调教天龙美眉 - xp1024.com
《调教天龙美眉》


第01节 龙套,还是龙套

北京南郊,某黑迪厅后面的一个堆放杂务的小房间里,一对狗男女正干柴烈火般的拥吻。男子显然是个调情高手,亲吻的技巧一流,怀中的少女已经双眼迷离,娇喘连连,两条玉臂用力的拉住男子的脖子,腰身如蛇般扭动,感受着男子给她带来的靡快感。

男子的左手自上而下探进少女吊带衫,小指轻轻一勾,两条纹胸的带子弹了开去,右手拉住衣衫下摆向上一提,如玉如脂的纤细腰肢暴露在了空气中。男子的口舌转移到了那两颗花蒂之上,吮吸,拨弄,少女娇吟不止,双眼如梦如幻。

少女已经动情,男子不再流连之间,右手撩起少女短裙,纤长的手指少女纯棉的短裤之中,揉弄着那粒美味的蚌珠。少女如何能抵受的住,全身微微颤抖,荡之情尽露,恩恩啊啊起来。

“谁荡啊,你荡啊,谁荡啊,你荡啊……”

“靠!”男子松开怀中的少女,眉头皱了起来,谁这么不知趣,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正打算挂掉,看了一下来电,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王导啊,您好!”男子马上换了一个表情,声音中听不出一丝不快。

“张浩吧,你赶快来涿州三国城,有好事。”电话中,王导的声音有些得意,有些神秘。

“什么好事,透漏一点啊?”好事,你有什么好事找我,靠,打扰老子好事是真的,张浩心中咒骂不停。

“你来了就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导似乎故意吊张浩的胃口。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在丰台呢,我看得要一个多小时了。”张浩已然心动,这么晚找自己,而且还要自己火速赶到涿州去,一定是有不错的角色让自己出演,不然随便拉个人就行了,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我走了,你回去吧。”张浩现在心已经飞到了涿州片场,对刚把的这个不知名字的小妹妹顿时失去了兴致。

“我们能约会吗?”少女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中清醒,衣裙也没有去整理,有些花痴的看着张浩,眼神充满了期待。

靠,张浩心了骂了一声,这个学生妹怎么这么粘人,嘴里“恩恩”着,向门口走去。

“我叫琳琳,我的电话号码是……”少女有些激动的说着,但张浩已经从门口处消失了。

张浩做为明星,哦,“明日之星”,在北京漂了两年多了,演艺生涯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影视城跑跑龙套,在酒吧里唱唱歌,偶尔客串一下某些小品牌服装的模特,日子过的马马虎虎,他也就这么混着,无时不刻想着成为大牌明星。

王导是他的朋友,算是朋友吧,最起码王导很关照他,当然,只是一些小角色的关照。至于那些炙手可热的角色,没有后台,没有足够的资本,象张浩这样的人即使再漂二十年也是无缘的。

车在京深高速上飞驰,快到涿州的时候,王导的电话又来了,让他不用去片场了,而是去片场旁边的一家宾馆找他。张浩感觉要糟,狠狠的鄙视了王导一把,咒骂不已,靠,坏了老子好事,大晚上的还让我从北京往涿州跑……

车停在了宾馆,不断告戒自己要镇定,张浩敲开了王导的宾馆门。

“张浩,快进来。”王导满面春风,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张浩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但仍带着谦逊的笑容走了进去。

“张浩啊,这么晚把你叫来,是因为我这里有个角色,简直是为你良身制作的,你演最合适。”

“太感谢了,王导你还想着我。”张浩做感激涕凌状,不过心里仍不由的怦怦直跳,这真是tmd太好了,为自己良身制作的角色,他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才华。

“恩,戏明天开拍,这一定是你演艺事业上的一次升华。”王导的话总是那么让人鼓舞,张浩感觉有如天籁之音般的动听,终于,终于受气的媳妇熬成婆了,什么刘德华,什么布鲁斯南,我,张浩来了!

“这是你要背的台词,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它背熟。”

王导递过来一张纸,对,是一张纸,一张薄薄的纸,张浩看着那张纸,顿时如坠冰窖,声音有些颤抖了。

“王导,你不会是耍我吧?”怎么看这个角色还是跑龙套,张浩的脸不由自主的拉了下来。

“张浩,怎么这么说呢,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你,你看,有台词,有打斗场面,好好研究一下。”王导拍了拍张浩的肩膀,张浩没有反应。

“呵呵,小张啊,你是不是不乐意啊?要不我换别人?”

换别人,我都过来了再换别人,靠!算了,跑龙套就跑龙套,都跑了两年了再多跑一次又怎么样?

“感谢王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研究的,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张浩马上恢复了正常,换上了一副笑脸。短短的时间之内,心情大起大落,还真tmd刺激啊。

“这才对吗,小伙子很有前途,哦,这里有这部剧的原著,你拿回去看一下,对你理解角色会有些帮助。”

理解角色,靠,跑龙套而已吗?还了解剧情,嗨,算了,回去把反穿了。

“王导,这次演出的酬金是多少?”既然已经无望了,总得把钱搞清楚,免得到时候又上这老小子的当。

“500。”

500,不少了,已经是跑龙套队伍中的白领了,可张浩就不这么想了。

“我看得出,这部剧是个大制作,将来一定火的不得了,再说就凭王导这个名字,这部剧也一定会大火的。王导你看是不是多少加点,我从丰台过来,身上也没带钱。”

“你小子,”王导笑眯眯的指了指他,从挂着的衣服口袋里数了一千给他,“一千,好好演,你一定会有出名的。”

出名不出名的就无所谓了,能拿到钱才是最实在的。告别了王导,张浩拿着王导给的一千块开了一间这里最好的房间,并要了一顿丰盛的夜宵。

第02节 我被钢丝闪了一下腰

张浩这个家伙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记着台词的那张纸被他扔到了一边,此刻的他一边吃着宾馆里美味的消夜,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那部剧的原著,好象叫什么《天龙八部》。

小说名不副实,这是张浩给它下的定义,根本没出现什么天龙吗?还说有八条,看了半天了一条都没有,只有一个叫段誉的傻鸟。这小子运气真太好了,既有绝世神功送上门让他学习,又有大小美女投怀送抱,可是偏偏又都是他的妹妹,造化弄人啊!

看到后来,又出现了一个仙子般的的人物——王语嫣,恩,这名字起的好,人也长的好,段誉这傻鸟,不会泡妞还充什么情圣,鄙视,超级鄙视!这个乔峰是个人物,对吗,这才正常吗,要不真要说这个作者弱智了,竞写一些风风傻傻的人物,会有人看吗?

张浩这厮一边枉自批评金老,一边又津津有味爱不释手,当看到小镜湖青石桥上,乔峰一掌打死阿朱的时候,心不由的悸动了一下。靠!为什么要阿朱死?这么漂亮贴心的小美女居然就这么死了,可怜,可叹。

一直看到天亮,张浩尤不自觉,直到电话铃响,王导催促他赶快赶往片场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我靠,还要拍戏哩,不知道我要演谁啊?

张浩拿起那张纸,脸色变了两变,shit!原来是云中鹤这货,还为我良身定作?我有他那么逊吗?另外我好歹也是个帅哥吧,这云中鹤书中虽然没浓墨描述他的相貌,只有一句“长的吓人”,我这张脸会吓人吗?如果吓人的话,全世界的美女都争先恐后的让我来吓了。

匆匆看了看台词,一边背着台词,一边驱车往三国城的片场赶。到了三国城,几句话的台词背的相当熟练了。不过就是这个动作,估计要挂钢丝了,云中鹤可是个轻功高手,虽然张浩蹦过极,但挂钢丝还真是大姑娘洞房——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

王导见他过来,安排人给他化妆,自己继续拍着其他的镜头。

“一会钢丝把你吊起来的时候,不要紧张,动作要自然,昨天剧本领会的怎么样?”

“放心吧王导,没问题的。”张浩给王导吃了定心丸,紧张是有一点的,但也并不害怕,还从来没听过谁从钢丝上掉下来的。

张浩穿着一身灰色的古代长袍大褂,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这样也好,因为刚才的妆化的太丑了,严重影响张浩的英俊形象,让他很不爽。钢丝是两根透明的强化纤维,系在了腰间,然后王导一声预备,那边咔了一声,张浩的身子就被吊在了空中。

“两手张开,手指自然并拢,微向下垂,左腿伸直,是左腿,你伸错了!对,右腿微弯,对,就是这样,你想象一下仙鹤,仙鹤起飞的动作,好,不错……”

动作指导袁和尚在下面喊着,指点着张浩动作,不错,这小伙子学东西很快,也很镇静,是个拍动作片的材料。可他不知道,吊在钢丝上的张浩此刻的内心真是紧张的到了极点。

这tmd也太高了吧,有六七米了吧,下面连个垫子都没有,这要掉下去,不死也得终身残废啊。我靠,看在那一千块的份上,死活这一次了,死撑吧。

“嘣”的一声,钢丝断了一根,张浩脑袋一蒙,完了,身子猛一侧棱,“嘣”,另一根钢丝也断了。张浩双手是张开的,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张浩拥抱了大地。

疼,全身无处不疼,骨骼象散了架般的,完了,残废了,这是张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费力的睁开眼睛,一个不大的房间,四壁居然是竹子做的,房间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矮脚木桌。这里是哪里,似乎不是医院,自己没死吗?

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仍有酸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自己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拍戏的时候从高空跌落,即使不死,骨折也是肯定的了,而眼前的自己除了浑身酸痛之外,全身到也活动自如。

正当张浩打算下床到外面看看的时候,听到了屋外几个人的对话,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大,他钟万仇是个什么玩意,他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我们又不是他老子。”瓮声瓮气的声音,钟万仇,名字怎么这么熟,哦,是那部戏里面的一个呆鸟,钟灵的便宜老爸,看来还在拍戏了。

“老三,大哥决定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一个有些娇媚的女声,应该是“无恶不作”叶二娘了。

“叶三娘,我和老大说话要你来插嘴!我那徒儿孙三霸的仇我一定要替他报了,我先去找那个叫木婉清的小娘皮,回头再到万劫谷找你们。”

之后那个南海鳄神似乎走了,又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个沉闷但却有力的声音,“老四,你醒了?”

张浩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所演的角色云中鹤正是排行老四的“穷凶极恶”,当下便回应了一声,“是啊,老大。”心里却有些不爽,怎么给自己的背景台词里没这一出啊,这搞什么飞机?

“恩,身体感觉如何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就走吧!”

走,去哪里?张浩有些奇怪,真的去那个万劫谷,这戏有意思,要演员自由发挥了。当下也没多想,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

第03节 MYGOD,我也穿越了

屋外两个人,按张浩的习惯先看了那女人,女人三十余岁的样子,一身罗纱红裙,朦胧中可见那妙曼的身材,然而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血痕,眉目间更透出一丝阴冷的气息,张浩心头不由一颤,这个女人最好别招惹。

前面一人是一青袍老者,长须垂胸,面目漆黑,双眼一眨不眨,如同两个幽深的黑洞,刹那闪现一丝夺命的精光,让张浩打了一个冷战。靠,这还是人吗?这个王导也是厉害,到哪里找到的这么极品的龙套人才。

“好了?”

青袍老者并没有开口,但他的声音似乎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脑中,让自己胸口有些发闷的感觉。

“好多了,走吧。”张浩打定主意不和两个人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感觉这两个人不正常,让人毛骨悚然,对,是毛骨悚然。

三个人出了门,此时,张浩才发觉,老大段延庆是残疾,他是用双手拄的拐杖前行的。但看他似乎走的并不费力,拐杖在地上轻点几下,整个人就飘出了老远。

张浩觉得自己不用再大惊小怪了,因为这么极品的人身上发生任何怪事,也是很正常的,他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透着一丝诡异。

“老四,别磨蹭了,走快点!”叶二娘回头看了看他。

靠,我走的还不快,我可都是小跑步了,怎么和你们两个怪胎比,一个瘸子走起路来象飞一样,一个女人,没看见她怎么迈步,人已经飘出去老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拍戏,还真以为见了鬼了呢?

哎,不对啊,如果拍戏的话,怎么导演、摄影师等工作人员都没有呢?奇怪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拍戏的,莫非是我少见多怪?

“我说老四,你是不是还惦记人家小姑娘,西西,昨天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可就赔那了,别想了,正事要紧。”叶二娘调笑道,不过看她笑起来,还是满妩媚风情的。

张浩郁闷了,我有那么急色吗?怎么戏里戏外人们都这么看我?

“二姐,我这不有伤在身吗?要不,您搀着我走?”张浩笑嘻嘻的说道。

“好你个老四,居然想占你二姐的便宜,你快点跟上,我去追老大了!”如一阵红云,向着前方飘去。

张浩在周围寻觅了一阵也没有看到工作人员,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莫非自己真的到了古代,而且还附身到了四大恶人中的老四云中鹤的身上?张浩看过一些穿越的影视剧,思来想去觉得越来越蹊跷。

自己昨天在涿州,那是北方,可看眼前的景物,分明是一番南方雨林的景象。想到这里,张浩心里一颤,完了,自己真的穿越了。想到段延庆和叶二娘,两个怪异的人,不可能是演员,演员演的再逼真,他们身上也不可能透着杀气。没错,是杀气,张浩感觉自己的背上冷汗直冒。还好没在他们面前露出什么马脚,不然他们知道自己这个云中鹤是冒牌的,那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张浩有意的放慢速度,当段延庆和叶二娘走的看不到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去哪里,去万劫谷,晕,还是免了,和那几个魔头在一起,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歇菜了,原著中云中鹤的下场可不怎么样。不过到是可以去找找段誉这个傻小子,沾沾他那挡不住的好运,自己也学学什么“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的,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美人,嘿嘿嘿,想到这里,张浩不由的发出了荡的大笑。

哦,我学什么凌波微步,老子不是轻功天下第一吗?自己附身到了云中鹤身上,先前云中鹤的轻功自己是不是也学会了呢?张浩想学学古人的气运丹田,可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个丹田之气从什么地方发出,更别说什么轻功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脚步比以前要轻盈了许多,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居然没有感觉累。

张浩的性格,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以前也诸事不顺,自己做了六七年(含在校上学四年)的明星梦,可是到头来仍是一场春梦而已。去他娘的明星,老子回到古代做一个大富豪,娶他个三妻四妾,到也乐得逍遥。

张浩想开了,也就放开了,不由打量自己这副身板,和以前的自己没什么不同?就是不知道我那张迷倒万千的脸还在不在,想起书中云中鹤可是长了一张吓人的脸,背上不由冒了一阵冷汗。

双手不住的揉捏着自己的脸,有些糙,蓄着几缕山羊胡子,鼻子到是满高的,却带了一个鹰钩,长脸型,就是下巴太尖了……张浩越摸越心惊,一时之间感觉手脚冰凉,完了,我那张脸,我那张明星的脸,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的美女们,我的下半身性福……mygod,贼老天我恨你,我恨你让我穿越,我恨你让我这么丑,我,我,我不活了我!

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张浩可没有自杀的勇气,丑点就丑点吧,等爷们有钱了,不照样有女人投怀送抱,嘿嘿……张浩边走边想,不时发出荡的窃笑。路上行人虽然不多,但每每有人看到他,都远远的绕开,那个丑鬼怎么了,不会疯癫了吧,还是离他远点。

将近午时,张浩赶到了一个市镇,到一家酒楼用餐。云中鹤给他留了一笔不小的财富,足够他花一段时间的,刚进门,他就有股转身要走的感觉,因为“恶贯满盈”段延庆和“无恶不作”叶二娘正坐在里面。

“四弟,我们可是等你好久了。”叶二娘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张浩感觉头皮发麻,还好自己是演员科班出身的,临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急忙开口说道:“也不知怎的,感觉自己的气力提不起来,想走快也是不行的。”

叶二娘有点关切的按住他的手腕,玉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良久,脸上满是惊讶怪异之色。

“脉象平稳,但真气若有若无,似乎是被高明的点手封住了气门。”

段延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色,“几年不见,没想到苗疆竟出了一个高手,哼,以为我四大恶人的名头是白给的吗?老四,等完了这一次,我会替你找回这个场子的。”

说完,手指对着张浩虚点几下,顿时张浩身上几处道酸痛难忍,之后一股热流似凭空从腹部产生了出来,在张浩体内循环流淌,好不舒服。难道这就是真气,张浩感觉颇为奇妙,马上冲段延庆拱手。

“多谢大哥。”

“你的真气刚刚恢复,不用再急着跟我去了,就在这里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到时候我自然会来接你。”

段延庆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张浩可美到天上去了,能不和这几个大恶人在一起,自己正求之不得呢,不过戏还是演上一演的,当下大义凛然的说道:“大哥的事,做兄弟怎能袖手旁观呢?”

段延庆看着他,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也好。”

张浩却要哭了,我靠,老大,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在客气吗?天啊,不会这么耍我吧!

第04节 偶遇木婉清

三个人正在吃饭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引起了张浩的注意,头戴斗笠,垂着的黑纱遮住了她的脸,一身黑色的劲装,身体略显得单薄。凭借张浩多年的阅人经验,当下就断定了此人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少女,真不知道黑纱下面那张脸长的如何。

“老四,你的眼睛越来越毒了。”叶二娘打趣道。

“嘿嘿……”张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可没这么没出息的,女人也见的多了,莫非因为继承了云中鹤这个色鬼身体的缘故?

“给我的黑玫瑰准备一些黑豆、干草和清水。”

那人吩咐着店小二,声音不大,但张浩此刻却听的很清楚,黑玫瑰,黑玫瑰是马吗,怎么起这么一个名字?张浩觉得有点意思,呃,黑玫瑰,不会吧,这个人是她,木婉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木婉清,张浩心中颇为激动,对于金庸笔下的这几个女主角,张浩是很喜欢的,几个人女人各有各的美丽,而眼下这个木婉清就属于那种清冷型的美女,哦,应该是外冷内热。

想到这里,张浩不由得心里坠坠,想过去搭讪,但想到古代女子很是保守,不象二十一世纪的酒吧那般,即使你不去找她,没准她也会主动凑过来。自己这么冒失的凑过去,没准她就会直接刺自己一剑,到时候不断美女没勾到,自己还挂彩了,不由有点失落。

百无聊赖的,张浩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叶二娘,老大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臭脸,叶二娘却有些促狭的看着他。

“老四,你性子好象变了不少哦。”

呃,张浩恍然大悟,自己现在的角色可是云中鹤,云中鹤那色中饿鬼怎么可能会畏手畏脚,想到这里,不由又有点发冷,是该表演的时候了,自己可是表演系科班出身,自己可是有志成为大明星的。

“小二,那位公子的餐费算在我的身上。”

张浩指了指木婉清对着小二喊道,木婉清抬起头看了张浩这桌一眼,身子明显动了一下,继续低下头,对张浩不理不睬。张浩还很少碰到这种情景,以前泡吧的时候,这种方法是无往不利的,现在让张浩有种挫败感。不过也难怪,以前的张浩是个大帅哥,可如今这张脸的确是寒碜点。

看着叶二娘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张浩恨的牙痒痒,靠,还不信搞不定你个小妞了。

“老板,拿打百威!”

张浩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看到周围的人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己,猛然感觉自己失言了,急忙改口。

“店家,把你们的好酒拿上来,我要和这位小兄弟不醉不归。”

看到张浩坐到了自己的对面,木婉清有点反感,但一时也不大清楚这个人是何妨神圣,而他的两个同伴似乎武功高深的样子,尤其是那个老头,整张脸象木雕般,没有丝毫表情。木婉清不想树立强敌,只是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我从不喝酒!”

“没酒的生活就象没有色彩的人生,酒,彰显人的个性,诗仙李太白,举杯邀明月,与尔同消万古愁……”张浩酒吧把妹无往不利的话语,再配上忧郁、深沉,有男人味的声音,如果真是张浩从前那张帅气十足的脸,或许木婉清芳心暗许也说不准,然而、可是此刻张浩这张云中鹤那张丑陋至极的脸,却让木婉清脊背有点发冷。

木婉清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愤怒,眼前这个男人,马脸、鹰钩鼻、贼眉鼠眼、尖嘴猴腮,样子丑陋至极,可是偏偏长成这副尊容,还故做姿态,装出一副忧郁王子的样子。木婉清的饭菜是一口也吃不下了,甚至刚才吃过的都有要涌上来的意思,急忙丢下一锭碎银子,捂着嘴向门外冲去。

“四弟,嘿嘿,把人家吓走了。”叶二娘坐到张浩身边,在张浩的耳边吹了吹气,这样的举动以前是不曾有的,可不知怎的,今天叶二娘很想捉弄一下这个四弟。

张浩放下酒杯,尴尬的挠挠头,心里却是恨极,真是不给面子,不喝就不喝吗,怎么象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呢,难道我很丑吗?呃,好象这张脸是云中鹤的,靠,云中鹤害我!他暗暗咒骂云中鹤,却不知是自己横占了人家云中鹤的躯体,云中鹤已经化成一缕幽魂了。

四大恶人平日里坏事做尽,为武林所不齿,就是四人之间平时也是面和心异,只不过慑于老大段延庆的武力,四个人才凑到一起。段延庆和叶二娘是独行客,而南海鳄神与云中鹤都有自己的帮派,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一方帮主,所以南海鳄神才不服叶二娘排名在自己之前。

云中鹤的帮派在云鹤崖,因为修炼云中鹤的轻功需极有天赋,因此帮派人很少,只有四五名弟子。叶二娘与云中鹤亲近,只因为云中鹤不和她挣这个排名,而且在南海鳄神面前,云中鹤也维护着她。但她是不会与云中鹤走的太近的,因为云中鹤是个色鬼。

叶二娘感觉今天的云中鹤有些不同,以往的云中鹤见到女人,眼睛中的贪婪要看透人家似的。然而今天,她这个四弟的眼神很清澈,没有色欲,只有爱慕,这种眼神她似曾相识,因此才有刚才亲密的举动。

她当然不知道此云中鹤非彼云中鹤,四大恶人只有老大召唤才会凑到一起,平时各忙各事,在一起时间并不多。其实张浩的担心太过了,偏又恰逢云中鹤受伤了,不用再展示武功,所以张浩此刻完全不用太担心,安心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

吃过饭后,三人继续上路,到了夜间,三人在一个小镇休息,此时三人已经进入大理境内。

第05节 莽牯朱蛤来泡酒

夜间,张浩躺在床上想着事情,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朦胧感觉有个人站在自己床边。睁开眼睛一看,确实老大“恶贯满盈”段延庆,月光下,惨白的长发,两只如同骷髅般的眼窝,没有一丝气息,张浩一激灵。怎么是他,莫非他看出什么来了?

“老,老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

“……”

张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老家伙,心中忐忑不安,想着一会他发难的话,自己该如何逃跑。

“跟我来。”

看着段延庆如幽灵般飘出房间,张浩只着头皮跟上。出了客栈,张浩跟着段延庆向着山上行去,段延庆双拐点地,速度飞快,而此刻的张浩也提了真气奋力跟上,虽然对轻功一窍不通,但还好体力充沛,身体轻盈,到也能勉强跟上。

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两个人到了一处断崖前,段延庆端坐在崖边,背对着张浩,月色中,白发飞舞,青袍曳动,说不出的诡异。

张浩知道段延庆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如果他想杀自己,那么凭张浩现在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想到这层索性也不去想着逃跑,见招拆招,想我可是二十一世纪表演系的天才,还斗不过快要入土的老瘸子。

“老大,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段延庆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给张浩制造压力,让他自露马脚,好突然发难。张浩之前心中到是颇为忐忑,不过就在刚才他想透了这一层,偏偏不上当,而是倚坐在地上,悠哉游哉的欣赏着月色下的山景,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江昂、江昂”山间传来几声蛙鸣,说是蛙鸣,莫不如说是吼叫还差不多,声音高昂。张浩看了《天龙八部》,知道是莽牯朱蛤的叫声,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这个莽牯朱蛤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眼睛向着段延庆瞅,见他的肩膀抽动了一下,心知段延庆也是听说过这个莽牯朱蛤的凶名了。

“老大,这么不是莽牯朱蛤?民间里说莽牯朱蛤是瘟神的坐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恩,只是一畜生罢,民间那些传说多数信不得的。”

“大哥,么不如我们去寻一下这个莽牯朱蛤,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张浩知道这个莽牯朱蛤的危险,但食用了它之后便会百毒不侵的,这个诱惑让他难以抵抗,到时候只要让这个老家伙上去抓便了。

“莽牯朱蛤虽然不象传说中那般,但也是巨毒之物,惹它做什么?”

段延庆依旧坐的如同一尊石佛般,没有了声息,张浩知道再求他也没有用,只是嘴里小声的咕哝着,对莽牯朱蛤越来越感好奇。

“老大,我去小解一下。”

段延庆没有说话,张浩也不再理他,这个老家伙大半夜把自己叫上山来,自己到睡着了。

寻着蛙鸣的声音,张浩一路寻去,月光下的山林更加幽暗、阴森,张浩的胆子一向很大,又有了云中鹤的内力,更是有恃无恐,书中所写,也没有看出这个莽牯朱蛤有多大的本领,只不过会喷射一种有毒的红雾罢了。寻摸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莽牯朱蛤的叫声就在附近,时断时续,却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张浩在寻找莽牯朱蛤,莽牯朱蛤也发现有人闯进了自己的领地,此刻躲在黑暗中窥视着眼前这个猎物。莽牯朱蛤以毒物为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当然,那些闯进它领地的不速之客除外,而此刻张浩就成了它的猎物。

一道红雾向着张浩喷射而去,无声无息的,眼看就要喷到张浩的身上,可偏偏张浩此刻移动了身子,向着前方跳开,完全是无意识的,张浩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一击不中,莽牯朱蛤气的肚皮一鼓,江昂一声。张浩大为惊讶,什么时间这个莽牯朱蛤居然来到自己身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扭身细看过去,果然,在草丛的掩映中,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色蛤蟆,正鼓起了它粉白色的肚皮,向着自己喷射毒雾。

张浩见它鼓气肚皮就知道这个蛤蟆要喷毒了,手忙脚乱的向后跳去,恰恰再度跳开毒气的范围,但不晓得毒气会不会扩散,更远离了几步。朱蛤向他跳过来,他就后退,一人一蛙始终距离在二十米左右的样子。不过还好是朱蛤在追张浩,假如,朱蛤老兄感觉没什么意思,扭头走了,张浩也是绝对不敢去追的,做为现代人,张浩是知道毒气的,毒气扩散在空气中,可以存在很长时间,杀伤力能够延续24个小时。

蛤蟆是很情绪化的一种动物,很容易生气,肚子下有个气囊,情绪一激动就会鼓起来,假如一直戏弄它,那么那个气囊会一直鼓下去,甚至会爆裂。张浩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不断用石子逗弄它,不管砸中砸不中的,反正,朱蛤老兄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气呼呼的追着张浩,肚皮也鼓个不停。

“四弟,你在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叶二娘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怀中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小孩正在熟睡,一张小脸白嫩水透,很是惹人怜爱。

张浩却觉得心头一阵恶心,他是知道的,这个叶二娘的癖好就是弄死这些小孩,不行,得让叶二娘把这个该死的恶癖改掉,想想都毛骨悚然,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对付这个朱蛤。

“二姐,你来的正好,你用飞镖把那个蛤蟆结果了。”

“我才没那个兴趣,我看我的乖儿子了,嘿嘿,四弟你看看你这个小侄子水灵吧!”

“水灵水灵!”张浩心头一阵恶寒,这都什么人那。

“朱蛤过来了,快退!”说罢一揽叶二娘的纤腰,两个人向后退出了十几米。

“臭小子,吃我豆腐!”叶二娘怒了,正要发作,却发现张浩却一直盯着那个红色的蛤蟆,对刚才“吃豆腐”事件竟无所知觉。

“这是什么蛤蟆,怎么是红色的,啊,莫非这就是那个莽牯朱蛤?”

“嘿嘿,二姐真是伶俐可人。”

“切,花言巧语,看我一刀结果了它。”单手一扬,一把飞刀电射而出,直刺朱蛤鼓起的肚皮,噗的一声,肚皮爆裂,朱蛤周围腾起一层红雾。

“二姐别过去。”见叶二娘要走过去,张浩急忙拉住了她,“这个东西毒性很大,而且刚才毒雾还没有消散。”

“哦,”叶二娘被他拉住了手臂,却没有再生气,只是象征性的挣了一下。

“嘿嘿……”张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美女的手腕他很乐意握在手中,不过这个女魔头,还是免了。

“二姐,你看我们不用过去,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它弄过来?”

其实方法很简单,张浩只不过找个话题化解刚才的尴尬罢了,果然,叶二娘轻笑了一声:“那还不简单,飞镖上系个绳子不就行了,我来给你弄。”

“四弟,你要这个朱蛤做什么,要炼什么丹药吗?”

“泡酒。”张浩把朱蛤的尸体用锦帕包好,提在手里,打算回去买个酒葫芦,把它泡在酒中。直接食用,还是免了,看着就恶心,不过蛤蚧泡酒自己是喝过的,这个东西和蛤蚧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效果如何,还能不能让自己百毒不侵,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

“你还真是个酒色之徒呢?”叶二娘有点玩味的看着张浩。

第06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还真是个酒色之徒呢?”叶二娘有点玩味的看着张浩。

“酒为色之媒吗?”张浩有点色色的看着叶二娘。

“去,还打起你二姐的主意来了。”月色中叶二娘的脸有些发红,语气中有些愤怒,但也带点撒娇的成分在里面,风情万种的抱了孩子扭身向前走着。

张浩马上警醒了过来,这个婆娘可不能动,也不敢动,想起她残害的孩子,不由心底泛寒,一阵发冷。

“二姐,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你要问就问吧,你惹我生气还少了。”叶二娘扭身含嗔的白了他一眼,让张浩心头突的一下。

“二姐,你为什么杀这些孩子?”

叶二娘的脸色转瞬间变的有些狰狞,冷冷的看着张浩,“四弟你是不是话太多了?”

张浩实在不想惹上这个婆娘,但又实在看不过那些孩子被她杀死,因此他打定主意要调教调教这个女魔头了,虽然不至于让叶二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这件事情上也要管一管,还有一点,张浩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便宜二姐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也不能容忍身边的人做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

“二姐,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忘不了,一直是你心中的一个结,你既然叫我一声四弟,我也尊敬你是我的二姐。我也希望二姐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能够帮上忙的,风里来,雨里去,我也就去给你办了,二姐,你信得过小弟吗?”

叶二娘满脸厉色的看着他,许久,脸色缓和下来,默默的前行。

“二姐!”

“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二姐的话。”

“你当然是我的二姐,是我的亲姐。”张浩知道此刻如果再来逼迫叶二娘,还指不定她会对自己怎么样,还不是暂时不惹恼她为好。

“二姐,你看这月色怡人,山林清幽,我们不如一起坐下好好叙一叙。”

“去,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又惦记哪家小姐了?”叶二娘听他这么文绉绉的说话,感觉有些新奇,到也没有多想,也停了脚步,拢了拢怀中的孩子,满脸柔情的样子,看的张浩一阵心跳,乖乖,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恶行,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位善良的母亲呢。

“也是奇怪呢,感觉你变了好多,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哦,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张浩又是心里一动,该不会是被她瞧出了什么吧?

“以前,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就是变了好多,不过我到是满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最起码不是很讨嫌。”

“嘿嘿……”

张浩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来叶二娘是没有瞧出什么来,不过老大呢,似乎有所发觉了,嗨,罢了,罢了,忙了这一遭,自己就远远的离开他们,找个地方做自己的富家翁去。

“二姐,你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叶二娘神色有些黯淡,她曾经有自己的爱人,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那天那个黑衣人把自己的孩子抢走了,争斗中,自己的脸颊被抓了几道指痕。

张浩注视着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女人,其实她的命运也很凄惨,也许如果不是出了那样的变故,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善良和蔼的母亲。

“怎么了?”叶二娘看着张浩盯着自己看,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有些娇羞的表情。

“没什么,我们忙完了这里的事情,我陪二姐到中原去散散心吧!”

张浩心里想着要告诉她实情,告诉她,她的儿子并没有死去,但却如何去圆这个说法呢?而且叶二娘的心中,是很怕别人提起她的孩子,因为极度的害怕,才让她变的竭斯底里。

“是你想去的吧,咯咯,你现在嘴巴越来越甜了,说吧,你打算让你姐帮你什么忙?”

张浩只是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罢了,罢了,你现在是个大善人,明日一早我把这个孩子原原本本的送回去好了。”

张浩心里很是高兴,叶二娘居然答应不杀这个孩子,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根本没有指望自己能够劝服这个叶二娘,毕竟这已经是她多年的恶习了。

“谢谢你!”张浩上前拉起了叶二娘的手。

“去,又吃你二姐的豆腐,你个小色鬼,西西。”

张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孩子,眉目清秀,白白胖胖,怕是父母的心头之肉了。

“真感觉你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这已经是叶二娘第二次这么说了,但张浩并没有感到奇怪,如果以前云中鹤也这么做的话,那么他就不是恶人了。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看到这个孩子,想到了自己罢了。”

张浩看着这个孩子,哼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叶二娘听着听着竟不由的痴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是什么曲子,怎么这么动听,能教给我吗?”

“好。”张浩微笑着点点头,一遍又一遍的唱给叶二娘听,二娘也小声的应和着,更是泪流满面,终于忍受不住伏在张浩的肩膀上痛哭起来,张浩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脊背,心里也是颇为伤感,几欲把持不住告诉她,她的孩子是虚竹,现在正在少林寺中。

第07节 久旱逢甘露

第二天,叶二娘果然把那孩子送还了回去,再见了张浩竟有股娇羞的神色,毕竟昨夜的她在这个男人的怀中睡着了,那是她多年来第一次香甜的睡眠。老大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去问张浩昨夜为什么一去不返的事情,三个人继续赶路。

张浩在镇上买了一个酒葫芦,纯天然那种,灌满了烈性的高粱酒,把莽牯朱蛤泡到了里面,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药效如何,不过即使不会象段誉那般百毒不侵,想来也是极为滋补之物。

几日后,三人到达了无量山地界,张浩想到了无量玉壁中的琅环福地,那里可是有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两大武学秘籍,不知道段誉那家伙是不是已经捷足先登了,不过还是应该去看一看的。即使找不到那武功秘籍,那玉石雕刻而成的神仙姐姐也值得自己跑上一趟。

张浩此刻虽然内力颇为深厚,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学习过武功,要自己一个人去寻那琅环福地,恐怕是找不到的,还好这几天和叶二娘的关系越来越好,想来这个忙,她也是乐意帮的。

“二姐,听说着无量山的风景秀丽,不如我们就在此盘桓几日,游览一下这里的风景如何?”

张浩没有直接说要去找那个琅环福地,因为他不想让段延庆知道,这个老头始终让张浩感觉到很不安。他去琅环福地寻宝,一定的原因就是想借机增强自己的实力,以期摆脱段延庆对自己的威胁。

“别耽误了老大的正事,等事情忙完了我们再去游览也是不迟的。”

看得出叶二娘对张浩的提议颇为心动,要是以往去就去了,此刻拿了老大来推委,完全是一种小儿女的姿态。张浩如何不能察觉,心中窃喜,抛却叶二娘的年龄与脸上的血痕,不可不说叶二娘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

“老大的事情不会耽误的,我们只是去看下那无量山上的风景,又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老大。”

“你们既然想去就去吧,记得七日后到万劫谷来。”说罢,飞身而去,竟不再看两人。

张浩初始还有些担心老大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此刻看他到也知情识趣,心中也是颇为自得。

“笑什么?你个小坏蛋,可随了你的心愿了。”叶二娘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张浩上前拉了她细腻光滑的手指,叶二娘象征性的挣了一下,也就任他牵着,两个人并肩向着无量山剑湖宫的方向行去。

山上茶花正是盛开的时节,山花烂漫,彩蝶流连其间,风景的确怡人。叶二娘此刻似乎也是忘却心中的忧愁,如少女般的拉着张浩的手在山花丛中穿行,时而戏蝶,时而闻花,一副陶醉的表情。

见她如此神态,张浩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拉了她入怀,轻柔的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满目柔情怜意的注视着她。叶二娘一张脸早已羞的通红,全身软弱无力,娇呼一声便任他拥着自己。

“你这个小色鬼,真的打起你二姐的主意来了?”

“那你乐意不乐意呢?”张浩勾起了她的下巴,微笑的看着她。

“你都这样了,还问人家……好不知羞,啊……”

一张朱唇被张浩充满男人气息的大嘴给堵住了,只感觉一条灵巧的软舌在叩自己牙关,舌尖在自己牙周寻伺。他作恶的大手竟滑到了自己臀部抚摩,一阵阵娇羞的感觉让全身间触电般的颤动,牙关就这样被叩开了。他的舌头缠弄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这种感觉如何是饥渴了多年的妇人所能抵挡的,很快她的两条玉臂也紧紧的环住了张浩的脖子。

张浩的吻很有技巧,爱抚也是很有分寸,节奏把握的恰倒好处,既不突兀,又能点燃她全身熊熊的欲火。片刻之后,两人便如蛇般缠绕到了一起,滚落在了茶花之间。

几番云雨,叶二娘更为娇媚,有些慵懒甸在张浩的怀中,玉指扣在张浩的胸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完全没了昔日魔头的影子。

张浩微笑的看着怀中的丽人,心中颇是满意,刚才连番大战,居然没有很过疲累的感觉,看来云中鹤很有资本,就是这张脸实在惨不忍睹,想到这层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

“怎么了?”叶二娘抬起头来看着张浩,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

“……”张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嫌弃自己这张脸吧。呃,一时性起,竟然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得抓紧时间不了,不然被段誉那小子捷足先登,自己连反盘的几乎都没有了。

“我们上山吧?”张浩又亲了亲怀中的丽人,柔声的说道。

“你这个小坏蛋,人家现在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叶二娘赖在他的怀中不起来,双手紧紧拢了他的腰,“再休息一下吗,明天再去也不迟吗?恩,我,我还想要……”嘤咛一声,头娇羞的扎进了他的怀中。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何况叶二娘是个久旱初逢甘露的虎女,张浩心头苦笑,幸好换了云中鹤的身体,若是自己,是绝对吃不消的。当下把怀中的丽人压在了身下,继续嘿咻嘿咻起来。

两人终于从缠绵中爬起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上山寻宝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了,张浩只得牵了叶二娘相偎回到山下的小镇客栈。

第08节 试药

第二天,由于夜间两人回到客栈再度连番床第大战,疲累至极才相拥入眠,直到了将近晌午时刻,张浩才醒了过来。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叶二娘,青丝如云,样貌娇憨,只着了一件鹅黄色肚兜,一条粉色丝绸亵裤,皮肤平滑如玉,成健康的小麦色,34d的胸部高高隆起,圆润的小结实有力。虽已过四十,但皮肤没有一点松弛,反而洁莹如玉,让张浩爱不释手,心头再度升起一股旖念。

对叶二娘,张浩只有怜惜与性,其中更多的是性,张浩从不轻易谈感情,他身边女人不断,但他从来没有触及到这层底线,即使再美的女人,他也只是把兴趣停留在上。他不会碰及那些对感情执着的女人,因为那是个麻烦。你情我愿,彼此搂搂抱抱,亲嘴打啵,接着是上床,之后各分东西。

如果说张浩是个滥情的人,那就错了,张浩从不用情。冷血,也说不上,和他上床的女人都是些寻求刺激的人,彼此相互冷血吧。即使有那么几个比较用心点的,也不过是经常联系的“性友”罢了。

叶二娘这样的久况怨妇,最吸引她的也只是吧,张浩颇自以为是的想着,手指捏住了丝绸肚兜上凸显的暗红**,轻轻的旋转爱抚,另一只手探进了粉红的亵裤之内,在女人大腿间巡游。

叶二娘被他的勾弄的醒了,迷梦着醉眼,满面含春的看着他。

“你这个小坏蛋,一大早又来折腾人家。”

张浩在她耳边吹着气,“该起了,小美人,我们还要上山呢?”

“哼,把人家勾引的身子软了,却要走……”说话间,纤手握住了张浩的了起来,神色妖艳,象极了传说中的狐狸精。

“昨天还没喂饱你,你个小妖精。”张浩被她挑弄的直直的硬了起来,意乱情迷间,两个人又滚做了一团。

“你这么急着要上那无量山,山上到底埋了什么宝贝?还是你看中人家无量剑派的哪个女弟子?”说道这话,叶二娘竟带了一股的酸意。

“你去了就知道。”张浩故做神秘的笑道,心里有些着急,这又耽误了许多时间,自己由于昨天做的多了,非常的耐久,而叶二娘这个妖精抵死缠绵,让他欲罢不能,竟然做了多半个时辰。

“罢了,我就随你去吧,反正人家现在整个人都给了你,你去哪里,我就随你去哪里。”

叶二娘的一席话让张浩心中打了个突,不会吧,听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她要讹上我似的,这样不就违背自己的原则了吗?失策失策,没想到这个古代女子和现代是不同的,思想是很保守的。一时间,泡尽天龙美女的愿望打了问号。

两个人上了山,行了约么个把时辰,却发现昨天上山的路被人给封堵了,一群肩悬药袋,手执短刀的江湖人。张浩心里寻思,这个可能就是神农帮了,昨天来不曾见的,此刻见到他们,想想段誉应该也来了吧,还有那个小美人钟灵。

“那些是什么人?不是无量剑派的臭道士,不过武功也低微的很。”叶二娘开口对张浩说道。

“这些是神农帮的,你没看他们肩上的药袋吗?”

“哦,神农帮,这个帮派擅长用毒,到是有些麻烦。”叶二娘也是知道这个小门派的,说罢眼睛看着张浩,意思是说是不是还要上去。

“哼,一些小角色而已,二姐还怕他们不成?”张浩有意激她,毕竟自己不会武功,一会打斗的事情就教给她了。

“他们,我还没放在眼里。”

两个人相携继续向上走去,神态悠闲,竟丝毫不把前面的神农帮放在眼里。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两个神农帮的弟子手持短刀过来阻住两人前行。

“司空玄呢,让他来见我,告诉他是我云中鹤来了。”张浩低沉着声音说道,话语中还带了几分真气,到有几分威慑的力量。

两名弟子显然不知道云中鹤是谁,但不远处的司空玄却是知道的,云中鹤是四大恶人之一,怎么他来了,他旁边那个人应该就是叶二娘吧,四大恶人找上我神农帮做什么?他们是如何知道今日我们神农帮围攻无量剑的?一时心中有些忐忑,他并不想惹上四大恶人,因为他们的名声实在很差。

“在下司空玄,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什么指教?”司空玄也是个老江湖了,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到也很有几分声势。

“司空帮主,好象不是我们来找你的,是你找上了我们,我和我二姐到这山上玩耍,是你的弟子把我们拦下,怎么反而说是我们指教你呢?”张浩拿话揶揄着,不过从他的话中,司空玄听出,他们并没有和司空玄为难的意思。

“原来两位只是路过的意思,到是我司空玄冒昧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罢,让一众弟子让开道路。

张浩是要过去的,但无量山这么大,要找到那后山的无量玉壁还是有些麻烦,他的印象之中,似乎神农帮的人曾经到无量山后山采过药的,想必也是知道那里的路。

想到这里,冲着叶二娘使了个眼色,叶二娘果然会意,一把匕首转瞬间抵住了司空玄的咽喉。

“两位这是何意?”对于四大恶人的行经,司空玄多少了解一些,这几个人行事乖张,不循法度常理,因此也暗暗戒备。但是叶二娘的武功高他太多,即便是刚才他看到了叶二娘的偷袭,也没有来得及躲避。不过司空玄不愧是一代帮主,居然面不改色,沉着声音质问张浩。

“司空帮主借一步说话。”张浩依旧微笑着说道。

司空玄命悬人手,只得挥手示意靠拢过来的众弟子退下,神色间很是不郁,说道:“哼,不知阁下有什么事情?”

“司空帮主,我们只是让司空帮主带个路罢了,听说这无量后山有一块玉壁很是好看,我们姐弟两人想去游览一番,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向导,不知司空帮主肯不肯帮在下这个小忙呢?”

“哈哈,两位忒也小看我司空玄了,几天的事情如果说出去,我司空玄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两位还是另求他人吧!”

看到司空玄不肯就范,张浩心中对这个司空玄到也令眼相看了,不过他是知道此刻司空玄身中生死符,每天生不如死,或许早蒙死志,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吧。

“司空帮主,那生死符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说到这里,张浩看着司空玄,果然司空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此刻司空玄心里有些悲凉,自己英雄一世,却没想到到了晚年要受这生死符的折磨,还被这恶人要挟。他知道灵鹫宫的生死符是无药可解的,须用特殊手法来接触的,他不相信眼前这人能解得了他身上的生死符。

“司空帮主,生死符或许我现在解不了,不过,不知道莽牯朱蛤能不能压制生死符,这个司空帮主应该比我知道的要清楚的多。”

张浩本来并不把这个天龙里的龙套角色看在眼中,不过张浩此刻就象无根的浮萍,在江湖中飘摇,没有任何依靠。这个司空玄虽然是个小帮的帮主,不过看他的人还到是有几分硬气,因此也就有了拉拢之心。不过象司空玄这样的老油条,不是张浩能够拉拢得住的,张浩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留点交情也是不错的。

“莽牯朱蛤?”司空玄果然有些意动,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大相信莽牯朱蛤能够被他抓获,“你抓住了莽牯朱蛤?”

张浩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酒葫芦,自从把这个莽牯朱蛤泡进去,这个葫芦的塞子还没有拔下来过,不知道过了这几日了,药性是否已经散发到了酒中。并不是张浩不想喝,他也想着有那百毒不侵的体质,不过毕竟莽牯朱蛤是巨毒之物,他还是很珍惜的自己的生命,不想挂掉。

此刻他有意炫耀,当下拿了酒葫芦,拔下了塞子,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从葫芦里喷薄而出,张浩急忙又堵住了塞子。我靠,怎么泡臭了,糟蹋了,一时颇为郁闷,只有苦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做泡酒,把酒给泡臭了。”

“非也,非也,妙不可言,”司空玄有点陶醉又有点羡慕的看着那个酒葫芦,“方才我还不大信云兄能够抓到那莽牯朱蛤,此刻完全信了,天下间没有任何毒虫能有这么大药性了。”

听司空玄如此说,张浩才放下心来,“这个,这个能解你的生死符?”

“不能,不过应该可以压制一段时日,莽牯朱蛤乃万毒之王,云兄这个药酒到是可解百毒,而且对身体有益无害,乃极为滋补之物。”

毕竟司空玄是专业人士,张浩对此深信不疑,他想到段誉吃了这个莽牯朱蛤之后,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因此也就问了司空玄喝了这酒是否可以百毒不侵。

“这到不曾听过,即使那苗人善使蛊毒的,也没有听过哪位是百毒不侵的。”司空玄思索着说道。

没有百毒不侵,莫非金老记错了,不过想想即使现代科技多么的发达,怎样提高人体的免疫力,但也并不是百病不侵,即使李小龙那样的传奇人物,不还是过劳死了吗?

“我有求于司空帮主,这药酒我就分你一些。”

“区区小忙而已,云兄太客气了,”司空玄拱手道,看来不太介意帮张浩两人带路了。

张浩其实也并没安什么好心,虽然听了司空玄的话,知道这药酒是滋补之物,但还是不敢亲自喝的,此刻有了司空玄这个试药之人,张浩忍着刺鼻的腥臭给他到了一盅。见司空玄一饮而尽,那神色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当下欣欣然的把塞子盖上,重新挂回了腰间。

“既然喝了云兄的好酒,那司空玄就带两位到那无量后山去游览一番,我到也想看看那无量玉壁呢,哈哈。”当下司空玄给弟子交代了一下,带着两人往后山的方向行去。

第09节 无量玉壁

三人径向西行,走了十余里,已经到了无量山的后山,只听的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应该不会错了,张浩依稀记得无量山后山是有条溪流的,再往前走应该有条瀑布,从那里下去,下面便是剑湖了。想到这里,瞻仰玉雕美女、学习绝世武功的心思更切,当下加紧脚步向前疾行,直到了瀑布之前,才停下了脚步。

“司空帮主,多谢了,刚才实在冒昧,望司空帮主见谅!”张浩向司空玄拱手拜谢。

“云兄客气,我们是各取所需罢,好了,不打扰两位闲情逸致,司空玄就此别过。”司空玄同样一拱手说到,对四大恶人还是少接触的好,更不要论什么交情了,想到这里转身便要离去。

“司空帮主请留步。”张浩急忙叫住他,他刚才一直挂念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此刻段誉和钟灵应该还在这无量山上。因为有了张浩的介入,段誉的好运可能到此为止了,傍晚时分会和钟灵一起下山,途中遇到神农帮。

段誉那个呆子妄图说服司空玄停止攻打无量剑派,然后交恶神农帮,先前有钟灵的貂儿可以保住两人性命。此时,司空玄喝了自己的药酒,当可以抵制那貂毒,有恃无恐,难免不会把两个人杀了。

钟灵不能死,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就此挂了,张浩泡尽天龙美女的愿望不就落空了吗?段誉也不能死,段誉是自己便宜大哥段延庆的亲儿子,万一哪天段延庆对自己突然发难,段誉绝对是自己保命的一张牌。

司空玄回身看着张浩,神情中有些戒备,语气也颇为生硬,“云兄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不敢,司空帮主,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帮主能够帮个忙,以后我云中鹤定当后报!”张浩做出一副诚恳谦恭的表情,让司空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云兄请说,只要我司空玄能办到的,我定尽我所能。”

“司空兄,说来惭愧,我有几个朋友此刻正在无量山做客,希望司空帮主能够手下留情,饶他们性命。”

司空玄低着头,自己奉命铲除无量剑派,是要一个也不放过的,如果有几个人不杀,到时候灵鹫宫追问起来,但这个云中鹤也不便得罪……

“司空兄不必烦恼,那几人不是无量剑派的,只是上山做客而已,希望司空帮主能护的他们周全,明天午时我在云来客栈,摆酒酬谢司空兄。”

“既然不是无量剑派的,那就请云兄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毫发无伤的交到云兄手中,不知道你那几位朋友怎么称呼?”

“马五德我想司空兄应当认识,一位青年书生,叫段誉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叫钟灵的,就这三人。”

“哦,好,我知道了,告辞!”

见司空玄渐渐走出了视线,张浩心里也有些安慰,段呆子,能做的我都替你做了,希望你别再冒傻气了,要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正想着,突然耳朵一紧,原来被叶二娘拧在手中。

“你这个小色鬼,哼。”

张浩知道她刚才听了自己说钟灵,因此有些醋意,于是嘿嘿笑着,揽了她的纤腰,拥进怀中,在她的身上嗅着。

“怎么这么大的醋味呢?”

“对了,四弟,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不会真的看这个瀑布吧?”叶二娘偎在他的怀中轻声的说着,完全没了昔日那个大魔头的样子。

“呵呵,当然……不是了,秘密就在下面。”张浩一指脚下的断崖。

“这里,这不是悬崖吗?有什么秘密可言?”叶二娘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张浩不再说话,而是从身上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一头系在了崖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头垂了下去。

“我先下去了,一会你再下来,我怕这绳子禁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恩,你小心点,你的内伤还没好。”虽然充满疑惑,叶二娘仍是乖巧的答应了。

张浩顺着绳子向下滑去,悬崖很深,幸好张浩早有这个准备,绳子足够长的,约么下了盏茶的工夫,张浩终于到了崖底。先前的大瀑布正是倾斜到这个崖底的一个大湖之中,瀑布之声晃若雷鸣,在这里喊叶二娘估计她是听不到的,只有耐心的等一下了。

湖水清冽,张浩在湖边洗了把脸,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不知道那个琅环福地在哪个方向,按照书上所写,崖上玉壁上有剑影,宝剑所指的方向应该就是琅环福地的入口所在了。

抬头向那玉壁上瞧去,果然有道剑影,剑影所指的位置有一块大岩石,应该是这里了。张浩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走了过去用力去推那岩石,和书中所写一样,果然有些松动。把周围的蔓藤植物尽数拔去,再推那石门,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三尺高的洞。

张浩此来是来寻觅“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两大奇功的,因此也不耽搁,什么剑湖湖底的风景,什么感伤佳人已去的悲凉,统统和张浩这厮无关。如果那李秋水知道了张浩如此亵渎于她,估计肺也要气炸了。

在洞中转了几转,张浩发现了那宫装玉雕美女,果然如金老记叙般的栩栩如生,且美丽犹如仙子下凡,么不是这就是那王语嫣的容貌,果然美丽,难怪那段呆子会痴迷不已。当下用手摸那玉像脸蛋,触手冰凉滑腻,乃是上等玉石。

“可惜终究不过是一个死物,无崖子放着身边人不去珍惜,整天对着这副玉像发呆,最终惹的自己老婆改嫁做了王妃,不过做了王妃也不错,比起跟着无崖子那个老家伙强多了。”

张浩喃喃自语,《天龙八部》的情节他也记得不大清楚了,却不知无崖子对着这副玉像其实是睹物思人,想念他那小师妹。

第10节 亵渎

张浩没再去管那玉像,拿了玉像前的小蒲团撕开,里面有一个绸包,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叩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生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环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将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张浩喜不自胜,神功我当然用心要学,人在江湖漂,那能不挨刀,若想不挨刀,给别人两刀。至于杀尽逍遥派弟子么,李秋水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要求暗藏祸心,想那星宿老怪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然李秋水为什么不自己去杀了那厮。不过以后那星宿老怪不惹我便罢,惹到我了,我当然不会放过他的。

打开绸包,取出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后面的庄子《逍遥游》的文言文,张浩直接略过了,而是直接欣赏起了画卷中的裸女。恩,画的不错,很具神韵,这画中的女子神态妩媚,比网络上首弄姿的美少女写真集更让人血脉喷张。

“好不知羞的小色鬼,费这般力气下来,原来是想着这劳什子。”叶二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浩心内一紧,急急的把那绢帛收进了怀中,回头看到叶二娘含嗔促狭的看着他笑。

“哪里,偶然看到的,嘿嘿,这个画的在美却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美人。”

张浩添着脸把叶二娘搂进了怀中,一阵腻味的摩擦着二娘的身子,手已摸进了她的纱裙之内,隔着亵裤手指驾轻就熟的抚弄二娘的**。刚才看那黄色图片让他的早已翘起,正涨的难受,二娘的出现正好让张浩泻火,还有就是让这个女人动情,好让她不再追问那帛卷的事情。

“别闹了,这个洞中似有古怪,我,我们看一看……”二娘无力的推着他,却已然动情,呼吸愈发的急促,话语也说的不大清楚。

张浩的手指灵巧的勾开了她亵裤上的活结,亵裤滑落在了地上,二娘伸手要提,却被张浩阻住。手指越发的快捷,全力施展自己的“小摘蕊手”,二娘如何承受的住,**已然湿透,液沿大腿淌下,**充血膨胀,犹如一粒花生米般大小。

“四郎,不要,不要在这里……”二娘突然双腿紧紧的夹住他作恶的手指,有点幽怨的看着张浩。

“这里怎么了,横竖也是没人的。”

“她不是人么?”二娘用手一指那玉石雕像,面色绯红。

“哦,呵呵,你去摸摸看,这只是个玉像罢了。”

“反正不在这里,让她看着,怪怪的……啊,你个小坏蛋,啊……”

张浩不再去理会她,他可不象段誉那个呆子般,作为二十一世纪情色人物,他更喜欢让女人在一种羞耻的环境中,这样会更加有感觉,的质量也是很高的。

张浩压根不去理叶二娘的苦苦哀求,拉开她丝绸的小衣,露出那大红的肚兜,大手伸进那肚兜之中揉捏着那饱满高挺的。另一只手继续施展那小摘蕊手,不消片刻,叶二娘在这样紧张,羞涩的环境中泄了身子,身下一片狼籍。

张浩坏笑着,任叶二娘的小拳无力的打在自己肩头,拉了她到自己身前,背对着自己,掀起裙裾,自己的挺进了叶二娘的水帘洞中,奋力的。叶二娘刚泄了身子,如何能抵得住,身躯向前倾斜,正好靠在了那神仙姐姐的玉像之上,只好双手紧紧抱住“神仙姐姐”的纤腰,无力的压抑的呻吟。

此情此景,若那李秋水或无崖子见了估计要立刻吐血了,而张浩这个色中极品的男人才会做出如此辱没仙子的行为。张浩看着那玉像美目流转,煞是好看,更添一种风情,当下大喝一声,紧紧搂住二娘的腰肢,在她体内深处尽泻而出。

云收雨歇,张浩也感觉颇是疲惫,不过刚才的感觉的确很是奇妙,当下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那王语嫣收了,然后带着她也在这玉像下面荒唐一番,嘿嘿,真是美好的生活。

“笑什么呢,你这个坏人。”叶二娘偎依在他的怀中,看着张浩一阵荡的贼笑,不由的喜爱至极,伸出玉手抚摩了张浩那张丑脸。

“没什么,我想这里景色不错,以后把这里做为别院。”

“去,不知羞。”叶二娘想到了刚才的情景,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对了,你刚才,刚才那个画儿,让我看看。”

张浩心里一动,这个婆娘还没忘记那,不过想想叶二娘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给他看也是无妨的。当下说道:“其实那个不是什么春宫画,而是一种极高深的武功。”

“哦,那样,那我就不看了。”

武功秘籍一类的东西,在古代是一种极为私人的东西,叶二娘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说了自己不再看。不过张浩知道,她其实特别想看,张浩知道她的心,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由仇恨那个抢她孩子的恶人,到仇恨有孩子的母亲,仇恨整个世界。

张浩知道如果此刻不让她看,那么她以后也会偷偷的去看。叶二娘不是个傻女人,她不会因为和自己的欢好就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尽管这段日子她改变了许多,但深埋内心的仇恨她是不会忘却的。

她肯定早已经知道了那不是一本普通的春宫画,叶二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到了画中的经络图,而春宫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张浩不打算瞒她什么,因为他瞒不住,索性就把那个卷帛取了出来,打开来看。

“这个功法是极上品的内功心法,不过忒也歹毒了一些。”

张浩如此说道,他的眼睛似乎是不经意的瞟向了二娘,她看的很认真,在用心去记,对刚才张浩的话并没有听到。张浩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她去学习这种损人利己的北冥神功了,其实张浩也想学,但苦于自己对经脉一学并不了解,只是硬性的记了一下那绿线的方位,此刻看叶二娘学的仔细,没有打扰她,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脸上的伤痕。

“你说什么?”

许久,叶二娘才回味过来张浩给她说过什么,可是自己看的太认真,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二娘,你能告诉我你的事情吗?”

这是第二次提这个问题,第一次被拒绝了,这一次叶二娘看着他,眼中有了叫做柔情的东西。

“四郎,我知道你关心我,好吧,我告诉你,我曾经有个孩子。”叶二娘没有再去看张浩,似在自言自语,幽幽道来,神情中有慈爱、幸福,但更多的是痛苦、凄凉,还有仇恨。

“二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孩子还活着。”张浩的手指缠弄她鬓角的长发。

“二十三年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寻,可是……”叶二娘神情凄苦,眼睛无神,看得出,她经历太多的绝望,“我日夜苦受煎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孩子吗?因为我想他,可是每每到了后来,我发现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我孩子,我就恨,我恨为什么我没有孩子,他们却有孩子,不,老天不公平,我要让他们,让所有人也尝尝丧失孩子的痛苦……”

张浩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悲凉,当下搂紧了她。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其实那些父母孩子是无辜的,你的仇人是那个抢你孩子的恶人,以后我们找到他,给孩子报仇。还有就是,或许你的孩子还活着,真的,相信我!”

“你在哄我开心吗?呵呵,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已经麻木了,不过我现在很开心,知道吗?因为你,我发觉你变了……”叶二娘充满爱意的抚摩着张浩那没有多少肉的双颊,“虽然你的相貌没有变化,但你还是变了。”

“呵呵,是吗?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我变了,我以前就那么不讨喜吗?”

张浩知道就是此刻告诉她,自己不上云中鹤,叶二娘也会接受自己,但他还是没有说,就象没有告诉叶二娘他的儿子是虚竹,现在在少林寺中一样,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有的时候张浩甚至自己都怀疑,自己本来就是云中鹤,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因为云中鹤长的太丑了,所以在梦中,自己长了一个迷到万千的脸蛋,许多无知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而不必象云中鹤般,要偷偷摸摸的奸良家女子。

第11节 暗藏祸心

看着叶二娘依照北冥神功所示的方法练习,张浩没有打扰她,继续向后看去,那里有他更需要的“凌波微步”。可是翻看了一会儿,张浩就不得不放弃了,因为里面竟是一些深奥的词语,按照金老的解释,这应该是《易经》里面的东西,张浩不懂,他连人体脉络都不懂,更何况是《易经》。

百无聊赖的在这洞中转了转,观看了一会儿湖底的游鱼,感觉这无崖子很是个人才,居然把现代世界中的海底世界构想用到了这湖底之中。看的入迷的时候,突然腰部一紧,一个成熟的女体从后面搂住了他。

“四郎,你为什么不练呢?是不是不屑于这种损人利己的功法?”

张浩不由苦笑,我是想练啊,可是我不懂啊,损人利己,损人利己怎么了,不要说在江湖中,就是在现代社会,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损害他人。正义与邪恶,只是角度不同罢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纯正的好人与恶人。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惬意的享受着女体的温暖。

“四郎,我答应你,以后用这功法只吸那罪大恶极之人的内力,等一朝报仇,我就废去武功,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呵呵,小傻瓜,罪大恶极,你不是说老大吗?他可是号称恶贯满盈啊!”张浩开着玩笑,其实是在看叶二娘对老大的态度,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和老大之间最终难免会争斗一番,不知到时候叶二娘会站在哪一边。

果然叶二娘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幽幽一叹,“老大其实比我们还苦,尽管我不知道,但我看的出,他很苦。”

张浩是知道的,他知道段延庆忍受的痛苦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沉重,这也造就了他那阴鸷变态的性格。四大恶人,老大、老二因为仇恨而变态,岳老三只是争斗的时候凶狠噬杀,喜欢扭断别人的脖子,但性子耿直,老四云中鹤,以前的性格,张浩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这厮好色,算是个采花贼吧。

如今老四不知所终,换了个张浩,虽然不是悲天悯人之辈,但却没有太大的恶性,尽管好色,但君子好色,行之有道。叶二娘已经被张浩调教了一番,不再做那令人发指的恶行,尽管心中的仇恨并没有淡去。

还有一个飘忽不定,行如鬼魅的老大段延庆,一个未曾谋面行事乖张的岳老三。张浩不由的苦笑了,自己身边这些人,没一个好人。然而江湖之中是讲求实力的,没有实力的好人,也只能唯唯诺诺,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而一个有实力的恶人,不管他用心多么的险恶,行事多么的凶残,但也能呼风唤雨,号令群雄。

增强自己的实力,不管利用什么方法,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他张浩不能做一个任人欺凌压迫的人,而要做一个武林中的枭雄。自此,张浩真正的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也彻底从心底终结了昔日的明星之梦,而开始了自己的江湖之旅。

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张浩再度去看了司空玄,他知道段誉和钟灵这个时候早该出场了,不过却不知两人此刻的情景,是下山去了,还是继续和司空玄纠缠?

在见到司空玄的时候,司空玄脸色不郁,只是冷哼了一声,随手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张浩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在意,眼睛却在不远处瞥去。那里有两个人背靠背捆在了一起,由于是夜间看不大清楚面容,一个蓝色书生衣衫的青年公子,应该是段誉了,另一个青衣小衫的少女,应该就是钟灵了。

张浩已经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不过还是客气向着司空玄一拱手道:“司空帮主,不知发生何事?”

“云中鹤,你那个兄弟忒也不识好歹,我好心放他们走,他却与我纠缠,甚至放毒貂咬伤我许多手下,这笔帐该如何来算?”

张浩笑了笑,心里却咒骂不已,一是咒骂段誉不通事务,再是咒骂司空玄老奸巨滑,不让段誉去那万劫谷取貂毒解药,摆明是要讹他的药酒。

“想来我那兄弟也是无意冒犯司空帮主,还希望司空帮主大人大量,至于中毒的众位弟兄,我自会为大家解毒,还请司空帮主海涵,放了他二人。这样吧,司空帮主把受伤的弟子招来,我一一为大家解毒。”

毕竟人命关天,药酒再怎么宝贵,也比不得生命的重要,这也是张浩这个现代人与古代江湖人的不同。那些江湖人士,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包括这个司空玄,自己弟子不少,死几个他也不大在乎。更何况司空玄知道那朱蛤的妙用,他的确想把张浩的药酒骗来,却没想到张浩居然要一一救治那些弟子,一时脸色更加阴郁。

神农帮受伤的弟子听眼前这个叫云中鹤的要亲自给大家解毒,本来万念俱灰的内心又燃起了一线希望,对张浩在心中感激不已。张浩却没有想到,自己此举却收买了部分神农帮众的人心,即使那些没有受伤的,也是对张浩的义举很是感动钦佩。

张浩也不大清楚药酒是否能够解毒,但先前司空玄都说了它能解百毒,加上原著中也记叙的颇为奇妙,所以大着胆子让这些伤者试药。在让一个伤者喝了药酒了之后,张浩见虽然精神仍有些委顿,但神色间也好了许多,想想应该是药酒管用的,当下心头大喜。

叶二娘见那药酒奇妙,果然可以解毒,便轻轻的拉了拉张浩的衣袖,在他耳边轻语道:“也用不了那许多,我看一钱便足够了,药酒宝贵,你自己还要留一些的。”

张浩只想着救人,却没想这许多,此刻突然醒悟过来,忙点点头,对后面的伤者着量施药。一会儿,所有受伤的弟子都已脱离了危险,只不过仍很虚弱。张浩的药酒也用去了一小半,剩下的小心翼翼的系在腰间收好了。

张浩见已救治完毕,便笑吟吟的看着司空玄,“司空帮主,是我兄弟唐突了诸位,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此刻是否可以把他两人放了?”

司空玄脸色更加难看,不过此时不是他发作的时候。两人武功莫测,他实在没有把握取胜,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但刚才张浩的义举收买了许多人心,自己即便下令,估计手下众人也是阴奉阳违的故意放他一马,可惜了那天材地宝的朱蛤药酒。

司空玄果然包藏了祸心,他曾喝了一口朱蛤药酒,发现那药酒不但可解百毒,而且还有固本培源之功效,对于修习内力功法有莫大的好处。刚才仅仅是小小的一口,他修习内功的速度却有了长足的进步,足足抵了以前三年的修习。心中固然是惋惜至极,只不过此刻事不可为,于是便冷着声音道:“把他们放了。”

第12节 横生枝节

段誉和钟灵被带了过来,张浩对这个段誉很感兴趣,着意打量了他一番,目若郎星,唇红齿白,果然一表人才,和当初的自己当各有千秋。不过此刻段誉刚经历凶险,脸色还有些苍白,目光微微有些涣散。

“多谢这位仁兄搭救之恩。”段誉拱手道谢,咬了咬牙,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什么顾及似的,张浩心知要糟,这个呆子还念念不忘呢,果然,段誉一咬牙,开口说道:“段誉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这位仁兄能够和司空帮主说说,是否可以不要再攻打那无量剑派,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张浩急忙打住他的话,“此事从长计议,好了,段兄,我们先下山吧。”

段誉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他的姓氏,之前他一直冒充是自己的兄弟,可是自己的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啊。一时也想不大明白,正待开口要问,却见张浩的眼睛已经转向了钟灵,那眼神有点绿,抬头看看天上的满月,不由打了寒战,不会要变身了吧?(呃,段誉当然不知道狼人月夜,不过作者知道,嗷……)

钟灵果然是个灵秀活泼的小丫头,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这个丑陋的色色的家伙,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闪电貂儿的毒天下除了我爹爹是没人能解的,你这个大骗子!”

张浩觉得这个好胜的小丫头很有意思,浑然没觉的这句话,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危机,依旧有些色色的看着她,涎着脸讨好似的说道:“那是,钟姑娘闪电貂儿的毒我如何能解得了呢?”

此话一出,一众神农弟子面现怒容,司空玄见状大喜,眼睛中一抹厉色闪过。心道,这朱蛤药酒自然可解奇毒,但却解不了我那石毒。这石毒是自己从矿石中秘密提炼而成,这普天下只有自己一人能用的,而且毒性猛烈,触之不消片刻便会七窍流血而死,除非有自己密制的独门解药。

心中定下计策,手似乎不经意的一挥,一抹淡绿色的粉末洒到了刚刚被张浩救治过神农帮众的身上(几个受伤被救治的弟子都挨在一起坐着)。由于是夜间,并没有人发现那道微弱的粉雾,即便是江湖经验丰富的叶二娘也忽略了司空玄那似乎随意而为的动作。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刚刚被救治过了神农弟子口吐黑血,转而七窍流血,神情可怖,短暂的抽搐了几下,便怒瞪着双眼死去。紧接着,他旁边几个人也以相同的方式倒在了地上,临死之前都是怒目瞪视着张浩。

一时之间,张浩呆住了,怎么回事,莫非是这个药酒真的不能克制貂毒,刚才还活生生的数条生命,眨眼间因为自己便命丧黄泉,一时心里很是震撼、失落和极度的痛苦。

“把他们拿下!”司空玄的表情睚眦欲裂,如果张浩知道他是在表演,一定对他钦佩的不得了,他演的太像了。众位弟子此刻也是同仇敌忾,纷纷抽了兵刃,把四人团团围住。

异变突起,叶二娘神情冷酷,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只不过当初碍着张浩她才没有为难他们,此刻就不同了。不等神农帮众动手,叶二娘已是抢身而上,玉掌翻飞,身形变幻行同穿花蝴蝶般的,凡是与她碰触的,皆全身酸软,内力象被掏空了般的。

“这个女人会化功大法,她是星宿派的妖人!”

“别让她近身了,用暗器、毒镖!”

叶二娘是何等人物,这些下九流的招式对她如何能起作用,那些暗器、毒镖虽然密如骤雨,但对她却丝毫造不成任何伤害。反而是她频频得手,不消一会儿,地上已经躺下了十数人,都是被她的北冥神功吸去了内力。

司空玄颇是惊恐,暗恨自己刚才鬼迷心窍,居然惹上叶二娘这个瘟神,她无恶不作的名头岂是白给的。但此刻却也后悔不得,见张浩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呆傻了般的,应该在悔痛那几个倒霉鬼的死。

司空玄心下冷笑,没想到这个穷凶极恶,只是虚有其名,不过此刻正是偷袭他的好机会。当下一跃而起,闪电般的扣住了张浩的肩头,司空玄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赫赫有名的云中鹤给擒住了。

“住手,不然我把他宰了!”司空玄冷笑着对着叶二娘喊道。

叶二娘在刚才司空玄起身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更没有想到四弟就这么轻易的被司空玄给制住了,当下停了手,冷冷的看着司空玄。

“司空玄,你最好松开你的爪子,你要知道,我们四大恶人要想灭掉你的神农帮轻而易举。”

听到四大恶人几个字的时候,一边的钟灵脸色大变,拉着段誉就要离开,段誉却固执的要留下来。

“呆子,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他们是四大恶人,我娘说都不是好人。”

钟灵的声音不大,但张浩却是听到了。在被司空玄抓住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此刻命悬人手,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清醒了过来。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尽管这些人因自己而死,但并不能说他张浩就会为了这些人殉葬。

他知道此刻自己要冷静下来,理清思路,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脱离眼下的危险。听到钟灵的话,他有些恼怒,我是大恶人,可是刚才是谁救了你们?钟灵如此,看来大部分的武林人士也是如此了,想想自己背着大恶人的名头,在这江湖之中,步步艰难,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钟姑娘,我看他不是坏人,他舍身救了我们,我们怎么能就此离去,放他不管呢?我看我要去求求那司空帮主,或许他会放了这位兄台。”

张浩心中感激,段誉果然是个重义气的男儿,虽然有些呆,但却呆傻的可爱,当下也不去理会那司空玄,对段誉笑道:“段兄不必如此,你还是听钟姑娘的,赶快离开这里吧!呵呵,钟姑娘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留下来只会让段兄名声受损。”

张浩如此说,到让钟灵有些生气,这些话,明明是气她有些忘恩负义了,不如段誉这般磊落。当下嘟起了小嘴,狠狠的瞪了张浩一眼,却见张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颇是暧昧,一张小脸顿时红了。

“兄台怎能如此自轻,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观兄台并非恶人,刚才能够仗义出手,搭救钟姑娘和在下,当是急公好义之人,还有搭救那些中毒之人……”说到这里,段誉似乎说不下去了,毕竟那些人死了,还是死在张浩的手上。

“哈哈,我不是恶人,我救你们,是因为觊觎这位钟姑娘的美色,至于那些人,你如何确定我不是故意害死他们的?”张浩饶有兴趣的看着段誉,丝毫不把司空玄放在眼中,似乎此刻没有被司空玄要挟般。

钟灵听到这个人说觊觎她的美色,整张小脸更是红的娇翠欲滴,心中暗恼不已,尤其是看了他那张让人作呕的丑脸。当下狠狠的一跺脚对着段誉道:“呆子,你到底走是不走?再不走,我自己走了。”

第13节 舌灿莲花

段誉对张浩那近乎露骨的话语,也是颇为尴尬,这也太唐突佳人了。段誉对钟灵到没有特别的感觉,只不过觉得可爱,象个小妹妹般的需要他去关爱。细想来,段誉又觉得张浩的话并没有错,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位兄台虽然面目可憎,但心地却并不觉得如何的坏。

“不论如何,兄台救了在下,在下当与兄台共赴患难,此际是绝对不会自己走了的。”当下这个呆子居然下定决心要和张浩生死与共了。

钟灵知道段誉是如是人,当下银牙紧咬,心里恨极了张浩,也不去理他,只是满目含情的看着段誉,让张浩好一阵羡慕。果然是爱金妞爱俏,自己这副尊容,是难以第一眼吸引美女了。不过转而想到两个人的身份,一丝邪恶的笑容挂在了嘴角。

“司空帮主,你还不放手吗?”张浩有些鄙视的说着,“现在松手,我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否则……”

张浩故意停顿了下来,他不想把司空玄逼上绝路,那样的话,难免他不鱼死网破挣扎一番,而且他司空玄的确曾萌生过死志。他怕把司空玄逼的不想活了,到时候拉上自己一个垫背的,但也给他造成一些压力,让他不敢投鼠忌器。

司空玄冷哼一声,此刻的他是骑虎难下,他不曾想到眼前这两个人武功如此之高(注:司空玄是在张浩失神的情况下抓住他的,张浩体内真气充沛,让司空玄误以为张浩武功很高。)。他可不敢放了张浩,四大恶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放过自己?此刻已经交恶四大恶人,为今之计,只有得了那朱蛤药酒,寻一处隐秘之处,有如此天材地宝的辅助,自己闭关修习一年半载,当可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到时候什么灵鹫宫,什么天山童姥,还不统统俯首。

不过,他也觉察到,这个云中鹤的内力比自己还高些,而且江湖上传闻,云中鹤轻功独步天下,万一他脱离自己的掌握,那自己是绝对应付不了那身行鬼魅,出手狠辣的叶二娘。因此左手按了张浩的肩膀处几处要,右手持剑,神情戒备,不敢稍有懈怠,脑子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司空玄,你也是一帮帮主,活了几十岁的人了,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好不知羞!”

却是钟灵在说话,这个小丫头鬼灵精怪,主意最多,此刻用话挤兑司空玄,目的是分散他的心神。到不是钟灵想要搭救张浩,只不过她的段哥哥不走,她只好想办法帮助段誉的忙罢了,所以连正眼看张浩都不曾的。

不过司空玄听了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并不以为意,他身中生死符,所有的尊严都已经被磨尽,只余下了狠辣和不择手段,如何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枉你们神农帮还自称是名门正派,却做这种不为江湖所齿的行经,你个帮主为老不尊,欺凌后辈,却不怕传扬出去,到时候我看你们神农帮也和星宿派是一样了。我看,你们干脆直接挂了一个星宿派神农堂的牌子得了,到时候有了星宿老怪的辟护,也不用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司空玄一张脸皮气的青紫,皱着眉头,心头却是恨极,钟灵的话说的颇为恶毒,她如此诋毁神农帮,偏又言之凿凿,否认不得。眼睛扫过一众弟子,果然大多神情激愤,满脸怒容,不过有些弟子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小丫头,不要惩口舌之利……”

“啊,莫非你还要再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吗?你司空玄大帮主果然很威风,呜呜……我要找妈妈和你理论去……”

钟灵插科打诨,虽然双手遮住眼睛看似哭泣,不过不时露出狡黠的目光冲段誉笑笑。

段誉知道她是为了搭救那位仁兄,冲她微微点头,却看到神农弟子中有一人神色有些慌张,他依稀记得这名弟子也是被闪电貂儿咬伤的,也曾被张浩救治,不过此刻却没有死去,当下有些奇怪,在钟灵耳边轻语几句。

钟灵一个错身过去,身形颇是快捷,在那弟子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制住。

“快给我杀了她!”司空玄有些急了,他也知道这个人的。不能让这个弟子开口,一开口自己将会彻底的身败名裂。他心里颇恨,怎么会偏偏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神农帮弟子见那个姓钟的小丫头突下杀手,更加愤怒,就是这个人,肆意诋毁他们神农帮,此刻更是恨不得把她剁成肉酱。一时纷纷出手向钟灵袭来,叶二娘娇喝一声,把几个要上前的神农帮弟子打飞了出去。

“你们不想活了吗?”叶二娘的声音清冷,却很有威慑,众弟子只有怒目而视,却不敢上前触这个女魔头的霉头。那名被制住的弟子更是浑身颤抖,惊的目瞪口呆,显然他是看到了先前已死的几个人。

“我说司空帮主,你急什么?难道你不想这场好戏?”张浩虽然被司空玄制住,胆气到是很壮,他也知道即使自己表现的软弱,司空玄也不会放开自己,更何况在美女面前,正是表现自己男子汉气概的时刻,如何能服软?刚刚钟灵出手去抓那名神农帮弟子的时候,他就发觉这名弟子是自己救治的人之一,缘何他没有死去,一时自己也想不通,只不过虚张声势还是要的,看看这个司空玄是否真的心里有鬼。

司空玄的脸他是看不到的,但他明显感觉到司空玄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当下心中骇然,难道……张浩感觉有些害怕了,这个司空玄竟然丧心病狂了,难免他不会对自己狠下杀手。他为什么这么做?张浩苦苦思索,难道真的为了那壶药酒,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除魔卫道?他司空玄应该不是那样迂腐的人。

“司空帮主,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放了我,我替你把那个人的嘴封了,当然,我也绝对不会再为难你。”张浩小声的对司空玄说着。

司空玄没有说话,但他的手指在张浩的肩膀上轻点了三下,那意思是成交。说实话,张浩真的有些担心司空玄到时候会反悔,但他知道此刻命悬他手,而且对方又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他没的选择。点点头,冲着叶二娘打了个颜色,眼睛扫向了那个被钟灵制住的神农帮弟子,眼睛中闪现出一抹厉色。

叶二娘接到他的暗示,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很果断的执行了,直接按在了那弟子脖子,只听的“喀嚓”一声,那弟子的脖子斜在了一边,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显然已经死了。

这一变故,钟灵和段誉不解,甚至恼怒叶二娘,而神农众弟子更是愤怒交加,眼睛喷火般的看着叶二娘,司空玄则是心中大喜,当下朗声怒道:“邪魔歪道,要杀人灭口,我神农帮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布‘五毒阵’!”

张浩的心一下凉到了脚心,司空玄果然反悔了,当下沉声说道:“你好卑鄙!”

“彼此彼此。”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听得出他心情颇是愉悦。

第14节 别离

张浩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啊,仔细想想便是了,他这样的人,连身边的人都杀,还有信誉可言?本来神农帮的众人是受了司空玄的教唆和蒙蔽,才对张浩等人仇视,而此刻,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了,这次和神农帮的梁子是结定了。

张浩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湖的残酷,一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其实却是一些自私自利、奸诈狡猾之徒,相比他们,自己这个恶人实在是名不副实。不过这也让张浩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段誉也是茫然的看着张浩,看着叶二娘,虽然之前他也见惯了死人,但这次不同,他不明白,为什么杀死刚才那个人,莫非真的是欲盖弥彰,他真的是那穷凶极恶之徒?

“段大哥,我们走吧,这样的人不值得的你留下来的。”钟灵拉着段誉,连正眼看张浩都没有,这让张浩很失落。

叶二娘冷冷的看着司空玄,眼神中似笑非笑,但一股阴冷之意让司空玄背脊发凉。而刚刚死去的神农弟子却再度爬了起来,指着司空玄,神情激动、愤怒,“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狠心杀……”

司空玄面色大骇,怎么,他没死?不等他把话说下去,急忙开口怒斥道:“住口,他中了这些妖人的迷魂术了!”

一时众人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场中戏剧性的一幕,明明刚才已经死了的人,此刻竟然又活了过来,而且直指帮主是杀人凶手。

张浩也很是惊讶,转而狂喜,他是演员出身,调整情绪的时间很短,趁着司空玄激动失神的一刹那,用尽力气挣脱了司空玄的束缚。他内力本来就高于司空玄,加之司空玄失神下,此刻又是全力一挣,整个身子迅速逃开司空玄的掌握。

在他离开司空玄的一瞬间,叶二娘手中的飞刀也脱手而出,距离如此之今,叶二娘又是全力一发,司空玄如何能躲开,闷哼一声,弯腰蹲在了地上。叶二娘是不会就此放过他的,走到他的身边,五指成爪扣住了天灵盖。

司空玄只感觉自己的内力如流水般从头顶宣泄而出,不一会变贼取山空,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感觉有点象电影中吸血鬼吸取人血的画面一般,不过此刻更加真实,更加震撼,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张浩是现代人,各种惊悚电影也看的多了,但心里仍有些毛毛的,只好不断念五字箴言壮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要想不挨刀,给别人两刀。

段誉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面色苍白,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司空玄不是好人,但这种手法毕竟太残忍了,当下闭紧了眼睛,脸部不住的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

钟灵“啊”的叫了一声,便用双手捂了眼睛,但张浩却发现,她有些惊恐,又有些好奇的眼睛不断在指间偷望。

神农帮众弟子则呆若木鸡,一个个神色间全是恐惧和颤栗。

“他该死!”一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却是那刚才假死的神农弟子,他正义正严词的直指司空玄下手杀害刚才受伤的弟子,然后嫁祸救了他们的恩公云中鹤,让神农帮蒙羞,而他自己刚才大解侥幸逃脱了他的毒手。

张浩颇为惊讶的看着这个人,年龄大概三十余岁,虽然精神仍有些萎靡,但更多的是坚定,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那份气度到也很有一份声威。

“你叫什么名字?”

“回恩公,在下神农帮青竹堂杨峰。”杨峰的声音不大,但却也是中气十足,语气决然,“司空玄乃我神农帮门人,希望恩公能够将他交给我神农帮自己处置!”

张浩点点头,司空玄虽然可恶,但自己也没必要因为他而得罪这个神农帮,要知道神农帮善于使毒,他们要想害某个人,还真有些难以防备。

“杨兄,正如这位段兄所言,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恳请杨兄能够劝说神农帮众弟子就此离开,放无量剑派一马。”无量剑派迟早要被灵鹫宫吞并的,张浩此举只是卖段誉一个人情罢了,而且神农帮此役元气大伤,再也没有攻打无量剑派的实力了。

“恩公所言,在下怎不遵从,我这就去与几位长老商议一番,告辞了。”杨峰冲张浩一拱手。

张浩也拱手回礼,见杨峰离开,转身看着段誉。段誉的脸色还显苍白,勉强的冲他挤出几丝笑容,但神情却是淡淡的,看来刚才叶二娘的残酷手段,让他心中对张浩有了芥蒂。钟灵本来就看张浩不顺眼,此刻更是冷哼一声,拉着段誉向那山下走去,竟不和张浩打个招呼。

“段兄,我们一起下山去吧!”

张浩急忙赶上攀谈,但段誉语气却有些冷淡,让张浩心里有些哀凉。

“不了,我离家日久,想家人一定着急了,就此告辞吧!”

“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张浩见段誉对自己敬而远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他很欣赏段誉,这也是自己穿越来遇到的第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然而却隔了一层东西。

“我说你这人好不知趣,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了,哼!段大哥,我们走,这样的人还是不理最好。”钟灵紧紧拉住段誉,似怕被张浩抢了似的,看她用情如此,张浩心中更是有些难受,罢了,随他去吧。

“云,云先生,上苍有好生之德,希望云先生好自为之!”段誉拱手与张浩道别,张浩久久看着段誉与钟灵消失的地方,神色落寞。

第15节 苦练武艺

“小色鬼,你还惦记那个姓钟的丫头吗?”叶二娘带了些酸意的嗔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段兄弟人不错。”张浩摇了摇头,开口淡淡的说道。

“哼,我看就是一个书呆子而已,好在哪里也没有觉得,我还上觉得我的四郎最好。”叶二娘丰满的身躯紧紧的贴住了张浩,两团丰满摩擦着张浩的后背,让张浩一阵心动,从刚才的失落中醒了过来。

“二娘,你的北冥神功练到第几层了,怎么威力那般大?”

“我只是练过第一层而已,还不能做到收发于心。”

“这么说,你吸收别人的功力是不自觉的了?那我们亲热的时候,我不会也被你吸成肉干吧!”想起刚才司空玄的样子,张浩打了个冷战。

“是啊,你怕不怕呢?”叶二娘有点促狭的笑道。

“你说我怕不怕呢?”张浩一把把叶二娘抱了起来,狠狠的吻了下去。

“快放我下来,你个小色鬼,放心吧,我能控制的,只要我不发功,是没办法吸收别人内力的。”叶二娘有点动情搂住张浩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

“那你教教我……”张浩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啊,你不会吗?”叶二娘有些奇怪,在她看来那北冥神功上记叙的很简单,根本不用费尽心思的,但后面的凌波微步就不一样了,那是很高深的东西,她看了下,也是一窍不通。

“我看不懂,我根本不懂那些经脉什么的……”

叶二娘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要说练功之人不懂经脉之说也很正常,许多横练之人都不晓得经脉之说。但云中鹤可是轻功独步天下,而练好轻功首先要练好内力,修炼内力而不懂得经脉之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见叶二娘如此注视自己,张浩心里一沉,看来自己准备已久的谎言要说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别人信是不信。不过说是谎言,却也那样的真实,自己不一直生活在这个谎言里。

“二娘,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叶二娘看着他,有些不解。

“那天受伤之后,我感觉昏昏沉沉的,直到睡醒了过来,我发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只是看到你和大哥,但是给我的感觉好陌生,好陌生,我心里害怕,因此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和你们在一起。”

叶二娘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恍然的神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知道,我叫云中鹤,你是我的二姐,另外一个人是我的大哥。你知道吗,我很痛苦。”

“为什么?”

“我痛苦我曾经做过的一切,我发觉我做恶人并不开心,我并不喜欢残害无辜……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记得我以前的武功吧?你理解吗?”

“我理解。”叶二娘沉默了片刻,有点哀伤的说道,“我理解,其实做恶人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理解你,有时候我也真的希望能够忘掉这一切,重新来过。四郎,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做那让你痛苦的事情吧,你走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呃,好象演戏演的过了,张浩打算让叶二娘教我武功的,结果变成了叶二娘劝他跑路了?郁闷!

“二姐,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想一走了之了,但现在不同,我不能走……”张浩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神情款款的看着叶二娘。

果然叶二娘被他看的感动不已,投进了他的怀抱,“四郎,你真好。”

张浩把叶二娘搂在怀中,心里乐开了花,手指悄悄的做了个ok胜利的姿势。

由于要练习武功,两人一路行的非常缓慢,张浩已经通过叶二娘掌握了人体的经脉图络,学会了北冥神功。北冥神功乃极品功法,除了吸取他人内力来增长自己的功力外,每天静坐冥想也是必不可少的。

南昭大理的名山大川之中,灵气充沛,对于打坐蓄气是很有益处的,加上张浩这几日来每日练功不缀,又有朱蛤药酒的固本培源,进境颇为迅速。张浩本有不错的内力基础,修炼了北冥神功使得原来的内力更加精纯,而且和叶二娘两人斟酌修炼,互相交流心得,查遗补缺,自是事半功倍。

朱蛤药酒虽然闻着一股腥臭之气,但喝到嘴里却别有一番风味,感觉犹如老北京的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叶二娘是远远的避开,她是绝不喝这腥臭至极的东西的,却不知,这朱蛤药酒的妙处。

第一壶已经喝完,张浩又蓄满了酒,没有了之前的腥臭之气,居然有股淡淡的香甜。却不知道,良药苦口,此刻的酒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神效,充其量不过美味的烈酒罢了。

冥想打坐之余,张浩就向叶二娘讨教武功招式,让张浩大吃一惊的是,叶二娘的武功竟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只不过被叶二娘使得飘忽不定,犹如幽冥鬼爪,旁人也很难看出。

叶二娘使爪的招式风格自然不再适合张浩来练,叶二娘教授的他是正宗少林龙爪手。练功的过程虽然颇是辛苦枯燥,但张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练功也格外勤奋。他是决定要练好一身绝技的,在天龙的世界闯出一番名堂,如果还象前世一般籍籍无名,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第16节 女上男下

离老大段延庆的七日之期近了,两人虽然路上练功耽搁,但也到了那万劫谷的地界。这日两人练完功法,又席天幕地的荒唐一番,此刻两人依在花丛中温存。

“二娘,你现在对那情趣之事越发的放浪形骸了。”张浩有些促狭的捉着她的淑乳笑道,经过自己的悉心调教,叶二娘的确越来越妩媚放荡。

“好不知羞的小色鬼,可惜我终究是老了,你还在惦念那些小姑娘吧?”叶二娘声音有些酸酸的味道。

“我的二娘怎么会老,这叫成熟韵味,你就象一个成熟的苹果,而那些小丫头,只是一些青涩的果子,你是说成熟的果子味道好,还是那些又苦又涩的果子味道好?”张浩调笑道,成熟的,青涩的,他张浩都照吃不误,不过此刻还是哄叶二娘开心。

叶二娘嘤咛一声埋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了他,象个幸福的小女人般的,“讨厌,把人家比苹果,哼,你个小坏蛋。”

“四郎,”叶二娘仰起了头,深情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情郎。

“恩?怎么了?”

“四郎,以后你会不会不要我?”

“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我的二娘呢?”张浩捉着她的小鼻子轻笑道。

“四郎,你找别的女人也可以,但是你以后一定不要不要我,否则,否则我就天天跟着你,烦也烦死你。”叶二娘在张浩面前居然说不出狠话来,因为她对张浩用情已深,又自怜身世,心中却想,假如哪天他腻了我,我真的还跟着他吗?也许我会孤老天涯吧!

“呵呵,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发誓,我云中鹤如果抛弃叶二娘,让我不得好死!”

“不要!”叶二娘没有及时阻止张浩发誓,其实她又何尝想要阻止,此刻听了张浩说的,心中自是如吃了蜜般,更是在他怀中娇溺,“谁让你发这些誓言的,你心中有我,我就高兴的很。”

张浩看着她,有点恋爱的感觉,张浩以前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不去谈恋爱,因为自己要做明星,所以定了个不用情的原则。如今到了这古代,明星是当不成了,那个所谓的原则自然也不用再去坚持了。而且古代可以三妻四妾的,自己多收几房,凭自己的手段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木婉清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的,尽管一直没有见她的脸,但那身段的确诱人犯罪,而且蒙着面纱更平添了一层神秘,让张浩心痒不已。不过那木婉清是秦红棉的女儿,秦红棉又是个出了名的冷,想那段正淳以王爷的身份居然都搞不定。

哦,不是,段正淳对秦红棉绝对是手到擒来,出问题的是他的原配夫人刀白凤。这个刀白凤可是天龙里出了名的妒妇,她和段正淳应该是一段政治婚姻,刀白凤的摆彝族崇尚的是一夫一妻,刀白凤当然不同意段正淳这个风流王爷妻妾成群了。所以才有了段正淳四处留情,结果却冷落了原配的刀白凤,刀白凤一气之下和当时乞讨的段延庆有了一夜情,也就有了段誉。

照如此说来,段正淳的其他几个相好当不是特别反对段正淳收她们做小,只是刀白凤不让。嘿嘿,想想古代的女人,尤其是中原的女人,对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一个个耳熟能详,当然不会介意男人三妻四妾了。看来自己还有很有希望搞定天龙这些美女的,想到这里不由的会心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的那么难看。”

“没什么,我难看吗?家法伺候!”啪的一声脆响,叶二娘裸露的小上挨了一巴掌。

“四郎,为什么又要施家法,你本来就难看吗?”叶二娘撅着小嘴由不自觉的固执着,神情颇是动人。

啪,张浩照着他粉嫩的小又是一下。

“以后不准说老公我难看,你每天要在心里默念三百遍,我的老公是最帅的,是最英俊的,这是功课你难道忘了吗?”张浩故作正色的说着。

叶二娘忍俊不禁,想笑却憋着笑不出。

“好啊,看来我又要施家法了!”

“我的老公是最帅的,是最英俊的美男子!”叶二娘急忙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却咯咯娇笑起来。

张浩吸了吸鼻子,仰了仰头,一拢鬓角的长发,颇为自恋的说道:“难道我不帅吗?”

“帅,我的老公是最帅的,天下间的男人都没有我老公帅。”叶二娘有些促狭的娇笑,两只小手摸住了张浩的脸颊,热情的吻在了张浩的唇上,把张浩压在了身下。

“来人啊,救命啊,女流氓啊!”

“咯咯,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小帅哥,你就从了吧!”叶二娘也是颇为入戏的表演着。

这荒山野岭的,的确很少有人来的,张浩也乐的和叶二娘玩闹一番,当下嘴里大叫着:“救命啊,来人啊!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娇妻美妾,求求你,饶了我吧!”

嘴里这么喊着,两只手却不老实的摸在了二娘的之上,手指灵巧的调情,叶二娘醉眼朦胧,口里兀自说着:“没关系,我的小宝贝儿,我会很温柔的。”

“住手!你个不知廉耻的妖女!”

一声娇喝在不远处响起,张浩和叶二娘具是大惊,怎么还有这种事情,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是在闹氛围吗?这人真上太煞风景了。

第17节 叙旧

张浩非常恼怒那人坏自己的好事,叶二娘脸上娇羞晕红,但眼中闪出一道厉色,将衣衫套在了身上,飞身而起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腾越而去。张浩也急忙整理好衣服,跟着跑了过去,却见叶二娘已经与人打了起来。

怎么是她?张浩定眼一看正是那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木婉清,不过此刻没了斗笠,只用黑纱遮面,只露出两只黑宝石般的眸子,朦胧中看到她那娇美的脸形,这肯定是个美人,张浩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木婉清也看到了张浩,眼睛中可以看出她惊诧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了过来,方才根本不是什么,而是这两个无耻之人在那里野合。顿时一张俏脸飞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叶二娘武功要高出木婉清许多,但当她看到这个女子,便认出了是那天在店里遇到的女子,知道张浩对她有意思,也就一直没有痛下杀手。象叶二娘这样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杀了她定会让张浩对自己不满,她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二娘不要伤她性命。”张浩担心的看着场内的情景,他知道叶二娘的武功要高出木婉清许多,因此害怕她伤害了木婉清。

“夫君让我不伤我便不伤吧,哼,不过这个人也忒不识趣,如果就这么走了,岂不让我难堪?”

“哼,”木婉清也不理两人,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非常后悔刚才自己多管闲事,奈何这女人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似乎有意在逗弄自己,并无意伤人,可是却不肯放自己走的。(此事,木婉清是一定管的,木婉清恨那勾引别人老公的女人……)

木婉清知道打是打不过的,当下停下手来,冷冷的看着叶二娘,“你想怎样?”

“小姑娘,你懂不懂江湖规矩,看到不该看的不应该自挖双目吗?”叶二娘见木婉清眼睛长的好看,心下喜爱,此番乃是戏言。

“使不得!”张浩听叶二娘这么说,心下着急,马上开口阻止。

“夫君你心疼了?”叶二娘有点酸味的说着,眼睛白了一眼张浩。

“嘿嘿,”张浩有些尴尬,苦笑了一下对木婉清说道,“这位姑娘怎么觉得这么面善,我们是否曾经见过的?”

木婉清当然知道他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在酒店里卖弄风月的家伙,想到那天他那可笑的样子,心中不觉有趣,此刻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显然是没有认出自己来。不过刚才叶二娘的话,却让她恼火,这两个人不是好人,又在此地做那苟合之事,真真羞死人了。

“我并不认识你,告辞了。”木婉清要走,叶二娘却拦住了她的路,当下她扭身看向了张浩,她知道只要张浩说让她走,那叶二娘也是不加阻拦的。

“恩,我总是觉得我们好象见过的,”张浩装作思索的样子,眼神偷偷打量着木婉清,见她眉头微蹙,心下恼火却不得发作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他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这个小妮子的,当然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了,眉头一转,有了主意。

“姑娘,你能否把面纱取下,我看你是否是我相熟之人?”张浩“诚恳”的看着木婉清,面色诚恳,其实无赖至极,明明知道那木婉清的面纱是不会轻易取下,却如此说。

“不必,我并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木婉清心下有些着急了,生怕这个人真的胡来把她的面纱取了。

“清儿!”张浩盯着她叫了一声。

木婉清身子一怔,他,他是在叫我吗?当下流转着美目看着张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情儿,我知道你一定是清儿,我是你的鹤哥哥,你不记得了吗?”张浩热切的看着木婉清,表情真挚诚恳,毫不做作。

木婉清有些惊讶,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叫的这么亲热,他真的认识我吗?

“清儿,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到那山上打牛草,一起掏鸟窝,哦,对了,当时你不让我掏的,你说小鸟自由自在的多好,为什么要掏了人家的窝呢?……”

张浩这个无耻之徒此刻正在甜美的“回忆”,他是演员出身,这些小把戏还不是信手拈来,直把木婉清唬的茫茫然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旁的叶二娘却是知道实情的,这个四弟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苦着一张脸。

“你的名字叫木婉清,”张浩微笑的看着她,木婉清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的父母吗?”木婉清似乎相信了张浩的鬼话,急忙向他打听自己父母的消息。

“他们,他们都死了,村里的人全死了,被契丹人杀死的!”张浩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陷入了极大的悲痛之中,继续“回忆”道,“当时我们在山上打牛草,回到村子的时候,整个村子都烧着了,村子里的人全死了。”

木婉清不在说话,但眼睛中泪光闪烁,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是自己的亲人却已经死于战乱。不对啊,师傅不是说我从生下来就被抛弃了,然后被她捡来的么,可是这个鹤哥哥说的,自己是有父母的啊,难道师傅她骗我?不会的,师傅不会骗我的,她不会骗我的,到是这个人,他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当年的那个清儿呢,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又蒙着脸。想到这里,有些狐疑的看着张浩。

张浩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看到木婉清突然疑惑的看着自己,心里打了个突。

“怎么了,清儿?”

“我不是你那个什么清儿,你认错人了!”木婉清正了正神色,不管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决计不能离开师傅的,师傅一手把自己带大,自己的父母又不在了,自己应该陪伴着师傅,帮师傅杀尽仇人,至于自己的身世,既然父母都已经死了,还去想它做什么?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可能不大记得了,我陪你去趟张家村,或许能够唤起你的回忆,清儿,我真的是你的鹤哥哥啊!”至于有没有这个张家村,张浩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大宋和契丹交战多年,那种被战乱波及的小村子多不胜数,随便就能找一个。

张浩相信凭自己把妹的手段,只要木婉清和自己上路,最多半个月就能把这个小妮子搞定,嘿嘿,天龙美眉们,偶来啦!

“对不起,我没兴趣,我走了,能不能让她不拦我的路啊?”木婉清皱着眉头冲张浩说道,眼神中却没了刚才那般厌恶和冷淡。

第18节 南海鳄神

呃,木婉清这小妮子还真是不好搞定呢,可是如果继续阻拦的话,反而让她心生反感,当下便点头让叶二娘放她离开。看着木婉清离去的方向,张浩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要追上去趁热打铁把她拿下,相信凭借自己多年把妹的手段,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看了看叶二娘,她脸生红霞,看来刚才的事情还是很介意的,毕竟这种闺房之乐,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去了,心里肯定怪怪的,当然如果那个人是很亲密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张浩对二娘说道:“二娘,你去帮老大吧,我武功还很低微,去了反而添乱,我要利用这段日子,抓紧时间好好的修炼一下。”

“你呀,到人家姑娘肚皮上去修炼吧?哼,我还不知道你个小色鬼怎么想的!”叶二娘拧住了张浩的耳朵,这个郎君让又爱又气,她也知道,他本是好色之人,自己也阻不了他的,当下又嘱咐叮咛,“要勤练武艺,尽量不要和别人动手,等忙完了这一遭,我陪你上那云鹤崖,你再把自己的轻功拾起来。”

“恩,二娘,”张浩有些动情的看着叶二娘,多好的女人啊,知道自己男人去追别的女人,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这古代可真是男人的乐园啊!

“咯咯,去吧,人家走远了,你就追不上了,老大那边我会替你交代的。”叶二娘心里很痛,谁说她不难受,她怎会不难受呢,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般苦命罢了。

张浩追了好一阵,直到了一条溪边,却发现木婉清对着溪水,兀自发呆。她在想什么?感怀自己的身世,呃,看来自己刚才的故事编的很完美,不过在完美的故事在秦红棉面前也要泡汤,一定要在她见到秦红棉之前搞定她。

张浩正待走上前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啸,声音雄浑,显示出此人内力非凡。张浩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人是谁,是不是冲我来了?于是急忙找了个草丛躲了起来,屏住呼吸寻找刚才那人的身影。

木婉清身子也是一顿,也待躲起来的时候,一个黄色的身影非常迅捷的冲到了她的面前,木婉清急忙后跃,手臂却被那人抓住。

“你是木婉清?”那人上下打量着木婉清。

“不错,你是谁?”木婉清说道。

“老子是南海鳄神,哈哈,武功天下第,第……小娃娃,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头,是不是?”

南海鳄神?张浩心里动了一下,没想到是自己的便宜三哥来了,哦,对了,南海鳄神的徒弟孙三霸被木婉清杀了,这个岳老三是来给徒弟报仇的。这个呆子武功虽然厉害的紧,但脑子有点秀逗,到不难对付。

从张浩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南海鳄神的一个侧面,只觉得这个人脑袋异乎寻常的大,中等身材,上身粗壮,瘦削,胲下一从钢刃般的胡子。上身一件黄色袍子,衣着光显华贵,确是一条灰色的脏裤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伦不类,别扭至极。张浩不由的心中苦笑,怎么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些极品,自己和他们在一起,能好吗?

“小煞神孙三霸是不是你杀的?”岳老三对着木婉清质问道。

“不错。”

“他是我心爱的弟子,你知道不知道?”

“杀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几天才知道。”

“你怕我不怕?”岳老三似乎瞪着眼睛恐吓着木婉清。

“不怕。”

岳老三一声怒吼,声震山谷,喝道:“你胆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仗了谁的势了!”

木婉清冷冷的道:“我便是仗了你的势了。”

南海鳄神一呆,喝道:“胡说八道,你能仗我什么势了?”

木婉清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你位列四大恶人,这么高的身份,这么大的威名,岂会和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动手?”

南海鳄神一怔,仰天哈哈大笑,说道:“这话到也有理。”

张浩听的摇头,这个呆子,被人绕进套里了还不知道,心下对木婉清不由的赞许,这个木婉清冰雪聪明,以后一定要小心应付了。

南海鳄神又愣了一下,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说道:“不对,不对,这么说我岂不是杀不了你的,我怎么为我那乖徒儿报仇?不行,左右周围没人,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堕了我威名了,哈哈……”

张浩听他这么说,知道要糟,急忙大喝出声:“岳老三,谁说没人了,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说罢,笑嘻嘻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哼,老四,你怎么来了?”南海鳄神见到张浩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来看看你这个英雄豪杰欺负一个弱女子啊!”张浩依旧笑嘻嘻的说着,冲着木婉清点了点头。

木婉清看到他,初始有些奇怪,但听到那南海鳄神叫他老四,有些惊愕。原来他是四大恶人中的老四,听说这人是极其好色的贼,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由面红耳赤,心中啐了一口,果然传闻不假。一时心里怪怪的,这个人既是自己小时侯的玩伴,但现在却是人人不耻的贼,可恼,可恨!

“放屁,放屁,我什么时候欺负她,我只是给我徒弟报仇。哦,听老大说,自从你上次被别人打了之后,三妹就一直保护你,怎么三妹呢?”岳老三终于找到了可以拿来挖苦云中鹤的话,不由的手舞足蹈,可惜,张浩一点也不在乎。

“你的那个徒弟早该死了,跟了你那么多年,连你三成武功都学不到。说起来你还要多谢人家木姑娘杀了他,要不以后我这个做师叔的都跟着他丢面子,你还是抓紧时间找一个资质更加突出的弟子吧!”张浩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球踢了回去。

“我那徒弟……”想起自己的徒弟居然被眼前这个女子杀死,老四说的没错,是挺丢人的,但仍嘴硬的说道:“他哪里学了我三成,明明是一成都不到,要不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女子。死的很好,一干二净,下次我再收一个资质很好的徒弟。”

“那你还不谢谢人家木姑娘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张浩促狭的笑道。

“谢谢木姑娘,”南海鳄神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但有意识到自己的徒弟死了,怎么还要给杀死自己徒弟的人道谢呢,马上改口道:“放屁,放屁,我自己的徒弟,我当然要自己杀死,为什么要她来帮我杀死。”

“你徒弟不和别人打斗,哪里知道你徒弟是不是技不如人呢?你又哪里知道他会丢你南海鳄神的人呢?”张浩说道。

“恩,算你说的有理。”南海鳄神嘟哝着。

“这就对了吗?你当然要感谢木姑娘,幸好你的徒弟是跟木姑娘比武,如果跟少林寺的三四流弟子比武被杀了,到时候恐怕整个江湖都知道你南海鳄神的弟子打不过少林的三四流弟子,到时候恐怕不止你一个人丢人,我们四大恶人都要跟着你丢人了。”

南海鳄神站在那里琢磨,左想右想,觉得老四说的话有道理,但又不打算认输,于是哼哼道:“老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三妹在一起吗?”

张浩便说道:“二姐已经去了万劫谷,你不去吗?”

“你怎么不去?”南海鳄神眨着那绿豆般的小眼睛看着张浩。

“我上次的伤还没好,武功还没有什么恢复,去了也帮不上大哥什么忙,所以就没去。”

南海鳄神围着张浩转了几圈,那绿豆似的小眼盯着张浩左瞧右瞧,一个劲的摇头,口里说着:“不对,不对,你现在内力浑厚,明明是武功大进,怎么能说是武功没有恢复呢?老四,我们比一比,看看这几年来你的武功精进到了什么程度了?”

第19节 受伤

张浩知道南海鳄神这厮喜欢和人比斗,但云中鹤先前的武功张浩是不会用的,自己只会那才练了几天的“龙爪手”,当然不可能斗的过他,这个比斗还是不比最好,当下服软道:“三哥武艺高强,我怎么比的过你,我认输。”

“哪有这样就认输的,先吃我一掌!”南海鳄神也不理会张浩认输,呼的一掌向云中鹤拍去,速度极是快捷。

如果是以前的云中鹤,江湖经验丰富,加上高绝的轻功身法,躲开他这一掌自然毫不费力。但张浩有什么经验可谈,更不会什么轻功,南海鳄神这一掌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身上。张浩只感觉一阵窒息,血液直冲大脑,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飘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老四!”南海鳄神见这么轻易得手,有些吃惊,但看到张浩被自己打成重伤,心里也很是懊悔,急忙冲到他的身边。

木婉清见云中鹤被南海鳄神一掌打飞了出去,心中也是惊慌,口中“啊”了一声,眼神中很是关切之色。这个云中鹤虽然是好色之徒,但终究是自己这个世上的“亲人”,此刻他受了重伤,自己怎能不关心,踌躇着是否上前。

张浩这次真的是受了重伤,还好此刻的他内力深厚,不然刚才那一掌已经取了他的性命。张浩被南海鳄神扶了起来,口中有咳出一口鲜血,急得南海鳄神急忙双掌抵住他的后心,为他注气疗伤,却感觉到张浩的身体象一个吸盘一样吸取他的内力,自己所注内力也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三哥,不可,快停下来,咳、咳……”张浩此刻不能动,也知道他刚才那一掌并非有意伤害自己。见南海鳄神神色间满是关怀,丝毫不顾及自己内力外泻的为自己疗伤,心中感动,也知道自己在无意识的吸取他的内力,心中一急,又咳出一大口血。

“四弟,不要说话,我一定要把你治好。”南海鳄神见张浩如此,更是加大了内力。

“停手,你,你想让我死吗?快停下来,不然我就死了……”张浩说的倒也不是假话,南海鳄神内力阳刚雄厚,和张浩先前有些偏阴柔的内力大不相同,此刻两股真气绞在体内,张浩只感到疼痛难忍,额头上渗出黄豆般大的汗珠。

听张浩这么说,南海鳄神有些恍然,是啊,他此刻深受重伤,如何再能禁受的住自己如此强大的内力,急忙撤手回来,但他三成的内力已经被张浩的北冥神功吸收了。

“四弟,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哥,大哥一定有办法的。”见张浩此刻痛苦至极,一张丑脸更加的扭曲,南海鳄神知道此番云中鹤确是受了极大的伤害,当下更是心急。

“三哥,我没事,你,你不要为难,木姑娘。”

“四弟,不要说话,我不为难她,”南海鳄神关切看着张浩,突然扭头瞪着小眼睛冲木婉清喝道:“你还不快滚!”

张浩心中苦笑,这个南海鳄神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但此刻他也想不了太多,也顾不得木婉清了,体内难受至极,两股不同的真气在体内纠缠乱窜,绞的七经八脉乱做一团,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我死了,叶二娘是不是还会象从前那般?张浩心中突然有些心灰意冷,闭上了眼睛。

木婉清并没走,只是神情很是复杂,这个人,这个曾经的“鹤哥哥”也并非传闻般的坏,他这样了还在惦念着自己,一时心中颇是慌张。见他受苦,自己心中也是这般难受,此刻看张浩脸色灰白,没有了一丝血色,他,他不会要死了吧。

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张浩强大的求生本能,又让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猛的睁开眼睛,“扶我起来。”

张浩盘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南海鳄神扶着,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似的。南海鳄神一边关切扶着张浩,一边怒视着一旁目光复杂的木婉清,似乎恼恨她还不走的意思。

张浩修炼的北冥神功便是吸取他人内力的心法,因此心法中包含着如何融合他人内力的方法,南海鳄神的内力虽然刚猛磅礴,但幸好只有三成,不如张浩本身的内力强大,因此融合也就成为可能。

张浩强自克制着体内的痛楚,强迫自己收拾心神运行北冥神功心法,自家真气慢慢在丹田处汇集,越来越强大,而分布在张浩七经八脉的南海鳄神的真气由于没有了张浩本身真气的克制,也更加肆虐起来。此刻张浩的身体除了丹田保持一丝清凉,其他各处无不火热烫手,皮肤红似火焰。

南海鳄神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却丝毫帮不上忙,只好把一股怒气发泄到旁边的木婉清身上,然而木婉清对他的挑衅目光视而不见,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浩,眼中既有关心,又有惊讶。

张浩此刻也是难受无比,全身如炙烤般的,惟有不断的运行北冥神功。张浩的真气汇聚完毕,便在北冥神功的引导下,游走七经八脉,开始攻城略地。此想来简单,但其实凶险无比,那刚猛内力并不甘心乖乖被驯服融合,而是频频反击,让张浩痛楚无比。

张浩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南海鳄神正在他身旁打着瞌睡,但似乎睡的并不沉,时刻还在警惕着,怕有外人打扰。张浩心下感动,知道这个便宜三哥憨直爽朗,性子却不大坏,先前被他打了一掌的怨气早消失的九霄云外。

张浩看了身边居然有一个瓦罐,香气扑鼻,闻味道应该是炖的鸡汤,引得许多蚂蚁围在罐口。张浩闻道这香气,肚子马上边呱呱的叫了起来,这一叫把南海鳄神叫醒了。

“四弟,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三哥为我护法。”

“嘿嘿,其实这也怪我,要不是……”

“三哥不要说了,我并不怪你。”张浩忙打断他,南海鳄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肚子饿的不行了,张浩指了指那瓦罐,询问道:“这是你买的?”

“不是,是木婉清那个小娘皮给你做的,你快吃吧。那小娘皮还不错,要不,我一掌拍死他!”南海鳄神这混人兀自在那胡言乱语。

张浩也不管那蚂蚁,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喝到嘴里,味道果然鲜美,而且还是木婉清做的,甜蜜,看来这次这个伤受的值了。

张浩喝了几口,看着南海鳄神在一边咽着唾液,知道他肯定没吃东西,木婉清只做了汤给自己,是不会给这个南海鳄神的。而南海鳄神关心自己,可能一直忍着这诱惑,想想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三哥,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许多,来,我给你捞个鸡腿。”

“我不饿……”口里喊着不饿,手却迅捷无比把张浩刚捞起的鸡腿连骨头放进了嘴里,噶蹦噶蹦的嚼了几下脖子一身咽了下去,看的张浩眼睛一直瞪着,我靠,这是什么牙口。

“恩,好吃,四弟,你是不是饱了,我替你解决了吧。”也不管张浩同意否,拿了瓦罐对着自己的大嘴巴,咕咚咕咚,噶蹦噶蹦……

第20节 迷失

看着南海鳄神把瓦罐舔了干干净净,张浩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岳老三,之前一直都忍住了不动,此刻却一滴也不留点给自己。不过也看的出,这个岳老三的确是个可爱的人物,对自己的兄弟之情也是半点不搀假的。

“三哥,这时日也待得久了,你还是快点去万劫谷给老大帮忙吧。”

“我是要去的,老大的口号催了我好几次了,不过你的身体这么弱,别又来了一个人给你一掌……”说道这里突然止住了嘴,想起如果不是自己给了他一掌,他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呵呵,天下除了三哥还有谁能一掌伤了我的?”张浩这一句连吹带捧的,意思是让岳老三赶紧滚蛋,自己还要泡清美眉,可不想多了岳老三这么一个大灯泡。

“你这话说的到是,那我就走了。”话刚说完,就跃身而起,不消片刻便在张浩的视线内消失了,看来的确老大催的他很急。

张浩通过运转北冥神功,虽然已经融合了南海鳄神的那股内力,但身体受伤,依然很是虚弱,勉强扶地站了起来。想那木婉清的住所应该离这里不远,不然她如何送了鸡汤过来?于是找了一根树枝,权做了拐杖,慢慢的下了山去。

走了许久,张浩也颇感乏力,隐约听到前方有喊杀声,便更加注意起来,木婉清住在这附近,该不会是王夫人的人马赶到了吧。当下也不顾得身体,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山下果然出现一个大屋,有几个江湖人手持兵器把在门口,打斗声音便是从那屋里传出。张浩担心木婉清的安危,向着木屋快步走去,只是此刻身体实在虚弱得紧,一时间血往上涌,张浩拼命忍住。

“站住,你是什么人?”几个守门的显然没有把这个病痨鬼放在眼中,开口喝道。

张浩也不理会他们,只是喊道:“里面是清儿吗?”

“他和那小贱人是一伙的,杀了他!”几个人喝道,持了兵刃向着张浩扑来。

此刻张浩却有了准备,一个侧身避过攻过来的一人,紧接着一式神龙探爪扣住此人的脉门。他担心木婉清,因此一出招便用上了那北冥神功吸取对方的内力,转瞬间此人便瘫软下去。

张浩之前曾多次与叶二娘拆招,此刻虽然身体虚弱,但对付这几个打手还是能够应付的,几个回合下来,那几人便软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武艺高强的病痨鬼。

张浩也不理会他们,直接进了房间,见有十余人围着一女子,赫然便是木婉清,看此情景,木婉清当是暂时无虞。刚松了一口气,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了出来,原来刚才情急赶路,早已逆血上涌,进屋前又和几人打斗,此刻便把刚才积郁的逆血吐了出来。

“鹤……你,没事吧?”木婉清惊的叫了出来,可是那鹤哥哥三个字如何叫的出口,当下奋力逼退众人,飞身上前,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张浩。

“我没事,小心!”张浩把血吐出来,胸口却畅快了不少,见木婉清关切自己,心中喜悦,却见一个老婆子举了拐杖向木婉清身上砸来,急忙把木婉清护在身下,脊背被那老婆子重重的一击,一口鲜血再度涌出,喷了木婉清一头一脸。

见张浩如此维护自己,木婉清很是感动,对那偷袭的老婆子却是恨极,娇喝一声,“找死!”一把飞刀射向了那老婆子,却被那老婆子挡住了。

“快走!”张浩用手重重一推木婉清,把她推出了门外。

“那小贱人要逃了,快拦住她!”众人吆喝道,纷纷向着门口冲来。

张浩转身看着众人,神色凄厉,形容可怖,一手便抓了刚才施手伤了自己的老婆子,出手十分迅捷。那老婆子被他抓了全身抽搐,只感觉内力尽数被这个怪人吸取,骇然的看着张浩,竟说不出话来,只是软倒了在了那里。

众人见他一出手便伤了平婆婆,当下各个惊慌,不敢上前。另一个老婆子怒喝道:“他就一个人,又受了伤,怕他什么,大家一起上!”

张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抵不住这许多人的一涌而上,当下心中苍凉,想不到,过了一天,自己还是个死局,看来是命中注定了。正感叹间,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堪堪躲过了众人的攻击。

张浩这才清楚,原来是木婉清用缎带把自己拉了出来。此刻木婉清正骑在她那匹黑玫瑰之上,把张浩放在鞍前,双腿一夹马身,黑玫瑰奋开四蹄,逃出了那些人的视线。

马背上颇是颠簸,牵动了张浩的旧伤,张浩伏在马背上呕了几口血之后,晕了过去。

张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间,自己正躺在一堆篝火前,对面做着仍是一身黑衣的木婉清。火光映衬下,看到她有些凄美的眼睛,很是动人。张浩费力的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听到木婉清淡淡的声音,“不要动,你伤的很重。”

张浩老老实实的又躺了下来,睁着眼看着夜空,可惜天色阴霾,没有星月,只是无尽的黑暗。

“你为什么要去我那里?”木婉清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清冷,只是淡淡的。

不过这话却让张浩有点颓然,有点心痛。是的,自己为什么要去她那里,如果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话,去也无妨,可是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自己也差点把性命送掉。如果还是以前的张浩,自己会去吗?应该不会吧,以前的张浩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把自己的性命送掉,自己这是怎么了?

“……”

“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你又伤的那么重,为什么还要过来?”这句话,木婉清象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柔软,其中似乎也包含了哀怨和痛苦。

“扶我起来吧。”张浩并没有回答她,张浩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把那个谎言继续下去,自己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张浩了,这让张浩有点无所适从。张浩一直相信自己是个浪子,是一个漂泊的人,自己身上没有感情,可是如今,自己却似乎有了舍弃不下的感情。

他知道,如果还想找到以前那个张浩,那个绝对不谈感情的张浩,那么自己就离开木婉清,因为这个女人很危险,这个女人会让自己迷失。虽然,她很吸引自己,但越是这样,张浩就应该当机立断的离开她。他张浩可以拥有数不清的女人,但绝对不能拥有感情,因为感情是洪水猛兽,会吞噬自己。

但这感情来的太强烈了,强烈到他甘愿沉沦自己,似乎把之前压抑了几年的感情爆发了般的,震的他心神俱痛,肝胆俱裂。

木婉清把张浩扶了起来,看到张浩一脸的痛苦,以为他伤的厉害,眼中透出了丝丝柔情,默默的低着头,等待他回答自己。

张浩没说话,木婉清心中有些哀怨,场面有些尴尬。

“我肚子饿了,能找点吃的吗?”张浩的肚子确实饿了,他也觉察出这丝尴尬的氛围,很奇妙,这就是感情,让他不忍罢手的感情。

“恩,我马上去找,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木婉清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又有些关切的叮嘱道,然后强忍着回头看张浩一眼的冲动,下了山去。

第21节 夜无眠

木婉清手里拎着几个馒头,这是她在山下的农家找到的,还偷了一只鸡,她有种幸福的感觉,尽管她不断的告戒自己,这个人不是好人,但还是忍不住涌起这样的感觉。当自己能为他做一点事情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强烈,想起那个人,让她脸如发烧般的。

当她到了火堆的时候,他不在那里,他在哪里?木婉清有些着急了,他受了重伤,绝对不是自己走的,是不是那个姓王的恶女人的手下们把他掳走了?木婉清四处找寻,依旧找不到他的身影,一定是那个恶女人的手下们做的,木婉清银牙紧咬。

当木婉清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火堆旁的时候,却看到张浩正做在火堆旁捣鼓着什么东西,当下心中喜极,向他跑了几步,又怔住了步子,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担心这个恶人?让他不要乱走的,结果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自己还要寻他许久。

当下心中有些恼恨,走到了火堆旁,张浩见她回来,抬头冲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恩!”木婉清的声音有些生硬,似乎在生气。

“吃的呢,我肚子可饿坏了,都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张浩似乎没有觉察到她在生气。

“没找到。”木婉清依旧是那没好气的声音,张浩耸耸肩,继续捣鼓他的东西。

“给。”木婉清突然递给他几个馒头,张浩抬头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我真的饿坏了。”张浩抢过一个馒头大嚼起来,冷馒头有些噎人,张浩吃的又急,一下子给噎住了,伸着手,哑着嗓子说道:“水,水……”

木婉清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哪里有大魔头的样子,感觉象个孩子似的。

“你刚才去做什么了?”木婉清装做不经意的问他。

“呶,就是找这个东西,”张浩有点炫耀的把一截木头给她看了看。

“不就是一块烂木头吗?”木婉清撇了撇嘴,丝毫不把那块烂木头放在眼里。

“烂木头?”张浩瞪大了眼睛,“你懂不懂啊,这可是上好的云杉木,是用来做小提琴最好的材料了,告诉你哦,我可是获过河北省青少年小提琴演奏一等奖的哦。”

“什么?”木婉清有些奇怪,“什么小提琴,又获什么的?”

呃,张浩把嘴给捂住了,失言失言,自己怎么说出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当下嘿嘿的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木婉清却似乎要刨根问底,张浩故作神秘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稀罕!”木婉清白了他一眼,靠在一边的树下,闭上了眼睛。

“你不睡啊?”

“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睡吧!”张浩笑着对她说道,然后继续捣鼓他的小提琴了。

“我们小的时候真的在一个村子吗?”木婉清却睡不着,闭着眼睛问道。

“恩,恩……”张浩支吾着,这个谎言迟早要被揭穿的,所以自己才想起了制作小提琴,想想自己也就有这点才华了。自己是学表演的,文化成绩一团糟糕,数理化更是摸不到东南西北,什么钢铁、火药、指南针一类的,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别想着科技强国了,自己没那造化。

张浩以前唱歌是不错的,可是托生的这个云中鹤不但长的丑,还是一副破锣嗓子,声音该高的地方高不上去,该低的地方低不下来,典型的五音不全。悲惨,自己只好重新拾起了已经放了好几年的小提琴了。

张浩的小提琴是和他的妈妈学的,他妈妈是个小提琴手,而张浩对小提琴也有很高的天赋,少年时曾获了不少奖项,其中最值得炫耀的就是那个全省的一等奖了。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浩感觉小提琴是属于女人的,思想上有些排斥小提琴了,上了大学后就很少拉了。

刚才张浩运行了一遍北冥神功,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在给火堆添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段云杉木,一段质量上佳的云杉木,用来做小提琴在合适不过了,不过那段木头太小了,他这才去林中寻找。由于晚上的原因,他找起来很是费力,因此也耽误了许多时间,导致木婉清回来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们的村子在北方吗?那里美吗?”木婉清仍旧开口询问。

“那时候很美,不过现在应该是一片焦土吧,常年战乱,已经没人了。”张浩只得把故事编下去。

“恩,这契丹人的确可恶,鹤……,恩,你有没有杀过契丹人?”木婉清有些羞涩,鹤哥哥几个字还是吐不出来。

“没有。”张浩至今还没有杀过人,当然那几个倒霉的神农帮弟子算不得是张浩杀的。

“你为什么不去,你武功那么厉害?”

“……”张浩无言,自己厉害吗?

“……”木婉清也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夜间有点冷了,张浩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的脸,黑纱下朦胧的诱惑,张浩犹豫着自己是不是掀开那层薄薄的面纱。

张浩的手有些颤抖,终于还是没有伸过去,叹息了一声,又重新坐回了火边,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变的这般。心中故有千万种思绪,却只是垂下头去继续做那小提琴的面板。

木婉清刚才并没有睡着,她知道张浩来到了他的身边,并看了她许久,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但终归到了最后,却再度传来那吱吱的削木头的声音,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恼恨。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一夜,张浩孜孜不倦的雕刻着那小提琴的面板,木婉清心中期待、幸福、苦恼、失落、痛苦……万般滋味缠绕着她,如何能睡的下。

第22节 揭开了面纱,温柔也是陷阱

张浩最终还是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睛,发现木婉清正在火上烤着一只鸡。鸡烤的很好,表皮金黄,渗出颗颗油星,让人看了之后食指大动,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木婉清那专注的神情。

张浩对着烤鸡有些夸张的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谗鬼的模样,“一觉醒来就有烤鸡吃,这日子过的真是,幸福啊!”

“你醒啦?”木婉清冲他温婉的一笑。

“恩,烤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忙?”张浩搓着手说道,口里咽了口唾液。

“不用了,你去那边的溪边洗手吧,马上可以吃了。”

“好好,”张浩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洗手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这,真是感觉象小两口过日子一样。嘿嘿,如果真的能把木婉清娶回家里,也是不错的,最起码她很懂得疼男人。

洗手回来了,鸡也烤好了,木婉清撕了两只鸡腿给他,说道:“你伤还没好,多吃些。”

“我们一人一只,”张浩只接了一只过来,咬在嘴里,皮脆肉滑,怕是巴西烧烤也不过如此,三口两口把一只鸡腿吃完,木婉清又把另一只鸡腿递给他。

“不是我们一人一只吗?你快些吃吧!”张浩笑嘻嘻的不去接,而是把鸡脖子拧了下来,“这个,更好吃。”

“哪有人喜欢吃鸡脖子的。”木婉清笑道。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吧,鸡脖子可是美味啊,你想啊,鸡的脖子可是经常转动的,所有鸡脖子上的肌肉可都是活肉,味道最美了,不信你尝尝。”张浩把鸡脖子折成两段,递给木婉清一段。

“歪理,”木婉清接过他递来的鸡脖子,但把刚才的那只鸡腿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把这个吃了。”

张浩感到自己此刻很幸福,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这就是感情的美妙吗?张浩微笑的注视着木婉清,她,虽然表面上很冷,但一旦动情,便会百分百的投入。看她如此,应该是对自己动情了,或许自己和她之间,只剩下那一层薄薄的面纱了。

“看什么?”木婉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吃?”

“你很好看。”张浩柔声的说道。

“是吗?你,你看见了吗?”木婉清的声音有点低不可闻,他掀过自己的面纱吗?昨夜自己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他却睡的死死的,何时看过自己了?

“我想看看,可以吗?”张浩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有些无措,她没有回答他,似乎是默认了。张浩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揭开它,她就属于我的了。

手指轻轻勾住那层薄薄的面纱,只消指尖轻轻滑过,那层面纱就会脱落,心底的防线也会彻底向自己打开。她的眼睛很美,但此刻却紧紧的闭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的泪,让他心碎,让他迟疑。

她在害怕什么?

她为什么流泪?

他又在害怕什么?

他又在迟疑什么?

那是一张惊世绝俗的脸,有些苍白,有些颤抖,当面纱轻轻的飘落,她扑进了他的怀中哭泣。轻轻的梳拢她的头发,张浩感觉很幸福,或许受她哭声的影响,幸福之中带着丝丝的哀伤。

“对不起,我不是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知道我不是好人,还让我揭开她的面纱,张浩感觉一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悲凉,她或许是无奈吧,无奈自己爱上了一个恶人,一个丑陋不堪的恶人,自己是恶人吗?算不上吧!自己不是好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恶人,不过自己丑陋是无奈的。

哪个女子不希望嫁一个英俊俏郎君,可偏偏自己长了这么一副嘴脸。不过丑人自有丑人的好处,丑人追女子不易,因此会更加疼爱女子。想想以前的自己,一杯酒就可以钓到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张浩会去珍惜吗?如今追着木婉清,险些丢了性命,又怎么不如珠如宝的看待她?

“我会照顾你,这一生!”

“恩。”木婉清温顺的靠进她的怀中,有些委屈,一种小女人幸福的委屈,甜蜜的忧伤。

“我们吃东西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浩拿了那只鸡腿,那只她坚持让自己吃的鸡腿,撕下一片肉丝,放进了她的嘴里。木婉清羞不可抑,慢慢的咀嚼着,好比细细品尝爱情的滋味。

初尝爱情的两人,甜蜜的偎依在一起,你浓我浓,柔声细语,一顿早饭吃到了午后,两个人才手牵着手儿下得山来。(哦,黑玫瑰跟在他们后面,自己溜达。别说我把它忘了啊!哼哼哼!)

“鹤郎,那南海鳄神有没有对你说起我杀他徒儿的原因?”

张浩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却没有听那便宜三哥提起,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杀了便杀了,如果他来找你麻烦,先要问问我云中鹤干不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木婉清撅起了小嘴,说道:“什么叫你的女人,好难听,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郎君,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我不去看那别的男人,你也要给我收敛了,不许去看那别的女子!哼,尤其是你那个二姐,一脸狐媚的样子,不是好人。”

张浩无言,这木婉清的占有欲是极强的,是受那秦红棉的影响,而秦红棉多少是受了那刀白凤影响。想来秦红棉虽然心里恨极刀白凤,但仍是羡慕极了她,毕竟段氏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人。不过秦红棉从心底并不排斥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来她是知道师妹甘宝宝也是段正淳的女人,却接受了她。

秦红棉是善妒的女子,木婉清有没有青出于蓝,张浩无从得知。不过却知晓后来段誉苦恋王语嫣,木婉清是知道的,但心里已经不是特别排斥,尽管碍于身份的原因,但其实木婉清当时情花之毒中的太深,心底并没有放弃段誉的。

“你到底听到没有?哼,你一定是舍不得那个叶二娘的狐狸精!”木婉清潸然流泪,用力甩脱张浩的手,心里显然很是伤心气恼。

“清儿,别哭吗?”张浩伸手去揽她的柔肩,木婉清却闹着别扭,不让他得逞,张浩只好用手指勾了她的下巴,调笑道:“我看看,哦,哭的象小花猫一样了。”

木婉清“扑哧”笑了一下,撅着小嘴看着他。声音哽咽道:“你就知道花言巧语,我师傅果然说的不差,天下男人个个负心,你既然心中没有我,为何要揭去我的面纱?”

“我心中怎么会没有你,我心中喜爱你,胜过我的一切。”张浩柔声的说着,手臂揽了她的纤腰,听张浩如此说,木婉清心中欣喜,顺从的伏进了他的怀中。

“鹤郎,如果我要死了,你愿意为我去死吗?”木婉清小声的询问道。

如果是从前,张浩听到这样的话,肯定要转身离去了,可是自己之前不已经为她死了一次,当他危急时,自己肯定仍会不顾身的去搭救她的,当下轻声道:“你活不了,我一个人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鹤郎,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为了我不惜自己的,我心里喜悦,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会不会独活下去的。鹤郎,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吗?”

“会的,谁要想拆散我们,先问问我云中鹤同意不同意!”张浩颇为豪气的说了一句。

“不知羞,不知是谁被南海鳄神一掌打成了重伤的。”木婉清总算又恢复了过来,张浩只是嘿嘿的笑着,并不答话。

两个偎依着,木婉清又道:“鹤郎,我知晓的,你和那叶二娘想必也是很好的,你负了她,她也会伤心的,但鹤郎不许再去理会其他女子了!”

“你多虑了,我有自知之明的,我这个样子,除了你这个傻女子,谁会看的上?”张浩柔情的拥着她,心下想到那其他的天龙女子,不觉有些失落,不过有了木婉清,其他的女子不去招惹也罢。

哼,我才不是傻女子,她们不知晓鹤郎的好,是她们有眼无珠,木婉清心中想着,心中也是爱极了这个男子,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免得他又动了哪家女子的歪心思。

第23节 爪风无形

两人到了山下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张浩见木婉清只要了一间客房,不由心中怦然,跳动不已,难道她要与我洞房花烛?这,这古代女子不都是矜持的很么,难道木婉清……有些疑惑,有些喜悦,有些期待的看着木婉清。

木婉清看他注视着自己,温婉的一笑,走上前来,双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

“鹤郎,你在这里歇息几日,我有些事情要到大理城去办,事情一完我就回来找你,到时候,你说要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里?”

张浩的一颗心一下摔落下来,呃,原来她要走,大理城,哦,应该是去杀那刀白凤了,不过此刻刀白凤应该在那庵中,并不在王府,这木婉清是不知晓的。不过段正淳应该不会为难木婉清的,而且这次很可能,木婉清便要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她知晓了,她会不会嫉恨我?心中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鹤郎,鹤郎,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只是师命难违。”木婉清发觉到了张浩心跳加速,以为他舍不得自己离去。

不能让她去大理,张浩知道,尽管木婉清对他情根深种,但此刻如果知悉张浩在骗她,而且她的真实身份又那么让她尴尬,很有可能自己便很难见得到她了。

“清儿,能告诉我你去大理做什么事情么?你一个女子上路,我很是担心。”

木婉清听他关心自己,心中高兴,想了一下,也觉得他既然是自己的夫君,便是告诉他也是无妨的,当下说道:“我师父让我去杀一个叫刀白凤的女人,这个女人害的我师父一生凄苦。”

“刀白凤,姓刀的,这个姓氏很是奇怪,应该是那摆彝族的姓氏吧。”张浩这厮其实心里清楚,却仍是装作沉吟思索的样子。

“恩,不错,正是那摆彝族的女子,她还是镇南王府的王妃。”

张浩说道:“哦,那你就不能去了,王府护卫森严,先不说那段氏一阳指的绝技,便是那镇南王府中书耕渔樵四大护卫也是个个高手,你还是不要去了。”

“哼,光明正大的打斗,我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我不信她能躲得过我的暗器。”木婉清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见张浩关心自己,便轻抚了他的脸继续说道:“鹤郎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放心,我能放心吗?你江湖经验不足,此去如此凶险。对了,你师父除了让你杀这刀白凤的女人,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你去办的?”张浩知道秦红棉让木婉清去杀所有和段正淳有感情的女子,当然除了那个甘宝宝外,不去大理,两个人还可以去江南,山高路远,见到那秦红棉的时候,估计孩子都生出来了。

“恩,还曾让我去江南苏州杀一个姓王的女人,不过那个恶女人手下奴才真多,住的地方又怪,我和师父没有见到她,反而给她的奴才追到大理来了。”木婉清有些施施然的说道。

“呵呵,那镇南王府的家将反而比的那姓王女子的奴才少了?我随你去江南杀了那姓王的女子,也算给你师父报了仇,你认为如何?”张浩说道。

“可是,那女子手下的奴才个个都机灵的很,我和师父都没找得到她,我……”木婉清有些颓然。

“不是还有我吗?”张浩笑着勾起了她的下颌,注视着她。

“你,你伤的这么重……”木婉清有些意动,但又有些迟疑。

“我的伤还不会好吗?这里距离那江南苏州路途遥远,我们一路行去,怕是也要一个月的时日,到那时,我伤也就好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四大恶人之一,那么大的威名,段氏的一阳指或许我有些顾及,那苏州的王氏女人,我还不放在眼中。”

张浩一力鼓动木婉清前往苏州,当说到“那么大的威名”时,故意促狭的看着木婉清,木婉清听到那话也是扑哧一笑,于是便同意和张浩一起去苏州。

“恩,那明天我们去前去苏州吧,我再去要个房间。”

木婉清说罢下了楼去,张浩本想说,一间房就够了,不用浪费,不过想来那样太也唐突了,这木婉清不同于叶二娘,还是循序渐进的比较好,免得被她看轻了自己。

吃罢了晚饭,张浩回到房中盘坐修炼北冥神功,感觉自己内力又增进了许多,想来定是在木婉清大屋内吸取那几人内力的关系,却不知当日朱蛤药酒的效力正慢慢发散,通过修炼北冥神功,使得药力渐渐转化为体内真气。

这莽牯朱蛤乃是至毒的灵物,被张浩吸入体内,使得张浩的先天真气性质发生了改变。先前张浩的真气为偏阴寒的内力,后来吸取了南海鳄神的至阳真气,使得自己真气中寒气消散,内力变的柔中有骨。此番药酒的药性彻底的发散了,除了固本培源,增长功力之外,真气更是增添了一种锐性,成为柔中有骨,骨中带刺的上乘真气。

张浩修习的武功是少林的龙爪手,一般人或许认为龙爪手是至刚至阳的武功,其实是错了。爪走轻灵,拳走刚猛,龙爪手走的也是轻灵的路线,不然为何少林中没有使龙爪手的高手,而偏偏叶二娘凭借自己的“叶氏龙爪手”横行天下?

叶二娘在教习张浩学习龙爪手的时候,虽然是正宗的少林龙爪手,但由她来教,张浩又先入为主,自然爪风中仍走了轻灵的路线。而这又正好适合了张浩此时的内力,柔中带刚,刚中有破,也正是李小龙截拳道中寸拳的精髓,不过张浩此刻不是拳,而是李小龙时代已经失传了许久的龙爪手。

当然打斗最重要的还是靠经验,经验不足是现在张浩最大的弱点,不过经验不是通过打坐,练功就能得来的,而是靠不断的和别人比武,打斗获得的,也是急不来的。

张浩也感觉到了自己真气的奇妙,在运行了十二个周天之后,感觉浑身上下精力充沛,先前受到的伤害也好了许多。当下便下了床,在房间内练起了龙爪手。出掌无形,变爪无影,身随意动,无声无息,变幻莫测。

一套龙爪手使过,全身有了些热意,只觉得体内真气翻腾,如滚滚江水,竟用之不竭似的。当下又用心打了几遍,全身上下大汗淋漓,毛孔尽张,感觉四肢百骸,无不畅快舒爽。

第24节 天下无贼

两人共乘一骑,一路行来,说不尽的温柔缠绵,甜言蜜语,小两口感情日渐升温,竟片刻离不得对方。日间走马观花,游山玩水,夜间张浩便修习北冥神功与龙爪手,闲暇之余继续做小提琴。

小提琴看似简单,其实是颇为复杂的,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把有琴头、琴身、琴颈、弦轴、琴弦、琴马、腮托、琴弓等70多个零件组成,张浩对小提琴无比的熟悉,但真正做起来也是很非周章的。许多零件的质材这天龙时代根本没有办法找寻,看来到时候需要找一些替代品了。

面板用云杉木雕琢打磨,已经成型,背板和侧板用枫木,琴头、琴颈用整条枫木,枫木到不难找,张浩此刻正在做这道工序。木婉清虽然不懂,但她心灵手巧,一些细致的活计,在张浩的指点下,做的比张浩还要好上许多。

两大主要部件就要成型,此刻张浩却有些烦恼,那做指板的乌木与做琴弦的钢丝是不好找的,琴弦还好说些,可以用羊肠线来代替,乌木却到哪里去找?张浩只知道乌木价格昂贵,一双雕工精良的乌木筷子在现代都可以卖到上万块,天龙时期,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乌木。

木婉清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开口询问:“鹤郎不知因何事烦恼?”

张浩看着她笑道:“清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乌木?”

木婉清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迷茫,显然是没有听说过的,“那是一种木头吗?做什么用的?”

“恩,是一种很珍贵的木头,用来做小提琴的指板,还可以用来做家具,不过那就贵了,一套乌木家具估计要价值连城了。”张浩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们去那有钱人家偷一套出来不就成了?”木婉清狡黠的笑道。

呃,这个,这个木婉清怎么又想到去偷,不由想起几天前的趣事,神色间不由的苦笑。

那天两个人从夜宿的山上往下走,在经过一个小村落的时候,木婉清突然神色有些紧张,脸红红的低着头,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

“怎么了?”两个人走路一直很慢,此刻木婉清突然加快了步子,让张浩感觉有些诧异。

“没什么?”木婉清的眼神有些闪烁,让张浩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继续询问,只好随着她加快了步子。

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看到一个老大娘正坐在屋前叹气,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那位大婶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吧?”张浩说道,张浩毕竟是个生在新中国,长在阳光下的青年,乐于助人是这一代人的优良品德,更何况当时张浩初被爱情滋润,心底更是爱心泛滥。

“这种事情多了,你管的过来吗?”木婉清撅起了小嘴,似乎很不乐意,眼睛中也透着一丝的狡黠的味道。

“走啦,谁没有为难的时候,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张浩坚持的拉着她向那个大娘走去。

“明明是大恶人,偏偏要做什么善事,虚伪!”木婉清小声的嘟囔着,张浩只当没有听见,依旧拉着不情不愿的木婉清走了过去。

“大婶,你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吗?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张浩笑着问道。

“嗨,昨晚家里进了个小蟊贼,把我儿子预备上山砍柴带的干粮给偷了,嗨,还把我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鸡也给偷了,我那孙子现在病了,想要吃鸡蛋,我到哪里去给他找啊?”老大娘苦着脸说道。

“那种小贼的确可恶!”张浩身有同感的说道,以前自己上学的时候,自己的自行车就就经常被偷,常常让他恨的咬牙切齿。

“哎哟,你,你拧我干吗?”张浩有些不解的看着木婉清,看她满脸怒容,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那馒头,早上那只爱心烤鸡,我晕,原来是偷来的!

“哎,大娘,您就节哀顺便吧,我这里有些银钱,你拿到镇上给你的乖孙子抓点药,顺便给他买点吃的。”张浩手头到是还有一些银钱,就取了几两塞到老大娘手里。

“节哀,节什么哀,小伙子说话难听,不过看在你钱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晕了,这都什么对什么啊,179你可不能乱写啊,这是老大娘该说的话吗?小心我找起点的编辑去告你啊!

两人出了村庄,张浩仍窃笑不已,嘿嘿,没想到,我们堂堂的清儿女侠居然也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

“笑什么笑?”木婉清杏眼圆睁。

“没,没什么。”张浩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知道你笑什么?好笑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去偷,不去劫富济贫,我们吃什么?”

想到这里,张浩不由的苦笑,以前看武侠小说,那些大侠仗剑走江湖,快意恩仇的,很是潇洒,没想到他们高来高去的,原来也是为了生计。不过此刻寻找这乌木还用偷的话,也不大可能。你哪里知道哪户有钱人家有乌木呢,总不能挨家挨户的高来高去吧。

“哼,你是大好人,你不去偷就算了,反正那个什么乌木的也不是我要。”木婉清似乎看出了他又在想那天的糗事,当下冷哼了一声,小嘴撅了起来。

“乖清儿,不要生气吗?好好,我听你的,不过这里哪有什么富贵人家啊?”张浩急忙哄道,这南疆僻壤,又不是那宋朝繁华之地,有钱人家毕竟很少,只要没有下手对象,也就不必做那高来高去的事情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呵呵,这里可是有一个大财主呢,嘿嘿。”木婉清狡黠的笑道,看来这个女侠之前就对这里摸过点了,张浩一阵寒。

“这里有一个大茶商叫马伍德,长年到中原贩卖普洱茶,几乎整个大理的茶市都被他垄断了,可以说他比大理的段氏朝廷还有钱。如果那个乌木真的如你说的那般珍贵的话,你想想这个马伍德家里会不会有?”

张浩一阵思量,不得不承认木婉清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个马伍德他是知道的,当初自己还曾经求肯司空玄放他一马的,只不过自己这个人情没有卖出罢了。马伍德如果真的如清儿所说那般富贵,那家中很可能会有乌木的用具,就是这个偷,张浩还是有些排斥。

在金大侠的记叙中,这个马伍德颇有孟尝之风,家中门客很多。自己和清儿潜进去偷的话,难免不被发现,到时候也是一番麻烦,自己的武功自己心中还没有底数,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不亏大了。不过直接去要的话,人家凭什么会给你,不现实。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自己一个江湖人,除了身上的行头,实在没什么让人家那个大财主看上眼的。唯今之计,只有采用清儿女侠的办法了,高来高去,呵呵,还是第一次呢,想想还真是有些刺激。

第25节 雌雄大盗

这天两个人就在这镇子中盘桓了一日,也是难得的闲暇了一天。前几日一直赶路,张浩也是有原因的,他想让木婉清快点离开大理,只有早一天离开了,才能保障她不与秦红棉见面,而自己编的谎言也暂时不会被拆穿。

木婉清一直以来都是一身黑衣,虽然神秘诱惑,但毕竟十八芳龄的女子,始终一身黑色还是显得很老气。张浩便打算利用今日到镇上的裁缝店里给木婉清做几套新衣,看着那轻纱薄绢,木婉清眼睛不住的闪动,脸色晕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正值妙龄的女子。张浩便把身上的盘缠几乎用尽,粉红、鹅黄、湖绿的丝绸薄绢各割了几尺,交代裁缝给木婉清做三套衣裙和内衣亵裤,多付了些银钱,说好明日一早来取。

木婉清羞答答的从裁缝店中出来,紧紧的偎在张浩的怀中,两眼泛着泪光,娇声道:“郎君,你真好。”

这一声郎君,叫的张浩心儿都酥了,这古代女子确实可爱,要是现代的女子,给她送了几万几十万的衣服,她不甩你照样不甩你。不过,两人早已情意绵绵,此刻送她衣服,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且木婉清是张浩的女子,张浩如何能小气?银钱没了也不要紧,今天晚上不上要去吃大户吗?想那马伍德财大气粗,应该不会在乎自己去吃他一次。

下半夜的时候,张浩和木婉清换好了夜行衣,从客栈的窗口潜下,向着白天采过盘子的马府而去。马府是这城中第一大户,高门大院,占地极广,两人从马府的围墙处攀爬而入。

这马府大院的围墙足足有四米高的样子,张浩之前没有练过那轻功身法,看着木婉清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跃而上,心中羡慕不已,但自己跳了几次,始终够不到那墙顶。木婉清“咦”了一声,掏出缎带,拉了他上来。

“你的轻功呢?”木婉清疑惑的问道。

“忘了。”张浩回答的简单干练,不过却更让那木婉清疑惑不已,张浩此刻也不想过多的解释,说道:“回去再与你解释,一会儿我们分开行动,我去找那乌木,你去找些黄白之物,顺便到书房看看,帮我找一本《易经》来。”

木婉清恩了一声,便潜了下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张浩也从围墙上翻了下来,偷偷的向里面潜去。

马府的豪富,进了里面才知道,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处接着一处,张浩转了许久,期间避过了一拨又一拨的家丁护院,巡夜之人,依旧没有找到乌木做的家具物事。

那乌木颇为珍贵,想来定是马伍德放在贴身的地方,比如他的卧室,张浩想到这层,但却不知马伍德的卧室在哪一处?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转下去,恐怕即使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当一个巡夜的从身旁走过的时候,张浩从他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扭住了他的脖子,沉声道:“别叫,不然取了你的性命。”

那巡夜的吓的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张浩沉声问道:“我问你,马伍德的卧室在哪里?”

巡夜的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带我过去,别耍花样,不然要你小命!”张浩继续恐吓道。

巡夜的急忙点了点头,张浩松开他,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一排大屋前,巡夜的小心的说:“里面就是,小的不敢进去了。”

张浩一掌把他击昏,把他拖到附近的花池中,然后进了大屋,房间很多,张浩一间间搜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却说木婉清潜进马府,她毕竟比张浩要高明许多,很快便找到了主人大屋。潜进屋中,找了几个房间,便找到了马伍德的卧房,不过马伍德睡的正香,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潜入。

木婉清在床前的柜子中找到了许多银钱,便尽数放进了随身带的包裹之中,然后就潜出了卧房。想到还要帮张浩找《易经》,于是便有进到了书房,正在书架上找寻的时候,听到门口有动静,迅速躲在了暗处。却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开门进来,动作非常小心谨慎,应该是个新手。

木婉清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张浩,心中喜悦,悄声道:“鹤郎,可找到那乌木了?”

张浩听到木婉清的声音,紧绷的心弦有所放松,轻声说道:“没有。”依稀看到这里似乎是书房,也开口问道:“可找到那《易经》了?”

木婉清摇了摇头,书房的书不少,但大部分是商业上的帐册以及一些春宫小册,武学典籍,却一直没有找到那《易经》。这些武学书籍门类庞杂,但却都是一些一般散打格斗类的技巧类书籍,也没有那绝学典籍。

“没有就算了,你知道那主房在哪里,我想那乌木应该在那主房。”张浩也随意的翻了翻这些书册,看来这个马伍德并不是什么好文之人,对于那些文学类的书籍,只限于黄色小说了。

木婉清点了点头,带他到了马伍德的卧房,马伍德依旧睡的很熟,似乎对自己众多的家丁很是放心,却没有想到一对雌雄大盗已经两次进入了他的房间翻箱倒柜了。

主卧房中陈设很是奢华,一张大理石台面楠木八仙桌,一圈配套同质材小凳,一扇黄梨木屏风,一组红木衣柜、小柜,黄铜大床,连窗棂都是桃木的,却依旧没有发现那乌木做的物事。

张浩心中有些失落,看来只好用其他用其他的木头来替代了。眼睛不经意的从墙上扫过,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副字。一副王羲之的字,这样的一副字,挂在房间中,并不显得突兀,但张浩刚才去过马伍德的书房,马伍德不是那好文之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卧房里挂这么一副字?如果他是那沽名钓誉之人,那自己的书房也大可以买写诗经典籍来充门面,不由的心生疑惑。

这幅字有古怪,张浩走过过去,把那幅字小心的取下,果然,字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暗仓,暗仓中放着一个小箱子,长宽高约为30x15x10cm,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个小箱子恰恰是那乌木雕就,张浩心有些颤抖,费了这么大的心机,终于把这个乌木找到了,看来乌木果然是东方神木,价值高昂。却不知,马伍德的这个小箱子是用来乘放更宝贵的东西,如果马伍德知晓张浩只看重的是箱子,估计要翻白眼了。

第26节 夜明珠

张浩二人回到客栈,这才凑到一起查看此次的收获,除了那《易经》没有找到,此次劫富济贫行动可以说是收获颇丰。木婉清在那小柜中拿了金叶子五十多片,这些金叶子被铸成了普洱茶叶形状,每片足有一两重。

张浩把一个金叶子放在手中把玩,感觉做工精良,几可做为艺术品来收藏,这么多的金叶子,应该能换不少钱。却看到木婉清的面容有些颇不自然,忙开口询问。

“这些金叶子虽然值钱,但在出大理之前,我们是花不出去的。”木婉清说道。原来当时的豪富之家都会铸造象征自己家族的黄金制品,比如什么金瓜子,金花一类的,这些东西只能在豪富之间流通,在民间是严禁流通的。

张浩他们虽然有了这么多的金叶子,但在大理,民间没人敢接这个钱的,其实不光大理,便是整个南疆,马家的势力都很庞大,这些金叶子,看来不到江南或者中原是花不出去了。

张浩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拿起了刚才得到的那个乌木箱子。箱子表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雕工简约流畅,难得的艺术品。可惜了,张浩暗叹一声,自己是一定要把它毁掉,因为他看中的是乌木,而不是箱子本身。

把箱子打开,柔和的毫光从箱子里映,两人目瞪口呆的盯着箱子里的物事,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好大,好圆,好美,里面居然有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每一颗都那么浑圆光洁,莹光流转。

呆呆的看了许久,张浩才回醒了过来,见木婉清仍在失神中,唤道:“清儿,清儿!”

“啊,”木婉清也醒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张浩,又把贪婪的目光瞄向了那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女人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珠宝,看来这话是不差的。见她如此喜欢,张浩心中暗道,对不住了马兄,古人有买椟还珠,今天我只好珠椟尽收了。

“清儿,你喜欢的就收起来,呵呵,我只是想要这个盒子而已。”清儿是自己妻子,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些珠宝吗?虽然好看,但也无甚大的用处。

其实这是张浩不识货,其实这两颗夜明珠岂是一般的珠宝可比。传闻中,那龙有九子,内有一种龙是鼍龙,鼍龙万岁,到底蜕下背壳成龙。鼍龙壳有二十四肋,按天上二十四气,每肋中间节内有夜明珠一颗,这便是夜明珠的由来。

想着夜明珠为鼍龙孕育万年而成,各个灵气充盈,因此毫光四射,可达尺余。张浩手中这两颗夜明珠珠润饱满,流光溢彩,除了可以做珠宝装饰外,对于修炼内功心法也有很大的裨益。

其实世人得到如此宝物,哪个不倍加珍惜,把它藏在那不为人察觉之处,待无人时,才独自把玩。且此宝物也多为豪富之人所得,练武之人如何能知晓其中的妙处。

“鹤郎,这夜明珠有两颗,不如我们一人一颗,也是我们两人的信物了。”许久木婉清才收回目光对张浩说道。

“恩”,张浩笑着点点头。

“鹤郎,我去缝两个贴身香囊用来装着夜明珠,这么露着,忒也显眼了一些,到时难免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木婉清想的很周全。

“好,你去吧,也快天亮了,抓紧时间休息下吧,天亮我们还要赶路。”

“恩,鹤郎,你真好。”木婉清临走之前亲了张浩一口,宝贝的似的捧着那个乌木木盒回到了她的房间。

张浩并没有就此躺下,只是换了平时的衣衫在床上打坐,修习北冥神功。在运行了十二个周天之后,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张浩从床上起来,舒了舒懒腰,并没有感觉到困乏,可能是夜间的时候太过亢奋的缘故。没有去叫木婉清起床,张浩一个人下了楼,去了那裁缝店,把昨天给木婉清定做的衣服取了。

“清儿,醒了吗?”张浩取回衣服在木婉清的房门口叫道。

“鹤郎,你进来吧。”木婉清有些慵懒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张浩推门进去,见木婉清坐在床边,衣衫齐整,眼神中透着一些乏意。

“鹤郎,这是给你的。”木婉清拿了一个黑色缎绸的香囊递给张浩,张浩拿到鼻口一闻,果然很香气。

“好香。”

“我用花瓣熏过的,昨天晚上我到那有钱人家的花园摘了许多花瓣回来,专门用来熏这个香囊的。”木婉清笑道。

呃,昨天晚上她又出去了,张浩寒了一下,急忙把衣服递了过去,笑道:“小生谢谢娘子啦,把新衣换上让我看看。”

“郎君,你转过身去嘛?”张浩色迷迷的看着面色羞红的木婉清。

“哦,哦,”张浩有些不舍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脑海中却已闪现木婉清那如玉的娇躯。

“郎君,换哪一件呢?”木婉清低身娇羞的问道。

“这件……”张浩扭过头去,人一下呆住了,此刻木婉清只着了贴身的鹅黄玉锦小肚兜,腰间系着紫花汗巾儿,是粉红色丝缎罗裙,玉臂轻扬,纤腰可握,人比花娇艳。

“郎君……”木婉清羞答答的脸蛋上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嗔意,此际更象是在调情。

“清儿……”张浩如何把持的住这等诱惑,当下疾步上前把她拢在怀中,压倒在了床上。

木婉清毕竟未尝人事,虽然之前已经有此准备,但神色间依旧很是慌乱紧张。张浩吻着她的晶莹的耳垂,大手隔着那肚兜儿揉弄着她的,见她如此紧张,开口调笑道:“小清儿,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些。”

“鹤郎,你要怎样,我便怎样?”但全身依旧绷的很紧,哪有丝毫放松。

张浩用尽了调情手段,都不能使怀中美人情动。心下有些淡然,火气也降了下去,于是起身道:“就穿这件粉红色的吧!”

“对不起,鹤郎,你是不是生气了?”木婉清的声音低不可闻,似乎也在暗自恼恨自己。

张浩笑道:“我哪里会生气,清儿,等忙完了江南的事,我们回到大理,找到你的师父,我们就成亲吧!”

“鹤郎!”木婉清双手箍紧了张浩的腰,“鹤郎,你要了人家吧,清儿是你的。”

张浩可以猜到她本意是在刚才把身子给了自己,但从未经人事,又是青天白日的,在这三教九流汇聚的客栈之中,怎么会不紧张?反正她是自己的人,这朵鲜花一直也是为自己准备的,自己何必急于一时,到时候给她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反而更加不妙,于是说道:“小清儿,我的可人儿,我们有了这许多的银钱,等到了江南,我们再买一处大房子,置些产业。有了自己的家,再享那鱼水之乐,岂不更好?”

木婉清听他如此说,刚才紧绷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很爱张浩,愿意把一切都给他,可是心里确实紧张,害怕不已。见张浩中途止住了,又有些失落和担心,此刻,张浩如此说,她心中感动,泪儿也淌了下来。

“郎君,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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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27节 重逢

“罨画溪山,行欲遍、风蒲还举。天渐远、水云初静,馆楼人语。

月色波光看不定,玉虹横卧金鳞舞、算五湖,今认只扁舟,追千古。

怀往事,渔樵侣。曾共醉,松江清。算今年依旧.一杯沧浦。

宇宙此身元是客,不须怅望家何许、但中秋、时节好溪山,皆吾土。”

苏州城外,太湖边,垂柳下,一对情意绵绵的男女在波光粼粼的太湖岸边手牵着手儿,随意的走着。男子大约三十余岁,身体修长,一袭青衫,却偏偏长了一张马脸,一对细眼,鹰钩鼻,薄嘴唇,五官到了一处却是极其的别扭,相貌十分难看。反观那女子,一身藕荷色锦缎衣裙,身材苗条有致,细眉杏眼,樱口峦鼻,样貌十分的美丽,便比那飞天而下的仙子也不惶多让。

这一对情侣引起周围行人不断的侧目以视,都在暗叹,一口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那对男女对众人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你浓我浓,情意绵绵。

那男子便是张浩那厮所扮演的云中鹤了,那女子便是木婉清,此刻两人已到了苏州。并没有急着去那王夫人所住的曼佗山庄,而是在这湖光山色中漫步徜徉。此时已距离开大理的日子一个多月了,一路上,两人游山玩水,专拣那僻道小路前行,因此耽搁了不少行程。

不过段日子以来,两人的感情更加深厚,木婉清对张浩也是更加的依恋。这其中,张浩那把小提琴更是功不可没。张浩的那把小提琴半个月前已经制好,拿到小提琴的时候,张浩心中很是激动,当下调好了音色,便为木婉清拉了一首《梁祝.化蝶》。

这首经久不衰的名曲深深的吸引了木婉清,“彩虹万里百花开,花间彩蝶成双对,千年万代分不开,梁山伯与祝英台”。木婉清痴迷不已,缠着张浩又拉了一遍。张浩给她讲了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木婉清听的心痛,哀伤,更加对张浩痴缠,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不过以后张浩也就有了些麻烦,就是木婉清要学小提琴,张浩只好又当起了老师,一路上耐心教导,这路程能快的起来吗?

“鹤郎,这里风景如此美丽,以后我们就在这湖边置一处宅子,每天男耕女织,闲暇时,你便拉那小提琴与我听……”木婉清轻声的说,眼神中无比的向往憧憬那田园的生活。

“好啊,那样的生活的确很是惬意……咦,他怎么会?到底还是来了。”

木婉清听张浩话音突然变了,也是奇怪,顺着张浩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出现一个番僧和一个蓝衣的公子。

“郎君,你认识他们?”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那个蓝衣的公子叫段誉,大理……大理人,以前曾经识的,不过那个番僧却不认识。”

那个番僧便是鸠摩智,张浩虽然不曾见过,但此刻和段誉同时出现在了苏州城的,想来也必是鸠摩智这厮无疑。只不过张浩颇为奇怪,段誉按说没有学习北冥神功,应该不会被送到天龙寺疗伤才对,怎么还是来了。不过他来了,也说明了六脉神剑后继有人了。

接下来,如果事情不发生改变的话,他和那鸠摩智将到燕子坞去,然后在那里遇到了王语嫣,只不过,段誉没有看到那玉像,不知是否还会痴缠王家妹子了。还是最好别让他看到王语嫣,想来段誉纵然没有见过玉像,但王语嫣天仙般的容貌,也一定会让这段呆子痴迷不已的。要知道,王语嫣可是自己心中必得到的美眉之一。

想到这里,张浩暗自啐了一口,真是得陇望蜀,自己身边有了木婉清,怎么还想着那王家妹妹。只是想到那玉像的美丽,心中仍幻想不已,我也就是看看,看看是否和玉像一样,是否如金大侠笔下记叙的那般美丽吧,大不了到时候不动歪心思好了,张浩自己说服着自己,有点司马昭之心的意思。

张浩心中想着如何阻止段誉去见王语嫣,如果此刻把段誉救下,那段誉就去不了燕子坞,也就到不了曼佗山庄,当然也就见到不到王语嫣了,只是这个鸠摩智武功高强,自己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其实这到是张浩妄自菲薄了,此刻张浩的武功虽然还未登峰造极,但这段时日以来,每天练功不缀,又有神物夜明珠辅助,内力已经非常雄浑,龙爪手也越来越熟练,更重要的是他的北冥神功可以吸取他人内力,让人防不胜防。此刻如果和鸠摩智一战,胜负结果,还很难说。

他这边想着,鸠摩智和段誉两人越来越近,段誉此刻也看到了他,冲他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看来还是比较顾及身边的鸠摩智。

张浩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段公子近日可好?怎么有时间到江南一游?”

段誉脸色有些发苦,开口应道:“多谢云先生挂念,我近日却不是大好的。”当下用眼睛向张浩示意了一下鸠摩智,意思是说,我的麻烦的就是他。鸠摩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张浩。

“哦,段公子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吗?不如就由我做东,请段公子到苏州城中一聚,仔细听听段公子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张浩心想,能留他一刻便是一刻,想想那蝴蝶效应应该不是瞎讲的吧。

“好啊,我也正想和云兄把酒言欢呢?”段誉开口笑道,他正烦这番僧,这番僧不喝酒,自己也好捉弄他一把。

“段公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起程,此地距离燕子坞还有不短的水路,时间紧迫,我们耽误不得。”鸠摩智冷冷的说道。

“还没请教,这位,这位……应该是个和尚吧?”张浩装做不识得番僧装束的样子,向段誉询问。

段誉“哈哈”大笑了两声,但马上神色变的凄苦,似乎突然受到什么巨大的痛苦似的,勉强的说道:“这个大和尚是吐蕃的国师鸠摩智。”

张浩刚才看到鸠摩智出手在段誉身上虚点了两下,想来应该是什么隔空点的功夫,心中戒备,对鸠摩智一拱手说道:“原来是吐蕃的国师,失敬失敬,国师远道而来,我更应该一尽地主之仪,略备水酒,请国师赏脸。”

张浩知道这个番僧是不喝酒的,此话也就是故意捉弄他而已,而这话说的又客气,却让鸠摩智发作不得。

果然鸠摩智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当下冷着声音说:“哼,不用了,我还有事,告辞了!”当下拉着段誉就要走。

“我说大和尚,你要想走就走,拉我干吗?我和云兄好不容易才遇到,当然要痛饮……”段誉正在说着,鸠摩智早已气急,一招火焰刀削去了段誉束发的缎带,段誉面色惨白,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这个番僧好不知趣,人家段公子要和我家相公喝酒,关你什么事情!”张浩还没说话,一边的木婉清却看不过去了,开口质问着鸠摩智。

鸠摩智怒极,一式火焰刀向着木婉清劈来,张浩见状大惊失色!

第28节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鸠摩智怒极,一式火焰刀向着木婉清劈来,张浩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奋力推开木婉清。火焰刀擦着张浩身边划过,张浩恼火不已,指着鸠摩智大骂道:“你这个臭和尚,真是给脸不要脸!”

鸠摩智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出手这么快,竟能化解掉自己成名绝学火焰刀,当下冷笑道:“哼,没想到进了中原遇到了高手,你是南慕容还上北乔峰?”

张浩冷笑道:“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只是看不过你这个番僧在我中原横行无忌罢了!”

当下,矮身而上,一式神龙探爪闪电般向着鸠摩智的胸口处袭去。

鸠摩智见他来势甚快,急忙用左手招架,用的正是少林的拈花指法,张浩要的就是对方出手,爪到中途,突然上挑,去拿鸠摩智的手腕。

鸠摩智见他变招甚快,自己此时抽手已来不及,手腕被张浩拿住。当下左手运足真气,想震断张浩的五指,但却感到真气运往左手,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己的丹田中的真气竟然顺着手腕喷薄而出,心中骇然,急忙回撤身躯,用力去甩脱那被抓住的左手。

“化功大法,星宿老……老仙丁先生是你什么人?”鸠摩智刚才被张浩吸去了两成内力,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高手,心中惊骇无比,但面色却依旧装出平静的样子。

张浩此刻也不好受,刚才吸取的内力虽然不多,但却炽热无比,此刻正烧灼着他的七经八脉,急忙用自己的真气抵挡,心知此刻最好尽快找一个地方静修,以便彻底融合刚才那股怪异的内力。

但强敌当前却不容半点有失,当下也强行压抑着体内的痛楚,故作平淡的说道:“哼,星宿老怪算什么东西?”

“那阁下是哪位,好报出字号,改日我将双倍奉还!”鸠摩智犹自口硬的说道。

听鸠摩智如此说,张浩的心反而放了下来,这个鸠摩智越是口硬,那么他也就越是外强中干了,于是说道:“我便是云中鹤,不用改日了,今天我们就较量一个长短吧!”

“原来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我与恶贯满盈段先生也是故交,今天我们不打不相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一叙!”鸠摩智心中思量着,这个云中鹤武功怪异,此刻不适宜和他继续比斗,等一会趁他不备,一掌把他毙了。

张浩知道这个鸠摩智面色庄严宝相,其实心中龌龊无比,也就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当下说道:“那就不用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只要把段公子交给我,你去留随便。”

鸠摩智昂然道:“小僧当年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借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剑经去给他一观。此约未践,一直耿耿于怀。幸得段公子心中记得此经,无可奈何,只有将他带到慕容先生墓前焚化,好使小僧不致失信于故人。”

“啊,你这个番僧好生无理,竟然要拿段公子焚化了!”木婉清有些惊诧的怒斥道。

“不错!只有这样,小僧才觉良心甚安。”鸠摩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去焚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张浩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此刻却也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毕竟自己体内真气乱窜,需要及时静养。当下冷哼道:“好一个癫狂的番僧,你把这段公子焚化了,却不知又犯了佛门哪条戒律?”

鸠摩智仍恬不知耻的说道:“虽然此举会让小僧破戒,但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僧也只好生受得了。”当下神色哀伤,仿佛自己正受那地狱之罪似的。

张浩不想和这番僧胡搅蛮缠,当下冷哼一声,拉了木婉清离开。木婉清有些不解:“郎君,我们不救那段公子么?”

“放心吧,那呆子暂时不会死的,那番僧只是想要他的六脉神剑,他死了,那番僧从何处得到?”

张浩看了她一眼,见她对那段誉颇是关心,心中有些酸意,“怎么?放心不下?”

木婉清点了点头,说道:“郎君,我们去搭救那段公子好么?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张浩闭上眼睛,心中更是恼怒,当下也不去理她,盘坐于地,运转起北冥神功,融合刚才那股真气,却是心中烦乱。又想到木婉清对段誉的关切,更添一股怒意,竟至于真气更加纷乱,一时差了气门,体内真气四处游荡,当觉痛至心肺,一头栽倒在地。

木婉清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搀扶,却突然被点了道,一动也不能动。张浩睁大眼睛,看到鸠摩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无奈自己全身真气无法汇聚,体内更是疼痛无比,眼睁睁的看着鸠摩智走到了自己身前。

鸠摩智似乎对张浩颇为顾及,远远的对张浩发了一掌,张浩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浩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或许这就是那传奇的点功夫了。木婉清靠在自己的身边,似乎也被制住了道,正一霎不霎的看着他,似乎刚刚哭过,眼睛红肿。此刻见他醒来,神情颇是高兴,但却说不出话来。

段誉和鸠摩智坐在一旁,段誉坐在一边冲着张浩苦笑,鸠摩智却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张浩知道自己和清儿是被这鸠摩智给抓住了,试图运转北冥神功,但苦于道被制住,真气一丝也提不起来,当下心中有些无奈,这鸠摩智抓了自己而没有杀掉,看来一定是有觊觎自己的北冥神功。

“不用再浪费力气了,你根本不可能冲开道的,即使你冲开了一个,我马上会再给你点上。”鸠摩智睁开眼睛看着他,有点鄙夷的意思,伸手解了张浩的哑。

“呵呵,国师,你请我来不是为了叙旧论交情吧?”张浩也有些鄙夷的看着鸠摩智这个番僧。

“我与段先生也是故交,自然不会为难云先生了,只不过不忍看云先生坠入魔道,故此施以援手吧!”鸠摩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张浩一直以为自己够无耻的,却没想到这个鸠摩智比自己可无耻多了,明明是觊觎自己的武功,却偏偏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当真厚颜无耻。

“哦,那不知国师怎么帮我呢?”张浩故做无知的问道。

“我自然不会伤你性命,只好废去你一身的武功罢了,但我佛慈悲,那样做的确太过残忍。小僧乃佛门弟子,怎可做那等事情,只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云先生把那化功大法的修炼方法告诉于我,我用那化功大法化去你的功力,也算是为世间积了一份公德。”

看鸠摩智一本正经的如此道来,不止张浩,就连木婉清、段誉都瞪大了眼睛,呃,这天下间,还有比这更恬不知耻的人么?

第29节 斗智

张浩听到鸠摩智如此说,脑筋急转,信口说道:“好啊,不过此处不甚方便,待找个无人的地方我告于你知到也无妨。”

鸠摩智见他如此知情识趣心中大喜,不过转而有些疑惑,这个云中鹤为什么如此大方,莫不是也如那段誉般,到时候乱讲一气,想使我走火入魔?

张浩见他面露疑色,心中暗笑,但口中仍一本正经的说道:“国师莫非信不过在下?”

鸠摩智见状更疑,脸上仍挂着笑容,说道:“哪里,哪里,我与段先生乃多年好友,也常听他提起云先生,云先生乃诚信之人,我是知道的。”

张浩心说,你和老大是不是故交这还两说,老大还对你说我是诚信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可是“恶人四人组”哎,当下笑道:“哦,那国师我们现在是不是找个地方,我好把我的,我的神功传授给你。”

“这个……这个也不甚急,”鸠摩智的确被张浩的热情给吓住了,不过看到张浩那张有些轻视的目光,心中暗恼,你已被我制住,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当下又改口说道:“不过云先生既然一心向善,也是这世间苍生之福,小僧也就积下这一份德心!”

两人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鸠摩智说道:“这里再无那碍事之人,云先生可以把那化功大法说与我听了。”

张浩不屑的哼了一声,正色的说道:“化功大法,雕虫末技,岂能和我神功相提并论?既然你要传我衣钵,我就告诉你这功法的名字,此乃逍遥派北冥神功,你可要记住了。”

鸠摩智听出了他话中有占自己便宜的意思,但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学此神功,心中乐极,也没有反驳张浩的话,只是“恩恩”了两声。

张浩心中窃笑,但仍正色的说:“嗨,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果然是那武学奇才,也定能将我逍遥派的神功发扬光大!”

鸠摩智听他夸奖自己是武学奇才,当然非常乐意,想到,自己已经学遍了那少林七十二绝技,当真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了。此刻若再能学得这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内力为己所用,到时候定能威震中原武林,扬名立万!

“你想学这北冥神功吗?”张浩再一次正色的问道。

鸠摩智急忙点头。

“那好,你现在便行那拜师之礼吧!”张浩面无表情的说着,其实心中也颇坠坠不安,生怕这鸠摩智发作了,对自己突下杀手。

果然,鸠摩智一听还要行那拜师之礼,顿时脸显杀机,但他是嗜武成痴的人,当然不会就此杀了张浩,当下冷哼道:“哼,你已入魔道,我为世间除魔,但又不忍心伤害于你,才用你那北冥神功来化去你的功力,之后自然将这魔道武功忘却!我佛高远,岂能和魔道混为一谈?”

张浩心中好笑,口口声声除魔卫道,最大的魔便是你的心魔吧。当下冷冷的看着鸠摩智,说道:“既然国师无心学习我逍遥派北冥神功,那就作罢!”

“哼,你不怕我杀了你!”鸠摩智脸显厉色,手掌运上了火焰刀的真气。

“生又何哀,死又何苦,你杀了我吧!”当下闭上了眼睛,张浩算准了鸠摩智不得到北冥神功是不会杀死自己的,不过心中仍是坠坠。

“哼!”鸠摩智果然收回了火焰刀,冷冷的说道:“我不杀你,可你那小娘子我难道杀不得吗?”

张浩心中紧张,睁开眼睛,仍勉强装作平静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既不愿入我逍遥派,又何必苛求我逍遥派的武学?不过……”

鸠摩智听他话音一转,似有转机,冷哼一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与那大理镇南王府的段世子到有些交情,或许能够说服他把那六脉神剑说出来。”

鸠摩智心中一动,想到他的确和那段誉有些交情,也说不准在他的游说下,段誉会把六脉神剑的剑决写出来给他。但又想到那六脉神剑乃是段氏绝学,岂能轻信了他?当下道:“哼,我想云先生是误会了,我并非觊觎那六脉神剑,实在是不想失信于人,云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鸠摩智不上当,张浩只好从新苦思应对计策。

鸠摩智见他不说话,面显难色,说道:“既然云先生不肯说出那北冥神功的修炼心法,我只好杀了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张浩苦笑着说:“并非我不想说,只是确实是有苦衷的。”

鸠摩智奇道:“你有什么苦衷?”

张浩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四大恶人,也当知道我云中鹤以前是以轻功闻名于天下的,可是刚才你我过招,可曾见我会一丝一毫的轻功?”

鸠摩智方才想起,刚才过招的时候,云中鹤虽然步伐矫健,出手迅捷,但的确没有用上轻功身法,莫非其中有什么隐忧?当下冷然道:“那便如何?”

“国师,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吧!”张浩苦着脸说道:“学习这北冥神功的第一步,便是要化去你体内先前的武学,国师武艺高强,身兼百家之长,如果为了学习这北冥神功而要丢弃之前所学,实在是舍本逐末,实非明智之举啊!”

鸠摩智听他这么说,也是一脸的震惊,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自己为了学习这北冥神功而放弃了自己先前学的少林绝学与独家神功火焰刀,的确上非常不划算的。北冥神功纵然吸引人,但其中隐忧更大,还是不要学了好。

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张浩,似乎想从张浩的脸上找出点什么来,不过让他失望了,张浩一脸的真诚。

“国师,那六脉神剑虽然是段氏绝学,但毕竟这天下也只段誉这一人学得,如果他死了,这绝学自此便消没于天下。我想段誉也不想见到如此情景,我与他交情非浅,相信我能说动他将那六脉神剑写出来,到时候,希望国师能饶过他的性命!”

见张浩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鸠摩智想到那北冥神功既然学不得,这六脉神剑无论如何也要学得,或许这个云中鹤真能说服那段誉也说不准,当下心中拿定主意。

第30节 入觥

呵呵,讨论板还有三个精华,也不怕露怯的给大家说,以前从来没有撒过这么多精华出去,感觉就象是在散钱一样,很爽,很拉风,很强大!诸位,可怜可怜我,让我再体验一下这种有钱人的感觉,我乐此不疲,直到精尽——人亡!

……………………………………

张浩知道那段誉虽然是个痴人,但却不傻,相反还很聪明,不然如何随那鸠摩智这么多时日,那番僧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张浩说为鸠摩智做说项,其实心中也清楚的很,假如真的让段誉把那六脉神剑写了出来,鸠摩智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三人。

张浩和鸠摩智回到段誉木婉清所在的房间,鸠摩智把两个人部分道解开,既不能使用真气逃跑,也不妨碍说话和行动。

见如此,张浩对那鸠摩智说道:“国师,那神功需每日午卯酉三刻耐心修炼,国师还是不要耽误了练功。”

鸠摩智心中一愣,当下领悟了过来,这个云中鹤果然有些机灵,于是会意的笑笑,说道:“云先生此举实乃苍生之福。”说罢,便出了门,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贴在门边偷听里面的谈话。

听到刚才张浩和鸠摩智的对话,段誉和木婉清俱是心中一惊,见鸠摩智出了门,都关切的看着张浩。

木婉清凄苦的投入张浩怀中:“郎君,都是我不好,害你走火入魔?”

木婉清知道张浩以前从来没有走火入魔过,想到自己之前的话语,才醒悟是自己的话语刺激了他,使得他心神不宁,才导致了走火入魔。因此心中懊恼不已,连带着对段誉也恨上了,一直对段誉横眉冷目,没一个好脸色,段誉也不大清楚自己如何得罪了她,只好毵毵的笑着。

张浩把她抱住,轻声的抚慰道:“没什么,这次比前两次好多了,不过这功法的确危险,以后不练也罢。”

木婉清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浩,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看到张浩冲自己使眼色,想来那个鸠摩智此刻定在门外偷听,于是会意,便应和着:“郎君,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上一次你走火入魔,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也就哭了三天三夜,幸好你醒了过来,不然我也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木婉清却是真情流露,让人看不出此中的做作。

门外的鸠摩智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是一愣,暗道一声侥幸,难怪云中鹤之前那么痛快的答应传授自己神功,原来这神功不仅仅是要化掉先前的内力,还会经常走火入魔,想来这样的功夫不学也罢。

有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屋内段誉说道:“云兄,你把你的武功传给了那恶僧?”

又听张浩回答:“不错,这些武功本来就是要人练的,自当发扬光大,岂能敝帚自珍,偏执于一门一户的陈俗?若是哪一门后继无人了,那一门的武功岂不是就此失传了?天下武功,本应抛开门户之见,相互学习,互相提高,这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鸠摩智听张浩如此说,心下有些骇然,自己只是想让那段誉把武功抄眷给自己,却没想到这个云中鹤居然抛开了门户的观念,要天下间的武功互相交流,相互融合,如果当真如此,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但又令人憧憬的事情。

张浩这厮也是无耻,只不过是把李小龙的武功理论拿过来显显而已,要真的如同李小龙那般来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人性中都有自私贪婪的一面,没有哪个会大公无私到把自家珍藏武艺无偿的教给你。

段誉也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张兄果然异人,只可惜却要被鸠摩智那恶僧化去了武功。”

张浩还没说话,木婉清便接口道:“哼,那劳什子武功有什么好留恋的,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般藏拙?我家相公没了武功,我们便逍遥于江湖之外,岂不比江湖仇杀的日子更加的快意?”

“夫人教训的对,是段誉藏拙了。”

段誉一脸愧色,看那情形似乎是要把那六脉神剑写出来似的,当下张浩狠狠的瞪了一眼木婉清,冲段誉使了个眼色,手指在胸前虚空写了个“拖”字。

段誉初有些不解,但马上会意,冲张浩点点头,接着说道:“无奈我段氏的武功,先祖当时曾立下不得外传的规矩,段誉虽感觉云兄说的有理,但却不能破了这规矩的。”当下表情似乎有些凄苦。

鸠摩智在门外听着,听到段誉有所意动的时候,心中不由一喜,但又听到后面的话,不由的心又掉了下来。这个规矩看来还是不能破的,不知道这云中鹤到底能不能叫着姓段的小子把六脉神剑说出来,如果不能,带着他,终是个麻烦。

想到这里,却听里面张浩又说:“那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是人能改的了,段兄何必过于执着?”

段誉沉吟了一下道:“嗨,终究我只是段氏中一个末学后近,这事在让我想想罢!”

张浩笑道:“也罢,我们暂时不谈这事,我们许久未见,今日重逢,当浮上几大白!”

段誉大笑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想和云兄把酒言欢,且带我去换了店家,准备一桌酒菜,我们痛饮一番!”

张浩笑道:“怎劳贤弟破费,我略有资财,带我去唤了店家来!”

鸠摩智急忙闪身离开,张浩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背影,嘴角上挂了一丝戏谑的冷笑。

鸠摩智在听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心中又腾起一层希望。这个云中鹤果然有些手段,想自己一个月来软硬兼施,这个姓段的小子就是不肯入觥上套。此刻,这个云中鹤的一番,竟然让这段誉迟疑不决,或许加以时日,段誉能把那六脉神剑写出来也是大有可能了。

不过鸠摩智想到自己来中原日久,也不想再多浪费时日,当下决定明日就去那燕子坞参合庄,给那姓段的小子施加点压力,看看是他的命要紧,还是那六脉神剑剑决要紧。

第31节 结拜

看来俗话说的好啊,炒罗不是买卖,看来我那三个精华是卖不出去了!惨惨惨,谁敢比我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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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行四人向那太湖湖边行去,此时正是三月天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段誉不由得心怀大畅,脱口吟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张浩听了心中不由苦笑,这个段誉到是一个乐天派,难道他知道自己终将无事?不过又暗自摇头,他怎可能知晓,想来他性格如此,于是心中更喜段誉的为人洒脱不羁。

当下说道:“段兄好诗情,更难得是段兄有如此的胸怀,甚畅我心,不如我们就此结为那异姓兄弟吧,也好互相有个帮持?”

段誉原本不喜张浩的手段,又有大恶人之名,若是平常定会拒绝了。不过此刻想到自己的命可能都要没了,难得这个云中鹤也是洒脱之人,当下笑道:“也罢!既如此,你我便结拜了,一起到那阎罗殿中走上一遭!”

木婉清自被擒以来,一直都对段誉横眉冷对,此刻见自己夫君要与此人结拜,心中不悦,撅起了小嘴,说道:“哼,你和我夫君结拜是你的福分,听你这话来,似还有些不情愿般,仿佛我的夫君要矮上你几分似的?”

段誉听了这话,感觉脸上羞红,自己的确不该有如此想法。这云中鹤,从几次交往看来,并不似传闻中那般坏,他妻子又如此维护于他,想来夫妻恩爱和睦,应不是那贼吧!自己只不过是一落魄之人,又马上奔赴黄泉,难得云中鹤此时还看的起自己,自己的确是太过矫情了。

当下说道:“夫人教训的是,是段誉矫情了,云兄,小弟再此赔罪了。”

说罢,躬身向张浩深鞠一礼,张浩急忙把他扶住,说道:“贤弟哪里话来,的确是我名声不佳。好,今天我们就对着这太湖之水结为兄弟,我云中鹤,今年……今年28岁。”

张浩的实际年龄是24岁,但不知道这云中鹤有多大,当下只好胡乱说了一个28岁。

段誉说道:“我今年18岁,你当是我大哥了,大哥!”

张浩拉着段誉的手,两人对着那烟波浩淼的太湖水跪了下来,张浩先说道:“我,云中鹤,今日愿与段誉结为兄弟,从此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永不背弃,如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永不托生!”

张浩没有说出那“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的话来,毕竟那话说的多了,也不真实,想那“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义薄云天,最后也不是没有同年同日死吗?

果然,张浩的誓言让段誉愣了一下,但马上也开口顺着张浩的话说道:“我,段誉,今日愿与云中鹤结为兄弟,从此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永不背弃,如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永不托生!”

两个人对着太湖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两双大手握在了一起,两个男子都很激动。

“贤弟!”

“大哥!”

木婉清也很激动,虽然她不甚喜段誉,但也很为张浩找到自己的兄弟而开心,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的情郎。

鸠摩智一直冷冷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他想的,想必是这云中鹤为了能够拿到那六脉神剑而和姓段的这小子套交情吧?当下,也不去管,而是乐见其成。

这时,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波,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张浩瞧着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一双纤手更是莹洁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张浩心道,这个少女莫非就是那阿碧姑娘,果然生的是极甜极美的。

当下也不说话,看着小船儿慢慢靠近,眼睛不断的在阿碧略显青涩的小脸上巡视。听到木婉清冷哼一声,才急忙收了心神,眼睛偷瞄向木婉清,见她满脸的醋意,正狠狠的瞪视着自己,顿觉脊背发冷,心中暗道,家中有此雌虎发威,自己的猎艳计划当小心行事了。

再看向那段誉时,却发现段誉如痴如醉,竟比自己更加不堪,当下心中坦然,男人吗,偶尔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殊不知,段誉其实被那歌声迷醉,而非眼前的青涩宝贝。

只有鸠摩智视若不见,听如不闻,见到此女子过来,便问道:“小娘子,你可曾听闻燕子坞参合庄的?”

少女正是阿碧,听鸠摩智这么一说,稍稍愣了一下,便笑着说:“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呵呵,除了金老原著,我自己张罗的语言,我就不用这吴浓软语了,俺是北方人,虽然在南京小住了几年,但还是没学会的。)

鸠摩智道:“小僧欲到参合庄去,小娘子能指点途径么?”

阿碧微笑道:“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大师父从啥地方听来?”

鸠摩智道:“小僧是慕容老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

阿碧沉吟道:“介末真正弗巧哉!慕容公子刚刚前日出仔门,大师父来得三日末,介就碰着公子哉。”

鸠摩智道:“与公子缘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番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当年心愿。”

阿碧道:“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你讲好(口伐)?”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阿碧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气,叫我阿碧好哉!”

张浩见她一口苏州土白,本来不易听懂,但想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话听得多了,说话中尽量加上了些官话,自己几人尚可勉强明白。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口伐)?”她每问一句“好(口伐)”,都是殷勤探询,软语商量,教人难以拒却。

鸠摩智道:“如此有劳了,只是这舟儿甚小,我们此来四人,当如何坐的?”

阿碧微笑道:“勿要看这只船小,再坐几个人也勿会沉格。”

她轻轻滑动小船靠近岸边,待张浩几人上船,却看到张浩背上背的小提琴,感觉有些新奇,开口询问道:“这位大爷,背上背的可是琵琶,怎么这等怪模样,到象个葫芦似的。”

张浩知道这小妮子精通音律,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开口说道:“阿碧姑娘好眼力,这的确是一件乐器,不过却不是那琵琶。”

当下把小提琴从背上取了下来,撑在腮边,把琴弓搭上,说道:“刚才姑娘的曲子很是动听,不如我就把姑娘刚才的曲子拉一遍吧,献丑了。”

第32节 给阿碧小妮子讲音乐

张浩本来就精通乐理,刚才那首曲子又非常的短,张浩已经记的稔熟,当下拉了一边,却是另一种滋味,温柔中带那么些须哀伤。

段誉此际更是睁大了双眼,呆看着张浩,说道:“没想到大哥竟会这般技艺,真是羡煞了人。”

阿碧也点头称赞,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很想看一看这小提琴。张浩把小提琴递给了她,阿碧接过之后也学着张浩的样子,放在腮边,但姿势却有些不对。张浩帮她调整,手无意的碰触到她粉嫩的小脸,感觉很滑腻。

阿碧面色羞红,低眉顺眼的,显得极是温柔,小声道:“这个……这个还不好摆弄哩,我还是听先生拉吧!”说罢又把小提琴交回了张浩的手中。

木婉清看到两人的暧昧,心中火起,可是却无从发作,只好撅着一张小嘴对着湖水生气。张浩看到,如何不知,当下柔声道:“清儿,你说我拉哪首曲子?”

“随便!”

木婉清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张浩讨了个没趣,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几人毵毵的笑笑。

阿碧人虽小,但也看出了一些,当下说道:“先生,我去划船,你就拉你娘子爱听的曲子就行了。”

张浩知道木婉清最爱听的是那首《化蝶》,但此刻如果却不大适宜拉那一首的,便拉了一首《十送红军》。曲风温柔但又婉转亮丽,轻快中淡淡的哀伤,听的几个人如痴如醉,便是那番和尚鸠摩智也不禁侧目。

阿碧从来没有听道过这个曲子,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呢?竟如此好听,我却从没有听过呢。”

张浩笑道:“这个曲子叫《十送……情郎》。”当下汗颜,晕了,总不能说红军吧。

如此直白的曲名,让阿碧的小脸羞的红彤彤的,低着头,竟偷偷的拿眼来瞥张浩,误以为是张浩对她的挑逗了。

“哼,好一个《十送情郎》,怎么没有听你以前对我拉过?”木婉清醋劲大了,但也不敢过分逼迫,只好用指甲掐着张浩的腰肉,细语柔声中带着那么点狠劲的问道。

“啊,我也是今天想起,”张浩疼的吸了口气,尽管木婉清的手指并没用多大的力,“娘子,这个曲子本来是一个歌曲,是那苗寨女子唱的山歌,译成我们汉语的意思就是《十送情郎》了。”

“哦,那苗寨竟有如此动听的歌曲?”段誉也算是个多民族的混血儿,对那西南各民族并不陌生,当听说是苗寨的歌曲,即就来了兴趣。

阿碧也是兴趣满满,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浩。木婉清看到她的目光哼了一声,用手把自己的情郎挽紧了。阿碧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冲着张浩吐了一下可爱的小丁香,说道:“那先生会不会唱这首歌曲呢?”

张浩看了看木婉清,木婉清也很想听,但却不想张浩此刻唱的。阿碧喜欢歌曲极甚,当下也顾不得划桨,对木婉清娇声道:“姐姐,你就让先生唱吗?”

木婉清觉得如果再不让自己的情郎唱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说道:“你喜欢卖弄你就卖弄好了,看我做甚?”

张浩苦笑了一下,当下唱了起来,虽然他此刻的嗓子有些五音不全,但歌唱经验毕竟丰富,一些拉不上声调的地方也能巧妙的带过,虽然是破锣嗓子,但歌曲好,朗朗上口,竟也唱的非常好听。

张浩声音刚落,阿碧那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一送(里格)情郎,(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情郎啊,

几时(里格)人儿,(介支个)再回山。

…………

五送(里格)情郎,(介支个)过了坡,

鸿雁(里格)阵阵,(介支个)空中过。

鸿雁(里格)能够,捎来书信,

鸿雁(里格)飞到,天涯与海角,

千言万语嘱咐,情郎啊,

捎书(里格)多把,(介支个)寒暖说。

…………

十送(里格)情郎,(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情郎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郎台。”

声音清丽如黄莺出谷,乳燕初啼,把这首《十送情郎》演绎的非常的美妙,即便是张浩也被她美妙的歌声吸引,歌声停了许久,才慢慢的缓了过来,误以为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先生这首歌很好,能送给我吗?”阿碧有些羞涩的问道。

“呵呵,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我从苗寨偷师学来的,那我就借花献佛了。”张浩笑道。

“那我就谢谢先生了,没想到那苗家女子居然能做出这么动听的曲子来。”阿碧欣然道。

“其实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音乐,乐曲风格也各有特色,因为音乐本身就是一种民族文化的积累和沉淀,每个民族的发展历程不尽相同,他们的曲风也不同,草原民族的歌曲豪放广阔,江南的歌曲婉转曲折,清丽怡人。……”

张浩侃侃而谈,阿碧听的如醉如痴,突然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鸠摩智,说道:“大师傅在那吐蕃,不知道吐蕃的歌曲是什么样的呢?”

张浩觉得好笑,让鸠摩智这个大和尚谈音乐,那不是对牛弹琴么?(注释:只知道历史上鸠摩智是个经学大家,具体有没有音乐方面的造诣,我就不得而知了,这里只当他没有吧!)

果然,鸠摩智脸显愠色,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吐蕃各类经书学问多如天上闪烁的星星,地上奔跑的牛羊(我自己先去吐了),音乐当然是很好的。只是小僧愚昧,却只学了经书与武学。”

具体好在哪里,他没说,张浩却是知道的,张浩笑着说:“其实国师的民族,歌曲也是很好听的,我就曾经听过一首非常好听的吐蕃歌曲,只不过那首歌曲需要嗓音非常亮丽高昂的人来演唱,才能更具西藏高原的意味。”

张浩到不是去讨好鸠摩智,只是卖弄而已,张浩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卖弄特长的家伙,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

果然,阿碧眼睛冒出了小星星,娇声道:“先生,唱一遍好吗?”

张浩笑道:“那我只能把声音放低了,我嗓子高不上去,也就失去了那高原的感觉了,你只能听个大致的曲调。”

阿碧催道:“曲调也可以,先生唱吗!”

张浩便压着嗓子把李娜的代表曲目《珠穆朗玛》唱了一遍,阿碧在细细回味。鸠摩智看着张浩,眼睛有一种说不明的光彩,喃喃道:“珠穆朗玛,珠穆朗玛……”

“神女。”

“不错,云先生,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们吐蕃的神女。如果哪天云先生到我吐蕃做客,我一定用我们最好的酥油茶来招待你。”鸠摩智仍沉浸在珠穆朗玛的震撼之中。

第33节 荡舟

舟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一庄大湖之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张浩立在舱头,不由被此情此景所感,想前世的自己,投身于演艺圈内,追逐在名利场中,所见所闻,无不龌龊黑暗,自己的生活也是糜混乱,利字当头。然眼前景状,却让人身心放的极松,心胸也变的很是开阔,即使不是那文人墨客,也真真的心中似有诗情一般。

阿碧见他矗立船头久久不语,开口笑道:“先生想什么那么出神,莫非是有了什么新奇的曲子了?”

张浩看向她,见她鼻尖上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这才意识到,一直都是阿碧在荡舟划船。想到这一船的男人,却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划船,的确汗颜惭愧,当下说道:“哪里。阿碧姑娘暂且歇息一下,我来替你划上一会儿。”

阿碧笑道:“啊哟,介末不敢当。我家公子倘若晓得仔,定规要骂我怠慢了客人。”

张浩笑道:“我与慕容公子只是神交,他并不识得我的,因此我也并不算是贵府的客人,你也不算是怠慢了我的。”

说罢走上前去,从阿碧手中把双桨接了过来,也学着阿碧的样子荡舟。张浩是北方人,从来没有划过船的,但他学东西是极快的,小船儿晃了几晃,竟也行的稳了。(注:张浩真气被封住,不能使用内力真气,但一身蛮力还是有的,因此有力气荡舟,这里和金老记叙不大一样,诸位勿怪。)

阿碧笑道:“先生学的好快呢。”

张浩只是笑笑,看到一边的木婉清神色不郁,便开口说道:“清儿过来,坐到相公身边。”

木婉清听到他的话,心中如注了一道清泉,心里那点小别扭也就消散了,当下安静的坐在了他的脚下。心中想道,方才自己是不是太过小气了呢?他本无意气我的,只是喜欢那些曲子罢。这个小姑娘虽然样貌美丽,终归是一个小丫鬟,想来自己的夫君是不会看上她的。

张浩却不知道她想了许多,此际荡舟太湖之上,心中甚是畅快,似乎并不在意那鸠摩智的威胁一般。便在此时,只见两只燕子从船头掠过,向西疾飘而去。张浩心想,慕容氏所在之处叫做燕子坞,想必燕子很多了。

只听得阿碧漫声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瞑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张浩听她歌声唱到柔曼之处,不由得回肠荡气,心想,那慕容复也算是个非常人物了。他的两个小丫鬟,阿朱虽未曾见,但想来能让乔峰那般的大英雄生死相许的,当也定是那仙子般伶俐的可人儿。眼前这个小阿碧,不论别的,单这个嗓音,放到了21世纪,也定会明星般的耀眼夺目。

阿碧一曲既罢,笑道:“唱得不好,客人勿要笑。先生,向左边小港中划进去,便是了!”

张浩依言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她指点,决不知荷叶间竟有通路。张浩划了一会,阿碧又指示水路:“从这里划过去。”这边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分给众人。

张浩只管划桨荡舟,木婉清剥了红菱放入他的嘴中,只觉这红菱甘香爽脆,清甜非凡,更添得清儿如此柔情蜜意,心儿都有些陶醉了。

却听得段誉说道:“这红菱的滋味清而不腻,便和姑娘唱的小曲一般。”

张浩心道,自己这个二弟段誉到也是一个情趣人物,拿这话来挑逗人家小姑娘。

阿碧脸上微微一红,笑道:“拿我的歌儿来比水红菱,今朝倒是第一趟听到,多谢公子啦!”

菱塘尚未过完,阿碧又指引小舟从一丛芦苇和茭白中穿了过去。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阿碧笑道:“到了!先生,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说罢,拿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木婉清,却见她狠狠的瞪着自己,于是有些调皮的吐了吐小丁香。

张浩却不以为意,虽然划了许久,双手很是乏累,但比之之前自己练功的辛苦还是差了许多,且有妙娘子剥红菱陪伴,俏妮子唱曲相随,人生乐事,不过如此,于是说道:“能为姑娘效劳是鹤所愿也,如何累得?”

阿碧俏脸一红,急忙把头低了下来,神色间竟有些忸怩。

张浩心中暗喜,面上故作无事的说道:“阿碧姑娘,是在这里靠岸吗?”

阿碧竟有些发呆,直又唤了两声才“啊”了一声,羞涩的说道:“对的,对的,还是我来吧,这码头很窄,你弄不好的。”

阿碧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阴中划去,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阿碧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回头笑道:“请上岸吧!”

众人逐一跨上岸去,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鸠摩智道:“此间便是燕子坞参合庄么?”

阿碧摇头道:“不。这是公子起给我住的,小小地方,实在不能接待贵客。不过这位大师父说要去拜祭慕容老爷的墓,我可作不了主,只好请几位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问问阿朱姊姊。”

鸠摩智一听,心头有气,脸色微微一沉。他是吐蕃国护国法王,身份何等尊崇?别说在吐蕃国大受国主礼敬,即是来到大宋、大理、辽国、西夏的朝廷之中,各国君主也必待以贵宾之礼,何况他又是慕容先生的知交旧友,这番亲来祭墓,慕容公子事前不知,已然出门,那也罢了,可是这下人不请他到正厅客舍隆重接待,却将他带到一个小婢的别院,实在太也气人。

但他见阿碧语笑盈盈,并无半分轻慢之意,心想:“这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想到此节,便即心平气和。

段誉问道:“你阿朱姊姊是谁?”

阿碧笑道:“阿朱就是阿朱,伊只比我大一个月,介末就摆起阿姊架子来哉。我叫伊阿姊,介末叫做呒不法子,啥人教伊大我一个月呢?你用勿着叫伊阿姊,你倘若叫伊阿姊末,伊越发要得意哩。”

她咭咭咯咯的说着,语声清柔,若奏管弦,将四人引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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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节金庸原著中的话语颇多,179也曾想自己组织语言,但想来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而且金庸原话,则更添此文妙趣,切不是179偷懒而为,实为行文之需要,望诸位大大见谅!

第34节 识破

到得厅上,阿碧请各人就座,便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张浩知道后面的故事,想必那个古怪精灵的阿朱要装扮一番,扮做各色人等来此戏耍一番,当下心中好笑,又有些期待,当下拿了茶杯,轻品慢饮,等着一出好戏登台。

木婉清坐在她的身边,对他耳语道:“这里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小心应付的。”

张浩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笑道:“无妨的,妹子,你看我们在这太湖之中买一处房子可好?”

木婉清见他神色从容,也放下心来,轻声说道:“此处的确是个风景秀丽的好所在,但凭郎君做主吧。”

张浩笑道:“只是不知道这里地价如何,我们的银钱是否够使得?”

木婉清白了他一眼道:“这银钱的事情还不简单,我观这苏州府豪富之家甚多,我们……”

张浩急忙用手止住她,心里暴寒,自己这个娘子真是贼性不改,苦笑一下,说道:“那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安。”

木婉清嗔白了他一眼,说道:“哼,你不是大恶人么,这段时日来,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哪里是个大恶人的样子?便是那事……也是虚有其名。”

木婉清说道“那事”的时候,脸色含羞,红晕娇艳,神情中对张浩颇有埋怨。

张浩见她娇羞欲滴,便握了她的手儿,木婉清挣了一下,便任他捏在手中抚摩,羞声道:“这么多人在,好不知羞。”

张浩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牵你手又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两个人情意绵绵的窃窃私语,却不见阿碧见两人亲密的样子,竟有些许失落的样子。

众人用茶已用了许久,却不见那主人出来,张浩夫妇犹自你浓我蜜的窃窃而笑,丝毫不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段誉则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喝着茶品着点心,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亲热,也不着急。

鸠摩智终有些按捺不住,开口询问道:“姑娘何不去通知你的阿朱姊姊?”

阿碧笑道:“阿朱的庄子离这里有四九水路,今朝来不及去哉,四位在这里住一晚,明朝一早,我送四位去‘听香水榭’。”

鸠摩智并不知何谓四九之说,当下也不去问,说道:“早知如此,姑娘径自送我们去听香水榭,岂不爽快?”

阿碧笑道:“这里呒不人陪我讲闲话,闷也闷煞快。好容易来了几个客人,几花好?介末总归要留你们几位住上一日。”

鸠摩智心中恼怒,冷哼一声,一抬手一道火焰刀发了出来,将一条紫檀木的花几削去了一个腿。花几一歪,上面的一盆兰花掉在地上,哐啷一声,白瓷的花盆摔成碎片。

阿碧见他武功高强,眼睛显出一丝异色,但却不惊惶,也不生气,说道:“那些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我家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也有很多像过大师父这般凶霸霸、恶狠狠的,我小丫头倒也呒没吓煞………”

她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手中撑着一根拐杖,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摔桌子砸椅子的?”说的却是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张浩看到她,心道,这个应该便是那个阿朱扮的了。当下对她的易容之术颇是好奇,仔细去看,见那银发下面露出几根青丝,那神态装扮虽可以假乱真,但却仍是有许多破绽的,只不过不去仔细瞧来还真看不出来。

当下只是轻笑,神色中有些戏谑的成分。

那老人果然是那阿朱所扮,她一进屋便偷偷的打量几人,独见张浩的眼神中有些戏谑的成分,似乎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当下心中有些惊讶。她一向对自己的易容之术颇为自信,此刻见到张浩的神色,有些不忿,哑着嗓子指着张浩说道:“是那个猴儿么?看他贼眉鼠眼的,一准儿不是个好人。”

阿碧娇笑着,说道:“老伯,那是云先生,方才不是他。”

张浩一愣,却吃了一个暗亏,自己如何能对一个老头反驳,即便知道她是一个少女,但也是反驳不得的,当下苦笑了一下,没有去接话。木婉清见自己夫君受气,冷哼一声,怒道:“真是个老糊涂!”

阿珠扭过头看着她,说道:“老了,糊涂了,明明是两只猴儿,老眼昏花的看成一只猴儿!”

木婉清大怒,刚要起身发作,却被张浩拉住了,张浩冲她摇了摇头,两个人现在功力被封,我为鱼肉,如何发作的。木婉清愤愤不平的又坐回了椅子上,犹自生着闷气,张浩急忙哄劝着她。

阿珠接着说道:“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大的火气,当心你郎君不要你了。”

木婉清怒极,用手指着阿朱,“你……”,心中气苦无比,竟说不出话来。

张浩也非常恼火,这个阿朱果然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当下冷然道:“阿朱姑娘,我和我娘子也不得罪与你慕容家,为何这般相欺?”

张浩此话一出,鸠摩智和段誉顿时脸上露出怀疑之色。鸠摩智一计掌风打掉阿朱头上的璞头,一头如云的青丝洒落下来,当下冷笑道:“天下竟有十六七岁的老伯,你到底想骗和尚到几时?”

阿碧面色惊骇,刚才那掌再偏下几分,阿朱的性命便不保了。她知道这个番僧厉害,怕惹恼他,急忙说道:“大家一路行来辛苦,阿朱姐姐是给大家开个玩笑,好一扫旅途之中的劳顿,诸位莫怪。”

阿朱被识破了身份,有些凶巴巴的瞪视着张浩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口对鸠摩智说道:“大师远道迩来,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就在此歇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吧。”

鸠摩智却一摆手道:“无妨,此刻天色尚早。方才这位阿碧姑娘说要与你商量,我去慕容老先生的坟前拜祭,还请阿朱姑娘在前领路。”

见阿朱的脚步未动,鸠摩智继续说道:“小僧与慕容先生是知交好友,闻知他逝世的噩耗,特地从吐蕃国赶来,要到他墓前一拜。小僧生前曾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脉神剑的剑谱,送与慕容先生一观。此约不践,小僧心中有愧。”

阿朱道:“六脉神剑剑谱取得了怎样?取不到又怎样?”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与小僧约定,只须小僧取得六脉神剑剑谱给他观看几天,就让小僧在尊府‘还施水阁’看几天书。”

见阿朱沉吟不语,鸠摩智又说道:“这六脉神剑剑谱,小僧是带来了,因此斗胆要依照旧约,到尊府‘还施水阁’去观看图书。”

阿碧道:“慕容老爷已经故世哉。一来口说无凭,二来大师父带来这本剑谱,我们这里也呒不啥人看得懂,从前就算有啥旧约,自然是一概无效的了。”

阿朱道:“什么剑谱?在那里?先给我瞧瞧是真还是假的。”

鸠摩智指着段誉道:“这位段公子的心里,记着全套六脉神剑剑谱,我带了他人来,就同是带了剑谱来一样。”

阿碧微笑道:“我还道真有什么剑谱呢,原来大师父是说笑的。”

鸠摩智道:“小僧何敢说笑?那六脉神剑的原本剑谱,已在大理天龙寺中为枯荣大师所毁,幸好段公子原原本本的记得。”

阿碧道:“段公子记得,是段公子的事,就算是到‘还施水阁’看书,也应当请段公子去。同大师父有啥相干?”

鸠摩智道:“小僧为践昔日之约,要将段公子在慕容先生墓前烧化了。”

此言一出,阿朱阿碧两人面面相觑,满脸惊骇之色。

阿碧道:“大师父这不是讲笑话吗,好端端一个人,那能拨你随便烧化?”

鸠摩智淡淡的道:“小僧要烧了他,谅他也抗拒不得。”

阿碧微笑道:“大师父说段公子心中记得全部六脉神剑剑谱,可见得全是瞎三话四。想这六脉神剑是何等厉害的功夫,段公子倘若真是会得使这路剑法,又怎能屈服于你?”

鸠摩智点了点头,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段公子被我点中了道,全身内劲使不出来。”

阿朱不住摇头,道:“我更加半点也不信了。你倒解开段公子的道,教他施展六脉神剑看。我瞧你九成九是在说谎。”

鸠摩智点点头,道:“很好,可以一试。”

她虽然不识得那段誉,但看这段誉比那云中鹤要顺眼了许多,而且心中暗恼这个番僧无礼凶残,当下想着骗得鸠摩智解开段誉的道,却不料这鸠摩智竟一口答允。

第35节 点化

张浩见他伸出手掌,在段誉背上、胸前、腿前虚拍数掌。当下用心记下了那些地方的位,尽管他不懂那点之术,但对于位脉络之说还是很是了解的。当下定坐在椅子上,用心去冲。

虽然此刻张浩的内力一丝一毫也用不出来,但他身怀异宝夜明珠,想那夜明珠乃鼍龙万年孕育之灵宝,自是灵气充盈。张浩当下从贴身处的夜明珠中导引丝丝灵气进入体内,运行北冥神功心法用这些许灵气去冲击那受制的位。

看到这里诸位也许会问,为何先前不曾见得张浩去冲,其中的因由,一来张浩并不懂得点解之术,二来人体学位成百上千,该冲哪个位,而且其中有些位凶险异常,如何敢乱冲。

场内段誉依旧与那鸠摩智纠缠,不肯使那六脉神剑,张浩却心如止水,视而不见。他是知道段誉暂时无虞的,自己只要冲开了道,当与这番僧有一战之力。

他不想让段誉此际到那曼佗山庄,毕竟那里也很凶险,段誉没有了北冥神功,到了那里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做了花肥,永远的滋润着那一片曼佗罗花。当然他有一个更黑暗的想法,就是不希望王语嫣和段誉见面。

张浩如此不动声色,或许会引起鸠摩智的警觉,但此刻鸠摩智正与段誉纠缠,自是顾不得张浩,想来张浩定是气愤阿朱而不答话应声吧。况且鸠摩智也不会想到能够有人在失了内力的情况下,还能够冲开他点的道。

此刻鸠摩智正冷声道:“公子倘若不肯施展六脉神剑,莫怪小僧无礼。”

段誉不屑的看着他,也昂然说道:“你早就无礼过了,难道还有什么更无礼的?最多不过是一刀将我杀了,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鸠摩智气急,说道:“好!看刀!”左掌一立,一股劲风,直向段誉面门扑到。

段誉早已打定了主意,自己武功远不及他,跟他们斗不斗结果都是一样,他要向人证明自己会使六脉神剑,就偏偏不如他之意。因此当鸠摩智以内劲化成的刀锋劈将过来,段誉将心一横,竟然不挡不架。

鸠摩智一惊,六脉神剑剑谱要着落在他身上取得,决不愿在得到剑谱之前便杀了他,手掌急抬,刷的一阵凉风过去,段誉的头发被剃下了一大片。

木婉清与阿碧也不禁花容失色,两个人都向着张浩看去,却见张浩面如止水,竟视若不见。

木婉清不解,段誉是他的结拜兄弟,怎么他竟如此坦然,即便失了武功,但为何脸上连一丝关心之色也没有,莫非真的如传闻般是个冷血的大恶人?不知以后,我有了什么危险,他是否也这般无视。当下心中竟有些凄然之色。

阿碧也是心寒,她一路行来,见张浩与段誉关系似乎是极好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般的心冷人物,当下心中有些哀怨之意。

鸠摩智森然道:“段公子宁可送了性命,也不出手?”

段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哈哈一笑,说道:“贪嗔爱欲痴,大和尚一应俱全,居然妄称为佛门高僧,当真是浪得虚名。”

鸠摩智突然挥掌向阿碧劈去,说道:“说不得,我先杀慕容府上一个小丫头立威。”

这一招突然而来,阿碧大吃一惊,斜身急闪避开,擦的一声响,她身后一张椅子被这股内劲裂成两半。鸠摩智右手跟着又是一刀,阿碧伏地急滚,身手虽快,情势已甚为狼狈。鸠摩智暴喝声中,第三刀又已劈去。

这时,张浩动了,快若狡兔,迅如惊雷,一掌劈向了鸠摩智的后心,鸠摩智哪里防备了他,躲闪不及,被重重的打得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害。

张浩刚才一掌,势在一招立威,因此一掌便用上了全力。张浩的龙爪手并不单单是爪,往往变掌为爪,变爪为拳,三种手法相互变幻,让人防不胜防。张浩内力精纯,且含“破”劲,这一掌威力甚大,也便是鸠摩智,换做其他人,已被刚才这一掌打的魂飞西天了。

鸠摩智狼狈不堪,勉强没有倒地,但身躯已站不大稳,但毕竟身居国师多年,那一份从容气度还是不曾变的。当下对着张浩说道:“云先生好深的心计,先前一直隐忍不发,小僧都被你蒙蔽了。”

张浩笑了笑,说道:“国师的点手法很是厉害,若不是刚才见你与我二弟解,我也是冲不开这道的。国师,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我也不想为难于你,国师聪颖过人,还是早日回到吐蕃,潜心钻研佛法,定能有所成就的。”

木婉清对这个番僧恨极,听到张浩说要放过他,急忙开口说道:“相公,对这样的恶人岂能轻饶了?”

张浩并不想杀死他,因为他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的,如何下的了手,何况自己是知道的,鸠摩智以后可是一代高僧,受后人景仰,他也不想把藏族同胞崇拜的偶像给灭了。至于吸取了他的内力,张浩还是心有余悸,这番僧的内力炽热无比,吸取他的内力无比的痛楚,还是免了吧。

当下张浩说道:“清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观国师其实并非恶人,只是心中的妄念太重了,国师希望你能处处常怀佛家的慈悲心,戒嗔戒躁,慎妄慎矫。”这是当初张浩演的电视里面的唯一一句台词,他现在记得还很清楚。

鸠摩智听了他的一番话,心里动了一下,但转而又被自己的妄念盖过,此刻自己技不如人,留在这里也无甚用处。当下灰败着一张脸,冲着张浩一拱手,也不说话,匆匆出了房间。

见他如此,张浩知道鸠摩智此刻仍是不知悔改了,看来除非他再几次失败,一身功力尽去的时候,才会对武学心灰意冷,转而投身经学的研究了。自己此番的点化,是没有成功的。

张浩又看了看一边的三人,冲着段誉拱手道:“二弟,刚才你身受危险,正是我冲紧要时刻,没有援手,望二弟不要见怪!”

段誉急忙拉住他说道:“大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来,刚才那个番僧是不会伤害我的,他还没得到我的六脉神剑呢,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把我杀死。到是大哥刚才若是妄动的话,可能就要危险了。”

段誉毕竟修习了六脉神剑,知道运功的时候最忌中途强行停止,那样定会走火入魔,轻则真气岔气导致身体残废或留下什么隐疾,重则当场毙命。因此此刻的神色中到是颇为关心张浩此刻的身体。

张浩心中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没事的。”又突然想起了鸠摩智,他是不会划船的,却不知他将如何离开这里,想必此刻正躲在隐疗伤,一旦伤好,必将对阿碧阿朱不利。

因此张浩说道:“阿碧姑娘,想来那个番僧此刻定没有离开,那人终是个祸害,我劝两位姑娘还是离开此处,待那番僧走了再回来不迟的。”

阿碧还没有说话,阿朱却冷哼了一声,“既然知道他是个祸害,刚才为什么不一掌结果了他?你把他留在这里,是安了什么心的?”

第36节 伤别离

阿碧急忙说道:“姐姐,你么这么说云先生,云先生可是个好人呢。”

阿朱听了,拉了她的手到门外画廊门厅处耳语。

张浩内功精湛,她们的对话此刻也是听的很清晰,却听那阿朱说道:“阿碧,他是不是叫云中鹤?”

阿碧说道:“好象是这么听的,怎么了,这个云中鹤很有名气么?”

阿朱冷冷的说道:“有名,当然有名,他是四大恶人之一的穷凶极恶,你说有名没有?”

阿碧“呀”的一声轻捂了自己的小嘴,眼睛偷偷的瞄向了张浩,见他正有些色色的看着自己,当下心中打了个冷战,心道,幸好阿朱姐姐见多识广,知道这个云中鹤是个大恶人,不然……一时小心肝吓的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脸上却有些红晕。

看来阿碧是听过云中鹤的贼的名声了,当下有些惨然的向阿朱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他在这里,我总是心里怕怕的。”

阿朱故作冷静的说道:“一会儿我们把他们支开,我们到听香水榭好了。”

阿碧又问道:“那段公子呢?他是大理段氏的,应该不是坏人吧?”

阿朱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段公子应该不是坏人,而且大理段氏对公子很有帮助,我们帮段公子一次,也算为公子结了大理段氏这个善缘了。”

阿碧点了点头,开口欲说什么又有些迟疑。

阿朱见了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阿碧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木姑娘呢?我看她应该是被那个云……云中鹤蒙蔽的,我们是不是也要救救她呢?”

阿朱冷哼了一声说道:“她自甘堕落,我们不用理她,我们只救了段公子就好。”

阿碧哦了一声,不在说话,眼睛又不由的瞄了张浩一眼,见张浩依旧是那色色的邪恶表情,当下感觉脊背有些冷。心道:看来他是贼不差了,不过他的音乐造诣那么高,为什么还要做贼呢?想起他教自己的那首《十送情郎》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但马上又想到他那邪恶的眼神,生生的把那股旖念给压了下去。

两个人再度进了屋,阿朱对着三人说道:“方才我听我妹子说云先生的音乐造诣很高的,不知道是否能移步听雨居,我妹子要弹上一曲给客人听哩。”

张浩刚才听了两人的议论,知道一会到了听雨居,定然是两人带着段誉逃脱,只不过之前他们要躲避的人是鸠摩智那个恶僧,此番躲避的人是自己这个大恶人了。想来,心头有些苦涩,看来自己在这个江湖中的名声的确太过糟烂,先前那个阿碧小丫头,对自己有一丝好感,此际恐怕也是害怕极了自己吧!

看来先前自己做的一番努力还是白费了的,自己终是不能阻止那段誉与他梦中的仙子相见,想到这里不觉有些颓然。当下便轻笑道:“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碧的眼神一直躲避着他,此刻也感觉对云中鹤颇有些歉意,当下又偷偷的瞄向了他,见他神色有些哀伤之意,似乎是在强做笑颜般的,不觉感觉心中象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似的。

“阿碧,走了。”阿朱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当下咬着樱唇,默默的前行。

阿碧弹的正是张浩教她的那首《十送情郎》,头一直微微的低着,面色有些羞红,又有些哀婉之意,眼睛一直躲避着张浩,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期间错音处竟有十几处之多。

张浩也只是闭着眼睛,听着这琴音经常错音,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妮子好象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因知悉了我的身份而害怕?既然害怕,偏又弹这首曲子,能不紧张错音吗?

好不容易一首弹完,阿碧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张浩,发现他闭着眼睛,神色如常,不觉有些失望。

阿朱却没有发觉,只是说道:“段公子,想必镇南王府也有不少好琴吧?你来看看这琴,你是否识得?”

段誉笑了笑,点头道:“小生荣幸之至!”说罢起身,向着两人走去。

阿碧看着张浩,神情竟有了些凄苦之色,说道:“先生高雅,也过来一瞧吧!”

张浩没动,眼睛也并没有睁开,只是摇了摇头。

阿碧的眼神逐渐凄迷,阿朱这才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忙拉了拉她。阿碧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心中有些凄苦,他是一个大恶人,可是偏偏却闯进了她的心中。

初见时,只觉得他丑陋不堪,后来听他演奏那小提琴,技艺非凡,只感觉此人虽然相貌丑陋,但也绝非庸俗之人。后来又赠自己那首暧昧的《十送情郎》,让自己女儿的心思第一次起了些波澜。直到刚才,刚才自己明明知道他是个大恶人了,却偏偏对他产生了痴迷和依恋。

此刻见他始终闭着眼睛,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智者,他似乎洞悉一切,或许自己和阿朱做的这些小动作根本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只是他故意让自己走吧……

想到这里,阿碧更觉得有些伤痛,手指在那根一直未动的金属弦上一拨,听得那个段公子“啊”了一声,三个人掉落了下去。

木婉清颇是惊疑,急忙起身,便要追去,见张浩依然稳坐,没有要动的意思,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们把段公子掳走了,我们还不去追?”

张浩睁开眼睛,轻笑了一声,说道:“该走的是要走的,不用去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段誉突觉足底一虚,身子向下直沉,忍不住“啊哟”一声大叫,跟着便觉跌入一个软绵绵的所在,随即身子晃动,被什么东西托着移了出去。这一下变故来得奇怪之极,又是急遽之极,急忙撑持着坐起,只见自己已处身在一只小船之中,阿朱、阿碧二女分坐船头船尾,各持木桨急划。

段誉有些不解,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碧只是低着头划桨,并不理会他,似乎在冲谁发狠似的,只是阿朱笑道:“我们当然是要离开这里啊!”

段誉恍然,但又有些着急,说道:“那我大哥呢,他为什么留在了上边?”

阿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然后一脸冷然,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个大恶人的。”

段誉摇头笑道:“姑娘想必弄错了,我大哥岂是恶人了?”

阿朱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他便是那四大恶人之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难道这还算不上大恶人么?”

段誉苦笑,自己当然知道他是云中鹤了,也知道他名声的确不好,可是几次交往,却发现他并不是传闻中那般,想来是江湖上谬传。不过想到大哥武功高强,当不会吃那番僧的亏,也就放下心来。

第37节 遭遇

张浩和木婉清也离开了琴韵小筑,找了一个慕容府的仆人划船,小船向着无锡城的方向驶去。

此刻天色已晚,夜间风浪较大,一叶小舟却依旧荡漾在万顷波涛之中,可此刻四顾茫茫,竟无一处陆地可以停靠。张浩是北方人,如何禁受的住如此颠簸,虽然武艺高深,但在着波涛翻滚的水面之上任你武功超绝,也是无能为力的。

张浩已经吐了n次了,把肚子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此刻正靠在木婉清温暖的怀中,全身乏力,几乎虚脱。不由的暗自埋怨起自己来,如果不是自己一味的要求离开,也不至于夜间行船,受这种颠簸之罪。

“郎君,前面有灯光,”木婉清兴奋的叫道。

“是星星的倒影吧?清儿宝贝儿,狼来的故事,我可是给你讲过很多遍了。”张浩有气无力的说到,以为又是木婉清在安慰自己。

木婉清有些脸红,刚才自己几次把星光倒影当成了灯光,害的张浩都希望而起,失望而倒,不过这次是灯光是错不了的,那灯光很整齐,应该是一连串的房子的灯光。

“郎君,这次是真的!”

“大爷,这的确是灯光,不过不是陆地,好象是一艘花船,我们要靠过去吗?”那仆人说道。花船,就是妓船,当然也有那豪富之人家的大船,一般都是灯火通明,在这太湖上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是吗?”张浩用尽力气爬起来,感觉两条腿此刻还在发软,尤其是在晃的厉害的小船上,看到前面果然有一排灯光,心中顿喜,说道:“不管什么船了,我们赶快靠过去,再在这个小船上待上一时,我就喂了这太湖中的鱼虾了。”

木婉清一听是花船,虽然不曾去过,但也有所耳闻,心中有些不大乐意,这种地方,自己如何去得,可是郎君的身体实在是禁不住继续颠簸了,当下只好默不做声。

随着小船的靠近,果然是一艘大船,灯火通明的,船上置满了鲜花,果然是“花船”不错。

船上的人也看到了一艘小船向着自己的船驶来,当下船头上便聚了许多人,却都是些女人,只听有人喝道:“什么人,胆敢靠近王府的船?”

张浩勉力的说道:“我们是过往的行人,只是这夜间风浪大,小船忒也颠簸,想到大船上借宿一夜,还请诸位姑娘通知主人行个方便。”

又听船上人说:“快走快走,我们这船上不载男人的!”

张浩苦笑,却听木婉清却说道:“这是古怪规矩,我们又不是没有那银钱,大不了多给你们些银钱罢了!”

木婉清的话音刚落,只听到上面传来“咦”的一声,然后众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此刻张浩身体虚弱,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过了一会,从大船上垂下三个箩筐,那人继续说道:“我家主人说,只此一晚,天亮即走。”

“当得,当得,谢谢你家主人!”张浩急忙感谢道,当下拉了箩筐,率先坐了进去,木婉清和那慕容府的仆人也坐进了箩筐之中。

大船上的人把张浩三人拉上了大船,张浩正待起身,脖子上已经横了几支宝剑,只听得船上一个声音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贱人,我终于把你抓住了。”

张浩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当初在木婉清大屋里面那个婆子,心中一惊,立刻知道自己此时身在那个蛮不讲理的王夫人船上了,不由心里暗骂,真是该死,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充足,如果换做其他的人当不会如此窝囊的被擒。

木婉清也认出了她,当下冷哼一声,说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木婉清岂会怕了你们?”

“啪”一声清亮的耳光声,那婆子骂道:“小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张浩怒极,当下冷笑道:“你用右手扇我娘子,我便剁你右手!”

那婆子怒极,一个耳光扇到了张浩的脸上,骂道:“臭小子,你好的口气!我看到底是谁剁了谁?”说罢从腰间掏出一把牛耳尖刀,要往着张浩的手上剁来。

“住手!”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穿鹅黄绸衫的中年美妇从船楼中走了出来。

张浩观这女子象极了当初无量玉洞中的玉像,想来必是那王夫人无疑。

“严妈妈,这里的花可是我费了很多的心血弄来的,你要污了我的花吗?”王夫人冷冷的说道。

那严妈妈急忙跪在地上,吓的不敢应声。

王夫人没有理她,把眼睛转向了张浩,只是皱了皱眉头,便看向了木婉清,冷森森的说道:“你就是秦红棉生下的野种?”

木婉清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当下怡然不惧,说道:“哼,秦红棉是谁,我不认识,你是那姓王的女人?”

王夫人眼睛有些诧异之色,再仔细看了看木婉清的容貌,问道:“你当真不知道秦红棉?”

木婉清冷冷的道:“我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不知道,秦红棉是……是什么样的人,于我有什么相干?”

王夫人冷笑道:“是谁派你来杀我?”

木婉清说道:“是我师父?”

王夫人道:“你师父是谁?”

木婉清有些奇怪这个王夫人问这些话做什么,当下便回答道:“我师父我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她自称是幽谷客。”

“幽谷客,好一个幽谷客,定是对那负心人念念不忘了,可惜,她也是一个苦女人,哈哈……”王夫人突然笑了起来,转而有冷声吩咐道:“把他们都关起来,明天回到府里都做了花肥!”

张浩不由苦笑,花肥,天龙八部中最最引人作呕的东西莫过于此了,即便那星宿派的马屁也要逊色三分。不过看起来,却和自己有了某种联系了,可此刻苦于全身乏力,却反抗不得。

王夫人吩咐完之后,便径自进去了,竟连看张浩一眼都不曾,看来在她的眼中,除了段正淳,其他的男人都不会入她的法眼了。

第38节 家法伺候

大船平稳了许多,虽然是在船舱狭窄拥挤的小室里,但却比刚才的小船要好上许多。光线昏暗,但张浩依稀能够看到,除了自己和那个仆人,还有两个人,想必是被王夫人抓住的那两个倒霉鬼了。

小室里空气污浊,氧气匮乏,几乎让人窒息,此刻除了张浩,其他三人都是已经昏迷了过去。张浩自被关进来就一直在打坐,这样使自己的呼吸频率变的很慢,使自己不至于昏迷过去,打坐可以恢复体力,之前在小船上晃的他已经全身脱力了。

运行完十二个周天,张浩收功后感觉到很饿,一种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当下决定去找些食物。或许刚才张浩表现的过于孱弱,让这些人忽略了张浩,张浩并没有被五花大绑,也没有被制住道,只是被锁在这个小室。

这样的木制小室是根本不可能困住张浩,张浩运气于爪,五个手指“噗”的一声,如同插豆腐般插进了仓门,手掌微一用力,被抓在掌心的木头便成了碎屑。把手伸了出去,摸到铜锁,黑夜中“咔吧”一声脆响,声音不大,并不会引起人们的警觉。

下一刻张浩已经堂而煌之的从刚才那个小室中走了出来,他要先找到木婉清,想起那个严妈妈的一巴掌,心头火起,此刻若不是不想多生是非,现在就过去把她的手剁了。船上的人大部分都在熟睡,几个醒着警戒的也被张浩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昏了过去。

木婉清被锁在了一个乘放杂务的小房间,虽然房间也不是很大,但待遇就比张浩几个男人好了许多,居然还有了一个薄被。木婉清正在睡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抚摩她的脸,恼怒的睁开眼睛,却是那张熟悉的丑脸,顿时惊喜交加。

“郎……”

“嘘……”张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们现在就走!”

木婉清“恩”了一声,但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郎君,这个女人就是师父让我杀的仇人之一,我们把她杀了,然后我们就到大理找师父,让她给我们……给我们……”后面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张浩知道是成亲,可是此刻真的要杀了这个王夫人吗?虽然她人很是偏激冷酷,但其实她也是一个伤心的女人,是那段正淳害的这个女人心性大变,正如她听到木婉清说幽谷客自己大笑一般,她可怜秦红棉,可怜自己。

要说段正淳这几个女人还是很有意思,互相仇视,却又都是些可怜的女人,她们之间互相斗来斗去,却没有一个人因为争斗而独享段正淳的爱情。如果真的杀了她,段正淳知道了,想必会更加不能原谅秦红棉了。

这便是那个甘宝宝的聪明之处,甘宝宝不会自己动手去杀哪个女子。她也知道段正淳的爱情分了许多等份,如果自己得到更大一点的份额,只有让分享这些爱情的人变少,于是她就鼓动秦红棉去杀。

秦红棉这个傻女人却看不出这是一个圈套,只想着多分享爱情,却没想到自己杀了某个女人,段正淳肯定会疏远自己,到时候,最大的收益者当然是甘宝宝了。

张浩知道这一层,所以,这个王夫人是不能杀的,不止王夫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杀的,这是为秦红棉好。虽然分享的人多一些,但总比一点都分不到好吧。

张浩搂着她说:“我好饿,我们先去厨房吃点东西,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木婉清知道他在小船上吐的一塌糊涂,便点头轻“恩”了一声。

两个人到了厨房找了些糕点吃了,张浩看着木婉清,他要把那个谎言揭破了,他知道此刻时机已经成熟了,即便木婉清会发发小脾气,闹闹小别扭,但终究她会原谅自己。

“清儿,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张浩正色的看着木婉清,眼神中流露着深情。

“什么事?是不是你除了叶二娘还有什么女人?”木婉清声音很……很生气,看样子后果很严重。

张浩急忙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激动,此刻自己是在敌人的船上,虽然这些人,张浩相信能够轻松的搞定她们,但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

“不是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女人?”张浩急忙辩解。

“没有其他女人就好,要是我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女人,我就……哼哼,你自己掂量着!”木婉清恶狠狠的挖了一眼。

“清儿,其实……其实我们以前并不认识,我们也没在过一个村子……”张浩停下来看着木婉清。

木婉清笑道:“你以为我傻啊,我看不出你在骗我吗?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啊?”张浩惊讶了,“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以为你的谎话多么的天衣无缝吗?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你说我和一起去打牛草,掏鸟窝什么的,我还说了那些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想我总会有些记忆吧,可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到是小的时候常和师父一起练功我还记得,我记得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扎马步了,当时每天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如果扎不好的话就不许吃饭。那时候我才多大啊,应该还不会去打牛草和掏鸟窝吧!”

“还有就是,你说我家在北方,可是我是知道的,我师父一直都在大理的,你说的那段日子,她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北方的!”

呃,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居然在事实面前漏洞百出,张浩真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你既然知道我是在骗你,为什么还要我揭开你的面纱?”张浩无奈了。

“虽然你是在骗我,但我看的出,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当时在想,你丑点就丑点吧,你肯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了,我嫁给你也是不会错的。而且,象你这么丑的男人,估计是找不到娘子了,我就当可怜可怜你吧!”木婉清有些调笑的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夜色的船舱中响起,显得很是突兀。

“郎君,你为什么打我……打我那里?”木婉清摸了摸被打疼了的小,有些委屈的说道。

“这是家法,让你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张浩恶狠狠的说道。

“是你自己笨吗?你难道一直都没有发觉,我从来都没有叫过你鹤哥哥吗?因为我知道,那是你骗我的,西西……”

“啪!”又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

“郎君,我又哪里错了?”木婉清吸着小鼻子说道。

“哼,这个……是因为你说我笨,所以要家法伺候,看来我要教你做功课了,你每天要默念三百遍:我的郎君是最帅的,我的郎君是最聪明的!每天早中晚各一百遍,吃饭之前也要说,说了才能吃饭。”

“啊!要这样吗,能不能不念啊?”

“啪!”第三声清脆的巴掌响了。

木婉清正揉着有些发红的小屁屁,刚要反驳两句,却听到一声冷笑。

“好一对情意绵绵的小夫妻,没想到居然让你们逃了出来,还胆敢在我的船上调情,真是不知道死活!”

张浩一听声音,呃,那个更年期的女人来了,来棒打鸳鸯了,靠,拼了!

第39节 逃离

先下手为强,在王夫人的话音刚落,张浩一个箭步扑向了门口,一式“神龙探爪”抓向了王夫人的胸前。(—_—!暴寒)

王夫人恼恨不已,无奈船舱狭小,无法躲闪,只好出手招架。张浩的手掌变抓为缠,稍稍转向便扣住了王夫人的皓腕,只觉皮肤滑腻,却冰冷异常,一时感觉非常奇怪,当即运转起了北冥神功吸取她的内力,以作为对她的教训。

“臭小子,你找死!”

王夫人怒斥一声,张浩便的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透掌而入,全身打了一个寒战,急忙要撤手收功,却感觉整条手臂竟然僵住了,那冰冷之气仍沿着血脉汹汹而上,张浩大惊失色,急忙运转运功护住心脉,但身体却开始慢慢僵直,眼睑上开始凝出白霜。

王夫人冷哼一声,想把自己的手腕撤回来,可是张浩却抓的甚紧,抽了几次没有抽回来,一怒之下,举起右掌,便要斩落张浩的手腕。木婉清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举刀飞身而上,挡住了王夫人即将斩落的右手。

王夫人怒极,一道阴寒掌气向着木婉清劈去,木婉清防备得,急忙闪过,担心她再度袭击自己的郎君,又一刀向着王夫人当胸砍去。

王夫人急忙闪身躲在张浩身后,木婉清的刀势也跟着转向,再度向着王夫人斩去。王夫人恨极,急忙把张浩的身子拉前,挡在了自己身前。木婉清急忙抽刀,却从张浩的腋下刺了过去,王夫人惨哼一声,被木婉清的刀穿身而过,鲜血顿时污了她那明艳的衣裙。

这王夫人武艺并不甚高,但无崖子和李秋水从小就用极为阴寒品质的汤药浸泡她的身体,加上她本身就是冰肌玉骨的天赋体质,因此也就具有了一身极为阴寒的内力。这种阴寒内力,即便是高手,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张浩偏偏还要运转北冥神功吸取她的内力,当下便被冻成了一个冰人。

王夫人受了重伤瘫软在地,张浩被她牵动也直挺挺的向舱板上倒去,木婉清见状,急忙丢下了刀,把他抱在了怀中,只感觉他的全身如同冰块一般,透着丝丝寒气。

“你……你给他下了什么毒,我要杀了你!”木婉清瞪着杏眼,看着一旁的王夫人怒喝道。

“哈哈,看不出,你还对这个臭男人还很专情吗?嗨,又是一个傻女子。”王夫人脸色苍白,对木婉清的愤怒视而不见,犹自有些挑衅,又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心痛情郎受伤的女子。

“你快把解药拿出来,要不我杀了你!”

“你杀我,你能杀得了我吗?哈哈……”王夫人很嚣张的狂笑,“这里是我的船,到处都是我的人,你怎么杀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我现在就杀了你!”

木婉清手中瞬时多了一枚飞刀,向着王夫人刺去,王夫人此刻深受重伤,如何能躲得过,当下便闭上了妙目,眼角有些抖动,显然心中也极为害怕。

“不……不要……杀……”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张浩微微颤动的嘴唇中吐了出来,象有形一般,在空气中凝结了一道白气。

木婉清的刀停在了王夫人的身体上,怔怔的看着张浩,突然抱紧了他,激动的唤着:“郎君,郎君,你在说话吗?”

张浩依旧是那幅僵硬的表情,心中却有苦自知,王夫人那些真气太过阴狠霸道,张浩只能护住心脉、大脑不受伤害,但全身都被冻僵了。刚才见到木婉清要杀王夫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几个字,但那阴冷的真气却抓住这个机会侵入了他的心脉一层。

“走……”

张浩艰难的再说了一个字,他的大脑还很清晰,他知道此刻不能晕过去,如果晕过去,那就可能被冻死了。走,离开这里,这毕竟是王夫人的船,她的手下众多,尽管自己之前已经打晕了那些警戒的,但难免不会被其他人所察觉。若是那样,木婉清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何况还有了自己拖累。

这艘船是很大的,装饰也很豪华,隔音效果想来也是极好的,加上这厨房本来就在船后舱底,所以一直没有其他人察觉,至于王夫人察觉,毕竟她的内力武功是最好的。

木婉清抱着张浩向着船尾走去,那里有昨天他们那只小船,王夫人脸色苍白,看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此刻故意拖在后面。

“哼,你在磨磨蹭蹭,我就一刀杀了你!如果不是我郎君心好,我就一刀把你的手腕砍下来!”木婉清恶狠狠的说道。

“哼!”王夫人冷哼一声,有些色厉内荏,她的心中的确害怕至极,害怕她真的一刀捅在了自己的心口,刚才若不是那个臭男人说话,她的刀就已经捅了进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绝望,痛苦……

三个人上了小船,木婉清解开了缆绳,荡起了双桨,小船儿在夜色的掩映下,悄悄的驶离了大船。

此时太湖水已不象昨晚那般波涛汹涌,满天的繁星下,太湖静若处子,展现了她温柔的一面。张浩平躺在船上,不断的尝试着运行北冥神功,但昨天心脉被侵,只得用心汇聚自家真气,但若有若无,勉强维持着最后一层的心脉。却无一丝进展。

王夫人靠在舱边,无比厌恶的看着身旁躺着的这个丑陋不堪的臭男人,无奈她的玉手皓腕被这个人擒了,此刻反而成了自己保命的唯一理由,不由心里无比的哀痛,段郎,你这个负心人,如果你心中还有我,有朝一日,你就把这个臭男人的这双手剁下来!

第40节 恶人终需恶人磨

水天交接之处,浮起片片云霞,天色微微转亮,黎明也将到来。

小船经过一夜漫无目的的行驶,木婉清终于看到前面的一处陆地。那是一个小岛,只有两座不高的小峰,岛上郁郁葱葱的长满灌木,却没有人烟。不管如何,能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比在这飘摇的小船上要好上许多,何况自己的爱郎并不习惯坐船。

小船搁浅在了滩涂之上,木婉清看着依旧两眼无神,全身僵硬的张浩,心里悲苦至极,当下浮在了他的身上痛哭起来。王夫人不想在此刻招惹她,只是闭上眼睛,对木婉清的悲拗,充耳不闻。

“哼,如果不是你,我的鹤郎也不至于如此,我真想杀了你!”

听到木婉清恶狠狠的声音,王夫人心头紧了一下,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眼角却动了几下。

“你还闭着眼睛装死吗?上岸了!”

木婉清不屑的怒骂着她,王夫人脸露愠色,却又是无奈,平时都是自己对别人颐指气使,何曾受过这等气来。心中恨不得一掌把木婉清毙了,无奈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而且昨日内力又被这臭小子吸取了五成还要多,此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木婉清抱着张浩,王夫人跟在后面,三个人涉水向着岛上行去。王夫人张着嘴,刚要说话,那木婉清似乎后面长了眼睛的似的,冷哼了一声:“闭上你的臭嘴,我不想听到你说话,免得污了我的耳朵!”

王夫人只好闭口不言,结果就是刚才木婉清这句话,才导致后来三人飘落小岛达一个月之久。

三人上了小岛,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大青石把张浩放下,木婉清想让张浩坐起来,自己好用功给爱郎疗伤,可是张浩的身体被冻的僵直,如何能坐的起来,当下心中哀苦,趴在张浩身上再度大哭起来。

王夫人此刻心情复杂,她虽然恨极了这两个人,但却不希望张浩此刻死了,因为他死了,这个木婉清必定杀了自己做陪葬。她可不想死,自己有家有业,有乖巧懂事的女儿,有自己爱慕不已的情郎,如何能死的。别看王夫人动辄把别人的手足砍了做花肥,对自己还是很惜命的。

“你用体温帮他取暖,或许……”见木婉清怒目的瞪视着自己,当下头看向了另一处,不再说话。

“我去找些干柴来生火,你要是敢对我郎君怎么样的话,我就杀了你!”木婉清凶恶的说道,当下也不再管王夫人,到了山间林中去拾柴了。

王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射出一道恨意,哼,等脱了困,我一定杀了你这个小贱人,不然如何能消得了我心头之恨!

木婉清很快拾了柴回来,用火折子在附近点了堆火,并取了柔软的薅草叶子铺在青石上,待铺的平整了,才对王夫人凶道:“把衣服脱了!”

“你!你……”王夫人用手指着她,气的说说不出话来,自己是何等的身份,这个小贱人居然胆敢……她居然胆敢让自己脱衣服。

“哼,你不脱,我就把你杀了,再把你衣服脱了!”木婉清是个说的到做的到的女人,虽然王夫人以前没有和她接触过,但从她的眼睛中她看出了冷酷与无情。

木婉清手上把玩着那把小刀,刀不长,只有三寸,却可以轻易的刺穿自己的心脏,王夫人有些绝望,泪水从眼中滑落,神情有些哀苦的看着木婉清。

木婉清对此视而不见,那把小刀似乎随时都可以划破自己娇嫩的皮肤,王夫人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滚下,两只手慢慢的放在腰间,那鹅黄的丝锦玉带上。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木婉清喝道。

罢了,王夫人银牙一咬,玉指勾住丝带,咝的一声轻响,玉带散落,又轻解系住外袍的带子。木婉清已等的不耐烦了,嘶啦一声,把她的外袍拽脱下来。

如脂的肌肤,莹洁如玉,一条嫣红的上等丝绸小肚兜儿被胸前两对豪乳高高撑起,下摆飘逸起伏,一条鹅黄的汗巾子系在了腰间,粉红色的灯笼亵裤贴在她的玉腿之上,朦胧中勾勒出那浑圆的大腿。两眼含泪,双颊泛羞,王夫人成熟的女体无比的诱人遐想联翩,不过此刻的张浩却苦守心脉,无暇她顾了。

木婉清将王夫人那条外袍衣裙垫在张浩的身下的薅草上,满目柔情的注视着自己的爱郎,为了他,自己什么都不顾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他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看到木婉清又持了刀过来,王夫人心在颤抖,结口的说道:“你……你,还要我怎么做?”

“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免得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要,我不会看的,我扭过头去,我把眼睛蒙起来……”王夫人真的怕了这个小恶魔,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女人,却忘了自己砍断别人手足算不算得邪恶。

见王夫人拿了玉带把眼睛蒙上了,并转过了身去,木婉清才冷哼一声,羞红着脸去解张浩的衣服。当解到他的衣裤时候,脸上更是娇羞无限,毕竟未经人事,自己一个姑娘家,如何羞于去解。只觉得全身无力,手指在那带子上扣扣摸摸,就是不得其法。

“你!”

王夫人身体一震。

“你扭过来,把这个带子解了,把他的……把他的裤子脱了。”木婉清说完这话就感觉全身无力了。

王夫人心中恨极,怎么?居然要我帮这个臭男人解裤子,这如何……可想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脱了,此刻还垫在这个臭男人的身下,自己已经被亵渎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当下扭过身子,把蒙眼的玉带取了下来,手指勾在张浩裤子的带子上轻轻一拉,带子便解开了。再把那裤子往下拽去,却看到那羞人的东西,顿时脸涨的绯红,一颗心肝扑腾乱跳不止。自己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男人那个东西了,此刻虽觉羞耻屈辱,但心中也腾起了一层的渴望,当下两腿也夹的紧了,感觉自己的竟火热的,痒痒的难受至极。急忙扭过身去,重新把带子蒙了眼睛,一颗心儿却扑腾跳个不停。

第41节 荒岛

木婉清的手指勾在自己的衣带之上,双目含情的看着躺在青石薅草上的爱郎,杏目含泪,郎啊,你可千万不要负我!

手指勾过,长衫滑落下来,手背到身后去解了那肚兜儿的带子,一片丝缎飘落,露出那娇嫩白润的两只小玉兔,呈淡淡的粉色,飘散着处子的幽香。木婉清俯去,把张浩冰冷的身躯紧紧的搂在怀中,拾了刚才的纱衫盖住了身子。

虽靠近篝火,但仍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当下木婉清更是心痛,樱唇吻在张浩的大口之上,渡着热气,已暖他的心肺。

张浩虽然此刻一动也动不得,但却知晓木婉清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自己,心中感动,当下更是加紧了运转神功,虽依旧收效甚微,但心志却坚强了许多,心脉也稍稍稳固了一些。

如此过了良久,木婉清感觉全身也要冻僵住了,但身下的情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当下黯然垂泪,嘤嘤哭泣起来。

王夫人坐在一边,虽心中恨极这个恶魔一般的女子,但却也为她的真情所感,毕竟同为女人,如何不心意相怜。见木婉清哭泣,知道那男人的身子并没有好,心中也有些愧意。轻声说道:“你还是去给他炖点汤水暖暖心肺吧!”

木婉清这才止住了哭泣,想来自己心中着急,竟乱了方寸,此刻是应该喂他喝些暖心肺的汤水。当下把衣服重新穿妥,又把张浩的衣服合了,起身道:“我去看看这林中可有野物,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郎君……我郎君有个什么好歹,我定先杀了你的!”

王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见她去了,面色有些带羞的扭过身来,看到自己的裙子被他垫在身下,心中羞恼,想到他方才赤身露体的沾染了自己的衣裙,这裙子自己是要不得了。可是如今自己只着贴身的小衣,虽然此处荒山野地的,当没有人会来这里,但仍是害怕不已,当下拉扯垫在张浩身下的裙子。

她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动的厉害了牵扯的伤口痛的紧,皱着眉头拉扯了几下,自己的裙子没有拉出来,却把张浩的衣衫给抖开了,当下脸色羞红的紧。想到一会儿木婉清回来见到她郎君的衣衫给拉开了,到时候无趣的很,于是皱起了眉头去合张浩的衣衫。

她的眼睛瞥见张浩的胸膛,见他身材健美,心想道,这个男人脸长的难看,但这身体到很结实。想到这里不由的暗啐了一口,自己怎么想这野男人了,段郎比他好看的紧。急忙合上他的衣衫,却发觉内衣衬里似乎有一个袋子,颇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把钱袋缝到了衣衫里面,用手摸了摸那袋子,似乎是一个绢布的卷轴,还有一个香囊。

伸手把那袋子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看了看那个卷轴,便打开了看,顿时一惊,北冥神功,这不是我母亲的东西么?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这卷轴里所绘的女子却是自己的母亲无疑,当下虽觉得奇怪,这个男人莫非见过自己失散多年的母亲?但此刻张浩重伤不能说话,也不能问他,便把那卷轴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花巾里。

再去看那香囊,小巧别致,却是用黑色的丝绸缝制,带着一股花香和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打开来看,顿时两只眼睛便不能闭拢了。那是一颗让任何女人见了都要动心的夜明珠,王夫人虽然见过珍宝无数,但此刻看到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仍是小嘴张的合不拢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如此宝物,不知这个夜明珠是不是也是自己母亲的东西,仔细想来,却不曾记得有过这么一颗珠子了。当下爱不释手的把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待见了木婉清提了一只鸥鸟回来,急忙也把它带着香囊掖进了自己的鹅黄花巾之中。

木婉清把那野鸟放下,就急忙去查探张浩,见张浩还有呼吸,也就略微放心,当下整理那只鸥鸟。可又想到既然炖汤,还是需要锅的,便把去了一半毛的鸥鸟交给王夫人,说道:“我去船上把锅取来,你把这只鸟儿拾掇了!”

王夫人何尝做过这样的事情,当下冷着脸,对那只鸟连看都不看一眼,冷然说道:“这是你的情郎受罪,却如何要我来做,这可使得吗?”

木婉清冷哼了一声,想自己的情郎的汤当应该由自己来做,也就没在强迫她,飞身向着早上停船的滩涂掠去。可是到了那里,哪里还有那小船的踪影,想来定是那时自己急着上岸,并没有把小船拉上岸来,小船被波浪推走了,当时心中更苦。

王夫人见木婉清黑着脸空着手回来,当时心中也咯噔一下,完了,看来那小船被波浪推走了。自己当初可是想提醒这个小贱人的,可是她却不让自己发话,此番小船没了,当真可恼!

没有锅,却如何做那汤水,木婉清找了一块圆石过来,妄想用刀把它掏出一个锅来,但那石头很是坚硬,小刀刻在上面,只溅起了点点火星,留下道道白痕,却是没有动的分毫,心中更苦,抱头痛哭起来!

王夫人见她哭的伤心,又想到那个男人可能和自己的母亲有莫大的关系,便说道:“你去找些大的叶子,折成碗状,盛上水当可以做锅来用。”王夫人家中的厨子曾用此法为她煲过莲叶鸡汤,她还是记得的。

木婉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还是抹掉了眼泪,又去了林中寻那比较大的叶子,当下也不管什么叶子,只要是大的就扯了许多。回来后折成锅的样子,盛水试了试不露水了,把洗剥好的鸥鸟放在了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几根木棍架了放在篝火上烧煮。

此法果然可行,那叶子底部虽然被烧着的干了许多,但由于里面有水,并没有被烧透,直到水滚了,肉汤的香气也溢了出来。

木婉清又取了一片叶子折成小勺的样子,舀了一些出来,含在口中,然后面色通红的用嘴渡进了张浩的口中。只渡了几口,却听的嘶的一声,篝火上腾起一阵白烟,那个“锅”漏了。

木婉清一坐在地上,气苦无比,王夫人想笑又不敢笑,当下扭过身去。

“你不是说这样可以吗?怎么还是漏了?”木婉清把怒火又发到了王夫人的身上,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捉弄自己呢?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怨不得我,我好心告诉你方法,但具体什么样子,我又哪里清楚的?”王夫人也是冷哼一声,心中道,真是狗咬吕洞宾,这种闲事自己还是不管的好。

木婉清也冷哼一声,不再去理她,看着仍然躺着的郎君,心中又苦了起来。

“郎君,清儿太笨了,一点小事情也做不好,你不会怪我吧,郎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郎君,郎君……”

第42节 我成了唐僧

张浩依稀听到了她说话,此刻的他神志已经有些模糊,毕竟一直苦苦运功,守护那最后一层心脉,是极耗心神的。此刻天气已经大亮,暖春的阳光虽不强烈,但也很是温暖,加上身旁的篝火,身体也渐渐有了些许暖意,原本冻僵的身体也渐渐复苏。

身体的温暖与复苏,让张浩感觉更加疲累,几乎要昏昏欲睡了,如果他真的睡了过去,那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救他了。也正是木婉清的呼唤,让他的神志又渐渐的清明了,当下想到自己此刻仍在危险之中,不由心中害怕,嘴里竟呻吟了出来。

“啊,郎君,郎君,你醒了?”木婉清见他的嘴唇能动了,当下极为兴奋喜悦。

张浩转了转眼珠,眨了眨眼睛,看着木婉清那张焦急、憔悴,此刻又满是喜悦的脸,勉强的动了动嘴唇:“把……把我扶……起来……”

木婉清急忙把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王夫人由于皓腕还被他握在手中,也只得随他动了动。

张浩这才发觉自己握着一只手,一只非常白皙的玉手,转了转脑袋,眼睛向着王夫人的方向看去,只惊的目瞪口呆,却见那王夫人只着贴身小衣,软坐在了地上,神态羞涩,略带薄怒,比那无量玉洞中的仙子还要生动,更加挑拨人的。

王夫人看到张浩盯着自己看,更是恼怒,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下来,想到此刻自己一身羞人装扮,顿时面飞红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力抽自己的手,却依旧抽不出来,却是张浩故意握的紧了,当下心中恼怒,暗骂道,贼。

“郎君,你怎么了?”木婉清见他眼神呆滞,以为又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关切的问道。

听到木婉清唤着自己,张浩心中暗叹了一声,自己此刻身体还未好,又有娇妻陪伴照顾身边,为何还有这般旖念?悄悄松了王夫人的手腕,收拾了心神,按照当初化解南海鳄神内功的方法,运转北冥神功。

此刻张浩已经醒了,王夫人如何还能待在他的身边,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被这个贼全都看了去,这要传扬出去,自己将如何见人?当下寻思,如何把这一对贱人杀死,好保住自己的清白。

木婉清也觉察到此刻这个女子实在不适宜待在自己和郎君身边,她这个样子,如何让自己的郎君看得。想到郎君以前身边的那个叶二娘,与这个王夫人年龄相仿,郎君又甚是爱她,不觉紧张起来。

郎君不让我取她性命,莫不是觊觎她的美貌,哼,不取她性命也罢,我把她的脸划破了,看她还有什么美貌可言?于是取出那柄小刀出来,冷笑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她看的心中一寒,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小恶魔又要怎么折磨我了?

木婉清刚准备过去,看张浩的身体晃了一下,想到自己正扶着郎君打坐,却也不离不开的,当下对着王夫人说道:“你过来!”

王夫人警惕的看着她,问道:“做什么?”

木婉清低喝道:“让你过来就过来!”

王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勉励扶在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山的那一边蹒跚走去。

木婉清见她走了,虽然暂时没有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想她也是离不开这个小岛的,下次见了便把她的脸划了。

张浩这次收功挺快的,除了身体仍有些乏力,已基本康复,不过却留下了隐疾,有部分寒气依旧盘桓在自己的心脉里面无法散去。这部分寒气依靠北冥神功是无法祛除的,须用纯阳的武功心法,比如传说中的九阳神功。当然也有其他的方法,呵呵,暂时保密了。

张浩收功后,没有发现王夫人,便开口问道:“王夫人呢?你不会杀了她吧!”

木婉清冷哼一声,说道:“她自己有腿,我管得着吗?”

木婉清又不由得觉得气苦,自己一门心思的扑在他的身上,他一醒来不曾问自己,却先问那个姓王的。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与委屈,全是为了他,心里更是又悲又苦,当下低头哭了起来。

这一下张浩才意识到,自己的确不该问那个王夫人,自己也到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觉得木婉清不能杀她,于是哄劝道:“乖清儿,别哭了,是我不对,我并不是想着她,只是怕你杀了她罢了。”

木婉清不依不饶的继续哭道:“我就是杀了她有怎么了?你还舍不得吗?”

张浩一听他这么说,知道她的醋罐子又被打翻了,急忙把她搂入怀中,说道:“我哪里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了,只是不想让你枉杀无辜罢了。”

木婉清用手去推他,张浩哎哟一声,似乎很痛苦般的(装的),木婉清哭道:“活该,谁让你关心她不关心我,你这个大坏蛋!呜呜……”

小拳头轻轻的锤打在张浩的胸膛,张浩搂紧了她,仿佛怕她飞了似的,轻声的说道:“我哪里是关心她了,其实是关心的是你啊!”

木婉清哼道:“那你为什么一开口就是问她,怎么不问问我,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你这个坏蛋,一点也不关心人家!呜呜……枉我还那么担心你,早知道你这样,我刚才就不管你,让那王夫人去管你吧!呜呜……”

张浩轻摇着她,柔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的乖清儿对我最好了,我错了,宝贝儿,别哭了。”

木婉清伏在他的怀里,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呀,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气我了。”

“宝贝儿,我给你拉首曲子吧,想听什么曲子?”

“化蝶。”木婉清听到他要拉琴,也就止住了哭声,安静的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张浩拿过放在旁边的小提琴,托在了下巴上,奏响了这世间最美丽的音乐。一曲拉完,见木婉清躺在自己的腿上安静的看着自己,眼中全是柔情,心中不由的感动,说道:“我再给你拉一首门德尔松的e小调吧,这个最好有钢琴来协奏,不过独奏也很好听。”

“恩,郎君,你一直说那钢琴是音乐之王什么的,还有什么黑白的?”

“舞动的黑白精灵。”张浩补充道。

“恩,那你能不能做一台钢琴出来呢?我好想听啊!”木婉清无限向往的样子。

张浩顿时脸上布满黑线,钢琴自己弹的也不错,也知道它的构造、乐理,但是说要造一架钢琴出来,凭现在的科技条件,再有钱也造不出来的。当下只有嘿嘿的笑道:“这个……那个东西太大了,而且有许多东西我们这里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木婉清刨根问底的说道。

“呃,我曾经去过那极西的地方,那里的国家有这个乐器,但是太笨重了,没办法拿回来。”张浩只好心口胡吹道。

这下木婉清更来了兴趣,瞪大眼睛问道:“那极西的地方是不是有那个大雷音寺的,听说那个唐和尚就是去那极西的地方求取真经的,莫非郎君你也象那个唐和尚一样去取经的?”

张浩快被这个小丫头打败了,低着头,苦着脸有些哀求的说道:“姑奶奶,你还听不听小提琴啊?”

“恩,好吧,你先拉吧,拉完了再给我接着说那取经的事情!”

我拉屎啊,我拉吧,张浩心里没了脾气,只好调了调弦,拉起了门德尔松那首经典的小提琴曲——e小调。

第43节 流落

张浩、木婉清两个人在这边一个拉琴、一个听曲,郎情妾意,情意绵绵,那边的王夫人却恨得咬牙切齿,美妙的琴音随风飘来,王夫人却如同听到的是魔音般。这曲调越是缠绵婉转,那王夫人的眉头就皱的越深,神色间的怒意也就越发的冷厉。心中怒道:两个贱人,今日的屈辱与仇恨,不日必将加倍奉还!

王妇人的诅咒并没有影响到张浩,张浩也不知道王夫人此刻对他恨之入骨。虽然此刻身在江湖,但张浩并不算是彻底的江湖人,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他不想参与其中,不过他实在不希望看到乔峰的悲剧再度上演。

张浩看天龙这部书,最喜欢的人就是那未曾谋面的乔峰了,想来不几日无锡杏子林中就将上演那一出乔峰和丐帮的决裂吧。张浩很是反感那个丐帮,丐帮从领导阶层一直到下边的低袋弟子,几乎全部腐化变质了,这样的帮派离开也罢!

也正是从那里开始,乔峰的悲剧慢慢开始,一路展开,无论乔峰走到哪里,却始终甩不脱那厄运。张浩慨叹乔峰,他也想通过自己来挽救乔峰,却有些无从下手。即便一路跟随,打败那个萧远山,但又能如何?乔峰的身份根本无法掩盖,这个身份让乔峰的悲剧几乎是注定的,这个身份,让他两难于胡汉之间。想到这里,张浩不由的摇了摇头,苦叹了一声。

“郎君,你怎么了,为什么叹气?”木婉清枕在他的大腿上,仰面看着张浩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张浩掩饰道。

“对不起,都怪清儿太笨了。”木婉清红着脸小声的说着。

张浩抚摩着她的小脸,爱怜的说道:“呵呵,我的清儿哪里笨了,我知道的,当时你的心思全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感动,哪里会怪你?不过这里我们终是要离开的,想来这里是太湖,应该会有不少渔船吧,我们到那岸边去守望看一下,看到有船来了,我们也就能离开了。”

“恩”,木婉清甜蜜在他的爱抚中,“郎君,你身体才好一些,不如就让清儿一个人去吧,你好好将养些?”

张浩笑了笑,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峦鼻,说道:“我没事了,在这里坐着也怪闷的慌,就随你走走吧!”

张浩其实是想,那王夫人此际未着外衣,此刻自己醒了,她恐怕羞于来取,自己和清儿都离开了,想她应该会回来拿回自己的衣服吧。不过说句实话,这个王夫人,张浩是很讨厌的。她管不住自己的情郎不算,偏偏却要迁怒于其他男人,动辄就要砍手割脚做花肥的,着实让人生厌。

所以刚才,张浩知晓了木婉清整治那王夫人的事情之后,心中颇觉好笑,竟有种快意的感觉。原来刚才见她不穿衣衫,却是被木婉清强行脱下的,哈哈,这下可真是让那个恶女人斯文扫地、颜面尽失,比段呆子那“抓破美人脸”的偈语还要来的畅快。

不过即便如此,张浩也不想木婉清去杀她,他不想让木婉清的手沾染太多的血腥。他正一心的调教木婉清,之前的木婉清是枝带刺的野蔷薇,身上杀气过重,而娇艳不足,经过自己的精心调教,此刻的她越发的娇艳动人。当然没有了刺,就没有了性格,那也就不是木婉清了,张浩的目标是要把木婉清调教成一枝娇艳的玫瑰,花中带刺,刺上有花。

当然不杀王夫人,张浩还有一点点坏坏的念头,之前看到她只着小衣娇艳羞涩的姿态,那成体的诱惑,让张浩彻底惊艳了,舌口发干,全身燥热,蓬勃而起,昂首挺立,久久才软了下来。

张浩的也是许久不曾行那人伦之事了,刚才的暴起,也是情有可原。木婉清,张浩不想唐突了她,此刻她含苞待放,只待盛开之时,便采撷了这朵娇嫩的玫瑰花;叶二娘,此际却不知在哪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是这王夫人,似乎她心中只有一个段正淳,这朵开的正艳的曼佗罗,却是有毒的,还是不招惹吧!

想到王夫人,又想起了王语嫣,想来此刻,段呆子定是见了那王语嫣天仙般的美丽,正痴迷不已吧。怕是不日将一同去那无锡城中,定会有一段际遇的。却不知道,由于张浩的出现,意外的劫持了王夫人,致使那段誉并没有看到王语嫣。在曼佗山庄歇息了片刻,便随同阿朱阿碧两个女子去了那听香水榭,王语嫣却仍留在曼佗山庄里正思念着她的表哥。

张浩两人到了凌晨停船的那片小滩涂,远远望去,水天相接,哪里有半支船的影子。和木婉清一起在滩涂上采了些可以食用的水菜和水葫芦,捉了几只正在近岸浅水中张牙舞爪的螃蟹,便回到了刚才的休息之处。

张浩见王夫人的衣衫果然不见了,想来可能是她自己取回去了,也不说话,当下和木婉清一起把一只只螃蟹捆了,用水菜包好,用木棍串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烧烤。

张浩从来不曾在野外生活过,想来也很是有趣,竟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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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搭救

天际间一道惊雷响起,木婉清吓得丢下手中的螃蟹,钻进了张浩的怀中瑟瑟发抖,张浩搂紧了她。抬头看那天空中黑云滚滚而来,汹涌翻腾,水面上也是狂风骤起,掀起了滔天巨浪,昨天夜间的湖浪相比此时,竟差的远了。一时之间,天地间条条银龙掠地,声声巨雷惊魂,天昏地暗,波浪滔天,疾风骤雨瞬息而至。万顷波涛之中,这个小岛,竟有些风雨飘摇的感觉。

张浩没想到这暴雨说来就来,一点给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此处是个荒岛,哪里有避雨的地方,急忙拉了木婉清护在身下。

“郎君,我们去那树下避雨吧!”木婉清偎在他的怀中,冷风暴雨中,略显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傻清儿,这打雷下雨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到树下避雨的?”张浩苦笑着说道。此刻自己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浇了个透湿,狂风又劲,吹在身上更是冻得紧,加上心脉中又有寒疾,此刻两唇发白,竟没了一丝血色。

“哦,”木婉清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去那树下避雨,但向来郎君说的便是对的,于是往着张浩的怀中紧了紧,心中欣然,能在爱郎的怀抱中,便是去那火山地狱又有如何?

本来以为这暴雨时间不会太长,可是却越下越大,无休无止。张浩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体内先前被压制住的那丝寒气竟蠢蠢欲动,当时心中害怕,说道:“这雨似乎一时半会的也停不下来,我们不如去山间找找,看是否有能够避雨的地方?”

木婉清也冻得紧,点头应了,张浩便拉着她往山林间艰难行去,也顾不得打雷闪电了。此刻山中由于暴雨冲刷,泥流滚滚而下,夹带着腐叶断木,哪里有什么道路?

走了几百步的样子,张浩两人见到了之前的王夫人,此刻的她跌坐地上,衣服已经尽湿,神情木然呆滞,任由着泥流从身边流过,却毫无知觉似的。

莫不是她死了?张浩心头一跳,急忙拉了木婉清过去,王夫人见两个人过来,木然的眼神中射出一道浓浓的恨意,不过天色昏暗,两个人却不曾看到。

张浩走近把手指放在了王夫人的鼻息下,只听王夫人冷哼了一声,“你们想我死了吗?我还没死,没遂了你们的愿了。”

张浩一笑了之,没有在意,木婉清却怒道:“郎君,管这个恶女人做什么,她死了最好!”

张浩没有理会,弯身去看,原来她的左小腿被一根枯树干压住了,动弹不得。

原来这王夫人在暴雨来的时候,当即便想到找地方躲雨,无奈她身受重伤,心中又急,当下牵动了伤口,摔倒在了地上。当时心中悲苦,更是恨极了张浩两人,嘴中咒骂不已。

雨越下越大,王夫人无奈,只得爬行前进,想找个地势高点的地方,却不料由于山上的泥流冲刷,导致身旁一棵枯朽的树木从根部折断,向着她当头砸来。王夫人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反应也算机敏了,不过还是由于伤重气力不足,没有完全躲过,被那枯树砸折了小腿。

王夫人想推开那根树干,但如何有力气,想要抽出自己的小腿,却又是巨痛无比,当下心中更是悲苦,不由的抽泣起来。哭泣了许久,这雨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带着腐叶、鸟尸的肮脏泥流冲在她的身上,让高贵无比的王夫人更是凄惨落魄。

久了也就绝望了,神情木然呆滞,直到看到了张浩两人过来,她的那股委屈怒火腾的一下被点燃了,他们来做什么?是来嘲弄自己吗?自己这个样子不就是拜他们所赐吗?

“你忍一忍,我得把这个木头搬开了,可能动的时候有点疼,坚强点。”张浩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走到那棵近尺粗的断木跟前。

王夫人看着他,他的眼神很镇定,很坚决,没有丝毫嘲弄的意思,甚至还有一点关心,一点点怜爱,一点点心疼。王夫人急忙把脸扭向了一边,不去看这个丑陋的男人,他哪里有那么好心了,定是有什么企图!想到企图,王夫人心里慌乱了一下。

“清儿,一会我搬开木头的时候,你要迅速把她的腿抽出来。”张浩郑重的对木婉清说道。

木婉清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想来也是看不下王夫人的惨处。

这棵断树虽然已经枯死,但也很是粗大沉重,加上两边缠绕着山上冲下来的枯藤朽木,石块泥沙,要搬起它的确也要费上一番力气的。

张浩此刻身体虽然复原,但心脉处仍存有寒疾,强行运转真气后果很严重。不过张浩懵懂不知,又救她心切,当下用手抱了枯树,运足真气,用力将树干向上一提,同时感到心脉处一阵巨痛,叫道:“清儿,快!”

木婉清见他神色不对,急忙拉了王夫人的小腿出来,听的扑通一声,树干重新砸落泥水之中,溅起许多泥沙。张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然的栽倒在地。

木婉清惊骇无比,急忙跃过去,把张浩扶了起来,却发现他嘴里不断的往外喷着黑色的血块,当下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抱紧了他痛哭。

张浩费力的用手拍了拍她,勉力的说道:“我没事,可能刚才用力太猛了,不过现在把这些淤血吐出来,感觉里面也舒服了许多?”

木婉清仍是抱着他哭,张浩只好拥了她劝慰道:“傻瓜,我不是没事吗?去看看王夫人,她伤口压的久了,得马上救治,你不是身上还带了金疮药吗?给她上一些。”

木婉清哭道:“你都这样了,还管她做什么,要上她自己去上!”当下从怀中取了金疮药向着那王夫人丢去。

王夫人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真的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明明内伤还没好,还要强行运功,这个男人是傻的?还是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想到之前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觉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第45节 玉碎

暴雨终于停了下来,此刻三人坐在林间的烂泥之中,全身上下俱已湿透,粘在身上无比的难受,加上都有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此际更是又冷又饿,困苦至极。

三个人中,张浩内伤复发,此刻正盘坐运功,继续驱散压制体内那股寒气。王夫人之前已受重伤,此刻小腿又被树木压断了,也是无比的凄惨。相比来说,也只要木婉清这个“好人”了。

张浩的神功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再度把那股寒气压制住了,不过身子却是更加的虚弱。睁开眼睛看到木婉清正恶狠狠的瞪视着一旁的王夫人,不由苦笑,清儿对这个女人始终有很大的成见,只上碍于自己才没有取他的性命吧。

“清儿,此刻雨小了一些,我看这天色也快要黑了,你去看看这个岛上可有地方歇着,此处又太过潮湿了些。”张浩笑着对木婉清说道。

“恩,我这就去,你自己小心些。”木婉清柔情的看了张浩一眼,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夫人,不过她始终把眼睛闭着,神色木然。

“你也小心些,刚下过雨的,山石松滑,别磕着了自己。”张浩叮嘱道。

“我知道的。”木婉清笑了一下,离开了两人。

张浩看着木婉清的背影,心头泛起一股甜蜜,却听到王夫人冷哼了一声,有些不解的开着她。

王夫人的眼睛睁开了,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要杀便把我杀了吧,哼,不用在这里故作姿态。”

张浩有些奇怪,这个女人当真不可理喻,自己救了她一命,她即使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自己把她劫持了来,想来一定是的。这就怪不得自己了,自己当时和清儿身在险境,不带上了她,如何能逃脱得了?

于是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虽然之前有些误会,但也情有可原,此刻我们仍然身处险境,当同舟与共了,我怎么会杀你?”

王夫人冷哼道:“即便你不杀我,想那个小贱人也要杀我的,你还是一掌打死我吧!”

张浩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和她纠缠,眼睛偷扫了她一眼,见她此刻身体衣衫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极具诱惑。不由有些心神荡漾,但又马上想起了清儿,即刻收拾了心神,头转向了它处。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她的话,张浩想说,那你的段正淳是不是好东西,但又想那样太过突兀,或许会激怒她,当下把话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王夫人方才见到他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有些恼怒,此刻又见他不再理会自己,更觉得气恼。

“夫人要我说什么呢?”张浩没有扭头,那的确是太诱惑了,自己真怕难以把持,放在平时,张浩当然来之不拒,可是自己此刻身体还未好,当无法消受这“美人恩”了。

“哼!”王夫人冷哼一声,许久才说道:“你怎么会有北冥神功?”

张浩大惊,急忙把手放进了怀中的口袋,果然自己的北冥神功和夜明珠都不见了,看来肯定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她取走了。急忙转过身去说道:“把东西还给我。”

“那是你的东西么?你还没说你从哪里得到的北冥神功?”王夫人见他神色颇是紧张,心中冷笑。

“那是我偶尔从一个山洞中得来的。”张浩只好实话实说,其实他并不介意把那卷轴还给王夫人,毕竟那应该算是属于她的东西。而且,里面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凌波微步,他都已经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有那卷轴无那卷轴都是无妨的。他紧张的是夜明珠,那是他和清儿的定情信物,如何能失的?

“琅环玉洞?”王夫人有些奇怪的问道,自己去过那里多次,却并未发现这北冥神功啊?

张浩答道:“是的,我是无意中掉落山崖,找到了这个洞,见到里面有一个玉像是极美的,哦,现在看来,那个玉像还和当真是一模一样……”

张浩装做惊讶的样子盯着王夫人,王夫人脸色羞红,啐了他一口,又问道:“那这卷轴你是如何得来?”

张浩有说道:“这卷轴在那蒲团之中,我也是无意中发觉的,那个玉像真的是你吗?”

王夫人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是我一位逝去的先人的遗像。”

说吧,神色有些哀伤。张浩哂然,看来她并不知道李秋水仍未死了,想那李秋水不但没死,还在西夏王宫中做着王妃,到也荣华富贵,逍遥快活的。

张浩也凄然道:“既然是你先人的物品,那我就还给你吧。不过那个香囊却是清儿亲手缝制给我的,里面的珠子是我俩的定情信物,希望你能够还给我?”

王夫人神色突然又变的冷峻,冷哼道:“什么夜明珠,我何曾见到了?你莫要诬赖我!”

王夫人听他说那个夜明珠是他和那个小魔头的定情之物,当下更不能给他,她恨极了木婉清,想来只要能让木婉清伤心痛苦的事情,她都会做的。

张浩知道那个夜明珠此刻定然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见那夜明珠美丽,不舍得还给自己?女人都禁不住珠宝诱惑的,何况上那颗光灿夺目的夜明珠。当下也有些生气的说道:“还是请你还给我吧,那珠子与你也没有什么大用处的。”

王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似乎真的是张浩冤枉了她,她不愿意和张浩多言似的。张浩心里也有些犹豫,莫非真的没被她拿了去?但想到自己的衣袋那么严密,如果不是被人摸去,那夜明珠应当不会掉落的,而且她还拿了那北冥神功的卷轴,如何不对那夜明珠动心?

于是冷冷的说道:“不告而取,是为贼也,没想到王夫人这么高贵的身份,却做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

王夫人面色冰寒,目露凶光,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浩当然不会被她吓住,于是冷冷的看着她说道:“还请夫人把珠子还给在下!”

王夫人银牙紧咬,之前被木婉清侮辱也就罢了,此刻这个臭男人也来气自己,当下把那颗夜明珠从怀中取出,冷笑道:“是不是这颗?我还给你吧!”

当下在张浩的目瞪口呆中,用足全身力气把夜明珠向着一块岩石上用力砸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夜明珠碎成了几块。

王夫人看着碎裂的夜明珠,有些猖狂的哈哈大笑着,张浩睚眦俱裂,当下不顾身体向着王夫人扑去,“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第46节 女人心,蝎尾针

张浩说: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我……我承认我,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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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狠狠的揪起了王夫人的头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王夫人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血痕。王夫人眼睛瞪的老大,有些凄厉的看着他,骂道:“你敢打我!”

“我如何不敢?”张浩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在了王夫人的胸前,当下也不去管,仍怒声喝着,神情很是骇人。

“我要杀了你这个臭男人!”王夫人五指如爪,向着张浩的脸上抓去,她本受了很重的伤,气力也不甚足,但手指的指甲颇长,张浩躲闪不及,脸上被抓了五道长长的血沟,使本来就颇是丑陋的脸变的更加恐怖骇人。

张浩脸上疼痛,急忙抓了她的手腕按在地下,她的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张浩的腰间,张浩只得松了抓她头发的手又按住她的另一只手,整个人跨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个疯女人!”张浩冲着她骂道,神志却清醒了过来,心里虽然仍很恼恨这个恶婆娘毁了自己和清儿的定情之物,但也感觉刚才的确失态了,自己何尝打过女人,可是刚才自己被气的破了戒。

王夫人看到他脸上被自己抓的五道血痕,似乎很是高兴,咯咯的笑着,神情很是疯狂,眼中却流露出媚意。

张浩见她有些癫狂的样子,心里打着鼓,她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想到她本来就偏激的性格,以及昨天晚上以来的遭遇,不由有些紧张起来。又看到自己和她这个暧昧的姿势,害怕清儿回来看到误会,急忙松开了手,刚想要站起来,却被王夫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腰,把自己掼倒在了地上。

张浩心跳不止,这个女人真受刺激了,肩头传来一阵巨痛,王夫人正狠狠的咬着自己,张浩急忙把她推开,心里有些害怕,看来这个女人疯了。想着急忙摆脱她,王夫人却紧紧的抱住了他,突然温柔的叫道:“段郎,郎君……”

张浩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自己真的为了一个珠子,却把这个女人逼疯了吗?尽管这个女人让张浩无比的厌恶,但此刻心中却满是愧疚。对于这种受刺激癫狂的女人,张浩想离开的越远越好,但她毕竟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当下也任由她抱着,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

“你们在干什么?!”

木婉清看到了这一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情郎正和那个贱女人搂在一起。心痛,无比的心痛,她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她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清儿……啊,你!”张浩听到木婉清愤怒的声音,刚要起身,腰间又是一阵巨痛,这个疯狂的王夫人又狠狠的指尖刺入了他的肉里。张浩怒目而视,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一丝嘲弄的冷笑,张浩如坠冰窖,她根本没疯,一切都是在演戏,一出挑拨他和木婉清关系的好戏。

“清儿!”张浩拉住木婉清,却被木婉清一把推开,张浩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倒在了泥水中。

木婉清没有去理会他,一脚踢在了王夫人的身上,王夫人吃痛,痛甸缩了身子,她看着木婉清,脸上带着冷笑,挑衅的冷笑,妖媚的冷笑,并用手拢了拢鬓角的长发,用手指指了指那被摔碎的夜明珠。

木婉清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一颗心顿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是自己和鹤郎定情的夜明珠,鹤郎他……不,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是便宜了她,我要划花她的脸,看她拿什么勾引男人。

当下木婉清拿出了那把小刀,向着王夫人走去,眼中满是怒火与仇恨。

“清儿,不要!”张浩实在不忍看到木婉清伤人,木婉清虽然倔强,喜欢吃醋,这都不是毛病,但他不想她伤人,尽管那个女人很可恶。

“鹤郎,”木婉清蹲在王夫人的身前,小刀放在她的脸上,眼睛凄迷的回头看着张浩,“我不杀她,我划了她的脸,这样她就不会勾引你了……”木婉清的身体突然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一道鲜血。

张浩呆呆的看着木婉清飞了出去,他看到了王夫人诡异的笑,看到了她突然出手伤了木婉清。

张浩心痛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这个王夫人还有能力打木婉清一掌,他紧紧的把木婉清搂在怀中,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全身不住的发抖,显然也是中了她的阴寒内力。

“鹤郎,”木婉清幸福的偎依在他的怀中,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张浩。

“清儿,你没事的,我马上给你疗伤。”张浩细目含泪,声音有些哽咽了。

“鹤郎,你爱清儿吗?”木婉清的嘴唇已经青紫。

“爱,我最爱清儿了,你是我的乖乖小宝贝儿……,清儿,你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张浩急忙用双手抵在了木婉清的后背,运行起了北冥神功。他并不知道如何为木婉清疗伤,北冥神功也只是把木婉清的内力吸取到了他的身上,他身有寒疾,多次强行运功,此刻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鹤郎,鹤郎,不要再管我了,”木婉清的声音很虚弱,声音中带着难以名状的哀怨与幸福,“鹤郎,我也爱你,可是……那珠子……”

“清儿不要说话,那珠子没了就没了,只要有你在,我天天看着你,你也天天看着我,清儿,你没事的,我们还要成亲,清儿、清儿……”张浩不顾身体仍强行运功,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清儿救过来。

木婉清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突然间身体一软,栽倒了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生气!

“清儿!”张浩大拗,抱起木婉清失声痛哭。

“哈哈,她死了!哈哈……”王夫人看到木婉清倒地,看到张浩抱着她痛哭,无比癫狂的放声大笑,自己这口恶气终于出了,她终于死了!

“我要杀了你!”张浩愤怒的象头狮子般的冲到她的身前,伸手去掐这个女人!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无比的癫狂,看着他,把自己的脖子仰了起来,眼中带着嘲弄,带着不屑,带着挑衅!

张浩心中更是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再度涌出,感到大脑一片昏沉,跌倒在了女人身上。

第46节 孽缘

张浩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四围黑暗不见五指,而自己正伏在一个软软的女体之上。

“你醒了?”

是那个可恶的王夫人,张浩无比的憎恨这个女人,虽然看不到她,但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想到清儿的死,让他无法忍受悲痛,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滴在了女人的脸上。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哼!”

“关你什么事,我杀了你!”张浩怒吼道。

“咯咯,”女人娇笑起来,似乎对张浩凶狠的话语一点也不在乎。

“郎君……”

一声微弱的呼唤,张浩呆住了,是清儿,一定是清儿,她没死,张浩急忙爬起来去摸寻,口中叫道:“清儿,清儿是你吗?我听到你叫,清儿!”

“郎……我在……这里……”

张浩向着木婉清声音发出的方向摸寻,手摸到了木婉清有些微温的小脸,急忙把她拉进怀中,喜极而泣。木婉清温顺的偎依在他的怀中,全身冰凉,但不象昨天那般冰寒彻骨。

“郎君,抱紧我,我好冷……”张浩听了急忙把搂得紧紧的。

“清儿,我发誓,以后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张浩恶狠狠的向着王夫人的方向瞪了一眼。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中苦楚,自己救了他的性命,而且还……他却这般看待我……

“有郎君在,清儿什么都不怕?郎君,好好的爱清儿!”此刻张浩的怀抱很是温暖,木婉清渐渐的复苏了许多,话语不再象刚才那般的极度虚弱。

“清儿,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张浩认真的说道,不过想到了那颗两人定情的夜明珠,不由又有些伤心。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很在意这些东西,那夜明珠的毁坏,不会让清儿心中留下什么伤痕吧?

“郎君,你怎么了?”木婉清感觉到了张浩的心情低落。

“清儿,对不起,那颗夜明珠……”

“郎君,有你在我身边,便赛过那千颗万颗的夜明珠,郎君才是清儿心中的宝物,其他的那些劳什子算得了什么?我把这颗也毁了,不能让它坏了我们的心情。”木婉清从怀中把她的那颗夜明珠也掏了出来,随手丢了出去,可是她全身乏力,却没有丢远,那珠子滚了几滚,竟落到了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看着这颗夜明珠,心头也是一阵苦涩,就是这么一颗珠子,引发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自己……

张浩心里感动,更是爱怜的拥着她,轻声的说道:“清儿,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嗨!”张浩没有说下去,那样的话的确不太吉利。

木婉清偎依在他的怀中,她知道的,自己的内力已失,要再重新把内力练起来不知要等到何日了?她的心里虽有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这种重获新生的喜悦,能够活下来,能够活着拥有自己爱人,自己也无所苛求了。

又想到方才郎君为了救治自己,强行运功,他的身体本来就有严重的内伤,受寒气侵扰,自己方才中的寒毒全部被他吸入体内,不由又很是担心起来,紧张的问道:“郎君,你现在身体如何?”

“我,我很好啊,说来也奇怪,我现在已经全好了,感觉真气更加的充盈饱满。恩,就是肚子有些饿。”

张浩也颇觉奇怪,自己明明受了重伤,之前吸取的清儿的内力中寒气汹涌,自己最后无法支撑,而终于在去杀王夫人的时候寒气充脑,而晕倒在地,当时的念头就是自己要死了。可现在自己不但没有死,先前体内的寒疾也彻底的消失了,而且真气比之先前还要强大了许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浩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王夫人,柔和的夜明珠下,映射着她那张惨然的面容。她并没有因为木婉清的死而复生而愤怒,她的脸只有哀伤、苦楚。莫非是她救了我?

木婉清发觉他看向了那个王夫人,虽然心里依旧感觉有些难过,但她并不傻,她比张浩更清楚内伤是怎么一回事。张浩的内伤突然好了,这恐怕是那个恶女人救了他吧,她看来是对鹤郎并不死心了。

心中难过,但她救了自己的爱郎,木婉清还是有些感激,在木婉清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比不得自己的爱人重要,尽管无比讨厌她,但排斥的心思,已少了许多。

王夫人是救了张浩,当时张浩误打误撞的把木婉清身上的寒毒真气全部吸入了自己的体内,同时也把木婉清本来的内力也吸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这样反而救了木婉清一条性命。

张浩吸收了木婉清的寒毒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王夫人的身上,王夫人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僵硬,知道他寒气攻心,马上就要死了。想到给自己带来屈辱的两个人要先后死去,王夫人却没有一丝的快感,而是巨大的失落。

她方才也是强行用功,身体也几近油尽灯枯,知道自己可能也要死了。此时此刻,她想到了她的段郎,段郎一定在那别的女人怀中,而忘却了自己吧?自己身上这个男人,数次救了自己,特别是方才,明明身受重伤,但为了救自己,强行运功,导致内伤加剧。这个男人,虽然容貌丑陋不堪,对自己却是很好的,自己的那颗丹药是不是就让他服下?

想到此处,感觉脸上发烧,她的那颗丹药是克制这阴寒之气的,这本来是她炼来给那个段正淳服用的。在她想来,如果用自己的寒气把段正淳打伤了,然后就可以留住他,待他心思转变了,一心跟着自己了,再把那丹药服给他。那丹药虽然可以克制消散这阴寒之气,但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那也是一颗春药,她是知道的,因此才犹豫不已。

后来感觉张浩身体越发的冰冷,那心跳似乎也要停止了,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腰间的花巾中取了丹药出来。此刻张浩口不能食,王夫人樱口含了丹药,对上了张浩的大嘴,慢慢推了进去,口舌交融,用自己的津液化开那枚丹药。

张浩关于那段的记忆却不曾有,当时他只是没有知觉的蠕动着,手也是无意识的拉开了她的衣裙亵裤,然后进入她的体内。

但王夫人却怎么能忘了,这是除了段郎之外第二个在她身体上施为的男人,她有些伤心,但却并没有后悔,似乎没有知觉般,只是含着泪水,任由张浩的巨棒在她的体内。

当张浩重新趴在她的身上熟睡的时候,她的手轻轻的滑过他的背,她的心中若有若无的有些微微的爱意,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天要亮了,张浩轻轻的走过她的身边,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她身躯一震,莫非他知道了?

第47节 钓钓鱼,拉拉琴,做做爱

第二天,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太湖平静无波。

张浩此刻的内力已经恢复,在林间找了一早上的干柴,好不容易在几个人歇息的地方重新点起了一堆篝火。此刻的他在岛边近水处寻找吃的,可能是昨日的原因,滩边的水藻中居然夹带着一些菱角、茭白之类的,张浩绕了小岛一圈,居然找了一大兜,于是欣欣然的用长袍的前襟包了,往着歇息处奔去。

“清儿,我找到吃的了,好甜的菱角!”张浩兴冲冲的奔来,边跑边喊着木婉清。

木婉清正坐在火边,见他回来神色也很是兴奋,冲着他笑道:“有菱角吗?相公你是耍水去采的吗?”

张浩苦笑着说:“这附近哪里有菱角了,不过是昨天被大风吹到岸上的吧,我就是会游水,但这个附近也没有栽着菱角啊!”

木婉清也不介意,只是从他包的菱角、茭白中挑了一个剥了,把白玉般的果肉送进了他的嘴中,说道:“郎君辛苦了,你吃。”

“恩,好甜,恩,你也吃一个。”张浩也剥了一个送到木婉清的口中。

“恩,好好吃呀!我还要你剥给我!”木婉清撒娇的说道,她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此刻吃到了甜脆的菱角,感觉甘之如饴,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爱郎亲手剥给自己的?

一旁的王夫人见到他俩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颇有些凄苦,只好把头扭向了一边,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一般。

张浩看了看她,冲着木婉清呶了呶嘴,意思是让她拿一些给王夫人。木婉清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小鼻子微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去,她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的?”

张浩知道王夫人定是拉不下脸过来讨吃的,毕竟昨天他们之间闹的非常不愉快,但王夫人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怎能只是和清儿吃,而忽略了她呢?毕竟她也是饿了这么长时间。于是自己拿了一些走了过去,放在了她的身边,说道:“给,挺甜的。”

王夫人很饿,但听到木婉清的话,她心中很是生气,当下闭着眼睛说道:“拿走!”

张浩只好摇了摇头,她又怎么了,早上还不是让自己抱到这里的,怎么就因为清儿一句话也发起了脾气来?于是劝道:“王夫人,如果不吃东西的话,身体怎么受得了,何况你还有伤在身?”

王夫人仍是闭着眼睛,没有接张浩的话。张浩叹了口气,这个王夫人的性子还真的很倔强,于是拿话激她道:“你不想你那段郎了?”

王夫人瞪视着他,神情有些复杂,眼神也有些闪烁,似乎里面孕育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你不吃东西,到时候你饿死了,可就随了那些人的意了,还有,即使饿不死,你的腿伤也不会好,到时候,你变成了一个瘸子,想想你那段郎还会不会喜欢你呢?”张浩有些坏坏的笑着。

“哼!”王夫人怒哼一声,转过脸不去看张浩,说道:“你不用拿这些说词来挤兑我,那人也不要再给我提起了。”

王夫人执意不动那些吃的,让张浩也没有办法,只得毵毵的走回木婉清的身边,木婉清冲着他冷哼了一声,撅起了小嘴。

吃过了东西,张浩害怕再有昨日那样的暴雨,就去山间找了许多石块,和着泥巴,在一个地势平坦,排水方便的地方垒起了小屋。张浩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活,只能大概知道该如何去做,实际作却困难重重,幸好有了木婉清这个贤内助,帮他选择石块拼垒着。

张浩此刻内力恢复,虽然还不至于开山破石,但垒砌过程中却也能让石块与石块之间达到很紧密的契合,到傍晚的时候,一座两间的小屋已经垒到腰部。

之间王夫人一直静坐在一旁,只是偶尔的偷偷看一眼张浩,张浩见她身旁的吃的不见了,不觉有些好笑,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何必还要偷偷摸摸,这个女人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

夜晚,火堆旁边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干燥薅草,虽然仍是露宿,但比之昨晚已经改善了许多。王夫人仰卧在薅草垫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有些焦躁,怎么她们竟找不到这个小岛么,都两天了,怎么没有看到她们过来找我?真是一群废物,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其实她真的有些错怪那些倒霉的手下了,即便是夜间此刻,那些人仍在苦苦找寻,不光是太湖上,就连太湖边的几个地方,此刻都被王夫人的手下们翻了个底朝天了。可就在昨天,那些手下在即将要看到这个无名小岛的时候,突然起了风浪,让那些可怜的手下差点就葬身太湖喂了鱼虾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张浩都在建造那个小屋,小屋已经建的很是结实了,张浩自信即使比那天晚上还要大的风浪,这个小屋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张浩颇是自得,拉了木婉清的手说道:“以后我们告别江湖,就在这个小屋里居住,每天钓钓鱼,拉拉琴,做,那生活该多幸福!”

木婉清也满脸向往的样子,说道:“恩,我也好喜欢这里,恩?郎君,是什么呀,爱还可以做吗?”

张浩张着嘴巴,看着木婉清一脸天真无邪的有样子,呃,于是神秘的凑到了木婉清的耳边,说道:“就是洞房啦,嘿嘿……”

木婉清羞的一张小脸通红,小拳头捶打着张浩,娇声道:“坏死了你!”

张浩和她闹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韦小宝的通吃岛,此刻自己也算是有一个小岛了,那么这个小岛也应该起了个名字,干脆就叫“爱琴岛”好了,谐音爱情到,不错,这个名字很有诗情画意,张浩着实自恋了一把,抄袭了希腊的爱琴海,还颇是自得。

韦小宝那个俗人只是知道赌博,整天在他那个通吃岛上织色子,当是远不如自己拉琴有品位了,不过想到弄一副牌还是不错的。麻将、扑克、象棋,想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吧,这些东西既好学,有很有趣味性,肯定会用许多人喜欢的。到时候自己就在苏州城开一个赌馆,呃,棋牌馆,肯定也能日进斗金吧!一边开馆,一边制作销售,到时候还不是财源滚滚来。

“郎君,你笑什么呢?笑的好傻哦。”

“家法伺候!”张浩恶狠狠的说着,目露光如同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般向着木婉清扑去。

第48节 相求

王夫人靠在窗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屋外打闹的两人,这几日她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左腿仍不能着地,但借着张浩给她做的这个拐杖也能走路了。这个拐杖奇形怪状,样子难看,但却很是好用,摸了摸拐杖,王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几日来,她天天盼望手下的人来找自己,一连守望滩头好几天,都没有任何船只的影子,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安和无奈。王夫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坏,时不时对着张浩冷嘲热讽,张浩只是笑笑,并不反驳,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过木婉清却看不过去,时时刻刻和她做对,那个小丫头虽然失了内力,但脾气性格依旧没有改变,说话也不给她丝毫情面。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这种日子自己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要回去,可是却如何才能走得?她要求张浩帮忙,此刻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虽然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求过任何男人。

张浩和木婉清正在下五子棋,木婉清聪明伶俐,只是前两盘不明白规则输了,后面的几盘,张浩完全是惨败,张浩便耍起了无赖,要改规则。木婉清如何能依她?于是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折腾的正欢,见到王夫人走了过来,张浩急忙止住了,木婉清冷哼了一声,脸看向了别处。

“王夫人有什么事情吗?”张浩微笑着说道。

“恩,”王夫人头一次求人,而且是一个男人,颇难张口,便说道:“你的武功练的怎么样了?”

张浩有些奇怪,这个王夫人怎么关心起自己练武的事情来了,只是照实说道:“还好,北冥神功我已经领会到了第三层,但自家内力还不够博大精纯,还需要每天勤加练习的。”(后有注释)

“哦,那北冥神功是我们逍遥派的至高心法,当初我父亲也不过参透到了第五层而已,你这么短时间能够领悟第三层当真不可小觑。”王夫人对北冥神功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初,她的父母没有把功法传授给他,主要是怕破坏了她本身的内功的品质。

张浩由于吸收了王夫人极品品质的寒冰内力,此刻的内功品质比之先前更有了一层进步,只不过由于没有被自身完全炼化,还未能体现出威力罢了。

“多谢夫人夸奖。”张浩点头道。

“那凌波微步你练的如何了?”王夫人又问道。

“这个……”张浩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虽然记熟了步伐变化,但并不能领会其中的诀窍,所以凌波微步是一点也没有进展的,除了记住了口诀方位,但应用方面等于空白。“我还不曾学会,有许多难解处,我并不大明白的,好象需要懂得《易经》八卦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那易经八卦的确是晦涩难懂,我也读不大明白。”

张浩点头,以前认为自己够聪明,本来以为找到《易经》了,就能够学会凌波微步,《易经》是找到了,不过他却是研究不通的,凌波微步还不曾学会。

王夫人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我到认识一个对《易经》读的痛透的,想来她能或许能为你答疑解惑。”

“哦,”张浩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怎么突然这么热心了,懂得《易经》的,莫非是街头算命的先生,不过那种行当骗子居多,如何敢轻易信了,到时候一个不对,弄的走火入魔了。

王夫人看着他的怀疑,但出奇的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炫耀的说道:“她不但懂得《易经》,而且奇门八卦,各派武功都有所涉猎……”

王夫人说道这里,张浩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她的女儿,天龙中不会武功的武术系博士——王语嫣,不过此刻王语嫣应该在无锡吧,自己被困在岛上已经五天了,想那杏子林的一幕也快要上演了吧?还有王语嫣与那段呆子的雨中羞涩的一幕,呃,这个好象不成,段呆子一不会凌波微步,二没有食用莽牯朱蛤,不能百毒不侵,那他们两个人不是就有了危险?嗨,可是自己却离不开这里,如何去救他们?

“多准备些柴火,这两天要下雨了?”张浩突然说道。

木婉清和王夫人颇为不解,他怎么知道会下雨呢?

张浩见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猜的,好几天不下了,这不正常吗?呵呵……”

木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王夫人看着他有些羞涩的表情,以及那脸上自己划上去的五条浅浅的疤痕,心中荡漾了一下,但马上调整了过来,继续说道:“我可以让她帮你指导一下练习凌波微步。”

张浩心里叫了声乖乖,天龙第一八卦花瓶终于和自己见面了,不过想起木婉清此刻并不在曼佗山庄,不由很是失望。于是说道:“我也想见见这位前辈呢,她精通各家武功,想来一定是武林中的泰斗了。”

王夫人轻笑了一下,并不打算给张浩点破,说道:“这位高人正在舍下做客,不过她是不轻易见客的,到时候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张浩心中暗骂一声,怎么,怕我勾引你女儿吗?但脸上仍是笑呵呵的说道:“呵呵,高人一般都有高人的风范,我们做为后学后进,当尊重她的。”

张浩故意说“我们”,连带上了王夫人,这样,王夫人也就成了木婉清的晚辈了,张浩眼睛偷偷瞧向了王夫人,果然她的脸色变了变。

王夫人接着说道:“这位高人在舍下做客,可能不日将要离开了,你要想见她,我们就需尽快去曼佗山庄。”

张浩心中想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要我把你送回去吗?可是怎么送,你天天在滩边守着你也看到了,没有一艘船啊!

“王夫人,不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实在是我们没有办法离开,我们没船,而且周围又没有船只经过,我们怎么走?”

王夫人说道:“这个好办,这山林中竹木很多,我们可以做一个竹筏……”

张浩不由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给她,竹筏,那东西比小船看起来更不可靠。这里离曼陀山庄不知多远,不知道要行上多久,到时候起了风浪,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散架了,真到那时恐怕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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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许多人认为北冥神功只是吸取他人内力的功法,我个人理解,这种想法可能并不完全正确,金老在北冥神功的开篇中引用了庄子的《逍遥游》,并很明显的说明了“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吸收他人内力是一个方面,积蓄自己的内力才是它的本旨。

老庄之说崇尚自然和谐,逍遥游也不外如是,故此我个人认为北冥神功是靠修炼自身为主,吸收他人内力为辅的功法,因此我就擅自给它的熟练度、领悟度、精纯度、广度增加了层的感念,希望诸位谅解支持。

第49节 拜师

爱琴岛环境清幽,风景宜人,又有木婉清这般的美女为伴,闲暇时刻还可以调戏一下貌似神仙姐姐的中年美妇王夫人,生活到也滋润。不过张浩毕竟习惯了大城市热闹的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几天时间还到罢了,长住张浩是绝对耐不住的。

江湖之中此际正是风云变幻时刻,乔峰离开了丐帮,逐步走向了命运的低谷,作为乔峰忠实的fans,张浩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拯救心目中的英雄。加上这几天王夫人经常有意无意的提及离开这里的话,张浩也在想着做一只竹筏的可能。

这天张浩打坐完毕,便来到小山上的那片苍翠的竹林,刚折了几根竹子,便听得身后王夫人说道:“你用蛮力折断这竹子,竹身就碎裂了,即便做成竹筏,恐怕也难以承受我们三个人的重量。”

张浩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不如此,那该如何,我又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只好用手来折断了。”

王夫人说道:“武林中有一种劈挂掌,虽然只是中位的掌法,但运掌如刀,练到七八成火候即可切金断玉,用来切这竹子,到也不难。”王夫人微笑着用手做了一个收刀挥舞的动作。

“哦?”张浩一听来了兴趣,能够切金断玉的掌法,虽然只是中位,但还很是吸引人的。张浩的龙爪手,虽然也含掌法,但毕竟是以爪为主的武功,掌的威力就逊色了许多,此际听闻那威力强劲的劈挂掌如何不能见猎心喜,当下说道:“夫人可曾会这种掌法?”

王夫人笑道:“我到学过几日,不过用的不甚熟练,口诀到也记得,你既然有我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在身,学这中等的掌法,当几日便成。”

张浩心喜不已,又想到,王夫人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她家中藏书很多,想来王夫人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涉猎,也就没有做到一门专精了。

此刻她主动示好要传我武功,我何不拜她为师,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见识天下各种武学,然后去莠存菁,融会贯通,学那李小龙般创立自己的一套拳法?而且,如果她做了自己的师父,那王语嫣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妹了,嘿嘿……

张浩想到这里,当即跪倒在地,向王夫人叩首说道:“请师父收下我这个弟子!”

王夫人被她突然跪地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段日子,她虽然仍时刻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但当初那股颐指气使的姿态已经消磨差不多了。他要拜自己为师?他的武功要高过自己,为何还要拜自己为师,难道是觊觎我琅环福地的武功秘籍?

想到此处不觉有些鄙夷,不过他既然学了母亲的北冥神功,也算是自己逍遥派的弟子了,母亲也曾留言让他去琅环福地阅读书籍,他要去那琅环福地,自己当也不好违背先母的遗愿。

如此这般收他为徒也无不可,可是……他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自己收下了他,那师徒……想到这里不觉面目羞红,暗自啐了一口,这事他是不知的,只要自己不去说,别人如何知晓。但真要收他为徒,自己将如何看待他,自己心中这道坎还是过不去的。

张浩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以为她不想收下自己,但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当下咬咬牙继续恳求道:“请师父收下弟子,弟子以后一定为师父马首是瞻。”心中却想,如果让自己去做那些砍人手脚做花肥的事情,那我一定不会去做的。

王夫人见他很是执着,心中更乱,便开口道:“你已学习我母亲遗留的神功,我不便再次收你,就代母亲收下你,你认为如何?”心中也似乎放松了许多,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为师徒而苦恼了……

张浩听她这么说,心里打了突,这样一来,她不就是自己的师姐了,那王语嫣不就成了自己的师侄,自己和王语嫣就有那么一点点师徒关系,想到后世电视中杨过小龙女的爱情磨难,有很大的成分就是因为师徒关系。如果那样的话,张浩是绝对不答应的。

于是继续坚持的说道:“我虽然学习了前辈遗留的武功,但并未被前辈首肯,不敢拜入前辈门下,还请师父一定要收下弟子!如果师父不同意,我就一直这么跪着,直到你同意为止!”

说完这些,不由心中苦笑,这真是够狗血的,这不是强迫别人收徒吗?可古代人偏偏就吃这一套。

王夫人见他执意要拜自己为师,不由心中发苦,当下沉下脸来冷哼一声,说道:“哼,你真是不知好歹!你自己爱跪就跪吧,我是不会收你的!”说罢,愤怒的一甩长袖,拄着拐杖向小屋走去。

张浩心中打起了鼓,靠,今天真是颜面尽失了,自己要拜这个恶婆娘为师,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她为什么偏偏让我拜她母亲而不让我拜她为师呢?莫非她猜出了我对她女儿有意思?想想应该不会吧,她不可能知道我会晓得她有个女儿吧!

莫非,她对我有意思?呃,貌似更不可能,虽然她曾经“勾引”过自己,但那是为了陷害自己。这些日子,她整天对自己臭着一张脸,好象我欠她钱似的,不就是救了我一条命吗,要知道这命虽然是你救的,但不照样是你害的吗?要是我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给你治伤,你会对我如何?我大人大量一直不和你一般见识,还给你准备吃的,安排住的,你到给我摆起了脸色了,当真给脸不要脸!

张浩这边心中骂着,王夫人那边心中更是烦闷,一回到屋里就把那根拐杖狠狠的丢在地上,脸色极是难看,气愤、委屈,一股脑的涌出眼眶,犹如颗颗珍珠洒落玉盘,沿皎洁的面颊滑落。

这样心中烦闷了许久,从窗口看去,依稀看到山中竹林下那个身影还跪在那里,心中气苦,你这个小冤家,非要逼我做那不情愿的事情,罢了,那段孽缘就当是个噩梦吧!

第50节 学艺

张浩正在暗恼不已的时候,见到王夫人拄着拐杖又回来了,心中一动,有门了。当下装出一副虔诚恭谨的样子恳求道:“请师父收下弟子!”

王夫人有些气苦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怎么对这个男人心软了,口中说着:“罢了,我就收下你吧!”

看到张浩有些兴奋的眼睛,顿了一下又叹道:“我之前并未收过弟子,你的武功比我还要高些,这真有些名不副实了。”

张浩急忙说道:“我武功哪里高了?我只不过凑巧学到了我们逍遥派的神功,又用神功偷袭伤了师父,弟子该死!”

王夫人摇头笑了一下,说道:“过去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

张浩说道:“不提,不提。说来,还是神功厉害,北冥神功即使绝顶高手也是防不胜防的。不过我除了北冥神功,其他也就只会几式龙爪手,师父身怀众家武艺之长,若光明正大的比试武功,我定是过不了几个回合的!”

张浩做为“北漂”一族,溜须逢迎的功力确实略有小成,不然当初那个王导也不会想着让张浩来跑龙套了。

果然这番话说出来,王夫人面色舒展了许多,笑道:“油嘴滑舌的,你说你会那龙爪手,那也是少林的一门上乘武艺,不过比之我们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还是略显下乘的。”

说道这里,王夫人的脸色有些哀伤,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天山折梅手被你师祖带走,我也不曾学得。不过你既是我的,我的弟子,家中藏书你尽可去阅览,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请教你的语嫣师妹。”

张浩心中砰砰直跳,乖乖,就这么给自己创造机会了,语嫣小师妹,师哥来了!不过却仍装做懵懂无知的样子,说道:“师父,您不是说只我一个弟子吗?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小师妹?”

王夫人笑道:“也是师父没有和你说过,那是我的女儿语嫣,她饱览武学典籍,但性格柔弱,却不曾学的武功,不过对各门武功的见解连我这个做娘的都是赶不上的。”

张浩笑着说道:“那小师妹到是个奇才了。”此刻心中更是想见一见金庸笔下的这位第一美女。

“好了,说了这许多,我也这做师父也该传授你一点东西了,免得到真的成了虚有其名了。”

说罢,王夫人便在这竹林旁边教起了张浩劈挂掌的练法,王夫人此刻身体不便,不能给他演示,只得把口诀说给张浩,然后让张浩摆架势。

张浩此刻有了北冥神功内力的根基,加上他本来就非常聪明,以前当演员时候经常练习舞蹈韵律,使他的身体协调性也是非常好的。因此学习起劈挂掌来,甚是省力,许多地方一点就透,架势摆得有模有样。不过对于劈挂掌的发力方式还不大适应,想来以后勤加练习,熟悉真气运作,熟练掌法之后,定能全面掌握这套劈挂掌,如龙爪手一样,做到拳从心发。

王夫人见到张浩如此进步,心中暗赞不已,几分欢喜,几分愁绪,欢喜的是张浩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自己收他为徒,定能让自己增光不少,愁苦的是自己以后和他师徒名分以定,自己心中那丝旖念只得生生的压下了。

不论心中如何所想,王夫人确实把劈挂掌的精髓毫不保留的教给了张浩。张浩当然知晓,想到自己当初拜她为师,只不过为了接近王语嫣和到琅环福地阅读武学书籍,不觉有些惭愧,心中对她也就少了许多敌意,多了几分亲近。

此刻张浩正在练习劈挂掌的出掌,接连打了几掌出去,王夫人见他出掌虽然迅速有力,但并未体会劈挂掌的真髓。便走上去,调整他的身体姿态,此刻她并未想其他,只是以一种师父的身份去这样做。

张浩的手被她滑腻冰凉的玉手握住,心神一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木婉清从山下走来,见两个人手握在一处,神态亲密,不由心中气愤,张口喊道。

张浩急忙送她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撤了出来,有些做贼心虚似的,但毕竟久经风月,又是表演天才,即刻开心的对着木婉清喊道:“清儿你回来了,今天收获如何,打了几条鱼呢?”

木婉清嗔怒的白了他一眼,眼睛却喷火的瞪着王夫人,质问道:“我能不回来吗?你们在做什么?”

张浩笑着解释道:“师父在教我练习劈挂掌。”说着,做了一个劈挂掌出掌的姿势。

“劈挂掌,不入流的掌法,你要是想学掌法,我可以教你我的烟箩掌,比那劈挂掌强上千百倍!”木婉清不屑的撇撇嘴,突然又意识到了张浩叫这个恶女人师父,有些不解道:“你叫他师父?”

“对啊,我已经拜王夫人为师了,以后她也是你的长辈,不可以不尊重!”张浩正色的说道。

“哼,拜她为师,她的武功哪里高了?你拜她还不如拜我……”又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成了郎君的师父,那不了吗?当下脸羞得通红,但又想这个女人既然成了郎君的师父,那以后就不会再打鹤郎的主意了,当下心中又是暗喜。

王夫人看到她的表情变化,猜出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很憎恨木婉清,此刻也是成心气她道:“鹤儿,你是为唯一的徒儿,你师父在这太湖上也算得是有些身份,等过些时日,为师给你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比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女子要强上千倍!”

“你!鹤郎,你不要拜她,我师父武功比她要高多了,你可以拜我的师父为师的!”木婉清听她这么说,心中恼火,可此刻没有内力,没有办法报复她,只得哀求张浩了。

张浩不由的苦笑,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要斗上一斗的,自己夹在中间还真不好做,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老师,两面都不能得罪。只得转移话题道:“清儿,是不是饭做好了?练了许久,我肚子还真的饿了呢?师父,清儿,我们下山吧!”

木婉清冷哼一声,说道:“我没做她的饭,以后要吃,自己去做!”

王夫人今天似乎有了依仗,当即反驳道:“鹤儿,这样刁蛮的女子不要也罢,你那师妹比她温柔多了!”

张浩瞪大了眼睛,不会吧,真的……真的把王语嫣推销给我?师父,师父你太好了,太伟大了,太理解我了!

第51节 棋

“鹤儿,你在做什么?还不抓紧时间练功!”王夫人的声音很严厉,有点那么严师的味道。

“郎君,你做什么呢?陪我下一盘五子棋好不好?”木婉清的声音很妩媚,深得娇妻的几分真髓,张浩的骨头都有些酥了。

不过此刻张浩却有苦难言,自己去陪伴任何一人就势必得罪另一个人,一个是妻子,当然得罪不得,一个是师父,却有象丈母娘发展的趋势,自己更不敢得罪。于是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微笑,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正在制作这天下最神奇的物事,制好了保准你们会非常喜欢!”

“郎君是什么呢?不会是钢琴吧!怎么这一个个的象个小烧饼似的,钢琴就是这样的么?”木婉清兴趣满满的凑了过来,拿着张浩用小刀削好的象棋棋子好奇的摆弄着。

张浩一脸的黑线,苦笑着解释道:“这不是钢琴,这是象棋,很好玩的!”

“是吗?”木婉清最近对五子棋很是痴迷,当听张浩说象棋的时候,眼睛放出了光彩,“郎君你懂得好多哦!”

“哼,不就是一盘棋吗?鹤儿,玩物丧志的道理你应当知道的,赶快过来练习武艺!”王夫人颇是不满的说道。

“呃,师父,这个……这个棋对练功也是有好处的。”张浩信口胡诌道。

“不要找这些托词,这下棋与练功又能有什么关系了?”王夫人冷笑着说道。

“恩,首先,这个下棋需要动脑,经常下棋可以提高人的智力,使人更加的聪明。”张浩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下棋的人很聪明,郎君你么聪明,一定是经常下棋了!”木婉清若有所悟的说道。

张浩笑着点点头,这个小妮子,还真很会说话。

“那她一定是从来不下棋了。”木婉清狡黠的指着王夫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说王夫人很笨了。

张浩有些想笑了,这个小妮子,真是时刻不忘打击王夫人,但看到王夫人愠怒的脸色,急忙咳嗽了一声,当是提醒木婉清,接着说道:“另外就是,下棋,可以陶冶情,锻炼心志,下棋的时候,人最容易心境平和,超然物外,只是对于修炼武功很有帮助。”

见王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木婉清也低垂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张浩接着忽悠:“练功,尤其是修炼内功心法是很枯燥乏味的,如果没有平和的心态,不能超然物外,内功是不易修炼的,更甚至会走火入魔。”

张浩话还没说完,木婉清似有领悟到了,接着张浩的话说道:“所以,通过下棋,锻炼人的心气,让人变的平和下来,这样就会对修炼内功有所裨益了。对不对,郎君?”

张浩点了点头,摸着木婉清的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道:“正是这个道理,清儿,真是聪明。”

“歪理!”王夫人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练不练功是你自己的事情,哼,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袖子一甩,进了自己的房间。张浩和木婉清相对而笑,张浩是苦笑,木婉清是得意的笑。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张浩把制好的象棋拿了出来,耍宝似的在两女面前炫耀。

“来来,让为夫教你们下象棋!”张浩是不经意的说成了“为夫”,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颇是紧张,偷偷看了看王夫人,见她只是脸红了一下,眼睛中竟有些娇喜的神色,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心中跳了一下,这个丈母娘不会对自己这个女婿有好感吧?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收拾心神,说道:“我先说说这个象棋的规则说一下,一共三十二个棋子,红方白方各十六个,以捉杀对方大将为胜……”

两女饶有兴趣听他讲完,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张浩说道:“你们谁先和我下第一盘?”

王夫人知道自己肯定争不过木婉清的,当下便顾做大方的说道:“让她先来吧,我去外面转转。”

“那就谢谢你咯!”木婉清丝毫不对她客气,借坡下驴的坐在了张浩的对方位置。

“师父你也不用急着走,要不,你和清儿对弈一局,我在旁边观战?”张浩见王夫人面色不愉,急忙开口叫住她,却不知,正是这句话,给他带来此后长久的磨难。

“哼,还是你们两个下吧,我没兴趣!”王夫人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虽然仍然嘴硬。

“哼,她那么笨,哪里会下棋呢,估计是害怕输吧!”木婉清促狭的说道。

“我会输给你?哼,我下棋的时候,你还没出来呢!”王夫人和木婉清较上真了。

“那我们来一盘,郎君你来佐证,谁也不许偏帮,我到看看她一会儿输了会什么样子!”木婉清有些猖狂的叫嚣着。

“来就来,who怕who!”(汗一个,稍稍恶搞一下。)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激烈的大战,只听……

“将军!哈哈,输了吧!”木婉清颇是得意的看着脸色尴尬苍白的王夫人。

“这个……这个,清儿,这个象不能将军的,象不能过河。”张浩小声的提醒道。

“哦,我说你怎么可能赢得了我吗?不能飞象过河你知道吗?”王夫人终于扳回了面子,松了口气。

“那你怎么不早说!”木婉清犹自无赖道,眼睛盯着棋盘,“你看,你看,她的相不是也飞过来了?”

“这局你不懂规则,不能算,我们重新来下过!”王夫人急忙把棋盘搅和了。

“哼,来就来,你照样还是输!”木婉清咬着小银牙说道。

……

十日后

“将军!”王夫人的大炮对准了木婉清的老将,眯着眼睛嘿嘿的笑着。

木婉清一脸土色,有些不可思议的,怎么就让她赢了自己一局呢?失误啊失误!张浩见木婉清面色不愉,也不练功了,跑过来看。

“师父,你这个大炮的炮架呢?”张浩有些奇怪。

“什么炮架?”两个人不解的看着张浩。

张浩一脸黑线,呃,都这么多天了,不会一直拿大炮当军使吧,不要说是我教的,丢人那。

“大炮杀子,是要隔着一个子杀的,不能直接……”

张浩话还没说完,王夫人的眼睛一瞪,急忙打断他道:“鹤儿,你的武功练好了吗?”

“练好了,形意拳、摩娑掌、无影腿、五郎八卦棍、独孤七剑……都练的差不多了?”

“再把玉女剑法练五十遍,快去!”王夫人严厉的瞪了他一眼。

不会吧,师父,你不会这么折磨我吧,我一个大男人让我练什么玉女剑法,还、还五十遍……天啊,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52节 离去

这天早上,张浩象往常一样练习拳法,眼睛却不断的瞟着王夫人的房间。今天真是奇怪,往常自己这个师父每天定是起的早早的逼迫自己练拳的,可是今天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却仍不见她出来,莫非她生病了?

“师父,师父,你醒了没有?”张浩在门外喊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这让张浩更是奇怪,她今天怎么了?

“清儿,你去看看师父,她好象是生病了,我叫她,她也不回答。”张浩对正在篝火上烧着早饭的木婉清说道。

“哼,她醒了还不会自己出来啊,我不去,又不是我师父!”木婉清撅起了小嘴,虽然这段时日,她们两个总在一起下棋,关系有所缓和,但之间还是有些隔阂,彼此没有给过对方一个好脸色。

“我是男人,怎么能进她的房间,乖清儿,听话,万一她真的生病了呢?”张浩哄着她。

木婉清拗不过他,这才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说道:“哼,病了最好,哎,你帮我看着点锅啊,别溢出来了。”

“好的,好的,我看着,不会糊的,放心吧!”张浩推着木婉清到了王夫人的门前,然后才回身去看锅。

说是锅,其实就是一个样子特别难看的土陶罐,这是张浩自己烧的,当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烧成了这么一个灰忽忽的东西。虽然难看,但却是唯一的厨具,其他的筷子碗的,全是张浩用木头雕刻的。

锅里煮着野菜、水葫芦和一些小鱼小虾的大杂烩,岛上条件艰苦,能吃的东西实在有限,每天都吃这些腥气扑鼻,却没有一点咸味的东西。张浩感觉自己舌头的味蕾已经被破坏了,自己吃的麻木了。

原以为以为造好竹筏就可以离开这里,可是遇到了连绵的阴雨天,整个湖面都是雾气笼罩的,能见度很低,如何走得了。这江南的梅雨季节,张浩总算是见识到了,那细蒙蒙的雨丝,密密的织在天地间,一下就下了二十多天,可把张浩给郁闷坏了。

不过还好,可以学习功夫,自己的师父王夫人懂得许多武功,这些武功放在它原来的门派,也算是镇派秘籍了,不过在王夫人这里,简直就象地摊货一样不值钱。王夫人如果精通其中任何一种,那当初就不会被木婉清轻易的刺中,可是她学的太多,门门会,却门门不精。

张浩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在学习的时候,并不要求自己完全去学会这些武功,他只是有选择的学习最适合自己的武功。张浩一直走的是轻灵诡异的路线,因此他只是选择了龙爪手、形意拳、劈挂掌三套拳法用来修炼,还有一套剑法,就是先前张浩不愿意练习的玉女剑法。

张浩此刻的内力比之先前更加的精纯,更加的深厚,内力的品质又提高了一层。由于加入了王夫人的阴寒内力,通过北冥神功的炼化,使得他此刻的内力,除了拥有原来的柔中有刚,刚中有破的特点,还更有了一种玄妙的“凝”劲。

这种特性很可怕,有点类似灵鹫宫的生死符,但又有别于生死符。它,不单单是摧毁对方,更是给对方造成潜伏的伤害。不过这种内力也有它的可贵之处,比如给人疗伤,它可以先凝结封锁伤者的患处,使得伤势不至于扩散。

张浩此刻内力深厚,武功招式也是不弱,只是还是略微欠缺一些实战经验,当然江湖经验还是不那么丰富。不过之前,他吃了几次亏,上过几次当,也明白了江湖险恶,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比刚出道的时候,那个懵懵懂懂的云中鹤要强上了许多。

不过让张浩汗颜的就是自己的轻功,一直是张浩心中的一个痛处。自己身怀凌波微步的秘籍,却无法得入其门,真是让他的心痒痒的难受至极。

木婉清进去一会就回来了,说道:“你师父是病了,正躺着呢,一会你去给她送点吃的吧,我看她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张浩端了一碗粥进到王夫人的房间,王夫人此刻正躺在那张自己多的简易的木床之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屋顶,看样子的确病的不轻。

“师父,吃点东西吧!怎么生病了?”张浩关切的问道。

见张浩进来,王夫人扭过脸来冲他笑了一下,脸色有些红晕,竟有些娇羞的表情,让张浩不由的一愣。

“鹤儿,之前的主筏还在不在?”王夫人问他道。

“恩,在呢,一直放在滩上,这不一直都不晴天,也不敢走么?师父你想回去了?”

“恩,我是想回去了,我打算一会就走,我先回去,等到了就让人来接你们,如果三天后没人来接你们,你们就自己再做一个竹筏吧!”王夫人幽幽的说道。

“那怎么成,你身体还有病,怎么能离开,要走的话也是我们一起走啊!要不这样,等你的病好了,你病好了之后不管晴天不晴天的,我们都离开,怎么样,师父?”张浩笑着安慰着她。

王夫人听着他关切的话,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但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如五雷轰顶般的,脸色更加惨白,翻身趴在窗外呕吐起来。

“师父你怎么样,你赶紧躺下休息,这天气怪潮的,容易生病,你还是躺下来休息,我一会在你的房间里升个火,干燥一下。”张浩上前给她捶着背,关切的说着话。

王夫人摇了摇头,又躺了下来,说道:“你不用忙了,把粥放下吧,我一会再喝。对了,你的武功练的怎么样,今天我不在,你没有偷懒吧?”王夫人靠在床上说道。

“怎么会偷懒?我每样拳都练了几遍,练的浑身是汗呢!”张浩笑着说道。

“呵呵,其实你也不用每样拳法都去练,我教了你那么多,也只是想让你自己选择一两式你适合的拳法来修炼,贪多嚼不烂的。”王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浩觉得好笑,说自己贪多嚼不烂,其实那是她自己吧,自己会象她这么笨吗?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坐了一会,见王夫人不再和他讲话,便说道:“清儿约我去摸鱼的,她说后山那里的浅水里的鱼很多呢,中午有口福咯……”

王夫人笑道:“你去吧,我没事,歇一下就好了。”

“那师父我就走了啊!”张浩向王夫人笑了一下,出了小屋。

张浩和木婉清正在摸鱼,清儿说的不错,这里鱼果然很多。不一会儿,藤条上便串了长长的一大串,看来今天是吃不完的,不过不要紧,清儿会把剩下的做成熏鱼,那味道不比鲜鱼差多少。

“郎君,那个人怎么那么象你师父?”木婉清有些奇怪的指着湖面说道。

“恩,什么?”张浩顺着木婉清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湖面上有一个小竹筏,竹筏上有一个女人正费力的划着,那是王夫人无疑的。她不是病的很重吗?为什么还一定要走呢?

“可恶,她把我们的竹筏划走了,我们怎么离开呢?”木婉清恨恨的跺着脚。

张浩没有说话,他感觉师父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的,只不过她的身体……算了,既然离开就离开吧,一路顺风吧!

第三卷

第53节 江湖事(1)——平生义

且说那日段誉与张浩在琴韵小筑一别,随同阿朱阿碧两女子,确实到了曼佗山庄。段誉见着山庄之内遍种茶花,颇是惊奇,流连徜徉其间,也有了一丝淡淡的思想之情。

正在花丛中叹惋哀怜之时,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一声叹息。霎时之间,段誉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跳动,心想:“这一声叹息如此好听,世上怎能有这样的声音?”

后来又听得那女子与阿朱阿碧两女说话,话语中对慕容公子甚是关心,不觉心中酸苦,黯然伤神,对着女子越发着迷。心想若不能见此女一面,那实是毕生的憾事,当下便拼着受人责怪冒昧,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那女子听得有人走了出来,惊噫一声,背转了身子。

段誉一转过树丛,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段誉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便深深一揖,说道:“在下段誉,拜见姑娘。”

那女子左足在地下一顿,嗔道:“阿朱、阿碧,都是你们闹的,我不见外间不相干的男人。”说着便向前行,几个转折,身形便在山茶花丛中冉冉隐没。

段誉见那女子人虽远去,似乎倩影犹在眼前,心下一阵惆怅,呆呆的瞧着她背影隐没处的花丛。后来阿朱轻扯了他的衣袖,这段呆子才回过神来,随着二女离开,却是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至极。

三人重新上了小船,向着听香水榭的行去,一路上段誉一直老神在在,想着那仙子般女子的背影与她那天籁纶音。

在听香水榭住了一日,段誉一直想念那不知名的女子,茶饭不思,神不思瞩,加之包不同包三对他冷目以对,冷嘲热讽,更觉得没有了趣味,便告别了阿朱阿碧两女,要了一条小船,独自上路。

正待要起船间,却见阿碧过来,面色羞红,神态黯然,当下心中一动,想到,这个阿碧莫不是对我动了心意?如此不舍前来相送?

却听阿碧幽幽的说道:“段公子此去,若是见了那人,麻烦你把这个香囊与他,切莫告诉他是我送的。”

段誉听她念的不是自己,不觉有些失望,但又不晓得他说的是哪一个。于是问道:“不知阿碧姑娘将这香囊送于谁人?”

阿碧哀婉一笑,说道:“便是那个大恶人了。”当下也不再说话,把香囊塞了他,便袖手掩面而去。

段誉见她凄苦的模样,心中叹道,她和我也是那同病相怜之人了。低头看那香囊,碧色锦缎密密缝制,精绣一带蕊荷花,式样雅致,绣工精美,心道,那位仁兄怎生有如此福分,得这般手巧女子的爱慕倾恋?

阿碧姑娘说把这荷包送与那大恶人,定当不是鸠摩智那番僧了。啊?难道是我那结义大哥,他、他不是有了相携之人了么?且相貌那般丑陋,却怎得让阿碧姑娘倾心于斯?当下心中更是哀苦,只是划了船,无所方向的前行。

不日段誉到了无锡城,见无锡城店铺酒肆林立,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便上了一栋名曰“松鹤楼”的酒楼。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杆自斟自饮,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段誉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想那包不同自吹自擂什么英气勃勃,似这条大汉,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

段誉有心结识,便指着那大汉吩咐店家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那大汉听到段誉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段誉正有心要和他攀谈几句,以解心中寂寞,听他如此说,当下说道:“甚好,甚好!”

接着两人边喝边聊,后来大汉觉得小碗喝酒不够畅快,两人便换了大碗拼酒。段誉本来心中落寞,此际借酒消愁,来者不拒,两人你来我往,已喝了许多。段誉从来未曾如此喝酒过,心中烦恶异常,于是便偷偷的使用六脉神剑把酒水排出。

两人喝了许久,这才出的酒楼,大汉见他腿脚漂浮,有些疑惑,问道:“你不会武功?”

段誉只好苦笑,揖手道:“小弟确实不曾学过武功,不过却巧因际会的学得了六脉神剑,方才与兄台拼酒,实是用六脉神剑把酒水逼出,投机取巧而已,比不得兄台豪饮之风范。”

大汉哈哈笑道:“兄台到是个直人,六脉神剑?难道天下真有这般武功?”

段誉笑道:“正是,只不过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只能在喝酒时耍些无赖手段罢了。”

大汉乔峰呆了半晌,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见到,方知果真有此一门神功,兄台是大理段氏门中的么?”

段誉揖手道:“在下段誉,大理人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大汉说道:“在下乔峰。”

段誉大喜,这几日他不时听人提起“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号,知道这乔峰是个大大的英雄豪杰,此刻真见其人,如何能不激动不已,当下说道:“莫不就是江湖上人称北乔蜂的乔峰么?”

乔峰淡淡一笑,道:“正是,虚名而已,段兄不必太过在意。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张浩及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又想到自己之前已和云中鹤结拜过了,此刻何不连带着云大哥一同结拜了,想来云大哥对乔峰也定是倾慕不已的。

于是又说道:“乔大哥,之前我曾与云中鹤结拜过,不如我们结拜之时也把云大哥一同结拜了如何?”

乔峰沉吟了半晌,说道:“那个云中鹤莫不就是四大恶人之中的穷凶极恶?”

段誉心中一沉,心中苦笑,那云大哥的名声的确太过不好,象乔大哥这般的英雄豪杰如何会与那穷凶极恶的人结拜了?不过云大哥的为人自己也是见识了的,与江湖中的传言竟不相符的,云大哥定当不是那穷凶极恶之徒。

想到这里,段誉说道:“江湖传言,并不符实,我观云大哥乃是良善之人,并无做任何恶事。”

乔峰冷笑一声道:“若无诟病,岂能空来风?这云中鹤奸女子,确是名副其实的采花贼。当日在开封,我便要将他擒拿,只是这厮轻功甚好,却被他逃脱了。”

“贤弟初出江湖,不知道这江湖的凶险,有些恶人,却善于做那伪装之事,背地里却做些伤天害理的肮脏勾当。贤弟定是被那云中鹤给蒙骗了,他是恶人,我所亲见,岂能假了?”

段誉犹自沉吟,莫非自己真的被他蒙蔽了?但想到几次和云中鹤交往,云中鹤奋不顾身的袒护自己,而且精通音律,品行高雅,实在看不出是那恶人。两人结拜之时,当时情景犹历历在目,云中鹤表情诚恳,语气铿锵,“我,云中鹤,今日愿与段誉结为兄弟,从此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永不背弃,如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永不托生!”

这一声话语想来,段誉身子竟动了一下,似乎惊醒般的,揖手道:“乔兄,承蒙你看得起,但我实不相信云中鹤确是那恶人,即便是那恶人,我也当勉力劝之改过自新,不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乔峰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当下冷然,“哼,若让我在遇到这厮做恶,我定不饶了他!”自此决口不再提和段誉结拜之事。

第54节 江湖事(2)——女儿心

乔峰见段誉如此执迷不悟的维护云中鹤这厮,心中暗道:莫不是此人和那云中鹤同流合污,乃一丘之貉?因此细细打量段誉,见他粉面红唇,生得很是俊雅,神色间露出哀伤之意,看样貌应不是那恶人了,应是一被蒙蔽了的呆公子吧。

他是大理段氏子弟,为何要与那恶人结交,不由心生惋惜。当下也不多问,拱手说道:“今日与段兄弟饮酒实在畅快,改日有暇我们在把酒言欢,告辞了!”说罢抬腿迈步而去,步伐矫健若飞,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段誉见他去了,心中好生失落,叹道,此番离家日久,父母定是牵挂,我且在此地歇息一日,明日买匹马儿回大理吧。当下原先游览江南的念头,竟也没了。

长话短说,且说乔峰和段誉分别后,听闻丐帮弟子说有人闯进了‘大义分舵’,便随那几个弟子去了杏子林。却原来是慕容家的包不同、风波恶与两个小丫鬟,包不同质问丐帮不在洛阳等慕容复,而却来了无锡。

期间不免一场打斗,包不同如何打得过乔峰,只几个回合,便落败了,而风波恶同丐帮长老的争斗也受了重伤。两人愤愤离去,阿朱阿碧两个丫鬟却未离开。

之后便是闻名天龙的“杏子林事件”,张浩虽然有心挽救乔峰,想一睹北乔峰的慷慨悲歌之气势,但无奈此时的他正被困在那“爱琴岛”上。

群豪会聚杏子林,焦点直指乔峰的身世,场面紧张激烈。乔峰的身份终被揭破,最后苍凉而去,不过他的英雄气概却深深的印在了一个少女的心扉。

乔峰走后,西夏一品堂却杀了过来,群豪俱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悲风清酥”之毒,毫无反抗之力,都被人给抓获了。这里需要提起的就是四大恶人也跟着来了,当然此刻四大恶人中独独少了那个云中鹤。

原来段延庆当时在大理进行的并不顺利,铩羽北去,遇到西夏国一品堂中出来招聘武学高手的使者,段延庆不甘失败,便带了叶二娘与南海鳄神投效了西夏一品堂。三人武功何等高强,稍献身手,立受礼聘。此次东来汴梁,赫连铁树带同三人,颇为倚重。

叶二娘受张浩的教导感化,此时心中更是有了爱慕之人,心绪已不象原来那般冰冷无情,不再做那偷人孩童之事了。然毕竟与段延庆多年的交情,一向以段延庆马首是瞻,是以仍随着段延庆进了西夏一品堂。此刻的杏子林,叶二娘也是随了来的,与张浩相别日久,此刻对张浩更是无比的思念挂怀,来到中原,也是想要看看能否寻得张浩,已慰相思之苦。

群豪被抓,叶二娘瞧那众人之中并无张浩,心下甚是忐忑。已经一月有余,为何还没有鹤郎的消息,莫非他已遭遇了不测?想到这里,心中哀苦。却瞧见人群中,有一个少女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三人,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哀伤之意,当时有些疑惑,便走了过去。

那名少女便是阿碧,她刚才知晓了他们是四大恶人之中的三人,便又想起了张浩,心中甚是思念,但想到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人,且又有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当是空挂念了,心中哀苦。

此刻她见了叶二娘走来,见她虽然容貌极美,但脸上却有几道血痕,甚是凄厉诡异,当下心中害怕,急忙别过头去。(注释:这里众人中了悲风清酥,全身乏力,但因情节需要,故此,一些别头、点头、摇头的基本动作设定为可行。)

“小姑娘,想情郎呢?”叶二娘调笑着问道。

阿碧面色娇羞,点了点头,却又急忙摇了摇头,一张小脸红艳欲滴。

叶二娘暗赞,果然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小美女,于是接着笑道:“你刚才看我们做什么?你不怕我们吗?”

阿碧低着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叶二娘见她只是点头、摇头的,心道,莫不是个哑的,当下便不再理她。

阿朱见叶二娘离的远了,小声的问道:“你莫不是还念念不忘那个恶人?”

阿碧急忙辩解道:“哪有?”面色却是娇羞无限。

阿朱毕竟比她见识多些,见她的样子便知晓了,当下劝道:“那人不是好人,你以后要吃亏后悔的,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想。”

阿碧犹自嘴硬道:“我哪里有想他,只是在想公子现在何处,我们当如何脱困罢了。”

阿朱撇了撇嘴,仍是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心头却也浮现了一个人出来,想到他的英雄气概,不由芳心跳动,面色也浮上了一层的红云。但想到那些往日里的英雄豪杰,他自己的帮众弟兄都背弃于他,逼得他悲呛而走,心中颇是不忿,这些人此刻被抓,却也活该,谁让你们如此无赖那人!却不想自己此时不也是被抓了。

西夏武士把被抓的群豪全部绑了,放在马背上。叶二娘对那个“哑巴”少女颇有好感,怕她途中受到这些西夏蛮子的欺凌,便亲自跟了押解阿朱阿碧两人的武士赶路。行了一会儿,突然下起了大雨来,一干人便分散了,分头觅地避雨,叶二娘带着押解阿朱阿碧的西夏武士找了一处凉亭。

由于刚淋了雨,两女身上穿的又是丝绸绢薄,此刻贴在身上,曲线莹露,饶是诱惑动人。那几个押解她们的西夏武士便对两人言语狎笑,手也不老实的去摸两个少女的身体。叶二娘冷哼一声,那几个武士甚是顾及这个女人,急忙规矩了。阿碧向着叶二娘点头示谢,阿朱却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直到雨停了,几个人从亭子里出来继续赶路。这个时候,乔峰骑马赶了过来,阿朱一见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出现,急忙开口喊道:“乔帮主,快救我们!”

乔峰听到阿朱呼救,认识她们正是慕容府的丫鬟,当下赶了过来。叶二娘知道他厉害,让几个西夏武士冲了上去,自己准备伺机逃开。却没想到那几名西夏武士在乔峰面前过不了一个回合,便被他打翻在地,极是狼狈。

乔峰见叶二娘要逃,大喝一声,“给我留下吧!”一式“潜龙在天”,凌空一掌拍在叶二娘的后背上。叶二娘当即惨哼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此刻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起了张浩,心道:看来我今天命丧于此了,鹤郎,我们来世再见!

“乔帮主,不要伤她性命!”阿碧见乔峰又要上前,急忙出口哀求。

乔峰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说道:“这个人是四大恶人之一,平时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我今天当杀了她,为民除害!姑娘为何让我不要伤她?”

阿碧红着脸说道:“她……刚才那几个西夏武士对我们不轨,她一直维护着我们的,还请乔帮主饶了她吧?”

阿朱虽然知道她是恶人,但毕竟刚才的确维护了自己,当下也说道:“乔帮主,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乔峰沉思了一下,说道:“也好。”然后瞪着叶二娘喝道:“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四大恶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定取了你们的狗命!此刻快滚远些!”

第55节 江湖事(3)——乔装

叶二娘本以为就这么死了,想到自己平生恶事做了许多,即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的,不过心中却挂念张浩甚紧,鹤郎,却不知道他此刻如何了?

后来听得那个自己认为是哑巴的少女开口为自己求情,而乔峰也竟放过了自己,心下对阿碧甚是感激,不过此刻却不便过多停留,当下冲阿碧感激的点了点头,跄踉着离开了。

且说乔峰从那些西夏武士身上搜来悲风清酥的解药(臭瓶),帮二女解毒,并从二女口中得知丐帮弟子尽被擒去,心下着急,当下告别二女,径去寻找被擒的丐帮众人。阿朱阿碧两人商议,决心去少林寺寻找慕容公子,不巧在路上遇到天龙寺的小沙弥,得知丐帮群豪此刻正被关在天龙寺中。二女虽然气愤这些人逼迫乔峰,但还是计议要把群豪救出来。

阿朱忽然异想天开的说道:“妹子,我想假扮乔帮主混进寺中,将那个臭瓶丢给众叫化闻闻。他们脱险之后,必定好生感激乔帮主。”

阿碧微笑道:“你即便扮得像那乔帮主,却冒充不了他的绝世神功。天宁寺中尽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人物,你如何能来去自如?”

阿朱笑道:“越是艰难,越显得你姐姐的手段。”

阿碧仍说道:“还是不要了吧,我们化做那卖酒菜的小厮去了,反而便宜行事些。”

阿朱吸了一下小鼻子说道:“要我扮那卖酒菜的小厮,没什么好玩,那我就不去了。”

阿碧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只是捉着自己的衣襟。

阿朱笑道:“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会儿我们找个镇子,弄些衣衫来,让你瞧瞧你姐姐我的手段。”

阿碧看着她道:“我想到我扮做一人同你去,定是可以顺利把那些丐帮弟子救出来的。”

阿朱疑惑道:“何人?”

阿碧有些羞涩的说道:“我扮做那四恶人之中的云中鹤,想来他们是不会怀疑的……”

阿朱急忙止住她,说道:“万万不可,那云中鹤那穷凶极恶之人,名声败坏,岂能和乔帮主走在一处,且不怕乔帮主被人诟病?”

阿碧撅起了小嘴道:“有何不可,那样才……才好玩吗!且云中鹤志趣高雅,哪里有恶人的行状,当我离去,可见了他出手阻止了的?若是恶人,为何却一直谦谦有礼,比那乔帮主还要受礼些!”

阿碧虽然柔和,但个性却很是坚持,阿朱初始只是不允,后来见阿碧真的气了,才无奈点头答应了。当下二人拨过马头,转而向西,行出七八里,到了一镇,叫做马郎桥。那市镇甚小,并无客店,阿朱想出主意,雇了一艘船停在河中,然后去买了衣物,在船中改装。江南遍地都是小河,船只之多,不下于北方的牲口。

她先替阿碧换了衣衫打扮,云中鹤的身体颇是高大,阿碧娇小,便在足下垫了许多软木。想来云中鹤并未携带任何兵刃,只是背上背了一把怪琴,这怪琴无处可寻,便也不去管了,只是在容貌上可以装扮一番。

阿朱看人观察入微,虽只见了张浩一面,但对张浩的丑陋容貌却记得七分。阿碧拿了一面铜镜,细细打量,把一些细微处修正了,竟活脱脱另外一个云中鹤了,便是张浩亲来,也会大吃一经,定会感叹,天下还有如此玄妙的易容之术。

化妆之后,阿碧拿着铜镜打量,虽是一张丑脸,却是让她倍感亲切,眼神竟有些痴迷。

“哼,真不知晓那恶人有什么好处,竟把你的魂给勾了去了?”阿朱不满的说道,一把夺过铜镜,开始装扮起自己来。

不一会儿,阿朱也装扮停当,阿碧知晓她的手段,因此也并不已为意,却听那“乔峰”开口冲她喝道:“勿那恶贼,留下性命!”

阿碧见她装的有趣,不由掩嘴娇笑。

阿朱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正色道:“你何曾见过一个大男人掩嘴而笑了,切莫让人以为是宫里跑出来的公公。”说完不由自己笑了起来。(ps:爱琴岛上,张浩正在垒那爱心小屋,突然一个喷嚏,来的甚是猛烈,把刚垒的一面墙给喷倒了。不由怒道:谁在咒我?!)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便大踏步走到天宁寺外,只见寺门口站着十多名西夏武士,手执长刀,貌相凶狠。阿朱阿碧一见之下,心中打鼓,都不由得惶恐。

阿朱低声道:“妹子,待会情况不妙,急速逃走,否则他们要是找我比武,那可难以对付了。”

阿碧道:“啊啦晓得哩。(汗~~上海话都出来了。)”话音有些颤抖,显然也上极为害怕的。

两人正在细声商量、探头探脑之际,寺门口一名西夏武士已见到了,大声喝道:“兀那两个蛮子,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做奸细么?”呼喝声中,四名武士奔将过来。

阿朱无可奈何,只得挺起胸膛,大跨步上前,粗声说道:“快报与你家将军知道,说道丐帮乔峰、穷凶极恶云中鹤,前来拜会西夏赫连大将军。”

那为首的武士一听之下,大吃一惊,忙抱拳躬身,说道:“原来是丐帮乔帮主光降,多有失礼,小人立即禀报。”当即快步转身入内,余人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

过不多时,只听得号角之声响起,寺门大开,西夏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率领努儿海等一众高手,迎了出来。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两人也在其内。阿碧心中怦怦乱跳,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赫连铁树道:“久仰穷凶极恶云先生的大名,先生的三位结拜弟兄已加入我西夏一品堂,先生专程来此,本将军甚感荣幸。”

说罢极是亲热的拉着阿碧的手,细细的打量,阿碧被他如此看着,心中甚是紧张,强自镇定哑着声音说道:“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在下得知大哥在此,便过来看望,打扰将军了。”

赫连铁树哈哈大笑,声音甚是洪亮,想来定是外家功夫的高手。

“哈哈,云先生太客气了,云先生能够投奔本将军,本将军将如虎添翼,把中原武林扫荡一番,什么打猫棍法,降蛇十八掌,统统都是狗屁!哈哈……”

说罢,眼睛故意挑衅似的看着阿朱装扮的乔峰,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心中称奇,这个乔峰居然有这么好的涵养。当下向着阿朱一拱手,说道:“久仰乔帮主大名,中原武林中有北乔峰、南慕容一说,今天乔帮主亲临,幸如何之?请,请。”侧身相让,请二人入殿。

第56节 江湖事(4)——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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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阿碧硬着头皮,和赫连铁树并肩而行。阿碧冲着四大恶人微微点头,只是对着那段延庆说了句“大哥”,对叶二娘也不去理睬。其实阿碧心中担忧,女人心细,怕言过露怯,当下却似故意躲开叶二娘般的。

叶二娘见她故意躲避自己的样子,不由心中无比苦涩,想来定是他在中原呆的久了,嫌弃了自己。想到此处,心中痛苦无比,若不是顾及他人在场,已然潸然泪下。

她本来身受重伤,正在房中将养,听闻云中鹤过来了,便立即跑出来看一看他,以解自己这么多日来的相思之苦。然见了他的人,却对自己毫不在意,刻意躲避,当下便推说身体不适,离开了大厅。

叶二娘并没有回到自己房内,而是从天宁寺走了出来,她此刻心中哀苦至极,泪眼婆娑,竟好似丢了魂般的漫无目的的走着。

且说阿朱阿碧两人,那南海鳄神见到阿碧进来,便凑到了她的身边,对着阿碧四下打量着,阿碧心中一惊,暗道,糟糕,可是被他瞧出了什么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脚冰凉之感。

却听这南海鳄神说道:“老四,这么多日不见你,怎么越活越回旋了,看你脚步虚浮,武功比之先前差了许多,莫非上次我打你那掌还没好?”

阿碧心道,原来之前他受了伤,这就好办,当下苦着脸说道:“哥哥武艺高强,小弟哪里承受得住?”

这句话正好拍了南海鳄神这厮的马屁,当下南海鳄神面露喜色,仍装模作样的捻着自己的几根胡子点头,说道:“恩,这话到是真的,不过老四你也要勤加练习武艺,不然可就掉了我们四大恶人的名头,你一个丢脸到没什么,我们跟着你一起丢脸,那就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阿碧不知,此刻南海鳄神正是用了当初张浩讥损南海鳄神的话出来讥损云中鹤,心中如何不喜。

阿碧不知如何应付他,正有些无措间,听得这憨货指着阿朱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便是那个北乔峰吗?你刚才打我三妹的仇当怎么算了?”

阿朱暗道糟糕,急忙冲阿碧偷偷使了个眼色,阿碧只着头皮说道:“刚才一切都是误会,这位乔兄和我是兄弟,已经把事情解释了,此来也是特地找三姐道歉的。”

阿朱也是一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还请原谅则个!”

南海鳄神听阿碧叫叶二娘三姐,那不变相的称自己是二哥了吗?当下心中高兴,裂嘴一笑,便不再追问了。

段延庆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之前那个四弟就有些怪异,此刻也到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处。

赫连铁树待阿朱入座,端起茶盏,说道:“请用茶。乔帮主大架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阿朱道:“敝帮有些兄弟不知怎地得罪了将军,听说将军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在下斗胆,要请将军释放。”她将“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的话,说得特别着重,讥刺西夏人以下毒的卑鄙手段擒人。

却听赫连铁树说道:“话是不差。不过乔帮主就这么把人领走了,我这么多的手下看着,该如何服众?乔帮主总也得露一手功夫给大伙儿瞧瞧,好让我们西夏人心悦诚服,这才好放回贵帮的诸位英雄好汉。”

阿朱心下大急,心想:“要我冒充乔帮主的身手,这不是立刻便露出马脚么?”

却听赫连铁树身后一个军官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指高气昂的说道:“我到要见识见识这个什么北乔峰的!”

当下一众西夏武士纷纷叫好。

阿朱更是着急,但见到那军官竟对自己微微一笑,突然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心下虽然怀疑,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场,冲着那军官一拱手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那军官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屁的高姓大名了,哈哈,本军爷李延宗是也!”

说罢一拳向着阿朱轰来,拳法竟是极快,阿朱竟闪避不得,心道要糟!却嗅到那李延宗的拳头中竟有一股恶臭之气传来,气味象极了那悲酥清风的解药。而那李延宗的拳头也停在了她的面前,片刻,李延宗轰然倒地。

阿朱颇是不解,他怎么就这么倒了?回身看场内众人,俱都软倒在了椅子上,莫不是有人此刻放了悲酥清风?但为何连自己人都要毒倒,又想到刚才这个李延宗的种种,心中恍然,定是这个李延宗暗中帮了自己的。

但此刻却不方便查探那李延宗的身份,急忙从怀中取了臭瓶,让阿碧嗅了。在众西夏武士的目瞪口呆中,两人去了关押群豪的后殿,推开东厢房门,只见里面挤满了人,都是丐帮被擒的人众。

待两人把众人救下了,吴长老见阿碧有些面生,边开口问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多蒙相救。”

阿碧道:“在下云中鹤,相救来迟,令各位委屈片时,得罪得罪。”

丐帮众人听到眼前此人竟便是臭名远扬的“穷凶极恶”云中鹤,都是不胜骇异,神色颇为尴尬。

宋长老苦笑道:“云兄能够弃暗投明,实乃武林之福!”说罢,也不等阿碧回话,便去看向其他弟子,看来是不想和云中鹤有过多的牵扯了。

阿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是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阿朱见她这般,又想到这干人个个是乔峰的旧交,时刻稍久,定会给他们瞧出破绽,便拉着阿碧离开了天宁寺。

第57节 同流

河南卫辉城外,一男两女纵马飞驰而来。那男子头系一条银色云锦丝帕,长发飘逸,一袭白衫飘飘,身体修长挺拔,跨下一匹雄健的白龙驹,仿佛那神仙般的佳公子,然而看到他那张脸,却让人摇头不已,那是一张丑陋至极的脸。那男子却对路人惋惜的目光丝毫不已为忤,细眼微睁,时时射出睿智深邃的目光,一张马脸,却始终带着自信的微笑。

那两名少女共骑一匹神骏的黑马,靠前的少女一身火红色的短打扮,上身是一件对襟薄绸快衫,一条同色锦缎马裤,腰系一条同色丝锦玉带,脚踩一双黑色翘尖小云靴,腰上悬着一把两尺长的小弯刀,如同一片火烧云般的亮丽鲜艳,引人注目。

她身后的少女,则紧紧的搂了红衣少女的小蛮腰,青丝如云,用一条粉色丝带随意的挽住,一身湖绿色锦缎衣裙,后背系了一条白色薄纱披风,衬得整个人更显得典雅大方,柔情似水。两个少女都是极美的,如果那红衣少女是一种野性的美,那绿衣少女则是一种柔性的美。

那男子见到前面的城池,边勒住马儿,回头对二女笑道:“清儿,师妹,前面就是卫辉城了,但愿我们来的及时!”

那红衣少女却说道:“如果真的如同郎君所讲那般,那个徐长老到是死有余辜的!”

那绿衣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那徐长老是年老糊涂了一些,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乔帮主就是最大的疑凶,那他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嫣妹分析的很有道理。现在江湖上都在盛传,说乔峰杀父、杀母、杀师,和我这个大恶人同流合污,大闹聚贤庄,成为武林的公敌。我就不明白了,那段日子自己一直在爱琴岛上和师父学习武艺,从来没有出过岛,如何去结识这乔峰,又如何去和他一起大闹什么聚贤庄了?”

男子委屈的摇了摇头。那绿衣女子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想到,这个师兄总是爱占自己的便宜,这个嫣妹叫的暧昧,岂是乱叫的,万一让自己的表哥听见,他误会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那红衣少女恨声道:“再见有人乱说,我就一刀杀了他,让他乱嚼舌根!”

那绿衣少女皱了皱她可爱的小额头,说道:“嫂嫂莫不可如此作为,我们此来,是来澄清事实,并非杀人的,如果真如嫂嫂那般,那师兄岂不是欲盖弥彰了?”

那红衣女子小嘴一撅,颇有些不服的说道:“那又如何,江湖中本来就靠刀剑说话,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把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尽数杀了,我看谁还敢讲鹤郎的不是!”

男子暴寒,摸了摸额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清儿说的很有道理,江湖之中本来就是刀光剑影,讲求实力的地方,但若真的去杀那些人,恐怕到时候我们也会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恶贼了。”

两个少女面露怪异的看着他,心道:你现在就不是那人人喊打喊杀的恶贼了?

男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全江湖的武林豪杰?乔帮主的降龙十八掌扬名天下,罕有敌手,为何在聚贤庄中会被打成重伤,最后若不是被那黑衣人救走,恐怕也早就命丧当场了!”

红衣女子笑道:“那蒙面的黑衣人江湖传闻可是你鼎鼎大名的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哈哈……没想到郎君会那分身之术,千里之外还能和乔大侠一同前往天龙寺在丐帮弟子面前示威,并在半个月又到了那聚贤山庄搭救落难的英雄人物!”

男子汗颜,心中暗道:这是谁给我开的如此玩笑?记得天龙中到天龙寺搭救丐帮众弟子的是阿朱和段誉,他们乔装的是北乔峰和南慕容,怎么如今却变成了乔大侠和我云某人了?莫非我那呆兄弟装扮我的不成?这家伙可真是够呆,如此一来,不但乔大侠多了一条和恶人同流合污的罪名,也把自己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这男子正是张浩,而跟随他的两名女子,那红衣女子正是他那患难知己木婉清,那绿衣女子却是他的师妹王语嫣。

说话间,张浩三人进了卫辉城中,只见满街满巷都是丐帮子弟。有的在酒楼中据案大嚼,有的在小巷中宰猪屠狗,更有的随街乞讨,强索硬要。张浩心中诧异,这卫辉城莫不是丐帮的总部,怎么如此众多的乞丐,莫非……

正疑惑间,几个丐帮低袋弟子冲到几人面前,嘴中嘻嘻哈哈、不干不净的对三人说着些无聊的话。二女面色被这些无赖羞的面色通红,木婉清气愤不已,正要拔刀相向,张浩对他摇了摇头,她才忿忿的一掼弯刀,冷哼一声。

张浩对着这些乞丐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丐帮的好汉,我和家人初到卫辉,很多事情需要各位好汉的帮衬,这些银钱不多,就当我请客与大家吃顿酒。”

说罢,从腰间玉带中摸出两锭足有二十两的纹银递给一个挂着三个袋子的乞丐手中。

那乞丐见他出手阔绰,言语又很随和,当下接了银子,嘻嘻笑道:“那我就谢谢爷了,祝你福寿与天齐……”(汗一个,把乞讨歌恶搞一下。)

张浩笑眯眯的听他唱完,见他带着那几人要走,急忙开口叫住他,那人奇怪的扭身问道:“爷,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浩指了指城中的众多乞丐说道:“这里为何如此众多的乞丐?”

那人骂了一声,说道:“我们丐帮的徐长老被乔峰那恶贼给杀了。”

张浩和两女闻言大惊,张浩更是目瞪口呆状,喃喃的说:“徐长老死了……”

那乞丐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见他如此形状,以为他与徐长老有旧,紧接着说道:“嗨,死的可真惨,前胸後背,肋骨尽断,试问这天下,除了乔峰那恶贼,谁还有如此手段?那恶贼着实可恨!”

张浩惊醒过来,不欲他多讲,便说道:“这位兄弟,不瞒你说,家父与那徐长老有旧,我想代父吊唁一下徐长老,不知可否?”

那乞丐一听大喜,看他出手阔绰,又与徐长老有旧,能搭上他,以后自己在丐帮的地位定是会提升的,当下说道:“徐长老的灵位设於城西一座废园之中,还是我领几位过去吧!”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你片刻,这里有些银钱,麻烦你去帮我买些吊唁用的物事。”

那乞丐接过银子,点头而去。

第58节 死亡游戏

寒风扫走了落叶,却扫不走那浓浓的战友情谊,值此老兵退伍之际,祝全国所有即将告别军营和已经告别军营的老兵们,一路顺风,合家安康!

一个当过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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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见那乞丐离开,说道:“郎君,那徐长老的灵堂,你如何能去的,要知道此刻丐帮人众都欲把你除之而后快。你这般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语嫣沉吟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显然她也认同木婉清所说的。

张浩也觉得二人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自己未做那昧心之事,但恶名已盛,这般冒失的去了徐长老灵堂,恐怕真的是难以全身而退。但心道自己平白背了这么多的罪名,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心中恨那萧远山至极。

“也罢,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歇了,我在暗中查探那作恶之人。”张浩知道此时徐长老刚死不久,乔峰一时半会儿还赶不到卫辉城,自己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查探一下那萧远山的踪迹。

三人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张浩正在房中打坐,听得门动,只道是木婉清进来,笑道:“如此小心做什么,你我本是夫妻,嫣妹她睡了?”

来人却不说话,张浩突然感觉全身一滞,似被点了道,睁开眼睛看到一黑衣蒙面大汉站在自己身前,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只听得他阴恻恻的一笑,说道:“嘿嘿,你胆子到是不小,这卫辉城想要杀你的人成百上千,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张浩心中惊骇,看到此人,脑海中马上浮现一个人,莫非是他,萧远山?他一直暗中跟踪自己么?当下故作镇定的说道:“呵呵,我有何惧,那徐长老又不是我杀的?”

“哦?”黑衣人看着他,继续说道:“既然不是你杀的,今天为何不去拜祭于他?”

张浩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徐长老非我所杀,但却与我有了些牵扯,贸然去了,恐怕也是说不清的?而且我敬佩乔大侠的为人,即便替他有所担待,我也毫无怨言!”

“哈哈……”那黑衣人狂笑了两声,然后冷冷的说道:“毫无怨言,好一个毫无怨言,你败坏了那乔峰的名头,他欲把你挫骨扬灰,你也毫无怨言?”

张浩心中苦笑,看来不仅仅是那些丐帮的要杀我了,连乔峰也恨上了我,那个段呆子,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于是说道:“呵呵,这江湖上的事情总是有许多的无奈,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良心?良心是什么东西?你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良心!”黑衣人不屑的看着张浩,继续说道:“你是个恶人,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如今却要讲什么良心,哈哈……你当真以为天下间的人都是傻瓜吗?”

张浩心中发苦,自己是个恶人,一个臭名远播的恶人,即使自己不去做那亏德行的事情,恐怕别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突然明白了段誉的苦心,自己那个呆弟弟估计就想着让自己做些善事,想改变他云中鹤在江湖人眼中的形象吧(张浩并不知道是阿碧)!

可是结果如何,不但未有丝毫的改变,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为尴尬的境地。张浩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应该是萧远山,萧远山的是非观在那次妻离子散之后,便彻底的改变了。他隐忍三十年,最后搅的整个中原武林天翻地覆,他的眼中,没有恶人善人之分,只有仇恨,只有怒火。

萧远山就象一个流窜的纵火犯,到处作案,这大火烧遍了整个武林,烧到了他自己儿子乔峰的身上,把他的儿子逐步的推到了厄运的悬崖边。

“本来我是想来杀了你,不过看来,你活着比死了更有趣,好好演好你的角色,记住,你是一个恶人,一个永远也无法漂白的恶人!”

萧远山离去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震撼着他的心,他突然有种无力感,他本来以为自己此时的武功定能和这个萧远山一较长短的。可是就在刚才,他有种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很大,就如一个坟茔和一座大山之间的差距那般大!(后有注释)

道一个时辰后自动解开了,张浩却依旧盘坐在床上,苦苦的思索,自己该如何去做。就此放手不理,那乔峰、阿朱,哦,还有一个小魔头阿紫,一个落魄的少爷游坦之,他们的命运都会是个悲惨的终局。

这是张浩不想见到的,他喜欢乔峰这个人物,他不想,也不能让乔峰的悲剧延续下去,尽管此刻,乔峰厄运的车轮已经转动。想来此刻就算能够帮助乔峰找出真凶,他的胡人身份也定是不能容于中原武林的,或许随同他的至爱阿朱去那草原放马是最好的归宿。

那个萧远山此刻找上自己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儿子绑在一起而临时起意吧?

自己穷凶极恶的名头在江湖上虽然不小,但想来还不会放在他萧远山的心上吧,他又不清楚自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看来他只是觉得好奇,才过来看看,或许是真的想杀了自己,那个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想到这里,不由的背脊发凉,暗道一声好险。

看来萧远山是想和自己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张浩虽然不懂得犯罪心理学,但类似的影片看了许多,尤其是美国悬疑电影《乌鸦》。那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连环杀人案,很有点类似萧远山此刻的心理与行为。

他需要对手,他不满足于乔峰和阿朱这两个对手,他需要更多的对手,这样他的游戏才更显得刺激紧张,他才能获得更多的满足感。所以在他看到了自己,并考察了自己,认为自己够格成为他的对手,这才放过了自己。

想到了这里,张浩心中有了底气,看来自己的性命是暂且无虞了。既然他想玩下去,那自己就陪他玩下去,自己可是了解一些他的作案手法和对作案时机的选择的,这场游戏的输赢结果还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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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张浩此时的武功是不可能赶上萧远山的,虽然原著天龙中有许多偶然,比如段誉和虚竹两人,原本武功稀松或者是不通武艺,但由于种种奇遇,几乎是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本文中张浩也属于这种,但他比不得段誉和虚竹。

段誉除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还有一门段氏绝学——六脉神剑,六脉神剑的乔峰对他评价都是非常高的。虚竹更是不得了,平白得了无崖子毕生的功力,后来有机缘巧合的学习了“天山折梅手”,并在灵鹫宫的密室中学得了许多绝学。

张浩呢?张浩只有一个王夫人评价的,“你说你会那龙爪手,那也是少林的一门上乘武艺,不过比之我们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还是略显下乘的。”

所以此时的张浩,虽然内力深厚,当然也是相对的,但他的武功套路招式并无太大的优势。想想萧远山潜伏少林藏经阁近三十年,对少林七十二般绝技都有所涉猎。那萧远山三十年前就能一人独挡中原群豪,何况是现在?

还有一点,怕读者有疑惑,需要解释一下,就是当初张浩对付鸠摩智,鸠摩智也是一代高手,武学奇才,败在张浩手中两次。第一次,当时他自视甚高,颇不把张浩放在眼中,因此中了张浩的北冥神功,他惊讶但无事,张浩却受了内伤。第二次,偷袭得手。

179写书,对每个细节、每个情节、人物的心理、性格、动作、神态、甚至着装都做了非常细致缜密的思索,一直都在用心写好这本书,希望读者看的开心。

第59节 追踪、反追踪

“一对a,还有最后一张了。”张浩甩了一对a出去。

木婉清眼睛瞪的老大,无奈的给张浩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要!”

王语嫣抿着嘴笑着,说道:“我也不要!”

木婉清哼了一声,说:“语嫣,你至少还有一对2吧,把它出了吗?”

王语嫣促狭的笑着说:“你可是地主哎,我和师兄现在是一家,当然要联合斗你这个地主咯!”

木婉清把剩下的牌丢在桌上,耍赖道:“不玩了,今天手气太差,老是我输,我的小金库都快输光了。”

张浩笑着说:“你不是女侠吗?你可以高来高去……”

木婉清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的内力都被你吸光了,哪还能高来高去?再说了,这卫辉城中全都是叫花子,我转了一天也没见到哪家是大户人家。”

张浩寒了一下,感情让她去打探乔峰,她反而去踩盘子了。

王语嫣说道:“这都三天了,乔大侠还没来,还有两天徐长老就要出殡了,你说那个大恶人会不会不等乔大侠过来提前动手?”

张浩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他一定会等乔峰过来的。”

王语嫣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肯定?”

张浩的双手熟练的查着这副湘妃竹片打磨的扑克牌,笑道:“肯定。清儿,再玩两把,输了算我的。”

木婉清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你早该说这句话了。郎君,我觉得我们大可以不必去找乔大侠,我们只要守在潭公潭婆和赵钱孙身边就行了。如果我是乔峰,我见到他们三人,定会去找他们打探那个大恶人的身份。”

张浩对她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木婉清切了一声,不在说话,三人继续摸牌。

木婉清所说的,张浩已经想到了,他也一直暗中监视着三人,只等待乔峰的现身,相信萧远山也同自己一样。不过这个人行踪诡异,自那晚之后,张浩就再为曾见过他。

按照金老的叙述,乔峰是在拜祭了徐长老的灵位之后,看到了潭婆和赵钱孙私会,然后跟踪,后来两人在乔峰离去的时候被萧远山所杀。潭公潭婆和赵钱孙已经来了卫辉城,那潭公潭婆就住在张浩房间的隔壁。

第二天未时,张浩坐在床上练功,听到隔壁的房门有细微的敲门声,便立刻集中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小娟,小娟……”却是赵钱孙的声音,张浩心下一喜,又有些紧张,暗道:终于来了。

只叫了两声,便没了声音,张浩知道定是那赵钱孙趁着潭公不在来私会潭婆,想必此刻赵钱孙先下了楼,那潭婆也定是随后跟上吧。心下想道:这两个人都已六七十岁了,却还做这种幽会偷情之事,有点意思。

在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之后,张浩收了功,跟了下去。到了楼下,见到潭婆的身影一闪而没,张浩正打算跟上去,却见赵钱孙的身影突然闪了出来,向着潭婆的方向追去。

张浩吸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追上去,不然定被赵钱孙发觉了。他知道乔峰此刻很有可能也在暗中跟随,因此也不敢跟的太紧,只是远远的缀在赵钱孙后面。出了东门,果然看到一个大汉跟在赵钱孙的身后。心道,这人定是乔峰无疑了,却不知道那萧远山此刻身在何处?

张浩知道乔峰武艺高强,江湖经验丰富,因此更是小心谨慎,不敢太过靠近。遥见他奔到浚河之旁,几个起落,赶到船旁,轻轻跃上一艘大木船的船蓬,将耳朵帖在蓬上倾听。

张浩藏身在了岸边的草丛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乔峰,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紧张,也非常的激动,自己仰慕的大英雄就在前面,而且自己要亲手改变这个大英雄的命运,让他避免一个悲惨的结局。

张浩知道自己此刻该出场了,他可没有把握在萧远山的手下救下两个人的性命。正要起身,突然觉得此刻自己还不到出场的时候。此刻那萧远山定是躲在了暗处,只待乔峰一离开,他就会现身出手杀了两人。如果在他现身的时候,乔峰也同时出现,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变的更加简单。

乔峰进了船舱,过了一会儿,乔峰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向着城内的方向跃去,张浩急忙跟上,在他背后轻喝了一声“乔帮主”。乔峰惊疑停下了脚步,见到是他,顿时脸上充满怒火,一掌向他打来。

亏得张浩这段日子功力大进,又学得了凌波微步,才堪堪躲过了乔峰的这一掌。乔峰再次出掌,张浩急忙低声喝道:“如果想知道谁是大恶人,就跟着我!”

乔峰收了掌,有点惊疑的看着他,正待开口询问的时候,张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不要说话,跟着我。”说罢,便向着刚才藏身的地方闪去,乔峰有些狐疑的跟在他的后面,同他一样低伏在了草丛之中,看向了赵钱孙和潭婆所在的那个木船。

乔峰虽然很是讨厌云中鹤的为人,而且最近江湖中风传他和这个贼同流合污,让他对云中鹤更是厌恶无比,但此刻他的心中更想找到那个害的他一无所有的大恶人。而且他的心中也颇有些疑惑,为何以前这个虽然名声很臭,但却并不太显山露水的云中鹤为何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在江湖中有了如此大的声名,当然是恶名。

这个云中鹤自己以前是见过的,当初在开封,自己曾亲见他欲辱一个少女,当场便要将他拿下,但这厮轻功太好,让他给逃脱了。后来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大理段氏子弟段誉的口中,而那个段誉对这个云中鹤却很是推崇,让他颇为不忿。

后来便是江湖上传闻的他与自己一同去天宁寺了。那件事,自己通过阿朱自己已经知晓了,阿朱说是这个恶贼勾引了她的妹妹,她妹妹误以为云中鹤是个好人,才恳求她去装扮的。对这事,乔峰惟有苦笑,却也发作不得。

眼前这个云中鹤,虽然样貌与先前并无二致,但举首投足间。少了先前那般委琐,多了一些其他的气质。具体什么样的气质,乔峰也不去关心,他关心的是寻找那个大恶人。

两个人在草丛里趴了一会儿,张浩看到了萧远山的身影,依旧是一身黑衣蒙面,向着潭婆和赵钱孙的船上跃去。张浩知道出手的时候到了,低喝一声,“来了!”

然后就要起身,却见乔峰并未动,只是神色复杂,口中喃喃道:“竟然是他!”

第59节 追踪、反追踪

“一对a,还有最后一张了。”张浩甩了一对a出去。

木婉清眼睛瞪的老大,无奈的给张浩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要!”

王语嫣抿着嘴笑着,说道:“我也不要!”

木婉清哼了一声,说:“语嫣,你至少还有一对2吧,把它出了吗?”

王语嫣促狭的笑着说:“你可是地主哎,我和师兄现在是一家,当然要联合斗你这个地主咯!”

木婉清把剩下的牌丢在桌上,耍赖道:“不玩了,今天手气太差,老是我输,我的小金库都快输光了。”

张浩笑着说:“你不是女侠吗?你可以高来高去……”

木婉清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的内力都被你吸光了,哪还能高来高去?再说了,这卫辉城中全都是叫花子,我转了一天也没见到哪家是大户人家。”

张浩寒了一下,感情让她去打探乔峰,她反而去踩盘子了。

王语嫣说道:“这都三天了,乔大侠还没来,还有两天徐长老就要出殡了,你说那个大恶人会不会不等乔大侠过来提前动手?”

张浩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他一定会等乔峰过来的。”

王语嫣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肯定?”

张浩的双手熟练的查着这副湘妃竹片打磨的扑克牌,笑道:“肯定。清儿,再玩两把,输了算我的。”

木婉清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你早该说这句话了。郎君,我觉得我们大可以不必去找乔大侠,我们只要守在潭公潭婆和赵钱孙身边就行了。如果我是乔峰,我见到他们三人,定会去找他们打探那个大恶人的身份。”

张浩对她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木婉清切了一声,不在说话,三人继续摸牌。

木婉清所说的,张浩已经想到了,他也一直暗中监视着三人,只等待乔峰的现身,相信萧远山也同自己一样。不过这个人行踪诡异,自那晚之后,张浩就再为曾见过他。

按照金老的叙述,乔峰是在拜祭了徐长老的灵位之后,看到了潭婆和赵钱孙私会,然后跟踪,后来两人在乔峰离去的时候被萧远山所杀。潭公潭婆和赵钱孙已经来了卫辉城,那潭公潭婆就住在张浩房间的隔壁。

第二天未时,张浩坐在床上练功,听到隔壁的房门有细微的敲门声,便立刻集中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小娟,小娟……”却是赵钱孙的声音,张浩心下一喜,又有些紧张,暗道:终于来了。

只叫了两声,便没了声音,张浩知道定是那赵钱孙趁着潭公不在来私会潭婆,想必此刻赵钱孙先下了楼,那潭婆也定是随后跟上吧。心下想道:这两个人都已六七十岁了,却还做这种幽会偷情之事,有点意思。

在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之后,张浩收了功,跟了下去。到了楼下,见到潭婆的身影一闪而没,张浩正打算跟上去,却见赵钱孙的身影突然闪了出来,向着潭婆的方向追去。

张浩吸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追上去,不然定被赵钱孙发觉了。他知道乔峰此刻很有可能也在暗中跟随,因此也不敢跟的太紧,只是远远的缀在赵钱孙后面。出了东门,果然看到一个大汉跟在赵钱孙的身后。心道,这人定是乔峰无疑了,却不知道那萧远山此刻身在何处?

张浩知道乔峰武艺高强,江湖经验丰富,因此更是小心谨慎,不敢太过靠近。遥见他奔到浚河之旁,几个起落,赶到船旁,轻轻跃上一艘大木船的船蓬,将耳朵帖在蓬上倾听。

张浩藏身在了岸边的草丛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乔峰,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紧张,也非常的激动,自己仰慕的大英雄就在前面,而且自己要亲手改变这个大英雄的命运,让他避免一个悲惨的结局。

张浩知道自己此刻该出场了,他可没有把握在萧远山的手下救下两个人的性命。正要起身,突然觉得此刻自己还不到出场的时候。此刻那萧远山定是躲在了暗处,只待乔峰一离开,他就会现身出手杀了两人。如果在他现身的时候,乔峰也同时出现,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变的更加简单。

乔峰进了船舱,过了一会儿,乔峰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向着城内的方向跃去,张浩急忙跟上,在他背后轻喝了一声“乔帮主”。乔峰惊疑停下了脚步,见到是他,顿时脸上充满怒火,一掌向他打来。

亏得张浩这段日子功力大进,又学得了凌波微步,才堪堪躲过了乔峰的这一掌。乔峰再次出掌,张浩急忙低声喝道:“如果想知道谁是大恶人,就跟着我!”

乔峰收了掌,有点惊疑的看着他,正待开口询问的时候,张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不要说话,跟着我。”说罢,便向着刚才藏身的地方闪去,乔峰有些狐疑的跟在他的后面,同他一样低伏在了草丛之中,看向了赵钱孙和潭婆所在的那个木船。

乔峰虽然很是讨厌云中鹤的为人,而且最近江湖中风传他和这个贼同流合污,让他对云中鹤更是厌恶无比,但此刻他的心中更想找到那个害的他一无所有的大恶人。而且他的心中也颇有些疑惑,为何以前这个虽然名声很臭,但却并不太显山露水的云中鹤为何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在江湖中有了如此大的声名,当然是恶名。

这个云中鹤自己以前是见过的,当初在开封,自己曾亲见他欲辱一个少女,当场便要将他拿下,但这厮轻功太好,让他给逃脱了。后来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大理段氏子弟段誉的口中,而那个段誉对这个云中鹤却很是推崇,让他颇为不忿。

后来便是江湖上传闻的他与自己一同去天宁寺了。那件事,自己通过阿朱自己已经知晓了,阿朱说是这个恶贼勾引了她的妹妹,她妹妹误以为云中鹤是个好人,才恳求她去装扮的。对这事,乔峰惟有苦笑,却也发作不得。

眼前这个云中鹤,虽然样貌与先前并无二致,但举首投足间。少了先前那般委琐,多了一些其他的气质。具体什么样的气质,乔峰也不去关心,他关心的是寻找那个大恶人。

两个人在草丛里趴了一会儿,张浩看到了萧远山的身影,依旧是一身黑衣蒙面,向着潭婆和赵钱孙的船上跃去。张浩知道出手的时候到了,低喝一声,“来了!”

然后就要起身,却见乔峰并未动,只是神色复杂,口中喃喃道:“竟然是他!”

第60节 风起

张浩见乔峰未动,他自己却等不得了,再耽搁片刻,那潭婆、赵钱孙就要给萧远山一掌毙了。萧远山武艺高强,轻功也是不差,即便是打不过乔峰,要想走,乔峰、张浩两人也是拦不住他的。

想到此处,张浩拔身而起,向着萧远山的方向施展凌波微步,见萧远山即要进得船舱,急忙口中喝道:“已经等你多时了!”

萧远山没有回身,但脚步却停了下来,阴测测的冷笑道:“嘿嘿,你果然有些胆色,不过忒也愚蠢了些,妄自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说罢,突然回身,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一掌向着张浩袭来,张浩虽已防了他突然出手,但这厮武功实在太高,出手速度迅捷非常,张浩闪避不得,只得施展龙爪手封住对方来势,伺机擒住他的手腕,吸取他的内力。

却见萧远山眼中迸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突然收掌,人在空中却再度一个转身,变掌为腿,无比凌厉的穿过张浩的防御空挡,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张浩的胸部。

张浩只觉得胸部象有一座大山压来一般,顿时气息一窒,一口气血急涌而上,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空中洒落一道鲜艳的血花。张浩只觉体内气血翻涌,自己只得强行压制,见乔峰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协助自己的意思,不由心神一黯,腔中一口鲜血终是把持不住,喷了出来,顿时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张浩心中苍凉,自己所做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一心想要帮他,可他却对自己冰寒若此,对自己见死不救。一时心灰意冷,心道罢了,这件事情不管也罢,只待能离开此处,远走天涯,这乔峰死也罢活也罢,于己又有何相干了。此时张浩命在瞬间,很是担心萧远山再度出手取了自己的性命。

萧远山并未再度出手,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眼中竟带了些惋惜之色。这时他看到了张浩身后的草丛中走出了一个人,神色变的怪异起来,但只是冷哼一声,身子却没有动。

“为什么?”乔峰微微侧头,斜睨着他,但此刻他的胸腔充满了怒火,短短的三个字,却杀气森然。

“愚蠢!哼!”萧远山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视着乔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乔峰不理会他的话,依旧睨视着他,话语置地有声,却有苍凉无匹:“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是也不是?”

萧远山听到他质问的话,不但没有回答,反而仰天大笑,笑声也满是苍凉孤寂,突然转头对着乔峰冷然说道:“不错!”

乔峰继续森然道:“我义父乔三槐夫妇,恩师玄苦大师可是你杀害的?”

萧远山冷冷的道:“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

乔峰仰天悲凉大笑,说道:“苍天有眼,让我终于得见仇人,今日我便要杀了你,以告慰先人在天之灵!”

萧远山喝道:“蠢货,要打便打,我也要看看你武功到底如何?”

乔峰突然左掌一圈,右掌呼的一声击了出去,正是那苍龙有悔的起手势。萧远山见他掌风过来,也不躲避,一式绵掌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去化解乔峰的掌势。乔峰这掌刚猛非常,萧远山虽然化解了大部分力量,但仍被这招苍龙有悔震的倒退几步,口角溢出一丝鲜血。

萧远山赞道:“不错,你有这样的成就,我心甚慰!”

乔峰见他称赞自己,虽有些奇怪,但并不能就此掩盖他满腔的怒火,当下冷然喝道:“哼,那就再试试这一掌!”又一式“潜龙勿用”向着萧远山拍了出去。

萧远山这次并没有去硬接,见他出手便一个腾越躲闪开去,冷然道:“臭小子,真是头骡子,你也试试老夫这掌。”

说罢,左手似是无意的拍了一掌出来,乔峰冷笑一声,举掌对攻,那萧远山这一掌却是虚的,却听的船上传来“喀吧、轰隆”几声巨响,接着是几声闷哼声,原来萧远山声东击西,右掌一掌无以雄厚的掌力将船舱震的粉碎。

乔峰大惊,那船舱中,潭婆、赵钱孙被自己制住了道,如何能躲得开,此刻怕已遭不测了。

却听萧远山哈哈一声大笑,人象一只黑鹰般的向着远处极快的掠去,乔峰恨极,急忙追去,两道身影几个起伏变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张浩见突发变故,心中暗恨,是自己害的潭婆、赵钱孙两人殒命了。但他抱有一丝侥幸,撑着身体向那木船踉跄而去,见得整个船舱顶棚已被掀翻在了河中,舱壁竟碎裂成成片片木屑,不由心生骇然,这个萧远山的掌力竟威猛若斯。

潭婆、赵钱孙两人浑身鲜血淋漓,双目圆睁,身上插满了尖利的木片,显然已经死了。张浩心声颓然,潭婆、赵钱孙的死,怕也是要记到乔峰的头上了。不过这次还有了他云中鹤的份儿,乔峰恐怕也定要坐实了与恶人勾结的恶名了。

不行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万一有人前来,到时候自己百口莫辩!张浩蹒跚着下船,刚走两步,却见得一众十余丐帮弟子向着自己的方向赶来,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了。

丐帮的人好象来了几个长老级的人物,不过张浩却不认识他们,几个人把云中鹤围在中间,两个人到了那艘船上。听得有人喊道:“是潭婆和赵钱孙两位前辈,不过已经死了!”

突然一个瘦长山羊须的老者对着张浩冷喝道:“杀了人就想走么?”

张浩心知要糟,不过强自保持了一丝镇定,说道:“你何以认为是我杀的?”

那老者喝道:“此处只有你一人,不是你杀的,还有谁来?”

这时一个三十余岁,面色俊雅、衣衫也颇干净的多袋弟子对老者耳语,张浩虽受重伤,却并不影响他的听力,只听他道:“吴长老,那船舱被巨力震碎,这个云中鹤虽然有些武艺,但也定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力,我想一定是乔峰那恶贼的降龙十八掌所为!”

那吴长老脸色变了变,不在说话,刚才那个年轻人却对着张浩笑道:“我知道那潭婆、赵钱孙两位前辈定不是你杀的,你也莫要替别人背了这些罪责,你说出那人此刻在何处,我们丐帮也不会为难于你。”

第61节 杀机

张浩并不认识这个人,见他虽然年轻身份却很高,心下怀疑,莫非他就是全冠清,如果真的是他,就要小心应付了。张浩知道全冠清武艺稀松平常,但却诡计多端,当下留了一个心,说道:“他们两个的确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出来散心,却不巧碰上凶杀案,心中害怕,便想离去。”

众人却不理会他是否出来散心,只是关心到底是谁杀了两人,便问道:“那你可曾看到杀人之人?”

张浩心道,自己该说看到还是没看到,如果说没有看到,他们定然不会相信,到时候在一怒之下把自己给杀了,忒不值得。但如果说看到了,他们定会追问是谁,而自己不管说是谁,都定然会被牵扯到乔峰身上,认为是乔峰的伪装。

虽然乔峰让自己颇为心冷,但想来萧远山定是逃了的,那死亡游戏也会一直继续下去。照此发展,阿朱、阿紫的命运定然还是不会有所改变,自己莫若说是一个女子,让那李秋水或者天山童姥当那个替死鬼,但那刚猛的一掌岂是女子所能打出来的?

莫若说是个和尚,那和尚光头,别人也是不好乔装的,而乔峰也定然不会为了乔装而剃成光头的。少林寺中高手如云,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挡下这个罪责,我看是那玄慈方丈好了。

这个老和尚虽为方丈,却虚伪自私的很,为了自己的名声,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旧友一个个惨遭不测,却不援手,还有就是勾引叶二娘,让叶二娘失身于他,乃至生了一个孩子,却不负责任,这样的人,的确该死,让他替乔峰背黑锅都是看得起他!

于是张浩故做为难的说道:“看是看到了,可是我却是不能说的。”

却听一个胖长老冷哼一声,喝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便是天王老子又有如何?”

全冠清笑着对张浩说道:“你也不用害怕,我知道那人武功高强,想我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派,那人又与我丐帮有莫大的仇恨,我们定能护得你的周全,你且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让大家听的清楚!”

张浩心中冷笑,全冠清的话直指乔峰,他如何听不出来,护得自己周全,恐怕自己说了之后也不会放过自己吧,当下依旧沉吟:“那人在武林中有莫大的威名,我实在是不敢说的。”

张浩有意拖延,心中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乔峰能回来救他,但见到丐帮众人都颇有不耐了,知道乔峰定是不会回来搭救自己了,于是说道:“我说了那人出来,你们是否放我离开?”

丐帮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沉吟不语,先前那个吴长老说道:“这你放心,我丐帮向来言出必践,只要你把那人说出来,我们丐帮定不会为难你的。”

张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说道:“这是你说的,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他们的意思,到时候我说了,你是不留我,而这些人却不放我走,我该怎么办?”

众人见他贪生怕死,俱是满脸不屑,当下众人中除了全冠清,其他人都应和道:“只要你说了,我们都会放你走。”

张浩笑着看了看全冠清说道:“不知道这位英雄呢?到时候会不会放我离开?”

全冠清的确有自己的主意,并不打算放张浩离开,不过眼下还是先稳住他比较好,于是说道:“我当然唯众位长老马首是瞻了,他们让你走,我如何能拦得?”

张浩这次放下心来,然后故作神秘的在吴长老耳边小声的说道:“杀人者乃少林方丈玄慈。”

吴长老顿时脸色大变,瞪着张浩喝道:“胡说,怎么可能……?”

张浩向他勾了勾手指,再度在他耳边低语道:“玄慈便是当年雁门关外的带头大哥,他此刻是为了杀人灭口,不让乔峰知道他的身份,且被我看到了,也欲杀我,我装死才躲过一劫。”

张浩的话半真半假,而他又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吴长老瞪视了他良久。他的伤不会是假的,这么重的内伤,想来一般人如何能做到,而那恶贼乔峰却和他是一路的,这是自己当日亲眼所见,两人关系甚是亲密,应当不会是乔峰伤了他。

莫非,莫非真的是他?想来想去,这极有可能是真的。乔峰,自己是了解的,他的为人如何,自己清楚,虽然他此刻身份尴尬,但应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而那玄慈方丈,声名鼎盛,三十年前,这个带头大哥的身份的确非他莫属。难道徐长老也是他加害的?吴长老突然感到脊背发凉,那玄慈方丈武林威名鼎盛,自然不想为人诟病,因此杀人灭口……

吴长老的怪异失落,让众位丐帮弟子颇为不解,待要出言询问,吴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再问了。这件事如何能传扬出去,这关系到一个武林泰斗的清誉,丐帮虽然人多势众,但此刻一盘散沙,也不是少林的对手。而且万一少林和丐帮争斗起来,这江湖将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徐长老,弟子虽然知悉了杀你的真凶,奈何此人却是丐帮不能惹的,且待你入土之后,我定当独上少林,质问那玄慈,为你讨一个公道。不过此刻,这罪名还是加到那乔峰身上吧,他毕竟是一个胡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乔帮主,兄弟对不起你了。

张浩看着吴长老的面色变了又变,怕他反悔,当下也不管众人,径自要走。那全冠清见他要走,急忙出声让人把他拦住了,说道:“云中鹤,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张浩回头冷笑道:“你们要反悔吗?”

全冠清也冷笑的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们并不知晓,谁知道你是不是对吴长老胡言乱语,诬陷他人?”

吴长老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表情颇不自然,他为人正直,此刻却要说一个谎话,如何不尴尬面羞?只听他说道:“这个恶人胡言乱语,他的话是信不得的,把他杀了,去……去祭奠徐长老的在天之灵!”

第62节 诛邪

听到这吴长老的话,张浩如何不骇然失色,他、他居然要杀自己,一时大脑纷乱,神情衰败,原来强制压制的内伤也猛然迸发出来,纠缠着他的七经八脉,五脏六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滚地哀号,十分的恐惧骇人。

他的内劲本来就异于常人,威力巨大,此刻自身发作,也是极为伤害本体。张浩时而感觉全身如在烈火之中炙烤般的炽热,时而又感觉如坠冰窖般的寒气侵骨,一时一张脸时红时青,五官扭曲,七窍流血,神情凄厉骇人。

那丐帮持刀的弟子有些惧骇的看着他,眼睛看向了吴长老。吴长老知晓他受了重伤,此刻见到张浩凄惨的情景,心中也很是骇然,想不到那凶手竟如此歹毒,他刚才中的那一招定是含了极为阴毒的内劲,让人生不如死。

吴长老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吧,这个恶人作恶多端,有此报应,也是冥冥因果,我们走吧!”

全冠清看着地上打滚哀号的张浩,向后退了几步,显然很是害怕,但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对几位长老说道:“这个恶人与乔峰那恶贼关系莫逆,不如我们把他带回去,然后在武林中广撒英雄帖,说是抓住恶贼乔峰的帮凶穷凶极恶云中鹤,逼那乔峰自投罗网!”

几位长老面色颇有些尴尬,上次的聚贤庄一役,虽然重创了乔峰,可他后来还是给人救走了,反而到是武林群豪这边死的死、伤的伤,极为的折损颜面,若再举办这么一次,谁知道那些武林正道人士还会不会前来?

而且那乔峰非愚蠢之人,有了上次聚贤庄的教训,他还会为了这个声名极坏的云中鹤挺身犯险么?何况,这个云中鹤此刻伤的极重,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了,到时候云中鹤已死,那乔峰恐怕就更不会来了。

宋长老说道:“这个恶人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他死了,再召集那些武林群豪,岂不让我们丐帮失信与武林同道?”

全冠清冷然道:“成大义不拘小节,乔峰那恶贼乃是契丹狗贼,且武功高强,他日必为祸我大宋,到时候别说诸位的身家性命,恐怕就是整个中原武林,都会惨遭这恶贼的荼毒。”

几个长老沉吟不语,面色默然,全冠清也不去理会他们,叫几个弟子远远的用绳索把张浩套了,然后紧紧的捆住,绑了他抬往了卫辉的丐帮分舵。

当天下午,众多丐帮弟子便纷纷从卫辉城出发,到各地帮派山门、武林世家,广撒英雄帖,通告武林群豪,半个月后,在卫辉城将举办一个武林正道人士出席参加的“诛邪大会”,把恶贼乔峰的同党穷凶极恶云中鹤枭首示众。

木婉清和王语嫣此刻正在房中下象棋。不知为何,一向喜欢象棋的木婉清却一直心神不宁,经常出错,一连几把都被王语嫣轻松的获胜。

王语嫣见她的样子,笑道:“嫂嫂,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想他了?”

木婉清脸红了,嗔道:“哪有,只是他出去了这么许久,为何还不见回来?”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叹道:“我心中总有些不好的东西,一直这么揪着,你师兄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语嫣安慰道:“放心吧,师兄武艺高强,天下间除了我表哥那样的好手,别人是伤不了他的。何况他还有绝世轻功,师兄人又急智,到时候遇到了高手,也是定能逃脱的。”

木婉清听她说张浩武功高强心中一喜,但听到她有说,张浩的武功不及那她表哥,不由哼了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你表哥岂不是天下间没有对手了的?”

王语嫣面色微微一红,有些赌气的说道:“没有对手那到不会,不过罕遇敌手,那是肯定的!”

木婉清又说道:“那乔大侠和你表哥比,哪个更厉害些?”

王语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大清楚,原先我认为表哥定是胜过那乔大侠的,后来听了师兄说那乔大侠独闯聚贤庄,凭一人之力恶战群雄,当真英雄豪杰,恐怕我表哥是比不过他的了。”

木婉清也叹道:“是啊,那场面定是非常的悲壮激烈,嗨,我当真有些羡慕乔大侠身边的那名女……”

说道这里偷眼看了看王语嫣,见她正促狭的看着自己,便面红耳赤的去呵她的痒,王语嫣急忙告饶,木婉清这才放过了他。

王语嫣喘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很羡慕那名女子呢?想想有那样的一位大英雄倾心爱慕自己,为了自己不惜身陷险境,当真是幸福开心……”

心中却想,假使自己也同那名女子一般,表哥会不会也同乔大侠一般去以身赴险呢?想到此处,不觉双颊发烫,神态忸怩。看了看木婉清,见她满脸幸福的样子,若有所思,师兄当初就为了她不惜自己,想师兄虽然容貌丑陋,却也是一个真情真义的人。但为什么江湖中却到处充斥着,关于师兄是恶人的谬传呢?

两人晚饭并没有下楼,让小二把饭菜送入了房间,两女相对而坐,看着饭菜道道变冷,却也不见张浩归来。

王语嫣看着满脸焦急神色的木婉清,心中也很是担心,说道:“师兄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木婉清此刻心中更是焦虑,反而不说那不吉的话了,只是说道:“应该要回来了吧,郎君他武功高强,轻功卓绝,不会出问题的……”

其实这话也是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骗自己罢了,她知道此刻,这卫辉城中想要杀张浩的人很多,张浩此刻还是不归,如何不急?噌的一下,木婉清站了起来,到把发呆的王语嫣吓了一跳。

看到木婉清握了弯刀要出门,急忙把她拦住,说道:“嫂嫂,这么晚了不要出去了,师兄他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都这么久了,他还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木婉清的声音发颤,竟有了些哽咽。

王语嫣拉住她的手,说道:“嫂嫂,你现在失了内力,即便师兄真的……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你又能帮上什么?恐怕反到让他担心罢了。”

木婉清听了她的话,知道她说的有理,当下气馁的坐回了椅子,说道:“那我该怎么办?他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

王语嫣说道:“先等等吧,明天如果还是没有师兄的消息,我们就到卫辉城中打探一番,在计较对策!”

木婉清闭着眼睛,泪水无声的滑落,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63节 情深

如归客店的一间客房中,木婉清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拉上了那久违的黑色面纱,握起弯刀,刚要推窗,突然想起自己此刻已经内力全失,这般从二楼跳下去,已然承受不住,不由苦叹了一声。只得从房门出去了,手刚要推门之时,门却开了,王语嫣闪了进来。

“嫂嫂这是要到哪里去?”王语嫣盯着她道。

“我……我到外面走走,你还不休息吗?”木婉清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她的情绪很是激动。

王语嫣说道:“嫂嫂不要骗我了,方才潭公那般吵闹,我如何听不到?你要去丐帮救师兄吗?”

木婉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黑宝石般的美眸中闪出点点星泪。

王语嫣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就这么去吗?你不是女侠吗,你为何不从窗口越下,而要走这么招人耳目的正门?”

木婉清摇着头哀求说道:“不要说了,语嫣你不要说了,如果鹤郎他死了,我一个人也是绝不独活的!”

王语嫣拉住她的手,说道:“嫂嫂,可是你这般去,你能救得了师兄吗?你没有内力,也就施展不了轻功,丐帮高手如云,你又如何打的过他们?”

木婉清哀婉的说道:“我知道我是打不过他们的,可是我不想鹤郎一个人在那里受苦,即便被他们擒了,只要我能在受苦的时候陪着他,我的心也好受的多了。”

王语嫣继续说道:“与其你这般去自投罗网,莫若我们研究一下如何解救师兄,离那诛邪大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好好寻思一下,或许能想到什么办法来搭救师兄呢?”

木婉清摇着头说道:“师妹,你不用劝我了,我既然这么去做,就已经没了其他的办法。你也说了,丐帮高手如云,那所谓的诛邪大会上,更是人才济济,凭你我二人,纵使穷尽千般的心思,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王语嫣说道:“我们可以找朋友来帮忙,找我娘,找我表哥,对了还要乔大侠。师兄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气力,都是要搭救那乔大侠,我想他一定会来救师兄的。”

木婉清看了看她,眼神中有些淡然,说道:“乔大侠?那个人是不会来帮鹤郎的,鹤郎只不过是一相情愿罢了。”

王语嫣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为何?江湖中不都是传闻,他和师兄……恩,那个关系很好吗?”

木婉清说道:“傻妹子,你并不懂得这些江湖之事,这些大侠,他们所想的岂是你这般的简单了?江湖上传闻的越是厉害,那乔峰就越不会出现的,我想,鹤郎受得伤也正是那乔大侠的手段!”

“啊?”王语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木婉清,说道:“这……这怎么可能,那时……那时不是师兄去帮助那乔……乔峰的吗?”

王语嫣虽然不大懂得江湖事,但却是聪明至极的女子,想到方才的种种。方才,潭公悲拗哀号的声音惊动了正要躺下的王语嫣,隐约听到“乔峰那恶贼”、“剥皮挖心”的话语,她知道师兄正在暗中跟踪潭公潭婆几人,便悄悄起身用心去听。

潭公房间中的丐帮弟子好象生怕客栈中其他人不知道是的,大声的说着整件事情的经过。王语嫣越听越是心惊,原来师兄未时的时候一出门,便被丐帮的弟子盯上了。听那丐帮的弟子说是那潭婆和赵钱孙是被乔峰和师兄杀的,丐帮弟子赶去的时候,只跑了乔峰,把师兄给擒住了。

师兄的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冠绝天下,那丐帮群豪虽然武功高强、人数众多,但师兄要想从他们手中逃脱还不简单,更何况还是和乔峰在一起?

师兄受了伤,听那弟子的口气,似乎是极重的内伤。能让师兄受这么重伤的人,那个人的武功内力定是极高的,而丐帮中除了乔峰,却从未曾听闻哪个人武功如此高深。那乔峰和师兄在一起,却偏偏乔峰单独逃脱了,留下师兄没有逃开,这……这难道真的如木婉清说的一般?

木婉清又幽幽的叹道:“我与鹤郎飘落江湖,哪有什么朋友了,便是有也是如同鹤郎一般的名声极坏的恶人,他们若来了,岂不正合了那些正道人士的意了,况且,鹤郎自与我相识以来,一直都不再去理会那些人的。”

王语嫣想说自己的表哥,但想到表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不能和这件事混在一起的,因此就沉默了下来。见木婉清又要离开,再度拉住她,她知道如果木婉清去了,定是回不来的,即便不杀了她,那肮脏的地方,怎会好了的?

“嫂嫂,明天我随你去那丐帮理论一番,想他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派,也不会不讲道理的。”王语嫣坚持的说道。

“傻师妹,这些大帮派的道理岂是你能讲得通的,你纵有千般难处,他们总有万道理由的。而且我看现在这丐帮,鱼龙混杂,哪有人会和你讲道理的。师妹,今晚我去了,明就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娘亲,鹤郎总归是她的唯一弟子,想她也不会这么让丐帮把鹤郎杀了的。”这是木婉清第一次叫王语嫣师妹,想来此刻心中是认可了张浩的这个师父了。

“那嫂嫂为何不明天随我一起去曼佗山庄,你这么去的确太过危险了。”

木婉清摇了摇头,说道:“鹤郎在这里受苦,我如何走得,师妹,不要拦我了,我此刻能为鹤郎做的,就这么多了。”

王语嫣看着她孤单凄冷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酸楚的感觉。

第64节 用计

强烈的求生,让张浩在身体僵直的一瞬间,运转了北冥神功,全身经脉已然破坏,神识被牵扯到了冥冥之海。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黑暗,无尽的黑暗,这是一片虚无混沌之地,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光明,张浩的神识被困在了里面,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再也感觉不心中的悲凉。

神识一遍一遍的运转着北冥神功的要决,不断的积蓄着自己的能量,不断的让自己变的强大,但他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北冥神功,实乃道家修己密典,然后人却理解偏颇,即便是逍遥子无崖子那样的旷世奇才也只是认为“北冥者,有鱼焉,其广不知数千里……”在修炼时,认为有容乃大,故此偏重于容人,而忽略了修己。

道家的老庄学说注重修身养性,然成就老庄者有己,可见修己之难。张浩此刻身受重伤,全身经脉毁灭殆尽,反而成全了他修炼北冥。然此刻的他迷迷茫茫,不知所为,恰又符合了道家修真无欲无求的心境。

道家修身入定,全靠一脉真气,一缕神识维护自己的本体。张浩此刻,一脉真气由于七经八脉伤损,只是紧紧盘踞在了心脉的周围,维护那一缕神识,因此心脉愈加坚强,头部竟隐隐有毫光之色。然此刻的他,睚眦俱裂,满面血污,如何会有人注意的到。

全冠清似也不忍去看他,那样子实在凄惨,他只是在木牢的外面远远的瞄了一下,问看守的丐帮弟子道:“他死了没有?”

那弟子说道:“回全长老,快死了吧,没什么活气了,现在天气热,放两天估计要发臭了,不如找个地方埋了!”

全冠清瞪了这个弟子一眼,说道:“这个人还有用,现在还不能死,还得等半个月,先用人参给他吊着,看他身子挺壮实的,吊个四五天还是行的吧,等薛神医过来了,再给他续十几天的命,怎么也得等到大会的时候他才能死!”

愣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要看严了,乔峰那恶贼很有可能不等到大会就来的,别让他把他救走咯!”

那丐帮弟子急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请全长老放心,小人知会的。”心里却想,如果真的是乔峰来了,自己如何能拦得住他?

全冠清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加派了人手,设置了机关,我还怕他不来呢!”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却有个丐帮弟子跑了过来,说道:“全长老,抓到一个点子!”

全冠清顿时一喜,张口说道:“是乔峰那恶贼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乔峰那厮怎会是这么容易被抓住的,于是又改口问道:“什么样的点子?”

那丐帮弟子说道:“不是乔峰,是个女的,武功稀松的很。”

全冠清暗骂了一声,不想继续再和他多说,当下神色淡淡的说道:“哦,把她送到我房间吧!”

这个女人很美,但神色间全是冰霜之色,一身黑色夜行衣,更显示了她的野性难驯,也更衬托了她的致命诱惑。

女子冷目如电的全冠清的脸上,让全冠清的心头跳动了一下,极力压抑自己心头的浮躁,问道:“你是何人,深夜潜入我丐帮有什么企图?”

女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姓段,大理人士。”

大理段氏?全冠清有些怀疑的看着这个女子,她的口音的确与中原大不相同,如果真是大理段氏,这个女子到也不好得罪。全冠清知道大理段氏,但却不知晓段姓是大理的国姓,姓段的何其之多。当听这个女子说自己姓段,并且是大理人,他就主观的认为这个女子是大理段氏的人了。

这个女子却是木婉清,木婉清知悉自己此刻武功不逮,也就准备好了被擒之后的说辞。她知道这些高门大派的,对于一般的武林人士,定是不加理会,随意欺凌,因此便冒充自己是大理段氏之人。

大理段氏是武林世家,又是一地皇族,在武林中甚有声望,料这丐帮也不敢轻易得罪。而且,大理远在南疆,中原武林对段氏并不甚熟,自己冒充了段氏之人,他们也不好去查证。

全冠清虽然心中判断她是大理段氏的人,但生性好疑的他仍是继续问道:“你既是大理段氏子弟,为何不会那一阳指的神功?”

木婉清有些象看白痴般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高傲的哼了一声。

全冠清也是马上觉得这个问题的确问的很白痴,一阳指是段氏绝学,岂能外传的,女生外向,万一哪个女子把一阳指泄露了出去,那段氏将如何保住这绝学的。当下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段姑娘,不知道你深夜来访,有什么事情?”

知悉了木婉清段氏的身份,全冠清的话也客气了许多。

“我来杀一个人!”木婉清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那人与她有天大仇恨。

全冠清稍稍后退了一些,问道:“不知道姑娘要杀何人,我丐帮好象没有得罪姑娘吧?”

“我要杀你们今天抓住的那个人!”木婉清神情愤怒,却含了悲苦之色。

全冠清心头一颤,暗道:她要杀那个云中鹤,莫非与那云中鹤有什么冤仇不成,那云中鹤是个采花贼,莫非这个段姑娘……想到这一层,看了看木婉清那张悲愤的脸,暗骂云中鹤,这个贼居然把这朵娇花也给采了,难怪这姑娘要千里迢迢的过来追杀了。

那个云中鹤的眼光到是不差,不知道这朵带刺的玫瑰是什么味道,比洛阳的那朵大牡丹如何?全冠清—贱的想着,看木婉清的眼神也有些不自然了,但仍装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姑娘的遭遇实在让在下愤怒,这等无耻之辈当被千打万剐,剥皮挖心!请姑娘放心,这恶贼,我们丐帮定是不轻饶了他的,半个月后的诛邪大会,我定让姑娘亲手杀了他!哦,姑娘好象不大方便出面……”

木婉清眼神中隐闪了一丝喜悦,仍是恶狠狠的说道:“谢这位大哥成全!我定要亲手杀了他的,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剁碎了喂狗!”

全冠清看到木婉清的神色,与她那明媚艳丽的姿容,不由心中一动,有些讨好的说道:“段姑娘,这厮现在生不如死,只剩下一口气罢了!如果段姑娘见了一定很是开心。”

木婉清听他这般说,心头悲苦,强自压抑了,说道:“那我到想看看,不知道大哥方便不方便?”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我全冠清现在在丐帮说一不二的!”说完有些炫耀的看着木婉清,暗道,不知她听了自己的职位时,是不是对自己刮目相看。

不过木婉清此刻的心情早飞到了那人的身上,靓丽的面庞有些抽动,不过在全冠清看来,想她此刻定是恨极了那云中鹤,因此才这般激动吧!

第65节 用毒少女

木婉清在牢外看着张浩的凄惨景状,心中无比痛楚,但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太过哀伤,只好强静下心来,淡淡的的说道:“他这不要死了?”

全冠清说道:“还没死,却比死更是难受百倍,你不知白天之时他的惨状,七窍流血,满地哀号……我看了心里都有些毛毛的,打伤他的那人当真心狠手辣!”

木婉清心中更是难过,当下强忍着激动说道:“我听说不是你们丐帮的高手把他打伤的吗?听你这话,好象另有别人了?”

全冠清自知失言,但话已出口,只得自圆说法,小声说道:“那只是不知真相的弟子误传罢了,打伤他的人是乔峰那恶贼。昨天我们赶到之时,乔峰与这云中鹤,不知为了什么大打出手,乔峰伤了云中鹤就自己跑了。”

听了他的话,木婉清心头一动,当即银牙紧咬了,乔峰,果然是你,枉我郎君一心敬你、救你,你怎如此狠的心肠,下如此重手!把我郎君伤成这般模样,有生之年,我木婉清当与你势不两立!

“乔峰那狗贼把他伤的这么重,他能撑到那日么?”

全冠清说道:“段姑娘放心,不等到段姑娘亲自动手杀他,我如何会让他死了?我现在用人参给他吊着一条命,过几天薛神医也要到了,再支持几日,当是无虞的。”

听他如此说,木婉清才略觉宽心,想那薛神医江湖上人称“阎王敌”,他要救的人,便是阎王也无法把那人的命拘去。薛神医能来,鹤郎的命也是定能保住的。

木婉清本来抱了必死之心前来,但此刻见到爱郎还有一丝的生机,心中也就有了一线的希望。而且此刻的她断定了是乔峰打伤了张浩,因此心中对乔峰恨极,发誓要报复乔峰,为自己的情郎报仇雪恨。

爱郎就在面前,木婉清却不敢留的久了,怕自己忍不住情绪,被这全冠清看出什么破绽,到时间功亏一篑。于是拱手道:“全大哥,小妹就此告辞了,希望全大哥答应小妹的事情不要食言了!”

全冠清听她一口一个大哥小妹的称呼,整个心儿都酥了,当下也拱手道:“姑娘吩咐,全某如何不从,你且放宽心来,云中鹤这厮的性命,定是任由姑娘来取的。”

木婉清回到房中,这才抱着王语嫣放声痛哭起来,抽泣着把张浩的情况说与王语嫣听。王语嫣本来对江湖之事就不是很了解,加之先前自己对乔峰本有所怀疑,当下更是深信云中鹤为乔峰所伤,心中对此人印象变的极差。

第二天王语嫣骑了木婉清的那匹黑玫瑰,向着南方而去。她本不会骑马,虽然心中甚是着急,但也不敢骑得太快,到了中午时分,才走了六七十里的距离。

王语嫣本来身体就无比的娇弱,此时更是感觉浑身酸痛,干渴异常,见前面有一家路边茶店,当下便停了下来,到那茶店要了一壶花茶,几快面饼,洗尝慢品,坐在茶店条凳上歇息。

几个过路饮茶歇息的豪客却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语嫣,让她好不自在,心道,这几人忒也无理,怎么如此盯着人看,当下面色羞红,低下头去。

那几人见王语嫣这般模样,又见她单独一人,更是肆无忌惮,竟口出不逊言语,让王语嫣俏脸飞红,忙慌张的付了几个铜钱,便要起身离开。

那几人岂能就这般轻易让她走了的,有一人上前拉住了王语嫣马的缰绳,调笑的说道:“不知小姐要去哪里啊,一个人行路很不安全,尤其是你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你不怕那山上的土匪把你抓了去做那压寨夫人?”

另一个人狭笑道:“是啊,如今这世上可不太平,坏人可多的很,即便不遇上那土匪山贼,便是遇上那拦路抢劫的,到时候财色双劫……嘿嘿……”

王语嫣如何见过这等事情,正暗自发苦,不知如何去做的时候,却听得一声娇笑,接着听一个清脆无比、却又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甚清的声音说道:“我看你们几个到象那土匪山贼、拦路抢劫的!”

王语嫣顺着声音发出的声音看去,却是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紫衣少女,一双大眼乌溜溜的,满脸精怪之气,正坐在自己方才的位置上,一边品着自己刚刚喝过的花茶,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几人。

见众人望着自己,那少女说道:“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继续!”

几个豪客见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丫头,却也是长的水灵娇嫩,不由开怀大笑。

“嘿嘿,今天爷几个真是走了桃花运了,刚到手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又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

那少女听他们如此说,也不生气,依旧品着茶,说道:“你们不是要把她娶了做压寨夫人吗?怎么还不拜堂洞房的,这般的磨蹭,真是无趣的很。”

一个大汉笑的看着她说道:“小姑娘,那你想不想做我的压寨夫人呢?我们也可以拜堂洞房啊!”

那少女一听,满脸露出欢喜之色,说道:“好啊,好啊!不过我可不是小姑娘,要叫姑娘就叫姑娘吗,干吗要带个小字?”

那大汉笑道:“你当然是大姑娘了,怎么会是小姑娘?来,我们现在就洞房好不好?”说罢,伸手去抓她的小手,却被她灵巧的躲过了。

少女仍是笑嘻嘻的说道:“我听闻你们中原洞房前是要喝酒的,不过这里没酒,就以茶代酒,你把这杯茶喝了吧!”

那大汉笑道:“大姑娘让我喝茶,我怎能不喝?”端起刚才少女用过的那杯花茶,一饮而尽。

少女见他喝了茶,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我们洞房啊!”

那大汉刚要伸手去捉她,突然面色发黑,口吐白沫,一头栽倒了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挺在了那里,显然是中毒死了。

那少女却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咦,不是要和我洞房吗?怎么自己先睡着了,真是个懒鬼。”

其他几人见她转眼间便毒杀了自己的一个同伴,俱是大怒,喝道:“这个小丫头装疯卖傻,砍了她给老六报仇!”

见剩下的几个大汉冲着自己扑过来,少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厉之色,手中却突然多了一块透明的布片,少女手一挥动,那布片撒开向着几人罩去。只见那几人脚下俱是一滑,似被渔网类的东西紧紧的捆做了一团,兀自挣扎不开。片刻之间,几人便成一只大粽子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第66节 蝶梦

这几个人确实可恶,但这少女出手如此狠辣,让王语嫣心底发寒,急忙上了马,便要离开。

那少女却拦住了她,娇声说道:“这位姐姐要去哪里,也是要去看那杀猪大会的么?”

王语嫣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杀猪大会,但猛然醒悟过来,定是丐帮的“诛邪大会”了。轻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少女见她不想理会自己,撅起了小嘴,说道:“姐姐你也忒不懂礼貌了,明明是我给你解围了,你却谢也不谢一声,就这么走了。”

王语嫣见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实在难以和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联系起来,不由感觉更加的不自在,强笑着说道:“那我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有急事的。”

少女似乎并不打算放王语嫣离去,转着乌溜溜的眼珠说道:“我既然帮了你,你也要帮我一次,江湖人不都是说涌泉之恩,当滴水相报吗?”

王语嫣见她说“涌泉之恩,当滴水相报”,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想到自己的事情十万火急的,必须得尽快赶到曼佗山庄,耽误不得。于是只好说道:“我下次再报答你的涌泉之恩吧,我现在的事情很是紧急的,实在耽误不得的。”

少女却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啊!”当下也不管王语嫣是否同意,十分利落的翻上马背,抱住了王语嫣的纤腰。

王语嫣说道:“你不是还要看那个……那个杀猪大会的么?”

少女笑道:“杀猪有什么好玩的,和姐姐在一起比去看杀猪要好玩多了,姐姐这么美,定然会把那些路上浪荡子勾的魂都没了,我就是要去看看那些人看到你的样子。嘻嘻……”

王语嫣无奈,只得催动了马匹,黑玫瑰带着她们两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少女的话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王语嫣心中有事,又不想和这个少女有太过的牵扯,只是恩恩的回应着。

一路又行了三四十里的样子,两人到了一个小镇,王语嫣下了马,她要买一块蒙面的面纱,之前的那件事让她心有余悸,害怕路上再遇到一些奸邪之辈。

少女撅着小嘴,有些撒娇的说道:“姐姐忒也没有意思,我一直与你说话,你却不大理人,哼!”

王语嫣只是轻笑着,没有回她的话,便自行去了一家绸庄。

那少女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见王语嫣进去了,便翻身上马,冲着绸庄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再会啦!我还是去看杀猪大会吧!”当下一拽缰绳,掉转了马头,沿着来路往卫辉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王语嫣带了面纱出门,见不见了少女,木婉清的那匹黑玫瑰也不见了,想到定是被那少女给偷去了。当时几乎坐倒在地,一脸的愁苦,没有了马匹,自己当何日才能赶到无锡?

卫辉城中,从各地赶来的武林豪杰、英雄侠客越来越多,使得原本这个颇显得冷清的河南小城此刻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了。

本来,单凭四大恶人之一的云中鹤的名头,是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的,但此时的云中鹤却是与那大恶人乔峰相互勾结的。上一次的聚贤庄英雄大会,群雄虽然把乔峰打成了重伤,但他却被云中鹤这厮给救走了,让众多的英雄豪杰,武林好汉失尽了颜面,此刻这厮被抓住,如何不让人解气,这“诛邪大会”是定要参加的。

其次,上一次举办这次大会的是“阎王敌”薛神医和游氏双雄,他们虽然也是一方好汉,但和丐帮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如今的丐帮虽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丐帮发的英雄帖,怎么也得来凑凑热闹。

再次,武林中三大名宿被乔峰和云中鹤两个恶贼害死在了卫辉城中,顺便过来拜祭一下三人,也能在江湖中落下一个好的声名。

最后,这次的“诛邪大会”,表面上是把云中鹤枭首示众,其实还含了一层意思在里面,那就是要组成一个武林的同盟,一个共同对付大恶人乔峰的同盟,而这个同盟必定会推选一位领头人。每个人都对这个“带头大哥”的名号感兴趣,当然即使自己实力不济,当不上这个带头大哥,那么能够在带头大哥面前露露脸,今后在江湖中也要方便许多。

至于乔峰会不会再来这个“诛邪大会”,大家都众说纷纭。有的说来,那乔峰和云中鹤关系莫逆,而那乔峰素来有重情义的虚名,他定会为着虚名所累,来救云中鹤。有的说不来,云中鹤臭名远扬,乔峰恐怕此刻避之不及,如何会来?还有就上一次的英雄大会,如果不是云中鹤救了他,那乔峰早已经殒命当场了,而此刻云中鹤又已经被抓,到时乔峰一人,他可有胆量前来?

不管他来与不来,大家关心的重点似乎并不是乔峰,当然也更不是云中鹤,而是那个带头大哥的位置。

木婉清此刻无比的焦虑,明天就是那“诛邪大会”的日子了,可语嫣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她和那王夫人明天不能赶来的话,自己一人如何能救得下鹤郎?

丐帮关押鹤郎的地方防守严密,而且层层机关,虽然木婉清已经识得了那些机关暗器,但自己武功尽失,对付那些看守鹤郎的丐帮和其他武林高手,是万万不能的。

自那次之后,她又去看了张浩两次,张浩已经沉迷未醒,仅仅依靠人参和薛慕华的医术吊着一条性命,整个人形容槁枯,全身上下起了一层层的皲皮。每次木婉清都强压着心中的悲痛,默默的看着他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心如刀绞。

此刻木婉清轻轻的抚弄着张浩那把小提琴,手指轻轻的划过琴弦,泪水滴落在了那琴板之上。鹤郎,你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为我拉一辈子《化蝶》的,可如今你食言了。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已是将死之人了,可是明天那些人还是要把你拉上刑场。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即便自己就要死了,你也是不知道的,你不会感觉到痛苦,你不会感觉到悲伤。

可是,我知道,鹤郎,我知道呀!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有多么的难受?它一直在流泪,在滴血!你昏迷被抓的这段日子以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念你,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太傻,我恨我太傻,明明知道你在做傻事,为什么容忍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我恨你,鹤郎,但我更爱你!

明天我会送你上路,一直以来,都是你为拉这首《化蝶》,明天,我拉给你,然后我们一起变成翩翩起舞的蝴蝶,远离这肮脏的江湖,一起双宿到那花儿盛开的地方。

第67节 诛邪大会

卫辉城北的一块旷地之上,此时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前来参加诛邪大会的武林群雄。

正位上是一个香案,上面摆着被杀害的徐长老、潭婆和赵钱孙三位前辈的灵牌,此刻到会的众路英雄正依次给三位前辈名宿上香,潭公在一旁老泪纵横,口中大骂着乔峰、云中鹤,哀悼着亡妻。

坐在北边靠前位置上的是少林派的两位玄字辈高僧玄寂、玄难,他们身后坐着十余人慧字辈、虚字辈的弟子,两名高僧神态安详,双目微闭,手指拨弄着佛珠正默念着超度经文。

坐在南边靠前位置上的是丐帮的众位长老,此刻他们一脸的严肃,毕竟乔峰曾经是他丐帮中人,他们如何不觉得尴尬。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全冠清。此刻的全冠清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站在会场入口处,迎接着前来与会的各路英豪,当然他的面色是虚伪的悲伤。看到此情此景,他似乎又看到了丐帮全盛时期的阵容,不,即使是乔峰领导的全盛时期,丐帮也没有如此大的号召力。

坐在少林派下首位置的是大理段氏的镇南王段正淳,大理段氏并没有被邀请,毕竟大理到中原远隔万水千山,半个月的时间只能走不到一半的路程,如果真要正式邀请,也上来不及的。然段正淳正在中原寻找段誉,今天这里群豪聚集,他也想借机看看是否能找到段誉。大理段氏地位尊崇,但在江湖中却一直以武林世家的身份出现,所以坐在少林的下面并无不妥。

其他周围的位子上坐着各路英雄,没有座位的就站在地上,群雄到来的很多,原本很是空旷的会场,竟显得有些拥挤了。

等最后一位英雄上完了香,全冠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诉说着乔峰和他的帮凶云中鹤的恶行,并有些声泪俱下的诉说了潭婆、赵钱孙两位前辈的遇害经过,说到激动处,声音竟有些凝咽,一时群豪无不摩拳擦掌、大呼小叫的喊着“杀了乔峰”,“把云中鹤拉上来剐了”的话。

全冠清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帮内弟子,抬了张浩出来。张浩一被抬出来,原本叫嚣的群豪都住了嘴,睁大了眼睛,心中暗叹:这……这还是人吗?

此刻的张浩,佝偻着身子,全身象老树皮般的皲裂,结成了黑黑的硬壳,一头稀疏的长发竟已经全白了,眼窝深陷,双颊无肉,整个人象一具粘着肉皮的骷髅一般,非常的恐怖骇人。

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啜泣声,群豪的眼睛齐齐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一个身着湖绿色衣衫的少女正低着头哭泣,似乎是不忍心看到张浩的惨状。

“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可怜那个恶人?”关东大豪祁老六愤怒的质问着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哭的更加的厉害,竟蹲在了地上,抱住膝头痛哭起来。

众人见状都是满脸愤怒、鄙夷和不屑,却听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中年人说道:“非也非也,阿碧所哭的不是云中鹤那恶人,而是被他残害致死的三位英雄。”原来是非也非也的包三哥包不同。

众人这才收起了愤怒的神色,却听那绿衣少女阿碧一边哭泣,一边开口道:“我是为他哭的,他是个好人,都是我害了他的。”

祁老六冷笑道:“他是四大恶人之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为祸江湖,害人无数,又是什么好人了?你又怎么害他了?”

包不同瞪着小眼睛,怒视着祁老六不过却没有非也非也的发表评论,想必这个云中鹤的确恶名在外,包三哥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他而得罪在场的所有英雄了。

阿碧接着说道:“是我害了他的,当初在天宁寺如果不是我扮了他的样子去解救丐帮的众人,别人也就不会冤枉他和乔大侠同流合污,他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呜呜……”

阿碧说的是吴语,此刻又带了啜泣的鼻音,许多人并没有听懂她讲的什么,即便有人听懂,也定不会为了这个恶人而去向丐帮求情了。

当下祁老六也不再去理会她,对全冠清说道:“这个恶人当千刀万剐了的,全长老是否可以行刑了?”

这些人都是武林的任侠嗜杀之人,哪个手上没有一两条人命的,虽开始的时候有些惊异,但马上又想到这个人是个大恶人,有此遭遇也是活该的,便有纷纷的叫嚣起来。

全冠清满脸浩然之气的站“这个恶人害人无数,天下间人人得而诛之!因此要杀他的,有岂止是一人了,但有一个人和他仇身似海,当先让她先行刑的……”

他话还没说完,潭公老泪纵横的上了场,众人都注视着潭公,全灌清脸上稍稍有些不自然,但转而便恢复了刚才的愤然神色,把行刑的尖刀递给了潭公。

“慢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上前来,不过容颜憔悴无比,两眼有些失神,她眼睛不霎的盯着全冠清道:“全长老,你答应我什么来?”

全冠清神色有些尴尬,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潭公自己走了上来,于是说道:“段姑娘,一会儿潭公行刑完毕,你再给他几刀,也是一样的。”

木婉清有些木然的看着他,转头对潭公说道:“潭公,让我先来如何?”

潭公看着她凄厉哀婉的神色,冷哼一声,把尖刀有交还了全冠清,退下了场去。

众人对场内的变化,感觉颇为惊讶,却听全冠清继续怒容满面的说道:“我方才所说的,和云中鹤仇深似海的人就是这位段姑娘,段姑娘,请行刑吧!”

木婉清却不接他的尖刀,只是把张浩那把小提琴拿了出来,托在下巴上,说道:“全长老,我拉完这首曲子,再杀他。”

全冠清不知道她搞什么玄虚,可是此刻也不好反驳什么,当下只是笑了笑。

木婉清把琴弓搭在琴弦上,那无比缠绵婉转的乐曲便从那琴弦之上流了出来,木婉清拉的很用心,此刻更是倾注了她全部的感情,她一边拉着一边含泪的低吟。

彩虹万里百花开

花间彩蝶成双对

千年万代分不开

梁山伯与祝英台

第68节 重生

宛如注入一道清泉,宛如射进一抹光明,张浩的心神颤动了,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美妙的纶音,多么动情的话语。他的神识停下了修炼,在寻觅这一丝美好的感觉,真气慢慢回归本体,去滋润充盈已然萎缩的经脉。

张浩慢慢的睁开浑浊的双眼,依稀看到伊人,她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笑了,不过却是内心的笑,此刻他全身的皮肤皲裂枯萎结甲,已然不能表露他的笑容。

木婉清没有看到张浩此时的变化,没有发现他眼睛中隐射出的温柔,她依旧为即将逝去的爱人和自己拉着这首象征永久爱情的《化蝶》。

场外的群豪大多乃是粗豪之辈,如何懂得音乐,当然也是听不出这曲子的意境。只听得这曲子好听,比那勾栏之中的女子唱的小曲还要好听,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妙人的演绎。

不过却也有懂得音乐的,暗自皱眉,这女子和那云中鹤当真有仇么,怎么这曲子缠绵婉转,反到如倾诉衷肠,表达爱慕般的?

“全冠清,你说这个小美人与云中鹤这恶人仇深似海,我看应该是情深如海吧!”一个语音尖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众人向着那人看去,却见那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的年轻人,身材高瘦,一袭白衣,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

全冠清听得他的话,老脸有些发红,心中暗恼,他也听得出这曲子的怪异,想要阻止,却想到反正这厮也是要死了的,听完这一首也无不可。他并不识得说话的那人,想来也是哪家的弟子吧,当下也不去理会他。

那年轻人身边有一紫衣少女,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大师兄你的笛子吹的就不如这个姐姐好,这个姐姐琴音这么好听,你这辈子也是赶不上了。”

那大师兄冷哼一声,说道:“哼,好听有个屁用,没有一丝内力融于乐曲之中,哪有什么威力可谈?”

那紫衣少女转着乌溜溜的黑眼珠说道:“大师兄笛音出神入化,已臻登峰造极之境,莫若你和她来一个琴笛合奏,定能相得益彰,鸾凤合鸣。”

那大师兄刚才就颇有心动,此刻被紫衣少女一蛊惑,当下把自己的腰间的一根碧玉长笛拿了出来,说道:“这个曲子忒也绵软了一些,莫若我就来一首《杀边乐》。”

那紫衣少女拍着手掌跳跃着说:“好啊好啊!大师兄快吹,定是能把那琴音压下去的。”

只听得凄厉的笛声从笛管中激,笛音之中却含了极为刁钻阴狠的内家真气,直直压向了木婉清缠绵悱恻的琴音,笛音中饱含了杀伐凶厉之意,使得笛音听起来异常的刺耳,尖锐,一时群豪纷纷侧目。

木婉清此刻失了真力,如何能抵受的住那人的笛音。开始还拼命忍住,心中所想,鹤郎和自己就要死了,这曲《化蝶》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拉完,这样自己和鹤郎来生才能相偎相依,双宿。

那人的笛音是专门扰乱木婉清拉奏曲子的,木婉清终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弯下腰身,身子摇摇欲坠。心中凄苦,凤眼含泪,这些恶人竟是不要自己为鹤郎拉完这首曲子的。

一边的阿碧如何能不察觉,她心中满是对张浩的愧疚,此刻见木婉清如此景状,更是顾不得了,跑到木婉清的身前,说道:“木姐姐,我来给你拉完这一首,你把调子哼给我好了。”

木婉清识得她,当初在江南之时,她和鹤郎畅谈音乐,相谈甚欢,知道她精通音律,自己和鹤郎这首《化蝶》由她演奏最好。于是便冲她微微点头,把小提琴给了她,然后满目深情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鹤郎,玉手轻轻抚摩他那已经尽白的长发,轻轻哼起了那《化蝶》的乐章。

阿碧精通音乐,诸般乐器信手拈来,这小提琴虽然古怪,大异于中原的乐器,但对于阿碧这个音乐系的高才生来说,也是不难的。轻轻试了试琴音,便继续木婉清刚才的曲段,拉响了这情意绵绵,憧憬无限的乐曲。

那人见木婉清不支倒地,甚是得意,一首《杀边乐》愈发的高昂凄厉,虽是笛音,却充满了战场的杀伐之意。听得群豪热血沸腾,一个个目露凶光,狠狠的瞪视着场中准备受刑的张浩。

突又有一股清风流水般的乐声拂过众人的心田,阿碧音乐造诣之高,张浩都望其项背,虽是不大通这小提琴,但天下音律,如出一辙,故也能将这小提琴演绎的极好极妙。

那人见这阿碧突然加入进来,不由怒火中烧,当下加了内劲,笛音魔纶直攻向了阿碧。阿碧对于音律很是精通,当下避重就轻,琴音缠绵绕过尖锐的笛音,却将其裹胁其间,使得笛音无法寸进半分,反而被对方琴音逼迫而回。

那人感觉心头一滞,有一股气闷之感,知道自己无法在音律上胜过对方,便放下长笛,冷啸一声,喝道:“这般磨磨蹭蹭做什么,那云中鹤早该死了,还费得这许久时间!”

群豪也是恍然,于是纷纷大叫。

“杀了云中鹤,看她们腻腻味味的做什么!”

“对这样的邪魔外道还叽叽歪歪的干什么,早杀了早干净!”

“对这样的恶人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她们两个也定是云中鹤那恶贼一伙的,一起点了天灯!”

“点天灯做什么?不如扒光衣服游街!”

“……”

众豪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恨不得立刻杀了张浩以泄愤,一时大会会场纷乱糟杂,更有甚者,已然冲到了场中,对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言语调笑,动手动脚。

“啊!”几声凄厉的惨叫震慑了群雄,却见几人飞上了天去,又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俱是头骨碎裂,已然无命。

突发巨变,让群雄目瞪口呆,一个个看着场中那将死的云中鹤居然站了起来,如同骷髅般的脸上,一对红色的眼睛泛着噬血的光芒,他身子佝偻,全身焦黑,却如同一尊地狱出来的杀神般的邪气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第69节 凶性

痛苦,无边的痛苦,撕扯纠缠的痛苦。

悲凉,无尽的悲凉,刻骨铭心的悲凉。

错了吗?错了!

你不该!

你不该去妄想和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这些披着羊皮的恶狼结交!

你不该去妄想拨转那命运的车轮,那样你会被碾的粉碎!

你更不该,不去珍惜自己,不去珍惜自己的爱人,置自身于死地!

看到了吗?

群魔乱舞,小丑登台,这些就是正道的人士!

暗藏祸心,肆意杀戮,这些就是正道的正义!

包庇纵容,狼狈为奸,这些就是正道的规则!

明白了吗?

你要明白,

你是一个恶人,

一个穷凶极恶的恶人,

一个永远无法漂白的恶人,

一个天下间人人得尔诛之的恶人!

如魔的笛音,把张浩从美妙的琴音中拉扯出来,把张浩从美好憧憬的沉迷中拉扯出来,让他跌入了残酷的现实,让他跌入了无边的痛苦,无尽的悲凉,更让他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这些人要杀了自己,要杀了自己的爱人木婉清。不,我不许任何伤害清儿!决不允许!

那魔音,那充满杀伐之意的魔音,声声撞击着他的心,让他心神不宁,让他睚眦俱裂,让他充满暴戾之气!

杀!

我要杀!

我要杀人!

我要杀光这里的人!

我要屠戮整个江湖,血染整个世界!

此刻的张浩,遭遇如此大的变故,经历了一场生死,让他看到了江湖中的自私、贪婪、无耻、奸诈……,最让他无法释怀、压抑难平的是乔峰的冷漠无情,使得他的心性变得极度仇恨这个世界.

加之那蛊惑的笛音,更是激起了他的凶性。当看到几个无耻的武林人调戏猥亵木婉清和阿碧的时候,这股噬血的凶性,突然爆发。身子爆起,双手如爪,抓碎了那几人的头颅,甩了出去。

张浩冷眼看着这些目瞪口呆的江湖人士,口中迸出了几个字:“你们都该死!”

张浩身形扑张,如同一只大雕般,扑向不远处的全冠清,动作快若闪电般的抓住了全冠清的头颅,只听得嘎嘎几声脆响,全冠清的头盖骨竟给他揭了下来。一时脑浆迸裂,红白秽物溅了满地,身躯却还站了几站,然后扑的倒地。

张浩桀桀的冷笑,指着丐帮座位中的吴长老说道:“他最该死,接下来是你!”

吴长老看到全冠清的惨死,心头猛的一紧,冷哼一声道:“邪魔歪道,我先杀了你!”

一脚冲着张浩踢来,张浩也不躲避,吴长老却感觉自己如同踢在一块铁板上一般,不但如此,张浩身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居然把自己的一条腿震的寸寸断裂!不由心生骇然,无比恐惧的看着张浩。

张浩冷笑道:“这全拜你所赐,拜你们丐帮所赐,我要杀光所有丐帮的人,来报你们的厚恩!”

“恶贼休要猖狂,吃我一掌!”一股凌厉的掌风向着张浩身后袭来,张浩侧身躲过,其他丐帮的众长老也趁机围攻上来。

张浩丝毫不惧,见招拆招,扑一交手,不是施展北冥神功吸取那人内力,便是猛下杀手,折断来人的肢体,手段极为的残忍血腥。

来人俱是高手,打斗经验有极为丰富,张浩虽出手伤人,但自己也不时被对方攻击到。但让众人惊骇不已的是,自己的拳脚打在这厮身上,这厮却没有一点反应,而他的身体也如钢筋铁骨一般坚硬。其实他们不知,张浩身体的感应神经大多已萎缩损坏,此刻半人半兽,如何还能感应到痛楚。

张浩越战越勇,浑身的杀意越来越盛,血红的眼睛也是越来越凶残,也不再吸取对方内力,而是直接狠下杀手,几乎是一招致敌。他虽然不会很精妙的武功套路,但一套被他改过的龙爪手却是无比的得心应手,凶残、诡异、迅捷,让对手防不胜防,毙命于他的铁爪之下。

张浩在自身冥海苦修,北冥神功已然参得大乘,虽修炼时日尚短,但其成就却是逍遥子无崖子所不能比拟的。加之此刻他的身体的异常,感觉不到痛楚,因此凭借一人之力,却生生逼得少林玄寂、玄难两位高僧,丐帮众位长老手忙脚乱,疲于应付,还被他伺机杀害了许多上来帮衬的武林豪杰。

“这恶贼身上有怪异,大家都抄家伙,用暗器!”关东大豪祁老六喊到,自己率先那了自己那柄鬼头大刀扑了上去,一招“力劈华山”迅猛无比的向着张浩当头劈去。

张浩冷笑一声,见得他的刀来,却不躲避,举掌相迎。

“找死!”祁老六大喝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刀身竟纹丝不动,原来张浩抓住了他的大刀刃口。只见张浩轻蔑的一笑,抓刀的手腕轻轻一转,嘎巴一声脆响,那精钢打造的鬼头大刀刀身竟被他生生拗断了。

祁老六面色土灰,不过他可不去做那“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傻事,当下疾退出战圈,看到一旁的两个女子面色担忧的看着场内打斗的张浩,顿时心中一喜,拿了半截断刀向着木婉清两女扑去。

木婉清此刻内力已失,如何抵挡,却是阿碧有些武功,见祁老六的断刀攻来,急忙推开了木婉清,身形一侧,避开刀的来势,向着祁老六迎去,一招“绵里藏针”,手掌打向了祁老六的胸口。

祁老六江湖成名已久,身手岂会差了,又怎会让她打到,当下刀锋一转,回刀砍向阿碧。见阿碧势危,木婉清手握弯刀向着祁老六攻来,但她没有内力,攻势岂会快了,反被祁老六一脚踢开弯刀,不过这一来,阿碧到底救了下来。

张浩看到这祁老六居然无耻的对女人动手,心急之下,挨了两掌,借势倒飞到祁老六的身边,祁老六无法避开他,被张浩一爪扭断了他的脖子。张浩冷冷的对着倒地死去的祁老六说道:“不要伤害我的女人!”

第70节 杀戮(修改)

群豪见张浩被几大高手围困,居然还能从容出手杀了祁老六,不由得一个个心神俱骇。想到,这厮武功如此高强,今天若是让他走脱了,他日他定会今天之事而寻仇,谁将会是他的对手,到时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若就趁今天他重病初愈,体力不支之时,把他擒杀,以绝后患。

众豪再度围攻过来,更有多人去围攻木婉清和阿碧两名女子,二女如何是这些久富盛名的江湖豪侠的对手,一时左支右拙,危险重重。张浩心中焦急万分,但围攻他的,却全是好手,且围的紧密,纠缠的厉害,防止他在脱围伤人。

张浩冷言喝道:“围攻女子,好不知羞,这难道就是正道人士所为吗?”

吴长老冷哼一声,说道:“成大事不拘小节,今日定要把你拿下,你若是不想她们二人因你而死,便束手就擒吧!”

张浩知晓今天之事,定是不能善了了,他重伤初愈,全靠一脉真气支撑,若等自己真气耗完,定会被这些人碎尸万段的。他重生之后,已经看透了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的真面目,此刻如何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然此刻情势危急,群豪汇聚于此,要想逃出生天,何其难也!他突然明白当日聚贤庄中,乔峰的处境,群豪人多势众,单凭一人之力,如何独臂撑天?不过张浩却不想学那乔峰,生死相搏,还顾念旧时情谊,此时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何情谊可谈?

故此张浩一出手,便是杀招,而且极其血腥凶残,便是要吓破这帮人胆,让他们见到自己就退避三舍,浑身战栗!不过此刻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够,这帮人还在前赴后继的要诛杀自己,既然暴风雨已经来临,就让他更狂更猛一些吧!

眼下围住自己的几人十分的难缠,尤其是那两个老秃驴,内力实在深厚。自己已被他们打中了几掌,虽然未觉疼痛,但身体已经风雨飘摇,怕是再也挨不住几下了,当下打定主意要先把两个少林高僧除去。

张浩脑际清明,思虑片刻,便有了主意,当下冲着圈外大喝一声道:“乔兄来的正好,快帮我杀了这些无耻之人!”

围攻他的众人俱是大惊,手上都不由的一滞。张浩瞅住机会,展开凌波微步,整个人迅若疾电,行如鬼魅,一计劈挂掌中的“秋风扫落叶”向着玄难的脖颈砍去。玄难发觉,躲闪已全来不及,当下面如土灰,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张浩的手刀斫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掌过,带起一串血花,玄难硕大的光头从他的肩膀上掉落下来。辟挂掌,在武林中排名虽仅是中位掌法,但练至高阶,便有切金断玉之能。昔日,张浩在爱琴岛上苦练劈挂掌,是为了砍斫竹子,是以劈挂掌已臻大成。此时,他的内力又是何等的精纯,且全力施为,玄难纵使有金钟罩的神功护体,也是不及。

众人见玄难如此高僧居然被这恶人一掌毙了,且身首两处,无一不面露惊骇之色。张浩此刻不留给众人喘息的机会,一掌毙了玄难后,紧一个进身,逼向了一个围攻自己的高手。那人犹兀自发呆,却不知自己的胸膛被张浩的龙爪手生生的穿透了。

“师弟!”“师叔!”“师父!”……

少林弟子们一片悲拗之声,玄寂大师长叹一声,一声佛号喊起:“阿弥陀佛,尔如此执迷不悟,当堕阿鼻地狱!我今日要带佛祖降妖除魔,孽障,受死吧!”

一式大悲掌向着张浩拍来,张浩岂会让他拍到。此时围攻张浩的好手眨眼间去了两人,此刻已然无法再有效的防御阻止张浩了。张浩夺了刚才那人的长剑,便立时展开凌波微步,身形如同鬼魅般的向着围攻二女的群豪跃去,且一剑当空,长剑出手,射向了围攻木婉清的一名武林侠客的胸膛。

那人背对着张浩,只听得剑风,骇然失色下,自己的胸膛被飞来的长剑刺了对穿。张浩身形已然跟上,从那人胸前握住透胸而过的剑尖,把长剑硬生生的从那人胸膛之中拽了出来,那人的内脏等秽物被剑柄挂着,喷洒了一地,场面无比的血腥骇人。

张浩拈了长剑,舌尖滑过带血的剑刃,嘴边淌下滴滴鲜血,犹如那噬血的恶魔,加上他本来骷髅般的面貌,情景说不出的诡异。群豪见他如此,无不胆丧,纷纷吓的后退,不敢上前直逆其锋。

“我说过,不要伤害我的女人!”张浩冷冷的对着这些色厉内荏的群豪说着。

“孽障,拿命来!”玄寂那个老和尚疯了般的又一式大力金刚掌拍来。

张浩冷哼一声,喝道:“老家伙,你找死!”当下避开那如雷的掌势,长剑挥舞,抖出点点剑花,不过却不是刺向那玄寂老僧,而是展开身形跃向了不远处正抱着玄难尸身哭泣的和尚们。

一式“落英缤纷”,抖出五朵剑花,速度急快的几乎是同时刺向了五个少林弟子。那五人中到不乏好手,有两人见剑势过来,慌忙闪开了,不过却极是狼狈不堪。另外三个弟子却没那么好运了,被长剑挑起了一蓬血花,不死也是重伤。

玄寂老和尚此刻气的暴跳如雷,又紧随着张浩打了极为势威的一掌。不过张浩还是不和他对招比过,身形再度一闪,躲过他的掌风,且反手一剑刺向了离的不远的一个和尚的胸膛,用的正是玉女剑法中的“昨日黄花”,动作快捷,那人竟反应不得,便被刺了对穿。

玄寂老和尚,满脸怒容,心中悲苦,自己和玄难师弟带了一众少林弟子出来,虽不是少林最强实力,但也是全明星的豪华阵容。不料此刻,这个先前名不见经传的云中鹤,先杀了玄难师弟,又用那无赖的手法把少林的储备人才一个个斩杀殆尽,自己有何面目去见方丈师兄,罢了,我也随玄难师弟去了吧!

当下更是癫狂的追杀张浩,这正是张浩想要的,要让人灭亡,先让他疯狂,这个老和尚武功太高,自己如何敢和他硬捍。不过此刻,却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张浩见他疯了般的向着自己冲来,闪身微微避开,一把长剑对着老和尚透胸而入。

那玄寂也是强悍,身中一剑之下,居然还能反手一掌,打向了张浩的脊背。张浩只听得嘎巴几声,一股气血直冲而上,整个向前跌了两跌,终是没倒,弯着身子,扭头看到老和尚倒地,当下冲着在场的群豪桀桀怪笑。

群豪听得他怪异尖利的笑声,那半人半鬼的样貌,那唇上淌下的滴滴鲜血,无不心胆泛寒,犹豫不前。

吴长老左腿断裂,恨不得亲自诛杀此贼,以泄心头之恨,此刻见群豪如此景状,不由大喝一声道:“诸位还不诛杀此贼,这恶人已是强弩之末,还怕他何来?杀此恶贼者,我丐帮定为他马首是瞻!”

群豪一听恍然,这恶人终是重伤了,看来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而且有丐帮的帮衬,自己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成为一代宗师也是可能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群豪纷纷冲着张浩围攻过来。

张浩冷笑一声,拈起地上一杆少林棍,见群豪冲来,当下施展开“五郎八卦棍”,却见棍棒如飞,使得有如蛟龙出海,巨蟒翻身,棍棍即有斩获。一时冲上来的群豪,惨叫连连,或被张浩一棍砸得脑浆迸裂,或被打断了四肢脊椎,倒在地上翻滚哀号。

五郎八卦棍却不是什么高等的武功,不过此刻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对付这些人数众多、但武功不高的江湖人士,却是最好的武功了。

这一战,直杀的张浩凶性大起,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但却分不清这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杀到后来,张浩却也顾不得自身是否受伤,毕竟这些江湖豪士人数太多,哪里还有什么套路招式?

先前的少林棍已经折了,此刻张浩一手握一把大刀,一手持一杆长枪,刀过,一蓬扇面的血花,枪回,血如泉涌。张浩进,群豪胆丧而退,竟无一人再敢上前,这个家伙不是人,是魔鬼,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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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过感觉才更好一些,也更符合标题!

第71节 伊人可心

其实此刻张浩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全身几乎脱力,单凭他那强烈的信念支撑。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他不能死,他有自己的爱人,为了她,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如何会放过她?

张浩一步一步的迈向了木婉清,脚步缓慢,但却沉重有力,群豪随着他,缓缓的靠近,张浩猛一回头,深陷的眼窝中直射出一道凶残阴冷的让人胆丧的目光,群豪无不后退几步,惊骇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张浩不再理会,回头继续向着木婉清迈去。

此刻的她,幸福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伟男子,自己的如意猛郎君,含笑的面孔犹如盛开的花儿。不过她却不能起身,她那粉红色的锦缎衣裙上,绽开了片片红梅,这是爱郎给她买的第一件新衣,如今却是弄污了的。

“清儿!”张浩的眼中流露出柔情,一声沙哑,但却重若千斤的清儿保含了他浓浓的爱意和愧疚之情。

“郎君!”木婉清幸福的流下了泪水,这段日子自己流泪太多,心痛太多,可如今,可此刻,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的爱郎终是来接自己的。

“我们走!”

张浩俯身把木婉清抱了起来,木婉清幸福的伏在满是腥臊血气的怀中,这才是男人的味道,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味道,自己的男人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捭猊天下群豪,江湖谁与争锋的英雄!

阿碧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着爱慕、深情、哀婉和心痛,他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一个让自己如此心动的男子,一个让自己抛却一切矜持、一无返顾跟随的男子,可是他……他的心里面终究是没有我的,他有了木姐姐,自己终是一个伤心落泪,没人怜见的小丫头罢了,想到此处,不由低声流泪。

张浩听得她的哭声,身躯微微顿了一下,自己如何留她在这里,自己若这么走了,这些人定不会饶过她的。可是她为女子,带在身边,清儿如何所想?自己亏欠清儿良多,却如何带得她走?

“郎君,我们带阿碧妹妹走好吗?”木婉清偎依在他的怀中,低声的说道。

女儿心思细密,她如何不知阿碧暗恋爱慕自己的郎君?若是往日,木婉清定是不加理会,甚至会想方设法的让这个女子断了这丝旖念的。然今时不同以往,阿碧妹妹不顾危急的,一心牵挂鹤郎,情深于斯,且鹤郎已然引祸江湖,势必波及于她,她又将如何安身?

张浩回身看着阿碧,小阿碧,梨花带雨,一袭单衣,在这腥风血雨中那般的单薄无依,那般的惹人爱怜心痛。张浩向她伸了手,却见阿碧苦楚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了,她不想和自己走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长的太丑?不,这都不是,方才的举动,已证明了她不会去在乎这些,那是?莫非她对自己有了情义?

“阿碧妹妹,我叫了你妹妹,自当接纳你的,你与鹤郎志趣相投,鹤郎定会喜你。妹妹,我们走吧,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我们和鹤郎远走天涯,再也不去理会这些肮脏之事了。”

张浩心头一颤,他并不知此事,却必要带阿碧离开的,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了,恐怕片刻之后,自己终要倒下去的。当下回身拉了阿碧,有些强硬的拉了她走。

群豪见他离开,却是不敢去阻拦的,当下众人都看向了一直旁观,却没有动手的大理段氏的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并未动手,一来,他此来只是寻找自己的儿子段誉,并不打算把这些事牵扯到大理段氏的头上的。二来,他也被张浩的凶狠所摄,此人武功诡异至斯,自己实没有把握取胜。可是此时,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大理段氏在武林中将难以立身了。

当下段正淳无奈的拦住张浩,说道:“四大恶人,果然名不虚传,当日在我镇南王府做乱,绑架挟持我的孩儿,这笔帐是应该清算了!”

大理段氏武功自成一脉,六脉神剑和一阳指神功超绝,这段正淳虽然不会那六脉神剑,但一阳指的功夫定是不差的。张浩心知自己此刻的状态,实不能再和段正淳与他手下的四大高手过招了,贸然动手,定是凶多吉少。

于是说道:“段王爷,当日之事,鹤并不知晓,且段誉段世子与我已结成为异姓兄弟,你我交手,岂不两难?”

木婉清知道今日鹤郎树敌太多,到也不在乎多一个敌人,不过她却是很担心鹤郎的身体是否还能承受连番的打斗,也是知晓大理段氏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两门绝技的。传说中两门武功神乎其技,她心系爱郎,如何再让他犯险,于是说道:“不错,当日在苏州,我家郎君从鸠摩智手中把段公子救了下来,自此两人结为兄弟,关系甚密!”

段正淳此刻,心中虽然恼恨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结交恶人,败坏大理的清誉,不过他也不想和张浩为敌,这个人的确过于凶狠,于是说道:“那你们可知道我那儿子现在何处?”

阿碧说道:“段公子当日随我和阿朱姐姐去了我们的听香水榭,后来就一个人离开了,当时应该往无锡去了,不过此刻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段正淳当下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告辞!”当下也不去理会在场的群豪的愤怒和鄙视,带着手下便要离去。

吴长老看此情景,心中悲苦,今日若不趁这恶贼身受重伤把他拿下,他日他岂会善罢甘休,定是要在这武林之中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且之前这恶人已经发下狠话,要誓灭丐帮,丐帮如今风雨飘零,如何会是这恶贼的对手?看来,丐帮要完了,要被这穷凶极恶的恶贼屠灭了!

当下吴长老仰天长叹一声,痛哭道:“王帮主、乔帮主,你们可曾想到,丐帮会有今日之祸,我丐帮如今风雨飘摇,覆灭在即,是我吴某无能,愧对你们了,罢了,我吴某也随你们去了吧!”

当下双手撑地,向着张浩疾冲而去,竟要以死相搏,但他的身体冲到半途,被一个大汉硬生生的抱住,那大汉把吴长老放了下来,冷冷的对着张浩说道:“你这恶贼忒是张狂,今日某家来会一会你的高招!”

第72节 与乔峰一战

张浩看着眼前大汉,心中颇是复杂,他终究还是来了,不过却不是来帮我的,而是要致自己于死地!想到之前的种种,自己所经受的悲伤、痛苦和绝望,全是因他而起,自己一直敬他、重他,甚至不惜自己性命的去帮助他,保护他,可是他终究还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吗?他终是不会善待自己的,只因为自己有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名,只因为他曾经是一代大侠,只因为这江湖上的“正邪不两立”!

然,何为正,何为邪?

眼前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他们就不曾败坏朝廷法度?劫人钱财、女、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可曾做的少了?可为何他们仍以正派人士自居?

自己背负恶人之名,可是所行之事,又有哪件是那恶事了,反倒让这些以侠义自居的武林正道人士无不欲除之而后快?

看来自己免不了要和他一战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要断送于此了,想到此处,张浩不由悲凉的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冷冷的看着那大汉,说道:“你要杀我?”

那大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杀害了这么多的武林侠士,我岂能让你走了?”

“侠士?”张浩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可是这些侠士人人欲杀你而后快,你还要帮他们杀我?”

那大汉正是乔峰,听了张浩的话,顿了一下,由于易容,并没有看出他的脸色变化,不过想来此刻他也定是尴尬至极吧!任人都知道,丐帮的这次大会的目的就是要诛杀他乔峰的,可是如今,他还要帮助他们,真是可笑,真是可叹,更是可悲!

乔峰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人的性命于我已经没什么牵扯了,不过这丐帮毕竟和我是有些关联的,你害死那么多丐帮同人,加之你以前的种种恶行,我岂能饶了你的!”

张浩冷冷的看着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他是断不会放过自己,他武功高强,自己实没有把握在他手上获胜。看着爱妻,心中悲凉,想道:今天我若是死了,清儿定也是不活了的,自己如何能让她……

木婉清见他注视着自己,猜得到他心中所想,当下便说道:“夫君只管放手一搏,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我二人本是夫妻,自当共同进退,你若是念着我,便把这恶人杀了,你我二人自然可以脱身。若是不敌,清儿独活也没有了意思,定会随你而去!”

阿碧没有说话,但也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认可木婉清所讲。

张浩见他如此说,想到自己也是有些矫情了,当下慨然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定回答应你们,活着回来!”

木婉清见他眼神坚定,心中高兴,抚着他赶硬枯瘦的面孔,说道:“去吧!我和妹妹都看着你!”

张浩见二女如此深情,心中感动,当下便下定决心全力以赴,背水一战!于是便把木婉清放了下来,拥在怀中,在她额头轻轻的一吻。又看着一边的阿碧,眼神有些闪躲、娇羞之意,于是拉了她的小手拥入怀中,在她小额头上也是轻轻的一吻。

阿碧娇羞的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心跳的厉害。享受了一会儿二女的温存,那边的乔峰已是不耐,喝道:“你若是想和她们亲热,打过之后再亲热也上不迟,何必如此婆婆妈妈!”

张浩有些恼怒的看了乔峰一眼,当下放开二女,站起身来,说道:“出招吧!”

乔峰大喝一声道:“那就先吃我一计“苍龙有悔”!”

当下运掌发力,一式掌风向着张浩袭来,张浩见他出掌迅捷,掌风电闪而至,自己当是无力去接的,便闪开身形,错落凌波步,向他贴近,突施一式龙爪手中的“神龙探爪”,抓向乔峰的胸口。

乔峰冷喝一声,出掌反抓他的手腕,却也是龙爪手里面的招式,张浩知道他厉害,虽自己可吸取他的内力,但他一抓势猛,自己的手臂如何能保住。当即抽手,反绕其身,用肘部攻向乔峰的脊背,用的正是那后世泰拳中的肘击招式。

张浩一直都轻灵诡异的路线,身形步法非常的迅捷,且毕竟是后世之人,耳听目闻甚多,修炼并不单单只是集中与手、脚两处,对于后世的一些其他武学也上有所借鉴的。

乔峰不曾想得他用肘部攻人,被他狠狠一撞,身躯向前倾去,但他武功高强,应变迅速,有一击便回一弹,张浩也被他反震了出去,两人的距离再度拉开。

张浩知道他武功高强,尤其是那降龙十八掌,威势骇人,且他出掌迅速,是那玄寂老和尚所不能比的,因此不欲和他拉开距离,那样自己将一点获胜的希望都没有。

张浩已是强弩之末,而乔峰此刻却精力充沛,张浩只得采用后世武学,攻其不备,想以巧劲制胜。但乔峰似乎看到了这点,并不让他靠近自己,两个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张浩终近身不得,且几次差点被他的掌风打到,闪避甚是狼狈。

张浩心知如此下去,自己定是会死在他的手上,一边防备着乔峰出掌,一边脑海中快速回忆着前世看的一些搏斗影片中的场景,突然心中有了主意。

张浩踩起了拳击中的垫步,双手送到腰间,时刻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乔峰见他颠来颠去的有些怪异,不过也不已为意,又是一掌拍来,张浩灵巧的躲过,一个前跃身,用肘部向着乔峰当头砸去。

乔峰正要出掌,却听得一声极其尖利恐怖的嘶叫,让他心头一阵烦乱,出掌不及,张浩的肘部狠狠的砸在了乔峰的左肩之上,并小臂向外用力一别,手指猛然张开,弹在乔峰的左眼眼角处。

乔峰的身体被张浩这一下砸的歪倒了下去,张浩顺势用脊背压住了他的身体,稍微一侧,别住了他的左小腿,用力向后拉扯。在江湖人看来,完全是无赖的打法,不过张浩知道这招可是融合了泰拳、跆拳道、柔道多家的招式,即便那声嘶叫也是学自武术大家李小龙的。在他们看来无赖,但却非常有用,何况是和乔峰这样的人比武,用江湖中的武功,自己不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吗?

乔峰被他压住,此刻趴在地上,左腿又被他制住,疼痛无比,似乎就要断裂。急忙用手去抓张浩的身体,用的却还是龙爪手,不过此刻他不好发力,龙爪手已然没有了威力可讲。

不过即便如此,张浩岂能让他抓了,这家伙一身蛮力,这柔道虽是取巧,但力气比不过他,定能被他反手制了,当下更是用力别他的小腿,听得嘎巴一声,接着乔峰闷哼了一声,场外也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叫。

“不要!”

接着一个中年的汉子,急忙向着两人跑来,不过从他刚才的喊叫,张浩知道定是阿朱无疑了。

“云先生,求求你放过他!”阿朱心中着急,担忧乔峰的伤势,因此也并未用假声。

张浩心中也不想太过了,乔峰此刻这条腿定是断了,而且这里的人各个想要取了他的性命,如果真的把他弄残了,即便自己没取他性命,群豪知悉他的身份,也定不会放过他,这些人,落井下石最在行。

不过张浩却知悉这乔峰的脾性,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今天被自己弄的如此狼狈,他定不甘受辱,与自己以命相搏,自己如何敢松手。杀了他,真的要杀了他吗?

第73节 宿命

杀了他,自己真的要杀了他吗?

张浩犹豫了,而在他失神犹豫的一刹那,乔峰长啸一声,把他震开,滚身而起,一道无与伦比的掌风向着张浩拍来。张浩急忙一个懒驴打滚,心头出了一阵冷汗,心中恼怒不已,又后怕不已。却听得一声闷哼声,接着听道乔峰哀伤的怒吼:“阿朱!”

张浩回身去看,却发现几丈外阿朱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鲜血,乔峰一跃而起,把阿朱抱在怀中,失声痛哭,口中叫着阿朱的名字,样貌无比的哀痛。

张浩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阿朱最终还是中了乔峰的一掌。既定的宿命,看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什么。

张浩不知道要不要去安慰乔峰,他静静的站了起来,向着木婉清和阿碧看去,却见阿碧一张小脸惨白无色,显然她是知道刚才那个人是阿朱的。

张浩看到她的样子无比的心疼,把她搂在怀中,阿碧轻声的啜泣着,肩头不住的抽动,显然极是伤心。想她和阿朱情同姐妹,此刻阿朱却受了重伤,如何能不伤心。

张浩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说道:“去看看吧,或许她没事呢?”

木婉清见阿碧伤心如此,又见到那恶人叫“阿朱”的名字,也突然记起了当初在琴韵小筑的那个喜欢易容的丫鬟,不过这个阿朱却并不为她所喜,因此也并未有所表示,只是淡淡的说道:“郎君,我们走吧!”

张浩点了点头,把木婉清抱了起来,陪着阿碧到了乔峰的面前,张浩并没有说话。他此刻乔峰没有了感觉,没有了当初崇拜的狂热,也没有了他几次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愤怒,一切都重归为零,好象是那陌路之人。

面具已被取下,阿朱此刻面色灰败,口中不断的咳出鲜血,她正深情的看着乔峰,脉脉含情,费力轻声的说着:“大哥……咳……我……可能……不行了……”

乔峰悲痛的用手捶着自己的头,哀声的说道:“阿朱,大哥对不起你,我应该听你的话,不来这里,你就不会这样,大哥对不起你……”

乔峰悲愤的用手狠狠的砸着地面,手背沾满了鲜血,却犹不自觉,状貌十分的凄惨悲凉。

张浩冷淡的看着这一切,阿碧看着阿朱痛哭不已,便是连木婉清也为其所感,唉声叹气。

阿朱看着阿碧,露出一个无比凄惨痛苦的笑容,费力的说着:“阿碧……妹妹……我真高……兴,能……见到……你……我好……开心……你不……不要怪……姐姐……好吗?”

阿碧摇着头,痛哭着说道:“阿朱姐姐,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怎么会怪你,我看到你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呜呜……”

阿朱又看了看云中鹤,说道:“你……你是……好人……”

张浩心中苦笑,自己终于被她承认了吗?可是自己这个好人差点死了,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可不想再做什么好人了。不过此刻他却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乔峰没有去看张浩,张浩知道他对自己仍是耿耿于怀,甚至很有可能阿朱死了,他也会赖到自己身上吧!嗨,理他做甚,天大地大,从此浪迹天涯,谁生谁死,幻灭更常,又有我有什么相干的了。

木婉清虽然恼恨这个恶人,但并不知道他就是乔峰,如果知道,估计也不会理他的。木婉清说道:“哼,你还抱着他做什么,薛神医便在这里,还不去找他!”

乔峰听了木婉清的话,才如梦初醒,忙站了起来,起身感谢,然后瘸着腿向着群雄中掠了过去,几个起落便如拎一只小鸡般的把那倒霉的薛神医给揪了出来。

薛神医已经隐约猜到他的身份,当看到阿朱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昂然道:“你方才一掌,已经伤及了她的五脏六腑,此刻恐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乔峰听薛神医如此说,心中骇然悲苦,抓住了薛神医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怒喝道:“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

薛神医冷笑一声,说道:“哼,我只是个做医生的,她的伤治的好我自然会治,治不好便是杀了我也是没用的。”

乔峰心中悲愤,一掌举了起来,便要打下,却听阿朱叫道:“不……不要,大……哥,饶了他……吧……”

乔峰戚惶的把薛神医放了下来,失魂落魄的跪在了阿朱的面前,虎目含泪,失声痛哭。

阿碧也伏进张浩的怀中痛哭起来,哭的无比的伤心。

张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看到阿碧这般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了,想到自己的内力当可以暂时为阿朱止住伤势蔓延的,至于救得救不得,就看她的造化了。不过想来,当初阿紫也是中了他一掌,后来不还是活了下来。

于是张浩说道:“阿碧不要哭了,我或许有些法子。”

阿碧立即止住了哭声,泪眼满是希冀的看着张浩,说道:“大哥你快救救她吧!”

乔峰也听到了张浩的话,急忙拉住张浩的手说道:“云……,你若能救得他,某家定有所报!”

张浩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道:“我救她并不指望你有什么报答的,哼!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妻子伤心罢了!”

乔峰凄然尴尬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张浩走到阿朱的身前蹲下,说道:“阿朱姑娘,我要解开你的衣服,查看伤势,不知可不可以?”

阿朱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眼睛瞄向了一旁的乔峰。乔峰听他如此说,果然脸色变了几变,想来又是想到张浩贼的名头了。

张浩冷然的哼了一声,便要起身,乔峰急忙止住他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云先生,某家多有得罪,请多包涵!阿朱的伤,还请你一定要尽力救治!”

见乔峰如此说,阿碧急忙把阿朱的上衣解开,阿朱之前易容男子,身上缠了许多布带,扯下那布带,便看到阿朱如雪的肌肤上赫然有一个淤青的掌印。

张浩并不大懂得如何救治,想来用自己的冰寒真力护住她的心脉,然后在冻结她的伤口患处,当是必须的,剩下的就交给乔峰自己了。

张浩伸出一根手指,凝结真气,须臾间,那手指的顶端,竟结了一层细微的碎冰。

第74节 远行

张浩方要点下,却听薛神医低喝道:“你想现在就取了她的性命吗?”

张浩斜着头,看着薛神医,问道:“莫非薛神医想到了救治她的方法?”

薛神医冷哼了一声,又不再说话。

张浩知道这个薛神医定是有救治阿朱的方法,只是自己与乔峰俱是为武林人人得尔诛之的恶人,他定是顾了自己的名声而不愿救治阿朱罢了。当下也不理会于他,手指倏倏几下点了阿朱身上几处要,用寒冰护住了阿朱的心脉。

张浩斜眼见到薛慕华脸显惊咦之色,心中有气,想道:这个薛神医自己不愿意救治,却也不想让别人救治,当真可恶。但想到他和自己还有一些师门渊源,也没有必要因此而伤他。

张浩收了真气,感觉全身竟有些虚脱之感,想来,自己此时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便对乔峰说道:“我暂时把她的心脉护住了,余下的调理养息,就靠自己了,记住,切莫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告辞!”

听张浩如此说,薛慕华暗暗点头,这个恶人倒也懂得一些医术的,其实哪是张浩懂得什么医术,只不过把后世的医学和自己几次受伤自救的经验结合罢了。

张浩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抱了木婉清,携了阿碧便要离去。

那吴长老方才见到乔峰出手,本以为可以拿下这个恶人,可是他没成想乔峰竟然也被这厮打伤了,心中更是惊骇,不过此刻却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这厮的离去,心中悲苦,放声大哭,群豪无不辛酸落泪,如丧考妣。

张浩见状只是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径自抱了木婉清,携了阿碧出来,无一人敢拦。

场外拴了许多的好马,想来定是场内群豪的。

木婉清咦了一声,心想:莫非语嫣妹妹也来了,怎么我的黑玫瑰在这里?

张浩却不知晓王语嫣去了江南,因此也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木婉清骑了黑玫瑰来,也没有多问。刚要解马,却听得一声清脆无比,但却不是中原口音的女子喝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马?”

张浩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到是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紫衣少女,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对自己怒目而视。张浩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径自解了马匹,抱了木婉清翻身而上,正要离去。

那少女疾步赶来拉住了黑玫瑰的缰绳,怒声道:“这是我的小黑,你不许走!”

木婉清突然冷厉看着她说道:“这匹马本就是我的,前些日子我借给我的妹妹去了南方,你莫不是加害了我的妹妹?”

那少女脸色一变,想到这个大恶人杀人如麻,不由心惊,急忙辩解道:“我没有杀她,她把马卖给我,拿了钱自己跑了。”

木婉清被这个少女的话气得有些发笑,木婉清家中豪富无比,岂会在意那点卖马的银钱,于是说道:“郎君,这个女孩儿有些古怪,把她带走!语嫣妹妹的下落她定是知道的。”

那少女听木婉清如此说,急忙后退,说道:“我才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他这么丑,会发噩梦的!”

张浩有些疑惑,问道:“师妹怎么了?”

木婉清的眼圈有些发红,说道:“半个月前,我便让语嫣妹妹寻你师傅过来,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今天看到黑玫瑰在这里,想来……想来……”木婉清的声音竟是有些抽泣。

张浩一听也很是愤怒,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紫衣少女扑去,那少女见他过来,小手一抖,一张若似透明的渔网刚要出手,自己的手却被张浩钳子般的手抓了正着。

张浩怒道:“说,你把我师妹怎么了?”

紫衣少女也不知道是被他抓的痛了,还是心中害怕,竟然哭了起来,哭的很是伤心的样子。

张浩有些无奈,只得继续恐吓道:“再哭,再哭把你鼻子割了!”

那少女听他如此说,急忙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小鼻子捂了,惊道:“不要,没有鼻子多难看。”

张浩不禁莞尔,不过他的脸却显露不出任何表情,整张脸干枯萎缩,犹如骷髅,两个黑黑的眼洞中不时的透出让人丧胆的光芒。那少女看的心惊,扭过头不敢去看,也不敢再哭,说道:“我真的没杀那个姐姐,我还救了她的,她长的美,几个坏人要和她洞房,是我救了她的。她感激我,便把马送给我了。”

张浩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少女急忙说道:“我不知道,对了,好象去什么普陀山的,她是你的师妹吗?定是去那普陀山当尼姑吧!”

张浩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说道:“胡说八道,是曼佗山庄吧!”

少女急忙说道:“对了对了,就是那里,你好聪明,快放了我吧,你知道我全告诉你了。”

张浩也不想继续和她纠缠,刚要放手,眼睛瞥见地上的那条渔网,心中一动,莫非是她?

张浩和木婉清共骑那匹黑玫瑰,阿碧骑一乘全身雪白的西域马。木婉清问道:“郎君,我们去曼佗山庄吗?”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师妹久去未归,我们还是到曼佗山庄去看一看,如果她在了那里,我们便去爱琴岛,从此不问江湖世事。”

说完看向了阿碧,阿碧羞涩的点了点头,张浩长啸一声,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向南疾耻而去。

三人刚走不远,从一棵大树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那紫衣少女,冲着三人的背影,有些凶恶的说道:“欺负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当下也翻上一匹黄骠马,向着三人尾随而去!

第四卷

第75节 恶名

望江楼虽不是镇江府中第一豪奢之酒楼,但却以酒菜精美享誉江南,每天来往食客络绎不绝,正如它门厅两侧对联所写,“文人墨客纵情于此,武林豪侠畅怀其间”。

此时虽不是那正点吃饭的时间,但厅堂之中却也坐了许多客文人、任侠之辈。靠右首一张大桌上,围了一圈七八人身着无袖短襟,敞胸露怀的精壮汉子。只见得他们喝五哟六,口出污秽之言,引得周旁的食客一个个暗皱眉头,却不敢做声。

原来他们是这扬子江上海鲨帮的水盗,专门做那无本钱的买卖,人多势众,各个精通水性,又会武艺,且甚是凶狠残忍,此地的人都知道他们厉害,俱是敢怒不敢言的。

只听一人说道:“云中鹤这厮忒也厉害张狂,竟以一人之力便杀了那许多中原的武林豪杰!”

又一人说道:“我看他还是不厉害,如果厉害,怎生得被丐帮擒了?”

先前那人又说道:“你知道什么?先前被丐帮拿了,是因为他和乔峰那恶贼比斗受了重伤。”

又一人说道:“那他还是斗不过乔峰的,这个云中鹤是个贼,这丐帮放跑了他,那这天下的女子可不就要……嘿嘿……”

其他人听他说道这里,便笑着拿眼睛扫向了厅堂一角的两个貌美的女子。

那里却坐了三人,当中一人,一袭青衫裹了个严实,似乎感觉不到这江南的炎热,头上却还戴着一个颇大的斗笠,把他的面容给完全的遮挡住了。他身边的两个女子,一个身着淡粉纱裙,一个身着湖绿纱裙,宛若凌波而来的仙子,又若出水并蒂芙蓉,无比的娇艳美貌。

见得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们,那粉裙女子,脸显愠色,便要起身,却被那戴斗笠的男子一把拉住。两人还没说话,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那声音道:“那个云中鹤何止是个贼,他还上一个偷马的小贼。”

随着那声音,门外进来一个紫衣短裙的少女,那少女长的貌美,打扮也颇是惊世骇俗,短裙下面竟露了一段洁白如玉的小腿,宛若两段洁莹莹的白藕。少女说了,乌溜溜的眼珠还得意的向着那斗笠男子一瞥。

那男子头戴斗笠,并未看出任何变化,到是那两名女子,粉裙女子哼了一声,头扭向了一边,绿裙女子则微微皱起了眉头。

海鲨帮的帮众看到进来的这个少女,俱是瞪大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那少女的裸露的小腿看着。其中一人说道:“小美人这么说,你是见过云中鹤那厮了?”

那少女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海鲨帮帮众中间的空位子上,说道:“是啊,那个小贼还偷了我的马呢!”说完拿起不知是被谁喝过的酒,放在樱唇中小抿了一口,又猛的吐在地上,一边吐着吐沫,一边说道:“这是什么酒?怎么是臭的?”

一人看着她,色色的笑着说道:“小美人,这酒我方才喝过,怎么会是臭的,想来你定是不习惯这烈酒了,不若来点这里的绍兴女儿红怎么样?”

那少女说道:“好啊,好啊,快拿上来,好酒好菜都拿上来!”

海鲨帮帮众见她天真无知,俱是相视一笑,便喊了酒保叫了女儿红的酒。一人伸出他那汗毛粗重的大手却要摸那少女粉嫩的小脸,少女似是无意但却灵巧的躲开了他的大手,拿着筷子指着一只水晶肉蹄说道:“咦?这猪爪子上怎么还长毛呢?”

那大汉没有摸到,却也不着恼,仍是笑的说道:“这店子可是老字号了,怎么可能会有长毛的猪蹄子呢?”

那边的绿裙少女却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有急忙用小手把嘴捂住了。

紫裙少女用筷子指着那绿裙少女说道:“那个妹妹笑的好看,那只蹄子也长的美,用来烧这道菜定是好得紧!”

绿裙少女顿时满脸通红,神色颇是尴尬气愤。那斗笠男子也抬起了头,一张干瘪如骷髅的脸颇是骇人,而那深陷的眼窝中射出的一道寒光更是让毛骨悚然。

紫衣少女吓的身子一颤,犹自嘴硬的说道:“老吓人家干吗,不怕人家发噩梦吗?”

那男子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对着刚才的绿裙少女说道:“碧儿,这镇江府最有名的地方是不是那个金山寺的?不若吃罢饭我陪你和清儿去那金山寺游览一番如何?”

那个叫碧儿的绿衣少女还未开口,那紫衣少女却雀跃道:“好啊,好啊!”

那男子冷哼一声,冷声道:“你若是再跟着我,我就一掌毙了你!”

紫衣少女嘟起了小嘴,小声的喃喃道:“切,老那么凶干吗?这江南这么大,我爱去哪里就哪里,你又管得着吗?”

她眼珠一转,拉着一个身边一个此刻有些颤抖的海鲨帮的人说道:“不如我和你们去啊!”

那海鲨帮的人众方才见了那男子的相貌,猛然想起了江湖中传闻的云中鹤的样貌,竟一般无二。想到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而自己几人方才当着他又那般说他坏话,此刻早已经下的全身颤抖,连走路都没了力气。

此刻紫衣少女这般说,如何敢从,急忙连滚带爬向着门外跑去。

见那些人走了,那紫衣少女跺着脚,恨恨的说道:“不去就不去吗?他有什么好怕的?”

眼睛瞄了下那男子,正好男子抬头,看到他仿若骷髅的面孔,心里猛的打了寒战。

第76节 开碑立传

金山位于扬子江中(后有注释),乃一个岛屿,金山寺便建于金山之上。寺门朝西,依山而建,但寺庙却颇是简陋,香客寥寥无几,并不象后世张浩所见的殿宇栉比,亭台相连,那“金山寺裹山”的壮观景象。也难怪方才在酒楼,张浩说起金山寺,阿碧茫然不知了。

张浩三人漫步山间,此刻到了山上一座草亭歇息,俯视水光山色,迤俪多姿,心情变得颇是畅怀。张浩想到了后世《白蛇传》中那个“水漫金山”的传说,便对二女讲了出来。

二女听了这则故事俱是感慨,既感动白蛇的重情,青蛇的豪义,又多那多事的法海和尚十分的厌恶憎恨。不过当听得那法海和尚最后蒙羞躲进了蟹壳之内,都颇觉得惊奇。

阿碧长年在江南,对于鱼虾水蟹识得多了,听了张浩的话,说道:“是嘞,我先前剥蟹见那蟹壳之中颇有古怪,当时纳闷,怎么会有个佛像,却原来是那个法海大和尚。”

木婉清惊奇的问道:“莫非是真的,难道那螃蟹的肚中真的藏了那法海恶僧?”

阿碧方点了点头,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僧侣经过,听得木婉清如此说话,皱起了眉头,口念佛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位女施主何故污蔑我寺先贤圣师?”

木婉清脸上一红,张口说道:“莫非你这个寺中,真的有一个叫法海的和尚?”

那僧人脸显不忿,却仍恭敬有礼,说道:“法海大师乃我金山寺建寺方丈祖师,自当是有的。”

木婉清和阿碧听他如此说,俱是小口张大,眼显惊疑的看着张浩,莫非那个故事是真的?张浩心中想笑,这个法海和尚自然是有的,他可是一代得道高僧,只是被后人用《白蛇传》的故事给丑化了。

当下张浩也冲那僧人施礼道:“大师不必气恼,我们方才只是听闻了一则野闻传说罢了,却是当不得真的?法海高僧,弟子心中甚是景仰,如何敢亵渎了他。”

那僧人听他如此说,才息了怒气,向张浩拱手一礼说道:“不知是何乡间野闻,小僧可有幸听得?”

张浩颇有些尴尬,但带着斗笠却看不到他的脸,于是说道:“这则传说,对法海高僧颇为不敬,只怕不好讲。”

那僧人摇头笑了一下,说道:“幻世幻尘,一切皆空,何来好恶之说。”

张浩不懂得他的偈语,但大致意思还是听的出来,于是说道:“那好吧,希望大师不要见怪!”

那僧人道:“此处虽然风景秀美,但江风颇大,不如到寺中茶舍,慢慢道来如何?”

张浩急忙拱手道谢,说道:“既如此,那叨扰了,不知大师法号?”

那僧人说道:“贫僧法号梦遗,恬为这金山寺的主持。”

张浩差点摔倒在地,呃,还真有叫这个的啊,当下尴尬的咳了两声,说道:“原来是梦遗方丈,失敬失敬,在下张浩,弓长张,浩然之浩。这两位是贱内。”

梦遗方丈轻轻的对着两女点了点头,便领了三人到了山上寺庙而去。

到了客舍,宾主落座,奉上香茶,梦遗方丈笑道:“小寺简陋,希望失主莫怪!”

张浩急忙说道:“哪里哪里,我观方丈并非凡人,金山寺定能在方丈的主持下发扬光大,超越那少林寺也定在几年之内。”

张浩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拍马屁的功夫到也没有搁下。

果然那梦遗僧人听了他的话,面显喜色,更是殷勤。

张浩暗笑,这梦遗僧人到不象那得道的高僧,却象一个商人般的。

事实也却不差,这梦遗僧人被分到这金山寺做主持,奈何金山寺庙宇颇小,又孤悬江内,没有田产收入,香客上香,又颇嫌这里麻烦,因此金山寺的状况是每况愈下。

此番张浩三人游览金山寺,那山上的小沙弥便知会了梦遗方丈。梦遗见三人虽然怪异,但衣饰华丽,想来是那多金之人,便有心巴结,想糊些香火钱。

张浩虽不知他心中所想,但见到这金山寺这般模样,也是颇感不安,于是说道:“此番贸然前来,也没多带些香火银钱,这里有区区三百两,权当拜敬法海大师吧!”

那梦遗僧人有些惊诧的接过那足足三百两的纹银,喉咙里咕隆了一声,心道,幸好我亲自迎接,这么出手阔绰的香客,一定要联系的紧了。

于是梦遗僧人站了起来,躬身说道:“那我谢谢施主了。”

张浩忙拉了他坐下,心道不过三百两银子而已,那些豪富之家,自己去得一次,便是给法海老和尚塑个金身也是绰绰有余的。三百两在金山寺留个好名声,值!真tm太值了!他眼神闪烁(注:戴着斗笠,别人看不见,哼哼哼),不知该如何开口说那为自己开碑立传之事。

那梦遗方丈也是伶俐人儿,见他不说话,心中便顿有所悟,马上开口道:“施主真乃与我佛有缘之人,不若在本寺挂了名牌,竖个碑传,来颂扬施主的佛心善举如何?”

张浩无耻的推委,那梦遗方丈只是坚持,张浩“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三百两忒也寒酸,不若待他日我来之时,为法海禅师塑个金身,师兄你看是否可以?”

“师弟若如此,真乃我寺之福!”梦遗拈着长须笑道。

一盏茶过,梦遗问道:“不知道方才师弟那个故事,能否为师兄道来?”

张浩心情舒畅,便把《白蛇》的故事娓娓道来,眼睛却不时偷偷瞟向梦遗,却见他只是拈须静听,并无任何不悦之色,暗暗称奇。却不知,白蛇这故事自此流传民间,金山寺从此声名大震,香火鼎盛,而这一切却都是眼前这个梦遗师兄故意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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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金山原为扬子江中一个岛屿,由于“大江曲流”,至清光绪末年(1903年)左右与陆地连成一片。

第77节 不塑金身塑肉身

话毕,梦遗说道:“我观典籍,确有法海祖师驱白蟒入江之典故,不过与这白蛇之中的故事却无牵扯的。”

张浩三人俱是兴趣昂然,要听梦遗讲那法海之事,梦遗拈须轻笑,便讲起了法海的生平。原来这法海乃唐朝人,俗名裴头陀,出生官宦世家,少年时被其父送入佛门,取号法海。法海46岁时,跪在镇江泽心寺残佛前发誓修复山寺,为表决心,他燃指一节。

从此,法海身居山洞,开山种田,精研佛理。一次,法海挖土修庙时意外挖到一批黄金数镒,但他不为金钱所动,而将其上交当时的镇江太守李琦。李琦上奏皇上,唐宣宗深为感动,赦令将黄金发给法海修复庙宇,并赦名金山寺,从此泽心寺改名金山寺。

梦遗拈须说道:“法海禅师一生修持法性,超凡脱俗,正道中行,破除是非,实与红尘中的恩仇爱怨无牵无涉。闲目佛前坐,骂从戏中来,罪过罪过!”

张浩急忙拱手致歉,梦遗却不甚然,笑道:“繁华浮世,一切皆过往云烟,想来法海禅师知得,也是一笑了之,师弟无错。我观师弟甚与法海禅师甚是有缘,此地有‘读经洞’,乃法海禅师当年修行之所,不若师弟前去参拜圣师若何?”

张浩点头道:“甚善,请师兄引路!”

张浩留了二女在客舍休息,独自与梦遗僧人到了寺外的读经洞。梦遗却并不入内,张浩心中略有不安,但想到这个山洞自己前世曾经来过,并未发现有何机关所在,况且此处乃高僧修行之所,怎会有那些龌龊的事来,便独自进了读经洞。

此时的读经洞内,尚无法海坐像,洞壁之上燃着一盏长明佛灯,灯光如豆,却不显得昏暗。

张浩进入洞中,隐隐听得佛音禅唱,那声音仿佛自心底发出,直接传入脑海般的。待得越久,那禅音愈发的高昂,却让人心底产生一种平和安详之气。张浩甚是觉得诧异,这莫非就是佛音,却是如何凭空产生?但想到自己吊个钢丝都能吊到古代,此地有些许异怪,到也不是特别的惊人了。

张浩看到地上仅有有一艾草编织的蒲团,似乎经年历久了,但却并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张浩觉得有些奇怪,想了当初在无量玉洞之中那个蒲团中夹带的北冥神功,想到,此蒲团是否也有古怪?

当下拿了蒲团起来,这蒲团虽是用艾草编织,但却重逾生铁,甚是惊疑。张浩这厮虽然听得佛音禅唱,心境空明,但贪欲仍甚,当下便要撕扯艾草。却只见那蒲团突然射出万道金光,把张浩的身躯给弹了出去。

张浩跌坐地上,看着那蒲团之内金光闪闪,缓缓升起一座圣洁无比的莲花,莲花之上端坐一佛像,生得宝相庄严,却有无仑的气势。那佛像闭着双目,似是在低声吟唱,渡化世人。猛然间,那佛像睁开了双目,顿时满室禅香四溢,伴有阵阵禅唱,如晨钟暮鼓,劝世人回头是岸。

那佛像开口对着张浩说道:“你这痴人,见了佛爷为何还不下跪?”

张浩心中惊讶,但他并不是佛门弟子,虽然之前在金山寺梦遗方丈处挂了个名号,但并不打算真的吃斋念佛。当下便也不跪,只是说道:“我非佛门弟子,为何向你下跪?”

那佛像也不恼怒,话语中依然平和,“痴人,我观你与我佛有缘,甚有佛性,所以前来渡化于你,传你最胜解脱方便法门,他日定能大乘,得塑金身!”

张浩撇了撇嘴,心道:又是一个老神棍,专门勾引那些无知的孩子,要知道,你的金身不还是等着我高来高去之后给你塑么?因此不为所动,只是说道:“在下哪里有什么佛性了,不知道佛爷怎么称呼?”

那佛像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说道:“痴儿,尘世之中莫多的苦楚,你又何必执着?万千法门终归解脱之道。今世修缘,来世修福,你我甚是有缘,我便要传你那福被绵泽的法门,当成一方神佛,得修正果。”

张浩只是摇头,却是不允。

那佛像见他坚持,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既执着贪枉,我也不强求于你,只望你能记得我佛慈悲,莫造太过杀孽罢了。我既与你得见,也是你我有缘,我便许你一事。”

张浩听他如此说,心中怦然而动,这个佛爷当是法力高深的,于是当即倒地跪伏,叩首道:“我希望佛爷能给我一副身躯,我这样子已经无法见人了。”

那佛像摇头苦笑,说道:“不塑金身塑肉身,你当是天下最大的痴人了!也罢,我便传你佛印法门,你自己去参悟吧!肉身终化尘化土,金身方是万载不灭,痴人那……痴人……”

只见那金光慢慢收敛,那莲花与那佛像慢慢的隐没,直至一切恢复了平静,连进洞之时,脑海中的那声声佛音禅唱也消散了,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的,不过张浩的脑海中却多了方才那佛爷所说的佛印法门。

张浩浏览了一遍,当即大喜过望,便盘坐于方才那蒲团之上,捏起了各式手印,有不动根本印,内狮子印,外狮子印,大金刚轮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外缚印,内缚印,九大手印轮流虚捏,各捏九九八十一次,便自行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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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抉择

梦遗见张浩进洞时间已是颇久了,却还未出洞,不觉也是有些奇怪。他是知道这读经洞的奥妙,想必是先贤祖师悟道之所,这洞最是佛韵浓厚。修道的僧侣在这洞中修行,定会有很大裨益,即便那普通人进入此洞,也会倍受到佛音感召,心境变的空明开阔。

可如今张浩进洞时间这么久了,莫非他本有佛性,受洞中佛音感化而悟道入定?想到这里,梦遗不由一阵羡慕,自己侍奉佛爷日久,但佛道修行一直未有太大突破,而这个张浩居然由凡人入定悟道,如何不让他羡煞?

梦遗正思索羡慕间,见两位女施主匆匆赶来,那一身粉红色衣裙的女子上来就抓住了梦遗的衣领,喝道:“你把我夫君怎么了?快把交出来!”

梦遗却不惊慌,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弟此刻正潜心修佛,成化大自在!”

木婉清听他如此说,不由的更加恼怒,骂道:“你这个妖僧果然有古怪,专门做那拆散别人夫妻的事情,我夫君哪会修什么佛,定是受了你这妖僧的蛊惑!”

阿碧性格温柔婉约,但此刻听说自己的郎君要出家当和尚,哪里允得,当下也冷哼一声说道:“金山妖寺,果然不应存在在这个世上,昔日青蛇水漫金山,今天若你不把我郎君交出来,我和姐姐定烧了你这金山寺的禅院!”

梦遗听她们如此说,不由一阵心惊,那白蛇的故事中便是讲了法海生生拆散了白娘子和许官人的家庭,而如果师弟真的有了佛心,入了佛门,那金山寺不就坐实了这故事的箴言?

想到此处,也不由的心底发寒,忙开口说道:“张施主便在洞中,两位请随我来!”

三人进了洞中,看到张浩果然端坐蒲团之上,已然入定,俱是大惊。

梦遗第一次见到张浩的真容,见他形若骷髅厉鬼,不由心中惊叹,莫非师弟参悟的修罗道?修罗道不修人道修鬼道,修佛心也修杀心,杀心终化慈悲心,当年地藏菩萨参悟修罗道,心怀大慈悲,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今日得见张浩如此,不由心中景仰,见两女上前要唤醒张浩,开口制止道:“张施主已然入定,是唤不醒的,若强行唤醒,定是死劫难逃!”

两女哪里肯依他,生怕自己的爱郎真的出家当了和尚,不过听他说的吓人,也不敢强行唤醒张浩。当下木婉清怒道:“你这个大和尚不是好人,便和那法海一般无二,且罢,我先烧了你这个金山寺,免得你再害他人,拆散别人的家庭!”

梦遗知道她们身怀武艺,若真要火烧寺院,自己这些文僧如何能阻拦的住?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连连摆手,说道:“两位女施主,千万不可,这寺院已有数百年,岂可一把火给烧了?”

木婉清还未说话,从洞外探了一个头进来,正是那紫衣少女。那少女见了两人,灿烂的一笑,说道:“两位姐姐要放火烧寺庙吗?那一定好玩极了,算是我一个吧!”

她口中这么说着,眼睛却撇向了已经入定了的张浩,“咦”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突然一张渔网向着张浩罩了过去,又猛的小手一扬,空气中顿时起了一道白色的烟雾。

木婉清和阿碧嗅得烟雾,顿时软倒在地,全身无力,且口不能言,俱是大惊失色。却见那少女旁若无人的走到张浩面前,小手有些害怕的拍了拍张浩的脑门,说道:“还在睡觉,真是个大懒鬼!”

少女拿了一把乌黑的匕首出来,在张浩身上比来比去,木婉清和阿碧俱是面目惊惶,无奈说不出话来,只能恩恩的叫着,十分的着急。

那少女见到两人的表情,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又突然恶狠狠的说道:“这个人实在可恶,哼,偷我的马,一路上还动不动就吓人。”说到这里,少女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继续说道:“欺负了人就想跑,哪那么容易?今天就让她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说着又笑着看了看两女,说道:“你们说,我是刮了他的脸呢?还是把他的手脚都剁了?”

看着两个女子一幅惊恐着急的样子,似乎很是满意,笑道:“恩,要划他的脸,他本来就这么丑了,再刮也丑不到哪里了。恩,不如我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他这个眼睛忒是讨厌!”想到张浩那冷厉的目光,少女不由的心头一骇。

说着,握了匕首就要往张浩的眼睛刺去,两女急忙大声的恩恩,表示不要。那少女的匕首在靠近张浩眼睑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两女,说道:“不刺他的也可以,那我刺你们的,嘿嘿,想想独眼的美女,定是漂亮极了的。”

说着,她走向了阿碧,匕首在阿碧的眼睛部位比划着,说道:“你是让我刺他还是刺你呢?”

阿碧心中惊恐万分,急忙闭紧了眼睛,泪水从眼角划落,他是自己的爱郎,如何能让这个恶女人伤害,可是要是刺自己,那该如何是好?一时心中忐忑犹豫,更多的恐惧。

“你快说!”少女恶狠狠的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中了我的软筋散,说不得话,恩,那这样吧,如果你让我刺他,你就闭着眼,如果刺你,你就睁开眼。”

阿碧只是闭着眼睛流泪,心中害怕至极,心乱如麻。

“哦,你是让我刺他,那我就刺他咯!”

少女的话捶击在阿碧的心口,他是自己的郎君,自己怎么能让他受到伤害,如果我不睁开眼睛定是让木姐姐看不起的,郎君,如果阿碧变成了独眼,你还会要我吗?

阿碧抽噎的哭泣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少女邪恶的冲自己微笑,匕首一分分的接近了自己的眼睛,顿时惊恐万分,急忙又闭紧了双眼。

“切,你还是害怕,我还以为你多爱他呢?”少女不屑的撇撇嘴。

阿碧哭的更加厉害,心中一直在呼喊,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我就闭着眼睛让你刺吧!你快刺啊!

第79节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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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看到木婉清瞪视着她,不由的恼怒,喝道:“看什么看,哼,那我就先刺你的,怎么样?”

木婉清依旧瞪着眼睛看着她,见到那刀尖向着自己的眼睛逼近,却仍是一眨不眨。那少女惊咦了一声,说道:“你比她强多了,看来你是爱他的了?”说完眼睛瞥向了阿碧。

阿碧心中发苦,想说,我不怕,我爱他,奈何话说不出来,睁开眼睛看着那匕首刺进自己的眼睛又实在骇人的紧。莫非我真的不如木姐姐爱他,不!我爱他,我比木姐姐更爱他!

阿碧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那少女把匕首猛的向着木婉清的眼中刺去,不由得惊叫出来。而那木婉清的眼中也显出极度的惊骇之色,但仍是倔强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砰的一声,少女的身子弹了出去,那匕首也弹落地上,小室内响起了一声声的梵音佛号,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冤孽,你这孽畜,竟然敢在佛爷面前伤人!”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众人俱是大惊。那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睛有些惊惶的四处搜寻,但哪里有人来,不由得更是害怕,壮着胆子骂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可是刚才那个声音象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声息。

少女站起来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出现,眼睛瞥向了正一脸惊愕虔诚的梦遗方丈。突然一个跃身,一掌向着梦遗拍去,只见的梦遗身上微微闪现了一丝金光,少女又被重重的弹了出去。

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心只道是这个和尚在作怪,眼珠骨碌碌乱转,突然又一个起身,抓了张浩拖着就跑。众人此刻身躯发软,如何阻得,那暗中的高人竟也没有去阻止,众人面面相觑。

少女本来就用渔网把张浩套住了,因此提起来倒也不很费劲。她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虽然身躯娇小,但提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少女拖了张浩猛跑,山路崎岖,一路上张浩的身子和路上的石头等物碰碰撞撞,但张浩却依旧保持了入定时的姿势,竟如一尊木塑的雕像般的。

少女拉着他到了山下一个小渡的小船之上,把张浩往船舱里一丢,冷哼一声,说道:“可把累死了,真不知道你这头猪怎么这么重,还睡得这么死!一会再慢慢的炮制你,我先走了,想来你的两个小娘子定是着急的狠吧,哈哈!”

少女划了船,向着江北的方向划去。上了岸,找了一块大布,把张浩裹了个严实,就象一个大包袱般的,少女把他抗在背上,说不出的滑稽。张浩身材高大,即使盘坐入定,身躯也大的很,而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娇小,背上却背了一个这么大的包袱。因此在路上,不断的有人向她侧目而视,少女却不已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镇江的对面是瓜洲,虽然不大,但却是南北的交通要冲,人来人往,商铺林立,也很是热闹。少女找了驿站,买了两匹马,把张浩紧紧的绑在了马上,然后向着北方扬长而去。

却说木婉清和阿碧两人,一个时辰后,药性自动消散,两个人从地上去爬了起来,心中焦急万分。阿碧哭得甚是伤心,说道:“木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害怕,可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木婉清看了她一眼,虽然心中甚是为方才的事情有些心凉,但见她哭的伤心,也好言劝慰道:“不要哭了,我如何会在意,其实方才我也怕的紧,我想,郎君也会原谅你的。”

阿碧仍是哭泣道:“我知道你定是看不起我的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真的爱他,我愿意为他去死,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木婉清听得她说愿意为张浩去死的话,心中颇有些不屑,眼神中也流露出不信任的目光。阿碧看到了,更是伤心难过,暗恨自己,哭道:“真的,我现在就想死了!……”

说着就要向着洞壁上撞去,木婉清急忙拉了她,有些恼怒的说道:“郎君被那个小妖女劫持了,我们得赶快去寻找郎君要紧,还要死要活的,象什么?”

阿碧听她这么说,忙止住了哭声,抽噎道:“恩,我听你的。”

木婉清和阿碧出了山洞,哪里还有心思去烧这个金山寺庙,径自跑下了山,到了金山小渡。江面上到有不少过往的船只,可到哪里去找寻那少女的船?不过此刻也犹豫不得了,两个人上了一艘小船,向着江南的方向划去。

张浩入定,修炼于自身的冥冥之海,那佛家的法门修炼虽与道家的北冥神功颇有偏颇,但却殊途同归,都要进入自身的冥海虚无之境修习。张浩用那佛印的法门,聚敛自身先天真气,良久,真气聚集冥海。冥冥中,似有九大手印对那团真气轮流虚捏,各捏九九八十一次,那真气慢慢的压缩成型,竟是一金光灿灿的小人。

小人端坐三朵重开的莲花之上,双目微闭,手指虚捏,却也在运行那佛印的法门。不过他的指法甚缓,似是无动。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小人的指法逐渐变得熟练起来,佛印指法也越捏越快,小人身上身上的金光也越来越盛,直眩眼目。

那小人突然睁开双目,全身金光四射,轮环流转,不止不休,越转越快。猛的,小人突然爆裂消失,那金光也在瞬间消失的无踪无形,冥冥之海重归虚无。

第80节 毒掌(修改)

且说那紫衣少女带了张浩向着北方一路飞驰,当天晚上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少女把张浩从马背上解下来,扛到了房间,拉开了裹在他身上的大布。少女知晓他的厉害,却是不敢松开缠住张浩的那条渔网的。

少女见张浩依然是那个盘坐的姿势,感觉颇为怪异,心中寻思,莫非他死了?小手有些怯意的放在了他的鼻下,感觉他虽然呼吸非常缓慢,但却没有断气,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说道:“幸好还没死,不然岂不是没了意思?不过你这般模样却也好的紧,比起醒来时候凶巴巴的骇人样子好的多了。”

少女从靴子中把那把乌黑的匕首掏了出来,在张浩的面前晃着,说道:“你不是大恶人么?你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不凶了,怎么不厉害了,哈哈!哼,竟敢触本姑娘的霉头,你倒霉咯!”

然后拿着匕首在张浩的鼻子上比比,又放到了耳朵上比比,自己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是割掉你的鼻子呢,还是割你的耳朵?没了鼻子定是好玩的紧,没了耳朵也是不错的,不如把你的鼻子、耳朵都割下来,那样一定更好玩。”

说着便要拿匕首去割张浩的耳朵,匕首放到了耳朵上,突然又停了下来,对着张浩说道:“我要割你的耳朵了,你怕不怕?”

见张浩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气的小嘴一嘟,说道:“没劲没劲,问你什么都不说话,当真没有意思,哼!”

少女气呼呼的坐到了床上,又气呼呼的走到了张浩的面前,匕首在张浩面前比划着,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又气呼呼的坐回了床上。如此来回几次,说道:“你的鼻子耳朵什么的,先留着,等你醒了再割,看你到时候还敢对我凶不凶?”

第二天从小镇出来,少女带着张浩便折而向西,几日之后又折而向南,如此不断的变换方向,故布疑阵,带着张浩往着西南的方向前去。除了晚上在客栈休息,白天一直赶路,少女每次来看张浩,都是那个盘坐的姿态,却仍有呼吸,但如此不进不出,居然还能活着,让少女惊讶不已。

如此三十余日后,两人到了古巴国地界,道路渐渐变成了崎岖的山路,已不再适合骑马,少女便把马丢弃了,依旧背起了张浩,进入了古巴国这片茫茫不知几千里的原始森林。

进入森林之后,一路奇花异草馨香扑面,山涧清泉丁冬作响,各色斑斓的彩蝶时时飞舞在少女的身边盘桓,那深林间模样娇憨的小兽也丝毫不惧人的粘在少女的腿边。少女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的畅快起来,一边走路,一边和背上的张浩说着话,不过却是她自言自语的。

“哼,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却也不理会人家,哼,待找到了仙娃,有了你这么一个大鱼饵,那仙娃定是上钩的,到那时候我的毒掌神功就能超过丁春秋了,哈哈,到时候我就是星宿派的掌门人,谁要是不服气的,就试试的冰寒毒掌!哈哈!”

少女说到这里便在前面的山溪前停下,把背上的张浩解下丢在一边,脱掉自己的小云靴,坐在了溪边的大石上,把那两条莹洁如玉的小腿放到了清澈的溪水中,踩水嬉戏。

踩了一会儿水,少女伸手入怀,取了一只深黄色的小木鼎出来,也不去穿鞋,跳跃着到了溪边的一处草地之上,把木鼎放在地上。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有几块黑色、黄色、紫色香料,她从每块香料上捏下少许,放入鼎中,用火镰点燃,然后合上了鼎盖。

少女蹲在了一边守着,不消片刻,便听得草丛中瑟瑟的响声,草间突然跳出一只拳头大小黑忽忽的东西,把少女骇了一跳,却原来是一只硕大的八爪蜘蛛。这只蜘蛛围着小鼎转来转去,但小鼎下面的孔洞太小,那蜘蛛却是进去不得,似乎颇是焦躁不安。

少女见此情景也是既喜且惊,喜的是这么大一只毒物,如果把它炼化了,定是比那一般毒物好上许多,惊的是,这蜘蛛如此之大,该如何让它进入鼎中?

少女正在发愁的时候,却见那只“毒寡妇”蜘蛛,居然腾起了身子,向着小鼎狠狠的撞去。小鼎乃神木雕刻,非常沉重,却是让这毒寡妇撞的晃了几晃,然后翻倒在了地上,所幸那燃着的香料并没有洒出来。

那毒蜘蛛钻进鼎中,便蜷缩在了鼎中,不再出来,少女急忙一个跃步上前,迅速将鼎盖拾了盖在了小鼎之上。然后取了一块厚厚的锦缎,把小鼎裹得紧紧的,方才惊险紧张,少女的一张小脸竟涨的通红通红的。

少女心喜异常,将那小鼎拿到眼前晃了几晃,笑道:“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如此极品的毒物便是信手而来,在这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想我那毒掌也便有所大成了!”

少女小心翼翼的将木鼎放置在了溪边的一块大石之上,然后旋动木鼎鼎身上把手,旋了几圈。片刻之后,木鼎下面的小孔中,滴滴黑血滴落下来。少女见状大喜,忙伸手将血液接住,盘膝运功,将血液吸入掌内。如此这般,接了几次黑血,直到小鼎内不再有黑血滴下,少女揭开鼎盖,那毒蜘蛛已然僵毙。少女搓了搓手掌,见双掌洁白无瑕,便无半点血迹,心中极是欢喜。

少女将蜘蛛的尸体倒了出来,重新把小鼎包好,放入怀中,去瞧张浩,见仍是无丝毫的动静,暗道:莫非他已经死了的?

第81节 破茧(修改)

少女将蜘蛛的尸体倒了出来,重新把小鼎包好,放入怀中,去瞧张浩,见仍是无丝毫的动静,暗道:莫非他已经死了的?

少女揭开裹在张浩身上的白布,见他依然是先前那般模样,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并无甚不妥,也就放下心来。继续把张浩用大布裹了,歇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

如此紫衣少女在山间行走了大约三四天的时间,饿了便以野物为食,夜间宿在山洞之中,平日里,便抓毒虫用来练她那一双毒掌。

“也不知道那仙娃在何处?莫不是师父骗我的?”少女自言自语道。

“什么仙娃?”突然一个声音问道,很有磁性的男声。

“一条娃娃鱼啦!”少女答道,突然有觉得不对,这里山林幽深,哪里来的人,莫非是山魈鬼怪。她毕竟还是小孩子,猛的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阵发冷,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喝道:“谁,谁在说话!有本事给本姑娘出来,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却听一声冷笑,那声音继续说道:“我便是鬼,专门勾魂的恶鬼,你闯进了我的地盘,今天莫要出去了,陪陪我吧!”

“啊!”少女更是头皮发麻,那声音似在她耳边说的一般,吓得她尖叫一声,用有些急促的声音说道:“我才不要陪你,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说完,象个受了惊的兔子般的,连蹦带跳的向着前方跑去。

那声音却阴魂不散的在她的头顶盘旋着,声音甚是凄惨恐怖。

“你走不掉的,我已经附在了你身上了,陪陪我,我一个人好寂寞……”

那少女吓的小脸惨白,下盘一个不稳,给跌在了地上,却是向后倒的,只听得哎哟一声,却不是少女发出的。

少女本来胆子极大的,不过却是怕一些鬼怪精灵的东西,此刻听到这声哎哟,想到,他既然是山魈鬼怪的,怎么会怕疼?莫不是那个大恶人在捣鬼?定是他醒了的,然后装鬼吓我,这个恶人当真可恨!

当下壮了胆子,把张浩从背上解了下来,拉开大布,更是惊骇的咽了一口唾液,向后退了老远。只见那大恶人脸上的黑皮已经裂开、脱落,不少地方露出白色的,象那老蛇蜕皮一般,情形异常的诡异骇人。

张浩却是醒了,肉身已重塑完成,内视了一下,发觉自己的北冥神功竟然突破了先前的五层,达到了六层的境界,不过由于重塑肉身,把自家的真气却给消耗的一干二净。不过这到也不用担心,自己有六层的北冥神功在身,真气是不难修炼的。

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扛在背上,应该是被劫持了,他方要挣扎,但想到自己被人劫持,一旦挣扎,定会为那人所觉,为求自保,是以一直都默不做声。心中想着木婉清和阿碧,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也被劫持了?还是已经……正暗自思量间,听到背着他的那人自言自语的说话,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那先前一直跟随自己三人的少女阿紫。

张浩知道这个阿紫心地很是歹毒,不由更加担心起两位妻子,但此刻若让他知悉自己醒了,却不知要受什么样的折磨,于是便故意出言吓她。阿紫果然害怕,惊慌失措之下,跌了一交,却是摔着了张浩。张浩新身刚塑,正是皮娇肉嫩,如何耐得了疼痛,便哎哟了一声,结果被这个阿紫给察觉了。

事已至此,张浩也不再装下去了,用力挣扎,可这渔网却是非常的结实,自己此刻没有丝毫的内力,如何能挣脱。

阿紫见他如此,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虽然此刻他蜕皮的脸看着更加的恐怖,不过不是那鬼怪精灵的,又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从靴尖抽了匕首,在自己的面前晃着,笑眯眯的走上前来,说道:“你这样是挣不开的,要不要我帮你啊?”

张浩知道这个少女蛇蝎心肠,自己此刻被她制住,说不定会受什么样的折磨,当下也不理她,却也不再挣扎,只是闭了眼睛,暗中思量脱身之策。

阿紫继续说道:“闭眼睛干吗?哦,你一定是害怕,害怕我杀了你是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你不是喜欢割人家的鼻子吗,我把你的鼻子割掉好不好啊?”

张浩暗骂了一声,心中暗自后悔当初没有一掌毙了这个小丫头,留在这个世界上终归是个祸害。但此刻若继续不理会这个小妖女,指不定她真的割了自己的鼻子也说不准的,于是开口说道:“你想听什么,阿紫?”

阿紫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紫的?哦,莫非你看我喜欢穿紫色的衣服便这么叫的?”

张浩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叫阿紫,我还知道你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弟子,此刻你偷了丁老怪的神木王鼎出来,一定是在四处躲着他了?”

阿紫脸上更是惊奇,但目光中也是杀机闪现。

张浩见她如此,又急忙接着说道:“那丁老怪的毒掌不过而而,不如我交你几招,擒那老怪易如反掌!”

阿紫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知晓他厉害,但并不相信他的话,说道:“你说我的毒掌不厉害,那么你就试试我的毒掌好了?”

说着把匕首重新插回靴子里面,伸出了右掌。

张浩见她的掌心处出现几缕黑线,心道,自己虽然喝了莽牯朱蛤的药酒,但先前听那司空玄说,并没有所谓的百毒不侵之体,她这一掌下去应当是挨不住的。但是她把自己带到这里,定是有什么目的,当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最起码眼前不会杀了自己,想透这层,张浩也便不去理会她的毒掌。

阿紫又惊咦了一声,说道:“你当真不怕我的毒掌?”

张浩说道:“我当然怕的,不过却不怕丁春秋的毒掌。”

阿紫有些奇怪,忽闪着两只黑眼睛看着他道:“我师父的毒掌要比我的厉害多了,你为何怕我的,反而不怕他的?”

张浩有些向看白痴一般的看着她,说道:“如果我和你师父对决,你认为我会这样乖乖的让他的毒掌打到我吗?”

阿紫嘟起了小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是怪我捆着你了?哼,等我的寒冰毒掌练成了,即使不捆着你,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寒冰毒掌?游坦之?冰蚕?张浩的脑海中迅速闪现出这几个字眼,她带我来这里莫非是寻找那冰蚕的,然后也若当初对待游坦之般的对待我?可惜,我并不是游坦之,没有他那般的痴情,也不会那易筋经,定不会傻傻的去让冰蚕咬自己了。

自己被捆在这里,不知道清儿和碧儿此刻如何了?自己还是想想办法摆脱这个小妖女!这捆在自己身上的,定是她那招牌的渔网了,这个网到真是奇怪的很,到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第82节 收徒

阿紫看他良久不出声,小丫头很是聪明,猜出了张浩的心思,当下苦着一张脸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走啊?哦,你一定是想你的两个娘子了,可惜啊可惜!”

张浩听她如此说,心中一沉,莫非清儿和碧儿被这个小妖女给杀了?想到阿紫的狠毒,心中更是觉得不妥,当下恨恨的瞪着她,冷冷的说道:“她们怎么了?你如果对她们怎么样,我就一掌毙了你!”

阿紫却丝毫不以为意,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说什么一掌毙了我的话!哼,当偷我的马,一路上又对我大呼小叫的,有没有想到今天落到我的手上?哦,对了,我说要割掉你的鼻子的,差点忘了。”

阿紫又把那只匕首掏了出来,在张浩的脸上比划着,说道:“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阿紫的?还有那个神木王鼎。”

张浩这时真有些害怕了,这个小妖女或许不会杀了自己,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虐待自己,此刻最好还是最好把她稳住。正要开口,却见到阿紫惊咦了一声,伸手去揭张浩脸上的死皮。死皮一块块的脱落,阿紫脸上的神情也愈加的惊讶,眼神中也渐渐的放出了光彩。

张浩见到阿紫呆呆的看着自己,有如花痴一般的眼神,心中想到,看来自己重塑的这张脸定是不错的了,不然如何会让这个少女这般花痴般的模样?不过印象中阿紫好象喜欢的是乔峰那般的英雄人物,怎么会对小白脸也感兴趣了?

张浩正疑惑不解,阿紫突然又恶狠狠的说道:“快说,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张浩心中一惊,暗道:这个小妖女变脸还真是快,方才还一幅花痴般的模样,转眼间变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他到是想好了说词,说道:“你们星宿派的事情我如何不知?星宿派的丁春秋以前是我逍遥派的弟子,那些当然是丁春秋告诉我的了。”

阿紫转着她那乌溜溜的眼珠凝视着张浩,显然并不大相信,张浩继续忽悠道:“丁春秋的绝招是不是化功大~法?”

阿紫不屑的说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师父的成名绝技是化功大~法的,有什么希奇的?”

张浩不以为然的说道:“化功大~法不过是不入流的功法,何来绝技之说,不过这化功大法却是源自我们逍遥派的,你不知道这些?”

阿紫到是听丁春秋提过他以前从师逍遥派的,因此对张浩的话也就信了几成,于是眨着眼睛说道:“那你会不会化功大~法?”

张浩不置可否,干脆闭上了嘴,不回答她,这下更坚定了阿紫认为他会那化功大法了,于是笑眯眯的说道:“不如你教给我好不好?”

阿紫古灵精怪,但对江湖上的武功知之甚少,在她的心目中,丁春秋的武功才是最高的,因此丁春秋的诸般武学才是最好的。无奈在星宿派,是很难学到真正的武功,所学的不过是尔欺我诈、阿谀奉承的功夫。是以,她才偷了丁春秋练毒掌的神木王鼎出来,想自己练就那毒霸天下的毒掌。

张浩笑道:“你把我这般捆着,我如何教你神功?”

阿紫却想,假如我解开了渔网,他反悔要杀我怎么办?他武功那么高,又会丁春秋的化功大~法,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当下灿烂的笑道:“师父,嘿嘿……你把口诀念给我好了,我自己修炼就成了,不用师父给我演示的。”

张浩见她如此,便说道:“你这么做,我怎么会把化功大法传授给你?你放心吧,我先前糟了暗算,内力尽失,是不会对你如何的。”

阿紫还是很不放心,伸出手指按在了张浩的澶中,发现他的体内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突然又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如水般流向他的体内,急忙收了手指回来,并未大惊,而是大喜。看来他会那化功大法是不错的了,他此刻内力尽失,当不是自己的对手,便是放开他也是无妨的。

不过她仍是有些不放心,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张浩,见张浩脸上显出一些黑气,神色有些凄苦的样子,便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张浩苦笑着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的内力居然有毒,幸好我吸取的不多,不然恐怕现在已经被你的内力毒死了。”

张浩到也说的不是假话,此刻他身上没有一丝的真气,如何能抵挡阿紫带毒的内力,此刻的情景也不是装出来的。不过阿紫的毒掌却也伤害不了张浩的性命,他的身体毕竟被莽牯朱蛤的药酒滋润过,此刻新生,且无真气护体,才受到了些许的伤害。

阿紫想到,他没了内力,又惧我毒掌,替他解开渔网当是无妨的了。当下附去,解开了缠在张浩身上的渔网,收入了怀中,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师父是不是该教我化功大~法了?”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恩,我既然答应你,当然会教你的,不过我先问一下,你的两个师娘现在何处?”

阿紫急忙说道:“放心吧,她们都好好的,我把你请过来的时候,她们正说着要烧那个寺庙呢,嘻嘻,当时我走的急,不然也定和她们一起了。”

张浩听她如此说,才略为宽心一些,不过听她说清儿碧儿要烧掉金山寺,不禁寒了一下,想想清儿的性格,或许真的烧了那个千古名刹也是极有可能的,不由心中念了声阿弥陀佛。

第83节 糊弄

阿紫看着他柔情蜜意、无限遐想的样子,心头颇是有些不快,拽着他的胳膊说道:“师父,放心吧,她们都很好,你快点教我化功大法吧!”

张浩心中打着主意,想到这个小妖女把自己带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来,不知是何主意,于是并不提开口授徒的事情,只是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阿紫转了转眼珠,说道:“这里山林清幽的,最适合师父你这样的高人修炼了,你没看到那些得道的高人都找这样的地方修行的吗?”心中却想,等我学会了你的化功大法,便引你去那仙娃的洞,把仙娃引出来,好修炼我的毒掌。

张浩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想到她带自己来这里,对自己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想到从这个鬼丫头口中,自己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道:“师父我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没有力气,如何为你演示神功,你去给师父寻些吃的东西来!”

阿紫小嘴一撅,显得极不高兴,不过此刻她有求于人,也不敢太违逆了张浩,想他的确是好久没有吃过食物,当是没有气力教自己武功的,便说道:“好啊,师父,不如我们一起去寻些吃的吧,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呀?”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还有走路的力气,还是你自己去吧,只要能吃的都行的,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阿紫本来想说,不如我背你啊,但想到他此刻已经醒了,万一对自己不利……于是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去前面有什么可以吃的。”

说完眼睛看了看张浩,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师父,你现在内力尽失,最好不要到处走动,这山林中的野兽是很凶狠的,你现在又没有内力,定是打不过它们的。”

张浩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这话中害怕自己逃跑的可能还大些,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能走到哪里?”

阿紫这才离开,张浩摇了摇头,心想到,这个小妖女虽然狡猾毒辣得很,但毕竟社会经验不足,根本没有看出来,我刚才是假装的。他知道阿紫生性多疑,此刻定是先暗中窥伺自己,因此也不动声色,当下盘坐在地,修炼北冥神功。

此刻的张浩,北冥神功达到了第六层,但若是他内力全无,丹田之内空无一物,修炼便会象那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幸得方才张浩吸取了阿紫的一些真气,虽然颇是细微,但却在北冥神功心法的引导下,在体内的七经八脉循环流转,运转了一周天,那真气便壮大了一倍。虽然仍是有些微不足道,但却很让张浩异常欣喜。

张浩导引着那股真气再度运转了一周天,真气又有所增强,自己已经可以象普通人那般行动无碍了。张浩想到阿紫可能要回来了,怕她瞧出什么端倪,也就停下了修炼,只是脑海中思索着。

之前在读经洞中那佛爷传授给他的佛印法门,确是修炼真气的极高心法,不过这法门却是将自身已有的真气去莠存菁的加工,使得真气更加的精纯。

而北冥神功通过修炼,或吸取他人的内力,或天人合一与自然融为一体,将天地间的灵气为我所用,所吸取的真气良莠参差,相互异转,虽有可能将真气改变成品质极高的真气,但也有可能会被后来的真气稀释,而变成品质低劣的真气。

不若将北冥神功和佛印法门结合起来使用,先利用北冥神功获得真气,再利用佛印法门来提纯,那样的话,定能保证自己真气的精纯。

张浩正在思索的时候,阿紫回来了,这个小妖女看来对学得化功大法十分的上心,所带回来的食物也是异常的丰盛。张浩见一根木棍上居然串着两条鱼,便问道:“这附近有水吗?”

阿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浩哦了一声,拿了那根木棍在火堆上烧烤,另一只手拿了一个青桃子,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说道:“我这身上真够味的,也真难为你背了我那么久,我想,你一直都没给我洗过澡吧!”

阿紫眼珠转了转,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说道:“我在那包袱上撒了药粉的,我是闻不到的。”

张浩笑道:“呵呵,一会吃过东西,我先去洗个澡,不然这身上太……”

见阿紫的脸上有些变色,张浩急忙补充道:“放心,洗完澡之后,我定会教你的。”

跟着阿紫到了一条小河边,张浩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一会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不要偷看哦!”

阿紫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看,万一……咳咳,我是说万一这河里有什么蛇一类的,你遇到危险怎么办,你是我师父,我怎么也不能不保护你的安全吧!”

张浩觉得自己不象是在对女人说话了,这个阿紫不会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吧,真被她打败了。于是义正严词的说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吧!”

阿紫摇了摇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再装糊涂。

张浩无奈了,说道:“算了,当我没说,你想看你就看吧,顺便把师傅的衣服洗了,然后点堆火烤干了……”

又突然想到方才她烤的野味,没有一个不是焦黑的,马上补充道:“呃,算了,你别管了,还是我自己烤吧!”

阿紫吐了吐舌头,心里说道,鬼才懒得给你烤衣服,方才烤肉烤糊了,没看出我是故意的吗?想让本姑娘伺候你,做梦吧!哼,能让本姑娘伺候的人还没出生呢!

第84节 谁强暴了谁

小河水流舒缓,清澈见底,河床上铺着许多大小不一、色彩斑斓的鹅卵石。张浩站在岸边看着自己摇晃细碎的倒影,一张脸与前世的自己一般无二,英俊的面孔似乎多了一些邪邪的气质,心中激动,竟凝视自己的倒影出神。

自己终于找回了原来的自己,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替云中鹤被那黑锅,江湖之中将不再有云中鹤那个恶人,有的将是一个名叫张浩横空出世的异世豪侠。不晓得清儿和碧儿看到自己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定是惊讶喜爱极了的。

“切,你还洗不洗啊,都傻乐了半天了!真搞不懂,你之前为什么要带那么丑的面具,哦,定是你做了坏事不期望别人把你认出来的。”阿紫坐在河中的一块大圆石上,用小脚丫踢着水花,冲着张浩撅起了小嘴。

张浩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道:“哎,你还不回避一下,你不会看着我脱衣服吧?”

阿紫小脸顿时涨红,切了一声,背过身去,嘴里嘟嘟哝哝的说着:“鬼才懒得看你。要不是……”

后面的话她说的极快,又明显不是中原的话,张浩也没听明白,也懒得理她。见她扭过了头去,知道她定是不放心自己了,心里有些不屑。暗道:自己暗中修炼北冥神功,如此大概五六天的时间,当能够恢复先前的两成功力,想来对付这个小妖女应是足够了,到时候,先毙了你这个小妖女!

当下脱了衣服,扔在岸边的大石上,然后进入水中,水流清澈,水质纯净,且冰凉清爽。张浩惬意的在水中扎了一个猛子,然后尽情的施展他的游泳成名绝技——狗刨,在河中畅快的耍水。

阿紫见他身躯健美,一张帅气十足的脸挂着孩子般的笑容,少女的一颗心便砰砰的跳动起来。方才初见得他的真容,便一下子给惊讶住了,这天下间竟有这般美的男子么?一张脸白如脂、滑如玉、嫩如水,五官极精极致,搭配的异常完美和谐,眉间更是透出一股让少女怦然心动的男子气质,仿佛天生让女子着迷入魔似的。也幸得阿紫心志坚定,方回过神来,此刻见了他耍水,一颗少女的心再度的春情波动。

阿紫面颊燥热,暗自啐了一口,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不敢再去看张浩。

张浩见她此般模样,只道她少女怕羞,便故意出言调笑道:“真舒服啊,洗个澡真是畅快,你一直看着做甚,不下来一起洗么?女孩子要多洗澡哦……”

阿紫被他说的面目通红,但她生性好强,且春心荡漾,潜意识里已有了要下水的心思,只是生生被自己压住罢了。此刻张浩出言挑逗,阿紫想到,我岂能怕了他的,如果我不下水,岂不是自己在他的前面示弱了?

阿紫冷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似是赌气的说道:“下就下,我还怕你不成?”

说着,手便伸到了腰间,解开了束在腰间的紫花丝巾,那丝缎的衣衫短裙立时滑落到了大石之上,玉笋般的手臂叉在腰间,有些挑衅的看着张浩。

张浩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见她此刻上身着了一件淡紫色,绣着一只莲花的丝薄小小肚兜,系了一块粉红色兜底布,身材虽略显稚嫩青涩,但却别具一番诱惑情趣。

张浩不自由的咽了一口唾液,也蠢蠢欲动起来,心道,这个小妖女到也有些资本,不若就此把她降了,待她意乱情迷了,还不任我摆布?不过又想到这个阿紫的毒掌,万一这小妮子不从,给我一掌,我也消受不起的,不由的火气又降了一些。

张浩正想着,那阿紫一个跃水的动作,宛若一只游鱼般的潜到了自己的身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双腿。张浩身子一侧棱,被阿紫扳倒在了水中,猛的呛了一口水,顿时心中一惊,急忙踩水上浮,无奈双腿被阿紫紧紧的扣在手中,上浮不得,又灌了两口水进去。

张浩本是北方人,虽然也偶尔去游泳,但水性不精,此刻接连呛水,如何不大惊失色,急忙双手在水中胡乱的挥舞,口中呜呜的想喊救命。但不张口还好,一张口又是几口水被吸进肚中。

阿紫见他如此,知道他不精水性,便松开了抓他的双手,上前要去拉他。张浩的双手正在拼命的挥舞,摸到一个东西,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拉扯,却不知,把阿紫胸前的小肚兜给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阿紫呀了一声,一掌拍了过去,正打在张浩的胸口,不过由于水流的阻滞,力道并不甚大,但却把张浩沁入胸腑的水给逼了出来。这一口水出来,张浩立刻清醒了许多,见到阿紫这般,心中怒火填膺,骂道:“你这个小妖女,想要了老子的命吗?”

阿紫单手护着自己的小胸脯,听他这般说,也是气得很,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贼,不是好人,我要挖了你的眼睛!”

张浩冷笑的说道:“你这个小妖女动不动就挖人眼睛,是什么好东西么?靠!”

张浩知道在水中,自己定不是她的对手的,说了这句话立刻向着岸上跑去。阿紫见他要跑,急忙一手护着自己的胸部,一手滑水去追。这小河并不很深,张浩狗刨虽然速度不快,但划了几下之后,便站了起来,水刚过腰,便不再划水,而是站着向着岸上跑去。

阿紫见他要上岸,看到自己的肚兜仍在他的手中,如何能让他上得岸去,当下也松开了另一只手,向着张浩快速的潜水游去。

张浩刚淌了几步,便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又被她抓住了,知道如果再被她拖入水中,自己可能凶多吉少,于是便用另一条腿猛踩抓住自己腿的手臂。阿紫粹不及防,被他蹬着,感觉手臂如断了般的,火辣辣的疼,但却死死的不松手,另一只手则狠狠的往他的腿上又抓又挠的,顿时便流出血来。

张浩见她如此,不由更是火起,骂道:“你这个小贱人,靠!”

当下,趴倒在了河中,用两手扒地,向前用力爬去,阿紫毕竟身小单薄,在水中又无从着力,竟被他爬到了岸边的浅水处。她的头也被带出了水面,睁眼便看到张浩那露出水面的,不由的满面通红,心中暗恼,骂道:“你这个死贼,真不知道羞耻!”

张浩此刻出了水面,心下也放松了一些,听她如此骂自己,喝道:“你说我是贼,我可曾了你了?既然你这么叫我,那我今天就把你强~奸了,也算是名至实归了!”

阿紫听他如此说,心头一阵紧张,自己此刻虽在水中,但这水如此的清澈,竟被他看了个完全,心头暗恨这个贼无耻,骂道:“我先把你的狗眼挖出来,再把你剁碎了喂狗!”

说完,竟什么也不顾了,向着张浩纵身扑了过来,张浩见她如此,急忙滚身闪过。侧眼瞧见一具白花花的女体落在了自己的身边,一个浑圆的小竟贴在自己的,那人间凶器顿时暴涨,张浩喉头发氧,再也忍不住那一腔的邪火,翻了个身,把阿紫压到了身下。

阿紫见他骑在自己的身上,他那物甚是恐怖骇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抓张浩的脸。张浩一掌把她的手打开,按在了水中,看到少女惊恐的样子,咽了口唾液,邪笑道:“你不一直都说我是贼吗?今天我就强~奸了你!”

阿紫杏眼圆睁,怒视着他,说道:“你敢,我用毒掌毒死你!”

张浩帼了她一巴掌,冷笑道:“老子有什么不敢了?老子先吸了你的内力,看你用什么毒掌来毒我!”

阿紫见他如此说,却一直没有吸自己的内力,想来他定是怕了自己内力中的毒性,于是说道:“好啊,你吸啊!”

张浩冷哼了一声,并不真的去吸,只是用力去掰她禁闭的大腿。阿紫一只手被他按住,另一只手受伤用不上太大的气力,毒掌也没有办法用处,只是在张浩的胸口又抓又挠的,划出一条条的血痕。

张浩见她大腿并得甚紧,便用自己的腿去撞她的膝盖,阿紫忍着疼痛,仍旧闭得紧了。张浩心里急火,他之前从来没玩过强~奸的游戏,此刻也是手生得很,只得用空着那只手伸进了阿紫的腋窝。

阿紫身躯一抖,大腿松动,张浩的一条腿插进了她的大腿之间,用手扳了她的大腿起来,把整个少女之地坦诚的露了出来。若是阿紫有心反抗,张浩此刻只是普通人的气力,如何能得逞的?只不过,少女被张浩压住,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挨着,贴的紧了,少女心神有些迷乱,加之张浩长得俊美,已在少女心中留下了影子,此刻倒有些半推半就了。

张浩一挺凶器,对着少女幽洞,稍遇阻滞,已知她是之身,尚未经人事。心中那股邪火愈加的炽烈,用力一挺,一刺而没,然后一边抽动,一边冷笑道:“哼,你还不是被我强~奸了!”

的撕裂,刺激着阿紫的痛感神经,但仍是不屈的瞪着眼睛怒视着张浩,便也挨了,不吭一声。张浩见她如此模样,新生怜意,动作愈发轻柔缓慢。阿紫看着他俊美的面庞,渐显柔情的双眼,心神不由一荡,渐觉的酸麻舒爽,愈发的意乱情迷,春情荡漾起来。想道,原来还有这般美事,突然猛一翻身,把张浩压在了身下,着张浩的凶器,娇声冷笑道:“是我强~奸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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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小改一下。

第85节 小妖女

邪火散尽,张浩看了看身下的小阿紫,满面羞红,小胸脯起伏不定,看他的眼神中竟有了些许的柔情。心想,她方才是第一次经历人事,如何抵受的住自己的肆意伐挞,见她此般模样,心生怜意,用手指贴在了阿紫的小脸之上。

阿紫侧头躲过,目含春意,瞪视着他,说道:“你这头野兽!”

张浩笑道:“哦,我是野兽,那你还不是被野兽干了?”

阿紫昂起头,直视着他,倔强的说道:“是我干了你的!”

张浩有些邪恶的笑道:“好,那我现在再一次!”

阿紫方才已是精疲力尽,正是肿胀酸痛,如何能再承得了他的凶器,当下有些惊惶的说道:“不要,只能我,不能你干我!”

张浩也只是吓吓她而已,当下不再理她,想到,和这个小妖女待在一起终是不妥,这个小妖女不能以常人度之,还是离开她的好。当下起身穿了衣服,便要离开。

阿紫见他如此,急忙起身,喝住他,问道:“你干什么去?”

张浩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走。

阿紫见他真的要走,急忙上前去拉他,结果被他给灵巧的躲开了,阿紫抓了几次,没有抓住他,只得放弃,说道:“你不许走,你还没教我武功!”

张浩冷笑道:“你我已经有了那件事,哪里还有什么师徒关系?我要走便走,你凭什么拦我!”

阿紫有些忸怩的说道:“你那样了人家就想走吗?”

张浩有些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你说的,你强~奸了我,你干了我,我好象是受害者,我这个受害者不找你麻烦,已经不错了,你还不让我走?”

阿紫有些急了,小脸通红,说道:“我不管,反正现在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就要对你负责,你不能走!”

张浩切了一声,说道:“好了,我不用你负责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再见!哦,永远不要再见了,我走了!”当下向着前方迈步而去。

阿紫见他真的走了,眼珠转了一转,蹲在地上哀号起来。

张浩听了只是耸了耸肩,切,这一招在我面前用,当真是……幼稚!当下施展起凌波微步,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不过张浩此刻内力不济,只走了十几步,感觉胸口发闷,忙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抓紧时间找个隐蔽的地方修炼一下北冥神功积蓄内力,不然即使眼下摆脱了那个小妖女,这丛林中潜藏的危险也够自己受得。

阿紫见自己的计谋无用,心中恨极,低声骂道:“哼,看我再次抓了你,不把你腿打断了!对了,他走了,我怎么去钓仙娃的?不行,得马上把他找回来,哼,你衣服上有我撒的药粉,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当下阿紫取了包裹,拿了备用的衣衫换上,不过那唯一的一块兜底布却不知方才被水流冲到哪里去了,心头大羞,暗恼张浩。这个小贼,都是他,害得人家清凉凉的。

张浩寻了一个山洞,正盘坐于地,潜心运功,因此时不必担心小妖女阿紫的侵扰,便一气的运转了十二个周天。待功行完毕,感觉自身内力竟恢复了先前的一成之多,心中大喜。暗道,若如此,当再过月余,自己功力定然恢复,甚或会增强不少。心中喜悦睁开眼睛,却见到阿紫拿了匕首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自己扑一挣扎,发现又给那渔网套了个结实。

阿紫看到张浩醒来,笑得极是灿烂,说道:“呵呵,你醒了,你不知道你睡了有多久呢?”

张浩的脸变的很苦,心想,我靠!不会吧,这么隐蔽的地方她都找的到,莫非他是狗鼻子?想到鼻子,突然想起了先前小妖女说过,曾在包自己的大布上撒了药粉的,她定是寻着那药粉的味道找到了自己,不由心中大恨,失策啊失策!

当下只好陪着笑脸说道:“阿紫你来了,呵呵……这个,这个我正想你呢……”

阿紫偎进了他的怀中,小手勾了他的脖子,娇声道:“你真的想我吗?呵呵……你这个大坏蛋,你是想着躲开我吧!”

张浩急忙说道:“哪有,我刚才不打算给你找点吃的么,给你一个惊喜,呵呵……”

阿紫拿了那把匕首,在张浩的脸上比划着,张浩急忙偏过头去躲着匕首的刀锋,说道:“阿紫,你把这个东西收起来,怪吓人的。”

阿紫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匕首抵在了张浩的脸上,刀尖向上一挑,洁白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寸许长的刀口,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阿紫突然非常紧张的用小手拍了拍张浩的脸,十分心疼的说道:“疼不疼,哎哟,好吓人哦,流了这许多的血出来。”

张浩心中暗骂,但却发作不得,只好忍了脸颊的疼痛,满是柔情的说道:“脸上疼痛怎比得了我此刻心中的痛楚,阿紫,我来这里是要熟悉一下那化功大法的神功,好传授给你。”

阿紫却不以为意,依旧心疼的用小手拍着张浩的受伤的脸蛋,说道:“你说你脸上不是很疼了?”

张浩不知道这个小妖女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一时不好接她的话,只是喃喃的说道:“疼,心里更疼。”

阿紫咦了一声,说道:“我又没有刺你的心,你的心怎么会疼得,不如我刺一下看看?”说话间真的拿了匕首在张浩的心口处比划。

张浩见她如此,不由心中恼怒,这个小妖女不好哄的,当下冷喝一声道:“够了!方才我真该一掌毙了你!”

阿紫见他神情凶恶,吓的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许多的哀痛,但马上又换上一幅嬉笑的表情,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真把人吓煞了!”

张浩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阿紫转过头看着他,张浩又把头别到另一边,阿紫也转到另一边,如此几次,张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又止住了笑,强自保持了平静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紫憋屈的哼了一声,坐在他的身边,抽噎着说道:“你就是不理人家,你一直讨厌人家,人家哪里比不过你那两个娘子了,呜呜……”

张浩听她哭的真诚,心中有些奇怪,莫非这个小妖女喜欢上了自己?不会吧,她可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感情的人哦。当下斜着眼睛去看阿紫,却见她也斜着眼睛偷偷的瞄向自己,眼神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见了他的目光,迅速的又埋下了头去抽噎。

张浩见她如此做作模样,当下心中更恨,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在这里演戏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阿紫只是抽噎,并不抬头,哭道:“人家哪里演戏了,人家都把身子给你了,你还不疼惜人家,就会冲我大呼小叫的,呜呜……”

张浩知道她在演戏,也不理她,只是闭着眼睛,盘坐不动,过了一会儿,却听得阿紫起身,站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没劲没劲,居然害人家装了这么久,也不上当,不好玩。本姑娘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找那个仙娃的!”

张浩有些奇怪,她说的那个仙娃的娃娃鱼到底有什么古怪,莫非真的如那冰蚕一般的至寒毒物,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一定要拉着自己呢?如果象冰蚕那般,他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哪里还有费这么多事?

睁开眼睛看着阿紫,见她已经倒在地上侧着身去睡了,想道,若不趁此刻,自己挣脱这个渔网,把她一掌毙了,还要等待何时呢?

第86节 中毒

那渔网缠得甚是结实,张浩试了几次,不但没有被挣脱,反而给缠得更紧了,低头去看那阿紫,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嘴角带着狡黠的微笑。当下哼了一声,也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她。

阿紫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被捆着,不如我放了你出来啊?”

张浩知道这个小妖女定是不会放了自己的,即便放自己出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当下也不理她。

阿紫见他这般,不由撅起了小嘴,说道:“人家好心好意的要放你出来,你居然不理人家,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张浩冷哼一声,还是对她不理不睬。

阿紫此刻顿觉心痛,一种捶击心灵的疼痛,先前还不晓得,此刻张浩愈是冷淡,她愈加觉得心痛无比。心中想到,他既如此绝情,我便一掌打死了他干净,当下走到张浩身后,举起了自己的手掌,粉嫩的掌心布满了丝丝的黑线,狠狠的一掌拍了下去。

张浩听闻掌声,但如何躲闪,那一掌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后心,当即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妖女会对自己突下杀手,只觉后背掌击处如火炙烤,疼痛无比,且那一股酸麻的痛感渗入血液,迅速向着周身扩展,心中惊骇,知道这掌定是含有奇毒的,急忙运转真气护住心脉,但此时真气尚不充盈,却抵挡不住这奇毒的一掌。

胸腔中积郁了一股烦恶,嗓子一松,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丝丝粘粘,竟带着血泡,大脑此刻也愈发的沉重,眼睛失神的斜睨着阿紫,只见她一脸惊愕无知状,心中恼恨,但神志越来越模糊……

阿紫见他如此,一时也惊惶的有些呆滞了,他要死了吗?自己把他杀死了吗?不,我不是想着杀死他的,我只是恨他不理我,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不要不理我,我不想让他死了……

阿紫把张浩的身子扶起来,见他一脸的黑气,忙扯开了他胸口处的衣服,见心口处黑气纠结,已然侵入了心脉,更是绝望失神,突然抱着张浩痛哭起来。

阿紫哭了许久,方抬起了头,看着张浩发青的面庞,小手轻轻的拢着他的头发,眼神之中竟然满是浓浓的爱意,丝毫没了先前小魔女的模样,到象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

阿紫抚着张浩的面颊,柔声的说道:“你终于不再对我吼了,现在的样子多听话,不过我也好想你以前的样子……你醒醒,和我说说话,我告诉你哦,你杀人的时候好威风,好有气势,我好喜欢你那个样子。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要杀你,他们就该死!”

“你动不动就吓人家,可是人家偏偏不怕你,哼。”说道这里阿紫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似乎是在回忆很美好的事情一般,接着又说道:“你看不起人家的毒掌,哼,我如果得了那个仙娃,用它练成寒冰毒掌,看你怕不怕!”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那仙娃的,放心啦,不是让你死啦,那仙娃是不伤人的,那可是那里的土人供奉的神仙哦!不过我师父说,其实只是一只可以治病的娃娃鱼,你知道它治什么病吗?告诉你哦,是九阴绝脉!”

“我不是骗你哦,我师父说,他以前那个师父的女儿就是九阴绝脉的,后来给仙娃治好了的。我师父还说,拥有九阴绝脉的人很少很少,他们的肌肤都是很冷的,能够凝指成冰。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你凝指成冰,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九阴绝脉了,所以我才想让你把仙娃引出来的。”

“你长的好好看,可是为什么你一直要带着面具呢?你这样不好吗?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够,就象方才,我们……我们那样,我也好喜欢,虽然我被你强……,我也不怪你的,我很开心呢!”

阿紫独自对这张浩说话,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看得出,她一直很寂寞。她的手指在张浩的面颊上划过,小嘴慢慢的靠近了张浩已经青黑的嘴唇。原本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却是闭着,脸上带着娇羞,带着泪珠,深情的吻在了张浩的嘴唇上。

阿紫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他还有呼吸,他还没死!阿紫急忙把手指放在了张浩的鼻下,果然有微弱而异常缓慢的呼吸,阿紫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了张浩,说道:“你没死,太好了,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疗毒,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杀猪大会上那么多人要杀你,你都没死,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我好开心,好开心……”

阿紫背了张浩急匆匆的向着洞外跑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丛林中不时响起夜枭凄厉的叫声,黑暗中许多绿色的眼睛也在窥伺,但阿紫都不在乎。此刻,没有什么,比背上这个人的性命更加的重要。她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绝不能让他死去,决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一只不知名的野兽向着她扑了过去,阿紫顺手一掌打出,那只野兽惨叫哀号着向后滚去,呻吟了几声,那两只眼睛便昏暗了下去。不过阿紫却也被野兽利爪划伤了手臂,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只拦路的野兽了,阿紫在黑暗的夜之丛林中兜兜转转,她已经迷路了。

“啊!”阿紫惨叫了一声,疼痛,无比的疼痛,左小腿似乎被利器给刺穿了,并紧紧的夹住了,是个兽夹,是山里猎人的兽夹。

阿紫强忍着无仑的痛楚,用力把兽夹掰开,一根尖利的竹子,已经贯穿了她的小腿。

“这里有人,这应该是苗人的兽夹,听师父说,这里的苗人擅长蛊毒的,定能给他解了毒掌的毒。”阿紫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受伤的小腿,折了一只树枝充当拐杖,把张浩往身上紧了紧,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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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阿紫:

初见主角,主角杀人的威风,在这个有些残忍的bt少女心中留下一个朦胧的英雄崇拜印象。

后来见到张浩凝指成冰,想到了用仙娃修炼毒掌,加上“黑玫瑰”的原因,是以一直跟随张浩。张浩对她冷淡,但并未伤他,从河南卫辉到镇江,一路之上,阿紫渐渐了解张浩,原先的恐惧慢慢消散,于是随得更紧了。并偶尔试探他的忍耐程度,当时应该有了一丝亲近的感觉。

后来劫持了张浩,张浩与她同行,阿紫每天与张浩“说话”,可以看出阿紫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她的心中很寂寞,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于是张浩便成了她倾诉的对象,这个时候应该是亲近吧,心理上应该不排斥张浩了。

接下来,张浩醒来,阿紫见到张浩的真颜,当时,书中叙述是“痴了”,可见对阿紫心中的震撼。不过,阿紫的内心一定在挣扎,两个人的几番斗计恰恰说明这点。

再下来便是那河中的强~奸了,当时阿紫的情况比张浩好上许多,但张浩得逞了,阿紫内心中已经接受了张浩,但口中仍坚持嘴硬罢了。

最后,张浩一再的冷淡无情,伤害了阿紫的心,阿紫一掌出去,感情至此爆发。

第87节 阴魂不散的云中鹤

张浩眼睛还没有睁开,只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了转脑袋,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香甜的,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嘿嘿……

“你醒啦!”

小妖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耳边响起,张浩的好心情立刻消散的踪影全无。睁开眼睛便看到阿紫笑灿灿的坐在自己的床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式龙爪手向着阿紫当胸抓去。

阿紫到也机灵,见他神色有异,立刻做出了反应,身躯向后一倒,跌倒在了竹制的地板上,“哎哟”的惨叫了一声。小嘴嘟了起来,含春带俏的说着:“一起来就竟想着使坏,也不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吗?”

张浩本来怒气攻心,面色铁青,听了她这话,也不由的老脸一红,一腔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心里暴汗……不过这个小妖女着实可恨,几次要致自己于死地,不杀了她,指不定以后还要有多少的麻烦,当下跳下了床,脸色阴沉的看向了阿紫。

阿紫见他面色阴沉,目光中含着杀气,不由大惊失色,无奈腿脚受伤,只能拖在地上,向后退去,口气颤抖的说着:“你要干什么?”

张浩冷冷的说着:“我干什么,我当然要杀了你!”

阿紫更是惊恐,她是亲眼见他杀人如麻的,此番定是真的想杀自己的,当下大叫道:“不要!救命啊!”

张浩方要出掌,从门口处飞来一根软鞭,把张浩的手臂缠了,鞭子向后一带,张浩的身体侧向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只听得一个娇斥的声音,随后进来一个一身白色苗家女子衣裙的少女,全身叮叮当当的缀满了许多的银质饰物。

那少女一进门急忙搀扶起了地上的阿紫,有些关切的问道:“阿紫,你腿还没好,要好好休息,阿哥去为你采药治伤,不久就会回来了。”然后又转头横眉冷对的对着张浩说道:“你这个男人,若不是阿紫妹妹不顾危险的救你,你早就死了,居然要杀你的救命恩人,当真的狼心狗肺了!你这样的恶人,我们苗寨是不欢迎的,你马上离开!”

她说的极浓重的湘音,不过张浩却是听得懂的。他心头苦笑,自己倒没有这个小妖女受欢迎了。

阿紫听白衣少女要赶张浩走,这如何使得,急忙开口说道:“阿娇姐姐,不要让他走啊,外面那么危险,他又有伤……”说着竟有些潸然泪下。

那叫阿娇的少女看着阿紫一片痴情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说道:“阿紫妹妹,这个男人这么可恶,你还理他做什么?我们苗寨的男人比这个汉人好多了,你就留在我们苗寨,你这么温柔,定是有许多男子追求的。”

张浩要被这个女人打败了,“温柔”?她居然说这个小妖女温柔,你还没见过她的手段,她要是温柔了,那母猪都要上树了!当下冷哼一声。

阿娇狠狠的瞪着他,斥道:“你还不走,难道非要我用鞭子把你丢出去么?”

那边的阿紫急忙说道:“阿娇姐姐,不要让他走,如果他走的话,我也走了。”

阿娇看着阿紫,用手抚摩着阿紫的头发,柔声爱怜的说道:“嗨,你怎么这么傻,他这般待你,你又何必一心维护他?”

阿紫幽幽的说道:“我已是他的人了,不随着他,又能如何呢?”

说完又看了张浩一眼,见张浩目光冷厉的瞪着他,心中发苦,他还是那般的绝情,自己这般对他,他终究是不念自己的。

阿娇面色发寒的瞪着张浩,然后对阿紫说道:“那定是他当初贪图你的美貌,骗了你的,现在有始乱终弃了不是?”

阿紫此刻心乱如麻,心中甚是恼张浩,既然你这般对我,我便让你吃些苦头,到时候我再去救你,看你怎么见我!想定了主意,便点了点头。

阿娇冷道:“那这样的贼更是留他不得!”

阿紫看着张浩,目光有些复杂,喃喃的说道:“他本来就是贼,他是天下间最大的贼,他便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阿娇听到她这般说,一张脸变得煞白,抓住阿紫说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阿紫说道:“自然是真的。”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张浩一眼,又恢复了之前小妖女的模样。张浩不由的苦笑,看这情形,这个阿娇也是知晓那个云中鹤的。自己换了一张脸,却还要背负那个云中鹤的恶名,当真是可气、可恨、可恼!

却听那阿娇倏得站了起来,一根鞭子向着张浩当头砸来。张浩此刻虽然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如何能让她的鞭子砸到了,急忙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躲开。

“你果然是云中鹤,轻功是错不了的!”阿娇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你这个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如何能让你逃得?”

张浩心头一惊,果然是云中鹤惹下的风流债,如今却要自己来还了。此刻身在苗寨,这个女子的武功虽然并不甚高,但难免有高手,自己定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的,急忙开口叫道:“阿娇姑娘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云中鹤!”

阿紫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却小声的哼了一句,“切,都不认自己的名号了,真是个胆小鬼。”

张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小丫头时时给我惹麻烦,当真留她不得,我本来想换个身份重新做人的,她若是到处宣传我便是以前的云中鹤,那这个新换的身份又有什么用来?

阿娇的鞭子一波一波的向着张浩袭来,张浩只是用轻功身法躲避,口中说道:“阿娇姑娘,你不要逼人太甚,若在这般,我便要还手了!”

阿娇冷喝道:“你这个贼,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还手便怎样,我到要看看你这个贼这次有什么本事还能逃得?”

张浩心想,此刻这个少女夹缠不清的,自己功力只有先前的一成,纠缠得久了,万一惊动了别人,自己如何能脱身?且有阿紫这个小妖女在这里,自己到时候真的百口莫辩了,还是现在走了。

当下随手抓了墙上一个竹筒,向着阿娇甩去,阿娇急忙用鞭子缠了,趁这个机会,张浩从小窗中一跃而出,施展凌波微步向前跃了几步。

却见前面来了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见了张浩,微笑着说:“客人身体还未好完全,为何便下了楼了?”

张浩只是冲他笑笑,并不答话,却听后面那阿娇少女喊道:“阿哥莫要让他逃了,他便是那贼云中鹤的!”

张浩苦笑,心道,这恶人之名看来还是背定了的,当下也不理会他们,继续跑路。

那苗家汉子听到阿娇的话有些奇怪,但见到妹子如此着急,想来这个人定也不是好人,于是几个跃步,向着张浩追来。看他的身法,轻功也是不差,而且对这片山林地形颇是熟悉,追了几步,竟渐渐的近了。

张浩心头大惊,心道,千万莫要被他追上了,不然,自己恐怕真的栽在这里。正想着,突然脚下一空,暗道不好,急忙拔身而起,伸手抓了头顶的树干。低头看去,却是一个陷阱,陷阱里数根尖利的竹刺,不由心中冒了一阵冷汗。

那汉子在树下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他,张浩知道自己此刻是逃不掉了,方才用力奔跑,自己重伤初愈,真气不济,此刻已没有了多余的气力逃跑了。而且这个汉子的武功似也不差,这山林中处处陷阱,当下叹了口气,从树上一跃而下,也打量着他。

第88节 浩然之浩

阿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白衣胜雪,且具异族情调,面色红晕娇艳,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煞是动人。张浩此刻情知跑不脱了,便用心欣赏起这个少女来。相当精致的面容,小巧的峦鼻,细致的小嘴,明媚的双眸,他阅尽娇花无数,马上判断出这个身材火暴的女子的三围,34,23,35,168cm,极品,堪称极品,便是木婉清比之身材也是略显单薄了。

阿娇见他这般放肆的盯着自己,当下一鞭抽到,口中怒喝:“无耻贼,今天便结果了你!”

张浩闪身躲开,笑道:“姑娘为何不听我解释,便要这般相逼?”

阿娇冷冷的说道:“还需要什么解释,你若不是云中鹤那贼,为何会他的轻功,且为什么要逃脱的?”

张浩尚未说话,先前那汉子说道:“阿娇你认错了,当日我是见了云中鹤那厮的,这个人和那云中鹤并不是一人,他方才使用的轻功也不是云中鹤那厮的轻功。”

阿娇听那汉子如此说,也皱起了眉头,说道:“阿哥,阿紫姑娘亲口说的他便是云中鹤的,那阿紫姑娘岂会说假话骗人?”

那汉子沉吟着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打量了张浩一番。

张浩心中暗道,那个小妖女嘴里何曾说过真话,不过这句话到也算不上假话,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道:“她的话是信不得的,她趁我受伤把我劫持来了这里,又用毒掌打伤了我,不然我如何会受伤?”

阿娇显然并不相信张浩所说,冷哼一声说道:“阿紫若用毒掌把你打伤,她有怎会带你前来救治?分明是你在说谎!你这贼夺了人家的清白,却要始乱终弃,便不是云中鹤那恶贼,也定是那薄情寡义之徒!今天我便杀了你,免得你又去祸害别家女子!”

说罢,便又要举鞭挥来,却被那汉子拉住。

“阿妹不可如此!”

“阿哥!”阿娇跺了跺脚,有些气呼呼的说道:“阿紫为他受了那么大的苦楚,他却要杀掉阿紫姑娘,这样薄情的人,留在世上做什么?”

听了这话,张浩有些疑惑,那阿紫又什么了苦楚了?方才是见她腿脚不便,莫非她打伤了自己,又找人医治自己,在路上受伤了?于是有些不解的看着阿娇,问道:“我被她打伤,方才醒来,却不知其中曲折,望阿娇姑娘能说的明白些。”

阿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恶人却是该打!你那般无情无义,阿紫没取了你的性命已是轻的!若是我……”

说到这里,她面色羞红了一下,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张浩一眼,见张浩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下去。

“阿紫那晚背你来苗寨治伤,一路之上受了莫大的苦楚,整条腿都被兽夹刺穿了。想她一个女子,腿上又受了伤的,半夜背了你在这老林之中,路上野兽袭击……当我见了她时,她身上多处被野兽侵袭的伤痕,那条腿便要断了般的……”

说到此处,阿娇的眼睛竟有些湿润,接着说道:“幸好阿哥医术高明,才救了她的,也救了你这个恶人!”

阿娇恶狠狠的瞪了张浩一眼,继续道:“阿紫身体尚未好完全,却偏要守在你这恶人身边。这几日来,见你不醒,茶饭不思,形容都憔悴的紧。深情若斯,你这恶人到好,一醒来便想要杀阿紫妹妹,当真可恶!”

张浩听了她的话,心中很是复杂,这个小妖女定是对自己动情了,先前那一掌,定是心中恼恨自己弃她而去才下手的。不过这个小妖女实在难缠,自己惟恐避之不及,一直都不敢妄想招惹,此际却如此这般,当真是有些头痛。

罢了,她若对自己好,自己何必非要要了她的性命,便是留在身边也无不可,不过她的性格的确需要改改。若是这般把她收了,那自己的后宫定是火烧连营了,看来得需要用心去调教一番这个小妖女了。

想到此处,张浩面显惭色,说道:“我和她之间先前有些误会,我并不晓得她对我如此,姑娘也是误会了。”

阿娇见他表情似不是作伪,心中想到他们小两口可能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若真的杀了他,阿紫妹妹定然很是伤心,不如就把他带回去,两个人误会化解,也成了一桩美事。

不过阿紫说他是云中鹤那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初自己和阿哥去大理购药,遇到云中鹤那恶贼,晚上用迷药迷晕自己欲图不轨。幸好阿哥及时发觉,不然自己贞洁不保,这番仇恨定是要讨回的!

想到这里,不由又拿眼睛斜睨向了张浩,想道,阿哥说他不是云中鹤,当不会骗我,当初阿哥把云中鹤打伤在地,是见了云中鹤那恶贼模样的。只恨后面来了个恶婆娘把那厮救走了,不然定把那贼生吞活剥了的!

若他真的是云中鹤那恶贼,我岂能饶了他,此刻定不能让他走了,且带回去与阿紫姑娘对质一番,再做计较。当下打定主意,说道:“那你的名字叫什么?”

张浩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已然猜出她的想法,却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的说道:“在下张浩,弓长张,浩然正气之浩。”

阿娇撅起了小嘴,小声的说道:“还浩然正气,我看你是耗子的耗还差不多!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人。”

张浩心中大惭,我这般的英俊也是贼眉鼠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那汉子喝了阿娇一声道:“不得无礼。”然后向张浩点头置歉。

张浩本也没有特别在意阿娇的话,当下对着那汉子拱手道:“多谢恩公救命关照之恩,他日定有厚报!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那汉子也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回礼,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张兄弟不用放在心上。在下蓝明,叫我阿明就好,这是小妹蓝娇,性子有些顽劣,张兄弟不必放在心上。张兄弟既然醒了,不如我们到房中畅谈如何?”

蓝娇听哥哥如此说她,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小脸扭向了他处。

张浩知道此刻暂时无虞,只要把阿紫稳住就好,于是笑道:“恩公有命,敢不从而?”

第89节 真情流露

三人回到方才那吊角楼中,阿紫脸颊梨花带雨,正嘤嘤哭泣,神情落寞无助,甚是惹人疼惜。

张浩想她虽然行为乖张,但对自己也是一往情深,一直以来自己对她的态度,多是厌恶、憎恨,而处处防范于她。即便后来有了那肌肤之亲,鱼水之事,也是欲火膨胀所致,并非心中爱恋。自己多次对她冷言冷语,从为真心对待过她,也难怪她会生气失手打伤自己。想到此处,张浩心生怜惜,便上前去,把她拥入怀中。

阿紫见他过来,出奇乖巧的任他拥着,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受到的苦楚磨难,心中更是觉得委屈难当,此刻紧紧贴了张浩的胸膛,放声大哭,哭的甚是伤心。一边的阿娇看得也是眼睛发红,吸起了自己的鼻子。

张浩此刻不知如何去说,只是拥了她,用手抚摩着她瘦小单薄的脊背。看着她缠满了纱布的小腿和手臂,想象到那天夜中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背着自己独自走在黑夜丛林中的情景,更是心酸情动。当下张浩抬了她的小下巴起来,深情的吻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阿紫见他如此,慌忙羞涩的躲闪开,抽噎道:“你这个坏人,要羞死人了,他们都在呢。”红着脸把头埋进了张浩的怀中,却也不再哭泣,只是肩膀仍不住的抽动。

蓝明、蓝娇两兄妹见他们如此,俱是心中喜悦。此刻见到张浩如此不惧人前的索吻,二人俱是脸上一红。

蓝娇慌忙迈脚出门,哼了一声道:“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哼,我回房间了,你们好好亲热吧!”

蓝明也是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张兄弟,你们夫妻二人慢慢叙话,我回房间看些医书。”

张浩见二人离去,对紧紧埋在自己怀中的阿紫说道:“好了,他们都走了。”

阿紫这才把头抬起了起来,睁着她那闪亮乌黑的大眼睛向着门口瞄了瞄,见两人确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白了张浩一眼,仍有些哭腔的说道:“你这人好不知羞。对了,你不是要走吗,又回来干什么?”

张浩却不答她,只是调笑道:“我再不回来,你不就哭成小花猫了?”

阿紫吸了一下鼻子道:“谁哭了,就是哭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因为一只怎么养不熟的小狗跑了,我才哭的。”

张浩见她如此情状,便说道:“我就是那只小狗吧?汪汪汪……”

阿紫破涕为笑,用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说道:“你这坏人,当真无赖,脸皮比那城墙还厚些。”

张浩笑道:“那我谢谢你的夸奖了,哎,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怕起羞来了?”

阿紫脸颊一红,说道:“我哪里怕了,只是那些事情,岂能让别人看到的?”

张浩不以为然的说道:“别人看到了又如何?我心中爱你,情不自禁,又有何羞人的了?”

阿紫听他如此说,心中高兴,想到这几天自己受的苦楚便是挨了,也是值得了,温柔的贴近他的心口位置,轻声的说道:“你心中当真有我?你当真是爱我的么?”

张浩吻了吻她的头发,深情的说道:“我心中自然有你,我也是自然爱你的,你如此深情待我,我若仍感觉不出,那岂不是天下间最大的傻瓜了么?”

阿紫抬起了头,促狭的看着他道:“你本来就是天下间最大的傻瓜,你原来是天下间最大的……恩恩……”

张浩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把她的小嘴吻住了。此刻自己尚在苗寨,那蓝娇对云中鹤又是恨之入骨,如何能让她知悉了自己确是那原先的云中鹤的。虽然自己并未对她做出任何不轨之事,但夺人身体,替人消灾,这个灾张浩是不想替他消的,也消受不起。

阿紫被他的法式长吻吻的有些窒息了,一张小脸更是幸福的羞红,娇喘连连,无比的娇艳动人。若不是顾及她此刻身上有伤,张浩怕是把持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的。

阿紫知晓张浩并不希望自己向别人透露他之前的身份,想到那蓝娇对他有莫大的仇恨,自己身在苗寨之中,自当是小心行事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张浩,我知晓了。”

张浩笑道:“你也莫叫我张浩,你既然是我的妻子,当便叫我郎君的。”

阿紫心头一喜,羞涩的埋入张浩的怀中,有些怯怯的小声叫道:“郎君。”

张浩欣喜的应了一声,再度托起了她的小下巴,看着阿紫此刻如此乖巧的模样,说道:“小紫儿,你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

阿紫撅起了小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我才不是什么小紫儿,紫儿便是紫儿,我要做大的。”

张浩笑道:“好好,紫儿,紫儿。不过我张家的媳妇可是没有大小之分的,你是我张浩的妻子,以后当与清儿、碧儿她们相亲相爱,不许欺负她们,知道吗?”

阿紫转着黑眼珠说道:“若是她们欺负我怎么办?我怎不能任由她们欺负吧!”

张浩心中也是一声叹息,清儿可是一个醋坛子,一直看自己很紧,如今自己背着她又给她添了一个姐妹,而且这个人还是之前一直不为她所喜的阿紫,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估计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到时间好生安慰了。想来情知所动,她也定能原谅自己,接受阿紫的,当初她不是照样接受了二娘和阿碧么?

想到这里,张浩说道:“你乖乖的,她们定是会喜欢你的,怎么会欺负你呢?如果她们真的欺负了你,你便告诉我,我定会对她们实施家法的。”

阿紫听他说道家法,马上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家法呢?割鼻子还是……啊,郎君为什么打我?”

张浩在她的小上啪的一下,然后说道:“割什么鼻子,若真割鼻子那就割你的。刚才这一巴掌便是家法了。”

阿紫撅着小嘴哼了一声,说道:“一点都不疼,这家法也太轻了,若是她们欺负我,你便把她们的手砍下来……”

见到张浩脸色不郁,那巴掌又举了起来,急忙改口说道:“我开玩笑的,郎君定是舍不得那样了,打屁屁就打屁屁好了。”

不过心中并不以为然,暗道:这是哪门子家法,这样的家法我到喜欢多受几次呢。

张浩知道她定是不会安生的,但此刻却实在不宜对她说的重了,她本受了委屈,自己如何能再引起她的不快,此际还是让她安心把伤养好为善。于是张浩说道:“你身体未好,方才听阿娇姑娘说,她哥哥正在为你治疗,不若现在你在床上安心躺着,我去叫了蓝兄过来为你疗伤?”

阿紫急忙说道:“不要!我就这样靠着你最好,那个人无趣得紧。”说着,紧紧抱了张浩,生怕他离去。

张浩抚摩着她,劝道:“小傻瓜,你难道不希望你的腿伤早些好吗?不让他来给你治疗,你如何好的?”

阿紫却只是抱紧了他,不让他离去,心中想道:我若是好了,你定会离开去寻你那两个娘子的,此刻在这苗寨之中,你只能疼我一人,这腿伤还是慢些好才更好些,何况,我还要利用这段时间修炼我的毒掌呢。

张浩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见她一幅小儿女的姿态,完全没了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小恶魔的样子,不由更是喜爱,心道:她毕竟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之前长年生活在星宿派那样的邪教中,难免会沾染些恶习。此番她真情流露,我自当用心去疼惜她,不再让她受些磨难。

第90节 往事堪追忆

蓝明解开了缠在阿紫小腿和手臂上的纱布,用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的刮掉上面药末与化脓的肌肤。张浩见她伤口溃烂水肿,尤其是小腿,竟被生生的洞穿了,整条小腿肿胀不堪,心中更是爱怜之意,愧疚之情。温柔的用手贴了她的小脸上,嘴唇一直吻着她有些发烫的小额头。

阿紫也是十分受用的享受着张浩带给她的温存,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般靠在张浩的怀中,仿佛受伤的不是她一般,整个过程竟一丝不吭。

蓝明给阿紫重敷了草药,并用木板固定了她受伤的小腿,待一切妥当了,张浩起身向蓝明表示感谢。蓝明点了点头,看着张浩,似乎有话要说,但却不好开口一般。

张浩见他这般,以为阿紫的病情有什么事情,心中不免紧张,急忙用有些焦急的目光看着蓝明。

蓝明见他如此,轻笑了一下,说道:“阿紫姑娘的伤已无大碍了,阿紫姑娘很是坚强,若是寻常女子见这般情景,早就承受不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阿紫姑娘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静养,这段时日,最好不要有什么剧烈活动,咳咳……”

张浩和阿紫俱是脸上一红。

张浩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这个请蓝兄放心,我晓得的。既然需要长时间静养,我想在这旁边起一栋房子,不知是否可以?”

阿紫听张浩说要盖房子,顿时来了精神,似乎想要坐起来,却是“哎哟”一声触动了伤口,此刻方感觉到疼痛。

张浩急忙紧张的去扶好她,说道:“毛毛糙糙的,一点也不能安静下来。”

阿紫委屈的撅起了小嘴,说道:“人家高兴吗?我帮你盖房子啊?”

张浩笑着亲了她额头一下,然后转身看着蓝明。

蓝明想他们二人在这里住着,定是觉得不方便的,便笑道:“如此也好,你就在旁边盖吧,改天我找几个村民帮忙,很快就能盖好的。我们这里,长年累月不会来一个客人,你算是我们凤凰寨的贵客了,我想大家都会很乐意帮忙的。”

张浩急忙感谢,但想到自己此刻身上并没有银钱付给大家工钱,略有些不安。

蓝明知他想什么,笑道:“放心吧,我们苗寨的人热情好客,大家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张浩点了点头,心中想道,如果是那般,自己就更不好让别人帮忙了,不过这吊角楼自己却不会建的,看来自己以后只能在其他方面对他们进行补偿了。

蓝明又说道:“张兄弟,我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张浩见蓝明的意思好象让自己出去谈,便松了阿紫的手说道:“紫儿,我出去和蓝兄谈些事情,你好好休息下。”

阿紫很不乐意,此刻她特是粘张浩,撅着小嘴说道:“不嘛,我要你陪我,蓝大哥,有甚事非要偷偷的去说呢,莫非我还听不得了?”

蓝明有些尴尬脸红,张浩见阿紫这般便训道:“紫儿,怎生这般对蓝兄说话?赶快给蓝兄道歉!”

蓝明急忙制止道:“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其实阿紫姑娘说的也对,也没什么大事的。就是,我先前给兄弟疗伤之时,发觉兄弟身体大异于常人,肌肤甚是细嫩,仿佛那婴孩的肌肤般,是以感到很是好奇,兄弟是否可以告之一二?”

张浩心中一惊,这该如何解释,向他说自己的这身肌肤是重新塑造的,那如何说得?蓝明应该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对于这些人体的特异情况非常的敏感,并非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意图。若真是有什么不轨,那先前他有很多机会,也不用等到自己醒来再问了。

还好自己这般的身体异常在天龙中并不是绝无仅有的,那灵鹫宫的老(自己先汗一个~~拜托,我可没收她的意向啊!)天山童姥不就可以返老还童么?于是张浩说道:“原来是这事,可能和我修炼的武功有关。”

蓝明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什么武功,看来蓝明很懂得江湖上秘法不外传的规矩。其实蓝明乃苗寨巫医,经常出外贩药购药,交流医术,是以对中原的江湖规矩也是知之甚深。

蓝明继续说道:“张兄弟的真气中有阴寒之气,这种真气很是少见,可以说是百年难遇,我观兄弟的身体却非是拥有这般真气的体质,然而这股真气却并没有损害兄弟的身体,反而与张兄弟先前的真气相互融合,看来也是那武功的奇效了!”

蓝明这般说,张浩有些了解了,自己体内含有阴寒之气,是当初从师父身上吸取的,这股真气当时几乎要了自己的性命,幸好后来师父救了自己,不然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住那般的阴毒。

张浩笑道:“这到不是,在上这股阴寒的真气乃是在下师父传给自己的,可能师父她有克制的法门,所以我才无事吧!”

蓝明的眼睛亮了一下,神情颇有些激动,说道:“张兄弟的师父是不是姓王?”

张浩有些诧异看着蓝明,他莫非认识王夫人?当下点了点头。

蓝明更是激动,脸色竟有些发红的样子,说道:“她是不是闺名唤做阿萝的?”但又想到,他是她的弟子,如何会知道她的闺名的,当下自己摇了摇头,两眼竟有些呆滞。

张浩却是知道王夫人的小名的,却是叫阿萝的,他只是有些奇怪蓝明是如何认识师父的,当下点了点头,说道:“莫非蓝兄和我师父是旧识?”

蓝明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许久看着张浩,突然问道:“她现在可好?”

她现在?张浩也是许久不曾见她,想来定是在曼佗山庄吧!

“她现在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当年,她身患重病,曾和他父亲到这苗寨求医,我们相处了一段时日,她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蓝明喃喃的说道,看得出,他定是当时对王夫人动了感情,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张浩却是有些不解,无崖子的琴棋书画、武功、医术样样精通,即使是他的三代弟子薛慕华在江湖上都是人称“阎王敌”的杏林高手,他女儿身患何病需要跑到苗寨来求医呢?他自己莫非治不了么?当下问道:“不知当年师父身患何病?”

蓝明看着他,顿了一下说道:“她并不是患病,而是她的体质,她是九阴绝脉之身!”

听到“九阴绝脉”几个字眼,躺在一边的阿紫立时竖起了耳朵,九阴绝脉,仙娃,仙娃居然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由的心中狂喜,小脸也有些激动的发红。

不过张浩却是第一次听到九阴绝脉这个词,他并不知晓九阴绝脉是何种的病症,于是笑着问道:“何谓九阴绝脉?”

蓝明说道:“九阴绝脉是指体内阴气过剩,而阳气却无一丝一毫,凡有九阴绝脉之人,寿命不会超过十八岁,是有‘九阴绝脉断元阳,一十八年见阎王’之说,当年那位前辈带着阿萝来到苗寨,便是寻求救治她绝症的。”

张浩心惊不已,师父现在三十五六的年纪,当是当时治好了的,这苗寨真的有如此医术高明之辈?

蓝明说道:“我父亲是苗寨的大巫师,当时那位前辈苦求我父亲给她女儿治病,我父亲始终不肯,后来那位前辈便传授了我‘小无相神功’,我在父亲房前跪了三天三夜,父亲始答应救治阿萝。”

张浩慨叹说道:“没想到令尊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蓝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父亲,如果我父亲会救治,自然就会救了,哪会那么麻烦?救治阿萝的是我们苗寨供奉的神兽‘仙娃’。”

张浩啊了一声,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仙娃这个名字了,之前从阿紫的口中听过,看来当真是有这么一只神奇的娃娃鱼了。

张浩这声啊,并没有打断蓝明的思路,他只是看了看吃惊的张浩,又继续说道:“那仙娃是我苗寨供奉的神兽,已经存在了八百多年,一直保我苗寨安康,免遭灾祸,它还有一项神奇,便是可以吸取怀有九阴绝脉的人身上的致命寒毒。不过,故老相传,仙娃每治疗一个九阴绝脉的人,便会减少一份法力,苗寨也会遭受灾难,是以我父亲一直不答允救治阿萝。”

“那后来呢?”一边的阿紫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后来自然是治好了阿萝的病症,不过……”说道这里,蓝明很是悲伤,闭上了眼睛,沉吟了许久才接着说道:“他们走后不久,苗寨闹起了瘟疫,当时死了许多人,大家都说是由于我父亲擅自让仙娃给那汉家女子治病的原因,我父亲也是那年积郁成疾而去世了。”

“蓝兄不要太过哀伤了?逝者已去,存着当勉,蓝兄节哀。”张浩劝慰道。

“那仙娃当真这么灵验?”一边的阿紫却是不管这么多的,想什么说什么。

蓝明摇了摇头,向着两人笑道:“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悲伤?后来查明根本不是仙娃生气,而是邻近的黑苗巫师故意散播的瘟疫和谣言,想要瓦解我白苗罢了。”

张浩说道:“想来也是,仙娃既然是神物,又怎会吝啬为人治病祈福,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蓝明很是满意的看着张浩,显然也是认同张浩所说的,冲着张浩点了点头道:“如果张兄弟再次见到你师父,麻烦帮我问候一声,就说凤凰寨故人向她问好就行了。”

张浩拱手道:“蓝兄所请,岂敢推辞!”

第91节 撞破

由于阿紫重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旅途劳累,张浩便在蓝明等寨民帮助下,在蓝明家不远处起了一栋小巧的吊角楼。张浩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因此平日里便和寨中的猎人们一起上山狩猎。

他身怀绝技,是以每每获猎颇丰,但张浩一向为人豁达慷慨,每次只留够自己与阿紫的食物毛皮,多余的尽数散给乡民。且乡民有什么疑难事项,张浩也是尽己所能热情相帮,在苗寨生活月余,张浩却在苗寨围下了极好的人脉。便是先前横竖看张浩不顺眼的蓝娇,每次见到他都是微笑点头致意。

转眼间月近中秋,阿紫的腿伤已好了许多,已能在寨中进行简单的活动。这一段时间,小丫头整天缠着张浩让他带自己也去狩猎,张浩笑着说道:“你腿伤尚未好的完全,待你好利落了,我再带你去可好?”

阿紫两只细嫩的胳膊吊住张浩的脖颈,撒娇道:“不是有郎君保护我的吗?你可以背我啊,整天在这个寨中闷也闷死了,忒也没趣!”

张浩笑了笑,心知阿紫好动,如此整天在家憋闷着,的确难为了她,但她身体还不适宜去打猎的跋涉、潜伏。于是说道:“阿娇姑娘不是经常过来吗?她陪你岂会闷了?”

说到这里,阿紫撅起了自己的小嘴,显得极是气愤的样子。张浩疑道:莫非她与阿娇发生了什么矛盾?

只听阿紫说道:“那个阿娇姐姐,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又反悔,还把人家的风铃给取走了,那可是郎君给紫儿做的,她竟然取走了,真是可恨!”

张浩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这点小事,想来阿紫定是要阿娇姑娘带她出寨了,阿娇不许,阿紫便把风铃拿来炫宝,阿娇禁不住风铃的诱惑,便答应了下来,风铃到手,又改口爽约。

张浩猜的不错,不过阿紫不是让阿娇带她出寨那么简单,她让阿娇带她去碧水寒渊。那里可是苗寨的禁地,阿娇如何肯答应,当时便把风铃还与阿紫。阿紫人小鬼大,想到你收了我的东西定是欠了我的人情,慢慢的贿赂你,看你到时候入觥不入觥?

张浩抚摩着阿紫的如云的青丝,很是怜爱的说道:“那风铃她既然喜欢便送与她吧,改日我再给紫儿做一个好了。”

阿紫转了转自己的黑眼珠,想道:当时我对阿娇姐姐说的,这风铃仅此一个的,如果张浩再做了一个出来岂不不在稀罕了,且那东西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早也看的腻了。于是说道:“我不便要风铃了,当日我看清儿姐姐和阿碧妹妹都会那劳什子的怪琴,我也要郎君做个怪琴给我!”

张浩听她如此说,便又想起了木婉清与阿碧,不知她们此刻现在可好,可能正满天下的寻找自己吧!一时眼神有些黯淡,不再言语。

阿紫机灵鬼气,知道他此刻定是想起了木婉清和阿碧,心中很是不悦。但她摸透了张浩的脾性,知道要得到张浩的宠爱,不能狎醋诋毁两人,越是表现的柔情大度,越是能得到张浩的欢心。

当下便温柔的贴进了张浩的怀中,轻声的说道:“郎君定是想起了两位姐姐,想她们也一定再想郎君的,都怪紫儿受伤,不然定是早已和两位姐姐团圆了的。”

张浩见她如此的可心温柔,更是爱怜,当下吻了她的小嘴,低声邪邪的笑道:“紫儿宝贝儿,你现在身体可好了些,为夫已经忍了许久,可把我憋弄坏了的。”

“呀!”阿紫听她如此说,且大手已经伸进自己裙底揉弄自己的小,当下如受了惊的小兔子般钻进张浩的怀中,想到先前那般美事,心头如小鹿乱撞,既羞且盼,低声的说道:“人家早就好了,我以为你忘却了呢?”

张浩一手继续抚摩揉弄,另一只手托起了她的小下巴,笑道:“我哪里会忘却,只是担心你的伤病罢。”

说罢,吻上了她的樱唇,手指勾开她的丝质的小底裤,施展了自己的绝技小摘蕊手。浪漫且激情的香吻,让方经人事的小紫儿意乱情迷,也是热情迷乱的回吻,传来的阵阵酥麻悸动,让她的娇躯如蛇般的扭动,小手情动且有些疯狂的撕扯着张浩的衣服,口中恩恩呻吟不休。

张浩见她春潮涌动,已然泛滥成灾,便退去了自己的衣衫,坐在木椅之上,掀了她的百褶短裙,分开她的双腿,抱住了她,那少女水渊对准自己昂扬的凶器套了进去。

小紫儿激情的叫了一声,便紧紧搂了他的脖颈,身躯扭动,象是在逃避那昂然巨物。张浩如何能让她逃得,双手扶着她的嫩臀,深入浅出,来回挺刺。小紫儿如何能经受的住他的全力施为,是以声大起,滔天。

“啊!”一个少女的惊叫让两人顿了一顿,俱是羞涩愕然,接着便听到咚咚的下楼声响,然后又听得哎哟一声,显然下楼之时不小心滑倒了。

呃,定是那白衣胜雪的阿娇看到了方才的情景,一时羞涩难当,急于离去,是以下楼之时,才脚步不稳,摔倒在地的。

张浩心下有些担心阿娇是否伤的严重,便对阿紫说道:“不如我下去看看,她可能摔的不轻。”

阿紫急忙搂紧了他,说道:“不要,羞煞人了,你快,我又要来了,不要走……”

张浩情知此刻下楼反而更添尴尬,心中到也坦然了,自己夫妻行鱼水之欢,于情于礼,并无不妥,虽然白日宣,略显尴尬,但也无伤大雅。想来,方才尴尬,那阿娇定是已经离去了的,当下也不再理会阿娇受伤之事,继续在小紫儿体内耸动。

阿紫初始尚顾及楼下阿娇,渐渐的情乱不禁,便又如先前那般大声嘶叫了。这下可苦了尚在楼下的白衣胜雪阿娇妹妹,这声音如声声魔音钻入她的耳朵,却之不绝,拘之不禁。她本无重伤,只是把脚腕崴了,但见到方才情景,又听到这般情动的声音,全身发软,却无力离去,当下心头发苦,杏眼含泪,暗暗咒骂张浩,却面颊飞红的闪过一丝旖念,不由暗啐了一口。

苗家女子于情之事,本是大开放,若两情相悦,便相互以山歌应和,待情浓时,男子便弹奏月琴,或是吹奏卢沙(芦笙),女子则绕男子身侧翩然起舞,相互表达爱慕之情。

阿娇已是双十年华,之前心气甚高,一直未遇让她心动之人,她又习得武艺,一般男子也不敢无耻招惹,是以,女子谈婚论嫁的年龄已过。月前,阿娇见了张浩,便为这貌美男子暗暗心折,但恼他是贼。之后,张浩贼之名自脱,张浩与人为善,短短的一个月,便交好了许多人家,且武艺高强,英俊挺拔,怎能让她女子的心思不为之萦绕?

但可惜的就是张浩已有了妻子,让她不得不放弃这般心思,但仍是难以自禁,所以才经常找阿紫串门,便是为了稍加接近,已慰自己相慕之苦。方才在楼中听到阿紫大声嘶叫,虽声音颇是怪异,但她并未想到其他,只是以为阿紫触动了伤口,便过来帮忙,结果遇到了那种羞煞人的事情,如何不是难堪?

此番的魔音折磨时间甚久,阿娇虽未品人事,但学医之家,也是知道一些,暗中想道,他居然这般勇猛,不由更是面颊红晕,恼羞不已。听得这般声音,使得她全身发烫,便是那羞人之处,也很有些酸麻之感,如蜜蜂采花,间如电击,直彻心脾,惊了一身的汗水。

“你好些吗?”

啊,他怎么下来了,羞煞人了,阿娇急忙抽回裙中的玉手,侧着头不去看她,留给他一段弥红的粉颈。

张浩见她正在那般,心中想笑,原来这个阿娇竟也是动情了,不由起了一丝邪念,舌尖轻柔的滑过她的耳垂,小声说道:“阿娇,不如我来帮你?”

阿娇急忙收拾了心神,想道此刻被他撞破自己,他却这般挑逗,定是个浮华之人,自己如何能让他糟践了的。当下镇定了心神,说道:“张先生,请你放尊重一些,我只是腿伤了。”

张浩以为她是欲擒故纵,便继续出言调笑,“若是腿伤了,怎么会到了那里,莫非那里也伤了的?”

阿娇顿时挣扎着起身,狠狠的瞪视着他,冷冷的说道:“若你把方才之事说出去,我定是杀了你!”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向着自家的小楼走去,张浩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心急了,方才那话的确太唐突了。

第92节 回首月明中

阿紫臃懒的躺在床上,方才那般凶猛已是有了力竭之感,此刻见了张浩有些落寞的进来,便问道:“那阿娇姐姐可曾走了?”

张浩轻笑了一声道:“早就走了,哪里还有人来?”

阿紫转了转黑眼珠,她当然是不信的。方才她曾在窗口偷窥,虽然看的不大真切,但阿娇低声喝止张浩的话语她却是听到的。当时心中甚是不快,但转念想到,若是阿娇姐姐也随了郎君,那定是更与自己亲近,那样自己求她带去碧水寒渊也定是可行的。

不过此际却不方便点破,她只是笑了一下,嘟着小嘴说道:“先前让你给人家做那怪琴,你却来招惹人家,是不是有意推脱?”

张浩此时方想起这件事情,开口笑道:“我哪里推脱,那小提琴工艺甚是复杂,且材料稀少,你若喜欢,他日我教你拉奏便是。”

阿紫却勾住了张浩的脖子,小丁香也象方才张浩挑逗阿娇那般张浩的耳垂,小声说道:“不,我要自己的。”

张浩脖颈被她呵出的热气弄的痒痒的,便促狭的笑道:“你再这般,我又要来了。”

阿紫转了转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来啊。”

张浩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方才在阿娇那边惹起的邪火此刻又再度爆发。脱了衣服,正要刺入的时候,小紫儿却一把握紧了他的,狡黠的笑道:“它进去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给我做那小提琴。”

张浩被这个小丫头挑拨的欲火焚身,见她这般模样,更是难耐,口里恩恩着,把小紫儿压到了身下。

小紫儿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说道:“你还没答应呢?”

张浩急忙说道:“我答应,我答应。”

阿紫这才引了他的进了自己的碧水寒渊,并忘情再度用胳膊缠了他的脖颈,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说道:“郎君你真好。”

云收雨歇,小紫儿在张浩的怀中昏睡了过去,张浩亲了亲她可爱的小脸蛋,想道:我答应给她做小提琴,但那小提琴的工艺实在复杂,也没的必要去做两把,不如做一个其他的乐器,想这个小丫头也定是喜欢的。

这苗寨中的乐器有芦笙、月琴和铜鼓,要做一件到也容易,只是太过平常,只怕到时候做出来,她也定是不喜的。自己前世虽然接触了许多的乐器,但精通的只有小提琴和钢琴,却忒也复杂,如何做的?这山林中多竹子,莫不如做一个竖笛,那太也简单了,这小丫头也定是看不上的,做什么呢?

哦,我怎么把它给忘了,葫芦丝,傣族的传统乐器,其音乐轻柔细腻,圆润质朴,极富表现力,且造型独特,工艺也不很复杂。自己当初也曾迷过一段时间,还是知晓其构造的,只需要一个完整的葫芦,三根竹管,一些金属簧片便可以制成。这山寨中可以制作芦笙,那银质簧片当可以取得,其它的责更是简单了。

当下张浩想到便去寻觅葫芦和合适的竹子。到了夜间回来的时候,一切材料俱是准备齐全,便开始了组装琢磨。

阿紫见他捣鼓着,但并不是自己所见的小提琴,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说道:“郎君不是答应给人家做小提琴的么?怎么又生的反悔了,这有什么劳什子,我是不喜的。”

张浩拥了她说道:“那小提琴需要乌木的,那乌木甚是难得稀少,此地是没有的。”

当下便把自己和木婉清两人潜入人家盗取乌木匣子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其紧张刺激之处让阿紫睁大了眼睛,兴趣昂然。拉着张浩的手说道:“莫不如我们再去偷盗一次,那事情的确好玩的紧。”

张浩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好,等你的伤好了,我便带你去江南再做一次那高来高去的大盗。”

阿紫兴奋的点了点头,小脸竟有些红了。

张浩拿起已经制好了的葫芦丝试了试音,感觉声音清亮婉转、细腻圆润,虽略有瑕疵,但也是难得的珍品了。当下卖弄的说道:“紫儿,莫不如我给你吹奏一曲?”

阿紫见这么个怪模样丑陋的物事,心中甚是不快,当下也是兴趣索然,说道:“你吹吧,我听着好了。”

张浩见她这般,知道她定是见这乐器丑陋而不喜的,想到,如果我吹奏出了美妙的乐音,你定然为它着迷。便把葫芦丝放在嘴边,吹奏起了那曲葫芦丝的名曲《竹楼情话》。

曲调悠扬绵长,确是十分的动听,但阿紫如何懂得音乐?先前缠着张浩做小提琴,也是见木婉清和阿碧皆会,想自己也定是要会的。如今这不是小提琴的古怪物事,虽然所演奏的声音动听,她也是没了趣味,懒懒的说道:“你先自己吹好了,我困了,先睡了。”

张浩甚是觉得打击,心中苦笑,莫非我这首曲子吹的难听,我自己听得也是不错的,看来定是阿紫不喜欢葫芦丝的缘故了。如果是清儿或是碧儿听到这首葫芦丝演奏的曲子,定是喜欢的。

看着阿紫躺在床上,月光下,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已经沉沉入睡了。张浩起身,看着窗外的圆月,一股淡淡的哀愁浮上心头,中秋就要到了,不知道清儿和碧儿现在如何?是否还在到处找寻自己?她们是否遇到了麻烦?

想到此节,心中甚是烦乱,便吹熄了油灯,从窗口跃下,向着山寨外面那兀立的山冈腾越而去。

却说阿娇回到房间,甚是觉得羞涩悔恨,心中甚是恼怒张浩。先前见他一幅正人君子般的模样,原来也是这般的无耻之辈。但又不由想到他挑逗自己的话语,面颊发烫,心底竟有一些喜悦。

阿娇把自己关在房间一直未曾出屋,即便是晚饭也未曾吃的,躺在床上尴尬羞涩,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正暗恼暗喜之间,听得一曲非常美妙的乐声,曲调柔和,让她的心底渐渐平歇,慢慢融入了乐曲的意境之中。一丝淡淡的哀伤,似向情人倾诉,好生的细语喃喃,好生的蜜意柔情。

阿娇走到了窗前,听得那曲调正是从对面的小楼中传出,她是知晓阿紫不懂音律的,此番定是那张浩吹奏的吧?想不到他还有此般的技艺,这曲子缠绵细腻,便似情人轻语对话,自己却是从为听过的,想来定是他自己编写的吧。不由听的入神,痴痴的望着对面小楼。

却突然听得曲调突然止歇,过了许久,也再未继续吹奏,想来定是他睡了吧?一时心中很是怅惘惋惜,心中他的影子更是缠绕心头。

正待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口跃出,看那身形,却是张浩无疑。这么晚了,他要去做什么?心中满是怀疑和好奇,便也跃出窗去,远远的跟了张浩而去。

阿娇顺着山路前行,行到中途,又听到那美妙的乐声,不过却换了另一首曲子,曲调甚是哀伤,让人有潸然泪下之感。阿娇心头一动,他定是有什么愁苦之事,不然怎会如此哀伤?莫非是想家了?汉人都是对着月亮想家的,想来他也是了。

阿娇一边听着那哀婉动人的乐曲,一边小心的上山,生怕打扰了张浩的演奏。到了山顶,见张浩立于山冈悬崖之边,背对着自己,头顶着明月,身躯愈发显得伟安拔粹,她的心思也是愈发的为他痴迷。

听他一曲奏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阿娇壮起了胆子,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张大哥莫非是想家了?”

张浩回头看了看她,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仍是回转了头去,看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家,家在何方?

是那北方现今契丹人占据的河北之地么?

那里曾孕育了张浩,张浩前半生的记忆俱在那里。

显然不是,时空已经错乱,那里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故乡了。

是江南太湖上的爱琴小岛么?

那里有自己和清儿亲手搭垒的爱心小屋,甜蜜的温柔充满了那里。

显然也不是,那里虽然留下了难以忘却的记忆,但却不是自己心中的故乡。

自己的故乡在何处?

在那回首月明之处!

男儿当凭三尺剑,去闯荡一番天地,自己此番太过矫情了。

那故乡却是就在自己的心中!

心中有故乡,便处处是家园,心中有豪情,便处处洒满热血,自己该番然醒悟了!

第93节 冰封

八月是苗寨的祭祀大典,要进行椎牛、吃猪、跳香、还傩愿、安龙等祭祖祀魂活动,这是苗人一年来极为隆重的一个庆典大礼。

这天一大早,整个苗寨的男女老幼俱是身着盛装,聚集到了寨内的广场之上,熙熙攘攘,热闹翻腾。苗族的姑娘们俱是头戴银花冠,脖挂银项圈,胸前佩银锁,背披银披风,上面还点缀了许多银花坠、银环、银铃铛。盛装的姑娘们汇聚在了一起,把整个场地装点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

张浩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盛大热闹的场景,此刻兴趣满满,携了阿紫也是早早的赶到了祭祀的场地,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穿苗家服饰。张浩一袭汉家的白色长衫,用一块鹅黄的云锦丝帕随意的束了乌黑的长发,容貌俊雅,英武不羁,惹的许多苗家的妹子不断的出言挑逗,张浩只是轻笑,并不在意。

阿紫依旧一身紫色的短衣短裙,不过此番短裙却是苗家的百褶裙式样,下面也是多了一条银白色的紧身马裤,脚下蹬了一双半长的小马靴。打扮虽不出众,但她姿容娇媚,却也让人眼前一亮。此刻她紧紧的贴着张浩,不过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却是不住的转动,不知道又打着什么主意。

蓝明看到两人,便拉妹妹过来,对张浩说道:“今天我要主持祭祀典礼,所以就先和妹妹过来了,请不要介意。”

张浩急忙拱手道:“哪里,蓝兄既是祭司,当是忙的,我又怎么怨怪蓝兄呢?”

蓝明点了点头,看了看阿紫,说道:“我方才见你走路已然无碍,想来你的腿已经全好了的。”

阿紫吐了吐小舌头,调皮的说道:“那还不是蓝先生你医术高超啊!谢谢你啦!”

蓝明呵呵的笑着,又对张浩说道:“好了,我要过去了,等会儿大典就要开始了。”

张浩说道:“那蓝兄去忙,我们两人也要看一看这祭祀大典的热闹呢。”

蓝明点了点头离去,张浩看到阿娇正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便笑道:“阿娇姑娘今天很漂亮!”

阿娇脸上一红,眼神中多了一些欣喜,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喜欢吗?”

张浩心中一荡,点了点头。

阿紫转着黑眼珠,绕着阿娇打量了两圈,说道:“阿娇姐姐,这么盛大的节日,你打扮的这么好看,定是有许多男子请你跳舞呢!”

阿娇神色微微一黯,但有马上笑道:“呵呵,阿紫妹妹你也很好看啊,相信邀你跳舞的人也是很多的。”

阿紫吐了吐小舌头,紧紧的圈了张浩的胳膊说道:“我和我郎君又不会跳的,看一看便回去了,是吧,郎君!”

张浩对苗族的舞蹈是有接触的,虽然跳得不是很地道,但却也不差。不过他甚是宠溺阿紫,听她如此说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呵呵,看一会儿吧,看一会儿你觉得腻了,我们就回去好了。”

阿娇见他们情蜜,心中一黯,强作笑颜的淡淡说道:“那我先过去了,姐妹们叫我呢。”

张浩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怅惘若失之感。那天夜里,张浩想念妻子,终是没有和她说话,两人默默的坐了一夜,其间张浩也吹奏了几首葫芦丝的曲子,天快亮时,两人分手下山。

伴随一排排芦笙的吹奏,一列列铜鼓的敲响,凤凰寨的祭祀大典正式开始了,苗人们俱是伏倒在地向着祖宗跪拜。张浩知晓苗人历史上曾经是活跃在中原地带的九黎族,他们祖先便是汉族神话传说之中的大神魔蚩尤。

阿紫眼珠转动,拉了拉张浩小声说道:“他们拜祭祖先,当真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先到其他地方走走,一会热闹的时候再回来,你看如何?”

张浩点了点头,众人皆在跪拜,自己两人站立一边,确实有些不妥,便随了阿紫离去。

两个人出了寨子,在山间小路兜兜转转,前面出现一棵巨大的冷杉木,杉树下方出现一个不大的水潭。水质甚是纯净,但那一汪潭水却浓郁的深绿色,且寒气逼人,张浩觉得很是奇怪,心道:这里怎么冰寒若斯,莫非这水潭有古怪?

阿紫见到那水潭,却是两眼放光,欢呼雀跃,拉着张浩跑了过去。

“好冷,你冷不冷?”阿紫穿着单薄,此刻正耸着肩膀,蹲在潭边,小手伸向那潭水之中,又马上收了回来,有些惊讶的喊道:“这水好凉啊,竟比冰还凉些!”

张浩把她拉入怀中为她取暖,说道:“这里很是古怪,冰寒若此,我们还是马上回去吧!”

阿紫撅起了小嘴说道:“回去又有什么意思,看他们跪来跪去才不好玩,这里还好玩些。”

说着又伸手舀了一捧水上来,对张浩说道:“郎君,你摸摸这水凉不凉?”

张浩看她小孩心性,也不好拂她的意思,用手指碰触了一下,感觉入手甚寒,果然比那寒冰还要冷些,疑道:“这是什么水,这般的冷,竟也不结冰么?”

阿紫笑道:“水哪有不结冰的?对了,郎君,你不是会那凝指成冰的功夫吗?你不如试试,看能不能让这水结冰呢?”

张浩摸了摸她的小额头,笑道:“这么一大潭水,怎么可能让它结冰呢?你以为你郎君我是神仙啊!”

阿紫不依的拉着张浩的衣襟摇晃,撒娇道:“你就试试吗?试一下好了。”

张浩见她如此可爱,不疑有它,便点了点头,伸了一根手指出来。须臾间,手指上浮现一层白汽,果然结了一层细碎的冰粒。张浩把手指伸入潭中,竟有嘶嘶的声响,不消一会儿,张浩手指周围尺余地方结了一层碎冰。

张浩把手指从潭水中抽了出来,看着阿紫笑道:“可以了吧,可以了我们走吧!”

阿紫依旧紧紧盯着方才张浩凝指结冰的地方,看到冰层下面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心中大喜,转头对张浩说道:“郎君,我不想去那里,我在这里玩会儿,你自己去吧!”

张浩打量了一下周围,看看周围似乎也没什么危及到阿紫安全的地方,说道:“你定是在房里闷的久了,好吧,我陪你一会儿,不过这里忒也冷些,我去给你拿些衣衫来。”

阿紫叫道:“好啊,好啊!你快去,你快去!”

说着推着张浩离开,张浩把她拉入怀中,亲了她的小额头一下,嘱咐道:“那你不要到处乱跑了,我马上回来。”

“知道啦!真是罗嗦,象个婆婆一样!”

张浩看着她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跃身而去。

阿紫见他走了,马上又蹲到了水潭边,见方才的地方浮上来一个全身洁白如玉的娃娃鱼,躯体小巧,仅有三寸许。那娃娃鱼围着方才的冰层游荡,翻转着身躯,见到阿紫,眨着两只小眼睛,甚是可爱。

阿紫见状,心中大喜,这定是那仙娃无疑了。当下伸了手去,那仙娃见她手掌伸了过来,便游到了她的手掌旁边,小嘴微张,便要吸吮她的手指。阿紫大惊,急忙抽手回来,暗道,这个小东西可是剧毒的,若让它咬了,我岂还有命在?

于是从怀中拿了那神木王鼎出来,放入水中,鼎口对着娃娃鱼,嘴里轻柔的说道:“小可爱,小乖乖,快些进来了。”

那娃娃鱼围着小鼎游了几圈,摆了摆尾巴,便游进了小鼎之中。阿紫见它进去了,猛的一起小鼎,迅速盖了鼎盖,用绸布把小鼎包好,快速的离开了水潭位置。

但仅仅走了十几步,便感觉到那小鼎无比的冰寒,自己抱它的手臂被冻得竟有些僵直了。于是只好停了下来,把小鼎放在路边山石之上,说道:“怎么这么冷,再过一会就要被你冻死了!恩?它是生在水里的,不知道离开了水还能不能活得了,万一死了,那修炼自己的毒掌就没有作用了。这里是禁地,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的,不如就在这里修炼,当我修炼成了,他们谁还能拦我?”

当下想定,便旋动了神木王鼎上的机关,盘坐等待。须臾,神木王鼎下面的小孔滴出白色的血液,阿紫急忙伸手接了,只觉冰寒彻骨,忙运功吸收到了体内,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冰寒之气运转全身。阿紫大喜过望,暗道,这仙娃果然不同于其他毒物,这毒气竟然这般精纯。

急忙又伸手去接,如此几次,阿紫全身升腾起层层白汽,只道是这毒物甚佳,却不知已有性命之危。她本身经脉炼化不足,根本无法承受不住仙娃强大的冰寒真气,也没有仙娃那样的特异体质,不让寒气凝结。此番她如此强行接收,那股庞大的冰寒真气已积郁全身经脉,冻结了她身体机能,并在她体外凝冰,此刻已经成了一块冰陀,小阿紫被封冻在了其中。

那芦笙、铜鼓的声音渐渐传来,祭祀的人群向着仙娃的居所慢慢行来,而张浩的小紫儿此刻是听不到,也看不到,更是逃不掉了。

第94节 苗寨激变(上)

蓝明和几个祭祀走在队伍的前面,他们要参拜苗寨的神兽仙娃,感谢它这一年保佑苗寨风调雨顺、百事平安,同时祈福来年。

当蓝明的身体从阿紫的身边经过之时,他大吃一惊,这冰中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个人依稀是阿紫的模样?怎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被冰在了冰中,蓝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激荡着他的心。

“啊!这是……这是仙娃!”一个祭祀把那小鼎打开,仙娃那萎缩的尸体赫然便在里面,顿时大惊失色,神情愕然呆滞。

蓝明感觉眼前一黑,象被别人重击了一下,仙娃,我们苗寨的神兽,它、它死了!天啊!蓝明和一众祭司软倒在了地上。

如青天霹雳般的,仙娃死去的消息在人群迅速炸开来了,所有人都跪伏在了地上,神情悲拗,放声大哭,天亡我苗寨啊!

一个老人捧起了仙娃的尸体,向着水潭的方向,满面流泪,却悲伤的发不出声音。

旁边一个三十余岁的巫师,在老人身边耳语了几句,老人悲痛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替我解决吧,决不能轻饶了凶手!”

那巫师身材略嫌瘦削,双颊无肉,两目却异常有神。他听了老人的话,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眼睛瞥了瞥软倒一旁的蓝明大祭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对着众人说道:“族长非常悲痛,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顿了一下,见众人没什么反应,接着大声说道:“仙娃是这个汉人害死的,我们就要用汉人的鲜血来祭奠它!大家说是不是?”

后面的苗寨百姓听到这话,都番然醒悟,纷纷高声叫道。

“对,用汉人的血来祭奠仙娃!”

“把这个汉人杀死,杀了所有汉人!”

“汉人没有一个好人,我们当初就不该让汉人进我们的寨子!”

……

那巫师又继续说道:“大家说的不错,二十年前汉人来到我们寨子,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大瘟疫!今天,大家都看到了,汉人害死了我们的神兽,他们没有一个好人,他们都是魔鬼!我们要用汉人的鲜血来祭奠我们的神兽!发誓永远都不要和汉人交往!”

那巫师说完之后,又向着那老人施礼道:“族长,这个汉人是蓝明巫师引来的,我请求族长对蓝明按族规处置!”

老人默然的点了点头,老泪纵横,仍在巨大的震撼与悲拗之中。

那巫师对族里的武士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个汉人和蓝明巫师都给我捆起来!对了,还有一个汉人,赶快给我把他抓回来,别让他跑了!”

那巫师看着面色灰败的蓝明,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向着苗寨的百姓说道:“蓝明大巫勾结汉人,害死仙娃神兽,和那汉人凶手同罪!就在碧水寒渊浸猪笼!”

阿娇看到此刻的情景,心情更是极度的悲痛。是她把碧水寒渊的地点告诉了阿紫,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此刻她万念俱灰,心中想着,哥哥不能死,是我害了他的,我不能让哥哥为我去死。当下说道:“罪魁祸首是我,是我害死了仙娃,和哥哥无关,你放了他,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那巫师冷哼一声,还没开口,蓝明急忙说道:“阿娇!你胡说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了?是你治好了她的腿吗?是你把他们引到我们凤凰寨的吗?一派胡言!我自己犯下的罪责,我自己一人承受,你赶快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蓝娇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哭泣道:“哥哥!真的是我,是我……”

蓝明急忙把她的话打断,声嘶力竭的喝道:“胡说!你滚!你给我滚!黎宁,一人一人当,是我引了汉人进来,仙娃因我而死,我愿意接受处罚!”

那个叫黎宁的巫师冷笑一声,朗然说道:“你当然要死,你妹妹蓝娇同样也不能活,她和你一样,都中了汉人的毒!你们蓝家从你父亲开始,就一直和汉人勾结,屡次打仙娃的主意,如今仙娃终于被你们蓝家害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吧!你们蓝家都得死,一个人也不能活!”

说到这里,黎宁对一边的武士说道:“把蓝娇也捆起来,浸猪笼!”

张浩躲在不远处的树上,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的一清二楚。他非常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紫带他来这里,是为了那个仙娃,那个苗寨的伸兽仙娃。阿紫,我还是太小看你了,我以为你已经变了,变成了听话的小乖乖,没想到,我还是被你骗过了,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眼前,你让我怎么办?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救你,你这个小妖女的性格指不定还要给我闯多大的祸事,不救你,你毕竟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一直以来,只是一枚棋子。

蓝明兄妹当初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把他们陷入了什么样的境地!他们因你而死,即使此番你逃脱了,你能忍受良心的谴责吗?小阿紫,你是天真幼稚、不通事务呢,还是天生就是一个到处闯祸的小恶魔?

眼下已经容不得他再多考虑了,因为那猪笼已经搬来了,看着蓝氏兄妹绝望哀伤的神情,张浩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等下去了。那碧水寒渊冰寒彻骨,如果真的浸到那里面,不消片刻便会冻死的。

“慢着!”张浩飘然而下,站到了黎宁的面前,掐住了他的咽喉,冷笑的说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哦,你怎么称呼?”张浩知道自己抓住的这个人此刻是这群人的精神领袖,只有把他制住了,众人才有可能离开。

黎宁被他掐的满脸发红,有些窒息了,嘴里含混的吐出两个字,“黎……明。”

张浩睁大了眼睛,笑道:“我靠,不是吧,黎明,四大天王哎!他好象没你帅吧!嘿嘿……你最好让他们靠后一点,不然我一紧张,手上的力气可就没准了。”

那黎宁被他制住,百般无奈,只得挥手示意围上来的武士退下去!

“把他杀了!把这个该死的汉人杀了!”方才那个木然的老人此刻却突然醒了过来,指着张浩如同发狂般的叫道。

“呃,还有你这个老家伙,真是……”张浩身形一转,虽然抓着黎宁但速度却是非常的快,众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浩便向着老人一掌拍去。

老人岂能躲过张浩这如电的一掌,被他砍中了后颈,摔到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俱是失声喊道:“他把老族长杀了!”

张浩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吧,他没死,只是休息一下。”

此时,张浩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沿着自己的手臂蠕动。蛊虫!张浩心中一惊,苗人善蛊,自己怎么把这个茬口给忘记了,失策失策!

张浩想再度用力去掐那黎宁的喉咙,却发觉整条手臂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而趁这个机会,那黎宁挣脱了他,冲着周围的武士喊道:“把他给我抓了,浸猪笼,统统浸猪笼!”

张浩感觉自己全身受制,似乎不归自己指挥一般,斜眼去看那黎宁,见他眼中露出一丝阴鸷的光芒。自己也被紧紧的捆上了,武士们似乎特别恼恨他打了族长,难免对他拳脚相加一番,不过这些张浩并不在乎,他最关心的阿紫的情况,方才一直见她被冻在了冰中,不知道情况如何?

四个人俱被塞到了一个大木笼里面,张浩看着阿紫,此刻她身裹寒冰,哪里还有一丝气息,心中担心难过,手指隔着冰层抚摩着阿紫的小脸。她面带笑容,依然那么调皮可爱,她不能死,我一定要把她救过来。

张浩不想去看蓝氏兄妹二人,他觉得无脸去见二人,但此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兄妹因自己的妻子而死。张浩看着蓝明,沉吟了一下,说道:“蓝兄,阿娇,实在对不起,内人不懂事,害了你们了。”

蓝明苦笑了一下,仰头望着头顶的猪笼,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二十年前,我父亲也是这么死的,唉,我如今也和父亲一样,也是心中甚安。只是仙娃是我族供奉的神兽,一直保我族平安,此刻……嗨,我能为它殉葬,也是死得其所了。”

张浩呆了一下,他之前听蓝明说他父亲是积郁成疾而死,却原来也是被浸了猪笼,看来蓝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父亲蒙羞了。不过他并不深问这件事情,只是说道:“神兽,神兽不过是一只稍具灵性,可以治病的娃娃鱼罢了,你当真以为它能保苗寨平安?”

第95节 苗寨激变(下)

蓝明有些惊愕的看着张浩,就连方才一直低着头嘤嘤哭泣的阿娇也是狠狠的瞪着张浩,显然对张浩亵渎了苗寨的神兽而非常的愤怒。

张浩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你们既然认为它是神兽,那就天天供奉它,拜祭它,什么都不用去做了,看看是否还会平安,是否还会五谷丰登?神兽只是一个象征,除了这个意义,它什么都不是,心中有神,则神灵就在心中,它自然就会保佑你!”

“蓝兄经常去中原、江南一带,你何曾见过那里的人拜祭过神兽了?可是那里的人呢,人民富足,百姓有衣有食,因为他们知道,神在自己的心里,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心中的神认可,才能过上好的生活。这个神就是精神,人有精神老变少,地有精神土生金,蓝兄明白我的意思吗?”

蓝明听了张浩的话陷入了沉思,张浩知道要说服他,不可能凭一句话就能说服的,眼下也是等不及了。那边祭奠那个仙娃一结束,四个人就会被推入这冰寒彻骨的碧水寒渊,到时候,自己或许能带阿紫离开,但蓝氏兄妹就要真的为仙娃殉葬了。

“蓝兄,你愿意跟我走么?”张浩凝视着蓝明。

蓝明默然的摇了摇头,突然说道:“张兄弟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唉,张兄弟如果能走的话,就带小妹走吧,我是不能离开的。”

阿娇听了她哥哥的话,急忙哭道:“哥哥,我不走,我要陪你!”

蓝明笑了笑,说道:“傻丫头,如果张兄弟能带你走,你就跟他走吧,我们蓝家还要靠你来流传香火,我……那年父亲浸猪笼,晚上我过来想捞父亲出来,浸了寒潭,已经不能……你也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给你娶个嫂子……你走吧,父亲和我都会保佑你。”

阿娇只是嘤嘤哭泣、摇头,并不答话。

张浩突然张开嘴,吐出一个黑色僵直的小寸许长的小虫,有些象蚂蝗,说道:“这就是你们苗寨的蛊虫吧,还真是麻烦,费了我这么大力气才把它弄出来。”

却看到蓝氏兄妹见到那蛊虫俱是大惊失色,阿娇有些颤抖的说道:“噬心蛊,黑巫师!”

蓝明方才并没有看到张浩怎么受得伤,也不清楚是谁对张浩下了蛊,此刻突然见到黑巫的噬心蛊,心头感到一阵发寒,苗寨中有黑巫!当下急忙说道:“张兄弟,方才是谁对你下蛊的?”

张浩说道:“那个叫黎明的。”

蓝明沉思着,突然说道:“张兄弟,你能脱身的话,我求你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黎宁杀了,他是潜伏在我苗寨中的黑巫师,潜伏了这么多年,一定有什么大的阴谋!”

张浩想到,还有什么阴谋,你先前不是说了黑苗一直窥伺凤凰寨么,此刻派了个间谍进来,定是也出于这个目的了。不过到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人,让他替阿紫把黑锅背了,这样大家都好办。

张浩贴近蓝明,把自己的计划说了,蓝明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做,即使脱身了,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不配成为苗寨的大巫师了。”

张浩见他性格执拗,心中暗恼,喝道:“如果你不这般做,那我什么都不管了,你们苗寨是灭是亡,和我有什么相关的了!”

蓝明仍是犹豫,张浩冷哼一声,说道:“你觉得对不起良心,大可以这件事情过后随我去中原,中原有个薛神医号称‘阎王敌’的,想来定能治好你的隐疾。”

蓝明心中一动,薛神医之名他当然听过,只是这个人很难说话,张兄弟这么说话,莫非和他很熟了?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两个人计议已定,那边祭奠也结束了,只听到那个叫黎宁的黑巫师大喝一声:“把他们推进去!”

有武士上来,张浩长啸一声,震断身上的绳索,然后几掌把困着几人的猪笼打散。

黎宁见状非常的惊恐,一边急忙呼喝武士们围上去,一边手掌翻动试图控制那噬心蛊虫,却不知那蛊虫早被张浩给吐了出来。

这些人,张浩岂会放在眼中,几个回合下来,他的身边躺了一地滚地哀号的苗寨武士。张浩轻松的拍了几下手掌,看着黎宁的手动来动去,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不由笑道:“黎天王,你是在控制它吗?”说完,用两个手指捏了那寸许长的小黑虫晃了晃。

黎宁见状面色大惊,其他的几个巫师也是大惊失色,齐声低呼:“黑巫蛊虫!”

蓝明从地上站了起来,昂然说道:“不错!正是黑巫的噬心蛊,黎宁,你怎么会黑巫术的?”

众人的目光都凝视到了黎宁的身上,黎宁惊惶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还上嘴硬的说道:“不要拿个小虫子就要来污蔑我,什么噬心蛊,什么黑巫术,我哪里知道?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

张浩一个箭步向着黎宁跃去,黎宁急忙闪躲,却哪里躲得过,又给张浩如同拎小鸡般的提了起来。不过这次张浩多了一个心眼,小心的防备着他,心中想到,下次一定要把点的功夫学了,那门功夫当真是太神奇了。

张浩把黎宁丢到了已经醒来的老族长,和几个巫师的身边,伸手一拉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精瘦的排骨身材,在肚脐三分处有一道一寸长的黑线。老族长和那几个巫师俱是面面相觑,他果然是黑巫师。

老族长显然异常的激动和气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黎宁骂道:“你,你居然投靠了黑苗,你这个孽畜!我黎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黎宁情知今天定是逃不脱了,也就壮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胆气,突然桀桀尖笑道:“白巫有什么好,哪有我们黑巫强大,只有黑巫术才能给我力量,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突然转身对着在场的众人狂叫道:“黑巫无比的强大,它会使我们苗人变得更加的强大,只有我们强大了,我们才会不再受汉人的欺侮,才能夺回我们的九原之地!我们的大魔神蚩尤,便是信奉黑巫的力量,他是多么的强大……”

老族长暴怒着指着他,骂道:“你疯了,你疯了,来人,来人,把他拖下去!”

黎宁岂能束手就擒,见他这么说,突然向着老人吐了一条黑色的蛊虫出来,张浩眼尖手快,手指一弹,又弹回了黎宁的脸上。却听黎宁顿时惨叫着滚倒在了地上,抱着头痛苦哀号,无比的凄厉,众人无不闻声侧然。

张浩急忙说道:“这个人忒也坏透,我妻子中了他的寒冰蛊,他骗我妻子到了这里说要为她解蛊,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蓝明也应和道:“不错,先前这位张兄弟带他妻子前来救治,我就颇觉诧异,她中的是寒冰蛊,大家都知道,这寒冰蛊虫乃是黑巫密蛊,而听张兄弟的话语,乃是为寨中人所伤。我的医术是解不了这寒冰蛊毒的,只能把发作的日期压制了,一边留心暗中查探,看是否有黑巫混入我凤凰寨中。却没料到,这个奸细便是黎宁!”

阿娇也恍然道:“难怪你和阿紫妹妹中途退出了祭祀大典,原来是受了这个恶贼的逼迫!”

众人俱是恍然,即便有几个仍有疑色,但见此情景,又顾虑到张浩绝世的神功,如何敢说,便都是点头,怒骂倒地哀号黎宁。

一个巫师立刻向老族长施礼道:“黎宁这个奸细,妄图加害老族长,妄图消灭我白巫派,妄图毁灭我凤凰寨,他还害死了我们的神兽仙娃,如此大逆不道,丧尽天良,请老族长对这个恶徒严惩!”

一众人俱是跪倒在了老族长的面前,请求严惩黎宁这个奸细。老族长神色惶然,脸颊抽动了两下,无力的说:“把他浸了猪笼吧!”

第96节 救治阿紫

仙娃的事情告以段落,那个倒霉的黑巫奸细黎宁做了阿紫的替死鬼,被浸了猪笼。

回到房中,张浩再次向蓝明道歉。蓝明心中介怀,但此事张浩之前并不知晓,阿紫也得到了报应,且张浩又救了自己兄妹二人,也不好发作了,只是点了点头。

张浩知道他医术高明,且身具“小无相神功”,阿紫此时被寒毒所侵,当下还是先把阿紫救醒为善。自己帮阿紫疗伤,还是需要他帮忙的,于是恳求道:“阿紫此刻身中寒毒,还请蓝兄能救她一命。”

蓝明此刻心中甚是厌烦阿紫,当下皱起了眉头,不好直面拒绝,只是说道:“张兄弟不要白费力气,她已被寒毒侵体,是救不活的了。”

张浩知道此刻还需自己先用北冥神功吸取她体内的寒毒,只要寒毒一除,想来定是可以救治的。于是神情很是坚定的说道:“她并没死,我方才查探了她的身体,一息尚存,我把她体内寒毒尽数逼出来,她定是能救的。我知道在这件事上,阿紫很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向整个苗寨道歉,以后蓝兄有什么事、苗寨有了什么困难之处,只要我张浩在,我定万死不辞的!”

蓝明知道张浩重情重义,他这番话说出来,字字如山,他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行推委。于是叹了口气道:“若张兄弟能够把她体内的寒毒尽数逼出来,我定能用金针渡之法把她救活!”

张浩一听大喜,当下郑重的向蓝明鞠了一躬。把阿紫放在床上,让阿娇去打一桶清水,然后盘坐阿紫身后,双掌抵住阿紫的后心位,运转北冥神功慢慢吸取阿紫体内带有寒毒的内力。

张浩知晓阿紫先前练习毒掌,内力之中各种毒素甚多,自己虽然喝过莽牯朱蛤的药酒,身体抵抗毒很强,但也丝毫不敢大意。阿紫身上的阴寒真气慢慢传入张浩的体内,渐渐的她的身体开始酥软解冻,终于张浩收掌,阿紫也软倒在了床上。

张浩压制着体内汹涌翻腾的冰寒真气,对蓝明说道:“拜托了。”

蓝明点了点头,把阿紫身躯放平,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打开针箱,取出各式金针,手指无比灵活的在阿紫身上的诸般位中刺去。

张浩见他如此全力施救,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对身边的阿娇说道:“阿娇姑娘,麻烦你,扶我进那个木桶。”

阿娇点了点头,上前搀扶张浩,把张浩放进那装满清水的木桶之中。

张浩盘坐桶中,说道:“一会儿清水变黑,麻烦阿娇姑娘帮我换上清水。”

张浩盘坐已定,便张开手指虚捏佛印指法,运行起那金山寺中佛爷教他的佛印法门。刚刚吸取的阿紫的真气毒素甚多,张浩不敢贸然使用北冥神功与自身真气融合,是以先用佛印法门提纯,排除掉里面毒素,然后再运转北冥神功,将方才的真气融为己用。

不消一会儿,那木桶之中的清水便漆黑如墨,阿娇急忙把水放干,重新注入清水,如此反复六次,那水才不变色,想到毒性之大,毒素之多,不由骇的心惊肉跳。

全身毒素已然排尽,张浩便进入了北冥神功虚无境界,运转北冥神功心法,慢慢融合仙娃那庞大的冰寒真气。

阿紫在蓝明金针渡高妙的医术下,终于有了生机。蓝明兄妹虽然对阿紫心有介怀,但念在张浩的情面之上,到也照顾有加,阿紫已然苏醒。

阿紫醒来,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处走了一遭,一颗小心肝骇的砰砰直跳,她见张浩为救自己冒如此大的风险,心中更是感动愧疚,见此刻张浩还未醒来,便每天守侯,脉脉含情的凝望。

如此过了半个月,张浩终于把仙娃磅礴的阴寒真气彻底融合,北冥神功也更是由于有了这般强大的真气,突破了六层瓶颈,进入了七层境界。此时的张浩,已然得窥武学至高境界的门槛,步入武林绝顶高手之列。

张浩睁开眼睛便看到阿紫那张很是憔悴的小脸,冲她笑了笑。

阿紫见张浩醒来,欣喜交加,扑到他的怀中,嘤嘤哭泣,抽噎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你打我也可以,你千万不要不要我!”

张浩抚摩了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别哭了,我怎么会不要我的小紫儿呢?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阿紫抽了一下小鼻子说道:“可是我觉得好难过,都是我害了你的。”

张浩用手指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说道:“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你害的不是我,是蓝大哥和阿娇姑娘,还有整个苗寨的人,你如果想道歉,就向他们承认错误。”

阿紫眨了眨眼睛说道:“可是……可是如果我道歉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张浩说道:“我不是让你向全寨的人道歉,我是让你向蓝大哥和阿娇姑娘道歉,他们什么都知道的,你去道歉,他们定会原谅你的。对苗寨的其他人,以后我们在想办法补偿吧!”

阿紫点了点头,默不做声。

张浩又说道:“你此番没了武功,对你也是件好事,你就是个不安生的小妖女,若是有武功在身,以后不知还要给我捅多大的漏子。”

阿紫说道:“没了武功,别人欺负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教我功夫的吗?怎么这么久了,提也不提的。”

张浩照着她的小啪的一下,说道:“还想着学武功,家法处置!你放心好了,以后你在我身边,谁能欺负得了你?”

阿紫听他这般说,心中甚是甜蜜,问道:“那郎君是不是不生紫儿的气了?”

张浩笑道:“不生气了,我若是生气,你这个小妖女一刻不安生,我早被被你气死了。”

阿紫嘟起了小嘴,腻在他的怀里,撒娇道:“哪有吗?我哪里是小妖女了,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惹郎君生气。”

张浩既然醒了,阿紫的病也已经治好,张浩也不打算在苗寨继续待下去,毕竟心中对这些淳朴、热情又有些愚昧的苗寨人感觉有愧,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苗寨出了这许多的变故,老族长也因此病重,祭祀大典草草收场,整个苗寨陷入了片惶恐之中。原定此事一了,蓝明随同张浩去中州洛阳寻访“阎王敌”薛神医的,但此时苗寨事多,老族长随时都有可能仙去,且唯一的亲嗣黎宁却是叛徒内奸,而蓝明为人谦和,在苗寨中素有人望,极有可能接任族长之位,却也离不开了。

这一日,张浩和阿紫告别了蓝明,起程返回中原。蓝娇站到山冈之上,远远的看着张浩的身影渐渐山林之中,泪流满面。

第五卷

第97节 兄弟相逢

汉阳郡,九省通衢,交通往来,商铺林立,人流如织。龟山盘坐两水(长江、汉水交汇口)之间,上筑琴台,传闻楚大夫俞伯牙与樵夫钟子期在此结为知己,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对岸,与汉阳郡隔江相望的牛渚(现武昌)蛇山之上,有江山第一名楼之称的黄鹤楼。

张浩一袭白衫,立于黄鹤楼之上,凭窗而望,看大江东去,想到了崔灏那首绝句,便脱口吟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阿紫依旧一身紫色,不过天气渐寒,此刻她上身是一件紫色的小夹袄,内衬雪兔皮毛,短裙,棉裤,外披一件紫红色大氅,此刻紧紧的裹了,贴在张浩的身侧。听到张浩吟诗,她是不懂的,只道是张浩所做,便娇声的说道:“郎君你做的诗真好。”

两人身侧一蓝衫少年听了她的话,不由“扑哧”一笑,见阿紫瞪向了自己,急忙噤声。他正是与张浩自江南一别,便独自四处游历、饱览名山大川的段誉段世子,不过此时的他,面色有些发黄,竟有了些憔悴风霜之色。

张浩搂了阿紫,笑道:“这诗可不是我做的,这是唐朝大诗人崔灏的名句,我可做不出来的。”

阿紫嘟起了小嘴,说道:“不管是他谁做的,只要从郎君口中念出来,便是好的,若是从那骗子乞儿口中出来,定狗屁不是了。”

听她这么说,段誉脸上发红,她所说的这骗子乞儿,不就说的是自己么?

原来段誉那日与乔峰分别后,便打算在中原四处游历一番,后来出现了许多变故,便辗转到了汉阳。此刻他身上并无多余的银钱了,想他一介书生,手上也没有一分子气力,也无那谋生之计,只得卖些字画凑些银钱。可是他一贯性情疏懒,且无耐心,哪里用心练过字画的,那些字画也只是糊弄一些不懂行的人罢了。

方才段誉正拿了字画在这黄鹤楼下面张挂,张浩恰巧陪着阿紫来黄鹤楼游玩,两兄弟异地相逢,如何能不欣喜万分,只不过段誉并不识得眼前的这个张浩。张浩也未点破,只是把他的字画全买了下来,并邀他一同登高望远。

段誉见自己的字画全部卖完,如何能不心喜非常,更是把张浩看做了知己,当下两人把手上楼,很是亲热。这下阿紫却有些不高兴了,见张浩对他如此热情,竟有些忽略了自己,便对段誉冷言相讽的。段誉人也豁达,且又是一女子,却只是点头,并不和她争辩什么。

张浩见段誉吃瘪,心下有些好笑,不过他也不想阿紫忒过了,便低声喝道:“紫儿不得无礼,段小兄文才高雅,你懂得什么?”

段誉面色又是一红,笑着说道:“崔灏的这首诗的确是好诗,张兄此刻吟颂,莫非心中有事挂怀?”

阿紫斜了他一眼,想要再度讥讽他,但见张浩瞪着自己,便哼了一声,埋进张浩怀中,不再说话。

张浩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空发些感慨罢了,却又有何烦心之事?段兄游历日久,不愁家中挂念?”张浩当初在河南卫辉见了段正淳,他那时便在寻找段誉,却不知道两人是否已经见面。

段誉脸红了一下,很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嗨,惭愧,离家日久,在下确是想要回家的,无奈盘缠用尽,方才若不是张兄慷慨解囊,我恐怕要加入丐帮当那乞儿了。”

张浩心中想笑,但此刻却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哪里哪里,我是欣赏段兄的字画,笔走龙蛇,皆非凡品,他人不识,却是他们没有眼光罢了。”

段誉脸上更红,他自己的什么水平他如何不知,眼前这个人多半是见自己落魄,变相接济自己罢了。于是只是摇头苦笑,并不说话。

张浩也不好再把这个话题牵下去,于是说道:“段兄游历日久,可曾听闻一些江湖上的风传?”

段誉沉吟了一下,说道:“江湖之事,概不准的,我便是听了,也便掉头就忘了的。”

张浩有些诧异,问道:“哦,段兄何出此言?”

段誉看了看四周,有凝视了张浩一会儿,然后说道:“张兄可曾听说云中鹤此人?”

张浩心中暗笑,但仍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听得一些,说他人甚凶恶,曾在河南卫辉一人斩杀了数名正派的武林高手,段兄刚才所言,似乎云中鹤未做那些事了?”

阿紫方才听了段誉说云中鹤,也是竖起了耳朵,此刻又听得郎君自己贬损自己,当真好玩,便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两人,看两人如何去说。

段誉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是不知的,或许做了吧,但据我所知,云中鹤并非那十恶不赦之人。”

“咦?”这声音却是阿紫发出的,阿紫看着段誉说道:“那个云中鹤是个大贼,大坏蛋,还是一个偷别人马的小贼,还动不动拿丑脸去吓人,这般的作恶,如何又不是坏人了?”

张浩心中暴汗,这个小紫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反了她了!看晚上不家法处置,当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阿紫调皮的冲着张浩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怕怕的表情,又扎进了张浩的怀中,小屁屁还一拱一拱的,那意思是,来啊,你不是要家法处置我吗?

张浩无奈了。

段誉听了阿紫这般说,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小娘子莫不是认识自己大哥的?不过此刻当着张浩却也不方便问,于是笑道:“据我所知,云中鹤虽有贼之名,却无贼之实。他虽然面相凶恶,但却是一个良善之人。至于嫂夫人说的其他的罪责,小生到是不知的。”

张浩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说道:“这么说你认识云中鹤了?”

段誉拱手道:“不瞒兄台,我与云中鹤乃八拜结交的兄弟。”

张浩继续说道:“你和那恶人做兄弟,不怕正道人士找你麻烦?”

段誉说道:“我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且不做那违法乱纪之事,他又有何麻烦找我?且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是云中鹤的兄弟,又岂能怕了麻烦?”

阿紫听了他的话颇是不以为然,说道:“切,如果你认他这个大哥,为何当初他在卫辉受难之时,不过去相救?还有,如今,他的两位夫人被关在那少林寺中,你为什么不去河南,反而到了汉阳,你这番话不是让耻笑吗?”

段誉脸颊发红,惭愧的说道:“嫂夫人如此说,让在下实在惭愧,当日卫辉之事,在下却在聪辩先生处下棋,实在不知。待我离了擂鼓山,才知晓了我兄长受难之事,听人说兄长到了江南。我便一路寻去,到了宝应,却见得两位嫂嫂,说大哥被人劫持了。”

“那劫持之人甚是狡猾,一路故布疑阵,我和两位嫂嫂只好分了三个方向去追,我便来到这里。两位嫂嫂被丐帮所擒,并送往少林寺之事,我也是近日方知,身上却没有了盘缠,只好在这黄鹤楼下卖些字画,好凑够银钱,到少林理论一番去!”

张浩听了他一番话,见他此时满面风霜的模样,定是这段时间受了许多磨难的。想段誉昔日为了无量剑派而不顾危险去向神农帮为无量剑派求情,自己是他的结拜兄弟,他此番定不是假的。心下感动,便要相认,却听阿紫又说道:“你此番若上去了少林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救得他两位夫人出来呢?”

段誉郑重的说道:“想他少林寺乃名门大派,定是讲些道理的。尚不论我大哥并不是那恶人,便是恶人了,和他两位夫人也是无关的,他如何能做这种私设刑狱之事?”

阿紫冷笑了一声,张浩对段誉的话也很不以为然,这个傻弟弟看来还是不懂得江湖之事。此番他若真的去了,少林或许不会拿他如何,但难保其他的武林豪侠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而不伤害于他。张浩先前杀了两大少林高僧和数名少林弟子,少林上下对他是恨之入骨,如何会因为你一席便要放人。私设刑狱,江湖上私设刑狱的事多不胜数,且谁又管了,少林随便找上一个理由就能把你打发回去了。

第98节 伊人东来

张浩看着段誉,说道:“兄弟你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段誉想道,自己此番在江湖之上流离,所见所闻之事,的确让人心寒心酸,自己的大哥和乔大侠如此的蒙冤受屈,而自始至终却没有人为他们说过,更没有人去帮助他们!莫非这江湖之上真的没有了正义?

段誉此刻也颇是无奈,他除了去少林去劝说,去乞求那些正道人士格外开恩,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正道不行,正气不举,正义不张,江湖,只是弱肉强食的江湖,江湖,只是强者说话的江湖。

张浩见他如此,知道他定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以这种殉难者的样子去乞求,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其实还有办法!”

段誉闻言心喜,眼睛顿时亮了,急迫的问道:“什么办法?请张兄一定告之在下!”

张浩郑重的说道:“很简单,把人抢出来!”

段誉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浩,支吾道:“这……这……张兄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浩笑了,阿紫也扑哧笑了,抢先说道:“不抢难道还要偷啊!”

段誉摇着头说道:“那怎么可能,少林达摩院高手如云,我又不会武功,如何能把两位嫂嫂抢出来的?此计不妥,非常的不妥。”

张浩说道:“呵呵,兄弟你是大理段氏子弟,怎么会不通武艺?想那六脉神剑的绝技怕也是无人可挡了,少林又算得了什么?”

段誉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大理段氏的子弟呢?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会那六脉神剑的?当下疑惑的看着张浩,他的眼神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是谁?莫非他认识自己的?

阿紫却在一旁促狭道:“真是个大呆子,亏你们还是兄弟呢,居然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认出来!”

“啊!”段誉惊叫一声,然后仔细打量张浩,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你……你是大哥?”

张浩笑道:“认不出来了,你都认不出来,想那些人也定是认不出来的!”

“大哥,果然是你!”段誉一下抓住张浩的双手,神情很是激动,两眼竟泛出了一些泪花。

“好兄弟!”张浩把段誉拉进怀中拥抱得紧了,用手用力的拍着他的后背。

段誉显然有些不大适应张浩这种表示亲热的方式,不过此刻重见大哥,心中高兴,也顾不得太多了,也紧紧的抱了张浩。

张浩握着他的双手,看着他的脸,说道:“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段誉说道:“小弟这算不得什么,到是大哥这段时日以来,受尽了苦楚,着实让人心酸。”

张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们重逢,哥哥做东,我们先去晴川阁把酒言欢,再慢慢商议那救人之事!”(注:真实的晴川阁此时并未修建,且不是酒楼,文中只为略具楚风韵味,读者莫怪。)

段誉点了点头,神情很是激动,少林毕竟是武林大派,此番捉了木婉清和阿碧,其意图是为了引云中鹤过去,想来也不会伤害两人。

张浩说道:“以后莫要叫我云中鹤了,云中鹤,就让他淡去吧,江湖上,不会再有云中鹤那个人了,我叫张浩,记住了吗,兄弟?”

江湖上更名换姓乃是家常之事,段誉并未觉得不妥,反而为张浩如此安排很是安慰,毕竟云中鹤的声名太也不好了些。于是笑道:“张浩兄,你的面貌是如何改换的,莫非是江湖中的易容之术?”

张浩说道:“不是,是我遇到一位异人,他教我的法子,把自己的肌体重新塑过了。”

段誉张大了嘴巴,惊道:“天下间还有这等奇事,我到真想见见那位异人呢!”

张浩说道:“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不过又想到,那个老神棍动不动就鼓惑别人出家,别到时候把段誉给劝得出了家,那大理谁来当皇帝?

三人下了黄鹤楼,过江到了汉阳晴川阁,一路之上,张浩把分别时间的这段经历讲与了段誉,段誉乍舌不已,连连称奇。

晴川阁坐落于长江北岸、龟山东麓的禹功矶上,北临汉水,东濒长江。与黄鹤楼夹江相望,江南江北,楼阁对峙,互为衬托,蔚为壮观,有“三楚胜景”之称。

晴川阁菜肴精致美味,酒水绵绵甘甜,楼阁蔚为壮观,所处位置又夹于两水之间,乃大禹当年治水大宴群臣之所在,是以高官富甲、来往大商、武林豪侠、才士文人无不争相以汇聚其中为荣。每每酒到酣处,开怀纵情,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大有一番天下英雄,为楚有才,纵横天地,舍我其谁之感。

三人进了楼宇,去了二楼大厅,为的是一边开怀畅饮,一边欣赏隔岸美景。待上得楼来,却是高朋满座,已无空位了,张浩在大厅巡视一番,不由心中一动,王语嫣,她如何到了这里?阿紫也是轻咦了一声,然后拉拉张浩的衣角,指了指王语嫣,小声道:“你师妹在那里,要不要过去相见?”

王语嫣一袭白色衣裙,此际正低头浅笑,眼睛不时飘向同座一青年男子。那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着一件淡紫色长衫,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很有一幅贵介公子的气质。他们身边还有四位男子,却都在三四十岁之间,此刻说话的是一身材稍胖之人。

段誉见了他,脸色微微尴尬,张浩看在眼中,小声的问道:“贤弟莫非认识他们?”

段誉回道:“那说话的人是姑苏慕容家的包不同,那闷头喝酒的是风波恶,其他的人却是不识的,咦……”

张浩心中一动,原来是他们,看来那青年男子定是慕容复无疑了,另外两人想来是慕容家的另外两大家将邓百川和公治乾了。只是他们为何到了此处,莫不是到了楚地招兵买马来了?张浩暗暗摇头,对慕容复一心复辟燕国很是不以为然。

又看了看段誉,见他一幅痴痴呆呆模样,想定是见了王语嫣,惊为天人了。心中想道,嫣妹对他果然很是吸引,即便之前没见到那玉洞仙子,段誉还是这般魂不守舍,恐怕从此之后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相思成灾了。说来,这个傻弟弟还是应该谢谢自己的,正是由于自己的出现,他和王语嫣的相见被一直推迟到了今日,少受了那许多的相思之苦。

张浩正暗暗思量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这边的段誉已经晕忽忽的上前去了,冲着包不同、风波恶拱手道:“包三哥、风四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们又在这三楚之地见面了。这位定是“南慕容”的慕容公子了,果然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那包三哥只是冷哼一声,却不理他,风波恶更是自己闷头喝酒,哪认得他是谁来?

张浩见段誉如此吃瘪,心中摇头,这个弟弟当真不假,见了美女把自尊都给丢弃了。不过他也见不得段誉如此受得委屈,当下冷声说道:“你慕容家好大的架子,我二弟乃是大理皇族,屈尊降贵对你们打招呼,却理也不理,当真是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慕容复听张浩如此说,一张俊脸变了几变,不过他涵养甚好,却也没有发怒。正要起身向张浩两人回礼,那风波恶突然站了起来,说道:“狗屁的皇族,若打得过我,我便认他皇族,若打不过我,他算什么东西!”

说完便伸手去抓段誉,段誉武艺不精,自是躲不过的,不过张浩岂能让风波恶得逞了,随手拿了旁桌一根筷子,弹了出去。

风波恶手先出,但张浩的筷子却是先到,从风波恶的手掌掌心穿过。力道拿捏的十分好,那筷子穿透了风波恶的掌心,嵌在了他的手掌之上。风波恶不怒反喜,叫道:“果然有些门道,快来和我比划比划!”

说着,抽出单刀向着张浩劈来,刀势来得十分凶猛。却见张浩只是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身,再也无法砍下分毫,风波恶想要抽刀却也是纹丝不动。

只听张浩冷笑道:“你这人好大的火气,不过这里是喝酒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你这臭脾气该改一改了!”

手指稍微用力一旋,那柄宝刀便被拗断成了两截,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人的武功竟厉害于斯。

慕容复急忙起身,呵斥风波恶退下,拱手向张浩施礼道:“这位兄台高义,多谢方才手下留情!”

张浩只是淡淡的回了个礼,慕容复脸色微变,但想到他如此厉害的武功,正是自己想要寻觅拉拢之人,当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晴川阁客人甚多,不如兄台几位就在这里加几双筷子,我们对饮一番如何?”

张浩还未说话,段誉却抢先说道:“甚好甚好!”当下急忙拉了张浩入座,生怕他不同意似的。

第99节 情痴还是白痴?

方才才打过,此刻却貌似一团和气的坐在了一起,虽然那个风波恶满不在乎、习以为常的样子,不过张浩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心道,莫非这就是江湖中所说的不打不相识了,若是方才自己打输了,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想来慕容复定是对自己三人嗤之以鼻,不加理睬吧。

慕容复见张浩入了座,微微点头示意,他身边的邓百川马上叫来酒保撤下旧席,重新上了酒菜。

慕容复向着张浩微一拱手,面带微笑的说道:“方才多有得罪,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张浩也是淡淡的回了一礼,说道:“哪里谈得上什么高姓大名的,张浩。”

慕容复对张浩的冷淡,似乎并不在意,或许在他的心中把张浩看成了世外高人,明显有了拉拢之意。只见他笑道:“原来是张公子,幸会幸会!”

张浩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对慕容复,张浩是有些了解的,他看过《天龙》,知道慕容复劳奔波,机关算尽,一心想着复辟他梦中的大燕国,到头来却是一场春梦。红颜知己跟了别人,自己落得个众叛亲离、疯疯癫癫的悲剧结局。他对慕容复这个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讨厌,此刻和他坐到了一处,心里如何能舒服了?

慕容复见张浩并没有问他名号的意思,自己也不好自报家门,只好对着段誉拱手道:“听包三哥说,阁下乃大理镇南王府的世子殿下,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世子殿下多多包涵!”

段誉急忙回礼道:“哪里哪里,我们江湖中人,不论这些,兄台再也不要提那世子、殿下之说。还未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慕容复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那我就冒昧的称呼一声段公子了,在下姑苏慕容复。”

段誉方才已猜到了他的身份,此番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拱手惊讶道:“你就是那江湖中有‘南慕容’之称的慕容公子了,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慕容复见他如此,甚是高兴,眼睛瞟向了张浩,见他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段誉拱手向着王语嫣几人问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那邓百川、公治乾一一抱拳回礼介绍了自己,王语嫣也略微欠了欠身,当是行礼了,说道:“我是慕容公子的表妹王语嫣,见过段公子。”

段誉听得她的声音,更是心神一颤,原来她便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她的声音我是记得的。老天待我何等之厚,让我千里之外又见她的真容,听得她对自己说话,这一生便也不枉了。于是便不眨眼的凝视着她,竟有些痴呆的模样。

王语嫣却早已不记得这位段公子了,此刻见他如此看自己,心头不由暗自恼怒,这个人忒也无礼,怎么如此看人家?忙低了头下去,却听得一声娇笑,扭头看去,见是那紫衣少女,心头更恨。她方才便认出了这个少女正是那日偷自己马的那人,只是她知这个少女心狠手辣,善于使毒,又顾及表哥在场,并不想多生是非,故此也不理她。

阿紫见她如此,便开口说道:“姐姐莫非忘记我了吗?当日,那几个人也象这段呆子般看姐姐,还要和姐姐洞房的……嘻嘻……”

王语嫣面色更是羞愤,当日的事情,她如何还想记起,此番当着自己表哥重新被这个少女提及,自己颜面何在?当下冷笑的看着阿紫,说道:“那我还要多谢你当时的出手相助了,只不过你偷我的马的事情,该如何算起?”

阿紫笑嘻嘻的说道:“你就不用谢了,我郎君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西西,你的马,又被一个大恶人、大坏蛋给偷走啦,姐姐你要是见了那个大恶人大坏蛋,一定要替我好好的打他一顿哦!”

王语嫣冷哼一声,不想和她过多牵扯,不再理她。

段誉一直听她们两人说话,此刻听到阿紫说那大恶人、大坏蛋不就是正是大哥么?想到此处,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众人见段誉突然发笑,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阿紫也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说道:“段呆子,你笑什么?”

段誉见众人如此,急忙收敛了笑容,说道:“我是觉得小嫂嫂的话比较有趣罢了,你偷了王姑娘的马,那大……那人又偷了你的马去,岂不好笑?”

阿紫白了他一眼,说道:“切,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有,嫂嫂就嫂嫂,怎么还加个小字?”

段誉心道,大哥的另外两位夫人都比你要大些,我如何不叫你小嫂嫂?不过她知道这个嫂嫂鬼主意甚多,自己一不小心就要着她的道,因此这话他却是不敢说的,只是点头笑道:“嫂嫂教训的是。”

阿紫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继续对王语嫣说道:“姐姐,莫非你找到你的师兄了?”

王语嫣不想理她,心中想到,她是如何知道我师兄的?但表哥在场,这话如何问得,便不言语,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表哥。

张浩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气愤,自己当初对王语嫣照顾有加,两人关系也日渐亲密,可如今她见了她的表哥,却把自己给忘却了。木婉清和她关系莫逆,便是阿碧和她的关系想来也是不错的,可如今却和慕容复在这楚地流连,柔情蜜意的,完全不理会两人生死,当真让人气愤心寒。

张浩越想心中越是气愤,也越是看这个慕容复不顺眼,尤其是每每见到王语嫣看慕容复的眼神,更是片刻也坐不下去了。当下站了起来,拱手道:“慕容公子,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少陪了,阿紫、贤弟,我们走!”

段誉听张浩如此说,不知他为何突然要走,他正神不思嘱的拿眼睛偷偷的瞧向自己的梦中仙子,此时很是舍不得离去,说道:“大哥,慕容公子如此热情,酒菜也马上上来了,我们畅怀几杯再走,也是无妨的?”

张浩此刻如何能留得,他见段誉并不想走,知道他定是舍不得王语嫣了,心中冷笑,口上说道:“那二弟你便陪慕容公子喝几杯吧,我和紫儿到琴台、归元寺去游览一番,少时再来寻你。”

段誉却是不想走的,见张浩只是去游览名胜,当下拱了拱手说道:“既如此,那大哥就陪嫂嫂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浩也不理他,携了阿紫便离开了座位,待到楼梯处,听得那包不同说道:“段公子,你大哥都走了,你还赖在我们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离去!”

又听段誉道:“非也非也,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仰慕慕容公子的风范,并非因你包三哥……”

张浩此刻也不想再去管了,段誉如此没有骨气的跟在人家后面,却全是他自找的。心中不住的摇头,美人,吾所爱也,爱美人可以不爱江山,但为了美人而把男人的自尊都丢弃了,这样的男人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即便自己拉了段誉离去,想必他也定是整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一幅模样,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要把人烦死。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自尊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你自己都把自尊给抛弃了,如何让别人给你脸面?

第100节 偷人(上)

两人出了晴川阁,张浩对阿紫低声说道:“上次我不是说要带你高来高去么?就今天晚上如何?”

阿紫眼睛顿时小脸涨得通红,激动的欢呼雀跃,叫道:“太好了,太好了,一定要带上我。”

张浩说道:“小声些,不过这次却不是去偷什么东西,而是偷个人出来。”

阿紫眨了眨眼睛,小嘴一嘟,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啦,哼,我就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的,见她喜欢她的表哥,你定是心里很不舒服的。”

张浩见她这般,脸色发红,略有一些愧疚,要不就算了,自己就不要得陇望蜀了,却听阿紫又说道:“不过偷人到是很好玩的,我和你一起去。”

张浩见她同意了,抓住她的小手说道:“还是我的小紫儿乖。”

阿紫贴进他的怀里,撒娇道:“那当然了,我肯定是最乖的。”心中却想到,自己得罪了木婉清和阿碧,若这般过去,木婉清和阿碧定是为难自己的,自己又不会武功,又不能用毒,却是斗不过她们的。如果再加了一个王语嫣,料那个时候木婉清和阿碧对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两人计议已定,阿紫先拿了银钱去汉阳渡口买一艘小船,再去寻两件渔家的衣服,张浩就在这晴川阁守侯,打探慕容复、王语嫣等人的落脚客栈,晚上的时候下手。

阿紫离去了,张浩便躲在了晴川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眼睛一直盯着晴川阁的门口。约莫有三柱香的时间,看到慕容复一行人出来,段誉也跟在后面,包不同似乎还在对着段誉冷嘲热讽的,段誉面色尴尬的模样。后来慕容复一行人径自走了,留下段公子一人凄凄惶惶的左顾右盼。

张浩此时对段誉很是失望,并不打算继续和他一起,想他等不到自己,定会自己走的吧。于是从树上跳了下来,远远的缀在慕容复一行人的身后,见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又等了许久不见出来,想来定是他们落脚的客栈无疑了,便几个起伏,向着渡口的方向跃去。

阿紫一身普通渔家小媳妇的装饰,正在渡口翘首等待,见张浩过来,边拉了他进了一艘小船的船舱。

“怎么样,打探到他们落脚的地点了吗?”阿紫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张浩点了点头,换上了阿紫给他找的那套衣服,头上还戴了一个大斗笠,然后说道:“紫儿,我们把船停的隐蔽些,晚上的时候,你在这船上接应,等我把人偷来了,就马上开船。”

阿紫不高兴的说道:“不是说好我和你一起去的吗?为什么又要我在船上等着你?我不干!”

张浩马上把她抱在怀中哄道:“宝贝儿,那慕容复号称南慕容,武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你若是去了,万一被他察觉,我如何照拂你?”

阿紫嘟了嘟小嘴说道:“郎君不是更厉害吗?还怕他慕容复不成?”

张浩笑道:“可是他们并不只是慕容复一人,万一被他们包围了,我走都很困难,何况还带了你的。小紫儿乖乖的听话,况且你在船上接应,也是必不可少的。”

阿紫仍很不高兴,说道:“这有什么必不可少的,换做别人也是可以的。而且就这么待在这里,忒也无聊了些。”

张浩见她这般,怕她晚上真的跟自己去了,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于是说道:“这哪里是任何都做的,这也是非常机灵的人才可以做得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要听吗?”

阿紫特别喜欢听张浩讲的故事,总是那么新奇,那么的异想天开,每次都让她听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此刻听到张浩这般说,便晃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快讲吗,我要听啊!”

张浩便给她讲起了由肖恩.康纳利和凯瑟琳.泽塔.琼斯主演的那部电影《偷天陷阱》,当然他把情节进行了一系列的加工,那部电影本来就是非常好的,张浩讲的也非常的生动,紧张刺激处,阿紫小嘴张的老大,神情紧张激动。

故事讲完,阿紫说道:“你说的故事里的那个叫肖恩的老头子忒也聪明了些,居然把那个凯瑟琳给骗过了,那个女人真是倒霉,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哦,你给我讲这个故事,便是想说,去动手偷窃的只是个跑腿费劲的,而真正的高手是后面接应的对不对?”

张浩抚摩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我的小紫儿最聪明,马上就能领会了。”

阿紫眼睛转了转,说道:“那当然了,好吧,到时候你这个笨笨的凯瑟琳去吧,我这个聪明的肖恩就在等在这里,西西……”

张浩说道:“这件事之后,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玩耍,再给你故事好吗?”

阿紫点了点头,象只小猫般的偎进他的怀中,手不老实的放到了那里。

夜晚时分,张浩向着汉阳城的方向跃去,到了慕容复几人落脚的客栈门口。看那店家正在柜台前面打着瞌睡,便走上前去。

那店家见有客人前来,急忙醒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上顶着一把黑黝黝的匕首,顿时吓的惊了一身冷汗,却听到那人阴冷低沉的声音:“别叫,不然一刀捅了你。”

见那店家果然老实的很,便有低声的问道:“今天来的那几个客人,五男一女住在哪几个房间?说话声音轻点,知道吗?”

那店家此刻已经被吓的够戗,急忙小声说道:“天字号的‘飞黄腾达’四间客房,全被他们包了。”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那女的是哪个房间?”

店家说道:“黄字。”

张浩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店家后颈给了一掌,那店家顿时软倒在了柜台之内。

张浩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找到了天字号的黄字房,拿着一根细竹吹管,往着里面吹了一些软筋散。

须臾,轻轻推了门进去,房间甚黑,但张浩内功深厚,目力甚佳,看到床上软寝之上安眠的王语嫣,面颊红晕,形容娇憨,若春睡海棠,娇艳动人,不觉喉头耸动了一下,心如小鹿乱撞,内中一股邪火升腾。

张浩急忙压制了这丝旖念,想道,她迟早是我的,我此刻不能这般的亵渎了她,便抱了她走便罢。便掀开她的被子,想要给她穿了衣服,却见她身上只是着了洁白的内衣亵裤,心头更是震颤不已。难怪那段呆子如此痴迷,师妹果然是人间尤物。如此美人,不亲上一亲,如何能对得起自己,当下便俯身前去,吻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第101节 偷人(下)

张浩的舌尖正攻城略地,缠绵那一团柔软,只闻的耳边“恩恩”的声音,呃,她醒了。本来只是打算偷偷的一亲香泽便罢,谁知一亲下去便欲罢不能,舌尖扣开了王语嫣的樱口,调弄着她的小丁香,吸吮她的香甜的津液。这番大的动作,加之张浩戴着一个大斗笠,碰痛了小美人的额头,王语嫣如何能不醒?

王语嫣醒来,发觉自己正被一陌生男子轻薄,气恼且羞愤,但全身上下使不得一分的气力,只得恩恩呻吟反抗,对这个无耻贼怒目而视。

张浩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轻道:“你醒了,嘘,别出声。”

王语嫣如何肯听她的,见他拿了自己的衣服,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当躯扭动,口中恩恩的声音更大,心中只盼自己的表哥及时出现,好擒杀了这个无耻贼。

张浩刚刚给王语嫣穿了一个袖子,心中还正念着,平生只是习惯脱女人的衣服,没想到穿起来还真是麻烦得紧。正在这个时候,听得门外一声怒喝,“好个胆大包天的贼,居然惹到我的头上来了!”

却听得门“哐铛”一声,被人用力踢飞,一道掌气向着张浩袭来。

张浩听闻掌风,回手也是一掌,与对方的掌力撞击一处,只听得闷哼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惊“咦”,张浩知道此人定是慕容复无疑。

方才对掌,慕容复内力不及张浩深厚,被张浩掌力所伤,但他毕竟出身武林世家,比斗经验十分丰富,感觉到对方掌力浑厚,便及时撤掌躲闪,因此伤的也不是特别严重。

慕容复见对方厉害,一边急忙运转了“斗转星移”,一边想稳住张浩,拖延时间,朗朗说道:“阁下何人,为何深夜闯入我姑苏慕容家眷的房中?”

张浩听他说“慕容的家眷”,心中非常不爽,骂了一声:“靠!”然后也不理他,用衣服裹了王语嫣抱了起来,便要越窗而出。

慕容复见他挟持了表妹要走,如何能放他离去,急忙用脚掀起一张桌子踢向了窗口,延缓张浩的动作,身形也是紧跟而上,手中多了一支客栈中的红烛,一招“钟馗画鬼”,用的是极高明的点功夫,向着张浩身声点去。

张浩虽然不知晓这一招,但他清楚,江湖中使判官笔、折扇等武器的都是点高手。这个慕容复平时拿一把折扇,此刻折扇虽未带在身上,但用这红烛却很有可能是点的手法,因此极是小心,只是躲闪,不让他的红烛沾到自己。

此时从屋外又闯进了几个人,正是慕容家的四大家将,把张浩团团的围了,堵住了门窗等出口。

张浩心中此时方有些惶急,不过却不紧张。几人招呼家伙向着张浩围攻而来,张浩便施展“凌波微步”,在几人间兜兜转转,一时到也无虞。实在躲不过了,便把王语嫣往身前一挡,那几人怕伤了王语嫣,只得收力,紧张之下,颇有些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风波恶气的哇哇大叫,张口骂道:“你这贼人忒不要脸,竟躲在女人的后面!让女人替你挡拳!”

包不同也说道:“非也非也他本就是无耻的贼,你对他讲这些江湖道义,岂不是对牛弹琴么?”

张浩丝毫不为多动,知道这几个人是不会伤害王语嫣的,想道,不拿她挡一挡,自己岂不被你们打着了?自己被你们擒杀了,那是什么狗屁的江湖道义,切,白痴!

一时场面异常尴尬,几人奈何不得张浩分毫,张浩也由于抱了王语嫣,腾不出手来攻击,而退路又被这几人看的死死的,只得不断的施展凌波微步,好在他内力无比的深厚,走了这许久,也丝毫没有疲色。

他怀中的王语嫣虽然身上没有半分子力气,口不能言,但看到张浩的步法,不由越看越惊,这不是凌波微步吗?这全天下只有自己的师兄会使,莫非方才轻薄自己的是自己的师兄?他往日里便对自己言语调笑,目光不轨,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定有可能的。

由于天黑,加上张浩一直戴着斗笠,王语嫣并没有看清楚这个样貌,此刻眼睛渐渐的适应了,便想看一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真容,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个师兄。那个师兄虽然不大老实,但王语嫣却是不怕他的,往日里还经常和木婉清一同捉弄于他,因此此刻好奇心驱使之下,便抬头去瞧那人斗笠下的面貌,表情中却没有之前的惊惶与羞愤。

慕容复心中气愤非常,看到表妹衣衫不整的被这个贼人抱在怀中,而她仍是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想道,自己的大燕皇后必须要贤良淑德、冰清玉洁的,此刻表妹被这个贼人如此羞辱,且还犹不知耻的看他的样貌,如何能再做自己的大燕皇后?便开口喝道:“杀了这个无耻的贼人!想来表妹也定是不怪的!”

说罢自己率先一掌向着张浩袭去,竟是丝毫不顾及王语嫣的。张浩颇有些狼狈的躲开,心中咯噔一下,靠!这个慕容复当真连自己的表妹也不顾了。他话已说,自己如何还能拿嫣妹当成挡箭牌,低声说道:“这许久了,你是否有了些力气,你表哥连你都要杀了,要想活命的话,就搂紧了我吧!”

王语嫣听了表哥的话,心中也是一惊,顿时如坠冰窖,他、他为何要这般……莫非是嫌弃了我被这人抱着,一定是了,我不被这人抱了,表哥定是原谅我的。想到这里,不但不抱紧了他,反而奋力的挣扎,此刻身子却是有了些气力,但还是全身酸软,即使这般,也是给张浩造成一定的困扰。

其他几人见到张浩并不想王语嫣受伤,想来王语嫣也是无事的,当下一个个出手无了顾忌。

张浩心中暗恨,却挨了几掌,张浩顾着王语嫣,只得扭转了身子,伤处皆在背上。

王语嫣见他这般护着自己,心中更是烦乱,扭动的更是厉害,张浩怒骂一声:“别动了!再动你也要死了!”

王语嫣不听,张浩脱口吟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王语嫣一呆,他、他、他真的是师兄,这两句是凌波微步中的功法口诀,自己曾指点师兄学习凌波微步,师兄便经常拿这两句逗弄自己。只是他为何这般、这般去做……

张浩喝道:“搂紧了!”

王语嫣无奈只好用手缠了他的腰,张浩终于空出了一只手,见邓百川袭来,对着邓百川就是一掌迎上,邓百川的身子立时飘飞出去,口吐鲜血,气息奄奄。

“大哥!”公治乾急忙过去接住了邓百川,神情很是悲痛。

“我要杀了你这恶人,还我大哥命来!”风波恶一跃而上,向着张浩扑来,张浩也是一掌迎上!

“四弟!”包不同哀叫道,但风波恶却丝毫无事,只是被弹了出去,又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张,张浩只是借力倒飞到了窗口的位置,一脚踢向了把在窗口的慕容复。慕容复单手迎向张浩飞踢而来的“无影脚”势,张浩见他有恃无恐,知他定是用上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以力打力的功法。

这一脚临时换位,身体一转,如一个陀螺般的旋上空中,脚尖一点慕容复的头部,从窗口钻了出去,几个起伏,向着江滩停船的地方疾步而去。

慕容复羞愤难加,自己如何让人这般糟践,当下不顾一切的挺身追去,速度却不比张浩慢上多少。

张浩此刻身上抱了王语嫣,以至施展凌波微步颇有些不便,加上方才与五人缠斗的久了,气力毕竟损耗的厉害,又受了些许的伤势,竟被有些癫狂状态的慕容复追得近了。

小船在即,若是上了船在解缆必是来不及了,除非把慕容复杀了,不过那样的话,王语嫣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于是张浩大喝一声,夜空中,惊起无数夜宿的飞鸟,“开船起航!”

阿紫早已等在船头,此刻见他身影过来,后面紧随了一个人,便砍掉缆绳,竹篙一撑,小船离开了岸边,待张浩赶到,竟离岸有三四丈远了。张浩叹道,靠!这如何跃得过去,慕容复即将近身,张浩一摘斗笠,向着小船方向抛去,张浩紧一个起身,飞速跃起,中途点了那腾空的斗笠一下,稍一借力,又一个弹跳,跃上了小船!

慕容复站在岸边,气得跺脚。张浩摘了斗笠,他已认了出来,此人便是白日在晴川阁遇到的那人,当下怒声骂道:“张浩,我慕容复与你势不两立!”

张浩抱了美人在怀,站在船头,得意的看着岸上焦躁暴怒的慕容复,哈哈笑道:“慕容公子,再会啦!哈哈,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慕容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

第102节 选择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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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不再理会暴怒中的慕容复,把王语嫣放进船舱,接过阿紫手中的木桨。双桨稍一用力,小船如离弦之箭般的向着江心快速驶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浩沿着长江行了一段,转而进了滠水,王语嫣所中软筋散的药力彻底的消散了,此刻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的,懊悔、恼怒、疑惑、羞耻……百般滋味,萦绕心头。船舱中光线很是昏暗,王语嫣并看不清阿紫的脸,依稀能够辨认出,此人便是那紫衣少女,心中对她已是恨极。

阿紫也打量着她,笑道:“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姐姐这么漂亮,难怪我郎君对姐姐念念不忘呢,要大半夜的把姐姐偷了来的,嘻嘻……”

王语嫣心中虽是恼怒,却不开口说话,只背对着阿紫,兀自伤心。刚才那个恶人并不是师兄,方才听表哥叫他张浩,便是白天在晴川阁的那个男子,当时这个紫衣少女便在了他的身边。想到这个紫衣少女的手段,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恶行,眼中默默流泪。

自己被他轻薄,表哥定是不肯原谅自己的了,邓大哥被这个恶人所伤,是不是死了的?都怪我,都怪我听信了这个恶人的言语,才害了邓大哥的,我如何能原谅了自己?如何能再面对表哥,表哥若是不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吧!想到死,王语嫣万念俱灰,猛的站了起来,向着舱外跑去,想要跳水。

阿紫见她起身,便伸手去拉她,但此时阿紫也没了内力,气力和寻常女子差不多的,王语嫣又是奋力而为,只听的“嘶”的一声,丝帛的长袖被撕掉了。王语嫣冲到舱外,对着滠水河,一跃而下。

张浩见状,急忙弃了桨,飞身弹起,跳入冰冷的河水,紧紧的搂了王语嫣,把她拖出水面。王语嫣知道是他,更是奋力挣扎,手抓、脚踢、嘴咬,心中恨极了这个辱没自己清白的恶人。

张浩只好把她双手勒住,从水中弹身而起,跃上小船,钻入舱中,把她推倒在了舱中,对着阿紫说道:“给她换了衣服,若不听话,就捆了她!”

阿紫娇笑道:“好啊,好啊!”

王语嫣挣扎着起来,再度冲到张浩身前,口中抽噎的喊着:“你杀我了吧,我不想活了?”

张浩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说道:“你那表哥是希望你死的,但我不会让你死。”

王语嫣听他提起表哥,心中更痛,抽噎道:“都是你这个恶人,若不是你轻薄我,表哥岂会不顾我,我要杀了你!”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我没有轻薄你,你表哥照样不会娶你,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大燕国,其他的一切对他都不重要,包括他手下的性命,当然……也包括你。”

王语嫣哭泣着,但口气却是异常坚定的说道:“你胡说!我表哥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重情重义,为国为民,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好汉,岂是你这样的龌龊小人所能比的!你最好马上放了我,不然他定不会饶了你的!”

张浩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说道:“英雄好汉,都是狗屁!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哪一个不是披着伪善的面纱,做着卑鄙无耻的事情,英雄好汉,哈哈!都是扯淡!”

他的笑声有些凄厉、有些悲凉,让王语嫣心头一动,看着他的背影轮廓,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真的是师兄?为何样貌、声音却变了,他、他到底是谁?

张浩看着她惊疑的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的神情,说道:“天气冷,我们又要去北方,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我出去了。”

王语嫣盯着他,问道:“你真的叫张浩吗?”

张浩没有说话。

王语嫣更是奇怪,去北方,莫非去少林?他真的是师兄吗?“师兄……”

张浩身体动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你的师兄吗?”

王语嫣见他这般,知道此人定然不是自己的师兄,怕也和自己的师兄有莫大的关系。方才那凌波微步便是明证,他此番如此说,也许是怪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师兄吧!

自己忘却了吗?自己是忘却了,当日自己没能回到曼佗山庄,没能叫来母亲救他。今日,自己的嫂嫂被关在了少林之中,自己却和表哥在这三楚之地流连徜徉,如果他是师兄,想来定是责怪自己了。

自己忘却了吗?自己没有忘却,当日自己虽然没有叫来母亲,却是只身一人赶赴卫辉,为的便是见他和嫂嫂最后一面。可是自己去得晚了,只见了满目的血腥创痍。今日,嫂嫂被关在少林寺,自己苦求表哥,无奈表哥和他的手下俱不同意,这让她一个弱女子有何办法?

王语嫣没有回答他,说道:“你认识我的师兄吗?你此番是要去少林吗?”

张浩没有回答他,出了船舱,说道:“你把衣服换了吧,天亮的时候,我们就上岸。”

张浩站立船头,双手有些机械的划着双桨,想着王语嫣方才的情景,知道她已是对慕容复情根深种了的。自己此番把她劫持了来,不知是对还是错的,只凭一时的脑子发热做出的事情,会不会对自己的北行救人带来麻烦?

自己是否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身份告之与她?但想到她和慕容复接触日久,自己先前的名声又是不好的,会不会被慕容复洗脑了的?若是那般,她岂不是更加的憎恨自己,自己虽然是她的师兄,但却不是情郎,她如何会对自己交心?除非……

正思虑间,阿紫走了出来,偎依在张浩的身上,说道:“郎君,她让你进去的。”

张浩点了点头,把船桨交到了阿紫手中,进了船舱。

王语嫣已经换了阿紫的衣服,见他进来,便盯着他,说道:“你为什么把我劫持过来?”

张浩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怎能让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的?”

王语嫣听他如此说,脸颊晕红,便又要哭了般,骂道:“你无耻!”

张浩不已为然,靠近她,把她搂进怀中,王语嫣奋力挣扎,怒道:“你若是对我不轨,我马上咬舌自尽了的!”

张浩托起她的下巴,王语嫣扭头挣开,怒道:“请你自重!”

张浩见她这般模样,便调笑着说道:“反正该亲的我也亲了,该看的我也看了,你除了嫁给我,做我的女人,你还能嫁给谁人?”

王语嫣听了他的话,想到之前自己的确被这个无耻的人轻薄过了,顿时潸然泪下,低声抽泣。

张浩再度去搂她,王语嫣挣扎着躲开他,怒喝道:“滚开,你这个恶贼,我要杀了你!”

张浩笑道:“好了宝贝儿,别哭了,哭坏了身子,相公会心疼的!”

王语嫣听他这话,心头又是一颤,如被电击了一下,这个恶人,当真是自己的师兄,这番话他人如何说得出来?想到这里,哭的更是凶了,伸了小拳头去捶打张浩的胸口,便打边哭骂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大坏蛋,就你会欺负我,你有了嫂嫂还要来招惹我,我哪里欠了你的了!呜呜……”

张浩听她这么说,心下坦然了一些,任她捶打着自己,伸手搂了她,王语嫣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挣扎,任他搂着了。

张浩轻轻的晃着她,发觉她哭的累了,没了声音,见闭着眼睛,神色间虽然哀伤,但比之前平静许多,想道,莫不是她睡着了的?她在自己的怀中睡了,这就说明了,她对自己不设防了的,她开始接受了自己。想到这里,张浩心中很是欣喜万分,见她梨花带雨,无比娇艳动人,红唇柔嫩处,最是惹人蠢蠢欲动,便低了头,吻了上去。

“啊!”张浩猛的抬起头来,舌尖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看着犹在生气的王语嫣,说道:“嫣儿,你为何咬我?”

王语嫣瞪着他,说道:“我就是要咬你,谁让你招惹我!”

张浩有些苦笑,但却很是深情款款的说道:“我喜欢你,所以我才看不过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为你深深的着迷,你的美丽,你的温柔,你的高贵,你的才学,无一不深深的打动着我。嫣儿,你难道一直没有感觉到吗?我爱你,我一直都深深的爱着你。”

王语嫣被他深情的话语有些震动,想到之前,他的确对自己……不,自己喜欢的人是表哥,已经容纳不了其他的男子了,而且,他还有了夫人的,自己如何再接受他的?于是狠狠心,挣脱了张浩的拥抱,冷冷的说道:“你喜欢我?笑话,你若是喜欢我,那清儿嫂嫂怎么办?你口中的小清儿怎么办?”

张浩被她挣脱了,心中有些失意,知道此刻定是不能放松的,应当趁现在她有些心动意动的时刻,一鼓作气的拿下这个小美人。于是说道:“你和清儿是不同的,清儿的美是她的爽朗和泼辣,你的美是温柔如水的……”

王语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听这些,如果你要我嫁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只能在我和木婉清之间选择一个!选择我,那你就忘记了清儿嫂嫂,选择了她,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第103节 鬼故事

张浩看着她决然的神色,久久,说道:“我不会选的,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会放弃。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

船舱重归一片黑暗与寂寥,王语嫣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自双颊滑落。就在白天的时候,她还幸福的伴在表哥的身边,然而短短的一天时间不到,就遇到了他,她命中的克星,给她带来情感的灾难,让她从天堂猛然的堕入了地狱。

张浩出了舱,见着阿紫正猫着腰,耳朵贴在舱壁上偷听。张浩瞪了她一眼,阿紫冲他吐了吐小舌头,扭扭小凑了上来,笑嘻嘻的说道:“郎君,我错了,你家法处置我吧!”

张浩本来心情是不大好的,被她这么一弄,心头那一点点的火气便消散的无硬无踪了。举起了巴掌,便要向着阿紫的小屁屁拍下去。阿紫急忙那两只小手盖了眼睛,做出很害怕的样子,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呃,自己这巴掌还没落下去呢,就这样了,这个小鬼头,让张浩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拉了她拥进怀里,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峦鼻,笑着说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偷听别人是不礼貌的,算了,这次的家法先记着了,到时候来个月结。”

“郎君,郎君……”小紫儿在张浩的怀里小猪一般的拱拱的,搞得张浩有些心里有些痒痒的。

张浩知晓她想要做什么,但此刻王语嫣也在船上,怎么也得收敛一些,于是双手托了阿紫娇嫩的小脸,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额头疼了,哦,郎君给你亲亲,恩——啵——,好了。”

阿紫吸了吸小鼻子,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撒娇道:“恩,这里也疼。”

“啪”,一个轻轻的小巴掌印在了阿紫的小屁屁上。

“郎君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要月结的吗?”阿紫嘟着小嘴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个是奖金,紫儿,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回舱里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再叫你。”张浩把有些不情不愿的阿紫推进了舱里,自己站到了船头,扳起了双桨。一边划船,一边摇头暗乐,这个小紫儿真是一个开心果,本来挺郁闷的心情,此刻好了许多了。

张浩是颇不习惯坐船的,自上次晕船之后,张浩对坐船有了一些恐惧的心理,不过此番却也没有办法。

黎明时分,小船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镇,张浩打算从这里上岸,走陆路去少林寺。不过此刻由于带了王语嫣,还是被自己劫持来的,如果她不愿意,到了陆路之上,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徒增烦恼,便只得再度进去船舱之中。

张浩见王语嫣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坐在那里,心头有些愧疚,有些怜惜,更有些烦乱,看着她,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话,便要转身就走。

王语嫣见他转身又要离开,开口说道:“是不是要去少林寺?”

张浩没有回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恩,我们打算从这里走陆路去,你、你若是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了。”

王语嫣见他这般说,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凄苦,当下叹了口气说道:“我随你去。”

张浩心中腾起了一丝喜悦,扭过身,看向她,见她闭起了眼睛,那刚燃起的一丝喜悦,顿时又熄了下去。自己此番劫持了她,不知是对的还是错的,但心中却还是不想放王语嫣离开的,心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平淡的说道:“恩,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上岸了。”

张浩在小镇中买了一架马车,让王语嫣与阿紫坐在了里面,自己架车,往北一路而去。车行了两三里,阿紫便钻了出来,坐到了张浩的身边。张浩看着她,说道:“外面冷,怎么不坐车里?”

阿紫撇了撇小嘴说道:“里面忒没有意思,我才不愿意守着一根木头呢?”

张浩白了她一眼,暗道,师妹虽然同意和自己去少林寺,但肯定仍是挂念她的表哥了,所以才这般的不情不愿,对自己进行软抵抗了。

阿紫见他不说话,便歪着小脑袋叹了口气,装出呆呆的样子,又扭了头到另一边,再叹了一口气,如此这般,唉声叹气的。

张浩见她这般模样,觉得好笑,说道:“你又怎么了?莫非这叹气、发呆还带着传染的?”

阿紫狡黠的笑道:“我只是在学她罢了,她整天这副模样,你便那般的着迷,我也学学这个样子,看你对我迷不迷咯!”

张浩被她的话逗得想笑,但想到车内还有着一个多愁善感的王妹妹,便生生的忍住了,便对阿紫小声的问道:“她是这个样子么?”

阿紫说道:“差不多吧!哎,郎君,我替你架车吧,你讲故事给我听啊!”

张浩斜了她一眼,说道:“你哪里会架车的,竟给我添乱。”

阿紫嘟起了小嘴,说道:“切,这有什么难的,让开让开,看我的。架!”

阿紫象模象样的一抖缰绳,动作架势比张浩还要地道,方才一直慢悠悠走着的马儿此刻也奋开了四蹄,向前跑了起来。张浩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紫,呃,自己的小紫儿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少女,怎么学什么都这么快,当真不可小觑。

阿紫得意的看了张浩一眼,张浩有些尴尬的让出了架车位,说道:“这个,你想听什么故事?”

阿紫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讲鬼故事吧!”

张浩知道阿紫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的,但却经常缠着自己给她讲一些灵异类的故事,每次听完之后,都吓得不得了,但没过几天,又缠着张浩讲。张浩知道她这个脾性,便说道:“那样的故事晚上讲才有氛围,不如,我给你讲个爱情故事吧!”

阿紫转了转眼珠,说道:“爱情故事晚上讲,现在讲鬼故事,好不好嘛,郎君——!”

阿紫腻着声音,小手拉扯着张浩的袖子,一推推的撒娇着,这是小紫儿无往不利的招牌动作,张浩最受不得她这般,张浩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看着点儿路,别翻稻田里去,那我就给你讲个遇鬼的故事吧。”

看着阿紫眼睛发亮的点了点头,张浩抚摩了她脑后如云的青丝,娓娓道来:“有一个女子夜间赶路回家,途中遇到一个大汉,那大汉见她长的貌美,且孤身一人,心中便有了不良的念头……”

“什么不良的念头?”阿紫眨着大眼问道,一脸无知的样子。

“这个……咳咳,”张浩白了她一眼,这个小鬼头什么不知道,此番她这么问,定又有了什么坏心思,自己如何能让她得逞了,便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小孩家家的,听着就行了,哪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阿紫嘟起了小嘴,腻着声音撒娇道:“人家不知道吗?哦,是了,定是如当日在卫辉时候,那几个人对王家姐姐那般的,故事中的那个大汉,定是想着要把那女子抢回去做压寨夫人,然后就洞房,郎君你说是不是吗?”

张浩一直咳嗽着,提醒她不要再说下去,而阿紫就象没有听见般的,一直把话说完,然后冲着张浩莞尔一笑,说道:“郎君你继续讲吗?”

张浩眼睛瞄了瞄车内,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瞪了阿紫一眼,说道:“我再讲的时候你不要打断了,不然我就不讲了。”

阿紫吐了吐小舌头,眼睛也瞥了车内一眼,咦了一声,冲着张浩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快讲啦!”

张浩又继续说道:“那女子发觉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心中十分害怕,但荒山野地的,到哪里去找人求助,眼看那大汉越走越进,女子心中更急,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坟墓,便灵机一动,开口说道:‘爹,快开门,我回来了。’”

“那大汉见她对着一个坟墓这般说话,以为她是个女鬼,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跑了。那女子见大汉终于走了,长出了一口气,可这时坟墓中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闺女,你又忘带钥匙了!’”

“啊!”小紫儿听到这里,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般的扎进了张浩的怀中,张浩却也听到车内的一声低呼,显然王语嫣也是一直留心听自己的故事,也是心中害怕,张浩不由心中暗喜。

正高兴间,突然车子一颤,车身猛的向着一边倾倒下去,张浩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拉紧了缰绳,飞身跃到车下,极力把住车辕,才避免了车子的倾覆。原来方才阿紫一时紧张,拉错了缰绳,马车行进了路边的稻田中,一个车轮陷进了松软的烂泥中。

张浩轻轻的敲了敲阿紫的脑门,白了她一眼,说道:“让你专心架车的,你非要我讲什么鬼故事,现在好了,车子差点翻了。”

阿紫吐了吐小舌头,一点也不害怕张浩的样子,贴在他的怀中,说道:“人家害怕鬼吗?”

第104节 段呆子来了

张浩把车从稻田中推出来后,掀起了车帘,见王语嫣皱着眉头,捂着胳膊,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王语嫣点了点头,神情楚楚可怜。

张浩看了心头一动,急忙上了车,握了她的胳膊,见她的左手肘部的袖子上果然渗出一些血迹,说道:“都流血了,得马上包一下。”

阿紫见张浩如此关切王语嫣,心中颇是不乐意,嘟着小嘴道:“切,还不是自己笨。”

张浩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安心驾你的车,如果你车驾的好的话,别人怎么会受伤?”

阿紫眉头锁了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坐回了驾车的位子,拿了马鞭,狠狠的抽了马身一下,喝道:“驾!”

车身猛的一侧棱,两人一个不稳,便要仰倒,王语嫣更是一头扎进了张浩的怀中,脸颊紧紧的贴了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心中一荡。

张浩本想训斥阿紫几句的,但只是张张嘴,话没有说出来。

王语嫣从张浩的怀中坐起,满面羞红的,低着头不去看张浩。

张浩掀了车帘,对阿紫说道:“不用那么急了,乖乖的,一会儿郎君有奖励。”

阿紫小嘴一撅,说道:“哼,不稀罕,你还是疼你的嫣儿妹妹吧!”

张浩老脸一红,好你个小紫儿,真是上天了,看一会儿不收拾你。把帘子放了下来,看了看王语嫣的伤势,拿了金疮药细心的涂着,一边涂抹,一边用嘴轻轻的吹,口中问着:“疼不疼?”

王语嫣被阿紫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想师兄对自己真的是很好的,而且此刻自己的胳膊裸露着被他握在手中,一颗心跳的飞快,眼睛偷偷的瞧向他,轻轻的点着头,感受着张浩的温存。

把药膏涂抹的均匀了,张浩把手掌放在王语嫣肘部的患处,运集体内的阳刚真气(注:张浩体内虽多是阴寒真气,但并非没有阳性的真气)。须臾,那只手掌便变的火热,对着王语嫣受伤的肘部轻柔的揉磨,使得的金疮药尽快的发散开。然后撕了一条纱布,细心的把患处包扎了。

“好了,将养个几天应是无碍了。”张浩搓了搓手,拍了拍手掌说道。

“恩”,王语嫣头更低了,声音有些细不可闻。

张浩见她这般,不由有些心动,但却忍了下来,心中暗喜,凝视了王语嫣半晌,叹了口气,扭身便要出去。

王语嫣见他这般,心中忐忑,有些舍不得张浩离开,轻轻的唤了声,“师兄。”

张浩扭身看着她,笑道:“怎么了?”

王语嫣很是忸怩的,缠弄着自己的衣角,一幅小儿女的姿态,小声的说道:“谢谢你。”

张浩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深情,有些苦涩的说道:“不用谢了,你是我的、我的……好了,你休息一下。”

王语嫣见他这般,心中也是苦涩,但心田也涌出了一丝甜蜜的感觉,小声的说道:“师兄,那个故事里,坟墓中当真有鬼么?”

张浩见她忸怩了半天,居然是问自己这件事,心头一阵惶然,说道:“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怪的,那只不过是个盗墓的,气愤被人打扰,才那般吓人罢了。”

王语嫣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白了他一眼,说道:“师兄就会这般作弄人,当真讨厌。”语气竟回到当初和木婉清三人一起时候的模样,似乎淡忘了这两天的不快。

张浩淡淡的笑了一下,专注的看着她,直看的王语嫣脸上发烧,神情再度的不自然起来,张浩才脱口吟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王语嫣微微有些嗔意的白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说道:“你这般去少林寺打算如何救嫂嫂她们?”

张浩看着她,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去看一看他们把清儿和碧儿关在了何处,到时候再想对策。”

张浩也知道此去少林寺,定会是困难重重的,少林寺高手如云,贸然闯进救人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想一些偏门的方法。先去少林打探一番,事有可为,便把两人救出来,事不可为,便再潜入西夏一品堂偷一些“悲酥清风”来。阿紫的软筋散效果固然也是不错,但却没有“悲酥清风”那般的好用。

王语嫣也是愁眉不展的,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本来打算求助表哥的,可是他……他说有大事要办,却是不答允的。”

张浩心中冷笑,指望慕容复去救“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妻子,即便阿碧曾经是他慕容府的丫鬟,那也是天方夜谭。他早看透了这些所谓的正道武林人士,他们口中的仁义道德是用来约束教育别人的,和自己没有利益关系的,谁去管那么多的?

张浩本打算向王语嫣请教一些点的功夫,但想到她此刻对自己可能仍是心存芥蒂,恼恨着自己,也不便相求,因此,学习点功夫的事情便又搁置了下来。

这一日,三人进入河南地界,午间在一路边茶点打尖。来路方向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一蓝衣公子见到三人,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口中喊着:“大哥,为何走时也不喊我一声,害我一阵好追。”

张浩头上一层黑线,呃,这个家伙怎么跟来了,这蓝衣公子不是段誉还是谁来?当下只好满脸堆笑,说道:“啊,贤弟,一路辛苦,呵呵……我因一些事情需要及早动身,没有通知贤弟,当真抱歉,贤弟莫要见怪!”

段誉对他的话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的,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向了王语嫣,拱手作揖道:“王姑娘,再次重逢,实乃三生有幸!”

王语嫣被他盯的颇是不自然,只是浅笑的微一拱身,当是回礼,却并没有说话。段誉却不介意,眼睛依旧直直的看着王语嫣,王语嫣有些恼怒这个人的无礼,只是知道此人是师兄的结义兄弟,不好训斥,便冲着张浩挤了挤眼睛。

张浩此刻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只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段誉这才醒了过来,俊脸泛红,口中喃喃道:“唐突了唐突了。”

张浩心中摇头,很有些生气,不过却也发作不得,只好说道:“贤弟远来辛苦,赶快坐下。”

段誉坐了,阿紫问道:“段呆子,你是如何知晓我们走了的?”

段誉笑道:“大哥定是怕我受累,便不告知于我,可你我二人本是兄弟,嫂嫂有难,做兄弟岂能袖手旁观了的?我在晴川阁候了两日,一直等不见大哥,知晓大哥定是去了少林寺了,便买了匹马直赶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大哥和王姑娘竟然也是认识的,当真让人高兴。”

张浩端着热茶,掩盖住脸上的尴尬,说道:“语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此番去少林,她便也随了来了。”

不管王语嫣乐意不乐意了,先把这名分定下来,免得段呆子在胡思乱想。

果然段誉听了张浩这话,神色顿时惨然,一脸苦相,象要哭了般的,沉吟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大哥有此红颜知己,当真让人羡慕。”

张浩拿眼偷偷瞄向了王语嫣,见她面色羞红,神色间有些许的哀怨之色,几次欲言又止,低头沉思,久久,说道:“你们兄弟重逢,我也不便打扰,我先进车内稍歇一下。”

段誉见她要去,怔怔的看着她,很是沉痛的说道:“嫂嫂慢走。”

听了段誉叫自己嫂嫂,王语嫣双颊更红,娇艳欲滴,脚步也走的紧了,两眼之中噙出些许泪花,只想找一个安静的所在,不想再见到他人。

第105节 小妖女发飙了

张浩见段誉一幅神不思蜀、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他定是对王语嫣念念不忘,但想到段誉受儒家君子学说教育多年,当也做不出那些有为人伦的事情出来,而且近日来自己和师妹关系日近,相信再凭借自己的一些小手段,这个多情公子定是空挂怀了,便也不担心,端着茶悠哉游哉的品着,说道:“这信阳的毛尖也是不错的,不过却不是雨前茶,这小店也只有这些陈货,贤弟定是倍觉苦涩难以入口了。”

段誉猛的醒了过来,有些仓皇的端了茶杯,用袖子掩了脸上的尴尬,久久,方把茶杯放了下来,点头说道:“大哥对茶一道也有研究么?”

张浩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哪里懂什么茶道了,若说出来,岂不贻笑大方了?呵呵……贤弟,不是哥哥不想唤你同行,实是此番前去的确危险重重。贤弟身份超然,若是出了事情,我如何担待的?”

段誉放下茶杯,盯着张浩,语气很是坚定铿然的说道:“大哥此言差已,当初你我二人太湖边结拜之时,便说下那‘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的话来,小弟虽为一介书生,但也懂得那义气之重,如何敢背弃当日誓言?此番,小弟定是随大哥一同前往的!”

张浩看着他一幅慷慨赴义的模样,心下为他所感,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贤弟有此心,我便也很是感激,但贤弟知否,那少林乃卧虎藏龙之地,贤弟纵有书生意气,奈何手无缚鸡之力,且不见血腥,又徒之奈何?”

段誉俊脸一红,踌躇了半晌方道:“家传六脉神剑我确是很少用得,且不得其法,却也是暴殄天物了,不若我把六脉神剑剑决说与大哥,想大哥天纵之才,定能领会其中诀窍,想来对大哥此次营救两位嫂嫂有所助益的。”

大理段氏的两门绝学,都是以指气伤人,乃极上乘的点功夫(注:张浩此时不知,其实六脉神剑并非点功夫),张浩正欲求之。方才便想着如何套取这门绝学,却没想到自己的呆弟弟主动提了出来,如何不心中狂喜?古人实诚,张浩也不推脱,微皱着眉头问道:“贤弟修习六脉神剑有什么难处么?若如此,你我二人相互参祥也是互有助益。”

段誉点头称善,当下便把六脉神剑的口诀讲与张浩,张浩用心记下。

张浩之前曾用心研究过人体的经脉位,对于口诀中的血气运行、位转化也是理会得。此时方知,原来这所谓六脉神剑,是指含于指尖的内力隔空激发出去,使其以极高速在空中运动的一门技术,而并不是隔空点的手法,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还是要向嫣儿请教点的功夫了。

不过这六脉神剑虽不能用于点,但其乃大理段氏一脉中的最高武学,威力惊人,可化指为剑,即指力所能及的地方,有如有一柄无形之剑,无论是横扫或虚指,均可伤敌。比之之前学习的龙爪手等功法,更具爆发力与破坏力,犹如一道无形的激光宝剑,很有点象《星球大战》中绝地武士手中的那把无坚不摧的绝地宝剑。

张浩心中痒痒,很想马上修习,但此地却不大方便,当即便拉了几人上路。行至一小山坳处,便停下了马车,不再赶路,把车驾入了山坳之中。此处,人迹罕至,山林清幽,到也是修习武功的好所在。

张浩停好车,掀起车帘对二女说自己要修习武功,以便更有把握去少林寺营救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均点了点头。

阿紫对见木婉清两人心中颇是缀缀,正巴不得延缓些行程。王语嫣是知晓此番前去的危险,增强实力也是必须的,磨刀不误砍柴功。

张浩见王语嫣听到六脉神剑之后,依旧是那幅古井不波、淡淡的神色,不由有些奇怪。但想到王语嫣之前研习那些武功秘籍,只是为了他的表哥,她本人却是不喜欢武功。此刻和慕容复决裂,她恐怕是觉得再去研究武学已经没有了意义,才有此表情吧!

想到这里,张浩心中有些怅然不忿,便要下车,王语嫣唤住他道:“师兄,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下。”

张浩扭身见她,心中想道,定是她为了方才自己的那句话而气愤了,此刻怕是要声讨自己吧,当下对着阿紫说道:“紫儿,你去捡些柴火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了。”

阿紫小嘴一撅,说道:“我不去,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的?”

张浩头痛,他是最拿阿紫没有办法的,因为她最小,且机灵活泼,很是懂张浩的心思,张浩心中极是疼爱她的。此刻阿紫赖在车上,对张浩的威逼利诱丝毫不为所动,张浩却也没辙,忍了,看过几天得空了不好好惩罚你一番,于是狠狠的瞪了阿紫一眼。

阿紫鼻子一吸,小头一抬,那架势就是,来啊,谁怕谁?要和张浩铆上了,想到自从有了这个王语嫣,郎君便对自己很是冷落了,那番乐事,也几日都不曾有的,还不是因为了这个王语嫣的到来。这几日来,她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了,此刻便发作了起来。

王语嫣见两人这般,只得说道:“那师兄我们下去走走,让她一人在车上好了。”

张浩点头,便牵着王语嫣下了车,两人沿着山坳慢慢默默前行,却不说话。

段誉呆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复杂,羡慕、痛苦、爱恋……百种滋味纠缠心头,彷徨若失。

阿紫从车舱中探了个头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气的眉头紧簇,小嘴紧闭,双眼圆睁,哼了一声。待见得段誉失魂落魄的样子,两只大大的黑眼睛骨碌碌的转动起来,须臾,不由会心一笑,叫道:“段呆子、段呆子!”

阿紫接连叫了几声,段誉才回过神来,见得阿紫扑哧一笑,正瞅着自己,不由很是窘迫,急忙说道:“嫂嫂唤我何事?”

阿紫有些促狭的看着段誉,凑到他的身边,很是神秘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王家姐姐?”

段誉听她这么说,慌忙摇了摇头,说道:“嫂嫂莫要乱说,王姑娘也是在下的嫂嫂,我如何敢去喜欢,这事莫要再提!”

阿紫小嘴一嘟,切了一声,说道:“她哪里是你嫂嫂了,那只不过是我家那个大萝卜骗你的罢了。你知道吗?那王姑娘其实是被他偷来的。”

“啊!”段誉大吃一惊,说道:“这活人如何偷得?阿紫莫非是开玩笑的?”

阿紫狡黠的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他了,是个大贼的,那日见了这个王姑娘长的好看,便把她偷了来了。”

段誉沉吟着,说道:“若王姑娘当真被他偷来,为何不大闹一番的?如何会这般……这般的模样?”

阿紫笑道:“说你是个大呆子,还真是个大呆子,女人最重的是什么?”

看着段誉若有所思的模样,阿紫继续说道:“笨,女人最重的当然是名节了,她被这个大贼劫持了,当然要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的贞了,所以才虚于委蛇,好伺机逃脱的!”

段誉听了她的话,又想到方才王语嫣的神情,当真有些哀愁苦楚的模样,莫非、莫非她真的是被大哥……若是他是这般作恶之人,自己如何还能当他为大哥的?待又见了阿紫的模样,又想到,她也是那人的妻子,此番莫不是她们之间的争风吃醋,故意挑拨?

段誉也不傻,看着阿紫,问道:“你既然知道他是个贼,为何还要跟着他的?”

阿紫鼻子一抽,小手捂了脸颊,抽噎道:“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小女孩,被他骗了贞了,别人谁还要我的,我只好跟着他了,谁知道我的苦啊!呜呜……”

阿紫一番啼哭,竟然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张浩若是见了,定是叹服,她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段誉见她哭的伤心,不象是假的,心中很是可怜她的遭遇,也很是为这个大哥的所作所为气愤,更是同情王语嫣为恶人劫持。想到王语嫣此刻的情景,心中更是紧张,他们这番上山,万一那云中鹤欲有不轨,当该如何!一时心中着急万分,便要上的山去。

第106节 终获美人心

阿紫见段誉入觥,心中暗喜,见他要上得山去,急忙拉住他,说道:“你这个呆子,这么上去,如何能救得了王家姐姐?”

段誉被她提醒,方想起那人武功高强,自己贸然上山要人,他万一凶像毕露,自己如何应付得,还可能害了王姑娘的。只是若这番任他作恶,那王姑娘岂不危险了?心中惶急,没有了分寸,只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阿紫,不住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阿紫沉吟着说道:“其实也是不难的,这个贼每日都会定时练功。他盘坐修炼之时,便感应不到外界的,只消得那个时候,你把王家姐姐救走,带了王家姐姐远远的走了,他也定是没有办法的。”

段誉沉吟半晌,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走了,留下你岂不危险,莫若你也随一同走吧!”

阿紫心中好笑,但仍装出一幅慷慨赴义的姿态说道:“这个恶人厉害的紧,到时候我来拖住他,不然你们是走不远的。他……他应该不会怎么样我的,我怀了他的骨肉……”

段誉见着阿紫这般凄楚的模样,心中更是可怜,不由黯然神伤,搭救王语嫣的心意更甚。

且不说阿紫段誉两人,却说张浩与王语嫣行了一路,王语嫣俏然站定,却不扭身,背着张浩幽幽的说道:“你当真是爱我的么?”

张浩见她这般问自己,心中那丝缀缀顿时消散,柔情的从后面揽了王语嫣的纤腰,王语嫣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便任他搂着,头稍向后仰,靠在他的腮边。张浩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我爱你,不能自拔的爱你,宝贝儿,嫁给我。”

王语嫣轻声的说,话语中也很是柔情的,“恩,师兄……”

张浩在她耳边轻语道:“叫郎君。”

王语嫣面红耳赤,羞涩不堪,小声窃窃的说道:“郎……郎君。”

说罢扭过身来,如同小兔子般的钻入张浩怀中,心跳剧烈,呼吸有些粗重。张浩见她这般娇羞模样,心中狂喜,托了她的下巴起来,便要吻下去,王语嫣害羞躲闪,口中说道:“不要、不要这般,郎、郎君……”

张浩知她定是羞涩得很,也不逼迫了,只是轻轻的拥了她,两个人脉脉的拥在一处,久久无话。

待得心头渐渐平复了些,王语嫣方说道:“可随了你的意了?”

张浩轻吻着她的额头,笑道:“我是极爱你的,能够得到你,如何不心喜,当然是随了我的意了。”

张浩并没有问她为何突然放下了慕容复,此刻提到那人,是极不合时宜的,想她既然叫了自己郎君,当是承认了自己,定也不会改了的。

王语嫣又说道:“郎君,你答应我两件事情,好吗?”话语中,没有逼迫,只是请求。

张浩心中一颤,莫不是又要让自己抛却了木婉清几人,神色有些苦涩紧张的问道:“什么事情?”

王语嫣如何觉察不出他心中所想,幽幽的叹了一声,说道:“郎君你但且放心,清儿姐姐若不嫌弃我,我也不会嫌弃了她们的,我的两件事情,你也是能办到的。第一件便是,待得救了清儿姐姐出来,你便随我们隐居一处,再也不问江湖之事……”

张浩心中顿安,马上说道:“好,我答应你!”

王语嫣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未说完,也是这第一件事情里的,除了我们四姐妹之外,不许你再去招惹其他的女子!”

张浩笑道:“我答应你便是,不过,却不是你们四姐妹的,是五个人的,还有一人便是当日我的二姐,你以后会见得。”

王语嫣额头微簇,玉指顶在了张浩的额头之上,撅着小嘴说道:“你且想清楚了,还有没有其他人的?”

张浩想到了苗寨的阿娇,但又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了,就你们五个。”

王语嫣这才罢休,白了张浩一眼,说道:“你这般的,到处惹下风流韵事,以后没有我和清儿姐姐的允诺,不得离开我们,具体的,等见了清儿姐姐,我们再好好参祥商议一番。”

张浩头大了,感情妇女要联合起来闹革命了,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宝贝儿小亲亲,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事情么,却不知是什么事?”

王语嫣看着他,神色有些沉重了,久久,幽幽的说道:“此番你这般劫持了我,我表哥慕容复定是会与你纠缠了,我不想伤了他的性命,你答应我好吗?”

张浩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快,但也理解她的苦衷,点头郑重的说道:“我答应你!”

王语嫣心中感动,再度扎入她的怀中,柔声的说道:“郎君,谢谢你!”

张浩柔情的抚摩着她的头发,微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谢不谢的?”

王语嫣心头一阵甜蜜,主动昂起了头来,羞涩的说道:“郎君,吻我。”

张浩心中喜极,低头吻了下去,最浪漫的法式长吻,让王语嫣甜蜜到窒息。尽管之前两人已经吻过,但却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之下,此时的一吻,却是情意绵绵,倍觉的幸福享受了。

两人温存长久,张浩才想到六脉神剑,嫣儿是个武学博士,让他为自己推敲一番,对自己修炼定是大有助益的。当下便把六脉神剑的功法口诀说了出来,询问王语嫣修炼之法。

王语嫣沉吟良久,方说道:“这套剑法果然不同,我一时却是想不大明白的,不过对前两段的基本套路招式与收气、采气却有一些心得,对于那破气,还需再仔细想来。你且按它的招式扎架一番,我看看。”

张浩听了她的话,便依照口诀,便扎了一个马步,开始了功架一颤气的行功。

王语嫣见了,说道:“这颤气需不用意的,最好在静中进行,两手前提至体前与肩平,两手平行,手指向上,手心向前,吸气,屈五指,以食指、中指尖与拇指尖相对,但不相接,呼气时微颤双手,每习呼吸三十息。”

张浩依法一一施行,果然有些效果,心中叹服不已,更是用心修炼。直到天色渐暗,张浩方把十个功架逐一修习了一遍,对颤气、拉气、采气、收气有了一定的心得。

两人下山,王语嫣见张浩有些得意,便说道:“这功法的修习最忌心浮气躁,郎君,切莫太过得意了,你只是把低段与中段修习了,高段却是最难的。”

张浩被她批评,心下苦笑,想自己可能当真太过得意忘形了,心中更是敬服王语嫣。

王语嫣又说道:“采气是很重要的,这六脉神剑中记载的,所采之精,主要为天之精,即日、月、星、云、雾;变之精,即风、雨、雷、电;地之精,即霜、露、花、树、气;还有水之精,木之精,火之精。你当前最好只采天地之精,即日之精、月之精、星之精、地之精气即可。采其它的精气没有切切可行之方法容易使人步入魔障,你要万分的小心了。”

张浩点头称是。

两人一路走来,王语嫣边走边说,张浩跟在她的身后,时而双眉紧锁,时而恍然若悟,便也没有那亲密的举动。

段誉见两人下山,见两人这般,略略放心,想到,定是云中鹤这厮花言巧语的想要蒙骗王姑娘,被王姑娘训斥了的,他定是极力讨好,想赢得王姑娘的芳心吧。看王姑娘一幅思索的模样,想来定是苦思脱身之计策,心中更是坚定了帮王姑娘逃脱的念头。

张浩见了段誉,便笑着迎上去说道:“贤弟,我对那六脉神剑有了些心得,不如我俩好好参祥一番!”

段誉呆呆的看着王语嫣,见张浩过来,眉头皱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这些杀人的伎俩,我学它做甚,你……大哥还是用心去学,想来不日定能成功。”

段誉边说,边满是哀怨的把眼睛瞄向王语嫣,想到,王姑娘稍稍委屈一下,不日我定把你救出虎口的。

王语嫣见了他仍是一幅哀怨痴情的模样看向自己,很是窘迫,便独自上了车去,只留给段呆子一个梦幻般的背影,让他痴迷不已。

张浩心中摇头,这个段呆子,看来还是不死心了,不过你已经晚咯,嘿嘿……

阿紫不想张浩和段誉多有接触,怕自己的计划暴露,急忙拉了张浩的衣服,娇声的说道:“郎君,我可做了饭咯,你快过来尝尝!”

张浩心怀大畅,揽了阿紫的小蛮腰,狠狠的亲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道:“啵……我的小紫儿今天真是乖巧,我定当好好奖励一番,且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第107节 白马王子段阿呆

夜间,阿紫见张浩盘坐运功,以为他又入定了,便围着他转起了圈子。张浩知道是她,便收了功,睁开眼睛,看着阿紫,说道:“你怎么还不去睡,围着我转什么?”

阿紫心头跳了一下,急忙说道:“人家睡不着吗?咦,你没有入定吗?我以为你感觉不到我呢?”

张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又没有受伤,也不是闭关修炼,总不能动不动就入定吧!万一来了坏人或者野兽,你们如何应付的?我也不敢入定的。”

阿紫听他这般说,心中有些气恼,他不入定,那该怎么办?眼珠转动,又想了一个主意,当下便很是痴缠的伏进了张浩的怀里,胳膊拢了张浩的脖子,双眼有些迷离,又有些羞涩的说道:“郎君,我们、我们那个吧。”

张浩心头一颤,见了她这般诱惑的姿态,喉咙间咕隆了一声,胸腔中的那一团欲火迅速燃烧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现在不大方便吧?这个、这个嫣儿和段兄弟在的,你又那般的大声……”

阿紫拧了张浩的耳朵,撅着小嘴有些羞愤的说道:“不许说!”

张浩急忙笑道:“不说不说,我们去找个安静的所在,不被他们察觉便是。”

阿紫有些欣喜的从张浩的怀中跳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他们睡了没有,你等我下。”

张浩心中痒痒的,忙拉了她,笑道:“别忘了,带上那条白色的小裙子。”

阿紫面上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啦,贼!”

张浩心中暗乐,看着她的背影,嘿嘿贱笑。

段誉一直没睡,躺在篝火边上,只等着张浩一入定,自己这个白马王子就出场营救公主的,却没想到张浩并没有入定,心中正是焦急万分。方才张浩、阿紫二人的对话,他听的明明白白。两人说的夫妻之间的情事,他听的面红耳赤,好在他是背对着张浩二人,才未被张浩觉察。

段誉知道阿紫的用意是要引开张浩的,心中很是感慨,阿紫妹妹,当真委屈你了,我段誉若能赢得佳人芳心,定当厚报于你!

阿紫进入车内,不知王语嫣睡了没有,也不管她,当下口中含了一颗软筋散的解药,弹了一指的软筋散,心下笑道,王家姐姐,那段呆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便随他去吧,但愿那个段呆子能知情识趣,和你早结连理。

手指碰触了王语嫣的身体,见她全身酥软,知道已经中毒了,便放心的摸了自己的包袱,抽了那条短裙出来,心中一荡,郎君,今夜你是我的,恩,以后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的,哼!

阿紫下了车,有意的咳嗽了一声。张浩听了,以为是告诉他,王语嫣已经睡了,自己二人可以走了。段誉听了,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自己马上把云中鹤引开,你要抓紧时间了,心中不由更是感激涕凌。

阿紫见段誉的身子稍稍动了一下,当是告诉自己他知道怎么做,心中高兴,看来这个呆子也不算太呆吗?于是极是窃喜的走到了张浩的跟前,一头扎进了爱郎的怀中,羞涩且兴奋的在他的耳边细语,“他们都睡的熟了,我们走吧!”

张浩一把抄了她入怀,几个起伏,消失在了茫茫丛林之中。

“这里好吗?”张浩按捺着心中的欲火,对着怀中的佳丽说道。

“再远点吗?万一被他们听得,羞死了人了。”小紫儿在他的怀中拱着,不依的说道。

“好、好,我们就再远点,你个小紫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知道怕羞了?”张浩调笑道。

“人家长大了吗?”阿紫娇嗔着,拿着小拳头捶着张浩的胸膛不依的说着。

且说白马王子段阿呆见得两人离去,急忙一跃而起,动作居然十分的利落,很有一幅骑士的模样。段誉靠近车前,轻声的唤道:“王姑娘,那恶人被阿紫姑娘引开了,我带你逃走好不好?”

没有动静,段誉只道她睡得熟了,又大了点声音继续唤她,但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连续唤了几声,声音也越来越大,却一直没有动静,心中开始有些不安,想道,莫非她是被那恶人钳制了的?当下大声的问道:“王姑娘,你是不是被那恶人钳制了?”

王语嫣却是被他唤醒了,却感觉全身发软,知道又是中了迷药之类的,生怕他乱来,心中正是紧张,却又听段誉说道:“王姑娘,在下绝非有意冒犯姑娘,请王姑娘见谅,在下进去了。”

王语嫣听得他要进来,如何不更是紧张万分,想到,自己方依了师兄做他的妻子,却要被另一个恶人羞辱,心中苦楚,只盼着张浩快点回来为自己解围。见得门帘掀起,更是急甚,无奈口不能言,全身没有丝毫力气,只得口里恩恩的叫着。

段誉见她这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道是云中鹤所为,心中对他更是鄙夷、气愤,他怎能如此对待仙子般的佳人?当下说道:“王姑娘但请放心,在下一定能带得王姑娘脱离虎口,冒犯了!”

当下不顾王语嫣恩恩的吟叫,便要去抱王语嫣,又想到,外面冷的很,如何能让仙子冻着了?便说道:“外面天气甚冷,我便用被子裹了你如何?”

王语嫣瞪视着他,无奈车内光线很是黑暗,段誉又没有张浩那般深厚的内功,见王语嫣不再出声,以为是她默许了,便用被子包裹了王语嫣。王语嫣只得恩恩反抗,但段誉却也不大明白她什么意思,只道她得知要脱离虎口,心中激动,便说道:“王姑娘不必太过激动,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对不起,冒犯了!”

段誉把王语嫣裹成一个蚕宝宝,只露了一个头出来,抱着她解了自己先前骑的那匹白马,把王语嫣放到了上面,自己也翻身而上,说道:“王姑娘家在江南,我们便去江南吧!”

王语嫣从他的话中听出,这个呆公子得知自己被张浩所劫持,此番却是来救自己的,如何不心头苦笑,气愤、郁闷的几乎吐血,心中却也恼恨不得,只得默默流泪。段誉一拉缰绳,白马向前跃去,两人向着前方飞驰而去。

由于是夜间,段誉又有些慌不择路,任着马儿奔驰,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如此走了大半个时辰,段誉有些茫然,颇是愧疚的说道:“王姑娘,这个、这个,我好象迷路了。”

王语嫣心中苦楚,如何理他,闭了眼睛,也不吭声。段誉想到,即便是迷路,也要抓紧时间走的,离那云中鹤当是越远越好,便又催促了马匹,乱走一气。

一个时辰已过,王语嫣虽觉身子依旧酸软,但却能够说话了,于是说道:“你这番在做什么?”

段誉听得她对自己说话,心头一震,极是心喜,有些结巴的说道:“王姑娘,我这是要救王姑娘离开云中鹤那恶人了,王姑娘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走的远了,想他也是追不上了。”

王语嫣气苦、无奈的说道:“你和他是结义的兄弟,还不知他的为人么?”

段誉苦涩的说道:“都是小生双眼蒙尘,被这厮给欺骗了的。”

王语嫣摇了摇头,说道:“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这般不信任我的郎君,想我郎君也定是不想再认你这个兄弟了!”

段誉心头一滞,顿时痛苦万分,哀声的说道:“郎君?莫非、莫非你也如阿紫姑娘一般与他珠胎暗结了?”

王语嫣面颊涨红,气愤的说道:“你胡说什么!真、真……”

段誉犹是痛苦,心头一阵惨然,泪水滑落下来,说道:“这厮当真可恶,我定要杀了他的!”

王语嫣挣扎着身体,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虽然隔了棉被,但仍是痛的哎哟了一声。

段誉急忙滚鞍下马,慌慌张张的去扶王语嫣,着急的说道:“王姑娘,你、你如何了?摔到了哪里?痛是不痛?”

刚才的重重一摔,震痛了王语嫣的五脏六腑,让她腹痛不已,见段誉来搀扶自己,心中却恼他乱说,甩开他的手,强自自己站起,但腹部疼痛,又捂了肚子,弯子。

段誉见她这般,更是心急万分,说道:“王姑娘感觉如何?”

王语嫣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低声呻吟道:“我肚子好痛。”

段誉大吃一惊,开口说道:“莫不是要小产了,这该如何是好……”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走动。

“你!哎哟……”王语嫣当真气苦无比,痛苦的流下了眼泪,自己怎么遇到了这样的蠢人,便蹲坐在了地声,低声哭泣了起来。

第108节 殊途

段誉见王语嫣埋头哭泣,确有些不知所措,站在王语嫣的身前,直说道:“王姑娘莫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免得云中鹤那恶人追将上来。”

王语嫣抽泣道:“他是我的夫君,又是你的结义大哥,我不晓得你为何这般做,我确是要等郎君过来,你不想惹他生气,便自己走吧。”

段誉有些惊愕,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被他劫持的么?”

王语嫣见他确无冒犯自己之意,或许之间有了什么误会的,便说道:“他本来就是我的师兄,此番改换了容貌,我不识得,才有了些许的误会。我和他乃是夫妻,却不知你受了何人的蛊惑,把我劫持了来,还那般的疯言疯语,当真可恨!”

段誉听了她的话,如遭雷击般的,目瞪口呆,心中惭愧、悔恨非常。他是自己的大哥,自己却为何不信任于他,反而中了阿紫的挑拨离间之计,这自己该如何?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我此时还是带了王姑娘回去,负荆请罪,让大哥责罚自己罢。

段誉面色羞惭的说道:“王……嫂嫂,我确是受了他人的蒙蔽,冒犯了嫂嫂,实在是该死,我这就带嫂嫂回去,甘领大哥的责罚!”

王语嫣见他态度很是诚恳,便点了点头,想着郎君见了自己不见了,当定是着急的很,此刻还是马上回去的好。

歇息了一下,王语嫣上了马,段誉却不再上马,而是牵着马行走。王语嫣

想着早点见到张浩,但此刻却只有一匹马的,段誉这般的步行,却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张浩他们,于是有些羞涩的说道:“你这般步行,我们将何时才能找到郎君的?不如你上的马来?”

段誉慌忙说道:“这如何使得,方才情景,誉已经倍觉羞愧痛心了,此刻万不可再次冒犯嫂嫂的。”

王语嫣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又想到方才走的也应该不是很远,夫君定也会寻觅自己,自己慢慢行来,当也无妨。且若真和这男子同乘一骑,夫君见到或要误会的,便不再说话。

方才段誉乱跑一气,如何还能找到来路,天色有暗,山林间小道纵横交错的,段誉牵马走了一段,确是迷了路,只好苦着脸对王语嫣说道:“都怪誉冒失,此时我已经迷路了。”

王语嫣心中发苦,只得说道:“那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吧,待天亮了,我们再觅人打听一下。”

段誉点了点头,扶了王语嫣下来,两人隔了十余步各自坐下了。段誉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嫂嫂,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寻些柴火,点堆火御御寒。”

山林清幽昏暗,虽已是初冬季节,却不时有枭鸟凄叫。王语嫣听得这恐怖凄厉的叫声,偏又想到了张浩所讲的鬼故事,心里正在恐惧害怕,听得段誉说要走开,独留自己一人,岂不更是心惊肉跳的,便颤着声音说道:“段公子,你莫要走。”

段誉点头应是,便也不敢稍动。

那夜枭的声音越发的凄厉恐怖,王语嫣心中更是害怕,颤声说道:“段公子,你靠过来些。”

段誉慌忙起身说道:“嫂嫂,莫非讨厌着夜枭的鸣叫,心中害怕?”

王语嫣点了点头,说道:“这声音的确骇人的。”

段誉喃喃自语道:“你们惊扰仙子,实在罪不可恕了,我把你们赶走吧!”

当下段誉运集体内真气(注:本文设定,段誉是有一些真气的,读者莫怪),当下一股真气起于中焦,行走中府、云门、天府等周身大,确是右手大拇指的手太阴肺经,一道少商剑剑气破空而出,向着一夜枭号叫处点去,只听得一声凄叫,那只夜枭便从树上掉了下来,已然死了。

段誉对着夜枭的尸体,口中喃喃的着罪过,右手小指又经手少阴心经,一道少冲剑再度破空而出,这次却没有点中夜枭,而是把那只夜枭惊走了。

王语嫣白天正在研习六脉神剑,其间有许多不大明白之处,此刻见段誉使来,双眼发光。想道,若是郎君也能这般,那此次去少林寺营救清儿姐姐和阿碧妹妹便更有把握了许多。于是说道:“段公子,莫非这就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果然很是奇妙。”

段誉摇了摇头说道:“这六脉神剑虽然厉害,我却使不好的,只能偶尔发出剑气,方才这般连续成功,可能心中焦急所致,平时却是使不出来的。”

王语嫣略一沉思,说道:“段公子可否把你的运气方式说于我听?”

段誉马上说道:“嫂嫂既然想听,我便从着少商剑说起。少商剑乃属太阴肺经,经脉循行,起于中焦,向下联络,再上行入属于肺脏;从肺系横出腋下,沿上臂内侧行于手少阴和手厥阴之前,下行到肘窝中,沿着前臂掌面桡侧入寸口,过鱼际,沿鱼际的边缘,出拇指的桡侧端。腧: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

王语嫣用心记下他所讲的,直待得段誉把六脉:右手大拇指,手太阴肺经,少商剑;右手食指,手阳明大肠经,商阳剑;右手中指,手厥阴心包经,中冲剑;右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关冲剑;右手小指,手少阴心经,少冲剑;左手小指,手太阳小肠经,少泽剑一一讲完,才用心思索琢磨。

段誉说完,苦笑道:“可是这剑气我却是把握不好的,有时能用出来,有时却使不出来的。”

王语嫣笑道:“那定是你没有掌握好破气、回气的心法了,所以才不能得心应手的。”

段誉有些惊疑,说道:“嫂嫂你也晓得六脉神剑需破气、回气么?”

王语嫣说道:“今日我方与郎君一同研习了一番,不过这破气、回气之法,却颇是晦涩,我却不大懂得。”

其实方才王语嫣听了段誉所讲,对破气、回气之法已有了一些心得,得窥门径,不过她恼恨段誉劫持了她,又疯言疯语的乱说,并不想说与他听。当下也不理他,犹自苦思破气、回气的法门。

一抹朝霞挂上天际,山林树木染上了一层金辉,王语嫣一夜未眠,终于想通了六脉神剑的破气、回气之法,心中甚是喜悦,只想早点见到郎君,把这法门告诉爱郎。

段誉却也未睡,天气寒冷,又没有篝火御寒,王语嫣还有一床棉被裹了,他却只能干挨,此刻吸着鼻涕,感觉头重脚轻,全身酸软无力。看到朝霞中的仙子,两眼发直,心中苦楚。

王语嫣看向了他,见他面色不对,轻声问道:“你莫不是病了?”

段誉急忙吸了鼻涕,有些嘶哑的说道:“无妨的,我们赶紧起程找大哥,我要好生向他请罪的。”

王语嫣见他的确病的厉害,便说道:“你病的如此厉害,就不要走路了,不如你上马吧!”

段誉听她的声音有如纶音,让自己如此的着迷,可是伊人却已他属,自己当是空挂念了。不由神色更是黯淡,说道:“那如何使得,我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病如何能怕的,嫂嫂但且上马,我能支撑的。”

王语嫣见他坚持,心中有些不忍,又说道:“那你把这被子披了,你病的如此厉害,再受不得风寒了。”

说罢,把裹了身上的被子塞到了段誉的手中,段誉开口要说什么,王语嫣微微一笑,说道:“莫要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男子汉也要生病的,还是照顾自己的身体要紧。”

段誉更是感动,摸了那尚有余温的被子,想道,这是她刚刚盖过的,此刻却裹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岂不是……想到这里,又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她是自己的嫂嫂,自己怎会有这样肮脏的念头,当真亵渎了佳人,对不起大哥。

段誉已经迷了路,此刻脑际又有些昏迷的,两人边走边停的,一直到了晌午时分,却仍没有找到当初的那个小山坳,也没有遇到张浩,此时却到了一个小镇之中,却不知与张浩找寻的方向恰恰相反了。

张浩此际也正在焦急的寻找着王语嫣,心中很是恼恨段誉,这个段誉当真是见了美人便把一切都给忘却了,真是可恨、可恼至极!张浩也曾怀疑到阿紫的身上,但见得阿紫一脸无知天真的模样,且当时她也并不在场的,自己如何会怪她?

如此搜寻了几日,一直夭无音训,便只得放下这件事,先行赶往少林搭救木婉清和阿碧两人。而段誉由于病重,在小镇中盘桓了几日,却不料被慕容复一行人发觉。慕容复带了王语嫣也向着少林而去寻找张浩,只留下段公子哀叹悲苦,又觉得无脸再去面对大哥,便有了回大理的念头。

第109节 雇佣短工

张浩得不到王语嫣的消息,想到段誉此人,也定不会伤害语嫣,便只得先将此事放下,向着少林寺的方向赶去。

阿紫见摆平了王语嫣的事情,心中暗喜,此番又担心起了木婉清和阿碧二女来。想当日自己那般对待两人,她们定不会轻易原谅了自己。万一她二人把当日的事情说了出来,那郎君会不会生气、恼怒,万一他要是不再理会自己怎么办?心中甚是忐忑不安,暗暗筹思怎样阻止张浩前去少林的计策。

本来张浩见只有自己二人了,便打算弃了车驾,直接骑马前行的,那样速度会快上许多。阿紫如何依得,便假装有了身孕,成天做呕吐状,吐得多了,搞的自己真的动不动就犯恶心了。张浩不懂得医术,如何辩得真假,当真以为阿紫有了,如何不心喜非常,对她更是照顾有加,大车向着少林寺缓缓而行。

阿紫享受着张浩无微不至的关怀,身子半倚在车厢内的软枕上,盖了厚厚的棉被,一手托着一个热烘烘的小火炉,一手拈着一颗新鲜的山楂,轻嚼慢咬,不时拿了眼睛偷偷从帘缝中瞄向外面驾车的俏郎君,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别提多滋润了。

即便这般,阿紫这个小妖女还是不知足的,动不动就要干呕那么几下,害的张浩每次都停车,紧张的去看她,轻柔的给她捶背,温婉的说着:“这几天你呕的更厉害了,不如我们找个郎中瞧一下吧?”

阿紫头疼,急忙甜甜的笑道:“有郎君陪着,便比什么都好,我才不要那郎中碰我的身子,我只属于郎君你一个人的小紫儿,小乖乖。”

张浩微笑着拥了她,轻轻的吻着她的小额头,心里如同吃了蜜般的。

阿紫煞有介事,柔情甜蜜的说道:“郎君你走的慢些,别把我们的小宝宝给震疼了。”

张浩点了点头,又拥了她一会儿,说道:“你安心躺着,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

阿紫甜甜的一笑,说道:“知道了,郎君,真的想你早点把木姐姐和阿碧姐姐救出来啊,可是我们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了,我真的好开心。”

张浩心中苦笑,他如何听不出阿紫的意思,知道她是不想着自己走快了,想着独自享有自己的关怀。看来这个后宫是要好好管一管了,不然以后定会出乱子,不过此刻紫儿有了身孕,还是多照拂一些吧!于是笑道:“我知道的,你安心休息吧,她们见了你这样,也不会为难你的。”

阿紫眼睛一亮,笑道:“我知道了,郎君,你赶紧赶路吧,但要慢点哟。”

阿紫正愁着没办法圆谎呢,想到把那两人救出来,她们定会为难自己,而自己有了身孕,便引着她们对自己动手,自己再假装小产了。这样的话,郎君定会恼怒她们两人,自己不但可以有惊无险的过关,而且还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两人打入冷宫,嘿嘿……

就这般,张浩的大车在路上晃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接近年关的时候,才到了嵩山旁边的登封城。由于将近春节,登封城内已经开始了张灯结彩,家家户户也都开始贴起了春联,一片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景象。

张浩搀扶着阿紫在一家客栈前下了车,要了一间上房,把阿紫安置妥当了,才下了楼,嘱咐店家煲了鸡汤。然后上了街,去筹备一些年货,虽然身在异乡,但总算也有一个家了,小紫儿又怀了自己的骨肉,总得有一点过年气氛吧。

阿紫从窗户中见得张浩上了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把人家憋死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只许你一个人上街去玩,却也不许我去,我偏偏要去的,咯咯……”

阿紫偷偷的下了楼,在门口瞧了瞧,然后往着张浩相反的方向窜到了街上。街上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的,都在准备着年货。阿紫长年在关外,瞧的希奇,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对什么都满是乐趣。

不一会儿,吃的玩的,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一大堆。她此时失去了内力,如何能提的动这许多的东西,便坐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没了主意,就这般的丢弃了,真也是可惜了些,不若找个人帮忙提回去?于是眼珠骨碌碌的转动,打量着经过身边的人。

却在这时,来了两个和尚,一个三十余岁,面皮白净有些发胖,另一个则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是丑陋。只听得那胖僧人说道:“真不晓得师父怎么会安排你下山来化缘,话也说不清楚,人也长的丑,缘没化到,到是把人家都吓跑了,你别在跟着我了,和你在一起真是倒霉!”

那丑僧人懦懦的看着他,只是低着头,那胖僧人哼了一声,说道:“你别再跟着我了,和你在一起,我也化不到了,人家施主看到你的样子变会被吓跑了,如何会施舍给你钱物?”

说着,便扭身进了人流,几下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个丑和尚苦着一张脸,兀自发呆。

阿紫瞧的有趣,想道,不若就让他给自己当当苦力的?于是笑道:“小和尚,小和尚!”

那僧人见了她,又看了看四周,忙说道:“女施主是在唤小僧吗?”

阿紫见他呆傻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不是唤你还上唤谁?”

然后围着那个和尚转来转去的打量着,用手拍了拍那和尚的胸部,口中说道:“不错,是口好牲口!不知道这牙口怎么样,把嘴张开让我看看!”

那僧人见她如此打量自己,又毫无顾及的拍打自己,甚是窘迫,急忙退了几步,口中念着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切莫如此,小僧如何是牲口的?”

阿紫笑的很是灿烂,说道:“你是少林寺的和尚吗?”

那僧人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阿紫,不知道她为何这般问自己。

阿紫心中想道,少林寺的僧人当日欺负我的郎君,没一个好人,这个和尚呆呆傻傻的,定要好好的作弄他一番。于是笑的更是花枝乱颤,声音宛若银铃般的说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那僧人见她这般的好看,声音又是这般清脆动听,不免心头一荡,但马上又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红耳赤的说道:“小僧虚竹。”

阿紫沉吟的看着他,说道:“虚竹,虚字辈的,那玄难、玄寂的老秃驴是你什么人?”

虚竹听她如此辱没少林寺中先辈,颇有些愤色,便欲转身而去,阿紫急忙拉住他,笑嘻嘻的说道:“你生气啦?嘻嘻……你不是来化缘的么?呶,这里有十两银子,给你怎么样?”

虚竹连看也不看,说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施主还是收回去吧!”

阿紫见他神色坚定愤然,眼珠转了几转,说道:“谁说我要白给你的,你要帮我忙的,这也算是你的酬金了,哪里是嗟来之食了?”

虚竹看着她,想道自己嘴拙,若这般去化缘,估计是化不到的了,她要自己帮忙,给酬金,当也算不得嗟来之食的,于是问道:“不知施主有何忙要小僧帮的?”

阿紫指了指一地的货物,笑道:“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客栈,我便把这银子给你,你说怎么样?”

虚竹看了看那堆货物,自己平时在菜地中劳作,所担挑的物事比这要重了许多的,也不难办,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僧便答应女施主,只是这酬金却有些多了。”

阿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你还真是个傻和尚呢,还有嫌酬金多的。当然不止这些了,我还没买完呢,你一会就跟着我,我买了东西,你就帮我拿着,算我顾你半日如何?”

虚竹想到师父交代自己晚间便可,受她雇佣半日也是无妨的,便点头同意。

阿紫见他上套,便说道:“你受我雇佣,便是我的短工了,我让你怎样便怎样,你知道吗?”

虚竹点了点头,少林寺也是雇佣短工的,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只道是阿紫只让他担些货物,却不知阿紫打的其他主意,点了点头说道:“小僧知会的。”

第110节 虚竹是老实人

阿紫成心要出少林寺僧人的丑,此刻找到这么一个呆愣愣的和尚如何不心喜非常,当下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拉着虚竹便进了一家裁缝铺子。

半晌,两人从裁缝铺里出来,阿紫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在前面,虚竹面红耳赤的紧紧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不住口的低声诵着经文:“世人长迷,处处贪着,名之为求。禅师悟真,理于俗反,安心无为,行随运转。三界皆苦,谁而得安?经曰: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却见虚竹脖子上围了许多条色彩鲜艳的女子束腰花巾,一条胳膊上还挂了许多的女子内衣亵裤,色泽艳丽的肚兜抹胸,另一只手上则拎了林林总总的大包小包的各样物事,脖颈后面竟然插了一只正滴溜溜转动的风车和一只娇艳无比的面花。

周围的路人看着虚竹均停下了脚步,对着他指指点点,或哈哈大笑,或掩嘴偷笑,俱是嘲弄的神色。虚竹羞得闭了眼睛,步子也加快了许多,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阿紫,阿紫被他撞的几乎跌倒在地,转身怒斥道:“你这个和尚怎么这般无礼,青天白日的往人家身上撞什么吗?”

阿紫含娇带嗔的一声,更是引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都嘲弄的看着这个名副其实的“花和尚”。虚竹羞惭,说道:“施主,小僧实在做不下了,那银钱我也不要了……”

阿紫嬉笑的说道:“你刚才怎么说的,你可是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既然答应了做我的短工,当然要就要履行诺言了,不然你可不是一个诚实的和尚哦!”

虚竹面色发苦,口中沉吟着,又开始了喃喃自语的自语的低诵经文:“三界皆苦,谁而得安?经曰: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阿紫扑哧一笑,继续踱起了方步。

虚竹跟在后面说道:“施主,不如我先行把这些东西送回客栈,回来再陪你买东西如何?”

阿紫却不理他,拉了他的胳膊拽着他跑到了一个卖烩面的小摊位上,说道:“逛了这许久了,肚子好饿,你饿吗?”

虚竹的喉头咕哝了一声,但却不知阿紫又要怎生的戏弄于他,于是说道:“小僧不饿!”

阿紫看着他,灿烂的笑着:“不诚实,你是个不老实的和尚,明明肚子饿的紧了,却偏偏说谎话,难道佛祖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虚竹尴尬异常,只得低声说着:“施主教训的是。”

阿紫拉了虚竹坐了下来,对着摊主叫道:“来两碗鲤鱼烩面,多放几块鱼肉,我们少林寺的高僧最喜欢了。”

虚竹急忙站起,双手合十,说道:“罪过罪过,施主千万莫要这般,店家,只给我一碗阳春面就可以了。”

阿紫冲他一挥手,切了一声说道:“店家,是我付钱的,别听他的。”

那店家也是个老实人,听阿紫这般说,急忙开口劝阻道:“姑娘莫要这般为难于他,他乃僧人,却是不食荤的。”

阿紫小嘴一撅,啪的一声,把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元宝扣在了桌上,娇斥道:“我让你做便做,哪里那么多话来!谁说少林寺的和尚不吃荤的,杀人灭口,强抢民女,他们都干得,偏偏吃你碗鲤鱼烩面便不行了么?”

虚竹有些惊愕的说道:“施主为何要坏我少林清誉,我少林何曾做了杀人灭口、强抢民女的事情了?罪过罪过!这短工我不当也罢,施主另请他人吧!”说罢,把挂在身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扭身便要离去。

阿紫如何会让他走开了的,急忙拉住他道:“你不能走,你还没有帮我把东西送回去呢,你要走了就犯了那个、那个什么戒了,你就成不了得道高僧了!”

虚竹顿了一顿,说道:“我只是一个杂役僧,哪敢妄想修成得道高僧的。”

阿紫还未说话,张浩却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对着虚竹笑了笑,说道:“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换句话来说,不想成为高僧的沙弥和尚,不是一个合格的沙弥和尚。”

阿紫见郎君突然出现,想到自己背着他私自出来,会不会受他责罚,便缩了一下脖子,吐了吐可爱的小丁香,撒娇道:“郎君,人家一个人在房里好闷的,所以才出来的。”

张浩确是有些怪她的,方才他回到客栈不见了阿紫,很是紧张,便出来寻觅,还好阿紫没事,心才放了下来。想道,阿紫好动,长期这么将养着,的确为难了她了,便只是怜爱的用手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并没有责备她,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眼前这个和尚。方才阿紫的话,他是听到了的,知道这个僧人是少林寺的,便想留下他,向他套取一些清儿和碧儿的线索出来。

虚竹听了他方才的话,沉思了一下,感觉话很有道理,但却和佛家的忌贪妄相背驰的,便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向张浩拱身施礼道:“施主此话,太过偏颇了,世人长迷,处处贪着,才致三界皆苦,经曰: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张浩头大了,他哪里懂什么佛家的经文了,不过到是记得几个偈语,于是笑了笑说道:“成为得道高僧,你方能普渡、拯救更多的迷途世人,难道这也成了贪妄了?难道你没有普渡世人之心,那你向佛祖皈依为了什么?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你是在自欺,还是在欺人?”

虚竹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惊,自己真的没有普渡世人之心么?自己一心向佛,戒贪戒妄,难道反而失去了佛心,顿时如坠冰窖,出了一身的冷汗。虔诚的向张浩施礼道:“多谢施主指点,小僧险些入了魔道。”

张浩笑了笑,说道:“在下也算半个佛门中人,我乃镇江金山寺俗家弟子张浩。既然你我有缘,我便再送你一句话吧。佛陀从不勉强别人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佛陀只是告诉众生,何者是善?何者是恶?善恶还是要自己去选择,生命还是要自己去掌握。”

虚竹细细品位,更觉高深,不由对张浩更是敬服,不过他并不知晓金山寺的,也不知道这辈分如何排列,只是说道:“大师点化,使弟子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大师佛法高深,弟子万分景仰!”

张浩心中嘿嘿直乐,说道:“莫要大师大师的称呼了,叫我张浩便可,不知小师父怎么称呼?”

虚竹急忙拱手,说道:“小僧虚竹。”

张浩两眼睁圆,差点没趴地下,呃,他、他就是虚竹,我靠!这也太搞了吧,满地都是天龙主角啊!好了,这下天龙的三大主角自己都认识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一个段誉把自己的老婆劫持了,一个乔峰差点没把自己整死,这个虚竹不知道会如何咯,阿弥陀佛,别让这脑残把咱给忽悠了。

虚竹见他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颇有些窘迫,这个、这个大师是怎么了?急忙唤道:“张大师、张大师。”

呃,张浩醒了过来,急忙掩饰了脸上的尴尬,靠!幸好虚竹脑子不好使,不然定会以为自己有不良嗜好呢。马上说道:“哦,虚竹师父,不如到舍下一叙如何?”

虚竹正求之不得,这个张浩张大佛爷口中妙语连珠,对自己修行佛理定有很大助益,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当下点头应允。正要随张浩而去,阿紫却不打算放过他的,急忙拉住他道:“我的东西怎么办?你还是我的短工呢!”

张浩有些好笑的瞪了阿紫一眼,说道:“紫儿莫要无礼,这些东西雇个挑夫担回去便行了。”

阿紫冲着张浩吐了吐小舌,乖巧的伏在了他的怀中,撒娇着说道:“人家还没有逛够吗?郎君就再陪人家一会儿吗?”

张浩点了点他的小额头柔声说道:“晚上我陪你,刚才走了许久,你要注意身体的,现在可不是你一人了。”

阿紫抬着头,娇笑道:“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的,我们拉勾,骗人是小狗。”

张浩亲了她一下,和她勾了勾手指,说道:“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何时反悔了的?”又转身对着虚竹说道:“方才内人多有得罪,虚竹师父请不要介意。”

虚竹忙拱身说不敢。

第111节 测字

张浩三人到了一处酒家,包了一个雅间,要了一桌的素席。待菜上的定了,张浩举起茶杯说道:“虚竹师父不能饮酒,我便以茶代酒,敬虚竹师父一杯,代内人向虚竹师父谢罪!”

虚竹在少林寺中,从来都是受尽冷落,如何受人如此尊敬看待的。此刻张浩如此热情款待于他,让虚竹受宠若惊,急忙站了起来回礼,端了茶杯,把茶水喝得净了,面色涨红,竟话也说不出的。

张浩淡淡一笑,说道:“虚竹师父家氏何方?”

这一问本是平常,虚竹听得却神色黯淡,低声沉吟许久,方说道:“小僧自幼便长在少林寺中,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寺庙师兄皆说我父母嫌我长的丑陋,便把我丢弃到了少林寺中的。”

张浩点了点头,心有凄凄鄢,说道:“虚竹师父身世坎坷,当真让人同情,虚竹师父今年贵庚?”

虚竹被他牵引了伤心之事,心中愁苦,便端了茶水一个劲往肚子里灌着,又听张浩问他,便答道:“我也不大知晓,听师父说,有二十五六了吧!”

张浩笑道:“你喝茶水又有何用,不若我们拿了酒来,把盏对饮一番如何?”

虚竹大惊,急忙说道:“那如何使得,善哉善哉,大师莫要戏弄小僧了。”

张浩鼻子哧一声,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佛自无处不在,心中无佛,便是守得那些戒律,也只是呆僧人罢了!于佛法又有何助益的了?”

虚竹听他又说偈语,暗暗思索,点头称是。

阿紫正愁着无聊消遣呢,此刻见郎君也这般戏弄人,心中如何不喜,马上叫道:“店家,给我们哪两坛好酒上来,我们少林寺的小和尚酒虫犯了!”

虚竹大窘,张浩心中暗乐,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口中仍姑做高深的说着:“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虚竹身子一震,又要站起来施礼,张浩制止了他,笑道:“虚竹师父莫要如此,我们知心相交,莫要理这些俗套。”

虚竹点头称是。

张浩见酒水端了上来,便给虚竹满了一杯,阿紫也窃窃的把小杯子凑了过来,张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阿紫委屈的说道:“我就喝一杯。”

张浩马上回绝了她,说道:“一杯也不行,你想让我们的宝宝在你肚子里打醉拳啊!”

阿紫嘟起了小嘴,很是不乐意,心中想到,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装怀有身孕的,害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了,当真气死人了!

张浩铁了心不让阿紫碰酒水的,这样对胎儿好,当下也不理她,任她发着脾气,自己和虚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这古代蒸馏酒是极少的,大多是酿制的,度数很低,且很是甘甜。

虚竹方始只是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感觉味道甘甜醇美,让人回味无穷,加之张浩频频劝酒,又联想自己身世,心中苦闷,便一杯接着一杯的牛饮了。虚竹初次饮酒,如何能招架得住,不消一会儿,便双颊泛红,已显醉态了。

张浩心中暗笑,知道时机已是成熟,便似乎不经意的问道:“虚竹师父是少林寺的僧人,对少林寺应该很是了解了?”

虚竹此时大脑昏涨,而他眼中的张浩又是一位佛法高深的世外高人,也不疑有它,便把少林寺的风貌格局、禅宗佛法、历代高人以及此刻掌寺僧众,凡是他知晓的,都一一的娓娓道来。

张浩似乎不是很在意般的,仍不断的劝着虚竹饮酒,却暗暗把有用的东西铭记于心,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听闻江湖风传,少林寺擒获了那大恶人云中鹤的两位妻子,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

虚竹打了酒咯,醉态熏然的说道:“这些事情,我这个杂役僧如何得知?”

张浩有些失望,想虚竹只不过是个低阶的杂役弟子,当是不知晓这些重要的秘密了的。但他却仍问道:“贤弟在少林寺负责打扫杂役,可有些地方这几个月严密防守了的?”

虚竹双眼迷离,看着张浩,满脸的酒气,似乎是在思索,张浩怕他怀疑,忙笑了笑,方要解释一番的,却听虚竹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这几个月来,五却是不让人上的,以前我还还上去到达摩洞清扫的,现在都换上了戒律院的了,当真奇怪。”

张浩心中大喜,想来少林定是把清儿和碧儿关到了五上,不如今夜我便去打探一番?

待得虚竹醉倒,张浩叫了店家给他准备了一间客房,然后携着阿紫回了自己的客栈。夜探少林寺的事情,张浩想三更时分再去,此际先是陪着自己的小紫儿逛一逛古代的夜市。

由于接近了年关岁尾,登封城的宵禁也已经取消了,夜市很是热闹。有卖各色年货的,有各式的小吃摊位,还有开场子耍杂技的,更吸引人的便是青楼妓院的各种活动了,猜灯谜、选花魁、对对联等等,人山人海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张浩心中有事,便没有去凑那个热闹,只是拉了阿紫在街上闲逛着。路过一个看相算命的摊子,张浩只是随意的走过,却听那看相的却喊住了他,叫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张浩摇了摇头,对这种算命的江湖伎俩不以为意,那看相的却仍是叫道:“公子,公子!”见张浩仍不理他,便脱口吟道:“蝶梦庄周一逍遥,浮世幻尘身两漂。”

张浩听了此话,身子一颤,停了下来,扭身见那相面之人,见他个子却是不高,面容长得委琐不堪,左颊之上有一颗黄豆般大的黑痣,虚了几缕山羊胡子,怎么看都象一个江湖骗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那看相的见他这般表情也不以为意,说道:“公子要我给你算个命吗?”

张浩盯着他,久久,说道:“好,你帮我算前生!算得准了,我便付你十倍的价钱,算得不准了,你小命难保!”

那看相看着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前世已去,何必执着,我写一个字给你,当是算过了。”

说罢执笔写了一个“戏”字,张浩面色大惊,沉吟不说话,心中已是震撼。那看相的说道:“公子是看相还是测字?”

张浩说道:“测字。”

便也写了一个“戏”字,那人看了,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执着了,注定了你一生的劫难。”

张浩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是真的遇到神仙样的高人了,急忙开口询问道:“我该如何去做?”

那人笑了笑,袖子在纸面上轻轻的一拂,那两个“戏”字竟然消失不见,那张宣纸依然如故。张浩目瞪口呆,他此时功力深厚,断金碎石皆有可能,但象这般拂去纸上的字迹,却是万万不能的,心中骇然。

阿紫也瞧的希奇,拿了那张纸反复的看到,说道:“咦,你莫非是耍戏法的不成?”

那人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张浩,说道:“明白了吗?”

张浩摇了摇头,不晓得他打的什么哑谜,却听那看相的叹了口气,说道:“痴人,看来我也不能点化于你,这看相的费用,便留你一文钱吧,付我53两378文钱。”

阿紫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这人真是狮子大开口的,人家算命才只要10文钱,测字只要8文钱的,你却这般的多要,还有零有整的,当真贪得无厌!郎君不要理他,我们走好了!”

张浩知道这个人是个高人,便掏出了锦囊,把钱数了给他,不由又是气苦好笑,自己付了他后,当真只剩了一文钱的。手指捏着那一枚铜钱,看着那铜钱的方孔,想着方才那相师的话语举动,不由有些发呆。

阿紫说道:“那个骗子跑了,我去把他追回来!”

张浩看那相师果然卷了摊位快步离去,背影极度的猥琐,怎么看怎么象个骗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我们会缺了钱花吗?”

阿紫嘟着小嘴道:“可是就这般被这个江湖骗子卷了去,如何不让人生气的,你真是个大笨蛋!”

张浩没有理她,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身影闪过,却是极熟悉的,暗道:怎么是她,她也来了少林?

第112节 亲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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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许久不曾见她,此刻便想追上去相见,于是对阿紫说道:“宝贝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回客栈。”

阿紫听他如此说,眼睛转了转,她白日里一直不曾喝酒,此时张浩有事情离开,那自己可不得了时机了,心中很是高兴,不过面上却很不情愿的说道:“你说过要陪人家逛街的,这才走了多会儿,你就不乐意了?”

张浩急忙陪着笑说道:“下次再补给你,今天确是有事情的。”

阿紫见目的达到,说道:“那就补两次。”

张浩急着去追那女子,便说道:“两次两次,小乖乖,你快回去吧,不要再一个人乱逛了,你可是怀了宝宝的。”

阿紫嗔道:“知道啦,真象个婆婆般的,哼!”

张浩摇头苦笑,便向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追去。张浩在人群中搜寻了许久,也未见她,前面便是城门了,再过一时半刻的就要关闭。想道,莫非她现在去了少林寺的,犹豫了一下,便出了城,向着少林寺的方向飞跃而去。

如此走了许久,已经进了少林寺的范围,张浩才又重新发现了她,只见她腾挪闪跃,向着少林寺西南的方向而去。张浩心想,一段时日不见,她的轻功比之以前强了许多,却不知往着那个方向去做什么?那里是钵盂峰,不是二祖的庵堂么?

张浩心中奇怪,也不打扰于她,只是在后面远远的缀了,到了钵盂峰的一个偏峰之上,张浩看到那小峰顶上盘坐了一个僧人,背对着自己的方向,身材高大,很有些威严之气。张浩急忙隐伏在了暗处,运上了从阿紫处学来的龟息功,偷偷观察,却听那僧人说道:“二娘,你来了?”

那女正是叶二娘,此刻看着他的背影,很有些不安的模样,说道:“我是不想来找你的,只是、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求你的。”

那老僧叹了口气,有沉默了半晌,方说道:“你要说的事情,我也猜到了。是我害了你的,让你孤苦漂泊,便是其他事情我也允了你的,只是这件事情,却是不行的。”

叶二娘苦涩的说道:“你要找他报你师弟的仇,可以去找他本人,为何要拘禁他的家眷,莫不怕江湖中耻笑,且玷污了少林千年清誉么?”

听到这里,张浩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了,这个老和尚定是玄慈那厮,叶二娘此来是来哀求玄慈放了张浩的家眷。玄慈定是不会同意了,张浩冷笑,他根本没指望这些少林的高僧能放了自己的家眷,他要自己把清儿和碧儿救出来。人,还上要靠自己的。

张浩正想着,却听到玄慈一声佛号响起,大喝一声,“出来吧!”一式大悲掌拍出,张浩大惊,却发现那掌并不是拍向自己的。

玄慈掌风所指之处,一个黑影应声而起,哈哈大笑道:“少林寺哪里还有什么清誉可谈,早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你们两个私自过来幽会,却也不云雨一番,再生一个孽种么?”

萧远山,是他!张浩心头怒火顿起,当初就是因为他,自己差点送命,这个人今日定要除了他的。又听道叶二娘一声凄厉的尖叫,怒道:“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儿,你还我孩儿来!”

说罢,叶二娘一个起身,向着萧远山扑去。萧远山冷哼一声,使出一道极其威猛的掌势,和叶二娘对了一掌。只听得“叭叭”的骨骼碎裂之声,叶二娘闷哼一声,身子立时弹飞了出去,微弱的月色下,夜空中洒了一蓬的血雨,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气息奄奄。

萧远山面色也有些难看,冷声道:“化功大法,没想到你学了这门武功!”

张浩见叶二娘被他打飞了出去,心中痛苦万分,大喝一声,“你找死!”身子迅速从方才隐蔽处弹了出来,向着萧远山一式龙爪手的“玉龙出洞”飞快的打去,但他不会掌风发力的打法,只能近身缠斗,而那边玄慈和萧远山已战在了一处。

玄慈佛袖挥动,一招招无与伦比的强大掌风向着萧远山袭去,萧远山却丝毫不惧,和他对着掌力,只听得闷雷般的的掌风相互拼击的声音。张浩更是担心叶二娘,见两人打斗,冷哼一声,收回了爪势,向着叶二娘跃去。

方才萧远山威猛的掌势,直接打在了叶二娘的手掌,不但将她的手臂震得寸寸断裂,五脏六腑也俱已震碎,此刻她浑身浴血,显然已经无法可救了。张浩心中悲痛无比,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一早现身,那样叶二娘就不会死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太晚了,太晚了!张浩仰天大叫,他恨不得生撕了萧远山,但他知道叶二娘此刻最想见的便是她的儿子,自己必须先带她见了自己的儿子的,于是强行输了一脉真气给她,维持了她一丝的生气,说道:“二娘,我带你去见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还活着!”

叶二娘被他的阴冷真气一激,神思有些回缓,迷茫的看着张浩,口中喃喃着:“儿子,儿子,你是我的儿子!”

张浩抱了她起来,飞身向着登峰城跃去,一边飞跃,一边带着悲拗的声音鼓励着叶二娘,“我马上带你见儿子,你坚持住,快了,快了!”

叶二娘看着他,勉力的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儿子?”

“我是云中鹤,我是你的鹤郎,二娘,你要坚持住,我带你去见儿子!”

“鹤郎?你是鹤郎?”叶二娘的神色有些黯淡,眼神也有些涣散,说道:“你不是……”

张浩神情很是悲拗,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只恨这路太远,时间过的太快,见叶二娘哀伤愁苦的表情,赶紧说道:“我是,小宝贝儿,小乖乖,好老婆,我是你老公啊!”

叶二娘眼神又泛出了些许的光彩,说道:“你是老公,你是鹤郎?”

张浩又哭又笑的说道:“你都认不出老公了,罚你每天默念、默念……”张浩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叶二娘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张浩的脸颊,说道:“我的老公是最帅的,是最英俊的……”

张浩吸了下鼻子,说道:“对,我们就到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儿子了,他都二十五岁了,高高大大的,很健康……”

叶二娘很是开心的笑着,突然一阵咳嗽,咳出了许多的血出来,满是气泡的鲜血,人也再度陷入了昏迷。张浩大惊失色,知道叶二娘可能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急忙用手抵住她的后心,输灌着真气。

久久,叶二娘又缓了一口气上来,喃喃道:“我好开心,开心着,就睡着了……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见了老公,我还要见儿子的……”

张浩急忙搂紧了她,说道:“我知道,乖老婆,亲亲老婆,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张浩心中焦急万分,不断的飞奔赶路,终于看到了登封城的城墙,心中喜悦,说道:“到登封了。”叶二娘没有声息,张浩惊骇失色,又用真气灌输了进去,叶二娘方睁开眼睛,说道:“儿子呢?”

张浩说道:“马上要见到了,高兴吗?”

叶二娘面色惨然,看不出表情,只是喃喃道:“儿子、儿子……”

登封城此时已经关闭了城门,张浩心急,一个纵跃,居然越上高达六七米的城墙,然后直奔向了虚竹下榻的那家酒家,一脚踢飞了酒楼的大门,蹬蹬蹬的抱着叶二娘上了楼去。

虚竹白日里喝了许多的酒,此刻正醉卧在床塌之上,张浩把叶二娘也放在床边,忙掌了灯拿了过来。说道:“他就是你的儿子,是少林寺的弟子,叫做虚竹。”

叶二娘斜靠在床塌之上,看着张浩,面色惨淡,摇了摇头,说道:“不象,不过我很开心……”

张浩知道虚竹长的丑陋,和玄慈、叶二娘均是不象的,估计是萧远山这厮弄的,难怪叶二娘不相信的。当下拎了虚竹起来,从桌子上顺手拿了一壶凉茶喷在他的脸上。

虚竹受冷,猛的惊醒,看到张浩神情凄厉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凄厉惨淡的女子,心中很是紧张,哆哆嗦嗦的说道:“张、张大师,你要做什么?”

张浩说道:“把衣服脱了!”

虚竹坐在地上,蹬腿后退着,惊恐的说道:“这、这如何使得……”

“啪”的一声脆响,张浩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把虚竹按倒在地,“撕啦”把他后背的僧袍扯了下来,却见后背、两边双股之上俱有九点香疤。叶二娘见此,痴痴呆呆的,突然软倒了下来。张浩急忙扶住她,再用真气输灌,却已是无用了,叶二娘气息已绝,张浩放声痛哭。

许久,虚竹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张大师节哀顺便!”

张浩看着他,很是悲苦的说道:“节哀顺便,你知道吗?她是你的娘,她是你的亲娘!”

“啊!”虚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从何说来?”

张浩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我带了她过来做什么,还不是让她临死前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背上、双股上的香疤,便是她在你小的时候的烫的,她如何会死,还不是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太过激动而死,你这个不孝之人,还让我节哀顺便!当真该杀!”

听着张浩的话,虚竹痴痴呆呆的,看着张浩怀中的叶二娘,见她脸上残留的惊喜,突然跪倒在地,哀号一声:“娘!”

第113节 抓到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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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张浩的夺门而入与此刻虚竹的哀声痛哭,已经惊动了店家与住店的客人。那店家见自己店中多了一个死人,已是非常的不乐意,便过来纠缠。张浩心头正自恼火,又见这店家如此凉薄,便目露凶光,正要发作,虚竹见他面色不善,急忙拉住他苦苦哀求,张浩这才作罢,抱了叶二娘的尸体打算离去。

那店家却是不依不饶,又有许多其他房客帮衬,此刻非要张浩赔偿于他。张浩强压下了怒火,向着怀中摸去,却只摸到一文铜钱,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虚竹。而虚竹,之前阿紫答应给他的酬金并没有兑现,如何会有银钱?两人面面相觑,神情凄苦无奈。

那店家见他俩没钱,更是指高气昂起来,语言尖刻,说道:“两个穷鬼,竟给我带些霉头过来,大过年的,真是倒了血霉了!赶快拿钱赔我的门面,不然我定要报官的,你们也不想大过年的在牢里面过吧!这个女的身上看看有没有钱?”

张浩一把抓了他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厉声说道:“她的钱你敢要么?”

那店家见他这般的凶恶,吓的双腿颤抖,虚竹见如此,急忙拉住张浩,哭道:“你便看看我娘身上有没有银钱给他,千万不要伤害了他!”

张浩冷冷的看着虚竹,说道:“她是你的娘,已经死了,你还要打扰她么?如果有钱的话,那些钱就留着她路上用吧!”

说罢,把那店家往地上一甩,那店家“哎哟”一声,待看到张浩拿了先前那枚铜钱出来,用两手指用力捏住,铜板便被捏成了一个铜条,惊骇的嘴也合不拢了,再不敢提要钱之事。

张浩冷哼一声,把那铜条往着墙上一甩,便透墙而入,不见了踪影。张浩对着惊愕慌张的众人说道:“谁没有一个为难的时候,为何苦苦相逼,哼!”

说罢,抱了叶二娘的尸体,拉了虚竹下的楼去。张浩本想让虚竹照看叶二娘的尸体,他再度上山去杀了萧远山那厮的,可是此时客栈却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先找个地方安置了叶二娘。

于是让虚竹在自己落脚的那家客栈不远处等着,自己回客栈去唤阿紫一同出城。待进到房间,却哪里有阿紫的身影,顿时面如土灰,她、她这么晚了,又会去了哪里?一时心急火燎,想到方才二娘的惨死,此刻阿紫的失踪,顿时悲从心起,虎目流泪。

此时,却也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需尽快查探阿紫的下落。张浩仔细查看了一下房中的情景,见一应物事,均与自己和阿紫离去前一般无二,断定自己上少林的时间,阿紫定是没有回过房间的,难道她是在夜市中被人劫持了的?

会是谁呢?自己揪着头发苦想可能劫持阿紫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头绪,气愤、懊恼、悲痛……种种让人心碎的感觉激荡着他的心,让他痛苦无比,头痛欲裂,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呜呜的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道绝路处。此刻的张浩,身边的爱人一个个或是被人劫持,或是香消玉陨,如何不痛彻心扉。

正哀痛哭泣之时,却听到一声娇嫩且有些臃懒的声音,“郎君,郎君,你为何哭了?”

张浩猛然抬头,朦胧泪眼之中,却见了一紫衣少女正醉态怡然,面若桃花,俏生生的立在门处,不是阿紫还有谁来。张浩心喜非常,一把把她扯入怀中,紧紧的搂了,憋得阿紫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扭动着娇躯挣扎着,口中恩恩的呻吟。

张浩放开她,又仔细的看了她的模样,破涕为笑,说道:“吓坏我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但又想到她不告而别,害自己担惊受怕,心中恼怒,都是自己平日娇惯纵容了她的,此刻若不惩戒一番,不知何时再让自己担心,给自己捅出天大的篓子出来。

当下便面色发寒,语气异常严厉的喝道:“你方才去了哪里,不是说过不让你乱跑的吗?社会治安这么乱,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还喝了酒的,你知道酒精对胎儿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喝酒!你为什么一刻也不安生,时刻让我担惊……”

阿紫被她猛然的训斥吓的酒一下醒了,有些胆怯的看着他,不敢稍动,也不敢做声,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张浩,听着张浩越来越是严厉,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抽噎道:“人家知道错了吗!你老骂人家做什么!人家不就是喝了点酒吗?人家还是小女孩,你不哄我,老是骂我,呜呜……”

阿紫一哭,搞的张浩头又大了,也骂不下去了,但想到自己切莫她一哭,便要心软的,那般的话,教训了和没有教训有什么区别的,不能一直这么惯着她了,当下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马上离开客栈,你收拾一下东西!”

阿紫仍是抽噎着不理他,张浩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收拾,由于还有叶二娘的尸体,却不能带多,便只包了一些随身的衣物,那些白日里买的年货,却无法带的,只得丢弃了。

阿紫哭了一会儿见张浩不理自己,只自顾自的收拾东西,觉得再哭下去也没有意思,站到了张浩的身后,从后面把张浩抱住,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抽噎道:“郎君,你不要不理我,紫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乖乖的听话。”

张浩被她搂着,仰着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刚才也怨我,不该发那么大脾气,嗨,叶二娘死了,你知道吗?她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如何不伤心,见到你也不见了,我如何不担心你,刚才发火是大了些,紫儿,你以后一定要听话,我不能再失去你和孩子了,你知道吗?”

阿紫点了点头,说道:“郎君,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

张浩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好了,松开吧,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了,天亮带着二娘的尸体出城很是有些麻烦的。”

阿紫点了点头,松开了张浩,仍跟在张浩的身后,过了一会儿,拿了那个小风车说道:“郎君,这个是给我们宝宝买的,能不能带上啊!”

张浩亲了她的小额头一下,说道:“带上吧。”

阿紫嘟着小嘴有些委屈的笑了,又拿了许多没有多大用的东西问张浩,张浩见她这般,便苦笑着说道:“你喜欢的东西,你自己都包起来,一会儿我来提好了。”

阿紫“哦”了一声,便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两个人都收拾的好了,张浩拉了阿紫便要出门,却看到门外歪躺着一个人,用阿紫的那张渔网捆着,正憨然大睡,正是给张浩测字的那个看相先生。张浩知道是阿紫做的好事,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阿紫吸着小鼻子,说道:“这个大骗子,谁让他骗了郎君的钱,我当然不能饶过他了。哼,还把骗我郎君的钱都用光了,花钱比我还要厉害些,50多两银子全换了那个什么杏花村了,都快成酒桶了,我见到他时,都快醉死了。他没了钱,我自然就把他的人带回来给郎君出气了!”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把他放了吧,算了,我也没当回事。”

阿紫不依的说道:“就这么轻饶了他,忒也便宜了他,我定要好好惩戒他一番的,免得他又骗其他人的。”

阿紫这番话全是说给张浩听的,至于这个看相先生骗不偏其他人,她才不理会那么多,不过骗了自己的相公,自己定是不饶他的,当下狠狠踢了那骗子一脚。

那骗子身子动了动,咕哝咕哝嘴唇,看样子想要睡得更舒服一些,却被渔网困住了,动了几动,不能动,便睁开了眼睛。眯着醉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又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叫道:“我怎么到了这里?”

阿紫冷哼一声说道:“你终于醒了,快把我相公的钱还回来!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下酒!”

那骗子呃了一声,想去捂自己的耳朵,无奈手不能动,只好苦笑着说:“呵呵……我这耳朵不好吃,城西的老杨家猪耳朵做的好吃,又脆又嫩,鲜滑爽口,再搁那么点香菜、老醋,那滋味,啧啧……妙啊!”

阿紫又哼了一声,说道:“把你的耳朵送到老杨家去调理一番,定也是不错的,嘿嘿……”

说着真的从靴子中抽了匕首出来,对着那骗子比划着,那人有些惊恐的侧着身子,口中说着:“小姑娘,你这刀是真的还是假的,别这么吓唬老人家,会把老人家我吓出病的,到时候我就赖上你了!”

张浩不想耽搁时间,皱着眉头说道:“紫儿,不许胡闹,快放了先生,我们还要赶路呢!”

阿紫嘟起了小嘴,很是有些不情愿的,见张浩眉头皱得紧了,只好去解那渔网,还狠狠的踢了那骗子一脚,却如同踢到了一块钢板上一般,“哎哟”的一声,抱着脚坐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而那个骗子也同样“哎哟”了一声,躺在了地上打起滚来,口中哀号不已:“哎哟,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狠,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散了,不行,我定是赖上你了,不行,我动不了了,哎哟,好疼!”

一边滚着一边用眼睛促狭的偷瞧着坐在地上捂着脚吸嘴的阿紫,心中暗道:小丫头,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第114节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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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关,城门开放的很早,且盘查并不是很严,张浩驾了马车,出的城去,径往着少室山的方向而去。张浩、虚竹两人坐在车辕之上,阿紫、那个怪人和叶二娘的尸身便放置在了车内。

张浩、虚竹俱是心头悲苦,不发一言,一个面无表情的赶车,一个呆愣愣的茫然。车内的阿紫知晓郎君此刻心事重重,到也很是乖巧,不过却左右看那同车厢内的骗子不顺眼,一直挑衅的瞪视着。那怪人却不以为意,装作没有看到,进了车厢倒头便睡,不消一刻,便传出了如雷的鼾声。

阿紫本就厌烦他,见他打鼾,便用脚蹬他,那怪人似乎没有感觉般的,转了个身继续沉睡,依旧鼾声如雷。阿紫知晓他的古怪,不敢再过份用力踢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从靴筒中抽了那柄匕首,又怕张浩生气,是以也不敢太用力,对着怪人肉厚的部位轻轻刺了一下。

那怪人吃痛,“哎哟”大叫一声,弹了起来,奇怪的看了看阿紫,又看了看车厢内,然后扒拉着衣服找了起来,口中嘟囔着:“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了臭虫?”

阿紫如何听不出他话中骂自己,冷哼一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为何偏偏那臭虫会找上你的?只能说明你更臭!”

那怪人嘿嘿干笑着说道:“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我要继续睡觉。”

阿紫说道:“不许睡,你睡觉那么大的鼾声,吵的别人都睡不好了。”

那怪人“呃”了一声,看了看阿紫,指着叶二娘说道:“别人哪有睡不好了,你看她不是睡的很香吗?”

阿紫说道:“她已经死了,如何能听到你的鼾声?”

那怪人打量着叶二娘,说道:“她死了吗?哪里死了,明明……呃……”又急忙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侧头又躺下了,不一会儿便再度响起了鼾声。

阿紫听他说叶二娘没死,有些吃惊,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人,如何会是没死的,莫非他又是在骗人的?想到之前他的古怪,觉得更加蹊跷,眼珠子转动,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马车进了少室山,在一小山坡之旁,有一农家,菜园却已荒芜,菜园旁有一枣树,叶子尽已凋零,一片败落的景象。张浩下了车,进了这户农家,房屋之内,尽是蛛网灰尘,显然已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想道,不如就暂时在这里安身,把二娘安葬了再说。

于是张浩便和虚竹一起动手打扫了起了房屋庭院,阿紫也很是乖巧的烧火做饭。待得房屋收拾的停当了,阿紫的饭菜也烧好了,几个围坐在院中吃饭。但张浩、虚竹如何能吃得下,半天却没动筷子。

张浩对虚竹说道:“一会儿你先回山于你师父说下,想你师父也不会为难你的。我再回登封买幅棺木等一应物事,你娘一生寻你,惨淡飘零,却不能这么冷冷清清的去了,我们需要给她的葬礼做的风光一些。”

虚竹木然的点点头。

那怪人却是什么也不理会的,只是风卷残云般的把小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阿紫冲着他直瞪眼,他装做没有看到般的。吃饱之后,摇头晃脑的说道:“这饭菜实在难以下咽,难怪他们不吃。”

阿紫气道:“难吃你还吃那么多?不怕噎死你!”

那怪人不理会阿紫,故自说道:“昨天芙蓉楼的花酒味道的确不错,那小姑娘也长的水灵灵的。张公子,你一会儿去了登封,一定要去芙蓉楼逛一次,人不风流枉少年吗,嘿嘿……”

阿紫气呼呼的用手指指着他,怒道:“你这人真是个无耻的老不羞,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做甚!”心中放不下张浩,怕他真的去了那芙蓉楼,又说道:“郎君,我也想去登封,我陪你去吗!”

张浩心中有事,说道:“紫儿,听话,安心在家养着,你怀了宝宝禁不起来回颠簸的,而且这次我去去买灵柩的,也不方便女子出面的。你需要什么物事的,我一应儿的给你带回来就好了,乖乖的。”

那怪人又说道:“张公子,那个、那个……杏花村的极品花雕帮我带一坛,哦,两坛回来……”

阿紫恶狠狠的瞪着他,伸出手说道:“钱,拿钱来,连同昨日骗我们的那53两378文钱!”

那怪人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哪里有钱,这些都是算卦的费用罢了。张公子别忘了买酒,我再去睡一会儿,昨天这车子颠的我腰酸背疼的,还有臭虫……哎哟!小丫头,你踢我做什么?踢坏我这老骨头,你赔得起吗?”

见阿紫怒气冲冲的模样,那怪人滋溜一声象只泥鳅般的走的远了,口中还在说着:“张公子莫要忘了我的酒,哦,还有那芙蓉楼的小姑娘真是水嫩啊,比这个疯丫头强多了!你不去看一看,就太可惜了。”

阿紫气得直跺脚,伏到张浩的怀中哭道:“郎君,我不许你去找那些坏女人,你答应我!”

张浩此刻心中哪里还有这些事,开口安慰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去的。”

阿紫知道张浩一向信守承诺,就吸着小鼻子说道:“郎君,这个骗子不是好人,你不要理他。”

张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心中知道,这个怪人乃是身藏不露的高人,昨日那番话并不是一般江湖骗子所能说出来的,只不过心中烦乱,却没有认真的想过,想来那番话,对自己定是有所启发的。

再度进了登封城,张浩驾着马车寻找卖灵柩棺材的地方,路过一很是华丽的楼宇,三重飞檐,雕梁画栋,上悬一大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芙蓉楼”。

张浩打量了一下,暗道:原来这里便是芙蓉楼,那怪人指点自己一定要到芙蓉楼,莫非有什么暗示于我?张浩踌躇了一会儿,又想道:此际二娘刚刚逝去,紫儿又一再嘱咐,自己怎能去这种地方,算了,还是不去吧!想到这里,便摇了摇头,驾了马车离开了。

却在这时,芙蓉楼一扇窗子打开,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人探出头来,却正是慕容府的包三哥包不同,看了看窗外的街上,巡视了一会儿,转身说道:“公子,我们在这登封城等了将近一个月了,也没有那张浩那厮的消息,莫不是段誉那呆子骗我们的?”

慕容复坐在房内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可能他并没有来登封,既然这样,我们明日便回江南吧!嫣妹,你看如何?”

王语嫣神色略有些黯淡,不过她却不想表哥与爱郎相见的,便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表哥你做主就行,我先回房了。”

慕容复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之前了。虽然仍叫自己表哥,但却没有先前那般的亲密和痴迷,定是因为当日自己的那句话,伤了她的。爱过方知情重,失去才道珍惜,虽然不知王语嫣已移情别恋,但慕容复仍将王语嫣疏远自己的原由归咎到了张浩的身上,心中更恨张浩。

第115节 合体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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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把棺木拉回旧屋,虚竹也已经从少林寺赶回,两人一起把棺材架到房屋中堂,然后布置起了灵堂,阿紫也在一边打着下手。张浩让她去休息,她却不肯,张浩欣然点头,自己的小紫儿确实长大了,知道了体谅他人。

几人正在忙着的时候,那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了张浩,忙拉了张浩进了房间,喘着粗气说道:“我的酒呢,我的酒呢?”

张浩见他如此匆忙的,居然只是为了讨酒喝,不由苦笑着说道:“买过了,还在车中放着,我去给你取来!”

那怪人急忙推他,说道:“你快去,你快去!不行了,不行了,我酒虫犯了,就要死了!”

张浩见他如此,只好到了车中把那两坛极品花雕拎了进去,那老头一把抢过一坛,咽了唾液,一根手指如穿软泥般的坛壁。把酒坛举高,手指抽出,一道清冽芬芳的酒液如虹吸水般的射入怪人的嘴中。

那怪人咕咚咕咚的一口气把那整坛喝的干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这才说道:“哼,我让你去那芙蓉楼,你为何不去?”

张浩苦笑摇头,说道:“爱人新丧,如何能去那种地方?”

那怪人围着他转了转圈,盯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不去芙蓉楼,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卦术?那我还能收你的卦钱么?还好我有东西交换这花雕,不然岂不坏了我的规矩?”

张浩刚要开口说什么规矩,嘴刚张开,就感觉全身一定,竟一动也不能动了。

那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怒冲冲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了不坏我的规矩,费了多大的力气,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跑过那么远的路,当真可气!”

张浩此刻口不能言,很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怪人,却见他从腰间取了一个葫芦下来,然后晃着那葫芦往外倒着什么东西,一边道一边骂着:“你这个小东西,赶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我就晃死你!”

不一会儿,葫芦口滚落一个蚕虫,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全身透明直如水晶。那老头用手指捉了那蚕虫,笑的很开心的样子,突然手法如电,把那蚕虫塞进了张浩的嘴中,有倏倏的快速点了张浩身上几处位。

张浩只感觉咽喉中一股冰凉蠕动进了自己的胸腔,心中大惊,他知道这只蚕虫定是那冰蚕了,知道它毒性非常的猛烈,虽然对修习内功有很大的助益,但却不知自己能否承受,故此心中很是惊惧。

但不知那怪人用了什么法儿,只是在张浩身上点了几下,那冰蚕到了体内便安静了下来,须臾,化为一团极为雄厚精纯的冰寒真气囤于自己的丹田之处。那怪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学过密宗的法门,可知道合体双修之术?”

张浩疑惑不解,什么密宗?什么双修?

那怪人见张浩不解,喃喃道:“金山寺那个老妖怪没有交过你?”

张浩猛的想起,密宗,以前是曾听闻金山寺属于佛家密宗流派的,他莫非说的是自己的佛印法门?想到自己佛印法门,原本是双股相交的两尊佛像,只不过当日自己塑身之时,只有自己一人,才会在冥海之中出现一尊小佛,莫非,这便是双修之术?

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那怪人立刻抱了剩下的那坛花雕,说道:“我要走了,那个女娃娃的命还要靠你了。”说罢“哧溜”一声从窗户钻了出去。

那怪人走后,张浩便能行动自如了,知道他乃是高人,听他的话,叶二娘是有救的,且需要自己的佛印法门,心中极是兴奋。佛印法门却能塑肉身,但不知如何给二娘塑身,莫非需两股相交,同时修习佛印法门?

正想着的时候,听到厅堂上有人说话,便走了出去,见一个矮胖和尚气喘吁吁的说着:“女施主,你方才说那个家伙去了哪里?”

阿紫刚要开口,见了张浩,便住了嘴,不再说话。

张浩知道这个僧人定是那冰蚕的主人了,怪人偷了人家东西,不过此刻却已经化成自己丹田中内力了,因此略有愧疚,说道:“这位师父有何事么?”

那胖和尚喘着粗气说道:“施主可曾看到一个面目可憎,尖嘴猴腮,左颊上有一颗大痣之人?”

张浩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于是说道:“是见了的,往着北边的方向去了,不过可能此刻已经走的远了,应该出了少林的地界了。”

那僧人听了心中更急,也不谢过,就匆忙离开了。

虚竹见到张浩,说道:“灵堂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要把我娘安放进去?”

张浩知道叶二娘是有救的,但想到塑身需要时间颇为持久,且要入定修炼,若中途遭遇不测,紫儿又不会武功,当该如何?若是先去救清儿和碧儿两人,则势必再次引起波折,时间若是久了,二娘还有的救么?少林寺毕竟是佛门净地,清儿、碧儿在少林中,应该还不会受到什么责难,当下应该以先救二娘为重。

张浩想着如何在自己的入定的时候,不为人打扰,突然灵光一动,有了主意,便对着虚竹说道:“好的,还是早些入土为安吧!”

虚竹有些疑惑的问道:“张先生不是说要把我娘风光大葬的吗?”

张浩叹了口气说道:“嗨,你也晓得你娘生前的身份,她乃是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即便风光大葬了,可能也只是贻笑大方罢,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去吧!”

虚竹已经听张浩说了自己娘亲的身世,此刻默默低头,算是认可了张浩的意见。

张浩便让他找一处隐蔽清幽的地方挖掘坟茔,自己则仔细检查了叶二娘的伤势,用清水给她净了身,换上衣服,置入棺木之中。然后盘坐床上回想佛印法门,思虑着合籍双修的方法。想来只要身心相通,浑然一体,二娘也曾修习过北冥神功,自己的真气进入她的冥海之内,诱导她一起修习佛印法门,定是能够成功的,想到这层,不由心怀大畅。

傍晚时分,叶二娘的的棺木入土了,虚竹跪在坟前痛哭不已,想来自己二十多年终于得见母亲,可是却是见的母亲最后一面,如何能不伤心落泪?张浩心中有了主意,表情却是淡淡的,只是安慰了虚竹,让他早些回少林。

是夜,张浩见阿紫睡得熟了,便拿了宣纸毛笔,给阿紫留了一个便条,告之她,自己将要离开数日,让她耐心在家等待,不要到处寻觅他,照顾好身体和肚子里孩子,自己不日便归。

写好后,把便条压在了桌上,在阿紫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耳朵帖在她的肚皮上沉醉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向着叶二娘的坟地飞跃而去。见了坟茔,便在不远处,挖了一条地道,把地道的出口掩埋好了,向着叶二娘的坟冢中挖了过去,直到和叶二娘的墓地相通了。

张浩掀开棺木,叶二娘平躺在棺内,脸上依旧带着临去时候那丝惊喜的神情。张浩也进入了棺内,亲了亲她冰凉的嘴唇,没有一丝的恐惧和不安,他知晓,她并没有死去,自己一定能够把她救活的。

张浩脱去了两人的衣物,依照佛印双修法门中所示的方法,和叶二娘两股相交,分身进入她的体内,并把丹田中那团冰寒真气渡入到她的丹田之中,同时运转北冥,慢慢引导真气慢慢运行,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大的循环。

叶二娘其实真的并未死去,她同张浩当日一样,也是进入了自己的冥海,只不过她这次更加的严重一些罢了。张浩的真气充盈她的丹田,激荡着她冥海的入口,叶二娘初始自发无意识的抵抗,后来渐渐感受到了爱郎的气息与温情,冥海入口便打了开来,两人的冥海之境合归一处。

张浩找到了叶二娘那缕微弱的神识,便与她纠缠一处,运行起了佛印法门,叶二娘那缕神识初始只是被他裹胁了修炼。随着修炼时日的延长,那缕神识渐渐的强大了一些,虽仍是依随着张浩修炼而修炼,但却有了一丝自主的意识。

如此又过了不知许久时日,两团真气慢慢压缩成型,成为两尊两股相交金光灿灿的小人。一男一女,男身代表方便或显现,女身代表智慧或空性。那两尊小人端坐三朵重开的莲花之上,双目微闭,手指虚捏,运行着佛印法门。

如此又过许多时日,两股相交的小人慢慢自中间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冥海之内。张浩醒来,感觉到一丝入骨的寒意,睁开眼睛,见到四围,烟蕴笼罩,如梦如幻般的,伸出手去,却触到了木质的棺壁。

烟雾之中,一具莹洁如玉的娇躯若隐若现,容颜靓丽却看不清楚。张浩伸手拂散了烟雾,不由目瞪口呆,怎么?怎么变成了她!

第116节 不伦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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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的碰触了她白皙滑嫩的面颊,又突然转了头去,痛苦的闭了双眼,不、我不能,她是小姨,我不能这般做,我不能这般想,我必须忘了她!不是,她是二娘,不是小姨,只是有了小姨的面容,是自己给她重新塑造的身子,却把小姨的面容带到了她的身上,也把对自己的折磨带到了这个世界。

看着她恬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张浩温情脉脉的看着,不忍心去打扰了她,如果真的是小姨该多好,自己可以真正的把她拥在自己的怀中,而不用为她伤心,为她落泪,不用为了她,而肆意的放任自己。

轻轻的为她拢了碎发,手指划过她长长的睫毛,在她高挺的鼻峰上画了几个圈,饶了她丰润娇嫩的红唇,轻轻的托起了她秀致的下巴颏,嘴唇沾着她的唇,只是点点触触,便如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女子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爱人儿,露出甜甜的笑容,轻扬玉臂,把他紧紧的拉了,丁香小舌主动送上,挑了他的舌间滑入自己小嘴之中,玉腿横勾,如蛇般缠绕了他,似乎把他亏欠自己的全部讨要回来一般。

张浩被她挑拨的欲火升腾,便似乎忘却了她的身份般的,口中喃喃着:“小姨,楠楠,我爱你……”

女子面色一惊,热情顿时消散了下去,缠绕她的手臂和玉腿也无力的垂落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红颜泪水。

张浩仍亲吻着她,手放到了如玉的脊背,犹自爱不释手,但渐渐的感觉到了怀中丽人的悲伤,她的痛苦,她的毫无知觉般的。张浩胸内那一腔的也渐渐的消散了,看着她,默默的看着她,看着默默的流着泪。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别人。”张浩叹了口气说道。

女子依旧一幅凄苦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低语道:“我知道,从那天,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没有位置的,是我太傻了。”

张浩苦笑,说道:“二娘,我心中有你,你是我重生后第一个女人,我心中如何会没有你的位置?”

叶二娘惨淡的一笑,睁开了泪眼,用手抚摩着他俊美的面颊说道:“我知足了……”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儿子他现在如何?”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他很好,会一直好下去,如果你想他,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叶二娘点了点头,许久又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张浩说道:“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我不救你,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吗?”

叶二娘看着他,眼中再度闪现一丝光彩,但须臾又暗了下去,说道:“那个楠楠是谁,是你的小姨吗?”

张浩心头一顿,知道方才自己忘情的一句话,定是刺激了她的,便拥了她说道:“你要听吗?”

叶二娘点了点头,眼睛看着他,期待他把话说下去。

张浩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父亲,从小便跟着妈妈在外公家生活,她是我的小姨,叫张依楠,大我十岁。我外公家……是个书香门第,小姨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后来嫁了一个官员,那是个无耻的人,为了升官发财,居然让我的小姨陪上级……”

张浩没有编故事,他说的是事实,他记忆中的关于小姨的点点滴滴萦绕脑海,挥之不去,她是那么的美丽高贵,且有妩媚动人,不可方物。小的时候,妈妈工作忙,便是由小姨接送自己,一直到自己小学毕业,上了中学,心中朦朦胧胧的对自己的小姨有了很深依恋。

中学时候,是青少年生长发育期,也是少男少女的动期,张浩的性幻想对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小姨。张浩初二那年,小姨结婚了,嫁给了她本市的一个同学,那个男人当时是市政府综合处的一个小小办事员。

张浩见过他,但张浩对他充满了仇视,这种仇视直到张浩无意中知晓了那件事情到了极点。那天,已经上了高一的张浩回家,在母亲房中,听到了小姨的哭泣,她正在向自己的母亲哭诉,那件让张浩咬牙切齿的事情。

张浩偷听得知,那个男人的单位举办了个舞会,那男人便带着小姨去参加了,能歌善舞且美丽出众的小姨成了舞会的焦点,被某一位领导看中。后来那个男人被公派出差,自己的小姨便被那领导了。

那个男人后来知道后,居然胆小怕事不敢揭发,甚至那领导再次要求小姨过去的时候,他居然把小姨送了过去。小姨回来后,又被他拳打脚踢,折磨一番。张浩听到这里,一腔怒火顿时爆发,当下便冲出了家门,守在那男人下班的地方,准备好好教训那个窝囊的男人一顿,结果,反而被他打了一顿。

事后,那男人又到了外公家大闹了一次,说要离婚,而张浩的小姨或许是极爱那个男人的,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姐姐的难处,却是死活不同意离婚。张浩还被家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张浩心中很痛,他恨那个男人。

他可怜小姨,可怜她受了委屈,却默默忍受,也恨她,不是恨她责怪自己,而是恨她不自重,恨她没有骨气。不过,他更爱她,对小姨的感情就是那件事情之后彻底爆发,不过,却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不对任何人提起。

从此以后张浩象变了一个人般的,对什么都是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不过他却在乎一个人,他的小姨,小姨还是离婚了,张浩在北京上学时,她曾找过他一次,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容貌显得苍老了许多,一个孤单单的去了澳洲,以后就没了音训。

或许是心底的这层情感一直隐藏,无法忘怀,或许在心底永远记得的是小姨那最美丽的容颜,当他全身心的为着叶二娘塑造容颜的时候,叶二娘的样貌竟然成了小姨当年的样子,让张浩震撼、颤抖、爱恋、失落、痛苦、无助……

叶二娘看着自己的爱郎复杂的神情,心中爱心涌动,她是爱极了张浩的,如果自己能换个身份,自己便是那张依楠又如何,他爱的还是自己,而且是这般的痴恋,自己当是幸福的。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老公,你说我变成了她的样子么?”

张浩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想起她。”

叶二娘伏进他的怀中,娇声说道:“没关系,你就把我当是她,我也厌倦了以前的身份,以后我就叫做张依楠,你可以叫我楠楠,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爱听。”

张浩心尖有些颤抖,嗓子有些发麻,说道:“可以吗?”

叶二娘双手拢了他的脖子,娇媚的说道:“老公,我的小心肝儿,我就是你的小姨,我就是你的楠楠,我跨过了千山万水前来找你这个小冤家,你怎么把我忘了,爱我,好好的爱我,乖甥儿,抱抱小姨,抱抱楠楠……”

张浩泪眼朦胧了,失声的叫道:“楠楠、楠楠,我爱你,小姨,我爱你,我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我能保护你,小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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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后叶二娘改称“张依楠”或“楠楠”,读者莫怪。

第117节 飘雪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又温存良久,张浩在她的耳边吹着气轻声说道:“楠楠,我们该上去了,这棺木之中,忒也狭小憋闷了一些。”

张依楠很是贪恋爱郎的怀抱,不过她晓得爱郎为了救治自己已经耽误了许多时日。木婉清和阿碧两位妹妹仍被关在少林之中,两人为了浩郎吃了这许多的苦楚,此刻务必要尽快去搭救的。张依楠一生漂泊,最渴望便是有一归宿,有一心灵的港湾,因此特别珍惜爱人,珍惜家庭,木婉清、阿碧等人是自己家庭的一份子,她心中是不容许她们受到伤害的。

于是张依楠说道:“老公,我先前查探过少林幽禁两人之所,是在五上伏魔洞内,那里是乃少林武僧历练之所,机关重重,最为难缠的便是少林的十八铜人阵。十八铜人,我也是只闻其名,但传的甚是厉害,此番我们前去,定要加倍的小心。”(注:真实五上应没有伏魔洞,为我杜撰。)

“十八铜人?”张浩前世是演员,看过关于十八铜人的电影,多少了解一些。十八铜人按照前世电影中的演绎,乃是十八个钢筋铁骨的机械人,力量威猛,出招快捷,且不惧怕疼痛,很是难缠,而若十八个铜人组成大阵,那几乎是天衣无缝,便是苍蝇蚊子进入阵中,也难以逃出生天。

不过十八铜人毕竟是机械人,它们有自己致命的弱点,它们出招虽然也是变化多端,但却有规律可寻,容易找到其攻击空当。还有就是机械人,都有其命门所在,你可以触动它攻击,但若找到那命门,也可以让它停止攻击。

“楠楠,你现在武功进展如何?”张浩问道,他方才内视了一番,发觉自己的北冥又有些进步,达到了七层中阶的水平,内功也精纯雄厚了少许。想来佛印双修法门与北冥是互有助益的,且双修塑身并不损失自己的真气。

张依楠有些苦笑着说道:“老公,我暂时无法帮你了,我的北冥已然进入了四层,但真气却少的很,可能方才塑身之时给消耗了,不过我的真气却是极为精纯的冰寒真气,当真让人喜出望外。”

张浩笑了笑,知晓她的真气变为冰寒真气乃是那冰蚕的原因,寒冰真气乃极品上阶真气,最是难得,于是便说道:“你以后莫要动用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内力,以免破坏了自家冰寒真气的品质,以后慢慢修炼北冥,真气自然回复。”

张依楠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先前张浩挖掘的地道出了坟冢,外面正在飘飞着鹅毛大雪,当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一副壮观景象。张浩得出生天,心生畅意,拉了张依楠向着先前和阿紫住的那个小屋疾步而去。

待走的近了,却见小屋的窗口处,阿紫那张冻的通红的小脸,正满面哀怨焦急的向着山间小路翘首张望,头上衣衫之上积了许多雪花,她却也不理会,口中喃喃自语着,不晓得说的什么。

张浩突然停下了脚步,拉着张依楠躲了起来,神色很是复杂。

“你不过去了吗,她等得你很急的?”张依楠轻声的问道。

张浩目光有些呆滞了,只是痛苦的摇了摇头,他之前是很想过去相见,但是现在……方才他听到了阿紫的话语,阿紫除了埋怨自己之外,她的话语中居然对木婉清和阿碧有那么多的怨恨。张浩知道她,知道她阿紫是的是气话,但绝对也是真话,她天性凉薄,手段凶残。

他了解阿紫的性格,她占有欲极强,以后难免不对清儿和碧儿,还有楠楠下手。他突然又想到了王语嫣,段呆子如何会突然劫持了王语嫣去?段誉优柔寡断的性格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除非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难道真的是她?张浩心底一阵发寒,全身有些颤抖起来。

这些或许只是出于嫉妒,但张浩他还听到了一个秘密,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一直都是……张浩心凉了。她!最终还是她,小妖女终究还是小妖女,自己妄想把她改变,以为她已经变了,然而却始终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想到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痴缠,心头一阵甜蜜,又想到她如此心机,如此毒辣,心中不寒而栗。张浩神色复杂,一张脸时青时红,面色惨淡凄苦。

张依楠不晓得什么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的看着,把他拥在自己的柔软的双峰之间,轻抚他的长发,脉脉的在雪中矗立。

久久,张浩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走吧!今天晚上,我定要救了清儿和碧儿出来,然后我们便去江南,再也不回来了。”

张依楠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那她呢?”

张浩抬起了头,看着漫天飘舞的飞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说道:“她!不属于我们。”

张浩拉着张依楠离开,再度回头久久矗立,望着那大雪飞舞中的小屋,不觉的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山风一吹,冰凉的感觉,刺痛了他的肌肤,更刺痛了他的心脏。

又见雪飘过

飘於伤心记忆中

让我再想你

却掀起我心痛

早经分了手

为何热爱尚情重

独过追忆岁月

或许此生不会懂

又再想起你

抱拥飘飘白雪中

让你心中暖

去驱走我冰冻

冷风催我醒

原来共你是场梦

像那飘飘雪泪下

弄湿冷清的晚空

原来是那麽深爱你

此际伴着我追忆的心痛

第118节 夜探五乳峰

夜色凄迷,山林幽暗,冰岚雪刃,肆意飞虐。

张浩让了依楠在山下等待,自己便如同狸猫一般的往着五的方向快速跃去。依楠曾经上的过五,对那伏魔洞的方位是知晓的,因此张浩也很快便找到了那伏魔洞的所在。

可能天气太冷的缘故,或者时间太久,少林对此事有所疏忽,又或者是洞中另有机关,伏魔洞洞口的位置并没有僧众把守,而是两扇乌黑的大门紧紧的闭了,门前一块宽阔的空地上也没有一个人影。

张浩正要过去,听到雪地中有脚步的沙沙声响,急忙潜伏了下来,运起了龟息功,然后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瞧去。见到山路上,两个武僧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积雪上的山来。那两人距离张浩差不多近了的时候,又听到有人低声喊道:“虚名,虚实,你们两个终于来了,我和师父都快冻死了。”

那两个上山的僧人挠着后脑勺笑着陪罪,一个人说道:“师父原谅则个,这山路有雪,忒也滑得厉害,我和虚实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

又听得暗处一个人冷哼一声,说道:“平时我教你们的功夫都忘记了吗?要站如松,坐如钟,这些许的积雪又有什么的?”

虚名、虚实急忙躬身道:“师父教训的是!”

却又听方才那声音道:“虚实,你又喝酒了,酒在哪里,快些拿出来,我让师父非好好惩戒你一番不可!”

虚名急忙说道:“这天气忒也冷了,就这么坐在这里,都要把人冻得僵了,所以我和虚实才偷偷带了点酒上来,我看是你想喝吧,却非要扯上师父!”

那人又说道:“我哪里想要喝了,我们寺庙的戒律你们两个都忘记了吗?”

那师父说道:“你们两个莫要斗嘴了,这天气的确是冷些,喝些酒御御寒,也是可以的。我佛降龙罗汉,当初便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箴言,虚空你也莫要为难他们了。”

虚名马上说道:“还是师父好,我们特地给师父带了一壶的,虚空你就没份了,你守你的戒律吧!”

虚空马上说道:“虚名,我刚才给你开玩笑的,快也给我一些,我都冻了两个时辰了。”

接着就听到几个人喝酒的声音,虚名又问道:“师父,那恶贼销声匿迹这么久了,又这么冷的天,今天他定是还不会来的,我们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那师父说道:“那个恶人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什么时间突然出现的,即便他不来,那些和他同流合污的人也可能来的,前些天不是才抓到了一个南海鳄神岳老三么?”

虚名又说道:“那些人武功稀松得紧,铜人阵都不曾闯过,还用我们守着么?想那云中鹤定也闯不过去的,还用得着我们通知戒律院摆‘降妖诛魔大阵’么?”

那师父说道:“那云中鹤据说武艺高强,铜人阵可能真的困不住他,所以在他救了人出来的时候,我们在洞口摆下降妖诛魔大阵来诛杀他!到时候他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有所顾及,定能伏诛的!”

虚名又说道:“她们还在里面吗?不是说一个月前便转到了其他地方么?”

那师父说道:“这件事不要与其他人说,方丈一个月前突然打算放了她们的,后来又闭关了,现在掌寺的玄业师叔又把她们送回来了。”

那虚名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几个人的酒喝完了,那师父和着虚空晃悠悠的下了山去,虚名和虚实两人见两人走的远了。

虚名说道:“大哥,看来她们是真的关在这里了。”

那虚实点了点头,说道:“阿朱,你在门外为我把着,我进去把她们救出来,也算还了他一个人情,和他两讫了!”

张浩心中一惊,原来是他们,他们来帮自己救人,那虚实定是乔峰了,那虚名定是阿朱。听了乔峰方才的话,张浩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出去和他相见,想了想,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阿朱说道:“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些,那铜人阵定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乔峰点了点头,飞身到了洞前,推门而入,阿朱躲在暗处,小心的观察着。

张浩隐隐听到洞中有打斗的声音,想来定是乔峰再闯那铜人阵了,不过他并没有现身,因为他有一丝不妙的感觉,微微感到地表在颤动,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阿朱并没有发觉,依然紧张的看着洞口。

须臾,数十条黑影包围了阿朱,阿朱才大惊失色,却听到一人冷冷的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假冒我少林弟子?”听声音正是方才那师父。

阿朱有些慌乱,但仍镇静的说道:“师父,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师父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再装,方才我就已经察觉你不对了,虚名右手虎口有一个黑痣,而你却没有,你还要装下去吗?你的同伙呢,是不是进去了?”

阿朱知道事情败露,张口大喊道:“大哥,快些出来!”

那师父冷笑一声,几个僧人飞身围向了阿朱,阿朱也有些武功,但如何是这些戒律院高僧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擒住了,又听那师父喊道:“那恶贼,快结降妖诛魔大阵!”

三十几个僧人飞身到了洞口平地之上,列阵严待乔峰出来。只听得哐铛一声巨响,洞口处的两扇大门飞向了一众僧人,众僧急忙避开,乔峰紧随其后,一连出了三掌袭向了众人。

众僧急忙依照阵法,闪躲腾越,数十根少林棍向着乔峰上中下三路各自打去,把乔峰的退路封的死死的。乔峰也是了得,双掌齐飞,或打或抓,身上挨了数棍,也被他打飞了几个僧人。

张浩弹身而上,一式龙爪手夺了一个棍僧的长棍,又一式五郎八卦棍中的旋棍式,打散了正围着乔峰的几个僧人,冲着乔峰问道:“里面有人吗?”

乔峰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想来也是前来救人的,于是说道:“里面没人!”

张浩心中又是一动,少林寺设下这个圈套,引自己上钩,可是却把清儿她们暗中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却不知道转移到了何处?不过却是实在可恨的紧,于是挥舞起了棍棒,依仗深厚的内功,把五郎八卦棍耍的上下翻飞,把近身的僧众一一打散。

乔峰看的一愣,他是谁,武林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少年高手。五郎八卦棍在江湖中是比较常见的棍法,因此乔峰并没有联想到云中鹤的身上。

降妖诛魔大阵虽然厉害,但远远低估了张浩此时的实力,且又有乔峰助拳,张浩每棍下去皆用全力,不给人留丝毫喘息的机会。不消片刻,整个大阵便七零八落,有十数名僧人或倒地毙命,或身受重伤,卧地不起,剩下的人惊恐的看着两人,向后退去。

这时,一声佛号响起,山下飘飞上来五六名老僧,应该是玄字辈的高僧了,为首的一个老僧面显怒容,喝道:“大胆恶徒,竟敢到我少林行凶,留下命来!”

说罢,几个老僧向着两人扑来,张浩变幻着脚步,一式龙爪手抓向其中一人,那人佛袖抖动,暗蓄了真气,张浩瞧的明白,中途收爪而回,飞身穿过他的身侧,又猛的一个转身,右手后肘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肩胛。可怜老和尚如何能禁得住张浩全力的一砸,身子一塌,整条手臂垂了下来。

乔峰不想伤到少林高僧,是以只是游斗在几人身边,张浩的出手此刻却瞧的明白,心头一惊,这个人就是他!

第119节 得脱

周围几个僧人见那老僧遇险,急忙抢身来救,张浩只得退开,却并不慌张。方才一击得手,让张浩心里有了底气,自己此时的功力要高于几人,便是他们联手,自己依靠凌波微步的巧妙,也能轻松的将他们各个击破。

张浩是以放开了来打,一人应对几人,出手非常诡异迅捷,加之他真气冰寒的特性,凡是被他伤着了,身子便似被冻僵了一般。如此游斗了大半个时辰,几个少林高僧俱是面色惨白,心有余而力不足,无不惊骇万分。

乔峰见张浩一人足已应付,便退了下来,扶住了一边的阿朱,阿朱眨着眼睛看着场内,问道:“大哥,你可认识他?”

乔峰点了点头,说道:“他便是那人。”

阿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道:“他更厉害了。”

乔峰摇了摇头,说道:“对,没想到他的武功又精进了,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阿朱看着场内,又转向乔峰说道:“大哥,他不是坏人,你们不用打的。”

乔峰很是迷茫,他是好人吗?自己以前看到过他做那恶事,又回想这一年以来,无数的武林正道人士为他所杀,还有江湖中的多起凶杀命案,矛头也统统指向了他或者是自己,他是好人吗?自己是好人吗?自己知道自己蒙受冤屈,他呢,他是不是也是被人构陷?

他的遭遇和自己何其的相似,不,他比自己更加的不如。自己是主动去闯那英雄大会,他则是被人推上了那诛邪大会,直接面对豪强的侮辱漫骂,直至别人欺凌自己的妻子才愤然出手,那一次的愤怒,让他身上沾满了血腥。他那般做,有错吗?虽然不是为了正义,但却是为了尊严。

场内的情况对那几个少林高僧来说,非常的危急,这个时候,又听到了一声的佛号,一个威严且有些苍老的声音:“阿弥陀佛,张施主,手下留情!”(注:玄慈知道张浩,虽然没有正式互相介绍,但做为武林名宿,其情报工作肯定很到位,张浩那天晚上出现,玄慈肯定会对他调查一番。)

张浩看到了来人,知道是玄慈老和尚,不过他也不想过分相逼,免得他们到时候投鼠忌器,对清儿和碧儿不利。于是跳出战圈,冷冷的看着飞身而来的玄慈,他比之前似乎苍老了些,脸色也不大好,定然是当日和萧远山那厮交手,受了伤的。

玄慈走到张浩的身前,施礼道:“张施主,别来无恙?”

张浩微微拱了拱手说道:“还好,玄慈大师似乎并不太好的样子?”

玄慈微微而笑,说道:“劳张施主挂怀,老衲无妨,不知张施主夜访我少林所谓何事?”

张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道:“玄慈大师,我来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玄慈态度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此番见了张浩厉害才这般,侧身看着一个僧人说道:“玄业师弟,那两位女施主是否已经下山了?”

玄业看着玄慈,说道:“师兄,我们岂能这般……”

玄慈挥手止住了他,淡淡的说道:“让她们走吧,和她们也是无关的,我们少林不能让武林同道所诟病。”

玄业还想说什么,玄慈却闭上了眼睛,玄业只得吩咐了人去,去带了木婉清和阿碧两人,一行人下了五,玄慈自始至终都不再发一言。张浩也是觉得很是奇怪,他没想到玄慈就这般轻易的放人,不过这般最好。

到了山下,张浩见了二女,两人形容颇有些憔悴的模样,张浩心痛不已,很想拥了她们,好好的爱抚一番,但却生生的压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向着玄慈拱了拱手,带着二女下山。

看着他们下了山,玄业很是不解的看着玄慈,说道:“方丈师兄,他如此辱没我少林,我们为何便这般轻易的放过了他。”

玄慈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苦涩的说道:“师弟,你认为方才我们能拦住他吗?我们能不让他走吗?”

玄业默然无语。

玄慈又说道:“他走了,对我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他是谁?”

玄业有些奇怪,问道:“谁?”

玄慈看着他,说道:“他便是云中鹤。”

玄业张大了嘴巴,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玄慈,有些愤怒的说道:“既然师兄知道他是云中鹤那恶贼,就更不应该让他走了!师兄难道忘记了玄寂、玄难师兄的仇了么?这样的恶人如何能让他逍遥法外!师兄常说,降魔诛奸,是为普救世人,我辈学武,本意原为宏法,学我佛大慈大悲之心,解除众生苦难!除一魔头,便是救无数世人,为何独独放过了他!”

玄慈也是悲愤的说道:“我知道又如何,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你能拿他如何,我们的降妖诛魔大阵,被他轻易破去。你们六人围攻于他,他仍是游刃有余,个个击破,你难道真的想要看着我少林千年基业毁在这个恶人的手中么?”

玄业无语,老泪纵横。

玄慈看了他,说道:“其实我让他走,也并不是要放过他的,他对我少林造下的罪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忘记!”

玄业很是惊讶的看着玄慈,说道:“那师兄打算如何去做,要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吗?”

玄慈摇了摇头,说道:“不但不暴露,我们还要把他捧的高高的,捧的越高,摔的越重!”

张浩带着木婉请、阿碧两人和乔峰、阿朱一起下的山来,到了山下,阿朱突然抱住了阿碧,哭道:“妹妹,可把我想死了,看看你都瘦了许多!”

阿碧见她是阿朱,也激动的抱了她嘤嘤的哭泣。

木婉清很是奇怪的看着张浩,这个男人是谁,这么熟悉的眼神,这么柔情的神态,让她的心儿不止的跳动,他、他到底是谁?

张浩见了她,很想把她拥进了怀中好好抚慰,但碍于乔峰在场,只得忍了,却见到乔峰眼神很是复杂的看着自己,也不点破他的身份,拱手说道:“多谢兄台援手之恩,在下张浩,弓长张,浩然之浩。”

木婉清和阿碧听了俱是心神一颤,张浩之前曾不止一次的,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称张浩的,她们如何不知晓的?此刻见张浩这般称呼自己,而且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他、他竟然是自己的郎君,他、他怎么变的这般的好看?

乔峰见他并不用云中鹤的名字,心中点了点头,但毕竟还有些介怀,只是淡淡的说道:“客气了,只不过这位阿碧姑娘我内人情同姐妹,我才过来一趟,其实我不过来,想张兄也定能搭救她们出来的。”

张浩此刻却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只是淡淡的客气了几句,便说道:“在下还有事情在身,我们就此别过吧!”

乔峰也觉得两人话不投机,彼此客气最是虚伪,早有了去意,便拱了拱手,拉了阿朱离去了。

见得乔峰走了,张浩看着二女,满面柔情,说道:“清儿、碧儿,委屈你们了!郎君来迟了!”

木婉清和阿碧虽猜到他是张浩,但仍有些别扭,只是看着他,神色有些忸怩。张浩笑道:“怎么,郎君我变得俊了,反而不为你们所喜了?”

木婉清还是大方一些,伸手去拧了拧张浩的脸,并不是戴的面具,眼角含泪,但仍很矜持的说道:“你、你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莫非是贴了人皮上去的?”

张浩暴汗……晕,我又不是画皮里面的恶鬼,至于么!于是详细向两女解释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自己的情况,当二女听到金山寺那个洞中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事情,俱是非常的惊奇。四只柔夷在着张浩的脸上扯来扯去,完全两个好奇宝宝的模样。

张浩头大,一手一个拥了二人,说道:“我还不惊奇,一会你们见了那个人,猜猜她是谁?”

第120节 雪中行

天色已然大亮,大雪业已停歇,旭日初升,万道金霞,映雪地之上,直晃人眼。苍茫山间雪域,一对男女踩着没膝的大雪,相依缓缓而行。前面出现一间旧屋,屋旁一棵大树,挂满银花。

那男子看着那旧屋,脚步放缓了下来,神色间多凄苦之色。那女子见状,便善解人意的说道:“近乡情怯,大哥定很是想念义父义母,我们过去吧,到义父义母坟前上一柱香,以报答他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男子点了点头,又有些恨声的说道:“可惜我却至今仍未二老报仇雪恨,那个恶人忒也狡猾,几次在我手中走脱,实在可恨!”

女子笑道:“几次交锋,我看那恶人似乎一直在我们暗处窥伺,我们这番到处寻觅,一直寻他未果,不若我们以静致动,便在这里歇息下来,等那大恶人主动找上门来。”

男子看着她,说道:“你身子尚未好的完全,便又随我到处颠簸,真是难为了你了,我们便在这里歇息些日子。如今知道那大恶人身份的,却只有了丐帮马大元的夫人了,待到天气暖和了些,我想去趟东都洛阳,再行打探一番。”

女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怕你这番去了,又是引火烧身。那大恶人很是古怪,那些知悉他身份的,你不去找他,他便是安然无事,你去找了他,他反而要死于非命了,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男子看着她,沉默思索了良久,心中很是认同,但仍念念挂怀心中的仇恨,便笑着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去老屋看看吧!”

女子点了点头,便随了他去了老屋。

男子携了她,站在那株大枣树前,陷入了幼时的回忆,喃喃的说道:“小的时候,每年到了枣熟的时候,义父总是带了我一同打枣。红熟的枣子饱胀皮裂,甜美多汁,自从离开故乡之后,我便再也未尝到过如此好吃的枣子。他们虽然不是我亲生的爹娘,但对我这番养育之恩,确是终身难报的!”

女子偎依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房间,都是有些奇怪,房间似乎有人居住。进了里间,见床上躺着一个少女,面色非常难看,神志陷入了昏迷,似乎发了寒热之病。

女子上前探了探生病少女的额头,“呀”了一声,惊道:“好烫,她病得很厉害,这般该怎么办?”

男子皱了皱眉头,对这个闯入自己父母旧屋中的不速之客很是有些介意,但此刻她似乎病的很是严重,也不便袖手旁观。也上前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很,于是说道:“你先用冷毛巾给她敷了额头,再解开她的衣服,给她发发热气,我现在到城里找个郎中来。”

那女子很是关心眼前这个病人,忙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你快去快回,恩……路上小心些。”

男子点了点头,飞身出了门,身形几个闪跃,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女子见男子离去,急忙依照他的吩咐,解开生病少女的衣衫,突然目光一滞,猛的伸手抓过挂在少女脖颈之上的一个金锁片,却见上面铸着十二个字:‘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女子很是失神的从自己怀中也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锁片来,上面却铸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女子又拉开了少女肩头的衣衫,赫然刺着一个殷红如血的“段”字,不由掩面哭泣,口中喃喃道:“妹妹,她是我的妹妹……”

女子想到自己身世悲惨,本以为见不到亲人了,此刻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如何不悲喜交加,掩面痛哭。又想道,她为何独自在着荒山野岭的旧屋之中,生了如此重病却也没人照拂,若不是自己此番见到,怕已经死去了,不由更是哭的伤心。

男子叫了医生来时,见到她眼睛浮肿,面带泪痕,关切的问道:“阿朱,你怎么了,为何哭泣?”

阿朱突然埋到男子怀中,更是痛哭道:“没什么,我只是可怜她,天寒地冻的,生了这么重的病,却也没人来照顾,她好可怜……”

男子便是乔峰,见阿朱这般,便抚慰道:“不是有我们照顾吗?放心吧,这个大夫在登封很是出名的,定能将这少女治好的。”

阿朱点了点头,喃喃道:“一定要把她治好了的,我情愿此刻生病的是我。”

过了一会儿,那大夫耗完了脉,起身斜了乔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为何还要让她受了风寒的,哼,亏得我来得及时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

乔峰有些吃惊,但却见到阿朱突然软倒在了地上,大吃一惊,急忙掐了她的人中,须臾,阿朱才幽幽转醒,张口失声的说道:“她、她有了么?我可怜的妹妹……呜呜……”

乔峰去安慰她,那大夫却也不以为然,说道:“我给她开个方子,吃下去,好生的调养,当是无妨的。她的身子还很是虚弱,以后莫要再让她受了寒的,也莫让她过度的劳了。”

乔峰点了点头,阿朱却神色凄迷的看着床上的少女,默默流泪……

从登封出来往南的官道之上,路边停了一辆很是豪华的双驾马车(两匹骏马拉着马车),三个姿容娇美,全身上下围裹了厚厚名贵皮草的女子,站在车边一起嬉闹着。她们便是张浩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木婉清、张依楠和阿碧。

张浩此刻蹲伏在了地上,正在给马匹钉着自己制作的马蹄铁,天气严寒,路面已经结冰,对马蹄伤害的比较严重。张浩想到了后世的马蹄铁,便找了些铁锭,运用内功捏成马蹄铁的形状,给两匹骏马穿上了铁鞋。

木婉清瞧的希奇,便笑道:“郎君,你又再摆弄什么牢什子,你这般做,不会把马儿弄伤得么?”

张浩笑道:“这样做不会弄伤了它的,反而是保护了它,路途忒远,它奔袭的久了,且天气寒冷,马蹄脆弱,容易受伤,穿了这铁鞋,便要好一些的。”

木婉清想了想,若有所悟,笑道:“郎君你懂得真是多,却不知,这铁鞋弄好了没有?”

张浩把马扶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你们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

三女嘻嘻哈哈的上了车,张依楠却走在了最后,对着张浩低语道:“你真的不带上她了么?”

张浩神色一黯,摇了摇头,沉吟道:“她终究是不安生的,且之前又那般的对待清儿和碧儿,带了她,恐怕她们之间要闹翻了天的。”

张依楠欲言又止,看了张浩,也进了车内。却听到阿碧说道:“楠姐姐,你偷偷的和相公说什么来,还那般保密的,怕我和清姐姐听到么?”

张依楠笑道:“我对郎君说了,到了江南,是要送多少礼金给你父母的。”

阿碧娇羞道:“不理你了,楠姐姐就知道欺负人家。”

张依楠笑道:“我哪里欺负你了,碧儿妹妹,郎君说你曲唱的好听,不若给我们唱一首的?”

阿碧点了点头,便张口唱了起来,““一送(里格)情郎,(介支个)下了山,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问一声亲人,情郎啊,几时(里格)人儿,(介支个)再回山…………”

张依楠急忙打断了她,说道:“这首曲子好听是好听的,却也忒有些伤情了些,我们这般团团圆圆的,莫要唱这样的曲子了,换一个来唱。”

木婉清笑道:“郎君你也好久未给我们拉琴了的,不若你给我们拉首子吧!”

二女也是赞同,张浩笑道:“此番我在架车,如何给你拉琴的,不若我也唱首曲子吧!”

三女急忙称善,张浩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踏歌而行,

回首望晴空,往事如烟云,

独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

雪中情,雪中情,

雪中梦未醒,痴情换得一生的泪印,

雪中行,雪中行,

雪中我独行,挥尽多少英雄豪情,

唯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

歌声中,马车在茫茫雪原,向南飞驰而去。(第一部朝露无痕完。)

第二部 大道中行 第六卷

第121节 同病相怜

时近初春,乍暖还寒,愈往南走,张浩的心思愈发的不宁,心中牵挂的事情也愈是纠缠的厉害。不知语嫣现在在了哪里?段誉当不会拿她如何,但两人……段誉身怀六脉神剑却不大会使,嫣儿武学理论奇才,但却手无缚鸡之力,如此漂泊江湖,莫要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还有阿碧出自慕容府,但慕容府的四大家将之一邓百川被自己杀了,早已和慕容府结怨,自己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于阿碧,不知阿碧知晓后,会该如何?这件事情,阿碧是迟早也要知晓的,还是应及早告之于她,让她早些做个选择,心理有些准备。

最让张浩的揪心的还是阿紫,一直以来,张浩心底中最疼爱的便是她,尽管她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惹下了许多的麻烦,但自己却都原谅了她。此般,却是自己不告而别了,是因为她欺骗自己么?不是,是自己非常的害怕她伤害清儿和碧儿。阿紫象个定时炸弹般的,除了张浩,她可能把任何人都当作敌人。

牵挂的事情太多,张浩的马车,也越发的行的慢了,路边停歇的时候也多了起来。陪着几位爱妻一路赏玩风景,柔情蜜意,百般的恩爱,不过眼神中却时而显露出淡淡的忧色。

张依楠看着张浩在几人面前谈笑风声,她知道他笑容的背后却掩藏了许多的忧虑与哀伤,知道他定是放不下那个阿紫的。她并不知晓阿紫如何,只是听了木婉清和阿碧两人忿忿的话语,心中却也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当初不也是一个作恶的女子,却也得到了郎君的百般爱抚,此般到很是同情起了阿紫。

“郎君,”左右无人之时,张依楠推门进了张浩的房间。

张浩正背手站在窗口发呆,听到张依楠叫自己,方要扭过身来,却被张依楠从后面搂住,于是握了她的皓腕,轻笑道:“你内力恢复了?”

张依楠点了点头,说道:“恩。……郎君,她们都睡了……”

张浩知道她在挑逗自己,自己的妻子之中,只与她和紫儿有了那层关系,此般几人南下,张浩却也克制了许多。张依楠虽然换了这副二十余岁的躯体,却对那情爱之事甚是痴缠,如此二十余天,想来早已按耐不住,才会这般的挑逗自己。

张浩抓了她的玉腕,将她的身子带了过来,横躺在了自己的怀中,俯身吻下。依楠急忙用玉臂缠了他的脖颈,张浩一把将她整个的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再度伏到了她的身上热吻。

两人俱是压抑的久了,此刻爆发,便如干柴烈火一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并无甚前戏,便已进入极度亢奋的状态。张依楠需索无度,张浩也是勇猛非常,直到天色渐亮,两人才分了开来。

张浩看着已经软做一团的张依楠苦笑道:“你这个小妖精,要把榨干吗?”

张依楠蜷在他的怀中,面色很是红晕,微微有些气喘的说道:“我当然要好好的榨你一次了,这次离开,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你了!”

张浩很是惊讶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要走么?为何要离开?”

张依楠笑道:“不是我要走的,是你要走!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你的小紫儿的,天亮你便去吧,我带了清儿碧儿去太湖的爱琴岛等你,你接了紫儿,便也赶来吧!”

张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既然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分开也许是好的,她是不会安分的。”

张依楠指了指他的心口位置,说道:“你骗得了它么?”见张浩黯然无语,又轻柔的说道:“老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着想,但想想阿紫的确可怜了些,天寒地冻的,你如何忍心把她一人留在那里!若是将来我们也犯了错的,你也这般绝情的对我们么?”

张浩看着她,久久,吻了她,说道:“最懂我的人,是你。”

张依楠笑道:“你个小冤家,我前世是你的小姨,今世是你的二姐,是你的老婆,如何不懂得你的心思的?去吧!”

张浩沉思了一下说道:“再过段时间吧,她人最是机灵,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且我若如此的去了,如何对清儿和碧儿交代?”

张依楠看着他,久久,说道:“你当真那般的绝情么?”

张浩有些不解,问道:“你为何这般说,我如何绝情了?你当真不晓得她的性格……”

张依楠冷哼一声说道:“她如何性格了,纵使性格有些偏颇了些,你当好好的教导于她,此番这么做来,却是……却是让人心寒了……”

张浩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张依楠会这般的说话,于是冷哼一声说道:“我如何让你心寒了?她这般却也是自作自受的,我如何不疼惜她,可她却一再欺瞒于我,便是嫣妹也被她设计给人劫持了去。若是我这般的回去了,岂不是我自认为自己错了,那她会知道收敛么?我就是要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懂事一些!”

张浩其实不知道,张依楠是因为她自己,才很是关心阿紫的,两个人很是相似,都是那妖女型的,张依楠之前是无恶不作的叶二娘,为武林正道所唾弃,即便是邪道的,见了她也是避之不及。此番得知了阿紫的事情,想到她和自己都是这般的不为人所喜,便心生怜意,一再的坚持接了阿紫回来。

张依楠见张浩真的有些恼怒了,心中又很是慌张,她是爱极了张浩的,方才的话也只是想帮助阿紫而刻意去说,并非想要激怒爱郎的。此刻看着张浩,想道,他心中明明万分的牵挂,却是拉不下脸来,不若自己前去少林,把阿紫接过来,到时候也好说些。于是拿定了主意,说道:“既然这般,那你自己走好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却也没有关系了!”

张浩心中恼怒,见她起身穿衣,拉扯住她说道:“你为何非要逼我?”

张依楠双眼流下了泪水,说道:“我这一生以来,一直都要寻觅一个完整的家,如今儿子也是找见了,他在少林中也是很好的,我也放下心来,不便再打扰他。我的心思此刻全在你的身上,放在了我们这个家中,我是不希望这个家庭四分五裂的,郎君,你就答应我,接了紫儿回来!”

张浩很想答应她,但想到阿紫当初的话,她是要伤害清儿和碧儿的,阿紫固然爱自己,但清儿更是为了自己连性命也都不要了,想到诛邪大会上,清儿和碧儿的绝唱,他就心中阵痛,自己如何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于是坚定且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替我照顾她!”

张依楠痛苦的看着他,许久,突然抽了衣衫,流着泪跑了出去。

张浩闭上了眼睛,默默的说道:“阿紫,希望你能收敛一番,若你能如楠楠这般,我如何会抛下你的?”

张依楠走了,木婉清和阿碧奇怪的看着张浩,张浩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她有些事情要去办的,我们先去了曼佗山庄,回头,她就该回来了。”

两人恍然,也不以为意,继续痴缠起了张浩。

张浩驾着马车,回头对着阿碧说道:“碧儿,此去太湖,你看我要到慕容家去提亲么?”

阿碧面色含羞,娇嗔了一声,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到不必的,我老家在苏州城边的,家里也有些田地,就是姊妹兄弟多些,家中才把我送到了慕容老爷家的,但我却是自由的,可以随意的嫁人的。不过、不过若是去通知一下是最好了的。”

张浩便不再提慕容,而是促狭的说道:“你家到底有多少姊妹兄弟的,我看看到时候我们成亲之日,我需要包多少的红包的!”

阿碧小脸涨得通红,忸怩的说道:“我是家中老三的,有两个姐姐,三个妹妹,还有一个小弟叫金生的,最是顽皮,你可莫要怪着他了。”

张浩张大了嘴巴,呃,不会吧,这一家子有七个孩子啊,感情黄宏和宋丹丹的超生游击队也穿越到了天龙了,金生,光听这名字,在家中也绝对是个小霸王、小皇帝啊,看来这个未曾谋面的小舅子定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第122节 吟诗

张浩见了木婉清只是低者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却并不说话,明白她的心意,于是说道:“清儿,我们到了江南之后,再转程去大理一趟,我这个女婿也是要见一见自己那丈母娘的。”

木婉清听了他的话,心中喜悦,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莫要乱说,我师父岂成了你的丈母娘了的?”

张浩却笑道:“你师父从小把你带大,那不和身生母亲一般,便是叫了丈母娘也是应当的,岂会错了?”

木婉清嗔道:“哼,却不知是谁说,他是我的鹤哥哥的,扑哧……”想到当初张浩一本正经骗她的模样,却笑了出来,说道:“好生赶你的车,莫把我们的新娘子碧儿妹妹给颠坏了的。”

阿碧伸手去呵木婉清的痒,撒娇道:“清儿姐姐又在取笑人家,你还不是一样的新娘子,郎君不是说了我们一起入那洞房……呀!”

说到“洞房”两个字,阿碧很是窘迫,娇羞无比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脸。

木婉清趁机调笑道:“好你个不知羞的小妮子,还没有成亲便想着洞房了,昨日夜里那般大的声音是不是你发出的?”

木婉清虽然在调笑着阿碧,眼睛却有些嗔怪的瞄向了张浩,张浩很是窘迫,看来昨天自己和楠楠的动静的确太大了,惊到了清儿……还有碧儿……

阿碧也把眼睛从指缝中偷偷的瞄向了张浩,眼神中竟带了些许的幽怨,看得张浩一惊,呃,不会两个小妮子思春了,这春天还没到呢,自己这爱心的豪华马车已然春意浓浓了么?

张浩看着阿碧这般的表情,想道,是不是这个时候把邓百川的事情告诉她呢?沉吟了一下,便对她说道:“有件事情,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阿碧见他突然变的郑重起来,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张浩接着说道:“慕容家的邓百川被我杀了。”

阿碧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神色悲伤的看着张浩,咬了咬嘴唇,泪眼朦胧的问道:“为什么,邓大哥人很好的,你为什么要杀他?”

张浩看她如此表情,知道了她定是与邓百川关系不错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邓百川也确是死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也没什么好推脱的,不过张浩的话说的还是很有水平:“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我有的选择么?”

阿碧默然不语,她想到了诛邪大会上,那么多的武林豪杰要致张浩于死地,他们中也有真正的好人,但那种情况之下,张浩却也必须要杀了他们。是的,自己的郎君是一个大恶人,他背负了恶人的名声,人人都想要杀他,想来邓大哥也不外如是,如果死的人是郎君,自己当更是伤心难过的。

阿碧低头嘤嘤哭泣,木婉清劝慰道:“碧儿妹妹,我们既然跟了郎君,就要做好这样的准备的,当日,你可以为了他去死,难道不能为了他忍着伤痛么?你那邓大哥想要杀了郎君,若是郎君死了,我也定要杀了他为郎君报仇的。”

阿碧抽噎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只是我真的好难过,清儿姐姐,对不起,我总是这般的没用,总是惹郎君生气。”

张浩停下了马车,看着阿碧,轻声的说道:“碧儿何时惹我生气了的,到是我,让我的小碧儿为难了,是郎君的错,碧儿要是怨怪郎君,变打郎君几下出出气也好,别这般的憋弄着,万一伤坏了身子怎么办?”

阿碧依旧吸着小鼻子抽泣,张浩吹了吹她耳边的碎发,说道:“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怎么为我生七个八个的‘金生’、‘银生’、‘宝生’的。”

阿碧听了他这般的说话,更是咧开了嘴哭的凶了,不过小拳头却捶到了张浩的身上,骂道:“你这个恶人,人家明明伤心了,你还这般的气人家,还要作弄人家的弟弟,当真是讨厌的……”

张浩一把把她拉进怀中,用舌尖舔掉了她面颊上的美人珠泪,阿碧却也不动,只是紧紧的闭了眼睛,却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悲伤过度了。

木婉清却看不过去了,推了张浩一把,冲他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去驾你的车好了,让碧儿歇息一下。”

张浩怏怏的退下,回到了自己驾车的位子,让着马儿慢慢的向着前面晃去,知道此番阿碧定是原谅了自己。又想到了张依楠,她一早的离去了,去找寻阿紫。依楠武功高强,且深具江湖的经验,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阿紫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且生性多疑,她如何会乖乖的听信了依楠,跟着依楠过来?

两天之后,三人到了扬州,张浩和木婉清陪了仍有些闷闷不乐的阿碧去瘦西湖游览。三人一路走来,天色渐暖,湖岸长堤之上的垂柳虽未吐绿,枝条却也变得柔软了许多,到也别有一番情趣,游人也是络绎不绝的。

张浩前世曾多次来扬州,对于扬州的著名景点如数家珍,此时虽然没有后世那般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却胜在自然和谐,古朴典雅,且水质清澈纯净得很。

张浩很是喜欢这瘦西湖的景色,见了阿碧似乎也为着一波春水所动,神情很是安详安静,有意讨她欢心,脱口吟道:“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这乃是后世的咏瘦西湖有名的诗句,不过此刻阿碧听了却“扑哧”一笑,说道:“你咏的这是什么牢什子,诗不诗,词不词的,当真是拗口极了的。”

张浩白眼一翻,得,自己以为凭这一首诗能张显一番自己的才气呢,却没有料到,反而被这个小丫头抢白了一番,有些面子是挂不住了,又想到了一首诗词绝句的,便又朗朗说道:“参差烟柳入湖斜,散淡晨风欲弄纱。一曲桡歌人不见,波痕断处隔桃花。”

阿碧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过又马上撅起了小嘴说道:“你这首诗却是牵强附会的多。烟柳是形容的带着柳絮的柳枝,此刻柳枝却未吐芽,何来烟柳之说?还有便是那‘一曲桡歌人不见’,你何曾听到有人唱歌了的,还人不见呢,哼,最后便是那桃花了,绿柳都未吐新芽,那桃花又哪里来了?当真是附庸风雅,无趣得很。”

张浩张口结舌,这首诗本来就是他前世游览瘦西湖时,随意记下的,此刻只是信口念来,如何想了那么多了。此刻见着阿碧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恨得牙有些痒痒了,说道:“好你个小碧儿,居然调侃起了郎君来了,看我不对你执行家法的!”

说罢,便伸手去抓阿碧,阿碧“呀”了一声,急忙躲到木婉清的身后,冲着张浩吐了吐舌头,笑道:“不要了,郎君,我知道郎君你才高八斗的,便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此番饶了碧儿吧,碧儿再也不敢了的。”

张浩有意逗她,便仍旧装作气不过的模样说道:“那般也行,不过,你却要给郎君我咏诗一首的,不然家法定是跑不了的。”

阿碧皱起了眉头,吸着小鼻子说道:“郎君这般做的忒也偏颇了些,为什么偏要我一个人吟诗呢,清儿姐姐也要吟上一首的。”

木婉清见阿碧扯到了自己身上,恨恨的说道:“好你碧丫头,当是得了郎君的势了,竟然欺负起了你的姐姐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的!”说着,便去追着阿碧,阿碧急忙拖了裙裾沿着湖岸跑开,木婉清便在后面撵着。

张浩见两人嬉笑打闹的,心下畅然,大声的吟诗道:“幽幽婉婉像是你的心,薄雾半掩面纱的脸。挥不散,纠结的痴情,枕边惊醒恍如蝶儿飞。看不清,分不明,烟花江畔的幻影。任凭扁舟一片随着风飘零,去追寻!”

周围的游人俱是奇怪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这个年轻人莫非的痴颠了,胡说些什么。木婉清和阿碧也急忙停了脚步,向着过往的游人们说道:“我们不认识他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第123节 麻将的规则

如此走走停停的,一路赏玩,又过十几日,三人方到了无锡城,把马车交由车行的存了,张浩把携了两女漫步在了无锡城内。想着一会儿去曼佗山庄见自己的师父王夫人,空着手去总不太好,便对着两女说道:“一会儿我们去曼佗山庄见师父,你们说挑些什么样的礼品才好?”

木婉清乃独行女侠,对这些礼尚往来的东西颇有些不屑,且和王夫人还是有些介怀的,于是说道:“你那师父家里缺了什么的,还要费这般力气带这些没甚用的劳什子做什么?”

阿碧居于武林世家,却是很看重这些礼节的,拉了拉木婉清的袖子,说道:“夫人家中确是豪富无比的,不过你们师徒两人许久未见了,空着手上门,的确很是难堪。王夫人一向喜欢茶花,但这无锡城又有何上品的茶花了?不若就买写新奇的玩意儿,或许还要好一些。”

张浩点了点头,依着阿碧所说的,往着卖那些花鸟鱼石的地方逛去。太湖石是很有名的,但想到王夫人家中定是不会缺了这些的,也没有仔细去看。转悠了许久,却看到角落处,一个老者守着一块乌黑的物事,非金非木的,模样甚是古怪,路过的人打量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张浩看到此物,却是眼睛一亮,乌木,急忙走上前去,捧了起来,仔细观看其纹理,楠木乌木,绝对是价值连城。

那老人见了他,显得有些激动,可能是因为终于等到了一个看家,便开口说道:“这个可是好东西,可以静心安神的神木。”

张浩点了点头,乌木确是有“东方神木”之称,又仔细把玩了一番,问道:“不知老丈这块木头要价几何?”

老者见他果然是个买家,便开口说道:“十两纹银,少了却是不能卖的。”

张浩又看了看,估量着,十两,相当于后世人民币八、九千的样子,想想后世一双乌木筷子便标价几万元的,这么大一块当是很划算的,便点了点头,掏了银子付帐,抱了那块木头兴高采烈的拉了两女离开。

木婉清之前曾经见过乌木,知道那是宝物,阿碧却很是不解,见他花了十两的银子买了这么一快黑乎乎的东西,便奇怪的问道:“郎君,你买这个东西做什么?”

张浩笑着看了看她,说道:“呵呵,定是很有用处的,碧儿,你对这无锡城很是熟悉,不知道哪里有雕刻的工匠,我要用它雕刻一些东西。”

阿碧点了点头,带了张浩找到了一个雕刻的老工匠处。

张浩打算用这块乌木雕刻一副麻将出来,麻将可是明朝的时候才被国人发明出来,此刻定是一件希奇的物事。张浩便是打算把这副麻将送给王夫人的,想她如果整天和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打打麻将,看看花,喝喝茶的,定也不会再向以前那般动辄四处抓人砍手砍脚的了。

张浩嘱咐那老工匠说,把这块乌木切割成一百三十六块大小一模一样的长方体,并在一旁指点着,切成什么样的形状,要多大的。那老工匠很是不解,不过既然客人说怎么弄,他便只是依照张浩的指点去做。

所幸那乌木够大,老工匠的手艺果然也很了得。两个时辰的工夫,便依照张好所说的,把一百零八块的麻将牌,切割打磨的很是尽善尽美了。张浩很是满意,不过这还未完,还需要,在麻将牌上雕刻花样。

张浩找来纸笔,把麻将牌中的索子、万子、筒子依照后世的模样,一一画出,每样四只,剩下的用来雕刻东南西北和红中,还有发财、白板,当然乌木雕刻的,就不是白板了,而是黑板了。

为了做到尽善尽美的,张浩便在无锡城中等了三日,并没有直接去曼佗山庄。不过他想到,给了王夫人做了一副麻将,自己的妻子定是也要缠着要做的,便又逛了几次石市,又分别淘了三块上等的羊脂玉、和田黄玉和缅甸翠,打算等着乌木麻将做好之后,再让老工匠依照先前所做的,再行雕刻三副出来。

三日后,张浩到了老工匠那里,看着码地整整齐齐的乌木麻将牌,各个雕工精美,均是上等佳品,很是满意,便把三块玉石也放在了那里,说好了十天之后来取。

付了老工匠的工钱,张浩便携了木婉清和阿碧坐了小船,向着曼佗山庄而去。一路之上,二女对这希奇的麻将俱是兴趣浓厚,张浩便和她们先行打起了三人麻将。

女人对麻将这样消遣时间且趣味十足的东西,很有兴趣,且最是容易上手。如此打了几把,两人便知晓了其中的规则,更是兴趣浓厚,乐此不疲,张浩竟接连输了好几把,便说道:“这麻将的打发很多,规则也是很多,方才我教你们的,只是最容易上手的,我现在便教你们复杂一些的,怎么样?”

木婉清调笑的看着他,说道:“郎君莫要赖皮了,每次输了之后都要该规则的,是欺负我们不懂么?碧儿妹妹,你说我们依不依呢?”

阿碧也是撅起了小嘴,笑道:“他就是这样的人的,脸皮比那长城还厚些!”

木婉清笑道:“长城或是赶不上的,不过却和这麻将牌差不多厚了,嘻嘻……我看以后这麻将,便叫做垒长城得了。”

张浩张大了嘴巴,愣道,不会吧,这打麻将叫垒长城是从我老婆这里传出来的?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是这样,方才教你们的,确是最简单的推倒胡打法,若那般来打,所有的胡法均是平胡,偶尔有那么一杠的,岂能显示了麻将牌的乐趣?”

见两人仍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又想起了当日在爱琴岛上清儿和王夫人下象棋的趣事,心中好笑,说道:“这规则我是一定要给你们讲清楚的,打麻将,对座次也是很有讲究的。开局前,首先四人入桌,需先掷骰子来决定东南西北的坐位,坐东风位的需再掷一次骰子来决定由那一位置起庄和开牌。”

“各家会依顺位风和圈风来轮流做一次庄家,碰出所坐的风位牌既有一番,比如清儿你坐在东风位,碰东即可有一番。同样,圈数也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计算,当圈如果是东风圈,碰到东风也会有一番,若及是风圈又处在风位,则叫双碰,两番。……”

张浩侃侃而谈,两人听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迷迷茫茫的看着他。

张浩见了她们的表情,问道:“你们明白了吗?”

两人同时摇头,木婉清吸了吸小鼻子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太也麻烦了些,还是方才的玩法比较有趣,这么的规则,还是玩牌么?到不如说是牌玩人吧!”

听了木婉清的话,张浩心头一动,规则太多,却不是在玩牌了,而是被规则来回制肘着,到真的成了牌玩人了。

沉吟了一会儿,张浩说道:“那我们便玩一个改良的吧,规则不是很多,只要一个庄家,庄家的上风为上家,下风为下家,正对的为对家。这庄家初始也是需要掷骰子决定的,然后便轮流坐庄,当然如果当家赢了,便仍然坐庄,便是连庄,加一番,连庄越多,番数越多。……”

如此讲来,二人到是明白了,果然比方才的推倒胡更有了许多乐趣,且多了“放炮”、“大三元”、“清一色”等等胡牌花样,这麻将牌越发有兴趣起来。

第124节 有女丹凝

小船从清晨离开的无锡,直到了夜间二更时分,方才到了曼佗山庄。所幸一路之上,并未遇到大的风浪,但夜间难免还有许多颠簸,张浩又是趴在船沿一阵好吐。直到登上了陆地,感觉才略微好了一些,让阿碧先去和山庄的人招呼一声,自己在岸边歇息了一下。

那股晕船的恶心难受过去了,这才和木婉清一起去了山庄,听到阿碧正和一个女子说话,只听那女子说道:“阿碧,这许多日子不见你了,不知道到了哪里了?莫不是你这小妮子思春了,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了?”

张浩听得微微有些不快,不过却也不好发作,便咳嗽一声,走了过去。

那小婢女待见了张浩之后,一张小嘴张的很大,她一直便在庄中,很少见陌生的男子,且张浩长得极是英俊,方才自己又是那般的说话,却被他听了去,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捏着自己的衣角忸怩不安的。

张浩看她这般,也没在意,只是问道:“夫人此刻在庄中吗?”

那小婢女见他对自己说话,一颗心儿跳得厉害,待听他问了夫人,脸色顿时慌张起来,急忙说道:“你们赶快走吧,夫人这些天正因为大小姐的事情发脾气呢,你们这个时候过来,被她瞧见了,定是要杀了你们的。”

阿碧听了她的话,面色一惊,她是知晓王夫人的性格的,当下很是紧张的拉了拉张浩的衣角。

张浩却不怕王夫人,不过听她话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嫣儿走失的事情,便急忙问道:“小姐还没回来么?”

那小婢女说道:“小姐是回来了,不过此刻却被送到了燕子坞了,听姐妹们说,下个月的时候,便要和慕容公子成亲了。”

张浩心口如遭到重重的一锤,嫣儿要嫁给慕容复了?王夫人不是一直讨厌慕容复的么,此刻为什么要把嫣儿嫁给他呢?莫非嫣儿一直对他还是念念不忘的?不行,我必须要找她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浩看着小婢女,有些颤声的问道:“这是为何,你可知道其中的因由?”

那小婢女见他这般的模样,想到他定是挂念自己家的小姐了,见他痴情英俊,便答了他道:“我也不大晓得,只是几个月前大小姐回来了,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后来又不知怎的,气恼了夫人,夫人便把她嫁到了慕容家。听姐妹们说,好象大小姐是不肯的,此刻也是被强行带了去的。”

张浩心中略为安心,听她这么说来,语嫣并没有忘记自己,到是师父她,是她逼迫了嫣儿嫁给那慕容复的,却不知她为何这般做,难道是嫌弃于我,因为我已经娶了妻的?

心中不解,便想要找王夫人问个明白,便径自向前走去,他曾来过曼佗山庄,对里面的情形还是熟悉的。

那小婢女见他要进去,急忙拦住他,说道:“公子千万不要进去,夫人已经休息了,且夫人最是厌恶男子进入曼佗山庄的,你这般去了,定会惹恼夫人的,公子、公子……”

张浩如何听她说话,直接一个飞跃进了山庄里面,直接到了王夫人的卧房外面,大声的喊道:“师父,师父!”他喊的很是大声,却听到庄里马上乱成了一片,又似乎听到有婴孩的啼哭声音。

片刻便见到王夫人手持一柄宝剑,身穿一袭鹅黄宫装,衣着比较单薄,但身体却映衬的更加丰腴了些,她打量着张浩,冷声喝道:“你是谁,为何夜闯我曼佗山庄?”

张浩急忙跪倒见礼,说道:“师父,我是鹤儿,我来看你了。”

王夫人眼睛有些凄迷的,口中喃喃道:“鹤儿,你是鹤儿……”又仔细的打量了他,挺剑刺了过去,口中骂着:“无耻之徒,竟敢冒充我的徒弟!”

张浩急忙侧身让过,用了一招她当初教自己的摩挲指,把那宝剑夹了,急忙说道:“师父,我真的是鹤儿,只因为行走江湖方便,我才改换了容颜的。”

王夫人抽出宝剑,却依然攻击不停,口中冷哼道:“我定要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张浩心头苦笑,自己又不能伤她,只好连连闪躲,口中说道:“师父,你忘记了我们在爱琴岛的日子了吗?”

王夫人一力猛攻,且功力也已大不如前,此刻已累得有些气息急促,香汗淋淋了。此刻听了他这话,微微一顿,却是银牙紧咬,斥道:“无耻之徒,我非要杀了你的!”

张浩有些无奈了,只得说道:“清儿也来了,你见了她,自然能知悉了我的身份!”

王夫人听了他的话,略是犹豫,便对着已经起身的下人奴婢们喝道:“你们去把大门堵了,凡是闯进了庄的,通通的抓了!”

张浩气苦,说道:“师父,你若再这般,我便要还手了!”

王夫人冷笑道:“我还怕你不还手,我到看看你武功精进到了什么程度!”

这话明明是已经信了他便是自己的徒弟,却是犹自攻击不止。张浩只得夺了她的宝剑,甩手刺到了墙内,王夫人有出掌袭来,张浩闪过,擒了她的皓腕,苦笑着说道:“师父你怎么了?我真的是鹤儿啊!”

王夫人突然一脚踢起,张浩这次却是不防的,被她踢中了小腿。张浩内力深厚,他到是无虞的,却听到王夫人“哎哟”一声,便要倒下,张浩急忙揽住了她的丰腰,关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王夫人被他揽住,却也不动,只是皱了眉头,说道:“好疼,你扶我到里面坐了。”

张浩扶着她进了卧房,房间烧着炭火,很是暖和,床边有一个小小的摇篮,不由有些惊愕,不会吧,她又生了一个,段正淳这厮,当真无耻至极!

王夫人坐了床头,倚在床塌之上,细细的打量着张浩,眼神中有些异彩。

张浩扶了她倚下,见她看着自己,笑道:“师父,我却是鹤儿的。不过此刻我却改了名字,叫做张浩的,你认不出来,也是难怪。我帮你看下脚腕,看看伤的是否严重了。”

王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依旧不眨眼的盯着他。

张浩摇了摇头,看来她也定是因为自己改变了样貌而吃惊了,却不知晓,其实王夫人早从王语嫣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此刻看他,却是别有一番深意的。

张浩替她除去了鞋袜,握了她莹洁如玉,小巧精致的天足(注:天足,未裹脚),见大拇指有了些淤血,急忙用了真气帮她揉捏着,摇头笑道:“师父,我早说我是你徒弟的,你却还是打打杀杀的,现在好了吧,伤了自己了。”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你换了个皮囊的,我还以为哪里来的轻薄浪子……”说道这里面颊羞红,瞟了张浩一眼。

张浩揉捏了一会儿,见淤血消得差不多了,便给她套了丝绸的睡鞋,把她的小脚又重新塞到了被子里面,看了看那床边的摇篮,轻轻晃了几下,想着如何开口向她询问嫣儿的事情。

王夫人见他不眨眼的盯着那摇篮,心头泛起了一层涟漪,开口叫道:“严妈妈,把二小姐抱过来。”

不一会儿,那个婆子抱了一个婴孩过来,小心的递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很是爱怜的把她搂进了怀中。张浩侧头看过,见那婴孩生得眉清目秀,便如陶瓷做的娃娃般的,很有几分象着王夫人的样子,不由心中略有不快,暗暗咒骂短正淳。

王夫人见他看着女儿,笑道:“这是我年前去了金山寺上香,在那镇江捡来的,见她生的好看,便带了回来,怎么样,你看可爱么?”

张浩这才略略放心,仔细看了那婴孩,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还了得了,定是倾国倾城的。想她的父母也忒是狠心了些,居然寒冬腊月的把孩子丢弃了,当真猪狗不如!”

王夫人听了他的话,脸色变了几变,显得很是不快,不过张浩却只是逗弄着那婴孩,那婴孩眨着眼睛看着张浩,咧着小嘴笑着。王夫人见他如此喜欢这个婴孩,心情又变的好了起来,也是柔情的看着她。

张浩说道:“这个孩子起了名字没有?”

王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金山寺的梦遗大师给她起了名字,叫做丹凝。”

张浩笑道:“丹凝,丹凝,王丹凝,这个名字好听,很好听。”

第125节 几点催花雨

王夫人满目柔情,细心的爱抚着怀中的小丹凝,完全不见了昔日嚣张跋扈的模样,象极了一个慈爱的良母,一个贤淑的妻子。

张浩一直很是喜欢小孩,见到这个瓷娃娃般的的小丹凝,更是喜爱非常,便说道:“我来抱抱她。”

王夫人含笑着点点头,张浩接过小丹凝,搂在怀中,伸出手指逗弄着,小丹凝呀呀的笑着,很是喜人。王夫人静静的倚在塌上,看着他俩,很是惬意的微笑。

张浩说道:“府上多了一个二小姐,我却是不知的,不然我定要买些新鲜的小玩意儿……”

王夫人笑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的,你有这份心,凝儿就是很是有服气的了。”

张浩点了点头,却想到,此时是否问问她嫣儿的事情,她此刻到是心情好些的,应该不会发脾气吧。于是只是很随意的问道:“听闻语嫣回来了……回来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交代了……你看她笑了,呵呵……”

张浩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查看着王夫人的脸色,见她一张粉脸在听到张浩提及了王语嫣立时变的铁青,身躯也是微微颤抖。张浩急忙改口说话,但王夫人的神情却依旧很是悲伤凄厉的,冷声道:“把丹凝给我!”

张浩有些缀缀的把小丹凝交还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接过丹凝,便唤道:“严妈妈,把他们给我赶出曼佗山庄,永远也不许他们进来!”

张浩见她突然发作,想道,嫣儿到底是怎么惹恼了她,她如此绝情的对待嫣儿?想嫣儿师妹温婉贤淑,很是乖巧懂事,却到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绝情无义,当真是让人气愤。

于是张浩便坐到房中的软椅之上,盯着王夫人说道:“我不走,师父,我不知道语嫣到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这般的绝情,要把她慕容家去,当真让人费解心寒!莫非有了这个二小姐便要抛却了语嫣么?语嫣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王夫人听了她的话,气的浑身发抖着,指着张浩有些嘶力的吼道:“我便是绝情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严妈妈,把他给用我棍子轰出去了!”

“哇”的一声,她怀中的小丹凝听了她的吼叫,便开口痛哭起来,王夫人含着泪看着怀中的婴孩,突然把她高高的举起,便要摔下,张浩大吃一惊,急忙抢步上前。

王夫人却哪里真舍得摔的,手刚举起,便又收回了,要把小丹凝再度搂到怀中,但张浩手快,已把小丹凝抢到了自己的怀里,冷喝道:“你真是疯了,即便她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也不能如此做,当真不可理喻!”

小丹凝依旧的哭着,张浩急忙摇晃着她哄着,但他如何能哄得来,小丹凝反而哭的凶了。

王夫人见他抢了自己的孩子,嘶声力竭的喊道:“把孩子给我!”

张浩怕她再伤害了小丹凝,却不理她,只是抱着孩子哄着。王夫人从床上弹起,向着张浩扑来,张浩轻松的躲开,低喝道:“你够了,你看你疯疯癫癫的象什么样子,我如何敢把孩子给你?”

王夫人怔住了,痴痴呆呆的哀求着张浩说道:“把孩子给我,我求求你,把孩子给我!”

张浩看着她的样子,略有些不忍,但又不敢把小丹凝给了她,只是继续哄着。小丹凝却是越哭越凶了,竟然打起嗝来,似乎有些吸不上气来的样子,张浩心中更是惊惶。

王夫人也看到了小丹凝这番的模样,再度冲了上来,向着小丹凝抢来,张浩急忙侧身躲过,他很是担心这个王夫人发狠,真的伤害了这个无辜的婴孩。想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那般的无情,何况是这个捡来的孩童。

但见到小丹凝哭得似乎快要背过气了,心中焦急万分,想着是否用真气给她理顺了呼吸,当下手上微微凝了一些真气,慢慢渡入小丹凝的体内。他这番做,若小丹凝过了三岁,自是无妨的,但张浩懵懂,小丹凝两个多月的身子,经脉无比的脆弱,如何能承受得真气,当下急呼了几下,全身变成了青绿色,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张浩猛然呆滞,恰在这时,房外夜空中划过一道惊天裂地的闪电,接着便是隆隆的雷声,开春的第一场雨就在这黎明破晓时分到来,可张浩的心情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王夫人已经把小丹凝从张浩的手上抢了过来,见到小丹凝这番的模样,突然感觉天昏地暗,便软倒在了地上。严妈妈急忙把她扶了,用手掐住她的人中,王夫人幽幽转醒,马上把小丹凝搂在了怀里,只觉得她全身冰冷,就要绝气一般,更是紧紧的搂了她,哀伤无比的哭泣,口中喃喃着:“凝儿,凝儿,母亲不会让你有事的,母亲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夫人感觉小丹凝的身子越来越冷,突然发疯了一般,抱着小丹凝向着张浩扑去,痛哭着撕扯着他的衣服,口中怒骂着:“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啊!你这个畜生!禽兽!……”

张浩呆呆的被他撕扯着,一动不动,待听了王夫人的话之后,顿时如遭雷击一般,一把扯住王夫人说道:“你说什么,她是我的孩子?”

王夫人被他扯了衣领,神色痛苦,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她就是你的孩子,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畜生!禽兽!”

张浩茫然失措,很是失魂落魄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王夫人冷笑道:“她就是你的孩子,是你在那个荒岛上留下的孽种,你亲手杀了她,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一辈子想到,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张浩松开她,退了几步,指着王夫人说道:“你说是她是你和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你骗我,你想骗我是不是?”

王夫人见到他这般模样,悲凉的快意,变态的惩罚,让她厉声道:“我没有骗你,你以为你的内伤怎么去的,那天晚上你便与我做了那事,然后就有了这个孽种……”

“把孩子给我!”

张浩飞身去抢小丹凝,但王夫人抱的甚紧,张浩害怕把小丹凝弄的坏了,便喝道:“给我!”

“不!我不会给你,她是我的孩子!”王夫人狠狠的瞪着他,死不松手。

“我不会让她死的,决不会!”张浩一把王夫人也抱了起来,用脚尖挑了刚才掉落地上的锦被,盖在她俩的身上,然后一个纵跃,向着屋外冲去。

初春第一场雨,来的猛烈,但很是稀疏,张浩飞身急速向着渡口跃去,却也不理会此刻尚未进庄,正在门檐下躲雨的木婉清和阿碧两人。

两人看着一闪而过的身影,惊道:“那不是郎君,他这是去做什么?抱了那么大的一个包袱,莫非偷了什么东西,怕是被王夫人发觉了,莫非是嫣儿妹妹?”

两人急忙也快步跟上,待她们跑到了渡口,却看到张浩的小船已经如箭一般的消失在了破晓前的黑暗中。

第126节 渡口遭遇拦路虎

张浩此刻心中尽是对自己女儿丹凝的牵挂,悲凉、痛苦、悔恨……种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纠集心头,却是使他忘却了对晕船的恐惧,全身充满般的的力量,拼力的划着双桨。小船在这风急雨骤、波涛汹涌的太湖之中,乘风破浪,甩出一道白痕。

不过张浩却是不知道这太湖水路的,便扯开了嗓子对着舱内的王夫人喊道:“路怎么走?”

王夫人此刻坐在舱内,感受着怀中女儿的气息越来越是微弱,满面尽是泪痕,痴痴呆呆的喃喃低语,身子随着小船的剧烈晃动而前后扭摆着,但却一直把着小丹凝紧紧的护在了胸怀。张浩的话,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仍是那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

张浩冲进舱内,带了一地的湖水、雨水,看着王夫人的模样,心就象被利刃绞着一般,但此刻却是女儿的生命最是重要,于是开口问道:“我们去无锡,这路是怎么走的?”

王夫人没有抬头,依旧紧紧的拥着女儿,没有看他,而仍是低声的喃喃轻唱儿歌。

张浩急了,怒道:“路是怎么走的,你快点告诉我!”

王夫人听他恼怒,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回了头,依旧是没有理他的。

张浩上前一把拉了她起来,喝道:“你以为我不急吗?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只要丹凝还有一口气在,我便是自己死了,也是要救活她的!你快点告诉我,这水路是如何走的,我们要抓紧时间给我们的女儿治疗!”

王夫人去拨他的手,拨不动,便扭头不去看她,仍是那般的情景。

张浩心中恨极,扬起了手掌,又狠狠的叹息了一声,用力的甩到了背后,虎目沁出泪花,很是失魂落魄,说道:“她死了么?”

王夫人突然肩头耸动,嘤嘤哭泣起来,张浩看的心疼,把她拉入了怀里,下巴垫在了她的青丝之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下,突然仰起头来,悲呛的长啸一声,怒骂道:“贼老天!我张浩做事自求无愧于心,你却为何这般对待于我!”

王夫人抬头看着他,悲拗的看着他,说道:“你说你无愧于心,你却是如何待我,如何待我们的女儿,你的心中可是有了丹凝的?你的心全部放到了其他女子的身上,还有语嫣,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的事情么?此刻女儿死了,也正合了你的意了,你何必在我这里装腔作势的,你就一掌我也打死了,你也乐得清净了!”

张浩心头一颤,猛的想到爱琴岛上,王夫人的种种怪异,自己却是一丝一毫不曾察觉,此刻这般景状,却是自己一手造成,又何怨怪老天的。心中更是悲戚,凄凄惶惶的退到了舱边蹲下了身子,捂了自己的头,黯然神伤。

语嫣,自己和师父都有了孩子,如何再敢奢望语嫣,难怪她会恼怒语嫣,难怪她会那般去做,一切根由,都在了自己的身上。语嫣,从此以后,只能在梦中相会,却是见面不如相念了。

张浩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师父,自己有了情意,给自己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还是一个悲伤的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在自己的怀中死去,自己如何能再让她伤心。

“青……青箩,一切都是怪我,你此刻便是杀了我,我也是无语的,我亏欠你太多,纵是死了……纵是死了也是无法偿还我对你造下的罪孽,让我看看她,再看看我们的女儿……”

王青箩看着他这般苦楚的模样,心也软了一些,想他毕竟是丹凝的亲生父亲,便低了头,轻轻的吻了吻女儿冰凉的小额头,把她递给了张浩。张浩轻轻的抚摩了丹凝的小脸,仍有些不甘心的用手感应着女儿的心脏部位,突然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说道:“阿箩,我们的女儿还没死,她还活着,我们得马上去救治她!”

“真的,真的没死吗?”王青箩此刻就象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的,紧紧的把丹凝抱了过来,手也放到了丹凝的心脏处,又顿时心凉到极点,“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张浩拥着她,说道:“相信我,我能感应到她的心跳,虽然很微弱,但一息尚存,我们得马上去金山寺,找那个神秘的佛陀,他定是有办法的!”

张浩内力远比王青箩要深厚的多,是以能够感应到小丹凝微弱的心跳脉息。且张浩的独家内力,用来伤人自然是可以,但方才他对丹凝所用,的确没有加上一丝阴鸷暗劲,而是互苞心脉的真气。但毕竟丹凝才仅是两个月的身体,如何能承受,是以险些要了小丹凝的性命,不过那些许的真气,此时却是紧紧的护住了小丹凝微弱的心脉。

王青箩不知道张浩所讲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想放弃,于是哭道:“那我们快些走了,还耽误着做什么,如果丹凝真的死了,我也便也不活了。”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指点我水路。”

王青箩问他:“你方才往着哪个方向走的?走了多远?”

张浩说道:“西北面,走了十余里的陆路距离。”

王青箩低头默算了一下,说道:“继续按这个方向,再走两九水路,如果见了一个大的岛屿,便是慕容家的听香水榭了。到了那里,便往着正西走,那里渔网很多,你也不要管,一路闯过去,这样到了岸,便是无锡的渡头了。”

张浩点了点头,继续荡着双桨,拼力的划行。果然又过了二十余里的样子,见了一处大的岛屿,水雾迷蒙中,依稀见得有房屋飞檐,想来定是慕容家的“听香水榭”了。张浩到了那里,便拨船往着正西方向划去。

其间果然有了许多的渔民的渔网,张浩运桨如刀,把那些挡路的渔网尽数砍断,一直向前,他这般用力划行,速度很是飞快,比那平常的小船速度快了两三倍,如此到了午时时分,小船到了无锡的渡口。

张浩把小船停在了码头,刚弯身进了船舱,打算抱了王青箩母女出来,却听到岸上一声厉喝,“张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哼,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

张浩身子一动,慕容复,他怎么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原来,张浩在无锡盘桓的几日,已被慕容府的家人发觉(依照画像),便知会了慕容复。慕容复是昨日到的无锡,而张浩已经离去,今日在渡口遇到张浩也是巧合。

张浩看了看王青箩,王青箩面有隐忧,沉吟了一下,说道:“鹤儿,你有把握打得过他吗?”

张浩点了点头,自己之前曾经和慕容复交过手,打赢他是不成问题的,但想到王夫人的身份,见了慕容复岂不尴尬?除非……除非把慕容复杀了,不过那样做,嫣儿……想到王语嫣,张浩心头又是一痛。

王青箩看着他,狠声的说道:“杀了他!”

张浩心头一颤,看着王青箩目光坚定,便点了点头,飞身出了船舱,顺手拿了竹篙,也不废话,便向着慕容复疾步冲去。慕容复和他的三个手下见张浩冲上来便打,当即也不废话,各自拿了兵刃,分开几个方向,向着张浩包抄着围了过来,动作很有章法。

张浩担心女儿,只想快些求胜,想到若是被他们围了,他们彼此配合,虽然自己也是不惧的,但要想打败他们,却很是耽误时间。当下打定主意,先杀一个,破了他们的围攻阵势。

几个人里面,风波恶最是容易激动,武功虽然不弱,但比之张浩却差了远,便想先从风波恶下手。张浩冲到中途,突然变换了方向,一个旱地拔葱,飞身扑向风波恶,竹篙抽向了风波恶。

风波恶急忙举刀招架,刀走旋决,想要绞断张浩的竹篙。张浩的竹篙却被他用的犹如一条灵蛇般的的,绕过了风波恶的刀身,抽在了他的手腕。风波恶单刀脱手,闷哼一声,手腕处垂了下来,鲜血淋漓。

张浩得势不饶人,竹篙再度一个回势,横扫向了风波恶,风波恶急忙一招铁板桥,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张浩这招却是虚的,竹篙停在了风波恶的腰间,便要发力向下压倒,却听得“飕飕飕”的几声暗器的声音,急忙收了力道,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那数枚扇骨的暗器。

张浩知道是慕容复发的暗器,暗骂一声。那风波恶瞅准了这个机会,已是向后滚走,张浩再追已经是不得,公治乾的铁索(注:不晓得他用的什么武器,便杜撰一个星云锁链出来,读者莫怪)已经袭来,用的是一招“银蛇出洞”,索走诡异、轻灵。

张浩见那锁链上青光闪闪竟是抹了毒的,想到定是慕容复决定治自己于死地了,自己便是有心放他一马,也是不行了。当下怡然不惧,另一只手出爪,反而抓向了那锁链。

公治乾露出一丝得意的诡笑,却没有看到张浩脚尖发力,踢在方才风波恶掉落的那柄单刀之上,那柄单刀倏的向自己直射过来,而张浩方才去抓锁链却是虚的,只是引开他的注意,单刀穿透了公治乾的胸口,带着公治乾的身体向后倒退了数步,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了地上。

第127节 九阴白骨爪

转眼之间,便是一死一伤,慕容复心中惊骇非常,没想到这厮的武功竟然厉害于斯,要将他擒杀,却是难办的很。待又瞥见了那艘停在渡口的小船,想道,里面莫不是他的家人的,不知擒获了他的家人,他是不是乖乖就范的。

想到这里,便冲着一边的包不同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飞身上前缠住张浩。包不同得到慕容复暗示,便心下会意,向着小船的方向闪身而去。

张浩瞧得清楚,暗骂一声,急忙施展了凌波微步向着包不同身后追去,竹篙也随势扫向了包不同。慕容复的折扇再度发出几枚暗器,袭向了张浩的后背。张浩只得收回招式,闪身躲过,不由怒骂道:“靠!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慕容数次用暗器偷袭,当真是无耻至极!”

慕容复冷哼一声,说道:“对付你这般无耻之徒,当然要用无耻的手段,这便是即已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了。”

说罢,挺身而上,一道凌厉的掌风向着张浩袭来,张浩只得再度翻身躲开,却见那包不同已然跳上了小船,自己便是此刻去追也是不及。

张浩想到王青箩武功平平,又失去了许多真气,如何会是包不同的对手?心急之下,运真气于手掌,不自觉的用上了仿若六脉神剑的运气功法,不过他却是五指同时发力,一道异常凌厉凶狠的爪风破空而出,速度是极快的。

只听得“扑哧”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包不同后背出现了五个血洞,身子晃了几晃,扑通一声跌到了甲板之上,全身抽搐,须臾之间,便已气绝。

慕容复骇然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武功,怎生的如此厉害!便是降龙十八掌也只是靠着雄浑的内力,把人震伤,而这道凌空的爪风,却是如此霸道,生生的穿透了人体,当真是无坚不摧,伤人如穿腐土。

慕容复这边兀自惊讶,受伤一边的风波恶见到与自己最是亲近的包不同此刻也被这个恶贼杀害,心中万分悲痛,口中大喝一声,“恶贼,还我哥哥的命来!”,向着张浩扑了过去,用的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张浩岂能让他近身了,当下略一思虑,五指发力,又一道凌厉无比、霸道无比、迅捷无比的爪风向着风波恶袭击了过去。

风波恶人在中途,便被爪风所伤,胸部出现了五道血洞,但风波恶也是一狠人,虽被击中,却仍向着张浩冲来。张浩冷哼一声,“找死!”身形忽然跃起,五指发力,向着风波恶脑顶门抓去,只听得“扑哧”一声,五道利爪,竟轻松的穿透了风波恶的头盖骨。

慕容复亲眼见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凄惨的死去,心中万分的悲痛,向着张浩扑了过来。

张浩又一式爪风袭去,却只见慕容复竟然用手掌迎上了那道爪风,只见的他手掌顺着爪风的攻势向后退了少许,其间看不清楚他手掌如何运动,便有见他又突然手掌甩动,猛的向前一推。

斗转星移!

张浩知道慕容家的绝技,便是这门借力打力的斗转星移,此刻见慕容复使出,当下很是小心的应付,见了他起掌,便马上闪身躲避,那转回来的爪风却仍是擦了张浩的身侧而过,带了一串的血花。

张浩吸了口凉气,自己方才心急用出的这道爪风,没想到威力如此凶猛,速度如此迅捷,自己已有防备,且用上了凌波微步,居然还是不能躲过。另外让张浩惊讶的就是慕容复的斗转星移了,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够把自己的爪风化解,而且能打回来,当真让人不可小觑。

不过张浩却也注意到了一点,慕容复方才化解自己的爪风也很是吃力,他的手掌似乎也受到了伤害,当下心中大定,想到,你化解我的爪风是需要时间的,我的爪风却可以源源不断的攻击于你,看你化解的快,还是我攻击的快!

当下飞身而起,左手一式爪风袭击了出去,右手也紧跟着一道爪风再度攻击向了慕容复。慕容复面色大惊,躲闪已是不及,只得伸了双掌出来同时化解两道爪风。

然而他的双掌刚刚接触到了前面两道凌厉的爪风,张浩的第三道,第四道爪风又已袭来,慕容复无奈,只得强行把两道爪风转向。斗转星移,借力打力,再没有完成完全转移之前,是不能强行出掌的,慕容复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但此刻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两道爪风被转向打了出去,但力道远远不足,而慕容复的双掌五指皆断,手掌成了两团碎肉。慕容还没来得及惨叫,张浩紧随其后的爪风又已经打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个血洞。

慕容复倒在了地上,临死之前,怨恨的瞪视着张浩,眼神中很是不甘心,自己还没有当上皇帝,如今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张浩并没有因为他是慕容复而多看一眼他的尸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慕容复只不过上他杀的人之中的一个罢了,他的死,并不能引起张浩太大的触动。仅有的一点忧虑,便是来自王语嫣,但自己和她的关系,可能已经到此结束了,纵使她埋怨自己,自己也是听不到,看不到的。

张浩快速跃回了小船之上,王青箩撕了裙裾蒙上了自己的脸,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她的眼神很平淡。张浩抱了她,她抱了丹凝,在经过慕容复尸体的时候,她眼神微微露出一丝的黯然。

张浩从先前的车行把自己的马车取了出来,然后驾着马车向着镇江的方向,飞驰而去。天空依然飘着雨,却不似清晨时候那般的急骤,只是绵绵细雨,丝丝密密,似乎是未天龙中的地三个半男主的逝去而悲伤。

张浩没有说话,虽然自己就在方才,自己创出了一门绝世的武功,但并没有让张浩的心情变的喜悦起来,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但愿小丹凝能逃过这一次的劫难,老天保佑,保佑我的女儿能快些的好起来,只要她好了,自己便是死去了,也是心甘的。

王青箩的心情一样的沉重,不时的轻吻着女儿的小脸,不过她却并没有再哭泣,因为此刻即便自己哭泣,也是不能挽救自己女儿的性命。但愿此次去了那金山寺,见到那神秘的高僧,能够救治自己的女儿,她愿意用一切来换自己女儿的生命。

车如此一直在雨里狂奔了两个多时辰,在快到了镇江地界的时候,两匹马却累的口吐了白沫,软倒在了地上。任凭张浩用手拉,用鞭子抽,它们却是不起来的,只是浑身冒着白汗,鼻孔喘着粗气,四体叉开的躺在地上。

张浩心中焦急,便进了车厢,要抱了王青箩奔走赶路,王青箩见他神态憔悴,很有些虚弱的模样,很是心疼,便拉了他说道:“鹤儿,你也歇息一下,万一把你累垮了,我们再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便当该如何呢?丹凝对我很重要,但你对我……同样重要。”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赶路,丹凝她太小了,还没有自己的思想,如何知道求生的,如果她挺不过去……我如何对得起她,如何对得起你,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走!”

王青箩岂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但她此刻心中有丹凝,也是有张浩,这个自己的……自己的郎君,如何愿意看到,女儿危在旦夕,郎君也累垮了的景象,当下只是拉了他,说道:“你方才赶了那许久的马车,之前又划了半日的船,还与人争斗了许久,你身子便是铁打的,也是需要的休息的,你且休息半个时辰,想我们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娇弱的。”

张浩确是累的很了,不过此刻让他歇息,他如何能歇息塌实了,王青箩一再的坚持,张浩只得坐在了车内,默不做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无比的痛苦。

“郎……郎君……”

张浩恩了一声,没有反应。

“郎君,你方才用的那是什么武功?怎么那般的厉害?”

张浩摇了摇头,不想想这些事情,只是随意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着急,便用了出来。”

王青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是自创的武功招式了,既然是自己创的,那应当自己起个名字的,郎君起个名字吧!”

张浩没有心思和她扯这些,心中正是忧虑得紧,说道:“随便吧,你看着起一个好了。”

王青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门武功是依照你身上的阴寒真气发出,若是其他的人的真气,却也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你的阴寒真气,最是奇特,既有了你原来的阴寒真气,又有了我的冰寒之气,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带阴寒性质的内劲,不若,就叫做九阴神功的?”

张浩心思一动,九阴神功,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但也没有太在意,说道:“管它什么九阴神功,九阴白骨爪的,随便吧!”

王青箩听了他的话,很有所思,说道:“九阴白骨爪?这个名字用来形容你方才那诡异的爪法,很是不错,我看就叫做九阴白骨爪好了。”

第128节 再入中原

到得第二日的午时,张浩和王青箩带着小丹凝方到了无锡前往金山寺的渡头。见渡头之上人流如梭,码头随处可见卖些香烛之物的小贩。张浩略有所感,便急着去寻船,却听到有人在身后呼唤,似乎唤的正是自己。

“师叔、张浩师叔!”

张浩很是奇怪,扭头去看,是两个沙弥和尚,那两个和尚见了张浩,面生喜色,急忙上前躬身见礼,说道:“阿弥陀佛,请问是不是张浩,张师叔?”

张浩有些疑惑,这两个僧人莫不是金山寺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正是张浩,不知两位是否是金山寺的?”

两僧点了点头,说道:“我二人确是金山寺的,昨日方丈交代我二人在此等候师叔,说师叔会带一受伤的女婴前来救治,今日见了师叔果然不差。张师叔,方丈交代师叔先不急前望金山寺,特意嘱咐我二人把一件物品交给师叔的。”

张浩更是疑惑,梦遗老和尚知道自己要来?看来那老和尚的修为又提高了一层了,当下躬身见礼道:“不知方丈师兄有何物要交给在下的?”

其中一个沙弥和尚拿出一串香木佛珠,口念佛号,说道:“师叔,方丈说,这佛珠可救小师妹一命,但需得在师妹七岁之时,把小师妹送至杭州水月庵,一生侍奉我佛。”

张浩听了心中踌躇,要自己的女儿自小便进入空门,他如何愿意?想这个时代的女子,生来便受尽苦楚的,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却没有自己一丝自主的权利的。

张浩身为现代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当有自己追寻幸福的权利,如何能受人摆布的?那金山寺的老和尚,最是蛊惑人,这般做来,当是无赖、无理至极,当下便回绝道:“多谢方丈师兄的厚意,但小女却是不能出家为尼的。”

见到王青箩很有些伤心、哀怨的看着自己,知道她很是在乎女儿的性命,便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很是坚定的看着两个僧人。

那两个僧人却是面色平静,看来之前已经知晓了张浩会拒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便耽搁了张师叔救人。师父曾交代,若是师叔拒绝,便有一句话要小僧告之师叔的,‘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张浩沉吟,只是略略明白了一些,正待躬身谢过的时候,那两僧人说道:“师父还说,师叔不用在金山寺了,救人要紧。”

说完,两僧人见了礼,便向着渡头走了。

王青箩看着张浩,说道:“郎君当真不在乎我们女儿的性命么?为何不接受那救命的佛珠?”

张浩看着她,把她拥了进怀,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如何不在意了,但若是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换取一时的平安,却是万万不行的!”

王青箩低头思索,终是眉头紧缩不化,很是哀伤的说道:“不若我们再去了金山寺,由我来出家吧,我愿意一生长伴青灯古佛,一心侍奉佛爷,只求丹凝的平安。”

张浩抚摩了她的青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佛爷道行高深,他说了不让你我再去,便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看看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救治丹凝吧!”

又想了一会儿说道:“阿箩,你是不是有个师兄唤做苏星河的,你可认识他?”

王青箩点了点头,说道:“我幼时曾见过他,这些年不见了,却不知道他在了哪里?”

张浩知道那苏星河在河南擂鼓山,此时却唤做聋哑先生的,这也难怪阿箩不识得,当下便说道:“我之前听闻,他此刻在河南擂鼓山,当年岳父大人无崖子身兼百艺,对医术也是极为精通的,其中苏星河便是学习了他百般的技艺。苏星河的弟子中更有一个叫薛慕华的,医术精湛,青出于蓝,我们找到这个薛慕华,看他能否为丹凝治病。想他因着同门的关系,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王青箩是知道“阎王敌”薛神医的,但她并不知晓薛慕华是自己逍遥派中人,此刻听了张浩所说,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马上拉了张浩的手,说道:“郎君,那我们赶快去找这个薛慕华,让他救治我们的女儿。”

张浩点了点头,心中想到,这个薛慕华脾气很是古怪,且自己之前数次得罪于他,虽然此刻换了身份,但难免不已被有心人察觉,若如此,找那薛慕华却是麻烦得很。如果先行到了擂鼓山找到苏星河,让他出面,便也简单了一些。

当下又对王青箩说道:“我们先去河南擂鼓山见了你师兄,那薛慕华最是敬重他这个师父,让他出面讲情,薛慕华定会全力救治我们的女儿。”

王青箩点了点头,此刻她心神烦乱,一切全凭着张浩拿主意。当下两人一路疾行,往着河南擂鼓山赶去。

在阿朱的细心调养下,阿紫的寒热之病慢慢的退了下去,微微睁开眼睛,依稀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便扑到了她的怀中,哭道:“郎君,你到了哪里了,紫儿好想你,你是不是生紫儿的气了,紫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要离开紫儿……”

阿朱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中悲苦,用手抚摩着她有些干涩的头发,哭道:“妹妹,你受苦了,告诉姐姐,那个人是谁,是谁欺负了你了?”

阿紫“啊”了一声,推开了她,这才看到眼前这个人却是一个女子,似乎有些熟悉,便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到了我这里?”

阿朱抹掉了泪水,说道:“你是叫阿紫么?我是你的姐姐,我叫阿朱。你身上的那片金锁,我也有一块,那便是我们爹娘留给我们的信物。”

当下把自己身上的金锁解下,递到了阿紫的面前,阿紫眨着眼睛看了看那片小锁,又很是疑惑的看着阿朱。阿朱见她还是有些怀疑,便轻解了罗衫,露出了肩头,阿紫瞧见白皙的玉肩上赫然有一个殷红的段字,惊的小嘴张的老大,说道:“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阿朱抱了她哭道:“我便是你的姐姐,是你的亲姐姐呀!妹妹,你受苦了!”

阿紫被她抱着,见她哭得厉害,说道:“姐姐,你见了我不应该高兴的么,为何到是哭了?”

阿朱急忙擦了眼泪,说道:“我是高兴,高兴着就哭了,阿紫,你好生养着,我炖了鸡汤的,我给你端过来。”

阿紫笑道:“好啊,好啊,我正肚子饿着呢,你快些去好了。”

阿朱站了起来,说道:“你先躺好了的,别再受了风寒。”

阿紫点了点头,见阿朱出了门,长吁了一口气,小声的喃喃道:“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姐姐的?她怎么这么眼熟呢?莫不是以前见过她的?”

又突然想起了这个女子,正是当日在杀猪大会上,郎君救治的那个女人。心中想到,当日郎君救了她,她的那个大哥却要杀郎君,不是好人!不知道她的大哥是不是自己的大哥,哼,便是自己的大哥,要杀郎君也不行的,都不是好人。

想起了张浩,小嘴又嘟了起来,暗道:他去了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被她和她的大哥杀了的?不会的,他们是打不过郎君的,定是又看上哪个妹妹了,哼,小贼,下次定是不让你逃脱了的,看让我见到了,不整治你一番。

正想着的时候,阿朱端了鸡汤过来,便转了转灵秀的黑眼睛问道:“阿朱姐姐,你那个大哥呢?”

阿朱面色一红,说道:“他出去买些东西,你安心养着好了,来,把这个鸡汤喝了。”

看阿紫喝着鸡汤,阿朱的心中很是温馨的感觉,又想到了她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若不是自己出现,定是要死去的,心中又有了些悲凉,便坐在了床边,对着阿紫说道:“阿紫,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阿紫眨了眨眼睛,想她这么问自己,是不是在打探郎君的消息,她不是好人,不能说与她听了,便说道:“我就是过来玩的,却下了雪了,见这里有个屋子,便住了进来。”

阿朱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子,听了她的话,心中很是疑惑,她一个女子如何带了这么多的家用物事的,于是说道:“那个人呢?他去了哪里?”

阿紫心中冷笑,暗道,果然是想向我打探郎君的消息,我是不知的,便是知道了,岂能告诉你了?于是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说道:“你说什么人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

第129节 妖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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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盯着她,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只道她是年岁小,不通世事,被轻薄浪子欺瞒了的,于是说道:“妹妹,你不用骗姐姐的,那人定是欺骗了你,却又离你而去了,是不是这般情形?”

阿紫低着头,喝着汤水,却笑道:“这汤真好喝,姐姐要不要也喝一些?”

阿朱见她仍是执迷不悟的,心中生气,说道:“你一力维护那个恶人做什么,且不知你害了重病,那人却不理不问,若不是姐姐及时来了,你此刻怕是……怕是已经死了的!你说那样的恶人,你还维护着他,当真是太傻了!”

阿紫撅起了小嘴,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他本来就是个大恶人吗?我就是喜欢他了,就是维护他了,哼,你又能拿我如何?才见了人家,便要耍姐姐的派头了,当真是个无趣的人。”

她说的声音极小,阿朱只听得她咕哝咕哝的,没有听大明白,又说道:“也罢,你不说便也算了,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面,以后你便跟着我,不要再和他相见了。”

阿紫听了她这般的说话,眼神中露出一丝怒意,当下把汤碗在小桌上一放,说道:“我喝饱了,我要出去走走!”

阿朱见她要起身,急忙扯住她,说道:“外面大雪纷飞的,你病还没好干净,如何能起身的?”

阿紫却是推开了她,说道:“我就是要下去了,要你管的!”

阿朱见她固执,心中哀伤苦涩,说道:“听姐姐的话,好好躺下来,便是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肚里的孩子,也是不要出去的。”

阿紫睁大了眼睛,用手抓了她的肩膀,很是激动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朱见她这般的样子,心中更是伤心,但面上却是微笑的哄着她,说道:“妹妹,你怀了宝宝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阿紫开心的泪眼朦胧,仍是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有了宝宝了吗?我真的有了郎君的宝宝了吗?”

阿朱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见妹妹如此开心,只好也很激动的说道:“妹妹,真的,你怀了宝宝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阿紫一下扎倒了她的怀里,哭道:“我好开心,姐姐,我好开心,我真的有了郎君的宝宝,呜呜……”

阿朱抚摩着她的青丝,想到自己的傻妹妹这般的痴情,更是为她心伤,也跟着哭了起来。

乔峰回来,听到两个女子的哭声,只道是姐妹重逢,喜极而泣,当下笑了笑,并没有进入里间,把刚刚在山上抓了的两只野鸡放下,说道:“醒了么?醒了就好,阿朱你还是让你妹妹多休息一下,过来帮我把这两只野鸡择了,晚上炖了它。”

阿朱松开阿紫,说道:“你好生的歇息了,我去准备晚饭。”

说罢便要端了方才的鸡汤出去,阿紫急忙拉住她,吐了吐小舌头,说道:“姐姐,人家还没有吃饱吗?人家现在可是两个人要吃饭,自然要吃的多些。”

阿朱知道她方才说不吃,是因为自己的话,心中叹息,但仍是把汤罐放了回去,说道:“恩,那你多吃些,吃完了,便躺下好好休息,有姐姐在,定是不会让你受了什么委屈的。”

阿紫看着她,见她是真心的爱护着自己,心中有了一丝的亲近,当下乖巧的点了点头,轻“恩”了一声。

如此,三人在这老屋中住了许多时日,阿紫在阿朱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好的很快,也微微隆了起来,每日小心轻柔的抚摩了自己的,心中满是甜蜜的憧憬。

阿朱与阿紫的关系也日渐亲密,阿紫本是调皮古怪,但此刻有孕在身,却很是乖巧听话,甚是讨得阿朱喜欢。不过阿紫却对张浩的事情守口如瓶,半丝也不曾泄露。阿朱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无论是巧言相诱,还是软语相求,阿紫始终不说,阿朱也是无奈。

阿紫已然知悉乔峰便是当日在杀猪大会上和自己郎君决斗的那人,心中对他很憎恨不已,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整日姐夫姐夫叫的亲热,暗中寻思为郎君报仇的法子。她知晓乔峰厉害,自己是打他不过的,不过阿紫狡猾多变,乔峰被她惦记,又是茫然不知……

这一日,小屋中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极为妩媚娇艳的女人,正是那离开张浩去寻觅阿紫的张依楠。原本的张依楠姿容美丽,典雅大方,不过此刻换成了叶二娘这个妖女,便多了那么一些邪气,美丽中带了妖艳,典雅中多了娇媚。

此时,乔峰不在,屋内只有阿朱阿紫两人,张依楠进得房间,见了两人,便打量起了阿紫来。见阿紫面貌精致美丽,身材小巧玲珑,眼睛中透着机灵鬼气,心中更喜。

阿朱见了她这般的模样,心中不喜,又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入?”

张依楠却是识得她的,当日乔峰曾从自己的手中救走了她和碧儿妹妹,此刻见了她,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我是来找紫儿妹妹的,紫儿妹妹,那人想你的紧,让我过来接你。”

阿紫听她这般的称呼自己,心中已是一动,也打量了她,想道,那个小贼果然又背着我找了一个女人的,当真让人生气,不过她更想早些见到张浩,这个人暂时先放过她,待以后再想办法整治了。不过她生性多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又是谁?”

张依楠笑道:“我叫张依楠,我吗?当然是你的姐姐了。妹妹长的果然标志,难怪那人念念不忘的。”

阿紫仍有些怀疑,脸上颇有些哀伤的问道:“为何他不亲自来接我,却让你来,难道他忘记了我的,也把他的骨肉给忘记了?”

张依楠看着她微微隆起的,有些惊讶且羡慕的说道:“原来妹妹怀有身孕了,这般更应该去见他了,哼,他居然这般做,妹妹放心,待见了他,姐姐也是要好好为你打他一顿的!”

阿紫听她这般说,拍着手欣喜的说道:“好啊,好啊,他确实该打的,居然忘记我自己走了,哼,看我见了他不打他一顿的,姐姐定要帮我的!”

张依楠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妹妹就随我去吧!”

阿紫说道:“姐姐你知道那坏人的下落吗?他到了哪里?快带了我去寻他!”

张依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快些走吧,他此刻估计正想着妹妹呢。”

阿朱见阿紫真的要随她去了,急忙拦住了他,说道:“妹妹,你怎么能如此就轻信了她的话,何曾不知道她话里有诈的?我看她却不想好人,妹妹千万莫听信了她的!”然后又转身对着张依楠说道:“你这妖女,为何要在此诓骗我的妹妹?”

张依楠皱了皱美丽的额头,看着阿朱说道:“你又是谁?为何要阻拦人家夫妻团聚的?”

阿朱当即怒哼一声,说道:“我看你便有些古怪,想要骗我妹妹,却也没那么容易!吃我一掌!”

当下挺身向着张依楠攻来,张依楠虚晃了一子,轻松的躲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小姑娘忒也不懂事了,人家夫妻团圆你也要阻止,实在可恨!紫儿,你要不要跟我走去找郎君?”

阿紫急忙说道:“要得要得,我随你去找郎君!”

阿朱见她这般轻松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知道她武功厉害,而且似乎无意伤害自己,自己若是再打也很是无趣,当下便停了手,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阿紫说道:“阿紫,你答应我什么来,不要再见那个恶人,再说,这个女人古怪的很,你如何知道她不是骗你的?”

阿紫撇了撇嘴说道:“姐姐,我是要去找他的,你难道想着我肚中的孩子没了父亲?”

阿朱心思转动,便又说道:“你这般走了,大哥他也不知,不如等了大哥回来,我们好好的给你送行一番如何?”

阿紫转动了眼珠,想道,那个乔峰厉害的很,阿朱姐姐这般做,定是想要乔峰拦住自己了。这个女人生的妖媚,象个狐狸精般的,万一郎君被她迷住了,还会记得自己么?不如就借那个乔峰的手,把这个狐狸精除去了。

想到这里,阿紫面露难色的对着张依楠说道:“楠姐姐,我那个姐夫对我很好的,我还等着姐夫回来和他说一声吧,这般的走了,忒也不懂礼数一些了。”

张依楠不知道她的姐夫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北乔峰,也没有猜到阿紫竟有了杀自己的心思,只是见她如此乖巧懂礼,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和他说明白一些,想他也不会难为了我们的。”

第130节 各怀鬼胎

阿紫眨着眼睛看着张依楠说道:“楠姐姐生得这么美,一定很讨得那人的欢心吧?”

张依楠听她称赞自己,心中喜悦,笑了笑,说道:“紫儿也是很美的,且郎君最是疼爱的便是紫儿妹妹了,若不是他此刻脱不开身的,定是自己来接你的。”

阿紫听她说郎君此刻有事在身,嘴上哼了一声,撅着小嘴说道:“我还不晓得他么?他又有了什么事脱不开身的,莫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哼,当真是个无耻作恶的小贼!”

张依楠听她这般说,扑哧笑了一声,说道:“他当然是个小贼的,待我们见了他后,定要好好的管教他的,让他收敛了性子!”

阿紫急忙点了点头。

阿朱听她二人谈论的那人,果然是个放浪形骸,处处流情的轻薄浪子,心中恼恨,更是坚定了把妹妹留在身边的决心。又见妹妹明明知晓了那人有了许多的女子,还如飞蛾扑火的向那人投怀送抱的,心中气愤不已,开口说道:“这样的无耻贼,却不知使了什么迷魂的法儿,把你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阿紫听了她的话,心里很是有些不悦,自己的郎君,自己说他当然可以,但却容不得别人污蔑他的,即便是自己的亲姐姐也是不行的,当下便回敬道:“他自是好的很,比你那个莽汉子强上百倍的!”

阿朱听了阿紫如此说自己的爱郎,心中也是不忿,说道:“你姐夫哪点不好了,他这般的英雄好汉,最是让人爱慕景仰。”

阿紫小嘴一撇,哼道:“切,英雄好汉,还不是被我郎君打的满地找牙的……”说到这里,感觉话说的多了,急忙住了口,改口说道:“楠姐姐,你这件衣服好漂亮,这是什么料子的,怎么象狗皮似的?”

张依楠脸上布满了黑线,想道,这个紫儿话中带刺啊,但自己也不好发作,只是眼珠一转,笑道:“这可不是狗皮,郎君说这是雪貂皮的,这衣服便是郎君亲手为我缝制的,可是暖和了,呵呵……”

阿紫脸色变了变,但又马上想到郎君哪里会缝衣服了,定上她故意气自己的,当下撇了撇嘴说道:“我说怎么这么难看呢,他哪里会缝衣服了?”

便故意推了一下阿朱,拉开了床头放置的一个包裹,散落了许多的小孩子的小衣小裤的,叫道:“呀……姐姐你莫要乱坐啊,都把这些衣物弄得这么乱了,我又要好好整理一番了。郎君说他最喜欢的小孩子了,真的希望宝宝早点出来啊,嘻嘻……”

张依楠见了她这般,银牙咬了咬鲜艳的红唇,很是气苦。自己跟了郎君是最早,可是当初自己年纪大了,是极难受孕的,此番自己重新塑过了身子,定要为郎君也生个宝宝的,当下只是默不做声的。

阿朱却一直没有听她们的话,方才阿紫那句话是触动了她的,她本想反驳,但又醒悟到阿紫的这话终是向自己透露了那人的一点线索,能打败自己爱郎乔峰的,便只有一人,云中鹤,是他?

想想云中鹤已经改换了面貌,换了一张极是英俊的脸,自然是吸引女子,也难怪阿紫对他痴迷了。而且见到阿紫之前,确实在少林寺见了云中鹤的,难道真的是他?

虽然阿朱之前对云中鹤的态度大为改观,但毕竟云中鹤有贼之名,而且亲眼见到自己的妹妹险些死去,此刻对张浩再度生了怨恨,想到,即便他武功高强,但自己定然是不能让她把自己的妹妹带走的。

当下心中更是期盼乔峰快些回来,然后便带了阿紫离开这里。这个女人,阿朱拿眼睛瞄了瞄张依楠,想道,她是云中鹤的女人,如果此番杀了她,定是会交恶云中鹤的,但若不杀她,她势必仍会追着自己,且紫儿被那个云中鹤迷的魂儿都没了,万一真的跟着她走了,那该如何是好?

杀了她!杀了她,然后和大哥带了紫儿隐居塞外,料那个云中鹤也是找寻不到的,当下心中也是有了杀张依楠的念头。

张依楠无意中瞥见了阿朱的眼神,心头一惊,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杀机,她方才看阿朱的眼神中有了杀机,她要杀自己!又猛然想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和阿碧同是慕容府的丫鬟。江湖中传言,慕容府的两个丫鬟,一个跟了大恶人云中鹤,另一个则跟了另一个大恶人——乔峰!

乔峰!是他,难怪这个小丫头要一直拖着自己,原来是早有打算!张依楠对乔峰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之前曾经被这厮打伤过,后来又从木婉清和阿碧的口中得知,郎君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和屈辱,全是乔峰这厮造成的。对这样的恶人,张依楠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饮其血、啖其肉!

张依楠杀人如麻,但此刻她却不想杀了眼前这个乔峰的女人。江湖中传言,乔峰曾经为了这个女人甘闯聚贤山庄,两人一直形影不离的,那么两人的感情一定很深了,此刻乔峰不在,那不是给了自己机会?如果把这个女子劫持了走了,那乔峰会是如何?

最好就让他们两个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然后一个个郁郁而终,被情折磨而死,即便不死,哼,也是一辈子不得安宁的!想到这里,张依楠眼睛转动,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和郎君藏身的那个坟冢。那里和这个旧屋离得不远,如果把乔峰挚爱的女人藏在那里,乔峰是绝对想不到的,他定会满天下的搜寻,却不知他的女人曾经离他很近,但他却是错过了,嘿嘿……

想到这里,张依楠当下打定了主意,便突然出手,手指如电般向着阿朱道点去。阿朱虽然一直防备着她,但如何能防得过北冥四层的张依楠全力施为,被张依楠点中了周身几大道。

张依楠江湖经验丰富,她知晓阿紫和这个女人关系定是极亲的,这件事情,她是也不想着阿紫知晓的,当下也点了阿紫的道。阿紫内力全失,如何能躲得过的,当下被她点中,全身一动不能动的,惊愕的看着张依楠。

张依楠把她放平躺在了床上,然后夹了阿朱跃出旧屋,向着那个坟冢跑去。从地道进了坟冢的里面,张依楠把被点了道受制的阿朱放进了棺木之中。

这个坟冢内部,当初张浩精心改造过,留有许多隐藏的透气通光的孔道,因此里面也不是特别的昏暗。阿朱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张依楠冷笑道:“乔峰当初害的我们郎君受尽了欺凌磨难,我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此刻杀了你,你要怪就怪你跟了乔峰那个恶贼吧!”

说罢,张依楠把棺木的盖子合上了,阿朱只看到一片黑暗笼罩了自己,顿时如坠冰窖,全身发凉。

张依楠正打算沿着地道出去的,突然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便伏在地道中,向着旧屋的方向窥伺,见乔峰刚刚回来,正打算进屋,口中说着:“阿朱,我买了个猪头,晚上我们便做一个猪头肉,你看如何?”

第131节 劫持阿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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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没有听到阿朱的回音,略略有些奇怪,想道,莫不是她出去了?又喊道:“阿紫,在里面吗?”

阿紫道被制,无法出声。

乔峰也没听到阿紫的回音,这才有些紧张,推门而入,见阿紫躺在床上,正干瞪着眼睛,而无法说话,知道她道受制,急忙手指疾点,替她解了道,开口急问道:“是谁点了你的道?阿朱人呢?”

阿紫开口说道:“是丐帮的几个老头子,当真可恨!”

乔峰有些疑惑,暗道,丐帮的,他们为何要劫持了阿朱?他们若是劫持阿朱,为何不在此地等候自己,一起清算了的?心下虽然很是疑惑,但仍是向着阿紫问道:“他们去了哪里?为何你未被他们劫持走了的?”

阿紫就在方才突然改变了想法,知道张依楠定然已经逃脱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说是她,想她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反而不容易碰到。若再被她到郎君那里告自己一状,忒也不划算了,于是便改口替张依楠掩护。

她心中很是憎恨丐帮和少林的,也很是憎恨乔峰,便打定了主意让乔峰和丐帮斗得你死我活的,好替郎君出了这一口子的恶气。当下见乔峰问自己,便说道:“他们是要也劫持了我的,但阿朱姐姐哀求他们,说我有了身孕的,他们这才作罢,只是点了我的道。他们没说去了哪里,我也不晓得,被他们点了道,也没有看到他们如何走的,但走了快两个时辰了。”

乔峰听了,想到丐帮毕竟是名门正派,劫持了怀孕的女子,毕竟于名声有损,不由对阿紫的话确信了下来,说道:“我这便去洛阳,你跟我一起去吧!”

阿紫是不想和他同行的,但若这么拒绝了他,怕他起疑,便开口说道:“姐姐有难,妹妹岂能袖手旁观的,我随你去了!只是我怀了身孕在身,怕耽误了姐夫的行程,不若姐夫先走,妹妹随后赶到。”

乔峰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身孕在身,确实不便旅途奔波的,但这里已经为人发觉,很是危险,我带你到登封寻个地方住了,你便安心等你姐姐的消息吧!”

阿紫想,若是拒绝了他,他定然起疑的,自己此刻去了登封,那个人应该也能找到自己吧?于是点了点头。乔峰便把阿紫用被子裹了,抱了起来,上了马,向着登封城急驰而去。

张依楠见乔峰抱了阿紫离去,心中恨极,她本是来接阿紫的,此刻阿紫被乔峰带走,事情难办了许多。当下恨恨的打开了棺盖,见到阿朱面色惨白,惊恐的看着自己,心中腾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也不理她,坐在棺木的一边打坐行气。

张依楠害怕乔峰有诈,会突然间的回来,因此也不敢出去,直到了第二日的近了午时,这才确认了乔峰确实经走的远了。想道,乔峰带了阿紫走了,阿紫机灵,当一时无虞,但时间久了,难免不发现阿紫的身份,到时候难免会投鼠忌器,此刻还是带了这个女人在身边,也好制肘乔峰那恶贼。

想到了这层,张依楠提了一直阿朱起来,阿朱一夜未眠,苦苦思索脱身的计策。但道受制,也不知道这个妖女用的什么法儿,一般点,一个时辰自会解,而自己被她点的道,竟然到了现在仍是禁锢的紧了。

张依楠微笑着看着她,说道:“你的情郎此刻已经走了,嘿嘿,他居然忍心抛却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当真是有眼无珠!不过妹妹莫要伤心,我那郎君最是疼人,想他见了妹妹也定是爱护心疼的很的,咯咯……”

阿朱听她如此说,似乎是要把自己送给云中鹤的,心中恨极,想到云中鹤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便身上汗毛直竖的,当下也不理会,只是闭上了眼睛。

张依楠也不解开她的道,再度夹了她,爬出了地道,说道:“还真有些肚子饿了呢?昨天听那乔峰说,买了一个猪头的,咯咯……却不知他自己倒象是猪头般的。”

阿朱听她如此贬损自己的郎君,心中恼怒,但无奈口不能言,只是心中咒骂千遍万遍。

张依楠把她丢在床上,也不理会她,便自行去烧饭。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依楠解了她的部分道,说道:“这饭菜里有毒的,你敢不敢吃?”

阿朱聪明,想她若是要杀了自己,岂会费这许多的力气,自己也是很饿,想着郎君乔峰,武功高强,自然能够救了自己的,当下也放下心来,拿了碗就开始往嘴里扒饭。

张依楠暗暗点头,心道,这个小丫头确也有些胆色。自己也端了碗,细嚼慢咽起来。

两人吃过了饭,张依楠便带了她上路,两人一路前行,阿朱眼珠转动,一直思虑着如何逃脱,张依楠见她这般,便猜透了她心中所想,娇笑道:“你不用白费心思了,你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了,跑上两步,便会肌肉抽筋,不信你试上一试?”

说罢,推了阿朱一把,阿朱向前踉跄了几步,便感觉脚部抽筋,疼痛钻心,倒在了地上,无奈哑被封,口不能言,只是张了嘴巴,面容抽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依楠蹲伏在她的身边,笑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好玩?”

阿朱闭紧了嘴巴,把头偏了过去,心中苦楚,泪水滑落了下来。张依楠见她这般倔强,也不打算过度的为难她,正待替她化解了痛楚的,突然发现了一边有一件红色的小衣,似乎正是阿紫准备给宝宝的小衣服。心中暗喜,想到阿紫如此机灵,竟然知道沿路留下记号,自己一路追去,定能找到阿紫的。

果然,两人又前行了两里的样子,便又见了一件孩童的小衣,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往着登封城去的。

张依楠带了阿朱进了城,又在一个墙角发现了阿紫留下的记号,便先把阿朱藏好了,自己一人进到了那家的院子。见阿紫果然在里面,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乔峰的踪迹,便出现在了阿紫的面前。

阿紫见到她很是喜悦,拉住她的手说道:“快点带我离去,我把乔峰那个恶贼骗去了洛阳,他若发现有诈,定然会回来找我,我们快些离去,马上去找郎君。”

张依楠点了点头,拉了她出了院子,又想到了阿朱,便问道:“那个女子怎么和你认识?”

阿紫撇了撇小嘴说道:“她是我的姐姐啦,总是对我管这管那的,好不烦人的。”

张依楠有些奇怪的问道:“她是你的亲姐姐?”

阿紫点了点头,眨着眼睛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把她杀了吧!”

张依楠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杀她,一直带在身边,她到也是个麻烦,乔峰那个恶贼当不得好死的,她既然是你的姐姐,就不能让她和乔峰那个恶人搅在了一起了,我们也带了她去江南。”

阿紫想到阿朱对自己的约束,皱了皱眉头,但却也恨极了乔峰,也不想阿朱继续和他一起的,便说道:“那样也好,我们赶快走吧,我好想郎君的。”

张依楠买了一驾马车,让阿紫、阿朱两人坐在车内,自己换了一身男子装束,戴了一个大斗笠,一路向南而去。

第132节 心头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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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王青箩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的往着擂鼓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之上却不知道跑死了多少的马匹,所幸,小丹凝一息尚存。此刻,小丹凝已经不能进食了,一直靠着张浩不时的灌输少许真气维护着那虚弱无比的心脉,形容已经无比的憔悴不堪。

如此在第五日上,张浩的马车到了擂鼓山地界,马车无法前行了,张浩便弃了车驾,抱了同样憔悴的王青箩飞步上得山去。但见得山上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很是精雅巧妙。

张浩此刻无心欣赏这些,继续前行,不久便到了一个山谷,谷中尽是松树,山风吹过,松涛作响。如此又在林间行了里许,张浩便看到了前面有了三座木屋,想到无崖子和苏星河定是在这里的,当下喊道:“苏老前辈,弟子张浩拜访!”

须臾,一个干瘪的老头儿从门内走出,打量着张浩。

张浩想道,莫非他便是那聋哑老人“聪辩先生”苏星河?正待张口问询,依在他怀中的王青箩先开口道:“师兄可还记得青箩吗?”

说罢,从张浩怀中下来,杏眼含泪的向着那老人走去。

老人看着他,一张如同老树皮的脸颊抽搐了几下,想要开口,却有凝噎住了,摇了摇头,便要回房。

张浩知晓他为何这般,他这般来做,定是想着保护阿箩的。想那丁春秋武功高强,且为人心狠手辣,若是知悉了阿箩仍然存在世上,定然是不放过她的,他苏星河此刻如何敢来相认的?

王青箩哀哭一声,跪倒在地,抽泣道:“师兄,我确是阿箩的,求师兄你侄儿的命吧!”

苏星河身子顿了一顿,扭过身来,看着王青箩怀中抱着婴孩,已经形容憔悴,似乎没了一丝的生机,遍摇了摇头,转身要再度进屋。

张浩怒哼一声,运集真力,中气十足的说道:“你打算如此龟缩到什么时候,身为大弟子,却不不想着为师父报仇雪恨,不想着代师父清理门户,一味的龟缩逃避!你是不是已经被丁春秋那老贼吓破了胆子了?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难怪让人看不起你!”

苏星河身子再度一动,许久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是面色苍白,应是被张浩方才的真气震伤了肺腑。苏星河看着张浩,又低头看了仍跪在地上的王青箩,突然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师妹你快些起来,师兄我……嗨!”

说着拉王青箩起身,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儿,说道:“她虽然尚存一息,但已伤入膏肓,救不得了。”

王青箩听他如此说话,顿觉天昏地暗,便要软倒在地,张浩急忙扶住她,用真气把她激醒了。王青箩抱着小丹凝痛哭起来,苏星河看着伤心摇头,想了想,但又住口不语。

张浩知晓他隐藏着什么,那便是他的师父——无崖子,他方才定是想到了或许无崖子可以救治丹凝,但又不愿意透露出无崖子的消息,便是师父的女儿面前,他也不想走漏师父的消息。

张浩却一心想着救治自己女儿的性命,丹凝也是无崖子的外孙,他如何会袖手旁观的,当下便冷哼一声说道:“你救不了的,难道青箩的父亲也不救不得么?无崖子老前辈!无崖子老前辈,晚辈张浩恳请你救治我的女儿,你的外孙!”

苏星河见他对着木屋大喊,心中惊慌,急忙喝止道:“你再胡说什么?师父多年前已经仙去,此地哪有……”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箩儿,把我那外孙儿抱进来让我看看!”

王青箩猛的听到父亲的声音,神色惊喜,急忙抱了丹凝,快步进了房间。张浩担心女儿,也想跟了进去,但却被苏星河阻住。苏星河冲着怒视了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只是不让他进得房间。

王青箩进了里间,却见了父亲一身玄衣,依稀往日那般的模样,身子却被一根黑色吊在空中,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横梁之上,顿时大吃了一惊,哭道:“师兄他怎能如此折磨于你,当真可恶!”说着,便冲了上去,要去解开系住他身子的绳子。

无崖子轻笑道:“箩儿不可,是我让他这般的,我被丁春秋那逆徒折磨的筋脉、骨骼尽断,只能如此吊着。箩儿,快把外孙让我看看?”

王青箩听了更是伤心,咬牙切齿的咒骂道:“那个丁春秋当真可恶,我定要杀了他的!”又听到父亲要看丹凝,便抱了丹凝到了他的面前,哭道:“爹爹一定要救救她,如果她死了,女儿也活不下去了。”

无崖子看着小丹凝,神色很是凝重,又说道:“把她的贴进了我的耳朵。”

王青箩依言抱了小丹凝,把她的胸膛贴在了无崖子的耳朵上。

须臾,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有救的,外面那人是你的郎君么?你且把他唤进来,我有事要交代他一番。”

王青箩听父亲说丹凝有救,心中喜不自胜,急忙唤了张浩进来。

张浩用眼睛斜了一眼正气苦无比的苏星河,径自见了房间,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无崖子凄惨的样子所惊骇,忙开口说道:“丁春秋那恶厮着实可恨,我定要杀了他为岳丈大人报仇雪恨!”

无崖子方才便听到张浩在外面的喊叫,心中很有些欣赏,此刻见了张浩,见他面如冠玉,唇若涂丹,目若朗星,鼻若峦峰,好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俏郎君,心中赞美不已,暗道女儿好眼光,当下点了点头,微笑道:“贤婿过来稍坐,星河,给……贤婿如何称呼?”

张浩急忙躬身道:“小婿张浩,弓长张,浩然之浩。”

无崖子颔首点头,继续吩咐苏星河道:“星河,给浩儿和箩儿拿些点心茶水过来。”

苏星河点头称是,躬身而下。

无崖子又细细打量起了张浩,点头微笑不语,张浩却等得心焦,他很是担心丹凝的病痛,便起身躬身道:“岳丈,小女的病还有的救吗?”

无崖子笑道:“贤婿莫要心急,我外孙的病自是有救的,但却需要贤婿助我,很是耗费心神,你且吃些点心,养些精神,我们便开始救治外孙。”

张浩忙说道:“小婿确是心急如焚,还是请岳丈大人抓紧时间给丹凝治病吧,我便是因此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方才闻切丹凝的心脉,确是你一直用真气替她维持,你不知晓,你这真气既是救了她,也是害了她。她经脉脆弱,此刻已经无法尽数被你的真气毁坏了,若要救她,需换你心头之血为她治疗,重新塑造丹凝的心脉。但这换血之法,甚是危险,你可愿意?”

张浩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青箩沉吟了一下,问道:“爹爹,这换血之法,是否一定能将丹凝救活的?”

无崖子摇了摇头,说道:“世间之道,变数甚多,却是没有必然之说。医术也是如此,若是救好,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救不好,则各安天命吧!”

王青箩又问道:“那这提取心头之血,是否会有危险?”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心头之血贴近心脏,自然很是危险。”

王青箩决然的说道:“那我恳请父亲,换我的血,丹凝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乃是我的心头之肉,想来换我的血,定是也行的。”

张浩急忙拉扯了她,说道:“箩儿,岳丈说换我的血,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虽然和你血脉相连,但却有了我的真气,若是换了你的血,那真气不符,如何重塑丹凝的经脉?”

无崖子听了张浩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箩儿,你挂念丹凝之心,我能理会的,但这换血之术,你却是不懂得。”

王青箩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抱起了丹凝,神色有些哀凉凄苦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救了,我和郎君还很年轻,我便再为郎君生一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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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天龙故事中的珍珑棋局一节应在此时下一年的二月。

第133节 掌门指环

张浩听了她的话,喝道:“你怎能如此说话,丹凝便不是我们的孩儿了,今天我也定是要救治于她的,且岳丈医术高明,岂会出现什么差池的?岳丈不要理她,但换我的血便是!”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身体也很虚弱憔悴,还是先吃些东西休养将息一下。”

张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后世的医学常识,知晓抽血验血之前最忌的便是喝水与吃饭,于是说道:“无妨的,我能挨得住。”

无崖子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叫了苏星河进来,说道:“星河,你去准备一把薄刃小刀,再准备一根三尺长的鸭肠,要两边通气,且无破损的。”

苏星河点了点头,他的屋外便养着鸭子,要想得到鸭肠也很是容易。

张浩听他这么说,知道可能要进行开刀手术了,心中有些惊讶,这手术开刀的,在古代便已经有了么?不知道那开刀用的手术刀消毒了没有?别沾染了什么细菌的,便说道:“苏师兄,那把小刀需要在沸水中煮上一煮。”

苏星河有些奇怪,却看到自己的师父颔首点头,便答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张浩盘坐运转北冥神功,真气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感觉精力恢复了许多,自认当是没什么危险顾及了,便睁开了眼睛,看见无崖子对着自己颔首微笑,便也笑道:“小婿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是否可以开始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贤婿这北冥神功修炼到了几层?我却是看不透的?”

张浩微笑着说道:“我修炼到了七层,只是如今却是进展甚为缓慢。”

无崖子听张浩说他修炼到了七层,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颇有些黯淡的说道:“贤婿果然乃武学奇才,我穷其一生,也只是修炼到了五层而已。”

张浩笑道:“小婿只是修炼这一个法门,自然是修炼的快些,岳丈大人身兼百技,且且样样精通,这点小婿是远远比不上的。”

无崖子苦笑着摇头,说道:“身兼百技,岂能样样精通了,只是略窥门径罢了,却也是影响了自己武学的进展。”

张浩不想和他多讲这些,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丹凝,便说道:“岳丈是否可以开始换血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贤婿你且躺在床上。”

张浩在床上平躺了,无崖子长须飘动,倏倏的点了张浩周身几个大,张浩便不醒人事了。王青箩见状,很是吃惊,叫道:“父亲,你这是为何?”

无崖子笑道:“这换取心头之血,其痛楚,岂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我封住他的道,暂时控制他的感应经脉,让他察觉不到痛楚,待到我们替丹凝换完了血液,再换醒他便是。箩儿,你且放心吧,爹爹我小心得。”

王青箩这才放下心来,紧张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张浩,满目尽是柔情。

无崖子在一边指点,由苏星河动手刀,先行脱下了张浩上身的衣服,然后然后运转真力在张浩的心口处揉搓着,直到露出一条条的血脉。

王青箩见他身躯健美,不由想起了当日的情景,不由俏脸绯红,头低了下去,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很有一番小儿女的姿态。

无崖子见她这般,调笑道:“你们已是夫妻,为何还这般怕羞的,哈哈……”

王青箩白了无崖子一眼,轻哼了一声。

无崖子突然郑重的说道:“你且把丹凝也放在床上,心口位置挨近了,把她身上的衣衫解脱了。”

王青箩急忙依言把丹凝放在张浩的身边,紧张的看着苏星河正拿着那把小刀划开了郎君心口处的皮肉,惊的险些叫了出来。

无崖子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且先行出去,没有我唤你,不许进来!”

王青箩知道自己此刻在这里定会影响了他们,心中虽是百般不愿,但也只得退出了房间,心中坠坠,在门口处徘徊不定。

当换血之法成功结束之后,无崖子看着张浩,突然问了苏星河,说道:“星河,你看我这女婿能否职掌我逍遥派?”

苏星河忙说道:“甚好,资质上佳,聪明机智,且侠骨仁心,难得的一个人才,我逍遥派若在他的职掌下,定能重震声威!”

无崖子点了点头,颔首微笑,说道:“更难得的是,他之前修炼的便是我逍遥派的北冥神功,我也不用再费力化去他原先的功力了。”

苏星河大惊失色,说道:“师父你打算把功力传给他,这如何使得?若是那般,师父……千万不可!”

无崖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未曾死去,便是找一个能传我衣钵的弟子,此刻总算找到了,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萌生了死志。我死了,我这一身的功力随我去了,岂不可惜,便传给了他,希望他能善加利用吧!”

说罢,胡须甩动,把张浩的身子托了起来,有迅捷的点了几下他的周身大,身形陡然拔起,头顶朝下,头顶贴住了张浩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

张浩的道被解开之后,幽幽醒来,便见了无崖子正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似乎正在观赏一件上佳的珍品一般。张浩见他须发皆白,人已垂垂老朽,很是吃惊,说道:“岳丈,你为何这般情景了?”

无崖子笑道:“我是无妨的,我的小外孙也已经好了,当真可喜可贺!”

张浩听说丹凝好了,更是开心,便想看上一看,却并没有在屋内,想来定是箩儿抱了去喂奶,也没有多想,只是很是激动开心,说道:“小婿多谢岳丈救治之恩!”

无崖子笑道:“你不用谢了,她是我的外孙,我当然是要救的。呵呵……你叫我岳丈也当得,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一声师父。”

张浩想,他是箩儿的父亲,自己叫一声师父也是无妨的,便郑重的跪倒在地,向着无崖子叩首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无崖子很是开心,哈哈笑道:“一个可是不够的,你需要叩九个,记住了,这是我逍遥派的规矩!”

张浩点了点头,郑重的磕了九个头。

无崖子更是开心,哈哈大笑,说道:“很好,很好,你是我第三个弟子,呵呵……你既然认了我做师父,我也不能小气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拉了张浩的左手,便要给张浩套在手指之上。

张浩看到那枚指环,心头一颤,他知道那定是逍遥派的掌门指环,戴上了它,自己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人。逍遥派乃武林中第一大神秘帮派,自己成为掌门人,那么以后行走江湖,则更为方便了许多,但是……但是自己曾经答应清儿等诸女,要隐居而去,不问江湖世事,此刻如何能再接受这掌门之位?

无崖子见他手指缩了回去,自己却是没有想到的,很是惊诧的看着他,说道:“徒儿,你……莫非嫌弃师父给你的这个礼物?”

张浩摇了摇头,很是为忤逆了老人的意思而羞惭,说道:“师父的礼物太过沉重,弟子怕受不起!恳请师父收回!”

无崖子呆呆的看着他,知道他定是已经知晓了这枚指环的意义、身份和责任,此刻见他推脱,心下很是惶然,失落和痛苦。

张浩看着老人哀伤老朽的面孔,心下不忍,但又实在不愿有太多的事情羁绊了自己,自己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只想和着妻儿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实在不想再卷入江湖纷扰之中。当下咬了咬牙说道:“师父,弟子定帮你把丁春秋恶贼的人头带过来,但这枚指环,弟子却是不能接受的。”

无崖子听了他说要诛杀丁春秋,面色略微缓和一些,很是和蔼的笑道:“你既然答应帮我诛杀丁春秋那逆徒,又为何要推托这枚小小的指环,这只是师父送你的礼物罢了,你莫要想的多了,来,为师给你戴上。”

张浩伏身叩首道:“师父,弟子曾答应妻子,隐居山水之间,再不过问江湖之事,实在不好违背当初之誓言,且弟子懵懂,如何能管理好了逍遥派的?恳请师父收回掌门指环!”

无崖子恍然,笑道:“哈哈,我以为你为了何事,我且问你,江湖在哪里?”

张浩脑子有些发蒙,他整日听人说江湖江湖的,却不知道江湖在了那里,想来是隐喻武林吧,便说道:“这个……这个江湖,便是武林吧,我隐居而去,便自然是退出武林,不再理会江湖上的纷争。”

无崖子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隐居之后,可还与人交往?”

张浩沉吟了一下,说道:“自然是要交往的。”

无崖子笑道:“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有纷争便是江湖。江湖就在你的身边,你如何退出?而隐居却在于心,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心中有隐士之道,则天下尽可逍遥畅行,这也正和我逍遥派的开派宗旨。”

张浩微微沉思,自己只知晓逍遥派乃江湖第一的隐秘帮派,原来却是谙合了道家的隐世之道了,心中不免为之所动,手指也慢慢的伸了出去。

第134节 娱乐博彩业的构想

一直在看三哥的《红颜》,太有才了,我辈只能望其项背,诸位一定不要错过如此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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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拉了他的手指,把指环套了进去,颔首微笑,很是满意的看着,说道:“乖徒儿,给师父说说,你之前都学了些什么武功家数?”

张浩说道:“之前曾学习了少林的龙爪手,后来又跟着箩儿学习了劈卦掌、形意拳、摩娑掌、无影腿、五郎八卦棍……等等许多武功。”

张浩把自己曾学的武功家数和无崖子说了一遍,不过那六脉神剑自己此刻尚未掌握,便也没说,九阴白骨爪,乃自己所创,说出来怕贻笑大方了,便也没有说。

无崖子边听边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武功招式只是武林中二三流的武功套路,算不得那上品极品的武功,虽然你有了七十年的功力,但若想打败那丁春秋还是不行的,嗨……”

张浩听他说已经把他毕生的功力传给了自己,急忙内视了一番,丹田之内果然又增加了一股很是雄浑深厚的功力。自己的内力大多聚集于冥海,而不象一般人那般全部汇聚丹田,是以,无崖子并没有发觉他真实的内力,而张浩的此刻的内力又岂是无崖子七十年内力所能比的?

张浩是知道无崖子传功之后便会要死去的,心中很是惶恐不安。自己来到天龙,却是波折重重,没有几个真心对待自己的,无崖子和自己相处时间短暂,但待自己就如待他自己的孩儿般,如何不让张浩心生感激和委屈,急忙问道:“师父你把功力传给了我,那你……”

无崖子摇了摇头,止住了他的话,说道:“此事对你是福是祸,此刻尚所难言。武功高强未必是福,世间不会半分武功之人,无忧无虑,少却多少争竞,少却多少烦恼?当年我若只是学琴学棋,学书学画,不窥武学门径,我这一生也就快活的多了。”

张浩听他此番说话,竟似有了不让自己去招惹丁春秋的意思了,想来定是怕自己吃了那丁春秋的亏,心中爱护自己。但张浩岂是言而无信之人,那丁春秋张浩虽未谋面,但从《天龙》故事中知晓他的武功和慕容复是不相伯仲的,慕容复已被自己轻易击杀,又岂会惧了他丁春秋的?

当然比武之道,武功高强者未必能胜出,还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进去,这个丁老怪善于使毒,出手阴狠,自己还是应小心应付的。套要毛爷爷的一句话: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要从战术上重视敌人。只要做足准备,杀了那丁春秋也不甚难的。

当下张浩昂然坚定的对无崖子揖手道:“师父放心,丁春秋那老贼作恶多端,我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无崖子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徒弟,我的徒儿就应该有了这分子的豪气,光这一点,他就比不上你!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应付了,他为人阴险谨慎,善使阴招。恩……”

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待得我那小外孙身子好了,便让箩儿带你去大理的无量玉洞寻找她的母亲,让她教你我逍遥派的神技,你是她的女婿,且生的俊俏,她定不会藏私的!”

张浩不禁哂然,暗自摇头,想自己是李秋水的女婿,这一点还是不够的,还要长的俊俏,那个李秋水莫非是个花痴不成?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是点头说道:“弟子记得了,弟子定会照办,待武艺学成,定会诛杀了丁春秋那厮,为师父报当日之仇!”

无崖子点了点头,说道:“让箩儿进来吧,我想见见她。”

王青箩一直在在屋外焦急的徘徊等待,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着师兄苏星河怀抱着女儿走了出来,急忙上前紧张的问道:“丹凝她……好了吗?”

苏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却带了一些的哀伤之意,把小丹凝递到了王青箩的手中,说道:“她仍有些虚弱,此刻还在昏迷,一会儿醒了,便喂一喂她,千万不要太多了,半饱即可。”

王青箩从师兄的手中接过丹凝,点了点头,见丹凝的小脸有了些许的红润之色,呼吸已然正常,很是开心、激动,说道:“好了,我的小凝儿总算好了,娘亲也就放心了。”

说着眼中再度的流出泪来,不断的亲吻中丹凝的小额头,又紧张的问道:“我郎君呢,他情况如何?”

苏星河点了点头,说道:“有师父他老人家在,师弟又岂会有了危险?嗨……师父嘱咐,让你候一会儿在进去,师父正在给掌门师弟交代事情。”

听了苏星河的话,王青箩很是疑惑,郎君何时成了掌门师弟了,莫非父亲收了他为弟子,且把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了他的?想自己的郎君武功高强,且侠骨仁心,定能诛杀了丁春秋那个逆贼,为父亲报仇雪恨,也定能把逍遥派发扬光大的,心中很是为张浩高兴。

过了一会儿,听见父亲唤自己,声音似乎更加的苍老浑浊,便急忙抱了丹凝进去。见到郎君正面色哀伤的端坐在父亲身边,看面色似乎并无大碍的,而自己的父亲,却显得非常的老迈了,方才漆黑的须发此刻已然尽白,脸上的皮肉也松弛耷拉了下来。

王青箩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心中无比的哀痛,痛哭一声,抱住了父亲的身体,哭泣道:“爹爹,都是女儿不肖,都是女儿害了你的,若早知这般,我是如何也不要爹爹救治丹凝的?”

无崖子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王青箩说道:“箩儿,爹爹很高兴,见到了我的箩儿,见到了我的小外孙,还见到我的好女婿,人到七十古来稀,我都活了九十多岁了,比孔子多活了二十年,比孟子多活了十年,哈哈,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王青箩听他如此说,哭的更是厉害,说道:“爹爹,莫要再说了,你定能长命百岁的,我和郎君这就接了你去无锡,那里山好水好,爹爹定能活过一百岁的!”

无崖子哈哈大笑,笑到中途突然中断,然后身子一垂,整个人摔落下来,张浩手快急忙把他接住,待看他,已经气绝身亡了。王青箩哀声痛哭,苏星河也是老泪纵横。张浩抱着老人的尸体,默默垂泪,心中痛苦无比,师父正是因为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自己才会这般仙去的。

人死如灯灭,无崖子半生逍遥,半生苦楚,却是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如今身去之时,能够家人团聚,三代同堂,想他去的也很知足开心了。

张浩为师父守了七日的葬期,女儿丹凝伤病也好了许多,此刻张浩想到了清儿碧儿等女子,当日自己不告而别,相信她们定是着急的很了。但张浩却是不能离开的,他比虚竹要有良心得多,他要送老人最后一程。

静静的跪在老人灵柩旁边,张浩陷入了沉思,自己投生天龙以来,一直都是波折重重,步履维艰,总在奔波之中,从没有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此刻,得了闲暇,也要好好整理一番了。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张浩却不想理会太多了,自己此刻有了几个红颜知己,也不想再把她们牵扯到了江湖纷争之中。自己此番接手了逍遥派,还好,此刻逍遥派门生凋零,需要自己劳心劳力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诛杀了丁春秋。张浩想到天龙故事中,那丁春秋明年才会到了中原,此刻也不甚急。

此番和阿箩回去了,当好生的陪了诸女,安心的落户太湖,也好发挥一下自己的前世经验,经营一番,做一个富家翁。张浩知晓阿箩在太湖之上有自己的产业,在苏州各有一个绸庄和茶园,这些张浩不大懂,也不想过度理会。他想着自己前世出身娱乐界,此刻想开办一些娱乐产业。

娱乐产业,首推博彩业,这个博彩业可是非常来钱的行当,扬州、苏州的赌场不少,也有不少上档次的,但翻来覆去的便是那么两样,骰子、牌九,玩得多了也该腻了吧?

自己手中有了麻将、扑克两大法宝,不如就把后世风靡的打麻将、梭哈引进来,想想也定能吸引许多人加入其中。这是个新鲜玩意,且玩家体会了其中的乐趣,定能欲罢不能,到时候还不钱财滚滚来?

不过这两件东西,却也容易仿造泄露出去,到时候被别人剽窃了,自己可能就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古代又没有专利法案的,当真让人很是头痛。

哦,对了,可以施行会员制,吸收那些懂得赌行规矩的人加入自己的vip会员,定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两大法宝的泄露。给加入的会员提供各种优惠,会员内部自成一个圈子,就如后世的高级会所一般。

麻将、扑克,将来定会传播出去,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赚得个钵满了,而且那些vip的会员享受到了自己会所的服务,定也不会轻易的离去的。

大众化路线的,不如就和开办一个彩票行业,这个彩票行业最容易被人仿冒,自己就和官府来个联营,给官府一点甜头,然后由官府出面遏制他人。三天一摇奖,再由官府出面监督,也能取信大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财梦想,想想后世的彩票业,那可是暴利啊!嘿嘿……

第135节 娘子,和为夫洞房去

平安夜,俺在单位孤单单的给大家写书,yy,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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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在笑什么?”阿箩刚给小丹凝喂完奶,哄着她睡了,出来便看到张浩跪在父亲灵柩前傻呵呵的偷笑,感觉很是诧异,便上前问他。

张浩急忙正了正颜色,咳嗽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岳丈大人他死前能够家人团聚,他定是含笑九泉了。凝儿她睡了?”

阿箩听他提起父亲,又有了一丝的伤感,待听到他问凝儿,便点了点头答了一声“恩”。

张浩见她一身白衣孝服,又满是哀伤凄苦之色,更是衬托了她姿容的绝艳,惹人疼惜,暗赞一声。难怪人们都说,要女俏,满身孝,这话当真不假,心中腾起了一股子的邪火,当下不眨眼的看着她,哽了哽喉咙,咽了口唾液。

阿箩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很是有些娇羞疑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般的看人家?”

张浩见她很是娇羞的问自己,想到此刻仍是老爷子的丧期,自己怎能有了这般龌龊的想法,慌忙收拾了心神,说道:“没什么,我出去走走,如此跪了几日,有些烦闷了。”

阿箩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去吧,别把身子憋弄坏了。”

她这话说的颇有歧义,很是让人误解,张浩心怦的跳动了一下,见她又垂了头去,当是无心的,便独自出了房门。

松涛阵阵,哗哗做响,张浩在林间漫步了一会,踱到了涧边溪流之旁,坐在大石上,想念起了清儿、紫儿等人。正思念间,察觉身后有人过来,扭头看去,见是阿箩一袭白衣过来,步履轻缓,好似生怕打搅了他的思绪。

张浩见她体态丰润却不失轻盈,姿容秀美且带了楚楚的哀意,着实的让人动心怜惜,刚刚平息了那丝邪火又蠢蠢欲动起来,咽了口唾液笑道:“你……你怎么也出来了?”

阿箩轻笑了一下,走了过来,拿了件大氅披在他的肩上,柔声的说道:“春寒刺骨,这里阴森森的,怪冷的,你又没穿的多厚的衣裳,我拿件披风给你。”

张浩很是感动,牵了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手指滑过她有些憔悴,有些哀伤,又有些幸福的双颊,轻喃道:“这些日子让你劳了,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岳丈他老人家也不会死去……”

阿箩伸了柔荑盖了他的嘴,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郎君莫要说这些了,人死不能复生,且父亲他走的很开心,他受了那么大的折磨,一直都凄惨落魄的,此刻高兴的去了,我也……我也提他高兴……呜呜……”

张浩紧紧的抱了她,柔声的劝道:“宝贝儿,莫要哭了,这些日子,总是泪水不断的,我心也疼的很,宝贝儿。”

阿箩止住了哭声,手指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又伏到张浩的怀中,象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轻声的说道:“郎君,这是真的么?这两天我总是患得患失的,总是害怕一觉醒来,你又离开了我,郎君不要离开我好吗?”

张浩抚摩她的如云的青丝,亲吻着她的额头,说道:“我如何会离开你?宝贝儿,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阿箩甜蜜的依在他的怀中,说道:“你这般的话,我很爱听,再多说些好么?”

张浩笑道:“好,那我就天天说,日日说,时时说,小宝贝儿,小箩儿,我永远守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阿箩很是激动幸福的偎依着,轻声的说道:“郎君,便是在那荒岛上,你不顾了性命的救我,我便想,这般的男子定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伟男子。便是在那时,我的心中便放不下了,你知道吗?你要拜我为师时,我好伤心,好难过的。

——好在……好在,我怀了丹凝。我就想着,有朝一日的,你定能看在丹凝的面上,回来抱抱我,亲亲我。郎君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我知晓了……知晓了嫣儿的事,我感觉天昏地暗的,我感觉自己就象死了一般,我看着凝儿哭,我对嫣儿发脾气,郎君,……郎君……你怎么了?”

听闻了阿箩说到了嫣儿,张浩感觉心就象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疼痛,他不敢想,他要让自己忘却,但嫣儿的样子就这么徘徊在他的心尖,不住的向他招手呼唤,听了阿箩唤自己,才出了口气,说道:“怎么了?”

阿箩的脸色变的不那么好了,有些冰寒的颜色,说道:“你还记挂着她,是吗?”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她忘记的,阿箩,我们回去吧!”

阿箩离开了他的怀抱,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凄厉起来,说道:“你走吧,走的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想得到嫣儿,除非我死了!”

张浩心头一动,知道可能又是刺激了她了,急忙说道:“宝贝儿,你又发什么脾气,我有了你,岂敢再染指嫣儿的?那成什么了,你把我张浩想成什么人了?”

阿箩甩开他的手,说道:“你什么人?你不是穷凶极恶的云中鹤么?换了张脸便改变了你的本性了么?呵呵……是我太傻了,信了你这个贼的甜言蜜语,你走,赶紧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浩知道她的性格,就是这般有些神经质的,这样的女人,便只有一个办法,哄,耐心的哄!所以,不管阿箩如何推搡着他,如何冷言冷语的,张浩只是微笑的抱着她,说道:“宝贝儿,你发哪门子脾气?我心里自然有你,若是没有你,我会这般风风火火的跟了你来?”

阿箩哼道:“你那是为了我吗?你是为了你的女儿,如果不是女儿,你会这般去做吗?”

张浩笑道:“那还不是不是我们两个的女儿,我疼她,自然是因为爱你了?你看那皇帝家的,皇子公主的一大堆,也便是皇帝宠妃的孩子和皇帝亲切一些,那些子其他的皇子公主的,恐怕皇帝来名字都叫不出来的。”

阿箩听了这话,稍微平复了一些火气,说道:“哼,你现在就凝儿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她多些,以后你儿女多了,怕是你也忘记了我们母女了!”

张浩有柔声说道:“那怎么会,你是我的小箩儿,她是我的小凝儿,我如何会忘却了呢?”然后吹了吹她的耳垂,轻声道:“凝儿,我们现在是不是再要一个孩子的?”

阿箩被他这句彻底的哄的心儿软了下来,白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无耻的小贼,此番父亲新丧,你如何能想起了那番肮脏的事情?”

张浩促狭的笑了笑,说道:“那件事如何肮脏了,那是人间第一美事的,且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水乳~交融(汗~一个,说我有违禁词“乳~交”)到了一块,合二为一了,最是亲密无间,哪里肮脏了的?”

阿箩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见他要吻自己,急忙用柔荑堵了他的嘴,也不敢去看他的,晃着头来回躲闪着,口气有些嗔怒又带了些许娇羞的说着:“不要,郎君,你、你爱我吗?”

张浩笑道:“我自然是爱你的,当日在小岛之上,见了你只着小衣的模样,好不娇羞若花,让我念念不忘的。”

阿箩气的一跺脚,嗔道:“好色之徒,啊……不要……”

张浩的大嘴已经瞅准了时机封住了她的樱唇,阿箩惊慌躲闪,却如何能躲过,被张浩的温唇和软舌紧紧的勾了,把整个的香丁给勾弄了起来。

温热湿润的长吻,让阿箩一阵悸动的迷醉,待的张浩的唇分了开来,犹回味无穷,迷蒙着醉眼,喃喃道:“郎君,这是梦吗?”

张浩作恶的大手,已经灵巧的探入了她的衣内,抚摩着她那丰润的一团柔软,柔情无限的看着她,说道:“不,这不是梦,我的小箩儿,我一直便想拥着你,抱了你,然后和你一起入梦,宝贝儿,你看看这是梦吗……”

张浩的手指灵巧的挑开了她衣内系住亵裤的花巾子,那条丝滑的亵裤一下子滑落了下来,恰一阵山风吹过,小箩儿感觉冷飕飕的,一下子欲火消了大半,急忙推开了张浩,用手拉了已经滑到脚腕的亵裤,白了张浩一眼,说道:“贼!”

张浩欲火正炽,如何能消停的,当下恬着脸抱了她起来,说道:“这里是冷了些,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去!”

阿箩羞的面色通红,娇艳若花,小拳头捶在了他的胸前,嗔道:“快放我下来,这个象什么样子?”

张浩嘻嘻的笑着,说道:“象什么样子,当然是象我的娘子了,娘子,走,和为夫洞房去!”

第136节 女子应当戴胸罩

无崖子的七日丧期已过,张浩便携了阿箩,抱了小丹凝告别了苏星河下得山来。

此刻女儿丹凝伤病已好的完全,小脸恢复了先前红润的模样,且爱笑喜人。张浩每每抱于怀中逗弄,小丹凝咯咯娇笑,伸着小手抓摸,很是有了一番子的力气,张浩欣喜不已,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温馨畅怀。

张浩作为现代人,很会享受生活,到了一比较大的镇子,便重新购置了一驾颇是豪华舒适的马车。找了裁缝店铺,用了上等的丝绸,做了几套很是漂亮华贵的衣裳。

阿箩是开了绸庄的,对于衣裳很是挑剔,待见了张浩设计的衣衫,也是两眼放光的,疑惑欣喜之情尽露,问道:“郎君,你如何会设计出这般美丽的衣衫?当真漂亮美丽极了的,咦,这是个什么,怎么只有了两块布片的?”

张浩见她手中提的正是自己要那裁缝做的纹胸,此物,张浩打算做为阿箩绸庄之中的主打商品,此刻却不便透露的,于是故做神秘的笑道:“这个,回去我自然告诉于你。”

阿箩见他这般色色的模样,脸颊泛红,想来定是夫妻情趣的物品,当下轻啐了一口,也不再问。

回了客栈之内,张浩便拥了阿箩,轻啜她的耳垂,大手放在了她的腰际,手指一勾,很是灵巧的解了她的束腰玉带,手儿抚在了她胸前高耸的两团柔软之上。

阿箩慌忙握了他作恶的大手,嗔道:“现在方是白日,且这里是客栈的,如何敢乱来的?”

张浩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有些轻柔,有些放荡的说道:“我如何乱来了,你方才问我那物事是做什么用的,此刻我正好告诉你罢了。”

阿箩面红耳赤,啐了他一口,说道:“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定是你这个小贼想的作弄人的物事。”

张浩嘿嘿笑着,说道:“我何时作弄你了,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如何会作弄我的小箩儿?”

阿箩白了他一眼,嗔道:“也不知是谁来着,在人家守丧期间还要了人家的,那还不算是作弄么?”

张浩老脸一红,毵毵而笑的说道:“呃……那是当初自己情不自胜罢了,且当那般的娇艳不可方物,我见了岂不动心?”

阿箩被他说的神色娇羞,心头暗喜,不依道:“那我现在便不美了么?”

张浩听了她这话,隐了一层挑逗的意思在了里面,便一把揽起了她,放到了牙床之上,俯身亲吻,说道:“美,你何时都美,宝贝儿,我来了!”

“呀!”阿箩急忙推他,却如何能推得开的,很是有些慌乱的说道:“郎君不可,这里忒也羞人了一些。奴家是你的妻子,还跑了么,待回到了庄里,你便是如何作恶都可的,此番千万莫要这般,好羞人的。”

张浩心头的那股邪火已然窜起,如何能听了她的哀求,只是喘了粗气吻了她道:“宝贝儿,你不出声便不就行了的,别人如何会知晓?宝贝儿,给了我。”

在这三教九流来往的频繁的客栈之中,且又是白日宣的,王夫人出身高贵,自是不依。初始一味的闪避嗔怒,但张浩调情手段很是高超,不消片刻,阿箩便面颊如火,春情荡漾,衣裙也被自己的污了很大一片。

阿箩醉眼迷蒙,无比荡漾的看着自己的情郎,见他如此激情的模样,又想到了不日前和他野合的情形,更是娇躯扭动,口中轻唤着爱郎的名字,越发的激情似火,主动退却了罗衫丝裙,拥了张浩入怀,任他吮啜着自己饱满多汁的。

待得云雨消停了,阿箩嗔怪的伏在她的怀中,狠狠的拧了他的腰肉。

张浩被她拧的痛了,惨叫了一声,说道:“宝贝儿,别拧,好疼的。”

阿箩嗔道:“不疼了些,如何让你长了记性的,你这个小贼,偏偏喜欢这般的作弄奴家,哼,现在可随了你的意了?”

张浩忍着疼痛,苦笑道:“随了随了,我本来只是想着让你试一试那纹胸的,却不知见了你那般的模样,便又按捺不住了。哦,对了,我来告诉你,这纹胸是怎么用的。”

说着,张浩下床,从包裹中,翻了那两条丝缎的纹胸来,取了一只粉红色的,对着阿箩笑道:“来,你且试试是否很身了?”

阿箩白了他一眼,很是奇怪的接过了那胸罩,说道:“这是如何穿的?”

张浩笑着揽过她的玉肩,帮她把那纹胸穿好,然后扳着她的双肩说道:“扭过来,让郎君看看,是否合适?”

阿箩面色羞红,紧紧的护了胸部,嗔道:“真是羞煞人了,这如何穿的?”

张浩见她害羞的模样,便很正色的说道:“这个便叫纹胸,也叫胸罩,你也不用这般的害羞,这可是个好东西,比起抹胸和肚兜来,它更能起到保护、美化作用,且穿着舒适,让丝毫不觉得有压迫感。你现在穿着,感觉是不是比起肚兜来,更觉得轻松呢?”

阿箩娇羞非常,如何能回答了他,不过此刻穿了这个纹胸的,感觉似乎确实比肚兜、抹胸要好一些,的确没了肚兜和抹胸那般压挤的感觉。当下只羞红着脸,白了张浩一眼,却没有说话。

张浩知她定是认同了自己所说,便有继续说道:“这个胸罩一般分了罩体,也可以叫杯体,肩带、系扣几个部分,呶,这个……嗨,你别躲吗,害羞什么,又没有外人的。这个就是杯体了,根据大小的不同,杯体的大小也不同。

——象你这般的,便是大号的了,34d还是不行的,这得36e啊,呃,别拧,听我说。这个杯体,一般呢,为了把托起来,使它不下垂,一般在这里,就是这个杯体的下面缝入弧状的钢丝。

——女子的下垂,是很影响的美观的,有了这个东西保护,就能起到了美化的作用了。宝贝儿,你应该知道,一般哺乳后,女子的容易松弛下垂,有了这个东西,便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还有哺乳期的女子,若是穿了肚兜,不是很方便给孩子喂奶的,便还有了一种特殊的胸罩,呶,就是这个,我特地为你设计的,哦,别拧!在这里缀了个扣子,给小孩喂奶的时候,便把扣子解开,掀开了它,便可以喂奶了,喂完之后,再系上去。……”

张浩侃侃而谈,阿箩初始还很是羞涩,渐渐的便被这个神奇的胸罩所痴迷了,这个东西当真是个好东西,就是样子有些怪怪的,不若按郎君所说的,在这杯罩的边上缀上花边,杯体上绣上苏绣的图案,当定是好看的。

既美观,又实用,自己回了太湖之后,再拿了样品到那些官员夫人、富家小姐们之间走上一番,当定能引起女子们的追捧和痴迷。自己的绸庄,若是有了这种产品,自己也就不用再为日渐惨淡的生意而发愁了。

自己的郎君,莫不是那天上的星宿下凡的,怎么懂得如此多的门道?对女子衣饰用品怎生的也如此的熟悉?阿箩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张浩。

第137节 美艳妇人

又是一年的开春之际,路边垂柳吐露新芽,田边野草也焕发出了勃勃的生机。一路之上,张浩见得农人们在田地中辛勤劳作,耕地的、插秧的、担水的,好一片繁忙的景象,时不时有人来上两声响亮欢快的号子。张浩的心情也愈发的畅快起来,也喝着农户们的号子声扯了两嗓子。

阿箩掀开车帘子看着他,笑道:“他们唱他们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莫非你也想下地劳作不成?”

张浩扭过头去,畅快的笑道:“下地劳作到是不必,不过我的心中确是畅快的很。一年之际在于春,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农人们在田地中播洒了希望,我们何尝不是自己的心中播洒了希望?”

阿箩见他又扯开嗓子,忙说道:“莫要再唱了,凝儿都被吵醒了。恩,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想碧儿和清儿定是等的急了。”

张浩点了点头,一抖马缰,喝道“驾!”,马儿畅开四蹄,在路上跑动了起来。

到了午时的时候,尚未遇到一家可以打尖用餐的路边店子,想必是农忙季节,大家都忙着地里的农活,没了时间顾揽生意了。

又行了一段距离,张浩见了前面一条小河绕着三间小小瓦屋,屋旁两株垂杨,门前一块平地,似是农家的晒谷场子。此刻瓦屋之上炊烟袅袅,张浩停了车驾,回头向着阿箩询问道:“前面有个农家,不如我们在那里买些饭菜来?”

阿箩到不甚饿,不过很是体谅张浩,知他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定是肚子饿得紧了,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我便不下车了,不过这农家的饭菜粗鄙的很,你可吃的惯么?”

张浩笑道:“这你就不懂得了,农家饭菜最是别有情趣,那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反而很是稀罕这些农家的小炒菜的。一会儿我帮你炒几个尝尝,包你吃了赞不绝口的。”

阿箩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又会了炒菜了,我记得当日在爱琴岛上,可都是清儿做的饭菜,何曾见你动过了?”

张浩老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这个我炒的自然比清儿还差些,不过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到是自己给自己做饭的……哎呀,反正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张浩下了马车,向着那户人家走去,到了那晒谷场子,见到四角各有一个深坑,颇觉得奇怪,暗道,怎么好生生的晒谷场要弄出几个坑出来?摇了摇头,也不理会,便上前敲门。

敲了几下,门“吱”的一声开了,张浩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起来,嘴巴张开了却不知晓如何说话,暗道,这农家僻壤的,怎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见了他,也是一顿,眼中微微露出一道亮色,马上又把头低了下来,说道:“不知客人来访,有何事见教?”

这话说的到是文绉绉的,不象是那山野之人,张浩也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打扰了,在下和内人途径于此,因路上误了吃饭的时间,想在夫人这里打个尖,烧顿饭,不知小姐能否行个方便?”

那女子依旧低着头,拿眼角偷偷的打量着他,说道:“客人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只是粗茶淡饭的,怕客人用了不习惯的。”

张浩不敢再去看她,只是说道:“哪里,哪里,叨扰了,叨扰了。”

张浩跟着女子进了屋,见房中陈设虽然略显陈旧,但却颇是古朴典雅,房间收拾也很干净。正堂之上有一灵位,却蒙了一块白布,也不知晓是谁的。

那女子见他这般局促,掩嘴笑道:“客人怎这般的不安,莫非还怕我一个女子不成?”

张浩面色大惭,这才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个美艳的妇人。猜她约莫有三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脸上薄施脂粉,肤色白皙娇嫩,竟似可以掐出水来一般。一双杏眼,眼角微微上挑,甚是妩媚妖娆,张浩心中暗赞一声,这个女子竟丝毫也不逊色阿箩的。

女子见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薄嗔微怨,说道:“客人和夫人来防,怎生的不见了你的夫人呢?”

张浩笑道:“她在车内照看孩子,一会儿我带些吃的给她。恩,这个、这个,你这里厨房在哪里,我好好准备一番。”

女子掩嘴娇笑道:“哪里能要客人劳的,胡妈,胡妈,饭菜多准备一些的,来了客人的。”

张浩见她这般,颇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探入囊中,取了一锭两余重的碎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实在打扰,这些就当是茶饭之资了。”

女子却也不看,说道:“客人忒也大方了些,我们粗茶淡饭的,可值不得这许多的银钱,客人还是收回吧,一顿饭,我还是能管得起的。”

张浩没有说话,当然也不会收回那银子的,那女子却拿了银子,抓了张浩的手腕,把银子塞回了他的手中。张浩只觉得她指间嫩滑,不由心中一荡,想到,这古代的女子都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个女子此番如此做,是不是在勾引于我?

果然,那女子的手指在张浩的手腕上轻轻点了三下,张浩心突的跳动加快了起来,看了她,见女子的眼睛竟有了些迷醉之意,暗道,这个女子莫不是个寡妇,方才见那灵牌,定是她的前夫了。

张浩现代为人,对于女子贞烈之说很是不屑,也曾经和几个久旷的如胶似漆。此刻见了此女姿容如此艳丽,且主动勾引自己,就不由的心猿意马起来,早把屋外车厢之内的小箩儿给忘却了。反手抓了女子的手腕,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揉捏起来。

那女子见他这般,欲拒还迎的抽了抽手,却被张浩握得紧了,嗔怒道:“你这个人忒也不知羞耻,怎生的这般的无理。”

张浩知道她是故作姿态,依旧揉弄着她的小手,嬉笑道:“我哪般的无理了?”

那女子杏眼含春的瞥了他一眼,直把张浩的魂儿都快勾没了,用了另一根手指点了张浩的额头,娇笑道:“好你个浪荡的公子,且不怕你门外的夫人找了进来?”

那女子如此一说,张浩才猛的惊醒,急忙松了她的手,眼睛瞧向了别处,不敢看她,暗道,乖乖,差点着了她的道,这个女子莫非天生是个狐媚子,会那迷魂大法不成?

那女子见他的手突然收回,且又不看自己了,心中很是失落,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全是一般的胆小鬼,既觊觎人家,却偏偏又要故意装出一番正人君子的模样,当真无耻至极!”

又见张浩依旧不理自己,心中愤怒,但面色却恢复了当初的模样,说道:“客人不如把你的夫人也叫进来用餐了,这天气还是颇冷,一会儿饭菜冷了,如何让你夫人吃的?”

张浩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的道理,但又怕她一会儿把自己的糗事说与了阿箩,有些犹豫。

那女子见他这般情景,冷笑一声,说道:“我乃一寡妇人家,自然知道轻重的,你放心叫了你的夫人进来吧!”

张浩想到此刻天气的确还有些寒冷,阿箩又要喂养丹凝,确是不能吃生冷的饭食,便拱手道:“多谢夫人想的周到,小生这就唤了内人来!”

第138节 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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