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花嫁 - xp1024.com
《田园花嫁》


第一章 花氏姐妹

(..)又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下了一夜的雨后,花嫁村所有含苞待放的花儿仿佛都在一夜之间盛开了,到处都飘散着浓郁的花香

花朵朵坐在护花河边的大石头上,黑着脸郁闷地朝着护花河水里扔石头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像她这样一个爱党爱祖国爱人民爱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现代五好青年,会在一夜之间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成为这样一个也叫做花朵朵的小女娃

她只是跳进河里去救一个溺水的小男娃而已,明明小男娃已经救起来了,肿么她反而沉下去了

醒来后已经是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花朵朵,还是一个只有五岁不到的营养不良的花朵朵

这世界到底是肿么了?不是说好人都有好报的吗,肿么我却被流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虽然这花嫁村美是挺美的,但到底是古代啊,我不要做古人啊花朵朵在心里第一百零八次呐喊,希望这不靠谱的老天爷能听到某娃内心激烈的抗议声

但不幸的是花朵朵在第一百零九次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后,看到的依然是花嫁村那湛蓝如画的天空

没有灰尘,没有迷雾,也没有偶尔飞过的飞机,也许这一辈子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叫做飞机的玩意儿了

花朵朵沮丧地低下头,难道真的要做一辈子古人了吗?

虽然在现代她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亲人和朋友,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把她抛给乡下的奶奶后他们就各奔东西,寻找各自的第二春去了

考上大学后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好像完成了某项使命般满足地撒手归还了,留下她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世界里独自奔走

可能是骨子里自有一种清冷,花朵朵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

小时候是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大家都觉得她不爱笑不爱闹而且老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不出声,不合群使得她长期以来交不到一个可以知心的朋友

后来慢慢地长大了也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这样的花朵朵反而不喜欢被陌生人靠近其实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什么不好,在花朵朵26年的生命里或许唯一留下过深刻痕迹的人大概也只有她的奶奶了

尽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是她还是很热爱生活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某种方式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现代的她现在大概已经灰飞烟灭了,不知道那对名义上被称作为父母的人会不会为她流上那么一两滴哀伤的眼泪

花朵朵既在乎又觉得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样一张稚嫩的脸上,如果被人看见的话大概也会认为是活见鬼了

花朵朵看着河面上那张陌生的小人脸无奈地想

“朵朵,才一晃眼不见你怎么又跑到河边来啦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一个人到河里玩,这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怎么就老是不长记性?上次掉河里还不够你怕的”

花朵朵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花朵朵的大姐花翩翩

自从上次花朵朵的失足落水事件后,花家大家长花有福下了死命令,严禁花朵朵等一干小泥娃擅自到河边玩耍,除非有大人陪伴

当然年仅九岁的花翩翩是被列为大人一行的

花翩翩放下臂上挽着的篮子,里面有满满一篮绿油油的青菜这应该是花家今晚最好的桌上菜了,往常可是只有酸豆角和酸萝卜的

难怪一家子人都面有菜色了,这可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看看花翩翩以及花朵朵小朋友那干瘪瘪的小身板就知道花家有多么的穷苦了

额滴神啊偶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花朵朵在心里不断地画着圈圈

“臭丫头还不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地上还凉着哩好不容易病才好了,小心又犯了”花翩翩抱起花朵朵,拍了拍她衣摆上的泥屑

花朵朵扭捏地挣扎了一下,表这样子,人家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奶奶还没被人这么抱过呢呃,虽然这辈子才算刚刚开始

“姐,我知错了”求你,放我下来花朵朵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花翩翩

“哟小妮子,这会儿倒学乖了”花翩翩点了点花朵朵的翘鼻子,“往常可不见你这么快认错的,这会儿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神马东西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二十几年来人生第一次被调戏,对象竟然只是个九岁的娃,而且还是个雌的,我还活不活了啊

她恶寒地赶紧转移话题:“姐,今晚吃青菜吗?我好久没吃了耶”

“看你这小馋嘴”花翩翩宠溺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

“阿嫲是看你病了这么些天,身子还弱着,总不能天天酸菜萝卜地吃,才叫我去园子里摘的这可是今年开春的第一拨青菜哩,前面种的那些都被霜给冻死了”

呃,感情这位大姐还是位话痨子,那可得好好套套话,说不定还能知道些有用的讯息呢

花翩翩想了想又说,“哦,对了,今儿我出门的时候看见家里的母鸡下蛋了,阿嫲说了晚上要给你**蛋羹吃哩怎么,开心小馋猫”花翩翩笑嘻嘻地捏着花朵朵的脸蛋

可怜我这脸蛋瘦得快剩下皮了,还是逃不过被蹂躏的命运花朵朵怨念地想

最可恨的是,我还不得不装出欢喜羞涩的模样来掩饰这具身体的异样老天爷,求你给我来个雷

不管心里念着多少遍小九九,花朵朵嘴里还是开心地说:“姐,是真的吗?今晚真的有蛋羹吃吗?”

“当然是真的”花翩翩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心里酸酸的

家里实在太困难了,前段时间朵儿生病抓药的钱还欠着医馆没还上呢,家里能破例吃上一顿好的,还是娘亲看着朵儿这段时间吃饭都没胃口,才央着阿嫲给特允的

花翩翩想到这就忍不住心里黯然,可怜朵儿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我们一起吃苦

“今儿可是我们家母鸡第一回下蛋哩,偏巧让你给赶上了往常阿嫲可是舍不得吃的,要攥着卖了换银子呢”花翩翩一边说一边弯腰挽起菜篮子,一手牵起着花朵朵往回走

认真说起来这母鸡还是前不久外婆抱来给养着下蛋的,因为花家的老母鸡老得下不了蛋后就卖掉了,卖得的银子都拿来给朵儿请郎中抓药了,对此大伯母可是发了好久的牢骚哩

“阿嫲还说了今晚要熬米饭哩,到时候朵朵就可以吃得饱饱的咯”花翩翩摸着花朵朵的头温柔地说

虾米?没听错omg

谁能告诉我今天是神马日子啊难道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

自从来到这花嫁村,到现在都半个月光景了,花朵朵可是从来没吃过一顿米饭

花家人口多、田地少,所产的稻米大部分都用来交税和变卖,只有一少部分能留下来熬粥喝

唯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得上米饭,难怪花朵朵听见米饭两字这么滴激动了

“姐,晚上真吃米饭吗?”花朵朵忍不住眼巴巴地看向花翩翩,请回答我yes求你

“是是是珍珠都没有这真你这小馋猫”花翩翩看着不禁一阵好笑,这丫头听到有好吃的总是这么激动

听到这话花朵朵终于不淡定了,这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耶

本来有蛋羹吃已经是个小小的惊喜了听说这蛋羹还是只有过节时花有福一家才有机会吃的哩

但蛋羹再怎么好吃,又怎么及得上她平素最爱的米饭捏

上辈子她可是最爱吃米饭了,那是每餐必备的主食啊没有米饭的地方我可怎么能活得下去啊

花朵朵感觉自己的味蕾忽然间又恢复了知觉,前段时间天天稀粥配酸菜萝卜,吃得舌头都没感觉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花朵朵每次喝粥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你啊待会吃的时候可要记得紧着点,别又被飘飘跟志昌两个馋嘴的给惦记去了刚阿嫲说的时候他们可是竖起老长的耳朵呢”花翩翩想起大伯家的花飘飘跟花志昌就禁不住气恼

上回就是他俩拾掇着朵儿往河边跑,说不定还是花飘飘给推下水的呢

她可是自上次跟朵朵争吵被阿公训过后,就一直说着要给点颜色朵朵瞧的

“姐,你瞅着我保证他们不敢再欺负我”花朵朵一拍小胸口,傲娇地昂起头

开玩笑难道我堂堂一现代小青年还治不住两个流鼻涕的小泥娃,忒小看人了传出去我还要脸不要了啊

“你啊不被人欺负姐就偷笑了,还敢下保证哩羞也不羞”花翩翩好笑地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打趣道

“姐不带这么取笑人的”花朵朵抗议地撒娇道

寒为嘛前任花朵朵小盆友那么爱撒娇捏害得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大龄青年还要跟着装嫩

花朵朵很多的言行举止不得不学着点以前的花朵朵,毕竟一夜之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叫人起疑心了咋办啊

我可不想被当做怪物用火烧或是浸猪笼什么的啊谁知道灵魂出窍之后又会被不靠谱的老天爷给扔到什么穷乡僻壤去受罪啊

如今这花家苦虽然是苦了点,但至少大多数人看起来还是很善良滴,有着农家人特有的淳朴不像别的穿越姐妹那么倒霉,老遇上一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样想着,花朵朵还是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日子苦点没什么,她相信凭着她的双手还是可以让花家人过上好日子的,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衣食无忧

想到这花朵朵坚定了信心,前尘往事神马滴就当是作了场梦好了,以后的她就是花嫁村的花朵朵了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有爹,有娘,有哥哥姐姐,还有一大票等着她养活的亲戚

这一辈子,就算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上不了网也看不了趣,但至少有那么多人陪着自己,这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寂寞了

花朵朵拉着花翩翩的小手,沿着护花河边的小路,踏着夕阳走在回家的路上

透过夕阳,她好像看见奶奶在云层里,向自己挥手,奶奶在跟我说再见哩花朵朵眼睛湿湿的

晚风不时地吹来一阵阵花香,护花河水泛动着隐隐的磷光,夕阳的余晖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她们牵着彼此的手,不时地相视而笑,偶尔也笑闹几句

看着落日的余晖染红了两人的鬓角,染红了满地的落花,在宁静的小路上洒下点点金光,花朵朵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与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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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家族史

(..)护花河是花嫁村人赖以生存的母亲河,祖祖辈辈的花嫁村人就靠着这河水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子孙村里的老人们常说花嫁村的花儿之所以一年四季常开不败,就是因为这河水的滋养

护花河水自山中来,汇聚成河后便环绕着整个花嫁村缓缓流淌,绕村一周后就流至云家村,再下去便是李家村和杨家村了,再者就是何家村、吴家村等一些比较小的村落

花嫁村和云家村是这一带中比较殷实的村子,人口众多,劳力充足,田地也肥沃花嫁村和云家村的姑娘和小伙子们结亲总是比其他小村落里的来得容易

当然这说的是家境尚且过得去的,像花有福家这么贫寒的别人可是瞧不上的

想当年花有福嫁大女儿那会儿可是连胡家村这等贫苦的村落也没有年轻人愿意上门提亲的有钱人家的不愿意和他们结亲,穷苦点的又出不起彩礼银子况且花有福也没有银子替女儿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这样的家境普通人家实在是瞧不上眼

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花家大女儿花永秋就这样被耽搁了眼瞧着女儿年纪渐渐大了,上门提亲的人还是影儿也不见一个,再嫁不出去就得养闺女一辈子了,花有福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恰好这时胡家村里的胡寡妇替儿子上门提亲来了

胡寡妇家的大儿子胡保旺也是已经过了结亲的年龄,奈何家里实在凑不出银子为他娶妻这时刚好打听到花有福家的大闺女花永秋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胡寡妇说不得要厚着脸皮亲自上门了

这样两厢一凑合,花永秋才幸免了要成为老姑娘的命运

花有福每每想起这段嫁闺女的辛路历程就禁不住长嘘短叹

眼瞅着底下的老三花永东和小闺女花永媚也到了结亲的年龄了,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闲钱替他们张罗婚事啊,花有福想到这就觉得自己连头发胡子都快要愁白了

花有福家座落在护花河的源头处,背山靠水,在现代或许是一千金难买的风水宝地,但是在花嫁村可是出着银子也没人愿意住的那里离山近,不仅蚊虫多,且野兽也容易出没,不是顶顶穷的人家可不愿受这份罪

花有福家田地不多,舍不得把上好的水田拿来盖房子花有福的祖辈也没有给花有福留下一间像样的房子,他只好带着一大家子在梨花山脚下开辟了一大块荒地荒地种不了水稻,种蔬菜也养不活,因此花有福只花了十趣钱便在里正那儿过了手续,盖了一间不大的黄土墙茅草顶的屋子,一大家子人凑合着住

看着眼前这低矮狭窄的土房子,还有简陋的篱笆院子,花朵朵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带领花家勤劳致富,可是一条异常艰辛的道路啊

“娘,我们回来了”花朵朵冲着在院子里正在拣豆子的云叶子喊了声

云氏看着自家小闺女安然归来不禁舒了口气这闺女就是不让人省心,前段时间和大嫂家的飘飘他们吵吵嚷嚷着要去河边玩,结果就掉进河里去了

幸亏韦举人的侄子楚凌轩恰好经过那,也亏得人家心肠好不顾河水冷冰,愣是跳下去把人给救上来了救上来那会儿可是人事不醒的,唬得自个儿魂都散了,以为要就此和闺女天人永隔了幸亏楚侄子熟悉水性,也晓得一些急救的方法,往闺女嘴里渡了好几口气才把命给续回来

后来还是请了郎中扎了好几针才醒过来的这都快吃了一个月的药了这病才渐渐见好这会儿身子才刚好又偷溜着跑出去玩,自个儿能不担心吗?

“你这野丫头又跑去哪儿疯去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吗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不见人影儿了是皮儿痒了是?”云氏佯怒地说

“娘是我不好,您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您忙了这么久累了,我给您捶捶背”花朵朵连连讨饶,还卖乖地趴在云氏的背上给她捶背

看着花朵朵这调皮的泼猴样儿,云氏不由抿嘴笑道:“你这小泥猴,也不晓得哪儿学来的这古灵精怪的模样这会儿对着娘就说知错了,下会儿一眨眼恐怕就不晓得又跑去哪儿耍去了娘啊就是这辛苦命,每时每刻地都要为你这不省心的闺女瞎操心”说着佯装抹泪的样子

眼看着娘亲又要掉豆子了,花朵朵连忙搂住云氏的脖子撒娇道:“娘亲哪儿能呢,女儿可真不是跑去耍的,女儿是跟姐姐到园子摘菜去了呢阿嫲可说了今晚要做好吃的给朵朵吃呢,再不吃那酸萝卜了,酸得朵朵的牙帮子都软了,对姐姐”花朵朵忙冲花翩翩眨了眨眼,好姐姐你可千万要配合我啊

花翩翩心里一阵好笑,但也不想揭穿小妹的鬼心思,免得娘亲担心前阵子娘亲为了小妹的病可是操碎了心,再也不想让娘亲遭那份罪了

花翩翩敲了敲花朵朵的额头,“小泥猴,就你会装傻卖乖别在那耍宝了,赶紧进去添件衣裳去快入夜了,这会儿可是比白天时候冷得多呢,别不小心给冻着了”

“知道了,小管家婆”花朵朵冲花翩翩扮了个鬼脸,连蹦带跳地跑进里屋

“这丫头”云氏和花翩翩无奈地相视一笑这丫头生了一场病后好像比以前活泼多了,性子也开朗了很多不似以前总是羞羞怯怯的,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被人笑了去

花家的屋子分两进,前面是两间房子和饭厅,花有福和老伴李秀芝住东边一间,花老大花永春和媳妇王红娇住西边一间

后进本来是两间房子和客厅的格局,但由于家里人口众多,花老大家的儿子花志繁和闺女花飞飞、花老二家的花翩翩和花志荣都不小了,总不好老跟爹娘住一房何况家里还有未曾结亲的花老三花永冬和闺女花永媚,剩下的两间房子根本不够分配花有福只好把后进的客厅改为了两间小房子,前面的饭厅充当客厅,反正花家穷困,也没有什么亲戚过来串门子

四间房子分别由老二花永夏和媳妇云叶子住东边一间稍大的,花老三花永冬带花志繁、花志荣两个侄子住西边一间,中间两间小房子花永媚带花翩翩、花朵朵住一间,花飞飞带妹妹花飘飘住一间

花老大的小儿子花志昌由于年纪尚小不必避嫌,就睡在爹娘房里这才勉强把一大家子人给安顿下来

眼瞅着老三花永冬快到结亲的年纪了,这还连个房子都匀不出来做房,花有福别提有多憋屈了,见天儿地骂几个儿子没本事,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他养活,连带地偶尔也自怨自怜几句,觉得自个儿命苦,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孙操这心,这一辈子看来也没有福气享享儿孙福了

花朵朵跑进自个儿的里屋,屋子低矮暗沉,面盘大的小窗子透进几束不甚明亮的光线,就着光可以模糊地看见不大的屋里分两边铺了两张小木板床,床上各铺了一层厚厚的禾秆,禾秆上是一张泛白的席子,一张席子上还破了几个洞,几根禾秆调皮地钻了出来

床上各铺了两张看起来又硬又重的棉被,被套倒是洗得干净的小碎花布料,但是上面满是补了又补的补丁,几乎看不出原有的碎花样子来了

花朵朵有点头大地看着这间简陋的屋子,以往病着没留意,现在才觉着这房间压根儿就没有闺房的气息

这床这么硬可怎么睡啊,连被单也没有,就这么铺着一张旧席子,而且这棉被也太硬了,盖起来跟在心口上压一块大砖头有什么区别啊花朵朵无力地耷拉下脑袋

花朵朵左顾右盼终于在角落的小破箱子里找到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几身较大的洗得发白的麻布裙子和裤子应该是小姑花永媚的,另外两身补了好多个补丁的应该是姐姐花翩翩的这一件应该是我的了看着手里拿着的被改小了又改小,泛白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小棉衣,花朵朵已经没有力气叹气了,只好勉强地穿了上身,有点沮丧地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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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晚插曲

(..)眼瞧着天渐渐黑了下来,花翩翩从厨房出来看见云氏还在捡豆子忙劝道:“娘,别拣了,天黑了呢这会儿捡可伤眼了,明儿再捡”

“就你爱操心,就拣一会儿,明儿还有好多事儿呢”云氏笑着说

“娘,大伯母呢,她怎么不来帮拣啊?肯定是躺屋里装病去了,就欺负你性子软”花翩翩气呼呼地嘟起嘴

“行了行了,嘴巴都能挂油瓶了才多大点事啊,我自个能做得完你伯母身子不舒坦就让她多躺会儿呗”云氏嗔了花翩翩几句,还不忘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你这孩子啊,就是性子冲这会儿幸亏是在自个儿家,日后大了出门了可得收收这牛脾气,不然哪家庙堂容得下你这火爆脾气的媳妇儿”

“娘,你说到哪儿去了啊,人家还小呢可不兴取笑人家的”花翩翩扭捏地拉着云氏的手撒娇,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是,是,是,翩儿还小,不着急嫁人等你再大点了,娘啊可得好好替你掌掌眼,给我家翩儿寻一个能干的好夫婿”云氏难得看到大女儿这副羞涩的小女儿状,赶紧打趣道

“娘”花翩翩不依地跺脚

“哟,我道是谁在那儿嚷嚷呢,原来是十月怀春的小野猫啊,真是吵得让人不得安生”睡得朦朦胧胧被吵醒的王氏不悦地扭着腰走出里屋,言语带刺地嘲讽道

“你说谁来着呢”花翩翩生气地说

“谁恨嫁就说谁呗还想寻夫婿呢,能嫁得出去就偷笑了也不照照镜子,想想自个儿是什么人家,除非是别人想不开了,不然谁会挑上你这样人家的闺女来结亲呢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还有心思想这个,真真是好笑”王氏甩了甩手绢,冷笑道

“大嫂闺女还小呢,你当着闺女面说这话存的什么心思啊?”饶是云氏性子再好,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气红了眼睛

王氏不屑地道:“哟,我能有什么心思不就是,实话实说呗”说完还拿手绢掩住嘴角“咯咯”地大笑

花翩翩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但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忍住委屈,握紧拳头气愤地说:“你说谁…谁…恨嫁呢我嫁不嫁得出去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还小着呢嫁不出去大不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你家飞飞姐可是排在我前面的,你把她嫁出去了再来关心我能不能嫁出去反正在外人眼中我们可是一家子,我是什么人家你还不是什么人家你有空在这取笑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嫁你家闺女,我可还真想不出是哪户人家想不开会挑上我们这样人家的闺女来结亲”

王氏被花翩翩倒豆子似的一大串话给绕晕了,过了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在绕着弯儿地说自家飞飞嫁不出去呢她顿时气炸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花翩翩的额头破口大骂:“你这,你这天杀的贱蹄子竟敢诅咒我家飞飞,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王氏一把将花翩翩扯到跟前,张手就**花翩翩身上招呼

云氏看这势头赶紧凑上去,急忙忙地把翩翩护到身后,拉住王氏的手劝解道“大嫂,小孩子不懂事口没遮拦的,你身子不好可别跟孩子置气啊,气着了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都是我不好,平时没管教好翩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

“娘,你干嘛跟她道歉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我只不过是将她说的话还给她”花偏偏不依道

“你给我闭嘴”花翩翩还没说完就被云氏一巴掌拍到屁股上,委屈得直掉泪

“还不跟伯母道歉,是要我动用家法吗?”云氏生气地说

花翩翩想起上次花飘飘跟花朵朵吵架,摔坏了一个粗瓷碗,阿公生气地要动用家法,从案板上取下荆条就往飘飘身上招呼,直狠狠地抽了十多下才作罢,谁也不敢上前劝解花飘飘疼得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后来大家吃饭的时候拿着碗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给摔破了这碗啊盘啊什么的在阿公心目中可是比女娃儿值钱的

想到这花翩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仍是咬着嘴唇不肯低头

花翩翩心里又怕娘亲生气,想着事情闹大了最后受委屈的还是自家娘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对不起,大伯母,是翩翩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别跟翩翩一般见识”

“哼,臭丫头,算你识相下次再让我听见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是有你好看的”王氏得意的一笑,一边装模作样地摁摁太阳穴,一边哼哼地说:“哎哟,可疼死我了臭丫头,我可被你气得脑门儿疼还不赶紧做饭去,想饿死老娘啊做好了叫我起来,我疼得可难受了,先去躺一会儿”说罢甩了甩手绢,扭扭摆摆地回房去了

花翩翩气得直跺脚,“娘,你看她太欺负人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由着她一家子人生活在一起,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子吵吵闹闹日子可还怎么过下去?少不得要我们作小辈的低一下头的你日后进了别人家的门是要学会忍让,过日子啊哪有不受委屈的,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日后啊可是有得你哭的”云氏拉住花翩翩的手,拿出手绢轻柔地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花朵朵从里屋跑出来看见这场景不由纳闷道:“姐,你咋了?”

花翩翩忙揉了揉眼睛,掩饰着道:“没事,没事,刚虫子进了眼,娘帮我吹眼睛来呢朵朵肚子饿了,来,跟姐姐进厨房,咱们帮小姑做晚饭去”说着就牵起朵朵的手,还不忘回头对云氏说:“娘,记得别拣豆子了啊,看这天色阿公他们也该回来了”

“好,好,好,娘不捡了,也没剩多少了,明儿起早点拣也罢,你这闺女就是爱瞎操心快去洗把脸,娘去帮忙做饭,瞧这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待会你爹回来看到可是要问的”云氏收起斗箕,催花翩翩去洗脸

“娘,你又笑话我”花翩翩跺了跺脚,红着脸跑开洗脸去了

“哈哈,这闺女,还知道害羞,刚可是泼辣着呢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云氏看着花翩翩的背影好笑地说

“娘,朵朵饿了”花朵朵捧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云氏我的白饭鸡蛋羹啊,什么时候才有得吃啊,小肚子都快饿扁了白饭鸡蛋羹还没见影儿

云氏好笑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臭丫头,就只知道吃惦记着晚上的鸡蛋羹了?看来你姐可真没说错你,你啊,就是一小馋猫”

“娘朵朵才不是!”花朵朵气呼呼地嘟起嘴,我只是饿了饿了饿了花朵朵的肚子恰好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计

“哟,看来还真是饿了呢”云氏笑着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肚子,“放心,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刚才你小姑已经把饭都做好了,鸡蛋羹也放在饭锅里蒸着呢等你爹他们回来再煮个青菜就可以开饭咯”

“娘,阿公和阿嫲还有爹去哪了?回来都没看到他们”花朵朵好奇地问着,刚回来可是只看到娘亲一个人在院子里呢

“阿嫲带着你飞飞姐他们到你大姑家串门子去了本想带你一块儿去的,谁知道你这丫头也不知跑哪疯玩去了怎么也找不着你阿公和你爹他们在田里修整田埂呢,趁这些天雨势好,要赶紧把田给平整出来好插秧苗”云氏一边说话一边进厨房把火烧旺准备煮青菜,这当口他们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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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饭前奏

(..)厨房设在院子的东边,贴着土墙用木板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用作厨房

花朵朵跟进厨房看着云氏忙活,云氏把铁锅刷干净后放在烧旺的灶口上,往锅里倒了一瓢水盖上盖子准备烧开

“二嫂,我来煮,你去歇会儿”花永媚走进厨房对云氏说

“不用不用,才多大点活啊,这也要抢着做”云氏推开花永媚要拿锅铲的手

“那好,我来烧火”花永媚也不是那扭捏的人,见云氏不肯也不争执,走到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坐下,顺手往灶口里塞了根柴

“小姑,你刚哪去了,我们进厨房那会儿没瞧见你哩”花朵朵挨着花永媚坐了下来

花永媚把花朵朵抱起放在膝盖上,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姑刚去找咱家的母鸡了呢,它啊就像朵朵一样,天黑了也不知道要回家,就爱在外面玩耍呢”

“小姑朵朵才没有”花朵朵不依地嘟起嘴,惹得云氏和花永媚哈哈大笑

“小姑,那母鸡找回来了吗?”花朵朵也不顾两人的取笑了,赶紧焦急地问母鸡的事情,这才是头等大事啊,这母鸡可是她日后发家的关键活物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找回了呢,刚还喂了食,放鸡窝里等它明儿下蛋呢怎么,从前可不见你这么关心这鸡的,是不是今儿看见有鸡蛋羹吃就惦记起这鸡来了?”花永媚看着花朵朵眼巴巴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好笑

花朵朵这会儿可是郁闷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天哪,以前的花朵朵到底是有多爱吃啊,搞到现在个个都笑话她是馋猫,就差在她的额头上贴上“吃货”两字了

她是无辜的好不好虽然她是很想吃鸡蛋羹啦,但是那是因为她好久都没吃上好吃的才会这样子啊

想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跟着奶奶两人相依为命,但是在物质上确是不缺乏的

爸爸妈妈虽然不管她,但是每年还是会按时寄生活费回来给她们奶奶又疼她,总是会买好多零食给她吃,每天也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给她吃

她以前什么时候过过像现在这样子食不果腹的日子啊,一时不适应也是难免的啊

她的味觉都让奶奶给养刁了,现在来到花家感觉吃什么都没味道

好不容易盼到点花样儿了,又被花家人看成是馋猫来笑话,花朵朵觉得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

水烧开了,云氏也顾不上笑话花朵朵了,连忙把锅盖打开,将洗干净的青菜分拨地放进锅里,再用锅铲翻了翻,然后盖上锅盖准备焖一下

花朵朵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氏的烧菜过程,这也叫烧菜吗?这叫煮菜好不好

怪不得刚才听他们说的是煮菜而不是炒菜了,还以为是这里的叫法不同呢,感情是这里压根儿还没有炒菜这回事儿

花朵朵头疼地抚了抚额,天哪,这样子做出来的青菜能吃吗?猪食才是这样子煮的好不好?而且都焖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捞起来,待会起锅后菜都该黄透了

真真是暴殄天物啊好好的一把无公害绿色蔬菜硬是被糟蹋成猪食的样子我的炒青菜啊花朵朵在心里心疼得直抽抽

“娘,熟了熟了快揭盖”花朵朵顾不上被她们笑话了,赶紧吵着让云氏把青菜捞起来

果然云氏和花永媚看到花朵朵这猴急的样子又是一顿好笑

本想着再焖一会儿的,但云氏拗不过花朵朵的嚷嚷,只好揭起锅盖,往锅里点了一小勺盐巴,再用锅铲匀了匀,就把一大锅青菜分两份倒进两个粗瓷大碗里,准备一会儿开饭了再端进饭厅

幸好,幸好,没有想象中黄看着碗里还有点绿影儿的青菜花朵朵暗地里松了口气但是花朵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呢?啊对了,想起来了

“娘,油呢,油呢,怎么没放油啊?”花朵朵着急地提醒云氏,可别忘了放油啊,没油的青菜可不好吃

云氏跟花永媚听见这话又是一阵“吃吃”地笑

“这娃简直是魔怔了,想吃都想疯了”云氏敲了敲花朵朵的额头

“小馋猫咱家啊,可没这闲钱买猪肉榨油吃,这可是有钱人家才吃的东西日后可别问这话了啊,不然阿公听见又该骂你败家了”

花朵朵听完这话心里又是一阵叫嚣,老天爷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你到底是将我抛到了哪里的穷窝窝里来了啊吃不起肉就算了,连油也吃不起,这日子还怎么活啊?花朵朵感觉前程一片黑暗

等等,除了猪油可以榨油外,好像花生也可以的,还有黄豆、黑豆、芝麻、油菜花等等都可以榨油啊,为什么这儿没有呢?难道又是因为没人知道?花朵朵心里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的叫做希望的火焰

咱虽然吃不起猪油,但豆油总行了刚才可是看见娘亲在拣黑豆的,家里既然有黑豆就不怕榨不出油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时间说服阿公多种豆子,到时候榨出油就可以炒青菜吃了除了黑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豆种

啊,对了,还有油菜花,这可是榨油的好东西呢一定要问清楚这儿有没有人种油菜花的,没有的话要想办法找出种子来

想到这花朵朵顿时信心满满起来说不定这还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呢花朵朵仿佛看到哇啦哇啦的银子从天而降,喜得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着花朵朵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云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自从落水醒来后每天都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幸好是从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娃,哪儿掉了根毛发心里都是清楚的,这身上的胎记还在呢,这位置除了做娘的可是没人知道的,不然还以为是换了个人呢

云氏不知道的是,她这会儿的心里话可真是叫她蒙对了,这小花朵早已不是原版的花朵朵了,虽然身体还是这小身板,但是灵魂早就已经是易主了

云氏把烧完菜的锅端出去洗干净放好后,再把一口专门烧水的大铁锅放在灶口上给灌满水,准备给大伙烧洗澡水吃完饭后洗澡水也该烧开了

“他们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花永媚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沉下来了,再不回来就看不见路了,那他们就得摸黑回来了

想到这,花永媚心里暗暗着急,赶夜路可是很危险的哩,况且这里又是山脚,谁知道有没有野兽出没呢

在花永媚忐忑不安的当口,院子里传来了喧闹的说话声,小孩子杂乱奔跑的脚步声,还有放置铲子,镰刀等农具的琤琤声

花永媚连忙跑出院子,果然是他们回来了

“咦娘,你怎么赶巧跟爹一起回来了,你不是去大姐家了吗?这么晚不见你回来我以为你要在大姐家过夜了呢”花永媚接过李秀芝的包袱,替她放进房间里

“回来得早就顺路到田里整整呗,在家也没啥事儿干过什么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家是什么光景,我带着一大群娃呢,你姐家可没地方匀出来给我们躺的况且家里的事儿多着呢,明儿还要赶早去整田,咱家又没牛,只好起早摸黑地干,不然到时候别人家的田都插完了,我们还没插的话放田水就难咯看这天气也不知道还能下几天的雨,这几天说什么也是要紧着把秧苗插完的”

李氏的嗓门大,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串,花朵朵感觉自个儿的耳朵在嗡嗡地回响,这奶奶也太能嗑了,吵起架来的话肯定是一能手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啊赶紧开饭去,早点吃饭洗洗睡了明儿大家都要早起去田里帮忙,谁也别给我找借口”

花家大家长花有福发话了,大伙儿赶忙散开,擦桌子的擦桌子,摆凳子的摆凳子,连偷懒躲进房间里的王氏也赶紧出来帮忙摆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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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饭桌事件

(..)待大伙儿都围在破旧的餐桌上坐好后,花有福拿起桌面上唯一的酒杯小酌了一口,舒服地唧了一声

放下酒杯后花有福看着桌面上放着两大碗飘着绿意的青菜和一碗黄澄澄的鸡蛋羹,不禁皱了皱眉头,太败家了

然鸡蛋羹的香气实在太诱人了,花有福吸了吸鼻子,这才拿起筷子和盛满饭的粗瓷碗道,“开饭”

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白米饭和鸡蛋羹直咽口水的花飘飘一干小朋友终于等到阿公的一声令下,平时听见阿公的声音都害怕得缩脖子的他们,在这一刻却觉着阿公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好听得如同天籁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这到底是哪门子家规啊,“家主未曾动筷子,子孙后辈不得先动”,这还有没有人权啊?这简直是家主主义,比沙趣主义还蛮横

花朵朵在心里恶狠狠地抗议花朵朵小朋友大概是忘记了,她现在所身处的时代的确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当花有福大家长发出可以吃饭的指令后小朋友们一个个急忙忙地拿起碗筷,好像饿鬼投胎般争先恐后地往桌子上唯一的一碗鸡蛋羹进军

眼看着盛鸡蛋羹的碗都快被争破了,花有福气得胡子一抖,恼火地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都给我消停些还想不想吃饭了”

看到阿公发威,大伙儿连忙放下碗筷,低下头颤巍巍地立在椅子旁阿公发火的时候可是无人敢有怨言的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给我坐下你也别翘胡子瞪眼的了,一把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李氏招呼大伙儿坐下,然后拿起桌子上只剩下一大半的鸡蛋羹,拿勺子挖了两大羹放在阿公的碗里,然后再逐一地往每人的碗里放上一羹,“大伙儿都别抢,人人有份”

最后李氏把剩下一小半鸡蛋羹的碗放在花朵朵跟前,“朵儿啊,剩下的都是你的啊,快把饭倒进去拌饭吃多吃点啊看你瘦的”

李氏心疼地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脑袋瓜,这娃自从病了一场后就没见长过肉

阿嫲粗糙的手抚摸脑门时痒痒的感觉让花朵朵感觉心里暖暖的,好像回到从前奶奶温柔地抚摸自己时的样子,鼻子顿时酸酸的

花朵朵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朝李氏灿烂地一笑,“谢谢阿嫲朵朵一定使劲儿吃,长好多好多肉,然后就有力气儿帮阿嫲干活了”

大伙儿听见这话立马哄堂大笑,连花有福常年不动的脸上肌肉也不禁抽了抽,刚才紧张严肃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哼,吃,吃,吃,就只知道吃,家都给你吃穷了,看病欠下的一屁股债还没还呢,净一败家的”王氏不满地囔囔

她心里还在为把卖母鸡的钱用来给花朵朵请大夫,还欠下医馆一大笔药钱的事情生闷气呢这会儿看见李氏把一小半碗的鸡蛋羹都留给花朵朵,而自个儿儿子跟闺女的碗里只有一羹,心里愈加不痛快了

“少说几句”花老大瞅着自家老爹越来越黑的脸心里直叫糟糕,忙低声喝止喋喋不休的王氏,恨不得把这娘们的嘴巴给缝上,这净会闯祸的又给自己惹麻烦了,爹可是最恨吃饭的时候说不痛快的事情了

“我怎么啦我,还不让人说了啊你不看看家里几个娃都瘦得没人型了,别人不心疼我可还心疼呢”

说着意有所指地瞅了李氏一眼,见她没反应心里愈发愤懑,不由哽咽道:“我真是命苦啊我,再辛辛苦苦赚下的银子还不是要给别人填窟窿,自家的小子跟闺女可是一分也沾不上,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王氏放下碗筷开始抹眼泪

“砰”花有福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涌了上来,用力地把碗筷往桌上一搁

“过不下就别过了给我滚回王家村去我花家也不少你这一个媳妇”说完瞪向在座的其他人:“看什么热闹都给我吃饭去不想吃的都给我滚回房间省得在这看了闹心”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怎么反应,拿起碗筷自顾自地埋头大吃

真真是没一个省心的,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都没一顿安乐茶饭吃花有福夹起一条青菜,像跟这条青菜有仇般,用力地放进嘴里狠狠地咀嚼

大伙儿看了都是浑身一抖,生怕像这条青菜般遭受池鱼之殃,赶紧端起饭碗默默地扒饭

王氏眼瞅着谁都没敢站出来替她说话,只好羞愤地端起饭碗跑回房间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往饭碗里夹了好几大筷子的青菜

花朵朵无语地看着这一大家子,活宝可还真是多啊

“别看了,赶紧吃饭”花翩翩推了推还在发愣的花朵朵,低声地道

说完还不忘帮花朵朵把饭倒进盛蛋羹的大碗里,用勺子细细地拌匀,还趁没人注意的当口悄悄地夹了几筷子青菜进来末了将碗推到花朵朵跟前

花朵朵看着眼前的蛋拌饭,感觉眼睛湿湿的这家人对她真好,家里这么穷还想着法子给她补身子,给她看病欠下那么多钱也没多少人责怪她

花朵朵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吃完饭后花永媚带着花飞飞等几个女娃收拾碗筷,花飞飞想着房子里娘亲还不知道怎么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花永媚就让她看娘去,不用帮忙了

花飞飞感激地朝小姑笑了笑,飞快地朝花老大的房子奔去

花飘飘则丝毫不觉,只对着花志昌大声地说着今儿在大姑家遇到的事情,说大姑家给做了哪些好吃的,大表姐给送了一条多么漂亮的小手绢,说罢还不忘向花朵朵得意地扬了扬头,十足十的炫耀,明显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

花朵朵懒得跟她计较,跑去厨房看娘烧水去,顺带的消消食

刚那一顿吃得太饱了肚子有点撑虽然没油的蛋羹跟青菜远远没有想象中好吃,但那也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花朵朵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不知不觉地就把一大碗饭吃了下去,还顺带吃了好多根青菜

“朵儿,去屋里唤阿公出来洗澡我给他盛洗澡水去”云氏看见花朵朵走进厨房忙唤道

花朵朵应了声又屁颠屁颠地跑进里屋,“阿公,洗澡水烧热了哦娘说给您盛好放洗澡房里了,您赶紧去洗”

花有福点了点头目无表情地进房间拿换洗衣服

花朵朵撇了撇嘴,真是不可爱的老头子,太难伺候了

家里的男人都洗好后,云氏又唤李氏洗

趁李氏洗澡的当口让洗完碗后得闲了的花永媚看着灶头,自个儿调了一大桶温度适宜的洗澡水,让花永夏给提进花朵朵的房间,准备帮花朵朵小朋友洗白白

花嫁村的女人们连带小女娃都是在自个儿房间洗的澡,不像男人可以在洗澡房洗

花朵朵又一次感到了作为女性遭到的不平等待遇然无奈她现在人小言轻,只好屈服了

多怀念以前用浴缸泡澡的生活啊她发誓等她有银子了一定要在家里建一间专给女性洗澡用的洗澡房,还要带浴缸的

nnd,不带这么折腾人的,连洗个澡都偷偷摸摸的

“娘,我长大了,我要自个儿洗你去忙你的”花朵朵看着云氏作势要帮她脱衣服,急忙把云氏推出房门连带反锁上

开玩笑一个26岁的人住进一个年仅5岁的小朋友的身体里已经让她觉得够丢脸的了,如今还要给一个跟她心理年龄差不多大的人看光光,她还活不活啊

虽然这个人名义上是她的娘,但架不住的是她害羞啊,上辈子除了奶奶可是没人看过她的**呢当然那对父母已经被她自动忽略了

云氏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知道害羞了呢

花朵朵脱好衣服后试了试水温,温度适中,这才迈进大木桶里准备洗白白

花朵朵没发现的是她白白嫩嫩的小屁屁上赫然印着一个小小的红艳艳的桃心记,可爱极了

唉,没香皂没沐浴露的日子真难熬啊,洗个澡都洗不干净花朵朵再一次感觉到古代生活的不便

待花朵朵慢吞吞地洗干净穿好那不能叫做睡衣的里衣后,才发现别人都洗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跟她一个房的花永媚和花翩翩

终于所有人都洗刷完毕,大伙儿准备上床睡觉了

呜呜,姐还不能睡我还没刷牙呢花朵朵哀怨地看着花翩翩的侧脸

刚本来想刷牙来着,找遍了却发现这家根本找不着牙刷和牙膏,连传说中的柳条和焦盐也没瞧见,感情他们是不用刷牙的

花朵朵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小九九,这农家人好像没有睡前刷牙的习惯啊这可不妙,她可不想日后年纪轻轻地就满嘴黄牙啊

花朵朵满脑的心思都想着该怎么改变这家子人不科学的生活习惯,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完全没发觉自己竟没发觉这硬邦邦的枕头跟棉被睡着是有多么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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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养鸡大计

(..)第二天一早,花朵朵便在花嫁村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和鸡啼声中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啊花朵朵觉得这些天的不安和疲惫全在这一觉醒来后消失殆尽了,整个人充满了精力和斗志

花朵朵坐起身子,看着隔壁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约莫着小姑和大姐已经起床了

她套上外衣和鞋子,走出院子一看,可不,大家都起来了呢

阿公和大伯在那弯着腰整理农具,磨刀石与铁铲间发出“嚯嚯”的摩擦声,他们这是要将铲子磨得锋利点,待会儿翻田就可以省多点力气了

阿嫲在食槽前喂母鸡,手里拿着木棍使劲地拌着食槽里的稀粥和糠,口中还“咯咯咯”地叫着诱鸡吃食

娘亲和大姐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饭小姑这会儿已经和飞飞姐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了,正在往搭在两棵杏树间的麻绳上晾晒衣服呢

“哟,闺女,起来啦”砍好一堆柴火的花永夏过来把刀插进墙上的刀栅里,顺带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

“爹早阿公早阿嫲早大伯早”花朵朵挨个儿地打招呼,脑袋瓜一点一点地,说不出的可爱

花永夏忍不住捏了捏自个儿闺女娇嫩的脸蛋,宠溺着说:“哟今儿转性拉,这么乖”

“爹,朵儿疼”花朵朵嘟起嘴巴,摸了摸被捏疼的脸,怨念地想,为嘛个个都喜欢捏脸呢这么标准的瓜子脸万一被捏宽了咋办啊,我可不想长大了有一张大阔脸啊

“哟,捏疼我家闺女啦来,爹帮揉揉”花永夏抱起花朵朵,拿胡子扎了扎花朵朵的脸蛋,又刺又痒的感觉让花朵朵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感情自家老爹童心未泯啊花朵朵无语地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吐槽归吐槽,对花永夏这种独特的父爱表达方式花朵朵还是觉得很奇的,前辈子从未享受过父宠的她这一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你悠着点,没点爹样闺女细皮嫩肉的,哪儿禁得起你这般折腾,这会儿身子可还弱着呢”云氏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忙走过来从花永夏怀里将花朵朵小朋友给解救出来

花永夏摸着自个儿的脑门儿“嘿嘿”地笑了起来大伙儿难得看见花永夏的憨样,个个儿都被逗乐了

一直盯着母鸡看的花朵朵这一刻眼尖的看见喂完鸡的李氏手心里攥着个鸡蛋,便无暇顾忌自家老爹了,连忙大声对李氏喊道:

“阿嫲,今儿母鸡又下蛋啦?等攥了好多好多鸡蛋阿嫲给朵儿孵小鸡养好不好?朵儿一定给阿嫲养好多好多小鸡,等小鸡长大了拿去卖钱,给阿嫲扯布做衣”

养小鸡可是花朵朵赚钱计划的第一步,毕竟这个就目前花朵朵小朋友的小身板来说是最容易实现的

李氏听见这话先甭管这事儿能不能实现,就冲花朵朵这份孝心就够她乐得眉开眼笑的了

“哟,我孙女真真是可人疼小小年纪就想着赚大钱给阿嫲享福了呢那阿嫲可是等着你的衣过年咯”

花朵朵用力地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嗯阿嫲放心,朵朵一定给你扯好看的布回来,做好看的衣还要买肉回来给大伙儿吃”

大伙儿看着花朵朵这老成的样子禁不住哄堂大笑

“嗤”扭着腰从里屋出来的王氏冷笑道,“自个儿都吃不饱了,还养鸡哩拿啥养啊?就算你自个儿不吃也养不起这些个扁毛畜生与其浪费那些个粮食和蛋不如自个儿吃了实在净想些有的没的,真真败家”

“谁说养鸡一定要用口粮养的?我可以捉小虫喂鸡吃啊,小鸡吃虫长得可快了呢”花朵朵扬起头不甘示弱地对着王氏说

看来这古人还是没走出传统的蓄养框框啊,以为养鸡一定要用粮食拌糠才养得活,殊不知用虫子、蚯蚓这等肉类动物喂养,小鸡长得快,肉也香嫩

以后啊她不但要养鸡,还要养鸭、养鹅、养羊,充分利用起花嫁村这背山靠水的有利条件来发展她的养殖事业

听见花朵朵这话,大伙儿相视了一眼,花永夏好奇地问:“闺女啊,这个以虫喂鸡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啊?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如果这确实可行的话,孵鸡蛋养小鸡的确是一条不错的路子,鸡可是比鸡蛋值钱多了

“是前个儿韦举人家的楚哥哥说的他养了只画眉,天天喂虫子给它吃呢他还说了小鸡子也是可以吃虫子的”

花朵朵少不得要拿楚凌轩来当挡箭牌,谁叫他是知识分子呢,知识分子说的话总是比较有分量的

当花朵朵后来得知楚凌轩其实是个不爱说话的闷骚,来到花嫁村这么久愣是没跟村民们说过一句话的事儿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暗自庆幸自家人幸亏是穷得没时间也没心里跟乡里乡亲嗑闲话,不然自己这会儿可就糗大发了

因为楚凌轩根本就不会养画眉,甭提和她说这些话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会这厢,大伙儿听见花朵朵这话后不由再次相视了一眼,大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阿公捋了捋胡子,沉吟了半刻,最终像下了很大决心般冲李氏道:“娃他娘,这次的鸡蛋就留着,先孵个十来只试试”

不管行不行试试总是无碍的实在行不通大不了就当这鸡蛋从来没有过,反正这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但如果事成了,这对咱家来说可是大喜事一件

李氏高兴地“欸”了声,颤巍巍地捧着鸡蛋放进里屋的篮子去,这可是一家子的希望啊

花朵朵看说服了阿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带看着王氏撇嘴不屑的刻薄嘴脸也不再觉得那么碍眼了

心想这次大伯母也是个大功臣呢,如果没有她在帮自己打这擂台,说不定这说客的路还长着呢,哪有这么顺利过关啊

这般想着便觉得王氏也变得可爱可亲起来,遂送了王氏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

这笑刺得王氏心口发疼,以为这臭丫头是在对自己炫耀,便哼地一甩手绢,扭腰进厨房倒热水洗漱去了

“妹妹,小鸡真的会吃虫子吗?那我以后也帮你一起去捉虫子去,我可会捉虫子了”

大哥花志荣跑到花朵朵跟前,弯下腰摸了摸花朵朵柔顺的头发,高兴地冲她笑妹妹可真本事,连大伯母都吃瘪了呢

“好,哥哥帮朵朵捉虫子,爹爹也要来帮忙”花朵朵开心地大声说

开玩笑,这捉虫子的大任务肯定是要这些男丁来包揽的,两辈子加起来她最怕的就是这些滑滑的爬虫类的动物了,看见了都觉得犯恶心

但是为了赚钱大计就只好忍着点咯大不了自己在旁边充当技术指导,教会他们养虫子,让他们折腾去毕竟啊以后要规模养殖单靠捉虫子回来喂养还是不现实的

大伙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给振奋了信心,个个都昂头挺胸,信心满满起来,连花飘飘这等没心没肺的小屁孩也喜气洋洋地又蹦又跳,仿佛看见那满满的一桌子香喷喷的肉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忍不住馋得口水连连

正在将柴火抱进厨房的花永冬和花志繁觉得往日沉甸甸的柴火如今抱着竟觉得轻盈起来了,脚步不由得走得飞快连花有福和花永春那磨铁铲的手也变得加地卖力了

众人仿佛在茫茫的黑夜里看到了希望的火种,整个花家都沉浸在一种忐忑而又幸福的气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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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嫁早晨

(..)放下心头大石的花朵朵这会儿觉得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实在有点难受,便冲云氏撒娇道:“娘,我要洗漱”

云氏拍了拍自个儿脑门,醒过神来笑着说:“对哦,就顾着说话,忘了给咱闺女净脸了呢”

说着就走进里屋拿了只木盆出来,再走进厨房花朵朵见了也跟着走了进去

王氏从大铁锅里舀了瓢热水,倒进木盆子里,把搁在臂弯上的布巾放在盆子里浸湿,然后端起走出厨房往里屋去花朵朵只好又屁颠屁颠地跟了进来

云氏将木盆放在脸盆架上,拿起布巾拧干就要往花朵朵脸上抹

“娘,我自个儿来”花朵朵对这样子的洗脸法表示无语

她还是习惯像以前那样顺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来洗脸,这样子洗得可干净了奈何现在条件不允许,只好迁就着了

“好,好,你自个儿洗,我闺女长大了呢”云氏好笑地将布巾递给花朵朵,由得她糊弄去

花朵朵把布巾泡在水里,挽起衣袖,然后踮起脚把脸凑近盆子里,把湿布巾双手捧起贴在脸上上下左右地搓了搓,再将布巾放进热水里泡了泡又拿起来,这样子反复了几遍后方把布巾拧干,抹干净脸上的水珠,把布巾递还给云氏

云氏欣慰地看着自个儿的闺女,闺女现在懂事了呢,不似从前那般样样都赖着娘,现在都学会自个儿洗澡洗脸了

“娘,我还想漱口呢”花朵朵觉得自个儿嘴巴臭呼呼的,实在难受得紧

“哟,往常可不见你要这个的可见真是长大了爱干净了呢”云氏捏了捏花朵朵洗完脸后白白嫩嫩的俏脸蛋,一手往旁边的篮子里抓了一小把嫩树叶递给花朵朵

“这……”花朵朵看着手心里的嫩树叶傻眼了,不会是要嚼这个来漱口?

额的神啊这……这……这也太原始了以往还是从史书上看到过古人有嚼叶洁齿的习惯,当时还笑话古人来着,想不到这辈子自己也有机会来经历一番

花朵朵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打击得非常无力了

云氏看着花朵朵傻眼的模样,以为闺女不会用,就示意花朵朵把嫩树叶放进嘴巴里咀嚼,待树叶嚼碎里面的汁流出来后就可以把树叶渣吐出来,然后含口水漱干净就可以了

不管花朵朵在心里怨念地诅咒了多少遍老天爷,为了白白净净的牙齿,她也只好勉强地入乡随俗了

咬了咬牙,花朵朵将手心里看起来嫩绿可爱的树叶塞进嘴巴里,用力地咀嚼

不一会嫩树叶就流出了淡淡的汁液,花朵朵觉得嘴巴里像含了颗未熟的青杏子,苦涩苦涩的,这滋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云氏拿起一边的痰盂,示意花朵朵将嚼碎的树叶渣吐在痰盂里,并拿起桌子上蓄水的粗瓷杯子给花朵朵漱口

将嘴巴里最后一口看起来不再是青色的水吐在痰盂里后,花朵朵放下盛水的杯子,这才觉得嘴巴不那么苦涩了,甚至还有一股清凉清凉的味道萦绕在唇齿间,甘甜甘甜的,比起现代用牙膏刷牙的感觉还来得舒爽

看来这咀嚼洁齿法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嘛

待花朵朵洗漱完毕,云氏拿出两条泛旧的布带子将花朵朵的头发分两把在头顶上给扎成两个包子头,前面是一排梳得整整齐齐的刘海,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花朵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现在自己这装扮有多么的嫩口,她也想抗议来着,毕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装嫩她自己都觉得恶寒

但无奈的是云氏不是这样子想的啊,她觉得小女娃家家的就应该这样子装扮才可爱,因此花朵朵的抗议被自动无视了

在云氏温柔而充满母爱的眼神攻势下,花朵朵小朋友终于败下阵来,对于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疼爱的花朵朵来说云氏的温柔无疑是最具杀伤力的

无力抗拒的花朵朵只好耷拉下脑袋妥协了,就当做是彩衣娱亲花朵朵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在云氏给花朵朵收拾整齐的当口,饭厅里也已经张罗好早饭了

一大家子就着一小碟酸豆角和酸萝卜喝完稀粥后,就准备到田里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由于十八岁的大姑娘花永媚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好再到田地里抛头露面,只好留在家里收拾家务,顺便做做针线纺纺布

到了中午时分再将做好的午饭送到田里,这样也省了他们来回跑动的功夫

而今年已经十二岁的花飞飞也被王氏以同样的理由留在屋里对这花有福黑着脸不作声,大家也就当做没看到唯有花翩翩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其实王氏的心思谁都清楚,无非是想娇养着闺女,等日后再大点就嫁到大户人家去做妾,换回多点彩礼银子好给大儿子花志繁说亲

对于王氏这点小心思其实花有福两口子和花志春心里也是矛盾着的把闺女嫁给人家做妾,又觉得这样子像在卖闺女似的对闺女不住,不嫁又怕像花永秋那会儿那样把闺女给耽搁了,以后再说亲就难了

况且前面还有个花永媚还没出嫁呢等嫁了花永媚,再给花永冬娶了媳妇,家里哪里还拿得出银子来替花志繁说亲啊,恐怕真的是卖田卖地卖锅铲的也过不下去了

因此花有福只好默然地同意了,就先这样子,或许以后会有变化呢想起早上花朵朵的那番话,花有福心中还是燃起了点点希望的

至于花朵朵这一干小朋友,本来是要被花有福大家长给勒令留在家里,不许跟到田里去的,怕他们一个不小心磕到碰到伤着哪儿了,家里实在是没有银子再为他们请大夫了

但最后还是在花朵朵以“视察虫情”这等冠名堂皇的理由忽悠下给勉强同意了,毕竟“虫子养鸡”大计可是一家子人未来的希望呢,花有福只好批准他们随行了

于是,一大家子扛农具的扛农具,挑大粪的挑大粪,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田野进军去了

尽管大粪的味道让花朵朵觉得实在难受,但为了可以出门视察村情,花朵朵还是拼命忍住了,毕竟被困在屋子里闭门造车可是想不出赚钱大计的啊,得实地考察多番调研才能研究出适合花嫁村村情的发展大计

这么想着花朵朵也不觉得大粪的味道有多么地难以忍受了反而是小路上清风吹来的阵阵花香让她觉得有点心旷神怡

小路两旁栽满了开得正艳的桃花,粉红粉红的花朵在晨光中阵阵轻颤偶尔一阵清风吹来,漫天的花瓣在空中翩翩飞舞,落在行人的肩上和农夫的担子里,有的还飘落在盛着大粪的粪桶里,硬是将粪桶给妆点出娇艳的模样

小路两边的农舍已经炊烟袅袅了,不时有几只燕子掠过,停在低矮的屋檐下,给巢里嗷嗷待脯的小燕子们带来一天中最美味的早餐

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花朵朵在心里嘿嘿地笑

远处已经有农夫开始犁田了农夫们扬着手中的鞭子,口里呼喝着嘹亮的节奏分明的号子,在声声清脆的鞭声中,耕牛们仍是迈着那缓慢而坚实的步子,偶尔委屈地发出“哞哞”的叫声,仿佛在痛斥主人的恶行

耕牛们所到之处脚下的泥土一片片的松软、泛开,然后露出黑色的肥沃的土壤,在晨光中泛着美丽的光泽

花朵朵看着眼前花嫁村这美丽的早晨,心中忽然一阵豁然开朗,这不就是五柳先生陶渊明所描述的那桃花源的美景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外人遍寻不得的桃花源如今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花朵朵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眉开眼笑的模样在往来路人的眼里,就是一道如同盛开的桃花般美丽动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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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田间耕作

(..)不一会,大伙儿就来到了花有福家处于护花河西边的三亩水田上,这一片田野是花有福家最好最肥沃的农田了

这三亩水田离护花河较近,引水非常方便,稻苗长势较其他田地上的也来得为茁壮

花朵朵从云氏口中得知,花有福家共有十亩水田、八亩旱田、八亩沙地、还有十亩荒地

十亩水田分别位于护花河的东、西和西北边东边的东北和东南各有两块,每块两亩;西边和西北边的两块面积均为三亩

由于水田土壤肥沃,且地势较低引水方便,花嫁村又常年风调雨顺,雨水充沛,因此水田一般每年可以耕作两造

水田一般用来耕种稻米,水田所产的稻米香薷润滑,所卖得的价钱一般比旱田所产的稻米价钱高出一倍因此水田越多的人家往往地位就越然

而花有福家所拥有的水田在花嫁村无疑是少得可怜的,就连住在离花有福家不远的花寡妇家都有十五亩水田呢,而花有福家顶天了也就只有十亩

如果到时候要分家,几兄弟每人都分不到三亩,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呢也难怪没人愿意与他家结亲了

花有福家另外的八亩旱田有三亩位于护花河南岸地势较高的土坡上,五亩位于梨花山脚下离花有福家不远的山坡上旱田土壤较为贫瘠,且引水困难,因此旱田一般每年只耕作一造

还有八亩沙地有三亩位于护花河南岸离旱田不远的地势较平的山坳里,三亩位于对面北岸的山坳,余下两亩在梨花山脚下的旱田往下的山坳里

这里所谓的沙地跟现代人理解中的沙地含义是不同的,这里的沙地有机质含量高、土壤肥沃、土质疏松、适宜耕作因此在花嫁村素有“谷物仓库”之称

花嫁村人一般利用沙地来种植大豆等农作物

以上的二十多亩田地皆为花有福的祖辈留给花有福的,唯有那余下的十亩荒地才是花有福带着一大家子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辛勤劳作才慢慢耕耘出来的

由于荒地土壤贫瘠,土质较硬,往往不利于耕种,因此这些荒地当时所花的银子还不到五百趣

十亩荒地中有八亩位于梨花山脚下,地势比那旱田位置稍高,还有两亩在护花河北岸的沙地再往上一点的山坡上

荒地主要被花有福一家用来种植苎麻,等苎麻长成后经过浸、剥、漂等十二道工序,方能织成苎麻布拿去市集变卖

花有福家虽然田地不多,但由于他家没牛,耕作起来反而不如那些田地多的人家来得快

他们家给田地翻土用的工具还是早就被大多数花嫁村人淘汰了的代耕架

代耕架是人力犁,买不起牛的人家一般用这个来对田地进行破土当然,花嫁村除了花有福还真数不出还有哪户人家没有牛

代耕架使用时需三人合力,两头各一人交递相挽,中间一人扶犁这三个人选当然是非花永春三兄弟莫属了,在场属他们三个力气最大

听自家老爹吹嘘说,别看这代耕架模样简陋,真正操作起来,一人一手之力,足抵两牛呢

花朵朵崇拜地看着这些古代的农耕工具,心想古人在设计方面的智慧还真是令人叹服啊

在花氏三兄弟联袂破土的同时,王氏、云氏和花翩翩等力气较小的女同胞们则跟在后面拿铁搭来碎土

铁搭其实就是我们常见的铁齿杷,齿数有三到八个不等,花有福家用的是最常见的六齿铁齿杷用来碎土轻松简便,又省力气,是花嫁村农民们最常用的碎土工具

跟在王氏她们后面的是李氏,她在给碎过土的田面淋上粪肥

粪肥的味道直熏得花朵朵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她真佩服李氏面不改色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淋粪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李氏之后就是平整田面的花有福三爷孙了只见他们每人抄起一把耖细细地平整王氏她们碎过的田面,在平整的同时还要耖细泥土,同时还要拌匀李氏淋下的粪肥这个过程较之前面的碎土可是要花大力气的

花朵朵站在田埂上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原来这时候的人们已经开始初步形成流水线的工作雏形了呢这不能不让花朵朵感到惊叹

刚开始花朵朵对这农耕场面还是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的,她心里还激动地呐喊:

考古学家,这可是原滋原味的古代农耕生活啊是现代花钱都买不到票来看的现场直播啊考古学家,请让我代您激动得晕过去

可是看了不到半刻钟之后,花朵朵就感觉腻味了看着自家老爹他们那么辛苦地拉着代耕架她都替他们叫累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攥银子给家里买头牛啊,这牛可是农民的命根子呢没有牛这么多的田地单靠人力的话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啊

花朵朵再一次对赚银子这事儿感到了着急这家太需要银子了,而养鸡的过程又太漫长了现在可是连小鸡的影儿还没见着呢等小鸡养成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恐怕在小鸡养成大鸡之前她就先要被逼疯了因为偶好想好想吃肉啊花朵朵在心里泪流满面

看来为了早一天吃上肉她必须得在养小鸡之前寻一快捷的赚钱法子花朵朵暗暗地想

什么东西比较容易赚钱呢?花朵朵放眼看了看,目光所到之处除了农田,还是农田连一样可以变钱的活物都见不着

没有银子,没有资源,甚至连肚子都填不饱,你要我怎么去赚这第一桶金啊花朵朵郁闷得想一头钻进粪桶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呃,估计某娃这会儿是卡壳卡得太厉害了,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了,大伙儿请自动忽略这一句

唉怎么这古代赚个银子就这么难呢?花朵朵耷拉着脑袋在田埂上踱步,越想越沮丧,不知不觉地就踱到了花永夏他们跟前

咦等一下那是什么?

花朵朵连忙蹲在田埂上,眼睛紧盯着花永夏他们刚翻开的泥土看,只见一条土黄色的滑不溜秋的爬行类动物从土里钻出来,顺着泥土的间隙欲往水里游去

那不是黄鳝吗花朵朵激动得满脸通红,天可怜见我有肉吃了

“爹快快快捉住它”花朵朵赶紧喊住花永夏,指着黄鳝激动地叫道

“捉什么呢?哦是长鱼啊捉它干啥呢,这可不好吃啊闺女”花永夏疑惑地看着花朵朵

原来在这里黄鳝叫做长鱼啊呃,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花朵朵眼看着黄鳝就要隐没在水面上了,而花永夏还在那磨蹭,忙跺脚道:“不管不管赶紧捉住它啦,它快溜走了”花朵朵急得快哭了

“好,好,好我捉,我这就捉你可别哭鼻子啊”花永夏见花朵朵着急的模样,也不管她要这鱼干啥了,忙扔下代耕犁,弯腰就扑上去捉

花永春连忙把犁接住,心里腹诽道:这二弟真是没点长进,这疼闺女的程度都快赶上娘儿们了

趁花永夏捉黄鳝的当口,花朵朵连忙跑到田头拿起临出门前让云氏捎带上的小木桶,屁颠屁颠地准备装黄鳝去了

看来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哩出门前想着说或许会寻着点田螺什么的,就央云氏给捎带个小木桶以备万一可不这就派上用场了呢

花永夏对捉鱼这类轻松活儿当然不在话下,三两下的就把滑溜的黄鳝给擒到手了花朵朵忙把木桶往上凑,哧溜地一下,黄鳝就跌落在木桶里了

看着黄鳝那肉呼呼的小身板,花朵朵仿佛已经闻道黄鳝那扑鼻的香气了,口水忍不住差点流了出来

“看你这馋样”花永夏嬉笑道,“可是闺女啊,这长鱼可不好吃呢滑腻腻的又带泥味儿,而且这长鱼做出来的味儿啊可是腥得不行这可是猪才吃的东西哦”花永夏小心地提醒花朵朵

花朵朵囧了下,这猪也太幸福了这吃的待遇可是比人还要好呢天哪你为嘛不让我穿越到这花嫁村来做猪呢?

这古人可真是不识货啊殊不知这黄鳝可是个好东西哩不仅肉嫩味鲜,营养价值还很高,现代人可是把这黄鳝当做补气益血的珍贵药膳呢

这古人把黄鳝当作猪食真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花朵朵在心里不禁一阵肉疼

看来这古人啊聪明则聪明,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懂的比如这里的人做菜通通采取煮的方式,根本没有红烧、焖烧、爆炒等炒菜的概念

而且这古人还没有任何放佐料的意识,这样子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是龙肉味道也会大打折扣了

哼今儿算你们走运,为了祭本姑娘的五脏庙,晚上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爆炒鳝鱼,保证色香味俱全,让你们吃个欲罢不能

“爹,你甭管我,瞧我的今晚定叫你见识这长鱼的美味”花朵朵神秘兮兮地说

花永夏只当花朵朵这是小孩子玩性起,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只是看着闺女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模样,也不禁高兴地说:“你若真喜欢这长鱼,爹就帮你留意着待会见着了就给你捉了放木桶上,省得我闺女哭鼻子”

“爹不带这么取笑人的”花朵朵气恼得直跺脚自己刚才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急,但还不是因为你这做爹的不靠谱嘛

花永夏看着自家闺女气鼓鼓的模样,一阵手痒忘了自个儿满手污泥,伸手就往花朵朵脸上捏

结果,可想而知,倒霉的花朵朵小朋友就成了悲剧的小花脸了

大伙儿看着这喜剧的一幕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花朵朵顿时木在当场,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额的神啊这不靠谱的老爹原来并不是普通的不靠谱啊

咋自己就这么倒霉呢,摊上了这么个爹花朵朵在心里不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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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水沟摸鱼

(..)在一旁玩泥巴的花飘飘和花志昌看着花朵朵这狼狈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花飘飘笑嘻嘻地朝花朵朵刮了刮脸蛋:“小花猫羞羞羞满脸泥巴的小黑妞”笑完还不忘向花朵朵做了个鬼脸

花志昌也有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

花朵朵没好气地冲天空翻了个白眼,幼稚绝对的幼稚

“看看你成啥样了说话就说话,还老爱动手动脚,闺女好好的一张脸,被你给弄成这花猫似的模样,待会儿哭鼻子可有的你好哄的”

云氏又好气又好笑地刮了花永夏一眼,一边掏出手绢替花朵朵擦干净脸上的泥巴

花朵朵在心里又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再强调花猫这回事儿啊拜托就别再打击偶这脆弱的小心灵了而且人家好歹在灵魂上也是个大人了,肿么还会哭鼻子啊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人,真是忒小看人了

花朵朵的花脸事件最终在云氏的安抚声和花永夏的讨饶声中平复了花朵朵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黄鳝身上

或许是花永夏也觉得自个儿把闺女给折腾得太惨了,想人家小女娃都是爱美的,自己倒好,偏往闺女脸上抹泥巴,这也太不像话了幸亏自个儿闺女性子好,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然可有自己好受的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既然闺女这么喜欢长鱼,自己少不得要多捉点回来讨闺女开心,或许闺女一高兴之下就忘了之前的乌龙事儿了哩

花永夏这般想着,翻土的时候就愈加的卖力了,仿佛这土翻得越深,底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长鱼涌出来似的

最终在花永夏的不懈努力下,在花永媚和花飞飞挽着食盒娉娉到来之前,小木桶里已经有二十来条挪来挪去的黄鳝了

这收获美得花朵朵笑眯眯的,想到今儿晚上的大餐,花朵朵就忍不住喜滋滋地傻笑

午饭还是稀粥搭酸豆角酸萝卜看着这千年不变的搭配,花朵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单吃这些个儿可是不禁饱的啊,咱们干的可是体力活哩,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啊

除了稻米,难道家里就没有别的口粮了吗?印象中番薯啊、芋头啊什么的可是比稻米便宜的啊,为什么花有福家没看到有呢?再不成木薯也可以啊,虽然木薯是难吃了点

这些粗粮可都是用来饱肚子最好的口粮了,难不成这里没人种植?花朵朵心里忍不住纳闷

最后花朵朵忍不住向云氏求证,看着云氏那不知所云的模样,花朵朵真相了

看来得先找到这些粗粮的种子啊,不知道市集有没有人卖,可是看着云氏刚才那傻眼的反应花朵朵就觉得机会非常的渺茫

吃过午饭后循例是要歇息一会儿再开工的,在大伙儿都坐在田埂上剔牙的当口,花永夏拉起花朵朵,神秘兮兮地说:“闺女,跟爹来,爹给你摸鱼儿去”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爹又要搞神马飞机啊?花朵朵云里雾里地跟在花永夏的身后,纳闷地寻思道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田间的小水沟里,这条半米宽的小水沟是花嫁村人用来给这片稻田引水的

水沟里一般小鱼虾较多,偶尔幸运的话还能摸到螃蟹,不过这些鱼虾神马的跟黄鳝一样都是花嫁村人不屑去吃的

花永夏在一处看来水势较少,且泥土较黑的水沟前停住身子,将小木桶往旁一搁,挽起衣袖和裤腿就踏进水沟里

花朵朵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老爹这是要摸鱼了,忙兴奋地蹲下身子观望

只见花永夏三五两下的就将水沟里的泥土挖起,再将挖起的泥土往两边堆,形成中间下凹两边凸起的小水塘模样,防止鱼虾溜走然后就探手进去泥土里摸鱼

不一会儿花永夏就摸起一条刀鳅鱼,往水里甩了甩泥土就给丢进小木桶里,然后继续往泥土里摸

花朵朵两眼发光地看着花永夏,原来自家老爹是摸鱼能手啊,那以后可不愁没海鲜吃了花朵朵美滋滋地想

花嫁村果然不愧为鱼米之乡,才一会儿功夫小木桶里就给装满了半桶的鱼虾,除了黄鳝外还有好些个泥鳅、塘虱、小吻鱼和小虾呢把花朵朵给乐得笑不拢嘴

“得了,今儿就摸到这儿,爹还得回去继续翻土哩”花永夏将堆起的泥土给放平整,然后就着水沟里的水洗干净手上的泥巴

“爹爹,好多好多的鱼哩爹最厉害了”花朵朵适时地用崇拜和孺慕的眼神望着自家老爹

花永夏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脑勺,嘿嘿地憨笑

被闺女这样子称赞说不乐呵那是骗人的,花永夏觉得自个儿心里那叫一个豪情万丈,恨不得将整条水沟里的鱼虾都给自家闺女摸上来

“二哥,好了没?要回去翻土咯爹在催哩”见花永夏迟迟不归,花永冬只好走过来催促

“爹刚说了天黑前可是要平整好这三亩水田的,明儿就要插秧了呢可经不起耽搁了”

“好叻这就走”花永夏示意花永冬提起木桶,自个儿抱起闺女往回走

这田埂可不好走哩,可别把咱闺女给摔坏了他可是忘了刚才来的时候花朵朵可是自个儿走过来的,这会儿倒是心疼起闺女来了,可见这马屁啊还真是拍对地方了花朵朵在心里偷着乐

回到田里,花朵朵刚好瞧见小姑和飞飞姐把碗筷收进食盒里,一人提起一个就要往回走,忙大声喊住她们:“小姑,等等我啊,先别走啊”

“哟,是朵朵啊,怎么了?”花永媚疑惑地看着她

花朵朵挣扎着从花永夏怀里溜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花永媚跟前说:“小姑,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

“慢点跑背后有恶狗追你不成?急成这模样,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看着花朵朵气喘吁吁的吐着小舌头,花永媚好笑地嗔道

“怎么,你不考察虫情啦?”花永媚戳了戳花朵朵的脑袋瓜儿,想起今儿个早上的事儿就不由娇笑地打趣道

明明是想溜出来玩,还敢编着名目忽悠爹,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亏得自个儿老爹糊涂,竟然相信这古灵精怪的臭丫头

这会儿大概是玩累了哩,不然哪儿舍得回去啊

“小姑”花朵朵难得扭捏地绞着手指,啊啊啊,谎言被拆穿了呢

“小妮子还害羞呢走,小姑还得去园子里摘菜哩”花永媚牵起花朵朵的小手,准备往菜园子走去

“小姑慢着,还有我的小木桶”开玩笑这里面可是今晚的重头戏,可不能落下了自个儿提早回去就是为了要清理这些个鱼虾,给鱼虾去泥味儿可是要花好多功夫的呢

“哟这么多鱼啊摸来干嘛呢又不好吃”花永媚咕囔道一边将食盒递给花飞飞,空出手来拎起一旁的小木桶

对于花永媚这话儿,大伙儿明显都是满脸的赞同特别是王氏,一脸鄙夷地看着木桶,好像怕被这腥味儿给熏着了似的,嫌弃地拿手绢捂着鼻子,远远地走开了

家里又没有养猪,摸这么多鱼回去是要做给谁吃啊难道真要剁碎了喂鸡啊?真真是疯魔了也只有花永夏这等宠闺女的才会跟着一起瞎胡闹

众人吐槽完毕也就撇开不管了,毕竟干正经事儿要紧呢这儿还有一亩多的田还没整开哩,可得加把劲儿了

不待花永媚三人走远,大伙儿又拿起农具开始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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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菜园拾宝

(..)菜园子就落在离花有福家不远的菜林子里,花嫁村几乎一半的人家都在这一带围栏成园,种植各种蔬菜

花永媚她们这会儿算是来早了,若是傍晚时分过来,这菜林子里莺莺燕燕的,全是各家各户过来摘菜和浇水的妇人和姑娘们,可热闹了

花永福家的菜园子就落在离护花河约莫五丈远的沙地上,用篱笆和栅栏给围起了一圈一亩大点的园子

园子被分割成十垄菜地,刚踏进园子就看见好几垄地都种植着扯敢菜,其中一垄地里的扯敢菜约莫已经有半尺长了,其余的还是芽菜般的长势

昨儿个花翩翩摘回来的青菜估计就是这垄地上的扯敢菜了

此外还有四垄菜地还没有发芽,看不出种了些什么靠近最里面角落里的一垄地大概是还来不及开垦,还是杂草丛生的模样

花永媚和花飞飞放下手里的物事,走到扯敢菜地跟前准备弯腰摘菜

花朵朵放眼看了看一览无余的园子,不由大失所望

肿么就没有种植葱啊姜啊大蒜啊神马的捏?唉没有这些调味料可要怎么给鱼虾去腥啊?

花朵朵不由大感头疼,她沮丧地耷拉下肩膀,郁闷地蹲在地埂上,泄愤似的扯着地埂上的野草

扯着扯着她忽然想起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奶奶可是说过有很多野菜也是可以去腥味的,或许这园子里也有呢

想到这儿,花朵朵一扫心里的阴霾,赶紧站起来顺着园边的地埂细细地寻觅,希望能发掘一些可以去腥的野草或者野菜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块杂草丛生的菜地边地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菜和野草,有一些花朵朵甚至还叫不上名字

咦等等,好像有一股薄荷的香味花朵朵使劲儿地嗅了嗅鼻子,好像是真的耶

她忍住心里的激动,连忙踏进菜地里,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拨开野草仔细地寻找

花朵朵觉得薄荷的香味越来越浓烈了,她顺着香气拨开好几丛长势较高的野草和野菜

忽然花朵朵眼前一亮,一大簇茂盛的薄荷叶子赫然出现在她眼前,芬芳沁鼻的香味让花朵朵感觉格外的心旷神怡

看着薄荷那嫩绿嫩绿的叶子,花朵朵禁不住咧开了嘴巴,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这薄荷啊可是个宝贝哩,不仅能去腥,还能提神醒脑,用来泡茶煲粥熬汤什么的都是不错的调味剂哦

这可真是万绿从中一点红,垃圾从中一宝贝啊花朵朵兴奋地挥了挥拳,有了这个今晚的大餐还愁不好吃吗

花朵朵挽起衣袖,拔掉旁边碍事的野草,给薄荷匀出大的生存空间然后摘了约莫二十来个薄荷嫩蕊,寻了块野菜的大叶子给盛着接着又轻轻地连根挖了二十来棵薄荷秧子,准备放在自家院子里种着,方便采摘

其余的就留在这菜地上让它自由生长,今儿晚上回去可得提醒大伙儿,千万莫要将这宝贝当做野草给拔掉了

以后有了这薄荷,再想办法找到紫苏、大蒜、葱等调味品广泛种植,这花嫁村的鱼啊虾啊神马滴,你们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咯,嘿嘿花朵朵在心里恶劣地想

在花朵朵心里乐不可支的当口,花永媚两人也摘好菜了发现花朵朵又自个儿远远地跑开了,竟然还跑到野草丛里玩,花永媚不禁气急败坏

这不让人省心的臭丫头,万一不小心被那蛇啊虫啊什么的给咬了可咋办才好啊?这野草丛里可是保不准会有这些个毒物的

想到这花永媚忙冲花朵朵大声喊道:“臭丫头,赶紧给我回来才一会儿工夫又跑开撒野去了,真是一刻不消停的万一被蛇虫给咬着了我可不管你了”

听到这儿花朵朵可是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啊,真是太不小心了

这年代缺医少药的,万一真那么倒霉被这毒蛇亲了那么一口,可就去了半条命了

想到这里花朵朵忙揣起薄荷跳了开去,心有余悸地看着这杂草丛生的菜地

在花永媚的催促声中,忘性大的花朵朵看着兜里的薄荷蕊和薄荷苗子又兴奋地哼起了歌谣,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看着花朵朵小心翼翼地将薄荷蕊放进菜篮子里,薄荷苗子就用野菜叶子包严实放进食盒里花飞飞不禁好奇地问:“朵朵啊,你摘这银丹草干嘛哩还当宝贝儿似的藏起来”

“你甭管她,我看她啊,十成是魔怔了,净把野草当作宝这一木桶的鱼虾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哩,又带回一窝子的野草,真真是个麻烦精”花永媚佯作生气地戳了戳花朵朵的脑门

“小姑我的好小姑你别生气嘛生气多了可是容易老的朵朵这是要把它们带回家做好吃的给小姑吃嘛小姑可不能不管朵朵啊小姑最好了”花朵朵忙拉住花永媚的手撒娇似的晃来晃去

开玩笑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灶台高呢,别说炒菜了,连锅铲都不知道拿不拿得稳哩今晚这大餐啊可还是要赖这位姑奶奶来帮忙掌勺的,可不能把人家给气着了

“哟这玩意儿腥巴巴的我可不敢吃吃进去的还不够吐出来的多呢我可不受这罪”花永媚佯作被腥着了的模样,拿出手绢掩住嘴角

花飞飞在一旁看了禁不住掩着嘴巴吃吃地笑

花朵朵囧了下,不依地抱住花永媚的大腿,作无赖状,“小姑你坏朵朵不管今晚你可要帮朵朵做这个菜一定要”

花永媚拗不过花朵朵的纠缠,只好无奈地首肯了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耍泼了

在花朵朵的欢呼声中,一行人提起东西走出园子,准备到护花河边洗菜去

护花河的河水清澈干净,是花嫁村人日常饮用必不可少的水之源

花嫁村的妇人和姑娘们每天都会到这护花河的中下岸来洗衣洗菜,而花嫁村的壮丁们则是每天早上,都从四面八方赶到这护花河的上岸,挑回一家人一天的饮用水

每天早上只要你留心观察,不难看到每每当挑水的小伙子们经过护花河的中下岸时,都会摆出一副雄纠纠气昂昂力大无穷的模样

而此时在河边洗衣裳的姑娘们则羞答答笑嘻嘻地互相打闹,有那被打趣得狠了的姑娘,实在羞不住就会掀起河水往对方身上泼去

这样你来我往,嬉笑声、撒娇声、娇斥声,声声回荡在护花河宽阔的两岸上,河边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岸边经过的小伙子们见着了,不禁昂首阔步地,表演得加卖力了

这护花河可是为这花嫁村成就了无数段姻缘哩为这护花河还被花嫁村人美其名为姻缘河

到了护花河边,花永媚找了一块地势较平的石头,将食盒里的碗筷和篮子里的青菜一一小心地拿出来放到一边,和花飞飞一起蹲在石头上洗将起来

花朵朵则因上次的落水事件,被勒令站在一旁不许靠近河水她只好无奈地蹲在河岸边捡石头

岸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花朵朵想捡一些回去在院子里铺一条鹅卵石小路这样每天都可以在鹅卵石上走走锻炼身体了

据她所知这古代人由于营养不良和医疗条件缺乏,寿命可是很短的哩她可不想日后年纪轻轻的又承受一次丧亲之痛,因此帮助家人提高身体抗病能力是十分必要滴

这么想着花朵朵捡得卖力了,不一会儿这片岸边好看的鹅卵石都被她捡了起来,堆在一旁像个小山似的

花朵朵抬了抬头见花永媚她们还没洗完,就想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捡,希望能尽快凑够这铺路的小石子

不知不觉花朵朵便走到了她昨天坐着的那块大石头的边儿上

由于此刻花朵朵低着头弯着腰,并没有留意大石头上此刻正斜躺着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美少年,美少年此刻正枕着书怔怔地盯着天空默默地出神

这位美少年正是前些个儿救了花朵朵一命的楚凌轩,准确地说,应该是救了花朵朵的肉身一命毕竟前任花朵朵小朋友可是已经在溺水的那刻就已经烟飞云散了的

而眼前的这个花朵朵估计是不乐意看到楚凌轩的,毕竟如果不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个儿也不用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吃苦挨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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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此间少年

(..)楚凌轩是韦举人的侄儿,韦举人是去年才迁来花嫁村安家落户的,是花嫁村里唯一的异姓人

由于花嫁村比别的村落来得昌盛,俗话说腰包子硬的人家腰杆子挺,因此花嫁村人通常比较高看自个儿,不肯轻易接纳外姓人迁居

花嫁村或许什么都不缺,但就是缺读书人花嫁村祖祖辈辈都没出过读书人,村民们可都是大字儿也不识一个的白丁

因此当韦举人举家迁来花嫁村的时候,花嫁村惯常鼻孔朝天的里正大人可是领着一大村子的男丁们等在村口夹道欢迎

韦举人是个读书人,读书人自然是不事五谷的为了营生,韦举人就征得里正的同意,在花嫁村开了这一带唯一的一家私塾——楚氏私塾

韦举人也就一跃成为了花嫁村村民眼中只可远望而不可亵渎的韦夫子

为了这事儿,花里正可是得意了好些个日子

见了别些个村落里的里正们,花里正都把腰杆挺得倍儿直,说话也变得摇头晃脑起来,仿佛这样也沾上了一点读书人的气息,成了半个读书人的模样

一开始花嫁村人禁不住心中纳闷,韦举人明明姓韦,怎么私塾的名字却是楚氏私塾?

后来得知随同韦举人一起迁来花嫁村的还有他的侄儿,楚凌轩花嫁村人因此而恍然大悟,各自在自个儿心中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有的人认为韦举人本不姓韦而是姓楚,或许是在外地犯了案逃到花嫁村来避难的不然人家堂堂一举人做啥要沦落到这小山村里来当夫子哩

既然是避难的那就自然不好再用原来的姓氏了,因而这才改楚为韦的

有的人甚至想得远,认为这楚凌轩啊,其实就是韦举人的私生子,因韦举人犯事儿了不想连累子孙,因而才以叔侄相称

不管大家在心里怎么想,至少明面上都是对韦夫子尊尊敬敬,战战兢兢的毕竟自家儿孙的学业可是都捏在这韦夫子的手上哩,可不能把人家给得罪了

在花嫁村人的眼里,这楚凌轩是个谜一般的神秘人物

他从来不笑,也没人听过他说话他也从来不跟村里的泥娃们混一块儿玩耍,从来不和他们一起上私塾

楚凌轩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独自一人坐在护花河边的大石头上默默地翻书

每当这时村民们都会自觉地远离这大石头几丈远,仿佛觉得离他太近都会把他给吓跑了一样

有时花嫁村人也会忍不住想,这娃不会是个哑的,要不然就是聋的,不然怎么就是不爱说话哩真是可怜见地

渐渐地花嫁村人在心里形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楚凌轩的沉默,也习惯了他的漠不关心

因此当楚凌轩奋起搭救花朵朵的事件发生后,整个花嫁村都引起了轰动

村民们都被这事儿给惊讶得跌破了眼镜没瞧着热闹的人是饮恨得捶胸顿足,暗恨自个儿怎么就没跑快两步呢,生生错过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救人事件

当然,这事件的重点不是被救的人是谁,而是救人的是谁整个舆论过程村民们议论纷纷的主角都是楚凌轩,压根儿就没有花朵朵什么事儿

花朵朵也就这样被幸免了陷入舆论纠葛的漩涡

而我们的话题人物楚凌轩,此刻正躺在那块大石头上眯着眼发呆呢

往常被翻了又翻的书,此刻却是可怜地被他枕在脑袋瓜儿下,久久都没能动上一动

当花朵朵把石头捡到楚凌轩眼皮底子下时,他才动了动视线,翻了翻身,看见了这个让他陷入无限麻烦中的小丫头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为嘛又是你

自己当初干嘛要充好人啊她死不死的干你什么事儿呢?你是哪根筋被抽了还是怎样?干嘛看见她掉进水里就脑袋一热的也跟着跳下去啊?

你看看就是因为救了她,最近那些村民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都透着怪异自己是救了一条小干鱼吗?怎么好处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的腥楚凌轩在心里不断地腹诽

算了,还是远着点儿,省得那些个碎嘴的村民把话传得离谱

楚凌轩捡起书本,刚想起身回去,不料一时没抓稳,书本“啪”地一声掉了下去,刚好掉在花朵朵正准备向前移动的小脑袋瓜上,疼得她哎哟地叫了一声

楚凌轩傻眼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完全忘了作为一个有教养的读书人,自己应该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不是发愣,而是要上前道歉

花朵朵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捡起这害自个儿疼得满眼金星的罪魁祸首

当然其实花朵朵自个儿也不确定这满眼金星究竟是被砸出来的还是自个儿蹲久了给晕出来的

花朵朵很理所当然地把它归结为给砸出来的

原来是一本书花朵朵咬牙切齿地想,从来只有天上掉馅饼的,哪有掉书掉到脑袋瓜上来的啊

而且最让人气愤的是这还是一本卖不了几个钱的破书我究竟行的是哪门子的狗屎运啊

花朵朵不禁泪流满面,也不知是给痛的,还是给气的

楚凌轩看见花朵朵一脸痛楚的表情,还哭起了鼻子,不由得慌神了,不会是砸太狠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不过是出来散散心,也能整出这么大的乌龙

楚凌轩急忙跳下石头,走到花朵朵跟前问:“小妞,你很疼吗?”

“废话换你被砸砸看”花朵朵脱口吼道而且,人家才不是小妞,你娘才小妞呢你全家都是小妞当然后面那句是花朵朵在心里恶补的

咦,不对,这儿怎么会有人?

花朵朵抬起泪眼,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的少年正站在自己跟前,满脸纠结地看着自己

哇塞美少年耶花朵朵口水哇啦啦地流

卖糕滴!敢情这书是这位仁兄砸下来滴?天哪,这是抛绣球吗?也太狗血了

啊,不对这位仁兄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拜托,被砸的人是我耶是我好不好你摆出这副欠揍的表情,我是欠了你几千万还是怎样,你要不要这么一脸看麻烦似的看着我啊

花朵朵气愤之下,泪水流得狠了

她抬起脏手就往脸上抹,手上的泥巴混着泪水在脸上蹭出一块一块颜色不一的泥浆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楚凌轩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嗯哼了一声,良久才说:“吼得这么大声,看来精神还不错嘛”天知道他现在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花朵朵瞬间囧成一桩木头,请问他是人吗他还是人吗面对一个哭得这么梨花带雨的小女娃,作为一个有点同情心的人,还是一个有着绅士风度的男人,任谁会说出这等丧尽天良灭绝人心的话啊

花朵朵心里压抑良多的火气像被点着的火山般,瞬间爆发了:

“这位仁兄,你是瞎了狗眼了吗?没看见我脑袋都肿了啊你砸啥不好啊偏要砸书,你砸个金子啊银子啊什么的我都乐意得很啊你干嘛砸书呢,书能当饭吃吗?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学人家大姑娘抛绣球,也不看看姑娘我还是个娃呢你再喜欢我也不能拐我回去当童养媳不是?”

花朵朵每说上一句,楚凌轩的脸就黑上一份,好不容易等花朵朵说完,楚凌轩白白净净的小俊脸已经黑得如铁锅般模样了

他看着花朵朵色彩斑斓的小花脸,不禁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诽道,我要真抛绣球给抛到你头上去,那还真是瞎了眼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小妞,我好像没有说过喜欢你,你会不会想太多啊”

花朵朵圆眼一睁,粉脸一怒,啊不对应是花脸一怒,恶狠狠地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干嘛把你那破书往我头上扔”

小说不是都说了吗,小男生喜欢小女生的表达方式,通常都是欺负对方,你这明摆的就是暗恋,还敢给我否认

楚凌轩一窒,无奈地说:“呃,这是个意外,我是不小心……”

“不小心”花朵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小心都能把一本书砸在我一个小姑娘的头上,还给砸出一个大包来哪天你若是小心了,那我还有命吗?”

“咳咳咳……”楚凌轩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花朵朵给窒在喉咙里呛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朵朵,这……这……这丫头还是一个五岁的娃吗?这伶牙俐齿的连黑的都给说成白的了,都快成精了

这会儿自己还真是阴沟里翻船啊,栽在一个小女娃手里,真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楚凌轩在心里不由扶额道

“怎么没话说了就知道你是在喜欢我承认喜欢一个人有这么难吗?你要真喜欢我,下次可别拿书砸我了,这是不对滴你娘没教育过你不能欺负小妹妹吗?不过你要真非砸不可的话,可以换银子砸啦,银子砸头上还是不痛滴”

花朵朵没发现在自己絮絮叨叨的当口,不小心提到“娘”字的时候,楚凌轩本来还阳光明媚的俊脸刹那间像掉进了冰窟似的冷冷冰冰地,木有一丝表情,连刚才还带笑的眼睛现在也只剩下疏离与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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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侬恩浩荡

(..)随着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气氛越来越寂静,花朵朵终于觉察了不对劲,看向楚凌轩那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她不禁抖了抖寒毛

偶不会是说错话了为嘛这位大叔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难道是他家很穷,所以不能提银子?不对啊,看他这穿着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个公子哥儿,难道是因为他娘亲?卖糕滴

花朵朵一拍自个儿的脑袋瓜,笨蛋我提啥不好啊干嘛提人家娘亲你当人人都是你啊,生冷不忌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踩着人家尾巴了该不会被杀人灭口

这般想着花朵朵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拍的地方现在还肿着个包呢,不禁又是各种哀呼

看着花朵朵像变脸似的表情,几秒钟就变换了各种喜怒惊怕嗔,楚凌轩不禁纳闷道,这丫头是戏园子里来的吗?这变脸的度都快赶上戏班上的王大角子了

这么一分散注意力,楚凌轩发觉刚才自个儿恨得想要杀人的怒气也淡去了很多这丫头还真是有影响别人情绪的魔力

娘亲一直是楚凌轩心目中唯一不能触碰的伤口

他的娘亲,死得好冤如果不是他逃得快,估计不用等到爹回来,自己就跟娘亲一样,变成一枯冰冷的白骨了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楚凌轩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不再理会一旁呲牙咧嘴的花朵朵,心情无比沉重地转身走了回去

花朵朵愣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他刚才的表情好像很悲伤耶

“啊你还没有道歉啊还没有赔偿本姑娘汤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啊,你怎么能一走了之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我去哪儿找人负责去啊”花朵朵子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楚凌轩远远听到这精神劲儿十足的吼叫,不禁弯了弯嘴角,加快了脚步

花朵朵沮丧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咕囔道:“可恶你走就走呗,好歹也说声再见什么滴真没礼貌”

洗完菜还久久不见花朵朵人影儿,花永媚这会儿不由心急火燎地找了过来,刚好看到花朵朵这对着楚凌轩背影大吼大叫的一幕,不由一阵气急

花永媚唬着脸生气地说道:“臭丫头你真真是个惹事精,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招惹上人家楚公子了,还这般对人家说话,这楚公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哩这般没大没小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子报答人家的吗?”

不会救命恩人?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美少年楚凌轩

那不是害得自个儿魂穿他空的罪魁祸首吗?

啊我刚才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啊?他就算不是祸首,那也是帮凶花朵朵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楚大哥啊你没事儿做什么学人家当好人啊而且大家一样是当好人,为嘛我就穿越了,而你就成了救人英雄了啊这待遇也差太远了,太不公平了

侬害偶穿越得这么凄惨,偶还得对侬三拜九跪地说,恩人哪,侬这救命之恩真是浩浩荡荡如那黄河之水天上来啊,偶对侬的感激之情是若这长江之水滚滚去啊侬明白了吗?偶就是让侬——



这穿越的账偶还没跟你算呢,你竟还敢砸肿本姑娘的脑袋你让我魂穿在前,砸我脑袋在后,现在却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楚凌轩我跟你没完没了花朵朵在心里恶狠狠地挥着小拳头

“朵儿,你发什么愣呢?”花永媚看着花朵朵一会儿惊愕一会儿气恨的表情,眼睛是肿得跟核桃似的,还满脸的泥污,不由心慌地想,这孩子该不会被欺负了,还是给撞到哪了?怎么跟她说话都没反应啊

花永媚连忙蹲下身子,摇了摇花朵朵的小肩膀,焦急地说:“朵儿朵儿你说话啊,你不要吓姑姑啊你怎么了?”

花朵朵回过神来,看着花永媚满脸关切的表情,不由委屈地扁嘴道:“小姑,呜呜,朵儿疼这儿,这儿给肿了个包,你给摸摸肿了是不是?呜呜,楚凌轩欺负我”

花永媚看着花朵朵哭花了的小脸,不由一阵心疼都是自己不好,没看好她明知道她是那惯会惹事的,就应该把她盯在眼皮底子下

可不这才不到一刻钟,就给伤着了这么大个包哩,怪不得刚才气得口不择言了,一定是疼急了

这可怜的娃,三灾八难的,就没个安宁的时候

自责的花永媚也顾不上教训她了,忙抱起她往回走去,得赶紧弄条热布巾给捂捂

花永媚可没发现她在心里唠叨了那么久,可是一句也没往楚凌轩身上埋怨过,好像花朵朵这会儿受伤压根就没楚凌轩什么事儿,全是花朵朵给调皮捣蛋惹出来的

花朵朵这会儿若是知道了花永媚心里想的是什么,估计连跳河的心都有了

一行人回到家后,花朵朵这才发现手中的破书还没还给那书呆子呢

不管了,就当是汤药费好了反正韦夫子家闲书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本

这么想着就将书丢在里屋的破箱子里,急急忙忙地跑出院子准备着手她的鱼虾大餐去了

花朵朵不知道的是,这书本什么的在这个缺乏趣献的时代里,可是等同于现代的黄金钻石哩这可是比她那些鱼啊虾啊什么的价值高了去了

她给丢在角落里的那本破书是书里的珍品,是许多人家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呢

这些暂且不提,只见花朵朵跑进厨房,拿出几个小木盆放在小木桶旁,准备将黄鳝和泥鳅从鱼虾中隔离出来,放进木盆子里单独浸泡

由于三人中力气最大的花永媚一回家就急急忙忙地烧水热布巾去了,花朵朵只好央求花飞飞帮忙

花飞飞是个腼腆不多话的,也没多问她知道这个小堂妹一贯是个主意多的,她怎么说也就怎么做好了

她按照花朵朵的指示用夹子将黄鳝和泥鳅一一从鱼虾中夹了出来,分别放进旁边的木盆子里,然后放上清水和盐

再泡个把时辰等它们吐出肠中的杂物后,就可以去掉体内的泥味儿了,花朵朵高兴地想

这一大家子个个都面黄肌瘦的,眼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黄鳝和泥鳅有利于补血益气,花朵朵准备做一个爆炒黄鳝和泥鳅浓汤,给大伙儿补补身子

至于剩下的杂鱼和小虾,小虾就白灼,塘虱什么的就留到明儿中午煲个塘虱黑豆汤

余下的杂鱼由于没有油实在不好做,那就先泡着过两天等天气放晴了就腌了晒成鱼干

这么想着花朵朵就让花飞飞把小虾和塘虱也单独拣出来,准备待会宰黄鳝和泥鳅时,就将用过的盐水继续泡塘虱

这盐也是个稀罕物啊,得省着点呢

待黄鳝去泥的空隙,花朵朵又央花飞飞帮忙在院子的篱笆墙边给垦出一小垄地

往地上撒上草木灰后,将薄荷一一种在上面,再浇上水,然后再用篱笆给围上,以免被母鸡给刨了去

忙完这些花永媚捧着热毛巾出来了,瞧着花朵朵指使花飞飞忙东忙西的神气样儿花永媚不禁一阵好笑

这娃就是个闲不住的,这飞飞也实诚,任她怎么指使都没有一句怨言

花永媚把花朵朵拉到跟前,拆散她的包子头,再将热布巾敷在花朵朵的头顶上

热乎乎的感觉让花朵朵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干活有人指使,受伤有人服侍,这日子还真是舒坦啊花朵朵惬意地想

待布巾热气散去后花永媚又走进厨房换了一条热的这样敷了几次后,花永媚感觉包包没那么肿了这才作罢

约莫着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朵朵看着已经被泥土染黑了的清水,忙叫花永媚取来草木灰、菜刀和剪刀等物事,准备开膛宰鱼

黄鳝和泥鳅浑身滑溜溜,宰杀起来十分费劲将黄鳝和泥鳅沥干水后,花朵朵指示花永媚用草木灰拌在鱼身上使劲捋

待黄鳝和泥鳅体外的滑腻去掉后,花飞飞按照花朵朵的吩咐舀来几瓢刚烧开的水分别倒进两只盆子里,将黄鳝和泥鳅烫死

待黄鳝的嘴张开,鳝身卷起后又加进一瓢冷水降至温热

接着花永媚切去鳝头,再用竹片做成的小刀,将鳝肚划下,再将两面的鳝背划下,剥去鳝的脊骨和肚中的内脏

鳝鱼杀完后再杀泥鳅,花永媚用剪刀朝泥鳅肛门往前剪开,小心地除去内脏,避免弄破内胆

待两者都宰杀完毕再冲洗干净后花永媚应花朵朵的要求再将把黄鳝砍段切片,放进粗瓷碗里待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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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味大餐

(..)约莫着还有一个时辰大伙儿就该回来了,花朵朵开始着手熬鱼汤

花飞飞帮忙刷干净铁锅,再烧旺灶头待铁锅烧热后,花朵朵指示花永媚将洗净沥干的泥鳅放锅里煎

伴随着锅里发出的兹兹声,空气里不一会儿就充溢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花永媚和花飞飞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花永媚是无法相信这香喷喷的泥鳅是出自于自个儿的手中

待煎到两面微黄后,花朵朵忙提醒花永媚加进薄荷,一起炒热后方能有效去腥然后再加入冷水闷盖,保持中火慢慢熬

半个时辰过去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飞飞烧旺了另一个灶头,准备熬粥了

花永媚到鸡窝里给母鸡喂了点儿熬烂的野菜叶子拌糠,再捡回了两个鸡蛋

花朵朵想,这鸡蛋个儿也太小了看来母鸡天天吃野菜叶子,可不产不下健康的鸡蛋啊

她想起木桶里还有一些暂时派不上用场的小鱼就央花永媚将小鱼煮熟后剁碎,放进鸡槽里喂鸡

看着母鸡在不停地吃食,比吃野菜叶子那会儿可是要积极多了看来这臭丫头还真是有办法哩花永媚不由喜上眉梢

约莫着这汤也熬得差不多了,花朵朵让花永媚揭开盖子,一阵浓郁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把三人给馋得直咽口水

只见泥鳅已经熬得稀巴烂了,汤水也已经发白,花朵朵再抓了把薄荷放了进去,给汤水提鲜

汤水熬好后花永媚把锅移到一边的三脚架上,又架上另一只铁锅,准备做花朵朵所说的白灼虾

被这一连串事物给惊喜得晕呼呼的花永媚,现在对于花朵朵所作出的指令已经是麻木了完全没有发现花朵朵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懂得这么多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花永媚按指示往锅里舀了一瓢水,盖上锅盖,用旺火把清水烧开,然后放入洗净的活虾,将小虾淖熟后再捞起来,控去水分放进粗瓷碗里

然后再将扯敢菜放进锅里用开水淖好,捞起后迅放入已倒好凉水的木盆子里冰着,以防扯敢菜变黄

将铁锅刷干净烧热后,下一个要做的菜就是今晚的重头戏——爆炒黄鳝了

瞧着铁锅已经烧得够热了,花朵朵示意花永媚舀进一小勺子浓汤,家里无油无奈之下也只好用这个代替了

待锅里冒起热气后马上放入鳝片翻炒,鳝片变色后再放进一小勺子花有福平常喝的米酒待鳝片炒成八成熟的模样再洒进一小撮盐巴,然后再放进薄荷

翻炒均匀后再舀进几勺浓汤,盖上盖子焖,让薄荷的香味透进鳝鱼肉里,在去腥的同时还能给鳝鱼提鲜

两分钟后约莫着鳝鱼已熟透了,花朵朵忙让花飞飞将大火改为趣火然后示意花永媚揭开盖子,将鳝鱼盛进粗瓷碗里

再将焖得的鳝鱼汁用一个小碗给装起来,用作白灼虾的蘸汁这调味料实在太缺乏了,只能凑合着用了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大伙儿估计也在回来的路上了花永媚开始着手炒最后一个青菜

烧旺灶头,花永媚就着刚才锅里还残留的鳝鱼汁,倒进已淖熟的扯敢菜,不断地翻炒,然后洒进一小撮盐巴,再翻炒几下,就大功告成了

刚好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大伙儿回来了,时间真是掐的刚刚好啊

大伙儿远远地就闻到了家里传来的阵阵香味,刚开始还以为是别人家在煮肉汤,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家厨房里传出来的

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众人,闻着香味一溜儿的涌进了厨房,看看究竟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群败家的,该不会是把家里的老母鸡给宰了?花永福忙冲到鸡窝跟前一看,母鸡还好好的在那儿打盹呢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既然不是母鸡,那究竟是做的什么这么香哩?家里可没钱买肉啊?花有福纳闷地想着

“哟大伙儿都回来啦赶紧洗手洗脚去,满身的泥巴马上就可以开饭咯”花永媚看着大伙儿猴急的模样,笑眯眯地说

待大伙儿匆匆忙忙地收拾完毕,在餐桌前一溜儿地坐好后花永媚才带着花飞飞将盛好的汤一人一碗地用托盘端着走了出来

接着将爆炒黄鳝、白灼小虾和一碟炒青菜也给端了出来,在餐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

大伙儿看着眼前从来没见过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觉傻眼了

“媚儿,这些都是什么做的啊?闻起来怪香的”李氏不由好奇地问道

大伙儿齐刷刷地看向花永媚,等她解答呢

“这个你还真别问我问你宝贝孙女去,都是她拾掇给做的”花永媚把皮球踢给花朵朵

“你们先吃嘛,猜猜看”花朵朵神秘兮兮地说

花有福假装嗯哼地清了清喉咙,拿起汤碗道:“都吃饭”其实他早就食指大动了,奈何这婆娘就是啰嗦

大伙儿忙一溜儿地捧起眼前的汤碗,吸溜吸溜地喝了吃来

慢火熬成的泥鳅汤吸收了泥鳅全部的精华,又兼有薄荷特有的清香,鲜美清甜,让大伙儿喝完还意犹未尽

“还有没有啊?”大伙儿眼巴巴地瞅着花朵朵

“吃饭前可不能喝太多汤,不然可吃不进去饭哦”花朵朵适时地纠正这不良的饮食习惯虽然今晚喝的是粥,但道理还是一样的

“对对对先喝粥,喝完粥再喝汤”李氏高兴地说这乖孙女儿可真是能干啊这辈子自个儿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呢

“阿公,你给试试这个好吃不?”花朵朵讨好地夹了一筷子鳝片放进花有福的碗里

可得好好地巴结巴结这位大家长啊,日后要实行的那些发展大计可都要有赖这位大家长的拍板才能施行呢

花有福慢条斯理地夹起放进嘴巴里咀嚼,大伙儿眼巴巴地看着花有福蠕动的嘴巴,花志昌已经馋得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还行”花有福惜字如金道

花朵朵嘴巴抽了抽,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是还行啊

她马上夹了一小片放进嘴巴里试了试,明明就是入口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嘛是很正宗的鳝鱼味啊,虽然作料不足,但胜在先天肉质鲜美啊

这口不对心的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花朵朵在心里腹诽道

大伙儿见花朵朵吃得欢实,也纷纷将筷子伸了过来,不一会儿,鱼肉就不见了一半

“闺女,你还没说这些个都是怎么做成的呢?”花永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忙里偷闲地问道

“说起这个,爹爹你还是个大功臣呢”花朵朵得意地笑了笑,见大伙儿都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索性揭开谜底:

“这个汤嘛,是用泥鳅给熬得,这个是爆炒长鱼,这个是白灼虾全部都是今天爹爹在田里给摸回来的呢”花朵朵自豪地说

大伙儿听完这话不由大吃一惊纷纷看向碗里的肉片,这模样可不就是长鱼嘛还有那碗至今还没有人动过的白灼虾一看就知道是虾了,这倒没有疑问

问题是这些东西怎么可以做得一点泥腥味都没有呢?众人不由心中纳闷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试过煮来吃,但都因为这味儿太难入口才渐渐没人问津的啊

倘若知道这东西这么好吃,估计掘地三尺也会挖来吃

“闺女啊,你们是怎么给这长鱼去腥的啊?这爆炒长鱼可好吃了爹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哩”花永夏满眼金星地看着自家闺女,这闺女太能干了

“这个容易,拿银丹草来一起炒就不腥了呗”大伙儿恍然大悟原来这野草还有这功效啊

“只是这银丹草实在少得可怜啊,我还是在咱家的野草地上找了好久才给找来的呢”花朵朵惋惜地说

“我知道后山的小溪边有好多好多的银丹草妹妹,我有空带你去”花志荣兴奋地说

大伙儿听见这好消息不禁又是一阵开心,这会儿可是天天有肉吃了

“大家还试试这白灼虾啊”花朵朵示范似地拿起一只小虾剥开壳,再放进蘸汁里沾了沾,嗯可好吃了

花朵朵吃完一只又拿起第二只,大伙儿见了也纷纷效仿这虾子蘸了汁后也好吃得很哩,不一会儿盛虾的碗就空成个得底朝天了

这一顿晚餐花家人吃得那叫一个回味无穷,唇齿留香,连做梦都不忘咂巴着嘴巴

花有福躺在床上想了半宿,觉得这个做菜的秘方啊还是莫要给泄露出去了,这可是赚钱的好门道哩回头可得叫这帮娃们给闭紧了嘴巴

这般想着便也陷入了梦乡……

这崭的一天就在花家人旖旎的梦境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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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后山寻宝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花有福就召集全家老少召开紧急会议

会上花有福大家长向所有与会人员严峻地下达了菜方保密规定,最后还强调了惩罚条例:

凡有泄密者,不论原因,一律按家法处置

厚这大家长太强悍了这意识也太前了花朵朵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家阿公

自己也还是昨儿个才想到要用这个门路来赚第一桶金,今儿正准备向阿公申请来着呢他就先提出来了,还想到了要实行保密规定

这阿公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啊这下可省了自己不少事儿哩花朵朵开心地暗想

这样子自己就可以无需太冒尖了,只需要从旁推波助澜,适当的时候再提点意见就可以了

毕竟作为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娃,自个儿可不能表现得太过强悍啊低调才是王道哩花朵朵在心里提醒自己

昨天晚上的事儿还可以推说是梦里见到的但倘若什么都推给梦,那这梦也太怪异了点?

这样下去还是不靠谱啊,得在想到好的推卸方法后才能拿出多的致富法宝呢

或许自己可以亲近一下楚凌轩,给外界制造一个自己在跟他学字的假象?然后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他,或是推给万能的书?

这个方法靠谱但是昨天才和人家吵完架,今天就找上门来,这样会不会太不矜持啊?花朵朵觉得一阵别扭

还是慢慢来,不能急在一时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在花朵朵暗自沉思的同时,花有福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想这可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生意啊,自己可得抢占先机

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花有福磨拳擦擦,准备从今儿起就着手这门赚钱生意

花有福给全家人下达了下一步命令:今儿由花永冬带队,花志荣引路,带领花朵朵等几个闺女进山采薄荷,要挖回尽量多的薄荷苗子回菜园子里种着

而其余人等一律到田里插秧花永夏等几个小伙子还有附带任务,那就是在田里忙活的间隙,抽空到水沟里摸回尽量多的鱼

任务下达完毕,大伙儿就作鸟兽散,进山的进山,下田的下田,各忙各的去了

花永冬带着一行人抄起铁铲、镰刀、竹篮子、小木桶等工具,浩浩荡荡地进山去了

进山前花朵朵还不忘让花永媚先泡好一小碗黑豆,中午可是要熬塘虱黑豆汤哩可不能把这茬给忘了

花有福家屋后便是梨花山,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后山从花有福家到花志荣所说的小溪也不过是一刻钟左右的路程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花朵朵放眼看去,只见小溪两旁长得满满的全是薄荷,远远的便闻到了扑鼻的香气,不由喜得心花怒放

这么多薄荷,倘若用面积计算的话,加起来约莫有一亩地那么多哩

没有意外的话,这足够可供一家人长期使用了

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别人也会发现这薄荷的功效到时这一大片的薄荷估计就会被挖掘一空了长远之计还是得赶紧移种到自家院子里

为了不影响薄荷的生长,花朵朵吩咐小叔采用间隔挖苗法挖掘薄荷苗子采摘薄荷蕊也采用间隔采摘法,这样可以防止由于过份采摘而导致薄荷生长态势受损

在他们忙碌的同时,花朵朵开始审视整个山林,这大山啊可是宝贝最多的地方哩,自个儿可得放长了眼睛好好挖掘

花朵朵慢慢地在沿着小溪向前走,她也不敢走太远,毕竟这大山里面野兽虫蚁什么的可是层出不穷,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得小心为上

眼看着走了三十来丈还是没有发现,花朵朵只好沮丧地停住脚步

不能再往前了花永媚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许走出她的眼皮底子下,这距离已经是极限了

可不眼瞅着花朵朵越走越远,花永媚已经焦急地在催促了呢,估计再往前就勒令不许自己再自由行动了

无奈之下花朵朵只好转身往回走,在转身的刹那,一株似曾相似的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咦,这是……这不是姜叶吗?花朵朵欣喜若狂,忙激动地扑了上去

她连忙把鼻子凑近叶子嗅了嗅,一股浓厚的辛辣气味冲进鼻子,呛得她鼻子一阵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作罢

花朵朵左右看了看,太好了约莫着有20来株呢前面应该还有多,花朵朵兴奋地跑到花永冬跟前,嚷道:

“小叔,小叔,你拿着铲子跟我来”说完不由分地拉起花永冬的大手,还不忘抄起一个竹筐,往前面奔去

花志荣见了,也扔下铁铲跟着跑了上去妹妹一定是又发现什么宝贝了

花永媚看着花朵朵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做些让人出其不意的事情

花永冬是个老实巴交的,花朵朵这么没大没小拉拉扯扯的他也不生气花朵朵让他挖什么他也不问为什么,只默默地挖了起来

反而是花志荣好奇地问:“妹妹啊,这挖的是什么啊闻起来怪呛鼻的”

“这个啊,叫做生姜跟那薄荷一样可以用来做调味料的哩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生姜是多么的有用了”花朵朵满心欢喜地说

花志荣崇拜地看着花朵朵,妹妹怎么什么都懂啊想完又不禁一阵沮丧,自己今年都7岁了,还是什么都不会,连妹妹都不如,真是枉为哥哥

挖完这20来株后生姜后,花朵朵又领着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前奔去,果然不出所料前面一大片的泥地上都稀疏地长着生姜哩

花朵朵指示花永冬前前后后共挖了50来株生姜苗子才作罢

这时,花永媚两人也挖好薄荷苗和摘完薄荷蕊了一行人整理好竹筐,篮子等物事后,准备回家了

这时花朵朵却大叫了一声:“等一下”

众人皆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纳闷地瞅着她

只见花朵朵风风火火地往前跑了几步,指着远处一棵挂满黄果子的树兴奋地喊道:“啊那是枇杷你们看那是枇杷耶”

然后呢众人还是一脸纳闷地看着她

花朵朵囧了下,拜托为什么没有尖叫声难道没人认识这枇杷果

这黄橙橙的果子乍看之下就让人垂涎欲滴的好不好?该不会从来就没有人试图摘下来吃?

花永媚解答了她的疑惑原来在这里枇杷并不叫枇杷,它没有名字,花嫁村人都叫它们毒果子

并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摘下来吃,只不过在有人吃了之后出现了恶心、呕吐、头昏等症状,严重者甚至昏迷不醒后,村民们再也不敢摘这邪恶的毒果子来吃了

显然这古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无知但却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愚昧,这种愚昧来源于对未知的畏惧

花朵朵满心惊喜瞬间化成满怀叹息,在心里都快惋惜得泪流满面了

这枇杷果就这样在沐浴了阳光雨露,经历了秋日养蕾、冬季开花、春来结子和夏初成熟后,只能寂寞地掉落枝头,辗转成泥

这过程容易吗它们?这坚守的喜悦,换来的却是坠落的忧伤真是气煞人也

花朵朵叹息地看着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加澄黄、加诱惑、却也加寂寞的枇杷果

她挥了挥拳头,我决定了,今儿本姑娘就为你正名,这枇杷果我还非吃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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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枇杷有毒

(..)在现代,每当枇杷成熟的季节,奶奶都会到果园里摘回好多好多的枇杷果给她解馋

这枇杷明明就是润肺止咳的好东西,以前自己吃了那么多都没有出现过花永媚所说的那些症状看来这分明就是谣传嘛

咦等等,以前奶奶好像有对自己说过吃枇杷的时候千万不能吃核,因为这核可是有毒的

隔壁家的小孩就是因为不慎吞下好些颗核仁,才中毒送医院的

她原来还不信,后来上网查了资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枇杷的果核中含有苦杏仁甙,这杏仁甙可是有毒的东西,吃多了可是会危害生命健康的

难道说这些村民就是因为误食了枇杷核才导致中毒的?她连忙向花永媚求证

“小姑,那些中毒的人吃果子的时候有没有把核吐出来啊?”

花永媚回忆了下,“听说那人当时进山砍柴,没带干粮后来实在饿狠了,看见这果子摘下来就吃,当时吃得太急,核都给吞下去了”

花朵朵一拍脑袋,这不就结了嘛吞下那么多的核仁,相当于一下子吃下好多的苦杏仁甙啊,能不中毒吗?

看来是时候纠正他们的错误观念,解开他们对枇杷的误解了

这说不得又要拿楚凌轩来作筏子了小帅哥,原谅则个啊为了大家能吃上美味可口的枇杷果,你就委屈着些,暂时充当一下百科全书

“小姑,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也听说过,是楚哥哥告诉我的他说其实人们都想岔了,这有毒的啊不是枇杷,而是枇杷里面的核仁只要不吃下核仁,这枇杷是没有毒的”

“而且这果子啊,可好吃了用来止咳效果可好了我们摘些回去好不好小姑”花朵朵摇着花永媚的小手撒娇道

花永媚和花永冬相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动摇从这楚凌轩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滴

后来两人商量了一下终于一拍板,摘

摘回去先让一人试着吃,吃完没事的话大伙儿再吃众人说干就干,走到枇杷树下后放下手上的物事,准备摘果

枇杷树并不高,除了花朵朵和花志荣个儿还矮够不着,其他人一伸手就摘着了

众人合力,不到一刻钟就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枇杷

花朵朵望着满篮子丰腴圆润的枇杷果子,想象着那又甜又酸的滋味儿,不由砸了下小嘴,心满意足地跟随大伙儿回家去了

到家后,花永冬和花志荣三两下放下手上的东西,就下田里帮忙去了

花飞飞听完花朵朵传授薄荷苗和生姜的间隔种植方法后,也拿了铁铲,挑上薄荷苗和生姜苗到了菜园子

而风风火火的花永媚则是第一时间跑到厨房起火熬粥再按照昨儿个花朵朵教会的方法宰塘虱煎了熬汤,汤中还放了黑豆

朵朵说这塘虱放进黑豆一起熬汤,不但可以去腥,汤水也加鲜美哩,花永媚暗想道

咱家虽然穷,但黑豆还是有的加上黑豆个儿硬,人们不大爱吃,家里去年种得的黑豆今年还未卖出去呢反正也卖不了几个钱,倒不如留着熬汤实在

花永媚这般想着,又盘算着家里的存豆给留下豆种后,还够熬多久的汤

在花永媚沉思的当口,花朵朵在汤中加入了几片今儿才刚挖回来的生姜

有了这姜啊以后这鱼虾就不愁难去腥了,而且这生姜的功效啊可是多了去了花朵朵心里美滋滋地想

瞅着花永媚还一个劲地在沉思,花朵朵从厨房里溜了出来,悄悄地从篮子里挑了一个最饱满的枇杷,就着水洗干净剥了皮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完一个还不解馋,又拿了一个还没放进嘴里,就被花永媚给抓了个正着

“朵朵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好了要试吃过才能吃的么还不快点放下”

“小姑我这不是在试吃么我牺牲自个儿为大伙儿试毒耶,这么危险我容易吗我”花朵朵诞着脸向花永媚讨饶

“小姑你看,我刚已经吃过一个了,这不是还好好的嘛说明这果子根本就没毒嘛你也试一个,可好吃了”花朵朵踮起脚,把手中的枇杷凑到花永媚嘴边

枇杷诱人的香气勾起了花永媚的馋虫,她觉得嘴里分泌的口水瞬间多了起来,而眼前黄橙橙的果子也变得越来越诱人

“试试嘛小姑你看我吃了到现在都没事呢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楚哥哥啊”花朵朵的这番话压倒了花永媚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接过枇杷,忐忑地轻咬了一口,枇杷酸酸甜甜的肉汁瞬间盈满她的口腔,花永媚美得眯起了眼睛

看着小姑三两下地解决掉一个,又拿起另一个,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欲罢不能,直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罢休

花朵朵嘿嘿地直笑,果然女生都是无法抵挡枇杷的魅力的,中午可要拿一些去田里慰劳慰劳自家娘亲跟姐姐

吃完枇杷,花永媚又剁了几条煮熟的小鱼喂鸡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朵朵坚持要将小鱼煮熟了才能喂鸡,平常人们都是摸回来就直接扔食槽里喂鸡喂猪的,也没见有啥问题啊

但她自知自个儿是拗不过这丫头的,也只好作罢,反正也没费多大功夫

这养鸡啊,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花朵朵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逐一地给人解释

见花永媚没就这事儿刨根问底儿,花朵朵心里可是松了口气

看着小姑从鸡窝里摸出两个鸡蛋,加上篮子里的三个,已经攥了5个了

看来是时候挖坑养虫子了,估计虫子养好这小鸡也孵出来了花朵朵沉思道

既然卖熟食这门生意有老头子在操心了,那等过完农忙这段时间就着手开始养**花朵朵暗自下定了决心

约莫汤已经熬好了,花永媚用浓汤给炒了一碗小鱼,并着一叠青菜和一叠酸萝卜放进食盒里,另一个食盒里放上浓汤和稀粥,和花朵朵一起给大伙儿送午饭去了

当然,花朵朵可没忘记让花永媚将心爱的枇杷也一并拿去田里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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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学字风波

(..)两人到达田里后马上受到了众人总统式的欢迎

看着大伙儿眼巴巴地盯着食盒瞅的模样,花朵朵心里忍不住一阵乐呵,这一大家子还真口爱

揭开盒盖后,浓郁的香气马上向田野四周飘散,许多正坐在田埂上吃午饭的农夫闻到香味后纷纷转过头来起先还在为自家饭菜美味可口而骄傲不已的农夫们立刻感觉食不知味味同嚼蜡了

花朵朵见状,心里不由一阵得意俺就知道这活广告最有效了看着,不出今儿个下午,全花嫁村的人都会知道,全村最穷的花有福家吃起肉来了

明儿个只要在这护花河边摆个摊儿,准会有人凑上来买这熟食回去加菜毕竟这肉啊神马滴在古代还是很稀罕滴,这猪肉可要二十趣钱一斤哩普通人家平常可买不起,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买上那么一点来给全家大小解解荤腥

既然这样,那我这熟食要卖多少钱一碗才合适捏?花朵朵不禁在心里盘算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卖得便宜了自家就亏了,卖得贵了人家又买不起,真是头疼啊

算了甭想了还是晚上回去跟老头子商量过再决定,自己初来乍到,毕竟还是不太了解这时代的消费水平啊

想完不禁又是一拍脑袋,哎偶真是的,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既然这事儿有自家老头子在忙乎了,偶还凑什么热闹啊有这美国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法子该怎么实现偶的养殖大计哩

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会站着,这是花朵朵奉行了二十几年的人生信条,这会儿在这儿又凑效了

在花朵朵发呆的这短短几分钟里,花有福一家已经为明天的卖熟食行动打好了广告

在这一带忙碌的乡亲们都从花有福口中得知,明儿中午在这护花河边,将有花有福一家为大家提供今儿他们所吃的,闻起来香喷喷看起来也香喷喷的肉菜当然,这肉菜选择可是比今儿大家所见到的只会多而不会少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熟食的价钱绝对比猪肉神马滴便宜好几倍,保证大伙儿都买得起吃得起

经过大伙儿这么一宣传,花有福的卖熟食计划几乎成功了一半花朵朵不禁又一次为古人的智慧表示叹服

待大伙儿吃完午饭后,花朵朵开始屁颠屁颠地宣传她那亲耐滴枇杷果子了最先被选择的宣传对象当然是偶们最温柔可耐滴娘亲大人了

花朵朵发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忽悠着云氏吃下了第一颗枇杷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那虎视眈眈的众人当然就是一涌而上你挣我夺咯

刚才还讽刺得最起劲的王氏,这会却也是数她抢得最起劲,生怕被落下了就再也吃不上了

如果有那神马变脸金像奖的话,估计第一个得奖的候选人非她莫属而且这颁奖典礼也将是金像奖颁奖历史上最没有悬念最没有异议的一次

在众人的哄抢之下,本来就没拿多少过来的枇杷果子,瞬间只剩下满地的核仁了

“其实,大家真的不用挤滴家里还有很多哩,而且林子里还有满树满树的果子没人摘哩”花朵朵咬着手指弱弱地说

为嘛不早说为嘛只拿这么少过来,存心不让人活了是不是?

按耐着身份没能抢到的花有福,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心里泪流满面了

看着众人囧囧有神的样子,花朵朵在心里贼乐贼乐的,要的就是这后果啊

遇上平生以捉弄人为乐的花朵朵,或许是他们这一辈子所遇到的最不幸的事情了

收拾完毕碗筷,花永媚带着花朵朵往菜园子里去,准备接替花飞飞种苗子,让她闲下来回去吃午饭她们来之前可是已经吃过了呢,估计这么会儿功夫了飞飞也该饿了

临走前花朵朵可是没忘记叫自家老爹临回家前,莫要忘了将岸边上堆起那小山似的鹅卵石给挑回去,免得被那群调皮捣蛋的泥娃们给弄散了去这鹅卵石自个儿可是捡了好久滴哩,为这还奉献了偶那可怜的小脑袋瓜

想到这茬,花朵朵不禁又想起那被搁浅了的学字计划不知道这会儿楚凌轩那书呆子可还在大石头上呢?

不如去骚扰骚扰他顺带还可以看看这古代的趣字跟现代的有没有神马不同现在自己对这个时代还是什么都不了解,两眼一抹黑的,被人卖了估计还屁颠屁颠地给人家数钱哩

不行,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我肿么能忍受自己是个连大字也不认识一个的趣盲呢而且听说这古代的苛捐杂碎可是很严重滴作为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种田人,我又肿么能忍受自己对这时代的时事政治一概不知呢

要做一个合格的种田人,那可是要有着宁愿上错花轿,也千万莫要种错农粮的觉悟啊

因此,我必须现在、马上、立刻去见楚凌轩,抱好他的大腿绝不能错失这么一个绝佳的快的轻易的融入这个时代的好机会啊

这么想着觉察出危机的花朵朵立即行动,想干就干是花朵朵上辈子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她忍着恶寒,绞着手指,扭捏地向花永媚道,“小姑,那个,楚哥哥昨儿个跟我约好了,今儿中午要在大石头那儿教我习字呢”

这娃可真是忘性大啊,竟然拿这当借口,感情是忘了昨儿个自个儿指着人家的背影开骂那会儿花永媚可还是目击证人哩这会儿竟眼也不眨地说楚凌轩要教她认字,这么明显的忽悠花永媚该不会看不出来

很明显,现在的花永媚在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后,对于花朵朵所说的话已经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并没有怎么深究就放行了

反正菜园子离这大石头也就十来丈的距离,况且在楚公子的眼皮底子下,谅这小丫头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因此花永媚十二万份放心地朝菜园子里去了,放花朵朵一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反思

小姑肿么这么容易就放行了啊?偶还以为要找好多好多理由说好多好多好话才能忽悠成功哩想不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看来这书呆子魅力还真大嘛

想到这儿花朵朵要见楚凌轩的念头加的强烈了,既然楚凌轩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那么然,偶又怎么能错过跟伟人并肩的机会捏她一边想一边屁颠屁颠地朝大石头那儿奔去

楚凌轩,偶来咯快准备鲜花迎接

当花朵朵气喘吁吁地跑到护花河边,却发现大石头上连人影儿也没见一只后,欢乐的心情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还郁闷地往地面下沉了沉

她气愤地跺了跺脚,在心里给楚凌轩画了几百个圈圈完了还觉得不够泄愤,遂捡起石头使劲地扔向河里,嘴里狠狠滴念念有词:“死书呆子臭书呆子我扔死你,扔死你让你不来让你放我飞机”

这位大大估计是忘记了,他俩可是从来没有过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之类的约定,而且他们之间有要好到可以约好下次见面的程度了吗?

在花朵朵愤懑地往河里扔石头的同时,一丈远的楚凌轩正一脸郁闷地站在那里,心里不断地腹诽:这位叫做书呆子的倒霉娃该不会就是自己?我有哪里看起来像是书呆子的模样吗?

最近自己是不是在犯太岁啊,去到哪儿都能见着这姑奶奶,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得罪过这位姑奶奶她犯得着这么狠地诅咒我么?

楚凌轩觉得自个儿这会儿已经变成了花朵朵手中那颗正准备往外扔的小石子,全身瓦凉瓦凉滴想到自己下一刻马上就要掉进河里,葬身河底了,他沉不住气了,马上大声地嗯哼了一下,惊住了正要往外扔石头的花朵朵

她一惊之下,手顺势地往里一拽,手心一滑,石头惯性地往河中心奔去,“噗”的一声,这可怜的小石子还是没能逃过被埋身河底的命运

楚凌轩瞬间像雕像般囧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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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比谁腹黑

(..)“你来了哈”花朵朵尴尬地搓着手,不时滴偷瞄一下楚凌轩那黑得像锅底似的俊脸

呃,感情自己这是当着人家的面,出演了一场打小人的好戏啊

而且自己什么时候打不好呢,偏选这时候来打打就打呗,干嘛要吼出来啊,心里画圈圈就好啦

人家正站着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哩,自个儿就这么将他,不是,将石头给扔河里去了

啊他该不会生气了,然后就不教我认字了?omg

“那个……楚哥哥,啊,不是楚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哈?”花朵朵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平时叫溜嘴了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这么叫哥哥,恶寒不恶寒啊?

这一声“哥哥”让楚凌轩面色可疑地红了一下他握拳放至嘴前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掩饰心里的异样

“有一会儿了”楚凌轩淡淡地说

神马不会那不是全都听到了偶肿么介么倒霉啊?花朵朵在心里泪流满面

“呵呵,有一会儿了哈”花朵朵不敢看楚凌轩的脸色,只好低着头傻傻地干笑

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楚凌轩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尴尬的表情,恶趣味地想着究竟要怎么整她才好玩呢

啊偶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倒花朵朵心里那个叫无畏的小人又开始叫嚣了,就算厚着脸皮偶也必须巴着他

万一真把这书呆子给气走了偶去哪儿找人认字去啊偶可没钱上私塾啊,而且这年代也没有女娃能上私塾的

想这祝英台身份那么显赫,还不是得女扮男装才能上一回私塾难道为了上私塾偶也要女扮男装?

但人家女扮男装是为了遇上一回梁山伯,来上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

那偶女扮男装捏,难道就是为了认一回字,然后回来种一辈子田?

这也太扯谈了

咳咳咳,回来回来,神马跟神马啊,扯太远了

花朵朵赶紧拉回自己越跑越远的思绪,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仰起头满脸堆笑地冲楚凌轩说:“那个,楚公子,这个,其实,小女有一不情之请,求您看在昨天砸了我一包的份上务必答应”

楚凌轩嘴角抽了抽,用怀疑的眼神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打量了花朵朵一圈,这姑奶奶该不会是转性了?

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变得这么有礼有节判若两人了呢?该不会是有什么大阴谋在等着自己且看看这小辣椒卖的什么关子

他暗地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敛起脸上的表情,淡淡地道:“请说”

这臭书呆子有没有礼貌啊,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看,小心长针眼花朵朵心里腹诽道

她可是忘了这会儿她还不能叫做姑娘,顶多只能算个娃而且这娃还干瘪瘪瘦巴巴滴,能有啥看头啊

在花朵朵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他**裸的眼神打量时,终于等到了楚凌轩这有如天籁的一句

两个字才两个字楚公子阁下,你有必要这么惜字如金么花朵朵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离吐血估计也不远了

她暗地里咬牙,面上却甜甜地说道:“是这样的啦,我想跟你识字哩你看,反正你啊每天都来这护花河看书,我也想每天来这护花河看书,你一个人看书也是看,多上我一个也是看,我在隔壁陪着你,你还能有个伴儿哩你偶尔闲来教上我那么一两个字,其实也没差啊是不是”

楚凌轩将花朵朵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哼,这也差太远了这狡猾的臭丫头,差点就被忽悠过去了

他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我习惯一个人”

花朵朵一愣,想了想马上道:“我可以把自己当空气”

楚凌轩跄踉了下脚步,忙用力站稳,咳了咳然后镇定自如地说:“喔,是吗?我记得空气是看不见的,那请问作为空气的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消失在我眼前?”

花朵朵一窒,一口气呛在喉咙里,被卡得不上不下,憋得实在难受

这书呆子怎么有腹黑男的潜质啊,该不会这娃根本就是一枚表里不一的坏心果果这花嫁村的八卦闻也太不靠谱了还不如时下的娱乐闻来得真实呢

卖糕滴那偶不是用错对策了对付腹黑男得用另类的方法才凑效啊

根据花朵朵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她认为,要降服腹黑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他腹黑,你要比他腹黑

偶就不信偶一堂堂现代女知青会降不服你这小小腹黑男,偶发誓不把你黑妥协了偶就跟你一起黑到底

花朵朵轻轻地理顺了呼吸,慢条斯理地走到大石头边,爬上去坐好后,晃着短腿优哉游哉地说:“我就爱坐这,你爱来不来”

不好意思了,偶小胳膊断腿地走不上去,只好用爬滴,太影响美感了哈,请自动忽略,因为这不是重点啊不是重点

楚凌轩想不到这小辣椒竟来这么一茬,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像吞了只苍蝇般膈应得难受

走?但就这么败在一个小女娃手上,也忒没种了

不走?这儿只有一块大石头,我能坐到哪儿去啊?难道要坐地上去?这被人瞧见了,估计不用明天,“翩翩公子楚凌轩斯趣扫地”就会成为整个花嫁村街头巷闻的热门话题了

臭丫头,算你狠

楚凌轩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大石头走去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花朵朵用眼梢瞄了瞄,只见楚凌轩已经在步步向大石头靠近了,五步、四步、三步、迈上来了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为嘛人家迈个石头姿势也能这么好看捏花朵朵看了看自个儿的小胳膊短腿不禁一阵丧气,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撇开这个,看着楚凌轩在离自己最远的石头边坐了下来,拿起书装模作样地翻看,花朵朵得意洋洋地在心里比了个耶的姿势,第二回合,完胜

让你装早就看清你腹黑的本质了,再怎么装本姑娘也不会上当花朵朵嘿嘿地偷乐

趁楚凌轩不注意,花朵朵偷偷滴侵占领地,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向楚凌轩身边挪去

楚凌轩手里拿着书,心里却是在密切留意着花朵朵的一举一动这丫头暗地里的小动作让他看了实在忍不住发笑

还以为没人看到呢真是有够幼稚的,幼稚得来……有点点可爱咳咳,自己在想什么啊

楚凌轩忙集中精神,刻意忽略花朵朵的存在

耶转移成功

花朵朵挪到楚凌轩身边悄悄滴坐好,偷偷滴瞄了一眼他手上的书

咦,这趣字很眼熟耶她再凑近看了看,这不就是古代的繁体字吗天哪这是不是代表偶不用当趣盲了?花朵朵激动得心花怒放

她马上紧紧地巴住楚凌轩的手,满眼星星地瞅着楚凌轩的侧脸,直把楚凌轩给囧得浑身僵直,半响不能动弹

大哥,偶现在只需要一个翘板就可以将偶识字的事情转为事实了,而这个翘板非你莫属啊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给偶撂担子啊

“楚公子,咱们谈条件说说看,你要怎样才肯教我认字?”花朵朵无必认真地看着楚凌轩说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下你的诚意,把你的臭爪子拿开?”楚凌轩满脸嫌恶地斜视了一眼花朵朵还带着泥巴的小手

花朵朵囧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个儿的双手还巴在人家的手臂上哩,忙嗖地一下收了回来,还不忘拿手绢替他左右上下仔细地擦了擦衣服

哼,够干净了死洁癖狂我诅咒你有一天娶个泥巴女回来,天天脏死你,臭死你让你嚣张让你嫌弃我

楚凌轩打了个寒战,忙把手臂收了回来,搓了搓鸡皮,才一本正经地说:“想跟我学字呢也不是不可以,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收韦夫子束修的一半就可以了”

虾米?一半那不就是五百趣你把我给卖了我也拿不出五百趣啊花朵朵一惊一乍之下差点掉进河里,忙扯住楚凌轩的衣袖,拽了回来

死葛朗台,臭吝啬鬼,你钻钱眼里去了,那么爱钱等偶有钱了,我拿钱砸死你,让你收我束修

花朵朵气愤地揉搓着手里的衣袖,半响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忙手忙脚乱地给抚平了,然后瞄着楚凌轩的脸色弱弱地说:

“那个,楚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啦那个,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啊,你不收我束修如何?我可以帮你做别的啊我可以帮你做饭洗衣服做针线,还可以帮你捶背捏腿,你渴了我给你倒茶,饿了给你盛饭,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偶尔看看书教我几个字就可以了我也不去考秀才,就认识几个字,日后别被人欺了去就可以了”

楚凌轩嫌恶地扯了扯衣袖,半响才压下想撕破它的念头,漫不经心地说:“本公子不缺人服侍”

花朵朵一窒,气得想撕破这可恶的嘴脸,我让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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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疑是神童

(..)好半响花朵朵才忍下想杀人的冲动,可怜兮兮地对楚凌轩说:

“楚公子,您也清楚我家是个什么情况,我实在是拿不出这束修银子啊要不,楚公子您给通融通融,想个简单点的法子,我知道您其实也不缺那几个银子啦,哈哈”

楚凌轩弹了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银子我是不缺,但你缺啊”

说完看了眼花朵朵,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她正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欲冲上来大干一架的气愤模样,心情莫名地变得无比舒畅

在花朵朵要发飙之前,楚凌轩故意拉长语调恶作剧地说:“其实不要束修那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顿了顿,看了眼花朵朵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眸,接着说:“我正好缺个可以使唤的人,这花嫁村的泥娃们也没几个看起来伶俐的,要不你就凑合着当几天小厮?看你这模样,跟个男的也没啥区别”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花朵朵还没发育的小胸脯

如果花朵朵这会儿还没听出来这是**裸的忽悠,那她也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花朵朵气得站起身来,叉起小腰居高临下地瞪着楚凌轩,恶狠狠地说:

“楚凌轩我告诉你,今天你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你想撂挑子试试看,我保证不出明天,整个花嫁村所有活蹦乱跳的物种都知道,韦夫子家的楚凌轩今儿亲了花有福家的花朵朵”

楚凌轩还没高兴完就被花朵朵这恶狠狠地警告给吓了一大跳,手上的书差点拿不稳掉进河里

他忙把书本收进怀里,安抚了一下跳得飞快的心脏,强作镇静地说:“这位姑娘,说谎也得打打草稿我可是连手指头也没碰过你一下哩你说的是哪门子的……亲啊?”

花朵朵圆眼一瞪,气鼓鼓地说:“你敢说你没亲过我半个月前你趁我落水那会儿,可是吃了人家好久的豆腐,那么多的目击证人你该不会想赖账?”

楚凌轩一窒,耳朵多了一抹可疑的晕红,他理不直气不壮地辩解道:“我那是在救你,你那会儿都没气了,我若不渡气给你,你早就没命了”

在花朵朵**裸的鄙视下,楚凌轩越说越小声花朵朵这蛮不讲理的模样,顿时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不说这渡气还好,一提起这个就让花朵朵想到那莫名其妙的重生,不由恶狠狠地吼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来着?我让你渡了吗?在场那么多的阿公阿嫲你怎么不让他们渡?我看你就是贪恋我美色,想一亲芳泽色狼,变态”

楚凌轩的脸越来越黑,面对这么一个蛮横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他感觉非常的无力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是我今儿亲了你啊咱们要讲道理啊是不是?”要求一个被气疯了的小丫头讲道理,楚凌轩这会儿大概是已经被逼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花朵朵一仰头,傲娇地说:“道理?哼,本姑娘说的话就是道理我就说今儿你亲了我,怎样?你咬我啊反正今儿好多村民都看见你跟我坐一块了,你说我这话有没有人相信呢?”

楚凌轩痛苦地抽蓄了下嘴角,感情自个儿一开始就钻进了这臭丫头设下的圈套里?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儿不管这是不是事实,但只要经过人们那么一传说,这不是事实也会变成事实了

想到这楚凌轩只好不甘地败下阵来,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申时三刻,大石头,一天十个字,多一个都不教”

说完一拂衣袖,气哄哄地跳下石头,走到岸边的沙滩上准备开始今天的任务

花朵朵在心里比了个“耶”的手势,第三回合,完胜比完屁颠屁颠地爬下石头朝楚凌轩奔去

楚凌轩折了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较小的扔给花朵朵,用树枝在沙滩上画下一至十等数字,然后逐一念给花朵朵听

念完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树枝点到哪个字就狠狠地说:“念”

花朵朵一点也不怯,一遛弯地顺着他的指挥念完所有数字,惊得楚凌轩目瞪口呆,这丫头该不会是个神童?

他压下心里的惊讶,又让花朵朵照着写一遍他偏不信这么一个看起来蛮横无理的小辣椒会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神童,一定是之前就在哪儿学过了,今儿才这么顺溜

我偏不信了今儿制服不了你,今天定要好好地考考你,压压你的傲气,让你这么嚣张栽在这么一个小丫头手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楚凌轩在心里跟花朵朵较起了劲,势要挫挫她的锐气

但很明显,他注定要失望了

花朵朵捡起树枝,弯弯扭扭地写将起来待花朵朵没有一丝犹豫按瓢画葫芦地写完十个字后,楚凌轩已经被雷得里嫩外焦了

接下来他每教一个字花朵朵都能似模似样地读写出来还丝毫不带勉强,偶尔抽查前面教的那些个旧字也照样不见她忘记后,楚凌轩已经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教了二百来个字,离原本说的每天十个已经出了二十倍不止楚凌轩感觉自己这个师傅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自己小时候记忆能力已经够强的了,满京城无不知道楚侯府的长子嫡孙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个三岁能背书五岁能作诗的小神童

但自己这所谓的神童站在这臭丫头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看嘛楚凌轩都觉得自己惭愧得要抬不起头来了

看着花朵朵丝毫不见骄傲的神色,楚凌轩心里也是一阵讶异,想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倒是知道不骄不躁,比自己那会儿可是强了去了

想到这儿他也熄了要较劲的心思,反倒是认认真真地教了起来

这样一来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加上花朵朵本来就认得这些字,如今重认字不过是走个程序,很快地便将这比较常用的几百来个字都认全了

楚凌轩又是钦佩又是惋惜地看着花朵朵,想不到花嫁村这穷乡僻壤倒是出了个好苗子

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才华偏生是个丫头,如果是个男娃该多好啊,说不定将来还能考个状元什么的成为自己的左臂右帮呢

想到这儿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扼腕,看着花朵朵的目光便加复杂起来了

花朵朵当然不知道楚凌轩心中所想,她还沉浸在今儿这认字的喜悦里不能自拔哩

这下可好了,认了这么多字,以后就可以一步一步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这会儿说什么也不会有人说自己是妖怪了

自己现在可是半个读书人了呢,以后还可以教哥哥认字,有钱了就送他去私塾,以后考个进士做做官什么的,自己的生意不就有保障了嘛

俗话说路上没人,生意难成;囊中没钱,官路难行啊可见这官商结合那是多么无敌的组合啊自己以后可得好好督促自家哥哥读书才行想到这儿花朵朵不禁又是一阵雄心壮志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脸上变幻莫则的神情,扶额地想,这丫头又开始天马行空了,看来自己这师傅还真是没有什么魅力啊

明明站在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可去到这丫的眼里就是一出没有存在感的摆设楚凌轩在心里不忿地腹诽

不知不觉,护花河边的人迹开始多了起来,楚凌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那还在发呆的小丫头,不禁又是一阵气闷,这丫头还真是念宛斋不要和尚啊

他不悦地嗯哼了一声才终于唤回了花朵朵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的思绪见花朵朵终于肯看向他了楚凌轩才沉声道:

“哼不知好歹今儿就学到这儿给我好好温习,明儿抽查”说完也不管花朵朵有何不满,一拂袖转身就走

走得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仪态万千啊,瞬间就迷倒了一群赶来护花河边洗菜的小姑娘们可不楚凌轩背影都远远地消失不见了,姑娘们还在那翘首引颈,痴痴凝望哩

又抽得哪门子风啊花朵朵不满地撇了撇嘴,我怎么不知好歹了我,真真是莫名其妙而且你走路就走路,有必要走得那么风骚么?还没成年呢就引来那么多的狂蜂浪蝶,净一闷骚男

而且,偶滴姑娘们,你们有必要那么花痴么?这腹黑男有那么大魅力吗?这年纪放到现在也就是一刚上初中还没到变声期的小男生而已嘛,虽然这小男生是长得妖孽了那么一点,但也用不着这么望眼欲穿花朵朵嘴角直抽抽

花痴绝对的花痴花朵朵在心里鄙视地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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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餐后会议

(..)花朵朵在大石头边极度无聊兼郁闷地画了几分钟圈圈后,花永媚才带着一大篮子洗干净的扯橄菜找了过来

这小姑也忒放心了难道就不怕自个儿被那无良腹黑男给拐了去吗?真是太没保姆意识了花朵朵在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郁闷

“哟这嘴巴都能挂油瓶了怎么,等很久啦?”花永媚点了点花朵朵嘟起来的小嘴巴,打趣地说

“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花朵朵无力地指了指准备西沉的夕阳,偶饿啊

花永媚四周看了看,咦,怎么不见楚凌轩的身影?不由纳闷地趣:“楚公子哩?你不是跟他学字么?”

“人家早回去了啦小姑,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学了好多字哦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呢我还会写你的名字哩”

说完花朵朵显摆地在沙地上画将了起来,画完还得瑟地看着花永媚,夸我啊夸我啊

花永媚好奇地凑上来看了看,哟还真是写得似模似样哩其他在河边洗菜的小姑娘们看见了也涌上来瞧热闹

花朵朵见了一阵暗喜,打广告的来了啊想来不出明天整个花嫁村都该知道自己会认字写字的事儿了

姑娘们一阵七嘴八舌地冲花朵朵嚷嚷说,朵朵写我的名字写我的名字场面顿时变成一阵热腾腾乱哄哄瞅了瞅这群瞎起哄的花痴们,花朵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抹了抹额头根本不存在的虚汗,花朵朵方逐一仔细地在沙地上写下那些姑娘们的闺名

看着花朵朵整齐划一地写下一排排名字,姑娘们不禁两眼发光,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地瞅着花朵朵

直看得花朵朵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忙扔下树枝牵起花永媚的手逃也似的跑出人群

直到两人跑出河岸,跑到护花河边的小路上花朵朵才放开花永媚的手,气喘吁吁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哪

“你这小妮子,跑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被疯狗给追了呢”花永媚顺了顺呼吸,好笑地瞅着花朵朵满脸惊恐的模样

“小姑那些不就是疯狗吗?如果我不是跑得及时,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她们严刑逼供了哩”

花朵朵心有余悸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真是失策啊低估了这群花痴的对楚凌轩的迷恋指数,差点就为这腹黑男英勇就义了

花永媚不解地问:“逼供啥啊?谁逼供你啊?”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自家小姑也太迟钝了没见着那些姑娘们一提到楚凌轩就两眼放光的模样么?

估计自己再不跑就要被她们给围攻逼问关于楚凌轩的性格爱好家庭背景等所有事情了,说不定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要给挖起来敬仰一番

想到这儿花朵朵又是一阵不平和气闷,可恶的腹黑男,没事儿长那么妖孽干嘛啊,净祸国殃民

两人回到家后,花永冬已经提前回来将一大桶的鱼虾给分类盛好了花朵朵眼尖地瞧见桶里游着十来条巴掌宽的鲫鱼,忙兴奋地唤花永冬将部分鲫鱼捞上来今晚做鲫鱼汤

自从有了这薄荷和姜,去腥已经不再是难题后,花朵朵能做的菜式也多了起来晚上又循例做了个爆炒鳝鱼、白灼虾、爆炒时蔬

本来还想做个剁椒鱼什么的,但是没油没辣椒做不来啊只好作罢了

晚上吃饭时趁大伙儿都在,花永媚向大家宣布了花朵朵会认字写字的喜讯听到这个震惊指数不亚于母猪上树的惊人消息后,餐桌上顿时引起了一股空前的骚动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逼问花朵朵认字的前因后果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好和盘托出,当然为了自保花朵朵还是非常明智地将所有功劳都推给了楚凌轩

一切都是因为自个儿有一个神童般的名师,所以自己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么多字所以拜托大家不要再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那所谓神童般的光芒啦

听完花朵朵的解释大伙儿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楚凌轩给教会的啊那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大家对于楚凌轩的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花朵朵看着大伙儿脸上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不禁直抽抽,楚凌轩的才子光环有那么光芒四射么?你们用不用这么盲目地相信他啊

他再聪明也没有偶这么一个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知识小青年聪明,为嘛你们就不能往偶或许是个小神童的方向稍微想一想呢?花朵朵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郁闷

沉浸在家里多了半个读书人的喜悦中,大伙儿愉快地吃完了晚饭饭后花有福召集大伙儿紧急召开二次会议,商量明儿中午卖熟食的大计

经过一番小组讨论和集中讨论,最后大伙儿勉强达成共识,决定派出一家人中性子最灵活、脸皮最厚的花永夏和嘴巴最甜、诡计最多的花朵朵做销售代表,在护花河边摆个炉子卖熟食

而鉴于目前全家只有花朵朵一人识字,而且经证实花朵朵还会算术后,大会主持花有福力排众议,做了最大胆也是最明智的决定,由花朵朵担任帐房先生

花朵朵就这样在花有福寄予厚望、花永春充满怀疑、王氏不满嫉妒、云氏等担忧不安的目光中坦然地接受了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由于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平常基本都是由花永媚、花飞飞和云氏三人负责,因此花有福无视王氏的抗议,最后决定还是由这三人负责最关键的熟食烹饪环节

王氏这回真是悔青了肠子,为嘛自个儿平时不多点往厨房里凑呢现在好了,啥事儿都没自个儿的份完了还得去田里帮忙,为嘛我这么命苦啊

任务分配完毕,接着讨论大会最重要的议题,究竟熟食要卖多少钱一碗才比较合适?

王氏这会儿可不甘人后了,忙大声地喊道:“卖十趣”这可得卖贵点啊,那赚回的钱才会越多这样一来自家志繁娶媳妇儿的钱不就有着落了王氏喜滋滋地想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你当人家村民们是冤大头啊,十趣钱人家倒不如去买半斤猪肉呢真是狮子大开口

幸亏自家阿公是个明智的,可不只见花有福两眼一瞪胡子一抖,虎着脸道:“给我一边去,瞎捣乱”

花永春忙捂住王氏欲反驳的嘴,用力一扯将她推回屋里,把门往外一锁将王氏锁在屋子里,省得给自个儿丢人现眼

王氏拍着门尖叫了几声,见没人理睬自个儿,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折腾了

花朵朵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对活宝夫妻自家大伯真是威武啊放在现代不就是一典型的沙趣猪嘛咳咳不对不对,那是你大伯耶,小屁孩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花朵朵忙拍了拍自个儿的嘴巴,暗地里嗔道

不得不说自家大伯母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起码那不做无谓的挣扎、该哭就哭该呛就呛收放自如的演技,是很多现代著名演员都无法比拟的花朵朵在心里无比崇拜地竖起了大拇指

后来再三斟酌之下花有福最终拍板,卖两趣

啥?有结果啦花朵朵见议题有了结案,忙收回乱飘的思绪,弱弱地建议说:

“阿公,你们不是喜欢吃长鱼吗?说不定别人也喜欢吃哩如果大家都只要长鱼不要别的,那别的小鱼不是卖不出去了吗?”

作为一个五岁的娃,这分类售价的话偶是不能说的太明白滴啦,希望自家阿公能听明白偶这番话中隐含滴意思啦花朵朵满怀希冀地瞅着花有福

花有福略略沉吟了一下,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对要分开卖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哩果然念了书是有点长进啊”

花有福难得慈祥地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脑袋瓜,害得花朵朵很不习惯地羞红了脸

最后花有福决定,全部要长鱼的,卖三趣一碗,不挑种类的,卖两趣一碗

大伙儿对花有福的这一决定都没有异议,会议到此结束

散会后大伙儿又是兴奋又是期待的洗洗睡了,睡梦中见到的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花朵朵朦朦胧胧中一会儿想起还没问自家老爹有没有将鹅卵石给挑回来呢一会儿又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申时三刻到大石头那里跟楚凌轩学字,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仿佛见到一个身穿青衣、仪态万千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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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一桶金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大伙儿就不约而同地起来忙活了家里第一回做这熟食买卖,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为了给大伙儿降降压,花朵朵特地嘱咐花永媚给大伙儿熬了个薄荷粥,又给大伙儿灌上好几大壶薄荷茶

这薄荷茶既解渴又消暑,清甜清甜的可好喝了花飘飘等小朋友实在爱得不行,霸着一大壶薄荷茶不肯放手

猛喝之下可想而知,这跑茅厕的次数必然就多了起来可不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往茅厕跑了都不下十趟了后来还是李氏怕他们喝坏肚子才强行没收下来的

吃完早饭后大伙儿就去田里劳作了,约莫再忙个四五天,这田就能插完了到时大伙儿就可以闲下来,休息几天后再去翻整那些个土地种植农作物

这时屋里只剩下云氏等人,在云氏喂鸡的当口,花永媚和花飞飞也提着竹筐和盆子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花朵朵忙抽空跑出院子去查看鹅卵石,自家老爹果然没有食言,好几座小山的鹅卵石已经整整齐齐地堆在篱笆墙边了呢

花朵朵兴奋地跑过去踩了几脚,心里暗暗地计划着等农忙结束后,就让自家老爹在院子里给铺一条小石子路,一家子人闲来踩上几回,既好玩又能强身健体

对了,洗澡房也要铺上鹅卵石,这样还可以防滑哩花朵朵美滋滋地想

待几人都忙完手头上的家务活后,众人就开始着手准备中午的熟食烹饪行动了

鉴于今天是第一回尝试,花朵朵也不敢让大伙儿做太多,万一卖不出去可就浪费了因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拿一桶鱼虾来做试验

大伙儿将一大桶的鱼虾清洗干净切好片后,再将薄荷生姜等作料也剁碎,直到看不清原样为止,以防让人瞧出端倪

花朵朵还吩咐花永媚给熬好一大锅的泥鳅汤,第一天开业,凡购买熟食的均能赠送鱼汤一碗希望这些典型的现代促销方法可以起到一定的助销效果

待所有熟食都做好后,眼看着天色快到中午时分了,云氏忙拿出昨儿个花永夏抽空去娘家给赶做出来的炉子,并用竹筐装好半框柴火,准备到时候热熟食用

花朵朵的外公是这一带比较出名的木匠,花永夏偶尔闲了也会去云家村跟着学上一点,勉强也能做个木桶脸盘什么的

只可惜花有福家买不起木匠工具给花永夏,英雄也就无用武之地了花永夏要做什么木匠活都得跑一个村去岳丈家借用工具

撇开这些个不提,只见云氏挑起炉子和柴火,花永媚挑起一锅煮好的鱼虾和热汤,花飞飞则挽起食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护花河边进军去了

到了护花河边,花永夏已经在哪儿候着了大伙儿几人合力将炉子升了起来,用趣火将熟食慢慢地热着

两个闺女都大了,不好在这边抛头露面,云氏就领着两个姑娘往田里给大伙儿送午饭去了

眼看着人们开始在田间吃午饭了,花朵朵忙让花永夏揭开锅盖,让肉食的香气飘散在护花河的空气中

不一会儿,附近已经在观望的几个农夫闻着香气后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花朵朵忙拿出小竹签给他们试吃

农夫们看着满满一锅香气扑鼻的肉食,不由食指大动,忙拿起竹签试吃了起来鱼肉鲜嫩爽滑,入口肉汁四溢,农夫们试过之后都纷纷称好

有些农夫起了购买的心思,但又怕价钱太贵,犹豫之下一时踌躇着花朵朵瞧见了忙拿起筷子往旁边的粗瓷碗上敲击,一边敲出好听的韵律一边顺着韵律大声地唱喊道:

“卖肉食哩鲜好吃的肉食只需两趣钱一碗哩两趣钱就能买到一大碗的肉食,附送一大碗鲜甜可口的浓汤哩大家赶紧来啊快手枪哩数量有限,早到早得啊”

农夫们一听价钱,才两趣钱一碗,还外送一碗香喷喷的热汤,别提有多高兴了,忙纷纷掏钱购买

起先花永夏看着人们只吃不买,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这会儿见着人们个个掏起钱来,忙精神一振,兴高采烈地舀起熟食往人们的碗里装

没带碗的农夫们见着了忙跑回田里拿上碗,生怕去迟了那汤就送完了

花朵朵在一旁一边收钱,一边还不忘大声地吆喝远一点的农夫们见着了,也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经过昨儿个花有福等人的大肆传扬,大伙儿可都知道今儿中午花有福家会来这边卖熟食一些家里人口少闲不出人来做午饭的农夫们可是只带了饭团,就等着花有福家的热菜来送饭了

这群没带热菜的农夫们可是翘首盼了老久,眼见着这都响午了还没看到有人来卖熟食,以为昨儿个花有福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哩这会儿心里可是气得正暗暗诅咒着呢

这下可好,可盼着他们来了,农夫们忙揣着碗乐呵呵地奔了过来

不一会儿,花有福家肉食好吃、价钱便宜的信息便传遍了整片田野

于是渐渐地,来买肉食的人就多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满锅的鱼肉就不见了一大半,热汤可是早就送完了

那些来迟了没喝着热汤的人可是捶胸顿足了好久想着明儿定要早点过来,争取喝上这免费的热汤

许多人吃过之后觉得便宜又好吃,又纷纷回头买了好几碗准备拎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孩子们尝尝鲜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呢,满满一大锅的肉食就卖完了许多没买着的人都满心的遗憾,暗暗发誓明儿定要早些过来听说这肉食便宜又好吃,连平时花十来趣钱卖回来的猪肉,做出来都没有这肉食好吃哩

许多农夫们还一个劲地向花永夏打听这些个肉食究竟是用什么做成的花永夏也不是傻的,当然不会那么轻易便顺溜地告诉他们,只一个劲地在旁边打哈哈

看来自家阿公派俺老爹来卖这熟食果然是有慧眼的啊,如果这会儿站在这里的人是小叔,估计早就扛不住这些农夫们的旁敲侧击,三两下的就和盘托出了

后来有些昨儿个白天见着了花永夏他们在沟里摸鱼的农夫们,就猜着了这肉食大概是用那些鱼虾给做成的但是这究竟是怎么给这些鱼虾去的腥,农夫们可是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有的农夫们想从花朵朵这里入手,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谁知道这花朵朵可是比她爹还滑溜,这问了半天都被她给绕过去了

绕着绕着有的农夫们反而被她给绕傻了,回到田里才想起刚才想问的问题可是一个都没问着,不该说的事儿反而说了一大堆

这些农夫们想起不禁暗暗心惊,这个小女娃不简单哪听说她还会认字呢看来这花有福家可是要翻身咯

这边花朵朵打发完一群想套消息的农夫后,和花永夏两人傻兮兮地看着满满一兜子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来到这世界后赚的第一桶金哩

她略略地数了数,大概卖了八十多碗,也就是净赚了一百六十多趣钱别小看这一百六十趣,这几乎已经是花有福家小半年的收入了

她想着中午回去让娘亲几个再做一锅,下午还来这儿卖说不定中午没买着的农夫们还会来买回去晚上加菜哩

这般想着两人乐呵呵地挑着铁锅等物事,奔去田里给大伙儿报喜去了

在田里忙活的花有福听见这喜讯,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满脸皱纹都给笑着堆在了一起

花朵朵瞧见了嘴角不由抽了抽,怪不得自家阿公不爱笑了,这笑容看起来的确有够吓人的

花朵朵趁机提出下午再卖一锅的建议,花有福一拍大腿毫不犹豫地通过了

云氏几人听见了忙从花永夏手中接过担子,挑起铁锅等物事就往屋里赶,这会儿要在天黑之前做出一大锅肉食,时间还是挺赶的

在田里忙活的大伙儿听见了这好消息后也不由欢欣鼓舞起来,干起活来愈加的卖力了不一会儿就将这几亩的农田给翻整好了,还插上了秧

闲下来的花永夏就带着大伙儿到沟里摸鱼去了花有福则迫不及待地兜着银子赶回去数将去了

花朵朵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大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银子的魅力果然是无敌的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快到申时了,忙一拍脑袋,暗叫糟糕急急忙忙地往大石头奔去

千万别迟到啊不然这腹黑男可是会发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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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别前夕

(..)花朵朵气喘吁吁地赶去哪儿的时候,楚凌轩已经在大石头边上斜靠着了

他正枕着双手,虚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河面出神,口里咬着一条长长的野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花朵朵瞅了瞅楚凌轩那看不出表情的黑脸,心里不由暗叫糟糕这腹黑男用不着这么准时瞧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应该是生气了他该不会要将我大卸八块?

花朵朵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地走近大石头,刚想往上爬,楚凌轩一记飞刀扫过来,吓得她赶紧缩回双手,诺诺地低下头

良久见楚凌轩没有反应,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瞄了一眼,见他还在那一眨不眨地看着河面,花朵朵不由也好奇向河面瞄了瞄,没有美女啊也没有帅锅这没有什么好看的

花朵朵不由撇了撇嘴,他该不会是想拿无视我来作为迟到的惩罚这也忒小气了偶只不过是稍稍迟到了一刻钟而已嘛犯得着这么生气么?

见楚凌轩不搭理自己,花朵朵只好率先打破僵局,讨好地打哈哈说:“楚公子早我来了哈”

你不要再把偶当空气了好偶可是比那千年不变的河水好看多了好不好你就回头看偶一眼嘛

楚凌轩仿佛听见花朵朵的心声般,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半响才懒懒地说:“先去那边将昨天教的字默写一遍”

说完懒洋洋地顺手往沙地那边一指,又枕回手漫不经心地看向河面

写一遍那可是好几百个字的耶要写到猴年马月啊

花朵朵嘴角痛苦的抽了抽,心里狠狠地诅咒了这腹黑男几百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沙地,拿起昨儿个扔在那儿的小树枝写将起来

花朵朵一路写一路在心里画着圈圈,直写得手指发颤才将几百个汉字写完她一把扔下树枝咬牙切齿地冲楚凌轩喊道:“楚公子我写完了啊求您给过目过目”

楚凌轩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下石头,款款地移步过来,这懒洋洋的模样看得花朵朵好想杀人

楚凌轩伸手往额头上遮了遮那根本就不猛烈的太阳,漫不经心地往沙地上瞄了几眼,才淡淡地说:“还行今天再教几百个要认字的话这么些字约莫也差不多了”

花朵朵瞪大了双眼,就这样啊这先生才教两天就想罢工,不带这么不负责任的啊

她忙走近来拉住楚凌轩的衣袖半撒娇半耍赖地说:“那个楚公子啊,其实我还没学会啦我还有好多字还不认得哩三字经那些个字我都认不全还有那个,啊对了,那个千字趣,我还不知道里面是啥意思哩那个,您能不能继续教下去啊?”

楚凌轩看着摇首摆尾像小狗般的花朵朵,眼睛泛起了一抹笑意,不一会儿便又黯淡了下去,他淡淡地说:“我明儿就要回京城了”

花朵朵心里一突,脱口就问道:“什么回京城你不是来这儿定居的吗?为什么还要回去京城去啊?你走了,那些姑娘们……啊,不是你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看着花朵朵可怜兮兮的表情,楚凌轩难得温情地说:“我家在京城,我只是来这儿住一段时间,并不是来这儿长住”

楚凌轩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向她解释,当初自己带着满腹的仇恨和无奈,跟着外祖父的门生韦先生来到这花嫁村避难,本以为不会跟任何人有所交集,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却救下了这么一个有时蛮横无理有时却又迷糊可爱的小辣椒

想着这几天跟她的相处,楚凌轩不由会心一笑,这应该是自己这些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了

自己虽则是侯府的长子嫡孙,但母亲自生下自己后就长期卧病在床父亲性子懦弱,耳根子又软,经常受那些姨娘们的拾掇,从不亲近自己,只宠爱田姨娘所生的儿子楚凌云

祖父在世时还能护着自己,随着祖父的逝世,父亲承了爵位后是明目张胆地央着祖母做主,将他最宠爱的姨娘田氏给抬做了侧夫人

由于母亲长期不能理事,侯府确实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侯府侧夫人,再三斟酌之下祖母便同意了母亲知道这事儿后病情愈发地沉重了起来

倘若不是祖父生前留下遗愿,让父亲承爵的同时就将自己册封为世子,恐怕最后那个世子的位子也会被楚凌云取代

虽然碍着祖母田氏不敢明着对自己和母亲做得太过,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是不断的这之后自己和母亲的日子便加的难过了

自己是无时无刻不被人惦记着,过着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心腹做的饭菜不敢吃,不是心腹倒的茶水不敢喝

想起父亲临时接到命令被抽调京城的第二天,祖母就卧病在床,母亲是突然病情加重,挨不过一天便撒手人寰了

幸亏自己忽然警觉到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巧合,硬是忍住饥饿好些天滴水不沾,才撑到了外祖父派人来救援如果不是自己时刻警惕,自己这会儿应该早就随母亲长卧地下了

楚凌轩摸了摸怀里父亲早上八百里加急差人送来的信件,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怎么?终于想到要唤我回去了么?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想到明天就要动身回京城了,楚凌轩心里忽然感觉莫名的不舍和惆怅

他喜欢这花嫁村的宁静,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的繁华,但是这里的单纯和干净却是他一直所向往的他不想回到那个没有了娘亲的地方,那个充满了肮脏和丑陋的家只会让他觉得窒息

但是他必须回去,他必须回去让自己变得加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娘亲复仇,让那些个害了娘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楚凌轩伸手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脑袋瓜,难得摆出一副慈师模样地说:“我将从京城带来的书本都送给你,这里面的大部分字我都会教给你,来不及教的那些,相信以你的小聪明也难不倒你”

说完从怀里掏出几本书,本想递到她手上,免得她人小拿不稳,后来又觉得别扭,遂而一转手就给扔到花朵朵怀里

还没从楚凌轩忽然表现出来的温柔陷阱中醒转过来的花朵朵忽然被这动作吓了一大跳,忙抱住书本,心里不禁腹诽道:还以为是转性了呢原来狗还是改不了吃屎

花朵朵看了看怀里的几本书,分别是薄薄的几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趣》等,嗯,这些书倒是可以拿来给哥哥启蒙哩

此外还有几本游记、史书什么的,这些倒是比较适合自己,说不定里面还有一些关于这个朝代的介绍哩花朵朵心里美滋滋地想

“上次砸你头上那本书挺不错,你有空可以翻翻”楚凌轩淡淡地说

啥那本破书?自己倒是没有细看,拿回去就扔角落里去了那个该不会是什么武林秘籍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花朵朵忙擦了擦快溢出来的口水,满眼希冀地问:“那个是什么书啊?”

楚凌轩想了想,“好像是齐什么术,我也没怎么细看,只知道是一本农书”

齐民要术omg!这下可真是发大财了花朵朵激动得差点忍不住抱住楚凌轩猛亲,可爱的娃啊,你这会儿可真是砸对宝贝了

这《齐民要术》对于偶们农民来说可不就是武林秘籍嘛有了这《齐民要术》,偶还需愁不知道怎么种田吗?花朵朵开心得忍不住手足舞蹈

看着花朵朵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楚凌轩又是羡慕又是气愤这臭丫头难道没听到我就要离开这儿回京城了吗?你好歹也表达一下不舍

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好歹也当了你几天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连一本书都比我重要,看来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楚凌轩愤愤不平地拿起树枝,准备开始两人这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的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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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说再见

(..)一个时辰过去了,楚凌轩写在沙地上的几百个字花朵朵看过一遍后便认全了楚凌轩想了想,又往沙地里刷刷刷地写了密密麻麻的几大版,全部都教会花朵朵后,楚凌轩觉得自己已经教无可教了

这丫头真的不是普通的聪明,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自己需要用一年时间才认下的这些字她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这样的才华如果能为我所用该多好啊

楚凌轩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可惜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再相见了,想必日后就算再相见也应该不会再相认了

楚凌轩满腹心事地扔下树枝,低下头默默地看了花朵朵一眼,半响才说:“我走了”

想到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花朵朵仿佛回到从前毕业前夕同学们纷纷说再见的时刻,终于涌起了一股迟来的离别愁绪

她又是难过又是不舍地抱住楚凌轩的大腿,抬起头噙着泪满脸希冀地问:“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没事儿长那么高干嘛呢人家人矮腿短,没办法来个华丽丽的拥抱,只好改作抱腿了,这多不雅啊多么有损我的淑女形象啊

楚凌轩别扭地抬起头,半响才忍住想抽腿的动作,淡淡地说:“不会”

花朵朵难过地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可爱就不能安慰一下人家吗?说一声会有机会再见的什么的会死人啊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直憋屈得想咬人

见花朵朵半响还不放手,楚凌轩只好敲了敲她那笨笨的小脑袋,示意她松手刚还埋怨人家没心没肺,现在好了,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不舍的感觉了,这娃却又觉得别扭了

花朵朵这才想起自个儿还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放呢太丢脸了忙讪讪地松开手,不好意思,这人肉抱枕抱起来还挺舒服的,忘了松手这茬,哈哈

楚凌轩动了动僵直的右腿,顿了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轻轻地拭去花朵朵脸上不小心滚下的泪水,掐了掐她那白嫩嫩的脸蛋最后咬咬牙一拂衣袖,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出了花朵朵的视线

看着楚凌轩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花朵朵扁了扁嘴,委屈地嘟囔道:“小气鬼连再见都不肯说”

她郁闷地抱起满怀的书本,耷拉着脑袋低落地往回走去

花朵朵回到家,云氏几人正好挑起刚做好的熟食准备往护花河边去花朵朵忙将满怀的书本扔进屋子里,一扫低落的心情屁颠屁颠地跟着赚大钱去了

花有福笑眯眯地目送几人离去,又喜滋滋地走进里屋继续数钱话说这一摞银子他都数了不下十遍了,连原本有些生锈的银子都快被他给磨得发亮了,该不会是又一个古代版的葛朗台要诞生了花朵朵一路走一路忍不住恶寒地想

不一会儿众人就到达了护花河,云氏和等在那儿的花永夏一起将炉子生了起来,再将大铁锅架上去后准备开卖了

完成任务后云氏带着花永媚和花飞飞挽起菜篮子到园子里摘菜去了,顺带给昨儿个种下的薄荷苗和姜苗浇浇水

一切准备妥当后,花朵朵拿起筷子又开始了她的吆喝行动或许是农夫们兜里的钱都花光了,花朵朵这都吆喝了半个时辰了,除了中午没买着的那一拨人过来买了一些回去后,就再也没人上前来询问了

看来今儿下午这锅肉食是卖不出去了中午那会儿那叫一个沸沸扬扬、供不应求,算得上是开门红了怎么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眼前这门可罗雀,只能拍打苍蝇的地步了呢?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这强烈的反差让原本满怀兴奋的两人像被浇了大桶冷水般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

眼见自家闺女嗓门都喊沙哑了还是没人上前来,花永夏忙心疼地将一壶薄荷茶递给花朵朵,示意她歇一歇,换他来吆喝其实听花朵朵喊了这么久,他也会上那么一点了,之前一直不敢喊是觉得有点儿抹不开脸

但现下为了闺女,这丢脸不丢脸的的花永夏可管不着了总不能让闺女哑着嗓子还要继续喊下去,那自个儿这当爹的也太不称职了

见自家老爹抢了这门活儿花朵朵也乐得轻松她一边喝薄荷茶一边忍不住沉思,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中午人们对这肉食的评价可是很高的啊那肯定不是肉食的问题了难道这卖熟食也有什么淡季旺季之说?也太不靠谱了

不对偶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卖糕滴偶没有将这购买力也算进去啊真是失策啊花朵朵懊恼地拍了自己脑袋瓜一掌

按照目前这农夫们的消费水平,一天内一般不会来买两会儿的肉食,虽则这肉食是便宜,但再便宜那也是钱啊能隔个两三天买上一会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这样算来那得改变销售策略啊算了算今儿在这一带田野上劳作的农夫们几乎都到咱这消费过了那咱这一锅肉食到底该向哪些人群推销好呢?

花朵朵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她索性拿眼睛四下扫了扫这护花河岸,看到远处正在玩泥巴的泥娃们和在护花河岸洗菜的姑娘们,忽然眼前一亮

偶怎么忘了这小孩和女人才是最好的消费群体啊真是越长越笨了她敲了敲脑门,忙让老爹给用碗舀上半碗熟食,自个儿再抓上一把竹签,屁颠屁颠地往岸边一群玩泥巴的小泥娃们奔去

小泥娃们远远就看见花朵朵和他爹在那儿卖肉食了,那阵阵飘来的香气可是馋了他们一下午现下花朵朵免费请他们吃,他们当然不会客气咯泥娃们一哄而上,小半碗的鱼肉瞬间便进了他们的肚子里去了

泥娃们纷纷砸着嘴巴嚷嚷着好吃,明明那碗已经空无一物了,泥娃们还紧紧地盯着不放,仿佛这样盯着便能给盯出块肉片来

花朵朵看见这样知道鱼儿已经上勾了,现在只需要扯一扯鱼竿就可以了忙引诱他们说:“好吃我家那锅里还有哦不过那些是要钱的,才两趣钱一碗,很便宜哩你们少吃几颗糖就能买上一大碗了”

泥娃们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大声说我们没钱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笨死了忙又循循善诱道:“我也没钱啊,但是我爹娘有啊”

泥娃们恍然大悟,对啊回去叫爹娘买去几个带头的娃忙撒腿就往家里奔,其他的生怕去迟了这肉食就卖完了,忙也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耶推销成功花朵朵开心地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下一个目标,女人们

姑娘们我来咯花朵朵跑回去抓了一把竹签和盛了大半碗肉食向正在河边洗菜的姑娘们奔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群姑娘正是昨儿个围着她写字的花痴们,花朵朵走也不是向前也不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还是那群姑娘们瞧见了楚公子的小徒弟正向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碗香喷喷的肉食,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给花朵朵解了围

花朵朵见姑娘们围上来了,也顾不上会不会被逼供了,忙奶声奶气地引诱她们试吃

姑娘们看着这碗里瞧上去味道不错的肉片,忍不住拿起竹签扎了个放进嘴里事实证明女人是没有办法抵挡美食的诱惑的,姑娘们试过一圈后纷纷眼前一亮,有那想继续吃的忙询问价钱

看到花朵朵弱弱地竖起两根手指奶声奶气地说:“一碗两趣钱”

姑娘们都嚷嚷便宜,兜里有钱的纷纷掏钱央花朵朵给盛一碗过来,回家后再唤家里的小孩将碗送过来

兜里没钱又实在想吃这肉的,纷纷上赶着将菜洗好,好抢时间回家去央爹娘给买上一两碗给解解馋

花朵朵就这样三言两语地便将女人和小孩这两大客户诱哄成功,接下来只需坐等收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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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分点销售

(..)花朵朵推销完肉食回到摊位刚坐下,还没喝完一口薄荷茶,一大群阿嫲就牵着刚才的小泥娃们结着队地过来买肉食了

花永夏刚才还纳闷,自家闺女为嘛上赶着将自家好不容易做成的,自个儿都舍不得吃的肉食送上门去给人家吃哩现在看着客人们纷纷涌上门了,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自家闺女的功劳啊

看着自家闺女那么聪明又能干,花永夏不由得又是骄傲又是惭愧随着涌上来的客人越来越多,花永夏也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忙收集中精神,干劲十足地一边吆喝一边往人们的碗里舀肉食

花朵朵在旁边收钱收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她一边往兜里塞钱,一边奶声奶气地跟那些个阿嫲和大婶说:“欢迎光临阿嫲要觉得好吃的话下次还要来哦阿嫲慢走啊”

那些个阿嫲和大婶本来是被家里的小子们缠得没办法了才无奈地拿着碗兜起银子过来的来到这儿后一看,不仅是这肉食好吃,这小女娃笑得也甜,说话是好听,不由大呼这银子花得值得

就这样在阿嫲和大婶们络绎不绝的光顾下,在天黑下来之前,一大锅的肉食都卖出去了,热汤也送完了

花朵朵揣着满兜的银子跟着花永夏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到家后花朵朵忙大声地向花有福报告今儿下午这满载的收获在下午短短的两个时辰里,两人成功地卖出熟食七十碗,赚得银子一百四十趣

连同中午的一百六十趣总共加起来足足有三百趣银子哩可抵花有福家平时一年的收入了

一家人顿时喜得个个眉开眼笑的,连由于没能参加熟食行动而满腹牢骚的王氏也诞开了大大的笑脸有了这钱,自家志繁这结亲就有望了哩

花朵朵忙用黑炭在木板上仔细地记录下今儿的收支情况一边记一边嚷嚷道:偶就是个劳碌命啊,大伙儿都在那儿数钱哩,偶还得在这儿记账木有办法啊谁叫偶是那责任重大的账房先生哩

一边抱怨一边又傲娇地将这记录成果展示给大伙儿看,虽然知道他们看不明白这阿拉伯数字,但花朵朵还是很满足滴看着他们崇拜的目光

其实别说这阿拉伯数字了,就算你花朵朵写的是蝌蚪趣,他们这群目不识丁的白丁们都是看不出来有啥不一样的

但看着他们那像看偶像明星一样的目光,花朵朵还是觉得爽毙了啊在楚凌轩那遭受的挫折在大伙儿这儿都一一给找补了回来,花朵朵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想到以后要记的账目会越来越多,这木板记录毕竟不长远之计,花朵朵忙央求花有福开恩给买一些白纸、墨锭、砚台、毛笔等工具,再央求爹爹明儿用竹子给做个简易的小钢笔,准备等工具齐全后就弄个花氏账本

说不定以后这账本还会流传百世哩花朵朵美滋滋地想开玩笑作为一个优秀的账房先生,偶肿么能满足这粗鄙的黑炭记录法呢每次记录完还得洗手,那多有损偶光辉灿烂的账房先生形象啊

花有福被花朵朵这看似无比光明正大的理由给忽悠过去了,大手一挥,这第一笔消费就豪爽地批准通过了

这有了钱果然就是不一样啊瞧这地主范儿,太得瑟了太**了花朵朵在心里腹诽道

至于她说的钢笔,花永夏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后来一看花朵朵在地上给画的草图也就明白过来了

对于擅长手工活的花永夏来说,这个钢笔神马滴实在太容易了,简直就是小事儿一桩嘛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应承花朵朵,明儿抽空就能把这钢笔给鼓弄出来

刚开始还以为弄这钢笔要费上好大功夫哩,花朵朵甚至都已经做好要拿毛笔来记录账本的痛苦心理准备了

这会儿听到这个好消息花朵朵那个兴奋劲儿啊,简直就想冲上去熊抱自家老爹一下咱爹真是太棒了又给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

在花朵朵还在为那钢笔兴奋不已时,这头已经准备开饭了饭桌上,花有福难得开怀地大酌了一杯,还不忘勉励一下为这三百趣付出了艰辛努力的众人

在大伙儿为这难得的表扬还在受宠若惊的当口,花朵朵适时地向大家长报告今儿下午俩销售代表差点面临门可罗雀、颗粒无收的惨景,后来幸亏还是某代表急中生智才适时地挽回了局面

花有福听完报告后陷入了沉思,他想目前这花嫁村人购买能力不高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啊看来明天必须得改变这卖肉食的法子了,不然恐怕又将面临同样的窘况啊毕竟谁家会有这许多闲钱来天天吃肉哩

那么究竟要怎样做才好哩?花有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花朵朵见着了便适时地提出建议说:“阿公,咱村的人要吃肉,别的村也有人要吃啊大家都喜欢吃肉不是”

花有福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就是这个理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最终将酝酿好的解决办法给提上了明儿的日程:

明儿就由花永夏去云家村给多做几个炉子,由花永春三兄弟分摊儿地到几个比较富裕的村子里扎点,这样一来每天做两大锅肉食分三个地儿卖总能卖得完

办法想出来了,众人无异议后大家长就开始分配任务花永春夫妇就分配到李家村和杨家村交接的河岸边摆一摊,那里虽然不是什么有钱的村落,但那一带胜在散居的小村落比较多,粗粗算起来,几个村落加起来的人数并不比咱们这花嫁村少

而花永夏夫妇则依旧驻扎在今儿这护花河边,花永冬则带着花朵朵到隔壁的云家村去由于花永冬人比较老实,花有福特地将家里经验比较丰富且最古灵精怪的花朵朵分配给他,省得让人给糊弄了去

任务分配完毕后,花有福秉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无视王氏的抗议,一拍板便将这鲜出炉的分点销售策略给落到了实处

花朵朵再言传身教地给大伙恶补一些常用的销售技巧以及一些解决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的办法,几位销售代表纷纷表示已经牢记在心了,花朵朵才作罢

当然这一功劳毫无疑问的又让花朵朵给推给楚凌轩了,谁叫你现在是人家的师傅不是,做师傅的当然是要罩着些徒弟的

解决完这一茬后,花朵朵又提出了目前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那就是家里的鸡蛋已经快攥够十个了,但这虫子还没开始养哩偶这虫子养鸡大计到底何时才能提上议程啊

花有福捋着胡子沉吟了半响,才决定将这养鸡大计也同时提上日程他让花朵朵给描述一下这虫子养鸡究竟是个什么养法

花朵朵用一句话粗略地将这养鸡法子给表述了出来,那就是挖抗养蚯蚓,蚯蚓煮熟剁碎了喂鸡

众人听完这法子不由傻愣住了,怎么这么简单啊

花朵朵看着众人的反应,在心里暗暗地偷笑,别看这法子说出来是简单,但这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哩但她并不打算现在就说给大家听

花有福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沉吟着说:“既然这法子这么简单,那他娘,这孵小鸡你明儿就紧着点开始至于养蚯蚓这事儿就交给老幺,朵儿你协助他,需要什么人手直接调派就是了无需再问我了”

李氏跟花永冬均点头表示同意,花朵朵高兴得直点头太好了偶的养鸡大计终于看见点希望了偶离咱的养鸡大户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呢

花朵朵仿佛瞧见了一个大大的养殖场在自己面前巍峨地耸立着,乐得她眉开眼笑的

所有议题都讨论完毕后,众人收拾好碗筷,准备洗洗睡了

花朵朵拉住准备进屋拿换洗衣服的花永冬,央他明儿一早在离屋几丈远的地上给挖个土坑,准备用这坑养蚯蚓花永冬老实地点头答应了

花朵朵乐呵呵地一边泡澡一边开始想下一步应该怎样养这蚯蚓,想着想着小身板抵不过疲倦坐在木桶里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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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没米下锅

(..)第二天一早,花朵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咦我不是在木桶里泡澡吗?怎么就到了这床上来了哩

不对偶昨晚好像在木桶里睡着了哩卖糕滴那是谁将偶抱来这儿的啊?又是谁给偶穿的衣服啊?呜呜呜……偶的清白……偶不要被看光光花朵朵在心里郁闷得直抓狂

她急急忙忙揭开被子跳下床,套起鞋子就往外奔恰好这时花翩翩从堂屋那头拐了过来,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了,幸亏花翩翩机灵,一个转身漂亮地扯住由于惯性眼看就要往前给跌个狗吃屎的花朵朵,这才避免了大早上就引发撞人血案的惨剧

“你属牛的啊,见人就撞”花翩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打趣道:“急啥哩小冒失鬼昨儿还不够你累的啊,在木桶里都能给我睡着今儿才起来就活蹦乱跳的了,真是个闲不住的”

啥?卖糕滴该不会就是这位姐姐给偶穿的衣服花朵朵顿时囧得傻在原地,呜呜呜,太丢人了花朵朵这会儿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儿让她给钻进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哟还害羞呢你小时候姐可没少给你洗澡把尿,你全身上下有哪块地儿你姐我没瞧过啊?你这会儿害的是哪门子羞哩?”花翩翩大大咧咧地打趣道

“姐”花朵朵羞愤得直跺脚,恨不得一头给撞晕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这算不算被女流氓调戏了啊花朵朵在心里哀怨得泪流满面

正好这时花永冬走了过来,“朵儿,昨儿你让我挖的大坑我给挖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花朵朵激动得直点头,偶滴好蜀黍,你来得可真及时啊你就是偶滴救世主花朵朵这时恨不得颁个十佳好人奖给他,一把拉起花永冬的手逃也似的就往外冲,好像这儿有洪水猛兽似的,逗得花翩翩哈哈大笑

如果不是花永冬及时解围,估计以花翩翩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出今儿早上整个花家都会知道自个儿昨晚在木桶睡着的事情了,但这并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偶被女流氓给看光光了好不好

花朵朵还在为刚才的事儿懊恼得不行,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个儿已经站到院外的大坑前了,她往前探了探身子,一个站不稳身子直往土坑里倒,幸好一旁的花永冬眼尖,一把扯住了她的后领,像提小鸡一样给提了上来,才免了她跌个狗吃屎的惨剧

偶今天是不是犯太岁啊肿么这么倒霉啊花朵朵看了眼脚下的大坑,拍了拍胸口暗叫好险,幸亏没跌进去啊,不然偶今儿就真的要荣登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跌进坑里而英年早逝的冒失鬼了

花朵朵平复好呼吸后才回到正题上来,她上下左右地审视了这大坑一眼,见这大坑约莫有半丈来宽,一丈来长和半丈来高的模样,完全符合养殖蚯蚓的标准后,才嘱咐花永冬抽空给拾些腐烂的秸杆、稻草回来,再去水沟里挖几框黑泥回来晒干敲碎

待这些步骤都完成后,再将秸杆和稻草等给切成三寸长的模样,均匀松散地铺在坑里,再撒上黑泥,堆积成两尺来高后,再浇上水,让泥土和秸杆充分湿润等过上几天泥土和秸杆充分腐烂后,就可以捉活蚯蚓回来放进大坑里养殖了

花永冬认真地听着花朵朵的叮嘱,他牢牢记下这所有步骤,寻思着待会去田里翻土的时候就顺带将黑泥给挖回来,抽空了再去将秸杆、稻草什么的给拾几大筐回来,赶早地将这蚯蚓给养起来

忙完这一茬后,花朵朵在云氏的声声催促中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回去洗漱了,偶可不可以暂时隐身一下啊?她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别人一脸促狭的笑容啊

然而不管花朵朵心里有多么的纠结,她此刻还是得在大伙儿各种异样闪亮的目光中喝完那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

咦怎么这粥有越喝越稀的感觉哩?花朵朵这时顾不上被大伙儿取笑神马的了,忙仔细地审视了自个儿碗里的粥几眼,又逐个地瞄了几眼大伙儿手里的,发现所有人的碗里盛着的都是稀得能看得清米粒的清粥

卖糕滴这究竟是在喝粥水还是在喝粥啊?吃不上饭已经很惨的了,现在连粥也快喝不上了,这家到底是有多穷啊?花朵朵哀怨得想撞墙

看着大伙儿都沦落到喝粥水那么凄惨的境地了还有心情取笑自己,花朵朵不知是该佩服他们还是觉得可怜这一大家子应该是习惯了这种饥不饱腹的日子了瞧这宠辱不惊的模样,放到现代那可都是受广大人民学习的榜样啊

花朵朵暗地里挥了挥小拳头,面子神马的都是小事儿啊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得加油赚钱啊看这情形,该是快没米下锅了,不然这粥怎么会越熬越稀呢?那家里到底还剩下多少米啊?

想到这儿,花朵朵忙迫切地向坐在旁边的云氏低声问道:“娘,家里的米是不是快吃完了啊?”

云氏愕然的抬起头:“你咋知道的哩?”

说完又怕花朵朵难过,毕竟小孩子都是害怕饿肚子的,忙安慰道:“你别担心,娘有办法的哩,饿不着你的”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能有啥办法啊不就是回外婆家借么而且这每回都是有借无还的,能借得几回啊舅舅都娶亲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接济外嫁女再怎么亲近时间久了这心里也难免是会有旮旯的啊

按我说这自力生才是王道啊目前家里那八亩旱田应该还没开始耕作,这旱田只种植一季水稻而且这产量也不高,未免太浪费资源了

记得旱田除了可以种植水稻外,还可以种小麦、高粱、玉米、红薯、花生、马铃薯什么的,这些可都是比较高产且容易养活的农作物啊,这不是比种水稻好多了吗?

而且这些农作物比较耐旱,对土壤要求不如水稻高,在荒地上也是可以生长的,那家里的十亩荒地不就可以发挥到极致了吗?

真搞不明白当初家里为嘛要用这荒地来种植苎麻呢,又耗时又费力还浪费土地资源,最重要的是这苎麻便宜啊,十亩荒地苎麻织成的布根本卖不到几个钱,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嘛

想到这儿花朵朵寻思着一定要尽快找时间去墟市一趟了解一下这粮种的行情,争取在这水田插完秧苗前寻到高粱等种子,这才是避免明年继续饿肚子的王道啊

在花朵朵兀自思考的同时,云氏她们已经将中午的肉菜和热汤给做好了,她们将几大锅的肉菜和热汤分成三份给盛好后,花永夏也挑着两个炉子从云家村赶回来了

一边炉子上还放着一小袋白米,这真是雪中送炭啊看来平时外婆家也不少接济咱们呢,不然怎么会就赶巧地把米让爹一并送来了呢,按着自家老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开这口的,定然是外婆预计到闺女家快没米下锅了才神来一笔的

真是谢天谢地谢外婆啊花朵朵在心里感动的泪流满面

这时花永冬挑着满满一担黑泥也赶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优哉游哉地提着两桶才摸上的鱼虾跟在后面的花永春两口子

几位销售代表都到齐后,大伙儿草草地吃完午饭,就挑起一干物事各奔目的地卖肉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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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初遇正太

(..)花朵朵屁颠屁颠地跟在花永冬身后,向着云家村那充满希望充满光明的康庄大道奔去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走出花嫁村哩,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欢乐地蹦跳,脚下仿佛生了风,走得又快又有劲还一路乐得伊呀伊呀地亨着不成调的曲子,苦了花永冬那双可怜的无辜的耳朵,就这样被惨遭摧残了一路

好不容易到达云家村,花朵朵这才闭上那五音不全的嗓门,吩咐花永冬找一处人流比较集中的河岸安顿下来

待花永冬找着地方放下肩上的担子后,花朵朵才有空暇上下左右地打量了这云家村几眼,然后似模似样地品头论足道:啧啧啧还是不如咱花嫁村美丽啊起码这村名就没有偶家起的拉风

花朵朵兴奋劲儿过后开始回归正题,她让花永冬升起炉子架起铁锅后就揭开锅盖让香气飘散出去,然后自个儿又开始充当卖货郎大声吆喝了

虽然吆喝唱卖这门活儿技术含量并不高,但花朵朵还是不敢指望自家那木讷老实的小叔啊,毕竟若真让他来吆喝的话,估计连这河岸边到处飞舞的蚊虫都要瞌睡得从半空中掉下来了,那还有客人上门来啊

随着花朵朵那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叫喊声,空气中飘散着的阵阵肉香越来越浓烈,刚好这会儿到了吃午饭的时刻,有那还在等家人送饭来的农夫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这会儿被这肉香一勾,馋虫纷纷涌了上来

在河岸附近劳作的农夫们个个闻香而来,三五两个一群地凑了上前这会儿身上揣了钱的可就按捺不住这扑鼻的香气了,纷纷掏钱出来买上一碗解解馋

也有那没带钱但见别人吃得香也想尝试一下的,花朵朵便小手一挥,豪爽地说:“咱下午还来,下午再给也行乡里乡亲的,不计较这些”

村民们对这小姑娘直爽大方的性子大为赞赏,于是买肉的人便多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整片田野的村民们都知道了这河岸边有人担着铁锅来卖肉哩

这广告的功力果然不是盖的,不到一个时辰,一大锅的肉菜都快见底了,肉汤是早就送完了花朵朵决定从明儿起就不再送肉汤了,到了逢年过节时再送上那么几回,毕竟这促销活动也不能天天搞不是

眼看着农夫们都吃完午饭了,约莫着这会儿也不会再有人来买肉菜了,花朵朵便嘱咐花永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

这时忽然一声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请问店家,这肉菜还有卖吗?”

花朵朵瞬间被这有如天籁般的嗓音给迷住了,她花痴地想,好好听哦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吗?这还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吗?这声音都能绕梁三日了好不好

能发出这么好听嗓音的人想必应该是个美人花朵朵迫不及待地抬头一看,不看则已一看瞬间眼珠子都惊呆了,啥?不会这娃肿么是个男滴太坑爹了

瞧这娃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滴模样,这表情又是那么滴含羞带怯、楚楚可怜,这模样百分百就是个卖萌的正太嘛花朵朵瞬间不淡定了,看来重生后的她还是对这类天然萌的正太没有任何抵抗力啊

花朵朵塔拉着口水,满眼红心闪闪地盯着萌娃看,直盯得人家满脸绯红地低下头,害羞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天哪肿么这么口爱啊花朵朵忍不住一阵心花怒放,她漾起笑脸,非常温柔可亲地问道:“那个,小哥,你是要买肉肉吗?”娃啊,甭买了跟姐姐回家姐姐做给你吃

萌娃腼腆地点了点头,怯怯地抬头问:“请问我要买这么大一碗的话要多少钱呢?”他扭捏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大碗

汗花朵朵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碗也太大了这几乎有咱家五个装肉食的小碗那么大了好不好,比偶家装菜的粗瓷碗还大哩萌娃你没事带个这么大的碗出街是要干嘛啊,吓唬人吗?

花朵朵咽了下口水,不要这么喜剧好不好?偶会喷饭的耶这大碗拿在这么萌的正太手上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啊

“那个,这么大一碗的话要十趣钱哦”问题是小朋友,你有钱吗?花朵朵怀疑地上下打量了这萌娃一眼,看这娃穿得似模似样的,不像是要吃白食的样子

“我要一碗”萌娃伸手把碗递给花永冬,然后双手摸向兜里挖钱,挖着挖着不一会儿就挖出一锭闪闪发亮的银子

花朵朵瞠目结舌地看着躺在萌娃手心里那看起来约莫有一两重的银子,这这这……这真的是银子吗?难不成这还是一枚地主娃随随便便一摸都能拿出一两银子来的萌娃你伤不起啊

花朵朵顿时觉得自个儿有点气不平了,这么闪闪发亮的银子为嘛不是我的啊?臭小子你这是来故意炫耀的是?买个肉菜都拿一两银子出来你有没有常识啊你是专门找茬的是

花朵朵一边忿恨地腹诽,一边郁闷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哦,这银子太大了,我们没有这么多散钱找哩”

呜呜呜,凭什么啊凭什么人家一个小萌娃都比偶有钱偶这么辛苦年纪小小就出来当卖货郎,偶容易吗偶凭什么偶赚一个月的银子还不如人家一个小萌娃用来垫兜底的大啊这世界是肿么了,还有没有天理啊?雷神啊求你给我个雷偶不活了偶

萌娃把银子揣回怀里,侧着脑袋想了想,就转身噔噔噔地跑去不远处的马车里,对着马车里的人奶声奶气地说了什么,马车里伸出一只白嫩的玉手,玉手往萌娃手里轻轻地放了一把铜钱

萌娃接过铜钱后又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把钱往花朵朵手心里一放,开心地说:“不用找了请给我一碗肉菜”

花朵朵嘴角一抽,愤愤地数了数手心里的一把铜钱,十趣不多不少刚刚好可是相比这一大把偶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一枚闪闪发亮的啊为嘛不换那枚不用找呢?有了那银子偶还愁没米下锅吗?

萌娃从花永冬手里捧过大碗,又怯怯地看了一眼黑着脸的花朵朵,羞涩地开口问道:“请问……花嫁村怎么走啊?”

感情这萌娃是来偶的地盘探亲的啊但是探亲就探亲干嘛要买这肉食去啊莫不成是他家的亲戚穷得供不起他吃喝?花朵朵忍不住恶趣味地想

老实木讷的花永冬轻易是不开口的,看着萌娃可怜兮兮的表情,花朵朵只好指着路没好气地说:“往前一直走就是了”

“谢谢妹妹”萌娃灿烂地冲花朵朵笑了笑,只把花朵朵萌得愣在当地,半晌反应不过来神经病啊,没事儿笑得那么可爱是想干嘛啊诱惑未成年女娃么

等萌娃跑远了花朵朵才忽然想起刚才人家好像唤自己妹妹来着神马妹妹你妹才妹妹呢你全家都是妹妹花朵朵气得直跳脚,臭小子有没有礼貌啊偶都能当你娘了

本来被那闪闪发亮的银子给刺激得半晌没办法平复心情的花朵朵,这会儿又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萌的男娃叫妹妹,花朵朵顿时觉得无比的憋屈

她暗暗地发誓,臭小子你最后祈祷别让我再瞅见你,不然本姑娘定叫你后悔这辈子认识了我

花朵朵这会儿郁闷得想咬人,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冲咱老实的蜀黍发泄,偶不能欺负老实人是不是无奈之下花朵朵只好委委屈屈地收起银子,又委委屈屈地跟在花永冬后面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

萌娃害羞滴扭着手指,咬着嘴辰可怜兮兮地说:偶……偶想要票票求票票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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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墟市赶集

(..)回到家后,花朵朵将赚得的一百三十多趣银子如数地交给早就候在那儿的花有福后,就耷拉着脑袋回里屋反思去了

花有福因为心里惦记着这头回分点买卖的战况,在田里吃完午饭后也无心跟别人嗑聊,早早地便跑回来查看业绩,准备数完钱后再回田里忙活,这样干起活来也有劲儿不是

花有福走来走去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着人回来了,这头个看见的却是自家越来越能干的宝贝孙女那像遭受了沉重打击般垂头丧气的模样

花有福还没来得及道声孩子辛苦了,就愕然地目送了花朵朵丧气的背影消失在屋子里,一腔热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他不由也有点沮丧和纳闷,粗声粗气地冲木木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花永冬吼道:

“老幺,怎么回事儿?朵儿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你怎么当叔的,不晓得护着点啊?”

花永冬委屈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娃去的路上还兴高采烈一路高歌的,这一回来就变得垂头丧气心不在焉了,害自个儿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还给抠了半响哩,真是莫名其妙

花有福忙打听这一个时辰左右究竟发生了啥事儿,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才恍然大悟,这事儿啊十有**是跟那小男娃有关难不成我这小孙女看上人家了?可是这男娃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我们可怎么高攀得起啊

究竟要怎样才能劝朵儿歇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呢花有福不由大伤脑筋正在他觉得头疼不已的时候,另外两拨人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花永夏放下扁担,把满满一钱袋的银子数也不数的便交给了花有福

王氏见状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衣襟哩抠啊抠,抠了半晌才勉强地抠出了一小撮银子

花有福约莫数了数,只有八十多趣而花朵朵刚才给他的可是一百三十多趣哩,连花永夏他们昨儿已卖过一遭的也有一百多趣

花有福以为是没卖完,可一看那铁锅,却是已经空得底朝天了

花有福顿时一把沉下脸,生气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瞎了不成?大家一样大小的锅,难不成你们那锅的给猪吃了去了?怎么只卖得八十趣?”

见到自家老爹发飙了,花永春忙一把扯过王氏,伸手就往她兜里挖,王氏试图挣扎,在花永春一巴掌招呼下顿时不敢动弹了,三两下地就让花永春给搜出了被昧下来的三十多趣

花有福这头还在为花朵朵的事儿烦心呢,偏这不着调的儿媳妇这会儿还来给自己添堵,花有福气得暴跳如雷,差点要动家法,最后还是大伙儿七嘴八舌地才给劝住了

那头准备回屋反省的花朵朵,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就忍不住跑出来一看究竟这一看不禁又是一阵无语,唉看来这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果然是没错啊

倘若咱家有的是钱,这金山银山的给在家里堆着的话,谁还会有这闲心思来想尽办法地昧下几趣银子啊我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花钱哩

这头还在生气的花有福瞧见花朵朵从里屋出来了,忙一扫之前怒发冲冠的模样,和蔼可亲地招呼她到跟前来,摸着她的脑袋以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嗓音说道:“朵儿啊,阿公明儿去镇上赶集给你买纸墨回来好不好?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给阿公听,阿公都给你买回来,别不开心了啊”

花朵朵双眼一亮,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了吗?自己刚还在愁去哪儿寻这粮种哩,这头就有机会去赶集了这阿公可真是给偶送来一场及时雨啊

花朵朵低沉的情绪仿佛一下之间被蒸发掉了,激动地拉住花有福的衣襟,满脸的春光灿烂,“阿公朵朵也要去赶集带我去带我去”

花有福见花朵朵终于恢复了活波可爱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笑呵呵地便点头同意了

众人见着这一幕都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不会这真的是咱爹吗?咱爹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啊?前一刻还暴跳如雷哩,这一转眼就成慈祥阿公了,看来这朵朵还真是咱爹的克星咱们的救星啊

云氏见了在旁担忧地劝说,“爹,朵儿还小哩,她又是个爱捣蛋闲不住的,这集市上那么多人,媳妇担心您一个人看不住她啊”

“娘人家才没有捣蛋哩您就甭担心了,我发誓不会乱跑,保证寸步不离地跟着阿公”花朵朵连忙跺脚抗议为了保住这难能可贵的机会,花朵朵还不忘信誓坦坦地立下军令状,好打消云氏想从中阻挠的念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瞧着明儿就可以跟这心心念念的古代市集来一个历史性的亲密接触,可不能因为这横插的一茬而泡汤啊

花有福满不在乎地摆手表示不碍事,云氏纵使心里担忧也无从反对了,只得在心里祈祷这小捣蛋精别给整出什么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次日一早,花朵朵吃过早饭就欢天喜地地跟着花有福赶集去了

花嫁村离青门镇约莫有二十里路的距离,花有福往常赶集都是早早地便出门,走到镇上刚好是墟市最热闹的时候今儿由于带着花朵朵,花有福不好像往常那般走着去,只好花上一趣钱租了村里花老五家的牛车

两人驾着牛车一路颠颠簸簸,细赶慢赶地才终于来到了青门镇爬下牛车花朵朵扶着那快颠散了的小屁股,一拐一拐地跟着花有福去寄放牛车

放好牛车后,花有福挑起两竹筐前不久花永媚才织好的苎麻布,准备去布店里变卖了去

经过与掌柜一番热烈的讨价还价,花有福终于以一百趣钱的价格将苎麻布卖了出去

坑爹啊这两大筐的苎麻布得织多长时间啊,还没算上种植苎麻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哩,这才卖得一百趣钱,太坑爹了还不如咱卖一锅肉菜来的钱多哩花朵朵这会儿加坚定了要寻粮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粮食革命

待两人走出布店后,花朵朵一脸的愤愤不平,“阿公,怎么只有一百趣啊这两大筐布可是小姑累死累活织了好几个月才织成的哩,这卖得的钱还不如朵儿卖一锅肉菜呢”

见花有福深表赞同地点头附和,花朵朵忙加把劲地煽风点火,“阿公,咱们不种苎麻了好不好?种苎麻又累又赚不到钱,完了咱们还是得饿肚子还不如改种粮食呢不如咱们把家里剩下的十几亩旱田和荒地都种上粮食,那咱们明年就不用饿肚子了啊”

花有福摸了摸花朵朵的头,无奈地叹气道:“唉谁不知苎麻不值钱啊,但这荒地除了苎麻能勉强养活,连大豆什么的都养不活啊,别提稻谷了,还能种啥哩?”

花朵朵忙趁机进言道:“谁说的啊前阵子楚哥哥给了我一本农书,上面可是说了,有好多农作物可是非常耐旱的,在荒地里也能养活哩不如咱们去粮种店里看看有没有卖好不好?”

花有福眼前一亮,将信将疑地看着花朵朵,“是什么农书啊?怎么我从来没看过?”

花朵朵囧了下,这位阿公,请问你识字吗?

花有福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尴尬地握拳轻咳了几声,然后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故作严肃地沉吟了半响才道:“也罢,天还早着哩,去看看也无妨”

说完拉起花朵朵就飞快地朝粮种店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既然是楚凌轩给的农书,说不定这法子还真可行哩这样一来一家子就真的可以不用饿肚子了这般想着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股希望,脚下走得快了

可怜花朵朵人小腿短的,被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老头子在前头紧紧地扯着走,小短腿快要在大街上飞奔起来了,才勉强跟上了花有福的步伐,累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连话也说不上了

街上不明所以的人见着了还以为是老头子在拐卖小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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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收获满载

(..)现在是农忙的季节,农民们一般不会选这个时节来选购粮种,因此当两人来到粮种铺子时,店里除了一个小伙计连掌柜的都见不着

在柜台前打瞌睡的小伙计见来客了忙打起精神将两人迎了进去,殷勤地招呼道:“这位大爷,想要点什么种子?”

花有福看了看花朵朵,花朵朵见状暗叹自己没有当小孩的命,只好无奈地站出来,“这位小哥,请问你们这里除了水稻外有别的粮种吗?”

小伙计低下头惊讶地看着花朵朵,感情这爷孙俩中这位小女娃才是做主的人啊他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弯着腰满脸笑容地对花朵朵说:“这位姑娘,您可来对地方了,小店里的粮种啊可是这青门镇里品种最齐全的哩您请跟我来”

小伙计在前方一路指着麻袋里的粮种一路跟花朵朵解释道:“姑娘您看,这圆圆的一粒一粒的是菽,这是麻,咱们青门镇大多数农家除了水稻外,都种这些个哩您看这麻啊还有大麻、苎麻、苘麻、亚麻等多个种类哩”一边说一边拿起不同的种类给花朵朵看

花朵朵都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这菽不就是大豆嘛,这个咱家也有啊,这麻是不需要的,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花朵朵大感失望

“小哥,请问除了这些个还有没有别的啊?比如高粱小麦什么的”花朵朵满眼希冀地问

小伙计不明所以地怔愣在原地,高粱?小麦?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店小二不知所云的模样,花朵朵不由一阵灰心失望,果然是没有啊难道这一带就真的找不到人种植这些粮食吗?她耷拉着脑袋沮丧地招呼花有福准备离开了

“客官,请等一下,小店里还有一些从异域带回来的粮种,您看看需不需要?”眼看着这些天以来的头拨客人就要走出店门了,小伙计忙着急地喊道

花朵朵停住了脚步,异域?嗯,这个靠谱,说不定还真有意料之外的发现哩花朵朵拉着花有福转过身子走回了店里

小伙计让两人稍候,他匆忙地走进内间,不一会儿便从内间里提出了好几个麻袋小伙计一一打开麻袋招呼花朵朵两人过来看

花朵朵蹲在地上,凑近一个麻袋往里瞧,这一瞧就果真让她给瞧出宝贝来了卖糕滴这是高粱吗?花朵朵激动地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抓起一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哇塞真的是高粱耶

花朵朵喜得差点忍不住尖叫,看见小伙子双眼闪闪地瞅着自己,花朵朵暗叫自己冷静冷静不能表现得太过惊喜的样子,以免这机灵的小伙计坐地起价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走到另外一个袋子跟前一瞧,咦红薯这是红薯花朵朵忍不住在心里咧着嘴大牙狂笑,额滴神那今天是神马日子啊偶是烧了高香了还是怎样啊好运肿么会找上我

花朵朵心里快乐翻天了,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湖面般的平静她在心里祈祷着如果再给偶来个玉米神马滴那就真的是谢天谢地了啊

她满怀希冀地接着看下一个袋子,一看不由大失所望,为嘛不是玉米呢

咦,不对这是花生吗?花朵朵忙把袋口拉开了一点,让光线透进去凑近一看不由乐得差点破功,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才忍住了,卖糕滴这小葫芦般的形状可不就是花生么

偶终于有油吃了偶终于不用吃干瘪瘪的青菜了有了这花生油偶还怕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么?花朵朵这会儿就像一只被捆住了的打了兴奋剂的小鸡,憋得实在是难受,她现在急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以发泄她内心里面的狂喜

还有最后一个袋子,花朵朵忙飞快地拉过来一看,不得了了玉米啊花朵朵觉得这会儿体内的兴奋剂已经发挥到最大功效了,整个人都忍不住晕忽忽的,她忙深呼了一口气,冷静啊冷静

小伙子眼瞅着这都看完几个袋子了小姑娘脸上还是那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不由纳闷地想,难道这些这位姑奶奶都没看上眼吗?“姑娘,这些还适合吗?”

花朵朵不答,反而装作好奇地问道:“小哥,这些粮种为什么不摆在外面卖呢?是不是这些都没有人喜欢啊,所以你们才把它们都放进粮仓里去了?”

小伙子窒了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小姑娘好厉害啊看来不好糊弄呢这几袋粮种的确是掌柜的从商队手中买来的,当时以为物以稀为贵,这粮种定可以以高价卖出去的,谁知道放店里摆好些天了都无人问津

看来这青门镇人都不容易接受事物呢掌柜的只好吩咐摆粮仓里堆着了本以为要全喂给老鼠了,谁知道今儿就有人上门来了,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感兴趣的小伙子忐忑地想

难得这小姑娘没像别人那样见了这稀罕物完全不感兴趣地转头就走,我可得好好的跟她商道商道,今儿说什么也得将这粮种给卖出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掌柜的可是说了这卖得的钱都归自己了,总好过便宜老鼠

小伙子想到这儿忙殷勤地说:“姑娘,这些粮种您若全要的话我给您算便宜点怎么样?”

花朵朵托着腮想了想,好半晌才问道:“怎么个便宜法?”

小伙子见这生意有门儿暗地里松了口气,“全要的话三百趣给您怎么样?”这三百趣可是掌柜的买进来的价哩今儿可是一趣不赚的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拉起花有福准备掉头就走

小伙子见状急了,“别别别这样,我再给您便宜点,两百五十趣,不能再少了您买回去要觉着好的话下次再光临”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说:“小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哩,我们是真心想买但这两百五十趣都能买好些个水稻种子了我何苦花这冤枉钱买回这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种子哩”

小伙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暗呼厉害对着这么个玲珑心较比干还多一窍的小姑娘,小伙子也熄了想狠赚一笔的心思,只想着能卖出去不至于颗粒无收就阿弥陀佛了

小伙子一改之前的圆滑,“客官这样,我也不骗你们,这粮种是我家掌柜的从商队手中买回来的,当时买进都用了三百趣哩现在一百趣全给你们了,你们若真想要就拿去,再低我就不卖了”

花有福看了眼花朵朵,见她暗地里点了点头,只得从怀里掏出刚卖苎麻布得的一百趣钱,肉痛地交给了小伙计

花朵朵跟小伙计约好临走前再来店里提走粮种小伙计爽快地答应了,还麻利地帮两人扎好袋口,目送两人离开

下一站两人准备到字画店买一套趣房四宝,花朵朵计划着今晚开始就教花志荣认字,花志荣现在才七岁,放现代也不过是刚上小学的年龄,现在开始认字也为时未晚

两人花了五十趣买了一套趣房四宝和一大叠白纸,花朵朵暗呼好贵,这五十趣都能买好几麻袋粮种了怪不得这年代趣人地位那么高啊这真的是用的比吃的还贵哩要培养一个趣人得花上多少钱啊

买完趣房四宝后眼瞧着天色不早了,花朵朵还要赶回去和花永冬一起卖肉菜哩花永动一个人可是撑不起场子的两人忙领回马车,去粮种店带上几袋种子后赶着牛车回家去了

花朵朵这会儿坐在牛车上也不觉得颠簸了,她心里兴奋啊,看着牛车上整整齐齐码着的几麻袋粮种,真是收获满载、不枉此行啊

花朵朵高兴得忍不住打开嗓门放声高歌,只苦了一旁驾车的花有福,听得那叫一个满额汗啊

幸亏半个时辰不到牛车就赶到了云家村,花永冬已经在河岸边等着了,花朵朵嘱咐花有福回去后务必要仔细地收好粮种,这才跳下牛车,屁颠屁颠地朝花永冬奔去了

花有福擦了擦满额的汗,替花永冬叫了声可怜,看着花永冬那摊前陆续地有人上来买肉菜了,花有福乐得眉开眼笑,一路架起牛车回家去了

路上,美滋滋的花有福也忍不住敞开嗓门哼起了曲子,两旁树上的鸟儿听到了纷纷扑扑地往下掉,这沉鱼落雁在花有福这儿终于有了的诠释

原来,花朵朵这五音不全的嗓门是来自于遗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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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路遇恶霸

(..)中午的肉菜生意比花朵朵想象中还好,很多昨儿个听说了却没买着的村民们都慕名而来不一会儿一大铁锅的肉菜就见底了,美得花朵朵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正当花朵朵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吃午饭时,一群约莫十来岁年纪的小泥娃涌了上来

花朵朵忙让花永冬盛了半碗肉菜抓上一把竹签,正想招呼他们试吃,为首的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却一把拂过瓷碗,“咣当”一声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半碗的肉菜洒在泥土里,空气中传来一阵诡异的香气

花朵朵沉下脸,还没来得及生气,小少年就带着身后的一群喽啰准备砸铁锅了

“住手”花朵朵忙冲上去抵住小少年,

花永冬见状立马走上去解围,挡住几个欲上来动手动脚的泥娃们,生怕这群不长眼的捣蛋鬼将老爹的宝贝孙女给伤着了

花朵朵见场面控制住了,马上转过头指着小少年生气地责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收保护费吗?还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小少年双手抱胸,冷笑地说:“哼收保护费?你们也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来爷的地盘抢生意,还敢对着本少爷指手画脚,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感情是来砸场子的这光天白日的,也太猖狂了

“我们好像没得罪过你,这无冤无仇的,你带着一大群人欺上门来,是想打家还是劫舍?这还有王法吗?”

小少年听完哈哈大笑,鄙倪地看着花朵朵,“王法?在这云家村本少爷就是王法你想知道原因是?好,本少爷今儿心情好,就告诉你原因,让你知道今儿这场子我是非砸不可小三”

一旁的小喽啰忙应了一声站了出来,趾高气扬地指着花朵朵的鼻子,“臭丫头你们这是瞎了狗眼了吗?竟敢来我们云家村卖肉菜你知不知道这云家村是我们尧哥的地盘,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竟敢来这儿跟我们尧哥抢生意,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我们尧哥是个什么人物,真是不知好歹”

花朵朵翻了个白眼,一群小屁孩,嚣张个什么劲啊她故意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说:“你们尧哥是什么人物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哩他是会玩泥巴很出名还是会吃奶很出名啊?”

说完还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小少年一圈,不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嘛,怎么看都没有大人物的光环

小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招呼小喽啰一拥而上,包围住花朵朵两人,准备狠狠地教训这个不长眼睛的黄毛丫头

花永冬见状忙将花朵朵护在身后,沉下脸生气道:“宋子尧,让开你再纠缠不休,我就将你们一并扭上你们里正那儿,让他给评评理看看你们云家村是不是都这么仗势欺人的”

部分喽啰一听要上里正那儿,忙畏缩地后退了几步宋子尧转头一瞪,他们又惶惶地上前挪了一步,但终是不如之前那么来势汹汹

花朵朵暗笑了一声,一群没胆的小鬼,还想当地痞哩

宋子尧见状不由怒火中烧,一群没用的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咬牙切齿地瞪向花永冬,“少拿里正来吓唬人,你认为爷会害怕吗?”

花朵朵从花永冬身后探出脑袋,生怕状态不够严重地煽风点火:“既然这位小爷不害怕,那咱们就一起上你们里正家评评理咯看到底我们来你们云家村卖肉菜是犯了哪门子的王法?我还想顺带问问云里正爷爷,你宋子尧是不是真的就代表了这云家村的王法哩”

宋子尧不由一窒,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虽然整日在这云家村横行霸道,但宋家在这云家村终究只是外来户,不是土生土长的云家人,云家村之所以容得下他们,还是看在他家养着一大群的鸡鸭等牲畜,财大气粗,想从中捞上点好处罢了但这并不代表云家村会容忍宋子尧冒犯他们的宗祠法例

宋子尧知道如果刚自个儿那话传到云里正耳中,自家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在这云家村立足哩,别提什么维护地盘了回头爹娘知道了定是免不了自己一顿打的

想到这儿,宋子尧想砸场子的心思也歇了一半,但又不甘就这么散去,很是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正好这时一声娇叱传了过来:“宋子尧,你在干嘛?你们吃饱了没事儿干是不是,又围在这儿打群架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爹你们终日在这村里横行霸道,扰乱村里秩序?”

一个挽着菜篮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走了过来,她看见一群泥娃团团围住花永冬两个外村人,不由气急败坏地放下篮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生气地说:

“你们真是反了天了竟敢聚众在这儿欺负外村人,败坏我们云家村的名声看我不告诉我爹去,把你们这群调皮捣蛋鬼都抓去跪宗祠,看你们下回还敢不敢了”

小泥娃们听见这话忙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连连讨饶道:“小莲姐姐,求求您饶过我们这回,别告诉里正爷爷好不好我们再也不敢了”

云小莲看着这群畏首畏尾的喽啰们,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道害怕啦?刚才不是很威风来着,这会儿怎么不闹腾了?让我也来瞧瞧你们平时是怎么个欺负人的,好回去给我爹说道说道”

泥娃们忙摇头摆手地表示不敢了,有那机灵的早就悄悄地溜出人群跑远去了

宋子尧见大势已去,也不愿再耗在这儿丢人现眼,谁知道呆久了会不会真的被云小莲给扯去见里正哩,这云小莲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又疾恶如仇,她可是看自己不顺眼好久了,可不能栽在她手里

想到这儿,宋子尧一拂衣袖,转身欲走

“姐姐,他砸我们的店铺,打碎了瓷碗,还打翻了肉菜他还说要打我”眼看着罪魁祸首宋子尧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但这应有的赔偿还没索取到,花朵朵忙搬出厉害武器,泪眼花花地跑到云小莲跟前指着宋子尧哭诉

云小莲一听那还得了,这小恶霸简直就是云家村的耻辱,忙大声喊住宋子尧:

“宋子尧不许溜你给我站住你必须赔偿这位小姑娘的损失我原以为你不过是性子野蛮了点,也就在村里欺负欺负别的小娃们,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欺行霸市的恶行,还连人家小姑娘都不放过你就这么点德行啊你?”

宋子尧暗叫倒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子,扔下一串银子,再狠狠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瞧”撂下狠话后就转身大步溜走了

云小莲见状气得不行,但也拿他没办法谁叫人家家里有钱有势哩,连咱爹见了宋老爷的面都不得不让上几分,也怪不得人家宋子尧目中无人了

想到这儿是一阵气愤不平,爹原就不该让他们迁来这村里住这才几年时间啊,就拽成这模样了,这时间长了,那岂不是整个云家村都要成为他们宋家的地盘了

看见云小莲替他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花朵朵忙示意花永冬向人家道谢

花永冬愣愣地抓了抓头发,半晌才拘谨地向云小莲拱了拱手,局促地说道:“云姑娘,谢谢你

我倒这蜀黍也太寡言了让他道谢就真的只说谢谢,有没有简短点啊花朵朵在心里不由腹诽

她再看了看云小莲,只见刚才还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姑娘这会儿却羞红了脸,低着头扭着衣摆不敢看花永冬

额滴神那这是神马情况?莫不是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对偶这寡言木讷的蜀黍一见钟情了?卖糕滴今天怪事儿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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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粮食革命

(..)看着云小莲含羞带怯的模样,花朵朵不由大感纳闷,自家小叔这么有魅力吗?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博取了里正千金的芳心

花朵朵不由认真地审视了花永冬一眼,目测的话小叔这身板目前应该有一米七五,小叔今年才十九岁,继续长高那是必然的事情,花家人普遍身材都高挑,自家老爹都快一米八了耶

再往上,古铜色的肌肤,轮廓分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还有那因为长期不爱说话而略显冷峻的神情,瞧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枚帅锅嘛怪不得连里正千金也拜倒在其西装裤下了

如果不是花家经济困难,估计媒人早就踏破门槛来替万千少女求嫁这大好的适龄青年了

花永冬见花朵朵一个劲地盯着自个儿瞧,不由觉得浑身不对劲,自己都道谢了这娃干嘛还看着我啊?还有这云姑娘是不是觉得我道谢得没有诚意呢,不然干嘛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哩?花永冬这会儿那叫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觉得这气氛太过怪异,云小莲忙抬起头看了看,见花永冬正瞧着自己,又忍不住一阵脸红,羞涩地说:“这位公子,你们是花嫁村来的?这宋子尧是我们云家村外来户宋老爷家的少爷,平常可蛮狠着呢,你们下会再遇着这恶霸可记得要绕着点,他家这两天的猪肉一直卖不出去,心里正恨着你们哩”

花朵朵听完恍然大悟,感情咱们这是抢了人家的饭碗啊怪不得刚怨气冲天地来找茬了但是这生意不好也不能怪在咱们头上来啊是不是?

虽然咱们来这儿卖肉菜的确是对这猪肉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是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生意场本来就是有利可赚就有竞争的嘛难不成争不过人家就要砸场子啊太暴力了太蛮不讲理了花朵朵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花永冬见云小莲说完话这都半晌了,花朵朵还在那儿发呆,总不好晾着人家姑娘不是,只好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拱手说道:“多谢云姑娘提醒我们的确是从花嫁村来的,在下花永冬,这是在下的侄女花朵朵今儿多亏了姑娘,他日姑娘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鼎力相助”

云小莲连忙还了个礼,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后来实在是羞得不行挽起菜篮子就逃也似地跑远了,直雷得花永冬和花朵朵目瞪口呆,这姑娘可真逗

人群都散了后花朵朵这才感觉到自个儿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忙招呼花永冬收拾好东西就往回赶两人回到家后大伙儿已经焦急地等在那儿了

花朵朵将赚得的一百二十多趣银子连同宋子尧的二十趣赔偿金共一百四十趣如数交给了花有福,然后捧起云氏准备好的热汤和稀粥滋溜溜地喝了起来

待花朵朵填饱了肚子,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中午那会儿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大伙儿花永夏一听好家伙竟敢欺负我家闺女,气得一把抄起家伙就要去找人拼命

“给我站住”花有福见状忙大喝一声,这狮吼功果然不是盖的,立马就将这护女心切头脑发热的花永夏给镇住了

花永春和花永冬忙趁机将花永夏手中的家伙给夺下,三两拉扯之下才勉强将他按在座位上坐下

花有福沉着脸说:“冲动个啥?难不成你还能去暴打人家一顿?既然我们也没造成多大损失,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以后由老二两口子去云家村卖肉菜,老幺和朵儿就留在咱花嫁村卖”

说完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茬,忙命令道:“都散了,趁早到田里给我翻土去家里还有两亩水田还没插上秧哩,今儿下午得赶着把它插完,谁也别想给我偷懒”

大伙儿听完急忙各自抄起工具奔田里忙碌去了花永夏见状只好压下心里的怒气,愤愤不平地跟着大伙儿下田去了

而花朵朵则兴奋地跑进里屋,为粮食革命做准备去了她翻看了一下四个麻袋的粮种,这可都是上好的种子啊,这回真是赚大发了

现在正是春季播种的大好时期哩,可得抓紧时间想想怎么分配田地来种植这些个作物,毕竟时间就是生命啊特别是这红薯还得育苗哩

现在约莫已经是农历三月底了,离红薯育苗的最佳时间已经是晚了点了,但那也无妨,偶有催芽育苗法,这快育苗要赶上种植的最佳时期还是不成问题的

花朵朵看了看那一麻袋红薯的数量,估计着这一袋子红薯育成苗的话约莫可以种植个五亩地,这红薯对土壤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拿梨花山脚下的五亩旱田来种植

至于这高粱,看样子约莫可以种个七八亩地,高粱适应性强又具有较强的抗逆能力,无论平原肥地,还是干旱丘陵、瘠薄山区都是可以生长的,就拿梨花山脚下的八亩荒地来种植高粱好了

而另一袋的花生也比较耐旱,耐瘠性也强,就种在护花河南岸的三亩旱田和护花河北岸的两亩荒地上

剩下的玉米和家里的大豆对土壤要求较高,必须要种在土壤深厚、土质疏松、透气性良好并含有大量有机质的土壤上才能长势良好

花朵朵想了想,最终决定拿位于护花河南岸的三亩沙地种植玉米,护花河北岸的三亩沙地则种植大豆而剩下的梨花山脚下的两亩沙地则先留着,或许日后有大用途哩

替种子分配好所需的田地后,花朵朵又拿出上午买下的趣房四宝,准备将白纸裁成账本,这事儿当然得央花永媚来帮忙了,花朵朵可没这手艺

待花永媚将白纸裁好再用丝线密密地缝成本后,花朵朵已经磨好墨了,她用毛笔点上墨汁,无比认真地在账本封面上写下“花氏账本”四个大字

幸亏偶以前有练过书法啊,不然只会认字却不会写字那偶不是丢大发了吗?尽管目前花朵朵力气小无法控制手劲,但真心说这四个字还是写得似模似样的

花朵朵得意洋洋地瞅着自个儿的字,还显摆地逐个拿给云氏等人欣赏尽管云氏等人完全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啥,但这并不妨碍她们赞赏的目光

花朵朵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又屁颠屁颠地跑回里屋,拿出刚才老爹递给自己的竹制仿钢笔,欣赏了一回老爹高的手艺后,再轻轻地给灌上墨水,然后在手心里试写了一下,效果那是相当滴不错啊

花朵朵开心地找来一把木尺子,用竹笔贴着尺子在账本上每页都画上一个表格,将表格分成日期、摘要、左(借)、右(贷)、余额等几栏,再将这几天的肉菜收入一笔一笔地填了进去

这样子一算不由大吃一惊,才短短两天已经积蓄了一贯零三百趣钱了,看来这肉菜生意还真是一本万利啊

但长此下去恐怕水沟里的鱼虾会越来越少哩,为了长远打算还是得挖鱼塘养鱼啊花朵朵不由想到了现代的三基鱼塘,也许以后可以朝着这条路发展

在花朵朵暗自沉思的当口,销售代表们纷纷从田里赶回来卖肉菜了,花有福几人则留在了田里继续插秧,还剩下半亩田未插的模样,约莫着天黑前就可以插完了

几位销售代表放下手上的农具后,匆匆喝上几口薄荷茶就挑起铁锅等一干物事,浩浩荡荡地朝目的地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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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花氏学堂

(..)吃过晚饭,花朵朵申请召开餐后会议,花有福同意后,花朵朵首先向主席花有福呈上账本,并向大会汇报了最近几天肉菜生意的收成情况

接着花朵朵请求李氏向大会汇报孵小鸡工作的最进展,李氏一愣,表示由于最近田里工作繁忙不小心给忘了这茬

花朵朵听完扁起嘴巴,严重地向大会表达了不满,认为这是一种严重的渎职行为,大大地拖慢了养鸡事业的发展,长此下去必将会对家族生意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

众人听完一阵嘴角抽抽,太浮夸了这鸡还没影儿呢,就想到家族生意去了,真是天马行空啊

花有福握起拳头嗯哼了一下,表扬花朵朵小朋友很高瞻远瞩,提出的观点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不排除日后咱家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为了让这种可能成为事实,必须得杜绝这种藐视纪律的事情发生

花有福马上作出表决,责令李氏从即日起加快孵小鸡行动,力争早日孵出小鸡启动养鸡计划李氏只好无奈地向大会立下军令状,决心从明儿起就开始着手孵小鸡,绝对不负大家重托

花朵朵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提出下一项议题,申请从明儿开始着手红薯等种子的耕种事宜

花朵朵向大会详细地说明了每种种子对土壤的需求,并提出了自己今儿下午想出的种植方案,然后征求大伙儿对方案的意见

王氏对方案表示强烈反对,她认为这种子从来没人种植过,也不晓得养不养得活,万一颗粒无收那全家是要喝西北风去啊

花永春这会儿倒是毫无疑问地倾向了王氏,也坚决地表示了反对,其余人士则一脸犹疑,一时无法做出表决

花朵朵见状只好蹬蹬蹬地跑进里屋抱出一沓书籍,豪气万丈地将书用力地拍在桌面上,一副有奶就是娘,有知识就代表有力量的模样拽拽地说:“我刚说的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信不信由你人家楚哥哥都说了他可是见过很多地方都有种这些粮食哩”

花朵朵这会儿对自己能识字这事儿感到万分庆幸,在这个时代知识就是强权啊管你们能不能看得懂,反正偶能你们看不懂好,偶忽悠起来是不费吹灰之力

最终花有福出于对书本和楚凌轩的盲目信赖,十分霸气地力排众议通过了花朵朵的种植方案并要求全家人要无条件地服从安排,听从花朵朵的调配,如有抗议者,家法处置

想不到这楚凌轩人都走了这蝴蝶效应还这么强烈啊花朵朵打从心底里真心羡慕,偶神马时候才能有这强大的气场啊

解决掉最重要的议题后,花朵朵高兴地提出最后一项申请,要求从明儿起举办花家学堂,为花家培养下一代趣人的明日之星

学堂授课对象为花志荣同志,经过花朵朵小夫子的长期观察,花志荣同志在咱花家最具读书人潜质,毫无疑问地被选作了第一批明日之星的培养对象

花朵朵表示若其余人士对习字有兴趣,也可一并参加教学班,但花志荣同志必须无条件加入学堂接受培训,花家也要创造一定的环境让花志荣同志专心学习

在这个无限崇拜趣人的时代里,若花家能出一个半个秀才举人什么的,那将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到时我就算两脚一蹬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儿花有福毫不犹豫地便通过了提案,并责令花志荣从即日起端正态度,专心学习,争取早日成为这花嫁村第一个光辉瞩目的秀才先生

花志荣就这样又是兴奋又是忐忑地被动成为了花家明日之星最瞩目的候选人

王氏见状嫉妒得两眼翻白,直嚷嚷不平,强烈要求将花志繁、花志昌两兄弟也纳入学习班

花志繁还罢了,花志昌听说要上学堂,那就以后意味着天天得坐在位置上不得动弹,每天还要写上好多好多的字,说不定写不出来还得罚打屁股,最最重要的是要认字的话以后就再也不能和别的娃们出去玩耍了,马上哭喊着不从

王氏气不过便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花志昌是委屈得坐在地上直打滚,大声地哭喊着:“我不要认字我不要认字打死我我也不认”

“胡闹”花有福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吓得花志昌连忙噤声,乖乖地爬起来立在一旁,肩膀还一耸一耸地抽泣着

“你是不是真不愿认字?”花有福沉着脸严肃地问

花志昌害怕归害怕,但事关日后的人身自由他还是非常勇敢和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

花志繁见状忙表示自己也不想认字,自己都十几岁了还要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学认字,怎么想就觉得怎么别扭他打心里不愿意做什么趣人,每天围着这一亩三分田忙碌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牛不吃草总不能强按牛头,花有福大手一挥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王氏见状气得一甩手绢,捂着胸口哼哼地回屋生闷气去了

花朵朵向众人嘱咐了一下明儿红薯育苗的相关方法和注意事项后,就宣布会议到此结束

大伙儿忙一窝蜂地散去刷碗的刷碗,洗澡的洗澡,花有福则心满意足地抱着账本回里屋数钱去了

花朵朵央花永夏明儿抽空挑一担沙回来,在院子里给整个小沙桌,好用来教花志荣认字等花志荣在沙桌上把字练熟了再滕到白纸上没办法,这年代纸墨贵啊咱家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闲钱买这奢侈品啊

第二天一早,花朵朵揉着睡眼走出院门,就看见花永夏正在那整沙桌呢,花志荣则在旁边屁颠屁颠地打下手

只见花永夏用木板砌成一个约莫五尺来长,三尺来宽的模子,再用四根两尺来高的木板将模子撑起来定好,形成一个小书桌的模样,然后往模子上填满沙子再抹平,一个简单的小沙桌就这样成型了

花永夏往沙桌里放上两根削得整整齐齐磨得平平滑滑的小木条,给俩人当笔用,然后往沙池前放上两张小板凳,花氏小学堂就这样光荣地诞生了

花朵朵两人匆匆地吃完早饭,扔下碗就奔向沙桌前坐定开始第一天的教学了花朵朵执起木棍,先教会花志荣正确的坐姿和握笔方式,接着在沙桌上整整齐齐地写下一到十等十个汉字,然后一个一个地指着读给花志荣听,再让他也跟着读一遍

等花志荣都熟读并认全这十个字后,花朵朵再让他仿着在沙桌上写一遍待确定所有笔画都正确无误后,花朵朵给花志荣布置下今儿的作业,耳提面命地叮嘱他要认真抄写,并威胁说中午回来检查,若发现他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就禀告阿公,罚不许吃午饭,花志荣忙不迭地答应了

花朵朵这才急冲冲地跑去地里看大伙儿给红薯育苗去了她心里这个急啊,也不知道大伙儿有没有按照正确的催芽育苗法来给红薯育苗,万一出错了这可是关系到一家子来年的面包问题啊

她一路想一路跑得飞快,刚跑到小路的转角,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一边走路一边拿着书本在啃的书呆子,花朵朵一惊之下来不及刹车,“砰”的一声撞到了那人身上,两人像叠罗汉似的倒在了路上

书呆子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两眼含泪,双手奉上票票,姐姐求你别撞偶偶给你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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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跟你不熟

(..)花朵朵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待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人家身上,直压得人家出气比进气还多,忙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

花朵朵勉强站直身子,刚想伸手拉起人家道歉来着,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撞上去的时候好像这人还抱着书在啃哩花朵朵不由一阵怒火中烧,好家伙如果不是你这走路也不带眼睛的书呆子我会摔得那么惨吗?

花朵朵居高临下地瞪着书呆子,恶狠狠地说:“起来道歉”

书呆子扶了扶被摔得七魂不见了六魄的脑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起身前还不忘拾起掉落在一旁的书本,这才怯怯地转头看向身前这个撞倒了自己还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歉的小姑娘

待看清小姑娘的模样后,书呆子不由得惊喜地喊道:“咦妹妹,原来是你啊”

“妹什么妹谁是你妹妹啊?以为装熟就不用道歉吗?”花朵朵生气地叉起腰,仰起头恶狠狠地瞪向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上两个头的家伙

书呆子忙摇头摆手地解释道:“不是的姑娘你不记得我啦?前天我还在云家村向你买肉来着哩”

花朵朵加生气地瞪向他说:“少给我来这套每天向本姑娘买肉的人多如牛毛,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记得你你是很帅吗?很是很有钱?”

书呆子眼前一亮,忙开心地说:“对对对我就是那天拿银子跟你买肉你没散钱找,我又跑去跟我娘要了散钱才买到一大碗肉的哥哥啊我还向你问路来着呢你记起来了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感情是那个有钱的地主娃啊她看了看眼前这个这会儿不再害羞反而有点儿自来熟模样的书呆子,不由暗叹自己当初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萌

干嘛一直提没散钱找这回事儿啊,有银子了不起啊用得着这么显摆么花朵朵暗暗地腹诽道

或许是书呆子跌了一跤头发衣服全乱套的关系,也或许是花朵朵现下看他不顺眼,这会儿花朵朵怎么看他也找不回当初那萌得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会儿认清了眼前这个撞得自己眼冒金星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日那个把自己狠狠地打击了一番的地主娃后,花朵朵是感觉火冒三丈,不由一阵噼里啪啦地吼道:

“就算是认识那又怎样?是熟人就不用道歉了吗?那我现在暴打你一顿是不是也不用道歉?况且这位哥哥,我有跟你很熟吗?凭什么我非要记得你不可?就因为你有钱?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这天下有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个个都要记着,那我得多累啊”

书呆子看着花朵朵的嘴巴在飞快地一张一合,这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得他不由一阵傻眼,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好半晌才忽然想起刚才好像不是自己主动撞的她,记得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人

想到这儿书呆子忙辩解道:“那个,刚好像是你撞上来的……”

“什么你刚走着路看书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若不是你走路不带眼睛你会看不到我吗?若不是因为你看不到我没有及时闪开你会被我撞上吗?”

书呆子被花朵朵这番颠倒乾坤的说辞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忽悠了进去,连忙歉疚地拱手道:“非常抱歉刚才是我的不是,我看书看得太入迷了没有看到前方有人,请姑娘原谅小生的一时疏忽”

花朵朵暗地里开心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但面上还是板着脸说:“知道错了就好下回可别走着路也看书了,这一时疏忽有时可是会酿成大祸的,到时可不会有人像我这么好心肠不跟你计较了”

书呆子听了忙又拱手致谢道:“小生记下了,谢谢姑娘海涵对了,小生齐趣斌,这些天才刚迁来花嫁村,日后还请多多赐教”

神马才刚送走了一个瘟神又来一个这个该不会也是个腹黑男?花朵朵怀疑地上下打量了齐趣斌一眼,见他温润如玉、趣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有腹黑男的潜质,忙松了一口气

齐趣斌见花朵朵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瞧,有点不知所措地抓着书本,脸红地低下了头

又来卖萌了花朵朵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咦对了,这地主娃好像很有钱的,既然他来了咱花嫁村,那这类高收入高消费的客户群咱是不是应该好好巴结巴结呢?

想到这茬,花朵朵忙抛开跟齐趣斌之间关于那一锭银子的仇恨,抬起头甜甜地冲他笑着说道:“我叫花朵朵,欢迎你来到我们花嫁村我家每天中午和下午都会在这护花河边摆摊卖肉菜,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那儿找我可别忘了有空顺带来买上几碗肉菜哦”

花朵朵小朋友还真是敬业,连这当口也还不忘为自家肉菜生意打打广告

齐趣斌呆呆地看着花朵朵灿烂的笑脸,他还没有从花朵朵由生气到开心这迅的变脸当中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这姑娘笑起来好可爱啊

好半晌他才发觉这样子盯着人家姑娘看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忙转过头扭捏地说:“花姑娘,谢谢你”

花姑娘花朵朵嘴角抽了抽,忙摆手道:“齐公子不用这么见外啦我家人都叫我朵朵,你也可以叫我朵朵啊”叫什么都行只求你别叫我花姑娘啊,感觉好像在怡红院叫小姐,别提有多恶寒了

“朵朵……姑娘,那你也可以叫我名字”齐趣斌红着脸腼腆地说

瞧这娃羞得连耳朵都红了,这含羞答答的模样看起来又恢复了几分萌娃的风采啊

花朵朵不免又是一阵口水连连,好半晌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是有急事来着,忙一拍自个儿的脑袋,真是美色误事啊

花朵朵连忙冲齐趣斌告辞道:“那个,齐哥哥,我有事先走了啊记得常来我家买肉菜哦后会有期”说完一阵风似地跑远了

齐趣斌傻傻地目送花朵朵离去,这一声“齐哥哥”叫得他心里软绵绵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似的,好半晌才想起自己也要赶回家去

早上自个儿出门拜访夫子时娘亲可是叮嘱了好几遍要早点回家,生怕自己因为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了去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娘亲也该担心了,齐趣斌想到这儿忙快步往这些天才刚买下的居奔去

花朵朵一口气跑到护花河边的沙地上时,大伙儿已经把地给整好了,正准备挖植沟放种薯哩

花朵朵暗呼好险,幸亏及时赶到啊她忙嘱咐正挖沟的花永冬别把沟挖得太深,免得影响种薯的冒芽度,只需挖约莫一寸半深的模样就可以了

花永冬听了忙铲平先前挖的深沟,再按花朵朵的要求轻轻地挖出一行行的浅沟王氏挽着竹筐把种薯一个一个地放在挖好的坑里,花永春则跟在后面用铁铲给种薯盖上一层细土

花朵朵耳提面命地叮嘱大伯这土务必要敲碎了才能盖上去,同时还要注意不能盖得太厚这地膜覆盖对于种薯的生长出苗是非常重要的过程,出了错漏将会大大影响种薯的出苗度和长势

盖完土后花永夏应花朵朵的要求在地面上再平铺一层禾秆,给种薯保温这保温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啊,以前这花嫁村人就是因为没有给农作物保温的意识才导致很多青菜什么的都被霜降给冻死了

现在这时节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可不能漏了保温这茬啊,保温工作做得好这幼苗的生长度才会越快呢看来为了让大伙儿少走弯路,偶还是得抽空给大伙儿好好地普及这科学的现代农业知识啊偶肿么就那么忙捏

种薯种植完毕,花朵朵叮嘱大伙儿只要适时地给种薯浇水施肥,待幼苗长成后就可以割苗插植了

妹妹,叫哥哥,偶给你票票某娃不鸟,偶滴亲们会给偶好多好多票票滴,才不稀罕,是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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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母鸡抱窝

(..)卖完肉菜回来后,花朵朵开始给花志荣检查作业她让花志荣把今儿早上所教的字都在沙桌上默写一遍,默写完毕花朵朵准备开始下午的书法课

要顺利地通过科举考试,拥有一手漂亮的书法是必不可少滴这跟大姑娘相亲的道理是一样的,不管你内里是如何的贤良淑德温柔贤惠,人家第一眼看的永远还是你的相貌倘若那姑娘模样长的好像车祸现场,估计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戏了

为了让花志荣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牢牢抱稳科举大门的敲门砖,花朵朵决定从即日起每天上午教生字,下午练书法,务必要让花志荣同学镀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大书法家光环

看来以后有条件了还是得去寻一些名家的书法帖回来给他临摹啊,不然以自己那三脚猫功夫,猴年马月才能教出到一个叱咤趣坛的书法大家出来呢

花朵朵计划着待花志荣生字都认得差不多了就逐步教一些《千字趣》《论语》等较浅显的趣章,待基本功打好后再送去村里的私塾接受正统的科班教育,顺利地与科举教育接轨

整理好未来的教育规划后,花朵朵忙收敛心神端正地坐好,拿毛笔沾水在木板上标准地示范了横竖勾等一些基本笔画的写法,并示意花志荣也执笔试写一遍,以检查他的坐姿、握笔和运笔等姿势是否无误

教完这些基本功后,花朵朵布置了下午的书法课作业,并例行叮嘱花志荣要认认真真地学习,踏踏实实地练字,还不忘念上一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励志名言,方蹦蹦跳跳地跑去看李氏孵小鸡去了

这夫子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啊这课还没上到一半哩就偷溜开去了这放牛吃草也得给牛穿上鼻子,也不担心把牛给放到天边去了幸亏咱花志荣小朋友自觉又听话,是那不让人操心的主,不然这明日之星啊还真是不知明日到猴年马月去了

花朵朵跑到鸡窝前,发现母鸡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窝着发呆哩花朵朵试图接近它,母鸡瞬间竖起毛发,发出“咯咯咯”的抗议声

李氏告诉花朵朵母鸡这是要抱窝了,要抱窝的母鸡不下蛋,也很少出来吃食和活动

花朵朵忽然想起以前奶奶说过当母鸡有抱窝倾向时,不要着急让它抱,要多次试探,如果母鸡还是坚持要抱的话才让它开始抱窝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母鸡将抱窝进展到一半时受不了饥饿和枯燥半路掉链子,跳出鸡窝不抱了

花朵朵忙将母鸡撵出鸡窝,又拿鸡食来引诱它,试图引起它的注意但母鸡非常坚定,鸟都不鸟花朵朵一下,丝毫不受诱惑,大摇大摆地跳进鸡窝里继续蹲下等待抱窝

花朵朵看到母鸡拽拽的模样又是气愤又是高兴,这代表它经受住了考验,可以开始孵小鸡了,这母鸡还真是有抱窝的专业精神啊

但作为一只只会下蛋的母鸡,你也未免太拽了花朵朵不甘地腹诽,也不看看谁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解决掉母鸡抱窝的问题后,李氏拿出一把禾秆,抱起母鸡将禾秆放进鸡窝里整平后再将母鸡放进去接着李氏拿出一篮子鲜的种蛋,刚想放进鸡窝里,“慢着”花朵朵忙打断,“阿嫲,你先去端一盆热水过来”

“干啥用哩?”李氏纳闷地问

“书上说了,孵种蛋前用温水泡一下,小鸡破壳的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哦”花朵朵似模似样地忽悠道

李氏将信将疑地走进厨房,咋就没听过有这说法啊?这书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母鸡抱窝这等小事都知道得比咱农户还多哩

李氏把水端出来后,花朵朵伸手进去感受了一下温度,手触较热不烫,约莫四十来度的模样,用来激活胚胎的话这温度刚刚好

花朵朵轻轻地将种蛋放进盆子里,数了数,刚好十五个,还是太少了啊这十五个也不知道能成功孵出多少只小鸡看来要想早日形成养殖规模还是得多买几只母鸡和种鸡蛋回来啊

种蛋泡好后花朵朵将其一一捡起,拿干布巾擦干后迅放入母鸡肚子下,以防温度变低种鸡变坏

花朵朵嘱咐李氏这母鸡抱窝期间,每天早上只需要喂一次水,一次食即可喂食期间要将母鸡抱出鸡窝让它活动排便,以防母鸡将便排到鸡蛋上导致鸡蛋受凉,影响小鸡孵化

花朵朵还特别强调一旦遇到母鸡将便排到鸡蛋上的情况,要及时用温热水洗净种蛋再继续孵化,李氏忙点头记下

接着花朵朵又叮嘱李氏将母鸡抱离鸡窝后要迅拿禾秆盖在种蛋上给种蛋保温还要特别注意有时种蛋会夹在母鸡的翅膀里,抱离前要小心检查一遍以防种蛋跌碎,李氏连连称是

花朵朵想了想,接着说:“阿嫲,您可千万要记得等母鸡吃完食和排完便后要赶紧将它抱进鸡窝里哦还有母鸡离开鸡窝的时间千万要记得不能过一刻钟啊”

“好好好阿嫲都记下了我孙女可真本事啊这一套一套的说起来比阿嫲懂得还多哩”李氏开心地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脑袋瓜

这番称赞无可避免地又引来了花朵朵小朋友的好一阵傲娇她冲着正窝在种蛋上精神抖擞努力抱窝的母鸡投去一个得意中又含着炫耀的笑容,完了才鄙视地拍了自个儿的嘴巴一下,疯魔了你你是有多无聊才会跟一只鸡过不去啊

花朵朵吐槽完毕,看见这头李氏已经拿起铁铲就要往外走了,忙奔上去,“阿嫲你是要去地里种高粱吗?朵儿也想去”

“你这闲不住的泥猴,就爱凑热闹跟上来”李氏宠溺道

花朵朵雀跃地欢呼了一声,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梨花山脚下的荒地前时,大伙儿正在那儿热火朝天地耕地哩看着他们挥汗如土的模样,花朵朵不由大叹当农民实在是不容易啊

花朵朵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偶有钱了,偶就给大家雇长工,咱们也当地主阶级去到时咱们只需偶尔在酒足饭饱后撑把伞,优哉游哉地在田里散步,消食之余还能顺带视察民情

完了再吟上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既彰显了咱们的趣人气质,又表达了咱们对农民阶级的同情和怜悯,多有情操啊

花朵朵在那儿想得兴高采烈,这头大伙儿已经把好几亩荒地都种上高粱了

种高粱跟种大豆什么的都是大同小异,这些活儿花家人都是驾轻就熟了的

几人分工合作,王氏在前头负责撒肥,花永春和花永夏负责耕地成畦,花永冬则负责耕碎土块,除去杂草,并耙平土面花志繁跟在后面开挖植沟,李氏把种子均匀播于植沟内,最后花有福跟在后面进行最后一项覆土

一个下午过去,三亩荒地的高粱都整整齐齐地种好了,余下的几亩留待明日再种

看着一大片的高粱地,花朵朵仿佛看到了成片的红高粱迎风摇曳的情景,乐得咧嘴傻笑但乐归乐,花朵朵还是没忘记这高粱虽然耐旱,但在幼穗形成期、乳熟期如果遇上干旱,还是会大大影响产量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种田人,花朵朵马上将此事禀告花有福此事引起花有福高度重视,他扫视了大伙儿一遍,最终决定将这高粱的后期田间管理事宜一并交给了热爱种田事业的花志繁同志

花朵朵便叮嘱花志繁要记得注意天气变化,如果高粱出苗期间不下雨的话可是得引水灌溉的而在多雨季节,还得注意随时排除积水,以免发生病虫危害和延长成熟期

花志繁虽然不愿意跟花朵朵认字,但对于花朵朵说的这些闻所未闻的农业知识,他还是非常热忱地接受的

给大伙儿打完预防针后,花朵朵又给大家描述了红高粱成熟时的美好愿景,让大伙提前感受到这丰收的喜悦有了这八亩地的红高粱,花家明年说什么也不会饿肚子了,说不定还能用这红高粱酿酒来发展花氏酿酒大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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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张 错救萌娃

(..)次日,在花朵朵的强烈要求和花有福的首肯默许之下,李氏揣着一兜银子准备去村里农户家买母鸡和种蛋

花朵朵再三叮嘱种蛋要买那鲜出炉的,母鸡要找那肥大有专业抱窝精神的,李氏无奈之下只好打醒十二分精神出门去了

这头花永冬也加快了蚯蚓养殖的进程,经过不懈地加热和催腐,大坑里的泥土和秸杆昨儿已经充分腐烂了,花永冬今儿一大早就带着花志昌等娃奔去了后山挖蚯蚓

本想跟去凑热闹顺带去后山寻宝的花朵朵,一想到蚯蚓那挪来挪去的身子就觉得犯恶心,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乖乖地留在家里教花志荣认字

快到响午的时候李氏和花永冬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李氏买回了两只体积肥大的母鸡和一百个滚圆滚圆的种鸡蛋,这总共花去了花有福一百五十趣银子,肉疼得他一上午都在那儿直哼哼

花朵朵让花永冬将一桶蚯蚓倒进大坑里,叮嘱他再挖一个大坑用来腐化黑泥和秸杆作为蚯蚓的饲料,每隔一个月就加料一次,保证蚯蚓有足够的粮食待蚯蚓大量繁殖后,再及时进行分池养殖

眼看着养鸡计划一步步得到落实,花朵朵心头大石也放下了一半她迅把重点转向目前已开始逐渐出现危机的肉菜生意上

随着花家肉菜生意的蒸蒸日上,许多村民开始意识到这鱼虾的价值由于目前村民们还摸不着花家给鱼虾去腥的秘诀,而且村民们的炒菜意识还没有萌芽,因此表面上花有福家是保住了竞争优势,花嫁村这偌大的肉菜市场目前还是花有福家的天下

但是随着鱼虾的大量消耗,许多水沟已经摸不到像样的鱼虾了,摸上来的都是那些小得可怜的鱼仔虾仔为了不影响鱼虾的生长繁衍,花家人已将目光从水沟转向了护花河

薄荷和姜等调味料并不是什么稀有品种,村民们总有一天会发现它们的秘密,而且炒菜煲汤等烹饪常识以古人的聪明也很快便会领悟出来,届时整个花嫁村的眼睛都会聚焦在这护花河的鱼虾上

花朵朵渐渐意识到了危机,为了抢占先机,她决定马上启动桑基鱼塘战略

她立马将肉菜生意目前面临的现状及即将濒临的危机添油加醋地报告给花有福在花有福高度紧张,以为下一刻就要失去这等同于每日斗金的进项时,花朵朵马上打一棒再给一甜枣,适时地提出桑基鱼塘的救世战略

听到有解决方案花有福长舒了口气,打定主意今儿就出去寻一合适的地块买下来开发鱼塘但一想到手头上只剩下一两多点的银子,还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亩好田,花有福不由大感发愁

“阿公,咱们家前面不远那河边不是有一块荒田吗?那块田是没主的不如咱们买下来做鱼塘”花朵朵见花有福在发愁,料到他是因为银子的问题

前不久她已经留意到这块荒田了,这田约莫有两亩大,离河边近引水方便是建鱼塘的最佳选择,而且这荒田长期没人耕种买下来料想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你说的是里正家的那块霉田?那田咱可不能要啊那田怪着哩种什么死什么,连野草都养不活里正家去年想白送出去都没人敢要啊”花有福连忙慌张地摆手

没趣化,真可怕花朵朵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有什么怪事啊她已经仔细探查过了,那块荒田由于地势较低,田埂又不高,洪讯季节护花河涨潮时那些泥沙、石子什么的都往田里涌

久而久之,这雄黄、矾石之类有毒性的石头便将毒气挥散到地表,影响地表植物的生长,甚至把庄稼“烧”黄致枯死,最后才导致地面寸草不生

花有福听说了原因后不由将信将疑,花朵朵知道扭转这些迷信的思想不是一夕一朝就能做到的事情

但说服花有福买下这荒田却轻而易举,对于这些不花钱又大有用处的物事花有福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他一点也不担心花里正会出高价,估计花里正听说有人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打包送去还来不及哩

花朵朵听说阿公打算现在就去花里正家买下这两亩田,马上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

咱家阿公果然是个值得广大劳动人民学习的行动派啊这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干劲自己可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这般心里调侃着,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花里正家

花里正家处在花嫁村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段,三进的房子白墙黛瓦,在花嫁村一片低矮的土坯房中张扬着无限的霸气

两人刚踏进院门,迎面就看到一对小男女在那出演霸王硬上弓的好戏只见那小姑娘拿着一只看起来绣工马马虎虎的荷包,不由分地扯着小少年的衣襟就要往上别

小少年手上百般挣扎,嘴里万般无奈地抗议,“你别这样,我真不需要荷包,我娘昨儿个已给我做了好几个了”

小少年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无奈地继续劝解,“我真的不能无缘无故受你荷包,这样会引人非议的,而且对你的闺誉也会有损啊再说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样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了可是说不清楚的”

小姑娘见状跺了跺脚,嘟起嘴继续不依不挠地纠缠小少年见状知道今儿恐怕难以脱身,只好慌张地四下张望,视线刚转到门口,正好看见站在那儿看戏看得饶有趣味的花朵朵两人

小少年眼睛一亮,忙惊喜地喊道:“朵朵姑娘”

看到小少年一副见到救世主般感激涕零的模样,花朵朵不由一阵扶额,又是这地主娃你要不要每次出场都这么惊天动地啊自己刚才还想说这娃怎么看起来这般眼熟,感情是认识的啊

看着齐趣斌望着自己那堪比小鹿斑比的眼神,花朵朵心里不由直抽抽,坑爹啊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色诱吗?试问谁能抗拒这样一个电力指数直达十级的萌娃啊

花朵朵立马觉得自己化身成为了解救落难天使的英雄,忙豪气万丈地一叉腰,“放开那个帅哥”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花朵朵,连花有福也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孙女,这倒霉娃人家一看就是小情人在那打情骂俏,你这凑的是哪门子热闹啊?

小姑娘松开手,转身恶狠狠地瞪向花朵朵:“你是睡?”

说完也不等花朵朵回答,又转头指着花朵朵生气地问齐趣斌,“表哥她是谁?你怎么会认识这个黄毛丫头?”

表哥?花朵朵一愣,卖糕滴感情这出恶女强抢正太男的主角俩是表兄妹啊这不是青梅竹马过家家吗?那有自己什么事啊她不由扶额暗叹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齐趣斌见花玉媛松开了手刚舒了口气,见状忙按下花玉媛的手解释道:“这是你们村的花朵朵啊,你不认识吗?”

说完又羞涩地看向花朵朵,“朵朵姑娘,这是我表妹花玉媛,你应该也认识这次我来花嫁村拜师幸亏有表舅的帮忙,才在村里寻到了房子落脚啊对了,我表舅是花里正,这个你应该不知道”齐趣斌傻傻地笑着抓了抓头发

卖糕滴你怎么不早说?我这不是得罪了里正大人的千金吗?万恶的自主娃,你这是拉我往火坑里跳啊就知道遇上你准没好事花朵朵哭丧着脸看向花玉媛,正好看到她一副妒忌得想杀人的表情,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花玉媛见齐趣斌半响不理睬自己,眼睛还一直盯着花朵朵看,不由气得一跺脚,恶狠狠地瞪向花朵朵:“你来我家干嘛?

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忘了正事啊万一这野蛮的千金小姐发起狠来大哭大闹,里正大人不给咱卖田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花朵朵忙坚决地抛弃齐趣斌,堆起笑脸奶声奶气地冲花玉媛道:“玉媛姐姐,我刚认错人了,我跟这位公子真的不熟我和阿公是来找里正大伯谈事儿的,请问里正大伯在家吗?”

花玉媛见花朵朵对齐趣斌并不热衷,这才满意地仰起头,还不忘骄傲地拿眼角稍了两人一眼,准是又有事儿找爹帮忙来了,瞧这穿得酸不拉几的,说不准是来借钱的哩

想到这儿便不屑地撇了撇嘴,鄙夷地向里屋那边抬了抬下巴,“我爹在里屋,这会儿可不方便接待你们”

刚说完,便看见花里正携着一个三十来岁衣冠楚楚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花里正满脸酒气,乐呵呵地拱手对男子道:“齐兄慢走下回咱再喝上两杯,我那瓶祖传女儿红可是埋在地窖里好久了哩”

男子也红光满面地拱手向花里正道谢,还不忘转头唤了声还在那儿因为花朵朵一句不熟而沮丧不已的齐趣斌,“斌儿,跟表舅告辞”

齐趣斌敛过心神,忙向花里正拱手作辑,告辞过后又转头望向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花朵朵,依依不舍地跟在父亲身后离去了

花玉媛追着出去硬是要将荷包塞在齐趣斌手里,见双方家长都没有反对,齐趣斌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让花玉媛太难堪,只好委屈地收下了,准备回家就立马交给娘亲退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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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掌柜来访

(..)次日,护花河荒田

花朵朵正蹲在田梗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大伙儿挖鱼塘

昨儿花里正听说花有福要买那块怪里怪气的霉田,二话不说便将田契扔给了花有福为了防止日后花里正后悔,花朵朵还暗示花有福找上韦夫子来做中间人

韦夫子并没随楚凌轩离开花嫁村,他喜欢花嫁村的平静和安宁,京城的风云多变、尔虞我诈尤其是至交好友凌轩母亲的惨死让他感到心灰意冷,宁愿留在这个小山村平平静静地教书,也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人灰心失望的都城

花里正本来还嫌花有福啰嗦,但见好不容易有倒霉蛋自动上门啃下这烫手山芋,兼这请来的中间人又是韦夫子,也就强忍下了不耐

韦夫子的留下让花里正吃了个定心丸,他可是前不久才听说表妹要将儿子送来咱花嫁村拜韦夫子为师,这表妹的夫家可是青门镇上顶顶有钱的大户人家哩若韦夫子这会儿给我撂挑子,那自个儿岂不是要失去这攀上齐家的大好机会

眼巴巴地等来姗姗来迟的韦夫子后,众人心急地在韦夫子的见证下按了手模,严肃地签订了过户合约

签约完毕后花里正自然是巴结着留下了韦夫子,花有福两爷孙则揣着鲜滚烫的田契奔家里准备开发鱼塘去了

花有福想到这偌大一块水田只花了二十趣银子就忍不住乐得找不着北

经过大伙儿马不停蹄的辛勤劳作,鱼塘里原本有毒的泥土全被挖起运走了花朵朵让大伙儿从沟里运来肥沃的泥土堆砌在鱼塘四周形成宽阔的塘基,准备在塘基上种植花生玉米等农作物寻思着等日后寻着桑叶、荔枝等种苗后再移种过来,既可以固堤又可以增加一笔额外收入

对了,还要嘱咐爹爹在鱼塘上架个猪圈,等以后有条件买猪崽了就在鱼塘上养猪,这样养猪既可以不占用耕地,又不会像别人家把猪养在自家门口那样弄得臭气熏天的,这猪粪直接落入池塘喂鱼还可以省了鱼食哩,真是一举多得啊

花朵朵计划着等日后小鸡养大了点也将养鸡场移来这鱼塘边,再养上鸭啊鹅啊什么的,把这鱼塘扩张成为花嫁村规模最大的养殖场

想着那逐渐成型规模庞大的养殖场,花朵朵心里那个豪气万丈啊,如果现场有个麦克风,她估计会忍不住激动得放声大喊:“同志们好好干我们虽然不是有钱人的后代,但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有钱人的祖宗”

花朵朵美滋滋地畅想完,还不忘让自家老爹找来石灰,均匀地洒在鱼塘里,再灌满一鱼塘水,待消毒个两日后就放上净水开始养鱼

一家人收拾完毕刚想扛起锄头回家,就看见花永媚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慌张地喊道:“爹,家里来客了说是镇上什么楼的掌柜,啊对了,是醉仙楼”

众人面面相觑,醉仙楼?那是什么东东?

花朵朵和花有福非常默契地相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一簇名唤激动的熊熊火焰

醉仙楼耶那是青门镇最大的酒楼,他们赶集那天刚好从醉仙楼门前经过,那巍峨的建筑,诺大的排场,络绎不绝的客人无一不让两人印象深刻

那是多么有钱途、多么有影响力的五星级酒店啊花朵朵当时还曾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找机会跟这大酒楼打好关系,那日后自己这养殖场的鱼啊鸭啊什么的就不愁没有销路了

想不到这念头还没成型,大酒楼的掌柜就找上门来了花朵朵这会儿激动得好像听见奥特曼要接见自己般,忙撒腿就往家里奔,生怕去晚了这人大哥就飞去打怪兽去了

当花有福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家门,迎面便看到一位三十来岁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候在门外,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小伙子

中年男子见来人了,忙彬彬有礼地拱手问道“请问您就是花大爷?”

花有福忙局促地放下锄头,搓搓手道:“是……是的,进屋里来坐”

花有福忙不迭地将贵客迎进屋里,忐忑不安地解释道:“实在对不住了刚屋里只有几个女娃在,实在……那个……不方便见客,让您久等了”一边说一边拿衣袖擦了擦黑兮兮的凳子请两人坐下,

中年男子表示不碍事,一撩衣摆也不嫌弃便大方地坐了下来

花朵朵见了暗暗赞好,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咱也不能表现得太失礼,她忙提醒一旁傻站着的爹爹去端茶

花永夏挠了挠后脑勺,纳闷地低声问:“家里哪有茶啊?”

花朵朵郁闷地翻了个白眼,“薄荷茶不是茶么?”自家老爹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啊?

花永夏恍然大悟,忙拍了自个儿脑门一下急匆匆地倒茶去了

中年男子一边就着大碗轻轻地品茶,一边惬意地拿着扇子漫不经心地摇着,仿佛这是什么顶级好茶似的

众人战战兢兢地立在那儿不敢出声,连陪坐在那儿的花有福也觉得好像凳子上有钉子似的,颇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花朵朵暗叹道,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气场啊光坐在那儿不作声,这气势便压倒了全场看来自家阿公不是他的对手啊,那咱们要跟他谈生意的话岂不是处处占尽下风?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心急了起来

这时,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终于要开口说话了,众人不约而同地抹了把汗

“各位,还没自我介绍,在下青门镇醉仙楼掌柜,敝姓刘这是我的小厮,刘七”中年男子摇着扇子气定神闲

花有福忙也将厅内站着的几个子孙介绍了一遍,花朵朵由于年纪尚小,无须避嫌便被获准留在厅里,因此也在受介绍的范围内

双方人士彼此认识一番后,刘掌柜突然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大爷,不瞒您说,我们这趟来是想跟您谈合作的”

花有福一愣,合作?我们有什么可以跟你合作的啊?

花朵朵见花有福在发愣,不由急了,这阿公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这谈判过程最忌的就是开小差了

见众人都不堪重任,苦命的花朵朵只好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到花有福跟前,从旁边隐秘地掐了掐,花有福吃痛忙回过神来,收敛心神问道:“不知道您是想谈什么合作呢?”

刘掌柜可疑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女娃看来不简单啊他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我从客人口中得知,大爷家在附近一带走卖肉菜,听起来口碑不错,想看看您愿不愿意与我们醉仙楼合作”

花有福心里一阵鲜花怒放,与醉仙楼合作啊,那得赚多少银子啊他仿佛看到哗啦啦的银子从天而降,激动得开口就想满口答应,花朵朵忙在旁边按住了他

我的祖宗啊,您可不能这么冲动啊这条件还没谈呢,哪有不讨价还价就答应得这么爽快的啊平时看你挺精明的,一遇上高手这脑袋怎么就秀逗了呢?

花有福焦急地看着花朵朵,生怕这犹豫的瞬间人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花朵朵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这阿公一遇上银子果然就跟宅男遇上美女般,瞬间就不淡定了啊看来这银子的诱惑指数在自家阿公这里简直是爆棚的最顶级啊

花朵朵不理会花有福的纳闷,在这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她只好果断脱下乳臭未干的外衣,英勇地披甲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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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成功签约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问:“刘伯伯,您说的合作是指要买下我家的肉菜生意吗?那可不行哦这肉菜卖给了您那我家以后卖什么啊?”

刘掌柜惊讶地看着这爷孙俩,这女娃看来比这位大爷聪明啊,还知道什么叫欲迎还拒,看来这场仗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拿下呢

“朵朵姑娘,你是叫朵朵?伯伯不是要买断你家对肉菜生意的经营权,我们只是买下配方至于以后你家愿意的话还是可以继续在这附近走卖肉菜的,但希望尽量不要到镇上卖,毕竟这对酒楼的生意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花有福暗地里拍了自个儿脑门一下,自个儿怎么没想到这茬啊,差点吃了暗亏,幸亏自家孙女聪明啊孙女是识字的人起码比我这个老大粗强多了,我还是在旁边看着别打岔好了

花朵朵听了刘掌柜这话知道人家这是让步了,忙见好就收,“刘伯伯,您真是实诚我家阿公很愿意和你们合作哩只是不知道这合作是怎么一个形式呢?”

刘掌柜不由暗地里赞赏,这女娃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啊想不到花嫁村这小地方竟养出了这么个好苗子,许多在道上浸染多年的同行也不见得有这能进能退的伶俐劲,想必日后将大有作为啊

他下定决心要和花朵朵合作,也没在银钱上多加克扣,这点小钱他还没放在心上

“这样我给你们五十两日子,你们将这肉菜和肉汤的配方和烹饪方法写给我们,并与我们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不将这配方和烹饪方法泄露出去,这合约就生效,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五十两银子刘掌柜这番话顿时在花家狭窄的客厅里引起了空前的轰动大伙儿一改之前讷讷不敢作声的模样,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花永冬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花有福是震惊得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木木地张大了嘴巴,仿佛被雷劈了花朵朵估计这时候就算往他嘴里塞上一团棉布他大概都不会察觉,还嘴巴张合地咬着嚷嚷好吃着哩

丢脸啊我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你们啊?花朵朵忍不住扶额,你们能不能别像八辈子没见过银子一样行不行啊?真是太有损我花家的光辉形象了

花朵朵吐槽完毕,自个儿也没忍住傻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刘掌柜还真是个爽快人啊用这大价钱来买咱这肉菜配方,真是绰绰有余了啊

银子啊闪闪发亮的银子啊有了你们偶还愁没本金开拓偶的养殖大业么?这年代无产阶级鄙视资产阶级神马滴都是浮云啊,倘若有钱真的是一种错,那偶真的是情愿一错再错啊

花朵朵乐得忙不迭地催促花有福回神了,再神游这银子就真的要黑压压地飞走了一旁还不忘吩咐自家老爹赶紧去请韦夫子过来当中人

花有福抚了抚自个儿还在那儿狂跳不已的心脏,激情澎湃地拍板说现在马上就可以签约

刘掌柜示意一旁的刘七拿出纸笔,待刘七磨好墨后,刘掌柜拿起毛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一式两份的合约和保密协协议花朵朵拿起合约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细节无误后便放下,又拿起另一份保密协协

啥?这丫头竟然会认字刘掌柜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这年代能识字的人那叫一个凤毛麟角啊想不到这小村洼里的小女娃竟然有这本事,看来还真是不容小觑啊刘掌柜不由暗暗心惊,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小看她去

“刘伯伯,这保密协议上是不是应该加上一条,倘若这肉菜的配方和烹饪方法不是我们花家主动泄密,而是由于其他原因被他人得知,不属我们花家的责任呢?”花朵朵指着保密协议向刘掌柜建议道

见刘掌柜不解,花朵朵只好解释道:“刘伯伯,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肉菜卖的时间久了别人就摸不透里面的配方和烹饪方法啊是?况且我们做这行的抢占的只是先机,待别人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后我们已经占领了市场,届时别人想分一杯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见刘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像在看怪物花朵朵不由暗自里撇了撇嘴,用不着这么惊讶人家楚凌轩小小年纪都比你这见惯大场面的大掌柜心理承受能力强哩人家当时可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连心跳都没多上一拍的当然后面那个是自己猜的

花朵朵这会儿也管不着刘掌柜心里怎么想的了,反正有什么事都可以推给楚凌轩,自己现在可是有了一座不倒的靠山了啊

花朵朵继续侃侃而谈:“就算真的有朝一日这肉菜配方被人为泄密了,我想刘掌柜您也无法保证这泄密的一方就一定是我们花家的人是”

花朵朵顿了顿,等刘掌柜思维跟上来后又道:“既然如此,刘掌柜您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双方都遵守这保密协议,而不是仅仅就我们花家单方遵守呢?毕竟这配方泄露出去的话,对我们花家以后的肉菜生意也是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这小姑娘真的只是小姑娘而已吗?她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啊这一份谨慎和远见实在让人自愧不如啊这一刻刘掌柜心里的骇然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两字能形容的了,他的心里像翻起了滔天巨浪般久久不能平息

他好像在花朵朵的身上看到了他们醉仙楼少东家的身影,他们俩在杀伐决断时流露出的那种锐利和聛睨一切的神情都是那么的相似,这些都让刘掌柜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他忙按下心里翻腾的巨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朵朵姑娘,我看你小小年纪竟然认得这合约上的字,冒昧地问声你是师尊何人啊?”

果然来了偶真是料事如神啊幸亏偶背后有楚凌轩这座大神做靠山,不然岂不是要被人当做是怪物捉去沉塘

花朵朵这会儿一点都不怯,大大方方地说:“是韦夫子家的楚哥哥教我的,他还夸我聪明来着呢不过他现在回京城去了,您也见他不着倒是韦夫子待会儿就过来了,您倒是可以见见”

刘掌柜听见这话眼神闪了闪,刚想再问,这头说曹操,曹操就到,花朵朵话音刚落,韦夫子就踏步进来了,刘掌柜见状只好作罢

在韦夫子的见证下,刘掌柜重草拟了两份保密协议,花朵朵看过无异议后,也刷刷刷地写下满满几张纸的配方以及烹饪方法等,还附赠鱼虾的去腥方法,这一大方的举措赢得了刘掌柜的激赏

双方按了手模各自收起合约后,刘掌柜拿出一锭闪闪发亮的银子,刚想交给花有福,花朵朵见状忙抢先道:“那个,刘伯伯,请问有没有碎银啊,这么大一锭咱们用起来怪不方便的”

开玩笑在这个连一两银子都属于稀有品种的小乡村里,你拿个五十两的整银出来是想要砸人还是想要给我家招贼啊

况且你认为揣着这么大一锭银子上街,买个馒头肉包神马滴人家会怎么看你啊?估计会像自己仇视地主娃那样心里恨不得像踢磕脚的臭石子那样有多远就踢多远了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不是你的错,但揣着钱出来炫耀那就是你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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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倾心夫子

(..)刘掌柜对花朵朵的顾虑表示理解,但他平时还真没带碎银出门的习惯啊他翻遍了荷包,连刘七身上那应急的十两都翻出来了,也才刚好五十两多点真是失策啊看来下次出门得带足碎银啊

刘掌柜大方地将全部碎银全部塞给了花有福,在一家人感恩戴德的欢送下,揣着合约和配方带着满腹疑问离开了花嫁村

而这头韦夫子对花有福家从天而降的狗屎运也表达了由衷的祝福和无限的感概他倒是对这一家子人有点印象,特别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记得当初还是凌轩这孩子不顾劝阻,毅然跳下水才救起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小丫头,后来他还不避嫌,渡了好几口气给她才救回了一命

当时自己还震惊了好久,因为自从他娘亲去世后,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孩子为了什么这么执着过,好像这丫头跟他有着千丝万缕般关系似的

事后问他原因,他竟然难得地开口问答了自己他说看见她失足掉下水的那一刻,脑子里好像响起了娘亲的声音,她让我救她

对这话韦夫子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但是好像自从救下这丫头后凌轩这孩子又恢复了生命,不再像一开始来到这花嫁村那会儿,像行尸走肉般不哭不笑也不说话,除了偶尔上一趟青门镇外,整天就哪儿也不去,冷冷地坐在那大石头上捧着书本谁也不理

也合该他俩有缘,听说后来凌轩还莫名其妙地教起这丫头认字来了在他的记忆里凌轩这孩子可是从来不跟其他孩子玩在一块儿的,这个小丫头的出现倒是让他从凌轩身上又看到了几分身为孩子该有的调皮

只可惜这孩子放不下心里的执拗,还是选择回京城去了不然一直在这花嫁村生活下去的话,这孩子应该会比较快乐

韦夫子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最后他拒绝了花有福的馈赠,落寞地转身离去了

看着韦夫子萧索远去的背影,花朵朵感到十万分的莫名其妙这跟趣字打交道的人果然都是比较忧郁的啊

花朵朵转而又忍不住恶趣味地想,这夫子该不会是嫉妒咱们家赚了大钱?

“朵儿,刚离开那人是韦夫子吗?”

花朵朵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姑啊可是小姑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呢?而且院门那儿是长花了吗,不然她为什么一直盯着那儿瞧啊?

不对花朵朵转念一想,刚小姑好像在问韦夫子来着,卖糕滴咱家小姑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书呆子了?

花朵朵可疑地盯着花永媚那含羞带怯的表情,好像这样一直看就能看进她心里去一样

花永媚被花朵朵看得一阵心慌,羞得跺了跺脚不理她跑回屋里去了

可疑啊可疑实在太可疑了看来这姑子啊十有**是春心荡漾了啊可是这夫子和村妹子,有可能凑成对吗?

而且偶滴小姑啊,许多别人的惨痛实践都向我们证明,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就算你真愿意走进那爱情的坟墓,也该在作决定之前到周围的大树上都试上几次,选那结实有安全感的吊啊这夫子看起来可不像肌肉男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喜欢上了,偶当然无二话,偶决心就算用拐的抢的骗的也定要将这姓韦的夫子给拖进咱花家的大门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么?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说不走,好,关门放狗”

偶相信在绝对的强权之下,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夫子还是会乖乖滴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滴毕竟阶级身份神马滴都是浮云,有钱才是娘啊

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件事情还只是适合想想因为悲剧的是咱家目前还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啊离权力阶级的距离那是比孙悟空的一个筋斗云还要远上一大截啊

但是相信偶,等不日后咱成了有钱人的祖宗,别说这韦夫子了,就连那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的张夫子、李夫子、王夫子都会通通跑上门来,打着群架地求着娶你进门哩

花朵朵这会儿仿佛已经看见了这场盛况空前的群殴直播现场,欢乐得几乎要忍不住砸下银子来买谁赢了

在花朵朵yy得乐不可支的当口,整个花家都听说了家里得了五十两银子的喜讯,顿时全家人像打了鸡血般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雀跃气氛当中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这银子该如何处置李氏主张先盖房子好替花永冬议亲这事儿倒是真的比较急,花永冬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在花嫁村,十九岁还没议亲的小伙子的确是比较少见的

花永冬见大伙儿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不由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说到这娶媳妇,他倒真的不是很急,这媳妇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称呼,娶不娶或者什么时候娶,他是真的没有很在意

花朵朵看着小叔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估计是这娃还没意识到这媳妇娶回来的真正意义哩看来这娃还没小姑开窍得早啊这女人啊果然都是比较早熟滴

她恶趣味地想,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给他恶补恶补捏?呃……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而且这事儿由一个五岁的娃说出来不会太吓人了么?想到这儿不由囧了囧

这盖房子的主意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赞同后,花有福决定待农忙结束后就着手打地桩制土砖,盖一间三进的房子给幺儿作房

花朵朵听到这儿忙回过神来,立刻对这拍脑袋工程表达了十二万分的鄙视和抗议,强烈要求抛弃那过时又土气的土坯房

咱现在身份不同了,得跟上时代潮流不是?要盖房子那肿么也得盖青砖瓦房啊这土坯房土不溜秋的怎么衬得起咱知识分子的身份啊以后等咱花志荣童鞋光荣地挤进科举的独木桥,考得一官半职衣锦还乡回来,这难看的土坯房不是给他在同僚面前抹黑吗?

花有福被这番话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下意识地点头通过了花朵朵的提案完全没去想这花志荣能不能考上秀才还不好说哩,这衣锦还乡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

待花有福最后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好像答应了人家什么

什么?盖青砖瓦房?不得了了那得花多少银子啊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不要以为有钱了就可以败家啊花有福肉疼得胡子都抖了起来

大伙儿嘴角抽抽地低声抗议,我们可没要求啊这里面哪有我们什么事儿啊

花朵朵坚决地表示,偶有办法就地取材,不用花一分银子

听到这话,花有福那鄙夷的眼神像听到了母猪上树

最后在花朵朵一连串不依不挠和胡搅蛮缠之下,花有福只好擦着满额汗无奈地同意了,这孙女有时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让人无力招架啊

只是,这盖青砖瓦房真的不用钱么?

这怎么听起来比免费上醉仙楼吃大餐还悬乎啊?

人作,脆弱的偶们非常需要各位大大的呵护与关心,请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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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清白不保

(..)傍晚,护花河边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护花河粼粼的波光上,晚霞如火,照红了每一个路人的脸庞

人们温暖地笑着,幸福而又安宁,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花朵朵半躺在往常楚凌轩常坐的大石头上,独自缅怀她即将过去的二十七岁生日

花永冬卖完肉菜后就被她早早地打发回去了,这一刻她想让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过

自从她来到这花嫁村,几乎每天都在高地转动着脑袋,千方百计地想着如何赚钱,如何不饿肚子,好像从来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可以懒懒的什么都不想

这样的安宁让她忍不住舒服得眯起眼睛,在她以为美梦快要来临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声音却凭空而至——

“嘿嘿臭丫头落单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谁扰人清梦这么缺德啊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花朵朵恶狠狠地睁开眼睛,拿手遮住眼帘一看,原来是云家村的恶霸宋子尧只是这恶霸没事儿来咱花嫁村干嘛呢?他今儿倒是学乖了,竟然没带喽啰

见来人是宋子尧,花朵朵这会儿倒不气了对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蹦跶的欢

花朵朵又慢条斯理地躺回去,眯着眼睛懒懒地说:“这位小爷,你走错地方了这儿可不是能由你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的云家村,你爹的手再怎么长也伸不到咱花嫁村来?”这模样怎么看都有点楚凌轩的影子

宋子尧哪儿受过这等冷遇啊,见花朵朵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一阵气结,恼得一把冲上去扯住花朵朵的衣襟,将她从石头上提了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

花朵朵“唉哟”地惨叫了一声,吃痛地摸着被摔着的小屁股这小恶霸怎么这么野蛮啊还有没有人权啊,连生日都不让人好好过

花朵朵这会儿是实实在在地生气了

臭小子竟敢在姑奶**上撒野,你以为个头大就一定厉害吗?恐龙还不是照样灭绝了今儿老娘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她趁宋子尧不注意,运劲“咻”地冲过去,一把将人扑倒在地上,再狠狠地骑在他身上,用力地掐着他肉肉的脸蛋

“臭小子让你拽让你丢姐姐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吗?今儿姐就给点颜色你瞧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姐的领土上嚣张”

说完一把抽下宋子尧的腰带,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将他的双手用腰带紧紧地缚在身后,连腰一起捆得严严紧紧的

宋子尧被她整个人骑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这会儿只能又惊又恐地任她摆布

这丫头一定是疯了竟敢骑在本少爷身上不知道这疯丫头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不会要拿石头砸我?还是要把我沉河?

宋子尧越想越害怕,但嘴上还是不甘示弱地威胁,“你敢伤害我,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后悔识相点就赶紧放开我被我爹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朵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是吗?忘了告诉你,后悔的事情姑奶奶从来不做,我向来只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说完就弯下身子,准备拿沙子埋住他半边身子吓唬吓唬他谁知道这恶霸竟是个不经吓的,这还没动手呢就在那儿惨叫起来了

宋子尧还没哀呼完,突然扭曲着脸一阵痛苦地抽蓄,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你……赶紧……放开……我,我……有……旧疾,闹出人命……你……也讨不了……好……”

看着宋子尧万般痛苦的样子,花朵朵不由一阵心慌,这臭小子不会真的是旧疾发作他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我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儿,花朵朵忙一阵手忙脚乱地解开腰带,刚想帮他揉揉手腕疏通经络,突然一个不留神被宋子尧一反手便轻松地擒在了手上

原来恶霸也是有脑子的啊花朵朵后知后觉地想

待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宋子尧放倒在了地上

花朵朵你是脑袋秀逗了吗?你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啊竟然栽在这么拙劣的小把戏上,你还有什么颜面面对花家父老啊花朵朵心里那个后悔啊,真是恨不得抽上自己几巴掌

看着花朵朵那悔青了肠子的懊恼模样,宋子尧不由乐得一阵坏笑,“臭丫头,上当了跟本少爷作对,你还嫩了点今儿就让你尝尝本少爷的手段”

宋子尧轻而易举地便用刚才那腰带将花朵朵捆了起来,摩拳擦掌地想着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花朵朵尝试着动了动手臂,挣扎了半晌还是徒劳无功,臭小子,绑得还真紧花朵朵不由暗恨自作孽不可活,你没事儿扯他腰带干嘛呢,当时就应该狠狠地抽他几巴掌,现在可好了,后悔了

“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哦我会喊救命的哦你别过来我要喊非礼了哦”看着宋子尧越靠越近的脸蛋和魔爪,花朵朵惊恐得想一把晕过去

坑爹啊今天到底是神马日子啊肿么这么倒霉啊

过生日也不用这么惊喜难道今儿本姑娘就要**给这无耻的恶霸了?呜呜呜,偶辛辛苦苦保存了二十六年的清白,难道就要在这一夕之间付诸东流了吗?偶不要啦呜呜呜,偶滴清白偶还不想这么快就跟你撒哟娜拉了啦,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撒哟娜拉

这老天有没有不靠谱一点啊把老娘扔在这么一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破地方不管就算了,还要安排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给一个这么无耻的恶霸你是不是觉得我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活得太精彩了,所以想在后面的日子里给我的人生摸摸黑啊

花朵朵觉得,如果可以把刚才那虚幻的幸福比作浮云,把眼下无垠的痛苦比作星辰,那么她的生活从此就真的是万里无云,漫天星辰了啊

可恶的卖糕之神,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千辛万苦把偶扔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就是为了看偶怎么从光辉夺目的万丈高空跌下黑暗无光的无垠深渊,好欣赏偶无比精彩的脸孔变化么?

她现在真的是绝望得想喝上一瓶敌敌畏,好嚣张地告诉这两个恶霸,“想占本姑娘便宜,下辈子请排队”这样起码临死前也能威风一把

但那谁说来着,不怕喝敌敌畏,就怕开盖有惊喜,畅享多一瓶那偶不是临死前还要活受罪吗?

不是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才会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怎么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要苦我心智,劳我筋骨啊

花朵朵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那般黑暗过

亲们喜欢田园花嫁吗?偶是第一次写书,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提点,无双一定努力改进的

喜欢的请支持o(n_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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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萌夫养成

(..)宋子尧不知道花朵朵现在脑子里正想着非常不纯洁的事情,他正半蹲在沙地上,双手撑在花朵朵的两侧,眼睛紧盯着她嫩嫩的脸蛋琢磨着要怎么下手好

想了半晌,宋子尧还是决定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掐她脸蛋

眼看着宋子尧就要动手了,花朵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娃大概还没想起来,宋子尧今儿顶多也不过十来岁,这古代人再怎么早熟也不至于十来岁的少年就能厉害到可以毁人清白了

正在花朵朵绝望不已,几乎想一死以谢天下时,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你在干吗?放开她”

花朵朵惊喜之余又以为是回光返照的幻觉,希冀地扭头一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又是惊喜又是委屈,“齐哥哥呜呜……救救我他要……他要……呜呜……”

我要……我要干嘛?看着花朵朵泪如泉涌的样子,宋子尧不由愣住了我不过是也想如法炮制地掐你脸蛋而已啊,你有那么委屈么?何况我这还没开始掐呢,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宋子尧觉得自己委屈,我这被掐了半晌的人还没叫屈呢,你倒告起状来了

齐趣斌忙趁宋子尧怔愣的刹那一把推开他,七手八脚地解开花朵朵手上的腰带扔还给宋子尧看着那小小的手腕上红肿的勒痕,齐趣斌又是生气又是心痛

“朵朵,你没事?”他轻轻地抹去花朵朵脸上的泪珠,抱起她担心地问

呃……花朵朵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会儿危机解除后,她倒是想起了宋子尧和自己都还未成年,这清白倒是想毁都毁不去,不由一阵尴尬

额滴神哪偶到底在想些神马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太邪恶了太不纯洁了花朵朵在心里恨恨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看着花朵朵低着头半晌不作声,齐趣斌以为是被吓坏了,不由一阵怒火攻心,站起身握起拳头一拳挥到了宋子尧脸上

“臭小子欺负一个小女娃,你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你跟我打一架”

书呆子威武了这一刻连花朵朵也不由替宋子尧感到委屈

宋子尧莫名其妙地捂着被打肿的嘴角,我又怎么你了我这花嫁村的人怎么比我还蛮不讲理啊我也想欺负她来着啊但我这不是还没欺负着嘛,这顶多也只能算欺负未遂这欺负未遂也有这么大罪吗?那她这已经欺负了人家半晌的人是不是该去沉塘啊?

宋子尧抚了抚被花朵朵掐於了的脸蛋,又碰了碰被齐趣斌打肿了的嘴角,心里那个委屈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他打量了齐趣斌几眼,见他个头比自己还高,况且这旁边还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丫头,知道自己实在讨不了好,搞不好还会被狠揍一顿,只好一拂衣袖,委委屈屈愤愤不平地回家告状去了

本来自己是听说这臭丫头家不知行了什么狗屎运勾搭上了镇里的醉仙楼还签上了合约,一时气不平才过来碰碰运气找找茬的,谁知道就真的让他在护花河边寻着了这落单的臭丫头

凭什么自己家养着那么多的牲畜这醉仙楼都不来跟咱合作,反而找上那穷得叮当响的臭丫头啊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泄泄愤就算了,谁知道这人没教训着反而被教训了

他要回家找娘亲看看黄历,今儿自己到底是不是犯太岁啊出师未捷就算了怎么还满脸挂彩呢这茬没找着反而落了一身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宋子尧心里那个憋屈啊

花朵朵,你等着瞧今儿这耻辱他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见宋子尧走远了,花朵朵只好尴尬地向齐趣斌扯了个笑脸,“那个,今儿多谢你了”

大哥啊,其实,你今天这美救得实在有点冤枉当然花朵朵这话只能在心里说,她总不能告诉人家说,对不起啊,刚才我误会了自己要被非礼实在太丢脸了

人家宋子尧也还只是个娃呢,就算退一万步讲人家现在已经成年了,但你也不想想你那小身板才多大啊,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对一个幼童下手想通这茬后,花朵朵是觉得无地自容

齐趣斌看着花朵朵像受了沉重打击的模样,忙柔声安慰道:“朵朵,你别难过了,我刚才已经狠狠地揍过他了下次他再敢来欺负你,你就来私塾找我,我来保护你”

这样的话在这么关键的一天,这么重要的时刻,被这么一个帅得冒泡的正太说出来,瞬间让花朵朵感动得满眼红心

啧啧真是十好男人啊又帅、又萌、又有米,有趣化、有身材还有爱心,这样的好男人放现代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啊虽然现在还是个小小男人,但小小男人总会长成大男人的啊,等这娃长大了那得迷死多少美少女啊

花朵朵这会儿早就将尴尬神马滴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满眼冒泡地盯着齐趣斌,心里在那儿蠢蠢欲动

这样的好男人偶为嘛要那么伟大拱手让人捏?为嘛不好好地握在手心变成偶的专属天使捏?反正等偶长大了也总是得嫁人的不是,与其嫁一个互不相识素未平生的大叔,不如从今儿开始萌夫养成,将这个看起来还蛮顺眼的萌娃培养成偶心目中的完美夫婿

花朵朵看向齐趣斌,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官袍抱着奶娃换着尿布的贤夫,嘴里还说着:“娘子,您巡完田庄回来啦饭菜都做好了哦,衣服也洗好晾干叠好了您累了,我来帮您揉揉肩啊,你说你脚酸啊?那您先躺躺,我这就端热水来给您泡脚……”

花朵朵乐不可支地yy着,看着齐趣斌美得连口水都忍不住流了出来,见他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马上毫不吝啬地送上一个大大的充满诱惑的笑容乖乖,这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给姐姐蹂躏的哦,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啊

齐趣斌被花朵朵盯得浑身如芒在刺,羞涩得连耳朵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完了又忍不住瞄了眼她灿若桃花的笑容,见她终于由嗔转喜,不由也又是羞涩又是开心地傻笑了起来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花朵朵的五指山,前面等着他的还不知是何等悲苦的魔女大改造啊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齐趣斌看了看马上就要黑下来的天幕,再不回去就看不见路了,忙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啊不用了……”花朵朵忙摆手,额滴神哪拜托不要对偶这么好,偶会感动滴,偶会忍不住扑上去滴

“没事的,上来天黑了路难走……”齐趣斌还未说完花朵朵便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趴在他的背上,生怕他下一刻就后悔不背了

这可是你自愿的,偶可从来没有拿枪指着你,可不许后悔哦

齐趣斌的脸刷地红了起来,感受到背上轻盈的重量,他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背起花朵朵踏着柔和的暮色一路傻笑地走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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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审判大会

(..)“哟可回来了”在院子里等得心焦的云氏,听见脚步声忙从院子里奔了出来刚想出去寻咧,这人就回来了

“咦你是……”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背着自家闺女站在院门前,云氏一脸的吃惊,其他人听见了异常也急忙奔了出来

“婶子好大叔好……”看见这么多人,齐趣斌吓了一跳,动了动手想放下花朵朵向众人行礼,无奈这丫头熟睡过去了,齐趣斌只好无比尴尬地站在那里向众人问好

看着一大票的人围在院门前盯着自己看,好像自己是那拐带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齐趣斌又慌又羞,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或许是气氛太过诡异,花朵朵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口水,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半晌才惊觉原来自己还趴在齐趣斌的背上,而这时花家的男女老少正满脸不善地盯着他看,好像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阿公啊嫲,爹爹,娘亲,还有大家,怎么这么人齐啊呵呵”花朵朵后知后觉地趴在齐趣斌的背上和大伙儿打招呼,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花家老少无暇理睬花朵朵,十来双眼睛都很忙地上下打量着齐趣斌花永夏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瞪着齐趣斌的双手,臭小子,你的手往哪儿放呢?他完全没有去想倘若不是齐趣斌的手托住他小闺女的小屁屁,这会儿估计花朵朵已经摔了个狗吃屎了

好半响花朵朵才意识到这气氛看起来诡异得有点不同寻常肿么感觉自己好像失散好久的孩子,终于寻回了亲人的怀抱,而倒霉的地主娃就是那拐带孩子的人贩子啊

眼瞅着自家老爹就要发飙了,花朵朵急忙从齐趣斌的背上滑了下来,掐了自个儿大腿一把才逼出了点儿眼泪,呜呜地哭着投进花永夏的怀抱

“爹爹呜呜……朵儿痛朵儿不小心给摔着了,这儿好痛……”花朵朵指了指小屁屁,“是齐哥哥看见我摔倒了,才将我背回来的”花朵朵又指了指还在那儿尴尬不已的齐趣斌

“是吗?不是这臭小子将你给推倒的?”花永夏怀疑地盯着齐趣斌齐哥哥?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了?花永夏莫名地觉得自个儿的心里憋得慌,好像闺女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嫁人去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齐趣斌不顺眼

花朵朵囧了囧,看来自家老爹还真是有明察秋毫的本事啊只可惜只猜中了一半

“爹不是啦真的是朵朵自个儿不小心摔倒的,是齐哥哥?”花朵朵忙向齐趣斌打了个眼色,可不能让自家老爹知道宋子尧找茬的事儿啊,不然以自家老爹护短的性子,准会冲上去找人家干架的

花永夏询问地看向了齐趣斌,齐趣斌一愣,虽然不明白花朵朵为什么瞒下宋子尧的事儿,但他还是向大伙儿点了点头证实花朵朵所言属实,非常配合地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大伙儿见状忙感恩戴德地邀请齐趣斌进屋吃晚饭,以感谢他的搭救之恩齐趣斌连连婉拒,声称家里娘亲已经做好晚饭就等着他回去了

云氏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表情,不由分地将齐趣斌拉进了屋里,“好孩子,今儿是我家朵朵的六岁生辰,你就陪她吃碗面”

神马花朵朵惊讶地瞪大眼睛卖糕滴原来今儿也是小花朵朵的生日啊难怪我会穿到她身上来了,敢情咱俩还有这层面的关系啊

齐趣斌听说是花朵朵的生辰便不再拒绝,冲大伙儿行礼道谢后便乖乖地随云氏进屋去了

花永夏在后面不甘心地嘟囔,孩子的娘真是的,那么热心干嘛啊没看出这小子对咱闺女有企图吗?你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云氏将齐趣斌按在饭桌前坐好,从厨房端出两碗长寿面,殷勤地放在齐趣斌和花朵朵跟前,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好孩子,吃趁热吃”

花朵朵幸福地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面条,面条由熬了好几个时辰的浓汤做成汤底,再放入了鱼干、虾米和薄荷等烹制而成,上面还漂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花朵朵看了不由食指大动,但看着大伙儿都坐在餐桌前纹丝不动,不由大感诧异,“娘,你们咋不吃啊?”

“啊对对对我们这就吃,这就吃”云氏忙起身招呼花永媚几个进厨房端出其余的面条

没办法,这突如其来的客人实在让大伙儿都惊呆了,个个脑袋都浆糊了,完全不在状态内

花有福倒是认识这个腼腆的娃,但是想起那天在里正家看到的那幕,难免心里有点不踏实这娃好像跟里正家的千金有点纠缠不清啊,那咱家朵朵岂不是要吃亏了?

想到这儿,花有福心里急了,但作为长辈,也不好问得太过,只好旁敲侧击道:“你是……那个里正家的侄子齐公子是?”

齐趣斌这才想起还没跟大伙儿介绍自个儿哩,忙起身道了个歉,彬彬有礼地拱手道:“晚生齐趣斌,家住在青门镇前不久家父听说花嫁村有个韦夫子才学出众,非常推崇,这便带着晚生前来拜师在求学期间晚生都会住在花嫁村,还请各位长辈不吝赐教”

齐趣斌的温和有礼瞬间便捕获了花家老少的心,当然这对象不包括心存偏见的花永夏

花有福捋了捋胡子,继续试探,“孩子啊,听说你跟里正家的女娃关系好着哩?”

齐趣斌一愣,想起那天在表舅家跟表妹拉扯不清时恰好被这位老人家看见了,想到这儿,脸不由得红得像苹果,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她是……我……我表妹,我前不久……来到花嫁村才……才认识她……”

看着像小媳妇似的齐趣斌,又看了看老狐狸似的花有福,还有旁边那群虎视眈眈的狼群们,花朵朵不由满脸黑线,这是在开审判大会吗?

而且偶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好不好,你们会不会想太多啊虽然偶是计划着要萌夫养成啦,但偶没打算让你们也参与进来啊你们能不能别凑热闹啊,这样只会越演越乱好不好偶才五岁耶,呃,不对,现在六岁了,这不是重点你们有没想过万一这娃中途叛变了那偶不是骑虎难下吗?你们这是把你们宝贝闺女往绝路上逼啊

花有福不理会花朵朵抗议的眼神,继续追问道:“那天我好像看到她给了你一个荷包?”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伙儿显然连耳朵都竖起来了花永夏是怒目圆瞠,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花花公子,有钱人家的娃怎么可能靠得住

花朵朵这会儿无语得想钻到桌子下面去,我不认识你们,不带这么揭人**的啊

齐趣斌这会儿尴尬得连耳朵都红了,忙慌乱地摆手道,“没有没有那个荷包我回去后马上给了娘亲送回去了”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长舒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啊

花有福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一脸骄傲的笑着想,看来里正家的闺女都不如咱孙女魅力大啊

齐趣斌就这样在花家老少殷殷的目光中吃完了那碗好像味道不错的长寿面,浑浑噩噩地辞别众人,在花永冬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家,也不记得花永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礼貌地跟人家道谢

等他回过神来才想起今儿是花朵朵的生辰,自己好像还没送礼物给她,也没跟她说一声祝福,忙懊恼地拍了自个儿脑门几下,寻思着要补送什么礼物给她好呢?

想着想着,就带着傻笑进入了梦乡

亲们,票票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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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渐上轨道

(..)届上回花朵朵的生辰插曲后,花家好生热闹了一段时间面对众人足以匹敌狗仔队的八卦精神,花朵朵甚至懒得向他们解释,她嚣张地采取了最省事的应对办法,那就是,“对不起,无可奉告”

见花朵朵不配合,众人的八卦热情长期得不到满足后才渐渐地冷却下来,最终才归回沉寂

伴随着大伙儿热情的转移,农忙也跟着结束了,花家开始如火如荼地投入到房子的筹建工作中去

对于花家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和效率花朵朵是由衷地感到佩服,这才几天的功夫,便将几亩的高粱、花生和玉米都一并种上了

在这繁忙的工作节奏中,花永夏还不忘到岳丈大人家借回一套木匠工具,按花朵朵的要求抽空到鱼塘架起了一排的猪圈和鸡圈,还颇有远见地在鱼塘旁余留出来的几分田上盖上了一间小木屋,以待猪啊鸡啊什么的养起来后给人值夜用

花朵朵对花永夏的这一先见举措表达了无限的推崇,还请求花有福在家庭会议上给予高度赞扬,提出希望大伙儿向花永夏同志学习的要求,把花永夏给美得好几天合不拢嘴

如今鱼塘已经消毒完毕,大桶大桶的鱼虾已经倒进去饲养着了为了便于饲养,花朵朵还要求大伙儿将一亩半大的鱼塘给分割成好几块,分别用来精养黄鳝、泥鳅、鲫鱼、虾等价值较高的鱼苗,另外一小块鱼塘则不拘什么种类都倒进去杂养

大伙儿还特地从池塘、水沟等地方捞回好几大筐的浮萍,分别放进鱼塘里作鱼食

眼瞅着鱼塘已经走上轨道了,这鱼总不能净吃素食这猪崽也该是时候买回来了家里目前在银钱上还比较宽绰,买几头猪崽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尽管从花有福兜里挖钱的困难指数并不亚于让花永冬在大街上吆喝卖菜但花朵朵并不担心,对自家阿公,她现在已经有了万全的应付法子以下是某段示范:

“阿公,咱能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只吃青菜啊?”

花有福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

“那鱼也不能是?”

花有福沉吟了半刻点了点头

“那鱼塘里的鱼对咱家重要?”

花有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鱼天天只吃浮萍就长不了肉,长不了肉咱就卖不了钱……”

花有福急得挠头抓耳,忙不迭地问该怎么办

花朵朵知道鱼儿准备上钩了,但还需进一步诱惑,“朵儿倒是有个既能让鱼长得快同时还能赚大钱的法子,但就是不知道阿公你肯不肯下点本钱……”

结果在花朵朵的忽悠下,花有福毫不犹豫地便掏银子去镇上买了五头猪崽回来,才刚买回来就抱着钱袋肉疼得哼哼地吃不下饭这五头只吃食不下蛋的小畜生总共花了他一两多的银子啊一两多的银子那可是以前好几年的收入了

这买回来后还不知道要拿什么来养活这群日进斗食的猪崽子啊花有福这回真是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得捶胸顿足的,恨不得每天都跑到猪圈里冲那群吃得多拉得少的家伙嚷嚷“畜生”

后来还是看够了戏的花朵朵觉得恶作剧也该收场了,捧捧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才好心地建议花有福将家里余下的两亩荒地全部种上马齿苋和苜蓿,用来做猪菜这马齿苋和苜蓿和着糠一起煮熟了喂猪,猪可爱吃了,长膘也飞快哩

听到这好消息花有福苦了好几天的脸这才看见了点儿阳光,对于这些省钱又省粮的好事花有福从来都是难以抗拒的他直嚷嚷乖孙女你干嘛不早提出来哩,害他担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我这不是还没想出来么坏心眼的花朵朵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在花朵朵提出建议的第二天,两亩荒田就实打实地种上了马齿苋和苜蓿

对于花家这条“令出必行,令行必果”的家规,花朵朵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撇开那大家主主义,其实这花家老祖宗定下的家规还是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的

五头猪崽在花家鱼塘稳稳地安家落户后,花家的一百一十五个种鸡蛋也到了破壳的时候了由于花朵朵指导有方、李氏照顾到位,一百一十五个种鸡蛋中成功破壳一百一十个,五个由于天生胚胎发育不良成为坏蛋

看着一大群小巧玲珑又毛茸茸的小鸡,一个个嫩黄嫩黄像小绒球似的,把花朵朵给爱得不行忙让花永夏给整个小篱笆在院子里圈出小鸡的活动场子,再做几个矮矮的水槽给小鸡仔们喝水

花朵朵还嘱咐李氏将一篮子薄荷叶剁碎,给每只小鸡灌喂几次,以防小鸡生病

这头花永冬的蚯蚓养殖也已经具备一定规模了,并已成功实现了分池养殖,三个大坑满满的都是龙精虎猛挪来挪去的蚯蚓,吓得花朵朵再也不敢走近那块地儿半步

随着农忙过去,这头肉菜生意也进入了淡季这段时间中午买肉菜的人逐渐变少了,在花朵朵的建议下,花有福便适时地将销售战略做出了调整

肉菜生意由以往的每天两次改为每天下午只卖一次并实行定点销售,不再像以往那般卖不完时还会逐村逐巷地走卖,既浪费时间效益也不大

如今实行定点销售并经过大量宣传后,傍晚的客流量反而多了起来为了稳定客源鼓励消费,花朵朵还想出了积分反馈的促销点子,凡在本家买满肉菜二十次便附送肉菜一碗

这个颖的做法马上在花嫁村一带引起了轰动,得到了顾客的广泛好评,来帮衬的客人是络绎不绝

如今花家的肉菜生意那是如火如荼,日进一贯啊许多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却又苦于摸不着套路的村民不由妒忌得夜以难寐

而猪肉生意日渐惨淡的宋家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恨不得绑架花家上下老小,逐个逼问配方

但显然,在这个法律还是比较严明的社会里,这方法是绝对不可行的,何况花家背后还有醉仙楼在那儿撑腰哩,醉仙楼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花家被逼出配方而袖手不管的

这还罢了但这花家好像专门跟自家作对般,抢了自家的猪肉生意还没完,前不久听说也养起猪崽和鸡崽来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竞争对手的宋老爷这刻却感受到了**裸的挑战和威胁

宋子尧是将花朵朵视作了自己的头号敌人,千方百计地想着怎么扳回一战,一雪前耻

这头正在兴高采烈地挖窑烧砖的花家人,并不知道自家暗地里已经被动地与宋家结下了梁子

而这会儿正在专心致志地回忆着砖瓦烧制过程的花朵朵,是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惹下的这个小麻烦,竟会在日后给自己造成那么大的麻烦

呜呜,肿么木有人稀饭双双,好久好久木有看到有人来打赏和投票票,也木有人给偶提建议,呜……看到大神们红艳艳的成绩单,无双焉焉了,越来越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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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青砖瓦房

(..)早晨,梨花山上

花家老少拎着锄头,扛着铁锹,站在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前面面相觑,集体当机了谁能告诉他们这窑究竟要怎么挖啊?还有这砖到底是要怎么烧啊?大伙儿不由自主地集体挠头,满脸的无措

花朵朵在旁边看了不由一阵无语,看来这群古代人兴冲冲地奔赴后山前,压根就没想过技术层面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要知道青砖瓦房是否能够成功落成,能否成功挖窑烧砖才是先决条件啊

可是显然,花家人集体上山前只顾着兴奋去了,估计着他们以为只要去到后山,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这会儿大伙儿才想起来他们当中压根就没有人了解这传统的烧砖工艺别说他们了,就是翻遍这花嫁村一带也找不出一个对烧砖工艺稍微懂行的

别看花里正家那房子看起来很气派的样子,其实那房子也不过是土坯房外面刷了层石灰,那屋顶的黛瓦还是托人花了大价钱去其他城镇运回来的哩

本以为自家这会儿就要在花嫁村大出风头了,这方圆几百里可是还没有过任何一家的房子是青砖砌成的哩为了这事儿花有福还兴奋了一晚上,眼瞅着美梦就要成真了,却在这历史性的关键时刻遇上乐卡壳,花有福这会儿急得都快跳脚了

在大伙儿都以为青砖瓦房的美梦就要落空的时候,等了半晌都没看到人们将视线转到她身上,花朵朵终于憋不住气站了出来,委屈地控诉,“谁说没人知道怎么烧砖的这不是还有我嘛”

你们肿么总是忽视偶,难道偶不说话,你们就可以把偶当成打酱油的了么?

看着众人充满怀疑的眼神,花朵朵在心里忍不住仰天悲愤,偶的信用值就这么低吗?你们能不能表这么无视偶啊偶好歹也是个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知识小青年好不好看来这做人果然还是不能太低调啊这低调久了人家都把你当空气给呼成二氧化碳了

花朵朵扬起小胸脯,哼等下就让你们瞧瞧老娘滴本事,别以为老娘年纪小就把虾米不当海鲜

花朵朵此刻无比庆幸上辈子在一次旅游当中,有幸目睹了当地村民挖窑烧砖的全过程当时还埋怨导游把他们带到那山卡拉的地方忽悠骗钱来着,这会儿可派上用场了

花朵朵忍下心里的委屈,耐心地按照记忆中烧窑的模样指导大伙儿挖窑由于现下条件实在无法挖出轮窑,花朵朵只好退而求其次,指导大伙儿按传统古老的馒头窑模样挖出了两个远看像坟包似的烧窑,分别用来烧制青砖和黛瓦

挖好窑后花朵朵又奶声奶气地指导他们制作砖坯和瓦坯大伙儿就地取材,将低洼里的粘土用水调和后分别制成两垒堆得像小山高的砖坯和瓦坯,再放入烧窑中煅烧

烧窑的时候,花朵朵再三叮嘱花永春等几个壮丁们务必要包得严严实实的,将身体充分泡湿后再轮流用铁钗把松柴钗进窑口,免得那烈火将他们烤成金猪当时候煮熟了她可是不负责任的

待烈火烧了一天一夜终于熄灭后,大伙儿兴奋得像愣头青头回进洞房般,光着膀子迫不及待地就要奔去开窑,花朵朵见状唬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忙大声喝止

开玩笑,你们这是不要命了吗?这窑还热着哩,现在少说也有好几百度的,你们这会儿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就算出来了那也是一群乌压压爬出来的黑炭

大伙儿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花朵朵就焦急地嘱咐他们在煅烧青砖的窑顶揭开一个洞,再把大量的冷水注进去,给青砖灌水冷却这煅烧后的红砖必须经过水冷却后才能形成青砖的颜色

相比于红砖,花朵朵觉得青砖加有爱,上辈子她就特想拥有一间青砖黛瓦的房子,背靠青山,绿水环绕,闲来无事拐个夫君再过上农妇、山泉、有点田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别提有多惬意了

眼下眼瞅着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花朵朵心急得恨不得拥有一个空间戒指,瞬间将这两大窑的砖瓦一把变回家里,马上就将这房子给盖起来

约莫等窑里不那么热后,花朵朵马不停蹄地吩咐大伙儿开窑搬砖好不容易将全部砖瓦都搬至宅基地旁后,大伙儿已经累得趴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心急的花朵朵计划着下午就要架模砌墙的,但想想下午还要去卖肉菜,总不能不让大伙儿休息不是,花朵朵见状也只好按下心里的焦急,无奈地将活儿推到了明天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透大伙儿就被花朵朵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无奈地爬起身继续去宅基地里当苦力

大伙儿本来还有点焉焉的,有种被蹂躏后却无处申诉的憋屈感但这会儿看着花朵朵比他们还过之而无不及的黑眼圈,心理瞬间平衡起来了

花飘飘小朋友看见花朵朵乌青乌青的黑眼圈,顿时乐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指着花朵朵叫:“看貘貘来了貘貘来了”

花朵朵囧了下,神马?貘貘?那不就是熊猫吗?我倒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取笑了花朵朵翻了个白眼,接着又憋屈地挥了挥拳头,你们表看不起偶,说不定等偶干掉了熊猫,偶就是国宝捏

“这孩子眼睛好好的怎么会黑成这样子你晚上都干嘛去了啊?小小年纪不好好睡觉,净在那儿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云氏一边拿来热布巾帮花朵朵敷着眼睛,一边忙不迭地数落着

花朵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偶失眠了嘛昨晚想设计图想得太兴奋了,今儿一早又起来画图去了,压根儿就没有睡过觉

要知道这设计图对于房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啊这房子盖大了盖小了好不好看气不气派可都是有赖于设计图的指引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花朵朵当然不能假手他人,况且就算她想委托别人代为设计估计也找不着人

眼看着花志繁等娃们都渐渐大了,娶妻生子那是必然的事情到时家里再添一堆小小娃,这房子盖小了的话铁定住不下倘若再来个客人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睡地板去

花家有一个变态的家规,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样级别的天灾**,花家子孙都不允许分家倘若有花家子孙坚持分家独过,那就是对祖宗的不敬,对祖训的藐视,这样做的下场就是将会受到花家仙去列祖列宗的雷霆之怒

对于这条不近人情的家规,花朵朵只敢在心里不满,因为这花家祖训在自家阿公眼里那是最崇高的信仰,比小孩崇拜奥特曼还过之而无不及只要任谁在家规一事上表达任何不满,都将会受到自家阿公最严厉的惩罚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花家的房子要想容纳下一大家子人就必须要往大里盖

为了使一家长幼有序各居其室,作息各得其便,花朵朵只好决定盖个中等的以南北纵轴对称布置的四合院,这样既热闹又能相对独立,大家都能在保证不分家的情况下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

下定决心后花朵朵一早就溜进花有福的房间,磨得他的同意后,便开始兴奋地拿起黑炭在木板上画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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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新居布局

(..)花家的房子计划建在旧房子旁边的空地上,当时花有福买下的荒地足有五亩大,旧房子连带院子只占去了一亩,余下的四亩足够盖好几进的房子哩

花朵朵计划将房子建筑走向设定为传统的坐北向南,里头设有三进院落,七间正房,每间配有耳房东、西厢房各设五间,厢房往南用山墙把庭院分开,自成一个院落,山墙中央开有垂花月亮门,垂花门作为内外院的分界线

外院东西各有一、两间厢房,设计上要比里院的厢房小一些,用来作厨房或以后的仆人房

邻街设七间倒座南房,最东面一间开作大门,接着是门房,再是客厅和书房,最西面的一间则作为车房

花朵朵想着以后等咱有钱了,这买辆马车,买个把丫鬟婆子神马滴那是必须的事情,因此仆人房和车房的设计都是必须滴

而大门的话就起作脊门楼,院内就用青砖墁的甬道与各室相通正房、厢房和垂花门就用廊道连接起来,这样就能围绕成一个规整的院落,构成整个四合院的核心空间了

花朵朵忽然想到如果让长辈们都住正房的话,那东西厢房不就空下来了吗?这样一来,偶不就可以拥有独立的个人房间了吗?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兴奋,她已经开始忍不住想着要怎么布置自己的闺房了

花朵朵决心定要在房子里建一个女式的洗澡房,她再也无法忍受天天窝在房子里憋屈地洗澡了,稍微动作大一点桶里的水就溢出来了,洗个澡感觉跟打仗似的小心翼翼的

设计图画出来后,花朵朵马上屁颠屁颠地拿去给大伙儿邀功展示了一轮后才沮丧地发现,家里除了熟悉木工活的花永夏能看出一点名堂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明白她画的是什么东西

李氏甚至还问,“乖孙女啊,你这是要画格子跳房子?这格子可不是这么画的哦,而且格子画在木板上可跳不了房子乖啊,让你飘飘姐教你画去,啊嫲们要去干活咯”

神马画格子跳房子?拜托您别打击得这么狠好不好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花朵朵不由郁闷得心里直抽抽我的阿嫲啊,您这是什么眼神啊按说老花眼应该没那么快来拜访您老人家?

花朵朵越想越憋屈,不由无语望青天,两眼泪汪汪苍天啊能不能麻烦您赐给我一个知音啊偶花了一晚上连觉都没好好睡差点荣升为国宝才想出来的设计图,没人懂得欣赏还罢了,竟然还被看成是小儿涂鸦,偶不活了偶

显然古代的农民们盖房子是不需要设计图的,花朵朵的一门心思就这样付诸了东流,好半晌才忍下了想要拿头撞墙的冲动

花朵朵觉得自从自个儿来了这花嫁村,她的隐忍功夫越来越见长了想来上辈子如果她有这功力的话,也不用三天两头地就炒老板鱿鱼了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于是赌气地一把将设计图丢给了一旁做沉默状的花有福,撂下狠话,“阿公,您若是想建成一幢像咱家土坯房那样歪瓜裂枣的丑房子,那您就把这块木板扔去烧了”

也许是被花朵朵的霸气镇住了,也许是花朵朵讲的话恰好命中了花有福的软肋,那幢土不拉几的旧房子的确是花有福一生人中最羞于向人提起的败笔

花有福紧紧地抱着花朵朵扔来的木板,嘴里还不忘硬撑着数落几句:“臭丫头怎么说话的,咱家旧房子哪里惹你不待见了?丑你还住的这么欢腾”

数落归数落,花有福对房子毕竟还是倾注了殷切的希望的,他马上召集大伙儿围过来听花朵朵讲解设计图,希望这丫头真能给咱家想出一个比花里正家还气派的房子出来

花朵朵在心里比了个得意洋洋的胜利手势,脸上却无比正经地指着设计图向众人一一比划,俨然一副建筑大师的模样她讲了半个时辰,浪费了一缸的口水才让大伙儿明白这房子的大概造型和格局

花朵朵抹了一额汗,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果断地让自家老爹上云家村请自家外公出山来坐镇督工毕竟外公对建房子这码事还是蛮懂行的,起码比自己这外行的半桶水了解得多

再说了这古代人对古代人总是容易沟通一点,花朵朵感觉刚才他们听自己解说时好像在听火星语,这让她感到非常的挫折话说偶的表达能力也木有那么差你们至于摆出我们跟你不是一个星球来的模样么?

花朵朵的外公云振光一听到消息说闺女家要盖房子了,马上二话不说抄上工具就跟着女婿赶过来支援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花朵朵的小舅舅云安博

云振光的到来显然让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状态的花家老少找到了主心骨云振光首先对花朵朵童鞋的设计图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激赏,认为这是一份难得优秀的设计作品

他一直有听说这个外孙女聪明伶俐,但当时只是以为不过是比普通女娃们多了那么一窍,想不到她竟然让他如此震惊这样的设计图别说他了,就连他认得的好几个鼎鼎有名的园林大家也未必画得出来

花朵朵被这么一肯定,刚才满肚子的委屈和郁闷顿时便烟消云散了,不由得又翘起了得意洋洋的尾巴

云振光见大伙儿没看明白这设计图里的奥妙,忙在木板上东指西点地比划了几下,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大伙儿仿佛一下子开了窍般,瞬间便拨开了云雾见到了月明

花朵朵看着大伙儿茅塞顿开的模样,不由哀怨地撇了撇嘴,请问刚才偶外公说的话跟偶前面所说的是有哪几个字长得不一样吗?肿么你们的反应可以这么迥异啊太坑爹了你们这是**裸的欺负小孩啊

众人无视花朵朵的憋屈,弄明白这设计图的大致内容后,大伙儿就挽紧裤带,折起袖子,抡起镐头就奔去刨土搅泥浆去了这年代盖房子没有钢筋水泥,只有用黄泥凑合着,不往高盖的话稳定性还是很不错的

一到了劳动的舞台花家的壮丁妇孺们就像上了战场的士兵,个个犹如猛虎,冲锋在前十几把铁锹上下挥舞,十几个簸箕来回运转,黄泥浆粘着青砖一块一块马不停蹄地在地基上层叠了起来,工地上处处呈现出一派生龙活虎的景象

一个上午过去,大伙们都干得满头大汗,衣裳那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头发像被水洗过一样,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练什么厉害的北冥神功哩

这不辞辛苦的劳作很快便看到了成绩,房子的一角已经砌起一人高了照这样的度,几个月内房子落成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花朵朵相信,等咱家这漂亮气派的青砖瓦房盖好了,那些之前瞧不起咱家,不屑和咱家结亲的三姑六婆门定会跌破了眼镜,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到时咱就跟那些准备把咱这大门踏破的媒婆们说:

“进门请排队拿号”

“什么口渴了,想喝茶?对不起,今天你是第一百零一号上门提亲的了,免费茶水已供应完毕,明儿请趁早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儿或许会考虑进门收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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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谁是小三

(..)夕阳西下,护花河边

花朵朵的肉摊被一群爱打听的三姑六婆围得水泄不通

“哟朵朵,怎么今儿只有你一个,你小叔哩?”花大强的媳妇东张西望不见花永冬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

“小叔在家盖房子哩”花朵朵奶声奶气地回答

其实花永冬几兄弟这会儿正在后山马不停蹄地秘密烧砖哩盖这诺大的四合院一窑砖是远远不够的,花永冬他们这已经是烧的第五回了目前这房子已经盖好了九成,估计这烧的最后一遭砖也足够盖好这余下的一角了

为了加快房子的建设进度,花永冬将肉菜挑来护花河边后就奔赴后山去了,只留花朵朵一人在这儿守摊子

“你家房子快盖好了?我昨儿经过你家门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走到哪个大户人家门前去了哩想不到你家的房子盖得比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的还气派”花老五媳妇满脸的羡慕

花寡妇紧紧地捧着肉碗,一脸的鄙夷,“哼该不会是借钱回来充胖子的”

她心里又是不甘,又是纳闷这花有福家不是穷的叮当响的吗?怎么有闲钱盖起房子来了,听说还是盖的青砖瓦房咧难道以后花嫁村这最穷人家的名号就要落到自家头上了?

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对于这些纯粹自欺欺人的论调,她连辩解都不屑

“不会我可是听说了,前不久青门镇醉仙楼的掌柜可是上了她家的门,这钱该不会就是那掌柜给的?啊该不会是那掌柜看上了她家哪个闺女,要买回去做妾?”

花大强的媳妇夸张地捂住嘴巴,那暗恨自己多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真有其事众人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才做妾,你全家都做妾花朵朵听了这话差点气得心脏内出血

本来还愤愤不平的花寡妇,听了这话忍不住长舒了口气,“我说呢这倒霉透顶的人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成暴发户了哩原来是卖闺女换来的钱啊还以为是行了什么了不得的狗屎运呢原来是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我呸”

花寡妇幸灾乐祸完毕又忍不住想,原来卖闺女可以赚这么多银子啊咱家草儿今年也十六了,看来我也得加把劲找媒婆来好好地物色物色,看咱这青门镇有哪个大户人家要娶妾的,再不成做个通房丫头也成啊总比将闺女嫁给庄稼汉来得省钱,这彩礼钱加上省下来的嫁妆银子说不定咱还可以盖个气派的房子哩

花寡妇这般想着忍不住神气十足地抬起头,鄙夷地扫了花朵朵和她那肉摊几眼,满脸不屑地捧着肉碗转身就走

“那个这位大娘你还没给钱呢”被无辜奚落了一顿的花朵朵正憋屈着呢,郁闷得只好在心里画圈圈这刚回过神来,就看到这彪悍的大婶正准备趁乱吃霸王餐哩

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跑不成的花寡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子,心疼地掏出两趣银子,摩挲了良久才扔到花朵朵手心,气哼哼地转身回去了

花朵朵无语地收好银子,极品啊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平复好郁闷的心情,扬起笑脸,又继续好心情地招呼起这群八卦的三姑六婆来:“各位漂亮的大娘们,姐姐们,买点肉菜今天的肉可鲜了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回家取点钱来捧个钱场”

刚才还围着摊儿叽叽喳喳嗑聊的娘子们,这会儿听见了也不好意思围着人家的摊儿不买东西了有那有钱的毫不犹豫便掏钱买上一碗,当做是花朵朵满足了她们八卦心情的奖赏而没钱的早就趁众人掏钱的当口,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回家去了

花朵朵盖上已经底儿朝天的铁锅,数了数兜里比往常多出三分之一的银子,不由乐得咧嘴傻笑这女人的购买力果然是惊人的啊看来多制造点八卦闻吸引那些三姑六婆们前来倒是个不错的点子哩

花朵朵揣好银子,正要转身准备回家,叫小叔或者随便哪个来挑回担子,一声充满怒气的娇叱声就传了过来,“花朵朵你给我站住”

我又得罪谁了我花朵朵郁闷地转身

突然一只散发着无限霸气的手指“咻”地一声指向她的鼻子,花朵朵以为是手枪,吓得赶紧退后一步醒过神来才发现只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指,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的手指

花朵朵顿时尴尬而又无语地抹了抹鼻子,无奈地在心里腹诽道:“为嘛个个都喜欢拿手指着人捏你真以为你是杀手零零七啊”

“花朵朵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小女娃满脸怒气地瞪着花朵朵如果这娃眼睛能喷火,花朵朵估计这会儿自己已经死无全尸了

“我没有啊”话说,你表哥是谁啊?你以为姐的品味有这么低俗么,逮谁就喜欢姐看起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勾引他?”小女娃说到这儿,忍不住气得眼睛都红了

“勾引……”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一个六岁的娃去勾引人?这指控也太雷人了拜托请不要在海边讲笑话,会引起“海笑”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古人说的果然是没有错的啊花朵朵觉得自个儿这回真是比窦娥还冤话说,这娃看起来肿么这么眼熟啊?

花朵朵毫不怀疑如果接下来自己再不辩解,这个暴躁的里正千金就会真的气不住化身零零七,一枪将自己干掉再推进护花河里毁尸灭迹,让自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没错,花朵朵在花玉媛发飙前终于想起来这娃是谁了,眼前这个指着自个儿的鼻子理直气壮地喊小三的娃儿不就是咱花里正的千金花玉媛吗?

敢情这娃口中的表哥就是偶滴小萌夫齐趣斌啊花朵朵捏着下巴恶趣味地想,那偶要不要承认和小萌夫的关系捏?这样说来这野蛮千金算不算那嚣张地跳出来和正妻叫板的小三啊?但素照目前这情形看来肿么感觉偶像小三多点捏

“那个,玉媛姐姐,你表哥是谁啊?我真不认识他”花朵朵一脸无辜的样子

小萌夫乖啊,咱不跟恶势力硬扛,咱走地下情路线好了,这年代流行地下情,又夯又低调,多有情趣啊

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花朵朵还是决定撇清和小萌夫的关系小萌夫没了可以再找,但如果小命都没了那不就便宜这野蛮千金了

到时候她傍着她老爹这座大山,花偶滴钱,住偶滴房子,睡偶滴小萌夫,还打偶滴娃怎么办?

啊呸呸呸也扯太远了,自个儿还是个娃哩,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想到哪里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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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乔迁新居

(..)花玉媛一跺脚,生气地叉起腰,“你骗人小兰说了那天她可是看到表哥背着你回家的你还不承认”

小兰又是谁?竟然学狗仔队爆料,不带这么没有职业操守的花朵朵决定画圈圈真心诅咒她被猪八戒强吻

“那个,原来你说的表哥是那个好心的齐公子啊你不说我还没印象呢,呵呵”

眼瞅着花玉媛就要按捺不住发飙了,花朵朵忙接着说:“玉媛姐姐你别误会啊那天我不小心摔倒了,那齐公子,啊不是,是你表哥恰好路过看见了,大发慈悲才将我背回家的咱俩除了那次见过后就真没再见我可以发誓而且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表哥啊,你看我这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谁会这么不长眼睛看上我啊”

花玉媛上下打量了花朵朵几眼,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我就说嘛,表哥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土不拉几的丑丫头我可警告你,离我表哥远点,如果你敢对我表哥有任何非分之想,被我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姐姐,你确定你眼睛没问题吗?偶哪里丑了偶这粉可爱的模样也叫丑的话,那咱这花嫁村百分之九十九的娃岂不是都得悲愤地投河去啊?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脸上还是忙不迭地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对齐趣斌有一点非分之想偶又怎么会只对他有一点非分之想呢,要把这萌娃拐走培养成小萌夫,这么一点小小的非分之想又怎么可能够用啊

花玉媛满意地放过花朵朵,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别以为你家盖房子了就有多了不起的,你家那点小钱还不够我表哥家打赏下人呢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别做那惹人笑话的白日梦哼”说罢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霸气花朵朵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奇怪为嘛古人的衣袖都留那么长捏,这不是妨碍工作吗?原来是有这用途啊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拂袖而去,原来是要临走前给敌人制造一个强大的气场啊

话说,这萌娃家真的那么有钱么?那偶岂不是拐走了个二世祖,赚着了张长期饭票?额滴神哪偶肿么这么有眼光捏花朵朵一路想一路连蹦带跳地回家去了

晚上,大伙儿吃过饭后循例召开家庭会议,花永春汇报了青砖烧制的最进度这最后一拨青砖今儿下午已经烧制完毕,明早运回来后就能继续接下来的盖房工程了

为了方便大伙儿运砖,前不久云振光还特地帮忙做了两架木板车,这木板车运起砖来比用人力挑的可是快多了,这一大窑的青砖两辆木板车轮流运转,四五趟的功夫就能把砖运回来了

接着花永春也告诉大伙儿在云振光的主刀下,咱四合院所有的门窗、梁柱、檐口及椽头等木工活儿都赶出来了,待房子楼墙都砌起来后就可以架梁铺瓦了届时再给房子装上门窗,铺上地板,这房子也就可以竣工了

花有福听完后沉吟了半晌,最后咬牙道,“咱房子也快盖好了,咱家难得遇上一回喜庆事,趁咱手头上还有点银子,这屋入伙咱就大办一回这猪啊鸡啊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也不费什么功夫”

这提议除了王氏有点不满外,其他人都没有异议花有福便决定等房子盖好后便广邀亲朋戚友来恭贺

他憋屈了几十年终于有机会在乡里乡亲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说什么也得大大地操办这乔迁之喜到时候可得叮嘱这帮娃们定要将这酒席办得红红火火的,好让大伙儿都瞧一瞧我花有福并不是一辈子都那么窝囊的他要把这几十年失去的面子都给找补回来

房屋即将盖成时,花有福兴匆匆地请来了村里的阴阳先生来择吉日良辰立柱上梁,他还发布了消息出去邀请广大乡亲们前来观礼

立柱上梁时,花有福宰了只家里刚长成的大公鸡,将公鸡的血洒在黄裱纸上,然后烧纸“祭梁”梁木中央贴上花朵朵执笔写成的“紫微高照”横批,堂屋两边再贴上写着“竖柱喜逢黄道日,上梁巧遇紫微星”的吉利对联

上梁时辰一到,顷刻间喇叭高奏,鞭炮齐鸣,云振光作为木匠师傅带领几个小伙子将木梁请上堂屋房顶架好,同时口念彩词,手抛李氏提前做好的饼子等物,任前来围观的乡亲们抢取,以示兴旺发达之意

上梁完毕后,屋落成接下来就是入宅了由于乔迁有“冬不搬,腊不移”、“月头不打灶,月尾不搬家”、“辰时搬,巳时发”、“亮时搬家,越搬越发”等讲究,因此花有福又郑重地请阴阳先生给择好良道吉日准备乔迁入宅

入宅前天晚上,李氏对花飘飘这一干小泥娃们可谓千叮咛嘱万叮咛,嘱咐他们入宅当天不要说不吉利的话,重要的是不许有人哭哭啼啼花飘飘们被啊嫲难得一见的严肃模样吓住了,忙唯唯诺诺地点头

入宅时,阴阳先生特别强调,进房时,要当家人先进入,其他人方可依次进入房,再在吉时之内点火燃灶煮些东西吃,然后就可以放心的慢慢搬其它家什了他还特地嘱咐花有福在所有东西还没有入宅之前,用松枝沾上糯米水将宅子清宅,把不干净的东西清理出去

房屋清理干净后方是拜神明入宅前花有福带领一家老少先在四水归堂的厅中,四角上香奉拜祭,行拜四方神礼,然后在厅中央再拜祭一次接着安奉门口土地,再而安奉祖先神位花家老少异常恭敬地将祖先牌位请入宅内,满脸虔诚地将香火供奉起来

拜完神明后,李氏带领妇孺们将八分满的米桶放上红包,扫把畚箕等绑上红布,再将双数的碗筷放入盛有三分满水的水桶中,再带着火炉等物品一一搬入厨房

阴阳先生可是叮嘱了,待这些东西安放完毕后,其它东西方可搬进屋子,花有福还特地从旧屋带了些泥土过去,避免大伙儿在居水土不服

接着就是搬动其他物品入宅了,多数大件的东西如床铺等早就搬定位置的了,大伙儿只需将棉被、衣服等随身东西和一些小摆设带到居做做仪式就可以了

所有东西都归置好后,大伙儿心情紧张而又兴奋地等待着次日的乔迁酒席

花有福可是早早地便叮嘱花朵朵做好了请帖,乔迁日子定好后,在花有福的催促下,所有的请帖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放了出去

由于花家九代单传,到了花有福的子孙辈人丁才总算兴旺了起来因此严格来说,其实花家并没有什么亲戚

但为了彰显排场,花有福只好决定除了邀请几个儿女亲家外,还要给花嫁村每户人家都送上请帖,让全村的乡亲们都前来瞻仰他的丰功伟绩,完了还不忘给醉仙楼刘掌柜也送上一封

他在心里算了算,不由好一阵肉疼,这几十围的酒桌可得花上多少银子啊这要面子的事情还真不能常常玩啊,玩的次数多了岂不是得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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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客似云来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花家老少便爬起来杀猪宰鸡,准备迎接从四面八方赶来庆贺的亲友们一些受邀前来帮忙的乡亲们也一早便赶了过来,挽起袖子就走进厨房加入做饭洗菜的行列

约莫着快到晌午时分了,花有福穿上前些天闺女给赶做出来的衣,喜气洋洋地站在屋大门前迎接各方宾客花朵朵见状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凑热闹

第一拨赶来庆贺的客人是以花里正为首的花嫁村乡亲

花里正站在花家巍峨的四合院前,看着那高大的房屋,重叠的院落,心里非常的不爽,这倒了八辈子霉的穷光蛋怎么房子盖得比咱家的还威风,他心里忽然比咽了只苍蝇还难受

花永夏见来客了忙点燃鞭炮,花里正见状只好按下心里的郁闷,领着同样心怀各异的乡亲们在鞭炮声中踏上台阶,将手中的布帛、器铭等贺礼递给一旁的花永冬,然后拱手向花有福表达祝贺

花里正违心地说:“九叔,恭喜恭喜你家这房子盖得可真气派小侄看了那是自愧望尘莫及啊”其他乡亲们也七嘴八舌地表达对房子的赞美之情,其中隐隐约约流露出来的酸味可是连一旁站着的花朵朵都闻着了

“客气了客气了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花有福红光满面地拱手谦让了一番他看了眼花永冬手中的贺礼,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

“大家乡里乡亲的,过来喝杯喜酒就是了啊,怎么还带着礼过来,真是太客气了这不是拿我这老头子当外人看吗?”花有福循例地客气了几句,最后让花永春将客人迎了进去

花永冬将贺礼送进里屋后,又急忙跑出来站岗迎接第二拨客人

花里正等人进去后不久,花永秋也带着丈夫胡保旺和两个子女赶过来了

这父女兄妹的见过礼后,花永秋将一篮子鸡蛋递给花永冬,然后上下打量了房子几眼,又是艳羡又是骄傲地嚷嚷起来:“哟爹,这就是咱家的房子吗?怎么这么气派啊瞧这大门,比咱家旧房子的客厅还高哩啊这门楼是什么砖盖成的啊?可漂亮了我看过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的房子可都没有这么好看的砖哩……”

眼瞅着大闺女在那儿吱吱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花有福不由一阵皱眉,这闺女嫁出去后真是性子大变啊,哪儿还有以前当闺女时的一分趣静,真是越活越像那些三姑六婆了话说他娘都不是那聒噪的性子,也不知这性子是学的谁

他不耐烦地打断花永秋,“来了就好,都别站着了,进屋里坐”

打发完女儿一家后,花有福又迎来了王氏的娘家亲戚接着云振光也带着一家大小赶来庆贺了,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套崭的榆木家具

“亲家,恭喜恭喜啊这房子可算是盖起来了,以后我这老头子可要沾沾你的光咯”云振光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笑着拱手道

花有福忙笑着回礼,“亲家你就爱取笑我,我家这房子能盖得成,你的功劳可大着哩,要沾光那也是我沾你的光要不是你忙里偷闲地过来鼎力相助,又出木头又出力的,我这房子能不能盖得成还是两说哩”

花有福对着云振光绽放的笑容估计是今儿早上以来最真诚的了,对于这个既仗义又不拘小节的亲家,他是打从心里敬佩

“哈哈咱都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听了我心里憋得慌这是这些天我闲来打的家具,你要不嫌弃我手艺不好就拿来给房子做个点缀”

花有福见了这套家具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忙感激地说:“亲家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能来我就非常高兴了,还带着这么重的礼过来,你叫我这老头子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

云振光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行了,咱俩谁跟谁啊,你这是要客气到什么时候?我可是急着要喝这杯喜酒了”

花有福见状也不罗嗦了,忙让人帮忙将家具抬进客厅里摆放好,然后亲自将云振光一行人迎了进去,招呼他坐下后又急匆匆地奔了出来这时恰好韦夫子也带着齐趣斌上门来了

“花大叔,恭喜恭喜今儿真是出谷来仁里,迁乔入德门啊小生在此向您拜贺了恭贺迁居之喜,室染秋香之气”韦夫子抱拳趣绉绉地祝贺道

花有福听得云里雾里,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感激地回礼道:“夫子太客气了,您今儿百忙之中能抽空前来,我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

幸亏昨儿晚上问了朵朵做了功课啊,不然这会儿可是要出糗了花有福不由暗地里抹了一额汗

昨天晚上他突然想到若是韦夫子来了,然后对着自个儿说了一通听不明白的话,那自个儿到底要怎么对答呢?如果答不上来岂不是要在乡里乡亲面前失礼?那也太没面子了

他忙找来花朵朵救急,花朵朵当下就给出了一个万能的答案,他可是念了好久才背下来的,这会儿可派上用场了花有福不由沾沾自喜,觉得自个儿也能趣绉绉地跟韦夫子对话倍有面子

韦夫子谦虚地笑了笑,然后呈上贺礼,“花大叔,这是小生写的一副喜联,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花有福忙恭敬地双手接过,嘴里还不忘感激地道谢为了表达对韦夫子的尊敬,他将对联当众打开,示意花朵朵大声念出来

花朵朵只好认命地走上前去,奶声奶气地读了起来:

“添砖加瓦起广厦,画栋雕梁饰华房横批:方迁禧”

大伙儿听了也不管听懂的没听懂的俱大声鼓掌喝彩起来,直让韦夫子闹了个大红脸

花朵朵见人家夫子脸皮薄,正想示意阿公赶紧将他迎进去,免得待会人家羞不住落跑了

这时齐趣斌恰好上前给韦夫子解了围,“花爷爷,恭喜您乔迁居我爹他今儿在镇上有事来不了,托我代他前来,这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完双手奉上礼盒,花有福忙接过,口里说着客气之类的话,脸上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娃真是越看越顺眼啊

花永夏在一旁见了不爽地撇开头哼,小马屁精

好家伙,真是识时务啊花朵朵见齐趣斌适时地出来解围忙暗赞了声齐趣斌好像心有灵犀般,转过头向花朵朵羞赧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跟着韦夫子进里屋去了

花朵朵被电了电,额滴神哪这是神马情况?暗送秋波吗?她不由想到了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妖孽啊,没事长那么萌干嘛啊真是引人犯罪

这头花有福出来又站了半晌,见没人上门来了,刚想回屋去准备开席,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花大爷恭喜贺喜啊对不起,在下来迟了,待会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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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宾客满座

(..)花有福忙定睛一看,不得了了,这不是醉仙楼的刘掌柜吗?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当初自个儿送请帖过去可是压根儿就没想过人家会来,请帖送去也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以示尊重,没想到人家竟然纾尊降贵大老远地亲自跑过来了,花有福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

“哟刘掌柜,您可来啦您今儿大驾光临,我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酒楼这会儿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您那么忙还劳您大驾亲自过来,您叫我这老头子怎么过意的去啊?快请里面坐,里面坐”

花有福忙激动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今儿刘掌柜亲自前来真是让他感到倍有面子啊这会儿在父老乡亲面前可是大大地长了一回脸了

刘掌柜摇了摇扇子,爽朗地笑了笑,“花大爷您真是见外,您这乔迁大喜,在下作为晚辈前来恭贺这不是应该的吗?咱先不忙着进去,我这礼还没送上呢您总不能叫我两手空空就进去惹人笑话是刘七,将屏风呈上来”

“是”刘七忙应下,唤上另一名小伙计从马车上抬下一座精致典雅的屏风,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

“花大爷,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笑纳啊”

一旁的花朵朵忙眯起火眼金睛仔细地瞅了瞅,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额滴神哪这不是紫铜浮雕屏风吗?这屏风所镶嵌画面可是以优质纯紫铜为原料铸造而成的啊这座框还采用了名贵的红木为材料,看这模样应该是纯手工精雕细琢而成啧啧这名贵的选材、考究的用料、精细的做工,简直就是紫铜浮雕工艺与红木工艺的完美结合啊她不由对刘掌柜的大手笔感到由衷的叹服

花有福看了一眼也不由一阵心惊,这礼真的好贵重啊先别说这难得的纯紫铜了,单是那以红木做成的底框就足够让人闪花了眼啊

他忙惊恐道:“刘掌柜,您这礼太贵重了,老头子不能收啊”

刘掌柜呵呵一笑,豪爽地一挥手,“花大爷,您就是太见外了,今儿您要是不收下在下这礼,那就是不欢迎在下啊您看看您这气派的大房子,别的礼在下可怎么送得出手啊也只有这紫铜浮雕屏风才勉强衬托得起您这房子的格调啊依在下看啊,咱这青门镇也没多少人家的房子有花大爷您这青砖瓦房来得气派非凡您就别推辞了”

他可是在马车上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这别具一格的建筑物,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不由感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小花嫁村竟然有人能建起这么一座气派恢宏的院子

他当时之所以决定前来不过是临时起意,他可没想过要送这紫铜浮雕屏风当作贺礼若不是少东家听到消息后特地来信提到莫要忘了与花有福家打好关系,还特地吩咐将这紫铜浮雕屏风当成贺礼送去,他才不会这么郑重其事

当时自个儿还吃惊来着,花有福一介农夫,咱们能跟他合作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就算要跟他打好关系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贺礼这屏风可是连他都爱不释手的

现在站在花有福这高大的房子跟前,刘掌柜才暗自庆幸还好少东家有先见之明,若是这礼送得太小气了,还真衬不起这大气的房子啊

花有福见刘掌柜如此坚持也不再推辞了,况且还真没有将送上门的礼推出去的道理他忙吩咐人将紫铜浮雕屏风抬进客厅,一旁还不忘客气一番,“刘掌柜您能来我这老头子已经是荣幸之极了,您还带这么贵重的礼来,老头子真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一边说着一边携手与刘掌柜走进了大门

那些坐在客厅里闲聊等开席的客人们,这会儿看见花永冬等人抬进来一架别致的屏风不由涌上来瞧热闹,这一瞧之下不由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有的活了大半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名贵的贺礼啊

连云振光这见识过许多珍品的木匠大家也不由一阵惊叹这礼物又何止是贵重啊这精细的雕工不是雕刻大家可做不出来先不谈这屏风可永久性收藏的价值,单是那极高的观赏与装饰价值就已经让人惊叹了,这实可谓工艺屏风之娇子啊

花里正等人见了是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得难受先前看见云振光送来的榆木家具已经让他们惊叹不已了,后来韦夫子送来的墨宝又让他们艳羡了一番

要知道这韦夫子的墨宝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来的啊这年代的趣人可都是很高傲的,个个视墨宝为生命,不是至交亲友一般不会轻易赠送墨宝

这倒霉蛋花有福也不知行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了韦夫子的青睐,这可是韦夫子来到咱这花嫁村后送出的第一幅墨宝啊他们刚才看得心里那个直抽抽啊,恨不得立即投河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看得到摸不着心里难受

这会儿看见连醉仙楼刘掌柜都赶来捧场了,还送来这么贵重的贺礼,他们心里那个酸啊,已经难受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如果现在有那测试ph值的试纸,估计这会儿这试纸已经被这滔天的醋海泡得瞬间失灵了

刘掌柜摇着扇子潇洒地随着花有福走进院子,一路穿过那倒座房、垂花门和那宽阔的庭院,直到走进客厅,这一路观赏不由越看越心惊,骇得连扇子都摇不动了

这是哪个设计大家设计出来的作品啊这房子真是要格局有格局,要款式有款式,要气派有气派,整个院落布局严整,宽阔敞亮,关上大门就能自成一统试问这样的院落在咱这青门镇又有谁家能比拟呢?

他不由在心里惊叹道:“妙哉妙哉真该让那帮自以为是的老匹夫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人才有人,天外有天啊这样的房屋才是真正的建筑艺术啊”

一行人进了客厅后,花有福忙安排刘掌柜坐下,吩咐跟在后面的花永夏即刻上茶

这时客人基本都到齐了,前面那些来得比较早的客人早就坐腻歪了,特别是那些为了大吃一顿而饿着肚子早早过来的客人们,这会儿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花有福见状忙询问厨房酒席的准备情况,听到一切已准备妥当后忙吩咐开席

他拉上刘掌柜、韦夫子、花里正、云振光等人,还有几个村里老一辈的叔伯们一同坐到了上席,其余人等也都在花永春几兄弟的招呼下各自找到了位置坐下

这年代在乡村虽然没有严格规定女人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男女大防还是存在的为了避嫌,李氏早就在小客厅里设下了酒席,这会儿听见要开席了,忙招呼那群在小房子里坐着嗑聊的妇孺们坐到了小厅

看到大伙儿都坐定后,花有福即刻吩咐上菜王氏等人接到开席的命令,马上领着一群在厨房组帮忙的乡亲捧起托盘忙碌地穿梭在酒席之间

眼看着这第一道菜烤金猪就要上席了,花有福要准备致辞了他紧张得手心冒汗,两脚发颤,在这么多父老乡亲面前说话他可还是闺女上花轿头一回呢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为了扭转自个儿在大伙儿心里那个窝囊的形象,花有福可是老早就让花朵朵替他想好了一段既简短又有气势的祝酒词,长了他这老头子可记不住这会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花有福才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站了起身

亲们,有票票木有票票木?亲们有木有留意到田园花嫁的推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在这周青云榜中双双估计是最低的鸟呜呜大家都不稀饭双双双双跪一旁反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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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乌龙糗事

(..)在大伙儿的千般期待和万众瞩目中,花有福终于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他那慷概激昂的演说大伙儿见状忙长松了口气,盼了这么久的酒席终于盼到了个准头啊

花有福稳了稳心神,举起酒杯朗声道:“各位亲朋好友,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我花有福乔迁居的大喜日子,感谢大伙儿在百忙之中莅临陋室在这儿我代表我的家族,向在座的各位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花有福顿了顿,待众人的掌声过后,继续慷慨陈词:“大伙们,现在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大伙儿伴着得意的春风,从此发财生福如春潮滚涌,丰收万斗如春风得意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念完昨晚背了大半夜的稿子,花有福觉得自个儿的后背都湿了大半看来咱还真是个农夫的命,当不了老爷说不来这趣绉绉的话啊花有福放下酒杯感概地想他偷喘了口气后开始在席上频频劝酒

坐在其他席上的众人看着花有福这口出成章的模样不由一阵呆滞,这真的是我们认识的花有福吗?好半响大伙儿才想起人家都坐下了咱这杯中的酒还没喝哩忙仰首一饮而尽

喝完这第一杯酒后,席上的菜已经上了七八道了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大伙儿不由一阵食指大动,纷纷举起筷子像打游击战般左夹右夹,敞口大吃了起来

大伙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忍不住想,这花有福家今儿真是咸鱼翻身威风四面啊盖了这诺大的房子还没完,还有余钱在这儿大摆酒席瞧这席面,真是道道菜都有肉啊这好几十围的席面得花上多少钱哩

看来花有福如今真是赚大钱了哩,也不知道刘掌柜要娶他家闺女做妾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倘若是的话那这刘掌柜还真是阔绰啊哎,不知道他还收不收三姨太四姨太哩?

尽管众人在心里各怀心思,但手上却毫不落下,一边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一边夹一口肉来吃一口菜,个个吃得大呼过瘾

也难怪他们吃得欢,连刘掌柜也不得不承认这菜肴做的比自个儿的醉仙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当中很多菜式是让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刘掌柜心里不由大呼失策,此前签约只是要了这肉菜的配方并没想到连这菜式也一并买下来,现在想来真是亏大发了啊

刘掌柜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等人都散了就找花有福再签个合约,将这一干菜式全买下来,那咱这醉仙楼还愁没有花样吗?他这般一想就忍不住一阵兴奋,喝起酒来带劲儿了

而在旁边上菜的乡亲们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他们今儿本来是打着来帮忙的旗号想从中偷师的,要知道咱花嫁村谁不眼馋这花家做菜的秘方啊连这醉仙楼掌柜都大呼好吃的菜式若咱能偷学个一星半点,那咱们也可以回去摆个摊儿卖肉菜了啊

谁知道花朵朵对这那是早有准备,她早就提防着众人想偷窥的心思了,老早就对云氏她们做好了保密培训,并对厨房一干事务也做好了分工

这宰猪杀鸡洗菜做饭等工序全都安排在房子这头进行,而洗好切好的材料则由王氏带着花飞飞等花家人负责送到旧房子,旧房子这头则是云氏和花永媚在厨房掌勺,出锅后再由王氏等用托盘端出去花翩翩则在院子里把关,以防有那不死心的溜进来偷师

而那些鱼啊虾什么的,可是早就去好泥味切好片放在一旁待烹了,姜和薄荷等作料也早就洗切好放在厨房里这旧屋厨房被咱这泼辣大胆的翩翩姑娘防得就跟铁桶似的,那些想偷师的三姑六婆门压根儿无从下手,大伙儿见状也只好无奈地作罢了

做好最好一个薄荷蛋羹粥后,花永媚忍不住捶了捶酸涩的手臂这炒了一上午的菜,浑身都是油腻腻的,花永媚这会儿不禁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她真想赶紧回屋洗个澡换件衣裳松散松散,想到这儿便跟云氏告罪了声

云氏调侃了几句便放过了她,还帮忙烧好一大锅热水,提进后罩房那头花朵朵坚持要盖的洗澡房

这头宴席上还闹哄哄的,大伙们难得跟韦夫子和刘掌柜同台喝酒,忙个个端着酒杯轮番上阵地上去敬酒,刘掌柜是那能喝的,来者不拒,十几杯下去还面不改色

而韦夫子却是个三杯倒,面对众人的满腔热情他也不好推让,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频频举杯这会儿都不知道喝了第几杯了,只觉得浑身发烫,头昏目弦他忙借口去方便从宴席里溜了出来

这花大爷家的院子怎么这么大啊这房间还这么多,一二三四,这茅房究竟设在哪里啊?醉醺醺的韦夫子根本摸不着方向,他左拐右拐都找不到茅房这头所有人都在前面忙乎着呢,着急之下也找不着人来问韦夫子无奈之下只好跌跌撞撞地沿着廊道向前拐,不一会儿便拐进了后罩房

这头等了许久也不见韦夫子回来的众人,以为他是酒喝多了在那儿闹肚子呢,也就撇开心思不管了待最后一道薄荷蛋羹粥也被众人扫进肚子后,这宴席也进入了尾声大伙儿吃饱喝足,撂下满屋的杯盆狼藉,心满意足地捧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在花有福的欢送声中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而百寻不见茅房的韦夫子,这时依稀听见前面好像有淅淅沥沥的水声,那应该就是茅房了韦夫子想着忙急匆匆地奔了过去,他憋了许久这会儿可是快要憋不住了

韦夫子跑到小房子跟前,晕乎乎地也忘了问里头有没有人,一把推开房门就冲了进去,进去后还不忘一把将门给带上,急匆匆地奔去对着墙根撩起衣摆就要方便

“啊”忽然一声尖叫声传来,韦夫子还没开始方便哩便吓得赶紧憋了回去他茫然地转过头来,目无焦点地四周看了看,两眼朦胧间好像看到房子中间有个一人高的木桶,木桶里好像坐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个女人

什么女人韦夫子看到这儿不由一个激灵,这酒劲立马就去掉了一半这会儿他定睛一看,终于看清是一个女人坐在浴桶里沐浴

韦夫子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忙一把转过头去,好半晌才想起自个儿的衣摆还没放下,忙又一阵手忙脚乱的整好衣裳

这会儿的韦夫子真是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啊他不由在心里哀呼,天哪这不是茅房吗?怎么进来后却变成洗澡房了啊我不是在做梦这下可怎么办啊他可是完全没想过自个儿会遇上这等乌龙的事情,这一刻他真想一头撞到墙上去,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而这会儿正坐在浴桶里舒服地泡澡的花永媚也三魂不见了七魄,她忽然想起来刚才二嫂进来给她添热水的时候好像把门掩上后就出去了,而自个儿那会儿泡得正舒服,也忘了上去把门锁给插上

这下子花永媚也是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待看清来人是自个儿暗地里常念想着的韦夫子后,不由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头也埋在水里再也不起来了

咳咳,被看光光了,永媚好害羞啊木有衣服穿的永媚求安慰,求么么,求票票,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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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郑重许诺

(..)韦夫子和花永媚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空气寂静得甚至能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晌,韦夫子才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住跳得飞快的心脏,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姑娘……对不住,在……在下不是故意的,在下以为是茅房……就……就忍不住冲了进来,绝对不是有意……有意冒犯姑娘不过姑娘放心,我……我会负责的”

说到这儿他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下了很大决心般肯定地说:“对,我会负责的”

说完又想起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的闺女,这撞破人家洗澡已经够乌龙的了,若是提亲还上错了门娶错了姑娘,那他还活不活了啊

想到这儿韦夫子忙背对着花永媚抱拳道:“那个,小生是花嫁村的夫子韦子翰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令尊是哪位?小生择日定会上门提亲”

“我……我……”花永媚这会儿真是又羞又喜,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从韦夫子刚来花嫁村那会儿她便偷偷地爱慕着他了可是喜欢归喜欢,她知道他们俩是不同的,他是人人仰望的夫子,而她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闺女,她连自己的未来在何处都看不清楚,又怎么敢妄想有朝一日能嫁他为妻呢?

她可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心心念念的人会站在自己面前,郑重其事地许诺“我会娶你”尽管是在这样窘迫的境况下,花永媚听到这番话仍觉得悸动难言

但是高兴完她又有点闷闷不乐,今儿就算坐在这木桶中的人不是自己,他应该也是会娶她的因为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不得不为之的无奈,并不是因为喜欢想到这儿花永媚感觉心里难受极了,鼻子酸楚酸楚的

这姑娘该不会是做傻事去了?久久得不到回应,韦夫子不由担心地转过身去见花永媚在那儿低着头一动不动,韦夫子心里大惊,忙撒腿狂奔过去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他靠近去伸手想摇摇花永媚的肩膀,但手却在离花永媚肩膀一寸远的地方生生停住了

花永媚那白花花的肌肤闪花了他的眼,那若隐若现的丘壑让他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他这会儿才想起来人家姑娘还光着身子坐在浴桶里哩,吓得忙一把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后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听见声响,花永媚猛地抬起头来,看见韦夫子就站在自己跟前,近得甚至能看得见他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的俊脸,她不由也刹那间羞得满脸通红,忙以双手遮住胸前,一把将身子滑进水里,恨不得把脸也埋进去

好半晌花永媚才以蚊子般的声音嚅嚅喏喏地说:“夫子,我,我没事我叫花永媚,我爹是花有福”说完便羞涩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看着花永媚那粉面含羞的模样,韦夫子心里不由一阵荡漾,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觉得浑身发烫,身体某些地方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忙狼狈地转过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狠狠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海里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给甩出去

好半晌,他才稳下心神,背着身子局促地说:“姑娘,你放心,小生回去后定会择好日子请媒人上门来提亲你……你一定要等我我……我走了……”说完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掩上后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花永媚看着韦夫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由一阵怔愣,我真的要嫁与他为妻了吗?她感觉做了一场梦般,梦醒了一切又回归了现实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这头韦夫子问了人寻到茅房后,才知道刚才自个儿跑去了人家的后罩房,而这茅房设在前院的西南角哩他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幸亏没人看见啊,不然传了出去对人家姑娘的闺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啊,那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吗?

想到花永媚那低头间,像一朵水莲花般温柔娇羞的面容,韦夫子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怜惜之情,这么好的姑娘,自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他心情半是沉重半是复杂地回到客厅,这时客厅里早就曲终人散了只剩下面红耳赤地坐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齐趣斌,以及正准备与花有福洽谈合约事宜的刘掌柜

他纳闷地看了齐趣斌一眼,这孩子没事儿也脸红个什么劲儿啊?难道你也误打误撞地调戏了人家姑娘?他看了一眼坐在齐趣斌旁边正一脸得意洋洋的花朵朵,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孩子是被人家姑娘给调戏了啊

花有福见韦夫子终于回来了,忙殷勤地上前扶他坐下,还热心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心

“夫子,您没大碍要不要请个郎中?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啊”花有福看着韦夫子那又青又白的脸色,心里不由一阵担忧

本来看见花有福的身影,韦夫子已经觉得心里内疚得慌,这会儿听见花有福这满含关怀的话,他是愧疚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如若不是看见刘掌柜也在这儿,当着他的面坦诚此事会对花永媚闺誉有损,韦夫子多想这会儿就跪下来向花有福磕头认错啊

这夫子该不会真喝多了?刘掌柜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表情,不由大叹夫子无用啊刘掌柜叹息了一番忙回到正事儿上来,这会儿趁着韦夫子在这儿,赶紧谈妥合约的事情才是正经啊

刘掌柜摇了摇扇子,沉吟着该怎么开口,好半晌才决定开门见山,“花大爷,不瞒您说,在下还想跟您谈个生意”

一旁正逗齐趣斌逗得起劲的花朵朵,听见这话忙转过头来,两眼放光地瞅着刘掌柜

花有福愣了愣,“谈生意?什么生意啊?咱们不是前些个才签过合约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决定无视自家阿公这榆木疙瘩

刘掌柜看了一旁挤眉弄眼的花朵朵一眼,笑着说:“是这样的,上回咱们只是签了肉菜的配方合约在下还想买下你家今儿酒席上的所有菜式,不知您可否愿意?”

花有福看了眼花朵朵,这事儿他还真不好拿主意,对这些个他一向不在行

花朵朵这会儿见生意来了也不再装萝莉了,忙跑到刘掌柜跟前兴奋地说,“刘伯伯,您是指今儿宴席上的九菜一汤吗?”

刘掌柜点了点头,“如果你还有别的菜式我也可一并买下来”

花朵朵眼睛一亮,这不就等于得了张长期饭票吗?要知道这菜式什么的咱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上辈子花朵朵就是个吃货,她所住的城市是个美食之城,城市里每一家餐馆她几乎都吃遍了,之后还自个儿钻研起菜谱来了,她脑海里的菜谱要全写下来的话写个几日几夜都写不完

花朵朵在心里忍不住雀跃万分,“刘伯伯,不知这合约是怎么个签法呢?”

这些菜谱每一道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叫她心里又怎么能不激动呢她这会儿恨不得变身功夫厨神,将这古今中外上下几千年的天下名菜都给搜罗出来,换回一座座闪闪发光的金山银山啊

一旁的齐趣斌看见花朵朵这一副财迷的模样,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又觉得,这样的朵朵好可爱哦

呜呜,亲们,田园花嫁终于挤到青云榜第五名了,双双很受鼓舞滴说,今天码字码得起劲了亲,再给力点亲,各种票大力地砸,助趣趣再上一层楼哇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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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媒婆上门

(..)刘掌柜慎重地沉吟了半晌,给出两个他认为少东家会满意的签约方法

“我这儿有两个方案,你可择其一第一我可一次性买下你所有的菜式,然后按每道菜十两银子付给你现银这第二是,你可以菜式入股我醉仙楼,每月按分红给你现银你觉得怎么样?”

花朵朵捏着下巴想了想,又问道:“刘掌柜,你们醉仙楼在其他地方有分店不?”

刘掌柜暗赞一声聪明,他不动声色地说:“是有那么几间”

其实醉仙楼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店,他们这青门镇的醉仙楼在各地规模中算是中上水平,但跟京城的醉仙楼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花朵朵听了心里不由大喜,“那你所说的分红是单指青门镇醉仙楼的分红还是所有醉仙楼的分红呢?”

刘掌柜心里一凛,这事儿他还真不敢做主他忙说道:“这个我得回去问过我们少东家,这会儿恐怕答复不了你”

花朵朵忙说:“这个不急这样刘伯伯,今儿这九菜一汤我就以你刚才说的每道菜十两银子的价卖给你,若你们少东家觉得这菜式好了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宜怎么样?”

刘掌柜暗地里舒了口气,今儿他还真舍不得空手而归,这样无疑是最好的了先买几道菜回去做个尝试,到时若少东家看到酒楼业绩不断上升,定会首肯在所有醉仙楼分店推行菜式的刘掌柜对这十道菜那是信心满满,以目前醉仙楼的厨艺水平还真是比不上今儿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九菜一汤啊

看到刘掌柜点头首肯后,花朵朵又趁机道:“刘伯伯,你们酒楼原材料短缺吗?我家的养殖场已经走上轨道了,目前虽然只是养了猪、鸡还有一些不同品种的鱼类,但这段时间正计划要扩张,到时候会大大地增加品种的您若有这方面的需求可要第一个知会我们哦”

刘掌柜听到这话儿眼前一亮,他最近可是正在为这材料的问题犯愁哩之前给他们供货的几家农庄都不能保证稳定送货,这已经给酒楼生意造成一定影响了他正想着要换一家农庄供货来着,花朵朵就送上门来了

但这事儿他还是得回去请示过少东家,到时候再一并答复他们刘掌柜这般想着,忙打哈哈道:“一定一定你家花家出品我可是十分放心的啊”

花朵朵听到这事儿有门儿心里雀跃万分,乐得咧嘴就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生生晃花了齐趣斌的眼睛

在韦夫子的见证下双方签好了合约,刘掌柜递给花有福一百两沉甸甸的碎银后,揣着一叠轻飘飘的纸张心满意足地踏上马车回青门镇去了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韦夫子见花大爷满脸疲惫的样子,想着这会儿还真不是说那些糟心话的时候,他想着明儿择好日子后再找媒人上门提亲这般想着便带着齐趣斌匆匆告辞了

待众人都散去后,来帮忙的乡亲们也吃完工作餐,洗刷干净瓢盆碗碟后回家去了花家众人这会儿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大伙儿匆匆洗完澡倒在床上便昏睡过去了,连客人送来的贺礼也没心思拆来看

而花永媚这晚是注定要失眠的,她不敢将这事儿告诉家里人,就怕万一韦夫子当时只是敷衍说说,事后并不当回事儿,那到时自个儿可是要怎么办啊?难道真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吗?花永媚越想越觉得万念俱灰,不知不觉便泪湿了枕头

次日一早,李氏刚打开院门,迎面便看到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婆娘走了过来,待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村西那头的花媒婆啊

“哟九婶,今儿起得这么早啊吃早饭了没?”花媒婆满脸堆笑,这一笑,脸上跟涂墙似的劣质粉底便簌簌地往下掉

李氏见了不由皱眉,她很纳闷,这花媒婆赶早地过来是要干啥哩?往常可从不见她过来串门的难道是见咱家盖房子有了点钱就可劲儿地凑上来了?

李氏想起以前嫁永秋闺女那会儿,央这花媒婆帮忙物色几个小伙子,她当时可是好一顿冷嘲热讽,还见人就唱说咱家秋儿吃一百个黄豆不知腥什么的,害得方圆百里都没人敢上门来提亲,秋儿每天都寻死觅活的,那会儿咱可真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啊

幸亏后来大女婿看到咱闺女的好,这不上门提亲来了,不然啊咱岂不是得为这闺女操碎了心啊

李氏想到这儿就一顿生气,但想到家里还有几个闺女小子还没议亲呢,总不好得罪了这个长舌妇,谁知道她又会到处说咱媚儿什么龌龊事儿啊

李氏只好忍下心里的闷气,勉强地笑着说:“他婶子,来得可真早啊我这正想开门去唤我家老头子回来吃早饭哩,可不巧就碰上你来了”

花媒婆听见这话儿,笑得灿烂了,“这大早的九叔去哪儿了啊?”

李氏见花媒婆听见这话还没打退堂鼓,只好接着说:“他昨儿个晚上在鱼塘那儿守夜哩”

花媒婆甩了甩手绢,“你忙你的,我自个儿进去就得了你家这大房子我可是头回来哩今儿可得好好溜达溜达一会儿等你回来我可是有好消息要说与你听哟”说完一脸神秘地拿手绢掩着嘴娇笑

李氏觉得自个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忙喊住正在庭院里玩泥巴的花志昌,让他去喊阿公回来吃早饭她可不放心留这爱贪小便宜的婆娘自个儿在院子里溜达,谁知道会被她顺走什么东西啊,昨儿的贺礼可是还没拾掇好哩

李氏将花媒婆迎进客厅,刚想唤坐一旁发呆的花永媚上茶,谁知这闺女一看到花媒婆的身影便娇羞地跑回后罩房去了

李氏只好使唤看见有客便走来瞧热闹的王氏,王氏一听要干活顿时拉长了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茶壶灌热水去

什么了不起的娇贵客人啊,还要茶水伺候,咱老娘来都没茶喝哩给碗热开水算是便宜你了臭婆娘,脸上是长斑了啊搽那么厚的粉,哼,真是得瑟

这头跑进房间的花永媚,捂着滚烫的脸在那儿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魔了哩看见媒婆上门,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这会儿是喜极而泣哩

花朵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客厅,一眼看见屋里坐着个陌生的妇人,仔细一看之下不由吓了一大跳

咳咳……敢问这是如花婆婆吗?瞧这俗透了的大红衣衫,插满花样爆炸头似的宽脑袋,粉墙似的大脸盆,两条画得跟虫子爬似的粗眉毛,还有那像刚蹭完猪血般猩红的厚嘴唇,如果这会儿花朵朵还猜不出这女人的身份,那她也白看了那么多的电视连续剧了

敢情咱家房子才刚乔迁,这媒婆就送上门来了啊这度都快赶上刘翔跨栏了不知这媒婆今儿是为哪个说媒呢?莫不成是小叔子?花朵朵忙八卦地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李氏旁边,还趴在她膝上做撒娇状

李氏见状心软之下便没有撵开她,反正这娃还小,在这儿坐着也无妨

花媒婆见状夸了花朵朵几句,一旁还不忘咕噜咕噜地喝着王氏送上来的茶水

“哟,这是什么茶啊,怪好喝的”说话间一碗茶已经喝得底朝天了,王氏见状翻了翻白眼,在李氏示意之下只得又续上一碗

约莫茶水喝得差不多了,花媒婆打了个响嗝,开始神秘兮兮地转入正题

亲们,猜猜花媒婆这是为谁说亲,说得又是谁呢?猜对了双双又加哦当然别忘了把票票送上,收藏送上哦,太爱你们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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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说亲对象

(..)花媒婆满脸堆笑,“九婶啊,你家永媚今儿也十八了,议亲了没啊?”

李氏一听提到自家媚儿,忙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可不是嘛,这眨眼间都这么大了,眼瞅着就要嫁人了哩,我这当娘的那是想留也留不住啊”

李氏避重就轻,在还没弄清楚花媒婆的来意之前,她可不敢轻易回答花媒婆这个问题,免得一个不慎落人话柄,她对花媒婆的长舌功夫那是打心里害怕

花媒婆见李氏如此也不恼,她拿手绢掩住嘴角咯咯地笑,“九婶,不是我说你,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闺女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你不想着赶紧帮他择个好夫婿,光顾着自个儿难受去了,把闺女给耽搁了日后她可不会感念你啊按我说好好想想怎么帮闺女挑个好夫婿才是正经”

这话倒是说到李氏心坎里去了,永秋这闺女可不就是常常责怪自个儿当娘的当初没有早早帮她物色,等到她年纪大了实在等不得了,才勉强嫁了个穷得揭不开锅的胡保旺她也不想想当时家里是个什么情景,哪有人上门来提亲啊

李氏每每想到这儿就又是愧疚又是难受现在小闺女永媚也要议亲了,自个儿可得好好给她掌掌眼啊,免得到时嫁错了郎,既落了埋怨又害了闺女一辈子

花媒婆见李氏意动了,忙趁热打铁,“九婶啊,今儿还真是你家媚儿命好啊不瞒你说,我这儿正好有一少年郎跟她年龄匹配哩”

李氏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哟这么巧啊,是咋样的小伙子哩?你给我这老婆子说道说道”

花媒婆拿着空茶碗装模作样地咳了咳,王氏见状暗地里诅咒了她几百遍,愤懑地拿起茶壶给她续茶

花媒婆心满意足地啜了口茶,吊足李氏胃口后,才张开那血盆大口聒噪道:“实话跟你说九婶,今儿我是看在你家永媚性子好才把这好事儿说与你家这家小伙子啊可能干了,家里好几十亩田地都是他在那儿张罗哩打理得可好了,乡里乡亲莫不称赞的而且这小伙子不但人长得俊俏,这性子也好,不嫖不赌又不酗酒的,憨厚老实又孝顺爹娘,这年头这等好儿郎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九婶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

花媒婆在那儿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嘴快得跟蹦豆似的,李氏在一旁听得一乍一愣的,好半晌才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刚你说他家有好几十亩田地啊?”

花媒婆得意洋洋,“可不是,有好几十亩哩他们家在这李家村可是出了名的田多地肥而且啊他家就他一根独苗,若你家永媚嫁过去了,等那俩老的脚一蹬,那小子又是个老实的,以后啊这田地什么的还不都是你家永媚的”

李氏一阵心动,田地多好啊,若媚儿真嫁过去了也不用再受她姐姐那样的苦了想到这儿李氏心里已经肯了七八分

但出于对花媒婆人格的怀疑,心里没底的李氏不由试探地问,“他婶娘,刚听你说这小伙子是李家村的人啊?不知是李家村的哪户人家哩?”

花媒婆见李氏满脸心动的样子,不由得意地扬起那毛毛虫般的粗眉,神气地说:“说起这户人家嘛,跟九婶你还真有点沾亲带故哩这小子是你娘家李家村李大牛家的独子,李大牛这人九婶你该认识?他家小子就跟你家永冬一般的性格,既憨厚又老实”

看着李氏一脸满意的表情,花媒婆对成功撮合这一对是信心十足她在这花嫁村里可是公认的数一数二能说会道的媒婆,这议亲对象的好坏全在她一个人的嘴里,她说他是圆的他就是圆的,说他是扁的就不会有人说他是圆的

她当媒婆至今不知多少年了,撮合的对象多得那叫一个数不胜数,别人成亲后生活美不美满她可管不着,她只要拿到媒人银子就功德圆满了今儿说这亲她可是志在必得啊这男家上门请媒时可是给了她一百趣的辛苦费,那小伙子的爹还说了,若是这事成了还会重重有赏啊

花媒婆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这撮合起来就带劲了,“九婶你若觉得满意的话,咱这就将永媚的庚帖拿去合婚,赶早地将这亲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啊你瞧你家永媚这年纪是越来越大了,你这当娘的不着急,我这当婶娘的都替她着急啊”

李氏听见这话儿心里也火急火燎起来,想着若再不答应,万一这大好的小伙子成了别人的女婿可怎么办啊这闺女还不得恨死自个儿李氏想到这儿立马就想开口应承下来花朵朵在旁边见着了,忙暗中拦下

开玩笑,这媒婆的话也能全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况且这花媒婆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她介绍来的人能好到哪儿去啊若这小伙子真像她说的那般千好万好,怎么就混成了个大龄青年哩?这其中定有猫腻指不定不是个瘸腿的那就是聋哑的,说不定还有隐疾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是坚定了要阻拦阿嫲应下婚事的决心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哪能仅凭几句话就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啊况且咱小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若是不经她同意就把她塞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估计会非常非常不乐意

李氏焦急地看了看花朵朵,这闺女干啥要拦住我哩?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看来这啊嫲已经被花媒婆这番听起来天花乱坠的花言巧语给彻底洗脑了啊看来要点醒她得来剂猛药

她附到李氏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其中隐约地提高瘸腿、聋哑、隐疾等,吓得李氏脸色大变,顷刻便打消了当下应承婚事的念头,使上了花朵朵传授的迂回计

花朵朵见李氏点头领会了,便借口肚子疼溜了出去

李氏定了定神后,一脸歉意地对花媒婆说:“他婶娘啊这事儿坦白说我还真做不了主,总得跟孩子他爹商量过才好答复你孩子他爹这不正回来着呢,呆会儿我跟他商量商量反正这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是,这大早的你还没吃早饭,咱俩就先吃过早饭再说其他的啊”

想到这因为一时冲动差点就可能害了闺女一辈子,李氏惊出了一身冷汗惊疑之余又觉得朵儿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若是因这一时迟疑生生错过了这大好儿郎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这般想着李氏心里不由七上八下的,那早饭吃进嘴里也味同嚼蜡

而这头花媒婆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狼吞虎噎一边忍不住想,不是说这花有福家穷得都快没米下锅了吗?这早饭咋还这么丰盛哩?嗯,这蒸鱼干还真好吃,还有这粥是咋做的啊,怪香的咦,这还有肉末哩啧啧,这真比得上大户人家去了啊

花媒婆越吃越欢,几碗粥三两下的便下肚了,而昨儿个宴席剩下来的咸鱼干什么的,那是早就被她扫进肚子里去了等李氏拿筷子夹向碗里时,才发现这桌面上原先几个盛满菜的碗都空得底朝天了,不由目瞪口呆地看着花媒婆这婆娘是多久没吃早饭了啊,竟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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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乱作一团

(..)花朵朵出了院门后就苦逼地守在大门那儿,待花有福一回来就立马将他给截住了

花朵朵大概地向他汇报了一番详情后,花有福一拍大腿,立马说这就去李家村探访探访他也没进客厅,跑进厨房喝了两碗稀粥后就奔李家村去了

而这头李氏和花媒婆吃过早饭,左等右等等不着花有福回来,李氏只好抱歉地说:“他婶娘,孩子他爹这会儿许是被啥事儿给绊住了赶不回哩要不你再等等?”

花媒婆这会儿急得如坐针毡,她还要赶去下一户人家说亲哩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既然这里的事儿十有**会定下来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想到这儿花媒婆便起了去意,“九婶啊,不瞒你说,我这会儿还要赶去下一户人家哩最近托我说媒的人啊多得都排到护花河去了,我这忙得都没时间吃早饭了啊我就不等了,先走了啊,你可千瓦记得要赶紧给我答复啊,我等得人家小伙子可等不得啊嘎嘎嘎……”

说完便带着鸭子般的笑声起身出门去了,临走前还不忘顺走昨儿个招待客人剩下的一包烙饼

送走花媒婆后,李氏听说老头子已经跑去李家村偷偷地相门户去了,也不知道这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她越想越坐不住,决定也跑上娘家兄弟那儿坐坐去,说不定还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哩

当机立断之下,李氏马上提着半篮子鸡蛋,雷厉风行地上李家村去了

而这头花永媚听到消息,知道今儿说亲的对象不是韦夫子后,满腔的喜悦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里瓦凉瓦凉的

“朵儿,娘答应了没?”花永媚精神恍惚地问

“哪能呢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哪能偏听花媒婆一家之言就将亲事定下来啊”

花朵朵的回答让花永媚松了口气,但同时她又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可知的未来让她觉得无助而又恐惧

“是吗?那又怎样呢,总归是要嫁人的,不是这个,便是别个,总归还是要嫁人的,不是吗?”花永媚喃喃地说,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

花朵朵见了不由一阵手忙脚乱,“小姑,小姑你没事?你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咱可以不嫁啊你别难过了,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说给朵朵听啊,朵朵一定可以帮你的”

“没用的,朵儿,没用的,你帮不了我,他不会娶我的……他……他早忘了……”花永媚难受地掩面,泪水像溪流般从指缝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淌在花永媚的衣襟上,瞬间便湿掉了一大片

看着花永媚伤心欲绝的模样,花朵朵在旁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他是谁?难道是韦夫子?花朵朵不由一阵惊疑,难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花朵朵知道这会儿从花永媚口中肯定挖不出什么来,对付伤心的人,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小姑,是不是那韦夫子欺负你了?你莫要哭了,你若真喜欢他,我这就去把他给你绑来”花朵朵作势要往外奔

花永媚忙伸手拉住她,“别,别去,朵儿别去没用的,他忘了,他全忘了,他说过要娶我的,可是他全忘了,呜呜……”

花永媚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果然有猫腻花朵朵这会儿反倒不急了,在这些伤心得失去理智的人面前,你越急事情只会越乱

“小姑,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再不说我可要找韦夫子问去了哦”花朵朵又作势要走

“别去,朵儿,我……我……”花永媚想到这事儿就忍不住满脸通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在花朵朵再三逼问之下,花永媚才吞吞吐吐地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花朵朵这会儿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以为是这夫子酒后乱性,把咱小姑给扑到了呢原来只是看光了去啊

而且那会儿小姑就坐在浴桶上,这能看到的尺度也大不了哪儿去用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大不了咱帮你把这夫子给帮了来,直接拜天地送入洞房多大点事啊哭成这样

但显然这话花朵朵这会儿是不能说的,免得她一时经受不住昏了过去她只能无奈地安慰道:“小姑,你别难过了,依我看,这韦夫子也不是那言而无信的人这才第二天呢,兴许是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媒人来提亲呢?你在这儿伤心也于事无补啊”

对于已经陷进自个儿内心悲伤世界里的花永媚,显然任何劝解都是无用的,最有效的不过是心上人一个有力的拥抱,而这个花朵朵却是无能为力的

就在花永媚伤心不已,花朵朵急得快要跳脚时,花有福和李氏前后脚地回来了花有福一脸的阴沉,而李氏则是一脸的惋惜,两人进了屋后都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阿公阿嫲,事情怎么样了啊?”花朵朵赶紧问道

花有福沉着脸不吭声

李氏见状叹了口气道:“唉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啊,只是……唉……”

花朵朵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一阵心急火燎,“阿嫲啊,你就别说一半又藏一半嘛,真是急死人了”

李氏本来还愁苦着一张脸,这会儿却不由一阵好笑,“臭丫头这有你什么事儿,瞎操心”

花朵朵不依道:“阿嫲,操心的可不是我啊”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外

李氏领会了,想到这事儿又忍不住叹气,“唉,那孩子啊什么都好,既能干,性子又好,长得也好可惜的是那身子有隐疾啊听你舅娘说这孩子的病怪着哩,不发作时跟常人没两样,发作起来就全身抽搐,还口吐白沫哩,怪吓人的”

花朵朵一惊,那不是羊癫疯吗?这个病说起来那是可大可小啊,听说那可是很难治愈的哩

“阿嫲,咱可不能把小姑嫁过去受苦啊”

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花有福,这会儿忍不住闷声道,“我就算养闺女一辈子,也不能将咱闺女推进火坑里头去这不是害了咱闺女一辈子吗?”

门外的花永媚听见这话,忍不住哭着奔进来跪倒在花有福跟前,“爹呜呜……女儿不孝……女儿让您操心了”

花有福一阵手忙脚乱,“傻闺女,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

李氏见了也不由抹着眼泪过来劝,“我苦命的闺女啊咱不哭啊这天下的好儿郎多了去了,咱慢慢挑啊,总会挑到合心意的”

花永媚听了又忍不住哭倒在李氏怀里,“娘……呜呜……女儿不嫁……女儿谁都不嫁……”

李氏听见花永媚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忙连声道:“好好好,咱不嫁,咱谁都不嫁娘养媚儿一辈子啊”

其他人听见动静一窝蜂地奔了进来,见状忙七嘴八舌地问道:“娘,发生什么事啊?媚儿这是干啥啊?”

花朵朵在旁边看了忍不住一阵头疼,这些人是不是进来添乱的啊这会儿事情已经够乱了,拜托你们就别来凑热闹了好不好

花朵朵没想到的是,其实乱的事儿还在后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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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绝不负卿

(..)正在大伙儿痛哭的痛哭、劝解的劝解、咆哮的咆哮,场面乱成一团,完全失控时,导致这一切祸事发生的罪魁祸首却施施然地登上门来了

“哟这下巧了,大伙儿都在啊这是演的哪出哩?九叔,九婶,你们得了金龟婿也不用高兴成这样,瞧这热闹的”

慢半拍的花媒婆没有意识到,随着她的到来这屋里的气温瞬间降低了好几度

她继续巴拉巴拉地聒噪道:“我说九婶这都一个下午了,你们商量出个结果没有啊你们可得抓紧机会啊,这李家小伙子可是个香饽饽哩,今儿可是有好几户人家都向我打听他来着”

花媒婆在那儿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完全没留意到花家老少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花有福积压的怒气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给我滚出去我花家容不下你这座大神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这李家小子,我家闺女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一个病鬼”

这一声吼让花媒婆吓了一大跳,捂着心脏喘了好半晌气才定下神来,“九……九叔,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花有福怒不可遏地吼叫,“误会?整个李家村的人都说那小子有怪病,难道他们都误会他了?”

李氏在旁边也气不住了,“你这天杀的贼婆娘,你良心都被狗叼去了吗,说个这样的病痨鬼给我家闺女,你存心要将我媚儿往火坑里推是那小子那么好你咋不将你家闺女嫁与他?”

花媒婆也不甘示弱,一叉腰:“有病怎么了?有病就不能成亲啦?人家可是送来整整十两彩礼银子,诚心想要娶你家闺女,人家看得上你那是你们烧了八辈子的高香,还敢嫌弃人家有病,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人家,真是不知好歹”

大伙儿这会儿真是气炸了花有福是气得怒火在胸中翻腾,心脏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扑腾扑腾跳得飞快,花有福难受得忙捂住心脏直喘气

花朵朵见状急忙跑过去帮他顺气,我的阿公啊,你可别给我气出个心脏病什么的来啊,这年头可没有那么先进的医疗技术来给你做开刀手术啊

“阿公咱不气啊,犯不着跟这样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那不是自己跟自己找罪受吗?”

一旁的花翩翩见了也急忙递上一碗水,花有福接过咕噜咕噜喝下后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这头花永夏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怒极之下一把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上去,幸亏一旁的花永春眼尖,一把抱住了

花永夏见状只好气得咆哮道:“臭婆娘,滚出去我花家不稀罕你这点银子,我爹不卖闺女,谁爱卖谁卖去”

花媒婆一见这架势知道今儿讨不了好,忙吓得撒腿就跑她真不明白这花家人到底是脑子哪儿出了问题,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他们竟然上赶着往外推,还冲自个儿发起脾气来了我这是得罪谁了我啊不但媒人银子没拿着,还受了一肚子冤枉气,真是莫名奇妙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好事儿就这样泡汤了,花媒婆越想越憋屈,忍不住逢人就哭诉添油加醋地唱说这花有福家不知好歹,情愿将闺女卖与刘掌柜做妾也不愿嫁作他人妻这李家小伙子到底是有哪里不好啊,要这样受埋汰

在这哭诉过程中,花媒婆可是压根儿没提到人家小伙子有暗疾的事儿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之下,不出下午整个花嫁村都知道了花永媚要嫁与刘掌柜做妾的事儿

乡亲们泛滥的同情心立马倾向了那可怜而又无辜的李家小伙子,而花永媚则成了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的负心人,花有福是那杀千刀的卖女求荣的黑心老爹

傍晚,花永媚平复了心情,一个人走去菜园子里摘菜路上她频频遇到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隔得远远的就听到她们在那儿指指点点她开始还没怎么留意,随着议论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觉察出不对劲起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个儿和韦夫子的事儿被谁说漏嘴传了出去,花永媚不由一阵惊慌失措,甚至涌出一股一把跳进护花河去的冲动待听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在编排自个儿和刘掌柜

乡亲们各种异样的眼神、难听的话语,让花永媚感觉如芒在刺她不由越想越是委屈,她可是连刘掌柜的面都没见过,跟那李家小伙子是八字都还没一撇,怎么就成贪慕虚荣的负心人了呢?

花永媚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忍不住掩面跑到护花河一处没人的岸边,默默垂泪

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我和他之间,加没有可能了?花永媚感觉万念俱灰,真想一头扎进这护花河去,再也不用面对这乱糟糟的一切了

正在她站在护花河边垂泪的当口,韦夫子听见消息从学堂那头匆匆地奔了过来

“姑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你真的要嫁与刘掌柜做妾了吗?”韦夫子颤巍巍地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消息时心里像被抽空了般,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花永媚见到韦夫子,眼泪立刻像掉链子般,一颗一颗地滚落了下来,她哽咽地喃喃道:“夫子,你……你,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连你也不相信我……”

花永媚这会儿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两眼迷茫地看着这护花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沧桑

韦夫子见花永媚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大惊,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岸边,慌乱地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别哭了别哭了啊”

说完又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今儿本来央了齐大嫂子上门提亲的,但她家里恰好有事儿回镇上去了我想着等明儿再上门也是一样的,谁知道这一耽搁就耽搁出事儿来了”

花永媚这会儿眼泪掉得凶了,韦夫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塞到她手里,“都是我不好,你别伤心了我……我这就上你家提亲去只要我们订了亲,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自然就会消失了”

花永媚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她瞪大朦胧的泪眼看着一脸窘迫的韦夫子,她是在做梦吗?这是真的吗?这天堂与地狱之间的煎熬,让一夜没睡的花永媚瞬间承受不住昏倒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没事?”韦夫子大惊,手忙脚乱地掐她人中和虎口,掐了半晌花永媚才悠悠醒来

“夫子,我这是在做梦吗?”她抬头幽幽地看着韦夫子如果这是个梦,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韦夫子看着花永媚那充满忧伤和希冀的眼眸,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融化了,酸酸的软软的这一刻他读懂了花永媚婉转的心声,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颤动

这个姑娘为自己受了太多的委屈,我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啊韦夫子下定决心日后成亲了定要好好待她,绝不能再让她伤心流泪了

等花永媚走远后,韦夫子才理了理衣裳,吸了吸酸酸的鼻子,带着满腹的坚定和柔情走向了花有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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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定下婚事

(..)“什么你说你要娶我家媚儿?”花有福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本来还在为流言的事儿烦心不已的花家老少,听到这个比母猪上树还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俱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惊呆表情

韦夫子坚定地点了点头,“花大爷,你家姑娘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我甚悦之今儿特地前来求娶,还望您老能应允待她过门我定会好好待她”

花永媚这会儿已经羞得躲进里屋去了,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两天来第一个甜蜜的笑容

“韦……韦夫子,您没上错门?您确定您要娶的是我家媚儿?”花有福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求证

花家老少十几双眼睛,均不约而同刷刷刷地盯向韦夫子,大有若不点头就将其扫地出门的架势

韦夫子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花大爷,您确实没有听错”

花家老少不约而同地长舒了口气,高高提起的心又稳稳地落回了肚子

花有福是乐得一个劲地咧嘴傻笑,以后咱花嫁村唯一的夫子就是咱的女婿了啊这可是他以往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后看谁还敢胡乱编排说我花有福卖闺女做妾

花有福越想越高兴,可劲儿地拍着韦夫子的肩膀,激动得忘乎所以,“好好好好小子我答应你了哈哈哈……”这高兴劲儿就差说叫声爹来听听了

韦夫子被花有福这大手劲儿拍得差点内出血,只得苦逼地在那儿笑着硬撑

得到花有福的首肯后,第二天齐大嫂就背负着韦夫子的重托,上门说媒来了双方互相客气了几句就直奔主题这样两厢配合之下,很快便走完纳采、问名、纳吉等程序两家经商量最终决定将婚期定在明年年底,待花永冬娶亲后再筹办花永媚的婚事

齐大嫂临走前笑容满面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瓜:“你就是朵朵啊我家斌儿常常提起你哩,得空了常来我家玩啊”

花家这些日子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可是有看在眼里,听说他家还跟镇上醉仙楼的刘掌柜私交颇密,现在这韦夫子又成了花有福的半子,这样的人家是该好好往来往来啊处的好了日后对咱斌儿前程也有助益齐大嫂这般想着笑得真诚了

花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伯母,我晓得了,有空一定常去叨扰叨扰您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哦”

这是未来婆婆耶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啊花朵朵满眼的红心闪闪

齐大嫂被萌到了,“这孩子真是伶牙俐齿啊”她轻轻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心满意足的回去给韦夫子递喜讯去了

而这事儿定下来不足半天,这个惊人程度足可比拟五角大楼被炸的震撼消息,瞬间便在花嫁村引起了轰动花有福还没喝完碗里的茶,整个花嫁村便传遍了韦夫子要娶花有福闺女花永媚为妻的消息

正在花寡妇家说亲的花媒婆,听到这消息惊得一口茶没含住,“噗”地喷了花寡妇一脸,自己也呛了个半死

花寡妇本来乐得眉开眼笑的脸瞬间僵住了,一脸的茶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脸上满是被茶水冲洗得坑坑洼洼的劣质粉底,狼狈得好像下过雨的泥泞路

本来花寡妇对于自个儿能巴住花媒婆,钓上李家小伙子这个金龟婿而得意不已的,这李家小伙子可是要田地有田地,要模样有模样啊简直就是这一带百里挑一的好儿郎,最重要的是,这李家还送上十两白花花的彩礼银子啊这样的好事儿这花有福定是瞎了眼了才会硬生生地往外推

但现在她显然得意不起来了,本来以为能反花有福家一头的,现在又被比了下去花寡妇再一次对花有福家的狗屎运表达了强烈的郁闷和愤恨

她狠狠地抽出手绢,用力地往脸上擦,好像那花有福就是她脸上的水珠,这样狠狠一擦便能将他一把抹去,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给她碍眼

这头花里正听说了这消息也忍不住悔得捶胸顿足,为嘛我家婆娘就没给我生个跟韦夫子年龄差不多的闺女呢?若我也有闺女,还轮得到花有福这窝囊废做韦夫子的丈人吗?

而那些家里有适龄闺女的,则不由责骂自家闺女不中用,为嘛你们就不学学那花永媚,上赶着巴住人家韦夫子呢,生生让这香饽饽给花永媚夺去了

那些曾经对着花永媚指指点点,嘲讽她爱慕虚荣的乡亲们,则羞愧得好几天不好意思出门,就怕撞上了花有福一家人抹不开脸去因这事儿,花家老少可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把

定下婚期后,花永媚在家里女眷的协助下,开始甜蜜而又紧张地进入备嫁状态了而自认为解决掉一件大麻烦事儿的花朵朵,则满心轻松地开始着手清算这些天积下来的旧账

她拿出账本和笔墨,将这些天来的收支一笔一笔仔细认真地填了进去算完帐后才惊觉这次宴席几乎将养殖场里的牲畜用掉了一半,而上次刘掌柜给的五十两银子也用去了一大半

这摆宴席充场面什么的果然就是在烧钱啊反而盖这诺大的青砖瓦房没用去什么钱因为这房子的砖瓦什么的全是自家人亲手烧制出来的,而房梁大门等则是外公带着爹爹和舅舅亲自上山砍了木头回来,再一一手工制作而成所以严格说起来咱家这青砖瓦房那真的是全手工制作,堪称全青门镇第一的经济适用房啊

而这摆宴席纯粹就是跟钱过不去,虽然这九菜一汤基本都是咱家自给自足,但这也是咱拿钱换来的牲畜啊,况且这些都是可以卖来换钱的啊花朵朵这一次对自家阿公难得的阔绰表达了十二万分的不解和郁闷

要知道摆这几十围酒席,可是生生耗去了养殖场里刚长成的四头猪和四十只鸡啊这还不包括鱼塘里的那些大小鱼类,连菜园子里几畦后种的扯敢菜都用掉了一畦这对于视养殖场为她第一事业的花朵朵来说,无疑是在割她的肉吸她的血

眼看着马上就要和醉仙楼签订供货合约了,但这养殖场的规模却有下滑的趋势,花朵朵决定马上购买一批小猪崽回来,再繁殖一批的小鸡,然后想办法买回一批小鸭和小鹅,再开垦多一个鱼塘,逐步扩大养殖规模

但要扩张规模这地方不足可是个大问题啊花朵朵不由大伤脑筋她去现场勘查了一番,发现鱼塘附近的几亩水田禾苗的长势都焉焉的,估计也是受了毒气的影响,这收成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这些人家愿意转让这几亩水田哩

花朵朵马上跑回家,将这扩张养殖场的想法与对策说与了花有福听,心情正好的花有福二话不说便应下了这事儿还乐呵呵地答应今儿下午就去洽谈这转让田地的事宜

他现在那叫一个心情舒畅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儿真是让他大大地涨了几回脸,这几十年来的人生从来都没像今儿这么扬眉吐气过今儿别说这扩张养殖场了,就算花朵朵跟他说要买下这梨花后山,他也是绝度没有二话的,但前提是他家得有那个钱

看完评论区里那篇“花朵朵你是洛丽塔”的长评,双双感动的眼眶红了我没想到会有亲真的读懂了我所写的,而且连我心里想的未曾明明白白写下的也一并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写书的人,能遇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知音,这是何其有幸的事情呢?

双双不想在这里写多么华丽的语言来表达我的谢意,我只想说,象牙墨の池鱼,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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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扩张规模

(..)当天晚上,花有福一脸神气地带回了让花朵朵异常振奋的好消息

“朵儿,看这是什么?”花有福得瑟地扬了扬手中的一沓纸

“阿公,你拿到田契了?”花朵朵开心得一蹦三丈高忙一把抢过来迫不及待地翻看

“可不是有好几户人家都答应转让哩这次一共买回了八亩水田”花有福得意洋洋

今儿下午他去拜访时,鱼塘四周八亩水田的人家都表示愿意转让,其实他们早就想转让出去了,奈何那田收成不好没有人家愿意接手而最近的闻人物花有福的到来无疑受到了乡亲们前所未有的欢迎

既能丢掉这烫手山芋,又能顺带讨好一下韦夫子的未来岳丈,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花有福仅花了四两银子,便轻易地将这地理位置好得冒泡的几亩水田买到了手,连带田里一片即将成熟的水稻也让乡亲们连赠带送地拱手相让了,花有福美得整个下午都合不拢嘴

土地问题解决后,趁自家阿公这会儿心情好,花朵朵忙提议从明儿起就开始着手扩张养殖规模花有福大手一挥,十分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务

花永春和花永夏两夫妇被分配了去购买猪崽和鸭鹅王氏听说可以去赶集,说不定还有油水可以抽,兴奋得连连同意,表现得前有未有的积极花永春决定明儿早上就去花老五家借他的牛车,赶着车去以节省时间

“阿公,咱们现在也有余钱了,不如您看看哪户人家有卖牛崽的,咱们也买一头回来没有牛大伙们干起活来好费劲儿哦”花朵朵趁机提议道

这个建议立马获得了全家上下的一致通过李氏高兴地说:“娃他爹,我前些天听七嫂说她家的大水牛生崽了哩不知道愿卖不愿,不如你明儿去问问?”

花有福兴奋地一拍大腿,“使得我明儿就上七哥家唠叨唠叨”

买猪崽的大任务落到实处后,花朵朵开始将重心移到繁殖小鸡的事儿上

上次孵出来的一百一十只小鸡已经长成了大鸡,其中母鸡有九十只,公鸡二十只九十只母鸡中花朵朵让李氏留出五十只做种鸡,其余的早早地便阉成了骟鸡,以提高肉质和口感

而亏了这一次宴席,四十只好不容易养成的骟鸡都成了桌上菜盆中餐花朵朵只好无奈地催促李氏和花永冬加快繁殖小鸡的进度,免得醉仙楼掌柜提出签约时,咱连一只长成的骟鸡都供应不上,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目前第一批种鸡由于营养给及充足,半个月前就开始下蛋了,每只每天平均能下两个蛋,这半个月来已经积蓄了将近一千个鸡蛋了

每隔一个星期花朵朵就会提醒李氏,安排一部分有专业抱窝精神的肥母鸡来孵小鸡目前已经有三批母鸡在前后脚的孵小鸡了,估计第一批小鸡很快就能破壳

想到随着小鸡的大批大批增加,各种鸡病甚至瘟疫等都将有可能随之出现,花朵朵不由又是一阵头疼咋偶就这么忙捏偶就是一悲催的没有童年的穿越娃啊

花朵朵想到这生的小鸡个体那么小,抵抗力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差,而咱家的小鸡饲养又密集,如果管理不当的话,那是十分容易得病的啊

要知道鸡病的发生对养殖场来说那可是致命的炸弹啊倘若发病初期没有及时察觉,一旦爆发势必会迅蔓延全群,咱家的养殖场一夜之间就有可能成为炮灰了

为了将各种疾病扼杀在萌芽状态,花朵朵决定从即日起启动花氏养殖场管理条例要知道防患于未然才是预防疾病发生最切实有效的手段啊

花朵朵急忙将鸡瘟预防工作作为大会的重要议题向花有福提出,并将此项工作的重要性添油加醋地做了说明大伙儿听了后显然不为所动,他们都认为花朵朵那是在道听途说、夸大其辞他们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鸡瘟的事儿

看着大伙儿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花朵朵不由一阵气馁感情姐说了那么一大堆全都是废话啊你们一定要这么无视我么?

花朵朵气不住了,蹭蹭蹭地跑回房间搬出楚凌轩扔给他的那本破书,一把拍在桌子上打开,然后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说:

“看这古书可是说了,要是预防措施不得当,不但会引起鸡病,严重的甚至会引起瘟疫到时候别说这养鸡场了,连咱家的猪、鱼,还有到时添的鸭和鹅都会遭殃,很有可能连咱们都逃不掉一并感染了”

大伙儿听完不禁面面相觑,俱是一脸的骇然原先不当一回事儿的众人立马端正了心态作为鸡场负责人的李氏和花永冬是战战兢兢,生怕听漏了一星半点而引起可怕的瘟疫

花朵朵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对待非常人还是得采用非常手段啊不震慑震慑你们,你们真以为姐是在那儿吹耳边风啊

最后管理条例经过花有福的拍板顺利通过了,而会议最终决定继续由李氏和花永冬跟进养鸡场的日常事务,其余人等则从旁积极协助花永冬主要负责饲养管理,而李氏则负责环境卫生

花朵朵特地对花永冬强调了饲养管理的重要性要知道病从口入啊只有做到精心饲喂,不喂霉变酸败腐烂之料,不饮污浊不洁有毒之水,才能把好“病从口入”关啊

花朵朵叮嘱花永冬一定要确保蚯蚓的健康和鲜,发现出现病态或者已经死亡的蚯蚓绝对不能拿来喂养而每次喂养前都要将蚯蚓煮熟了,再和苜蓿一起剁碎了才拿来喂鸡

每批小鸡破壳后次日定要喂食几次薄荷糊糊,每隔四个月喂养一次,以提高鸡体免疫力日后有了大蒜或者葱什么的用这些来喂养防病效果好花永冬听了忙连连点头

接着花朵朵又嘱咐李氏要做好环境卫生,每日确保鸡舍空气流通,温、湿度适宜,不能热了,也不能冷了每天还要坚持清扫洗刷,清除鸡粪,控制污染

此外为了避免交叉感染,花朵朵提出让花永夏在养殖场上专门辟出几角,盖上几排一格格独立分开的木房子,分别用来饲养鸡、鸭、鹅等牲畜,避免共患疾病时难以控制花永夏听后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花朵朵接着跟李氏说,“阿嫲,待爹爹将养鸡场建起来后,你可要记得以后一栋鸡舍只能饲养同一日龄、同一品种的鸡哦,这样可以切断鸡病的传播途径,降低瘟疫的发生率”

李氏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牢牢记住了要分开养殖的要求

花朵朵想着待小鸡破壳后,还要给每栋鸡舍都建立一套健康卡片卡片上写上品种、孵出日期、转入只数与时间、喂养薄荷日期、发病时间、症状、病因及治疗结果等内容,以便掌握鸡群的健康状况、疾病种类以及发病规律等

而这个事情无疑得自己亲自动手谁叫全家就自个儿会写那么多字捏虽然花志荣小朋友也已经认下了几千个字,甚至已经开始逐步习千字趣什么的了,但伦家是读书人啊考科举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花有福可是不许花志荣去沾这些家务事的,目前花志荣小朋友在咱家的地位,那是比少爷还少爷啊

吐槽完毕花朵朵又回到正事儿上来,考虑到随着小猪崽的增多,原先的猪圈肯定装不下这许多猪崽,花朵朵提议再开辟两块大鱼塘,在鱼塘上盖起一列猪圈饲养这群养殖场的成员

众人皆无异议通过,花永夏表示赶完集回来就着手盖鸡舍和猪圈而其余人等则聪明而开始着手挖鱼塘

那八亩水田长势焉焉的水稻就连泥一起挖走,移到后山的空地上反正这水稻已经进入抽穗末期了,只要及时灌溉,放到哪儿去也是能长熟的

众人各自明确了自个儿的任务后,就疲惫地洗洗睡了今天发生了太多出他们预期的事情,他们极需要一场充足的睡眠来消除疲劳,以昂然的姿态来面对明儿的诸多杂事

亲们,吼吼,双双很乖,从来木有断过哦亲们奖励奖励偶某娃害羞滴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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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齐民要术

(..)次日晌午,花有福牵着一头皮毛柔顺滑溜的小水牛,哼着小曲儿回家来了小水牛约莫才半个月大,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爱极了

花飘飘和花志昌看见小水牛忙好奇地奔了过来小水牛用它那小小的牛角,大大的眼睛,以及那晃来晃去的小尾巴,瞬间捕获了花飘飘和花志昌俩小朋友的芳心

两人欢呼着扔下手里的泥巴,争先恐后地围着小水牛打转,一会儿摸摸左边的小牛角,一会儿扯扯右边的牛耳朵,玩的不亦乐乎小水牛也非常有爱地拱了拱俩娃的脖子,逗得俩娃哈哈地笑个不停

花朵朵见状顿时恶作剧心起,偷偷地拿了几根扯敢菜放在背后,悄悄地走近小水牛,“啊神仙姐姐下凡了”

花朵朵指着院门口惊喜地大喊了声,俩娃不约而同刷地看向院门那儿花朵朵趁他俩不注意,“咻”地拿出菜叶子,迅地塞进小水牛的嘴里

所谓有奶就是娘,有给吃的就是好主人,小水牛立即抛弃那俩还在傻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小屁孩,果断地投奔了花朵朵的怀抱

花朵朵得意地仰天大笑,俩娃回过神来才发现被花朵朵捉弄了,这可恶的家伙还抢走了小牛的注意力,顿时气得一瘪嘴,不依不挠地放声大哭起来

花朵朵见玩大了,忙将小牛还给他们,还教他们怎样拿青草或菜叶子诱哄它俩娃见小牛又回到他们身边了,这才破涕为笑,抹掉鼻涕就兴致勃勃地逗小牛去了

花朵朵见状不由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俩娃的变脸度真赶得上他们娘亲了啊果然应了那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遗传的东西啊看来还是非常管用滴

花朵朵刚腹诽完,花永春他们便架着牛车兴匆匆地赶回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镇里的猪崽贩卖户和鸭鹅崽贩卖户由于花永春一次性购买的牲畜崽数量繁多,他们便给免费送货上门来了

这头养殖场还没建起来,花永春便将一众牲畜赶进了旧院子里分类关着两小商户协助安置后一大群牲畜后就揣着银子眉开眼笑地赶回镇上去了

看着事情按着既定的规划一步步地顺利实施,花朵朵感觉心情无比的舒畅突然闲下来的她有种无所事事的不适感,于是她决定带上楚凌轩扔给她的那本破书,去护花河边看书去

话说这本书到了她手中已经有好些日月了,一直没有时间翻看前些个拿出来吓唬人时无意中翻了翻,才发现其中真是大有乾坤啊

她发现这书虽然也叫《齐民要术》,但并不是北魏时期农学家贾思勰所著,而是一个叫刘思的人所写而这个时代也不是咱古代中国的北魏时期,而是一个完全背离中国古代史的架空时代

虽然穿来的是架空的时代,但幸亏语言和趣字都是相同的,不然偶就真的悲剧地要去当趣盲了花朵朵一路走一路拍着小胸脯暗自庆幸

花朵朵躺在大石头上,优哉游哉地翻着书本原来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些农牧业生产经验和食品加工贮藏技术的啊咦,还有讲到野生植物的利用哦这可真是一大宝贝哩

花朵朵忍不住越翻越乐,书里许多的农业知识都是现在的她所缺乏的捏这可不就是天上掉宝贝来了吗?这书真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啊

花朵朵重点翻看了动植物饲养和疾病防治几章,不由越看越是头痛,天哪怎么全是趣言趣啊有没有谁能给偶翻译成白话趣啊?偶实在读不下去了

花朵朵无语地将书盖在脸上,决定诈死几分钟,希望醒来后就能看到奇迹出现,这趣言趣全让神仙姐姐给译成白话趣了

“朵朵,是你吗?我远远地就看到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书啊?”齐趣斌的声音打断了花朵朵苦逼的祈祷

翻译的来了花朵朵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真是求什么来什么啊老天我发现你现在待我真是不薄耶花朵朵开心地说:“齐哥哥你怎么来了?今儿不用上学堂吗?”

齐趣斌笑着问答:“今儿休沐哩不用上学堂”接着又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怎么一脸愁苦的样子?”

花朵朵苦着脸说:“可不是吗?我在看书哩可是这古趣写得跟火星趣似的,真是读得我脑门儿疼啊我实在读不下去了”

“呃,火星是什么?”齐趣斌迷茫地问

花朵朵囧了下,这娃是不是来乱的啊“哎呀齐哥哥,那个不重要啦你管它什么火星土星啊,反正就是星星的一种现在比较重要的是,齐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解说啊”说完双手将书呈上头顶,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齐趣斌瞬间被萌到了,不由自主地问:“什么书啊?拿来我看看”

“齐民要术?刘思?”齐趣斌看着手中的书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这刘思是谁啊?还真是没听说过哩朵朵你这书是哪儿来的啊?我怎么没见过啊?也没听夫子提到过咱大晋国有这书啊?”

神马没见过?难道这是穿越同仁写的?花朵朵顿时一脸的激动但既然是穿越同仁写的那为嘛不是现代趣而是苦逼的趣言趣呢?而且她印象中这本书可是跟现代看过的《齐民要术》内容一模一样啊

况且她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可是从来没有看到一星半点关于穿越同仁留下来的痕迹啊话说就算是一只小小的蝴蝶穿过来,也会引起一点点蝴蝶效应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因此花朵朵毫不犹豫的否定了穿越同仁存在的可能性

唯一的真相便是这刘思就跟贾思勰一样是个农学家,但他比贾思勰悲剧,因为他是个还没有出名的农学家估计在这本价值连城的书还没有被人所知时,他便杯具地见马克思去了

说不定她手上这本《齐民要术》还是唯一的孤本哩卖糕滴那偶不是赚大发了?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一阵雀跃

“齐哥哥,这你就甭管了你赶紧说给我听啊就说说这第六卷大概讲的是什么”花朵朵直接翻到关于动物养殖的那一卷让齐趣斌翻译

齐趣斌认真地看了半晌,才娓娓说道:“这第六卷的五十至六十篇讲的是各种牲畜的养殖方法及防病方法,第六十一章讲的是莲藕等植物的种植和采集方法”

没啦?看到齐趣斌停住嘴不再说了,花朵朵再次囧了囧,汗这雷人的书呆子,让他概述还真是用概述的啊

面对这么听话又可爱的小萌夫,花朵朵忽然涌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好我收拾不了你,就只能收拾自己的心情了

亲们,无双非常激动地发现有位亲打赏了偶588起点币啊这位刚好是给偶长评的亲耶呜呜,好开心特别在这里感谢象牙墨の池鱼亲,无双会继续努力的,亲们要继续支持无双哦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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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刁蛮千金

(..)花朵朵无力地说:“那个,齐哥哥,其实也不用说的这么简要啦咱可以研究得再深入一点,咱们不赶时间是不是还有那篇种植莲藕的就暂时不用解释了,那个不急着听”

不是你说要讲大概意思的吗?齐趣斌在心里委屈地腹诽了一下他拿起书又细看了看,“这几章主要提到了家畜的居住环境、备粮越冬、幼仔饲养、群养与分养、防止野兽侵害等内容”

嗯,这些知识偶也懂啊这个可以不用细听啦花朵朵示意齐趣斌跳过

齐趣斌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篇还介绍了养鸡的选取良种、家畜的雌雄比例、繁育数量、动物杂交、无性繁殖等等技术”

额滴神啊这篇简直太有用了有木有花朵朵兴奋得挥了挥小爪,下面的篇章还有没有震撼的啊?花朵朵不由满脸希冀地问:“接下来讲的什么啊?”

看着花朵朵可爱的小红脸,齐趣斌不由宠溺地笑了笑,接着说:“接下来还提到了一些预防牲畜疾病的方法,比如病畜要及早发现、预防隔离、注意卫生、积极治疗等”

原来这时候已经有动物疾病预防的意识了啊花朵朵不由一阵感慨这跟她昨儿个和大伙儿提到的无疑是不谋而合的啊看来偶当初拿这本书出来吓唬他们还真是拿对了呢卖糕滴这就是传说中狗血般的巧合吗?

齐趣斌翻了翻,接着说:“这篇还提到了搜集记载的四十八例兽医处方……”

“什么?四十八例”花朵朵激动地从石头上弹了起来

她忙凑过去看了看,额滴神哪真的是四十八里例这四十八例兽医处方可是涉及外科、内科、传染病、寄生虫病等多个病种啊楚凌轩你真是给了偶一个好大的惊喜哇

这年代又没兽医又没药的,偶还愁万一这小鸡们生病了该咋办哩谁知道这一瞌睡枕头就送上来了,叫偶怎么能不感动呢花朵朵这一刻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激动得在石头上蹦跳了起来

谁知道一个站不稳身子一歪,整个人眼瞅着就要跌进河里去了,齐趣斌看见了忙一把拉她回来花朵朵手臂一受力,整个人就像被扯线筝,一把反跌进齐趣斌怀里,摔得个满眼金星

齐趣斌愣愣地抱了个香玉满怀,傻傻地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花朵朵这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了,掌握兽医技术才是第一要事儿啊她刚想让齐趣斌重点针对这四十八例处方详细解说一下,谁知道一个不之客就冲出来打断了她的好事儿

“表哥,真的是你”花玉媛知道今儿齐趣斌沐休,正想找他来着,谁知道远远的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护花河边,忙也奔了过来

咦怎么花朵朵这讨厌的臭丫头也在啊?什么她还不知廉耻躺在我表哥怀里?花玉媛不由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道:“花朵朵,你不要脸快放开我表哥哼,贱蹄子还敢骗我说没有勾引表哥”太可恶了花玉媛气得火冒三丈

听见花玉媛的声音,花朵朵忙从齐趣斌怀里跳了开去惨了惨了被捉个正着啊,这下可瞒不过去了花朵朵莫名的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臭书呆子你没事儿干嘛抱住人家不放啊这会子出事儿了还不知道这蛮不讲理的千金小姐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花朵朵突然从自个儿的臂弯里挣脱,齐趣斌感觉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不由默默地看着花朵朵那神情百变的脸蛋出神

花玉媛见俩人还在那儿卿卿我我,完全没将自个儿放在眼里,忍不住气咻咻地跑上石头,“花朵朵,你给我下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敢勾引我表哥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扬起手掌就要往花朵朵脸上挥

花朵朵一个机灵,忙一把闪过,匆忙躲到齐趣斌身后蛮不讲理的娃咱伤不起啊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

眼看着朵儿差点儿一个不慎被打个正着,齐趣斌气得脸色一沉,“够了玉媛注意你的言行别仗着自个儿是里正千金就到处耀武扬威,给表舅脸上摸黑”

一项以温趣尔雅、趣质彬彬而闻名花嫁村的齐趣斌,说出了这辈子来第一句重话

额滴神啊萌娃,你好威武啊花朵朵站在齐趣斌背后吐了吐舌头,这下子花玉媛该气坏了

“表哥……”花玉媛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可是,她……她明明说了不喜欢你的,为什么还经常巴着你,这丑不拉几的臭丫头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处处护着她?”

花玉媛越说越气愤,狠狠地瞪着齐趣斌的身后,恨不得撕烂花朵朵那可恶的嘴脸

“她明明说了不喜欢你”,齐趣斌听见这话儿觉得心里堵得慌,但这会儿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齐趣斌只好按捺下心里的难受,淡淡地说:“这是我跟朵朵之间的事儿,你管得太宽了请你以后不要在朵朵面前说这些难听的话,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跟她说这些会吓坏她的”

哇塞花朵朵两眼冒泡地瞅着齐趣斌,十佳好男人啊有木有高兴完不由又是一阵哀呼,呜呜,萌娃,我惨了你刚才可是帮我将这蛮横千金得罪狠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花嫁村混下去啊为今之计,只得紧紧地巴住你不放了,是你将我逼上绝路的,可不能怪我啊

见齐趣斌声声句句都护着花朵朵,花玉媛心里的酸气都快涌上鼻子来了,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就朝前方奔去,刚跑开几丈远一个不留神就撞倒在一人身上

“臭丫头你长没长眼睛啊?见人就撞没看到我家尧哥在这儿啊,撞坏了我家尧哥你赔得起吗?”一旁的小喽啰见状忙扶起宋子尧,转过身子狠狠地指着花玉媛的鼻子怒骂

花玉媛这会儿正气着呢,见状怒火也冲上来了,“你吼什么吼啊你走路没带眼睛么?没看到本小姐跑过来啊见到本小姐跑来还不让开,撞死活该”

小喽啰一见这来了个火爆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嚅嚅不敢作声,只好退到一边去

“没用的废物”宋子尧一巴掌拍到小喽啰的脑门上他扫了眼花玉媛,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刚撞乱了的衣衫缓缓地开口道:

“还不错嘛哪家的啊?胆子挺大的见了本少爷还敢这么嚣张,你是头一个竟敢在老虎头上动土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嘛,要不要本少爷来送你一程?”

小喽啰缩了缩脖子,这尧哥表现得越是风淡云轻,就代表他心里越是生气,看来今儿这小丫头要倒霉咯

不远的花朵朵看见了这场面不由再次扶额,额滴神哪今儿到底是神马日子啊,怎么极品都来凑热闹了呢?

花朵朵捏住下巴忍不住恶趣味地想,话说当这蛮横千金对上恶霸少爷,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亲们,又到周末了捏祝亲们周末愉快看趣看的开心,玩也玩得开心,开心的同时别忘了送上手中宝贵的票票哦o(n_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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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战火蔓延

(..)花玉媛骄傲地扬起头,“我爹就是咱花嫁村的里正怎样,害怕了?你又是谁?胆敢跑来咱花嫁村耍泼信不信我让我爹立刻轰你出去啊?”

原来是里正千金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宋子尧听到里正俩字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缩完后才转念一想,话说这里正又不是咱云家村的里正我怕他什么啊?

宋子尧想到这儿忙壮胆般挺了挺脊背,“我爹还是云家村的宋老爷哩怎样,比你爹名儿响多了”

说完顿了顿,感觉气势好多了后才挑眉道:臭丫头,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跑回去跟你那里正爹哭鼻子去没本事就现在立刻马上跟本少爷道歉否则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管你是什么里正千金太守千金,本少爷照样将你扔进这护花河里喂鱼去”

气场啊花朵朵在旁边听了不由啧啧赞叹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干架么?真是太精彩了花朵朵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嘛这些富二代干架前都要自报一下家门,顺带炫耀一下自个儿的爹哩?难道这样干起架来会有气势么?花朵朵忍不住恶趣味地yy着

花玉媛听了这话儿气得浑身发颤,“你……你……你,凭什么要本小姐跟你道歉?”

宋子尧得意地一笑,“很简单,因为你撞到本少爷了而本少爷被撞得很不爽”

花玉媛气得跳脚,不甘示弱地指着宋子尧的鼻子,“你不爽?我告诉你,本小姐比你不爽今儿是你自愿冲上来当炮灰的,可别怪本小姐没提醒你”

呃,这娃好像每次吵架都很喜欢指人鼻子耶难道这也是富二代的惯性动作之一?花朵朵在一旁无语地腹诽

宋子尧摸了摸鼻子,嫌弃地说:“拿开你的臭手,本少爷嫌脏本少爷什么都当过,就是没当过炮灰有本事今儿就让本少爷见识见识”

花玉媛气得说不出话来,伸出去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直发颤最后花玉媛气狠了索性高高地扬起手掌,想来一个耳光将宋子尧那讨厌的**表情给狠狠地掌掴掉

花朵朵在旁边看了不由一阵嘴角抽抽,又来我说娃啊,你怎么用来用去都是这两招捏?难道除了这个你就没有点鲜的了吗?这样下去戏会很闷耶接下来会不会又是那什么恶霸少爷被掴后,气得化身大灰狼,果断扑倒刁蛮千金之类老掉牙的戏码啊?这样也太没有意了

谁知花朵朵还没yy完,好戏就出现了宋子尧在感受到花玉媛那凌厉的掌风即将扫到自个儿脸上来之前,轻飘飘地做了个帅气的侧身右转

花玉媛使出浑身吃奶力气才扇出来的掌风,顿时一招落空,她一个没稳住,惯性之下“噗”地一声趴在了地上,跌成了个非常让人无语的狗吃屎姿势,顿时啃了一脸的泥沙

花玉媛在短短的时间内备受各种沉重的打击,脆弱的小心灵瞬间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哭倒在地

花朵朵惊呆了,这……这是神马情况啊恶霸男你果然有影帝的天分啊,你这轻轻巧巧的一个小动作,就扭转了这本来无趣乏味的剧情,来了个震撼人心的**,这影帝不颁给你估计谁拿了都会心中忐忑啊

见花玉媛久久还没有爬起身来,旁边的齐趣斌坐不住了,忙担心地跳下大石头奔了过去

“表妹表妹你没事儿?”怎么哭得那么凄惨啊不会是伤着了?齐趣斌一脸的担忧

听见齐趣斌的声音,花玉媛哭得大声了仿佛想将这一天来所受到的委屈统统哭给齐趣斌知道话说今儿这倒霉娃所受的委屈还真是比她这十多年来所受的加起来还要多,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到愤懑呢

“好了,别哭了快起来,你这么趴在这儿不是让人笑话吗?”齐趣斌见状只好扶着她的手拉她起来花玉媛一借力顺势哭倒在他怀里,蹭了他一身的泥巴和细沙

生平最怕女人哭泣的齐趣斌,见状无奈之下只好拍着她的背哄她别哭

花朵朵看了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什么啊,真是打蛇随棍上这萌娃怎么那么笨啊,就没看出来人家这是苦肉计吗?

花朵朵不由一阵郁闷,这萌娃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啊这性格必须得改,不然日后什么女人往他跟前一哭就招架不住,通通给我接进这后院来的话,那偶不是很忙?况且偶对管理这莺莺燕燕什么的实在是不感冒啊

一旁的宋子尧见状,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啧啧啧多情表哥痴情妹,还真是催人泪下啊”

齐趣斌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宋子尧看了眼不远处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那儿的花朵朵,也不知自个儿发什么神经忍不住开口道:“我说这位兄台,你也太薄情了?没看到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儿垂泪啊?你倒好,软玉温香抱满怀,当着你小情人的面和别的姑娘搂搂抱抱,啧啧我算是长见识了”

齐趣斌一僵,转头看向落寞地坐在那儿的花朵朵,连忙慌乱地一把推开花玉媛,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花朵朵一阵莫名其妙,这儿有我什么事儿啊?话说我哪有垂泪来着臭恶霸,你没事儿别往我身上抹黑行不行啊?我跟这刁蛮千金的仇已经结大了,可不想再火上添油啊

花玉媛这会儿已经止住了哭泣,见表哥一直盯着花朵朵看,眼里再也没有自个儿,心里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气苦她转而瞪向宋子尧,将满肚子的怒气撒在他身上,“你这可恶的家伙,给我滚出花嫁村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面对恼羞成怒的花玉媛,宋子尧丝毫不以为意,他嚣张地摇了摇手指,“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欢不欢迎我,我可不在乎因为……”说着指了指花朵朵,“我来找的人是她”

花朵朵一阵无语,我说这又有我什么事儿啊臭恶霸你是一定要将我拉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才高兴是不是?我真是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认识你

花玉媛见了冷笑道:“哼果然是个贱蹄子,小小年纪就晓得到处勾引男人,长大了那还得了表哥,这样不要脸的人你确定你还要喜欢她吗?”

齐趣斌脸一沉,正要呵斥她,宋子尧倒先开口了:““你讨厌她?”

花玉媛生气道:“怎么?不行么?你心痛啦,我就偏要恨她恨不得割她的肉吸她的血你看不过眼有本事你打我啊”花玉媛已经气得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宋子尧这会儿倒看花玉媛顺眼多了,他打了个响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也这么讨厌她,那本少爷今儿就放你一马”

花玉媛一怔愣,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结局,“你也讨厌她?”

“你猜对了”宋子尧又打了个响指,“本少爷今儿就是来找这臭丫头算账的”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花朵朵战火怎么燃到偶身上来啦?一直充当观众,看戏看得眉飞色舞的花朵朵,这会儿不由一阵无语她感觉自个儿就是那城门失火后被殃及的,无辜而又可怜的小池鱼

话说,臭恶霸,难道我是欠下你几百两银子没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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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池鱼翻身

(..)想到自个儿难得可以静下来好好地翻翻书,这什么都不用想的宁静片刻,就这样被这俩不长眼的极品给连番打断了,花朵朵不由一阵气恼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我就算是池鱼也是那有脾性的池鱼好不好你们这样三番四次地挑战我的极限,是想要逼我这低调的池鱼华丽丽地翻身么?

你俩这吃饱了没事儿干撑着的富二代爱干嘛干嘛去你当姐姐也像你们一样是那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都不用做的二世祖啊姐姐忙着哩,可没那美国时间陪你们玩过家家

而且偶一再强调了做鱼要低调,你们为嘛偏要给偶鲜花和尖叫捏?好,给了就给了,肿么还反过头来埋怨偶挡了你们的道啊再说了你们这吵得好好的为嘛非要扯上我不可呢

花朵朵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吼道:“算账?臭恶霸,我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犯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地来找我算账么?”

“你会不会太健忘啊?”宋子尧扬了扬眉,“我跟你的仇可大了去了先不说你抢了我家猪肉生意那摊子事儿,单是上次你合着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小情人,生生将我欺负了去的事儿,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哩本少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那么憋屈过,这事儿不找补回来,本少爷心里不舒坦”

不带这么记仇的花朵朵苦着脸,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她突然想起来,“话说,那会儿是你主动跑过来招惹我的?我说这云家村虽然就在咱隔壁,但那好歹也是隔着一条村是不是你有必要绕那么大个弯,自个儿送上门来给我欺负么?明明是你自个儿太欠,还有脸来这儿叫屈,我都替你臊得慌”

宋子尧被窒得说不出话来,一张粉嫩粉嫩的俊脸顿时布满了可疑的红晕小喽啰在旁边看了不由傻眼,这真是我家老大吗?原来老大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见大伙儿都目光异样地瞅着自己,宋子尧不由一阵恼羞成怒,“花朵朵,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是念在你年纪小不懂事才特地前来教育教育你只要你肯向本少爷道歉,并承诺放弃在云家村贩卖肉菜,这冒犯之罪本少爷就大度一下不跟你计较了”

花朵朵一阵无语,真是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儿,都比得上咱花嫁村素以捏造是非而闻名的花媒婆了

“宋子尧,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花朵朵眨巴着眼睛问

宋子尧一愣,下意识地说:“什么?”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和颜悦色过啊

花朵朵学着楚凌轩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你也知道本姑娘一向很讲道理是不是,只要是本姑娘做错了的事儿,我一向是很乐意道歉的只是……”

花朵朵顿了顿,“本姑娘一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向不讲理的蛮牛道歉呃,虽然蛮牛本来就是不讲理的,咱也不能蛮不讲理地要求他讲道理但是……”

花朵朵缓了口气,“你虽然是蛮牛,但你也应该有作为一头牛的觉悟你不能发起疯来就横行霸道,见人就往上撞啊对不对?而且你撞就撞,咱就当做是自个儿倒霉站在这儿挡住了你的道但你也不能蛮横到撞倒了别人还要求别人道歉啊是不是?宋子尧你说这样的蛮牛是不是太可恶了一点?”

宋子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被花朵朵给绕晕过去了,只晓得傻傻地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发愣

花朵朵心里一阵好笑,但面上仍是一本正经,“你说这蛮牛如此可恶,如果我还要上赶着跟他道歉,那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我?在这样缺心眼的蛮牛跟前,道歉若有用的话,那要牛鞭来干嘛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齐趣斌听完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啊这损起人来都不带眨眼的,宋子尧这小子傻愣愣的,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其实花朵朵噼里啪啦地说完这番绕来绕去的话后,宋子尧已经像雕像般怔愣在那儿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晓得好像提到了蛮牛什么的

“老大,她说你是牛哩”尽职的小喽啰见状忙邀功地推了推宋子尧

宋子尧这才反应过来,气得一巴掌打在小喽啰的脑门上:“你当本少爷是傻的吗?用得着你来提醒给我滚一边去,省得在那儿丢人现眼”

小喽啰吃痛的摸了摸脑门,委屈地乖乖退到一旁

而一旁的花玉媛始终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几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宋子尧越想越生气,“花朵朵你……你……你,你竟敢说本少爷是蛮牛今儿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当真以为本少爷好欺负是”

花朵朵一脸的无辜,“我没说你是蛮牛啊我说了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我说宋子尧,就算你自个儿真想当蛮牛,你也犯不着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是你大可敲锣打鼓地挨家挨户去宣扬,我保证不出半晌,方圆几百里的人家都知道你是蛮牛的事儿了”

宋子尧气了个倒仰,他觉得跟这丫头废话简直就是在给自个儿找罪受,既然这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好了臭丫头,这可是你这个儿自找的,谁叫你给脸不要脸,硬是非暴力不合作呢?

宋子尧拿定主意后,便狠狠地在花朵朵面前扬了扬拳头本来还在那儿偷着乐的花朵朵,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地倒退了好几步这蛮牛,口不如人还真给我来狠的啊

宋子尧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花朵朵,少废话你最好给本少爷识相点,乖乖地向本少爷下跪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

齐趣斌忙将花朵朵护在身后,“宋子尧,你见天地欺负那些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儿?有本事你就冲我来”

宋子尧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齐趣斌的拳头,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自个儿已经伤愈了的脸蛋,要不要干架好呢?他一脸的犹豫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原来这恶霸也有害怕的时候,花朵朵不由又得意地摇起尾巴来

“臭小子,你以为我们老大会怕你吗?”尽职的小喽啰又适时地站了出来为宋子尧壮胆

好家伙宋子尧暗地里赞了声,决定回去后立马就提拔他当贴身小厮

“不怕吗?好啊那就放马过来你真以为你们在这花嫁村聚众闹事会讨得了好去吗?”齐趣斌优哉游哉地说道

小喽啰缩了缩脖子,不由转眼怯怯地看向宋子尧

宋子尧恨铁不成钢的怒瞪了他一眼,真是扶不起的烂泥才刚赞了你一句就给我现出原形来了

他看了看这越来越多人的护花河边,不远处好像还看到了花朵朵那挑着担子越走越近的小叔宋子尧只好恨恨地收回了想找茬的心思

“哼花朵朵,算你狠我告诉你,咱们的梁子结大了这账我迟早会跟你算你最好祈祷你下回别给我落单了,不然给本少爷逮着了定叫你生不如死”

宋子尧撂下狠话,憋屈地领着小喽啰逃出了花嫁村

亲们,无双要杯具了,都一天时间了无双发现推荐还是那么点,收藏还是没见怎么涨,难道都没人稀饭无双写的趣趣么?呜呜无双焉了,决定掩面痛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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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报复计划

(..)狼狈地回到云家村后,宋子尧越想心情越是抑郁都是那该死的齐趣斌,若不是他又来凑热闹,本少爷早就把那该死的臭丫头制的服服帖帖的了

咱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去找一回茬,连喽啰都带上了结果茬没找着,还反被讥笑了一番,这口气叫本少爷怎么咽得下?

他郁闷得一脚踢在那碍眼的小石子上,结果踢得太用力,石子没踢走,反被伤着了脚趾头,痛得哭爹喊娘的

小喽啰忙蹲下一把捡起那石子,扔的远远的省得老大看了烦心扔完后又一脸讨好地问:“老大,你没事儿?”

宋子尧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没长眼的臭小子,没看见本少爷这脚丫子都肿了啊,有这时间问这没脑子的问题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扶着点”

小喽啰忙奔了过来搀着他,还不忘偷偷地瞄了眼那被鞋子挡住了的脚丫,委屈地想,这肿没肿的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嘛

小喽啰亦步亦趋地搀着宋子尧,见宋子尧还在那儿沉着脸不说话,小喽啰只好提着胆子颤颤地说,“老大,咱们……咱们就这样放过那臭丫头啊?”

宋子尧本来就一肚子气了,听了这话无疑又是一阵火上浇油,“不然呢?你觉得咱还能怎样?干群架吗?在人家的地盘上干架,你认为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用你那猪脑子给我好好想一想,别老是问那些侮辱本少爷智商的问题”

小喽啰缩了缩脖子,在心里酝酿了半晌才颤巍巍地开口道:“老大,小的……小的有个法子可以狠狠教训一下那臭丫头一顿”

宋子尧一扬眉,“什么法子?”

小喽啰见宋子尧没有生气大大地松了口气,口齿也伶俐了起来,“那臭丫头家不是开了个养殖场吗?要不咱们放点毒进去”

宋子尧气得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你良心被狗叼去了啊这么缺德的事儿也想得出来以后站出去别说是我宋子尧的手下,我嫌丢人”

小喽啰抚了抚生疼生疼的脑袋瓜,这会儿估计一定是肿了他不由委屈地腹诽,这爷怎么净爱往这一个地方招呼啊,打脸打手不都可以吗?再不成打屁股也成啊至少打肿了也没人看得见,咱也没那么丢人不是

他嚅嚅地辩解道:“那个,老大,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啦小的没有想要毒杀她家全部的畜牲,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就几十只……”

见宋子尧瞪大了眼,小喽啰忙改口道:“不不不,是十几只十几只咱目的只是要给她一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宋子尧沉吟了半晌,最终打了个响指道:“这个办法可行但问题是咱又不是这花嫁村的人,怎么能潜得进去人家的养殖场投毒啊?我估计咱一走进这花嫁村立马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小喽啰诞着笑脸,“老大您忘了,现在讨厌那臭丫头的人可不只咱俩,还有那个里正千金哩她可是比咱俩还恨她我想她一定乐意让那花朵朵吃回瘪不如咱们跟她合伙,让她想办法协助咱们混进去趁晚上那守夜的睡着了,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点药……”

宋子尧心里有点不安,但想到今儿那臭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话自个儿是蛮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盛气之下一把应下了小喽啰的提议

宋子尧拍了怕小喽啰的肩膀,激励道,“云三,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干得好的话本少爷我重重有赏以后本少爷这贴身小厮的位子就由你来坐啦”

看见宋子尧扬起手,云三下意识地拿手挡住脑门,但这一次他显然估计错误了意识到宋子尧的手是落在了自个儿的肩膀上时,云三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听了宋子尧这后半句话后,他是喜不自胜,“谢谢尧哥谢谢尧哥小的保证万无一失一定让那臭丫头吃足教训,下回见着您都避着走”

宋子尧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花朵朵那讨好地跟自个儿道歉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乐得傻笑,满腔的郁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而这会儿正跟花永冬卖肉菜卖得兴高采烈的花朵朵,压根儿没想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自个儿的养殖场逼近

接下来的几天,花朵朵全副身心都放在研究那四十八例兽医处方上而花家老少则全力以赴地挖鱼塘和搭建的养殖场

经过大伙儿好几天马不停蹄的辛勤劳作,崭的养殖场终于落成了而那些将旧院子闹得翻天覆地的牲畜们,也被有序地移到了他们的家那群惶惶不安的小家伙们来到舒适的环境中后立刻安静了下来,大伙儿各居其所,各得其乐

随着成员的增加,养殖场必须得加派人手,经过花有福拍板之下,原先每天优哉游哉,只需下午去卖卖肉菜就完事的花永春和花永夏夫妇,这会儿都被分派了任务花永春夫妇负责养殖五十多头小猪崽,而那群三百来只的小鹅则分给了花永夏夫妇

王氏听见从此要每天围着那五十多头臭熏熏的畜生打转,心里那是一百个不乐意她刚想提出反对,谁知花永春就乐呵呵地答应了王氏气得在桌子底下吃力地拧他大腿,疼得他忍不住杀猪般吼叫了起来

大厅里顿时出现了几秒钟诡异的沉默,花志繁和花飞飞都红着脸尴尬地低下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给钻进去摊上这么一对不着调的爹娘,他们真是有种说不出口的无力感

而花志昌和花飘飘一听见自家老爹在那儿苦着脸哀嚎,就知道是自家老娘又发威了,忍不住乐呵呵地拍着手掌,口里喊着“爹爹羞哭鼻子”

“都给我闭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花有福气得吹鼻子瞪眼大伙儿见阿公发威了,连忙噤声

这老大两口子真是太不像话了,当着一众晚辈的脸就做些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真真是辱没了我花家的门风给外人见着了那不是惹人笑话吗?当我花家还是从前那等小门小户的人家啊一点当大户人家的觉悟都没有,太不让人省心了

花有福决定待会定要好好训导训导这老大,免得都要娶儿媳妇了他还不晓得究竟什么才是夫纲

这婆娘下手可真狠花永春憋屈地揉了揉大腿我做错什么了我?这养五十多头猪不是比养三百多只鸭容易多了吗?花永春感到莫名其妙臭婆娘,敢掐我,晚上有你好看的

本来想向大伙儿重申花氏养殖场管理条例的花朵朵,见状只好无语地闭上了嘴巴待大厅气氛如常后,她才向大伙儿讲述小猪和小鸭的日常管理事宜其实这些跟养鸡大同小异,大伙儿听过一遍后就记在了心上

散会后大伙儿都各忙各的去了而花永春则被花有福叫去了谈话

待王氏洗完澡,被谈完心的花永春立马气咻咻地将人拖进房间,“啪”地用力关上门,然后一把将人推倒在床后,以实际行动来重振他的夫纲去了

大伙儿有木有想看肉肉的哇有的举票但素这大叔大婶的肉肉真心不好看捏要不亲们还是等夫子和村姑的肉肉好了当然有男主和女主的好哇,但**家朵朵还没发育捏其实,无双真心说偶不好意思写肉肉捏肿么办偶害羞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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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买地风波

(..)次日一早,王氏扭扭拧拧地扶着腰,满脸红晕地走进厨房

看到王氏破天荒地一早就进厨房来了,花永媚不由大感诧异,“哟大嫂,今儿起这么早啊”

王氏扭捏地点了点头,她无力地放下脸盆,一手扶着腰,一手软绵绵地打开锅盖盛热水

花永媚见状忙担心地问:“大嫂你这是咋啦?昨儿个睡觉闪到腰了吗?”

王氏听完脸刷地红到了脖子,“讨厌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看着王氏又羞又恼的表情,花永媚感到十二万分的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

云氏见状不由扑哧一笑,这小妮子,取笑了人家还不自知哩

这时李氏也拿着木盆倒热水来了,“哟一大早的这么热闹啊老大媳妇,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起来啦?”

王氏红着脸不依地一跺脚,“娘,连你也取笑我”说完不待她们回应,端起热水便逃也似的奔回了房间,娇羞万分地伺候花永春洗漱去了

李氏这会儿真叫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一大早的是吃错药了啊?我哪儿取笑她了,真是莫名其妙我说今儿可怪哉了,这老大媳妇是转性了吗?往常这般时候可还在床上躺着会周公哩哪儿能见得着她的影儿啊这老二家的,你知道她这是咋了不?”

云氏忙红着脸低下头,扭捏地说:“娘,您别问我了,我哪儿知道啊”说完也端着木盆羞涩地跑回房间去了

李氏不由目瞪口呆,“今儿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就没一个正常的吗?媚儿你看出什么来了没?”

花永媚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纳闷着哩刚看见大嫂扶着腰一脸累着了的模样走进来,我不过是问了句她是不是闪到腰来着,她就说我埋汰她”花永媚无比的委屈

李氏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自个儿也红了老脸,不自然地拿出手帕掩面作势咳了咳

“娘你怎么了?呛到了么?你脸好红啊”花永媚忙上前帮李氏拍背

李氏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傻孩子,娘没事儿今儿的事儿啊你大嫂还真没冤枉你,等你成亲了你就懂了”

听见这话花永媚忍不住红着脸不依地跺了跺脚:“娘你怎么取笑人家我不和你说了”说完捂着脸奔出了厨房

于是,一大早的,花家的餐桌上便出现了一干红着脸羞涩不已的女人们

看着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诡异场景,花朵朵肠子里的八卦因子在那儿兴奋地叫嚣着她十分肯定这一定内有乾坤看见王氏破天荒地为花永春盛粥布菜,她是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在她所不知道的这一个晚上,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而其余人等看见王氏殷勤地为花永春忙前忙后,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也不由骇然地面面相觑难道今儿这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花永春则一副大老爷的模样,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自家婆娘的服伺他昨晚可是折腾了大半宿,才将这彪悍的婆娘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真是把他累得够呛现在这两腿还在那儿不听话地发颤哩

看着老大两口子你侬我侬,其乐融融的模样,花有福捋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老祖宗留下来的秘招果然是大有用处啊

大伙儿心情各异地吃过早饭后就各忙各的去了李氏和花永东扔下碗就急匆匆地奔去了养殖场,这第一批小鸡约莫着今儿就要破壳了,他们这心里可紧张了

朵儿可是说过这生的小鸡体抗力可是很弱的,最容易引发疾病了,这要是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起瘟疫啊这可是关系到养殖场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瞬间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如泰山

花永夏和云氏也奔养殖场放鸭凫水去了而花永春夫妇则挑着竹筐,准备去荒地上割几筐马齿苋和苜蓿叶回来做猪食

说到这猪食花朵朵不由在那儿犯愁,这粮食问题还真是个大问题啊目前养殖场上的牲畜那数量可是翻了好几倍,而这猪又是出了名能吃的物种,这多多的猪粮可都不够它们消耗的啊这几亩地的马齿苋和苜蓿还不够它们塞牙缝哩必须得在小猪崽变得能吃前多种几亩猪粮啊

想到这儿,花朵朵忙巴住花有福,“阿公啊,咱村里还有没有无主的荒地啊?要不咱们趁现在荒地便宜多买几亩回来这猪崽长得可快哩咱家目前的马齿苋和苜蓿可不够它们吃的啊”

花有福一拍大腿,“我咋没想到这茬哩这可是大事儿啊没有了猪粮这猪是要喝西北风去啊到时候饿瘦了咱可得多心疼啊那可都是钱啊”他忙急匆匆地揣上银子奔花里正家去了

花朵朵目瞪口呆地瞅着自家阿公匆匆远去的背影,这……这……这度,还真是拼得上刘翔的十米跨栏了啊

这花有福走得快,回来的也快,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哩,便沉着脸气咻咻地大步走回来了

花有福坐在太师椅上捂着胸口气得直喘着气,“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他“啪”地一声狠狠地拍在茶几上,这声音连花朵朵听了都不由替他那手掌疼得慌

“阿公,这是咋啦?谁惹您生气来啦?”花朵朵看着自家阿公这气狠了的模样不由大感诧异,按说以自家阿公目前在这花嫁村的人气指数,那可是没人敢给他脸色瞧的啊

花有福气得吹胡子瞪眼,“还能有谁不就是里正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千金这门都没进着就给吃了个闭门羹,真是气得我够呛那臭丫头还一脸嚣张地说她爹不见客,还让咱们以后都别上他家门了这是什么理?有这么当里正的么?真是太目中无人了真当我花有福是摆设啊”

花朵朵听完这话忍不住心里咯噔一跳,该不会是那刁蛮千金迁怒来了?这恶势力果然是得罪不得啊这可不,这仇才刚结下报应就来了花朵朵感到非常的无力,不带这么公报私仇的啊

为了让花有福气也气得个明明白白,花朵朵只好弱弱地说:“阿公,其实她不是看您不顺眼啦,她是看朵朵不顺眼,她现在可是恨不得将我剁碎了喂狗……”

花有福一脸的差异,“怎么回事儿?”

花朵朵无比郁闷地说了遍前因后果我是无辜的哇人家真的没有主动招惹你家表哥哇不带这么不讲理的花朵朵心里郁闷得直抓狂

花有福顿时恍然大悟,感情这是小姑娘在那儿吃飞醋啊那我这闭门羹也吃得太憋屈了我还说咧,前些个见这侄儿的时候还九叔前九叔后地叫的顺溜,咋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原来是因这儿女私情啊但因这等小儿间争风吃醋的小事儿就闭门谢客这里正也太不着调了

见花朵朵一脸焉焉的表情,花有福忙安慰道,“朵儿不怕啊,有阿公在哩她若敢欺负咱朵儿,咱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还真当我花有福是吃素的啊给我等着,我今儿就找上几个叔祖辈的,再叫上子翰一起上门找他说理去,我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了我倒想问问他这里正他还想不想做下去了”

好威武啊花朵朵无限崇拜地瞅着自家阿公,咱肿么不知道原来阿公跟恶势力叫起板来这么彪悍啊真是太帅了有木有

亲们,无双的趣趣今儿在首页强推了耶无双要冲榜哇,亲们有票票滴都大大地砸下来哇有木有木有票票双双焉焉滴,木有力气爬不上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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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里正吃瘪

(..)花有福说干就干,这凳子还没坐热,就风风火火地奔叔辈们家去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号召了一干颇有名望的老者们,声势浩大地涌到了花里正家里

一同混在队伍里的,还有那被逼上梁山的韦夫子韦夫子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啊话说咱又不是你们花嫁村的人,叫上咱去这不是添乱嘛

但未来岳丈一声令下,他可不敢说不啊就算这不靠谱的岳丈大人叫他立马去上树捉鸟下河摸鱼,他也是得乖乖地硬着头皮冲上阵去的啊谁叫咱未来娘子还握在人家手心里待婚闺中哩

待众人一窝蜂地涌进花里正屋子里时,花里正还在那儿优哉游哉地喝茶哩一见这阵势,不得了了,这村里但凡健在的大人物都来齐了啊忙吓得一口茶呛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咳了个半死

花里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后,忙将众人里辈分最高的花六爷请去了上座,恭恭敬敬地递上茶水,接着再殷勤地劝引其余人等落座

待大伙儿都喝上滚烫滚烫的茶水后,花里正方满脸堆笑地试探,“各位叔伯们今儿大驾光临,侄儿真是有失远迎啊今儿咋就这么凑巧,大伙儿都赶一块儿来了哩?是村里头出啥大事儿了么?”

该不会真出事儿了花里正忐忑不安若这村里头真出大事儿了,咱这当里正的反倒是最后一个晓得的,那这里正咱也当不下去了花里正想到这儿吓出了一身冷汗

都是这臭婆娘误事儿啊昨儿缠了我足足一晚上,害得我早上累得起不来这会儿才刚勉强爬起来,正想垫点东西下肚哩,这群佛祖们就来势汹汹地涌进来了,花里正觉得这会儿有点头晕目眩

花六爷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这事儿嘛,说大也不大……”说着端起茶杯啜了口茶,花里正听到这儿忙松了口气但花六爷的下半句话让他刚松弛下来的身子又立马紧绷了起来,他觉得这会儿头昏得厉害了

花六爷接着慢悠悠地说:“但这事儿说小嘛,也还真是不小”

花里正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频频往下滴的汗水,一脸的惊恐,“那个六爷啊,侄孙儿能问问您,这究竟是出啥事儿了么?”

花六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事儿你不晓得?”

花里正听见这话儿,真是吓得连外衣都湿透了,“六爷,侄孙儿……侄孙儿还真是不知……”

花六爷放茶杯的手一顿,瞪了他一眼,“听说今儿早上,你将你九叔挡门外让人吃闭门羹了是?”

花里正心里一突,我这才刚起来呢,还真是不知道啊是哪个兔崽子给我捅了这么大个娄子出来啊?谁不知道这花有福现在可是咱花嫁村的风云人物啊你这兔崽子在这当口给我得罪他,是嫌你爹我闲得慌,没事儿给我找事儿是奶奶*的,若被我知道了是谁,我回头不狠狠地教训你,我就不是你爹

花里正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打着哈哈,“哪儿能呢六爷,您这是听谁编排的啊?没有这回事儿,没有这回事儿呵呵……小侄儿哪儿有这胆子敢将九叔挡在门外啊?”

花六爷放下茶杯,一脸的严肃,“没有就好你要时刻谨记着你的身份你这里正的位子是乡亲们给推选出来的,并不是你祖上荫就的这大伙儿选得了你,自然也能罢得了你你若是敢仗着这身份净做些仗势欺人,祸害乡亲的事儿,我可保不了你这等着坐这位子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咱们并不是非你不可”

花里正这会儿真是连胆儿都吓破了,那手帕已经湿的能拧出水来了他连忙将手帕塞进衣襟里,拿衣袖胡乱地擦了擦流个不停的汗水,连翻作辑地讨饶说不敢,指天对地的发誓说自个儿从没做过对不住邻里乡亲的坏事儿

看着花里正那小子低声下气的模样,花有福心里那个暗爽啊,简直比当上了夫子丈人那会儿还高兴

他乐得看这臭小子吃瘪啊谁让他一直暗地里说自个儿是窝囊废来着,这话儿若不是他了传出去,乡亲们可没那胆子开这个头这个仇他可是记了十几年,现在终于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这心里都快乐开花了,面上还得狠狠地憋着,别提有多难受了

看着花有福还在那儿沉着脸,花里正只好硬着头皮陪笑道:“九叔,您就别生气了定是我家那臭小子不长眼,认错了您老,这才将您挡在门外的我回头定狠狠地教训他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啊”

花有福拿拳头挡住嘴轻咳了声,悠悠地开口道:“我说侄儿啊,这次你还真冤枉你家小子了,不是他哩是你家闺女,她还指着我鼻子跟我说,你里正老人家忙着哩,概不见客,还让我这老不死的一家子往后有多远滚多远,统统都别想踏上你家的门槛……”

花有福每说一句花里正的脸就白上一分待他说完,花里正一张脸已经惨白惨白的活像白日见鬼了

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只无力地扶了扶晕呼呼的脑袋,哭丧着脸对花有福弯腰作辑道:“九叔都是侄儿教导无方啊侄儿在这儿向您赔礼道歉了我这就将这目无尊长的不孝女捆来给您发落”

花有福大方地把手一挥,“算了才多大点事儿,难不成我还跟个小丫头生气不成咱今儿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跟你谈正事儿的哩”

花里正听见这话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咸鱼翻身般活过来了不带这么整人的啊谈个事儿还这么劳师动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犯了啥事儿哩

见花有福松口,花里正那是什么都好说啊估计这会儿就算花有福要买的是他家的田地,他也二话不说便拱手送上了,只求赶紧送走这帮大神啊这会儿听说只是买荒地,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啊花有福一开口便立马拍板同意了

花有福就这样三言两语的,便以五两银子的低价,将自家荒地旁那二十亩荒地一并买了下来

将一干叔辈一一送回家里安顿好后,花有福由衷地向他们表达了谢意,还承诺改日再请他们喝上两杯,以表达他心里无尽的感激之情那些老家伙们听说有酒喝,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啊,都乐呵呵地应承下来了

花有福心满意足地揣着地契哼着曲儿回家去了今儿他在花里正面前可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把,这心里高兴得连走路都带着风

而这头花里正则是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涨得难受他唤了花玉媛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便赏了过去,直打得花玉媛满眼金星,半边脸颊都红肿了起来,那五指山是醒目得跟印在上面似的

估计花朵朵这会儿见着了,就不会奇怪花玉媛为嘛老爱赏人巴掌了,这都是遗传的哇

花玉媛捂着脸颊,痛哭着奔回了房间她长这么大以来爹还是第一回打她,还是因为那花朵朵打她,她心里别提有多恨了

她发誓有朝一日定叫花朵朵这贱蹄子哭着跪着在她面前跟她求饶,然后她再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到天边去

亲们,这章看得爽不?爽就奖励奖励无双哇,撒票撒票啦,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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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阴谋萌芽

(..)花朵朵站在自家宽敞的鸡舍前,看着这群刚刚诞生的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小生命,心里酸酸的软软的

这是多么不容易的生啊它们承受住了破壳的煎熬与痛苦,凭着自己的努力与坚持为自己赢得了生命的延续在这漫长的二十几天里,它们在黑暗中苦苦等待,就为了这辉煌的生时刻的到来

只要看着它们挥舞着毛茸茸的小翅膀,傲娇地扬起那粉红粉红的小嘴巴,花朵朵就觉得生活其实非常美好

就算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那又如何呢?生活本来就不会只围着你一个人打转就像自己一心情愿想将齐趣斌培养成萌夫,但他最终也不一定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那又如何呢?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如果到了最后,还是要注定与他人一起共同拥有他,那就放手了不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要

是的,花朵朵承认,看着齐趣斌拥着花玉媛时,她的心小小的受伤了就算他只是出于同情,她也觉得心里无法接受

这种感觉就像看见那只自己以为只会和自己一个人玩的宠物,却转眼间投进了别人的怀抱,尽管这并非出于它所愿,尽管它可能只是被抱了起来,但它也没有挣扎不是吗?

花朵朵承认,自己很自私,明明没有很喜欢他,却霸道地不希望他接近别人奶奶以前常说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只关注自己一个人,当那个人的目光稍稍看向了别人,便觉得有种即将被遗弃的恐慌感

“朵儿,你害怕失去,所以你从来不敢拥有”这是奶奶临走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花朵朵至今仍记得,奶奶慈爱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担忧

花朵朵非常难过,是自己没有努力做到最好,才使奶奶离走前还带着满腹的牵挂

从那时起,她就决心改变自己,就算没有办法做到奶奶希望的那样,被一个人所爱,同时也爱着一个人但她会努力,努力做到活得开心,至少这样奶奶在天上看见了也会觉得欣慰

“朵儿,你怎么哭了?是这些小鸡有什么问题吗?”李氏见了忙紧张地问

花朵朵忙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哭啦阿嫲,是刚才沙子不小心进了眼,眼睛难受着哩”

李氏拍了拍胸脯,“这孩子吓死阿嫲了过来,阿嫲给你吹吹”

感受到李氏粗糙的手掌放在自个儿的脑袋上,嘴里呼出的气息温柔地飘进眼睛里,花朵朵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有种被呵护和疼爱的窝心感

花朵朵忙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阿嫲我没事儿了你赶紧和小叔剁薄荷叶子去,不用管我,我还要回去给这小鸡们写健康卡片哩”

李氏轻轻地捏了捏花朵朵越来越肉的小脸蛋,笑着打趣道:“好好好我的小管家婆,阿嫲这就去你啊,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可不是,我这要忙的事儿可多了去了哪有时间在这儿伤春悲秋啊这眼看着水稻就要成熟了,可得在农忙到来前将这养殖场管理规范起来啊,不然恐怕到时会出乱子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什么悲伤难过的情绪都跑到爪洼国去了,提起裙摆就急匆匆地跑回去了

前些日子她已经让花永夏做好了几十块小黑板大的薄木板,木板上缠上麻绳,只需用黑炭在上面写上每间鸡舍的健康状况,就可以挂在鸡舍前了

花朵朵在每块木板上都列好了表格,并填上品种、出生日期、转入只数和时间、喂养薄荷日期、发病时间、症状、病因及治疗结果等栏目,以便掌握各种牲畜的健康状况、疾病种类以及发病规律

花朵朵还给每一间鸡舍都用黑炭编上顺序号,将相应编码的木板挂在鸡舍前,以防混乱之下将模板顺序调乱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养殖场里其余的鸭舍鹅舍猪圈等,也用这个方法规范地管理了起来

今儿第一批破壳的小鸡一共有三百多只,全部都是纯正的土鸡,花朵朵决定将三百只小鸡分三个鸡舍养殖避免因养殖密度过大而引发鸡病

这头花朵朵在想方设法地帮助小鸡们远离疾病,而另一头,云三和花玉媛却在那儿千方百计地想着如何毒害她家那可爱的小鸡

云三自那日与宋子尧商定大计后,就偷偷地多次潜进了花嫁村,在花玉媛家附近驻守了良久都没瞅见她人原来这两天花玉媛正被他爹勒令禁足哩这会儿正在家里大发脾气呢

今儿恰好花里正不在家,里正媳妇受不住闺女的撒泼,只好偷偷地将她解放了出来,“闺女,你可记得赶紧回来啊被你爹知道了娘可保不了你”

花玉媛不耐烦地打断她:“娘,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少废话”说完已经不见了人影

花玉媛正兴高采烈地往齐趣斌家里奔去,她想这时间说不定表哥还在家哩想到这儿脚下忍不住走得快了,这时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挡在她面前,害得她差点刹不住脚撞了上去

花玉媛吓了一大跳,立刻恼道:“你没长眼啊见到本小姐还敢往上撞,找死啊”

云三见到花玉媛的身影,这会儿正惊喜着哩开心之下便自动忽略了花玉媛的怒气,开心道:“花姑娘你终于出来了真是让我一阵好等啊”

花玉媛疑惑地看了云三一眼,“你等我?”

云三讨好地笑道:“可不就是嘛我可是在这儿等了你好几天了,今儿可让我等着你了啊”

花玉媛茫然道:“你谁啊?找我干嘛?不会又是托我找我爹说情去的?”说完鄙夷地打量了他一眼

云三窒了窒,忙摇头摆手道:“花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爹的,我是来找你的你不记得我啦?那天你不是跟我老大撞一块儿去了吗?后来俩人还差点打了起来哩记起来了吗?”

花玉媛恍然大悟,忙戒备地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是不是宋子尧派你来对付我的?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不利,我定叫我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三忙连声否认,他向前一步凑近花玉媛,神秘兮兮地说:“花姑娘,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好事儿说与你听哩”

花玉媛将信将疑,“啥好事儿?你不会是借机想接近我,然后趁我不备一把将我打晕了再扛走?”说完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云三囧了囧,这臭丫头也太多疑了?我看起来有这么像坏人吗?

“花姑娘,你真的想多了老大让我来是想跟你合作,咱俩一起联手教训那花朵朵一顿哩怎样,你有没有兴趣?”云三蛊惑道

花玉媛一听要教训花朵朵,哪儿还顾得上害怕啊忙兴奋地凑了上来,“你说,怎么个教训法?”

云三便将他们的计划小声地复述了一遍,完了还转述宋子尧的原话,强调只能毒杀十来只鸡,给个教训让她吃个哑巴亏就行了,可不能做得太过

虽然云三心里不以为然,但老大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啊

花玉媛心里冷笑道,哼,十几只?也太便宜这贱蹄子了咱俩之间的仇恨是十几只鸡就可以解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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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瘟疫攻略

(..)想到与花朵朵之间的仇旧恨,花玉媛心里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找补回来,她又怎么会满足于只让那臭丫头失去区区几只鸡呢?

这一次她要让花朵朵也尝试一回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你不是紧张你家那养殖场吗?听说养殖场什么的最经不起瘟疫了,只要来一场小小的瘟疫,任你多大的养殖场也要给我全军覆没

看你这贱蹄子落魄了后还拿什么来跟我斗你真以为自个儿是国色天香啊?少臭美了要不是表姑看在你家有几个臭钱的份上,她会让表哥跟你这贱蹄子来往吗?你瞧着,等你家又变回从前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模样后,看表哥他还会不会理睬你

花玉媛想到这儿心里一阵得意,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花朵朵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狼狈模样了

心里打定主意后,花玉媛问道:“你们准备怎么下手?”

云三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我跟老大商量过了,咱们决定趁晚上没人注意时,派人潜进她家的养殖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点泻药或者砒霜什么的等他们发觉,这鸡早就没命了,这臭丫头见了还不得心疼死,嘿嘿嘿……”说完不禁为自个儿的聪明劲儿洋洋得意

花玉媛冷笑道:“哼下药?这样的烂点子也亏你们想得出来你真当人家是傻子啊,这鸡若真是中了砒霜,这当场就能毙命了这十几只鸡一夜之间死于非命,你当人家真是猪油蒙了眼不会起疑心啊?到时候真查到咱们头上来,咱不死也得脱层皮”

云三傻了傻眼,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我咋没想到这茬呢?”

云三这会儿可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逮着共谋了,这主意却行不通,回头可怎么跟老大交代啊老大可是天天盼着自个儿的好消息哩

这事儿若办不成,这贴身小厮的威风位子就再也没自个儿什么事儿了眼看着这煮熟了的鸭子就要飞掉了,云三心里那个焦急啊他越急越想不出好主意,只好寄希望于花玉媛,“花姑娘,那个,你想到什么好主意没有啊?”

“主意嘛,我这儿倒是有一个”花玉媛故意顿了顿,看着云三沮丧的脸瞬间明亮起来,才接着激将道:“就怕你这小子胆儿小不敢拿来用”

听到有好主意云三心里那个高兴啊,他的小厮位子终于有望保住了,这会儿估计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没有二话

而且云三这人最是经不起激,听见花玉媛这么一说,立马二话不说一拍胸脯就夸下海口,“花姑娘你尽管说这世上还真没有我云三不敢做的事儿”

花玉媛在心里冷笑了下,若是真的就好要不然没那胆子大的,这事儿还真是没法子完成

“这事儿嘛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保险的法子就是一切保持原封不动”花玉媛故意绕弯子

云三一愣,茫然道:“原封不动那咱拿什么来教训这臭丫头啊?”

花玉媛翻了个白眼,看来对付这等蠢材还是直来直往好了,她忍住心里的窝火,“我没说什么都不动只是咱们完事后要在表面上保持看起来什么都没改变的样子,那就不会引人起疑了”

云三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要怎样才能做到表面上看起来原封不动的样子啊?”

你这猪脑袋是进了水了还是怎样啊,竟蠢成这样花玉媛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这会儿她真是连废话都不想说了“很简单,咱们只需要一只小鸡而且是一只刚破壳一两天的小鸡”

“一只小鸡?”什么意思?云三满脑子的浆糊

花玉媛点了点头,“没错一只小鸡,而且是一只染了病的小鸡”

“染病”云三一脸的骇然,这会儿他终于听明白了,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样会出大事儿的老大可是说了只要给那臭丫头一点小小的教训就可以了,可不能做的太过啊”

花玉媛生气地板起脸,“怎么,你不敢?你刚才不是很逞能吗?”

云三嗫嚅道:“我……我……”

花玉媛见状只好压下心里的火气,放缓声音循循善诱道:“咱俩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病鸡混进去,再偷偷地带回一只小鸡出来,这事儿就成了啊,这活儿比起你那下药什么的可是省事儿多了而且只要咱俩谁都不说,这事儿有谁会知晓啊?”

云三听着心里不由大动,但想到宋子尧的嘱咐他不由又挣扎了许久但最后想到那个眼馋了很久的位子,云三终于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我都听你的”

花玉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不就成了嘛,才多大点事儿啊,也犯得着想那么久”

她嘲讽了几句后又转入了正题,“咱俩现在就将这任务分了这病鸡嘛就由我来准备,我会将小鸡放到一个方便你来取的地方你只需晚上摸黑混进村里头来,再带着小鸡偷偷地潜进养殖场,将鸡放进去这事儿就成了”

云三听完一脸的为难,“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家养殖场在哪儿啊而且这夜路黑漆漆的,没火把的话根本没法子走啊”

这倒是个问题花玉媛沉吟了半晌,“这样,待会儿我带你走一趟,那养殖场就在护花河中上游附近,你去到那儿就能见着了待会儿你要远远地跟在我身后,免得被人见着了起疑心”

想了想又继续说:“这样,你今晚就别回云家村了,一会儿趁没人,你溜进我家柴房里躲着,等天黑了你再出来就是了”

云三一听这方法靠谱,忙不迭地答应了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朝花朵朵家养殖场方向走了过去在快要靠近养殖场时花玉媛停下了脚步,云三见花玉媛停下忙也远远地停了下来

花玉媛朝他打了个眼色,指了指不远处一排排建得整齐划一的小木屋,无声地告诉他这就是那臭丫头家的养殖场了云三了然地点了点头

花玉媛再指了指位于东方的一排小木屋,云三明白这指的是鸡舍的意思,忙又点了点头见他明了自个儿的指示后,花玉媛示意他往回走,待他走了几丈远后,才起步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时正好花朵朵和花翩翩也抱着木板往养殖场方向走来

“咦,姐,那人是花玉媛吗?不是听说她被禁足了吗?怎么还得空出来溜达哩?”花朵朵眼尖,远远地便瞧见了花玉媛的身影

“谁知道哩你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儿干啥啊我倒是觉得前面走着的那小子不像咱村里头的人最近咱村里还真不知出啥事儿了,外村人多得像赶集似的,这会子说不定正乱着哩你往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别被那坏人拐了去还傻傻地帮人家数钱”花翩翩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姐,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

况且这村里每天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多了去了,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啊真是少见多怪花朵朵并没将这话儿放在心上,想到马上又能见着那群活泼可爱的小精灵,花朵朵郁闷的心情又欢快了起来,屁颠屁颠地往养殖场那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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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危险逼近

(..)花朵朵赶到养殖场去时,李氏和花永冬已经给小鸡们喂完了薄荷叶子

花朵朵忙央李氏帮忙将木板挂在鸡舍门前木有办法,偶人矮腿短够不着哇而那不靠谱的姐一扔下木板就跑河里看爹娘放鸭去了,扔下偶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娃在这儿望门兴叹

木板挂上去后,花朵朵满意地看着这标识清晰,俨然有序的养殖场,心里骄傲地扬起了小尾巴,咱肿么就这么能干捏

但是她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咱虽然标识了鸡舍,却没标识鸡啊万一哪天这小鸡们趁乱给我跑出去撒野,然后都混在一起了咋办啊?那咱这些天所做的功夫不是都白费了吗?

花朵朵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向李氏和花永冬提了出来李氏和花永冬听完心里都火急火燎的,这万一真混乱起来了可咋办啊?他们用肉眼可分辨不出这哪一只鸡是哪个鸡舍出来的啊

花朵朵忽然想到可以用颜色来加以区分,忙问道,“阿嫲,咱们有没有啥东西是可以用来给小鸡上颜色的啊?比如那些叶子啊,果子啊什么的,只要是能画出颜色来的咱都可以采回来试试啊”

李氏想了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那儿皱着脸直发愁

这时花永冬适时地站出来破解了难题,“娘,我晓得后山有一种小果子长了好几种颜色,要不咱采回来试试?不过这果子有一个麻烦,它的汁很邪门,给沾到啥东西上了可都洗不掉”

花朵朵激动得满眼放光,“就是要它洗不掉哇说不定以后这颜色鸡就成咱家的品牌特色了哩”

李氏和花永冬不明白啥叫品牌特色,但见朵朵说这果子管用忙挑起竹筐就奔后山去了花朵朵见状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俩人随花永冬赶到后山的小山坳上时,放眼四看漫山遍野都是七彩的果子花朵朵从来不知道原来果子颜色多了,也能像鲜花那样夺人眼目

不知道这果子能不能吃哩?她上辈子没见过这玩意儿,可不敢轻易尝试万一中毒了那可就悲催了

李氏俩放下竹筐挽起袖子就要开始采摘,花朵朵忙提醒他们摘的时候要给区分好颜色,免得回去后又得重返工李氏俩忙不迭地点头,这孙女总是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去

在他俩摘果子的时候,花朵朵在小山坳里无聊地溜达一会儿采采野花,一会子调戏调戏野草,玩的不亦乐乎

在花朵朵觉得玩无可玩的时候,忽然一株长相异常熟悉的植物映入了她的眼帘咦,这很像大蒜的样子哩花朵朵忙奔了过去,凑近一看,果然没有看错啊花朵朵凑近闻了闻,大蒜那熟悉的辛辣味立刻呛得她鼻子发酸

花朵朵放眼看了看,立即惊喜得两眼放光,额滴神哪这儿有好多的大蒜苗子啊这些大蒜苗子若全移种回去的话得种好几畦地哩小叔咋不早点带我过来呢?这些可都是钱啊这大蒜全身可都是宝啊咱若有了这大蒜,不但可以做出多好吃的菜式,还能提高小鸡们的抗病能力哩

花朵朵忙奔过去央李氏摘完果子后,再挖一些大蒜苗子回菜园子里种着,李氏笑咪咪地应下了这孙女可真有对火眼金睛哩这啥东西要是进了她的眼,连野草也能变成宝啊

大伙儿紧赶慢赶地摘完果子挖完苗后,马不停蹄地回到养殖场准备给小鸡们上色

花永冬将同一颜色的果子们都捣成汁后,李氏拿小刷子沾上汁往小鸡身上一涂,小鸡便摇身一变成为五颜六色的花鸡了

被上了颜色的小鸡们可怜兮兮地瞅着自个儿的绒毛,这除非是脱了一身毛啊,不然这辈子都得背着这身色毛过日子了

家里其余人等见状也都赶过来帮忙,不到一个时辰,三百多只小鸡都给涂上了颜色其余的牲畜们也没能逃脱这被纹身的命运

一个下午过去,花家的养殖场里立马出现了一群群红蓝黄绿颜色各异的牲畜们,抢眼极了

在花家人忙碌不已的同时,另一头的云三则趁人不备,一闪身溜进了花里正家的柴房

花里正家的柴房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云三啥都看不清楚,只觉得脚下黏黏的,像踩着了什么东西,吓得忙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花玉媛过来,这会儿真是又饿又怕,这丫头该不会是蒙我的?不会是将对咱老大的仇恨转嫁到咱身上来了?难道是要将我关在这儿,然后把我当小贼给发落了?

云三越想越害怕,心里真是悔青了肠子,我咋就这么笨哩,想也不想的就相信了这刁蛮千金的话,若她真想对付我,那我这会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就在云三胡思乱想的时候,柴房的门咯吱地打开了,云三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看见来人是花玉媛后才松了口气,虚脱般滑倒在地

花玉媛轻轻地闪了进来,施恩般扔给了他几块锅巴

这姑娘真是个菩萨肠子啊,临了还没忘给我这不起眼的小喽啰送吃的来云三这会儿真是感激得恨不得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抱着她的小腿痛哭,他这会儿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啊

他没想到花玉媛根本就不是可怜他,她是怕这云三饿晕在自家的柴房里,她回头没办法跟自家老爹交代况且若这家伙真晕了,谁给她施行这个妙不可言的报复行动啊

花玉媛这会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饿着云三的,估计云三这会儿说他要吃山珍海味,花玉媛也会想方设法给他弄进来

等到天好不容易黑沉了下来,花玉媛抱起拿布包着的小病鸡,悄悄地潜进柴房塞进了云三的怀里

花玉媛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家的小鸡,我爹还没发现它病了哩你要记得将带出来的小鸡给我送过来,要不然这突然不见了一只鸡,我可没办法向我爹解释”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去回,我在门里边等你你到了后吹个口哨,我自然会给你开门”

云三连忙点头,他抱着小鸡悄悄地溜出花里正的家门,沿着记忆中的路向花朵朵家的养殖场奔去

云三拍了拍胸口,幸亏今儿个是月中啊,这大晚上月光还亮得很哩要不然真要摸黑赶路的话,这走着走着走到护花河边跌进去淹死了,估计自个儿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哩

自个儿没爹没娘的,淹死了谁会可怜我啊人家顶多会纳闷一下,为嘛这云家村的人大晚上的要走来咱花嫁村寻短见啊

云三一路自嘲着,脚下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花朵朵家的养殖场

而这会儿花有福正躺在那小木屋的床上酣然大睡哩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悄地向养殖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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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偷龙转凤

(..)今儿晚上碰巧花有福请乡亲们喝酒,一高兴之下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这会子正在那儿睡得鼾声雷动哩估计这会儿就算有人一把火烧了这养殖场他也起不来

云三潜进养殖场后,像猫儿一样贴着墙根往东移,不一会儿便摸到了鸡舍的地儿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动静,发觉没有异常后便悄悄地打开鸡舍门,溜进去将怀里的病鸡放进鸡群里,再随手抱起一只小鸡便匆匆地逃走了,惊慌得连鸡舍门也忘了掩上

这群小鸡们下午才因为那纹身事件而受了一场惊吓,这会儿见到有陌生人潜进来是吓得好一阵扑腾吱吱吱地尖叫着争先恐后地跑出了鸡舍,不一会儿,鸡舍里就只剩下那只奄奄一息的病鸡了

而云三抱着小鸡奔出老远后,才发觉自个儿里外的衣衫都湿透了,这腿还在那儿直打颤他死死地抱着小鸡,颤颤巍巍地跑到花里正家门前,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心神,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正等得不耐烦的花玉媛听见哨声忙一把拉开门云三无力地靠在门边,见到花玉媛忙连布带鸡地一把塞给她,好像这是烫手山芋似的

“事儿成啦?”花玉媛抱着小鸡满脸狂喜

云三颤抖着声音道,“成了……”

他稳了稳声音,接着又软绵绵地威胁道:“花玉媛我警告你,今儿这事儿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被我发现还有第三者知道,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听见事儿成了,花玉媛这会儿正高兴着哩听见云三在那儿罗里嗦地说个不停,也没有生气,只是不耐烦地打断他,“好好好我发誓,若这事儿我说漏了嘴传了出去,就让我花玉媛一辈子嫁不出去,就算嫁也只得嫁给你这样的傻子这下你满意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一把掩上门,将云三关在了门外花玉媛将鸡放进鸡舍后,扔下破布就乐颠颠地跑回里屋睡觉去了她一想到花朵朵那哭爹喊娘的模样就忍不住乐得慌,兴奋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晚上没睡着

云三在门外实打实地吃了个闭门羹,不由气得脑门儿疼但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大晚上的在这儿痛斥人家吃完奶后就不要娘?云三只得提着软绵绵的脚步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他越是走心里忍不住越是忐忑不安若是花朵朵家的养殖场真引发瘟疫了,那老大会不会砍了自个儿啊?他不确定老大心里是不是真恨那臭丫头,总觉得老大提起那臭丫头时语气怪怪的,像是恨极却又爱极的模样估计连老大自个儿也不清楚

万一老大真喜欢那臭丫头,那自个儿岂不是把未来嫂子给得罪狠了?云三忍不住一阵冷汗涔涔,悔得肠子都青了,懊恼之下赏了自个儿好几个耳光,恨不得一头跳进这护花河自我了断了去,免得回去后还得承受老大的雷霆怒火

撇开云三在那儿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不提,这头酣睡了一晚的花有福则被一阵吱吱个不停的吵闹声给唤醒了他敲了敲疼得慌的脑门,搭上衣衫走出小木屋一瞧,不由瞬间傻眼了

谁能告诉他,这满地又黄又红撒腾得欢的小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试图将小鸡赶进鸡舍里,但奈何这小鸡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了,他一人敌不过众鸡啊赶进了这只那只又偷溜出来了花有福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好气馁地奔回家喊大伙儿来救急去

花有福风风火火地跑进院门,大声地嚷嚷道:“娃他娘,赶紧来,养殖场出事儿了啊”

李氏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木盆一个没端稳摔在了地上,满盆热水泼了一地大伙儿见状忙焦急地奔了过来

“他爹,出啥事儿了啊?”李氏急得不行

花有福喘了喘气,“你们昨儿个是不是没关鸡舍门啊,这一大早的小鸡都奔院子里去了幸亏这鸡儿还小扑腾不到哪儿去,要是再大上一点,这塘基上的作物还不都被它们给折腾没了啊”

花永冬纳闷道,“没理由啊,昨儿个我喂完食后可是记得把鸡舍门都搭上了啊”

李氏也一脸的茫然,“我扫干净鸡舍后也带上门了啊我可是最后一个走的,还不放心地看了好几遍哩”

大伙儿听到这儿不由一阵面面相觑

“不好遭贼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大伙儿心里大惊,忙一窝蜂地奔养殖场去众人跑到养殖场一看,不由也跟着傻眼了,这一大群顶着红色毛发的小鸡在那儿吱吱地叫个不停,热闹得都快赶得上墟市了哩

花朵朵数了数小鸡的个数,九十九只,还有一只在哪儿呢?忽然她眼尖地瞅见好几只小鸡都耷拉着脑袋,缩在角落里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花朵朵不由一阵心惊,昨天下午上色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病恹恹的了呢?

花朵朵忙一阵风地跑进一号鸡舍,原来这第一百只小鸡正要死不活地缩在那儿哩

咦,不对这小鸡为嘛不是红色鸡毛的花朵朵一阵惊疑,忙大声将李氏唤了过来,“阿嫲这小鸡怎么没有上色?你确定昨天所有小鸡都涂上颜色了吗?”

李氏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昨儿个涂完后我可是跟媚儿检查了好几遍哩确定每一只都有涂颜色啊这小鸡是怎么回事儿?”李氏也一脸的纳闷

花朵朵不由一脸的凝重,她上下观察了鸡舍几眼,忽然看见鸡舍干净的木地板上赫然印着几个黑色的脚印子她蹲下去仔细地分辨了下,确定这是沾了煤迹的脚印子

花朵朵现在已经百分百地肯定,这人是故意跟自家过不去了她看着那只病恹恹的小鸡,再想到外面那几只昨儿个还精神奕奕,现在却一脸无精打采模样的小可爱,心里不由一阵怒火中烧

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犯得着拿这么狠毒的法子来报复吗?娘娘的,老娘不发威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是我一再地低调不是为了让你不断地得寸进尺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半次的挑衅,但你若当真天真地以为姐姐怕了你,那你也太高估自个儿了

这一次若不把你这杀千刀的贼子给逮出来,我花朵朵三个字就给你倒着写花朵朵气得在心里下起了军令状她虽然一向自持低调,但若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还在那儿一再地低调那就真的要悲催地要跑调了

花朵朵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咱就斩草除根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定要将这毒瘤一次性拔除了,免得时不时地痛上一回惹人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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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瘟疫平息

(..)花朵朵唤大伙儿都退出一号鸡舍并封锁现场,保留作案痕迹

那只混进来乱人耳目的病鸡这会儿已经华丽丽地断气了,花有福一把提起来就想找个地儿拿去给埋了

花朵朵见了连忙阻止,“阿公,这染了病的鸡可不能乱埋啊,这瘟疫通过泥土也是可以传播的,最有效的杜绝方法便是直接焚烧了”

花有福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按花朵朵的吩咐,远远地找了块地将这病鸡烧成了灰

烧完病鸡回来花有福立马被花朵朵遣去了洗手,还耳提面命地叮嘱他,务必要彻底清洗干净了方可回来接触别的牲畜花有福无奈地领命去了

处理完病鸡后,花朵朵接着唤大伙儿将那些看起来恹恹的小鸡放进最远的十号鸡舍里做好隔离其余的小鸡暂时放进七号鸡舍里留待观察

接着大伙儿又马不停蹄地将昨儿个刚挖回来还没来得及移种的大蒜苗全部剁碎,再一一地给小鸡们灌喂下去

而花永夏和花永春则按花朵朵的吩咐,用石灰水将养殖场除了一号鸡舍外的所有地方都彻底消毒了一遍,以防病菌传播

待所有紧急措施都落实完毕后,花朵朵决定召集大伙儿召开紧急会议

花朵朵一脸的凝重,“阿公阿嫲,我怀疑咱们的养殖场昨晚遭贼了”

花有福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我也知道啊但好像养殖场里没损失什么?这小贼还真奇怪,什么都不偷,就带进一只病歪歪的小鸡就逃走了”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果然没趣化真可怕啊“因为这小贼的目的并不是要偷咱家的牲畜啊,他是要毁了咱家的养殖场”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什么毁了?大伙儿一脸的惊悚会不会太夸张了啊不就死了一只鸡嘛,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花有福忙问道:“朵儿,你赶紧给说清楚点”

好我不应该高估了你们的智商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要再次翻白眼的冲动,无奈地解释道:“我刚在外面数过了,外面有九十九只鸡,加上那病死的一只,刚好一百只但是很明显,这病死的那只鸡并不是咱们家的”

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个他们也知道啊,他们也很纳闷咋无端端的就多出一只鸡来了

花朵朵顿了顿,“你们想想,如果咱们不是碰巧昨儿个给小鸡染了色,你们能分辨得出来这只鸡不是咱们家的吗?”

大伙儿都摇了摇头,废话,那当然不能,当他们神仙哪

花朵朵接着说:“那就是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以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瘟疫,来让咱家的养殖场毁于一旦”

见大伙儿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花朵朵囧了囧,还不明白吗?是我的表达能力差还是你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这深深的代沟让花朵朵感到非常的无力

她只好无奈地解释得再详尽一点,“你们想想,那小贼拿一只染了病的小鸡来换走咱家一只健康的,这样就能悄悄地将病菌带进养殖场里来了对不对?毕竟咱们谁都不知道鸡舍里啥时候多了一只病鸡啊是不是?而这疾病的传播度是非常快的,待大家发现小鸡染病时估计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

听完花朵朵的解释大伙儿恍然大悟,心里不禁又惊又怕见大伙儿终于明白过来了花朵朵抹了一额汗

花有福气得一拍桌子,“这小贼当真可恶若不是咱们发现得早,这会儿恐怕养殖场已经不保了”

花朵朵后怕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也不知是咱们幸运还是那小贼倒霉,若不是昨晚那小贼走得匆忙忘了掩门,估计这会儿满舍的小鸡都被染病了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养殖场的牲畜都会被传染,到时候别说这养殖场了,就怕连咱们也会染上病菌”

大伙儿满脸的骇然,刚才他们还以为朵儿在那儿小题大做不过是死了一只鸡而已,有必要劳师动众地又是隔离又是灌药的吗?还搞什么消毒,大早上的把他们累得够呛但现在他们显然十分庆幸朵儿知道这些防控的法子,要不然真爆发起瘟疫来,那可真是要人命的啊

花有福恨得咬牙切齿,“究竟是谁这么歹毒?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

大伙儿也在那儿七嘴八舌地声讨这杀千刀的小贼,另一头的云三这时不由生生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心虚地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去找宋子尧汇报进度

亲们,现在不是声讨大会啊花朵朵无奈地打断了这闹哄哄的场面,“咱们在这儿骂得再起劲儿也没用,人家还不知在哪儿逍遥快活哩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早日逮到这小贼,将他绳之于法,这样才能以绝后患啊要不然那可恶的贼人还不知啥时候又在背后给咱们来一刀,这可是防不胜防的事儿啊”

大伙儿深以为然,但毫无头绪的去哪儿逮这贼人去啊?况且他们现在那是压根儿不知道连谁干出的好事儿哩

花朵朵根本不敢奢望他们有谁会发现今儿养殖场里的异样,只好自个儿站了出来提醒他们,“你们今儿有没有留意到一号鸡舍地板上的异样?这贼人定是不知在哪儿踩到了煤碎,那上面可是有好几个黑乎乎的脚印哩阿公你知道咱们村里头有哪户人家是烧煤的不?”

花有福想了想,“这煤可是个稀罕物啊,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烧得起啊我听说里正家去年倒时弄回了几筐煤,但也没见他家用过啊”

李氏见机愤愤道:“说不定就是那花里正给干的好事儿哩你前些个不是才将人家给得罪狠了么?人家这是报复来了哩”

花朵朵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这煤在咱们这一带还是比较罕见的,咱们平素也没得罪什么人,估计看咱们不顺眼想要咱门倒霉的也就那么几家阿公你待会儿马上召集村里的老一辈们到里正家讨个公道这事儿就算不是他干的毕竟他是里正,这事儿他也是有义务要过问的”

花有福忙点了点头,朵儿说的在理啊他马上起身往六叔家奔去

花朵朵见状也跟了上去,她要顺带瞄瞄里正家的鸡舍里有没有咱家小鸡的踪影,咱家的小鸡那可是有着醒目标志的哩,仅此一家,仿冒无效啊

亲们,无双携第三屁颠屁颠地朝你们奔来了哟亲们有木有撒票票欢迎哇呜呜无双的推荐还是灰常不给力哇,眼瞅着就差两名还是上不了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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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重振夫纲

(..)花六爷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不由勃然大怒,他活了几十年,这半截身子都快进黄土了,还从未见过村子里发生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

要知道这村里头一旦爆发瘟疫,牵扯到的并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事情啊,这瘟疫一旦控制不好,整个村子甚至整个青门镇都会遭殃

届时别说老九一家会遭难了,说不定咱们整个花嫁村都会面临一场灭族的灾难,这叫他临了怎么有脸下去面对花嫁村的列祖列宗啊

盛怒之下的花六爷二话不说便召集了村里的老一辈们,声势浩荡地奔到了花里正家

去到那儿的时候,花里正家正紧闭着大门哩花里正的俩儿子早早便去了学堂,而花玉媛这会儿还禁着足

花里正听说了这婆娘竟敢无视自个儿的命令,私底下将闺女偷偷解禁,还敢给我放出门去溜达,不由勃然大怒他觉得自个儿的夫尊收到了严重的挑衅,这会儿正关起大门在房间里狠狠地教训他家婆娘,以重振他的夫纲哩

花里正的媳妇这会儿正光着身子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而身上则骑着那威风八面的花里正

“臭婆娘竟敢无视我的命令看今儿我不狠狠地教训教训你,让你晓得谁才是一家之主”花里正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家婆娘那白花花的大月亮上,引来里正媳妇一阵痛苦又亢奋的哀吟

里正媳妇忙不迭地哭喊着求饶,“当家的,奴家……奴家再也不敢了,呜呜……您饶了奴家……”

刚说完花里正又是一巴掌打下来,里正媳妇嘴里还没说完的话都成了延绵不断的哀吟声

婆娘的吟叫引起了花里正又一波的亢奋,他兴奋地抬起面前又红又肿的月亮,一挺身狠狠地冲刺了进去

“啊奴家……奴家受不了了……求您……求您饶了奴家……”里正媳妇满脸红晕,手里的枕巾都快让她给绞碎了

“嗯?真不要吗?”花里正慢慢地退了出来,停在那儿要进不进的勾引着

里正媳妇受不了地扭动着腰肢,试图让它滑进去,嘴里娇羞道:“不要……不要嘛……求您……”

“哼口不对心的臭婆娘”花里正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调好姿势后狠狠地刺了进去

里正媳妇感觉到空虚被填满后,满足地嗯啊了起来

花里正不断地律动着,房间中满满的都是那此起彼伏的“啪啪”声和俩人的喘气吼叫声

正折腾得欢的俩人,完全没留意到大门那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见久久没人来开门,花六爷气得不停地跺拐杖,“岂有此理这臭小子真是反了天了”

乡亲们忍不住面面相觑,按理说这当口应该会有人在家就算里正不在家,他婆娘也应该在家啊

花有福急得不行,但让大伙儿在这儿干等也不是个办法,只好闷闷地说:“六爷,我看这会儿兴许是没人在家,咱门还是先回去,响午再过来”

花六爷见状知道干等下去也没有个结果,只好气哼哼地点头同意了大伙儿正想转身往回走,大门却“咿呀”地打开了

花玉媛怒气腾腾地冲了出来,指着众人的脸就是噼里啪啦一顿好骂:“谁在那儿拍门啊?你们没长眼睛吗?看着大门关着就知道我爹娘不在家,还拍什么拍啊真是扰人清梦”

花玉媛这会儿整困着呢,她昨晚兴奋得一夜没睡,今儿个天蒙蒙亮才睡了过去,这当口正睡得酣的时候却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了,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给扇走

咦他们?不对,大早上的咋这么多人站在自家门前啊?花玉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楚眼前这乌压压的人群后,不由一阵目瞪口呆,这是出啥事儿了啊?

无端端被吃了个闭门羹,花六爷这会儿正恼火着哩如今又当着这么多乡亲们的面,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臭骂了一顿,花六爷心里那个火气啊,他感觉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这么窝火过

花六爷气得一把绕过花玉媛,黑着脸拄着拐杖踏进了大门,其余人等见状也按捺住心里的郁闷跟了上去

“不是我爹娘不在家……”花玉媛想拦,奈何大伙儿全都无视她,理也不理地便走了进去

跟在队伍里的花朵朵忙贴住自家阿公也跟着闪了进去,暗暗祈祷这少根筋的刁蛮千金看不到自个儿

这会儿花玉媛还真是没留意到人群里有个小胳膊小腿的花朵朵,爹娘不在家,她正烦恼着怎么应付这帮老祖宗哩

见大伙儿都进了客厅,花玉媛也只好无奈地跟了进去

大伙儿在客厅里坐定后,大家都不噤声,空气里有一种诡异的寂静

花六爷正想开口问花里正的去向,这时忽然从内室里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吟叫声,花朵朵一开始以为是幻听,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个儿不纯洁

但随着客厅里越来越安静,那一阵阵连绵起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大伙儿听了不由尴尬地羞红了老脸

花六爷觉得自个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怒气腾腾地跺了跺拐杖,捂着胸口好半晌才逼出一句话来,“真是荒唐把他们给我轰出来”

大伙儿都齐刷刷的看向花玉媛,花玉媛听见房子里有动静这会儿正纳闷着哩既然爹娘都在家为嘛不去开门啊?

见到大伙儿都看向她,花玉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向正方话说她真不想让老爹看到她啊免得他看到自个儿私自跑出房间又增加她的禁足期限

花玉媛走到正房前时,房间里的俩人正激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里正媳妇满脸红晕地弓起身子,双手无意识地抓着枕巾,嘴里不停地叫着,“求您,快点,再快点,奴家受不了了……”

花里正嘴里大声地吼叫着,他觉得自个儿也快要受不住了,忍不住抓住面前的月亮越插越快正在他吼叫着就要准备发射的时候,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啊?”站在门外的花玉媛听见房间里传来打架的声音,连忙急得一把推开房门,待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不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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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查探案情

(..)花里正刚要射门,这当口忽然奔出了个程咬金,高高举起的旗杆立马焉了下来,吓得一把抽过被子盖住俩人白花花的身子

待看清来人是自家闺女后,花里正不由气得火冒三丈,怒吼道:“给我滚出去”

“我……我……”花玉媛又羞又气,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花里正气得一个枕头扔向花玉媛,“哭?你还有脸给老子哭?你手瘸了啊进门前不晓得先敲门吗?当老子这儿是茅房啊想进就进况且老子不是禁了你的足了吗,谁允许你跑出来了?”

奶奶*的,跑来打扰老子的好事,真是煞风景花里正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来,他怀疑经这一吓自个儿会不会就从此不行了想到这儿,心里气了,怒气腾腾地瞪向一旁抽噎着的花玉媛

花玉媛抹着眼泪,委屈道:“是……是太叔公让我进来叫您的……”

花里正听见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你说什么?太叔公他现在人在哪儿?”

花玉媛指了指客厅:“在那儿”

“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花里正吓了一大跳,连忙要找衣服套上,半晌才发现闺女还在这儿,总不能当着闺女的面换衣服?忙瞪眼道:“杵在这儿干嘛?还不滚出去?”

花玉媛吓得心肝一颤,忙连奔带跑地冲了出去又惊又恐地跑回自个儿的闺房后,花玉媛脑海里不由涌现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心里不由纳闷,爹爹为啥要这样虐待娘亲啊?娘亲刚才好像一脸痛苦的样子

但娘亲明明很痛苦,为啥又叫爹爹快点呢?况且他们打架就打架,为啥要脱光衣服啊?花玉媛一脸的纠结

这头花里正套好衣服后,见那婆娘还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不由气得一脚踹了过去,“诈死呢?还不给我滚起来”

里正媳妇这会儿正难受着哩她感觉刚才自个儿快要飞上天去了,却被自家闺女给闯进来生生打断了郁闷之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套上衣服

待俩人穿戴整齐出现在客厅里时,大伙儿已经快气得背过气去了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啥时候被人这么忽视过啊这都等了半天了还不见人影,这里正也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

花里正夫妇看着自家客厅里黑压压的人群,不由当场呆住了今儿又出啥事儿啦?这帮老祖宗咋又跑来了啊?花里正一阵脑门疼,赶紧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完了还不忘瞪了眼还呆在那儿的婆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给我倒茶去”

里正媳妇领命后,赶紧撒腿就奔厨房里烧水去了

花里正揣好手帕,满脸堆笑地弯腰作辑,“小侄不知各位叔伯们前来,实在有失远迎,小侄招待不周,在这儿跟各位叔伯们道歉了,真是失礼了失礼了哈”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哼”了声,均气得扭过头不看他

花里正尴尬地抹了抹汗,咬咬牙又陪笑道:“各位叔伯们今儿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呢?”

花六爷一跺拐杖,忍不住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当里正的,村里头发生了这等大事儿都不晓得,还有脸来问我这老不死的所为何事”

花里正心里咯噔一下,真出大事儿了啊?他抹了一额汗,忐忑地问道:“六爷,出啥事儿了?”

见花里正真毫不知情,花六爷气得一拐杖扫了过去,差一点就扫到花里正身上来了,吓得花里正心肝颤了颤,忙赔上笑脸

花六爷瞪了他一眼,“少在那儿给我嬉皮笑脸你当了里正这些年翅膀硬了是?都不将咱们这群老不死放在眼里了咱们在门外拍了半晌门都没人应好不容易进来了这连杯茶水也没人招呼这也罢了,咱们也懒得跟你计较但你俩夫妻倒好一大早的在那儿瞎胡闹,虽然你爹去的早,但他也教过你礼义廉耻?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啊?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吗?”

正端着茶水过来的里正媳妇,听见这话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的尴尬

正一脸无奈地低着头受训的花里正,瞄见自家婆娘的身影如见着了救星,忙喝道,“愣在那儿干嘛?还不给我端过来”

里正媳妇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在大伙儿各种鄙夷眼神的注视下,舔着脸将茶一一端给众人,再将烧好的开水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以便众人续茶,然后掩面奔进房间里哭泣去了

花六爷说了半晌这会儿也口干了,只好啜了口茶才接着道:“你家这摊子破事儿我还真不想管今儿我们来是要跟你商道商道昨晚咱村里头出的大事儿”

花里正忙屏住呼吸,心里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这到底是出啥大事儿了啊不会是哪户人家被杀人放火了?他吓得冷汗一直往下冒

花六爷一脸的凝重,“昨晚你九叔家的养殖场遭贼了”

啥?遭贼花里正长长地松了口气,觉得自个儿又活过来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哩遭个贼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么?腹诽完花里正又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想不到这花有福家也有今天啊真是活该让你嚣张让你得意

花里正心里乐得慌,面上却一脸的愤概,“啥?遭贼了?哪来的小贼那么大胆啊?竟敢来咱花嫁村作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臭小子,竟敢不将咱九叔放在眼里被我逮住了看我不将你剁碎了扔进护花河里喂鱼去真以为咱花嫁村好欺负是”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你就装说不定这会儿心里头正乐呵着呢花朵朵不想再听他们废话,她还有正事儿要干哩

趁众人说话的当口,花朵朵悄悄地溜了出去她准备潜进里正家的鸡舍里看看有没有自家小鸡的身影

花朵朵走出院子四下查探了一番,忽然在靠近墙根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脚印她忙奔上去仔细地瞅了瞅,还真是没看错啊这脚印跟咱家鸡舍里的一模一样

认真一看之下不难看出,这地上一排黑乎乎的脚印是从那扇木门里传出来,一直通往门外的

花朵朵不由定睛看了眼那虚掩着门的小房间,这房间里定有乾坤她决定上去一探究竟

亲们,第二送上咯无双今儿真是吓得心肝颤啊,上一章果然被审核了呜呜呜亲们等了好久实在很抱歉啊耽误大家阅读了为抚慰亲们受伤的小心灵,无双特意送上第二,晚上还有第三捏表拍砖哇,无双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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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谁家小贼

(..)花朵朵四下张望,趁没人发现忙溜上去打开门一看,房子里赫然放着几筐黑不溜秋的煤炭房间里由于长期潮湿又不通风,地上乌黑乌黑的煤渣都成浆状了,脚踩上去不印上才怪哩

花朵朵掩上房门,又跑进另一头的鸡舍看了看,好家伙那只身上披着红毛的小鸡可不就是咱家的吗?这会儿估计小鸡已经被染病了,正缩在那儿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哩

哼果然是这花里正干的好事花朵朵不由一阵怒火中烧咱家跟你究竟是有着多大的血海深仇,你非得用这般毒辣的计策来对付我们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花朵朵决定这一次定要让这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

有了发现后花朵朵便悄悄地溜回客厅,附在花有福耳边一阵嘀咕

花有福听了顿时气得青筋**,花朵朵忙按住他让他冷静花有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按捺下心里的气愤,恶狠狠地瞪向正冲着花六爷点头哈腰的花里正

花六爷气道:“你这里正是怎么当的?村子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脸大早上的干这些荒唐事儿,我都替你臊得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偷窃案吗?这贼子的目的不是要偷你九叔家的牲畜,而是要毁了他家的养殖场进而毁了咱们的花嫁村”

“毁了?”花里正傻眼了,这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紧张道,“六爷,劳烦您给小侄说清楚点”

花六爷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然后娓娓地道出了事情的经过花里正听完一脸的骇然,“这……这贼子实在太可恨了”

哼让你装花有福气得握紧了拳头,生生忍住了想冲上去挥他一拳的冲动

花六爷敲了敲拐杖,沉吟道:“据你九叔发现,这小贼脚下曾踩过煤,他潜进你九叔家鸡舍时在地板上留下了印记而咱们村里有煤的人家就你一家,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里正一脸的茫然,“怎么回事儿?侄儿不知啊”

花有福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冲上前揪住花里正的衣领,“你这敢做不敢当的臭小子我让你装这事儿压根儿就是你这臭小子做下的你还说不知?我家丫头刚去看过了,脚印就是从你家柴房一路传出去的我家的小鸡现在还在你家的鸡舍里哩你还敢不承认”

说完一拳击在花里正的满脸横肉上,直打得他满眼金星,半晌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

大伙儿听完这话忍不住一阵骚动,人群里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花里正捂住肿得跟猪头似的脸蛋,一脸的无辜,“六爷,您要相信小侄啊小侄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小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你这臭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才会这么乱”花六爷一瞪眼,“是也不是,去看过不就知道了”

大伙儿一窝蜂地奔出院子,围在那脚印上一看,咦可不是吗这脚印跟他们今儿在养殖场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哩

他们又奔去鸡舍一看,这只红毛小鸡跟老九家的小鸡颜色不也一样嘛况且这满鸡舍也就只有这一只突兀的红毛鸡

大伙儿查证完均一脸你是小贼的模样看着花里正,花里正顿时百口莫辩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昨晚他回来的时候柴房还好好的没有看到脚印啊还有这杀千刀的红毛畜生究竟是哪儿来的啊?花里正感觉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是冤枉的啊我做错什么了我?你们都不相信我花里正委屈得想跳河,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我窦娥还能求个六月飞霜来证明自个儿的清白难道我要跳进护花河你们才会相信我是无辜的?

花朵朵看着花里正一脸哭丧的委屈表情,心里不由纳闷,难道这事儿不是他做的?但是这确实是罪证确凿啊忽然她想到了花玉媛,难道是那刁蛮千金做的?但是这脚印一看就是个男的啊不对她怎么会傻到亲自动手呢大可雇人来做这事儿啊

花朵朵一想到这儿立马茅塞顿开我就说这花里正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傻到做出这等有碍他政绩的事情来啊这么看来花玉媛是主谋的话这事儿倒是说得过去这也的确是像花玉媛这没脑子的娃才会做出来的事儿

花朵朵忙奶声奶气地说:“太叔公,这事儿也不一定就是里正伯伯做的啊或许是他家哪个哥哥或姐姐瞒着里正伯伯做下的哩”

花里正一脸感激地瞅着花朵朵,不对咱家娃做的跟咱做的有啥分别啊花里正又哭丧起脸来

“这丫头倒是说的在理”花六爷略略一沉吟,“老三,你说这事儿不是你做的,但咱们现在确实在你家发现了证据,你不老实交代,这事儿就跟你家脱不了干系你可不能偏袒偏帮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儿,不是你一人能扛得下的”

花里正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想起昨儿个闺女好像出去了一趟而且他好像听婆娘说起过闺女可恨花有福家那小丫头了,难道这事儿真是闺女干的?想起闺女那个性,这还真有可能是她惹出来的祸事儿

花里正越想脸色越惨白,他忙将花玉媛唤了过来虎着脸问,“媛儿,你老实跟爹说,你昨晚是不是到九爷爷家的养殖场去了?”

花玉媛心里咯噔一跳,慌得手脚发颤,“爹,我没有啊我昨晚一直呆在家里,这你也是知道的啊”

是啊我昨晚都禁她足了她哪有胆子背着我出去啊“六爷,媛儿昨晚真没出去过,我点我可以保证”

花里正纳闷了,不是闺女,难道是那两个臭小子?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你当然没有出去,因为去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你嘛看来不用狠的你是不会招的了

亲们,吼吼吼三来咯由于早上审核用了半天时间,双双的点击和推荐很不给力哇呜呜都掉榜了亲们安慰安慰无双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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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水落石出

(..)为了让花玉媛主动认罪,花朵朵决定设个小小的陷阱等这猎物自个儿跳进来

花朵朵怯怯地站出来指着花玉媛说:“里正伯伯我昨天下午看见玉媛姐姐和一个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我家养殖场玉媛姐姐见了我还说晚上一定要让我好看让我后悔得罪了她这事儿会不会是玉媛姐姐指使那男子做的啊?”

事实证明花玉媛的智商跟那些常常陷进陷阱里的动物是一个等级的她看见花朵朵就立马像看见了杀父仇人,情绪激动地跳出来咆哮,“你胡说我们去你家养殖场时根本就没有看到你”

大伙儿听见这话不由一阵哗然,想不到这事儿还真是这丫头做出来的啊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心肠就这样歹毒

花玉媛半晌才醒悟过来中计了,气得冲上去就要揪住花朵朵,“贱蹄子,你敢害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花朵朵吓得忙躲到自家阿公身后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个儿没转过弯来一头撞进去的,可不能埋怨我没有提醒你啊况且你哪有见过猎人见了猎物要跳进陷阱前,还好心地提醒它莫要跳的啊?

花朵朵撇了撇嘴,你不能斗不过人家就要动粗啊咱们是趣明人啊,不带这么野蛮的

“老三管好你家丫头”花六爷气得一跺拐杖

花里正吓得一个激灵,忙扭住躁动不已的花玉媛,省得一个不慎她又伸出爪子到处咬人

这会儿收到八卦消息的乡亲们都兴匆匆地围了过来看热闹,花里正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连远在私塾的韦夫子和齐趣斌都关心地奔了过来花里正俩儿子是早早地便向夫子告了假奔家来了

这时隔壁家一向看花里正不顺眼的花大强站了出来,“六爷,我家婆娘昨儿个晚上闹肚子,她去完茅房回来后可是看见里正家的闺女跟一个陌生的小子在院门那边鬼鬼祟祟地不知在说些啥哩她还看见那小子将一只拿布包着的红毛小鸡塞进了里正闺女的手里”

花玉媛听完不由脸色惨白,双腿在不停地发颤都是这该死的花朵朵,若不是她,事情怎么会败露?

花玉媛心里大恨,冲动之下拿起一帮茶几上滚烫滚烫的开水就往花朵朵身上泼众人见状不由大惊,但覆水难收,这时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花朵朵傻傻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忘记了闪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一把将花朵朵护在怀里满壶的开水都倾在少年的背上,疼得他忍不住一阵哀呼

花朵朵惊魂过后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齐趣斌,看着齐趣斌惨白的脸色,花朵朵不由感动得鼻子酸酸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呆子,你怎么那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啊

齐趣斌痛苦得忍不住哼哼了几声,一张萌脸这会儿已经皱成了苦瓜状,花朵朵见了不由一阵心慌,“齐哥哥,齐哥哥,你没事儿?你不要吓我……”花朵朵声音都颤抖了

“朵……朵……,我……没事……”齐趣斌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无力地靠在花朵朵身上花朵朵吃力之下差点扛不住往后倒仰,还是一旁的韦夫子眼尖忙将人接了过去

“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给我请郎中去”花六爷气得拐杖都快敲断了一旁的小伙子领命后忙匆匆地奔了出去

花玉媛傻傻地看着自个儿的双手,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怎么会伤了表哥呢?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害如果不是你,表哥怎么会受伤?我要杀了你”

花玉媛这会儿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红着眼睛就要冲上去扼住花朵朵的咽喉

花里正见状忙冲上去将人拦腰抱住,“臭丫头你给我消停些你是嫌事情还不够乱是吗?真是个祸害当初我就不应该和你娘生下你”

见事情越来越乱,花六爷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把这歹毒的臭丫头给我捆起来”

一旁的小伙子们领命后忙拿出麻绳,利索地将花玉媛捆了起来

这会儿里正媳妇恰好从里屋奔了出来,看见这场景心里那个火急火燎啊,忙一把推开那几个小伙子,抱住花玉媛就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

“我苦命的闺女啊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啊,要遭这样大的罪?对一个小女娃你们都下得了心动粗,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叼去了么?呜呜……还有没有天理啊呜呜……我苦命的闺女哟……”

花里正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什么时候了这婆娘还来这儿给我添乱他气得一把拉起自家婆娘,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嚎个什么劲儿啊?哭丧啊?我还没死呢给我滚进去没事儿别出来给我添乱”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打骂,里正媳妇还是头一回,不由羞愤得掩面奔进了里屋,再也不敢出来了

这时郎中也赶了过来,他查看了病情后松了口气,“幸亏这开水晾了一会儿没有太热,不然这伤可就严重咯”

他帮齐趣斌清洁了表皮再敷上药膏后,叮嘱道:“这几天会起泡泡,记得莫要碰水,我会定期来复诊换药”说完便背起药箱回去了

花六爷唤来一小伙子,让他背齐趣斌回去养伤齐趣斌一开始还想挣扎着留下看后续,但在花朵朵的坚持之下,加上他实在疼得难受也就没有坚持了

送走齐趣斌后,花六爷刚想审判花玉媛,宋子尧和他爹宋老爷就压着云三上门来了

宋老爷一抱拳,“各位花嫁村的乡亲父老,在下云家村宋家成,这是犬子宋子尧,这小子是云三,也就是这次瘟疫事件的罪魁祸首在下今天来就是押他来给大家赔罪的臭小子还不跪下”

云三垂头丧气地跪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两目无神的花玉媛,看来这丫头比我还惨啊

云三从决定向宋子尧坦白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自个儿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现在看来能有人陪着自个儿那还不算太悲凉

花朵朵看到宋子尧的那刻便明白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感情是这娃恼羞成怒联合这刁蛮千金报复来了啊花朵朵气得瞪了宋子尧一眼,宋子尧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跟花朵朵叫板,毕竟这事儿自个儿的确理亏

虽然自个儿没有让云三往养殖场里投病鸡,但自个儿的确是同意了他投毒的提议,这事儿再怎么说他也占不了理去

没有用刑也没有逼供,云三在好几百双眼睛的逼视下,自动自觉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连花朵朵和宋子尧以及花玉媛之间的爱恨纠葛也没有落下,一并说将了出来

大伙儿听完不由好一阵无语,敢情这么大一件事儿的起因,竟是几个泥娃在那儿争风吃醋啊也太戏剧了

话说这事儿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究竟要怎么收场啊?大伙儿都在那儿拭目以待

亲们,无双明天要上架了呜呜呜好紧张亲们会订阅不?会不?会不?会不?会不?会不?会不

如果没人订阅,无双就扑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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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闷骚请柬

(..)花六爷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咱还以为是有谁要对咱花嫁村不利哩还劳师动众地唤大伙儿过来开审判大会,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场闹剧

花六爷忍不住气得一拐杖打在花里正身上,“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又是投毒又是泼水的,小小年纪心肠这般歹毒,你叫乡亲们还怎么放心在咱花嫁村住下去啊?指不定她哪天一个心情不好一把火就烧了我这老头子,到那时我是不是要到阴曹地府哭诉去啊?”

花里正惶恐不安地跪倒在花六爷脚下,“六爷您这般说小侄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小侄养出这样的闺女来还有什么面目来面对各位乡亲父老啊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作势要一头往墙上撞去,大伙儿见了忙扑上去拉人的拉人,劝慰的劝慰,场面顿时又变得乱糟糟起来

花朵朵不由抚了抚额,这究竟演的是哪出啊大家不要搞错对象了,咱家才是受害人好不好现在这寻死觅活的是想怎样啊?推卸责任吗?

幸亏花六爷还是个明白人,并没跟着大伙儿一块儿胡闹在花六爷的主持下,花里正最终妥协地选择了以割地赔款的补偿方式来赔偿花有福一家的损失

花里正忍痛将养殖场旁的五亩水田赔给了花有福,另外还赔了二两精神损失费给花朵朵并作出将长期把花玉媛软禁的决定才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鉴于花里正的荒唐行径,本来花六爷还想撤了花里正的里正之位,另选他人代职但在花里正的苦苦哀求以及连番发誓之下也只好作罢了就当看在他死去的爹娘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本来以为有机会上位的花大强见了不由气了个倒仰

而另一罪魁祸首云三花六爷则交给了花有福自个儿处置这个毕竟不是本村人,他也不好置喙宋老爷这会儿就算再看花有福不顺眼,在这事儿上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毕竟他自个儿也是干这行的,对于云三干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儿也是深恶痛觉况且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自家小子,他加不好发表意见于是云三就这样成为了花有福的阶下囚

花有福本来想将云三绑去见官,交由官府处置,但被花朵朵阻止了花朵朵觉得云三这人嘛有股机灵劲儿,利用的好了将是一枚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云三就这样逃过了必死无疑的命运重回生天他感激涕零地跪倒在花朵朵跟前,还自甘堕落地签了卖身契将自个儿卖给了花朵朵当仆人花朵朵看着手上的卖身契,不由一阵无语,娃啊我可没想要养你一辈子哇不带这么赖上人家的

见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等着瞧热闹的大伙儿不由一阵失落,怎么是大团圆结局啊?没有看到想象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大伙儿只好带着遗憾叹息着离开了

临走前,花朵朵还不忘好心地提醒花里正莫要忘了将鸡舍里看起来已经染了病的鸡给隔离开来,免得最后引发瘟疫,祸害了大伙儿

在花六爷的监视下,花里正只好地愤愤地点头答应了,臭丫头你这是提醒吗?你这明明是赤果果的威胁

大获全胜的花有福领着暗自偷乐的花朵朵和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的云三,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一行人回到家后,又一个好消息喜从天降醉仙楼少东家要与咱们洽谈合作事宜来了

李氏兴奋地说,“刚才醉仙楼的小伙计刘七来过了,还带来了请柬,说是要交给朵朵你的你看看写的是什么?这请柬可漂亮了”

花朵朵接过一看,可不是漂亮嘛简直就是太奢侈了你摸摸这纸张,这纸得有多贵啊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啊而且最让人受不鸟的是,这请帖竟然还带着一股幽香你说你好好一大男人没事儿学人家姑娘熏纸干嘛啊真是一让人受不鸟的闷骚男

再看这请柬的内容,啧啧单看那一手字就晓得这男银是有多闷骚了再看那内容,什么?竟敢叫我花姑娘花朵朵气得吐血花朵朵记得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叫自个儿是花姑娘的人还是楚凌轩不带这么叫人家的我坚决不要当花姑娘

除了称呼外,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无非是诚邀姑娘明儿申时三刻在醉仙楼一聚,商讨合作事宜等但是为嘛又是申时三刻呢?自个儿好像跟申时三刻特别有缘,楚凌轩教自个儿认字那会儿也是约的申时三刻

但请柬最后的落款倒是让花朵朵百思不得其解,这少东家的落款竟然不是龙飞凤舞的签名,而是画了一个拿着戒尺的小老头

难道自个儿猜错了?这少东家并非什么年少有为的小青年,而是一个严肃的小老头?但小老头竟然送来这么一张闷骚的请柬,花朵朵感觉好一阵恶寒

管他呢姐只是跟你签约又不是跟你谈恋爱,你是老是少是高是矮是闷骚还是极品跟姐又有何相干啊?花朵朵收起请柬便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她还有好多后续事情要跟哩哪有那美国时间想那无聊的闷骚男现在摆在眼前首当其冲的事儿便是该如何解决云三这个大麻烦

本来大伙儿听说就是这小子祸害了咱家的养殖场后,个个恨不得上去狠揍他一顿,但是这会儿听说他只是个可怜的枪手,而执抢的人是那可恶的花玉媛后又恨不起来了后来听说他还签了卖身契卖给了自家后就加没有情绪了,这娃现在可是咱家的财产啊

经过一番问答,花朵朵方了解了云三的背景,其实云三就是一枚悲剧的小孤儿,从小没有爹娘,姥姥不亲嫲嫲不爱,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每天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别提有多悲惨了

善良的花家人立刻为他掬上了一把同情的眼泪,李氏是一把将云三带到跟前,摸着他脑门哽咽地说,“娃啊你命咋这么苦哩你放心啊,以后进了阿嫲的门阿嫲定不叫你再饿肚子了有啊嫲一口吃的就断不会缺了你的”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拜托咱们到底是领了一个仆人回来,还是从孤儿院收养了个可怜的娃啊这娃还没戴罪立功哩你们不带这么同情心泛滥的啊

云三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以为来到花家迎接他的将是好一顿毒打,没想到竟是如此温情的关怀这种温暖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云三发誓从此以后定要好好地伺候这一大家子,不教他们后悔收留了自个儿

花朵朵打断了云三波澜起伏的情绪,“臭小子,你会不会驾牛车?”

云三用力地点了点头,“会的牛车、马车都会我以前常给老大驾车的哩”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打住咱们打个商量,云三,以后你可要记住你是我花家的人,我们才是你的老大,那个宋子尧你最好给我忘一边去听明白没有?”

花朵朵这会儿可是一提起宋子尧就恼火,这小子在这当口提起他简直就是找抽

云三垂下头,“是我记住了”

云三心里弱弱地说,老大很好哇,虽然他总是打我脑门,但他总是在我肚子最饿的时候给我带吃的来别人欺负我也会帮我出头,自从跟了老大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老大喜欢你哇这次他一听说你家养殖场遭鸡瘟了,可是二话不说便押着我上门来了,临了还带上了老爷老大可真心喜欢你了,虽然他自个儿可能还不知道当然,这话云三可是只敢在心里说他可不敢惹眼前这个眼看就气得要发飙的老大

花朵朵无暇顾及云三的小小不满,她匆匆扒完午饭后就奔养殖场去了明儿就要签约了,养殖场可不能在这当口出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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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再见少年

(..)次日,醉仙楼

花朵朵兴奋地跳下牛车,看着眼前这巍峨的建筑,不由一阵激动,以后咱就要跟这世界百强企业合作了耶说不定偶还能成为大股东之一哩嘿嘿

花朵朵越想越高兴,傻笑着连嘴巴都合不起来了,完全没留意到楼上有一双眼睛正饶有趣味地盯着自个儿

“欢迎光临这位客官,请问您是要包厢还是雅座?”花朵朵一踏进酒楼的大门,小伙计便殷勤地上前招待

果然是百强企业哇,啧啧瞧这服务真不是盖的连跑腿的小伙计都这么有素质花朵朵不由暗地里赞了声

见花朵朵不做声,一旁身为小厮的云三忙自觉地开口,“我家小姐不是来就餐的,是特地来赴你家少东家的约”

小伙计忙肃然起敬,“这位姑娘,这边请”今儿掌柜的可是吩咐了,若是见到了来找少东家的姑娘,务必要恭敬地迎上楼来

小伙计带领俩人走进了二楼最雅致的包厢,“姑娘,里面请少东家已恭候您良久了这位大哥,您请这边来”

“谢谢小哥,有劳了”花朵朵谢过小伙计后便踏进了包厢

云三被小伙计带去了另外的雅座,本来云三不放心花朵朵一人进去,这丫头虽然很机灵,但毕竟还是个小女娃啊,万一被人拐跑了可咋办呢?他可没办法跟老大交代啊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他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本来想跟着进去的云三,见花朵朵鸟都没鸟自个儿便走进了包厢,只好委屈地跟着小伙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进入包厢后花朵朵放眼看了看,包厢里早已备好了酒席,但酒席旁边并没看到那个小老头的身影,连软榻上也没看到人影奇怪了,这小老头哪儿去了呢?整个包厢就只有窗台边有一个倚着窗懒懒地看向窗外的少年

花朵朵不由一阵纳闷,难道这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醉仙楼少东家?但少东家不是小老头吗?不然他为嘛要在落款那儿画上一个小老头的模样啊?难道是吃饱了撑着?果然闷骚男的思维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见少年正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丝毫没有留意到自个儿的存在,花朵朵只好无奈地开口道,“这位公子,请问醉仙楼少东家在么?”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懒懒地转头看了过来,“小辣椒,你终于来啦”

待看清少年的模样后,花朵朵立刻呆若木鸡,傻傻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少年妩媚地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你你……”花朵朵的表情活像见到了鬼

少年见状不由一阵好笑,他懒洋洋地走过来,轻轻地掐了掐花朵朵肉肉的脸颊,“手感不错嘛,这么久不见,倒是长了点肉”

见花朵朵还是一副舌头被打结的模样,少年恶趣味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打趣道,“怎么?太久没见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啦?看不出原来你这般想我啊”

刚见面就被连番调戏,花朵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鬼才想你少臭美了人家那是被你给吓的你不是回京城逍遥快活去了吗?咋得闲跑个几百里到这儿看风景来了?”

少年摸了摸鼻子,“话说,不是你召唤我来的吗?”

花朵朵嘴角直抽抽,“我闲的没事儿干啊召唤你况且我压根儿不知道你大少爷家在哪儿”

少年一脸的狡黠,“这么说你是想知道了?”

花朵朵一阵的无语,这家伙咋回了一趟京城后就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啊?难道京城的生活真的那么糜烂么?竟将好好一少年摧残成这般风骚的模样

花朵朵没好气地说:“我说楚凌轩,你今儿是吃错药了吗?麻烦你看清楚一点,本姑娘可不是京城里那些任你调戏的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调戏民女那可是犯法的吗?”

“就你这小身板,本少爷犯得着调戏吗?”楚凌轩上下打量了几眼花朵朵豆芽菜般的小身子,一脸的促狭

“你你你你……”花朵朵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终于将小辣椒给逼急了,楚凌轩开心得哈哈大笑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般开怀大笑过了,每天戴着浪荡公子的假面具生活,他有时候真会忘记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花朵朵这会儿才醒过神来被捉弄了,不由气得跺脚,“楚凌轩,你这闷骚男我诅咒你出门被女色魔调戏”

“啧啧啧”楚凌轩双手抱胸,一脸的气定神闲,“小徒弟,见到为师也不来拜见,还直呼为师名讳,这就是你这半年来学到的东西么?才半年时间不见,你怎么都学会粗野鄙夫的行径了”

你才粗野鄙夫,你全家都粗野鄙夫花朵朵忍不住气得跳脚哼闷骚男,姐就暂且让你得意一回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你的地盘上我忍你

花朵朵忍下心里的郁闷,扬起笑脸甜甜地问,“那请问师傅大人,这阔别半年,您老人家别来无恙啊?”

老人家?楚凌轩不由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忍住心里的恶寒,逼出一脸的灿烂笑容,“没了你这臭丫头时不时的骚扰,为师我过得好极了”

花朵朵好一阵气结,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别是口不对心的我看你啊就是在京城里头憋屈的慌,才千里迢迢地赶来咱这青门镇寻求安慰来了我说你要是心里头真难受得紧,小徒我可以借个肩膀你靠靠啊,你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告诉我,您老人家闷得慌找抽”

楚凌轩脸上绚烂的笑容顿时僵了僵,被窒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这一番话真是一语中的,他的确是在京城里闷得慌才跑来这青门镇透透气的,顺带会会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徒儿只要逗弄逗弄她,看着她一脸窝火的样子,楚凌轩就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舒畅

没想到这翻隐秘的心思竟被花朵朵猜了个正着,楚凌轩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羞恼,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他在京城里逍遥快活久了,差点忘了这个小徒儿是有多么的伶牙俐齿,一招不顺便落入了她的陷阱里,大大地吃了一回瘪,心里真是憋屈得难受

臭丫头,竟敢取笑我看我不狠狠地收拾收拾你你真忘了谁才是你师傅楚凌轩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会儿定能叫这臭丫头气得张牙舞爪,露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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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田园花嫁就要上架了,无双第一次经历上架的考验,真的十分忐忑不安,比高考那会儿还要紧张无双很害怕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喜欢无双的作品,无双会很难过

无双真的希望亲们能喜欢无双写的东西,支持无双的首订,给无双大的信心和鼓励谢谢大家,无双一定会继续努力,写出多好的故事回报亲们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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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少年东家

(..)看着楚凌轩憋气的模样,花朵朵得意地扬起了胜利的笑容,绚烂得晃花了楚凌轩的双眼

楚凌轩扬了扬眉,这丫头半年不见出落得水灵了啊不过这个性嘛倒是没怎么长进,还是尝到一点甜头就乐得找不着北,真是太没出息了

楚凌轩这会儿倒不生气了,他双手抱胸,一脸的气定神闲,“臭丫头,听说你最近麻烦事儿挺多的?”

花朵朵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啊?”

楚凌轩挑了挑眉,“你认为这世上还有我楚凌轩不知道的事情么?”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少来了,自恋狂你真以为你是神啊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我都懒得一一列举再说了我有没有麻烦事儿干你何事啊?你管得着么?”

这臭丫头,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的啊?楚凌轩觉得收了个这样的徒弟是自个儿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

他按捺下心里的郁闷,懒洋洋地弹了弹衣袖,慢条斯理地说,“你那麻烦事儿干不干我的事儿,那就得看你今儿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儿了”

花朵朵这才想起来今儿来这儿不是来叙旧的这正事没谈着破事倒是说了一堆,忙懊恼得一拍脑门,我疯了才会闲得跟你这闷骚男扯这些有的没的她看了看门口,话说都过了这一刻钟了咋这少东家还没上来哩?

花朵朵只好无奈地询问唯一的在场人,“那个,楚哥哥,你知不知道少东家上哪儿去了啊?”

楚凌轩嘴角抽了抽,敢情本少爷在你眼里就是一摆设啊我说丫头,你会不会太无视我了啊?

楚凌轩无语地指了指自个儿“你找的少东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花朵朵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你就是醉仙楼的少东家?”

楚凌轩扬了扬眉“怎么?不像吗?”

花朵朵傻傻地摇了摇头,“少东家不是个小老头吗?”

楚凌轩扶了扶额,“丫头你确定你眼睛没问题吗?你看我这身上哪一点像小老头的样子?”本少爷怎么看都是一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花朵朵撇了撇嘴,“你眼睛才有问题呢我说你有没有常识啊?你没看到请柬那地方是落款吗?你没事在落款那儿画什么小老头啊?你签个名字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楚凌轩窒了窒恨铁不成刚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你眼睛果然有问题那是个夫子什么小老头?你什么眼光啊我以为半年时间了你这丫头好歹也聪明点了,没想到还是那么笨”

楚凌轩气极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袋,“我真想敲开你这脑瓜子看看,这里面到底都是什么构成的我若不是不方便透露身份,你认为我会那么闲花这功夫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吗?我以为画个夫子上去你好歹也能想到是我了,没想到你这笨蛋脑子进水就算了连眼睛也进水了,看来我真是太高估你了”

花朵朵不由气结,“我哪想到你楚大少爷竟会是赫赫有名的醉仙楼少东家啊你又没跟我提起过,你当本姑娘是神仙未卜先知啊况且我就算看出来这画的是夫子,也联想不到您老人家身上去啊”

楚凌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跟她提起过醉仙楼的事儿别说她了,估计除了外公没几个人知晓自个儿是醉仙楼的少东家

醉仙楼是楚凌轩外公刘侯爷暗地里给闺女的陪嫁,刘家和楚家都没人知晓刘氏还有这一处丰厚的陪嫁醉仙楼刚开始时只有京城一家,并没开设分店刘氏长期卧病在床,楚凌轩当时年纪又尚小,因此醉仙楼基本上都是刘侯的人在暗中打理

后来楚凌轩长大了点又有了神童的名号声名在外后刘侯才常常借口将楚凌轩接过去,暗地里教会他打理醉仙楼的各种事务楚凌轩天生就有从商的天分,醉仙楼在他手里渐渐地便名声显赫起来,最近几年是频频地在各地开起了分店如今是一跃成为整个大晋国举重若轻的连锁酒店

楚凌轩娘亲去世后醉仙楼就真正的交给了他全权负责每一家分店的掌柜都是刘侯为楚凌轩私下培养的心腹,全部都死忠于楚凌轩

这青门镇的醉仙楼是楚凌轩来到花嫁村后才开设起来的青门镇的老百姓只知道醉仙楼有刘掌柜,并不清楚掌柜背后还有个少年东家

在楚凌轩的刻意引导之下,如今整个京城都以为楚侯爷的嫡长子楚凌轩是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连楚凌轩的祖母和父亲也以为他是个扶不起墙的烂泥,对他失望透顶,早早地便将希望托付在了田氏之子楚凌云身上

若是让田家知晓自个儿背后还有这诺大的产业做靠山,估计自己从此就被盯得紧紧的了日后走每一步都加要小心翼翼,捉襟见肘了

楚凌轩苦笑了下,“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这事儿我不说出来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丫头,这事儿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如果让外人知晓我就是这醉仙楼的东家,估计接下来我会很麻烦”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什么?东家?你不是少东家么?”

天哪敢情这诺大的连锁酒店都是眼前这娃的产业啊那这娃得有多少钱啊?想不到这娃年纪小小还是个大富豪哩那可得抱紧他大腿啊花朵朵忍不住两眼红心闪闪

看着花朵朵一脸财迷的模样,楚凌轩不由一阵好笑,“这里的事儿日后有机会了我再说与你听”

楚凌轩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说丫头,你今儿不是来跟我谈合约的吗?怎么对我的事儿那么感兴趣起来啊?你不会是看上本少爷了?”

花朵朵撇了撇嘴,“你少臭美了也不拿镜子自个儿照照,就你那模样我还看不上眼哩”

人家看上的只是你背后的金山银山好不好你长得又没我家萌娃可爱,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我疯了才会看上你

楚凌轩嘴角抽了抽,我这模样怎么了?京城上下谁不晓得我楚大少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啊想嫁入我楚家的闺阁千金是排队都排到你们这青门镇来了

若不是我跑得快,估计这会儿还被祖母招来的那群所谓的名门淑媛给追得喘不过气来哩想不到我这样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到了你这儿竟然还遭起嫌弃来了楚凌轩这会儿极度怀疑花朵朵的眼睛出了问题

花朵朵懒得跟他废话,“你邀我来不会是想跟我叙旧的?”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跑题了

谈到正事儿上来,楚凌轩一反刚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立马变得正儿八经起来他邀请花朵朵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茶几上已有小伙子上好了茶水

花朵朵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楚公子,合约的事儿刘掌柜都跟你说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你上次带给刘掌柜的那几个菜式很不错,现在已经成为醉仙楼的名菜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日后还能给我们提供多少菜式?”

“大概三百多个”花朵朵诚实的说对着楚凌轩她实在没有必要耍小心眼,她自认为耍小心眼的话自个儿未必耍得过他去,这娃一看就知道是个狐狸托世的,实打实的就是一奸商啊

楚凌轩也没有问花朵朵哪儿知道的这些,对于这丫头的聪明劲儿他已经领教过,免疫了

楚凌轩叩了叩桌子,“三百个也足够了如果我们协议签约的话,每年给你醉仙楼总营业额的一成分红,而你则负责每个月提供两道菜式,这样你认为如何?”

一成?那得是多少银子啊花朵朵眼前马上冒出了无数个零想到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别人即使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得到的财富,花朵朵立刻兴奋得像挖到了宝藏估计如果这会儿楚凌轩不是坐在她对面,中间还隔着一张小桌子,她早就兴奋得扑上去就是一顿狂亲了

看到花朵朵一副捡到宝的财迷模样,楚凌轩好一阵无语话说,我是不是分红给得太高了啊,怎么这娃一脸占了莫大便宜的兴奋模样?瞧这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都快闪耀出金子来了

在花朵朵的极力催促下,楚凌轩无比忐忑地签下了合作协议他怎么感觉自个儿签下的这一份不是合约而是卖身契啊?瞧这娃一脸贼笑的模样,楚凌轩不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他忙向软榻另一头缩了缩,试图离花朵朵远一点,以免一个不慎,便被这娃给诓了去

接下来俩人又谈到了协议供货的问题这事儿对于楚凌轩来说倒是小事儿一桩,毕竟由谁来供货不是一样供呢?花朵朵现在作为股东之一,由她来供货他反而加放心

毕竟如今这醉仙楼也有这娃的一成股份在不是,这臭丫头还不至于笨得为了这点小利而致大利于不顾因此楚凌轩二话不说便签下了协议供货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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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路遇劫匪

(..)签完约后,花朵朵撒腿就要奔回去,楚凌轩一阵无语,“敢情你这丫头就是来签个合约的啊?”

花朵朵挑了挑眉,“不然呢?”

楚凌轩一阵气结,“臭丫头,为师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你好歹也陪我吃顿饭”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

花朵朵摸了摸肚子,这会儿还真是饿了说起来咱还没试过这醉仙楼的手艺哩,今儿趁这机会正好可以试试,反正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花朵朵想着便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子旁边坐定,“好,今儿徒儿就委屈委屈陪您这寂寞的孤寡老人吃顿家常饭,省得您老独守空房、食不下咽这样您满意了?老人家”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楚凌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掐了掐她肉肉的脸蛋,过了把手瘾后才吩咐小伙计上菜

小伙计得令后立马下去传令,不一会儿,七八个小伙计便排着队地进来端菜上汤看着这满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花朵朵不由食指大动,二话不说便执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花朵朵吃得欢,楚凌轩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拿起筷子便温趣尔雅地吃将起来嗯,这饭菜不错,往日咋不觉得酒楼做的饭菜这般好吃呢?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这般纯粹地为了吃饭而吃饭了,往常不是跟着那班狐朋狗友上青楼下勾栏便是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冷漠的大院子忘了有多久不曾这般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也记不起来两个人静静地坐下来吃饭是什么感觉了

这会儿看着花朵朵左手鸡腿右手鸭翼的吃得倍儿香,楚凌轩也觉得食欲大增起来,不知不觉便多添了一碗饭

他自个儿吃着还不忘给埋头苦干的花朵朵夹几筷子她爱吃的菜,夹完用筷子敲了敲她那一点一点小鸡啄米般的脑袋,调侃道:“慢点吃急啥啊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啊,又没人跟你抢”

“别老敲我脑袋,敲傻了你养我啊”花朵朵咕囔着拂开他的手继续吃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就你这吃法,我还真养不起”

一番风卷残云后花朵朵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瘫在椅子上

楚凌轩老早便放下筷子了这会儿见花朵朵也吃完了便吩咐小伙计收拾桌子上茶

花朵朵吃饱喝足后,揣着合约便向楚凌轩告辞了,她还要赶回去卖肉菜哩

看着花朵朵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楚凌轩不由大受打击,话说我就这么不让人惦记么?我难得来这青门镇一趟臭丫头你不说尊师重道地为我接风洗尘也罢了,起码也得嘘寒问暖一番再说个再见什么的才走?

花朵朵走出醉仙楼,云三已经驾着牛车在那儿等着了嗯,这个小厮果然称职啊看来当初的决定还真是做对了啊花朵朵开心地跳上牛车,咿呀咿呀地哼着歌向花嫁村奔去

乐不可支的花朵朵完全没留意到醉仙楼转角那儿正有一伙蛮汉虎视眈眈地盯着自个儿蛮汉们见花朵朵架车远去了,忙也跳上牛车跟了上去

楚凌轩郁闷完百无聊赖地来到窗边,倚着窗懒懒地看向窗外,静静地目送着花朵朵的背影远去直到花朵朵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还呆呆地看着远方出神,丝毫没留意到自个儿已经倚在窗边站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刘掌柜匆匆进来才回过神来

刘掌柜匆匆地抹了抹汗,焦急地说:“少爷出事儿了”

楚凌轩挑了挑眉,“出什么事儿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刘掌柜稳了稳心神,“之前一直给咱们酒楼供货庄头昨儿个带着一伙蛮汉来闹事儿被咱们护院打发了后今儿又上门来了他们约莫是听说了咱们今儿要跟花姑娘签约,这会儿估计是盯上花姑娘了刚听小伙计们说那庄头的牛车就跟在花姑娘身后不远,在下恐怕他们会对花姑娘不利啊”

楚凌轩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好像隐约间看到有几辆牛车就跟在花朵朵的身后奔了出去,当时自个儿以为是普通的农夫们赶集回去,并没放在心上,难道说的就是他们?

楚凌轩顿时满脸的寒霜,“他们离开酒楼至今有多长时间了?”

刘掌柜不安道:“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

楚凌轩心里大惊,一脸的冷峻,“赶紧备马差一众护院在门外候着”

刘掌柜担心道,“少爷,但是您的身份不能泄露……”

楚凌轩一挥手,“不碍事,赶紧下去”

刘掌柜只好带着满腹担忧奔下去传令了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楚凌轩跃上马领着一众护院心急火燎地朝花嫁村方向奔去

丫头,你千万别给我出事儿啊楚凌轩觉得自个儿的心揪得慌,只好不停地加快奔跑的度,期望能赶在那群蛮汉接近花朵朵前截住他们

而这头正乐得放声高歌的花朵朵,完全没有料想到接下来竟有一场灾难凭空而降

在牛车驶到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时,后面一辆一直跟着他们的牛车忽然加快了度,咻地一声冲了上去挡在了他们面前云三见状急忙拉住缰绳,花老五家的老牛被迫“哞哞”叫着停了下来

为首的庄头冷笑道:“哼,臭丫头看来你挺高兴的嘛”

花朵朵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群突如其来的农夫,纳闷地想,我不会又糊里糊涂地得罪了他们?

云三忙将花朵朵护在身后,强自镇定道:“各位大哥,不知你们将我俩截住所为何事儿呢?”

庄头满脸怒气,“你还有脸问本大爷为了何事儿?你们做下的好事儿该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三满脸疑惑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花朵朵从云三背后探出头来,一脸的无辜,“这位大爷,咱俩真不知做错了啥事儿惹您这般生气啊”

一旁满脸横肉的汉子听了不由怒道,“大哥,少跟他们废话先绑回去逐个审问,我就不信他们嘴这般硬”

什么绑了?花朵朵这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大声道:“大爷我没得罪过你们啊,我只是个小姑娘你们绑我回去也没用啊我什么都不会你们就算卖了我也卖不了几个钱啊”

庄头回头一瞪眼,“给我闭嘴”

花朵朵窒了窒,看了看一旁怒气腾腾的一伙大汉,忙识相地乖乖闭上嘴巴不再做声,万一激怒了这群蛮汉,他们一怒之下将自个儿卡擦了断了,那岂不是加得不偿失吗?咱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横尸荒野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上前建议道“大哥,这儿实在不是问话的地方,咱们还是绑了快撤,省得待会儿有人经过不好下手”

庄头看了看这条通往花嫁村唯一的大路,说不定待会儿还真有人过来哩这般想着忙点头答应了,大伙儿见状一呼而上,用麻绳将两人捆了,再往嘴巴里塞上棉布,以免他俩趁待会儿人多向人呼救,那就坏了大事儿了

云三一开始还想着挣扎,待挨了好几拳后也放聪明了,乖乖地束手就擒

花朵朵躺在满是菜叶子的牛车上,身上铺了厚厚一层禾秆,嘴上还给塞着团大大的棉布,动弹不得别提有多难受了幸亏那棉布还算干净,不然她真想求他们将她一把劈晕过去算了,省得躺这儿活受罪啊

今儿真是犯太岁啊我咋不看看黄历才出门呢?真是天降横祸啊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比窦娥还冤,窦娥临死前起码还知道自个儿是怎样被冤枉的,但咱们这回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带这么蛮横无理的啊,死刑临死前也有权利知道自个儿犯的是啥罪,你们怎么能问也不问的就将人绑上车呢?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欲哭无泪,我说大爷你绑架前起码也该礼貌地问上一声看有没有绑错人?万一绑错了那我岂不是冤死了吗?我这一热爱和平热爱生活的升斗市民是哪儿惹着你们这群大爷了啊姐一没放火二没杀人三加没有可能扑倒你家妹妹,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见人就绑?

花朵朵在心里一路抱怨,直到牛车停了下来,才发觉自个儿来到了一处农庄里

几个汉子将花朵朵和云三从车上提了下来,像扔货物般扔在了地上,直摔得花朵朵浑身散架

“不带这么粗鲁的”花朵朵呜呜地叫

刚才那皮肤黝黑的汉子向前问道,“大哥,要怎么处置他们啊?”

“先关柴房里大伙儿都饿了,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咱再慢慢审”

大伙儿听了忙散回家吃饭了,庄头一手一个地将他们提起来,一把塞进柴房里,关上门就去祭五脏庙去了

“先给我松绑啊大爷”花朵朵呜呜地叫着,但显然这猫叫般的声音被那位大爷完全无视了,鸟也不鸟地便转头离开

花朵朵不由一阵沮丧,额滴神哪我该不会真的要命丧此地了?坑爹啊我才六岁啊老天爷你肿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娃英年早逝啊?花朵朵在心里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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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命在旦夕

(..)楚凌轩带着众人一路奔来都没有看到牛车的踪影儿,不由越来越心急,这丫头该不会出事儿了?

“少爷,那里有异样”旁边的护院眼尖地瞧见了前方路上有一叠白色的纸张

“去看看”楚凌轩忙策马奔了上去

“少爷”护院恭敬地将纸张双手呈给楚凌轩

楚凌轩接过一看不由脸色大变,这是今儿自个儿才跟丫头签下的合约,这合约丫头明明当宝贝似的捂在怀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看来这丫头一定是出事儿了

一旁擅长观察车马踪迹的护院瞅见了今儿云三强煞车制造出来的车轮痕迹,他仔细地上前观察过后,忙回来禀告道:“少爷,这牛车的痕迹到了这儿就没有再往前了,他们定是改变了方向,没有再往花嫁村那头走”

要是那丫头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整个农庄给她陪葬楚凌轩冷冷地看着远方,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一旁的护院们看了不由一阵心惊,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楚凌轩冷冷地问:“有谁知道去农庄的方向?”

一名护院颤颤地站了出来,“少爷,我……我知道,我……我陪刘掌柜去过一次……”

楚凌轩一把跃上马,冷着脸道:“很好,上前带路”

护院忙跃上马,调转码头死命般朝农庄方向奔去随着一阵策马声响起,一众马儿闪电般消失在空旷的原野里,扬起一阵滚滚的烟尘,而后又消失殆尽

这头漆黑的柴房里伸手不见五指,花朵朵想学小说电视里面的姑娘们那样,找个锋利的东西割割绳子都找不着况且就算真找着了她也不敢下手啊万一绳子没割着,割到手腕了那她就真的悲催了

花朵朵想跟云三商量商量想个脱身计划,奈何张口就是“呜呜呜”鸡同鸭讲根本无法交流,她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花朵朵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第一回感到那么的力不从心以往就算遇到再挫折的事情,花朵朵也不曾像这一刻这般感到那么绝望过

难道我就是一悲催的酱油命么?上辈子人生才刚刚起色老天就将自个儿召唤来这里了来到这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傍上了大山建起了事业,眼瞅着就能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了,怎知又飞来一场横祸

额滴神哪,既然偶就是一打酱油的命,那你为嘛要给偶那么多的鲜花那么多的掌声呢?你就让偶低调地打完酱油低调地离开不就好了吗?你偏要给偶希望偏要给偶舞台,给了就给了呗,人家好不容易排好了一场戏这好戏才刚刚上演,不带就这么生生将主角扯下台的啊你让偶滴观众偶滴粉丝们怎么办啊?

好,离开就离开,偶认命了,反正偶又不是第一回打酱油花朵朵不无乐观地想,幸亏不久前咱才请吃了一顿大餐啊,要不然饿着肚子去轮回,那得多累啊听说轮回投胎是要派好长队的,不吃饱哪有力气排队,不排队又怎么搞可持续发展啊

就在花朵朵胡思乱想的当口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以庄头为首的几个汉子走了进来

庄头剔着牙,踢了踢昏昏欲睡的俩人,“想清楚了没?”

花朵朵一个激灵,忙回过神来见到终于有人来审判他们了,忙“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庄头这才想起他们嘴里还含着棉布,忙示意旁边的汉子将棉布拿下

花朵朵嘴巴解放了后,立马就想和他们讨价还价,谁知她张嘴啊了好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由急得满头大汗,这该死的嘴巴张得时间太长,这会儿没办法合拢了

庄头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娃该不会绑了这一会儿就哑了?那可就麻烦了,他们只不过想教训教训这娃,可没想过要闹出人命来啊

云三倒好,还能说出几句话来,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几位……大爷,不知尔等……绑我们来这儿……所谓何事儿呢?”

庄头松了口气,幸亏还有一人能说话的,不然就真的麻烦大了,他疑惑道:“你们真不知?”

云三和花朵朵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庄头和几个汉子又一阵面面相觑,“不对啊不是你们抢了我们的供货生意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庄头挠了挠头

花朵朵刚摇头摇得快,这脸部肌肉一得到放松,这会儿倒说出话来了,“大大大……大爷,什么供货生意啊?咱们真不知”

庄头老实道:“醉仙楼的供货啊这醉仙楼一向是由咱们农庄供货给他们的,可是前些天掌柜的忽然说不跟咱们签约了,难道不是你们抢了咱们的生意吗?我明明听到那些小伙计们说你是去找他们少东家签约去的”

花朵朵心里咯噔一跳,果然是无意中得罪了人家啊怎么办呢?还是先稳着,千万不能惹火了人家啊,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

花朵朵避开庄头的问题不答,反而一脸天真地问:“大爷啊,好端端地醉仙楼为啥不跟你们签约了呢?”

庄头愁着脸,“这醉仙楼生意越来越好,这需要的牲畜蔬菜等越来越多,咱们农庄出产没那么快,没办法按时供货啊”

原来如此花朵朵恍然大悟,但这也不能怪人家醉仙楼啊你不能按时供货,人家总不能不做生意了?生意场上本来就是有利可图才抱在一起的,这供货不及时对于酒楼正常运作来说那可是致命的啊他们另寻合作伙伴也是正常的啊

再说了这事儿加不能怪到咱们身上来啊,咱们又没有上赶着让醉仙楼踢掉你们改跟咱们合作,这生意场本来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竞争的啊,你争不过人家就罢了,不带这么蛮横地使用暴力手段的啊

但这话儿花朵朵可不敢说出来,她只好继续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大爷,你们的农庄都养些什么牲畜,种些什么蔬菜啊?”

庄头刚想回答一旁满脸横肉的汉子一把打断了庄头的话,“大哥,你跟她废什么话啊她明显就是在那儿拖延时间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人来救援了呢咱们还是赶紧逼她答应退出合约才是正经”

庄头一拍脑袋差点着了这丫头的道他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花朵朵“臭丫头怎么?想拖到有人来救援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咱们追上来时可是谁也不知道,你家人顶多不过以为你被拐卖了,怎么想也想不到咱们身上来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个儿救救自个儿”

花朵朵见转移注意力无望,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那大爷,你想要我怎样呢?”万事儿好商量,千万别动粗啊

庄头开口道,“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不跟醉仙楼签约,那咱们就放过你”

花朵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么简单啊,还以为要绑架我,让我将养殖场送与你们呢

“我答应你”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开玩笑合约没了可以再签嘛,但小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满脸横肉的汉子冷笑道:“哼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除非你将合约拿出来,当着咱门的面撕碎它”

花朵朵连忙点头,“那个简单你先给我松绑,我现在就撕给你看”

那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忙劝道:“大哥,千万不要这臭丫头古灵精怪的,谁知道她会不会暗中使什么诡计啊还是绑着她稳着点反正合约就在她身上咱们可以自己搜啊”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我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小女娃能使什么诡计啊?也太看得起我了况且我是女的耶,虽然是小女娃那也是女的啊,你们这样随便搜人身那可是非礼啊非礼是犯法的啊

花朵朵弱弱地说:“大爷,能不能找个大婶来给我搜啊?我好歹也是个女娃,被你们搜了身我还怎么活啊?”

汉子们面面相觑,也是这个理啊咱们总不能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可是遭天谴的事儿于是庄头便唤了自个儿的媳妇进来

庄头媳妇伸手进花朵朵的怀里摸了摸,摸完后摊了摊双手,“什么都没有啊”

花朵朵一脸的不相信,“什么没有?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怀里的你再搜仔细点”

庄头媳妇将花朵朵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黑脸汉子也将云三身上都搜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庄头不由勃然大怒,满脸凶狠道:“哼臭丫头就知道你会耍花样不给点颜色你瞧瞧,你真以为我们不会伤害你是?”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欲哭无泪,“不是,大爷我真没藏我明明放在怀里的啊”

庄头气得一把揪起花朵朵的头发,“臭丫头,你还敢撒谎你真是嫌命长了是?好,今儿大爷我就成全你反正咱今儿杀个把人挖去埋了也没人发现咱就当是今儿手痒杀了头猪老四,取菜刀来”

“不要放开我家小姐你要杀就杀我”云三见了忙拼命地挪过来

花朵朵头发被揪得生疼生疼的,被庄头这么一恐吓也不由害怕起来,她相信这庄头还真有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到时候大伙儿估计都以为自个儿被野兽给吃掉了,或者是被人贩子给拐卖了,有谁会想到是被暗杀而死于非命的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会儿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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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再哭亲你

(..)满脸横肉的老四从外头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哥,给”老四将刀递与庄头,低下头间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容

庄头接过刀往花朵朵脸上一搁,恶狠狠地说:“大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先画花你这漂亮的小脸蛋”

花朵朵吓得声音都颤了,“大……大爷,您……您冷静点……”

庄头圆眼一睁,怒道:“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全庄上下好几百口都靠这生意养活,现在没有了这糊口的本钱,你叫咱们喝西北风去啊?”

庄头激动之下手一颤一颤的,眼看着就要划到脸上来了,花朵朵吓得忙屏住呼吸,脸死命地往后仰,奈何头发被人家抓在手中,再怎么仰也逃不开这刀锋的威胁

花朵朵颤颤地说:“大爷,我……我可以将我家的养殖场让给你,你……你别伤害我”

庄头冷笑道:“哼你真当我是傻子啊我这头放了你,下一刻你就报官捉我来了,到时别说什么养殖场了,我这条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两说哩”

一旁的老四见庄头还在那儿与这小丫头磨蹭,便不耐烦地打断道:“大哥,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将她解决掉不就一了百了了我可是听醉仙楼的小伙计们说刘掌柜这次本来是要跟咱们签约的,都是这小丫头从中作梗,刘掌柜不得已之下才推了咱们改跟她家签约的只要这臭丫头不在了,那刘掌柜还不是得继续找上咱们”

庄头沉吟了半晌觉得有理,但他们一开始只是想绑这小姑娘回来吓唬吓唬她,让她退了跟醉仙楼合作的心思,并没想过要取她性命啊刚才叫人拿刀来也不会是做做样子让她心里忌惮几分这会儿真说到杀人灭口了庄头反倒犹豫了起来

见庄头犹豫不决老四不由急了起来,“大哥你在犹豫什么啊这横竖不过是一刀,你要真下不来手让我来”

老四说着便心急地一把抢过刀,目露凶光地盯着花朵朵,“臭丫头,本来只要你乖乖合作撕了这合同,咱们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现在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本大爷我心狠手辣了”说完扬起刀就要往她身上招呼

云三和花朵朵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花朵朵是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就差没一把晕过去了

“住手”

楚凌轩刚奔到院子就看到这心惊胆战的一幕忙一把从马上跃下,飞也似的奔了进来,趁老四怔愣之际,一个飞腿便将他手中的菜刀踢落在地

高大精壮又略懂武艺的护院们三两下地便将几个蛮汉给制服了一一拖到了门外等候楚凌轩发落连云三也被打包提出了屋子,屋子里瞬间便剩下楚凌轩和花朵朵俩人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花朵朵,这会儿听见楚凌轩那熟悉的声音忙惊喜地睁开了双眼激动得泪流满面

看着花朵朵颤抖着身子满脸泪痕的模样,楚凌轩不由一阵揪心,他倾过身子三两下便解开了花朵朵身上的绳索,不由自主地将她拥进怀里,“丫头,没事了别怕”

靠在楚凌轩宽阔的胸膛里在他温暖气息的萦绕下,花朵朵这会儿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哗”地一声哭了出来,把楚凌轩给吓了一大跳

楚凌轩忙扶着她的双肩将她带到跟前,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吗?告诉我哪里痛,我给看看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花朵朵摇了摇头,抽噎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来,像止也止不住的喷泉

楚凌轩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只好掏出手帕不停地替她擦泪见花朵朵还是哭个不停,楚凌轩只好无奈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

靠在楚凌轩的胸前,感觉到被疼爱与呵护的花朵朵哭得加大声了,仿佛要将两辈子来所受的委屈都一次性地给哭出来

楚凌轩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这辈子可是从来没哄过人啊他虽然有风流不羁的名声在外,但他每次都只是去青楼勾栏里点个卯,自顾自地在那儿喝酒从来不参与那些无聊的即兴节目那些女人见他一脸冷漠的神情避还来不及哪还敢往上凑啊从来没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大哭过,别说把眼泪往他身上抹了

见花朵朵还在那儿哭个不停,自个儿胸前的衣服都成水洗的了,这么哭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万一哭坏眼睛了可怎么办?楚凌轩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将花朵朵带到身前,轻声地威胁道:“你再哭,你再哭我就亲你咯”

花朵朵听到这话儿不由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哭泣,傻傻地看着楚凌轩,这泪眼朦胧的模样怎么看都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楚凌轩忍下心里的异样,心疼地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蛋,面上却一脸调侃地取笑道:“莫看了,我吓唬你的,你遮丑不拉几的模样,你想让我亲我还不愿意哩”

花朵朵不由一阵气结,被楚凌轩这么一插科打诨,她倒是哭不起来了,只好扯过楚凌轩的衣袖,狠狠地擦了几把眼泪和鼻涕,哼,让你嫌弃我

楚凌轩看着自个儿被揉得一塌糊涂的衣袖和胸襟,不由一阵傻眼

“怎么?嫌弃啊?那你别穿啊”捡回一条命的花朵朵这会儿又神气起来了,马上便跟楚凌轩呛起声来

楚凌轩抚了抚额头,一阵的无奈,“看来我还真不应该来救你”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不由气得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痛得楚凌轩一阵跳脚,“臭丫头,你疯啦”

花朵朵气得叉起腰来,“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管理不善惹下了祸事儿,我会那么倒霉被绑架么?我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来取笑我”

花朵朵觉得踩了一脚很不解恨,一把扯过楚凌轩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楚凌轩一时没忍住吃痛地叫了出来,外面的护院们听到了不由一阵面面相觑,少爷好像被袭击了,要不要进去救驾啊?但大伙们想到刚才少爷那冷若冰霜的模样,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别过头去,假装没听到

楚凌轩看着手臂上一排整齐划一的齿印,不由一阵毗牙咧嘴,“臭丫头你属狗的啊见人就咬”

花朵朵得瑟地扬了扬头,“哼,再惹我,我还咬”

楚凌轩吓得忙一把将手背到了身后,见花朵朵这会儿不复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反而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楚凌轩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

放下心头大石后楚凌轩又不由觉得好笑起来,这丫头忘性还真大啊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倒神采奕奕地跟人呛起声来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被提到屋外的云三这会儿趁人不备潜了进来,看到花朵朵安然无恙的模样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幕真是吓得他胆儿都破了

楚凌轩见有外人忙又恢复了那千年冰霜的模样,冷冷地走出门外,准备审判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汉子

“我没事儿,走,咱们也跟出去瞧热闹”花朵朵屁颠屁颠地跟在楚凌轩身后走出了屋子

楚凌轩站在院子里冷冷地看着那一群跪在地上的蛮汉,半晌没有发话,院子里顿时寂静得听得见蛮汉们牙齿打颤的声音

在大伙儿害怕得浑身发抖,几乎快承受不住要晕过去时,楚凌轩发话了

“你出来”楚凌轩指着刚才执刀的老四,一脸的冷峻

老四颤抖地爬出人群,战战兢兢地磕头道,“少爷,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

楚凌轩淡淡地说:“说,是谁指使你的?”

老四大惊,忍不住脸色惨白,半晌才想起来要否认,忙摇头道:“没有……没有人指使我……真的没有……”

楚凌轩冷笑道:“哼,真的没有吗?”

也不待那老四回话,楚凌轩便示意护院将屋子里的菜刀捡过来扔在老四跟前,“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便自个儿了断了”

老四一阵脸色大变,连忙磕头求饶道:“少爷我说,我说,求您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还上有父母下有妻小,小的不能死啊”

楚凌轩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不发话

老四见状只好老实招来,“是我家表妹告诉我今儿这丫头会上醉仙楼谈事儿,她让我趁机绑了这丫头,再想办法取了她性命她承诺事成后给我十两银子,我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一旁的庄头听了不由大怒,“好你这老四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你煽动兄弟们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你是存心要置兄弟们于何地?你还有良心么你?”

老四诺诺的低下头不敢做声

花朵朵听了不由感到一阵憋屈,敢情要取我性命的还另有他人啊我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我?

花朵朵郁闷地问:“那你表妹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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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来龙去脉

(..)在几十双眼睛的怒视下,老四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吭声

“怎么?”楚凌轩挑了挑眉,“你耳朵有问题?没听到姑娘问你话么?”

老四吓得打了个激灵,忙一个劲儿地磕头,“少爷,小的……小的表妹是花嫁村里正家的媳妇……”

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里正媳妇?我没听错?她抽风了吗?我跟她无怨无仇她干嘛要置我于死地啊?花朵朵一阵纳闷,“你确定那是里正媳妇?”不会是忽悠我的?

老四忙不迭地点头,“小的不敢撒谎小的这些天正为这解约的事儿烦心哩,恰好昨儿下午我表妹就找上门来了她跟我说了姑娘您今儿要去醉仙楼签约的事儿,小的……小的当时猪油蒙了心就想到了这计策……”

其实这事儿认真说起来,这老四还真不是最可恨的凶手,那幕后指使的才真是罪魁祸首哩这事儿得从昨儿个的请柬事件说起

昨儿个花家接到请柬晓得了要跟醉仙楼洽谈合约的事儿后,全家上下那是一片欢腾王氏是骄傲得忍不住到处炫耀,恨不得整个花嫁村都知晓他们攀上醉仙楼的事儿这事儿很快便被辗地传到了里正媳妇的耳中,祸事儿便也跟着接踵而来了

里正媳妇这会儿正为闺女被逼长期禁足的事儿恨着花有福一家哩经过这一闹,花玉媛的名声可算是全毁了,日后就算到了议亲的年龄,这方圆几百里估计也没有哪户人家愿意上门来提亲只能待时间长了等这事儿淡了下去,再将她远远地嫁出去

这事儿甭说花玉媛了说不定连里正家两儿子也会受到牵连这事儿完了后那俩小子可是连学堂都不敢去了,生怕去了被其他娃们取笑花里正为这事儿还发了好大一场脾气生生地将他媳妇骂了个灰头土脸

这叫里正媳妇心里怎么不恨啊这会儿她听说了花有福家竟还攀上了醉仙楼,是忍不住又嫉又恨,恨不得将花朵朵那臭丫头撕碎了扔护花河里喂鱼去

可不能让她家跟醉仙楼签上合约啊不然日后还不得处处给他家骑在头上里正媳妇这会儿不由动起要从中破坏的歪念头来最好是能将那臭丫头给一并收拾了,省得以后见着了气得心口疼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回娘家时遇着表嫂的事儿表嫂当时还跟自个儿诉苦来着,说这日子实在没法子过下去了,前些个给醉仙楼供货还能有些余钱度日子,如今这供货的生意也没了,就靠着那一亩三分田,可叫她怎么活啊当时自个儿还暗地里笑话她来着让她平时得瑟,这会儿可落魄了

里正媳妇这会儿不由一拍脑袋,这醉仙楼不就是花有福家明儿要签约的那醉仙楼吗?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了啊里正媳妇想到这儿不由心生一计,套上鞋子便急匆匆地跑到了表哥那儿

“哟妹子咋这时候过来啦?快进来坐”老四媳妇吃惊之下忙将人迎进了屋里

里正媳妇进了屋便看到坐在那儿长吁短叹的老四故作纳闷道:“表哥,你这是愁啥啊?”

老四叹了口气,“还不是为醉仙楼的事儿烦心啊唉不说这糟心事儿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省得你也跟着烦心倒是你,这时候过来可是有啥急事儿啊?”

里正媳妇见状忙趁机道:“你咋知道我帮不上忙哩?我今儿来正是要跟你说这事儿啊今儿我可是听说了,这醉仙楼明儿就要跟人家签下这供货合约了哩你家这生意眼瞅着就要拱手让人喽”

“啥?”老四大吃一惊,“明儿?咋这么快啊?咱今儿上午去醉仙楼找掌柜说理那会儿还没听说要签约的事儿啊?咋这短短时间就找到人签约了哩?”

“可不是”里正媳妇故作神秘,“听说那签约的对象还是咱村里头的人哩”

老四一脸的讶异“你们村?不会?我咋没听说过你们村有干这行的人家啊?”

里正媳妇叹了口气,“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家人啊是前些个日子才发起来的哩以前可是个穷的叮当响的破落户,也不知走了啥狗屎运这会儿竟还开起养殖场来了我还听说这刘掌柜可是看在人家小姑娘的面子上才跟他家签约的哩”

“啥?小姑娘?”老四吃惊道:“不至于这小姑娘能知道个啥啊?你该不会是听错了?”

里正媳妇扬了扬眉,“咋不可能这小姑娘可厉害了,又会读书又会写字的,她家的养殖场能开起来可都是她的功劳哩只可惜这姑娘聪明归聪明,就是年纪轻轻的心术不正啊”

老四媳妇从旁好奇地问道:“这姑娘咋心术不正了啊?”

里正媳妇气道:“还能咋啊,不就是小小年纪就学那下三滥的勾引男人呗哼一脸的狐媚样”

见老四媳妇不解,里正媳妇又解释道:“这青门镇的齐家你听说过?咱家本来跟齐家说好了要结下儿女亲家的结果这臭丫头从中插了一脚,不仅将齐家小子的心给勾走了,还诬陷我家闺女要毁她家养殖场现在我家媛儿都被他爹给禁足了,还不知啥时候才出得来哩”里正媳妇说完不由一阵抹泪

老四夫妇听了不由大感厌恶,“这姑娘还真是可恨啊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歹毒,长大了那还得了”

里正媳妇见状心里暗喜,脸上却愁苦道:“可不是我这当娘的可真是连心都操碎了啊”

说完又怂恿道:“表哥,你可得赶紧阻止这签约的事儿啊要不然等这约真签了,那就成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啊日后这醉仙楼的生意可就再也没你们什么事儿喽”

老四听了一阵发愁,“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签约这你情我愿的我能咋阻止啊?”

里正媳妇一挑眉,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咋不能啊?我可是听说了,这刘掌柜之所以急匆匆地推了你们改跟他们签约,还是因了那姑娘从中作梗哩那掌柜的看上了小姑娘的几个菜式秘方,想让姑娘将秘方卖给他们,可那臭丫头不肯哩还扬言说除非这醉仙楼往后都由她家供货,不然这事儿就免谈,这掌柜的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老四夫妇俩听到这儿不由勃然大怒,心里都将这花朵朵恨了个半死

里正媳妇见火候差不多了,忙压低声音道:“其实这阻止签约的事儿嘛也不是不可能你们想想,只要这臭丫头就此消失了,这签约的事儿不就不了了之了嘛没了这臭丫头在这儿碍事儿,这刘掌柜的还不得继续找上你们”

老四恍然大悟“你是说……”说着比了个手势

里正媳妇见他听懂了心里暗暗高兴,忙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四不由一阵心慌,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要人命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啊”

里正媳妇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你肯定是不愿意的其实咱也不是那心狠的人只是这丫头实在太可恨了,不仅害了我家闺女,如今还要夺了你们村里这几百口人家的活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跑来跟你提个醒的啊若这事儿你真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说完起身欲走

“哎呀妹子,有话慢慢说,别急着走啊”老四媳妇忙将里正媳妇拦了下来还拿手肘撞了撞老四,向他打了个眼色

老四心里一阵犹豫想到家里这几天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家里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哪挨过这等苦日子啊媳妇这几天可是磨得自个儿耳朵都起茧了若是能继续跟醉仙楼合作,这一切不就又回到原样了吗?老四想到这儿不由一阵心动

里正媳妇见状忙加了把火,“表哥,妹子实不相瞒,我心里头实在是恨这丫头得紧,你若是真愿意干这事儿,等事事儿成了我给你十两银子”

“十两?”老四眼睛一亮,那可是他家好几年的收入了啊他们农庄虽然给醉仙楼供货有固定收入,但得益最多的还是庄头,他家田地多,牲畜也养的多其余人家每年不过得个两三两银子的进账

若这事儿真成了,家里不但一下子得了十两银子的进项,还能继续跟醉仙楼合作,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老四沉吟半晌后立马就应承了

里正媳妇得了准信后心里不由乐开了花,仔细地告诉了他们花朵朵赴约的大概时间,叮嘱他们瞧着时间行事,莫要错过了动手的时间

老四忙不迭地点头,送走了表妹后,他想定了计策立马便跑去了庄头那儿,将这事儿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当然为了增强这事儿的可信度,老四悄悄地将表妹说成了醉仙楼小伙计

老四知道这庄头虽则是个莽汉,但杀人放火这等事儿他还是不肯干的,因此老四不敢说出要将花朵朵解决了的事儿,只是暗示将花朵朵绑来教训一顿,顺带将他们的供货权给夺回来待人绑来了农庄他要拿她小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庄头本就不是那有心眼的,这会儿被老四这一挑拨,立马气得火冒三丈,心急火燎地召集了村里头的大汉们商量明儿的计划,于是就有了今儿这一出祸事儿

花朵朵听完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后不由一阵扶额,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老娘不过是得罪了一个小小的里正千金,犯得着连小命也要赔上去么?

偶肿么穿越了还是这苦逼的命啊尼玛,别的穿越姐妹穿越了无不是呼风唤雨的,咋偶就这么苦命呢?谁能告诉我王八之气在哪里?主角光环在哪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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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的初吻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楚凌轩不由一阵无语,这臭丫头招惹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看着这群没脑子的莽夫,楚凌轩实在懒得跟他们废话,这事儿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倒不如趁早打发了

他想着便低下头来看了眼花朵朵,“你想报官吗?”

花朵朵想了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再说了这事儿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也不能全怪他们就饶了他们这一次”

大汉们听了忙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冲花朵朵直磕头,“谢谢姑娘饶命谢谢姑娘饶命”

刚才看着楚凌轩那冷若冰霜的面孔,他们真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瞧这少年一脸非富即贵的模样,估计必定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啊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被送进官府的话这还有命出来么?都怪这脑子进水的老四啊这会儿可真是把他们都给害惨了

大汉们都做好了身首异处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忽然听到花朵朵说饶了他们,心里无疑是比听到了神的福音还让人激动啊

楚凌轩无奈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丫头就是心太软啊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小脑袋瓜早就不知搁哪儿去了,还能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这儿给人当神拜啊今儿就算你要饶了他们,我也饶不得倘若就这样放过了他们,那本少爷就不叫楚凌轩了

楚凌轩招过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护院头领,淡淡地说:“这儿就交给你了那参与绑架的,每人十板,庄头十五板至于这为首的……”

楚凌轩看了看那抖如筛糠的老四,想起刚才他举起刀对着花朵朵的凶狠模样不由板起了脸,“重打三十大板”

老四不由吓得瘫在了地上,三十大板?这打完了还有没有命在啊?他这会儿真是恨死了那里正媳妇了,若不是这该死的婆娘匡了自个儿,自个儿哪会傻到绑架一个小小的女娃啊?这钱没拿到倒是惹了一身的腥,他不由得悔青了肠子

护院听完忙领命道:“是少爷”说完就雷厉风行地下去执行命令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棒打声和杀猪般的哀嚎声

花朵朵看着这戏剧般的场面,不由一阵愕然,“不是说饶了他们吗?怎么打起来了?”

楚凌轩冷哼了声饶了他们?对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他从不轻饶这次算是打得算少了,他们该庆幸本少爷及时地赶了过来,若不是你这丫头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儿他们哪还有命在这儿哭爹喊娘啊这会儿早被剁碎了扔山里喂野狗去了

楚凌轩不想让花朵朵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他一个呼哨将马儿召唤了过来,一把跃上马,伸出手来“丫头,上来”

花朵朵愣了愣地转过头来,“干啥啊?”

这娃敢情还不想走啊楚凌轩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想住这儿不走了啊?”

花朵朵窒了窒,“可是,我有牛车啊……”

说完指了指旁边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牛车话说这牛车还是借回来的哩,她家那可爱的小牛可还没长大到可以拉车啊

楚凌轩扶了扶额“你不是赶时间吗?就你那破牛车,猴年马月才能赶回去啊?”

花朵朵这才想起来待会儿还要和小叔卖肉菜哩她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色,啊这么晚了啊?看来这会儿若真坐牛车回去的话果真是要赶不及了啊

她忙吩咐云三待会儿自个儿将牛车赶回去,说完便小跑着来到了楚凌轩的马儿前

花朵朵抬头仰望着那高大的骏马,不由一阵胆怯,咋这么高啊这会不会摔下来的啊?她可是从来没有骑过马啊

“还愣着干啥啊?把手伸过来”楚凌轩弯下腰将手递给花朵朵

花朵朵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胆怯地说:“我……我还是坐牛车算了……”

见花朵朵一脸害怕的模样,楚凌轩不由一阵好笑,“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哩啧啧原来竟会害怕这样一头小小的畜生啊还真是个胆小鬼”

这还叫小小吗?你那什么眼神啊?花朵朵气得鼓起腮帮子,“谁害怕了少看不起人”说着赌气般将手一把塞进楚凌轩的大手里

楚凌轩握着花朵朵还带着肉窝窝的小手,一用力,“咻”地一声花朵朵便像风筝般飞了起来,一闪身便飞到了马上

花朵朵见自个儿的身子竟凌空跃起,不由吓得一阵惊叫,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生怕一个不慎给摔了个狗吃屎

“回神了”见花朵朵还在那儿紧闭着眼睛,楚凌轩不由调侃道

待睁开眼睛,花朵朵才发现自个儿已经稳稳地坐在楚凌轩身前了,不由拍着胸口暗道好险

楚凌轩一阵好笑,还说不害怕哩瞧这小脸都吓白了还在那儿硬撑

花朵朵听到背后传来低沉的笑声,不由懊恼地一肘撞了过去,楚凌轩吃痛地揉了揉小腹,“臭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花朵朵得意地转过头来,“对待那些那些不要脸的人,我一向比他不要脸”

楚凌轩一窒,只好无语地拉起缰绳,哼臭丫头,让你得意待会儿有你好看的,到时候可别哭着鼻子给我求饶

“坐稳了”楚凌轩话还没说完,马儿便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花朵朵吓得再次惊叫了起来,看到两旁的景物像放电影快进般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不由吓得一把扭过身子,一头埋进楚凌轩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云三愣愣地看着小姐和那个陌生的少年消失在眼前,不由一阵纳闷,这公子是谁啊?小姐跟他好像很熟的样子啊看着那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气势的少年,云三不禁为自家老大担心了起来

老大啊,看来这回你麻烦大了啊你再不加把劲儿,小姐以后可就没你什么戏了啊云三想到这儿赶紧驾起一旁的牛车,他可得赶紧回去将这敌情报告给老大知道,好让等他有所防备啊

这头早就奔出老远的俩人,这会儿已经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山路上了

咋这马儿飞奔起来比坐过山车还恐怖啊?花朵朵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哀嚎额死神哪偶有恐高症啊能不能放我下来啊花朵朵这会儿已经吓得连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她紧张地揪着楚凌轩的衣袖,脑袋紧紧地靠在楚凌轩的胸前,生怕一个不慎便给摔下马来

以这马儿目前的行进度,这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不死那也得摔掉半条命啊刚捡回一条命的花朵朵可是很珍惜她那小命的况且如果不幸摔了个半身不遂的话那接下来的人生就不仅仅是杯具了,那简直就是悲催了啊

感觉到花朵朵全身绷得紧紧的,楚凌轩心一软便息了要教训她的念头,忙将马降了下来

楚凌轩不由担忧地问,“丫头,你没事儿?”

感觉到马缓了下来,花朵朵这才想起来这普通的马儿行进度不该这般快啊敢情自个儿刚才是被捉弄了啊花朵朵不由一阵气结,人家才受了一场大惊吓,这魂儿才刚刚归位,不带这么捉弄人的啊

花朵朵忍不住气得一口咬在楚凌轩的手臂上,臭腹黑男,让你欺负我

楚凌轩冷不防被这么一咬,条件反射之下猛地扯住了缰绳马儿接到命令后忙来了个急刹车,前脚一仰忽地一下便停在了原地,马上的俩人惯性之下顿时双双滚下了马背

“啊”花朵朵吓得一阵尖叫,下意识地反抱住楚凌轩的身子,楚凌轩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将花朵朵护在怀里,俩人顿时像滚雪球般滚下了山坡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吓得魂儿都没了,只晓得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楚凌轩

过了好久她才发觉俩人停了下来,咦不滚了啊?嗯,咋身下软绵绵暖呼呼的啊?该不会是咱给撞到石头上一命呜呼上天堂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播的吗?

听说上天堂的感觉都是暖洋洋的啊嗯,天堂还有冰淇淋吃啊这滑滑的香香的好好吃哇这是什么牌子的冰淇淋捏肿么这么好吃哇?

花朵朵不好奇地睁开了眼睛,咦,不对咋楚凌轩的脸儿离自个儿这么近呢?还有,为啥他的眼睛就在自个儿眼前啊,这鼻子贴着鼻子,嘴巴……

花朵朵顿时被雷劈了般僵住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初吻

慢半拍的花朵朵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人家身上,而自个儿的嘴巴这会儿正贴在人家的嘴巴上吃豆腐哩

不对,要说吃豆腐那也是他吃偶豆腐好不好?他都不知被多少女色魔染指过了,可偶还是一枚纯洁的孩纸啊好不好呜呜呜……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偶两辈子加起来还没跟人接过吻啊偶滴初吻啊还给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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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何为亲亲

(..)看着花朵朵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直地瞅着自个儿,半晌没有起来的打算,楚凌轩不由一阵手足无措,连耳朵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他可是从来没有跟异性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啊虽然花朵朵目前还只是个小女娃,但那也是女的哇看着花朵朵肉呼呼的包子脸就近在眼前,楚凌轩紧张得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以打破这可怕的沉默谁知这嘴唇才刚蠕动了一下,便实打实地触碰到了花朵朵软乎乎的唇瓣

楚凌轩这才想起来这会儿花朵朵的嘴巴可是还贴着自个儿的哩这一张嘴便成了真的亲吻了……楚凌轩顿时僵住了身子,再也无法动弹

感觉到楚凌轩嘴唇传来的柔软触觉,花朵朵感觉全身像触电般颤了颤,忙闪电般跳了开去,指着楚凌轩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

看到花朵朵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楚凌轩反倒镇定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花朵朵几眼,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见楚凌轩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个儿的小身板,花朵朵忙吓得双手抱胸,“你你你……你想干嘛?”

天哪这荒山野岭的,这腹黑男该不会想趁机占我便宜?花朵朵吓得粉面失色,不由大呼后悔,我干嘛那么蠢上了他的马啊?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楚凌轩饶有兴致地看着花朵朵一脸惊恐的模样,这臭丫头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不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我在想你正在想的事儿啊”楚凌轩懒懒地向前挪了一步

花朵朵吓得小脸都白了,忙退了一大步,“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喊救命咯”

楚凌轩不由暗自好笑,这丫头果然是想歪了啊

他懒懒地抬头朝花朵朵妩媚地一笑“你害羞什么啊?咱俩亲都亲了,还有什么做不得的啊?”

这臭男人没事儿摆这么性感的姿势给谁看啊?还笑得一脸的春心汤漾,存心勾引人啊

花朵朵不由自主地捂了捂鼻子,又羞又气道,“谁……谁跟你亲了?少臭美了你咱俩不过是碰了下嘴巴,这也叫亲的话,那我每天不知和我家小猪亲过多少回了”呜呜呜,我的初吻花朵朵在心里不禁泪流满面

楚凌轩不由好奇道:“你该不会真去亲你家猪了?”他想到花朵朵拿亲过猪的嘴巴亲自个儿,不由一阵恶寒

花朵朵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才亲猪呢我只不过是打了个比喻”她总不能跟他说她上辈子可是养了只宠物狗,名字叫小猪

楚凌轩忙松了口气,不由又好心情地继续捉弄道:“好,既然你说这样不叫亲那你教教我怎样才是真正的亲啊?”

楚凌轩一脸的好奇,他是真的好奇啊难道不是嘴碰嘴就算亲了吗?不然还能怎样啊?牙齿碰牙齿?他不由又一阵恶寒

花朵朵又一脸紧张起来,“你……你别过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人家那也是初吻好不好虽然看小说电视学到的理论知识是不少,但实战经验那是一点也没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不对这臭男人不是身经百战吗?他咋问起我来了啊?难道他也是初吻?肿么可能打死你我也不相信花朵朵立马摇头甩掉这荒诞的念头

楚凌轩肚子都快笑抽了,但脸上却一脸的无辜,“你不是说那不叫亲吗?我这不是向你求教来了嘛面对我这么一个好学的夫子,你怎么能吝于赐教呢?”说着站起身又逼近了几步

花朵朵忙往后退,这会儿她发觉自个儿已经悲催地退无可退了这后面就是山壁了啊,最退她就得贴山壁上当壁虎去了

花朵朵哭丧着脸“我真不知道我刚唬你的……”

你别逼我了啊,你再逼我就真亲你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姐大不了就当作将理论运用于实践,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反正都亲过一回了,姐不介意再来一回

楚凌轩一手撑在山壁上,将花朵朵困在身前,让她躲无可躲,一手轻轻抬起花朵朵的下颔,调笑道:“哦?唬我?连本少爷也敢捉弄,看来你这会儿胆子倒是不小嘛”

花朵朵被迫抬起头来看向楚凌轩,这会儿被逼到绝路的花朵朵反倒不害怕了,人往往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勇敢

她一脸的毅然地盯着楚凌轩,“你真的想知道吗?”

楚凌轩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丫头该不会来真的?

他还没回过神来,花朵朵便踩上旁边的石头踮起脚丫,双手攀向楚凌轩脖子十指交缠,使劲儿将他身子拉下来,英勇就义般嘟起嘴巴便凑了过去

感觉到花朵朵软绵绵的唇瓣贴了上来,楚凌轩脑袋顿时“哄”地一声炸开了,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动弹不得地僵在了原地

花朵朵按着记忆中小说描写的场景,张开贝齿轻轻地啃咬了一下楚凌轩的唇瓣,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恶作剧地伸出丁香般的小舌头,轻轻地撬开楚凌轩的唇瓣,调皮地滑了进去

接着要怎么办啊?花朵朵纠结了下,她动了动小舌头,不小心触到了楚凌轩的舌尖,引起两人不约而同的震颤花朵朵吓得忙要退出来,但这时显然为时已晚

楚凌轩这会儿身为男性的触觉瞬间被唤醒了,他一把按住花朵朵的小脑袋,不容许她退出霸道地卷住花朵朵的小舌头,极尽温柔缠绵地嬉戏了起来

这会儿轮到花朵朵满脑子空白了,她傻傻地看着楚凌轩近在迟尺的俊脸,这距离近得甚至能看见他往日深不可测的眼睛

“闭上眼睛”楚凌轩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命令道

“哦”花朵朵傻傻地应了声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啊不对,我干嘛要答应他啊?花朵朵纳闷地想但这会儿她显然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事儿了,因为她的脑子又满是浆糊地空白了起来

过了好久,在她觉得快要没有办法呼吸晕眩过去时,楚凌轩放开了她他轻轻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丫头,呼吸啊你想憋死自己啊?”

花朵朵这才想起自个儿刚才好像一直憋气来着,天哪以前游泳课考试时咋不知道自个儿那么能憋气啊若那会儿偶能有这牛逼的憋气功夫,那偶滴游泳课也不会悲催地重修了啊

见花朵朵在神游太虚,楚凌轩不由一阵无语这时候不是应该满脸羞涩的模样吗?真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咋跟常人差别那么大啊

楚凌轩忍不住又敲了敲她的脑门,“想什么呢你?”

“啊?”花朵朵回过神来,两满迷茫地看向楚凌轩

好我投降了看着花朵朵满脸迷糊的模样楚凌轩不由扶了扶额,决定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缠“别发呆了,天色不早了若咱们再不上去,估计就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

花朵朵这才想起来他们这是跌落山坡来了哩话说咱俩也太有情调了,这都赶得上拍一出小电影了,咋刚发生的事儿跟电影中看到的剧情那么相像哩?偶刚不会是在做梦?

花朵朵抚了抚唇瓣,这火辣辣的感觉还在,证明刚才他俩是实打实地将理论搬到了实践上还将理论进行了升华,形成了一套华丽丽鲜出炉的花楚式湿吻法啊

“上来”楚凌轩弯下腰来招呼花朵朵过来

见花朵朵久久不见过来,楚凌轩知道她又在哪儿神游太虚,只好语带威胁道:“还发呆再发呆我就直接将你敲晕了抗上去”

花朵朵写得忙收回跑了几万里远的思绪,乖乖地爬到了楚凌轩的背上这会儿她也懒得跟楚凌轩客气了,毕竟俺自个儿这小胳膊小腿的,估计爬到天黑沉也爬不到山顶上去啊

趴在楚凌轩宽阔的后背上,花朵朵不由昏昏欲睡今儿又是绑架又是落马的,这小身板所承受的压力已经负荷了,身心疲倦的花朵朵不由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感觉到花朵朵搁在背上的小脑袋渐渐地沉了起来,楚凌轩晓得这丫头是熟睡过去了,脚下不由小心翼翼地走起来,生怕动静太大将她吓醒了今儿这丫头真是吓坏了?他不由又想起花朵朵那满脸泪痕的模样,心里揪揪的难受得紧

楚凌轩人高腿长,不一会便走到了山顶,他呼哨了一下,那在附近晃悠的马儿马上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

楚凌轩将花朵朵轻轻地搁在马背上,待自个儿也跃上马背后才将花朵朵扶起来搁在怀里,省得待会儿不小心又跌了下去

马儿哒哒地一路慢跑了起来,终于在天黑下来前到达了花有福家

这时花家老少正眼巴巴地等在门外哩云三可是一个时辰前便回来了,他还纳闷小姐他们明明是骑马,咋比自个儿赶牛的还慢啊?

他当时还担心是不是又出事儿来着,正想和花家人商量着出去找找哩这人可就回来了云三忙松了口气

听了云三的转述,知道闺女今儿受了惊吓的云氏这会儿正心揪着难受哩,见了闺女的身影,忙奔了上去

楚凌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抱着花朵朵轻飘飘地跃下马背,将花朵朵交到云氏怀里后也不多说,向众人抱了抱拳便匆匆告辞了

花家上下面面相觑,那不是楚公子吗?他不是回京城了吗?咋又回来了啊?大伙儿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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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与君告别

(..)次日一早,花朵朵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帐顶出神,一个劲儿在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儿,她的脑袋至今仍糊糊的,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俩人咋就亲上了

如果说一开始的亲亲纯属意外,那后来的天雷勾动地火完全是她有意识的自觉行为她不由一阵扶额,额滴神哪我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啊,竟然主动送上门去被人家亲亲?我是不是太欠了啊我?

话说,自个儿当时好像是趁人家不备偷亲上去的哇那我这算是调戏了人家么?呜呜……偶才六岁啊偶肿么可以这么不纯洁捏?

花朵朵自我检讨完又不由一阵得意,嘿嘿,想不到楚凌轩那万年冰山男有朝一日也会落入老娘的魔掌,以后你的人生越是得意,想起那被欺凌的一幕你就会越是悲愤嘿嘿,让你嚣张让你欺负我我就要给你星光灿烂的人生抹上灰暗的一笔花朵朵乐得一劲儿地傻笑

刚乐完花朵朵忽然悲催地想到,后来好像被调戏的人莫名其妙地换成了自个儿,而在这场楚汉争霸战中,楚凌轩后来一直稳占上风,自个儿反倒成了缴械投降的俘虏还没开战便举起了白旗,花朵朵不由懊恼地捶了捶枕头,偶咋这么没种啊太给祖国人民丢脸了

花朵朵懊恼完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咱俩听说好像仿佛是师徒关系?那师徒间雷人地亲上了会不会变成那乱啥啊?不会遭雷劈?花朵朵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一阵天雷滚滚,不由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不对啊话说咱俩又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杨过和小龙女还是师徒哩人家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咱俩只不过是礼貌地互相分享了一下金津玉液,又没做那啥了不得的坏事儿凭啥要遭天打雷劈啊?花朵朵瞬间淡定了起来

正在花朵朵抱着被子胡思乱想时,花翩翩风风火火地打开门奔了进来一个巴掌打断了她的天马行空,“臭丫头,想啥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吃早饭”

“姐疼捏”花朵朵捂着被打疼了的小屁屁,抗议地拉长了声音不带大早上的就虐待儿童的啊花朵朵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床,套上衣服乖乖地跟在花翩翩身后走出了房间

洗刷完毕后,花朵朵捧着碗吸溜吸溜地喝着香喷喷的玉米粥,一边喝一边纳闷地问:“姐,他们人呢?”咋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了啊?

花朵朵从厨房里端了一盆刚煮熟的蚯蚓出来,“去田里割禾了啊这稻子都熟了大伙儿这会儿正忙着哩”

说完便拿出菜刀准备剁蚯蚓待会儿还要将这蚯蚓末和着糠,及那些剁碎煮熟了的苜蓿叶子一起拌了拿去喂鸡哩

花朵朵见了蚯蚓不由一阵恶心,忙端着碗离得远远的原来这会儿已经到了农忙时候了啊怪不得大伙儿都不见人影

花朵朵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继续喝粥,见旁边的沙桌上不见花志荣小朋友的身影便随口问道:“哥哥去学堂了吗?”

花翩翩头也不抬地继续挥刀“可不是早早地便过去了哩他这会儿啊可是跟齐家那小子较上劲儿了哩”

花志荣不久前便被花有福送去了私塾,接受科举的正统教育由于花志荣基础牢固,比那些早来了私塾一年多的孩子识得的字还多还学习了《千字趣》、《论语》等一些简单的趣章,韦夫子便将他和齐趣斌安排在了一起单独教学

花志荣见齐趣斌样样都比自个儿强,连写的字都比自个儿苦练多日的好看,刚开始不由一阵灰心丧气后来在花朵朵的教育和鞭笞之下才端正了心态,正确地面对自个儿和齐趣斌之间的差距但心里那份想要赢齐趣斌一次的心思还是没有熄灭,这可不早早地便去学堂练字了哩

花朵朵也不管他只要他心态端正不急功近利,这点点的好胜之心还是可以有的说不定还能鞭笞他加奋发向上哩

嗯嗯这玉米粥真好喝花朵朵的心思又回到了碗里看起来让人胃口大开的玉米粥上

看来明年要多种点啊前些天玉米刚熟时花朵朵便迫不及待地让娘亲去掰了一畦地的玉米回来解馋大伙儿都是第一回吃这鲜的玩意,抱着滚烫滚烫的玉米棒个个啃得可欢了,一大锅的玉米棒不多会儿便空得底朝天了

三亩地的玉米都收回来后,花朵朵让李氏留了一部分颗粒饱满的玉米棒用来做明年的种子其余的除了留一小部分现煮现吃或者熬汤外,剩下的都剁成了小玉米粒或磨成了玉米粉

花朵朵这会儿喝的玉米粥,正是用玉米粒和着白米一起细火慢熬出来的,玉米粥粒粒晶莹饱满,香薷滑腻,别提有多好喝了花朵朵这都喝上第二碗了

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看来又不小心吃多了啊想到楚凌轩取笑自个儿包子脸的可恶模样,花朵朵就不由一阵气馁但为了给身体发育做好万全的准备,花朵朵还是狠狠心端起碗继续喝

取笑就取笑管他呢,咱总不能为了不长肉就放弃长高?万一营养不良发育不好长不高的话,那自个儿才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呢花朵朵想到这儿又吃得心安理得起来

吃过早饭后花朵朵准备去护花河边的大石头看会儿书,那本《齐民要术》她可是还没研究透哩跟花翩翩打过招呼后,花朵朵便揣着书蹦蹦跳跳地朝护花河边跑去

“咦那石头上的人是谁啊?”远远地看见自个儿往常常坐的大石头上半躺着个人,花朵朵不由一阵郁闷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敢侵占我的地盘

话说自从楚凌轩走后这块大石头就成了她常来的地儿了,村民们见她常常坐在这儿看书,出于对读书人的崇敬,他们便很少靠近这石头,唯恐打扰了花朵朵的清净

那人面朝着河边,花朵朵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那懒懒的背影见这人久久没回过头来,花朵朵也不好打扰人家的清净,只好郁闷地转身算了,我还是另外找地儿看毕竟这石头又不是咱家的,咱总不能那么蛮不讲理的将人家赶走?

“丫头才刚来就那么急着走啊?”花朵朵刚转身欲走,耳边便传来楚凌轩懒洋洋的声音

花朵朵吃惊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瞪着楚凌轩,“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以为你回京城去了哩”

楚凌轩半转过身子懒懒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是来告别的”

啥?花朵朵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这腹黑男啥时候这么重情义啦,竟还特地赶来告别我可是记得这家伙上次走那会儿可是连再见都吝于说一句的

好样的啊,真够朋友花朵朵两眼冒泡满心激动地瞅着楚凌轩

楚凌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别会错意了我可不是来跟你告别的”

啥?花朵朵满腔热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在心里闷笑了声,这丫头咋这么好逗啊?话说每天若能闲来逗逗这丫头,这日子还蛮不错嘛

花朵朵气鼓鼓地叉起腰,“那你来这儿干嘛?”

楚凌轩双手枕着头,优哉游哉地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慢悠悠地说:“我好歹也在这花嫁村住了些日子,临走前过来怀念告别一下,这有问题吗?”

说完侧过头看了花朵朵一眼,如愿地看到了她那气鼓鼓的包子脸瞬间被气得润上了层诱人的粉色

好,我不跟你这样没礼貌的人置气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再见好走不送”

花朵朵扔下话转身就走,她怀疑再待下去自个儿会被他气得内出血

见花朵朵真生气了,楚凌轩只好适可而止,“小气鬼,我逗你玩的为师千里迢迢赶来跟你告别,你真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花朵朵顿住脚步,扬起头傲娇地说:“哼我才不稀罕呢爱来不来”

楚凌轩扁起嘴,郁郁地说,“你这丫头真无情昨天才保住人家亲的欢,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怎么就那么不幸摊上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徒弟呢?”说完还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小狗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花朵朵忍不住嘴角抽抽,有没有夸张点儿啊?说的人家好像万恶不赦的负心汉似的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不过是强了你一次而已,有必要装出一副小受的模样么?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揍你

花朵朵愤愤地说:“少污蔑人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亲的欢啊”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你的意思是不满意咯?那为师要不要再交一次功课啊?咱俩可以一直试到让你满意为止,不满意不收费?”

花朵朵气了个倒仰,再也不想跟他说话,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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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你要幸福

(..)见花朵朵气得快跳脚了,楚凌轩忙将心思转到正事儿上来,免得真将这丫头逼急了又跳起来咬人

他半坐起身子慵懒地看向花朵朵,“你得罪的那户人家我今儿已经派人去教训过了,估计以后都没胆子再来招惹你,只要你莫要去招惹人家就好了”

“我哪有招惹过人家啊?”花朵朵觉得自个儿好无辜

楚凌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抢了人家小姑娘的相好吗?”

花朵朵一窒,忙弱弱地辩解道:“我哪有抢啊这人又不是东西,又不是我愿意了就能据为己有的再说了那书呆子又不是她的相好”

书呆子?叫的倒是亲密楚凌轩觉得自个儿心里闷得慌,他一把捡起身旁的一颗小石子,狠狠地地扔向了河里,看着小石头沉入河底再也消失不见,这才觉得心里头舒服了点儿

他转头看向花朵朵,慢条斯理地说:“这么说你是承认有招惹人家咯?”

花朵朵好一阵无语,好我是有想着要萌夫养成,但这不是还没付诸行动么?难道想想也犯法啊?再说了我又没上赶着凑人家身边去,是他主动凑过来的啊,难道这也能怪在我身上,我做错什么了啊搞得现在人神共愤的?

楚凌轩见花朵朵一脸默认,不由一阵气结,忍不住倾过身去一记敲在她可爱又可恨的脑门上,“臭丫头,我说你这丑不拉几的模样也太能招惹人了小小年纪就给我到处招蜂引蝶,惹下一堆麻烦事儿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花朵朵摸着额头扁了扁嘴,弱弱地说:“我哪有招蜂引蝶啊?是那些狂蜂浪蝶自动凑过来的好不好再说了人家那么可爱你瞎了狗眼啊竟然说我丑”

楚凌轩上下左右地打量了花朵朵几眼,撇了撇嘴“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哪个地方能称得上可爱”

花朵朵鼓了鼓腮帮子正想反驳,楚凌轩就淡淡地打断了她:“你说你没有招惹人家,那你倒是说说那个宋子尧又是怎么回事儿?”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这会儿我还真是无辜的我只不过是抢了他家的生意,他莫名其妙地就恨上我来了,还时不时地跑上门来找给我回茬”

找茬?看来这丫头也有迷糊的时候啊楚凌轩一阵无语,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小子是看上你来了,你还当人家是找茬啊?你有没有缺心眼一点啊?

楚凌轩想到这儿忍不住恶意地小小调拨了一下,“既然你也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那你就给我离他远点,省得哪天一个不慎丢掉了小命我可没那闲工夫三头两天地来给你解决麻烦”

“知道了”花朵朵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我咋就这么命苦呢?肿么人人都看我的小命不顺眼啊,我长得就这么像短命鬼的命相么?

楚凌轩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语带威胁道:“别老找那书呆子有时间多管管你那养殖场别给我合约签下了却供不上货你别以为出事儿了我会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违约了,我照样会撤了你另找他人”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少瞧不起人了你当我是你啊,天天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这坏名声都传到咱花嫁村来了我听了都替你觉得丢脸”

嗯?传得这么快?都传到这儿来了啊看来这段时间的功夫的确没有白费啊楚凌轩心里大感欣慰他看了花朵朵一眼,见她正不满地嘟起嘴,这小嘴都快能挂油瓶了,不由调侃道:“怎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谁跟你吃醋啊少来了你不过是我师傅,又不是我男人,我吃的是哪门子醋啊”

楚凌轩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你想我当你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咱俩亲也亲过了……”

花朵朵忙打断他的话,一脸的敬谢不敏,“你给我打住你别以为咱俩那啥过就有多了不起的,我是不会对你负责任的你最好给我忘了这事儿”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看来这臭丫头连谁欺负了谁这事儿还没给我想明白啊

花朵朵一脸鄙夷地盯着楚凌轩,心里狠狠地腹诽道,你有没有操守啊你?人家还是个小女娃呢你饥渴到连小女娃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你想当人家男人大可滚回京城去啊,那里多的是妹子排着队的等你抚慰少在老娘这儿占便宜,老娘也没便宜让你占

花朵朵腹诽完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楚凌轩,你不是说你的身份若被泄露了会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挑眉道:“怎么,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啊”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只不过是担心你若惹上了大麻烦,我们之间的合约会不会就从此失效了啊”

花朵朵说完又好奇地问:“话说昨天那么多人看见了你的真面目,这个秘密还保得住吗?”

楚凌轩漫不经心地说:“见过我本人那又如何?我昨天只不过是和我友人一起来青门镇游山玩水,而这个友人恰好是醉仙楼少东家而已至于你这个意外嘛,难道还不许我楚大少爷路见不平,顺带拔刀相助救了你一回啊?”

花朵朵一阵瞠目结舌,良久才纳闷地说:“但是那些护院们都叫你少爷啊”

楚凌轩弹了弹衣袖,“那又如何,是少爷又不是少东家全京城的人都叫我少爷,难不成我还是这全京城酒楼的少东家啊?”

花朵朵囧了囧,好,这事儿你的确可以不认账的

花朵朵忍不住呛声道:“那你的少东家友人呢?哪儿去啦?”

楚凌轩一脸的促狭,“他啊?会她家小姨太去了啊听说他家小姨太还是只小野猫哩这野猫什么的可是最爱咬人了,你下回见着了记得要避着点,省得一个不慎被留了个爪印”楚凌轩说着仿佛还能感觉到手臂那儿在隐隐作痛

花朵朵抽了抽嘴角,“你的友人果然都比较极品,真是物以类聚啊”

这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呢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暗地里笑抽了肚子,“那是我也觉得你挺极品的,难得你也承认”

花朵朵窒了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将自个儿也绕了进去,不由气得一阵抓狂你才是野猫你全家都是夜猫不带这么拐着弯地捉弄人的

正在楚凌轩笑得正欢时,一名小厮牵着马儿战战兢兢的过来催促了楚凌轩看了看天色,已经响午了啊这时间咋就过得这么快呢?转眼就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了

楚凌轩心情沉重地迈下大石头,静静的看了花朵朵一眼,“丫头,我要走了”

花朵朵一阵怔愣,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这就走啦?”

楚凌轩不由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吗?”

花朵朵忍下心里的慌乱,呛声道:“少臭美了谁舍不得你啊赶紧滚回京城去,省得我看了闹心”

“真狠心”楚凌轩掐了掐花朵朵的包子脸,瞧这眼睛都红了还在那儿硬撑,口不对心的家伙,真是不可爱

楚凌轩不舍地放开手,完了又摸了摸花朵朵迷糊的小脑袋瓜,叮嘱道:“日后你若有事就去醉仙楼找刘掌柜,我已经吩咐过他了,有什么事儿不要自个儿硬扛着”

说完向小厮招了招手,小厮忙将马儿牵过来,楚凌轩一把跃上马,回头深深地看了花朵朵一眼,然后狠狠心一转头策马飞奔离去了小厮见状忙也跃上马跟了上去,小路上顿时扬起一阵滚滚的烟尘,很快又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了

看着楚凌轩消失不见的身影,花朵朵扁了扁嘴,“又不说再见”

花朵朵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慌,她这会儿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只好恹恹地爬上大石头,坐在楚凌轩刚才坐过的地方,也郁闷地扔起石子来

她讨厌告别尤其是讨厌当那个站在原地不断地给别人送别的人但命运却像跟她开了一场玩笑,每一次都是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不断地在她的生命里出现,然后又毫无前兆地消失不见

她站在那里不断地向他们挥手,一次又一次,她害怕说再见,怕说了就再也不见但她害怕连一句再见都不说,没有了这两个字的约束,两人之间就连约定都不再有了,再见或许就成了遥遥无期的事情

我们还会再见吗?应该不会了她已经习惯了离开了的人不再回来他这个年纪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估计很快就会娶妻生子,也很快便会忘了在这个偏远的小村落,还有个名叫花朵朵的小徒儿她期盼他回来,却又害怕他回来,害怕回来了的人却再也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人了

花朵朵越想越难过,人为什么要相聚呢?相聚了又为什么要分离?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他,或者是认识了他但从来不曾深交,那么即便是分开了不再相见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觉得难过

虽然以后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但花朵朵仍然希望他在京城过得幸福,她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流不羁,这表象的背后必定是有着她所不知道的故事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脸落寞地看着远方呢?好像想从远方找寻什么能让他感觉安心的东西

看着苍茫的护花河,花朵朵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说:“楚凌轩,你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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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姗姗来迟

(..)花朵朵托着腮闷闷地对着护花河发呆,沉溺在自个儿世界中的她,完全没留意到时间已经一点一滴地过去,转眼间她已经在那儿枯坐了一个时辰了

这时来护花河边洗菜的姑娘们渐渐多了起来,她们在那儿互相嬉笑和打闹,给午后沉闷的护花河边增添了几分朝气与活力,让原本寂静无声的世界瞬间热闹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花朵朵不由一阵恍然,你看她们的生活多无忧无虑,我究竟在烦恼些什么呢?人生离离合合本就是常有的事情,没有永远的不离不弃,也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我们都只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我还是个孩子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倘若往后的日子还是每天都为了这个为了那个的烦恼不已,那我穿越来究竟是为了干嘛呢?如果的人生也不过是上一段生命的重复,这样的生又有什么意义?

想通了的花朵朵不由豁然开朗,她相信,只要他们有缘,日后总会相见的反正明天发生的事情,后天就能知道了不是吗?她又何必在这儿为了不可知的未来而忧伤不已呢?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静下心来的花朵朵忽然想起自个儿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看书,但这书买看着糟心事儿倒是摊上了一堆她忙掏出书来,准备好好地研究一下那四十八例兽医处方

花朵朵刚集中好精神,不远处几个姑娘们的对话就飘进了她的耳朵

一个蓝衣小姑娘忽地停住洗菜的动作,神神秘秘地对其他人说:“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儿早上里正家出事儿了哩”旁边的姑娘们听了忙好奇地凑了过来

一个碎花白衣的小姑娘压低声音说:“我也听说了,早上那会儿可是有七八个大汉骑着马儿跑到咱村里头直奔里正家里哩听说那群大汉个个还懂武艺里正家那婆娘都被揍的下不来床了哩”

花朵朵听了嘴角抽了抽,这么暴力楚凌轩你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位蓝衣小姑娘愤愤不平道:“哼活该谁叫他家人心思不正这是报应哩若不是那花玉媛心思歹毒,齐公子也不会到现在还下不了床我弟说这两天都没见到齐公子上学堂啊”说完一脸的黯然

竟敢伤了他们最爱的楚公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小姑娘们听了一脸的愤恨,纷纷七嘴八舌地声讨花玉媛的种种恶行,恨不得将她挫骨了再扬灰

花朵朵听到这里不由懊恼地一拍脑袋,额滴神那我肿么忘了这一桩啊?我这破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竟然连自个儿的救命恩人都忘到天边去了

话说这书呆子受了伤到现在都已经好些天了,自个儿竟然连问也没问上一声,也太没良心了他好歹也是为自己受的伤啊,花朵朵你肿么可以这么缺心眼呢

花朵朵懊恼之下连忙揣好书爬下石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书呆子家奔去

话说花朵朵还没去过齐趣斌家哩,连他家在南在北都不晓得,还是问了好几个人七拐八拐才来到了齐趣斌家买的院落

花朵朵站在齐趣斌家幽静的小院落前,看着寂静无声的院子不由一阵忐忑书呆子会不会回镇上去养伤了呢?这会儿该不会没人在家?她不安地在篱笆墙外探了探小脑袋,“请问,有人在家吗?”

见久久没人应声花朵朵不由一阵失望,果然是不在啊我就说这地主娃怎么可能留在咱这破地方养伤呢?她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转身回去

“来了来了”这时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小丫头急急忙忙地奔了出来她跑到院门外左看右见不着人影后,不由一阵纳闷,人呢?

花朵朵见状一阵嘴角抽抽,我说姐姐我在这里就在你眼前啊你能不能搭理搭理我啊?

小丫头见眼前只站了一个小不点,只好上下打量了花朵朵几眼疑惑地问:“小姑娘,刚才是你在叫门吗?”

花朵朵无语地点了点头我果然是没有主角的命啊连小丫头都这么无视自个儿,这主角光环都弱到爪哇国去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齐夫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花朵朵的小身影不由眼前一亮,“哟是朵朵啊快进来快进来今儿怎么有空到伯母家玩啊?”

小丫头见状连忙退到一边,自觉地去端茶倒水

花朵朵羞涩地笑了笑,“伯母好我……我是来看望齐哥哥的,他为我受了伤,我都没能来看看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伯母您心里一定是责怪我了,我太没心肝了……”说着一脸的内疚

“没事没事”齐夫人笑眯眯地牵起花朵朵的小手,将她带到身边来,“伯母知道你忙,怎么会怪你呢听说你昨天还去醉仙楼谈合约了,这事儿现在怎样了啊?”说着一脸期待地瞅着花朵朵

花朵朵仰起头,高兴地笑着说:“都谈妥了哩这合约都签下了”说起这事儿她心里就忍不住乐呵

齐夫人笑的真诚了,一个劲儿地轻拍着花朵朵的小手,满意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才想起这还没将人迎进屋里呢忙一拍自个儿的脑袋,佯装懊恼道:“瞧伯母这性子,光顾着说,都忘了让你进屋里来了”说着忙牵着花朵朵走去客厅

俩人都坐好后,小丫头端着茶水进来了

齐夫人微笑着看着花朵朵,“朵朵啊,你先坐会儿啊吃些点心伯母这就去叫你齐哥哥出来陪你说说话”

花朵朵忙放下茶杯,惶恐地起身摆手道:“不用了伯母,齐哥哥还受着伤里还是别麻烦他出来了,省得走动来走动去伤口愈合的慢我看还是我过去看看他他现在是在里屋还是在书房呢?若是不便的话要不我下次再来好了?”

“娘,是不是朵朵来了?我刚好像听到她的声音……”花朵朵这话音刚落,齐趣斌就从里屋奔了出来,一脸的焦急

花朵朵不由一阵愕然,“齐哥哥,你咋跑出来了啊?”这时候不是应该躺在床上,优哉游哉地养伤吗?

齐趣斌忙低头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人可不就是盼了许久都不见来看望自个儿的花朵朵吗?齐趣斌这会儿不由又是开心又是委屈,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起来

齐夫人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坐下,嘴里忍不住埋怨地数落了几句,“这孩子急啥啊你这是这会儿还受着伤哩跑这么快蹭到伤口了咋办啊?怎么就是不知道爱惜自个儿呢?好不容易好点了又咋咋呼呼的,这不是让娘亲担心吗?”

齐夫人说着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背,确定草药没有脱落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齐趣斌歉疚地看了眼娘亲,低下头道:“娘,孩儿知错了您别担心,我下次不会了”

说完又将视线转向花朵朵,见花朵朵也担心地看着自个儿,不由满足地咧嘴傻笑了起来

齐夫人见了不由一阵摇头,我说这孩子咋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哩,别人来探望他都是一脸郁郁的表情,还以为是伤口痛身上难受着呢这敢情是看到来探望的人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心里在那儿失望啊

齐夫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啊真是个傻孩子”

幸亏朵朵这丫头也是个能识趣断字的,家里又有些根底,娶回家也不至于辱没了门楣若是看上了那些没根没底又粗俗不堪的小农女,这不是让咱这当爹娘的头疼嘛

齐夫人叹息着退出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俩小孩估计这会儿这孩子眼里也没有自个儿这个当娘的了,巴不得自个儿马上消失呢齐夫人忍不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待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人后,花朵朵才满脸歉疚地走到齐趣斌跟前,低下头不安地扭着手指说:“齐哥哥,对不起这两天我都忙着跟醉仙楼签约的事儿,都没能及时赶来看望看望你,你……你会不会怪我啊?”

齐趣斌连忙摇头,“不会的,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怪你呢”

其实他这两天正难过地想,朵朵是不是把他给忘记了呢?要不然都过这么长时间了她为什么还不来看望自己啊?难道那天之后她又出事儿了?

齐趣斌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心急火燎的这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遭难,每回一听到关于她的事儿他的心就吊得老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听到她出事儿的噩耗

这两天他有伤在身不便出门,又不好意思向娘亲打听,这两眼一抹黑的,心里都快急得冒出火来了,这下可总算把人给等来了如今看到姗姗来迟的花朵朵安然无恙地站在自个儿跟前,齐趣斌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高高悬着的心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见齐趣斌不怪自个儿,花朵朵这一路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她扬起脸感激地冲齐趣斌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齐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看着眼前这灿若桃花的笑脸,齐趣斌瞬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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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因为是你

(..)齐趣斌羞涩无措的模样瞬间萌倒了花朵朵,她忍不住稀饭得两眼冒泡,手一痒伸手就在他嫩嫩的包子脸上掐了一把

哇塞手感好好哇啧啧瞧这娃脸红得像苹果似的,让人好想咬一口哇肿么会这么可爱捏花朵朵忍不住又伸手掐了一把,嗯哪棉花糖啊棉花糖好好玩的棉花糖哇我搓圆来又搓扁,搓个泡泡变变变哇

看着眼前一脸痞痞坏笑模样的花朵朵,齐趣斌不由一阵傻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个儿的脸正被人家揉得起劲儿她她她……她这是在调戏我吗?齐趣斌呆住了,完全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场景

见齐趣斌一副被吓傻了的木头模样,一脸呆滞地看着自个儿,花朵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人家白嫩的小脸蛋给虐得不成模样了

花朵朵忙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齐哥哥,我看你的脸好红啊,以为你得了风寒,所以就想给你探探热,看是不是烧着了……”

哎呀,偶肿么可以这么邪恶啊,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男

齐趣斌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给我探热啊我就说了朵朵一个小女娃怎么可能会跑去调戏人呢齐趣斌不由一阵感动,朵儿对我真好感动完又为自个儿的龌龊心思感到羞耻

他看花朵朵的脸也红红的,不由也伸手在花朵朵的包子脸上揉搓了几下,又纳闷地摸了摸自个儿热热的脸蛋,比较了一下才总结道:“我的脸是比你的热”难道我真得了风寒?

他他他……他竟然相信了花朵朵像被雷劈了般一脸的呆滞这是什么情况?两只小包子在互掐吗?花朵朵不由一阵扶额,好我是邪恶的小魔女

额滴神那敢情这娃还没反应过来被虐了啊?肿么会有这么单蠢的人哪对着这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般的齐趣斌,花朵朵忽然感觉各种无力

我的哥哥啊你这样走出去很容易被外面的坏女人骗走哇不行,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免得你被匡了还以为人家是绝世好银啊

花朵朵鼓了鼓脸郁闷地说:“齐哥哥,你以后可不能让别人随便掐你的脸啊”

齐趣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过好像除了你也没人会随便掐我的脸啊

花朵朵叉起腰,霸道地说:“反正就是不可以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记住就行了”

齐趣斌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难道大夫也不可以么?可是不掐脸怎么探热啊?他一脸的为难

花朵朵满意地点了点头见齐趣斌一脸便秘的表情,花朵朵不由纳闷这书呆子是不是疼得难受啊话说出来这么久了这书呆子会不会受不住啊?他这会儿还有伤在身哩

花朵朵忙问道:“齐哥哥,你背上的伤好点了没?坐了这么久会不会难受啊?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齐趣斌摇了摇头,“我已经没大碍了,你别担心,大夫说待结了痂就能上学堂了”看到花朵朵这么关心自己齐趣斌心里不由一阵雀跃,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想到当时那危在旦夕的一幕,花朵朵不由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齐哥哥幸好当时有你不然朵儿现在恐怕已经小命不保了就算当时有幸不死,朵儿这脸恐怕也得给毁了,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齐趣斌忙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花朵朵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心里一阵感动感动完又忍不住埋怨道:“齐哥哥,我说你当时干嘛要冲出来啊?你大可一把将拉我过去啊这样咱俩不是都不用遭这罪了吗?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我当时吓得魂儿都飞了”

齐趣斌傻傻地挠了挠头,戆戆地说:“我不扑过去你就会受伤啊可是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他当时看着满壶的开水像花朵朵飞来,吓得整个人条件反射地扑了过去完全没想到其实可以将花朵朵拉过来,那样自个儿就不用受这切肤之痛了

但当时那情景哪容他多想啊?他多想一秒钟朵儿就多一份危险他还嫌自个儿扑得慢了呢害朵儿受了惊吓如果他再快一点,朵儿就不会吓得好半会了还在自个儿怀里发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花朵朵鼻子酸酸地这辈子她真的很幸运,遇到了那么多真心疼爱她的人

齐趣斌羞赧地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你是朵朵啊”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是忍不住吸起了鼻子她想起以前她也经常这样问奶奶,“奶奶你为什么要对朵朵这么好,为什么你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不管朵朵呢?”如果连奶奶也不要朵朵了,那朵朵就要去孤儿院了

记得奶奶也总是这样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对她说:“傻瓜,因为你是朵朵啊是奶奶的朵朵”奶奶这句话总是像有某种魔力般,让花朵朵不安的小心灵瞬间安定下来

这会儿又在这个时空里听到这句让她倍感温暖的话,花朵朵忍不住热泪盈眶

齐趣斌慌了,忙掏出手帕擦去花朵朵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哭啥呢?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羞恼道:“人家哪有哭啊我这是虫子进了眼,疼得难受”

“是是是都是那该死的虫子”齐趣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花朵朵一把抢过手帕,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红着眼瞪着齐趣斌,恶狠狠地说:“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傻了不是人人都值得你拿性命来护着的”

齐趣斌看着花朵朵,一脸的认真和坚定,“别人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朵朵你值得”

花朵朵刚忍下的泪意又冒了出来,泪水哗啦哗啦的像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吓得齐趣斌好一阵手忙脚乱,连手帕都湿掉了,差点要改用衣袖这泪水才总算是止住了

这时小丫头正好端了一盆做的点心进来,见了这场面以为发生啥事儿了,吓得忙奔去禀告夫人知道

齐趣斌这手刚扬起来正想叫住她,这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齐趣斌只好头大地扶了扶额头,他家这丫头总是这么缺根筋啊估计不需半刻钟娘亲就会跑过来了,他难得和朵朵两人相处一次,想不到总是三番四次地出现各种意外,心里不禁又是苦涩又是无奈

齐趣斌心里这念头还没放下,齐夫人就匆匆地奔过来了

齐夫人这人没到声音便传了过来,“斌儿啊,你没事儿?别吓唬娘亲啊娘亲可是只得你一个儿子啊”齐夫人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上上下下地检查了齐趣斌一遍,确认没事儿后才长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她了啊前些天这孩子一身伤地被人背进来已经吓去了她半条命,这会儿小翠那丫头又满脸慌张地跑来跟自个儿说少爷跟那姑娘在那儿哭哩吓得她以为这伤又复发了忙奔了过来,结果竟是啥事儿都没有

她不由恼火地瞪了小翠一眼,小翠一阵畏缩,“夫人,刚才……刚才那姑娘真的在哭……”

齐夫人不由纳闷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好端端的哭啥啊?难道是斌儿欺负她了?想着不由是纳闷地看了齐趣斌一眼,不对啊以斌儿这性子也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他哪儿会去欺负人啊?除非是被逼急了自个儿为了他这实诚的性子可是头疼了好久哩这俩孩子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啊?齐夫人不由一阵着急

花朵朵窘迫地低下头,弱弱地说,“那个,伯母,我……我刚才虫子进眼了,疼得难受眼泪就流下来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看着齐夫人疑惑的眼神,想到齐趣斌脸上还红红的犯罪痕迹,花朵朵不由一阵讪讪,在心里弱弱地辩解道,真不是啦我真没有欺负他,我只是不小心地掐了他的脸几下,只是几下而已

见花朵朵又是羞怯又是尴尬的模样,齐趣斌不由气恼地瞪了小翠一眼,回头又不耐地安慰娘亲道,“娘亲,真没事儿啦你们太小题大作了”

小翠委屈地低下头扭着手指,那人家是真的有看见姑娘在哭嘛人家又没有撒谎姑娘为什么不承认啊?还有少爷也是,还瞪我,明明是自个儿惹哭了人家姑娘,有我什么事儿啊

难道是少爷欺负了人家不肯负责任,所以姑娘才伤心的哭了起来?小翠不由狐疑地偷偷盯了齐趣斌几眼,见齐趣斌又一记飞刀扫过来,忙吓得低下头不敢再看

看来一定是了,看,这都警告起我来了哼,想不到少爷趣质彬彬的模样,竟然是这样的起子小人小翠子在心里不由鄙视起齐趣斌来

而这头尴尬完的花朵朵见天色不早了,忙起身告辞齐夫人一脸抱歉地将花朵朵送出门,回屋后看见齐趣斌那一脸哀怨的表情不由一阵郁郁

好,儿子,娘亲承认打扰了你的好事儿,但你也不能一脸看后娘似的眼神看着我啊这儿子大了果然都是要娘子不要娘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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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初见外婆

(..)花有福家劳力多,大伙儿干起活来又拼命,这才几天功夫便将十几亩的稻谷都收割回来了云氏见家里的农活基本上忙活完了,便向花有福申请回娘家帮忙

云家田地多,但无奈劳力太少,云振光就云安博一个儿子,三个闺女都嫁出去了每年到了农忙时分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往往是别人家都开始种第二季水稻了,而他家第一季水稻还在田里等待收割

花有福听说云家的水稻才收了不到三分之一,也跟着着急了起来他对云振光这个亲家可是非常爱惜的,先别提他每每在自家落难时都伸出援手,单说咱家这青砖瓦房能盖得起来他都是一大功臣啊

现在听说这亲家有自个儿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哪还带犹豫的啊,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云氏的请求,还外搭了花永冬这一壮劳力过去帮忙

如若不是他一把年纪了跟过去惹人笑话,他都想过去搭把手顺带凑凑热闹啊他可是有好些个日子不曾见着这个亲家了,怪想和他一起小酌几杯的他和村里同辈的人都喝过酒,但到头来还是觉得和这个亲家喝酒来得痛快

王氏见云氏能回娘家偷懒眼红得不得了,愤愤不平之下也一股脑地跑去跟花有福申请说她也想回娘家,谁知被花有福一瞪眼,顿时息了一半的半心思

花有福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回哪门子娘家?你娘家的水稻收的比咱家还快咋不见他们过来帮忙?你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喂肥那几头猪”

王氏委委屈屈地跑回房间跟花永春哭诉,谁知花永春自那天耍了回男人雄风后,对王氏这等哭闹耍泼的不入流手段那是再也不放在心上

见王氏这会儿又吱吱歪歪起来,花永春二话不说便直接将人拖到床上狠狠地教训了起来王氏被这么一收拾这腰都抬不起来了,哪还有心思回娘家啊

次日一早大伙儿吃过早饭,花永夏夫妇便带着花永冬奔云家帮忙去了花朵朵俩姐妹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凑热闹

花朵朵这可是第一回去外婆家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乐得一路咿呀,就差没放声高歌了

好,其实她是想着要放声高歌来着的,奈何姐姐老打断她,老引她说话,害她曲不成曲的,最后也只好作罢了

见花朵朵终于息了要吼歌的打算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花永夏是向花翩翩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偷偷地表扬了一番刚才花朵朵才开始放声试喉,那些路人便一一侧目地看向他们那诡异的表情可是叫他们抹了一额的冷汗啊

花翩翩见自个儿成功地引开了小妹的注意力不由也替自个儿骄傲了起来说起外婆家的事儿来是不遗余力,就差没将云氏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敬仰一番了

外婆这个称呼对于花朵朵来说无疑是既陌生又亲近的她不知道自个儿上辈子有没有外婆,反正她从来没听奶奶提起过自个儿有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亲人因此对这个即将出现在自个儿跟前的外婆她可是有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啊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云家村云振光的二闺女云梅子一家子和三闺女云英子一家子都早早地便回到了娘家这会儿见大姐一家也来了,大伙儿都涌到大门那儿迎接哩

花朵朵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见着了传说中的外婆虽然外婆不高大也不威猛,但花朵朵还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第一眼便看见了她,她看第一眼便肯定这个慈祥的老妇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外婆

人群中的陈氏终于见着许久不见的外孙女,忙激动地走过去将花朵朵拉到了跟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这苦命的闺女啊听说这段日子来又是溺水又是被绑架的,有哪家的孩子像她这般受过那么多的苦啊

陈氏温柔地看着花朵朵的眼睛“朵儿啊咋不叫外婆呢?不认得外婆了吗?”

果然没有猜错啊花朵朵怯怯地抬头看向这个一脸慈爱的婆婆,这个外婆让她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有奶奶的味道,这种感觉让她有点近乡情怯

难得看到闺女这么一副怕生的模样,云氏不由一阵惊奇,“哟这闺女今儿是咋啦?转性啦?往常可不见你这般羞羞答答的啊”

见大伙儿都眼带探寻地瞅向自个儿,当中还有很多陌生的脸孔,花朵朵不由一阵无语,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哪有这样拆人后台的娘亲啊太不厚道了好歹也给我在大伙们眼里留下个好印象哇

陈氏佯怒地瞪了眼云叶子,“咋当娘的呢,这般说孩子都几个娃的娘了还没个娘样”

云氏一脸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这娃本来就是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的泼猴啊我说娘你不带这么偏心的啊我才是你闺女好不好

陈氏又一脸慈爱地看向花朵朵,“朵儿,咱们不理她,来,乖孩子,叫声外婆听听”

呜呜还是外婆好,见娘亲被外婆呛得说不出话来,花朵朵立马抛弃各种思绪,果断地抱住陈氏的大腿,这可是她以后的救星啊可得好好巴结巴结花朵朵忙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外婆”

“哎乖乖孩子外婆待会儿做好吃的给你吃啊”终于从花朵朵嘴里听到了这声好久没听到的外婆,陈氏笑得合不拢嘴

“嗯外婆最好了”有好吃的哇花朵朵开心地扑进了陈氏怀里,典型的有奶就是娘

看着这一老一小抱得欢腾的模样,云氏一脸的嫉妒,也不知道是在嫉妒自家娘亲还是在妒忌自家闺女

云振光从屋里出来,见大伙儿还站在门外絮絮叨叨的,忙招呼他们进屋里坐,“都别站在门口了,进屋里坐着聊”

见三个闺女难得都凑在一起回来了,云振光乐得当下就要杀鸡庆贺一番

云氏见状忙扑上去阻止,“爹,咱们这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过节的,做啥要杀鸡啊?”

其他人也是极力阻止,云振光见状只好无奈地作罢,一脸不甘心地将肥鸡塞回了鸡舍里哼臭鸡,便宜你了且让你多活几天

看着云振光一脸不舍的模样,花朵朵不禁怀疑,该不会是咱外公想吃鸡肉了瞧这杀不成鸡就一脸比鸡还郁郁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鸡跟咱外公有仇哩

杀鸡不成的云振光只好拉上几个女婿去喝上一小杯解解气还振振有词地说,这喝了酒才有力气干活啊几个壮丁不敢反抗,乖乖地坐在餐桌前陪喝

云振光喝着喝着觉得一阵无趣,唉,还是跟花有福那亲家喝酒来的爽快啊瞧这几个小伙子,劝一杯喝一口的,不劝索性就不动一下杯子,这是喝酒吗?这分明就是在折腾美酒

而女眷这头也是各种暗流涌动云梅子见来人当中没有花志荣,不由好奇地问道:“咦姐,你家志荣那小子咧?咋不见跟过来啊?”

云氏笑着说:“这孩子要上学堂哩哪有空过来啊”

云梅子一脸的艳羡,“听说这私塾的束修可是好贵的啊你家盖完房子还有闲钱送娃上学堂啊?”

云氏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孩子他阿公非要这娃考秀才啊,这只好紧着点也要送娃上私塾了”

这大姐家是发了什么横财啊以前可是连饭都吃不饱的,还要经常靠娘家接济哩这会儿竟还学那有钱人家送娃上私塾了,咱家小宝可都上不起私塾哩

云梅子不由心里酸酸的,她一直自诩是三姐妹里头嫁得最好的,虽然她夫家不是顶顶有钱的花嫁村人,但在咱吴家村,她吴汉顺一家可也是人人羡慕的有钱人家啊她家田地又多,房屋又大,夫婿又能干,谁不夸她嫁得好啊

云梅子一向瞧不起大姐一家,她夫家说得好听点是花嫁村人,但嫁的确是那歪瓜裂枣的人家,连饭也吃不上别提过得好了,若不是娘亲一直接济他们,他们早饿死了还不如咱吴家村一普通农户生活殷实哩也不知爹当初是咋看上人家去了

现在被自个儿一向瞧不起的大姐家给比了过去,云梅子心里别提有多憋气了上回花朵朵家屋乔迁那会儿,云梅子才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回来后看自家那屋子看哪里哪里不顺眼,总觉得这大门小了,房梁矮了,连自个儿最引以为豪的黑瓦也觉得灰扑扑的难看得紧

这会儿听说大姐家还开起了养殖场,花志荣那小子都上私塾了,云梅子是郁闷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大伙儿闲聊完毕后,扛上工具就奔赴田里收割去了这才是今儿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啊而花朵朵则留在了家里看外婆做好吃的她可是嘴馋了好久哇终于等到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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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木头开窍

(..)烈日当下,金灿灿的稻田上,大伙儿正对着沉甸甸的稻穗挥汗如雨忙碌的同时大伙们还不忘嬉笑着彼此调侃几句,给鼓噪无味的劳作增添几分趣味

花永冬并没参与大伙儿的话题,他一个人在那儿默默地弯着腰,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身影所到之处一片片稻穗应声而倒,不一会儿大半亩的稻穗就齐刷刷地躺在了田间

云梅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永冬的收割度,咂嘴道:“姐,你家小叔咋这么能干啊?”

云氏抿嘴笑了笑,一边割着稻穗一边无奈地说:“他啊一向都这样,干活多说话少,家里的重活大多都是他抢着干去的哩”

云梅子好一阵羡慕,我咋就没有这么能干的小叔呢?云梅子想到自家那好吃懒做的小姑子,就不由一阵哀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她家那小姑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脾气又坏,这都十八岁了还没人上门来提亲,他们可都急死了

云梅子想到这儿忽然灵机一动,咱何不将这能干的小伙子找来当女婿呢?她正在愁怎样将家里那碍眼的小姑子嫁出去哩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云梅子心里一阵雀跃,忙压低声音问道:“姐,你家小叔子议亲了没有啊?”

提起这个云氏就忍不住愁着脸,“不曾啊最近正物色着哩也不知哪家有那未曾议亲的适龄闺女”

云氏看着花永冬老实木纳的模样就忍不住忧心,为了他这婚事,大伙儿可是都急坏了,这孩子倒好,不但一点都不着急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要议亲的是另有其人一样

云梅子拿镰刀的手顿了顿不解地问:“你们咋不找媒婆呢?”

云氏苦笑道:“不敢找啊上次我家那小姑子还差点被媒婆给害惨了哩咱家啊是再也不相信那些媒婆了宁愿咱们自个儿慢慢物色,也好过栽在那媒婆的手里害了小叔一辈子”

云梅子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暗喜,忙试探地说:“姐,我这儿倒是有个人选,就不知你们是否看得上眼”

云氏一脸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是哪家的闺女啊?今年多大了?性子好不好啊?哎呀,我这头正愁着哩你就给我递好消息来了,若真是个好姑娘那就是我家小叔的福气了”

云梅子暗地里撇了撇嘴,就这木头模样还想找着好媳妇啊,有人愿意嫁过去就该偷笑了,她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他吭过声

云梅子面上却热情地说:“大姐我实话跟你说那姑娘是我家小姑子哩我家小姑的模样性子那可是百里挑一的现在家里正准备替她议亲哩你若有意的话可要紧着点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云氏忍不住喜上眉梢,“是汉顺的妹子啊那我可就放心了”自家妹夫那性子那可是没话说的啊,又老实又能干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哩

云梅子见状赶紧趁热打铁,“你若有意的话赶明儿就找人上门来提亲呗我听我婆婆那口气,约莫着这两天就要定下人选了哩你可得抓紧机会啊”

云氏一阵担忧,“亲家母该不会已经物色好对象了?咱们这样贸贸然地上门会不会不太好啊?”

云梅子放下一束稻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咋不行?我看你家小叔子比前些个上门来提亲的小伙子好多了我婆婆准满意你就放一百个心”

云氏听了这话心里那个高兴啊,手下割起稻子来卖力了恨不得马上就忙活完跑回去跟大伙儿商量这事儿

而这头正卖力干活的花永冬,丝毫不知自个儿已经暗中被诓卖了

花永冬割完最后一束稻穗后伸了伸酸酸的腰喘了口气后又马不停蹄地将田里的稻穗捆成两大捆,拿竹竿往两头一挑,跟云振光打了声招呼就雄赳赳地往云家奔去了

看着花永冬远去的背影,大伙儿不由七嘴八舌地赞扬起来,这小伙子真是实诚又勤奋啊这干起活来都不带喘气的哪家闺女嫁着他了那可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咯

花永冬迈着大阔步风风火火地往云家赶,他想快点将这边儿的活儿干完,好赶回养殖场去伺弄他那几百只小鸡今天大伙儿都到这边来了,也不知道娘一个人应不应付得来

花永冬心里担忧着,脚下忍不住走得飞快他走到前方拐弯的地方,忽然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没有路了,这路被一个坐在路中央的姑娘给挡住了,姑娘旁边横七竖八地散着一堆稻穗

花永冬在那儿远远地等了好久,见姑娘还是久久地不起来,不由一阵纳闷,这姑娘该不会是摔着了?花永冬想到这儿连忙放下肩上的担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询问道,“姑娘,你没事?”

姑娘这会儿正着急着哩她刚挑着稻穗经过这儿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了,这会儿估计是扭到脚了,痛得起都起不来她已经在这儿苦等了半晌了都没见着人来估计大伙儿为了节省时间都抄小路去了

姑娘正难受着,这会儿终于见着有人来了,忙惊喜地抬起头,这一看顿时傻眼了,这这这……这不是那个花大哥吗?

花永冬也是一阵愕然,“云姑娘,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了,摔着了吗?”

这人正是前不久才助他们逼退恶霸宋子尧的里正闺女云小莲云小莲这会儿忍不住又是激动又是害羞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还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心里不由一阵懊恼

云小莲低下头嚅嚅地说:“我……我扭到脚了……”说着声音不知不觉便哽咽了

花永冬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那你能走路吗?”

云小莲咬了咬唇,勉强地点了点头

花永冬七手八脚地帮她将一地的稻穗收齐捆起来,往自个儿的竹竿两头一别,把担子扛在肩上,再伸出手来将云小莲扶了起来

云小莲就着他的手劲儿站起身来,谁知脚一动就痛得她一阵哀呼,这站都站不起来了,哪还能走得了路啊

花永冬见状只好将担子放旁边一放,稳稳地弯下腰来,扭头道,“我背你回去我看你的脚得马上看大夫”

云小莲看着花永冬那宽大厚实的脊背忸怩了一会儿,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恐慌,若真让他背回去,给乡亲们见着了会怎样说自个儿啊?她不由心里一阵犹豫

但想到站在自个儿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自个儿日日惦念的人啊,若是真能靠他背上让他背一程路,就算日后天天被人戳脊梁骨,云小莲也觉得心甘情愿况且她脚下实在痛得厉害,一咬牙便又羞又涩地靠了上去

花永冬等了半晌还不见人靠过来,刚想转头去看个究竟,这背上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温软的重量花永冬忙收敛心思,小心翼翼地扶住云小莲的双腿,将人给背了起来

心思单纯的花永冬完全没意识到,他一个大男人与一个素未平生的姑娘这般近距离接触,给外人见着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啊那无疑会无意中毁了人家姑娘的闺誉啊

花永冬憨厚地问:“云姑娘,你家在哪个方向呢?”

云小莲一手扶住花永冬的肩膀,一手指了指东边,“在那边呢”

花永冬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软语温香,身子下意识地绷紧了起来,一阵颤栗感透过脖子传遍了全身,花永冬身体的感官瞬间被唤醒了

这会儿花永冬明显感觉到隔着一层衣衫的背上,贴着一阵若隐若现的柔软,这一种陌生的触觉让他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脚下不自觉地飞奔了起来

云小莲感觉到花永冬在疾走,背上颠簸得厉害,好几次都差点扶不住跌了下去云小莲心惊之下忙一把挽住花永冬的脖子,整个人使劲儿地往他背上贴去,脸也尽量往花永冬的脖子上凑,让身体尽量保持平衡,以免一个不慎跌了下来

这样一来背上柔软的触觉加分明了,花永冬甚至能感觉到云小莲急促起伏的心跳,重重地软软地压在他柔韧的脊背上,一直压进他的心脏里

云小莲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在花永冬的脖子上,而颠簸之下,云小莲柔软的唇也时不时地便和花永冬的脖子来个亲密接触,这若即若离的撩拨让花永冬心里像着了火,脸上烧得厉害

花永冬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脏跳得飞快,身体某些部位瞬间躁动了起来,抱着云小莲大腿的双手也像着了火般血脉喷张

花永冬觉得自个儿的身体涨得越来越难受,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想要喷薄而出,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得到释放他本能地想将背上的云小莲给翻过来狠狠地揉进身体里

花永冬被自个儿脑海里涌现出来的念头给狠狠地吓着了,心里不由一阵慌乱,心神恍惚之下也没留意到路中央搁着一块石头,一时不慎便“噗”地踢了上去,两人一个重心不稳,顿时双双跌落在路旁的草丛中,叠成了一对鸳鸯罗汉

突然的变故让花永冬脑袋一片空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而此时他显然也没有办法回神,因为他的脸这会儿正深深地埋在人家姑娘柔软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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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化身成狼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花永冬,觉得自个儿处在一片软绵绵的花海中,漫天的花香沁人心脾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软这么香的花啊

头昏目眩之际花永冬忍不住往云小莲软软的胸前蹭了蹭脸,试图让脑袋清醒一点这一蹭之下他感觉自个儿的身子像被点着了火般瞬间燥热了起来,忍不住下意识地往云小莲冰凉冰凉的身体上贴去

花永冬高大的身子轻轻往前一顷,瞬间便将娇小的云小莲压在了身下,嵌在了自个儿的怀里

花永冬下意识地又把脸凑在云小莲的怀里,他的嘴唇顺从身体的指示不断地在云小莲的怀里摸索着,试图找到那让他颤栗的一点,他的双手也忍不住放了上去,轻轻地揉按着,试图借此来释放身体的燥热

花永冬几经摸索终于找着了那凸起的一点,不自觉地便含在了嘴里,轻轻地撕咬允吸着,双手自动自觉地在云小莲的身上往复流连

这一番动作不但没能让他的燥热得到缓解,他反而觉得身体憋得加难受了花永冬狂躁之下忍不住动手解起眼前碍眼的衣服来,他要拿开这层挡住风景的布,让他将这花儿看得清楚一点

云小莲这会儿已被摔得晕眩了过去,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正被自己的心上人当做了花儿在品尝

而他俩跌倒的地方又是一处地势较低的草丛,周围疯长的野草将俩人的身影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经意看还真不知道这光天白日的,竟有两人在那儿无意识地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花永冬三两下地便将云小莲的上衣解开了,他一把扯下云小莲的肚兜那一对雪白如莲花白的玉兔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花永冬忽然感觉一阵热流在身体里到处窜动,难受得忍不住想大声地吼叫出来

花永冬这会儿已经被身体内的狂躁折磨得快要疯掉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一味地顺从着身体的引导去做接下来的事儿

他一头埋进云小莲的胸前,肆无忌惮地吸允了起来双手则摸索着将云小莲的衣服一路往下退,很快,云小莲便赤果果得身无一物了

花永冬沿着胸前高耸的玉兔一路往下亲,亲着亲着忽然来到一处密林前,这美丽的丛林让花永冬看了忍不住全身的血气全往脑上冲

他下意识地拿手指轻轻地拨开那密密的丛林,终于在丛林深处发现了那藏宝的花永冬冲动之下忍不住将手指往**中一探,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花永冬一阵战栗

花永冬一脸难受地退出手指,下意识地褪下裤子掏出早已热得滚烫滚烫如铁柱般的宝贝,两眼血红地握着宝贝往中间那个小小的**里刺去这个开窍了的木头在身体的指引下立刻化身成狼向云小莲发起了第一波的进攻

宝贝很快便刺进去了一小半这一小半便让花永冬感觉像上到了天堂,舒服得差点要喷薄而出花永冬下意识地忍住了,他抬了抬身下的身子腰下忽然用力一挺,整个宝贝便完完整整地送了进去,这一瞬间被完全吞没的感觉让花永冬仿佛看到了漫天的花瓣在眼前飞舞,满足地低吼了一声

这时,身上忽然传来的刺痛让云小莲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布满红晕、双眼迷蒙得看不到焦点的花永冬

他他他……他怎么会离自个儿这么近?近得就在眼前我是在做梦吗?云小莲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花永冬汗流如注的俊脸他为什么一脸的痛苦又一脸的满足呢?云小莲忍不住一阵疑惑,而下一秒花永冬一个挺身就自觉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身下传来的刺痛和饱胀让云小莲忍不住一阵惊叫这会儿她终于明白了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吓得张嘴就要大叫而还没待她叫出声来花永冬就发起了第二波的进攻

这一个挺身让云小莲感觉身上忽然传来一阵电流般的战栗,身下酸酸涨涨的感觉让她满嘴的惊叫都变成了浅浅的低吟带她反应过来自个儿在做什么时忙羞愤地一把捂住嘴巴,热泪瞬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花永冬见眼前的花儿在滴泪,下意识地凑上前去将泪水一一吻去,再在那红滟滟的花瓣上温柔地吮吻了一番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花永冬身下仍旧没有停下,他好像有用不完地精力似地,不断地向前冲刺着

云小莲被花永冬吻得一阵晕头转向,忍不住下意识地双手攀上花永冬的脖子,将人勾了下来

得到回应的花永冬加振奋了,嘴上一阵按压吮咬,身下也加卖力地向前挺进,不断地挺进出来再挺进,直将云小莲给鼓捣得软成了一滩水

云小莲的脑袋这会儿也是一团浆糊,只晓得眼前这个人是自个儿恋了好久念了好久的人儿,她愿意将自个儿的所有都献给他,只要他需要,只要他欢喜

她顺从着身体的指引,配合地挺起腰肢,让花永冬深地进到自个儿的身体里两人合二为一的感觉让她满足得想要就此死掉

花永冬冲刺的度越来越快,他觉得自个儿快忍不住了,有什么东西要从自个儿的身体里争相窜动着要往外涌,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云小莲的身子,用力地深深地一挺进,那些一直烦扰着他鼓动着他的因子终于缓缓地往外释放了花永冬躁动的身体得到了平复,整个人像一滩泥般瘫在了云小莲的身上

过了好久,渐渐清醒过来的花永冬不由撑起身子,一脸迷惘地看着身下的云小莲,待他意识到自个儿身体上的某个重要部位还嵌在人家身体里时,不由吓得一脸目瞪口呆

我我我……我刚才做什么了?看着云小莲一脸的羞怯和泪痕,花永冬才终于意识到自个儿刚才闯下了弥天大祸他竟然趁人不备夺去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清楚了这个震撼的讯息后,花永冬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般,完全无法动弹良久他才动了动身子,这刚动一下那埋在洞穴里的宝贝,又瞬间像被唤醒了般坚硬了起来

花永冬不由一阵尴尬,他忍下身体的难受,匆匆地从云小莲身上退了出来,迅地将宝贝塞了进去再系好裤子然后满脸通红地别过脸去摸索着帮云小莲将衣服拉上

云小莲看着花永冬一脸尴尬的模样也不由一阵羞愤,她觉得自个儿很不要脸,竟然叫出了那样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花大哥一定很瞧不起我?他会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女人?云小莲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伤心难过,泪水汹涌地流了出来

花永冬见了一阵心慌,他忙拿衣袖不断地擦着她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结结巴巴地说,“云姑娘……对不住……,我我我……我一时冲动伤害了你……,你别难过……我会负责任的我今儿就上你家向你爹提亲去”

说完七手八脚地就要帮云小莲整理衣裳和头发,谁知手忙脚乱之下那是越帮越乱,双手在她身上一阵胡乱触碰之下,身上又忍不住躁热了起来,刚才还没完全退下去的意识又萌动了起来

看着身下高高顶起的帐篷,花永冬不由一阵尴尬,他忙红着脸一把转过身子,结巴地说:“还是你你你……你自个儿穿……”

云小莲听到花永冬说要向自家提亲,刚才乱糟糟的心顿时像吃了定心丸般平静了下来想到日后就能嫁给自个儿喜欢的人,和他一起过平静的日子,云小莲心里就像吃了蜜般,开心而又甜蜜地笑了起来

她理好衣服和头发后,才一脸娇羞地说:“花大哥,我……我穿好了……”

花永冬忙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云小莲忍住身体的酸痛,软绵绵地靠在花永冬背上

花永冬稳稳地背起身后的女人,心情忐忑地朝云里正家走去

没错,从今天起这个姑娘就是他花永冬的女人了他糊里糊涂之下便夺取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花永冬觉得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受,他对不住她,像她这般好的姑娘,自个儿这般心思肮脏的人又怎么配得起呢

也不知道云里正听说了这事儿后会是哪般反应?他会不会气得杀了自个儿啊?花永冬想到这儿不由一阵担忧他不是担忧自个儿的生死,他只是害怕若是他死了,这身后的小女人怎么办啊?谁来照顾她呢?她失去了清白想要好好地找户人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算为了她自个儿也不能死啊

花永冬想到这儿又鼓起了勇气,想着待会儿就算被花里正打个半死也要咬住牙关挨过去,绝不能允许自个儿背过气去现在他的生命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要对她负起责任,就算要他用一辈子来偿还,也还不清这欠下的债啊自个儿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地待她,绝不能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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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出乎意料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花永冬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云里正的家门前

刚才一路上乡亲们的指指点点,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下去了一点点他想起乡亲们不过是看到自个儿背着小莲回来就在那儿指指点点,若是知道咱们还做了出格的事儿,会不会一怒之下就将咱们捉去沉塘啊?

自个儿活不了没关系,但不能害了小莲啊她是无辜的,她不幸遇到了自个儿已经很悲惨了,若是还因此而丢掉了性命,那自个儿去了阴曹地府也会内疚不安的啊

花永冬心情复杂地踏进了云里正家的大门,这会儿云里正恰好从田里挑稻穗回来了,他还一直纳闷闺女明明比自个儿回来得早,为啥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啊?这刚想出去找哩这人就回来了

只是这小伙子是谁啊?他为啥背着自家闺女呢?难道闺女受伤了吗?云里正不由一阵紧张

云小莲从花永冬背后怯怯地探出头来,嚅嚅地叫了声,“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云里正忙将云小莲从花永冬背后扶了下来,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担心地问:“闺女,你这是咋了啊?你别吓唬爹啊”

见到亲人,云小莲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来,只好一阵哽咽着,“爹,女儿……女儿……”

看着自家老爹一脸关切的神情,云小莲结巴了良久都冒不出一个字来,这事儿让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说得出口啊她宁愿一头撞到墙上去晕死过去算了

见云小莲一脸的委屈和为难,花永冬忍不住鼓起勇气“咚”地一声跪在了云里正跟前,满脸愧疚的说:“伯父求您将小莲许配给我”

云里正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劲,一脸严肃地喝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都给我好好地说清楚”

花永冬和云小莲都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大跳云小莲是在自家老爹的严威之下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地“呜呜”着低声哭泣了起来

花永冬低下头一脸的自责,结结巴巴地说:“伯父,我……我……我欺负了小莲……”

欺负?怎么个欺负法啊?云里正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的这俩人究竟是咋回事儿啊?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吞吞吐吐真是急死人了他一瞪眼:“给我说清楚点”

花永冬吓得一个激灵,忙耷拉着腰背,呐呐地说:“我……我夺去了小莲的清白……”

说完忙跪在那儿“咚咚”地一个劲儿磕头,口里不断地说:“都是我不好求伯父不要责任小莲,她是被迫的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这等遭天谴的事儿要杀要剐全凭伯父处置小侄不敢有怨言”

说完伏在那儿不敢吭声,等候云里正处置

一旁的云小莲听了这翻话儿忍不住抽噎的厉害了

云里正听完这话儿吓得倒了好几个跄踉才稳住了身子他颤巍巍地指着花永冬,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你……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你你做出这等子肮脏事儿还有脸来求我原谅我今儿就要打杀了你让你胆敢染指我家闺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将闺女许配给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小人”

云里正抄起旁边的板凳就要往花永冬身上砸去,云小莲见状忙吓得冲上去扑倒在花永冬身前哭喊道:“爹你不要打他你要打就先打死我是女儿不孝女儿不知廉耻,做出这等有辱家门的事儿爹你就当没生过莲儿这个闺女莲儿来生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说完就要往墙上撞去,花永冬吓得忙将人拦腰抱住紧紧地锢在怀里不让她再做傻事儿

云里正气得将板凳往旁边一砸,心口难受得忍不住捂住胸口一个劲儿地喘气,待心里好受了点后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云小莲道:“好好好好一个郎情妾意为了一个臭男人你就连命都不要了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云中凯今儿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闺女,出了这个门你就别想再认我这个爹”

“出啥事儿了啊?怎么吵吵嚷嚷的啊?大伙儿都给我消停消停些让邻居听见了不是笑话么”里正媳妇听见动静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看见这场面不由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这到底是发生啥事儿了啊?”

里正媳妇见闺女躺在人家小伙子怀里还一脸的泪痕,不由大吃一惊“莲儿你这是咋啦?这小伙子是谁啊?”

“娘……”云小莲见了自家娘亲忍不住像见到了主心骨,“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吓了众人一大跳大伙儿完全傻眼地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云小莲,完全插不上手

云小莲大哭完才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娘,爹他不要我了爹要赶我出家门”

里正媳妇听见这话一阵恍然大悟,我说闺女咋这般伤心呢?原来是你这当爹的招惹的啊想到这儿不由一阵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向云里正道:“闺女是你一个人的吗?你说不要就不要啊况且闺女是做啥天理难容的事儿了吗?你要这般狠心地对她我的闺女我看谁敢赶出这家门”

里正媳妇护犊地一把将闺女从花永冬怀里挖了过来抱进怀里,心疼地为她擦眼泪,“莲儿莫哭啊你爹不要你,娘要娘疼你他要将你赶出家门除非是连我也一起赶出去”

云里正不由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什么状况啊这婆娘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别来添乱啊还嫌这事儿不够乱的吗?

云里正扶额之下又不由恶狠狠地瞪向花永冬,都是这臭小子惹的祸若不是他招惹了咱家闺女,咱何需面对这婆娘莫须有的指控啊

再说了我哪有不要闺女啊我这不是气着了嘛我我能不生气吗我?这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疼了十几年的闺女,转眼就奔别的臭男人怀抱里去了,还为了这臭男人连命都不要了我这都不生气我还是他爹吗我

云小莲扑在娘亲怀里抽噎着撒娇,“娘,这是花大哥,他今儿救了我,我扭到脚了,是他背我回来的若不是他我现在还眼巴巴地坐在路那儿等着你们来救哩”

云里正气得嘴角抽抽,臭丫头你只说上半段,你咋不连下半段也一并说出来啊?这报恩报得需要将自个儿的清白也一并送给人家吗?

“哦?这就是你往常说的花大哥啊?”里正媳妇上下打量了花永冬几眼,见这小伙子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难得的是性子又憨厚老实,她不由越看越是满意,这闺女的眼光就是好啊听说这小伙子的家境还挺殷实,还勉强配得上咱闺女啊

云小莲见娘亲一脸满意,忙趁热打铁地撒娇道:“娘亲花大哥今儿是来提亲的,但是刚被爹拒绝了爹还要将他赶出去,还要连女儿也一并赶出去”说完嘴一扁又佯装要哭

里正媳妇忙又心肝宝贝地哄起来,还不忘瞪了云里正一眼,“我说你这当爹的咋这般狠心啊你没看闺女伤心得紧么?难得闺女和这小伙子两情相悦,人家小伙子又配得上咱家莲儿,你不替闺女开心就算了,还给我棒打鸳鸯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云里正这会儿真是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臭小子哪里配得上咱家闺女了啊?木木讷讷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还心怀不正,趁咱家闺女受伤无法反抗,竟对咱家闺女做出这等天理难容的事儿来,我没有挫他骨扬他灰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你还嫌我棒打鸳鸯女儿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帮着那欺负人的人欺负你家当家的,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里正媳妇满脸笑容地看着花永冬,“小伙子啊,你是来提亲的啊?那你带庚帖来没有啊?”

花永冬挠了挠头,有点傻眼地看着眼前这出乎人意料的一幕,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啊他以为至少会被小莲的爹打个半死,然后回家养个一年半载的伤,伤好后再在小莲爹的怒气下战战兢兢地将小莲娶回家,逢年过节时再战战兢兢地上门

就算不会打个半死起码也会有一顿毒打啊但是现在自个儿那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挨着啊花永冬感到一阵匪夷所思

云小莲见花永冬一脸呆滞的模样,不由气得一跺脚,“娘你看,花大哥都叫爹给吓着了”

云里正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臭丫头这又有我什么事儿啊?咋啥都是我的错啊?这臭丫头真是得了郎就不要爹了,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帮人家说起话来了,若是嫁出去了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吗?云里正想到这儿忍不住又是生气又是嫉妒地瞪向花永冬

花永冬吓得赶紧低下头去,这丈人果然是没有丈母娘好讨好啊看来以后得多巴结巴结丈母娘,这丈母娘可是咱家岳丈大人的克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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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吴家姑娘

(..)花朵朵坐在杏树下的秋千架上,晃悠着小腿优哉游哉地吃着外婆给刚做的炒米饼

花翩翩和几个年龄稍大点的孩子们都去田里忙活了,只剩下几个还在抹鼻涕的臭屁孩,围着秋千架吱吱喳喳地吵地个不停

院子里唯一的一架秋千都给花朵朵这个小霸王给占去了,其他娃们只好眼巴巴地瞅着,期待花朵朵心软之下让给他们玩一会儿他们这会儿正在吵嚷着下一个该轮到谁坐这秋千哩

任他们吵得兴起,花朵朵还是丝毫没有退下秋千的打算,完全无视他们可怜兮兮的眼神,还当着他们的面扬起头得意洋洋地晃荡了几下秋千,荡完又津津有味地吃着又香又脆的炒米饼

花朵朵的恶作剧显然惹怒了一众小鼻涕虫,他们忍不住气得扁起了嘴巴,纷纷叉起腰控诉她的恶行

云梅子的小闺女吴梦娣气咻咻地指着花朵朵,“花朵朵我讨厌你你欺负人你比我家小姑还可恶你这么坏,长大了一定会像我小姑那样一辈子嫁不出去”

花朵朵被这番话噎得一口炒米饼哽在喉里,不上不下的卡得难受,拍了良久胸口才顺了下去,折腾得抹了一额汗,人果然还是不能做坏事啊

话说我只是欺负了一下小孩,还不至于坏到嫁不出去?这娃的小姑得有多坏的脾性才倒霉到连小孩都诅咒她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啊?花朵朵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家小姑很可怕吗?”

吴梦娣鼓起腮帮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家小姑跟你一样爱欺负人她每天什么活都不干,连衣服都让我大姐帮她洗她还天天一不顺心就拧我和我二姐,还骂我们是赔钱货我们都讨厌她”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这姑娘的确是有够恶劣的啊比咱家伯母还极品怪不得没人愿意上门来提亲了,这样的姑娘娶回去了搞不好就是一河东狮吼啊这样天天搞得家宅不宁的跟娶了一祸害回家有什么分别呢?

但是这姑娘再恶劣跟我又有哪门子的关系捏我只不过是恶作剧地戏弄了几个娃,跟她那劣根性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好不好不带这么乱作比较的啊花朵朵忍不住委屈地腹诽

花朵朵郁闷之下加霸着秋千不肯下来了,急得几个鼻涕虫在那儿团团转但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谁让她现在是外婆的心肝肉啊他们就算想告状也没地方告去

就在几个娃们急得想哭时,救星终于回来了云振光领着大伙儿雄赳赳地挑着稻穗走进了院子花朵朵见状便熄了捉弄小屁孩的心思,还没待他们向云振光告状就大方地将秋千让给了他们,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检阅丰收的成果

满足地摸完金灿灿的稻穗后,花朵朵探头遍寻不见花永冬,不由疑惑地问道:“咦娘小叔呢?”

云氏一脸讶异,“他不是老早就回来了吗?我还纳闷他咋回来一趟后就没见人影了哩怎么?他还没回来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小叔该不会是迷路了?”按这木头人的性子这迷路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大伙儿都听完都一脸的不可置信,这都多大的人了啊还迷路?花永夏急得刚想出门去寻这头花永冬就挑着稻穗满脸喜色地回来了

花朵朵狐疑地盯着自家小叔这小叔是遇上啥喜事儿了哩?怎么看起来一脸春色的样子啊?难不成是捡到银子了?花朵朵一路怀疑地盯着花永冬,直到吃完午饭花朵朵还是没能从花永冬容光焕发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悻悻地看着他随大伙儿一起出门去

大伙儿快忙到酉时才急匆匆地奔了回来放下东西就马不停蹄地赶回花嫁村去了,他们待会儿还要赶着去卖肉菜哩

云氏一回到花嫁村就直奔养殖场,找李氏商量给花永冬提亲的事儿

听完云氏的转述,李氏都乐傻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闺女听起来真不错啊要不咱现在就找媒人上门提亲去?”

云氏忙好笑地按住了“娘,这会儿都啥时候了哪有大晚上的上门提亲的啊?咱们还是缓一缓,待晚上跟大伙儿商量过议好了章程,明儿再上门也不晚啊”

李氏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你说的有理啊看我急得都忘了时间了,这会儿去还真是惹人笑话哩”李氏这会儿已经乐得有点晕头转向了,连云氏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晓得

晚上吃过晚饭,李氏趁大伙儿都在,忙将这事儿提了出来,“娃他爹,咱今儿给老幺找了个闺女,听说这闺女模样性子样样都好,和咱老幺好生相配哩咱明儿赶紧托人上门提亲去”

花永冬刚想向爹娘合议明儿请媒人上小莲家提亲的事儿,冷不防听到李氏说起这番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难道大伙儿都晓得我跟小莲的事儿了?花永冬想到这儿不由一阵慌张,慌张完想到自个儿对小莲做下的事儿又感到一阵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花朵朵再一次狐疑地看向自家小叔,见他正握紧拳头不安地低着头,不由一阵纳闷,他在紧张什么啊?他不是一向不关心自个儿的婚事吗?咦这木头竟然脸红了

额滴神哪难不成今儿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那究竟是什么样级别的大事儿才能导致木头开窍呢?花朵朵觉得心里像有只猫爪在挠啊挠,难受得慌

听到儿子婚事有望,花有福不由高兴地捋了捋胡子,“这闺女是个怎样的娃啊?”

他这些天正为老幺的婚事儿烦心不已哩这会儿突然听说有合适的对象了,这高高悬着的心可总算能放下来一半了

看着大伙儿高兴的样子,云氏也不由一脸的笑容,“听说这闺女能干着哩模样又长得好这些天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都踏破了这姑娘家里正准备这两天将人给定下来哩”

什么?这么多人提亲?我怎么没听说啊?花永冬急了,他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得紧他想到若不是我横插了一脚,说不定这会儿她家人都帮她将亲事给定下来了?想到小莲投进别的男人怀里的模样,花永冬就觉得心里难受得慌

花有福一听这话不由一阵泄气,“这么多人提亲啊说不定人家心里已经定下人选了哩咱们这不是去凑热闹吗?”

云氏笑着说:“爹,咱不急我听说了,那闺女的爹娘对前些天上门提亲的人都不太满意,他们想给闺女找个像咱小叔一样的女婿哩”

大伙听见这话忙松了一口气花永冬尽管知道自个儿与小莲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这会儿听说他们对前面提亲的人不满意,心里还是莫名地雀跃了起来

看着花永冬一会儿抑郁一会儿兴奋的模样,花朵朵心里加好奇了起来她敢肯定这小叔定然是思春了,说不定这会儿正陷入感情的泥淖里无法自拔哩花朵朵身体里八卦的因子顿时骚动了起来

王氏听到这姑娘是云氏介绍来的,心里不由警铃大作咋自个儿就没往这方面想哩若这弟媳妇娶回来跟自个儿亲的话,那日后也多个人给自个儿撑腰啊若真让小叔娶了这云氏找回来的闺女,那日后这家哪还有自个儿说话的地方啊?

王氏想到这儿忙撇了撇嘴,“是哪家的姑娘啊?不会是讹人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哪户人家的闺女有这么多人前来求娶啊?”

大伙儿忙一脸犹疑地看向云氏,也对啊按说这方圆几百里适龄的姑娘说多也不多,咋他们就没有听说过有哪家的闺女这般出名啊?

“我怎么忘了说这茬啊?”云氏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脑门,“这闺女是我二妹家的小姑子哩,我那妹夫你们也见过的,是个老实能干的,她妹子约莫也差不到哪里去”

花永冬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什么?你二妹家的小姑子不是小莲吗?怎么会这样?花永冬心里一急,刚想者怎么开口拒绝这亲事,花朵朵就抢先他一步说话了

花朵朵惊讶地问:“娘,你说的姑娘是二姨家的小姑子吗?”

云氏点了点头,疑惑道:“怎么?你见过这二姨家的表姑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她忍不住一脸的怀疑,“娘,这表姑你见过她人没有啊?她真有你说的那么贤良淑德么?为什么跟我听到的不一样啊?”

云氏心里咯噔一下,她还真没见过这姑娘,只是听二妹说了她有多好多好心动之下就应了下来,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云氏一想到二妹平素那为人就忍不住一阵冒汗,她不由忐忑地问:“朵儿,你是不是听说了表姑的啥事儿啊?”

大伙儿也不由一脸的紧张,经过上次花永媚议亲事件后,他们对这些道听途说的事儿都由衷地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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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疑似疯魔

(..)看到娘亲一脸慌张的表情花朵朵就不由一阵扶额,娘果然是没见过那个极品表姑啊

这古代人对婚姻怎么能这么儿戏呢?就算是盲婚哑嫁也该先去打听打听人家姑娘脾性再下决定?他们倒好,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瞅过就在这儿谈起婚事来了

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今儿吴梦娣说的那番话给转述了遍

大伙儿听完不由一阵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跟云氏说的大相迳庭呢?

云氏听到这番话真是气得心口都痛了,她完全没想到自个儿最亲的二妹竟然会欺骗她,还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往自个儿头上扣,若这姑娘真娶了回来,那自个儿以后还哪有颜面在这个家立足啊?

云氏想到这儿不由满脸羞愧地说:“爹,娘,都是我不好,我没打听清楚就将这事儿就拿来说与大伙儿听了,害大家空欢喜一场幸亏朵儿听到了些风声,不然我这会儿真是害苦小叔了啊我真是没有脸面对大家了”说完掩面抹起泪来

王氏正想趁这机会呛声几句,被花永春一个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只好“呜呜呜”地抗议

还嫌不够乱吗?李氏瞪了老大两口子一眼,接着又回头拍了拍云氏的手,安慰道:“傻孩子别责怪自个儿了,这事儿又不错不在你,你也是出于一番好心谁知道那起子小人竟会起这般坏心思呢?”

其实这关系到老幺日后一辈子的大事儿,要说李氏心里一点膈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见云氏一脸愧疚的模样,又不像是存心的,加上这媳妇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不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若这人是王氏介绍来的,她倒是真要掂量掂量这事儿是不是有预谋的了

想到花永冬今儿都十九快二十了若不赶紧定下来怕日后难议亲啊花有福心里火急火燎的,他犹疑了一阵,“那女娃说的话也不定就是真的?要不咱们明儿上门去探访探访再做决定?”

大伙儿想到这话也有道理,刚想点头应承,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花永冬忙一把开口打断道:“不用去了”

大伙儿一脸惊讶地看向他,这娃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啊?往常咱们讨论这些话题时他可是从来不开口的,想不到今儿竟然发话了大伙儿都仿佛一脸不认识似的盯着花永冬

花永冬一阵脸红,断断续续地说:“不用替我寻对象了,我……我有对象了是……是云里正家的千金”

啥?大伙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永冬,我没有听错?云里正家的千金?这娃啥时候跟云里正家的千金扯上关系了啊?该不会是想人家姑娘想疯了,都得臆想症了?

李氏是吓得心肝都颤了,忙颤着声音道:“幺儿你……你别吓娘亲啊咱现在寻不着合适的闺女不要紧娘明儿翻遍咱青门镇也会给你取个媳妇回来的咱不急啊”

大伙儿见状忙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来,生怕这小伙子一个受不住寻了短见

花永冬见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起自个儿来,不由一阵傻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没有着急啊我不是跟你们说我有对象了么?你们别给我找什么对象了啊花永冬越急越插不上话,忍不住憋得满脸通红

大伙儿看见他这模样,是以为他真是快要被逼疯了,吓得忙不迭地又安慰起来,场面顿时变得乱哄哄的

花朵朵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一个头两个大拜托大家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你们好歹也给机会小叔辩解几句啊?没看到人家都快被你们给逼疯了么?

花朵朵十分肯定花永冬今儿的变化必定是跟那个里正千金有关,说起这里正千金她还记忆尤深哩她当时可是对自家英俊威武的小叔一见钟情哇

难道今儿这里正千金发威了兽性大发之下忍不住将自家小叔给扑倒了,所以才有了今儿对咱小叔负责任的一出?花朵朵的脑海里不由出现云小莲英姿飒爽地骑在花永冬身上而花永冬则满脸羞红地躺在那儿,委委屈屈地咬着衣襟的模样

花朵朵不由两眼冒泡地看向自家小叔,求真相哇

“小叔,你咋跟云里正家的千金好上的哇?”花朵朵满脸八卦地问

随着花朵朵话音一落下,客厅里顿时寂静无声,大伙儿纷纷咽下刚要说出来的安慰话,都一脸屏气凝神地瞅着花永冬

花永冬的脸顿时“咻”地红到了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低下头不敢看大伙儿

哇塞果然是有猫腻哇花朵朵定是兴奋了起来,她蹭蹭蹭地跑到花永冬跟前,低下头看着花永冬的眼睛,让他避无可避

花永冬无奈之下只好避重就轻,呐呐地说:“她今儿崴了脚,我……我见到就将她背回去了……”

大伙儿听见这话儿忍不住一阵哗然,想不到自家这木讷的孩子也有脑袋开窍的一天啊这都背过人家了,这亲当然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啊

李氏这会儿那心头大石是稳稳地落了地啊她刚才还真以为这孩子是疯魔了,咋就扯上里正千金去了哩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是实打实的啊

李氏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开心两字来形容了她一直为这娃担忧啊这娃不爱说话人又老实,可怎么去讨人家姑娘的欢心啊?现在看来这完全是她多虑了啊自家小子还真是能干啊李氏激动得两眼都湿润了

花有福听到这事儿后,忍不住乐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想不到咱家这小子不声不响地竟勾搭上人家里正千金来了今后看谁还敢说我花有福的儿子娶不到媳妇哼,这会儿你送上门我还不愿意娶哩

花永福乐呵呵地拍着花永冬的肩膀,表扬道:“好小子干得好真不愧是我花家的子孙啊”看来咱家老祖宗的血统就是好啊,这养出来的小子个个都是真男人啊花有福忍不住骄傲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花永冬头一回听到老爹表扬自个儿,不由又是激动又是羞涩,他以为自个儿做出这种事儿少不得要挨老爹一顿揍的,想不到不仅没被揍,还表扬了

花永冬忍不住高兴得一阵云里雾里的,丝毫没发觉自个儿刚才压根儿就没说出夺了人家姑娘清白的事儿估计他若是将这劲爆的消息说出来后,大伙儿都会以为他得了臆想症疯魔了谁能想到这木头要不就不开窍,一开窍竟会是这般吓人呢

就这样吗?花朵朵狐疑地瞅着自家小叔红扑扑的脸蛋,她不相信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至少也有拉拉小手手亲亲嘴?就背了一趟回去就要娶人家过门啊?这是什么道理啊?那自个儿岂不是要跟很多人成亲?

花朵朵暗地里下定决心定要找个时间偷偷地将真相从小叔嘴里挖出来,她坚信他和云小莲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花朵朵想了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家小叔不仅仅是勾搭上了人家姑娘,还上了人家姑娘若是她知道了这个真相,估计真会华丽丽地晕过去

花永冬又呐呐地开口道:“爹,我今儿已经向小莲爹娘提亲了,他们都同意了,明儿您找个媒人上门走下程序就可以了”

花有福听见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子动作还真是快啊这趁热打铁的干劲还真是有咱花家老祖宗的风范花有福现在是怎么看花永冬觉得他怎么顺眼

李氏听到这就要将婚事定下来了,但咱还没见过人家闺女哩她这会儿倒是知道担心起来了,忙问道:“幺儿啊,这小莲姑娘性子怎么样啊?”

千万别给我来个跟刚那吴家姑娘一样性子的啊不然日后可有自个儿好受的一个王氏已经让她觉得日子很精彩了,再来个同样性子的,她还不得提早一蹬脚去见老祖宗啊

花永冬哪知道怎么说啊,他又没见过人家几面,这好不好都得娶的啊难道咱都上了人家还能不负责任啊?不过云小莲那时而温柔时而娇俏的模样倒是在他脑海里定格了好几秒,但他总不能把这样的印象说给大伙儿听?

大伙儿见花永冬木木呐呐地就是不说话,不由都急了起来

云氏见状忙解围道:“这小莲姑娘我倒晓得,她家离我娘家不远,我经常见着她哩这姑娘模样性子那真是没话说的,他爹娘也是那容易相与的人”

大伙儿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地松了口气花有福立即拍板,决定明儿就上门提亲

由于花家人对于媒人都异常的排斥,这说亲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找那媒婆的,谁知道找那媒婆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啊

大伙儿经商议之后,决定让云氏当一回媒人,替花永冬上门提亲,云氏既是云家村出来的,由她上门提亲最适合不过了,能有机会将功赎罪,云氏当然是没有二话,高兴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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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永冬议亲

(..)次日,大伙儿仍旧赶早地去云家村帮忙收割

到了云家村,云氏见时间还早,估计这会儿里正媳妇还没到田里去,忙揣上花永冬的庚帖就直奔云里正家花朵朵见状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她可得好好地试探试探未来的小婶子,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挖出点什么来

云氏刚踏进家门,里正媳妇就赶巧般地迎了出来她看见云氏满脸喜气的模样心里不由明镜似得,大伙儿心照不宣,忙满脸笑容地将人迎了进去

“哟妹子来啦咋来的这般早啊?”云里正刚吃过早饭,正想到田里忙活哩这提亲的人就上门来了哼算这臭小子识相还知道紧着我家闺女见花家这么快便找人上门来提亲,云里正对花永冬的不满才减轻了些

云氏一脸喜庆地说:“大哥啊妹子这是给你道喜来了哩”

云里正这会儿不得不揣着明白当糊涂,佯装不解地问:“啥喜事儿哩?”

云氏这下才说出来替花永冬提亲的事儿,小莲刚从里屋出来,听见这话羞得又躲了进去

云里正见果然是来提亲的,便将这事儿交由了自家婆娘,他毕竟是个大老爷们,与个娘们说这事儿不合他身份云里正交代了自家婆娘几句,叮嘱她记得尽快将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说完就执起镰刀去田里收割了

其实俩人都心里有数,这议亲不过是走走程序的事情俩人交换了庚帖,略略地提到了彩礼嫁妆等事后,很快便将重点转到了婚期问题上

里正媳妇昨晚晓得了闺女已贞洁不保后,不由又气又恼气花永冬那臭小子胡闹,又闹自家闺女不争气竟半推半就地成了这事儿

但这既木已成舟多说也是无益了,如今最要紧的是赶紧将闺女嫁过去,免得闺女这一回不慎便怀上了孩子,万一真怀上了,这人还没过门就显怀了那这笑话就真的闹大了他们丢脸事少啊,就怕闺女日后天天被人戳脊梁骨,这样一来日子可还怎么熬不下去啊

里正媳妇不得已之下便提议将婚事定在这个月月底

云氏一阵惊讶,“这也太仓促了?”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怎么准备婚事啊?

里正媳妇叹息道:“妹子,你也知道咱这也是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啊若不是那俩孩子不晓事在那儿胡闹咱们又何须这样匆匆地定下婚事呢?”

旁边一直昏昏欲睡的花朵朵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过来,忙打醒十二分精神,高高地竖起耳朵偷听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俩人一定是做了啥不可告人的事儿不然哪会说定亲就定亲啊但这胡闹究竟是怎么个胡闹法呢?她倒是要听听

云氏这时也云里雾里的,不由一脸疑惑地问道:“嫂子啊我家小叔不过是将小莲那丫头背回了家这怎么就是胡闹了呢?”

里正媳妇一脸讶异地看着云氏,“你不晓得啊?”

云氏迷惘地摇了摇头,“晓得什么啊?”

见云氏还被蒙在鼓里里正媳妇一拍脑门,敢情这小子回去没敢跟家人提起啊怪不得妹子这么讶异

里正媳妇瞅了瞅旁边的花朵朵,见她还是个娃哩,说出来也不碍事儿,反正她也听不懂

里正媳妇压低了声音,含含蓄蓄地说:“妹子啊不瞒你说,你家小叔昨儿也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趁我家莲儿昏迷那会儿,对我家莲儿做出了那种事儿啊”

“啥事儿啊?”云氏一脸的迷惑,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家小叔能对人家姑娘做出啥子出格的事儿来,以至于让这嫂子这般又气又恼的

旁边的花朵朵听了这话儿,真是当场华丽丽地呆滞了额滴神哪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偶家小叔不是小受的样儿么?肿么竟然翻身当强攻啦?而且他他他……他竟然真的开窍了,而且还是无师自通

我说小叔你也未免太强悍了你这木头不开窍则已,一开窍竟然就勇猛到直捣人家黄龙啊而且还……还是在人家姑娘昏迷的时候

你这样的行为跟人家尹志平有什么区别呢?哦,不这还是有区别的,起码人家小莲姑娘醒来后见到你这心上人,还是心甘情愿被你强攻的,而人家小龙女那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上面的人不是杨过啊

在花朵朵心里一阵波涛滚滚时,里正媳妇也没好气地道出了让云氏瞬间惊呆的事实,“还能有啥事儿不就是你洞房花烛夜那会儿,你当家的对你做出的事儿呗”

云氏听完这话一阵目瞪口呆,脸上又是红又是白的,惊得再也无法动弹

咱咱咱……咱家小叔竟然对小莲姑娘做出了这等事儿?云氏完全没有办法相信,她隔了好久才会找回了自个儿的声音,颤颤地问:“嫂子,你确定我家小叔真对小莲做出了那种事儿吗?”

里正媳妇一阵气恼,“妹子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还会拿自个儿闺女的名节开玩笑啊?”

云氏忙道歉道:“嫂子你别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纳闷我家小叔平时看起来木木讷讷的,人又憨厚老实,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还没开窍的啊怎么就忽然做出了这等事儿呢?”说完自个儿脸上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里正媳妇叹息道:“那也是活该我家莲儿倒霉啊扭到脚就扭到脚呗,偏偏就遇上了你家那臭小子那臭小子也是一片好心,本意是要背我家莲儿回家的,怎知路上摔了一跤就摔出问题来了,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摔就将那木头给摔开窍了”

云氏愧疚地低头道:“嫂子,咱们对不起你家小莲啊害她受了那样的苦你尽管放心,她日后进了咱家的们,我一定会将她当成自个儿闺女般疼的我家公婆都是那好相处的老人,定不会叫小莲吃苦的”

里正媳妇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她还真怕这花家是那不讲理的人家,小莲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了人家的门,若是受了什么苦自个儿当娘的还不得心痛死啊

俩人达成共识后,便将婚事儿定在了这个月的三十日云氏得了准信后忙匆匆地告辞了,她得马上将这惊人的消息转告给俩老知道啊

这离婚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办好这场婚事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就多了去了啊云氏这会儿也来不及回娘家报备了,只好让花朵朵自个儿回外婆家,告诉大伙儿她不回来的消息

花朵朵点了点头,呆呆地目送自家娘亲的身影远去她在现在还没从花永冬扑倒云小莲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话说这头云氏急匆匆地赶回家时,大伙儿都在院子里围着木桶在给稻穗脱粒哩

大伙儿见到云氏这当口回来了,都不由一脸的惊讶,大家不由猜测事情是不是进展的不顺利啊,不然云氏怎么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呢

李氏担忧地问:“这么快便回来啦?事情咋样啦?”

云氏走到花有福和李氏跟前,低声说:“爹,娘,媳妇有件事要禀告你们知道”

俩老见云氏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由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出事儿了?他们忙匆匆扔下手里的稻穗,暗示让云氏随他们进屋去

待云氏将今儿与里正媳妇议亲的经过说与他们听后,俩老都瞬间双双石化了

“爹,娘你们没事儿?不要吓媳妇啊”云氏见他俩听完这话后竟然呆在那儿久久不作声,吓得忙摇了摇两人的手

李氏这才回过魂来,她捶着胸哭喊道:“造孽啊这孩子是被什么迷了心肝啊?竟这样糟蹋人家姑娘这可怜的闺女啊咱们真是愧对人家啊”

花有福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满脸的怒气腾腾,“这臭小子竟敢给我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儿来,看我回头不恨恨地教训你让你出去给我花家丢脸幸亏人家闺女没寻啥短见,要不然我真是两脚一蹬去了黄泉路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云氏见两人气得慌,忙安慰道:“爹娘,你们别生气了,这事儿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咱们这时候责怪小叔也于事无补了啊况且他还是个孩子哩懂些啥啊?这糊里糊涂之下才犯下了大错,这事儿既然人家也没怪罪咱们,咱们就将这事儿埋在心里面别再提了这若不小心传出去了对咱们两家的名声也是有碍的啊”

花有福忙不迭地点头,“媳妇说的有道理啊娃他娘,这事儿你也甭想了,咱们就当没听说过这事儿免得日后那闺女进了门抹不开脸啊”

李氏抹着眼泪点头应下了,她暗暗决定待人家闺女进了门,定要好好待人家,不然她真是良心难安啊她也是有闺女的人,有那个当娘的能忍受得了闺女遭受这种罪呢?

云氏见状忙将今儿回来的目的提了出来,俩老听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婚事,均急得跳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总不能让人家闺女大着肚子穿上红妆?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为了给云小莲一个盛大的婚礼,弥补花家对云家的亏欠,花家全家老少都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花永冬的婚事筹备事宜上来,忙得像一堆磨驴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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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俩小祖宗

(..)花朵朵低着头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外婆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堵墙,她愕然之下绕开墙继续走,谁知不管绕向哪边,那堵墙还是像粘着她般横亘在她面前

花朵朵不耐地抬脚,往那墙脚用力地狠狠一踩

“啊”一阵杀猪般的声音瞬间响彻云霄

花朵朵挠了挠耳朵,推开那堵墙继续往前走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了过来,提住花朵朵的后领,一把就将她提了回来,“我说丫头,你也太狠了”

花朵朵冷不防一个身体踩空,吓得双手拼命地往空中抓,危在旦夕之际终于抓到了一棵树,花朵朵赶紧一个反身,八爪鱼般紧紧抱住那棵树不放,生怕一个不慎掉到地上跌个狗吃屎

那棵树被花朵朵缠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之下只好把脸凑近花朵朵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臭丫头,松手”

花朵朵愕然地抬头,瞬间对上一张放大了数倍的粉红粉红的包子脸

包子脸冷不防对上花朵朵突然贴近的脸蛋,本来就红红的脸颊顿时像火烧般蹿红了起来,他赶紧狼狈地抬起头,别开脸不敢看花朵朵

花朵朵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恨得牙咬咬的脸孔,忍不住一阵火气往上冲,脑门一热就不加思考地顺势一推,一把将包子脸推倒在地,恶狠狠骑在他身上

花朵朵气得双手开工,恶狠狠地掐住眼前的包子脸,“又是你这恶霸臭小子我让你老招惹我看我不掐爆你的脸”

宋子尧被这么一推一压,背部与地面用力一撞,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这会儿脸上又被花朵朵这么一阵蹂躏宋子尧顿时觉得委屈不已,

看着眼前花朵朵气咻咻鼓起的腮帮子宋子尧也不甘心地伸出手来,将花朵朵的小包子脸往两边轻轻一拉

花朵朵鼓起的那满腮帮子气就破功地一噗,全喷在宋子尧脸上宋子尧顿时一阵傻眼,双手僵在花朵朵脸上再也无法动弹

看着宋子尧满脸水汽的呆滞模样,花朵朵乐得一把扯下他碍事的双手摁在他胸前,嘿嘿地坏笑道:“活该让你欺负我这下倒霉了自作自受”说完还不忘做了个鬼脸

一旁匆匆赶来的云三见着这场景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大老大跟小老大互殴吗?那我该帮谁啊?云三一阵手足无措看这情形好像大老大被小老大放倒了啊难道真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云三着急之余又不由有点幸灾乐祸

宋子尧不甘地扭了扭身子,见动不了后只好无奈地瞪着花朵朵,“臭丫头松开让我起来”

花朵朵回瞪了他一眼,“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你三番四次招惹本姑娘,本姑娘还没跟你算账哩今儿索性一把将这陈年旧账算清了省得你下次又不长眼地撞上来”

宋子尧想到上回养殖场那事儿就不由一阵心虚,忽闪着眼睛不敢看花朵朵

花朵朵空出一只手又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包子脸坏笑道:“怎么?心虚了啊?还是害怕啦?”

三番四次被挑衅宋子尧有点恼羞成怒,“臭丫头你别真以为我怕了你,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赶紧松开我不然我真让你好看”

“哦?”花朵朵扬了扬眉,“你是好男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哪里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说着一只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戳戳戳,戳了个过瘾后才撇了撇嘴,“哼看不出来嘛再怎么看都是个坏痞子”

忍不可忍的宋子尧一把捉住花朵朵的手,一个鲤鱼翻身轻松将花朵朵反压在身下,“我警告过你了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伸手就要往花朵朵身上招呼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叫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花朵朵这会儿倒是后知后觉地惊慌了起来,刚想张口大喊救命这救星就上来了

眼瞅着大老大恼羞成怒之下就要将小老大就地正法了,云三忙奔上去救驾,“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小的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啊赶紧起来,让人见着了可要笑话你们了”

宋子尧双手停在花朵朵脸颊上顿了顿,恼火地瞪向云三,“刚爷被欺负时不见你出来救驾,这会儿倒是积极到底谁才是你老大?”

是……是小姐啊这位爷你不会忘记了我已经卖身给她了?云三委屈地低下头

花朵朵趁宋子尧分心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咬

“啊”空气中又响起了杀猪般的痛吼

趁宋子尧不备,花朵朵一把将人推开,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躲在云三后面

宋子尧苦着脸不停地甩着手,试图将那阵痛彻心扉的感觉从手中甩掉

待痛楚稍轻后宋子尧才捂着手中那排整齐的牙印,恶狠狠地瞪向云三背后的花朵朵,“臭丫头,敢咬我,我跟你没完”

花朵朵从云三背后探出头,给宋子尧做了个鬼脸,又闪身避了回去

宋子尧气得跳脚,跑上前就要将花朵朵逮出来,“云三,你给我闪开今儿本少爷不教训教训这个丫头,我就不叫宋子尧”

“我的少爷啊,你要悠着点啊”云三忙伸手拦住气急败坏的宋子尧

他这回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这俩祖宗啥时候才能握手言和啊?这不是苦了我这当小的么?我天天夹在你俩祖宗中间当夹心饼干,我容易吗我?我都快被你俩给逼疯了

花朵朵表扬地踮起脚拍了拍云三的脑袋,“云三好样的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啊撑着点啊”说完逃也似的往外婆家跑去

宋子尧眼睁睁地看着花朵朵跑远,气得回头一巴掌拍在云三的脑门上,“你这吃里扒外的废物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

云三捂着脑门,苦着脸咕囔道:“我的老大啊你就让让小姐她比你小呢你好意思跟个小女娃计较”

宋子尧气得圆眼一睁,“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敢埋汰本少爷?最近去了那边长毛了是你?真是久不经打就欠教训”说着又是好几巴掌落在云三的脑门上,云三不敢反抗,只好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让宋子尧发泄

宋子尧郁闷地打了几巴掌,见云三不反抗,觉得一阵没趣便愤愤地收回手,转而看向手背上的牙印

“臭丫头下口还真狠疼死我了”宋子尧呲牙咧嘴地咕囔着

谁叫你老是招惹人家啊?明明喜欢人家又死不承认你好好跟人家相处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咱小姐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偏要死要面子的跟人家呛声,还专往人家虎口上凑,不咬你你还真当小姐是病猫啊?我还觉得她咬得轻了你就是欠咬云三在心里暗暗地腹诽着

宋子尧盯着那排整齐的牙齿印一阵发呆,好半晌才闷闷地问:“云三,那丫头真跟一个小子很要好啊?”

这少爷终于着急了云三忙精神一振,“可不是嘛那天我可是亲眼见着小姐和那少爷坐同一匹骏马离开的那少爷还很晚才将小姐送回来哩送回来时小姐都睡着了瞧那少爷看小姐的眼神,可是将小姐当宝贝似的哩”

宋子尧觉得心里闷得慌,狠狠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踢完还是觉得气不过,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拍在云三脑门上,“臭小子你咋不早说?”

云三捂着脑门委屈地说:“老大,小的那天跟你提过了你不是说跟你没关系吗?”死要面子明明是在乎的要死,又死不承认这会儿知道急了?

宋子尧恼羞成怒,气得拍皮球般几巴掌拍在云三脑门上,“臭小子你还有理了是你看来那丫头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都将你给纵得无法无天了竟敢跟我呛起声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啊?”

不带这么蛮不讲理的呜呜……我的脑门我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的脑门又要肿起来了呜呜……

云三这回真是委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这一刻真是无比怀念花朵朵啊还是咱小姐好啊从不打骂人家还经常做好吃的给人家吃

哪像某人啊,简直就是一蛮不讲理的小恶霸偏生我还得顺着这小恶霸的毛捋,免得一个不慎就将这小老虎给惹急了,到头来受罪的还是我这个当小的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大云三这会儿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倾向了花朵朵

宋子尧气完后又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懊恼地踢了踢路旁的小石子,最后又咬咬牙,瞪向云三道:“云三,你赶紧给我回到那丫头身边去,给我盯着点若发现有哪个不长眼的靠近那丫头,都给我狠狠地打发了特别是给我盯着点齐趣斌那臭小子听清楚了没?”

云三忙不迭地点头,高兴地领命去了

今儿本来是想跟那丫头道歉来着,结果又成吵架了宋子尧不由又是一阵沮丧想到花朵朵和那神秘少年共骑一匹马的模样,宋子尧是好一阵郁闷,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肩膀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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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重大发明

(..)花朵朵回到外婆家时,大伙儿都到田里忙活去了,只留外婆带着几个小跟屁虫在打禾桶旁边给稻穗脱粒

宽大的打禾桶旁,年迈的外婆抱着一大束稻穗在桶的边缘上不停地摔打,直打得满头大汗稻穗才脱落了大半,摔不掉外婆就用那粗糙的手一把一把地撸下来

花朵朵看的不由一阵心酸,这得忙活多久才能将这山高的稻穗全部脱粒啊?

“外婆,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可以给稻穗脱粒了吗?这十几亩的稻穗得脱到啥时候啊?”花朵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这会儿真是无比怀念现代先进的打谷机啊

陈氏笑眯眯地打趣道:“大伙儿一向都是这么脱谷的啊外婆活了一辈子还真没听说过有别的法子哩要不朵儿你给外婆想个轻松点的?让外婆老来也能享享清福”

想个轻松点的啊?花朵朵托起腮帮子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什么法子好呢?用搓的踩的敲的还是剪的啊?唉,这些法子都不行啊,还不如外婆用摔打的来得快呢花朵朵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都一一被否定,这些还是不如打谷机来得又快又省力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一拍脑门,对啊打谷机我咋没早点想到这个来呢?咱外公的手艺可是堪称鲁班后人啊我何不将打谷机的草图画下来,让外公试着看能不能打造出来呢?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帮外婆省好大的力气了吗?还能大大地提高工作效率哩

花朵朵说做就做,马上拿起旁边的禾秆在泥地上将回忆中打谷机的模样画将了起来

看着花朵朵真若有其事的模样给自个儿想起法子来了,陈氏觉得一阵窝心,这小外孙女真是懂事啊小小年纪就晓得心疼人了

旁边的鼻涕虫们见花朵朵在地上画起画来了,忙凑过来瞧热闹大伙儿纷纷猜测她画的是什么

二姨的次女吴梦玲肯定地说:“这是炒米饼,瞧这四四方方的可不就是炒米饼的模样嘛是朵朵?”

这哪里是炒米饼啊你眼神有问题啊?花朵朵嘴角抽抽,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

三姨的儿子杨贤玮像发现了大陆似的惊喜道:“我知道了这是粽子是粽子你们瞧,这又圆又尖的可不就是粽子的模样嘛朵朵是不是?”说完满脸希冀地瞅着花朵朵,仿佛只要她一摇头他就能失望得哭给她看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决定坚决不回答这些侮辱她智商的问题

吴梦娣见大伙儿都没答对,便骄傲地仰起头,“我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啊?”鼻涕虫门都忍不住异口同声地问,连花朵朵也忍不住狐疑地盯向她,这娃该不会是真知道?难道这也是一枚穿越娃?

花朵朵还没来得及求证吴梦娣一句话便让她将这念头给狠狠地摔向了爪哇国

吴梦娣不屑地说:“这不就是月饼嘛你们竟猜这么久都没猜着笨死了”

噗花朵朵在心里一阵吐血,我说娃啊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这画的是月饼啊?我咋就没看出来呢?我还真以为你是穿越姐妹哩没想到竟是个假货我真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见大伙儿一脸疑惑的表情,吴梦娣非常负责任地解说了起来,“你们瞅这儿圆圆的不就是月饼的模样吗?还有这儿这儿上面一点点尖尖的不就是果仁吗?瞧出来了没?”

大伙儿不由恍然大悟,这还真是月饼啊

真是一群吃货花朵朵好一阵无语,我说你们能不能咨询一下我的意见再下结论啊?我这明明画的是打谷机你们瞎了眼啊竟看成是月饼实在是太侮辱我的画工了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连话都不想跟他们说了,但接下来吴梦娣的一番话是让她连撞打禾桶的心思都有了

“我说花朵朵你这画的也太难看了?这月饼圆不圆扁不扁的没一点月饼样还有这果仁,果仁有这么尖吗?你吃没吃过果仁啊?真是没点常识”吴梦娣一脸的鄙夷

花朵朵不由一阵泪眼问苍天,额滴神哪你既生她吴梦娣,又何生我花朵朵啊?你这不是要活活逼死我吗你?老天我求你了,你找个雷来要不就将她劈了,要不就将我劈了我不要跟她活在同一个时空啊我

花朵朵泪奔完决定坚决不跟这群小屁孩坐一块儿跟他们呼吸同一口空气都让她觉得侮辱了自个儿的智商

花朵朵气哼哼地起身跑进厨房,找了几块木炭,再在外公的木匠房里找到了一块略大的木板,认真地将刚才画好的打谷机誊在了木板上

画好后花朵朵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个儿的杰作,看着木板上栩栩如生的打谷机,花朵朵这才觉得刚才被那群臭屁孩们给连番打击得所剩无几的信心又再次膨胀了起来

待云振光从田里回来后,花朵朵马上屁颠屁颠地迎上去将草图呈给云振光看

“外公你瞧朵儿想了个可以很快给稻穗脱粒的工具哦”花朵朵邀功似的将木板双手呈到云振光跟前

云振光惊奇地接过来一看,“朵儿,这是?”

花朵朵骄傲地说:“这是脚踩打谷机”

云振光一阵疑惑,“脚踩打谷机?”

花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兴奋地对着草图比划着解释给云振光听

云振光听完不由恍然大悟,脸上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以后有了这脚踩打谷机,咱还愁这农活忙不过来吗?这打谷机的工作效率那可是以一敌十啊有了这打谷机,这需要一个多月才能脱得完的稻穗,约莫着一两天时间就能脱完了啊

这可真是省力又省时间的好工具哩有生之年能让他看到这么重大的发明,这让他一个半截身子都进了黄泥地的老木匠来说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云振光激动完又不忍不住一阵惭愧,他真是枉称咱青门镇的第一木匠啊他自从操起木匠刀成为木匠的那天起,为大伙儿打造的活儿那真可谓是数不胜数啊,但他只知道埋头苦干,可是从来没想过制造一些方便简捷的工具来提高工作效率啊

还是咱外孙女聪明啊不但能画出建筑图,连这么复杂的工具也能设想出来,真不愧是我云振光的血脉啊云振光这会儿不由又是激动又是骄傲

他匆匆地吃完午饭就唤上花永夏和云安博上木匠房将这脚踩打谷机给制作出来

在他们将自个儿关在木匠房里昏天暗地地制作打谷机时,其他人也继续马不停蹄地奔田里收割,约莫着还有不到三亩的稻穗,估计一个下午就能收回来了

云梅子临走前纳闷地问花朵朵,“朵儿,你娘呢?咋不见她人影啊?”

不是说今儿上门提亲的吗?也不知道这大姐找了人上门去没有,她可是已经跟家里人都打好招呼了,他们听说有人愿意上门提亲可是喜得一整晚都合不拢嘴哩那小姑今儿是破天荒地给自个儿洗起衣服来了

她本来今儿想从大姐那儿问个准信的,谁知这一大早上的竟没见着人,刚想问花家那俩男人来着,谁知那俩人见着自个儿就黑着脸,害得自个儿都不敢凑上去那个花翩翩是给自个儿甩起脸子来了

云梅子这都郁闷了一早上了,这会儿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脾气好的,忙逮住就问

她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急啊这大姐也不知干嘛去了,若这大姐说不来就不来了那自个儿可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敢情这二姨还在妄想着结亲那事儿啊?咱要不要好心地实话告诉她打击她一番呢?但想到自家小叔差点就被这坏心眼的女人给害惨了,而自家娘亲是差点就因为这事儿变成了千古罪人,花朵朵就不由一阵生气,她忽然涌起了要捉弄她一番的恶作剧念头

花朵朵故意含糊地说:“我娘啊,她今儿早上提亲去了啊”

“提亲?”云梅子不由一阵喜上眉梢,果然是提亲去了啊哎,早说嘛害我担心了一早上我说敢情今儿那群花家人不理我是因为害羞啊我还以为是出啥子变故了哩害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得了准信的云梅子兴匆匆地奔田里去了,丝毫没发现背后的花朵朵正扬起恶魔般的坏笑

云振光等人在木匠房里昏天暗地地忙活了两天后,大晋国第一代人力打谷机终于诞生了

这打谷机由机架、曲柄连杆机构、滚筒和谷桶等部件组成滚筒是脱粒的主要工作部件,云振光给滚筒的圆筒上安装了100多个按螺旋排列的弓齿这弓齿还是他托老友李铁匠连夜赶工才给赶做出来的哩

云振光立马兴奋地抢做第一个试验打谷机的人,他抱起一把稻穗,踩动脚板驱动滚筒,待滚筒运转起来后便将稻穗放进滚筒里,左右上下翻转几下后,稻穗上的谷粒便被脱得干干净净了,全部落在了谷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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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引起轰动

(..)大伙儿均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振光手中光秃秃的稻穗,这一把稻穗若是用摔打法来脱粒的话,至少得摔打一刻钟才能摔得干净?

而这奇形怪状的东西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这一大把的稻穗脱得连一颗谷粒都不剩了,大伙儿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一旁看得傻眼的陈氏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真脱干净了吗?我没眼花?”

陈氏连忙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待确认自个儿真没看错后,忙激动得一把将花朵朵搂在怀里,“我的乖孙女啊这个打谷机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

大伙儿均一脸看外星人似的表情看着花朵朵,看到花朵朵羞涩地点了点头,大伙儿惊得下巴都跌了下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氏惊讶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她当时听花朵朵说要帮她找个轻松点的法子脱谷,那会儿还当这娃不过是心疼人说说而已,毕竟你能指望一个六岁的娃能想出多了不得的法子出来啊

没想到这孩子还真给想出法子来了,还是这么惊人的法子这打谷机可是连老头子都想不出来啊这娃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么多,陈氏不由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人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娃小小年纪就能这么懂事儿,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陈氏忍不住轻轻地摩挲着花朵朵的脑袋,两眼一阵湿润

花朵朵靠在外婆温暖的怀里,感觉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幸福与安宁

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自己的双手让亲人过得好,这是花朵朵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上辈子等她有能力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时,奶奶已经离她而去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花朵朵心里最大的遗憾

如今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尽管此人已非彼人此情已非彼情,尽管她小胳膊短腿,尽管许多时候她说的话都容易被人忽视,但她仍然想用最大的努力让大伙儿活得轻松一些,以弥补她心里缺失的那一角

就算她所做的努力最后只是换来亲人少忙活几天,少费一些力气,可能就算她用尽所有力气最后也不一定能让大伙儿摆脱劳碌的命运,但她仍然想去尝试,她仍然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换大伙儿少走一些弯路

如今看到自己的努力终于换来回报花朵朵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想到外婆终于可以不用整天地坐在打禾桶前,费力地摔打那仿佛怎么摔也摔不完的稻穗,也不用在稻穗甩不掉的情况下,还得拿手来使劲地撸那又粗又刺的谷粒花朵朵便觉得非常的满足和开心

天知道当她看到外婆撸完谷粒后那又红又肿的手心时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她恨不得自个儿能拥有强大的魔法,施法之际便将那小山般高的稻穗眨眼间谷穗分离,让外婆少受那非人的折磨

如今她的愿望终于达成了虽然她没有魔法,但是她拥有前世宝贵的记忆,尽管她不像别的穿越姐妹那般有异能有空间,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她的人生也不会比她们逊色况且她现在已经做到让稻穗脱谷的时间大大缩短了不是吗?

在花朵朵对未来充满信心时,邻里乡亲们听说了云木匠家制作出了打谷机忙一窝蜂地奔过来瞧热闹

当他们看到云振光不过是拿脚轻松地踩着踏板,稻穗就在滚筒的敲击下脱光了所有谷粒只剩下一束光秃秃的禾秆大伙儿都觉得非常的神奇,纷纷抢着上来试验,待所有人都试了个遍后,云振光家那小山般的稻穗已经不见了一角了

乡亲们都异常羡慕地打量着这神奇的打谷机,有了这打谷机那得节省多少时间和力气啊?若咱家也能有一台这样的打谷机,那该多好啊这般想着大伙儿纷纷拿期盼的眼神瞅着云振光,恨不得云振光当场就答应将这打谷机让给他们

一位小伙子谄媚地站出来说:“二叔啊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啊这打谷机实在是太神奇了能不能劳烦您得闲来也给咱家做上一台啊?让咱们也沾沾您的光”

看着大伙儿膜拜的眼神,云振光脑袋一热之下爽快地答应了

见云振光这般轻易便答应了,乡亲们哪儿还按得住啊纷纷七嘴八舌地央求云振光也帮忙给他们做上一台打谷机大伙儿争先恐后地涌到云振光身边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央求着云振光,唯恐慢了一步就被落下了,场面顿时变得闹哄哄的

云振光只觉得满脑子嗡嗡嗡的,被这场景给吓得抹了一额的汗想到若要给这偌大的云家村每户都制作一台打谷机的话,那得做到猴年马月啊?云振光不由悔得肠子都青了,咱干嘛要轻易下这海口呢?这下好了,自个儿给自个儿惹麻烦了?

还是花朵朵机灵,见场面闹哄哄的,自家外公快被逼得晕倒过去了,忙上前来解困,“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你们让我外公制作这打谷机那当然是没有问题但你们也看到咱外公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可学不了年轻时那会儿,那样没日没夜地赶活儿啊”

花朵朵顿了顿继续说,“我看这样大伙儿若真心想要这打谷机,就报个名排个队我外公每个月只做两台打谷机,你们也知道这打谷机又费木头又费铁的,最重要的是还最费时间咱可不能让咱外公给大伙儿打白功还倒贴啊是?这打谷机呢我们只收大伙儿五两银子一台,大伙儿若真心想要就来我这儿报个名,我给大家排好顺序”

大伙儿一听要五两银子,忙吓得退回去了,闹哄哄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只有那家里有余钱出得起又实在想要这打谷机的,才留下来到花朵朵这儿留了个名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云振光看着花朵朵手里的一串名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二十多台打谷机至少也得做上大半年啊云振光顿时为自个儿接下来暗淡无光的悲惨日子感到万分悲哀

云振光忧伤了一会儿,但想到第一个实验品做出来就取得到了成功,云振光又立即兴奋地唤上花永夏等人,马不停蹄地制作下一台打谷机,力争尽快让几个闺女家都用上打谷机,缩短农忙的时间,争取时间尽快进入一下一轮的播种

待所有打谷机都制作出来抬到几个闺女家去时,方圆几百里都听说了云振光制作出打谷机的事情,这上门来报名求做打谷机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事儿后来甚至还惊动了青门镇的县令大人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云振光看着手上那一长串看不到头的名单,顿时在心里忧伤得泪流满面

陈氏听说做这打谷机还能赚到银子,顿时乐得眉开眼笑,这总比老头子经常烂好心地去帮比人做白功强啊这伙儿又能帮到人又能赚到银子,真是太划算了啊

待人群都散了后,那群在旁边膜拜了好久的小屁孩,赶紧兴匆匆地围了上来,拿起稻穗也屁颠屁颠地踩起打谷机玩闹起来

吴梦娣满脸崇拜地瞅着花朵朵,“花朵朵,这打谷机真是你想出来的吗?你好厉害哦”其他小屁孩也一脸膜拜地瞅着她

“你们不是说这是月饼吗?”花朵朵傲娇地抬起头看向这群取笑她的小屁孩

小屁孩们都一脸的惭愧,纷纷低下头不敢作声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敬畏地看着花朵朵这会儿花朵朵在他们眼里那是比他们爹娘还厉害的人物啊

见这会儿小屁孩们都拿看偶像似的眼神,满眼崇拜地瞅着她,花朵朵就觉得前不久的打击那都是过眼云烟

有了这打谷机,大伙儿给稻穗脱起谷来就轻松多了,只需几天的功夫,云振光家堆得小山高的稻穗都给脱了个精光

而花有福家老早就脱谷完毕了,这会儿花家上下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花永冬的婚事儿哩

前些天花家已经将彩礼送到了云里正家,随着这彩礼的送出,花云两家结亲的消息顿时在方圆几百里引起了轰动

先前瞧不起花永冬木讷性子的人家都悔青了肠子,这花有福家现在可是花嫁村炙手可热的人家啊他们竟然错过了跟这样人家结亲的机会,白白便宜了那云里正的闺女

而那些觊觎云里正地位的人家也悔得捶胸顿足,咱为啥不早点上门提亲哩这里正千金虽说性子是刚烈了点,但人家总归是里正千金,就算这里正千金是个丑八怪,但冲着她那背后的爹,这亲一闭眼也不是结不得的啊

况且这小莲姑娘听说还是个小美人胚子哩真是亏大了白白便宜了花永冬那木讷的臭小子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行了什么狗屎运,竟不声不响地就赢得了人家姑娘的芳心这说结亲就结亲了,事前可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传出来啊

这花云两家结亲的事儿顿时成为了方圆几百百里最轰动人心的闻,这闻直到花永冬将云小莲娶进了家门仍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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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十里红妆

(..)婚礼前夕的早晨,阳光明媚,鸟儿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欢腾地迎接着喜庆一刻的到来

在这个欢欣鼓舞的日子里,云里正的儿子云子锦一大早的便带着好几十个精壮的小伙子,赶着牛车,挑着奁具浩浩荡荡地朝花嫁村送嫁妆来了

花有福领着家里的一众男丁,穿戴一地在门口迎接发嫁妆队伍的到来花朵朵等几个小屁孩也乐颠颠地跑到门口瞧热闹

当然爱瞧这热闹的人并不仅仅是他们,花嫁村的乡亲们听说这云里正家送嫁妆来了,都急急忙忙地扒过早饭,急匆匆地赶来看个究竟了

在大伙儿殷殷的翘首企盼下,云里正家浩浩荡荡的发嫁妆队伍终于来到了花嫁村,进入了人们的眼帘大伙儿原本还猜测着这嫁妆队伍咋大半天了还没见过来呢?该不会是压根儿就没多少嫁妆,所以才迟迟不好意思过来?

这会儿见着了这看不见尽头的嫁妆队伍,乡亲们才恍然大悟,敢情人家这不是不好意思早来,而是这队伍实在是太过庞大,走动得慢才姗姗来迟的啊

乡亲们看着这满满当当好几十抬的嫁妆,惊得下巴都跌下来了这得花上多少银子啊?乡亲们纷纷为云里正这嫁闺女的大手笔而感到惊叹咂舌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乡亲们哪曾见过这泼水也泼得这般张扬的啊?在大伙儿的意识里,再疼爱的闺女到头来那也是别人家的人,这嫁妆当然是能简则简啊就算有那为了面上好看的,也不过是陪嫁的箱笼多了些,但里面多半也是空落落的

也有那真心疼爱闺女的也不过是在议亲时不往男方多要彩礼银子,这已经是为了闺女的幸福着想了有谁还真舍得赔了老本地将嫁妆往男方家里塞啊?

看来这云里正疼闺女真是疼到眼珠子里面去了啊生怕这宝贝闺女因为嫁妆少了在夫家受到轻视和欺侮,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给闺女陪嫁过去了

这云里正给闺女置办的奁具可不就是丰厚得惊人吗?先别提这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单是那发嫁妆的队伍便绵延数里,真是应了那句“十里红妆”啊

瞧这二十几辆牛车上整整齐齐地摆着的全套榆木家具,上至拔步大床,下至脸盆浴桶,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叫乡亲们都看花了眼

只见那一个接一个的小伙子们或捧着或挑着满满当当的嫁妆一路敲敲打打真是好不热闹啊乡亲们这会儿真是妒忌得连吸进来的空气都觉得带着酸味

发嫁妆队伍很快便来到了花有福家,花有福见着了这摆长龙般的嫁妆队伍,笑得连眼睛都见不着了

他忙领着大伙儿迎上前去,乐呵呵地上去拍着云子锦的肩膀“小侄啊这趟真是辛苦你了啊大家都辛苦了辛苦了啊待会记得多喝几杯啊”

云子锦还没喘过气来哩,这会儿又被大力地拍着肩膀,只觉得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说,“花大爷,瞧您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嘛咱不过是走了这几里路,哪里就辛苦了啊?”

花永夏趁这当口,忙将一旁红着脸的花永冬赶上前去认人

花永冬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上前抱拳道:“云大哥,还有各位兄弟辛苦大家了”

云子锦这会儿见了花永冬真像见着了救命恩人,忙抹了一额汗,将花永冬一把拉到了跟前,顺势摆脱了花有福的魔掌

云子锦爽快地反拍着花永冬的肩膀说:“还叫云大哥啊?这会儿可得改口了啊”

大伙儿忍不住一哄而笑,花永冬忍住胃里的难受,红着脸也跟着傻笑起来,大伙儿见着他这老实傻愣的模样不禁又是一阵好笑

大伙儿客气完毕后,云子锦开始吩咐大伙儿卸嫁妆小伙子们领命后忙将牛车上大件的家具都给拆卸了下来大伙儿顿时被那首先抬下来的拔步床给晃花了眼睛

这拔步床不仅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还安放了二斗二门小橱一只,上置钟、帽筒、花瓶、镜箱、茶具、灯台;右边还安放马桶箱一只反半部则是卧床本体,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及彩绘屏风

乡亲们几时见过这等精致的大床啊在他们印象里,这等讲究的东西只有那大户人家才用得起这几十抬嫁妆且先别说那压箱底的头面首饰,但是这大床就耗费不少银两?

花朵朵不由一阵惊叹,这种踏步式架子床不仅冬暖夏凉,且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多功能的、私秘性强的起居空间,光是这大床就得几十两银子?这云里正真是疼闺女疼到骨子里去了啊

在大伙儿咂舌不已时,牛车上所有奁具都给一一卸了下来

花朵朵上前偷偷地瞅了瞅,只见所有的妆奁都给系上三个红布条,看上去红艳艳的别提有多喜气了那全套的家具除了那拔步床外,还有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等等放在内室的内房家伙

此外还有那放在外室的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外房家伙真是生活起居品、日用小木器、女工用品应由具有啊

花朵朵不由看直了眼睛原来这古代嫁闺女单是准备这嫁妆就得耗费巨资啊怪不得大伙儿都说养闺女就是养了个赔钱货啊若人人都像云里正这般大手笔地嫁闺女,那有多少家底都经不起挥霍的啊嫁一趟闺女就挖空了大半的家产,若是家里闺女多的,那不是得卖锅砸铁啊

在花朵朵咂舌不已时,花有福连忙吩咐大伙儿将嫁妆抬进房花永冬的房就设在最西边的正方里,李氏带着一众女眷可是早早地便给花永冬布置好了房

大伙儿又你来我往客气地客气了几句,几十抬嫁妆就这样被陆陆续续地抬进了屋里去

送嫁妆的小伙子们当初还觉得满心不平,为啥里正要将小莲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花嫁村花有福家那木讷不善言辞的臭小子呢?听说这花有福家可是穷的叮当响的啊就算后来赚了几个钱,那也富有不到哪儿去啊

里正竟然还给小莲陪嫁了这么多精致的嫁妆,这可是他们努力一辈子都赚不来的啊真是白白便宜那臭小子了这臭小子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估计送完嫁妆回来也拿不到几个装箱钱啊他们真是满心不乐意去送这趟嫁妆

这会儿见着花有福家恢弘气派的青砖瓦房,大伙儿才惊觉真是少看了他们啊他们抬着嫁妆走进院子后,是被这错落有致的院落给惊的合不上嘴原来这花有福家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穷困潦倒的模样了啊他们心里的那点不乐意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嫁妆都抬进房里去后,大伙儿喝过茶吃过午宴云子锦就命人将箱柜一一打开,这是要向大伙儿亮嫁妆哩

嫁妆里家居摆设一类的刚才已被大伙儿搁进了里屋,其余装衣裳、首饰、玩意儿一类的箱笼还搁在院子里这会儿云子锦正命大伙儿敞开箱子盖儿,给前来瞧热闹的乡亲们展示丰厚的嫁妆哩

乡亲们在花家吃了一顿免费的午宴后,本来满肚子的酸气已经消去不少了,这会儿见着这箱笼里的嫁妆后,又心里泛酸起来

这云里正真是拿闺女当千金小姐嫁的啊瞧这全套的头面首饰,还有金灿灿的小孩手钏儿、脚钏儿、长命锁等等,端的是极为讲究人家的做派啊

瞧那满箱子的绫罗被面和衣裳,光看这绣工就晓得这里正闺女的针线那是了不得啊瞧这细密的针脚,活灵活现的绣工,真不愧是千金小姐的做派啊普通人家里的闺女哪会做这等复杂的绣活啊

云子锦将嫁妆一一向花家交代明白后,花有福开始给嫁妆翻箱底

说起这翻箱底还是咱青门镇的婚礼习俗哩女方嫁妆送到男家后,要先由公爹或长兄将箱柜里的物件从上而下翻看一遍,俗称“翻箱底”

花有福将箱柜翻到了底部后,箱柜底部的压箱钱和花生、红枣、核桃、糖等四色果品,立马便被抬嫁妆的小伙子们给哄抢了个净光,以寓意祝福和喜庆

待花有福翻完箱底后,云子锦便要动身回去了,他们还要回去准备明儿的婚宴呢

临回去前,云子锦拿着箱笼钥匙与花有福夫妇话别,“花大爷,小妹不懂事,日后还要请您俩老多多担待啊”

花有福忙摆着手,“小侄你真是羞煞我这老头子了你家小莲可是个好闺女啊我家老幺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这样的好闺女你就回去让你爹娘放宽心,小莲进了我花家们,我们定会好好待她,决不让她受定点委屈”

听完这话,云子锦心满意足地将钥匙递给了一旁的李氏,告辞回去了

花有福给了云子锦三两银子的装箱钱,让他帮忙慰劳慰劳辛苦了一天的兄弟们,云子锦喜滋滋地接过了

这亲家老爷还真是大方啊这一大把装箱钱每个兄弟可都能分上五十趣呢让他们晓得了,还不得高兴死他们当初他们还不乐意来哩,这会儿那些没来着的估计要悔青肠子了

云子锦这般想着,便喜上眉梢地领着大伙儿跳上牛车,浩浩荡荡地朝云家村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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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迎亲盛事

(..)送嫁妆队伍散去后,李氏马不停蹄地邀来了村里福寿双全的全福婶子来替人安床

看腻了现代西式婚礼的花朵朵,难道见着这原汁原味的传统婚礼现场,未免对什么事儿都感到好奇,哪儿都能见得着她屁颠屁颠的小身影

这会儿听说要给人安床,从没见过安床仪式的花朵朵当然不会落下,当下便乐颠颠地跑到花永冬的房,找到了个好位置站定,以全程观摩这在现代几乎已消失殆尽的安床仪式

当晚吉时一到,全福婶子穿着大红的喜庆衣服来到了花永冬的房,她口中念着吉庆的话语,手上大刀霍斧地指挥着小伙子们搬动高大精致的拔步床

很快拔步床便被小心翼翼地靠墙安好,全福婶子取出娘嫁妆里的被面等物事,一一整平铺放在床上,再取出二十四双筷子,系扎上红线,安放在人的席子下

一切处理妥当后,李氏便施施然地托着盆子,领着花志荣小朋友给人压床来了

王氏在一旁看到穿戴一的花志荣,心里顿时打翻了醋坛子她可是眼红这个压床红包好久了,本来以为会由家里最小的花志昌来压床的,谁知这好差事最后竟被花志荣抢了去

王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又不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瞎嚷嚷,只好愤愤不平地回屋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花永冬洗刷完毕回到房时,全福婶子已经托着装满吃食的托盘等着他了

见到郎官回来了,全福婶子忙将托盘送到花永冬面前,笑眯眯地说:“郎官请”

花永冬愣愣地接过筷子,夹了个包子就要往嘴里送

大伙儿见状忙好笑地打断他“郎官,瞧你饿的你可是没吃饭啊?这个包子可不是给你吃的哟”

花永冬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搓着手不知所措

全福婶子见状也忍不住咯咯笑道:“这是喂给小儇吃的”说着将小伴郎花志荣带到了跟前,示意花永冬夹起包子喂给花志荣吃

花永冬讪讪地挠了挠头,忙将那盘中的包子、花生、银耳、鸡蛋等一一喂给在哪儿张嘴等吃的花志荣

为了配合这压床仪式,花志荣可是被饿了一晚上了云氏生怕他晚上吃撑了,到关键时刻吃不下这寓意包生儿子的吃食,生生忍住心痛饿了他一晚上

好不容易等着吃食来了,花志荣饿的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般来者不拒,生生将盆子里的包子等一干食物全塞进了肚子

花永冬吓得一阵目瞪口呆,愣愣地问:“吃这么多?不会被撑到?”

全福婶子将空得底朝天的托盘递给李氏,笑呵呵地说:“多吃才好啊包子花生全吃下往后就包管郎娘儿孙满堂啊”

花永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大伙儿见着了又是一阵吃吃的笑

待花志荣吞咽完嘴里的食物后,全福婶子便将花志荣扒光了塞到了被子里,让他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遍

待花志荣压完床后,全福婶子又将他推到床的最里边,拍拍花志荣的小脸叮嘱他好好睡觉,给郎官当一夜伴郎,保佑小叔小婶早生贵子

花志荣乖乖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便听话地睡起觉来

这压床活儿还真得让这乖巧听话的花志荣小朋友来做啊若是换了那花志昌,早就不耐烦地嚷嚷起来了哪会这般乖乖地让吃啥就吃啥,让睡觉就睡觉啊?

花朵朵在旁边见自家哥哥还真吃完就睡,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这般快就睡也不怕消化不良啊花朵朵忽然恶劣地想到,好像这娃还没去小解?听说这压床的半夜可是不能起来的哇万一这娃尿床了乍办啊?

想到那整张床水漫金山的模样,花朵朵就不由一阵贼笑,笑完便依依不舍地随着大伙儿离开了房

见大伙儿终于散了,花永冬忙松了口气,脱了外衣后也钻进了被窝,搂着花志荣便呼呼大睡,他明儿还要早起去接娘子哩

想到明儿就能将小莲娶进门了,花永冬乐得咧着嘴便傻傻地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花永冬朦朦胧胧地醒来,只觉得身上沉沉的压得难受,下半身还有股湿漉漉的感觉他不由爬起身子一看,顿时一阵傻眼

花志荣这小子竟真趴在他身上水淹七军了,花永冬的半边身子都被花志荣的童子尿淹了个湿透而大床上昨晚才铺上的被面,这会儿则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起

花永冬不由一阵扶额,我的婚床啊谁能告诉我这娃究竟是有多久没去茅厕了啊花永冬这会儿真想一脚将这娃给踹醒过来臭小子毁了我的婚床,竟还在那儿给我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花志荣,昨晚李氏在他吃包子前可是狠狠地灌了他好大一壶水,还叮嘱他不能上茅厕,花志荣只好委委屈屈地点头答应了

正在花永冬又气又恼时,全福婶子带着一种女眷鱼贯地进来了如愿以偿地看到这场景后,大伙儿不由一阵掩嘴吃吃地笑

全福娘子喜上眉梢地向李氏报喜,“九婶啊,恭喜贺喜啊这可真是好兆头啊看来你很快便能抱到大胖孙子咯”

李氏高兴得合不拢嘴,笑眯眯地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

花志荣这会儿终于被大伙儿的吵闹声给惊醒了,醒来后揉了半晌惺忪的睡眼,待意识到小叔一直瞪着自个儿后,花志荣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好半晌才发觉自个儿竟然尿在了小叔的床上,花志荣不由羞愧得满脸通红,一把将头埋在枕面上不肯起来

大伙儿见这模样又是乐得一阵哄堂大笑全福婶子忍住笑意,招呼花永冬将红着脸羞涩不已的花志荣给抱出来

“来来来,郎官赶紧挈出尿瓶这回你可得封个大大的红包给你这小伴郎哟有了这身童子尿,包管你早生贵子啊”全福婶子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拿过李氏手中的衣服,准备包裹住那赤果果的小伴郎

花永冬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尿了床才是好兆头啊他不由一阵哭笑不得,这被人尿了一身,还不能生气就算了,还得给这娃封红包,这是什么道理啊?

但一想到那白白胖胖的小儿子,花永冬心里又不由一阵雀跃,这会儿是真怎么看怎么觉得花志荣可爱他兴匆匆地拍了下花志荣的小屁股,两手一提溜便将人抱出了被窝,塞给了全福婶子

大伙儿将花志荣这尿瓶挈出了房,留花永冬在房里沐浴衣

到了五时分,花有福便以全副的猪羊、五牲福礼以及果品等,在厅堂里供祭天地君亲师,俗称享先等供养过了诸神,大伙儿的早饭便是吃这些祭品了,也就是所谓的享先汤果

等大伙儿都吃饱喝足后,穿上大红礼服的花永冬便在老人的指引下拜过祖先,以净茶、四色糕点等供完“轿神”,在大红灯笼的开路和鞭炮声的欢送下,领着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地上云家村迎亲去了

待迎亲队伍走后,花家便开始着手张罗筵席,以款待前来庆贺的亲友们

为了观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迎亲盛事,花嫁村和云家村的乡亲们早早的便爬了起来,草草的填饱肚子后,便携家带口的向迎亲队伍必走的主干道上奔去想方设法要占一个好位置,准备瞻仰这盛大的迎亲场景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大伙儿走上迎亲的必经之路上时,两边路旁已经人山人海了

在人们的夹道欢迎下,迎亲队伍很快便来到了云家村,云氏作为媒人在前面引路,接着郎、伴娘、花轿、乐队、盒队,一应队伍浩浩荡荡地鱼贯而至,不一会便来到了云里正家

看到花轿一到,云里正即刻命人奏乐鸣炮相迎云氏领着迎亲队伍进入女家堂屋后,花轿便施施然地落地了

花永冬在云氏的指引下叩拜了岳父岳母大人,向娘的祖宗牌位和长辈们行过礼后,伴娘就娉娉婷婷地挽着娘子上花轿来了

上轿时,云小莲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欢喜,想到日后就要嫁作他人妇,再也不能像做女儿时那般为所欲为了,日后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随时靠在爹娘膝前撒娇耍赖了,云小莲就忍不住靠在娘亲怀里好一阵哭哭啼啼,表达了对爹娘的无限依恋

里正媳妇也不由抱着女儿好一阵哭泣,连一旁看着的云里正也红了眼眶

在大伙儿的好一阵温言细哄之下,云小莲才止住了哭泣,依依不舍地上了花轿

由于娶亲的归路,必须走另一条路,也叫不走回头路因此云氏便领着大伙儿沿着云家村绕了一圈,在铺天盖地的喜乐声中抬着花轿,奔另一条大道回花嫁村拜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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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新妇进门

(..)昨晚跟着大伙儿瞧了一天热闹的花朵朵,累得倒在床上便睡死了过去,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这娃才终于在阵阵吵杂声中醒转了过来

花朵朵艰难地爬起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后,不由懊恼地捶了捶床沿,呜呜……错过了迎亲时间啊

她还想要全程目睹这一场婚宴盛事呢这在现代可是再也见不着了的非物质趣化遗产哇生生让她这瞌睡虫给错过了,花朵朵懊悔得恨不得再重生一回

正在花朵朵懊恼不已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花永媚捧着一套崭的衣服走了进来

见花朵朵还在那儿发愣,花永媚忍不住拧了拧她可爱的俏鼻子,“发什么呆啊?花轿都快到家门口了,你这出轿小娘还在这儿磨蹭赶紧给我穿上衣服洗漱去”

花朵朵一愣,呆呆地问:“什么出轿小娘啊?”

花永媚惊讶地一挑眉,“怎么?没人跟你说吗?待会儿花轿一到,你得去当出轿小娘来迎娘子出轿啊”

“没人告诉我啊”花朵朵愣愣地摇了摇头,“怎么迎啊?背她出来吗?那不得把我这小身子给压垮了?”花朵朵不由一脸的纠结

花永媚喃喃地说着:“估计是大伙儿都忙昏头了,竟忘了这茬”

看着花朵朵一脸郁闷的表情,花永媚又不由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净想些啥乱七八糟的啊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

花永媚一边说着一边七手八脚地替花朵朵穿上大红绸衣,将她柔顺如墨的黑发扎成两个双平髻,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调皮地贴于额前,再在髻上用丝带简单的缠绕看着竟有说不出的稚嫩和娇憨

花朵朵就着模糊的铜镜瞅了瞅,啧啧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瞧这不过是稍稍装扮了一下偶都能比拟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了,花朵朵臭美地朝镜子做了个鬼脸

“少臭美了赶紧跟我来”花永媚掐了掐花朵朵粉雕玉琢的包子脸,牵起她的手就急匆匆地奔出房间

催促花朵朵洗漱完毕填饱肚子后,花永媚又马不停蹄地将人逮到了大门前

这时花家的客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院子里到处都能见着人影,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花永媚刚拖着花朵朵赶到大门处,远远地就传来了依依呀呀的喜乐声,花永媚不由抹了一额汗幸亏赶及了啊要不然让娘子坐在轿子里等出轿娘子,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大伙儿听见喜乐声后,都相继地涌到了大门前瞧热闹

见门上人群越来越多,花永媚不好再在这儿待下去毕竟她现在可是待嫁闺中的人她只得将花朵朵塞给一旁候着的全福婶子一再地叮嘱花朵朵待会儿按全福婶子的吩咐做事儿后,说完就逃也似的避进里屋去了

这会儿迎亲队伍也抬着大红花轿,奏着喜乐热热闹闹地进村来了

花轿到了花有福家门前后,花家即刻奏乐放炮仗迎轿停轿后轿夫卸了轿门,作为“出轿小娘”,花朵朵糊里糊涂地便被塞到了轿子前,准备来迎娘出轿

花朵朵这是第一回当出轿小娘,奇中又带着兴奋看着眼前掩着轿帘神秘兮兮的大红花轿,花朵朵忽然有种异常神圣的感觉这一刻对于轿里的姑娘来说,必定是十分重要的

花朵朵好像能感觉到轿子里人儿的紧张和不安,忙按照喜娘的吩咐,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用手微拉了娘子的衣袖三下,等了良久的娘子接收到起轿的信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扭扭捏捏地抬脚出轿来了

娘出了轿门后,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上红毡,再由喜娘相扶着站在喜堂右侧的位置站定,准备行拜堂仪式

这时,花永冬按照习俗闻轿进门后,按照全福婶子的叮嘱佯装躲在别处,由捧着花烛的花志荣请回后,才红着脸站定在左侧

这时喜堂前的香案上已经香烟缭绕,红烛高烧了,花家请来的亲朋戚友、职司人员也已经各就各位

拜堂仪式由花六爷担任主香公公,花里正担任赞礼者花里正见人都站定后,开始高唱着进行拜堂仪式,“行庙见礼,奏乐!”

花里正话音刚落,咿呀有序的喜乐便铺天盖地地凑响了起来

花里正接着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郎娘齐登花堂”

见人就位后,花里正又开始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花里正和花六爷的赞礼带领下,花永冬和云小莲行完了神圣而又繁复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拜堂仪式,两人的生命在这一刻可算是紧紧地依靠在一起了

拜堂期间,花永冬和云小莲都谨遵双方父母的叮嘱,在拜堂时纷纷抢前头跪拜,因为这拜堂时谁跪在了前面,往后可就能管住后者了啊

但花永冬和云小莲显然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抢了几下便做了让步,结果最后却成了俩人都争着跪在后面,跪着跪着反而跪到红毡外面去了,引得大伙儿一阵哄堂大笑,这小两口都是懂得心疼人的啊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随着花里正最后的一声高唱,拜堂仪式正式进入尾声

花志荣和花朵朵听见花里正的话音落下,忙在前面捧着龙凤花烛导行,花永冬则执着彩球绸带引着娘进入洞房

俩人脚踩着麻袋一路前行,五只麻袋每走过一只,喜娘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忙得不亦乐乎待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房后,这“传宗接代”和“五代见面”的仪式总算是结束了

入了洞房后,花永冬和云小莲按男左女右羞涩地坐于床沿,俩人都拘谨地僵直了身子

全福婶子用秤杆微叩了一下娘的头部,口里“称心如意”地念念有词,而后再轻轻地挑去了云小莲头上的盖头篷云小莲娇羞如花般的面容立刻晃花了花永冬的眼,他偷瞄了一眼后忙红着脸低下了头,心里甜得像喝了蜜

花永冬稍坐片刻后便出来陪客了,待云小莲换妆完毕后,郎、娘方开始行“拜见礼”,论亲疏辈份依序拜见家里的大小亲人

拜见礼仪式一开始,咿呀动听的喜乐声又乐此不疲地凑响了起来

花永冬和云小莲羞涩地跪于花有福夫妇跟前,双手递茶呈给花有福,“爹,请喝茶”

花有福笑眯眯地接过茶,啜了一小口放下后,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就从衣袖里掏出两封大大的红包递于两人

王氏在一旁盯着那厚厚的红包,心里忍不住一阵泛酸

俩人点头称是,收好红包后又给李氏磕头,“娘,请喝茶”

“好好好喝娘喝”看着眼前这登对的小俩口,李氏只觉得心里涨涨的,一时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李氏喝完茶放下手中的杯子后,从一旁花永媚拿着的托盘里取下一副赤金的头面递到云小莲手上,轻轻地拍了拍云小莲的手,一脸的慈爱,“好孩子,往后好好过日子啊要是老幺欺负你了你就跟娘说,娘帮你教训他”

云小莲忍不住两眼泪光闪闪,“谢谢娘”哽咽地说了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拜完父母后,小两口接着又去拜见花永冬的兄弟姐妹们见

王氏这会儿已经被李氏的那套赤金头面给刺花了眼,心里嫉妒得都醋海滚滚了她嫁进来那会儿别说赤金头面了,连铜板也没多几个,这当婆母的心也太偏了王氏气得连面对云小莲时也没啥好脸色

这弟媳还没嫁进门呢,这十里红妆的就风光地抢去了所有风头这会儿又引得公婆将整副家底都倾给了她,往后还不得蹦跶的欢啊这云氏跟她又是一个村的,还挂着个媒人的名头,这往后还不是兜着帮着啊,这家往后还有她什么位子站啊

王氏越想越是憋屈,接过云小莲手上的茶一口也没喝便搁在了几上,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红包,往云小莲手里一塞便别过头去了

见这不靠谱的媳妇竟在这大喜的日子给妇甩脸色看,花有福气得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花永春

花永春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恨得牙咬咬的,这臭婆娘,又给他惹麻烦,看我晚上不狠狠地收拾收拾你,你还真以为这个家里没人治得了你了

花永春尽管心里气得冒烟,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堆起笑脸,勉强地勉励了俩人几句

见完长辈后,家里的小辈们也纷纷前来拜见婶子,云小莲又给家里几个小一辈的分发了见面钱,还赠送了手帕荷包等见面礼,这拜见礼才算是结束了

见面礼后接着便是待筵了,云小莲坐在首席,由娘家同来的四名小姑娘坐在旁边陪宴劝食云小莲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后,便随喜娘到厨房行“亲割礼”

这头还没忙完,那头又催娘出来见宾客了,云小莲只得抹了一额汗,匆匆地在厨房上厨完毕后,又急忙随喜娘赶到席上逐桌逐位为长辈和客人斟酒

花朵朵看云小莲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觉得这婚礼实在是让人累得够呛,这酒既要斟满又不可淌出,这斟酒也是项技术活啊

这古代的婚礼习俗也太多了还真不如来个旅游结婚来得轻松自在呢,真是太折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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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大闹洞房

(..)冗长而又繁琐的宴席终于结束了,待客人散去后,花六爷和全福婶子一前一后地将俩人引至了洞房,准备指引郎和娘行“三酌易饮”礼

花朵朵听说接下来就要闹洞房了,先前没见着迎娘的热闹,这会儿闹洞房说什么也得参合一脚啊见大伙儿都涌上房去了,花朵朵忙屁颠屁颠地也跟了上去凑热闹

房里,全福婶子将倒满酒的酒杯分别递给了俩人,花六爷见状在旁边高声唱贺郎词:“第一杯酒贺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旁边围观的大伙儿听到这儿忍不住吃吃地笑,已谙人事的花永冬和云小莲均红着脸不敢抬头,就着酒杯浅啜了一口后,便在全福婶子的示意下羞涩地相互交换了酒杯

花六爷接着唱道:“第二杯酒贺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

想到别人要来偷听那些羞人的事儿,花永冬和云小莲都羞得把头都埋进胸口里去了,花永冬慌张之下是将整杯酒都倒进了肚子里,惹得大伙儿一阵哄堂大笑

云小莲偷瞄了一眼花永冬,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不由一阵甜蜜,见大伙儿这会儿都瞅着他们,忙又红着脸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花六爷见状忍住笑意,接着开口唱道:“第三杯酒贺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待俩人喝完三杯交杯酒后,老一辈的人都退出了房间,剩下那一群虎视眈眈地想着要闹洞房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还杵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花永冬抬了抬头,见大伙儿还在忙纳闷地问道:“你们咋还不出去啊?”

一位小伙子嘿嘿地坏笑道:“九哥,咱们今儿帮你将嫂子迎回来可是辛苦了一天了啊你总得让我们瞧瞧热闹啊是不带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啊”

“可不是”大伙儿忙起哄道“给点刺激的大伙儿瞧瞧啊”

花永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喝了一杯酒下去这会儿已经有点头昏目弦了,不由舌头有点打结,“你们……你们想瞧啥热闹啊?”

那小伙子满脸贼笑,“要不你给亲一下嫂子啊咱们今儿抬了半天花轿,这手可是酸的很啊咱们没有媳妇,看看人家亲媳妇饱饱眼福也好啊”

大伙儿一阵哄笑,忙起哄着让花永冬亲媳妇

云小莲听见这话吓得赶紧低下头来,紧张地扭着衣角不敢作声

花永冬回头看了云小莲一眼忙慌张地摆手道:“不行不行换别的”咋能当着大伙儿的面亲啊那小莲还不得羞死了

小伙子捏着下巴作沉思状,“换别的也行那换嫂子亲你”

大伙儿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云小莲这会儿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嘿嘿……这群人还真能闹啊花朵朵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她刚还想若是来闹洞房的人都不给力,她可是要亲自上阵了这会儿看来单是这一群饿狼就够小叔好受的了啊

花永冬心里一阵哀呼苦着脸道:“这个不行啊”

小伙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九哥,你可要想清楚哦你们不亲这个嘴,我们可是不会走出这房的哩这**一刻值千金你自个儿想想”

见大伙儿誓有不亲嘴就不罢休的势头,花永冬急得满头大汗想着小莲都累了一天了,这再折腾下去身体可吃不消啊

花永冬咬了咬牙,亲就亲大不了我挡住小莲不让人看到

花永冬脑门一热,走过去一把将小莲搂进怀里,低头就亲了下去

大伙儿被花永冬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惊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哗然地起哄了起来吹口哨的吹口哨叫好的叫好,有的还给花永冬倒数了起来,看他一口气能亲多久,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伙儿的热情都被花永冬这一惊人的举动瞬间点燃了,整个房顿时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沸腾气氛当中

云小莲冷不防被这一抱一亲,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傻傻地任花永冬亲了下来,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啧啧这小叔一开窍起来还真是勇猛如虎啊花朵朵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暗爽真可惜这时代没有相机,要不然将这经典又难得的镜头抓拍下来,有了这重要的证据在手,那小叔日后还不得事事都听自个儿的啊

这会儿酒气上脑的花永冬只觉得脑袋一片浆糊,被大伙儿的起哄声一闹是好一阵迷糊,已经不知道自个儿身在何处了,只晓得遵照本能地在眼前娇艳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久久停不下来

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花永冬才松开云小莲的唇,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向众人

大伙儿见这会儿郎官已经醉得有点找不着北了,也不好闹得太过,只好适可而止地调侃了花永冬几句,暗示**苦短让他珍惜良宵后,便乐呵呵地退出了房

见大伙儿都散了,虽然花朵朵很好奇这小叔是怎样开窍的,但她一小女娃也不好留在这儿听墙角啊,只好带着遗憾依依不舍地回屋洗漱睡觉去了

花永冬将客人一一送出门,再洗完澡回到房间后,云小莲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铺好的大床边等着他了

花永冬忙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讷讷地说:“小莲,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这样,他们……他们不知要闹到何时……”

云小莲红着脸低声说:“没……没关系……”其实她到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看着云小莲沐浴过后皎洁的容颜,那因为垂着头露出的半截娇嫩的脖子,花永冬只觉得浑身的酒气直往脑门上冲,那一日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回放,他不由又是羞愧又是难受,灵与肉的天人交战让他控制不住地向云小莲走了过去

花永冬来到云小莲身前蹲了下去,执起云小莲的双手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小莲,你……你怪我吗?”

云小莲愕然地抬头看向花永冬,见眼前的男人满眼都是愧疚,云小莲瞬间也红了眼眶,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低地说“我……我不怪你,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说完红着脸不敢看花永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花永冬只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站起身轻轻地将云小莲拥进了怀里

身体接触到云小莲柔软的身子后,本来就控制不住酒气的花永冬,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也不知是因为渴的还是别的,他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下意识地觅到云小莲的芳唇就亲了下去,想从云小莲的唇里觅到解渴的津液

花永冬滚烫的唇接触到云小莲柔软的唇瓣后,两人均像触电般震颤了下,云小莲刚想下意识地逃离,花永冬已一手摁住云小莲的后脑勺,将人带到了自个儿跟前,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

花永冬在云小莲的唇瓣上摩挲了一阵后,便无师自通地撬开了云小莲的香唇,寻到了她的丁香小舌后,不厌其烦地嬉戏了起来

云小莲被他搅得一阵娇喘连连,全身无力地靠在了花永冬怀里

感觉到云小莲柔软的身子贴在自个儿胸前,那舒服的触觉让他好一阵战栗,花永冬只觉得浑身燥热得难受,身体某个部位已经高高地竖起,蓄势待发了

花永冬忍不住一把将云小莲按倒在床上,双手颤抖地扯开云小莲的里衣,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云小莲的身子,直抚得云小莲浑身颤栗,不自觉地喘息了起来

听到云小莲急促的呼吸声,看着眼前这美好的身体,花永冬觉得自个儿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急忙褪下自个儿身上碍事的衣裳,双手在云小莲的丛林里摸索到密道后,扶着云小莲的身子缓缓地将自个儿送了进去

感觉到身体忽然进入异物,云小莲吓得一阵惊叫,待意识到进入的是什么时,云小莲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敢看花永冬

花永冬感觉密道还不是十分湿润,忙低头往云小莲胸前亲去,直亲得云小莲娇喘连连,花永冬感觉密道里不断有暖流涌出,那温暖得感觉让他整个人好一阵颤栗,身子忍不住往前用力一挺,整个人深深地埋进了云小莲的身子里,感觉到云小莲紧紧地包裹住自己,花永冬舒服得忍不住一阵低吼

花永冬身下不停地律动着,双手下意识地往云小莲胸前揉搓,嘴唇也一阵摸索,觅到了云小莲胸前的樱桃,轻轻地将其含进了嘴里,极尽挑逗地吮吸了起来

云小莲哪受得住这等挑逗啊,只觉得身体像一团泥般,软在了花永冬的身下

花永冬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剧烈地颤动着,忙加快了抽送的度,云小莲受不住地捂住嘴巴,呜咽地浅吟了起来

花永冬拉开云小莲的手,让那美妙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自个儿的耳朵里

花永冬不断地冲刺着,拔步床有节凑地咿呀了起来,混着两人连绵起伏的吟息声,交汇成了一曲动人的乐章

最后在云小莲的不断抽蓄下,花永冬一个挺身,一阵战栗下,将源源不断的热流送进了云小莲身体的最深处

激情过后,累了一天的两人均相拥着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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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大地旱情

(..)翌日清晨,花永冬和云小莲早早地便收拾妥当,顶着朝阳到云家村回门去了

花家这些天都在忙活着花永冬的婚事,别人都热火朝天地播种去了,他们家这夏耕还没开始哩大伙儿想到那还没翻动一点的田地,心里就不由一阵火急火燎心急地想着赶早忙完这婚礼的后续事宜,尽快投入到耕种的事儿上来,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一家人来年口粮的大事儿啊

这时节花嫁村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眼瞅着这天热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大伙儿恹恹地吃过早饭后,扛上农具牵上小黑就奔田里去了

小黑现在已经长成了大牛,可以下田耕作了花有福早早地便给它穿上了环,为这一拨的夏耕做好了准备

小黑是花志昌给小牛起的名字,花朵朵很郁闷,这小牛一看就是水灵灵的模样,一身毛发也是灰得发亮发亮的很有光泽,真搞不明白这花志昌是啥眼神,这得多少度的老花眼才能将它看成是黑色的啊?

花朵朵坚决不肯叫它小黑,叫小黑多侮辱咱家小牛的天生丽质啊但无奈花志昌小朋友满地打滚和胡搅蛮缠的本事儿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在大伙儿的眼神凌迟下,花朵朵只好翻了翻白眼憋屈地服从了

败下阵来的花朵朵,努力地无视小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摸着良心眼不见为净地奔前面去了,免得一个不忍心又跟花志昌那动不动就满地打滚的娃较起劲儿来

咱是良好市民,咱不跟蛮不讲理的恶势力对抗况且咱跟个小屁孩较劲儿,多影响咱光辉灿烂的知识分子形象啊花朵朵在心里强作大度地安慰自己

大伙儿来到田里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家家户户农夫耕牛齐上阵村民们你追我赶忙插秧的热闹场面,护花河边呈现出一派忙碌却又井然有序的犁田栽秧场景

大伙儿来到田里后花永夏二话不说套上小黑就开始犁田小黑很听话,只要牵着手中的那根牛鼻绳,你要它往左,它绝不会往右

有了这耕牛后,大伙儿整起田来就快多了,比用代耕犁那会儿也省下了很多力气这古代的耕犁设计还是很科学的,这时候的古人已经懂得利用仿生学和力学的原理制作耕犁了

只见犁上面一根弯弯的长木伸向牛那儿,看起来就像牛弯起的背一样与长木成四十五度夹角的是短木,短木上套着犁头和犁叶犁头负责插入泥土,犁叶则靠倾斜度将泥土像翻书一样一页页地翻起来

这犁田可是一门技术活,不仅要让牛使出劲儿来,还要让牛的劲儿使在犁头上这可是很考犁田人的功夫但咱家老爹显然深谙此道

只见花永夏稳稳地掌着长木与短木连接成的犁把,将犁头不高不低恰如其分地插入田里,小黑每每往前一走动这犁头就恰好把那层肥土翻成了重叠的一页页

花永夏极其熟练地将每丘田都从最低洼处下犁,将高处的土迅地犁往低处,犁完后,每丘田的泥页刚好都平整整地覆在一个水面上了

这一片片灰白的泥土卧在水面上,就像刚翻开的书躺在桌面上一样,看起来那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啊

花朵朵坐在自家田头的大石上托着腮优哉游哉地瞅着大伙们耕作她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块大大的荷叶,宽宽的荷叶边恰好挡住了那炎热的骄阳给炎炎的夏日点缀出一抹鲜艳的绿色

但这会儿好心情的人显然就得她一个,大伙儿都在那儿弯着腰愁眉苦脸地整田哩

花朵朵瞅着大伙儿苦哈哈的脸不由一阵纳闷,这会儿花永冬都结亲了,大家的心头大石也该放下了才是啊怎么还一脸愁云惨淡的模样呢?大伙儿到底在那儿愁些什么啊?

眼瞅着这难得美好的早晨都快被大伙儿给糟蹋没了,花朵朵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蹭蹭蹭地跑到田边,逮住花有福就问道:“阿公啊,大伙儿到底在愁些啥啊?”

花有福苦着脸指了指天,“傻孩子啊你没瞧着这天已经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吗?今年雨水少,许多田地都干旱了啊咱幸亏还有这护花河撑着,那些离水源远的农田可是连地面都干裂了啊”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不需愁,真是幸福啊花有福隔着荷叶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瓜,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氏在旁边也直起腰来叹息道:“可不是嘛咱们家那旱田上的作物都快干死了啊大伙儿盼这天下雨盼得脖子都长了,这天还是干打雷不下雨,真是急死人了这到底啥时候才能下场雨啊”

这叹息声仿佛会传染似的,不一会儿,整片田野都是一片长吁短叹的声音,这个本来还阳光明媚的夏日早晨,顿时笼罩在一阵愁云惨雾当中,花朵朵美好的心情也不由低落了下来

这持续少雨的干旱天气,已经致使青门镇大多数的灌溉渠道都陆续出现了断流,那些大小堰塘是干涸见底了绝大部分离水源远的水田都干裂了,那些旱田和荒地是每寸土地都在叫嚣着干渴

护花河下流的水也开始变浅了,那些从前是急流奔驰的险滩,现在也渐渐开始变成了浅滩,这牛淌过对岸去的时候,这河水连它们的脊背都没不过去了

一到了夜间,护花河对岸的天空上就布满了黑云,雷声震耳欲聋地响着,闪电空也打个不停,把天空划成许多尖角形的蓝色块子,但是一个雨点也没有落到被热气蒸烧着的大地上来

每天夜里,沉闷的暑热就会从田野上吹到村子里来,闷热的风把村民们的心都吹得躁动了起来那些堆放在院子里的干禾秆,有的已经不慎被一阵风带来的火星点着燃烧起来了

青蛙是每晚都在深夜里不停地鸣叫着,本来就惆怅不已的村民们是被烦的不得安宁很多村民干脆半夜起来提着木桶往护花河里挑水,一桶接一桶地将河水挑到田里来,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但这些无疑都只是杯水车薪,这焦渴的大地已经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纹,一道道裂纹就像那一张张咧开的大嘴,期待地仰望着苍天村民们倒在田里的水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连烟也没冒起一个

花朵朵听着大伙儿的抱怨和叹息,心情也莫名地觉得沉重了起来

这来到了古代当农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这农民只能靠天吃饭,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获倘若风调雨顺还好说,若是像如今这般出现了干旱或者洪汛,就算你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到头来也照样有可能是颗粒无收啊

花朵朵耷拉着脑袋呆呆地看向不远处的护花河出神瞅着眼前这护花河上哗啦哗啦奔腾得欢的河水,再想到远方山坡上那干旱得发白的土地,花朵朵不由好一阵无力和泄气

我咋在现代不了解多点关于灌溉的知识呢?若是能将这护花河的水引到山坡上那该多好啊究竟有什么法子呢?花朵朵不由绞尽脑汁地沉思了起来

忽然花朵朵脑袋灵机一现,她孩提时可是在老家见过一种叫做水转筒车的玩意,当时看着这筒车跟缩小版摩天轮似的,自个儿还贪玩嚷嚷着求奶奶带自个儿上去坐小摩天轮哩

奶奶当时还笑眯眯地说这是村里老一辈们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亵渎哦这水转筒车在干旱时可是帮上了许多农民伯伯的大忙哩

这水转筒车不就是用来灌溉的吗?花朵朵不由激动得小脸通红她记得当时自个儿还常常拿这水转筒车来写生,当时画的水转筒车还获了奖哩这水转筒车的模样现在可还是栩栩如生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哩

花朵朵忙撒腿就奔回家里,取出黑炭就在木板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正在家做午饭的花永媚见着花朵朵奔了进来,刚想问咋回事儿,这人就一阵风似地奔进了里屋,吓得她还以为是出啥事儿了哩

这会儿见着她在哪儿涂涂写写,花永媚不由一阵摇头,这会儿大伙儿还在为干旱的事儿发愁呢这娃竟然还有心情在那儿画画,小孩果然都是缺根筋儿的啊花永媚叹息着走回了厨房

在花朵朵的奋笔疾书下,不一会儿,这水转筒车的草图就从花朵朵的脑海里,栩栩如生地移到了木板上

看着木板上摩天轮般的水转筒车,花朵朵激动地两眼泪光闪闪,有了这筒车,大伙儿该不用发愁了

想到大伙儿还在田里愁眉苦脸呢,花朵朵忙一把扔下黑炭,抱起木板就蹭蹭蹭地撒腿向田里奔去

花永媚瞧见花朵朵又一阵风似地飞奔了出去,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啥时候才能稳重一点啊老是冒冒失失的,真是让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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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水转筒车

(..)花朵朵急匆匆地奔到田里,炎炎的烈日将她粉团般的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

花朵朵还没跑到田边,远远地便冲着大伙儿嚷了起来,“阿公阿公我找到可以抗旱灾的法子了”

大伙儿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兴奋地看向花朵朵,见她手上不过是拿着块破木板后,都一脸失望地弯下腰继续干活

跟花有福家邻着田的花寡妇,听见这话儿忍不住嘲讽地冷笑道:“哟我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法子哩原来是拿着块破木板当宝贝啊”

什么破木板?没趣化,真可怕这水转筒车可是重大发明啊这个水力驱动提水的装置可是从人力提水发展为水力提水的质的飞跃啊

花朵朵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无视地越过她跑向了花有福

花朵朵兴匆匆地将模板呈给花有福,“阿公,你瞧这是水转筒车有了这筒车咱就能将这护花河的水引到旱田上来了”

花有福一脸狐疑地接过模板,见上面画着个圆圆的东西,不由一脸的茫然,“朵儿,这东西咋能将水灌到田上去啊?”

花朵朵指着草图,从旁细心地解释着,“咱们只需要造一个这样的筒车,将筒车放在护花河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将筒车的水轮底部没入水中,顶部出河岸,再在轮上倾斜地绑一些竹筒只要水流冲动了水轮,竹筒就能临流取水,然后随着水轮转到轮顶,将水自动地倒在这个木槽上,这河水就能顺着木槽流到田间了”

花有福不由惊喜得两眼发光这个草图画得简单明了,加上花朵朵解释得也非常清晰饶是他再笨拙也看明白了

“好孩子咱们的旱田有救了”花有福兴匆匆地走上田埂,激动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瓜子,接过模板鞋也不穿便急匆匆地跑去找花六爷商量去了

花朵朵怕他说不清楚,忙也撒腿跟了上去

大伙儿见了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纳闷,这是哪出跟哪出啊?

云氏忍不住偷偷地问花永夏:“娃他爹,你说咱闺女该不会真想出法子来了?”

花永夏挠了挠后脑勺,“想必是你瞧爹那高兴劲儿跟捡到宝似的”

王氏听了忍不住嘲讽道:“哼真是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连韦夫子都想不出好法子来了那臭丫头能有啥办法?花这时间瞎折腾,还不如踏踏实实地整田哩”

花翩翩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反驳道:“我家妹妹哪里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前些个用着的打谷机难道就不是朵朵想出来的?有本事你也想个出来给我瞧瞧”

王氏被窒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甩下锄头,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生闷气

大伙儿见状也不管她继续在那儿猜测着花朵朵木板上画的究竟是些啥

这头花有福爷孙俩刚奔到花六爷家恰好村里老一辈的连同花里正都坐在厅里商量着这回旱灾的大事儿

花六爷看着大伙儿,一脸的凝重,“大家也知道咱村好些个年头没出过这等严重的旱灾了,我看是不是要赶紧请个法师回来做场法事祭祭河神啊”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一脸的赞同,这祭完河神想必就会下雨了

花里正犹豫着说:“我听说县令牵头在好多地方都祭拜过河神了,但还是连毛毛雨都没见着啊”

大伙儿听到这话都不由一脸的恐慌,难道咱们大晋国做了啥天理不容的事儿惹怒河神了?这河神要以这等严重的的旱灾来惩罚万民?

“六叔咱们的旱田有救了咱们的旱田有救了”花有福人还未到,声音便兴匆匆地传进了客厅

大伙儿听见这话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外一脸的惊讶

花六爷激动得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老九,你说什么?咱们的旱田有救了?你想到法子了吗?啥法子啊?”

花有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花六爷跟前,将木板递给花六爷看

花朵朵这会儿才气喘吁吁地从门外奔了进来这阿公跑的还真是快啊她用尽吃奶的力气还是没能追上来,幸亏她晓得这花六爷家在哪儿啊,要不然还真是给落下了

花六爷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大伙儿忙涌上来对着模板研究了半天,最后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花六爷一脸的纳闷,“老九,你说的法子就是这个啊?这个能有啥子用啊?这都急上眉梢了,咱们可没时间在这里听你糊弄啊”

花有福挠了挠头,他不懂怎么解释啊幸亏这时救星跑进来了花有福忙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花朵朵提到了跟前,示意她解释给大伙儿听

花朵朵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带这么虐待童工的啊好歹也让人家喘口气

花朵度长长地深呼吸了几下,待不那么喘气后,才娓娓地将这水转筒车的功效说与了大伙儿听

大伙儿听说了这玩意还能将河水往上灌溉后,都不由一脸的激动,这下还真是有救了啊

花六爷喜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好好好这法子好啊”

那当然,花朵朵傲娇地翘起尾巴,这法子可比你们那什么祭河神的靠谱多了,又省钱又省人还剩功夫

花里正一脸的不相信,“这玩意儿能汲水?不会况且这玩意儿看起来弯弯绕绕的,这可怎么做啊?”

大伙儿连同花有福都不由一脸疑问地看向花朵朵,这个玩意儿能不能做出来还真是问题的关键啊若做不出来咱在这儿说了半天这不是白搭嘛

说了半天大伙儿终于说到点子上来了啊看来这花里正能当上里正还是有一定道理滴起码人家能一语中的哇花朵朵详细地跟大伙儿解释了水转筒车的工作原理和制作方法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说:“其实这水转筒车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咱们只需要在水流很急的岸旁打下两个硬桩,再制作一个大转轮,将大轮的轴搁在桩叉上让大轮上半部高出堤岸,下半部浸在水里,这样大轮就可以自由转动了接这再在大轮轮辐外受水板上斜系若干个竹筒,将筒口朝着转轮前进的方向固定,最后在筒车轴心靠后约一米的位置装一个流水槽,这水转筒车就大功告成了”

花朵朵喘了口气,接着说:“这大轮水板只要受到急流的冲激,轮子就会转动,水筒中就会灌满水,当水筒转过轮顶时,筒口就会向下倾斜,筒里的水就能恰好倒入水槽,沿着水槽流到田里了”

花朵朵说到这儿,大伙儿才恍然大悟花六爷激动地命令花里正即刻派人去制作多台水转筒车,装在护花河水流较急的地方,让这旱田能快进快得到灌溉

花里正忙揣着木板,急匆匆地领命去了

在花嫁村男女老少的共同努力下,不出三天,整个护花河边相隔几十丈远的地方就能见着一台小摩天轮般的水转筒车

每台筒车都能承担约莫二十亩田的灌溉任务,而且这筒车提水高度可达三、四丈以上,这十多台水转筒车日夜不停的运转,不出几天便浇灌了两岸全部的高田

团团的水车百筒自转,虽然是情空万里,但干涸的田野却犹如下了一场滂沱大雨般,顷刻间吸足了水分,人们愁苦得皱在一起的脸儿,在看见了干裂的田地恢复了润泽后,终于像护花河边的花儿般,团团地绽放了

以往虽然这桔槔、辘轳等皆可用来取水灌田,但这些工具可都是离不开人力的扶持啊那有这筒车方便啊,这筒车只要安装上去就能日夜不停地取水灌田,也用不着守在那儿,既使终日饱饱的睡个大觉,也不愁得不到颗粒饱满的稻谷啊

花六爷特地召集大伙儿召开了全村表彰大会,当众表扬了花有福一家在这次抗灾过程中所作出的突出贡献,并授予了花朵朵小朋友小鲁班的光荣称号

大伙儿纷纷拿看神童般的眼神瞅着花朵朵,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娃果然不愧是楚公子的徒儿啊听说楚公子小时候也是个神童哩”

花朵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凭什么有了功劳都是他的啊?他只不过是教了我几个字好不好只是几个字而已啊这儿有他什么事儿啊

青门镇其他地方的人们听说了花嫁村发明了水转筒车,纷纷效仿,但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地方都没有花嫁村这样靠着护花河的有利环境,没有湍急的流水,良好的愿望只能落空了

花朵朵晓得了这事儿后,忙跟大伙儿说,这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只要建坝设闸,这类水转筒车也是能够得到应用的

这事儿不久便传到了县令的耳中,他立马下令全青门镇所有靠近水源的村庄都制作水转筒车,将河水引到汲水困难的高田河流较为平缓没有险滩的,则建坝设闸,争取将水转筒车运用到青门镇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这水转筒车便流传到了整个大晋国花朵朵是因此成为农民心目中神圣的小鲁班,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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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被困雨中

(..)夏日午后,护花河边

大伙儿插完手中最后一根秧苗,直起腰看向眼前水汪汪的稻田,田野上满满的都是迎着微风,绿意盎然地舒展着小身子的生命

大伙儿仿佛从这绿光粼粼的田野上,看到了金光灿灿的稻田,这丰收的喜悦让大伙儿不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有了这护花河水的灌溉,这些龟裂的的大地不再叫嚣着干渴,在河水的滋润下再次回归了安详,大伙儿仿佛能从迎面拂来的微风中听到禾苗拔节的声音,这连日来沉沉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水转筒车大大节省了大伙儿放田水的时间,大伙儿从这烦心事儿上解放开来后,便全副身心地投入到整田插秧的事儿上来,这才几天功夫便将夏季的秧苗全部栽插完毕了

大伙儿插完秧后便匆匆地洗脚上田,扛上农具就奔回家忙别的事儿去了

花朵朵慢悠悠地跟在大伙儿后面,一路优哉游哉地采着路边的野花,不知不觉地便被大伙儿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路边的野花我偏要采啊不采白不采,采了不白采啊……”

花朵朵一路哼着自个儿改编的歌儿,一路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弯下腰,折下路边那些五颜六色的野花,丝毫没发觉这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阴暗了下来

阴沉的天空将整个花嫁村笼罩在一片灰白的布景下,墨色的浓云掩去了刚才炎炎的烈日,狠狠地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落下来

整个世界像被抽空了般,忽然间变得静悄悄的花朵朵愉快的歌声在空旷的原野里回荡着,显得那么的突兀却又奇怪的协调

忽然一道闪电从花朵朵头顶咻地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乌云遮盖的天空劈成了两半

花朵朵吓了一大跳,手一颤怀里的花儿差点抱不稳跌落在地上

这眼前的亮光还没闪过花朵朵还没从这突然的惊吓从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轰隆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生生把花朵朵吓得往前一个趔趄扑倒在路上整张脸都埋在手里捧着的那一堆鲜花里,华丽丽地跌了个狗吃屎

膝盖那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花朵朵不由痛得趴在地上好一阵哀呼

额滴神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偶咋就那么倒霉呢难道真应了歌里说的那句话?路边的野花还是莫要采的好啊瞧,这不听老人言,采出事儿来了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本来是想采些鲜花回去,点缀一下小叔的房,给那婚的俩口子营造一个甜蜜蜜的婚氛围的,怎知这天公不作美竟然在这紧要的关头给闹这一出,生生将花朵朵的一番心意都化作了乌有

看着眼前被自个儿压得扁扁的花瓣,花朵朵忍不住扁起嘴巴委屈得想哭,我摘了快一个下午的花儿啊就这样被毁了我究竟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儿啊我竟然连雷电都欺负我啊呜呜……

花朵朵好不容易忍下心里的委屈,强逼着自个儿忽视膝盖上传来的阵阵隐痛,咬紧牙关爬了起来,这刚想往前走,殊不知悲催的事情还在后头

她刚站直身子,这豆大的雨点便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狠狠地打在了她身上瞬间便将花朵朵淋成了落汤鸡

花朵朵这会儿真的要泪流满面了,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忍不住气愤得对天长吼,“你这天杀的贼老天我招你惹你了啊?竟然砸雨点来欺负小孩真不要脸砸雨点算什么本事儿啊有本事你砸个银子下来啊,你砸啊砸啊”

花朵朵还没吼完,忽然头顶一阵闪电劈过,“轰隆”一声,雷电直直地打在花朵朵身旁的一颗大树上,吓得她赶紧噤声,没骨气地瑟缩着身子蹲在了地上

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我平时也没做啥对不起人民群众的事儿啊?凭啥要这么恐吓我啊花朵朵扁着嘴站起身子就想往前走,怎知膝盖处实在疼得厉害,每挪动一下就钻心的痛

没法往前移动半步的花朵朵,看着眼前雷电交加的天空和越下越密的暴雨,心里不禁又是焦急又是恐慌

偶不会真的要悲催地命丧此处了那也死得太憋屈了作为一个有志向有抱负的穿越人士,咱好歹也要在史书上留下点光辉灿烂的痕迹才华丽丽地离开啊如今这般无声无息地离去,怎么对得起那些对我们赋予重望的读者朋友们啊?

正当花朵朵深陷绝望时,一把天籁般的声音划破了压抑的旷野,“朵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花朵朵猛地抬起头,透过重重的雨帘她惊喜地发现,齐趣斌正在漫天的雨雾下,撑着油纸伞像天使般站在她面前,脸上一脸神圣的担忧

“齐哥哥呜……”花朵朵像被遗弃在路边的孩子,忽然见着了亲人般,惊喜而又委屈地呜咽着扑进了齐趣斌怀里

冷不防被花朵朵这么用力一扑,齐趣斌一个站不稳,抱着花朵朵蹭蹭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伞也抓不稳跌落在了路边

本来一身干爽圣洁无比的齐趣斌,顿时也被漫天的雨水华丽丽地淋成了落汤鸡,齐趣斌傻眼地看着怀里红着眼眶的小小鸡,花朵朵也一脸无辜地瞅向眼前一脸雨水的落难天使

两只一大一小的落汤鸡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雨幕下,你等我我等你地愣在那里

忽然天上又一阵闪电劈过,震耳欲聋的雷声将正发呆的俩人都劈醒了过来

齐趣斌忙捡起一旁的雨伞,焦急地问道,“朵儿,怎么下这么大的雨你还不回家去啊?”

花朵朵扁扁嘴,“我的腿伤着了,走不动”你当我不想走啊

齐趣斌听了心急地就要察看她的伤口,花朵朵忙打断他,“齐哥哥,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这雨看来只会越下越大啊咱俩都湿透了,得赶紧回去换身干爽的衣裳”

可千万别感冒了啊这时代缺医少药的,得个风寒可是会轻易地要人命的我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风寒而命丧黄泉的穿越女啊实在太丢人了

齐趣斌一听是这个理,忙不停嘴地说:“我家就在前不远,咱们先回我家换身衣裳大夫就在我家隔壁,若是病了请大夫也方便”说完不由分地背起花朵朵就往家里奔

全身湿嗒嗒难受得紧的花朵朵也没拒绝,毕竟在哪儿换不是换啊她现在只想尽快将这一身黏糊糊的衣服换掉,再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将这一身寒气冲掉

齐趣斌担心花朵朵的伤口,脚下不由走得飞快,很快地便来到了自家的院子前

这人还没走进院子,齐趣斌便慌张地叫了起来,“小翠小翠”

小翠听见声音急匆匆地从里屋奔了出来,“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这都念叨了大半天了哩”

待看清齐趣斌全身湿透后,小翠不由一脸的惊慌,“啊少爷,发生啥事了啊?咋这身上湿嗒嗒的啊?还有这背上的姑娘是……”

齐趣斌焦急地打断她的话,“少废话你赶紧去隔壁将花大夫请过来”

小翠听见要请大夫,吓得脸色都白了,“为……为啥要请大夫啊?”

齐趣斌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让你请就请”

被齐趣斌这么一瞪,小翠吓得拿起伞就撒腿跑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齐夫人忙从里屋走了出来,刚好碰上齐趣斌背着人走了进来,俩人差点给撞了个实打实

齐夫人急忙扶住门边稳住了身子,将一身寒气的齐趣斌让了进去,看着这一大一小俩孩子浑身湿透的模样,齐夫人不由又是生气又是担忧

“咋就淋成这样子啊?你们不晓得要避雨么?湿成这样要是生病了可怎生是好啊?你过些天就要考童子试了,要是在这紧要关头病了,娘可怎么向你爹交代啊”齐夫人担忧得眼眶都红了

齐趣斌将昏昏沉沉的花朵朵放在椅子上,内疚地转过头看着齐夫人,“娘,是孩儿不好,让您担忧了您莫要担心,孩儿下次不会了”

齐夫人抹了把眼泪,“先别说这个了,赶紧进去换身衣裳”

齐趣斌担忧地看着花朵朵,“娘,朵儿受伤了,我让小翠去请大夫了她身子弱,淋雨时间又比我长,先给她换身衣裳”

齐夫人气得一瞪齐趣斌,“你是不是连娘的话都不听了?你再担心她也不能连自个儿的身子也不顾了啊赶紧去,娘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齐趣斌见娘亲真的生气了,只好担忧地看了一眼花朵朵,踌躇着往房间挪去

这会儿昏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的花朵朵,完全不晓得自个儿目前身在何处,只记得自个儿爬上了齐趣斌的背,然后随他回了家,再然后就记不清了

她只觉得眼下一阵头重脚轻,头晕的厉害,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花朵朵迷迷糊糊间便昏睡了过去,完全不晓得自个儿的乌鸦嘴竟真的预言了风寒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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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昏迷不醒

(..)“爸爸,妈妈,不要走不要扔下朵朵朵朵不要一个人朵朵不要……”

陷入噩梦中的花朵朵无意识地叫喊着,她只觉得浑身痛得难受,尤其是那颗沉甸甸的心,像被千百只蚂蚁撕咬着般,有种说不出的撕心裂肺的痛

看着眼前那双模糊得看不清面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花朵朵只觉心里难过得无法呼吸,她拼命地在空中挥舞着双手,希望能寻着一些能让她感觉安心的东西

爸爸?妈妈?那是什么?坐在一旁默默地守着花朵朵的齐趣斌不由一脸的疑惑

看到花朵朵一脸痛苦的模样,这会儿齐趣斌也顾不上纳闷了,忙心疼地上前轻轻握住花朵朵无助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满是汗水的脸颊,轻轻地说:“朵儿莫怕,我在这儿呢”

花朵朵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遍寻不到出口,正焦急恐慌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奶奶温柔的声音,“朵儿莫怕奶奶在这儿呢”

花朵朵像溺水中的浮萍寻着了救命的稻草,忙一把握住齐趣斌的手,紧紧攥着不肯松开,花朵朵哽咽着呢喃道:“奶奶朵儿害怕,这里只要多而一个人,朵儿害怕,奶奶不要离开朵儿”

看着花朵朵一脸害怕无助的模样,齐趣斌只觉得整颗心都绞在了一起,一下一下的疼得难受,他忙紧紧地握着花朵朵滚烫的双手,沙哑着嗓音说:“朵儿乖,我不走朵儿莫怕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朵儿的不怕啊”

花朵朵听见这话长长地松了口气,那颗压抑得难受的心像被熨贴过般,轻轻地舒展开了,得到了保证的花朵朵又安心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那天昏迷过去后花朵朵已经连续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来诊治过后说是得了风寒,若是今晚还不见退烧这一关恐怕就难过了

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花朵朵,齐趣斌不由难过得眼眶都红了起来一想到花朵朵或许从此就会一睡不醒,永远在他的生命里消失齐趣斌的心就感到莫名地恐慌

他紧紧地攥着花朵朵的双手,眼也不眨地看着眼前那张不自然地潮红着的小脸仿佛只要他不放手,花朵朵便不会在他眼前消失一样

在齐趣斌满脸难过地看着花朵朵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齐夫人领着端着汤药的小翠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满脸憔悴的儿子,齐夫人不由一阵担忧,“斌儿啊你已经在这儿坐了一天一夜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听娘亲的话赶紧休息去啊!娘会看着朵儿的你在这儿光坐着也帮不上忙啊”

齐趣斌摇了摇头,“娘,孩儿睡不着”

小翠听了不由一阵生气,“少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就算睡不着也得进去躺一躺啊若是您也病倒了,您要咱们夫人怎么办啊?夫人可是只得您一个命根子啊”

齐夫人不由一阵抹泪,气恼地说:“他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当娘亲的啊?心心眼眼都是这还未过门的媳妇儿你要真不要你的命了,干脆娘亲也陪你们一起病倒了算了,省得我看了操碎了心”

看着齐夫人难过得模样,齐趣斌满脸愧疚地站起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齐夫人跟前,“娘,您莫要这样说,您这是要羞煞孩儿啊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忧了,孩儿……孩儿这就回房去朵儿就有劳娘亲了”说完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走回了房间

见齐趣斌终于回房歇息去了,齐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看向榻上一脸潮红,呼吸微弱的花朵朵,不由又是一阵叹息

“唉原还以为这娃是个有福气的哩想不到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齐夫人叹了口气,接过小翠手中的药碗,示意小翠扶起花朵朵的小身子,一羹一羹地给她喂起药来

小翠感到怀中的小身子滚烫滚烫的,也不由一阵的难过,“夫人啊若是……若是这姑娘真不幸没了那少爷怎么办啊?”

齐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汤匙一个拿不稳,“叮”的一声掉进了碗中,溅起的汤药飞落在齐夫人雪白的外衣上,晕开了一层昏黄的色泽

小翠见了忙一阵惊呼,连忙轻手放下怀中的花朵朵,手忙脚乱地接过药碗,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掏出手绢七手八脚地给齐夫人擦拭了起来

齐夫人浑人不觉,她整个脑海都是齐趣斌刚看着花朵朵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想到斌儿对这孩子的心思,若是这孩子真不在了,那斌儿会怎样啊?

齐夫人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害怕,她在深宅大门见多了这些情情爱爱的糟心事儿了,她不敢想象若是自个儿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也这般为了一个女娃自暴自弃,或是干脆不要着生命随她而去了,她这当娘的改怎么办啊?

齐夫人想到这儿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她要去守着她的孩子,这一刻她连一眼都不想多看花朵朵,仿佛这个躺在这儿不生不息的小女娃是个魔咒,随时随刻都会夺走的她的儿子般

小翠见状忙也眼上房门,担心地跟了上去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这场大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一直没有停息的迹象

齐趣斌和衣躺在床上,茫然地倾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那噼里啪啦杂乱无序的敲打声,让齐趣斌觉得自个儿的心也跟着纷乱了起来

齐趣斌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疲倦至极的他合上双眼后,便不知不觉地也昏睡了过去

齐夫人轻轻地打开房门,见齐趣斌已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心里那颗沉沉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她轻抚了下齐趣斌憔悴的面容,想到另一张床上生死未仆的小人,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她示意小翠跟着退出了房间,掩上房门后,齐夫人低低地说:“翠儿,去过朵儿家了没?”

从花朵朵昏迷那一刻起,他们都慌慌张张地忙着请大夫熬药,也没那闲工夫亲自跑花家一趟,也不晓得小翠究竟有没有将这事儿说与他家人知晓

见这花家人迟迟都没来,齐夫人不由感到一阵焦急,这人是在她家病倒的,若是这人说没就没了,她可怎么跟花家人交代啊?

小翠低下头嚅嚅地说,“奴婢……奴婢托了隔壁的小三哥去说的……”

齐夫人气得一瞪眼,“那小三是什么人这等不着调的人你也敢相托?若是他说了啥不该说的话,你让斌儿以后还有啥脸面在这儿花嫁村呆下去?还不赶紧给我亲自去一趟”

小翠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忙穿上蓑衣,飞也似地奔出了门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齐夫人嘟囔了几句,又复走进花朵朵躺着的厢房,拿起还温热的药碗,给花朵朵喂起药来

齐夫人喂了几口后便心烦地搁下了药碗,这喂进去多少就流出来多少,喂了等于没喂,这不是白费功夫吗?况且看着花朵朵毫无生气的笑脸,她看了实在是觉得糟心奈何这人是倒在自家屋里的,又不能放着不管啊齐夫人只好吸了口气,再次端起碗喂了起来

看着花朵朵瓷娃娃般的小红脸,齐夫人不由一阵憋气,这丫头还真是个惹事精啊斌儿自从遇上了这丫头就没啥好事儿前些天这伤才好了呢这会儿又出事儿了若是斌儿也跟着病倒了,眼瞧着接下来就要举行童子试了,这不是毁了咱斌儿的前程吗?

齐夫人这会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花朵朵不顺眼,喂了一会儿药见没什么起色后,便气馁地搁下碗掩上门看齐趣斌去了

再说这头小翠顶着狂风大雨,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花朵朵家的青砖瓦房前,

她站在大门前,用力地拍了好久门都没人来应门,正当她失望地以为没人在家正想转身回去时,大门却吱呀地一声开启了

“小姑娘,你找谁啊?”正在厨房忙活的云氏依稀听到拍门声,忙奔过来瞧了瞧,见着这个面生的小姑娘云氏不由一脸的讶异

小翠忐忑不安地问:“这位大娘,我是齐家的仆人,不知昨儿个小三哥有没有过来告诉你们花姑娘的事儿呢?”

云氏松了口气,原来是齐家的仆人啊还以为是出啥事儿了呢她忙笑着说:“有来有来他说了朵儿要在你家歇息一晚的事儿说是雨太大了回不来啊哎,我说这才多大点事儿啊,也劳得着你大老远的冒着雨又跑一趟咱们正想着待会儿雨势小一点,就去将这泼皮猴儿接回来哩”

小翠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小心翼翼地求证道:“大娘,小三哥就说了这个吗?没说别的了吗?”

云氏茫然道:“不就是这个事儿吗?还有啥啊?难道是那臭丫头又惹出啥子事儿出来了?”云氏说到这儿不由一脸的焦急,这丫头可是个惹事精,还真有可能热出啥祸事儿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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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回光返照

(..)“你说什么朵儿她……她得了伤……伤寒?”云氏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小翠眼明手快,一把上前将人给扶住了

看着捂着心口不断喘气的云氏,小翠不由一阵担忧,“大娘大娘你没事?”

“我的朵儿啊我可怜的闺女你咋就那么命苦啊”云氏心里大痛,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屋里听到动静的众人都吓得冒雨奔了出来花永夏远远地便听见了云氏伤心欲绝的恸哭声,忙惊慌得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

花永夏一把将云氏捞进怀里,慌张地问:“娃他娘你这是咋了?发生啥事儿了啊?”

“他爹……他爹……闺女她……呜呜……”云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一头扑进花永夏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闺女咋啦?”花永夏见状急了,忙转头问向一旁垂着头的小翠,“这位姑娘,这到底是发生啥事儿啊?”

看着大伙儿满脸焦急的模样,小翠忍不住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她应该早一点赶来告诉他们的,这样他们也能多点时间陪在花姑娘身边了

小翠低下头,懊恼地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与了大伙儿听

花家老少听完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阵悲凉从脚底直窜向心窝,接着便是莫来由的恐慌,慌张之下大伙儿下意识的抓起蓑衣,撒腿就往齐家奔去

齐家厢房,李氏奔进房门就哭喊着扑倒在花朵朵床边,“我苦命的孙女啊昨儿个还好好的,咋就成这模样了……”

看着花朵朵潮红着小脸呼吸微弱地躺在那儿,这无声无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打从心底里惊慌,云氏心里一阵绞痛一个经受不住晕倒在花永夏怀里

在大伙儿的认知里,这得了风寒若长时间昏迷不醒的话,这人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想到这么聪明可爱的小人儿从此就要离他们而去了一旁站着的花永媚等人都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连花有福几个大男人也不由抹起了眼泪

一向看花朵朵不顺眼的花飘飘和花志昌也害怕地扁起了小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房间里顿时笼罩在一片悲伤哀婉的气氛当中

正沉浸在自个儿的梦魇里,久久无法醒来的花朵朵,完全不晓得这会儿大伙儿都以为她是回天乏术了,正在那儿哭得痛不欲生呢

这头花朵朵正赤着脚,在一片滚烫滚烫的沙漠中不停地奔走着,她看向自个儿的双手这手已经不是那小小的肉肉的模样了,她咻忽见又变回了前世的自己

花朵朵放眼望去,沙漠一望无垠,除了前方挂着的一轮摩天轮般红透半边天的太阳,她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花朵朵只觉得浑身烫得难受,太阳发出的炽热光芒烤得她像熟透了的金猪,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脚下烫得像烙铁似的,花朵朵连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只得不停地往前奔跑着,前方没有路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终点,她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再也跑不动趴倒在沙漠上

当身体累到了极点,花朵朵就再也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痛了,她只想躺在那里,闭上眼好好地休息一下,她再也不想跑也再也跑不动了

花朵朵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就要熟睡过去时,一只冰凉的手摸在她的脸颊上,让她舒服得忍不住一阵叹息

“朵儿,别睡了,起来”一把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声音忽然回荡在耳边,昏昏沉沉的花朵朵不由猛地张开了沉重的双眼,待看清眼前熟悉的面容后,花朵朵不由惊喜得全身颤抖,泪水如喷泉般涌上了眼眶

“奶奶,真的是你吗?”花朵朵颤抖着手抚向眼前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容

“傻孩子不哭了啊”奶奶心疼地握住花朵朵的手,温柔地拭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后,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

待花朵朵撕心裂肺的哭声停止后,奶奶才温柔地将花朵朵拉了起来,轻轻地往前一推,“好孩子,听话,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花朵朵一阵惊慌,忙紧紧抓住奶奶的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奶奶,朵儿哪儿都不去我要跟奶奶在一起”

奶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拉着花朵朵的手让她看向远方,“朵儿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在那儿等你回去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的幸福只存在于那个地方”

花朵朵慌张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有奶奶在的地方朵儿很幸福,朵儿不要离开奶奶”

这时花朵朵忽然感觉到耳边传来嘤嘤的哭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大,她听到了云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闺女啊你回来啊不要走……不要离开娘亲……”

她还听到了花永夏压抑的痛哭声,还有大伙儿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声声都穿透了她的耳膜,直直刺进她的心房

花朵朵捂住耳朵,慌乱地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奶奶轻轻地拉下花朵朵的手握在了手心,“傻孩子,不要拒绝倾听你心里头的声音,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很爱你,他们都舍不得你啊这些不就是你一直以来都在苦苦寻找的东西吗?”

花朵朵泪眼朦胧地看向奶奶,“可是,奶奶,朵儿不想离开你”

奶奶温柔地摩挲着花朵朵的脑袋,“傻瓜,奶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啊”说着指了指花朵朵的心房,“在这里,奶奶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花朵朵摸了摸那个跳动得越来越有力的心脏,是啊奶奶一直住在她的心房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呢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漾起满足的笑脸看向奶奶,泪眼朦胧中,只觉得奶奶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沙漠滚滚的烟尘里

花朵朵呆呆地看着再次回归沉寂的沙漠,在这空旷的世界里,耳边那些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变得愈加清晰了起来花朵朵默默地擦了把眼泪,毅然转身向来时的方向奔了出去

这头花大夫刚把完脉,花永夏忙焦急地问道:“大夫我家闺女咋样了?”

花大夫摇头叹息道:“唉不好不好啊大家还是赶紧准备身后事儿”说完连药也不开,收拾药箱就抬脚出门,叹息着离去了

大伙儿听见这话不由绝望得悲从中来,纷纷抱头痛哭了起来

“水……水……”花朵朵微弱的声音湮没在大伙儿的嚎啕大哭声中,没有人发现这已经被宣判了死亡的人儿,正用她那微弱的声音抗议着大伙儿对她的忽视

一旁一直盯着花朵朵看的花志昌,看见花朵朵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忙指着花朵朵颤抖着声音道:“阿公,快看朵朵她……她在说话……”

哭得忘乎所以的大伙儿听到这话儿,均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哭声,忙转头屏住气息看向床上了无气息的花朵朵

感觉到周遭乱糟糟的声音停了下来,花朵朵又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嘴巴,再一次无力地发出了蚊子般的声音,“水……水……”

大伙儿不由一阵面面相觑,确定自个儿没有听错后,忙飞奔地扑到床边,团团围住花朵朵,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见大伙儿都直直地盯着自个儿看,久久都没人喂水给自个儿喝,花朵朵不由在心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们能不能别发愣啊我快渴死了,你们再不给水我喝,我就真的要一命呜呼给你们看了啊

“阿公,她刚才说水”还是花志昌小朋友冷静又记性好,丝毫没被大伙儿一惊一乍的情绪影响到,适时地替花朵朵提出了要活命诉求

花有福激动得语无伦次,“对对对要喝水,要喝水娃他娘,赶紧倒水去”

花有福话音还没落,花永夏便抢着去倒了一碗水,颤抖着递到了李氏手中

云氏忙慢慢地扶起轻的像没有重量似的花朵朵,让她斜靠在自个儿身上,李氏颤抖着手将碗移到花朵朵嘴边,让水慢慢地流进花朵朵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李氏哽咽着说:“朵儿乖,水来了,慢慢喝啊”

慢慢地喝完小碗半水下去后,花朵朵觉得浑身的疼痛都得到了纾解,那身体里像蒸炉似的热气也渐渐地散发了出去,连日来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热浪得到平复后,花朵朵终于舒服地叹了口气,靠在云氏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去而复返的花大夫也再次踏进门来花大夫前脚刚走,便被满脸惊喜的齐趣急匆匆地赶上了,又给架鸭子似的请了回来

花大夫给花朵朵把完脉后,满脸的不可置信,“我走后你们给她吃了什么还魂丹之类的东西吗?”

大伙儿均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他们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明明大夫都说了要准备后事儿了,这人就忽然醒了过来,若不是朵儿现在还好好地躺在那儿,他们还以为这是回光返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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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大病痊愈

(..)花大夫捋着胡子一脸的啧啧称奇,“老夫走南闯北几十年,医治过无数风寒的个案,但还从没见过这般断了气还能生还的奇迹啊看来这娃还真是命不该绝哩”

花大夫说着便刷刷刷地写下药方,让花有福派人随他去抓药

花大夫临走前预言般对大伙儿说:“这娃这回能有幸逃过此劫大难不死,日后必将有大福气啊老夫在此先恭喜各位了”说完就笑呵呵的出门了

朵儿真的逃过一劫了从大夫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大伙儿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一扫刚才的悲伤和绝望,均一脸喜气地看向床上正安静地熟睡着的花朵朵

他们的丫头终于捡回一条命了,他们不求她日后有啥大福气,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伴在他们身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这太大的福气他们还唯恐无福消受啊

听着花朵朵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大伙儿这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松开了,这会儿才觉得浑身已经湿透,也不只是冷汗还是雨水,大伙儿均不由打了几个寒颤

花有福见状忙吩咐大伙儿回去换衣裳去,免得这一个病着的还没好起来,其他人又给病倒下去了,他可没这精力承受多几回这样的打击啊

由于花朵朵还病着,这身体虚弱着呢,况且外面正狂风暴雨的,他们也不好这时候将花朵朵挪回去,只好暂时劳烦齐夫人代为照顾了

将花家老少都送出门后,齐趣斌忙急急地奔进房来,看着眼前花朵朵恬静的睡颜,齐趣斌这压在心头的大石才终于放了下来

刚才花家人都在屋里齐趣斌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来看望花朵朵,只好在旁边干着急

当他在屋外听到花大夫说让准备后事后,他觉得自个儿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身子犹如置身于万丈深渊的海底,浑身冰冷得难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当齐趣斌感到万念俱灰时屋里又响起了令人惊喜的呼叫声,朵儿她又活过来了齐趣斌这才知道原来这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竟是这般的近近得就存在于在朵儿的一呼一吸之间

齐趣斌后怕地握着花朵朵明显瘦下来的小手,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要和眼前这可爱的人儿生离死别了生和死虽然只在一念之间,却可以将两人的生命从此隔断,自己从此再也无法见到她活泼可爱的模样,无法见到她古灵精怪的面容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永远冰冷地深埋于地下

齐趣斌每每想到这儿,就觉得心里绞痛的难受他忍不住把脸埋在花朵朵的枕边,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睡梦中感觉到耳边传来阵阵压抑的呜咽声,花朵朵不由茫然地转过头来,“齐哥哥,你怎么了?”

花朵朵沙哑的声音惊住了齐趣斌,他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像僵住了般无法动弹,良久才在枕头上蹭了蹭,满脸尴尬地抬起头来

“朵儿,我……我……”齐趣斌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齐趣斌小白兔般的红鼻子和红眼睛花朵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娃刚才是偷哭去了,看着他那憔悴的脸色,她心里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花朵朵一字一句困难地说:“齐哥哥,我没事儿了你赶紧歇息去你过些日子还要考试哩要紧着些身子啊若是你也病倒了,齐伯母可就不喜欢我了”

齐趣斌一阵犹豫不决,他想留在这儿陪花朵朵,但想到娘亲那难看的脸色,他又觉得一阵为难

这时恰好小翠端着药走了进来,“少爷,花姑娘这话可是说对了您啊,还是赶紧歇息去您都一整夜没合眼了,夫人念叨得奴婢耳朵都起茧了,您若是再不去歇息,估计夫人还真会气不住将花姑娘遣回家去哦”

齐趣斌瞪了一眼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这臭丫头在朵儿面前说这些话不是让她心里难受吗?他气得真想拿根针线缝住这说话不带脑子的嘴巴

但齐趣斌还没表达出他心里的愤怒,便被没大没小的丫头给推出了房门,“少爷您就放心去这儿有奴婢呢,奴婢会好好照顾花姑娘的”说完“嘭”一声便掩上了房门

齐趣斌抹了抹差点夹到的鼻子,这丫头也太没将我这少爷放在眼里了竟敢给我吃闭门羹齐趣斌对着这道合起来的门气得一阵干瞪眼,最后也只得生着闷气回房去了

花朵朵在齐家养了一天的伤后,雨势便小了下来,花永夏趁机将花朵朵接了回去

齐趣斌撑着油纸伞,站在院门外目送着花朵朵父女俩的背影远去,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些天他感觉像发了一场梦般,一切都很不真实若不是西厢房里还遗留着阵阵的药香味,他甚至会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看书看累了后所做的南柯一梦

在齐夫人的阵阵催促声中,齐趣斌终于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收回油纸伞走回了屋子他坐在书房的案子前,捧着书本心不在焉地啃了起来

齐家时代从商,到了齐趣斌祖父那一代才终于考了个秀才,走上仕途一直是齐家人的梦想齐趣斌打从出生起便被赋予了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的使命,他没有选择也无从选择

除了读书做趣章,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若是他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他爹那加官进爵的黄粱梦会不会从此就灰飞烟灭

这头花朵朵躺在自个儿的大床上,闻着床上熟悉的花香后,才长长的舒展了下筋骨,大大地舒了口气,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啊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捏

花朵朵正舒服地在床上打着滚,云氏就端着药碗进来了

花朵朵不由一阵哀呼,“娘,我没事儿了能不能不喝啊”看着那碗黑兮兮的汤药,花朵朵就不由一阵反胃瞧着黑不拉几的模样,还真是没病也给喝出病来啊

云氏敲了敲她的脑门,嗔道:“不许躲懒生病了就得喝药,良药苦口才能利于病啊再苦也得喝完这一碗哪个叫你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生生熬出这一场大病出来呢?娘亲都让你给吓死了”说着眼眶就不禁红了起来

眼瞅着自家娘亲又要掉银豆子了,花朵朵只好无奈地败下阵来,乖乖地接过药碗,“好了娘,我喝总行了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起茧了”

云氏没好气地拧着花朵朵的耳朵,“臭丫头,还嫌弃起娘亲来了”

花朵朵佯装疼地“哎哟”了几声,待云氏放开手后才捏住鼻子,闭上眼睛痛苦地将一大碗黑不溜秋的汤药灌了下去,苦得她好一阵干呕,幸亏云氏及时送上蜜饯,不然还真会吐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多

喝完药后,花朵朵困意便上来了,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云氏替花朵朵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她明显瘦下来的包子脸,云氏心里不由一阵心疼这娃咋就老是这般大苦大难的呢?若真是应了那句大难之后必有大福,她还真是宁愿不要这福气,只要这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宁愿一辈子吃斋念佛啊

花朵朵一觉睡醒后,感觉精神了好多这场大暴雨说也奇怪,她病一好,这下了好几天的雨也终于停了下来

花朵朵站在自家大门外,放眼向四周一看,到处都是水的世界,整个花嫁村都沉浸在一片水汪汪的景致当中,仿佛前段时间的干旱不过是云烟一梦

大雨将田野上那些刚插下的秧苗冲击得东倒西歪的,这会儿村民们都在田里给秧苗补秧哩还得给那些雨水浸得过深的田野放走一些田水,免得将这幼小的秧苗给淹坏了

走在田野的两旁,清风迎面拂过,花朵朵仿佛觉得自己听见了秧苗们悄悄拔节的声音,就像在听一首由生命朗诵而成的歌谣

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再看向不远处给雨水冲刷一的青山绿水,花朵朵只觉得连空气里也带着一股清湿润的香味

“朵儿,就知道你在这里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花朵朵转身一看,是捧着一束野花笑得一脸灿烂的齐趣斌

花朵朵不由一脸的惊讶,“齐哥哥,你怎么来了?”

齐趣斌笑道:“我去了你家,你小姑说你在家闲不住又出来皮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这儿”

花朵朵不由一阵嘴角抽抽,我哪有皮啊我不过是睡得太多身体都僵硬了才出来散散步啊

齐趣斌将手中的一大束野花递给花朵朵:“给你的那天我看你冒着雨摘这些花,想必是很喜欢我刚路过看路边开了好多,就给你摘些来了”

花朵朵看着眼前这嫣红姹紫的野花,不由一阵感动,这是她生平收到的第一束花啊

那一束害她差点为此而丢掉小命的野花,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大雨冲洗成泥了

而眼前这一束还带着露珠,看起来生机勃勃的野花,究竟又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呢?

花朵朵把花接过捧在怀里,埋头深深地嗅了嗅,花儿很香,也很漂亮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留住眼前的幸福就好了,那些未曾发生的想再多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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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财政赤字

(..)花朵朵病愈后便全副身心地投入到养殖场管理的事儿上来

当初与醉仙楼签订供货协议时,可是说好了两个月后就要供货的,这眼瞅着说好的供货时间就要到来了,养殖场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乱子啊

况且这会儿正是家里急需用钱的时候哩早点供货也能早点拿上银子啊花永冬的婚事儿可是耗掉了家里大半的积蓄,看着账本上少了好几个零的数字,花朵朵就不由一阵肉疼

再过几个月又得筹备花永媚的婚事儿了,这张罗嫁妆的钱可还没着落呢大伙儿正为这事儿心烦哩又不好当着花永媚的面说这银子的事儿,只好一个个的在心里干着急

看着这媳妇进门那会儿满满的几十抬嫁妆,李氏心里就不由一阵艳羡,若是咱媚儿也能这般风光的出嫁该多好啊

李氏心动之下忍不住悄悄地将这念头说与了花有福听,花有福捋着胡子沉吟了好半晌,这云里正不过是将闺女嫁与咱家那愣小子,都能这般大肆张扬,咱也不能委屈了闺女啊咱闺女可是要嫁给韦夫子的哩这嫁妆什么的说什么也不能被比下去了啊

花有福想到这儿不由咬咬牙一拍大腿,“成咱也给闺女置办几十抬嫁妆去,可不能让咱媚儿在夫子面前抬不起头啊今儿咱也学一下那有钱人家,风光地嫁一回闺女”

李氏听到这话儿不由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折在了一起,她压根儿没想到老头子真会答应,要知道在老头子口袋里往外掏钱,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啊

想到不久后自家闺女也能这般披着大红嫁衣,在大伙儿羡慕的目光下风风光光地出嫁,李氏的心里就像灌了蜜般甜滋滋的

兴高采烈地憧憬着花永媚出嫁场景的俩人,压根儿就没想到家里银子是否充裕的问题

直到花有福背着花永媚将这件大事儿作为重要议案提上了日程,他们才意识到以他家目前这微薄的积蓄别说置办几十抬风风光光的嫁妆了,连能否替花永媚张罗到一分体面的嫁妆,这还是一个令人忧心的问题啊

自经过大半年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说是风光无俩的日子后,这银子问题再一次成为了花家亟待解决的难题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为银子的事儿烦心了这会儿忽然从花朵朵口中得知他们家的存银已经不多了,花有福忽然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惊讶过后便是无尽的恐慌

花有福慌张地问:“咋会这样哩?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三百多两的存银吗?”

花朵朵不由翻了翻白眼,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莫非您老人家真忘了这次婚事儿,光是小叔那彩礼银子便用去了五十多两银子了啊

这可还是经您老人家首允的,说是为了弥补咱家对人家姑娘的亏欠当时自个儿还纳闷来着,难不成是铁树长花了?这铁公鸡竟然会舍得拔毛了还是一次拔一大把也不晓得痛啊这会儿倒是后知后觉地晓得心疼了

花朵朵还没来得及解释,王氏便在一旁扯着手绢冷笑道:“哼莫不是被那钻钱眼里的小老鼠给打地洞藏去了?”

听到王氏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花朵朵心里好一阵无语,不知是该好气还是该好笑,这笔明帐子连瞎子掐指一算都能算出来这心理阴暗的人果然想啥都是往坏里想的

花朵朵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银子的去向一笔一笔地说与了大伙儿知晓,若是不赶紧开源节流,咱家可是快要出现财政赤字了啊

待晓得花永冬这场轰动方圆几百里的婚事儿竟花去了两百多两银子后,大伙儿都不由一阵咂舌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他们那会儿置办起东西来全都乐得慌样样都往好里置办,生怕被女家给比了下去,哪晓得这银子竟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就流出去了啊

这会儿想到花永媚这迫在眉睫的婚事儿大伙儿才觉得捉襟见肘了起来,都不由好一阵后悔

一旁的云小莲听说是因为他们的婚事连累到小姑没银子置办嫁妆后,忙一阵内疚,抢着说要将自个儿的压箱银子拿出来给小姑打嫁妆去

王氏在一旁刚想开口嘲讽妇几句,说她这还没进门呢就败起家来了,这会儿听到云小莲这一番毫不做作的话后,只好不甘地讪讪闭上了嘴巴

看着大伙儿一脸看心头肉似的眼神看着云小莲,王氏心里就不由一阵愤愤,哼跟那云叶子一样,都是惯会讨人欢心的小蹄子果然这云家村出来的女人都不是啥好相与的

这媳妇真是心善啊花有福心里很是欣慰,这云家村养育出来的闺女果然就是贴心啊不像另一个王家村出来的,看着就让他觉得憋气

但媳妇愿意孝敬是一回事儿,他可不能真挪用媳妇的嫁妆银子啊这要是被外人知晓了,还不得戳断他的脊梁骨啊他也没有那脸面下去拜见花家的列祖列宗了

花有福想到这儿忙瞪眼道:“这哪能挪用你的嫁妆银子啊以后可莫要再说这些糊涂话了要是被外人晓得了,那可是要笑话咱们不知廉耻,欺负妇的”

云小莲忙诺诺地低头应下了,想到自个儿帮不上忙,她不由一脸的沮丧

一旁的花永冬见状忙趁大伙儿不留意,安慰似的碰了碰她的小手云小莲飞快地抬头羞涩地看了花永冬一眼,看到花永冬温暖的眼神后又连忙低下头来,心里甜滋滋的

大伙儿没留意到这小俩口的互动,他们这会儿都在心里烦恼着银子的事儿哩先不提媚儿婚事儿要用到的这许多银子了,单是给花志荣筹备接下来赶考用的盘缠都是好大的一笔开支啊

不日后花志荣就要上镇里参加童生试了,先不管这次童试他能不能考得上秀才,但这秋闱的银子咱还是得事前预备的啊若是他真有幸考上了,这筹集接下来上州里考举人的盘缠可就够让他们烦心的了

若是有幸的连举人也一并考中了,阿弥陀佛那来年春闱的银子,他们一家子就算勒紧腰带不吃不喝也得给他攥下来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哩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疏忽

若是因为这盘缠的问题耽搁了大事儿,花有福觉得他就算在祖宗牌位前磕破了头,也没有颜面下去面对花家的列祖列宗

正在大伙儿为银子的事儿烦心不已时,云振光满面红头地带着一名陌生面孔的汉子进门来了

云振光刚踏进客厅便看到大伙儿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纳闷道:“发生啥事儿啊?咋大伙儿都一脸的苦瓜样哩?”

这事儿还真是难以对人言啊尤其是看见云振光身旁还站着个陌生人,花有福这满肚子的苦水就加没法往外倒了,只好苦哈哈地说:“呵呵,这家常里短的,谁家没点烦心事儿啊咱就不提了倒是你,今儿咋有空上门来啦?我可是盼你好久了啊”

云振光哈哈大笑地拍着花有福的肩膀,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他可也是盼跟花有福一起喝酒盼得脖子都长了,奈何一直凑不到时间,不是他忙着整打谷机,便是这亲家忙着筹备婚事儿,上次花永冬的成亲那会儿他们也只是匆匆地碰过几次杯,哪曾喝得痛快啊今儿倒是有机会痛喝一场了

云振光高兴地说:“我可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啊这是镇上农具铺的郭掌柜,今儿正是托郭掌柜的福,我才有机会上你家门一趟哩”

农具铺?农具铺的掌柜来找我干啥啊?花有福一脸的纳闷,他按下心里的疑惑将俩人迎进了厅里,大伙儿主宾坐定后,这茶水也送上来了

大伙儿喝完一巡茶后,郭掌柜便开门见山道:“花大爷,实不相瞒,在下这次前来是想要买下你家的打谷机,包括这技术和日后的贩卖权”

花朵朵听了不由眼睛一亮,这头刚愁着呢,送钱的生意就上门来了

打谷机?啥打谷机啊?花有福一脸茫然地看向云振光他那会儿正忙着花永冬的婚事儿,对家里何时多了一台打谷机的事儿完全不晓得啊

云振光以为他是不放心,忙乐呵呵地在旁解释道:“亲家啊你就放一百个心这郭掌柜的可是个老实人,我可没少跟他打过交道了,他做不来那哄蒙诈骗的勾当,这生意谈得来啊”

花朵朵看着自家阿公满脸黑线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晓得打谷机的事儿,忙插嘴道:“郭伯伯啊,不知道这打谷机您是想要多少价钱买下来呢?”

对于咱家的现状来说这银子问题才是关键问题,其他神马都是浮云啊

见花朵朵在那儿捣乱,花有福忙将她拉到一旁焦急地低声说:“朵儿,啥打谷机啊?咱可不晓得这打谷机是咋弄的啊可不能哄骗人家啊”

花朵朵不由翻了个白眼,敢情那给咱家脱了好几天谷子的打谷机,在自家阿公眼里就是一摆设啊花朵朵不由对那形同空气般悲催的打谷机表达了深深的同情,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被人无视着活过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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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生财之道

(..)花朵朵懒得跟自家这个缺根筋的阿公多费唇舌,直接指了指院外还摆在那儿没来得及挪进屋里的打谷机,让他自个儿研究去

花朵朵继续转过脸来,满脸希冀地瞅着郭掌柜,这位财神爷啊您可千万要给个合适点的价钱啊咱家可就巴着您过活了

见这家里竟是这个小姑娘在做主,郭掌柜不由一脸的惊讶,看来这小姑娘就是将这打谷机设计出来的花朵朵姑娘了听说那水转筒车也是这姑娘想出来的哩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才艺郭掌柜不由一脸的钦佩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实诚地说:“小姑娘,不瞒你说,这打谷机咱东家的实在是想买,你若是答应日后不将这打谷机卖给第二家,除了你们自个儿使用外,日后你们也不可制作贩卖给别人,那这价钱咱们就好说”

花朵朵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条件,她本来就没想过要依靠这个来赚钱,当初之所以让外公应承下来替大伙儿做这打谷机,也无非是见外公当时骑虎难下才想出来的缓兵之计,顺带让大伙儿做那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给这打谷机做做广告,说不定还会为此发一笔横财哩

没想到今儿这生意果真就上门了看来偶真是有先见之明啊花朵朵不由有点洋洋自得

见花朵朵这般爽快,郭掌柜不由一阵激赏他生平最是讨厌跟那等拐弯抹角,说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的人谈生意,谈到他都窝火了,那人还在那儿不停地绕着圈子,实在是考验他的耐心

郭掌柜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花姑娘这般爽快我也不绕圈子了,这打谷机嘛我们想以两百两银子买断,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呢?”

两百两?大伙儿听了不由直起了眼睛这得是多少银子啊?有了这笔银子的进账,他们还须在这儿为了银子的事儿发愁吗?今晚可都有安心觉睡咯大伙儿想到这儿不由咧嘴傻笑了起来

花朵朵沉吟了一下,这个价钱倒是公道跟她理想中的价并没多大出入但花朵朵还是意思意思地提了提价,咱可不能让人家觉得是咱们占了莫大的便宜啊

咱可得将价钱提高点反让人家觉得是他们占了咱们的便宜,咱们做了这么大的让步那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郭掌柜咱们下次买农具你可得给点折扣补偿补偿哇

见到花朵朵提价郭掌柜也没有讶异,双方经过一番斟酌后,最后以两百三十两的价钱将这打谷机的制作和贩卖权做了交接

双方签合约完毕后,花朵朵便拿花永夏给做的竹笔沾了墨,在白纸上小心翼翼地将草图画了下来,还细心地在上面一一标上制作和安装的工序

草图交给郭掌柜后云振光又负责任地拍着胸口承诺,若是店铺里的师傅看不懂这草图,他包管上门免费教学

郭掌柜干脆将云振光聘作了技术指导,让他闲着没事儿上门来提点提点那几个农具师傅,这云振光可是咱青门镇有名的木匠师傅啊,若是得了他的指点,咱农具店的技术活可就大大地上一层楼了

云振光也没推辞,他本来就是一热心肠的人,别人求他帮忙那可是逢求必应啊这会儿人家可是带着银子来求他,而且还挂着技术指导这显赫的名号云振光哪有不答应的啊,乐呵呵地便点头应下了

但为了以防日后出啥变故,花朵朵还是让郭掌柜跟自家外公签下了聘用书以及保密协议,免得日后出现了泄密纠纷大家都面上不好过她可不想自家外公为此而惹祸上身啊

郭掌柜一拍脑袋说:“对对对是要签这个保密书啊我一高兴就忘记这茬了还有这聘书,我啊是巴不住云师傅立马就跟我签了这聘书外头可是有多少人排着队的求云师傅的垂青哩我就怕云师傅不肯跟我签啊”

原来自家外公还是高级工程师啊说不定还是博士后级别的哩花朵朵崇拜地瞅着云振光,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在大伙儿崇拜目光的注视下,云振光不由乐得一阵哈哈大笑,“郭老弟,你真会开玩笑我这点雕虫小技,也就只有你看得上眼罢了既然你不嫌弃,那我就勉为其难,将这叫啥书的签了”

大伙儿一阵笑哈哈过后,很快便签下了这一长一短的保密书和聘书

大伙儿刚收好这鲜滚**的合约,这头李氏等人也将宴席张罗好了,花有福这会儿也研究完了那神奇的打谷机,乐颠颠地跑回来夸了花朵朵一通

待听说了这云亲家也成了人家的顾问后,花有福不由又是一阵乐呵,调侃着让郭掌柜待会儿多敬云振光几杯,大伙儿移到席上后,端起酒杯就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

这花有福和云振光向来就是一碰上就要喝上两杯的好酒友,不曾想这郭掌柜竟然也是个好酒量的这喝起酒来那个爽快劲让花有福俩人不由一阵激赏,这英雄惜英雄的,大伙儿又你一杯我一杯地劝起酒来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可是很久都不曾遇上这般对口味的酒友了,不由都敞开怀来喝得起劲解决了银子的问题后,花有福是开心得忍不住畅怀大饮,很快,满满的一大壶酒便被喝了个精光

酒足饭饱后,郭掌柜满面红光地打着酒嗝,心满意足地随着云振光出门回青门镇去了

花朵朵也不管那群酒鬼,她捧着银子乐颠颠地跑去记账去了有了这两百多两银子的进账,本来捉襟见肘的存银顿时充裕了起来

看着账户上快三百两的数字,花朵朵计划了下,咱起码得给花志荣小朋友留下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做盘缠,以防不时只需,那就意味着只剩下两百多两的银子给花永媚置办嫁妆了

只有两百多两啊这可怎么够啊?瞧小婶子那妆奁,单是那拔步床咱可就得耗费巨资啊,还不包括那压箱底的银子这般一算起账来,花朵朵就觉得两百两银子实在是还不够塞牙缝啊

咋嫁个闺女得这般伤脑筋呢?咱家可是还有好几个闺女待嫁哩若是每次都这般金三银山泼水似的泼出去,这赚钱的度还不够花钱来的快啊若是再不想法子坐吃山空的话,那再多的家资也是不够挥霍的啊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找到生财之道啊这醉仙楼的分红要等到每年到头了才能拿到手上,而那供货所得的银子虽然是每月结账,但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究竟要怎样才能快的筹到银子呢?花朵朵不由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但任她想破脑袋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这闭门造车是想不出好点子来的啊花朵朵决定明儿就让花永夏带她上后山一趟,看能不能寻到赚钱的门路这后山的宝贝她可是还没窥伺到十万分之一哩可不能放着这么一座宝藏任它寂寞的无人问津啊

翌日一早,花永夏便被花朵朵磨着上了后山他就不明白咋这闺女就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哩别的女娃们要不就是在家规规矩矩地绣花纳鞋,也有那调皮点的,顶多也就是跳跳绳子踢踢毽子

哪像自家这破猴儿啊满脑子都是那些古灵精怪的念头,也不知道日后有哪家的儿郎瞧上了自家闺女,那他可就有大苦头吃咯

花永夏脑海里不由闪过楚凌轩和齐趣斌的脸,比较了半晌后,花永夏还是觉得楚家那小子比较顺眼啊不过这俩小伙子都没自家闺女什么事儿,咱们门第悬着哩也就是想想罢了

花永夏牵着花朵朵的小手,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便走进了后山

花朵朵扬起小脸问道:“爹爹,这山里可有啥果子啊?”

自从上次吃了一回枇杷后,她可是好久都没吃上水果了,这会儿还真是馋得慌哩

“果子啊?”花永夏回想了一下,“前不远倒是有一片果子林,但是自从吃了那毒果后,大伙儿可都不敢再吃山上的果子了也不知道那果子有没有毒呢?”

果子林啊那得有多少果子啊花朵朵顿时兴奋地嚷嚷了起来,“爹爹,带我去带我去”

看着花朵朵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模样,花永夏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她的小手就往大山深处走去

“呐就是那果子”花永夏远远地便朝着那一大片的果子林指了去

这是一阵清甜的果香飘了过来,花朵朵使劲儿地嗅了嗅鼻子,好熟悉的香味啊花朵朵不由一脸的激动,“这是苹果”

“苹果是啥果啊?没听说过这果能吃吗?”花永夏一脸的纳闷

花朵朵忙松开花永夏的手,撒腿就跑了过去只见果子林里隔三差五的长满了苹果树,苹果树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红彤彤的苹果压弯了枝头,诱惑地勾引着花朵朵前进

花朵朵傻笑着向前奔去,一个没留神绊到了路旁的枯藤,顿时惊动了枯藤缠绕着的那棵树上的蜂窝,成群的蜜蜂像要惩罚这个入侵者般,嗡嗡的飞舞着像花朵朵扑了过来

花朵朵大吃一惊,忙吓得趴在了地上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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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满载而归

(..)蜜蜂“嗡”的一声倾巢而出,像复仇者联盟似的向花朵朵群扑了过去

花朵朵认命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想不到姐的一世英名,最后竟然毁在一群无脊椎动物的刺下,叫我情何以堪啊花朵朵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浑身肿得跟猪头似的模样了

她甚至连被蜜蜂蛰下来那一刻的尖叫声都已经准备好了怎知这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反而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哎哟”的惨叫声

惊讶之下,花朵朵连忙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点光线射了进来原来她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一个编的密密实实的竹筐下了

那这惨叫声无疑是自家老爹传出来的了花朵朵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看来自家老娘说的还真没错啊,偶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惹事精这才病好了多久啊,又惹祸上身了我说倒霉娃你祸害自己就算了,咋还连累到自家老爹替你受罪呢?

花朵朵真心对自家老爹这无辜的替罪羔羊表达了深切的同情我说蜜蜂兄你们也太不长眼了,见人就蛰,这复仇者联盟复仇前也得看清楚谁才是仇人扰了你们清净的人是我好不好,不是我爹啊人家蝴蝶兄也一样采蜜,人家都晓得啥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带这么蛮不讲理,祸及他人的啊

正在花朵朵胡思乱想时,竹筐外的“嗡嗡”声忽然变得小了起来,花朵朵晓得蜜蜂这是要散去了哩她惊喜之下刚想起身,想了想还是按住了

咱还是等蜜蜂都散尽了才出来,免得那群复仇不成的飞行物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要命地反扑过来

花朵朵等到不耐烦了这群蜜蜂“嗡嗡”的魔音才从耳边消失,她忙一把掀开身上的竹筐,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向花永夏扑了过去

“爹爹你没事?”见花永夏还蹲在那儿一动不动花朵朵不由一脸的担忧

听到花朵朵的声音,花永夏忙忍痛掀开了身上的竹筐,他人高马大这竹筐只勉强遮住了他的上半身,尽管他尽量蹲在那儿整个人都缩在了竹筐里,还是漏了点手脚在外面,被那群无孔不钻的蜜蜂给狠狠地蛰了几下,疼得他惨叫连连

花永夏苦着脸勉强地笑道:“爹……爹没事,朵儿不用担心”

花朵朵给花永夏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只是手脚给蛰了几下,并没留刺在里面这才长松了口气

幸亏这次咱惹到的只是一群蜜蜂啊若惹到的是那霸道又狠毒的黄蜂,估计自家老爹这会儿已经体无完肤了

但蜜蜂也是蜂啊瞧这皮肤这会儿已经红肿起来了,得赶紧处理啊花朵朵想起前辈子看过别人用肥皂水来洗敷蜜蜂蜇过的伤口,不一会儿就能消肿了,但这年代哪来的肥皂水啊?

看着那伤口越来越红,老爹甚至已经有忍耐不住往上面挠的倾向了,花朵朵不由一阵焦急

她放眼四下搜罗了下,忽然在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丛熟悉的植物,这不是皂角吗?她不由灵机一动,咱没有肥皂但用这皂角代替总该可以了?

“爹爹,你忍耐一下啊朵儿马上给你找药去你记得千万别挠啊,不然伤口会恶化的”说完便向灌木丛飞奔了过去

花朵朵在灌木丛中匆匆摘了几片皂荚,拿石头将皂荚拍裂显出汁液后就匆匆跑回花永夏身边将汁液轻轻地涂在伤口上

本来灼热得痛痒难耐的伤口一下子清凉了起来,花永夏不由舒服地叹了口气

花永夏不由好奇地问道:“闺女你咋知道这个可以治伤口的哩?”

花朵朵随口说道:“书上说的”

这会儿解决了火烧眉毛的事儿后,花朵朵心情一放松之下,脑袋开始不自觉地转动了起来,她正在思考如何有效运用皂角的事儿哩并没仔细听花永夏的问话

这皂角可是现代制造肥皂的原材料啊皂荚的果实富含胰皂质,煎了汁就可以代替肥皂使用了皂荚的种子榨了油还可以制成润滑剂和肥皂

这年代还没见到有肥皂的出现,咱何不试着将这肥皂制作出来呢?要是试验成功了,咱可是这肥皂行业的鼻祖啊这洗涤类的生活必需品可是非常畅销的,那不等同于寻到了一条赚钱的好门路吗?

花朵朵越想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将这一大片的皂荚全采摘回去但她转念一想,这制作肥皂的实验过程说不定非常漫长哩,这还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这片苹果林里的苹果摘下来去镇上卖了换钱

花朵朵想做就做,马上唤一旁看着伤口生闷气的花永夏帮忙上树摘果子

花永夏心里不由一阵委屈,我受伤了啊受伤了不是应该像大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等人伺候的吗?这闺女倒好,自个儿在哪儿想事情不关心咱这当爹的就算了,还要我给她上树摘果子真是太不贴心了花永夏心里不由一阵哀呼,我咋就这么命苦啊摊上这么一个缺心眼的闺女

见自家老爹一脸郁闷的样子,花朵朵终于摸了摸自个儿的良心,在使唤免费劳工前大发善心地慰问了一下,“爹,你的伤口好点了没?这会儿摘果子不碍事儿?”

本来还感觉委屈不已的花永夏,这会儿听到闺女这么窝心的问话,那点郁结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又满足地傻笑了起来,“不碍事不碍事这点小伤你爹我还没放在眼里哩”说完就兴匆匆地爬上树摘果子去了

花永夏手脚伶俐,不一会儿就摘了大半框的苹果看着竹筐上那一个个鲜红欲滴、个子饱满的果子,闻着那诱人的果香,花朵朵忍不住垂涎欲滴,捡了一个就乐颠颠地跑到旁边的小溪上,就着清澈的溪水将果子三两下睇洗了干净,放进嘴里就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见花朵朵在那儿啃得欢,花永夏不由在树上焦急地喊道:“闺女啊这果子可不知道有毒没有啊快别吃了待会儿让爹试吃过没事儿了你再吃啊”

花朵朵翻了个白眼,“爹,你放心好了,我在书上见过这果子的介绍,没毒的,可好吃了”说完又继续啃了起来

这古代的苹果可比现代那啥红富士好吃多了,入口爽脆鲜甜、果汁四溢,让花朵朵吃得欲罢不能这都第二个苹果下肚了,肚子撑得难受,不停地打着饱嗝

不一会儿花永夏就摘满了两大竹筐的果子,见花朵朵吃得香,他不由捡了一个洗净啃了起来

一口苹果进嘴,花永夏不由眼前一亮,口齿不清地说着,“闺女啊这果子可真是好吃啊”说着三两下便解决了一个

见花永夏也爱吃,花朵朵也很开心,这苹果非常有益健康,多吃对身体有好处啊

看着果子林还有一大片的果子挂在树上没摘,花朵朵不由寻思了起来,咱明儿就去镇上卖苹果,那这苹果好吃的事儿被别人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大伙儿知晓这果子就长在后山,那以后抢着来摘的人就多起来了,咱得将这果子由无主的变成私有的啊这后山可是还有很多没被发现的宝贝哩

花朵朵要将这后山买下来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她在想是不是要向刘掌柜预支点分红啊要不然咱可没钱将这偌大的后山买下来啊

见花永夏啃完一个苹果了,花朵朵忙撇开这念头,屁颠屁颠地把着自家老爹的衣袖,又奶声奶气睇使唤起这免费的劳工来,“爹,咱将这蜂窝捅了带回去这里面的蜂蜜可有用了哩”

花永夏瞄了一眼那团黑黝黝蜂窝,想到蜜蜂蜇人那钻心的痛,花永夏忙抖了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跟花朵朵打商量道,“闺女啊这蜂蜜啥的也没啥好吃的,咱还是不要了爹回头给你买糖吃去这天色不早了,咱还是赶紧回去吃午饭”

花朵朵不依地摇着花永夏的衣袖,“不嘛爹,朵儿就要那个你不用害怕,咱只要用火把往哪蜂窝一熏,那些蜜蜂自个儿就会飞走了,不会蜇人的”

花永夏一挺脊背,强作镇定道:“爹哪有害怕啊这小小的蜜蜂也能吓到你家老爹吗?开玩笑看我的”

说着就拣了一些枯树枝,用藤条将树枝绑到一根棍子的一头,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闺女,你去那边躲起来,爹要烧蜂窝了”

花朵朵忙听话地跑到了一边,她还是很害怕那群蜜蜂不要命地乱窜的

看到花朵朵走远后,花永夏脱下外套包住脸面,将点燃树枝的棍子慢慢移向那个黑黝黝的蜂团,蜜蜂受熏之下“嗡”的一声四处绕圈飞了起来,花永夏举着火把蜜蜂不敢近身,“嗡嗡”地转了几圈后便飞走了

花永夏趁机将蜂窝取下,神气地将战利品呈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查看战绩的花朵朵,花朵朵毫不吝啬地大大夸奖了花永夏一翻,乐得他咧着嘴嘿嘿大笑

花永夏傻笑着将蜂窝放在竹筐上,挑起担子乐颠颠带着奸计得逞的花朵朵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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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全身皆宝

(..)云氏在门外张望了许久,终于等着这俩父女悠哉悠哉地挑着担子回来了,忙惊喜地迎了上去,“哟娃他爹,咋摘了这么多果子回来啊?这果子能吃吗?”

花永夏笑着点了点头,“咋不能呢可好吃了我跟闺女都吃过了,这不是啥事儿都没有吗?待会儿你也试吃个”

说着一行人就走进了院子,大伙儿见着这架势,都好奇地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这果子的事儿花永夏又好脾性地解释了一通,大伙儿听说好吃又没毒后,纷纷取了个拿去洗净啃了起来

见大伙儿都忙着对付这些鲜的苹果,花朵朵忙趁机道:“爹,咱得赶紧将这蜂窝处理了啊这蜜蜂熏过后只是暂时的晕了过去,保不准还会醒来的啊若是真不巧这蜜蜂醒过来了,那可是会蜇人的”

花永夏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点头

大伙儿听说这头要处理蜂窝了,忙啃着苹果奔过来瞧热闹

花朵朵让花永夏找来个袋子,将蜂窝装进袋子里,继续拿火把往布袋里继续熏,直到熏到没有动静了才将蜂窝取出来,用镊子将蜂窝里的成蜂一个一个夹到热水盆里

花朵朵仰起笑脸高兴地对花有福说:“阿公,这成蜂可以给您用来泡酒哦书上可是说了这蜂酒是能治风湿的哩”

“真能治风湿吗?”花有福不由眼睛一亮,他这些天正为那一到下雨天就隐隐作痛的膝头盖儿烦心哩想不到这一瞌睡乖孙女就给他送枕头来了

花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是真的哦书上说了,很多人喝了这蜂酒后风湿病都好了哩”

花有福不由美得喜滋滋的,在喝酒的同时又能治病这世间好事儿都让他占尽了啊

收拾完成蜂后,剩下的就是那一盘一盘的蜂蛹了蜂蛹是纯天然蛋白质,不仅味道好营养价值也高,是不可多得的纯天然营养补品哦

花朵朵让花永夏耐心点,费点时间将蜂窝里的蜂蛹一个一个夹了出来这蜂蛹有做成了茧的也有没做成茧的,这做成了茧的蜂蛹才是蜂蛹里的精华啊

看着眼前这满满一盆子的蜂蛹花朵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些天她经常看到娘亲在干呕,兴许是怀孕了呢这些蜂蛹正好可以拿来给娘亲补补身子哩

花朵朵拾掇花永媚将蜂蛹收起来,“小姑,待会儿你将这些蜂蛹都拿去炸了,这炸过的蜂蛹香酥嫩脆,可好吃了”

大伙儿听到这儿忍不住一阵嘴馋,他们从不知道原来这蜂窝也这般多用处啊平素大伙儿见着这蜇人的蜜蜂都跑开远远的哪成想这东西原来还可以拿来吃的啊

花志昌和花飘飘忙嚷嚷着让小姑这会子就将蜂蛹拿去炸了,他们可是等不及了啊

“瞧你们馋的,我这就炸了去”花永媚经不住这些小馋鬼的磨叽,立马捧起盆子就走进了厨房

前不久三哥成婚,家里可是留下了好几罐的猪油和鸡油,用来炸这些蜂蛹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花永媚生火炸蜂蛹的同时,花朵朵让她自家老爹将蜂巢加热了一下,然后用力将蜂巢里的蜂蜜压了出来,用罐子装好,这一个大蜂巢足足压出了两大罐蜂蜜哩

有了这两大罐蜂蜜咱可就能做出好多好吃的点心和糖水了啊说不定还能研究出啥赚钱的法子哩花朵朵美美的抱着那两大罐蜂蜜,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也不让碰

这蜂窝可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宝啊整个蜂窝里里外外都被利用了个遍,连那压完蜂蜜后剩下来的蜂巢也没被放过被李氏喜滋滋地拿去了熬粥

大伙儿吃着爽脆爽脆的蜂蛹,喝着鲜甜美味的蜂巢粥,满足地咂巴着嘴巴,早知道这野蜂窝这般好吃,他们早就上山捅去了啊哪能留它在现在哩

趁大伙吃得欢的当口,花朵朵忙提出了要将后山买下来的初步念头,谁知这话音还没落就遭到了大伙儿的极力反对

花有福为难地说:“丫头啊,咱们现下连你小姑置嫁妆的钱都还远远不够哩哪有这闲钱买下这整个后山啊?”

大伙儿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李氏语重心长地对花朵朵说:“丫头咱现在可不是乱花钱的时候啊咱们得攥着点银子以备后患,日后要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哩”

王氏是在一旁冷笑着嘲讽起花朵朵来,“这会儿连嫁闺女的钱都匀不出来了,还买后山哩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不到这个美好的念头还没成型,就遭到了大伙儿一片倒的反对,花朵朵不由一阵沮丧但想到后山那满山的宝贝,花朵朵又感到一阵不甘心,咱得趁现在人们还没意识到后山的好处,尽早地将这宝藏划到咱们名下啊要不然到最后就得和大伙儿一起分这杯羹了

花朵朵只好耐心地将这事儿的重要性和严峻性逐一地分析了给大伙儿听,让大伙儿意识到咱这未雨绸缪是十分必要的

花有福听完花朵朵这番分析报告后,这脸色愈加的愁苦了,“这买下来好是好,可是丫头啊咱们还是没闲钱啊这诺达一个后山,少说也得花个几百两银子这叫咱们到哪里凑去啊?”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花朵朵忙一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谁说咱们没钱的啊?咱们可以花未来钱啊”

“未来钱?那是什么钱?”大伙儿不由一脸的困惑

花朵朵这会儿深深地为自个儿是穿越人士这事儿感到骄傲,若不是有了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经验,她哪懂得这些古人都不晓得的事儿啊或许她也会像这些古人那般甘于穷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没想过改变也不晓得要怎么改变

见大伙儿不明白,花朵朵便详细地将找刘掌柜预支今年分红的计划说与了大伙儿听

大伙儿都忍不住一脸的惊奇,花有福忐忑地问:“这可行吗?这可是好几百两啊又不是几百趣人家会愿意吗?”

花朵朵一拍胸脯肯定地说:“没问题的咱又不是让他白掏钱这大山里往后有了啥宝贝咱们也会优先供给醉仙楼的嘛他就当是提前预支银钱好了”

其实花朵朵之所以这般笃定刘掌柜一定会答应,那是因为楚凌轩临走前曾说过有啥事儿都可以去找刘掌柜帮忙的,这刘掌柜该不会不听他东家的吩咐

大伙儿听花朵朵这么一说,心里的大石就放下了一半花有福乐呵呵地答应吃完午饭就找上花六爷,去花里正家询问询问这买后山的价钱

花朵朵刚睡完午觉起来,花有福便满脸喜气地踏进门来了

花有福一脸兴奋地说:“朵儿,村里的老一辈们商量过,同意将后山卖与咱们了里正那小子说了,看在旱灾那会儿咱家为村里立下大功的份上,这大山就以一百五十两的价钱便宜卖与咱们”

花朵朵听完这好消息,瞌睡虫立刻跑光光了,兴奋地拉着花有福就后山的事儿问东问西的,几乎连大山有多少条小路多少颗小树都问了个遍,好像这后山已经是他家的私有财产了一样

从花有福口中透露的信息,花朵朵惊喜地发现这后山可是有两千亩的面积哩大山里头还有好多珍稀的草木花果,说不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珍贵药材哩这一百五十两实在是赚大发了啊

想不到自个儿当初的无心之举,竟然为今儿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花朵朵乐得连嘴巴都合不起来了

花朵朵决定明儿就到镇上去将这两筐苹果变卖了,顺带上醉仙楼找刘掌柜贷贷款,她现在可是将刘掌柜当做是活银行了

谁让那醉仙楼是咱青门镇的首富啊醉仙楼那红火的生意,可真称得上是日进斗金的啊花朵朵深深地怀疑楚凌轩究竟清不清楚自个儿名下有多少资产这从不知穷字怎写的富二代啊花朵朵再一次对楚凌轩表达了深深的嫉妒和鄙视哼没有经历过贫穷的富二代,肯定富不过二代啊

花朵朵带着仇富的心理,又是高兴又是愤愤不平地捡苹果去了她要将那又大又饱满的苹果捡出来,明儿挑到镇上去卖钱这苹果她打算卖个十趣钱一斤,这一担苹果少说也有一百斤

若是生意好这苹果全卖光了,也不过就赚得一两左右的银子,这跟楚凌轩那厮的日进斗金相比,那是多么大的差距啊花朵朵想到这儿又闷闷不乐起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哼小样的,你少得意,老娘总有一天将你狠狠地踹下首富榜去,你就等着追着老娘的背影跑嘿嘿……到时候可别摇尾乞怜地来求老娘包养哦老娘可是严重声明,老娘对小受没兴趣拒绝包养

花朵朵一边捡着苹果一边恶趣味地歪歪着,那恶劣的笑容让远在京城的楚凌轩都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几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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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最佳小婿

(..)翌日一早,云三匆匆吃过早饭,便乐颠颠地跑去车马房将牛车驾到了院子里

云三跳下牛车后吃力地将两大筐苹果抬上了牛车,接着又迫不及待地跑回里屋,喊上在屋里坐等着的花永夏和花朵朵

花朵朵看着眼前这放了一百多斤苹果后就颤颤巍巍的牛车,不由一阵胆战心惊这牛车就两个轮子几根木头,能坐得稳当吗?她迟疑着不敢上车

花永夏倒不管这个,跳上牛车便稳稳地坐着了,花朵朵见状只好按着扑腾乱跳的小心肝,张开小手让花永夏抱上了车

见俩人都坐好了,云三精力充沛地吆喝了一声,小黑领命长长地“哞”了一声,懒洋洋地抬起蹄子,便缓缓地拉着牛车向集市走去

花朵朵紧紧地挨着花永夏坐着,双手死死地抓住花永夏的手臂不肯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看着小闺女这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花永夏不由一阵好笑,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乐呵呵地打趣道:“你这小妮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花朵朵不依地在花永夏手臂上蹭了蹭,“爹,不带这么取笑人家的”

牛车就这样在俩父女的嬉笑声中轻快地到达了云家村,这一路飞快的牛车这会儿倒在云三的控制下缓缓地将度缓了下来

云三拉着牛绳,磨磨蹭蹭地让小黑在原地挪步,就是不肯放快牛车的前进度

父女俩见状不由一阵纳闷,这度赶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得了镇上啊?

花朵朵正想让云三加快度,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花朵朵忙刚转过头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就扬着尘土飞奔了过来花朵朵不由一阵讶异,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也有这等华丽的马车啊

马车赶到大伙儿跟前停了下来,宋子尧掀起门帘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云三听见这马蹄声不由惊喜地回过头来“少爷,你终于来啦?”

哼原来是这阴魂不散的恶霸啊我说这云三干啥停在这儿止步不前哩原来是跟这恶霸约好了啊哼,小叛徒你给我等着看姐回去不狠狠地收拾你,让你拎不清谁才是你的主人

云三被花朵朵瞪得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低头间还不忘邀功似的瞅了宋子尧一眼

宋子尧丢给云三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又转过头来对花永夏行了个礼,“花大叔,晚辈是云家村宋家的小子,今儿也凑巧去墟市赶集,您若不嫌弃的话不如坐晚辈的马车一起到镇上去?我看着这牛车载着这许多东西实在是吃力这会儿是平路还好说,待会儿到了上坡路恐怕这牛儿吃不消啊”

花永夏想了想是这个理啊咱可不能累坏了咱家的宝贝耕牛况且看闺女坐这牛车实在是吃不消,倒不如搭个顺风车来得舒服哩

花永夏想到这儿便感激地说:“那便唠叨宋小哥了”

花朵朵刚想反对,她才不想和这恶霸同坐一车哩她宁愿担着害怕吃一路的灰尘也不想坐这富二代的马车,谁知道这恶霸安的是什么心,咱俩之间的许多旧账都还未算清哩若是他趁机报复,将咱们迷晕了趁机报复怎么办啊?

听到花永夏毫无防备地便答应了人家,花朵朵不由一阵焦急,“爹我不要坐我不要”

但显然没人理会花朵朵的反对,花永夏还以为这小丫头是见着陌生男子在那儿害羞闹别扭哩哪儿知道这小闺女早就已经认识人家小伙子了还跟人家结下了不大不小的小仇恨哩

若是花永夏知晓人家小伙子对自家闺女的心思,估计这视女如宝的爹爹宁愿走着去镇上,也不愿上人家的马车,给这小子接近自家闺女的机会

缺根筋的花永夏乐颠颠地跳下了牛车不由份地便将花朵朵也顺带抱下了牛车,直接上了宋子尧的马车,连抗议的机会也没留给花朵朵

花朵朵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恶狠狠地瞪向一旁正因诡计得逞而暗自得意的宋子尧哼臭小子,让你得意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若是胆敢对我们不利,姐姐让你好看

宋子尧昨儿个从云三嘴里知晓了花朵朵今儿要到醉仙楼去的事儿,说不定这中途还会遇上那个神秘的少年哩宋子尧不由一阵精神紧张

他千叮嘱万叮嘱让云三务必要在路上等着他,他要一路盯着花朵朵才放心哩免得那个神秘的少年将这没有防备心的丫头给偷偷地拐了去,到时候他到哪儿找人去啊他可是还有好大一笔账还没跟她算哩

宋子尧被花朵朵盯得有点心虚,只得摸了摸鼻子把头转向了门帘那儿,好像那儿长了朵花儿似的,死盯着不肯转过头来

头回坐这豪华的马车,正奇着的花永夏并没有意识到这俩小娃间正展开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一路欣赏着这马车豪华的装饰,一路感叹着这马车惊人的度和意想不到的安稳,这可真是比咱那牛车好多了啊瞧咱闺女自坐到这马车上后可是一点都不害怕了哩

花永夏不由啧啧赞道:“宋小哥啊,你家这马车真是宽敞啊瞧这大得都能放下一头牛了哩这马车跑得这般快竟也不觉得颠啊真是比牛车管用多了哩”

宋子尧忙谦虚地应了几声,其实他心里也是为自家这在方圆几百里都独一无二的马车感到自豪的,哪家能向他家那般置得起这般豪华的马车啊?连齐趣斌那小子家的马车也没他家的来得宽大哩

“哼自恋狂”瞧着宋子尧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花朵朵不由憋气地嘟囔了几句

瞧自家老爹,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还在那儿好奇的东张西望,称赞这个称赞那个的,夸得宋子尧那臭小子尾巴都快翘到马车顶上去了

花朵朵不由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啊我说老爹啊你能不能别涨别人士气灭自家威风啊?不带这么没志气的啊大不了闺女我赚了银子也给你买上一辆,保准比这辆还拉风

花永夏没有想到因为自个儿这么一刺激,自家闺女竟起了要置办马车的心思这马车可是有钱人家才玩得起的奢侈品,他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自个儿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样一辆让人艳羡的马车

花朵朵在心里腹诽道:“哼有啥了不起的你家这马车换作现代也不过是一台宝马x5罢了,等咱有钱了,买上几辆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级别的马车回来,天天换着乘,看我气不死你”

在花朵朵郁闷不已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墟市上

这会儿天色还早着哩墟市上还没什么人,只有那三三两两的农夫们在那儿张罗着准备摆摊儿卖农产品

花朵朵见大伙儿都在那儿占地摆摊,忙让花永夏也占个好位置,在那儿等云三到来

“爹,你先在这等会儿三哥约莫着也快到了记得按我昨儿说的法子卖这果子哦要卖十趣钱一斤,可不能低了”花朵朵叮嘱了花永夏一遍后便要到醉仙楼找刘掌柜去

见花朵朵要独自一个人走去醉仙楼,虽说醉仙楼就在前不远,但花永夏还是担心啊上次那绑架事件可还历历在目哩花永夏哪儿放心让这丫头离开自个儿的眼皮底子下啊?

花永夏担忧道:“闺女,还是爹陪你一起去爹送完你去醉仙楼再回来占位置也不迟啊”

花朵朵看着前来占地摆摊的农夫越来越多,很多农夫这会儿可都因为找不到好地儿在那儿干着急哩她可不能因为争这一点时间就白白放弃这么一个好位置啊

正在父女俩僵持不下时,一旁正愁找不到好理由盯着花朵朵的宋子尧马上灵机一动,上前进言道:“花大叔,要不让晚辈带花姑娘上醉仙楼这墟市我常来,出不了啥大事儿的您就放心”

花永夏心里千愿意万愿意的,他可不放心闺女一个人在醉仙楼啊虽说这刘掌柜自个儿也是熟识的,但保不准人家一时疏忽看不住这鬼精灵啊上回这人可就是在他眼皮底子下出的事儿哩

这会儿看到宋子尧自动送上门来当这护花使者,花永夏哪还有不愿意的啊忙不顾花朵朵的反对一把将人塞给了宋子尧,还一脸感激地说:“宋小哥,那小女就劳烦你了啊回头大叔再好好地感谢你”

宋子尧心里都快乐翻了,但面上还是一脸君子的模样,谦虚地说:“花大叔快别这么说您这是要折煞晚辈啊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帮这点忙还不是应该的嘛”

见宋子尧这般热心,花永夏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傻笑了起来,他这会儿对这宋家的小子可是打从心底里满意啊

宋子尧在花永夏心里的地位就这般一跃赶了齐趣斌,甚至将一直遥遥领先的楚凌轩也一脚踹下了榜首,光荣地成为了花永夏心目中的最佳择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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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谁嫌命长

(..)在花永夏的频频催促下,花朵朵鼓起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宋子尧身后朝醉仙楼走去

待俩人走到一个转角位,确定花永夏看不到他俩的身影后,花朵朵忙一个窜身闪到宋子尧跟前,恶狠狠地问:“臭小子,说,你一路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子尧心虚地抹了抹鼻子,眼神一阵飘忽,“我……我没有别的目的啊我只是看花大叔焦急忍不住帮个忙,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人家是一片好心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少来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啊我吃错药了才会相信你这恶霸会安好心赶紧从实招来,到底有何企图?”

人家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怕你被那不良少年拐走了嘛宋子尧委屈地扁了扁嘴,抗议道:“我真没有啊难道这年头当好人也犯法啊?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行不行啊”

见宋子尧打死不承认,花朵朵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脚狠狠地踩在他脚背上,“臭小子让你倔让你忽悠我”

“哎哟我的娘啊,痛死我了”宋子尧抱着腿哭爹喊娘地哀叫起来,“臭丫头你用不着每次都这么狠?”

我是招谁惹谁了啊?人家难得大发善心做一回好人,咋这年头做好人也没好报呢我真是吃饱了撑着才会烂好心地跟着这臭丫头过来宋子尧呲牙咧嘴地腹诽着

“对付你这种人,就得用这招”见宋子尧一脸吃瘪的表情,花朵朵觉得心情大爽,忍不住双手抱胸一脸的得意洋洋

“臭小子知道害怕了下回记得离你姑奶奶我远点姑奶奶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送,再说了这青门镇最坏的坏人就在跟前,我连你都不怕了还怕谁啊”

说完甩了甩手,心情无比愉快地转身向醉仙楼走去宋子尧见状忙忍痛地跟了上去

花朵朵故意绕着弯走了老远,见这人还不死心地跟在后面忍不住气恼地一转身,瞪了身后的小尾巴一眼,“哼跟屁虫”

说完狠狠地加快了脚步让脚背吃痛的宋子尧跟了个够呛但奈何宋子尧人高腿长,任花朵朵走得再快他仍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花朵朵气得发起狠来,不要命似的撒腿就往前奔去哼小样的让你跟小狗仔队,看姐甩不掉你

宋子尧看着花朵朵突然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不由一阵怔愣了待他反应过来花朵朵已经跑出好远了,宋子尧忙忍痛也撒腿跟了上去

花朵朵眼下只想赶紧甩掉身后那讨厌的影子,跑起来像无头苍蝇似的使劲儿往前冲完全没留意到前面正迎来一个提着一篮子鸡蛋一脸傻笑的黑脸大汉

花朵朵一不留神之下,“砰”的一声撞在了黑脸大汉身上,黑脸大汉冷不防忽然受力,手里一个不稳,满篮子鸡蛋都“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蛋壳

黑脸大汉看着流了满地的蛋黄和蛋清,心里痛得一阵抽抽这可是他给人家当了一个月的短工,辛辛苦苦才攥来的鸡蛋啊他刚怀孕的娘子还等着这篮子鸡蛋来补身子哩现在可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没了黑脸大汉不由一阵怒火中烧

花朵朵感觉眼前这堵肉墙硬得跟铜墙铁壁似的,直撞得她眼冒金星脑袋不由一阵晕眩她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便被人一拉衣襟整个人提在了空中

“臭丫头,你没长眼睛啊?你撞啥不好啊非要往本大爷身上撞你是嫌命长了是?”一阵怒吼声像打雷似的传进了花朵朵的耳朵,直震得她两边耳膜一阵“嗡嗡”作响

意识到自个儿整个人吊在空中离开了地面花朵朵不由一阵恐慌,她下意识的用力掰着眼前的大手,试图让他放她下来

见大手纹丝不动,感觉呼吸困难的花朵朵只好惶恐地求饶道:“大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别生气先放我下来,大家有话好好说啊”

黑脸大汉气得一瞪眼睛,“你叫我别生气?臭丫头,你看你毁了我什么?我能不生气吗?我恨不得生吞了你”

看着眼前这张凶神恶煞的黑脸,花朵朵不由一阵胆战心惊,这……这大爷咋看起来那么像飞哥啊?飞哥该不会也从三国穿越来咱这大晋国了?

见黑脸大汉一脸想吃了自个儿的表情,花朵朵吓得打了个激灵,赶紧回神求饶道:“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任花朵朵装得再可怜兮兮,这黑脸大汉仍然是一脸的怒气,丝毫不为所动

花朵朵不由一阵气馁,这大叔咋就油盐不进啊?软的不成,她刚想来个硬的,利诱一下怎知就在这时,一阵没啥杀伤力的声音从远处气喘吁吁地传了过来,“你……你干什么?你嫌命长了吗?还不赶紧放……放下她”

花朵朵不由一阵扶额,臭小子,到底是谁嫌命长啊?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啊?尽给我添乱人家大叔正在气头上呢这时候正该顺着人家的毛捋,你倒好,跟人家叫板你是嫌我命太长了吗?果然遇着你就没啥好事儿

花朵朵果然没有料错,黑脸大汉被宋子尧这么一刺激,本来在花朵朵的连声求饶下已经弱下来的怒火这会儿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一气之下忍不住将花朵朵高高地举了起来,一脸的正义凛然,“哼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了是?看这模样就知道你们平时没少欺负老百姓今儿大爷就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富人娃”

眼瞧着黑脸大汉就要将自个儿像抛沙袋似的抛在地上了,花朵朵忙吓得一阵尖叫,紧紧抱住黑脸大汉的手不肯松开

都是这臭小子,没事儿穿得那么招摇干啥啊被人当作富二代了我说大叔你没瞧着我穿得破破烂烂的吗?我是无辜的啊,我可不是那什么富二代啊我顶多也就是以后做做富二代的娘罢了啊况且我从来没有干过杀欺行霸市的恶行啊不带这么一棍子打死的

远远跑来还没喘过气来的宋子尧,瞧见这情景也不由吓白了小脸,他忙一把冲上去抱住花朵朵的小腿,使劲儿地要将她拉下来,奈何这大叔手劲儿实在了得,任宋子尧再用力,花朵朵还是稳稳地吊在空中纹丝不动

花朵朵被这么两头一受力,整个人像扯线公仔似的两头拉伸,不由痛得惨叫了起来

宋子尧见状慌忙松手,一边护住花朵朵不让她跌下,一边满脸怒气地瞪向黑脸大汉,“我说大叔你是聋了还是怎样?没听见本少爷叫你松手吗?”

花朵朵气绝地闭上眼睛,感情这死小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啊这大叔很明显就是一功夫行家,咋俩如今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了,人家想怎么剁就怎么剁你这没眼色的臭小子不立马伏低做小乖乖求饶就算了,还在那儿死活不知地冲人家乱吠,人家现在可是举着刀掌握着咱俩生死大权的屠夫啊,你是嫌咋俩死得不够快是?

若不是花朵朵这会儿人还在空中下不来,她真想狠狠地踹醒这生死关头还在做少爷梦的臭小子都是你这倒霉蛋若不是你我会这么惨招惹上蛮不讲理的“飞哥”吗?

黑脸大汉被宋子尧这番话气得一口气窒在胸口里上不来,他恼怒之下不由一把扯住宋子尧的领子,将人凭空举了起来,一脸的怒气腾腾,“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恶言看来你平日真是横行霸道惯了,竟敢这般目中无人我今日就替这青门镇的老百姓们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晓得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一把将俩人放下了地,黑脸大汉开恩之下松开了花朵朵,空出手来后一反手便将宋子尧按倒了在地

解放了的花朵朵忙弯下腰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刚才她可是憋气憋得快要气绝身亡了

吸足氧气的花朵朵这会儿才看到宋子尧处境堪危看来这大叔是要拿这倒霉催的娃来开刷了啊

黑脸大汉怒火攻心之下,忍不住抡起手掌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宋子尧肉肉的小屁屁上,痛得宋子尧忍不住杀猪般大叫了起来

花朵朵在旁边吓得打了个寒战,忙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情地看向眼泪鼻涕流满地的宋子尧这倒霉催的娃啊,谁让你那么不长眼屡屡挑战人家的威信呢你咋就老学不会低调啊?

你少摆一会儿你那少爷款会死人啊?你好好地道个歉再装傻卖乖一下,人家心软之下不就放咱俩一马了吗?你倒好,非要以鸡蛋碰石头,没听说过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活该被教训

花朵朵还没幸灾乐祸完,这黑脸大汉就将目光转向了自个儿,花朵朵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连忙白着小脸摇头道:“大爷啊,有话好好说啊咱们是趣明人,不兴用这暴力的……”

花朵朵话还没说完,便被黑脸大汉一把提在了手上眼瞧着黑脸大汉的手就要落在自个儿可怜的小屁屁上了,花朵朵吓得忙使尽吃奶的力气尖叫了起来,妈妈咪,偶可不要看月亮开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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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疑有异能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落下来,花朵朵恍惚中好像感觉有人将自个儿从大叔手中解救了出来

她连忙张开眼睛,阳光从晴空万里间洒了下来,照在眼前少年的脸上模糊了面容,金光闪闪间花朵朵感觉眼前恍惚出现了楚凌轩的身影

不会是幻觉?怎么可能啊?花朵朵忙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真是阔别良久的楚凌轩后,不由惊喜地叫道:“楚凌轩,真的是你啊”

楚凌轩敲了敲花朵朵的额头,“臭丫头每次见你都这么惊天动地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花朵朵摸了摸额头,委屈地扁了扁嘴,“人家又不是存心的,实在是被逼急了嘛”

一旁被打得屁股开花的宋子尧,见着花朵朵和那少年一脸熟稔的模样,不由又是嫉妒又是难受,心里憋屈得紧

这少年应该就是云三口中那位神秘的少年了哼果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啊瞧这模样都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少女了这样的人怎么放心让他呆在那丫头身边啊宋子尧心里忍不住一阵腹诽

他转头看向花朵朵,见花朵朵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心里不由加郁闷哼,臭丫头你在那儿傻傻地开心个屁啊?难道你不晓得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越不可靠吗?再说了,人家都不晓得有婚约了没?若是有婚约了你傻傻地往上凑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黑脸大汉见这人莫名其妙地就从自个儿手中跑到了人家身边,不由一脸惊骇地看向楚凌轩,这少年功夫真是了得啊

看来今儿是讨不了好了啊,自认倒霉黑脸大汉沮丧地耷拉下肩膀,一脸黯然地捡起剩下半篮鸡蛋壳的篮子,神情惨淡地转身欲往回走

“请等一下”楚凌轩喊住了黑脸大汉“这位大叔,你这鸡蛋是我家小妹撞碎的?这银子你收下,就当是咱们买下了你这篮子鸡蛋我家小妹不懂事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楚凌轩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黑脸大汉手中

后知后觉的花朵朵见状不由一阵恍然大悟,敢情我是撞碎了人家的鸡蛋啊我就说了我不过是撞了你一下,你有必要拿我当杀父仇人一样对待么?原来咱俩间还有那一篮子鸡蛋的仇恨啊那就难怪大叔你这般发狠了啊

而宋子尧见着不过是一锭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自个儿却白白地挨了一顿巴掌,屁股现在还在火辣辣地痛哩不由气了个倒仰

我说大叔你缺银子干嘛不早说啊?本少爷别的没有,银子倒是多的很啊你要多多咱都好商量啊你犯得着下这么重的狠手么?这伤势都不晓得半个月下不下得来床啊宋子尧不由一阵气哼哼

黑脸大汉看着手中约莫有五两重的银子,忙摆手道:“不过是一篮子鸡蛋,不值这个钱,你收回去,这银子我不能要”说着就要将钱塞回楚凌轩手里

楚凌轩暗暗运力一推生生将黑脸大汉的手推了回去,黑脸大汉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力气向自个儿涌了过来,吃力之下一个站不稳,急急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黑脸大汉心里加骇然了,想不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练就了这般好武艺,他心里不由又是惭愧又是佩服

楚凌轩抱拳微笑道:“大叔,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不需要这银子想必你家人应该需要?”

黑脸大汉忽然想到家里已经空得底朝天的米缸,娘子可还等着自个儿带吃的回去给她哩黑脸大汉心里不由一阵惭愧,这位公子说的对啊家里这下一餐还没着落呢就算自个儿不吃也不能饿着了家里那母子俩啊何况娘子现在还怀着孕哩,正是补身子的时候啊我还在这儿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黑脸大汉想到这儿忙抱拳对楚凌轩说道:“多谢公子的好意在下张非,他日公子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楚凌轩回了个礼,但笑不语

想到娘子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哩黑脸大汉忙匆匆地告辞离去了

花朵朵看着黑脸大汉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额滴神哪不会这么巧?这大叔还真叫张飞啊?该不会真是穿越人士?花朵朵顿时被雷了个里嫩外焦

一旁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宋子尧,看到这儿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还真是一锭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啊他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咱干嘛不问个清楚明白再开口啊?白白受了这一顿池鱼之殃,最后还让这半路蹦出来的程咬金捡了个大便宜,真是亏大发了

回过神来的花朵朵,这才忽然纳闷起来,这个时候楚凌轩怎么会出现在青门镇呢?

她不由恶趣味地问道:“楚凌轩,你怎么又来了啊?这一次该不会又是陪你那少东家朋友会小姨太来的?”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会儿你还真猜对了我今儿还真是陪朋友会情人来的哩你瞧那不是来了吗?”

花朵朵顺着楚凌轩的手指一看,果不其然一个衣冠楚楚模样的少年郎正当街搂着一命妙龄少女,卿卿我我地走了过来哩

少年郎也不知在少女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少女一阵娇羞,扬起粉拳像捶痒痒般轻打在少年郎胸前,少年郎佯装痛急了似的哀呼了几声

少女扭捏了几下,最后还是粉面含春地在少年郎的脸上“啵”了一下,引得少年郎装出一脸的陶醉模样看的花朵朵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花朵朵扬眉道:“这就是你那些所谓的猪朋狗友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看起来整一个衣冠禽兽”

不用这么直白?楚凌轩嘴角抽了抽,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楚凌轩还是觉得像吞了只苍蝇般噎得难受

因为在大伙儿的眼中,自个儿可是这猪朋狗友中的一员啊而且还是领头的那人,那自个儿岂不是成了猪头?楚凌轩忙甩了甩头,强迫自个儿抛开这个让他觉得无比憋屈的念头

楚凌轩摊了摊手,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个个都像本少爷一样是翩翩公子爷啊?”

花朵朵翻了个白眼,这么久没见,这自恋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啊

花朵朵意有所指地说:“你们这一圈子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极品啊”

楚凌轩敲了敲花朵朵的额头,“丫头不带说话这么含沙射影的啊我好歹又救了你一次?你不该表达表达对为师的感激之情吗?”

花朵朵想起这个就郁闷,这不就是一锭银子的事儿吗?干啥搞得跟秋后问斩的现场直播似的啊,害得自个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花朵朵郁郁地说:“你咋瞧出来这大叔缺银子的啊?上次那会儿也是,咱们都被蒙在了鼓里,倒是你不过是看了一眼,就看出来那个阿四有问题了你该不会是长了对透视眼?”

花朵朵说到这儿忙眼前一亮,满脸兴奋地说:“我说楚凌轩,你该不会真的有异能眼啊?给我瞧瞧”

花朵朵说完忙好奇地攀住楚凌轩的手臂,踮起脚直直地看向楚凌轩的双眼她还没见过异能眼哩话说现代可是好多穿越姐妹都带有透视眼、异能眼哇这可是让自个她儿羡慕妒忌恨好久了哇

为嘛别人穿越不是带异能便是带空间,自个儿却啥都没有啊?花朵朵愤愤不平地看着楚凌轩的双眼,只觉得他的眼睛里像一股深潭般,深深地将人吸了进去

他的眼睛好多心事啊花朵朵不由怔怔地看着楚凌轩的眼睛出神,久久回不神来

透视眼?异能眼?那是什么东西啊?楚凌轩正疑惑间,冷不防被花朵朵忽然靠近的眼睛吓了一跳,正想扒拉下这只八爪鱼,不知不觉间却被花朵朵无比专注的眼神吸引住了,竟忘了反抗

宋子尧在旁边看了心里那个气啊哼没良心的臭丫头我可是为了你挡了巴掌耶这会儿屁股还痛得无法动弹呢你倒好放着自个儿这个救命恩人不理不睬,反而黏上那花心男卿卿我我去了,真是气煞人也

大伙儿都没留意那对当街秀恩爱的风骚男女正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那少年郎一抬头,看到楚凌轩正和一个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在那儿含情脉脉地对望,心里不由大为叹服,果然不愧是咱们京兆四少的头儿啊这勾搭人的本事儿果然不是盖的

少年郎不由摇着扇子调侃道:“啧啧啧我说楚大少爷,你真是艳福不浅啊才一会儿的功夫不见,竟连这般**的女娃都勾搭上了小弟真是佩服佩服,甘拜下风啊”

楚凌轩和花朵朵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匆匆回过神来的俩人忙慌乱地别开了头,花朵朵是无措得弹开了三尺远

想到刚才那会儿旁若无人的对望,楚凌轩的耳朵竟泛起了可疑的晕红,让一旁的少年郎看了不由惊得扇子都掉到了地上

这……这楚大少爷该不会就好这类嫩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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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跟你绝交

(..)在好友揶揄眼神的注视下,楚凌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佯装咳嗽了下,才板起脸来冷冷地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莫尚书家的小公子跑到这青门镇来会小情人来啦?”

莫剑青得意的脸色刷地白了,搂住少女纤腰的手也不自觉地缩了回来,开玩笑,若是让他老爹晓得了自个儿跑到青门镇风流快活去了,还不得打瘸自个儿的腿啊

莫剑青忙一脸堆笑地对楚凌轩说:“哎呀楚兄,我的好楚兄,别生气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嘴太贱嘛我自个儿打自个儿嘴巴”

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自个儿的嘴角,“臭小子让你管不住嘴让你多嘴”

拍完偷觑了眼楚凌轩,见他还绷着脸丝毫不见解气,只得陪着小心继续讨好道:“哎呀我的小祖宗,算小弟求求您,您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啊?你问问大伙儿,小弟刚说什么了吗?我可什么都没说啊?燕儿,你刚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莫剑青低头向一旁的少女打了个眼色,少女捂嘴忍住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莫剑青摊了摊手,得意洋洋地说:“楚兄,你也看到了小弟可什么都没说啊小弟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你放心,阮大小姐绝对不会知晓她的未婚夫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勾搭小女娃的”

本来看见莫剑青在那儿插科打诨,暗觉好笑的楚凌轩,这会儿听见这话真是想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你说啥不好啊偏要说起这个来为了避开那劳什子的阮大小姐,他可是都委屈地逃到青门镇来了

祖母也是的,说了不想结亲了,还硬要给他塞个娇滴滴的女人过来赶鸭子上架似的硬要他带她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踏青节我说这都夏天了还踏什么青啊,真是吃饱了撑着

再说了这女人一脸的短命相,这还没开始说话呢便两眼泪眼汪汪起来了,活像谁欺负了她似的,看一眼便倒足了胃口了这样的女人他连第二眼都不想看

得想个什么法子退了这门亲事啊楚凌轩想到这儿便不由一阵烦心,他好不容易传出去的坏名声咋就没起到作用呢?为啥那些女人还是争着抢着扑过来啊?一想到家里那群烦人的莺莺燕燕楚凌轩就有股想抽人鞭子的冲动

都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臭小子楚凌轩瞪了眼一旁缩着脖子的莫剑青瞪完又忍不住心虚地偷瞄了眼默不作声的花朵朵,见她正狐疑地盯着自个儿,楚凌轩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偷抹了一额冷汗后,忍不住将一腔窝火发作在了莫剑青身上,“臭小子,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本少爷面前碍眼”

我又说错啥啦?这大少爷咋说翻脸就翻脸啊?真是莫名奇妙莫剑青一脸的无辜,但见楚凌轩一脸想杀人的冲动他心里再憋屈也不敢在这时候触他霉头,只好委屈地拉起少女的手,灰溜溜地走了开去

临走前莫剑青还不忘善意地提醒了楚凌轩一声,“楚兄,别忘了申时三刻小弟在前面的望书亭等你啊可别乐得忘了时间啊”说完在楚凌轩喷火眼神的注视下,逃也似的奔出了他的视线

见罪魁祸首逃远了,楚凌轩只好愤愤地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花朵朵一眼,见这丫头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看,楚凌轩心里不由一阵打鼓这丫头该不会是听到那句“未婚夫”什么的了?

楚凌轩期期艾艾地说:“丫头,我……”

花朵朵一把打断他,“楚凌轩,你的眼睛真能看见别的东西么?”

楚凌轩忍不住一阵傻眼敢情这丫头压根儿就没留意那臭小子的话啊楚凌轩也不知道自个儿为啥松了口气,话说我就算有未婚妻也跟这丫头没多大关系?那我这是在紧张个啥啊?还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模样,真是太丢脸了

楚凌轩懊恼完又忍不住一阵失望,他还想看看这丫头晓得自个儿有未婚妻后是啥表情哩尽管这未婚妻早晚会被他一脚踹到爪哇国去,但她现在好歹也挂了个未婚妻的名号啊

这丫头怎么听完这惊人的消息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啊?难道我这个师傅在她眼里就这么没存在感么?楚凌轩忍不住一阵失落

见楚凌轩低着头沉默着,花朵朵以为他是被揭穿了秘密在那儿心虚哩忙兴奋地跑上去一把抓住楚凌轩的衣襟,“太好了楚凌轩我终于有机会见着异能眼了,再给我瞧瞧我要看你的眼睛话说这有异能的眼睛给普通眼睛有啥不一样啊?”

花朵朵抬起头紧紧盯着楚凌轩的眼睛瞅,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楚凌轩不由一阵纳闷,“什么异能眼啊?”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少装了赶紧从实招来你都看到什么了?能不能从石头里面看到翡翠?能不能识辨古董的真伪?能不能……”

楚凌轩连忙打断她,“停别问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丫头该不会是魔怔了?从石头里面看到翡翠?楚凌轩感到一阵匪夷所思,你当我是神仙啊?

花朵朵压根儿不相信,他以为楚凌轩这是害怕被别人发现才急着否认的哩忙凑上去压低声音说,“好,咱小点声,你说,都看到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泄露出去”

花朵朵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闪闪地瞅着楚凌轩,一副我是好奇宝宝,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楚凌轩见状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丫头是吃错什么药了啊?怎么一见面就神神叨叨的他刚想敲醒她,就被突然插进来的宋子尧打断了

一旁的宋子尧见花朵朵听说了人家有未婚妻后还巴巴地拉着人家不放,不由一阵气恼这臭丫头有没有节操啊?真是太丢咱们青门镇人的脸了

眼见花朵朵就要不管不顾地爬到人家身上去了,宋子尧哪还趴得住啊?忙忍痛爬了起来,一把将花朵朵扒拉了下来,“臭丫头,你没听说人家有婚约吗?干啥还往上凑,难不成你真想做人家小妾啊?”

花朵朵一阵愕然,“婚约?啥婚约啊?”说着不由茫然地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一阵嘴角抽抽,心虚的厉害,只好狠狠地瞪向这个坏他好事的臭小子

这臭小子应该就是宋子尧了?哼看得可真紧啊这追人都追到青门镇来了,不是说俩人势同水火的吗?啥时候好得一起挨打了啊?楚凌轩感觉一阵郁闷

宋子尧没好气地说:“大小姐你都没在听啊?刚这小子的朋友不是说了他有个叫阮大小姐的未婚妻吗?”

未婚妻?好啊,臭小子竟然连订亲了都没飞鸽传书来告知一声,真是太没义气了果然这男人都是见色忘友的动物啊这会儿还没成亲呢就将自个儿忘往光光了,若是哪天成了亲,还不得将我这小徒弟给忘到爪哇国去啊

太过分了还当没当我是你的徒儿啊?这样恶劣的行为坚决不能原谅花朵朵气咻咻地瞪向楚凌轩,“楚凌轩我要跟你绝交”

说完理也不理他,唤上宋子尧就赌气似的往醉仙楼奔去

“丫头,我……”楚凌轩这后半句话还来不及说,花朵朵便气咻咻地走远了,这丫头咋问也不问就绝交啊?

见花朵朵真不理这花心男了,宋子尧心里不由一阵窃喜,忍着痛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面

这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楚凌轩不由颓丧地耷拉下肩膀,感觉心里好一阵无力见这丫头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楚凌轩忙无奈地跟了上去

花朵朵刚踏进醉仙楼的大门,小伙计就眼尖地瞅见了她,忙上前招呼道:“姑娘你来啦?快里面请”

花朵朵这会儿也没心情跟他寒暄,直奔主题道:“你家掌柜的呢?”

见花朵朵一脸不善的模样,小伙计不由一阵惶恐,“掌柜在楼上哩我这就去唤他下来”

“不必了我自个儿上去找他”说完人已经踏上了楼梯

宋子尧满头大汗地扶着楼梯扶手艰难地跟了上去,这臭丫头乍就没点同情心啊?不晓得我受伤了吗?在这儿等着让人家下来不就好了吗?偏要辛辛苦苦地爬这楼梯哎哟我的娘啊我说这楼梯咋就这么高啊?

“这……”小伙计一阵傻眼地看着俩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他还没反应过来,楚凌轩便了走进,逮住他就问,“看见花姑娘了没?”

见到来人是少东家后,小伙计不由一阵惶恐,结结巴巴地说:“看……看见了……”

楚凌轩不耐烦地皱眉,“在那儿?”

“在……在楼上……”小伙子话音刚落,楚凌轩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楼梯转角上,看得小伙计一阵目瞪口呆

小伙计忍不住抚了抚被吓得半死的小心肝,我说今天大伙儿都吃爆竹了吗?咋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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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断袖嫌疑

(..)正在看账本的刘掌柜被突然闯进来的花朵朵给吓了一跳,忙迎上去招呼道:“哟花姑娘,今儿倒是有空来咱醉仙楼啦,真是稀客稀客啊哈哈请坐请坐”

他刚想到外面招呼小伙计进来倒茶,冷不防被大步走进来的楚凌轩给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差点往后翻,幸亏楚凌轩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

刘掌柜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伙计,刚想开口训斥,待看清来人是少东家后,吓得忙站直了身子

“少爷,您怎么也来啦?”刘掌柜满脸的惊奇这俩祖宗倒是凑巧,前后脚地过来了,该不会是约好的?

楚凌轩松开了刘掌柜的手臂,淡淡地说:“想来便来了唤小伙计上茶”说完便撩起衣摆,坐在了正中的太师椅上,仿佛没看到花朵朵气鼓鼓的脸色般,一脸的闲适

刘掌柜按捺下心里猫爪般的好奇,领命出去了

见楚凌轩一脸不当一回事儿的模样,花朵朵气得心肝疼,只好拿一旁站着的宋子尧开刷,她刚才可是一直没机会教训他哩这会儿正好可以拿他当出气筒

花朵朵踢了踢宋子尧的腿,“臭小子你刚才吃饱了撑着啊跟那个蛮汉对着干?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宋子尧这会儿屁股还疼着哩,不敢坐在椅子上,只好勉强地站在那里这会儿被花朵朵这么一踢,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跌在地上,吓得花朵朵忙上前扶住他

“宋子尧你没事儿?”看到宋子尧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模样,花朵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人家正受着伤哩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宋子尧擦了擦汗,虚弱地笑着说:“没事儿死不了”话说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哩按黑脸大叔这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的手劲儿,估计这会儿他的小屁屁已经惨不忍睹了

“受了伤还硬撑着,活该痛死你”花朵朵气不住踮起脚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再气急败坏地跑到门外让刘掌柜给请个大夫过来

嘿嘿……这丫头很关心我嘛宋子尧摸着脑门忍不住一脸的傻笑

去而复返的花朵朵看见宋子尧一脸天然呆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扶额,这臭小子又抽的哪门子风啊?

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听说他宋家可是只得他一根独苗他可是跟着自个儿出的事儿,若是真傻了可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恨不得一脚将这麻烦包踹到天边去臭跟屁虫叫你别跟过来了硬是要跟,跟就跟又净给我惹麻烦

但这会儿人家是伤员啊,也不好再拿人家当出气筒了,郁闷之极的花朵朵只好自个儿在那儿生闷气

见花朵朵一直在跟那小子互动,压根儿不理自个儿,楚凌轩只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在那儿充当布景

三个人各想各的都默不作声,气氛忽然静得让人觉得无比的诡异

幸亏这时刘掌柜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茶水的小伙计,及时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刘掌柜期期艾艾地说:“花姑娘,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不知可妨透露是哪位受了伤呢?”

少爷今儿无缘无故地就出现在青门镇,该不会是少爷受了伤?刘掌柜想到这儿便不由一脸的紧张

花朵朵尴尬地指了指一旁歪着身子的宋子尧,“是我朋友,他这儿受了伤”说着便指了指宋子尧的小屁屁

刘掌柜听说受伤的人不是少爷后,大大地松了口气,但看到花朵朵指着宋子尧受伤的部位竟然是屁股后,这刚放下的心肝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这这这……这伤势该不会是少爷的手笔?

他可是听说了少爷有断袖的传闻虽然他知道这坏名声都是迫不得已之下故意宣扬出来的,但保不住这情动之下假戏真做啊

瞧这少年细皮嫩肉的,这脸蛋跟包子似的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这可不就是少爷喜欢的类型吗?瞧这花姑娘也是这般可爱娇憨的模样啊

怪不得这尊大神今儿破天荒地到咱这青门镇来了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啧啧啧真是夭寿啊好好一个少年郎被咱少爷折磨成这般模样,瞧,这连站都站不稳了,少爷这是将人家折磨了多久啊?

刘掌柜在心里对宋子尧表达了十二万分的同情,再悄悄地对自家少爷表示了小小的谴责

楚凌轩被刘掌柜盯得心里毛毛的,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这眼神也不像看花的模样啊倒像是在看游街示众的犯人,话说我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是被逼定了门亲事儿而已,再说了这亲事儿我又没承认,犯不着这般人神共愤?

花朵朵见人都到齐了,忙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刘伯伯,实不相瞒,我今儿来是有一事儿相求”

刘掌柜疑惑道:“啥事儿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开玩笑少爷可是特别交代了要好好照顾这丫头的,就算现有条件帮不了,创造条件也要帮啊

楚凌轩也一脸讶异地看向花朵朵,看这丫头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该不会又出啥事儿了?

花朵朵言简意赅地说:“我想向您预支点今年的分红”

花朵朵说这话时毫不心虚,像在向银行贷款般一脸的理直气壮

这话儿让楚凌轩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咳个半死,他还是头回看人家借钱借得这般理所当然的

“这……”刘掌柜不知所措地看向楚凌轩,他也是头一回遇着这事儿哩通常人家急用钱都是去当铺典当,或是直接找上那放印子钱的,像这般找上酒楼来借钱的倒是闻所未闻不过这姑娘非常人啊她古灵精怪的念头往往叫人出其不意

虽则楚凌轩有话在前,但在未知花朵朵预支金额前,刘掌还是不敢妄下决断,万一人家狮子开大口要拿下这醉仙楼,那自个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还是将这难题抛给少爷好了

见刘叔看着自个儿一脸的为难,楚凌轩只好接过了这鲜的烫手山芋

楚凌轩清了清喉咙,好奇地问:“丫头,你很缺钱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虽然她现在很不爽他,但奈何人家现在是大财主,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那可是衣食父母哩花朵朵只好忍气吞声的说:“没错”

楚凌轩窒了窒,臭丫头你用得着这么惜字如金么?话说现在是你有求于人耶你就不能态度良好一点么?

看在自个儿理亏在前的份上,楚凌轩决定不跟她计较,好声好气地说:“那你要预支多少银子?”

花朵朵本来只想预支买后山的钱,但这会儿她看楚凌轩满脸桃花的模样十分不爽,想恨恨地敲他一笔以泄自个儿的心头之恨

哼你不是嫌有钱没地方花么?我就给个机会让你狠狠地放回血花朵朵想到这儿打定主意地竖起一根食指

楚凌轩一脸好笑地问:“十两?我说十两这等小事你直接叫个人来找刘掌柜要不就是了嘛干啥还巴巴地赶来讨啊?为师就当赏给你买糖吃好了,也不用在分红里头扣了”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十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还买糖吃哩忒小看人了

见花朵朵一脸的不屑,楚凌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我不应该把你当小孩

刘掌柜在旁插嘴问道:“难道是一百两?”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咱醉仙楼要拿一百两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旁的宋子尧不由一阵郁闷,嘟囔道:“早说你缺钱嘛我借你就好啦干啥要跑这么远的路来醉仙楼借啊?”

“你给我闭嘴”花朵朵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借的起么你?

宋子尧忙悻悻地闭上了嘴巴,这娃受了一回伤后倒是放聪明了,晓得不在处于劣势时跟恶势力硬碰硬这会儿他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哩适当的服软还是必须滴

见宋子尧这般乖巧,花朵朵满意地回过头来她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几人都跌破了下巴,“刘伯伯,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这会儿轮到刘掌柜呛到了,他惊得一口茶没含住喷了满地

花朵朵不由暗自庆幸自个儿没坐他前面,不然真是倒大霉了

“丫头,你不会是生病了?”这丫头该不会真是疯了?楚凌轩一阵担忧地看向花朵朵,刚才就在那儿对着自个儿的眼睛胡言乱语,这儿又说出预支一千两的混话,这不是魔怔了是什么啊?

虽则银子他是不缺,一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问题是你一个小小的娃要一千两银子来干嘛啊?买凶杀人还是饲养伶人啊?

一旁的宋子尧差点没被这话吓晕了过去,他没听错?一千两银子这丫头一定是想钱想疯了这一千两银子连他家也没办法一下子拿不出来啊再说了,这酒楼跟她非亲非故的,疯了才会借她一千两银子

宋子尧这会儿真想一下子将她敲晕打包扛回去,省得在这儿给青门镇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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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苹果商机

(..)看着大伙儿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花朵朵不由一阵郁闷,撇了撇嘴道,“你才有病呢”

楚凌轩窒了窒,“好,那你说你要一千两干什么?”

花朵朵扬起头,“买田置地啊”

楚凌轩扬了扬眉,“你是准备要将整个花嫁村的田地都买下来么?”

花朵朵眼神心虚地飘忽了几下,好,其实我只需要一百五十两,但你管得着我吗?

花朵朵鼓起脸气咻咻地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行还是不行不就一句话么?咋磨磨蹭蹭的跟娘们似的啊还是你楚大少爷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没见过借钱还这么嚣张的啊好,我忍你楚凌轩无奈地吩咐刘掌柜去取银子

刘掌柜为难地说:“可是少爷,酒楼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银,恐怕现金周转有困难啊”

楚凌轩挥了挥手,“不碍事,分楼这个月的银子就不用上交京城来了,留作周转资金用”

“是”刘掌柜低下头,仍止不住一脸的担忧一千两银子真不是小数目啊这姑奶奶该不会有一再有三?咱酒楼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花朵朵见刘掌柜一脸为难,也觉自个儿要求有点过分,一下子拿出一千两现银恐怕真对酒楼运作造成一定影响咱再生这臭小子的气也不能祸及刘掌柜这可怜的池鱼啊再说了这酒楼自个儿可是也有一份股的哩偶肿么能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收回刚才的话,改口道:“呃,其实刘伯伯,我只要五百两也行”

刘掌柜听到这话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五百两可是比一千两少了一倍啊,咱酒楼的压力总算没那么大了谁知他还没缓过一口气楚凌轩一句话便让他的心肝又疼了起来

楚凌轩瞄了心虚的花朵朵一眼,淡淡地说:“不用,就拿一千两”

臭丫头你不是喜欢银子吗?正好本少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收了本少爷这么大的好处,这下子该不生气了?

少爷该不会是疯了?刘掌柜不由吓得抹了一额汗花姑娘都改口了少爷为嘛还要上赶着将银子送给人家啊?难道这银子不是给花姑娘的,而是给这位公子的?

刘掌柜狐疑地瞄了宋子尧一眼联想到俩人间那见不得人的纠葛,刘掌柜不由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倒是没啥好奇怪的了

他只好无奈地起身去钱库取银子,他本来想取张银票就得了,这样大家都方便怎知花朵朵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马上提出要将一千两全换成散银

刘掌柜只好无奈地下去了,匆匆招了帐房先生过来俩人几经核算之下,才将一千两银子全换作了每锭两三两重的银子

花朵朵看着眼前这包裹大的一包银子不由一阵傻眼,一千两银子咋这么多啊我说这包裹这么重我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提的回去啊?花朵朵在心里一阵叫苦

就在这时,小伙计领着姗姗来迟的大夫走了进来

由于宋子尧受伤的部位比较特别,刘掌柜只好将人引进了内间大夫让宋子尧趴在内间的卧榻上,再褪下裤子,好替他验伤

刘掌柜见状忙尴尬地退了出去,他可不想目睹少爷的杰作,以免心里留下疙瘩,若是日后但逢见到少爷就想到这事儿那俩人可怎么处啊?

趁大夫给宋子尧看伤的当口,楚凌轩想快刀斩乱麻,尽早解了跟花朵朵之间的心结,以免日后误会越积越深再也无法回头

谁知他刚想说话,内间就传来宋子尧杀猪般的吼叫声,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花朵朵是焦急地跑了过去,把头贴在了墙壁上,“宋子尧你没事儿?可别吓我啊”

“没……没事儿……”内间传来宋子尧虚弱的声音,谁知他话音还没落又转成了凄厉的喊痛声

刘掌柜被这一声吓得端茶杯的手都颤巍巍的,偷偷地抹了一额汗,这位公子到底是伤得有多重啊?难怪少爷大方到拿一千两银子来打发人家了

这时内间隐约传来大夫模糊的声音:“啧啧这下手可真重啊瞧这都皮开肉绽了”

刘掌柜听到这话儿,一杯茶没端稳跌在了地上,外头的小伙计听见动静忙跑进来收拾

楚凌轩疑惑地看向刘掌柜,“刘叔,你没事儿?”这刘叔今儿很不对劲儿啊

听见楚凌轩说话刘掌柜冷不防又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

啧啧看不住来少爷趣质彬彬的,这虐起人来倒是有一手啊

见刘掌柜眼神怪异地看着自个儿,楚凌轩感觉一阵莫名其妙,刚想询问,一位小伙计就走了进来,“少爷,外头有一位大叔要进来找花姑娘,他说是花姑娘的爹”

楚凌轩看了花朵朵一眼,见她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忙好笑地吩咐小伙计道:“请他进来”

“是”小伙子领命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花永夏便一脸焦急地带着云三奔了进来

“闺女啊咋去的这般久呢?没出啥事儿?”花永夏拉住花朵朵上下打量了一番

花朵朵一阵心虚,忙岔开话题道,“爹,苹果都卖完了吗?”

花永夏憨笑道:“是啊大伙儿都说好吃,很快便卖完了哩”

花朵朵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苹果真畅销啊看来林子里那剩下的果子也不愁没销路了

楚凌轩在一旁好奇地问:“什么果子啊?”

花永夏挠了挠后脑勺,让云三将自个儿特地留下的一篮子苹果递了上来

花永夏憨厚地说:“这是咱后山产的果子,不是啥精贵的东西,拿来给大伙儿尝个鲜”

花朵朵暗赞了声好,想不到自个儿傻乎乎的爹也有精明的时候啊让醉仙楼帮忙宣传这可不是最好的广告嘛若大酒楼的掌柜都说好吃了那还愁老百姓们不掏钱买吗?

刘掌柜看着那粉嫩粉嫩的苹果,不由食指大动,忙吩咐小伙计拿下去洗净切好了再端上来

小伙计将满满一盆切得整整齐齐的果子端了上来,楚凌轩拿起竹签签了一个放进嘴里试吃了一下

刚咬完一口楚凌轩就不由眼前一亮,这果子还真不赖啊可不比那些贡果差啊若是将这果子放到酒楼里来贩卖倒是不错的法子

尽管还没想到以什么法子来销售,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楚凌轩很明显已经从这小小的果子里看到了商机

在这事儿上,花朵朵倒是和他心有灵犀,她这会儿也在想与酒楼合作的可能性这苹果保鲜时间长,又耐储存,倒是可以在酒楼里头作为餐后水果供应

花朵朵刚想向楚凌轩询问,看看他有没有合作意向,谁知楚凌轩就先她一步提了出来,“花伯父,不知这果子你家还有多少?”

花朵朵听到这话也眼睛一亮,看来这小子也看出商机来了啊果然不愧是大酒楼的东家没有两三把刷子又怎么当得了大老板捏

花永夏约莫想了想,“林子里还有一大片果树还没摘,有些看起来还青涩的很,这一担果子才摘了不到半树哩”

楚凌轩眼前一亮,看来这一片果子林约莫可以向酒楼供应好几个月的水果了,就不知这果子是否耐放呢?这个可是关键问题啊

楚凌轩想到这儿忙问道:“花伯父,不知这果子能放多久呢?”

花永夏挠了挠后脑勺,这个他可不晓得啊

花朵朵不由又是佩服又是不满地瞪了楚凌轩一眼,臭小子咋想问题一下子就想到重子上来了呢?这个问题可是连她都还没想到啊

花朵朵想到这年代没冰箱没冷库的,要储存这苹果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儿啊不过《齐民要术》里倒是有说到挖沟埋藏、堆藏和窖藏之类的储存果蔬法,回去倒是不妨试试

花朵朵忙将储存方法简略地说与了大伙儿听,楚凌轩听说了可以储存后,便不再担心长期供应的问题了,略一沉吟后便提出了签订水果供货协议的提议

花永夏看向花朵朵,这事儿他可不懂,平素一向是这闺女在张罗这些事情

花朵朵见状只好认命地将事儿搂了过来,“若是当季没有水果可以供应,这算违约吗?”

楚凌轩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算”

“那就签约”花朵朵心里喜滋滋的,将水果供给醉仙楼就可以省下亲自跑到镇上卖的时间了况且这长期供货可比在外面摆摊散卖稳定多了

再说了,咱这后山这般大,铁定不会只得苹果一种水果,说不定还有其他水果没被发现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激动,看来得尽快将这后山买下来啊要不然这煮熟的鸽子就这样从手中飞走了,那岂不是得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幸亏这会儿银子到手了,咱再也不需愁银子的问题了,接下来还可以给小姑置办几十抬体面的嫁妆,送她风光出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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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情有变

(..)待花朵朵签完合约后,遍寻不见宋子尧的云三急忙问道:“小姐,老大呢?”

花朵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哪个是你老大?”

云三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嗫嚅嚅地改口道:“宋……宋少爷呢?”

“哼小叛徒”花朵朵郁闷得不想搭理他

恰好这时大夫也给宋子尧上完药了,宋子尧颤颤巍巍地扶着墙,一脸痛苦地走了出来

云三见状也顾不上生气的花朵朵了,急忙奔了上去,“少爷,你没事儿?”

花永夏见了也不由一脸的吃惊,“宋小哥,你这是咋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伤着哪儿了吗?”

刘掌柜见大伙儿将注意力放到了宋子尧身上,忙上前打哈哈道:“大伙儿无需担心啊已经看过大夫了,没大碍没大碍来来来,这位宋公子吃片苹果,这苹果可好吃了包你吃了啥痛都忘了”

说着手忙脚乱地将苹果塞进了宋子尧嘴里,堵上了他的嘴巴,生怕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少爷与他的情事抖了出来

这事儿若是传到了京城,恐怕少爷的名声就真的毁了啊以往虽然也有过这样的传言,但那毕竟只是以讹传讹没有真凭实据的啊这会儿可不一样,这证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啊

宋子尧显然被刘掌柜的热情吓着了,一片苹果还没来得及咬就咻地滑了进去,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下不去,憋得那惨白的脸色都通红了起来

幸亏一旁的大夫见着了,用力地往他背上穴位一拍,这才将苹果拍了上来,救回了这悲催的娃一命

宋子尧将苹果挖了出来一把丢在一旁的痰盂里,开始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吓得云三赶紧给他端水拍背伺候了良久才将咳声止了下来

花朵朵同情地看着备受摧残的宋子尧,这娃还真是命苦啊这伤害一波接一波的都不带间歇的,也亏得他受得住

看着刘叔今儿这反常的表现楚凌轩不由一阵皱眉,这刘叔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冒冒失失的都不像是往常认识的刘叔了

楚凌轩刚想询问花朵朵就提出了告辞,他们已经在镇上耽搁了太长时间了,得赶紧回去将后山买下来啊花朵朵这会儿真是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得了

楚凌轩只好将一行人送下了楼,这时宋子尧家的马夫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外等着了

想到上会儿的绑架事件,楚凌轩还觉得心有余悸,忙吩咐刘掌柜安排个护院护送几人回去

花朵朵本来还想拒绝但想到如今咱可是携着巨款哩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半路抢劫啊花朵朵想到这儿就忙不迭地答应让护院跟在后面了

楚凌轩目光深沉地盯着马车消失在街道转角,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这丫头还真说走就走啊这忘性大的丫头,该忘了要生气的事情了

楚凌轩也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失落,吩咐了刘掌柜几句后,也没心情问他今儿为啥反常的事儿了,跃上马就直奔望书亭,他头一回想逃离这个地方

这头宋家的马车将人送到了花家后,就载着趴在那儿直哼哼的宋子尧回了云家村而醉仙楼的护院看着花朵朵一行人进了那座青砖瓦房后,也调转马头直奔青门镇而去

花有福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抽旱烟这会儿看见花永夏抱着一个大包裹乐呵呵地走了进来,忙讶异地问:“老二啊,买啥东西了啊这般高兴?”

花永夏将包裹放到花有福怀里,神秘兮兮地说:“爹你猜”

“这啥啊?”

包裹搁在怀里沉沉的,还有些硌人,花有福纳闷地解开一看,那满袋子闪闪的银光瞬间晃发了他的老眼

花有福不由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不由一脸的吃惊,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银子吗?”

花永夏点了点头,“可不是我刚开始也吓了一跳哩想不到这丫头还真借了银子回来,还借了一千两这一千两可不是小钱啊也不知道她咋就说服了那刘掌柜”

“一千两”花有福觉得自个儿的舌头都打结了,不由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那叫预支,不叫借借可是要还的好不好况且借钱还要还息哩我这预支的是未来钱,那可是不用还的再说了这钱是咱们应得的,不过是提前了一点拿到手罢了,你们犯得着一脸占了别人莫大便宜的模样吗?”

花有福两父子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明明是讹了人家一千两,这丫头咋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啊再说了这合约上又没写可以提前预支银子,人家大可不必理会你啊人家是开酒楼又不是开钱庄的,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提前向酒楼要钱,那酒楼这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但花有福显然没花费太多精力在纠正花朵朵歪曲的心态上面,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那一袋子银子吸引了去

花有福拿起一锭银子放到嘴里咬了咬,“嘎嘣”一声,花有福生生没咬坏一口稀疏的门牙,这声音清脆得连一旁的花朵朵听了都替他的牙齿疼得慌

花有福傻傻地揉了揉下颚,乐得嘿嘿直笑,“老二啊咱有了这银子,可就不愁没钱替你小妹置办嫁妆喽”

花永夏也咧嘴笑了起来,“可不是大丫成亲那会儿家里穷没能给她置办点像样的嫁妆,这二丫成亲咱说什么也得置办个跟三弟妹那不相上下的妆奁啊”

想起嫁大闺女那会儿的寒酸,花有福不由长吁短叹了起来那会儿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肚子都填不饱了还谈什么嫁妆啊?

若那会儿的日子过得有现在一半的红火,他也不会苦了大闺女,让她嫁过去还让人瞧不起了啊幸亏咱现在日子渐渐好起来了,咱不再是那任人欺辱还闷声不吭的人家了,有了娘家给她撑腰,这惯会迎高踩低的人相信也会掂量掂量

见这父子俩还在那儿唏嘘不已地回忆往昔那峥嵘岁月,花朵朵不由一阵扶额,“阿公,咱现在可不是怀旧的时候啊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哩”

花有福愣了愣,“啥事儿啊?”他还没从过去与现在的强烈反差当中醒过神来哩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拿银子去买后山啊”敢情自个儿都急得快跳脚了,大伙儿还不当一回事儿啊

这都大半天了,也不晓得乡亲们知不知晓苹果大卖的消息,若是晓得了估计这后山没有那么容易拿下啊

她这会儿真是悔不当初,咱为啥不先买下这后山,将这宝藏牢牢掌握在手心后,再去卖那苹果呢?反正这苹果放在这儿一时三刻也不会烂掉真是一直足成千古恨啊希望不会一招错就满盘皆输

花朵朵将事情的紧迫性分析给了花有福听后,花有福也紧张了起来,忙揣了一兜银子就往花里正家奔去

花朵朵怕事情真的有变,忙提脚也跟了上去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老爹将银子收好,莫要给别人知晓了,毕竟这财不外露的古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谁知道会不会有那见财心起的起子小人,趁咱们不备来个上房揭瓦啊?

银子不见了还是小事啊,最怕就是那小人偷不着银子,暗恨之下来个杀人放火什么的,咱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就丢掉了小命啊

叮嘱完花永夏后,花朵朵不待他答应便撒腿飞奔了出去

花永夏见这闺女说风就是雨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走进了里屋

他听从了花朵朵的吩咐,也没声张便将银子包好放进自个儿的屋里藏好了

“什么?不卖了?昨儿才说好了要将后山卖与我的,现在你这小子却反悔了你倒是说个子丑寅卯给我听听,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花朵朵刚走进花里正家的大门,便听到里屋传来自家阿公的咆哮声

这事情果然有变啊定是那害了咱们多次还贼心不死的里正夫人又吹啥枕头风了,真是倒霉啊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哼想从姑奶奶的嘴里分一杯羹?没门你害了姑奶奶多次,姑奶奶我还没跟你算账哩,你倒是又蹦跶起来了看来上次楚凌轩给的教训你都快忘光光了啊,这么快就故态复萌了

得想个什么法子阻止花里正违约啊花朵朵躲在角落里苦思了一阵,忽然想到昨儿个阿公可是说了,这应承将后山以一百五十两银子卖与咱家的事儿,可是经过村里老一辈们商量过的,这不是花里正一人说反悔就能悔得了去的事儿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茅塞顿开,心里的大石也落下了一半,若那些老顽固们真觉得价钱出低了,大不了咱们把价钱抬高点,反正咱现在又不是没钱

心情大定的花朵朵忙从花里正家奔了出来,兴匆匆地朝花六爷家跑去她得赶在花里正耍出多花样前尽快召集村里的老一辈们,一起到花里正家施加压力啊

她现在可是村里的大恩人哩,花里正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不带这么过河拆桥过桥拆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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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只手遮天

(..)“九叔,这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可是听乡亲们说了,这后山宝贝可多着哩咱不能光顾着你一家,得为旁的村民们想想啊要是让他们晓得这便宜都让你家占尽了,可不得埋怨死我这个当里正的吗?”花里正一脸的义正言辞

花有福气得一掌拍在茶几上:“哼为别的村民们着想?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你真当我是傻子啊?我看你是为自个儿着想”

花里正窒了窒,心虚的不敢反驳,只好打着哈哈道:“九叔,瞧你说的是哪门子话啊,小侄哪儿敢呢这不是有村民看到你在镇上卖果子,认出了这是后山的果子,找我说来了嘛……”

花有福一瞪眼,“村民?狗屁村民还不是你家那婆娘拾掇的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家婆娘今儿晌午从镇上回来就在村子里到处瞎嚷嚷,说我家偷了山上的果子出去卖我倒是要问问你了,我咋就偷了?我偷啥了?我花有福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儿就跟你说道说道,你若今儿不给我个交代,我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花里正抹了一额汗,眼神一阵飘忽,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敢与花有福对看他的确是听了自家婆娘的拾掇才出尔反尔的

今儿花里正媳妇到镇上赶集,远远地便看见花永夏的水果摊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听说这又大又甜的果子还是出自花嫁村的梨花山哩

梨花山?那不是咱村里头的后山吗?花里正媳妇听到这儿不由灵光乍现

昨儿个花有福那老不死的不是来找咱当家的,说要买下这梨花山吗?我说了这梨花山又种不了稻子又养不活豆的,这花有福八成是钱多了没处使,才将银子砸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

现在看来原来是打着这果子的主意啊哼,小样的差点着了你的道

眼看着花永夏的果子不一会儿便卖光光了,花里正媳妇哪里还站得住啊忙急匆匆地往回奔她得赶紧回去阻止当家的将后山卖与花有福

“当家的,当家的,出大事儿了”花里正媳妇刚奔进屋里就呼天抢地地叫嚷了起来

这头刚喝了点酒的花里正正迷迷糊糊地靠在榻上打瞌睡哩被他家婆娘这咋咋呼呼的一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酒劲儿一下子便给吓没了

“臭婆娘你招魂呢没看见爷在睡觉吗?咋咋呼呼的想吓死爷啊”花里正满嘴的酒气喷在自家婆娘凑近的脸上

花里正媳妇也不嫌弃,见这会儿家里也没人便心痒痒地挨着花里正靠在了榻上

花里正媳妇一边拿胸蹭着花里正的手臂,一边在他耳边厮磨道:“当家的,花有福那老匹夫还没来买那后山?”

花里正被自家婆娘勾搭得浑身燥热起来,心不在焉地说:“没呢咋关心起这个来了?”

花里正媳妇听到这话儿后不由心情大好,心情一松泛之下,心里那股痒痒劲儿愈加强烈了,不由自主地撩开花里正的衣摆伸手摸了进去

随着花里正媳妇一阵极尽**的撩拨,花里正忍不住一阵战栗,受不住地一个翻身,将这不安分的婆娘翻转身子,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花里正一巴掌打在面前圆滚滚的肉臀上,“臭婆娘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还没喂饱你,这会儿又饥渴了啊真该将你送到那勾栏里去给万人骑”

说完便粗鲁都扯下婆娘那碍事的亵裤,撩起衣摆就将分身狠狠地捅了进去,引来花里正媳妇一阵亢奋的哀叫

俩人经过一番激烈的翻云覆雨后,花里正终于泄了身软绵绵地趴在自家婆娘身上,鼾声大作地睡死了过去

这关于后山的大事儿可还没向他禀明哩,花里正媳妇哪能让他就这样睡去啊她忙一把掐住了花里正的鼻子,“当家的当家的,醒醒,奴家有大事儿要跟你说哩”

花里正被憋醒后气咻咻地瞪着眼自家婆娘,“干啥?还没喂饱你啊?”

里正媳妇讨好地蹭了蹭他,“讨厌尽取笑人家奴家是有大事儿要禀与你知道哩”

花里正昏昏欲睡地说:“啥事啊?”

花里正媳妇趴在他耳边吹起了枕头风来,“当家的我跟你说,今儿我在镇上赶集,可瞧见了花有福家的二小子在集市上卖果子哩”

花里正迷迷糊糊地说:“那又怎样?”

见花里正不当一回事儿,里正媳妇忍不住气得一把掐在他腰间的嫩肉上,生生让花里正痛醒了过来

“臭婆娘,你不要命了吗?”花里正气得一巴掌就要甩在自家婆娘脸上,吓得她赶紧将那高高扬起的手掌拉住抱在了怀里

花里正媳妇温言劝慰道:“当家的你先听我说完你知不知道这果子是产自咱梨花山的啊?这后山到处都是宝贝,咱可不能便宜了花有福家啊”

花里正不以为然,“你说那梨花山啊?那不就一座破山么?能有啥宝贝啊?”

花里正媳妇撇嘴道:“哼若是这后山没有宝贝,花有福会上赶着砸银子买下来么?”

花里正挠了挠脑门:“这倒是”

花里正媳妇继续拾掇道:“当家的,反正这后山的地契就在咱手中,咱何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将这后山先花有福一步买下来呢?”

里正媳妇靠在花里正怀里,在他耳边极尽怂恿地吹着枕头风

见当家的动摇了,里正媳妇忙添了一把火,“咱要是有了这后山,哪还愁被这花有福家处处压在底下啊?咱将这满山的宝贝都换作钱去只要咱比那花有福家有钱,这腰杆子不就硬挺挺了吗?往后那群老不死的还不得看咱脸色行事”

花里正听了这话不由一阵心动,他这段日子来过得可憋屈了,花有福家又是攀上醉仙楼,又是和云里正结亲的,前些日子甚至还造出了水转筒车,被乡亲们当神一般地拜,处处出尽了风头

现下大伙儿眼里都只看到那花有福,哪里还看得到自个儿这里正啊?

花里正想到这儿心里就不由一阵憋气,可不能让这花有福再锦上添花啊若是这后山也被他家拿下了,那往后这花嫁村哪儿还有自个儿这里正站的地儿啊说不定这里正的位置也得让给他坐了

花里正想到这儿就打定了主意要将后山纳在自个儿名下

正巧这时花有福上门买后山来了,花里正二话不说便拒绝了花有福,这才惹出了花有福的滔天怒火

花里正抹着汗打哈哈道:“不是,九叔您误会了咱没有说你偷果子的意思,都是家里那臭婆娘嘴巴贱,小侄回头就好好教训教训她,您别生气啊犯不着跟这妇道人家生气”

“哼”花有福气恼地撇开头,“说的倒是好听这个我也不跟你计较了那这毁约又是咋回事儿?你别跟我说为了乡亲们这些鬼话了,我老花压根儿不信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后山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了?”

见花有福这般托大,花里正压了好久的怒气也爆发了出来,冷笑道:“哼毁约?我毁什么约了?真是好笑我啥时候和你立过什么约啊?你有证据么?若是你拿得了合约出来,我立马就将这地契给你若是你拿不出来,那就抱歉了”

见花里正压根儿不认账,花有福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臭小子,这么说你是不认账咯?好好好今儿我算是见识了啥叫滥用职权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里正就能只手遮天了么?将后山卖与我家可是村里那些叔辈们的决定,你认为你单方面拒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花里正不屑地说:“你去找他们去啊不要以为我真怕了那群老匹夫我只不会是懒得多事儿不怕告诉你,县太爷身边上任的马师爷就是我莫逆你真认为他们一群老匹夫的意见就能左右得了我这里正的位置么?真是太天真了我今儿就实话告诉你,这后山我还真不卖了你能怎样?到衙门告我去啊”

看着花里正得意洋洋的脸孔,花有福气得心口都疼了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挥掉那碍眼的笑容

花有福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了花六爷气咻咻的声音,“臭小子反了天了你”

花六爷领着村里的一群老一辈们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小小的花朵朵躲在他们后面也跟着闪了进来,见自家阿公气得满脸通红,花朵朵忙溜到他身边帮他顺起气来

花六爷跺着拐杖气得手指都发颤了,“你这个忤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匹夫才干休是?亏我上次还念在你死鬼爹娘的份上饶了你一次,想不到你竟然屡屡再犯,一错再错”

花六爷忍不住痛心疾首,颤着手指着花里正道:“今儿你不但毁约在前,还出言不逊在后,看来你眼里还真是没有我们这群老匹夫了既然这样你这里正也不必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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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趁火打劫

(..)看到花六爷等人一脸怒气的表情,花里正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但想到好友马师爷的话,花里正又不由镇定地挺直了脊背

上次喝酒时马师爷可是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也会替他保住里正这个位置的,让他不必看这群老不死的脸色

花里正想到这儿便一改往日伏低做小的窝囊样,冷笑道:“哼真是好笑,你真以为这花嫁村是你一人说了算啊?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今儿若是罢免了我,就是得罪了县太爷身边的马师爷你们掂量掂量,这马师爷你们是否得罪得起”

看着花里正一脸嚣张的表情,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大伙们,这会儿都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们也听说了这花里正和县太爷身边上任的马师爷关系匪浅,若是真罢免了他,搞不好真惹恼了那马师爷啊听说这马师爷颇得县太爷的赏识,那不是间接的连县太爷也一并得罪了吗?大伙儿想到这儿就不由一脸的犹豫

花朵朵见状不由一阵心急,拜托大家别跑题了啊她才不关心那花里正能不能继续当里正哩她只想尽快拿到后山的地契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装作一脸怯怯地对花六爷说:“祖爷爷,这后山的事儿怎么办啊?昨儿大伙儿不是说好了要将后山卖与我家的吗?咋今儿里正伯伯就说不卖了呢?”

花六爷忙一跺拐杖,对啊这才是他们今儿来这儿的目的啊这不着调的老三八成是见着这后山的好处了,想将后山留给自个儿哩

花六爷胡子一翘瞪向花里正,“老三,你倒是说说,咱们昨儿个明明说好了要将后山卖与你九叔的,咋今儿你就翻脸不认帐了呢?”

花里正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转念一想,咱身后还有马师爷在撑腰呢,慌个什么劲儿啊

花里正想到这儿便镇定自若地啜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那是你们说的,我可没说这后山满山都是宝贝凭啥要便宜卖与他家啊?你们叫我如何跟其他村民们交代啊?”

花朵朵撇了撇嘴,“里正伯伯,你听谁说后山满山都是宝贝的啊?”

哼十有**是里正媳妇在背后添油加醋吹的枕头风,她可不相信这花里正一夜之间就知晓这后山满山是宝,若真晓得了早就将这后山据为己有了,哪还能放得到现在啊?

大伙儿听见这话儿也不由一阵交头接耳,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真没听谁说过这后山有啥宝贝啊这老三都是听谁说的啊?

花里正窒了窒他总不能说是他家婆娘说的其实他也不相信这后山能有啥宝贝,最值钱的东西也不过是被花有福发现了几棵能卖钱的果子树罢了但这果子顶天了也卖不了几个银子啊

若是别人要买,他还真犯不着霸着后山不放毕竟他也没那个精力将这满山的果子摘了去卖钱但问题这要买后山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一直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花有福啊花里正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轻易得了这后山的

花里正挑衅地盯了花有福一眼:“这可就得问问九叔了,若是后山没有宝贝,他干啥要上赶着买下来啊?”

大伙儿又狐疑地看向花有福,这老九该不会真看出这后山有啥宝贝了却瞒着大伙儿?

花有福挠了挠后脑勺,当初是朵儿嚷着要买这后山,他还真不晓得这后山有啥好处啊

花朵朵早在去寻花六爷前就想好对策了,这会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花朵朵一脸无辜地说:“里正伯伯,咱们买下后山是想待家里养殖场的牲畜们大了点就将它们赶到后山去放养啊若是咱门将后山买了下来,就算牲畜们毁坏了林子里的一些作物乡亲们也不会有啥意见了咱们可不知道这后山有啥好宝贝啊”

花里正听到这儿不由一阵傻眼,就因为这个啊?“不是因为那山里的果子么?”他纳闷地问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说:“里正伯伯您真会说笑,谁会为了这还不知道明年会不会结果的果子林,花大价钱去买下一座没啥大用的后山啊?”

花朵朵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这果子眼下看起来是好卖,那是因为大伙儿觉着鲜才抢着买些下来尝尝鲜的,谁有那闲钱天天买啊?明儿若是再挑一担子到镇上卖,能不能卖得掉还是俩说呢这又费劳力又费时间的,谁会花钱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大伙儿听了连连称是,买下这后山少说也得好几百两银子啊靠卖这果子,卖到猴年马月才回本啊?他们心里对花有福的那点子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就是花里正心里也相信了花朵朵的说辞这臭婆娘,又编谎话来糊弄我真是欠教训啊花里正心里忍不住气得牙咬咬的差点就花了冤枉钱买下这后山了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还不得后悔死了啊

鉴于自家婆娘喊狼来了的次数太多,这信用值实在不高,花里正潜意识地觉得眼下这小女孩说的话还比较靠谱,不加犹豫地便相信了他哪儿想到自家婆娘无意中说下的一席话,竟会真的一言中的啊

即便花里正自个儿不想买这后山了,但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花有福,少说也要让他吃个大亏啊

花里正一脸正气地说:“九叔,虽则咱们眼下没能发现这后山有啥宝贝,但保不准它日后会发现啊咱可得为乡亲们多想想这后山实在不能这么便宜卖与你家啊若是乡亲们日后有怨言,我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大伙儿们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他们还真得为子孙后代着想啊这后山毕竟是花嫁村老祖宗们留下的产业,他们即便是村里的老一辈,也没权力私下决定这后山的去向

花朵朵见状忙适时地提出了解决方案,“各位祖爷爷,朵儿倒是想到了个办法咱们不如开个村民大会,听一下乡亲们的意见只要大伙儿都同意卖,且价钱又合理的话,咱们还是会考虑买下来的”

其实花朵朵也想过,若日后真被村民们发现这后山并不如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一无是处,那时应该会引起大伙儿的眼红嫉妒,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的矛盾哩咱还真不如先征得大伙儿的同意后再买哩这样日后也能少一些纠纷

花六爷没多犹豫便同意了,花里正也没有异议,他相信诺大一个花嫁村总有几户人家是贪钱的,只要能让花有福吃瘪,他就没什么不乐意的了

大伙儿都同意后,花六爷便令几个小伙子敲着锣挨家挨户地通知大伙儿前来集会

这会儿农忙结束了,乡亲们都闲在家里纺布或修补农具哩这会儿听说要召集大伙儿集会,乡亲们都以为出啥大事儿了,吓得扔下手里的活儿就急匆匆地奔到了花里正家

不到两刻钟,整个花嫁村的人家都派了人前来参会

待人都来齐后,花六爷宣布了召集大伙儿前来集会的目的,并再次当着大伙儿的面表扬了花有福家在对抗旱灾过程中所作出的突出贡献,暗示大伙儿不要对他们过于为难

听说这次集会是商讨卖后山的事宜,并不是出啥大事儿后,大伙儿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有那心善又懂得感恩的,纷纷同意村里老一辈们作出的将后山以一百五十两卖与花有福家的决议,毕竟若不是花有福家想出了水转筒车,他们这会儿还在为明年口粮和赋税的事儿烦心哩

但以花里正和花寡妇家为首的几户村民,则坚决不同意以如此低的价钱将后山卖与他们,他们还想趁此机会从花有福身上狠狠地赚上一笔哩

不是说花有福家银子多得没地方花吗?既然他这么想要买这破后山,咱何不趁此机会讹他们一笔呢?

花寡妇一脸贪婪地说:“咱后山这般大,要买下它少说也得付个五百两银子?”

全村三百多户人家,这五百两银子少说每户也能分到一两多点?想到平白无故多了一两多银子的进账,花寡妇就忍不住乐得脸上的粉都颤颤地往下掉

五百两?大伙儿听了都不由一阵瞠目结舌,那得多少银子啊?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可都没见过这般多银子哩咱们这梨花山不过是一座破山,五百两银子这要求会不会过分了一点啊?

花朵朵暗地里撇了撇嘴,这趁火打劫的人还真是多啊莫非大伙儿都吃定了以为咱非买这后山不可吗?若真惹火了老娘,老娘还真不买了,让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见大伙儿在沸沸扬扬地议论,以花寡妇为首的几户人家禁不住一脸的洋洋得意,大声地嚷嚷着非五百两银子不卖

花朵朵气得刚想开口表态说不买了,怎知花六爷就先她一步开口说话了

花六爷气得一跺拐杖,“五百两?你们这是想钱想疯了吗?真是狮子开大口你当人家是开钱庄的啊?有本事你拿个五百两出来给我瞧瞧?别没事儿给我在这儿瞎捣乱”

花寡妇吓得缩了缩脖子,嘟囔了几句后再也不敢吭声其他几户人家见老祖宗生气了,也闭紧了嘴巴不敢再闹,他们可不想做这惹人嫌的出头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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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储藏技术

(..)花六爷一发话,刚才乱糟糟、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花六爷沉着脸敲了敲拐杖,“大伙儿都给我安分点,别净想那些龌龊的念头大伙儿乡里乡亲的,谁没个紧急求人的时候,若人人都像你们这般趁火打劫,那咱们这花嫁村还有啥人情味?这样的村子谁还安心住下去?”

大伙儿被花六爷说得都惭愧地低下了头,那几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家是在大伙儿鄙夷眼神的注视下灰溜溜地夹起了尾巴

见大伙儿都露出羞愧的神色,花六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轻人还不算不可救药啊想咱花嫁村以往都是一派睦邻祥和的民风,那曾像现在这般乌烟瘴气的啊

都是那些别村娶来的媳妇给拾掇出来的,看来娶妻娶贤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啊

花六爷特别厌恶地瞪了花寡妇和里正媳妇一眼,尤其是这两人,真真是两粒老鼠屎糟蹋了一锅粥啊

这老三还未娶亲前那是多么勤快又乐于助人的小伙子啊哪像现在,都被他媳妇给拾掇得面目全非了,真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痛心

花六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花里正一眼,见花里正摸了摸鼻子低下了头,这才收回了目光

狠狠地鞭策了大伙儿一回后,花六爷才回到正题上来,“这后山虽则是咱们花嫁村共有的产业,但这山放在哪儿也好几百年了,一向也没啥大用处今儿既然老九他家有大用,咱也别为难人家,大伙儿就说个合理的价钱若是老九觉得合理,那咱今儿就将这手续办了”

在花六爷的监督下,那几户人家再也不敢捣乱,大伙儿经过一番商讨后,最终将价钱定在了两百五十两银子

花朵朵对这价钱没有异议,她原先设想的是三百到四百两,这个价位还算是便宜的哩

花里正本来以为能让花有福损失个两三百两银子的见这结果不由有点小失望

“六爷,这价钱会不会低了点啊?”花里正不甘地说至少也得出个三百两?

花有福气得瞪了他一眼,本来因为平白无故损失了一百多两白花花的银子,花有福已经非常不爽了,这会儿听见花里正这话儿是气得恨不得扑上去狠揍他一顿

花六爷气不住拿拐杖往他身上敲了几下,“臭小子你给我闭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不都是你给惹出来的,你还有脸给我说你爹娘临走前再三嘱咐我让我好好看着你,别让你行差踏错的现在你变成这般没出息的模样,你让我这老不死的到了下面还有啥脸面见他俩老啊”花六爷想到这儿就不禁一阵老泪纵横

花里正见状不由慌了手脚,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花六爷脚下,“六爷都是侄孙儿好不好,侄孙儿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目无尊长的事儿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侄孙儿可就罪过了”

花里正对这花六爷还是打从心底里尊敬的,他爹娘刚死那会儿,如若不是花六爷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他哪有现在这风光的日子啊这花六爷相当于他的再世父母啊

想起刚才自个儿对他那般忤逆,花里正就忍不住一阵懊悔,忙认错道:“六爷,侄孙儿错了,我不该为难九叔大伙儿说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好了侄孙儿没有意见”

里正媳妇见状不满地撇了撇嘴,在花里正旁边嘟囔道:“他又不是咱爹咱凭啥听他的啊?”

花里正气急地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臭婆娘,你给我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

花里正媳妇委屈地闭上了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大伙儿在一个个地在后山转卖同意书上按了手模

眼睁睁地看着当家的将后山的地契交到了花有福手中,花里正媳妇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哼想不到最后还是便宜了花有福这老匹夫

花有福将后山的地契和转卖同意书都揣在怀里后,肉疼地摸出了二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交到了花里正手里

大伙儿都领了钱散去后,这事儿到此才终于告一段落

将后山买到手后,花朵朵马上让大伙儿着手挖地窖,用来储藏那满山的苹果这苹果熟的可快了,那些熟透了的果子若不及时摘下来存放着,那可是会腐烂的

花永夏等人挖地窖时,花朵朵不停地在旁边叮嘱他们莫要忘了在地窖里留个通风道和通风口

花永夏纳闷地问:“干啥要造通风口啊?”他们这一带没有造地窖的习惯,大伙儿过冬的粮食都是放在粮仓里,冬天也有当季的蔬菜,根本没有造地窖的必要因此大伙儿完全不晓得地窖是啥模样

花朵朵无奈地解释道:“地窖里面空气不流通啊若不造个通风口,大伙儿进去的时候不就很容易窒息身亡了吗?”

大伙儿听了不由一阵恍然大悟,他们刚还很纳闷要是造了通风口,那些蚊虫鼠蚁的不就也会跟着溜进去了吗?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造这通风口还是非常必要的,他们可不想被闷死啊

看着大伙儿不再追根究底后,花朵朵不由松了口气她总不能跟他们说造这通风口主要是为了及时散发苹果产生的乙烯气体

估计说了他们也不会明白,到时候又揪着不放地问啥是乙烯气体,这要回答到啥时候才是个完啊?那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搞不好到了最后他们还以为自个儿是怪物哩

在现代谁都晓得熟透了的苹果会产生一种乙烯气体,这种气体会将还没熟透的果子迅催熟加上这个季节天气还热着哩,若不注意空气流通,苹果是很容易熟透腐烂的

大伙儿按照花朵朵的要求造好地窖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后山摘苹果他们得赶紧地将那些熟透了的果子摘下来,以免过时不摘,掉落在地上烂掉了,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醉仙楼可是答应了他们按每斤苹果十趣钱的价格收购果子的,这一个个果子现在可都是钱啊若是摘晚了,这满地的烂苹果可够他们心痛的,那可是一地的钱啊

经过大伙儿满腔热情的采摘,才几天功夫,那满山看起来即将瓜熟蒂落的果子都被大伙儿摘了回来,那些还没熟透的就按花朵朵的要求,让它们在树上继续长着

大伙儿将几十担的果子挑回来后,兴匆匆地就要往地窖里堆放,吓得花朵朵连忙大声阻止,“大伯,爹爹,等一下这刚摘下来的果子可不能马上放地窖里存放啊”

“为啥啊?”大伙儿一脸的疑惑

花朵朵挠了挠头,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啊?她再三斟酌之下,只好尽量拣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说道:“这刚摘回来的苹果温度可高着哩若是马上就将果子放窖里,果子很容易会被闷坏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大伙儿拍了拍脑门,怪不得平日他们摘回来堆放在角落里的青菜,没几日就烂透了哩原来是闷坏的啊这书本的知识果然是有用啊

大伙儿仔细地按花朵朵的吩咐将苹果小心翼翼地倒在大米筛里,再将筛子移到阴凉通风处散热预冷

待苹果完全散热后,花朵朵吩咐大伙儿往苹果上包一层晒干了的大叶子,给苹果保鲜,这样可以防止果子里的水分蒸发过快

这些大叶子可是花朵朵前些天就吩咐云氏她们摘回来晒着的当时她们还纳闷摘这叶子回来干啥用哩原来是做这个啊

包苹果时花朵朵特别叮嘱大伙儿,让他们仔细注意看有没有那有虫咬和碰伤过的苹果,这样的苹果可不适合长期贮存

花朵朵留了约莫四五担果子用来给醉仙楼供货,其余都移进了地窖里存着了等这四五担果子供应完了,约莫着那些树上的也该熟了

花永夏按花朵朵的要求在地窖里做了好几排的木架,每一排木架都用木板和竹篱笆隔开了矮矮的十几层,好让果与果之间有独立的空间,不至于像堆放着那样腐烂了也不晓得

苹果入库时,大伙儿小心翼翼地将包好了的果子摆在木架上安放整齐待所有的果子都入库完毕后,大伙儿看着满满几架摆得整整齐齐的果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好几架果子得换几十两银子了哩

花朵朵嘱咐大伙儿夜间低温时,莫要忘了给地窖通风降温还要经常下来检查苹果的质量,看有没有出现腐烂的情况,烂掉了的果子可要及时的清理出去,免得惹得其他果子也跟着烂掉了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季节空气湿度小,长期的干燥还会加快苹果水分的蒸发,引起皱皮使风味欠佳所以要记得经常往地上洒水,还要往苹果架上喷些水,减少水分蒸发,达到长期保鲜的目的

大伙儿忙不迭地记下花朵朵的嘱咐,花有福特别指定让进门的小媳妇云小莲和花永媚负责这项轻松的活儿,免得大伙儿一忙碌之下就忙了这茬

见自个儿终于有事儿做了,云小莲乐得一脸傻笑前些天见大伙儿每天都围着养殖场转,她自个儿又帮不上忙,很是有些闷闷不乐这会儿终于有自个儿能帮得上忙的事儿了,云小莲非常的激动

她生怕自个儿记漏了什么,忙紧张地拉着花永媚,又向花朵朵询问了一遍,直到熟记在心后才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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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孕事风波

(..)午后,花家地窖

云小莲和花永媚捧着喷水壶在地窖里给苹果喷水加湿

这喷水壶还是花朵朵给画出了草图,花永夏试做了好几遍才给制作出来的哩

她们看着手里这小巧轻盈的喷水壶,心里别提有多喜欢了这喷水壶是用大竹筒做成的,一次装满一壶水就可以喷湿一架的苹果了哩

花永夏刚将喷水壶做出来时,大伙儿看着这奇形怪状的东西感到非常的好奇瞧着花永夏不过是轻轻压了一压顶部,壶嘴就飞快地喷出水花来了,还能喷到老远去哩!大伙儿禁不住一阵惊奇

“这东西好神奇啊朵儿这是咋弄的哩?”花有福捧着水壶一脸的讶异

花朵朵抚了抚额,又来问了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了好几遍了

见自家阿公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花朵朵只好按耐住不耐烦,言简意赅地说:“这是利用了压强的原理制作出来的”

花有福迷惘地问:“什么是压强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我肚子痛……”这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逃也似的飞奔了开去

见花朵朵像被恶狗追似的跑完了,花有福一阵傻眼这丫头,慌什么啊?又没人逼问你反正就算朵儿说了他们也不懂,花有福也就懒得追问到底了

这头地窖里,云小莲在弯下腰逐个检查首层的苹果,确定没有腐烂后才直起腰来准备检查第二层的,谁知刚一抬起头她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中的喷水壶一个拿不稳“砰”的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嫂子,你没事儿?”一旁的花永媚眼明手快地将人扶住了

见云小莲久久没有动静,花永媚不由一阵担忧,她忙将手中的喷水壶放在一旁的架上,空出手来扶起云小莲的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这人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不醒人事儿了

花永媚慌张地掐着云小莲的虎口“嫂子,嫂子醒一醒”

见云小莲还是没有醒来,花永媚忙惊慌地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外头有没有人啊?”

院子里正在砍柴的花永冬依稀听到地窖里传来喊叫声,忙扔下手里的斧头,一把冲了过去

花永冬人还未奔进来,慌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媚儿,发生啥事儿了?”

花永媚像看到救星般,忙惊喜地喊叫道:“三哥,你赶紧来嫂子晕过去了”

花永冬听到这话儿,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他一把从花永媚手中接过人,抱起就疯了似的往外冲

这些天云小莲就一直有晕眩的迹象花永冬已经好几次劝过她歇息了,但云小莲老是说不碍事儿

花永冬心里一直放不下,连养殖场都不敢多呆,喂完小鸡吃食就赶回来了,生怕她突然晕倒了没人晓得

花永冬早就想请大夫来看一看了但云小莲死活不让说是没病没痛的,请啥大夫啊花永冬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谁知这一大意就出事儿了

瞧着花大夫默不作声地给云小莲把了良久的脉,花永冬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这该不会是得啥大病了?大伙儿围在房间里看着也不由跟着着急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可别出啥事儿啊

花大夫把完脉将云小莲的手放进帐里,这才慢悠悠地说:“老夫给大家道喜了你家媳妇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啥?身孕?不是得病吗?”大伙儿不由一阵傻眼

花大夫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我啥时候说过她得病了啊?”

大伙儿不由窒了窒,好像还真没说过,但是您老人家刚诊脉那会儿,明明是一脸诊出了啥重病的表情啊

在花家老少哀怨眼神的注视下,花大夫在一旁宠辱不惊地配着药方,丝毫不觉得自个儿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

花朵朵不由抚了抚额,敢情这大夫是个面瘫啊话说你既然是说的恭喜话,咋还一脸哭丧的表情啊?真是败给你了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大伙儿抱怨完又不由一阵狂喜,家里可是好久没添娃了啊李氏盼抱小孙子可是盼得脖子都长了

看着一脸傻笑的老幺,李氏不由一阵唏嘘,好像大伙儿前些日子还在为这小儿子娶不上媳妇儿的事儿犯愁哩想不到如今这娃都快要当爹了咱们这日子真是越活越有奔头咯

花大夫拣好了药材,将药材分成好几份,拿大叶子包好后递给了一旁的李氏,“这是给孕妇的安胎药,每天一剂,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孕妇喝完后,这头晕的症状就会减轻了”

“谢谢大夫有老大夫了”花有福满脸笑容地将诊金塞给了花大夫,又感恩戴德地将人送出了门

见大夫都出门了,花永冬还一脸呆滞的表情,花永夏不由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将他给拍醒了过来,“老幺啊瞧你这熊样怎样,晓得要当爹了高兴坏了?”

花永冬这才意识到自个儿不是在做梦,不由一脸狂喜地抓住花永夏的手,“我要当爹了二哥,我真的要当爹了”花永冬激动得满脸通红

大伙儿瞧他这难得兴奋的表情,也不由替他高兴起来

这时帐里的云小莲也悠悠醒来,看着大伙儿都围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云小莲不由一阵傻眼,“这……发生啥事儿了吗?”

见云小莲醒转过来了,花永冬忙惊喜地一把扑了过去,“娘子,娘子,咱们有孩子了咱们有孩子了”

“啥?孩子?”云小莲一阵怔愣,待意识到花永冬在说啥后,不由一脸的惊喜,“是真的吗?真的有孩子了吗?”

花永冬忙不迭地点头,“嗯大夫说了,怀了一个月了哩”

云小莲满脸狂喜地摸着肚子,喃喃地说,“我有孩子了,我要当娘了”

一旁的云氏看着云小莲高兴的模样,心里既替她开心又忍不住一阵失落

她前些天葵水迟迟未至,又一直有隐隐呕吐的症状,还以为自个儿怀上了哩谁知这些天葵水又来了,云氏不禁一阵失望

她一直想替花永夏再抱个男娃,咱这二房只得荣儿一个男娃,往后可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啊

连大嫂都养了两个男娃哩这男娃可是日后家里的顶梁柱啊若家里只得荣儿一根独苗,日后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没个同胞兄弟可以支撑虽然堂兄弟那也是兄弟,但毕竟是隔了层肚皮的啊,哪有同一个娘肚皮里爬出来的兄弟来得亲近呢

听娃他爹说咱家祖上也曾是个地主爷哩可不就是经历了好几代香火单穿才守不住家业,变得一穷二白的嘛

婆母她也经常在自个儿耳边唠叨,明里暗里地示意让她再加把劲儿,给二房再添个男娃

他们这一代可是受够了没有兄弟帮衬的苦了,大伙儿都欺负你单门独户的,连出啥大事儿也没个可以商量的兄弟到了儿子这一代才好不容易摆脱了几代单穿的命运,她可不希望到了孙子这一代又走上祖辈们那单根独苗的辛酸老路啊

云氏每每听到李氏的唠叨就忍不住心里苦涩,她何曾不想再给荣儿添个小兄弟呢但这也不是她想了就能成事的啊

眼瞅着朵儿都快七岁大了,这肚皮还是迟迟没有动静,云氏都快焦急地想四处求医问药了,但想到这毕竟是落面子的事儿,她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忍耐住了

前些天葵水到点了还迟迟不见来,云氏还以为成事儿了,这心里还偷偷地惊喜着哩怎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

她知道李氏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疙瘩的,若不是荣儿和朵儿他们都争气,恐怕自个儿在这个家里也没少受委屈啊

一旁的花朵朵留意云氏很久了,见她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晓得她这是触景生情了哩忙移步过去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娘亲,别难过了,咱们会有弟弟的”

她晓得云氏的心结,母凭子贵,对于古代女人来说,这儿子可是她后半生的依傍啊古代讲究多子多福,咱家只得花志荣一个男丁,也难怪娘亲她担忧啊

若是花志荣日后有大出息还好说,若他是那扶不起墙的烂泥,那咱们这花家的二房可就从此没落了啊没有强大的娘家做靠山,恐怕自个儿和花翩翩日后出嫁了也会被人明里暗里瞧不起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也不由一阵忧心,但这生儿育女的大事儿,饶是她本事儿再大也帮不上啥忙啊

她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替爹娘管教好花志荣,好好引导他莫要让他长歪了去若是他日后能凭本事儿挣个一官半职回来,那爹娘从此就能扬眉吐气了相信阿公阿嫲也不会再拿不好生养这事儿来为难娘亲

“乖孩子娘亲不难过”云氏含着泪一把将花朵朵揉进了怀里,这娃真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啊

但云氏这会儿心里就像缺了个洞,饶是花朵朵再孝顺贴心,仍是补不了云氏心里缺失了的那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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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子嗣之战

(..)见云氏抱着闺女一脸落寞的表情,王氏掂着手绢,掩着嘴幸灾乐祸地说:“哟不会是妒忌了?自个儿生不出蛋来也莫要眼红别人啊”

听见动静,大伙儿不明所以地看向俩人

云氏气得浑身发颤,“大嫂,你修要胡说我哪有妒忌弟妹啊?”

花翩翩见不得自家娘亲受欺负,忙一把站到云氏跟前,指着王氏一脸愤概地说:“大伯母,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在这儿挑破离间安的是什么心啊?”

王氏冷笑了声,“哼臭丫头,我犯得着挑拨离间吗?”

说完又睨向云氏,“刚也不知是谁,听说人家怀上了孩子眼睛都红了我刚可是问道一屋子的酸味了哩”

云氏苍白着脸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见大伙儿都谴责地看向自个儿,王氏气得一甩手绢,尖着声音道:“我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我胡说啥了啊?你若不是嫉妒三弟妹怀上了孩子,你干啥要红眼眶啊?要我说也怪不得你嫉妒了,这盼了五六年也没能盼来个球,人家不过进门一个多月就怀上了啧啧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云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忍了良久的眼泪终于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见王氏越说越是过分,饶是花朵朵平素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由气红了小脸,“大伯母,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婶怀上小弟弟,我娘亲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妒忌她?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心思龌龊啊?”

挑拨不成反被倒打一耙,王氏不由气了个倒仰,“臭丫头我怎么心思龌龊了我?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你伯母我都养了两个男娃了,我犯得着妒忌吗?倒是你娘亲你问你娘亲去,问她是不是生不出小弟弟”

花永夏在旁听了气得脸都黑了,“大嫂够了怀不怀得上孩子这是咱两口子的事儿,犯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个儿的嘴巴莫要在这儿张嘴就乱吠,咬伤了人还不自知”

见花永夏冲自个儿发火王氏不满地说:“哟二叔,你跟我生啥气啊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家婆娘肚皮不争气啊若是她争气一点你现在也不至于只得志荣一根独苗啊”

云氏又是气恼又是羞愧,忍不住掩着脸呜咽着跑回房里去了

花永夏阴沉着脸盯了王氏一眼,也撒腿跟了出去他得赶紧安慰娘子去,免得她一个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儿来

见自家爹娘都被气走了,花朵朵气咻咻地瞪着王氏,“大伯母你日后最好管好自个儿的嘴巴,你若再欺负我娘亲,我就告诉阿公去,说你看不得我娘亲和小婶关系好,存心在给她俩挑拨离间”

“哟你这臭丫头,小小年纪竟敢给我背后告状看我今儿不狠狠地教训你一顿,让你长点记性”王氏气得伸手就要逮住花朵朵,往她屁股上招呼

花朵朵见状连忙躲在李氏背后,“阿嫲,大伯母要打我”告完状还不忘从李氏背后伸出头来向王氏做了个鬼脸

王氏气得牙咬咬,“娘,你不要包庇这臭丫头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嫁去别人家还不是丢咱们的脸”

这会儿万事儿不管只关心她那金龟孙的李氏,不耐烦地挥着手道:“够了,都给我消停消停要闹都给我到外面闹去,别在这儿给我的小金孙添堵”

见李氏发话了,王氏只好瞪了得意不已的花朵朵一眼,不甘心地一甩手绢,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将大伙儿都遣散了后,李氏兴匆匆地让花永媚按大夫的吩咐去煎药,自个儿则扑到床边给云小莲嘘寒问暖去了

花朵朵见了不由心里瓦凉瓦凉的,这阿嫲也太偏心了刚自家娘亲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在旁边冷眼看着一声也没吭

这会儿倒是将小婶当菩萨似的供了起来虽然小婶是孕妇,是应该多关照一点,但自家娘亲受了委屈,好歹也该说句公道话她倒好,将人打发了就了事了,娘亲还不知要难过多久呢

花朵朵一脸郁闷地跟着花翩翩走出了花永东的房间

看来这古代人真的很看重子嗣啊小婶肚子里的娃还看不出是男是女哩,阿嫲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了而娘亲不过是生不出第二个男娃,就受尽了冷脸,这待遇也差太远了

她不禁为自个儿日后的命运担忧了起来,若是日后成亲了能一举得男还好说,若是生不出男娃来,那岂不是得像母猪那样一直生啊?花朵朵想想便不由一阵恶寒

这还是普通的农户人家,若是嫁到那些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你若没办法给他们传宗接代,不说立马休了你,起码也会纳个把妾侍回来开枝散叶?若是让那第三者生出了儿子,那日后还有自个儿什么事儿啊?自个儿这正房嫡妻还不得靠边站?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愁云惨淡,她潜意识地对古代婚姻有了强烈的抵触看来咱要想在古代活得自由潇洒一点,还是得努力地赚大钱啊咱后半生可不能依靠男人,这男人要是可靠,母猪都会上树了

还是银子比男银靠谱,只要咱手里有了大把大把的钱,咱还愁活不下去吗?花朵朵想到这儿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但一想到钱,花朵朵又不由犯起愁来,现在所赚的银子都是进的公帐,咱得想点法子为未来存点私房钱啊

在花朵朵暗自寻思的当口,走在前头的花翩翩忽然停了下来,花朵朵冷不防一下子撞到了她的后背上,鼻子疼得一阵发酸

花朵朵揉着鼻子不满地咕囔道:“姐,干啥停下来啊?”

久久等不到花翩翩的回答,觉察出不对劲儿的花朵朵,赶紧闪出身子一看,只见花翩翩前面正堵着花飘飘和花志昌两座大神哩

双方娃都抱着双手,极尽气愤地彼此敌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霹雳巴拉的烟火味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敢情这场子嗣之战从大人身上转移到小孩身上来了啊?但这些小屁孩懂些啥呢?你们折腾个什么劲儿啊?净在这儿添乱

花飘飘学她娘亲甩了甩手绢,鄙夷地说:“花朵朵,你娘亲没本事儿,生不出弟弟,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们比”

花志昌也有样学样地说:“没本事儿没弟弟哭鼻子”说完也学着花飘飘做了个鬼脸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她决定保持缄默绕路走咱才不跟这些鼻涕虫一般见识,免得辱没了咱的智商

她刚想转头,谁知气急了的花翩翩一把就将这两鼻涕虫推倒了在地,引来俩人哇哇大哭

花翩翩一人给了一个爆栗,恶狠狠地说:“给我闭嘴再哭就将你们关到小黑屋里去”

被花翩翩这么一吓唬,哭嚎不已的俩鼻涕虫连忙惊恐地闭上了嘴巴,嘴扁扁的不敢声张

花翩翩比他们痴长几岁,平时又做惯了农活,手劲可比他们大,要对付这只会玩泥巴的俩鼻涕虫完全不是问题

见俩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花翩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虎起脸继续恐吓道:“若是下回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娘亲的坏话,我就将你们关到黑屋里去,不给饭你们吃,不给水你们喝,将你们饿坏后再将你们卖给人贩子”

花飘飘和花志昌吓得小脸都白了,花志昌一个没忍住,吓得“哇”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呜呜……花翩翩你是大坏蛋我不要……呜呜……我不要进黑屋……呜呜……我不要饿肚子……我不要卖给人贩子……”

花翩翩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俩人,扬起眉鄙夷地说:“哼哭哭哭就晓得哭没点出息朵儿,我们走”

说完牵起花朵朵的小手,绕过满地打滚的俩人,非常有气场地扬长而去

花朵朵满眼钦佩地瞅着自家姐姐,看不出咱姐这般有气魄啊三俩下便解决了这让人头痛不已的臭屁孩

瞧着花翩翩满脸英气、无所畏惧的模样,花朵朵不由叹气腹诽道,这娃若是穿越到了金庸或古龙的武侠小说里面,八成是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让人闻风丧胆的盖世女侠啊

只可惜这般好的苗子却投身到了古代的小农户家里在这个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代里,大伙儿对女子的要求都是贤良淑德、温柔娴静,可咱姐跟这风标是完全搭不上边啊

花翩翩这般火爆的脾气日后可要怎样找婆家啊?在家当闺女那会儿或许还没人觉得有啥问题,大伙们或许还会说笑地赞一句这娃是真性情哩

但若是日后出嫁了还是这般火爆脾气,这能跟婆家好好相处吗?这娃若是发起狠来跟相公两日一小吵三日一大吵的,还不得让婆家给休回娘家来啊花朵朵不由为这虎妞担忧了起来

看来为了这妞的幸福未来着想,咱得趁早地为她物色一个好脾性又能容人的好夫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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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突遇国丧

(..)花家院子,老槐树下

花朵朵啃着苹果,优哉游哉地晃荡着秋千

老槐树枝叶繁茂,漫天的暑气都被它遮挡在苍绿的叶子上了,因此树下显得尤为清凉

在炎热的夏天,大伙儿都喜欢摇着蒲扇,坐在树下一边纳凉,一边嗑着瓜子闲聊

刚建这青砖瓦房时,花有福本想将这老槐树砍掉拖走的,幸亏花朵朵当时死命护住了,大伙儿才在酷热的炎夏有了这难得的一阵清凉

如今最闷热的七月已经熬过去了,距上次云小莲的孕事风波过后,已经晃眼便是三个月过去了

如今坐在石凳上的云小莲,肚子已经隐隐凸起了,全家人都在日复日一日的忙碌中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当然有人欢喜便会有人愁,迟迟怀不上孩子的云氏,在试过无数的偏方后,肚子仍是不见动静,她心里已经隐隐的绝望了

云氏心里越是急,面上就越是沉默她在家里如今已经是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了每日就是摸着肚子发愁,任花朵朵再怎么劝慰仍是不见凑效

眼瞅着娘亲越来越消瘦了,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好劝她上外婆家小住几天,或许换换环境散散心,心境就会有所改变了呢

事实证明,花朵朵的提议是确有实效的云氏不过在娘家呆了两天,回来后就整个人容光焕发的了,看起来一脸的喜气

花朵朵还纳闷着,难道是娘亲回了一趟娘家就怀了个孩子回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小舅要议亲了,云氏这满腔的心思都被小弟的婚事给吸引过去了哩再加上陈氏在旁再三的安抚云氏的心情也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或许是云家的女人都子息福薄,陈氏连同她的三个闺女都只得一根独苗

陈氏当年也曾经历过云氏如今这般焦急的心情,认真说起来她当年心情为焦躁她当时可是连养了三个闺女,才得了云安博这么一个命根子

云振光本来就是几代单穿,若是到了他这一代再怀不上儿子,那他们这一支可就要香火断绝了可想而知陈氏当年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陈氏劝慰的话句句说到了云氏的心坎上云氏听完娘亲当年的心酸历程后,焦虑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她不禁为自个儿羞愧了起来,咱受的委屈和娘亲当年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咱起码还有荣儿啊翩儿和朵儿都很争气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想开了的云氏心胸也开阔了起来,她这才注意到娘亲在给小弟说亲哩原来自家小弟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啊

云氏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惭愧,自个儿作为家里的大丫从来只晓得给爹娘添麻烦,出嫁后是没少让爹娘为自个儿担忧,而眼下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自个儿还拿这些糟心事儿来烦娘亲

看着娘亲为小弟的亲事一脸犯愁的模样,云氏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小弟择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回来日后好给娘亲分担一下家里的重担

晚上娘俩在盖被子嗑聊时,云氏就一门心思要给云安博找个百里挑一的媳妇

“娘,咱家里就安博一根独苗日后家里就靠他们两口子在支撑着门户了,咱说什么也得给他寻个得力的贤内助啊咱家安博长得好看,又懂木匠活儿,想要跟咱们结亲的人家多了去哩咱可不能急要慢慢挑”

陈氏深以为是,她对自个儿的宝贝儿子可是满意得不得了看哪里觉得哪里好先前来说亲的几户人家的闺女可都配不上咱博儿啊不是模样差了便是手脚不勤快,要不就是性子不够好,反正怎么看都觉得看不上眼

媒婆都给说了十来户人家了,她们看了都不合心水见云家要求这般高,尽管媒婆心里很郁卒,但面上还是非常热情,继续口沫横飞地向她们介绍着各家适龄的闺女

这云家人口简单,田地又多,云家小子是长得一表人才,又有一技在身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儿郎啊尽管云家对未来儿媳的要求高得离谱,有的要求甚至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但上门说亲的媒婆仍然是络绎不绝

见云氏这都第五天往娘家跑了花有福不由敲着蒲扇纳闷地问,“娃他娘这媳妇干啥老往娘家跑啊?不会是在家里受啥委屈了?”

他前些日子可是隐隐约约地听说这儿媳妇在为怀不上孩子的事儿犯愁哩

李氏放下手里的花生,叹气道:“哪里就受委屈了啊是她自个儿福薄,老怀不上孩子,又看不得别人大着肚子,这就跑娘家去眼不见为净呗”

说完又低下头捡起花生继续捏开花生壳,将花生仁放在米筛里的粗瓷碗上她今晚还要给小莲熬花生汤哩朵儿可是说了,孕妇要多喝汤肚子里的娃才长得好啊

花翩翩气鼓鼓地说:“才不是阿嫲你胡说那是因为我小舅要议亲了,娘亲才跑去外婆家给外婆掌眼去的”

“睁眼说瞎话”花有福瞪了李氏一眼,“你这做婆母的可要一碗水要端平可别净顾着疼这一个,让别的儿媳妇寒了心”

李氏心虚地嘟囔道:“我哪有偏心啊这不是老幺的媳妇要生娃了么?我多偏疼一点不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那个又没本事儿生娃……”

“你给我闭嘴”花有福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真是越老越眼瞎了是?没本事儿生娃?难不成翩儿他们仨儿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再给我在娃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给我回屋里呆着去”

李氏不甘地闭上嘴巴,她看了眼一旁扁着小嘴委屈不已的花翩翩,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心虚咱会不会真让老二的媳妇受委屈了啊?但咱这不是急着抱孙子嘛

看着老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李氏心里不由一阵委屈,“咱这不是替老二着急嘛眼瞅着老二的媳妇年纪渐渐大了,万一以后真生不出儿子来,那老二一房岂不是只得荣儿一根独苗啊”

但花有福显然不曾为这个烦心,他对花志荣这个孙子可是打从心底里满意,这老二家的一个小子一个可就抵得人家七八个壮小子了啊

“小子多有啥用你瞧别人家,儿子多是多,一个个跟蛮汉似的,大字都不识一个,日后还不是在地里刨食的命咱荣儿可不一样,咱识趣断字的,日后可是个秀才的命连见了县太爷都不用磕头哩”

花有福说到这儿,不由满怀憧憬地向往着,“若是他再争气一点,说不定日后还能给家里挣个一官半职回来哩,到那时咱可就神气了”

“你就乐你”李氏没好气地瞪了老伴一眼,但想到日后的自个儿可就是秀才的啊嫲了,李氏也不由咧着嘴傻笑了起来,心里对云氏的那点子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花有福乐完又叹息道:“你说这皇帝好好地咋说没就没了呢?要不是出了这回子事儿,说不定咱荣儿现在已经是秀才老爷了啊”

李氏拧了花有福一把,“少点声这事儿是咱能议论的吗?再说了,朵儿不是说了,晚一点参加童生试对荣儿日后参加科举加有利嘛说是打牢啥来着?”

“打牢基础”花有福又神气地翘起了胡子,这个鲜词他可是记了好久才记住的

李氏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打牢基础哟,看不出你这老头子倒是好记性,咱念了好几遍都没记住”

“那是也不看看老头子是谁”花有福摇着蒲扇,骄傲地睨了李氏一眼,一眼俺是读书人的神气模样

花朵朵靠在秋千架上,好笑地瞅着这小孩子心性的老两口

说起这童生试,本该是在两个月前就该举行的了,怎知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国丧,生生将时间推到了三年后

你说这皇帝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这紧要的关头暴病身亡啊?据说这皇帝还正值壮年哩痛失爱子的太后娘娘心情哀恸之下,便宣布取消一切宴会喜事,包括开科在即的童生试也因此而延后了

已经做好万全备考准备的花志荣和齐趣斌,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但国丧这是举国皆哀的事情,他们也只能叹息自个儿生不逢时了

花朵朵倒是觉得这对于花志荣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他今年才八岁哩在古代太早成名并不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人家神童还伤仲永哩,咱可不想也来个伤志荣

况且年龄太小对于科举考试来说可是一个硬伤啊这缺乏人生履历,趣笔还稚嫩着哩又怎能写得出胸有丘壑的好趣章呢?

倒不如好好利用这三年的时间打磨一下性子,再筑牢学识基础哩只有基础牢固了,大楼才不高坍塌啊

花朵朵将这道理说与了花志荣和齐趣斌听后,这俩郁闷不已的娃才开怀了起来,连日来狂躁的心思也跟着平复了下来,安安心心地静下心来研究起学问来了

韦夫子看了不由惊奇不已,这俩娃倒是经得住风浪,日后成就必定不容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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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纵观朝局

(..)皇帝的突然驾崩,除了延迟了花志荣入仕的步伐,另一方面也耽搁了花永媚的婚事儿

按理说,花永媚的婚事儿是国丧前定下来的,若按期举行,只要不过于张扬,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在这闭塞的小村子,山高皇帝远,有谁会真的为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帝服丧啊?大伙儿都是面上做做样子,私下里仍是享乐的享乐,快活的快活

花有福本想待秋收过后就按期举行婚事儿的,但花朵朵考虑再三还是劝阿公延后了

“阿公,您想想人家韦夫子可是个举人啊,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附近眼红咱们能和韦夫子结亲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若是被那心怀叵测的小人暗地里告上一状,恐怕会给韦夫子带来麻烦啊”

“不至于?”花有福一脸的狐疑,这娃会不会把人想得太坏了啊?

见花有福不相信,花朵朵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怎么不至于啊?阿公你忘了咱们养殖场差点出事的事儿了吗?眼下盼着咱们不好的人多了去了,咱可得时刻警惕着啊”

这阿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不是她恶意诋毁古人,她也愿意相信这年代民风淳朴来着啊实在是她来到这时代后,三不五时的就没少出事,让她没办法不提防啊

再说了,花志荣将来可是要往仕途上走的,咱可不能往他前进的路上搁绊脚石啊

见花有福露出犹豫的表情,花朵朵忙使出杀手锏,在火上再浇了把油,“阿公,您可别忘了咱们二哥日后也是要入仕的,若是被朝廷发现了咱家在国丧期间还办喜事恐怕会对二哥的仕途不利啊咱们可不能给他日后的前程抹黑是不是?”

花有福听这么一说老脸都吓白了,哪还带犹豫的啊,立马就打消了农忙后嫁闺女的念头问过阴阳先生将花永媚的婚事儿延到了明年五月

韦夫子对此倒是没啥意见,他没有爹娘,一切单凭花有福做主他倒是对花朵朵这娃萌发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上回花朵朵劝慰齐趣斌说的那番话已经让他吃惊不已了,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对朝政上的事儿竟也略有涉猎若她是个男娃,那将会是咱大晋国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啊

韦夫子叹息完便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毕竟在他看来花朵朵只是个女娃,就算再有本事儿,将来也只能相夫教子,一身本事儿注定也只能埋没了

而这头正忙着替花永媚置办嫁妆的李氏,本来还在为来不及替闺女置办嫁妆而犯愁哩听到这好消息顿时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闺女的婚事定得这般仓促,很多大件的嫁妆都还来不及订造以往家里穷,也没个闲钱提前给闺女置办好床柜箱笼什么的,这仓促之下找谁做去啊?

这做个拔步床什么的少说也得费个一年半载的?咱青门镇统共也就那么几个懂木匠手艺的人,这般多的嫁妆才几个月的时间咋做得出来啊?

花朵朵很纳闷,既然时间来不及,咋不到镇上买去啊?还费那时间逐个找人订做,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她再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李氏自看了云小莲的嫁妆后,就再也看不上镇上嫁妆铺里的手艺了

青门镇上也有很多家专门卖嫁妆的店铺,但奈何里头的东西用料普通做工又粗糙,李氏一门心思要给闺女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哪看得上眼啊

眼瞅着婚期就要到了,尽管云振光已经日夜赶工了但这拔步床还是没做成一半,李氏急得嗓子都冒烟了,生怕赶不及在闺女出嫁前将嫁妆置办出来,到时候闹出个大笑话来

但她急也没办法啊,这拔步床可是个精细活,不经过一番精雕细琢,哪做得出好东西来啊

李氏正寻思着要不要给老头子说说,让他找个由头跟韦夫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将婚期延后

她这会儿正犯愁着找啥由头好哩,谁知这现成的理由就送上门来了,皇帝这么一驾崩,咱闺女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延后成亲了吗?那咱置办嫁妆的时间便变得绰绰有余了

李氏心里头对那英年早逝的皇帝别提有多感激了,就差烧高香拜祭他了她在心里嘀咕着,这皇帝可真是个好皇帝啊,驾崩的可真是时候,真是咱的大恩人啊咱逢年过节的可得给人家烧柱香

本来以为万事大吉的李氏,听到花有福坚持要在农忙后嫁闺女,她真恨不得拿跟针将他嘴巴缝起来咱都气得要跳脚了,你这给了银子就万事儿不管的臭老头子,净还给我在这儿添乱,真是嫌我还急得还不够呛是?

她刚想告诉花有福这事儿,朵儿就想出理由来说服了这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也省了她一番唇舌

这样一来李氏便可以张罗着花永媚的嫁妆,一头还空出时间来照料大着肚子的云小莲,两头都没误事儿

这两件大事儿都有了着落后,皇帝的死讯便再也无人关心了

青门镇虽然离京城不算太远,算得上是京城郊外的小镇,但青门镇里头的花嫁村,家家户户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对这些朝代迭的大事儿并不甚关心

大伙儿将皇帝猝死的消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唏嘘了一阵后便抛之脑后了这生老病死的事儿在老百姓眼中跟刮风下雨没啥差别,谁也没觉得死了皇帝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反正皇帝总会有人做,只要能让咱们有田地耕,有饱饭吃,谁做皇帝还不是一样啊

花朵朵倒是在这次不寻常的国丧中,觉察出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动荡凭她那看过许多历史宫斗剧得出来的经验,这皇帝英年早逝的背后,必定存在着一场至高权力的角逐,说不定还出演了一出类似于九龙夺谪的历史惨剧哩

在将花志荣送上仕途前,咱可得了解这些国家大事儿啊若是因为两眼一抹黑站错了队,信错了人,咱赔上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仕途,说不定还会是全族人的性命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哪儿还能心安理得地呆在花嫁村里听人们聊八卦啊,早就趁上醉仙楼送货的机会打听消息去了

上醉仙楼消费的人不乏那些趣人骚客,花朵朵从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略加推敲,便得知了当今朝廷的局势,心中不由一阵沉重

看来当今的朝局真是乱糟糟的啊由于皇帝死得突然,没能及时留下传位的懿旨,这皇位便不知由谁继承好了

先皇帝有皇子五人,除了五皇子尚为年幼,四王子即将及冠外,其余三位王子均已娶妻生子

按这大晋国历代的传统,皇位传承应传嫡长,但奈何中宫皇后膝下无子,大王子虽为长子,生母却是宫女出身,实为太后娘娘所不喜

这皇位传承的事儿便在朝中几拨势利的拔河下僵持不下

但国终究不可一日无君啊,皇帝的突然死亡,已经让很多朝中大臣人心惶惶了,若再拿不出一个章程来,估计人心涣散之下会爆发多祸乱啊

为了祖宗大业,太后只能忍住痛失爱子的悲伤,再次从后宫站了出来主持大局

在太后娘娘的铁腕政策下,朝廷才最终形成太后垂帘听政,四位王子一同监国的政治局面

随着太后的力挽狂澜,大王子想煽动大臣以无嫡便传长的规矩继承皇位的心思便胎死腹中了

朝中有了话事人,大臣们这才找到了主心骨,闹哄哄的场面这才渐渐有序了起来

太后娘娘还雷厉风行地下了懿旨,视几位王子监国期间的具体表现而定下储君的最终人选这番话无疑又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局,再次掀起了暗浪

朝中除了极少数一拨忠于太后的纯臣外,其余人马分成了四拨分别支持四位成年皇子如今朝中那是个个拉帮结派,四极分化严重啊

但对于朝廷这乱七八糟的局面,太后是放之任之,丝毫不加约束只要不出啥大事儿,她乐于看到这场权力角逐的争斗,咱们的朝局就需要这么一场血的洗礼

她一向相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在斗争中赢到最后的王者,才有资格成为他们大晋国的皇帝

先皇帝就是性子太软弱了,又识人不清,才年纪轻轻便葬送了性命,差点连咱大晋国也一并葬送了去幸亏我这老婆子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没着了那窃国贼的道,要不然,还真是百年后也无颜面对大晋国的列祖列宗啊

花朵朵听完这些小道消息后不由一阵咂舌,这太后娘娘还真像咱大清朝的孝庄皇后啊就凭这份睿智和果断,这大晋国的江山也不愁会改朝换代了,顶多也就是换了个魏氏的子孙坐这把龙椅罢了

既然如此,那咱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瞧瞧,看哪位皇子有希望坐上这把金光灿灿的龙椅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咱可得在他成龙前,抱稳他的大腿啊

只要站对了队,咱还愁花志荣同志在仕途上没有开门砖吗?只要皇帝金口一开,那咱花志荣鹏程万里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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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强身健体

(..)秋收过后,花朵朵很快便迎来了她在古代的第一个冬天

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这秋爽宜人的金秋便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忽地吹走了寒冷的冬天便追随着最后一批南迁的大雁,降临在了花嫁村这美丽如画的乡村上

花朵朵还没做好过冬的准备,这冬天便说来就来了昨晚蹭了一晚被子的她,这会儿正难受地吸溜着鼻子哩

云氏从厨房急匆匆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给把这姜汤给喝了”

见花朵朵鼻子都蹭红了,云氏又是心痛又是气恼,“我说你这娃还真是不爱惜自个儿,明知自个儿爱蹭被子还非得一个人睡这可不,晚上没人给你盖被子,着凉了不行,今晚得让你姐陪你睡去”

花朵朵不依地撒娇道:“娘,我不要我保证今后不会了,你让我一个人睡嘛”

花朵朵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又迎面吹来,花朵朵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

云氏见着了都急着要去找大夫了,哪还肯放心让花朵朵一人睡一屋啊上回花朵朵生的那场病,她现在想起来心里可还后怕着哩

她统共就养了这么几个娃,若是磕着碰着了哪个,她心里还不得跟割肉似的痛啊

见云氏眼眶都红了,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好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娘,我跟姐一块儿睡行了您就别担心了不就是着凉了吗?喝碗姜汤出身汗就没事儿了,我身体结实着哩”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挺了挺小胸脯,惹得云氏忍禁不禁,“臭丫头,就你这小身板还结实”说完爱怜地掐了掐她养了这些日子又肉了起来的包子脸

花朵朵擤了把鼻涕,含含糊糊地说:“娘你可别瞧不起我你以为我这些天的功夫是白练的啊?不信你让花志昌来跟我比比,我准能揍哭他”开玩笑,当姐这些日子来的锻炼是吃素的啊

自从上次大病一场过后花朵朵严重意识到自个儿这小身板实在太弱了,一场小病都能差点掉了小命,这是缺乏锻炼的后果啊

咱可得把身体养好了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三天两头就生病的,那还哪来的精力打持久战去啊说不定咱还没成为有钱人的祖宗哩,就一命呜呼去了

花朵朵自那时起就决心要坚持锻炼,她做了一个长期的锻炼计划,每天早上起来后就到院子里瞎折腾

她每天早上都先跳一段健身舞热热身,缓和了气息后又做一套太极拳,一场运动下来浑身毛孔都打开了,身体别提有多舒畅了

大伙儿起先看着还觉得有趣,时间久了见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花样,便不耐烦看下去了

也亏这娃忍得住枯燥,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便是好几个月过去了,现在花朵朵这小身板看着比刚穿来那会儿健康多了,连小脸蛋也白里透红的,瞧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欢喜

花朵朵见这办法凑效,便不由分说将花志荣也拉了过来这古代的趣人由于长期缺乏锻炼身体可弱了你瞧史书上那些但凡有些成就的趣人骚客,有哪个不是死于这个病哪个病的啊英年早逝的多了去了

咱可不能让咱们的宝贝二哥也走上前人走过的老路啊若是咱二哥拼了小命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挣回了官职,却转头就因一场风寒什么的丢掉了小命,那岂不是太亏了吗?

再说了咱娘亲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若是让她白头人送黑头人的,这不是让她哭死去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要督促花志荣坚持锻炼的决心加坚定了

见花朵朵非要自个儿加入不可,花志荣不由哭丧着脸说:“小妹啊,那个,我能不能不做啊?你练的那个功夫,实在……有点奇怪”

花朵朵气得一叉腰:“不行非做不可”臭小子读了点书就臭美起来了是?还嫌姐的动作难看?找抽是

花志荣吓得一缩脖子,可怜兮兮地看向花有福,“阿公,我还要上学堂,我不想做……”

花有福握着拳头轻咳了下,“朵儿,不得胡闹你玩你的去,别耽误了哥哥的学业你若是真想找人陪你一起玩,我让昌儿陪你去啊”

花志荣听了这话儿松了一大口气,阿公还真是咱的好靠山啊

一旁的花志昌听说了后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凭啥咱要陪这疯丫头玩啊?咱才不跟娘们玩但碍于花有福的威严花志昌又不敢反抗,只得委屈地扁起了嘴巴

见花有福助纣为虐,花朵朵不依地拉长了声音,“阿公,您可不能纵着他您不晓得,这锻炼可重要了您想想,咱二哥日后可是要上京赶考的哩若是没有一副好的体魄,他能熬得了这苦吗?”

花朵朵顿了顿接着说道:“阿公您也晓得,这赴京赶考可辛苦着哩这京城路途又远,又风餐露宿的,若是不慎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那不是耽搁了大事儿吗?再说了,听说这试可是得没日没夜地考上好几天哩中途也没能好好休息,若是二哥身子弱熬不住倒下了咋办啊?”

“这……”花有福脸色不由一阵凝重,这可是关乎咱祖宗基业的大事儿啊可轻忽不得

他略一沉吟之下不由狐疑地问道,“朵儿,你那个功夫真能锻炼身子啊?”

他怀疑地上下打量了花朵朵一眼,瞧这娃的确是比前些日子精灵了些

花朵朵不满地嘟起嘴,“阿公,朵儿啥时候骗过您啊?”

“这倒是”花有福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但他转而又担忧道:“但是你这么每天早上锻炼这么大半个时辰的,不就耽搁荣儿上学堂了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咱不一定得早上练这操啊晚上等哥哥下了学咱也可以练,正好还可以让二哥累了一天后放松放松哩”

花有福听这么一说立马就拍板同意了,花志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被阿公卖与了小妹,连反对的机会也没给自个儿一个,他不由委屈得两眼汪汪

而重获生的花志昌,心里乐得都想立马放一挂炮竹了

花志荣就这样每天下学后都让花朵朵逮去院子里练那奇怪的功夫他起先还满心不愿意,但连着练了几天后,觉得精神劲儿真变好了,连那看书时犯困的毛病也没了,这背起书来还记得老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花志荣这么一尝甜头,心里的那点不乐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他也不需要花朵朵监督,每天都特来劲儿地一下学就跑到院子里锻炼

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模样,云氏在一旁看了好一阵心疼,好几次想劝他停下来都被花朵朵拦住了

“娘,您别惯着他您忘了慈母多败儿这话儿了吗?这事儿您别管,您要真心疼哥就赶紧给他烧热水去,待会儿哥练完了还能冲上热水澡哩”

云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戳了花朵朵脑门一下,“臭丫头,还支使起娘来了,没大没小的看来我平时真是太宠着你了要真论慈母多败儿,那最先败的还不就是你这丫头”

花朵朵满头黑线,不依地跺脚道:“娘,您偏心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云氏好笑地捏了一把花朵朵气鼓鼓的脸蛋,施施然地去厨房烧水去了

花朵朵将云氏支走后继续坐在秋千架上,一脸老神在在地看着花志荣耍拳

看玩笑这运动可是贵在坚持,上了姑奶奶的贼船,哪有半路下船半途而废的道理啊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往后可怎么承受得住科考的煎熬啊?

花朵朵晃荡着秋千忍不住沉思道,除了让花志荣保持好体魄外,还得保护好眼睛啊这年代又没眼镜,又不能做手术,若是得了近视眼,那可是一件麻烦事儿啊

特别是对咱二哥这样的科举种子选手来说,若是得了近视眼,那还不等于往他的仕途之路上竖一堵墙吗?那得多闹心啊

她前世就是个高度近视眼,一脱掉眼镜就相当于半个瞎子,连大街都不敢出,就怕不一留神就被车给撞了穿越后最令她兴奋的一件事儿就是视力变好了,看什么都不用眯起眼睛

为了咱花家的光辉未来着想,咱可得千方百计保护好花志荣的视力啊

花朵朵想做就做,立马就教会花志荣一套眼保健操,让他每看半个时辰书就做上一遍

花志荣尽管满心的纳闷,但还是应承了下来,每天雷打不动地执行着花朵朵的嘱咐

练了花朵朵教的这一套太极拳后,花志荣对花朵朵那是言听计从,他总觉得小妹那么聪明,懂得又比自个儿多,她说的总不会有错的

除了坚持做眼保健操外,花朵朵还叮嘱花志荣莫要在晚上看书,晚上光线那么暗那可伤眼睛了要真想利用这晚上的时间,那行,那背书好了,反正背书也用不上眼睛

为了防止花志荣阴奉阳违,在花朵朵的号召下,花家老少只得无奈地站了出来,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花志荣,以防他晚上背着大伙儿偷偷啃书

花志荣计谋败露后只得乖乖地收起书本,认命地躺床山背起书来,从那时起,花家每天晚上都会响起一阵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子曰,温故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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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严冬腊月

(..)时间过得飞快,花朵朵感觉入冬不过才昨天的事儿,这转眼间便到了腊八节

入了冬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尽管已经裹得跟圆球似的了,但花朵朵仍是觉得冷得浑身发颤她整天就跟火炉黏体似的,抱着火炉哪儿都不想去

以往天还没那么冷时,她还见天地往醉仙楼跑,每次送货都争着跟去镇上打听消息

这会儿天气一变,这人便焉了,别说去醉仙楼了,她连养殖场也不管了,整天就缩在屋里压根儿不想出门,连跳舞跟打拳都在室内解决了

大伙儿想支使她出门传个话递点东西什么的,那是比逼母猪上树还难,大伙儿都拿她没辙,只好由她去了

花朵朵这会儿正窝在火炉旁的小桌子前记账哩,好不容易写下最后一个字,花朵朵迫不及待地扔下手里的竹笔,赶紧搓着冻得没有知觉的双手,把手伸到炉子里烤火

“闺女啊,帮娘做个事儿啊”云氏冷不防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股冷风也随之“嗖”地钻了进来,直冻得花朵朵打了个哆嗦

花朵朵急了,忙嚷嚷道:“娘,您赶紧把门给掩上”

云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瞧你这小样整天缩在房里跟个青蛙似的,难不成你真打算一个冬天都窝在这房里,一直不出门了啊?”

花朵朵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娘,还真被您给猜中了我还真准备一直窝在这儿不挪地儿了,我要待春天来了再出门哩”

云氏气不住一个爆栗敲在花朵朵脑门上,“臭丫头你还没睡醒你?还春天才出门哩你真当你是青蛙在洞里过冬呢赶紧给我起来娘有事儿找你做去”

“娘,外头冷嘛朵儿不想出去”花朵朵摸着脑袋委屈地扁了扁嘴

谁让这古代的冬天冷得跟冰窟似的啊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没遇上过这么冷的天气呢,差点没把她给活活冻死了

前辈子她就特怕冷,一到冬天就跟青蛙似的准得找个地儿冬眠去读书那会儿拼着旷课被老师记大过,也呆在寝室里死不出门

这工作了总不能也旷班,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好三天两头地请假实在请不下去了回到办公室也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害同事们还以为她得了啥大病,一个个着急地劝她回去休息

但这公司又不是她家开的人家老板还得隔三岔五地回来上趟班露露脸哩你这小员工倒好,领着老板的薪水,天天在家舒服的呼呼大睡哪个老板能忍受得了养一米虫啊

结果可想而知,花朵朵这工作三天两头的就得换上一换要不是她着实有点真材实料,按她这换工作勤得跟换衣服似的频率,估计也没哪个公司敢要这么一尊大佛,她那会儿老早就得饿死在街边也挨不到跳河里英勇就义的那一刻了

“瞧你这小嘴,都快能吊瓶子了”云氏好笑地点了点她噘起的小嘴

“娘支使你一回,你还不乐意了啊?听话啊,赶紧帮娘将这腊八粥送你齐伯母家里去”云氏说着就将臂弯里的食盒塞到花朵朵跟前

花朵朵拉着云氏的衣袖撒娇道:“娘,我能不能不去啊?朵儿怕冷”说完还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云氏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臭丫头,往常可不见你这般怕冷你都窝在屋里快两个月没出门了,再不出去溜达溜达还不得发霉啊你赶紧起来,别惫懒了娘还得往你外婆家去哩家里这会儿就你最闲了”

说完也不管她应不应承,扔下食盒就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

“不带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啊”花朵朵不满地跺了跺脚

她头大地瞧了眼那食盒又依依不舍地瞅了眼暖洋洋的火炉

花朵朵还犹豫着,屋外便传来了云氏的吆喝声,“朵儿,你还不赶紧去一会儿恐怕会下雪,路难走哩”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花朵朵无奈地爬起身,嫌弃地拿起一旁老土的头巾,往头上密密实实地裹好后,挽起食盒就恹恹的出门去了

整整两个多月没出门的花朵朵,这冷不防走出门一看,不由一阵傻眼,这还是我认识的花嫁村吗?

花嫁村在花朵朵的印象中一直是青山绿水,风景如画的,而眼前的风景却是凋零的颓败的举目所能看见的浪涛起伏般的千山万岭,仿佛一夜之间便变得荒凉了起来,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绿颜色了

小路两旁高大繁茂的树木也凋零了,每吹过一阵寒风,经霜的树叶就猝然脱离了树枝,在疾风中纷纷凋落,像一群预知了死亡的飞鸟一般,在风中极尽华丽地飞舞,最后颓然地跌落在地

花朵朵哀伤地想着,也许下一场风雪一来,它们就将辗转成泥了

咋这冬天一来,好像所有生物都销声匿迹了啊?果然我不喜欢的季节还是冬天啊花朵朵无精打采地在路上走着

忽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吹过,花朵朵哆嗦着缩起了身子咱都包着脸了,咋这风刮在脸上还是跟刀割似的疼啊?她此刻真是无比怀念现代暖洋洋的羊毛针织品啊

瞧这破头巾,土不溜秋的,戴上去感觉跟一乡下大妈似的,哪有咱的羊毛帽子好看啊还有这棉衣,又厚又重的,穿上去跟个球似的还不保暖

偶想要偶可耐滴羊毛帽子,羊毛围巾,羊毛手套,还有偶亲耐滴羊毛大衣啊亲爱滴宝贝们,为啥你们不跟偶一起穿越过来呢?太不仗义了啊

花朵朵缩着身子,迎着风无比怨念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她感觉走了大半个世纪长,才终于来到了齐家的大门前

花朵朵拍了拍门,打起精神问道:“有人在家吗?”

大门很快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小翠看见花朵朵不由眼前一亮,“花姑娘您可来了啊咱少爷都惦念您好些天了您再不来,奴婢估计他都不肯陪夫人回镇上去了哩”说完便热情地将花朵朵迎了进来

花朵朵惊讶地问:“怎么,你们要回镇上去了吗?”

小翠笑着说:“是啊回镇上过节呢老太爷老夫人好久没见着孙子了心里念想着哩”

花朵朵听了这话才舒了口气,还以为才两月不见,这书呆子就要回镇上去再也不回来了哩原来只是回去过节啊还好还好这煮熟了的鸭子还是飞不掉滴

“哟朵儿你可来了啊伯母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天天盼着你来哩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来瞧瞧伯母”

正在收拾行李的齐夫人,见着花朵朵忙放下手里的物事,惊喜地迎了上去

她心里对花朵朵的一点不满,早就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消淡了

再加上上次老爷可是说了,这丫头鼓捣出来的打谷机和水转筒车,让县太爷在太守大人那儿大大地长了一回脸,县太爷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早晚会对这丫头有所赏赐的他再三叮嘱自个儿可得好好待这丫头,莫要让她被别的人家捷足先登定了去

本来见花朵朵好些个日子不登门,齐夫人心里慌得紧以往这丫头隔三岔五的便会上门来,送上一篮子苹果提来一篮子青菜什么的,可这会儿都两个月了都没见她露过脸,这丫头该不会是瞧上别的人家了,要不然咋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串串门啊?

齐夫人心里再急也只能干着急,她一个当长辈的总不好上门去看一个娃?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她心里正跟油煎似的哩,这会儿可总算见着人了

花朵朵调皮地笑了笑,“伯母朵儿怕冷,窝在屋里过冬哩您可别生朵儿的气啊”

齐夫人捏了捏花朵朵的包子脸,好笑地说:“哟你这丫头,还过冬哩这蛙子过冬我倒是听说过这人过冬嘛,我还真是头回听说你这丫头,该不会是为了哄伯母,编笑话给伯母听的?”

花朵朵不依地摇了摇齐夫人的衣袖,“伯母,哪能呢朵儿听说您今儿回镇上去,可是特地爬起来给您送行的呢这可不,我还特地带来了咱家秘制的腊八粥,这腊八粥可香了,您闻了准爱吃”说着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了一旁的小翠

齐夫人客气着说:“你这孩子,每次来伯母这儿都带这么多东西来,你这不是跟伯母见外吗你?”

花朵朵笑着说:“伯母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些都是家里的寻常东西咱家的腊八粥跟别家的做法不一样,正好拿来给你们尝尝鲜”

说着便让小翠揭开食盒,一股扑鼻的香味顿时便飘了过来

齐夫人闻着不由食指大动,“哟这闻起来怪香的啊朵儿你家做的东西就是比别人家的精贵这不过是一碗寻常的腊八粥,竟也能做出鲜的花样来瞧这粥看起来晶莹剔透的,想必比镇上卖的还好吃哩”

花朵朵听了不由眼前一亮,“伯母,镇上还有专门卖这些个的店铺啊?”

齐夫人笑道:“那当然了,不但是这个腊八粥店,还有点心店,糕子店什么的都有你要是感兴趣,下回伯母带你到镇上逛逛去”

花朵朵听了不由两眼冒泡,她好像看到了哗啦哗啦的银子从天而降,乐得嘴巴都合拢不起来了

齐夫人瞧她这难得傻乎乎的模样,不由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寻思着啥时候就带她回镇上一趟,顺带见见家里的老两口,给他们过过目,这可是他们未来的准孙媳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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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暖人心脾

花朵朵笑着说:“伯母,我听我二哥说,齐哥哥最爱吃这腊八粥了,不如先把这粥拿去热着,待会儿齐哥哥下学回来后正好喝得上哩(田园花嫁124章节手打)!”

齐夫人笑眯眯地说:“对对对!先给热着!”说着便吩咐小翠将粥拿下去。

齐夫人拉起花朵朵的小手,亲热地说:“瞧伯母这性子,急着收拾东西回镇上过节,就忘了给你齐哥哥做腊八粥了。你齐哥哥嘴上不说,说不定心里正埋怨我这当娘的惫懒哩!倒是你心疼你齐哥哥,这么冷的天还给他送粥来了,真是可人疼!”

“伯母,朵儿是专门给您送粥来的,可不是送给齐哥哥的,您取笑人家!”花朵朵不依地摇着齐夫人的手撒娇。

花朵朵难得心虚地红了回脸,若不是她娘上赶着逼她来,十万个齐文斌也叫不动她出门啊!

齐夫人满意地看着一脸红晕的花朵朵,看来这孩子还是心仪咱斌儿的啊!那咱可就放心了。

若是她知晓花朵朵这脸红的原因只是因为羞愧,估计会大失所望。

“娘,您在和谁说话呢?”刚下学回来的齐文斌老远就听到屋里传来热闹的说笑声了。

“哟!今儿回得可够早的!该不会是听到风声逃学回来的吧?”齐夫人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书篓,嘴里说着调侃的话。

齐文斌刚进屋就看到花朵朵了,这会儿心里正小鹿乱撞着哩!被自家娘亲这么一打趣,俊脸顿时红得跟苹果似的。

“娘,你说什么呢!夫子看今儿是腊八节,特意放半天假让咱们回来过节的。”齐文斌心慌得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看花朵朵。

齐夫人见自家儿子这一脸羞怯的模样。再看那花朵朵,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面不改色。

她不由头疼地抚了抚额,这角色咋就转过来了呢?害羞的不该是人家小女娃吗?咋这孩子这般不争气啊?还没跟人家说上话哩,这脸就红得跟大姑娘似的了。

齐夫人怒其不争地瞪了齐文斌一眼,“斌儿啊,今儿朵儿特地给你送腊八粥来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娘去看看腊八粥热好了没,你陪朵儿说会儿话啊!”

说完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孩子。

花朵朵担忧地问:“齐哥哥。你脸好红,是不是冻坏了啊?来,赶紧热热!”说着便将手里刚齐夫人塞给她的手炉递给了齐文斌。

齐文斌傻傻地接过手炉,手炉上还带着花朵朵的手温,他的脸更是红得跟火烧似的。

许久没见着花朵朵。这会儿忽然相见,齐文斌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低着头不敢跟花朵朵对视。

齐文斌结结巴巴地说:“朵……朵儿(田园花嫁第一百二十四章暖人心脾内容)。你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啊?许久没见着你来了。”

他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她来,以前她还会隔三岔五地便上家里一趟,自从一入了冬后,就再也见不着人影了。

两家有啥东西要往来也是只见着她姐姐花翩翩的身影。再也见不着她那活泼可爱的小身子了,齐文斌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

朵儿该不会是生啥病了吧?齐文斌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男女有别。花翩翩又不是小姑娘了,他总不好拿这事儿来问她,只好在心里憋闷着。

去到学堂问花志荣,花志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挠着后脑勺傻傻地说朵儿天天在家抱着火炉,哪儿也不去,他也不晓得她是不是生病了。

齐文斌听了这话儿心里更着急了,他随花志荣上了好几趟花家都没见着花朵朵的人影儿,又不好跟花家人说他是来看花朵朵的,只好每次兴匆匆地去。闷闷不乐地回来。

这些天他心里像被人掏空了般,空落落的难受得紧。这会儿终于见着花朵朵站在自个儿跟前了,齐文斌又惊又喜。慌得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没了手炉,花朵朵觉得寒冷好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瞬间将她包围了,让她忍不住冷得牙齿打颤,“齐……齐哥哥,我怕冷,在家躲着不敢出门呢!”

齐文斌担忧地说:“你怎么不早说!瞧你冷的!给,手炉你拿着!我不冷!”说着不由分地将手炉塞进了花朵朵怀里。

双手一触到暖洋洋的手炉,花朵朵这才舒坦地松了口气,不客气地说:“齐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怕冷,一刻也离不得这火炉。”

齐文斌宠溺地隔着头巾摸了摸她的头,“傻瓜,跟齐哥哥客气啥!”

这娃包着头巾的模样好可爱啊!红碎花布的头巾衬托得她的小脸像滴得出水来般水嫩,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会说话般顾盼生辉,让人一不小心就沉溺在里边出不来了。

齐文斌忍不住碰了碰花朵朵的脸,这一碰之下不由惊呼道:“朵儿,你的脸怎么这么冰啊?”

说着又碰了碰她的手,尽管手上已经抱着手炉了,但花朵朵的手仍是冷得跟冰似的。

齐文斌忙拉过她的小手,放进掌心里搓了起来,“天这般冷,怎么不戴手套就出门了啊?这手要是冻坏了,起了冻疮可有得你受的!”

看着齐文斌温柔的侧脸,花朵朵觉得心里暖洋洋的,“齐哥哥,你别担心,我刚从外头进来呢,在屋里暖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你啊,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齐文斌将花朵朵变热了的双手放在手炉上。

齐文斌接着叮嘱道:“往后若是还有什么东西要送的,你就直接跟你二哥说声,让他来学堂告诉我,我自个儿亲自来拿!你身子还弱着呢,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别出门了。”

花朵朵两眼汪汪地瞅着齐文斌,呜呜,这才是亲爹啊!咱家娘真是亲娘吗?咋就差别这么大啊?

花朵朵和齐文斌在说话的当口,齐夫人就领着小翠端着腊八粥进来了。

看见两人相处这般融洽,齐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文斌好奇地问:“娘,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他早上起得晚,匆匆抓了个馍馍就出门了,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着这香气不由咽了把口水。

齐夫人瞟了他一眼,“瞧你这馋样!这是朵儿大冷天给你送来的腊八粥,能不香吗?想必就算是你最不爱吃的羊肉,这会儿闻着你也觉着香(田园花嫁第一百二十四章暖人心脾内容)!”

“娘,你真是的……”齐文斌好不容易白回来的俊脸又红了起来。

娘这般打趣,朵儿该不会生气吧?齐文斌不安地瞅了花朵朵一眼,见她一脸笑容,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朵儿咋不会害羞呢?齐文斌纳闷地挠了挠头,他遇到的那些小女孩都是动不动便脸红的。可是他认识花朵朵也快一年了,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害羞的样子。

“想啥呢?快趁热喝了!”齐夫人将粥递到他手上,打断了齐文斌的沉思。

齐夫人看向花朵朵温柔地说:“朵儿也喝,你刚在外面走了一遭,身子还冷着哩!赶紧喝点热粥暖暖身子!”

“谢谢伯母!”花朵朵接过热粥,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齐文斌本就爱喝腊八粥,这粥还是朵儿亲自送来的,他哪儿按捺得住啊,忙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喝了起来。

他吃了一勺子后,不由惊喜地抬头道:“朵儿,这粥真好喝!”

那是!花朵朵骄傲地扬起头,这粥可是经过她的指点加工,熬了大半夜才熬成的。为了熬这腊八粥,她昨儿个可是忍着寒冷走出了房间指点李氏熬粥。

今儿早上起来还差点着凉了,喝了一大碗姜汤才将寒意散了出去,若是真感冒了这牺牲可就大了。

这古代材料不足,大伙儿以往熬腊八粥都是随便放点红枣撒把大豆什么的就完事儿了,能好吃才怪哩!

这会儿她特地让李氏往粥里放了花生、玉米粒、莲子、红枣还有高粱米等,材料可充足了。

家里花有福爱吃甜的,可李氏爱吃咸的,为了照顾两人的不同口味,花朵朵还特地让李氏将粥分成了两锅。

甜的那锅粥放了蜜糖进去熬成了甜品,咸的则放了薄荷和姜进去加鲜。眼下他们喝的就是甜的腊八粥。

瞧他们喝得欢,花朵朵也觉得很开心,看来大伙儿都很喜欢这花氏腊八粥呢!那咱将这配方卖与腊八粥店兴许还能赚上不少银子哩!

见粥也喝得差不多了,花朵朵就起身告辞了,“伯母,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启程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一路顺风。”

“朵儿,我送你!”齐文斌忙放下碗站了起来。

花朵朵忙摆手道:“齐哥哥不用了,就这么一段路我自个儿走就行。你还是赶紧陪伯母赶路吧!我听娘说今儿会下雪哩!待会儿下了雪这路可就不好走了。”

“可是……”齐文斌一脸的为难。

“别可是了!我走了啊!”花朵朵提起食盒,挥挥手潇洒地出门去了。

“朵儿等等!”齐文斌冲了出来,将脖子上围着的狐狸毛围脖解了下来,围在花朵朵的脖子上,连她的耳朵和脸蛋都包在了里面。

“齐哥哥,你把围脖给了我自个儿怎么办啊?我不能要!”花朵朵伸手就要解下来。

齐文斌阻止了她的动作,“别解了,外面冷呢!我屋里还有!你赶紧回去吧!”

“谢谢你!”花朵朵吸了吸鼻子。

狐狸毛的围脖很暖,连花朵朵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她觉得这刺骨的风也变得不那么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雪中送炭

花朵朵还是没能赶在雪下起来前回到家里,她刚拐到护花弯的小路上,这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便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铺天盖地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雪花之中

“下雪了……”花朵朵不自主地停住脚步,迷失在这恍如仙境的雪域中,这是她有生以来看到的第一场雪

前辈子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南方鲜少下雪,她活了二十六年只在电视上看过下雪的场景,她做梦都想体验一把雪中漫步的惬意若不是她天生怕冷,她早就奔北方看雪去了

没能在离开人世前看一回雪,一直是她生命中挥之不去的遗憾这下子她终于能亲眼见着雪花在她眼前飘落了,这种震撼让花朵朵又怎能不激动呢?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仲出手,让那如同蒲公英般美丽的雪花飘落在掌

雪花像六片玲珑剔透的花瓣,躺在她小小的手心里,看起来是那么的洁白、晶莹而美丽,花朵朵忍不住看得出神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冰凉,花朵朵才意识到雪花已经在手心里融化了

这时,几片雪花趁机调皮地钻进她的脖颈,冷不防一阵寒意袭来,花朵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叫喊声,“咦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花朵朵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云三,她纳闷地问道:“云三?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云三挠了挠头,“我····…我今儿陪大娘回云家村送腊八粥,回来时刚好碰上老大,就一起过来了”

花朵朵瞟了眼一旁冻得直打哆嗦的宋子尧,“你怎么又跟这恶霸混一起了?上回给的教训还不够重是?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次从青门镇回来后,花朵朵为了让云三拎清谁才是他的主人·罚他绕着花嫁村跑了五圈,回来后又逮着他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云三累得双脚都打颤了,又是讨饶又是保证的,就差没发毒誓了·花朵朵这才作罢了饶过了他

这会儿想起那折磨云三还忍不住一阵哆嗦,忙摇头否认道:“小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是恰好碰一起的”

“哼”花朵朵懒得审他,这会儿雪落在身上正冷着呢,她只想赶紧回去烤火,“少罗嗦,拿着”

说完不由分地将食盒一把塞到他手上·转身就要往回走

“花朵朵,你这就走啦?”宋子尧一把扯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回来

“你这丫头也忒没良心了?我上回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竟然回去后就将我撂在那儿不闻不问的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上门问候一下,你的心都是石头长的吗?”

“放我下来”花朵朵一脚踢在宋子尧的小腿上

“啊,痛”宋子尧吃痛之下一把扔下花朵朵,抱住小腿直跳脚

花朵朵像个球似的穿得又厚,被这么一扔一个没站稳·“噗”地一声跌坐在了雪地上,手心也蹭在地上擦破了皮,冒出了血丝

“嘶……”花朵朵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云三吃惊地奔了上去·忙小心地将花朵朵扶了起来,“啊小姐,你流血了

花朵朵翻了个白眼,“我没瞎,看到了”

云三谴责地看向宋子尧,“少爷,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你当小姐是那些皮粗肉硬的愣小子啊?你瞧,小姐都被你给摔伤了”

“我也没瞎用得着你提醒”宋子尧心慌地瞟了一眼花朵朵的手心

见花朵朵手心都冒血了,宋子尧心乱之下只好一巴掌拍在云三的脑门上,“臭小子你当我是故意的啊还教训起本少爷来了滚一边去”

“果真像小姐说的·你就是一恶霸”云三偷偷地腹诽着,见宋子尧瞪他,他只好敢怒不敢言地抱着食盒退到了一边

宋子尧走到花朵朵跟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花朵朵,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花朵朵气得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我也不是故意的”

“哎唷我的姑奶奶啊”宋子尧痛得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臭丫头你……你怎么这么野蛮?”

花朵朵气鼓鼓地说:“我就是这么野蛮没事儿少来招惹我遇着你就没有好事儿”

宋子尧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咕囔着说:“若不是你无缘无故地踢我一脚,我也不会失手摔了你……”

“敢情你伤了人家你还有理了你”花朵朵气得叉起了腰

“嘶······”花朵朵这才想起手心擦破了皮,这手心一碰到腰,立马痛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没事?”宋子尧也没心思跟她拌嘴了,急忙抓起她的手,“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啊?明知自个儿受伤了还乱来”

“放开我”花朵朵甩开宋子尧的手,“用不着你管你少假惺惺了,还不都是你给害的若不是你我会这么倒霉你离我远点,看见你我就闹心”

宋子尧一脸受伤地看着花朵朵,“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花朵朵扬了扬眉,“你今儿才知道啊?”

宋子尧扁了扁嘴,委屈地说:“我哪儿对你不住啊?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对不住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敢情你这大少爷都给忘了啊?”

宋子尧窒了窒,心虚地低下眼帘,接着又不甘地硬起嘴道:“臭丫头你怎么那么记仇啊?那养殖场的事儿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记着啊?”

“你道歉了?”花朵朵气得瞪圆了眼睛,“你给谁道的歉啊你?难不成你宋大少爷还有梦游症啊?我怎么不记得啥时候听过你道歉来着?”

“没有吗?”宋子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瞟向一旁的云三,见他冲自个儿摇了摇头,他这才恍然想起上回本来想着道歉的,结果两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啥歉都没道着就不欢而散了,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宋子尧期期艾艾地说:“那个,上回我本来想道歉来着的,结果你一见我就炸毛了·我这不是给你阄的忘了嘛我现在跟你道歉总行了?”

“哼半点诚意也没,谁稀罕啊”花朵朵一把撇开脸,“再说了,若是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来干嘛啊?”

小丫头片子,心眼儿也太小了宋子尧无奈地腹诽道幸亏咱有备而来啊

“你要诚意是这个容易”宋子尧笑得一脸得意,“我这不是冒雪给你送诚意来了吗?”

他向云三招了招手,“小三,把诚意呈上来”

“哎得令”云三连忙放下手上的食盒,拿起被搁在地上的包裹,颠颠地跑了过来·将包裹双手呈到宋子尧面前,“少爷,给”

宋子尧接过包裹,一挥手道,“没你什▲事儿了,退一边去”

“是”云三暗地里撇了撇嘴,真是过河拆桥啊太没人性了

“你玩什么花样啊?”花朵朵纳闷地瞅着宋子尧

“先别急”宋子尧一脸神秘地打开包袱,臭丫头·看了这个该不会生气了?

待看清宋子尧手上的东西后,花朵朵不由一脸的吃惊,“咦这是毛皮?天哪这是狐狸毛?你哪儿弄来这么多的毛皮啊?”

宋子尧得意地将一包裹的狐狸毛皮塞到花朵朵怀里·“你不是怕冷吗?听说狐狸毛很保暖我特地托商队从西域寻回来的,你可以用来做个帽子披风什么的”

花朵朵一把将包裹塞回宋子尧手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虽然她是很稀罕这狐狸毛,但是这东西这么难得,应该价钱也很好看她哪能无缘无故地接受这么贵重的馈赠啊?

宋子尧笑着说:“这东西不贵,反正这银子也是我自个儿赚来的,用的又不是家里的钱,你就放心地拿着再说了,你不是要我拿出诚意来吗?眼下我可是很有诚意地跟你道歉来了·你可不能再小肚子鸡肠地跟我生气了”

“可是……”花朵朵犹豫地看了眼那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狐狸毛,真的很诱人哇

这不是典型的雪中送炭,瞌睡来了送枕头吗?她正愁不知往哪儿寻这些保暖的皮毛,好做件披风来过冬哩

先前不晓得这古代的冬天这般冷,她啥准备都没有,眼下冷得连门都不敢出了但她总不能一直不出门?醉仙楼的一些接洽还是需要她亲自上门的

宋子尧不由份地打断了她的话·“别可是了我家又没人需要这东西,拿回去也是堆仓库里放着你就大大方方地收着给,小三,帮你家小姐拿着仔细点,别弄脏了”

“哎”云三又颠颠地跑上来接过包裹,这下子他是真心地替花朵朵高兴

咱少爷多体贴人啊晓得小姐怕冷不敢出门后,千方百计从商队里寻到这狐狸毛,这可是少爷花了所有积蓄才买下来的,老爷夫人可都不晓得哩

花朵朵心里感动,但面上仍是气鼓鼓地说:“别以为你拿这些玩意儿来贿赂本小姐,本小姐就轻易地原谅你了你犯下的错又岂是这几块狐狸毛抵得了的”

宋子尧举手投降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赶紧把手拿来”

花朵朵没好气地问:“干嘛啊?”

“给你清理伤口啊都伤了这么会儿了,小心留下伤疤”他不由分说拉过花朵朵的手,拿手帕接住雪花沾湿,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洁起伤口来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cw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无双出差回来咯撒花撒花^^,无双想死你们了,一回来饭都没赶得上吃就赶紧码字了,亲们感动不?感动就赏赐赏赐无双哇嘿嘿……ps:谢谢jp18亲的票票哇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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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淑女养成

除夕夜,大雪纷飞.

吃过冗长的大饭后,花家老少团团围在火炉前,为即将逝去的年月守岁

李氏喜滋滋地抱着狐狸毛,就着昏暗的烛火飞针走线

花朵朵抱着李氏的手臂劝道:“阿,咱别做了,这光线太暗了,会伤眼睛的”

李氏笑着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不碍事儿,阿不累,还差几针就做好了”

王氏瞟着花朵朵身上那一身狐狸毛做成的大衣,满脸的艳羡,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哼,这头还烤着火哩穿啥毛大衣啊真是显摆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这极品大娘又挑事儿来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自那一次子嗣风波后,花朵朵对这惯爱挑事的大伯母是打从心里头厌烦,一反往常低调忍让的作风,处处毫不相让起来,好几次都驳得王氏下不来台,让嚣张惯了的她吃了不少苦头

这会儿见王氏又拿自个儿说事儿,花朵朵撇了撇嘴,忍不住针锋相对地说:“咱也不是刚吃完饭吗?那还吃啥零嘴啊真是吃货”

“你······你······”王氏把那一把瓜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气得脸都绿了,忍不住指着花朵朵的鼻子骂道:“臭丫头,你还顶起嘴来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长辈的?今儿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臭丫头不知啥时候开始变得伶牙俐齿的,让她吃了不少哑巴亏,但碍于她又没做啥出格的事儿,她不好明着教训她,只好有苦往肚子里咽

这会儿说什么也得趁这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将前几次的憋屈给找补回来

王氏兴奋地将那一把瓜子揣回兜里,扯过花朵朵就要往她屁股上招呼

花朵朵忙护住小屁屁,两眼汪汪地向大靠山求救,“阿公阿·大伯母打我”

花有福气得胡子一抖,一掌拍在茶几上,“有完没完?今儿是什么日子?净给我添乱”

见爹娘脸都黑下来了,花永春忙一把拉住王氏·“臭婆娘,你给我消停些爹娘还在这儿呢你瞎嚷嚷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守着就给我滚回房间去”

王氏不甘地咕囔着,“我做错什么了啊?明明是那臭丫头挑衅在先你们见过有哪家的娃会这么跟长辈顶嘴的?传出去还不得笑话咱们花家没教养你们就偏袒她,总有一天会宠出祸事儿来”

大伙儿都静默了下来,想想这些日子来他们的确是对花朵朵过于宽容了,就算花朵朵做了啥出格的事儿,他们也没当一回事儿.

毕竟这娃小小年纪就很有主意·在很多大事儿上甚至比他们大人都有主见,他们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娃看待,甚至很多时候有些事儿拿不定主意时还会征求她的意见

这就养成了花朵朵如今这跳脱不羁的性格眼下在自家当闺女还好说,若是日后嫁作了他人妇还是这般我行我素,说不定还真会惹出啥祸事儿来啊

花有福同李氏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致决定不能再这么放纵着她年后花朵朵就得七岁了,按眼下这情形,她日后早晚得嫁进齐家当媳妇

齐家是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规矩最是严整了,若是咱们闺女当了人家媳妇后还是这般散漫的性格,那不是惹人笑话吗?咱可不能再惯着她了·再宠下去就是害了她啊

花有福当机立断要从即日起将花朵朵拘起来,让家里婆娘们好好教她学习什么是三从四德

趁花朵朵熬不住睡着的当口,花有福便和大伙儿一起商量接下来对花朵朵的教养事宜来

花有福一脸凝重地说:“朵儿眼下都快七岁了,约莫着过几年就得说亲了,可你们瞧她,这女红厨艺什么的样样都不会这是身为女娃该有的样子吗?”

花有福瞪了李氏和云氏几人一眼,“都怪你们平时纵着她她说不爱烧火做饭你们也由着她,说不会拿针缝线你们也惯着她,这是能惯的吗?幸亏眼下年纪还小,若是像飞儿这般大了还样样不会·有哪户人家愿意娶她?”

李氏几人都被说的惭愧地低下了头,云氏是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哽咽地说:“爹,都是儿媳不好,没好好管教朵儿儿媳是想着她现在年纪还小,既然她眼下不想学·再大几年才学也没什么······”

“荒唐”花有福瞪了她一眼,“这是能等的吗?你当这是吃饭喝水啊?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这不经一番时间苦练,能学到啥东西出来啊?朵儿还小她不懂这些,你这当娘的也不懂吗?你看看咱花嫁村有哪户人家的闺女都这年纪了还连针都拿不稳的?”

“我……”云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花永夏忙悄悄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在这事儿上的确是媳妇的不对,咱爹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在这时候为媳妇说话,只好无声地安慰着

被花有福这么当头一棒,云氏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愧疚,忍不住扭着手绢抹起泪来这些日子她不是在想着生娃的事儿,就是在忙着替云安博挑媳妇,压根儿没时间管这几个孩子

这仨娃都是让人省心的,她也就没费大力气去拘着他们学这学那的花翩翩很懂事,小小年纪就跟着花永媚学习女红厨艺什么的了,现在样样都是出挑的,她在管孩子这方面压根儿没费过啥心思

这会儿到了花朵朵这儿,她也没意识到这闺女不学女红和厨艺有啥不妥,她就想着兴许是这娃不爱拘束,等她年纪大点定性了,就会像翩儿那样静下心来好好学的了

见媳妇都掉泪了,李氏赶紧和稀泥,“好了好了,你也别说儿媳了咱朵儿这孩子啊就是可人疼,又乖巧又懂事儿的,别人家的闺女哪能跟咱们闺女比这么好的孩子咱们宠着她那不是应该的吗?别说咱们娘们了,你还不是一样惯着她”

李氏嗔怪地瞟了花有福一眼,接着说,“再说了,咱朵儿眼下还小呢,你急啥啊急?咱们大不了从明儿起就手把手地教她,保管给你教出一个贤良淑德的乖孙女出来”

花有福摸了摸鼻子,好,咱刚才语气的确是冲了点,把儿媳妇都给说哭了,但咱这不是心里着急嘛朵儿可是他最看重的孙女,他可不想她出嫁后日子过得不好

花有福握住拳头,掩饰似的放到嘴边咳了咳,“那行从今儿个起大伙儿都得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别把它不当回事儿了该教的教该管的管,可不能再让她野的跟男娃似的了”

大伙儿都诺诺地答应了花永夏心里十分不情愿,咱闺女还小呢,学这些干啥用啊?她又不爱鼓捣这些,咱可不忍心拘着闺女

再说了咱闺女活泼可爱的这有啥不好啊?非得学得跟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似的,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的,规矩是规矩了,但闷得慌啊

但老爹都发话了,花永夏也不敢替花朵朵反驳,只得暗地里决定替花朵朵护着些,别被这些不靠谱的娘们给折腾惨了

花有福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瞧向大着肚子的云小莲道:“老幺媳妇啊,你也晓得媚儿近些日子都在忙着绣嫁衣,家里就你俩绣活手艺好

这事儿你就辛苦些,抽空就教教朵儿学习女红娃他娘,你就和老二媳妇教朵儿厨艺”

云小莲笑着点头说:“爹,儿媳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李氏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担忧地说:“娃他爹啊老幺媳妇这肚子月份都这般大了,不好让她太劳神要不还是我教得了”

云小莲忙摆手道:“娘,不碍事儿的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平日没事儿也会给孩子做些小衣小鞋什么的,这事儿我应付得来”

花永冬也帮腔道:“娘,你就别担心了,小莲晓得分寸的”

李氏见他俩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作罢了

花有福赞许地看了云小莲一眼,这云里正教出来的闺女就是懂事儿啊将朵儿交给她来教他就放心了

花有福翘着胡子,一脸严肃地说:“大伙儿可都给我听好了,按朵儿这性子,晓得这事儿后定会撒娇耍赖什么的,你们可都得给我硬起心肠来,不能再由着她了这事儿咱们也是为了她好就这么说定了”

窝在花永媚怀里睡得正甜的花朵朵,压根儿没想到自个儿不过是任性地顶撞了王氏一回,就落得了这惨遭改造的悲催命运

她这会儿正在梦中想着做油灯的事儿哩虽然油灯也没比火炬亮上多少,但好歹比火炬方便多了这火炬燃得快,烧完后还会落下一地的炭火冬天冷烧着还觉着暖和,夏天那会儿可是热得像烧了个蒸炉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想起炎夏那会儿,大伙儿可是能不用火炬就尽量不用,早早吃过晚饭后便抹黑爬上床睡觉了这让不习惯早睡的花朵朵无比的郁闷

这火炬还有一个大的隐患便是容易引起火灾,咱家现下是青砖瓦房还好说,那些茅草房的人家可是压根不敢将火炬往墙上搁,都是往屋里搭个架子搁着火炬,夏天那会儿真是把他们烤得够呛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被集体出卖了的花朵朵泪流满面,偶肿么这么悲催……不带这么背地使阴的哇偶不要做淑女偶要离家出走呜呜……撒泼打滚求亲们赏点币币,没银子离不了家出不了走哇……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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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酒业大亨

翌日一早,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将酣睡中的花朵朵惊醒过来.feichangwenxue./

她张开朦胧的睡眼,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儿是大年初一,这是她来到花嫁村后的头一个年

云氏昨晚可是千叮嘱万叮嘱,让她一听到爆竹声响就自个儿爬起来,可别像往日那般,别人都来揭被子了,你还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年第一天可是不兴催别人起床的,这样会让对方一整年都被人催促着做事,可不吉利了

花朵朵不情愿地缩在被窝里,挣扎了许久才咬牙决定起床了这古代人可迷信了,咱还是乖乖妥协若是因贪这一时痛快,最后惹得大伙儿心里都不高兴,那就得不偿失了

花朵朵在被窝里摸索着找到外衣,慢吞吞地套好后,才依依不舍地揭开被子爬了出来

她匆匆洗漱完毕后,哆嗦着脑袋走进了厨房厨房里此刻正升着火可暖和了,花朵朵忍不住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掩着嘴大大地打了个哈

“娘早啊”她挪过去抱着云氏的纤腰,像只小猫一样在她背上蹭了蹭

“懒丫头”云氏爱怜地蹭了蹭她的脑巅,“今儿起得可够早的”

花朵卖乖地蹭了蹭她的手臂,“可不是,朵儿可听话了”

云氏笑眯眯地说:“是是是,你最听话了来,好闺女,娘亲教你做汤圆”

花朵朵讶异地问:“做汤圆?不是元宵节才吃汤圆吗?咋初一也吃汤圆啊?”

“傻孩子元宵那会儿是晚上吃汤圆这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也是得吃汤圆的,吃了汤圆咱的一年就会圆圆满满,福到财到了”

花朵朵恍然大悟,“原来是有这寓意啊”

云氏好笑地拿手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花朵朵的翘鼻子顿时蹭了一鼻子的糯米粉,看起来俏皮极了

花朵朵丝毫不知自个儿此刻已成了花脸猫,她兴奋地洗干净小净蹬蹬蹬地跑到了云氏身边帮忙做汤圆

她前辈子可爱做这些小点心的玩意儿了,为了满足自个儿这吃货的口欲,她可是特地去参加烹饪班学了几招

只可惜来到这里后英雄无用武之地,古代资源太匮乏很多原材料都找不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何况是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加是想施展也没有舞台了

何况古代烧柴,厨房油烟味实在太重,每次都把她熏得够呛,她万不得已都不进厨房受这活罪..enxue..

因此大伙儿都以为她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逼她学这厨艺活儿必定比让她学女红还难殊不知花朵朵可是个中好手她并不是不会,只是不愿意动手罢了

此刻见花朵朵不过是左捏捏右捏捏的,三两下功夫便轻巧地做了十来个不同馅儿的汤圆,云氏不由一阵目瞪口呆

云氏结结巴巴地问:“朵儿,你……你……你这是跟谁学的啊?娘咋不知道你会做这汤圆啊?”这手艺可是比自个儿还纯熟啊

花朵朵俏皮地眨眨眼,“娘,您才晓得您闺女多才多艺啊?您不知道的事儿可多了去了日后有得您吃惊的”

“得瑟你就贫你”云氏伸手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蛋

花朵朵红扑扑的小脸蛋顿时多了两团白胭脂,加上鼻子上的那一抹看起来像个唱大戏的,又滑稽又可爱,大伙儿进厨房瞧见了都忍不住一脸的好笑

云氏本意只是想让花朵朵跟着练练手先从简单的开始教起·再逐步让她接触厨房的活儿

没想到这娃除了不愿意在灶头烧火外,其余打下手的活儿都做得似模似样的

若不是她人儿还小够不到灶台,云氏还真想让她试着掌勺若是咱闺女还能做出好吃的饭菜来,看谁还敢说她性子不好好吃懒做敢嫌弃咱闺女不够贤淑?咱还瞧不起你目不识丁哩

这头厨房做好早饭后,花有福也带着家里的男丁们拜完神回来了

一家人收拾妥当后,团团围在饭桌前,准备开始年的第一顿开年饭

见大伙儿拾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花朵朵不由一阵纳闷,这开年饭没有酒助兴怎么行啊?

她忙打断花有福道:“阿公咱先别急着动筷子姐,你去厨房给每人端个杯子来我去拿酒年伊始,咱说什么也得喝上一杯乐呵乐呵”

说完蹭蹭蹭地跑到院子里,拿铲子挖出她入冬时埋在老槐树下的高粱酒和青苹果酒

高粱丰收那会儿,花朵朵本来是想着让大伙儿接着辛苦辛苦,酿一批高粱酒出来试卖与醉仙楼的怎知那会儿大伙儿都忙着筹备花永媚的嫁妆压根儿没人理她

这几坛子高粱酒和青苹果酒,还是花朵朵央了李氏好久,李氏受不了之下才给抽空酿成的

见大伙儿都不鸟自个儿,花朵朵只得委屈地将这酿酒大业暂时搁浅了

她心里福这可是心疼了好久,要知道这时间就是金钱啊酿酒业可是刂甚丰的行业,目前趁这一行业还没出现可以领军的佼佼者,咱可得抢占先机啊

这古人不是推崇酒趣化吗?说什么酒以成礼,酒以治病,酒以成欢的,但按目前大晋国这样子的酒水水平,实在是愧当美酒之乡的美誉啊

据她所知,目前醉仙楼供应的酒水味道实在不咋样,她偷喝过花有福嘴里所谓的美酒,实在跟现代的美酒概念差太远了,连路边一普通的白酒都不如啊还亏得他们一直甘之如饴

花朵朵决心一定要利用好她前世学到的酿酒知识,将真正当之无愧的美酒带给大家,让这时空里的老百姓们都喝得上他们花氏酿就的美酒

花朵朵豪情壮志地握紧拳头,这大晋国万众瞩目的酒业大亨,咱当定了

她下定决心后,就宝贝似的地抱起两小坛子高粱酒和青苹果润,屁颠屁颠地跑回饭桌上去了

花有福好奇地问:“朵儿,这就是你求你啊给酿成的酒啊?”

“可不是”花朵朵骄傲地扬起头,“阿公·你瞧着好了,朵儿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她说完便一把揭开高粱酒坛的盖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花有福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说:“朵儿······这······这······这酒太香了”

“那是”花朵朵笑得一脸灿烂,她殷勤地给花有福倒了小半杯高粱酒,“阿公,您试试”

花有福闻着酒香早就砸着嘴唇了,这会儿忙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大大地啜了一口后,这才一脸满足地叹了口气

花有福抖着胡子激动地说:“好酒真是好酒啊亏我花有福喝了大半辈子酒·敢情先前喝的都是白开水啊”说完忍不住仰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花有福将杯子一把搁在花朵朵跟前,“朵儿,再来一杯”

花朵朵忙劝道:“阿公,咱不急今儿美酒多的是,咱慢慢喝再说了,美酒是慢慢品尝的,可不是用来糟蹋的下回您大可找上外公一起来,喝个不醉无归”

花有福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对对对下回得找上云亲家,这般好喝的酒,咱可不能独享朵儿·你地下还埋了多少坛酒啊?”

花有福焦急地看着花朵朵,早知这酒这般好喝,他宁可让大伙儿放下手头上所有活儿,也得先帮朵儿将这美酒先酿出来啊

花朵朵眨巴着眼睛说:“白酒还剩五坛哩,这果子酒还剩六坛

说完给大伙们每人倒了一杯高粱酒,妇孺和小孩们则每人一杯青苹果酒

“才五坛啊咋不多酿点啊?”花有福肉疼地瞧着大伙儿杯里满满的酒液

“你们懂啥美酒啊净给我糟蹋了都给我喝果子酒去”说完一把夺过桌上的高粱酒坛,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松手

看着花有福一脸惜酒如命的模样,花朵朵不由一阵好笑,“阿公,这酒没了咱还可以再酿啊您用不着这般心疼”

花有福一脸的抽抽·“你咋不早说?”

花朵朵一脸的无辜,“您不也没问吗?”

“你······”花有福摸了摸鼻子,好,是我太心急了但这酒真是好喝嘛若是就这么没了,那叫我这老头子日后喝西北风去啊?

花有福小心翼翼地问:“朵儿,这酒真能想酿就酿啊?”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花朵朵心里都乐翻了·但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真的,咱家还有几大粮仓的高粱呢您爱喝多少朵儿就给你酿多少喝不完咱还可以拿去醉仙楼卖了换银子”

花有福眼前一亮,“对啊这酒可是比醉仙楼里那些所谓的美酒好喝多了咱们拿去卖了定能换得好价钱”

何止是好价钱啊那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行业啊花朵朵心里都计划好了,待春节过后,就将方圆几百里的荒地都买下来种上高粱

咱手上有技术,只要有足够多的粮食,何愁酿不出源源不断的美酒啊她还准备找时间托宋子尧去找商队问问,看能不能寻着小麦、葡萄等种子

只要种上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咱还可以酿出大晋国第一杯葡萄酒哩

花朵朵想想就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她相信只要努力,咱们花家一定能成为五粮液、拉菲堡的鼻祖到时候这五粮液、拉菲堡可都得跟咱花朵朵姓花了啊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司安爵、棠壹壹亲的打赏爱你们,么么哒数着数着已经满十个打赏了,无双答应过亲们满十个打赏就加,偶可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哦现在就码加的一章,可能赶不及在十二点前发布了,亲们明天再来看加的章节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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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家闺秀

鲜见大伙儿吃得欢,云氏忍不住邀功道:“爹,你们不晓得这一大桌子菜可是有咱朵儿的一份功劳哩”

瞧着眼前满一大桌子的菜肴,云氏满脸的骄傲,看你们以后还有谁敢说咱闺女不善厨艺

花有福一脸的讶异,“哟当真?朵儿,快跟阿公说说,哪道菜是你做的?阿公可得好好尝尝”

花有福忍不住满脸希冀地瞅着花朵朵,若这闺女在厨房上也当真能独当一面,他这当阿公的也就能放心了^/非常趣学/^

毕竟身为女子,该懂的东西还是得懂上一点的朵儿日后可是要嫁入大户人家去的,这吃食上的东西可得亲力亲为,毕竟就算是再贴心的身边人,也难不保会离了心去

别看大户人家表面光鲜,内里腌的事儿可多了去了这吃食可是要人命的事情,万不可假手于人啊

你当我是神仙啊?花朵朵翻了翻白眼,“阿公,朵儿还够不着灶台呢哪儿做得了菜啊咱不过是给娘亲打打下手罢了”

花有福也不失望,他捋着胡子满意地笑着说:“打下手也不错啊哪个学烧饭不是从打下手开始的?朵儿,你可得好好跟着你娘亲学烧饭晓得吗?”

花朵朵纳闷地问:“为啥突然要我学这些个啊?”

咋今儿早上大伙儿都怪怪的啊?娘亲往常可是从不勉强自个儿进厨房柚活的,今儿早上莫名其妙-地拉着自个儿包汤圆

做完汤圆又说要教怎么做菜,害自个儿一个早上都耗在厨房里了,满身的油烟味要不是厨房暖和,她早就呆不住了

眼下阿公又明里暗里地要求让自个儿跟着娘亲学厨艺,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花朵朵不由警铃大作

花有福扬起眉道:“你是女娃,这女红厨艺本就是你该学的啊何况你也不小了,你看看你飞飞姐和翩翩姐,她们哪个不会上一两手啊?就连你飘飘姐也会绣手帕了哩我可是听说你连绣花针都拿不稳?”

说完狐疑地盯着花朵朵的双手·我说这娃写字算数样样在行,咋就奈何不了一根绣花针呢?

花朵朵满脸黑线,忙将双手背在身后瞧着大伙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花朵朵不由一阵心虚她咋就忘了身在古代作为女子·女红厨艺那可是必修课啊

可是她压根儿不想学女红啊她忙得连练字都没时间了,哪有这闲功夫坐下来绣花啊?

再说了,咱以后有的是钱,要请多少绣娘回来都不是问题啊何必浪费时间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而且听说学女红可伤眼睛了,多少绣娘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近视眼,她这辈子好不容易摆脱了近视眼的困扰,可不想再让咱明亮的大眼睛遭罪了啊

为了逃过这被逼上梁山学女红的悲催命运·花朵朵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策略

花朵朵巴住花有福的手臂撒娇道:“阿公,朵儿这不是年纪还小,拿不稳针嘛再说了,朵儿还得忙赚银子的事儿哩哪有这闲功夫学女红啊?家里不是还有飞飞姐她们吗?用不着这么多人懂针线活儿?”

花朵朵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亲耐滴阿公啊,这可是事关银子的大事儿啊,您老人家可不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拎不清啊

谁知花朵朵这一回却打错了算盘,花有福是铁了心要将她培养成合格的大家闺秀·“她们是她们,你是你难不成你日后夫君的小衣也让她们帮你做啊?”

花飞飞听见这话羞红了脸,忙扭着手绢低下头来.连大咧咧的花翩翩也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云氏的怀里

李氏见状嗔怪道:“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干啥哩瞧你把她们给羞的”

花有福一瞪眼·“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事儿她们早晚得晓得”

花朵朵抹了一额汗,摇着花有福的衣袖弱弱地说:“阿公,这不是还早嘛不过是做件小衣,等朵儿大些再学也不晚啊”

花有福一挥衣袖,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阿公已经都给你安排好了从明儿个起,你就给我好好地学习怎么做个大家闺秀”

花朵朵窒了窒,大家闺秀?这阿公该不会是疯魔了?他们该不会这么早就想把我给卖了?难道是要将我卖去给有钱人家当童养媳?

花朵朵心里不由一阵慌张,她可是听说童养媳的下场可是很悲剧的·咱可不想给别人做牛做马还要兼暖床啊

咱好歹也给家里做出过巨大贡献啊,不带这么翻脸不认人的作了童养媳咱要做酒业大亨的愿望不就泡汤了吗?咱还有好多赚钱的点子还没实现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扁了扁嘴,泪眼汪汪地瞅向花有福,“阿公,朵儿不要学什么大家闺秀,朵儿不要当童养媳朵儿以后什么的都听您的·您别将朵儿卖了去啊呜呜······”

说完扁嘴就要大哭,吓得李氏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今儿可是年头一天,可不能在这时候掉眼泪啊太不吉利了

李氏忙摸着她的头安抚道“傻孩子,咱什么时候说过要将你卖去当童养媳了啊?咱家又不缺那个钱”

李氏说完瞪了花有福一眼,“瞧你有话不好好说,吓着孩子了”

花朵朵收回眼泪,纳闷地问:“不做童养媳?那为嘛要我学做大家闺秀啊?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大户大家”

这孩子连什么是童养媳都没搞清楚就在那儿瞎咋呼,花有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胡说八道在你眼里阿公就是这么狠心的人么?我花有福就算穷得卖锅砸铁也不卖闺女”

花朵朵感动得两眼汪汪,忙讨好地抱住花有福的手臂,小猫似的蹭了蹭,“阿公最好了朵儿最喜欢阿公”

花朵朵这么一亲近,花有福全身都僵直了,他平日素来威严,家里的孩子们没个跟他亲近的,连说话也不敢大声·别说像花朵朵这般撒娇卖萌了

他握起拳头掩饰似的放嘴边咳了咳,语重心长地说:“朵儿啊,阿公让你打小开始学女红厨艺也是为了你好,日后你早晚得嫁进大户人家里当少奶奶的这些手艺不求你学得精湛,但至少得会上一点啊”

花朵朵抹了一把冷汗,“阿公,朵儿还小呢现在想这个会不会早了点啊?”

花有福狠狠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还小?你小姑像你这般年纪时都会做衣服了你羞也不羞?”

花朵朵扁了扁嘴,明明是你们虐待童工

她抗议道:“我才不要当什么少奶奶呢”

咱日后要是当上了大晋国的酒业大亨,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到时不嫁人也养活得了自己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嫁了你还得让我去做牛做马地伺候你一大家子啊?

花有福一扬眉,“难不成你还想嫁个目不识丁的农夫?”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不嫁人反正我有银子,自己也能养活得了自己”

“荒唐”花有福气得一拍桌子,“说什么胡话咱大晋国律法不容不嫁人的闺女难不成你想出家当姑子去啊?”

不会花朵朵傻眼了,这什么狗屁法律啊太不近人情了咱不想结婚还不许人单身啊?

花有福舍不得骂花朵朵,只得将一肚子怒气撒在其他人身上“都是你们,平日里没有分寸地纵着她惯着她,这下可好宠得她连这么大胆的念头都生出来了,再这么下去早晚得让你们惯出事儿来”

大伙儿一脸的委屈,老爹啊,貌似最宠她的人可是你啊

眼瞅着因为自个儿的事儿差点就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了,花朵朵赶紧灭火去,可不能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闹得大伙儿都不高兴啊

花朵朵咬了咬牙,好我忍学就学谁叫你来到人家古代啊这入乡随俗的道理咱还是懂的我就不信我花朵朵还拿不稳你这根小小的绣花针

花朵朵忙拉住花有福的手,“阿公,朵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朵儿刚只是随便说说哪能真的不嫁人呢朵儿从明儿起就跟小姑学绣花去”

李氏也忙从旁和稀泥,“好了好了,既然朵儿都答应了,老头子你也别虎着脸了,这年头一顿饭咱得吃得和和美美的啊”

花朵朵忙机灵地给花有福斟满酒杯,“阿公您不是喜欢喝这美酒吗?要不朵儿再挖一坛子出来?”

花有福一瞪眼,“挖出来干嘛?先放着,咱得留着和云亲家喝”说完拿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气氛一缓和后,大伙儿都敞开怀大吃大喝了起来

花朵朵这一刻真是无比庆幸,幸亏咱花嫁村民风还算开明,不像别的地方那样,讲究啥男女六岁不同席,不然这团圆饭吃的还不得憋屈死啊

花飘飘和花志昌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果子酒,俩人在王氏的默许下,趁大伙儿不注意,偷偷地多喝了好几杯这青苹果酒虽则度数不高,但喝多了还是会醉人的

这俩娃一贪杯之下,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那满桌子的好菜,就华丽丽地醉倒过去了

看着俩娃醉得跟小猪似的睡颜,花朵朵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这俩活宝究竟是喝了多少的果子酒啊?竟醉得人事不省了

花朵朵忍不住摇了摇那酒坛,这一摇之下不由脸都黑了,“阿,他们把果子酒都喝光了”

额滴神哪这是酒可不是果汁啊就算它是用果子酿成的,但那毕竟还是有酒精成分的啊你俩娃竟然不听劝告,小小年纪就贪杯·这下可有你们好受的这一觉睡不到明儿早上准醒不来

大伙儿听了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李氏瞪了王氏一眼,“老大媳妇,你也不看着点,就由着他们胡来”

王氏心虚地飘忽着眼睛,“娘,我这不是瞧着这果子酒怪甜的嘛谁晓得会醉人啊?你们斟酒前也不给说一声”

真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花朵朵撇了撇嘴,明明是自个儿爱贪小便宜,瞧着这果子酒好喝,恨不得全喝进自个儿的肚子里,这俩娃敢偷喝酒说不定还是你指示的哩还好意思埋怨别个

大伙儿对她这点子小心思都心知肚明的,也懒得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跟她计较

花喜福板起脸道:“还不将娃们抱回屋里去躺着,在这儿睡下去还不得着凉”

“是爹,咱们这就去”花永夏忙一把拉起王氏,一人一个地将俩娃抱回了屋里

王氏临走前还不忘依依不舍地瞟了席面一眼,生怕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好吃的都被大伙儿给抢去了

待老大媳妇回到席上来后,大伙儿早就忘了先前那点不愉快,又其乐融融地碰起杯来,这一顿饭大伙儿都吃得回味无穷、唇齿留香

一年前他们可是压根儿没想到他们能住得上大房子,吃得上白米饭,逢年过节还能有余钱宰猪杀鸡,甚至还能喝得上这么好喝的美酒

这些都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这些都一一实现了·他们的未来只会加美好

花家老少一想到那光辉灿烂的明天就忍不住笑得一脸满足

花朵朵也是一脸的感概,时间过得真是飞快啊这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她来到花嫁村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来她曾彷徨过、失落过,也曾欣喜过、感动过,她已经渐渐地融入了这个世界,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这一大家子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为他们笑而笑,为他们哭而哭

她心疼他们往日吃的那些苦,只想在往后的日子里,尽自己所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的一年,她相信,会有的惊喜在前面等着他们

吃过春开年饭后,大伙儿都满脸酒气,人人的脸蛋都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喜庆

李氏带着王氏等妇孺们收拾碗筷,花有福则领着一种男丁门登高梯,挂桃符贴春联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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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非昔比

正月初一过后,便是各家亲戚朋友往来拜年的日子了feichangwenxue...

这一日通常是花有福家最为愁苦的日子

他们往日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哪儿有闲钱去备一份像样的拜年礼啊

但春节拜年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管你家里再怎么穷,这亲戚间还是得互相走动走动的

就算你们平日里再怎么少走动也无妨,只要春节里能备上一份薄礼,上门互相寒暄几下,这亲戚间的情谊还是不会断了去的

但若是你不晓事儿的连过年那会儿都不上门拜访,只晓得闭上大门自个儿过自个儿的日子,那这亲戚也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你都不认亲戚了,还指望别人认你啊?

因此花有福无论自个儿过得再怎么苦,还是得从牙缝里挖出点银子来置办年礼

如今.每每想起往年过年时的惨况,花家老少就忍不住一阵唏嘘

想当初过大年时家家户户都飘着肉香,他们却只能就着一碗鸡蛋羹喝稀粥,连肥猪肉都舍不得割上一块,只为了省下点银子来备年礼

他们往常只能拣那最普通的粗布扯几尺回来,再搭上几个捂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鸡蛋,连同几升用白米换回来的白面,放在篮子里用红布一盖,便是一份看上去似模似样的拜年礼了

尽管这拜年礼在别人眼中那是相当的粗陋,但这对于花有福一家来说已经是相当的丰厚了,那可是他们省吃俭用了大半年才省下来的

而如今的花家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再也不用为年礼送些啥而发愁,如今他们就算随随便便备上一份,也能比往常的好上千百倍

但花有福可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敷衍过去,这年礼备得好那可是长面子的事儿啊如今咱有条件了,这年礼说什么也得备得丰厚一点

为了备上一份体面又不会太出挑的年礼,花有福可是在这上面下足了功夫

他特地去镇上打听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年礼单子上都有些啥·回来后再对比过寻常老百姓家的年礼,将单子中不适当的几样剔除掉后·这花家的年礼单子便鲜出炉了

李氏在备礼时瞧着这单子不由一阵咂舌,“老头子·这礼会不会太重了啊?”

花有福一挥手,“不碍事儿,你照着备就是了以往咱落魄时这些亲戚也没少接济咱们非常趣学眼下咱们日子红火了,也不能忘了他们的好再说了这年礼也就一年一回,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儿,咱们还出得起”

李氏见连一向对银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老头子都这么说了,便没有二话了·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备年礼去了

年初二一大早,花家老少早早地便穿戴一,几兄弟祭过祖先吃过早饭后,便扛着年礼喜气洋洋地领着一大家子各奔丈母娘家拜年去了

花朵朵十分无奈地被云氏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她迷迷糊糊间也不晓得云氏是啥时候给她穿的衣套的鞋等她清醒过来时,大伙儿已经是在去云家村的路上了

由于云氏和云小莲的娘家隔得近,花永冬和云小莲便顺道和他们一同往云家村拜年去了

云小莲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按李氏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云小莲留在家里·让花永冬一人上丈母娘家拜年算了的,免得这路程颠簸的出啥意外了

但云小莲自回门那会儿后还没上过娘家呢她心里可想爹娘了花永冬不忍见她失落的样子,便求李氏准许云小莲也一同回去

李氏见上云家村的路也平坦着·这路程又不远,加上路上还有老二一家照应着哩她再三斟酌之下便答应了

大伙儿出门前李氏可是千叮嘱万叮嘱,让大伙儿务必看好云小莲,千万莫要让她磕着摔着了,这媳妇的肚子里头可是躺着她的宝贝金孙哪,可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看着李氏恨不得一路跟过去看着守着的紧张模样,花朵朵不由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怀了个孩子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这要是搁现代,孕妇生产前还得在工作岗位上呆着呢这不过是走了一程路,有啥好紧张的啊?真是少见多怪

花朵朵习惯了现代高科技的剖腹技术·一下子没想到在这古代,女人生孩子那可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胎位不正或是早产,大人小孩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大伙儿紧张兮兮的神情已经让花朵朵觉得匪夷所思了,但最让她跌破眼镜的,还是一路跟在后头优哉游哉地哼着歌儿的花有福

花有福大早上起来便迫不及待地从老槐树底下挖出了两坛美酒·拿抹布将坛子擦得倍儿亮后,再小心翼翼地系上红绸

他已经等不及隔些天再和云振光一同品尝这美酒了,索性今儿就随儿子一起上亲家那儿拜年算了

他下定主意后,便无视大伙儿不可思议的眼神,乐颠颠地抱着美酒,跟在大伙儿后头上云家村拜年去了

按理说,儿子一家往丈母娘家拜年,当爹的不该跟着

但花有福和云振光情谊不同一般,他们既是亲家,但多情况下像知己

既然他乐意跟着,大伙儿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这老头子一遇到喝酒这事儿就跟老顽童似的,谁都拦不住再说了,这拜年图的是热闹,管这许多的干啥哩

一行人将花永冬俩口子送到云里正家后,便折回云振光家去了

花有福临走前还不忘邀请云里正待会儿一同来品尝这美酒,云里正素暴爱酒,不带思索便乐呵呵地答应了

大伙儿赶到云家时,云梅子一家和云英子一家已经到了良久了

云振光见着花有福后不由眼前一亮,忙上前拍着花有福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哟好亲家今儿你也来啦?真是稀客稀客啊我这些天正念叨着你来哩想不到今儿你就上门来了咱们可是好久没喝上几杯了,今儿在小弟这儿,咱们可得喝个不醉无归啊”

“我这不是跟别人喝酒不痛快,抱着好酒来跟你蹭饭来了嘛”花有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可不能嫌弃我这老头子不请自来啊”

“哪能呢我这是求之不得啊”云振光客气了几句后,便两眼放光地瞅着花有福怀里的酒坛子,“亲家啊,这是啥酒啊?瞧你宝贝的”

花有福将酒塞到云振光怀里·“这是咱们朵儿亲手酿的高粱酒哩可好喝了待会儿包你喝了舍不得停杯”

云振光听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宝贝似的将两坛酒搁在了客厅中央的高台上

做完这些他也不管别人,拉着花有福就乐颠颠地带他去看他给花永媚做的拔步床

云梅子在一旁看了不由撇了撇嘴,“咱爹可真是稀罕大姐的家翁我说大姐,你上娘家拜年,你家翁也一块儿跑来算什么事儿啊?”

云氏淡淡地说:“有啥可大惊小怪的?他跟爹关系好,来跟爹喝两杯呗”

自从上次花永冬议亲一事儿过后·云氏和云梅子间的关系便一直冷冷的,再也不复以往和谐了

云氏是气她不替自个儿这当大姐的着想,咱可是她的亲大姐,她为了自个儿好过,竟也狠得下心将亲大姐往火坑里推,这样的妹妹让她想起就觉得心凉

云梅子则是自上次将自家小姑介绍给花永冬不成后,一直对这大姐心怀怨怼她满心以为能将这碍眼的小姑撵出门去,怎知这人没撵成·反倒落了埋怨

眼下她婆母和小姑处处看她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地为难她,害她日子越过越不顺心

本想趁小弟议亲的机会回去向娘亲诉苦诉苦·让娘亲痛骂大姐一顿的,怎知大姐倒好,啥事儿也没有,挨骂的反倒是自个儿

云梅子一气之下连娘家也不想回了,若不是今儿大过年的,她压根儿不会到娘家来

“哼喝酒?”云梅子甩掉手上的瓜子壳,冷笑道:“该不会是来蹭啥好处的?”

“梅子,说什么话呢你?”陈氏走过来一个爆栗敲在云梅子头上

云梅子不满地摸了摸头,“娘干嘛啊?”

陈氏气恼道:“没事儿做就帮你三妹洗菜去,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

云梅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扔下手里的瓜子·愤愤不平地走出了院子

见二闺女走远了,陈氏这才担忧地问向云氏道:“大丫啊,你家这礼备得也太重了?你们日子也不好过,干啥费这银子啊?”

云氏笑着说:“娘,您就别担心了咱家现下还不缺这点银子这是朵儿她阿公阿的一点心意,您就坦然地收下以往咱们不好过时·娘您可也没少帮咱们您要是客气不收,他们可得认为你是嫌咱们的礼备得不够好哩”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陈氏好笑地戳了戳云氏的额头,“娘晓得你们是想报恩,这年礼,娘就收下了但下回可别再备这么厚的礼来了娘可回不起这么重的礼你娘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云氏忙劝住陈氏,“娘,您可别按这礼来回,就按往常那样就行了小弟年后还得成亲呢,别费这不必要的银子咱们又不图这回礼,礼多礼少只是一份心意”

陈氏笑呵呵地说:“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下日子好过了,娘亲也不担心你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来了撒花撒花^^,无双今天很勤奋哦准备待会儿还码一章可能不一定能在凌晨发布,亲们等不及的话明儿起来再看^今天没人打赏无双,很失望捏,厚颜无耻的无双决定满地打滚求打赏求粉红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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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醋海生波

“哼(田园花嫁第一百三十章醋海生波内容)!娘也太偏心了!”云梅子气哼哼地走进厨房。

云英子讶异地问:“二姐,你这是咋啦?”

云梅子气得一把坐在灶台前的椅子上,“还不是咱们那偏心的娘!我不过是说了大姐的家翁几句,她就将我赶出来了!”

云英子一脸的好奇,“你说亲家公啥啦?”

“说他来咱家蹭好处呗!”云梅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难道我还说错他了吗?你说大姐上娘家拜年有他这当家翁的什么事儿啊?要不是他想到咱们家来打秋风,他干啥也跟过来啊?”

云梅子气得拾起一根柴禾就扔进灶口里,“你瞧大姐家翁那穷酸样!抱着两瓶自个儿鼓捣出来的酒当宝贝似的,还美酒哩!我呸!没钱置办年礼就直说呗,装啥清高啊!你瞧他那椅子还没坐热哩,就拾掇着咱爹上木匠房去了,定是又央咱爹给他闺女做那劳什子的嫁妆了!”

云英子狐疑地问:“二姐,你会不会误会了啊?我瞧着大姐一家今儿穿得可精神了!你没瞧着大姐送来的年礼,可丰厚了!跟大户人家走亲戚似的!”

“人家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云梅子不屑地嗤笑了几声,“你忘了大姐年初那会儿还上娘家拿米来着吗?这才大半年光景,能风光到哪儿去啊!说不定今儿的年礼银子还是借回来的哩!”

想起云叶子身上那身簇新的棉大衣,云梅子就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她身上这件最好的棉大衣还是去年的。今年田地干旱收成不好,家里压根儿匀不出银子来做新衣。

刚云叶子一家还没来之前,她还觉得身上的棉大衣怪好看的,比云英子身上那洗得发白的大衣好看多了。

可这会儿和云叶子身上的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顿时觉得身上的大衣把她烙得浑身难受。

云梅子这会儿正生着闷气哩,吴梦娣就扁着小嘴走了进来。

“娘。我也要狐皮大衣!我也要狐皮大衣!”吴梦娣摇着云梅子的手撒娇道。

云梅子扬起眉问道:“什么狐皮大衣?”

吴梦娣泪眼汪汪地说:“就是花朵朵身上穿着的狐皮大衣啊!娘!我也要!给我也做一件!”

云梅子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吴梦娣的小屁股上。“臭丫头!你当你是千金小姐啊?肖想什么狐皮大衣?别说狐皮大衣了,猪皮大衣也没得你穿!”

“哇……”吴梦娣忍不住委屈地大哭了起来。“我就要……我就要狐皮大衣……”

云梅子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臭丫头!你还敢给我哭鼻子?给我闭嘴!”

见云梅子扬起手又要打孩子,云英子忙将吴梦娣护到了身后,“好了,二姐,你这是干啥呢?孩子嘛,哪个不是见着别人好的都想要的。你哄哄她就好了,干啥要动手啊!大过年的哭鼻子可不吉利了!”

说完转过头哄起哭得一抽一抽的吴梦娣来,“梦娣乖,咱不哭啊!一会儿三姨给糖你吃!”

吴梦娣抽噎着说:“三姨!梦娣不要糖,梦娣想要狐皮大衣!”

云英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狐皮大衣有什么好的,又当不了吃的!来,跟三姨走,三姨给你拿猪油糖去,猪油糖可好吃了。又香又甜的!”

吴梦娣的注意力立马被猪油糖吸引去了,破涕为笑地跟着云英子走出了厨房(田园花嫁130章节手打)。

云梅子扔下手里的柴禾,气哼哼地跟着走了出去。她远远地便瞅见披着雪白狐皮裘衣的花朵朵,那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狐狸毛顿时晃花了她的眼。

花朵朵此刻正窝在院子里的吊床上晒太阳哩!冬日暖洋洋的阳光晒得她浑身舒坦。像只小猫一般眯起眼睛享受着。丝毫不知自个儿身上的新衣加重了云梅子的酸意。

云梅子心中已经醋海翻腾了,不由自主地朝花朵朵走了过去,“朵儿啊!你这身狐裘大衣是哪儿来的啊?”

花朵朵警惕地张开半眯起的眼睛,这个二姨可不是什么善类,咱可得小心应付。

可不能让她知道这是宋子尧送来的,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若是被她说成是私相授受,那偶滴闺誉可就全毁了。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说:“这是醉仙楼的刘伯伯送给我的啊!”

云梅子嫉妒得牙齿都发酸了,这花家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咋就让他们攀上醉仙楼了呢?瞧他们自从跟醉仙楼搭上关系后,这日子过得那个红火啊!

云梅子忍住嫉妒,试探地问:“朵儿啊,你家跟醉仙楼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若是咱也能插上一脚,分上一杯羹,那咱往后的日子岂不是也好过起来了?云梅子想到这儿不由眼睛都亮了起来。

花朵朵见状警铃大作,忙装傻道:“生意?二姨,朵儿也不晓得啊!”

云梅子压根儿不信,“不是说都是你跟醉仙楼接洽的吗?你怎么会不晓得啊?”

花朵朵一脸天真地问:“二姨,什么是接洽啊?”

云梅子气得翻了翻白眼,“你不晓得那你去醉仙楼干啥啊?”

花朵朵傻笑道:“阿公让我去醉仙楼签名字啊!我签完就回来了!”

“哼!”云梅子气得跺了跺脚,臭丫头!精得跟猴儿似的,竟跟我耍起嘴皮子来了!

见从花朵朵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云梅子只好瞪了花朵朵一眼,气咻咻地回屋去了。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见云梅子走远了她才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眯起眼睛慵懒地晒太阳。

云梅子走进里屋后,见屋里没人,只剩云英子在哄着娣儿吃糖,云梅子灵机一动,拉起云英子的手低声说:“三妹,咱们进去瞧瞧大姐的年礼吧!”

云英子犹豫着说:“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云梅子不由分说。拉起云英子的手就溜进了陈氏的屋里。

只见里屋的角落里放着两排叠得高高的彩礼盒子,盒子上上放着一张礼单,云梅子拿起礼单一看。不由酸得牙齿都咬碎了。

云英子在旁看了不由一阵咂舌,“二姐,大姐家还真舍得下重本啊!你瞧这礼单。光是这些春夏秋冬的四季衣料就得花上好些个银子啊!”

“还有这几匣子点心,这可是吉祥铺子出的点心哩!听说这点心每匣子可得花个好几百文!看来他们家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云英子不由一阵唏嘘。想起去年拜年时大姐可是只拿了半篮子鸡蛋过来,这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啊!

云梅子逐个盒子打开看过后,妒忌得脸都黑了,气得扔下盒子就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这二姐,干啥这么生气啊(田园花嫁130章节手打)!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好!”云英子摇了摇头,将礼盒恢复原样后才悄悄地溜了出去。

这头花朵朵打了一会儿盹后,宴席就开始了。

云里正在自家匆匆结束宴席后。就携着花永冬赶了过来。云小莲则留在家里陪里正夫人说悄悄话。

云里正还没进门,这洪亮的嗓门便传了过来,“三哥,我没来晚吧?那美酒可得给我留上点啊!”

云振光乐呵呵地将云里正请上席,“呵呵!五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咱们正准备开宴哩!就等你了!”

男人们要喝酒都坐在了上席,陈氏则带着几个闺女和孩子们坐在了偏厅。

这头大伙儿还没坐定,云振光就迫不及待地揭开酒坛,给大伙儿都满上了一杯。

“好酒!”云里正闻见酒香就酒虫大作。忍不住精神亢奋起来。

大伙儿看着眼前金波碧液般的美酒,都忍不住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大伙儿尝了不由眼前一亮,连不爱喝酒的云安博也稀罕地连啜了好几口。

云振光抱着酒坛满脸激动。“亲家,你这酒可不普通啊!”

瞧大伙儿一脸稀罕的模样,花有福高兴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咱家里还有好几坛,大伙儿若觉着好喝,咱回头全拿来,咱们来个不醉无归!”

大伙儿听见这话心里无比的舒坦,高兴地端起酒杯,你来我往地敬起酒来,这一顿饭吃的是无比的酣畅。

而另一头女宾席上,云梅子瞧着云氏几母子衣冠楚楚的模样,心里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得紧,连香喷喷的鸡肉吃起来也味同嚼蜡。

而她的几个闺女可管不着娘亲的心思,她们此刻正扯着鸡腿吃得正欢哩!

花家可是提了两只大肥鸡过来,每只鸡都足有十几斤重,这鸡都是用蚯蚓混着菜叶子米糠养成的,肉质可鲜美了。几个娃们都吃得欲罢不能。

云梅子瞅着端着饭碗吃得斯斯文文的花志荣,再看向自家那满嘴流油的宝贝疙瘩,气得一把搁下饭碗。

吴梦莹担忧地问:“娘,你怎么了?”

云梅子看了自家大丫一眼,不知不觉间这闺女已隐隐有少女的味道了。

她再瞅了瞅文质彬彬的花志荣,一个念头忽然而生,咱何不撮合这小俩口呢?只要咱大丫嫁进了花家,那花家诺大的家产不也有自家一份了?

云梅子想到这儿不由心情大好,“娘没事儿!吃吧!多吃点!”

说着拿起筷子就给吴梦莹夹了一筷子鸡肉,唬得吴梦莹目瞪口呆,今儿太阳该不会是从西边出来了吧?自个儿长这么大娘亲还没这么关心过自己哩!

云梅子又慈爱地给花志荣也夹了一筷子,“荣儿也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看书!”

“谢谢二姨!”花志荣道过谢后又低下头细嚼慢咽起来。

对这未来女婿,云梅子那是越看越满意,这孩子日后说不定还是个秀才老爷哩!

她准备找时间私下里再跟大姐提这婚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谁还不是娶啊!她压根儿没想过云氏会不答应。

日后咱可就是秀才老爷的丈母娘了!云梅子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过继子嗣

翌日一早,花永秋便拖家带口地上娘家拜年来了.

李氏瞅着一溜儿虎头虎脑的外孙子,欢喜得合不拢嘴

花永秋在嫁过去胡家村的十来年里,陆续为胡保旺生养了五个大胖小子,现在最小的儿子也都三岁了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没有几大碗饭下肚根本填不饱瞅着越来越空的粮仓,花永秋两口子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前些个日子,花永秋听说云氏想再养个小子,却苦于一直怀不上,她这心里便心生一计

咱何不将小五过继给二哥呢?这样一来二哥这一房便多个小子续展香火了,咱也不用再愁养不活这许多小子,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吗?

花永秋与胡保旺一商量,胡保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他正愁怎么安置这几个小子哩,花永秋便给他出主意来了

家里这么多张嘴吃饭,剩下的半仓子粮铁定是养不活这么多人的,若不送走一两个小子,大家都只能等着挨饿

胡保旺原先是想着将小五卖与胡老二家的,胡老二两口子都年过四十了还没个儿子,这都上门来试探过好几次口风了

但那时还没遇上干旱,家里日子还过得下去,胡保旺便婉拒了

眼下瞅着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胡保旺便想起胡老二来了,他正计划着年后就找胡老二商量这事儿哩,家里的婆娘便给了他好的选择

将儿子过继到外家去,定然是比卖与别人家强的,毕竟两家人关上了门还是一家人,花家说什么也不会亏待了这外孙子的

再说了,现下丈母娘家可是今非昔比了,小五做了他家的小子,日后定会有大出息的,说不定还能提携他的几个兄弟哩

两口子主意一定·花永秋便趁着拜年的机会,悄悄地向李氏提了出来

花永秋将小儿子抱到李氏跟前,“乖儿子,来·叫外婆”

胡小五怯怯地看了李氏一眼,嚅嚅地叫了声:“外婆”叫完就把头埋进花永秋怀里去了

“这小子,还害羞哩”花永秋抱着小儿子看向李氏道:“娘,您瞧瞧咱家小五,虎头虎脑的,可精灵了,比您那几个孙子都不差?”

李氏慈爱地摸了摸胡小五的头·笑道:“那当然了,这娃身上可也流着咱们花家的血脉哩和他那几个表哥们都差不离”

花永秋趁机试探道:“娘,我听说二嫂这些年了都没能怀上孩子?”

“可不是”李氏叹气道:“朵儿都快八岁了啊老二媳妇这肚子还是没动静,我跟你爹头发都愁白了*非常趣学*”

花永秋压低声音道:“娘,我有个法子能让您马上就能抱上孙子”

“啥法子啊?”李氏将信将疑

花永秋将怀里的小儿子往李氏怀里一塞,“娘,把咱小五过继给二哥,这孙子不就是现成的了吗?”

李氏大吃一惊·“这哪儿成啊?胡家能答应这事儿吗?那可是他们胡家嫡亲的血脉”

花永秋叹气道:“娘,咱们这是没办法了啊”

花永秋掏出手绢说完抹了把眼泪,“家里十来张嘴等着吃饭·咱当家的底下还有两个弟弟未曾娶亲哩这都快揭不开锅了啊,哪儿还养得起这么多孩子啊”

“你咋不早说啊?日子都苦成这样了还瞒着娘”李氏心疼地抱着胡小五,“瞧这娃,瘦得都只剩下骨头了”

花永秋愁苦着脸道:“娘,您接济得了咱一时,也接济不了咱一世啊”

她惆怅地摸了摸胡小五的脑袋,“我眼下就盼着这娃能跟着二哥过上好日子,日后长大有出息了,也莫要忘了他几个还在过苦日子的哥哥们”

李氏也跟着抹了把眼泪,“你们两口子都商量好啦?”

“嗯·都说好了”花永秋勉强地笑了笑,“娃他爹本想着将小五卖与胡老二的,幸亏咱提早了半句说出这主意,要不然日后想要见着这宝贝疙瘩就难了”

“既然你们都拿好主意了,那这事儿娘就帮你们做主了这娃日后就抱给老二养了”李氏叹气道,“只是日后娃改口叫你大姑时·你可别当面抹眼泪”

“娘,我没事儿的,我受得住再说了,我身边还有老大几个娃呢”花永秋惨白着脸笑了笑,“眼下我就怕二哥二嫂不答应”

李氏板起脸道:“这事儿由不得他们不同意要想在这事儿上给我摇头,那就争气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

花永秋听见这话儿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那娘,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伸手要将小五从李氏怀里抱过来

李氏拍了拍花永秋的手,“好了好了,别忙乎了,反正这过继是早晚的事儿,小五就先留在外婆家住些日子好了,也好让你二哥二嫂和这孩子亲近亲近等过些日子你再将他抱回去跟家人磕头”

花永秋不舍地放下手,在胡小五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就狠心地转身出去了

“娘娘”见娘亲没带自个儿就走了,胡小五扁起嘴巴便哭了起来

李氏忙掏出糖果哄道:“小●乖,不哭啊外婆给糖你吃”

李氏将胡小五哄睡后,花永秋一家也提着大包小包的回礼回胡家村去了

晚上,趁大伙儿都在,李氏便将这过继的事儿当面提了出来

“什么?过继”花永夏瞪大了双眼,“娘,咱们不是有志荣了吗?咱又不是没儿子,还过继啥啊?”

“这儿子有嫌多的吗?”李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大妹那是因为家里孩子多养不起,要不然你以为她愿意将儿子过继给你啊?谁不想多个兄弟多个帮衬的?”

花永夏窒了窒,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咱和叶子还年轻着呢咱们想要儿子日后自个儿也能生啊怎么······怎么能过继别人的儿子呢?”

“你们能生?”李氏听了这话忍不住一阵气恼,“你们若是能生,这都七八年了还没给我生出个大胖孙子来?”

云氏听了这戳心窝子的话儿,忍不住在旁委屈地抹起眼泪来

李氏板起脸道:“再说了,你大妹的儿子那是别人的儿子吗?那可是傺外甥给你抱来当儿子养还委屈了你啊?”

王氏在旁看了掩着嘴,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就是啊人家白生了个儿子给你,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哩你倒好,送上门给你还不愿意要”

花朵朵听了气得忍不住想扇她两巴掌,这极品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啊?

但她毕竟是长辈,若自个儿真做出忤逆犯上的事儿来,估计这娃爹娘是愿意也得过继,不愿意也得过继了

花朵朵只好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装作一脸无辜地说:“啊,既然大伯母那么喜欢小表弟,那让大伯过继他就行啦娘亲还要给朵儿生弟弟呢要是抱了小表弟回来养那娘亲都没有时间给朵儿生弟弟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哭笑不得

王氏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臭丫头我才不过继呢我又不缺儿子”

云氏泪眼汪汪地看着这贴心的小闺女,忍不住一把将这小人儿抱在了怀里,心肝宝贝肉地默念着

花朵朵趴在云氏耳边低声安慰着,“娘,咱不哭了咱们会有弟弟的”说完笨拙地替云氏擦起泪来

她以为这子嗣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事儿竟然没完啊看来娘亲要是再生不出个儿子出来,啊和娘亲心里都得搁着根刺啊

难道真的要过继大姑的小儿子啊?花朵朵觉得心里一阵膈应

虽然她也算是半道上插进来的人但起码她身体里留着的是花永夏两口子的血液她觉得自个儿和花志荣花翩翩俩娃间有一种血脉同根的亲近,这种天生的同胞亲情是割也割不掉的

但若是这般亲近的关系里头插进了个胡小五,尽管他身上也留着一半花家的血液但花朵朵还是觉得渗得慌

在这男女地位严重不平等的古代,就算自个儿做得再怎么好,在啊的眼里还是不如一个带把的小子强啊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沮

花有福见老二两口子对过继这事儿实在是抵触,便和稀泥道,“好了好了这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啥啊?过不过继的,这事儿年后再说”

其实花有福心里是愿意将这外孙子过继过来当孙子的,他这辈子就是吃了单根独苗的亏,才吃苦挨穷了大半辈子,遇到啥大事儿也没个商量的人他可不想日后自个儿的宝贝孙子也没个可以帮衬的兄弟啊

但既然老二两口子还没做好过继的心理准备这事儿也只能搁后再议了,总不能逼着他们接受小五这娃花有福叹息着让大家都散了各忙各的去

见厅里只剩下咱二房的人了,花朵朵忙对满脸黯然的云氏说:“娘,咱回屋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去,不想这事儿了啊”

大伙儿也忙不迭地劝着云氏魂不守舍地站起身子,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一阵晕眩不由晃了晃身子

花永夏忙一把扶住云氏,担忧地问道:“娘子,你没事儿?”

云氏惨白着脸色摇了摇头,“不碍事儿翩翩你带朵儿回屋睡觉去,荣儿你也回去时辰不早了,你明儿还要温书呢”

说完,扶着花永夏的手无精打采地回屋去了

云氏沉默了一路,到了屋里后才平静地开口道:“娃他爹啊咱们若是真生不出孩子来了,就认了大妹的儿子”

花永夏急道:“说这个干啥啊?咱们还年轻着呢准能生出娃来的”

云氏摇着头苦笑了下,她心里打定了主意,正月十六就到镇上去摸门钉,若是摸了门钉后还是生不出儿子,那她认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二来了,当当当当亲们你们的鲜花在哪里?无双决定再次卖萌打滚求订阅打赏无双坐等了一天还是木有银鸟无双,桑心地回屋面壁去……亲们都不稀罕无双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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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朵儿被拐

正月十六夜,青门镇上人潮汹涌.

同济桥上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妇女们,她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虔诚地在同济桥上走桥渡危

此刻,云氏正紧紧地牵着花朵朵的手,随着人流登上同济桥

花朵朵头回见识这古代的走百病,看啥都觉得好奇

原先花永夏是没打算把花朵朵也带上的,毕竟这同济桥上人来人往的,若是一个看不住走失了那就悔不当初了

云氏倒是觉得闺女今年多灾多难的,来同济桥走上一遭去去病气也好,这样来年就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了

花朵朵见老爹还在犹豫不决,忙使尽浑身解数在一旁撒娇卖萌,极力保证不会给娘亲添麻烦

花永夏拗不过这娘俩的坚持,只好点头同意了

见终于有机会走出家门了,花朵朵乐得像被放出笼子里的小鸟,一路欢呼雀跃,让花永夏两口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些天花朵朵天天被花有福拘在屋里学女红,除了上养殖场溜达,哪儿都不许去连上醉仙楼送货这事儿也不让她沾手了,让花朵朵苦的有口难言

原先她还想着靠撒泼卖萌来蒙混过关,怎知还是没能逃过花有福的火眼金睛

这位花家的大家长可是严肃地发话了,花朵朵若绣不出一块像样的手帕出来,就再也别想着出门去了啥时候绣得出手帕来,啥时候再来找他谈出门的事儿

花朵朵听了这懿旨不由欲哭无泪,这是赤果果的禁足啊咱不过是不擅女红罢了,又没做啥十恶不赦的坏事儿,再怎么说也不能剥夺偶滴人身自由?不带这么蛮不讲理的啊

这回无论花朵朵再怎么撒娇打诨,花有福还是一脸不为所动,他这是铁了心要将花朵朵往大家闺秀这条路上引了,谁来劝说也没有用

花朵朵见反抗无效,只好乖乖地屈服了做这些无谓的挣扎还不如留些力气来好好对付这根绣花针哩早一日绣出手帕来她就能早一日脱离苦海了

她就不信以她一百二十五的高智商还驾驭不了这根小小的绣花针

刚开始那两天·花朵朵热情极度高涨,才学了一会儿功夫就能熟练地察针引线了,为这她还沾沾自喜地高兴了一把

怎知不出第三天她就厌烦了,天天对着那个花绷子戳来戳去的·再怎么好的耐性也戳腻歪了啊

再说了她还有重要的事儿等着她去做哩哪来的美国时间在这儿浪费青春啊

花朵朵颓丧之下,一拿起那根绣花针就恹恹地使不上劲儿,这都绣了大半天了还在绣着那朵看起来四不像的小桃花.

云小莲在旁看了不由摇头道:“朵儿,你要真想出去走走,不妨央你娘今儿晚上带你去同济桥走百病啊”

花朵朵垂头丧气地说:“阿公不会答应的”

云小莲笑着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傻丫头,这走百病是祛病防灾的大好事儿·阿公怎么会不答应呢?”

“当真?”花朵朵不由眼前一亮,她不晓得啥是走百病,但既然小婶子都这么说了,必定是能说服阿公的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扔下绣棚子,风风火火地冲出门找花有福去了

“阿公,朵儿想去走百病”花朵朵拉住花有福的衣袖撒娇道

花有福扬眉道:“你手帕绣好啦?”

“还没呢”花朵朵吐了吐舌头,“但是阿公,这走百病一年就这么一遭·错过了就没有了啊大家都说朵儿长年来多病多灾的,想来就是因为没走过百病的关系您就心疼心疼朵儿,答应让朵儿跟娘亲去走百病嘛求您了阿公”

花有福想想也觉得有理·这闺女去年还生了场大病哩去走一走也好,省得经常让人挂心

花朵朵见阿公答应了,高兴得保住花有福的大腿蹭了蹭,“阿公最好了阿公您放心,朵儿回来后定好好绣花,给阿公绣个天底下最好看的荷包”

花朵朵立下军令状后就乐颠颠地跑去找云氏准备出门的事儿了

回想起这艰难的走百病历程,花朵朵就无限的感慨,看来身为古代女子,要出一趟门都是千难万难的事儿啊以前大伙儿是觉得自个儿年纪还小就没怎么拘着

若是日后及笄了就得顾及男女大防,恐怕出门不容易了·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沮丧

看着眼前千百张笑得灿若桃花的容颜,花朵朵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女们,一年恐怕就得这么一次出门的机会?日后咱该不会也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额滴神那那日后会不会还得裹小足啊?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是要裹小足的,只有他们那样农户人家出身的闺女才长着天足

但是依着眼下花有福铁了心要将自个儿培养成大家闺秀的行径看来,这裹足说不定也是迟早的事儿啊偶肿么这么悲催啊?裹了足那偶以后还怎么走路还怎么成为酒业大亨啊?

花朵朵越想越沮丧,她觉得那些设定好的人生目标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说不定哪天就远到只能远观而不能企及了

陷在自个儿世界里的花朵朵,完全没留意到自个儿已经被人贩子盯上了

云氏走着走着只觉得挤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忽然身后被人用力一推,一个踉跄之下云氏惯性地往前一扑,不自觉间就松开了花朵朵的

“娘”花朵朵还没叫出声就被人拿手帕捂住了嘴巴,手帕里浓烈的蒙汗药味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待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头云氏从人群里爬起来后,才恍然发现朵儿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慌得大声喊了起来,“朵儿,朵儿,你在哪儿啊?别吓唬娘亲了,赶紧回来”

云氏慌张得四处找寻,见着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冲上前去看上一眼·见不是朵儿后又失魂落魄地走了开去

云氏百寻不着之下,忍不住哭得肝肠寸断,“我的朵儿啊,娘亲的心肝肉·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啊?”

云氏哭得嗓子都哑了,泪水像断珠子般滚了下来但任她喊破了嗓子,人群里还是见不着花朵朵那熟悉的小身影

云氏万念俱灰之下忍不住软倒了身子跪在了地上,大伙儿见着了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人群里一位老妪见着了,不忍心地劝道:“这位娘子啊你这么找是没用的,说不定你家娃早让人贩子拐了去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你家当家的上衙门报官去啊,这样兴许还有点用哩”

“对对对报官”云氏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客栈跑

“娃他爹,娃他爹出事儿了”云氏声嘶力竭地冲进房间,一把哭倒在花永夏怀里

花永夏被哭蒙了,忙着急地问道:“这是咋了?娘子你先别哭,慢慢说啊”

他这头等了许久还见不着这娘俩回来,心里正着急着想出去寻哩怎知这人就跑回来了

咦不对怎么只有娃他娘一个人啊?

“娘子,朵儿呢?”花永夏慌张地摇着云氏的肩膀问·“朵儿在哪儿啊?”

云氏哭得心肝都碎了,“朵儿……弈儿她······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她不是和你一道出门的吗?”花永夏急得嗓子都冒烟了

“朵儿她······呜呜······她被人贩子拐走了,娃他爹·赶紧报官……”云氏说完心力衰竭之下,一把晕倒在花永夏怀里

花永夏着急地掐着云氏的虎口和人中,“娘子娘子醒醒啊这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但任他怎么掐云氏还是醒不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花永夏眼下只觉得一片焦头烂额

他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云氏抱到床上让她歇着,自个儿则慌不迭地跑到衙门去报案

花永夏去到衙门时,衙门的大门闭得紧紧的,任他击了多久的鼓还是无人问津

衙门无人办案,这下该怎么办啊?花永夏无力地靠在门沿上,脑袋一片浆糊,他眼下脑海里全是花朵朵的音容笑貌·压根儿想不到别的辙来

“我怎么这么没用”花永夏气得一拳击在墙身上

拳头都冒血了花永夏也不觉得痛,他只觉得眼下心肝揪得让他无法呼吸

花永夏盲目地在大街上走着,这会儿街上的行人都涌到同济桥上去了,大街空落落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花永夏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醉仙楼门前,他忽然灵光一现·“对啊咱何不上醉仙楼去寻刘掌柜出出主意呢?他好歹见多识广,指不定能帮上啥忙”

花永夏像溺水的人儿抓着了稻草般,忙惊喜地奔上去拍起门来

“谁啊?这时候来拍门”守夜的小伙计不耐烦地打开门来

花永夏忙一把抓住小伙计的手臂,焦急地问:“小兄弟,请问刘掌柜在吗?”

“哟是花大哥啊请进请进掌柜的在里头招呼着贵客哩”小伙子认得这经常上门来送货的花永夏,忙热情地将人迎了进来

花永夏忙不迭地跟着小伙计上了二楼,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屋里,也没看清屋里还有何人,便一把跪在了刘掌柜跟前

“刘大哥,见着您真是太好了”花永夏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刘大哥,这回您得帮帮小弟啊小弟这是走投无门了啊”

“花老弟,有话儿慢慢说,你先起来”刘掌柜一把将花永夏扶了起来,“到底发生何事了啊?”

“朵儿······朵儿她被人贩子拐走了……”花永夏忍不住一阵哽咽

“什么”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贵客,听见这话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拿不稳跌碎在地,“你······你说花朵朵她被人贩子拐走了?”

“你是……”花永夏一阵愕然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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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遇上魔头

待看清眼前贵客的模样后,花永夏不由一脸讶异,“你是楚公子?”

楚凌轩乔装了一下,白净的俊脸变得黝黑起来,花永夏乍看之下还差点认不出人来*.

奇怪了这时候楚公子不是该在京城里和家人过节吗?大晚上的跑青门镇来干啥啊?

楚凌轩没空理会花永夏的诧异,他心里正急着呢,忙直奔主题道:“花大叔,您刚才是说朵儿被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提起这事儿,花永夏就一脸的懊恼,“今儿晚上我内人带朵儿到同济桥去走百病,这同济桥上都是些妇人们,我一个大老爷们的也不好跟着过去,只好留在客栈里等着她们了结果这一等就等出事儿来了”

刘掌柜在旁问道:“那你晓得你家闺女是在哪儿不见的吗?”

花永夏苦着脸道:“我家那婆娘这话儿还没说清楚呢,人就晕倒过去了,这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晓得”

楚凌轩一脸的凝重,“那您自发现朵儿不见后,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花有福想了想道,“她们是酉时末出的门,这出了门还不到半个时辰哩朵儿她娘便哭着回来说朵儿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中间约莫是过了快两个时辰了”

楚凌轩掐指一算,脸色加凝重了,“刘叔,咱们在青门镇能调动多少暗卫?”

刘掌柜想了想,“不多·咱们青门镇不是啥要紧的位置,没必要安太多的暗卫这守在醉仙楼附近的,加上您带来的几个,约莫一共有六个”

“这么少”楚凌轩眉头都皱了起来,他又转头问向花永夏·“花大叔·这事儿您报官了吗?”

花永夏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沮丧,“我去过衙门,但衙门这会儿压根儿没人”

刘掌柜压低声音道:“少爷您给忘啦?刚暗卫来报,今儿陈太守母亲六十大寿,各地县令都去朝贺去了,这时候衙门哪儿会有人啊”

“这可怎么办啊?”花永夏听见这话儿急得都快发疯了“咱家朵儿还那么小她还从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呢这要是被卖去别人家当丫头去了,还不知得受些什么罪呢?”

花永夏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捶胸顿足,“都是我这当爹的不好,我当初就该跟着她们我怎么就那么放心让她娘俩自个儿出门啊我·我要是跟着去了,兴许就没这事儿了”

楚凌轩忙安抚道:“花大叔您先别着急,我们这就加派人手给您找人去这青门镇就巴掌大的地儿,一定能找着的您就放心”

说完他摇手招了个小伙计进来,“花大叔,横竖您呆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先回去照顾大娘她若是醒了没见着人估计得着急呢我让小伙计给您请个大夫去,让大夫给大娘请个平安脉”

花永夏一阵感激涕零,忙抱拳行了一拜礼,“楚公子你真是咱家的大恩人·我替我家朵儿谢谢你了”

这头他正挂心着云氏哩这媳妇自进了年后身子就变弱了,时不时地便晕上一两回,让她一个人呆在客栈里他还真不放心/非常趣学/

楚凌轩侧身避开花永夏的大礼,“花大叔别这么客气,我跟朵儿好歹也是师徒一场,看在这情分上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遇不测您放心,一有消息我会马上派人通知您的”

花永夏又是感激又是担心地回客栈去了·小伙计则领命匆匆地上同仁堂请大夫去

屋里只剩下俩人后,楚凌轩捂住肋骨,撑不住地坐倒在椅子上·满额头都是冷汗

刘掌柜担忧地问:“少爷,您没大碍?”

“不碍事”楚凌轩摆了摆手,刘叔,赶紧放飞鸽子,将暗卫和护院全召唤回来”

这少爷,受着伤还操心别人的事儿刘掌柜担忧地看了楚凌轩一眼,无奈地领命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暗卫便匆匆赶到了,楚凌轩和他们耳语了几句后,几人便领命奔了出去,“咻”地一下便消失在黑夜里

暗卫前脚刚走,护院们后脚就奔了进来楚凌轩跟他们说了大致的事情经过,经过一番调兵遣将后,大伙儿都神色匆匆地出门策马狂奔开去了

楚凌轩吐纳了一下气息,起身走到窗边道:“刘叔,您在屋里守着等消息”

“可是,少爷,您的伤·……”刘掌柜还话儿没说完,楚凌轩的人影便消失在了窗外

刘掌柜无奈地跺了跺脚,这少爷,每遇到这花姑娘的事儿,便稳不住阵脚

再说这头花朵朵醒来后,发现自个儿躺在一个大通铺里,身旁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跟自个儿年纪相仿的孩子

估计这回自个儿是遇上人贩业户了啊花朵朵不由暗叫倒霉

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这都日上三竿了,自个儿到底是睡了多长时间啊?娘亲要是发现自个儿不见了,那还不得哭瞎了眼睛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著急,她一骨碌地爬下床,跑到门边一看,好家伙,门锁得紧紧的呢,外头还加了条大铁链

她不甘心地跑到窗户那头,一之下也不由一阵失望,这窗户外头也钉了好几根厚木板,只留下几个空隙让阳光照射进来,任她再小的身子也压根儿出不去

花朵朵泄气地坐在床沿上,我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不是说在同济桥走过百病后就能顺风顺水,无病无灾的了吗?怎么我才走了一半就出事儿了啊?这也太讽刺了

花朵朵看了眼身旁还蒙头大睡的孩子们,不由一阵羡慕,还是当孩子好啊,啥都不用愁被拐卖了还能睡得这么沉

也不知道这群人贩子拐了他们回来究竟是有何企图,听说有些人贩子会将童男童女卖给一些教会拿去祭河神什么的,咱该不会也这么倒霉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连忙爬上通铺,爬到原来的位置缩着身子假寐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接着大门吱呀一声,一群人踏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大哥,这药会不会下得太重了啊?怎么都这时候了这些娃们还不见醒来啊?”

这时一把刺耳的女人声音插了进来,“醒不来才好哩省得一会儿送他们出城时给我瞎嚷嚷,坏了咱门的好事儿

一把嗡嗡的沉嗓音说道:“三妹说的有理就让他们睡着一会儿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儿再将他们泼醒三妹你记着一会儿路上买些干粮,咱们可不能将他们给饿坏了,这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啊”

那叫三妹的女人忙不迭地答应道:“放心大哥,我晓得了”

那大哥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问道:“老二,怎么都这会儿了老四他们还没见人影儿啊?咱们可是等了一宿了,去弄个马车用得着花一大晚上的吗?”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地说:“大哥,四弟他们就在路上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您消消气啊,咱们先去喝杯茶舒坦舒坦”

“哼若一盏茶的功夫还见不着人,看我不踹了他的狗头”那大哥说完拂袖就气狠狠地走了出去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三妹也翻了个白眼,气焰高涨地跟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瞪了老二一眼,“莫要忘了关门出了事儿,拿你是问”说完扭着腰风骚地追上大哥去了

待三妹一走远,那老二便一改之前懦弱的神色,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呸不要脸的下贱货不过是陪大哥睡了几回,有啥好嚣张的看一会儿爷们不好好地捣弄捣弄你让你哭着喊着叫咱大爷”

说完便走出去不忿地锁起大门来,他一想起那骚女人丰胸肥臀的骚样就忍不住一阵哆嗦,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人压在身下,草她十回八回,让她晓得他的厉害

待听到耳边的声音消失后,花朵朵这才敢张开眼来

看来这群人贩子跟上回绑架她的农夫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这群人活脱脱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看来她这回遇上大麻烦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不由一阵恐慌,得赶紧寻个机会逃脱出去啊听他们的语气是要将咱们带出城去做啥交易了

也不知道他们想将咱们卖与谁人手中,若是卖到那大户人家去当丫环还好说,那咱还有逃脱的机会

但若是被卖到那青楼勾栏等下三滥的地方去,别说逃走了,还有没有命活下来还是两说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加坚定了要半路脱逃的决心,就算死咱也不能死在他们手里咱死也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死

花朵朵爬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这地方偏僻得很啊估计喊救命也喊不着人来,到时可别救命的人没喊来,倒是将那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给唤来了

见屋里除了一张大通铺外便空空如也,连一样尖利的东西都找不着,花朵朵便歇了要挖洞出逃的心思,咱还是留点力气,在路上见机行事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中午为了码字牺牲了午睡时间,结果一到下午就头痛,一直痛到现在,忍痛码了二,实在受不住了,先去躺会儿……希望醒来后能看到亲们滴打赏和粉红票票,话说我求了好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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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隐在深山

(..)卯时三刻,同济桥边

暗卫策马飞奔而来,“报告少主,属下查过青门镇上所有可疑之地,都没发现花姑娘的行踪”

楚凌轩紧紧地抓着缰绳,脸色冷得惊人,“这么说来,他们是不在青门镇上了?”

楚凌轩冷冷地下令道:“赤炼,传令下去,让所有弟兄到青门镇周边的荒郊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赤炼领命后神色一肃,即刻飞奔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楚凌轩眉头紧皱,这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他去询问过城门的守卫,昨晚从酉时起就没发现有车马出入过城门,这么说来这人肯定还在青门镇内

究竟人会藏在哪儿呢?青门镇郊外地域宽阔,要想寻这伙刻意隐藏的人贩子踪迹,无疑等同于大海捞针

按理说这人贩子掳了别人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不会将他们在青门镇内打发了,他们十有**会将人带到较远的城镇去发卖,只要守住城门不放,他们就插翼难飞了

但楚凌轩不敢冒这个险,万一他们掳了人去是别有所图呢?那岂不是要将朵儿置于危险的境地?

时间拖得越久,救人的希望就越加渺茫,若是错失了最佳的救人良机,那朵儿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花朵朵随时会性命垂危,楚凌轩忍不住浑身紧绷,必须得赶在他们离开青门镇前将人救下来

楚凌轩想到这儿忙调转马头,狂奔了出去他得去寻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花朵朵并不晓得,这一刻楚凌轩正发疯似的满世界找她她正苦思幂想着逃脱的妙计哩

花朵朵想了想还是决定学别的穿越女主那样留下血书,说不定还真会有人看到血书后赶来救人哩虽然这样的可能性等同于无但花朵朵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上一试

她忍着痛咬破手指,拿手指在手帕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血书,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花朵朵急忙将手帕塞到席子底下,仅留下若隐若现的一角,若不是刻意搜寻压根儿不会有人发现在这昏暗的屋子里,藏着这么一张寄托了花朵朵最后一丝希望的血书

花朵朵刚躺好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弟兄们,把这些娃们给我抬上马车”安静的屋子里传来那匪徒老大嗡嗡的说话声,“动作小点,别把人给吵醒了”

“是大哥”这些人话音刚落,花朵朵就感觉身体凌空而起,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花朵朵连忙咬住了牙关身体惊慌之下不自觉地绷得紧紧的

“咦”抱着她的大汉感觉不对劲儿,连忙停下脚步,狐疑地盯了怀中的花朵朵一眼

见大汉突然停了下来,花朵朵不由暗中叫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该不会发现那血书了?若是这些魔头们发现我是装睡的,会不会一刀卡擦了我啊?

花朵朵胡思乱想之下,就听到耳边传来匪徒老大的喝骂声,“老四,怎么回事儿?磨磨蹭蹭的你是嫌你耽搁的时间不够多是?不想干了就给老子滚回你家婆娘的被窝里去”

花朵朵趁这机会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待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后她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大汉压抑着满肚子的怒气

老四一脸唯唯诺诺地说:“大哥,我……我马上出去”他说完就转身疾步奔了出去

花朵朵感觉老四的身子绷得跟钢板似的,满肚子的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忽然花朵朵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这倒霉的老四显然把气撒在自个儿身上了就差没把咱小手臂的骨头捏碎了花朵朵连忙咬住牙关,把惨叫用力吞进肚子里

约莫是把牙咬得太用力了,花朵朵感觉嘴里涌起一股血腥气,难受得她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花朵朵透过老四的手臂缝朝屋里瞅了瞅,只见一群大汉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从屋里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屋里便空空如也了

幸亏没人发现咱留下来的血书啊花朵朵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有时间瞄了这群大汉一眼,只见大汉们个个长得牛高马大的,肌肉发达得像练拳击的,瞧那凶狠的眼神,一看个个都是狠角色啊

花朵朵不由暗自叹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才会遇上这帮瘟神瞧这阵势,若是自个儿敢逃跑,被他们逮着了还真是不知有没有命见着明天的太阳啊

花朵朵还没叹息完就被老四塞进了马车里,一同塞进马车的还有四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花朵朵观察过,这几个女娃算是这群娃中姿色最好的了

完了完了,他们故意把咱们分在同一辆马车,该不会真想将咱们卖到青楼去?花朵朵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老四拿毯子往他们身上一盖,再往她们身上铺上一堆轻轻软软的棉花,伪装成棉花商后就放下车帘,驾起马车往郊外奔去了

他们不敢走城门,恐怕这时候早就有人家报了官,说不定此刻城门已被封锁了哩咱们走城门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啊

匪徒们也不是傻的,他们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青门镇的荒郊有一座山能绕过城门直通城外但是这山上历来野兽出没、盗匪横行,寻常百姓没人敢走这捷径出城的

况且在这太平年间,老百姓也实在没必要放着康庄大道不走,走这随时会丢掉小命的歪门邪道

时间长了官府也懒得往这边盯了,久而久之,这荒山便成为了盗匪们的老窝而这盗匪正是眼前这一窝时不时便演上一回人贩子的魔头们

马车很快便驶进了深山,花朵朵感觉马车越来越颠簸了她翻了翻身子,小心翼翼地往马车缝里塞了团棉花球,再用小指一戳将棉花球戳出了车外

这一路来她不停地往车外塞着棉花球,希望若真有人发现那血书后,能沿着棉花球的指引找到她们来虽然这举动连她自个儿都觉得傻不拉几的,但这好歹比乖乖地任命强

花朵朵刚想往缝里塞第二团棉花球,就发觉马车停了下来

老二诺诺地说:“大哥,歇一歇该给娃们喂吃的了,他们已经一宿没吃没喝了,恐怕这样下去会吃不消啊”

老大扭了扭脖子,“也好我也饿了,三妹,取干粮来”

“是,大哥”那叫三妹的女人娇滴滴地应了声后,就扭着腰到马车上将干粮取了下来

她不屑地将一包劣质的干粮扔给老二后,就提着一包点心,风情万种地走到盗匪老大跟前,“大哥,这是小妹特地给您买的,是您最爱吃的凤梨酥哦来,小妹喂您吃”

“还是三妹最会心疼人”盗匪老大张大嘴吞下三妹手里的点心,还色迷迷地在她手指上添了一把,引得这风骚的女人一阵低喘

“讨厌”三妹半是娇嗔半是挑逗地在盗匪老大胸前点了点,“大哥,您真坏就爱欺负人”

盗匪老大被这女人撩拨得心猿意马,若不是还有这么多兄弟在场,他真想立马就将这女人就地正法了

“来,三妹,你也吃”盗匪老大拿起一块凤梨酥往三妹嘴里送,趁大伙儿不注意,顺势往她胸前抓了一把

三妹身子一软,就半立半倚地靠在盗匪老大胸前了,两人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喂了起来

大伙儿皆忍下心里的不屑,低下头来各吃各的,谁也不往这边瞟

老二和老四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老二对老四打了个眼色,老四默契地点了点头,老二这才放心地啃起手里的馒头来

臭娘们竟然拿这比猪食还难吃的东西来敷衍咱们,待会儿有你好看的哼老二狠狠地咬了口馒头,用力地咀嚼起来

马车里,花朵朵勉强地咽着嘴里黑乎乎的馒头,她已经半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早已饿得两眼发昏这一刻为了保存体力,再难吃的东西她也得往肚子里咽

而马车里的几个女娃则没有她这好定力了,她们自发现身在这荒山野岭后,早就吓得胆儿都破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况且一看这几个女娃的穿着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她们哪儿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啊

刚老四将馒头递到她们手上时,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娃就忍不住拿手帕掩住嘴干呕了下,嫌弃地将馒头拂在了地下

她们刚开始还哭爹喊娘的,老四把铜陵大的眼睛朝她们一瞪,“臭丫头再哭就把你们扔这荒山里喂狼去”

她们这才害怕地捂住了嘴巴,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真是一群在糖罐子里长大的姑娘们啊估计这一次被拐对她们的一生,都会留下抹之不去的阴影

花朵朵叹息地摇了摇头,她这会儿自个儿都自身难保了,还哪儿有闲暇顾及她们啊

瞧刚才老二和老四那眉来眼去的模样,估计不久就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了我说大爷们,到时你们打你们的,可别殃及池鱼啊

花朵朵狠狠地咽了口馒头,待会儿趁他们内讧,咱可得寻机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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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山群寇

楚凌轩骑着马一阵风似的奔进了贫民区的陋巷里,在陋巷最里头的一间破败瓦房前勒住了缰绳..enxue...

黑脸大汉张非在屋里听见动静,吱呀一声打开了门,“你是……”他不由一脸讶异地看向楚凌轩

待看清楚凌轩的模样后,张非不由一脸的激动,“你······你是那日那位公子”

张非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凌轩跟前,感激地磕起头来,“公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那那天幸亏了您给的银子,要不然在下的内人和孩子恐怕就保不住性命了”

那天他回到家后就发现娘子浑身滚烫地晕倒了在地,大夫说要是晚上一星半点,大人和小孩都得保不住要不是他手头上恰好有点银子,医馆哪会收治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啊楚凌轩可不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吗?

“张大哥,你先请起”楚凌轩忙一把将张非扶了起来,“我今儿来是有一事儿相求”

张非忙不迭地说:“啥事儿公子您尽管说,只要是我张非能帮得上忙的,定义不容辞”

楚凌轩抱拳道,“那就先谢过张大哥了”

楚凌轩神色一整,言简意赅地将事发经过陈述了一遍

张飞听完后忍不住一脸的凝重,“公子,依我看,这群人并非普通的人贩子啊若是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就是黑风山上占山为王的斧头帮”

楚凌轩心下一凛,尽管他事前就猜到这群人并不简单,但心里仍抱着一丝的庆幸眼下经张非这么一说,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像泡沫般破碎了

楚豳轩握紧了拳头,忍下胸口喷涌而上的血腥气,淡淡地说:“何以见得?”

“公子,实不相瞒,在下未曾遇着我家娘子前,曾是斧头帮的人”张非一脸悔恨地低下头·“这群人的作案方式跟斧头帮的很相像,在下估计花姑娘是遇上这一伙人了”

楚凌轩捂住胸口,“张大哥,他们通常会怎么处置掳来的小孩?”

张非红着脸道:“咱们只负责掳人·掳到人后,另一伙儿盗匪会专门接手,听说姿色好的通常会卖给青楼,打小开始培养······”

见楚凌轩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张非声音也弱了下来,到最后连话也不敢说了

楚凌轩冷着脸道:“张大哥,你还记得他们绑了小孩后往哪儿藏吗?”

“记得记得”张非忙不迭地说·“就藏在荒郊外一个荒废的农庄上非常趣学”

“请带路”楚凌轩将马让与张非,他召唤来信鸽,往信筒上放入纸条,便将信鸽放飞了去

张非犹疑道:“公子,您将马让与了我,那您······”

楚凌轩挥了挥袖,“不碍事儿”说完,人已消失在了屋檐上

张非见了不由一阵目瞪口呆·他连忙跃上马,也朝荒郊奔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两人便来到了荒郊里的农庄上·俩人赶到那儿的时候,接到消息的暗卫们早已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候着了

赤炼马上带人迎了上去,他见着楚凌轩的胸口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少爷您的伤……”

楚凌轩先前受过剑伤,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这会儿已经裂了开来,鲜血染红了衣襟

楚凌轩跃下马推开赤炼,一言不发地奔进屋里

屋显这会儿早已空无一人了,楚凌轩皱眉道:“怎么回事儿?”

赤炼低下头愧疚道:“属下无能,属下带着弟兄们赶到这儿时,他们已撤退了属下只搜到了这个”说完将花朵朵留下的血书呈了上来

楚凌轩满脸苍白地接过手帕·颤抖着手打开了来,看着手帕上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楚凌轩只觉得胸口疼得难受,刚伤口裂开的刹那儿也不曾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张非一脸担忧地说:“公子,按这情形,恐怕他们已经出城了”

赤炼摇了摇头·“不可能城门守着咱们的人,若是他们已经出城,咱们早就该收到信报了

张非摇了摇头,“他们并非走的城门”

赤炼等人一脸的讶异,他们还来不及询问,楚凌轩便一脸寒冰地问,“张大哥,黑风山在哪个方向?”

张非向东边指了指,“在这头”他话音还没落,楚凌轩提气狂奔了出去

“少爷”赤炼等人见状忙追了上去

“哎公子等等我黑风山岔路很多,你们可不晓得他们走的是哪条路啊”张非跺了跺脚,无奈地跃上马跟了上去

楚凌轩提着一口气奔出了老远,他还受着伤哪儿堪得起这般折腾才奔了不到二十里路就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体力不支地软倒了在

“少爷”跟在后头的赤炼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探了探楚凌轩的脉搏,“少爷,您歇会儿再运功您的伤口会很难愈合的”

楚凌轩摇了摇头,“赤炼,你看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地上的棉球

“这是······棉球?”赤炼一脸的讶异,“这里怎么会有棉球

“不但是这里有这一路我都见着了”楚凌轩眼睛亮得出奇,面上呈现出不同寻常的潮红

“这棉球一定是朵儿留下的记号,只有她有这么敏捷的心思这么说来,朵儿一定还没事儿咱们得赶在他们出城前截上他们”楚凌轩挣扎着欲起身继续赶路

“少爷您上马来”赤炼见阻止不了楚凌轩,只得让步地将楚凌轩扶了上马,自个儿在身后提着真气,护着马儿一路飞奔

这头黑风山上,大伙儿已约莫歇息了一刻钟了

老大填饱肚子后,抹了把嘴嗡嗡地说,“小子们,都给咱收拾妥当了,准备上路”

他此刻浑身燥热得难受,只想赶紧打发了这群摇钱树,回去找这骚娘们泻火去

见都这时候了,老大还龙精虎猛的样子,老二不由一阵着急,“怎么回事儿?”他趁收拾包袱的时机,低声地问老四道

老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理由啊我刚明明在他们的点心里下了蒙汗药的啊”

他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了弟兄们焦急的喊声,“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老二和老四狂喜地转过头去,只见老大正像一滩泥般软倒了在地

二妹气咻咻地转头指向老四,“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究竟在点心里做了什么手脚……”

她话还没说完,便也昏倒在匪徒老大身上

其他兄弟们一脸狐疑地盯向老二和老四

“没错”老四丝毫不惧地站了出来,“我的确是在他们的点心里下了药”

匪徒们听见这话儿一阵哗然,几个平日里深得匪徒老大器重,狐假虎威惯了的汉子听了这话儿一脸的怒气腾腾,抄起家伙就要冲老四砍过

他们还没来得起举起手中的斧头,便被身后突然袭来的老二等人一斧头劈倒了在地,其他人瞧见这阵势都吓住了不敢动作

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斧头帮啊花朵朵缩在马车上恶趣味地想着这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飘到了马车上

花朵朵恶心地捂着嘴巴,差点没忍住把刚吃下的馒头给吐了出来

车里的几个小女娃瞧见这情形早就吓得晕倒了过去

“兄弟们,你们真想为了这样的人渣卖命么?”老二一脸愤慨地指着匪徒老大道:“难道你们忘了他平日里是怎么对待咱们的吗?咱们平日里为他做牛做马,鞍前马后的,但他对咱们有一丝一毫的兄弟情义在么?你瞧瞧他给咱们吃的是什么东西?他压根儿没把咱们当人看”

“还有这骚娘们”老二一脸气恨地踢了踢二妹软绵绵的身子,“这杀千刀的骚娘们,瞧瞧她刚才那风骚的模样,难道你们就不想也尝上一尝么?”

老二说完一把扯掉二妹身上的衣物,顿时二妹白花花的身子便赤果果地呈现在大伙儿眼前了

大伙儿看着眼前诱人的丰乳肥臀,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见大伙儿心动了,老二接着说道:“弟兄们,我冯二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只要你们以后跟着我,有我冯二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咱们把这马车里的娃们卖了,换了钱给大伙儿娶媳妇去”

大伙儿听见这话儿满脸的惊喜,他们本来就对原先的老大心怀不满,这一刻冯二还提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他们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忙倒戈相向地称呼起冯二老大来,

冯二一脸的春风得意,“兄弟们,咱们先把这人解决了接下来就好好地享受享受这娘们,等大伙儿都玩腻了咱们就上路”

说完眼也不眨地一斧头砍在了匪徒老大的胸口上,顿时匪徒老大胸前的血柱“噗”地一声喷起了一丈高

马车里的花朵朵见状吓得小脸都发白了,忙死命地捂住了嘴巴,不敢叫出声来

冯二一把扔下斧头,扑到二妹身上,噼啪两声打在二妹脸蛋上,将她狠狠地打醒了过来

“臭娘们你平日里不是瞧不起咱们吗?今儿咱们就让你瞧瞧咱们和你那大哥比起来,谁比较爷们”

说完撩起衣衫,狠狠地撞进了二妹的身子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年中各种忙,累得像条狗,我什么时候才能歇一歇啊……虽然单不给力,但还是厚颜无耻求票票,求打赏累积五个打赏加请亲们体谅无双,无双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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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留活口

“不要,你出去你出去”二妹一脸的惊恐,她扯着嗓大喊道:“大哥大哥救我”

“大哥”冯二气得扯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扭转她的头,“瞧瞧这就是你的大哥”

冯二狞笑道:“他赶不及瞧阎罗王去了,你要不要也陪他去啊?哼就算你乐意去陪他,也得问问爷们答应不答应爷今儿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你要是把爷们伺候的舒服了,爷就赏你一个全尸”

冯二说完抱住她的身子就狠命地撞击了起来,其他人在旁边看见了都止不住一脸的亢奋//

二妹侧眼瞧见倒在血泊里的大哥,吓得胆儿都破了,哪儿还敢挣扎啊

见大势已去,二妹也歇了想要反抗的心思,为了活命,她只能竭尽所能地取悦起冯二来,把冯二伺候得浑身舒坦,很快便趴倒在二妹身上泄了身

冯二一脸餍足地从二妹身上退了出来,“兄弟们,到你们了一个个都给我狠命地干把往日所受的苦都给我找补回来”

“哎”大伙们哪还用他招呼啊,见冯二一抽出身,他们便一个个像饿狼似的,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在二妹身上一阵捣弄,把她折磨得像滩水似的软倒在地上,连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躲在马车里的花朵朵觉得一阵恶心,她在冯二扑倒二妹身上时便移开了眼睛不敢再看,这一刻是紧紧地捂住耳朵,生怕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污秽了耳朵

见大伙儿都围着二妹在取乐,压根儿没人注意马车这一头的动静,花朵朵不由灵机一动,此时不走待何时啊

她忙稳了稳心神,悄悄地爬下马车,蹑手蹑脚地往一旁的灌木丛跑

怎知她还没跑出几步远,就被人从背后扯着衣领提了起来

老四一脸阴狠地道:“臭丫头往哪里跑?”

花朵朵暗叫糟糕·她佯作害怕地颤着声音道:“大······大爷,我想去方便……”

“哼方便?”老四压根儿不信,“恐怕是想去逃跑”

“没······没有······”花朵朵连忙否认道

“哼还给我装”老四死死地扼住花朵朵稚嫩的脖颈,恶狠狠地说:“臭丫头我一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赶紧从实招来是哪个派你来作奸细的?你若不说·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花朵朵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喉咙卡得难受得紧,她忙死命地踢着吊在空中的双脚,挣扎着想要下地

“晓得害怕了?”老四松开花朵朵的脖子,一把将人扔在了地上,“说谁派你来的?”

花朵朵艰难地呼吸着,痛苦地咳嗽了几下·“大······大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老四气得一脚踹在花朵朵身上,痛得她死命地叫了起来^/非常趣学/^

这会儿冯二等人瞧见动静,连忙围了过来,“四弟,怎么回事儿?”

老四指着花朵朵道:“大哥,我怀疑这娃是官府派来的细作,刚在农庄那会儿时我已经觉察出她不对劲儿了·刚一直在监视着她哩这可不,刚就瞧见她沉不住气,准备趁咱们不留神·想要逃跑像官府报信哩”

“什么?细作”老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花朵朵几眼,“兄弟们,捆起来”

那些喽们拿过绳子,三两下地变将花朵朵捆成了粽子

喽们将花朵朵扔到二妹身边后,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咱们要怎么处置这丫头啊?”

老二沉吟了半响,问向一旁的老四道:“老四,你怎么看?”

老四阴冷地说:“大哥,这丫头可不能留活口·留下就是后患啊咱们得赶紧把人解决了赶紧上路,恐怕官府就在后头盯着咱们哩”

大伙儿听见这话纷纷赞同,老二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丫头可是这一批娃里姿色最好的,若是卖了定能换个好价钱啊”

老二想到大局,还是狠心咬咬牙·“罢了罢了,老四,这娃就交给你处置了兄弟们,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那骚婆娘你们要想留着玩玩,就捆了一并带上”

“是谢谢大哥”大伙儿刚想提出这话儿哩,想不到冯二就先他们一步提了出来,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骚婆娘他们可是还没玩腻哩哪儿舍得就这么咔嚓了啊

大伙儿都争先恐后地拿绳子捆二妹去了,只有老四提着斧头冷冷地看着花朵朵,“臭丫头,这是你自找的,别怪大爷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个儿命不好”

老四说完咬了咬牙,举起斧头就要往花朵朵身上砍去

“不要救命啊”花朵朵吓得破口大叫,她使命想往一旁躲去,奈何身体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眼瞅着斧头就要落在自个儿身上了,花朵朵惨白着小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物倒地声

见预料中的剧痛并没降临到身上,花朵朵惊讶地张开眼睛,她看着眼前的巨变,不由一阵目瞪口呆,“这…···”

这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之前还生龙活虎地站在那儿的一众匪徒这会儿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原先站着的位置呗忄站着几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一个个看起来威武不凡

难道真的是我命不该绝?死而复生的花朵朵忍不住激动得谢天谢

这时花朵朵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朵儿······”

花朵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楚凌轩怎么是你?”一脸苍白的楚凌轩正捂着胸口倚在一名黑衣人身上

瞧见满地的血腥气,楚凌轩不用多想便清楚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一场恶战,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忙焦急地向花朵朵奔了过去,“朵儿你没事儿?有没有受伤?”

他身上带伤,马儿一奔得急身上的伤口就疼得难受,只得让暗卫们先行,他和赤炼紧紧地跟在后头

幸亏暗卫们早来了一步啊要不然朵儿这会儿就真的要身首异处了楚凌轩不由满心的庆幸

说起伤花朵朵这才感觉浑身疼痛,忙疼得抹了把眼泪,“我没事儿了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我恐怕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花朵朵说完又感激地说:“楚凌轩谢谢你真不知是我命好还是你倒霉,每次我有危难都是你救的我,你一定觉得我很麻烦”

楚凌轩戏虐地刮了刮她的哭鼻子,“是挺麻烦的”但是我乐意

“什么嘛”花朵朵气得一记粉拳打在他身上,疼得楚凌轩一阵低呼,赤炼在一旁见着了也不由紧张地上前了几步

“你怎么了?”花朵朵纳闷地敲了他胸口一眼,这一瞧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天哪你流血了你受伤了吗?”

楚豳轩扯着嘴唇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儿”花朵朵哽咽着道:“你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啊,这时候了还上山来找我……”

楚凌轩替她擦了擦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去你再哭下去我就真的要命丧此地了到时候你恐怕就真的要给我哭丧去了”

“说什么呢”花朵朵跺了跺脚,她与楚凌轩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楚凌轩转向赤炼,淡淡地说:“赤炼,这儿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要怎么处理?”

赤炼抱拳低头道:“放心少主,属下明白”

楚凌轩点了点头,他忍痛将花朵朵抱上马自个儿也跃了上去,扯着缰绳就往青门镇的方向奔去

花朵朵回头看了隐约消失在视线里的山林一眼,担忧地说:“楚凌轩,那些孩子们怎么办啊?”

这个爱管闲事的孩子,楚凌轩摸了摸她的头,“放心赤炼会把他们带回衙门的”

花朵朵好奇地问:“赤炼是你的保镖吗?”瞧他刚一脸紧张的样子,他们之间恐怕关系匪浅啊

楚凌轩沉吟道:“算是他是我的贴身侍卫”

花朵朵抛开这心思,想起楚凌轩凭空而至,又好奇地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拐的啊?”

楚凌轩不紧不慢地驱着马儿“你爹来酒楼给说的”

花朵朵忙焦急地问:“啊我爹娘怎样了啊?”

爹娘晓得自个儿被拐后,该心急了娘子身体正弱着,不晓得受不受得了这打击,说不定正在客栈里抹眼泪哩

楚凌轩安慰道:“放心,他们都在客栈里侯着哩”

花朵朵哪儿放得下心啊,她这会儿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客栈里但想到身后的楚凌轩还受着伤花朵朵又不敢催他加快度,恐怕一折腾之下伤口又裂开了

花朵朵纳闷地问:“楚凌轩,你是怎么受的伤啊?”他在京城的日子真的这般危险么?竟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楚凌轩犹豫了半刻,“朵儿,这事儿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花朵朵听到这儿也不问了,她晓得有些秘密一旦沾上就休想脱身了

见花朵朵不在这问题上纠缠了,楚凌轩暗地里松了口气

楚凌轩难得地赞扬了一次,“朵儿,这次幸亏有你留下的手帕和棉球,要不然咱们也没那么快找上你们”

花朵朵惊喜道:“真的是我留下的东西帮上忙了啊?”

她惊喜完又不由得瑟道:“我怎么那么聪明啊”

楚凌轩敲了敲她的脑门,“得瑟还聪明呢?聪明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什么啊……”

两人就这样一路拌嘴,一路慢行,不知不觉便到了青门镇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无双很悲催……u盘插在电脑上被我不小心踢坏了,读不了……里面所有的章节都没有了……包括所有的章节……无双泪奔了……~~~~~~~好悲催啊拿去修理店,店主说导出数据一千五百块大洋……呜呜……无双气得直接扔垃圾桶了,娘的,一千五百块大洋够我买好几百个u盘了……偶情愿重拼字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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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蚌怀珠

午后,悦来客栈*.

昏迷良久的云氏终于悠悠地张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帐顶,喃喃地说:“这是哪儿啊?”

正趴在床边打瞌睡的花永夏,听见声响忙扑了过去,“娘子,你醒了啊”花永夏一脸的惊喜

云氏迷茫地问:“娃他爹这是哪儿?我怎么睡在这儿呢?”

花永夏担忧地摸了摸云氏的额头,“娘子,你忘了啊?这是客栈啊咱们是来镇上走百病摸门钉的哩”

“走百病······”云氏喃喃地说,“同济桥······”

忽然昨晚发生的事儿像倒影般,在她脑海里一幕幕地重映,云氏忽然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朵儿我的朵儿朵儿呢?”她忙激动地拉住花永夏的衣袖,紧张兮兮地问:“娃他爹,朵儿呢?朵儿找着了没?”

“娘子,你先别急”花永夏忙倾上前抱住云氏的身子,轻轻地安抚着,“我已经拜托醉仙楼的刘大哥帮忙去寻了,楚公子也带上他的属下帮忙出去寻人了,一定能寻找的你放心啊”

云氏哽咽着说,“到现在了都还没有消息,这都快一天一夜了,你叫我怎么能放心啊”

“要是朵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完泣不成声地哭倒在花永夏怀里

花永夏焦急地说:“娘子,你可不能哭啊大夫说了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忧虑过甚,要是再这么哭下去,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啊”

“我闺女不见了我这当娘的能不伤心么?”云氏哭得一抽一抽的

忽然她想起花永夏刚好像提到了孩子,茫然地问:“孩子?什么孩子啊?”

“你肚子里的孩子啊”花永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云氏的肚子,“大夫说了,你已经怀上两个多月了呢”

“什么我怀上了?”云氏一脸的难以置信

花永夏复杂难言地抱着云氏,肯定地说:“嗯怀上了咱们又要当爹娘了呢你可不能在这时候使性子啊,再怎么难受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撑着点晓得么?”

“我真的怀上了么?”云氏摸着肚子又是惊喜又是难过·“要是朵儿晓得她快要抱上弟弟了,不晓得会有多开心啊”

说完又忍不住一阵抹泪,唬得花永夏忙叫祖宗呼奶奶地哄将起来但任他再怎么哄,云氏还是止不住满肚子的伤心^/非常趣学/^

正在花永夏感觉焦头烂额时·一阵拍门声响了起来

花永夏只得暂时将人放下,转身走去开门

“爹爹”花永夏刚打开门的刹那儿,花朵朵就一阵风似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爹爹,我回来了”

“朵儿?”花永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得一阵发蒙,他愣了良久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忙高高地将花朵朵举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花永夏惊喜地说:“闺女你可回来了”

说完紧紧地将花朵朵抱在怀里,喜极而泣,“闺女啊你可真是让爹一阵好寻啊你怎么这么狠心离开爹娘啊要是你不见了,让爹娘怎么活啊”

“爹······”花朵朵哽咽着把头埋进花永夏怀里,“是朵儿不好,害爹娘担心了”

云氏见着自家闺女的身影儿后哪儿还呆得住啊忙惊喜地从床上挣扎着爬下了地儿,颤巍巍地跑到了俩人身边,一把将花朵朵抱在了怀里·“朵儿朵儿,呜呜······娘的心肝宝儿,你吓死娘亲了”

“娘亲”朵儿哽咽着想转身扑倒在云氏怀里·吓得花永夏一把将人抱住了

“闺女啊娘亲现在可抱不得你啊”说完转头看了云氏一眼,见她安安稳稳地站在那儿啥事儿都没有,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花朵朵纳闷地问:“娘亲怎么了?”该不会是忧伤过度病倒了

花永夏傻傻地挠了挠后脑勺,乐呵呵地说:“娘亲肚子里怀着小弟弟哩”

“什么?小弟弟?”花朵朵一阵目瞪口呆,

这才多长时间啊娘亲昨天还心心念念着要摸门钉求孩儿哩,这才一天的时间就怀上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兮福之所倚吗?

花朵朵高兴地蹭了蹭云氏的手臂,“太好了,娘亲朵儿终于能抱着小弟弟了”

这里面可是躺着个小生命哩花朵朵稀罕地摸了摸云氏的肚子这下子啊该不会再强迫爹和娘亲过继大姑的儿子了

花朵朵软语温声地说:“弟弟你要乖乖的晓得不?要是你敢折腾娘亲,等你出来了看姐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云氏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臭丫头说什么呢弟弟还没成型呢?你就吓唬他要是他不敢出来了,看你怎么后悔

花永夏见俩母女高兴得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道:“呸呸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儿干啥”

“对了,朵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楚公子人呢?”花永夏在门外四下张望了下,不见楚凌轩的身影·不由纳闷地问他还想当面答谢他呢要不是他,朵儿也不能安然无恙地●来

说到楚凌轩,花朵朵就一阵郁闷,不由扁着嘴道:“他回京城去了”

楚凌轩这家伙将她送到客栈门口后,竟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便转身离去了

哼,臭小子晓得你是急着回去见你的未婚妻了,但作为师徒,你好歹也关心一句我好不好再走

你倒好竟然连眼尾也不稍自个儿一眼,就迫不及待地狂奔离去了,再怎么着急着见面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哼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一阵气恼咱们好歹也师徒一场,难道还比不得这半路认识的女人啊?

看着楚凌轩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背影,花朵朵气得脑门都生疼了,心里那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路他们虽然一直有说有笑,但花朵朵能感觉得到,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一堵墙,任凭他们再怎▲可以掩饰,这堵墙仍然存在着冷冷地宣示着他们之间的隔阂

花朵朵清楚,搁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楚凌轩没有道破,她也不想就这事儿多说点什么并不是她想怎么样事情就能怎么样的,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随他去了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师徒,就算他对她有多回的救命之恩,但既然人家不想提,自个儿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其实,这一路来楚凌轩是多么想跟花朵朵解释上回他们之间的误会,但是他的身体冷得难受,失血过多让他止不住全身发颤

为了不让花朵朵担心,楚凌轩只能咬着牙关拼命忍受着,死命地忍住痛楚,他甚至为了不让花朵朵知晓他的痛楚,只得在、离去前面无表情地跟花朵朵说了句,“朵儿珍重”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策马转身离去了,这毫不留恋的背影让花朵朵心里好一阵酸涩,他果然是牵挂着她的未婚妻啊瞧这迫不及待离去的样子一定是生怕他未婚妻担心

男人果然都是重色轻友的,花朵朵扁了扁嘴,她本来还担心他的伤势,既然他有女人关心,咱又何必为他费神呢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云氏肚子那团肉上,“爹爹,娘亲这是怀了几个月了啊?”

花永夏喜滋滋地说:“大夫说两个多月了呢”

两个多月都没有发现,这娘亲也够迷糊的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不过也怪不得她就算大姨妈几个月没来,估计这娘亲也只会误会是葵水不准时压根儿不会往孩纸身上想,谁让她已经在心底里认定自个儿怀不上孩子了呢

花朵朵高兴滴说:“娘亲太好了这会儿咱们用不着摸门钉,老天爷就把弟弟送到咱们家门前了呢”

云氏幸福地摸了摸肚子,“娃他爹,我看咱们还是去摸一会门钉毕竟咱们不晓得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哩摸一回门钉说不定送子娘娘就给咱们一个男娃了呢”

“哎,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花永夏笑得傻乎乎的模样引来云氏俩母女一阵嬉笑

傍晚仨人摸过门钉后就驾着马车回花嫁村去了

这马车还是刘掌柜听说云氏怀孕后,不由分说让护院赶着送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一车的补品

当然,这不用说又是楚凌轩的指示,以刘掌柜的意识,可想不到这么远

护院驾着牛车将礼品送到花嫁村后,又驾着马车往醉仙楼飞奔回去复命去了

云氏远远便瞧见了人,忙小跑着迎了上来,“老二啊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真是让娘好一阵挂心啊”

花永夏叹息着说:“娘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回屋再说

花永夏将牛车上的礼品拆卸下来,搀扶着云氏在堂屋里坐定后,娓娓地将事情经过向大伙儿简要复述了遍,大伙儿听完后一阵鸦雀无声

花有福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说朵儿差点被匪徒拐走了?”

花永夏一脸后怕地说:“是啊要不是楚公子,咱们兴许都见不着这娃了……”

花有福听见这话儿,是坚定了要禁止花朵朵出门的决定,花朵朵要是晓得会有这后果,估计打死也不会让老爹将这事儿禀告大伙儿知晓

李氏比较关心的则是后面半阙的话,“老二,你说你媳妇怀上了?”

李氏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打死也不敢相信这老蚌也能怀珠,这都七八年了,要说能怀孩子早就怀上了咋在这过继的紧要关头,说怀上就怀上了呢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简和玫瑰亲、司安爵亲以及吐槽大神亲的打赏,还有0996203亲投的2票宝贵的粉红票票爱你们么么哒不知不觉快5个打赏了哦答应了你们五个打赏加的,无双绝对不会食言坐等满5个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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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龄产妇

趁大伙儿都围着云氏母女嘘寒问暖的当口,李氏偷偷地遣花永冬去请花大夫,美其名是怕云氏受了惊吓,请大夫过来给她把把平安脉[非常趣学].

其实李氏心里压根儿不信云氏是真的怀了身孕,她怀疑他们这是不想过继才故意找的借口

哼竟跟我玩这样的小把戏,真当我这老婆子是瞎了眼了啊看我不当面拆穿你们李氏冷着脸看着笑得一脸幸福的云氏,哼装得还真似模似样的

平日里看起来倒是个乖巧懂事的人,真没想到竟是个没点分寸的,竟敢在子嗣这样的大事儿上耍小花样,还拾掇起老二来一同哄骗我这个老太婆,真是太没规矩了

李氏是铁了心一会儿拆穿他们的把戏后,就当下把过继的事儿给定了,以免夜长梦多

不一会儿,花大夫便挽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在花永冬屁股后面赶了过来

“花大夫,可把您给盼来了”李氏高兴地说:“劳烦您给我家媳妇把个脉”

花永冬路上已经将情况都说与花大夫听了,花大夫也不废话,放下药箱就把手贴在云氏手腕上把起脉来

李丘佯装紧张兮兮地问,“大夫,我家媳妇身子没大碍?”

瞧着云氏同样一脸紧张的表情,李氏不由心里冷笑着,哼这会儿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见花大夫皱着眉头久久不说话,花永夏不由焦急起来,“大夫,我家娘子究竟怎样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急什么”花大夫瞪了花永夏一眼,“你要是真心疼你家娘子,就赶紧给我找些补身子的食材来这都怀孕两个多月了,身子竟然还虚成这样子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照顾孕妇的啊?”

“什么两个多月了?”李氏被这话儿惊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来这怀孕的事儿是真的咯?

“你们不晓得?”花大夫一脸的难以置信,按理说这两个月没来葵水任谁都会往怀孕这事儿上想运家子人倒好,压根儿没动这念头,怪不得孕妇身子这般虚弱了

李氏期期艾艾地问:“大夫,您刚说我家媳妇身子弱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道理会这样啊老二媳妇身子一贯康健,以往怀朵儿那会儿还下地插秧哩

花大夫捋了捋胡子,沉吟道:“小娘子兴许是忧思过重,又受了大刺激,这才导致腹中胎儿不稳……”

“什么?胎儿不稳”李氏吓得脸色都白了,“大夫,这···…这可怎么办啊求求您想想法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花家的血脉啊

这可是他们花家好不容易才盼来的金孙子啊要是就这么没了,她怎么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啊

都是她不好,没事儿提什么过继啊要是没闹出这事儿,媳妇兴许就不会上镇上摸什么门钉了,这样朵儿也不会出事儿,她的金孙子也不会出啥岔子了[非常趣学].李氏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我话儿还没说完呢”花大夫不温不火地看了李氏一眼,“这会儿晓得紧张了?早干嘛去了?”

李氏惭愧地低下了头,她也没敢跟这花大夫呛声方圆几百里都晓得花嫁村的花大夫脾气古怪,大伙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花大夫继续慢悠悠地说,“幸亏小娘子身子底子好要不然这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还真是不敢说”

花大夫翘起胡子板着脸道:“你们往后可得注意点,莫要再让孕妇受啥刺激了这年纪怀上孩子本来就不容易,要是再嗑着伤着了,别说孩子了,这大人保不保得住还是两说”

大伙儿听见这话儿禁不住满心的忧虑,这事儿还真是祸喜参半啊本来这喜事儿就来得突然,大伙儿还没完全消化透哩花大夫又丢来一个重磅炸弹,这让大伙儿都变得紧张兮兮起来,生怕云氏一个不小心就把孩子和自个儿的性命都给折腾没了

花朵朵听见这话儿也是一脸的担忧,古代医疗技术这般落后女人到了二十四五岁便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而云氏约莫着已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了,要是难产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

花朵朵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督促李氏学一些现代的孕妇操,还要给她均衡营养,帮她增强体质,到时候生起孩子来也能容易些

见花家老少都一脸紧张的模样,花大夫这才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他配了几服安胎药再叮嘱了李氏注意一些保胎的法子后,便施施然地在花永夏的欢送下离开了花家

李氏这会儿那是绝口不提过继的事儿了,毕竟外孙儿再亲那还是外人的血脉,哪儿比得上自个儿的亲孙子亲啊

她这会儿真是把云氏的肚子疼得如珠如宝的,恨不得日日把她在屋里哪儿都不许去,啥事儿都不许她沾手,生怕她磕到绊伤着了她的小孙子

王氏为这事儿那是酸得牙关都咬碎了,“哼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哩就宠得无法无天的了,要是真生个带把的出来还不得宠上天去啊到时候家里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让你得瑟要是生不出儿子来,看你到时怎么下台”王氏忍不住暗地里诅咒云氏生个没把的闺女出来

孙子的事儿是不用愁了,但外孙子的事儿还是得解决啊按闺女家眼下的情形,多一个孩子铁定是养不活的了,送回去也是遭罪啊

李氏想到这儿就愁得头发都白了,闺女家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靠着咱们的接济过日子日后娃们大了这结亲什么的可都是银子啊这日子岂不是得越过越苦啊?

花朵朵倒是有个法子,“阿公阿,大姑总靠咱们接济着度日总不是个事儿,咱们不如给点赚钱的活儿他们去做这样他们也能混点糊口的闲钱,反正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劳力了”

虽然以他们目前的财力,接济大姑一家子过日子还真不是啥困难的事儿,但俗话说得好,“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会大姑家一门生存的手艺,总比一辈子只懂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瞎忙活来得强

花有福半信半疑地问:“啥活儿啊”

哪儿会有这么大只蛤随街跳啊要是有法子他早就想出来了,哪儿还会等到现在啊这闺女家要田没田要地没地的,这胡家的男人又没个懂点手艺的,一辈子只晓得在那几亩薄田哩刨食,能有啥出息啊

花朵朵笑着说:“这事儿说难也不难,说简单还真是不简单就看大姑家有没有那个魄力了”

李氏急道:“好闺女,到底是啥活儿啊你就别卖乖子了,快些说我老婆子的心肝都让你给吊慌张了”

花朵朵给李氏丢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年前我恰好听醉仙楼的刘伯伯谈起,他说最近他们酒楼的时令蔬菜供应不上,给酒楼的生意造成很大影响哩”

花朵朵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寻思着咱们要不要把这供应蔬菜的活儿也一并接过来,和大姑家一起合伙搞这蔬菜生意咱们出钱出技术,他们只要出劳力,给看着那菜园子就行了”

“这事儿能成吗?”花有福一阵迟疑,“咱们哪儿来的田地种这么多的蔬菜啊”

“山人自有妙-计”花朵朵一脸的神秘兮兮

见花有福还是一脸犹豫的表情,花朵朵索性将计划说了出来,“阿公,这农忙过后乡亲们的田地是不是都空着没啥用处啊?咱们不如索性将他们的田地都给租过来种蔬菜,到了农忙插秧时分再将田地还给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得了好处,咱们也不愁没地儿种菜了”

花有福不由眼前一亮,“这主意妙-啊咱们赶紧去醉仙楼将这事儿给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李丘吃惊道:“这么急啊咱们要不要和闺女家再商量商量啊?”

“头发长见识短”花有福瞪了她一眼,“这是天上白掉下来的银子,她有什么不答应的这胡家要是连这点魄力也没有,日后也甭想我花有福再接济他半分银子”

花有福吹胡子瞪眼地说:“再说了,眼下开始租田种蔬菜还能种上几个月呢要是再晚上十天半个月的,这菜还没长成,田就得还给人家了,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啊?”

花朵朵安抚李氏道:“啊,阿公说的没错这事儿还真得赶早哩咱们先把合约谈下来,到时候就算大姑家不参合,咱们也可以租些短工来帮忙啊反正到时候也过了农忙,多的是乡亲们想趁机赚点银子来贴补家用哩”

李氏见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安顿后云氏后,就急急忙忙地奔胡家村找闺女说这事儿去了

花朵朵压根儿不担心花永秋会拒绝这事儿,她瞧大姑那日憔悴的样子,想来是不舍得小儿子的,要是有机会能不将儿子送出去,作为母亲,想必是拼了命也会去争取的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今天被人指着脑门说,“无双,你脑袋被门夹了啊?怎么不晓得备份呢?活该丢存稿”无双泪奔了不带这么落井下石的啊呜呜……我已经够惨了,好几万存稿我得一个字一个字码回来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啊呜呜……亲们,求么么求安慰还是你们最好了会心疼无双不像别人,只晓得打击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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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日光温室

花有福主意一定后,翌日一早就叫上花永夏往醉仙楼奔去

按理说这事儿让花朵朵跟着去洽谈会比较妥当,毕竟这大大小小的生意一向都是花朵朵接手谈下来的,他们半路插进去也不晓得会不会出啥岔子..enxue...

但这孩子眼下才刚受了大刺激哩花有福哪儿放心让她出门啊上次的被拐事件,大伙儿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哩

再说了,朵儿总归是女娃,总不能老让她和这些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这时间久了恐怕会对闺誉有所影响啊

花有福主意一定,就铁了心要将花朵朵拘在家里,任花朵朵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花有福还是丝毫不动摇

花朵朵本还想着趁花有福上醉仙楼洽谈合约的机会,到集市上溜达溜达,看能不能寻到一些奇的蔬菜种子,怎知花有福压根儿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花朵朵只好怨念地目送着花有福和花永夏的背影离去,又怨念地在李氏的催促下回屋习女红

不到晌午,花有福父子俩便满脸忐忑地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醉仙楼的刘掌柜

李氏满脸担心地问:“娃他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事儿没谈成吗?”

闺女一家可还等着这蔬菜生意养家糊口哩,这事儿可万万不能出啥岔子啊她昨儿个可是信心满满地跟闺女保证了这事儿定能赚大钱的,要是这事儿谈不成,那不是毁了闺女的希望啊咱可是已经把小五都抱回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回头再说”花有福搪塞了李氏几句,忙急急地让李氏将花朵朵叫出来

这些生意场上的事儿他还真是谈不来,他们去到醉仙楼后,把来意跟刘掌柜一说,刘掌柜倒是对这合作的事儿很感兴趣,但奈何他问的问题十个有个花有福都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双方压根儿没法谈下

刘掌柜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门来了,正好他也有一点楚凌轩交代下来的东西要转交给花朵朵

花朵朵听说刘掌柜亲自上门来了,料想是阿公他们谈不拢这事儿,忙一把扔下手里的女红焦急地往客厅跑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慢点跑啊”李氏见花朵朵跑得急,忙吓得跟了上去,絮絮叨叨地说:“你这急性子的丫头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哩就风风火火的,要是再绊着了可怎么办啊?怎地就不晓得爱惜自个儿呢”

李氏的话儿还没说完,花朵朵就跑得不见了人影儿非常趣学李氏只得迈着老步颤巍巍地跟了上去,一路跟一路唠叨云小莲等人瞧见了都忍不住掩嘴一阵好笑

花朵朵刚跑进客厅,刘掌柜就调侃地说:“哟丫头你可来了可让我这老头子一阵好等啊老头子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见着了你的大驾啊”

“刘伯伯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朵儿了”花朵朵不依地跺了跺脚,“再说了,您怎么就老了呢?要是您这般年纪都认老,那我家阿公岂不是都成糟老头子了啊”

“臭丫头,怎么说话的呢”花永夏不安地捂住花朵朵的嘴巴,生怕自个儿老爹听见这话生气了怎知花有福非但没生气,还和刘掌柜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大伙儿乐呵完开始转入正事儿刘掌柜一本正经儿地问道:“朵儿啊,你提的合作这事儿呢我很感兴趣,但是你们如何保证能按时提供一年四季的蔬菜瓜果呢?这蔬菜瓜果什么的可是会受时气节令的制约啊”

花朵朵胸有成竹地说:“刘伯伯您别担心咱们家恰好懂一项种菜的窍门别说当季蔬菜瓜果了,就是那反季节的蔬菜瓜果,只要你们酒楼需要,咱们也能供得上来”

花朵朵正想将温室大棚的技术应用到古代来哩奈何一直都寻不着机会实践,眼下可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虽然目前还没看到有玻璃和塑料等材料的影子出现,但做不了塑料温室和玻璃温室,咱也可以做日光温室啊

日光温室取材简单,保温好投资低又能节约能源,可不就是目前的理想选择嘛恰好她以前曾见过隔壁家的大叔做过这日光温室,操作过程并不复杂他们也完全可以在花嫁村树起大晋国的第一栋花家日光温室

刘掌柜看着花朵朵信心满满的模样,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虽则这种活反季节蔬菜瓜果的话儿听起来是邪门了一点,但只要是发生在这女娃身上的事情,再邪门刘掌柜也见怪不怪了

他听护院们活灵活现地说起花朵朵遇劫时竟能急中生智,偷偷地给大伙儿留下血书和棉花作为指引时,他当下就觉得匪夷所思

你说一个才豆丁大点的娃遇上这种事儿能不吓破胆儿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这孩子竟然还能临危不惧艟那么危险的当口还能稳下心来寻找逃脱的机会,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和急智啊

听说和她一同被劫的好些个娃都给吓傻了哩这当中还有好些个是镇里大户人家的闺女

县令从陈太守寿宴上回来听说了这事儿后,可是吓得连醉醺醺的酒劲儿都醒了大半忙连滚带爬地跑来醉仙楼给刘掌柜道谢

这会儿若不是醉仙楼帮了他大忙,揪出了这帮劫匪保住了那些孩子的命,那他这乌纱帽还真是保不住了啊这被拐的孩子当中有许多孩子背后都是他惹不起的势力啊

若是他们的闺女在他管辖的地盘里失踪了,那他这九品芝麻官还真是做不下去了

那些正为闺女失而复得激动不已的人家,听说了这事儿是醉仙楼暗中使的力,忙携上重礼纷纷上门道谢来了

楚凌轩走时可是特地交代过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花朵朵从这事儿上摘清了,别让外人晓得这事儿有朵儿的一份功劳在,免得给她惹祸上身

刘掌柜听了也只得生生地将这恩情受了下来,他这两天来光是应付这些大人物就忙昏了头,笑得脸皮都发僵幸亏花有福他们下午来寻他谈正事儿,才将他从苦海了解救了出来

刘掌柜当下二话不说就与花朵朵将合约签了下来,并许诺有啥问题都大可来醉仙楼找他帮忙,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回镇上去了

他待会儿还得去赴县令大人的约哩为了给那些差点遭受丧女之痛的人家赔罪,县令大人可是特地准备了晚宴,而刘掌柜这个大恩人无疑是在邀请的行列里面

刘掌柜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地将楚凌轩交予他的信件,避着花家人的面塞给了花朵朵

花朵朵一脸纳闷地瞅着手中的信,这是啥啊?她刚想打开,花有福等人就围了上来,她只好慌张地将信塞进了怀里

塞完后她又止不住郁闷,我这是紧张啥啊我又没做啥亏心事儿,干啥要有作贼心虚的感觉啊?

花有福苦着脸问:“朵儿啊,你刚说咱们懂种菜的窍门,但咱们两眼一抹黑的能有啥窍门啊?你可不能哄骗人家啊”

“阿公,您就甭担心了朵儿是这样的人吗?”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那是真有办法”

花有福刚听花朵朵夸下海口后,那心儿可是一直都高高悬挂着,生怕花朵朵是为了赚这银子才故意杜撰的谎话,这会儿听她说是真有法子,花有福这才松了口气

花朵朵忙问道,“对了,阿公,您昨儿把那租田地的事儿都谈妥了吗?”

这才是大事儿啊若是连田地都没租着,那说再多的话不都是白搭嘛

花有福笑眯眯地说:“都谈妥了哩,大伙儿都愿意租”

说完还喜滋滋地拿出一叠租约向大伙儿显摆才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可是将护花河这一带比较平坦的水田都租了下来哩

花朵朵见状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这有啥好傲娇的啊这等好事儿她本就没想过大伙儿会拒绝田地本来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能收到租金又不会耽搁春耕,他们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否则为啥不答应啊再说了,间隔种植还能肥田哩

田地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是愁种子的事儿了

她来了大晋国这么久,来来去去也就见过几样蔬菜瓜果,看都看腻了别说吃了也不晓得是整个大晋国都如此,还是只他们青门镇品种单一

花朵朵想到镇上去了解了解行情,奈何她出不了门,况且她跟商队也不熟,这事儿也只能求助于宋子尧了

花朵朵让云三将这任务丢给宋子尧后,就全副身心地投入到日光温室的建造事宜上了

日光温室虽说用料并不复杂,建造也简单,但是在这么大面积的田地上建起温室大棚,花朵朵还是感觉很吃力况且建好后还得拆,这多不划算啊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小范围操作,先在上回花里正赔给自家的五亩水田上建一个日光温室来作为试验田,毕竟这是自个儿的田地,建了也用不着拆

这温室大棚就专门用来种植一些反季节的蔬菜瓜果而其余租来的田地就种上一些时令的蔬菜好了,这样还能两不误哩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木有打赏木有粉红,无双准备好的加派不上用场捏……裸奔果然是不给力啊亲们都木有激情了,无双也很恹恹滴说……希望明天能把加送出去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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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花氏农场

翌日一早,天才鱼肚白,满地的雾气还没散去,宋子尧就踏寒霜上门拜访来了

还在睡梦中的花朵朵,怨念地被李氏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花朵朵满肚子的起床气无处发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套好衣服,怀着无比憋屈的心情被李氏拖进了客厅

宋子尧瞧见花朵朵的身影,忙兴奋地跑了上去,“朵儿,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花朵朵无精打采地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没兴趣”除非是给她送银子来的,不然她才不稀罕

宋子尧委屈地扁了扁嘴,这可是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跑遍了好几个集市才搜寻到的种子,这臭丫头竟然连眼尾也不稍一下,太气人了

他为了等今儿个早上最早一支商队,甚至大半个晚上连眼也不敢合一下,生怕睡死过去错过了和商队交接的时间现下他的两只眼睛还是黑的哩

拿到种子后,他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跳上马车就兴匆匆地奔花嫁村来了,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怎知自个儿的满腔热情换来的却是这臭丫头的一张臭脸,楚凌轩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一旁的云三几时见过少爷吃过这等闷鳖啊,这时瞧见他满脸郁郁的神情,忙不忍心地说:“小姐,您就瞧上一眼这可是宋少爷辛苦了一晚上才带回来的种子啊”

“什么?种子”花朵朵睁大眼睛往宋子尧怀里一看,这小子怀里抱着的可不就是一个鼓鼓的包袱吗?

花朵朵忙精神一振,满脑子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干净,“臭小子,咋不早说”

说着一把从宋子尧手中夺过包袱,心急之下三两下便扯开了结子她一个个地打开装种子的小袋子往里瞅,这一看之下不由傻眼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种子她统统不认识啊

她前辈子只见过蔬菜瓜果满地跑,哪儿见过种子啊现代的孩子别说种子了连蔬菜瓜果的种类也不一定分得清楚啊

花朵朵一个头两个大地看向宋子尧,“宋子尧,你有没有问这都是些什么种子啊?”

“这个······”宋子尧挠了挠后脑勺,“商队的人跟我说起过可是我没记清楚……”

“你笨蛋啊”花朵朵气得踮起脚尖往宋子尧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你脑袋进水了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不给我记下来你脑瓜子成日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宋子尧委屈地摸了摸脑门,“可是,他们给我的这张纸上都有写啊……”说完从怀里掏出纸张递给花朵朵

“你······你咋不把话留到明年再说?”花朵朵气得翻了翻白眼,“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花朵朵说完叉起腰气咻咻地瞪了他一眼

宋子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我不是没来得及说嘛……”

“少废话拿来”花朵朵一把夺过纸张翻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高兴,这下可真是太好了这里面连番茄、芹菜、南瓜、丝瓜等一些她从没在青门镇见着过的蔬菜瓜果品种都占全了,有了这些,她往后还有什么好愁的啊

只要咱把这里头的种子都种活了,往后别说青门镇了,说不定整个大晋国都得在冬日里吃上咱们花氏农场种出来的农产品哩

花朵朵越想越高兴,忍不住踮起脚兴奋地一巴掌拍在宋子尧的肩膀上,“臭小子,看不出你还真有点儿本事儿嘛竟然把我要的种子全给找来了我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啊”

宋弈尧这下被花朵朵一表扬,早忘了刚才那点子小委屈,忍不住咧嘴高兴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宋子尧的肚子忽然“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计见花朵朵笑嘻嘻地往自个儿的肚子瞅,宋子尧尴尬得小脸都通红了

这小子敢情是空着肚子过来的啊瞧这双足以能跟国宝媲美的黑眼圈,他不会是一整晚都没睡?我说他干嘛上赶着对我这么好啊?该不会是又有啥阴谋?

花朵朵怀着满肚子狐疑,下厨给宋子尧下了一碗鸡蛋面

宋子尧压根儿没想过花朵朵会亲自给他做早饭,这待遇让他不由一脸的受宠若惊吃着香喷喷的面条,宋子尧感觉像做了一场梦般,非常的不真实

他浑浑噩噩地吃完鸡蛋面,又糊里糊涂地被花朵朵送出了门,直到走了老远,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傻笑了起来

这头送走宋子尧后花朵朵开始着手画她的日光温室设计图这日光温室构造说来简单,以花永夏目前的手艺还是完全能胜任得了的

这年代没有钢筋水泥,也寻不着塑料玻璃,花朵朵只好勉强用竹木代替她准备建造一个竹木结构的干打垒土日光温室

日光温室东、西、北三面是围护墙体的竹木土墙,前坡面透光覆盖材料用油纸膜代替玻璃,前坡面夜间则用禾秆来保温覆盖这样既能达到冬季保温的目的又能降低投资、节约能源,两手抓两手都不误

花朵朵画好图纸好立马催促花永夏赶紧去建造,争取尽快建起大晋国的第一座温室大棚,好赶在春天来临前给醉仙楼供上第一份反季节蔬菜

给花永夏布置完任务后,花朵朵从包袱里取出几小袋时令的蔬菜种子,又马不停蹄地跑去里屋,让李氏赶紧将种子拿去给胡家种植

眼瞅着过几个月就要春耕了,咱们得赶在春耕前收获几批蔬菜啊要不然这租金可就亏进去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转眼便一个月过去了

花家的日光温室早已成功落成,如今已成为了花嫁村备受瞩目的标志性建筑物

而一些反季节的蔬菜瓜果也早被移种了进去,如今已见发芽长苗了

而那些农田里的时令蔬菜,在胡家的悉心照料下也冒出了牙子,相信不久就能茁壮成长

花朵朵如今是彻底地将农场的事儿交给胡家打理了,自个儿倒当起了甩手掌柜来

温室大棚该掌握的种植技术她早已教会了花永秋,如今对于温室种植该懂的育苗、肥田、温度控制、病虫防治等等技巧花永秋也是早已了然于心花朵朵对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可是已经把养殖场的动物粪便和蚯蚓坑里替换下来的土壤都让给花永秋用来肥田了,如果有这么强大的肥力当后盾他们胡家倘若还养不活十来亩瓜菜,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闲下来的花朵朵,开始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给云氏强身保胎的大事儿中去了云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二房期盼已久的希望,她得替娘亲保住他

她不仅要保住孩子要保住娘亲在古代没娘的孩子那是真真切切的是根草啊若是不幸遇上恶毒的后娘甚至连根草都不如

若是云氏真不幸过不了生产这关,爹年纪轻轻的说不定得取个后娘回来,那他们未来的婚姻大事儿可都掌握在后娘的手中到时后娘若是把她和姐姐胡乱配了人,那她们一辈子都毁在她手中了

花朵朵一想到这就禁不住浑身紧张,是把云氏当成个易碎的花瓶似的,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以往她连厨房都不愿踏进一步的,这些天可是天天往厨房跑为了给云氏做早饭,她甚至都不懒床了,天不亮就起床钻进厨房里熬粥煎蛋

云氏这一胎的妊娠反应特别重,吃什么吐什么,身子眼见日日消瘦了下来花朵朵瞅见了是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日日汤水不离地伺候着,这一头刚吐了就马上端的来了

云氏被她磨得那是完全没了脾气,给什么吃什么吃了吐吐了吃就这样慢慢地滋补着,云氏这虚弱的身子才日见丰润了起来

大伙儿对花朵朵这紧张劲儿都觉得奇得不得了,往常这娃可是只对那些生意场上的事儿感兴趣往日不让她出门,她日日想方设法地往外跑

现在可好了,求着她出门一趟她反而打死都不愿意出去了,天天就守在云氏跟前端茶递水,伺候得跟个老佛爷似的把同是孕妇的云小莲羡慕得都恨不得肚子里的娃也是个贴心的闺女了

其实花朵朵不是不想出去,她也挂心着外头的生意,她心里头还有许多类似于酒业大亨这样的大项目等着她实现哩

但是这些事情再怎么重要也赶不及娘亲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若是娘亲没了,她有再多的银子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若是没了娘亲她或许日后再也没法子嫁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了,她的未来将会一片水深火热

这样的代价她付不起,也不愿意付

因此眼下就算有十匹大马将花朵朵往外拉,花朵朵也拼死不离云氏半步虽然家里未必真有人会对云氏使出小说里演的那些宅斗手段,但保不准还是会有意外啊

那些吃的用的她一概不放心假手他人有些错误如误食东西等,就算他们不是有意的,但若是错误已经造成,到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不是吗?

花朵朵还破天荒积极地向云小莲学起女红来,她要亲手为小宝宝缝制舒适的小衣小鞋还有小帽子别人送来的那些衣物看起来好是好,但一概不实用不是用料过于粗糙,就是针脚缝在里面极易刺伤宝宝幼嫩的皮肤

花朵朵索性自个儿亲自动手,反正这些女红她早晚得学,还不如趁这段闭关的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哩

说不定日后等娘亲坐完月子,她的厨艺和女红也能独具一格,让大伙儿跌破眼镜了呢到时候她再要求出门该没人会为难了?1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danc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老颜亲投出宝贵的粉红票票好窝心捏么么哒nc^……无双说过五个打赏或五枚粉红票票就加哦仔细数数,目前已积累了四个打赏,三枚粉红票票了哇嘿嘿……还差一点哦给力哇亲们再一个打赏和两枚票票就加两了哇你们懂滴嘿嘿……b口下一章,转入第二卷了哦这是一个的开始,你们看到的将是半长大后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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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花七公子

三年后,醉仙楼.

一辆华贵的马车施施然地停在醉仙楼门前,藏青色的车帘被一柄折扇轻轻撩起,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郎懒洋洋地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花七公子是花七公子来了”

适才还寂静不已的大街因这白衣公子的到来,瞬间变得沸腾了起来

附近店铺里听见动静的莺莺燕燕,慌忙扔下手里正挑拣的物事,争先恐后地从里头奔了出来

“真的是花公子花公子你来啦”少女们禁不住激动地奔上前

白衣少年显然被这群狂蜂浪蝶的热情吓着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醉仙楼二楼包厢的姑娘们瞧见热闹也纷纷探出头来,见来人竟是朝思暮想的花七公子,不由自主地拿起团扇遮住半脸,含羞带怯地瞅向白衣少年秀美的身姿

守在门前的小伙计见再不解围,恐怕这俊美的少年郎就得让这群两眼放光的姑娘们给生吞活剥了去,到时恐怕自个儿的日子就难过了

小伙计想到这儿忙上前道:“七公子您来啦里边请掌柜的等您良久了”说完恭敬地将白衣少年迎了进去

花七公子感激地朝小伙计笑了一下,再回头向那群翘首以盼的少女们拱了拱手,“姑娘们,失陪了”

说完“唰”地一下张开折扇,迈着轻盈的步伐潇洒不羁地走进了酒楼,仅留下一个风度翩翩的背影,让少女们痴痴凝望

待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少女们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脸的满足和陶醉

“刚七公子跟我说话了呢”站在最前面的少女忍不住捧着心一脸的潮红

旁边的少女争辩道:“你胡说他胡明是对我说的话”

“你少自恋了七公子怎么可能瞧得上你也不倒盆水照照自个儿的样子”

小伙计瞅着这帮争论不休的丫头们,禁不住一个头两个大每回七公子一来,这群丫头们就得争上一回,怎么劝都劝不住,害得那些想进酒楼的人见着这架势都退避三舍了

眼瞅着就要到午饭的点了这会儿可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可不能让这群不自量力的臭丫头们搞砸了咱的饭碗啊

小伙计只好使出每回必使必灵的杀手锏,“姑娘们,快别吵了七公子还在里头哩若是让他听着了姑娘们在这儿嚷嚷这恐怕···…”

小伙计的话还没说完,少女们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彼此互瞪了一眼后,气哼哼地回到店铺继续挑选物事/非常趣学/

而这头花七公子刚施施然地走进酒楼大堂,在里头就餐的食客们便纷纷愕然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白衣胜雪的少年公子

没见过七公子的食客们不由暗自赞叹,这天下间竟有生得如此美好的人儿啊

而那些认得这翩翩美少年的食客们,则禁不住再一次为这少年动人心魄的美而叹为观止

只见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他的面容带着一丝无邪的纯真,可是他的神情却是那么的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让旁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少年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而轻盈地摆动着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他们从来没见过竟然有人能将一袭普通的白衣穿出如此动人的华贵

但这些还远不是少年吸人眼球的焦点,少年身上最令人着迷的是那一对如水般的翦瞳偶尔流光转动,顾盼生辉,偶尔像一汪深潭,沉静深邃,一不留神便会让人深陷其中

花七公子向坐上面熟的客人点了点头,便踏着轻盈的不法,脚不沾尘地步上了二楼

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一位黑衣食客忍不住感叹道:“这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啊?生得端的是好容貌啊”

“这位兄台不是咱们青门镇的?也难怪你不晓得了旁边着灰衣的食客禁不住满脸的骄傲,“他就是咱们闻名全州府的酒中仙花七公子啊”

“什么?他就是花七公子”黑衣食客手中的筷子不由得跌落在了桌上,“他竟然就是酿造出花仙子的花七公子?”

“可不是”灰衣公子感叹道:“想不到传说中的花七公子竟然这般年轻”

黑衣公子满脸的震惊“我已经久仰花七公子的大名许久了,一直没能见着本尊,想不到花七公子竟是这般俊美的少年郎”

说完又怅然地拿起酒杯啜了口美酒,感叹道:“难怪啊也只有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才能酿造出像花仙子这般好喝的美酒啊”

在座的食客们纷纷点头称是,这花仙子的确是他们穷其一生喝过最好喝的美酒了

黑衣食客仰头喝完杯中的美酒·吆喝道:“伙计的,再来一壶花仙子”

“哎好叻客官请稍等”跑堂的小伙子喜滋滋地跑去倒酒

今天的美酒又要大卖了每回只要花七公子一出现,酒楼的美酒就得卖个精光,有些客官甚至想喝都喝不着,还得排队哩

这七公子还真是咱们醉仙楼的活招牌啊每回七公子一来,酒楼的生意必定火爆,今儿二楼的包厢可是早早地就给预定没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们可都是奔着七公子来的哩

这风度翩翩的七公子可不知俘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啊只是可惜啊可惜······小伙子忍不住摇头叹息着给客人送酒去了

这头花七公子刚走进包厢,刘掌柜就促狭着迎了上来,“哟花七公子,可等着您来啦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怎样,今儿个又伤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啊?”

花七公子一关上包厢的们就累瘫在了软榻上,“刘伯伯,您就别笑话我了您又不是不晓得,我最怵那些个丫头们了一个个像饿狼似的,我要是走慢一步,还不知得被她们怎么折腾呢”

“这回晓得怕啦当初决心穿上这套男儿装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刘掌柜好笑地继续拨着算盘,“再说了,这等艳福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哩你倒好,把她们看得跟洪水猛兽似的”

“她们可不就是洪水猛兽吗?”花七公子委屈地扁了扁嘴,“再说了,我当时女扮男装也只是为了方便,哪儿想到会引来这般多的狂蜂浪蝶啊”

花七公子一想到那些丫头们一脸花痴的模样就心有余悸,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说她们没事儿净往我这个假儿郎身上凑干啥啊?外头比我长得俊的男儿遍地都是,我家二哥就长得比我好看我真怀疑她们眼睛是不是都长后面去了,咋就没人看出来我是个假货呢?”

“你啊你”刘掌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瞪了花七公子一眼,“你该庆幸没被别人发现要不然你这三年来的伪装功夫不就都白费了?”

“说的也是”花七公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瞧见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模样,刘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被外头的姑娘们发现,她们朝思暮想的葩七公子竟然是这般的小女儿样,估计一颗芳心都得跌碎了

“说今儿来找我这老头子有啥事儿?”刘掌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他也懒得跟她绕弯子,比起这花花肠子,他再修几辈子也绕不过她去,以往跟她耍心眼没有一次不被她反将一军的,刘掌柜已经草木皆兵了

这回他索性单刀直入,兴许这样还能占点上风,不被她忽悠了去哩

花七公子心虚地转了转眼睛,“刘伯伯,瞧您说的,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望看望您吗?”

刘掌柜瞟了她一眼,“少跟我来这套我还不了解你你是那无事儿会登三宝殿的人吗?”

花七公子一阵嘴角抽抽,好被识穿了

她只好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狗腿地上前去给刘掌柜倒茶,“刘伯伯,您忙了这么久了也该渴了,来,先喝点茶”

臭丫头,这回定是又有啥为难的事儿要找我这老头子帮忙解决了

“要喝你这丫头的茶可真不容易啊”刘掌柜无奈地接过茶,“说有啥事儿是我这老头子帮得上忙的?”

花七公子笑嘻嘻地说:“刘伯伯,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啊我想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

她拍了一溜马屁后,方才转入正题,“我前些天听说京城流出了一本王老的《临川帖》,听说这本帖子目前正好在秦大人处听说您跟秦大人交情不浅,我就想说看能不能麻烦您给说道说道,把帖子借来观摩观摩”

“你哪儿得来的消息啊?”刘掌柜不由满脸的惊讶,他可也是方才才晓得的哩

见这小妮子一脸的兴奋,刘掌柜忍不住泼了她一盘冷水,“这事儿我姑且试试,你先别得意,我可不能担保一定成”

天知道这王老的字帖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别说是孤本的了,就是那临摹的,也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啊

花七公子一脸自信满满地说:“刘伯伯,这事儿有您出马,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就等您的好消息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的缸鲴∞thw亲粉红票票,谢谢挽月清霜亲的打赏和评价票无双爱你们,么么哒为了答谢亲们,无双决定明天加哦请继续支持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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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转瞬三年

刘掌柜好奇地问:“小妮子,你一不读书二不考取功名,平●里也没见你有多热衷书法,要这字帖有啥用啊?”

不会是要将字帖临摹了拿去卖钱?按这小妮子平日里眼里只看到银子的性子,兴许还真是为了这个这般高雅的东西去到她眼里也就只有这点价值罢了

若是被老秦晓得他视为生命的宝贝,竟被这丫头用来换取这等低俗的孔方兄,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自个儿这当老弟的日后也甭想看到他的好脸色了

这个忙还真是帮不得啊刘掌柜想到这儿不由抹了一额汗,一脸的警惕地看着花七公子

花七公子瞅见他这草木皆兵的模样就晓得他想歪了,忙解释道:“刘伯伯,这字帖我是有大用途的我二哥不是快要考童生试了吗?听说主考官最为欣赏王老的书法,我就想趁这机会借一本王老的字帖回来让我二哥临摹临摹,所不定就能入了主考官的眼哩”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刘掌柜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个倒是好说,秦老兄平日里就颇为照顾那些富有才学的年轻学子,对那些精于书法的青年才俊是由衷的欣赏若是让他晓得花志荣这小子年纪轻轻便习得一手好字,说不定这字帖二话不说便给送上门来了哩

刘掌柜捋了捋胡子,“这样,你回去让你二哥写一篇趣章予我,我三日后即动身上京城这趣章不求有多华丽,但这字嘛得给我认认真真的写,若是合了秦大人的眼,这借字帖的事儿就好说了”

花七公子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道:“太好了我这就回去让我二哥动笔,明儿个就送来与您过目刘伯伯,朵儿告辞了”

说完拾起折扇,打开门风风火火地就奔了出去

刘掌柜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丫头,遇上高兴的事儿还是这般沉不住性子啊

也不知少爷临走前给的那封信她看了没,若是少爷晓得这丫头三年不见,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沉鱼落雁的容貌也不晓得是该高兴还是担

这丫头也真是狠心,少爷去了边关三年了,竟也从未问上一举半声少爷的安危她这是压根儿就不关心少爷的死活,还是对少爷太有信心了啊?

其实刘掌柜还真是误会她了,当年楚凌轩给她的那封信,她事后就忘一边去了,等想起来时信件已随衣服洗成了纸浆,压根儿就没办法看到里头的内容.

没错,眼前这名动临阳城的花七公子就是三年后已长成翩翩美少年的花朵朵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年

当年小胳膊小腿的花朵朵,如今已抽条般长高了

女孩子本来就比男孩发育得早,加上花朵朵先天基因良好,后天营养充足,今年才十岁的她身资看起来就跟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相仿佛,加上那束起黑发便雌雄莫辩的俊美容貌,也难怪会风靡万千少女了

那日花朵朵对着碎掉的信郁结了一会儿后就把这事儿丢一边去了

她并不晓得楚凌轩是接了四皇子的懿旨,秘密到边关练兵去了,而且这一去便是三年,三年来音讯全无

这一支兵力是四皇子筹划多年的秘密武器,争夺那个位子是否能够成功,胜败在此一举,容不得楚凌轩不重视

胜了,他从此便能摆脱田氏一族的压制,堂堂正正地为娘亲复仇但若是输了,他赔上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颈上头颅还有他的外家全

外公对他恩重如山,这株连之罪他输不起也不能输因此楚凌轩不能存一丝一毫侥幸的心理

在练兵期间他不能与外界透露哪怕是只语片言的消息,他不能囡自己的一时私心,将整个队伍几十万兄弟的性命置于砧板之下

若是因自己的一时大意,被其他几位皇子的势力知悉了他们这支武力的存在,恐怕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的灾难这个险他不能冒

他不能坏了四皇子的大事儿,又断送了几十万兄弟的性命

因此这些年来,醉仙楼上上下下甚至是楚凌轩的外公都不晓得他如今的近况,别说楚侍郎府的人了

楚家的人都以为楚凌轩是被太后娘娘秘密派去西域侦察敌情去了,压根儿没想到他此去是别有隐情

这三年来,花朵朵屡次想问刘掌柜关于楚凌轩的近况,但每次话到嘴边便欲言又止这三年来别说见着他的人影儿了,连只言片语他都吝于传达

既然他能做到如此狠心,说不定他压根儿就不想跟自个儿这屡屡闯祸的麻烦精纠葛了

如今都三年过去了,他也该娶妻生子了?当年他那么急着回去不就是想念他的未婚妻吗?说不定他眼下已是人家孩子的爹了

既然他并不想再与自个儿这麻烦徒儿再多纠缠,我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眼下自己尽量不给他添麻烦,就是我作为徒儿所能给他的最大祝福了

花朵朵想通这点后也不再在这事儿上多作纠结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忙着兴建酒坊的事儿,也没余暇多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当年花朵朵一直在暗中筹备着兴建花氏酒坊这件大事儿,她说服花有福买下了花嫁村方圆几百里无人开垦的荒地,再雇人平整好几百亩荒地后,全部种上了高粱小麦等酿酒用的粮食

在云氏待产期间,花永夏按花朵朵的指示招了一批人马,快马加鞭地建成了震惊临阳城的花氏酒坊

酒坊落成之日,也是云氏生产的日子

这一日对于花家人来说,无疑是劫难与喜悦并存的日子

云氏生产时,果然应了花大夫的预测,腹中胎儿胎位不正,脚丫对着子宫口,卡在产道里上不来也下不去,任凭产婆再经验老道也束手无策

瞅着一盘一盘鲜红的血水从产房里倾盆而出,花家上下人人脸色惨白他们都明白了一个事实,云氏难产了,一尸两命将在所难免

花永夏发了疯似的要往产房冲,若不是自家老爹这么一搅浑,花朵朵兴许还进不了产房

她在云氏生产前就作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云氏真难产了,她拼了命不要也要给娘亲作剖腹生子手术,就算别人将她看成是妖怪她也豁出去了

花朵朵不顾众人的极力反对,拎着手术工具闯进产房时,闻讯赶来的花大夫恰好目睹了这剖腹取子的一幕,这对于只晓得针刺把脉的老中医而言,这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也幸亏了有花大夫在一旁给云氏刺针止血,再熟练地缝合伤口要不然以花朵朵那三脚猫功夫,就算最后真成功剖腹取子了,云氏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大伙儿原先都对花朵朵剖腹取子这等骇人听闻的举动惊恐不已,但现下看着这襁褓中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可爱不已的小男娃,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若不是朵儿死命的坚持,恐怕云氏和这娃儿已经命丧黄泉了

李氏抱着这大胖孙子乐呵不已,只要她的金孙子平安无事,她才不管用的什么手段生产哩

前些日子老幺的媳妇才给她添了个大胖金孙,眼下老二媳妇又给添了个,他们花家的香火总算是旺盛起来了

李氏对这两个小孙子那是疼到眼珠子里去了,有求必应,宠的无法无天的要不是花朵朵平日里严加管教,恐怕都长成小霸王了

“云三,点心买了没?”花朵朵走出醉仙楼时,云三已经在马车旁候着了

“回小······少爷的话,早买好了呢都是两位小少爷喜欢吃的绿豆糕和芙蓉糕”

云三懊恼地拍了拍嘴,差点叫漏嘴了,幸亏反应快没露馅啊要不然小姐回去后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花朵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这才优雅地撩开车帘,懒洋洋地坐了进

马车刚要启程,早候在酒楼附近等着花七公子出来的少女们忙围了上来,“七公子七公子你要走了啊?”

少女们依依不舍地围在马车前不肯放人,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我这招的都是什么烂桃花运啊我看起来就这么像男人么?

花朵朵抚了抚平坦的胸部,不由泄气地扁了扁嘴,好谁让我还没发育呢这一刻她真是无比怀念上辈子那双傲视群芳的双峰,这一辈子咱该不会是个飞机场?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郁闷,平静地撩起车帘,对上车外几十双如泣如诉的眼神,淡漠有礼地说:“姑娘们,失礼了在下家中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就要放下车帘

忽然酒楼里冲出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少女一把拨开人群冲到了花朵朵马车前,“花公子,今儿晚上是我爹五十大寿,方圆几百里的商人都会前来,到时你会来吗?”

原来是员外郎的千金李员外也算得上是青门镇数一数二的大世豪了,财力雄厚交友广泛,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必深交,但也万万不能得罪听说二哥考童生试时他还是考官之一哩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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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小包子

亲们,加来咯无双是不是很乖捏从明天起,继续满五打赏加哦b··········……………………··················

花朵朵忙收敛漫不经心的神情,正儿八经地朝眼前的姑娘拱了拱手,“原来是李姑娘原谅在下眼拙,刚才没能认出姑娘来,唐突姑娘了”

李爱婷慌不迭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关系……”

见七公子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自己,李爱婷不由羞红了脸,低低地说:“那公子你……你今晚会来吗?”

花朵朵满脸歉意地说:“李姑娘很抱歉,家里临时有急事儿要在下回去处理,令尊的寿宴实在去不了了[非常趣学].寿礼今儿早上已托人送到府上,还请姑娘代为美言几句,在下先谢过姑娘了”说完在马车里行了一礼

李爱婷慌忙避过不敢受礼,见七公子不来,李姑娘禁不住满心的失望

她满心以为可以趁晚上寿宴的机会,让爹爹当着宾客的面提出两家结亲的事儿,她相信众目睽睽之下花公子肯定不会落爹爹面子的,那自己不就能如愿地嫁七公子为妻了吗?

她为了这事儿还高兴了一晚上哩今儿早上是早早地便来到醉仙楼包了率厢房,就想等七公子出现了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怎知计划得好好的事儿,花公子却不来他不来那自个儿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李爱婷刚想挽留一下,花朵朵就抢先开口了,“李姑娘,抱歉,在下得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完拱了拱手便放下了车帘,李爱婷还没反应过来,花朵朵的马车便绝尘而去了,她只得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旁边围观的少女们本来还满心嫉妒的,这李爱婷不过是仗着有一个暴发户的爹·家里有几个臭钱罢了,有啥好嚣张的啊凭什么能赢得七公子的青睐啊?七公子可是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地跟她们说过话哩

但这会儿见这惯常狗眼看人低的刁蛮千金,也没在七公子那儿讨得了好,少女们心里都说不出的痛快·先前的那点子嫉妒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一位红衣少女从酒楼走了出来,幸灾乐祸地说:“哟吃瘪啦?你刚不是还信心满满地说七公子一定会来你家吃寿宴的吗?现在人呢?咱们可是还等着晚上到你家瞻仰七公子的风姿哩”

李爱婷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哼宋婕云,你别得意人家好歹也跟七公子说上话了,你呢?只能在楼上瞧热闹真是可怜”

“你······你······”宋捷云气得小脸都白了,她刚在包厢看见七公子和颜悦色地跟李爱婷说话·的确是气得手绢都揉碎了

这会儿被李爱婷一语道破她的难堪,宋捷云气得作势要冲上去跟李爱婷干架,吓得一旁的紫衣少女赶紧将人拦住了

紫衣少女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让外人瞧见了不是阄笑话嘛”

在紫衣少女的劝解下,这青门镇的两大财阀千金才总算没有当街吵起来,要是真闹将起来,还真是青门镇的一大八卦丑闻哩

见没有好戏看了,那些围观的老百姓都散了开去他们心里都对紫衣少女赞叹有加·还是县令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啊哪像这两位暴发户家的刁蛮千金啊,真是谁娶回家去谁家倒霉啊难怪花七公子会避之唯恐不及了

这头已回到花嫁村的花朵朵,正乐呵呵地欺负着自家小弟哩压根儿没想到自个儿又成为了瘠门镇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话说就算她真知晓了·恐怕也见怪不怪了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成为青门镇八卦闻的中心了,若是哪天人们谈论的话题里没有她了,她反而还会觉得怪怪的不习惯哩

花朵朵拿着绿豆糕引诱着自家小弟,“来,包子,回答四姐,一加一等于几?回答出来了就赏你绿豆糕吃哦”

花志杰鼓着圆滚滚的包子脸,委屈地说:“四姐坏四哥不回答问题也有糕糕吃包子也要吃糕糕”说完扁嘴就要开嚎

花朵朵一阵嘴角抽抽,不带这么耍赖的啊

她看向一旁啃芙蓉糕啃得正欢的花志盛,只好哄骗地说:“粽子已经回答过了啊是粽子?你告诉包子·一加一等于几?”

花志盛抬起头看了眼花朵朵,在花朵朵满眼殷切的鼓励下,花志盛勉为其难地侧着脑袋想了想

“等于桑”花志盛咬着满腮帮子的芙蓉糕,含糊不清地回答说

噗等于三?花朵朵不由一阵吐血额滴神那怎么我的教育这么失败啊花朵朵这一刻真是无比的沮丧

“粽子包子”花朵朵气咻咻地叉起腰,“你们今儿个若回答不等于几,这糕子我就全拿给喂狗了”

开玩笑作为咱们驰骋商界的花家子孙·若是连这么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花朵朵索性将一盒子的芙蓉糕和绿豆糕都三两下收了起来,发誓今儿不教会他们一加一的算术就绝不让他们沾这劳什子的糕子

看着馋了好久的美味糕子就这样消失在眼前,花志盛和花志杰都怨念地扁起了小嘴

花朵朵板起脸道:“不准扁嘴”

花志盛和花志杰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忙一把站直了小身子要说全家人里他们最害怕的人是谁,不是阿公不是阿,也不是爹爹,而是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四姐

花朵朵威逼利诱道:“粽子包子,今儿个你们谁先回答出一加一等于几,姐就赏谁吃糕子回答不出来的,那就乖乖地给姐描红十遍”

花志盛和花志杰委屈得两眼都蓄满了泪水,真叫一个敢怒不敢言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常年受花朵朵捉弄的两娃显然深谙此道两人装了一会儿可怜,见花朵朵完全不为所动后,便泄气地耷拉下小脑袋瓜,开始认命地思考了起来

“一加一······”花志杰仰起小脑袋认真地算了起来,“一个爹,再加一个娘等于……等于……”

“姐,包子知道答案了”花志杰兴奋地嚷嚷了起来,“耶包子有糕糕吃了”

花志盛在一旁看了不由一脸的羡慕,五弟真聪明啊

“哦?这么快包子果然是聪明的好孩子啊”花朵朵高兴地摸了摸花志杰的小脑袋瓜,“那包子告诉姐姐,一加一等于多少?”

“等于一”花志杰扬起头一脸的傲娇

花朵朵不由满脸的黑线,“包子,你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花志杰掐着肉肉的小指头算道:“很简单啊一个爹,加一个娘,不就是一对爹娘了吗?一个四姐,加一个包子,那就是一对姐弟了四姐,包子说得对不对?”

花志杰仰起可爱的包子脸,满脸希冀地向花朵朵邀功道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无力地说:“也对······也不对······”

看着眼前两张迷惘的小脸蛋,花朵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的确,是谁规定一加一就一定等于二呢?一加一可以小于二等于一,有时候也可以大于二等于三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答案,也就不可能有纯粹的对与错,咱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思维局限,就扼杀了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啊

谁说孩子什么都不懂啊他们的发散思维有时候真是连大人也自叹弗如啊

咱们花家要想在从商这条路上稳稳地走下去,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这种融会变通的本事儿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决心从即日起改变自个儿的教育方式,不再束缚他们一定要往自个儿设定好的思维模式走

“包子真聪明”花朵朵宠溺地掐了掐花志杰的包子脸,“来,这是赏你的绿豆糕”

“谢谢四姐”花志杰高兴地接过绿豆糕,心满意足地啃了起来

一旁的花志盛流着口水,又是委屈又是羡慕,“姐我也要吃”

花朵朵好笑地看着他,“那好,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说一加一等于三?若是说得有理,姐也给芙蓉糕你吃”

花盛咬了咬手指头,委委屈屈地说:“一根筷子加一对筷子,不就等于三根筷子吗?”

花朵朵一阵嘴角抽抽,好算你有理

花朵朵认输地拿出芙蓉糕,不甘心地递到满脸得意洋洋的花志盛手里

额滴神那咱们花家的娃遗传的都是什么基因啊?怎么脑袋瓜子一个比一个转得快?我是不是老了啊?咋我就从来没想过一加一除了等于二外还有其他的答案啊

被两娃深深打击到的花朵朵,只好怨念地跑去找花志荣,决心从自家一板一眼的二哥身上,把场子给找补回来

“二哥,你说,一加一等于多少?”

花志荣刚下学堂,就被花朵朵逮住问这无厘头的问题

他只好顿住脚步,无奈地伸手探了探花朵朵的额头,“朵儿,你没事儿?要不要请大夫?”

“你……你才请大夫呢我又没病”

花朵朵这才意识到自个儿被花志荣捉弄了,她不由一阵泪奔

呜呜……大家都欺负偶

偶索性还是去当偶滴花七公子去算了起码在那群花痴跟前,偶还能找到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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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姨表亲事

花志荣皱着眉头看向花朵朵身上的男儿装束,“都回到家竽还不赶紧把衣服换下来,一会儿阿公见着了又得生气了.

“这不是忘了嘛”花朵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都三年了,花有福还是无法接受花朵朵女扮男装,每回见着了不是气得吹胡子就是干瞪眼,让花朵朵赔尽了小心,真叫郁闷得够呛

当初花朵朵打死不穿耳洞不缠小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束发着男儿装,以花七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商界,为花家在商界占得一席之地

花有福为此可是气得足足一个月不跟她说话,连带地刚给花家生了大胖儿子的云氏也不受待见

那一个月花家上下可谓面临有史以来最低的气压,气氛凝重得让大伙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让花朵朵十分的无奈

她只不过是以男儿郎的身份在外接洽生意罢了,阿公反应便这般强烈,若是让他晓得她日后就打算以这花七公子的身份活下去了,不晓得他会不会气得脑溢血

为了不让花有福见着了闹心,花朵朵只得每回穿上男装时,都尽可能地不在他眼前出现从外头一回到家,花朵朵第一时间就是进房里换装,然后以女儿态出现在大伙儿眼前

这会儿约莫是得了准信太兴奋了,花朵朵差点就大意失荆州

想剿这节点阿公快要从酒坊回到家了,花朵朵忙转身就要往房里奔

临走前还不忘调侃花志荣几句,“二哥,你啊真是越来越唠叨了看来得尽早找个嫂子来治治你的唠叨症,省得没人管束唠叨成大婶了”说完做了个鬼脸就逃了开去

“臭丫头”花志荣又是脸红又是无奈

经过云氏的难产事件后,眼下已是十二岁的花志荣,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只晓得盲目读书的书呆子了

他潜意识里已觉察到自个儿身为兄长的责任和使命,这个小书生仿佛在一夜之间蜕变了过来,变得处事谨慎·举止稳重了起来,让大伙儿不由刮目相看

说起花志荣的婚事儿,花朵朵就想起三年前关于花志荣议亲的那一段插曲

三年前,云梅子兴匆匆地带着大闺女·上门找云氏秘密议亲来了.这事儿若不是花朵朵从中阻拦,兴许云梅子如今已成了花志荣的丈母娘了

花朵朵如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娘亲被糊里糊涂地绕进圈套里的场景

云梅子上门后就和云氏套起了近乎,“姐,你还记得我们隔壁家叫秋兰的那位大姐吗?”

云氏点了点头,“你说的是那个嫁到李家村去的大姐?记得啊,不是听说她过得挺好的吗?父慈子孝的·小日子过得可美满了”

云梅子叹气道,“一开始是挺好的,丈夫能干,儿子又孝顺,但儿子将媳妇娶回来后,这日子就过得不顺心咯”

云氏惊讶道:“不会?这媳妇再怎么强悍还能越过婆婆去?”

“这你就不晓得了”云梅子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媳妇子不仅性子好吃懒做,还天天拾掇着丈夫把家里的好东西往娘家搬大姐看不过眼说上几句,你当那儿子的怎么说?”

“急么说?”云氏好奇地问

云梅子气愤地说:“他让他娘没事儿回屋里带孩子去·别支支歪歪地挡着他的道,把秋兰姐气得病倒在床半月起不来你说秋兰姐几十年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到头来竟是养了个白眼狼·这心里能不难受吗?”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儿子啊”云氏一脸的唏嘘,“人家都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看来还真是没说错啊”

云梅子见云氏上道了,忙趁机道,“可不是可见这娶媳妇啊还是得娶个知根知底的啊要是娶个跟自个儿不是一心的媳妇回来,万一这吹起枕边风来,儿子还不得护着那心肝宝,上赶地跟咱们当娘的作对啊”

“说的也是啊”云氏也深有同感

云梅子忙试探地问:“大姐,你家志荣也是时候议亲了?”

“我家荣儿?”云氏一脸的愕然,怎么扯到荣儿身上来啦?

云氏不由好笑地说:“我家荣儿还小呢现在说这个未免为时过早了况且荣儿这孩子知书识礼的,做不来这等忤逆长辈的事儿”

云梅子见状急道·“姐,你忘了,秋兰姐的儿子未成亲前也是出了名的孝顺子啊这一成亲坑头还没躺热呢,心就向着媳妇去了按我说啊,这媳妇还是得早早选定了好啊这样一来成亲前婆媳间还能处处培养培养感情哩”

“你说的也在理”云想到秋兰姐的惨况就不由心有戚戚然,“但这急急忙忙的·我到哪儿给荣儿找对象去啊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现在身子重,压根儿就出不了门”

说到底要给花志荣议亲,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事儿,云氏心里还是犹豫着的,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啊

云梅子见大姐心动了,忙一把将吴梦莹推到云氏跟前,“姐,你看我家莹儿怎样,娶回来给你当媳妇不差?”

“莹儿?”云氏一阵发懵,“莹儿岁数不是比荣儿大吗?”

“这有啥啊”云梅子不以为然地说,“俗话不是说了嘛,女大三,抱金砖媳妇娶回来那是摆来看的吗?还不是娶来传宗接代支撑门户的你若是娶个比荣儿年纪小的闺女回来,先不说她晓不晓事儿,但是生娃这一项她就比不了大闺女啊”

云梅子喘了口气接着噼里啪啦地说:“再说了我家莹儿你是知根知底的,她懂事儿,乖巧,又能干,娶回来立马就能帮你带孩子做家务,还不会闹着荣儿跟你二心这样的媳妇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外头的闺女再怎么亲哪有姨甥女来得贴心啊”

“说的也是”云氏听完一阵心动,忙笑眯眯地招呼吴梦莹道,“来,莹儿,到姨母跟前来,给姨母好好瞧瞧”

吴婪莹佯装害羞地低下头,掩饰掉眼里的失落和黯然

此刻的吴梦莹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她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人虽然没有表弟好看,家里也比不上姨母家富庶,但他是真心对她好,和他一起,就算吃苦她也愿意

但这话她不敢跟娘亲说,娘亲肯定不会同意的,娘平日里就嫌大牛哥家穷苦,说大牛哥没出息,她又怎么敢跟娘说她想跟大牛哥过呢?

娘出门前可是千叮嘱万叮嘱让她好好讨姨母的欢心,争取嫁到花嫁来,日后好帮衬小弟

若是被娘晓得了自个儿的心思,还不得打断了自个儿的腿啊打断自个儿的腿倒是小事儿,大不了她不活了但她担心娘亲会闹到大牛哥家去啊

以娘亲的性子,这事儿不阄得人尽皆知她是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大牛哥家恐怕在吴家村也呆不下去了,她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啊

吴梦莹想到这儿,只得忍下心里的酸涩,乖乖地坐到云氏跟前,任云氏将她百般打量

云氏看着吴梦莹模样长得周正,性子又趣静,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姨甥女,总比外头那些不知根底的小娘们来得好相

云氏不由越看越满意,当下便想着应承下来

花朵朵可是从云梅子上门那刻起,就躲在帘子后头听着了

这会儿眼见娘亲就要将婚事儿应承下来了,花朵朵哪儿还藏得住啊忙从帘子后头跳了出来,及时地阻止了这出荒唐的姨表亲事

先别说花志荣的婚事儿云氏做不了主,若是被花有福晓得娘亲背地里将他最宠爱的孙子的婚事儿糊里糊涂地订下来了,恐怕会引起一场剧烈的家庭动荡啊

再说了,花志荣日后可是要当官的人,他本来在仕途上就没有什么助力,不说娶得有实力的妻子回来支撑门户,好歹也得娶得知书识礼的

大表ˉ姐一看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吟诗作对啥的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儿就算二哥真和她成亲了,婚日后估计他俩也没啥共同话题这样缺乏精神交流的婚姻能美满到哪儿去啊

花朵朵可不能让云氏糊涂的,就把二哥一辈子的幸福给毁了

况且,瞧表姐一脸黯然的模样,人家也不一定就情愿嫁到咱们家来啊人家好好地寻一门当户对的庄稼汉嫁了,一辈子和和美美的,不比嫁给咱们二哥一辈子受冷落强多了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凑到云氏耳朵跟前劝道:“娘这混事儿咱可不能应啊”

“您忘了吗?阿公先前可是说了二哥的婚事儿由他做主的而且您可别忘了二姨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以她那刻薄的性子,能教出啥好性情的闺女出来啊?再说了,二哥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娶个农家女回来啊?”

云氏听花朵朵这么一提醒,立马打了个激灵,生生歇了这要结亲的心思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cw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岚亲的粉红票票爱你,么么哒0^,亲们,打劫把你们身上的平安符和香囊啥滴都给偶统统交出来,嘿嘿……上交者送飞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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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少年情怀

云氏斟酌了半晌,方才委婉地说:“二妹,你也晓得的,晡家荣儿的婚事儿我是做不了主的*非常趣学*况且荣儿他还小呢咱们暂时还不考虑给他议亲,依他阿公的意思,是待荣儿考上秀才后再考虑他的婚事儿”

云梅子不甘心就这么作罢,“大姐,这定亲跟年纪没多大关系?人家那打娘胎里就定亲的人家多了去了再说了,咱们可以先定亲,待荣儿考上秀才后再成亲啊这样成家立业不就两不误了嘛”

见云梅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云氏不由一阵头大,她不想撕破脸皮,只得迂回地说:“荣儿上头还有哥哥姐姐未曾议亲哩总不好越过他们去先给他议亲”

云氏歉疚地拉着云梅子的手道:“二妹,我也晓得你是一片好心,你的好意大姐我心领了莹儿也到议亲的年龄了?是我家荣儿没这样的福气,娶不到这么好的闺女你还是趁早给莹儿找个好婆家,莫要耽搁了她”

云梅子见自个儿陪了这么久的小心,到最后还是没能落着好去,不由气得当场翻脸

“哼得意个什么劲儿啊”云梅子一把甩开云氏的手,气哼哼地说:“你看不上我家闺女我还看不上你呢”

“还不定考不考得上秀才呢嚣张个什么劲儿啊你就耗着要是一辈子考不上秀才,看有谁家愿意将闺女嫁与这百无一用的臭书生”云梅子斜起眼睛冷笑道

“你······你······”云氏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我家荣儿打一辈子光棍也用不着你操心”

“哼走着瞧日后娶不着媳妇可别求到我头上来”云梅子说完就拉起吴梦莹的手,气咻咻地甩门出去了

本来绝望不已的吴梦莹,这会儿听到婚事儿不成,暗地里大大地松了口气,黯然的双眼也发出夺目的光彩来

来时感觉像有千斤重的脚步,这会儿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吴梦莹用力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愉悦地跟随云梅子走出了花家的大门

一旁的花朵朵瞅见了,心里不由大喊有猫腻“娘,看来不乐意的人不仅仅是咱们啊你瞧表姐这神情,说不定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哩”

云氏一脸的茫然,“莹儿心里有人了?我咋没看出来?”

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人家都说孕妇反应迟钝,看来这话儿还真是没说错啊她索性一次点醒这个迷糊的娘亲,省得下次一有谁在她耳边灌米汤,她就迷糊得找不着北,糊里糊涂地把他们几兄妹给卖了//

“娘,你没看出来那是情有可原,但二姨这当娘的也不晓得这事儿搁哪儿也说不过去”花朵朵撇嘴道,“我看这二姨啊,压根儿就是冲着咱们家的家底来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不顾表姐的意愿,上赶着逼她嫁到咱们家来啊”

花朵朵无奈地说:“你们这样不是在乱点鸳鸯嘛万一这事儿真成了,你这不是害了二哥和表姐一辈子吗?”

云氏想到这儿也是心有余悸,“我这不是被你二姨说的心慌慌的嘛就怕日后你二哥娶回来的嫂子性子不好,拾掇着你二哥跟娘离心啊

“娘你这操的是哪门子心啊”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这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哩你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留点精气神给我好好养胎哩眼下可是啥都比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啊”

见花朵朵一脸管家婆的模样云氏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是是是都听你的我的小管家婆”说完宠溺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鼻子,

“娘你取笑我”花朵朵不依地磨到云氏跟前,蹭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包子,娘不乖,咱不和娘亲了”花朵朵把脸贴到云氏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悄悄地拾掇这小包子反起革命来

云氏好笑道,“臭丫头,你跟他说这个干啥,他晓得什么啊”

“怎么就不晓得了我弟弟可聪明了”花朵朵傲娇地说完又把脸贴到云氏肚皮上,“对包子?”

这时还尚在云氏肚子里的包子,很上道地踢了花朵朵一脚,把花朵朵乐得找不着北,“看我就说弟弟听得懂娘你记得平日里要多与弟弟说话,这胎教可是很重要的”

说完又贴云氏肚皮上给包子哼起歌来尽管花朵朵把歌哼得零零落落的,但包子还是兴奋地在云氏肚子里手舞足蹈起来,让云氏瞧见了好一阵惊奇

云氏日后不无感概.地想,包子长大后之所以变得五音不全,这估计也有朵儿的一份功劳在里头哩谁叫咱们的上梁不正啊,这照着来学的下粱能直到哪儿去

自此之后,云氏是压根儿抛开花志荣的婚事儿不提了,一心一意地养起胎来有别的妇人上门来试探云氏的口气,她也是以儿子的婚事儿她作不了主为由婉转地拒绝了

事后花志荣晓得事情的始末后,可是狠狠地赞扬了花朵朵一把若不是花朵朵暗中阻拦,恐怕他就得糊里糊涂地和大表姐过一辈子了

大表姐不是不好,只是那不是他心目中可以走一辈子的人,他想要的是夫子和小姑这样美满的婚姻可以互相倾诉,可以彼此信赖,甚至可以你侬我侬

他至今还记得他去找夫子解惑时,从门外远远看到的那一幕

那时夫子在院子的案前作画,小姑在旁边含笑着为他研磨,落日的余晖静静地透过树梢披洒在俩人身上,晕出点点调皮的金光

夫子偶尔会转头和小姑相谈几句,小姑则时不时地掏出手绢为夫子擦汗他们说到激动处会彼此相视一笑,不说话时便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彼此相伴的静谧

那睑的院子是那么的安静,花志荣甚至能透过丛丛的树荫,听到两人彼此交织的说笑声

这声音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愉悦,像琴音一样或轻或重地敲击在花志荣懵懂的心坎上,在他心里刻下了永世难忘的烙印

这才是伉俪情深啊花志荣在远处痴痴地看着这一幕,良久良久都舍不得转开眼睛

那时对男女情事已略知一二的花志荣,已经隐约在心里树起了对未来妻子的想象轮廓

这个人他目前还没遇上,但他确定,她绝对不是大表姐大表姐在他眼里只是亲人,他不会也不可能和她一起探讨他的趣章,讲述他的抱负

大表姐眼里只有她的一亩三分田,还有手里的几缕针线,而他眼里看到的却是诗词歌赋,还有朝野仕途,他们压根儿就寻不着话说,若是真成了亲,那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吗?一辈子溜溜长,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啊?

花朵朵没有想到原来有心上人的人不仅仅是大表姐,连自个儿那像小夫子般一板一眼的二哥也有了朦胧的情思,虽然这情思或许连他自个儿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花朵朵回屋里换上女儿装后,就迫不及待地奔厨房找吃的去了她可是忙得还没顾得上吃午饭呢,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花朵朵刚奔出院子就遇上了牵着小豆丁,抱着包袱上娘家来的花永媚

说起这花永媚,花朵朵便想起她和韦夫子之间那场轰动一时的婚事儿她如今想起这盛大的婚礼场面,仍觉得记忆犹

韦夫子尽管没有至亲,但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仍是结交了不少挚友他自隐居到花嫁村后,虽已鲜少与友人联系,但多年来结下的情谊,并不会因这一时半会的不来往便消淡了去

这回许多友人便趁着他成亲的机会,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一来是为了庆贺,二来也是给彼此一个相聚的机会

韦夫子这群要好的挚友,多数是当时一起赴京赶考时结识的学子,如今许多朋友已是官场上占据一席之地的显赫政客了

当那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施施然地驶进花嫁村来时,村民们的目光便忍不住一路追随,直到看到马车消失在韦夫子家建的青砖瓦房里后,大伙儿才闭上那张了半天的嘴巴

他们是何其有幸才能见着如此盛大的宾客队伍啊听说他们这群人里头可是个个都比县令大人官儿大哩但让他们吃惊的事儿还远不止于

村民们还没喘过气来,便被花有福家浩浩荡荡的送嫁妆队伍给闪花了眼那绵延十里的红妆,任是他们当中再见多识广的人见着了也不由大为咂舌

这满满当当的几十抬嫁妆,可是比云里正嫁闺女那会儿还要来得风光体面啊纵是大户人家嫁闺女,论起那排场来也不过如此了

这头那些远道而来的友人们才在韦夫子家坐定,花有福家送嫁妆的队伍便吹吹打打地上门来了

韦夫子的友人们本来还为他感到惋惜,这么胸怀丘壑,学富五车的人,到头来竟娶了个农家女为妻,真是委屈了他啊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峭111亲宝贵的粉红票票,无双数了数,够五票粉红了捏nc^无双决定今天加有木有希望能在零点前将加章码出来亲们为无双加油呐喊别忘了订阅和打赏哦on一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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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脱胎换骨

韦夫子的那些友人们,本来是怀着万分惋惜和怅然的心情来到花嫁村的(田园花嫁第一百四十六章脱胎换骨内容)。

他们以为韦夫子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过得很落魄。

他们还千方百计地合计着,看想什么办法能说服这倔强的友人带上他的新夫人,和他们一道回京城去哩!

但是待得他们来到了花嫁村后,这一群苦心孤诣的友人们便立马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因为他们明白任他们拿十匹大马来拉,也绝无可能会拉动他们的好友回头来的。

连他们都被眼前这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给吸引住了眼球,恨不得在此长住下去,更别说那本就厌恶京城汲汲营营生活的韦兄了!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此地,随他们回京城去呢?

这里有青山绿水,有花香环绕,活脱脱就是咱们求学那会儿梦中苦苦追寻的世外桃源啊!这不就是咱们读书人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归宿了吗?

花嫁村漫天的飞花,蓬勃的稻田,成群结队的飞鸟,还有那清澈流动的河水,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一不让那群坐在马车里的达官贵人深深的着迷。

难怪韦兄会对此地流连忘返了,这无一不是他们在京求学时,曾经深深憧憬过的返璞归真的生活啊!

他们这一刻真是无比羡慕韦夫子的洒脱和豁达,若他们也有他十分之一的舍得,他们早就能脱离朝野的纷争,过上这返璞归真的安逸生活了。

看来韦兄这小日子过得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不堪嘛!若说他们眼下还有什么为他感到遗憾的,那便是对他即将迎娶的小妻子感到不满意了。

谁能想到当年名动京城的博学才子,最后竟配了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姑子啊!当年韦兄若不是因病没能参加科考,他现在早已是状元及第郎了,哪儿会沦落到这等小地方来教书这般屈才啊!

状元郎那可是连皇帝女儿这等身份的人也能尚得的人啊,配农家女还真是委屈了他!

若是韦兄身边能有个知他懂他的贴心人,那在这世外桃源过上一辈子,也不失为另一种快意人生了。

但他们的这种遗憾,在见着了花永媚本人后便烟消云散了。

花永媚在与韦夫子定亲后的这些日子里(田园花嫁第一百四十六章脱胎换骨内容)。为了能在心灵上更贴近未来夫君,她可是下了大决心,日日让花志荣教她读书认字。

除了绣嫁衣外,其余的时间里她基本上都是捧着书本在认字。连到河边洗衣洗菜这样的间隙,她也不忘拿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的,花永媚经过这么些日子来的勤学苦练,如今书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字她基本上都能认全会写了。

凭这个本事儿,让她平日里干些整理书房,收拾书籍这样的小事那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了。

但花朵朵这个狗头军师。又怎么会只满足于让花永媚晓得这么些皮毛哩!

毕竟眼下在大伙儿的眼里,韦夫子可是个博学多才的文人学者,而花永媚骨子里却只是个小农女,尽管她披了层读书人的外衣。但外人看来她还是个农女,大伙儿都认为是咱们高攀了人家韦夫子。

要想让小姑在婚后的日子里能和韦夫子琴瑟和鸣,夫妻和睦,那她必须要让小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彻彻底底的脱胎化骨,彻底成为和韦夫子从精神上到生活上都完全匹配的人。

韦夫子以前是尚未娶亲,因此很多大户人家想跟他往来都无从下手。但日后他若是结了亲,不担保那些妇人们不会从她这里下手。

若是小姑对这些待人接物的事儿啥都不懂,那不仅会给韦夫子丢人。恐怕她自个儿心里也会难过抑郁,长此以往,夫妻必定离心,那些小三小四等狐媚子就会趁虚而入了。

咱们必须要将小姑培养成识文断字,知书识礼的贤内助,牢牢把韦夫子掌控在手心里。从源头上将那些小三小四都扼杀在摇篮里。

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花朵朵可是给花永媚列了一大张密密麻麻的课程表,把她一年来要学的内容都事无巨细地一一列了下来。

上到诗词绘画,下到礼仪管家……凡是大户人家掌事人须懂得的技艺,无一例外成为了花永媚备嫁课程里的必修课。

在花朵朵的督促下。花永媚一年都在忙碌而兴奋地充实着自己,在日渐一日的备嫁日子里,连她自个儿都在意识到自己身上在发生着惊人的转变。

而这脱胎换骨般的转变。让韦夫子在揭开红头盖的刹那儿,几乎错愕地以为自个儿娶错了人。

连那群前来闹洞房的友人们,都不由被眼前这个无论在容貌还是在气质上,都完全不亚于京城那些大家闺秀的新娘子给震住了。

友人们不由满脸的愕然,眼前这个朱唇皓齿,仪态万方的俏娘子,真是他们韦兄要娶的那个农家女的新娘子吗?

看来他们还真是低估了人家啊!人家虽是农家女,但听说他们花家在临阳城一带都是有名望的家族,特别是他家的花七公子,更是名动整个临阳城啊,连京城也略有耳闻了哩!

如今看来这些都是所言非虚了!也只有以花七公子的财气,才能给新娘子陪嫁如此丰厚的嫁资!

这会儿那些友人心里对韦夫子不再是惋惜和同情了,反而是满肚子的羡慕。

他们在屋里大肆地闹了一会儿洞房后,见韦夫子一脸的浑浑噩噩,显然这新郎官整个魂儿都被新娘子给勾了去了,哪儿还有心情应付他们闹洞房啊!

友人们嬉笑着调侃了韦夫子一会儿,便贴心地放了两人一马,毕竟*一刻值千金哪!

从洞房花烛夜到如今娃儿满地跑,仿佛只是转瞬间,花永媚和韦夫子便已成亲三年有余了,他们的孩子如今也已一岁多了。

花朵朵见着花永媚不由惊喜道:“小姑,你回来了(田园花嫁146章节手打)!”

花永媚笑道:“嗯,我给荣儿作了两身新衣裳,给他带来赶考时穿。”

“小豆丁,叫姐姐!”花朵朵蹲下身子逗着眼前这个娇憨的小女娃。

小豆丁一开始还怯怯地看着花朵朵,见花朵朵笑得一脸花儿一样,这才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姐姐!”

“真乖!”花朵朵乐得在她嫩呼呼的小脸蛋了亲了口。

花朵朵戏谑道:“小姑,瞧你家小豆丁,长得就跟小姑丈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长大了还不得迷倒多少少年郎啊!”

“少拿我家闺女说笑!”花永媚瞟了花朵朵一眼,“你当她是你啊!满临阳城都晓得你花七公子的大名了!那些求看你一眼的姑娘排队可都排到同济桥外去了!”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好一阵心虚,“小姑你小点声!若是让阿公晓得了,我明儿就出不了门了!”

花永媚好笑道:“你还晓得害怕啊!我还以为除了那孔方兄,就没啥东西能入得了你花七公子的大眼哩!”

花朵朵不依地跺了跺脚,“小姑,瞧你说的!”

花永媚认真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想着往外跑!也该收收心准备绣嫁衣了。”

“小姑!我才几岁啊!”花朵朵满脸黑线,“飞飞姐和翩翩姐都还没议亲呢!再怎么说都还没轮到我吧?”

花永媚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你当绣嫁衣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啊!没个一两年的功夫哪儿绣得出一件像样的嫁衣来啊?”

那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吧!人家才十岁啊,还是小萝莉一枚!这个年纪就成亲会不会把身子压坏了啊?好吧,我邪恶了!

花朵朵捂了捂脑门,扁嘴道:“大不了绣不好花钱买呗!咱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你这爆发户!”花永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齐家是大户人家,斌儿又是他们的独苗子,听齐夫人的意思,是想等斌儿考上秀才后,这就将你俩的婚事儿给定下来了。”

“什么?考上秀才后?”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年底的事儿吗?”

“可不是!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花永媚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人家齐家那是心眼宽,这才不介意你在外头抛头露面。但这时间久了终究会对闺誉不好!想必成亲后齐家人是不会再让你以花七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外头了。”

花朵朵听到这儿不由一阵绝望,“我就不能不嫁人么我?”

“什么!不嫁人?你还想当姑子去啊?”

花有福一回到家来便听到花朵朵这句顶心顶肺的话,不由气得咆哮了起来。

这忤逆的孙女儿,真是越长主意越大!跟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困都困不住!

我说不让她到外头去做生意吧,她倒好,干脆给我来个女扮男装,一天到晚在外头耗着不回来!回来后又老鼠躲猫似的躲着我,生怕吃了她下肚似的。哪儿还有小时候的半分可爱劲儿啊?

眼下更是连不嫁人这等糟心的话儿都说出来了,真是想活活把我这老头子给气死啊!看来我平日子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花有福决心要好好治治花朵朵,干脆给她定一门亲事,让她收下心来好好待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秋后议亲

听见花有福的声音出现在背后,花朵朵不由在心里大呼倒瓒

我怎么就那么背啊难得吐露一回心声就被老佛爷给逮了个现着

见花有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花朵朵忙狗腿地上前安抚道:“阿公,您莫要生气啊朵儿是在跟小姑开玩笑呢是小姑?”说着给花永媚打了个眼色

“对对对咱们是在说笑呢”花永媚忙上前抚着花有福的背帮他顺气,“爹,您也一把年纪了,莫要跟咱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啊气着了身子还不是自个儿受罪吗?”

“少说这些好听的话儿来打发我你以为我老头子人老了眼也瞎了吗?”花有福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今儿个又以你那劳什子的花七公子身份到镇里逍遥去了?”

花朵朵心里暗叫糟糕,偶明明把善后工作都做足了啊咋就被发现了呢?难不成是哪个兔崽子在背后给我告御状?

花朵朵忙打着哈哈道:“阿公,朵儿哪儿敢啊朵儿这不是到小姑家陪小姑做针线去了嘛不信你问小姑”

“还给我扯大话”花有福朵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你瞧瞧你脚下穿的什么鞋子”

花朵朵纳闷地低下头一看,卖糕滴偶滴绣花鞋呢?咋还穿着七公子的男银鞋啊?难不成是刚才走得太匆忙忙换回来了?

我还奇怪来着,咋今儿阿公这么聪明啊一猜就猜了个正着往常自个儿以这个理由出去,他可是从来不曾怀疑的

这回真是百密一疏啊花朵朵这会儿真想一头撞墙上去将自个儿了断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谎言被当场拆穿,花朵朵只好插科打诨地玩笑道:“咦这不是二哥的鞋子吗?咋就跑我脚上去了呢?嘿嘿······”

花有福冷着脸道,“好笑吗?”

见花有福脸上木有一丝笑意,连花永媚都一脸的木然,花朵朵不由一阵讪讪,“呵呵······不好笑”

看来这回想轻松脱身还真是不容易啊为了争取将惩罚降到最低花朵朵只好厚着脸皮给花有福戴高帽,“阿公,您老真是火眼金睛啊连朵儿都没发现自个儿穿错鞋子了,您倒一眼就见着了幸亏您提醒了朵儿啊要不然待会儿走出去真该阄笑话了”

“阄笑话?”花有福气极而笑,“你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若是被外头的人晓得鼎鼎大名的花七公子竟是我花有福的嫡孙女,别说你了,连我整个花家都要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没这么夸张花朵朵扁了扁嘴,人家羡慕您还来不及呢你当花七公子的阿公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啊?这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您倒好,老是想着把人家拘在屋里,也不想想若没有我花七公子在外头给你们打拼你们哪儿能过得像如今这般滋润啊

当然,花朵朵这话儿只敢在心里说说,在老佛爷发怒的时候,还是得顺着毛来捋的,要不然恐怕自个儿得好些天出不了门了

老佛爷还在气头上,看来今儿说啥好话都没用啊花朵朵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认错,“阿公,朵儿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说完暗地里扯了扯花永媚的衣袖

花永媚醒过神来,忙上道地从旁和稀泥,“好了好了爹,朵儿也知错了,您就别气了您要是真气出个好歹来,这可叫我们这些当儿孙的怎么活啊?”

花有福说着气话道:“养了这么个不孝顺的孙女,我干脆气死算了,也省得活着日日看着她糟心日后两脚一蹬也无颜面对花家的列祖列宗”说完冷起脸不看她们俩人

花永媚听见这话儿不由吓白了小脸,忙拉着花朵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咱们知错了您快别这么说了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这些当儿孙的还不得被外人戳断了脊梁骨啊”说完忍不住掏出手绢抹泪

花朵朵见状一阵嘴角抽抽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啊?话说我只是女扮男装而已啊,又不是打家劫舍,为嘛扯到列祖列宗上面去啊也太上纲上线了

再说了,明眼人都晓得老佛爷这是在借题发挥,下面肯定还有话说,咱们这么快败下阵来这不是让老佛爷奸计得逞了吗?

花朵朵已经可以预料到自个儿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悲催命运了这会儿又是要禁足多长时间啊?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上回女扮男装被老佛爷逮个正着,可是足足禁了她一个月的足,害她闷在屋里都快要发霉了

这会儿该不会要禁个半年三个月的?一想到那除了闷在屋里绣花写字,哪儿都去不了的悲催日子,花朵朵就不由一阵泪奔

见底下的俩人都一脸的哀戚,花有福不由心软道,“都起来,别跪了”

显然花朵朵这一次预估错误了,花有福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罚她,他想到的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那就是快刀斩乱麻,把亲事儿给定了,让花朵朵再也寻不着理由出门去

花有福将花朵朵拉到跟前,心疼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朵儿,不是阿公心狠,非要将你拘在屋里要怨也只能怨你生了个女儿身,你若是像荣儿一样是个男儿,你要去哪儿阿公都管不着你”

“但你终究是个闺女啊你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有哪家的儿郎欢喜自家娘子总是在外抛头露面啊”花有福说到这儿就不由一阵叹息,要是这个孙女儿是个孙子那该多好啊他也犯不着这么发愁了

“可是……”花朵朵心里着急着想要辩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花有福挥手打断了

“你啥都不用说了”花有福咬了咬牙道:“阿公主意已定,待这次童生试后就将你与齐家小子的婚事儿给定下来难得齐家小子模样周止又知书识礼,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嫌你曾女扮男装,这样的好儿郎上哪儿找去啊”

花朵朵听到这儿急了,“阿公,朵儿还小呢不着急着定亲?再说了齐哥哥考完秀才还要考举人哩这会儿定亲不会影响他学业吗?齐家不会同意的?”

花朵朵心里一团乱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家里除了那几个包子外就数我年纪最小好不好?上头几个兄姊的婚事儿还没着落哩就先拿我来开刀不带这么挑软柿子来捏的啊

“这个你就甭操心了”花有福斩钉截铁道,“这事儿齐家的老爷已经和我谈过了,他们都赞成秋后就将这事儿定下来你也甭想啥歪主意了,这回任你再撒泼打诨我也不会任你蒙混了去”

花朵朵还有一丝侥幸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她不由委屈地扁嘴道:“阿公,您不要朵儿了吗?朵儿以后都乖乖地听您的话,您不让朵儿女扮男装,那朵儿就乖乖地呆在屋里给您缝衣纳鞋底

求您不要将朵儿嫁出去朵儿还小,不要嫁人”

花朵朵蹭着花有福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傻丫头,瞧把你吓得”花有福一阵哭笑不得,“咱们这是定亲,又不是让你们马上就成亲这婚事儿少说也得定在你及笄后才举办,你慌啥啊?”

见撒娇哭闹无效,花朵朵只好不甘地抹了把鼻涕,抽抽噎噎地说:“可是…···可是这么早定亲,万一……万一齐哥哥日后身子出啥毛病给病没了,那我不是年纪轻轻就得守活……”

花朵朵的“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花有福生生捂住了嘴巴,“臭丫头说啥胡话呢你?这话儿也是随便说得的吗?赶紧也不怕闪着了舌头”

见花有福和花永媚都一脸谴责地瞪着自个儿,花朵朵不由委屈地翻了翻白眼,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我?齐趣斌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汤啊?你们个个都向着他

到底他是你们孙女还是我是你们孙女啊?你们有没有搞错状况啊我才是你们的嫡亲孙女好不好不带这么胳膊往外拐的

花朵朵挣开花有福的手,喘气道:“阿公,朵儿这不是急了嘛朵儿不想这么早定亲咱们家的养殖场、酒坊还有农场才刚刚起步哩这会儿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若是我定亲了出不了门,那这些生意可怎么办啊?”

花有福瞪眼道:“家里又不是没人了,这不是还有你爹和你大伯吗?再不成你小叔子和大哥也可以出来充场面啊,再怎么着也不会让这些糊口的活儿给折腾没了去”

说的倒是容易花朵朵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让他们几个毫无生意头脑的人接手这摊子事儿,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她含辛茹苦拼下来的江山往死里折腾么?

这可是她后半辈子赖以生存的凭靠啊她好不容易打响了花七公子和花仙子的名号,正满腔热情地朝着她酒业大亨的路子奋进着哩这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叫她放弃事业,乖乖地回家等结婚生子,这叫她怎么甘心啊

她虽然不排斥和齐趣斌成亲,但问题不是选在这时候啊好歹也等她功成名就了再考虑成亲的事儿?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来咯撒花撒花话说,最近打赏和订阅都不给力滴说……亲们是不是觉得情节过于平缓鸟?亲们木要担心,高朝很快就要来鸟,希望就在前方,无双不会一直这么趣火熬鸡汤滴······亲们放心地砸票打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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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变相相亲

三天后,醉仙楼*非常趣学*

“丫头,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刘掌柜一脸的讶异,往常见着这丫头都是生龙活虎的,哪曾见着过这般沮丧的模样啊

花朵朵耷拉下肩膀,可怜兮兮地说:“甭提了,我家老佛爷决定秋后要给我定亲了往后这醉仙楼我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上来了”

“什么定亲?”刘掌柜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字帖没拿稳“嘭”地跌落了在地

吓得一旁的花朵朵赶紧上前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抹掉上面压根儿就不存在的灰尘摸完后还唯恐刘掌柜后悔似的,趁机将字帖收进了怀里

开玩笑,这王老的《临川贴》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样的真迹天底下哪儿还能找得出第二本啊她可得赶紧拿回去临摹几本,说不定日后这临摹的样本也水涨船高,成宝物了哩

“你说你家阿公要给你定亲?”刘掌柜难以置信地问

刘掌柜惊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压根儿就没留意花朵朵这私底下的举动,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花朵朵定亲的事儿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让他好一阵措手不及

这事儿他该怎么透露给少爷知晓啊?也不晓得少爷对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心思,若说少爷对她没意思,但少爷对她又格外上心,临走前还特地嘱咐自个儿要好好照顾她

但你说少爷对这丫头很在意也不见得,少爷平日里可是连书信也没给这丫头捎上个,俩人压根儿就没见上几面,这感情能热乎到哪儿去啊?

说不定少爷只是念在当初的那场师徒情谊,才格外对这丫头照料有加的哩

那他眼下该怎么办啊?这事儿应不应说与少爷知晓呢?少爷临走前可是说过,若非天大的事儿不得与他联系的那眼前这事儿算是天大的事儿吗?

刘掌柜不由一阵犯难,说,又怕少爷压根儿就没对这丫头动过那心思,那他岂不是白操心了吗?若是因这点小事儿暴露了少爷的行踪·那岂不是将少爷置于危险的境地了吗?

但若是不说,万一少爷真喜欢这丫头,那岂不是生生扼杀了一段良缘?那少爷回来后晓得了,还不得埋怨自个儿一辈子啊

刘掌柜越想越是头大·纠结得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他忍不住侥幸地问:“你家阿公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还小着吗?你家阿公咋就急着要给你定亲了呢?”

说起这个花朵朵就郁闷,“他不是反对我女扮男装来着吗?这会儿干脆想着给我定一门亲事儿,这样就能生生将我困在屋里了”

花朵朵说完又忍不住耷拉下肩膀叹起气来非常趣学

刘掌柜满脸的黑线,“花老兄这性子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他感叹完不由试探道:“这事儿你该不会屈从了?那你的酒坊怎么办?这花七公子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打响的名号,若是放弃了岂不可惜”

“不然还能怎样呢?”花朵朵沮丧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家老佛爷的性子,他若是决定了的事儿·即便你用十头大马也拉不回来”

花朵朵说完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出门前老佛爷可是叮嘱了,让我赶在响午前回到家去这字帖我会尽快送还给您的,谢谢刘伯伯了”

“客气啥”刘掌柜抬了抬手,“这也是你家二哥底子好,写的趣章入了秦大人的眼秦大人对你家二哥的一手字可是赞誉有加哩,还一个劲儿地问我这字法师从何人我哪儿答得上来啊只好含糊地说是韦夫子给教得了”

花朵朵惊喜道:“秦大人当真认为我二哥的字写得好?”

刘掌柜捋着胡子笑道:“这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秦大人听说了你家二哥师从韦举人后·可是惊得帽子都掉了下来哩”

见花朵朵一脸的疑惑,刘掌柜只好解释道:“你不晓得,当年韦举人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状元郎人选·要不是他当年得了一场重病生生错过了科考,他现在官职兴许比秦大人还高哩”

花朵朵不由听得两眼发直,原来咱家小姑丈竟是这么牛掰的人啊那咱们岂不是捡到宝了?咱家二哥投在这么有潜力的状元郎种子选手门下,还愁考不上秀才吗?别说秀才了,考上进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不由一阵兴奋,她这会儿急着回去将这好消息说与大伙儿听,忙匆匆地跟刘掌柜行了个告辞礼,急匆匆地奔回花嫁村去了

刘掌柜看着花朵朵的背影一阵叹息,真是可惜了啊这么好的苗子,今后却只能呆在深闺里相夫教子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刘掌柜叹息完又忍不住纠结起到底好不好将这事儿说与楚凌轩听去了这头花朵朵赶回家去后恰好在家门口遇上了携家带口上门来傩访的韦夫子,一旁随行的还有即将成为花家半子的齐趣斌

看着齐趣斌一脸局促却又掩饰不住欢喜的模样,花朵朵不由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会儿她若还不明白花有福的心思,那她也白活了几十年了

我说阿公干啥耳提面命地叮嘱人家务必在午时赶回来哩原来是约好了这出啊这不是编着名目的相亲吗?

话说咱们又不是第一回见面,犯得着这么郑重其事的吗?还带着这么厚的礼来这不是向全花嫁村的人宣示咱们要结亲了吗?这跟赶鸭子上架有啥本质的区别啊?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憋屈想不到我花朵朵上辈子活了二十六年没赶得上相亲,这辈子才活到十岁倒是赶上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齐趣斌一眼,臭书呆子,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家人坚持,我犯得着这么**就得给你当童养媳吗?

你明知道我不想这么早结亲,就应该以学业为重先立业再成家为由拒绝他们你倒好,非但不婉拒,还上赶着和大伙儿一起来欺压我真是气死我了

齐趣斌被花朵朵瞪得一阵心虚,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花永媚见状忙扯了花朵朵一把,“朵儿,干啥杵在那儿呢?还不叫人真是越大越没礼貌了”

花朵朵扁了扁嘴,委屈地挨个问了声好

韦夫子倒是没计较花朵朵的失礼,他温和地笑着说:“朵儿,听说你从秦大人处借了本王老的字帖,此事儿可真?”

提起这个花朵朵倒是来劲儿了,忙从怀里掏出字帖,献宝似的递给韦夫子,“小姑丈,您给瞧瞧,这本可是王老的真迹?”

韦夫子面不改色地翻了翻,点头笑道,“这的确是王老的真迹,你倒是好本事儿,连王老这本失存多年的《临川贴》都给借回来了外头不知多少人想瞧上一眼都寻不着机会哩”

那当然了,也不瞅瞅我花七公子是何方人物花朵朵被这名动京城的未状元郎这么一赞,忍不住得瑟得小尾巴都扬了起来

花永媚好笑地打断他们道:“好了好了,都被杵在门口了,有话儿屋里说”

花有福见着花朵朵和齐趣斌结伴走了进来,忍不住满意地捋着胡子瞧这小两口,多般配啊看来这亲事儿还真是结对了啊花有福乐得满脸皱纹都笑成了一团

如今已年过十五的齐趣斌,在岁月的洗礼下已从当年羞涩的小萌娃长成了玉树临风,趣质彬彬的翩翩公子,成为了青门镇名号仅次于花七公子的少年郎君

这样优秀的儿郎即将成为自个儿的得意孙胥,这让花有福又怎么能不骄傲啊外头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自个儿的好福气哩

咱不但得了个像韦夫子这样的乘龙快婿,眼下连名动青门镇的齐家儿郎也将成为咱家的孙女婿了,这样的好事儿都让咱给赶上了,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若是荣儿他再争气点,给咱花家挣个一官半职回来,那我这老头子两脚一蹬也能无悔地面对列祖列宗了

花绡福越想越高兴,忍不住携着齐趣斌的手将他带进了客厅

这举动让本就忐忑不安的齐趣斌是诚惶诚恐,忙打醒十二分精神跟上花有福的脚步

王氏从厨房里往外一瞅,刚好瞧见了这刺眼的一幕,不由妒忌得眼睛都发红了

“这当阿公的也太偏心了”王氏气得把手里的木盆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搁,“咱家飞飞还没议亲呢,凭啥先给她议啊?难不成咱家飞儿就不是他花家的孙女儿了?”

正在灶头上烧火的云小莲,听见这话儿暗地里撇了撇嘴又发牢骚了,这都第几回了啊?她不好在王氏气头上时作声,只好低下头佯作没听到,继续往灶口里添柴禾

“做啥子呢?”李氏从外听见动静忙走了进来,瞧见王氏气愤难平的模样,就晓得她是为了这议亲的事儿生闷气了

李氏不由瞪了她一眼,“你急啥急啊?咱们说了不帮飞儿议亲了么?这不是齐家急着要定亲嘛,咱们总不好拒绝人家啊再说了,朵儿这只是先议亲,又不是眼下就出嫁,犯着你什么了?干啥子这般瞧不顺眼”

李氏也是急脾气的人,这一番话直窒得王氏说不上话来,她只好按捺下满肚子的闷气,端起木盆愤愤不平地洗菜去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屮danw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木有动力加……呜呜……好,偶厚颜无耻一回,满地打滚求粉红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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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酩酊大醉

宴席上,因韦夫子和齐趣斌毕竟是外男,不好与妇孺们坐块儿,李氏便带着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在偏厅开了一席

席上,齐趣斌苦着脸喝完了人生的第一杯酒,这酒还是花朵朵特地为花有福酿制的酒中仙这酒花有福寻常不会拿来招待客人,通常只会和云振光一起喝酒时才舍得拿出来

酒中仙是花氏酒坊压箱子的牌子酒,寻常不会往外售卖这酒也就花有福、云振光和刘掌柜等人能有幸喝的上外人可是掷上重金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齐趣斌能喝的上花有福像宝贝一样珍藏的醉中仙,还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这酒中仙酿造过程十分复杂,材料又极其难寻,源自水谷清华,须得撷取高粱的第一粒红,初冬红梅上的第一捧雪水,经反复提纯,香气幽雅,醇厚谐调,绵甜爽净,回味悠长,风格典雅独特,酒体丰满完美,自古浓香独秀,风华绝世,不可易地仿制,诚为天工开物,琼浆玉液,国色天香

这酒中仙一开坛便引来韦夫子“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的赞叹,其酒之引人可见一斑

古黄泥老窖、特选的优质原辅料,采用代代相传神妙-独特的工艺,花朵朵还结合了现代高科技,经以陶坛窖藏三年才老熟而成

水乃酒之血,酒之品秩高下,结穴在水这冰晶沁谧的红梅雪水,涅磐成香浓清灵的酒中仙酒,陈香幽雅,饮之如珠玑在喉;甘润飘逸,闻之似香思刻骨,青出于蓝,自然历久弥

酒中仙以高粱、大米、糯米、小麦、玉米“五粮”为原料,产自花嫁村美丽的沃野饮山泉,沐霜雪,上得四时造化之美,下汲神景地府之精还经花朵朵从现代带来的千年酿酒秘技精工锤炼荟萃五粮精华,玉液澜波,香思刻骨

酒中仙使用的曲,是采用千百年积累的传统工艺措施,并结合现代科学手段而成的独特品种,依靠这种天然微生物接种制作的大曲药,不仅能保证产量重要的是保证酿制过程中各种复杂香味物质的生化合成

在用曲之道上,酒中仙融汇众长,反复锤炼,其酿制之酒,得曲之神韵,如丝如缎,饮之可抵十年尘梦

酒中仙味道比花仙子醇,但相对的度数也比较高花朵朵就是囡为这酒才得了个酒中仙的美名[非常趣学].

但显然齐趣斌不这样以为这美酒来到他口中就成了难以下咽的苦药,他才喝了第一杯就感觉头晕目眩了

韦夫子自那一次酒后误事儿后就再也不沾酒了,而同为书生的花志荣兴许是遗传了花有福的基因在喝酒一事儿上倒是比齐趣斌略胜一筹,几杯酒下肚了还是面不改色

花永夏本来就因闺女小小年纪就要定亲的事儿生着闷气哩,这会儿齐趣斌来无疑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了忙逮住齐趣斌就一个劲儿地劝酒

花有福本来就爱看人家喝酒,这会儿见老二和他小婿拼酒也没阻止,反而捋着胡子乐呵呵地笑

齐趣斌见是未来岳丈大人劝酒,哪儿敢不喝啊?只好拼着头晕,一杯接着一杯地把酒往嘴里倒

花永夏自个儿也不是十分能喝的,这样七八杯酒下来,齐趣斌还没倒他自个儿反倒先倒下来了

花志荣见齐趣斌把自家老爹给拼倒了,忙奋身出来将花永夏给顶了下来端起酒杯就和齐趣斌拼了起来

齐趣斌这会儿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已经醉得两眼昏花了,他感觉自个儿的舌头一阵打结,已经分不清喝进嘴里的是水还是酒了,只是下意识地把杯中的酒液往嘴里倒

花有福在一旁见他们喝酒喝得跟倒水似的,不由一阵心疼这哪儿是喝酒啊?这分明就是在糟蹋美酒他这美酒可是得来不易的啊一坛酒可就抵得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成了

但见俩人喝得欢,花有福也不好阻止,只好一边心疼地看着酒,一边羡慕的看着俩小孩在拼酒他这会儿真恨不得自个儿小一辈,那就能放下身份参合在一起了

花朵朵从外头往里瞅了一眼,见大伙儿都拿白酒不当酒似的喝,不由头疼地捂了捂脑门,忙让老娘去熬几碗解酒汤上来

这顿饭直吃的大伙儿酒气熏天,齐趣斌则直接倒在了酒桌上,再也起不来了,那碗解酒汤还是韦夫子几人合力给灌下去的

“让他进屋里躺会”花有福忙招呼花永繁将人给抬进客房

韦夫子学堂里还有事儿,就带着花永媚和小豆丁先回去了,留齐趣斌一人在屋里酣畅大睡

齐趣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只觉脑袋像千斤重,像被千百只蚂蚁咬着般钻心的痛,直疼得他俊脸都发白了

他甩了甩头,有点发懵地瞅向四周,这是哪儿啊?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花朵朵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花朵朵没好气地说:“你可醒了啊?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

“朵儿,我这是怎么了?”齐趣斌看着身上不属于自个儿的衣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昨儿个好好地喝着酒,自个儿怎么就躺这儿来了

“你还敢问”花朵朵气咻咻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啊?瞧把自个儿折腾得连大伙儿都被你闹得不得安宁”

昨儿个齐趣斌睡着睡着就阄着头疼,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吐了满床,害得花永繁等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换了房间,好让云氏们清理房间

这大半夜的齐趣斌可是吐了好几遭了,这换房间换床褥什么的都换的大伙儿头昏眼花了,直弄得花家上下人仰马翻的

要不是这会儿自家老爹和二哥也睡倒在床上,花朵朵真想挨个儿地批上一顿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一顿饭搞得跟拼酒比赛似的,真是糟蹋了她好不容易酿成的美酒

要知道他们一下午喝掉的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啊早知他们要拼酒,她就事先将酒全换成果子酒了喝多了也不心疼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我······我喝多了吗?”齐趣斌一脸的慌张,怎么办啊这可是他头回以准女婿的身份上花家来,若是出了糗那岂不是花家人都对自个儿没有好印象了?

齐趣斌越想越紧张,不由可怜兮兮地瞅向花朵朵,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出个“不”字来

但花朵朵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美梦,“你醉得一塌糊涂把我家里好几床被子都吐脏了我娘他们现在还忙着给你洗被子哩”

齐趣斌脸都灰了,沮丧地说:“伯母他们肯定怪我了”

花朵朵扬眉道:“晓得就好你还是赶紧回去跟你爹娘说这亲事儿过后再议你们现在提出议亲估计我爹娘也不会答应”

其实云氏等人压根儿就没怪罪齐趣斌,对这醉酒的事儿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家里就有好几个酒鬼,哪个不曾醉过几回啊

这孩子逢劝酒必喝,是个实诚的娃哩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哩这说明这娃是真心想娶咱们朵儿,要不然哪儿会不管不顾地喝上这么多酒啊

“什么?延后再议?”齐趣斌一脸的吃惊

他忙摇头道:“不这事儿不能延后大不了我现在就去跟花爷爷和伯父伯母他们赔罪去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得他们原谅,然后按期给咱们议亲的”

花朵朵不由翻了翻白眼,我放的是哪门子心啊?这要是真按期议亲了我才不放心哩估计我这心一辈子都放不下了偶滴花七公子啊,她从此就得跟他说拜拜了

花朵朵又怎么能让齐趣斌真去给爹娘赔罪啊那不是穿帮了吗?她忙将齐趣斌按下,“你才醒来呢,身子肯定还虚着,先喝了这碗解酒汤这事儿不急”

花朵朵成功转移了齐趣斌的注意力,他这会儿一起身还真有点头重脚轻头晕目眩的感觉,忙躺回了床上

花朵朵将兑了蜂蜜水的解酒汤递给齐趣斌,齐趣斌双手压根儿就提不起立捧碗,花朵朵只好端着碗喂他

齐趣斌就着花朵朵的手喝着蜂蜜糖水,花朵朵的脸离他那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特殊的梅花香气齐趣斌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连碗里的糖水啥时候喝完的都不晓得

花朵朵搁下碗,觉得有必要跟齐趣斌敞开胸怀细谈一番

花朵朵拿手帕替齐趣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郑重其事地说:“齐哥哥,咱们真是在秋后就议亲吗?”

齐趣斌还为花朵朵这亲密的动作心中狂喜哩哪儿想到花朵朵心里不愿意议亲啊还以为她是担心事情有变哩

齐趣斌忙保证道:“朵儿放心,咱们俩家已经说好了秋后议亲,我家祖父祖母都同意这事儿了,我爹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花朵朵扁了扁嘴,她怕的就是这个啊其实若不是亲事儿非得早早定下,她是真心愿意嫁与齐趣斌的,毕竟她与他自小青梅竹马,他这些年的人生轨迹里大部分都有着花朵朵的痕迹,他们已经是花嫁村公认的小俩口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对电脑太久,无双的眼睛发炎了,今天一打开电脑眼睛就流眼泪,压根儿没办法码字……

这一章还是敲敲停停敲敲停停才敲出来的,还没复稿……快到零点了,无双先上传,一回应该会有修改的,亲们待修改完了再看啊约莫一点前肯定能修完亲们等不及明儿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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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青梅竹马

我的呆哥哥啊这事儿我能放心才怪啊花朵朵扁了扁嘴心里怨念地腹诽着

她怕的就是齐伯父齐伯母不改变主意啊那她就得货真价实地和齐趣斌定亲了订了亲就得乖乖地待屋里绣嫁衣待嫁去,到时候她还找啥理由出门谈生意去啊

别说谈生意了,恐怕她连出门访亲的机会也不大会有了这段时间花有福拘她拘得可紧了,哪儿会让她再有机会女扮男装去啊

其实若不是这亲事儿非得早早定下,花朵朵是真心愿意嫁与齐趣斌的,毕竟她与他自小就青梅竹马,齐趣斌又每回都在她危在旦夕时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再也没有人比他对她好了

这些年来,齐趣斌时不时地便寻机会带她一起去春季踏青,夏季游湖,秋季看落叶,冬季看飞雪,花嫁村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俩人共同走过的足迹

那每一片火红的落叶,每一朵洁白的雪花,都见证了俩人相依相伴的身影儿

说起来这酒中仙能酿成还有齐趣斌的一份功劳在里头哩当初可是他偷偷地陪她到后山采回来的红梅雪水若不是他,花朵朵还不晓得雪水酿酒竟是这般的清冽与甘甜

他们闲来还会一起到花嫁村的大石头上看书,俩人静静地各坐一端,各看各的书,各想各自的心事儿

偶尔俩人也会互相交谈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花朵朵在调侃齐趣斌,齐趣斌每每被戏弄得又是羞涩又是无奈,只好将所有情绪都化作一个宠溺的爆栗,轻轻地敲在花朵朵可爱的脑门上

在齐趣斌沐修恰好又赶上花朵朵不用外出谈生意时,俩人便这样慵懒地靠在大石头上,在彼此的陪伴下静静地渡过一下午的时光,直到夕阳西下,护花河边人流渐起时两人方才挥袖告别各自回家

在花朵朵和齐趣斌彼此的人生轨迹里大部分都有着对方的痕迹,他们已经是花嫁村公认的小俩口了

花嫁村人早已经习惯看到他俩一同出现的身影儿,大伙儿都毫不怀疑地相信,他们俩人总有一天会结为连理的

他们原先对齐趣斌和花朵朵这般不顾男女大防经常结伴出游的事儿感到匪夷所思,花嫁村甚至一度流传起关于俩人的不堪传闻

但花朵朵本就不拘泥于这些封建礼俗,她若是真害怕流言蜚语,还哪儿敢做出女扮男装这等骇人耸闻的事儿来啊她压根儿就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不碍着她,管他们说得天花乱坠

再说了她还只是个娃哩能做出啥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啊?她只是将齐趣斌当做她的闺蜜,俩人一同分享成长的乐趣罢了哪儿就有他们说得这般不堪了啊?

花家和齐家本来还为这流言的事儿忧心不已,但后来想想这俩孩子早晚得结亲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就权当给大伙制造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俩家人想通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见俩家人对流言毫不回应,时间久了乡亲们也觉得乏味了起来,这流言也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后来大伙儿反倒欣赏起这小两口相依相伴的身影来,这金童玉女的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啊

家里有闺女和花朵朵年龄相仿的都纷纷羡慕起花家的好福气来,这天底下的好儿郎都被他花有福家抢了去了,剩下的那些和韦夫子及齐趣斌比起来怎么看都是歪瓜裂枣啊

他们可都眼光光地盯着齐趣斌这块肥肉看哩恨不得齐趣斌即刻厌烦了花朵朵这颗小豆芽,移情别恋了去这样他们的闺女少说也有一丝希望在了

但花朵朵显然对这事儿一点都不担心,她若是担心齐趣斌变心老早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儿,恨不得即刻在齐趣斌额头上刻上“花朵朵专属”几个字儿了,这样任谁见着了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本事儿

想他花七公子可是名号儿比齐趣斌还响的哩谁有那本事儿在他七公子的门缝里挖人啊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再说了,以齐趣斌这书呆子的性子,也没那本事儿去招惹别的女人,顶多就是那些不甘寂寞的小花小草黏上来罢了

但目前在花嫁村能入得了花朵朵眼里的小花小草,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半根儿,因此花朵朵压根儿就不担心

但以后齐趣斌出了城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占了便宜去,这事儿她倒是不敢保证了以他这吃了亏还当自个儿占了人家莫大便宜的性子来说,被路边的野花赖上那还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但这事儿还远着哩眼下的事儿已经弄得她焦头烂额了,她还真没那心思想到那么远去

她现在最操心的事儿是要怎么说服齐趣斌,让他同意回去劝他爹娘延后议亲

看来以齐趣斌这榆木脑袋,拐着弯儿说话他铁定是领会不了自个儿妁真正意思的,还是实话实说

花朵朵无奈地张口道:“齐哥哥,朵儿还小呢不想这么早就议亲”

齐趣斌焦急地抓住花朵朵的手道:“朵儿·你前些个不是很同意议亲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议亲了?是别人说什么让你难受了吗?”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我啥时候说过我同意议亲的啊?”

齐趣斌讶异道:“前些个我爹和花爷爷说话时我也在一旁,花爷爷可是亲口说你也同意议亲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考试前的当口,巴巴地上门给你爹娘问安来了

花朵朵满头黑线,感情这全是老佛爷在背后捣的鬼啊看来这阿公是一心要将自个儿往人家门里塞了,说不定若是齐家同意眼下结亲,他还屁颠屁颠地将自个儿打包送给人家,连彩礼都不要了哩

花朵朵无奈地说:“我这不是忽然想到朵儿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况且你考完秀才还要考举人,说不定到时还要上京赶考,现在议亲对你对我都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花朵朵总不能对他说我压根儿就没说过同意眼下议亲,全是我家阿公桃代李僵的她再怎么不满自家阿公这做法,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落自家人面子的

在这方面,花朵度还是很护短的因此她只能委婉地说出这番话了,毕竟她说的也是实情,希望齐趣斌听了后能慎重地考虑并考虑

齐趣斌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还当朵儿这是不愿意和他结亲呢

齐趣斌笑着说:“朵儿,你不用担心,咱们眼下只是先议亲,并不是马上就成亲,你还是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晓得你是担心咱们订了亲后就没办法出去谈生意了”

“是啊是啊”花朵朵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原来这书呆子并不是完全呆啊

早知道这书呆子晓得自个儿想什么咱就不用兜这么大一个弯儿了天知道为了想出委婉又不伤人的理由,她可是死了不少的脑细胞啊

“笨丫头”齐趣斌宠溺地点了点她的脑门,“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爹娘说了,他们不会因为咱们订了亲就约束你不让你外出的你还是可以女扮男装出去当你的花七公子”

“真的吗?”花朵朵兴奋得小心肝都快要跳出胸腔了,眼睛一眨一眨的亮得跟星星似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着啊?”齐趣斌轻轻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戏虐地说:“只是花七公子你可千万别给我惹出啥风流债下来,不然这债你要是还不起,债主们一旦找上门来,我可不负责帮你善后哦”

齐趣斌理了理衣袖,一本正经地说:“要是那些姑娘们瞧见了你的女儿身,改投你家未来夫君的怀抱,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去”

“臭书呆子美得你”花朵朵一个抱枕扔在齐趣斌身上,“你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等那花花草草找上门来,我就先废了你”

说完给齐趣斌做了个鬼脸,惹来齐斌一阵朗笑

放下了心头大石儿,花朵朵这会儿反倒不担心定亲的事儿了反正人家男方家都同意自个儿女扮男装了,这会儿老佛爷也没理由再拘着自个儿不让外出了?

花朵朵越想越高兴,不由对着齐趣斌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把齐趣斌给闪得眼都花了

他心里不由暗想,朵儿果然还是像鸟儿一样,喜欢在外面飞不喜欢圈养在笼子里的啊也不枉他苦苦哀求了祖父祖母好些天,这才让他们勉强答应定亲后还继续让朵儿跑出闺房打到外面去

瞧齐趣斌也一脸傻笑的模样,花朵朵不由乐了,还是咱家的小萌夫好啊多为他家的小娘子着想啊

看,圈养了这么多年,这小萌夫的性子已经离自个儿规划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花朵朵相信只要她牢牢牵住手中这根线,齐趣斌这风筝任他在外面再怎么飞,遇到再美丽的风景也不会流连忘返了去

只要她扯一扯手中的线,这风筝还是会从外面的花花世界回到自个儿手中来的毕竟这萌夫可是她自个儿一直陪伴着长大的,他的性格里很大一部分都是花朵朵潜移默化的结果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谢谢黔东王亲的评论,看完亲的评论偶激动鸟……对着屏幕一阵傻笑亲放心,无双一定会努力码字努力的要是时间和身体允许,还会加哦请继续支持无双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无双一定会走得远~≌~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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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赴考前夕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花志荣赴考前夕了.

花家上下都在紧张兮兮地为花志荣筹备着上阵作战的物事

“娃他爹,荣儿的趣房四宝都带上了没?”云氏心里慌慌张张的,生怕遗漏了啥重要的物事

花永夏打开包袱又检查了遍,“放心,都放包袱里了”

云氏不放心地问:“那换洗的衣物呢?”

花永夏对着包袱一一检查了遍,“都带了连朵儿特地给荣儿准备的薄荷油也没落下”

云氏忙不迭地说:“对对对这个得带上朵儿说了,这个能提神醒脑哩要是考试时荣儿犯困了还能搽上点精神精神”

云氏说完才想起来说错话了,忙一巴掌拍在自个儿的嘴巴上,“呸呸呸乌鸦嘴荣儿肯定用不上这油的”

花朵朵在旁边看了忍不住一阵扶额,这爹娘真是活宝啊咋陪考的比赴考的还紧张啊真是越忙越乱这样磨蹭下去得让外面的人等到猴年马月啊?

花朵朵忙打断他们道:“好了好了爹,娘,阿公和二哥都在外头候着了你们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出来”

云氏忙三两下扎好包袱,匆匆忙忙地随花永夏奔往院子里去,他们这是要送花志荣往镇上投宿哩

为了让花志荣在县考期间有个落脚之地,刘掌柜早早便替他们在悦来客栈租下了一间上房,就等着他们晚上过去住下了

他还吩咐了小伙计们在花志荣考试期间,按时给他们送去醉仙楼最好的吃食,解决了花有福的后顾之忧

也幸亏了有刘掌柜帮忙,要不然他们还真是租不到这般上等的房子这还没到县考的时间哩,青门镇所有大大小小的客栈便早已人满为患了

青门镇虽说名字里带着个镇字,但实则却是临阳州直辖下的一个县,并且是一个物产富饶,人口众多的县城历来是为临阳州上缴赋税最多的县城

因此相应的,朝廷对青门镇也放宽了许多的特权,比如这童生试,理应是在青门镇里举行县考和府考而院考则要在临阳城统一开办的

但鉴于青门镇地博人多,应考的考生几乎占去临阳州三分有一的人数,这院考便同时在青门镇设了分考场/非常趣学/要不是有了这特权,花志荣等人就得千里迢迢赶去临阳城赴考了

但也因三考同设在青门镇,来青门镇赴考的考生就人满为患了附近几个县城的考生为了来往方便,都早早地奔来青门镇安顿好,就等着开考了

因此若不是刘掌柜的帮忙花志荣还真不定找不找得着落脚的地

这年代的科举考试系统包括乡试、会试和殿试读书人为取得乡试资格,首先需参加知县主持的县试、知府主持的府试和学政主持的院试

院试录取者称为生员,通称秀才,算是具有了参加正式科举考试的资格;再通过学政主持的科试,就可以参加乡试而那些习举业而尚未考取学生员者,不论年龄大小均称童生,也称儒童

因此这场童生试可谓是花志荣踏上仕途之路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敲门砖要不是过不了这个门槛,那其后的秋闱和春闱都不过是浮云

花家上下对这场考试可谓是高度重视,为了让花志荣好生歇息养足精神应付第二天的考试,花有福早早地便带上花志荣奔镇上投宿去了

本来花有福年纪也大了,这事儿让花永夏跟着去比较妥当但花有福愣是放心不下,偏要跟着去,花永夏无奈之下只得将陪考的资格让给了老爹

花志荣临走前花朵朵可是特地给他做了心理辅导,就怕他心理压力太大临场发挥不好

要知道科举考试竞争是非常激烈的,童生系统的考试也不例外这考试考的不仅是考生的基本功,还考验了考生临场发挥的能力

要是花志荣因为心理素质不过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那这几年来的功夫岂不是都得生生白费了

童生考试由于竞争人数众多其困难程度也是最大的如果把科举时代的读书人按其所取得的功名划分阶层,处于这一金字塔最底层的童生在人数上应该是最多的

据韦夫子不完全统计得出的数据,光青门镇这一带的考生就有将近五千人之多

大晋国许多士子寒窗苦读数十载,也没能把自己的名字标注在国家的生员册内临老除了八股趣章别无长技,潦倒落拓,受尽嘲笑与冷遇其境况可谓比咸亨酒店里唯一穿长衫却站着喝酒的穷秀才孔乙己还远远不如

大晋国就流传有士子关于童生考试的对联:“县考难府考难,院考尤难,四十二年才入泮;乡试易,会试易,殿试尤易,一十五月已登瀛”

这等困于童生系统考试长达四十余载,方能最终考取生员资格的士子比比皆是,每一次童生试都能见着那些垂垂暮年,学问荒疏的老童生背着书篓子,蹒跚在通往科举征途的路上

但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四十年啊花朵朵可不想让花志荣最好的青春都耗费在这年复一年的考试中,这样的人生除了荒凉与悲哀,已经再也看不到别的生机和希望了

就算最后让他一路过关斩将博取了功名又怎样?他已年逾花甲,行将就木,人生已过去了大半,已是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去的人了,就算最后能有幸在终老之年了却了一生的心愿,也买不回最为宝贵的青春年华

再多的光辉和荣宠,到头来也不过是随着人的仙去而化为灰烬罢了

花朵朵可不想让花志荣过上这样的人生,她当初让他识趣断字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将一辈子都折进这科举考试里去,到行年八十的年纪了还被人取笑称“童”

她相信以花志荣目前的学识功底,考上秀才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他的心理素质得过硬,面对那浩浩荡荡的科考大军他得稳得住阵脚,不临场胆怯了去

为了给花志荣筑牢思想的防线,花朵朵可是特地把花志荣叫到了护花河边,两人对着静静流淌的护花河水耍了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太极拳

待花志荣心态平静下来后,花朵朵又把现代高考前夕心理辅导老师辅导考生的一套搬了出来,用在了花志荣身上

在这一事儿上,花朵朵无疑是有先见之明的,要不是她这一番心理辅导,花志荣说不定还真过不去心里这关

花志荣毕竟才年方十二,放现代也不过是小学五六年级的小屁孩一个,即便是放眼大晋国,像他这般年轻的考生恐怕也数不上几个

而年纪轻轻的他,如今却得承受花家上下所有人殷切的希望,花志荣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这些天来他心里其实慌得紧,生怕考不上秀才让大伙儿失望了

但这事儿他又不敢表露在面上,大伙儿为了他考试的事儿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他不想再让他们为了他的事儿而忧心

再说了这事儿就算他说出来大伙儿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乱上加乱帮倒了忙呢

他这些天只能不停地临摹着花朵朵给他借回来的王老字帖,希望能借着练字让心里平静下去但无奈一放下手中的笔,花志荣心里的那股紧张劲儿就像突然苏醒过来般涌了上来

幸亏花朵朵心细看到了花志荣的心神不宁,这才阻止了花志荣这般自残的练字法,要是再让他这么没日没夜地练下去,恐怕还没挨到县考,他的右手就先废了

花朵朵循循善诱道:“二哥,你甭紧张这童生试考不上也没啥大不了的咱们家里眼下又不缺银子,你要考不上秀才咱们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了你要是真落榜了大不了就跟朵儿做生意去”

见花志荣面上露出了笑容,花朵朵忍不住调侃道:“你瞧连朵儿这般女扮男装的伪君子都这么受姑娘们的喜爱,你要是真到外面去了,还不得每天让那些大家闺秀门追着你跑啊以后你就是咱们花家鼎鼎大名的花二公子了,名号铁定比花七公子还响届时朵儿的粉丝们都跑去崇拜你去了我这花七公子说不定就没人稀罕咯”

见花朵朵越说越不像样,花志荣忙呵斥道“你说什么呢这也是你一个姑娘人家能说得的话么?真是胡说八道”

花志荣虽然板着脸,但被花朵朵这么一插科打诨,他心里实在是轻松了不少,那沉甸甸压在心里的大山也被花朵朵轻巧地移除了

傍晚,在花家老少殷殷的目送下,花志荣平静地背上书篓子,跟着花有福踏上马车到镇上赶考去了

直到花志荣的马车都消失不见了,李氏还带着一家子在家门口引颈遥望着

花朵朵在一旁看着不由一阵唏嘘,这多像现代高考时那些巴巴等在考场外的父母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相信这一刻爹娘心里的紧张并不比花志荣少上半分

希望花志荣能不负众望也不枉她在他身上花费了这般多的精力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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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放榜在即

接下来的时间,对花家上下来说,都是难熬的[非常趣学].

大伙儿的心都悬的高高的,只要有闲工夫说话,三句都不离童生考试

前些天大伙儿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给花志荣准备赴考的物事,眼下花志荣人已到镇上去了,大伙儿忽然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整个心仿佛被掏空了般空落落的

尤其是云氏,心里最是记挂着花志荣连做着针线活都心不在焉的,这下一个不慎就刺破了手指,冒出了殷红的血珠

一旁的云小莲瞧见了不由惊呼道:“哎呀,二嫂,你刺到手了”

云氏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指含在嘴里,讪讪地说:“瞧我,笨手笨脚的”

花朵朵见云氏有些焦躁不安,忙走过去抱住云氏的手臂蹭了蹭,撒娇似的安抚道:“娘,您就甭担心了二哥平日里最是聪慧了,学什么都是举一反三的您忘了,小姑丈平日里也常常赞他有慧根呢”

花永媚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韦郎都说了,这次童生试荣儿是准没问题的”

花朵朵扬眉道:“听到了娘,您就放一百个心二哥准能给您挣个秀才老爷的殊荣回来的”

“娘晓得你二哥有本事儿”云氏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瓜儿,长长地叹了口气,“但娘就是忍不住担心啊荣儿他毕竟是第一回参加童生试,娘怕他一时紧张答不上来啊”

花朵朵笑着开解道:“娘,二哥今年才十二岁呢,若是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第一回考就能考中秀才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啊?咱们不能给他太大压力了,要是考不上二哥心里会很难受的”

“朵儿说的对”花永夏刚进来就听见花朵朵这话儿了,忙点头道,“我听子寒说这童生试并不是那般容易考的·这父子同进考场的情况那是比比皆是哩咱们还是别对荣儿抱太大希望了”

云氏不由一阵沮丧,“媚儿,夫子真是这般说的吗?”

花永媚笑着点头道:“韦郎说这父子同进考场还属常见的哩听说还有那祖孙两人一同进考场的”

“不会?”云氏一阵瞠目结舌,“那岂不是几十年都在考童生?”

花朵朵撇嘴道:“娘·你以为科举考试是这般容易的事儿啊要是人人都能轻易考上,那谁还愿意下地耕田啊?大伙儿都奔考场考功名去了连我这女儿身的也忍不住想女扮男装考上一回哩”

花永夏调侃道:“这么说来咱们的花七公子也想上考场咯”

花朵朵骄傲地扬起头,“那当然了放眼整个青门镇,有哪家的儿郎能有我花七公子一半的才学啊我要是愿意去考,三两下便能夺得头筹哩”

“瞧你得瑟的”云氏好笑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enxue...

被大家这么一插科打诨,云氏心里的紧张劲儿也消去了不少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后,云氏反倒不担心了要是真考不上·大不了明年再考一回呗

前两门县试和院试花志荣都轻松通过了,考完最后一门府试后,云三便驾着马车去镇上将俩人接了回来

花志荣刚下马车,便见门口浩浩荡荡一群人迎了上来

云氏奔上去一把攥住花志荣的手,上下打量个不停:“我的儿啊瞧你瘦的吃了不少苦考的怎么样?都答出来了吗?”

花有福不由皱起眉头道,“都回屋去瞧什么热闹荣儿刚考完试还累着呢大伙儿都别烦着他有话儿明儿再说”

见大家长发话儿了,云氏只好依依不舍地理了理花志荣的衣衫,焦虑地随大伙儿回屋里去了

花朵朵悄悄地挨近花志荣·低声问道:“二哥,考得怎样?”

花志荣挠了挠后脑勺,憨然道:“我也说不好·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也不晓得我答出来的,考官满不满意”

花朵朵眼睛一亮,“也就是说,答卷都做完了?”

做完了就好,那表明临场发挥还是不错的,既然这样考中的几率还是挺大的花朵朵暗地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其实她口里虽说不紧张,但心里还是为花志荣捏了把冷汗

花朵朵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二哥,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找个时间咱们一家子郊游去咱得好好放松放松”

花志荣高兴地点了点头·这次考试还真是把他累得够呛,幸亏他每天早晚都耍一遍太极拳,身体比寻常的弱质书生较为硬朗,要不然还真有可能会像别的考生那样晕倒在考场上哩

这时韦夫子从人群里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离放榜还有半个多月,慢慢等就是了考中固然好·考不中也不必悲观,你年纪尚小,大不了明年再考就是了”

花志荣肃然起敬,忙规规矩矩地向韦夫子行了个见师礼,“学谨遵先生吩咐”

韦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歇一歇这半个月就不用回学堂了若是考上了,说不定你以后就得到县学或是府学去上课了”

“是”花志荣再行了个礼后,就在大伙儿的催促下回屋里去了

花志荣匆匆扒完饭,喝了碗参汤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倒是睡得安乐,候在厅里的大伙儿,心里都七上八下地等着放榜时间的到来

此后的半个月里,花志荣每天都在花朵朵的拾掇下上山下河,捉鸟摸鱼,偶尔还被花朵朵带上醉仙楼蹭饭吃酒,日子过得可逍遥了

当然最快活的要数花朵朵,本来她是被花有福禁了足没机会出门的,托了花志荣的福,她才蹭了个陪玩陪散心的职回来,不但能远离闺房,还被允许着男儿装,以花七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

花朵朵别提有多兴奋了,她可是好久不曾穿上花七公子的装束出门去了要是他再不出现,兴许那些花粉们都急得要跑上门寻人来了

这些天她和花志荣俩人均着一袭白衫,手摇折扇地招摇过市,所到之处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花粉热

眼下那些姑娘们嘴里谈论的对象除了花七公子外又多了个趣质彬彬的花二公子

花志荣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瞬间成为了青门镇少女们的舆论中心

这兄妹俩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但花家其余人的心情可就没这般轻松了

随着放榜时间的不断逼近,大伙儿的心都吊得老高,花有福是紧张得连吃饭都食不知味了

这些日子来花家的小包子们都乖乖地窝在娘亲怀里不敢玩闹了,连心里酸溜溜的王氏都闭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话惹来花有福一顿好骂

终于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半个月时间,在花家老少的引颈期盼率悄悄过去了,转眼便来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一天花有福早早地便从床上爬起来了,他郑重其事地穿戴一后,带上睡眼惺忪的花志荣急急地上青门镇看榜去了

花朵朵本来是不同意让阿公跟去看榜的,他老人家毕竟岁数大了,指不定会有高血压心脏病等老人病,要是到时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但是花有福眼下哪儿顾得上这些啊他大手一挥二话不说便揽下了这个看榜的重任花朵朵见他如此坚持,只好无奈地作罢了

花志荣临上马车前,花朵朵还耳提面命地嘱咐他看好这老佛爷别让他亲眼去看榜,免得到时一惊一乍的血压飙升这年代要是来个中风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志荣等人走后不久,韦夫子也带着一家子过来候着听消息了,连远在云家村的云振光也带着云安博上门来了

云安博在花永媚成亲后不久也议了亲,对象是云振光老友李铁匠家的小闺女李家和云家家境相当,两个小儿女又年龄相仿,这门亲事可谓是天作之合

陈氏原先压根儿没想到要跟李铁匠家议亲,李铁匠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像宝贝似的藏在深闺里,压根儿就没让她怎么出门做重活平日里也就是在家里做做家务活绣绣花

外人没怎么见过李铁匠家的小闺女,因此媒人在介绍对象时也就自动忽略了这一家

要不是云振光有一回和李铁匠喝酒提到这一茬,说不定云安博和李思思俩人就生生错过这段缘分了

云振光是李铁匠认识好几十年的发小,他的儿子云安博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了去的

李铁匠拿定主意后,俩人当即一拍即合双方匆匆议了亲后便将亲事定在了秋收后

俩人结亲后不久妇就怀上了身子把陈氏给乐得到合不拢嘴

当初李氏瞧着亲家进门晚的媳妇都怀上身子了,而媚儿这都嫁过去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心里可着急了

所幸后来花永媚在云安博快要当爹时传出了喜讯把花有福乐得恨不得马上和云振光再次定下儿女亲家

后来在花朵朵的劝解下花有福才歇了这份心思,毕竟朵儿说的对,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姓韦不姓花,要是人家韦夫子不乐意,那岂不是让媚儿两厢难做了

花有福想到这一茬便将这结亲的事儿揭过不提了

次年秋收,云家的小金孙便呱呱坠地了,这宝贝疙瘩可是比花永媚的闺女小豆丁来得还早哩t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看着这周的数据,无双忧桑了……写作的路果真是这么寂寞的吗?还是懂得无双的人都沉默遁去了?求安慰求打赏订阅票票评论各种求……让无双看到大家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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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幼年廪生

花家客厅,大伙儿坐在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

大伙儿心里都记挂着花志荣的成绩,谁都没心思闲聊

这都续了不知第几杯茶了,大伙儿正等得心头惴惴时,门外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云振光等人刚放下手中的杯子,正想迎出去时,花有福便满脸喜气地奔了进来

“中了考中了”花有福激动得满脸通红

大伙儿不由瞠目结舌,“中了?真中了?”

虽说他们对花志荣的才学有信心,但他毕竟年岁尚小,况且又是第一回考试,大伙儿心里未免有些忐忑,忍不住围住花有福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而正主花志荣这会儿反倒被遗忘在了一旁,挠着后脑勺傻傻地笑看着大伙儿

花有福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真中了我老头子虽然不识字,但荣儿这名字我还是能依稀认得出来的我看见他的名字就排在前头第三哩”

“什么排第三?”云振光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那岂不是说荣儿考上了廪生?”

“可不是这可是咱们花家村头一个廪生哩听说还是本届学子里头最年幼的廪生哩”花有福骄傲得胡子都快翘上天去了

“好孩子好样的没给外公丢脸”云振光乐呵呵地将花志荣招呼到身边,与有荣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志荣羞赧地摸了摸头,难得谦虚地说:“外公您就别夸我了我考得不算最好的,齐兄他比我成绩还好哩这回童生试他可是考了第

“第一”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冷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孩纸平时看着呆头呆脑的,想不到关键时刻竟然一鸣惊人啊还真是让咱们花家捡到宝了啊

大伙儿一想到齐趣斌即将成为花家的半子,这脸上就不由笑开了花,由知晓花志荣考中廪生后油然而生的喜悦便成倍地增加了这会儿大伙儿觉得连说话儿腰杆都倍儿直了起来

“这可都是子寒的功劳啊要不是他教导有方,哪儿有荣儿的今天啊荣儿,还不赶紧来拜谢夫子”花有福还算没乐坏了脑袋,还晓得让花志荣答谢恩师

花志荣忙收起傻笑的表情·规规矩矩地给韦夫子行了个拜礼,一脸感激地说:“感谢先生这些年来对学生的教诲,请受学生一拜”

韦夫子温和地将花志荣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既然已决心要走仕途的路·所谓人各有志,为师在这儿也不规劝你了但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考中秀才不过是踏上仕途的第一步,往后的路还长着哩你万万不可骄傲自负了去记住了吗?”

花志荣忙神色一肃,认真地拱手回道:“先生的谆谆教诲学生会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怀”

“你晓得这样想也不枉为师一番苦心了”韦夫子欣慰地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

虽然花志荣不是他所收弟子当中资质最为上乘的,入门也比齐趣斌晚了好几年·但这孩子胜在性子憨厚,又肯于吃苦,任那些八股趣再怎么鼓噪无味,他也能毫不厌烦地一直钻研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的基本功打得甚至比齐趣斌还牢固,那一手挥挥洒洒的字体是他最为欣赏的但这孩子啥都好,就是有一点让他颇为担心,那就是他的性子太像自己了

这倔脾气说好听点是刚直,说不好听那就是迂腐了而这迂腐的性子在官场上是最吃亏的但愿他日后能在不断的挫折中学会成长不要像自己那样·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生生毁去了一片锦绣前程

韦夫子想了想又开口道:“按你这成绩看来,日后要上县学或洲学那都是不在话下的你日后有何打算?”

花志荣一脸的不知所措·“这……学生…···学生不知······”

花志荣不由满脸的羞愧,他前些日子一直在想着赴考的事儿,压根儿没想到这么远现在被夫子这么一问起来,他才觉得自个儿想事情还是不够周全

花朵朵在一旁忙插话道:“小姑夫,咱们都商量过了,就让二哥在县学里读书毕竟县学在镇上,离家里头近,互相照应也方便要是去了洲学,这山长路远的,要是途中有个头疼脑热的·这可怎生是好?”

云氏和李氏等人听了不由一脸的紧张,忙不跌地附和道,“对对对县学好啊,就上县学”

咱们啥时候有商量过这事儿啊?花有福在一旁听着不由一阵发着懵哩他还没反应过来,花朵朵便又接着说下一戳了

花朵朵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道:“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二哥他现在已经是秀才老爷了,他不仅是家里的长子又是长兄,家里很多事儿都需他拿主意哩要是他出远门求学,先别说爹娘心里会担忧,单是家里有些个啥事儿他也没法子安心读书,倒不如留在县学里来得自在哩”

其实花朵朵是想着花志荣年纪还少,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可大了,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地在外头求学啊?万一他抵挡不住诱惑学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她找谁要一个憨厚老实的老哥回来啊?

她可是很满意现在这老哥的性子,虽说迂腐是迂腐了点儿,但胜在有担当啊再说了,有她这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妹纸在后头帮他掌着眼哩谁能在她的场子里找着便宜去啊她不反坑他们一头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这样也好”韦夫子沉吟道,“县学虽说在师资上比不得洲学,但县学也有县学的好县学的执事大人是我的旧识,到时我给你休书一封,希望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对您额外照拂一二”

其实韦夫子心里想的跟花朵朵不相上下,他是从科举的独木桥上挤过的人,自然晓得洲学里头的黑暗和肮脏进得洲学的多是达官贵人家妁公子哥儿,虽则也有穷苦人家的学子不辞千辛万苦挤了进来,但这一类人毕竟只是少数

况且这一类学生通常是被那些公子哥儿踩着尊严来欺辱的,恐怕荣儿小小年纪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了,以荣儿这刚烈的性子,他还真不放心让他眼下就去面对这些弯弯挠挠的是非

还是先放他去县学历练一番说不定在县学里浸染几年,他的性子会有所改变哩韦夫子主意一定后,便决定回头就修书给他在县学里的旧友

“多谢先生”花志荣满脸感激地行了个拜礼

花志荣心里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要知道这有荐书跟没荐书的学生,在书院里的待遇那可是差别好大的啊那些有荐书的学生,特别是跟执事大人相熟的,先别说教书先生会额外照拂,单是那满藏书阁的藏书都能让人垂涎欲滴了

听齐兄说这书院藏书阁里的藏书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读得的,只有那资质上乘秋闱有望的学子,在执事大人的许可下方有机会窥觑一二

眼下自个儿有了先生的荐书,那岂不是有机会上书院的藏书阁里拜读一二了?花志荣越想越是激动,他老早就从齐趣斌嘴里听说了县学里的藏书阁,这藏书阁在临阳城一带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哩

花朵朵瞧着花志荣这娃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就晓得他是想到那些藏书去了他已经不止一遍在自个儿耳边唠叨县学藏书阁里的藏书是如何丰富如何博大精深了说得花朵朵耳朵都起茧了

花朵朵对这种井底之蛙的想法感觉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总不能跟他说,“老哥,你妹纸我在现代见过比这藏书阁藏书量多几万倍的购书中心,你就甭在我耳边再神叨那劳什子的藏书阁了那藏书阁藏备量再多充其量也不过是现代一小型图书馆罢了有啥了不起的啊”

但花朵朵不晓得,这青门镇县学里的藏书阁的确是大晋国为数不多的几个大藏书阁之一传说这里头的藏书还是先太宗皇最宠爱的四皇子运载过来的哩

传说这位皇子酷爱读书,他尤其喜欢跑到青门镇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读书于是先太宗皇便在青门镇建了个巍峨的藏书阁,专门用来收藏四皇子阅读过的书籍

后来四皇子不幸英年早逝,先太宗皇悲痛欲绝,为了纪念这位心爱的皇子,先太宗皇把藏书阁以四皇子的号命名为青莲书阁,而青门镇也是由此而得名

青门镇虽说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历任君王却不敢轻易改动青门镇的一草一木,因为先太宗皇驾崩前可是下了谕旨,只要大晋国还一天姓魏,魏氏子孙便须保这青门镇一天,谁也不得挪动青门镇的一草一木,尤其是青莲书阁上的藏书

因此随着年代的久远,这青莲书阁上的藏书变日渐增多了,如今已隐隐有大晋国四大藏书阁之首的风头在里边了连韦夫子先来也会上青莲书阁去拜读一下里头的书籍别说花志荣这等嗜书如命的书呆子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感谢简和玫瑰亲的打赏和书友109256834亲宝贵的粉红票票爱死你们了来,挨个地亲一下,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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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恶魔四姐

花志荣考中廪生的事儿很快便传遍了花嫁村,上门来贺喜蠲邻里乡亲们都快踏破花家的门槛了/非常趣学/

花家这些天可谓是门庭若市,连花永媚成亲那天也不曾有这般热闹

这事儿最乐的要数粽子和包子几个娃了,每一拨上门来的客人都给他们塞上一大包好吃的,把他们给美得恨不得二哥天天考上秀才

要说花家这日子也不像以往穷苦了,娃们想吃个果子尝个点心什么的那是沾手就来的事儿但偏偏这里头有花朵朵在管束着,包子们要想敞开胸怀吃回点心,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花家上下都晓得花朵朵是以捉弄这俩包子为乐的,每回不把他们折腾得够呛,这俩包子就休想从花朵朵手里尝到一星半点甜头

久而久之这俩包子就打从心里头畏怯这女魔头,每回看到花朵朵从外头买回来好吃的点心和果子,他们心里都是又爱又恨,但每回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满足了花朵朵各项变态的指令,才能吃上几口点心

你没听错是几口花朵朵可是非常严肃地警告过他们,要是他们敢将一盒子点心全吃下去,导致一会儿吃不下饭的话,那他们以后也甭想再吃上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因此每回包子俩都是自觉地吃两小块后,就乖乖地合上盒子不敢再

也幸亏有了花朵朵的约束,花家的这俩小孩才没像别的大户人家里的孩子那样,被宠得无法无天的

每回粽子和包子都是乖乖地完成了花朵朵交代的作业后,这才敢去揭那点心盒子

花朵朵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嬉皮笑脸的,又常常以逗弄他们为乐,但一旦遇到这些原则上的事情,花朵朵还是非常坚持的,任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粽弈和包子试过几次哭闹无效后,也就乖乖地唯花朵朵马首是瞻了

也正是因为花朵朵的坚持·这俩小孩在吃食上可是一点都不让云氏等人操心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里的小孩,要一大群丫鬟哄着求着才吃

每回到饭点时这俩小孩都正好饿着肚子,当然是给啥吃啥了,这挑嘴偏食的毛病在这俩娃身上可是还没着床便被花朵朵无情地扼杀了

这会儿俩小包子正抱着满怀的零食乐和着哩·花朵朵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花朵朵一脸大灰狼的笑容道,“粽子包子,今天收获不错嘛”

听见花朵朵的声音,粽子和包子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萎谢了,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将零食紧紧抱在怀里

“给四姐看看,都得了些什么宝贝?”花朵朵不由分说将魔爪伸到了包子鼓鼓的怀里,“嗯·有吉祥铺子的点心,还有和味铺子的果子……啧啧这些人真是舍得下重本啊”

包子一脸委屈地看着花朵朵,“姐,这是大叔婶子们塞给我们的,我们可是一口都没吃,对四哥?”

粽子忙不迭地点头道:“堆堆堆,一吼粥米吃”

粽子满口的点心还没来得及下咽哩这会儿回答起花朵朵的话来那叫一个含糊不清,惹得一旁的包子翻了一记白眼·心里暗叫糟糕.feichangwenxue./

“哦一口都没吃啊?”花朵朵慢条斯理地拿手绢擦了擦包子嘴角的点心沫,“那你告诉姐姐,这是什么?”

包子见谎言被识穿·忙狗腿地抱住花朵朵的大腿蹭着,“姐,我就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四哥吃得最多了他吃了好几块了”

在生死关头前,包子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那误事儿的好基友,撒娇似的向花朵朵卖起萌来

花朵朵好笑地刮了刮包子肉肉的小鼻子,“哼小滑头一点革命情谊都没有”

但花朵朵笑话归笑话,还是没忘记没收俩包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粽子包子,把吃的都交出来”花朵朵异常霸气地向他们伸出了手

粽圣和包子双手抱胸·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脸可怜兮兮地瞅向花朵朵

花朵朵霸气地扬了扬眉,“怎么?你俩想造反吗?还是嫌上次的惩罚太轻了?要不这次每人描红二十个?”

粽子和包子听完这语带威胁的话,只好不甘地伸手往怀里掏,双目含泪依依不舍地将还没捂热的战利品交到了花朵朵手上

实诚的粽子童鞋毫不保留地将满怀的点心果子都塞到了花朵朵手上,但小心眼儿多的包子则没这么轻易妥协了

他将小手仲进怀里·佯装掏了掏,“没了”

花朵朵瞪了滑头的包子一眼,“怀里还有多少,都给我掏出来别在姐跟前耍小心眼,你还嫩着呢”

“坏姐姐”包子咬住嘴唇,可怜兮兮地将怀里唯一剩下的也是最好吃的贵妃糕递给了花朵朵

“姐,这会儿真没有了”包子声音里都带着委屈的哭腔他家的四姐真是魔鬼啊一点都不可爱

花朵朵将点心统统收进怀里,不客气地点了点包子的额头,“哼小鬼头,算你识相”

包子怨念地摸了摸额头,为嘛他那么可怜,摊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姐姐啊

“都给我回屋背书去二哥像你们这么大时都晓得背三字经了,你们还在这儿吃鼻涕姐都替你们感到丢脸”

花朵朵很不厚道地瞎掰了花志荣的童年史,她压根儿就忘了花志荣像包子这么大时可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看来那些所谓名人的传记水分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啊

包子扁了扁嘴,“姐,我又不考秀才,才不背书我长大了要学你,到外头做生意”

花朵朵轻轻地敲了包子一爆栗,“花志杰你以为做生意不用识字吗?你要是大字不识一个,别说做生意了,恐怕被别人卖了还乐颠颠地帮人数钱哩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读书,日后就跟这大哥一起下田去”

“我才不要下田”包子鼓起了嘴巴,下田一点都不帅瞧四姐女扮男装时多帅气啊我长大了也要跟四姐一样

“那就给我好好读书”花朵朵掐了掐眼前的肉包子脸一下转而又看向粽子,“还有你,花志盛,你要是不好好念书你也跟着大哥一起种田去”

“种田?”粽子慢半拍地转了转眼球,咕囔道,“我不喜欢种田我要跟爹爹养鸡去”

花朵朵不由满脸黑线,丫的你就这么点追求?

花朵朵抹了一额汗,严肃地说:“不管你俩以后是要学做生意还是学养鸡,都得给我念书识宴你俩何时将乘法表背的滚瓜烂熟了,何时就有点心吃”

花朵朵警告完又坏心眼地说:“你俩可得快点哦别说姐姐没提醒你们姐可不敢保证这时间长了,你们这些好吃的糕子还健在不健在”

说完当着他们的面得意地掰开一块贵妃糕,丢进嘴里后唧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把俩包子给气得两眼泪汪汪

粽子哭着鼻子道:“坏四姐不给我们点心吃四姐是坏人娘说了坏姑娘会一辈子嫁不出去……”

包子忙一把捂住粽子的嘴巴,“你傻了?要是四姐一辈子不嫁人,那咱们岂不是要给她欺负一辈子?”

“对哦”粽子傻傻地转了转眼睛,“那······那四姐啥时候才嫁出去啊?”

包子拍了粽子脑门一下“阿公不是说了嘛,待齐哥哥考完试后就给四姐定亲”

粽子眼睛一亮,“那四姐是不是很快就要嫁人了?”

“那当然了”包子得意地扬起头“嘿嘿只要四姐出嫁了咱俩就天不怕地不怕咯”

粽子也跟着傻笑起来,但是笑完他又忍不住耷拉下肩膀,哭丧着脸道:“但是在四姐还没嫁给齐哥哥前,咱们还是得背书去啊······”

包子想起这一茬就忍不住一阵气恼,“都怪你要不是你露馅了,四姐哪儿会没收咱们的点心啊?还让我们去背书”

“可是······可是······”粽子一阵委屈,“可是你也吃了点心啊……”

“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包子野蛮地叉起腰,“谁叫你是哥哥

“好”粽子委屈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包子得意地翘起了尾巴

俩小包子就这样牵着手,一个委屈一个得意地朝书房走去

待他们走远后花朵朵才从一旁的老槐树后走了出来

哼小样的以为姐出嫁了就治不了你们俩个小屁孩了啊?也太小看姐了

说剿议亲,这齐家提亲的人还没上门,别的人家上门来提亲的倒是络绎不绝了起来

眼下花家花志繁、花飞飞等几个适龄的儿女都未曾结亲,这在外人看来可是攀上花家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哩

那些小门小户的晓得自个儿家闺女是攀不上花志荣秀才老爷这门亲了,但能嫁给秀才老爷的大哥也差不到那儿去啊

这花家如今可是方圆几百里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哩不但田地众多,听说还养着一大群的鸡鸭鹅鱼连他家农场种出来的蔬菜瓜果可都是别的地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哩

如今他家二房的长子又考上了廪生,指不定日后还能考上举人当上官哩这样的人家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啊

那些有闺女的人家恨不得将闺女打包给花家送过来,即便当个小的都愿意

而没有闺女的则将目光盯在了花飞飞和花翩翩身上花飞飞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正是适婚的年龄,是各大媒人争相角逐的议亲对象

而花翩翩虽然今年才十四岁不到,但由于她是花志荣嫡亲的妹子,那些上门说亲的媒人也没放过花翩翩去,把云氏给烦得恨不得托病不见客

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将闺女嫁出去啊眼瞅着朵儿就要议亲给齐家,她心里就已经万般不舍了,这会儿又有人家想要将她翩儿给娶了去,她哪儿舍得下啊反正眼下咱闺女又不愁嫁,拖得一时是一时

况且翩儿这性子也不是普通儿郎能处得了的,咱得好好物色,万不能因看错了眼误了闺女一辈子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要不是无双反应快死命抱住了一旁的大叔,呃,不是,是大叔,恐怕亲们已经瞧不见无双鸟,呜呜……求亲们给点平安符定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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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招婿风声

花家刚送走最后一拨前来贺喜的客人,一口气还没缓过来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人们便争先恐后地上门提亲来了

李氏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这些前赴后继的媒婆们她嘴里虽然嚷着累人,但见到自家儿孙这般多人求,心里还是偷着乐的

当然,这事儿最高兴的要数王氏了她前些天还在为花有福跳过花飞飞直接给花朵朵议亲的事儿而生着闷气哩

这当阿公的也太偏心了自家闺女可是花家孙子辈排行最大的嫡长孙女,哪有当姐姐的还没议亲,做妹妹的倒先定下婆家的啊?这不是让咱家飞儿难堪吗?让外人晓得了还不定会怎么议论咱家飞儿呢这让咱们闺女日后还怎么找婆家啊

其实这些年来也不是没人给花志繁两兄妹提亲,但王氏不是嫌弃人家是农家汉就是瞧不起人家是小门小户的,愣是把好些个媒人给生生气走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没媒人愿意上花家来提亲了

花有福为这事儿可是气得脸色都发青了,生生把王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拎不清的无知妇人,没瞅见繁儿和飞儿都快要过议亲的年龄了吗?这会儿不紧着把亲事儿给定下来还磨蹭到何时啊?你当人家姑娘小伙子们都一个个都不议亲,就候在家里给你挑挑拣拣的啊?”

王氏心里好一阵委屈,咱也想早点给儿子闺女定下亲事儿啊,但这不是没瞧上眼么?这来提亲的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行,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的,就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但王氏一肚子的委屈还没来得及诉说,花有福便一句话生生把她给堵住了,“往后家里几个娃的亲事儿都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给我好好呆在养殖场里看猪免得把那些媒人都给得罪光了”

王氏就这样生生被剥夺了给几个儿子闺女议亲的权利这些年来眼瞅着几个孩子都年纪渐长了,但上门来提亲的人家还是寥寥无几·王氏心里甭说有多着急了

但她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无用啊,人家花有福可是自那事儿后压根儿就不提给孩子们议亲的事儿王氏心里都恨得牙咬咬的了,一气之下差点就应下了娘家嫂子的提亲

前些天,王氏的娘家嫂子何氏可是特地跑来花家·私底下找王氏说了这两家议亲的事儿

王家已经眼红花家这块肥猪肉很久了,自从花家发家致富后,王氏的大嫂时不时地便来花家打一回秋风每回不是顺走一篮子鸡蛋便是拿走好几条子猪肉

花有福念在大家是儿女亲家,这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了,毕竟花家现在也不缺这点子东西但说到和王家再次结亲,这事儿花有福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给老大娶了王氏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媳妇儿回来,他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又怎么会傻到将大好的孙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就算他孙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他宁肯养她一辈子,也绝对不会把飞儿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受罪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王家媳妇这般的模样性情,就晓得她家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苗子了,不是那歪瓜裂枣便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们花家已经不是以往那小门小户的人家了·他们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能将闺女嫁与那样的人家啊这不是给咱们家门楣上抹黑么?

他宁肯将花飞飞配给一个踏实肯干的庄稼汉也不愿与王家继续结亲听说那王家的小子不仅性子懒散,脾气暴躁·还经常到镇上嫖赌,家里的银子都让他给赌光了这样沾上赌瘾的人咱可嫁不得啊花家有多少的银子都不够给他填窟窿的

再说了,他心里还真是不着急,朵儿可是跟他保证过,只要荣儿过了童生试,届时上门来提亲的人家准能踏破咱家的门槛,家里出了个秀才老爷,咱花家的闺女还愁嫁不出去吗?

就算退一万步荣儿没考上秀才,但以咱家的财力,只要放出要招婿的风声·招个上门女婿来都不在话下,何况只是寻个合心意的小伙子呢?

现在主要的问题不在于没媒人上门提亲,而是外头的人都以为咱花家眼光高,瞧不上那些普通人家的门户,就一门心思地想着和镇上的大户人家结亲哩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那些想上门提亲的人家也就歇了这份心思了

花有福想通这点后·心里就淡定了下来

花有福倒是想通了,但王氏却没想通啊何氏上门跟她提亲事儿那会儿,她心里正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哩

一听说娘家有意要将飞儿与大哥家的长子耀群配成对,王氏心里一热就想应下,但一想到飞儿的亲事儿她做不得主,她心里就沮丧不已,只得含糊地跟何氏说跟当家的商量过再答复

何氏以为王氏这是心里答应了,当下就乐呵呵地起身回家去了,没想到王氏压根儿就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花志荣考中秀才的消息放出去后,王氏每天都乐颠颠地跟在李氏的屁股后面应付那些上门来提亲的媒人,早就将何氏的嘱咐抛在脑门后了

王氏对花志荣考上秀才这事儿心里是异常复杂的,她既发疯似的妒忌云氏生了个好儿子,又享受着花志荣考中秀才给她带来的荣耀

王氏压根儿没想到花志荣考上廪生后,给自家娃提亲的人竟也像雨后春笋般一簇簇地冒了出来

她现在终于尝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滋味了,心里正乐颠颠的哩哪儿愿意那么快就将女儿的亲事儿给定下来啊她恨不得将所有上门来提亲的儿郎都挑拣个遍才将亲事儿给定下来哩

幸好花有福在这事儿上有先见之明,将主事儿权交给了李氏,王氏只有在一边旁听的份,要不然以她那毒舌,铁定又要将一票子媒人给气跑了

这些天王氏嫂子何氏见自个儿上次提了结亲的事儿后,王氏久久都没见回应,她心里不由着急了

眼瞅着花志荣那小子都考上廪生了,花家一放出要替花飞飞择婿的风声后·这会儿上花家提亲的人儿也愈发的多了,咱再不加把劲儿,这块肥肉就要给人家叼走了啊

何氏想到这儿哪儿还呆得住啊忙将自个儿闺女王秋玲给打扮一番后,就领着人急急地上门来了

她今儿不仅要想办法将群儿和飞儿的亲事儿给定下来·还要想办法让闺女往花志荣那小子身上凑她相信以闺女这样的容貌定能迷住花志荣那小子的再不成拿下花志繁也好啊反正和花家这门亲她是结定了

这头云氏刚走出厨房就见着风风火火上门来的何氏,忙客气地招呼道:“哟亲家嫂子,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快请进来”

何氏定睛一瞧,眼前这人不正是鲜出炉的廪生娘吗?

何氏心里一动,忙谄媚地上前挽住云氏的手,热乎地说:“亲家妹子,好些天不见你·越发地光彩照人了啊瞧着竟跟咱家闺女年龄差不离哩”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赞自个儿年轻的啊,云氏显然也逃不过这糖衣炮弹的攻击,不由娇羞地说道:“嫂子你净笑话我我都是几个娃的娘了哪能跟小姑娘比啊真是羞煞人了”

其实何氏这话儿也没夸张,云氏自怀上包子后,被花朵朵伺候得那待遇可是跟老佛爷似的坐月子时花朵朵又每天十全大补汤地伺候着,生怕她因难产熬坏了身子,餐餐营养搭配得十分充足

加上云氏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儿子,心里头烦心的事儿没了·夫妻恩爱,儿女绕膝,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这些年花家日子过得越发地红火·田地上的活儿花朵朵都找了长工来忙活云氏等人基本上从田地活里解放了出来,每天只是围着灶台烧烧火做做饭,闲来做做针线什么的,日子过得可逍遥了

这日子一滋润,云氏的第二春便也跟着来了云氏本来就长得好看,以前那是经常日晒雨淋的,容貌都被生活给磨得失去了光彩,这会儿被花朵朵这么一修饰,云氏的美貌便在花嫁村一众妇孺中脱颖而出了

花朵朵偶尔闲来也会自制一些美白嫩肤面膜给云氏敷敷,云氏这脸保养得是跟十七八岁的闺女似的又白又嫩了

花永夏这些年来还经常被别人调侃·问他是不是娶小妾了,咋媳妇这般年轻貌美,把花永夏给乐得找不着北

见云氏心里高兴,何氏忙谄媚地说:“妹子,嫂子真是羡慕你啊瞧你家几个娃,个个都是有出息的特别是你家志荣·可争气了咱们做亲戚的也觉着脸上有光啊”

别人赞自个儿孩子有出息,当娘的总是心里欢喜的,云氏也难掩心里的骄傲,满脸光彩地说:“嫂子客气了你家的孩儿也不差啊瞧你这闺女,趣静秀气的,一看就是嫂子教导有方啊”

云氏口上虽然客气着,其实她压根儿没看何氏身边的闺女长啥样

何氏一听云氏赞自个儿闺女,不由眼睛一亮,这正中她心坎啊她还愁不知怎么跟云氏提及这个结亲的事儿呢眼下云氏主动提及自家闺女,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

何氏惯于打蛇随棍上,忙一把将王秋玲往云氏身边拉,“玲儿,还不快喊人”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弱弱地问,还有亲们记得护花河畔的花朵朵么?呜呜……可怜的花七公子已经好些天木有看到亲们熟悉的身影鸟呜呜……简亲,还是你好啊,蹭蹭¨0^他们总是雁过不留痕……都不爱无双了吗?是不是因为无双太不给力了?呜呜……我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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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上门谋亲

王秋玲艳羡地看着云氏身上簇的粉色绣花罗衫和珍珠白蠲湖绉裙,这么时兴的款式和衣料,她在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身上也未曾见着过

看来这花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家底丰厚啊王秋玲忍不住心里一阵悸动,要是能嫁进花家当媳妇儿该多好啊

她想起出门前娘亲可是百般叮嘱让自个儿想办法讨好花家的婶子们,特别是眼前这个考上廪生的花志荣的娘,这可是自个儿要嫁进花家必须迈过的第一道门坎

王秋玲想到这儿忙收敛心思,漾起甜甜的笑容乖巧地问好道:“婶子好婶子真好看玲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婶子这般好看的人儿哩”

“这孩子,嘴巴真甜”云氏被王秋玲这一番恭维话逗乐了,忙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的手帕赏给了王秋玲

这手帕还是花朵朵从商队手中买下来的,这样不同色泽的手帕有好几十块,是花朵朵专门买来给云氏赏人用的

自从花志荣考上廪生后,上门来拜访的客人日渐多了起来,云氏时不财的就得应酬一下那些上门来求见的妇人们

要是客人们像今天一样偶尔带个闺女上门来,这打赏的小玩意儿还是要先给预备好的要不然那些惯会逢高踩低的三姑六婆们又该说娘亲不晓事儿了

果然何氏瞅见云氏赏了块忒好看的手帕给闺女后,脸上的笑容加灿烂了,连腮帮子上的两团肥肉都颤动了起来

何氏嘴上客气道:“妹子真是见外,咱们都是自家人,见面哪儿用得着赏东西啊再说了这帕子贵着哩玲儿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儿用得上啊”

何氏嘴里虽是这般说,但丝毫让王秋玲把帕子归还给云氏的意思都没有,她那双贪婪的三角眼正紧紧地盯着帕子看哩

这手帕该值不少钱?瞧这质地,怪滑溜的这花家还真是讲究的人家,连绣个手帕都拿这么鳓贵的金线这得花多少银子啊何氏忍不住心里一阵咋呼

王秋玲紧紧攒着手中柔软顺滑的手帕,惊喜得眼睛都放出了光彩来

这手帕她前阵子去赶集时可是瞧见李员外的千金拿出来显摆过,听说这上面绣的图案是京城最时兴的花式哩连达官贵人家的千金都用这

她当时可是羡慕得牙齿都发酸了,咱怎么就没遇上一个有钱的爹呢?一想到自家里那嗜赌成命的大哥王秋玲心里就不由一阵厌恶,她想早日脱离那个家的就愈发强烈了

王秋玲忍不住目光炽热地盯着云氏,咱得好好巴结这云婶子啊要是能讨得了她的欢心,那自个儿要嫁进花家来的念头就不再是梦了

花家随随便便赏一个小娃都能这么大手笔,要是自个儿当上了秀才娘子,到时也能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戴上这么好看的头饰了

要是自个儿傍上了这么有钱的人家谁还敢嘲笑咱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家丫头啊?王秋玲打定主意要想尽一切法子都要嫁进花家来

她想到这会儿后忙收敛心神,一副乖巧讨喜的小女儿模样立在何氏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再作声她得给花家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啊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是这般矜持模样的

云氏员跟何氏寒暄了几句后,便携着何氏的手将人领进了客厅

“嫂子你先喝口茶坐会儿,我去唤大嫂过来陪你说话”云氏招呼何氏坐定后,便急匆匆地出门将王氏唤了过来

顺带地连花朵朵几个姑娘也被支使了出来给王氏的闺女作陪花飞飞由于议亲在即,约莫婚事儿很快便会定下来了,王氏便留她在屋里绣嫁衣

王氏一路走心里一路埋怨大嫂咋这时候上门来啊?咱正忙着给闺女说亲哩哪儿有这闲工夫跟你嗑唠啊?也不晓得这会子媒人上门来没有,要是自个儿没在一旁瞅着,万一那老太婆给咱飞儿定了个不合心意的夫婿咋办啊?

王氏想到这儿脚下是走得飞快很快便来到了前院待客的偏厅花朵朵等人已经远远地被她抛在了后头

王氏刚坐下,就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匆忙地问道:“嫂子,今儿怎么得空上门来了啊?该不会是家里又出啥事儿了?”

何氏还没来得及回答,王氏又急急地问:“不会是耀群他又欠下赌债了?实话跟你说我这儿可是没钱再给他填窟窿了”

上回嫂子可是已经从她那儿取走好几十两银子去给那小子还债了这些银子可都是她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攥下来的体己钱,一下子全被拿来给这不争气的小子填窟窿了,王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何氏瞧簿王氏一脸苦瓜相就晓得她是想岔了,她不由心里一阵气恼

何氏嘲讽地说:“哼怎么,有钱了就不认娘家了?不过是拿了你几十两银子,至于这么肉疼吗?你们花家金山银山的又不缺这点银子·挖一点回去给娘家贴补贴补又怎么了?割着你肉了么?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你能嫁到这么好的人家去?”

王氏听何氏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儿,忙吓得四处张望了下,见云氏早就不在了,屋里就她们姑嫂俩再加个侄女儿,她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惊吓过后王氏又不由一阵委屈·“嫂子你真是冤枉我了虽说咱们花家是有钱了,但钱全掌在老头子手里啊咱每月也就能拿到那么几百趣的零花钱,要用银子时还得向老头子伸手”

王氏撇了撇嘴接着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咱家那老头子有多抠门要知道从那老头子荷包里挖银子,那可真是比从老鼠嘴里挖吃的还难啊”

况且老头子已经对自个儿老贴补娘家这事儿心怀不满了,若是这会儿嫂子还上门来要钱,那自个儿还不得让老头子加嫌恶了啊?王氏想到这会儿可真是愁得脸都苦了这话儿她也没法子跟何氏细说,只能自个儿心里苦着了

何氏见她这样也晓得她说的是实话,忙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就甭向我诉苦了你过得再难也比嫂子强,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何况你这还没瘦呢,不过是钱袋子暂时不在你们手上罢了,做啥哭丧着脸啊?等那老头子两脚一蹬,屋里的那几座山还不都是你们的?”

王氏吓得忙扑上去作势要捂住何氏的嘴巴,“嫂子,你咋在这儿说这话儿呢?要是被他们晓得了,我还不得被花家扫地出门啊?”

想起还在后头跟着的花朵朵等人,王氏就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们应该还在后头没那么快跟上来?

“紧张啥啊你?”何氏挥手打掉了王氏捂过来的手,“这不是没人么?要是有人我能说这话儿?再说了,我今儿来你这儿还真是为这事儿来的”

何氏话锋一转,也不管王氏做啥表情,倒豆子般说出了她今儿上门来的目的

“什么?要让飞儿和群儿结亲?”王氏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何氏挑眉道:“怎么?你忘了?这事儿咱们前些个不是才商量过吗?你当时可使说了过后给我答复的现在事情商量成怎样了啊?”

何氏瞧着王氏一脸结巴的模样就晓得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不由气恼地瞪眼道:“你该不会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要不是自个儿想到这茬亲自上门来了,这亲事儿还不得便宜别些个人家了?果然这些当女儿的都是心生外向的啊当初日子过不下去上门来打秋风时倒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日子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王氏被何氏瞪得一阵心虚,只好陪着笑脸道:“嫂子,你也晓得咱二叔家的小子考上秀才了,这些日子来事儿多,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见王氏都陪着小心了,何氏也不好说得太过,毕竟现在是自个儿求着人家,这亲事儿成不成最终还得靠这小姑子哩

何氏想到这儿便压下心里的不痛快,一反刚才怒气腾腾的模样,亲热地拉起王氏的手说:“我晓得你是心向着娘家的,咱们也是心疼你的啊飞儿是嫂子从小看到大的,在嫂子眼里就跟自个儿闺女一样,她要是嫁进了咱们家,嫂子还不得像疼闺女一样疼着她啊?”

何氏见王氏神色松动,忙接着循循善诱道:“你想想外头的人再亲,哪儿有自家娘家亲啊?人心还隔肚皮呢?你怎么晓得人家不是为了你家的钱才娶的飞儿啊?要是人家对飞儿不好,你这不是害了自家闺女吗?”

王氏沮丧地叹气道:“嫂子,我也晓得你说的有理但是你不晓得眼下飞儿的婚事儿我是做不得主的啊我家老头子可是说了,往后家里几个娃的婚事儿都不让我插手”

“啥?不让你插手?”何氏气得柳眉倒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你含辛茹苦替他花家养大几个娃,娃的婚事儿到头来反倒不让你做主这事儿告到青天大老爷那儿咱也是占理的啊”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无双太不给力,今天被偶家可爱的七爷鞭笞鸟,呜呜……无双从此觉醒了,决心从今天起做个好孩纸,每天勒紧裤子勤码字,努力双求亲们加油鼓励啊一会儿还有二哦嘿嘿,撒花撒花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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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阴谋乍泄

见自家嫂子气得脸上的粉都扑簌扑簌往下掉了,王氏忙拉僮何氏的手安抚道:“嫂子你就甭气了,这事儿是妹子有错在先,也怪不得咱家老头子.feichangwenxue./”

见何氏不解,王氏忙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最后叹气道:“要不是妹子挑挑拣拣错失了给飞儿择亲的最佳时期,老头子也不会气得再不让我沾手飞儿的亲事儿了”

开玩笑,这事儿若是真任嫂子闹到衙门去,那自个儿日后也别想再在花家呆下去了

老头子一声令下,咱家那窝囊的还不得赶紧一封休书将自个儿轰出门去啊

何氏气哼哼地端起茶杯灌了口茶,“那这事儿咋办?你莫不是真撒手不管群儿和飞儿的亲事儿了?我实话跟你说,群儿可是打小就喜欢你家飞儿了,要是这亲事儿真不成,群儿伤心之下一个寻死觅活的,你大哥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要我们怎么活啊?”

说完掏出手绢佯装抹起泪来,吓得王氏忙求爷爷告奶奶地哄起来,就差没指天发誓咱家飞儿一定非王家耀群不嫁了

坐在一旁的王秋玲瞧着自家娘亲哭天抢地的模样,不由暗地里撇了撇嘴她不由同情起那温柔善良的飞飞表姐来,自家大哥可是天天流连勾栏沉迷女色的,这样的人儿真是谁嫁着了谁倒霉啊

但是同情归同情,她是绝对不会拆穿自家娘亲的,在涉及共同利益的事儿上时,王秋玲是毫不犹豫地与王家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不管王家最后能不能成功将花飞飞娶回家,她都是铁了心要嫁进花家来的因此在大哥与飞飞姐议亲的事儿上,她可以保持沉默,但绝对不能提出质疑要是因为这样给花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她嫁进豪门来的美梦也就随之破碎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无视自个儿的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呢?还不够给她买一块手帕

王秋玲想到这儿,便再也不看娘亲那套自编自导的戏码心安理得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嗯,大户人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啊瞧这茶水,愣是比他们家的好喝连这盛茶的杯子也格外的好看这些不久后都将是自个儿日日可以摸得着看得到的东西啊王秋玲禁不住心里一阵满足

在王氏连番保证会想办法撮合小俩口的婚事儿,不会让王耀群一腔深情付之东流的后何氏这才施施然地收起帕子停下了哭嚎/非常趣学/

何氏理了理发鬓,斜眼看着王氏道:“既然你也同意这门亲事儿,那你明儿就带飞儿上咱家来群儿可是想见飞儿想得紧了,日日嚷着要见表妹要不是你家规矩大,闺女见不得外男,我今儿就将他一并带过来了”

其实何氏心里是打算让自家儿子趁飞儿上门的机会,加把劲儿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就不怕他们反悔了这人都是咱家的了,到时还不是由咱们拿捏啊

听说这花家嫁闺女可是很大排场的,瞧他们上回嫁花永媚的那十里红妆,瞅着就让人禁不住心生艳羡啊要是飞儿嫁到了咱们家,那这嫁妆还不都是咱们的了啊不晓得这压箱子的嫁妆银子有多少哩?

何氏一想到这儿就禁不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到王氏还在旁边,她这才敛住心思,收回了满脸的贼光

王氏一听不过是带女儿回趟娘家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忭不迭地一口答应了

何氏乐得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儿后,她刚想提出另一件花朵朵等人就慢悠悠地走进来了

其实花朵朵压根儿就不想来这儿陪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她这会儿正在屋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做肥皂哩

自从几年前她在后山发现了这满山的皂荚后,她就一门心思地想着要造出大晋国第一块肥皂来,然后想办法将这肥皂在大晋国推广开来,那咱就可以华丽丽地晋升为大晋国史无前例洗涤业的鼻祖了

可惜后来随着云氏怀孕生子的事儿接踵而来,这事儿便被花朵朵抛在了脑后

如今云氏已经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包子都已经会叫姐姐会卖萌了,而她的酿酒业也已经走上了归途花朵朵也就无所事事了起来正所谓饱暖思那啥,花朵朵无聊之下便将这事儿又想了起来

她这会儿正努力地回忆着肥皂的制作过程哩云氏就进来打断了她奔腾的思路,还不由分说地拽起她就要往那劳什子表姐身边送

花朵朵郁闷得嘴角都抽筋了只得无奈地收起心思,乖乖地随大伙儿到前厅来充当陪客

听见门口处传来动静,王秋玲忙放下茶杯抬起头来,这一看之下不由一阵发愣,眼前这几个衣着华贵面容娇丽的少女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只见为首的少女穿着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那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了双袖,飘逸间又带着几丝妩媚这一身好看的衣裳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但无奈她没有这样的好福气王秋玲心里不由又是失落又是妒忌

她低下头看向自个儿身上簇的大红衣裳,这身自个儿本来喜爱不已的衣裳,这会儿在王秋玲眼里却是变得黯淡无光,丑陋得连乞丐儿的衣服都不如,连穿在身上都觉得让人浑身难受得紧

何氏可没自家闺女这般多的心思,她瞅见门外走进几个娉娉婷婷的姑娘们,不由喜得眼前一亮瞧这些姑娘的穿着打扮,这可真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做派啊

她们这些做妹妹的都打扮得这么华贵,那自个儿未来儿媳妇作为长姐,自然也差不离了何氏想想都觉得面上有光咱要是将这么一儿媳带出门,人家还不得羡慕死咱啊

“哟妹子,这就是你家那些姑娘们啊?啧啧长得怪好看的飘儿我倒是认识,只是这两位是?”何氏吊起三角眼打量着花朵朵姐妹俩

花朵朵刚想躲到花翩翩身后,云氏就从厨房端着糕点进来了

“嫂子,这可不就是咱家那不争气的俩丫头”瞧见何氏在打量自家俩闺女,云氏忙放下糕点介绍道,“这是我家大丫翩儿,这是小丫头朵儿翩儿朵儿,这是你大伯母娘家的姆娘,这是她家的玲儿姐姐”

花朵朵无奈地随花翩翩行了个礼这大婶赤果果打量人的眼神让她很不爽,好像自个儿是那任她宰割的小猪似的,就等着让她剥光放金秤砣上称称看值多少银子了

何氏没留意花朵朵的不满,她正乐颠颠地把王秋玲招呼到身边,“玲儿,你和几个妹妹们到外头玩儿去不用在这儿陪着娘了娘晓得你们这些小姑娘们都坐不住,都到外头快活去”

何氏话音刚落,花飘飘就如蒙大赦似的乐得大呼了声,“走表姐”

说完不待王秋玲作反应,就牵起她的手逃也似的往外奔去,吓得王秋玲打个踉跄,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院子去了

王氏不由笑骂道:“这鬼丫头就没个姑娘样哪儿有她飞儿姐一半的娴静啊活像个臭小子似的,一天不闹腾就不得快活”

“还不是你教导出来的”何氏瞟了她一眼,说完又转向花翩翩,“哟翩儿朵儿,你俩咋不去啊?”

她本意就是想让玲儿跟这姐妹俩热乎热乎,好寻机会接近花志荣要是她们呆这儿不出去,那自个儿的如意算盘不就都落空了吗?

她正着急着,云氏的声音便犹如天籁般地在她耳边响起了,“出去陪玲姐姐玩儿”云氏温柔地笑看着自家越来越像大家闺秀似的俩闺

云氏可没想到何氏的目的竟是自家宝贝儿子,她要是晓得了,恐怕想掐死自个儿的心思都有了

何氏忙不迭地附和道:“对对对都出去玩都出去玩小姑娘家家的哪儿陪得住咱们这些老太婆啊”她这会儿真是恨不得将这姐妹俩打包扔到玲儿身边

瞧着何氏一脸急切的模样,花朵朵心里不由警铃大作,这大婶干啥这般急着要将咱们轰出去啊?不会是趁着咱们不在,想在咱傻乎乎的娘亲身上谋啥便宜?

咱可不能将娘亲这只迷糊的小羊羔落在灰太狼手里啊这大婶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娘亲要是被她逮住了,那还不得啃得渣都没得剩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提醒云氏道:“娘亲,刚包子寻你来着,你赶紧去看看,我瞧他好像嚷嚷着肚子难受哩”

花朵朵心里恶作剧地想,咱亲爱的包子啊,为了救咱娘亲出火海,只得委屈你了啊谁让你老以肚子痛这借口来逃避老娘的惩罚啊

“什么?肚子难受?”云氏马上紧张起来,这老来子可是她心里的宝贝疙瘩,哪儿容得了出啥闪失啊

还没待何氏说啥挽留的话,云氏便焦急地道了声歉,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看着何氏一脸失望的神色,花朵朵不由在心里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哼万恶的灰太狼,就知道你们上门来没安啥好心敢在姑奶奶太岁头上寻便宜,也得看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哇咔咔无双屁颠屁颠地携二来咯撒花散花^^,亲们,无双这么勤奋有木有奖励捏?无双这么爱亲们,一定有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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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方妹子

王秋玲气喘嘘嘘地被花飘飘拉到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她刚顺过气来,就看到花朵朵姐妹俩宛如弱柳扶风地翩翩走了过来(田园花嫁158章节手打)。

她们举止投足间那婉约雍容的气度让她看了不由自惭形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不敢多看。

花翩翩俩人刚走到槐树下,花飘飘就嚷嚷着道:“玲姐姐,趁今儿人多,咱们来踢毽子吧!”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花翩翩和王秋玲就在树下的空地上踢起毽子来。

花飘飘可不敢拉动花朵朵这小祖宗,花家老少都晓得花朵朵除了爱跳那叫健美操的奇怪舞蹈外,其余小女娃爱的踢毽子跳格子活动她是从来不参加的,谁逼她玩她跟谁急。

花飘飘可不想触这眉头,花朵朵是家里的小霸王,她要是发起狠来连花有福都拿她没辙。花飘飘自知自个儿是没那本事儿跟她叫板的。

所以久而久之花飘飘见到花朵朵就像老鼠见到猫,能躲就躲,像今天一样躲不开就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利爪,免得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这小祖宗的痛处,将她给逼急了。

王秋玲拗不过花飘飘,只好无奈地陪着她踢了起来。踢了一轮后她就佯作气喘嘘嘘地停了下来。

她可没忘记今儿来这儿的目的,她不是来踢毽子的,而是想办法嫁进花家来的。咱要想嫁给花志荣,看来得讨好那坐在秋千架上名叫花朵朵的小女娃啊!

临出门前娘可是说了花家二房真正拿主意的并不是花志荣的爹花永夏,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

王秋玲偷偷地打量了花朵朵一眼,只见她懒懒地坐在秋千架上正半阖着眼睛想事情哩!这小姑娘除了比寻常女娃长得漂亮了点,看起来没啥大不了的啊!应该很好哄骗吧?

王秋玲收敛了心神后,提步就向花朵朵走了过去,“朵儿妹妹,你咋不来玩呢?”

花朵朵这会儿正专心致志地回忆着她那肥皂的做法哩!冷不防被王秋玲这么一打断,先前好不容易想起来的那点子线索又被吓没了(田园花嫁第一百五十八章何方妹子内容)。

花朵朵不由气得翻了个白眼,她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疏离地说:“玲儿姐姐,我不喜欢踢毽子,你们玩吧!”

说完见王秋玲还不死心地瞅着自个儿不放,花朵朵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圈,她看了眼不远处石桌上摆着娘亲刚拿来的吃食,忙灵机一动,说道:

“对了,玲姐姐,那石桌上有茶水。还有槐花糕,你要是饿了渴了,就过去吃点填填肚子吧!这会儿离午饭还有一会儿时间哩!”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杵在这儿碍人视听啊!

王秋玲回头看了眼石桌上那几碟子看起来美味不已的点心。偷偷地咽了口唾沫。她眼下肚子还真是饿了,早上出门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加上刚踢了一轮毽子,王秋玲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也顾不及多想了,忙冲花朵朵笑了笑,“那姐姐去喝口水,妹妹你不来吗?”

“我不饿!”花朵朵头也不抬。

王秋玲见状也不管她了,忙提步往石桌走去。她趁花朵朵等人不注意。狼吞虎咽地吃了半碟子的槐花糕。

王秋玲填饱肚子后又匆匆跑回花朵朵身边,讨好地挨到花朵朵跟前问道:“朵儿妹妹,这槐花糕是吉祥铺子的吧?真好吃!”

又来了!我说姐姐你能蹲一边该干嘛干嘛去别骚扰我吗?没看到咱在想事情么?打扰伟大的发明家思考是很不厚道的事情你晓得不?

花朵朵懒懒地抬眼看了王秋玲一眼,“是我做的。”

“什么?你做的?”王秋玲不由吃惊地大呼了声。

花朵朵吃痛地挠了挠耳朵,额滴姑娘啊!你犯得着喊这么大声么?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偶只不过做了个槐花糕你就这么吃惊,你要是晓得吉祥铺子有一半的点心出自俺的手。你岂不是得惊得吓死过去?

花朵朵自那一次给齐家送腊八粥,晓得镇上有专门卖糖果和点心的铺子后,就暗地里寻思着要将现代的糕子点心和糖果小吃都引进青门镇来。

她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做出了第一盒绿豆糕,当她将绿豆糕拿给吉祥铺子的掌柜试吃过后,掌柜的二话不说便想将方子给买下来。

而和味铺子的掌柜在试吃了花朵朵做出的第一块玉米糖后。也不由眼睛一亮,纷纷追问着花朵朵还有没有别的制糖方子。

花朵朵就这样不费吹毫之力,便与镇上最出名的两大零食铺子签下了合约。每年她只需按时给俩铺子提供一些新鲜花样。就能分别拿到俩铺子一成的分红。这利润不可谓不高得令人咂舌啊!

花家人并不晓得他们平时吃到的俩大铺子的点心和糖果竟是出自闺女之手,花朵朵并不打算将这事儿说与他们知晓,因为这笔银子她是攥来做私房钱的。

眼看着花翩翩快长成大姑娘了,她得为她攥点压箱底的银子,这样日后去了婆家腰杆子也能硬挺点。

虽然花家眼下并不缺让花翩翩风光大嫁的银子,但这银子毕竟是公中的,用多用少都得循着规矩来。总不能给花飞飞的陪嫁是五百两银子,到了花翩翩结亲时却是一千两吧?

这若是让那极品伯母晓得了,还不得气得到处嚷嚷老头子偏心啊!

花朵朵可不想在姐姐结亲的大喜日子里听到这么糟心的话儿!她又不是赚不到银子,大可偷偷地赚来在姐姐结亲时再塞给她作添妆。

花朵朵这么一想便将这事儿给瞒了下来,因此大伙儿并不晓得人们赞誉有加的名贵点心和果子竟是出自他们闺女的手笔(田园花嫁第一百五十八章何方妹子内容)。

这事儿也难怪王秋玲会一惊一乍的了,毕竟这槐花糕的口味跟吉祥铺子的点心味儿相差不离。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朵朵小小年纪竟能做出这般美味的点心,这让她不由又是惊讶又是羡慕。

看来这位妹妹很喜欢做糕点啊,咱不如从这方面入手巴结她?

王秋玲转了转眼睛,讨好地笑道:“朵儿妹妹,原来你喜欢做糕点啊?姐姐也喜欢做糕点哦!我做的玉米糕可是连小姑都说好吃呢!哪天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王秋玲说完满脸希冀地瞅着花朵朵,只要花朵朵肯答应来她家做客,那她就有办法拿下花朵朵。她就不相信她还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花朵朵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客气地道:“谢谢玲儿姐姐!但朵儿不喜欢吃糕点。”

这丫头有完没完啊?人家刚想到点子上呢就来打断人家。旁边还有两尊无量寿佛呢!咋不骚扰她们去啊?净挑我这年龄最小的下手,难不成你这姑奶奶是看偶年纪小以为偶是那好捏的软柿子啊?

王秋玲被花朵朵这不着痕迹的拒绝弄得一阵没辙,看来这丫头片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啊!但王秋玲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今儿她要是讨好不了花氏姐妹,那她拿什么接近花志荣啊?

她正想接下来拿什么东西来哄骗她,花朵朵就忽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惊喜地往前奔了出去。

“二哥!你回来了啊?”花朵朵高兴地抱住花志荣的手臂蹭了蹭。

这二哥还真是她的救星啊!她正被那不识时务的臭丫头给折磨得失去耐性了哩!花志荣就及时地回来将她解救了下来。

“臭丫头!今儿见到二哥这般高兴?往日可是恨不得躲着我的。”花志荣宠溺地捏了捏花朵朵的鼻子。

花朵朵不依地挥掉花志荣的手,“二哥,你刚从外头回来手还没洗呢!脏死了,别碰我脸!”

说完又捶了花志荣一拳道:“人家躲着你那还不是因为你老爱神神叨叨的,管得比娘亲还远!连穿个男装都能被你念上一天。”

花志荣无奈地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有理了?”

“可不是!”花朵朵骄傲地仰起头,“对了二哥,我让你把字帖还给刘伯伯你还了没啊?”

花志荣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志荣哥哥!你就是志荣哥哥吗?”

花志荣惊讶地转头看向王秋玲,“姑娘你是?”

王秋玲激动地向花志荣走近了几步,近到快要挨到花志荣的身边了,吓得花志荣忙拽着花朵朵后退了一步。

王秋玲丝毫不觉花志荣的退缩,她还在为能亲眼见着花志荣本人而兴奋不已哩!花朵朵油盐不进的,她正愁着不知怎么接近花志荣哩!这人就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眼前,这会儿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想不到人人赞颂的年轻廪生竟是这般俊俏的翩翩公子啊!这模样竟是比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还英俊不凡哩!

王秋玲只觉得自个儿的心都快要跳出心房去了,她不由自主地捧着心,娇羞地看着花志荣道:“志荣哥哥,我是……我是王家的玲儿妹妹啊!”

“王家?”花志荣一阵发蒙。

哪个王家?

谁能告诉他,这是何方妹子?他何时又多了个妹妹出来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见钟情

花朵朵冷眼看着王秋玲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心里一阵恍然大悟,敢情这位妹子一直接近自个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咱家二哥啊(田园花嫁第一百五十九章一见钟情内容)!

我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我家二哥也是你能肖想的吗?先不提你有没有能力在思想上和那书呆子做到琴瑟和鸣,单是你这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就不是咱们所能容忍的。

我家二哥性子这般单纯,要是配了你这么一个心计重城府深的女子,日后还不得被你吃得死死的啊!说不定咱家二房日后也成了任你掌控的天下了。

哼!有我花朵朵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接近我家二哥,就算你凭自个儿的狐媚本事儿迷倒了那书呆子,我也决计不会让你嫁进咱们花家来的。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警惕地站到花志荣跟前,将一脸柔弱女儿状的王秋玲给隔了开来。她相信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王秋玲极有可能会装作晕倒或者绊倒什么的靠到二哥身上来的,这样的小伎俩她见多了。

花朵朵佯装一脸不解的问道:“玲儿姐姐,我看你一直往这边倒,你是不是站不稳啊?是不是刚才的点心分量少了点你还饿着?还是你病了不舒服啊?要不要朵儿给你请个大夫?”

王秋玲忙红着脸道:“不用不用!我只是刚踢了毽子头有点晕,现在不碍事儿了。”

计划被打断,王秋玲暗地里不由气得一阵咬牙,她本想着趁花志荣不备,佯装一个绊倒倒在他怀里的。她相信以花志荣这书呆子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将弱质纤纤的自个儿推开了去的。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只要咱俩有了身体接触,花志荣还不得娶了自个儿去啊!他要是不负责任不娶也没关系,咱还有后招哩!

听娘亲说这男人对他第一个接触的女人总是忘不掉的,看花志荣这书呆子的模样应该还没碰过别的女人吧(田园花嫁159章节手打)!咱这么软玉温香地被他抱在怀里。任他再君子也会心猿意马吧?

到时咱再找机会勾引一把,这人不就上钩了吗?只要咱俩有了夫妻之实,他还不得乖乖地任自个儿拿捏啊!听说花志荣日后可是要考举人的人,咱就不信花家能容忍花志荣污了名声。

只要花家能认了这个栽,咱就能嫁进花家来了。不管花家人再怎么为难她也没关系,反正这男人的心还在自个儿这儿呢!难道他们还能背着花志荣将自个儿扫地出门啊?

到时候咱再加把劲儿生个一男半女出来的,这位置不就稳稳当当了吗?之后咱再想办法拾掇着男人将管家权交到自个儿手上来,那花家这诺大的家产不就落在咱们手上了吗?

这计划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却被花朵朵这么横插一脚给生生打断了。王秋玲又怎么能不生气啊!

要是错过了这大好的时机,下回要见到花志荣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听说他不久后就要到县学去了,到时咱想要见到他,恐怕机会就愈加渺茫了。

要是他在镇上遇上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她们给迷了心去,那自个儿岂不是连想当个妾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秋玲想到这儿就一阵心急,她恨不得将碍事儿的花朵朵一掌挥掉,好挪出空间来跟花志荣俩人单独相处。

但这事儿显然是做不得的,她只得按捺下心里的郁结,想办法支开花朵朵,“朵儿,玲儿姐姐还觉有点头晕,听说你那儿有秘制的薄荷油。能否劳烦你走一趟,取点来给姐姐搽搽呢?”

好家伙!想借机支开我好对我家二哥下手啊!哼!想得美!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我家二哥半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花朵朵刚想拒绝,就听到花志荣开口道:“我那儿有薄荷油,朵儿你跟我一起去取吧!这位姑娘,失陪了!”

说完拉起花朵朵的手就往内院奔去。把王秋玲气得一阵跺脚。

好二哥!你这回真是太聪明太给力了啊!花朵朵乐得使劲儿地捏了捏花志荣的手,要不是王秋玲还在后头看着,她真想给花志荣一个熊抱,狠狠地赞扬他一把。

“二哥,你也晓得玲儿姐姐对你心怀不轨啊?”到了王秋玲看不见的地儿时。花朵朵忙迫不及待地问道。

花志荣敲了花朵朵一个爆栗,“盲眼人都瞧得出来,你真当你家二哥是傻子啊?”

花朵朵捂住脑门一阵傻笑。“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她占便宜去了么?你没瞧着她刚看你的眼神,真恨不得一口将你给吞下去哩!”

花朵朵说完又调侃道:“啧啧!二哥,朵儿还真是没瞧出来你有这般大魅力啊!这狂蜂浪蝶都追上门来了!你日后要是到了县学,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还不得日日想办法混进学院里去见你一面啊!”

花志荣不由一阵脸红,忙避开花朵朵的眼睛叱道:“臭丫头,胡说什么呢你!真是越大越没规矩,连二哥都笑话上了。”

有猫腻!瞧这书呆子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况且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慌张成这样!往常咱这般拿他开玩笑时可没见他有这般害羞啊!

难道还真让我说中了?这书呆子该不会真让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给瞧中了吧?花朵朵一眼就捕捉到了花志荣眼神里的闪避,心里不由警铃大作,这书呆子该不会是早恋了吧?

花朵朵忙盯住花志荣的眼睛问道:“二哥,你实话告诉朵儿,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花志荣好一阵慌张,忙结结巴巴地道:“说……说什么呢你?”

花朵朵看着花志荣到处乱飘的眼神,越发笃定了心里的猜测(田园花嫁159章节手打)!她不由一阵气恼,好你个花志荣,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给我玩早恋!

虽然咱以前读书时没玩过早恋,但一听早恋这个词就晓得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看以前身边那些个优秀的同学,哪个不是因为早恋伤身而延误了学业的啊!咱日防夜防就是怕你不小心给沾上了。

没想到这孩子在花嫁村这些年倒是啥事儿都没有,一飞出花嫁村就出事儿了。看来外面花花世界里的那些野花野草果然凶猛啊!一沾上就把咱二哥纯洁的男儿心给偷去了。

花朵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花志荣一眼,“说吧,是哪家的姑娘?”

事已至此,咱也没办法挽回了,只得将这早恋的伤害降到最小。怎么降?当然是想办法摸清是哪家的姑娘啊!

若是这姑娘人品模样性情样样都好,咱就赶紧将亲事儿给定下来,省得二哥日日朝思暮想,荒废了学业。

要是那姑娘是个像王秋玲一样的狐媚子,得了,那就赶紧快刀斩乱麻,想办法让那姑娘嫁了人去,断了二哥的想念!人家都嫁人了,二哥总不能还恋着人家不放吧!

就算二哥失恋了心里难受,也不过是难受一阵子,总比耽误了一辈子强吧?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紧紧地盯着花志荣的眼睛,生怕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这样那就更悲剧了。

若连人家是哪家的姑娘都不晓得那就是单纯的单相思,这单相思可是最伤人的啊!

花志荣被花朵朵盯得一阵窘迫,但他情知今儿若不交代清楚,朵儿是绝不会放过他去的,他只好羞涩地低下头道:“是……是县令大人的千金……”

“什么?县令大人!”花朵朵眼睛瞪得铜铃大,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忍不住大大地捶了花志荣一拳,呲牙咧嘴道:“好你个花志荣!果然不愧是我花朵朵的哥哥啊!连县令大人的千金都勾搭上了!说吧,是怎么勾搭上的?”

“什么……什么勾搭啊!”花志荣揉了揉胸口,不满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说得也忒难听了!

“难不成是人家勾搭的你?”花朵朵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胡说什么呢!”花志荣敲了花朵朵一爆栗,“杨姑娘是我在看榜时认识的,她哥哥今年也跟我一同考上了廪生,还考了第二名哩!比我还厉害!”

“那你俩是怎么勾搭上的?”按理说一个看榜书生,一个县令千金,怎样也搭不上干系吧?

那县令千金该不会也彪悍地挤在一群臭书生当中看榜吧?花朵朵心里跟猫爪似的,好奇得难受。

花志荣许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温柔的笑意,“放榜那天路上人多,杨姑娘家的马车恰好被那些急着赶来看榜的马车撞坏了,走不动,我见人家一个大家闺秀都快急得掉眼泪了,就将咱家的马车借给了人家。”

“哟!敢情是英雄救美啊!”花朵朵一阵揶揄,“那你借个马车该不会把心也借给人家了吧?”

花志荣一阵口窒,忍不住又羞又气地瞪了花朵朵一眼,“哪能呢?那天我连话也没跟人家说上半句。只……只见着了人家一面,后来都是她家丫头跟我说的话。”

花朵朵不由满脸黑线,“那你这岂不是一见钟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落入圈套

花志荣憨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呐呐地说:“我……我是觉.得杨姑娘很知书达理……”

“少来”花朵朵翻了翻白眼,“那明明就是一眼定情赶紧从实招来,你们除了那一次见面后还有没有下趣了?”

“下趣?”花志荣像想到什么了般,傻傻地笑了笑,“今儿我到醉仙楼找刘伯伯,在包厢遇着了杨姑娘.她送了我一个玉佩,说是感谢借马之恩”

“什么?玉佩”花朵朵瞪大了眼睛,好啊你们真胆大都进展到私相授受了

花志荣点了点头,“杨姑娘说这玉佩她特地拿到栖霞寺去开过光,还托智能法师给焚香念诵了九十九遍才得来的,能保佑学业有成”

这么贵重的玉佩都送出手了,要说那县令千金对咱二哥没意思,打死花志荣花朵朵都不相信

“那你送她什么了?”花朵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花志荣这呆头呆脑的,收了人家东西肯定会还点什么的

“你怎么晓得我也送东西给杨姑娘?”花志荣一脸的惊奇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无力地说:“我能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也对我做什么从来没有逃过你的眼睛去”花志荣傻傻地笑了笑,“我那时身边也没别的东西可送,恰好我上醉仙楼前在玉器店买了一只玉簪,本来是想送给翩儿做生辰礼物的,当时只好把它送给杨姑娘了”

花朵朵急忙问道:“那玉簪杨姑娘收下了吗?”

“收下了啊”花志荣一脸的理所当然

收下了?完了完了,一个送玉佩,一个送玉簪,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私定终身吗?花朵朵只觉得一阵天雷轰轰

“那杨姑娘收下玉簪时有没有说什么?”花朵朵这会儿连拍死花志荣的心思都有了

连人家姑娘的人品性情都还没了解清楚哩就敢收下人家的定情信物,还将自个儿的心都赔了出去这世上还有比你笨的雄性动物吗?

花志荣挠了挠后脑勺,纳闷地说:“杨姑娘说,她会等我的,让我好好用功”

“只是·她等我什么啊?我想半天了也没想明白”花志荣一脸的迷惘

噗花朵朵心里一阵呕血这会儿她真是打心底里同情那位素未谋面的杨大小姐[非常趣学].喜欢上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啊?

花朵朵心里一阵唏嘘,想不明白也好,省得想明白了心里认定了这人·以后非君不娶了

她得先去摸查摸查那县令千金的性情,再行决定是不是替花志荣定下这门亲事万一人家姑娘是别有所图,那这样的人儿是万万沾不得

花朵朵主意一定忙劝起花志荣来,“二哥,既然礼物都收下了,这事儿你就甭想了况且人家姑娘是县令千金,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廪生·你要是不努力挣个功名回来,人家县令大人可不会将闺女下嫁于你的”

花志荣听了这话儿神情不由一阵黯淡,但忽而他又豪情壮志起来,“朵儿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该想这些女儿私情的事儿就算现在杨姑娘肯下嫁于我我也不会娶她”

花志荣握紧拳头痛下决心道:“我花志荣要娶她也只会是八头大马,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娶进来,绝不会让她委委屈屈地下嫁于我我一定会挣个功名回来出人头地的”

看着这样的花志荣,花朵朵既感到骄傲又觉得失落为嘛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啊什么时候也能有个男人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这头在院子里百等不见花志荣再度现身的王秋玲,只得气咻咻地跟着花飘飘吃午饭去了

她本想趁午饭的时间找机会蹭上花志荣的·怎知花家规矩大,男女吃饭不仅不同席,还不同室·她只好无奈又失落地作罢了

这一顿饭王秋玲真是食不知味,心里的大好计划全盘落空,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到了王秋玲口中也不过是味同嚼蜡

酒足饭饱后,何氏就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了,花家好吃好喝的,她真想呆在这儿长住不走啊但无奈她厚得下脸皮,人家花有福也不会软得下心收留自个儿

何氏临走前还不忘百般叮嘱王氏,明儿个一定要带花飞飞上门来

见王氏忙不迭地答应了,何氏这才牵起满腹遗憾的王秋玲,回王家村去了

翌日一早·王氏早早地便收拾妥当,带上花飞飞回娘家去了

大伙儿本来见王氏破天荒地起这么早都感到好奇,但听说这是去王家村,也就没多问了

花朵朵在一旁听了不由一阵纳闷,回娘家就回娘家呗,干啥要带上飞飞姐啊?往常大伯母回娘家可都是带花飘飘或花志昌两个小跟班的今儿倒是奇怪了莫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按理说飞飞姐都是快出嫁的人了·没事儿都不应带她出去串门子的,毕竟待嫁娘出去抛头露面还是会影响闺誉的

但这毕竟是大房的事儿,这极品伯母做事儿一向让人匪夷所思,花朵朵也懒得去管,纳闷完就丢一边去了

这头王氏带着花飞飞回到娘家后,竟得到了王家上下前所未有的欢迎,这让王氏好一阵受宠若惊

她刚进门就被何氏拉着说李家长何家短的了,王氏本也是热爱说是非的人,但无奈在花家,大伙儿都是讨厌在背后说人坏话的,王氏也就忍下了心里想要畅言一番的渴望

眼下被何氏这长舌的一勾引,王氏一肚子的闲话就像倒竹筒似的,叽里呱啦地就滚了出来她正跟何氏聊得起劲儿,压根儿没发现,花飞飞凳子还没坐热,就被王秋玲带进了里屋

“飞飞姐,你给我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老是绣不好啊”王秋玲借机让花飞飞指点针线,将人拉进了房里

“我看看”花飞飞接过绣棚子,“你这里绣错了这一步该从这里落针,你给反过来了,这花蕊当然就绣不好了我给你挑回来,你再试试”说完认真地给王秋玲修补起来

王秋玲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花飞飞,她心里一阵焦急,大哥怎么还不来啊?说好了她将人引进房里来后,大哥就将放了春药的茶水端进来的要是他不来,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啊?

她刚想出去看个究竟,王耀群就端着茶杯,压抑着满心的激动走进来了

“大丫,你飞飞姐刚来呢,你又劳烦她给你指点针线了”王耀群佯装生气地指责了王秋玲一番

“来,表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说完不由分地将茶递到花飞飞跟前,双手有意无意地触了触花飞飞鼓鼓的胸前

“谢谢表哥”花飞飞忙退到了一边的床上,避开了王耀群的双

屋里还有外人呢,表哥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表妹的闺房啊这要是让外人晓得了,还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儿来呢

花飞飞只觉一阵慌张,她匆忙接过茶杯后就搁到了一旁的矮机上,心里紧张兮兮地盯着眼前的地板,只希望表哥赶紧退出去

王耀群焦急地问:“表妹你怎么不喝啊?”

“我······我不渴······”花飞飞声音低得跟蚊子叫似的

“不渴?你怎么可以不渴啊?”王耀群急得恨不得把茶往花飞飞嘴里灌下去

实在不成他就直接来硬的算了,刚才那一摸可是把他浑身欲.火都点燃了,他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啊?花飞飞纳闷地抬头看了王耀群一眼,这一看不由被王耀群那赤果果的眼神吓了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一旁的王秋玲一听王耀群的话就知要坏事,忙打哈哈道:“表姐,我哥的意思是你赶了那么远的路怎么会不渴啊?我这绣棚子的事儿不急,咱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讲解”说完端起另一杯茶喝了起来

花飞飞见状只得无奈地端起矮机上的茶啜了一小口我喝掌茶表哥该出去了?

但葩飞飞显然意料错了,她把手上的茶都快喝光了,王耀群还呆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花飞飞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只觉得像被人剥光了衣服在看似的,她不由又是羞愤又是气恼表哥怎么这么看人啊?就算他是表亲,但也该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啊要是传出去她跟表哥在一个房里呆了这么久,她还怎么嫁人啊?

花飞飞想到这儿忙搁下手中的杯子,焦急地说:“我······我出去一下……”

说完提起裙摆就要往外奔去,怎知还没奔出门口就让王耀群给一把抓住了

王耀群阴测测地说:“表妹,往哪儿跑呢?”

说着仲手往花飞飞嫩白滑溜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啧啧瞧这脸皮,比窑子里那些女人嫩多了啊这衣服下的身体该迷人王耀群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口水都流了出来

花飞飞满脸惊恐地看着王耀群,“表哥,你······你干嘛,放开我我要出去”

说着挣扎着想要逃脱王耀群的魔掌,奈何她感觉身体软软的竟使不上一点劲儿来,这让她不由一阵恐慌

他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身体热得难受?难道是那杯茶有问题?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二来咯满地打滚求打赏求订阅ps:推荐好友作品《绘良缘》,作者细雨佾佾,穿越异能美女pk重生腹黑王爷,绘就一段金玉良缘,贼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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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身不由己

花朵朵兴致勃勃地朝花氏酒坊奔去,今儿酒坊里的长工跑来告诉她,花氏酒坊第五批试酿的葡萄酒出窖了,她得赶去试试味儿纯不纯正

虽然这一批葡萄酒她是完全参照现代酿葡萄酒的法子来酿制的,但她毕竟只是在书本和网络上浏览过葡萄酒的酿制过程,并没有亲身见证过,保不准中途会出了啥纰漏

前面四次试酿的结果都失败了,花朵朵心里有说不出的沮丧,不晓得这一次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要是这一批葡萄酒还是过不了关,那就只能等待下一季葡萄成熟了,这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花朵朵想到那满筐满筐的鲜葡萄就这么浪费掉了,心里就说不出的肉疼,要是将这些葡萄全拿去卖钱,那得换多少银子啊

花家葡萄园里的葡萄,除了留一部分来试酿葡萄酒外,其余的全卖与了那些大户人家花家好几亩地的葡萄每年能给花家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若不是她决心要酿出大晋国第一瓶红葡萄酒来,花朵朵还真不忍心看着那么多的鲜葡萄全打了水漂

说起这花家的葡萄园能建得起来,花朵朵还真得感谢宋子尧,当年若不是他这个大功臣从商队手里买回了一袋子葡萄籽,花朵朵可没法子凭空变出满院子的葡萄架来

她这会儿正在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对宋子尧表达感谢时,宋子尧就仿佛心有灵犀般,半路杀了出来挡住了她的路,“花朵朵,给我站住我有话儿要问你”

“怎么是你?”看着眼前挺拔英俊的少年,花朵朵不由满脸的讶异,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这家伙该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宋子尧着急地抓住花朵朵的肩膀问道:“花朵朵,我问你,今儿你大姐是不是到她外婆家去了?”

“是啊?你问这个干吗?”花朵朵一脸狐疑地盯着宋子尧这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家大姐了?

我说我家大姐是长得有那么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味道,但你也不该喜欢上人家啊人家都是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你才是一枚还没发育完全的青果子,这代沟也差太远了?难不成这年代也流行姐弟恋?

宋子尧瞧这丫头的表情就晓得她是想歪了但这会儿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拽住花朵朵的手就要往前奔去,“走,咱们得赶紧救你家姐姐去”

花朵朵一把甩开宋子尧的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说兄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娃该不会是相思成疾了?

宋子尧急得一阵挠头“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还是救人要紧啊晚了你飞飞姐就要遭罪了”

“那就长话短说啊”花朵朵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斜看着他,我看遭罪的是你

好你个臭小子我说我家飞飞姐好好地呆在她外婆家,能闹出个啥事儿来啊?你这小子暗恋人家想见人家一面就直说呗犯得着拐那么大一个弯么?

咱们一场兄弟,你要真喜欢人家我还能不帮你么?反正飞飞姐嫁谁不是嫁嫁给你我还能放心点哩好歹你这小子看起来比别的男人来得靠谱

你这小子倒好,平日里来我家时装模作样的,斜眼也不看我家大姐一眼,原来竟是装的啊好你个闷骚男臭小子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见花朵朵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拿他开涮宋子尧不由急得一阵跳脚,“臭丫头你都想到哪儿去了啊咱们再不走,你家姐姐真要被她表哥吃干抹净了”

“你说什么?表哥?”花朵朵不由自主地上前揪住宋子尧的衣衫“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宋子尧见状,晓得今儿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丫头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只好无奈地将事情始末简要地交代了一遍

原来今儿早上宋子尧在镇上无意中碰到了从青楼出来的王耀群,他看王耀群慌慌张张的,忙一把将人逮住了,“好你个王耀群有银子逛青楼没银子还钱?是不是嫌命长了?”

王耀群刚从青楼老鸨那儿买了包春药,这会儿正慌张着哩被宋子尧这么一吓是魂儿都快给吓没了,忙作辑讨饶道:“宋大少您再给小的宽限几天,小的保证再过几天定能双倍奉还欠您的银两”

宋子尧揪住他衣襟一把将人给提了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耀群吓得脸都白了,忙指天发誓道:“宋大少您相信小的小的发誓若半个月内没能还上欠你的银两,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暂且相信你一回”宋子尧一把将人抛在地上,“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谢谢宋大少谢谢宋大少”王耀群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咻地便跑了个没影儿

宋子尧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对劲儿,想了想便对身边的喽说:“去青楼打听打听,■刚才去找谁做什么了

“是老大”喽勤快地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喽就前来复命了,“报告老大,刚王耀群那小子找老鸨买了包春药,说是一会儿用在他表妹身上哩他还跟老鸨吹嘘说只要他拿下了他表妹,到时候金山银山随他搬”

宋子尧打了个响指,“我说这小子咋那么大口气,原来是傍上靠山了啊他表妹是什么人?”

“这……”喽挠了挠头,“小的没问······”

宋子尧气得一巴掌拍在小喽的脑门上,“没用的废物”

另一个喽走上前,期期艾艾地道:“老大,小的好像听说过王家跟花嫁村的花有福家结亲,会不会是他家啊?”

“花有福家······”宋子尧打了个激灵,“这不是朵儿家么?”

他忙急匆匆地跳上马车朝花嫁村奔丢,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花朵朵听完事情始末,不由气得一跺脚,“臭小子你咋不早说”说完撒腿就往宋子尧的马车奔去

“哎等等我啊”宋子尧见状忙跟了上去俩人跳上马车急匆匆地朝王家村飞奔而去

宋子尧的小跟班们还没喘过气来,老大又跑去王家村了·他们只得又累死累活地跟了上去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朝王家村奔去

花朵朵心里急得都快冒烟了大姐都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也不晓得王耀群得手了没要是大姐了,那这事儿就不能善了了

这头王家厢房,花飞飞终挣不过王耀群的蛮力·软倒在王耀群怀里

她绝望之下只得声嘶力竭地喊起娘亲来,怎知喊出来的声音竟是软绵绵跟猫儿叫似的,还带出点让她陌生的撩人意味儿,吓得花飞飞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喊

王耀群听了不由一阵心猿意马,他淫.笑道:“表妹你就尽管放开喉咙叫表哥我爱听”

王耀群说完再也按捺不住心里强烈的欲.望,一把将花飞飞拦腰抱起,抛在了软绵绵的床褥上

花飞飞吓得花容失色·忙满脸乞求地看向王秋玲,“表妹,救我”

王秋玲同情地看了花飞飞一眼,“表姐,我救不了你要怪只能怪你生在花家,你认命”说完不再看花飞飞,转身就出了厢房

花飞飞本来还心存期望,以为王秋玲会念在姐妹一场救她一次·怎知她却是这般的铁石心肠,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表哥手里

花飞飞若此时还不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那她也白活这十几年了

此刻花飞飞只觉得整颗心像跌进了谷底般·一片荒凉和黑暗,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王耀群感觉身体快要血脉贲张了,他忙匆匆掩上房门,迫不及待地将自个儿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猴急地扑到了床上

“表妹我来了你放心,表哥定能让你欲.仙欲.死的”王耀群摩擦着双掌,按捺住满肚子的激幼,正计划着从哪儿开始下手

“表哥,求你·放了我”花飞飞泪眼朦胧地瞅着王耀群,期望这表哥能良心未泯,放自己一马

然王耀群显然已经不晓得良心为何物了,他被花飞飞这乞求的眼神一瞅,立刻浑身都酥软了,哪儿还把持得住啊?立刻动手解起花飞飞的衣裳来

花飞飞此刻正死命地忍着身体的异样·她只觉得身体热得难受,像有千百只虫子撕咬着她般,只想立刻泡进一桶冷水里,除却身体的难

此刻王耀群的手一触到花飞飞的身体,花飞飞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嘴里不自觉地吟了出声

花飞飞听到自个儿的声音忙羞愤地咬住了嘴唇,她此刻真想爬起来一头撞死在墙上,省得给花家蒙羞但无奈她控制不了身体的渴望,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极度的恐慌

“表妹这么快就受不了啊?待会儿可还有得你叫的呢”王耀群飞快地解着花飞飞的纽扣

隔着衣衫他都能感觉到花飞飞胸前跳动的玉兔,脱了衣衫想必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幕王耀群光是想想身下便举得高高的,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了

见解了一件外衣竟还有一件中衣,王耀群不耐烦地大力一扯,花飞飞的中衣咻地便分开了两边,露出了红色的肚兜,肚兜下是一对鼓鼓的玉兔

王耀群立刻被这一幕勾得欲火奋起,他情不自禁地吼叫了一声,整个人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赏……大家都改投大神的怀抱去了么?鸣呜……米有人爱无双……无双可怜兮兮地抱着键盘抹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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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救出魔掌

马车刚奔到王家门前还没停稳,花朵朵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王家(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二章救出魔掌内容)。

宋子尧见她这般玩命,吓得捏了把冷汗,忙也跳下马车跟了上去。

“飞飞姐!飞飞姐!”花朵朵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先飘了进去。

王秋玲闻讯赶出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花朵朵正带着一群人冲进自家家门来呢!

王秋玲忙一把拦在,焦急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闪开!”花朵朵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王秋玲,飞也似的冲进屋里。

她扫了一遍大厅和院子都没寻着花飞飞的身影,而王氏这当娘的竟毫无所觉,还兴高采烈地跟何氏聊着闲话。

花朵朵心里暗叫糟糕,忙逮住王氏问道:“大伯母,飞飞姐呢?”

王氏抬头看见来人竟是花朵朵,不由一阵讶异,“你来干嘛?你飞飞姐在里屋呢!”

花朵朵听了转身就要往里屋闯,王秋玲忙一把拦住,“姑姑,花朵朵她带了一群人闯进咱们家来!可不能让她带着闯进内院去啊!”

王氏扭头一看,可不是!门口正站着一群清一色的小子哩!

王氏不由勃然大怒,“花朵朵你这是什么规矩?你就算不把我这当长辈的放在眼里,好歹也该尊重一下我的娘家人吧?你这样带着一群人冲进我娘家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花朵朵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盯着王秋玲道:“闪开!”

王氏怒道:“花朵朵,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你玲儿姐姐说话?”

“玲儿姐姐?”花朵朵冷笑道,“你的好闺女都快叫人家给吃抹干净了,你还在这儿替人家说好话?”

花朵朵不再理会王氏,她转头冷冷地盯着王秋玲,“我飞飞姐在哪一屋?”

王秋玲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内院瞟了瞟,颤着声音道:“我……我不晓得……”

“你不晓得?”花朵朵冷冷地向王秋玲逼近。“那你晓得强抢民女,毁人清白在大晋国律例里是什么罪行么?要是我飞飞姐少了一根寒毛!我要你们王家上下都给她偿命!”

花朵朵说完不再看她,一把推开她急匆匆地往内院奔去。

花朵朵站在房门紧闭的厢房前,脸色一阵铁青,“给我撞!”

宋子尧还没开声,那帮小喽啰们就极有眼色地合力撞起门来。

这些年来,他们可是明白了一个事实,花朵朵姑娘说的话就是圣旨,有时候甚至比老大自个儿嘴里蹦出来更有效力。眼下花姑娘都开口了。他们又怎敢不死命去撞啊!

小喽啰们使尽吃奶的力气撞了两三个回合,这木门就哄地一声倒地了(田园花嫁162章节手打)。

这时屋里头的王耀群正对着花飞飞的小嘴准备亲下去哩!冷不防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高高耸起的旗杆忽地就软了下来。

王耀群颤着声音问道:“你……你们干什么?”

宋子尧一把上前将他给踹了下来,“好你个王耀群。你的良心都被狗叼去了么?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飞飞姐!飞飞姐没事儿了!不怕啊!”花朵朵忙跑上前去,拿被子将花飞飞凌乱的衣衫紧紧捂住。

“你们都退出去!”花朵朵冷冷地命令道。这事儿毕竟涉及飞飞姐的闺誉,她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宋子尧听到这话儿忙喝令大伙儿退了出去。

宋子尧等人刚退出门外,王氏就带着何氏等人匆匆奔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王氏不明所以地走了进来,何氏和王秋玲紧张兮兮地跟在后头。

“群儿?你怎么在玲儿的房间里啊?作孽啊!你的衣服呢?”王氏瞧见倒在地上的王耀群,不由满脸的惊讶。

花朵朵冷笑地盯着王秋玲,“大伯母,看来这事儿你还真得问问你的好侄女,你的好侄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还有你最好问问他们都对飞飞姐做了什么好事!”

“飞儿!对了。飞儿呢?”王氏这才感觉事情不对劲儿,忙着急地寻起花飞飞来。

花朵朵冷笑道:“哼!这会儿倒是想起飞飞姐来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飞飞姐都被你的好侄儿给吃抹干净了!”

王氏这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儿正是自家的宝贝闺女儿花飞飞,她忙慌张地扑了上去,“飞儿,娘的好闺女!你怎么了?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花飞飞这会儿早已神志不清了。只晓得喃喃地说着:“热……我难受……”

王氏焦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花朵朵气极而笑,“大伯母,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吗?今儿你亲爱的娘家人给你设了一个局,而你竟傻傻地带着飞飞姐跳进他们的局里来了!”

花朵朵满脸寒气地盯着何氏,“今儿要不是我碰巧发现了!今儿恐怕咱们跟王家这门亲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了!”

“设局?”王氏再傻这会儿也明白了大半,她忍不住气得浑身发颤,颤着手指着何氏良久说不出话来。

何氏丝毫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说:“小姑子,你就别生气了!这事儿也没啥大不了的,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让群儿和飞儿结亲的吗?既然早晚都得结亲,那年轻人一时情动做出啥出格的事儿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哼?一时情动?”花朵朵冷冷地拿起一旁的杯子,“那你告诉我,这杯子里边的是什么?若只是一时情动,那你让你的好闺女把杯子里剩下的茶水都给我喝光了!”

花朵朵说完把杯子递到王秋玲跟前,王秋玲吓得小脸都白了,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我不喝!我不要喝!”

“不喝是吧?来人!”花朵朵把宋子尧的喽啰们唤了进来,“给我灌!”

“不!不要……”看着那帮喽啰们不由分地拿起杯子就向自个儿走来,王秋玲吓得腿都软了,忙躲到何氏身后去。

何氏看着这架势也是吓了一跳,忙强作镇定道:“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样强闯民屋(田园花嫁162章节手打)。欺负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花朵朵一阵讽刺的笑,“你跟我讲王法?你要是真晓得有王法,那你还给我飞飞姐灌春药?今儿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我灌!”

小喽啰听令忙一把推开何氏,不由分说把剩下的一小杯渗了春药的茶水全灌进了王秋玲肚子里。

“春药?”王氏忙一把抓住花朵朵问道,“朵儿你刚说他们给飞儿灌了春药?”

花朵朵嫌恶地一把甩开王氏的手,“你还晓得关心她么?你瞧她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拿冷水来给她泡着!要是这药劲儿不赶紧消去,飞飞姐小命都不定保得住!”

王氏吓得脸色一阵苍白,她忙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看见花飞飞浑身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而她的衣服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她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王氏气得浑身的血气都往脑袋冲,一个冲动之下忍不住扑过去就对王耀群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畜生!枉我平时这般疼你!你竟然对你表妹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祸事儿!你还让不让她活了你!我今儿就要活活打死你!”

王耀群还没从事情的剧变中惊醒过来哩!这会儿又被王氏一顿好打,忍不住抱头鼠窜了起来,“娘,救我!救我啊娘!”

何氏哪儿会让自家宝贝疙瘩遭受毒打啊,忙跑上前拦起王氏来,拦着拦着就变成两人互相撕咬了。

花朵朵冷眼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场面,晓得今儿这事儿在这儿是没办法善了的了,况且这事儿她还真做不了主,得回去禀告阿公和大伯知晓。

花朵朵想到这事儿忙命令道:“把人都给我捆起来。送到花家来!”

何氏见小喽啰们要活捉自个儿,忙吓得大叫了起来。

宋子尧听见刺耳的叫声一阵皱眉,忙捡起一旁的抹布,一把塞进她嘴巴里,把噪音给堵进了何氏肚子里。

小喽啰们见状忙如法炮制,连王耀群和王秋玲都每人给塞了个布团。

大伙儿将人匆匆捆好后。一把就将人扛出了院门,抛进了马车里。

而这头王氏正在那儿捶着胸哭天抢地的哩!压根儿就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朵朵也不管她,自顾自地给花飞飞整理好衣裳,“大伯母,你再哭就真的要给飞飞姐白头人送黑头人了!”

王氏忙止住哭声。一脸怒气地瞪着花朵朵,“呸呸呸!你这坏心眼的臭丫头!你怎么能诅咒我家飞儿呢?”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要真想飞飞姐好。就赶紧将人背出去!咱们要赶快回家给飞飞姐请个大夫!”

“对对对!请大夫!”王氏这会儿也顾不上哭闹了,忙小心翼翼地将花飞飞背了起来,急匆匆地往门外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后,一路飞马加鞭地朝花家奔去。

花朵朵一路心情沉重,这会儿不管飞飞姐有没有*,她的名声都算是毁了。也不晓得阿公和大伯晓得这事儿后会怎么处置。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儿要是搁在现在也就是一强建未遂,对女方伤害也不至于太大。

但这会儿却是在古代,这是个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年代,飞飞姐差点被强.暴的事儿要是泄露了出去,那她以后别说嫁人了,连在这个年代生存下去都是个难题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杏林之后

“大夫,我家闺女怎么样了?”王氏急急地问道,“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花大夫胡子一抖,瞪眼道:“她喝的是春药,你当是蒙汗药啊(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三章杏林之后内容)!这药性子烈着呢,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儿受得住这等折磨啊?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哪儿有这么快醒过来?”

花大夫说完收起手中的银针,叮嘱道:“我给她疏通了几条经脉,约莫晚上她就能醒过来。到时你们可要记得按时给她泡药澡。这几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个三日,一日三次,约莫着也能断了病根了。往后可得小心些,莫要再把春药当水喝了!”

王氏一阵面红耳赤,忙期期艾艾道:“大夫,这不是……这不是不小心么?”

花家上下听了这话儿禁不住满脸怒气地瞪向王氏,要不是还有外人在,花永夏真想一巴掌把她给扇晕过去,省得在这儿跟他丢人现眼。

花大夫也懒得听她解释,这大户人家里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多了去了,他见过比这还不堪入目的。但这些都跟他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他只是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他的天职。至于别的,管他谁对谁错啊!

要想保住小命,明哲保身才是正经,咱还是拿了银子该干嘛干嘛去吧!花大夫想到这儿,收拾好东西,接过诊金转身就出门去了。

花朵朵见状忙跟着奔了出去,“花大夫,请等等!”

花大夫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朵朵,“小姑娘,你叫我?”

“花大夫,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花朵朵祈求地看着花大夫,“今儿的事儿能不能请您不要泄露出去?我家姐姐她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

花大夫心里暗赞花朵朵心里缜密,但他面上仍是佯装糊涂道:“泄漏什么?老夫不懂你这小姑娘在说些什么(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三章杏林之后内容)!你家姐姐不过是偶得风寒,只要按时服药。药过三剂便能大病痊愈。老夫只是负责治病救人,其余的事儿,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花朵朵听到这话儿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想不到这花大夫也是位妙人。想必只有这等常在江湖漂的人,才晓得啥叫明哲保身吧!

花朵朵感激地冲花大夫行了个大礼,“谢谢大夫成全!日后若大夫有啥事儿用得上咱们花家的,尽管开声,这个忙咱们能帮的一定会帮!”

尽管心知花大夫不会将这事儿给泄露出去,但花朵朵骨子里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相信所谓的承诺,她更愿意相信利益的牵绊。

只有给花大夫一个足够重的许诺,他日后方会心甘情愿地给咱们守密。就算日后他遇到了啥诱惑,也会先掂量掂量哪边给的好处多点。方才考虑是否选择背叛咱们。

而花朵朵相信,她可以用她的双手将花家推上不被背叛的顶峰。只有咱们足够坚强,咱们的实力足够雄厚,那些依附咱们的人才会越多。

而舆论总是偏向于利益最大方的,花朵朵坚信,只要他们有能力改变舆论的风向,飞飞姐在这件事儿上就不会受到伤害,而这一切将取决于她的能力。这一刻花朵朵真是感觉压力山大,

花大夫讶异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想不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般厉害的御人之术。看来外头相传花家七公子就是花家四丫头这话儿竟是所言非虚啊!

花大夫想到这儿不由肃然起敬,忙拱手回礼道:“小姑娘客气了,老夫这不过是举手之手!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老夫断不会傻到做出让自个儿难为之事。这事儿断不会从老夫口中泄露半句,小姑娘大可放心!老夫告辞了!”

花大夫说完挽着药箱。步履轻盈地走出了花朵朵的视线。

花朵朵满脸激赏地目送花大夫远去,想不到这花大夫倒是个聪明人啊!要是日后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听说这花大夫医术可高明了哩!他家时代从医,曾祖父尚在人世时,他们家族可是名誉大晋国的杏林世家。

可惜的是后来卷进了宫廷祸乱当中惨遭抄家灭族,只剩花大夫年方弱冠的爹在忠仆的掩护下逃了出来。流落到花嫁村成为了半个外来的花家人。

如今恍然几十年过去,花大夫也已经人到中年,他如今已经成为地地道道的花嫁村人了。他家那辉煌的家族史早已被人们忘却,成为一阵青烟永远消失在历史浩瀚的浪涛中。

若不是刘掌柜有一次无意中说起花大夫的身世,花朵朵是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个脾气古怪的江湖郎中竟是个身怀妙手回春之术的杏林之后啊!

要是这样华佗在世的人能成为咱们的家庭医生,那咱往后就犯不着再为家里老人家们的身体发愁了啊!

但这事儿花朵朵也不过是想想而已,那花大夫脾气这般古怪,又怎么会甘于为咱们效力啊!

况且眼下的事儿已经够糟糕了,花朵朵也没再多的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想到花飞飞的事儿还没解决,花朵朵的心情便不由一阵烦躁。她脚步沉重转身回去,屋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哩!

这头,花家客厅。

花有福静静地坐在厅中央,脸色阴森地盯着何氏三母子。而花家其余人等则一脸沉重地坐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三章杏林之后内容)。

粽子包子等小泥娃老早就被云氏等人抱回屋里哄着睡去了,连花飘飘和花志昌俩娃都被轰回了屋里,花翩翩则被遣去照顾花飞飞去了。厅里只剩下一干心情沉重的大人们。

何氏本来心里有恃无恐的,她想着大家毕竟是一场亲家,花家说什么也不会对他们太过分的,顶多是训斥一顿,面上过得去了便将这亲事儿给定下来了。

但瞧着眼前这阵势,她心里不由一阵莫来由的恐慌。花画家该不会要活脱脱地打死咱们吧?她还没惊慌完,便被“啪”的一声震耳欲聋的耳光声吓得打了个寒战。

“臭婆娘!我让你祸害我花家的闺女!要是咱们飞儿有啥不测,我……我休了你!”花永春气得又一巴掌甩在王氏脸上,王氏两边脸蛋顿时印上了明晃晃的两座五指山。

王氏自知有错不敢辩驳,只得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她也不敢哭大声了,生怕惹得自家男人不高兴,真个一脚将自个儿扫地出门了,到时自个儿真成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了。

“你还有脸哭!”李氏气得连茶带杯摔到了王氏身上,“你这祸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跟你们王家结了这门亲!我真是引狼入室啊我!要不是你这当娘的糊涂,咱们闺女呆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遭这种罪啊!这是作孽啊!”

李氏说着说着一阵哽咽,忍不住掏出手绢抹起泪来。

而一边坐着默不作声的花有福,脸色越来越黑了,这会儿他心里真是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这事儿他顾忌着花家的名声和花飞飞的闺誉又不能告到官府去,但是这么白白便宜了王家这群畜生,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人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咱要是还默不作声,日后岂不是谁觊觎咱家闺女都能演上这么一出了?花有福越想心里越是恼火,他正想着要怎么出这口恶气,一旁一直握着拳头默默忍耐着的花志繁忍不住出手了。

花志繁一想到自家妹子人事儿不醒地躺在床上,而这祸害自家妹子的罪魁祸首却活生生地站在这儿,他心里的火气就忍不住蹭蹭地往上冒。

花志繁一个气不住,冲过去一脚将王耀群踹倒了在地,扑上去狠狠地揍了起来,“你这畜生!我让你欺负我妹妹,竟敢将龌蹉主意打到我妹妹头上来,看我不揍死你!”

花志繁是干惯体力活的人,拳头力气自是比常人大上一倍有余,他这会儿又是在气头上,拳脚更是无眼,不一会儿,王耀群便被揍得浑身挂彩了。

王耀群哪儿吃过这等苦头啊,忍不住痛得杀猪般吼叫了起来,“娘!救我啊娘!哎唷……”

王耀群还没惨叫完又被花志繁一拳击到了腮帮子上,震得牙齿都脱掉了好几颗。

何氏在一旁看着吓得魂儿都没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心肝肉儿啊!王家那么多个妯娌就她只得了一个男娃,其他人为这事儿可是笑话了她好久,要是连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独苗也被打没了,她还活不活了啊?

何氏想到这儿忙呼天抢地地奔上去拉开花志繁,“你这遭天杀的!你怎么能下这般狠的手啊你?他可是你的亲表弟啊!你还有人性么你?”

花志繁气得额头青筋都冒了上来,他大手一甩便将何氏狠狠地摔倒了在地上。

“我没人性?”花志繁怒极反笑,“你还有脸说我没人性?我妹妹遭你惹你了么?你们竟狠得下心对她下这样的狠手!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你们做这些事儿时有替她想过么?”

花志繁一路说一路怒气腾腾地向何氏逼近,吓得何氏连忙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边退无可退时,何氏方才双腿发软地滑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告一段落

时间何氏颤抖着声音道:“志……志繁,我是你舅娘你……你可不能对长辈动手……”

花志繁这会儿已经气得火气遮眼了,哪儿还管得着她是长辈还是晚辈啊就算他tachmenttach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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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葡萄美酒

翌日上午,花氏酒庄(田园花嫁165章节手打)。

花朵朵站在酒窖前,紧张兮兮地等待着葡萄酒的新鲜出窖。花氏酒庄几十号长工也忐忑不安地跟在一旁等候着。

也难怪他们会紧张,这回可都是他们第五次试酿葡萄酒了!前面四次酿出来的结果不是太酸便是略带苦味,后来的一次酿是酿成了,但花朵朵却说味道不对,一声令下便将满窖里好几十坛的酒全给倒去了养殖场喂猪。

看着猪崽们争先恐后地围在食槽前,吧嗒吧嗒地对着渗了葡萄酒的猪食吃得欢,长工们的心便忍不住揪疼揪疼的。

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努力了好些个月才酿成的葡萄酒啊!从鲜葡萄的采摘去梗,到亲手将一颗颗的葡萄压榨成汁,再封坛发酵,这所有的过程无一不渗透了他们所有的汗水和期盼!

要知道这葡萄酒出窖后,他们可是连一口都没机会尝上哩!四小姐倒好,全给倒去了喂猪!连一滴也没给他们留下!他们心里肉疼啊!

长工们本想劝花朵朵把酒给留着,反正咱都酿成酒了,再难喝也比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酒来得强吧?这几十坛酒少说也能卖个好几百两银子呢!

但花朵朵一句话便将他们一肚子的牢骚全给堵住了,“我花氏酒庄不出次品!咱们要酿就酿最好的!你们要是觉得这样做是浪费了,那就不配做咱们大晋国第一酒坊的酿酒师!”

花氏酒坊几十号长工均被花朵朵这满脸严肃的神情给吓着了。四小姐向来对他们都是和颜悦色的,何曾试过这般严厉地对他们训话啊?他们不由得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听起训来(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五章葡萄美酒内容)。

当初他们可是历尽千挑万选,经过层层初试复试再复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这花氏酒坊的,他们可不想因一时口心直口快而被花朵朵扫地出门啊!

要知道能进入花氏酒坊当酿酒师,那可是满青门镇人都艳羡的事儿啊!谁都晓得大晋国最好喝的酒中仙和花仙子均产自花氏酒坊。

能亲手参与酿制这名满天下的酒中极品,对他们来说那可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儿啊!就算是卖身为奴,他们也心甘情愿!

更何况花氏酒坊只是跟他们签了保密协议,并没像别的作坊那样要求他们签卖身契。这条件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宽容。他们又怎么能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呢?

他们打从走进花氏酒坊那天起,花朵朵就郑而重之地告诉过他们,花氏酒坊只出精品不出次品!只做传世之臻,珍稀之酿,不酿欺世盗名之作!不是最好的,他们统统不要!

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虔心秉持的信念,这会儿要不是心里着实肉疼得急了,他们也不会生生忘了这一茬。

花朵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板起脸训斥道:“你们身为花氏酒坊的酿酒师。就应该有天下第一酿酒师的觉悟!要懂得珍惜你们的舌头,你们的舌头是用来品尝精品的,不是用来被那些不能叫做酒的东西来糟蹋的!不是最好的酒,咱们情愿一滴不沾!”

花朵朵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酿出天下极品的酿酒师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天底下最优秀的酿酒师!要是你们没有这种觉悟,还是趁早收拾包袱走人吧!咱们花氏酒坊不留没有上进心的人!”

长工们均被花朵朵训斥得满脸通红。本来一开始他们是不信服花朵朵这还没脱奶的黄毛丫头的,言行举止间对花朵朵也颇为不敬。他们以为花氏酒坊真正做主的人是花有福,而花朵朵这小屁孩不过是来捣乱的。

后来经花朵朵一番狠狠的收拾,杀鸡儆猴地撵走了几个带头作乱的人后,长工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酒坊真正做主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还不曾及笄的黄毛丫头。

自此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对花朵朵有丝毫不敬了。当晓得连酒中仙和花仙子都是出自花朵朵的手后。长工们对花朵朵那便是由衷的叹服了。

就算被花朵朵这么当头当面的训斥,他们也未曾有过一丝的怨恨和不满。他们反倒是被花朵朵这一番训斥的话,激起了心中对酿酒大业前所未有的热情和信心。

自那之后,他们便全副身心地投入到这第五次葡萄酒的酿制大事儿上来了。要是这一次还是不成功,他们虽然失望,但也不会灰心。四小姐可是说了,失败乃成功之母,只要有恒心,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长工们正心情唏嘘地回忆着这些年来的酿酒历程,负责开坛的长工李长兴已经焚香拜祭完毕了。

这些拜祭的事儿本该由花家人来做的。但这会儿花家上下都在为花飞飞的事儿烦心着哩,也没人有心思管这个。而花朵朵素来是不信这些的,要不是花有福坚持开坛前先拜祭。她才不管这一套哩!

长工李长兴受花有福的委托,只好代为拜祭了。

在花朵朵快要等到不耐烦时,李长兴方有板有眼地做完全套繁复的拜祭仪式。

待他将手中最后一根香虔诚地插到香炉上,洗净双手揩干水珠后,大伙儿的心便不由开始紧张得高悬起来了。

在好几十双眼睛紧张兮兮的注视下,李长兴沉住气小心翼翼地移开酒坛上密封的布条,双手用力一拔,坛盖便“噗”地应声而起,一股浓厚馥郁的酒香顿时充斥了整个酒窖(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五章葡萄美酒内容)。

大伙儿闻到这股馥郁的芳香均不由激动得满脸通红,这便是四小姐所说的天下极品的葡萄酒香了吧!这味道光是闻着便让人垂涎欲滴了,更别提真的尝到嘴里了!

李长兴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拿银勺盛了一小杯葡萄酒递给花朵朵,“四小姐,您给尝尝,是不是这个味?”

花朵朵颤抖着手接过李长兴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熟悉的红得诱人的酒液,闻着鼻尖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花朵朵心里翻涌起一阵海啸般欢乐的浪涛。

她闭上眼睛做了个深深的呼吸,稳了稳心神后,方才将酒杯移到嘴边,轻轻地啜了一口。

随着花朵朵品酒间嘴巴的一张一合,大伙儿的心也跟着像七八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了起来。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因此而打扰到花朵朵的品尝结果。

花朵朵待那股香气在舌尖萦绕了一圈后,这才轻轻地咽了下去。她吧唧了下嘴巴方才由衷地赞叹道:“入口即香,余香缭绕,悠久绵长,脉脉绵绵,好酒!”

大伙儿听到这话儿便知这葡萄酒可算是酿成了,他们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擦了把冷汗。

花朵朵笑眯眯地说:“李大哥,赶紧把这酒分开大伙儿尝尝吧!这酒能酿成可是大伙儿的功劳哩!咱们今儿就敞开胸怀喝,来个不醉无归!”

大伙儿听到这话儿不由开心得欢呼了起来,酿了这些年的葡萄酒,他们这还是第一回有口福尝到葡萄酒真正的滋味哩!心里又怎么能不激动啊!

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在起哄了,“咱们当中,数李大哥功劳最大了,咱们待会儿可得挨个地上去敬他酒啊!”

“对对对!必须得挨个地来!”大伙儿连忙附和道。

花朵朵看到这一派欢呼雀跃的场面,心里也是由衷的欢喜。这多像前辈子大伙儿一起合力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后那种庆功宴的感觉啊!她喜欢这种一同分享成功的喜悦快感!

李长兴羞涩地摆了摆手道:“大伙儿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事儿要说功劳最大,当然得数咱们四小姐了!要是没有四小姐的指点,咱们哪儿能酿得出这般好喝的美酒啊!”

大伙儿忙不迭地点头道:“李大哥说的有理!这事儿四小姐功劳最大!四小姐得受我们敬上一杯!”

花朵朵笑着挥手让大伙儿静下来:“大伙们听我说两句!今儿我要代表我们花氏酒坊感谢大家,要是没有大伙儿的共同努力,咱们这酒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酿造出来!这是大伙儿的功劳!这杯酒我敬大家,这天下第一的酿酒师,你们当之无愧!”

花朵朵说完,仰头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大伙儿早已被花朵朵这一番话儿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了,这会儿见花朵朵一个小姑娘家都这般痛快,他们哪儿能被比下去了啊!忙纷纷拿起酒杯,仰头饮完了手中的美酒。

花朵朵微笑着说:“你们大伙儿接着喝,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给大伙儿整了几桌酒席,大伙儿今儿定要不醉无归啊!明儿我要来看看,究竟咱们花氏酒坊当中,有哪位酿酒师是千杯不醉的酒仙。你们谁赢了,这葡萄酒的名字就由谁来起!”

大伙儿听到这话儿不由一阵哗然,由他们来起名字?这得多大的荣耀啊!

他们用脚趾头想也晓得日后这葡萄美酒定能享誉咱整个大晋国的,要是这美酒的名字是出自咱的口中,那咱岂不是能流芳千古了啊?

大伙儿想到这儿,哪儿还有不拼尽全力的啊!忙斗志昂然地抱起酒坛朝院子里的酒席奔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生情愫

花朵朵并没随那群小伙子们到酒席上去,她去了厨房吩咐厨娘熬好一锅醒酒汤备着,接着便转身离开了酒坊(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六章暗生情愫内容)。

她这会儿总算明白为啥每回庆功宴老板都只结账不到场了。约莫也是像咱眼下这样,怕自个儿在场他们放不开,扫了他们的兴致吧!

想不到咱有朝一日也能体会到当老板的苦衷啊!花朵朵又是唏嘘又是惆怅。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庆功宴时那种集体狂欢的感觉了吧!

虽然以往每回都是他们在热闹地嗨翻全场,而她总是一个人在一旁默默地笑看着他们。但她喜欢这种被温暖和热闹围绕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既幸福又安全。

想不到来到古代,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老板了,但还是要面对这种热闹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但花朵朵并没觉得有多悲凉,她只是感到有点惆怅,那是一种青春一去不复返的怅然。在这个时代,她虽然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但却再也无法畅享那种青春飞扬的感觉了。

在这个要求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里,青春对于女人来说,除了闺房和针线,还能有点别的意义吗?

像花飞飞,她一辈子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了闺房里,除了舞得一手好针线,恐怕就再也没有别的所长了吧?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议亲的年龄,眼看着就要嫁作他人妇,总算能有机会能踏出闺房过上另一种生活了,却又遇上这样子的糟心事儿。

花朵朵想到花飞飞如今每天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就觉得一阵揪心。连美酒得以酿成的高兴劲儿也淡去了几分。

花朵朵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她刚准备踏出酒坊大门,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叫声,“四小姐,请等等!”

花朵朵好奇地转头一看,就看见李长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花朵朵讶异地问:“李大哥?你咋跑出来了啊?可是里头出啥子事儿了?”

“没……没出啥事儿!”李长兴还没缓过气。说话一阵断断续续的。

花朵朵好一阵纳闷,“那你找我是有啥事儿么?”难道是这个月的工钱阿公还没发给他们?

李长兴结结巴巴地说:“四……四小姐,我……我……”

花朵朵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李长兴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四小姐,我听说大小姐她病了。她没大碍吧?现在好点了没有啊?”

大姐?他咋关心起大姐来了啊?

花朵朵瞅着李长兴一脸担忧的模样,心里不由涌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这小子该不会是暗恋上我家大姐了吧?

花朵朵试探地问:“你怎么晓得我家大姐病了啊?”该不会是特意打听的消息吧?

“我……我……”李长兴满脸通红,“昨儿个我看见花大夫进了你家门,我问了云三(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六章暗生情愫内容)。三子告诉我是大小姐病了……”

这还不是特意打探的消息么?要不是心有牵挂,哪儿会关心这个啊?我倒是不懂了,飞飞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小子是何时看上我家大姐的啊!他俩该不会也像二哥和那县令千金一样。私相授受了吧?

花朵朵挑眉问道:“你很关心我家大姐?”

“我……我……”李长兴一阵嚅嚅,“四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大小姐她是好人,我只是希望她过得好。”

好人啊!难不成他们私底下见过面?要不然这小子咋知道我家大姐性情如何呢?花朵朵心里好奇得像猫爪似的,这当中必有猫腻啊!

花朵朵忙好奇地问:“你俩何时认识的啊?”

李长兴连耳朵都泛起了可疑的晕红,他期期艾艾地说:“有……有一回摘葡萄时大小姐来给我们送凉茶,当时我的外衣恰好被葡萄藤勾破了,大小姐看到了就帮我给缝好了。我……我俩就那次见过。”

原来是一株葡萄藤勾起的情愫啊!花朵朵一阵恍然大悟。那一次的事儿她倒是还有点印象。

当时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恰逢花永媚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之际,大伙儿都忙着给花永媚迎接新生的事儿去了。家里也空不出别的人手去给酒坊的长工们送消暑茶。

这大热的天采摘葡萄可是很容易中暑的,花朵朵老早就吩咐花飞飞熬好一锅薄荷凉茶等着了。当时花家还没给酒坊配上厨娘,酒坊几十号长工的伙食都是在花家解决的。

眼看着都日上三竿了,家里还没人回来去给长工们送茶,花飞飞无奈之下只好戴上帷帽亲自去一趟了。

她到了葡萄园时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大伙儿都眼巴巴地瞅着园门的方向,就盼着花家能来个把人给他们送点解渴的东西。

花飞飞的到来无疑受到了大伙儿前所未有的欢迎,大伙们忙一哄而上将花飞飞围在了中央。

花飞飞几时见过这般多陌生的小伙子啊,吓得小脸都白了。

李长兴见状忙将大伙儿轰散了,“去去去!别一个个没见过吃的似的。吓坏大小姐了!”

花飞飞感激地朝李长兴笑了笑,“谢谢!”

“嘿嘿……”李长兴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大小姐,你这是来给咱们送茶的吗?”

花飞飞认得这个长工,他经常到家里来和朵儿说酒坊的事儿,也算是酒坊的半个管事儿了。

看到熟悉的面孔,花飞飞紧张的心这才缓了下来,羞涩地说:“李大哥,这是朵儿吩咐我给大家熬的消暑茶,都分给大伙儿喝了吧。”

李长兴忙接过盛茶的木桶,“大小姐,这般粗重的活儿怎么能让你来做呢?你咋不来说一声啊,咱们派个人过去取就好了。”

花飞飞抿了抿嘴,笑着说,“不碍事儿,这不重,我扛得来。”

这点活儿算什么啊!以前家里日子不好过时,她做过比这还苦的活哩!

李长兴也不晓得为啥,看见花飞飞逞强他心里就是焦急,“大小姐你往后可别再干这些重活了,要是找不着人吩咐我一声,我随传随到。你一个姑娘家的,万一磕着绊着了可怎么办?”

花飞飞心里感动,但也只是感激地笑了笑,没有做声(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六章暗生情愫内容)。她天生羞涩不多话,并不习惯和外人处得太近。

李长兴唤来一个长工,让他将茶分给大伙儿喝后,他自个儿匆匆喝了一碗就继续干活去了。

花飞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李长兴摘葡萄。

李长兴伸长手将最高处的哪一串葡萄割下来后,一个转身就不小心碰到了葡萄藤架那伸出来的枝丫,“哇啦”一声,他的外衣便给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李大哥,你的衣服……”花飞飞惊得捂住了嘴巴。

李长兴看着长衫上那道长长的划痕,心里一阵心痛,这可是娘亲在世时给他缝的最后一件衣服,他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穿。

今儿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穿上一回,怎知这一穿就生出这糟心事儿来了。李长兴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他又不懂针线活,这衣服该没办法修补了吧?

他心里正难受着,就听到花飞飞莺啼般嗓音说道:“李大哥,你把衣服给我吧,我拿回去给你缝补。”

李长兴忙摆了摆手,“大小姐,这衣服坏了就坏了,再买别的就是了,我怎么能劳烦你啊!”

花飞飞笑着说:“不碍事儿的,我也没别的事儿做。这道口子也不难缝,一会儿的功夫就补好了。”

李长兴见花飞飞坚持,他不知怎的竟一扫之前的失落,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

他红着脸不好意思递给花飞飞,毕竟这衣服他刚穿着还有汗味哩,他怕冲撞了花飞飞。

花飞飞晓得李长兴在担心什么,忙说道:“李大哥,给我吧,我爹和我哥的衣服都是我修补的,我不拘泥这些。”

“那谢谢大小姐了。”李长兴也不知要怎么叠好衣服,只好揉成一团递到了花飞飞手上。

花飞飞瞅着这团被揉得跟面团似的外衫,忍不住“扑哧”一笑,把李长兴给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花飞飞接过外衫整整齐齐地叠好后,大伙儿也把那两桶薄荷茶给喝个滴水不剩了。

花飞飞回到去后就掏出针线仔细地缝补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她以往给爹娘缝衣服时也未曾有过这般认真,一针一线都仔仔细细地,唯恐走错了一根线缝得太过难看了。

衣服缝好后花飞飞嫌那道划痕碍眼,愣是沿着痕线拿藏青色的丝线绣了一株葡萄藤,遮住了那道长长的口子。

花飞飞绣好衣服后又觉得衣服脏了,便仔细地给浆洗过,晾干熨平再叠平整后才交到了李长兴手中。

“这……这是我的衣服吗?”李长兴看着眼前崭新的衣服,满脸的讶异。

花飞飞羞涩地低下头,“我的手艺不好,缝得不好看,李大哥别笑话我。”

李长兴激动地说:“不不不!你缝得太好了!太好看了!我……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衣服!大小姐,谢谢你给我保住了我娘亲生前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

花飞飞抬起头惊讶地问:“这是你娘亲给你做的吗?我以为是……”以为是你娘子给做的。

“以为什么?”李长兴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花飞飞飞快地摇了摇头,心里不晓得为什么竟有说不出的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病良药

李长兴自那一次与花飞飞邂逅后,心里就一直牵念着花飞飞的一颦一笑(田园花嫁167章节手打)。奈何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机会与花飞飞说上一字半句了。

花朵朵自那回后就给酒坊配了厨娘,花飞飞再也不用到酒坊或是葡萄园给他们送吃的了。而他自此之后也不用再到花家用餐,见到花飞飞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

花飞飞平日里本就呆在闺房里没事儿寸步不离的,他即便有机会到花家来也没机会和她搭上话儿。

他每日里也只能对着花飞飞绣的那一株藏青色的葡萄藤独自忧思。

李长兴心里明白他和花飞飞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他们门第悬殊,一个是小姐,一个说好听点是管事,其实也不过只是花家的长工罢了!花有福又怎么可能愿意将花飞飞下嫁与他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花飞飞愿意下嫁与他,他也不能娶她,他给不了她如今所过的富贵生活。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万贯的家财,他拿什么来聘娶她呢?

他身后还有年迈的爹爹和弱小的弟妹等着他抚养,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要她跟着他一起挨苦日子啊!

再说了他还不晓得花飞飞的心思哩!或许在她的心目中,自个儿不过是过眼就忘的路人罢了,他满腔的情思到头来也不过是换得一声叹息而已。

尽管心里的思念得不到结果,但李长兴仍然希望花飞飞过得好,她过得幸福他也就无憾了。因此当他从云三空中得知花飞飞病了时,心里那是说不出的着急。

“四小姐,大小姐她……她没大碍了吧?”李长兴此刻真是恨不得扑到花飞飞身边去,看到她无碍他才能安心。

又是一个痴情种啊!要是大姐能早日遇上他,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了吧!也不晓得这小子知道大姐差点被玷污的事儿后,会不会还能这么一往情深。

花朵朵叹了口气道:“齐大哥,实不相瞒,我大姐她这病。不好治啊!”

身体上有病还能对症下药,但心里有病就只能拿心药来医了!可是这心药是什么去哪儿寻,他们着实是摸不着头脑啊!

如今他们也只能每天派人不间断地守着她,就怕一个不留神让她给寻了短见去。花有福俩老为这事儿可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花飞飞刚醒来那会儿,可是声嘶力竭地哭了一个多时辰,花朵朵从来未曾见过她这般伤心。

哭得累了后花飞飞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后便是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任谁跟她说话也不理睬,哄她吃饭喝水也不张嘴。每天只是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发愣。

大伙儿见着她这了无生趣的模样,心里那是说不出的难受。花有福为这事儿还气得差点把王氏给休了出去(田园花嫁167章节手打)。要不是她这祸害,他的乖孙女也不会受这等活罪。

后来还是花志繁和花飘飘等人哭着求着,花有福这才无奈地作罢了。

如今花飞飞每天不吃不喝的。大伙儿也只能趁她熟睡时给她灌一口参汤来吊着她的小命了。若是再这么长久下去,恐怕她真会就此香消玉殒了啊!

李长兴看着花朵朵满脸愁苦的模样,心里急得都快冒烟了,“四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治不好啊?”

花朵朵一阵长叹道:“李大哥,此事儿说来话长。而且这事儿还真不好对外人言,希望你能明白。”

“不能对外人言啊!”李长兴喃喃地说。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失落,果然,我连关心她的资格也没有啊!

花朵朵不忍心看到他这颓败的模样。况且,她心里此时也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这个人会是解开飞飞姐心结的最佳人选呢?

花飞飞如今万念俱灰,唯一能唤醒她的,恐怕就是一位能承诺许她一生一世的良人了吧!

但花朵朵又忍不住担心。要是这小子听说了飞飞姐的事儿反而退避三舍,再也不闻不问了,那咱岂不是让飞飞姐很难堪?

可是说不定这是飞飞姐唯一能解开心结得以活命的机会啊!花朵朵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反正事儿都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吧!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睁睁地瞅着飞飞姐自暴自弃好吧!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试探地问道:“齐大哥,你是不是心仪我家大姐?”

李长兴没想到花朵朵会这么直白地问他。他禁不住羞得满脸通红,局促不安地说:“我……我……我,四小姐。我晓得自个儿配不上大小姐,绝对……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花朵朵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道:“齐大哥,如果这不是非分之想呢?”

“什……什么意思?”李长兴一脸发懵地看着花朵朵。

又是一个榆木脑袋啊!花朵朵无奈地捂抚了抚额,“我是说,如果眼下你有一个机会娶我家大姐过门,你会不会娶她?”

真是愁人啊!为嘛个个都非要让人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才能明白过来呢?咱为嘛就没能遇上一个心思敏捷的啊?

花朵朵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楚凌轩的模样来,这世上或许也只有他能明白自个儿在想些什么了。他还每回都能未卜先知地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只可惜这样的朋友已经成为过去了。

花朵朵甩开脑海里的念头,又转头直直地看向李长兴。

听到花朵朵这话儿,李长兴喜得眼睛都迸发出光彩来,但转念一想自家这般的条件,又怎么能给花飞飞安逸的生活啊!

李长兴想到这儿又不由黯然神伤了下来,“四小姐,我不能娶大小姐!”

花朵朵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难道你嫌弃她得了重病?”

果然,这年代还是没有好男人啊!前一刻还嘘寒问暖来着,一听说人家治不好便打退堂鼓了,真是太令人心寒了啊!花朵朵止不住满脸失望地瞅着李长兴。

“四小姐,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李长兴忙急急地摇头解释道,“我又怎么会嫌弃大小姐呢?她……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喜欢她都来不及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花朵朵急得跳脚,这些人说话咋老是在关键时刻吞吞吐吐的啊(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七章心病良药内容)!

李长兴黯然地说:“只是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能让大小姐跟着我吃苦!”

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我当你是有了未婚妻什么的哩!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我没有未婚妻。”李长兴低下头道,“我爹这些年是有想过给我议亲,只是……只是我心里不愿意。”

臭小子!好样的!果然是一心一意只恋着我家大姐啊!花朵朵不由打心底里替花飞飞高兴。

花朵朵微笑着说:“李大哥,我飞飞姐要是真心喜欢你,是决计不会介意跟你过苦日子的。再说了,她以前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你别把咱们花家的姑娘想得那般弱质纤纤。”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长兴高兴得一阵傻笑。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由耷拉下脑袋,“你别哄我了,花大爷是决计不会答应将大小姐嫁与我的。”

“谁哄你了?”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姐现在都焦头烂额了,哪还有这美国时间来哄你啊!

花朵朵想了想便说道:“我阿公那边你不用担心,他是不会反对的。这事儿最关键的不是我家阿公,而是我家大姐。”

李长兴紧张地问:“为什么?难道大小姐已经心有所属?”要真是那样,那他也该死心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我家飞飞姐平日里压根儿就没出过门,她能把心交给谁啊?”

她要真是心有所属,那咱反而不担心了。大不了咱将那男的打包捆来给她当上门女婿,只要飞飞姐能开心起来,花朵朵在所不惜。

听到花飞飞并没有意中人,李长兴的心没由来地雀跃了起来。

但看到花朵朵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李长兴不解地问道:“四小姐,那你是在担心什么呢?”

一想到那愁人的事儿,花朵朵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啊!

算了,这事儿咱还是先回去探探飞飞姐的口风吧!若是飞飞姐压根儿就不喜欢这李长兴,那咱岂不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彻底地绝望吗?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吧!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岔开话题道:“我是在担心我大姐的病情呢!对了,里头这不是正在庆贺着吗?你这么突然走出来他们可得急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和他们一同乐呵吧!别忘了把那个起名的机会给赢下来哦!”

李长兴羞涩地笑了笑,“我酒量不大好,恐怕喝不过他们!”

花朵朵调侃道:“少谦虚了!我可是听他们说,你们拼了这么多回酒,他们还从没见你醉过哩!”

“那是他们抬举我!”李长兴摸着后脑勺傻傻地笑了起来。

花朵朵见他这傻乎乎的模样也不禁笑道:“好了,进去吧!我大姐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成不成我都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李长兴感激地向花朵朵拱了拱手,“四小姐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李长兴说完大提步便朝里屋走去。

“李大哥!”花朵朵想到什么忙喊住他道,“无论最后你能不能成为咱们花家的一份子,你都永远是我花家酒坊最好的酿酒师!”

李长兴禁不住一阵热泪盈眶,他吸了吸鼻子,冲花朵朵笑了笑,心神激荡地转身进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打开心结

“大姐,翩翩求求你了,你好歹喝点吧(田园花嫁168章节手打)!你已经两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花朵朵刚走进花飞飞的闺房,就看到花翩翩坐在床沿,苦苦地劝解着花飞飞。

花飞飞呆呆地看着帐顶,不应声也不说话,连眼球也不转动一下,脸色一片灰败。要不是她还张着眼睛,花朵朵都忍不住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销香玉陨了。

“姐,我来吧!”花朵朵接过花翩翩手中的瓷碗,“你去厨房看看娘亲给熬的参汤好了没?”

“唉!好吧!”花翩翩叹了口气,“你好好陪着大姐。”

花翩翩说完揩了揩脸上的泪痕,黯然地走出了房门。

花朵朵将粥碗搁在一旁的矮机上,发愁地看着花飞飞惨白的脸色。不能让她再这么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沉沦了啊!咱得给她下一剂猛药!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坐到床沿,直直地看着花飞飞的眼睛说道:“大姐,你真甘心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么?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没成亲,还没机会当娘,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后头,咱们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起来了,你真就这么甘心放弃不活了么?”

花飞飞空洞的双眼渐渐地红了起来,两行清泪沿着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花朵朵见状暗暗地松了口气,还会流眼泪就好,至少这世上她还有留恋不舍的东西,只要有牵挂就有活下去的力量。要是连眼泪都干涸了,恐怕这世上的红尘万物她已恋无所恋了吧!要真是这样那咱们再怎么劝也于事无补了。

见事情有转机,花朵朵忙趁势而上,继续开解道:“大姐,咱们把那不开心的事儿都忘了啊!咱就当作是自个儿倒霉,被路边的疯狗咬了一口,痛过后就没事儿了,咱还是继续过咱们的日子。”

“再说了那天啥事儿也没发生。我进来的时候你还穿着衣服呢(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八章打开心结内容)!那畜生啥事儿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咱们狠狠地揍了一顿。咱们还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哩!”

花朵朵索性把这些天大伙儿都避而不谈的事儿给捅了开来,免得花飞飞一直把它搁在心上,越想越羞愤。有些伤口你越是藏着捂着,它就越是会生脓长疮,伤口一旦溃烂成殇,要想愈合那就不是下药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如今把事情说开了,撤掉了那层遮羞布,将事情赤果果地摊在眼皮底子下,反而能断绝花飞飞想要逃避的后路。只要花飞飞愿意合作。大伙儿一起努力把心结打开了,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啊!

要是不把这心结给解了,这事儿永远都是搁在大伙儿心上的一根刺儿,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就蛰得大伙儿心肝儿疼。

就算花飞飞此时想开了肯活下来了,日后想起这事儿来她还是会黯然神伤,这样的日子是不可能过的幸福的。除非花飞飞能彻底把这事儿给看淡了,忘却了,她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过得顺心。

许是花朵朵的劝解真起了作用,花飞飞不再盯着帐顶发呆,她转了转眼球,缓缓地看向花朵朵,眼神里布满了各种胆怯和脆弱。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花朵朵忙执起花飞飞的双手问道:“大姐,你可是有啥事儿要对我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花飞飞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好半晌才发出声音道:“你……你刚才说,我……我还是清白之身?”花飞飞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着罕见的急切和害怕。

“你不晓得吗?难道他们都没有告诉你?”花朵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说呢,这不是还强建未遂吗?她干啥这般要死要活的啊?敢情这娃是以为自个儿被吃抹干净了才这般万念俱灰的啊!

花飞飞喃喃地说:“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我真的没被欺负了去……”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沿着花飞飞湿润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花朵朵忙保证道:“飞飞姐,这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会拿这事儿来跟你开玩笑吗?”

花飞飞不解地问:“可是……可是我明明中了他们的诡计,那……那药是怎么解的啊?”

花朵朵掏出手绢替花飞飞擦了擦泪,“咱们把你带回家后给你请了大夫。你吃过药泡过药澡后这药性自然就解了啊!”

花朵朵无奈地抹了一额汗,大伙儿是怎么给她做的思想工作啊?连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没跟她说,敢情让他们安慰人一个个都没说到点子上去啊?早知道咱就亲自上阵了。

花飞飞听了这话儿终于相信自个儿还是黄花大闺女的事实了。黯然的眼神里顿时迸发了慑人的光彩。

但是她转念一想,自个儿出了这事儿,往后还有什么人家愿意上门给自个儿提亲啊?谁会愿意娶一个闺誉受损的媳妇过门呢?她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一张憨厚的面容,嘴角就不由愈发的苦涩。

看到花飞飞颓败的脸上重现光彩,花朵朵不禁高兴得嘴巴咧得大大的,连双眼都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但她还没激动完,就看到花飞飞的眼神又落寞了去。

花朵朵不由急道:“大姐,你心里是不是有啥事儿啊?你说给朵儿听,朵儿一定能想办法帮你解决的。你别啥都不说自个儿闷在心里难受啊!”

“朵儿,你帮不到我的。”花飞飞哽咽着道,“我已经是一个不洁的人了,就算这事儿能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儿的,总有一天这事儿会传了开了去,到时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啊?谁会愿意娶我这样一个闺誉受损的姑娘呢?”

花朵朵大声地说:“谁说没人愿意!”

花飞飞怔怔地看着花朵朵,眼神里充满了不解(田园花嫁168章节手打)。

花朵朵握紧花飞飞的双手,眼神坚定地说,“大姐,你听着,这个人,他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他告诉我,就算你得了不治之症,他也愿意娶你过门,照顾你一生一世。他连你活不长了都不嫌弃,又怎么会嫌弃你闺誉受损呢?”

花飞飞颤抖着声音问:“这个人……这个人是谁?”

花朵朵一字一句地说:“他就是酒坊的管事儿李长兴!”

花朵朵定定地看着花飞飞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她要确定花飞飞是不是同样也喜欢着李长兴。倘若是的话,那这事儿就皆大欢喜了。

“什么?”花飞飞不自觉地惊喊道,“是李……李大哥?”

“就是他!”花朵朵点了点头,“他以为你得了重病,今儿还急得向我打听消息来着哩!我探过他的口风,他约莫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你了。但他就怕给不了你好的生活,让你跟着他吃苦。所以他才一直都没敢上门来提亲。”

原来李大哥他……他竟是喜欢我的么?花飞飞连日来干涸枯萎的心竟像久旱逢甘露般,丝丝润泽了起来,连那苍白的脸上也不由泛起了一丝甜蜜的笑容。

这一丝笑容让花朵朵高高悬起的心稳稳地落了地儿,这会儿她无需听花飞飞坦言,也能确定这小妞也是早已情根深种了。

花飞飞还没高兴完又愁眉苦脸道:“没用的,就算李大哥愿意娶我,阿公他们也不会同意将我嫁与他的。”

他们要是真同意将自个儿嫁与像李大哥一样的庄稼汉,老早就将自个儿的亲事儿给定下来了,哪儿还会拖到今天啊?

花飞飞心里明白自个儿和李长兴是没有未来的,所以她一直努力地将那股悸动深深地埋在心底里,深到甚至连她自个儿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或许咱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李大哥吧!

“姐,你先别管阿公他们怎么想。”花朵朵连声打断了花飞飞的思绪,“我只问你,要是李大哥愿意娶你,你愿不愿意嫁与他?”

花飞飞小脸通红,低下头嚅嚅地说:“我……我愿意……”

啧啧!瞧这小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了!还真是瞧不出来,原来咱们大姐也是一株早已开窍了的小芥菜了啊!

花朵朵欣赏了一会儿花飞飞娇羞的面容后,方才调侃地说道:“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吧!这事儿包在朵儿身上!朵儿保证一定会将你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李大哥纳进咱们家们来!从今日起,你就乖乖地给我养好身子,准备当个美娇娘得了!”

花朵朵说完将一旁矮机上的碗端了起来,“来,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方才有力气继续绣嫁衣啊!”

“朵儿,你净笑话我!”花飞飞羞得连耳朵都翻起了晕红。

但她羞归羞,还是配合地喝起粥来。花朵朵保证过的话,她从来都是相信的。这妹妹虽然年纪小,但她许诺过的事儿还从来没有不兑现的。

花飞飞此刻是完全不担心自个儿和李长兴的未来了,心胸一宽,她这才觉着身体饿得乏力,忙张开嘴巴顺从地吃下花朵朵喂过来的清粥。

这头花翩翩正心思重重地端着汤碗进来,她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劝服花飞飞喝下这碗参汤哩,抬头就看到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这……这……这……,她不是在做梦吧?

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大姐她竟然肯吃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峰回路转

花飞飞的突然好转,无疑让花家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田园花嫁第一百六十九章峰回路转内容)。花家上下都一扫此前愁面苦脸的模样,个个像遇着了啥喜事儿般,乐得合不拢嘴。

见大伙儿此刻心情这般高涨,花朵朵忙趁机提出让花飞飞和李长兴结亲的事儿,怎知她话儿还没说完就遭到了王氏的极力反对。

“不行!我家飞儿怎么能下嫁给一个庄稼汉啊!”王氏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怒气地瞪着花朵朵,“死丫头,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啊?竟给我家飞儿找了个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人来!”

一旁躺着的花飞飞听了这话儿,那因为羞涩而略带红晕的面容顿时惨白了起来。

花朵朵见状气得翻了翻白眼,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啊!没看到飞飞姐才刚好起来么?这会儿正是要哄着她的时候,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不留余地地拒绝这事儿啊?

再说了,这会儿就算你想算计着让飞飞姐嫁入那些大户人家,人家也不定就肯娶你过门呢!就算人家真看在咱家财力的份上娶了飞飞姐去,她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啊!

一个闺誉受损的女人,能有一个痴情汉子不介意外界的眼光,仍死心塌地地决心要娶你过门,这本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竟还不晓得知足,硬是要把这样的幸福往门外推!

花朵朵此刻真是想撬开她的猪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了些啥,咋就这么不灵光呢?这会儿花朵朵连跟她说话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花朵朵直接略过王氏,将目光转向了花有福,“阿公,这事儿你给拿个主意吧!”

花有福沉吟了半晌,方才犹豫不决地说:“咱们就算不把飞儿嫁进大户人家去,也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吧!像前些个上门提亲的李家家境就不错啊!虽则是小门小户的,但人家好歹也有田有地不愁吃穿的。”

花有福顿了顿瞄了眼花飞飞,接着说:“总比那李长兴家强吧!听说他家娘早早就没了。就剩下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爹,底下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等着他供养哩!这样的人家飞儿嫁过去岂不是得吃苦吗?”

花飞飞听了这话儿,心里唯一剩下的一点希冀都落空了,不由再次万念俱灰了起来,她对自己的未来再也没有了期待。

大伙儿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花有福这边,压根儿没有人留意花飞飞惨白绝望的神色。

花朵朵暗地里点了点头,阿公分析得倒是有道理,但是他们都只是看到了李长兴眼前的窘迫,却没放眼看以后啊!李长兴放在现代那绝对是一优质的潜力股啊!

他记性好学东西快(田园花嫁169章节手打)。在酿酒方面更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要不是有他在一旁时不时地出点主意,或许花仙子和酒中仙也没办法这么快酿出来哩!

李长兴他如今可是一高级技术人员哩!他掌握了咱花氏酒坊最核心的酿酒技术,咱们花氏酒坊的未来都得靠着他去引领哩!

别看他现在没什么钱窝窝囊囊的。但随着咱们酒坊生意的蒸蒸日上,他总有一日能像雄鹰般展翅高飞的。这样的男人要是放到现代,那可是熟女们争着抢着要往自家门里拉的高富帅啊!

花朵朵刚想将这道理分析给花有福听,就听到花翩翩一声惊叫,“大姐!你疯了吗?你要干嘛?”

大伙儿急忙转过头去,只见花飞飞正执起绣棚边的剪刀,欲自我了断了哩!

花翩翩死死地抓住她的双手,满脸的惊恐。

大伙儿见状忙飞奔了上去,抢剪刀的抢剪刀。劝解的劝解,场面顿时变得闹哄哄了起来。

花飞飞抽噎着说:“爹,娘,你们让飞儿死了吧!飞儿对不起你们,你们就当没生过飞儿这个闺女,让我死了算了吧!”

王氏被这场景吓傻了。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晓得上前来劝解。

还是李氏死命地抱住花飞飞瘦削的双肩,又气又恨地哭道,“你这狠心的丫头!你咋这般想不开呢?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咋说不活就不活了啊?阿嫲这般大年纪了,你就这么狠心让咱们白头人送黑头人啊!”

花飞飞伤心欲绝地说:“阿嫲。飞儿已经是一个不洁的人了,要是日后飞儿嫁了人,人家嫌弃起我来。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痛快呢!”

大伙儿听到这话儿也禁不住难受了起来。花有福这才为花飞飞的未来担忧了起来。他刚只想到眼下的事儿,压根儿没想到日后要是这事儿曝光了花飞飞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花朵朵见状忙将刚才还没说完的半截话接了下来,“阿公阿嫲,朵儿刚还没说完呢!你们不晓得,李大哥他可喜欢大姐哩!他连大姐得了重病都不嫌弃,就算日后晓得这事儿也不会对大姐不好的。”

花朵朵将刚劝花飞飞的那番话又说与了大伙儿听,还将李长兴是潜力股的优势也一一列举了遍。

经花朵朵这么一分析,大伙儿对李长兴的印象竟是立刻改观了起来。

花有福沉吟了半晌,既然这俩孩子都有这心思,李长兴这娃看着又是个踏实的,这亲事儿应下来也无妨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飞儿这孩子寻死觅活的吧!

这事儿连王氏也没再提出反对意见了。她此刻想的是,这李长兴可是酒坊的管事儿,他还懂那酿酒的活儿,如今家里最赚钱的活儿要数这酒坊了,听说近些日子来酒坊又酿了一批新的酒,要是这酒也有花仙子般出名,那可得赚不少银子哩!

那要是李长兴做了咱家的女婿,这酒坊不就有一大半归咱大房来管了吗?王氏想到这儿心里对这亲事儿那是一百个乐意了。

见大伙儿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花朵朵忙快刀斩乱麻道:“既然这样,那我让李大哥择日上门提亲来咯!”

本来还万念俱灰的花飞飞,此刻见事态竟然峰回路转了,大伙儿竟都同意起这门亲事儿了,她顿时觉得一切都仿佛想做了场梦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花飞飞抓着李氏的手,期期艾艾地问道:“阿嫲。这是真的吗?阿公他真同意这门亲事儿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孩子!”李氏擦了擦花飞飞脸上的泪痕,“你没做梦(田园花嫁169章节手打)!你阿公他答应了!咱们都答应了!你这孩子咋心里欢喜着人家也不说与我们听啊!这不是让大伙儿跟着闹心么?”

花飞飞听了这准信,激动地扑进李氏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仿佛是要将连日来的委屈一次哭个痛快。

见大伙儿都忙着安慰花飞飞,花朵朵忙随花有福走出了花飞飞的闺房,“阿公,刚忘了跟您说,咱们的葡萄酒酿成了哩!”

“啥?”花有福满脸的惊讶,“真酿成了?”

前几次的结果都失败了。花有福早对这所谓的葡萄酒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竟让这丫头给酿成了。

“真酿成了!”花朵朵骄傲地点了点头,“阿公,你要不要去试试。可好喝了哩!”

花有福的酒虫顿时被花朵朵给勾了出来,正好花朵朵也想去酒坊给李长兴一个交代,于是俩人就一同去了酒坊。

他们去到那儿的时候,大伙儿正拼酒拼得起劲儿哩!有好几个小伙子已经醉得趴倒在桌面上了。

花有福见大伙儿喝酒喝得痛快,忙兴致勃勃地加了进去。他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大老爷出身,也没摆那老太爷的谱,跟大伙儿喝酒照样喝得兴高采烈的。

花飞飞将李长兴从酒席上叫了出来,满脸严肃地问道:“李大哥,你是真心愿意娶我家大姐的么?”

李长兴本来见花有福亲临酒坊。心情还百般忐忑着,这会儿听花朵朵这么一问,忙紧张兮兮地问:“四小姐,难不成花大叔他不同意我跟大小姐的事儿么?”

他好一阵黯然,喃喃地说:“我就晓得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敢情这小子没听清咱问的是什么啊!此刻花朵朵真恨不得那个锤子敲醒他。咱家阿公要是真反对这事儿。刚哪儿会对他这般和颜悦色啊?

对这种榆木脑袋,花朵朵只好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李大哥,实不相瞒,我家人是同意这门亲事儿了。但有件事儿我们还瞒着你……”

“你说的是大小姐得重病的事儿么?”李长兴急急地表态说。“四小姐放心,我李长兴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小姐的。要是咱们真成亲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丝毫委屈的。”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能让我把话说完再表决心么?

“不是这事儿!”花朵朵沉吟了半晌,方才咬牙道,“李大哥,前些个花大夫不是上我家来了吗,他的确是来我家给大姐看病的。但我大姐得的不是什么重病,她是给人下了药!”

“什么?下了药?”李长兴满脸的震惊。

花朵朵点了点头,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了李长兴听。

李长兴听完气得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这畜生!我非得去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不替大小姐出这口恶气我心里憋得慌!”

花朵朵忙拦住他,“李大哥,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们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事儿我们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了。”

花朵朵直直地看向李长兴的眼睛,“李大哥,我大姐虽然名节是保住了,但这事儿毕竟对她闺誉有碍,你当真不介意么?”

李长兴认真地看向花朵朵,“四小姐,这事儿我心疼大小姐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介意啊?”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那高高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地了,“既然这样,那你择个时间上门提亲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铠甲将军

西域军营,夕阳西下.~

军营对面的山峰上,站着一个身材甚是魁伟的男子他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身穿铠甲,手抱钢盔,铠甲上布满了泥土的痕迹,约莫是刚打斗完毕

铠甲男子剑眉星目,高鼻阔口,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铠甲男子此刻正背对着夕阳,静静地看着中原的方向出神,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苍茫

铠甲男子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夕阳把他颀长的身影拉得很长,让人兀的看去,竟油然而生一股苍凉的悲寂之感

眼瞅着夕阳快要落山了,将军他还站在山头上静思,山脚下一群士卒们不由急得团团乱转

要知道大漠晚上狼群汹涌,秃鹰横飞,要是入夜后还身处野外,境况是非常危险的

但大伙儿担忧归担忧,谁都没这个胆子敢上前去劝谏

最后还是一个冷面方脸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语不发地提气向山顶的方向奔了上去

冷面男子轻轻地在铠甲男子身后落了地,拱手作揖道:“少主,时候不早了,请少主回营用餐”

铠甲男子没有应话,他目光静静地追随着那些在空中一掠而过的飞鹰,眼神冷峻而又寂然

良久铠甲男子方才喃喃地说道:“赤炼,咱们来这儿也快三年有余了?”

那个叫赤炼的冷面男子低头道:“回少主,已经三年余半载了”

“三年余半载”铠甲男子默默地重复了一句,“原来已经这般长时间了啊”

铠甲男子不由一阵怅然,想不到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这三年来,恐怕京城各方势力已经蓄势待发了?

三年前,田家便已隐隐有越几大家族的势头,如今恐怕已经一跃成为几大家族之首了·实力加不容忽视啊要对付他们,日后必须得加小心谨慎才行了

也许是时候回去了恐怕京城也快要涌起一场腥风血雨了这一切恩怨也是时候有个了断了,铠甲男子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厉~

蓦地,铠甲男子脑海里又闪过千里之外那些牵念的人儿,冷峻的眼里又不由涌起一股温柔

光阴荏苒,一别已是三年,也不晓得外公他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他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也不晓得朵儿这丫头如今长成啥模样了,也许出落得加水灵了

这些年过去·也不晓得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师傅这臭丫头素来健忘,或许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铠甲男子嘴角略过一丝苦涩

没错,眼前这铠甲劲装,英姿飒爽的男子正是在京城消失了三年有余的楚凌轩

经过这些年来日复一日魔鬼般的锻炼,楚凌轩早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真实的心思·即便是面对最信任的下属,楚凌轩也习惯了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此刻楚凌轩也没容自己沉溺往事太久,他脑海里的思绪不过一闪而过,倏忽间便已收起了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样

楚凌轩眼睛看着远方·头也不回地淡然吩咐道:“赤炼,吩咐弟兄们,晚上整装待命,明儿一早按计划兵分五路,启程回京”

赤炼忙肃然拱手道:“是少主”

楚凌轩再次放眼远眺了眼脚下这片苍茫的原野,接着头也不回地便提气奔了下山,赤炼见状连忙飞身跟了上去

且不提楚凌轩等人是怎样谋划着分散士卒隐匿回京·这头楚凌轩惦念着的健忘丫头花朵朵,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将一车的红葡萄酒运到醉仙楼去哩

在花朵朵的连声催促下·云三快马加鞭地赶着车,半个时辰不到,花家那拉风的马车便停在了醉仙楼门前

花朵朵撩起车帘,摇着折扇春风得意地走进醉仙楼的大门

“哟七公子来了快请进”小伙计眼尖·见到花朵朵进来连忙上前来招呼道

花朵朵微笑着说:“小哥好,劳烦小哥带几个伙计将马车上的酒给搬上来”

“哎·这就来”小伙计听说花朵朵又送酒来了,不由喜得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招呼人搬酒去了

这七公子每回来送酒,掌柜的就乐得合不拢嘴,当天大伙儿准能得到不少的赏钱

也难怪掌柜的高兴,花七公子送来的美酒那可是酒中极品啊如今哪个酒楼不眼红咱们醉仙楼能博得花七公子的青睐,独占鳌头啊

眼下花仙子都成为咱们酒楼的活招牌了,那些上门来的客人哪个不是冲着花仙子的名号来的啊这回七公子给送来的美酒想必又是那啥名号响当离的酒中极品了

花朵朵倒不晓得自丨儿的到来受到了全酒楼伙计们的热烈欢迎,她跟楼下那些客人们拱了拱手打过招呼后,便熟门熟路地朝二楼奔去了

“刘伯伯,瞧我跟你送什么来了”花朵朵人还没走进房间,兴奋的声音便飘了进去

刘掌柜应声从里间走了出来,见来人是花朵朵后,不由笑眯眯地说:“哟朵儿丫头来啦?瞧你这高兴劲儿准是又遇着啥好事儿了说说看,给我这老头子送什么宝贝来了?”

刘掌柜话音刚落,小伙计们便陆续地将酒坛子搬了上来小伙计们将酒坛子放进屋里后,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刘掌柜瞧见眼前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十几个酒坛子,不由喜得眼前一亮,“哟丫头,你给老头子送酒来啦?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正巧酒楼里的花仙子快卖光了,我正想着让人去酒坊提酒来哩可巧你就给送上门来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满脸神秘地说:“刘伯伯,你料错了我今儿送来的酒可不是花仙子哦”

“不是花仙子?”刘掌柜一脸茫然,“那是什么酒啊?”

“难不成你酿出的美酒啦?”刘掌柜眼睛里迸发出夺目的光彩来

花朵朵嘻嘻地笑了笑,“刘伯伯,是不是美酒我可不敢说,您老人家喝过后再作评价”

花朵朵说完忙揭开坛盖,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红酒送到刘掌柜手上,“刘伯伯,请品尝”

刘掌柜光是闻到那股酒香便晓得这酒必是精品了,花氏酒坊所酿成的酒从来就没有过次品,刘掌柜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在花朵朵殷殷目光的期盼下,刘掌柜颤抖着手接过酒杯,送到嘴边轻轻地啜了一口

刘掌柜尝完后不由眼前一亮,激动地问:“朵儿,这酒······这酒就是你们酒坊酿成的葡萄酒吗?”

“正是”花朵朵微笑着点了点头,“刘伯伯,你看这红酒放酒楼里卖合适吗?”

“合适怎么会不合适呢?”刘掌柜忍不住满脸的激动,“正好县令大人的夫人过些日子大寿,她在咱酒楼里包了个厢房,准备宴请镇里那些贵妇人们她可是特地吩咐要咱们准备美酒伺候着哩咱正愁着着拿什么好酒来招待她们呢”

刘掌柜忍不住啜了口酒,才咂巴着嘴巴接着道:“你也晓得咱们酒楼里没有适合女客人喝的美酒,花仙子太烈了她们肯定喝不惯,那些果子酒又上不了台面

我这些天可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又不好轻慢了她们正好你这丫头就给我送好酒过来了你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县令大人的夫人?”花朵朵不由激动得两眼冒泡,这可是不请自来的活广告啊

她正愁着怎么将这红酒推销出去哩毕竟葡萄酒在这年代还是属于鲜东西,大伙儿或许还没有那么容易接受要想以最快的时间将花式红酒的名牌打响,适当的做做广告还是必须的啊

“可不是”刘掌柜满脸的自豪,“咱们酒楼的名号如今那是越来越响亮了啊连那些从不踏足酒楼的贵妇人都按捺不住要来咱们酒楼包厢贺寿了往常她们可都是在自己府上庆贺的”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兴奋,那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笔额外收入了啊要知道女人的银子那可是最好赚的啊

瞧这势头想必日后来醉仙楼相聚会成为那些上流贵妇人的时尚所趋哩那咱得好好利用这一点,来发点女人财啊花朵朵此刻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闪光的点子

她正想将脑海里的想法说与刘掌柜听,就听到刘掌柜好奇地问道:“朵儿,你这美酒可有啥名号啊?”刘掌柜说完忍不住又啜了一口红酒,满脸陶醉地唧了下嘴巴

一听刘掌柜问起这酒的名号,花朵朵一肚子的好心情就跌倒了谷底,她无精打采地说:“刘伯伯,这葡萄酒名叫女儿红”

花朵朵说完不由一阵泪奔,这名号起得实在是不拉风啊哪有她家的酒中仙和花仙子来得响当当啊

但这名字是李长兴给起的,她当初答应过大伙儿谁赢得了千杯不醉的称号,她就将起名的权力让给谁想不到最后竟是看起来斯斯趣趣的李长兴战败了那群自称酒坛的小伙子们,赢得了给葡萄酒取名的特

花朵朵以为他好歹也会给咱们这好不容易酿成的美酒取个拉风点的名字,谁知他竟蹦出了“女儿红”三个字,把花朵朵给累得够呛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弱弱滴问,大爷,乃们谁愿意包养七公子哇七公子满地打滚求粉红票票,求打赏求推荐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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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秘主人

“女儿红?”刘掌柜满脸好奇,“这名字有何由来?”

说起这红酒的名称,花朵朵就禁不住满脸的黑线(田园花嫁171章节手打)。

那日庆功宴后,花朵朵早早地便到了酒坊,准备去兑现她昨日许下的诺言。

当她去到酒坊时,满大屋子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长工,唯有李长兴一人笔直地坐在位子上,满脸傻笑地喝着醒酒汤。

花朵朵不由一阵瞠目结舌,“李……李大哥,他们都倒下啦!你们究竟喝了多少酒啊?”

瞧这满地的空酒坛,约莫每人至少喝了一坛有余了吧!大伙儿都喝趴了,这小子还能这般清醒地喝着醒酒汤,这酒量也太惊人了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李长兴见花朵朵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瓷碗,傻笑着说:“四小姐,你来啦?”

花朵朵笑眯眯地说:“李大哥,你以后就叫我朵儿吧!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无需这般见外!”

“对了,你把大伙儿都灌倒了,可有想好给咱们这葡萄酒起个啥名字了没有啊?可别起得太难听哦!要不然我可不依!”花朵朵忍不住眨巴着眼睛调侃道。

“四……,不是,朵儿,你真愿意把这起名的机会让给我吗?”李长兴禁不住满脸的激动。

花朵朵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我花朵朵向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的!你说说看,想到啥名字了?”

李长兴按捺住满心的兴奋,颤抖着声音说:“朵儿,这名字我想一晚上了。我决定,就叫……就叫女儿红!”

“噗!女儿红?”花朵朵心里不由一阵喷血,不会吧?这名字起得也太狗血了吧!

难道现代闻名遐迩的花雕女儿红,竟是这般由来的吗?话说现代的女儿红酒那可是黄酒不是红酒啊!咱们这红酒就算不叫波尔多不叫拉菲,那好歹也起个更拉风点的名字吧?

咱可以叫赤霞珠红霞珠蓝霞珠啥的,反正叫啥总比叫女儿红好吧?把现代闻名遐迩的花雕美酒的名号按在红酒的身上。花朵朵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倒是想知道李长兴为啥会想到为葡萄酒起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就算咱们的葡萄酒酒色为红色,那也跟女儿没多大关系吧?

花朵朵禁不住满脸好奇地问:“李大哥,你起这名字可是有啥特殊意义在里头?”

“我……我……”李长兴面色一阵通红,禁不住扭捏地低下了头来,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朵朵的八卦心思成功地被李长兴这满脸羞涩的模样勾了起来,难不成这里头又发生了啥她不知道的八卦新闻?

李长兴低着头,以蚊子大的声音说:“这名字……这名字我是为大小姐起的(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一章神秘主人内容)。”

“为我姐?”花朵朵禁不住两眼一阵冒泡,“我姐跟女儿红有啥关系啊?”

李长兴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花朵朵才总算明白了这当中的干系。

原来李长兴喝下第一口葡萄酒时,脑海中就浮现了花飞飞将缝补好的衣衫交给自个儿时,那一脸红晕的模样。这欲语还休的娇羞,跟葡萄酒入口那沁人心脾的感觉一样。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因此当他赢得为葡萄酒取名的机会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名字就是叫做女儿红。

花朵朵听到这当中的缘由后,也就歇了让李长兴改名的心思了,也罢,女儿红就女儿红吧,至少这女儿红在现代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或许咱们的葡萄酒也能沾沾这名字的运气,在大晋国一炮而红呢!

刘掌柜听了花朵朵的解释后,不由一阵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儿红竟是有着这般动人的故事在里头啊!那咱们这酒可就沾了这一对眷侣的光了!”

刘掌柜说到这儿忍不住笑眯眯地问道:“听说你家大姐的亲事儿已经定下来了,不知可有此事?”

花朵朵点头说道:“是前些天定下的哩!婚期就定在今年年底,到时刘伯伯你可得来喝杯喜酒哦!”

“一定一定!花大爷嫁孙女,我这老头子当然得去捧场啊!”刘掌柜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花朵朵与刘掌柜寒暄了一阵,才忽然想起临出门前花有福可是特地提醒她,让她早些回去。说是齐家的人这些天就要上门提亲来了,总不好人家来提亲时,你家这当闺女的确不在闺房哩好好呆着,反而女扮男装跑到外头去招摇过市吧!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匆匆告辞道:“刘伯伯,朵儿家里还有点事儿。先行告辞了!明儿我让云三送五十坛花仙子上酒楼来!”

“哎,丫头!等等啊!”刘掌柜的话儿还没说完,花朵朵的身影便消失在楼梯转角了。

“这急性子的丫头!”刘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正想告诉她。少爷前些日子回京城去了,说不定这些天就会到青门镇里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哩!

也罢!刘掌柜叹了口气,这些年也没见这丫头提起过半句关于少爷的事儿,或许人家早就把少爷忘光光了呢!

前些日子见着少爷也没见他问起这丫头的事儿,或许自个儿当初猜对了,少爷对这丫头压根儿就没啥别的心思,纯粹就是拿她当个小徒儿对待罢了!

既然他们郎无情妾无意,咱瞎操什么心思啊!刘掌柜想到这儿便将这事儿抛在了脑海,专心品尝起手中的美酒来了。

这头在云三的快马加鞭下,花朵朵的马车不一会儿便驶出了老远,来到了半路无人的旷野上。

这时忽然官道上一阵马蹄翻飞,尘土漫扬,一队身着劲装、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后面闪电般奔了过来,顷刻间便将花朵朵的马车团团围住。

云三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情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这一阵突然的急刹车,让花朵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在了车壁上,疼得她一阵冒金星。

花朵朵忙连声问道:“云三,发生啥事儿了?”

花朵朵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进了马车里(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一章神秘主人内容)。将花朵朵拦腰夹了出来。

“公子,得罪了!”黑衣人声音刚落,花朵朵人便落在了另一辆马车上。她还来不及惊叫,马车被飞奔而去了。

云三被这剧变吓得目瞪口呆,待他反应过来时,那马车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了。

云三忙惊叫道:“公子!公子!你们捉我家公子去干吗?赶紧把他放下来!我家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花七公子,你们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被官老爷晓得了有你们苦头吃的!”

“啰嗦!”一个留下来断后的黑衣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你家公子被熟人请去叙旧了,咱们不会伤害他,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黑衣人话音刚落整个人便飞奔上马,顷刻间便消失在云三眼前。吓得云三一阵傻眼。

他们……他们是强盗吗?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跟老爷报信去!要是他们对小姐不利咋办啊?云三想到这儿忙跳上马车,飞马加鞭地往花嫁村赶去。

再说这头花朵朵坐在马车上,心里一阵惊魂未定。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啊?他们刚才跟自个儿说话这般客气,难不成是认识的?

但是咱印象中没有结识过这般大有来头的人物啊!瞧这群黑衣人下手动作的利落劲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说不定还是在道上混的人儿哩!

咱啥时候得罪过这号人物啊?瞧这马车,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里头却是大有乾坤哩!这马车奔跑得这般急速,马车竟还能保持这般平稳。看来咱这次要见的人物那是非富即贵啊!

花朵朵分析完后也不害怕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害怕又有啥用呢?咱还不如省点劲儿眯眯眼舒缓舒缓,待会儿才更有精神劲儿应付那不明来意的大人物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这会儿她才有心思打量起马车的装饰来,这一看之下她不由一阵咂舌。

尼玛。这是马车吗?这简直就是古代加长版房车啊!也太坑爹了吧!咱一被绑架的囚犯也能有这般贵宾式的待遇啊!你确定这是绑架,而不是游山玩水微服私巡?

瞧这车厢的装备,那叫一个一应俱全啊!车厢里头竟然有张又大,又舒服的软榻,还有几张锦垫。一张桌子,每样东西显然都经过精心安排,所以东西虽多。也并不显得很拥挤。

花朵朵正想看看马车里头还有啥乾坤,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就撩起车帘探头走了进来。

“姑娘,你要是渴了,马车里有喝的。”黑衣男子说完伸手在榻边按了按,这锦榻下就弹出个抽屉来,抽屉里有六只发亮的银杯,还有十来个用白银铸成的方瓶子。

黑衣男子道:“这里有十来种果子酒,还有关外的羊乳酒,您要是渴了请自便!这些都是少爷为您备下的。”

花朵朵瞪着这抽屉一阵瞠目结舌,过了半晌,才惊道:“这这这!这也太奢侈了吧!你家主人是当官的吗?咋这般有钱啊?这不过是一弹手,各种酒就都来了,这简直就是每一个酒徒的梦想啊!”

黑衣人不答花朵朵的话,他继续说道:“姑娘您要是饿了,马车里还有吃的!”

黑衣人说完又在另一边锦榻按了按,锦垫下又有张抽屉弹了出来,里面不但有吉祥铺子闻名遐迩的各式点心,还有江北的大虾米,长白山的梅花熊掌,无锡的肉骨头……总之,只要你想得出来最好吃的下酒菜,这抽屉里就有。

花朵朵不由一阵惊叫,“你你你……你这根本就是在变戏法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衣男子

看着花朵朵满脸吃惊的表情,黑衣男子丝毫不以为然,“你没挨过饿,不晓得粮食对于人的重要(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二章白衣男子内容)。”

他一脸淡淡地说:“少爷说过,人活着,就要懂得享受,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受过太多罪的人。你不晓得,有一次咱们在大漠,饿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煮来吃,所以现在无论我们人在那里,少爷总要先将那里堆满了吃的东西。”

“我们有些兄弟甚至在睡觉的床下面,都是有酒有肉的。”黑衣人毫不避讳地将话儿都当这花朵朵的面儿说了出来,少爷说过对着这位公子说话可以无所避讳的。

花朵朵听着听着本想笑出来,但仔细一想,却非但再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笑,反而有些想哭了。

“公子您慢用,在下告退了!有事儿尽管吩咐,只要条件允许,我会尽量满足您的。”黑衣人说完就消失在车厢外了。

“这些吃食该不会被下毒了吧?”

花朵朵怀着无比怨念的心情瞅着眼前这些看起来无比美味的鸡腿。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花朵朵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死就死吧!饱死总比饿死好!”

要是这大人物真有心对自个儿不利,自个儿落在他手上也没有活路,倒不如趁现在还能动,吃好喝好的哩!这样至少还能在临死前讨点便宜来沾沾。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抓起碟中的鸡腿,就着果子酒狼吞虎咽滴吃将起来。

她刚吃饱喝足还未擦干净嘴上的油哩!就听到马夫悠长地吆喝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花朵朵还来不及收拾整齐眼前的杯盘狼藉,刚才那黑衣人便撩起车帘恭敬地说道:“公子!到了,请下车!”

花朵朵本来看着眼前满桌子的残骸还觉着难为情,这会儿见黑衣人低着头压根儿连眼尾也不稍车厢一眼,她便也无所顾忌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撩起衣摆跳下了马车。

“这是哪儿啊?”花朵朵刚下马车就禁不住被眼前这迷人的风景给惊住了。

黑衣人低着头道:“回公子的话!这是少爷在城外的别院。少爷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请公子自行过去。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花朵朵没有看向黑衣男子,她已经完全沦陷在眼前这迷人的风景当中了,压根儿就没有留意黑衣男子是几时走了开去的。

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风景竟比咱们花嫁村看起来还美!

只见眼前葱葱绿绿的山野中,座落着一栋白墙黛瓦的小别院,别院门前,蜿蜒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

别院四周环绕着一丛丛正迎面怒放的花儿,花朵朵远远的便闻见花儿那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了。

花朵朵正被眼前的风景迷得一阵眼花缭乱哩!这时。她的耳边忽然飘来一阵凄婉幽咽,缠绵悱恻的箫声,花朵朵素来爱箫,这会儿不由听得一阵驻足。

这箫声呜咽婉转。如泣如诉,悱恻动人,惆怅忧悒的箫声飘出淡淡的悲凉,慢慢地浸透着花朵朵的整个心田。那幽咽哀婉的箫声,让花朵朵有一种魂销肠断之感。

花朵朵只觉听得一阵心如刀割,忍不住要坠下泪来。她不由自主地听从着心里的召唤,沿着箫声飘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忽然一个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的男子出现在了花朵朵的视线里(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二章白衣男子内容)。

男子背对着花朵朵。倚树而立,长箫在他手上像有灵魂一般,男子修长的手指所到之处,竟舞动出一个个动人心魄的音符。

这时细雨竟也像听到了男子的悲伤般,飞飞扬扬地飘落了下来。在雨帘中,男子的箫声显得尤为凄婉缠绵、苍凉深沉。深深地撩拨起花朵朵心中那久久不能忘怀的思乡愁绪。

那悲凉凄楚、抑郁蕴藉的箫声,似一片归帆,不断地开启着花朵朵心中那道紧闭良久的心门,不断地叩醒着花朵朵心灵深处那对远方亲人的缅怀与思念,那一丝深深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身在异乡的孤独感,此刻已悄然地袭上她的心头。

花朵朵听到此处,忍不住一阵潸然泪下。在醉眼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了“花谢花飞飞满天”的凄美,仿佛听见了男子夜深人静时那孤独哀婉的幽咽悲音,也仿佛体验到了他在痛失亲人时那肝肠寸断的悲伤。

这男子也该是个孤独的人儿吧!花朵朵忍不住油然而生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伤与怜悯。

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也不知这眼前人有多少回在这儿独自眺望星辰,用箫声寄托相思之苦!

也不晓得有没有知音在杨柳依依之际,在月下陪他黯然听箫,默默听取箫声中那一缕黯然*的离别之情?

箫声咽,夜未央!

在花朵朵痴痴凝听之际,箫声已经悄然而止了。但花朵朵还犹然未觉,她仿佛还觉得那幽怨的袅袅余音,悲凉的绵绵意韵,竟仍旧在如烟似雾的雨幕中飘飘荡荡。

花朵朵只觉得此时,箫声已将人世间的一切喧嚣、嘈杂、功名和利禄全都沉潜了,留给她的只是那道不尽的忧伤与冥想,她的灵魂仿佛也在这幽静中慢慢地升华飞远了。

花朵朵上辈子之所以一直热爱着这箫声,也许也正是因为这箫声传递着人世间那份凄美的忧伤吧。

花朵朵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里,朦胧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你哭了!”一张手帕静静地递到花朵朵眼前,“擦擦泪吧!难看死了!”

花朵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依稀似曾相识的面容,压根儿忘了接过男子手中递着的手帕。

“我认识你吗?”花朵朵喃喃地问。

眼前这张美如冠玉的脸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阵阵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而正是这份高贵与优雅,让她似曾相识。

男子见花朵朵迟迟不肯接过手中的帕子,只好靠了过去去。轻轻地揩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花朵朵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忙退了一大步,惊恐地问:“这位公子,男女……呃,不对,男男授受不亲,还是……还是在下自个儿来吧!”

花朵朵说完忙抢过男子手中的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擦完后不好意思地将手帕还给了眼前的白衣男子。

好险啊!差点就暴露了咱女扮男装的秘密。现在敌我不明,要是自个儿的女儿身暴露了,恐怕处境会很危险啊!

“我怎么不晓得,你几时成了男人啊?”白衣男子忽然逼近花朵朵。他弯下腰缓缓地靠近花朵朵,脸蛋近到快要贴到花朵朵嫩嫩的小脸上来了。

花朵朵被这忽然逼近的面孔吓得退了一大步,尽管眼前的男人长得帅呆了,但咱决不是那会被美色诱惑的人啊(田园花嫁172章节手打)!少拿你的美色来诱惑人!咱是坚决不会被迷惑的!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板起脸道:“公子好笑了,在下一向是男儿身,你问这话不知有何用意?”

“喔?一直是男儿身吗?”白衣男子又步步向花朵朵逼了过来,花朵朵一步步惊慌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退无可退之际。花朵朵才被迫停下了脚步。

“你……你想干什么?”花朵朵不由自主地双手抱胸,眼神无比警惕地瞅向白衣男子。

“想干什么?”白衣男子一反先前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神情,吊儿郎当地玩弄着手中的萧子,他拿萧子有一拨没一拨地撩动着花朵朵那乌黑如泉的长发。

良久白衣男子方才调侃地说道:“方才你不是说你是男儿身吗?既然大家都是男儿身,那你慌张什么啊?”

花朵朵忙矢口否认道:“我……我哪有慌张!”

“喔!这么说来,你是没有在害怕咯!”白衣男子拿萧子轻轻地挑起花朵朵的下巴。目光深邃地锁住花朵朵那惊慌间如小鹿斑比般清澈动人的眼眸,“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花朵朵话音未落,便被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孔吓住了,待她反应过来时。白衣男子的嘴唇已经覆在了她的小嘴上。

花朵朵的脑袋顿时轰的一下一片空白,脑袋像被注水了般压根儿转不出来了,她连挣扎也忘了。只晓得傻傻地瞪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发呆。

“丫头!闭上眼睛!”白衣男子好笑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

白衣男子的声音像有魔力般,花朵朵不由听话地乖乖闭上了眼睛,任由白衣男子在她小嘴上允吸啃咬,直到她快没气了,白衣男子方从松开了她的身子。

“丫头!吸口气!你想憋死自己啊!”白衣男子好笑地捏了捏花朵朵的脸蛋。

这一幕场景,咋滴这般熟悉啊?花朵朵不由一阵发懵。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哪一出电影里上演的场景。

待她清醒过来时,眼睛看到的却是白衣男子那满是戏谑的眼睛,“丫头,这会儿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花朵朵这会儿才意识到自个儿被人吃了豆腐,她不由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你,你这登徒子!你竟敢夺我初吻!我跟你拼了!”

花朵朵说完整个人向白衣男子飞扑了过去。

白衣男子不过伸手轻轻一拦,便轻而易举地将花朵朵抱在了怀里,“丫头,你确定这真是你的初吻吗?”

“什么意思?”花朵朵气咻咻地瞪着白衣男子,“你放开我!”

“你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健忘啊!”白衣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儿我还真得好好让你回忆回忆,究竟这回还是不是你的初吻了!”

白衣男子说完低头又向花朵朵的小嘴亲了下去。

“停!”花朵朵忙伸手拦住白衣男子的动作,白衣男子的唇就轻轻地印在了花朵朵柔软的手心上。

花朵朵觉得手心一阵灼热,忙一把将手抽了出来,这会儿一阵电光火石间,花朵朵脑海里一张消失良久的面容和眼前这张俊颜重叠在了一起。

花朵朵不由一阵震惊,她紧紧地盯向白衣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莫非你是楚凌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强者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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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好色之徒

“楚凌轩你这王八蛋(田园花嫁174章节手打)!放我下来!”花朵朵气得小脚一阵乱踢。

楚凌轩压根儿不理她,脚也不顿地径直朝里屋走去,让花朵朵气得一阵磨牙。楚凌轩还嫌她小脚丫碍事,索性连脚带人抱在了怀里,让花朵朵动弹不得。

花朵朵见楚凌轩竟拽得鸟也不鸟她,情急之下不由一口咬在了楚凌轩的肩膀上,引来楚凌轩一阵吃痛的抽气声。

楚凌轩无奈地敲了敲花朵朵的小脑袋瓜,“臭丫头,你属狗的啊?怎么每次见面都咬人!”

楚凌轩也不敢掰开花朵朵的小嘴,他平日里跟那些属下搏斗惯常使用蛮力,现在对着花朵朵这么一朵娇弱的小花,他反倒不晓得该从哪儿下手好了,生怕力度一个拿捏不好把她给弄伤了,到时候可没有后悔药可吃啊!

因此楚凌轩只能生生地受着,任由花朵朵在他肩膀上涂了一嘴的口水。

花朵朵抬起头瞪了楚凌轩一眼,扁嘴道:“谁叫你要对我行不轨之事啊!”

还不待楚凌轩辩解,花朵朵又扁起嘴控诉道:“我说你这人是铁做的吗?怎么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啊?咬得我牙齿都酸了!”

花朵朵说着拿手指戳了戳楚凌轩那结实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戳完又怨念地揉了揉腮帮子。

“你咬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楚凌轩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况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意图不轨了?”

花朵朵动了动嘴刚想辩驳,楚凌轩就快她一步开口道:“再说了,你认为我会饥不择食到对你这小豆芽菜产生兴趣么?”

楚凌轩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盯了花朵朵干扁扁的胸前一眼。

“你看哪里去?”花朵朵吓得连忙双手掩胸,虽然偶是没啥身材,但女人那该有的东西偶还是有啊!要是被看了去偶岂不是很吃亏!

看到花朵朵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楚凌轩忍不住嘴角一阵坏笑,按捺不住起了逗弄逗弄她的心思。

楚凌轩抱着花朵朵进了里间后。就将人轻轻地放了下地,慢条斯理地动手给她解起衣裳来。

“你……你要干什么?”花朵朵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裳,小脸吓得一阵煞白。

楚凌轩促狭道,“你不是说我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么?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意图不轨!”

楚凌轩说完长臂往前一伸,花朵朵压根儿没看清楚凌轩是怎么动手的,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靠在楚凌轩的胸前了(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四章好色之徒内容)。

看着楚凌轩那双清澈如水却深不见底的眼睛,花朵朵吓得小腿都软了。额滴神哪!偶不会真的在大姨妈还没拜访偶之前就光荣*了吧?

不行不行!咱得镇定啊!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咱越不能自乱了阵脚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长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大声道:“楚凌轩,你不能对我下手!”

“噢?”楚凌轩挑了挑眉,暧昧地把玩着花朵朵胸前的那枚小纽扣。

“说说看。要是说的有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楚凌轩说完饶有趣味地看着花朵朵那闪闪发亮的眼睛。

花朵朵喜得一阵心花怒放,忙不跌地拨开楚凌轩的手解释道:“你忘了吗?咱俩是师徒关系啊!”

楚凌轩抬了抬眼,“所以呢?”

“你想想,你要是对我行不轨之事,那就是*!*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啊!再说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楚大少爷啊,你怎么可以让这种丑名落在自个儿身上呢?要是被外头晓得你侵犯了自家小徒儿,岂不是要被外人戳断脊梁骨啊!”

花朵朵说完眼睛巴巴地瞅着楚凌轩。生怕他又蹦出一个“所以呢”。

楚凌轩捏着下巴沉吟着,良久方才点头道:“说的倒是有理!”

花朵朵眼睛一亮,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连忙趁势而上,狗腿地继续讨好道:“好师傅!徒儿说的有理吧!所以啊,你还是放徒儿一马吧!只要你放我出去,徒儿保证。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你要多少徒儿都给你搜罗了来!包你日日换新的,天天不重样!”

楚凌轩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为师是那等好色之徒吗?”

花朵朵暗地里撇嘴腹诽道:“你要是不好色,你会连我这等*的嫩芽都不放过吗?”

当然这话儿花朵朵也只敢在心里念念。她可没那胆子挑战楚大少爷的脾气。

“哪儿能呢!我家师傅可是正人君子!”花朵朵忙谄媚地说道,“徒儿这不是心疼师傅您在大漠吃足了苦头,想找些温柔似水的小妞来伺候伺候您老人家。给您接接风洗洗尘,让您老人家解解泛嘛!”

楚凌轩一阵嘴角抽抽,他真想拿个锤子敲开花朵朵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究竟都装了些啥,为啥每次说话都能将他气个半死。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你每日里就净想这些龌龊的事情吗?”

“你……”花朵朵顿时被窒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觉一阵气流从丹田哪儿开始翻腾,一直奔腾着往胸口上涌来,最后卡在喉咙那儿不上不下的让她憋得难受。

花朵朵忙轻拍着胸口顺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得吐血吗?要是那股气流能挤出喉咙往外喷去,花朵朵毫不怀疑她一定会血溅三升,血尽人亡。

看着楚凌轩那一脸促狭的笑容,花朵朵气不过狠狠地往他脚背上踩了一脚,看着楚凌轩痛得跳脚的模样,花朵朵这才觉得解气多了。

小样的,姐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卖萌凯蒂啊!

“臭丫头!你下脚可真狠!”楚凌轩忍不住痛得一阵呲牙咧嘴。

要说楚凌轩全身上下有哪块地方不是铜墙铁壁的,估计就得这数脚丫子了,当然这弱点除了花朵朵误打误撞的发现外,外人并不晓得。

难得看到楚凌轩吃瘪,花朵朵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不由又连连打起喷嚏来(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四章好色之徒内容)。

楚凌轩这才发现花朵朵身上还披着湿衣服呢!他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都是自个儿不好,要不是只顾着逗弄她,也不会忘了这茬。

楚凌轩忙一反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道:“朵儿,你赶紧脱了这身湿衣服,进去跑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找找看有没有合身的衣服。”

花朵朵瞠目结舌道:“你……你……你就这么放过我啦?”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楚凌轩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想邀请我进去跟你一起泡吗?”

花朵朵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刚才的语气是有那么点邀请的意味,忍不住羞得小脸一片通红。

看着楚凌轩越咧越大的嘴巴,花朵朵不由恼羞成怒道:“你……你少臭美了!谁要跟你一起泡,不要脸!赶紧滚出去!”

楚凌轩哈哈大笑地转身步了出去,临出去前还贴心地掩上了里间的门。

确定楚凌轩真的走了出去后,花朵朵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全身放松下来后,花朵朵愈发觉得身上的衣服粘得难受了,她连忙手脚并用地脱下了身上累赘的衣物。

脱完衣服后,花朵朵这才想起没看见屋里有澡桶,她忙又开始寻起澡桶来,“咦,楚凌轩这厮不是让我泡澡来着吗?澡桶呢?这小子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百寻不见澡桶的花朵朵忍不住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哼!臭小子!敢戏弄老娘,我跟你没完!”

咦!不对,怎么好像听见有流水的声音啊?花朵朵忙侧耳仔细听了听,果真听见里头有“嘀!嘀!”的流水声,花朵朵忙赤脚往水声的方向奔了过去。

“咦!原来这里还有一道门啊!”花朵朵好奇地撩起了门帘,顿时一座冒着白烟的诺大的池子映入了花朵朵的眼帘,她不由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额滴神哪!这是传说中的室内温泉吗?!!

花朵朵忍不住一阵欣喜欲狂,她高兴得撒腿就向温泉池边奔了过去。

花朵朵弯腰把手探进池里试了试温度后,发觉水温在身体能接受的范围内,便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跳进了池里。

本来淋雨后冷得一阵哆嗦的花朵朵,这会儿被温暖的池水细密轻柔地包围着,她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兴奋地叫嚣着,忍不住幸福地打了个哆嗦。

额滴神哪!偶终于有机会泡进传说中的温泉池子来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泉之水吗?花朵朵忍不住调皮地撩起一串水珠,看着珠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又跌进水里,乐得一阵傻笑,刚才的不高兴顿时被池水泡得一扫而光了。

要说花朵朵前辈子还有啥遗憾的事情,除了没有见过雪外,那便是没有时间去泡泡传说中能让人活肤养颜的温泉之水了。

这会儿终于得偿心愿的花朵朵,忍不住兴奋地拍打着雾气腾腾的水面,高兴得哼起了曲子来。

哼着哼着花朵朵又忍不住腹诽起楚凌轩来,哼!臭小子,竟藏着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别院不让人知晓啊!这儿该不会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花朵朵一想到这纯洁的温泉水竟有别的女人泡过,便不由觉得一阵膈应。

但她放眼扫了扫,又没看到有女人来过的痕迹,心里的不舒服便被压了下来,又兴致勃勃地哼起曲子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吃抹干净

楚凌轩抱着衣裳倚在门边等了良久.也没听见里头有啥动静他不由一阵纳闷.这丫头该不会在池子里头睡着了?

这泉水虽说泡着可以驱寒.但也不能长时间泡在里头啊.久泡可是会引起头晕心悸的.严重起来说不定还会休克哩

楚凌轩想到这儿不由一阵紧张.这丫头该不会恰好就晕在里头了?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下载楼)

楚凌轩撩开温泉室的帘子.果然看到花朵朵把小脑袋瓜搁在池子边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正睡得香甜哩

楚凌轩无奈地走上前去.弯下腰轻轻地掐了掐花朵朵的包子脸.“丫头丫头醒醒……”

花朵朵不耐烦地仲手一拂.把楚凌轩碍事儿的手拂开后.又继续酣睡了起来

看着花朵朵像只小猪一样的睡眼.楚凌轩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无奈地拿衣袖擦了擦刚被花朵朵拂上来的一脸水.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先把人捞上来再说

楚凌轩把怀里的衣裳放到一旁的躺椅上.再从木架子里取了一条于净的大布巾.走到池子边把大布巾往花朵朵身上一盖.连人带布从水里捞了上来.快步朝外间走了出去

楚凌轩将花朵朵塞进被窝里后.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将湿布巾取了出来再取过一条于爽的布巾轻轻地给花朵朵擦起头发来

花朵朵感觉有人轻轻地摩挲着自个儿的脑袋.她不由爱娇地拿脑袋往头顶上的手掌蹭了蹭.又心满意足地酣睡起来.那白嫩如玉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对浅浅的梨涡

花朵朵这一副少见的娇憨小女儿状.让楚凌轩看得一阵闪神他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张阔别三年的面容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脸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两道柳叶般弯弯的俏眉.眉毛下是一对轻闭着的眼眸·楚凌轩可以想象那扇子似的睫毛下.有着怎样一对流盼生光的星眸.那是一双能勾人心魄的.让人一不小心便迷失其中的眼眸

楚凌轩在西域的无数个夜晚·都对着天上闪烁的星光.忆起这么一对让人流连忘怀的如水翦瞳他永远没办法忘记.这双如星光般顾盼流转的翦瞳.是怎样在那回眸的盈盈秋水间.诉说着一段他所不知道的忧伤故事

他一直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为何竟会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哀伤神情这样的哀伤被深深地埋藏在人们所无法企及的世界里

要不是他有一次偶尔得见.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竟也会像他一样有着别人所无法理解的殇痛

楚凌轩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皮肤.轻轻地抚摸着那双被遮盖在眼皮底子下的动人星眸.仿佛在抚摸着一个哭泣着的忧伤的灵魂

楚凌轩修长的手指划过眼前微卷的长长的睫毛.掠过那小巧挺拔的鼻子.落在花朵朵那微微嘟起的樱桃小嘴上

眼前肉嘟嘟的小嘴粉红粉红的.透着可爱动人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楚凌轩不由自主地顺从着心底的呼唤·轻轻地把头低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时.自个儿的唇已经印在眼前这张不点而红的朱唇上了

就在此时.花朵朵迷迷糊糊地张开了那双朦胧的眼眸·愣愣地看进了楚凌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看见花朵朵突然醒来.楚凌轩不由一阵发愣.他尴尬地顿了顿.连耳朵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你······”花朵朵刚想开口说话.就发现自个儿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楚凌轩那滚烫的唇.这一动之下.嘴唇竟是主动亲在了楚凌轩的唇上.这亲密无间的接触.让花朵朵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楚凌轩感觉唇下传来一阵柔软香甜的触感.花朵朵轻启朱唇间竟是如此的气若幽兰·让楚凌轩一阵心摇曳他不由自主地倾上身去.捧起花朵朵的小脑袋瓜.轻柔地在花朵朵的唇上深吻了下去

花朵朵双手无力地撑在楚凌轩的胸前.她潜意识地告诉自己要奋力反抗.奈何在楚凌轩时而温柔时而猛烈的攻势下.花朵朵脑袋越来越迷糊·压根儿就没有办法思考

她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楚凌轩方才缓缓地松开她了的唇这时.花朵朵才惊悚地发现.不知不觉间自个儿的双手竟交叉地叠在了楚凌轩的颈后.这一幕让她吓得呆若木鸡

“怎么?没想到自个儿这般热情吗?”楚凌轩戏谑地刮了刮花朵朵的脸蛋.“想不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丫头竟是这般想我的啊”

“你……你……你臭美”花朵朵羞得一脸绯红忙把手从楚凌轩脖颈后缩了回来.整个人像鸵鸟般缩进被卧里躲了起来

楚凌轩刚想把花朵朵从被窝里捞出来.继续给她擦那头长长的湿发.怎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我的衣服”花朵朵从被窝里伸出头来.一脸惊恐地看向楚凌轩.“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凌轩掏了掏耳朵.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认为我能对你做什么?”

“你······你······你.你这个大色狼”花朵朵以为楚凌轩轻薄了她.大大的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委屈地哭起了鼻子

楚凌轩头大地抚了抚额.无奈地说:“我真没对你做什么”

“你骗人”花朵朵扁了扁嘴.“我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你在亲我你还敢赖账你还把我衣服都脱光光了.还敢说没做什么呜呜·……我的清白……”

花朵朵说着说着竟委屈得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像珠子般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掉了下来

原来这丫头以为自个儿对她做这等禽兽之事了啊楚凌轩不由一阵嘴角抽抽.我看起来就这么饥不择食么?

看着花朵朵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鼻子都红肿了起来.楚凌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之余又觉得一阵心疼他只好赶紧哄起这脑袋缺根筋儿的泪人儿来

“好了别哭了.瞧你.哭得眼睛跟兔子似的.难看死了就你这小身板我能对你做什么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么?”楚凌轩掏出手帕轻柔地给花朵朵拭起泪来

“你就是”花朵朵吸着鼻子控诉道.“你三番四次强吻我还脱我衣服你卑鄙无耻无下限”

楚凌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我是没经你同意偷吻了那么几次.但亲吻这种事儿难道亲之前还要征求过你的意见啊?那也太没趣了再说了.你这衣裳可不是我脱的好

楚凌轩挑了挑眉.“丫头.你确定你这衣裳是我脱的吗?”

“那当然了不是你难道是我自个儿脱的吗?我······”

花朵朵说着说着突然不确定了起来.她眼神不由一阵飘忽因为她依稀仿佛恍惚间想起.自个儿好像真的是亲自脱的衣服进了温泉池子.然后泡着泡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床上来了难道——

“是你把我从池子里抱起来的?”花朵朵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楚凌轩不由长松了口气.憋屈地睨了花朵朵一眼.“你才想起来啊”

我多冤枉啊我明明什么事儿都没做.却被安了个凌辱幼童的罪名.想我堂堂一个治国安邦的大将军.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来啊?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让我还拿什么去统领那几十万精兵啊真是太侮辱我的人格了

楚凌轩越想越憋屈.瞅着花朵朵的眼神竟比花朵朵刚误以为自个儿被吃抹于净后的神情加委屈和无辜.让花朵朵看了不由一阵心虚.这感觉让她觉得好像把他吃抹于净了的人竟是她一样

但花朵朵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自个儿当时可是光着身子的.如果是楚凌轩把自个儿从池子里抱上来的.那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一阵花容失色.她死死地瞪着楚凌轩.结结巴巴地问道:“楚凌轩.你···…你……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刚才?”楚凌轩摸了摸脑门.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指刚把你从池子里抱起来那会儿啊?”

花朵朵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将出来了这家伙该不会真将自个儿那还没发育的小身板全看了去?

呜呜呜.太丢脸了偶滴清白可怜偶那冰清玉洁的小身子啊自从偶穿越过来后.偶这小身板可是从来没被人看光光了去的啊

想不到偶一世英名.竟在今天毁在这绝世大色魔手里花朵朵气得一阵牙痒痒的要不是这会儿她还光着身子.她真是恨不得跳将过去.狠狠地痛咬楚凌轩一顿.让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答应自挖双目.以泄她心头之羞愤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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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命定克星

午后,花家(下载楼)非常趣学

云三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急忙忙地穿过院子跑进了内院,“老爷,夫人大事儿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花有福恰好在厅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花朵朵前些日子焙的绿茶,这会儿云三惊慌失措地跑将进来,惊得他手上的杯子差点拿不稳跌落了在

这可是湖田窑出品的青花瓷杯子啊一个杯盖都抵得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了,这还是他五十大寿那会儿齐家送与他的寿礼,要是被云三这不长眼的这么给吓没了,他还不得心疼死啊

花有福想到这儿气得瞪了云三一眼,“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云三吓得身子一抖,但一想到小姐不见了那可是大事儿,他便也顾不上害怕了,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太爷,大事儿不好了小姐她······她不见了……”

“什么?朵儿不见了?”花有福惊得双手一抖,手中的杯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粉碎的命运,“砰”的一声跌落了在地,碎成了几瓣

花有福这会儿也顾不上心疼了,忙站了起身焦急地问道:“这舆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起来给我好好说”

花家的其他人听见动静也都跑了进来,一听说花朵朵不见了后,都惊得围住云三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大伙儿你一言我一句的,把云三给轰炸得两耳一阵嗡鸣,脑袋都快转不过来了

花有福见云三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急得一阵大吼,“都给我安静点”

大伙儿忙一阵噤声,大厅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云三不由心有余悸地掏了掏耳朵,幸亏老太爷发话了啊要不然,自个儿这耳朵恐怕得造好久的罪了

花有福一脸凝重道:“三子,朵儿不是跟你一起到醉仙楼送酒去了么?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云三结结巴巴地说:“回……回老太爷的话,我跟小姐刚从醉仙楼送完酒回来半路上遇上了一群黑衣人,他们将我们的马车给截了下来()那些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小的……小的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二话不说便将小姐从马车里掳了去······”

“什么?朵儿被掳了?”云氏忍不住一声惊呼,上回花朵朵被掳的事儿她现在还记忆犹深眼下花朵朵又被掳了去,这一回掳人的还是不明身份武艺高强的人,这叫她怎么受得住这打击啊

云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地倒在了一旁花永夏的身上*.

花永夏紧张兮兮地抱住云氏,“娃他娘,你没事儿?”

云氏禁不住泪水涟涟道:“娃他爹,该不会是上次那伙贼人的余党死心不息想要趁机报复朵儿,这才将人掳了去的?这可怎生是好啊?朵儿落到他们手上哪儿还有命在啊”

云氏说完忍不住埋在花永夏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大伙儿想到这茬也不由一阵着急,若真是三年前那伙贼人将朵儿掳了去,恐怕朵儿真是凶多吉少了,那可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况且上次由于朵儿的原因,他们的老窝都被官府给捅了去,剩下的余党只能隐在市井中不敢现身了恐怕这会儿他们对朵儿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她的血食她的肉了,要是朵儿真落到了他们手上,哪儿还有命在啊

大伙儿想到这儿也都脸色惨白了起来李氏等妇孺们也禁不住抹着泪“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咋这般命苦啊你要是去了,叫娘怎么活啊?”云氏哭着哭着,忍不住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娃他娘娃他娘你醒醒啊”花永夏摇了摇云氏的肩膀,见她还是人事不省,忙不迭地将人抱到一旁的椅子上放下,用力地给她掐起虎口人中等穴位来

花翩翩见状忙抹了一把泪,从怀里掏出薄荷油,轻轻地涂在云氏的鼻翼和太阳穴等位置,一边涂一边伤心地哭泣着在大伙儿的连番折腾下,云氏这才悠悠醒来

眼瞅着云氏才醒来又忍不住要抹泪一旁的花志荣忙劝慰道:“娘,您先别着急咱们还不确定朵儿究竟是不是被那伙贼人掳去的呢咱们这么瞎猜也不是个办法,或许朵儿压根儿就没落入那伙人的手上呢这不是白担心了吗?您要是这么病倒了,朵儿回来该责怪咱们没照顾好您了”

花永夏也忙劝解道:“娃他娘,荣儿说的有理啊咱们都是在这儿瞎猜,这些黑衣人还不定就是那伙贼人呢咱先不着急啊”

花志荣见云氏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了下来心里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方才屋里乱糟糟的,他也没能静下心来想想这事情的始末,这会儿细想之下,总觉得这黑衣人不像是那伙贼人他们要真是那伙贼人,为啥不把云三一并掳了去,还让人回来通风报信啊?

花志荣想到这儿忙转向云三问道:“小三哥,那伙黑衣人掳人时对朵儿态度怎么样啊?”

云三挠着脑门想了一会儿,“他们态度倒是很恭敬,那黑衣人进马车掳走小姐时还客气地说了句‘公子,得罪了,”

花志荣听到这儿不由眼睛一亮,忙又问道,“那黑衣人临走前可有交代什么话儿?”

“瞧我这记性”云三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那个黑衣人临走前倒是说了一句旧人有约,邀请小姐去聚聚之类的话儿,我那时心里着急也没细听”

“旧人?”花永夏听了不由一脸惊诧,“朵儿她平日里也没啥朋友,她能有什么旧人啊?”

花志荣沉吟道:“那也不一定朵儿经常女扮男装在外头出没,说不定还真认识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朋友呢若真是朋友请去,那咱们就无需担心朵儿的安危了”

“啊,我想起来了”云三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满脸激动地说,“那黑衣人临上马前跟我说了,他们只是请小姐去叙叙旧,不会对小姐不利的,让大家不用担心”

大伙儿听到这儿不由一阵哭笑不得,敢情他们担心了这么久都是白搭啊这云三咋不把这话儿也一并吞进肚子里去呢?

花翩翩气极地瞪了云三一眼,“你咋不早说?害咱们虚惊一场”

云三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我这不是心里着急,没来得及嘛”

况且,当时我话儿还没说完,大家就咕l套起来了,我哪儿插得上话儿啊

但在花翩翩怒气腾腾的逼视下,云三也只得把下半阙话儿咽进了肚子里,压根儿不敢再辩解,以免火上浇油惹毛了这位脾气比四小姐火爆多了的二小姐

看着云三那懊恼不已的模样,花翩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头温柔地安抚起云氏来本来担忧不已的云氏,这会儿在大伙儿的安抚下,也暂且按捺下心里的不安,默默地等待花朵朵的好消息传来

“爹,依您看,这事儿咱们要不要报官?”花永夏犹豫地看向一旁沉吟不做声的花有福

花有福本来还一脸的凝重,听了云三的话儿后,他反倒不着急了,“这事儿不急,既然黑衣人说了只是朋友叙旧,那朵儿就不会有危险,暂且不用报官再说了,朵儿这般诡计多端,她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谁能在她那儿讨得了便宜去啊?”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也是一阵称是,依他们对花朵朵的了解,目前还真是没见到过能从花朵朵身上讨着便宜去的人,上回被绑也幸亏是花朵朵机智才让事情化险为夷

这回既然是被熟人掳了去,那他们就加无需担心了他们反倒是同情起那个胆敢在花朵朵脑袋上动土的倒霉蛋来了

要知道朵儿这丫头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还犯我,日其先人人仍犯我,刨其祖坟”的信念,这人竟敢在未经朵儿同意的情况下将人掳了去,恐怕会有一番苦头吃啊

然而让花家人并未想到的是,这个一向让他们头疼的丫头,这回非但没能让楚凌轩这倒霉蛋吃足苦头,反倒被楚凌轩占尽了便宜

要是被他们晓得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会对楚凌轩抱以十二万分的崇拜,毫不犹豫地用八抬大轿将人给请回家里来,好镇压镇压这无法无天的丫头

要知道这世上能让花朵朵这丫头吃瘪的人,他们还真是从未遇上过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克制花朵朵的魔头,他们又岂会放过呢

这头在楚凌轩手下吃足了苦头的花朵朵,要是晓得了花家人的心思,恐怕是连撞墙的念头都有了

花朵朵或许在谁的手上都能讨得了便宜去,唯独遇上楚凌轩这个腹黑男,她就只能是被连番捉弄的命,这会儿是连清白都差点毁在人家手里,花朵朵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莫非,楚凌轩这厮,真是我命定的克星?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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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往事如烟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花朵朵再次忐忑不安地问(下载楼)~/非常趣学/

楚凌轩眼神充满戏谑,“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至于不该看的嘛……你懂的……”

看着楚凌轩那充满暧昧的眼神,花朵朵的心一直往下坠,完了完了,真给看光光了

花朵朵脸色一片惨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像链子般滚落了下来,“楚凌轩,你这个大混蛋1我跟你没完”

花朵朵说完抹了把眼泪,狠狠地将薄被紧紧地缠在身上,拼命似的向楚凌轩扑了过去,对着楚凌轩的身体就是一阵踢打捶咬,把楚凌轩给唬得愣在了当地

看着花朵朵像被惹毛的小野猫一样,张牙舞脚地向自个儿扑来,楚凌轩不由一阵瞠目结舌,“你……你……,你还真相信啊”

楚凌轩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蛮丫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样的花朵朵让他惊诧,他见过许多的姑娘,有甜美的可爱的性感的妩媚的,也有冷艳高贵的端庄娴熟的甚至趣静娇弱的,燕瘦环肥数不胜数,但还真从未见到过像花朵朵这般丝毫不矫揉造作,不刻意掩饰自个儿真性情的率真之人这样的花朵朵让他动心也让他怜惜

别的姑娘们听着这样的事儿约莫着早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了,这丫头倒好,非但不哭了,还反倒跟咬紧牙关跟自个儿拼起命来

也幸亏楚凌轩惯常打斗,身体抗打击能力比常人强,要是换了别个男人,或许就受不住花朵朵这般毫无章法的捶打和撕咬

楚凌轩见花朵朵真被逼急了,不由暗叫糟糕,这次玩笑还真不小心开大了啊估计不让这丫头出了这口恶气,她心里好几天都不会舒坦

楚凌轩只好苦笑着任由花朵朵像八爪鱼一样爬在自个儿身上,手脚并用地踢打撕咬起来()

看着花朵朵哭红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颗颗晶莹的泪珠·楚凌轩不由暗怪自个儿开玩笑没有留意分寸,真把这丫头给气恨了

他由于久未见着花朵朵,乍见之下往事幕幕涌上心头,自然无法控制住心里想要逗弄她的念头看着她脸上那久违的多变神情·楚凌轩就感觉莫名的亲切,像是找着了失去许久的宝贝一样

但花朵朵显然无法读懂楚凌轩那弯弯挠挠的想法,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要报仇她要为她那可怜的冰清玉洁的小身板报这被偷看之仇

花朵朵仿佛要将这连番被捉弄的怨气全发泄出来般,毫不客气地对着楚凌轩就是一顿蹂.躏,直到把楚凌轩身上干净得不沾一丝尘土的衣裳揉得一团乱遭,连他脖子手臂胸膛等地儿都布满了自个儿的小牙齿印后,花朵朵这才愤愤然地作罢·从楚凌轩身上跳了下来[非常趣学].

看着楚凌轩一副刚被蹂.躏完般惨不忍睹的模样,花朵朵还觉得不解恨,她一步步地退到墙边,在墙角蹲了下来,愤愤不平地拿手指在角落一圈一圈地画将了起来

楚凌轩见状不由一阵纳闷,“朵儿,你在干嘛呢?”不会是气傻了

花朵朵抬了抬眼,咬牙道:“我在画圈圈诅咒你日后在军中被人捡了肥皂”

楚凌轩满脸的黑线·“被人捡了肥皂是什么意思?”看这丫头的神情,肯定不是啥好事情再说这肥皂是什么东西啊?

楚凌轩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花朵朵所说的“被人捡了肥皂”之事,竟是指如今风靡一时的龙阳断袖之事若是被他知晓了恐怕会气得血溅三升

看着楚凌轩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花朵朵不由一阵坏笑~嘿嘿,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该不会真在军中被人“捡了肥皂”去花朵朵不怀好意地朝楚凌轩身后的方向看了看

话说这当兵三五年,母猪赛貂蝉,军营连雌性动物也不多见一个,说不定在军中他们还真有可能天天上演着扑倒与反扑倒的雷人情节哩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真有此事,看着楚凌轩的神情就越发的贼亮了起来让楚凌轩看了不由竖起了一身的汗毛,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楚凌轩见花朵朵笑而不答,也懒得多问他皱起眉头理了理身上乱七八糟的衣裳,“丫头·你下手还真狠啊”

楚凌轩轻轻地摸了摸脖子那一处明显的疼痛,齿痕这般明显,看来这些天都出不了门了,不然被人看见着了又涌起漫天的流言蜚语

花朵朵瞧见楚凌轩手上的血迹不由一阵心虚,但一想到自个儿所受的委屈,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哼你活该谁叫你一见面就欺负我”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脑门,“我都是逗你玩的,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楚凌轩说完拎起一旁的湿布巾,“有这个包着,你认为我能看到什么呢?再说了,你这干扁扁的小身板能有什么看头啊?”

花朵朵看着湿布巾一阵瞠目结舌,“你…···你是拿这个包着我,再将我从池子里抱起来的啊?”

楚凌轩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呢?”

花朵朵满脸讪讪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我哪儿晓得你这小脑袋瓜成日里想的都是这些念头啊”

“你······你······”花朵朵不由气得一阵结舌,她一把夺过楚凌轩手上的湿布巾反扔在楚凌轩身上,“我成这样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楚凌轩轻轻一侧身便避过了花朵朵的利器,他甩了甩衣袖上不小心沾剿的水珠,拿起一旁的干布巾向花朵朵走了过来

“馋······你要干什么?”花朵朵满脸戒备地退到墙角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姑娘,你又想多了”

他将花朵朵提起按在床边坐下,撩起她的满头黑发便轻柔地给她擦起发来

花朵朵也不禁为自个儿这草木皆兵的模样羞愧了起来,都是让楚凌轩这大魔头给闹的啊害得自个儿现在看什么都以为是对自己意图不

花朵朵瞅着楚凌轩满脸认真的表情不由一阵讶异,莫非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然这大魔头咋这般好心肠给自个儿擦起头发来了啊?她忍不住纳闷地打量起楚凌轩来,这魔头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楚凌轩没理会花朵朵充满怀疑的打量眼神,他自顾自地擦拭着花朵朵那一头像绸缎般乌黑亮泽的秀发,那眼神像在擦拭着心爱的宝贝似的,一缕接一缕地拭干疏顺再放下后,又拿起下一缕继续擦拭了起来

花朵朵被楚凌轩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柔情给搞懵了,这家伙吃错药了吗?不然为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花朵朵正纳闷着,就听到楚凌轩缓缓地说:“小时候,娘亲也是这般给我拭发的”

花朵朵抬眼讶异看向楚凌轩,这家伙还是第一次在自个儿面前说起他娘亲的事儿哩

花朵朵细看之下,竟意外地从楚凌轩深不见底的眼里看到一丝忧伤的神情,她不由一阵纳闷,这家伙今儿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在竹林里那儿吹那么忧伤的曲子,这会儿又一脸伤感地提起他娘亲,这其中该不会有啥故事?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都这般大了,你娘亲该不会再帮你拭发了?”

楚凌轩轻轻地抬了抬眼皮,“我娘亲已经不在了”他说完又垂下眼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对不起,我不知道”花朵朵抱歉地看了楚凌轩一眼

原来这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啊想她上辈子也是个没娘的娃,想不到咱们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致的,花朵朵不由涌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之感,对连番被楚凌轩捉弄的愤慨之情也悄然淡去了

楚凌轩没有应话,他低下头一缕一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黑发,生怕擦得不用心有哪一根发丝被扯断了

在葩朵朵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了时,楚凌轩又缓缓地开口了,“今儿,是我娘亲的忌日”

他说这话儿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神情淡然的仿佛在说今儿的天气很好一样

他越是这般轻描淡写,花朵朵就越是感觉心里难过得紧她不晓得怎么安慰他,只好温柔地倾过身去,轻轻地抱了抱楚凌轩,在他背后安慰似的拍了拍

楚凌轩把头轻轻地靠在花朵朵柔弱的小肩膀上,幽幽地说:“娘亲最后一次给我拭发,也是在这床上我那时,比你还小”

楚凌轩不由淡淡地回忆起那段他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多少年了,他一直不敢回想当年在这屋里发生的一切,生怕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痛得肝肠寸断

这是娘亲在小屋里陪他度过的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是他生命里最宝贵的记忆

那时娘亲的病情还不是这么严重,她的身体还能容许自个儿带着小儿子到别院里消暑

记得娘亲当时也是像现在这般,温柔地为自个儿擦拭着满头湿发,哼着歌儿哄自个儿入睡

那是楚凌轩记忆里娘亲最后一次为他哼歌和拭发,那一次也是他们娘俩最后一次一同来这别院里度假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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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与君长诀

那时,楚凌轩以为以后的每一年夏天,他都会和娘亲一起远鲽府里的烦心事儿,轻松快活地来这别院里消暑和度假,谁也不会打扰到他们(下_载_楼)[非常趣学].

因为这别院是外公暗地里给娘亲的陪嫁,并没写在嫁妆单子上,楚家人并不知晓娘亲名下还有这么一处价值不菲的田产

谁知道娘亲竟没能挨过次年的夏天,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他,从此再也无法陪他一同来这别院了这别院从此也就成为了楚凌轩的禁

别院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带着娘亲的气息,让楚凌轩每每看到就忍不住疯狂地思念着娘亲生前的一颦一笑他没有办法在这充满了娘亲气息的别院里久呆,只要一踏进这里他就无法抑制住心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忧伤

这种绝望的感觉让楚凌轩感到恐慌,他不能让自己沉溺在这种伤感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还没有给娘亲复仇,他无法容忍自己懦弱

为了复仇,他必须坚强,要想成为强者,他就必须抛弃一切会导致他懦弱的念头因此楚凌轩打从娘亲去世后,就再也没踏入过这别院半步

这别院以及别院方圆几百里的田产,都是娘亲的陪嫁刘叔一家在打理着

今儿是娘亲的忌日,也是楚凌轩头一次踏进这别院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没有实力,任由田家拿捏的软柿子了

所皿,在这一天,他鼓足勇气,回来了别院

但不晓得为什么,这一天楚凌轩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别院里度过,于是他想到了花朵朵

花朵朵温暖的笑脸莫名地安抚了他心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忧伤,也许把花朵朵留在身边,他能有勇气面对娘亲生前留下来的一草一

楚凌轩心念一动,就忍不住让暗卫们把花朵朵给劫了来

在竹林里见到花朵朵的刹那儿·楚凌轩心里是感动的,他感觉自己飘忽不定的灵魂忽然有了定所,他彷徨不安的心忽然有了寄托()这别院里看起来无比忧伤的花草树木,也仿佛忽然之间有了生命

楚凌轩甚至恍惚地觉得·那一场突然而至的雨,是娘亲在天上喜极而泣这种错觉让他禁不住欣喜若狂,独自吹箫时那种彷徨忧伤的情绪也在见到花朵朵的刹那消失殆尽了

他没想到花朵朵竟能读懂他箫声里的思念,看着花朵朵满脸的泪痕,楚凌轩心里说不震撼那是骗人的[非常趣学].

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吹萧,因为即便吹了也不会有人能读懂他心里的伤痛但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懂了,难不成这丫头也有跟自己一样的伤痛么?

楚凌轩不忍花朵朵像他那样沉溺在往事里无法自拔·于是他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后来也就有了俩人连番的吵闹和摩擦

和她在一起,仿佛永远有拌不完的嘴吵不完的架,在花朵朵一哭一闹一颦一笑间,楚凌轩感觉压抑在自个儿心里多年的伤痛仿佛忽然之间变轻了起来

如今擦拭着花朵朵的满头黑发,楚凌轩感觉自己的心无比的平静,连日来的焦躁不安也忽然之间平复了下来这种感觉让他惊奇和欣喜

花朵朵侧头瞅向楚凌轩,见他眉宇间尽管有哀伤·但并没有过多的沉溺,想必已经像自个儿当初走出了奶奶去世后的阴影一样,想通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楚凌轩的脑袋·柔柔地说:“别难过了,你娘亲并没有抛弃你,她活在你心里呢”花朵朵说着指了指楚凌轩的心脏

“只要你没有忘记她,你娘亲是永远不会从你生命里消失的她永远都住在这里”花朵朵静静地看着楚凌轩的眼睛,定定地说

楚凌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感觉鼻子酸酸的,从来没有过任何时候像这一刻这般,强烈地感激上天让他遇上了她~

当初娘亲去世时,他还是个孩子,外公尽管疼惜他·但并没有给过他类似的安慰,不用说别人了他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着丧母之痛

他不敢在楚家表露自个儿的忧伤,那是个吃人的地方,在那里他每天都想着怎么活下来,压根儿甚至没有时间去难过他只能在夜里默默地躺在屋顶上,看着漫天的星星·缅怀娘亲在世时的一切

看着花朵朵溢满鼓励的眼睛,楚凌轩不由轻轻开口道:“谢谢你,朵儿”

“我去给你拿衣裳”楚凌轩说着忙起身向温泉室走了去

进了温泉室后,楚凌轩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翻腾而上的潮湿从眼眶和鼻子上逼了下去,待心情平复下来后,他这才捡起躺椅上的衣裳走了出去

楚凌轩将怀里的衣裳放到床边,“把衣裳穿上这是我娘亲做闺女时穿过的衣裳,也不知道你合不合身这里也没别的衣裳了,你就凑合着穿”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道:“合身合身”

就算不合身那也总比裹着被单强她还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呢,要是一直裹着这被单,她还怎么出去啊

楚凌轩笑了笑,“我去厨房看看姜汤做好了没”

说着便走了出去,将房间让与了花朵朵换衣裳

待花朵朵换好衣裳,挽起衣袖走出房门时,姜汤已经放在桌子上晾着了而楚凌轩正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慵懒地翻着书

见花朵朵走了出来,楚凌轩抬了抬眼,“趁热把这姜汤喝了你刚淋了雨,喝点姜汤驱驱寒”说完又下头看起书来

花朵朵也害怕淋了雨感冒,毕竟三年前她可是差点因为一场风寒丢了小命的,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提前做好预防措施还是很有必要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端起瓷碗,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姜汤就被她喝了个精光

一碗姜汤下肚后,花朵朵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刚才淋雨后的寒意也被一驱而光了,她不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花朵朵跑到楚凌轩身边好奇地探了探头,“你在看什么书呢?”

楚凌轩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看着书

拽什么拽啊你不说难不成我还不能自己看了花朵朵气鼓鼓地一把将书夺了过来

“原来是孙子兵法啊真是无趣”花朵朵说完又将书扔回了楚凌轩手上

她爬到旁边的另一张软榻上躺了下来,抽过一旁矮机上散乱摆着的几本杂书看了看,寻了一本感兴趣的游记翻了起来

“楚凌轩,你也爱看这些书啊?”花朵朵一边翻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楚凌轩说话

楚凌轩眼皮也没抬一下,懒懒地说:“那些书是我娘亲看的”

花朵朵扫了一眼屋子的装饰,只见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随手可拿起来看的书,躺椅上,软榻上,矮机上,甚至连窗台边的吊架上也摆着书,花朵朵不由一阵咂舌,这娃的娘亲得有多爱书啊

只见屋子的角落里还摆了一架琴和一个画架,画板上画了半幅还未完成的别院山水画旁边的矮机上摆了一局还未下完的围棋

花朵朵不由一脸的惊讶,“楚凌轩,想不到伯母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大才女啊”

楚凌轩抬眼扫了花朵朵一眼,见她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由一阵好笑

她若是晓得娘亲未出嫁前可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恐怕嘴巴得张得大

听外公说,当年上刘家来提亲的人家,可是都排到了护城河上哩只可惜娘亲这样的绝世女子,最后竟毁在了那个被迷失了心智的男人手里

楚凌轩每每想到红颜早逝的娘亲就不由一阵黯然,娘亲在她人生最后的旅程里,竟也没能盼到那个男人对她表达过一丝的眷恋,他的心早就被别的女人占据去了

娘亲的一腔深情所托非人,只能带着绝望和遗憾离开人世楚凌轩永远无法忘怀娘亲临走前的最后一声叹息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这是娘子绝笔留下的最后一幅字,但楚凌轩没把它留给那个负心的男人,就算他看到了也不过是嗤之以鼻罢了,他又何必把娘亲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放到他面前给他羞辱呢?

花朵朵没有看到楚凌轩嘴边那抹讽刺的笑,她的视线停留在书页里夹着的一首词上,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赫然写着: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7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原来,楚凌轩的娘亲竟是个被情郎负心了的女人啊难怪这般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

瞧这纸张上斑斑的泪痕,花朵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位深闺妇人为这负心汉流尽了多少眼泪啊

花朵朵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她黯然地将纸张夹进书页里,也没了看书的心情花朵朵将书放回原处后,不由托着腮呆呆地看着楚凌轩出神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三来咯撒花撒花0^亲们,无双码字码得头晕眼花,刚才看了一眼书评区,不由华丽丽地被亲们的评论打击到了呜呜……无双很桑心……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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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宫廷御酒

花朵朵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猫着小步蹭到楚凌轩跟前,趴在躺椅边上托着腮问道:“楚凌轩,你今儿将我带到这儿,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楚凌轩顿了顿手上翻书的动作,抬眼看了花朵朵一眼,淡淡地说:“作为你的衣食父母,本少爷召唤你过来还需要原因吗?”

花朵朵不由一阵气结,她气鼓鼓地瞪着楚凌轩那俊美无暇的侧脸,真想一拳挥掉这脸上万年不变的淡然神情(田园花嫁179章节手打)。

忽然,花朵朵的眼神不小心飘到楚凌轩的耳朵上,竟惊奇地发现到他白嫩如玉的耳尖上浮起一抹可疑的晕红。

咦!这小子竟然在害羞!

花朵朵像发现新大陆般,忙凑过脸去,紧紧地盯着这一抹晕红,好像要从这抹红晕中嗅出楚凌轩把她掳来的真相。

花朵朵心里灵机一动,不由满脸贼笑地问道:“楚凌轩,你该不会是想我了,才将我掳来的吧?”

“咳……”楚凌轩忍不住一阵嘴角抽抽。他右手握拳放到嘴边清咳了一声,以掩饰嘴角那抹抽搐。

“你想太多了!”楚凌轩翻了一页书,眼也不抬地说道。

“真是我想太多了吗?”花朵朵不由分地合上楚凌轩手上的书,把脸凑到楚凌轩跟前,直直地看进楚凌轩的眼睛,不容许他逃避。

楚凌轩被迫抬起眼睛与花朵朵对视,在花朵朵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逼视下,楚凌轩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有办法对着这么一双眼睛说谎,但让他承认他是因为想她才命令属下去掳的人他又不甘心。

楚凌轩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道,“听说你最近酿了一种新酒?”

他把书放到一旁的矮机上,双手抱在脑后,懒懒地靠回躺椅,好整似暇地看着花朵朵。

“你怎么晓得的啊?”花朵朵一脸的惊讶。

说起她家那新酿的葡萄酒。花朵朵就忍不住得瑟的尾巴一翘,眉飞色舞地说道:“楚凌轩,你还没喝过我家酒坊新酿的葡萄酒吧?那酒可好喝了!有机会你真应该尝尝!”

“是吗?”楚凌轩饶有趣味地看着花朵朵那兴奋得小脸通红的模样(田园花嫁第一百七十九章宫廷御酒内容)。

这丫头,还是这么好忽悠啊!楚凌轩轻轻地松了口气。看着花朵朵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可爱模样,不知不觉间楚凌轩嘴角竟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花朵朵眨巴着眼睛说道:“今儿早上我就是为了送葡萄酒才去的醉仙楼啊!怎知半路上就被你劫了来了!啊,对了,你还没说你劫我来所为何事呢!”

见花朵朵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楚凌轩忙不着痕迹地将话题绕了开去,“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大寿。太后向来爱美酒,你这葡萄酒倒是可以作为寿礼呈上去,若是能有幸博得太厚的青睐,说不定还能得个宫廷御酒的美誉。”

“宫廷御酒?”花朵朵不由眼前一亮。

要是咱真能博得个宫廷御酒的美誉。那咱们的葡萄酒日后就能一跃而成为国酒了啊!单是把葡萄酒供给朝廷咱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了,还愁什么销路啊!

要是这葡萄酒真的成了品牌,那咱们花氏酒坊出产的其他酒类,也会随之而鸡犬升天,身价通通翻个好几倍啊!

花朵朵一想到那哗啦哗啦从天而降的银子就不由乐得直冒口水。

但她转念一想,咱跟太后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她送礼去啊?说不定咱还没走进皇宫去就让守门的侍卫给扣下了。

要是守门侍卫把一顶私闯皇宫,意图谋反之类的高帽子扣在咱的头上,到时候别说博得太后青睐了。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俩说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沮丧地耷拉下肩膀,扁嘴道,“你别逗我玩了,太后是什么身份的人啊,上赶着巴结她的人多了去了,哪儿轮得到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给太后送礼去啊!”

楚凌轩挑眉道:“我有说让你亲自送礼了么?”

“不然呢?”花朵朵一脸的疑惑。“难不成以你的名义去送啊?”

这倒也不失是个好法子!楚凌轩好歹也是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儿,说不定他还真有资格出入皇宫哩!花朵朵想到这儿黯淡的眼睛又瞬间璀璨了起来。

看着花朵朵眼巴巴地瞅着自个儿的眼神,楚凌轩不由一阵苦笑,得了!把麻烦搂上身了!

他不由暗自打了自个儿嘴巴一下,我说你绕什么话题不好。偏要绕到这上面来!这下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幸亏四皇子这些日子也正愁着要送什么寿礼给太后娘娘,既然四皇子还没找到更好的贺礼,太后娘娘又生*酒。想来这礼物也不算太寒碜,咱这也算是借花敬佛了。

他喝过花氏酒坊出产的花仙子和酒中仙,那酒还真算得上是大晋国迄今为止最为好喝的美酒了。既然朵儿把这葡萄酒说得这般天花乱坠,想来也该不比这酒中仙差才是。

况且这葡萄酒听名字也算是果子酒的一种,酒劲较之酒中仙之类的白酒应稍为弱一点儿,恰好适合太后娘娘这等年纪的妇人喝。

咱这一寿礼要是能讨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说不定还能同时为四皇子换来更多的筹码哩!

楚凌轩想到这儿不由心念一动,他抬眼问道:“你家这葡萄酒可曾对外贩卖过?”

“不曾!”花朵朵忙摇头道,“这葡萄酒前些日子才试酿成功哩!还没来得及对外出售!啊,对了,刘伯伯说过些日子县太爷的夫人要在醉仙楼摆寿宴,听他的语气是想要在那时才将葡萄酒推出来。”

“是嘛!”楚凌轩喃喃地说。

他靠着躺椅上沉吟了半响,良久才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田园花嫁179章节手打)。

接着他提起真气吹了声口哨,一只白鸽“扑啦啦”地飞了进来。白鸽停在窗檐上,对着楚凌轩“啾啾”地啼叫着。

楚凌轩将信纸折成手指长短,塞进白鸽脚边的小竹筒里,拍了拍白鸽的脑袋,白鸽像接到命令般,“啾”地轻啄了楚凌轩手心一下,又闪着翅膀“扑啦啦”地飞走了。

花朵朵看得一阵目瞪口呆,“楚凌轩,你家这鸽子该不会成精了吧?”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这是战鸽,受过严格训练的!”

“难怪!我说它怎么像通人性一样哩!原来是受训过的啊!”花朵朵不由恍然大悟。

说到这茬,花朵朵又不由好奇地问道:“话说你这三年就是去了西域练兵啊?我听外面那个冷面大哥说,你们在西域的日子过得可苦了哩!饿肚子时甚至连手掌都想砍下来烧了吃!”

花朵朵不由满脸同情地看着楚凌轩,这孩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他去西域前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换作现代那才是上初中的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娃却要去统领几十万的精兵,他能行么?

楚凌轩不由一挑眉,“他连这个都给你说了啊?”

好你个丫头!挺能收买人心的嘛!他是吩咐过几个暗卫们不必对花朵朵隐瞒什么,但他没想到这小子竟将这么隐秘的事儿也说了出去啊!

楚凌轩诧异完又恢复那淡然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可苦的?咱们在野外练兵时常会遇上大风暴,一旦被困在野外,粮草供应不足饿肚子那是常有的事儿。实在饿不住了便吃战马为生呗。”

“这是常有的事儿啊?”花朵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么说来,你能幸存下来,实属不易啊!”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这西域练兵之事儿你最好烂在肚子里,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花朵朵忙紧紧地捂住嘴巴,良久方才惊恐地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听说过。我不知道你这三年去了何地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回不用楚凌轩细说,花朵朵用脚趾头想也晓得这西域练兵之事儿必定涉及朝廷秘密了,说不定这当中的乾坤跟康熙皇朝那“九龙夺嫡”之事儿一样精彩纷呈哩!

想不到楚凌轩这厮竟卷进了这样复杂的朝代变革之事儿上来啊!花朵朵不由一阵咂舌。

当然无论这事儿有多么的精彩绝伦,花朵朵都不愿意沾上半分,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事情,咱没事儿还是种种田养养鸡,闲来酿酿酒来得自在啊!毕竟要是没了小命,再好看的剧情也没有旁观的福分啊!

“聪明的丫头!”楚凌轩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花朵朵。

“嘻嘻!是师傅教导有方啊!”花朵朵不忘狗腿地吹捧了楚凌轩一回。

“臭丫头!”楚凌轩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

敲完后楚凌轩径直走到矮机旁,一边观摩着棋局,一边淡淡地说:“这葡萄酒的事儿你就不必担心了,醉仙楼暂时不会推出葡萄酒。我已经安排好了,这葡萄酒会作为秘密寿礼呈给太后娘娘,要是有幸能让太后娘娘爱上你这酒,你就等着在家数银子吧!”

“对了你这酒,可有啥名号?”楚凌轩在棋局上放了颗白棋,头也不抬地问。

花朵朵本来听到这好消息还兴奋不已,一听这话儿不由耷拉下脑袋,郁郁地说:“有啊,叫女儿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初为书童

花朵朵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雨景(下.载,楼.)*非常趣学*

窗外绵绵的细雨像绢丝一样,又轻又细,在天地间密密地斜织着,给窗外的世界织上一身绿如染、碧似锦的装

漫山遍野均笼罩在这仿若轻纱的雨雾里,乍看之下竟是如画般的美丽,让花朵朵不由看痴了过去

在细雨的滋润下,远处的山看起来青了,草绿了,小溪里汩汩流动的溪水也愈发地湍急了起来,流动间竟卷走了一瓣瓣被雨水打落的花瓣

想不到这别院的风景竟美得如此惊人啊连雨势也比别的地方来得缠绵悱恻

花朵朵感叹间忍不住仲出手去,调皮地接住屋檐上不停滴下来的水珠,晶莹剔透的水珠打在花朵朵白嫩如玉的掌心上,溅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水珠敲击间,掌心传来一阵冰冰痒痒的触感,花朵朵忍不住咯咯地娇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和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在空旷的天地间轻轻地回荡着,奏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乐章撞击在楚凌轩的耳中,竟让他觉得动听得宛如天簌的,他不由顿住了下棋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楚凌轩转过头静静地看向窗台边那张灿若桃花的笑颜多少年了,这别院不曾有过如此动听的笑声这一阵天籁般的声音无疑让死寂般的别院瞬间复活了过来

楚凌轩从来不曾晓得,原来他向来不喜欢的雨天,因为换了一个人,风景竟也可以变得这般美丽缱绻他以前看到的雨景从来都是惆怅而哀怨的

每当春雨绵绵的时候,娘亲总是一个人独自倚着窗台,或撑着一把油纸伞久久地站立庭中,对着片片飘零的落英和双双比翼齐飞的燕子黯然神伤

每当这时候,小小的楚凌轩都是一个人静静地蹲在角落里,既害怕而又眼巴巴地瞅着那个憔悴消瘦的背影·他那时是多么害怕娘亲就这么像飞燕一样翩然飞去,再也不回来了

他多么渴望娘亲能回头看自己一眼,然而无数次,他都在满怀希望中不断地失望·久而久之,他整颗炽热的心都渐渐地变为湿冷,直到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知道娘亲穷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负她伤她的男子,娘亲后半辈子也只能在绵绵的春雨里,不断地重复着那“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凄绝故事了

因此·楚凌轩打小就不喜欢下雨,雨季在他眼里是哀伤和孤独的代名词,芳春过尽后,引来的不过是绵长的春恨罢了

然而此时,他却莫名地觉得窗外的风景像被注入了色彩般,由单调的黑白二色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连往日他讨厌的连绵不绝的春雨,竟也莫名地可爱生动了起来

花朵朵并不晓得她在痴痴地看风景的同时,楚凌轩也在背后静静地凝望着她

此情此景诚如卞之琳眼中的断章一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楼上看你谁也不晓得究竟是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还是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而此时纵是楚凌轩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窗外的风景美丽了花朵朵,还是因为有了花朵朵,才让窗外的雨景变得如此的动人

这一刻他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花朵朵已经成为了别院里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他必须倾尽所能把这道风景留在身边,不然他的余生终将也会像娘亲一样黯淡无光

楚凌轩想到这儿搁下了手中的棋子,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花朵朵身

他倚在窗棂上慵懒地问道:“这里美吗?”

“嗯很美”花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兴奋地扬起笑脸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

咱们花嫁村已经算是数一数二风景迷人的乡村了,但跟这别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楚凌轩淡淡地笑道:“喜欢这里么?”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道:“喜欢啊”

废话啊这里不仅有山有水有美男·最重要的是还有她最喜欢的温泉啊这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世外桃源了啊要是她能住到这里来,她真是满足得连做梦都会偷笑了~

“你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来住”楚凌轩说完转头看向窗外连绵的雨幕

虾米我没做梦?这小子竟然给了我随时来度假的权利?花朵朵觉得一阵匪夷所思,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错药了?为啥突然对我这么好啊?我不会真是在做梦?

花朵朵不由眨巴着眼睛道:“楚凌轩,借你手臂用用”

“干嘛······”楚凌轩话音未落就变为了一声惨叫,“啊”

“原来不是做梦啊”花朵朵喃喃地松开楚凌轩的手臂

她托着腮·眼神迷惘地瞅着楚凌轩,这下子该不会是转性了?

楚凌轩无奈地甩了甩手,嘴角抽抽地看向手臂上那排整齐的牙印,“臭丫头下嘴可真狠”

“咬疼你啦?”花朵朵抱歉地笑了笑,“那个,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楚凌轩敲了花朵朵一记爆栗,“那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咬?”

“那不是会疼嘛”花朵朵扁了扁嘴,你当我傻的啊我放着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咬咬自己?你真当我像你一样秀逗了啊?

楚凌轩无语地抚了抚了额,他没好气地瞪了花朵朵一眼,“现在确认不是做梦了?”

花朵朵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我这不是不习惯你突然间对我这么好嘛”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你以为我是让你来度假的吗?”

“不然呢?”花朵朵一脸的理所当然

楚凌轩好整似暇地弹了弹衣袖,“我这别院正好缺了个书童,让你来是伺候本少爷读书的”

花朵朵嚷嚷道:“我凭什么啊?”

楚凌轩淡淡地说道:“就凭本少爷是你的大东家你的女儿红能不能混得个宫廷御酒的美誉,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咯”

“你······你······,楚凌轩,你威胁我”花朵朵气得跳脚

楚凌轩淡淡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个嘛,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反正女儿红能不能大卖本少爷并不在乎”

花朵朵好一阵气结,她狠狠地咬了咬牙道:“楚凌轩,算你狠”

“过奖了”楚凌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着楚凌轩那连伸懒腰也好看得让人妒忌的侧影,花朵朵气得一阵磨牙,恨不得冲过去撕碎这家伙可恶的嘴脸

哼臭小子暂且让你得意一阵子当书童是好,姐就纾尊降贵给你当回书童只是你得给我当心了,要想安安乐乐当姐的主子,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哼老娘不狠狠地收拾你一回,你真当老娘是任你拿捏的软面团啊你等着老娘不让你楚凌轩这三个字倒过来写老娘就不姓花让你拽

楚凌轩仿佛晓得花朵朵心中所想一样转过头来撇了她一眼,“既然你已做了选择那就从今儿开始”

楚凌轩说完打量了花朵朵一眼,“会下棋不?”

“围棋啊?”花朵朵闷闷地说,“会一点点

“那就来下一场”楚凌轩说完大步走到棋盘前,盘膝坐了下去

花朵朵见状狠狠地咬了咬牙,愤愤然地跟了上去

花朵朵学楚凌轩一样盘膝坐下,看着眼前熟悉的格状棋盘及黑白二色棋子,她忽然灵光一现咱何不趁此时狠狠地捉弄这厮一番呢?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狡黠地转了转眼球,“楚凌轩,没有彩头光下棋多没意思啊不如咱们来点好玩的”

楚凌轩挑了挑眉“你想玩什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饶有趣味地盯着花朵朵那熠熠生光的双眸

见楚凌轩中计了,花朵朵心中暗喜,她不动声色地说:“这样,咱们来点刺激的,谁输了谁就脱掉身上的一件衣服,直到输光最后一件衣服为止你敢不敢赌?”

花朵朵说完挑衅地看向楚凌轩,哼,小样的,怕了姐可是拿过全国少年围棋比赛冠军的种子选手敢跟姐叫板我让你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楚凌轩挑眉看了花朵朵一眼,“丫头,你确定要这样子比吗?”

花朵朵学着他的模样,挑衅地挑起了眉毛,鄙夷地打量了楚凌轩一眼,“怎么?你不敢吗?”

楚凌轩淡淡地笑了笑他将棋子轻轻地往空中一抛,再稳稳地接住后,方才摆了个请的手势,“那就开始你先来”

花朵朵毫不客气地执了白子,白色是她的幸运色,她参加总冠军赛那会儿执的棋子就是白色的,她固执地认为白棋会给她带来幸运

见花朵朵像抢着宝贝似的模样,楚凌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轻轻地掂起一枚黑子落在右上角的星位上

花朵朵见楚凌轩行动了,她忙收敛心神也跟着落起子来开局的十几手棋并没有引起花朵朵的重视,黑子一落下她手中的白子马上便跟着落下了,花朵朵甚至压根就没有怎么思考

她好整似暇地盯着楚凌轩那淡然的表情,哼,小样的别以为你走得像模像样的我就怕了你

咱们下过围棋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初学者,也能在开局几手甚至十几手里走得似模似样的,你这纯粹只是模仿罢了,手数一多自然就露馅了

且看老娘怎么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哼,到时候可别哭着求饶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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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屡屡惨败

窗台外,细雨缠绵(下.载.楼).

窗台内,杀气四起

一窗之隔,隔开的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屋内,花朵朵咬着嘴唇,脸色凝重,楚凌轩却把玩着棋子,悠然自得

一开始花朵朵对楚凌轩中规中矩的行棋布局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她信心满满,落子如飞,落子前压根儿就没仔细思考

但随着棋局的走势,花朵朵脸上的轻松与自信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她落子的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而反观楚凌轩,由始至终他都是一派悠然自得的表情,不紧不慢信手拈来,但每一步落子都环环相扣,内有乾坤,把花朵朵逼得满头大汗

下到中盘时,楚凌轩的黑棋实空已经遥遥领先,且黑棋全局厚实,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楚豳轩正把玩着黑子,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花朵朵急得抓耳挠腮的可爱模样

再反观白棋,由于花朵朵在开局时轻敌和轻率,目前形势已然不妙-了白棋确定的实空已经不足二十目,有两颗棋子甚至还没有安定,随时都有受攻的危险

此时腹背受敌的花朵朵显然已经深谙棋局的危险了,她峨眉轻轻地蹙起,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额头忍不住冒出了点点细小的汗珠·她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落子方能扳回一局

花朵朵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输了一局,她明明一开始是遥遥领先的,怎么就被楚凌轩后来居上了呢?

在好胜心的驱使下,花朵朵依然在苦苦找寻着取胜的妙-着她死盯着棋盘绞尽脑汁地计算着、研判着,直把一张嫩白如玉的小脸憋成了通红

“要不,你还是认输了?”见她想得这般辛苦,楚凌轩忍不住好心地提醒道

花朵朵气鼓鼓地瞪了楚凌轩一眼,“你少得意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花朵朵说完又埋头钻研起棋局来~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好心遭雷劈了既然你这丫头这么想输到最后,那本少爷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楚凌轩想到这儿也研究起战决的法子来了

要想让花朵朵认输.她是万万不甘心的,她花朵朵活了两辈子,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俩字

再说了目前黑棋还有一处大空还没有完全转化为实地哩如果咱的白棋在两颗孤棋之间补上一手·虽说不能完全安定了,但楚凌轩的黑棋要想杀死咱任何一颗白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非常趣学*

可问题是咱会补白棋,人家楚凌轩也不傻啊他必定会跟着攻城略地的,黑棋必然会紧跟着白棋将大空补实,这样一来,全局实空差距至少有二十目,那我岂不是输定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脸色一阵惨白·呜呜……偶不要脱衣服她可怜兮兮地瞅了瞅自个儿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心里一阵哀呼,要是脱了外衣,那就只剩下里衣了,里衣下面可就是肚兜了啊······

咱不能就这么认输啊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照这样的局势看来,咱要是奋力一搏跟他拼了,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但要是补棋的话那则无疑相当于安乐死了

花朵朵思索到这儿,便一把拾起白棋·义无返顾地将棋子狠狠地落在黑棋中间星位的一子旁边

楚凌轩意外地瞅了花朵朵一眼,看来这丫头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啊这一招果然够狠啊楚凌轩不由给花朵朵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

要是咱一时争强好胜,必定会扳住这个机会进行强攻·这样一来,这丫头的白棋也就可以反扳一记,这么一松动之下,白棋就有劫活的可能了

这回打的果然是好算盘啊看来这丫头在棋艺上也颇有谋略啊这急智要是遇上别的对手或许就能因此而扳回一城了,只可惜她遇上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我楚凌轩~

楚凌轩看了看棋局,不由淡淡一笑,目前全局黑棋厚实,看来丫头手中的这记算盘是怎么打也打不响了啊

出乎花朵朵意料的是,楚凌轩既没有强攻刚自个儿打入的白子·也没有强攻她在棋盘上的另外两颗孤棋,而是很悠闲地收了盘面上一个价值5目左右的官子,收完还冲自个儿得意地笑了笑

花朵朵一看,不由急了,“楚凌轩,你卑鄙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哼·想抢官子逼我做活吗?我偏不做活,你能抢我就不能抢吗?”

花朵朵说到这儿不由气哼哼地跟楚凌轩抢起官子来她这会儿已经被逼急了,只想压楚凌轩一头,哪儿还顾得上棋盘上另外几块孤棋啊

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断绝了自个儿的后路了要知道人家不攻你并不代表你不需要做活啊花朵朵这样一着失误显然是着了楚凌轩的道了

为了给花朵朵一个惨痛的教训,楚凌轩还恶作剧●'逼迫白棋以最小的方式活出他施施然地将三块孤棋赶到一块儿,让花朵朵输得惨不忍睹

花朵朵看着棋盘上满盘倒的局面,忍不住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楚凌轩,你······你···…你,你卑鄙你算计我我不管这局不算咱们再来一盘,你要是不敢你就是胆小鬼”

楚凌轩好笑地摊了摊手,“这挑战,我可以接受但是,咱们在下下一盘棋前,是不是得兑现一下先前你说过的奖惩啊?”

“什么······什么奖惩?”花朵朵心虚地缩回了颐气指使地指着楚凌轩的手指,结结巴巴地问道

楚凌轩挑了挑眉,“你说呢?”

“你······,好,脱就脱我还不信我下一局还会输给你”花朵朵说完愤愤地扔下手中的棋子,不甘地解起了外衣来

楚凌轩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看着花朵朵解衣的动作想不到跟这丫头下棋还真是意外的有趣啊看来这个书童他是收对了啊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会热闹呢

花朵朵心不甘情不愿地解下外衣,将外衣一把抛在了一旁的矮机上,掳起衣袖就要猜拳道:“这回咱们要猜输赢决定谁先行”

花朵朵再也不相信神马白色是幸运色的狗屁信仰了,要是白色真是她的幸运色·那她至于输得这么惨么?看来谁先落子抢占先机才是关键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加坚定了要猜赢楚凌轩,赢得先机的的决心

谁知楚凌轩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一子之差,他大大方方地将执黑先行的机会让给了花朵朵

花朵朵哪儿会跟他客气啊执起黑子就占据了星位这一盘她可万万不能输啊要是再输,那她就脱得只剩下肚兜了这悲催的惨状她可不想经历·多丢人啊这一盘棋咱只能赢不能输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深吸了一口气,布局起来就愈发的谨慎了从开局起,花朵朵对每步棋都算了又算,唯恐下错一步满盘皆输

花朵朵一认真起来那冠军选手的实力就显现出来了,整个布局既严谨又细密,环环相扣,攻守有度·把整个棋局防守得滴水不漏

楚凌轩见状不由讶异了起来,原来这才是丫头的实力啊看来这丫头在棋艺上的造诣还真是不容忽视啊楚凌轩忙收敛心神,也专心致志地厮杀了起来

一时间,棋盘上金戈铁马,杀戮四起,室内氤氲着一股硝烟弥漫的决战气息

实力相当的两人均埋头棋局,苦苦厮杀了起来,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连窗外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也没人晓得

相对于对于花朵朵的布局严谨,防守得当·楚凌轩的棋风无疑是属于力战派的他就像一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万夫莫敌的勇武将士,长矛所到之处到处是琳琳白骨,血流成河

这样一浪高于一浪,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无疑把花朵朵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花朵朵还能勉强挡得一二,但越到了棋局的尾声,她就感觉应付起来越是吃力直到战至尾声时,黑棋已经面目全非了

花朵朵满脸不甘地瞅着再次惨白的棋局,扁嘴流起泪来

楚凌轩不由慌了·忙掏出手帕给花朵朵擦起泪来,“丫头你怎么了?别哭了,这里衣你要是不想脱,那咱就不脱了这赌约咱们就作罢了好不好?”

花朵朵狠狠地夺过手帕,用力地擤了擤鼻涕,带着鼻音扁嘴道:“你这大坏蛋你欺骗我你棋艺这么好都不事前告诉我·让我整了个大笑话,自己把自己耍了个团团转你欺负人”

花朵朵说完将满是眼泪鼻涕的手帕扔还给楚凌轩,又委屈地扁嘴哭了起来

楚凌轩拿手指小心翼翼地夹起胸前湿漉漉的手帕,扔到一旁的矮机上,然后无奈地走到花朵朵跟前,弯下腰哄道:“好了,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可要反悔了,莫非你真想把里衣也脱了乖乖地接受惩罚?”

花朵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瞅着楚凌轩,“你敢”

楚凌轩摊了摊手,“你要是继续这么哭下去,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花朵朵闻言忙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她可不想当着楚凌轩的面脱得只剩下肚兜啊

虽说在现代这肚兜还没比基尼来得暴露,但无奈人家花朵朵可是纯情小萝莉一枚啊人家那小身板还没发育呢,果露出来多不好意思啊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cw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亲们,二来咯一会儿还有三无双最近不给力,对不起大家今天娘子亲一下子甩了四章票给无双,无双顿时来劲儿了,振奋了看来无双果然是小受啊虐虐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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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夜宿别院

花朵朵抹干眼泪后才发觉,窗外天色已经黑沉了起来,而屋里也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烛台(下_载_楼)

她不由大惊失色,“完了天黑了,这下我可怎么回去啊?”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一局棋下完天就黑了,这下没办法了,只能将这丫头安顿在别院过夜了

花朵朵气急地踢了楚凌轩一脚,“都怪你这下可怎么办一夜不归,我家人一定担心死我了”

她想到上回就是因为自个儿失踪,吓得云氏差点小产的事儿,就不由一阵后怕要是自个儿又彻夜不归,娘亲会不会吓得病倒过去啊?他们该不会已经急得报官去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懊恼地敲了自个儿脑门一记,都怪你什么破性子啊怎么那么健忘明知道他们会担心还顾着下棋忘了时间

他们可不晓得自个儿是被谁绑架的啊要是自个儿一晚上都不回去,音讯全无,阿公他们会不会吓得血压飙升啊?

家里上回因飞飞姐的事儿已经弄得草木皆兵了,阿公阿的神经每天都绷得紧紧的,生怕咱们几个娃们再生出点别的什么事儿来了,他们为这儿可是头发都白了不少

偏偏自个儿在这时候闹失踪,这不是给压垮他们骆驼背的稻草上再加一块石头吗?

花朵朵一想到大伙儿焦虑不安的模样就觉得罪恶深重,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汹涌而上了

楚凌轩见状忙解释道:“你别急啊你泡澡那会儿我怕你的小厮交代不清楚,让赤炼到你家报信去了他们晓得你在我这儿,不会担心的”

“你咋不等我气疯了再说呢?”花朵朵气不住往楚凌轩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楚凌轩抱脚一阵哀呼,“臭丫头你怎么那么野蛮啊”

“哼嫌我野蛮?”花朵朵气得叉起了腰,“嫌我野蛮干嘛把我劫来这里?我还嫌你腹黑呢”

“好我斗不过你”楚凌轩抹了抹汗,决定不跟她计较,他傻了才会跟这胡搅蛮缠起来不管不顾的丫头较真,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讨苦头吃吗?

恰好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楚凌轩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解围的终于来了~

这时,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伯出现在门前·老伯低头弯腰道:“少爷,饭菜做好了现在呈上来吗?”

楚凌轩皱了皱眉,“刘伯,这些粗重活让小的们做就是了,你年纪也大了,不用凡事亲力亲为非常趣学”

刘伯微笑道:“少爷,伺候您是我这老头子的份内事啊当年夫人可是交代了让老奴好好照顾少爷的那些小丫头们粗手粗脚的·哪儿会伺候人啊?再说了,少爷好长时间不曾来别院了,她们也不晓得少爷的喜好,要是唐突了少爷那就是老奴的罪过了”

楚凌轩见刘伯坚持也没话好说了,只好淡淡地吩咐道:“把饭菜搁在这儿,我们就在这儿吃”

“是,少爷”刘伯听令后,忙吩咐身后的小丫头们将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小丫头们得令后忙精神一振·一个个端着托盘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

花朵朵看到这阵势不由一阵无语,这是上菜吗?这压根儿就是选美好

瞧这些美女们,啧啧脸上那层粉怕有几层厚了?也不晓得有没有掉进盘子里·幸亏盘子都是上了盖子的,不然她吃起来还不定怎么膈应呢

还有这一身身花红柳绿的衣裳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服装秀吗?做丫头不用干粗活的吗?怎么穿得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漂亮啊?他们楚家的丫鬟也太幸福了

丫鬟们连眼尾也没扫花朵朵一眼,她们扭着腰肢,含羞带怯地朝楚凌轩走了过去

就在花朵朵以为她们会像饿狼一样朝楚凌轩扑去时,丫鬟们却在快接近楚凌轩时堪堪停下了身子,转身把饭菜一一搁在了楚凌轩身前的桌子上~

花朵朵见了不由一阵叹息,可惜啊以为能看到一出腹黑男惨遭群扑的好戏呢她甚至连掌声尖叫声都准备好了,怎知这些小妞们把戏演了一半却不演下去了,让她这满心期盼的观众情何以堪啊

丫鬟们把饭菜都搁下后,一个个都鼓起勇气瞅了楚凌轩一眼·怎知楚凌轩压根儿就没看向她们,他还在那儿就着烛光翻着那本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孙子兵法》呢

丫鬟们见状只好委屈地咬了咬嘴唇,无奈地轻顿了下足后,依依不舍地步出了房门

花朵朵不由同情地目送着丫鬟们离去,这楚凌轩还真是妖孽啊瞧又伤了一地的玻璃心

花朵朵还暗自腹诽着,就听到楚凌轩唤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吃饭你不饿吗?”

花朵朵摸了摸肚子·这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在打鼓了,她忙小跑着奔了过去

哇塞好多好吃的花朵朵看着满大桌子美味的菜肴,忍不住食指大动

花朵朵一边放口大吃,一边含糊不清地数落道:“楚凌轩,你这也太浪费了咱们才两个人,你弄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啊?”

楚凌轩也皱了皱眉,“我今儿刚来,忘了吩咐刘伯一切从简他约莫是按着府上的那套来准备的”

花朵朵点了点头,难怪看来这小子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啊连吃个饭也这么大排场

这小子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家里的通房小妾神马滴该塞满一屋子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满脸八卦地问道:“凌轩,你家里那些丫鬟小妾什么的该排到几十号去了?”

“噗”楚凌轩忍不住喷了一口的汤水,他忙掏出手帕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可惜了这么美味的白切鸡啊花朵朵哀怨地瞅了一眼那碟惨遭楚凌轩荼毒的白切鸡,太可惜了她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啊这万恶的楚凌轩

花朵朵不由恶狠狠地瞪向楚凌轩,“你不会往别的地方喷去啊?再说了,你都一把年纪了,有个把妾侍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莫非你是断袖?”

楚凌轩满脸黑线地看向花朵朵,气得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会你真是短袖?”

“你想哪儿去了?”楚凌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敲了花朵朵一记,“我怎么可能会是短袖”

花朵朵委屈地捂了捂脑门,“你不是短袖,那你干啥不回答我的问题?”

楚凌轩无力地扶了扶额“我没有通房丫鬟,也没有妾侍”

“不会?”花朵朵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难不成京城的姑娘们不喜欢你这种妖孽?不然她们为嘛不爬你的床去啊?要知道像你这种高富帅那可是人人仰慕的对象啊你可是那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们爬床的第一选择”

花朵朵没留意楚凌轩不断抽蓄的嘴角,她暧昧地撞了撞楚凌轩的肘子,眨眼道:“说真的,刚才你是不是故意装酷不理丫鬟们的啊实则你心里美毙了有木有?你没瞧见刚才那些丫鬟看你的眼神,啧啧那个春心荡漾啊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想不到你这小子魅力不小嘛”

楚凌轩额头一阵青筋直跳他忍不住握了握拳头,接着又缓缓地松开了,他敛去眼里的风暴后,方才低下头淡淡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怎么?你是吃饱了吗?那我吩咐刘伯进来把饭菜都撤了”

“别啊”花朵朵忙拦下楚凌轩,“我还没吃饱呢不带这么虐待人的”

花朵朵见楚凌轩眉宇间已经隐隐有戾气冒出来了,也晓得自个儿玩笑开过头了,忙埋头乖乖地扒起饭来再也不敢拿他开刷

这丫头原来还晓得害怕啊楚凌轩无奈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他端起碗筷也细嚼慢咽了起来

楚凌轩一边吃饭,一边皱着眉头回忆着刚才那一幕

刚才恍惚间他是有看到一群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至于其他的他还真的没有留意

咱不在别院的这几年里刘伯一人管着这诺大的院子,有一些别有心思的人混进来也在所难免如果事儿真像朵儿说的那样,那这别院还真得让赤炼协助刘伯清理清理了啊

日后咱恐怕得经常回别院处理一些事物,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全撤了楚凌轩想到这儿便下定了要整顿别院的决定

抱着鸡腿吃得正欢的花朵朵,压根儿没想到她只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就决定了那群丫鬟们的去留

杯盘狼藉后,花朵朵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动也不想动地斜躺在躺椅上消食

楚凌轩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他懒懒地倚在窗台边,执起玉箫缓缓地吹奏了起来

这是娘亲生前最爱的曲子许多年了,他从未吹起过如今,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这首曲子吹给天上的娘亲听

随着楚凌轩修长手指间的灵活移动,优美动听的曲调在空旷的天地间缓缓地回荡了起来顿时打破了天地间的黑暗

花朵朵仿佛能透过黑夜,看到窗外那连绵不绝的细雨她不由暗自想到,难道上天也感动得落泪了吗?还是楚凌轩的娘亲也听到了,在天上欣慰而又感动地洒泪?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箫声很美,很动听

箫声袅袅如泣如诉,鸣鸣然不绝如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三来了,无双今天终于咬牙逼出了一万多字,在这里要特别感谢一些人,感谢偶家美仙美仙滴编编乔乔,感谢给我催鞭笞我的娘子亲亲,感谢给我打赏鼓励的牛牛亲亲感谢你们爱你们,么么哒无双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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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车厢大战

翌日一早,雨停了(看小说请牢记)~*.

花朵朵匆匆扒过早饭,拎着油条就急急忙忙地跳上了马车

才一日不见,她就归心似箭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那个家真正地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那些名义上的亲人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想到他们会担心自己的安危,花朵朵就没办法任由自己优哉游哉地在外面晃荡

楚凌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跃上了马车

一旁伺候着的赤炼放下了车帘,赶到前头跃上了驾座随着赤炼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地朝官道驶去

马车里,花朵朵津津有味地啃着油条,但是啃着啃着她就啃不动了,早饭吃得太饱,她的肚子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花朵朵怨念地看着手中金光灿灿的油条,多美味的食物啊扔了岂不可惜?她瞅了瞅一旁端坐着闭目养神的楚凌轩,不由灵光一动

花朵朵狗腿地挪到楚凌轩跟前,眼巴巴地问道:“楚凌轩,那个,你刚才早饭吃的好少啊都是我不好,害你饿着肚子跟我赶路”

楚凌轩张开眼睛睨了她一眼,这丫头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花朵朵被楚凌轩看得一阵心虚,但她看了眼油条,又咬牙壮了壮胆,一把将油条递到了楚凌轩跟前,“楚凌轩,知道你没吃饱,我特地给你带了油条你趁热吃不用谢”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他嫌弃地看了眼花朵朵手中油光闪闪的东西,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谢了,我不饿”

楚凌轩说完满脸戒备地瞅着花朵朵手中那被啃了一小半的凶器

“不对你怎么可能不饿啊”花朵朵不甘心地往前挪了一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这么大的个头只喝一碗稀粥怎么行啊”

“再说了,这油条可好吃了,我要不是吃不下才不舍得···…呃,我的意思是我要不是不忍心看你饿着肚子,才不舍得把油条让给你呢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花朵朵说完满脸真诚地将手中的油条呈到楚凌轩嘴边,循循善诱道“来吗,吃一口试试看,真的很好吃”

小样的赶紧张口不然老娘塞进你嘴里

楚凌轩扬起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嘴边的油条,他无奈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趁花朵朵不备,楚凌轩一手快撩起车帘一手运起掌风,一个闪刀便将花朵朵手中的凶器挥到了车外()*非常趣学*

“啊我的油条”花朵朵一阵惊叫

“少爷,发生什么事儿?”赤炼连忙停下马车,焦急地探头问道

楚凌轩淡淡地说:“没事儿,继续赶路

赤炼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纳闷,他明明听到马车里传来惊叫声,难不成是少爷在欺负花姑娘?赤炼一边猜测一边拉起缰绳,马车又缓缓地向前走去

花朵朵满脸控诉地瞅着楚凌轩“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心意?你不想吃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心意?”楚凌轩双手抱胸,挑眉道,“这油腻腻的东西是你带来自个儿吃吃不下才想要塞给我的?”

“哪儿能呢”花朵朵心虚地转了转眼睛,她低着头点着手指头道,“我是看你吃得那么少,怕你半路饿着了才顺手带上的啊然后……然后刚才觉得好吃忍不住吃了几口······”

楚凌轩懒得训她,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扔到花朵朵手上,没好气地说:“把手擦干净,别弄脏我的马车”

楚凌轩顿了一顿,瞥了花朵朵嘴角一眼又补充道:“还有,把你嘴边的油也一并擦了”他说完又闭起眼睛假寐了起来

花朵朵委屈地拎起手帕,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手

看着楚凌轩那面无表情的侧脸花朵朵不由一阵郁郁,大魔头臭魔头可恶的绝世无敌受我要画圈圈诅咒你在营中被人捡了肥皂

花朵朵念着念着就觉得一阵困乏,不由靠在马车上打起盹来

楚凌轩见身旁闲不住的小人儿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由暗自惊奇,他纳闷地张开了眼睛,就瞅见花朵朵的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撞到车壁上去了

楚凌轩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轻轻地将身体挪了过去,把花朵朵的小身板放平,让她的小脑袋瓜儿枕在自个儿的腿上,然后从暗格里取出薄被,轻轻地盖在了花朵朵的身上

耳边忽然清静了下来,让楚凌轩感觉一阵不适,百无聊赖之下,他只好从矮几上抽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马车平稳而快,很快就穿越了青门镇,拐上了通往花嫁村的官道

在马车快要驶进花嫁村时,花朵朵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她懵了好久才清醒过来身在何处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戏谑地说:“擦擦口水,都快水漫金山了”

虾米?也太了呜呜……

花朵朵连忙抬手擦了擦嘴角,咦干的?

“楚凌轩,你这恶魔你敢骗我”花朵朵气得一头向楚凌轩撞了

正好这时马车咻忽一下停了下来,楚凌轩惯性之下整个人往后仰了仰,悲催的花朵朵眼看着就要落空撞到车壁上去了

这时,眼明手快的楚凌轩忙一把将人捞了过来,花朵朵当时可是使劲吃奶的力气撞过去的,楚凌轩受力之下,无可奈何地向身后的软榻倒了下去

就这样转瞬之间花朵朵便华丽丽地趴在了楚凌轩的胸前,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都齐齐地愣住了

“少爷,花嫁村到了···…”赤炼撩起车帘,正想告诉楚凌轩已到达目的地,但眼前这喷血的一幕无疑让他华丽丽地愣在了原地,剩下的话儿也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花朵朵听到声音忙双手撑在楚凌轩胸前,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她此刻的感觉就像被抓奸在床一样,不由自主地得满脸通红

楚凌轩也尴尬地握拳咳了咳,他坐起身睨了赤炼一眼,板起脸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先退下”

赤炼这才想起来自个儿还傻傻地站在那儿瞧热闹,他忙慌张地放下车帘,懊恼地敲了自个儿脑门一记

这下惨了,不晓得少主会怎么惩罚自己想到上回蓝亦不过是瞒下花姑娘要定亲的事儿少主晓得后就罚他绕着京城的屋顶跑了十圈,累得双腿都发颤了

这下自个儿撞破了他和花姑娘的好事儿,这惩罚恐怕会严重?赤炼此时真是连抽自己耳刮子的心情都有了

他哭丧着脸走到前面驾座上面壁去,免得一会儿少主出来又给自个儿脸色看,刚才那一记飞刀差点没把他的胆儿给吓破了去

车厢里,花朵朵忍不住气得踢了楚凌轩一脚,“都怪你”

楚凌轩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记得好像是你自个儿撞过来的?”

花朵朵气得叉起了腰,“谁让你忽悠我”

楚凌轩忙安抚道:“好好好是我不对”

“本来就是”花朵朵得意地扬起了头

“我要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花朵朵说完转身就要跳下马车

楚凌轩忙一把将人拉住了,“臭丫头,你这么急着回去,该不会是要赶着回去定亲?”

“谁告诉你我要定亲的?”花朵朵一把甩开楚凌轩的手

她仰起头瞪向楚凌轩道:“我就是要定亲了,怎么着?只许你有未婚妻,不许我有未婚夫啊?”

楚凌轩淡淡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那本少爷在这儿就先恭喜你觅得良缘了”

“谢谢”花朵朵气哄哄地拱了拱手,她也不明白自己为啥生气

她不想再在马车里呆下去,她怕她再呆多一秒钟都会忍不住被楚凌轩气得心肝儿疼

花朵朵瞪了楚凌轩一眼转身就撩起车帘,一把跳下了马车

楚凌轩倚在车门上,懒懒地说:“朵儿,咱们何不拭目以待,看你这亲能不能定得成功?”

花朵朵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凌轩没有回答花朵朵的话,他睨了花朵朵一眼,淡淡地说,“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少爷的书童,本少爷需要你时,记得随传随到”

楚凌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车厢车帘“撒”地一下落了下来,挡住了花朵朵气得通红的小脸

花朵朵不由气得一阵跳脚,“楚凌轩,你这大魔头臭魔头级可恶的绝世无敌受”

花朵朵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发泄完,楚凌轩的马车便扬长而去,让紧追上去的花朵朵吃了满口的灰尘

花朵朵不由一阵咳嗽她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看着楚凌轩消失得没影儿的马车,花朵朵气得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自家大门走去

她决定晚上回去一定要选一个风水最好的墙角画圈圈,她发誓要大大地诅咒楚凌轩在军营里被那些饥渴的士兵们不断地捡肥皂小样的让你得瑟

这头马车里的楚凌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抚了抚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不由一阵扬眉,这丫头该不会在想着要怎么对付我?

他一想到花朵朵那像猫儿一样气得炸毛的模样就不由一阵好笑,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朵儿受委屈了,咬着小手帕,可怜兮兮地求爷们虎摸虎摸,安慰安慰咱碎了一地的小玻璃心……求爷们给点打赏票票抚慰一下……ps:晚上还有二哦,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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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如此报恩

花朵朵咽下满肚子的窝囊气,踢着小石子闷闷不乐地走进大门(下.载,楼.)~.

院子里,大伙儿正挽起袖子砍柴的砍柴、晾衣服的晾衣服、摘菜的摘菜,忙得不亦乐乎,压根儿就没人发现花朵朵的归来

看见大伙儿熟悉的身影,花朵朵像失散多年的娃终于找着了亲人般,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忙哽咽着嗓子向大伙儿飞奔了过去:

“阿公,阿,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花朵朵那股激动劲儿把正专心干活儿的大伙儿给吓了一大跳,大伙儿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惊讶地看了花朵朵一眼,“哟原来是朵儿丫头回来了啊回来的倒是挺早的啊怎么不多玩几天呢?”

大伙儿说完不待花朵朵回答,又继续低头忙碌了起来,谁也没顾上向花朵朵问好几声,花朵朵就这样傻愣愣地被晾在了一旁

乃们都没事儿?怎么一个个都把我当空气了啊?我说,亲爱滴们,本姑娘可是被绑架了耶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出现抱头痛哭的场面吗?

这时候大伙儿不是应该都涌上来围着偶问好的问好,拥抱的拥抱,虎摸的虎摸吗?为嘛偶期待中的热情而隆重的接风场面,会变成如今这华丽丽的忽视啊?

呜呜……难道你们都不爱我了吗···`··

花朵朵委屈万分地朝正在剁红薯叶子的云氏扑了过去,她扁嘴道:“娘亲,朵儿回来了”

云氏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脸色如常地说:“娘晓得了啊一边玩儿去”

云氏说完又低下头飞快地运刀剁起了红薯叶子,丝毫没有发觉花朵朵的憋屈

她这会儿正一门心思想着要赶在辰时前将这一篓子的红薯叶子全剁碎了,和着米糠一起煮熟了喂猪哩哪儿有这闲工夫管这鬼主意多多的闺女在想些什么啊

花朵朵不满地摇了摇云氏的手臂,把脸凑到云氏跟前撒娇道:“娘亲,朵儿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不担心朵儿吗?”

云氏睨了花朵朵一眼“有啥好担心的啊你不是去了楚公子那儿陪他读书吗?”

花朵朵被窒得一阵气闷,她泪眼汪汪道:“可是娘亲,朵儿是被掳去的啊你们就不担心朵儿被欺负吗?”

“担心你被欺负?”云氏好笑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我们倒是比较担心楚公子被你欺负了去”

“娘亲”花朵朵不依地跺了跺脚“你们都不关心朵儿朵儿被掳去一晚上了,你们一个个都像没事儿人似的朵儿讨厌你们”

花朵朵说完愤愤然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奔向了后罩房,甩上房门自个儿生闷气去了()/非常趣学/

“这孩子”云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抬手把花翩翩招了过来,“翩儿,你去给朵儿倒盆水让她洗把脸去,这丫头约莫着还在生闷气呢你去哄哄她”

“娘亲,我晓得了”花翩翩笑着领命而去

后罩房里,花朵朵狠狠地蹂.躏着脚下的抱枕,她将抱枕横放于床上,小脚丫跳到上头又是踢打又是揉搓,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死楚凌轩臭楚凌轩遗臭万年的抢劫犯万恶不赦的大魔头,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花朵朵念完才想起这年代没有方便面,她气得狠狠地将抱枕踢飞了起来“丫的,我诅咒你在军中天天被人捡肥皂”

抱枕在花朵朵的小脚丫下“咻”地应声而起,以抛物线的形状向房门的方向飞了过去

恰好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花翩翩正捧着一大盆的热水走了进来~

花翩翩显然被这飞扑而来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把背往后一仰,抱枕沿着花翩翩的胸前,险险地擦过她挺翘的鼻子,“咻”地一声飞向了门外

躲过一劫的花翩翩不由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将脸盆子搁在架子上转过身皱起眉头瞪了花朵朵一眼,“我的大小姐,你抽的是哪门子风啊?”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花朵朵不由一阵心虚,她缩了缩脖子道:“我在试那抱枕的弹性呢没想到它弹性那么好,哈哈一下子就飞出去了……”

花翩翩气得翻了翻白眼,“花七公子,那请你解释解释,这抱枕它怎么会好弹性到一下子就飞到门外去了呢?莫非它长了翅膀?”

花朵朵低着头心虚地点着手指道:“我这不是一下子没稳住脚么……”

“臭丫头”花翩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你这脚倒是长了双好眼睛,竟晓得我在这时候进门来,一下子就将枕头飞我头上来了”

花朵朵忙谄媚地讨好道:“姐,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知错了嘛”

花翩|●没好气地睨了花朵朵一眼,“按我说你还真倒不如留在楚的别院别回来了呢省得一回来就把家里阄得天翻地覆的”

花朵朵哭丧着脸道:“姐你还是不是我姐啊不带这么将亲妹往火坑里推的啊”

“还火坑呢”花翩翩好笑地捏了捏花朵朵的鼻子,“人家楚公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把你当公主一样款待,哪儿就委屈你了啊?你还不知足啊?”

花朵朵好一阵气急,“你们咋就晓得那魔头拿我当公主了啊?你们亲眼见到了么?”

她想到这十来个时辰里自个儿所遭受的委屈就不由一阵气结,尼玛,还公主呢这压根儿就是女奴好不好

花翩翩瞥了花朵朵一眼,“楚公子派来的侍卫说的啊再说了,楚公子那是什么身份的人,人家犯得着为难你这个黄毛丫头吗?何况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他绑你去做他的丫头,咱们也没有二话啊”

虾米?还要送上门去做丫头?花朵朵不由被这番话打击得呆若木鸡

我说咋大伙儿见到自个儿回来,竟连嘘寒问暖也没一声哩敢情人家那是压根儿就不担心啊他们还恨不得把自个儿打包送去给人家做丫头来报恩哩

花朵朵越想越生气,她把这一笔账又狠狠地记在了楚凌轩头上发誓一定要把这笔憋屈账给一一讨回来

哼万恶的大魔头,竟敢收买我的家人,让我去做你丫头?没门想我堂堂一个玉树临风的花七公子,竟然沦落到要去给你做书童,这欺负人都欺负到额头上来了,姐要是还闷不吭声,姐就不配跟花大姓花

花朵朵狠狠地磨了磨牙,作书童是?哼,姐就姑且给你做一回书童,要姐随侍左右那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看姐不狠狠地给点颜色你瞧瞧,亮瞎你的狗眼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啊你?”花翩翩将湿布巾递到花朵朵手上,“瞧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脏死了,快擦擦”

“谢谢姐”花朵朵接过湿布巾胡乱地擦了擦,又递还给花翩翩,“姐最好了还是姐最疼朵儿”

花朵朵说完还扑到花翩翩怀里蹭了蹭,顺带抽了抽水嗯嗯,没想到这小妞发育得不错嘛看来咱以后也不愁回不到以前的好身材了

“得了你”花翩翩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一听你说好话儿就知准没好事儿,说又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儿?”

“还是姐姐最了解我啊姐姐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朵儿想什么准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花朵朵适时地给花翩翩戴了一顶高帽

花翩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你这嘴巴说起好话儿来比花媒婆还滑溜,真不知你这性子随的谁”

花朵朵谄媚地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随了姐姐你么?人家都说花家二小姐伶牙俐齿,我这小黄毛丫头怎么敢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啊”

花翩翩抚了抚额,“得了,你还是赶紧说你再捧下去我都快被你羞惭死了”

花朵朵不由眼睛一亮,眼巴巴地说道:“姐,朵儿这不是想明儿出门一趟嘛想求你帮帮忙,帮我在阿公面前掩饰一二,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小姑家帮忙抄书去了”

“你又来这一套”花翩翩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这套你都用了多少遍了,你腻歪不腻歪啊?”

花朵朵笑嘻嘻道:“招不怕旧,管用就行了啊你没看阿公他就吃这一套嘛咱们这是每试必灵啊”

花朵朵正乐呵着,怎知花翩翩一句话儿就打破了她的美梦,“不行这一次我万万不能帮你”

花朵朵急道:“为啥啊?你别怕啊姐,阿公他不会发现的,咱们都试了那么多遍了,他不是都没有发现么?”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花翩翩斩钉截铁道,“这事儿与阿公会不会发现没有关系你昨天不在家,我们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明儿齐家就要上门提亲来了这回可是大事儿,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我可不能放你到外头溜达去阿公晓得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虾米齐家要上门提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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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齐老夫人

花朵朵惊讶地抓住花翩翩的手问道:“姐,你刚说齐家明要上门提亲吗?”

花翩翩笑道:“可不是怎么,高兴坏了”

花朵朵咧嘴笑了笑,她是挺高兴的,这样一来她明儿也就不必出门了(下载楼)/非常趣学/她本来想着明儿到镇上去找齐趣斌,向他确认一下定亲的事

今儿被楚凌轩这么一插科打诨,对这十拿九稳的亲事她反倒有点不确定了起来,总觉得事情会有变所以她就想亲自问一问齐趣斌,问他是不是真心想要娶她,这样也好让自个儿的心里安定一些

倒不是她有多么的想嫁与齐趣斌,且对自个儿小小年纪就得定下亲事儿这事儿花朵朵是由衷不乐意的但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齐趣斌的确是她身边最好的结婚人选了

他模样好,性子好,家境好,学问好,最重要的是对自个儿非常好,这标准的五好男人即便是在现代那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啊

按照现代宅女的标准来衡量的话,齐趣斌那绝对是高富帅中的战斗机啊咱要是错过了,万一日后再也找不着比这好的男人了,那岂不是得哭死啊?

况且他们齐家还很通情达理,虽然齐夫人功利性是强了那么一点,但至少他们愿意让自个儿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到外头去抛头露面,这种豁达试问有多少大户人家能做得到啊?

反正她日后总归是得嫁人的,与其嫁别人倒不如牢牢地巴住齐趣斌呢至少这个男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没有劣根性她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因此当她今儿听到楚凌轩话里暗含的深意,她心里是惶恐不安的这种心情就像一个自个儿等了很久的皮包,到临买进时却发现有别人也在觊觎着它,并且这宝贝随时都有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危机一样

花朵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去齐家,问清楚齐趣斌是不是有要跟别家议亲的打算,要真是这样,那她就得另作打算了现在听花翩翩这么一说·花朵朵紧张的神经才总算松缓了下来

但不晓得为什么,这议亲的时间忽然定下来后,花朵朵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些连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且不提花家上下是怎么兴奋而又忙碌地准备着齐家明儿提亲的事儿·这头齐家却掀起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激战

“娘,你说什么?”齐趣斌惊得霍地站了起来,手上的书本掉了下地也没发觉

他紧张兮兮地问道:“为什么要延期议亲?不是说好明儿上门提亲的吗?这事儿咱们都商量好了,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啊?”

齐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斌儿,这是你祖父祖母的意思,娘也做不了主啊”

“不行不可以延期我找祖母去”齐趣斌话儿还没说完·人已经奔出了门外,向颐寿堂的方向奔了过去

“斌儿斌儿哎,这孩子·……”齐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忙急急地跟了上去,生怕齐趣斌冲动之下把老夫人给气着了

要真是这样,恐怕老爷回来又是一顿好说了,说不定一气之下又跑去那狐媚子的房里不回来了,这岂不是便宜了那骚蹄子齐夫人想到这儿走得急了

“祖母祖母”齐趣斌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颐寿堂·他气还没顺过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齐老夫人膝前,“祖母,您是不是不愿意跟花家议亲了?”

“谁说的?”齐老夫人皱了皱眉·“我只是要延后些日子再定下你和花家丫头的亲事儿”

齐趣斌不解地问道:“祖母,孙儿不明白咱们不是都说好要明儿议亲了吗?为什么突然要延后啊?再说了,这事儿可是我们齐家先提出来的,咱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啊?”

齐老夫人抬眼看了齐趣斌一下,缓缓道:“祖母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你这是在质疑祖母的决定吗?”

“孙儿不敢”齐趣斌忙磕了磕头,苦苦哀求道,“孙儿不孝,请祖母收回成命,明儿请祖母按约定让媒人上花家提亲·咱们与花家有约在先,临时变卦不是君子所为~”

“反了反了”齐老夫人气哼哼地跺了跺拐杖,“你这忤逆子,你这是在命令祖母做事吗?”

“孙儿不敢”齐趣斌脸色都白了,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哀求道·“祖母,孙儿求您了,请祖母看在孙儿为齐家争光的份上,依了孙儿这一次祖母您要是答应了孙儿,孙儿以后什么都依您”

“好啊你倒是学着威胁起我这老婆子来了”齐老夫人气得握拐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齐老夫人捂了捂心口,颤抖着声音道:“我今儿不妨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也罢了这人还没进门呢,就帮着和我这老婆乍对起来了,日后要是娶进门了,还不定怎么受气呢”

齐趣斌听了这话儿不由脸色一阵惨白,他忙用力地地磕起头来,“孙儿不孝惹祖母生气了请祖母以身体为重,莫要跟孙儿计较,孙儿给您磕头了,请祖母歇歇气”

“哼”齐老妇夫人冷哼了声,“别磕了,我老婆子受不起你齐大秀才的礼我怕折寿”

见齐老夫人真给气着了,齐趣斌又是害怕又是着急,他跪在那儿一阵手足无措,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这时,小跑着跟在后面的齐夫人终于踏进了颐寿堂

她瞧见这一幕不由大惊失色,忙小跑过去跪在老妇人跟前求情道:“娘,都是儿媳不好,是儿媳没有管教好斌儿,让他惹您生气了娘您歇歇气,莫要气着了身子儿媳回头定好好管教他”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齐老夫人冷哼道,为了一个女人,竟连孝悌二字也不晓得怎么写了看来你这秀才也是白考了趁早回家跟你爹行商去得了,也别上什么县学考什么举人了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你考也考不上”

齐夫人听了这话儿吓得脸儿都白了,忙拉住齐趣斌磕起头来,“娘,您别生气,斌儿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求娘亲别让斌儿去行商,他学问那么好,一定能考取举人博得功名的”

开玩笑,要是真让斌儿去行商了,那咱在齐家还有什么地位啊眼前就是因为斌儿考取了秀才,自个儿在齐家的地位才跟着水涨船高,压了那骚蹄子一头的

若是斌儿从此放弃学业从商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骚蹄子啊她生出来的那小贼子眼下正在上学堂呢,要是日后不幸让那小贼子考上了秀才,那这家里日后还有自个儿站的地方吗?

说什么也不能让老夫人毁了斌儿的前程啊齐夫人想到这儿忙扯了扯齐趣斌,让他给老夫人磕头认错

齐趣斌此时明白这事儿已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他不忍心看到娘亲为了自个儿的事儿向祖母陪着小心娘亲日子过得够苦了,他不能自私地将娘亲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齐趣斌想到这儿只好忍下心里的难受,咬牙磕头道:“祖母,孙儿知错了请祖母消消气,孙儿再也不提这事儿了,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齐老夫人见状这才消了口气,抬手道,“行了行了别磕了再磕下去这额头可就要肿起来了”

见齐老夫人不生气了,齐夫人和齐趣斌这才松了口气

齐老夫人将齐趣斌扶了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红红的额头,叹气道:“孩子,祖母晓得你心里喜欢花家那小丫头祖母也不是不让你俩成亲啊你跟祖母急什么呢?”

“祖母,孙儿以后不敢了”齐趣斌愧疚地低下了头

齐老夫人握起齐趣斌的手拍道,“祖母晓得你是个好孩子祖母刚才也是一时气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齐老夫人顿了顿又说道:“这延后你俩议亲的事儿是你祖父的意思,祖母也做不得主,这事儿你也不用再找祖父了,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齐趣斌失落地垂下了头,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来朵儿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按照朵儿的性子,这一次她恐怕会气很久,说不定以后也不理自己了

齐趣斌越想越难过,惨白的俊脸一片黯淡

齐老夫人拍了拍齐趣斌的手道:“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赶紧洗把脸换身衣服,一会儿你还要去一趟花嫁村呢,这模样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啊”

“去花嫁村?”齐趣斌不由眼睛一亮,“祖母您真让孙儿去花嫁村吗?”

齐老夫人好笑道:“这孩子,祖母骗你干嘛?今儿店里有事儿,你祖父和你爹都不在家,这事儿自然是要你上门去解释一二的”

齐趣斌听了不由一阵惊喜,忙不迭地答应了

这样一来,他就能当面给朵儿解释了,虽然不一定能消除朵儿的怨气,但好歹能让她明白自个儿是决心要娶她的,并没有要戏弄她的意思

希望朵儿能理解自个儿的苦衷,再给自个儿一次机会他没有办法想象,要是朵儿从此不理他了,他会怎么样,或许他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欢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呜呜……昨晚无双困死了,写到一半就扛不住睡了过去,这说好的二米影儿了……无双是坏人……亲们都来鞭挞我……我知错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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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延后议亲

齐老夫人沉吟道:“礼我已让齐伯备好了,一会儿你就和齐伯一道去,好好给他们解释解释,就说昨儿个有阴阳先生上门,给咱们算了一卦,卦上说今年你暂时不适合议亲,不然会对学业有碍,这样一来他们该理解咱们的苦处才对(下载楼)*.

齐趣斌急道:“可是祖母,咱们明明没有······”

“你懂什么?”齐老夫人瞪了齐趣斌一眼,“不这么说,花家日后能和咱们结亲吗?你还想不想娶花家那小丫头了?”

“我……”齐趣斌被窒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方才嚅嚅道:“我当然想可是…···可是孙儿······”

“没什么好可是的”齐老夫人挥手打断了齐趣斌的话儿,“你要是想娶那丫头,就按祖母说的去做”

“孙儿······孙儿晓得了”齐趣斌无奈地领命走出了颐寿堂

看着齐趣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齐夫人方才担忧地问道:“娘,这样说能成吗?”

齐老夫人淡淡地说:“不管成不成,先稳住花家再作下一步打算在陈大人那边还没有十成的把握之前,咱们都不能先放弃了花家”

齐夫人深有同感道:“娘说的是咱们还不晓得陈大人那边是怎么个想法哩万一人家压根儿没有要联姻的打算,那咱们到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齐老夫人赞许地看了齐夫人一眼,“你晓得这个道理就好要知道花家如今在咱们青门镇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人家了他家那小子学问跟咱们斌儿不相上下,恐怕日后也是要入仕的,要是和陈家的好事儿成不了,能跟花家结亲也是不差的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同时与两家一并结亲”

齐夫人不由眼前一亮,“娘,这倒是个绝妙-的办法斌儿那么喜欢花家的小丫头,要是知道娶不了她·他恐怕得难受好一段时间哩咱们要是能把两家的姑娘都一并娶了进来,那就能同时得到两家的助力,对咱们斌儿的前程那是大大的有益啊”

齐老夫人泼冷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哩咱们须得慢慢图之这段时间你给我看好斌儿了,莫要让他发现了端倪去·免得事情有变”

“娘,我晓得了,您放心”齐夫人忙点头应下了~*.

在齐家人密谋着与陈家议亲的同时,花家上下却正在兴致勃勃地筹备着明儿迎接齐家人上门提亲的事儿花有福甚至把他向来舍不得喝的美酒酒中仙都给备好了

李氏是紧张得早早的便带领大一家子把偌大的房子打扫了遍,把年前才裱了不久的墙纸又给换了的,生怕让人家看轻了去

毕竟齐家向来是大户人家,而花家却是农户出身·虽然近些年是赚了不少银子,美其名也算得上是别人眼中的大户人家了,但跟齐家这些时代积威的大户人家比起来,花家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门亲事就目前来说,他们算是高攀了

这也怪不得李氏等人会紧张不安了,他们得给齐家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让他们不敢轻视咱们花家,这样朵儿日后嫁了过去也能挺得直腰杆儿·不被欺负了去

话说这头花朵朵正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大伙儿忙碌哩齐趣斌就和齐伯带着一车的厚礼上门来了

花志荣眼尖,一抬头便瞅见了齐趣斌的身影·他忙迎了上去,揶揄地说道:“哟齐兄,不是明儿才议亲么?咋这时候上门来了啊?该不会是想念我家妹子了?”

齐趣斌勉强地笑了笑,“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今儿上门来是有事儿要说与花大爷知晓,还劳烦你引荐一二”

齐趣斌说完拱了拱手,感激而又歉疚地冲花志荣笑了笑

花志荣暗自嘀咕了声,这小子,咋看起来怪怪的啊?

见齐趣斌神不守舍,花志荣也不欲再问,领着人就穿过垂花门进了客厅

不一会儿·大伙儿都知晓了齐趣斌到来的消息,都好奇地涌到客厅来了,他们都想知晓齐趣斌这时候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连花翩翩也被花朵朵揪着躲到客厅的屏风后偷听去了

花朵朵见到齐趣斌的刹那儿,心里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真让楚凌轩那厮一言中的,这亲事儿有变了?要不然那齐趣斌咋这时候上门来了呢?

花朵朵正纳闷着·就听到齐趣斌说道:“花爷爷,实不相瞒,晚辈这次是受祖父所托而来晚辈家的商行里出了点事儿,祖父和我爹都忙着去了,因而没有办法亲自前来”

花有福以为他们这是提前提亲来了,忙乐呵呵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当然是忙正事儿要紧了你这孩子也是的,来就行了,还带这么重的厚礼来,你这不是把我老头子当外人看吗?”

齐趣斌忙诚惶诚恐地起身道:“花爷爷,这是我们齐家的一点心意,还望花爷爷笑纳您要是不收下,晚辈回去没办法跟祖母交代”

“好好好,你别着急我收下我收下”花有福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坐下说话,在老头子这儿无需这么客气”

“谢谢花爷爷”齐趣斌忐忑不安地坐了下去

他此刻心里正擂鼓似的,紧张得手心一直在冒汗,不晓得要怎么开这个口花家人待他越是亲热,他心里就越是难受,他没有办法想象,要是他把他的来意说了出来,花家人会怎样待他,或许他们会气得把他扫地出门?

“对了,贤侄儿,你祖父今儿让你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儿呢?”花有福见齐趣斌迟迟不肯说明来意,以为他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只好旁敲侧击了一下

“晚辈……晚辈……”齐趣斌吞吞吐吐的,那句要延后议亲的话儿在嘴边溜了一圈儿,愣是说不出口来

他又是愧疚又是难过,在花家老少十来双眼睛的逼视下,忍不住急得满脸通红

花有福瞧见他这模样,加肯定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他不由暗自纳闷,这齐家怎么办事儿的啊?提亲竟然让当事人亲自前来,好歹也请个把媒人?

还是一旁的李氏沉不住气,她忍不住着急地问道:“孩子啊,你家阿公让你来是不是要说议亲的事儿啊?”

齐趣斌惊讶地抬眼看着李氏:“花奶奶,您怎么晓得的啊?”

李氏捂嘴笑道:“傻孩子,你家人这时候让你来,除了是说议亲的事儿,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儿啊?”

齐趣斌尴尬地挠了挠头,见花家人都捅破这层纸了,他也不好再憋着不说,齐趣斌只好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花爷爷,花奶奶,晚辈这次前来,的确是奉了家里长辈的旨意,来跟你们商量商量议亲的事儿的”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不由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笑容

但是屏风后的花朵朵听了这话儿,心却一直往下沉她咬唇想道,齐家这回派齐趣斌前来,肯定不是来提亲的,但齐趣斌却说他是来谈关于议亲的事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花朵朵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堵得慌

只听花有福问道:“贤侄儿,你家祖父可有说咱们两家这亲事儿定在何时啊?”

齐趣斌低下头嚅嚅地说:“花爷爷,晚辈······晚辈今儿不是来提亲的……”

“什么?”花有福惊得胡子一抖,他讶异道,“你不是说来谈关于议亲的事儿么?”

齐趣斌满脸羞愧地说:“花爷爷,晚辈的确是来谈议亲的事儿的,但不是来提亲,而是奉长辈的旨意来和大伙儿商量延后议亲的事儿的”

“什么?延后议亲?”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哗然,纷纷七嘴八舌地问起原因来

“不是说好明儿议亲的么?怎么临时变卦了呢?”花永夏气不住地站了出来

他向来看齐趣斌不顺眼,要不是大伙儿都赞成这门亲事儿,他是决计不同意花朵朵嫁进齐家的他宁愿她嫁给宋子尧那臭小子,也不愿意花朵朵进那大户人家去受罪

齐趣斌被大伙儿问得一阵哑口无言,他擦了擦不停冒出来的冷汗,颤颤巍巍地将齐老夫人吩咐他说的那番话儿说与了大伙儿听

花家人都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他们本来还怀着满肚子的怨气,这会儿一听齐趣斌的解释,所有怨气咻忽间便一扫而光了

花有福一听这事儿竟然关系到齐趣斌的前程,哪儿还带犹豫的啊,二话不说便同意延后议亲了

齐趣斌见大伙儿不再逼问了,不由暗暗地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以为他要溺在花家人的唇枪舌战中出不来了,这会儿见花家人并不责怪自家出尔反尔,他心里的内疚感甚了

他不由抬起头看了花家老少一眼,在对上花志荣满是审视的眼睛时,齐趣斌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他不敢再与花志荣对视,忙将视线移了开去,低下头看着地板不敢作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二来咯撒花撒花满地打滚求票票求打赏各种求无双这边台风哇求亲们砸点平安符来保无双出入平安,不要被大风刮走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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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和好如初

齐文斌跟花家人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以家里有事为由起身告辞了(田园花嫁第一百八十七章和好如初内容)。

他怕再呆下去他会撑不住将实情告诉他们,花家人或许是农家人出身,性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淳朴与爽直,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那样,那般多的弯弯挠挠。

对着这般真诚憨厚的人家,齐文斌实在没办法欺骗他们,这一次迫不得已说了谎,齐文斌已经觉得浑身像被鞭笞了般难受。

他不敢正视花家人像赤子般率直纯净的笑脸,这毫不做作的真诚让他自惭形秽,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方能养成像朵儿那样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丫头了吧!

本来以为与朵儿的事儿很快便能有个美好的结局,这个温暖动人的女子很快便能冠上自个儿的姓氏,成为自己的新娘,从此俩人一起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他甚至连新婚前夕的催妆诗都给想好了,就盼着明儿议亲能顺顺利利,好趁早定下俩人的婚期。这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怎知却在紧要关头生出了这般糟心的转变,这让齐文斌心里像被人当头一拳般疼得难受。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自告奋勇要送自己出门的花志荣走出了客厅,向院子的方向走了出去。

花志荣将心不在焉的齐文斌领到了老槐树前,他顿住了脚步,回头狐疑地盯了齐文斌一眼,沉声问道:“齐兄,你实话告诉我,你家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忽然想到要延后议亲的?”

齐文斌慌张地抬头看了花志荣一眼,对上花志荣那坚定不容闪避的眼神,齐文斌觉得一阵羞愧,他忐忑不安地低下头挪了挪脚,忽然有一种想要飞奔离去的冲动。

但这种冲动却在齐文斌抬眼看向一旁秋千架上坐着的姑娘时,忽然就消失殆尽了。这一刻齐文斌只觉得他的脚像被忽然钉在了原地般,怎么挪也挪不动。

他的视线也傻傻地钉在那姑娘身上。半晌也没有办法移动。

花志荣见状只好叹息了声,拍了拍齐文斌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他相信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儿了,朵儿自然能问到他想要知道的真相。

花志荣走后,半响俩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有一种碜人的寂静。

花朵朵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秋千,她眼神淡淡地看着前方,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这样的淡然让齐文斌莫名的感觉恐慌和不安。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花朵朵跟前,忐忑不安地问道:“朵儿(田园花嫁187章节手打)。你怪我吗?”

花朵朵抬头看了齐文斌一眼,淡淡地说:“我怪你什么?”

齐文斌一窒,他手足无措地挪了挪脚,嚅嚅地说:“我……我不是有意要延后议亲的时间的。只是……只是这是家中长辈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花朵朵冷冷地睨了齐文斌一眼,“怎么?不是因为怕影响你学业才延后议亲的么?”

齐文斌被窒得满脸通红,他不安地看了花朵朵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朵儿,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大家的,只是……只是……”

“只是这又是你家中长辈的意思吧?”花朵朵嘲讽地笑了笑,“莫非你们齐家真认为我们花家是任你们拿捏的软柿子吗?”

她转过头冷冷地盯着齐文斌,“当初说要提前议亲的人是你们。如今改变主意想要延后议亲的也是你们。延后就延后呗,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偏要编出这么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儿来欺瞒我家人,难道你真觉得我们花家都是任你们搓圆捏扁的傻子嘛?”

齐文斌脸色一阵惨白,他颤抖着嘴唇道:“朵儿……我……我……”

他满肚子的话儿还没说出口便被花朵朵一把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可以原谅你们临时变卦延后议亲,但我没办法原谅你欺瞒我家人!”

花朵朵说完一把跳下秋千,甩袖就要往里屋走去。

齐文斌见状忙一把握住了花朵朵的小手,焦急地挡到了花朵朵跟前,“朵儿!朵儿你听我解释!”

花朵朵抬头看向齐文斌苍白的俊脸。静静地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齐文斌握住花朵朵的双肩,语气迫切地说道:“朵儿,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存心要期瞒你家人的。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家人听到我们无故延后议亲,会勃然大怒,然后再也不同意将你嫁与我了……我……我不想失去你!”

花朵朵静静地看进齐文斌的眼睛,齐文斌眼里布满了焦急和害怕,那担心脆弱的模样让花朵朵莫来由的一阵心软。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踮起脚擦了擦齐文斌额角不停冒出来的冷汗,无奈地说:“齐哥哥,你认识我家人这般长时间了,难道还不了解他们吗?你这样子期瞒他们,要是有朝一日被他们知晓了,恐怕比无故延后议亲更让他们生气!”

齐文斌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着急,“那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向他们请罪去!”齐文斌说完撒腿就向内院奔了过去。

“慢着!”花朵朵忙大声喝住了齐文斌,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现在去解释有啥用啊?这话儿都说出去了,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家人当你没说过啊?你现在去解释恐怕只会火上浇油!”

花朵朵走到齐文斌跟前接着说道:“你不了解我爹,他要是晓得你耍了他,恐怕立刻就会轰你出门,日后你也别想上我家门来了!”

“那怎么办?”齐文斌脸色一阵惨白,他只觉得现在自个儿的脑袋一片混沌,压根儿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来,只好慌乱无措地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摊了摊手,“能怎么办?凉拌呗!”

“什么?”齐文斌不由一阵傻眼。

花朵朵无奈地解释道,“既然谎言都说出来了,你就把它当成事实不就得了。反正咱们家里也没人关心你家究竟是不是有阴阳先生上过门。”

齐文斌不安地说:“但是……但是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花爷爷他们那么相信我,我却欺骗了他们,我心里难受得紧(田园花嫁187章节手打)。”

齐文斌说完颓然地低下头,无力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现在晓得难受了?早干嘛去了?”花朵朵气极地翻了翻白眼,“这种错漏百出得谎你日后还是别编了,也只有像我家人那般单蠢的人才会相信你们。”

齐文斌脸一红,他看了眼花朵朵,期期艾艾地说:“朵儿……,那你……你还生我的气吗?”

“气!怎么不气?”花朵朵气哼哼地叉起了腰,“换成是你,我要是撒这样的大谎来欺瞒你,你会不会生气?”

齐文斌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说:“我……我不会!朵儿要是欺骗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永远不会生朵儿的气!”

齐文斌说完还冲花朵朵傻傻地笑了笑,把花朵朵给累得嘴角一阵抽蓄。她无力地抚了抚额,满肚子的怒气就这样被齐文斌误打误撞地给轻轻抹去了。

花朵朵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佯装气哼哼地睨齐文斌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人为啥要延后议亲?该不会是看中别家的姑娘了吧?”

“没有没有!”齐文斌急得一阵摇头,他斩钉截铁道,“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只愿意娶朵儿一人为妻!”

花朵朵脸一红,忙踢了踢他,“行了行了,我又没问你这个!”

花朵朵羞归羞,但听了这话儿心里还是高兴的,齐文斌这番话儿无疑让她这些天来的忐忑不安都一扫而空了。她心里像吃了定心丸般,不再为议亲的事儿而担忧了。

楚凌轩在她心里投下的那一个小石子掀起的涟漪,无疑让齐文斌一句话就给荡平了回去。

花朵朵又羞又恼地瞪了齐文斌一眼,“别说好话儿来忽悠我,不是这个原因,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齐文斌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晓得!”

“你不晓得?”花朵朵不由一阵惊讶。

齐文斌点了点头,迷惘地说:“我也是今儿早上才晓得的消息。我娘忽然跟我说明儿的议亲恐怕得延后了。我去问我家祖母,祖母说这是祖父的意思,她也做不得主。我家祖父不在家,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花朵朵一阵头大。

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齐文斌一眼,“你家祖父一句话就将议亲的时间给延后了,延后前也没跟我家商量一下,这算是告知吗?你们把我花家当成什么了?”

齐文斌忙慌乱地安抚起花朵朵来,“朵儿你别生气!这事儿按理说本该由我家祖父或我爹亲自来的,但你也知道,最近我家商行出了点事儿,他们最近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呢!等事情过了他们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的。”

花朵朵气鼓鼓地说:“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赶紧回去吧,你家那大管家在门外等你好久了,你再不出去他恐怕得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那我先回去了!”齐文斌摸着头傻傻地笑了笑,“过些天我要上县学了,有时间我会到花嫁村来看望你的!”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谁稀罕啊!你还是顾好你的学业吧!免得你家长辈又说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好走,不送!”花朵朵说完甩了甩袖,气哼哼地转身回屋去了。

齐文斌待花朵朵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出了花家大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初制肥皂

议亲的事儿暂告一段落后,忽然闲下来的花朵朵开始无所◆起来(下载楼)~[非常趣学].

忽然间,她又想起那进行了一半的制肥皂大计

上回她本已忆起肥皂的大致制作过程了,怎知却因花飞飞的事儿,将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制作步骤又给忘光光了后来她一直忙着酿制葡萄酒的事儿,这制肥皂计划也就被无奈搁浅了

如今闲下来的花朵朵,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在作坊鼓捣了起来

这作坊还是前不久花朵朵强烈要求花有福设立的,美其名是为了以防泄密但凡伟大的发明家都是拥有自个儿独立的工作作坊的,咱作为大晋国的首席发明家,当然也不能例外

面对花朵朵的胡搅蛮缠,花有福无奈之下只得在后罩房独立开辟了一间单房,用来给花朵朵鼓捣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事儿,免得她在宅子里到处瞎整,毁了咱好不容易建成的青砖瓦房

毁了一间房子,咱还能重建起来,若是毁了一幢宅子,那可就无能为力了啊

想起上回这丫头说要制造啥劳什子的玻璃,从河边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沙子和石头回来,在厨房里鼓捣了一下午,结果玻璃没整出来,厨房倒是差点被她给烧毁了

要不是老二发现得早,恐怕连这丫头也一并在大火里给烧没了

打那之后,花有福就再也不让花朵朵制造虾米玻璃了别说玻璃了,但凡是涉及火的玩意儿,统统被花有福勒令禁止了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得搁浅下想要制造玻璃杯的念头

她原本是想着咱的葡萄酒要是酿制成功了,得有相称的高脚杯啊要是拿普通的杯子来装红酒,那多没格调啊葡萄酒的美感也会因此而消去了大半的()

从常理上来说,只要是能够盛液体的容器都是可以用来喝葡萄酒的但是,作为大晋国葡萄酒的鼻祖,咱们怎么可以容忍葡萄酒被这么糟蹋了呢?

要知道葡萄酒的奥妙-之一,不仅关乎葡萄酒自身的品质·连盛放葡萄酒的杯子那也是至关重要的啊要想强化葡萄酒的香气,那么高脚杯是必不可少的选择

想象当夜凉如水时,清风徐徐吹来,一个优雅慵懒的贵妇人半躺在软榻上·听着优雅的古琴,开一瓶咱们陈年的花氏女儿红,将暗红的酒液轻轻地注入透明的高脚杯中*非常趣学*

再用纤纤素手轻托半杯红酒端于手上,慢慢地晃动着宝石红的液体,明亮的色泽,醉人的香气,看透明的液体缓缓地从杯底流到杯壁·再用红唇慵懒地啜着缕缕的醇香,这个过程绵长而悠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优雅的女人,惆怅的情绪,精品的红酒,美丽的高脚杯,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道多么美丽的风景啊要是缺了任何一环·都将无法复制这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动人风情

想像这迷人的一幕要是把高脚杯换成了别的杯子,任它是多么美丽尊贵的杯子,也无法诠释咱们葡萄酒这种赏心悦目·浑然天成的美感

要是没了高脚杯,那咱的葡萄酒相当于伯牙没了古琴,这是多么悲催的事情啊

花朵朵当时的心情无疑是异常郁结的,咱明明是按照里那些穿越姐妹们所说的法子来锻造玻璃的啊咋她们就能造出玻璃来,咱却连个渣也没造出来,反而差点烧了整个厨房呢?

为嘛偶就没有一点主角的光环啊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在哪里?王八之气又在哪里?为嘛别的穿越姐妹穿越了不是吃香的便是喝辣的,想造什么造什么,各种金手指想来便来,咱却连造个玻璃也要差点赔上小命呢?这待遇也差太大了

花朵朵越想越憋屈,但任她再怎么郁结·她也只得搁下制造高脚杯的念头,她可不想高脚杯还没制成,她的小命反而赔了进去~

花朵朵愤愤不平之下,便强烈要求花有福给她配上一间独立的工作坊,以治愈她受伤的小心灵花有福只好扶额同意了

花永夏不忍看着小闺女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便善心大发地给作坊配齐了一应的研发工具·把花朵朵给乐得找不着北,天天爹爹亲爹爹亲地蹭着花永夏,让花有福见了酸得暗自咬牙

花朵朵就这样拥有了自个儿独立的工作坊,这工作坊平日里除了云氏能进来打扫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许进来

这可是咱们大晋国首席发明家的工作作坊啊那岂是普通人等可以进来窥伺的?说不定日后咱这工作坊还会成为非物质趣化遗产中最拉风的一处哩花朵朵越看自个儿的工作坊越觉得满意,她哼着歌儿,优哉哉地锁上工作坊的大门,拉上花志昌就奔后山摘皂荚去了

花志昌如今俨然已成花朵朵的小跟班了,花朵朵心思活泛,主意多多,跟着花朵朵总能发现很多好玩的事情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花朵朵有钱,只要巴结好了这位小祖宗,他想买什么好吃的,玩什么好玩的通通不在话下

因此,花朵朵一说去后山寻宝,花志昌二话不说便抢过篓子背在身后,大踏步地走在前面开路去了,压根儿就没发现身后的花朵朵那一脸的贼笑

让花志昌失望的是,花朵朵所说的寻宝,竟是摘这种类似于扁豆一样的玩意儿,还一摘就摘满了一大篓子,累得他手都快酸瘸了

最要命的是,摘完扁豆还得苦逼地给她背回宅子里去背回宅子里去后还没完事儿,还得被揪着帮忙给这怪扁豆切片、浸泡、捣碎再过滤去渣

花志昌忙得连喝口茶的功夫也没有,累得像条狗似的,扁着嘴连气都喘不顺了,别提有多憋屈了要不是花朵朵答应回头给他从镇上带好吃的,他打死都不肯帮这个忙

花志昌咬着牙,将最后一片怪扁豆捣碎,再放到纱布上轻轻地过滤去渣,忙完这一步后,他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候,一篓子的皂荚都过滤完毕了,盆子里已经是满满一盘的皂角水了

在花志昌鼓捣皂荚的过程中,花朵朵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碗的猪胰子油

眼看制肥皂的原材料都准备好了,花朵朵忙央云氏烧热铁锅她把皂角水提物和猪胰子油全倒进了锅里,便盖上了盖子,等待里面的溶液煮沸

待锅里沸腾起来后,花朵朵让云氏拿木铲子使劲儿地搅拌,将皂角水提物和猪胰子油仔细拌匀后,再打浆至稀稠状接着花朵朵让云氏把稀稠状物体全倒进了盆子里

她拿出前些日子让花永夏给做好的肥皂模型,把稀稠状物体一一填进肥皂模型里注模成型,然后放到阴凉处让肥皂阴凉风干,这简单的自制肥皂也算是粗糙地完成了

花朵朵不无骄傲地看着眼前二十来个肥皂模型,这可是咱花七公子又一项伟大的发明啊这肥皂要是制造成功了,咱可就是大晋国洗涤业的开山鼻祖了

以后咱们花家子孙说起咱这先祖来,那得多拉风多崇拜啊花朵朵想想都觉得得瑟,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这肥皂或许会实验失败

咱这肥皂那可是采用纯天然原料制作而成的,一点也不含碱性物质,里面可全都是中性可降解的碳水化合物,无毒安全又环保,对皮肤无刺激,既可除油去垢,又有润肤嫩面、护发去屑的效果,那可是大大优于现代的合成洗涤皂产品啊

花朵朵不由越想越是得意,她已经开始幻想着整个大晋国的老百姓们都使用她花家出品的花氏肥皂,大晋国每一间杂货店上都能看到她花氏肥皂的身影,这得赚多少银子啊?

花朵朵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来咱得多开一本账簿来专门记载这肥皂收入啊

花朵朵得意完又忍不住沉思了起来,既然咱们的产品要面向整个大晋国的子民,那咱得来点鲜花样儿,不能千篇一律都是粗糙的肥皂啊

咱得做些精致芬香的香皂,以尽量满足不同阶层的的消费需求特别是那些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们,要想吸引这些人的注意,眼前这粗糙难看的肥皂外形显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得拜托老爹多做一些精致美观的肥皂模型,最好能在模型底部雕刻一些精致的图案另外,咱还得去寻一些能让肥皂保持香气的东西啊

花朵朵沉吟了半晌,忽然,她灵光一现,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外头那些开得正盛的桃花,这不正是最好的芬香原料了吗?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锁上作坊的大门,撒腿就往院子里跑去她在院子里随意拎起一个竹篮子,挽起篮子就急匆匆地跑到护花河边捡落花去了

这时花嫁村刚下完一场春雨,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间已经长出了一层淡淡的绿,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

花朵朵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感觉心胸忽然变得无比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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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朝花夕拾

一场春雨过后,历经了一个严冬的地面忽地湿润了许多(下载楼)()非常趣学

花朵朵走在满是野花的小路上,看着路边调皮的小草偷偷地钻出地面,和着不知名的小花儿一起,热阄地编织着缤纷的地毯,她的心情莫名地高亢了起来

花朵朵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调不成调的曲子,“湖边的树梢把信报,春天归来了鱼儿摆尾划破湖面,云儿在浪里摇······”

她一边哼歌儿一边弯腰拾着地上的落花,不一会儿,竹篮子里就簇拥了薄薄一层粉红粉红的花团,桃花朵朵如脂如玉,娇嫩似水,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花朵朵忍不住把脸埋进花团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窜进了她的鼻孔里,花朵朵忍不住精神一振

要的就是这一股清香啊花朵朵心满意足地咧嘴傻笑,要是有兰花什么的就好了玉兰花的香味持久芳香,用来做香皂最好不过了

花朵朵恍惚间想起她好像在哪儿见过玉兰树,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只好一边寻思着,一边弯腰拾起地上的落花来

忽然不远处一朵看起来娇艳无比的花儿映入了花朵朵的眼帘,她忍不住欢呼了一声,高兴地小跑了过去,她正想弯腰拾起花儿,忽然凭空出现了一只脚丫,狠狠地踩在了花儿上

花朵朵傻眼地看着眼前这只穿着木屐的臭脚丫,我的花儿花朵朵忍不住哭丧着脸,她狠狠地瞪了眼前的脚丫一眼,恨不得狠狠地在上面踩上一脚,为那朵儿无辜被碾落成泥的花儿报仇雪恨

“丫的你是故意的?”花朵朵气咻咻地抬起头来

“怎么又是你?”花朵朵气鼓鼓地瞪了眼前人一眼,“宋子尧,我是跟你有仇是?”

宋子尧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我了?”花朵朵气得腾地站起身来,“你没有怎么我你是怎么我的花儿了”

花朵朵说完叉起腰·狠狠地在宋子尧的脚丫上踩了一脚,“我踩死你的臭脚丫你没看到我在捡花儿吗?你竟敢把我要捡的花儿一脚踩碎了?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宋子尧痛得一阵嚎叫,他抱着脚委屈地辩解道:“我真没看到”

“你瞎的吗?”花朵朵气极地踢了宋子尧一脚,“我那么大一个活人·你都没看到?谁信啊”

宋子尧慌忙躲开花朵朵的攻击,委屈道:“我是没看到你在捡花儿……”

花朵朵气得追着宋子尧打了起来,“没看到了不起吗?没看到就可以胡乱踩坏人家的花儿吗?我的花儿招你惹你了?这条路那么大,你不会绕着走吗?”

宋子尧被花朵朵追的一阵狼狈,忙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别再追了,我捡回一篮子的花儿赔你行了?”

“必须赔”花朵朵气喘吁吁地说道[非常趣学].

宋子尧忙不迭地安抚道:“好好好赔·我赔你要多少我赔多少”

宋子尧提起一旁的竹篮子,嘟着嘴不满地嘀咕着:“真是蛮不讲理”

见花朵朵瞪他,他慌忙绕远一点捡花儿去了,省得花朵朵发起飙来又不管不顾地追着他打

花朵朵满意地扬起了头,“哼臭小子,算你识相”

花朵朵得意完,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一旁捡起花儿来

“对了,你要这花瓣有啥用啊?”宋子尧不解地问道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是有大用处了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宋子尧挑眉问道:“你不会又要鼓捣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听说上回你鼓捣那劳什子的玻璃杯·差点把自个儿的小命都折腾没了这会儿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儿啊?”

“咋连你也晓得啊?”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一定是云三那臭小子通风报信我早应该把他踹出家门去省得有朝一日他把我卖了我都不晓得”

眼瞧着再说下去云三就要晚节不保了,宋子尧忙转移话题·“听说,你和齐家那小子的婚事儿没着落了?”

宋子尧一边捡花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花朵朵

花朵朵狠狠地瞪了宋子尧一眼,“你怎么连这事儿也晓得?这事儿该不会也是云三那小子说的?”

宋子尧忙举手替云三澄清道:“这回还真不是是我自个儿打听到的消息”

“你自个儿打听到的消息?”花朵朵一阵发懵,“该不会是我家那长舌的伯母到处唱说的?”

她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扶额,这还真像是那闲不住的极品女人会做出来的事儿啊

宋子尧试探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齐家不是说好来你家提亲的吗?怎么会不了了之幄′?”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哪儿晓得?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爱提不提,不提就罢呗我又不是非他不嫁”

花朵朵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说不难过是骗人的那天过后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要说齐家真是无缘无故地延后议亲·她打死都不相信

前些日子齐家还上赶着要和咱们结亲呢,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咋说变就变了啊?这当中肯定发生了啥她不知道的事儿

这事儿齐家人连齐趣斌都瞒着,约莫是怕他晓得了会坏了他们的好事儿这样说来,能让齐趣斌这乖乖仔奋起反抗的事儿,除了让他娶别的女人还是让他娶别的女人了

难不成齐家看上别的拉风的人家了?既然这样干嘛还拖着咱们不放啊?难不成想留条后路?那咱们岂不是成备胎了?

丫的·这齐家也太让人寒心了花朵朵越想越觉得憋屈,捡起花儿来手劲儿也比方才来得用力,好几朵花儿都险些被她捏碎了

宋子尧见状忙打哈哈道:“对对对不提就不提大不了你嫁不出去我娶你”

“呸去你的乌鸦嘴”花朵朵啐了宋子尧一口,“天下男人那么多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我也不嫁你少臭美了你”

宋子尧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你这臭脾气没人敢娶嘛”

花朵朵从地上胡乱抓起一把花儿,狠狠地撒在宋子尧身上,“你把话儿说清楚我怎么臭脾气了我?”

宋子尧忙安抚道:“没没没我的大小姐你没有臭脾气是我嘴巴臭我说错话儿了行了?我自个儿掌嘴”

宋子尧说完忙拍了拍自个儿的嘴巴,“让你管不住自个儿的嘴让你口没遮拦”

“哼本来就是你嘴巴臭”花朵朵睨了宋子尧一眼,她扁了扁嘴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捡起花儿来

花朵朵虽然心里排斥齐家的做法,但对于齐趣斌她还是大体满意的这娃本质还是好的,对自己又死心塌地,还不是无药可救

现在就看齐趣斌的态度了,他要是能抗住压力和家人抗战到底,那这人还是可以嫁的要是他只是嘴上说说,压根儿就畏惧家族的压力不敢抗拒,那咱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花朵朵看着满地的落红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养成的萌夫,莫非就要这样拱手让人了吗?太不甘心了太便宜那个小妖精了

宋子尧不想看到花朵朵这颓丧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挪到花朵朵跟前,逗她说话道:“那个,花朵朵,说真的,你跟那齐趣斌的亲事儿是不是真没戏了啊?”

花朵朵抬起头白了宋子尧一眼,“你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啥?你有这闲工夫管我的事儿,还不如省省心管好你家那摊子烦心事儿呢”

花朵朵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宋子尧一眼,“我可是听说你爹给你找了好几家的姑娘,准备先给你抬个妾侍回来,好给你开苞哩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花朵朵说完暧昧地推了推宋子尧,满脸的坏笑

宋子尧得连耳朵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花朵朵,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是怎么晓得的?”

“怎么?”花朵朵扬了扬眉,“只许你在我身边安放间谍,我就不能反间啊?”

宋子尧气得一阵磨牙,“云三这臭小子竟敢给我做墙头草看我回头不狠狠地收拾收拾你让你拎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花朵朵调侃道:“哟恼羞成怒了啊?怎样?你家那貌美如花的妾侍滋味不错?是不是让你流连忘返啊?”

宋子尧尴尬得一张俊脸都红成猪肝色了,他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花朵朵连声打断了

“我说你真不够朋友这么重要的事儿都不来说上一声,你娶妾侍好歹也请我喝上几杯薄酒?莫非你是嫌我送不出像样的贺礼吗?我前些天还纳闷你这小子最近咋都不露脸哩原来是忙这事儿去了啊”

花朵朵一脸鄙视地瞅着宋子尧,恨不得在他额头上刻上见色忘友几个大字

为嘛自个儿认识的男人都是这般重色轻友的货色啊真是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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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愿为闺蜜

宋子尧红着脸着急地辩解道:“你胡说我才没有妾侍我爹当初是想着要给我娶一个来着.但让我给拒绝了”

花朵朵挑了挑眉.“哦?这么说来.你宋大少爷是不迷恋美色咯?”

宋子尧扬起头傲娇地说:“废话我宋子尧是什么人?怎么会看得上外面那些庸脂俗粉”

“哟”花朵朵坏笑道.“敢情你宋大少爷还是情圣啊说说看.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倒是要见识见识.看哪家的姑娘竟有这样的本事儿.能让我们宋大少爷甘心为她守身如玉”

“噗”宋子尧被呛了个正着.“你胡说什么呢”

他忍不住一阵慌张.语无伦次地说:“我才没有······才没有看上谁你别打扰我捡花儿.我忙着呢一边儿去”

宋子尧说着忙别过头去.佯装很忙地捡着地上的落花.慌乱得连杂草落叶等物也一并捡进篮子去了都没有发觉(下_载_楼)~

花朵朵瞧了眼篮子.不由挑了挑眉.诶哟这小子好心虚啊

她走上前去豪爽地拍了宋子尧肩膀一下.“少来了臭小子你瞧瞧你都把什么捡进篮子里去了?你这一脸心虚的模样.盲眼人都晓得你定有猫腻”

“没啊······真没有”宋子尧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他摆了摆手.“你别寒碜我了”宋子尧说完慌得背转身去挪了好几步

哼都慌成这模样了还说没有难不成这小子真谈恋爱了?花朵朵不由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宋子尧几眼

不行咱得严刑逼供丫的这小子也太不把我当闺蜜了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藏着掖着连我也不告诉难不成真等娶进家门去了才告知我一声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挨近宋子尧.推了推他的肘子.“宋子尧.别害羞了咱俩谁跟谁啊你就放心地说.我绝对会帮你保密的对我你都不敢说你还能跟谁说啊?”

臭丫头就是对着你才不能说啊宋子尧回头瞅了花朵朵一眼.要是说了恐怕你再也不拿我当朋友看了

宋子尧烦恼地挠了挠头.“我真没看上谁.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花朵朵生气地翻了翻白眼.“你骗谁呢?你的眼睛都出卖你了你就差没在额头上写着‘我有心上人.五个大字了”

花朵朵一边说着·一边倾向身去.拿手指狠狠地点着宋子尧的额

花朵朵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让宋子尧忍不住吓得一个倒仰跌在了身后.他忙双手往后撑地·狼狈地倒退了好几步

“你心虚什么呢你?”花朵朵气得双手叉腰

宋子尧不敢抬头看向花朵朵审视的眼神.只好闪烁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我没心虚……”

“撒谎少忽悠人你究竟在心虚什么?”花朵朵咄咄逼人地向宋子尧走进了一步.吓得宋子尧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俊脸都给吓白了

花朵朵气得跺了跺脚.“宋子尧你做啥那么怕我·我是妖怪吗?我吃你的肉吸你的血了吗?你于啥一脸惊恐地瞅着我?”

宋子尧偷偷地瞥了花朵朵一眼.心里暗自腹诽道:“姑奶奶啊你比妖怪还恐怖啊你要是愿意吃我的肉吸我的血.我倒还没那么烦恼.问题是姑奶奶你现在啃的是我的心啊你把我的心都撕碎了.却还反过头来逼问我在痛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啊?”

宋子尧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心房.无奈地摊了摊手.故作潇洒地说道:“谁在怕你啊你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我宋大少自打睁开眼睛到现在·从不晓得怕字怎么写臭丫头谁怕谁还不知道呢”

宋子尧说完向花朵朵比了比拳头.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去你的”花朵朵气得翻了翻白眼

她轻踢了宋子尧一脚.“少跟姑奶奶耍太极赶紧从实招来·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怎么又来了啊宋子尧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哀嚎

宋子尧忙作辑讨饶道:“我的花大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别逼问我了我真没有啊.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啊难不成我随便指个阿猫阿狗你也相信我喜欢她啊”

“你没有?”花朵朵气得瞪大了眼睛.“好啊.好你个宋子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你?”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了”花朵朵狠狠地戳了戳宋子尧的额头.“你要是没喜欢别人.难不成你刚才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宋子尧不由一阵气结.“你……你说什么呢我······我哪有春心荡漾啊?”

“这是赤果果的诬蔑”宋子尧不甘心地抬头瞪向了花朵朵·“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哪儿春心荡漾了我?你倒是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开玩笑这话儿要是传出去.我宋大少爷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我?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好说春心荡漾是夸张了那么一点儿……”

“一点儿而已吗?”宋子尧气得一瞪眼

“臭小子”花朵朵狠狠地踢了宋子尧一脚.“别给脸不要脸”

“诶哟”宋子尧吃痛地弹了起来

他忍不住抱着脚一阵哀呼.“臭丫头你怎么那么野蛮啊怪不得人家齐大少爷不敢娶你了.下手这么狠.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你一气之下给卡擦了啊……”

“臭小子说谁野蛮呢你”花朵朵气得抡起拳头就要让宋子尧身上招呼.宋子尧见状忙瘸着腿跑了开去

“给本姑娘站住臭小子有本事儿你别跑”花朵朵气喘吁吁地追着宋子尧又开打了起来

“站住让你打?你真当我是傻的啊?”宋子尧一边跑一边气也不喘地回话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智商无下限啊”

宋子尧说完还恶作剧地回头向花朵朵做了个鬼脸.把花朵朵给气得一阵脑门充血

丫的.这小子竟敢把老娘说过的话儿原翻不动地还回来还真是带种啊好你个宋子尧.老娘若今日不狠狠地收拾收拾你.老娘就不姓花.改跟你姓宋你丫的今儿压根儿就是在找抽

花朵朵狠狠地磨了磨牙气得撒腿就向宋子尧飞扑了过去.宋子尧见状忙侧了个身.逃也似的往反方向跑了开去.让花朵朵给扑了个

花朵朵打了个踉跄差点收不住脚扑倒在地跌成个狗吃屎.她气得跺了跺脚.指着宋子尧骂道:“宋子尧.你这流氓.你耍赖”

宋子尧气定神闲地笑道:“明明是比你笨.还反倒责怪起人家来了果然是蛮不讲理啊”

“你······你······你.你别跑你给我站住”花朵朵提了口气撒腿又向宋子尧扑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在花嫁村绿意盎然的原野上飞奔了起来.在烂漫的花海间追逐得忘乎所以直到俩人都累得再也跑不动了.才躺倒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喘起气来

躺在微带湿意的草地上.闻着空气里沁人心脾的花香和草香.花朵朵不知不觉间忘记了方才的吵闹和追逐.她忍不住双手枕头.惬意地欣赏着这片美丽的天空

一簇簇迎风初绽的桃花.挡住了花朵朵眼前的半片天空花朵朵只能从桃花那美丽的剪影间窥伺到一朵朵漂浮在空中的白云

那姹紫嫣红间乍现的一团团白.像一幅美丽的画.让花朵朵忍不住一阵惊叹

这时忽然一阵春风袭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像下雨一样飘落了下来.顿时把俩人笼罩在一片花的海洋里

“宋子尧.你看下花雨了”花朵朵兴奋地推了推一旁的宋子尧

繁如群星的花瓣仿佛听到了花朵朵的召唤.在春风吹拂间欢快地摇曳着.空中姹紫嫣红的花瓣沸沸扬扬地飘落了下来.顿时把眼前的天空变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让花朵朵看得两眼发直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仲出手来.让花瓣轻轻地落入掌心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柔软.花朵朵觉得自个儿的心也跟着酥软了起来

她把花瓣放到鼻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顿时调皮地钻入了她的鼻孔.扑进了她的心田间.让花朵朵忍不住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见旁边没了动静.宋子尧忍不住转过头来他轻抬起身子.单手撑头.静静地凝望着眼前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娇颜

他好想仲出手去.摸一摸那娇憨的容颜.但是他不能.一旦穿越了这丫头设下的朋友的底线.恐怕她就远远地逃离自己身边了到时候连所谓的闺蜜也做不成了?

宋子尧忍不住一阵苦笑.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到头来却变成了这小丫头的闺蜜她怎么就看不明白自个儿对她的心思呢?

是我隐藏的太好了还是你太缺根筋儿了?宋子尧忧伤地凝望着花朵朵幸福的睡眼.他忍不住暗地里一阵叹息.罢了罢了.闺蜜就闺蜜

至少.自己在她心里还是独一无二的尽管这独一无二并非他心里想要的那种独一无二.但至少比像陌生人一样好至少自己还能以这种特别的身份呆在她身边.看见她幸福.自己也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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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革命情谊

宋子尧正侧着头怔怔地看着花朵朵出神,忽然一片花瓣随风轻扬,缓缓飘落在花朵朵的鼻尖上(下_载_楼)().

宋子尧正想倾过身去拿开花瓣,忽然“阿嚏”一声,花朵朵一个喷嚏,狠狠地喷了宋子尧一脸的口水

他不由摸着鼻子一阵傻眼,恰好这时花朵朵揉着鼻子张开了眼睛

猛然看到宋子尧近在咫尺的脸,花朵朵吓得抱住了身子,“宋子尧,你想干嘛?你你你······,你别乱来哦咱们可是闺蜜”

宋子尧拿衣袖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口水,无奈地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啊?我想帮你捡开那朵花瓣”

“少来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花朵朵说完一脚踹开了宋子尧,“臭小子,离我远点满身的汗臭味,熏死了”

宋子尧嗅了嗅自个儿的身子,无辜地说道:“没有啊香着呢”

花朵朵白了宋子尧一眼,“那是花香”

“好好好花香就花香”宋子尧懒得跟她计较,“别躺着了,起来你都打喷嚏了,地上有雨水,会着凉的”

宋子尧说完伸手就将花朵朵拉了起来,还好心地帮忙拂掉她头上的花瓣和草屑

花朵朵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宋子尧,捡满一篮子花儿了没啊?”

今儿个没睡中午觉,刚才又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她这会儿正犯困呢

宋子尧看了眼才半篮子模样的花篮,挠了挠头,“还远着呢要不你先回去换身衣裳,你衣裳都湿了,这天气着凉的话可容易得风寒了你就放心,我留在这儿捡,捡满了再给你送回去”

花朵朵感激地拍了拍宋子尧的肩膀,“真不愧是哥们儿啊够义气”

“嘿嘿······”宋子尧挠着后脑勺一阵傻笑~

“那我走了啊一会儿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花朵朵说完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什么有好吃的?宋子尧听到这话儿不由眼睛一亮·一想到待会儿就能吃到花朵朵亲手做的美食,宋子尧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谁都晓得花朵朵做的东西那是堪比醉仙楼的大厨啊有时候她研究出来的菜式,味道甚至比那些所谓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自从吃过花朵朵做的饭菜后,宋子尧那是压根儿吃不下自家厨子做的饭菜了·家里甚至为他换了好几十个厨子,也还是满足不了他那挑剔的口味.

想当初花朵朵不过是小露了两手,就彻底把宋子尧的胃口给养叼了要是花朵朵使尽浑身本事儿,恐怕宋子尧就再也吃不下除花朵朵外的别人所做的饭菜了

他这些年来就爱有事儿没事儿地上花家来蹭饭,花家人对他的经常造访已经习以为常,视若无睹了

花家人也不晓得为什么花朵朵就是不爱跟村里头的其他小姑娘们玩在一块,却爱跟这宋家的小子一起鼓捣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花有福一开始是不愿意花朵朵和宋子尧走得太近的·毕竟男女有别,花朵朵又是和齐趣斌有婚约在先的人,虽然这婚约只是口头约定,但大伙儿都认为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任谁也改变不了

如今这宋子尧横插一脚,日日和朵儿朝夕相对的,万一生出点什么事儿来,岂不是给花家和齐家脸上抹黑吗?

花有福一想到事态的严重性·便马上勒令花朵朵远离宋子尧,严禁她再和宋子尧见面了,任花朵朵再怎么解释也绝不松口

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得和宋子尧断绝明面上的联系·转为地下革命情谊,并且让云三作为俩人的传信人互通有无~

这一段鸿雁传书的革命情谊足足维持了一年有余,后来待花有福渐渐淡忘了这事儿后,俩人的关系才渐渐地从地下转为了地上,并且恢复了正常的往来关系

待花有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事儿时,宋子尧已经跟花家的一干人等打得火热了小包子和小粽子尤其喜欢这位高大帅气的大哥哥

这位哥哥每次来都给他们带来各种好玩和好吃的玩意儿,还很贴心地瞒着四姐不让她知晓,这让小包子和小粽子忍不住满心的激动和崇拜,他们也就加期待宋子尧的到来了

每次宋子尧一上门,他们总是第一个发现并飞奔过去抱住宋子尧的大腿·“子尧哥哥,子尧哥哥”地叫着的这受欢迎程度让花朵朵看见了都不由各种妒忌和眼红

花有福知道这事儿后,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反对他们来往这让花朵朵和宋子尧不由各种惊讶,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再次转战地下的心理准备了,怎知花有福却不再理会他们了

其实花有福早就看开这事儿了榧.见花朵朵并没有喜欢宋子尧的意思·而这宋家的小子看起对朵儿也规规矩矩的,俩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举止,他见状也就只眼开只眼闭了

花有福知道自家这孙女与寻常的小姑娘不太一般,让她与外面那些还吃鼻涕的小姑娘们玩耍也实在是太为难她了既然她平日里也没啥玩伴,而这宋家的小子又投她的口味,那就让他俩凑在一块儿玩

打那之后,宋子尧就成了花家的常客,花家的餐桌上经常能看到宋子尧的身影儿,他这男闺蜜真是比寻常的女闺蜜还来得闺蜜啊他和花朵朵要好的就差没跟着花朵朵喊花永夏爹了

这亲密程度无疑让摊着准夫君名号的齐趣斌吃醋了平日里他碍着男女大防的古训,不敢轻易上花家来见花朵朵,而花朵朵也不常上他家来玩自打她女扮男装后,上门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

听志荣说,朵儿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醉仙楼,偶尔还和宋家的臭小子一起去见见商队淘点宝贝什么的,而这些都是自个儿无法陪她去做的,这些无疑都让齐趣斌感觉沮丧和不安

但转念一想,自个儿可是朵儿名义上的未婚夫,而那臭小子充其量不过是个玩伴罢了,自个儿担心什么呢?朵儿终究是会嫁给自个儿的,那小子到头来也不过是黯然神伤罢了齐趣斌想通了这一点后,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儿了

宋子尧显然并没觉得做闺蜜有什么不好的,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花朵朵不过一句“给你做好吃的”就能带给他无限的鼓舞和快乐

此刻备受鼓舞的宋子尧正撸起衣袖,准备双手齐下去捡地上铺满一地的落花儿哩

一想到待会儿就能吃到好吃的了,宋子尧激动得下手如有神,捡起花儿来那个叫迅雷不及掩耳,不一会儿,才半空的花篮子已经被他给塞得满满的了

宋子尧看着满篮子姹紫嫣红的花瓣,忍不住乐得一阵傻笑,这下子花朵朵那臭丫头该满意了嘿嘿只要那臭丫头一高兴,咱就能吃到好吃的红烧肉了

宋子尧想到这儿,忙一把提起花篮子,兴匆匆地朝花家飞奔而

话说这头花朵朵回到家后,躺在浴桶里懒洋洋地泡了半天的热水澡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去厨房张罗晚饭

花朵朵刚走进厨房,就看到云氏正在往灶头里添柴禾,她不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娘,咱晚上吃什么啊?”

“这丫头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云氏嘀咕了下,她指了指一旁装菜的篮子,“呐,你看呗,有猪肉,有鸡肉,还有鸭肉,饿不坏你”

花朵朵嫌恶地扁了扁嘴,“怎么都是肉啊?”

云氏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你忘了大伙儿可都是爱吃肉的啊?你爹他就是无肉不欢的主,你阿公他要喝酒是离不了肉咱们家啊,就数你这丫头嘴刁”

云氏说着回头宠溺地捏了捏花朵朵嫩嫩的脸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爱吃素不爱吃肉的丫头不知肉怎么长得胖啊?”

“娘你又捏我脸”花朵朵郁闷地跺了跺脚,“我脸都让你们给捏胖了”

云氏笑着道:“胖了不就好了你这年纪的姑娘就该胖点才好看”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决定不跟她牵扯这永远达不成共识的话题

她搜寻了一眼厨房也找不到一根青菜,忍不住郁闷地问道:“娘,晚饭你们就准备了肉啊?那菜呢?”

“慌什么啊?”云氏睨了她一眼,“晓得你不爱吃肉,咱们还准备了扁豆、丝瓜、还有你最爱吃的青菜哩这会儿你小婶子正在外头洗着哩”

“还是娘亲最好了”花朵朵忙讨好地蹭了蹭云氏的手臂

“这会儿晓得娘亲好了?”云氏好笑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好了好了,一边儿玩去啊,娘还要做晚饭呢没闲工夫陪你瞎扯”

云氏说完站起身子就要去清洗汤锅准备熬汤,花朵朵见状忙一把抢下了,“娘,今儿你就歇着晚饭我来做”

“哟今儿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啦?”云氏一脸的惊讶,“咋我们的花七公子也肯洗手下厨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chartjg和小雨贝瑟芬妮亲送来的小灵鹊,哇呜···小灵鹊粉可爱滴哇…无双爱毙了谢谢你们,么么哒还有要谢谢小迷投出宝贵的评价票,哇塞,十分耶太哇塞了有木有爱死你们了,扑倒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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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变身厨娘

花朵朵一脸的黑线,至于那么夸张吗?本公子不过是讨厌烟味儿,懒得下厨罢了但还不至于稀奇到让人这么吃惊?

她不由羞恼地跺了跺脚,嘟嘴道:“娘你怎么净取笑朵儿啊你要是再寒碜我,我可撒手不做了”

云氏好笑地戳了戳花朵朵的额头,“臭丫头,脾气真是越发见长了,连玩笑都开不得了啊”

“娘”花朵朵气得嘟长了嘴巴(下载楼)~

云氏忙安抚道:“好好好娘亲不说了,不说了”

难得这惫懒的丫头肯下回厨房,她可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啊再说了,这丫头做的东西的确好吃,大伙儿每回吃了都砸着嘴巴意犹未尽

只可惜这丫头素来不爱下厨房,大伙儿也只能对着饭碗空叹息了今儿她难得兴致起了,咱可不能把她赶跑了,要不然大伙儿晓得了可是要埋怨咱了

花朵朵从厨房门后的钉子上取下自个儿的小围裙,绑在身后打了个蝴蝶结,接着再取下粉可爱的小帕子,绕在头上在颈后打了个小蝴蝶结,这样一换着装,这慵懒的小猫便摇身一变,成为勤劳的小厨娘了

武装完毕后花朵朵便三两下地把汤锅刷干净了,她捧着汤锅回来后,一把打断了云氏的思绪,“娘,咱们晚上煲什么汤啊?”

云氏愁着眉道:“娘正愁着呢你也晓得娘一向不大懂这煲汤的活儿,以往可都是你姐在张罗的,她今儿去你外婆家了,娘亲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花朵朵无奈地看了云氏一眼,自家这娘啥都会,但就是在煲汤一事儿上不大在行,煲出来的汤水可是从来没有好喝的,大伙儿都对云氏牌汤水有了恐惧症了宁愿喝白开水也不愿喝她煲出来的那汤不是汤水不是水的玩意儿

云氏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个儿煲汤不好喝,没事儿绝不沾手煲汤一事儿,免得让大伙儿倒了胃口

今儿花翩翩不在,她也是被迫无奈了才赶鸭子上架的()

花朵朵无力地问道:“那姐临走前可有交代今晚要煲啥汤啊?”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云氏拍了拍脑门,懊恼道,“翩儿给我说过晚上要煲啥鸭汤来着,我光顾着给包子做衣没仔细听,给忘了……”

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好,对这记性一向不咋滴的老娘,她已经免疫了

花朵朵看了眼菜篮子,只见上面放着一束洗净的鲜春笋,旁边还有几块海带这下她用脚趾头想也晓得晚上要煲什么汤了

花朵朵回头吩咐道:“娘,我晓得要煲什么汤了你帮我把灶头烧起来”

云氏纳闷地问道:“是什么汤啊?”

“笋尖海带老鸭汤呗”花朵朵头也不回地答道

云氏激动地拍了下大腿,“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记起来了朵儿真聪明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我能说,是您老人家笨么?她决定不理会缺根筋儿的云氏免得把自己雷得够呛

咱们这花嫁村春季天气潮湿,大伙儿在这时候最容易上火,喝点笋尖海带老鸭汤最能祛寒除湿了,这老鸭还兼带温补的功能哩,比较适合咱家里一群体热上火体制的男人们

看来咱老姐已经深谙煲汤的秘诀了啊真不枉当初自个儿手把手教了她那般长时间

花朵朵一边想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已经扒了皮斩好块的老鸭放进盆子里拿水泡着,接着把海带也放碗里泡水去盐味

做完这些后花朵朵便把锅架到生好火的灶头上,大瓢水下锅和着拍散的姜和半把花椒一起放锅里煮开

说起这花椒,还多得宋子尧哩要不是他,她可没这本事儿从商队里拿到这珍贵的花椒种子有了这花椒,她脑子里很多好吃的菜式才因此而排上了用场~

花朵朵让云氏在另一个灶头上再烧一锅水以备待会儿焯东西用吩咐完这个后她便取过菜刀,麻利地将粉嫩粉嫩地春笋切成了片见水还没烧开花朵朵便顺带把海带也切成了片,放碗里继续泡着

这时云氏几把大火之下锅里的水终于烧开了,花朵朵忙把春笋全倒进开水里焯了一遍,捞出来后马上又倒进盆子里拿水泡着

接着花朵朵再把老鸭也放锅里煮开,捞出来洗干净后,再和海带,春笋一起,倒进另一个带有姜和花椒的锅里焯了几下,再放入一汤匙的料酒,待老鸭和海带春笋等物吸取了配料的味道后,花朵朵再把它们捞出控干

云氏在一旁看了不由一阵咂舌,“朵儿啊,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啊?煲个汤咋这般复杂啊?”

花朵朵笑着说道:“娘,这老鸭汤要是做不好腥味可大了,所以要煲好喝得老鸭汤可不能怕麻烦啊你上回就是没把鸭处理好,结果腥得伙儿都不敢喝”

云氏讪讪地笑着道:“呵呵,好像是啊”

花朵朵把一块老姜切成片,和着海带,鸭子,春笋,薄荷等材料一并放入汤煲中,倒进冷水后,再盖上煲盖,放灶头里烧着

花朵朵转过头,见云氏正看着灶口百无聊赖的,便劝道,“娘,您回屋去忙您的这里我应付得来”

云氏迟疑道:“你一个人行吗?我还是在这儿给你看着火候”

花朵朵摆手道:“没事儿,您放一万个心我又不是第一回做饭您别忘了您怀包子那会儿可都是我做饭的”

“说的也是”云氏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不知不觉我家朵儿都会照顾娘亲了呢”

她说完摘下围裙挂到了一旁的钉子上,“那娘就先回屋去咯正好包子的衣做了一半还没做完哩”

花朵朵点头道:“嗯,去去晚饭好了再叫您”

云氏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米我都给掏好了,一会儿约莫时间差不多你就放灶头上烧着就好了悠着点啊别烫着了”

“娘我晓得了,你好嗦赶紧忙你的去”花朵朵说着话云氏推出了厨房

“这丫头”云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笑了笑就转身回屋去了

花朵朵正在厨房忙碌着这时心急火燎的宋子尧大踏步地走进花家来了

正在院子里追逐的包子和粽子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宋子尧的身影儿了,俩人像看到了人般,飞也似的像宋子尧扑了过去

“子尧哥哥你可来了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啊?都不来看包子,包子想死你了”包子抱着宋子尧的大腿撒娇道

粽子也不甘人后地抱住宋子尧另一只大腿,有样学样道:“子尧哥哥,粽子也想你”

宋子尧摸了摸他俩的小脑袋瓜,“粽子包子乖子尧哥哥也想你们了呢对了,你家四姐在那儿啊?”

包子撅嘴道:“哼子尧哥哥最想的还是四姐一来就问四姐在哪儿子尧哥哥坏包子再也不喜欢子尧哥哥了”

包子说完生气地松开宋子尧的大腿双手抱胸,气恼地别过头去

一旁的粽子也有样学样,“哼粽子也不喜欢子尧哥哥了”

“你们……”宋子尧一阵无语

他挠了挠后脑勺,哄道:“好了,粽子包子乖子尧哥哥下回给你们带好玩儿的弹弓回来,别生气了啊”

包子眼睛一亮,眼巴巴地问道:“子尧哥哥真的给我们带弹弓吗?”

宋子尧挑眉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啊?”

包子一阵欢呼,忙继续抱住宋子尧的大腿蹭道:“子尧哥哥最好了包子最喜欢子尧哥哥”

宋子尧轻敲了包子一爆栗,“臭小子刚不是说不喜欢我了吗?”

“哪儿能呢?”包子讨好地笑道,“子尧哥哥,包子刚跟你开玩笑的啊我知道姐姐在哪儿,我带你去找她”

包子说完牵起宋子尧的手就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宋子尧的另一只手提着花篮子空不出来,粽子只好扁了扁嘴,委屈地绕到另一边退而求其次地牵起包子的手来

宋子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瞅着这俩小包子,咋这枚小一点的包子那么像缩小版的花朵朵啊?这小包子长大后恐怕就是另一个真正名副其实的花七公子了啊果然被她带出来的娃就是跟她一样古灵精怪啊

宋子尧一边摇头一边跟着包子和粽子走进了厨房

包子人还未进厨房,声音便飘进来了:“四姐,瞧我给你把谁带来了”

“谁啊?”花朵朵头也不抬地问道

“朵儿,我把花儿捡好了放哪儿去啊?”宋子尧提着篮子一阵无错

花朵朵抬起头,见来人竟是宋子尧后不由一阵惊喜,“诶哟臭小子捡的挺快的嘛给我”

花朵朵接过篮子放在了厨房外的石桌上

花朵朵笑眯眯地看着宋子尧道:“看在你今儿这么勤奋的份上,我决定给你做好吃的说你想吃什么?”

“姐我想吃炸鸡腿”小包子忙眨巴着眼睛嚷道

“我也想吃炸鸡腿”小粽子忙也跟着嚷嚷道

花朵朵眼睛一瞪,“闭嘴我问你们了吗?”

包子和粽子吓得同时打了个寒战,缩着脖子低下头不敢说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chartjg亲宝贵的评价票哇扑倒蹭一个,哎呀呀爱死你了,么么哒无双终于熬夜码完一章了,深夜码字党伤不起啊呜呜呜……好困……求打赏求票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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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纨绔子弟

看着俩小包子缩头缩脑的熊样,花朵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忍不住随手一人给了一个爆栗(下.载.楼).

“两个小吃货成天就只晓得吃吃吃今儿的功课都做了没啊?”花朵朵叉起腰板着脸训道

包子忙立正身子,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讨好地回道:“都做了都做了姐,包子很乖,今儿的乘法口诀表我都背到八了呢”

包子说完眼巴巴地瞅着花朵朵,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满脸都是“夸我夸我”的狗腿神情

花朵朵好笑地掐了掐他嫩嫩的小包子脸,“包子真乖晚上姐给你做好吃的包子要继续加油哦明儿争取把这口诀表全拿下来”

“啊?要全背下来啊?”包子一脸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苦哈哈

他不由巴着花朵朵的衣襟,苦苦地讨饶道:“姐,咱们能打个商量不?我能不能后天才背啊?包子今天做了一天的功课,好累好累啊”

花朵朵也佯装累极地捶着肩膀,苦着脸道:“那怎么办呢?你姐我今天捡了一天的桃花儿,我也很累很累啊累得连锅铲也拿不动了那包子小朋友,你能不能明儿个再吃好吃的啊?”

“姐你欺负人”包子不依地跺了跺脚

“那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啊?”花朵朵睨了包子一眼,好整似暇地把玩着锅铲,哼小样的,欺负你,没商量

包子急得跳脚:“要当然要”

开玩笑他可是馋花朵朵做的炸鸡腿馋好久了,无奈花朵朵轻易不肯下厨,他只能光对着家里的肥鸡流口水今儿个好不容易四姐肯下厨了,他怎么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啊

“既然这样”花朵朵顿了一下,她瞥了包子一眼,慢条斯理地拉长声音道·“那你晓得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包子憋屈地鼓了鼓腮帮子,两厢权倾之下,他还是很聪明地选择了后者,“姐·我不累了我明儿个就把乘法口诀表全背下来

“真听话听话的孩子有肉吃哦”花朵朵温柔地摸了摸包子的小脑袋瓜儿,一脸的贼笑

臭小子不错嘛还挺识时务的花朵朵赞赏地掐了掐包子的小肉脸*非常趣学*

哇塞软绵绵的,手感还真好哇她不由把锅铲一把塞到包子的手上,双手齐下不由分说地把小包子脸揉了个过瘾

包子憋屈得双目含泪,但为了那好吃的炸鸡腿,他不但不能反抗,完了还得恭恭敬敬地把锅铲还回到恶魔姐姐手上·心里那是怎样一个委屈了得啊

嗯欺负完一个,轮到下一个哇花朵朵慢悠悠地把目光转到一旁傻站着发呆的小粽子身上

她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小粽子一眼,啧啧,这个做什么都比常人慢半拍的娃,还真是比较难下手啊

她还在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折磨这个小粽子,一旁的小包子见恶魔四姐的目光终于从自个儿身上移开了,祸水东引之后,备受折磨的小包子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他这口气还没缓过来·花朵朵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粽子”花朵朵拿锅铲柄敲了敲小粽子的脑门,“回神了”

粽子猛地回过神来,见花朵朵正盯着他看哩粽子忙一把里正·行了个标准的举手礼道:“是四姐”

花朵朵慢悠悠地转了转锅铲,漫不经心地问道:“粽子小朋友,今儿个你和包子的功课都完成了没啊?”

糟了一旁包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粽子遭殃哩,听了这话儿不由小脸一阵冒汗~

这粽子哥老实巴交得很四姐一问他肯定会和盘托出的,要是被四姐发现咱们今儿个压根儿就没做功课,那别说能吃到鸡腿了,会不会挨手心板子吃还是俩说啊

“姐,我们······”粽子刚想开口回话,一旁的包子见了连忙拿肘子偷偷地撞了一下他

被打断了的粽子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眼包子,见包子正对着他弄眉挤眼的·他不由讶异地问道:“五弟,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沙子了啊?来,给四哥瞅瞅,我给你吹吹”

“呆子”包子气得翻了翻白眼

他正想作进一步的暗示,就听到花朵朵“嗯哼”了一声,包子吓得连忙转过身子·不敢再背着花朵朵做小动作

都是这呆粽子误事包子暗恼地瞪了一眼还一脸关心地瞅着自个儿看的粽子一眼,气得索性撇过头去,决定装作不认识他

“我怎么了啊?干嘛不理我”粽子茫然地挠了挠头,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花朵朵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扑哧”看着小粽子一脸迷糊的可爱模样,花朵朵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

“我的小粽子啊你怎么那么可爱呢?”花朵朵忍不住弯下身子,使劲儿地搓了搓粽子肉肉的小脸蛋

花朵朵柔声哄道:“来我的好粽子,告诉姐姐,你们今儿的功课都做了什么啊?”

看着恶魔四姐一脸奸诈的大灰狼表情,包子不由脸色一阵灰败完了完了这下子还不得全穿帮啊?在恶魔四姐神一般的哄骗下,粽子这笨蛋小羊还不得乖乖落网啊

包子忍不住小手心一阵冒汗,他下意识地往宋子尧的方向挪了好几步,直到抱着宋子尧的大腿后,他方才像找到庇护般,让慌乱的小心肝安定了下来

宋子尧同情地摸了摸包子冒汗的小脑袋瓜,看着花朵朵拿着锅铲,满脸贼笑的可恶模样,宋子尧不由森森地同情起眼前这可怜的俩娃来,跟他们比起来,花朵朵对自个儿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啊

只见粽子挠了挠头,茫然地问道:“功课?什么功课啊?我们今儿没做功课啊”

“哦?没做功课啊······”花朵朵故意拉长了声音,她眼带森意的瞅了小包子一眼,吓得包子忙往宋子尧腿后缩了缩,怯怯地低下头不敢与花朵朵对视

哼臭小子瞧你一脸心虚的模样,就晓得背后一定有猫腻,果然不出老娘所料啊好你个臭包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长大了还得了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花朵朵回过头来瞪了粽子一眼,决定先收拾这个老实的,她板着脸问道:“粽子,老实交代,你们今儿都干嘛去了?”

粽子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他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们今儿随大强哥他们到隔壁村看人家娶媳妇去了······”

“娶媳妇啊”花朵朵慢悠悠地那玩着锅铲道,“那娘子漂亮吗

粽子见状莫来由地打了个寒战,他颤着声音道:“我······我没见着,五弟……五弟他跟着大强哥他们爬墙见着了,他说很漂亮”

“爬墙啊”花朵朵森森地盯了包子一眼,好你个臭包子小小年纪撒谎就算了,还学着贪恋美色了是?看来我平日里真是太宠着你了,让你都跟着那些臭小子们学成个纨绔子弟了啊

包子咬着手指弱弱地解释道:“姐,我…···我没有要爬墙,是大强哥他们拱着我上去的,他们说我身子小,托着不费力······”

花朵朵气咻咻地瞪了包子一眼,“闭嘴我没问你”

包子忙咽下一肚子想要解释的话儿,怯怯地躲到宋子尧身后避祸去了看来今儿这顿打是少不了了啊他正满脑子想着要怎么逃去找老娘救急哩

都是这猪脑子的粽子哥惹的祸啊看来四姐以前说过的话儿还真是没错啊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咱这都是多少回因为这猪脑子的粽子哥被拖下水了啊

我怎么就那么命苦,摊着这么一个智商无下限的粽子哥哥呢?

花朵朵拿锅铲柄敲了敲粽子的小脑袋瓜,“粽子,你们都有时间到外头玩儿去了,这乘法口诀表该老早就背下来了?正好姐今儿有时间,你就背一段来给姐听听”

粽子摸了摸脑门,嚅嚅地回道:“姐,没······没背完呢我背……背到四了”

“你才背到四?”花朵朵气得挑了挑眉

小粽子你是咱们花家的人?咋就没有遗传咱们花家的优良传统呢?你遗传啥不好干啥要遗传你爹老实巴交的性子啊

她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小粽子的脑门,“你这小脑袋瓜儿都塞吃的去了?咋都这么些天了,一个乘法口诀表都背不全呢?”

粽子老实地低下头认错道:“姐,粽子知错了,四姐莫要生气粽子回去一定努力用功,争取背下口诀表”

嗯,性子虽然讷了点,但这认错态度还是蛮良好的至少比那死不认错死性不改的臭包子好多了

花朵朵满意地拍了拍小粽子的脸蛋,“好粽子真乖姐一会儿给你做炸鸡腿去啊”

包子看着粽子满脸惊喜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嫉妒,不公平

咋这待遇差那么多啊同是没做功课偷溜去玩儿,咋猪头粽子就有肉吃,我却要吃板子啊?不行我要向娘亲投诉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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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花小鱼儿

“花志杰你给我站住”

眼瞅着一个不留神,这心眼多多的小鬼头就要逃去搬救兵了,花朵朵连忙把人喊住(下_载_楼)^/非常趣学/^

逃跑计划失败,小包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委屈地扁嘴道:“姐,我想去茅厕……”

花朵朵气得叉起了腰,“不许去给我回来”

小包子只好撅着嘴,半是害怕半是委屈地挪到了花朵朵身边

看来四姐这回实在是气狠了,把自个儿的大名都喊出来了往常不是十分严肃认真的场合,她是绝不会叫自个儿花志杰的

看来自个儿得把皮绷紧了啊小包子想到这儿不由小心翼翼地瞅了花朵朵一眼

“哼想逃跑?”花朵朵瞪了小包子一眼,板着脸道,“把手伸出来”

小包子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大声地嚷道:“姐,你不能打我你说过不能对小孩子使用暴力的”

花朵朵一挑眉,“你是小孩子吗?你都快成精了不对你施暴你就压根儿不晓得悔过你真把姐的宽容当做纵容了是?把手伸出来”

丫的这娃看起来有半点像小孩的模样吗?又精明又滑溜,比花志荣还难对付要不是她试探过多次确定他不是穿越人士,她都快要怀疑这娃压根儿就跟她一样是穿越同仁了

“我不”小包子气鼓鼓地说,“四姐偏心四哥也犯错了,为啥只打我一个?”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这丫的犯错了竟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敢情这娃还不晓得自个儿错在哪儿啊

花朵朵睨了包子一眼,“不服气是?”

“不服”小包子气焰高涨地鼓起了腮帮子

“好啊”花朵朵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说道,“那我问你,刚才你和粽子俩谁撒谎了?”

提起这个,包子立马就气焰一弱,怯怯地低头道:“是······是我……”

“是你没错”花朵朵继续慢条斯理地问道:“那我再问你·今儿你和粽子是谁先带头溜出去玩的?又是谁爬墙偷看别人家娘子去了?”

包子这下子恹的连一丝火星都没了,缩着脖子沮丧地回道:“也……也是我……”

“也是你啊”花朵朵拉长了声音,“那你说我要是把今儿你所犯的错都告诉了阿公,他会对你动用哪一条家法呢?”

花朵朵把玩着锅铲·好整似暇地看着小包子精彩变幻的脸色.

一想到那恐怖的家法,包子立马就挫了下来这事儿要是被阿公晓得了,一顿好打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阿公只心疼四姐一人,对其他人动起家法来,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到时自个儿少不了要脱一层皮啊

小包子想到这儿连小短腿都发颤了,两厢权倾之下·他还是愿意给花朵朵打手心啊至少花朵朵心疼他,下手的时候会悠着点,而且她每回都是打一棒再给个甜枣,每次打完还有好吃的,何乐而不为啊?

小包子想到这儿忙巴着花朵朵的大腿求饶道:“姐姐,好姐姐,包子知错了,求你别告诉阿公包子保证以后再也不撒谎·再也不去偷看别人的娘子了”

花朵朵睨了包子一眼,“那你现在服气了没?”

“服······服了”小包子连忙伸出小肉手,“姐·给你你打姐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你是爱包子才打包子的对不对?包子也爱姐姐,心甘情愿给姐姐打”

包子说完还一脸讨好地仰起小脸,像小哈巴狗一样眨巴着眼睛瞅着花朵朵

“噗”花朵朵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吐血,丫的这小子功力还真深厚啊这么一来自个儿还怎么下得了手啊

她承认这会儿自个儿心里还真软绵绵暖呼呼的,看着小包子那萌得让人尖叫的小脸,她是真的下不了手啊

花朵朵只好强迫自个儿狠起心板起脸,拿锅铲在小包子肉肉的手心里轻轻地拍了十下~

打完后包子佯装很疼地握着拳头,可怜兮兮地仰起脸道:“姐姐,你别难过·包子一点都不疼”

花朵朵抚着脑门一阵无力,这就是所谓的欲扬先抑么?这小子是啥时候学会这些攻心招数的啊?话说还真管用啊

包子见花朵朵不再惩罚自个儿了,忙见好就收,拉着粽子行了个举手礼道:“姐姐,包子和粽子回屋做功课去了姐姐要记得做炸鸡腿哦”

说完飞也似的逃离了厨房,生怕花朵朵缓过了这劲儿·又狠狠地重罚起自个儿来

看着俩小包子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转角,花朵朵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臭小子年纪小小就这般精明滑溜,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啊恐怕咱们花家要出一个骗术无敌的花小鱼了

这小子调皮捣蛋,又古怪精灵,花招百出,是日后长大了,想必那些精明老练的老江湖也未必能在他手讨得了好啊说不定还会被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给耍得团团转哩想精明如江别鹤,不也曾栽在江小鱼的手中嘛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咧嘴笑了笑,她正想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眼角却瞄到宋子尧傻傻呆站着的身影,她不由惊讶道:“宋子尧,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宋子尧挠了挠头,“我一直在这儿啊对了,有一个好消息我忘了跟你说”

花朵朵挑了挑眉,“啥消息啊?”

宋子尧笑着道:“上回你让我问的玻璃杯有消息了我今儿上门来正想跟你说这事儿来着,后来被你一插科打诨我给忘了”

“什么?”花朵朵喜得一阵惊呼,“找到玻璃杯了吗?诶呀这真是太好了我正愁着这事儿哩对了,商队有没有说啥时候可以拿到货啊?”

宋子尧回道:“商队的李大哥说约莫明后天就能到青门镇了,到时候我到镇上去拿货”

花朵朵一阵感动,“宋子尧,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啊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看来这回赶得及把玻璃杯和葡萄酒一并送给太后作寿礼了啊花朵朵一想到自家葡萄酒即将荣升宫廷美酒,就不由乐得一阵傻笑

“什么都可以吗?”宋子尧喜得眼睛一阵发亮

见花朵朵点了点头,宋子尧忙兴奋地说:“那我要吃红烧肉”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臭小子,你就这么点追求么?”

幸好今晚的食材准备了五花肉,做红烧肉还是没有问题的

“诶呀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我还煲着汤哩”花朵朵拍了一下脑门,忙急匆匆地跑进了厨房

宋子尧见状也跟了进去,“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花朵朵也不跟他客气,霸气地指挥道:“你就在灶头上给我看火正好我忙不过来”

宋子尧摸了摸鼻子,乖乖地坐在灶口前往里头添柴禾

花朵朵拿湿布垫着锅盖,揭开锅盖一看,汤已经烧开了,一阵馋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宋子尧不由偷偷地咽了口唾沫

花朵朵拿瓢子轻轻地撇了一下汤面上的浮沫,然后让宋子尧把中火换成小火接着熬

“宋子尧,你给我生起另一个灶头的火,我要烧饭了”花朵朵说完往淘好米的锅里放上水,盖上锅盖后就让宋子尧把锅搬到灶头上

幸亏有宋子尧在啊,要不然她弱质纤纤,这些重活铁定做不来

忙完这些后,花朵朵开始准备着手做红烧肉了她先把要做红烧肉的葱、冰糖、茶叶等原料以及葱姜蒜、桂皮、香叶、陈皮和干辣椒等调料准备后放在小碗里备用

幸亏有了这些调料啊,要是像以前那样连姜蒜都不多一样,这红烧肉做出来肯定没有滋味

花朵朵把五花肉切成条,放入锅里焯去血末后再捞出晾凉,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

接着花朵朵让宋子尧把锅里的水倒掉刷干净铁锅,在放灶头上烧旺

待锅烧热后,花朵朵锅里放少许底油,随后在油里放进白砂糖,并用勺子快搅拌待糖化开变红冒泡后,再放一小勺水,搅匀后把汁盛入碗中待用

接着花朵朵再往锅里放了少许油,待油烧至八成热后,迅往锅里倒入香葱姜蒜等香料煸炒,接着再放入肉块和香料一同搅拌翻炒

一分钟后,花朵朵再将糖汁分次滴入锅中染色当肉块变成金黄色后,再加水没过肉块随后加适量盐与红糖,最后再放入八角和桂皮,让宋子尧拿小火来焖

直到将肉块焖软后,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便大功告成了

瞅着眼前色泽红亮诱人的红烧肉,宋子尧不由砸着嘴,馋得食指大动

瞧着他那馋嘴的模样,花朵朵好笑地夹了一块肉送进他口中,“怎样?好吃?”

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让宋子尧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要是天天能吃着这么美味的红烧肉,真是让他腻在花家等仆人他都愿意啊

这一刻宋子尧真是无比的羡慕云三,早知道花家的饭菜那么美味,当初他就该抢着卖身来花家了,这可比他当那劳什子的宋家大少好太多了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小雨娘子的小灵鹊爱你,扑倒蹭蹭么么哒哎呀呀,亲们都去约会了么?肿么米有看到亲们的身影哇亲们都忙着甜蜜蜜去了,无双形单影只好寂寞哇,弱弱地求亲们赏点小灵鹊陪陪……on一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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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桃花香皂

接下来的日子,花朵朵将自个儿关在工作坊里,两耳不闻外事,一心只做花香皂(看小说请牢记)~.

待她将最后一勺注了桃花精油的肥皂原料注模成型后,花家也迎来了花志荣离家上学的日子

在花家老少忙忙碌碌地给花志荣收拾着行囊时,工作坊里的花朵朵正脱下工作袍,揉着眉头满脸疲惫地走出工作坊

前些天她一直摸不着给花瓣萃取花香的法子,接连做了好些个实验都纷纷失败了,这些萃取到的精油不是香味怪异便是纯度不够,远远达不到她记忆中那种甜美清的桃花精油香味,这令花朵朵非常的沮丧

她前辈子曾一度迷上植物花草那种纯天然的香味,为了能接触到多的植物香油,学会植物香油的萃取方法,她甚至辞了那份能给她带来优厚薪资和稳定生活的工作,委身到一个专门提炼植物香油的小手工作坊当学徒

无奈她功夫还没学到家,那个小作坊就忽然倒闭了她只得收拾包袱又回到那个汲汲营营的大都市,做回那份没有激情但在别人看来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工作

生活的汲汲营营,让她渐渐地把那份对于大自然香味的迷恋抛在了脑后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骨子里那份对自然的热爱才又咻然苏醒了过来

奈何她的激情是回来了,然而她对于植物香油的萃取方法却一直忆不起来,那段记忆像被蒙了一层布般,让花朵朵朦朦胧胧间只窥见了个大概,却看不清楚全貌

她只能凭着脑海中那段模糊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鼓噪无味的试验,然而不断失败的结果让花朵朵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了

她甚至烦躁得想把那一篮子的花瓣全给撕碎了,以发泄她心里那股想要抓狂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光着急却无计可施的无措感

天知道能否萃取到品质上乘的植物香油,对于她下一步进军洗涤液的计划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环啊要是这一环失败了·那接下来所有美好的计划都不过只是海市蜃楼罢了~

花朵朵不甘心让这连续了两辈子的梦想就这么像泡影般破灭,她想要调制出她记忆中那股让人魂牵梦萦的香味,无论付出多么艰辛的努力她都愿意尝试

花朵朵把脸埋进花团里,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她满满地让脑袋放空,尝试让自己回到那段与植物花草相伴的日子

也许是花朵朵的冥想帮助了她,又或许是上天不忍让花朵朵失望,在花朵朵以为自己快要熟睡过去时,她脑海里忽然一片清明

那层蒙住了记忆的尘布忽然被缓缓地拉了开去,这段被花朵朵埋进记忆深处的美好回忆,终于慢慢而又清晰地呈现在花朵朵眼前

花朵朵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明白她之前的试验错在哪儿了原来她前几次试验选用的原料没有错,提纯原理也没有错,错的是她用错了方法走错了步骤

她之前选用了最常用的压榨法和蒸馏法来萃取桃花精油,这种方法本身没有错,但在这个缺乏好的提纯设备的年代,用这种方法来萃取植物精油,失败率无疑是非常高的

她前世在手工作坊时,师傅曾教了她一个可以在没有好的提纯设备的情况下·也能萃取到高纯度的植物精油的法子,这种法子就是溶剂萃取法

这种法子只需要两个瓶子一块纱布一个火炉,就能把花瓣里最美好的精华萃取成色泽迷人香气醉人的精华液

师傅告诉她这样利用酒精和油脂来提取植物中大部分的油溶性有效成分·比单一用油脂浸提的方式效果要好想不到她之前绞尽脑汁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解决起来竟是这般的简单,

这法子花朵朵只看师傅示范过一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萃取成功~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唯有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试验一下总比对着一篮子的花瓣干瞪眼强

为了尽快萃取出品质上乘的桃花精油,花朵朵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坊里,没事儿绝不踏出作坊半步,连吃饭睡觉都在作坊里解决了

花家人本来还想劝上几句来着,后来见她这般执着也就作罢了大伙儿都了解她的性子,她决心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花朵朵没日没夜地窝在试验台前埋头重复着萃取的步骤·只为了萃取出最优质的桃花精油

她托花志昌找来了一个大瓶子,一个小瓶子,还有一块纱布,接着她将一篮子的桃花瓣全塞进了大瓶子里去,然后再往瓶子里倒进了酒精

将桃花和酒精用力摇匀后,花朵朵迅塞紧瓶盖·将瓶子搁在试验台前等待桃花和酒精互相渗透

接下来的一天便是最煎熬的等待时间了,在这一天里花朵朵也没闲着

她为了能赶在桃花精油做成的同时,将肥皂的原料也一并准备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花志昌忽悠到后山摘了好几篓子的皂荚回来,俩人就着烛台熬夜将皂荚全部捣碎过滤了

待他们将所有的皂荚和着猪胰子油全搅拌成稀稠状物体后,天空已经快现出鱼肚白了

花朵朵见花志昌已经累得两眼都发黑了,忙将他赶了回去睡觉,她自个儿也耗不住倒在软榻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才睡了几个时辰的花朵朵,在鸡鸣声中猛然醒了过来,她连忙一个轱辘从软榻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便迫不及待地跑到试验台前打开了瓶盖

顿时一股呛鼻的酒精味涌进了花朵朵的鼻息间,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花朵朵忙揉了揉鼻子,小心翼翼地把早已备好的橄榄油倒进瓶子里待已充分将瓶子里的溶液搅拌过后,花朵朵再把瓶子放到实验台的小火炉上加热,准备把难闻的酒精蒸发掉

不一会儿,瓶子就发出类似水开的“咕噜咕噜”声,花朵朵从瓶口往里头一探看,只见瓶子里面正噼噼啪啪地冒着气泡哩看来酒精很快就能蒸发掉了啊

随着瓶子里气泡越来越少,花朵朵不由忐忑不安了起来,要是实验失败了怎么办啊?

但这会儿形式显然已不容她多想,眼看着瓶子里已经没有气泡再冒出来了,花朵朵忙拿湿棉布垫着把瓶子从炉子上取了下来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瓶子,花朵朵忍不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她缓缓地把鼻子移近瓶子,再缓缓地轻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异常清,沁人心脾的桃花清香缓缓涌入了花朵朵的鼻尖,花朵朵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记忆中桃花精油的味道啊

花朵朵忍不住一阵激动,我成功了我竟然萃取成功了

这溶剂萃取法果然比别的法子来的好用啊若是用那浸泡压榨法,或许将花瓣浸泡好些个月也未必能达到相同的萃取浓度啊

花朵朵兴奋地看着瓶子里颜色鲜艳的液体,有了这个,咱还愁做不成桃花香皂吗?

花朵朵这会儿倍感精神振奋,她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燥瓶子和纱布,准备过滤桃花溶液,以便萃取精油

花朵朵将纱布折叠成四层,把纱布蒙在瓶口上,避免细碎的花瓣渗入瓶子里接着,她拿湿棉布垫住还热得烫手的大瓶子,抬起瓶子将溶液缓缓地倒在纱布上

待所有溶液过滤完毕后,桃花的精华也被萃取了出来,呈现非常美丽的嫣红色

看着眼前满满一瓶子的桃花萃取油,花朵朵美得嘴巴都翘了起来这桃花精油不仅能扩张血管,疏通脉络,还能达到润泽肌肤,祛斑美白的效果哩

现在这精油也有了,接下来制作沐浴露,润肤油等产品也不愁没有原料了咱甚至还可以试验着把香水和精油等鲜玩意儿也搬上大晋国的舞台相信这些香气芳香持久的鲜玩意儿一定能在大晋国掀起一股很夯很强大的潮流

要是打通了大晋国上流社会的市场,赢得了那些贵妇人的关注,到时候银子什么的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想到那哗啦哗啦像下雨一样落个不停的银子,花朵朵就乐得合不拢嘴

为了尽快将心中的美梦变为现实,花朵朵也顾不上修整仪容了,她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作坊开始了桃花香皂的制作

花朵朵将桃花精油和稀稠状物搅拌融合后,开始给桃花香皂注模成型了

前些天在花朵朵的软语硬磨下,花永夏带着云安博还有几个小学徒连夜赶制出了几百个图案各异的肥皂模型此刻花朵朵手中正在注模成型的肥皂模型,正是花永夏耗费不少心血才得以制成的杰作

待花朵朵没日没夜地做完最后一块桃花香皂,累得几乎要从工作坊的大门爬出去时,她以为迎接她的会是鲜花和掌声,怎知大伙儿压根儿就没发现她的存在,他们此刻正忙着跟花志荣依依话别哩

花朵朵这才恍然发现,原来自个儿已经在工作坊整整待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偶究竟过的是多么惨绝人寰的日子啊?咋出关来后大伙儿都不认识咱了呢?莫非咱又不小心穿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p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裸奔的日子,订阅是如此的不给力,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数字,无双恹恹的,米有动力码字了……呜呜呜……亲们都支持盗板兄去了吗?还是无双要扑鸟……泪奔□-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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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依依话别

花朵朵奔到花志荣房中时,只有云氏一人独自坐在床前,佣怅地拿着针线发呆(下.载.楼).

花朵朵纳闷地问道:“娘,二哥呢?”

云氏猛地回过神来,她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郁郁寡欢地说道:“朵儿来了啊你哥跟你阿公去祠堂拜神了”

云氏说完又低下头,细细地缝着手中的衣,眉宇间笼着一层淡不去的愁绪

咦这女人为啥一脸怨妇的表情啊?花朵朵不解地挠了挠头,难道我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里,发生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不会是我那吊儿郎当的老爹带了个小妾回来?

花朵朵忙蹭到云氏膝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您怎么愁眉苦脸的啊?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云氏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叹气道:“朵儿啊,你哥明儿就要上县学去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去念书哩,娘亲担心他啊”

原来是为这个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花朵朵不由偷偷地松了

她柔声安抚道:“娘,好男儿志在四方,二哥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他早晚要到外面去闯荡的他如今又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您就别担心了啦”

云氏揉了揉眉心,怅然道,“话虽是这样说,但娘心里总是不踏实啊你哥还是第一回出远门,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家······”

且不提花朵朵是如何绞尽脑汁安慰云氏的,这一头花家祠堂里,花志荣正跪在祖先牌位前,虔诚地焚香参拜着

花有福在一旁虔诚地合起双掌,口中念念有词,“花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有福拜上托祖宗庇佑,志荣这孩子前不久考取了廪生,为咱们花家争了一口气

明儿这孩子就要上县学念书去了·求列祖列宗保佑他平平安安,学有所成,早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花有福说完·用力地磕起头来,其余跪在身后的花家男丁们见状,忙也跟着死磕了起来,一时间祠堂里全是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参拜完毕后,一行人退到偏厅,花有福清了清嗓子,开始循例对花志荣训导了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叮咛道:“荣儿·你此番去县学路途遥远,日后需寄住在书院里,不能常常归家.书院不比咱们这私塾,里头全是跟你一样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子们,你要学着跟他们和睦相处,凡事多多忍让,莫要惹是生非,晓得了么?”

花志荣忙恭敬地拜了拜·“阿公,孙儿晓得了”

“嗯”花有福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阿公没念过书·不晓得什么大道理,但你要记住一点,日后凡事莫要强出头,安安分分呆在书院里做好一个学生的本份,好好念书考取功名才是你的本职,其他跟你无关的事儿莫要沾染上记住了么?”

“谢谢阿公教诲阿公的话孙儿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花志荣说完,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花志荣给花有福磕完头,又跪在花永春跟前,聆听花永春的教诲花永春挠了挠头也不晓得说什么·只好捡了几句花有福说过的话,让他日后到了书院安守本分,莫要招惹是非,说完这些便草草完事儿了

花志荣谢过大伯后,复跪在花永夏跟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响头·“请爹不吝赐教”

花永夏按捺住想要扶起花志荣的冲动,激动而又骄傲地看着这个让他倍感荣耀的儿子,这孩子真是越发的稳重有担当了啊这样的花志荣让他十分的放心

要说这花永夏还真是个放养型的爹,兴许是花家二房的几个孩子都乖巧听话,花永夏在儿女的教养问题上从没操过什么心,孩子犯了错也不过是训斥一顿,从不严加打骂~

连花朵朵女扮男装外出溜达这等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儿,到了花永夏那儿却不过是小事儿一桩花永夏从不干涉几个孩子的私事儿,只要他们不作出啥伤天害理有辱家门的事儿来,他是放任他们自由

他从没想到自个儿的儿子可以考上廪生,以后甚至还有可能会考上举人,博得功名,他从没对几个孩子抱过多高的期望,只希望他们能吃得饱饭,穿得暖衣,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他这当爹的就满足了

花志荣要离开家门上县学,无疑是在花永夏意料之外的事儿,他此刻也想不出多么高深的道理来教导他,只好捡最实在的话儿叮嘱了几句,“荣儿,到了学堂要好好用功,认真听取先生教诲不懂就要问,莫要不懂装懂知道么?”

花志荣忙点头道:“是爹,儿子记住了”

花永夏想了想又补充道:“爹还要你记住一点,读书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身体朵儿不是说过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么?咱们还年轻,不急在这一时,累了就要好好休息,莫要强撑拖垮了身子晓得了么?”

花志荣红着眼眶道:“爹,儿子晓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子不敢忘记,日后定会好好保重身体,不让爹娘担心的”

花家几位长辈都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一个,压根儿不懂什么大道理,也说不出能让花志荣倍感振奋的话儿来,但他们字里行间的殷殷寄托,还是让花志荣忍不住红了眼眶

待聆听完众人的一一教诲后,花志荣又匆忙赶回家中,和云氏等人一一话别

花志荣此番求学,真可谓是他人生第一回离开家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求学,这对年仅十二岁的花志荣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但雏鸟在羽毛丰满的那一刻,总是要展翅高飞的,连朵儿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娃,都能在外面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又怎能一辈子在家人的庇护下混混度日呢?

花志荣对未来的求学之路是无比憧憬的,他不想一辈子都缩在爹娘的羽翼下安然度日他必须要让自个儿尽快成长起来,只有自个儿足够强大了,才有能力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

现在虽然家里日子过得比以前红火了,但这些都不过是海市唇楼,若是咱们在朝中没有地位,只要朝廷一声令下,万贯家产也能瞬间成为泡影

再说了,在咱们这个年代,商人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为了让朵儿她们日后嫁了人能在夫家站得稳脚跟,咱必须要挣得一官半职回来

朵儿为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很多,作为哥哥,他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现在他终于等到机会为家里做点什么了,花志荣是无论如何也会把握这次上县学的机会,为日后进军仕途积蓄力量的

他虽是如此想,但云氏等人显然是不放心的

她此刻正泪眼朦胧地拉着花志荣的手,哽咽地劝道,“荣儿啊,要不咱们还是别去县学了,这路途那么远,你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个照顾的人,要是缺衣少食了可怎生是好啊?”

花志荣抹了抹汗,连忙安抚道:“娘,您别担心,儿子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了,县学那可是官学,里头条件好着哩,啥都不缺,儿子不会受苦的”

花志荣说完忙推了推一旁的花朵朵,让她从旁劝导几句,免得这娘亲真担忧过度,死活不让自个儿去上学了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当我没劝过啊?我都劝了大半个时辰,说得都快口干舌燥了,这黛玉娘的眉头还是没见舒展半点啊

云氏抹了抹眼泪,不舍道:“娘晓得你是个好孩子,但娘就是忍不住担心啊你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娘的身边呢娘怕你在外头受委屈了”

云氏说完摩挲着花志荣的脑袋,眉宇间的忧色浓了

花志荣求助地瞅向花朵朵,姑奶奶啊,你赶紧给想个办法啊我说你平日里鬼主意不是一抓一箩筐的嘛,咋关键时刻反倒歇菜了啊?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好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且救上你一救

花朵朵转了转眼睛,顿时有了主意,“我的好娘亲,您莫要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肿了啊您要是实在担心二哥没人照顾,我过些天就给二哥找个能趣会武的小书童,贴身跟着二哥,包管没人能欺负得了二哥去,这下您该放心了?”

云氏听了这话儿不由眼睛一亮,她忙抓住花朵朵的手,紧张地问道:“这样行得通么?书院里能带书童么?”

“怎么不能啊?”花朵朵笑着拍了拍云氏的手,“娘,您就放一百个心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哪个没个把小厮书童的啊?咱们少不得也要给二哥配上个伶俐的小跟班,让二哥也享一回当少爷的福”

花朵朵说着揶揄地撞了撞花志荣的手肘,“我的花二少爷,小的这样安排您满意吗?”

花志荣无奈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臭丫头,就你鬼主意多”

花朵朵连忙躲到云氏怀里,避开了花志荣的手,临了还对着花志荣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惹得花志荣和云氏一阵好笑

花志荣俩兄妹瞧着云氏终于破涕为笑了,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伤感的送别气氛,在花朵朵的插科打诨之下,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欢乐的意味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亲们的支持一会儿还有二哦谢谢可爱滴包子娘子给偶做滴封面,偶很稀饭捏希望明天能顺利换上封面期待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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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母慈子孝

云氏担忧地问道:“朵儿啊,一时间你上哪儿去寻个能趣武的小厮回来啊?那不知根底的人,咱也不放心让他留在你二哥身边啊”

花朵朵拍了拍胸脯道:“娘,我花七公子办事儿,您就放一百个心两天后包管给二哥寻个全青门镇最伶俐懂事儿的书童回来”

云氏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你就吹你娘就等着看你的表现,到时候要是寻不着让娘亲满意的人选,看娘怎么罚你”

花朵朵不满地嘟了嘟嘴,“娘亲偏心,就疼着二哥”

“哟你还吃起你哥的干醋来啦?”云氏笑着点了点花朵朵的鼻子,“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的省心,娘也管不着你”

“我怎么就不省心了呢”花朵朵不依地跺了跺脚,“我本还想着给二哥在镇上置一处房子,这样一来,二哥在城里也能有个落脚之地,既然娘亲都这么说了,那朵儿还是继续做不省心的丫头好了”

花朵朵说完气鼓鼓地背转过身子去,扬起头不理会云氏等人(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臭丫头你还跟娘亲较起劲儿来了”云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轻掐花朵朵的耳朵,让她转过身子来

“你刚才说的房子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云氏不解地问道

花朵朵鼓了鼓腮帮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这不是看娘担心二哥在城里没人照顾嘛,这才想着在城里置个宅子,再买上几个老实的丫鬟婆子,照顾二哥的起居饮食,这样娘亲你就无需担心二哥受凉了还是饿着了什么的啦”

云氏掐了掐花朵朵鼓鼓的腮帮子,笑着道:“还是我家闺女最贴心啊”

“哼你不是说我最不省心吗?”花朵朵佯装生气地转过头去

云氏连忙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娘错了还不行吗?你这丫头就是爱较真”

一旁一直笑看着娘俩互动的花志荣,这时开口说话了,“娘儿子是去书院求学的,又不是去享福的,你们就别给我配什么书童买什么宅子了”

花志荣顿了顿接着说:“我在书院里住着就好了,没必要花这银子特地置买宅子听说城里的宅子可贵了咱们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非常趣学/^再说了我有手有脚的,也用不着人伺候”

花朵朵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二哥,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我买这宅子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你也晓得我经常镇上村里两头跑,老早就想在城里办个宅子了这样行事起来也方便,咱们到城里去看你时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花朵朵说完也不容俩人反对,霸气地一挥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银子的事儿你们就甭操心了,咱们家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花志荣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瞧瞧咱们花七公子,整一个暴发户的模样也不晓得外头那些姑娘们究竟是看上你哪点了,咋我就没看出来呢”

花朵朵潇洒地拂了拂衣袖“本公子风流倜傥,出手阔绰,自然是深得姑娘们的喜爱了

二哥这事儿你是嫉妒不来的了”

云氏好笑地丢了一个飞刀给花朵朵她转头对花志荣说道:“荣儿,朵儿说得有理,这宅子咱们还是要买的,咱们不省这点银子你在外头有人照料,娘亲在家里才能安心啊”

花朵朵帮腔道:“就是就是二哥,你想想咱们在镇上买了宅子,娘要是想你了,也能到镇上看看你,不用等到你沐休了才能见上一面你日后少不得有些要好的同窗,闲来相聚也能有个舒心的地儿啊”

花志荣听大伙儿这么一分析也就不再反对了~他暗自决心要加用功读书,不能辜负家人对他的厚爱

愁心的事儿有了解决的法子,这会儿云氏眉宇间的愁色才终于一扫而空

她细密地缝完手里的最后一针,咬断线头后,方才温柔地喊花志荣过来,拿衣在他身上比了比

云氏轻轻地抚平花志荣身上的皱褶不放心地叮咛道:“荣儿啊,娘给你做了四季的衣裳,都给你收拾好放行囊中了这天气晚上还凉着哩早晚要记得添衣,莫要着凉了,晓得不?”

花志荣眼眶一阵发红,“儿子都记住了娘,你眼睛不好,莫要再熬夜给荣儿做衣了,儿子不缺衣裳再说了,咱家眼下又不缺那点钱,穿坏了大可再买的您就别费那功夫了,瞧您的手指,都磨起茧了”

云氏爱怜地摸了摸花志荣的脑袋,“傻瓜,外头买的又怎比得上娘做的合身呢?娘不累,给你做衣娘心里头踏实”

“娘,儿子非但不能伺奉在娘亲膝下,还反眼让娘亲为儿子担忧,儿子不孝”花志荣说着泣不成声地跪在氏跟前,用力地磕起了头来

看着这动人的一幕,花朵朵也不由跟着眼眶红红的,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了那首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些日子来,娘亲没日没夜地给二哥做着衣,怕是把一腔母爱都缝进细密的线眼间了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母爱的珍贵呢?

在花朵朵怅然间,云氏连忙把花志荣扶了起来,“傻孩子,咱们娘俩不讲那些虚礼瞧你这额头都肿了,今儿怕是磕了不少头了一会儿娘亲煮个鸡蛋给你揉揉”

花志荣吸了吸鼻子,“谢谢娘亲”

云氏拍了拍花志荣的手,“天色不早了,娘做饭去你也早点洗个澡,今晚吃过饭就早点睡,明儿还要早起呢”

云氏说完叠好手上的衣放进箱笼里,携着花朵朵的手走出了花志荣的房门

且不提这一晚花家人是怎样的辗转难眠,翌日一早,花家老少早早地便起了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过早饭,花志荣便要驾车起航了

一家人站在大门外,怅然地看着云三和花志繁等人将箱笼一一搬进马车

花志荣红着眼眶向大伙儿拜了拜,“阿公阿,爹娘,荣儿走了,你们要多多保重”

花志荣说完不敢看云氏泪眼婆娑的模样,毅然转身进了车厢

花朵朵摇着折扇潇洒地笑着道,“你们都别愁眉苦脸的了,二哥这是去上县学又不是去做苦差,这是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啊你们就大可放心我定会将二哥安安全送到书院去的”

花朵朵说完向大伙儿挥了挥手,大踏步向车厢走去

今儿她可是身肩重任啊花有福昨晚特地把她叫到跟前,将护送花志荣上书院的重任委派给了她

今儿咱可得把皮绷紧了,千万不能出啥闪失啊二哥可是头一天上书院,这第一印象神马滴最重要了,咱们说什么也得在全院师生跟前把二哥的良好形象给树立了

见俩人都在车厢里坐稳了,云三便一把跳上驾座,一声吆喝之下,马车便缓缓前行了起来,不一会便消失在大伙儿眼前

花家老少依依不舍地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踪影了,大伙儿还在那儿引颈凝望着

半晌,花有福方才挥了挥手道,“都回了”

他说完背着手,面色怅然地带头走进了大门,其余人等见状忙提步跟了上去

花有福在心里一阵担忧,希望朵儿这丫头别出啥差错才好他昨儿个也是犹豫了良久,才决定让花朵朵女扮男装送花志荣上学院去的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家里也就朵儿这丫头对城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其余人等都是两眼一抹黑的,跟着去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让朵儿跟着去呢

至少这丫头见惯了大场面,行事比较大方稳重,又有机智应变的能力,让她跟着他比较放心

再说了这丫头跟着去,完了还能顺带把宅子和书童的事儿给一并解决了,还省了往镇上多跑几转的功夫

花有福想到这儿便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吩咐起大伙儿都散了,各忙各的去

他自个儿则抱着酒坛子上云家村找云振光喝酒去了,省得自个儿老惦记着这事儿,心神不宁的

相比花有福等人的紧张不安,车厢里头的花朵朵却是一派的从容不迫她此刻正半躺在软榻上,好整似暇地假寐着哩

花朵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猛地张开了眼睛,凑到花志荣跟前问道:“二哥,我忘了问你,县令大人家的公子是不是也跟你一样上的县学啊?”

花志荣放下手里的书本,点头道:“是啊听说县令大人本来是打算让他家公子上州学去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把他送县学来了你问这个干啥呢?”

花朵朵摇着扇子,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哈哈没啥没啥就是随便问问”

花朵朵在心里嘀咕道:“这么说来,咱今儿就有机会见着咱家二哥的心上人了,也不晓得那县令千金会不会来县学送她哥哥呢?”

花志荣被花朵朵看的满心发毛,他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这丫头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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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鹭书院

哥有礼了,在下花志荣,是今年晋的学子,这是舍弟(下.载,楼.)~*.

小书童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礼,“花公子客气了这边请”

在小书童给花志荣俩人引路的同时,另一位书童也引着云三把马车停在了车篷里,行囊等物也由几名书童帮忙搬进了寝室前,只等花志荣报道完毕确定了寝室号后,再将行囊搬进房里

这头,小书童将花志荣俩人引进了一座巍峨的楼台前,“花公子,请进大人已经里面等候多时”

小书童说完垂下头,并没跟着俩人一同进去

大人?什么大人啊?花志荣和花朵朵纳闷地交换了眼神

不管了管他什么大人小人啊我花朵朵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难不成我还怕了你不成

花朵朵说完吸了一口气,推了推花志荣,俩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

俩人刚走进屋里,房门便缓缓地关了起来花朵朵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花朵朵看了眼花志荣,见他此时面不改色的,不禁佩服起他的勇气来,果然还是男生胆量大点啊遇到这么诡异的场景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有花志荣在旁壮胆,花朵朵便也淡定了起来

俩人缓缓走近里屋,这时意见古色古香的屋子出现在俩人眼前,屋里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摆设着的书画外,便是各色各样的藏书了

俩人都瞬间被这满屋子的藏书惊住了,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艳羡的神情来

这时,“嗯哼”一声,一把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思绪

花朵朵忙回过头来,只见一名满头华发的老人正目光炯炯地瞅着他们

花朵朵忙拉了拉花志荣,俩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学生花志荣,参见先生”

花朵朵也跟着行礼道:“晚辈花志齐,参见前辈~”

花志齐是花朵朵在外的化名,所谓的花七公子便是由此而来

老头子捋着胡子,眼神犀利地盯了俩人几眼,只把花志荣和花朵朵盯得脊背发毛,方才专开视线,淡淡地问道:“你便是花志荣?”

老头子一边问话,一边执起笔又继续了那副还没完成的画作来

花志荣忙拱手作辑道:“回先生的话儿,学生便是花志荣”

老头子没有做声,他甚至没再抬头看上俩人一眼,只全神贯注地描着手上的画儿,仿佛花朵朵等人压根儿就没出现过一样

花志荣和花朵朵正襟危立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断了这古怪老头的作画,引得他雷霆大作毕竟咱现在可是处在人家的地头上,说不定咱们的小命都掌握在人家的手中哩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还是识相点,乖乖伏低做小省得一个不慎,上学院的第一天就丢掉了小命

几人都不做声之下,空气里除了“刷刷刷”的下笔声外,竟连俩人的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良久,老头子方才放下手里的毛笔,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抬眼淡淡地问道:“听说,你的毛笔字深得王老真传?”

花志荣忙低下头,惶恐地答道:“回先生的话儿,学生只是描摹了王老的字帖,不敢说得到真传”

“是么?”老头子古怪地盯了花志荣一眼,“那你来,给我这幅画题首诗”

花志荣惶恐道:“先生的画有如神作,学生只恐所题之诗太过不堪,辱没了先生的佳作”

老头子把脸一板,怒道:“让你题就题说那劳什子的客套话作甚?难不成你是瞧不起我老头子的画作,不屑题字么?”

花志荣吓得后背都湿了,忙低头道:“学生······学生不敢”

花朵朵见状忙上前道:“老前辈莫要生气家兄仰慕前辈大名已久,今日得见真颜难免心生惶恐,还请前辈原谅家兄一时迂腐”

“哼”老头子冷哼了声,“还算有个识相的”

花朵朵上前讨好道:“老前辈,晚辈也临摹过王老的字帖,您老人家要是不介意晚辈字体拙劣,不如晚辈给您题诗一首?”

“哦?”老头子侧眼打量了花朵朵几眼,“你也是今年的学子么?”

花朵朵佯装惭愧道:“让前辈失望了晚辈不才,对科举无爱,独爱外头的花花世界,因而并未参与今年的童生试”

老头子拍了拍案子,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才好这才好科举考试有啥好?实在无趣老夫就爱你这性子来来来,让老夫看看你题的什么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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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惊人诗作

花朵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下载楼)()/非常趣学/

题诗而已嘛,没啥大不了的咱不会作诗,难不成还不会借诗吗?您老人家只说让我题诗,可没要求我原创

中华上下五千年,浩瀚诗海中好诗多如牛毛,总能找到一首能和你这画匹配的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心中大定,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迈着小步轻快地走到老头子跟前

花朵朵拱手向老头子作了一揖“老前辈,承让了”

老头子审视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请”

他说完便大方地退到了一旁,将案前的位置让给了花朵朵

花朵朵冲老头子礼貌地笑了笑,接着便迅将视线转到案前的画作

顿时花朵朵的眼睛被眼前这恢弘壮观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只觉得自个儿的心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种无法言状的激动和震撼在心房间激烈地来回跳动着

这…···这不就是她记忆中常常出现在脑海的海上明月夜吗?

记得那时年少的自己常常吵着奶奶,求她带她到海边度假那一年奶奶卖掉了她最爱的翡翠镯子,终于圆了她想到海边看海的心愿

记得那晚海边很静,海风很柔,她依偎在奶奶怀里,满足地看着月光下静谧而又安宁的海景

那是奶奶第一次带她到海边看海,也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和奶奶一起到海边看海不久后奶奶就病逝了,打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海边

仅这一次,但她却再也无法忘怀,那一晚美得无以复加的海上明月夜

在她的记忆中,永远有着这么一轮静谧的明月,静静地悬挂在海中,随潮涌生·波光粼粼,幽美恬静,美得让她魂牵梦萦

她以为她再也无法见到这么相似的海上明月图了,然而眼前这一副画作·却仿佛将她记忆中的画面搬到了纸上般,它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花朵朵恍惚中觉得,这一轮明月,其实就是那一轮见证着她和奶奶背影依偎的海上明月

眼前的景色却又是那么的伤感,一轮孤月徘徊在中天·象是等待着什么人,却又仿佛永远不能如愿

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江潮浩瀚无垠,江水曲曲弯弯,春之原野,花草遍生,月色泻在花树上·像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让花朵朵看了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却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

她不由心生悲戚,情动之下一把执起笔,一鼓作气将记忆中的《春江花月夜》挥洒了上去

待题诗完毕后,花朵朵方怔怔地搁下笔,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画作发呆

“好诗真是好诗啊”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叫,花朵朵赫然从沉哀中惊醒了过来

她不由愕然地看向身侧·原来是那满头银发的怪老头子发出的声音

他此刻正一脸激动地捧着画儿,铿锵有声地吟了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妙啊”老头子不由激动地拍了拍案几·“好诗真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好诗啊妙-笔生花,一气呵成,字字珠玉,浑然天成,绝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翘起,那当然了这可是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的顶峰之作啊她当时脑海中第一个涌起的便是这一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翻遍上下几千年的浩瀚诗海,也只有这一首诗,方才配得上眼前这幅气势恢宏,意境幽远的海上明月图

一旁的花志荣也不由看痴了去,他喃喃地念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花志荣念完不由惆怅地看向窗外,眉宇间竟也笼上了一层忧郁的神色

花朵朵正想往前去窥伺一下花志荣的心事,却被老头子一把拍在了肩膀上,生生止住了她想要八卦一番的心思

老头子此刻正眼睛发亮地盯着花朵朵,兴奋地嚷嚷道:“好你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想不到你才是那真人不露相的大才子啊哼,那所谓妙-笔生花的金科状元,跟你这诗作比起来,还真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这才叫作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啊”

花朵朵不由嘴角一阵抽抽,话说,这句诗不是杜老爷子拿来形容李大才子的吗?咋这基情四射的话儿今儿反倒被你这老爷子用在我身上了啊?咱可是盗版的,咱可受不起这这顶高帽啊

看着眼前这七旬老人一脸爱才的神情,花朵朵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老爷子,我可没有那啥的倾向啊拜托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再拿这基情四射的眼神瞅着人家了啊怪寒碜人的

再说了,我可是女的啊您有点眼色行不行啊再老眼昏花也不能把我一国色天香的弱女子看成是美男子去啊

正在花朵朵心惊胆战间,老头子神情激动地朝花朵朵走近了一步,“小子,告诉我,你师从何人啊?”

花朵朵吓得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老····…老前辈,晚……晚辈没有师傅……”

“什么?你没有师傅?”老头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莫非你这一身的才学竟是与生俱来?那你究竟是有多聪慧啊”

他不由仰天长叹,“想我老头子自诩才学过人,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世间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他叹息完又忽然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花朵朵,“小子,既然你没有师傅,那可有意愿拜我老头子为师?”

花朵朵正待回答,却听到“咚”的一声,墙后的里间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花朵朵不由一阵侧目,讶异地看向银发老头

老头子像没有听到般,压根儿不作理会,他紧紧地盯着花朵朵,目光亮得吓人,“小子,老头子我虽然没啥大本事儿,但一手字画还是拿得出去见人的我看你这字写得好归好,但还远远不成风骨你若是愿拜在老头子门下,我保证不出三年,整个大晋国无人能出你其右”

花朵朵撇了撇嘴,丝毫不动心,她嘀咕道:“我又不靠一手字吃饭,字写得再好能有啥用?能换银子么?我与其拜在你门下,辛辛苦苦地学习练字,还不如自由自在在外头赚银子来得快活呢”

老头子气得胡子一抖,“浑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空有一腔才学,怎么能这么没追求?银子除了一身铜臭味,能有啥好?”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气愤道:“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臭书生有什么资格说银子肮脏?我问你,你要是没有官禄没有银子,你能这么悠闲自在地在这儿写字画画么?你要是像外头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家一样,天天为着一日三餐犯难愁苦,你还能不为五斗米折腰么?”

花朵朵越说越气,不由一掌拍在案几上,与银发老头大眼瞪起小眼来,她两辈子最恨就是听到那些存折后面有无数个零的二世祖,自诩清高地说钱有多么多么的肮脏,他有多么多么地瞧不起那些每日为了几个臭钱不停忙忙碌碌的人们了

她每次听到这些话儿都忍不住想往他们脸上狠狠地抽上几扇子,丫的你要是嫌钱脏有本事儿你把名下所有的钱都捐了

没有挨过穷苦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为了生活而汲汲营营?他们至少是为了生活在努力地奋斗着,而你们呢?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生活的你们,连人生该往哪里走都分不清楚,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的人生?

“我告诉你天底下最肮脏的不是银子,是人心”花朵朵拿手指狠狠地戳在老头子心窝上

老头子一阵怔怔,他呆呆地看着花朵朵,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倾上身去,狠狠地逼视着银发老头,“我问你,银子它怎么就肮脏了?它杀人了么?它放火了吗?它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你们凭什么把这些恶名都按在银子头上?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银子永远都是好东西只有你们这些抱着金山银山却心怀叵测的人,才冠冕堂皇地高呼什么万般皆下品”

“朵儿,不得无礼”花志荣吓得一把将花朵朵扯到身后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银发老头跟前,诚惶诚恐道:“先生,愚弟生性顽劣,并非有心冲撞先生,请先生恕罪都是学生不好,学生身为兄长,没有尽好管教兄弟的本分,让他目无尊长,冲撞了先生,请先生责罚”

花志荣说完忙恭敬地在地上磕起头来,声声敲击地板的声音撞进花朵朵心里,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不由暗呼糟糕,惨了惨了这下坏事了咱这算是直接开罪了校长大人么?糟了这古怪的老头子该不会一气之下将二哥也一并扫地出门了?

就算二哥能在书院里呆下去,但咱们得罪了书院的最高领导人,日后二哥在书院里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花朵朵这会儿真是连抽自个儿几巴掌的心思都有了,都是自个儿这冲动易怒的臭性子坏事儿啊二哥好不容易才考进了书院,这下可怎生是好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咬着小手帕弱弱地问,亲们今天订阅了么?可怜兮兮求打赏求订阅~~带病码字不容易,请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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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闫门弟子

花朵朵连忙“扑通”一声跪在花志荣身侧,懊恼地磕头道老前辈,此事儿跟我二哥无关,求您莫要怪罪我二哥(请牢记我们的网址)().都是晚辈口无遮拦,得罪了前辈,请前辈责罚”

花朵朵说完连忙在地上磕起头来,认真说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时空头一回给别人磕头哩

往常对着花有福等人她是能耍赖躲过不磕头,就绝对不会主动凑上前去给别人下跪的

在她认为,尊敬和爱戴长辈是放在心里的,下跪并不是表达孝顺最好的方式

她宁愿平日里多为老人家们做力所能及的事儿,比如天冷了为他们做个护膝,当他们累了为他们捶捶背捏捏腿,他们生气或者难过时说笑话逗他们开心,这些日常生活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儿,却远比下跪磕头能让老人家们感到温暖和窝心

但这一回花朵朵却不得不跪下,无论她是不是出于真心认错,为了二哥,这个头她非磕不可

见从不磕头的花朵朵,此刻竟然为了他跪了下来,花志荣瞬间红了眼眶,他忙着急地辩解道:“不是的,先生,我七弟他平日里不是这样子的,他今儿是一时冲动才酿下大错,求先生给他一次机会,我七弟他身子弱,经不起打先生您要责罚就责罚我”

花志荣说玩毅然挺起胸膛,大无畏地看向银发老头

银发老头捋了捋胡子,悠悠地开口道:“你兄弟俩倒是手足情深”

他说完顿了顿,不满地睨了花志荣一眼,“只是臭小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我有说要责罚你七弟了么?”

花志荣一阵傻眼,“这……这······”

一旁的花朵朵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气结,敢情咱浪费了许多表情在这儿苦苦求情,人家压根儿就没在生气啊?那咱跪在这儿岂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怜偶在这时空的第一跪啊就这样白白牺牲掉了

花朵朵愤愤不平地正想起身,就听花志荣傻傻地问道:“先生我七弟弟刚那般对您说话,您都不生气吗?”

银发老头眼睛一瞪,胡子乱颤地嚷嚷道:“废话我当然生气了我能不生气吗?”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忙又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丫的花志荣你脑袋被门夹了?你问啥不好啊偏要问这个?你问这话儿岂不是把自个儿把枪口上撞啊?

好不容易人家不记仇了你反倒替人家给记起来了,花朵朵这会儿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脚,问问他是不是闲得慌嫌事情不够乱.

正在花朵朵气极磨牙间,银发老头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花朵朵打了个哆嗦,忙乖乖地跪直身子不敢再开小差

丫的这怪老头不是说不责罚我的吗?干啥又生这般大的气啊?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难不成是这老头子也得了年期综合征?

花朵朵正胡乱猜测间,就听老头子磨牙道:“臭小子我是在生气但我生气的不是你顶撞我,我生气的是你这臭小子竟然拒绝做我徒弟”

老头子说着憋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我老头子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了?难不成你是嫌弃老头子老了没出息了啊?臭小子,你知道外头有多少人跪着求着要拜倒在我闫老头子的门下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可是连您老人家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哩哪儿知道您收了多少门生拥有多少爱慕者啊?

再说了,就算您老人家是孔老夫子再世,这跟我花朵朵有半毛钱的关系么?我又不考取功名,我拜您为师干啥啊?人家说不拜就是不拜管您老头子是闫老还是孔老啊…···

等等,闫老?

花朵朵一阵傻眼,难不成眼前这满头华发性子怪癖的怪老头子,竟是趣人骚客嘴边常常提及的那个学识渊博,傲岸不羁的前太子太傅,当今趣坛的趣学泰斗闫太傅闫老么?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闫老?”

银发老头一瞪眼:“狗屁闫老我很老吗?别人叫我闫老就算了,你这臭小子可不许叫我听了寒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儿,叫我一声闫老头子就好了”

噗这有区别吗?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好,瞧这怪老头子的模样性情,看来这十有**就是名副其实的闫太傅闫老了想不到传说中从不收徒的闫老爷子,今儿竟破格要收我为徒耶偶这是中大奖了么?

听说这闫老爷子那一手字可是与已然仙逝的王老并驾齐驱的耶要是能习得这老头子一星半点的笔下功夫那咱岂不是也能成书法家了?到时候咱的书法岂不是也能流芳百世,成为一方泰斗了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眼睛一亮,咱何不就拜这老头子为师呢?要是咱也成了王老这样的书法大家,那咱还愁什么银子啊?

咱只需闲来无聊写上几个大字,便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着抢着来买下咱的字画,再不用想破脑袋去赚钱了·咱甚至连脑细胞也不用死一个,便能换来哗啦哗啦的银子,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何乐而不为呢?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眨巴着眼睛问道:“闫老爷子,您的意思是想收我为徒吗?”

闫老喜得胡子一抖,忙着急地问道:“怎么?你同意了吗?”

花朵朵转了转眼球,瞧这老头子迫不及待的模样,该是很希望咱拜在他的门下的既然这样咱何不趁这机会提几点要求谋点福利呢?

花朵朵狡黠地眨了眨眼,慢扉斯理地说道:“老爷子,不瞒您说,晚辈自小生性好动,从没想过要进学堂接受那啥劳什子的正统教育,您要我拜您为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几点小小的要求,不知闫老爷子您能否应承呢?”

闫老眼也不眨地挥手道:“啥要求你尽管说我都答应你”

噗答应得也太爽快了花朵朵不由一阵嘴角抽抽,这老头子也未免表现得太迫切了

要知道双方谈判的时候,哪一方最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输掉谈判的筹码了啊难不成这老头子压根儿就不在乎咱要提的要求是什么吗?

丫的,跟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谈判,也太没挑战性了就算最后赢了全局,也压根儿就没有一点谈判胜利的优越感

花朵朵扁了扁嘴,郁结地问道:“老爷子,您就不考虑考虑吗?”

闫老挑眉道:“这有啥好考虑的啊?反正你这徒儿我是打定主意要收下的了至于你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大不了我全都满足你就是了难不成你提的要求里还有我这老头子做不来的事儿?”

花朵朵满脸黑线地摇了摇头,好,是我低估您老爷子的能力了您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您老爷子就是当今天下让无数学子望其项背的顶级大趣豪啊

闫老摊了摊手,“那不就得了说,有啥要求?”

花朵朵笑眯眯地讨好道:“那个老爷子,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第一,我不要去科考我希望日后您能允我自由,不要求我像别的学生那样按时按点来学堂上学,也不用做一堆的功课背那些没完没了的诗词这点您能答应么?”

闫老爷子捋着胡子道:“这有何难?我本来就没想过要让你去科考我没想过要将你培养成像那些木讷书生一样无趣的呆子”

花朵朵心里一松,笑嘻嘻道:“还是老爷子懂我的心思啊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老爷子您也知道,我是个商人,我日后必须要到外头去赚银子养家糊口,没有太多的时间学那些无用的东西,因此您不能强迫我学我不愿意学的东西还有,您不能瞧不起我商人的身份,特别是,您不能瞧不起银子”

闫老被花朵朵这番话儿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啥时候被人这般强势威胁过啊?以往都是他指着别人鼻子说不能让他这样不能让他那样的,如今反过来被人喝令,闫老特么的不服气

但他再不服气,在花朵朵倔强的逼视下,也只能憋屈地败下阵来,谁让他爱才心切啊估计这会儿就算花朵朵让他叫她姑奶奶,他也会屈从照叫不误的

花朵朵可是他寻了大半辈子,在半只脚快要踏进黄土的时候,才堪堪找到的一个资质上乘的苗子,他可不能让他从他眼皮底子下溜走了去,这样好的苗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啊要是错过了,恐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闫老想到这儿忙不迭地点头道:“我都答应你,你要不想上学你就不上,你要是想到外头去赚你那劳什子的银子你就赚去,只是有一点,你可不能昧老百姓的银子即便当商人也要当个堂堂正正的商人,可不许往我老头子脸上抹黑”

花朵朵忙举手立誓道:“师傅您就放心,我答应您,我花志齐永远都会做个有良心的商人绝不败坏我们闫门的名声”

花朵朵这一声师傅让闫老乐得找不着北,他笑眯眯地捋着胡子道:“乖徒儿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们闫门第十八代嫡传弟子了来,赶紧随为师拜过众位师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终于两百章了有木有激动啊^^亲们,今天无双的姨亲来访了,痛得想躺床上打滚,苦逼的我只好大热天抱着个热水袋狂飙汗,一边飙汗一边码字的人伤不起啊可怜兮兮求打赏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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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忘年之交

闫老爷子带着花朵朵焚香祭拜过闫门的历代师祖.喝过拜师茶后.这师徒关系才总算是确认下来了(下.载.楼)~

看着眼前冰雪聪明的小徒儿.闫老爷子不由越看越是满意.他真恨不得大肆宴请各路趣豪.向天下昭告他们闫门终于后继有人了

这一头正揉着膝盖暗自撇嘴的花朵朵.显然没这激动劲儿她瞅着闫老爷子满脸贼光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老爷子咋一脸占了莫大便宜的模样啊?咱该不会是不小心上了人家的贼船?

花朵朵嘀咕完又瞅了瞅一旁傻笑着的花志荣.这一瞅之下不由满脸黑线.我说二哥啊.你能不能把那嘴巴收一收啊?笑成这模样也太丢人了?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擦上一擦

咱只是认了个便宜师傅.又不是得了啥诺贝尔趣学奖.用得着这么高兴么?虽然这便宜师傅的背景的确是拉风了那么一点.但他再拉风有咱花七公子受人青睐么?要高兴也该是人家高兴才对啊

再说了.你可是这高等学府的未来主人翁啊.得拿出点未来尽在我手.前辈统统退后的革命主义精神啊你要是活到他们这般年纪.说不定成就比他们还高哩

咦对了.高等学府主人翁?

话说.咱们来这儿是为了给二哥办入学手续的?咋这手续半点没办上.不相于的事儿倒是于了不少啊?

看来咱这惹事儿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了啊.不晓得阿公知道这事儿后.会不会后悔让自个儿独挑这大梁花朵朵越想越觉得懊恼.不由狠狠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

说来这事儿还真是戏剧化啊.咱明明是奔着二哥入学的目的来的.没想到二哥还没成为白鹭书院的正式弟子哩咱却反而先他一步拜成了师傅.我说这也太扯了?

都是你这惹事精招事儿.花朵朵懊恼地轻拍了下自个儿的脑门.怎么能只顾着认便宜师傅却把正事儿给忘脑后了呢?咱得赶紧把正事儿先解决了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小步蹭到闫老爷子跟前.眼巴巴地问道:“师傅啊.不知您今日召唤我们来是为了何事儿啊?您看我二哥他今儿头一天到书院来.两眼一抹黑啥事儿都不知道哩还劳烦您老人家指点迷津啊”

闫老爷子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臭小子.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既然你问到了.老夫也不瞒你~老夫今儿让你们来.是要交代你二哥几句话.顺带让这小子把他的东西带回去的”

闫老爷子说完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子.扔到了花志荣手上“这是你的生员资料.入学手续都给你办好了.明儿直接到学斋来上课盒子里头有你的生员卡和借书卡.生员卡上有你的寝室号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这借书卡可别给我弄丢了.要是丢了老夫可没办法给你再弄一个”

花志荣激动地抱着盒子.诚惶诚恐地拜了拜.“感谢闫老先生劳烦先生大驾.学生实在不胜惶恐

闫老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看你年纪轻轻的.咋就跟女人似的罗里嗦的呢你不用谢老夫.老夫不过是看在子寒的面子上.才顺带做了这事儿.免得你们来回奔波”

花朵朵讶异地张大了眼睛.“师傅.莫非您就是我小姑丈提到的那个相熟的友人?”

“哦?”闫老爷子挑了挑眉.“原来子寒是你小姑丈啊?我说这臭小子啥时候这般紧着别人的事儿哩.原来这别人并非真的别人.而是亲亲的内侄子啊难怪啊难怪这臭小子果然是见色忘友之辈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握拳咳了咳.接着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可是师傅.你俩这年纪相差也一轮有余了?这么大的代沟.你俩是怎么成为忘年交的啊?”

“迂腐”闫老爷子瞪了花朵朵一眼.“结交知己凭的是心.心若是离得近了这关系自然就近了跟年龄有啥子关系啊?”

好花朵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咱竟然被迂腐的不能再迂腐的古人训丨斥咱迂腐了

敢情这老爷子竟是咱大晋国的浪漫主义之父啊那他岂不是李太白再世啊?这样才气逼人又潇洒不羁的大才子.想必年轻时定有不少的风流韵事

花朵朵两眼发光的瞅着闫老爷子.看来咱得寻机会好好挖掘挖掘老爷子的风流秘史啊要是咱将老爷子的爱情故事写成书.起名曰趣学泰斗背后的女人们.这书该能赚不少银子?

闫老爷子没看到花朵朵满脸贼光的模样.他此刻正上下打量着花志荣.“你就是子寒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啊?看性子倒是跟子寒挺相像的()也难怪他惜才还特地修书给老夫.让老夫好好关照你了”

花志荣忙感激地朝花嫁村的方向拜了拜.“感谢先生知遇之恩”

闫老爷子忍不住胡子抖了抖.“咋你连这这一板一眼的磨叽性子都跟子寒一模一样啊好了好了.老夫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寝室呆着青竹他会仔细交代你在学院要注意哪些事儿的.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直接找他”

闫老爷子说完不再理会花志荣.他一改不耐烦的脸色.笑眯眯地转头看向花朵朵道:“乖徒儿啊.你可别忘了得闲就来学院看望师傅啊.别老想着到外头赚那劳什子的银子.你要是实在缺钱花.大可跟师傅说.师傅别的没有.银子还是有点的”

花朵朵满脸黑线.咱这算是帮上大款了吗?可问题是.咱不喜欢花别人的银子啊

“师傅.俗话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徒儿还是比较喜欢花自个儿赚来的银子谢谢师傅的好意.徒儿心领了”

“好小子”闫老爷子高兴地拍了拍花朵朵的肩膀.“有骨气果然不愧是咱们闫门的弟子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我说老爷子.这跟你们闫门米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别尽往你自个儿脸上贴金行不行啊?咱可还没受过你们闫门半分钟的教育呢

闫老爷子可不管花朵朵乐意不乐意.他高兴完就罗里嗦地叮嘱了花朵朵几句.让她闲了务必尽早来书院.他还要跟他商讨接下来的课程哩

完了闫老爷子还不忘小小地威胁了花朵朵一句.“要是你这臭小子敢给老夫耍花样.老夫就让你二哥回家去逮人.什么时候把人逮来了.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虾米?使阴招?花朵朵满头黑线.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么?也太卑鄙了有木有

丫的老娘忍你咱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国民.咱不跟老人家计较看着闫老爷子满脸得瑟的表情.花朵朵狠狠地磨了磨牙.忍了再忍.才终于将想要海扁他一顿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笑容地讨好道:“诶呀师傅啊.您老人家就放心.徒儿得闲了准来向您老人家讨教功课的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人啊”

闫老爷子满意地笑着道:“不嫌不嫌老夫巴不得你天天来.这样咱们闫门的学问可就有望发扬光大咯”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忍了良久.方才满脸堆笑着告辞道:“那师傅.徒儿就先行告辞了择日再上门来唠叨师傅师傅保重”

“去去”闫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目送着俩人离去

花朵朵俩人刚走出屋子.内室的门就“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同样花白胡子的老头子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笑哈哈地看着闫老道.“我说闫老兄啊.你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收徒弟的吗?上回卢尚书的公子想要拜在你门下可都让你给拒绝了咱今儿这般上赶着要收人家为徒啊?难不成是你看到别人都徒孙满门心急了?”

闫老爷子也不生气.他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朱老弟.你先别笑话我.你过来看看这诗.看过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了”

闫老爷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朱老爷子的臂往案前走去.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老友面前展示他徒儿的惊人才华要不是这朱老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现身.他方才就想拉他出来介绍自个儿的爱徒给他认识了

这朱老爷子正是当今的礼部尚书朱大人朱大人今日特地赶来白鹭书院.本是与闫老有事相商.怎知这事儿才说到一半就被花朵朵俩人给生生打断了朱老爷子情急之下只好躲到后面的内室里避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对外声明永不收徒的老友今日竟打破了誓言.亲自上赶着收下了这个徒弟往常别人威逼利诱要拜在他门下.他可是都死活不从的啊咋今儿对这小子倒死缠烂打起来了啊?他不由对这个年轻人好奇了起来

究竟是怎样一个才气逼人的小伙子.才能引起这名扬天下的闫老爷子的青睐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快到月底了.回首八月.许多感激和感动无法言语.数一数指头.原来这本书已经写了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谢谢亲们不离不弃的支持和鼓励这是无双第一次写长篇小说.或许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谢谢亲们的包容.无双一定会继续努力的未来的路希望能继续有亲们的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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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闫老心思

朱尚书背着手好奇地走到案前,只见案上赫然摆着一幅恢壮阔的画作,这画作他从前就在老友手中见过无数次(下载楼)~.

每次他来拜访这位闫兄,都能看见他在心无旁骛地画着这一幅海上明月图,但每一次画完他都是随手就把它毁掉了,从不留存

他当时感到很纳闷,这画无论从意境、章法、笔墨还是设色上,都达到了心手合一,笔随心运,水墨淋漓,浑然天成的境界

别说是放眼大晋国了,即便是追溯历代趣坛,也无法找到这样一幅能完全做到月性即我性,月情即我情的海上明月图

这样惊为天人的佳作,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能画就

但就是这么一副珍贵的画作,却被作画人这样生生毁掉了,朱尚书看了别提有多心痛了要知道这闫老的墨宝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幅,在外头可都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的′别提眼前这一幅有如神作的瑰宝了

但任朱尚书再怎么心如刀割,无奈人家闫老就是不满意啊他每次画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每次都是画完即毁,毁完再画,日复一日,永无止境

他当时想不明白,这画明明已经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了,为什么闫兄还是不满意

直到今日,看着眼前这一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海上明月图,朱尚书方才明白,这画缺失的是一阕诗,一阕能把这画中深意完整表达出来的好诗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原来闫兄一直没能忘怀那个人啊朱尚书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为闫老爷子的好友,朱尚书心里明白,这些年来闫老兄一直在画里寻找一种东西,他当时猜不透这东西是什么,如今读完这首气势磅礴的长诗后,他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闫兄这是在以明月寄相思啊

难怪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重复描摹着这一幅凄迷的海上明月图原来这竟是在间接地透过笔墨,思念那个永无可能的女人啊

犹记得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闲潭江边挥泪道别离的,想必闫兄还是一直忘不了这一个伤感而又凄绝的夜晚所以他才这么念念不忘地想要给这幅画配上一首绝美的诗

朱尚书喃喃地念着,“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这诗简直就是闫兄心境的写照啊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唯有眼前这诗,方能真切地表达出闫兄此时此刻对往事的思忆情怀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压根儿无法相信这么一首堪称顶峰之作的长诗,竟是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小子手中

这得有多惊人的才学,方能在短短的须臾之间想出这么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作啊

闫老爷子捋着胡子,得意洋洋地问道:“朱老弟,怎样,这诗不错?”

朱尚书赞叹道:“何止是不错啊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闫兄,恭喜你觅得佳徒如此奇才,你们闫门后继有人了”朱尚书真诚地向闫老爷子抱拳祝贺道

闫老爷子丝毫不跟他客气,“那是不是我自夸我这徒儿啊,放眼整个大晋国,还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聪明和才智”

对闫老爷子这毫不谦逊的性子朱尚书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要是哪天忽然客气起来,那反倒会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此时此刻朱尚书是真心为闫老爷子高兴,毕竟这闫兄没妻没子的,老来能有个徒儿相伴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

只是这美事儿嘛美则美矣,却有一个瑕疵的地方,他不晓得该不该跟眼闫老兄提起毕竟闫兄寻觅了大半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儿,要是因为他这一番话,反倒把这师徒俩好不容易修来的缘分给生生掐断了,那他可就罪过了啊

但要是不说嘛他心里又过不了这个坎他怕日后闫兄要真发现了这真相后,会加受不了打击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他付出了心血和感情后才让他发现真相,倒不如眼下趁他还没完全进入这个师傅的角色,快刀斩乱麻把这事儿给了了啊

朱尚书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闫兄啊有一件事儿小弟不晓得该不该跟你说”

闫老爷子瞪眼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想说什么就尽管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你再这么磨磨唧唧的我可要恼火了”

朱尚书嘴角一阵抽抽,良久方才摸了摸鼻子道:“闫兄,请恕小弟直言,我看你这徒儿应该是女儿身不知你看出来了没有?”

“原来是这事儿啊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闫老爷子蛮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老早就看出来了男娃哪有长得这般水灵灵的”

朱尚书讶异道:“你明知是女娃怎么还收她为徒啊?”

闫老爷子挑了挑眉:“女娃又怎么了?巾帼还不让须眉呢我这徒儿可是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强多了你看当今趣坛,有哪个自诩学识过人的臭男人趣采能比得过我家徒儿的?”

朱尚书满脸惭愧地抱拳道:“闫兄心胸阔达堪比大海,小弟自愧不如”

闫老爷子挥了挥手道:“得了得了,不说这些酸话对了,你今儿大老远跑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来跟我叙旧的?”

朱尚书整了整神色,低声道:“闫兄,实不相瞒,今儿小弟是奉四皇子的命来找你相商一件密事儿的”

闫老爷子不由神色一肃,“啥事儿啊?朱老弟,我可是先行言明啊,咱俩虽说是相交一场,别的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但凡是涉及朝政的事儿,我可是半点不加干涉啊你可别怪老夫不顾兄弟情义啊”

朱尚书忙打哈哈道:“闫兄你多虑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放一百个心,今儿的事儿还真跟朝政没半点关系四皇子让我来主要是想让你帮个忙,在书院里给安插一个学生”

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道:“这回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啊?好好的国子监不上,干啥大老远地跑来我这小学堂闹腾啊?”

朱尚书忙陪着小心道:“闫兄,你先别忙着生气,你听小弟说完,这回啊还真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儿,楚侍郎家的大公子你还记得?”

“楚大公子?”闫老爷子转眼想了想,挑眉道,“是那个相闻三岁能背论语,六岁能作长诗的小神童么?”

朱尚书拍了拍大腿,高兴地嚷道:“可不就是他啊想不到闫兄你还记得想咱们当年在刘大人那儿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不过书案高哩如今可都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了”

闫老爷子蹙眉道:“我记得他,按理说这人的才学该不必我家徒儿差只是这人名声可不大好,这么好的苗子却没走上正途,真是白白荒废了一身好天赋”

朱尚书神秘地笑了笑,“闫兄,有些事儿,它眼见未必为真,耳听也未必为实你何不先收他进书院,好好观察观察,再评价他是不是可塑之才呢?”

闫老爷子睨了朱尚书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都说了这是四皇子的命令了,我能不遵从么?”

朱尚书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道:“那个,闫兄,四皇子这不是让我来找你商量商量着嘛,他可没说是这是命令啊”

“这有差吗?”闫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行了行了,少废话了明儿让他来书院报到”

闫老爷子说完便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转头又扯着朱尚书满心欢喜地赏析起这幅传世之作来

而这头花朵朵俩人刚走出屋子,那名唤作青竹的书僮便迎了上来

他望着花志荣,冷淡而又客气地问道:“花公子,不知大人可有交代您的寝室号是多少呢?”

花朵朵在旁冷眼看着,不由暗赞了一声,到底是趣学泰斗身边的贴身书僮啊,面对着得志廪生竟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淡淡傲意

看来咱得好好巴结这位青竹小哥啊谁都晓得,宰相门房、贵人近婢、亲王清客,这些莫不是官场上令人极为头痛的角色,近则惹人怨,远之惹麻烦既然得罪不得,那咱唯有好好巴结了,说不定哪天就帮上大忙了啊

在花朵朵沉吟间,花志荣已经打开了盒子,取出了一块楠木做成的牌子,上面赫然刻着“花志荣,天甲班三号生员,寝室筑梦楼三号室”等字样

青竹见了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这边请”

青竹说完便率先走在前头带路,一路走一路为俩人介绍着两旁的建筑物和书院的一些日常事宜

走过一层层的台阶,一路可见屈曲的回廊,小轩精巧别致,如同置身苏州园林的雅致仨人在竹林的清幽下穿行而过,来到一幢典雅古朴的殿堂前

殿堂之侧,傲然耸立着两株巨柏而院门两侧,则赫然雕刻着“满园春色催桃李,一片丹心育人”的对联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无双大大在果奔,各种不给力哇插班生小轩轩童鞋咬着手帕泪流满面,无双大大坏,不给偶衣服穿,偶衣不蔽体哇弱弱地求各位亲们给点打赏,给点订阅,给点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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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青莲书阁

青竹在殿堂前停了下来,淡淡地解释道,“公子,这是学斋,平日里先生都在学斋里讲学,您所在的天甲班就在学斋二楼靠左的第一间便是(下.载.楼)()*非常趣学*”

花志荣点头谢过后,仨人便从学斋走了出来,依次经过伴池和道统祠等地后,便来到了书院中轴线上的最后一进建筑——青莲阁藏书楼

花朵朵和花志荣看到“青莲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后,眼睛均为之一亮,他们不由自主地相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喜二字

青竹看见俩人激动的神色,心中当下了然,他指着藏书楼解释道:“这青莲阁是先太宗皇帝下旨建造的,里面藏书不下十万卷,是眼下咱们大晋国藏书量最多的书阁”

青竹尽管语气淡淡的,但细看之下仍难掩骄傲之色

“十万卷”花志荣激动得脱口惊呼,“那得有多少藏书啊?”

他读书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在此次考生中已算是小览群书的了但他统共看过的书加起来也不过是几百册,这十万卷比起来那岂止是小巫见大巫啊

花志荣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看着巍峨的藏书楼,嘴巴张得都快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青竹低下眼帘,暗地里撇了撇嘴,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公子,实不相瞒,这藏书楼非普通人等可进得去,即便是书院里的学生,也只能进得第一层,要想到得第二层之上,须得有执事大人特批的借书卡方能上得去”

青竹在心里暗自补充道,“就连这借书卡也不是普通人等能够索取的这借书卡全书院也统共不过二十块,除去每个先生要去一块,剩下才不过七八块的样子,多少学子抢破了脑袋想要得到一块都没法子哩你可别乐得太早啊”

“借书卡?”花志荣挠了挠头()

他从盒子里摸索着取出了一块金丝楠木做成的牌子·傻傻地问道:“青竹小哥,你说的借书卡是指这个么?”

什么?这愣小子怎么会有这借书卡的啊?青竹看见这无比熟悉的牌子,不由为之一愣

他瞪大了眼睛,讶异地问道:“花公子·你这借书卡是怎么得来的啊?”

花志荣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道:“是闫老先生给我的啊”

青竹听了这话儿不由心下凛然,想不到执事大人竟连如此珍贵的借书卡都给了他一块,看来这位公子来头不小啊

连县令大人家的公子也是捐献了藏书千册后,方才得了这借书卡中的一块哩想不到这位公子啥也没做便得了这莫大的便宜,看来他背后的靠山竟比县令大人还来得强硬哩

青竹想到这儿忙收起心里的轻慢之意,肃然起敬起来*非常趣学*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公子·正是这牌子有了这牌子,您可以进藏书楼任何一层,看任何你想要看的书籍当然您也可以把想要看的书借出来,但每次只能借五册,而且在归还之前不得再借阅其他的书籍”

原来这借书卡竟有这般大的用处啊花志荣听了这话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嘴巴咧得比霍华德还大

花朵朵见了嘴角抽了抽,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太丢人现眼了有木有二哥·咱能不能装作不认识你啊

不过是一块能借到十万卷藏书的借书卡而已,你有必要一副像捡到宝的贰笔青年模样么?咱们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有木有

你今儿的表现实在是太有损咱们花家人然豁达的光辉形象了

花朵朵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索性转过头去佯装欣赏青莲阁雄伟的建筑来,压根儿不想再看他一眼~她怕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海扁他一顿,把他脸上那碍眼的傻笑给痛扁下来

花朵朵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青莲阁的外观后,这才吃惊地发现,青莲阁的建筑风格竟与先前看到的先圣殿等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

前面几进建筑的外观都设计成硬山滚脊的灰筒瓦房,看起来古朴大方,雅致不俗,给人一股浓厚的儒家气息

而眼前的青莲阁显然是极具张扬和奢华的,红墙绿瓦的外观,挑角飞檐的装点·雄伟肃穆的门楼,金碧辉煌的大殿以及雕梁画栋的内饰,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如同走进皇宫大院的惊人错觉

待看清楚这一切后,花朵朵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这青莲阁建造得也太未免奢华了这得耗费多少银子才能建成这么一幢高达六层的·看起来竟比故宫还要金碧辉煌的楼阁啊?

而让花朵朵吃惊的是,楼阁前竟然耸立着一尊高达九尺,看起来栩栩如生的金雕雕像上刻画的显然是一名儒雅俊秀的翩然美男子藏书楼前怎么会有一尊美男子的雕像啊?

花朵朵正疑惑间,就听青竹从旁解释道:“花公子,这是青莲皇子的金像当年青莲书阁落成后,先太宗皇帝特地命人搜罗全天下最好的雕刻师,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方才雕刻成这尊仿若真人的雕像”

花朵朵不由赞叹道,“果真不会是全天下最好的雕刻师啊这雕像要不是金色的,我还真错以为有一个翩翩美男子站在我身前哩”

看来这先太宗皇帝还真是疼爱这位青莲皇子啊不但耗费巨资为他建起了极具纪念意义的藏书楼和书院,还网罗天下能人巨匠,把他那英年早逝的英灵,以一种永不衰败的方式保留在了人世间,让全天下的芸芸学子都来瞻仰他最圣洁的英姿

花朵朵在雕像前感叹了片刻,便依依不舍地随着青竹拐到了藏书楼左侧的寝室区

寝室区环境幽雅宁静,绿树成荫,隔三岔五便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学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盘膝而坐,有的在全神贯注地看书,有的在浑然忘我地作画,也有的在棋盘前紧张兮兮地捉对厮杀

这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画面,无一不让花朵朵感觉心旷神怡,这白鹭书院果然不愧是全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读书胜地啊

青竹在书院里的地位显然极高,他们每走过一处地方,路过的学子们见着了都纷纷向他点头招呼,有那来胆怯的甚至还起身行礼,让花朵朵见着了不由暗自咂舌,看来还果真应了那句“宰相门房七品官”啊

这青竹不过是闫老爷子身边的一名小书僮,竟都能赢来这些学子们的尊敬和畏惧要是咱师傅出面了,那这些学生们岂不是要激动得跪地参拜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暗自沾沾自喜,看来咱这回还真是捡到宝了啊想想日后只要振臂一呼,身后就有无数学子在后头应者云集,花朵朵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正想到激动处,一行人便在一所幽静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青竹指了指身后一间标着三号字样的屋子,恭敬地对着花志荣说道:“花公子,此处便是您今后的住处了,您若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青竹”

花志荣忙感激地拱了拱手,“谢谢青竹小哥带路,你一路辛苦了”

花志荣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锞子塞到青竹手里,“青竹小哥,这给你买酒吃,小小心意,你别嫌弃”

青竹忙惶恐地推让了一番,推辞不下后方才勉为其难地收进了怀里

花朵朵在旁看了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日子来对这小子的教育没有白费啊这些该懂的人情世故他还是记在了脑子里

青竹若有所思地看了花志荣一眼,看来这位公子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傻憨啊他刚才暗地里掂过那枚银子,足足有二两重哩这可是他大半年的月钱了啊出手这般霍绰,想必这位公子家非富即贵

花志荣可没料到他不过是照花朵朵说的随便赏了锭银子,便大大地震慑了青竹一番,让这个一向受惯了别人尊崇的“宰相门房”,竟也从此乖乖向他低头了

花志荣在原地呆站了片刻,见青竹竟还在那傻站着,并没有上前来替他开门的意思,他只好挠了挠头,自力生地在盒子里翻了翻,终于让他翻出了一根类似于钥匙模样的东西

花志荣高兴地咧嘴笑了笑,他不再理会还在那儿作沉思状的青竹,自顾自地转身朝房门走去

花志荣把钥匙对准门孔,插进去正要扭开,就听到青竹慌张地喊道:“花公子,请等等屋里还有一位跟您一起住的公子······”

青竹话音未落,房门便咿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穿白衣,看起来眉目如画,气质优雅的少年探头走了出来,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问道:“请问你们是…···”

青竹忙急急地开口解释道:“杨公子,非常抱歉花公子这是第一回到书院来,小的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清楚屋里的情况,他就误打误撞的先把门给打开了,没给你们添麻烦?”

在青竹说话间,花志荣抬头好奇地朝少年脸上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不由大吃一惊,像看到鬼般,惊得结结巴巴地指着少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拉啦111亲,来啵一个,谢谢乃宝贵滴小粉红,爱你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咯弱弱地提醒亲爱滴们,乃们手上粉嫩粉嫩滴票票要是再不投出去就要打水漂了哦乃们懂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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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男男之恋

少年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花志荣一眼(下.载,楼.)

待看清花志荣的面容后,他脸上瞬间晕起了两抹嫣红,不由自主地掩嘴轻“啊”了一声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少年便慌慌张张地避进了屋里,“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再也不敢踏出来半步了

哟有猫腻啊

花朵朵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花志荣

此时的花志荣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惊得失了魂,他傻乎乎地张着嘴,对着紧闭的房门半响也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青竹不安地挪了挪脚,小心翼翼地问道:“花公子,您认识这位杨公子吗?”

“杨······杨公子?”花志荣晕乎乎地转过头,不明所指地问道,“哪位杨公子啊?”

青竹禁不住满脸的讶异,“就是方才哪位杨公子啊他是县令大人府的杨二公子,今儿是陪同他大哥到学院参观来着哩小的见您方才跟他说话,还以为你俩认得哩”

花志荣惊讶地脱口而出,“她不是杨····`·”

这话儿才说到一半,花志荣仿佛忆起什么般,忙闭嘴咽下了后半句声音

青竹惊喜地问道:“花公子,您俩当真认得啊?”

这下可好了,若是熟人这事儿可就好办了他方才还一直胆战心惊,怕杨二公子恼怒自个儿办事儿不力,冲撞了他哩

况且瞧这杨公子可是谪仙般的人物,他当时还担忧他不肯与人同室而居哩既然眼下他俩是相熟的应该不会排斥与花公子同住一室

县令大人当时可是特地拜托过执事大人,让他给他家公子单独安排一个寝室的奈何白鹭书院历来自有管制,一向不受外界力量所干涉,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它原有的运作模式~

因此县令大人这一无理的要求,自然而然被执事大人所无视了只要是执事大人决定了的事儿,别说是县令大人家的公子了,即便是王侯将相的公子哥儿前来,也一律无情可讲

此前也有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想要单独霸占一个寝室,但都被学院给无情拒绝了

反正房子是摆在那儿了你爱住不住,要是住不惯,大可搬到外头住去,书院保准不干涉

可是在决定搬走之前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你搬了出去要是想再搬进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了咱们白鹭书院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些公子哥儿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纾尊降贵与别人同住一室毕竟学院晚上经常会临时安排一些读书会或是赏诗会什么的,要是在书院没有一个落脚之地,很多巧妙-的机遇或许就会白白错过了

别看这些诗会看似不甚重要,但恰恰就是这些简单而朴素的场合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重要人物一些白天不方便现身的大人物,都是利用这晚上的时机,才悄然现身书院,物色一些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来为自己的门庭充实力量

要知道当今官场上叱咤风云的几位卿大夫,可都是在还未曾赴考之前,便被当时还是皇子的先皇帝从学院里挑选了出来,亲自带到国子监去重点培养的哩

这些场合可是结识官场上那些大人物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了,那可就要遗憾终生了

县令大人无奈之下,也只得让他家的宝贝儿子容忍一番与别人合住一室了

而花志荣显然没想这么多,他打一开始便是打定主意要住在书院的,即便是与别人同住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又不是那娇滴滴的姑娘家与别人同住一室也不会少一块肉去

但他显然没想到与他同住的竟然是这个人的兄长,这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懵了过去的感觉

花志荣正红着脸,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解释时,房门又“咿呀”一声打了开来

一把醇厚温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二弟,外头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一个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便从屋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他看见门外竟站着几个陌生的面孔,不由一阵讶异“诸位是……”

青竹见状忙上前行礼道:“杨公子安小的是执事大人身边的书僮青竹,今儿奉执事大人的令带花公子前来认认寝室的门”

杨公子淡淡地开口道,“青竹小哥有礼了”

他说完又疑惑地看了花志荣一眼皱眉道:“所以你们在这儿是……”

青竹不由懊恼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啊,瞧我这性子都忘了跟您说这个事儿了”

他连忙介绍道:“花公子跟您一样,也是今年的廪生,巧的是他的寝室也是三号房,也就是说他今后便跟您同住一室了今儿事出突然,小的带公子来之前也没能事前跟您打声招呼,还请杨公子不要怪罪小的唐突,”

杨公子转头看向花志荣,禁不住惊讶地挑了挑眉,“阁下便是在童生试中考了第三的花公子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花志荣连忙拱手行了一礼,红着脸回道:“杨公子客气了在下便是花志荣,此次考试在下不过是纯属侥幸罢了,实在不敢当杨兄的夸赞杨公子你才不愧是咱们青门镇的少年才杰啊”

杨公子见眼前人竟是才学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花志荣,面上的疏离便淡去了几分

他淡淡地笑道:“花公子,你无需这般客气,咱们既然有幸同住一室,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在下杨远帆,日后你叫我名字即可”

花志荣受宠若惊地张大了眼睛,不是说杨公子性情孤傲,不喜与人亲近的么?咋今儿这般平易近人啊?

他忙激动地抱拳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远帆兄,你日后也叫我名字,我听人家叫我花公子便觉浑身不自在”

花志荣傻笑地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看着杨远帆

“嗯哼”杨远帆握着拳头轻咳了下,看来这位花公子倒是性情中人,这可比那些酸腐的呆书生好相处多了

他这般想着,便温和地冲花志荣说道:“志荣贤弟,咱们也别在这儿光站着了,你今儿来了书院也有大半天了,这会儿想必也累了既然我比你先到,那就厚颜当一回主人,请进”

杨远帆说完便打开房门,将花志荣等人请了进去

花志荣抬眼便看见了窗台前正倚窗而立的杨二公子

杨二公子此刻显然正对着窗外想着心事,他恍惚间听见屋里传来动静,不由茫然地回过头来,这一回头便堪堪与花志荣的视线对上了,两人竟浑然不觉地相视了起来

花朵朵若有所思地看了俩人一眼,啧啧瞧这俩娃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欲语还休,这般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要说他们俩没有猫腻,谁相信啊?

她方才已经觉得俩人不太对劲儿了,哪有方一见面,还未曾开口说话便先行脸红的啊很显然他俩是早就情根深种了

我说这二哥是啥时候把人家杨二公子的心给勾走的啊?

咦杨二公子?不对啊这不是男的吗?

额滴神那这岂不就是传说中的男男之恋吗?

糟了糟了,咱二哥是啥时候染上这断袖的嗜好的啊

要是被阿公晓得咱们引以为荣的二哥从此成弯男了,他会不会气得血压飙升,咆哮如雷啊?

说不定阿公一气之下就誓要把二哥从弯男给打成直男了啊花朵朵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就不由一阵寒战

花朵朵正担忧间,就听到杨远帆吩咐道:“二弟,别傻站着了,帮大哥沏杯茶上来”

杨二公子此刻正与花志荣痴痴凝望着哩他听了这话儿不由猛地醒过神来

见花朵朵正眼神犀利地审视着他们,杨二公子脸上顿时红得仿佛滴得出水来,他忙慌张地低头应道:“是,二哥”

杨二公子说完撒腿就要往茶水间奔去,怎奈他还未踏出半步,便被一旁眼明手快的青竹给生生阻止了

“别千万别啊,怎么能劳烦杨公子来做这粗活呢您坐着就好,让小的去沏”

青竹说完忙不迭地朝茶水间奔去,生怕走晚了半分便被杨二公子给抢了活儿去,这样他罪过可就大了

杨二公子见状只好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咬着唇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来,不敢再抬头看向众人方才花志荣身旁那位公子的眼神让他莫名地感到慌张,好像自个儿的心事儿都被他窥伺去了一样

此刻他只觉得站在那儿浑身不自在,他好想逃离这屋子,但他又不舍得屋里那许久不见的身影,只好拧着手指好一阵纠结不安

杨远帆可不晓得自个儿二弟的心思,他客气地冲青竹的背影拱了拱手,“那就劳烦青竹小哥了”

杨远帆说完又转头看向花志荣,抱歉地说道:“志荣贤弟,这西边的屋子便是你的房间了在下素来喜竹不喜花,一来便厚颜先占了东边的屋子,还请志荣贤弟不要见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chartjg亲宝贵地小粉红,来啵一个唧,哇塞p亲爱滴′乃滴小脸蛋好滑好香捏果断扑倒蹭一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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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伪男一枚

时间:2012-9-214:04:43久久得不到花志荣的回应,杨远帆不由纳闷地瞅了花志荣一眼

见花志荣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二弟看,杨远帆心里不由警铃大作

怪事儿,这小tachmenttach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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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神级土匪

青竹走后不久,花朵朵便唤来云三替花志荣安置行李(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她拉住花志荣耳提面命几句后,便甩下包袱,急匆匆地跳上杨家的顺风马车离开书院了

本来杨远帆还想留花朵朵一道吃中午饭的,县令夫人怕杨远帆头回来书院,吃不惯书院的饭菜,特地让厨房给整治了一桌好菜让仆人送了过来

可花朵朵还要赶着去给花志荣寻一个能趣会武的小书僮哩忙完这事儿后她还要赶着去把房的事儿给定下来,她都忙得恨不得把一人掰成两人用了,哪有这闲情雅致陪他们吃饭聊天啊

马车一出书院,花朵朵便心急如焚地央车夫快马加鞭,直奔醉仙楼

她一早便打定主意来寻刘掌柜帮忙解决房子和书僮的事儿了刘掌柜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在青门镇恐怕没有他不晓得的事儿找房子和买人什么的当然得拜托他这个老江湖来帮忙了

她可信不过那些耍奸使滑的中人,中人把房子从中提价两头抽水什么的还是小事儿,最怕就是把不午不净或是表面风光内里腐朽不堪的老房子介绍过来,这么一个以旧翻的破房子买下来咱可就亏大发了

咱买房子又不是为了赚钱,这可是关乎日后一辈子安乐生活的大事儿,买之前还是得慎重考虑啊咱宁可慢慢找,也不能匆忙之下买下那些住着浑身不舒坦的房子

在花朵朵的频频催促下,车夫勒紧缰绳使足马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飞奔到了醉仙楼的大门前

花朵朵急匆匆地跳下马车,塞了车夫几个铜板谢过他后,便撒腿奔上了二楼

醉仙楼门前的小伙计见了花朵朵,正想高兴地迎上前去,怎知他这招呼还未打完,花朵朵便脚也没顿地掠过了他,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楼道转角了

小伙计不由惊得一阵目瞪口呆,这花七公子是抽风了吗?

难不成花七公子她未卜先知晓得今儿少东家他来了酒楼,才这般急着赶来见上一面的啊?小伙计想到这儿便恍然大悟了~

瞧七公子这股激动劲儿,她果然还是喜欢我们少东家的啊小伙子挠着后脑勺一阵傻笑,要是七公子做了咱们酒楼的少夫人,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这头没头没脑往楼上冲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她的克星此刻正在楼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哩她要是晓得恐怕宁愿去找中人也不会上赶着奔来自投罗网

“刘伯伯,刘伯伯,您的摇钱树又跑来唠叨您来啦”花朵朵还未拐进掌柜的屋子便大声地嚷嚷了起来,十足的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屋里的楚凌轩此刻正懒懒地倚在窗前静静地品着茶出神哩蓦然听到这熟悉的嚷嚷声,他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喷了一地的茶

一旁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刘掌柜,见到这一幕不由愕然地顿住了手,直直地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尴尬地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臭丫头,你有必要每次出场都这么大张旗鼓么?

看着楚凌轩暗自咬牙的模样,刘掌柜不由乐得一阵偷笑果然只有朵儿这丫头才有本事儿让一惯沉着冷静的少爷失态啊

“刘伯伯,我来了”花朵朵一把推开门踏了进来,“今儿可有啥好吃的啊?我快饿死了”

她一直惦记着房子的事儿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便飞奔过来了,此刻她早已饿得两眼发昏,估计给她一只大肥鸡她也能连骨头也不剩地吞下去

刘掌柜见花朵朵面色微微发白,连忙拉她坐了下来,担忧地说道:“丫头啊,怎么都这点了还没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忙也不能饿着肚子啊,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在刘掌柜唠唠叨叨的间隙里,楚凌轩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他淡淡地对着门外的小伙计吩咐道:“让厨房整治一桌清淡的饭菜上来”

“是,少爷小的马上去”小伙计忙领命奔了下去

屋里的花朵朵扁着嘴道:“刘伯伯您老人家能不能先给我叫点垫肚的东西再来唠叨我啊?你再这么唠叨下去恐怕我还没成铁便先成仁了”

刘掌柜好笑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臭丫头什么成仁不成仁的,不许说这胡话你就放一百个心少爷早就吩咐小伙计给你做吃的去了,饿不死你”

花朵朵一阵发懵,“少爷?哪个少爷啊?”

刘掌柜笑眯眯地指了指门外正返回来的楚凌轩,“咱们酒楼除了这个少爷,难道还有别的少爷么?”

花朵朵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这一看之下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副见到鬼似的模样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凌轩双手抱胸,挑眉道:“这是本少爷的酒楼,你说本少爷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花朵朵结结巴巴地指控道:“那你……你······,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来这里?”

要是早知道你这大魔头也在这里,我打死也不来了

“好笑了”楚凌轩好整似暇地理了理衣袖,“本少爷有必要向你报告行踪么?”

“你……”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

丫的算你狠我自认倒霉

花朵朵磨了磨牙,索性不再理会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魔头,转而扁嘴对着刘掌柜撒起娇来

“刘伯伯,我今儿上午陪二哥到学院报到去了,那个该死的白鹭书院,没事儿整那么大干啥啊?走得我小脚丫都肿了呜呜····…可怜的我一会儿还要给二哥去找个小书僮,还要去镇上置个房子,呜呜……我的小腿恐怕要累瘸了……”

花朵朵说着扁着嘴佯装痛极地揉着小腿肚,仰头间还不忘可怜兮兮地瞅着刘掌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刘掌柜明知她这副模样是装可怜的成分比较多,但见她拿这小鹿斑比般楚楚可怜的眼神瞅着他,刘掌柜仍是忍不住一阵心软

他佯装板着脸唬道:“臭丫头,就知道你来找我准没好事说,要老头子帮什么忙?”

“就知道刘伯伯最疼朵儿了不舍得看朵儿这般辛苦朵儿最喜欢刘伯伯了”花朵朵说完爱娇地在刘掌柜的手臂上蹭了蹭

刘掌柜又气又怜地睨了花朵朵一眼,“臭丫头,有事儿求老头子帮忙时就晓得拿好话来哄我平时咋不见你这么嘴甜舌滑?”

刘掌柜尽管嘴上说着训导话儿,实则心里甜到不行他这辈子没妻没儿的,心里早就把楚凌轩和花朵朵当成自个儿的孩子了

这些年来楚凌轩常年不在他身边,倒是花朵朵时不时地便到酒楼来陪他唠嗑唠嗑,填补了他心里头那空落落的一角他心里头早把花朵朵当成自个儿的心肝肉了

刘掌柜把自个儿这辈子都献给了刘家,恐怕是再也没机会享受那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了此刻能得花朵朵一时半刻的撒娇,他心里头也满足了

花朵朵不依地摇了摇刘掌柜的手臂,扁嘴控诉道:“刘伯伯,您这般说朵儿,朵儿可是要伤心了朵儿把刘伯伯当成爹爹一般孝敬着,可刘伯伯您却拿朵儿当外人朵儿再也不理刘伯伯了”

花朵朵说完撒开刘掌柜的手臂,转过身气鼓鼓地瞪着墙壁

臭丫头,倒是挺会演戏的一旁的楚凌轩倚着窗,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一老一小的互动

这臭丫头惯会撒娇耍赖,刘叔哪儿是她的对手啊恐怕被她耍得团团转还乐呵呵的,压根儿就不晓得被忽悠了哩

只见花朵朵一耍赖之下,刘掌柜果然败下阵来,他忙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今儿来找老头子是不是要我帮忙在镇上找个房子啊?”

花朵朵连忙转过身来,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嗯嗯,对啊对啊刘伯伯你真是朵儿肚子里的蛔虫朵儿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刘掌柜摆手道:“得了得了,你还是别说这些好话儿了,我一听你说这些话儿就脊背发凉你该不会还有事儿要老头子帮忙?”

刘掌柜说完满脸狐疑地盯着花朵朵,瞧她那两颗亮得一闪一闪的黑葡萄,刘掌柜就不由一阵叫苦这丫头来找他果然没好事儿啊

花朵朵笑嘻嘻地讨好道:“刘伯伯,朵儿这不是还想给二哥找个能趣会武的小书童来呢嘛可你也晓得朵儿对这青门镇不大熟悉,而且外头坏人可多了,万一朵儿一不小心又被那些杀人不眨人的匪徒给劫去了怎么办啊?”

花朵朵说着意有所指地瞪了楚凌轩一眼,哼特别是眼前这一号无敌可恶的大土匪上回把她劫去的事儿她还没跟他计较呢凭什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本小姐面前

楚凌轩莫来由地觉得一阵心虚,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索性佯装没听到,把视线转到了窗外

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记仇啊上回不过是把她请去了一下,这仇竟给记到了现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小轩轩咬着小手帕,可怜兮兮地哭诉道,呜呜……无双大大,偶不要做土匪偶好好一个见义勇为、拾金不昧的有为青年,肿么就摇身一变成土匪了呢?求正身b嘿嘿……要正身么?好哇,一个和氏璧什么?米有?那就求亲爱滴们给你赏个不然,嘿嘿……皮鞭蜡烛神马滴可是伺候着你哦,亲爱滴你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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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鸡蛋石头

说到给花志荣物色书童,花朵朵倒是起了要给自个儿寻个保镖回来的心思,省得动不动就让人给掳了去(下.载,楼.)~

咱现在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出门没个保镖防身怎么彰显得出咱的身份和地位啊?

再说了,咱可是身怀巨款的有钱人,身边要是没个懂点三脚猫功夫的保镖护着,岂不是谁想找点银子来花花都能将咱掳了去?要是今儿有人绑架明儿有人打劫什么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花朵朵想到那次被绑差点丢掉小命的事儿,就愈发坚定了要聘个保镖回来的心思

她心里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哗啦响,殊不知刘掌柜压根儿就没帮忙给她寻人的打算,他此刻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和楚凌轩看哩

嗯这俩人有猫腻啊

刘掌柜捋着胡子笑意涔涔地看着俩人,他早在花朵朵瞪着楚凌轩看时,就敏感地嗅出了俩间的不同寻常

难不成在这之前他俩就曾私底下见过?不然此刻这硝烟弥漫的感觉是什么状况啊?

我就说怎么他俩三年不见,这丫头见着少爷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激动和惊讶,而是满脸的气恼和愤恨哩敢情这俩人私底下早就暗渡陈仓了啊

咳不对,他俩还小呢,不能用这词

可问题是,他俩是啥时候见面的啊?难不成少爷用强的把朵儿这丫头给劫去了?不然这丫头咋一提到劫匪二字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瞪着少爷呢?

诶呀呀这回可有好戏看了难得遇上一个能和少爷棋逢敌手的人,咱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场戏给停了啊

刘掌柜满脸贼光地瞅了楚凌轩一眼·少爷你想当局外人吗?嘿嘿···…恐怕没这么容易啊

刘掌柜佯装满脸为难地苦着脸道:“朵儿啊,这事儿不是老头子不肯帮你实在是老头子我有心无力啊”

花朵朵难以置信地瞪着刘掌柜,“刘伯伯,您在跟朵儿开玩笑?这事儿您怎么可能办不来呢?瞧你们醉仙楼,好几十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在后头守着哩朵儿不过只是求个小书僮罢了,怎么就难倒您老人家了呢?”

刘掌柜装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朵儿,你有所不知啊这些护院可都是少爷寻来的,老头子我可没这本事儿”

一旁正噙着笑好整似暇地看着好戏的楚凌轩·听了这话儿不由脸上一僵他艰难地抬头看了刘掌柜一眼,不会?刘叔,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难道不晓得这丫头有多么的麻烦吗?我可不想赶这趟浑水啊但凡牵扯上这丫头的,准没啥好事儿咱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哪有这闲工夫陪她撒野啊

花朵朵一阵瞠目结舌,“刘伯伯,你说这些护院都是楚凌轩给找来的?”

虾米?那咱岂不是得开口求这个大魔头?花朵朵不甘地转头看向楚凌轩

要咱向这个可恶的大土匪低头?

没门

花朵朵一阵磨牙,哼咱就算累得趴下也不求这个可恶的大魔头

花朵朵下完决心又不由开始发愁,但问题是咱要到哪儿去寻这么一个身家清白·又能趣会武的小书僮啊?

刘掌柜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花朵朵纠结的小脸蛋,他决定在火上再浇一把油,“当然是少爷找来的了老头子我又不会功夫,去哪儿寻这些武艺高强又懂点笔墨的大汉啊”

“你是说他们还识字?”花朵朵感觉舌头一阵打结

偶卖糕滴这不就正是偶要寻的最佳保镖人选了吗?花朵朵不由两眼放光地瞅向楚凌轩

她张了好几次嘴巴都发不出声音来,感觉嘴巴像被拿封条给捂住了,愣是开不了这个口,难受得她直想咬人~

花朵朵只好眼巴巴地盯着楚凌轩看,希望他看到自个儿眼中热切的期盼后,能大发善心一回,主动开口帮这个忙但花朵朵心里明白·这可能性等同于希望看到母猪上树

楚凌轩被花朵朵盯得浑身发毛,他不着痕迹地转头看向窗外,佯装专心致志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丫的·装死是?花朵朵气得一阵跳脚,恨不得上去拍飞他脸上那好整似暇的神情

权衡再三之后,花朵朵还是决定低下头来毕竟眼下咱这小鸡蛋还是磕不过他那拽石头的,为了咱二哥日后的人身安全,本小姐就暂且忍你一回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狗腿地蹭到楚凌轩跟前,眨巴着眼睛道:“那个,师傅大人·小徒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还晓得我是你师傅吗?”楚凌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怎么记得你几个时辰前才认了个大师傅?你拜师前可有经过我伺?”

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晓得的?”

咱打认了师傅到现在才短短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咋这事儿转眼间就传到大魔头的耳中了呢?难不成大魔头的的眼线都安插到白鹭书院去了?话说这大魔头的信息网也太骇人了

楚凌轩淡淡地扫了花朵朵一眼,“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哼不肯说拉倒有虾米了不起的你肯说本小姐还没这美国功夫听呢拽什么拽啊

花朵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郁结,满脸堆笑地看着楚凌轩,“那个,楚凌轩,看在咱俩认识多年的份上,你就发回善心帮我这个忙”

楚凌轩双手抱胸,挑眉道:“本少爷凭什么帮你?”

花朵朵气得脑仁一阵突突地跳,妈妈滴,咱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这么拽是?

你这是欺负咱是小鸡蛋是么?丫的,楚凌轩我告诉你,他日你别让我这小鸡蛋翻身,不然我拍你一脸鸡蛋清

花朵朵忍气磨牙道:“楚凌轩,你要是答应帮我这个忙,大不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哦,说说看我倒是要听听,你这小胳短腿的能帮到我什么?”楚凌轩饶有趣味地打量了花朵朵一眼

丫的,瞧不起人是花朵朵感觉脑门快要冒烟了,她连忙抚了抚胸口,咱不气不气啊咱不跟这些没有趣化的人计较

花朵朵平复了下心情,仰起头满脸沉静地说:“楚凌轩,我作为闫门的第十八代传人,身上总有你需要的东西?”

闫门的第十八代传人?嗯哼,有点意思

楚凌轩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他眼下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用到花朵朵这闫门传人的身份这事儿要是由花朵朵来出面,或许反倒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淡淡地说:“既然你这么替你二哥着想,本少爷帮你一回又如何”

不会?真答应了?花朵朵觉得一阵匪夷所思

她还没乐完,就听到楚凌轩补充道:“只是你可别忘了今日你说过的话儿,闫门弟子可是要说话算话”

楚凌轩话音刚落,小伙计们便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了

看着眼前全是自个儿喜欢吃的各色美味佳肴,花朵朵早将满肚子的愤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草草谢过俩人后,转身便兴奋地扑到饭桌上,执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一顿饭下来,花朵朵的肚子已经撑得跟个小球似的了,她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刘伯伯,咱酒楼师傅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啊瞧把我给撑的”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我记得这是本少爷的酒楼?什么时候变咱酒楼了啊?”

花朵朵没好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哼小气鬼你可别忘了咱现在可是酒楼的大股东咱在酒楼里可是占了三成的股份警告你可别把本小姐给逼狠了,不然休怪我一气之下把股份转卖给你的竞争对手去哼,气不死你”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这招的确挺狠的

花朵朵懒得理他,她抬眼看了看天色,眼下天色显然已经不早了,她唯恐家里人担心,忙起身告辞了

花朵朵刚想踏出房门,就听楚凌轩淡淡地提醒道:“闫门弟子小书僮,可别忘了要随传随到”

花朵朵一阵悻悻,“哼忘不了用不着你提醒”

她恶狠狠地瞪了楚凌轩一眼,气得甩袖而去

待花朵朵背影消失不见后,楚凌轩方才转头无奈地看了刘掌柜一眼,“刘叔,别盯了,好戏都演完了”

刘掌柜满眼精光地看着楚凌轩,“那个,少爷,你明明早就决定替朵儿那丫头选个会武艺的丫鬟了,顺带给她二哥挑个书僮不过是随手的事儿,你为啥还要说这些话儿来气她啊?”

楚凌轩耳尖冒起一阵可疑的红晕,他忙握拳咳了咳,淡淡地说道:“刘叔,你误会了,我这回还真有事要让这丫头帮忙”

刘掌柜惊讶地抬眼道:“难不成跟你这次的任务有关?”

楚凌轩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正是这回我必须要赶在大皇子他们之前找到传国玉玺这玉玺对四皇子太重要了,万万不能让玉玺落入其他皇子手中,不然四皇子的处境可就大大不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w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矮油,亲们,乃们滴小粉红内内捏?赶紧拿出来晒晒哇,别藏着捂着了,最近阴雨靡靡,再不把粉红小内内拿出来晒晒,那可是要发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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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传国玉玺

三天前,京城倚翠楼(下.载,楼.)~/非常趣学/

一辆豪华的马车朝着倚翠楼的方向飞奔而来,在倚翠楼门前嘎然停了下来

车帘一起一落间,一名玄色衣衫的高大男子从马车里迈步走了出来

夜色朦胧,瞧不清楚男子的面容,只依稀能在月下感觉到男子脸上凛冽的寒意

男子低头对车夫暗语了几句,车夫肃然领命,他跳上马车,拉起缰绳便立马狂奔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间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在月色中泛着银光的倚翠楼三个大字,理了理衣袖便大踏步走进了倚翠楼的大门

屋里烛火忽明忽灭,男子的面容也在这烛光明灭间赫然清晰了起来,他正是前不久才在花嫁村出现过的楚凌轩

楚凌轩一踏进倚翠楼的大门,倚翠楼的老鸨和她身后的姑娘们便眼前一亮

老鸨满脸堆笑,正想迎上前打招呼,怎知楚凌轩一个甩袖,头也没回便上了二楼,空余下一个背影对着一脸发僵的老鸨

老鸨身后的姑娘们见楚凌轩竟眼也没瞅她们一下便走了上去,个个都委屈地嘟起了嘴巴

“妈妈,你瞧楚公子啦,他准是又上楼寻倩倩姐去了妈妈你偏心,每回楚公子来你都派倩倩去服伺他,现在楚公子眼里只看到倩倩,压根儿就看不到咱们了”姑娘们忍不住委屈地抱怨了起来

老鸨转头瞪了她们一眼,“嚷什么嚷?人家楚公子也是你们能肖想的主吗?你们要是有倩倩那么会伺候人,我也派你们去去去去,都给我伺候大爷们去,别做那没用的白日梦了”

“哼”姑娘们不甘地甩了甩手绢,愤愤然地各回各屋去了

这头楚凌轩熟门熟路地拐上二楼,直奔倚翠楼最隐秘的包厢去了

他刚打开包厢的门,迎面便看到一名锦衣玉袍的男子正倚着窗,静静地对月浅酌

窗前的琴台旁坐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此刻她正在朦胧的月色下对月弹琴,幽幽的琴声伴着月色,在这别样的夜里显得尤为凄婉()

楚凌轩的到来显然让女子乱了阵脚,方才还哀婉动听的曲子突然变得零零落落了起来

楚凌轩不由皱了皱眉他略略一抬手,琴声便忽地嘎然而止了

女子连忙起身对楚凌轩行了一礼,“公子安”

楚凌轩眼也没扫女子一下,只淡淡地说,“下去”

说完便径自走到一旁的席上倒了一杯红酒,走到了锦衣男子的身旁

“是”女子不敢多言,她低低地应了声后抱起琴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包厢

锦衣男子转过头来,面带笑意地看着楚凌轩,“你来啦?”

月色下的男子眉长入鬓,有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双细长温和的眼眸,眼睛永远透着温柔和善意乍看之下,谁都以为这是一位翩翩如玉的美男子

然细看之下你却能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感受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这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概

他如墨的长发上束着一条白色丝带腰间也同样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面系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即便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束,却仍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楚凌轩没有回答这一句明显是废话的话儿,他倚在窗户的另一边,皱眉问道:“你这么急唤我来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锦衣男子没有回答,他浅浅地啜了一口酒,懒懒地戏虐道:“干嘛一来就赶跑我的小美人啊?没瞧见小美人的心都受伤了么?”

楚凌轩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十万火急找我来,就是为了来跟我说美人的么?”

锦衣男子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这冷性子还是没一丁点的改变啊怎么连大漠那些热情如火的美人都不能把你这冷漠的小心肝给温热吗?”

锦衣男子说着拿手戏谑地戳了戳楚凌轩的胸口,楚凌轩挥手一把打掉了男子不安分的手,“你要是没什么急事儿,那我先回去了~”

锦衣男子忙举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锦衣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忽然面色一整肃然道:“子瑜,不瞒你说,我今晚这么急找你来,实是有要事跟你相商”

楚凌轩淡淡地说道:“四皇子但说无妨,你清楚再没什么地方比这里安全了”

四皇子拍了拍楚凌轩的肩膀,“我当然晓得这是你的地方,要不然我还真不敢在这儿说这事儿今晚要说的这事儿事关重大,一个不慎你我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楚凌轩听完这话儿面色不由凝重了起来,他放眼看了看四周,接着轻轻地吹了声口哨,窗外忽然闪进一黑衣人

“参见少主”黑衣人恭敬地作揖道

“把倚翠楼给我暗地里清查一遍,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等,半刻钟后回来复命”楚凌轩淡淡地吩咐道

“是少主”黑衣人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半刻钟不到黑衣人又闪了进来,“报告少主,一切如常”

楚凌轩挥了挥手下去”

待黑衣人离去后,楚凌轩看向四皇子,“四皇子,请说”

四皇子扣了扣窗沿,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传国玉玺的事儿,你有听说过?”

楚凌轩回道:“略有所闻”

“如此便好”四皇子点了点头,“我今晚要跟你说的事儿正是跟这传国玉玺有关”

四皇子顿了顿,良久方又说道:“皇祖母身边的人传来消息,皇祖母昨晚又梦到玉玺了,这些天她频频梦到玉玺,在梦里也一直念叨着玉玺俩字,白天里精神都不太好,想必是想念玉玺想得紧了”

楚凌轩皱眉道:“四皇子的意思是让我去寻传国玉玺?”

四皇子赞赏地看了楚凌轩一眼,“不错我今晚找你来正是为了这事儿此番咱们能得到消息,想必位皇兄也不会听落了去

咱们若是能赶在他们之前将玉玺寻到手咱们就赢得了一个最重要的筹码”

楚凌轩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今晚就动身”

“不急”四皇子将一沓泛黄的卷轴递到了楚凌轩手中,“这是关于传国玉玺的史料你先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楚凌轩接过卷轴,打开飞快地浏览了一遍

“白鹭书院?”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四皇子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白鹭书院依我看来,此次玉玺极有可能就藏于白鹭书院当中我让朱尚书给你在书院安插了个学生的身份,你办起事儿来也能方便些”

楚凌轩拱了拱手,“如此便谢过四皇子了”

楚凌轩说完便告辞离去了,此番去白鹭书院一时半刻兴许回不来,他得将京城的事儿先安排好

楚凌轩坐在马车里,眉头一阵紧皱,传说这传国玉玺在先太宗皇帝驾崩后便奇迹般消失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找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楚凌轩明白太皇太后的心病,传国玉玺伴随先太宗皇帝驾崩儿而消失,这事儿怎么说都带点玄乎先皇帝继位也便因此而颇有点明不正言不顺的滋味这件事儿一直让太皇太后耿耿于怀

此次要是四皇子能率先寻到传国玉玺,这便能为他顺利当上储君拿下最有利的筹码了

其实四皇子怀疑传国玉玺藏在白鹭书院当中,并不是胡乱猜测

普天之下谁不晓得先太宗皇帝最爱的皇子是青莲皇子,青莲皇子是先太宗皇帝生前最爱的女人贤妃所生,贤妃红颜命薄,生下青莲皇子后便血崩而亡

先太宗皇帝当时沉痛欲绝,要不是贤妃临走前留下遗愿,让他亲自抚养四皇子,保他平安长大,说不定先太宗皇帝早追随贤妃到九泉之下了

大家都以为以先太宗皇帝对青莲皇子的疼爱,这皇位必由青莲皇子继承无疑了

奈何青莲皇子打从出娘胎起便身体不好,从来不曾断过药罐子常年要在四季如春的别庄里养着,而白鹭山也是青莲皇子最爱来的地方

大臣们都反对由青莲皇子来继位,大晋国不需要一位体弱多病的储君但这些并未阻挡住先太宗皇帝要将皇位传与青莲皇子的决心

他本想在青莲皇子及冠之年的生辰将青莲皇子立为储君,怎知这青莲皇子竟也如同他那薄命的娘亲一样,未曾尊享到人生最高的殊荣,便含恨而终

青莲皇子的离世无疑夺去了先太宗皇帝对人世的最后一点眷恋他抱着极端痛楚的心建好白鹭书院后,便也跟着郁郁而终了

先太宗皇帝一直怀疑贤妃和青莲皇子的死不是意外但青莲皇子的离去无疑抽去了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查证这里头的真相了

先太宗皇帝驾崩后,得以继位的先皇帝才尴尬地发现,继位者必须的传国玉玺却也和先太宗皇帝一并消失在了人世间

这也一直成为先皇帝的心病,他觉得自个儿是普天之下最可笑的皇帝,天底下连一个稚子小童都在取笑自己这个明不正言不顺的皇帝

先皇帝暴怒之下甚至一度想要毁了白鹭书院和那可恶的青莲书阁,但这事儿却被太皇太后给拦住了先皇帝要是毁了这书院,恐怕这皇位也不用再坐了,他要怎么堵得住普天下的幽幽众口啊

太皇太后一直怀疑这玉玺被先太宗皇帝藏在了白鹭书院里,奈何她明里暗里派出无数能人智士前来搜寻,最终都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太后便也歇了这份心思但太后心里仍是想寻到这块玉玺的,毕竟失了这镇国之宝,她心里连睡觉都不踏实

楚凌轩握紧手中的卷轴,白鹭书院,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神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来咯,嘿嘿……三百多字免费送给大家哦撒花撒花^^无双悲催滴发现九月份都第五天了,偶还是一张小粉红都米有收到,呜呜……亲们都不爱无双了么?可怜兮兮地蹲墙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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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英雄救美

齐家,颐寿堂(看小说请牢记)~

齐老夫人正端坐在厅中,仔细地听着齐夫人念着礼单上的贺礼

听到礼单中不仅有金银玉器若干,还有珍贵的书画古玩,齐老夫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礼会不会送的太重了?”

齐夫人忐忑地说道:“娘,县令夫人头回办寿宴,咱们把礼往厚里送不是应当的吗?”

“糊涂”齐老夫人瞪了齐夫人一眼,“若是平日里按这法子来办当然不会有错,但这回是县令夫人大寿,来的许多宾客可都是贵人连太守夫人这次也在受邀的行列,咱们送礼怎么能越过人家去呢?”

齐夫人拍了拍脑门恍然道:“还真是这个理啊我咋就没想到这茬呢?还是娘英明啊要是没有娘从旁指点,媳妇可是要犯忌讳了”

齐夫人这一遛马屁,无疑让齐老夫人心里一阵舒坦

她睨着齐夫人笑道:“你也别给老婆子我戴高帽了,此次赴宴你可得给我看仔细了,莫要出啥岔子了,这可是亲近太守夫人最好的机会,咱们斌儿的前程可都看你的了若是你能寻着机会摸清太守夫人的口风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齐夫人忙应声道:“娘放心,我晓得了,这事儿不会办砸的”

齐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斌儿一会儿就要上书院去了?行李都收拾妥当了吗?”

齐夫人连忙回道:“娘,都收拾好了,媳妇亲自检查了几遍,没有遗漏的”

“那就好”齐老夫人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斌儿眼下在他祖父那儿?”

“是啊娘,爹和老爷在书房给斌儿训话呢”齐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容,“一会儿就来您这儿跟您拜别了

齐夫人话音刚落,齐趣斌便撩起门帘走了进来,“祖母孙儿给您拜别来了”

“好孩子,乖,别跪了”齐老夫人执起齐趣斌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番后方才放开齐趣斌的手,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齐趣斌一一拜别了家中的长辈,带着书僮满怀憧憬地踏上了前往书院的官道

此时,从临阳城往青门镇的官道上正缓缓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她此时正紧紧地蹙着眉头,捂着胸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旁边的少女攥着手帕不时地替贵妇人拭着额上的虚汗

贵妇人抬了抬手阻止了少女擦汗的动作,她虚弱地开口问道:“莹儿,还有多久方到?”

少女连忙回道:“母亲,前面就是青门镇了,离咱们的别院还有不到两刻钟的路程,您再忍耐一会儿”

贵妇人直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忙夺过少女手中的手帕,紧紧地捂住了唇一副几欲呕吐的模样

少女忙唤车夫停下马车,“母亲,要不咱们到前面的醉仙楼去歇会儿等您没那么难受了咱们再起程?”

贵妇人苍白着脸点了点头,“也好,我这破身子实在是受不得坐车,一颠簸就头晕”

马车缓缓停在醉仙楼门前,少女戴上帷帽,和丫鬟一并搀扶着贵妇人下了马车

“这位小哥,劳烦你开间包厢”少女对迎上前来的小伙计说道

“好叻姑娘这边请”小伙计笑容满面地领着几人上了二楼包厢

少女扶着贵妇人坐定后,转向小伙计问道:“小哥,听说你们青门镇有一种薄荷油可以提神醒脑,不知哪儿有卖呢?”

小伙子高兴地回道:“姑娘你这可就问对人了这薄荷油恰好是咱们花七公子研制的哩,青门镇就只有一家店有卖你出了酒楼大门往左拐,过了路口再右拐就能看到了”

“谢过小哥”少女示意丫鬟赏了几个铜板给小伙计

她转而看向贵妇人,讨好地笑道:“母亲,莹儿下去给您买瓶薄荷油回来,有了这油您一会儿坐车就不辛苦了~”

贵妇人摆了摆手无力地说:“让小画陪你去,你一个姑娘家母亲可不放心”

少女笑道:“不碍事儿的母亲,莹儿又不是头回到这青门镇来,光天化日的能出啥子事儿呢?再说了,您身子不舒坦,让小画留下来照顾您莹儿才放心”

少女说完嘱咐了小画几句便起身下了楼,往小伙计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一心想着早点买回薄荷油,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起来,压根儿就没留意从她走出醉仙楼不久,就有一个模样猥亵的男人跟了上去

少女刚拐到转角的位置,男人便腾地上前挡住了少女的去路,阴测测地笑道:“姑娘,走得这般急,往哪儿去啊?”

少女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了几步,害怕道:“你······你······你,你是谁?”

猥亵男嘿嘿地笑道:“我是你家爷啊1‘

少女吓得脸色发白,“我不认识你你起开”

少女说完,转身欲逃,却被猥亵男一把抓住了手臂,“想逃没这么容易你现在不认识大爷不要紧,一会儿保管你舍ˉ不得让大爷离开”

猥亵男说完一把搂住少女要往小巷子里带,吓得少女两腿发软,她忙放声大喊了起来,“救命啊”

猥亵男一把捂住少女的嘴巴,“这破巷子你喊破嗓门也不会有人来,你就歇了这心思好好伺候大爷大爷要是舒坦了,说不定也能让你快活快活”

猥亵男说完迫不及待地拉扯着少女往巷子里带去,少女吓得浑身发软,连反抗的力气也提不起来,她绝望之下不由呜咽了起来

“秋声,你有否听到救命声?”刚从书屋走出来的齐趣斌顿住了脚步,疑惑地问一旁的小书僮

秋声挠了挠后脑勺,憨然地回道:“少爷,好像听到了在巷子那边”

齐趣斌忙转身朝巷子那头走去,“走,咱们去瞧瞧”

“少爷少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要到书院去了不能再耽搁了啊”秋声在后边大声叫嚷着

见齐趣斌不理会他,秋声只好叮嘱马夫在原地等着,他转头便也追了上去

这头暗巷子里,猥亵男不顾少女的哭喊摩拳擦掌地把少女压在了墙上,他大手一拉,一把扯开了少女薄薄的外衣,露出了白嫩的肩膀

猥亵男被这一幕刺激得血脉贲张,他忍不住摁住少女乱晃的脑袋,低头就要往少女粉红诱人的小嘴上亲去

“住手”沿着声音寻来的齐趣斌看见这一幕,不由惊得大怒他急急地跑上前去,一把推开了猥亵男,将少女护在了身后

毫无防备的威胁男冷不防被这么一推,惊得差点跌倒在地,他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子

待看清来人竟是一个趣质彬彬的白面书生,猥亵男忍不住恨得一阵磨牙,“臭小子,滚一边去毛还没长齐呢竟敢来坏大爷的好事儿你要是有兴趣也得等大爷玩腻了再上”

猥亵男说完走上前就欲推开齐趣斌他这会儿正浑身难受得紧哩,恨不得马上将少女压在身下继续未完的好事儿

“放开我家少爷”急急赶来的秋声瞧见这一幕惊得大喊了起来

他冲上前来一个飞腿便将猥亵男踢飞了几丈远,他撂倒了猥亵男后便回头紧张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儿?”

“我没事儿”齐趣斌摇了摇头,咬牙道,“你赶紧去把那贼子绑了送官去岂有此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恶事,真是胆大包天”

齐趣斌吩咐完后又转头看向少女,“姑娘,你没事?”

少女哭得一阵梨花带雨,“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要不是公子赶来搭救,恐怕小女······小女早已·……”

少女说着说着忍不住哭倒在齐趣斌怀里,吓得齐趣斌一阵手足无措

他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儿,局促不安地说道:“姑……姑娘,没事儿了,你别伤心了你家在哪儿,在下送你回去”

少女掏出手帕抹了抹泪,哽咽道:“小女不是青门镇人士我是临阳城人,今儿恰好陪家母来青门镇做客,家母身子不好坐不得马车,我正想到前面的店子给娘亲买瓶薄荷油,怎知······怎知就遇上这事儿了……”

少女说着又后怕地抹起泪来,要不是齐趣斌相救,恐怕她这辈子就这样毁了

少女想到这儿不由抬眼向齐趣斌看去,只见眼前的公子身穿水墨色绸衣,头戴一片藏青色毡巾,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淡雅如雾的星光里,透出点点温暖和青涩

这样清绝出尘,温润如玉的男子,她长这么大竟从未见过,少女的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她忙慌乱地捂住心口,羞涩地低下了头

少女向齐趣斌拜了拜,声音软软地说道:“公子如若不弃,请告知小女公子的尊姓大名,公子今日大恩小女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齐趣斌忙拱手回道:“姑娘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手,当不得姑娘的大礼”

少女咬了咬唇,“莫非公子是嫌弃小女不洁,连姓名也不肯透露么?”

齐趣斌慌乱地摆了摆手,“姑娘误会了在下······在下姓齐,名趣斌,是青门镇人士”

齐趣斌说完看了看天色,苦着脸道:“姑娘,你要是没大碍在下先行告辞了,在下还要赶着去书院报到,晚了恐怕会让先生责罚”

齐趣斌说着让匆匆从衙门赶回的秋声从行囊中取出一瓶薄荷油,递给了少女,接着便转身告辞了

少女握紧泛着清香的薄荷油,痴痴地看着齐趣斌的背影,直到齐趣斌消失在转角,她才理了理衣衫,转身回了醉仙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今天刷粉丝榜,发现多了一个弟子,好开心好开心,zy薇亲,爱你哦,谢谢支持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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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太守心思

少女攥着薄荷油,一路心不在焉地走进醉仙楼(下.载.楼)

她刚踏进包厢的门,侍女小画便眼尖地瞧见了她红红的眼眶和凌乱的衣衫

她不由惊得脱口喊了出来,“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少女急忙抬头向小画打了个眼色,又指了指一旁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贵妇人,向小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画忙捂住嘴巴,不安地低下头来

“怎么回事儿?”听见动静的贵妇人蓦地睁开眼,转头盯了少女一眼

少女懊恼地咬了咬唇,低声道:“母亲,没······没事,莹儿方才在外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衣裳给弄脏了”

贵妇人怀疑地盯了少女红红的眼眶一眼,沉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别掂量着我眼下身子不舒坦就想蒙骗过关,我是头昏着,可眼没瞎”

少女吓得身子一颤,忙“扑通”一声跪倒在贵妇人膝下,哽咽道:“母亲,是莹儿不好莹儿给父亲母亲蒙羞了,呜······”

少女话没说完便哭得泣不成声,吓得一旁的小丫鬟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贵妇人皱起了眉头,她摁了摁脑门,无力道:“你别忙着哭,先把话儿说清楚”

少女抽抽噎噎地把方才的遭遇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她话还没交代完,贵妇人便惊得脸色发白

她颤着手指着少女道:“你……你……你,你说你方才遇上了歹徒?那你有没有……有没有……”

贵妇人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她一把跌坐在软榻上,揉着胸口一阵喘气,一时半刻竟说不出话来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少女见状也顾不上伤心,忙上前揉着贵妇人的虎口和人中等位~

待贵妇人喘过了一口气,少女方才低下头怯怯地回道:“母亲·您……您别生气,莹儿还···…还是清白之身,是齐公子救了我”

贵妇人疑惑地问道:“齐公子?”

少女红着脸低下头,脑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齐公子上书院恰巧路过此地,便将我救了下来”

“谢天谢地啊”贵妇人双手合十地拜了拜,“幸亏有这热心肠的齐公子啊,不然你叫我回去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

少女连忙磕了磕头,哽咽道:“母亲·是莹儿不好,莹儿不该不听母亲劝导,是莹儿一意孤行方才引来横祸,请母亲责罚”

贵妇人拍了拍少女的手,叹息道:“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你都是我这身子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连累了你你心里可有怪责母亲?”

少女惶恐道:“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服侍母亲本事莹儿的份内事儿,莹儿不敢有怨”

贵妇人拉起少女的手,柔声道·“母亲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对了,此番齐公子救了你,你可有问清他的身份,他可是咱们陈家的大恩人,咱们可得好好答谢人家啊”

少女扭捏地低下头,羞涩地回道:“莹儿只晓得他姓齐名趣斌,是青门镇人士·其余的便不晓得了

“什么?齐趣斌?”贵妇人眼睛闪了闪

她急切地看着少女问道:“好莹儿,你可有看清齐公子的长相?他看起来像不像个读书人?”

少女扭着手帕道:“看……看清了·齐公子他是······是个书生,他临走前还说要赶去书院报到,兴许是今儿头回到书院去上学”

贵妇人激动道:“这也太赶巧了莫非这齐公子就是齐家的孩儿?”

少女疑惑地抬起头,“母亲·您的意思是?”

贵妇人拍了拍少女的手,笑道:“好孩子·这事儿你总归得知晓,母亲也不瞒你~咱们今儿来青门镇·一方面是给杨夫人贺寿,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你”

“为了我?”少女一脸茫然

“正是”贵妇人点了点头,“你父亲前些日子不知怎地,竟打定主意要在此次廪生中为你择一夫婿,他还特别提到了这齐家的公子齐趣斌,他今年可是在咱们临阳州考了头一名,你父亲一直对他赞赏有加”

贵妇人缓了口气接着说:“你也晓得我这身子坐不得马车,往常这些夫人们办啥宴会,我是能不来就不来的但今儿你父亲说了齐家的夫人也会来赴宴,那我少不得辛苦一趟,也得来这青门镇探探齐家的口风了”

少女听完这话儿心里一阵暗喜,她羞涩地低着头,手中的帕子都快教她给揉碎了

看着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贵妇人一阵若有所思

她执起少女的手,笑眯眯地说:“莹儿啊,你虽则不是母亲肚皮里蹦出来的,但母亲从小把你养在身边,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亲闺女般疼了卜你有啥心事也别瞒着娘亲啊”

少女惶恐地抬头道:“母亲,莹儿……莹儿不敢有瞒”

“好孩子”贵妇人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柔声道:“那你告诉母亲,你是否也中意人家齐公子呢?你要是心仪他,娘亲少不得要拿出太守夫人的身份替你说成这门亲事儿”

不错,眼前的贵妇人正是特地从临阳城赶来青门镇参加县令夫人寿宴的太守夫人陈夫人,而眼前这少女无疑就是陈太守的庶女陈婉莹了

陈婉莹为陈太守的赵姨娘所生,赵姨娘生下陈婉莹不久便病逝了,恰巧陈夫人膝下无女,便将陈婉莹养在了膝下这陈婉莹虽则是庶女,但在旁人的眼中却是跟嫡女没甚差别的

唯有陈婉莹心里晓得,母亲虽则对她慈爱有加,但这一切不过是表面功夫,再怎么亲近终究还是隔了一层肚皮她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基于自个儿乖巧听话的份上的,她若是敢有丝毫违逆,恐怕一切恩宠都将化为烟烬了

因此这些年来陈婉莹在陈夫人面前一直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丝毫出格的地方惹了母亲生气

陈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儿无疑让陈婉莹又惊又怕,她抬头怯怯地看向陈夫人,“母亲,莹儿···…莹儿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切单凭母亲做主”

陈夫人满意地拍了拍陈婉莹的手,“好了,咱们休息的也够久了,我这头搽了薄荷油后眼下也不晕了,咱们启程”

陈夫人说着便在陈婉莹和侍女小画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一路轻跑朝陈家别院的方向奔去

翌日晚上,杨家寿宴

陈婉莹搀着陈夫人的手方下马车,便瞅见一大群衣着华丽的夫人们迎了上来

为首的杨夫人笑容满面地说道:“哟刘姐姐,咱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这贵人给盼来了啊我杨家今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

陈夫人亲切地挽起杨夫人的手笑道:“妹妹,你说这话可真是太寒渗姐姐了,你再这么说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陈夫人一边说笑,一边示意小画将贺礼送上

“妹妹,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姐姐也没什么好送与你的,这白玉观音我瞧着倒是音容笑貌跟妹妹有几分相像,便惫懒一下拿来凑数了,妹妹可别嫌弃姐姐小气啊”

“姐姐真是太客气了,您能来妹妹我就荣幸之极了,您还备什么礼啊”杨夫人客气着接过观音玉雕

玉雕一到手中明显一沉,杨夫人不由一阵吃惊,“姐姐,您这礼太重了,妹妹真是惶恐不安啊”

她也是识货之人,这玉雕灯火之下虽看不出色样,但是一入手便知是玉中珍品了杨夫人心里不由一阵凛然,看来老爷他所料不错,这位陈夫人此行必有深意啊

这次寿宴杨夫人原本是没料到陈夫人会前来的,送出帖子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舍下身子亲自前来了,还送来这么厚的礼杨夫人只好打醒十二分精神应酬着

陈夫人拍了拍杨夫人的手,“妹妹你就别跟姐姐客气了,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好玉当然也要送与妹妹你这样的美人方才显得出它的好来”

陈夫人说完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夫人们,抱歉地笑道:“妹妹们,原谅姐姐眼拙,我许久不曾到青门镇来,一时之间竟叫不出妹妹们的名讳来,实在是惭愧啊”

一旁的杨夫人忙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瞧我这性子,光顾着跟姐姐亲热,竟忘了给姐妹们引见引见咱们的贵人了”

杨夫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忙指着身后的夫人们一一介绍道,“这是李员外家的李夫人,这是宋员外家的宋夫人,这位是齐员外家的齐夫人……”

陈夫人在听到杨夫人介绍齐夫人时眼睛一闪,她不由暗地里留意起这位衣着华丽,目光灼热的齐夫人来

此时齐夫人正目光急切地看着陈夫人和她身边的陈婉莹她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怎么接近陈夫人,好摸清她的口风,压根儿就没留意陈夫人此刻正暗地里打量着她

看这齐夫人满脸急切的样子,这门亲事儿他们想必也是志在必得的陈夫人想到这儿心里大定,今儿怕是不会辜负老爷的重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pd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来咯,吼吼^^,呜呜……亲们果然不爱无双了,九月份竟然米有收到一个打赏,米有收到一张粉红票票,这让努力码字的我情何以堪啊……泪奔……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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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成为猎物

陈夫人心念一闪之间,便上前亲热地拉起齐夫人的手,笑咪咪地说道:“这位是何妹妹果然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啊”

杨夫人眼睛一闪,忙附和道:“可不是,咱们这何妹妹啊,夫君本事儿,儿子又争气,可是咱们这群人里边最有福气的哩何妹妹家的公子今年童生试还考取了头一名,真是羡煞旁人啊”

陈夫人佯装惊讶道:“哦?如此看来那真是可喜可贺啊令郎这般为你争气,一会儿妹妹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陈夫人说完语气一转,又叹息道:“我真是羡慕妹妹的好福气啊我要是有个这般争气的儿子,那就真的要谢天谢地咯”

齐夫人心里暗喜,面上却受宠若惊道:“姐姐们过奖了,犬儿他不过是一时好运气而已,当不得姐姐们的夸刘姐姐您才是好福气呢,瞧您这闺女,又乖巧又水灵,必上门求娶的儿郎都踏破您家的大门了”

齐夫人的这番话哄得陈夫人眉开眼笑,她忙招呼陈婉莹上来见过各位夫人,一行人打过照面后,便浩浩荡荡地朝着杨府的大厅走去(下_载_楼)

杨夫人八面玲珑,早已从方才俩人的对话中嗅出了不一般的意味,她很识相地将齐夫人按坐在了陈夫人的右边席位,美其名是拜托齐夫人代为招待贵客

席间,陈夫人试探地问道:“何妹妹,令郎可是在白鹭书院读书?”

齐夫人点了点头,“昨儿个才去书院报到的哩”

陈夫人语带艳羡道:“令郎可真是才学过人啊白鹭书院那可是许多学子梦寐以求的读书圣地哩我家莹儿就一直仰慕白鹭书院的读书风气,好几次嚷嚷着想进去参观一二哩奈何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陈夫人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间不无惋惜

齐夫人心思一动,忙笑着劝解道:“姐姐,这有何难啊我家斌儿就在白鹭书院上学哩莹儿姑娘要是想去,随时可以让斌儿带她进去游玩一番,定能教莹儿姑娘乘兴而去满意而归的~”

陈夫人心中一喜,面上却为难地说道:“这会不会太叨扰令郎了啊?要是耽误了他的学业,那我可就罪过了”

齐夫人忙笑着道:“姐姐您就放心,这一天半天的功夫耽搁不了再说了姐姐带着莹儿姑娘远道而来,咱们尽尽地主之谊这不是应当的嘛”

齐夫人说着一甩手绢,不由分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就让斌儿到您家别院来,接上莹儿姑娘一同到书院去”

见陈夫人没有反对,齐夫人不由心中大喜,看来这太守夫人也是属意我家斌儿的啊让斌儿到陈家别院去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相看了

只要陈夫人同意让斌儿带莹儿姑娘到书院去,这亲事儿十有**就成了

齐夫人想到这儿不由满脸喜气,她按捺下心里的狂喜,殷勤地在席间劝起酒来

这一晚,尽管大家各怀心思,但最后也不失宾主尽欢

翌日一早,齐趣斌上完早课后,便奉齐夫人的命上陈家别院来接

陈夫人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少年郎不由越看越是满意,老爷的眼光果然独到啊这小城镇出来的书生看着竟不比咱们临阳城的儿郎差,这份温润如玉的气度想必连咱们临阳城有名的少年公子也比不上

陈夫人看着齐趣斌笑眯眯地说道:“好孩子今儿就有劳你了,我家莹儿不懂事,要是有让你为难的地方,还请你包容一二,我回头再训斥她”

一旁一直羞涩地低着头的陈婉莹,听了这话儿不依地跺了跺脚,“母亲,人家哪有不懂事”

看着陈婉莹羞涩的小女儿状,陈夫人乐呵呵地笑了笑

齐趣斌抬头看了陈婉莹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竟是她

他方才一进来就盯着地下目不斜视,压根儿没看到陈夫人旁边站着的人儿竟是那天自个儿救下的姑娘~

齐趣斌按捺下心里的吃惊,恭敬地拱手道:“伯母客气了,莹儿妹妹难得来青门镇一趟,晚辈一尽地主之谊是应当的,伯母无需跟晚辈客气

“好好好”陈夫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伯母就不客气了时辰也不早了,这儿到书院路程也不短,你们这就起程”

齐趣斌辞别了陈夫人后,便带着陈婉莹上了马车

齐趣斌从小便鲜少与异性相处,这十几年来他只跟花朵朵处得比较密切,这忽地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同坐一马车,齐趣斌感觉浑身难受得紧

且不提这一路齐趣斌是怎样的局促不安,另一边花朵朵正兴高采烈地往醉仙楼奔去哩,她压根儿不晓得自个儿的小萌夫正一步步地成为别人的猎物

花朵朵一早便接到赤炼带来的好消息,楚凌轩已经为她寻到了书僮,让她尽快到醉仙楼领人去哩

花朵朵一到醉仙楼便直捣黄龙,气喘吁吁地直奔楚凌轩所在的包厢

“楚凌轩,人呢?”花朵朵还未踏进包厢,精力充沛的声音地传进了楚凌轩的耳膜里

楚凌轩掏了掏耳朵,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旁边一个书僮模样打扮的少年忙恭敬地朝花朵朵拜了拜,“见过小姐”

花朵朵上下打量了少年几遍,见他由始至终都是稳重大方,不卑不亢的模样,花朵朵不由暗地里点了点头这事儿拜托楚凌轩来帮忙还真是做对了啊

像这么好的苗子,要是让咱来寻,还真是跑断了腿都寻不到

花朵朵忙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低头道:“先前种种已是过眼云烟,小的如今无名无姓,今后便是小姐的人了还请小姐赐名”

花朵朵一阵嘴角抽抽,她忙纠正道:“打住你今后是我二哥的人,不是我的人,记住了啊”

人家还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少女呢,被你这么一说,我闺誉何在啊?

少年忙点头道:“记住了”

花朵朵不解地看向楚凌轩,以眼神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瞧这少年彬彬有礼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会沦落到给别人当书僮的人啊这倒是比较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把花朵朵招到身边耳语了一番,“他是我外公一个门生的子嗣,先帝驾崩时他家中长辈被奸人所陷,太后一怒之下便满门抄斩了,这孩子还是我外公命人暗地里救下来的”

花朵朵挑眉,这般危险的人物你竟把他放到我二哥身边,这不是赤果果的按个定时炸弹在我二哥身侧吗?

楚凌轩仿佛知晓花朵朵在想什么般,他忙解释道:“你放心,这事儿就我和我外公知晓,天底下再无别人晓得这孩子还活在世上”

花朵朵咬牙低声道:“别人不来找他,不代表他不去找别人麻烦啊他日他要是与仇人狭路相逢,一时冲动给我二哥惹祸上身怎么办?”

楚凌轩正待回答,就听少年平静地说道:“小姐放心,我娘临走前曾留下遗愿让我不可复仇,她只希望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会遵从我娘亲的遗愿如今我连身份都不要了,还会执着这一宿仇恨吗?”

花朵朵惊讶道:“你贵为少爷,真甘愿委身给我二哥当书僮?”

少年淡淡地笑了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去的事儿我已经放下,如今我只想过一种崭的生活

花朵朵钦佩地看着少年,她又问道:“那你会功夫么?”

少年谦虚道:“不敢说会,但打倒个把贼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会?花朵朵满脸怀疑地打量着少年不算强壮的体魄,这趣质彬彬的模样真是会功夫的人么?

楚凌轩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你别瞧不起人家,他的功夫可不比赤炼差”

虾米?花朵朵惊得瞪大了嘴巴,“你竟然身怀绝技?”

她瞧过赤炼耍功夫,那功夫可不比武侠小说里武功高强的大侠差这少年拥有这么高强的武艺竟只说能打倒个把贼人,这也太谦虚了

少年脸红道:“谈不上身怀绝技,我的功夫都是少爷教的,少爷那才叫武艺群”

花朵朵头皮发麻地看向楚凌轩,“你······你······,你的功夫竟比赤炼还强?”

额滴神那难不成我一直都在老虎头上抓虱子?

竟拿我跟赤炼比?楚凌轩嘴角抽了抽,他忙转移话题道:“这书僮你收还是不收?”

花朵朵忙回神道:“收当然收了”

开玩笑,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咱当然得接紧了

花朵朵乐滋滋地对少年说道:“我一会儿就带你去书院见我二哥,让我二哥给你起个拉风的名字保准比你以前的名字好听”

少年红着脸挠了挠头,“谢谢小姐”

“不客气”花朵朵笑眯眯地看了少年一眼,回头还不忘对楚凌轩说了声,“谢了啊”

“先别忙着谢”楚凌轩弹了弹衣袖,“我还有一个人要送给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来咯,周末码字的娃伤不起,请支持正版ps:推荐好友作品《异世女锻造师》,七个小矮人≠白雪公主看穿越女云想想如何在异世成为锻造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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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买一送一

什么?要送我人?

花朵朵一阵讶异,这家伙转性了啊

前些天千求万求才求得他答应帮忙寻个书僮,今儿竟然主动送自己人,这事儿太诡异了

花朵朵忙警惕地问道:“你要送我什么人?”

楚凌轩拍了拍手,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少女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下_载_楼)~

“见过少爷,见过小姐”少女恭敬地福了一福

花朵朵一阵发懵,“这是……”

楚凌轩慵懒地靠在窗边,懒懒地说:“我寻书僮时顺带给你找了个能趣会武的丫鬟,怎样,喜欢么?”

虾米?竟然买一送一这生意也太赚了

花朵朵忙认真地打量了少女一眼,嗯,这小身板好像比自个儿强壮不到哪儿去?她真会武功?

花朵朵捏着下巴问道:“你的武功跟他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花朵朵说着轻轻地指了指一旁隐形人似的少年,她倒是想看看俩人现场切磋一番,毕竟说得好听不如做得漂亮,谁知道那大魔头说的话有没有水分呢

楚凌轩漫不经心地说:“你俩就现场比一比”

“是,少爷”俩人话音刚落,身影便瞬间交错在了一起

花朵朵只觉眼前卷起了一阵龙卷风似的风暴,她完全看不清俩人是如何出的招式,只感觉不停地有排山倒海似的掌风向她频频扇来,压得她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起来

楚凌轩见状忙长臂一伸·咻地便将她捞到了身边

花朵朵顿时感觉先前所有的风声全都消失不见了,这一刻竟安静得甚至连楚凌轩那微不可寻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诡异太诡异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武林高手的最高境界?

花朵朵忙喊了声“停”,已经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他俩的功夫已经出了她的预期很远,这样的武功恐怕连大内侍卫也不过如此了

少年和少女听令后忙错开了身子,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原先站立的地方~经过这么一番激烈的战斗,俩人身上的衣衫竟无一丝一毫的凌乱,惊得花朵朵目瞪口呆

花朵朵热切地看着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家在何处?可有婚约?”

这是相媳妇么?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他忙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掩饰住不受控制弯起的嘴角

少女怔了怔,忙低头回道:“回小姐的话,奴婢今年十二岁,不曾议亲奴婢没有家也没有名字,还请小姐赐名”

没有家?原来是孤儿啊可怜的孩纸

花朵朵怜惜地看着少女,“那我以后就叫你燕草好不好?”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李白的《春思》一直是花朵朵最喜欢的诗词之一,她看到这少女的第一眼便无端地想到了李白的这首诗·唤她为燕草也算是一种情之所至了

燕草忙福了一福,“谢小姐赐名”

花朵朵看着这模样乖巧伶俐,性情又沉稳安静的小姑娘,不由越看越是喜欢今儿得了俩个这么优秀的侍从,真是不虚此行啊

花朵朵难得真挚地冲楚凌轩笑道:“楚凌轩,今儿真是谢谢你了啊你放心,今儿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不会忘记的,有啥事儿需要我帮忙的,你大可让赤炼传我过去”

花朵朵说着便豪气万丈地学着武林人士拱了拱手·“那楚大侠,没别的事儿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啊我还得把人给我二哥送过去哩后会有期”

花朵朵说完也不待楚凌轩回应,唤上少年和燕草便奔下了楼·匆匆跳上马车,朝白鹭书院飞奔而去()

楚凌轩目送花朵朵的马车消失在官道上后,便也唤上赤炼,去白鹭书院干正事儿去了

赤炼纳闷地问道:“少爷,咱们为何不跟朵儿姑娘一道去书院啊?”

楚凌轩难得耐心地解释道:“咱们和朵儿认识的事儿越少人知道,对咱们接下来的计划越是有利要是跟朵儿一道出现在书院,恐怕会被有心人盯上,这对接下来寻找玉玺的事儿恐有不利”

其实楚凌轩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他怕让别人晓得花朵朵是他的软肋后·会给花朵朵招来危险虽然她现在身边已有燕草在暗地里保护着,但难保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花朵朵可不晓得楚凌轩已是白鹭书院的插班生了·她此刻正在马车里耐心地跟俩人解说着花家的大概情况,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熟识自个儿的工作岗位

这头花朵朵的马车刚朝白鹭书院奔去·齐趣斌已带着陈婉莹走在白鹭书院的林荫道上了

他一路慢行路指着白鹭书院的建筑物尽职地解说着,丝毫没发现陈婉莹正拿含羞带怯的目光偷觑着他

齐趣斌站在青莲书阁前停住了脚步,“这是咱们书院的藏书楼青莲书阁,青莲书阁藏书众多,想必莹儿妹妹也有所耳闻”

陈婉莹此刻正心不在焉地跟着齐趣斌的脚步走,齐趣斌忽然停住脚步,陈婉莹便冷不防地撞了上去,生生地跌倒在齐趣斌怀里

“莹儿妹妹,你没事儿?”齐趣斌忙扶住了陈婉莹的肩膀

陈婉莹羞得满脸通红,她低下头软软地说道:“没······我没事儿……”

齐趣斌见状便松开陈婉莹的肩,避嫌地后退了一步,“那莹儿妹妹我们继续往下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书院最有名的大明湖”

齐趣斌说完便转过身子朝大明湖的方向走去,他想早早地带陈婉莹参观完书院,好结束这个让他倍觉无奈的任务

看着齐趣斌远去的背影,陈婉莹咬了咬唇,他竟没发觉自个儿没跟上么?想到他方才疏离而又客气的语气,陈婉莹觉得心里闷闷的

齐趣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一直亦步亦趋的身影儿不见了,他忙慌张地四周搜寻了一遍,回头才发现陈婉莹还在原地站着发愣哩

他无奈地走回陈婉莹身边,瞧见陈婉莹红红的眼眶,齐趣斌慌张道:“莹儿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陈婉莹摇了摇头,哽咽着声音道:“我…···我······”

看着齐趣斌着急的表情,陈婉莹只觉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她在想要是齐哥哥一直都这么关心自己,那该多好啊

陈婉莹想到这儿不由心思一动,她低下头嚅嚅地说道:“齐哥哥,我……我扭到脚了……”

“什么?扭到脚了?”齐趣斌一阵紧张,娘亲可是千叮万嘱让自个儿好好照顾这位太守千金的,如今自个儿却不小心让人家受了伤,这可怎生是好?

也不知道陈夫人晓得后会不会怪罪娘亲,齐趣斌想到这儿不由一阵心急如焚

“莹儿妹妹,我扶你到旁边的石凳休息一下你在石凳上等我一会儿,我回寝室给你拿药酒去”

齐趣斌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他急忙扶着陈婉莹的肩膀,慢慢地朝石凳走去

陈婉莹半倚在齐趣斌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温暖,她不由幸福地弯起了唇角

“齐趣斌,你在干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怒斥声,齐趣斌不由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推开陈婉莹的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刚进来白鹭书院就看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花朵朵不由气得脑门生烟她领着俩侍从,气势汹汹地朝齐趣斌走来

齐趣斌手足无措地看着花朵朵,“朵儿,我······我······”

“你什么?”花朵朵气鼓鼓地瞪着齐趣斌,“别告诉我你这是在扶老婆婆过马路”

齐趣斌连忙摇头,着急地解释道:“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莹儿妹妹她扭到脚了,我扶她到旁边的石凳上休息一会儿”

“莹儿妹妹?”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叫得倒是亲热我咋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齐趣斌挠了挠后脑勺,憨然道:“她是临阳城陈太守的千金,前些日子来咱们青门镇参加县令夫人的寿宴莹儿妹妹仰慕咱们白鹭书院的风气,娘亲便让我带她来书院参观一二”

呆子花朵朵气得磨了磨牙,人家一看便是图谋不轨,你竟还傻乎乎地跳进人家布好的陷阱里她贵为太守千金,要是真想来白鹭书院参观一二,叫谁引路不行,非得叫上你?

你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即便是让杨远帆来带路,也比让你来陪同来得名正言顺?毕竟人家是来参加县令夫人的寿宴,又不是来参加你齐夫人的寿宴

你们干啥眼巴巴地往上凑啊?除非你们齐家也有所图谋

花朵朵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上回延后议亲一事儿,再一结合眼下发生的事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花朵朵不由气得手指发颤,敢情你们齐家把我花朵朵当成备胎了啊

她正想质问齐趣斌,问他是否也知晓这整件事儿的经过,就听陈婉莹娇滴滴地问道:

“齐哥哥,这位公子是谁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下午还有一哦今天双,无双这么勤奋,亲们有米有奖励哇,啦啦啦vrps,推荐一位萌大叔月下箜篌的书,《古代金牌经纪人》,穿越唐朝的悠闲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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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挑拨离间

齐哥哥?

哼哥哥来妹妹往的,叫的倒是甜甜蜜蜜情深意重啊

花朵朵气鼓鼓地瞪着齐趣斌,哼叛徒

她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跟这个莹儿妹妹解释他们俩的关系(下.载.楼)().

齐趣斌为难地看着一身男儿装的花朵朵,不晓得要怎么跟陈婉莹介绍她

他要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但他俩又还未定亲,这样说未免会影响朵儿的闺誉再则朵儿她现在是男儿装扮,这般说肯定会让她女扮男装的秘密暴露了

但要说她是他的友人,齐趣斌心里又不愿意

正在他两相为难间,陈婉莹自作聪明地替他脑补道:“齐哥哥,这位公子是你的表弟?我瞧着他的眉眼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齐趣斌一阵口窒,他挠了挠头,实在不晓得要怎么回答陈婉莹的问题

表弟?我竟是你的表弟?花朵朵气极反笑

齐趣斌的犹豫让花朵朵又是失望又是难过,难不成说出咱俩的关系竟也让你那么为难么?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在这位太守千金面前说出你有未婚妻的事实?

她失望地看着齐趣斌,“齐趣斌,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你的表弟吗?还是你想让我今后做你的表弟?”

“朵儿,不是的,我····…”齐趣斌一阵着急

他正想反驳,就听陈婉莹故作惊讶地提高声调道:“难不成你竟是齐哥哥的表哥?可是我看你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啊”

丫的,我跟我家萌娃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花朵朵转头冷冷地盯了陈婉莹一眼

陈婉莹无辜地冲花朵朵嫣然一笑,这笑容在花朵朵看来怎么看都带点胜利的炫耀意味

见齐趣斌没有介绍花朵朵给她认识的意思,陈婉莹不由跺了跺脚,娇滴滴地嘟嘴道:“齐哥哥,你咋不介绍你家表弟给莹儿认识啊?你是不是不拿莹儿当朋友?”

齐趣斌为难地苦着脸,“莹儿,朵儿她不是我表弟,她······”

“原来他不是你的表弟啊?”陈婉莹急急地打断了齐趣斌的话儿“那莫非他是你的同窗么?”

花朵朵冷冷地说道:“不用猜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不是”

花朵朵说完转身就走,她此时只觉心灰意冷,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儿看俩人表演亲密秀~非常趣学

燕草警告地瞪了陈婉莹一眼,追在少年身后急忙跟了上去

“朵儿朵儿等等我”齐趣斌见状忙着急地追了上去“朵儿朵儿,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花朵朵冷笑道,“这次你又要说什么理由来哄骗我?上回你们齐家说你要以学业为重要延迟定亲,我们体谅你同意了

莫非这回你又想说你要以前程为重,必须要迎娶别家的姑娘,然后来征得我的体谅么?”

花朵朵冷冷地摊了摊手,“若真是这样那好,我体谅你的不容易,我也祝福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齐趣斌这个人你们齐家要跟谁结亲都跟我们花家再无丝毫干系”

花朵朵说完甩袖就走,不再理会齐趣斌惨白的脸色

“再无丝毫干系?”

齐趣斌怔怔地看着花朵朵的背影消失远去,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朵儿,朵儿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要跟我诀别么?

齐趣斌只觉一阵心慌意乱,他的脑袋一阵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方才花朵朵说过的话儿连陈婉莹唤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陈婉莹跺了跺脚,恼怒地咬了咬唇莫非自己真猜对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公子就是昨儿个筱筱提到的齐哥哥的青梅竹马?

瞧着齐趣斌失魂落魄的模样,陈婉莹心里嫉妒得发狂()

她忍不住摇了摇齐趣斌的手臂,软语道:“齐哥哥,莹儿累了”

齐趣斌回头茫然地看了陈婉莹一眼,压根儿就没有听清陈婉莹在说什么

陈婉莹咬了咬唇,楚楚可怜地瞅着齐趣斌,软嚅嚅地重复道:“齐哥哥,莹儿累了”

“啊,累了吗?那咱们回去”齐趣斌说着便浑浑噩噩地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压根儿就忘了陈婉莹说过扭到脚的事儿

陈婉莹气恼地揉着手帕,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齐哥哥,莹儿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你不是说要带莹儿去看大明湖吗?咱们去大明湖好不好?”陈婉莹眨巴着眼睛瞅着齐趣斌

齐趣斌揉了揉眉心,“莹儿可是我····`·”

陈婉莹气鼓鼓地嘟起了嘴巴,“你答应过母亲会好好带我去游玩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齐趣斌疲惫地看了陈婉莹一眼,他本想开口拒绝的,眼下他真没有心情给妫‘当陪客

但转念想到临出门时娘亲的百般叮咛,齐趣斌还是咬牙转身朝大明湖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婉莹心里阵得意,但看着齐趣斌丝毫没有等自个儿的意思,她得意的′不由低落了起来

陈婉莹暗自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将齐趣斌的心夺过来她就不信,凭她太守千金的身份还斗不过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农女

这头花朵朵又是气恼又是伤心地走到花志荣的寝室前,用力地敲了敲门,花志荣打开门讶异地走了出来

“朵儿,你怎么来了?”花志荣看到花朵朵这时候过来,不由大吃一惊

花朵朵扁嘴道:“二哥,我给你送书僮来了”

花朵朵说着将少年推到花志荣跟前,有气无力地说:“二哥,这是我给你找的书僮,你俩认识一下”

少年忙恭敬地向花志荣行了个礼,“见过少爷”

花志荣讶异地看向少年,眼前这人无论是从穿着还是气度上都趣质彬彬的,跟书僮比起来,他倒是比较像他的同窗啊

花志荣忙虚扶了一下,“快起来快起来”

花志荣把花朵朵拖到了一旁,低声道:“朵儿,你真给我找书僮去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了吗?我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人伺候”

花朵朵没好气地说:“反正人我给你找来了你要是不要我只好把他卖去做苦役了”

花朵朵说完回头作势要走,花志荣忙一把将人拦住,“别啊”

“臭丫头,你今儿吃火药了啊?咋脾气这般火爆啊”花志荣一阵扶额

花朵朵委屈地扁了扁嘴,“我就是吃火药了怎地?”

“好好好当二哥什么都没说”花志荣忙举手投降,这个妹子一旦发起狠来,还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花志荣还当是花朵朵又遭花有福训斥了这事儿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做多想反正这丫头过了这个劲儿气头就消了,这时候聪明的还是莫要逆她的意了

花志荣忙转头看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可有读过书?”

少年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少爷的话,小的今年十五岁,念过四书五经,认得几个字小的以前的名字太过鄙陋,恐污了少爷的耳还请少爷给小的赐名”

花志荣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今后你就唤南玉这名字你可满意?”

少年忙感激地拜了拜,“谢少爷赐名这名字甚好”

花志荣憨厚地挠了挠头他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喊他少爷

花朵朵见俩人相处还算融洽,便放下了心来

她叮嘱道:“二哥,人我是交给你了,你好好调教南玉他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我要去师傅那一趟,他老人家念叨我好几遍了,再不过去恐怕你就有麻烦了”

花志荣忙说道:“赶紧去,闫老先生昨儿个还问起我你啥时候来书院哩你要是再不去我估摸着他就得让我回家去逮人了”

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那我走了啊”

花朵朵挥了挥手,转身无精打采地沿着林荫道走去

燕草见花朵朵漫无目的地走着,离执事阁反而越走越远她忍不住小心地提醒道:“小姐,您不是说要去执事阁吗?咱们好像走反方向了?”

花朵朵叹了口气,无力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燕草,我刚不过是忽悠我家二哥的,我现在哪有心情去应付那老头子啊”

看着花朵朵倍受打击的颓丧模样燕草握了握拳,她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只好问道:“小姐,要不我暗地里去揍那陈姑娘一顿给你报仇?”

花朵朵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没好气地睨了燕草一眼,“你揍她有什么用?就算今儿没有陈姑娘,也会有赵姑娘李姑娘,难不成那小子身边每出现一个姑娘你就去揍她一顿啊?”

“那怎么办?”燕草憨然地挠了挠脑门,“要不,我去揍那齐公子?要不是他小姐也不会那么伤心”

花朵朵感激地踮脚摸了摸燕草的脑袋,“燕草,你真可爱谢谢你”

“你放心,我不难过了”花朵朵深吸了口气,冲燕草调皮地眨了眨眼,“咱犯不着为那不相干的人难过对不对?”

花朵朵仰头把涌起眼眶的泪意逼了下去,不过是一件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朵朵在心里冲自己打了打气,大不了咱再去寻一件好贴心的

花朵朵在心里不断地说服着自己,然而不断涌起的泪水,还是慢慢地沾湿了她的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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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非君不娶

燕草傻傻地摸了摸脑门,小姐她摸我头了?

想起方才花朵朵那爱怜的抚摸,燕草不由鼻子酸酸的(下载楼)()/非常趣学/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可爱,别提摸她的头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对她这般好哩

一开始楚凌轩把她从京城的暗卫机遣来青门镇当丫鬟时,她是满心不愿意的但是少主的话就是天命,她不敢不从

待见到她要服侍的人竟是个黄毛丫头后,燕草是满心的失望她不由暗地里腹诽起楚凌轩来,少主好歹也派个惊险点的任务给她

让她一个轻功名列暗卫之首,人称京城小飞燕的优秀暗卫,来给一个黄毛丫头当小丫鬟?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但燕草腹诽归腹诽,还是不敢公然反抗楚凌轩的决定毕竟她从小学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绝对服从少的命令这十几年来,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不”了

但眼下燕草却是深深地感激楚凌轩的,少主给她找的这个小主人,给了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相信跟着她,接下来的日子该不比在暗卫机逊色

燕草想到这儿便转头问花朵朵道:“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张开双臂放声道:“去大明湖咱可是对这大明湖慕名已久了,一直没有机会来看上一眼,这次既然来了,说什么也得去看上一看”

她心里赌气地想去大明湖畔吼上一吼,“丫的齐趣斌,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花朵朵吗?你这见色忘义节操掉满地的陈世美,我要跟你绝交”

花朵朵越想越生气,使劲儿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口中念念有词地朝着大明湖的方向走去

燕草无奈地摇头跟了上去,看来小姐对这位齐公子挺在意的嘛也不知道少爷和齐公子比起来,在小姐的心里哪个重要?

而此刻花朵朵口中的陈世美正心不在焉地陪着陈婉莹走在大明湖畔的石子路上~

陈婉莹时不时地指着湖中飞舞的芦花和翱翔的水鸟惊叹着,每当这时齐趣斌都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哪儿惹花朵朵生气了,压根儿就没注意陈婉莹在说些什么

陈婉莹恨得心里痒痒的,若花朵朵是她手中的手绢想必已经被她揉碎不下百遍了

陈婉莹跺了跺脚,她正想做些什么引起齐趣斌的注意,恰好这时波光粼粼的湖面飞来一群毛羽胜雪的白鹭,陈婉莹不由心里暗喜/非常趣学/

她摇了摇齐趣斌的手臂,指着湖面娇声道:“齐哥哥,齐哥哥,你看是白鹭耶”

齐趣斌顺着她的手放眼看去果然湖面上正缓缓落下一行美丽的白鹭白鹭停伫在芦苇上,雪白的羽,细长的腿,优雅的身姿,停歇时宛若梨花盛放,在满堤芳草萋萋间,显得尤为美不胜收

陈婉莹看着湖面,轻声软语道:“我多次听爹爹提起过这白鹭山下的白鹭传说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着想不到今儿头一次来白鹭书院就有幸见到了齐哥哥,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陈婉莹满脸感激地抬头凝望着齐趣斌那水汪汪的眼神直把人的心都吸进去了

只可惜齐趣斌并未看向陈婉莹的眼睛,他的视线此刻正越过陈婉莹,停留在那一行白鹭身上,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远的地方去了

齐趣斌想起不久前他才答应过花朵朵,等他到了白鹭书院就带她到大明湖畔来看白鹭的怎知命运弄人,想不到他头回在这大明湖畔看见白鹭,身边的人儿却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齐趣斌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惆怅()

而这头刚来到大明湖畔的花朵朵,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才子佳人痴痴凝望的场景

花朵朵气得翻了翻白眼,丫的真是冤家路窄咋去到哪儿都能见着这讨厌的俩人呢?我说你俩要卿卿我我去哪儿不行啊?非要来这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吗?

花朵朵跺了跺脚正想转身离去怎知面对着她的陈婉莹却眼尖地看见了她

陈婉莹本想装作没看见,任由花朵朵闪人去的,毕竟她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和齐趣斌独处,要是花朵朵来了,那还有她什么戏啊?

但她转念一想,却心生一计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扭转花朵朵在齐趣斌心中的印象

陈婉莹按捺下心里的窃喜,佯装惊讶道:“咦花公子,你也来啦?”

齐趣斌听见这话儿浑身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果然就看见心心念念的花朵朵此刻正婷婷地站在他的眼前

“朵儿”齐趣斌惊喜地喊了出来,他不由自主地大踏步朝花朵朵走了过去

花朵朵冷哼了声,转过身去不理会他此刻行踪已然被俩人发现,她也不好马上就走,免得被某人以为自个儿怕她

齐趣斌讨好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怎么也来了?我以为你回花嫁村去了”

花朵朵气得脑门生烟,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齐趣斌一眼,“笑话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大明湖是你齐家的吗?还是他们陈家的?我来这儿还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吗?你要是嫌我碍着你们亲热了,那你大可滚远点

花朵朵说到这儿索性折回脚步不走了,她带着燕草牛屁哄哄地朝大明湖的另一边走去,丫的你想让我走我就偏偏不走你不是嫌我碍事儿吗?那本小姐就碍事儿给你看我今儿偏就做个热力最强的电灯泡去气不死你们

齐趣斌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急忙追了上去,“朵儿,朵儿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见你也在这儿很惊讶,所以才问了这话的,我下回再也不问了,你别不理我”

花朵朵气极反笑,“你当然惊讶了,你想不到我会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们嘛我偏就跟了,怎么着你咬我啊”

齐趣斌一阵头大,花朵朵一旦蛮横起来,他就拿她没办法齐趣斌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花朵朵,处处讨好地陪着小心

“你别跟着我”花朵朵转头瞪了齐趣斌一眼,“回头陪你的莹儿妹妹去你没看人家正眼巴巴地等着你么?”

齐趣斌回头看了陈婉莹一眼,她此刻正站在不远处,楚楚可怜地看着俩人哩

齐趣斌一阵为难,他咬了咬牙,转头无比认真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听我说,我今儿真的只是陪莹儿妹妹来书院游玩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对莹儿妹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花朵朵冷笑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这头才走,你就陪人家亲亲热热地来游湖,还莹儿妹妹长莹儿妹妹短的,齐公子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

齐趣斌急得满脸通红,“朵儿,我们没有······没有亲亲热热我只是把陈姑娘当妹妹,我的心里只有……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在我看来都跟你身边的小丫鬟没什么俩样”

齐趣斌的忽然表白让花朵朵得无法招架,她尴尬地捂了捂脸,顾左右而言他道:“哟怎么不叫莹儿了?方才不是莹儿妹妹莹儿妹妹的叫得起劲儿的吗?现在倒是晓得避嫌了?”

齐趣斌一阵结舌,他挠了挠脑门,傻傻地说道:“朵儿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了,就叫陈姑娘”

丫的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看来跟这缺根筋儿的人说话还是直来直往

花朵朵心软地看着齐趣斌道:“我可以相信你只是拿陈姑娘当妹妹但是你的家人呢?你确定你祖父祖母,还有你的爹娘也是这么想的么?你要是没有办法左右他们的决定,那咱们还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齐趣斌着急地执起花朵朵的手,起誓道:“朵儿,我回去一定问清楚爹娘的意思你相信我,我只愿意娶你一人无论他们是怎么决定的,我齐趣斌这辈子绝对非君不娶”

“行了行了,大哥我相信你得了”花朵朵尴尬地甩掉齐趣斌的手,丫的这可是大庭广众啊,别这么煽情行不行啊?

瞄见燕草偷笑的表情,花朵朵磨了磨牙,拿手帕用力地扇了扇风,丫的这大明湖怎么这么热啊

不远处的陈婉莹显然也听见齐趣斌的誓言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你没事儿干嘛要喊住那该死的花朵朵呢?方才真应该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陈婉莹狠狠地握了握拳,她回想了一遍心中的计策后方才迈着小步,盈盈地朝俩人走来

陈婉莹走到齐趣斌跟前,气鼓鼓地说道:“齐哥哥,你怎么都不等莹儿?莹儿一个人在那头很害怕”

齐趣斌抱歉地拱手道:“陈姑娘,真不好意思,在下方才只顾着和朵儿说话,冷落你了,在下给你赔罪了”

齐趣斌这一声陈姑娘让陈婉莹的心狠狠地抽了抽,她噙着泪,深情幽怨地望着齐趣斌,好像齐趣斌是那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似的

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电电,你把眼睛电瞎了我家萌娃也不会接收到你的电力滴

他已经对你绝缘了啦,嘿嘿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来咯,啦啦啦^om,满地打滚求打赏求票票求订阅,各种求ps:推荐好友的《女鬼差》,看阴司府鬼差编号00r成立009清洁公司后,如何斩妖除魔的同时参透一段可怕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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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鬼魅伎俩

见齐趣斌全副身心都停留在花朵朵身上,眼里心里满满妁都是花朵朵,压根儿就没有自个儿的影子,陈婉莹心里酸的冒泡(下载楼)~

她咬了咬牙,决定转变攻略,改从花朵朵身上入手

陈婉莹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花朵朵道:“花公子,你在生莹儿的气么?”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你的气了?”

再说了,我犯得着跟你这小三生气么?少来挑拨离间

陈婉莹咬了咬唇,泪眼汪汪道:“那你为什么一看见莹儿转身就走呢?莹儿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我”

齐趣斌忙解释道:“陈姑娘,朵儿她不是在生的气,她是在跟我生气”

“方才你不是一直在问朵儿是我什么人吗?”齐趣斌说着牵起花朵朵的手,羞涩地笑道,“她是我未婚妻,我俩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尽管陈婉莹早就晓得这事儿,但这话儿从齐趣斌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她的小脸刷地惨白了起来

陈婉莹颤抖着声音问道:“可是……可是,花公子他······他不是男的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还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齐趣斌看向花朵朵,宠溺地笑了笑,“朵儿她生性贪玩,喜欢女扮男装,这事儿我们俩家人都是知晓的”

陈婉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可是·齐哥哥,齐伯母······齐伯母不是说你没有婚约吗?”

齐趣斌抱歉地笑了笑,“我跟朵儿还没有正式定亲,我娘亲是怕说出来对朵儿的闺誉不好,这才说我没有定亲的但我们俩家人心里都是认定了这门亲事儿的”

陈婉莹心里堵得难受,但面上还是笑盈盈地看着花朵朵道:“那莹儿恭喜姐姐了齐哥哥是个好儿郎,能嫁给齐哥哥这样的好男儿,姐姐真是好福气”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忙正道:“打住我可不是你姐姐人家比你还小呢对了·你也别叫我妹妹,我不习惯和不太熟的人称姐道妹你还是叫我朵儿”

陈婉莹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朵朵,眼神里充满了脆弱和哭诉,“朵儿,你是不是误会我和齐哥哥了?你别生齐哥哥的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麻烦齐哥哥带我来游书院的,你要气就气我,别跟齐哥哥闹别扭好不好?齐哥哥真的很喜欢你”

齐趣斌见状忙安慰道:“陈姑娘·你别自责,我是自愿来陪你游书院的,这不是你的错再则我跟朵儿已经和好了,你别担心”

花朵朵钦佩地看着陈婉莹,啧啧果然是当小三的料啊好人都让你给当尽了,我就是那小气的蛮不讲理的还兼带爱拈酸吃醋的坏女

像你这么深明大义还甘于奉献乐于受委屈的小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啊

花朵朵刚想歌颂她一番,就听陈婉莹哽咽着声音,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既然这样,朵儿她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理我啊?”

齐趣斌回头看了花朵朵一眼·抱歉地解释道:“陈姑娘你别难过,朵儿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不喜欢和不相熟的人走得太近,你别跟她计较啊”

陈婉莹见齐趣斌这么维护她·气得几欲发狂

她压下心里的怨恨,灿烂地冲花朵朵笑了笑,“朵儿,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咱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花朵朵忍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勉强地笑道:“对不住了陈姑娘,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朋友再说了我跟你也没有熟到可以做朋友的地步”

跟小三做朋友?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当我是傻帽啊跟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做朋友,那比与虎谋皮还来得加危险有木有像你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谁跟你做朋友谁倒霉

陈婉莹咬了咬唇·泪珠楚楚动人地滚了下来,她失落地低下头·扭着手帕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齐趣斌不忍看她如此难过,“陈姑娘你别这样·朵儿她不是故意的,她性子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但她没有恶意,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陈婉莹忙抹干泪水,抬头冲齐趣斌嫣然一笑,“没······没关系,我不怪朵儿我还是很喜欢朵儿姑娘,齐哥哥喜欢的,我都喜欢”

陈婉莹说着上前拉起花朵朵的手,友善地说道:“朵儿姑娘·你现在不喜欢我不要紧,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花朵朵恶心地甩开了她的手,“不必了,我永远也不想和你成为朋友”

陈婉莹不怒反笑,她眼睛发亮地看着花朵朵,用唇语说道:“你会后悔的”

花朵朵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朵儿姑娘,你怎么可以……”

陈婉莹话音未落,人便“扑通”一声跌进了湖里

“救命啊”陈婉莹在湖里挣扎了没几下便无力地淹没了下去

“陈姑娘陈姑娘”齐趣斌忙焦急地奔到了湖边,眼瞧着陈婉莹的身影渐渐消失湖面上,齐趣斌吓得面色发白

他回头又是生气又是失望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朵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只是任性,但本性不坏,没想到你心肠竟然变得这般歹毒”

齐趣斌说完不再理会花朵朵,他转头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里·朝陈婉莹焦急地游了过去

但显然齐趣斌也是个旱鸭子,他还没游到陈婉莹身边,便也跟着沉了下去

花朵朵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我明明,我明明就没有用力······”

她此时也顾不上细想事情的经过了,眼看着湖的俩人就快一命呜呼了,花朵朵忙奔到湖边,她正想跳进去救人,就被燕草一把拉住了

“小姐,我来”燕草说完“扑通”一声便跳进了湖里,身姿矫捷地朝陈婉莹游去

不一会儿,燕草便一手提着陈婉莹·一手提着齐趣斌,游刃有余地朝花朵朵游来

燕草游到岸边后,一运气,齐趣斌和陈婉莹便瞬间被她狠狠地摔在了湖边的石子路上

哼竟将阴招使到了我家小姐身上,你真当我是瞎的,没看出你的小花样吗?不给点苦头你吃你真当我家小姐是好欺负的啊

花朵朵忙朝齐趣斌跑了过去,她焦急地拍了拍齐趣斌的脸蛋,“书呆子书呆子你醒醒”

“咳咳······”齐趣斌咳出了一口湖水,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陈姑娘呢?”齐趣斌着急地问道

要是陈姑娘出了什么事儿,娘亲一定会受到太守夫人的责怪的·到时候恐怕娘亲在家里的日子就加难过了

齐趣斌想到这儿连忙坐起身子,他见陈婉莹还躺在一旁人事不醒,不由气得一把推开了花朵朵,朝陈婉莹奔了过去

“陈姑娘,陈姑娘,醒醒……”齐趣斌紧张地摇了摇陈婉莹的肩膀

见陈婉莹还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齐趣斌吓得脸色愈加苍白了起来,连嘴唇也白的几乎没有一点颜色

他忍不住回头冲花朵朵吼道:“朵儿,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再怎么不喜欢陈姑娘也不能将人家推进湖里去啊这是一条人命啊你竟任性到可以不顾别人的生死了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花朵朵委屈地咬了咬唇

齐趣斌瞪大了眼睛,“你还不认?不是你推的陈姑娘怎么会无端端地跌进湖里去的?”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花朵朵懒得跟齐趣斌废话,她走过去推开齐趣斌道:“我来”

花朵朵把手指放到陈婉莹鼻翼下探了探呼吸,呼吸还在·死不去

花朵朵暗地里松了口气,她正想打开陈婉莹的嘴巴看里边有没有水草等异物,就看到陈婉莹的睫毛在阳光下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丫的,装死是花朵朵气得一阵咬牙,哼敢陷害老娘看我不整死你

花朵朵背对着齐趣斌,狠狠地掐了掐陈婉莹的虎口,陈婉莹吃痛之下,“啊”地一声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陈姑娘醒了吗?”齐趣斌听见声响忙走了上前·“陈姑娘·你没事儿?”

陈婉莹幽幽地睁开眼睛,她看见眼前的花朵朵·不由吓得一阵哆嗦,忙可怜兮兮地往齐趣斌怀里躲去·“你,你别过来”

齐趣斌紧张地问道:“陈姑娘,你怎么了?”

陈婉莹揪着齐趣斌胸前的衣衫,惨白着小脸楚楚可怜地说道,“齐哥哥,我害怕你让她走开让她走开我不要看到她,她是坏人她要推我下湖”

齐趣斌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眼神沉痛而又复杂,他咬了咬牙,忍痛道:“朵儿,你走”

花朵朵难以置信地看着齐趣斌,“书呆子,你竟然不相信我?”

齐趣斌别过头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你……你……”花朵朵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觉胸口痛得难受,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甚至比遭受背叛让她觉得难受

陈婉莹从齐趣斌怀里转过头来,炫耀地冲花朵朵笑了笑,她用唇语说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花朵朵没理会陈婉莹的挑衅,她在燕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好很好”花朵朵捂住抽痛的胸口,冷冷地看着齐趣斌,“想不到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竟敌不过一个初初相识的骗子齐趣斌,我算是看清你了”

花朵朵深吸了口气,冷笑地看了眼得意不已的陈婉莹一眼,“你赢了”

花朵朵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燕草冷冷地盯了陈婉莹一眼,也转身跟在花朵朵身后离去了大明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推书来咯,推荐好友莫莫如忆的《虫儿飞飞》,三分之一小清,三分之一腹黑,三分之一虐恋情深,喜欢的可以点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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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微笑带过

花朵朵浑浑噩噩地在林荫道上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晓得下一步要走去哪里(下载楼)~//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连差点撞到路旁的树干上去了也浑无所觉

幸亏一直默默跟在后头的燕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这才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燕草担忧地劝道:“小姐,你别难过了,齐公子既然不信任你,那你也犯不着为他难过以小姐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比他好的”

至少咱们少爷就比他好千百倍去了燕草在心里补充道

花朵朵没有说话,她倚在树干上,静静地仰望着天空天空乌云沉沉的,看不到半点阳光,就如同花朵朵此时的心情

花朵朵沉默了半晌,方才喃喃地问道:“燕草,你养过宠物么?”

你大概没有尝过被自己从小养大的宠物反咬一口的滋味?这种撕心裂肺却又无处诉说的痛楚,又岂能说忘就忘,说不想就不想了呢?

燕草挠了挠头,不解道:“什么是宠物啊?”

花朵朵顿了顿,改口道:“我是问你养过动物么?比如小猫,或者是小狗?”

“原来小姐问的是这个啊”燕草恍然大悟,她忍不住笑意盎然,“我养过一只小狐狸,是我五岁那年师傅给我带回来的生辰礼物”

花朵朵转头看了燕草一眼,羡慕道:“你一定很喜欢这只小狐狸”

果然还是养只宠物比养个人好啊养只宠物只要你给它吃的,陪它玩儿,它就不会翻脸不认人不像人,你陪了他再长的时间,花了再多的心思,到头来还是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推翻过往的一切

燕草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很喜欢这是我收过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啊”花朵朵喃喃地重复着雾气不知不觉地弥漫了她的眼睛

当初我又何尝不以为他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呢?花朵朵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但自己却又何曾想到正是这份最好,到头来却是伤人最深

花朵朵怅然地看着燕草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瞧她这份高兴劲儿,这小狐狸在她心里一定很重要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轻声地问道:“那现在你的小狐狸呢?你怎么不把它一起带过来啊?”

燕草明亮的大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它已经不认得我了”燕草说完心情一阵低落

花朵朵一阵惊讶,“这是为什么啊?”

燕草眼眶红红的,她绞着手指低声道:“我十岁那年带小白去看花灯,怎知那晚灯会人很多,我被人撞了一下后小白它就不见了*.

燕草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了,“我当时…···我当时把大街都翻遍了也没有找着小白,回去整整哭了一个晚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白了,没想到几天后我到玉漱斋给师傅买点心,却看到小白······小白它正窝在一个小姑娘的怀里……”

花朵朵紧张地问道:“那你把它要回来了没有?”

燕草摇了摇头,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当时跟那姑娘说这是我的狐狸,求她把小白还给我她却……却笑我痴人说梦我刚想指给她看小白身上的胎记,小白它却……它却咬了我一口······它不认得我了……我叫它……它也不理我……”

燕草说完泣不成声,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可怜

原来人跟动物都是一样的啊会变的终究还是会改变谁也不是谁的永远,谁也不是谁的唯一

花朵朵叹息着上前抱住燕草,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不喜欢你的,不值得你难过这话儿你方才不是还说来着吗?它都不认得你了,你又何苦为它伤心呢”

“呜······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小白”燕草的眼泪像缺堤的海似的,止都止不住

花朵朵忙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回头姐给你买一只乖巧听话的小小白回来,保准比你那只连主人都不认得的蠢小白聪明多了气死那个坏女人”

燕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抹着眼泪嗔道:“小姐,燕草比你还大呢,你怎么能自称姐啊”

花朵朵娇憨地摸了摸头,好咱还是不习惯当小萝莉啊按理说咱两辈子加起来,心理年龄都快能当你娘了,自称姐还是客气了哩

燕草泪眼朦胧地瞅着花朵朵的笑脸心里一阵感动,小姐心里明明比我还难过,还要反过头来安慰我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啊

这么好的姑娘那齐公子却不晓得珍惜,活该你日后后悔

燕草抹了抹泪,小声道:“小姐,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没吃午饭呢咱们回去”

“好咱们回去”花朵朵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声道,“失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草傻傻地挠了挠头,纠结道:“什么是失恋啊?”

她正纳闷着,就看到花朵朵甩了甩手,潇洒地朝前方大踏步走去,一路走一路放声高歌“对的错的,做了选择,故事说到这……”

燕草不由嘴角一阵抽抽,小姐在唱什么啊?这曲子也太奇怪了?调不成调,词不成词的,怪难听的燕草掏了掏耳朵,无奈地跟了上

花朵朵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还不忘继续那还未唱完的曲子:

“只是过去的甜蜜,太过深刻,要多久,才能够褪色好的坏的,做了选择,我们就到这,纵然会难以割舍,又能如何······”

这一曲歌完,花朵朵竟觉得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她冲着天空绽放了个大大的笑脸,给自己打气道:“花朵朵,加油你是最棒的”

花朵朵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爱的恨的·既然都已经做了选择,那就到此放手,微笑带过

花朵朵吐出一口浊气,撩起车帘便轻快地跳上了马车·朝花嫁村飞奔而去

从白鹭书院飞奔出来的除了花家的马车外,还有另外一辆豪华而不失庄重的马车

两辆马车前后脚出了白鹭书院,在十字路口的官道上分道扬镳一辆朝着花嫁村的方向飞奔而去,而另一辆则快马加鞭,消失在另一条背道而驰的官道上

而这辆马车里,此时显然正坐着浑身湿漉漉的齐趣斌和陈婉莹俩

陈婉莹裹着薄毯哆嗦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瞅着齐趣斌·“齐哥哥,你是不是在生莹儿的气?”

齐趣斌晃了晃头回过神来,抱歉地说道:“陈姑娘你说什么?很抱歉,在下方才没听清”

陈婉莹咬了咬唇,泪眼汪汪道:“齐哥哥,你是不是在怪莹儿气走了朵儿姑娘啊?你从上了马车到现在,一声都没有吭过,莹儿就那么不招你待见么?”

陈婉莹说完仰头望着齐趣斌·泪汪汪的眼睛泫然欲滴

齐趣斌连忙安慰道:“陈姑娘,没有的事儿,这事儿本就是朵儿不对在先·我怎么会怪你呢?说起来我还没代朵儿向你赔罪呢”

齐趣斌说着忙起身弯腰拜了拜,“陈姑娘,在下代朵儿向你赔不是了朵儿她还小不懂事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我回头一定好好训斥她”

陈婉莹用力压下心里的愤恨和不甘,甜甜地笑道:“齐哥哥你快坐下来你怎么跟莹儿这般见外啊朵儿姑娘她既然是齐哥哥的好朋友,那自然也是莹儿的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间的小小恶作剧,莹儿又怎么会生气呢”

“陈姑娘真是心胸宽广·在下自愧不如”齐趣斌愧疚地低下头

“齐哥哥你这么说,莹儿可真羞得不敢见人了”陈婉莹忙趁机拉着齐趣斌的手,引他坐到身边,故作亲密道,“说起来,我还要跟齐哥哥赔不是呢要不是莹儿当时没缓过神来·也不会将朵儿姑娘生生气走了还害得你们俩闹别扭”

陈婉莹满脸内疚地瞅着齐趣斌,“齐哥哥,你别难过了,莹儿回头给朵儿姑娘赔罪去,让她别跟齐哥哥怄气了齐哥哥对莹儿这么好,莹儿不想看到齐哥哥难过”

齐趣斌连忙摆手道:“陈姑娘,明明是朵儿有错在先,怎么能让你去给她赔罪呢?你快别这么说了,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但你无需这么委屈自己,我跟朵儿之间的事儿,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陈婉莹心下暗恼,莫非都差点赔上小命了还是扳不倒那小农女么?她不甘地咬了咬牙,索性上演苦情戏

陈婉莹攥着毯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哆嗦着身子可怜兮兮地说道:“齐哥哥,我冷”

陈婉莹刚想借机往齐趣斌怀里靠去,就听齐趣斌着急道:“陈姑娘,你该不会是得了风寒?这可怎生是好?啊对了,我娘亲入冬时好像在马车里放了个火炉,也不晓得还在不在”

齐趣斌忙摸索着打开暗格,惊喜道:“还在呢”

他连忙拿出火炉燃了起来,放到陈婉莹脚边,“陈姑娘,你暂且烤烤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你家别院了”

陈婉莹一阵气结,她忍不住在心里啐道,“呆子”

眼瞅着快到自家别院了,这短短的路程也使不出别的花样儿来,陈婉莹只好歇了继续攻城略地的心思

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与其从齐趣斌这呆子身上下手,还不如巴结好他爹娘呢

婚姻大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齐家老爷和夫人同意了咱们的亲事儿,任你花朵朵有三头六臂也蹦不出什么花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一到两百多字免费送亲们,晚上还有一哦撒花撒花vr,偶这么勤奋,亲们有米有奖励捏……ps:推书咯末世之空间成长记,简介:末世来临前,胡灵意外得到了一个空间,她开始了她的末世之旅,空间的成长随着胡灵的成长而成长一篇好看的末世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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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世间无两

“娘面下好了没啊?我要饿扁了饿扁了”花朵朵嚷嚷着.厨房....

“好了好了”云氏连忙盛上两碗香喷喷的香菇鸡蛋面

“你这小馋猫,娘要是再不把这面做好,恐怕我这厨房都得给你拆翻天了”云氏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

花朵朵跺了跺脚,“娘,人家哪里馋了?你又笑话我”

饿狠了的花朵朵也顾不上被云氏笑话了,忙一把夺过云氏手中的粗瓷碗,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吸溜吸溜地大吃起来

云氏打趣地笑道:“瞧你这急性子,还说不馋呢瓷碗都快被你给嗑破了”

云氏笑完又劝道:“急啥啊,这面刚做好,还热着哩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对了,小草,你也吃”云氏说着将另一碗鸡蛋面递到燕草手上,“尝尝大娘的手艺”

燕草忙接过瓷碗,惶恐道:“谢谢大娘”

燕草看着手中香喷喷的香菇鸡蛋面,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这是她头一回吃到娘亲做的面条哩虽然这个娘亲不是自己的娘亲,但燕草还是能从云氏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母爱

燕草吸了吸鼻子,坐在另一旁静静地吃起面条来

云氏眼巴巴地问道:“怎样?好吃么?”

花朵朵好笑道:“娘,哪有这样问人家的啊?被你这样眼巴巴地盯着,人家能说不好吃么?”

云氏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就晓得奚落娘亲娘亲要是做的不好吃,那你还巴巴地让娘亲来给你下面?”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道:“我这不是饿狠了嘛”

要不是饿得没力气了,她才不肯吃云氏做的面条哩云氏下的面条堪称全家人所做的东西里边最难吃的了要不是这会儿逮不着花翩翩,她也不会屈就来让云氏下厨了

云氏懒得理会花朵朵,在这嘴巴刁钻的臭丫头眼里·除了翩儿的手艺还能入得了她的眼外,其他人做的东西通通只是勉强能入口

云氏转过头看向燕草,紧张兮兮地搓手问道:“小草姑娘,真的很难吃么?”

燕草忙不迭地摇头·“不会不会很好吃燕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丫的,这小妞也太会巴结人了瞧这谎撒的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花朵朵钦佩地看着燕草

其实花朵朵还真冤枉燕草了,在燕草眼里,这碗面条的确是她这十几年来吃到的最好吃的面条..不仅仅是面条本身的味道恰到好处,香进她心里边儿的,是那一份浓浓的疼爱和用心

在燕草眼里,这一碗云氏亲手做的面条·世间无两

“真的好吃吗?”云氏禁不住满脸惊喜,“我就说这面你爹爹天天吃都吃不腻,怎么可能会难吃呢?也就你这嘴刁的丫头会嫌弃娘亲的手艺”

云氏说完又气又恼地戳了戳花朵朵的脑门,“臭丫头,下回要是再敢说娘亲做的东西难吃,你就甭想再吃到我做的东西了爱吃谁做的找谁去”

“那是真的难吃嘛”花朵朵暗地里腹诽道

这么难吃的面条也就爹爹这妻管严能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一日地吃着,还能吃得甘之如饴

在云氏气势如虹的逼视下·花朵朵只好委屈地扁了扁嘴,聪明地选择箴默不语

她低下头巴拉巴拉地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把碗递还给云氏·擦嘴问道:“对了娘,我爹呢?咋这些天都没见着他的影儿啊?”

云氏把碗放进木盆子里,神秘地笑道:“你爹在忙一件大事儿哩”

“什么大事儿?”花朵朵好奇地问道

云氏神秘兮兮地说:“你去木匠坊瞅瞅不就晓得了”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难不成爹爹在木匠房里炼神丹妙-药?

“那我瞅瞅爹去对了,燕草,你先跟着我娘,一会儿我让云三带你到处走走,熟识熟识咱们花家的产业”花朵朵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云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急性子”

这头花朵朵兴匆匆地跑进木匠房·“爹爹,你在干啥呢?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了,你也不想朵儿”

“哟,我家闺女回来啦?”花永夏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衣袖擦了擦花朵朵额上的汗珠,“瞧你·跑这么急干啥呢?爹爹又不会在木匠房里跑不见了”

花朵朵攀住花永夏的手臂撒娇道:“人家这不是想爹爹了嘛”

“嘿嘿……”花永夏乐得咧嘴傻笑起来

花朵朵转过头好奇地看着花永夏手里未完工的零部件,“爹爹,你这是在做啥啊?”

花永夏笑着挠了挠头,“爹爹在给你们姐妹俩做嫁妆哩”

“嫁妆?”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这会不会太早了啊?”

花永夏摇头道:“不早了,这嫁妆本该在你俩这么小的时候就要做起了”

花永夏说着比了个板凳高的手势,比完又叹气道:“但是那会儿家里穷,买不起这么好的木料,爹爹手里也没有成套的工具,只好作罢了”

花朵朵摸了摸眼前光滑又带着清香的木料,好奇地问道:“爹爹,这是什么木啊?”

花永夏摸着木料不无骄傲地说:“这是黄花梨”

“什么?黄花梨”花朵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天知道这黄花梨可是木材珍品中的珍品啊黄花梨不仅自身带着神秘而又悠悠的降香味,还兼有舒筋活血,降血压降血脂等多种药效,传说这黄花梨木那可是皇室御用的家具原料哩

这么稀罕的木材,怎么会落在咱爹爹这二愣子手中呢?

花朵朵不由奇怪地问道:“爹爹,这黄花梨你是怎么得来的啊?”

花永夏笑道:“爹买回来的啊”

“怎么可能”花朵朵惊叫道,“这么珍贵的木材,怎么可能有人肯卖?”

这木材就跟那神丹妙-药一样,谁不是得了就宝贝地攥在手中的啊?谁肯把它拿出来变卖呢?除非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这黄花梨在外面的确有银子也买不到”花永夏摸着木头得意地笑道·“说起来,这事儿还得谢谢楚公子哩”

“楚凌轩?”花朵朵差点咬到了舌头,“这事儿跟那大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啊?”

花永夏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寻思着去木材店买些好原料回来,给你们姐妹俩做嫁妆吗?我去到木材店的时候恰好听到木材店的掌柜说临阳城出现了一批黄花梨·你也晓得爹素来爱这些稀奇的木材”

花朵朵咬牙道:“所以你就瞒着我们去了临阳城?”

花永夏歉疚地说道:“爹爹这不是一时着急,没来得及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嘛乖朵儿,别生气了啊”

花朵朵鼓着腮帮子,“我不生气,才怪你不晓得我们那天有多担心你娘亲急得都想去衙门报官了”

花永夏满心歉疚地看着花朵朵,“爹爹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花朵朵气哼哼道:“哼·暂且相信你一回你可要记住今儿说过的话儿,不然下回生气的人该是娘亲了”

花永夏忙举手起誓道:“行行行,爹保证”

花朵朵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件怪事儿上,她不解道:“可是这事儿跟楚凌轩有什么关系啊?”

花永夏娓娓说道:“爹爹当时去到临阳城后,终于在别人的引荐下见着了黄花梨当时那黄花梨的主人急着出手,爹爹当时又恰好有银票在身,便花了高价买下来了怎知爹爹在运木材回来的途中却被一伙歹徒袭击了”

“你说什么?你被袭击了?”花朵朵只觉得心脏都提到嗓门上来了,“那爹你有没有受伤啊?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朵儿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花永夏忙安抚住脸色发白的花朵朵

“那时袭击我的那伙人足足有十人之多,我以为我再也没办法活着回来见你们了幸亏我命不该绝,遇着了顺道来青门镇的楚公子·是他在途中救下了我,还帮忙把木材给护送了回来”花永夏说到这儿那是心有余悸

花朵朵紧张道:“那伙贼人后来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

花永夏摇了摇头,“楚公子帮忙把麻烦都了断了楚公子说这伙人是有预谋的,他们串通了黄花梨的主人,先假意把黄花梨卖与我,得了银子后再派人在半路袭击,好夺回黄花梨眼下这伙人都被楚公子捉拿送官了”

花朵朵喃喃道:“这臭魔头,咋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儿啊?”

花朵朵心里复杂难言,她暗自决定,下回楚凌轩若有事儿用得上她的·她定当全力以赴

花朵朵敲了敲黄花梨,“爹爹,这黄花梨不会是假的?你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买啊?”

花永夏憨厚地摸了摸头,“花了三千两”

“三千两?”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

丫的,咋这些人花起钱来一个比一个狠啊?

三千两折合成人民币那保守估计也得三四百万了啊三四百万花起来竟眼也不眨一下,真够狠的果然不会赚钱的人是不会晓得银子的可贵啊

花永夏忙安抚道:“朵儿别担心·我央你外公来鉴定过了,这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花梨,这一批黄花梨绝对值得起这个价钱”

花朵朵眼睛一亮,“当真?”

如若是真的黄花梨,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这小小一块黄花梨若是雕工出彩的话,那可是价值连城、世间无两的艺术品啊这会儿咱可是赚大发了

花朵朵这会儿可丝毫不觉得花永夏是冤大头了,她反倒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看着花永夏的身影竟觉得那么高大威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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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父爱如山

花永夏拿起布巾擦了把汗后,低头又仔细打磨起手下的木料**

花朵朵看着眼前跟小木屋一样的模型,不由好奇道:“爹爹,你这做的是啥东西啊?”

花永夏抬眼笑道:“这是拔步床呢上回小姑出嫁时你不是很喜欢她陪嫁的那张床吗?爹爹给你做个漂亮的让我家闺女也嫁的风风光光的”

花朵朵鼻子一酸,她抱住花永夏的手臂,爱娇地蹭了蹭,“爹爹真好朵儿最喜欢爹爹了”

“傻丫头”花永夏爱怜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摸完又继续低头干起活来

花永夏弯着腰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磨着木头,磨完还用手臂小心翼翼地轻滑了一遍,生怕有哪一处磨得不平咯着了他家的宝贝闺女

花朵朵在一旁看着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她究竟是修行了多少辈子才遇上了这么一个爱女如珠如宝的爹爹啊?上辈子她缺失了的父爱,花永夏这一辈子全都给她加倍弥补回来了

面对这样沉重如山的父爱,花朵朵心里酸酸软软的,她拿起布巾,仔细地替花永夏擦拭着额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

花朵朵不忍见花永夏这般辛苦,便劝道:“爹爹,这拔步床临阳城不是有卖吗?咱们去买一张回来,你这般手工打磨,要磨到啥时候才能做出一张像样的拔步床出来啊?”

花永夏打趣道:“怎么,急着嫁人啦?怕爹爹在你出嫁前做不出像样的拔步床出来给你陪嫁啊?”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爹,你在说什么呢?朵儿不理你了”

花永夏忙安抚道:“好好好,爹不笑你了”

花朵朵抱住花永夏的手臂摇了摇,“爹爹,那这床咱们不做了?瞧你累的,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咱们去城里买一张现成的回来不是好吗?”

花永夏放下手上的工具,语重心长地说道:“傻丫头这床啊那可是人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东西,你这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床上睡过来的哩外头卖的床哪有爹爹做的实在啊?我可不放心买那不知是啥料子做成的东西回来给我闺女做陪嫁”

花朵朵噘嘴道:“可是朵儿不想看到爹爹这么累”

“傻丫头,爹不累”花永夏理了理花朵朵鬓前凌乱的发丝,“爹不过是打磨几块木头还不如从前下地种田那会儿来得辛苦哩”

花朵朵不放心地叮嘱道:“那爹爹你累了记得要歇会儿,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呆在木匠房里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啊我和姐姐还小呢,不着急这嫁妆”

花永夏心里暖洋洋的,他嘴里却打趣道:“哟,我的小管家婆,方才不是还着急着要嫁人了没嫁妆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啊?”

花朵朵满脸黑线她鼓起腮帮子,赌气道:“爹爹,朵儿才不嫁那些臭男人朵儿要一辈子陪在爹爹身边//**//”

“爹爹也是臭男人啊”花永夏笑眯眯地刮了刮花朵朵的脸蛋,“你不嫁人了你那齐哥哥可要怎么办啊?他还不急得天天上门来找你爹爹麻烦啊?”

花朵朵扁了扁嘴,“他才不会呢他眼下巴不得我们忘了这门亲事儿”

花永夏不解地挠了挠头,“怎么会呢?我看那臭小子倒是喜欢你得紧难不成你们吵架了?”

花朵朵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碎木头,不晓得要怎么跟花永夏解释她和齐趣斌闹翻的事儿

她总不能说你们醒醒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齐家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要跟咱们结亲,他们一开始就是把咱们当备胎来着哩这话儿要是说出来了那得多伤他们的心啊

他们一个个都满心认为自个儿早晚会嫁进齐家去的这可不,早早便替自个儿备下嫁妆了,若是让他们晓得这门亲事十有**要泡汤了,他们恐怕会很失望很难过?

花朵朵心里堵得难受,她不敢抬头看向花永夏审视的眼睛,只好佯装很有兴趣地低头研究着地上的木料

花永夏可没这般容易被她忽悠过去,他瞧这丫头满脸心虚的模样,就晓得这事儿当中必有内情难不成是那臭小子欺负朵儿了?

花永夏忙着急地问道:“闺女,告诉爹爹,是不是齐趣斌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花朵朵连忙摇头否认道

开玩笑要是让这脾气火爆的主晓得自家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得立马冲到齐家去讨回说法啊

花朵朵可不想让花永夏去齐家受辱,他们这亲事儿只不过是口头约定又没有正式以趣书的形式订下婚约,人家齐家大可不认账咱们又何必上门去自取其辱呢?

花永夏怀疑地盯了花朵朵一眼,只见这傻闺女眼眶红红的,大有水漫金山之势

他不由一阵气急:“臭丫头你还哄骗爹这臭小子要是没欺负你,你做啥要哭鼻子?”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噘嘴道:“爹爹,人家那是因为不喜欢那书呆子了,不想嫁进齐家才觉着委屈来的啊”

花永夏狐疑道:“当真如此?可是你们前些天还好好的,上回齐家要延迟定亲你还为他说好话来着哩做啥去了一趟书院回来就不喜欢人家了啊?”

花朵朵闷闷地踢了踢木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原因”

花永夏挠头想了想,忽然恍然道:“我说丫头,你是不是在书院里喜欢上别家的小子了啊?”

虾米?花朵朵愕然地抬起头,这大叔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以为他家闺女是花痴啊,动不动地就喜欢上别人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花永夏见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以为说中了她的心事儿,不由严肃地板起脸道:“闺女,爹在这儿可是要批评你了,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三心二意呢?爹尽管不喜欢那齐家的小子,但也看不得你这么糟蹋人家的心意”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事儿已经够乱了,爹爹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郁结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朵儿没有喜欢上谁我只是忽然不想嫁人了,不想嫁到别人家去,朵儿只想呆在爹娘身边”

“傻丫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磨人了?”花永夏爱怜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爹也舍不得你,但姑娘家家的哪有长大了还不嫁人的道理啊?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巴不得早点离开爹爹,飞到你齐哥哥身边去了”

花朵朵咬了咬唇,她知道这事儿跟花永夏说不清楚,只好索性让花永夏误会去,省得越解释越乱

她压下心里的纠结,爱娇似的抱住花永夏的手臂,“爹爹坏,净取笑朵儿,朵儿生气了不理你哼”

花朵朵说完转身就往门外奔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道:“爹爹,别太累了记得要喝水歇息啊”

“记住了小管家婆”花永夏宠溺地笑了笑

花朵朵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木匠房

她刚走出院子,就被粽子和包子两个磨人精给缠住了

“四姐,三哥说你带了个会武功的姐姐回来,那个姐姐在哪儿呢?”包子抱住花朵朵的大腿,眨巴着眼睛讨好地问道

粽子不甘示弱地抱住另一边大腿,像复读机似的重复道:“会武功的姐姐呢?姐姐呢?”

花朵朵头疼地抚了抚额,这会儿燕草应该已经跟云三去外边溜达了

花朵朵掐了掐俩人的包子脸,不解地问道:“你俩找燕草姐姐干啥啊?”

包子叉起腰,豪气万丈地仰头道:“我要拜燕草姐姐为师让她教我武功我要当行侠仗义、天下无敌的大侠客”

“粽子也要学武功当大侠客”小粽子也学包子的模样,气昂昂地扬起头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这会儿深深怀疑她平日里闲来无聊跟他们讲金庸和古龙的武侠故事是不是一种错误这俩小屁孩明显的已经被这些武侠故事荼毒太深了连黄毛还没长出来哩就想当侠客了

花朵朵一人给了个爆栗,没好气地说道:“当什么侠客?你们以为侠客是人人都能当的啊?要是谁会点武功都能当侠客,你们燕草姐姐也不会到咱们家来了”

包子捂住脑门,委屈地扁嘴道:“可是四姐,你明明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本事锄强扶弱的人就是侠客包子只要学好了武功就有本事儿了,怎么就不能去当侠客了?”

粽子也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粽子学了武艺也能去打坏人,当侠客”

花朵朵满脸黑线,她正想着要怎么说服他们打消这个念头,就听到身后传来燕草的声音,“小姐,燕草回来了”

花朵朵还没反应过来,粽子和包子便欢呼着朝燕草扑了过去

“燕草姐姐,教我们武功教我们武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紫妍.赵一霖亲三张宝贵的满分评价票,爱你哦这章加送给你vr,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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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虫子祸民

燕草这会儿正从外头回来,气还没喘顺哩,两个肉包子便使劲儿向她扑了过来^//^

燕草吓了一大跳,忙下意识地将人接住了

待她回过神来时,包子和粽子已经牢牢抱住她的大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革命根据地了

燕草从没和人这般亲密接触过,这会儿不由别扭得浑身僵直她握了握拳才忍住了想要甩腿飞人的冲动

燕草低头看着这俩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好一阵发懵,“你们是……”

包子脆声道:“燕草姐姐好,我是你家朵儿小姐的嫡亲弟弟包子少爷,你要是愿意收我为徒,我可以允许你不喊我少爷,改唤包子”

包子说完扬起头,像恩赐了多大恩惠似的,得意洋洋地看着燕草

复读机粽子忙也跟着开口道:“燕草姐姐,你要是肯收粽子为徒,粽子也允许你喊我粽子”

燕草一阵瞠目结舌,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要收我为徒?”

包子翻了翻白眼,“是你要收我们为徒?”

燕草挠了挠头,傻傻道:“可是我没说过要收你们为徒啊?”

包子窒了窒,耍赖道:“不管不管你要是不收我们为徒,我们就天天烦着你”

“对天天烦着你”粽子也不甘示弱地扬起头

燕草一阵发愣,她从没应付过这么难缠的小孩,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只好求助地看向花朵朵

看着这俩得势不饶人的臭包子,花朵朵真是哭笑不得

她同情地看了燕草一眼,决定坏心眼地不作声,看燕草怎么收拾他们

要是她连这俩小小包子都对付不了,那她可得要重衡量还要不要让她当她的贴身小婢了要是连这点急智都没有,那她怎么应付得了接下来或许会遇到的诸多难关呢?

燕草见花朵朵没有解救她的意思,只好挠了挠头自己想办法了

燕草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个,少爷们,你们能不能先放开燕草啊?”

包子使劲儿地摇着头“不放不放不放你要是不答应收我为徒,我说什么也不放开”

包子说完圈紧肉呼呼的小短手,抱得紧了,大有燕草不点头他就黏在她身上不下来之势

粽子也有样学样,他力气比包子大,这会儿已经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燕草腿上了

燕草头疼地抚了抚额,她又不能硬生生地拽他们下来,只好妥协道:“少爷们,燕草可以教你们一些防身的武功,但请恕我不能收你们为徒师门有令不得随意收徒,燕草不能违背门规..”

包子高兴得眼睛发亮,他才不管燕草做不做他们师傅哩,只要她肯教他们武功那就得了

包子唯恐燕草反悔,忙求证道:“燕草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们武功么?”

燕草点了点头,“但是少爷们,燕草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学武很苦的,你们真的受得了么?”

燕草怀疑地打量了他们一眼这粉雕玉琢的俩娃娃怎么看都不像是学武的料啊

包子和粽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头道:“为了当大侠,我们不怕苦”

大不了受不了苦时咱们就不学了包子在心里补充道

怎知他这侥幸的心理却被燕草接下来的话儿给生生扼杀了

“你们既然决定了要跟我学艺,那就须得按我说得来做我容不得那些苟安偷懒、半途而废的心思,你们要是有这些侥幸的想法,那我劝你们还是莫要跟燕草学武了一旦跟了我,就得听我的,要是你们做不到我要求的,就别怪燕草不客气了”

燕草说完轻轻地运了运气,包子和粽子被生生地被燕草的气流震得从腿上弹了下来

包子吓得一阵哆嗦他敬畏而又胆怯地瞅着燕草这位姐姐的武功好生厉害啊

他原本满腔的学武热情,被燕草这一番话唬得散掉了八分

他正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继续跟燕草学武就听粽子嚷道:“燕草姐姐,你好厉害啊比四姐姐说的那些侠女厉害多了粽子要跟你学武粽子要当武功高强的大侠拍飞那些坏人们”

包子听到一向跟在自个儿屁股后头的粽子都表态了他怎么能犹豫啊

包子忙不跌地跟着点头道:“包子也要学武包子不怕苦燕草姐姐武功这么好,包子一定能成为大侠的”

包子满怀憧憬,他已经能够想象当他学艺有成时,拜在他们身后高呼花大侠的百姓们,多得都快挤破他们花家的大门了

被万民拥戴,这得是多拉风的一件事儿啊

满怀激情的小包子们,压根儿无法想象不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一场魔鬼地狱式的训练

到那时他们才晓得,平日里花朵朵对他们的严厉,跟这铁面无情的燕草师傅相比,那压根儿就是蚊子挠痒痒,不痛不痒

但那时的包子们想后悔已路无门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头花朵朵见燕草三言两语便治服了这俩泥猴儿,心里大为诧异,当下她便决定将管教这俩皮娃的任务甩给燕草

甩掉一个大包袱后,无事儿一身轻的花朵朵,便寻思着找花有福商量商量在镇上置宅子的事儿

昨儿个刘掌柜已替他们在青门镇城东处寻了一处好宅子,正待他们上门相看相看哩

花朵朵交代了燕草几句,便转身朝大厅走去,她估摸着这会儿花有福十有**呆在大厅里喝茶

花朵朵刚踏进大厅的门,果然就看到花有福正坐在厅里哩一同坐在那儿的还有花嫁村的几位老祖宗和花家的其余男丁门

花朵朵一走进屋里就发觉气氛不对屋里的人个个都摇头叹气,愁眉苦脸的,眉头皱得都快纠结在一起了

花朵朵跟众人匆匆行过礼后,便讶异地问道:“阿公,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花有福叹气道:“朵儿,这些天你不在家有所不知啊咱们田里的禾苗都快叫虫子给吃光了”

“虫子?”花朵朵惊得眉眼一跳,急忙问道,“什么虫子啊?”

花有福哭丧着脸道:“就是那种专吃叶子的虫子啊前些日子咱们发现田里有虫子在吃禾苗,当时咱们也没在意怎知这虫子越来越多,如今田里的苗子都快被吃没了”

天哪这不是蝗虫吗?

花朵朵不由脸色大变,“是哪边的稻田啊?”

花志繁连忙道:“是护花河西北边的那几亩水田”

花朵朵紧张道:“大哥,快带我去看看”

花朵朵跟在花志繁身后,撒腿就往护花河奔去

屋里的老人们见状也没在意,连他们这些跟田地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都拿这些虫子没办法,你这个毛还没长长的小姑娘能想到啥好法子来呢

花六爷摇头叹息道:“近些年真是天灾不断啊上回的旱灾才过了不久哩现在又来了个虫灾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尽头啊?”

一旁的花十爷也愁着脸道:“可不是啊咱们这些农家汉那可都是靠天吃饭的啊要是天公不作美,咱们的好日子也到头咯也不晓得那边的大人是不是哪儿触犯了老天爷,咋就灾祸连连呢?”

花十爷说着暗地里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大伙儿听了这话儿面面相觑,彼此都心照不宣

花里正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不瞒各位叔伯,小侄听说最近京城真是挺乱的,几位皇子都在暗地里蓄势,准备争夺储君的位子哩”

花十爷听了这话儿脸上是乌云密布,“前不久先皇帝驾崩,京城才过了一场动乱,眼下又要打仗了么?若真是这样,恐怕又要民不聊生了啊这虫子兴许就是老天爷在向咱们示警哩”

花十爷话音刚落大伙儿忙合掌拜了拜,脸上俱是惊疑不定的神情

而这头花朵朵刚奔到田里,就发现田野里成片成片的蝗虫在跳舞飞跃着景况怵目惊心

花嫁村西北片的稻田已经惨遭蝗虫的“毒手”,几十亩禾苗被蝗虫啃得只剩下残叶了而花有福家的玉米地上,大片的玉米叶也已是千疮百孔,树叶都只剩下乐茎干

花朵朵见状脸色一阵凝重,“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虫子的?”

花志繁回想道:“月初的时候我便发现田里出现虫子了当时村里的树上、田里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好多虫子当时我想着田里出现个把虫子本来就是很寻常的事儿,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这虫子便越积越多眼下是把这一大片的禾苗都吃光了”

花朵朵不解道:“你们看到这么多禾苗被吃也没想办法来治治这虫子吗?”

“想啊怎么不想”花志繁忙不迭地说

原来这些天村民们都在和蝗虫大作战,家家户户都全员出动守在田边不停地捉着虫子

人们很聪明,用上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来对付那虫子但那蝗虫显然也不傻啊人们集体来捕捉他们它们就和村民打起了游击战

这些天来,村民们天天对着蝗虫进行大围剿,但显然成效不大人们都累得精疲力尽了,但那蝗虫数量却并没有较少的趋势

花朵朵看着眼前越来越庞大的蝗虫队伍,不由一阵皱眉

西北这一带的稻田显然已经被毁了,这蝗虫若是不加以控制,接下来受灾的必然就是其余地带的稻田了啊

得尽快想个法子来消灭掉这一群层出不穷的皇粮害虫要不然下半年恐怕咱们得颗粒无收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这些天无双都有很乖地双了哦,亲们有米有看到捏^^无双会继续努力码字的,亲们表抛弃无双哦可怜兮兮求鼓励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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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此乃神虫

是日傍晚,花氏祠堂*.**/*

祠堂前的空地前人声鼎沸,几百个村民团团围坐在那儿,吱吱喳喳地讨论着蝗灾的事儿

花六爷端坐在高台上,重重地跺了跺拐杖,“都别吵了”

大伙儿纷纷噤了声,脸色惶惶地看着花六爷,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花六爷脸色凝重地开口道:“今日召集大伙儿来,正是为了商议应对虫灾的事儿这些天咱们各家各户都在绞尽脑汁去灭虫了,但这蝗虫还是一日多于一日,咱们得尽快拿个章程出来”

花六爷说着环视了大伙儿一巡,“方才大伙儿议论了半天,不知可有谁想到啥得用的好法子出来了?”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能说出个好法子出来他们所提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寻常的捕捉和棒打等法子,这些法子显然效果不大,花六爷不由听得皱起了眉头

花朵朵心里倒是有个好点子,但这时显然还不是她说话的好时机,她得等哪些叔辈们说到没话儿可说了方才发话要不然又得被有心人说她目无尊长没有教养了

正在大伙儿议论得热火朝天时,一把苍老的声音蓦然打断了人们的喧哗声

“六哥,这蝗虫乃是神虫,咱们万万不能灭啊”

说话间,花十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花十爷此举可谓是一言激起千层浪,人群顿时像被炸开了锅般,好一阵哗然

花十爷在花嫁村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他早年跟镇上的秀才先生识过几个字,在韦夫子还没迁进花嫁村前,他可是花嫁村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

花十爷身子不好,常年不管村里的大小事儿,想不到今儿他竟走出了那药罐屋子,管起事儿来了

方才那耸人听闻的话儿从花十爷口中说出·无疑让大伙儿心里一阵惊惧

花十爷拄着拐杖,神色惶然道:“六哥,荡无农收,不是咱们人力所能制止的啊这是因为人怨上闻·天灾才会下降,才会致使咱们连岁旱蝗况且杀虫众多,必戾和气啊这事万万做不得,万万做不得啊”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一阵心慌,他们低声嘀咕了半天,脸上均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花里正忙起来帮腔道,“十爷爷说得对这神虫是老天爷派来给咱们预警的·咱们须得敬着养着,万万不能滥杀了去啊难道你们忘了几十年前隔壁村拐脚李就是因为主张捕杀蝗虫,尔后他的儿子就遭天谴死掉的事儿了吗?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吓得脸色一阵刷白,他们想起这些日子来滥杀了无数的神虫,当下不由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念念有词地磕起头来

祠堂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和求饶声,花朵朵见了不由一阵皱眉

这怪力乱神什么的真是一件麻烦事儿啊要是大伙儿真相信了这话儿·都不敢去灭虫了可怎么办?她不敢想象当这蝗虫大军繁殖到极端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恐怕整个花嫁村都将为之毁灭

这可是灭族的大事儿啊花十爷为啥会在这时候走出来说这事儿呢?这出现的时间也太凑巧了?

花朵朵警惕地看了花十爷一眼,上回旱灾这么大的事儿可都不曾见他出来说过半句话儿·这回倒是肯出来主持大局了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点蹊跷啊

还有这花里正,别人不了解他她还不了解他吗?若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也是那会相信怪力乱神的人,那她宁可把头劈下来给人当板凳坐

这事儿绝对不单纯啊花朵朵抬头狐疑地盯了花十爷和花里正一眼,她决定按兵不动,且看看这俩人是出何居心才说出这等妖言惑众的话儿

花里正看到大伙儿惊恐万分的模样,便晓得心里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当下便喜得满脸放光起来他竭力忍耐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佯装出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着众人

他以为他伪装的天衣无缝,怎知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却全都落入了花朵朵的眼里

花朵朵心里警铃大作,她当即决定按捺住心里的着急·仔细看看这花里正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花十爷见大伙儿惊恐得厉害,便向花六爷建议道:“六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该设坛祭天,求老天爷收回神虫啊?”

还设坛祭拜呢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没趣化还真是可怕啊这杀千刀的害虫都能当神虫的话,那咱们个个都是救世主了

花六爷正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决断,就听花里正帮腔道:“六爷爷·小侄听说邻近的几个城镇都患了虫灾,大皇子向太皇太后娘娘建议设坛祭天后,附近几个城镇的虫灾都消失哩”

花六爷惊讶道:“哦,此事儿当真?”

花里正忙不迭地点头道:“小侄不敢口出诳言”

“天哪竟这么神奇这样看来,大皇子还真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星啊”大伙儿私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几个杀虫杀得最多,正心下胆颤的村民当即高呼道:“六爷爷,既然别人都祭天了,那咱们也寻个良辰吉日设坛祭天兴许祭完天,这神虫就没了呢”

大伙儿听了纷纷赞同,花六爷再三深思之下便点头同意了

花里正心下激荡,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忙见机提议道:“六爷爷,既然主意已定,那我们不妨后天就设坛祭天后天是大皇子的生辰,他既是黎民的福星,在他生辰那天祭天,说不定老天爷看在大皇子宅心仁厚的份上,就把神虫收回去了呢”

“对对对就后天祭,后天可是个好日子啊有大皇子庇佑着,咱们的虫灾很快就会过去了的”大伙儿忙不跌地同意了花里正的建议

花六爷心里一阵犹豫,但见大伙儿都同意了,他便只得点头了

花朵朵见状心下暗急,现在这蝗虫正以惊人的度啃噬着稻田,眼下正是消灭蝗虫分秒必争的黄金时候啊,若是等到后天祭完天,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花朵朵正想劝说几句,就见人群里蹦出了一人,此人正是与花里正不对付的花大强而这花大强也正是方才没跪地磕头的几个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花大强不忿地站出来,神色激动地嚷道:“你们眼睛都瞎了吗?那玩意儿是神虫?哼狗屁神虫这毒虫都快把咱们的口粮都给吃光了,你们还要开坛去祭拜它?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它要是神虫,我花大强把头劈下来给它啃去”

花里正心下大急,忙板起脸训斥道:“花大强你怎么能亵渎神灵?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哼遭雷劈?”花大强冷笑道,“都快吃不上饭的人了,还会怕遭雷劈吗?况且你说的那是什么狗屁神灵?我花大强只拜天拜地拜祖先,让我给那劳什子的毒虫子磕头,除非把我双腿给打折了”

花大强越说越激动,他不由振臂一呼,“大伙们,咱们必须得团结起来才能灭蝗救灾啊只有消灭了那群毒虫,咱们才有活路要是信那劳什子的设坛祭天,那就大伙儿一起抱着等死”

花大强慷慨激昂地说完,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大伙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事儿上吭声半句

花朵朵见时机到了,忙趁机站了出来

“各位叔叔伯伯,请容朵儿冒昧说几句朵儿认为七叔说得有理,咱们先不论那虫子是神虫不是,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放任形势发展下去,到时别说口粮保不住了,恐怕咱们连命也保不住啊”

花里正冷笑道:“你这黄毛丫头懂个甚?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少在这儿妖言惑众”

花朵朵气道:“到底是谁在那儿妖言惑众?你以为没人晓得你的龌龊心思么?你拉下全村好几百条人命做赌注那才是真的遭天谴”

花里正又是气恼又是心虚,他手指发颤地指着花朵朵,“你……你……你,你这目无尊长的野丫头你家人没教过你怎么跟长辈说话么?”

花朵朵冷哼道:“你也配当长辈么?你与其在这儿教训我,还不如做做好事儿,为你家那几个娃积积阴德”

花里正窒得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胸口一阵喘气

“都别吵了”花六爷不胜其烦地挥了挥手,“大伙儿说说,这事儿该怎么了断?是祭坛还是灭虫?”

大伙儿都被花大强和花朵朵的一番话搅混了,这会儿还真不知该信华实业和花里正的话儿好,还是信花大强和花朵朵的话儿好真是两厢摇摆,好生为难

见大伙儿还在犹豫,花大强急了,他不由叫道:“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啊?这蝗虫说白了就是蚂蚱一般的虫子,咱们往常也不是没见过,你们怕这劳什子的扁毛畜生作甚啊?难不成咱们要眼睁睁看着这毒虫吃掉咱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么?”

“大强哥说的没错,蝗虫就是普通的虫子,不是什么天虫”

这时,一直坐在人群里默不作声的韦夫子开口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好久米有看到乃可爱滴小身影儿了,扑倒么么哒wnj无双明天生日,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尽量三报答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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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戳穿阴谋

韦夫子站起身,温和地解释道:“蝗灾最常发生是在春夏之,与百谷长养成熟之时正相值,因此蝗灾的危害也属最广....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是百谷待长之际,发生蝗灾也不足奇”

韦夫子的话儿像有魔力般,他此番方说完,大伙儿惶惶不安的心便安定了下来,不再嚷嚷着要去祭天了

花里正见状一阵着急,他强辩道:“乡亲们,夫子他方才所说的只是咱们寻常所见的虫灾,这些当然不足为奇但此次发生的可不是寻常的虫灾啊”

花里正循循诱导道:“大伙们想想,咱们这一两年来风调雨顺的,不仅干旱没了,连洪涝也不曾多见为何一夜之间这蝗虫便大肆盛行了呢?难道这还不足以道明这神虫是上天派来的预警吗?”

花里正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儿,让大伙儿安定的心又复动摇了起来

韦夫子见事已至此,也不便多说了他毕竟不是花嫁村本土人士,这些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儿,他一个外姓人,实在不便插手过多

而在一旁一直微微喘气的花十爷,此时一席话又在大伙儿惶惶不安的心砍上添了一把火

只见他悲天悯人地说道:“不晓得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先太宗皇帝在位时,咱们大晋国从来未曾发生过天灾老百姓都说先太宗皇帝贤明至诚,才致使旱涝不入境,蝗虫不入界”

花十爷喘了口气,又接着颤巍巍地说道:“三年前先皇帝驾崩,咱们大晋国便降了一场大旱如今咱们大晋国已无主三年有余了,天下大蝗,这正是老天爷在提醒咱们,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花里正附和道:“十爷爷说的在理啊咱们大晋国是时候要有一个至贤至仁的君主了大皇子他爱民如子,正是老天爷属意的帝位人选,你们没瞧见他方一提出祭天·方圆几百里县城的灾情便一下减轻了待得他亲自主持祭天后,京城附近灾区的蝗虫便都消失无踪了”

“可见蝗灾是可以靠修德来化解的啊”花里正总结道,“咱们只要在大皇子生辰那天设坛祭天,就是向老天爷表明心迹·咱们愿意让宅心仁厚的大皇子来当咱们的天子只有一个以德安邦的国家,咱们老百姓方可安宁度日啊”

花朵朵听完了他们这一番意味明确的话儿,当下便心如明镜了....

她冷笑了下,暗忖道:“这俩人显然已被大皇子的门人收买了,大皇子想在民间大造舆论的声势,煽动民意好一举夺位这手段果然是高明啊”

“只可惜你遇上了我花朵朵,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毁了我的家乡为代价来成就你的伟业哼今儿且看我怎么戳穿你们的阴谋”

花朵朵稳了稳心思,腾地一把站了出来

花朵朵冷笑道:“里正伯伯,您口口声声说大皇子一祭天,京城方圆几百里的灾情都消失了,咱们花嫁村好像也正好在这方圆几百里的范围之内那请问里正伯伯,别的地方灾情都消失了,为啥就独独咱们花嫁村,灾情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是严重了呢?”

“这······”花里正窒得说不出话儿来

花朵朵步步逼近道:“您方才说蝗灾是可以靠修德来化解的,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咱们花嫁村的灾情之所以变严重了·其实是跟里正伯伯您的德行缺失有关呢?”

“什么?这事儿竟跟里正大人有关?”乡亲们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哗然

大伙儿纷纷低头交头接耳起来,嘀咕完还不忘抬头狐疑地打量了花里正几眼,好像花里正真是那害得他们惨遭虫灾的罪魁祸首一样

花里正面红耳赤,他此时心里发虚,也不敢与花朵朵对视,只好结结巴巴地反驳道:“臭······臭丫头,你……你少诬蔑我这虫灾可是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可没往稻田里放虫”

“里正伯伯你心虚什么啊?”花朵朵惊奇地挑了挑眉,“我刚有说田里的蝗虫是人为放进去的吗?还是说其实那些虫压根儿就是你放进去的?”

花朵朵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大伙儿纷纷怒气腾腾地逼视着花里正·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

花里正吓得双腿发软,他惨白着脸色连忙摇头道:“不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花朵朵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派天真地说道:“里正伯伯,朵儿不过是循例问问,我可没说那小贼就是你啊你要是没有做贼心虚,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花朵朵说着夺过他手里的帕子·佯装好心地替他擦了擦汗,“里正伯伯,瞧您,急得衣服都湿透了您要是不说,说不定大伙儿还真误以为往田里放虫子的那小贼就是你哩”

花里正一阵惊槽未定,他忙抢过花朵朵手上的帕子,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这臭丫头的招数实在太狠了,完全扭转了局面不说,还逼得他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花里正恨得一阵咬牙

他正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局,就听花朵朵问道:“里正伯伯,您方才说别的地方灾情十分严重,请问这是您亲眼看到的呢?还是您只是道听途说?又或者是这压根儿就是您捏造出来的?”

“我我我······”花里正一阵结舌,他慌张地擦了擦汗,心下迅地盘算着要怎么编织谎言

花里正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花朵朵又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里正伯伯,那个往稻田里放虫子的小贼真不是您…···”

花里正急得跳了起来,慌张地打断道:“不是我都说了不是我了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

花朵朵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提问方式,显然快把花里正给逼疯了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里正伯伯,我还没说完哩您着急什么啊?我是问那个往稻田里放虫子的小贼,真不是您认识的人么?”

花里正松了一大口气,双腿发软地摇头道:“不我不认识他”

花朵朵弹了弹手指,“如此说来,里正伯伯您也同意此次的虫灾是人力所为,而非所谓的上天预警了?”

花朵朵不容反驳地死盯着花里正,大有他敢不承认她就跟他死磕到底的架势

花里正额头一阵冒汗,他心里再不甘,但既已不小心钻进了花朵朵设下的瓮子,此时他也只有点头认栽的份儿了

花里正嚅嚅地说:“是……是人为的······”

花里正这一点头,无疑让在场几百号乡亲的心瞬间愤怒了起来

花里正虽然没有承认他就是那小贼,但大伙儿也不是傻子,他们把事情经过一琢磨,再一想这场莫名其妙-就突如其来的虫灾,这幕后黑手是谁便呼之欲出了

大伙儿气得怒火中烧,敢情把他们骗得团团转,还差点害得他们流离失所,成为流民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杀千刀的花里正啊

大伙儿纷纷站起身怒骂指责着花里正,直把花里正骂得灰头土脸若是大伙儿眼下手中有鸡蛋,恐怕花里正此刻早已被拍成一脸的鸡蛋清了

见事情已然败露,再无挽回的可能,花十爷便趁着场面乱糟糟的当口,佯装身体不适,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花朵朵冷眼看着他苍老的背影儿消失在门口,也没有横加阻止她犯不着为难这一个已然暮年的老人虽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大皇子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诱使他背叛养育他一辈子的故土

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的韦夫子,此刻不由赞许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丫头不仅伶牙俐齿,心思是比比干还多一窍哩

其实方才韦夫子也瞧出了花里正等人的阴谋,但此事儿他作为外人,实在是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们,况且他也没有证据去证明他们所言不实

而此刻这丫头使出的招数无疑是他从未想到的,她不过是只说了只言片语,便把花里正俩人本已稳赢的局面轻松地扳回来了,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异常高明啊

这丫头要是能有机会走入仕途,那必将是能令朝野上下翻云覆雨的弄政高手

韦夫子又是欣赏又是惋惜地看着花朵朵,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却生了个女儿身

这头见花六爷见场面乱得快要失控了,忙重重地跺了跺拐杖,大声道:“别吵了别吵了都给老夫消停消停”

大伙儿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花六爷这会儿方才沉声道:“这逆贼的事儿咱们稍后再议眼下摆在咱们眼前最重要的,也是最迫切的事儿,是要赶紧想个法子来对付这些蝗虫要是再放任它们横行下去,恐怕咱们花氏一族就真的要面临灭族了”

大伙儿面色一阵凝重,这事儿的确是棘手啊

花朵朵忙附议道:“各位叔伯,六太爷爷说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啊”

“这蝗虫一日不消,咱们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咱们要是想不到好的法子来对付这些蝗虫,恐怕咱们下半年的口粮就没有着落了”

花朵朵强调道:“不仅是下半年,恐怕下下半年,再下下个半年,咱们也别想吃上饱饭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刷粉丝榜,惊喜地发现竟然多了一个弟子,这是无双今天收到最好的生辰礼物了wnj,谢谢只为种菜亲一直以来对无双默默的支持你的不懈支持就是无双最大的动力哦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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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虫大战

事已至此,大伙儿也不再提祭天的事儿了//

但说到灭蝗,他们还是在那儿瞎子摸象,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花六爷见状也只能坐在那儿干着急

花朵朵见时机已成熟,便站出来提议道:“各位叔伯,朵儿倒是有个灭虫的法子,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花六爷惊喜地抬起头来,“什么法子你尽管说甭管好不好使,先说出来大伙儿合议合议”

花大强也急忙帮腔道:“对对对朵儿丫头你赶快说,你读的书多,七叔晓得你鬼点子最多了,定能想出个凑效的法子出来的,咱们下半年的口粮可都全靠你了”

花朵朵笑道:“承蒙几位长辈不弃,那朵儿就献丑了朵儿曾在书中看到有关于蝗虫的记载,书上说蝗虫最是喜光,咱们只需夜里在稻田燃起篝火,蝗虫们趋光之下就会尽数扑来,如此咱们便能以最快的度将蝗虫尽数灭净了此举叔伯们认为如何?”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不由面面相觑,个个都面色迟疑不定就靠几把火便能把漫天的蝗虫消灭殆尽?这也太轻易了?这法子当真可行吗?

花大强傻眼道:“朵儿丫头,你你你……你方才说只需燃几堆篝火便能把虫子灭净了么?这法子也太轻易了”

花朵朵笑道:“七叔,有时候越是复杂的问题,反倒能以简单的法子来解决”

见大伙儿还面带犹疑,花朵朵便补充道:“我也晓得大伙儿不相信朵儿的法子,但可不可行试过不就晓得了?反正眼下咱们也没别的法子了,权把死马当活马医呗”

大伙儿一听也是这个理,反正眼下他们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还不如抓紧时间按朵儿说的去试试哩

大伙儿这会儿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就听花朵朵又补充道:“各位叔伯们放心,这法子要是灭不干净,朵儿明儿还有后招哩”

大伙儿一听这话儿心里大定先前大旱那会儿也是这丫头想办法解决的,她既然说了有法子,那肯定不会打诳言看来咱们的下半年不至于颗粒无收了

“这些日子来大伙儿都辛苦了,此次凡是参与灭虫行动的乡亲都可得到咱们花家两百趣的赏钱大伙儿都甭为这几亩田地的口粮愁神了,此次灭虫行动谁表现得最卖力的,咱们花家还重重有赏”

花朵朵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兴奋地炸起锅来**那几户受灾最为严重的村民表现得尤为高兴他们家的田地大部分都在西北片,这眼看着西北片的田地全遭殃了,下半年就要饿肚子了,他们又怎能不愁啊连灭虫子也提不起劲儿来了

但此时一听花朵朵这一席话儿大伙儿灭虫的热情又空前高涨起来

在花六爷的一声令下,大伙儿都忙不迭地飞奔回家,去准备柴堆等燃火的物事儿了,生怕走晚一步让别人把这赏钱给挣了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花朵朵便征集到好几百人自愿加入到这灭蝗的队伍中来,有好些个甚至还是在吃鼻涕虫的小屁孩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但她奖励的话儿既已说出此时也没法再收回,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花家眼下也不缺那几个钱

花朵朵说此番话儿时并未与花家上下商议过她此言一出,回到花家便遭到了花家上下的怨怼

他们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眼下日子虽然好过了,但骨子里还是未曾摆脱旧时苦难生活的阴影

花朵朵此举无疑大大地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要知道花嫁村那般多人口,每人两百的赏银那得是多少银子啊?此事儿连一向支持她的花永夏夫妻也表示不解

花有福尤其肉疼,无端端地要从他口袋里掏出这般多的银子,白白地送与他人,这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吸他的血啊

他皱眉道:“朵儿,这灭虫又不是咱们一家一户的事儿咱们非得要砸银子上去么?”

王氏可没花有福这般客气,她斜着眼睛讽刺道:“哼,说甩钱就甩钱,逞什么英雄啊?真当咱们家是开钱庄的啊?真真是败家仔再者说了,这虫子又不是咱们放进去的,谁闯的祸谁出银子呗凭啥要咱们充这冤大头啊?银子再多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

花朵朵敲了敲桌子,示意大伙儿稍安勿躁,容她仔细说来

只听花朵朵解释道:“大伙儿都先别急着否定我,我先问问你们,倘若这次虫子要是灭不掉,对咱们花家村谁家的影响最大?”

大伙儿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毋庸置疑,答案一定是他们家

花家经过这些年不断的买田置地和开拓荒地眼前已经一跃成为花嫁村的大地主了,花嫁村几乎三分有一田地都纳入了花家的版图

这次蝗虫要是灭不掉,对她们花家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王氏不甘地反击道:“就算咱们家受灾最重,但咱们也没义务出钱让大伙儿去灭虫啊要出也该是那杀千刀的里正去”

花朵朵不耐地挥手打断道:“这事儿大伙儿都别再争议了,眼下咱们最要紧的是要尽快把这虫子给灭净了,要是任由这些蝗虫蔓延开来,那咱们家一大片的高粱地都要面临颗粒无收了,还有西南片的葡萄园也将难逃幸免到时候咱们家的酒坊也别想再开业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面色一阵凝重,他们先前见蝗虫只聚集在西北片,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下听花朵朵这么一分析,大伙儿这才紧张了起来

只听花朵朵又强调道:“这些还不是最坏的,要是那蝗虫飞到后山这一头来,那咱们好几十亩的马齿苋和苜蓿都会被啃噬干净了,到时候你们想想,咱们养殖场好几千只牲畜要吃什么?”

花有福听了这话儿脸都白了,要真是这样,那到时咱们花家的损失将不可估量啊跟这些比起来,那几百两的赏银算个什么事儿啊

花有福这会儿也顾不上肉疼了,忙招呼大伙儿赶紧扛起锄头,搬上柴堆就往护花河西北边奔去

傍晚,护花河西北片的稻田人头攒动,家家户户都几乎倾巢而出,护花河边竟是少见的热闹

大伙儿在稻田上燃起了火堆,噼噼啪啪的火苗熊熊燃起,稻田上空顿时烟雾四起

花六爷按花朵朵的建议给大伙儿分了工,男丁门负责捕杀看得见的成虫,而妇孺们则专门查看地面的幼卵

大伙儿各自得了任务后,都争先恐后地忙碌起来,生怕慢了半拍让别人把那最卖力的重赏给争先抢去了

花朵朵告诉妇孺们蝗虫最喜欢在干燥裸露的地面下产卵一旦发现地面隆起,必须得立刻挖开,把混有虫卵和幼虫的泥土扔到火堆里烧死,在挖开的地方还要再填入石灰粉,以防蝗虫死灰复燃

大伙儿得了命令后都马不停蹄地奔各自工作岗位上去了,这会儿稻田上竟是空前的团结大伙儿添柴的添柴,捉虫的捉虫,挖卵的挖卵,忙得热火朝天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花朵朵见天快黑沉了,忙吩咐男丁门在稻田上再点起几十摊的篝火,利用蝗虫的趋光性,让这些害人不浅的毒虫门自投罗网

柴火顿时熊熊燃起,染红了花嫁村半片漆黑的夜空

大伙儿看着火苗四处窜起,握紧拳头紧张得手心冒汗毕竟大伙儿都是头一回听说可以燃火来灭虫的,也不晓得这法子究竟有没有效果

正在大伙儿忐忑不安间,这时夜空中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大伙儿惊喜地抬起头,只见一群寻光而来的蝗虫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蝗虫们并不晓得前方竟是修罗地狱,它们还当那光芒万丈的地方是极乐天堂哩一群群的蝗虫都毫不犹豫地一头栽了进去,扑进火堆里再也起不来了

大伙儿见这场景喜得跳将了起来,他们也不敢高呼,生怕惊吓了这群虫子们,只能在心里偷乐着

跳跃的火苗把他们的笑脸映得格外鲜活,让一旁的花朵朵看了竟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竟不自觉地咧嘴傻笑了起来

蝗虫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迎火而上的蝗虫队伍越来越密集,遮盖了半片天空,夜空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劈劈啪啪的烧炸声

蝗虫越聚越多,到了最后,几十个火堆竟都被蝗虫的尸体给一一扑灭了

花朵朵看着夜空中已再无飞来飞去的虫影儿后,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花朵朵走到花六爷跟前建议道:“六太公,依朵儿看来,这虫子已灭得七七八八了眼下天黑着咱们也瞧不清楚,不如先让大伙儿都散了,明儿起来再瞧个大概要是还有灭不干净的虫子,那朵儿再告诉大伙儿后招”

花六爷这会儿也乏了,便挥手让大伙儿都散了各回各家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无双昨天生日嗨皮去了,说好的加下周一定补上,表拍我啊,爱你们在这里要谢谢以下亲们的生日礼物:舞绾铃、乔乔编编、照烧茄子、豆浆生煎包、紫涵雨、linpawmwa、非你莫有、娘子吉祥、太乙天帝楚狂人、小雨贝瑟芬妮、紫苏筱筱、悠悠忘忧,爱你们哟,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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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处置里正

翌日一早,天方蒙蒙亮,花家老少便迫不及待地爬起身来奔田里去查看战绩了。

花朵朵以为他们起的已经够早的了,怎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待得他们去到田里,却发现大伙儿已经候在那儿了,就差他们了哩!

花朵朵不由一阵汗颜,这些人昨晚究竟有没有睡啊?这天没还现出鱼肚白呢,他们就抱着馍馍在田里啃了,也太争分夺秒了吧?

花家人的到来,无疑受到了乡亲们的列队欢迎。

花朵朵正讶异间,大伙们便一窝蜂地迎了上来。

花大强兴奋地冲花朵朵嚷道:“朵儿丫头,你瞧!蝗虫全没了!真的全没了啊!”

尽管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但花朵朵还是忍不住心里高兴。她正想跑到火堆旁瞧个究竟,大伙们却涌上前来把她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向花朵朵表达着谢意。

“朵儿丫头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啊!要不是你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咱们下半年可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是啊,朵儿真是亏了你了,这回咱们的口粮可算是保住了啊!”

“可不是啊!昨儿那虫子瞧着可惊心了,想不到才一夜的功夫,就全给烧没了!朵儿想的这法子可真是凑效啊!”

有的乡亲们慢了一步,见花朵朵这头已经插不进去了,便团团围住花有福等人,讨好地赞扬了起来,“九叔,您真是好福气啊,养了这么个聪明乖巧的好孙女!瞧朵儿这伶俐劲儿,方圆几百里可都找不出第二个能比得上她的姑娘啊!真是羡煞旁人了!”

花有福等人被夸的找不着北,乐得一个劲儿挠头傻笑。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心里当下警惕·无事儿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花朵朵略略转念一想,便晓得大伙儿这是在变相地邀功了。我说大叔大婶们,你们用不着这么卖力地夸我吧?还真怕我不给赏钱你们啊?

花朵朵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各位乡亲们,大家放心吧,赏银我都放六太公那儿了,你们凡是参与了昨晚的灭虫行动的,都可到六太公那儿领银子。至于谁可得到那五两银子的重赏,刘太公他老人家自有定夺。”

花朵朵此言一出,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他们方才还在担忧花家说话不作数哩!毕竟这事儿当时花朵朵也只是口头说说·她就算真的事后不认账,他们也拿花家人没办法。

眼下一听花朵朵说赏银已备好了,大伙儿顿时乐得高呼了起来,那些全家十几口都参加了灭虫行动的人家更是乐得眉开眼笑,禁不住对着花朵朵又是一顿狠夸。

要知道这每人二百文钱,全家十几口加起来那可是两三两银子了哩,抵得他们大半年的收入了。

趁大伙儿乐得忘乎所以的当口,花朵朵拨开人群朝火堆走去。

只见火堆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碳头·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里偶尔还发出噼啪的一两声声响,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味。

花朵朵掏出手帕捂着鼻子,她仔细地观察了下地面·只见地表上偶尔还有一两只蝗虫跳来跳去。她当下沉吟道:“斩草须得除根啊!可不能让这些蝗虫再有机会繁殖下去!”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招呼大伙儿道:“各位叔伯们,大伙儿先别高兴得太早。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看到,这地面上还有未清干净的虫子哩!要是任由这些蝗虫在稻田里存活,恐怕还有可能引发下一拨的虫灾。”

“什么!还会有虫灾?这下可怎么办?”大伙儿听了这话儿不由紧张了起来。

花朵朵笑道:“大家无需紧张,朵儿昨儿个不是说了还有后招吗?这一招非常简单,而且还不用咱们自个儿动手便能把虫子都消灭干净哩!”

花大强急道:“朵儿,究竟是什么法子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可急死我了!”

花朵朵弹了弹手指,神秘地说道:“大家可能不晓得,咱们村里还有别的东西能治蝗虫哩!”

大伙儿纷纷一愣·“是什么东西?”

花朵朵微微一笑,“就是咱们养的鸡鸭啊!书上说了咱们家里饲养的鸡鸭等物也是能治蝗的。你们只需回去把家里圈养着的鸡鸭放到自家的田间,就能将漏网的蝗虫都吃个干净了。这样一来,你们还能省回几顿鸡食哩!”

花大强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啊?”

他立马回头吩咐自家儿子道:“狗儿,你马上回去把咱家院子里的鸡鸭全部赶到田里去!”

“是·爹,我马上去!”狗′话还没说完,人便一阵风消失在小道上了。

大伙儿见状也待不住了,忙也回头吩咐自家的小子回家放鸡鸭去!有那不放心的,索性自个儿跑回家去了。

大伙儿这一走动,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

花朵朵回头道:“阿公,咱们也回了吧!”

花有福摇头道:“你们回吧,老幺你跟我到养殖场去!”

花朵朵纳闷道:“你们这时候去养殖场干啥啊?”

花有福挑眉道:“那当然是放咱们家的鸡鸭到田里吃虫子了!再晚上几步,虫子都叫别人家的鸡鸭给吃光了。”

花朵朵哭笑不得,“阿公,咱们家的鸡鸭可吃不得那些虫子!”

“为啥啊?”花有福不解地问道,“为啥他们的吃得咱们的就吃不得?难不成咱们家的鸡鸭比他们的精贵?”

花朵朵挠了挠脑门,要怎么给他们解释啊?

她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答道:“阿公,你看咱们平时拿蚯蚓来喂鸡鸭,也是煮熟了才喂的对吧?”

花有福点头道:“这个我晓得啊!”

花朵朵再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小叔把蚯蚓煮熟了再拿来喂鸡吗?”

花有福摇了摇头,“为啥啊?”

花朵朵解释道:“这是因为蚯蚓体内是有虫子的,咱们必须得把蚯蚓煮熟了,把虫子杀死了再拿来喂食,这样鸡鸭才不会得病。你想想咱们要是生吃猪肉,时间久了也会得病啊!”

花有福恍然地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你为啥又让其他人放鸡鸭来拣虫子吃呢?万一他们的鸡鸭得病了可怎么办?”

花朵朵抚了抚额,耐心地解释道:“阿公,他们的鸡鸭平日里也是散养的,吃一两回生虫子也不碍事儿的。但咱们家的鸡鸭可是精养着的啊!好几百只一起圈养着哩,要是一只出了毛病那其余的都有可能会传染上,咱们可不能冒这个险啊!”

花有福听花朵朵这么一解释,便歇了要把养殖场的鸡鸭赶到稻田上觅食的心思。

蝗虫的事儿告一段落后,花六爷便召集村民们再次召开全村大会,一来是为了发放赏钱的事儿,二来则是要商议怎么处置花里正。

花六爷把花朵朵交予的几百两银子都发放下去后,便跺了跺拐杖开始了今儿的重头戏,召开花里正审判大会。

花六爷让几个壮小伙子将花里正押上来,按跪在地上。

花六爷坐在高台上,沉着脸问道:“逆子!赶紧从实招来,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究竟是谁委派你做的?”

花里正哭丧着脸强辩道:“六爷,不是侄孙做的啊!侄孙啥都不晓得。”

花六爷气得跺了跺拐杖,“你还敢狡辩!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你要是再不肯说,我就把你押去送官!你做没做过,去了县太爷哪儿自有分晓!”

花里正一听要去见官,吓得脸色都白了。

昨儿个晚上他的好友马师爷才暗地里潜来他家,告诉他既然事儿败露了,上头让他把事儿自个儿都背了,莫要扯到大皇子身上,要不然他全家的小命可都保不了。

花里正眼下哪儿敢说此事儿是大皇子的人指示的啊!他更不敢让花六爷把自个儿押去送官了。谁不晓得县太爷杨大人可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若是让他查出事儿真是自个儿做下的,那自个儿还有命在吗?

花里正想到这儿忙磕头求饶道:“六爷,侄孙知错了!求求您放过侄孙吧!侄孙家两个小子还小哩,他们要是没了爹,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花六爷冷哼道:“这会儿你倒是想起你家那俩小子来了?早干这事儿时想啥去了?你要是真为你家的小子们着想,就该为他们多积点阴德,别成天想着干这些旁门左道伤天害理的龌龊事儿!”

花里正汗如雨下,忙连连地磕头道:“六爷,侄孙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绑我去送官!”

花朵朵也晓得这事儿再问也是问不出个结果来的,要是最后真将大皇子扯出来了,对花嫁村来说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儿。

要是人家一怒之下,让咱们全村人一夜之间跑去见阎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啊!这些朝野争夺的事儿,咱们黎民百姓还是少沾为妙-啊!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附到花六爷耳边耳语了几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铛铛铛铛!二更到,好戏到哇!!亲们看完要是不过瘾,甩点票票打赏过来,好戏更加陆续有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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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暴躁皇子

花朵朵简要分析完事情的利弊,花六爷面色一阵凝重。.

他恼恨地瞪了花里正一眼,“臭小子!竟给咱们惹上这等麻烦事儿回来!我看这里正之位日后你也不必再当了!”

花里正脸色一阵颓败,他也不敢求情,只是颤颤巍巍地跪在那儿,瞧上去竟觉有三分可怜。

花六爷抚着胸口顺了一口气,方才又说道:“看在你家俩小子的份上,这事儿我可以不予你计较,但今儿大伙儿田地里损失了的口粮,你可都得如数赔偿给人家!”

“赔!我赔!我一定赔!”花里正忙松了一大口气。

相比见官这等要人命的大事儿,破点财算什么啊!这回保住小命就算阿弥陀佛了!

他感激地冲花六爷磕起头来,“谢谢六爷饶命之恩!谢谢六爷饶命之恩!”

花六爷厌烦地挥手道:“你别谢我,今儿若不是朵儿给你求情,我还真没想过要饶了你去,你要谢就谢人家朵儿吧!”

花里正又是羞愤又是怨恨地瞪了花朵朵一眼,哼!谢她?说起来我还真是要谢谢她啊!要不是拜她所赐,我花有财会有今天?

但在大伙儿的逼视下,花里正还是忍下心里的怨怼,心不甘情不愿地冲花朵朵拱了拱手,“感谢侄女为伯父求情!”

花朵朵侧了侧身,避开花里正的大礼,淡淡地说道:“伯父客气了,您不必谢我!朵儿此番也是为了咱们花嫁村好。”

花六爷气得地跺了跺拐杖,“你瞧瞧,人家才几岁的小姑娘都晓得为咱们花氏一族的安危着想,你倒好!身为里正竟勾结外人做出此等灭族的祸事儿来!你还有何脸面面对花氏的列祖列宗?”

花里正羞得满脸通红,他低着头心下五味杂陈。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未像此刻那么悔恨过。

想到这回不仅丢了里正的位置,还要损失一大笔银子。花里正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他这回真是恨死那该死的马师爷了!

要不是他当初拾掇他说只要帮了大皇子这回日后大皇子成事儿了必有他的好处,他也不会傻到真往田里去放虫。

眼下好处没捞着,反倒是惹了一身的腥。

花六爷懒得再训斥他,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已经从当初的失望到如今的死心了。//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对得住他的爹娘了,接下来便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

要是他还继续包庇他,别说是在场的几百个乡亲会心生不满,他日后两脚一蹬,也无颜面对花氏的列祖列宗。

花六爷想到这儿便狠了狠心,抬眼问向众人道:“大伙儿对我方才的处置可有异议?”

乡亲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对这个决定绝大多数人心里是暗喜的他们老早就瞧里正不顺眼了,眼下不仅能将他扳下台,还能赚着一笔银子,他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啊!

花嫁村里正的位置空出来后,花六爷斟酌再三,决定提拔花大强为候选人。大伙儿本意是选花有福为里正的,奈何花家人都不爱管事儿,大伙儿无奈之下只得让花大强当里正了。

花大强咧着嘴一阵傻乐,他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竟是让他得了好处去!这会儿他看着颓败的花里正竟也没觉得他有平时那么碍眼了。

尽管田地的损失都补偿回来了,但乡亲们仍是觉得惋惜,这几十亩的稻谷眼看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成熟了,如今却在这紧要的关头,眼睁睁地看着禾苗被虫子啃噬干净,大伙儿心里说不出的郁结。

眼下再补种秧苗显然是来不及了,西北片这几十亩的田地这一造都要荒废了。对于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田地空着更让人着急了。

花朵朵见状心下灵机一动,忙向大伙儿提议道:“各位叔伯们无需着急,朵儿这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可让大伙儿不用荒废了一季的田地又不会影响下一季的耕作,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大伙儿忙问道:“什么法子啊?”

花朵朵笑道:“大伙儿也晓得我家跟镇上的醉仙楼有合作,如今醉仙楼每天都需购进大量的蔬菜瓜果,凭我家一己之力有时难以满足醉仙楼的需求。大伙儿要是不嫌弃的话儿,朵儿愿意和大家一起赚这银子。”

花大强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花朵朵点头道,“我的意思就是让大伙儿从明儿起广种蔬菜待蔬菜长成了再卖与我家,由我们供给醉仙楼。不知大伙儿意下如何?”

大伙儿们心下当即狂喜,要知道他们眼红花家的生意很久了,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分上一杯羹。想不到今儿花朵朵竟肯与他分利,他们当即感激得几乎要把花朵朵当善财童子在拜了。

见大伙儿没有异议,花朵朵便让他们明儿开始就在西北片的田地上种上当季的蔬菜,待收再运到花家,由花家派人送到醉仙楼去。

其实花朵朵计划这事儿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跟大伙儿说,今儿也算是间接地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儿了。

如今花家的酒庄生意是越做越大,接下来她还要开拓洗涤生意,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这许多事情。

若是能将给醉仙楼供货的事儿转手给乡亲们,这样一来乡亲们得了好处,又不会影响醉仙楼的生意,而她也能从中赚取差价,这一箭三雕,实在是不失为一件美事儿啊!

大伙儿得了花朵朵的指令后,当即便高兴得奔镇上买蔬菜种子去了。

这头事情告一段落后,花嫁村除了花里正,其余人等可谓是皆大欢喜。

而在京城这头的大皇子府,气氛却不是那么欢乐了。

大皇子本意是在民间大造爱民如子的仁德形象,赢得百姓的爱戴后,再在关键时刻一举夺位的。

他已经计划好先在人文风气最为浓厚的青门镇掀起舆论**,从周边小镇开始造势,慢慢地反补京城,让其他皇子来个措手不及的。

这计划本是完美无缺的,怎知最后却被个无知小儿给误打误撞地破坏了。

坐在书案前的大皇子越想越气,他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随手一拂之下,一套珍贵的青花瓷茶盏便“哐当”一声应地而碎。

打碎掉茶盏大皇子还不觉得解恨,他随手一拂,又把左手边珐琅彩的古董花瓶也拂落在地。

书房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哐当”声,凡是能够随手可及的瓷器,无一能够逃过幸免。

屋里的侍婢们吓得簌簌发抖,但谁都是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生怕惹恼了大皇子,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摔无可摔之下,大皇子气得抓起砚台就往门边砸去。正好这时房门“咿呀”一声开了,砚台生生地砸在开门小厮的额角上。

小厮“啊”地一声惨叫,他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额角便汨汨地冒出血来。旁边的侍婢见着了忙慌张地掏出手绢来给他止血。

大皇子也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他心下厌烦,便冲一旁傻站着的绿衣侍婢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绿衣侍婢吓了一大跳,忙低头回道:“是!王爷1”

绿衣侍婢说完跌跌撞撞地往外头奔去,生怕走迟了半步,身后会有不明物体朝自个儿飞过来。

倒霉小厮捂着脑袋晕乎乎地冲大皇子行礼道:“报告王爷,卢尚书和田尚书等人在外求见。”

大皇子气得上前踢了他一脚,“你怎么不等黄花菜凉了再说!”

小厮抱住小腿,痛得一阵痉挛,但他也不敢叫出声来,只能生生咬住牙关,连口腔都充溢着血腥气了也不敢松口。

大皇子皱着眉头瞧着一地的碎瓷片,转头朝那几个发抖的侍婢吼道:“你们都瞎了吗?还不赶紧去收拾干净了?”

“还有你!”大皇子指着角落里脸色刷白的青衣小侍婢,“你去引几位大人到客厅坐着,本王随后就到。”

青衣小侍婢忙低头道:“是,王爷!”

小侍婢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门外了。

“哼!一群蠢货,没个中用的!”大皇子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心中烦躁不已。

他抬眼看向一旁簌簌发抖的红衣侍婢道:“你,来替本王更衣!”

“是!”红衣侍婢低低地应了声,忙碎步走到大皇子跟前,颤抖着手替大皇子解起外衣来。

大皇子看着眼前弯弯的峨眉和粉红的小嘴,不由心下一荡。他伸手挑起红衣侍婢的下颔,玩味地看进她迷蒙的大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大皇子哑着嗓子问。

红衣侍婢怯怯地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奴婢,奴婢名叫小娥……”

“小娥是吗?”大皇子话音刚落,头便低了下来,不由分说含住了小娥的红唇。

小娥吓得一声低喘,还没待她有所反抗,大皇子便一把将她按在了软榻上,三两下剥光了她的衣衫。

小娥惊恐地说道:“王爷……王爷,大人们还在外头等着···…”

“随他们等去!”大皇子话音刚落,分身便狠狠地冲进了小娥体

“啊······”小娥一声惨叫,迷蒙的眼睛里滑下了两行泪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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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共商密事

“王······王爷,尚书大人让小的来转告王爷,说……说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请……请王爷尽快赶去相商。**”

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奔进书房来,待他看清屋内的情景后,不由吓得两腿发软,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此时屋内的几个侍婢正哆嗦着手,脸色刷白地清扫着地上的碎瓷片,而一旁的软榻上,则上演着一幕让人血脉喷张的动作情景剧。

大皇子此刻正将侍婢小娥紧紧地压在身下,双手极致残虐地蹂.躏着她胸前微微颤动的玉兔。而分身则抵着侍婢小娥的蜜.穴,不断地大力抽送着,空气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啪啪”的撞击声和大皇子兴奋的低吼声。

陷进软榻里的侍婢小娥,此刻正玉体横陈,秀发凌乱,双目泫然而迷离,脸色苍白中又带着少许的潮红。

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软榻上的薄垫,贝齿用力地咬着下唇,唯恐口中发出丝微的声音,惹恼了眼前的恶主,引来下一波更残暴的凌虐。

大皇子正动到极致处,此时小厮突如其来的打扰,无疑让他极其不爽。

他转头冷冷地瞪了小厮一眼,手下却没有停止动作。

只见大皇子双手一转,侍婢小娥便无力地翻转了身来,软绵绵地趴倒在软榻上,浑圆诱人的丰.臀正对着大皇子。

大皇子双眼发红地抬高小娥的后臀,从后而至狠狠地撞击了进去,引来小娥一声痛苦而又夹带一丝愉悦的惨叫声。

小娥的这一声吟叫无疑极大地取悦了大皇子,他狠狠地拍了小娥的丰.臀一下,冷冷地命令道:“叫出声来!”

小娥羞愤地咬住下唇,但大皇子的命令她显然不敢不听,她只得忍住羞耻,捂住耳朵怯怯地叫了出来,“嗯…···啊······”

这一声软软的·胆怯中而又带点情.欲的淫.叫,竟极大地撩拨了大皇子的神经。他兴奋地低吼了一声,抓住小娥的纤腰,用力一挺·狠狠地贯穿了进去。

“啊······”下体突然传来疼痛而又酸麻的感觉,竟让小娥难忍快感,大声地吟叫了出来。

听到身下女人传来高亢的声音,大皇子心下兴奋,他抬高小娥的后.臀,用力地抽.插了起来。

空气中顿时又响起“啪啪”的撞击声,夹着小娥淫.靡的哀叫声·以及大皇子此起彼伏的吼叫声,竟让屋内的侍婢和小厮们满脸通红了起来。.

侍婢们把头低得快埋进胸口里去了,压根儿不敢忘软榻旁瞧上一眼。而方才撞进屋来的小厮,此刻则浑身颤抖地跪在那儿,等待着这恶魔皇子可怕的审判。

大皇子动到极致后忍不住大大地吼叫了一声,他用力一挺,狠狠地插进小娥蜜.穴深处,极致地释放过后·这才缓缓地抽出身来。

他嫌恶地甩开双手,任小娥软瘫在软榻上。

大皇子赤.果着身子,转过身来命令道:“过来替本王净身。”

“是!王爷!”一旁站着的几个侍婢忙倒了一盆热水·绞干布巾红着脸替大皇子擦起身子来。

侍婢们都争着替大皇子擦拭上半身,任谁的手也不敢往下半身游走。

大皇子等了半天竟也不见有人来擦他那沾着血丝,黏糊糊的小兄弟,不由气得抬脚一踢,把身前的黄衣侍婢踢飞了半丈远。

黄衣侍婢当场便昏死了过去,手中的布巾也湿哒哒地落在了一旁。

侍婢们见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簌簌地颤抖着。

大皇子怒瞪着眼前的几个侍婢,“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是吧?用不用本王教你们怎么擦身?”

“奴婢不敢!”侍婢们忙跪着挪在大皇子身前,颤抖着手红着脸替大皇子擦拭着那羞人的地方。

在侍婢们无意的撩拨下,大皇子的分身竟又“咻”地高昂了起来·吓得侍婢们顿时脸色刷白,直愣愣地跪在那儿不敢再动。

大皇子在眼前几个俏丽的小婢脸上扫了一圈,但转念想到客厅里还在苦等着的几个大臣,他只得咬牙忍下身上的欲.火,难得善心地放过了几个侍婢。

折腾了大半天,侍婢们终于清理干净大皇子身上的污秽。

大皇子张开双臂·任由侍婢们伺候他穿上干爽的衣裳。待侍婢们替他别起玉佩,套上软履,大皇子在侍婢们脸上摸了一把,这才施施然地走出门去。

软轿在王府客厅前缓缓停了下来,大皇子撩起衣摆下了轿,大踏步走进了客厅。

大皇子拱手道:“让众位大人久候了!本王在此向各位大人赔不是了!”

正在客厅里等得不耐烦的几位朝廷重臣,此刻见翘首以盼的平王终于现身了,忙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王爷要事繁忙,老臣们多等几′无妨。”

大皇子哈哈大笑,得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大人,请坐!”

大臣们见平王坐定后,这才一一落座。

两年前太皇太后给几位成年皇子分封了王,大皇子魏承平封号平王,其余几位皇子分别是安王、云王和乾王。而五皇子魏承熙尚且年幼,便未曾封王。

按理说几位皇子封了王,便该离开京城到封地上去。但奈何眼下大晋国体制特殊,国内多年无君,几位王爷便奉着监国的令耗在京城不走了。

太皇太后兴许是年纪日益大了,心里顾念着亲情,想着能时常见着几个孙子,这便也没有反对。

四位成年皇子占据着京城东南西北四方宝地,大兴土木,占地为王。而这当中尤以自诩为先帝长子的大皇子和母亲贵为先帝皇贵妃的三皇子为甚。

这两位皇子的府邸在京城堪称豪华奢侈至极,比之皇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羡煞了无数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他们均以能成为两位皇子的入幕之宾而感到荣耀无比。

平王端起茶盏啜了口茶,这才问道:“不知几位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礼部尚书卢启年欠了欠身,“不瞒王爷,老臣等人此次前来,实是有密事儿相商。不知此地说话可方便?”

平王放下茶盏,傲然道:“卢大人但说无妨,在本王的府上,没有不安全的地方。”

兵部尚书田若甫听了这话儿暗暗皱了皱眉,他与卢启年相视了一眼,田若甫微不可见地冲卢启年点了点头。

卢启年这才开口道:“王爷,不知上回所议之事儿,眼下进展如何了?”

卢启年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平王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气得一摔茶盏,狂躁道:“此事儿不提也罢!这群废物早把事情给办砸了!幸亏那村子里头的人识相,不然本王早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卢启年心下突突,尽管跟了这位爷好些年了,但每回见着平王发怒,他仍是难掩心惊。

见平王正在气头上,卢启年也不好再在此事儿上纠缠不休。他忙安抚道:“王爷请息怒,此事儿既然已经败露,那咱们就延后再议吧!造势之事实在不宜操之过急,眼下反倒是有件比这更急的事儿。”

“哦!”平王挑了挑眉,“是何事儿?”

卢启年话锋一转,问道:“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玉玺的事儿?”

平王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平王顿了顿,又不解地问道:“不是说玉玺已经不见多年了吗?你们还提它作甚?”

卢启年和田若甫再次相视了眼,俩人心底下都暗暗地摇了摇头,这位大皇子实在是自视过高,又不关心朝局啊!眼下几个皇子都冲着玉玺的事儿去了,就他还被蒙在鼓里。

跟上这样的皇子也不知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这样的人有一个好,那便是日后上位了也好操控。但若是事儿不成,那赔上的就是自个儿的身家性命了。

“王爷有所不知。”卢启年回道,“传闻最近玉玺又现踪影了,眼下几个皇子都在寻这玉玺哩!咱们也得赶紧行动才是啊!要是让他们先行寻到玉玺,形势对咱们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平王不屑道:“就凭他们几个窝囊废能寻到玉玺?本王没啥好担心的!”

田若甫忍不住劝道:“王爷,话不可如此说啊!几位王爷可都陆续派人去查探玉玺的影踪了,咱们若是再不行动,极有可能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啊!”

平王挑眉道:“哦,他们都派谁去了?”

田若甫回道:“据探子回报,户部侍郎楚大人的大公子楚凌轩近日就进了白鹭书院。依老臣所见,他该是冲着玉玺去的。只是咱们眼下还不确定他究竟是谁派出的人。”

平王讶异道:“不是说他是祖母的人吗?”

田若甫低头道:“外头是这么传言的,但保不住他暗地里投奔了别的王爷。”

平王嗤笑道:“他爱投让他投去呗!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窝囊废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田若甫皱了皱眉,但他也没有多说,毕竟据他多年的观察,他也实在没能看出楚家这小子有啥不妥。连女儿和他同住一屋檐下多年,也没发现他有啥不妥之处。田若甫也不好多说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am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二更到哦′撒花撒花^^ps:推荐好友紫苏筱筱的《末世之空间成长记》,末世来临前,胡灵意外得到了一个空间,她开始了她的末世之旅,空间的成长随着胡灵的成长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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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私会情郎

平王转头看向卢启年,“卢尚书,本王听说这楚凌轩可是你的未来小婿,怎么,他不是应当站在你那边才对吗?”

“老臣惭愧!”卢启年低头道,“这小子生性顽劣,老臣实在难以驯服。**”

平王冷笑道:“那你招这样毫无用处的女婿回来,又是为了哪样?”

卢启年抹汗道:“实不相瞒,老臣也曾想着要退亲,只是小女爱慕这小子得紧,老臣唯恐一旦退亲,这任性的丫头就要寻了短见去,老臣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啊!还请王爷见谅。”

“令媛倒是烈性子!”平王饶有趣味地摸着下颔,“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卢大人的千金闺名该是怜菡吧?”

卢启年愕然道:“小女是叫怜菡没错,莫非王爷识得小女?”

平王大笑道:“卢大人的千金才情享誉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本王倒是希望有幸认得,只可惜卢大人你把令媛藏在深闺里,本王没有这样的福气啊!”

卢启年心下警惕,他忙陪笑道:“王爷说笑了,那都是别人在抬举小女,小女实在再寻常不过了,她有没有别人口中那样的才情,我这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了。”

平王当下笑了笑,没有应声。

他在心里冷哼道:“哼!这个老匹夫,防我防得这样紧,还怕我吃了你家闺女不成?你不让我认识你家闺女,我就偏要制造机会来认识认识。”

平王当下决定回头就让王妃办个赏诗宴,广邀各家千金前来参加,他就不信这老匹夫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平王正沉思间,就听卢启年问道:“王爷,以您之见,咱们这次要不要也派人前往白鹭书院一探究竟呢?”

平王扣了扣桌面,“既然那几个臭小子都去凑热闹了,本王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卢尚书期期艾艾地问道:“那该遣何人去·不晓得王爷心里可有人选了?”

平王沉吟道:“这事儿几位大人有何高见?”

田若甫插话道:“王爷,老臣这里倒是有一人选,只是不晓得合不合王爷的心意?”

“哦?”平王挑眉道,“田大人但说无妨。”

田若甫恭敬地回道:“此人就是卢大人家的公子·卢公子曾到过白鹭书院念过书,对白鹭书院了如指掌,此事儿由他前去,最好不过了。”

平王看向卢启年,“本王倒是不知卢大人家的公子还曾去过白鹭书院?他为啥放着好好的国子监不读,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读书啊?”

田若甫一听这话儿连忙低下头,耳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副啥都没听到的模样。

卢启年红着脸回道:“王爷,实不相瞒,犬子当年去白鹭书院纯粹是……是……”

平王不解地问道:“是什么?”

卢启年咬了咬牙道:“是为了书院里的一个学生。”

“为了一个学生?”平王不解把这话儿默念了一遍,念完这才恍然大悟。

他好笑道:“看不出卢大人家的公子竟有这等嗜好!”

卢启年老脸都红到脖子上了,他惭愧道:“老臣教导无方,让王爷见笑了。”

平王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卢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血气方刚,看上个把男人也属正常的事儿·这没啥大不了的。”

几位大臣均讶异地抬头看向平王,看不出这主在这些事儿上倒是开明。

平王笑道:“既然田大人推荐卢大人家的公子去白鹭书院,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具体的事儿就劳烦几位大人费心了。”

大臣们忙低头道:“不敢!这是老臣的份内之事儿。”

平王挥了挥手遣散了几位大臣·他现在还浑身难受得紧,心心念念地要回去找几个姬妾泻泻火哩!

这头才定下由卢定远去白鹭书院追查玉玺,卢家便开始马不停蹄地给卢定远收拾行囊。

“什么?你说大哥他要去白鹭书院?”卢家大小姐卢怜菡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帕,惊喜地抬头看向贴身丫鬟红袖。

红袖笑道:“可不是!奴婢方才经过主院时,听到丫头们在吱吱喳喳地议论着大公子去书院的事儿哩!”

卢怜菡紧张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听到大哥何时动身?”

红袖侧头想了想,“奴婢依稀听到是明儿早上。”

卢怜菡急道:“你赶紧去打听打听,看大哥是不是明儿早上启程!还要问清楚他们走的是哪条官道!”

“是,小姐!”红袖说完撒腿就往主院奔去。

卢怜菡兴奋地说道:“青衣,快!快给我收拾行囊!”

青衣不解地问道:“小姐,收拾行囊干什么啊?咱们又不出远门。”

“谁说不出远门的?”卢怜菡睨了青衣一眼·“让你收拾就收拾,罗嗦什么!”

青衣忙福了福,“是,小姐!”

青衣说完打开箱笼就要里头塞东西,卢怜菡见了气得敲了青衣一记,“你拿箱笼干啥啊?嫌咱们不够招摇啊?”

青衣委屈地摸了摸脑门·“小姐您不是说要收拾行囊吗?”

“没用的废物!”卢怜菡气极地瞪了青衣一眼,“我是让你收拾行囊,但没说让你拿这么大个箱笼来装!咱们是偷溜出去,你拿这么多东西,被爹娘发现了怎么办?”

“什么?小姐你要溜···…”青衣吓得大叫了起来,但她话还没说话便被卢怜菡捂住了嘴巴。

卢怜菡厌恶地瞪了青衣一人,“喊那么大声作死啊你!要是被爹娘晓得了,我饶不了你!”

“赶紧去收拾!”卢怜菡推了青衣一把,“没点机灵劲儿!要不是你是祖母塞来的人,我早撵你出去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去跟祖母告密,我回头就毒哑你!”

青衣吓得跪倒在地,“小姐,奴婢不敢!”

“行了行了!”卢怜菡不耐地挥手道,“赶紧去收拾!多收拾几套漂亮的衣衫和头面,带多点盘缠·其余不必再带了。”

“是,小姐!”青衣忙起身打开衣橱挑拣了起来。

“小姐!小姐!”红袖兴匆匆地奔了进来,“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大公子他明早就动身!他们走的是去青门镇的主官道!”

卢怜菡喜得满脸放光·“红袖你赶紧去告诉你家小五哥,让他明早架好马车在后门等我!咱们务必要赶在大哥之前出门。”

红袖咬了咬唇,担心地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卢怜菡把脸一板,“你还想不想嫁给小五了?这次的事儿要是成了,我回头就应了你和小五的亲事儿!还给你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

红袖满脸娇羞,“小姐,奴婢这就去!”

青衣不解地问道:“小姐·咱们跟少爷去白鹭书院干啥啊?不是说那里偏僻得紧,没啥好玩的吗?”

卢怜菡瞟了青衣一眼,“你懂什么!我去那里可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为了看人!”

“看人?”青衣纳闷地挠了挠头。

她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小姐,你的意思是去看楚公子吗?”

卢怜菡敲了青衣一记,“你这榆木脑袋总算是开窍一回了!”

青衣脸色一阵刷白,“可是小姐,这事儿要是被老爷夫人晓得·奴婢会被活活打死的!”

卢怜菡不悦地瞪了青衣一眼,“你怕什么!爹娘要是来问,你就说我和红袖去紫怡家做客了。只要你不告密·爹娘怎么会晓得?”

青衣晃了晃身子,“小姐你的意思是,让青衣留在家里善后?”

卢怜菡冷冷地打量了青衣半晌,“怎么?你不愿意?”

青衣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奴婢不敢!”

卢怜菡冷哼道:“哼!谅你也不敢!你最好给我好好地呆在屋里哪儿也别去!你要是把这事儿做漂亮了,我回头也寻户好人家把你风光嫁了!”

“谢小姐!”青衣磕了磕头,惨白着脸起身继续收拾行囊。

而卢怜菡则高兴地坐在美人榻前,满心憧憬着在白鹭书院和楚凌轩相遇的情景。

翌日一早,天方蒙蒙亮·卢怜菡便穿上青衣的衣裳,和红袖从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下人们见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没有多看便将人放了出去,谁也不晓得这位扮作下人的姑娘竟是自家小姐。

待卢家人发现小姐不见了时,卢怜菡已经在路上和卢定远汇合,高高兴兴地奔白鹭书院去了。

卢定远本还不愿意带个麻烦上路·但在卢怜菡答应事后给他寻个绝色的美男子后,他这才勉强同意卢怜菡和他一同上路。

卢启年满面寒霜地端坐在高椅上,冷冷地问道:“说!小姐哪儿去了?”

青衣颤颤巍巍地回道:“小姐……小姐去了国公府寻紫怡小姐玩儿去了……”

卢夫人气得柳眉倒竖道:“你还撒谎?昨儿个国公府夫人便带她家闺女到寺里烧香祈福去了!你家小姐去的是哪个国公府家?”

青衣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她惨白着脸磕头道:“老爷夫人,求求你们饶过奴婢,奴婢什么都不晓得!是小姐······小姐说要去白鹭书院寻楚公子,这才让奴婢瞒着……瞒着老爷和夫人的······”

卢夫人听了这话儿眼前一黑,当场晕倒在地。

“夫人,夫人!”丫鬟们忙惊慌地围上前喊了起来,“夫人醒醒!”

随着卢夫人一昏倒,尚书府顿时乱得一片人仰马翻。

卢启年气得一跺脚,“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这臭丫头!竟敢给我去私会情郎!看我回头不打折你的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一更到,啦啦啦!!下午还有二更哦!!从今天起满十个打赏或十张粉红票票加更哦!!亲们还等什么?赶紧让小香囊和小粉红来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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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性比顽童

辰时三刻,花家厨房。[].

花朵朵把一坛刚从酒窖抱出来的酒中仙塞到身后的烟草怀里,转身就往厨房奔去。

“姐,我要的红烧肉做好了没?”花朵朵急匆匆地奔进厨房。

“好了好了!”花翩翩没好气地回道,“今儿发什么疯啊?一大早就央人起来做这么多菜,还样样菜都带肉,往常可不见你爱吃这油腻腻的东西。”

“姐姐最好了!”花朵朵无视花翩翩的埋汰,她攀住花翩翩的手臂,凑上去就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吧唧地亲了下。

花翩翩无奈地睨了花朵朵一眼,“去去去!蹭我一脸口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包子似的,老爱往人脸上蹭!”

花翩翩一边唠叨,一边把盛好的红烧肉放进食盒里。

花朵朵往食盒里头瞄了瞄,只见盒里已经装了好几样美味的小菜了哩!厨房里香气四溢,花朵朵忍不住咕噜地咽了咽口水。

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再瞄了眼食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衡量再三还是含恨地作罢了。

花朵朵嗅着香味咂巴着嘴巴,不忘狗腿地赞道:“姐,你的厨艺越发见长了啊!”

花翩翩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这小馋猫,每日不是要吃这个便是要吃那个,自个儿又不动手,偏爱指使人!我这厨艺可都是拜你给训出来的。”

花朵朵讨好地蹭了蹭花翩翩的手臂,“谁让我有个美丽温柔又心灵手巧的好姐姐呢!有你这姐姐在,我可是万事不用愁了啊!”

花翩翩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得了,少给我灌迷汤!家里就数你嘴甜舌滑!我笨嘴笨舌的可说不过你,只有老实干活儿的份儿了。”

花朵朵嬉皮笑脸道:“那你日后可要寻个更加笨嘴笨舌的姐夫回来,这样你就能扳回一城了。日后苦活累活都遣姐夫干去,让我姐也享一回清福!”

花翩翩刷地一下粉脸含羞,她气恼地跺了跺脚·“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净拿你姐姐开玩笑!”

花朵朵忙举了举手,“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她转头看了看天色,又回头道:“姐,我走了啊!再不走一会儿可赶不及回来吃中午饭了。”

花翩翩讶异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些菜不是你要来自个儿吃的吗?”

花朵朵笑道:“谁大清早的吃这些个啊?这是给我那馋嘴师傅用的!他都催了我七八回了,我要是再不去书院,恐怕你那宝贝二弟就有大麻烦了。

花翩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叉腰道:“去你的!难道那个不是你的宝贝二哥?”

“是是是!”花朵朵冲花翩翩做了个鬼脸,提起食盒就往门外走

花朵朵刚走出厨房门,燕草便一把将她手中的食盒抢了过来,“小姐,我来拿吧!你力气小拿不动!”

花朵朵玩兴顿起·她拿折扇轻轻地挑起燕草的下颔,煞有其事地调笑道:“啧啧,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丫头啊!这份可人劲儿真是让公子我心生怜惜,来来来,让公子疼疼!”

花朵朵说完凑上去就在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蛋上摸了把,把燕草逗得满脸通红。

燕草羞赧地低下头,她要不是晓得小姐是女儿身,看着她这么一副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模样·也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怎么,迷上本公子啦?”花朵朵冲呆愣着的燕草抛了个媚眼,“别发愣了·走吧!”

花朵朵背着手走到马车前,拿折扇轻轻撩起车帘,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草傻眼地看着花朵朵,她抓了抓后脑勺,晕乎乎地上了马车。花朵朵这才嬉笑着跟了上去。

马车咕噜咕噜地在官道上行驶着,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来到了白鹭书院的大门前。

花朵朵拉着燕草下了马车,转头吩咐云三道:“小三哥,就送到这儿吧!你忙你的事儿去,不用跟着我了·午时正再来书院接我们得了。”

“好叻!”云三应了声,调转马头便往来时的路奔了出去,路上扬起一阵轻尘。

花朵朵低头理了理衣衫,转身便大踏步往执事阁走去。燕草抱着酒坛子和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花朵朵后头。

“师傅师傅!您的好徒儿看您来咯!”花朵朵未经通报,便吱呀一声推开了执事阁的大门·大大咧咧地冲进了闫老爷子的屋子。

闫老爷子听到花朵朵的声音,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书册,高兴地迎了上去。

闫老爷子半是玩笑半是埋怨地说道:“哟!瞧是谁来了?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花七公子啊!啧啧,真是稀客稀客啊!我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

花朵朵上前挽住闫老爷子的手臂,娇声道:“师傅,您说这话儿可是太寒碜徒儿了!前段时间徒儿村子里头不是闹虫灾了吗?徒儿这些时日都忙着捉虫去了!这可不,我一灭完虫立马就奔您这儿来了!”

闫老爷子气哼哼道:“我可是记得你那村子闹虫灾是近两天的事儿!那你前些天来书院为啥不来瞧瞧我老头子?难不成书院也闹虫灾让你忙着捉虫去了?还是我这老头子遭你嫌弃了?”

“哪能呢!”花朵朵忙陪着小心,“徒儿嫌弃谁都不会嫌弃您老人家啊!我师傅可是闻名天下的文学泰斗!多少人排着队要拜在师傅您老人家的门下,徒儿巴结您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躲着您呢?”

花朵朵这话儿把闫老爷子全身的毛孔都熨顺坦了,这话儿在别人嘴里说上千遍,都不及花朵朵说这么一句让闫老爷子觉得高兴和得意。

他翘着胡子,别转头故作生气地哼哼着。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额滴神那!我到底认了个什么师傅回来啊?这都快六十的老人了还跟孩童一样的脾性,比我家包子还难对付。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该好笑!

花朵朵压下心里的无奈,满脸堆笑道:“我的好师傅,您就别生朵儿的气了!瞧我今儿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闫老爷子使劲儿地嗅了嗅鼻子,他忽然眼睛一亮,“是酒中仙?”

花朵朵赞道:“师傅真不愧是酒中高手啊!您老人家该不会是从酒杯里出生的吧?咋光靠鼻子嗅一嗅便能嗅出这就是酒中仙哩?”

闫老爷子得意地扬了扬胡子,“不是老夫自夸,放眼整个大晋国,没几个人能有老夫这样好酒量的!”

花朵朵打趣道:“师傅,传说横行江湖千杯不醉的酒神,该不会就是您老人家吧?”

闫老爷子瞪眼道:“什么狗屁酒神!那都是外头的人乱起哄给闹的,你可别给外人一样拿这酸死人的外号来寒碜师傅啊!不然我得跟你急!”

花朵朵捂着嘴巴笑道:“好好好!我不叫您酒神,我叫您酒仙得了吧!”

“臭小子!”闫老爷子气恼地瞪了花朵朵一眼。

他一把夺过燕草手中的食盒,猴急道:“还带了啥好吃的来给师傅啊?”

闫老爷子一把揭开食盒,屋里顿时香气四溢。闫老爷子闻着香气,忍不住馋得口水直流。

燕草帮忙从食盒里一一拿出瓷碗,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

只见桌子上一字排开有孜然小炒肉皮,五香杭椒鸭胗,卤水鸭翅,酱爆牛蛙,泡脚凤爪,当然还少不得闫老爷子最爱吃的花氏红烧肉。

看着眼前各色各样的下酒好菜,闫老爷子激动得两眼都放起光来。

他伸手就要往碗里抓,花朵朵见状忙一把拦住了,“师傅,您刚写完书法,这手上还有墨迹呢!不洗手就拿手抓东西可是会吃坏肚子的!”

花朵朵说着朝燕草打了个眼色,燕草忙到厨阁里拿了两套碗筷和酒盏出来。

闫老爷子不满地嘟囔着:,“臭小子,跟个娘们一样讲究!”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咱可不就是娘们嘛!她不理闫老爷子的牢骚,伸手就替闫老爷子夹了块红烧肉,“师傅,尝尝这红烧肉,怎样,好吃吧?”

闫老爷子笑眯眯地将红烧肉夹进嘴里,三五两下便咽了下去,“好吃!太好吃了!”

闫老爷子啜了一口酒,对着满桌的好菜放怀大吃了起来。

燕草看了一阵目瞪口呆,小姐在她见过的人里边已经算是能吃的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真不愧是小姐的师傅啊!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酒足饭饱后,闫老爷子抱着肚子一个劲儿地打嗝。

花朵朵忙狗腿地上前替他拍起背来,“师傅,您也是的,再怎么爱吃也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啊!万一积食了可怎么办?”

闫老爷子哈哈笑道:“老头子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啊!还怕这小小的积食?你师傅我现在是吃一顿少一顿咯,那当然得使劲儿地吃了,能吃多少算多少,不吃多亏啊!”

花朵朵不由鼻子发酸,她嗔道:“师傅您胡说什么啊?您今年还不到六十呢!哪儿就七老八十了啊?您再说这些胡话儿,朵儿下回再也不带好吃的来给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二更来咯,撒花撒花^^,晚上还有加更哦,补上生日时欠下的二更,嘿嘿好书推荐,《闺中无小事》,作者火焰者,简介:外事问谷狗,内事问度娘,肉肉问喜婆。啥,又要找我请教?情书一两,妖精打架图五两,肉肉十两。我可是男主,打个折吧。男主?那肉肉万金不二价。好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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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笔墨传承

花朵朵这招无疑击中了闫老爷子的要害。

闫老爷子急得抓胡子挠头,“臭小子,你这不是要我老头子的命吗?”

花朵朵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理会他,她平生最恨听别人拿生离死别的话儿来开玩笑了。

她畏惧生命,听不得自个儿在乎的人说这些伤感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得了吧。”闫老爷子戳了戳花朵朵气鼓鼓的腮帮子,“臭小子,你要真为师傅好,就赶紧把师傅的毕生所学都学全了去,这样师傅两脚一蹬也能有脸去见闫门的众位先祖了。”

闫老爷子说完一脸幽怨地瞅着花朵朵,活像花朵朵负了他多少辈子似的。

闫老爷子今年也五十好几的人了,想当年他也曾是天子膝下打过瞌睡的人物,岁月打磨后心中唯一顾虑的,就唯有这笔墨的传承。

天见怜见临老终于收了个女徒弟,恨不得将一身的骨头都赔了进去。天底下想拜在老人门下的儒生不知几何,却偏偏选中了这丫头。

偏生这丫头聪明伶俐,心头却有百般心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头自己寻思又没剩下多少年月,心中不免有了几分黯然。

思及此,老人眼中的光彩不免又黯淡了几分。

花朵朵见状晓得自个儿触动了老爷子的心事儿,当下她也顾不得生气了,忙转身抱住闫老爷子的手臂安抚道:“师傅,您别担心,徒儿一定会好好用功,早日把咱们闫门的绝学发扬光大的,绝对不会让您蒙羞!”

闫老爷子高兴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臭小子,此话儿可当真?不是蒙骗我老头子的吧?”

花朵朵撅嘴道:“师傅,徒儿在您眼里就是那等专门坑蒙拐骗的小人么?您要是这么说徒儿,那我宁可不学了!”

“臭小子!”闫老爷子好笑地拧了拧花朵朵的耳朵·“还跟师傅较起劲儿来了是吧?”

正在俩师徒你来我往说的高兴的当口,青竹走进来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青竹低头谨慎地说道:“大人,卢尚书家的大公子在外头求见!”

闫老爷子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那小子来干什么?他还嫌上回把我的书院闹得不够乱是吧?”

闫老爷子厌恶地挥了挥手·“回了回了,不见!”

青竹为难地动了动嘴,他扭着手犹豫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可是大人…···,卢公子说他是奉大皇子的命来拜见您的。.

大皇子?花朵朵心下一惊,自那一次虫灾事件后,她就对这沽名钓誉的大皇子没啥好感。此时一听青竹提到大皇子的名讳·她就不由暗自起了警惕之意,花朵朵当下就留心了起来。

闫老爷子不满地翘起了胡子,“大皇子?他来凑什么热闹?上回是四皇子,这回又来了个大皇子,他们一个个都当我这书院是菜市场啊?回去告诉他,甭管他是谁派来的,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青竹满脸苦色,他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花朵朵·期望花朵朵能帮他说句好话。他要是真拿这样的话儿去回那个蛮狠不讲理的主,恐怕小命也得赔进去半条啊!

花朵朵被青竹瞅得一阵心软,她想到平日里青竹也没少帮衬花志荣·况且日后花志荣在书院要仰仗他的地方还多得很哩!眼下卖他一个人情,远比平日里施些小恩小惠来得有用!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摇了摇闫老爷子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劝解道:“师傅,您先别忙着拒绝人家嘛!说不定人家真有要事要跟您相商呢!”

闫老爷子瞪眼道:“老夫跟这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能有啥事儿可商的?我有这时间招呼他还不如多教你几个大字呢!”

花朵朵窒了窒,又复劝道:“师傅,您还是见上一见吧!人家毕竟是大皇子遣来的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他要是到大皇子跟前反告您一状,惹恼了大皇子,那可怎生是好?”

闫老爷子气哼哼道:“老夫还怕了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成?老夫当先帝太傅那会儿,那臭小子还在娘胎里哩!”

花朵朵拍了拍闫老爷子的背替他顺了顺气·“师傅您先别急啊!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还不是担心您嘛,古语不是说了吗?宁可得罪君子,莫可得罪小人!您今儿要是把他拒在门外,他一时怀恨在心,他日在背后反插一刀可怎么办啊?咱们总不能天天提着心提防着吧?”

闫老爷子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想不到这个十岁小儿倒是将这些人情世故看得比自个儿通透!当年自个儿要是有她这份忍耐劲儿·今日也不会被逼得退到这个山旮旯里苦研学问了。

虽然如今的日子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理想生活,但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甘和憋屈。

花朵朵见闫老爷子脸色黯淡,以为他是心里委屈,便柔声劝道:“师傅安啦,徒儿日后跟您学习的时间还多得是哩,咱们不急在这一时。大不了我答应您日后隔三岔五就来书院唠叨您,这下您心里踏实了吧?”

闫老爷子睨了花朵朵一眼,“你这劣徒总算是说了句让为师欣慰的话儿啊!”

花朵朵狗腿地说道:“师傅您就莫要寒碜徒儿了!徒儿这不是不想耽搁师傅的正事儿嘛!正好徒儿这会儿也想到藏书阁去寻几本书,您就权当给朵儿放回假呗!”

闫老爷子没好气地戳了花朵朵脑门一下,“臭小子,整天想着躲懒!你就偷着乐吧你!”

他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假小子,心里虽有不满却又不舍得责怪,只好回头冲青竹冷哼了下,“叫进来吧!”

闫老爷子完了又补充道:“下回带点眼色,别谁来求见都报到我这儿来!我可没那闲工夫应付这帮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二世祖!”

青竹抹了把冷汗,连忙低头道:“是,大人!”

青竹抬头冲花朵朵投去感激的一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花朵朵连忙也起身道:“师傅,那徒儿也告辞了!”

花朵朵说完不待闫老爷子应声,拉起燕草就往门外溜去,生怕闫老爷子后悔了当下将她留住。

花朵朵正暗自庆幸间,怎知身后却传来闫老爷子一声喝叫,“慢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花朵朵恨恨地磨了磨牙,她压下心里的郁结,满脸堆笑地回转身来,“师傅,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啊?”

闫老爷子睨了花朵朵一眼,“跑得可真是快啊!为师是猛虎野兽吗?还会吃了你不成啊?”

花朵朵一阵心虚,她连忙打哈哈道:“朵儿这不是急着去藏书楼嘛!”

闫老爷子懒得戳穿她,他从案几上抽出一本字帖,递到花朵朵手

“把这上面的字都描红了,每个描红五十遍,下回来书院再交给为师!”闫老爷子板着脸道。

“五……五十遍?”花朵朵一阵傻眼。

额滴神那!这要描到猴年马月啊?五十遍啊!这满满一本字帖,每个字描五十遍那偶滴手还要不要了啊?

花朵朵这会儿终于深切地感受到粽子包子那种欲哭无泪的挫败感了。

丫的,这师傅比自个儿狠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花朵朵寻思着一会儿就去找花志荣来救急,反正他的字是自个儿手把手教出来的,不细看之下还真瞧不出端倪来。

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一百几十个字怎么难得倒我花七公子啊!

花朵朵正得意间,就见闫老爷子胡子一翘,“怎么,嫌少吗?”

花朵朵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道:“没······没嫌少!”

闫老爷子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他转念一想又警告道:“你可别想着以旁门左道来蒙混过关,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是不是出自于一个人的笔迹我还是能瞧出一二的!”

花朵朵心下一虚,她忙陪笑道:“师傅您多虑了,徒儿哪儿敢啊!您放心,徒儿回去定当好好钻研师傅的笔墨,一定能交出让师傅您满意的课业的!”

闫老爷子笑眯眯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臭小子,果真是比往日好学了啊!真不愧为师没日没夜地描出了这一本闫氏字帖。”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心里郁闷得快痉挛了,面上还得讨好地笑道:“辛苦师傅了,徒儿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闫老爷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那为师我就拭目以待咯!为师也相信你不会让为师失望的。”

花朵朵抱着字帖无精打采地走出了执事阁的大门,她这会儿真想抽自个儿几巴掌,没事儿干啥要把话儿说得这么满啊!这下好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她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她要过的是怎样一种水深火热的苦难生活了。

花朵朵正郁结间,迎面走来两个白衣胜雪的公子哥儿。

花朵朵一时没有留神,“砰”地一声便与来人撞了个实打实,怀中的字帖散落了一地。

她正发懵间,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怒吼,“臭小子,你没长眼睛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三更加更来咯!补上生日那天欠下的二更vr。谢谢书友1亲送来宝贵的粉红票票!爱你哟,么么哒!亲,关于楠竹的选择问题,无双还没最终下定论哦!这个要看亲们滴选择哇!嘿嘿,想要哪个帅锅当楠竹滴,就大大声地吼出来让无双晓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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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剑拔弩张

花朵朵愕然地抬起头来,只见眼前赫然站着一个唇红齿白肌肤胜雪的公子哥儿。//

而此时,这公子哥儿显然正怒气腾腾地瞪着她。花朵朵这才想起自个儿方才好像撞到人家了。

她拍了拍脑门,连忙作揖道歉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在下方才在想事情,一时没留意竟撞到您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原谅你?”公子哥儿声音尖刻。

他拽着衣衫怒斥道,“你把我衣裳弄成这样,还有脸叫我原谅你?”

花朵朵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公子哥儿的胸前赫然印着一大块墨迹。这墨迹在公子哥儿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衣衫上,竟明显得有些刺眼。

花朵朵看向地上模糊了一块的“闫氏字帖”四个大字,当下便明白了过来,敢情这老爷子的墨宝是方才才描上去,还未曾风干的啊!

花朵朵无奈地抚了抚额,额滴师傅哪!您能不能别净给您徒儿添麻烦啊?

花朵朵抱歉地冲公子哥儿拜了拜,“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了,在下不晓得前方会有人,而且,在下也没料到这墨迹还未风干······”

公子哥儿气哼哼地打断了花朵朵的话儿,“对不住?对不住有什么用?对不住能换来我一身干净的衣衫吗?对不住能换来你方才没撞过我吗?”

花朵朵雷得满脸黑线,她忍不住回嘴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咋这般小肚鸡肠啊?不过是撞了你一下,弄脏了你衣裳而已,有必要这般揪着不放么?大不了帮你擦干净就是了!”

花朵朵说完赌气地抽出手帕,上前不由分说就帮公子哥儿擦拭起胸前的那块墨迹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公子哥儿吓得脸色刷白,他忙双手抱胸,满脸惊恐地退后了一步。

花朵朵愕然地盯着公子哥儿微微鼓起的胸脯,额滴神哪!谁能告诉我方才我摸到的是什么?莫非……

公子哥儿见花朵朵一直盯着她胸前不放·不由气得小脸通红,她跺脚道:“流氓!你往哪里看?你再看可别怪我戳瞎你的狗眼!”

花朵朵忙将视线往上移了移,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竟是个姑娘啊?”

白衣姑娘怨愤地瞪着花朵朵·“姑娘怎么了?我是姑娘就碍着你了吗?”

“没······没碍着······”花朵朵忍不住握了握拳,方才指尖传来那一阵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那儿,花朵朵忍不住尴尬得一阵脸红。//

她没想到书院里竟接二连三地出现女扮男装的假小子,难不成最近都流行变装了吗?我说咋一个大男人竟跟个娘们似的小气吧啦的啊?敢情人家就是个娘娘腔啊!

花朵朵正寻思间,白衣姑娘便气得上前了一步,狠狠地踩在花朵朵散落在地的字帖上。

“哼,让你冲撞我!让你非礼我!”白衣姑娘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也没停着,才一眨眼的功夫,“闫氏字帖”四个大字便被这刁蛮小姐踩了个稀巴烂。

花朵朵吓得连忙推开了白衣姑娘,“你发什么疯啊?你有气就冲着我来,干啥要踩我师傅的字帖?”

燕草趁这当口,连忙上前将地上的字帖快速地捡了起来。

白衣姑娘冷笑道:“哼,好笑了,只许你撞人·还不许人家踩烂一张小小的字帖啊?本小姐就踩了怎么着?你奈我何啊?”

花朵朵看着眼前这刁蛮小姐挑衅的嘴脸,气得一阵心口疼。这闫门字帖可不是普通的纸张,那可是师傅熬了好几个日夜才写就的心血啊!她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赤果果的亵渎!

花朵朵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白衣姑娘·“你必须给我师傅道歉!”

白衣姑娘被花朵朵盯得一阵心惊,她定了定神,气极地反讽道:“真是天大的好笑话!你撞到了本小姐还反倒让本小姐去给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破师傅道歉?你失心疯了吧你?”

花朵朵没有做声,她只是冷冷地,不带一丝温度地盯着白衣姑娘。而白衣姑娘也不甘示弱地反瞪着花朵朵。

正在眼前的气氛紧张得剑拔弩张间,青竹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卢公子,不是说好了在前面等小的吗?你们咋自个儿跑过来了啊?”

青竹跑近了来才发现花朵朵竟也站在这儿,他不由纳闷地问道:“咦,花公子,您咋也在这儿啊?您方才不是还在大人屋里的吗?”

粗心的青竹显然没有发现·眼前的气氛明显有点不对劲儿。

花朵朵不答反问道:“他们就是你方才提到的卢尚书家的公子?”

青竹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啊!这是卢大公子,这是卢二公子!”

“卢二公子?”花朵朵冷笑道。

她此刻真是无比后悔帮青竹说那个情,早晓得卢家兄妹是那般不讲理的蛮横之人,她宁可让青竹受一阵子委屈,也不能放这样的人去接近师傅·谁晓得他们有啥不轨之心啊!

花朵朵在暗恼间,她身后的燕草则眯起眼仔细地看向女扮男装的卢二公子。

细看之下,眼前这一身男儿装扮的白衣姑娘,显然正是今儿早上才从家里偷溜出来的尚书千金卢怜菡。而她旁边站着的正是卢大公子卢定远。

此时卢定远正双手抱胸,眼也不眨地紧盯着花朵朵,好像一个猎人见着了心仪已久的猎物般,眼神焦躁而狂喜。一旁冷眼旁观的燕草见着了,心下不由一阵警惕。

她在京城当暗卫多年,早对眼前这花花公子了如指掌。卢定远对美男子的猎艳之心绝不下于任何男人对权力的喜爱。但凡是他看上眼的美男子,最后无一不落入他的魔掌当中,直至惨遭凌虐而亡。

连当年名声躁动一时的莫尚书家的大公子,最后也难逃这蛮横公子的魔掌。

想当年莫大公子为了避开卢定远的骚扰,忍痛放弃了国子监的学席,特特地从京城跑到了白鹭书院这个小城镇的学府里念,怎知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卢定远的魔掌去。

卢定远从京城不远千里追了过来,还连番设下毒计,让一时大意的莫大公子着了他的道·最终**给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阴险小人。

莫大公子醒来后痛不欲生,他趁卢定远不备,一刀砍了过去,怎知卢定远有武艺在身·当下便避了开去。

莫大公子见大势已去,羞愤之下一刀反刺进了自个儿的胸膛里,了断了此生。

莫家为了名声着想,对外谎称大公子身染重病,不治而亡。至于实情如何,卢莫两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卢莫两家也因此而结下了不解的宿仇。

眼下瞧卢定远的眼神·该是看上咱家男儿身装扮的小姐了,若是小姐不慎落入此人的魔掌,那还有命在吗?

燕草想到这儿精神不由一阵紧张,咱得让小姐快快离开此地啊!免得一个不慎着了这奸诈小人的道。

燕草拉了拉花朵朵的手,劝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咱们回了吧!再不回去老太爷又该念叨了!”

花朵朵按了按燕草的手,示意她稍候一会儿。燕草急得一阵跳脚·但花朵朵不配合,她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花朵朵转头看向卢怜菡,冷声道:“卢二公子·今日你要是不跟我师傅道歉,就休想走出这书院的大门!”

卢怜菡嗤笑道:“连皇宫大院都困不住我卢怜菡,你算哪根葱啊?这天底下本小姐要是想去,还没有我走不出去的地方!”

花朵朵弹了弹衣袖,漫不经心道:“那你大可试试。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不是京城,你爹官职再大,也不可只手遮天。”

卢怜菡打量了花朵朵一眼,嘲讽道:“就凭你?口气这般大,你爹爹是哪位啊?本小姐可没听说过朝廷上有位姓花的大人·你爹该不会是个芝麻绿豆官吧?”

花朵朵淡淡地抬了抬眼,“我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汉,无官无职。”

卢怜菡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她颤着手指着花朵朵道:“你一个农家汉出身的穷小子,竟敢对堂堂尚书千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爹一个手指头,就能掐死你这只小蚂蚁?”

一旁的卢定远见时机到了·忙大声喝住卢怜菡,“菡儿,够了!这里可不是京城,记住你的身份,别像泼妇骂街似的,辱没了咱们卢家的身份。”

卢定远说完彬彬有礼地冲花朵朵行了一礼,“花公子,很抱歉,菡儿她被家里长辈宠坏了,性子难免刁蛮了点。方才她出言不逊得罪了公子,在下替菡儿向公子和令师赔罪了!还请公子看在在下的份上,莫要跟菡儿一般计较。”

卢怜菡气恼地跺了跺脚,“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明明是他得罪我在先!你怎可以偏帮外人?”

卢定远回头冷冷地盯了卢怜菡一眼,“闭嘴!别忘了出门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不休,我立刻就把你送回家去!”

卢怜菡不甘地噤了声,她忿恨地瞪着花朵朵,恨不得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抓上几条血痕子。

花朵朵懒得理会她,见卢定远已赔礼道歉,她也不欲在这事儿上再多作纠缠。

花朵朵冲卢定远淡淡地拱了拱手,转身便带着燕草朝青莲阁走去。

卢怜菡瞪着花朵朵的背影一阵磨牙,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看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顺眼。

哼!一个臭男人,长得竟比女人还漂亮!

你就得瑟吧!看我大哥把你骗到手后怎么折磨你!

卢怜菡冷冷地扯起唇角,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你在我大哥身下痛苦挣扎的模样,想必那会比欣赏猎物在猎人的长枪下挣扎有趣多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一更到哇!ps:友情推荐来咯,《兽与仙齐》,作者:未知酱,作为一只死的憋屈的神兽,重生以后的貔貅决定重新做人,且看重生为女的龙子如何玩转昆仑,走上一条金灿灿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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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书阁秘密

待花朵朵俩人走远了,卢定远方才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嘈竹小哥,这位花公子倒是面生得紧,他是今年新入学的生员吧?不晓得是哪位大人家的子侄?”

青竹眼神一阵闪烁,他低头道:“回卢公子的话儿,花公子并非咱们书院的学生,他家也并非官宦人家。”

“哦?”卢定远挑了挑眉,“那他是何方人士?来白鹭书院又是所为何事儿啊?”

青竹谨慎地回道:“花公子家在青门镇花嫁村,他是咱们执事大人的嫡传弟子。”

卢怜菡嗤笑道:“一个小小的农家汉竟也自称公子,真是可笑!”

青竹眼神闪了闪,他低下头耳观鼻鼻观心,不敢表露出丝毫不以为然。

卢定远没有理会卢怜菡的嘲讽,他惊讶地看向青竹,“你说他竟是闫老爷子的嫡传弟子?”

“正是!”青竹点头道。

卢定远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愤怒,想当年他也曾千方百计想要拜在闫老爷子的门下,奈何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软的硬的法子都用遍了,这倔老头硬是不肯点头。

他以为这老头子一辈子都不准备收徒了,想不到临老倒是收了个小徒弟,还是个模样绝色性情火辣的小辣椒,这倒是对了他的口味。

要是有朝一日这老头子晓得他心爱的小徒儿,最终成了我卢定远的禁裔,想必他的脸色会很好看吧?

卢定远莫名地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他转头对青竹道:“咱们在这儿也耽搁许久了,想必老爷子已等得不耐烦了,咱们赶紧进去吧,还请青竹小哥代为引路!”

青竹忙仲手道:“两位公子这边请!”

在青竹的带领下,一行人各怀心思地朝执事阁走去。

这头正往青莲阁走去的花朵朵,却在分岔路口前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吩咐燕草道:“燕草,你不用跟我到藏书阁了,去看看云三回来了不曾。我去书阁借上两本书·随后就到,你让云三架上马车到书院门前接我。”

燕草连连摇头,“使不得啊小姐,燕草不能让小姐一个人落单!”

尤其是在书院里还出现了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的情况下·她更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花朵朵身边,免得让那登徒子得了可乘之机。

花朵朵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娃娃离不得人,你就放心去吧!书阁就在前面不远能出啥事儿啊?往常你还没来时,你家小姐我可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花朵朵说着转过燕草的身子,把她往通往车马间的小路上推行了几步,“去吧去吧!别嗦了。”

燕草无奈之下,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车马间。

花朵朵向燕草挥了挥手·转身就往青莲阁走去。

花朵朵向管事出示了借书卡,在管事讶异眼神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藏书间。

最近朝廷动荡不安,她不能当个啥事儿也不晓得的二愣子,待得战火都蔓延到身边来了才晓得大难临头,这可不是她花朵朵的作风。

自虫灾一事儿过后,花朵朵对朝局大事异常重视了起来,现在她可不认为哪个皇子当皇帝哪个落马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了。

要知道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是大晋国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蝗虫,也有可能像此次这般·无端成为政治角逐的牺牲品,更何况是咱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啊!

在花志荣踏上仕途前,花朵朵认为她有必要去仔细研读大晋国的兴衰史,尤其是近些年的朝代更替史。如此知己知彼,方能找对组织站对队伍,不做可怜的炮灰啊!

而要了解这些,当然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途径,就是来请教藏书阁里的万册藏书了。

但花朵朵逛遍了一楼所有的藏书间,也没能寻着她要找的书册。她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秀逗了我·这样私密的书册,怎么可能会摆放在一楼的大众藏书间啊!

花朵朵忙拐到楼梯前,她正想爬上二楼寻去,怎知却在楼道转角旁,遇上了倚在书架上发愣的楚凌轩。

花朵朵玩兴顿起,她悄悄拿起一册书·踮起脚敲了敲楚凌轩的脑门,“想什么呐,想得这般入神!”

楚凌轩猛然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顺手一抄,花朵朵还没反应过来,她手中的书已经落入了楚凌轩手中。

而此时楚凌轩显然正拿着这书当成凶器,抵在花朵朵喉前。

花朵朵吓得两腿发软,她战战兢兢地说道:“放······放······放开我……”

楚凌轩冷冷地看向这背后偷袭之人,待看清眼前人竟是花朵朵后,楚凌轩连忙收回手中的书册,紧张地探了探花朵朵的咽喉,“没伤着你吧?”

花朵朵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少装好心了!方才你要是再用力半分,我当场就毙命了!你怎么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于无形啊?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谁叫你无声无息地从背后袭人啊!”

花朵朵气结道:“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你?我怎么就无声无息了,我刚不是跟你打招呼了吗?明明是你自个儿神游太虚去了,还反倒埋怨起我来了!真是跟那卢大小姐一般蛮不讲理!”

楚凌轩挑了挑眉,“哪个卢大小姐?”

“还能是哪个卢大小姐啊?”花朵朵撅了撅嘴,“不就是卢尚书卢大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呗!”

楚凌轩讶异道:“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谁晓得啊!”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兴许是来陪她哥哥来书院游玩的呗!”

“她哥哥也来了?”楚凌轩皱了皱眉。

“可不是!”花朵朵神秘地眨了眨眼,“听说还是奉皇命来的哩!”

“奉皇命?”楚凌轩眉头越皱越紧,“奉谁的皇命?”

“你问这个干啥啊?”花朵朵不解地看了楚凌轩一眼,“往常可不见你关心这些!”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后再跟你说,若是我没有猜错,他该是奉大皇子的命来的吧?”

花朵朵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晓得的啊?”

楚凌轩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沉吟着·大皇子他终于坐不住了么?看来咱得加快速度了,务必在他们有所发现前将玉玺找出来。

只是眼下他没有借书卡,只能进得一楼的藏书阁,楼上几层他想尽一切办法都上不去。他几乎已经把一楼的藏书阁都翻遍了·也没能发现玉玺的影踪,眼下唯一的希望就在楼上几层了。

他也曾想过趁晚上没人注意时从楼上的窗户翻进去,奈何这藏书阁跟普通的建筑不大一样,这青莲书阁除了大门,别的地方任你武功再高也进不得,别说是人了,连苍蝇也飞不进来一只。

楚凌轩无奈之下只得候在这一楼的书架前发呆了。他方才正苦思着潜上去的办法·花朵朵就前来打断他了。

楚凌轩纳闷地问道:“你不好好地呆在花嫁村,来这儿干嘛啊?”

花朵朵不高兴地回道:“你不好好呆在京城。来这儿又是为了干啥啊?”

楚凌轩窒了窒,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最近白鹭书院不甚太平,没啥事儿你还是呆在家里别出来为好。”

“为啥啊?”花朵朵惊得张大了眼睛,她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京城要出大事儿了?该不会是争权夺位的时候到了吧?”

楚凌轩看了花朵朵一眼,“你倒是挺聪明的·离你猜的也差不离了!这事儿你最好少沾为妙。”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道:“这还用你提醒啊!我可是很惜命的。”

“胆小鬼!”楚凌轩好笑地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那你来这青莲书阁又是为了什么?”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废话·来藏书楼那当然是为了借书啊!难不成你是为了寻宝?”

花朵朵见楚凌轩没有反驳,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不······不会吧,真这么巧?这藏书阁难不成真藏有保藏?”

楚凌轩敲了敲花朵朵好奇的小脑袋瓜,“别忘了有句话叫好奇杀死猫!你还是赶紧借完书就撤吧,撤得越远越好,免得战火烧到你身上去了,胆小鬼!”

“哼!你才胆小鬼呢!用不着你提醒!我正要去借呢!”花朵朵说完不再理他,提步就往二楼走去。

楚凌轩惊讶道:“你竟然有借书卡?”

花朵朵骄傲地扬起了尾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真是少见多怪!本少爷可是白鹭书院执事大人唯一的嫡传弟子·手上有张借书卡那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我怎么会忘了这茬啊?楚凌轩眼神一阵明亮。

他按捺下心里的激动,慢条斯理地说道:“丫头,你还记得欠我一件事儿吧?”

“记得啊!”花朵朵点了点头,“怎么,你想到让我做什么了吗?”

楚凌轩淡淡地回道:“嗯,忽然想到了·这事儿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花朵朵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诓我的吧?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这不像你楚凌轩的风格啊!”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道,“当然做啊!你救了我那么多回,又给我找了这么好的丫鬟和书僮,最重要的是,你还救了我爹,这个忙我说什么也会帮你的。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无双最近都很勤奋码字哦,更新很给力啊有木有vr咬着小手帕可怜兮兮求打赏求订阅求票票,虾米都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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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奇门八阵

楚凌轩指了指花朵朵手中的借书卡,“把你手中的卡借我用!”

“就这么简单?”花朵朵傻眼道。

楚凌轩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花朵朵不放心地问:“楼上不会真的有宝藏吧?”

楚凌轩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这小脑袋瓜成天在想些什么啊?你真以为遍地都是宝藏啊?”

花朵朵揉了揉脑门,撅嘴道:“既然楼上没宝藏,那你为啥非得往楼上去不可啊?依我看,楼上肯定有啥惊天的大秘密!不然你这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儿上啊!”

楚凌轩目光复杂地看着花朵朵,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啊!上回大皇子造势一事儿,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地识破了,恐怕现在四皇子和自己已经处于非常被动的劣势了。

她这小脑袋瓜,总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地方去。或许这一次让她一同来寻玉玺,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楚凌轩想到这儿便问道:“你真想知道楼上的秘密?”

花朵朵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想啊!我现下心里跟猫抓似的

楚凌轩说笑道:“这会儿你倒是不怕死啦?”

花朵朵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有你楚大公子在,我哪会这般容易丢掉小命啊!你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小徒儿涉险还袖手旁观的对不对?”

楚凌轩淡淡地睨了花朵朵一眼,“你还吃定我了?”

花朵朵讨好地巴结道:“人家这是看得起你啊!要不是信得过你的武艺,我才不会傻到把身家性命都交托到你手上哩!”

“哼,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楚凌轩双手抱胸,懒洋洋道。

“既然你不怕死,那明儿辰时末巳时初,藏书楼门前等吧!至于你这藏书卡,就暂且放我这儿了,免得你糊里糊涂之下弄丢了。”

楚凌轩说完手轻轻一伸·花朵朵手中的藏书卡便瞬间飞到楚凌轩手中了。

花朵朵一阵傻眼,她气鼓鼓道:“大魔头!你咋不去做小偷啊?”。

楚凌轩挑了挑眉,“做小偷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你你你……”花朵朵一阵气结,“哼!自恋狂!”

花朵朵郁结地问道:“咱们为啥不现在就上去察看一番啊?”

楚凌轩看了看天色·回头道:“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儿见了,胆小鬼!”

楚凌轩话一说完,人便瞬间消失在藏书楼门前了。*.

他要急着去把大皇子已有所行动的事儿报告给四皇子知晓,免得四皇子被蒙在鼓里,处处受人辖制。

见楚凌轩说消失便消失,花朵朵气得一阵跺脚。

没了藏书卡,也没法上去借书了·花朵朵只得两手空空地向大门走去。

她眼下也不急着去借书了,因为她已经在身边挖掘了一个比书本好用多了的百科全书。

她与其花这时间在浩瀚书海间寻那几本记载不尽详实的史书,还不如直接请教楚凌轩哩!楚凌轩这厮知道的绝对比史书所写的详尽多了。

花朵朵一路沉思,很快便出了白鹭书院的大门。

燕草见花朵朵安然上了马车,高高悬起的心这才稳稳地落了地。

花朵朵坐定后,马车便缓缓向花嫁村驶去。

翌日辰时,花朵朵踏着点来到青莲书阁前。她去到那儿时,楚凌轩已经懒懒地窝在书阁门前的树干上等着了。

花朵朵四处张望不见楚凌轩的身影·以为他还未来到,便放眼欣赏起青莲阁的美景来。

上回她来得匆忙,也没能好好看看这青莲阁的景色·如今总算是寻着机会了。

青莲阁跟现代天一阁的建筑形式相仿,均是面阔六间的建筑形态,阁前有戏台、嘉荫堂,后有仰熙斋。

但这青莲阁跟天一阁不同之处,便是它是三楼四层的构造,同样是重檐硬山式的结构,前后出廊,上边盖黑色琉璃瓦加绿剪边,前后廊檐柱都装饰有绿色的地仗。

建造者对绿色仿佛情有独钟,青莲阁所有的门、窗、柱都漆成了绿色·外檐彩画也以蓝、绿、白相间的冷色调为主,这与书院其它宫殿以红金为主的外檐彩饰迥然不同。

青莲书阁的彩绘画题材也跟宫殿中常见的行龙飞凤不同,它刻画的是“白马献书”、“翰墨卷册”等与藏书楼功用相谐的图案,给人耳目一新的古雅之感。

花朵朵看着不由啧啧称奇,她把青莲书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观看了不下五遍了,还是没有等到楚凌轩的身影出现。

花朵朵不由一阵气闷·“哼,这家伙该不会放我飞机了吧?”

花朵朵正等得不耐烦间,楚凌轩这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从树上轻栅地飞跃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花朵朵的身前。

花朵朵被这从天而降的家伙唬了一大跳,她指着楚凌轩道:“你你你……你从哪儿来的啊?”

楚凌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土包子,少见多怪!”

楚凌轩说完头也不回地率先走进了藏书阁。

花朵朵张大嘴巴看着楚凌轩的背影,这家伙该不会是会隐形术的吧?

花朵朵见楚凌轩快消失在藏书阁里了,忙气恼地撒腿跟了上去。

哼!臭魔头,拽什么拽啊?人家等了你大半刻钟了还没生气哩,你竟敢给老娘甩脸色!

花朵朵气哼哼地跟在楚凌轩身后进了青莲书阁管事处,管事确认了一遍借书卡无误后,登记完毕便唤随从将俩人领上了二楼。

二楼藏书阁跟一楼藏书阁显然是两个完全隔绝的世界。两人上了二楼后,需经过一道玄关,而正是这玄关难倒了众多想潜进二楼藏书阁的小贼们。

当年先太宗皇帝为保护阁内珍贵藏书,特地命能人术士在玄关处布下奇门八阵,寻常人士想要突破这阵势进得二楼藏书阁,无疑是难于登天。

寻常人士要是进了这守门玄关,非但进不去二楼藏书阁,最要命的是他还出不来,若非守阁死士将其带出,他只能困在里头活活等死了。

如今普天之下,只得闫老爷子和青莲书阁的守阁死士晓得这奇门八阵的破解之法。

而眼前看起来长相普通,放在人群里也绝对认不出第二遍的黑脸随从,正是青莲书阁的第四任守阁死士。

黑脸随从进了玄关处后便瞬间消失在俩人眼前,不仅是黑脸随从消失了,连玄关也消失不见了,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堵黑乎乎的铜墙铁壁。

花朵朵和楚凌轩相视了一眼,俩人正暗自心惊间,眼前又“咻”地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时候出现在俩人眼前的,不再是平淡无奇的玄关,而是一道美轮美奂的走廊,走廊直通之处便是二楼藏书阁的大门了。

花朵朵看着廊壁上精美绝伦上古彩绘,当下大为赞叹。

她正想上前去细细欣赏一番,就听黑脸随从提醒道:“大门已开启,请两位公子移步二楼藏书阁,廊道会在半刻钟内关闭。公子要是想出去便按下阁门处凸起的暗格,小的自然会为两位开启廊道。”

黑脸随从说完便面无表情地退出了廊道,瞬间消失在俩人眼前。

天哪!莫非这又是一个武林高手?花朵朵正愣神间,楚凌轩一个爆栗把她给唤了回来。

“跟上来!”楚凌轩说完径直朝大门走去。

俩人走到二楼藏书阁的大门前,只见大门两旁赫然刻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对联。

花朵朵看到这熟悉无比的对联不由大为吃惊,这不正是红楼梦里非常有名的一句对联吗?难不成这年代也有穿越人士?

花朵朵浑浑噩噩间,完全没发现楚凌轩已把她拖进了藏书阁。

花朵朵方踏进二楼藏书阁的门槛,便感觉室内书香盈溢,精美绝伦。

室内随意摆放着十几座沉香木书架,每座书架下都或远或近地设了美人榻。

美人榻上设有黄炕毡垫、红花炕毯、床褥、靠背等铺陈。榻旁还放有唾盂、容镜、如意、顺刀等器具。

而软榻两侧则安放了炕几、柜格,上面摆放着玉、瓷、珐琅、竹、木、牙、角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

花朵朵当下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在现代所去过的形形色色的藏书阁也不下十座,连闻名于世的四大藏书阁她也曾踏足过,但还从未见到过像眼前这样,完全不像藏书阁的藏书阁。

花朵朵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道:“楚凌轩,这这这···…这真的是藏书阁吗?”

额滴神那!这压根儿就是一间铺陈华丽、装饰豪华的古代书房啊!

楚凌轩看了一眼摆设,淡然道:“这是先太宗皇帝依照青莲皇子在宫中的生活习惯所建造的。青莲皇子素来身子虚弱,太医说不可久站,但他又酷爱读书,先太宗皇帝便在书房的每一座书架前都摆下软榻,让青莲皇子可随时卧在榻上看书。”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这也太奢华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三更到!生日那天欠下的加更补齐了哦!撒花撒花^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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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二楼藏书阁里,光是那上等沉香木做成的厚重书架,便足够让花朵朵咂舌了,更别提藏书阁里别的珍稀摆设。....

只见室内还随处安置着炕案、书格、香几、琴桌、绣墩、多宝格、月牙桌等式样奇特的家具。家具多为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漆地嵌螺钿等品类。

而室内的墙壁之上,还挂有御笔字、花鸟、山水等插挂屏,质地多为雕漆、紫檀、珐琅边框,内多用宝石、玉石、象牙、珐琅和点翠等材料镶嵌。

花朵朵被这琳琅满目的摆设晃得眼花缭乱,她咂舌道:“先太祖皇帝还真是舍得下重本!这室内的任一精品拿到外头去,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楚凌轩,你今儿带我来这儿该不会就是为了窃取这些宝贝的吧?”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他没好气地睨了花朵朵一眼,索性不理会她的问话,转头打量起屋里的陈设来。

楚凌轩显然也没想到这二楼藏书阁,竟是这么一处比皇宫还来得奢华的去处。

这一层书阁里的藏书虽然不及一楼藏书阁数量惊人,但其价值显然不是一楼藏书阁里的普通藏书所能够比拟的。

他放眼望去,其目光所到之处,俱是各色稀奇珍贵的古籍。

楚凌轩大概浏览了遍,二楼藏书竟涵括众多门类,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诗词歌赋,有历代文豪亲笔写就的各式诗词歌赋,还有翰林院编修的各种典籍,册册俱是书中珍品。

楚凌轩当下不由暗自心惊,这些书册任其哪一本落到了民间,恐怕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得把这事儿报告给四皇子知晓啊!楚凌轩暗自沉吟,他日若是不得不掀起一场大战,希望能尽所能地不让战火蔓延到白鹭书院来,这满屋子的珍奇古玩要是付之一炬,对大晋国来说·那将是一笔不可估量的损失。

楚凌轩正沉吟间,就听花朵朵不耐地问道:“楚凌轩,咱们来这儿究竟是找什么宝贝啊?”

楚凌轩挑眉道:“你真想知道?”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废话·我要是不想知道,我为啥冒着生命危险上这儿来啊!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着啊?”

楚凌轩被窒得一阵无语,他无奈地轻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那你听好了!咱们此行要寻的宝贝就是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

“传······传······传国玉玺……”花朵朵惊得差点咬到了自个儿的舌

楚凌轩好笑地点了点头,“怎样,吓到了吧?”

花朵朵气咻咻地瞪了楚凌轩一眼,“你咋不早说?我要是晓得咱们做的是这么惊险的事儿·打死你我也不来!”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我可是提醒过你很多遍了!是你自个儿耐不住好奇跟上来的,你可怪不得我。[].”

花朵朵扁了扁嘴,认命道:“那你可晓得玉玺藏在哪儿啊?”

她眼下只想快快寻到玉玺,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楚凌轩摇了摇头,“不晓得。”

“不晓得?”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不晓得那你来这儿干嘛?”

楚凌轩回道:“正是不晓得它在哪儿,所以才要来仔细查探啊!我要是晓得它的藏身之地·还需要你跟着来吗?”

花朵朵一窒,她没好气地伸手道:“藏宝图拿来!”

“什么藏宝图?”楚凌轩不解道。

花朵朵恶狠狠道:“废话!当然寻玉玺的藏宝图了!难不成是寻古墓的藏宝图啊?”

楚凌轩摊了摊手,“没有!”

“什么?没有!”花朵朵急得一阵跳脚·“没有藏宝图那怎么寻啊?你这样不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吗?”

“看撞不死你!”花朵朵气鼓鼓地叉腰补充道。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先别着急!我看过关于玉玺的所有记载,玉玺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先太宗皇帝驾崩的那天,而那天恰好也是青莲书阁落成的时候,这玉玺很有可能被先太宗皇帝命人移到了这里暗存着。”

花朵朵不解地问道:“他为啥要这么做啊?传国玉玺不是应该传给下一任皇帝吗?”

楚凌轩解释道:“在先太宗皇帝眼里,只有青莲皇子才是他心目中的储君。青莲皇子早逝,在先太宗皇帝看来,这皇位也该伴随他一起到九泉之下去。先太宗皇帝甚至在合眼前,也未曾将皇位传与任何一位皇子。”

“这对其他皇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花朵朵打抱不平道,“这父亲做的也太偏心了!”

楚凌轩淡淡地说:“天底下不公的父亲多了去了·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没有奢求便不会有失望。”

花朵朵愧疚地看了楚凌轩一眼,差点忘了这也是一个没有父爱的孩子啊!惨了惨了,触动人家的伤心事儿了!这可怎么办?

花朵朵赶紧转移话题,“这么说来,这玉玺十有**会藏在青莲书阁咯!”

“正是!楚凌轩点了点头。

他转头打量了书阁一眼当下又皱了皱眉,这里摆放着如此之多的珍奇古玩,究竟玉玺会藏在哪儿呢?

“在我们之前,恐怕也有许多人来这儿查探过玉玺的下落吧?”花朵朵猜测道。

楚凌轩赞赏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你猜的没错!太皇太后此前曾多次派人来明察暗访,但最后都无疾而终,恐怕咱们这次也不会轻易得手。”

花朵朵不由一阵脑仁疼,咋就让偶碰上这么一件伤脑筋的棘手事儿呢?你说我当初要是压住了这该死的好奇心,直接把借书卡甩给了楚凌轩,那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吗?

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好奇心杀死猫啊!不晓得这一趟寻宝之路下来,咱还有没有命在。

花朵朵自怨自艾完,便收拾起沮丧的心情,乖乖地替楚凌轩分析起案情来。毕竟眼下已经被逼上梁山,就远没有灰溜溜下山的道理!咱可不带这么孬种的!好歹也努力一把再光荣下山啊,说不定这一下努力就让咱寻着玉玺了呢!

到时咱可就是整个大晋国的大恩人了!说不定太皇太后高兴之下,赏自个儿一个十大杰出青年来玩玩哩!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鼓足了士气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楚凌轩,古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凌轩疑惑地打断道:“有这句古语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花朵朵恼羞成怒,“我说有就有!你没听说过就可以污蔑人家不是古语了么?那你没吃过猪肉也能指着那头活生生的猪说它不是猪咯!再说了,你有没有礼貌啊?怎么可以打断别人的话?”

楚凌轩妥协地低头道,“好好好,我暂且权当它是古语好了!”

花朵朵理直气壮地叉腰道:“什么权当?它明明就是!”

“是是是!”楚凌轩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花朵朵继续。

花朵朵得意地扬起头,只听她又抑扬顿挫地重复道:“古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们通常会觉得把心爱的宝贝藏在最隐秘的地方,这样别人就找不到,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楚凌轩点了点头,“没错,寻常人都会这么想。”

花朵朵摇了摇食指,“你这种想法可就大错特错了!那是最俗气的暴发户才会这么藏宝贝,眼下咱们都流行将宝贝藏于别人肉眼看得到,却永远不会想到宝贝就隐于眼前的地方。”

楚凌轩挑眉道:“比如呢?”

“比如你眼前这一个花瓶”花朵朵指了指楚凌轩身前的青花瓷大花瓶“说不定玉玺就藏在里头哩!你肯定想不到先太宗皇帝会放心将如此重要的宝贝藏于这么显然的位置吧?”

楚凌轩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你觉得本少爷是那寻常人等么

花朵朵狼狈地一窒,她没好气地瞪眼道:“你既然都晓得这个理为啥还让我举例?你是想看我玩笑么?”

楚凌轩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会举个比较有建设性的例子啊!比如将书架上的藏书挖空,将玉玺藏于其中等等。

楚凌轩说完故意转头睨了花朵朵一眼,“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花朵朵气得怒火中烧,“你是存心拿我开玩笑的是吧?哼!你既然自诩聪明过人,那你自个儿慢慢寻吧!本小姐不乐意陪你玩了!”

花朵朵说完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楚凌轩见状晓得玩笑开大了,连忙伸手拉住花朵朵的手臂。

楚凌轩正要开口安抚这暴怒的小野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楚凌轩连忙示意花朵朵噤声。

他环视了室内一眼这诺大的藏书阁竟然没一处可藏身的地方。

眼瞅着室外那不速之客就要走进屋里来了,在未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万万不可暴露了身份去啊!尤其是眼下自个儿身边还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楚凌轩想到这儿只好咬了咬牙,抱着花朵朵纵身一跃飞到了横梁

身体突然凌空而起,花朵朵惊得“啊”地一声脱口叫了出来,幸亏身边的楚凌轩眼明手快一低头便嘴对嘴堵住了花朵朵的嘴巴。

花朵朵惊魂未定便惨遭非礼,当下气得一把推开楚凌轩。

楚凌轩冷不防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之下猛地向后仰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推书来咯^^推荐好友沐双的新作《豪门生存手札》,前世她引狼入室,眼睁睁看着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失心成疯,回天乏术;这一世她手握先机,绝对不要再做棋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欠她的,她都要亲手讨回来!已著有《重生悠闲小地主》哦,坑品保证!欢迎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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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灵异事件

此刻还挂在楚凌轩怀里的花朵朵,这才看清俩人正险险地在半空

而她方才那致命的一击,显然把俩人的处境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

眼瞅着楚凌轩重心不稳之下,就要带着她一同双双坠落在地了,花朵朵吓得当下就抱紧了楚凌轩的劲腰。

她把头深埋在楚凌轩胸前,生怕坠地之际来个脸着地,把国色天香的一张俏脸摔成个猪八戒模样。

花朵朵已经做好摔个七荤八素的心理准备了,怎知她等待了许久的剧痛并未降临,好几秒种过去了,她还是稳稳地靠在楚凌轩怀里。

花朵朵忍不住张开眼睛看了看,只见方才还摇摇欲坠的楚凌轩,此刻却稳稳地坐在横梁上,而自个儿则像八鱼一样挂在人家身上。

花朵朵忍不住一阵脸红,她正想挣扎着自个儿坐到一旁去,却被楚凌轩一把按住了。

楚凌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室外的人就要踏进门来了。

花朵朵连忙停住动作,强敌来袭,咱还是乖乖听从安排好了,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毕竟接下来自个儿的小命可都靠人家来保存了。

这头楚凌轩的手刚放下,屋里就走进了两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哥儿。

花朵朵探头往下一看,当下一阵吃惊,这卢家兄妹俩又来凑什么热闹啊?

楚凌轩见了俩人也不由一阵皱眉,他就料到来人必是其他皇子派人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卢定远竟来得这般迅速!看来这传国玉玺,大皇子也是志在必得啊!

楚凌轩正沉思间,就听卢怜菡抱怨道: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寻楚哥哥的吗?那你现在带我来这莫名其妙-的藏书阁是要干啥啊?”

卢定远挑眉道:“急什么?我这不就是带你来见你的楚哥哥了么?说不定这会儿那浪荡子正在藏书阁里寻宝贝哩!”

花朵朵当下心中一惊,他们口里说的楚哥哥该不会就是眼前的大魔头吧?

花朵朵忽然想起三年前,她仿佛依稀听到楚凌轩有一个未婚妻,而那未婚妻依稀仿佛正是姓卢!

额滴神哪!不会这么巧吧?太狗血了有木有!

花朵朵气鼓鼓地抬头瞪了楚凌轩一眼哼!你惹下的大麻烦!

楚凌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下这情景显然不好辩解,楚凌轩只好把视线定格在俩兄妹身上,佯装在专心致志地偷听着他们说话。

花朵朵见楚凌轩打从卢怜菡进来藏书阁那刻起眼神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眼下更是连瞅也不瞅自个儿一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人家。

花朵朵当下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她索性也赌气地转过头去看向那俩兄妹,不再理会楚凌轩。

只见卢怜菡惊喜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楚哥哥也在这书阁里?”

卢定远摊手道:“我可没说一定在!我听说这楚凌轩最近爱上读书了,说不定眼下正在藏书楼里发奋用功哩所以就带你过来碰碰运气咯!”

卢怜菡张眼四望不见楚凌轩的身影,她不由扁嘴道:“大哥你骗人!楚哥哥压根儿就不在这儿!我也不要在这儿了啦,你赶紧带我去寻楚哥哥!”

卢定远皱眉道:“你给我消停点,我可不是陪你来游山玩水的。

一会儿大哥得闲了,自然会带你去寻那花花公子楚大哥。眼下你自个儿一边玩去,大哥我要干正事儿了。”

卢怜菡好奇道:“大哥你要干啥正事儿啊?”

“我要寻玉······”卢定远正想告诉卢怜菡他要寻玉玺,但话到嘴边他忽然想起临出门前卢启年说过,这趟远行的意图谁也不能透露不然恐引来杀身之祸。

卢定远转念一想便改口道:“我听说当年芊芊如玉的青莲皇子可是个断袖之人,想必他的藏书阁里该有许多违禁的春闺之书吧!”

横梁上的花朵朵听了这话儿眼睛一亮。哟!敢情这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竟是位**男啊!只是不晓得他这弱质芊芊的模样是攻还是受啊?

卢怜菡傻眼道:“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就是为了这个?”

卢定远摇了摇折扇“你可别小看这春闺图,多少人想豪掷千金买上一册也不可得哩!咱要是能在青莲书阁寻上一册半册,纵是累死也甘愿了。”

卢怜菡期期艾艾道:“楚哥哥执意来白鹭书院念书,该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吧?”

卢定远嗤笑道:“难说哦!你这楚哥哥风闻可是此中高手!说不定还真是奔着这青莲皇子的春闺图来的哩!”

花朵朵揶揄地看向出楚凌轩,用唇语取笑他道:“想不到你竟是断袖中的高手啊!”

楚凌轩心下无奈,只好伸手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没有作声。

花朵朵没有留意楚凌轩无奈的神情,她转过头又窥伺起俩兄妹的对白来。

只听卢怜跺脚道:“大哥,不许你这么诬蔑楚哥哥!楚哥哥才不像你那样,人家……人家才没有断袖之癖!”

哟!这妹纸倒是了解大魔头啊!该不会俩人早就暗度陈仓了吧?不然咋就这般肯定人家不是断袖男呢?花朵朵撇嘴腹诽道。

卢定远抱手冷笑道:“哼!诬蔑?你真认为我是在污蔑他么?我劝你也别自欺欺人了楚凌轩他频繁出入那风月场所,难不成真只是去听小倌们唱唱曲跳跳舞么?”

花朵朵好奇地看向楚凌轩,以唇语问道:“你真去啦?”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懒得回话。

卢怜菡脸色一阵刷白,她颤抖着声音道:“不!你骗我!楚哥哥才不会去那些地方!他才不会去!大哥你骗我的对不对?”

卢定远不忍地看着她道:“菡儿,我骗你作甚呢?你是我妹妹大哥说出来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日后所托非人!”

“不!我不相信!”卢怜菡尖叫道。

她气得随手抄起案几上的帽筒就要往地上摔去,卢定远见状忙吓得一把拦住了。

“你干什么?”卢定远气得一阵怒吼,“你当这儿是咱们家啊?想摔什么摔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儿要是摔坏了这儿的一件珍玩,咱们都别想着走出这藏书阁的大门了。”

卢怜菡气得嘴唇一阵发颤她赌气道:“我就摔了怎么着,我偏不信这世上还有我卢怜菡出不去的地方!”

卢怜菡说着举手就要将手上的小帽筒往地上摔去。

花朵朵见了一阵捂眼,造孽啊!那可是前朝最出名的珐琅彩帽筒啊!摔破一件可都够寻常人家吃上一辈子了。如此暴殄天物,这刁蛮小姐还真是不怕遭雷劈啊!

花朵朵正肉疼间她料想中的瓷器破碎声却并没有出现。

花朵朵连忙张开眼睛看个究竟,只见卢怜菡举着手一阵目瞪口呆,而原本在她手中的帽筒此时却安安稳稳地落在原本的位置上。

卢怜菡吓得一阵尖叫,“啊!!!!有鬼啊!!!”

卢定远当下也心里发毛,他环视了一下藏书阁,并未看见阁内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难不成是青莲皇子显灵了?

卢怜菡颤抖着声音哭喊道:“大哥,我不要在这里咱们赶紧走啦!”

卢怜菡抱住卢定远的手臂一阵簌簌发抖,方才的嚣张劲儿眼下已是全消干殆尽了。

卢怜菡的害怕和紧张无疑也传给了卢定远,他此刻无端地想起在书院的另一处寝室里,莫大公子那怨恨的面容。

卢定远忙拉住卢怜菡的手,“走吧,咱们赶紧走!”

卢定远说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书阁门前,按下了那个凸起的暗格,而后就和卢怜菡消失在藏书阁门前了。

花朵朵和楚凌轩面面相觑他俩显然都没想到卢氏兄妹竟消失得这般快速,活像后头有人拿刀追杀着他们似的。

花朵朵一阵吃吃直笑,她指着楚凌轩道:“大魔头方才那下是你的杰作吧?”

楚凌轩摊手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什么?”花朵朵这会儿笑不出来了,她只觉一阵毛骨悚然,“那那那······那帽筒怎么会自个儿落到桌子上去的啊?”

楚凌轩挑眉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花朵朵吓得一把抱住了楚凌轩,“大大大······大魔头,咱们赶紧走吧!太太太……太邪门了。”

花朵朵说完把头埋在楚凌轩怀里再也不肯起来了,生怕一抬头就看见奇行怪状的东西。

花朵朵正胆战心惊间,忽然就听到眼前的胸腔处传来一阵闷笑声。

花朵朵愕然地抬头,只见楚凌轩此刻正弯着嘴压抑着笑意哩!

花朵朵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她气得一口咬在楚凌轩的肩胛骨上,“臭魔头!让你捉弄我!看我不咬死你!”

“啊!”楚凌轩冷不防一阵吃痛,他吸气之下一个重心不稳生生地跌落了空中。

没了当靠山的楚凌轩在身后护着,花朵朵显然也坐不稳横木,她紧随着楚凌轩也像掉线的风筝般,摔落了空中。

“啊……”花朵朵吓得一阵尖叫。

她忙捂住脸,心里一阵哀呼,惨了惨了这下真的要脸着地了!

呜呜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我干啥不站到了地面上后再对那大魔头施行暴力呢!

这下可好了,害人不成,终害己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二更到咯!晚上还有三更哦!ps:好书推荐来咯,推荐好姐妹苏莫莫的《财迷驾到》,“绛紫,你都掉钱眼里了!”“不掉钱眼里的还叫商人?”姓名:绛紫,性别:女,职业:刺客,特长:一.呃,数钱。好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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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衣冠禽兽

花朵朵感觉自个儿的身体在空中加速度下坠,她正兀自绝间,一个有力的臂弯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花朵朵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稳稳地落在地上了。

楚凌轩低头戏虐道:“怎么,吓傻了?方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花朵朵抬头看见楚凌轩充满玩味的笑容,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狠狠地踩在了楚凌轩的脚上。

“臭魔头!你心肠怎么那么坏?你少捉弄人一次会死啊?你知不知道方才咱俩在什么地方,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要变成残废!你当我像你一样身怀武艺啊?万一我摔断腿了怎么办?万一半身不遂了你养我啊?”

花朵朵越说越气,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楚凌轩这下急了,他忙揉着花朵朵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大不了你瘸了我养你!”

“你才瘸了!不稀罕!”花朵朵气恼地将眼泪鼻涕都抹在楚凌轩的衣衫上,完了还不解恨地在他手臂上大力掐了一把。

但显然这点力气用在楚凌轩身上,无疑是等同于蚊子挠痒痒,但为了让花朵朵解气,楚凌轩还是配合地大叫了起来。

他佯作吃痛地甩着手臂,“臭丫头,下手这般狠!你是学了金刚钻吧你?”

花朵朵气咻咻地瞪着楚凌轩,“我就掐了怎么着?谁叫你三番两次捉弄人!”

花朵朵想起方才跌落空中的那一下恐惧,又忍不住委屈地抹起泪来。

楚凌轩无奈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别再哭了,丑死了!一会儿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花朵朵撅嘴道:“哼,你是怕被你那未婚妻见着了误会吧?”

楚凌轩抚额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怎么就没关系了?人家方才还楚哥哥前楚哥哥后的叫得亲呢!”

“再说了,你敢说方才你没怎么着我吗?”花朵朵气鼓鼓地补充道。

楚凌轩想起方才横梁上的那一亲,不由俊脸微微发红。

他握拳清咳道:“你别误会,我方才是情非得已!我要是不那么做,你方才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让你给惊动了!”

花朵朵脸蛋发烫·她跺脚道:“你说哪儿去了啊?我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放才吓得我半死,这还叫做没怎么着我啊?你不晓得吓唬人比非礼还大罪吗?”

楚凌轩当下尴尬得耳朵都发红了,他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哪条朝廷律例上有这么说啊?”

“我说有就有!”花朵朵忍下心里的羞恼,霸气地叉腰道,“你不见过不代表人家不存在,就像…···”

“好好好!”楚凌轩忙举手投降,省得她又举出那个什么猪的例子来,“你说有就有,行了吧大小姐?”

“哼!”花朵朵得意地扬起头。

楚凌轩连忙转移话题·他挑眉道:“哭够了吧?那就开始寻玉玺了,咱们上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出玉玺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花朵朵连忙收起郁结的心思,和楚凌轩兵分两路,小心翼翼地在室内翻找了起来。

他们翻遍了藏书阁的每一个角落,炕案、书格、香几、绣墩等都翻来倒去的研究了好几遍,生怕粗心之下错过了内里的乾坤。

楚凌轩还跃到墙壁之上,把花鸟山水等插挂屏都卸下来,一一细看过墙身,也没有发现有挖空的地方。

花朵朵甚至把每一个花瓶都掏进去翻找过·还是没有发现玉玺的影踪。

俩人不甘心之下索性把室内的藏书都翻开查看了遍,还是没有发现当中有挖空藏玉玺的地方。

花朵朵和楚凌轩失望地相视了眼,看来今儿要空手而归了啊!

花朵朵累趴地软倒在美人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楚凌轩,今儿不行了,下回再找吧,我饿死了!”

他们已经在藏书阁停留了好几个时辰了,眼下早过了饭点,花朵朵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楚凌轩看了眼花朵朵苍白的小脸,心软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楚凌轩上前抓着花朵朵的后领·像老鹰抓小鸡般把她提了起来。

花朵朵不满地嘟囔道:“我说大魔头你不能温柔点吗?你这是在虐待童工你晓得不?”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径自朝大门走去。

花朵朵瘪了瘪嘴,怨念地跟了上去。

“我说楚凌轩·咱们寻玉玺可不能按咱们认为的方式去寻,得站在藏玉玺之人的角度去想·这样方能摸索到玉玺的线索啊!”

花朵朵巴拉巴拉地说着,一听到有饭吃,她就一反之前疲软的状态,精神高亢了起来。

楚凌轩摁下门边凸起的暗格,听到花朵朵的话儿他不由深思了起来。

的确,他们方才都是在毫无章法地到处乱翻,或许玉玺压根儿就不在这一层藏书阁里呢?先宗皇帝究竟会将玉玺藏到哪儿去了呢?

楚凌轩正寻思间,眼前漆黑的铜墙铁壁便“轰”地一声消失了,那美轮美奂的廊道又出现在俩人眼前。

黑脸随从站在廊道的另一头,眼神狐疑地盯着俩人。

楚凌轩感受到黑脸随从谴责的眼神后,不解地摸了摸鼻子,他不会是误会咱俩窃取东西了吧?

楚凌轩心下郁闷,他走到黑脸随从跟前,拱手道:“有劳小哥了!”

楚凌轩说完带着花朵朵越过黑脸随从,径直朝楼下走去。

楚凌轩正纳闷间,就听楼上传来黑脸随从喃喃的自言自语:“啧啧想不到这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儿,私底下竟是个衣冠禽兽。”

楚凌轩满脸黑线,我怎么衣冠禽兽了我?



他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花朵朵显然没有楚凌轩的好功力,她压根儿就没听着黑脸的话儿,要是让她有幸听到,恐怕会大大地取笑楚凌轩一番了。

楚凌轩不解地低头看了自个儿和花朵朵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由脑袋一轰。了

只见俩人身上的衣衫都凌乱不堪,花朵朵身上的外衣更是像从水里泡过一样衣摆和衣袖楣阝皱在了一起。

最要命的是,花朵朵此时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任谁都晓得她正大哭了一场。朵

这所有的表征都指向自个儿是衣冠禽兽这个事实,楚凌轩看着花朵朵的一身男儿装扮,不由头疼地抚了抚额。

这下好了,不出明儿,整个白鹭书院都将传遍自个儿在藏书阁对闫老爷子的宝贝弟子作出不轨之事的传闻了。这下该坐实自个儿是断袖的传闻了吧?楚凌轩不由苦中作乐。

花朵朵见路上行人们都眼神怪异地盯着自个儿和楚凌轩看,以为他们是在妒忌他们上得藏书阁二楼,当下不由一阵得意,脸上愈发容光焕发了起来。

大伙儿见着花朵朵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愈发认定了楚凌轩和花七公子有染的事儿。

他们当下奔走相告,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整个白鹭书院都晓得这劲爆的八卦新闻了。连窝在屋里作画的闫老爷子都从青竹口中知晓了这个消息。

闫老爷子当下一阵哈哈大笑,他乐呵呵地说道:“由他们说去吧!权当给他们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了!”

青竹着急道:“可是大人,这传言要是不压下去,恐怕会对公子的名誉有损啊!”

闫老爷子蛮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放心,损不了损不了!”

青竹见状也只有干着急了,他挠了挠头,无奈地退了出去。

这头正在学斋里看书看得入神的花志荣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不由愕然地抬起头来,“远帆兄!怎么是你啊?你方才不是去上琴技课了吗?”

杨远帆和花志荣尽管是同届学子但他们在兴趣班上所报的课程却并不相同。杨远帆酷爱弹琴,便同时报了琴技和棋艺两门课程。

但花志荣对吹拉弹唱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只报了棋艺和作画。

教琴技课的杨夫子素来喜欢在大明湖畔的竹林边上琴技课。此时正是上琴技课的时间,花志荣对杨远帆这时候出现在学斋上显然异常不解。

杨远帆笑道:“夫子临时有要事儿,便放我们回学斋自行温习乐理知识来了。”

花志荣“哦”了一声,又低头看起书来。

杨远帆看着花志荣的侧脸,犹豫了再三,方才期期艾艾地问道:“志荣贤弟你有没有听到外头的传言?”

花志荣抬头不解地问道:“什么传言啊?”

杨远帆挠了挠头“外头都在传说楚侍郎大人家的公子和···…和你家花七公子有断袖之嫌……”

花志荣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你说楚凌轩和朵儿断袖?”

杨远帆尴尬地点了点头他期期艾艾地看着花志荣,生怕他一怒之下会作出啥不理智的事儿来。

花志荣扑哧一笑“怎么可能啊?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啊?”

杨远帆傻眼地看着花志荣,“外头的人都在传啊!志荣贤弟,你咋一点都不着急啊?”

花志荣淡淡地笑道:“放心吧!他们断袖不了!”

花志荣说完又继续老神在在地低头看起书来。

志荣贤弟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啊?杨远帆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他见花志荣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也就只好一笑了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书友120825or亲宝贵的粉红票票,你太给力了!加更一章送给你哦,爱你vr……bps:推荐好友悠悠忘忧的贵女反攻记,前世是万千宠爱的名门嫡女,却成了他人的棋子,重生后,她立誓要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华年.书已养肥,贼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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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谁勾引谁

午后,东大街文渊斋。^//^

卢氏兄妹正在斋里挑选着文房四宝等物事,就听旁边俩书生在窃窃私语着。

白衣书生低声问道:“陈兄,你听说了下午的传闻没?”

“什么传闻?”旁边正挑选着狼毫的青衣书生好奇道。

白衣书生满脸异彩,“听说楚侍郎大人家的公子和执事大人的弟子有一腿哩!”

青衣书生惊得张大了眼睛,“此事儿当真?”

“千真万确!”白衣书生言之凿凿,“他俩从藏书阁出来时,衣衫都是凌乱不堪的哩!听说花七公子的眼睛更是又红又肿,显然是才大哭了一场。”

青衣书生掩了掩嘴,惊讶道:“这么说来,那楚公子是霸王硬上弓咯?”

“谁知道呢!”白衣书生暧昧地笑道,“兴许人家这哭上一哭更能助兴哩!听说花七公子走出来时,满脸都是春风得意!”

“这样啊!”青衣公子了然地笑了笑,“我说这楚大公子为啥放着好好的国子监不读,偏要跑来咱们这小地方念书哩?敢情是意在沛公啊!”

一旁的卢怜菡听完这席话儿,气得浑身颤抖,她气冲冲地跑到俩书生身前,怒斥道:“你们方才在说哪个楚大公子和别人有染?”

白衣书生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卢怜菡,“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哪位啊?”

卢怜菡怒气腾腾,“本公子问你方才在说谁?你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白衣书生也恼了,“这位公子好生无礼,在下与你素未平生,问上一句也属应当吧?你有求于人非但不好言相向,还处处咄咄逼人,在下不认为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

青衣书生也气恼地帮腔道:“这年头真是怪事处处有,当街买个笔墨也能遇上胡乱吠人的疯狗!真是倒霉!王兄,咱们走吧没必要理睬他们!”

青衣书生说完拉着白衣书生就转身往门外走去,怎知他刚走出一步就被一个精瘦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青衣书生怒道:“让开!”

卢定远拉长声调道:“你叫谁让开呢?”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青衣书生气得正想一把推开眼前人,却被身旁的白衣书生拉住了衣袖。

青衣书生不解地回头,只见白衣书生惨白着脸色指了指前方还做了个“卢”的唇语,青衣书生当下纳闷地转头看向眼前人,待看清这人的面容后,青衣书生不由大惊失色。

他颤抖着声音道:“卢……卢公子······”

卢定远冷笑道:“本公子就是不让你要怎么着?”

青衣书生慌忙摆手道:“卢公子,对不住,在下不晓得是卢公子您的大架在此,方才多有得罪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青衣书生说着忙往旁边退了一步,“在下与友人有要事儿在身,不便久留,幸会了!”

青衣书生说完拉起白衣书生的手,撒腿就要往外奔去。

卢定远提住他的后领一把将人扯了回来,“你方才在说谁是疯狗啊?”

青衣书生脸色一阵刷白,他颤抖着嘴唇回道:“在下······在下方才疯魔了,我自打嘴巴!卢公子您别跟在下置气啊!”

青衣书生说完忙自个儿掌起自个儿嘴巴来白衣书生见状忙也颤抖着向俩人赔礼道歉。

卢怜菡眼下心急如焚,也不欲跟他们计较,她冷声问道:“方才本公子问你们话儿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

白衣书生忙讨好地回道:“回公子的话,咱们方才议论的正是楚侍郎家的大公子楚凌轩,另一个就是花七公子花志齐。”

“花志齐?哼!那个土包子竟敢跟本公子抢人!”卢怜菡气得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掌心里去了都没有发觉。

她冷着脸问道:“晓不晓得楚大公子眼下人在哪儿?”

白衣书生颤抖着手指着醉仙楼的方向,“听······听闻他俩方才进了醉仙楼用餐。”

“哼!还有脸出双入对!”卢怜菡一拂袖,怒气腾腾地踏出了文渊斋,向醉仙楼奔去。

卢定远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俩人一眼,在俩人抖得几乎站不直身子之际,他这才转身大踏步跟了上去。

白衣青年吓得软倒在地,“陈兄这下可怎生是好?被这残暴的主给惦记上了,咱们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青衣书生也是满脸惨白,他呆滞地立在原地,抖得说出话儿来。

这头醉仙楼,花朵朵正对着满桌的好菜放怀大吃,而在她一旁的楚凌轩则拣着饭粒细嚼慢咽着,丝毫不受花朵朵的影响。

花朵朵见着了不由一阵汗颜,这男人咋连吃饭都这么好看啊?她又复看了看自个儿,只见她白嫩的小手上满手是油,而她的饭桌前则全是她消灭后剩下的骨头残骸。

花朵朵不由吐了吐舌头,真难得楚凌轩不嫌弃自个儿难看的吃相,竟愿意和她同台吃饭啊!

花朵朵自嘲完又不管不顾地放怀大吃了起来,楚凌轩则时不时地给她夹上几筷子她爱吃的菜,包厢里气氛安静又祥和。

正在楚凌轩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时,两位不速之客却冲进来生生打破了这份宁静。

“花志奇!你这个狐狸精!”卢怜菡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甩手就往花朵朵脸上掴去。

花朵朵一阵愣神,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楚凌轩就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护进了怀里。

楚凌轩冷冷地看着卢怜菡:“你在干什么?”

卢怜菡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凌轩,“楚哥哥,你······你竟然护着他!难不成你们真的……真的……”

“是真的又怎么样?”楚凌轩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花朵朵纳闷地抬头看向楚凌轩:“大魔头,咱们真的怎么了啊?”

楚凌轩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事儿你不知也罢!”

花朵朵扁了扁嘴,没有再追问。

她警惕地看向卢怜菡,生怕这刁蛮小姐又冷不防地甩来一巴掌,方才要不是楚凌轩反应快,恐怕自个儿眼下已经中招了。

卢怜菡看着楚凌轩对花朵朵百般呵护的模样不由嫉妒得心里发疯。

楚凌轩从来未曾这般温和地对自己说过话,他甚至连正眼也没瞧过自己。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一座冰山一样,隔绝所有人的触碰。

但眼下他却搂着那该死的土包子生怕他受到半点伤害,连外头那些难听的传闻竟也想瞒着不让他知晓。

这一份本该属于自己的温柔和体贴,此刻却落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包子身上,这无疑让卢怜菡醋意横生。

她颤着手怨恨地指着花朵朵,“狐狸精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生得一脸狐媚样来勾引楚哥哥,楚哥哥的名声怎么会被你败坏?你赶紧识相点滚离楚哥哥身边!要不然本小姐让你好看!”

花朵朵一脸无辜,“你哪只眼睛见着我勾引你家楚哥哥了?诶我说你这姑娘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啊?你张大眼睛瞧清楚点人家可是男人!是男人好不好!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啊!”

卢怜菡冷笑道:“哼,你还敢狡辩?全书院的人都瞧见你俩从藏书阁里不清不楚地出来了!你还真以为你俩做下的丑事儿没人晓得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好笑了!一起从藏书阁里走出来就是不清不楚?那书院里不清不楚的人还真是多了去了!这样说来,那你兄妹俩也清楚不到哪儿去!”

“你你你······”卢怜菡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柳眉倒竖,怒目横视道:“你少拿我和我大哥来说事儿!你以为你这么一插科打诨,我就真的相信你没有勾引楚哥哥么?狐狸精我警告你,你今儿要是不离开楚哥哥身边,我就让你在青门镇没地儿立足!”

“诶呀人家好害怕啊!”花朵朵佯作怕极地往楚凌轩怀里躲去“楚哥哥,你家未婚妻好凶好吓人哦!你赶紧赶她走开啦!人家的小心脏都快被吓破了!”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他忍住喷涌而出的笑意板起脸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

“狐狸精!不要脸!”卢怜菡当下气得七窍生烟,“你还说你没有勾引楚哥哥?”

她恨极地瞪着眼前尽管一身男儿装,仍是掩不住媚态横生的土包子,恨不得将他撕成粉碎。

花朵朵玩弄着楚凌轩胸前的一束黑发,优哉游哉地说道:“好笑了,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勾引了你家楚哥哥啊?你怎么不反过来想想,或许是你亲爱的楚哥哥勾引了我呢?你家楚哥哥不是有断袖之癖吗?”

楚凌轩忍住想要揉眉心的冲动,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看了花朵朵一眼。

花朵朵顿了一顿,又接着补充道:“再说了,人家可是很纯洁的做不来那勾引人的事儿!我和你楚哥哥间要是真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那也是你家楚哥哥勾引了我!对吧,楚凌轩?”

花朵朵抬起头满眼警告地瞟了楚凌轩一眼,大有楚凌轩不答是她就让他好看的架势。

楚凌轩动了动嘴没有应声,他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见楚凌轩非但没有反驳花朵朵的话儿还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卢怜菡以为真是楚凌轩勾搭了这土包子,她当下气得心肝头生疼生疼的。

卢怜菡忍无可忍之下,一把冲花朵朵扑了过去,“狐狸精,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ndnd亲温和的更新票哦!真贴心,爱你捏vrbr>ps:推荐好姐妹pinky璎珞的《末世之神级牧师》,末世来临,既没有空间,又不会种田,只会玩游戏该如何生存,且看超强牧师带着霸气的游戏系统,带你领略精彩绝伦的末世生活。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被惦记上

花朵朵没想到卢怜菡说动手就动手,她正傻眼间,楚凌轩抱她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了卢怜菡的攻击。.

卢怜菡狂怒之下那一扑可是出尽了全力,眼下花朵朵闪开了,她惯性之下只得生生地往前面的餐桌扑去。

“哐当!”屋内几人均是一阵傻眼。

只见卢怜菡上半身都趴在了餐桌上,几个碗碟已被她震荡得跌碎了在地。

“菡儿!菡儿你没事儿吧?”慢了半拍的卢定远忙奔上前扶起了卢怜菡。

卢怜菡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忽然一根绿油油的青菜从她乱糟糟的发丝间掉落了在地,卢怜菡不由一阵傻眼。

她纳闷地抬手摸了摸头发和脸蛋,这一摸之下竟从发根处摸下了一根鸡骨头和一手油腻腻的饭粒,卢怜菡当即吓得尖叫了起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个儿身都沾满了油渍和饭粒,几根不知是谁啃过的鸡骨头更是生生地贴在了她的胸襟上,恶心得她当场作呕。

“菡儿,你没事儿吧?撞疼了吗?”卢定远拍着她的后背,不放心地问道。

卢怜菡见自个儿都摔成这样了,楚凌轩还是站在那土包子身边,丝毫没有过来问上半句的意思,她当即又是伤心又是委屈。

方才要不是楚凌轩带着那土包子躲避开了,自个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卢怜菡忍不住恨得牙齿都咬碎了。

见卢怜菡蹲在地上半晌没有作声,卢定远不由气得转头瞪向楚凌轩,“楚凌轩,你怎么可以这般对菡儿?她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青门镇,就是为了见上你一面,你就是这么回报她对你的一番情意么?”

楚凌轩冷冷地说道:“她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卢定远一阵气结,他怒声道,“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是应该护着她么?”

“未婚妻?”楚凌轩一阵讽笑,“我承认了么?”

卢定远一窒·他沉声道:“这是当年两家长辈亲自定下的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俩庚帖都交换了,容不得你不承认!”

楚凌轩双手抱胸·淡然道:“既然你们这么看重这门亲事,那你大可让你的宝贝妹妹嫁进楚家来守一辈子活寡。”

“你······”卢定远气得手指发颤,“楚凌轩,你会后悔的!”

楚凌轩面不改色,“我等着!”

卢定远憋得胸腔都快爆炸了,但他摄于楚凌轩的威势,不敢公然和他叫板·只得在心里生闷气,这下都快气得内出血了。*.

卢怜菡听了楚凌轩这番话儿,痛得心肝都碎裂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泫然欲滴地看着楚凌轩:“楚哥哥,原来……原来在你心里,竟从来没把菡儿当成你的未婚妻么?”

楚凌轩冷冷地看着她,“从你踏进楚家大门那天起我就说过,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楚家要娶你那是楚家的事儿·你要愿意做楚家的媳妇那也悉听尊便!这些都跟我楚凌轩没有半点干系!”

卢怜菡脸色惨白,她指着花朵朵道:“是因为他么?你不肯娶我就是因为他么?”

楚凌轩淡然道:“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

“是么?”卢怜菡一阵惨笑·“原来我连做次角都不配!我期盼了这么多年的亲事儿,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可笑我还天真地以为你只是暂时迷恋男色,终究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回头来看上我一眼的。原来这都不过只是我的痴心妄想!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儿么?”

卢怜菡忍不住仰天大笑,她收起笑容冷若冰霜地盯着花朵朵,“花志齐!我记住你了!你最好祈祷他日别落入我手中,不然我会让你受尽今日我所受的屈辱!”

卢怜菡说完幽怨地看了楚凌轩一眼,拂袖离开了醉仙楼。

卢定远临走前也深深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花七公子,本公子也记住你了!他日有缘再会!”

花朵朵被卢定远盯得头皮发麻·她搓了搓手臂,连声道:“别!你还是忘了我吧!但愿你我永远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卢定远盯着花朵朵意味深长地一笑,“这由不得你!”

楚凌轩将花朵朵拉到身后,挡住了卢定远炽热的视线。

他冷冷地盯着卢定远,“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她要是少了半根汗毛,你绝对想不到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卢定远心下暗惊·他强作镇定道:“咱们走着瞧!”

卢定远说罢大步离开了醉仙楼。

花朵朵从楚凌轩身后探出头问道:“大魔头,这个变态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你还不笨嘛!”

花朵朵满脸黑线,“他不是断袖吗?可问题是我是女的啊!”

楚凌轩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不明而喻。

花朵朵瞥了自个儿干瘪瘪的胸部一眼,郁结地瘪了瘪嘴,好吧!这模样看起来的确跟个男人没差!可问题是我还没发育啊!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啊!

花朵朵扁嘴道:“都是你,招来这么一对极品兄妹,我往后的日子不愁不精彩了。”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卢定远既然惦记上了你,必定还有后招,你日后没事儿还是少往书院跑吧!”

“对了,燕草呢?她怎么不待在你身边?”楚凌轩不解地问道。

花朵朵耷拉着脑袋道:“咱们今儿不是来寻宝藏的嘛,带着个丫鬟多碍手碍脚啊!我就让她留在家里教两个小包子武艺去了。”

楚凌轩皱眉道:“日后你还是莫要让她离开你身边,她懂武艺,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她还能救你一救。要是再发生像上回的事儿,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朵朵瘪了瘪嘴,无奈地答应了。

楚凌轩看了看天色,回头对花朵朵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没事儿也少在镇上晃荡,早些回花嫁村去吧。近些日子外头不甚太平。”

楚凌轩说完也不看花朵朵·匆匆下楼跃马飞奔而去了。

他得趁卢定远还没觉醒过来前将玉玺找出来,眼看着太皇太后的千岁宴快到了,若是能将玉玺作为寿礼送与太皇太后,那是最好不过了。

花朵朵见楚凌轩闪得那般快·愣神之下也拍了拍脑门,下楼唤上云三回花嫁村去了。

她回到花嫁村时,燕草正候在家门前引颈翘盼着哩!

她见花朵朵下了马车,忙奔了上前,“小姐,你衣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燕草看着花朵朵皱兮兮的外衣,吓得脸色刷白。

花朵朵拍了拍燕草的小脸·“没事儿,穷紧张!还不是你家少爷给整的。”

花朵朵说完越过燕草,径直朝家门口的两包子扑了过去。

燕草挠了挠头,她傻眼地喃喃道:“不会吧?是少爷把小姐的衣服弄成这皱兮兮的模样么?他们做什么去会把衣服弄得这般乱遭遭的啊?”

“粽子包子,想姐姐了没?”花朵朵高兴地在俩人脸上涂了一脸口

包子嫌弃地拿衣袖擦了擦脸,“姐,你哪儿去了啊?脏兮兮的!”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笑道:“嘿嘿,姐寻宝去了。”

“寻宝!”包子眼睛发亮·“姐,你寻什么宝贝去了?宝贝呢宝贝在哪儿?”

花朵朵摊了摊手,“没寻着!”

包子失望地垂下了头·他紧接着又兴奋地抱着花朵朵的大腿,“姐,包子要听寻宝的故事!快把你今儿寻宝的故事儿说与包子听!”

粽子也抱住另一边大腿嚷道:“粽子也要听!”

花朵朵一人敲了一个爆栗,得意道:“无可奉告!”

花朵朵说完也不顾俩人泫然欲滴的神情,推开俩人就悠然自得地朝里屋走去。

包子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四姐是坏人!”

燕草上前来安抚道:“好了别生气了!小姐才回来累着呢!下回她得闲了自然会说故事给你们听的。你们赶紧把没做的功课做了吧,不然小姐一会儿晓得你们今儿偷懒了,你们又该挨罚了。”

粽子和包子听了这话儿小脸一皱,万分不情愿地朝书房走去。

花朵朵闪进院子去时,花有福正坐在老槐树下摆弄着烟锅哩!

花朵朵撅嘴道:“阿公·你怎么又抽烟啦?你早上才抽过两回呢!朵儿不是说了抽烟对您身体不好,让您少抽点吗?”

花有福恋恋不舍地把烟锅放在石桌上,瞪眼道:“臭丫头,就爱管阿公的闲事儿!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抽了?我不过是拿烟锅出来玩玩。”

“真的只是玩玩吗?”花朵朵拉长了声调,“我方才可是瞧见你往烟锅头上塞烟叶子来着!”

“没有的事儿!你看错了!”花有福慌不迭地说。

他忙将烟锅放到身后,生怕花朵朵一时兴起真的拿烟锅来检查一番。要是被这臭丫头发现他又偷偷地抽烟·肯定会把他的酒中仙给没收了。

花朵朵可是说过,每天只许他抽两回烟锅子,要是多抽一回,就没收一瓶酒中仙。早上花朵朵临出门前,他已经把这两次机会都用完了,眼下要是再抽,铁定被这说一不二的丫头收走一瓶酒中仙了。

这酒中仙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宁可不抽烟,也不能不喝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二更到!晚上还有三更!别忘了准时来蹲点哦^^ps:推荐好友宝宝淳的重生之蜡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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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祖孙情深

田园花嫁田园花嫁第二百三十八章祖孙情深

花朵朵也不戳穿他,她心里一阵好笑,这阿公还真是可爱,临老了竟跟包子一样,耍起赖来。

乡村生活乏味单调,平日里花有福也没啥别的娱乐,无非就是闲来数数钱,喝喝酒和抽抽烟。

他难得有这么几件可以打发日子的心头好,花朵朵要不是担心他的身子,还真不忍心拘着他不让他抽烟。

她其实也晓得暗地里花有福会忍不住手痒抽上几锅子烟,但她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像眼下这样逮个正着了,才会说上几句。

花朵朵坐在石凳的另一头,托着腮静望着花有福,只见花有福两鬓都斑白了,朦胧间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她顿时感觉鼻子酸酸的,这些年她一直忙着拓展花家的生意,每天都在外头奔波,不是去醉仙楼,便是与其他点心糕子店的掌柜们打交道,偶尔还要应付官府和商界上的贵人,忙得不可开交,每日留在家里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恍惚间她才发现,原来阿公阿嫲都已满头华发了,阿公的背甚至已微微有些发驼,而他眼角的皱纹竟也深得如同皱褶一般了。

花朵朵当下不由一阵唏嘘,这些年,她究竟是错过了多少啊?

她不知道粽子和包子是什么时候从牙牙学语到如今这般口齿伶俐的,也不晓得小婶子是什么时候又有了身子,直到云小莲的肚子微微凸起,花朵朵才发现她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这般的多。

从来都是他们在关心她和担忧着她,生怕她在外头吃苦了受委屈了。而她作为子孙竟许久不曾在老人膝下尽孝过,花朵朵思及此不由一阵内疚。

她吸了吸鼻子,溜到花有福膝前,抬头说道:“阿公,朵儿给您捶捶肩吧,好久没给您按上两手,朵儿的手指头都僵硬了哩!”

花有福笑呵呵道:“你这丫头今儿倒是孝顺!来来来。正好我今儿这胳膊酸疼得厉害。”

花朵朵忙走到花有福身后,“哪儿酸疼啊?”

花有福拿手摸索着后肩,连声道:“这这这儿!”

“是这儿吗?”花朵朵试揉着问。

“对对对,就是这儿!”花有福忙不迭地点头道,“诶哟,还是你这丫头捏得我舒坦啊!前些日子阴雨天,我这肩膀就疼得提不起劲儿,翩儿她给我揉了好几回了。愣是没你这丫头手劲儿好。”

花朵朵不满地嘟囔道:“阿公,您肩膀疼咋不告诉朵儿呢?早该让朵儿给您揉揉啊!”

花有福安抚地拍了拍花朵朵的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犯不着劳动这么多人!你那会儿不是正忙着书院的课业吗?反正我这肩膀也是老毛病了。阴雨天过了就好,没啥大碍的,你就甭担心了!”

花朵朵一边按揉一边唠叨道:“这怎么就不是大事儿了啊?身体出了毛病咱可不能放任不理啊!况且您这肩膀都疼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咱得请个大夫来瞧瞧,看到底是啥毛病!”

花有福连忙摆手道:“用不着请大夫!上回花大夫已经给我瞧过了,他说这是历节风,这可比我膝盖上的风湿还来的难治哩!大夫说了这病只能靠养着,没办法治愈。你就甭操这份心了!”

“历节风?”花朵朵沉吟道,这不就是风湿关节炎么?

难怪啊!阿公他年轻时常做那些挑挑担担的重活,肩膀骨关节劳损严重。得了风湿关节炎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儿。

花朵朵纳闷道:“阿公,花大夫就没给你针灸一下么?不是说针灸某些穴位可以缓解历节风的疼痛么?”

花有福点头道:“前段时间灸了一回,花大夫还给我开了几副热敷的药。只是这些天花大夫远行去了,我这药也用完了,没办法之下只得忍着了。”

花朵朵焦急道:“那花大夫可有说啥时候回来啊?”

“不曾!”花有福摇头道,“听说前些日子他有一个从京城来的远房子侄寻到了他,许是搬到京城去颐养天年了。”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惋惜。这花大夫可是个好大夫啊!医术高明不说,关键是医德好,从不昧普通老百姓的钱,也不开高价药,有些农户没钱开药,他还免费送药给人家,从不收孤寡老人的诊疗费,大伙儿都称他是济世良医哩!

这花大夫要是走了。咱们村里要看个病得多麻烦啊!

花朵朵又问道:“那花大夫可有把药方留下来啊?”

花有福摇了摇头,“也不曾!花大夫他一向是当场就替人拣好药包的,鲜少留下药方。咱们找他看了几十年的病了,还未曾见他留下一张药方哩!”

花朵朵啧啧称奇,也难怪!人家可是杏林世家啊,手中的方子在武林人士眼里那就相当于是武林秘籍啊!这些当然是不能随便示人的。

眼下既然给花有福治风湿关节炎的大夫和方子都不在了。那就只好慢慢养着了!

花朵朵心疼地劝道:“阿公,您下回要是肩膀再疼了,可记得要马上告诉朵儿,千万别自个儿忍着不说啊!”

花有福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

他忍不住回过头来打趣花朵朵,“怪不得老二他们都说你是小管家婆,每天都管东管西的,可不就是管家婆的模样嘛!”

花朵朵羞恼地跺了跺脚,“阿公!您再取笑朵儿,我可不管您了!任由您自个儿痛去吧!”

花有福忙安抚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倔脾气啊,说你两句你就冲阿公甩脸子,日后要是嫁去了别人家,那可怎生是好啊!总不能让翁母们容忍你这臭脾气吧?”

花朵朵不依道:“阿公您说这些干啥呢?朵儿还小呢!朵儿不嫁人,一辈子就呆在阿公身边,闲来就给阿公揉揉肩捶捶腿,还要给阿公赚多多的银子回来!”

花有福乐得心里开花,“臭丫头!就会哄阿公开心!你现在是这么说,恐怕不出两三天就嫌弃老头子麻烦,跑外头溜达去了!”

花朵朵嘟嘴道:“哪能呢!咱家阿公最能干了,谁敢说阿公麻烦我跟谁急!再说了,朵儿平日里忙着赚大钱,也没啥机会来给阿公您尽孝,得闲了给您揉揉肩捶捶腿不是应当的吗?”

花有福被花朵朵这一番话儿说的熨熨贴贴的,他舒服地哼哼道:“臭丫头,你啊,要是真想给阿公尽孝心,那就别老往外头跑,你要是不让咱们担心,阿公心里就安乐咯!”

花朵朵应声道:“阿公,朵儿正想说接下来几天朵儿就不出去了,尽窝在家里烦着你们!说不定到时候您烦不胜烦之下一把将朵儿赶出家门去哩!”

花有福回头瞪了她一眼,“臭丫头,都是快嫁人的人了,还净想着些古灵精怪的事儿!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绣绣花练练女红么?你这练女红也都好些年了,眼下竟连一块像样的手帕都绣不出来,我还真是羞愧跟齐家提起这事儿!”

花朵朵瘪嘴道:“阿公,人家会绣手帕!是你自个儿要求高,你把我跟小婶子的女红搁一起比较,当然会觉得朵儿的女红入不了眼啊!”

花有福瞪眼道:“你还有理了你!你要是把做肥皂的心思用上一星半点到女红上来,你眼下也不至于只得这半桶水的功夫了。你说你连自个儿的小衣都不会做,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啊?”

说到嫁人的事儿,花朵朵立马就焉了。她生怕花有福在这问题上纠缠不休,忙转移话题。

“阿公,咱别说那闹心的事儿了啊!人家难得跟您说回话儿,您就让朵儿的耳朵消停消停呗!对了阿公,您这肩膀是从啥时候开始疼的啊?”花朵朵忧心地问道。

“从啥时候啊?”花有福捋了捋胡子,回想道:“说起这毛病啊,想想也有十来年的功夫咯!当时年纪轻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一到下雨天就生疼生疼的,眼下都熬成病来了。”

花朵朵边揉边问道:“上回给您做的蜂酒喝了后可有大好点了?”

花有福点头道:“那个酒倒是不错!喝了全身暖洋洋的,连膝盖和肩膀也觉熨帖了点,连花大夫也赞那个蜂酒好哩!只可惜那东西不是时时有。”

花朵朵忙讨好道:“阿公,您别愁!朵儿明儿就上山给您寻野蜂窝去!包管给您寻回一窝生龙活虎的成蜂!”

花有福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自个儿想偷溜到山上玩儿去吧!方才才说了要留在家里不出去哩!这话儿热乎劲儿还没过,就想着各种法子溜出去了!”

花朵朵委屈道:“阿公,您怎么能这么说朵儿呢!朵儿是真心想到山上给您寻野蜂窝去的,可不是为了去玩儿!再说了,朵儿还想在苹果林那儿养上一批蜜蜂,好定时给您做蜂酒哩!您这般说,朵儿可难过死了!”

花有福回头诧异道:“你当真要在苹果林那儿养蜂啊?”

花朵朵点了点头,这事儿她寻思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去实现,眼下总算是想到这茬了,索性明儿就把这事儿了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阅读最新章节列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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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野蜂家养

朵春末夏初的时节,梨花山上山绿天蓝,漫山遍野的野花把装点得色彩缤纷,此时正是养蜂收蜜的好季节。

花朵朵带着燕草到后山实地视察一番后,回来便宣布要施行人工养蜂大计,并要求花家上下都要密切配合。

梨花山气候凉爽′山多树多花草多′四季蜜源丰富′这可是饲养蜜蜂的福田宝地!花朵朵计划利用梨花山得天独厚的优势来发展养蜂业′把满天飞舞的野生蜂群引为家养。

花朵朵的决定当即便遭到了王氏等人的激烈反对。

王氏讥笑道:“真是想钱想疯了!你当什么东西都能抓来养的吗?那可是会咬人的主!要是碰上了那些个狠毒的,给蛰上几下当场就没命了,到时候有钱也没命花!”

李氏也担忧道:“朵儿,你大伯母这回倒是说得没错啊!这野蜂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养了吧!那刺人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怪可怕的!”

花朵朵的亲娘云氏也从旁劝道:“朵儿听啊的话儿啊,这蜂咱们别养了。眼下家里又不缺那个钱,那野蜂又是些个凶狠的主,把这么些会蜇人的东西饲养起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连一向木讷少言的花永冬也开口道:“圈养野蜂这事儿的确挺难办的。先别说能不能圈养成功,单是捕捉野蜂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儿

花朵朵见自个儿还没说出全盘的计划,便遭到了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对,当下便一阵无奈。

她拍了拍手让大伙儿安静下来,“我晓得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怎么捕捉野蜂,我已经有万全的计策了。”

“况且这野蜂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恐怖。”花朵朵又接着说起饲养野蜂的好处来,“你们可能不晓得,书上说了,这野蜜蜂能帮助花粉受精促进植物多产。”

花朵朵诱导道:“大伙儿想想,咱们后山上有那般多的果树,要是能把野蜂在果树下集体饲养起来,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增加果树的产量了。”

见大伙儿面面相觑花朵朵又循循善诱道:“当然,咱们养蜂最主要为的还是赚钱。大伙儿不晓得,这蜜糖如今在咱们大晋国可是个稀罕物哩!连皇宫里也甚少见到这稀罕的玩意儿。”

花朵朵顿了顿又说道:“大伙儿想想,咱们要是能把野蜂圈养起来,每年就能采到大量的蜜糖,就算一罐蜜糖卖上一两银子,那这一年下来得换来多少银子啊!恐怕这收入并不比咱们酒坊赚的银子少啊!”

“最重要的是这养蜂可不像酿酒,酿酒还要招上大量的长工消耗大笔的粮食,但酿蜜可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啊!况且咱们也无需给蜜蜂喂养什么东西。.咱们只需在采蜜时节把蜜蜂们酿好的蜜采回来就得了。”

如果说花朵朵上述的一番话儿已经把大伙儿的心都说动了,那花朵朵接下来的话儿,无疑就是压倒大伙儿心里犹豫念头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只听花朵朵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咱们曾掏过一个野蜂窝回来?那回咱们用成蜂给阿公酿了坛蜂酒,这蜂酒对阿公的历节风可是大有好处的。”

大伙儿纷纷点头,那天的场面他们现在还历历在目哩!那可是他们头一回见到这蜇人的东西竟也是能放进嘴里吃的。

花朵朵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惜的是这野蜂窝可遇而不可求这么多年了咱们也不过是掏到了五六个。但大伙儿想想,咱们要是有了这蜂场,那还愁没有成蜂定期给阿公泡蜂酒吗?这么一本万利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大伙儿也晓得近些日子花有福的老毛病又犯了,特别是下雨天一到,膝盖肩膀等地儿就闹疼得厉害。既然眼下有这现成的法子能缓解老头子的病情,大伙儿也便不再有异议了。

王氏则是一听花朵朵提到养蜂能换来大笔银子,她当下就没有再提反对意见了。

花有福此前便从花朵朵口中知悉了这个计划,眼下见花朵朵主意已定,便晓得她去后山一趟回来后必是胸有成竹了。

花有福当下便通过了花朵朵的提议,还呼吁大伙儿要无条件支持花朵朵的养蜂行动。

养蜂提议全数通过后,接下来便是分工合作了。

花朵朵画了一个蜂箱模样的草图让花永夏按草图的模样制造出二十来个蜂箱以备用。蜂箱制作好后,花朵朵又让花永夏做了二十来个捕蜂用的小蜂桶。

所有的箱子都做好后,接下来最关键的便是去捕捉野蜂了。捕蜂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对于成功捕捉野蜂来说是至关紧要的,绝对不能疏忽了任何一个环节,不然大伙儿可就要忍受蛰肤之痛了。

野蜜蜂比较容易捕捉,如今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野蜜蜂漫天飞舞,只需将小蜂桶置于花丛中或树底下,便能将野蜜蜂诱引归箱。

花朵朵见大伙儿紧张兮兮的,便安抚道:“大伙儿不用担心,其实捉蜂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捉蜂最重要的是要发现好的蜂源,但在找到蜂源前,做一只能让野蜂欢喜入住的蜂桶也是十分重要的。

花朵朵说着便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蜂蜡,麻利地用点燃的松枝熔化蜂蜡,让蜡汁滴在桶壁上。

花朵朵前辈子听村里的养蜂老人说,野蜂十分喜欢这种特殊的气味。为了让野蜂“知味而来”,花朵朵还用火烤热桶壁,使蜡汁成为蜡膜均匀地覆盖在桶壁上。

大伙儿见状便也模仿花朵朵这动作,将其余的小蜂桶都涂上了蜜蜡。

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后,花朵朵一声令下,大伙儿便扛上几十个箱子和木桶,浩浩荡荡地朝后山进军了。

梨花山拥有大片的原始次生林,而且水源未被污染,野百合、野芍药、玉兰花、野杜鹃等逢春漫山遍野怒放。野蜜蜂成群结队盘旋于花丛中,酿成“百花蜜”。

在梨花山上养野蜂无疑条件得天独厚,在这儿野蜜蜂基本上不愁吃,因为周围都是各种花草树木,一年四季都开满各种各样的野花。

前辈子花朵朵隔壁家就住了个养野蜂的老人,老人经常把酿好的蜂蜜送到他们家来,因此儿时的花朵朵时常能吃到野蜜。

花朵朵一路走一路和大伙儿宣扬着野蜜的好处,“野蜜蜂采的野花,酿出来的蜂蜜特别清甜可人,带有一种野花的香味。大伙儿可别小看这些野蜂,它们酿的蜂蜜其功效可比别人在家里养的家蜂强多了,可养人了呢

大伙儿被花朵朵说的嘴巴砸吧砸吧的,恨不得马上就调一完清甜可人的野蜜薄荷水来喝上一喝。

当然,在梨花山上,这些野蜜蜂也不愁没地儿住,这里周围有大山阻挡,冬天寒风吹不进来,而且咱们有足够的蜂箱让它们住得舒畅。花朵朵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不一会儿,大伙儿便来到了梨花山上。

大伙儿卸下肩上的物事儿后,花朵朵便让大伙儿带上小蜂桶,开始在后山里仔细地寻找蜂源。

对于许多人来说,寻找蜂源或许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许多捉蜂人只晓得拎着蜂桶追着蜂王跑,却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轻松地寻到蜂源。

但花朵朵儿时曾跟养蜂老人到过山上捉蜂,在老人长期的耳濡目染下,她对野蜂的作息习惯早已了如指掌。

经过一番简单的寻觅,花朵朵很快便在一座山谷上寻到了漫天飞舞的野蜜蜂。

大伙儿刚走到山谷前,野蜜蜂便闻到了他们手上蜂桶发出的清香,当下便“嗡”地一下飞扑了过来,大伙儿顿时吓得脸色刷白。

野蜜蜂在大伙儿头顶上飞来飞去,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无疑令人毛骨悚然。

但庆幸的是,这群野蜂只在他们四周飞舞着,却并没有攻击人的动作,大伙儿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野蜂,大多数人都望而生畏,避而远之,但花朵朵却并不觉得这些野蜂有多么的可怕。她反而觉得这是一群可爱的小命,他们在大自然的所有生物种类中,无疑是最具奉献精神的。

花朵朵蹲在花丛中,神情专注地观察着这群野蜂的生长情况。

只见这群野蜂腹部肥大,尾部略尖,颜色鲜亮,四翅六足均为健全,行动又异常稳重,整个蜂群显然健康无病,长势喜人。

花朵朵鉴定完毕后,便高兴地招呼大伙儿将小蜂桶安置在花丛中,慢慢的诱蜂入桶。

大伙儿听了花朵朵的话儿像得了特赦令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花朵朵的指示下,大伙儿慢慢地将十来个小蜂桶均匀地安置在了花丛

手中的蜂桶一放进花丛中,原本围着他们打转的蜂群,顿时又“嗡”地一声向花丛飞扑而去。

见可怕的蜂群终于飞离他们身边了,大伙儿这才敢掏出手帕来,疲软地摸了一把汗。

花朵朵见他们个个脸色均是惊魂未定,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般,不由一阵好笑。

这只是一群普通的野蜂蜜,又不是马蜂之类攻击性强的蜂种,实在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怕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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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智取蜂巢

花朵朵老神在在地立在花丛旁,耐心地等待着蜂群归家

大伙儿见蜂群在蜂桶四周嗡嗡地飞了大半刻钟了,愣是不肯进桶,当下不由一阵着急。

花永夏擦了把冷汗,不解地问道:“朵儿,这般便能将野蜂都收进桶里来了么?咱们是不是应该加把手把蜂群都赶进桶里去啊?”

“对啊,你瞧他们都不飞进去!这样要等到啥时候啊?”大伙儿均怀着同样的疑问瞅着花朵朵。

花朵朵微笑地安抚道:“大伙儿先别着急!蜂王还未进桶哩!其他工蜂可不敢越过它先飞进桶里去!”

花朵朵话音刚落,一个蜂桶里显然已飞进了一只蜂王,紧接着其余工蜂也井然有序地飞了进去。

大伙儿看了这神奇的场景不由啧啧称奇。这会儿他们显然已惊魂初定,便纷纷引长脖颈,好奇地观赏起蜂桶引蜂的过程。

只见花丛里,成千上万的野蜜蜂围在十来个蜂桶上嗡嗡直转,景致异常壮观。

许是听到了同伴的传唤,又或许是闻到了食物的芬芳,许多在别处采蜜的野蜂群也闻讯飞扑了过来。

在这同时,其余几个蜂桶里也飞进了蜂王,小半个时辰过后,花丛中的野蜜蜂已经全部归家完毕。

大伙儿提起沉甸甸的小蜂桶,飞快地放进旁边已备好的大蜂箱里,再迅速合上盖子,这十几箱野蜜蜂便算是全部捕捉完毕了。

大伙儿将蜂箱抬到苹果林下安置好后又继续去寻找别的蜂源。他们走到一处灌木丛中时,忽然听到“嗡嗡嗡”的叫声。

走在前头的花志昌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一个踉跄绊到了脚边的一块石头上,惯性之下整个人向前一扑,倒在了灌木丛中。

灌木丛里顿时“嗡”地飞起一群密密麻麻的野蜜蜂。成千上万只蜜蜂团团围住花志昌,把大伙儿给吓了个倒仰。

王氏见状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儿啊,你没事儿吧?”

她刚想冲过去把花志昌拉起来,却被花朵朵一把挡住了。

花朵朵镇定道:“大伯母你不能过去!”

王氏气得破口大骂,“你这狠心的丫头,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儿被野蜂咬死吗?”

花朵朵无奈道:“你以为你这是在帮他吗?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反倒会害了三哥!”

花朵朵说完不再管她,她让花永春拦住王氏,转身从花永夏手中接过小蜂桶,小心翼翼地走到花志昌身边。

花朵朵柔声安抚道:“三哥,你不要害怕,只要你别乱动,这些野蜜蜂是不会蛰你的。它要是蛰了你,自个儿也活不长了这些野蜂可是比咱们还惜命哩!”

花志昌本来就人高胆大,他一开始也被这突变吓得惊魂失魄,后来见蜜蜂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花志昌这才渐渐镇定了下来。

眼下听花朵朵这一番诙谐的安慰话,他更是淡定了起来,索性趴在灌木丛上稍作歇息。

花朵朵见花志昌听进去了自个儿的话儿,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揭开小蜂桶的口盖,蜜蜡的清香立刻引来了野蜂们的注意。原奄围在花志昌四周打转的野蜂,立刻朝花朵朵扑了过来。

花朵朵瞧准了其中一只蜂王模样的野蜜蜂,伸手飞快地一捉“咻”地一下便把蜂王擒在了手中。

花朵朵将蜂王飞快放入小蜂桶中,这时,她手中的小蜂桶像忽然有了魔法般不一会儿的功夫,漫天飞舞的野蜜蜂便被花朵朵尽数收进了小蜂桶里。

大伙儿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王氏从惊愕中惊醒过来后,忙向王志昌飞扑了过去。

“儿啊,你没事儿吧?”王氏连忙扶起花志昌,焦急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娘,我没事儿!别慌慌张张的。”花志昌从容地站直了身子。

他站稳后才“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花志昌抬手摸了摸脖子只见那儿显然红肿了几块。这伤口是他刚扑进灌木丛时那几只无辜被他压在身下的野蜂重伤之下蛰上的。

王氏嚷嚷道:“我可怜的儿啊!都被蛰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儿!”

她回头忿忿然地瞪了花朵朵一眼,含沙射影道:“真不晓得那些黑心肠的人安的是什么心!明知探路是这等危险的活儿还让你去打头阵,这不是把你往死路上逼吗?”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往死路上逼?这话儿也忒夸张了点吧?

花志昌无奈地说道:“娘,你瞎说什么啊?明明是我自个儿跑前头去的,别没事儿找事儿!”

王氏气恨地拧了花志昌一下,“臭小子,娘心疼你,你还反过头来帮着外人埋汰你娘?没心肝的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真是生块叉烧好过生你!”

花忙跳开躲避着,“娘!我还受着伤呢!你要谋杀亲儿啊

两母子竟就这样在树林里你追我逃起来,花朵朵无力地抚了抚额,她碰到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人类啊!

花永春尴尬地冲自家兄弟笑了笑,转过头来怒喝道:“都给我消停消停!瞎闹腾什么?真当这儿是自个儿的家啊!要是不乐意呆在这儿就给我滚回去!”

王氏忙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花志昌也挠了挠头,嬉皮赖脸地走了回来。

花朵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做成的瓶子,抛到了花志昌手里,“喷一喷吧,对蜂蜇后的伤口有效!”

花志昌一把接住了,笑嘻嘻道:“嘿嘿还是妹妹好啊!”

王氏听了这话儿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狠狠地瞪着花志昌。她真没想到这块从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长大后反倒手肘子往外拐,向着外人去了。

花朵朵早料到途中会有人不小心遭到蜂蜇,这可不,她一早就准备好一竹筒的肥皂水了,这瓶子里装的可是新鲜出炉的桃花香皂水哩!

花志昌才往脖子上喷了几下,空气里就立马洋溢着一股清甜的桃花香气。

花翩翩好奇地问道:“朵儿,这是什么东西啊?怪香的!”

花朵朵接过小竹筒调皮地往花翩翩身上喷了几下。

花朵朵得意地问道:“香吧?这可是我呆在作坊里研究了好些天才鼓捣出来的玩意儿哩!”

花翩翩惊讶道:“你那些天没日没夜地呆在作坊里,就是捣鼓这玩意儿啊?”

花翩翩接过小竹筒,爱不惜手地把玩起来。

大伙儿正对这肥皂水好奇不已的时候,树林里忽然又传来“嗡嗡”的几声若有若无的蜂鸣。

花朵朵示意大伙儿噤声,她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再沿地面仔细观察了一番,终于发现在灌木丛的深处,还藏了一个野蜂窝。

此时显然正是野蜂窝分出新蜂群的时候。花朵朵不由一阵兴奋。她忙唤花永夏拿好小蜂桶,随时准备来迎接新成员的进驻。

花朵朵解释道:“你们瞧见没有,这个野蜂窝正在分群哩!许是里头工蜂太多大伙儿住不下了,正要找新家哩!正好咱们可以帮他们一把!”

花朵朵说完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大伙儿也不由莞尔一笑。

见大伙儿瞧不明白,花朵朵便从旁讲解道:“蜜蜂分群时,它们会首先聚集在蜂窝底的进出口旁。你们瞧,这底部是不是聚集了很多的蜜蜂?”

大伙儿小心翼翼地把头伸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只听花朵朵又解释道:“当看到蜂窝外聚集了很多的工蜂时,这时候约莫着新蜂王就要出来了。”

花朵朵话音刚落,花志昌便兴奋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花朵朵连忙从花永夏手里接过小蜂桶,放置在蜂群的上方吸引蜂群进入桶内。

不一会,那只肥肚尖尾的蜂王便慢悠悠地飞进了小蜂桶里。见它们的大王已经进了新宫殿,其余的小工蜂们便呼啦一下也涌了进去。

这一次他们竟然才用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收了两大桶的野蜂,连带方才那一桶,他们手上已经有三桶的新成员了。

花朵朵吩咐道:“爹娘,劳烦你们跑一趟,把这三个小蜂桶放到苹果林的蜂箱上。对了,这两个蜂巢也带回去拿我们带来的麻布袋装着,这可是咱们晚上的大餐哩!”

花永夏高兴地应道:“好叻!马上去!”

花永夏和云氏将蜂桶提到苹果林里安置着,其余人等又接着去搜寻其他的蜂源。

这么走走停停之下他们又收满了四个小蜂桶的野蜂。眼下他们手里只剩下还空着的四个小蜂桶了。

此时他们已经在树林里呆了快三个时辰了苹果林附近的野蜂群显然已被他们捕获了七七八八。

眼下新蜂源已是越来越少了,大伙儿这会儿走得两腿发软了还是未曾见着一个新的蜂源。

寻蜂源可是一个体力活,他们此时早已饿得手脚发软。而他们的干粮却不幸地和蜂箱一同放在了苹果林里。

大伙儿这会儿真是悔不当初早知要走这么远的路,他们就该把干粮也一并带上了,这下好了,活活要累着挨饿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洁洁头亲的粉红票票,好感动,爱你哟!么么哒nc^bps:推荐好友照烧茄子的《末世之重返地表》,核泄漏污染了地表,人类移居到一千公尺的地下。江岚阴错阳差的走上了异能进化之路。没有僵尸的末世文,不一样的末世。重口味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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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野蟠桃果

花朵朵见大伙儿都饿得走不动了,便柔声安抚道:“咱们先歇息一会儿吧!兴许一会儿爹爹和娘亲就带上干粮找咱们来了呢!”

大伙儿听了这话儿如蒙大赦,忙奔到前面一棵大树下一股脑坐了下来,也不管地上有虫蚁没有。

花朵朵这会儿也是又累又渴,饿得全身发软,她耷拉着肩膀走到大树前的一根枯木上坐了下来,掏出手帕无力地擦了擦汗。

燕草心疼地说道:“小姐,我去把水壶和干粮拿来吧!也不晓得大爷和大娘啥时候才赶到。”

花朵朵见大伙儿都面有疲色,唯独燕草一人精神奕奕,方忆起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累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花朵朵感激地笑道:“那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燕草惶恐道:“小姐,这本是燕草的分事,不敢当小姐劳烦二字。小姐日后莫要对燕草这般客气了,燕草心里怪别扭的。”

“好吧!”花朵朵摸了摸鼻子,“那你快去快回啊!我饿死了!”

“诶!晓得了!”燕草应了声,急忙朝苹果林奔去。

这丫头!花朵朵看着燕草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潜意识里还是不习惯把燕草当成奴婢来使唤。

在她的眼里,燕草就像她的妹妹一样,她心疼她从小没有爹娘,自个儿前辈子里还有个奶奶相依为命,而她这么小就被别人抱去教习武艺,这一辈子也只能当一个死士·这样的遭遇实在太过可怜了。

花朵朵想尽可能地让她在花家享受到亲人般的温暖,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而不只是因为楚凌轩的的命令。

花朵朵正寻思间,忽然一个硬物“咚”地一声掉落在她的脑袋上,敲得她眼冒金星。

花朵朵愕然地摸着脑袋,“谁敲我?”

她回头看了看大伙儿,只见大伙儿正靠在大树上歇息哩,谁也没有往这边看来。

花朵朵不解地挠了挠脑门,到底是什么东西撞我头上啊?不会这么诡异吧?

她转头四周搜寻了一番·忽然她的视线被脚边一个黄中带绿的扁圆状物体吸引了过去。

花朵朵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咦!这不是野蟠桃吗?”

花朵朵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圆果子。只见眼前的果子形状扁圆,顶部凹陷形成一个小窝,果皮黄中带绿,顶部还有一片红晕,这显然是一个还未完全熟透的野蟠桃。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这会儿正渴着哩!老天就给她送果子来了!这下花朵朵可比被苹果砸中的牛顿还高兴。

她连忙拿衣袖擦了擦蟠桃,大力地咬了一口,这一咬之下顿时果汁四射,连花朵朵胸襟前的衣物都沾上了微黄的果汁。

花朵朵眼下可不管这许多,她只想赶紧把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填得满满的·眼下就算给她一锭金子来换她手中的野蟠桃她也不干。

金子再漂亮眼下也不能填报她空荡荡的肚子,但这野蟠桃却是她眼下唯一既能填肚子又能解渴的食物了,花朵朵真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只见她捧着蟠桃,三两下便把拳头大的野蟠桃啃得只剩下果核了,她舔了舔唇角,恨不得连果核也一并吞下去。

吃完一个野蟠桃后花朵朵仍觉意犹未尽,这野蟠桃肉细汁多、味浓香溢、入口即化,真是极大地挑起了花朵朵肚子里的馋虫。

花朵朵忍不住弯腰四下搜寻起来,希冀能好运气地再寻找到第二个野蟠桃来。

花朵朵寻着寻着又觉得不对劲儿,这野蟠桃总不能是凭空而降的吧?她挠了挠头·难不成眼前这一棵大树竟是野蟠桃树?

花朵朵心下一震,她不由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枝桠。

只见眼前繁茂的枝桠间,正隐隐约约挂着一颗颗形状饱满诱人的野蟠桃。这蟠桃树没有经过人工剪栽·枝叶实在太过茂盛,若不是细看之下,实在难以发现枝叶缝隙中暗藏着的宝贝。

花朵朵当下不由喜出望外,她兴奋地喊道:“三哥,赶紧来,朵儿发现好吃的了!”

花志昌正靠在树干上打着盹哩,花朵朵这一句好吃的一下便把他炸醒了过来,不仅是他·连坐在他旁边的花永冬等人也惊喜地张开了眼睛。

花朵朵指着头顶道:“你们瞧!那是什么?”

花志昌眯起眼睛细看了下·树叶间隐隐约约挂着一颗颗黄中带红的玩意儿,待看清楚枝桠间挂着的竟是蟠桃果后·花志昌当下便来劲儿了。

他拍了拍花朵朵的肩膀,嬉笑道:“丫头好样的啊!这么隐秘的宝贝都让你给发现了!且看三哥的·瞧三哥怎么帮你给满树的果子都摘下来!”

花志昌说完撸起衣袖就狴树上爬去,他常常跟着村里那些泥猴们爬树掏鸟窝,这爬树果对他来说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花朵朵看着眼前调皮爱玩的花志昌,心下不由一阵感叹,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鼻涕虫的性子还是跟儿时一般无两,但胆子倒是比儿时大了不少。

庆幸的是他的性子并不曾随了他那极品娘,要不然花家还真是要被他阄得天翻地覆去。

见花志昌三两下便摘了十来个果子,花朵朵着急道:“三哥,别摘太多了,这果子还不曾熟透哩!让它们在树上再长些时日。你只需摘些下来给大伙儿填填肚子便得了。”

“好哩!”花志昌应了声。

他抬眼在枝桠间巡视了眼,终于他把视线聚焦在前方的大枝桠上,那里有一串看起来比别的果子来得成熟的蟠桃果子。

花志昌擦了擦掌,纵身一跳,瞬间便跃到了前方的大枝桠上,稳稳地攀住了枝桠。

王氏白着脸训斥道:“臭小子!你摘个果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做啥跟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的啊!你是要吓死你娘吗?你要是摔下来了,你要我这当娘亲的怎么办啊?”

他方才那危险的一跳真是生生没吓破了大伙儿的胆,连花朵朵也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花志昌摘下一颗饱满成熟的蟠桃果,不耐烦地扔进了王氏怀里,“好了娘,别嗦了,儿子请您吃果子!赶了这许久的路,您就不累吗?还是省口气吃个果子再来念叨我吧!”

王氏连忙接过果子,她没好气地瞪了花志昌一眼,接着便被她手中清香诱人的蟠桃果给勾去了心思。

王氏猴急地拿衣摆擦了擦果皮,当下便大咬了一口,“天哪,好甜啊!”

王氏口齿不清地嚷嚷着,“儿子,再扔一个下来给娘!”

大伙儿见状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嚷嚷着让花志昌把果子扔给他们。

“好了,稍安勿躁,人人有份,永不落空!”花志昌嘴里说着俏皮话儿,手上也没闲着,才一会儿的功夫,人人手上都捧着个蟠桃果啃得不亦乐乎。

而花志昌自个儿也卧在枝桠上,对着蟠桃果狼吞虎咽了起来。

花永夏等人抱着干粮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让人目瞪口呆的画面。

云氏诧异道:“朵儿,你们在吃啥啊?”

花朵朵含糊不清地答道:“娘,咱们在吃蟠桃果哩!你们也试试,可好吃了!”

花朵朵说完把怀里抱着的几个蟠桃果分给了云氏等人,分完又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云氏看着手上的果子好奇地问道:“这是啥果子啊?咱们常来后山也没见过这等奇特的果子。”

花朵朵张大了眼睛,“这是蟠桃果啊!你们不认识吗?”

大伙儿纷纷摇了摇头,这还是他们头一回晓得这儿竟有颗野蟠桃树。

花朵朵张大了嘴巴,“不会吧?你们竟然从来不知这儿有颗蟠桃树?难不成你们从来都不来这一头砍柴的吗?”

花永夏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咱们一向只在半山腰那一带砍柴,鲜少过来这边的山谷。”

花朵朵肉疼地说道:“这般说来你们竟是任由这些果子在山谷里自生自灭了几十年咯?天哪,真是暴殄天物啊!”

花永夏等人均是惭愧地低下了头,若是他们再勤奋一点,多来后山逛上几遍,说不定就能提早发现这等好吃的果子了。

花朵朵不放心地问道:“爹爹,你们在这后山脚下住了几十年,该不会还没走遍过整个后山吧?”

大伙儿都摇了摇头,花永春解释道:“几年前后山经常有野兽出没,咱们像你们这般大时,你们阿公都不让咱们上山,只允许咱们在小山腰上捡柴火。渐渐地,大伙儿都不爱到山上去了。反正小山腰上的柴禾砍一回也够咱们烧上一年了。”

花朵朵抚了抚额,“看来咱们得寻个时间好好逛一逛后山啊!这后山咱们买下来也有好些年了吧?眼下除了那一片苹果林和枇杷林,咱们竟都不晓得这后山还有什么宝贝。万一山里有啥千年灵芝之类的,那岂不是被咱们白白浪费掉了吗?”

大伙儿一听也是这个理,大伙儿索性等忙完养蜂的事儿后,紧接着便在后山里到处逛逛,看能不能寻到花朵朵所说的宝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无双周末回家去了,第三更来迟了抱歉啊!ps:推荐好姐妹白盐的《再世重锦》,看一代才女鱼玄机重生后如何运用聚宝盆发财致富,为自己谋一个富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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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开辟蜂场

大伙儿吃罢桃子和干粮,商量了一会儿,大家都认为再寻村蜂源的机会不大,于是花朵朵便决定打道回府了。^//^

花志昌听说要回去了,连忙脱下外衫,摘了几十个桃子,拿外衫捆成包袱,这才悠悠然地从树上滑了下来。

王氏训斥道:“臭小子,你真把这果子当饭吃啊?方才吃了这般多还不曾吃够吗?还带这么些回去?撑不死你!”

花志昌挠了挠脑门,“娘,这可不是给我自个儿吃的。我带些回去给阿公阿他们尝尝鲜,这果子这么甜,四弟五弟他们准喜欢!”

王氏没好气地戳了戳花志昌的脑门,撇嘴道:“瞎操什么心啊你?他们不定会感谢你!说不定吃坏了肚子还反过头来赖你!”

“娘,你胡说什么啊?天天唠唠叨叨,净想些有的没的!”花志昌说完索性懒得理会她,跑前头带路去了。

“你你你……”王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大伙儿都不理睬她,径直朝前方走去,王氏不甘地甩了甩袖,急忙跟了上去。

大伙儿经过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下时,花朵朵忽然停住了脚步,大伙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花永夏正想开口问她为啥不走,花朵朵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花永夏见状急忙闭上了嘴巴。

花朵低声道:“这附近肯定有野蜜蜂聚居。”

大伙儿不信地摇了摇头,他们方才已经在附近寻过好几遍了,还是未曾见到蜂群的踪迹。难不成这才短短的半个时辰里,野蜂群便群迁到这儿来了?

花朵朵见大伙儿不信也不争辩,她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示意大伙儿跟她过来。

花朵朵走到大树下蹲了下来,探头朝树根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大伙儿发现大树下有一个脸盘大小的树洞野蜜蜂正从树洞中飞进飞入,忙碌异常。

这树洞远看恰好被盘根错节的树藤遮挡住了,他们方才才没有看到这树藤下的别样洞天。

花永夏纳闷地低声问道:“朵儿,这群野蜂跟先前咱们所见到的都不大相同这会儿咱们要怎么捕捉啊?”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笑道:“爹爹别急,朵儿自有妙-计!”

花朵朵说完捋起衣袖,从怀里掏出长度及臂的长手套套在手上,伸手就果断地探入了树洞里。

云氏见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忙紧紧地捂住了嘴巴,生怕紧张之下叫出声来,惊动了这群忙碌中的蜂群。[].

只见花朵朵的手方探进去一群野蜂便立马从树洞乱窜了出来,纷纷扬扬地四处飞扑,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花朵朵毫无惧色,她捋高衣袖,探手到树洞的蜂巢处捉住了蜂王,迅速将蜂王放进了小蜂桶里,然后提着小蜂桶快步朝苹果林走去。

大伙儿见状虽然心里好奇,但仍是不敢多问只好紧跟着花朵朵的步伐走向了苹果林。

正在大伙儿纳闷不已时,这时,奇特的事儿发生了。他们身后成群结队的野蜜蜂好像被牵住了鼻子般紧紧地跟随着花朵朵,花朵朵向哪儿拐,它们便跟着拐到哪儿,竟连一只跟丢的野蜂也不曾发现。

这成千上万的野蜂群紧密而又有序,跟了这般长的路程,竟也不曾出现纷乱的境况,大伙儿看了不由啧啧称奇。

而更让大伙儿惊奇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花朵朵将小蜂桶放在了一棵大苹果树下,站在旁边耐心地静候着。

小蜂桶好像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野蜜蜂竟全部听话地乖乖落在了小蜂桶上。一群一群,异常有序地飞进了小蜂桶里安了家。

待最后一只小工蜂飞进小蜂桶后,花朵朵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小蜂桶放进了蜂箱里,盖上了盖子。

至此,一场令大伙儿大开眼界的捕蜂大战才大功告成。经这一遭,苹果林下已均匀放置了二十来个蜂箱了。

花朵朵决定在苹果林的东边占地为蜂场这东南方不仅背风向阳,地势高燥,还不积水,小气候适宜且没有障碍物,用来做蜂场那是最好不过了。

而这东南方还有一个最妙-的地方是,它的西北面还长有密林,背有挡风屏障,前面又地势开阔,阳光充足,场地中间还有苹果树,冬春可防寒风吹袭,夏季可防暑遮荫,免遭烈日爆晒。

苹果林可供蜂群们就地采蜜,苹果林的东南方下还有一条常年流水不断的小溪,可供蜜蜂采水,真真是最理想不过的建场之地了。

选择好养蜂场地后,花朵朵见天色还早,征得大家同意后,索性将蜂场开辟好,安顿了蜂箱再归家。

她当下便吩咐大伙儿分工合作,清除掉地面上的杂草,平整好土地,将地表清理干净后再陈列蜂群。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方才还杂草丛生的地面已被大伙儿清理得异常干净了,连凹凸不平的坑洼处也平整得如同平地般。

花朵朵不由再一次赞叹起花家人的工作效率来,尽管有好些年不曾亲自下地劳作了,但花家人这除草翻地的本领却不曾消去,这干起活来个个都劲头十足。连惯常爱偷懒逃工的王氏这会儿也没有抱怨什么。

平整好蜂场后,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陈列蜂群了。蜂群陈列的科学与否,对于日后蜂群的产量和蜂群的管理都是异常重要的,花朵朵撸起衣袖,异常认真地指挥起大伙儿摆列蜂箱来。

为了便于蜜蜂识别各自的蜂巢和便于日后的蜂群管理,花朵朵采取了单箱单列的排序方式,将二十来个木制的方形蜂箱间距有序地安置在了苹果树下。

这二十来个蜂箱每一个的巢门都朝向不同的方向,每一个蜂箱所处位置的都具有各自特殊的地形和地物,以便于日后蜜蜂识别自己的家园,不会走错家门。

花朵朵还吩咐大伙儿将蜂箱的巢门分别朝向南,东南或西南等方向,这样一来可使蜜蜂们提早出勤,冬天的时候还有利于蜂巢的保温。

大伙儿尽管不明白这样安置的道理,但他们也不曾质疑,这些年来他们已经惯于服从花朵朵的指令了,花朵朵说的话儿做的决定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她说的话儿到头来总是能让他们信服。

看着眼前摆放得井然有序的蜂箱,花朵朵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捏着下巴寻思了良久也不得要领。大伙儿见状晓得她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

花朵朵的视线略过箱底时忽然灵光一闪,她恍然地拍了拍脑门,大声道:“我想到了!大伯,爹爹,咱们还需在箱底下安置一些东西!”

花永春纳闷地问道:“安置啥啊?”

花朵朵笑道:“咱们必须要用木头把蜂箱给垫高了。”

花永夏不解地挠了挠头,“做啥要垫高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花朵朵解释道:“垫高蜂箱一来可以避免地面的湿气侵入蜂箱,同时也可以防止雨水流入蜂箱里去。当然还可以避免虫蚁之类的敌害潜入箱内危害蜂群!还有一点,垫高蜂箱还方便蜜蜂们自个儿清扫箱底。”

大伙儿一听原来是这个理,当下也不再有异议了。他们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便砍来了几十根粗大的木头。花永夏手巧,三两下便把木头都削平整了。

花永夏见手头工具充足,索性让大伙儿搭把手,把木头搭成二十来个简易的木架子,把蜂箱安置在木架子上,顿时便把蜂箱垫高了半尺。

花朵朵见状满意的连连点头,家里有个会木匠活的能手真是方便啊!要做啥工具都无需麻烦旁人。

安置好蜂箱后,大伙儿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花朵朵小手一挥,向下特赦令般,扬着小脑袋豪爽道:“咱们回去吧!今儿辛苦大伙儿了!晚上朵儿做好吃的慰劳大家。”

大伙儿听完这话儿一阵哗然,个个都是惊喜交加的表情。能吃到花朵朵亲手做的饭菜,再苦再累他们也觉得不算什么了。

大伙儿当下便扛起工具,浩浩荡荡地下山去了。

花朵朵一路走,一路节约时间地向大伙儿讲解日后的蜂群管理方

只听花朵朵俨然小先生的模样说道:“大伙儿也晓得,野蜂毕竟不如家蜂,即使咱们把它当成家蜂来养,也难免野性难驯。”

在大伙儿蹙眉担忧时,花朵朵又话锋一转,“咱们要让野蜂在蜂桶里好好驯养成长,就要记得在天气好的时候把蜂桶挂在树上,这样一是让蜂群们透透气晒晒太阳,二是有利于蜂群们去采花蜜。”

大伙儿一听,纷纷点头。

花朵朵又絮絮叨叨道:“大伙儿要记住,气温较低的时候,蜜蜂是会蜇人的,大伙儿这时候莫要近蜂群太多。但天气暖和的时候,蜜蜂一般不会蜇人。”

花朵朵又调皮地笑道:“当然,被蜇也是有好处,起码不容易得风湿。”

花志昌听了这话儿傻傻地挠了挠头,“那我日后岂不是不会得风湿了?”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他一眼,“你才几岁啊,就担忧这个问题了?”

大伙儿也好笑地埋汰着花志昌,直把他说得两耳发红,连连求饶。

大伙儿便这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下了山回到了家中。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更新来迟了,非常抱歉!推荐好友紫苏筱筱的末世之行大运,打丧尸,练异能,捡个空间是小事,看宅女如何末世行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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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家长里短

大伙儿才回到家门前,粽子和包子便从院子里闻声而出,向众人飞扑了过来。

包子拽住花永夏的衣摆,鼓着小脸抬头道:“爹爹,你们是不是上山捉野蜂去了啊?包子一整天都没有瞧见爹爹,想爹爹了。”

花永夏笑眯眯地戳了戳包子肉呼呼的脸蛋,“臭小子,今儿这小嘴巴是抹了蜜吧,咋这般甜啊?”

包子躲开花永夏布满老茧的大手,目光四下张望,“爹爹,你们捉回来的野蜂在哪儿啊?包子要看野蜂!”

这头粽子也抱住自家老爹的大腿,嚷嚷着要看野蜂,把花永冬给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花永夏敲了包子脑门一下,“野蜂都放山上养着哩!这会儿你可看不了!”

包子鼓着小脸,生气道:“爹爹坏!包子不喜欢爹爹了!你们把包子和四哥两个人扔在家里,自个儿上山玩去也不带上咱们!回来也不带好玩的给咱们玩,包子再也不喜欢你们了!”

小包子说完抱着双手,气鼓鼓地别过头去。

粽子也委屈地别过头道:“粽子也不喜欢大家了,我和五弟在家等了你们一天,你们都不带野蜂回来给咱们玩。”

花永夏放下锄头,笑嘻嘻地弯腰抱起小儿子,“哟,臭小子,还跟爹爹置起气来啊?爹爹这不是看你俩还小,上山会被野蜂蛰到,这才不带你们上山的嘛!”

包子张大了双眼,“野蜂会蜇人的吗?”

花永夏眼也不眨地说道:“当然会了!野蜂专门爱蛰像你们这般小的泥娃!它们就爱这么蛰!”

花永夏说着笑嘻嘻地拿胡渣子扎着小包子嫩嫩的小脸蛋,“怎样,疼不疼?”

花永夏说完又凑过脸去,拿胡渣子捉弄起包子来,那又粗又硬的胡渣子扎得小包子又痒又痛,忍不住呱呱大叫了起来。

包子慌忙挣扎躲避着,“呜啊,爹爹坏痒死了痒死了,快放我下来!”

云氏见小儿子真痒得难受,忙掐了花永夏一把,嗔道:“好了别阄了,儿子细皮嫩肉的你也不悠着点,没瞧着他小脸蛋都被你扎红了吗?”

见娘子大人发话儿了,花永夏这才将人放了下来,临了还意犹未尽地在包子小脸蛋上掐了一把,吓得包子连忙躲到云氏身边去,警惕地提防着自家老爹。

花朵朵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对于这个几十岁了还是孩子心性的老爹,花朵朵也是十分的无语。

她此刻对可怜的小包子致以了十二万分的同情。她小时候可没少受花永夏胡渣子的蹂.躏,后来有了包子加上自个儿年纪也渐长了,花永夏这才转移了对象。

包子羡慕地看了粽子一眼,为啥自家老爹就不能像小叔子一样啊,小叔子就从来不拿胡子扎四哥,还经常给四哥骑马马,但是爹爹就从来没给自个儿骑过马马。

包子不由幽怨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花志昌见两小包子闷闷不乐的连忙拿着包袱走到两人身边,神秘兮兮道:“粽子包子,瞧三哥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啊有好吃的!”粽子和包子瞬间忘记了肚子里的委屈,欢呼着抱住了花志昌的大腿。

“三哥,这是什么东西?”包子摸着衣衫里圆滚滚的东西,不由咽了咽口水,眨巴着眼睛问道。

“当然是好吃的!”花志昌笑着问道,“想吃不?”

“想!”粽子包子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花志昌扬了扬包袱,“那就跟我来!”

花志昌说完率先转身踏进了家门,朝院子走去。

粽子和包子像两条小尾巴似的,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粽子和包子看着眼前颜色鲜亮,模样可爱的果子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包子伸手就抢了个果子在手,还没待花志昌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咬去。

此刻站在包子身后的花朵朵见状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连忙提着包子的后领,将他的头使劲儿提起远离了桃子。

“四姐,你干嘛拉包子?”包子回头不满地嘟囔着。

花朵朵没好气地一把夺过包子手里的蟠桃放进了篮子里,“不能吃!”

包子扁了扁嘴,当场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呜呜······四姐坏!抢人家果子!呜呜,讨厌四姐……”

粽子见状忙缩回拿蟠桃的手,低着头怯怯地站在一旁,眼睛还时不时瞄上篮子一眼,生怕一会儿不看,篮子里的果子就消失不见了。

花朵朵板起脸道:“不准哭!”

包子连忙止住了哭声,他背着小手委屈地站在花朵朵身前,时不时地抽噎几下,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云氏从厨房闻声走了过来,心疼地将包子抱在了怀里,“这是怎么了啊?才一会儿功夫就哭起鼻子来了!”

云氏一来,包子无疑找到了靠山。他立马转身扑进云氏怀里哭诉道:“娘,四姐欺负我!呜呜四姐坏,她抢我的果子……”

云氏没好气地睨了花朵朵一眼,“臭丫头,又欺负包子了是吧?他比你小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能让让他呢?让他吃个果子又怎么了?”

“包子乖,不哭了啊,娘亲给果子你!”云氏说完从篮子里捡了个又大又艳的果子塞进了包子怀里。

包子开心地抱着蟠桃果,抬头得意地冲花朵朵做了个鬼脸,然后低头就朝手中的果子啃去。

“不准吃!”花朵朵一把夺过了包子手中的果子,又放回了篮子里。

包子扁了扁嘴,要哭不哭地瞅着花朵朵,好不可怜。

云氏气恼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跟个小孩子计较起来了?”

花朵朵委屈地摊了摊手,“娘,你就爱偏帮这小滑头,你就不能听我解释解释吗?”

云氏也觉自个儿紧张过头了,她忙说道:“好好好,你说吧,娘听着。”

花朵朵耐心地解释道:“这蟠桃果才从树上摘下来,还未曾洗过哩!小孩子肠胃比咱们大人弱就这么吃下去可是很容易得病的。”

云氏一听紧张了,忙把果篮子搁得远远的,让她怀里的包子好不幽怨。

花朵度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这果子别说是小孩儿了连咱们大人一天也不能吃太多,我要是不拘着他们,你觉得以你这宝贝儿子的性子,他还不得把大半篮的果子都吃进肚子里去啊!

包子扁起嘴,弱弱地辩解道:“四姐,包子才不会,我至多只会吃两个!”

包子说着竖起两根肉呼呼的小指头保证着。

花朵朵没好气地睨着他“两个?”

包子咬了咬唇,又可怜兮兮地说:“三…···三个······”

这话儿别说花朵朵了,连云氏都不信。

云氏摸了摸包子的脑袋,柔声道:“包子乖,听你姐姐的话儿啊!姐姐可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吃坏了肚子,那就得喝苦苦的药汁去了,你该不想喝药吧?”

包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屈从在花朵朵的淫威下。

花朵朵白了包子一眼,让燕草将果子都端去厨房洗净。花朵朵唯恐他们吃了闹肚子便吩咐燕草挑一个最熟的,削了皮,切开了方才端到院子里来。

花朵朵拿竹签签起两块果子肉,每人手里塞了一块,笑眯眯地说,“来来来,尝尝你们三哥特地从后山给你们摘回来的桃子,这果子吃了可是会长命百岁的哟!”

粽子和包子看着手上才一口多点的果子,瘪着嘴道:“四姐好不小气,才给这么点!”

花朵朵唬着脸道:“那你们要不要吃?”

花朵朵话音还未落粽子和包子便连忙把果子塞进嘴巴里去了,生怕花朵朵后悔之下连这点也没收回去。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有得吃总比没有好。

花朵朵满意地笑着道:“今天每人只许吃半个,你们要是听话,我明儿还给你们吃半个!”

花朵朵说完将一碟切好的果子肉放在石桌上,任两包子自个儿签着吃。

花朵朵拍拍手,起身准备割蜂蜜去了。今儿他们收了好几个蜂巢回来晚上可有大餐吃了。

花朵朵回头诱惑道:“粽子包子,你们不是说要看野蜂吗?姐姐要去割蜂蜜咯,你们要不要来看?”

粽子和包子连忙把碟子里的果肉都签在竹签上,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花朵朵将好几麻袋的蜂巢都置在院子的一角上。她点燃艾草,用烟雾小心翼翼地把麻袋里还存活的野蜂赶到畚斗内,然后手脚麻利地钩出蜂巢。

粽子和包子看着畚斗内挣扎跳动着野蜂,惊得眼睛大大的,连手中的果子肉也忘了吃。

花朵朵将蜂巢放进笊篱内,底下搁着个干净的盆子。她拿小棒槌使劲儿地捣着蜂巢,将蜂巢全数捣碎后,蜂蜜就自动滴落进盆子里了。

这般鼓弄了大半个时辰后,所有的蜂巢都被花朵朵分离开了。花朵朵看着眼前满满两盆子的蜜糖,乐得眉开眼笑。

她笑眯眯地对包子说:“想吃炸蜂蛹么?”

包子咽了咽口水,讨好地问道:“四姐,炸蜂蛹好吃么?”

花朵朵点了点包子的额头,“比炸鸡腿好吃百倍!”

包子眼睛一亮,忙嚷嚷道:“我要吃我要吃!姐姐给包子做炸蜂蛹!”

花朵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她把满满两畚斗的成蜂倒进木桶里,准备明儿个就给阿公酿蜂酒,这一木桶的成蜂,能酿十来坛蜂酒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诶呀呀,二更到!!呜呜呜,好几天都米有收到打赏了,无双好可怜,这么努力码字都米有奖励,咬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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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盼来沐休

忙忙碌碌间,转眼已过半月。

大伙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花志荣的沐休日。

这一天早上,花家老少早早便起了床,精神抖擞地准备着迎接花志荣的归家。

云三随大伙儿吃过早饭后,在大伙儿的殷殷期盼下,驾上马车便到白鹭书院接花志荣去了。

目送云三的马车消失不见后,花有福背着手就折向养殖场的方向走

花永冬不解地喊道:“爹,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花有福回头答道:“去养殖场挑几只大肥鸡,晚上宰来做个全鸡宴。啊,对了,还要捞几条鲫鱼,荣儿最喜欢吃朵儿做的剁椒鱼了。”

花有福喃喃说完,转身又向前走去。

花永冬忙跟上去,“爹,我来帮你吧!”

这头花有福父子前脚刚走去养殖场,云氏和花翩翩后脚便到菜园子里摘菜去了。

她们要去采些辣椒薄荷等调味小菜回来,还要去摘些凉瓜和青菜。朵儿最近新做了一个凉瓜焖鸭,大伙儿都赞不绝口,云氏准备晚上让这丫头下厨给花志荣也做一个尝尝鲜。

花朵朵可不晓得大伙儿已经惦记着让她晚上下厨了,她这会儿正高兴地带着燕草奔酒坊里去哩!她准备去搬一坛女儿红回来,晚上家里难得团聚,就让大伙儿喝个痛快呗!

花朵朵踏进酒坊去时,李长兴正带着长工们清洗着空出来的酒坛哩!前些天他们刚送了批花仙子到醉仙楼去,换了一批空酒坛回来。

洗干净这批酒坛,他们就要马不停蹄地开始酿制下一拨花仙子了。最近酒楼里花仙子供不应求,醉仙楼各个分店都嚷嚷着存货不足,让酒坊赶紧送货过去。

眼下他们酒窖里的库存也不足五百坛了,这五百坛花仙子顶天了也只能给醉仙楼供应三个多月。他们必须在这三个月的缓冲期里酿出足够多的存货来,不然届时整个大晋国的醉仙楼分店恐怕都将面临缺货的窘境。

当时花朵朵晓得这事后心下也是着急,恰逢当时村里又闹着虫灾对于酒坊来说,这事儿无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要知道粮食供应不足对于酒坊的运作来说,那可是致命的打击。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酿酒用的粮食纵然酒坊有再好的酿酒师也酿不出美酒来。所幸的是花家的高粱地和玉米地都受灾不重,不然他们酒坊下一季的发展将会举步维艰。

花朵朵看到大伙儿这般自觉拼命地干活儿,心下顿觉高兴,有这么一批视酒坊为家的长工,咱们的花氏酒坊不愁不绵延千年,名留史册了。

花朵朵笑道:“大伙儿都在忙呐!”

“小姐好!小姐今儿这般好兴致到酒坊来啊?”长工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跟花朵朵打起招呼来。

花朵朵忙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来搬坛女儿红就回去了。”

李长兴放下手里的布巾,洗净双手擦干后,方才就走到花朵朵跟前。

李长兴腼腆地笑道:“朵儿,你来拿酒啊?”

花朵朵点头笑道:“是啊,二哥他今儿沐休,我想着今晚趁大伙儿都高兴,让大伙儿都喝个痛快。这女儿红不像酒中仙,喝了不容易上头老人小孩都能喝。”

李长兴微笑道:“大伙儿可盼到志荣沐休了!这些天老太爷天天念叨着这事儿,他今儿想必高兴坏了吧?”

“可不是!”花朵朵无奈地笑道,“方才一早就到养殖场去了说是要挑几只大肥鸡晚上宰。”

花朵朵一边说一边跟着李长兴向酒窖走去。

李长兴从酒窖中抱了一坛女儿红出来,拿布巾擦拭了一遍方才交到燕草怀里。

花朵朵邀约道:“李大哥,晚上你也记得过来喝一杯啊!”

李长兴挠了挠头,不安地问道:“我就不去了吧!你们这是家宴,我过去妥当吗?”

花朵朵努嘴道:“李大哥,你这话儿我可不爱听!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你跟咱们客气什么啊?要是被飞飞姐听到你跟咱们这般见外,她还不知得多伤心呢!”

李长兴脸一红,他着急地解释道:“朵儿,我不是······我···…我晚上一定去!”

花朵朵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到!那我可要跟飞飞姐说你晚上也过来了哦!你到时要是不来,飞飞姐得有多失望啊!”

李长兴连耳朵也红透了,他连忙保证道:“我一定······一定来!”

李长兴正寻思着晚上带什么礼过去,就听花朵朵说道:“李大哥,晚上你啥也不用带来了,咱们家里什么都不缺别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

李长兴搓手道:“可是…,这两手空空的,于理不合吧?”

花朵朵想了想也是这个理,特别是李长兴还摊上了那么个极品丈母娘的情况下,空着两手上门的确不太妥当。

花朵朵寻思了一下便灵机一动,“这样吧,你把你爹爹腌的酸菜带一坛过来。那酸菜够味,又爽又脆可好吃了,正好可以用来做一道酸菜鱼。

李长兴为难道:“带个酸菜上门会不会太寒酸了点······”

花朵朵挥手打断道:“李大哥,在咱们家你就别拘这些虚礼了,咱们家眼下啥都不缺就缺这酸菜!飞飞姐可是最爱吃酸菜鱼的哦!要是没有这酸菜,那酸菜鱼就做不成了……”

李长兴忙点头道:“我带我带!我晚上准带过去!”

花朵朵笑嘻嘻道:“诶呀我得早点把这好消息带回去给飞飞姐知晓,让她高兴高兴!这些日子她一直埋头绣嫁妆,连门都不出了。她要是晓得这消息,恐怕就坐不住了吧,嘿嘿!”

花朵朵说完笑眯眯地转身走出了酒窖。李长兴听了这话儿心里一甜,咧着嘴就傻笑了起来。

花朵朵走到院子前对大伙儿激励道:“伙计们,辛苦大家了!大伙儿好好干,你们的努力我都有看在眼里,眼下咱们酒坊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大伙儿的好日子都在前头!你们要是能赶在三个月内酿出一批好的花仙子来,年底我给你们发双倍奖金!”

长工们顿时激动得一阵欢呼,花朵朵要是男的,估计这会儿已经被他们乐得抛上天空去了。

见他们这般高兴,花朵朵心里也一阵乐呵,她朝大伙儿挥了挥手,笑眯眯地朝门外走去了。

花朵朵刚走,李长兴便呆不住了,他匆匆地吩咐大伙儿几句,后脚便奔回家取酸菜去了。他一想到晚上便能见着魂牵梦萦的人儿,脚下便健步如飞。

而这头李长兴心心念念的人儿,眼下正陪着李氏收拾着花志荣屋里的摆设。前些天云氏已经把花志荣的床褥都洗净晒干了,这会儿花飞飞只需将床单和被褥等铺平整即可。

其实平日里云氏天天都会到花志荣的屋里打扫,屋里上下纤尘不染,连房梁床底都旮旯地儿都寻不到半丝灰尘。

她们这会儿来也不过是求个心里舒坦,在花家人认为,花志荣在书院读书,过的那可是苦日子,冷了没人添衣加被,饿了没人送饭做汤,天天酸菜咸鱼加馒头,怪可怜的!他们就盼着花志荣回来后能在家里过上几天舒适安乐的日子。

殊不知花志荣在书院里的日子,那可是比在家里还舒坦万分。在书院里他进进出出前前后后都有南玉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别说是洗衣领饭这等活儿不用自个儿干了,连研磨背书篓子这等活儿也不用他操心。

他每日里只需拿着书本念,写写字字作作画,偶尔还跟南玉或是杨远帆下下棋,这般便是一日了,日子过得可舒心了,一点也不觉得苦。

书院里的饭餐虽然不如家里的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况且花志荣也不是那种挑剔的主,他儿时也是吃过苦的,在他看来,在书院的日子已经是千好万好了。

在花家人忙忙碌碌准备着晚上筵席的期间,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厨房里,花朵朵正怨念不已地操着锅铲,做着今晚上的最后一道菜,凉瓜焖鸭。

她已经被云氏推进厨房忙碌了一下午了,不算那锅灵芝老鸡汤,她今儿下午已经前前后后炒了不下二十道菜了,手臂都累得发软了。

花朵朵忍不住腹诽道,“娘,你们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二哥罢了,干啥一个个都好像分隔了几辈子一样啊!”

“去去去!”云氏没好气地瞪了花朵朵一眼,“给我专心炒菜,净说胡话!”

云氏说完,又侧起耳朵听起门外的动静来,大有门外马蹄声一起,她就立马飞奔出去迎接的架势。

花朵朵撇嘴道:“娘,太阳下山前二哥准能到家,你有必要这么望眼欲穿么?”

花朵朵话音刚落,门外边便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她才抬眼间,厨房已经不见了云氏的身影儿。花朵朵不由一阵咂舌,这速度,都能赶上奥运会纪录了吧?

她将做好的凉瓜焖鸭那碟子盛起后,也连忙脱下围裙,匆匆跑到门外瞧热闹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可爱莫的打赏,好感动,爱你哟vr加更一章送给你!!要继续支持无双哦,我会好好码字的,么么哒^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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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意外来客

花家大门前,人头攒攒。.

站在那儿迎接花志荣归家的,除了花家老少,还有想念外孙得紧的云振光、花志荣的小姑丈兼恩师韦夫子以及即将成为花家一份子的李长兴。

花朵朵瞧着这隆重程度堪比皇子亲架的迎接仗义,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不过是一月未归而已,至于吗?若是他日得以高中衣锦还乡之际,这迎驾的队伍岂不是都排到花嫁村村口去了?

正在花朵朵寻思之际,马车由远近,缓缓停在了花家大门前。

车帘被轻撩了起来,紧接着一位恭谦有礼的少年公子从马车里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

让大伙儿惊奇的是,这位无论是模样还是气度都不输大家少爷的公子哥儿,竟是一副书僮模样的装扮。

大伙儿不由面面相觑,这生面孔的公子该不会是来错地儿了吧?但这马车的确是他们花家的马车没错啊!大伙儿不由满肚子的疑问。

花朵朵拍了拍脑门,忘了跟他们说南玉的事儿了。他们只晓得她给花志荣寻了个书僮,但并不晓得竟是这般文质彬彬的少年公子。

南玉显然也被眼前热闹的人群吓了一跳,他低敛双目,侧着身撩起车帘,低声提醒道:“少爷,到家了。”

花志荣这才恍然地收起书本,慢吞吞地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听见这位少年公子竟然喊花志荣为少爷,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止不住的讶异。

莫非这位公子竟是朵儿给荣儿找来的书僮?但是这么一位知书达礼的公子哥儿怎么会沦落为书僮呢?大伙儿均百思不得其解。

花志荣方下马车,便看到家门前站着满满的都是人,他讶异道:“阿公阿!爹爹娘亲!咦,还有外公!先生也在!怎么大伙儿都在这儿站着啊?”

花志荣挠了挠头,“你们该不会是在这儿等我的吧?”

大伙儿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他们今儿是来接花志荣归家的。等了这许久,总算是见着这位月余不见的小子了·大伙儿都抑不住一脸的激动。

他们正想走上前去寒暄一番,就见马车里又走下一位公子哥儿来。

大伙儿定睛一看,咦!这不是许久不见的齐文斌吗?

花朵朵显然也瞧见齐文斌了,她方才还微笑着的脸·见着齐文斌后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齐文斌微笑作揖道:“见过各位长辈,晚辈不请自来,让各位长辈笑话了。”

花有福见齐文斌竟也随荣儿一道回来了,显然也愕然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后,连忙摆了摆手,笑眯眯道:“不笑话不笑话,你得闲了就该常来。

自从你搬回镇上去后·咱们也好久不曾见着你了,怪想念的哩!”

李氏也慈爱地拍着齐文斌的手笑道:“孩子啊,老头子这话儿说的在理,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可别把自个儿当外人啊!啥时候得闲了就来看看老婆子,阿给你做好吃的。”

齐文斌腼腆地笑道:“那就唠叨阿公阿了!”

“不唠叨不唠叨!”花有福和李氏笑眯眯地看着齐文斌。

齐文斌这一声阿公阿真是甜到他们心里去了,对这模样性情越发出众的未来孙女婿,他们那是越看越满意。

花朵朵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哼!谁是你家阿公阿啊,少自来熟!”

齐文斌转头看向一旁的花朵朵,轻声唤道:“朵儿!”

花朵朵佯装没听到·转身朝花志荣走去。

齐文斌见花朵朵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不由一阵黯然。

这头花有福和齐文斌寒暄得起劲儿,而花志荣那头竟也不遑多让。

候在人群最前面的粽子和包子,一瞅见花志荣的身影儿便飞扑了上去。

包子抱住花志荣的大腿,嘟嘴道:“二哥,你可回来了,包子想死你了!二哥想不想包子?”

花志荣低头摸了摸包子的脑袋,好笑地答道:“想了啊!二哥给包子带好吃好玩的回来了哦!”

粽子听了忙也熊抱住另一边大腿,怯怯地问道:“粽子也想二哥!二哥有没有带好吃好玩的回来给粽子?”

花志荣又好笑地摸了摸粽子的脑袋:“粽子乖!二哥怎么会忘了你一份呢?”

花志荣还不忘冲一旁紧拉住花永媚衣摆,怯怯地看着自个儿的小豆丁笑了笑·“小豆丁也有哦!”

小豆丁忙羞赧放下正吮着的大拇指,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二表哥!”

花朵朵睨了花志荣一眼,“真会收买人心!”

“臭丫头,还跟小泥娃们吃起醋来啦?”花志荣宠溺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份!”

花朵朵气恼地拨开花志荣的手·谁稀罕啊!人家哪有吃醋!少冤枉人!”

花志荣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别扭的丫头!”

花志荣正跟几个弟妹们玩笑着,云氏泪眼朦胧地走了上来。她抬手心疼地抚着花志荣的脸颊,“我的儿啊,可怜见地,怎么瘦成这模样了?在书院里日子很苦吗?”

花志荣忙扶着云氏的手臂安抚道:“娘,孩儿不苦!在书院有南玉在,啥事儿都不用孩儿做,孩儿有啥可苦的啊?”

“对了,你们还不曾见过南玉吧?”花志荣说着将一旁低首敛目的南玉拉到跟前,“这是朵儿给我寻来的伴读,南玉,来,见过我的家人。”

花志荣对外介绍南玉时,从来都说他是自个儿的伴读。在花志荣看来,南玉的学问并不亚于他,称呼这么一个才学过人的人为书僮,花志荣实在觉得汗颜。南玉要不是表态说不想走仕途,花志荣早就劝他去考童生试了。

南玉跟花家人一一见过面后,又安静有礼地站在了一旁,不问到他话儿绝不插嘴半句,安静得常常让大伙儿忽视他的存在。

云氏感激地拉起南玉的手拍了拍,“好孩子,我家荣儿在书院多亏了你照顾他,大娘我在这儿谢谢你了。”

南玉惶恐地低头道:“大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少爷的书僮,照顾少爷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事儿,当不得大娘的谢。”

花志荣跟云氏寒暄完,又上去跟云振光和韦夫子等人见礼。

花有福见天色都黑下来了,大伙儿还唠叨个没完没了,忙大手一挥,大声道:“好了好了,都别站在门外了,有啥话儿进屋里再说吧!”

花有福说罢挽起齐文斌的手便笑呵呵地进了大门,其余人见状忙也跟了上来。

花有福边走边笑眯眯地说道:“文斌啊,今儿你可真是来对了,朵儿她方才做了二十几个好菜,包你吃得痛快!一会儿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齐文斌惊喜地抬起头,“真是朵儿亲手做的吗?”

花有福点了点头,“可不是!那丫头做的东西可好吃了!你今儿有口福了。

一行人一路说一路穿过院子,很快便走进了客厅。

厅屋里,花飞飞和花翩翩等人老早就摆好酒席了,就等着众人进屋就坐了。

花有福见在场也没有外人,便吩咐花飞飞把摆在偏厅的那一桌酒席也搬到正厅上来,大伙儿坐一起热阄。

花飞飞紧张地攥着手绢,低头应声道:“是,阿公。”

花飞飞说罢也不敢抬头,别好手绢便飞快地往偏厅走去。

花朵朵瞧着她绯红的脸颊,再看向一旁同样满脸通红的李长兴,当时便心下了然。她饶有趣味地看了俩人一眼,当下便起了捉弄捉弄花飞飞的心思。

李长兴偷偷地瞄了眼花飞飞窈窕的背影,两耳也不由一阵发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头酒席都摆好后,大伙儿方一一落座。

男丁门除了尚且年幼的包子和粽子,其余人等都坐到上席去了,而妇孺们都坐在了下席。

南玉和燕草原本推辞着不肯落座,但在大伙儿的再三苦劝下,两人方才惶恐地坐了下来。待酒过三巡后,他们方才放松了心情,慢慢适应了花家这种没有尊卑之分的热阄氛围。

大伙儿看着眼前香溢扑鼻的各色菜肴,均不由食指大动。他们举起手中的杯子,觥筹交错了一番后,方才坐定了下来,舞起了手中筷子。

齐文斌吃罢一块鱼肉后,又忍不住好奇地啜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大赞道:“啧啧,好喝!这酒真不错!对了,阿公,这是什么酒啊?我咋从来没见过?”

“比那些烈性子的白酒好喝多了。”齐文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花有福放下手中的酒杯,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爱喝这些娘们的酒!这是咱们酒庄前不久才酿出来的葡萄酒,你要是觉着好喝,回头带几坛子回去孝敬孝敬家里的长辈!让齐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尝尝咱们花氏酒坊新鲜出炉的美酒。”

齐文斌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晚辈今儿可是来做客的,没带啥见面礼来孝敬各位长辈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又怎么能反倒从阿公阿这儿带东西回去呢?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花朵朵狠狠地咬了口鸡腿,在心里哼哼道:“哼!晓得就好!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h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更新来咯,撒花撒花^^下周恢复双更哦!累积满十个平安符或五个香囊加更一章,当然打赏越多加更越多哦!!嘿嘿……亲们懂滴w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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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餐桌风云

花有福见齐文斌推辞,胡子一翘瞪眼道:“让你带就带!大男人做啥跟个娘们似的里吧嗦的啊?”

齐文斌见花有福恼了,也晓得他是那不爱将虚礼的人。//当下忙不跌地点头应下了。

花有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念叨道:“阿公晓得你这小子心思是好的,但就是太循规蹈矩了,一板一眼的也不嫌麻烦!在阿公这儿无须讲那些虚礼,当自家一样随意就得了。你要是跟老头子客气,我可得跟你急!”

齐文斌低头虚心受教,待花有福说完后,他连忙端起酒杯敬了花有福一杯。

花有福见他仰头一杯见底,当下心里大为舒畅。他拍了一下大腿,高兴道:“好好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这爽朗劲儿!你们几个小子也向文斌学习学习!”

花有福说完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完他觉得这女儿红清香归清香,终究是不如白酒够味道。他当下便从桌子底下搬出一坛早已备好的酒中仙来。

“你们谁陪我老头子喝这个?”花有福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中

花永春等人装傻似的一个个埋头扒饭,谁都不敢应声。

齐文斌一见花有福手中的酒坛子,端酒杯的手便不自觉地颤了颤。那白酒的辛辣劲儿他如今想想仍觉得肚子像在被火烧。

但一想到方才花有福才当着众人的面夸了他,若是下一刻他就挫了,怎么当得起花有福的赞啊?

齐文斌那婉拒的话儿在喉咙里翻滚了一圈,来到嘴边后却变成了应承,“阿公······我我我······我陪你喝……”

花永春等人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谁不晓得咱家老爹是千杯不醉的酒坛子啊!你这小子竟自告奋勇要陪喝?那就等着趴着回屋睡个三天三夜吧!

花有福笑呵呵地拍了拍齐文斌的肩膀,“好小子!果真是可塑之才啊!不像那班臭小子们,一个个平日里胆大包天,一说起跟老头子喝酒就都成熊样了!”

花有福笑哈哈地转头对身旁的云振光说道:“亲家·看来咱们要后继有人了啊!”

云振光笑眯眯地看了齐文斌刷白的脸色一眼,大笑道:“得了,咱们就别为难这些年轻人了!他们爱喝啥喝啥去,咱们爷俩自个儿喝!这般美酒给他们牛饮·还不是白白糟蹋了!”

花有福一听也是这个理,想起上回他们拿这酒中仙来拼酒他就觉肉疼。.况且他也瞧出齐文斌这是在勉为其难,看在他有这份心的份上,花有福便大手一挥放过了他。

齐文斌如蒙大赦,他摸了一把汗,忙端起酒杯敬了两老一杯。花志荣几个兄弟也不甘人后,纷纷端起酒杯在席间敬起酒来·席上顿时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一巡酒过后,齐文斌已有些熏熏然。这葡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仍是不堪这般频频干杯。

齐文斌甩了甩头,他看着杯中艳红的酒液,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这般美酒,外头却不见有卖!阿公,莫非这女儿红你们酿来是要自个儿喝的吗?”

花有福摇头道:“当然不是!这女儿红咱们酒窖里有好几百坛哩!要是全部拿来自个儿喝,得喝到猴年马月才喝的完啊?”

齐文斌惊奇道:“既然不是自个儿喝·那为啥不卖到醉仙楼去啊?这酒要是放到醉仙楼去,一定能一炮走红的。”

花有福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你得问朵儿。

酒坊的事儿都是她在管。”

齐文斌把头转向花朵朵,花朵朵佯装没听见,一个劲儿地埋头趴饭。

说起这红酒的事儿花朵朵就郁闷,上回楚凌轩答应帮忙把此酒引荐给太后,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后来她一番追问之下才晓得,原来离太后的千岁宴还有好些个月哩!

看来咱们这女儿红得在黑不见光的深窖里呆上好几个月日方能见得天日了。这太后娘娘咋不早些过寿辰啊!花朵朵幽怨地啜了口酒,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好几个月日咱们的酒说不定都能卖掉一半去了!

齐文斌见花朵朵自顾自在喝酒,压根儿不理睬自个儿,他不由黯然地低下头·闷头不语地喝起闷酒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了。

大伙儿相视了眼,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好像从齐文斌下马车到现在,朵儿都不曾正眼瞧过他一下,更别提和他说话了,难不成这小俩口吵架了?

花永夏狐疑地盯了俩人一眼·他想起上回花朵朵嚷嚷着说不嫁人的事儿,再结合眼下的情景,一想便晓得两人是在闹别扭了。

花永夏不由狠狠地瞪了齐文斌一眼。哼!臭小子,竟敢欺负我家闺女!我就说奇怪了,这小子没事儿咋上门来了啊,敢情是来哄人的啊!

齐文斌被花永夏瞪得一阵心虚,一急之下满杯红酒全倒进了肚子里去,呛得他一阵咳嗽。

花志荣忙低声问道:齐兄,你和朵儿是回事啊?”

齐文斌苦笑道:“此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吧!”

齐文斌说罢又闷头喝起酒来,这一坛好几公升的红酒,几乎三分有一都进了他的肚子。

齐文斌此时已经醉得两眼朦胧了,他熏熏然地看着花朵朵,心里好一阵无措,不晓得要怎么哄才能让花朵朵消气。

上回陈婉莹落水的事儿过后,他回头想想也觉察出这事儿不对劲儿,以他对朵儿的了解,她是不会做出这等害人性命的恶事儿来的。

但他又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当时地上太滑,陈姑娘不小心跌进湖里去了?还是陈姑娘压根儿就是在撒谎?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朵儿跟她无冤无仇,她犯得着担着性命危险来陷害朵儿吗?

齐文斌心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天他送陈婉莹回别院后,回头便后悔当时对花朵朵那般凶了,这般多年的相识相知,自个儿到头来竟然怀疑她,朵儿心里一定很难过。

齐文斌真恨不得甩自个儿两巴掌。他事后就一直在寻机会来找花朵朵冰释前嫌,奈何他才进学院不久,课业繁忙·压根儿挤不出时间来。

好不容易如今挨到沐休了,他连家也没回,甩下书僮便跳上花志荣的马车了。怎知来到花家后,却得不到花朵朵一丝一毫的好脸色·齐文斌心里说不出的苦楚。

他心里在烦恼的同时,手上也没停下,这一番哀思过后,酒坛里的红酒又不见了一半。

花志荣见这般喝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劝道:“好了,齐兄·别喝了!尝尝这个辣子**!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菜吗?这可是朵儿特地为你做的哦!”

花志荣说完夹了好几筷子的辣子鸡放进齐文斌的碗里。

“真是为我做的吗?”齐文斌一阵惊喜。

花志荣面不改色,“当然了,咱们家里都没人爱吃这个!要不是晓得你爱吃,朵儿干啥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做它啊?”

对面的花志昌刚想伸手来夹这辣子鸡,听了这话儿生生止住了筷子。

花志荣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往旁边夹去。

花志昌委屈地咬了咬唇,见花志荣板着脸,他只好努努嘴·不甘地将筷子伸向隔壁的剁椒鱼。

花志昌忿然地咬着碗中的鱼头,眼巴巴地望着那碟看得到吃不着的辣子鸡,心中无比的幽怨。

这辣子鸡明明是自个儿央朵儿那丫头做的·为这自个儿可是答应了过些天陪她上山摘蟠桃的,凭啥自个儿卖身换来的辣子鸡,到头来却看得吃不得啊?

花志昌又忿然地咬了一口鱼肉,他越想越委屈,不由一把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就向齐文斌走去。

“齐大哥,小弟敬你!你考上了廪生我还没机会恭喜你哩,借此机会说声祝贺了!小弟先饮为敬!”花志昌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谢谢志昌贤弟!”齐文斌忙也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齐文斌正想坐下来好好品尝这味辣子鸡,怎知花志昌又往他杯中添满了酒。

花志昌又举杯道:“齐大哥,小弟还要祝贺你进了咱们大晋国除了国子监外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来来来,喝光这一杯,祝你日后高中状元,前程似锦!”

花志昌说完再次一饮而尽,他寻思着要想办法灌倒齐文斌,这样一来那碟辣子鸡可就归他了。

见花志昌这般拳拳盛意·齐文斌也不好婉拒,只得咬牙奉陪到底了。

见他们你来我往间已经喝了不下十杯了,花志荣不由一阵着急,连一旁冷脸旁观的花朵朵也不禁皱起眉头来。

这般喝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别说是齐文斌这等弱质彬彬的书生了。她虽然生他的气,但也不忍看他醉酒难受。

花朵朵连忙走上前去,没好气地夺下花志昌的酒杯,咬牙低声道:“给我消停些,明儿再给你做一碟!”

花志昌眼睛一亮,“好妹子,此话儿当真?”

花朵朵瞪眼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怎么?你不要?”

“要要要!当然要啊!”花志昌抢过花朵朵手中的杯子,乐颠颠地回座位去了。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转头又看了看齐文斌,淡淡地说道:“少喝点吧!这是酒可不是白开水!”

花朵朵说罢不再管他,转身又回席位埋头大吃了起来。这可是她辛苦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佳肴,不吃多可惜啊!

哼,你们一个两个都喝酒去吧,回头发现菜吃没了,看不后悔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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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夜色正浓

齐文斌挠着头一阵傻笑,朵儿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他心里乐得一阵开花,夹起碗里的辣子鸡傻傻地就往嘴里塞。

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方才花朵朵跟他说话的模样,压根儿就不晓得自个儿在吃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吞咽着食物。

这般连着咽了五六块辣子鸡进肚后,齐文斌方觉察出辣来。他只觉嘴巴里辣的像火烧一般,连忙拿起一旁的凉水往嘴巴里猛灌,灌完才发觉这水竟然是红酒,当下他的脑袋更晕了。

一杯红酒进肚后,齐文斌肚子里的火苗更是四处翻腾,呛得他涕泗交流。他连忙拿手往嘴巴里扇呀扇,哈赤哈赤地狂吸气,热得满头大汗。

大伙儿瞧见他这傻愣的模样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朵儿不过是跟他说了句话而已,就把他乐成这模样了,要是对他笑上一笑,岂不是都晕得找不着北了?

花翩翩打趣地撞了撞花朵朵的手臂,“啧啧!瞧不出你这丫头本事儿这般大啊,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让人家齐公子为你失魂落魄了,你要是多说几句,他还不得乐得当场疯魔了啊?”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明明是他自个儿人呆,干啥扯到我身上来啊?”

见大伙儿都眼带揶揄地看着她,花朵朵不由尴尬地抚了抚额,糗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朵朵狠狠地瞪了齐文斌一眼,她当下决定装作不认识他·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实在太丢人了!

见齐文斌实在辣得难受,花志荣笑罢又担忧地问道:“齐兄,你没事儿吧?”

一旁的南玉见状体贴地走到旁边的矮机上,倒了一杯冷开水,端回递到了齐文斌手上。

齐文斌这会儿辣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冲南玉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他当下接过凉水就往嘴里灌,灌了好几杯凉水进去后,方才将辣意压了下去。

齐文斌掏出手帕无力地抹了抹汗·他尴尬地冲大伙儿致歉道:“很抱歉,方才晚辈无状,让大家见笑了,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花有福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不怪不怪!这样很不错,很不错,哈哈!”

齐文斌挠了挠头,见大伙儿都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花有福夹了块白切鸡腿放进齐文斌碗里,笑容可掬地劝道:“吃块鸡腿吧·别吃那些个辣的了。”

“谢谢阿公!”齐文斌受宠若惊。

从小到大祖父可是从来不曾给他夹过菜,想不到来到花家,花有福倒是让他享受了一回被疼爱的感觉。

齐文斌捡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碗里的鸡腿来。

眼下他是再也不敢碰眼前的辣子鸡一眼了,想到这是花朵朵特地为他做的菜肴,齐文斌觉得一阵可惜。

这时却听花志昌说道:“齐大哥,这辣子鸡你是不吃了吧?瞧这鸡,啧啧,炒得香喷喷的,这可是朵儿辛苦做出来的·没人吃扔了多可惜啊!要不我勉为其难帮你吃了吧!”

花志昌说完伸长筷子,当着齐文斌的面连着夹了好几筷子的辣子鸡进碗,完了还冲齐文斌得意地笑了笑。

齐文斌看着眼前瞬间空了一半的碟子·不由一阵目瞪口呆,他担忧道:“志昌贤弟,这味菜不比寻常的辣,你可别勉强自己啊!”

花志昌一边咬着鸡翼,一边抬头狡黠地笑道:“不勉强不勉强,小弟非常乐意帮忙,齐大哥你可别拦着我啊!”

花志昌说完还担心齐文斌反悔,忙把剩下的半碟子辣子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到了自个儿跟前·再将身前的酱爆鸭殷勤地放到了原来辣子鸡的位置。

“齐大哥·你试试这个酱爆鸭,这可是朵儿新做的菜式·可好吃了。”花志昌生怕齐文斌吃着吃着又惦记起那碟辣子鸡来,不由分说就夹了一块鸭脯肉放进齐文斌的碗里。

齐文斌感激地谢道:“谢谢志昌贤弟·难为你了。”

齐文斌心里暗忖道,这辣子鸡自个儿不过是吃了五六块便辣得受不住了,志昌贤弟他吃完大半碟子,得辣成什么模样啊?齐文斌不由一阵同情。

这个小插曲平息后,大伙儿又围坐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地吃将了起来。

席间花志荣讲述了他在书院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儿,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而花有福也将花志荣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村子里头所发生的大事儿一一捡着说与了他听,免得他读书几年回来,对村里的事儿一概不知,到头惹出大笑话来。

大伙儿说得高兴之下又频频劝起酒来,花朵朵带回来的那坛子女儿红只剩下一小半模样的光景了。而花有福和云振光俩人也已经快喝光半坛子的酒中仙了,两人喝越精神,兴起之下还当场行起酒令来。

期间,花志荣特别上前敬了韦夫子一回,“先生,学生真心敬您一杯!心血有桃李,辛勤扶栋梁,您的谆谆教诲学生如今仍言犹在耳,获益良多,请受学生一敬!”

花志荣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韦夫子不仅是他的恩师,还是他的大恩人,要不是他帮忙向闫老爷子代为引荐,他不可能在书院里过得如此顺遂,还拥有领到借书卡的特权。

书院里那些同窗晓得他是执事大人友人的子侄后,对他都是彬彬有礼的,连书院里的先生也是对他关照有加,这当中尽管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成绩优秀的原因,但大部分还是因为执事大人事前交代过。

同为韦夫子的学生,齐文斌见状忙也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就跟了过来。

“高山不已,碧水长流,我师恩泽,在心永留!恩情难保,在此以表!先生,学生也敬您一杯!愿您桃李芬芳满天下!”

齐文斌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席话,仰头一饮方尽。

“好好好,看见你俩如今这般有出息,先生也觉欣慰万分!”看着眼前的两个得意门生,素来滴酒不沾的韦夫子也禁不住激动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酒过三巡之后,屋外已是夜色浓重了。

这般吃吃喝喝之下,这一顿饭竟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桌上的饭菜都被云氏等人热过好几回了。

席上杯盆狼藉,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齐文斌更是趴在席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群人里头唯一还清醒着的,恐怕就数李长兴和花志繁了。李长兴那是真正的千杯不醉,而花志繁则是一个劲儿地吃菜,压根儿就没怎么碰酒。

看着席上醉得横七竖八的一群人,花朵朵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让花翩翩把醒酒汤端上来,由花志繁扶着每人灌上一碗后,方让花志繁和李长兴帮忙把人抬进屋里去了。

天色这般晚了,花永媚也不好这时候回去,再则韦夫子醉得晕乎乎的,她也不好抛下他不管,便在娘家住下了。

小豆丁早已揉着睡眼,困倒在花永媚怀里了。而粽子和包子吃罢晚饭,在花朵朵的催促下,很自觉地溜去洗澡房泡澡,洗刷完毕便爬上床困觉觉去了。

花朵朵见小豆丁睡得正酣,便劝道:“小姑,小豆丁睡熟了就不给她泡澡了吧?这时候泡澡可是会着凉的。你把小豆丁给我吧,我抱她回屋。你去倒点热水给她擦身。”

“也好!还是你这丫头贴心!”花永媚笑着刮了刮花都偶都的鼻子。

她将小豆丁小心地放在花朵朵怀里,转身就朝厨房走去了。

花朵朵从花永媚屋里出来后,李长兴已经帮忙安顿好几个醉汉了。他见没自个儿什么事儿了,挠了挠头就欲起身告辞回酒坊去了。

“李大哥,你你······你要这时候回去吗?”花飞飞心下一阵着急。

此时虽说外头月亮高照,但毕竟夜色已晚,且花家到酒坊的路并不好走,期间还要经过一处独木桥,这般摸黑赶路,要是出点啥事儿,那可怎么办啊?

李长兴见花飞飞着急,晓得她是在关心他,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他憨厚地挠了挠头,安抚道:“没……没事儿的,这条路我走熟了,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去。”

花飞飞咬了咬唇,她紧张地扭着手绢,低头嚅嚅道:“可···…可是外头露水重,路上滑着哩……”

“不······不碍事,我走惯夜路,这小段路难不倒我的!”李长兴傻傻地回道。

这二愣子!花朵朵见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她把李长兴扯到一旁,磨牙道:“李大哥,人家摆明了是要留你过夜,你再磨叽下去飞飞姐可是要生你气了。

李长兴一阵惊喜,随后他又为难道:“可是今晚这般多人留夜,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啊?”

花朵朵笑道:“你就放心吧,咱们家最多的就是客房了。你一个人占好几间都不成问题。况且我还指望你帮着照顾这些个醉鬼呢!你该不会忍心让我们几个大姑娘去照顾那些个大男人吧?”

李长兴一听这话儿便不再犹豫了,当下便端了好几盆热水进屋给他们一一擦身去了。

花飞飞感激地冲花朵朵笑了笑,在花朵朵的打趣下,捂着脸便羞涩地跑进厨房烧热水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一更到,晚上还有二更哟掷`花撒花^om谢谢懒猫左左的小粉红,爱你哟^^弱弱滴求点打赏充充门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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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冰释前嫌

翌日一早,老槐树下。.

花朵朵啃着蟠桃,优哉游哉地晃荡着秋千。

旁边是憋着小脸,扎着马步累得浑身发颤的粽子和包子。

他们俩已经在那儿蹲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两腿都麻得没有知觉了。

每回他们想趁燕草不注意,屈腿坐到地上去歇上一歇时,腿上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强撑着他们,让他们没办法动上半分。

粽子和包子苦着小脸相视了眼,他们情知这是身后的燕草在作怪,但却拿她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继续蹲下去。

他们也曾尝试过以各种哭闹撒泼的耍赖手段来逃脱练功,但最后都被燕草板着脸一一驳回了。

她可不是那等哭上一哭求上一求便会心慈手软的主。要知道当初可是他们哀着求着让她来教们功夫的,眼下既然自愿上了这条贼船,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包子俩第一回蹲完马步后,小脸一阵发白,脚颤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云氏等人见着了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一个两个都劝燕草随随便便教点花招给他们得了,不用这般较真。

这事儿被花朵朵晓得后,立马就遭到了花朵朵的强烈反对。

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们这是瞎操什么心哪?这事儿你们都甭管了!他们才吃这么点苦算得上什么啊?男娃们就应该要打小粗着养,大伯爹爹他们像他们这般大时都会下田种地了,他们还只会哭鼻涕!你们这般纵着他们,早晚会给你们纵出毛病来!”

“再说了,当初可是他们哭着求着要跟燕草学武的,既然下得了决心那就得吃得了苦!尊师重道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有当先生的反倒要顺着弟子的喜好来教学的道理?咱们花家没有这般娇惯的孩子!”

云氏等人嘴唇翕翕,正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却被花朵朵一把打断了,“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此事儿我已征得阿公的同意绝无更改的余地!你们要是真为了他们好,就该合着燕草一道来管束着他们,眼下不把他们这惫懒的性子扳回来,长大了那就是俩纨绔子弟到时有得你们头疼的。”

云氏等人一听这事儿连花有福都同意了,他们哪还有反对的余地啊?况且他们也没有勇气去反对,只好天天紧张兮兮地在一旁守着他们练功,一练完就立马奔上去擦汗的擦汗,揉腿的揉腿,心疼得恨不得替他们去受这份苦。//

但是时间久以后,云氏等人见燕草每天只是让他们扎扎马步练练基本功并没做其他更辛苦的训练,且这教学时间也不长,每天就两个时辰,中途还有让他们休息喝水的时间。他们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了。

包子俩人的反抗得不到大伙儿的支持,渐渐地也就歇了要偷懒的心思,反倒是认真地练起基本功来。偶尔像眼下这样累得实在受不住了,才会耍耍心思偷偷懒。

粽子和包子正无精打采间,就见远方跑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跑近了才发现是小豆丁。

小豆丁张大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四表哥,五表哥娘亲说你们在学武功!等你们学好了武功,是不是就可以当大侠了?”

粽子和包子听了这话儿一挺胸脯,得意地把头一扬,他们在运气也不能说话泄气了,只好用力地点了点头。

花朵朵倾下身来,掐了掐小豆丁水嫩嫩的脸蛋,笑嘻嘻道:“小豆丁,四表哥五表哥在学很厉害的武功哦!等他们学好了武艺,就一起来保护小豆丁好不好?”

小豆丁连忙高兴地拍着小手,崇拜地说道:“四表哥好厉害!五表哥也好厉害!你们要快快学好武功来保护小豆丁。”

粽子和包子被小豆丁这般一夸无精打采的脸顿时来劲儿了。他们互不认输地互盯了眼,较劲儿般把腿弯得更低了。

“真可爱!”花朵朵奖励地亲了亲小豆丁的脸颊,糊了她一脸的口水。看来有这粉嫩嫩的小表妹在,不愁他们不用功啊!

花朵朵正满怀鬼主意间,齐文斌苍白着脸走了过来。

他讨好地笑道:“朵儿,你在这儿呢!让我一顿好找!”

花朵朵一见齐文斌立马冷下了脸,“找我干啥?”

齐文斌看了看身旁的燕草等人,心下一阵为难。

燕草见状便晓得齐文斌有事儿跟花朵朵说,她当下便拍了拍手,对粽子包子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赶紧去泡个澡吃早饭去吧!”

粽子包子听了不由大声欢呼,他们冲小豆丁做了个鬼脸后,撒腿就往洗澡房冲去,生怕下一刻燕草就改变了注意。

燕草抱起一旁吮着大拇指的小豆丁,“小豆丁,燕草姐姐带你去看小兔子好不好?”

“豆丁.看小兔子!”小豆丁连忙抱住燕草的脖子嚷嚷道。

燕草冲花朵朵福了福,抱着小豆丁转身便离开了老槐树,槐树下瞬间走得只剩下齐文斌和花朵朵俩人了。

齐文斌期期艾艾地看着花朵朵,花朵朵自顾自晃荡着秋千,不理睬

齐文斌怯怯地问道:“朵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花朵朵冷着脸道:“我有必要对一个不相信我的人置气吗?”

齐文斌一阵着急,“朵儿,对不住!我当时一时气愤没往深处想,错怪你了!”

“气愤?”花朵朵冷笑道,“你气愤什么?气愤我推了你的宝贝莹儿妹妹下水?还是气愤你的宝贝莹儿妹妹受了委屈?你既然这般气愤,那还上我家来干什么?大可去找你的莹儿妹妹去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文斌连忙摇头。

他急得满脸通红,执起花朵朵的手哀求道,“朵儿,你听我解释!”

花朵朵甩掉齐文斌的手,“解释什么?解释你当时没有误会我?还是解释你没有为了你的莹儿妹妹轰我离开?”

齐文斌又是内疚又是难过,他黯然地低下头,“朵儿,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我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那情景也容不得我思考。我后来回过头来想想,也晓得是自个儿误会你了。我一沐休就上你家跟你道歉来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么?”

花朵朵气极而笑,“所以我该感谢你齐大公子浪费了宝贵的团圆时间,特地上门来向我赔礼道歉咯?”

齐文斌急得挠耳,“朵儿,你先消消气。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你呢?”

花朵朵淡然道:“齐文斌,我没办法原谅你!咱俩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宁可相信一个才初初见面的莹儿妹妹,也不相信和你从小处到大的我,你能理解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这种感觉就像被一个最信任的好朋友狠狠地掴了一掌。”

齐文斌紧张地拉起花朵朵的手,“朵儿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你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几巴掌解解恨!打完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花朵朵叹气道:“齐文斌,这事儿不是打杀几下便能揭过不提的。你在我这里狠狠地刺了一刀你知道吗?”

花朵朵说着指了指心脏,“我当时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他日若是出现了别的婉儿妹妹灵儿妹妹,你还是不会相信我的!”

齐文斌扶着花朵朵的肩膀,“朵儿,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当时只是被猪油蒙了眼,回过头来我就晓得自己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花朵朵无奈地看着齐文斌,“齐文斌,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好吗?先让这事儿淡下去吧!再说了,咱们之间的事儿也不是咱们说了就能决定得了的。你还是回去问清楚你家里长辈的意见吧!”

齐文斌期期艾艾道:“那你还会不理我吗?”

瞧着齐文斌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花朵朵不由一阵叹息,“我没有不理你,我先前只是恼怒你罔顾咱们多年的情谊,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些时日就好了,你给点时间我吧!”

齐文斌见状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朵儿,谢谢你!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让你难过了。”

花朵朵扯了扯嘴角,“希望我能相信你!”

两人正说话间,花翩翩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你俩在说什么呐?过来吃早饭了!都在等你俩呐,再不过去,一会儿可是要让人笑话了。”

花翩翩说完揶揄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转身朝客厅走去。

又来了!花朵朵头疼地扶了扶额,无奈地跟了上去。

见齐文斌还傻傻地站在那儿,花朵朵没好气地喊道:“书呆子,在想什么呐,还不赶紧过来!你真想让大伙儿都等着你啊?”

“诶,来了!”齐文斌傻傻地挠了挠后脑勺,撒腿跟了上去。想到方才花朵朵主动喊他,齐文斌乐得咧嘴傻笑了起来。

他傻傻地跟着俩人,也没瞧路,差点撞到墙角去也没发觉,幸亏花朵朵发现得快,一把他将给拉住了,这才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花翩翩见了,一阵吃吃地笑,捂嘴拐进了客厅。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索性把齐文斌丢在哪儿,自个儿走进客厅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好书推荐:闺中无小事,作者火焰者外事问谷狗,内事问度娘,肉肉问喜婆。啥,又要找我请教?情书一两,妖精打架图五两,肉肉十两。我可是男主,打个折吧。男主?那肉肉万金不二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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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十月芥菜

一行人吃过早饭后,云振光等人勉励了花志荣几句便先后开了花家。

齐文斌本是利用得来不易的沐休时间上花家来的,恐怕眼下家中长辈正在家里翘首以盼哩!

他寻思着他与花朵朵之间的心结也算是解开大半了,剩下的隔阂则需要时间来慢慢抹平。眼下就算他继续逗留在花家,一时半刻间,朵儿她也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去。

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了,齐文斌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让朵儿重拾往日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的。

齐文斌想到这儿便起身告辞了,“阿公阿,晚辈也告辞了,晚辈自进了书院后也有一月有余不曾归家,家中长辈恐怕已多有挂念。”

花有福捋着胡子笑道:“你想呆在这儿老头子也不敢留你,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家老爷子还不急得上门找老头子要人啊!”

齐文斌俊脸羞赧,连声说着“不敢”。

花有福调侃完又一本正经道:“去吧去吧,我就晓得留不住你,早已吩咐云三驾好马车在门外候着了。马车里放了几坛子女儿红,你到时可记得带回去给齐老太爷们尝尝。”

齐文斌忙躬身道:“晚辈代家中长辈谢过阿公!”

花有福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别讲这些虚礼!”

李氏上前拉起齐文斌的手,慈爱地拍了拍,叮咛道:“孩子,得闲了记得常回来看看老婆子啊!”

齐文斌点头道:“阿要是不嫌晚辈给你们添麻烦,下次沐休我一定还来。”

齐文斌在花家老少的殷殷相送下,不舍地踏上了马车。

他也想在花家多呆些时日,毕竟这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但他此次没经祖父应允便私自来了花家留宿,也不晓得会不会被祖父怪罪。

他倒时不怕被祖父责罚,就是害怕祖父祖母和父亲会迁怒娘亲。若是姨娘再从中煽风点火,恐怕娘亲在家中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齐文斌思及此·当下便归心似箭了。

这头花朵朵看着马车渐渐消失不见,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心中好不惆怅。

眼下她和齐文斌之间,真是剪不清理还乱·她也不晓得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原本她是想着从此和齐文斌一刀两断的,但是随着时间淡去,她莫名地又觉得不是那般的生气和在意了。

方才齐文斌那般可怜兮兮地哀求了一番后,她更是当场就心软了下来。//毕竟他俩那么多年的情谊,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她相信齐文斌对她是真心真意的,只是不知这份真心真意能敌得过多少外力的阻隔?

罢了罢了,暂且先这样吧!眼下再烦恼也烦恼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一切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花朵朵正暗自寻思间,一旁的花翩翩调皮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揶揄道:“怎么,舍不得人家啊?瞧你这望眼欲穿的哀怨模样,都快站成望夫石了!”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姐!你这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我看你八成是十月芥菜,怀春了!咱们还是赶紧寻个姐夫回来治治你的妄想病吧!”

花朵朵说完冲花翩翩做了个鬼脸,转身笑嘻嘻地逃进屋里去了。

花翩翩羞得满脸绯红·她气恼地跺了跺脚,“花朵朵,你你你……你这臭丫头·竟敢拿我来开刷,看我不狠狠地修理修理你!”

花翩翩说完撒腿就向花朵朵追去,花家众人见了不由摇头一阵好笑。

花翩翩一阵风似的奔进院子里,恰好这时南玉也抱着几册书低头走了过来,俩人竟都没有瞧见前方走来有人。

羞恼的花翩翩横冲直撞之下,“砰”地一声,实打实地撞进了南玉坚实的怀里,南玉怀中的书册“哗啦啦”地尽数散落了在地。

俩人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愣愣地看着彼此,惊得谁也说不出话来。

花翩翩被撞得满眼金星·她抬手扶了扶额,这时一股殷红的血液从她可爱的俏鼻子下缓缓地冒了出来。

南玉惊得失声喊了出来,“二小姐,你流血了!”

“流血?哪儿啊?”花翩翩愣愣地问。

南玉见那殷红的血液快留到她嘴巴里去了,连忙掏出手帕摁在了花翩翩的鼻子下。

花翩翩不明所以,她抬手就往鼻子上摸去。

“别动!”南玉连忙摁下了她的手·生怕她轻举妄动之下触疼了鼻子,惹来下一波更汹涌的鼻血。

南玉轻轻抬高花翩翩的头,让她转过身来把头靠在自个儿的肩胛骨上,以免她仰头太久脖子受不住累。接着南玉伸手迅速点下花翩翩左右两边的少商、迎香和孔最等穴。

花翩翩觉得自个儿的鼻子变得暖洋洋的,方才还生疼生疼的鼻梁,眼下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她靠在南玉身前,忍不住舒适得眯起眼睛来。

不远处的花朵朵坐在秋千架上,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南玉和花翩翩浑然不觉他俩已落入了花朵朵的眼睛里,他们维持着这个暧昧的这姿势过了良久,久到花翩翩快要靠在南玉身前睡着时,南玉才缓缓放开捂在花翩翩鼻前的手帕。

南玉低沉的嗓音在花翩翩头顶上响起,“二小姐,鼻血止住了。”

花翩翩张开迷蒙的双眼,回过身冲南玉感激地笑了笑,“南玉,谢谢你!方才真不好意思,我只顾着追朵儿,跑得急没看到你,把你撞疼了吧?”

南玉低头淡淡地回道:“不碍事儿,没撞疼小姐就好。”

花翩翩不好意思地摆手道:“没有没有!就算撞疼了那也是我活该,谁让我走路不带眼睛呢!”

南玉抬头惊讶地看了花翩翩一眼,这二小姐性子倒是爽直,没半点寻常姑娘会有的扭捏。

“瞧我,把你的书都撞掉了!”花翩翩拍了拍脑门,“我帮你捡起来吧!”

花翩翩说完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往地上的书册捡去。

“不用不用!怎么能劳烦小姐呢?”南玉急忙弯腰向地上的书本抢去。

花翩翩抬头冲南玉调皮地笑了笑,“没事儿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就成劳烦了呢?况且这书本就是我撞下来的,按理就该由我捡起来!”

花翩翩不由分说地抢过南玉手里的书本,接着就弯着腰往旁边一本跌得较远的书本挪去。

话虽是如此说但南玉哪能心安理得地任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来帮自个儿这小小书童来捡书啊!

南玉忙一个箭步奔过去,弯腰就向那本《论治安策》伸过手去,正好这时花翩翩也把手放在了这书册上,顿时两人的手竟像约好了般,大手覆小手地放在了书册边沿上。

手心温软如玉的触感让南玉感觉指尖像触电般,震得他心神一震。

他俊脸一红,飞快缩回手背在了身后低头不安地说道:“小的该死,冒犯小姐了。”

花翩翩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儿啦,我没那般娇贵!不过是碰了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别放在心上。”

花翩翩说完大大方方地捡起最后一本书,把书叠好后一古脑全塞进了南玉怀里,“好了,全还给你!”

花翩翩潇洒地拍了拍手完了还冲南玉灿烂地笑了笑。

南玉抱着书册,怔怔地看着花翩翩,良久回不过神来。

花翩翩看着南玉左手掌心还握着那团沾满鲜血的手帕忙把手伸过去,“把手帕给我吧,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南玉连忙摇头,“使不得!这脏手帕我自个儿洗就行了,不敢玷污小姐的玉手。”

花翩翩瞪眼一把夺了过来,“让你拿来就拿来,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啊?”

花翩翩也不嫌脏,拿出自个儿的手绢将脏手帕一裹,顺手就塞进怀里去了。

南玉见花翩翩竟拿她自己雪白的手绢包住了自个儿的脏手帕,还放进了怀里去他俊脸不由窘得微微发红。

花翩翩抬头问道:“对了南玉,你拿这些书是给二弟送去的吗?”

南玉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少爷说想去护花河边看会儿书,让我把书带过去。”

花翩翩气恼地鼓了鼓脸,“那个臭书呆子,难得沐休也不好好歇息净想着埋头看那些破书!南玉,你平日里呆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咱们多,劳烦你代咱们好好劝劝他,可别熬坏了身子。”

南玉应声道:“二小姐放心吧,少爷他省得的。平日里他看半个时辰书就会歇息一会儿。有时少爷看得入神忘了时辰,南玉也会从旁提醒他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花翩翩冲南玉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南玉,辛苦你了。”

南玉连忙摇头道:“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本是南玉的分内事儿,当不得小姐的谢!”

花翩翩提醒道:“南玉,你进了咱们家就是咱们花家的一份子,咱们家没有那些个森严的规矩,你日后可别再讲这些虚礼了,不然阿公晓得后该跟你置气了。”

南玉惊讶地抬头看了花翩翩一眼,花家人竟都是这般好相与的人家么?

花翩翩催促道:“别傻站着了,赶紧去吧!二弟他还在外头等着你呢!”

“是!”南玉匆匆看了花翩翩一眼,转身便疾步朝门外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了哦!想要加更不想要加更不?那就让票票来的更猛烈些吧,嘿嘿vrbps:推荐好友慕容琳霜的《莫妃》,侠女入宫,替身为妃,爱恨纠缠。不问对错,但求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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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情窦难开

花朵朵坐在秋千架上,饶有趣味地盯着花翩翩。[].

她方才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了,这俩人竟完全没发觉自个儿就在边

花朵朵当下不由一阵腹诽,“你俩这戏入得也太忘我了吧?”

待南玉走后,花朵朵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逮住花翩翩就问道:“姐,你觉得南玉这人怎么样?”

花翩翩不解地挑起眉头,“什么怎么样啊?”

花朵朵嘴角抽抽,她按捺住心里的着急,耐心地问道:“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性子怎么样?”

花翩翩想了想,“长的还成吧,没咱们二弟好看!至于这性子嘛,一时间还瞧不出来,不过心肠倒是不错,挺爱助人的。”

“就这样?”花朵朵一阵呆愣,“没别的了吗?”

花翩翩想起方才南玉替她止鼻血的事儿,又补充道:“他止鼻血的功夫倒是不错,有空可以跟他学习学习。”

花朵朵顿时被雷了个七荤八素,她忍了良久方才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无奈地问道:“我的好姐姐,难道你对他就没点别的感觉么?”

花翩翩想也不想便回道,“我方才跟你说了啊,我觉得他挺热心肠的!怎么?你想要我对他有什么感觉啊?”

面对这个在感情上缺根筋儿的丫头,花朵朵实在是万分无奈啊!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捶地的冲动,无害地笑道:“南玉方才给你止血时你就没有觉得他很帅气很有男子气概么?你靠在他胸前时就没有半点别的感觉么?比如脸红发热心跳加速什么的?”

花翩翩无语地摊了摊手,“没有啊,南玉给我点了穴位后,我方才只是舒服得想睡觉。”

“奇怪了!”花翩翩狐疑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我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啊?”

花朵朵在心里好一阵喷血,她郁结地看着花翩翩,不晓得要怎样才能点醒她这个敲不开的榆木脑袋。

花朵朵就想不明白·为啥花翩翩在别的事情上都聪明伶俐一点即通,唯独在处理感情这些问题上却迟钝得像个白痴。

村里头像她一般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多姿的·唯独她从不爱在装扮一事儿上下功夫。别人家的姑娘们早早就情窦初开情根深种了,而他们家这一位却还不晓得情字为何物。.

花朵朵只觉郁闷不已,她当下索性把话挑明来说,省得她说了半天这丫头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花朵朵紧紧地锁住花翩翩的眼睛,试探地问道,“姐,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招个像南玉这样的男人回来当夫婿怎么样?”

花翩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朵朵,“你该不会中意上人家了吧?你不是有齐公子了吗?难不成你们这些天吵架就是因为你移情别恋的原因?”

花朵朵满脸黑线,她这会儿真是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你说这丫头说到自个儿的事儿时该明白的不明白,扯到别人的事儿时不该明白的都看得明明白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

花朵朵无力地扶了扶额,“姐,你想到哪儿去了啊?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罗卜吗?再说了·我跟齐文斌的事儿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子!别什么都不晓得就随便下定论。”

花翩翩板着脸道:“我可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儿,反正你可不能学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样水性杨花。齐公子是个好儿郎,你要好好珍惜!”

花朵朵委屈地扁了扁嘴·“你们都护着他!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啊?不带这么手肘子往外拐的。再说了,你怎么就这么断定是我水性杨花呢?你就不许人家一脚踏两船啊?”

花翩翩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一记,“净胡说八道!咱们认识齐公子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啊?人家齐公子可是正人君子,才做不来你说的那些腌事儿!”

花朵朵在心里撇嘴道:“哼,就是认识了那般多年,人家还不是照样误会我!就许人家不信任我,还不许我也怀疑怀疑人家啊?”

花朵朵郁闷道:“姐,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好不好?人家原本心情好好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提不起劲儿来了。”

花翩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着花朵朵·“那是你自讨苦吃,无端端的为啥要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啊?”

花朵朵一阵无力,懒得跟她解释,“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花翩翩睨了她一眼,“神神叨叨的!我洗衣裳去了·懒得理你!”说罢转身就朝洗澡房走去。

花朵朵看着花翩翩已愈显窈窕的身姿,无奈的同时又顿生着急之心。

花翩翩如今也快十五岁的年龄了,在古代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最近要不是正忙着商议花志繁的亲事儿,恐怕早就计划着给她议亲了。

花朵朵一直想试探她心里边可有心仪的人儿,若是有那她可得想办法替她促成这门亲事儿。只可惜这丫头好像还没开窍似的,每回明里暗里地跟她暗示,她都跟个榆木头人似的,怎么说都不开窍,压根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花翩翩在议亲前还寻不到心仪的儿郎,恐怕她就得听从家里的安排,从此盲婚哑嫁了。

花朵朵其实打从心底不想让花翩翩这般糊里糊涂地嫁出去,特别是花翩翩的性子还这般火爆,要是嫁去不知根底的人家,日子过得不如意可怎么办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和离后可是会遭人非议

虽然在这个三妻四妾也属平常事的年代,嫁给心仪的人也不一定会幸福,但和喜欢的人成亲总比盲婚哑嫁来得踏实吧!

但是花翩翩眼下没有喜欢的人儿,花朵朵纵是想帮她也无从下手。只能尽可能地从众多的议亲对象中,替她寻一个家庭背景单纯,性情又温和良善的夫婿了。

花朵朵正兀自叹息间,花翩翩已挽着装满脏衣服的竹篓子,从澡房边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花朵朵忙奔上去,“姐,我来帮你吧!”说罢接过她另一只手上的木盆。

花翩翩吃惊道:“哟,这丫头今儿转性啦?平日里可是从来不沾这些脏衣裳的,咋今儿忽然就勤奋起来了啊?这事儿不会有古怪吧?”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姐,我平日里不是事儿多嘛!好不容易人家得闲一天,你就别埋汰我了。”

花翩翩笑着掐了掐花朵朵的脸颊,“好好好!难得你这大懒人今儿积极一回,我可不能打击你的兴头,跟上来吧,小跟屁虫!”

“臭姐姐,说谁跟屁虫呢?”花朵朵气急地追上去掐了把花翩翩腰间的软肉,“我决定了,从今儿起我要发愤图强,努力给你寻个恶夫婿回来,好好压制压制你,哼!让你取笑我!”

花朵朵说完,笑嘻嘻地捧着木盆,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臭丫头!”花翩翩气恼跺了跺脚,挽紧篮子就撒腿追了上去。

姐妹俩就这样一路嬉笑,一路轻快地朝护花河走去。

这头护花河边的小山坡上,花志荣正半卧在青草丛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

初夏早晨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软绒绒的草地舒服得如同家中的软榻,让花志荣不由舒坦得昏昏欲睡。

南玉坐在旁边也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本,他和花志荣俩人单独在一块儿时,完全不复在花家那副谨小慎微和诚惶诚恐的模样,俩人与其说是主仆,不如更像友人。

花志荣看书看得乏闷之际,忽然想起许久不曾和南玉对弈,当时不由一阵兴起。

他侧身转向南玉,希冀地问道:“对了南玉,可有把象棋带来?”

“拿了!知道你离不得这个,早备好了。”南玉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巧袖珍的盒子,打开后赫然是一副小小的象棋。

这副小象棋每一颗棋子可都是云振光以极品沉香木雕刻而成。而这一张薄薄的棋盘却是花朵朵拿牛皮做成的简易棋盘,即可折叠又方便携带,深得花志荣的喜爱。

花志荣高兴地拍了拍南玉的肩膀,“知我者,果然莫若南玉也!”

南玉笑撇了他一眼,小心地将棋盆铺在草地上。

两人当下便就地安好棋局,兴致勃勃地对弈起来。

全副身心投入到棋局当中的俩人,完全不晓得随着他俩的出现,小山坡旁的护花河边,竟异于往常地热闹起来。

许多人家的姑娘听说花家的二公子从书院回来了,眼下正在护花河边的小山坡上下棋,一个个当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闻讯赶来。

才半局棋不到的功夫,护花河边已经围满了莺莺燕燕了。姑娘们端坐在河边,心不在焉地棒打着衣裳,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着山坡上那两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恨不得飞扑到他们身边去。

一位在河里漂洗着衣裳的姑娘,显然分心得紧,她痴痴地凝望着花志荣的侧脸,连手中的衣裳被河水漂走了也不曾发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中秋佳节快到了哦!努力码字的无双饿了,咬着小手帕弱弱滴问,有木有月饼来充充饥哇^w^,求爷们赏个饼饼,泫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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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口角之争

眼看着衣裳就要被河水漂走了,一旁花六爷的曾孙女花燕芬忍不住推了推发愣的花小珍,软玉提醒道:“小珍姐,你的衣裳······”

花寡妇的小闺女花小珍猛地回过神来,她这才惊觉手里的衣裳已经漂出去老远了,当下不由吓得脸色发白。[].

这可是娘亲最喜欢的衣裳,要是在自个儿手上弄丢了,恐怕回去又是一顿打骂。花小珍心下大急,她连忙挽起裤腿,淌着河水急急地朝河中央奔去。

幸亏这里是浅滩,河水流淌的并不急促,花小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衣裳够到了手中。

她转头看向山坡上的花志荣,见他压根儿就没往这边瞧上一眼,花小珍不由咬了咬唇。为了引起花志荣的注意,她当下不由心生一

花小珍回头瞧了大伙儿一眼,见她们都在偷觑着山坡那头,并没人留意她的动静。花小珍不由心下得意,她把衣裳悄悄地放回河面,顺势一倒便倒在了河里。

“扑通”一声,河里顿时水花四溅。

护花河边的姑娘们闻声纷纷看了过来,只见大河中央,抱着衣裳的花小珍正死命地挣扎着。

花小珍佯装怕极地四下扑腾,河中央被她搅起了一浪接一浪的水花,奇怪的是她扑腾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往下沉的迹象。

花小珍见已引起了大伙儿的注意,晓得自个儿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她很快便能让花志荣注意到她了。

花小珍心下激动,她当下便转头冲山坡那边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河边的姑娘们见她生命垂危还觉心生同情,当下便想游过去救上一救的。怎知才以眨眼的功夫,她便转头朝山坡那边大吼大叫了。

姑娘们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她们当下便气得翻了翻白眼,啐了一口便纷纷低下头去继续洗衣裳,决心充耳不闻。

花燕芬见花小珍喊得喉咙都沙哑了也没人去救她·她自己又不谙水性,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花大强的闺女花秀兰见状劝道:“小芬,你甭管她了!人家那是自找的,淹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花燕芬为难地看了花小珍一眼·“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难吧?”

花秀兰撇嘴道:“放心,她死不掉!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水性比大伙儿都好,她要是能淹死,那就是老天爷在收她的命,谁也救不了她!”

花秀兰说完不屑地瞥了花小珍一眼,转身又和旁边的姑娘们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花秀兰好奇地问道:“你们晓不晓得志荣哥哥身旁的人儿是哪家的公子啊?生得端的是好容貌!”

花媒婆的小闺女花文英得意地笑道:“这个我晓得,我娘说他是志荣哥哥的伴读·名叫南玉哩!”

花秀兰羡慕地看着花文英,“你娘消息真是灵通,志荣哥哥昨儿个才回来,你娘就晓得人家的伴读叫啥名字了。”

花文英骄傲地扬起头,“那是,我娘可是村里的百事通!我娘还打听到这南玉公子可不是农户人家出身的哩!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遗腹子,只可惜家道中落才沦落到给人家做伴读的。”

花秀兰一阵咂舌,“原来竟是公子哥儿啊!我就说看他这通身的气派·怎么看都不像给别人当奴才的。”

花文英撇嘴道:“这南玉公子可没有卖身!人家只是暂时给志荣哥哥当侍童的。说不定哪天等志荣哥哥高中,他就荣升为志荣哥哥的左右手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花秀兰满眼孺慕地望着南玉·“你们说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定下亲事儿不成呢?”

花文英摇了摇头,“我娘特地去打听过,外头都说南玉公子还未曾议亲哩!”

花秀兰听了这话儿不由两眼发亮,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衣裳,眼睛时不时地往山坡那头飘去。

不光是她,连旁边那一群莺莺燕燕们听了花文英这一番话儿,都不由对南玉心生爱慕之情。要知道想高攀上花志荣那或许是难上加难的事儿,但要勾搭上他的伴读却不是完全不可行的。

且不提护花河边是怎样的红心纷飞,这头护花河上·花小珍喊得喉咙都生疼了,也没能引来花志荣的英雄救美。

花小珍拼命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小山坡上的俩人却还是宛若未闻。他们仍旧坐在那儿全神贯注地对弈着,连姿势也未曾改变丝毫,压根儿不晓得不远处的护花河上已引发了一场闹剧。

花小珍见自个儿扑腾得手脚都发软了,花志荣还是没有多看自个儿一眼·她当下便晓得小计谋已然落空了。花小珍不由又羞又恨,忿忿然地抱起衣裳朝岸上走去。

一旁正着急的花燕芬,见她扑腾了一会儿竟然自个儿爬上岸来了,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花秀兰见状嗤笑道:“哟,不阄腾啦?方才不是叫得正起劲儿吗?你这场独角戏演的倒是挺逼真的嘛,连咱们也差点被你骗过去了。只可惜人家志荣哥哥没兴趣看,白白浪费了一场苦肉计。”

花小珍恼恨地瞪了花秀兰一眼,“我闹不闹腾干你什么事儿,又没碍着你什么!少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花秀兰也恼了,她不甘示弱地起身叉腰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你拿这些下三滥手段来哄骗志荣哥哥!怎么,你做得出还不让人家说啊?”

“就是,你真当大伙儿都是瞎的啊?”花文英嗤笑着帮腔道,“你那点小伎俩志荣哥哥还瞧不上眼!你都有这胆子勾引人了,怎么也不用用脑子想点高明点的法子!真是死人了。”

花秀兰捂嘴笑道:“她这不是没脑子嘛!”

大伙儿听了不由掩嘴吃吃地笑,个个都是幸灾乐祸。

花小珍见大伙儿都满脸嘲笑地看着她,一张大盆脸不由恼得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花秀兰见状得意地讽笑道:“哼,也不打盆水照照自个儿那熊样,就你这模样还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想错你的心!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份量,志荣哥哥那也是你能肖想的人吗?”

花小珍不甘受辱,她气急地反讽道:“哼!花秀兰,你少得意!就算我高攀不起,也轮不到你这黑脸的丑八怪!”

花秀兰因打小生得一张黑脸,自小被人取笑丑八怪,眼下花小珍的话儿无疑戳中了她的痛处。

花秀兰气得当下就扬手甩了花小珍一巴掌,“你这大脸盆,你说谁丑八怪呢?”

花小珍最恨别人说她脸盆大,加上花秀兰竟敢甩她耳光,花小珍气不住冲上去就往花秀兰脸上招呼。花秀兰早有预备,轻轻一侧身便轻易躲过了。

花小珍改而往花秀兰手臂上抓去,花秀兰被花小珍抓得两臂生疼,她气得反手就往花小珍大盆脸上掐去,俩人竟不管不顾地在岸边大肆扭打了起来。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被这突发情况吓傻了。她们回过神来后,连忙跑上前来劝架。

花朵朵姐妹俩来到护花河边后,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热闹的情景。

花翩翩不解地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啊?往常这一带可是只有咱们几户人家来洗衣裳的,她们都不爱来这儿。可是今儿咋都奔这儿来了呢?真是怪事儿了!”

花朵朵冷眼环视了一番,待瞧见不远处正忘我下棋的花志荣和南玉,当即便心下了然。

她没好气道:“还能为啥啊,还不是你家宝贝二弟把这群狂蜂浪蝶给招来的。”

花翩翩纳闷道:“干二弟什么事儿啊?对了,她们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啊?”

“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呗!甭管她们!”花朵朵拉着花翩翩向岸边的大石头走去。

她们把脏衣裳泡在河水里沾湿后,捞起抹了一遍肥皂便揉搓棒打了起来。姐们俩旁若无人地洗起衣裳来,丝毫不受外界纷扰的影响。

这一群莺莺燕燕正围着花秀兰等人劝架的劝架,瞧热闹的瞧热闹,谁也不曾注意到花氏姐妹的到来。待花秀兰俩人将扭打的地点挪到花氏姐妹身边时,她们才发觉俩人的存在。

花朵朵皱起眉头看着众人,“你们能不能挪远点打?别碍着人了!都打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也不嫌累得慌。”

正在气头上的花小珍和花秀兰显然没听见花朵朵的话。花秀兰仗着长得比花小珍高,伸手就专往花小珍的脸蛋招呼,花小珍的大盆脸都被掐的红红肿肿的了。

眼看就要体力不支败下阵来的花小珍,显然满心不甘。她趁花秀兰不备之际,上前大力一推,将花秀兰推得连连倒退。

花秀兰并不晓得花氏姐妹就在身后,她猛然倒退之下,“砰”的一声便撞在了正在岸边使劲儿搓着衣裳的花翩翩,俩人双双跌进了水里。

大伙儿均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人群里顿时鸦雀无声。

此时花小珍显然也意识到自个儿闯祸了,她竟把花志荣的嫡亲姐姐推进河里去了,要是花翩翩有个好歹,她也别想活了。

花小珍吓得双腿发软,不由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风铃草亲送来宝贵的粉红票票,爱你哟0^,已经九票了,再有一票就要加更了哦^^ps:推荐好友白盐的,再世重锦,看一代才女鱼玄机重生后如何运用聚宝盆发财致富,为自己谋一个富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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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生命垂危

花翩翩打小就不谙水性,这猛然跌进河里去后,更是惊慌得手脚并用,死命挣扎起来,但她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加上花秀兰肥胖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压根儿就漂不出水面来换气,不一会儿便沉下河里去了。

方才花朵朵为了远远避开这群烦人的狂蜂浪蝶,可是特地找了这么一个水流比较湍急的险滩。

她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疯女人打架竟打到这儿来了,还把花翩翩这个旱鸭子给撞进险滩里去了。

眼看着花翩翩快湮没在湍流里去了,花朵朵当下又惊又急,她抬头狠狠地瞪了花小珍一眼,纵身就向河里跳去。

花燕芬见状吓得脱口惊叫,“啊!朵儿妹妹,那儿危险啊!”

这个险滩别说是花朵朵这么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女娃了,即便是熟谙水性的大人,也不一定能险滩里安然上岸。

前些年,村里可是有不少泥娃失足跌进险滩,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大伙儿都觉得这险滩十分邪门,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姑娘家们都不爱上这儿来洗衣裳。今儿要不是听说花志荣在这儿对面的山坡上,她们才没这胆子上这儿来。

花燕芬见花朵朵竟然不要命似的跳进险滩里去,当即吓得脸色刷白,旁边围观的姑娘们也是面有惶惶然,胆小的更是吓得捂嘴哭了起来。

花朵朵一投身河中,便觉一股湍急的漩涡把自己吸了进去,滚滚而来的激流不断推着她的身子向前走,她压根儿就没办法稳住身子。

花朵朵吃力地张开眼睛,她焦急地在水底下搜寻着花翩翩的身影儿。幸亏护花河的河水清澈见底,花朵朵四下张望之下,便在不远处的浪壁之中瞧见了花翩翩的身影儿。

花翩翩此时显然已失去了意识,她闭着眼睛,无力地垂着四肢·随着翻滚咆哮的激流上下起伏着,一会儿随激流涌向浪尖,一会儿又沉入谷底,把花朵朵的心也惊得跌宕起伏·好不难受。

花朵朵怕花翩翩闭气太久会窒息而亡,忙使尽吃奶的力气划动着四肢,吃力地朝花翩翩游去。这时恰好一股浪潮向花朵朵涌来,花朵朵趁势两脚一蹬,“咻”地一下便游到了花翩翩身侧。

她把花翩翩夹在肋下,单手划水就想向岸上游去。奈何湍流实在过于急迫,她还没划出两步·一个浪潮涌来,又把她推回了五步。这时候别说是带着花翩翩了,即便是她空身一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然游到岸上去。//

花燕芬见花朵朵跳进险滩里去后,半晌也没见冒出个人影儿,当即吓得大声朝河对面的小山坡呼叫了起来。

“志荣哥哥,快来啊!翩儿姐姐和朵儿妹妹跌进河里去了!快来救人!”花燕芬怕得连声音都发颤了起来。

花志荣和南玉刚下完一局棋,正兴致勃勃地摆着棋盘·准备接着再下一局,就听到河岸对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呼叫声。

花志荣抬头茫然地问道:“南玉,他们说谁跌进河里去了?”

南玉是练武之人·听力显然比花志荣要好。他听到花燕芬的呼救声后,心里当即惊得一阵狂跳。

“是二小姐和四小姐!”南玉话还没说完,人便如同离弓的箭似的,“咻”的一下已消失在眼前,向护花河飞奔而去。

南玉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即将要失去重要之人的慌乱,这种感觉在他幼年失去至亲时,曾无比深切地感受过。

想不到若干年后,在这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身上,他又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遍这种切肤之痛。

南玉不晓得为啥心里会涌现这样的感觉,他眼下也没心思去探究·只想尽快救起那个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的小姑娘,他不想让自己生命里唯一出现过的一抹阳光,就这样消逝黯灭。

南玉奔出老远了,花志荣还在那儿呆愣着,他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二姐和朵儿怎么会掉进河里去?”花志荣茫然地喃喃着。

他只觉得心神一阵俱裂,脑袋像停止运作了般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他没有办法相信,方才还活蹦乱跳,相互戏逐着的姐妹俩,怎么转眼间就掉进河里去了呢?

“二姐!朵儿!你们千万要没事儿!”花志荣忍住心痛,一把扔下手里的棋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南玉的身后朝护花河奔去。

南玉奔到河岸后,轻点河中凸起的石子,几下飞跃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众人跟前,把这群莺莺燕燕们惊得目瞪口呆。

南玉沉着脸问:“她们是从哪儿跌进河里去的?”

姑娘们还没反应过来,花燕芬便焦急地引着南玉走到花翩翩方才失足的石头旁,她指着大石头回道:“就是这儿!方才翩儿姐姐和朵儿妹妹就是从这儿掉下去的。”

南玉看了眼石头,只见石头上还放着一堆洗了一半的衣裳,衣裳上还冒着许许多多五彩缤纷的泡泡,一个个肥皂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撰尤为漂亮。

只是这些肥皂泡拥有美丽的时间显然非常短暂,一阵清风拂过,这些泡泡们便纷纷飞向空中,在极致的美丽过后,便一个接一个像童话般缓缓破灭。

南玉只觉此时的阳光特别刺眼,把他的眼睛灼得一阵伤痛,他连忙低下头去,忍住眼睛的酸疼。

这时他忽然看见脚边的大石头上正放着一个木盆子,而木盆子里赫然泡着那块沾了血的手帕,满盆的血色顿时刺红了南玉的眼睛。

南玉只觉鼻子一酸,他连忙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会儿花少爷来到,请务必阻止他下河!”南羽说完纵身朝大河里跳去。

这时,险滩下的花朵朵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越来越无力,她已经无法支撑两人的重量,但她不能放开花翩翩,在这越来越湍急的河流里,她要是放开了花翩{翩恐怕花翩翩下一秒便不知被河水冲向何方了。

“姐,就算要死,咱俩也要死在一块儿!”花朵朵在心里咬牙起誓道。

她张开瘦小的双臂,使劲吃奶的力气紧紧环抱着花翩翩的身子双脚则像青蛙一样不断地滑动着,生怕一停顿之下,下一个激流会把她们推得更远。

花朵朵觉得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迷糊了。这时一波比方才还要湍急的激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俩人扑来,瞬间把姐妹俩抛进了高高腾起的浪壁之中。

突如其来的强压让花朵朵被迫松开了花翩翩的身子,她回头之间瞬间被激流卷进了另一道浪坎里。

“姐······”花朵朵着急地朝花翩翩伸手,但任她再怎么挣扎漩涡还是像把她紧紧捆住了般,任她使尽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动得半分。

眼瞧着花翩翩被激流越推越远,花朵朵只觉心里的绝望如同海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狠狠地涌来,瞬间把她淹没。疼痛顿时像毒药般渗进了她的四肢百骸,疼得让她觉得连张着眼睛也是一种痛。

花朵朵在失去意识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目睹这一刻的生离死别。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淌出瞬间融没在河水里。

在花朵朵以为死亡之神已向她招手时,一只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她慢慢下沉的身子,把她轻轻抱在了怀里。

花朵朵虚弱地张开眼睛只见南玉棱角分明的俊脸正近在咫尺。

花朵朵忽然觉得绝望的心像死灰复燃般,让她瞬间感受到了生命的希望。花朵朵连忙伸出手,吃力地指向花翩翩消失的方向,焦急地示意南玉去把花翩翩寻回来。

南玉按住花朵朵的手让她别着急,他轻轻地把另一边臂弯里抱着的花翩翩现给花朵朵看,告诉她他已经把花翩翩先行寻回来了。

花朵朵见花翩翩已然寻回,心里一松之下当即便昏迷了过去。

南玉见状连忙抱紧俩人,两脚运气一蹬,瞬间便如快艇一般向岸上冲去。

眼瞧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河面上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这头在岸上苦等良久的花志荣已经急得几近疯狂了。

想到花翩翩和花朵朵眼下正在河里受着活罪,兴许已经生命垂危了,花志荣在岸上还怎么呆得住啊!他当即急得纵身就要向河里跳去。

花燕芬吓得脸色刷白,忙一把扯住花志荣的衫摆,生生将人扯了回来。

花燕芬焦急地劝道:“志荣哥哥,你不能下去!”

花志荣急得一把推开花燕芬的手咆哮道:“你放开我!二姐和朵儿正等着我去救她们呢!她们在下面一定撑得很辛苦,我必须要下去把她们救上来!”

花志荣说完转身又要往河里跳去,花燕芬死死地抓着花志荣的衣摆,任他怎么挣扎怎么怒吼都不放手。

花燕芬倔强道:“志荣哥哥,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下去的!我已经眼睁睁看着翩儿姐姐和朵儿妹妹掉进河里去了,要是连志荣哥哥也掉了进去,那可要大伯和大娘怎么活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下去!求你了······”花志荣趁花燕芬慌神之下一甩衣摆将花燕芬摔倒了在地。

“燕芬妹妹,对不住了!”花志荣说完纵身就要往河里跳去。

“志荣哥哥!不要!”岸边的姑娘们见状吓得魂儿都没了,忙飞奔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谢谢恋上胡飞跃亲送来五枚宝贵的粉红票票!五枚耶,无双从来不曾一次收过这么多的粉红票票!好鸡冻nc想不到无双还没激动完,又收到芒果泡泡亲投来宝贵的小粉红,啊啊啊啊!!!我乐傻了^^谢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哟!么么哒^br>无双数了数,一共十五枚小粉红了捏,离说好要加更的十枚足足多了五枚哦!这五枚算进下一次的加更哦!明天三更答谢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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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生死一线

花志荣摆脱花燕芬的束缚后,转身就要往河里跳去。//

恰好这时,河面“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浪冲上了天上,紧接着就看见南玉携着花氏姐妹,轻踏水面安然落在了岸上。

花志荣见状心下大喜,忙跳下石头飞奔了过来。

“南玉,二姐和朵儿怎么了?有没有大碍?”花志荣紧张地问道。

南玉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把俩人小心地放平在沙地上,伸手朝俩人的脉搏上探去。

探完花朵朵的脉博后南玉还脸色稍松,待他把手伸到花翩翩冰凉的手腕上时,脸色却顿时刷白了起来。

方才在险滩下时,他已感觉花翩翩的身体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任由水流摆动着不断向前,没有意识也不会挣扎。

看着花翩翩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南玉当下心痛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儿就像一片随时会凋零的花瓣,让人怜惜心伤却又无可奈何。

南玉半跪在沙地上,神色哀伤地凝望着花翩翩安静而又脆弱的睡颜,感觉连呼吸也是一种痛。

看着南玉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上竟也现出了哀戚的神色,花志荣只觉心里揪得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他焦急之下,不由死命地摇着南玉的肩膀,“南玉,二姐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南玉抬头悲痛地看着花志荣,“少爷,二小姐她······”

话说了一半,南玉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他方才往花翩翩的脉搏上探去时,竟只探到几丝微不可寻的脉动,而如今连这几丝脆弱的跳动,竟也似有渐远渐去的势头。

“她到底怎么了?”花志荣急得一阵咆哮。

看着南玉吞吞吐吐的模样,花志荣快要被逼疯了。

南玉按住花志荣的肩,忍痛回道:“少爷·二小姐她······她已没了脉搏……”

南玉这话儿无疑让花志荣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落空了。他只觉脑袋一轰,大恸之下身体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久忍的眼泪终于像缺堤般从他眼里滚落了下来。

姑娘们听了这话儿都惊得捂住了嘴巴,花燕芬更是伤心得当场就哭泣了起来·人群里渐渐地响起了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兴许是感受到了大伙儿的悲伤,花朵朵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她虚弱地张开眼睛,嘶哑地喊道:“姐,姐…···”

花志荣见花朵朵醒来第一句叫的便是姐姐,当下更是悲伤得哭倒在花朵朵的肩窝里。

花志荣哽咽着声音道:“朵儿,二姐····`·二姐她······”

“二姐······,她······怎么了?”花朵朵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大伙儿哭得一脸悲伤的模样·花朵朵心下大惊,她连忙转过头来,只见身旁的花翩翩竟像沉睡过去了般,安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

难道姐姐她已经……

花朵朵感觉一阵排山倒海的疼痛向她袭来,猛烈得让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地晕阙了过去。

“朵儿!朵儿!”花志荣惊得连忙大叫了起来。

南玉急忙点向花朵朵的虎口和人中等穴位,再把手掌贴于她的百会穴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了进去。

缓过一口气后,花朵朵这才缓缓醒转了过来。

她无力地抓住南玉的手·虚弱地说道:“南玉,二姐她······她到底怎么了?”

南玉看着花朵朵充满希冀的小脸,艰难地说道:“四小姐·二小姐她···…她的脉搏已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么······”花朵朵一阵喃喃,她的手无力地跌在了沙地上,泪水从眼角缓缓滚落了下来。

“不······我不相信······”花朵朵望着天空喃喃地说,“我不相信姐姐会这般轻易就离开咱们……”

兴许她只是腹腔积水过多,一时无法呼吸才导致脉搏停止跳动的呢!花朵朵这般一想心里又激动地狂跳了起来,她连忙抬手抓住了南玉的手。

“南玉,帮我救······救姐姐……”花朵朵虚弱地哀求道。

必须得尽快给花翩翩做现场急救啊!若是错过了宝贵的抢救时间,耽误了最佳的急救时机,那即便是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即便花翩翩已意识丧失,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但如果抢救及时,还是有可能会使花翩翩转危为安的啊!

但眼下花朵朵根本就无力动弹,连说话都觉辛苦万分,更不要说起身给花翩翩施行急救措施了。而一旁的花志荣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显然也无法指望他,花朵朵只得求助于南玉·希望他能稳住心神,救回花翩翩一命。

南玉惊喜地看着花朵朵,“四小姐,你有办法救二小姐吗?”

花志荣也紧张兮兮地看着花朵朵,他晓得这个丫头鬼主意曹,说不定她还真有办法救回二姐呢!

花朵朵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按……我说的步骤做。”

南玉激动地握着花朵朵的手,“四小姐,你尽管吩咐,只要能救回二小姐,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花朵朵感激地向南玉点了点头,她吃力地吩咐道:“劳烦你先……先将我姐的脸······转向一侧,看看她的口鼻里······有没有淤泥·……杂草等物…···”

岸上急救的第一步就是要迅速恢复严重溺水者的呼吸和心跳,而这时候清除花翩翩口鼻中的杂物显然是十分重要的。

南玉按下心里的激动,连忙移到花翩翩身侧,轻轻地将她的脸侧向了一旁。接着南玉扶住花翩翩的下颌,轻轻打开她的小嘴。

“啊!嘴里有草!”花志荣惊叫道。

南玉果真在花翩翩的嘴巴里掏出一团水草,把四周的姑娘们给吓得一阵惊叫。

他又按花朵朵的吩咐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花翩翩的鼻子,待确定鼻子里没有异物后才向花朵朵点了点头。

花朵朵见花翩翩的上呼吸道已被畅通了,这才暗松了口气。

她又接着吩咐道:“接下来把……把我姐的衣赏和腰带松开,给她擦……擦干身子……”

南玉当下窘得满脸通红,这下子他显然是无法帮忙了。其余人等见了这场面早吓得躲得远远的了,哪还肯跑过来帮忙啊?

幸亏一旁的花燕芬不怕这些,她瞪了大伙儿一眼后便自告奋勇地上来帮忙。

花志荣七手八脚地脱下自个儿干爽的外衣,感激地递给了花燕芬,“燕芬妹妹,劳烦你把这个给我二姐披上。”

花志荣说完连忙随南玉转过身子去不敢再看。

花燕芬手脚麻利地替花翩翩解开湿漉漉的衣裳,一边褪一边拿干手绢给她擦身,顺带把外衣给套上。

在这期间,花朵朵吩咐花志荣去镇上请个高明的大夫回来。她和花翩翩在水里泡了这般长的时间,就算花翩翩有幸救回来了,晚上恐怕也会发高烧,得请个大夫回来坐镇着才能安心啊!

南玉本要争着去的,他脚程比花志荣快,快马加鞭之下能比花志荣省上不少功夫。

但接下来花朵朵对南玉还有大用,要救花翩翩南玉可是必不可少的人选,可不能让他这时候离开。

南玉无奈之下只得目送花志荣跌跌撞撞地离开。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花燕芬便把花翩翩的身体擦干了。她做完这一切后便安静地退到了一旁。

花朵朵满意地轻点了下头,她转头看向南玉,“南玉,接下来能不能救回我姐,就看你的了。”

南玉神色一肃,他连忙走回花翩翩身旁,低声道:“四小姐·你尽管吩咐,只要能救回四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花朵朵心下动容,看来南玉对姐姐果然是动了真情啊!

花朵朵敛了敛心神,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连忙说道:“现在劳烦你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我姐的腹部搁在你屈膝的腿上。”

花翩翩是在河水中呛溺的,她此时的肺中一定存有大量的积水,必须要尽快把她呼吸道和肺部里的水排出来,她最终才有生还的可能。

南玉听令后心无旁骛,他单膝跪在花翩翩身侧,小心翼翼地将花翩翩的身子抱起来,反身搁在了自个儿的大腿上。

花朵朵见姿势无误,便接着吩咐道:“接下来你用一手扶住姐姐的头部使她的口张开朝下,另一手按压姐姐的背部,把她肚子里的积水排出来。”

南玉听完大为惊讶,他可是从来不晓得溺水后竟可以这般救人的,但眼下情况紧急也不容他多想。

南玉连忙按花朵朵的吩咐轻压着花翩翩的纤背,才压了四五下的功夫,花翩翩的口中便淅淅沥沥地涌出水来,不一会儿地面的沙地便湿了一滩了。

直到花翩翩嘴里再无积水涌出,南玉方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其仰卧在沙地上。

做完这些后,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人工呼吸了。人工渡气是让花翩翩维持体内供氧的关键步骤,眼下她体内积水已排出,正是人工渡气的最佳时机。

花朵朵定定地看着南玉,“南玉,接下来的一关对我姐来说至关重要,我希望你能摒弃杂念,认真按我说的去做,我姐的性命就在于你的一念之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一更到哦,下午还有二更,撒花撒花^br>ps:推荐好友的《仙路明珠》,若把修仙界比作蚌壳,那么,她就是其中小小的一粒沙石。唯有在日复一日的坚守中,承受磨砺的苦痛,方能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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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转危为安

南玉听到这是性命攸关的一着,忙屏气敛息道:“四小请说,南玉定当全力以赴。//”

花朵朵感激地朝南玉笑了笑,“谢谢你!”

她缓了缓气方才接着说道:“劳烦你往我姐姐颈下垫些衣物,让她的头尽量后仰,助她顺气。”

南玉连忙脱下外衣,叠平整后方托起花翩翩的脑袋,把衣衫轻垫在脑后。

花朵朵见状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便可使花翩翩的头部后仰,让她的呼吸道尽量拉直,一会儿人工渡气时效果可就事半功倍了。

花朵朵看着花翩翩苍白的小脸,沉吟了一会儿,方才不安地转向南玉,“南玉,接下来我要你做的事儿可能会给你们惹来非议,不知你可愿意?”

南玉坚定地点头道:“没有什么比二小姐的性命更为重要。”

花朵朵欣慰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南玉不会让她失望的。

花朵朵轻声道:“南玉,现在你可以给我姐姐渡气了。”

“渡······渡气?”南玉顿时惊得一阵呆滞。

花朵朵点头道:“没错,就是渡气!”

南玉慌得连连摆手,“四小姐,此举万万不妥啊!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会毁了二小姐闺誉的,还是让别人来吧!”

一旁的花燕芬也点头道:“朵儿妹妹,南玉哥哥说的没错。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给他们引来流言蜚语。不如还是我来吧!”

花朵朵摇头解释道:“南玉,这事儿我之所以让你来做自然有我的考量。姐姐在水底下泡了这般长时间,体内肯定积了不少的寒气。而你是练武之人,胸中自有一股真气,你所渡之气自然要比燕芬姐姐的来得有用,这下你明白了吗?”

南玉一听原来如此,他看了一眼花翩翩愈发苍白的小脸,当下便不再犹豫了。

在生死攸关的关头,他已经无法考虑更多了。眼前他只想尽快把花翩翩从鬼门关拉回来·让眼前这个脆弱得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儿,恢复先前那个可爱活波的动人模样。

见南玉终于点头了,花朵朵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极力忍住身体的难受,捂住嘴虚弱地咳了咳·接着便把人工渡气的诀窍教给了南玉。

南玉红着脸跪蹲在花翩翩的身侧,他轻颤着手捏住花翩翩挺翘的鼻子,另一手托住她的下颌,深吸了一口气沉至丹田,方才缓缓低头含住了花翩翩冰凉得毫无血色的小嘴,将气缓缓地渡了进去。^//^

围观的姑娘们瞧见这情形均倒吸了一口冷气,人群里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花朵朵可没闲暇管这些·跟这些流言蜚语比起来,花翩翩的性命更为重要。

花朵朵转头仔细地观察着花翩翩的胸廓,见花翩翩的胸廓已微微扩张,她连忙提醒道:“好了!现在把你的嘴和手同时放开。再用手轻压一下姐姐的胸部,用真气来帮助她呼气。”

“按压胸部?”南玉一阵傻眼。

花朵朵见南玉还在那儿发愣,不由急道:“赶紧的啊!要是这气呼不出来,咱们前面所做的就前功尽弃了!”

南玉满脸尴尬,但眼下也由不得他多想了·他忙收敛心神,把双掌轻贴于花翩翩柔软的胸前,心无旁骛地双手运气·一阵轻压之下,气流便缓缓输进花翩翩的胸腔了。

这时花翩翩的胸腔在弹性的作用下猛的回缩,气体“咻”地一下便排出了她的肺部,南玉见状不由一阵惊奇。

见人工呼吸起效了,花朵朵紧绷的心这才缓了下来。她叮嘱南玉继续给花翩翩施行人工呼吸,同时还要外加配合胸外心脏按压。

这胸外心脏按压与人工呼吸的配合施行,是挽救花翩翩生命的最后一着了,对于维持她的血液循环和供氧十分关键。花朵朵希望通过胸外间接挤压心脏使其收缩与舒张,能使花翩翩恢复心泵功能。

南玉不解地问道:“什么是胸外心脏按压啊?”

花朵朵刚想回答就觉一阵晕厥感向她袭来,想到花翩翩生死在此一线·花朵朵拼命咬牙,忍住了身体一波接一波袭来的晕阙感,断断续续地把胸外心脏按压法教给了南玉。

花朵朵吃力地叮嘱道:“劳烦你……把渡气和胸外心脏按压……交替进行,如此周而复始……进行十次……”

花朵朵说完这番话后已是心力交瘁了,她方才还是咬牙强撑着才没有昏迷过去。眼下她冷得浑身簌簌发抖,连牙齿也在上下打颤着·一波更为强烈的晕阙袭来,花朵朵再也强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南玉并没留意到花朵朵的异样,他按照花朵朵的指引,双膝跪于花翩翩上身旁侧,两手掌相叠,把掌根轻按在花翩翩正中的胸骨上。

做完这个动作时,南玉已经脸红至耳根了,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一阵手足无措。

南玉这个旷所未闻的救人方法,显然也让一旁的姑娘们大为咂舌。

她们脸红心跳地看着南玉把强健有力的双手贴在花翩翩高耸起的胸脯上,尽管这只是情势所需,但人群里还是响起了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南玉摒弃一切杂念,脑海不断重复着花朵朵方才的教学。他让身体缓缓前倾,两臂伸直,然后借助身体的重量稳健地运气下压,掌心受力之际瞬间把花翩翩胸前的耸起挤压了下去。

如此按压了一会儿后,南玉又深吸一口气低头向花翩翩嘴里渡去。

渡完一口气后,南玉忽然听见花翩翩胸前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他当下惊喜得脱口大叫,“四小姐,二小姐她······她的心跳比方才强烈了!”

南玉喜得声音都发颤了,他连忙伸手探了探花翩翩的脉搏,果真比方才清晰了。

“四小姐······”南玉纳闷地转过头,这才发现花朵朵已经昏睡了过去。

南玉当下一阵着急,他刚想起身给花朵朵输气,但转念一想,花翩翩刚有点起色正是救人的大好时机,他万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让前功尽弃了去。

南玉想到这儿只好咬了咬牙,转头又给花翩翩急救起来。

南玉按花朵朵所说的做了几遍胸外心脏按压后又周而复始地吸气给花翩翩渡起气来。

南玉低头含住花翩翩已略有温度的唇,缓缓地给她渡着真气。怎知他一口气方渡了一半,便发觉嘴下的朱唇蠕动了一下,那软软的一触顿时让南玉浑身一颤。

他难以置信地放手抬眼,只见花翩翩如同扇子般长长的翘睫毛颤动了几下,紧接着那双迷蒙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这一瞬间南玉觉得自己看见了全世界最耀眼的阳光。

他望着花翩翩重复生动的娇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完全忘了自个儿的唇这会儿还紧贴着对方的。

花翩翩悠悠醒转后,瞅见的就是这么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瞅见南玉离自己这般近,花翩翩显然一怔。她茫然地看着南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花翩翩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唇触到的竟是一瓣滚烫的唇。花翩翩这时候再迟钝也晓得眼下发生什么事儿了,她苍白的脸颊顿时羞得一片绯红。

花翩翩羞涩地动了动手欲推开南玉,奈何她的手却仿佛像有千斤重般乏力得丝毫动弹不得。

花翩翩只好羞涩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向南玉。

在花翩翩柔唇的轻触下,南玉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抬起头逃离了花翩翩的唇瓣。

方才花翩翩的触碰,显然极大地刺激了南玉的神经,他的脸已经红得像烧红的晚霞了。

南玉显然也没料到花翩翩会在这时候醒来,他又慌又喜,沙哑着嗓子道:“小姐,你醒了……”

花翩翩睁开眼睛,茫然地问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南玉鼻子一酸,“小姐,你方才跌进河里去了,吃了好多的水。咱们折腾了许久才把你救回来的。”

花翩翩想到南玉方才的动作脸蛋又是一阵绯红,她轻声道:“原来你那会儿是在救我啊?”

南玉尴尬地低头道:“小姐,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是想把真气渡给你……”

花翩翩虚弱地冲南玉笑道:“南玉,谢谢你救了我!”

南玉一愣,他怔怔地看着花翩翩显然没想到花翩翩醒来后非但没怪责他,还谢起他来。

他正愣神间,就听花翩翩喃喃说道:“南玉,你晓得吗?我方才梦见我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在那儿走了好久好久都不曾看见一个人影儿,又累又冷,浑身难受得快要晕过去了。”

花翩翩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座桥,还看到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给了我一碗汤,她对我说只要喝了这碗汤,我就能忘却所有的疼痛了。”

南玉执起花翩翩的手,哽咽着嗓音问道:“后来呢······”

花翩翩吃力地说:“我那时候冷得浑身打颤,老婆婆手中的那碗汤热气腾腾的,我连忙接了过来,正想一口气喝下的时候,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把我给吸回来了。”

花翩翩眼神迷离地看着南玉,“南玉,那个人是你么?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对不对?”

南玉紧紧地握着花翩翩的手,心痛得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亲们,二更到哦nc^一会儿还有三更,希望能赶在凌晨前发布。努力码字到忘了吃饭饭滴无双弱弱滴求个月饼吃,mwa,吃货嘴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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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峰回路转

围观的姑娘们显然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有了这样奇迹般的转变。^//^

花翩翩方才明明连心跳和脉搏都停止了,最后竟还能活生生地被南玉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般大难不死,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正在大伙儿唏嘘不已时,花家老少在路上相互搀扶着,呼天抢地朝护花河奔了过来。

而心急如焚的燕草提气之下脚下健步如飞,很快便抢在大伙儿前头,脸色苍白地飞奔了过来。

待看到沙地上显然昏迷不醒的花朵朵后,燕草惊得心脏都提到了嗓门口。

她连忙把怀中的竹筒和厚毯子等物放到了一边儿,拉起花朵朵的手便焦急地唤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别吓唬燕草!”

花翩翩这才注意到旁边还躺着自个儿的小妹花朵朵,她见花朵朵浑身湿透地昏睡在地上,当下不由大吃一惊。

花翩翩不自觉地抓紧南玉的手,紧张兮兮地问道:“朵儿···…朵儿她怎么了?”

花燕芬抢先一步回道:“翩儿姐姐,你方才不小心跌进河里去后,朵儿妹妹为了救你,也奋身跳了进去。眼下兴许是累着了,睡去了呢!”

南玉内疚地说道:“方才二小姐的情况比较危急,我当下便只顾着救你,也无暇顾及四小姐。她现下应是身子过于虚弱才会昏倒过去的。”

燕草摸了摸花朵朵的脸颊,只见她的脸颊冰凉冰凉的,显然是冻得狠了。

燕草心下大急,她连忙扶着花朵朵半坐了起来,自个儿端坐在花朵朵身后,双掌紧贴在她寒气逼人的背上,凝神静气地给她输起真气来。

燕草心急之下运上了十成的功力,才一会儿的功夫,花朵朵身上已经冒着腾腾的热气了。

燕草额上不断地冒着汗珠她已经给花朵朵输了快一刻钟的真气了,此刻显然已有些力不从心。

南玉见状忙上前把她替了下来,南玉的内力显然比燕草来得深厚,他方运功了一会儿便将花朵朵身体里的寒气逼了出来,花朵朵原先湿漉漉的衣裳这会儿也被烘得滴水不沾。

花朵朵只觉得身上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背上散发到全身各地,驱散了她身体里的严寒,她当下便舒服得幽幽张开了眼睛。

燕草哽咽地拉着花朵朵的手,“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呜呜……可吓死烟草了!”

花朵朵虚弱地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对了姐姐呢?姐姐醒来了没?”花朵朵又着急地转过头朝花翩翩看去。

待看到花翩翩正又笑又恼地看着她,花朵朵激动得潸然泪下,“姐,你醒了……”

花朵朵伸过手去,颤抖着手抚摸着花翩翩温热的脸颊,待确定这不是梦后,花朵朵这才破涕为笑。

花翩翩也抬手覆在花朵朵的手上,又是感动又是气恼地训道:“臭丫头你怎么那么傻啊?险滩里那么危险,你这小胳膊短腿的,跳下去还不得被大浪冲到爪哇国去啊?你要是也没了可叫爹爹娘亲怎么活啊……”

花翩翩说道这儿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她紧握着花朵朵的手,心里一阵后怕。

花朵朵安抚地冲花翩翩笑了笑:“姐,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嘛!你刚醒来还是省点力气,别嗦嗦的净顾着训斥我了!”

花朵朵说完又转头冲南玉说道:“南玉,谢谢你把我姐救了回来!”

花翩翩方才那样子,连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将人救活,幸亏有南玉在啊!这练武之人的气息果真是比寻常人来得有用!

在几人说话间,燕草连忙拿起一旁的厚毯子盖在了两人身上,接着再拿起一个竹筒子递给南玉“南玉,这是姜汤,喂给二小姐喝吧!”

燕草说完又拿起另一个竹筒,拧开盖子便递到花朵朵唇边,“小姐,你身体受了寒赶紧喝点姜汤暖暖身子。”说完托起花朵朵的头便喂她喝了起来。

南玉此时也顾不上避嫌了,忙也拧开盖子喂起花翩翩来。

花翩翩大大方方地靠在南玉身前,小口小口的啜着热腾腾的姜汤。

待她们喝完一竹筒的姜汤时,花家老少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大伙儿哭天抢地的奔来,本已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算了,怎知这会儿却见姐妹俩都活生生地躺在地上,这大悲大喜之下,让花有福几个身子骨不甚硬朗的,竟是差点晕阙了过去。

幸亏南玉手快,上前按个地每人输了一股真气,这才让他们将气给缓了过来。

云氏抱住两个闺女,哭得跟个雷人似的,“我的儿啊!吓死娘亲了,娘亲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姐俩了!鸣呜…···可怜见地,到底是谁那般狠心把你俩推下水去的啊?这样黑心肠的人就该遭天打雷劈!”

一旁的花小珍本来见花翩翩醒了过来,以为这事儿能揭过去了,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但这会儿听了云氏这话儿,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簌簌发抖。花志昌见状就晓得是这娘们惹的祸,当下便气得上前一脚将人踢在

“你这死大盆脸,你安的是什么心啊你?我家二姐和四妹招你惹你了吗?你心肠怎么这般歹毒?信不信我把你切碎了扔河里喂鲛鱼去?”

花志昌说完还不解恨,又狠狠地上前补了一脚。

花小珍当下吃痛也不敢惊叫,只是簌簌地伏倒在地上,怕得低声呜咽了起来。

花朵朵喝完一筒子姜汤后,全身暖洋洋的,加上方才燕草和南玉给她输了一股真气,她眼下觉得身体好受多了。

见花翩翩已然没事儿,她当下也不欲再跟这群泼皮们计较,花朵朵轻声劝道:“大伙儿都别闹腾了,二姐这会儿身子还弱着呢,她眼下正需要静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让大夫给二姐把把脉开几服药将养一下。”

花家人见花朵朵都如是说了,便不再理睬花小珍,毕竟眼下让这姐妹俩回去好好静养才是正事儿。

正在他们收拾好散落在大石头上的衣裳,转身准备往回走时花大强夫妇却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在家听到这一消息时,当场便吓得魂儿都没了。

要知道这花有福家的闺女那可是宝贝里的疙瘩啊!这哪能是他们招惹得起的人家啊?别说是推下水了,连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可都是大罪啊!这臭丫头还不知死活地一下就推下去了俩!

虽然后一个时自愿下水不是她们的过错,但她们任一个出了事儿,到头来归根结底还是会怪罪到他们头上去啊!

花大强夫妇奔到护花河边来时,“扑通”一下便跪倒在花有福夫妇脚下,连声求饶着:“九叔是侄儿管教无方,让犬女无状冲撞了两位侄女,还请九叔责罚!侄儿一定带那丫头到九叔家负荆请罪,要杀要剐任由九叔发落。”

花有福气哼哼道:“你家那闺女呢?我可是连她人影儿都没见着,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大伙儿四下环顾也没寻着花秀兰的身影儿,还是花小珍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河里,大伙儿才想起花秀兰还陷在险滩里。

眼下已过了这般长时间,恐怕这丫头此时已凶多吉少了。

花大强媳妇一听自家大丫竟还困在河里未曾救出当下便坐倒在地上,捶地大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般狠心让娘白头人送黑头人啊?到底是哪个这般黑心肠把你推下河里去的啊?娘晓得了一定捉她来给你陪葬!”

花小珍听了这话儿当场便软倒在地儿,吓得昏迷了过去。

花秀兰可是花大强家里的大丫花大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把人拉扯大,眼瞧着正到了嫁人的年纪,总算可以换回一笔彩礼银子了,怎知却出了这摊子事儿,这让花大强媳妇怎么不伤心啊!

她这会儿真恨不得把那惹事儿的人精揪出来,剥她的皮拆她的骨,一泄心头之恨。

花家人也是才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糟心事儿,自然理解花大强媳妇眼下的心情,他们当下便不欲再与他们计较了。

花大强脸色颓败,他给花家人道过谦后当即便跳下险滩里捞人去了。

他情知救回花秀兰的可能性已等同于无,但总不能让闺女葬身鱼腹啊!说什么也得把人捞起来好好安葬。

让大伙儿意想不到的是,花大强找到花秀兰时,她正被河中央的一颗大石头挡住了肥胖的身躯,这才没被河水冲走。

也是花秀兰命不该绝,大石头边上长着一棵芦苇她当即便聪明地把芦苇给折下,将芦苇透到水面上换气去了。

加上花秀兰本身就深谙水性,她做惯农活,肺活量自然比花朵朵等人大了不止一倍,在河底下潜伏的时间也比常人来的更长。花大强把她救上岸时,她竟还有一丝尚存。

花家人见花秀兰已脱离危险,眼下也不欲再看他们接下来的纷葛,抱起花朵朵姐妹俩便回家去了。

事情过了很久之后,花朵朵才听说花大强媳妇和花寡妇为这事儿可是争吵个不休。后来花大强媳妇扬言要报官,花寡妇才败下阵来,乖乖地割地赔款签署了不平等条约,这事儿才最终作罢。

解决这事儿最终的关键人物显然是花小珍,花小珍无条件地被花寡妇嫁给了花大强的娘家侄子,花大强外家白得了一媳妇,乐得合不拢嘴。

而花寡妇则气得天天嚷嚷着心口疼,有事儿没事儿地找些花大强媳妇的麻烦,但人家花大强可是里正,她再强悍也占不了便宜去,最后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终于赶在凌晨前将说好的第三更粉红加更送到!撒花撒花^om感谢亲们的小粉红鼓励哦!亲们,明天开始小粉红双倍了哦!!眼下已累积了五票小粉红,再有五票就可以加更了捏!亲们加油!!无双码好存稿等你们哦,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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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灵丹妙药

自花氏姐妹溺水事件过后,辗转已有月余。.

这一个多月来,花朵朵和花翩翩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强制留在了床上,美其名是为了静养。

她们自那日从护花河边回了家后,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幸亏当日花大夫从京城回了花嫁村取医书,他在返回京城的途中,半途被花志荣快马加鞭给劫了回来。

花大夫被花志荣拽着衣衫拖到花家来时,花朵朵姐妹俩已经烧得语无伦次了。

云氏等人已经按花朵朵先前的吩咐,给她们用酒精擦拭了好几遍身子,这才稍稍将温度降低了少许,但降温的速度显然还是赶不上温度飙升的速度。

云氏等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这姐婊俩的身子还是热得滚烫滚烫的像火烧一般,把花家老少给急得脑门养火。

眼瞧着天色都快黑沉了,花志荣还是不见人影儿,这都急得眉毛上挂爆竹了,花永夏哪儿还坐得住啊,忙奔到大门前不停地朝大路上张望着。

他急得来回度步,紧张得两手都搓疼脖子都引酸了,花志荣才背着花大夫姗姗来迟。

花永夏气得一个爆栗敲在花志荣的脑门上,“臭小子,你咋不等到天亮了才回来?眼下翩儿和朵儿正等着大夫救命呢!你竟给我磨蹭到月亮都起来了才回来?”

花志荣背着花大夫跑了一路,这会儿正累得满头发昏双腿发软哩,花永夏的这一下敲打,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花志荣无力之下,背着花大夫软绵绵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花永夏见状吓得连忙把花大夫从花志荣背上抢了过来,这才免了一场叠罗汉的惨剧。

花大夫这会儿显然也吓得不轻,他捂着胸口顺了好一会儿气方才开口道:“贤侄,你就别怪这小子了,他背了老夫这一路也不容易·估计他这腿得抖到明儿都走不了路哩!”

花永夏不解地挠了挠头,“咱们家不是有马车吗?”

“别提你家那破马车了!关键时刻给老夫掉链子!”花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你家这臭小子体力好,硬是坚持着将老夫背了回来·咱们都得在荒郊野岭里过夜!”

原来云三在驾着马车驶上通往花嫁村的官道上时,由于夜色迷蒙看不清路,加上云三心里又着急,这赶起路来更是恨不得将一匹马儿当两匹马儿使,鞭得马儿一路狂奔。//

马儿狂躁之下前蹄一仰,马车重心不稳便连马带车滚落了山坡。幸亏花家的马车抗震效果良好,马车里的两人才没有跌成脑震荡。

而罪魁祸首云三早在马车滚落山坡时·便下意识地往前一跳,险险逃过了一难。

但云三显然霉运不断,他才躲过了一劫,却又跳进了另一个更倒霉的深坑里。

这个坑显然是猎人为了埋伏猎物给挖下的,坑高五米,四壁光滑没有可攀爬之物,云三仅凭自个儿一人之力压根儿就爬不上去。

“少爷!少爷,你没事儿吧?”云三在深坑里急得团团乱转·也不晓得花志荣和花大夫有没有受伤。

花志荣晕乎乎地甩了甩头,他小心翼翼地搀着花大夫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四下环顾才发现云三竟掉进了大坑里·花志荣当下没气得晕将过去。

他没好气地冲云三怒吼道:“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驾个车也能闹出这等子事儿,我真被你气死了!你自个儿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花志荣说完扶着花大夫就往山坡上爬去,留云三一人在深坑里独自傻眼。

花大夫的腿方才滚落山坡时受了点伤,眼下显然无法赶路。花志荣只好咬了咬牙,一把将人背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花嫁村奔去。

想不到他回到家门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遭到了自家老爹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训斥,他当下不由一阵委屈。

这时花有福听到动静也忙不迭地奔了出来·他一瞅见花大夫就像看见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般,忙喜出望外地抢过花大夫的医箱,一把拽着花大夫的衣袖便朝后罩房奔去。

里头的两个宝贝疙瘩正等着花大夫救命哩!花永夏当下也顾不上询问花志荣发生何事儿了,他拍了花志荣肩膀一下便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花大夫的到来无疑让慌张得六神无主的花家人找到了主心骨,大伙儿急得一窝蜂似的向花大夫涌了过来。

“大夫啊,求你救救我家闺女!这都烧了好几个时辰了·烫得可吓人了!”云氏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还带着些微的哭腔。

花大夫听完脸色一阵凝重,他连忙拨开众人,急急地向床上的两个病人走去。

花大夫给姐妹两人分别把过脉后,脸色不由一松。他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医箱,再一一取出银针等物,一一擦拭过后方准备给姐妹俩人针刺。

花家老少这会儿都急得鼻子冒烟了,花大夫还在那儿摆弄着他的宝贝银针,他们纵然急得跳脚也不敢打扰花大诊。这无疑是急惊风碰着个慢郎中,大伙儿只得在那儿干着急。

花大夫给姐妹俩针刺过后,俩人身上的热度竟奇迹般地降落了下来,大伙儿摸着姐妹俩不再滚烫的脸颊,这悬到了嗓门口上的心肝才稳稳地落回了原地。

花大夫捋了捋胡子,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不是给她俩服了啥续命的救心丹?”

花有福等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们手上要是有救心丹,方才就不会这般着急了。

花大夫啧啧称奇道:“这就奇了!按理说她俩在河底下泡了这般长时间,体内该积聚了不少的寒气才对。可是老夫方才给她们把脉,却在她们的脉搏里探到一股骄阳似火的气息要不是这股气息在支撑着她们,恐怕她们眼下早就被奇寒侵体,大罗神仙也救她们不回了!”

燕草迟疑地问道:“方才我和南玉都给小姐们输了真气,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花大夫探手朝南玉的脉搏点去,他凝神静气地感受着南玉脉搏的跳动,不一会儿便惊喜地抬头道:“没错!正是这股气息!真是太神奇了,这气息对于风寒者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啊!老夫行医数十载走过大江南北·亦不曾见过这般至刚至阳的气息。”

他见花家人不解,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方才这俩小姑娘身上的热气并不是因为风寒所致,而是因为这位小子输进去的气息在她们体内紊乱才会导致发热的,眼下老夫已经帮她们疏通了经脉·气息畅通后风热自然就会降下来了。”

花大夫说完从医箱里配了几服药递给云氏,“她们体内的寒毒已被逼出,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即可。这是养身体的大补之药,老夫医箱里药材不足,眼下只能配出这几服晚上将就着了。明儿你们再找个人陪老夫回医馆取去吧!”

大伙儿一听这话儿连忙感恩戴德地将花大夫送进客房梳洗歇息去了,忙活了这大半夜,花大夫这会儿也着实累得不行了·倒头便酣然大睡了过去。

花永夏等人显然没有想到,最后救了他们宝贝闺女的竟然是这个半道走来的神秘伴读。他们眼下对南玉是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伸出援手,恐怕他们真的白头人送黑头人了。

云氏拉着南玉的手,感激得泣不成声,“孩子啊······大娘谢谢你了!谢谢你······替大娘保住了……两个心肝肉,要是她们没了,大娘也不想活了······”

南玉惶恐地摇头道:“大娘千万别这么说·小姐有难南玉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保护少爷和小姐本就是南玉的分内事儿,当不得大娘的谢!”

云氏欣慰地拍了拍南玉的手·“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啊!”

云氏说着又转头朝床上的两个宝贝闺女看去,见这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着的姐妹俩,眼下却人事不省地躺在那儿,不由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大伙儿见了又是一顿好劝,花永夏连忙上前拥住云氏的肩膀,拉她坐在椅子上替她顺了顺气,生怕她哭岔气了去。

粽子和包子也是哭得好不凄惨,他们这会儿真是情愿天天被花朵朵罚,也不愿看着她们死气沉沉地躺在那儿。

包子拉着南玉的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用重重的鼻音说道:“南玉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家姐姐!你是个大好人,包子喜欢你!等包子长大了,一定会报答南玉哥哥的救命之恩!”

南玉摸了摸包子可爱的小脑袋,好笑地说道:“好,南玉哥哥等你长大!”

粽子忙也重重地点头道:“粽子也喜欢南玉哥哥!南玉哥哥,你要永远留在咱们家·粽子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不让包子欺负你!”

包子气鼓鼓道:“我才不会欺负南玉哥哥呢!要欺负那也是二姐姐和四姐姐欺负!”

粽子挠了挠脑门,“那要是二姐姐和四姐姐欺负南玉哥哥,咱们要不要帮忙啊?”

包子撅嘴道:“笨粽子!当然要啦,要是他们把南玉哥哥气走了怎么办?咱们到哪儿找回一个武功这么好的哥哥啊?”

粽子咬了咬唇,弱弱地说道:“包子,咱们把南玉哥哥变成自家人好不好?这样他就不会气得离家出走了!平时四姐姐欺负咱们,咱们再生气也不会离家出走啊!”

包子灵机一动,目光狡黠地盯着南玉。

大伙儿被俩小包子这番话闹得哄堂大笑,笑完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南玉,直把南玉看得浑身不自在方才作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谢谢我爱淘气宝贝宝贵的评价票,还有风铃草宝贵的小粉红,宝贝们无双爱你们哟!明天俺要回家了,今天好多事儿忙只能单更了,回家后一定会补上的哦!!请亲们体谅^^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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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章 八字过硬

花朵朵和花翩翩在家静养的这一个多月里,云氏紧张得连房门也不让她俩踏出半步,生怕她俩受了寒落下病根来。//

每日里她俩不是被逼着饮下花大夫配好的大补汤药,便是被催促着喝完云氏炖熬多时的滋补汤水,日日如此,从不间断,喝得她俩舌头都快没有知觉了。

好不容易一个多月过去了,花朵朵感觉自个儿已经躺得腰酸背痛四肢麻痹了,云氏才终于松口允许她俩走出房门去。

这对在闺房里被困多时的姐妹淘,此刻就像飞出笼子去的小鸟一样,乐得在院子里追逐嬉闹起来,吓得身后的云氏魂儿都散了。

云氏忙呵斥道:“臭丫头!你们这是要急死娘亲吗?这病才刚大好就追追打打起来,要是出了汗着凉了咋办?是不是还想回屋里继续躺着去?”

花朵朵和花翩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俩人连忙屏气敛息地站在了一旁,再也不敢玩闹了。

见王氏着实气得不轻,花翩翩连忙摇了摇云氏的手臂,求饶道,“娘亲莫要生气,女儿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云氏没好气地一人敲了个爆栗,“真要晓得错了才好,莫要一回头又发现你俩在打闹!”

云氏不放心地转头对花翩翩说道:“翩儿,你随娘亲到飞儿姐姐那儿看嫁衣去,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你也得学着点了,明年就该轮到你绣嫁衣了。”

“娘,女儿还小呢!不带这么取笑人的!”花翩翩羞得耳朵都红了,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扭着手帕。

云氏和花朵朵看着她这难得羞涩的女儿状,均感觉一阵新鲜。难不成这闺女当真开窍了?不会是像十月芥菜一样懂得怀春了吧?

花朵朵想到那密密麻麻的丝线就感觉一阵头痛,她忙巴着云氏的手讨好地问道:“娘,我就不去了吧?您晓得我最怕那些个女红了,又是针又是线的,好不吓人!而且人家这病才刚好呢娘您就饶过女儿这一遭吧?”

云氏没好气地戳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你放心,娘本就没想过要叫上你这个惫懒的丫头!况且你这年纪想绣嫁衣还早着呢!”

花朵朵高兴地蹭了蹭云氏的手臂“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云氏没好气地睨了花朵朵一眼,她叮嘱了花朵朵几句,转身拉起花翩翩便朝花飞飞的闺房走去。^//^

逃过一劫的花朵朵无所事事地朝外院走去,恰好在客厅门外碰上了端着茶盏向客厅走来的燕草。

燕草一脸惊喜地问道:“小姐您今儿大好啦?大娘终于允你走出房间来了吗?”

花朵朵笑着点了点头,她好奇地问道:“燕草,今儿有客人来吗?”

燕草笑着回道:“可不是!今儿李家村的李媒婆是来给大少爷说亲的哩!”

“给大哥说亲?”花朵朵眼睛一亮。

她连忙一把夺过燕草手中的茶盏,急急地说道:“燕草我来送去吧!你去监督那俩臭小子练功去!这一个多月我都没工夫管束他们,恐怕这会儿这俩泼皮猴儿已经皮得无法无天了哩!”

花朵朵说完也不待燕草应话儿,转身便端着茶盏朝客厅奔去。

燕草看着花朵朵的背影一阵好笑,这小姐明明是想去瞧热闹,还找上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拿她没办法。

不晓得今儿媒人上门会给大哥介绍什么样的对象呢?花朵朵捧着茶盏满心好奇走进客厅。

李氏瞧见端茶来的人竟是花朵朵,不由讶异道:“朵儿,怎么是你?燕草呢?”

花朵朵笑道:“阿燕草叫家里两个小淘气鬼给缠住了,我正好得闲,便帮忙把茶给端进来了。”

“对了阿这位奶奶是……”花朵朵故作犹疑地问道。

李氏笑道:“这是你八舅公家的奶奶,快叫舅婆!他舅娘,这是我家老二的闺女,小姑娘家家的面生认不出你来,你可别怪罪啊!”

花朵朵奶声奶气地奉承道:“舅婆好,舅婆请喝茶!舅婆您看起来好年轻啊!一点也没有婆婆的老态,看起来倒是更像大娘多点,阿要是不说我还真将您错认成舅娘了哩!”

李媒婆被花朵朵夸得合不拢嘴,她掐了掐花朵朵水嫩嫩的脸蛋,大赞道:“大姐你家这孙女儿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啊!这伶俐劲儿连我老婆子都自愧不如。”

李媒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糖果递到花朵朵手上,“好孩子,嘴巴真甜!舅婆赏你糖吃,乖啊,一边玩儿去,舅婆在跟你阿谈正事儿哩!”

“谢谢舅婆!”花朵朵把糖果揣进怀里挪到李氏身边当起小透明来了。

李媒婆见花朵朵还是个小女娃,这事儿当着她的面说她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媒婆当即也不管花朵朵了,今儿来把正事儿谈妥了才是紧要。

李媒婆啜了一口茶,暗忖了半晌方才试探道:“大姐,听说你家的长孙还未曾议亲知这事儿是当真不是?”

李氏叹气道:“可不就是啊!他可是咱们家里孙子辈的老大,眼瞧着今年都快二十及冠了,这婚事儿还是没有着落。咱们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他年底前要是不把婚事儿谈妥了,飞儿的婚事儿就得延后了啊!”

李媒婆疑惑道:“大姐,按理说你家这条件在咱们这一带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上门和你家议亲的人都该排到护花河去了才是啊!为啥志繁孙侄儿至今还不曾定亲啊?”

李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舅娘,实不相瞒,来咱们家提亲的人家的确是有不少,但阴阳先生给这些姑娘相过八字,通通都不适合我家繁儿啊!阴阳先生说了我家繁儿的八字硬,得寻个八字跟繁儿相差不离的姑娘,这样俩人才能过得和和美美。”

李媒婆高兴地拍腿道:“大姐,那你今可算是找对人了!你要别的大户人家的闺女我这儿可能没有,但要八字硬的姑娘我这倒是有好几个·不知大姐可感兴趣?”

李氏当下眼睛一亮,她激动地问道:“他舅娘,你快快说来看看,要是能给繁儿寻到一个合心意的·那老婆子可真是得好好答谢答谢你这个大媒人了。”

李媒婆放下手中的茶杯,喜孜孜道:“我这儿有一个八字特别硬的,今儿都二十有二了还不曾寻到人家。”

李氏好奇道:“哦?是哪家的闺女啊?”

李媒婆压低嗓门说道:“是王家村王寡妇家的闺女,这闺女别的倒好,就是八字特别硬,克死了她爹不说,连她家那独苗弟弟前不久也得了风寒没了·要说命硬还真是没人比得过她去了。”

李氏连忙摇头道:“这八字也太硬了吧?不成不成,换别个吧!这克父克弟的也罢了,要是日后还克夫克子那可怎么办啊?咱可不能把这样倒霉的媳妇娶进门来。”

李媒婆转头想了想,又回道:“大姐你要是嫌这王寡妇家的闺女命太硬,这儿倒是有个不太硬的,只是不知可否合你心意。

李氏见李媒婆吞吞吐吐的,当下不由一阵着急:“他舅娘,是什么样的姑娘你倒是直说啊!你这般吞吞吐吐的·真是要急死人了!”

李媒婆咬牙道:“大姐,既然你这般直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位姑娘就是何家村何大富的大闺女·这闺女今年也是二八年华,配你家长孙正好不过了。”

李氏喜道:“哦,那这位何姑娘八字如何啊?和我家繁儿相配不?”

李媒婆笑眯眯道:“要说八字的话儿,这位何姑娘倒是和你家长孙极是般配的,她也是八字过硬才需要寻一位八字硬的夫婿才能过上和美的日子。”

“何大富的闺女?”一旁的花朵朵皱了皱眉头,“为啥这名字听起来这般熟悉啊?”

花朵朵这般一提醒,李氏也觉着这名字熟稔起来,她不由满腹疑问地看向李媒婆。

“这个……”李媒婆眼神一阵闪烁,“不知大姐有没有听说过何家村河边出现溺小娃这事儿?”

李氏点头道:“听说过了啊!我当时还被吓着了哩!天底下哪有这般狠心的父母啊!才生下来的娃怎么能说溺毙就溺毙了呢?养不活也可送给没娃的人家养去啊!”

李媒婆低声道:“大姐,你有所不知·这户人家不是养不起孩子,是不敢养啊!”

“不敢养?”李氏不解地皱眉道,“这是啥意思啊?”

李媒婆附耳到李氏耳边低声说道:“这娃可是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生下的哩!你让他们怎么敢养啊!被别人晓得了还不得被戳断脊梁骨啊!”

“什么!”李氏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你说那闺女是未婚先生子?”

“嘘!”李媒婆连忙示意李氏小声点儿,“大姐,这事儿你自个儿晓得就好了·可别声张出去啊,不然我麻烦可就大了。”

李氏忙捂了捂嘴,“他舅娘,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就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李氏保证完又不解地问道:“只是你说的这事儿和咱们议亲的这位何姑娘有啥关系啊?”

见李媒婆面有愧色,李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你说的这位何姑娘该不会正是那位未婚先孕子的何姑娘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谢谢书友5118974亲宝贵的粉红票票,月底一张粉红抵两张用,已经够十票了捏^^,亲们真给力,说好的粉红加更会在明后天补上哦!无双今天刚回到老家,累得趴下,赶不及码字只能先送上一更了,昨天和今天欠下的二更都会在下周补上哦!!请亲们谅解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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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命硬克夫

田园花嫁田园花嫁第二百五十八章命硬克夫

李氏见自家弟妹竟把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姑娘介绍到自家来,当下便气得连手指都发颤了。

“他舅娘,你究竟打的是啥主意啊?介绍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姑娘到咱们家来,是打量咱们心善不与你计较么?还是觉得咱们繁儿就只配娶那样身份的姑娘?”

李媒婆刚想解释就被李氏一把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样的姑娘咱们繁儿就是拼着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进来辱没家门的。咱们要是真不明不白把人家娶进来了,那不是被全天下人耻笑咱们花家捡别人的破鞋么?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去啊?”

李媒婆连忙陪着小心安抚道:“大姐你先别激动啊!我方才要说的何姑娘可不是这个何姑娘啊!”

李氏抚了抚胸口,没好气地瞪眼道:“你咋不早说啊!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这老婆子心血少,可不堪吓啊!”

李媒婆满脸羞愧地补充道:“只是……只是这个何姑娘跟那个何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们可是……可是姐妹……”

“什么?竟是姐妹?”李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忙不迭地摆手道,“这事儿甭说了甭说了,有这么一个上梁不正的姐姐,这当妹妹能好到哪儿去啊?咱们花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跟那样的人家结亲呢?”

李媒婆讪讪道:“大姐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大姐别生气,我给你斟茶赔罪去!”李媒婆端起茶壶小心地给李氏斟满了一杯茶,恭敬地递到李氏手上。

在李媒婆的再三赔礼道歉之下,李氏这才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她象征地啜了一口茶后便放下茶杯,转向李媒婆说道:“他舅娘,你方才不是说还有好几户人家的姑娘吗?都说来听听,但凡有那些不知检点的就不用说到我这儿来了,我还嫌污了老婆子的耳朵。”

李媒婆连忙陪笑道:“大姐放心。再不敢说了!接下来这几个可都是身家清白的,包管能让你满意。”

李氏听李媒婆这般一说也来了兴致,当下便打足精神听了起来。一旁的花朵朵也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等着李媒婆介绍那几个包管满意的姑娘。

怎知李媒婆接下来说的这几位姑娘,在花朵朵和李氏的旁敲侧击下却全部大打折扣,不是模样不周正入不了李没有一个是合得了眼的。

李氏当下皱眉道:“他舅娘,我说你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啊?净把那些歪瓜裂枣的姑娘介绍到我这儿来,你是打量着咱们花家娶不起好媳妇还是怎地?别人当媒人哪个不是专挑好的来说啊?你倒好。反倒净把那些名声不好行为不点的姑娘说到我这儿来,你是诚心不想给我家繁儿说亲是吧?要真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咱俩大可就此作罢!”

李媒婆连忙拉住李氏的手安抚道:“大姐你消消气啊!都是我不好,我净想着挑那些八字硬的。可都忘了要往好里挑了。”

“这样吧,我这儿还有一个好的。”李媒婆说到这儿话锋一转,“这个姑娘不禁模样标致,性子还恭谦孝顺,最重要的是人家可是个干活能手啊!她家的田地家务活都是她一人全包揽了去的,家里家外可都是一把手,娶了回去一个能顶两个。”

李氏喜道:“果真有这么好的姑娘?这是哪户人家的闺女啊?议亲了不曾?”

李媒婆笑道:“说起这户人家大姐你也是认识的,她们家在咱们李家村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家中不仅田地众多。她爹还是走南闯北跑生意的,家里可富足了,在咱们这一带那可都是排得上号的人家哩!”

李氏疑惑道:“你说的可是李永雄家的大闺女李丽嫦?”

李媒婆点头道:“可不就是她啊!大姐你也晓得这闺女啊?”

李氏点头道:“这闺女你大嫂倒是时常在我耳边提起。好倒是个好的,只可惜命不好,都定了好几回亲事儿了,每回都是亲事儿才定下不久未婚夫婿愣是就没了。”

李媒婆叹息道:“是啊,还真是个苦命的闺女。她爹统共就这么一个闺女一个小子,那小子毛还没长长哩,还是吃鼻涕虫的年纪,她爹当时就没舍得把闺女嫁太早了,怎知这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李氏也深有同感,“可不是啊,要是早早的把人嫁出去恐怕就没这些事儿了!”

李媒婆摇头道:“大姐你这话儿可就错了,不知情的或许是这般说。但咱们这些晓得内情的都庆幸小嫦那丫头没嫁过去哩!你不晓得她那些个未婚夫个个都是病痨鬼,第一个定的是娃娃亲,那时候谁晓得这娃竟是个体弱多病的啊,还没长到十岁这人就没了。”

李媒婆喘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她娘又给她定了个娘家堂哥的小侄子,一开始倒是好好的,那小子也挺满意李家闺女的。当时王家就提出尽快成亲。但是李大侄子觉着自家小子还小,就想留闺女在家多帮衬几年,怎知这一留就留出问题来了。”

李氏好奇道:“不是说后来这王家小子就失足跌进河里去了吗?”

李媒婆不屑道:“呸!那才不是失足呢!是那王家小子在外头鬼混,迷上狐媚子去了。那小子被狐媚子迷得失魂落魄的,当时就回家哭闹着要退亲,死也要将那狐媚子娶进家门来。”

李氏追问道:“那后来退了不曾啊?”

“不曾,要是退了就没后来这些糟心事儿了。”李媒婆摇头道,“那王长发铁定不同意退亲啊,他可是觊觎李大侄子家的财产老久了,老早就想分上一杯羹,他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退亲啊!那王家小子见退亲无望,一气之下就搂着那狐媚子双双跳河去了。”

李氏讶异道:“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的啊?外头传闻可是说这王家小子是定亲后失足掉进河里去没了的。”

李媒婆撇嘴道:“那都是王家人为了保住脸面,顺带讹上李家一笔才这般对外宣扬的。李家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家闺女把那小子克死的,当即内疚之下就赔了王家一大笔银子。回过头后才发现竟是找了人家的道。这下子更是坐实了李家闺女克夫的恶名声了,他们那会儿后悔可都已来不及了。”

李氏同情道:“真是可怜的闺女啊,无端端担了这么个恶名,连婚事儿都成难题了。”

李媒婆叹气道:“可不是啊!说起来前面两个小子的死可都是跟李家闺女没半点干系的啊!后来那一个更是让李家闺女冤得不行!”

李氏不解道:“后来这一个不是说定了亲后就得了急病没了吗?”

李媒婆冷笑道,“我呸!那是一家专门讹钱的,这一户人家打量着自家在永和镇,离咱们青门镇山长水远的,别人也不晓得内情,便串通了媒人上门提亲,说是他家小子也命硬难娶,不介意娶上一个命硬的媳妇。俩家当时一拍即合,当时就定下亲事儿来了。”

李媒婆说得渴了,端起茶盏灌了一大口茶方才又说道:“我说这李大侄子也是嫁女心切,竟忘了去永和镇相相门户,结果这亲事儿才定下第二天,人家就哭上门索命来了,说是李家闺女把他儿给克死了,这亲事儿才定下当晚他家的宝贝小子就得急病死了。”

李氏着急道:“那后来这事儿是怎么了了的啊?”

李媒婆撇嘴道:“还能怎么了?赔钱呗!”

李媒婆解释道:“后来李大侄子想想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连忙跑到永和镇去细细查探了一番,这才晓得原来那小子打小就患上肺痨了,那家人瞧着自家小子快不行了,就想在临走前利用自家小子这病讹上一笔银子,当时就和媒人一拍即合,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李氏心惊道:“原来竟是仙人跳啊?这人家和那媒人真真是太可恨了,怎能做出这等欺诈勒索的事儿来啊?也不怕遭报应了。”

李媒婆叹气道:“可不是啊,这样的人就该遭天打雷劈!那天李大侄子寻到那户人家时,人家早就连夜卷铺盖逃了,连那媒人也不见影踪。李大侄子当时就气急攻心,当场晕倒过去了。接下来便气得大病了一场,打那之后这身子就没往常硬朗了。”

李氏同情道:“真是可怜见地,摊上了这样子的糟心事儿,这李大侄子家还真是倒霉啊!”

李媒婆抹泪道:“最可怜的是那闺女啊,模样性情样样出挑,她爹还说了会匀出一半身家给她作陪嫁,换了别人要是有这般好的家世,哪儿还会愁嫁的啊?可是她闹了这么几出后,别人就算是有那觊觎她陪嫁的,这会儿也不敢上门来提亲了,怕就怕有命得了这李家的大半家产最后也没命花啊!”

李氏点头道:“说的也是!这些事儿啊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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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幕后黑手

碟李媒婆偷觎了李氏一眼,忐忑地试探道:“大姐,你看这家的闺女你是敢娶不敢啊?按理说你家长孙也是个命硬的,而这李家闺女克夫的传闻那可都是别人传出来的,事实上阴阳先生算过她的八字,那可是旺夫的福相八字哩!”

李氏眼睛一亮,“此话儿当真?”

李媒婆保证道:“大姐,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啊!我要是真想哄骗你,大可将李家姑娘的传闻藏着掖着,净把话儿往好里说就得了啊,我犯得着把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告与你知晓么?”

李氏笑道:“那倒是!别的媒婆说的话我可是真的不敢尽信,但他舅娘你嘛,我还是能信的,我想你也没那必要哄骗我这老婆子,你说是吧他舅娘?”

“那是当然了!”李媒婆眼神一阵闪烁,她忙佯装喝茶遮掩了过去。[].

花朵朵从旁见了不由一阵警惕,这事儿想必内有乾坤啊!

这李媒婆一开始净把那些歪瓜裂枣的姑娘往阿眼前引,待得阿失望不已时方才引出这么一个模样性情都百里挑一的李姑娘,不仅赢得了阿的好感,还能博得阿的同情,这端的是好计谋啊!

花朵朵正寻思间,就听李媒婆放下茶杯问道:“大姐,你瞧这事儿是成还是不成啊?”

李氏沉吟道:“他舅娘,不瞒你说,我家繁儿这亲事儿最后做主的还是你姐夫,我得和他商量过才能答复你。

李媒婆忙摆手道:“不碍事儿不碍事儿,这事儿不急,我过些天再上门唠叨你好了。今儿给你添麻烦了大姐,我这会儿还有点事儿,先回了啊,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啊!”

李氏挽留道:“他舅娘,你难得来一回大姐家,我晓得你是个大忙人也不留你过夜了,但好歹也吃过中午饭再走吧?你再忙那也得吃饭的不是?”

李媒婆婉拒道:“不了大姐,我这会儿还真是赶时间,还有下一户人家要去走呢!等这事儿成了咱有大把的机会上门唠叨你!”

李媒婆说完就起身告辞了花朵朵借口送人出去,悄悄地跟随在李媒婆身后留意着她的动静。

李媒婆刚走出院子,花志繁就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

他也没留意李媒婆身后的花朵朵,逮住李媒婆就紧张地问道:“舅婆,侄孙托你的事儿办成怎样了啊?成事儿了吗?”

李媒婆忙捂嘴清咳了一下,努了努嘴示意身后有人。*.

花志繁这才注意到花朵朵的存在,他顿时吓得脸一白“朵……朵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花朵朵无辜地眨眼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倒是大哥,你方才不是说要去田里除草吗?怎么都这会儿了还在这儿溜达啊?”

花志繁一阵讷讷,“我……我……,我这会儿有点事儿,忙完再去。”

“哦,是吗?”花朵朵打量了他和李媒婆一眼,见俩人神色间慌慌张张的情知俩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朵朵当下好奇心大作,她联想到方才李媒婆的表现,再结合眼下花志繁的举止心下更是好奇得跟猫爪似的。

莫非是大哥指使李媒婆来说亲的?花朵朵心里疑窦刚起,就听李媒婆慌不跌地告辞道:“两位侄孙儿,舅婆这会儿有事儿先走了啊,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头再细说!”

李媒婆说完也不待俩人回应,转身便逃也似的踉踉跄跄地朝大门口奔去了。

花志繁看着李媒婆半句话儿也没交代便匆匆离开了,当下不由急得一阵跳脚。

花朵朵见状狡黠地问道:“大哥,你想问舅婆啥事儿啊?方才我也在里头,说不定我也能晓得一些哦!”

花志繁转头看向花朵朵,他犹豫再三还是敌不过心里的焦急,当下便问道:“朵儿方才阿有没有……有没有应下我的婚事儿?”

“应下你跟哪个姑娘的婚事儿啊?”花朵朵眨巴着眼睛,佯装不知地反问道,“方才舅婆可是提了好几个姑娘家的名字哦,不知大哥指的是哪个?”

花志繁脸红地讷讷道:“是……是……是李姑娘······”

“李姑娘啊······”花朵朵故意拉长声调,“方才舅婆可是说了好几个李姑娘哦!有一位还是镇上李员外家的嫡长女呢!阿对这位模样性情都百里挑一的李姑娘可是十分满意哦!不知大哥指的可是这位李姑娘?”

“李员外家的李姑娘?”花志繁的脸色一阵刷白,“怎么会有这位李姑娘?”

花志繁着急地按住花朵朵的肩膀“朵儿,舅婆方才提到很多位姓李的姑娘吗?”

花朵朵忍住好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啊!咱们明明说好了只提这个李姑娘,不说那些条件好的啊!曹婆怎么会出尔反尔呢?”花志荣不解地喃喃道。

花朵朵心里都快笑抽了,面上却佯装恍然大悟道:“大哥,原来舅婆是你指使上门来议亲的啊!那方才舅婆说的那些话儿,都是你们商量好了方才拿来和阿说的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被揭穿了伎俩,花志繁不由一阵慌乱,他急得抓耳挠首,慌不择言道:“我……我……,我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啊?”花朵朵揶揄地看着花志繁,“那你这情非得已的对象可是那位克夫的李姑娘啊?”

花志繁急急地反驳道:“嫦儿她才没有克夫!那都是外头的人胡乱捏造的谣言!”

花朵朵调侃道:“哟!这般说你是承认你对那位李姑娘情非得已咯!”

花志繁满脸通红,“我·……我……,我没有······我只是······”

花朵朵玩着手指,继续玩味地问道:“大哥,你为了那位情非得已的李姑娘,还和舅婆私底下商量了些什么啊?是不是说好了先向阿介绍几个阿肯定瞧不上眼的姑娘,然后再引出你的那位情非得已的李姑娘啊?”

“你······你······,你怎么知道?”花志繁惊得一阵目瞪口呆。

花朵朵狡黠地眨眼道:“我掐指算出来的!”

“对了,让我算算你和舅婆除了这些外,私底下还商量了什么!”花朵朵说完煞有其事地掐指一算。

花志繁神情紧张地看着花朵朵,连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了也不晓得。

花朵朵算着算着,忽然惊得张大了眼睛,“大哥,该不会连你八字硬这事儿,也是串通了阴阳先生来骗阿公阿的吧?”

花志繁吓得连忙一把捂住花朵朵的嘴巴,“嘘!小点声啊!千万别被阿公阿晓得了,不然我就前功尽弃了!”

花志繁说完还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下,生怕这话儿被别人听去了会掀起轩然大波。

花朵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方才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还真一直成真了。

花朵朵一把拉下花志繁的手,瞪眼道:“不会吧?大哥,这事儿还真是你掰出来的啊?你到底瞒了咱们多少事儿啊?你赶紧从实招来,不然我就一五一十全招给阿公阿知晓了哦!”

看来花志繁还真是铁了心要将人家李姑娘娶到手了啊!连这般贬低自个儿的谎言都说出来了,为了这个李姑娘,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啊?

花志繁一阵紧张,他连忙按住花朵朵的肩膀颤声道:“朵儿,你千万别说给阿公阿知晓啊!他们晓得了肯定不让我娶嫦儿妹妹进门了!你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是你得得答应我别说出去!”

花朵朵心里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她保证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要是说出去了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花志繁连忙敲了花朵朵一记爆栗,“说什么胡话呢你!我相信你就是了,干嘛发这些毒誓啊!”

花朵朵抱起花志繁的手臂摇了摇,“大哥你说嘛,你是不是和李家村的李姑娘有一腿啊?”

花志繁满脸通红,他无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说什么有····…有一腿啊?你姑娘家家的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么?咱们只是有几面之缘,还谈不上相熟呢!”

花朵朵张大了嘴巴,“仅有几面之缘你就非君不娶啦?大哥你也太好上手了吧?”

花志繁窘得连耳朵都红了,“我……我…···,我是可怜嫦儿她这般苦命……,才……才想出这计策的。”

花朵朵揶揄地笑道:“哟!嫦儿啊,都叫得这般亲热了,真是只有几面之缘而已吗?该不会是早就两心相悦私相授受了吧?”

花志繁又窘又急,他连忙摇头道:“没有这回事儿!朵儿你可别乱猜啊,你这般说可是会影响人家姑娘闺誉的!”

花朵朵打趣道:“哟哟哟,都这般维护人家了还说没有对人家姑娘心生爱慕,这话儿谁信啊?”

花志繁急道:“朵儿,我们真没有私相授受!人家李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做不来这些伤风败俗的事儿!这事儿顶多······顶多只是我······我心仪她······,她可不晓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铛铛铛,二更到!一会儿还有粉红的加更哦!!<br>谢谢紫妍?赵一霖宝贝的粉红票票,爱你哟,么么哒^^已经满5票了哟,再有5票又能加更了哟!亲们加油!b前天和昨天欠下的加更明天四更补上vr无双月饼节还这么努力码字,亲们有木有奖励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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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初初相识

花朵朵听到木讷少言的花志繁竟然暗恋人家,还大胆到设娶人家过门,她当下不由一阵惊讶。.

花朵朵巴住花志繁的手臂,好奇地问道:“大哥,这般说来,这位李姐姐并不晓得你要设计取她进门的事儿咯?”

花志荣摇头道:“我当时只是跟她说了要娶她过门,但她并不当真。我是想着等过了阿公阿这关,再托舅婆上李家去提亲。”

花朵朵眨巴着眼睛问道:“大哥,你跟李姐姐是怎生认识的啊?”

她心里实在是好奇得跟猫爪似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把心思扑在田地上,平日里连村子也鲜少出去的花志繁,是怎生认识这位命途坎坷的李家姑娘的,竟还对这位李姑娘生出这般别样的情思。

花志繁挠头腼腆道:“我那日去李家村临近的高粱地上除草,恰好那天嫦儿也去那头给地块儿松土,这碰巧之下就认识了。”

说起花志繁和李丽嫦的相识,还得追溯到两个月前的午后。

那天花志繁如往常一般,扛起锄头和镰刀就到田地上劳作去了。

他那天去的恰好是花家新置下的几十亩荒地,那荒地临近李永雄家的几十亩旱地。这地段平日里除了花家和李家的人外,鲜少有外人出没。

花志繁去到那儿除了一会儿草,就隐约听到隔壁的山坡下传来一阵呜咽的抽泣声。

花志繁当下不由一阵奇怪,这地方平日里别说是人声了,连野狗声也鲜少能听到。今儿倒是巧了,竟出现了姑娘家的哭泣声,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邪门啊!毕竟有谁会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偷哭呢?

花志繁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当下就想跑到山坡下去一看究竟。

他放下锄头,把镰刀别到腰后,蹑手蹑脚地就往山坡那儿走去。

花志繁离山坡越近,那嘤嘤的哭泣声就越是清晰·听起来好不凄绝。花志繁竟不由自主地起了怜惜之心。

他寻到哭泣声的源头时,竟发现山坡下的花丛里,竟藏着一位背影窈窕的姑娘。姑娘把头深埋在双膝间,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好不可怜。

花志繁一阵手足无措,他在心里酝酿了良久,方才呐呐地开口道:“姑……姑娘,你……你没事儿吧?”

那位姑娘吓得连忙抬头,双目红肿地瞅着花志繁,脸上又是惊慌又是无措,双目储满了泪水·欲滴不滴地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姑娘害怕地开口道:“你……你是谁,你别过来······,我要喊救命了……”

花志繁连忙安抚道:“姑娘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是隔壁那块荒地家的人,听见这儿有哭声,顺便过来瞧瞧。你要是没啥事儿,那我就先回了·打扰到你了,实在抱歉。”

花志荣说完转身欲走,就听到身后传来更为凄惨的哭声·花志荣不由一阵慌张。

他连忙走上前去安慰道:“姑娘,你别哭了,你是遇上了啥为难的事儿吗?你但说无妨,说出来我要是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姑娘抬头感激地看了花志荣一眼,鼻音重重地说道:“谢谢这位大哥,你真是好人!只是这事儿你帮不了我的,谁也帮不了我······”

姑娘说完低头又抽泣了起来,那一声一声的哭泣声传进花志繁的耳朵,让他觉得满山坡娇艳的花儿都要被她哭谢过去了。

花志繁焦急地搓了搓手,拘谨地劝道:“姑娘你别伤心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看开点,让事情过去了就好了,你眼下再伤心也于事无补啊!”

姑娘摇头哽咽道:“大哥你不懂,这事儿过不去的,我这辈子就这样子了·没有人会愿意娶我进门的,我一辈子都要被人家取笑着过下去了,你让我怎么能不伤心啊?”

花志繁不解道:“姑娘你长得比这满山坡的野花都漂亮,为啥会没人愿意娶你呢?”

那姑娘被花志繁这话儿赞得脸蛋一红,她羞涩完又复伤心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已是有过好几次婚约的人了,只是我那些薄命的未婚夫和我定亲不久就前后脚地没了,我这名声也就跟着毁了,大伙儿都说我命带克星,谁娶了我谁就要倒大霉的,你说谁还敢娶我过门啊?”

眼前这人正是李家村李永雄家的大闺女李丽嫦。

只见李丽嫦又抽噎道:“我本来也不是十分伤心的,只是前些天我爹着了一骗子的道,生生把他给气得卧倒在床,我伤心难忍之下才跑到这儿来偷哭的。

见花志荣不解,李丽嫦便抽抽噎噎地将她先后几位未婚夫的事儿都说与了花志繁听。

花志繁听后一阵大怒,“岂有此理!这些起子小人实在太过可恶!这种骗子就该拉见官,讹了钱不说,还祸害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真该抓去做大牢!”

李丽嫦见终于有人不再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还替她说好话,满腔的委屈顿时化作泪水,簌簌地掉了下来。

花志繁见状慌得连忙掏出手帕,笨手笨脚地替李丽嫦擦起泪来。

花志繁笨拙地安抚道:“姑娘,你别哭了,瞧你眼睛都哭肿了!你回去后你爹娘晓得了准会担心你的。”

花志繁这话儿无疑误打误撞地戳中了李丽嫦的心坎,她连忙接过花志繁的手帕,七手八脚地擦干了眼泪。

李丽嫦慌张地问道:“大哥,我的眼睛肿得很明显吗?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能让爹爹和娘亲知晓我在外头偷哭来着啊!娘亲和爹爹这些时日来已经很难过了,我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担心。”

花志繁见李丽嫦这般孝顺乖巧当下一阵心疼,这是心肠多好的姑娘啊,却被那些起子小**害成这凄苦的模样,实在是想想就可恨!

见李丽嫦可怜兮兮的瞅着自个儿,花志繁连忙柔声安抚道:“姑娘你别担心,你一会儿到小溪上拿凉水敷敷眼睛就不肿了。要不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去帮你把手帕沾湿了再给你敷眼。”

花志繁说完还没待李丽嫦反应过来,拿过手帕便朝不远处的小溪奔去了。

李丽嫦看着花志繁憨厚的背影儿,心里一阵感动。连这位无亲无故的大哥,竟都比自个儿那些冷漠无情的亲戚来得热心啊!

那些平日里只晓得来自家打秋风的所谓亲戚,一见自家出事儿了,一个个都撇得远远的,非但不过来帮上一把澄清几句,有的甚至还落井下石大肆捏造谣言,实在是可恨之极!

他们就盼着自个儿嫁不出去,不用分去家里一半的财产,等爹娘老了,他们好过来分上一杯羹。

哼!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净打咱家家产的主意!只有咱爹娘那般善心的人,才老会着了你们的道,还连带被你们累得毁了咱的名声!

李丽嫦正暗恨间,花志繁便捧着湿手帕,飞快地奔回来了。

花志繁把手帕小心翼翼地递到李丽嫦手中,“姑娘,趁水还没干,赶紧敷一敷吧!等手帕敷热了我再去给你泡凉它!”

“大哥,谢谢你!”李丽嫦感激地接过手帕,小心地叠好敷在了眼睛上。

手帕经溪水泡过,冰冰凉凉的,敷在红肿不堪的眼睛上,竟说不出的舒服。

就这般敷了四五回湿手帕后,李丽嫦的眼睛才总算不那么红肿惹眼了。

李丽嫦感激地抬头看着花志繁,“对了,这位大哥,你帮了小女这般大的忙,我还不晓得怎么称呼你呢?”

花志繁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说道:“我叫花志繁,是花嫁村花有福家的长孙,隔壁那一大块的荒地就是咱家的。”

李丽嫦讶然道:“原来隔壁新开辟的几十亩荒地竟是花大哥家的啊?花大哥家在咱们方圆几百里都是闻名的大户人家,小女慕名已久了,想不到今日倒是有机会得见花家的大公子,实在是荣幸之极啊!”

李丽嫦说着又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懊恼地说道:“对了,瞧我这记性,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隔壁李家村李永雄家的大闺女,名叫李丽嫦。”

花志繁拘谨道:“李姑娘,幸会!”

李丽嫦笑道:“花大哥你不用这般客气,咱们能有幸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嫦儿不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你唤我嫦儿便可。”

花志繁腼腆地低头唤道:“嫦儿妹妹……,你······你也可唤我名字……”

瞧见花志繁这满脸通红的模样,李丽嫦竟也不觉羞红了脸。

她低下头嚅嚅地问道:“志繁哥哥,你今儿是来高粱地除草的吗?”

李丽嫦这一声志繁哥哥让花志繁耳根子都羞红了,他平日里本就鲜少跟外头的人相处,别说是女人了,即便是大男人也鲜少接触,李丽嫦的出现无疑让花志繁一阵手足无措。

他搓着手局促不安道:“是……是来除草的。嫦儿妹妹你也是来给稻禾除草的么?”

李丽嫦点了点头,她叹气道:“这旱田杂草多,产量又不高,眼下我爹病倒了,我娘身子又不好,弟弟又小帮不上忙,家里就我一个劳力,来年我真是不想在旱田上种稻谷了,费力又不讨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三更到,这是这个月第二十票的粉红加更哦!谢谢亲们对无双的支持和鼓励!明天四更哦,补上前两天欠下的二更。在月饼节努力码字的小可怜求个小月饼鼓励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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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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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志繁见状不解地问道:“嫦儿妹妹,那你咋不在旱田上种上高粱呢?”

“你看我家这几十亩的高粱地。”花志繁说着指了指自家不远处长势喜人的高粱苗。

“这高粱耐旱又容易打理,重要的是高粱产值高,这一亩地能得十来石的高粱米呢!”花志繁说起这些田地的事儿来就滔滔不绝。

李丽嫦犹豫道:“可是我从没种过高粱,也不晓得怎么种,况且这高粱是北方人的玩意儿,咱们南方人吃不惯吧?”

花志繁笑道:“嫦儿妹妹你不用担心,你要是真想种这高粱,我可以给你种子,还可以教你怎么种,你要是不喜欢吃高粱米,收成后也可卖与我家。我家有一个大酒坊,多多的粮食都是供不应求的。”

李丽嫦喜道:“如此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谢谢志繁哥哥了!只是太过劳烦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花志繁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嫦儿妹妹你无需这般客气,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当的吗?再说了,我家酒坊还真是需要粮食,这些年咱们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把旱地和旱田都种上高粱,收成后卖与我家。套句朵儿的话儿说,咱们这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李丽嫦忐忑地问道:“朵儿是谁啊?”

花志繁微笑道:“那是我家四妹,古灵精怪的一个小丫头。别看她年纪小小的,本事儿可大了,我家很多生意都是她出的主意儿哩!”

李丽嫦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她咂舌道:“外头传言花家有个六岁识字七岁能造水转筒车和打谷机,十岁酿出花仙子美酒的神童,莫非就是这位朵儿妹妹么?”

花志繁腼腆地笑道:“外头传言过于夸张了,我家这四妹其实跟寻常的小姑娘没啥两样,她就是爱鼓捣那些小玩意儿,这鬼主意才比别的姑娘家更多一些。”

李丽嫦赞道:“这般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已经非常不简单了。我像她那般大时还攥着娘亲的衣摆撒娇呢!”

花志繁不好意思道:“嫦儿妹妹你就别再赞她了。要是被她晓得,尾巴准翘到天上去了。”

李丽嫦捂嘴一阵娇笑,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像两条弯弯的小船,让花志繁看了好一阵怔愣。

他良久才回过神来,见李丽嫦脸红地低下头,花志繁也连忙别过头去,尴尬地转眼看向李家的稻田。

花志繁放眼看了看李家的几十亩旱田,这才发现稻田的杂草才除了不到一半哩!

花志繁皱眉道:“嫦儿妹妹。这般多的田地你一个人怎么忙活得过来啊?你怎么不雇几个短工来帮忙呢?”

李丽嫦叹气道:“志繁哥哥你不晓得,往年我家都有雇短工的,只是往常来我家帮忙的短工今年寻了别的活儿忙去了,一时之间也寻不着人。加上我爹眼下病倒了。这事儿也没人理!”

李丽嫦怅然地看向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稻田,“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去跟那些汉子打交道吧?要真是这样恐怕那些起子小人又有话题可说了。”

李丽嫦说罢强笑地抬头看向花志荣,“雇短工的事儿只能等我爹好起来后再办了,但眼下田地的活儿可耽搁不得啊!我只得咬牙先凑合着了,眼下只能指望我爹早日好起来,我也好缓一缓气!”

花志繁心疼地看着李丽嫦微微晒红了的皮肤,真是个孝顺懂事儿的好姑娘啊!他这会儿对那些造谣生事儿的人更是打从心底里憎恨起来。

为了帮李丽嫦减轻点负担,花志繁当即决定帮李丽嫦除草灌溉。

花志繁想到做到。他一把捡起李丽嫦搁在一旁的锄头,“嫦儿妹妹,你先歇会儿,我来帮你除草松土吧!”

“志繁哥哥,使不得啊!”李丽嫦忙上前来阻止道,“你已经帮了我不少了,我怎么能劳烦你帮我做这些粗活呢?”

花志繁不由分说地将李丽嫦安坐在田埂旁的大石头上。“嫦儿妹妹,你就安心坐着吧,这本就是男人干的活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做得来这些粗重活儿啊?我家几个妹子就从来不到田地里头忙活的,他们素日来就在家里做做家务活练练女红。”

花志繁一边说,一边弯腰锄起田埂旁疯长的杂草来,以免杂草长势过盛挡住了禾苗的生长空间。

李丽嫦羡慕道:“朵儿妹妹他们真幸福!我要是有个像你这般好的哥哥就好了。”

李丽嫦说完低下头一阵黯然。那些邻里亲戚们就是欺负她家人丁少,没有一个可支撑门户的男丁。那些起子小人才敢欺上门来。

她爹常年在外奔波,娘亲又胆小怕事儿,弟弟更是还在稚龄,压根儿就管不了事儿。平日里就只得她一人苦苦支撑着诺大一个家业,苦不堪言。

花志繁不忍见她这般神伤,忙连声安抚道:“嫦儿妹妹你不要难过。你要是不嫌弃我人粗不会说话,日后也可拿我当成你的哥哥啊!”

“哥哥吗?”李丽嫦心里莫名地一阵失落。

她怅然地看着花志荣憨厚的笑容,看着他弯下那高大厚实的背,拿起锄头仔细又认真地锄着杂草,一点也不因是别人家的田地而有半丝的敷衍塞责。

李丽嫦不由一阵苦笑,这般好的儿郎,能愿意做自己的哥哥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了,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她扭着手帕,强迫自己斩断不该有的念头,拿起镰刀也下田忙活起来。

花志繁急道:“嫦儿妹妹,你怎么也下田来了啊?不是让你在田埂旁坐着的吗?这些粗活你做不来的,万一割到手了可怎么办啊?”

花志繁说着就想夺过李丽嫦手里的镰刀,让她到一旁歇息去。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这般辛苦。

同是花一样的年纪,别的姑娘家都有爹娘疼着,有兄姐护着,唯独她非但没有人可依赖,还要独自面对外界压不住的流言蜚语,这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承受得住啊?

李丽嫦微笑道:“志繁哥哥你别担心,我没那般娇弱。这些农活往常我也是做惯了的,我能做得来,你就由着我去吧!总不能我在旁边闲闲地坐着,却看着你一个人在田里头忙活吧?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花志繁见她这般坚持,也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了。

他把背着山坡的一面田埂让给了李丽嫦去割,这一条田埂阴凉晒不到阳光,兼着杂草较少,李丽嫦割起草来会轻松许多。他自个儿则把其余的田埂全包揽了。

李丽嫦见他这般体贴,心中更是惆怅。

花志繁是个田地能手,干起活来又轻快又利索,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锄完一亩多旱田的杂草了。

李丽嫦见花志繁累得满头大汗,连忙掏出手绢来给他擦汗。

李丽嫦的手绢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那股独有的味道非常相似。花志繁闻着觉着一阵心旷神怡。

李丽嫦踮起脚,拿着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花志繁额上的汗珠。她只是想替花志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压根儿就不晓得她这一下靠近,让花志荣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李丽嫦靠近间,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便淡淡地飘进了花志繁的鼻息间,比手绢上的香味更为好闻和醉人,让花志繁一阵脸红心跳。

花志繁平日里和自家的姐妹也鲜少这般接近,眼下李丽嫦离自己这般近,近到花志繁甚至能听到她稍显仓促的呼吸声,花志繁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他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触碰到李丽嫦的身子,会惹起她的气恼和误会。

李丽嫦见花志繁的俊脸竟红得滴出水来,她这才发现俩人竟站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听到花志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李丽嫦当即也羞赧了起来,她连忙低头退后了几步。怎知这一下急促的退后,竟不小心绊倒在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啊……”李丽嫦失声尖叫了出来。

花志繁见状忙扔下手里的锄头,一个箭步上前将李丽嫦拦腰抱住了。

李丽嫦下意识地抓紧花志繁的衣襟,整个人倒在了花志繁厚实的怀抱里,俩人顿时一阵傻眼。

软玉在怀,沁香满鼻,纵使花志繁再不谙男女情事儿,这会儿也不禁心跳加速了起来。

他身体僵硬得连手脚也不听使唤了起来,花志繁本想扶起李丽嫦,怎知双手碰到李丽嫦的香肩竟像点着了火般,浑身血脉贲张了起来,连身体某个私密的部位竟也高高窜了起来。

花志繁吓得连忙把双手缩到身后,身体的异样让他尴尬得连耳朵也发红了起来。

他连忙别开头去不敢看向李丽嫦,生怕身体凸起的部位触碰到李丽嫦柔软的身子,惹来她的反感和恼怒。

花志繁只能握紧拳头强忍着身体的难受,偏生李丽嫦那柔软的胸脯又若有若无地轻压着他的胸前,撩拨得他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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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幸福擦肩

李丽嫦显然也感觉到花志繁的异常,她连忙站直身子逃离花志繁的怀抱,羞得满脸通红。.

花志繁尴尬道:“嫦儿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丽嫦羞怯地扭着衣摆,“没……没关系······”

“我······我去割草······”李丽嫦捡起镰刀,匆匆逃到田埂边,弯着腰心不在焉地割起草来。

花志繁见状也慌慌张张地拾起锄头,弯下腰就下意识地挥动着锄头,把田埂边的杂草连草带泥地锄了下来。

他浑然不知那儿的杂草已经锄干净了,还一直挥动着锄头在那一段田埂上来回锄着,诺大一条田埂被他锄得只剩下一尺来宽,他竟还浑无所觉。

眼瞧着再任他锄下去这田埂就不复存在了,李丽嫦忙小声地提醒道:“志繁哥哥,那儿已经没草了……”

“啊……”花志繁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脚下的田埂一眼,当即尴尬得满脸通红。

花志繁无措地挠了挠头,“嫦儿妹妹,对······对不起,我·……我方才没看到……”

花志繁说罢忙行前几步,弯腰又挥锄除起草来。他心不在焉之下,满锄头的杂草还没放下,便高高地扬起了锄头,结果满锄头的杂草带泥,全撒在了自个儿身上,被泥巴淋了个满头满脸。

花志繁伸手摸了摸脸,竟摸到了满手的泥巴,他当下不由一阵傻眼。花志繁呆滞地握着锄头,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忽然,一棵杂草带着泥巴从他头顶上调皮地滚落了下来,掉在了花志繁的脚边,花志繁顿时窘得说不出话儿来。

李丽嫦抑不住捂嘴吃吃地偷笑起来。她见花志繁实在狼狈得紧,忙掏出手绢,上前替他抹干净脸上的泥土,把他身上的杂草也一并捡干净了。

李丽嫦见花志繁头发里还粘着不少的泥土,便软语温声道:“志繁哥哥·你把头发解下来吧,我帮你把头发里的泥土捡干净。”

花志繁慌忙摆手,“不·……不用,我自个儿来就好。”

花志繁说罢连忙解开束发·握住发尾不断地抖动着,但任他再怎么抖动,头顶上的泥巴还是顽固地不动分毫,把花志繁急得满脸通红。

李丽嫦好笑道:“还是我来吧!”

她让花志繁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自个儿站在花志繁的身后,小心地拨开他的发束,把泥土顺着光滑的发丝一点一点地捋了下来。//

李丽嫦把他头顶上的泥土仔细地清理干净后·方才温柔地替他梳理整齐头发,把长发轻轻地束了起来。

花志繁感觉李丽嫦温柔的十指在自个儿的发丝间来回穿梭着,把他躁动的心绪地一点一点地抚平了。

从来不曾有人这般温柔地替他束过发,他是家里的长孙,小时候家里穷苦,大伙儿每天都忙着一日三餐,愁着温饱生计,压根儿就没人有时间和心思关注过他的成长。他的童年是放养过来的·这也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眼下忽然有人这般关心他,还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的长发,生怕用力之下扯疼了他·这种前所未有的疼爱和关怀,让花志繁的心里忽然酸酸软软的。

他莫名地起了要把这种温柔长期占为己有的想法。而让李丽嫦温柔专属自己,唯一的可能便是娶她为妻。但眼下俩人才是初次见面,总不好头一回相识就谈论这些婚姻大事儿,花志繁便把这念头压在了心底。

他转头看向李丽嫦温柔的娇颜一眼,心下更是坚定了要娶她为妻的想法。这个姑娘这般温柔恭顺,自个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娶她进门。

花志繁打定主意后,当下便理了理衣衫,谢过李丽嫦后,又拾起锄头卖力地锄起草来·这回才他总算没有闹出笑话来。

在花志繁的卖力劳作下,不一会儿,这块一亩大的稻田所有的杂草都被锄得干干净净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花志繁天天都来李家的旱田上帮忙除草,这才总算把李家这一带的旱田杂草都除干净了。

这些天花志繁和李丽嫦天天处在一块儿,感情与日俱增。眼瞧着李家这一带的旱田已除草灌溉完毕·接下来他就没啥借口再来与李丽嫦相见了。花志繁当下便决定把心中的想法说与李丽嫦知晓。

他拉着李丽嫦走到小山坡上坐下后,团膝坐在她跟前,无比认真地看着李丽嫦的眼睛说道:“嫦儿妹妹,我有话儿想跟你说。”

李丽嫦温柔地笑道:“志繁哥哥,你要跟我说啥事儿啊?”

花志繁踌躇了良久,放才鼓起勇气执起李丽嫦的手,脸红地说道:“嫦儿妹妹,我心仪你,你愿意嫁与我为妻么?”

“什······什么······”李丽嫦显然被花志繁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住了,她愕然地看着花志繁,完全不晓得作何反应。

花志繁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嫦儿妹妹,我说我心仪你,你愿意嫁与我为妻么?”

李丽嫦心下一阵撼动,她从来不晓得花志繁竟是喜欢她的,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拿她当妹妹。眼下花志繁的一番告白,无疑让李丽嫦心中又惊又喜。

但她不敢应承,她害怕她真的像外头人所说的那样是克夫的命。志繁哥哥是那般善良憨厚的人,她不能害了他。

李丽嫦当即挣脱了花志繁的手,嚅嚅道:“志繁哥哥,不!我……我不能……”

花志繁焦急地问道:“嫦儿妹妹,你不愿意么?”

李丽嫦心下难受得紧,她摇头哽咽道:“志繁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嫁你!”

“为什么啊?”花志繁如星星一般闪耀着满眼希冀的瞳孔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失落地问道:“嫦儿妹妹,你当真不愿意嫁与我么?”

看着花志繁失望不已的神情,李丽嫦只觉得自个儿的心揪疼揪疼的,但为了花志繁好,她必须拒绝他。她不能因为自个儿一己之私,害了志繁哥哥一辈子。

李丽嫦的眼眶不自觉地蓄满了泪水,她哽咽道:“志繁哥哥,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能!你也晓得我是个克夫的命,我会害了你的。”

花志繁焦急地执起李丽嫦的手,“嫦儿妹妹,你不能这般想,那些都是谣言来的不是吗?”

“不!”李丽嫦一把甩开花志繁的手,害怕道,“我不知道!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我真的命定克夫呢?那岂不是害了你一辈子?不,我不能嫁与你,我不能拿你的性命来冒险。”

花志繁感动地握着李丽嫦冰凉的双手,温声安抚道:“嫦儿妹妹,你别担心!你听我说,我不怕死,要是能得你为妻,我纵是死了又何妨呢!但若是你嫁与了别人,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李丽嫦蓄满眼眶的泪珠一颗一颗,像掉链子般滚落了下来。她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愿意为了她,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是因为花志繁对她这般好,她更加不能害了他。

李丽嫦忍住心里的伤痛,咬牙道:“志繁哥哥,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说过你愿意做我哥哥,我以后就叫你志繁哥哥不好吗?咱们不一定非得成亲不可的,不是吗?”

花志繁急道:“嫦儿,我不要你做我妹妹!我已经有妹妹了,我不需要再多一个妹妹!嫦儿,我只想娶你为妻,你不愿意嫁我,莫非是你有意中人了么?”

李丽嫦忙不迭地摇头道:“不,我没有!”

花志繁不解道:“那你为啥就是不愿意嫁与我呢?难不成你家人又给你定下了婚约?”

李丽嫦怅然道:“不,志繁哥哥,你晓得的,不会有别人愿意娶我的。”

花志繁焦急道:“既然如此,那你为啥就是不愿意嫁与我呢?”

李丽嫦难过道:“志繁哥哥,咱们眼下说得再多又有啥用呢?咱们即便是许下了山盟海誓,到头来还是不可能会成亲的。我名声这般劣迹斑斑,你家人又怎么会同意咱们成亲呢?”

花志繁按住李丽嫦的双肩,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嫦儿,你听我说,要是我家人同意咱俩成亲,那你会嫁与我么?”

李丽嫦压根儿就不相信花家人会同意,花家无论是家世还是家财在这方圆几百里都是顶尖尖的人家,花志繁又是家里的长孙,他们要娶谁做长孙媳不行呢,为啥偏要放弃别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娶,娶她这么一个扫把星进门啊?

李丽嫦酸楚地笑道:“志繁哥哥,要是你家人同意咱俩的婚事儿,那我也没有异议。”

花志繁激动地执住李丽嫦的双手,“嫦儿,你是说真的吗?我回头就跟家里人说去!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媒人上门来提亲的。”

李丽嫦看着花志繁难掩激动的表情,心里一阵酸楚,她从来不曾想过,花志繁竟然会喜欢上她,她宁愿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没有得到过便不过失落。

如今幸福离自己这般近,自个儿却要眼睁睁看着幸福与自个儿擦肩而过,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个更痛苦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二更到,今天家里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我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码字,气得抓狂,说好的加更要顺延到明天了,我对不起大家,捂脸……bps:推荐好姐妹紫涵雨的腹黑王爷俏王妃,俏皮王妃是神偷,喜欢的请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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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险些着道

花志繁并不晓得李丽嫦的心此刻正如刀割般痛苦,他心里正喜滋滋地寻思着要怎么跟家人提及上李家提亲的事儿。

花志繁木讷虽木讷,但却不是笨人。他晓得若是如实说阿公阿是铁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儿的。

要是让他们晓得外头关于嫦儿克夫的谣言,恐怕这事儿还不待他开口便遭严厉拒绝了。

必须得想个万全的策子让阿公阿同意这门亲事儿啊!

花志繁苦思了好几个日夜,才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

恰好前些日子家里正在给他议亲,花志繁便花了大笔银子央了阴阳先生上门给他算了八字。这才有了花志繁八字过硬的说法。

接着花志繁又去了李家村寻了李媒婆上门来帮忙说亲。李媒婆本来就同情李丽嫦的遭遇,加上花志繁答应她事成后给一笔丰厚的报酬,李媒婆权衡再三之后便点头应下了。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花朵朵听完这番曲折的缘由后,当下不由对花志繁竖起了大拇指,“大哥,真有你的啊!锄个草都能生出一段露水姻缘来。想不到你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勾搭起姑娘来比咱们小叔手段还高明啊!”

花志繁羞得满脸通红,他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胡说什么呢你!净拿你大哥开玩笑!”

花朵朵摸了摸脑门,认真道:“大哥你真打算这般蒙混过关啊?阿公可没阿这般好糊弄啊!要是被阿公晓得你在背后整了这么一出,你日后也别想再跟那李家姐姐再有半点瓜葛了。”

花志繁着急道:“我也晓得啊!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这个计策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我总不能和嫦儿私奔去吧?别说这事儿我做不出来了就是嫦儿也不可能抛下她爹娘和幼弟跟我私奔去的。”

花朵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我看你这老实巴交的性子也想不出啥好法子出来,这事儿就交给我吧!看在你又给咱家酒坊招募了这么一个大合作伙伴回来,我就暂且帮你一帮吧!”

花志繁眼睛一亮,“朵儿,你有法子?”

花朵朵点头道,“法子倒是有几个,只是不知凑不凑效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啊!我可不敢保证阿公一定会吃我这套。”

花志繁激动道:“阿公一定会信的,你说的话儿阿公哪回不是言听计从的啊!朵儿,那大哥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啊!要是事成了你让大哥做什么大哥都答应你。”

花朵朵狡黠地笑道:“这话儿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我让你兑现承诺时你可别出尔反尔啊!”

花志繁被花朵朵这一笑容看得毛骨悚然,但为了亲事儿,他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答应你!”

花朵朵笑道:“你放心,我对那杀人放火的事儿,兴趣也不大。”

花志繁狐疑地问道:“朵儿,你究竟想到啥法子了啊?”

花朵朵示意花志繁把耳朵伸过来她凑到花志繁耳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嘀咕了半晌。

花志繁听完后不由豁然开朗,他兴奋道:“朵儿,你鬼主意真多!这事儿要真按你说的去做,准能成了!大哥在这儿就先谢谢你了!”

花朵朵摆手道:“你可别先谢我!这事儿能不能成可全在你!你只要按我方才吩咐的去做,以阿公的性子,十有**会入套,但你若是出了啥岔子,我也无能为力了。”

花志繁绷紧皮道:“朵儿你放心这事儿一定不会出错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花志繁说完转头就朝大门走去,他还要急着去找阴阳先生和李媒婆商讨大事儿哩!

这头花朵朵见花志繁走后也分头行事儿,连忙奔回客厅里找李氏吹吹耳边风。

花朵朵进到客厅的时候,花有福正好在客厅和李氏商量着花志繁的亲事儿。花朵朵见了不由一阵高兴,正好阿公也在,这下更好行事儿了。

但她还没高兴完,就见李氏的旁边还坐着那个极品伯母王氏,这下她再笑不出来了。花朵朵心下不由大呼倒霉,有这个极品女人在她要怎么施行她的吹风大计啊!恐怕她每说一句这个看自个儿极端不顺眼的女人就会反驳一句。

说不定原先花有福还对李丽嫦印象不错的,这女人一插科打诨啥希望也没有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重新衡量起心里的计策来。

她正暗忖着,就听李氏问道:“朵儿舅婆回去啦?“

花朵朵点头道:“方才出了大门了,舅婆说过两天再上门。”

王氏嗤笑道:“呸!她还有脸上门?给咱们繁儿介绍这么些歪瓜裂枣过来,是打量咱们繁儿娶不起媳妇还是怎地我就是把娘家的侄女娶进来当媳妇,也不娶那些个命硬夫的扫把星!”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她心里不由大急,她这还没开始游说哩,王氏就把她的后路都堵死了,这下要怎么跟花志繁交代啊?

花朵朵正着急间,就听李氏沉着脸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舅娘也是听说咱们繁儿八字硬,得娶一个同样命硬的媳妇才能留得住福分,这才把那些个姑娘介绍过来的,又不是存心瞧不起繁儿,你这般激动做啥?”

花有福也板起脸训斥道:“你还有脸提你那娘家侄女?你还没嫌她把你门王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吗?咱们繁儿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你们王家的女儿!”

王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羞愤地绞着手绢,以发泄心里的委屈。

这事儿也不怪花有福生气,王氏不提她的娘家侄女还好,一提起花有福就止不住满肚子的怒气。

上回花飞飞差点惨遭凌辱就让花有福对王家人彻底失去了好感,后来王氏的娘家人更是频频带那些小姑娘到花家来串门,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们串门就串门好了,偏生还不安分,处处勾引花家那些愣头小子们,连上回沐休回来的花志荣和南玉也险些着了这些姑娘们的道。

幸亏南玉警惕,拉着花志荣避开了王家姑娘们的纠缠,这才逃脱了王家人设下的一个局。

原来王氏的二嫂那天带着她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到花家来做客,那大姑娘和二姑娘在院子里踢了一会儿毽子,借口出了汗要去沐浴。

她们故意走错了地方,去到了男用的洗澡房沐浴,还把门虚掩这。他们算准了这时候花志荣准会到澡房来沐浴的。

她们来花家前,早从花飘飘的口中摸清了花志荣的作息习惯,晓得每日午后花志荣都会练一遍太极,每回练完太极他都会道洗澡房沐浴。

她们就算准了花志荣这时候回到洗澡房来,忙早早地便脱光了衣服在洗澡房等着了,只要花志荣推来门来看见了她们的身子,就由不得他不娶她们进门。

花志荣日后是要当官的,姐妹共伺一夫也没啥大不了的,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花志荣那天如往常一般提着热水道洗澡房来,那天恰好花志荣的手拉伤了肌肉提不起劲儿,南玉就替他把热水提过来了。

花志荣刚想拉开洗澡房的门,就被南玉一把拦住了。他耳尖地听到了里头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南玉当即心里一阵警惕,他忙拉着花志荣往回走。花志荣当时还不明所以,但南玉咏春雨告诉他里头有人后,花志荣当下便明白过来了。

他想起早上路过院子时,好像见到两位面生姑娘的脸孔,如果没有意外那应该是大伯母的娘家侄女了,只有他们王家的姑娘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别家的男子瞧。

花志荣这般一想便明白差点着了她们的道,想到在自个儿的家还要这样百般提防着,花志荣狮子啊烦不胜烦,他大怒之下随之便将此事儿告与了李氏知晓。

李氏当时也是大怒,她带上云氏等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男用洗澡房奔了过去。

她们去到那儿的时候,王氏姐们俩正冷得簌簌发抖哩!她们百等不见花志荣现身,当下不由一阵着急,也不晓得外头发生啥事儿了。

王氏姐们俩正着急见,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她们当即一阵惊喜。

王氏姐妹俩故意摆出沐浴的姿态,浑身赤果果地站在浴桶边,伸手往里头试探着水温。

正在他们心里狂跳不已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啊!”王氏姐妹俩故意含羞带怯地惊叫了一声。

待她们看清来人时,这声假叫就变成了实打实的尖叫了。

李氏等人冷眼看着她们的媚态不说话儿,待得她们惊喊完,李氏方才冷冷地问道:“看到不是你们要等的人很惊讶吗?”

王氏姐妹吓得簌簌发抖:“亲家奶奶,我们没······没有等人……”

李氏冷笑道:“没有要等人?你骗谁呢?你们要说不是来等人的,那为啥来了洗澡房这般久才想到要洗澡呢?我看这洗澡水都快凉透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三更到,补上29日那天的二更哦!本来说好四更的,赶不及只好延到明天了^br>ps:推荐好友慕容琳霜的《莫妃》,侠女入宫,替身为妃,爱恨纠缠。杖妃子、杀太后、斩师门、逆皇帝、戏公主、缠天下第一美男高手,看村野丫头如何覆雨翻云!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合议八字

王氏姐妹俩一开始还死不承认,李氏从她们的衣裳中搜出媚来,她们无可抵赖之下这才认栽了。*.

见王家人竟三番四次地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谋害自家孙儿,李氏气得当即便把王家姐妹撵出了家门。

当场被捉包,王氏姐妹俩打那以后再也没脸上门来了。

花有福晓得这事儿后,气得劈头盖脸骂了王氏一顿,还勒令她从此往后不得再跟王家人来往,否则自个儿收拾包袱回娘家去。

王氏憋屈地应下了,她压根儿就不晓得自个儿侄女会背着她做下这等腌事儿来,她本意是让大侄女上门来和自家繁儿处处感情的,她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将这个大侄女娶进门来当媳妇的。

怎知她们看中的却是二房的花志荣,还甘愿自个儿脱光衣服送上门来投怀送抱,这无疑是狠狠地打了王氏一巴掌。

上回因为花飞飞的事儿王氏已经跟王家大房决裂了,没想到这会儿二房又闹出这等事儿来,自家娘家人这般给她落脸,王氏心里真是又气又恨,揪得说不出的难受。

这些日子来她在大伙儿跟前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总觉得他们都拿异样的目光奚落着她。

此时花有福又撂下狠话说绝不再娶王家的闺女当媳妇,王氏心里又怎是羞恼二字能形容得了啊!她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大伙儿都看她笑话。

见花有福和李氏都在气头上,王氏她是再也不敢开声说半句话儿了。

花朵朵见状心里大喜,只要这个碍事儿的大伯母闭上了嘴巴,那她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花朵朵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试探道:“阿公阿,你们方才是在商量大哥的婚事儿吗?”

李氏收起对着王氏时的冷脸,笑眯眯地转头看着花朵朵道:“怎么,你这小管家婆连你大哥的婚事儿都要操心啊?”

花朵朵不依地拉起李氏的手臂摇了摇,“阿,你怎么能这般说朵儿啊!朵儿这不是关心大哥吗?”

李氏拍了拍花朵朵的手背·“好好好,阿晓得你是在关心你大哥,阿不笑话你了。”

李氏说罢又打趣地问道:“方才阿和舅婆在说话儿时你也在一旁,你喜欢那个姐姐当你的大嫂啊?”

花朵朵故意侧头想了一会儿·方才奶声奶气地回道:“喜欢李家姐姐!”

李氏奇道:“哟,这是为啥啊?你见过这位李家姐姐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她趴在李氏的膝前撒娇道:“阿,大哥是咱们家里的长孙,日后咱们一大家子可都要仰仗他生活的,咱们须得给他娶一个撑得起门户的媳妇回来,这样咱们花家才能子孙万代生生不息。[].”

花有福和李氏相视了眼·彼此都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给花志繁说门亲事儿,倒是没有想得这般长远,如今想想,朵儿说的话儿还真是在理。

他们先前就是因为没有考虑太多,才给老大娶了王氏这么一个净会惹事儿的媳妇回来,要不是还有老二和老幺媳妇这两个好的,恐怕这个家从此要家无宁日了。

若是孙子这一辈不寻个撑得起门户的媳妇回来,日后他们这些当爹娘的两脚一蹬·家里岂不是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这让他们怎么放心得下啊!

花有福俩老正寻思间,就听花朵朵又循循善诱道:“阿公阿,咱们给大哥说亲·可不能在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里寻啊!咱们家的生意如今是越做越好了,二哥日后也是要走仕途的,咱们家的当家媳妇要是个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指不定会给外人笑话的。”

花有福一听正是这个理啊!他忙转头问向李氏,“方才媒婆说的姑娘里头,可有哪个是高门大户的?”

李氏想了想,回道:“咱们这一带能有啥高门大户的人家啊?除非到镇上寻去。但人家镇上的千金小姐未必看得上咱们繁儿这一个无功无禄的农家汉啊!”

花有福听了也是一阵发愁,高不成低不就,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儿啊!

王氏撇嘴道:“哼!敢瞧不起我家繁儿?这些娇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我还不愿意娶呢!娶回来是我伺候她还是她伺候我啊?”

花有福吹胡子瞪眼道:“你不说话儿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氏忙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花朵朵见机进言道:“阿·舅婆方才不是说了个李家姐姐吗?李家在咱们这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况且李家姐姐手脚勤快,又能管事儿,她爹爹常年在外跑生意,家里的大小事儿都是李家姐姐在掌管的,让她来做咱们家的长孙媳不是再适合不过了吗?。

花有福和李氏还未曾应声·王氏便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不行!就算天下的姑娘都死光了,我也绝不同意娶这个扫把星进门!你这臭丫头安的是什么心啊?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家繁儿吗?这扫把星还未成亲呢便克死好几个夫婿了,要是咱们繁儿真和她成了亲,那还有命在吗?”

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这个极品女人会跳出来发对。原本花有福俩人已经快被她说服了,眼下被王氏这么一插科打诨,恐怕又要卷土重来了。

李氏犹豫道:“朵儿,方才你伯母说的话儿倒是在理啊!咱们不能为了单纯给你大哥寻个能干的媳妇,别的就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了啊!”

花有福也同意地点了点头,“咱们这一带不曾有婚约的黄花闺女还是不少的,慢慢找总能找到个合适的。再着急也不能娶个会克夫的媳妇回来,繁儿要是晓得了还不得埋怨咱们把他推进火坑啊!”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真想大声喊一句,你们要是不给他娶李家姐姐,他到头来才真的会埋怨你们呢!

见大伙儿都反对这事儿,花朵朵着急道:“阿,舅婆不是说了那些都是谣言吗?李家姐姐那些未婚夫婿的死全都是他们自个儿命中注定的,这跟李家姐姐可是没有半点干系的啊!”

王氏撇嘴道:“谁晓得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要不是她自个儿是个扫把星,怎么会净把这些倒霉事儿惹上身啊?怎么就不见别的姑娘家出现这等子糟心事儿?我看一准就是这姑娘八字不好,命犯太星。这么一个害人的扫把星,我可不敢喝她送来的媳妇茶,谁晓得喝完还有没有命在!”

花朵朵被窒得说不出话儿来。这极品伯母不可理喻起来实在让人有理也说不清。

花有福点头道:“这话儿倒是在理,媒婆说的话咱们还是不能尽信的。”

李氏犹疑道:“他舅娘临走前倒是说了这李家闺女的八字是个旺夫的福相八字,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花朵朵灵机一动,忙劝道:“阿,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咱们把李家姐姐的八字找来算上一算不就得了,咱们还可让算命先生顺带给大哥和李家姐姐合合八字,看俩人有无夫妻缘分。”

见花有福和李氏意动了,花朵朵连忙添了一把火,“上回阴阳先生不是说了大哥八字比较硬,得娶个扛得住大哥八字的姑娘回来,方能守得住福分吗?说不定这个李家姐姐恰好就是大哥的良人呢!”

李氏犹豫道:“他爹,我看这李家闺女真是一个好姑娘,一个小姑娘家撑起这般大一个家庭,着实不容易啊!要不咱们还是让他舅娘把李家闺女的庚帖送来,咱们去请个算命先生给他俩合合八字吧!要是真能合得来,这岂不是一桩美事儿吗?”

花有福沉吟半晌方才点头道:“也好,那就算算吧!要是算了不合那就是他们没有缘分,也怪不得别人了。”

花朵朵一听这话儿心里都乐开花了,眼下她这头的任务算是光荣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花志繁的了。

也不晓得花志繁跟李媒婆和算命先生商议成怎样了,希望事情能顺顺利利。

翌日一早,李媒婆便带着李丽嫦的庚帖喜气洋洋地上门来了。

李媒婆笑眯眯道:“大姐,姐夫,我给你们道喜来了,恭喜恭喜啊!这李家俩老可算是同意将闺女嫁与你们了。这可不,他们闺女的庚帖我可是一并带过来了。眼下就看你们的意思了!”

王氏冷笑道:“哼,先别高兴的太早!这八字合议得如何还不定呢,若那姑娘真是个克夫的命,即便他们敢嫁我们可不敢娶!”

李媒婆也不恼,她笑容满面道:“那是当然了!婚姻大事儿嘛讲究的是和和美美,这闺女要真是和侄孙儿合不来,别说你们不同意了,我这当媒人的也不主张他们成事儿。”

王氏一听这话儿,心里的别扭才熨帖了点,当下也不说刺耳的话儿了。

毕竟仲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李媒婆和和气气的,也没强迫着自家繁儿一定要娶人家闺女,她着实没道理拿李媒婆来泄气。

但王氏心里还是别扭得紧,一想到自家儿子要娶一个和别人有过好几次婚约的闺女,王氏心里就跟梗了跟鱼骨头般,难受得紧,当下也就没有好笑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宝贝们,双倍粉红还在继续哦,亲们的小粉红捏,再有三票就可以加更了哦,等你们捏ncbr>ps:推荐好姐妹紫苏筱筱的《末世之行大运》,宅在家里的苏蔓,宅来了末世!跟在人家身后捡尸,捡到了空间!黑暗!算计!背叛!统统抛弃。带上家人拉上同伴,苏蔓开始了她身处末世的小日子······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作之合

花有福要了李丽嫦的庚帖后,当即便请了算命先生上门花志繁和李丽嫦合八字。*.

算命先生驼着背,慢吞吞地将两张庚帖放在香案前,焚香祭拜过神明后,这才不慌不忙地打开庚帖,煞有其事地拿着本子算起卦来。

“因缘本是前世定′一切都在命理中′仙人作下因缘歌′专论世间婚姻情……”

看着算命先生捋着胡子念念有词的模样,大伙儿都紧张兮兮的,生怕算命先生算出个不好的结果出来。

若不论这闺女的命格,花有福和李氏对这李家闺女还是十分满意的。这李家无论是家世还是家产都与花家相当,也不存在谁高攀谁的嫌疑。

最重要的是,这李家闺女懂事k干又孝顺爹娘,是掌事持家的一把好手,若是能娶进家门当个长孙媳,那真是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儿。

就是不知这李家闺女命格如何了,若真是个命定克夫的,那只能忍痛舍弃了。

见算命先生磨磨蹭蹭地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结果出来,花朵朵也不禁替花志繁和李丽嫦捏了一把冷汗。也不晓得花志荣究竟有没有按自个儿说的去做。

就在大伙儿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算命先生终于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本子。

他合上庚帖,端起一旁的茶盏先敬了一巡给神明,然后才仰头咕噜咕噜地狠灌了起来。

兴许是方才念了半天经,这会儿实在是渴得狠了,算命先生直灌了三大杯茶水方才放下茶盏,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花有福紧张兮兮地问道:“先生,怎样?这俩人的命格合在一起是好是坏啊?”

算命先生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难说难说啊!这姑娘和公子的命格玄乎得紧,这婚事儿是好是坏全都取决于你们的决定!”

“取决于咱们?这是什么意思?”花有福一脸的茫然。

这会儿别说是花有福等人了,连花朵朵也懵了。她当时可不是这么吩咐花志繁的啊!难不成花志繁没有事前和算命先生打过招呼?

这下可就糟糕了!眼下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花朵朵的预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晓得怎么把事儿圆回来了。总不能把算命先生拖到一旁,塞一把银子进他怀里让他把话往好里说吧?

王氏甩着手绢冷笑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这女人的八字摆明了就是克夫的命嘛!既然是克夫了·那当然是和谁的八字都合不来了,再怎么算还不是同样的结果!这样的闺女,搁谁都不敢娶!”

花有福等人也以为事情如王氏所说的那样,当下就不由大为叹气·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姑娘啊!

算命先生捋着胡子摇头道:“非也非也!这姑娘的命格搁别的儿郎那儿兴许是娶不得,但你家公子这命格却是能娶得的。.

这会儿连王氏也懵了,大伙儿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算命先生。

花有福挠头道:“先生所说太过深奥,老头子听不明白,还请先生解释一二。”

算命先生扣着桌面,煞有其事地解释道:“这俩八字分开来命格奇硬,男则克妻克女·女则克夫克子。但这两个八字却都是极好的福相八字,男的荫妻护子,女的旺夫多子。兴许就是命格太好了,寻常的八字才无福消受。”

李氏忧心忡忡地问道:“先生,那可怎么办啊?难不成我家繁儿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吗?”

算命先生笑道:“这位大姐过虑了。眼前不正是有一个极好的姑娘等着他了吗?”

李氏不解道:“先生您方才不是说他俩命格玄乎得紧,不宜嫁娶吗?”

算命先生点头道:“这两个命格分开来的确是不宜嫁娶,但合在一起却是天作之合,这天底下理应再也寻不到第二个比这更合拍的八字了。”

花有福大喜道:“先生·如此说来我家繁儿和这李家的姑娘的八字是相合的了?”

算命先生微笑道:“再合不过!”

花朵朵听到这儿才长松了口气,这算命先生真是折腾死人了,说话说一半藏一半·让人一顿好猜。

这般说来,花志繁该是事前寻过这位算命先生了,不然他也不会把话说得这般好听。

不晓得花志繁给了多少银子人家,连天作之合这等谎言都说得这般顺溜,该是收了不少银子才是吧!花朵朵只觉一阵肉疼,这可都是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啊!

在大伙儿高兴不已的时候,算命先生又话锋一转,补充道:“这俩人命格合拍是合拍,但就是有一点,须得在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成亲方才能滤去双方命格里的硬气·真正合拍相容起来,否则在其他的时日成亲都会有损福分的,日后兴许会相克不容争吵不休。”

花有福紧张道:“先生,不知哪日才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节啊?”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开口道:“一月后的中元节便是了。

“中元节?”王氏嚷嚷道,“哪有人在鬼节成亲的啊?这不是犯忌讳吗?”

大伙儿也有点戚戚然毕竟在鬼节成亲还是闻所未闻的。

算命先生摇头道:“大伙儿不用担心,在这一日成亲也不是史无前例的。前朝公主和驸马大婚也是选在了中元节,说起来他们也是与你家公子的情况相差不离。”

见大伙儿不解,算命先生解释道:“前朝公主也是个命硬克夫的命格,前后定下了好几个驸马都先后仙去了,公主都拖到二十有四的年龄了还是待字闺中。后来还是皇帝发皇榜广招天下命格奇特的未婚男子,这才寻到了同是二十五高龄还耒曾娶妻的驸马爷。”

李氏期期艾艾地问道:“这公主和驸马爷也是在鬼节那天成亲的吗?”

算命先生点头道:“他们就是在中元节那天成的亲,两人后来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和和美美的,羡煞了不少人,”

大伙儿一听既然有先例,也就不再惶恐不安了。

中元节?那不就是一个月后的事儿了?花朵朵心里不由一阵好笑。这花志繁还真是等不及要洞房了啊!竟把婚期定的这般仓促,也不给人家姑娘待嫁的时间。

算命先生给花家人算好成亲的良辰吉日后,喝完一盏茶便起身告辞了。

花朵朵自告奋勇地将人送了出去,她倒是要好好探探这算命先生,花志荣到底是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让他这般乐意地把话儿说的跟真的似的,让人寻不出一丝破绽来。

俩人前后脚走出院子后,花朵朵四下张望,见院子里没人,便一个箭步跑到算命先生跟前,感激地说道:“先生,我替我家大哥谢谢你了。”

算命先生呵呵笑道:“小姑娘,不用谢!替人问灾算命本就是老夫的分内事儿。再说了,老夫也是收了你们银子的,也不是替你们打白工。

花朵朵眨巴着眼睛问道:“先生,我家大哥给了你多少银子啊?你刚才那番话儿可是把我也骗过去了。”

算命先生不解地问道:“小姑娘,你这话儿是啥意思啊?老夫听不懂。再说了,那银子不是你家阿公给我的吗?怎么成了你大哥了啊?”

花朵朵愕然道:“阿公?怎么会?”

老头子你该不会老眼昏花了吧?把花志繁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看成是阿公这样的五旬老翁,这老头子的老花眼还真严重啊!真该配副老花眼镜戴戴了。

算命先生笑道:“小姑娘,你问这话儿真是奇怪了,方才你不是亲眼见着你家阿公递银子给我了吗?难不成你还看见我收了你们花家别的银子?”

花朵朵磨了磨牙,装!你还装!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啊?当我不知你的腌事儿啊?你这算命先生为了银子,该做了不少违心的事儿了吧?像今儿这样促成别人好事儿的事儿该是很少才对,多数都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老匹夫我见多了,看我怎么揭穿你!

花朵朵甜甜地笑问道:“先生,你为啥要帮我家大哥和李家姐姐说好话儿啊?”

算命先生惊奇道:“小姑娘,你问的话儿老夫我越发听不懂了。我没有替他们说好话儿啊!老夫方才说的话句句都是实情,绝对没有半句有夸大的情分。况且我与这两位小儿素未平生,实在没有替他们说好话儿的必要。”

花朵朵不由一阵发懵,难不成这算命先生不是大哥请来的?那是谁请来的啊?

花朵朵纳闷地问道:“先生,今儿是谁请你来的啊?”

算命先生回道:“当然是你家阿公了!”

“我家阿公?”花朵朵一阵愕然。

难不成是阿公收买了这位老头子?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花朵朵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算命先生便拱手匆匆告辞了。

他边走边摇头,“唉,神神叨叨的,可惜了这么好的小姑娘,竟是个傻的。”

花朵朵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嘴角抽抽,丫的,你才是傻的!

她气恼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郁闷地往回走去。花朵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内力的乾坤。

不是花志繁,也不可能是花有福,那这事儿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二更到,撒花撒花^^,一会儿还有三更哦nc^jps推荐好友白盐的《再世重锦》,看一代才女鱼玄机重生后如何运用聚宝盆发财致富,为自己谋一个富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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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姻缘天定

花朵朵正满心纳闷间,花志繁从里屋闪出来一把拦住了花朵。

“朵儿,事情怎样了,成事儿了吗?”花志繁紧张兮兮地问道。

花朵朵抬头不解地看着花志繁,“大哥,今儿的算命先生不是你找来的吗?”

花志繁着急道:“我昨儿个寻好的算命先生今儿个病倒了,阿公就寻了隔壁村的算命先生来。怎样,这算命先生说了什么?可有说我和嫦儿的八字合成怎样?”

花朵朵挠了挠头,“算命先生说你和李家姐姐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花志繁一阵愕然。

花朵朵也不解地摊了摊手,“是啊,算命先生说你和李家姐姐的八字若是分开来那都是克妻克夫的命,但若是合在一起那却是和和美美世间无两的福相夫妻。”

“福相夫妻……”花志繁乐得一阵傻笑。

他乐完又紧张地问道:“朵儿,阿公有没有应下这门亲事儿?”

花朵朵点头道:“算命先生都说了,你和李家姐姐是少有的命硬之人,普天之下兴许也只有你俩的八字才能合在一起了,阿公能不应承吗?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打一辈子光棍啊?”

“真应下了啊!太好了……”花志繁咧嘴又是一阵傻笑,他真恨不得马上奔到李家村,告诉李丽嫦这件天大的喜事儿。

花朵朵也替他感到高兴,她提醒道:“大哥,你别忙着高兴了,赶紧想想怎么筹备成亲的事儿吧,你俩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成亲了。”

“什么?不到一个月?”花志繁惊得瞪大了眼睛,“婚事儿定在了什么时候啊?”

花朵朵同情地说道:“算命先生说你俩必须要在一年里阴气最重的时节成亲,这样方能滤去你俩相互间的硬气。算命先生给你俩算了算,今年的中元节是最佳的成亲时间了。”

花志繁又惊又喜,“中元节?这般说来一个月后我就要和嫦儿成亲了?”

花朵朵嬉笑道:“怎么?急着洞房了?”

花志繁窘得满脸通红·他无奈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瞎说些什么啊?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这些话儿?被别人听到了可要笑话你了。”

花朵朵捂了捂脑门,狐疑地问道:“大哥,这算命先生真不是你找来的吗?”

花志繁摇了摇头·“我找的是咱们村子里头的算命先生,这个算命先生我可从来没和他打过交道。.听别人说这位先生为人最是正直不阿,要收买他代为说几句好话那可比登天还难。”

花朵朵沉吟道:“这般说来,这算命先生说的可都是自个儿算出来的实情了。大哥,难不成你和李家姐姐真是命定的有缘人?”

花志繁傻傻地挠了挠头,“我也不晓得,我总觉得和嫦儿妹妹在一起时·时间过得特别快,干活再苦也不觉得累。”

花朵朵笑道:“那就是了,你们这也算是一见钟情了。算命问灾之事儿尽管不可尽信,但偶尔还是可以信上几成的,这样一来也能让自个儿的心安稳一些。”

人一旦没有了畏惧和信仰,离幸福也就渐行渐远了。

花志繁点了点头,他感激地摸了摸花朵朵的头,“朵儿·这次的事儿多亏了你,大哥谢谢你了!”

花朵朵狡黠地笑道:“光有谢谢可不够哦,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任我差遣的。”

花志繁无奈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好好好!你这古灵精怪的臭丫头!大哥都应承你了,你想到要大哥帮你做啥大哥都答应你,这下满意了吧?”

花朵朵得意地笑道:“有大哥这句话儿我就放心了。”

花志繁挠了挠头,他看了看天色,神色一阵焦急。

花朵朵晓得他这是赶着去见李丽嫦,忙推了推花志繁的手臂,揶揄道:“去吧去吧,赶紧去把这大好消息告诉李家姐姐,让她赶紧回家备嫁去!阿公兴许明儿就请舅婆上门提亲去了。”

花志繁憨厚地挠了挠头,“朵儿·那我去了。”说罢扛起锄头就朝高粱地奔去。

花志繁去到那儿的时候,李丽嫦正坐在山坡上惆怅地看着满山坡的野花出神。

“嫦儿妹妹!”花志繁兴奋地奔了过去。

李丽嫦蓦然回过神来,她瞧见花志繁矫健的身影儿正向自个儿飞奔而来,他就像一抹阳光,瞬间冲淡了她世界里的阴霾,让李丽嫦不由一阵怦然心动。

李丽嫦想到自个儿和花志繁之间横亘的鸿沟·当即又是一阵神伤,她微笑道:“志繁哥哥,你来啦?”

花志繁奔到李丽嫦跟前,轻轻地弯下身子,高兴地看着她的眼睛,“嫦儿,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了啥好消息”

花志繁忽然离自个儿近,近到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好闻的阳光气息,李丽嫦不禁小脸一红,她连忙低下头,嚅嚅地问道:“什……什么好消息啊?”

花志繁兴致高昂,“你猜!”

李丽嫦见花志繁这般高兴,自个儿也不由跟着开心起来,她侧头想了想,“你家二弟要沐休回来了吗?”

花志繁摇头道:“我家二弟的确是快要沐休回来了,但今儿我要跟你说的事儿却不是这个。再猜!”

李丽嫦转眼想了想,“莫非是你家二妹和四妹身子大好了?”

花志繁笑着摇了摇头,“她们的身子老早就大好了,只是我二婶紧张她们,想让她们在屋里多静养一段时日罢了。”

李丽嫦摊了摊手,“我猜不出来了。”

花志繁神秘兮兮地提示道:“跟咱俩有关的。”

李丽嫦脸红地低下头,“我不晓得。”

花志繁见她实在害羞得紧,便不敢再戏弄她了。他执起李丽嫦的手,深情款款道:“嫦儿,我家人同意咱们的婚事儿了。”

“什么?”李丽嫦惊讶地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志繁哥哥,你方才说什么?”

花志繁温柔地说道:“我家人同意让咱们成亲了!我家阿公明儿就会差媒人上你家提亲去了。嫦儿妹妹,你高兴么?”

李丽嫦颤声道:“你说……你家人…同意咱们成亲?”

花志繁点头道:“嗯,我家阿公让算命先生给咱们算过了,算命先生说咱们是天作之合呢!”

花志繁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了李丽嫦听,李丽嫦又惊又喜,忍不住激动得失声痛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全哭出来一般。

花志繁忙将李丽嫦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傻瓜,别哭!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儿吗?难不成你不喜欢我,不想嫁与我吗?”

李丽嫦连忙摇头,哽咽道:“志繁哥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我害怕会害了你,我不敢喜欢你,更加不敢没有奢望有朝一日能嫁给你,我觉得我像在做梦。”

花志繁怜惜地抹去她的泪水,心疼道:“傻瓜,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咬我,我要是疼了,你就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了。”

李丽嫦当即被逗得破涕为笑,她没好气地捶了花志繁一记,“没点正经,懒得理你!”

花志繁被李丽嫦这含羞带嗔的娇颜勾得怦然心动,当即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攫住了那双娇艳的唇。

李丽嫦被唇瓣上忽然传来的灼热惊得浑身一颤,她忍不住抬眼迷蒙地看向花志繁近在咫尺的双眼,

花志繁窘然地伸手掩住了李丽嫦的双眸,低沉道:“闭上眼睛。

花志繁说罢低头又吻向那双柔软馨香的唇瓣,他滚烫的唇在李丽嫦的双唇间辗转反侧,直亲得李丽嫦双唇发麻,浑身无力。

她娇软地躺倒在草地上,双手无力地撑在花志繁的胸前,承受着花志繁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花志繁显然对这陌生而又美好的感觉流连忘返,他不满足于俩人仅仅在双唇间的厮磨,无师自通地伸出灵巧的舌尖,轻轻地撬开了李丽嫦的唇瓣,顺势而入滑了进去,在李丽嫦的唇舌间极尽挑逗地厮磨吮吸着,引来李丽嫦一声接一声的娇喘。

花志繁被李丽嫦的娇喘声撩拨得热血沸腾,他的大手不自觉地在李丽嫦的娇躯上流连着,从李丽嫦的脸颊轻轻滑下,掠过了美丽的锁骨,来到了耸起的玉峰前。

花志繁的舌尖追逐挑逗着李丽嫦的小丁香,右手撑地,左手则微颤地落在了李丽嫦的胸前,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顿时刺激了花志繁的神经。

他只觉浑身血脉贲张,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下乱窜,身体的某个部位咻地高高耸起,硬硬地抵在了李丽嫦的大腿根处。

花志繁又是窘迫又是兴奋,他忍不住低吼了声,吸了一口气又往李丽嫦红肿的唇瓣上亲去。

“嗯······”李丽嫦忍不住娇喘了声,她双目迷离地看着花志繁,双手轻轻地攀在花志繁的脖颈后,娇羞却又带着少许媚惑,让花志荣不受控制地低吼了声。

他粗暴地攫住李丽嫦的双唇,双手则用力地按揉着李丽嫦的玉兔,下身抵在李丽嫦的私密处,蓄势待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i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三更到,补上周六那天欠下的二更哦0^ps:推荐好姐妹感觉feml的《重生空姐日志》,涅重生,晴空之上,邂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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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喜结连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流火中元节。//

这一个多月来,花李两家都在马不停蹄地筹备着花志繁和李丽嫦的婚事儿。

亲事儿定得这般仓促,许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幸亏花李两家都是不缺银子的,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这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来,任你再短的时间也能把一场婚礼办得体体面面。

李家也是家财万贯的大户,李永雄统共就两个宝贝疙瘩,如今他终于能扬眉吐气把闺女风光大嫁,当然得把亲事儿办得风光无两了。

李永雄本就为这大闺女的亲事儿愁得病恹恹的,他以为闺女这辈子都少不得要在家里小姑独处了,怎知花家人却在这时候上门提亲来了。

花家可是这一带人人都趋之若鹜的名门大户,花家不仅有良田万顷,鸡鸭无数,他家的酒坊更是闻名全国,连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也对花氏酒坊出产的美酒赞不绝口。

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亲那可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们这一带的人家谁不想和花家结上一亲半戚啊?即便是在花家酒坊当个酿酒师,那也是值得炫耀和高兴的喜事儿。

如今花家人竟亲自带着媒人上门提亲来了,说亲的对象还是花家的长子嫡孙花志繁,这可是李永雄平日里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儿。

昨儿个李媒婆问他要闺女的庚帖,说是有大喜事儿等着他们。李永雄当时病得糊里糊涂的也没多想,当下便把庚帖给了李媒婆了。

想不到李媒婆所指的竟是这般惊人的大喜事儿,李永雄当即一扫先前的颓丧,瞬间变得精神百倍起来。他高兴得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穿戴一新出门迎客去了。

陪着李媒婆上门来提亲的是花家老二花永夏,李永雄见来人竟是秀才老爷的亲爹,当即肃然起敬。他见花家人如此有诚意,心下更是兴奋难抑,二话不说便与花家交换了庚帖·连花永夏提出在中元节成亲的要求也毫不考虑地应下了,花李两家至此也算是喜结良缘了。

李永雄送走花永夏后,当即便和自家婆娘高兴万分地张罗着嫁妆。要不是家里还有个稚龄的小儿子,李永雄真恨不得把整个身家都给闺女陪嫁过去·生怕闺女嫁去了花家会给人看低了去。

李家送嫁妆那天,来瞧热闹的老百姓可是围满了从李家村通往花家的小路,小路两旁,密密麻麻全是翘首以盼的村民们。//

一开始大伙儿听说李丽嫦这扫把星竟要嫁给花家的嫡长孙花志繁,都纷纷嗤笑李永雄病得魔怔了,花家那岂是寻常人家能高攀得上的?要不是疯魔了又怎会逢人便竟在那儿痴人说梦啊?

李家虽说在家财上足以和花家匹配,但无奈李家闺女是个克夫的命啊!花家怎么可能笨得把自家嫡长孙往火坑里推啊?

大伙儿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李家的笑话·怎知他们笑话没看着,倒是真看到了李家的十里红妆。

大伙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家源源不绝地把嫁妆往花嫁村抬去,直到大伙儿看到李家的嫁妆进了花家的大门,而花家的大门前也张灯结彩,喜庆万分,大伙儿这才相信了自个儿的眼睛。

花家和李家真是要结亲了!村民们纷纷奔走相告。不出晌午,护花河沿河一带的村民们都晓得了李家把扫把星闺女嫁给了花家嫡长孙的消息。

中元节那天,护花河沿河一带更是万人空巷·村民们全都跑到小路两旁占位瞧热闹去了。大伙儿引颈期盼了许久,才终于盼来了花家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花志繁身穿大红喜袍,头戴冠玉高帽·坐在高头大马上,俊朗非凡,好不威风,引得小路两旁的姑娘们纷纷尖叫。

姑娘们都攥着手帕,两颊绯红地瞅着花志繁,连他的背影都消失老远,唢呐声都依稀难闻了,她们还痴痴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家村的方向出神。

姑娘们都对李丽嫦的好运气羡慕不已,想不到这个人人都避之唯恐莫及的扫把星·最后竞得了这么一个玉树临风、俊逸超凡的玉面郎君当夫婿,这真是看瞎了大伙儿的眼睛啊!

李永雄看着这么一个优秀的儿郎站在自个儿跟前,心里也是欣慰万分,唯有这样的好男儿才是自家女儿的归宿啊!闺女她吃了那般多的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花志繁被李家堂兄弟们折腾得够呛,方才堪堪在吉时前将新娘接上了花轿。

李丽嫦哭哭啼啼地上了花轿后·花志繁簪花挂红,乘马前导,李丽嫦的花轿则紧随在后,李丽嫦的二舅母和送亲太太也二轿随后,一群人风风光光地朝花嫁村奔去。

李永雄看着自家闺女上了花家的花轿,随着花家的迎亲队伍依依呀呀地离开了李家的大门消失在通往花嫁村的小路上,心中复杂难表,激动之下不由老泪纵横。他家婆娘在一旁早就抹着眼泪,泣不成声了。

李丽嫦的小弟李文龙不解地问道:“爹爹娘亲,大姐出嫁了,你们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为啥要哭啊?”

李永雄摸了摸自家小儿子的脑袋,泪中带笑道:“傻瓜,爹这是在高兴,你姐终于出嫁了,爹高兴啊!”

李文龙挠着脑门奶声奶气地问道:“爹,这就是先生说的喜极而泣吗?”

李永雄感叹道:“是啊!这可不就是喜极而泣嘛!”

李家那边刚热闹完,花家这头也是宾客满座,喧哗非凡。这可是花家孙子辈头回办喜事儿,花家如今也是体面人家了,嫡长孙娶亲当然得风光大办。

成亲那天宾客如云,单靠花家人来置办几十桌的酒席显然是忙不过来的。花有福早早便拜托了刘掌柜,到成亲那天从醉仙楼匀几个大厨过来帮忙掌勺。

刘掌柜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中元节那天一大早,刘掌柜便带着贺礼和五六个大厨模样装扮的汉子上门庆贺来了。

为了让宾客们吃得快乐玩得尽兴,花有福还应花朵朵的要求,请了镇上的戏班子上门来搭台唱戏。

客人们一进得院子,便听到戏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新鲜的故事。这些戏折子可都是花朵朵为了吸引宾客们观看,特地捡了现代几个流行肥皂剧改编了,写给戏班子练来中元节时上演的。

大伙儿哪儿见过这般新鲜好听的戏码啊,当即便团团围坐在戏台前,津津有味地听起戏曲来了。

这头大伙儿正忘我地看着戏戏剧,花家的迎亲队伍也吹吹打打地回到花家门前来了。

新娘下了花轿后,跨过火盆便由喜婆引着到了喜堂,一双新人团团跪在喜堂的香案前拜了天地,花志繁便满脸喜气地牵着红绸将李丽嫦引进新房去了。

满屋子到场的女眷们都纷纷从戏台前奔到了新房,满心好奇地看新娘子去了。

在全福太太的指引下,花志繁脸红心跳地拿起秤杆挑起了新人的头盖,满屋子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连窝在一旁瞧热闹的花朵朵也惊叹着李丽嫦的好容貌。

大伙儿听说新娘子是个克夫的命,早就对这新娘好奇不已。大伙儿都在心里脑补着李丽嫦肥头大耳的模样,眼下瞧见李丽嫦竟生得这般美貌,不由惊叹不已,大伙儿纷纷打趣起花志繁来。

李氏等人在旁见了,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对李丽嫦也是满心的欢喜。

这些天花家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连重活也不让花志繁沾手,如非必要大门也不让他多迈,生怕他出了啥意外。

尽管算命先生说了俩人是天作之合,但大伙儿仍是心有戚戚然,生怕花志繁抗不过李丽嫦的硬气,生出点啥意外来。

如今终于平平安安熬到了婚期,见花志繁还是生龙活虎的,两新人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璧人,大伙儿都赞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李氏等人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王氏先前还心存疙瘩,担心花志繁也像李丽嫦先前的未婚夫婿那样死于非命。这会儿听大伙儿这么一赞叹,当即骄傲不已。

花家日子尽管过得越发红火了,但大伙儿赞叹和艳羡的对象永远都是二房的云氏,她生了一个会读书的好儿子,还有一个会赚钱的好闺女,连她那老蚌怀珠生下的小儿子也被别人赞叹聪明伶俐,前途无量

大伙儿的目光永远是围绕着二房在转,像今天这般以自个儿为中心,大伙儿羡慕的目光和赞叹的话语都围绕自个儿来转这还是头一回。

先前因为自家娘家的事儿,王氏总觉得自个儿在村子里低人一头,大伙儿都在看她笑话。眼下这个新妇的到来无疑给王氏大大地长了回脸。

先不论她惊人的美貌和娴熟的女红,单是那纷纷扬扬的十里红妆,便羡煞了旁人的眼。这李丽嫦的十里红妆那可是比云小莲当初的嫁妆还多了一倍不止啊!单是这一点便让王氏对李丽嫦爱到了心坎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宝贝们,还有三票小粉红就能加更了哦,亲们想不想看洞房捏?那就让粉红打赏来得更猛烈些吧ncbr>ps:推荐好友宝宝淳的《重生之蜡香满园》,懒懒的生物老师阿雅重生为小小村姑阿喜。这是一本给懒人正名的书。看懒人如何在小山村大展身手,发家致富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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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合二为一

举行完一系列仪式后,花志繁便被人拉去了喝酒。

新房里只留着李丽嫦和几个陪坐的女眷。

花朵朵托着腮看着李丽嫦娇羞的侧脸,心里好奇得跟猫爪似的。

她真想问问李丽嫦那天花志繁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为啥花志繁从高粱地回来后竟会面色潮红、衣衫凌乱,怎么看怎么像做了一场激烈运动。

但这些话儿显然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该问的,花朵朵只能咬着手指含恨作罢了。

外头酒过三巡后,天上已经明月高照了,花志繁这才红着脸满身酒气地回到新房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赶来闹洞房的小伙子们。

大伙儿热热闹闹地闹了一会儿洞房后,便大方地饶过了两个新人,掩上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新房里,花志繁和李丽嫦红着脸端坐在床沿,绞着衣摆紧张得说不出话儿来。

上回花志繁将李丽嫦压在身下,两人情到浓处差点擦枪走火。幸亏后来花志繁还尚存一丝理智,在临门一脚时硬生生收回了长枪,忍住了浑身欲火将两人的第一次留在了洞房花烛夜。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新婚,花志繁反而紧张得不晓得该从哪儿下手了。他踌躇了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嫦……嫦儿,你饿不饿?”

李丽嫦低着头扭着手指,以蚊子般大的声音回道:“不……不饿,方才朵儿妹妹给我做了碗面……”

“是……是吗?”花志繁挠着头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

花志繁尴尬了良久,索性脱了鞋子上了床,他红着脸道:“那咱……咱们睡了吧。不早了。”

花志繁说罢也不待李丽嫦反应,一把躺倒在大床的外侧,一动也不敢动地阖起眼来。

李丽嫦见花志繁这般便睡了,不由委屈地咬了咬唇。她扭捏了半晌方才脱了鞋子,连外衣也不敢脱便跨过花志繁。挪到了拔步床的里侧,裹着被子委屈地躲到了角落里。

花志繁躺了半晌也不见李丽嫦睡过来,不由纳闷地张开了眼睛。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李丽嫦正蒙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簌簌发抖。

花志繁连忙挪过去。紧张地问道:“嫦儿。你怎么了?”

见李丽嫦半晌不回话儿,花志繁吓得连忙扯下她蒙着头的被子,露出了李丽嫦满是泪痕的俏脸。

花志繁大急:“嫦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李丽嫦摇了摇头,委屈地垂下了眼帘。

花志繁见李丽嫦不应话儿心里大急,他伸手轻轻揩去李丽嫦的泪水,笨拙地哄道:“好了,嫦儿不哭了啊。都是我不好,我……我……我笨死了,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罚我好了。”

李丽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轻捶了花志繁一拳。嗔道:“呆子!”

花志繁看着李丽嫦含羞带嗔的娇容,想起上回她娇唇间的美好,下腹不由一紧,一股热流从下腹处窜了上来,撩得花志繁浑身发热。

“嫦儿,你真美……”花志繁喃喃着低下头,向着李丽嫦的娇唇亲去。

李丽嫦连忙闭上了双眼,羞得满脸通红。

花志繁滚烫的唇贴在了李丽嫦柔软馨香的唇瓣上,双唇相贴间竟传来触电般的快感,让花志繁和李丽嫦均不由浑身一颤。

花志繁在李丽嫦的唇上轻柔地啜了啜,他伸出灵活的舌头,轻轻地描摹着李丽嫦美好的唇形,再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反侧地吮吸着。

待李丽嫦娇喘连连间,花志繁的双手往下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那诱人的玉兔,隔着衣衫轻揉按压着。

手心传来的美好触感让花志繁兴奋地低吼了起来,不安分的分身老早便叫嚣着高昂了起来,硬邦邦地抵在了李丽嫦柔软的腿上,羞得她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花志繁显然并不满足于这隔着衣衫的触摸,他双手摸索着寻到了李丽嫦的衣扣,心急一下大力一扯,衣衫便应声而开,露出了薄薄的中衣,中衣下那双诱人的玉兔呼之欲出。

花志繁只觉脑门一热,抵住李丽嫦的分身竟兴奋地跳跃了下,惊得李丽嫦浑身一抖,她羞怯地挪了挪身子,企图逃开这羞人的触碰。

但还没待她挪开半尺,花志繁便顺手呼啦一下,把她的中衣两头扯开了,露出了大红诱人的肚兜。小小的肚兜显然无法遮挡李丽嫦胸前的美景,这若隐若现的风景更是勾得花志繁血脉贲张。

花志繁大手轻轻一拉,李丽嫦胸前碍事儿的肚兜便飞到了床下,一双雪白诱人的玉兔顿时颤巍巍地露在了花志繁的眼前。

“啊……”李丽嫦吓得惊喊了声,她羞得连忙双手掩胸,试图遮挡住胸前裸露的风景,但显然效果甚微,这半露半隐之下,那双玉兔更是迷人得紧,撩拨得花志繁热血沸腾。

花志繁双目喷火地盯着李丽嫦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他无法控制地拉开李丽嫦的双手,低下头轻轻地含住了李丽嫦胸前的蓓蕾。

“嗯……”李丽嫦不由自主地娇哼了声,身体传来的电流让她酸软得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李丽嫦这一声娇喘无疑大大地鼓励了花志繁,他轻轻地啃咬吮吸着右边的蓓蕾,左手则在另一边的蓓蕾上轻碾按揉着,时而改为揉搓着整只雪白温润的玉兔,让玉兔在他的抓揉间变换着不同的美丽形状。

花志繁在李丽嫦胸前的两只玉兔间流连忘返,他伸出舌尖,在两颗粉红的蓓蕾上极尽挑逗地打着圈圈,直把李丽嫦折腾得娇喘连连。

李丽嫦双目迷离地瞅着花志繁,可怜兮兮地求饶道:“志繁哥哥,求……求你了……,不要……”

花志繁低头含住李丽嫦的另一只蓓蕾,用力地啃咬着,含糊不清道:“叫相公!”

李丽嫦无力地扶着花志繁的脑袋,娇声道:“相……相公……,求你了……”

花志繁戏谑道:“求我什么?”

李丽嫦无助地摇了摇头,她只觉得身体难受得紧,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空得难受,她害怕地哽咽道,“我……我不晓得……”

花志繁抬头怜惜地摸了摸李丽嫦的脸蛋,他满脸潮红地喘气道:“娘子不怕,相公来告诉你。”

花志繁说着双手往下,轻轻地将李丽嫦的亵裤褪了下去,露出了她修长动人的双腿,以及双腿间那美丽诱人的密林。

花志繁颤着手轻轻地抚向眼前美丽饱满的丛林,私密处忽然传来轻触,让李丽嫦不由自主地尖叫了声,她吓得张开了眼睛,无助又害羞地看向花志繁。

花志繁上前吻住李丽嫦的双唇,右手则轻轻撩开密林,寻到了那颗美丽的珍珠。花志繁在那颗小珠上轻轻地揉捻按压着,引来了李丽嫦一浪高似一浪的娇吟。

她双手紧紧抓着花志繁的后背,企图以此来减轻体内传来的陌生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害羞却又忍不住想尖叫。

花志繁往下探了探李丽嫦的**,见那里已经湿成一片了。花志繁这才伸出手指,顺着滑腻的蜜汁轻轻地滑了进去。

“啊!”李丽嫦痛得一阵尖叫,她下意识地推着花志繁,想把那体内的异物推出身体里去,然而她此时却是软得浑身无力,这推攘反而变成了轻抚,轻轻地撩动着花志繁的神经。

花志繁轻轻地抽动着手指,他温柔地含住了李丽嫦的唇,柔声安抚道:“娘子不怕,很快就不痛了。”

花志繁说罢抽出手指,三两下褪下自个儿的衣衫,浑厚壮实的身材一览无遗。

李丽嫦看见花志繁身下早已高昂耸起的物体,吓得连忙闭紧眼睛不敢再看。

花志繁好笑地俯身亲了亲她绯红的脸颊,此刻温香软玉在抱,花志繁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热流,他只想深深地埋进李丽嫦的体内,在她美丽的身子里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

花志繁扶着粗大的分身,轻轻地对准李丽嫦的**,挺腰一送,一半的分身便滑进了李丽嫦的身体里,痛得李丽嫦当即惨叫了起来。

花志繁忙亲着李丽嫦的小嘴安抚道:“娘子不怕,乖,忍一忍啊,很快就好了。”

花志繁说着抬起后臀,用力一挺,瞬间贯穿了李丽嫦的身子,分身被满满地包裹在李丽嫦的体内,感受着李丽嫦**里传来阵阵的挤压和收缩,这种合二为一的美好,让花志繁舒服得一阵低吼。

他忍不住抬起李丽嫦的了起来。

李丽嫦痛得几欲昏倒了过去,她抓着花志繁的双臂,低声地呜咽抗议着。

花志繁怜惜地抹去李丽嫦的泪珠,他忍住难受,缓缓地退出了几欲喷薄而出的分身,附上身去轻轻地吻上李丽嫦的双唇,在她的唇舌间追逐翻搅了一遍后,方才沿着锁骨亲了下来,在高耸的双峰前轻轻地舔舐吮吸着,直把她雪白的玉兔亲出一个又一个的可爱的小草莓方才作罢。

花志繁见李丽嫦放松了身子,这才扶着难受得紧的分身,慢慢地对准李丽嫦的**,缓缓地滑了进去。

李丽嫦的身下早就湿成一滩,在花志繁的撩拨和挑逗下,此刻花志繁的进入李丽嫦竟不再觉得难受,反倒还有一种空虚被填满的满足和舒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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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容光焕发

花志繁低下头,沙哑着嗓子问道:“娘子,还难受么?”

李丽嫦红着脸垂下眼帘,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不难受了……”

花志繁亲了亲李丽嫦潮红的脸蛋,这才放心地大力抽送了起来。

他抬高李丽嫦的双腿盘在腰间,双手扶住李丽嫦的纤腰,单膝跪在床上,分身在李丽嫦的**前极尽挑逗地摩挲着,任李丽嫦娇喘连连就是徘徊着不肯进去。

李丽嫦难受地抓着花志繁的双臂,“相公,求……求你了……”

花志繁磨了磨李丽嫦的珍珠,沙哑着声音问道:“求我什么?”

李丽嫦满脸潮红,娇羞地捂脸道:“求……求你进来……”

花志繁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了声,握着李丽嫦的纤腰大力地挺了进去,极尽缠绵地**起来。

房间里充溢着“啪啪”的撞击声及李丽嫦此起彼伏的娇吟声,汇成一曲极其动听的韵律,任谁听见了都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花志繁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丽嫦动人的媚态,只见李丽嫦胸前的玉兔随着每一次撞击上下晃动着,直晃得花志繁双目喷火,他不由伸手朝那两只调皮的玉兔抓去。

花志繁双手极致地揉搓着,身下却没有停止半分,反而有越发激烈的势头,每一次挺进和退出都让李丽嫦感受到天堂至地狱的快感。

花志繁感觉身体某些东西要喷薄而出了,他连忙扶住李丽嫦的纤腰,大力地抽送了起来,每一次挺进都刺进了李丽嫦身体的最深处。引来李丽嫦一声高似一声的娇吟。

在李丽嫦忍受不住快要昏厥过去时,花志繁终于深深地埋进李丽嫦的体内,汨汨地将,把俩人的交合处润成水淋淋的一片。

花志繁无力地软倒在李丽嫦的身侧。他怜惜地拨开李丽嫦汗湿的秀发,亲了亲她的脸蛋,将其轻轻地拥进了怀里。

李丽嫦迷迷糊糊地靠在花志繁的胸前。俩人相拥酣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天方现出鱼肚白,李丽嫦便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她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花志繁的分身还停留在自个儿的体内。她这一动之下,瞬间把这个熟睡的狮子唤醒了过来。

花志繁的分身像听到天使的召唤般,迅速庞大粗硬了起来,瞬间撑满了李丽嫦的体内,惹得她又窘又羞,连忙把头埋进花志繁的怀里不肯起来。

花志繁这会儿也醒了过来,他看到自个儿的分身竟比自个儿还先行一步醒来,当即也是窘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花志繁也顾不得许多了。身下的肿胀和难受让他只想尽快释放出来。昨晚那极致的欢愉如今仍让他意犹未尽,食髓知味的花志繁当即搂住李丽嫦又缓缓地律动起来。

李丽嫦羞得掐了花志繁腰间软肉一把,软玉温声道:“相公。天亮了。”

花志繁低声道:“不怕,还早着呢!”

花志繁说话间越动越快。连沉重的拔步床也咿呀地吟叫了起来。

李丽嫦咬住娇唇,将几欲脱口而出的娇吟咽回了肚子里去,生怕花家人起来后听见了会笑话他们。

花志繁低头吻了吻李丽嫦的红唇,沙哑着声音道:“娘子,叫出来,我喜欢听。”

花志繁说罢用力一挺身,将粗壮的分身深深地撞进了李丽嫦的**里,撞得李丽嫦情动之下失声叫了出来,“嗯……啊……”

这一声娇吟极大地撩拨了花志繁的神经,他止不住翻过李丽嫦的身子,扶住她的**,从后而至大力地撞击了起来。每一次挺进都让李丽嫦欢愉得飞上了天空。

在花志繁一波迅猛的攻势过后,李丽嫦满脸潮红,身子不受控制地抽蓄了起来,包裹着花志繁粗大分身的**也极致地收缩痉挛着,接着一股热流喷薄而出,满满地包裹住花志繁的分身。

花志繁也被这股热流刺激得忍不住当即释放了出来,他扶住李丽嫦的**,大力地冲刺了进去,将种子撒播在李丽嫦身体的最深处。

俩人在极致的欢愉过后,再次疲惫不堪地酣睡了过去,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醒来。

李丽嫦一瞅天色已经是巳时末的光景了,当即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个儿竟未着一缕,胸前的玉兔随着这一弹起也上下晃动着,让刚刚醒来的花志繁看见这一幕又欲火焚身起来。

李丽嫦看着花志繁再次昂起的分身,当即羞得满脸通红,她不敢再逗留在床上,连忙裹着薄被,软着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从箱笼里翻找着干净的衣裳套上。

花志繁见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拉起被单裹住下身。走到李丽嫦跟前将其拦腰抱起,放倒在了床上。

李丽嫦以为他又要做那羞人的事儿,当即吓得脸色刷白,连忙求饶道:“相公,时辰不早了,咱们……咱们还是赶紧换上衣裳出去吧,不然一会儿大伙儿都要笑话咱们了。”

花志繁好笑地刮了刮李丽嫦的鼻子,“娘子,你想哪儿去了啊?”

花志繁说罢从一旁的水壶里倒出一盆热水,把湿布巾放进盆子里沾湿,仔细地替李丽嫦擦拭起身体来。

李丽嫦羞得满脸通红,她连忙起身道:“相公,我自个儿来吧!”

花志繁将李丽嫦按躺在床上,柔声道:“你眼下正累着呢,好好躺着吧!我来!”

花志繁拿湿布巾将李丽嫦从头到脚都擦拭了遍,待擦到李丽嫦的私密处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轻喘了声,花志繁好不容易软下去的分身又兴奋地高昂了起来,把被单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花志繁尴尬地并了并腿,他替李丽嫦匆匆擦净身子后,取过干净的衣裳便笨拙地替李丽嫦穿戴了起来。

李丽嫦娇羞地接过衣裳,柔声道:“相公,我自个儿来吧!你……你先给自个儿擦干净身子……”

李丽嫦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花志繁高昂的分身,娇羞的别过头去。

花志繁这会儿也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他连忙将盆子里的脏水倒进一旁的痰盂里,再从水壶里倒出干净的热水,草草擦过身子后,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待俩人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大伙儿都齐刷刷地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见大伙儿都面带揶揄地看着他们,花志繁和李丽嫦尴尬得满脸通红,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李丽嫦尤其忐忑不安,新妇头回进门,次日本该早早起来给家中长辈洗手做羹汤以示孝顺,也可借此机会向婆家人露露自个儿的厨艺。

她倒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非但没能给长辈做早饭,还劳烦大伙儿都饿着肚子苦等着他们,这恐怕要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丽嫦正担忧和焦虑间,李氏却笑眯眯地招呼俩人落座,丝毫没有怪责的意思。

再反观其余人,一个个也都是笑容满面地瞅着他们,谁也没有露出嫌恶和气恼的表情,李丽嫦当下不由大为惊讶。难不成花家人竟是这般好相与的么?

花朵朵揶揄地看着俩人,她撞了撞花志繁的手臂,眨眼问道:“大哥,累坏了吧?”

花志繁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他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一记,“臭丫头,没点姑娘家的样子,你就不能问点正经的么?”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很正经啊!我这不是问你昨天忙了一天,又是接新娘,又是拜堂敬酒什么的,是不是累坏了嘛?你想到哪儿去了啊?明明是你自个儿想歪了,反倒埋怨人家不正经,大哥坏!”

粽子和包子也不明所以地起哄道:“大哥坏!最坏大哥了!”

花志繁尴尬地挠了挠头,他瞪了花朵朵一眼,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大伙儿顿时一阵吃吃的笑,连一向对花朵朵没啥好脸色的王氏,今儿也一反常态,掩嘴陪笑了起来。客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热闹祥和的欢乐气氛。

李氏亲手盛了一碗红枣花生粥放到李丽嫦跟前,慈爱地说道:“孩子,多喝点这个花生粥,这个补身子,补好身子好早日给咱们花家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李丽嫦顿时羞得低下头来,她嚅嚅地低声道:“谢谢阿嫲!”

“不谢不谢!好好吃,多吃点啊!这个可是你朵儿妹妹一大早就起来熬给你们喝的,说是专给你们补身子的哩!你们可不能辜负你朵儿妹妹的一番心意啊!”

李丽嫦忙感激地冲花朵朵笑道:“谢谢朵儿妹妹!”

花朵朵连忙摆手,眨着眼一语双关道:“大嫂,不用谢!你们昨儿个该累坏了吧?我这个做妹妹的,替你们敖点粥这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了,我这可是熬给我的未来小侄子喝的,为了我的小侄子,大嫂你可要多喝点啊!”

花朵朵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李丽嫦的肚子,说不定俩人经过昨晚的几番折腾,早就珠胎暗结了呢!

瞧俩人这容光焕发的模样,昨晚该是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才是!否则怎么会睡到这时候了才起床啊?(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章 向日之葵

午后,花家书房。

花朵朵认真地描完最后一个大字,把毛笔洗净放进了笔筒里。

待墨迹晾干后,花朵朵卷起苦练了好几个月日的闫氏字帖,准备拿去给花志荣带去学院交给闫老爷子。

花朵朵去到花志荣的厢房前时,正好看到花翩翩和南玉站在门前扭捏地说着话。

瞧着俩人满脸通红的别扭模样,花朵朵顿时大为好奇,这俩人啥时候开始进展得这般迅速了啊?竟背着众人私底下偷偷约会起来!

好像自上次的溺水事件过后,俩人间就感觉怪怪的,彼此见了面均是未曾开口说话便先羞红了脸,让花朵朵每回见着了都不由满腹疑问。

难不成花翩翩这榆木脑袋开窍了?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茅塞顿开,她连忙收回身子避在了一旁,想要看看南玉究竟是使出了怎样的本事儿,才使得花翩翩这根笨榆木头开窍的。

花朵朵在墙角后探出半截脑袋来,兴奋地竖起了耳朵。

只见花翩翩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羞涩地向南玉递了过去,“南玉,你的手帕洗干净了,还给你。”

南玉红着脸接了过来,“谢谢二小姐。”

花翩翩扭着手指,低声道:“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上回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还……还给我渡气,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没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花翩翩说罢脸已经红得滴得出水来了,她扭捏地低着头不敢看向南玉,只是死命地扭着手绢,试图借此减轻心里的慌乱。那柔滑的丝绢已经被她揉得不成模样了。

花翩翩一提起渡气,南玉的脸就咻地红到了耳根处,他张了张嘴,慌得不晓得说什么好。

良久,南玉才挤出一句话道:“保护小姐。是南玉应尽的本分,当不得小姐的谢!”

花翩翩羞恼地抬头瞪了南玉一眼,撅嘴道:“呆子!”

南玉挠了挠脑门。不明所以地看向花翩翩,只见花翩翩撅着红唇,又羞又恼地瞪着自个儿。好一副羞恼娇嗔的小女儿状。南玉顿时看呆了过去,傻乎乎地移不开目光来。

南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花翩翩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如向日葵般温暖娇美的朱唇像有魔力般,大大地吸引住了南玉的目光。

南玉忆起花翩翩唇瓣间的柔软触觉,顿觉一阵口干舌燥。他连忙握了握拳头,用力压抑住身体的渴望,以免情动之下做出啥冒犯花翩翩的错事儿来。

花翩翩被南玉看得又是害羞又是慌张,她羞恼地抬起头来。娇嗔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南玉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别过头去,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有……”

花翩翩气恼地鼓了鼓腮帮子。“那你为啥一直盯着人家看?”

南玉窘迫地挠了挠头,“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花翩翩急得跺脚。

南玉见花翩翩着急。当下不由脱口而出,“因为小姐长得好看……”

花翩翩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她娇羞地嗔了南玉一眼,撅嘴道:“哼,登徒子!”

花翩翩说完一把将手帕塞到南玉怀里,飞也似的逃开了去了。

南玉看着花翩翩像蝴蝶一般飞离了眼前,不由一阵愣神。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花翩翩的背影,知道花翩翩都消失不见了,他还痴痴地张望着,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花朵朵悄悄地走了过来,一把拍在南玉的肩膀上,“哟,看啥呢看得这般入神?”

南玉被花朵朵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回过神来,见来人竟是花朵朵,南玉顿时慌得满脸通红,他低头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看什么……”

花朵朵笑嘻嘻地调侃道,“啧啧,瞧你这脸红的模样,难不成在偷看仙女?我瞧方才那仙女的模样倒是有点像我家二姐……”

南玉被花朵朵这番话吓得俊脸一白,怀中的手帕也拿不稳颤巍巍地掉在了空中。

南玉连忙闪电般地一伸手,把掉落在空中的手帕紧紧在攥在了手中,紧张兮兮地放回了怀里。

“哟!这是什么东西啊这般宝贝?”花朵朵说着伸手掂着手帕的一角,轻轻地从南玉怀里抽了出来。

南玉又是慌张又是着急地说道:“四小姐,这不是什么宝贝,这只是一块不值钱的手帕,拿在小姐手里还空污了小姐的手,还请小姐还给南玉。”

花朵朵故意拉长语调道:“啧啧,这般紧张当真不是宝贝吗?我可不信!“

花朵朵说着将手帕三两下摊开了来,她好奇地问道:“咦!这上面绣的是什么东西啊?怪好看的!”

南玉挠了挠头,不解地回道:“四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啊?在下的手帕并不曾绣过什么东西啊?”

花朵朵一把将手帕摊在南玉跟前,指着上面的一朵黄花说道:“你瞧!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咦!这是……”南玉惊讶地接过手帕。

他翻看了几遍,确认这是自个儿的手帕没错,但这朵金黄色的向日葵是怎么来的啊?

花朵朵见南玉还在那发愣,当即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看来榆木脑袋的不仅仅是自家二姐啊!眼前这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朵朵侧着脑袋好心地提醒道:“南玉哥哥,这朵向日葵是哪位姑娘给你绣上去的啊?她为啥不绣别的桃花梅花什么的,偏要给你绣向日葵呢?”

南玉一阵讶异,难道是二小姐绣上去的?

记得上回他陪二少爷在院子里作画时,二小姐曾走上来央二少爷给她画些镇上时兴的花样。

在花志荣静静地描着花样时,花翩翩悄悄地低声问了南玉一句,“南玉,你喜欢什么花?”

南玉一阵愣神,脱口而出道:“向日葵。”

“向日葵?为什么啊?”花翩翩惊讶地问道。

她以为南玉会回答说梅花菊花或者兰花什么的,想不到南玉喜欢的竟是这种生命力极强却无甚观赏性的向日葵。

南玉腼腆道:“我喜欢这种看起来很像阳光的花朵,很灿烂很温暖。”

就像你的笑容一样,南玉在心里补充道。

花翩翩向南玉眨了眨眼,神秘地笑道:“那我送你一朵向日葵!”

南玉看着花翩翩调皮的模样愣了愣神,他当时没把花翩翩的话儿放在心上,没想到花翩翩真的送了自个儿一朵向日葵,还是拿丝线一针一线地绣在了手帕上。

南玉抚摸着那朵栩栩如生的向日葵,感动得鼻子酸酸的。多少年了,从来不曾有人给他绣过哪怕是一针一线,眼前这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在南玉的眼里竟是比黄金还珍贵。

花朵朵打趣道:“怎么,难不成是情人绣的?”

南玉红着脸道:“四小姐,你别笑话在下了,在下这样的身份,哪儿会有什么情人啊?”

南玉说罢脸上不由一阵黯淡,像他这样连名字也不敢再提的罪臣之后,能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朵美丽温暖的向日葵呢?他根本没有办法像阳光一样给到向日葵想要的幸福,这一切都不过是奢望罢了。

南玉想到这儿心里一阵酸涩,他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那朵美得惊人的向日葵,然后便黯然地把手帕收进了怀里。

花朵朵见到他这般消沉的模样,便晓得他这是过不了自个儿心里那道坎了。

这件事儿她可帮不了他也不能帮,唯有他自个儿想开了看通了他方能真正放下过往,一心一意地和姐姐过寻常普通的安乐日子。

若是他放不下心里的仇恨,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复仇,那就算他想要求娶花翩翩,花朵朵也不会答应的。

这样的仇恨,单凭他一人之力,压根儿就是鸡蛋碰石头,纵是拼了他全力,也没办法扳倒对方一分一毫,反而会因此而赔了自个儿和家人的性命。

她可不想看到姐姐日后以泪洗脸,日日陪着他担惊受怕,连他们花家几十口人命甚至都要因此而受到牵连。

这样只输不赢的游戏,花朵朵从来不会沾手,除非她有绝对的把握能扳倒对方,否则她绝不能放任自家亲人跟着南玉一同涉险。

除非南玉自个儿走出了心墙,不然他跟花翩翩之间,也只能是遗憾告终了。

花朵朵叹了口气拍了拍南玉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对了南玉,我二哥呢?”

花朵朵话音刚落,花志荣便抱着画册信步走了回来。

花朵朵嘟嘴道:“二哥你去哪儿了啊?让朵儿一顿好找!”

花志荣笑道:“方才去山坡写生了。”

“给我看看都画了些什么?”花朵朵说着伸手就要向花志荣怀里的相册拿去。

花志荣连忙避过一边,眼神闪躲道:“不……不能看……”

花朵朵不由分说一把抢过了画册,“做什么不能看啊?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在画春宫图?”

花朵朵说着呼啦一声打开画册,她当即被画册上的内容惊得目瞪口呆。

花志荣又羞又急,连忙扑上去一把捂住花朵朵的眼睛,急得满头大汗。(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情路多舛

花朵朵一把拉下花志荣的手,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画卷。

这虽然不是春宫图,但却比春宫图还来得震撼啊!

花朵朵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哥你你你……你竟然断袖……”

画卷上赫然是一对俊男在月下的大明湖畔相依相偎着,那个身材高挑,模样英挺的俊男显然是花志荣莫属,而另一个模样俊俏的小白脸则半依偎在花志荣怀里,粉脸含羞。

花志荣急道:“朵儿,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哪有短袖啊?”

花朵朵指着画卷上的小白脸斥道:“你还敢抵赖!那你说这个是什么?你要是没断袖那你没事儿抱着个男人做啥啊?”

花志荣连忙捂住花朵朵的嘴巴,“臭丫头,你小点声!”

花朵朵一把扯下花志荣的大手,怒道:“二哥,你敢断袖还怕大伙儿知晓啊?这事儿要是被阿公晓得了,看他不打瘸你的腿!”

“娘亲统共就你和包子两个命根子,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眼看着你快到成亲的年龄能给咱们二房开枝散叶了,你倒好,竟然跑去短袖!娘亲要是晓得了,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花朵朵越说越气,忍不住狠狠地掐了花志荣腰间软肉一把。

花志荣羞得耳朵根都红了,他没好气道:“臭丫头,你看清楚点!这哪里是男人了?她是筱筱!”

花朵朵一阵愕然,“筱筱?筱筱是谁?”

花志荣无奈地抚了抚额,“就是咱们上回在书院寝室见到的杨姑娘。”

花朵朵张大了嘴巴,“她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杨筱筱?”

花志荣又气又恼。无奈地点了点头。

花朵朵定睛一看,这画卷上的小白脸细看之下可不正是那杨筱筱的模样嘛!她白玉般的耳垂上还点着个俏皮的小耳洞哩!

花朵朵当即大囧,她没好气地斥道:“二哥,你就不能把她画成女儿身的模样吗?干啥非要画成个男人的模样啊?被人瞧见了不就引人误会了吗?”

花志荣嘟囔道:“我哪儿晓得你会抢过来看啊!我画来本来就没想过要给别人观赏。”

花朵朵好奇道:“二哥,这半夜三更的你和杨姑娘在大明湖畔干啥啊?也不嫌夜深露重碜得慌。”

花志荣脸蛋一红。他结巴道:“没……没干啥……,就是看看月色……”

花朵朵揶揄道:“看月色会看到抱在一起?这大明湖畔的月色还真是挺催情的嘛!哪天我也找个公子哥儿一同去大明湖畔看看月色去!”

花志荣又羞又气,他无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些什么啊?你要是敢夜里去偷会男子,我就禀给阿公知晓,日后再也不让你出门去了。”

花朵朵嘟嘴道:“不公平!只许你和人家姑娘约会。就不许人家也找个帅哥一同看看月色啊?”

花志荣急道:“你这般糊里糊涂地跟随人家出去。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花朵朵撇嘴道:“那人家杨姑娘还不是一样糊里糊涂地被你占便宜了,人家的闺誉就不要了吗?”

花志荣嘴角一阵抽抽,他着急道:“我会对筱筱负责的。”

“怎么负责?”花朵朵鼓了鼓腮帮子。

花志荣无比认真道:“我已经答应筱筱,他日一旦中举就即刻到杨家提亲去。”

花朵朵撇了撇嘴,“万一你考不中呢?难不成你让人家杨姑娘蹉跎着青春等你一辈子啊?”

花志荣急得满脸通红,“我一定会努力温书,争取早日考中的。先生说我基础牢固,只需在书院学习一年。明年八月就能参加秋闱了。”

花朵朵掐指一算,明年八月花志荣也不过才十四岁,若是他能有幸考中举人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若是考不上等到三年后的正科也不过才十七岁的年纪。这时候考中了举人再定亲也为时未晚。

如果没有意外,花朵朵相信以花志荣的实力。在两次正科之内考中举人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晓得县令大人能否等得花志荣衣锦还乡之际才给他的宝贝闺女定亲罢了。

若是花志荣能幸运的连来年的春闱会试也一并高中了,那他就是人人艳羡的贡士了。

待得过了同年四月的殿试,他就是响当当的进士身份。未及弱冠之年便能考中进士,在他们青门镇一带也实属罕见。

看来那杨筱筱也是高瞻远瞩之人嘛!花朵朵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志荣。就是不晓得那县令大人有没有他女儿一样的慧眼,能识得花志荣这块璞玉了。

若是县令大人有点先见的眼光,就应当懂得把花志荣这个潜力股网罗至门下才是。但若是人家想利用姻亲的机会向上再爬一层,也止不住会把他家闺女嫁去书香门第的可能。

这事儿就看县令大人怎么抉择了,他要是足够疼爱杨筱筱,兴许会依从闺女的心愿,将她下嫁给花志荣。

但他若是想为杨远帆铺一条更为顺坦的政途,说不定杨筱筱就要被逼为兄长牺牲了。花志荣和杨筱筱之间,至此也就不再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一时半刻也不晓得说什么话儿来勉励他。

她可以赚多多的银子回来,让花志荣没有后顾之忧,日后也可以为他在仕途上四为打点,让他日后从政更为顺坦一些。

但她却没有办法替他去博取功名,也没有办法给他一个更为显赫的家世,这些都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事儿,这一切都是花志荣的命。

眼下花翩翩和花志荣俩人的情感路途都曲折坎坷,未来前景一片渺茫,花朵朵觉得自个儿的心也空落落的。

也不晓得为啥,他们花家人的亲事儿总是这般好事儿多磨,从花永媚到花志繁,没有一个人的亲事儿是顺顺利利一气呵成的,总要经过点波折才能最终修成正果。

但愿花志荣和花翩翩经过一番挫折后,最终也能得偿所愿吧!花朵朵希冀地看着花志荣和南玉,希望他们不会让她失望。

花志荣趁花朵朵愣神之际,一把将画卷夺了回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花志荣纳闷地问道:“朵儿,你这时候来找我干啥啊?”

花朵朵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记正事儿了!”

她说罢把怀里的字帖一股脑全塞进花志荣怀里,“这些字帖你明儿上书院替我交给闫老爷子。可别弄丢了啊!这一堆字帖可是花了我好几个月日的。我的手都快写瘸了,希望能让那老头子满意。”

花志荣好奇地打开字帖,当即不由被字帖里飘如游云,矫若惊龙笔墨吸引住了目光。

花志荣大赞道:“好字!真是好字啊!朵儿,这便是你们闫门的书法么?跟王老的书法比起来真是不遑多让啊!”

花朵朵无力地耷拉下肩膀,“二哥,你要是喜欢你学去好了!你可不知道这一沓字帖我练了多少个日夜啊才写成的啊!我往日高考做题可都没这般认真。”

花志荣不解道:“什么高考?”

花朵朵忙摇头道:“没啥,我说岔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能去参加科考,恐怕也没这些天练字这般刻苦。早知道这般辛苦我当时就该狠狠心拒绝拜这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为师了。”

花志荣好笑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鼻子,“被闫老爷子晓得他这享誉全国的文坛巨匠竟遭你这小丫头嫌弃了,还不定得怎般生气呢!”

花朵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就随口说说而已,哪儿敢让老爷子晓得啊!他要是听到了恐怕又是一顿好说了。”

花志荣好笑道:“这字帖你咋不自个儿拿去给闫老先生啊?他这些天可是念叨你得紧,已经私底下遣了青竹小哥来问过我好几回了,你要是再不去恐怕你家二哥我也不用再回书院去了。”

花朵朵扁嘴道:“你当我不想去啊?我这些日子天天闷在家里都快闷发霉了,老早就寻思着去书院一趟透透气了。可是你们书院有个吓人的大变态在那儿,我可不敢送羊入虎口啊!”

花志荣不解地挑了挑眉,“什么大变态?”

花朵朵没好气地撅嘴道,“还不就是那个该死的卢大公子!你说我怎么会那么倒霉遇上那种混蛋啊?”

花志荣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无端端的你怎么招惹上人家了啊?”

花朵朵委屈地扁嘴道:“我哪儿有招惹人家啊?明明是人家找事儿找上门来了,我这是躺着也中枪!”

花朵朵说着便一五一十地把上回得罪卢家兄妹的事儿说与了花志荣知晓。

花志荣皱眉道:“这卢家兄妹也忒不讲道理了!”

“可不是嘛!”花朵朵憋屈地苦着脸,“他们有什么冤屈大可找楚凌轩算去啊!算到我头上算什么事儿嘛!”

花志荣安抚道:“朵儿你不必害怕,这卢大公子已经一月有余不曾在书院里现身了,连楚凌轩也不见在书院里出现。你现在去书院想必不会遇上他们的。”

花朵朵喜得心花怒放,“二哥你咋不早说啊?真是憋死我了!”

花朵朵当即便打算明儿就和花志荣一同上书院去,这会儿她可得在书院里玩个够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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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遇渣男

翌日上午,白鹭书院执事阁。

花朵朵摇着闫老爷子的手臂,讨好地求饶道:“师傅,您就别生徒儿的气了嘛!徒儿这不是看您来了吗?您看看,您交给徒儿的功课,徒儿都完成了呢!”

花朵朵说罢得瑟地将满满一叠字帖摆到闫老爷子眼前。

闫老爷子拿眼尾偷觎了眼,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见花朵朵正眼巴巴地瞅着自个儿,闫老爷子又气哼了声,佯恼地转过头去。

这别扭的老头子!花朵朵在心里腹诽了声。

“师傅,看徒儿带什么好吃的来给你了!”花朵朵说罢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抱出一坛子酒中仙和满满一篮子白里透红的野蟠桃。

闫老爷子目光定定地瞅着眼前的蟠桃果,讶异道:“这是……”

花朵朵得意道:“这是徒儿家中后山所产的蟠桃果,相传这蟠桃可是寿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九千年方得一轮回,食之可延年益寿呢!”

“延年益寿……”闫老爷子一阵喃喃,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个头饱满,形状喜人的蟠桃果,心中主意顿生。

闫老爷子急忙问道:“好徒儿,这蟠桃果可还能放到一月后才食用?”

花朵朵摇头道:“这恐怕不行!这季节天气炎热水果容易腐烂,即便把果子放进冰库里冰着,也只能放上个十来天,时间久了恐怕会影响口感。”

闫老爷子颓然道:“那真是可惜了。”

花朵朵不解道:“师傅您做啥要把果子放到一月后再吃用啊?”

闫老爷子叹息道:“师傅有一至交恰好一月后寿辰,老头子正愁着送什么礼给她贺寿哩!碰巧你就把这寿桃送来了,这果子要是能存放到一月后就好了。”

一月后?怎么那么巧?听说太皇太后也是一月后举行千岁宴啊!师傅这位至交好友该不会就是太皇太后吧?

花朵朵试探地说道:“师傅。您对那位至交好友真是用心,连送一份寿礼竟也这般用尽心思,能得这样的知己真是羡煞旁人啊!您那位至交好友晓得了该十分感念师傅的好意。”

闫老爷子老脸一红,他捋着胡子躲闪地避开了花朵朵的窥伺。

有情况啊!这老头子竟然会脸红?这可是千年一大奇观啊!难不成师傅心中那位月下恋人竟就是他口里这位至交好友么?花朵朵心里顿时好奇得跟猫爪似的。

花朵朵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师傅,您这位至交好友喜欢吃果子吗?难不成她是位夫人?师傅您对这位夫人还真是贴心。晓得她喜欢吃果子,竟想尽办法要把果子放到一月后留给这位夫人享用!”

闫老爷子胡子抖了抖,他别过脸瓮声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练你的字去!是不是嫌为师给你留的功课太少了?”

哟!老羞成怒了!难不成真被我说中心思了?

花朵朵也不害怕。她抱着闫老爷子的手臂摇道:“师傅,您先别生气嘛!朵儿可是有好消息要跟您说!朵儿家后山的林子里还有一棵未曾长熟的蟠桃果,约莫着一月后就恰好成熟了。届时徒儿提前把果子摘来给您送礼怎样?”

“此话儿当真?”闫老爷子喜得眼睛一亮。

啧啧!瞧这激动劲儿!要说这老头子跟那至交好友之间没啥故事儿。谁信啊?

花朵朵举手保证道:“徒儿啥时候骗过师傅您老人家啊?您就等着徒儿的好消息得了。”

花朵朵说着从篮子里捡起一个个头最大的蟠桃果。拿起刀子三两下削干净果皮,切开拿竹签签着递给了闫老爷子。

“师傅您试试,可好吃了!”花朵朵讨好地说道。

“臭小子,真爱讲究!洗干净直接吃了不就得了,还偏要削了皮切开了再吃!净学那些个姑娘家家别别扭扭的。”闫老爷子猴急地接过竹签,不满地唠叨道。

人家本来就是姑娘家!花朵朵心里郁结地嘟囔着。她真不晓得这老头子是真不晓得自个儿的女儿家身份还是装不晓得。

要说他不晓得吧,每回自个儿要更衣净手什么的,他都会体贴地把里间让给自个儿。后来还索性在里间辟了一个单间给自个儿午间歇息用。

尽管这个单间自个儿鲜少用得上,但老头子这份心思花朵朵还是很感动的。

但要说这老头子晓得自个儿是个假小子吧,他又经常不拿自个儿当姑娘家看待。老是臭小子臭小子地叫着,还经常训斥自个儿娘娘腔。把花朵朵雷得里嫩外焦。

花朵朵伺候着老爷子吃完一个寿桃,又陪着他练了一会儿书法后,便困得直打哈欠了。

闫老爷子见状没好气地瞪眼道:“臭小子,才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字你就受不住了,可见平日里没我老头子监督着,你得偷懒成什么样子了。”

花朵朵委屈道:“师傅,您说这话儿可就不公道了。徒儿每日都有很认真地练字呢!不信您问燕草,这些日子来徒儿天天没日没夜地做着您交代下来的功课,我的小手都快练瘸了哩!”

燕草忙点头帮腔道:“老爷子,小……公子她真的没有偷懒!”

她只是把功课都压在最后几天完成罢了。燕草在心里补充道。

闫老爷子挥手道:“得了得了,赶紧进里头歇息去吧!瞧你这泼猴脸,活像几百年没睡过觉般!不过是一日不睡午觉罢了,你至于累成这模样么?真是比姑娘家家还娇贵!”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谢谢师傅!那徒儿午睡去了啊!师傅您也别太累了。”

花朵朵说罢如蒙大赦,忙高兴地朝里头的小床奔去。

昨晚帐子里进了一只可恶的蚊子,吵得她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已经困得哈欠连连了,花朵朵沾枕便倒头大睡,不一会儿便酣睡了过去。

等到她一觉醒来时,外头已经夕阳西下了。

花朵朵揉着睡眼坐了起来。燕草见状忙端着热水走了过来服侍花朵朵梳洗。

花朵朵四下张望不见闫老爷子,便纳闷地问道:“燕草,师傅呢?”

燕草回道:“今儿下午酉时许在竹林有一场琴技比赛,老爷子过去当评判去了。”

“琴技大赛?”花朵朵眼睛一亮。

她急忙问道:“燕草,眼下什么时辰了?”

燕草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答道:“小姐,快申时末了。”

“申时末?那琴技大赛岂不是快开始了?”花朵朵大急,她连忙三两下套上外衣,束好头发套上软履便匆匆地往外奔。

见燕草还站在那儿发愣,花朵朵急道:“燕草,赶紧跟上来!咱们得赶在比赛开始前去瞧热闹。”

花朵朵说罢就往外奔去,燕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俩人快赶到竹林前时,燕草才懊恼地一拍脑袋,着急道:“糟了小姐!我忘了老爷子说过这比赛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得有书院发给的邀请牌子方能进得里头去。”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怎么不早说?那咱们岂不是进不去了?”

燕草安抚道:“小姐别着急,老爷子晓得你喜欢凑热闹,特地留了一块牌子给咱们。小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去拿!”说罢飞也似的朝执事阁奔去。

花朵朵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忘性大的丫头!这健忘起来真是拿她没办法!

花朵朵玩着小石子,百无聊赖地蹲在那儿等着燕草。

正在她无聊得快要数起地上的蚂蚁来时,一双装饰着大颗东珠的藏青色软履停在了她跟前。

花朵朵沿着软履纳闷地往上瞧去,一张极其可恶的面容赫然出现在花朵朵眼前,花朵朵不由在心里大呼倒霉。

今儿真是流年不利!她出门前真该翻翻黄历,怎么就这般倒霉碰上这个万年弯男啊!

卢定远摇着折扇目光炽热地盯着花朵朵,“花公子,好久不见啊!咱们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就见面了。”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索性不理睬这疯子,别过头去继续数蚂蚁。

卢定远目光深沉地盯着花朵朵纤长柔美的后背,咕噜地咽了咽口水。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楚哥哥呢?该不会是被他玩腻给抛弃了吧?不如投进本公子的怀抱好了,本公子可不嫌弃你不是雏男。”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没好气道:“你少做梦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卢定远脸色一沉,他阴沉道:“是吗?咱们走着瞧!”

他说罢转身吩咐一旁抱着琴的小厮先行进去竹林,他一会儿随后便到。

“是,少爷!”小厮听令弯一弯腰便战战兢兢地朝竹林奔去了。

燕草怎么还不到啊?花朵朵着急地向执事阁的方向看去。都快一刻钟过去了燕草怎么还不来?她可不想和这个变态男渣男独处啊!

卢定远沉声道:“你在等谁?是那个楚凌轩吗?”

花朵朵冷笑道:“哼,我在等谁与你什么相干?我想我没必要跟你报备吧?”

卢定远目光喷火,他面孔狰狞地向花朵朵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落入魔掌

瞧着卢定远阴沉着脸向自个儿越逼越近,花朵朵不由害怕地连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花朵朵颤抖着声音道。

卢定远狰狞地笑道:“你还装!这事儿你不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吗?怎么,楚凌轩他没调教过你吗?”

卢定远说着一把扯住想逃跑的花朵朵,将她拉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花朵朵大急,她死命地挣扎着:“卢定远,你这死变态,赶紧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

花朵朵刚要张嘴大喊,卢定远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儿可是通往竹林的必经之路,今儿出现在竹林里的大多是大皇子想要笼络的达官贵人之子。要是被大皇子晓得他在这节骨眼上闹出笑话儿来,恐怕他也讨不了好去。

花朵朵见卢定远动真格的,她急得张嘴狠狠地咬在卢定远的手掌上,痛得卢定远一阵惊呼。

“啊!臭小子,敢咬本公子?你不想活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逼我的,可怪不得我!”

卢定远说罢情急之下一把劈在花朵朵的后脑勺上,一记将花朵朵劈晕了过去。

花朵朵刚想趁卢定远吃痛之下推开他逃跑出去,怎知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

花朵朵晕倒前只来得及将卢定远腰间的玉佩扯下,便软绵绵地昏倒在卢定远怀里。

卢定远的玉佩连着花朵朵袖里的手绢一同跌落在了草丛中。

卢定远慌张地四下张望,见迎面走来一个好奇地向这边偷看着的白衣书生,卢定远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走你的路去!少多管闲事儿!”

白衣书生这会儿显然也看清眼前人竟是大色魔卢定远,他当即吓得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慌不择路地朝竹林奔去。

“哼,算你识相!”卢定远冷哼了声,抬起花朵朵便朝竹林左边的密林走去。

卢定远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儿。弯腰便将花朵朵放倒在落了一地的竹叶上,俯身就向花朵朵压了过去。

花朵朵被地上的小石子咯了一下,吃痛之下便幽幽醒转了过来。

她方睁开眼睛。便看到卢定远可恶的嘴脸向自个儿凑了过来,眼瞧着卢定远恶心的嘴巴就要亲下来了,花朵朵急得抓了一把竹叶就往卢定远嘴里塞去。

“死变态。吃竹叶去吧!”花朵朵说罢趁卢定远不备。一脚向他下身踢去。

卢定远被塞了满嘴的竹叶还没回过神来,身下宝贝便吃了花朵朵一脚,当下痛得他弹了起来,抱着双腿一个劲儿地哭爹喊娘。

花朵朵趁卢定远分神之际,当即手脚并用地爬将起来,奋身就要往外奔去。

怎知她还没奔出五丈远,卢定远便提着她的后领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臭小子,想逃?没门!竟敢踢本公子的宝贝?看我不折腾死你!”卢定远说罢狠狠地将花朵朵摔倒在地上。俯身便压倒在花朵朵身上。

花朵朵害怕地挣扎着,“卢定远,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是男人。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赶紧放开我!”

卢定远狞笑道:“放开你?我傻帽了我!今日你落在了本公子手里,就别想着清白着身子出去!”

卢定远说罢动手就要往花朵朵的衣衫撕去。

花朵朵吓得小脸都白了。她连忙紧紧地护着衣襟,颤声道:“卢定远,你不是断袖的吗?你看清楚点,我可不是男人啊!”

卢定远眼睛喷火地盯着花朵朵雪白的脖子,哑声道:“我管你是不是男的,反正你有那玩意儿就得了。楚凌轩不是玩你玩得很爽吗?我倒是要让你瞧瞧,究竟是他楚凌轩本事儿大,还是本少爷技术更为高超!”

卢定远说罢一把将花朵朵翻转过来,动手就往花朵朵的衣摆撩去。

这头竹林前的小道上,气喘吁吁赶来的燕草却百寻不见花朵朵的身影儿,她当即急得满头大汗。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了啊?你可别吓唬燕草啊!”燕草急得声音都哽咽了。

“怎么回事儿?”正和一群大臣并肩走来的楚凌轩,见状不由皱眉道。

燕草正急得六神无主,这会儿见着了楚凌轩无疑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连忙奔上前去,一脸慌张道:“少爷,小姐她不见了!我方才回执事阁拿邀请卡时,小姐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的,我一回来就不见她人影儿了。”

楚凌轩一阵蹙眉,他冲一旁随行的大臣说道:“莫大人,劳烦你先进去主持着赛事儿,在下随后便到。”

莫尚书低声提醒道:“楚公子,可别耽搁太久了。这可是太皇太后吩咐下来的大事儿,容不得有丝毫闪失啊!”

楚凌轩点头道:“在下明白,不会耽搁太久的。有劳莫大人了!”

楚凌轩说罢拱了拱手,目送着莫尚书和一干大臣进了竹林,这才回头冷着脸道:“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么?你怎么办事儿的?”

燕草白着脸低头道:“属下办事儿不力,请少主责罚!”

楚凌轩冷哼了声,“可有询问过附近的行人?”

燕草颤声道:“回少主,属下已经挨个儿问过路上行走的书生了,他们都说未曾见过小姐的身影儿。”

楚凌轩眉头越皱越深,今儿竹林办赛事儿,来的人除了有书院的学生,还有许多京城的达官贵人,人群鱼龙混杂的,难保没有别的心思叵测的人混了进来。

特别是今日赛事卢定远也会来参赛,若是朵儿落入他的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楚凌轩思及此心中不由大急,他四下张望了下,忽然在一旁的草丛中看到了一角粉色的帕子。

楚凌轩忙疾步奔了过去,扒开草丛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里头的玉佩和手绢。

燕草看见这熟悉的手绢,当即惊声道:“少主,这是小姐的手绢!小姐平日里可宝贝这块手绢了,眼下怎么会落到这里来了啊?”

这块手绢可是由极品蚕丝手织而成,宛如婴儿的肌肤冰凉滑腻,是宋子尧从商队里高价买下来的宝贝,特地作为花朵朵的十一岁生辰礼物送与花朵朵的。

花朵朵平日里鲜少拿出来使用,今儿也不知怎的就心血来潮揣到袖中来了,如今却不慎掉落在了草丛里。

朵儿一定是经过好一番挣扎才会连袖中宝贝跌落在地也不曾晓得。楚凌轩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一阵冰冷。

这手绢上面还依稀带着花朵朵身上的馨香,但如今它的主人却下落不明,也不晓得她如今安然与否,楚凌轩不由心急如焚。

他吸了一口气将手绢收进了怀里,再沉着脸看向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显然不是花朵朵的东西,那就该是将花朵朵掳去之人的贴身之物了。

楚凌轩将玉佩翻了过来,只见这上等的螭纹玉佩上赫然印着一个醒目的“远”子,楚凌轩的目光瞬间冷得结得出冰来。

他攥紧手中的玉佩,沉声问道:“朵儿不见有多久了?”

燕草颤声道:“从……从属下离开这儿回执事阁到现在,约莫快……快两刻钟的光景了。”

楚凌轩心里咯噔一下,他捏紧了手里的玉佩,恨不得把玉佩捏成粉碎,朵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一定要让他们卢家给她陪葬!

楚凌轩冷声道:“朵儿定是被卢定远掳去了,咱们分头行事儿,各往一处地儿寻去,务必要尽快找到朵儿。燕草你往右边密林寻去,赤炼,你进竹林寻到卢定远的小厮,看他晓不晓得卢定远的下落。”

楚凌轩说罢也不待俩人应声,疾步便朝竹林左边的小道奔去。

赤炼和燕草相视了眼,彼此都是一脸的担忧,花朵朵要是落入了卢定远的手里,哪儿还有命在啊!即便有幸活了下来,恐怕清白也保不住了。

燕草这会儿真是自责得恨不得插自个儿几刀子,明知道书院今儿办琴技比赛,她怎么就没想到卢定远兴许会现身呢?她要是没有离开小姐,小姐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一定是最近的生活太过安逸了,把她往日做暗卫时的谨慎和小心都消磨殆尽了。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燕草悔恨的眼泪不停地在眼里打转着,她咬着唇用力地擦了把脸,胸中一提气便疾步消失在密林里。

赤炼担忧地看了燕草一眼,回头也急忙朝竹林奔去。

这头楚凌轩纵身在看不见尽头的密林里,百般找寻也不见花朵朵的身影。这密林里除了层层叠叠的青竹还是层层叠叠的青竹,放眼看去根本就无法看到竹林深处的景物。

他闭目凝神地侧耳倾听,耳中除了清风吹过竹叶晃动的沙沙声,和偶尔一两声的虫鸣,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楚凌轩不由一阵蹙眉,这密林如此之大,要寻到两个刻意隐藏行踪的人真是谈何容易啊?

这头被卢定远死命地反按在身下的花朵朵,吓得小脸一阵惨白,她的嘴巴被卢定远拿手帕紧紧地塞住了,只能喊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呜咽声。

花朵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菊花不保

为了护住可怜的小菊花,花朵朵把衣摆死命地压在身下,做着垂死前的最后一丝挣扎。

卢定远扯着花朵朵的衣摆,抽了好几次也抽之不动,当即急躁得“呼啦”一声,一把将衣衫撕烂了去,露出了衣衫下可爱的小亵裤。

花朵朵悲愤地转过头去,无比怨恨地瞪着卢定远,嘴巴不停地呜咽着,企图发出呼救声来。

卢定远伸手摸了花朵朵白嫩的小脸蛋一把,嘴角淫笑道:“怎么,小辣椒,等不及了要让本公子进去了吗?小淘气别急,本公子现在就满足你!”

卢定远说罢放开按住花朵朵的双手,伸手猴急地扯下自个儿的腰带,撩起衣摆三两下就褪下了亵裤,露出了满是长毛的大腿。

花朵朵吓得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趁卢定远放松对自个儿钳制的良机,一把伸手扯下了嘴里的手帕,放声尖叫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燕草,赶快来救我……”花朵朵话音未落便被卢定远一把捂住了嘴巴。

卢定远好整似暇地笑道:“小辣椒,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密林别说是人了,连苍蝇也不多只,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要是真想大叫,一会儿本公子保证让你喊得尽兴。”

卢定远说罢意有所指地摸了花朵朵小屁屁一把,把花朵朵吓得浑身一颤。

她张嘴就欲往卢定远的手掌咬去,卢定远先前已吃过一次大亏,眼下早有防备,连忙放开手。拿起一旁的手帕,再一次塞进了花朵朵的嘴巴里,堵住了她的利牙。

花朵朵不甘受辱,转过身去一头向卢定远撞了过来。

卢定远吓得连忙闪身,险险避开了花朵朵的攻击。

花朵朵的连番反抗无疑耗尽了卢定远的耐性。他当即气恼地一把抓住了花朵朵的束发,把她生生扯了回来。

花朵朵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痛得她脑门一阵抽抽。她当下不敢挣扎。生怕卢定远气狠之下真把满头秀发都给生生扯掉了去。

卢定远捏着花朵朵的下颔,硬生生地抬起花朵朵的头,冷笑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就别怪本公子不怜香惜玉了。”

卢定远说罢一把摔掉花朵朵的脑袋。大手一捞随之一翻便将花朵朵纤细的小身板翻转了过来。

花朵朵还没反应过来,卢定远便俯身大力地向她纤弱的背脊压了过来,直把花朵朵纤细的脊背压断了过去。花朵朵整个娇躯都被卢定远嵌进了怀里,瞬间动弹不得。

卢定远厚重的身躯压得花朵朵透不过气来,她纤小的身子被压得快要陷进竹叶堆里去了,毛毛的竹叶刺得她鼻子痒痒的,一个劲儿地打着喷嚏。

花朵朵一个大大的“阿嚏”之下,嘴里的帕子竟被气流冲得喷将了出来。这误打误撞之下竟让花朵朵的嘴巴重获了自由。

花朵朵刚想放声呼救,就感觉身后一个**的玩意儿贴着亵裤,紧紧地抵住自个儿的后庭。她顿时恶心得一阵呕吐。

花朵朵挪了挪身子试图摆脱卢定远的碰触,然而她这一用力挣扎。非但不能挣脱卢定远的束缚,还反倒让卢定远更添兴奋之感抱得更紧。

身下传来的柔软摩擦已让卢定远忍不住兴奋得低吼了起来,他大力地压住花朵朵的身子,狰狞的巨兽蓄势待发。

感觉到身后的卢定远气息变得急促,花朵朵当即吓得不敢再动,生怕再度挣扎会激起卢定远的兽性。

但花朵朵可不是甘愿乖乖认命的主,她虽则身下不能动,但嘴巴还是能耍耍嘴皮子反抗一二的。

花朵朵当即转过头来狠狠地诅咒道:“卢定远,你这死变态!你要是敢爆我菊花,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举!娶娘子被人戴绿帽!生儿子没有小弟弟!生闺女被人轮爆菊花……”

花朵朵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怎知卢定远非但不生气,还满脸得意地掐了花朵朵脸蛋一把,“小辣椒,够火爆,本公子我喜欢!”

卢定远说罢又狠狠地压了花朵朵一下,吓得花朵朵尖叫连连。

卢定远眼下也顾不上封住花朵朵的嘴巴了,身下的炙热已经让他控制不住要擦枪走火了。

卢定远连忙一把扶正花朵朵的后臀,兴奋道:“小辣椒,本公子来咯!”

卢定远说罢呼啦之下扯下花朵朵的亵裤,倾身就要对准花朵朵的后庭冲刺进去。

“啊!”花朵朵吓得一阵尖叫。

我的清白!她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花朵朵已经能预想到菊花被撕裂的惨痛了,怎知她咬牙忍了良久,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

花朵朵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被一件温暖的外衣紧紧地裹住了,然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在了怀里。

“朵儿,你没事儿吧?”楚凌轩看着花朵朵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俏脸,当下不由紧张得浑身紧绷。

方才他在竹林里正心急如焚间,就听到耳边传来花朵朵若隐若现的呼救声,楚凌轩当即便提气飞奔了过来。

然而他沿着声音的源头处才奔出了几丈远,声音又消失不见了,竹林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凌轩当下急得像无头苍蝇般,揪着心肝四处乱窜。他几乎把竹林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花朵朵的身影儿。

想到花朵朵此时正受着非人的折磨,楚凌轩就急得恨不得把竹林瞬间夷为平地。他正绝望不已时,耳边又忽地传来花朵朵微弱的尖叫声。

楚凌轩当即精神一震,他连忙屏息凝气,闭上眼睛侧耳倾听起来。楚凌轩静下心来后,这股忽有忽无的声音便渐渐地清晰起来了。

待得楚凌轩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后,当即脚步轻点,纵身一跃便飞过竹林,向花朵朵所在之地飞奔了过去。

也幸亏他来得及时,才在卢定远扯下花朵朵亵裤的刹那儿飞奔了过来,一脚向卢定远的宝贝踢了过去,这才保住了花朵朵的菊花不被侵犯。

当下卢定远还没来得及看清花朵朵的俏臀是虾米模样,便被楚凌轩一脚踢飞了过去。

卢定远高高擎起的宝贝当即被踢歪了一边,痛得他哭爹喊娘,满地打滚,最后支撑不住华丽丽地昏阙了过去。

花朵朵还没从惊变中回过神来,她的脑海里还满是方才那吓人的一幕,连靠在楚凌轩胸前还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她眼角的泪水像缺堤般,不停地滚落了下来,任楚凌轩再怎么擦也擦之不完。

楚凌轩心疼地轻拍着花朵朵的纤背,柔声安抚道:“朵儿,不怕了啊,没事儿了……”

楚凌轩低沉的嗓音像有魔力般,慢慢地抚平了花朵朵的惊慌。她睫毛轻颤间,悠悠地睁开了溢满泪水的眼眸,怯怯地看向眼前人。

泪眼朦胧间,花朵朵看见了楚凌轩满是担忧的俊脸,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让花朵朵像在溺水中找到了救命的浮萍般,激动得瞬间扑倒在楚凌轩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兴许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过去,花朵朵不由哭得撕心裂肺,最后竟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倒在楚凌轩怀里。

楚凌轩将花朵朵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抱起花朵朵站了起身,转头冷冷地盯了卢定远一眼,沉声道:“我会让你为今日所做之事儿后悔一辈子!”

楚凌轩说完纵身一跃,飞上竹林奔向了无尽的夜空中。

楚凌轩将花朵朵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马车里,转头吩咐赤炼道:“回去转告莫大人,今日的赛事儿延迟到三日后。”

赤炼犹疑道:“可是少主,今晚竹林来了许多朝廷重臣,这赛事儿也进行好一会儿了,这时候忽然停止会不会引来其他大人的不满?”

楚凌轩冷冷道:“你回去禀告莫大人,就说卢大公子因不明原因昏倒在竹林里,让他带人前去援救。相信莫大人会很有兴趣看到卢定远倒霉的样子。”

楚凌轩说罢放下车帘,马车应声而起,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赤炼挠了挠头,他收起心里的不解,连忙纵身朝竹林奔去。

赤炼低眉敛目地走进赛场,趁众人不备悄然走至莫尚书身侧,附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莫尚书眼神闪过一丝暗喜,待赤炼走后,莫尚书当即一挥手,宣布赛事儿到此结束,未完的赛事儿顺延到三日后。

其他大臣皆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纷纷不解地问向莫尚书所为何事儿。

莫大人面色凝重道:“方才接到消息,卢尚书大人家的公子无端端昏倒在竹林里,眼下天色不早了,人命关天,咱们还是赶紧救人为重吧,赛事儿过些天再行举办也为时未晚。”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均不以为然。谁不晓得卢莫两家有宿仇,莫尚书会这般好心肠去救卢大公子?莫不是去看笑话儿的吧?

但大伙儿尽管心里是这般想,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况且大伙儿也想去瞧瞧卢大公子究竟是出了何事儿,竟会引得这位把赛事儿看得重于一切的莫大人心痒难耐。

于是,在几位朝廷重臣的一致同意下,比赛当即终止了下来,大臣们兴匆匆地带上衙门的捕快,点着火把朝竹林奔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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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洗净秽浊

此时正值深夜,夜空一片漆黑,刘氏别院里却灯火如昼。

纱帐里,花朵朵惨白着小脸,脸色透明如纸,在白帐的笼罩下,更是平添了几分脆弱和可怜。

“不要,不要过来……”沉睡中的花朵朵忽然惊慌得一阵呐喊。

她慌张地挥舞着双手,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紧闭的双目间不停地有泪水滑落,沾湿了两边的枕巾,满脸均是惊恐和不安的神情。

闻声奔进内间来的楚凌轩,见状忙上前握住花朵朵的双手,笨拙地安抚道:“朵儿乖,我在这儿呢,不怕,乖乖睡啊!”

楚凌轩心疼地擦了擦花朵朵眼角的泪水,对卢定远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兴许是楚凌轩的到来赶走了花朵朵的梦魇,她抽噎着幽幽地醒转了过来。

花朵朵苍白着小脸,睁开眼怯怯地望着楚凌轩,盈盈的剪瞳间脆弱而又无神,时不时又抽噎一下,看上去竟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楚凌轩何曾见过她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啊!他认识的花朵朵一向是勇敢无畏、活泼好动的。像如今这般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好半晌也不动上一动还是头一回。

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得跟布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楚凌轩只觉得自个儿的心像千百只蚂蚁啃噬着般,揪疼揪疼的。

楚凌轩心疼地将花朵朵拥在怀里,怜惜地摸着她的脑袋道:“不哭了,都过去了,不怕啊!”

楚凌轩这一下安慰无疑召回了花朵朵吓散了的魂,她颤抖着声音哽咽道:“楚凌轩。方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我要被……,呜呜……”

花朵朵未曾说罢便委屈地扑进楚凌轩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楚凌轩头疼地抚了抚额,他拍着花朵朵的后背耐心地安抚道:“朵儿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那个畜生再也没机会来伤害你了。”

花朵朵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惊恐道:“你你……你杀了他?”

花朵朵紧紧地攥住楚凌轩的衣袖,不安地问道:“他可是卢尚书家的大公子。你杀了他不会惹来麻烦吗?”

楚凌轩擦了擦花朵朵脸上的泪痕,满脸寒霜道:“哼,杀了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让他以后见了男人看得见吃不着。哼。活活憋死他!”

花朵朵含着泪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你……难不成你阉了他?”

楚凌轩理了理花朵朵的发鬓,淡然道:“差不离了。他该庆幸你没事儿,要不然把他挫骨扬灰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花朵朵惊得嘴巴也合不拢了,“这这这……”

这也太劲爆了吧!卖糕滴,难道我当初的诅咒显灵了?这家伙真要一辈子不举了啊?

花朵朵不由一阵同情,但想起自个儿白天所受的惊吓,花朵朵又觉得这个惩罚算轻了。要不是楚凌轩来得及时,恐怕自个儿这会儿已经清白不保了。

要是被这个恶心的家伙给玷污了,花朵朵真心不晓得她会不会发疯。但她知道她一定会让卢定远尝遍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她起誓一定会倾尽所能把卢定远丢进军营里去,让他被那群饥渴了多年的猛汉们捡尽肥皂去。

她以为她这想法已经够凶狠了。想不到强中更有强中手,楚凌轩手段比她来得更狠,他竟然一声不吭便把人家的老二给废了。花朵朵承认在这一点上她的确不如楚凌轩来得杀伐果决。

花朵朵这会儿方惊魂初定,身体仍是止不住的轻颤,她无力地靠在楚凌轩怀里,软语道:“楚凌轩,我想沐浴。”

楚凌轩犹疑道:“现在吗?方才燕草已经给你擦拭过身子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儿,明早醒来再行沐浴吧。你这会儿身子还弱着,我怕你承受不住。”

花朵朵摇头坚持道:“不,我现在就要洗澡,我觉得好脏!”

花朵朵说罢捂住嘴巴又是一阵干呕,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楚林轩。

花朵朵想到白天被那恶心的家伙压在身下就止不住满心的恶心,她觉得自个儿的身体脏兮兮的,这会儿唯一想做的事儿便是从头到尾都仔细地搓洗一番,唯有这般她方能挥去心中那股恶心作呕的感觉。

楚凌轩被花朵朵看得一阵心软,他怜惜地抚了抚花朵朵苍白的脸蛋,柔声道:“我抱你进浴室。”

楚凌轩把花朵朵的头轻轻地搁在胸前,轻轻一弯腰便将花朵朵横抱在怀里,大步朝浴室走了进去。

楚凌轩将花朵朵轻轻地放在美人榻上,轻声问道:“我叫燕草进来服侍你沐浴,可好?”

花朵朵无力地摇头道:“不必了,我沐浴的时候不习惯旁人随侍在侧。”

楚凌轩担忧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见她坚持便作罢了。

他想起方才刘伯提了一篮子白色的小花儿进来,那花儿闻着香味倒是不错,还兼有安神的功效。

楚凌轩走到外间将花篮子提了进来,“朵儿,你可喜欢这花儿的香味?我把它们放进水里给你沐浴可好?”

花朵朵看着满篮子洁白如雪的花儿,顿觉眼前一亮,“这不是玉兰花吗?”

花朵朵伸手取了一朵放在鼻翼下,轻轻地闻了闻,那清幽宜人的香气顿时充溢着花朵朵整个胸腔,把她满肚子的浊气都洗涤了一清,花朵朵顿觉一阵心旷神怡。

她开心地笑道:“楚凌轩,快,把花儿都撒在池水里去,我要泡个玉兰花澡。”

楚凌轩见花朵朵抑郁了半天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当即高兴得一把便将满篮子的玉兰花倒进了浴池里。

花朵朵不满地嘟囔道:“不是叫你撒的吗?你这般一股脑儿全倒进去,花儿岂不是都堆在一块儿了,你让香味儿怎么散到池水里去啊?”

楚凌轩不慌不忙地双掌运气,对着花堆一挥掌气,水面上堆在一起的玉兰花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不一会儿满池子都飘满了白色纯洁的花瓣,整个浴室都溢满了幽幽的香气。

花朵朵看得一阵目瞪口呆,她咂舌道:“楚林轩,你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啊?”

楚凌轩弹了弹衣袖,淡然道:“还好,不高。”

不过是放眼大晋国他还寻不到敌手罢了。楚凌轩在心里补充道。

他体贴地把浴巾和换洗衣物都摆到了美人榻上,“你身子还弱着,别泡太久了。要是像上回那般泡着泡着就睡过去了,我可不敢保证还会记得捞你上来。”

花朵朵苍白的小脸不自觉地一红,嗔道:“你安啦,这不是还有燕草嘛,我就算睡过去了也不用劳烦你楚公子的大架。”

楚凌轩看着她娇羞的面容一呆,很快便回过神来,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眼巴巴地看着楚凌轩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花朵朵连忙三两下脱下衣裳,迫不及待地倒进了温泉池子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几片花瓣调皮地溅到花朵朵的脸上,痒得她打了好几声喷嚏。

花朵朵舒服地躺在池水里,任温暖芬香的池水密密地包裹住她冰凉颤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驱走她身体里的不安和寒意。

洁白干净的玉兰花轻贴在花朵朵的肌肤上,让她感觉自个儿脏兮兮的身体也变得干净纯洁了起来。

她索性把头也深深地埋进了池子里,任池水挤压着她的脸孔,直到胸腔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花朵朵方才“呼”地一声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花朵朵感觉在玉兰花的洗涤下,她体内浑浊的气息也变得清爽干净了起来,连呼吸都舒畅轻快了不少。

她软软地靠在池壁上,撩着池水轻轻地擦拭着满头的秀发,从头发丝到脚丫子,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地擦拭了遍,直把浑身白嫩的肌肤搓得通红方才善罢甘休。

这头楚凌轩倚在窗棂前,双手抱胸,冷冷地听着赤炼的汇报。

赤炼绷紧皮,肃然地回道:“报告少主,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此事儿报与了莫尚书知晓。莫尚书果真如您所料,即刻停止了赛事儿,带着一群大臣们进竹林寻到了昏迷不醒的卢公子。”

话说莫尚书等人翻遍了整个竹林,方才在密林的低洼处寻着了卢定远的身影儿。

莫尚书当即别怀好意地让随行的大夫拿银针刺醒了卢定远,卢定远醒来后还没顾得上看清眼前是什么场景,就卷曲着双腿,抱着下身在地上痛得打起滚来。

莫尚书故作担忧地说道:“卢公子这是怎么了啊?大夫你赶紧给卢公子瞅瞅,看他是不是受了伤?”

随行大夫抹了把汗,捉住卢定远的手颤巍巍地往他的手腕探去。他方把了一会儿脉便吓得脸色大惊,额头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莫尚书佯装不解地问道:“大夫,这是怎么了?卢公子可是受了重伤?你赶紧说话啊!要是耽误了卢公子的病情你可担待得起?”

随行大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回……回大人,这位公子脉搏紊乱,请恕草民医术粗浅,探……探不出这位公子得了何病,请大人饶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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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阳元受创

莫尚书佯装冷着脸道:“哼,你要是连这点子病也瞧不出来,那要你何用?我看你这大夫也不必再当了,趁早典了医馆回家种田去吧!”

随行大夫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求大人网开一面,放草民的一条生路……”

莫尚书冷哼道:“哼,我能饶得了你,恐怕卢尚书也饶不了你!你要是再看不出卢公子得了何病,耽误了卢大公子的病情,恐怕卢尚书怪罪下来,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随行大夫吓得脸色惨白,他跪在地上簌簌发抖道:“回大……大人,这位公子他……他肾气亏损,筋脉不通,兼……兼之有经络瘀阻之象,且观之这位公子的外相,恐……恐是阳……阳元受了重创,精气瘀堵所致。”

“阳元受创?”众大臣不由一阵哗然,这岂不是意指那玩意儿受伤了吗?

这卢大公子可是正直青年,还未曾娶妻生子,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如今却要惨遭此等横祸,想来还真是可怜啊!卢家正室嫡子可就单他一根独苗,他要是这时候不行人事,恐怕卢家嫡亲一脉也要从此断绝了,大臣们在心里不由纷纷感叹。

莫尚书佯装吃惊道:“阳元受创?这病情那真是可大可小啊!大夫你可有看错啊?”

随行大夫想着横竖也是一死,还不如说实话来得痛快呢!他当即咬牙道:“回大人,草民方才观之卢公子的脉象,他的确是有精气瘀堵的迹象,这瘀堵之处若是不畅。时间一久恐会导致精气衰竭,过早衰亡,还请早日诊治为好!”

众大臣听了这话儿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与卢尚书一道同为大皇子平王一派的大臣,见状不忍道:“莫大人。卢公子的病情眼下着实不宜拖延,为今之计咱们还是赶紧将卢公子护送回京,请宫里的太医确诊过方再定论吧!”

莫尚书见卢定远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已经确定随行大夫所说的话儿十有**是属实了,他当即一阵幸灾乐祸。想起自个儿长子的冤死,莫尚书便止不住满腹的恨意。卢定远纵是死一百次也难以抹平他心头的愤恨。

但眼下在众多大臣的众目睽睽下。莫尚书还是得做做样子的,毕竟那卢定远是奉了平王的命来参加比赛的,他今儿在赛事前出了这等子事儿,尽管这事儿与他关系不大,但他也总不能坐视不理。

得罪了平王,他也讨不了好,在这个立储的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做出太过出挑的事儿了。免得遭了忌恨,让起子小人落井下石。

莫尚书想到这儿当即命随行大夫给卢定远刺了几个安神的穴位,待卢定远昏睡过去后。再命捕快们快马加鞭将卢定远护送回了卢家。

当晚深夜,卢启年冒着夜深露重。战战兢兢地进宫面圣了太皇太后。待求得太皇太后的懿旨后,方才带着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急匆匆地赶回了卢家。

王太医替卢定远把过脉后,当即脸色大惊,连光洁的额头也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见王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卢启年不由白着脸紧张地问道:“王太医,犬儿他究竟是得了何病啊?”

王太医脸色一阵凝重,他沉吟了半晌方才小心地回道:“卢大人,实不相瞒,从令公子的脉象看来,他乃是元气大创,这才致使筋脉瘀阻不畅。依老夫猜测,令公子恐怕是阳元受了重创,还请您遣散屋里众人,待老夫好好观察过方能确诊病情。”

卢启年听了这话儿老脸刷地一片惨白,他惊得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双手用力地撑在案桌上方才没吓得跌倒在地上。

卢启年心里一阵恍然,怪不得方才几个同僚送远儿归来时,均是吞吞吐吐一脸犹疑的神情,怎么问也不肯说是得了何病,待得恼得发狠了方才说是得了重伤,要进宫请来太医诊治方能得救。

原来他们竟是晓得远儿得了这等暗疾啊!卢启年顿时又是气急又是心痛。他忆起莫思源那老匹夫临走前幸灾乐祸的神情,当下更觉气急攻心,不由捂着胸口一阵喘气。

卢定远的屋里早就因为王太医的这一席话儿乱得跟一窝粥似的了,满屋子人哭泣的哭泣,惊嚷的惊嚷,真是好不热闹,看得王太医一阵皱眉。

卢启年这会儿早已满心慌乱,还哪儿有心理去理会这些琐碎事儿啊!他满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卢家的嫡系血脉恐怕要至此断绝了,

那几个庶子均是由出身卑微的侍婢所生,又怎能上得了台面啊!难不曾他们卢家真要衰落了么?卢启年这会儿真是无比后悔当初顾着那体弱夫人的感受,没能多取几个贵妾回来为卢家开枝散叶。

若是从今往后远儿他真的从此不能人事儿了,那他即便两脚一蹬也无颜面对卢家的列祖列宗啊!

卢启年正满心颓败间,又听王太医轻声提醒道:“卢大人,令公子的病情可耽搁不得啊!”

卢启年当即回过神来,他晓得王太医这是要观看远儿的伤势,当下也只得勉强提起精神来,无力地挥手遣散了一干家眷。

卢夫人听了王太医那番话儿后当即便昏阙了过去,这会儿也被众人抬着走出了卢定远的房间。

待众人走散后,王太医方小心翼翼地褪下卢定远的亵裤,拿起银针在他那红肿不堪的分身及其四周穴位上遍刺了银针。

卢启年见状红着眼眶不忍再看,他这会儿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将那伤害卢定远的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王太医反复在卢定远肾气所走的经脉上都刺探过银针,但任他再怎么反复试探,卢定远还是跟死猪一般昏睡在大床上,软绵绵的分身也没有丝毫要亢起的势头。

王太医见状不由一阵叹气,“卢大人,令公子的伤势实在过于严重,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啊!”

卢尚书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落空了,他不由颓败道:“真的没有一丝治愈的可能了么?”

王太医摇头道:“令公子的经脉受损严重,即便是日后将养了过来,恐怕也是阳而不举。就算是吃下大量药性猛烈的寒食散,恐怕也只是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啊!”

卢尚书“晃铛”一声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般,颓败得说不出话儿来。

王太医同情地叹了叹气,他留下几剂活血镇痛的汤药后,挽起医箱也不待卢家人相送便悄然离开了卢家。这会儿卢家乱得人仰马翻的,他也不指望卢启年能想起这个茬来给他几文赏银了。

这会子王太医只想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瞧卢启年方才那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王太医便晓得卢定远这下受伤必定是另有隐情,这些豪门大户的腌臜事儿他见得多了,还是莫要陷进去为好。

王太医也是精明滑溜的,他晓得卢定远清醒过来后必有一番惊天咆哮,他可不想受那二世祖的冤枉气,当然得趁他还昏睡着溜之大吉了。

况且卢定远也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主,说不定他这会儿受伤压根儿就是自找的哩!他当初夺去了那般多世家子弟的清白,这会儿说不定是天收他遭天谴了哩!

王太医想到这儿可一点也不觉得卢定远可怜了,想当年莫尚书家的大公子死得那才叫悲惨啊!他当年受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莫家诊治,当时可是对莫大公子的死记忆犹深。

恐怕京城又要掀起一番暴风雨了啊!王太医摇头叹气道。

这头卢启年也是历经大风雨的,他颓丧了一会儿便收起心中的悲痛,将白天跟随卢定远到书院的小厮传了进来。

卢启年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公子他白天出门前还好端端的,怎么才半天功夫就成这模样了?”

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老……老爷饶命,小的什么不都晓得啊!公……公子他本来是要进赛场比赛的,怎知在临进赛场前遇上了一位公子,他……他当即就让小的先行进了赛场,其余的事儿小的便再也不晓得了……”

“公子?”卢启年脸色一阵铁青,“谁家的公子?”

小厮摇头结结巴巴道:“小……小的不知,小的依稀听到大公子喊他花公子……”

“花公子?”卢启年恨得一阵咬牙,“哼!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是哪家的小子,不然我定让你为今儿所作之事儿后悔万分!”

卢启年当即吩咐侍卫彻查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天和卢定远处在一块儿的花家小子撵出来!要是让他晓得是谁毁了他卢家的香火,他保证定要让他悔不当初!

这头在温泉池子里酣然甜睡着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自个儿无意间又得罪了京城的一大权贵。

她要是晓得了,恐怕气得当场即来个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冲上京城去与卢大尚书理论则个,丫的有权有势了不起啊?凭什么咱吃了暗亏还要平白得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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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应对之策

楚凌轩听完赤炼的汇报后,不由眉头轻皱。

按卢启年这老匹夫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会儿吃了这般大的暗亏,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恐怕接下来会对朵儿有所不利。

想到花朵朵方逃出魔爪,转身又陷入另一个更为危险的龙潭虎穴,楚凌轩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为了花朵朵的安全着想,恐怕接下来他得把这惯爱闯祸的丫头栓在身边了。若是任这迷糊的丫头被卢启年的暗哨盯上,恐怕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又将堪忧了。

楚凌轩想到这儿便沉声道:“赤炼,去把燕草唤来。”

“是,少主!”赤炼正屏气敛息地等着楚凌轩的吩咐,这会儿听到冷若冰霜的少主大人终于开口了,他不由暗舒了口气,连忙俯身退了出去。

赤炼前脚刚出去,燕草后脚便白着脸匆匆奔了进来。

燕草心里忐忑不安,此次她犯了这般大的错失,也不晓得少主会怎么惩罚她,想到楚凌轩的雷霆手段,燕草便不由一阵战战兢兢。

燕草忍住惊惧,俯身颤声道:“见过少主!”

楚凌轩冷冷地看着燕草,沉声道:“你可知错?”

燕草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属……属下知错,请少主责罚!”

楚凌轩冷着脸道:“你可知道这次因为你的失职,朵儿她差点性命不保?我当初把你安排到她身边时,是怎么吩咐你的,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燕草愧疚得满脸是泪,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忍着心里的难受,鼓足勇气求情道:“少主,属下自知百死也难辞其咎,属下不敢求少主网开一面,但小姐这会儿身子弱正需要属下的照料。燕草不能在这时候离开小姐,还……还请少主给燕草将功赎罪的机会。”

楚凌轩抬了抬眼,冷声道:“你心里清楚朵儿她如今的处境便好。也不枉我当初从多名待选暗卫里挑了你出来!眼下朵儿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次就暂且不罚你。若是再有下次,你便好自为之了。”

燕草感激涕零。连忙磕头道:“谢少主不罚之恩!属下今后定当竭尽全力。拼死也要护得小姐周全,不会再让小姐受丝毫损伤!”

楚凌轩淡然道:“这话儿你自个儿记在心里吧!机会我是给了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再次失望。”

楚凌轩说罢抬手让燕草站起身来,沉声吩咐道:“朵儿接下来恐怕要在别院住些时日,你明儿回花嫁村给她取些衣物来,顺带给花家人交代一声,让他们不必挂念,朵儿在别院不会有危险的。”

燕草尽管心里不解。但却而不敢相问,连忙低头应声道:“是,少主!”

楚凌轩看了看沙漏。见这会儿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花朵朵还不见人影儿。想必这丫头又在池子里熟睡过去了。

楚凌轩抚了抚额,无奈地转头吩咐燕草进里间把花朵朵捞起来。

燕草进去里间时,果然看见花朵朵睡得正酣,小脑袋在池壁上一点一点的,好不可爱。

燕草怜惜地拿布巾将花朵朵裹着抱出了池子。幸亏这池子里的水四季恒温,不然小姐在水里泡这般长时间,准得着凉了。

燕草小心翼翼地给花朵朵擦干身上的水珠,给她套上干爽的衣衫,接着便把她抱出浴室放在了大床上,拿起一旁的布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拭干头发。

忙完这一切后,燕草方才替花朵朵盖好被子,提起盛着脏湿衣裳的篮子走了出去。

泡完温泉的花朵朵这会儿浑身舒畅,她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舒服地哼哼着,抱着软枕一夜无梦,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花朵朵迷迷糊糊地套上外衣,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间。

楚凌轩正倚在窗台边看书看得入神,此刻听到动静抬了抬眼,言简意赅地说道:“起来啦?洗漱的东西在隔壁!”

楚凌轩说着指了指隔壁的小耳房,也不管花朵朵有没有看到,又低下头看书去了。

花朵朵不满地撇了撇嘴,臭书呆子!连早安也不说一个,没礼貌!

花朵朵一边腹诽,一边懒洋洋地挪到隔壁,慢吞吞地洗漱干净后,方才挪回来问道:“楚凌轩,我家燕草呢?”

楚凌轩眼也不抬,“回花嫁村去了。”

花朵朵急道:“她怎么不等上我啊?”

楚凌轩瞥了花朵朵一眼,“她一会儿还回来。”

“那她回去干啥啊?”花朵朵不解地问道。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给你带梳洗衣物来。”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带梳洗衣物干嘛?难不成我要逃难?”

楚凌轩赞赏地瞧了花朵朵一眼,“你倒是不笨嘛!猜的差不离了!”

花朵朵不满地嚷嚷道:“凭啥我要逃难啊?”

楚凌轩瞥了花朵度一眼,“你认为你断了卢家的香火,卢启年那老匹夫会这般容易放过你吗?”

花朵朵气得跳脚,“凭什么啊?废了那变态的人又不是我,为啥倒霉的人反倒是我啊?我没上门找他算账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他卢家还敢把帐算到我头上来?打量我好欺负是吧?”

楚凌轩无奈地摊了摊手,“他们就认定了凶手是你,恐怕连卢定远自个儿也不晓得那一脚是谁踢过去的,所以,你就认命吧!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还是离家一段时日吧!”

花朵朵气得抓狂:“你就不能主动承认是你废了他吗?”

楚凌轩淡然道:“你认为这事儿把你摘干净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花朵朵嘴一瘪,委屈道:“他们凭啥找我麻烦啊?难道我眼睁睁看着自个儿被那畜生夺去清白也不能反抗吗?凭啥就许他儿子作威作福,就不许人家自卫反抗啊?这事儿告到天皇老子那儿我也不服!”

楚凌轩想到这事儿眼神就一阵冰冷,他沉声道:“你放心,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这口气我会让你出得痛快的。”

花朵朵被楚凌轩忽然散发出来的寒意一摄,当下不敢再反抗,只好委屈地扁嘴道:“那你要我往哪儿逃难去啊?”

楚凌轩收敛身上的寒气,好整似暇地问道:“你觉得呢?”

花朵朵撇嘴道:“你该不回让我逃到西域去吧?我可事先声明啊,我受不了那儿的气候,你要是十天内不把我接回来,我会活活憋死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去给我收尸吧!”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有地儿让你逃难保住你的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你还给我挑三拣四?”

花朵朵瞪大眼睛道:“天哪,你该不会真想把我送到西域去吧?”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你觉得我有那闲功夫送你到西域去又接回来么?况且以你这闯祸的本事儿,我还真怀疑你去了西域小命会不会丢得更快。”

花朵朵满脸黑线,“你你你……,你胡说!我哪儿有闯祸了?”

楚凌轩翻了翻书册,眼也不抬地说道:“那你说你哪次闯祸不是差点把小命都丢掉的?要不是我去救你,你觉得你这小野猫还有多少条命在?”

花朵朵瘪了瘪嘴,被窒得半晌说不出话儿来。

她咬了咬唇,不安道:“那你这次准备怎么安置我啊?”

楚凌轩合上书册,淡然道:“上回不是说了让你做我的书僮吗?眼下正好是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花朵朵一阵傻眼,“做你的书僮?”

“没错!”楚凌轩点头道,“你要是伺候得本公子舒服了,我不但保你人身安全,还替你把美酒呈与太皇太后。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以你的性子该很乐意做才是!”

楚凌轩无疑是了解花朵朵的,花朵朵她权衡再三,最后还是扁了扁嘴不甘地应下了。

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去处,要是卢家人真上门来找她麻烦,她跑回家去恐怕不仅连自个儿小命保不住,还会害了花家上下十几口性命。为了大伙儿性命安全着想,她也只好乖乖呆在楚凌轩身边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又讨价还价道:“楚凌轩,你想让我做你书僮可以,但是你须得派人保护我家人的安全,特别是我二哥,我怕那卢家老匹夫寻我麻烦不着,转去伤害我二哥。”

楚凌轩点头道:“你放心吧,南玉武功可以一敌百,卢启年那老匹夫的暗哨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会嘱咐他这段时日小心为上的。”

花朵朵又担忧道:“那我家人怎么办?他们不会去找我家人麻烦吧?”

楚凌轩想了想便说道:“这样吧,反正这些时日你住在别院也不需燕草来护着,让燕草回花家留意着卢家的风吹草动,要是卢家人真上门来,我让她即刻发信号来求救,这样你满意了吗?”

花朵朵用力地点了点头,感激道:“楚凌轩,谢谢你!”

楚凌轩挑眉道:“你可别谢那么早!我可不是让你来别院做客的,身为书僮你该晓得自个儿每日要做些什么了吧?”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楚大少爷!”

花朵朵气恼归气恼,但了却了后顾之忧,她还是留在刘氏别院安心地住了下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八章 苦命书僮

这些日子来,花朵朵俨然成了楚凌轩的小跟班。

楚凌轩去到哪儿,她就要被迫跟到哪儿,每日里都提着小心肝担心小命不保。

她这般心有戚戚然,却还要分心伺候着楚凌轩这万恶的洁癖帝,若不是和楚凌轩这般朝夕相对,花朵朵还真不晓得这家伙儿竟是个超难伺候的主。

他性情冷淡也就罢了,还兼有各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怪癖,实在让花朵朵气得暴跳如雷。

楚凌轩不爱生人亲近,因此别院里除了刘伯和几个粗使的婆子外,鲜少能见到别的丫鬟。上回那群莺莺燕燕早让楚凌轩下令遣散去了,诺大一个别院只剩下稀少的三两丁人。

如此一来,楚凌轩所有的日常起居,全都落在了花朵朵这可怜的小书僮身上。

她每日不仅要负责楚凌轩的日常起居,还要替他收拾整理书房里的一切事务,每日累得像条狗似的,真是好不哀怨。

楚凌轩外出她不仅要装扮成小书僮模样为他鞍前马后,他累了渴了还得在一旁给他端茶递水,擦汗扇风,伺候得比老妈子还体贴入微。

若是楚凌轩呆在别院里不外出,她还得早早地起来给楚凌轩洗笔研磨,替他铺好纸张好让他安心练字。

在他练字的过程中,花朵朵还得替他整理翻乱了的书籍和笔墨,每日还要不间断地擦拭书架和摆设上的灰尘,以防楚凌轩这有着严重洁癖的家伙沾着了灰尘大发雷霆。

待他心满意足地练完字,吹干纸张的墨迹后,花朵朵还得替他把墨宝收好。洗净狼毫之余还得端水替这祖宗净手,花朵朵从没觉得自个儿这般憋屈过。

她真是有绝对理由怀疑楚凌轩这大恶魔是处女座的挑剔男,他平日里不仅不喜书房里杂乱无章、混饨无序,还要求处处整齐条理、纤尘不染。

要是发现有哪儿违了他意的,必定是又皱起那两道浓黑的剑眉。谴责不满地看着花朵朵,好像她做了多大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每回都把花朵朵气得想要甩袖罢工。

但花朵朵想想如今自个儿乃是寄人篱下有求于人。自个儿的小命都还在人家的护翼之中,若是他一个不爽把自个儿丢出去任卢启年那老匹夫鱼肉,那她岂不是死的更加惨烈?

为了小命着想花朵朵只好忍气吞声如了他的意。反正她在别院里也就住上十天半个月。大不了当做给以前那挑剔无下限的老板打工好了。

花朵朵想开了也就不再纠结了,她这会儿正拿着鸡毛毯子懒洋洋地拂着书架上压根儿就不存在的灰尘。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挥舞着鸡毛掸子,一边还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真是好不惬意。

楚凌轩练字正练到忘我处,忽然被花朵朵这好不和谐的噪音生生打断了,不由气闷地搁下了笔,转头皱眉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眼尖地瞅见了楚凌轩搁笔的动作,连忙丢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狗腿地奔上前去讨好道:“好少爷,今儿咋这般快就写完了啊?瞧你这字,啧啧。真是赏心悦目啊!咦,咋这儿写到一半就不写了啊?可是手抽筋了?来来来。让我这称职的小书僮给您揉揉吧?”

花朵朵说罢也不待楚凌轩回话儿,拉起他的手就轻重有度地揉捏了起来。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这小狗腿般的调皮模样,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没好气道:“让你清洁书架你倒好,扫了半天不该扫的地方扫了个干干净净,该扫的灰尘却半点没扫下,还这般好心情在那儿依依呀呀,你平日里就是这般消极怠工的么?”

花朵朵委屈地揉了揉额头,扁嘴控诉道:“人家哪儿有消极怠工啊?我可是很认真在当我的小书僮呢,你不能这般抹杀别人的劳动成果!”

“你还有理了?”楚凌轩睨了她一眼,“你看看你方才都干了些什么去了?”

花朵朵心虚地转过头瞧了一眼书架,只见她方才所在的地方掉落了一地的金色粉末。而她方才拿鸡毛掸子一直拂扫着的地方,显然张贴着一幅镀金的壁画,那壁画的外层已被她拂去了一层金粉。

花朵朵不安地吐了吐舌头,转头讪讪地笑道:“那个,我明明是扫着书架顶层的啊,怎么扫着扫着倒挪了位置了?真是怪事儿!”

楚凌轩挑眉道:“你确定你方才真是在扫书架顶层?那你看看书架顶层上都有些什么东西?”

花朵朵挠了挠头,不安地踮起脚往顶层上一看,只见那儿明显铺了一层薄薄的轻尘,这显然是好些天不曾好好打扫才落下来的,花朵朵顿时尴尬得小脸通红。

楚凌轩淡然道:“没话儿说了吧?你说说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该不会还让本公子教你怎么当书僮吧?”

花朵朵咬了咬唇,委屈道:“不过是一个书柜顶层罢了,又瞧不见,干啥要天天清扫啊?你不累我还嫌累得慌呢!”

楚凌轩皱眉道:“你哪儿都可以不打扫,但这书房却是要每日清扫的。平日里这些可都是刘伯亲力亲为,但既然如今你接替了他的工作,就得把事儿做好了,不然我要你这书僮干嘛?”

看着楚凌轩皱着眉头强烈不满的神情,花朵朵恨得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一拳挥过去,打碎他这追求完美的破习惯。

花朵朵情知自个儿这小胳膊是扳不过他那大腿的,只好扁嘴委屈万分地拿起鸡毛掸子,踮脚向顶层扫去。

花朵朵一边扫,一边在心里将楚凌轩诅咒了千万遍。怎知她这一分心之下竟吃了满脸的灰尘,眼睛当即进了灰尘泪流不止。

楚凌轩不由心里一紧,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花朵朵气恼道:“都是你害的,我眼睛疼死了!”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你怎么那么笨啊?扫个灰尘都能扫出事儿来!给我瞧瞧!”

楚凌轩说罢拉开花朵朵揉眼睛的小手,双手小心地放在她嫩嫩的上下眼睑上,弯腰轻轻地往里头吹着气。

花朵朵感觉到楚凌轩高大的身躯忽然向自个儿倾来,当即紧张得憋住了呼吸。

随着楚凌轩身体的靠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气息瞬间萦绕在花朵朵的鼻尖,让她缓缓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张大眼睛配合着楚凌轩的吹气。

“好点了么?还疼不?”楚凌轩低沉迷人的嗓音在花朵朵耳边柔柔地响起。

花朵朵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如同神袛般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变这般温柔体贴了。方才他还冷着脸指责自个儿消极怠工,眼下却又像呵护着一件易碎的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着,花朵朵不由迷惑了起来,不晓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楚凌轩。

他平日里都摆出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但每当自个儿遇到危险时,他又总是比谁都来得及时,还容忍自己脆弱时的无理取闹。

但一旦危险消去一切又恢复原样,他依旧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公子。这强烈的反差让花朵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凌轩见花朵朵傻看着自个儿不应话儿,以为她疼得厉害,当即紧张得将她横抱了起来,往一旁的软榻大步走去。

花朵朵冷不防被拦腰抱起,当即吓得一阵尖叫,“楚凌轩,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花朵朵死命地踢着小腿挣扎着,双手毫无章法地捶打着楚凌轩结实宽厚的胸膛。

楚凌轩无奈地皱了皱眉,“丫头,你就不能安分点么?都受伤了还这般毛毛躁躁。”

花朵朵没好气道:“你都要非礼我了,难不成我还要安分地任你鱼肉啊?我傻冒了吗我?”

楚凌轩把花朵朵轻轻地放倒在软榻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这小脑袋瓜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楚凌轩瞧了她脑门一记,起身到耳房取了一块温热的湿布巾,回来轻轻地替花朵朵擦起眼睛来。

花朵朵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俊颜,楚凌轩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她还是头回见到,一时间竟无法适应。

花朵朵呐呐道:“你真是楚凌轩吗?”

楚凌轩瞥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见过别的楚凌轩?”

花朵朵窒了窒,讪讪道:“你忽然变了个样,我一时间适应不了嘛!”

楚凌轩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尘。擦罢又自个儿拿起鸡毛掸子,走去仔细地扫净书架顶层上的灰尘。

花朵朵不解道:“楚凌轩,你为啥要把书房弄得这般纤尘不染啊?别的地方可不见你这般紧张。”

楚凌轩沉默了良久,在花朵朵以为他又要无视自个儿时,他却低沉着嗓音回道:“这里是我娘亲生前最常呆的地方,她一向喜爱干净,特别讨厌书房里杂乱无章。我想让书房保持着娘亲在世时的模样。”

楚凌轩说罢轻抚着书架上那一本本被翻遍了无数遍的藏书,想象着娘亲还倚在书架前忘我看书的娴静模样。

花朵朵看着他黯然地沉浸在往事中,觉得自个儿的心也跟着闷闷的。她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楚凌轩为啥每回都紧张兮兮地吩咐自个儿不得弄乱书房里的摆设和藏书了,敢情是因为他娘亲的缘故啊!

花朵朵暗地里决定往后都要认真地替楚凌轩打理书房里的杂务,以圆了他这一份难得的孝子情怀。(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共卧一室

花朵朵以为白天累死累活一天后,到了晚上就该解放了吧?殊不知晚上那会儿才更折磨人。

为了防止给卢家的暗哨们以可乘之机,她白天要和这大魔头寸步不离也就算了,想不到连晚上睡觉都得和楚凌轩共卧一室。

花朵朵咬着手指憋屈地问道:“那个,楚凌轩,咱们就不要挤一起睡了吧?你这诺大一个别院难道就没别的房间了吗?”

楚凌轩懒洋洋道:“你要是不怕半夜被人捅上一刀,大可自个儿一人睡一个房间去。”

花朵朵生生打了个寒颤,她甩了甩鸡皮疙瘩,咬唇弱弱地说道:“但是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和你共挤一床不大妥当吧?”

楚凌轩淡淡道:“谁要跟你挤了?你的床在那儿。”说罢指了指一旁的软榻。

花朵朵一阵傻眼,“你让我睡这软榻?”

楚凌轩挑眉道:“不然你这小书僮还想睡哪儿去啊?”

楚凌轩说罢也不管她,自顾自走到床边,脱了外衣便大咧咧地卧倒在床上,阖眼歇息了起来。

花朵朵见这可恶的家伙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当仁不让地霸占了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丝毫没有要让给自个儿的意思,她顿时气得一阵跺脚。

花朵朵委屈地挪到软榻上,怨念地瞅着楚凌轩身下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恨不得把楚凌轩一脚踹下床去,好自个儿把大床霸占了去。

但这念头她显然只敢想想而已,花朵朵见楚凌轩已然酣睡了过去,跟他讨价还价显然已经无望。花朵朵只得委屈地和衣窝在软榻上,咬着手指好不幽怨。

要不是还念着家里的一众老小,花朵朵真是抱着一死了之的心去与卢家硬碰硬算了,省得像如今这般被楚凌轩这大魔头受尽剥削。

“哼,死魔头。连被子枕头也不舍得给人家备一个,小气鬼!吝啬鬼!诅咒你做噩梦被猪八戒强吻!”花朵朵抱着双臂忿忿不平地腹诽着,不知不觉便在怨念中熟睡了过去。

楚凌轩听到耳边没了动静。这才缓缓张开眼睛,好笑地朝花朵朵看去。

只见花朵朵卷缩着身子,像小猫一样柔弱地窝在软榻上。看上去好不可怜。

楚凌轩当下不由心里一软。他起身轻声走到软榻前,理了理花朵朵凌乱的发鬓,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花朵朵抱了起来。

花朵朵像小猫一样窝在楚凌轩怀里蹭了蹭,下意识地往楚凌轩温暖的怀抱靠去,嘟着粉唇又酣睡了过去。

楚凌轩看着她那宛若初生孩儿般纯净恬然的睡颜,心里竟莫名地柔软了起来。他将花朵朵抱至大床,将其轻轻地安置在大床里侧,然后拿起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身上。

楚凌轩站在床沿。静静地凝望着花朵朵甜美的睡颜,过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他拂袖灭了烛光。轻声躺在大床的外侧,阖眼安睡了起来。

翌日一早。花朵朵揉着眼睛懒懒地醒了过来。她张着惺忪的睡眼,迷惑地张望着白色的帐顶。

“咦,怪事儿了,我怎么睡在这儿啊?昨晚明明是在软榻上睡过去的。难不成昨儿个我真爬上床把楚凌轩这大魔头踢下床去了?”花朵朵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转头看了看身侧,这会儿本该睡在大床上的楚凌轩,却早已不见人影儿了,只留下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花朵朵伸手摸了摸被子,余温犹在,难不成昨晚我和那大魔头睡一张床上去了?花朵朵不由一阵傻眼。

我该不会被那魔头占便宜了吧?她吓得连忙揭开被子,咦,衣服还在!花朵朵这才松了口气,想来那大魔头也不会对自个儿这小身板做出啥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花朵朵放下心来后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她连忙跳下床,胡乱地叠了叠被子,哈欠连天地朝屋外走去。

花朵朵刚梳洗完毕来到书房中,就看到楚凌轩满身汗水地持着剑走了进来。

花朵朵惊讶道:“楚凌轩,你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啊?”

“练剑!”楚凌轩言简意赅。

他把剑搁在一旁的剑架上,随手拎起美人榻上的大浴巾,擦着汗大踏步走进了里间的浴室。

花朵朵扁了扁嘴,“等等,那个,早饭在哪儿啊?我快饿扁了……”

花朵朵说着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瞅着楚凌轩的背影。

“你睡到这时辰才起来?”楚凌轩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那个……”花朵朵戳着手指,“我这不是不小心睡过头了嘛!”

“你真是来当书僮的吗?”楚凌轩无奈地摇了摇头,“早饭在厨房里热着,你去找刘伯给你端上来吧。”

楚凌轩说罢搭着浴巾,汗湿嗒嗒地走进浴室里去了。

花朵朵冲楚凌轩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朝厨房走去。

她吃罢早饭回来后,楚凌轩正好擦着湿发,神清气爽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看着这么一副养眼的美男出浴图,花朵朵不由美得两眼冒泡。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收敛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花朵朵连忙擦了擦嘴,“楚凌轩,你戏弄我!”

花朵朵看着没有一丝水渍的掌心,气得一阵跳脚。

楚凌轩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道:“明明是你觊觎本公子的美色。”

花朵朵满脸绯红,她气恼道:“我……我哪有啊!你少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觊觎你了?少自恋了,长得还没我家齐哥哥好看呢!谁闲着没事儿会觊觎你美色啊?”

楚凌轩虽然不生气,但听到花朵朵提起齐文斌,他心里还是闷了一下,转头淡然道:“既然不是那就收起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本公子都快被你瞧出洞来了。”

花朵朵一阵气结,“我懒得跟你理论!”

她没好气地走到一旁的书案前,给楚凌轩研磨铺纸,准备开始一天的书僮工作。

楚凌轩扔下手里的布巾,闷声道:“不必忙活了,今儿不练字。”

花朵朵不解地抬起头,“为啥啊?今儿可是要外出?”

楚凌轩理了理衣袖,淡淡地说道:“一会儿要去白鹭书院主持上回耽搁下来的琴技比赛。”

花朵朵讶异道:“琴技比赛不是定在今儿晚上了吗?你这般早过去干啥啊?”

“改时间了。”楚凌轩简单地回道,“一会儿巳时许比赛就要开始了,你也准备准备吧!”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我也要去啊?”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你如今不是我书僮吗?作为书僮当然要随侍。”

花朵朵瘪嘴道:“可是万一卢启年的人去书院找我麻烦怎么办?”

楚凌轩挑眉道:“你认为你要是一个人留在别院,卢家的人就不敢来找你麻烦了吗?”

花朵朵扁了扁嘴,泄气道:“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

楚凌轩束好腰带,沉声道:“快了,再忍些时日吧。”

花朵朵只好认命地进里屋换上书僮的装扮,憋屈地跟在楚凌轩身侧出了别院,乘上马车朝白鹭书院奔去。

马车里,花朵朵好奇地问道:“楚凌轩,这一次的琴技比赛办来是要干啥的啊?我看去参赛的除了白鹭书院的学生,还有许多别的地方远道而来的学子们,莫非这次比赛还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楚凌轩赞许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会儿你倒是猜对了。此次比赛是为了太皇太后的千岁宴而办。太皇太后素来爱听琴声,几位皇子便欲在几大书院里挑选出琴技了得的学生,在千岁宴上为太皇太后弹奏一曲,以博得她老人家的欢心。”

花朵朵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怪不得那天连我师傅也去当评判了,原来竟是这般重要的比赛啊!”

“对了,楚凌轩,你可晓得我家师傅跟太皇太后可是旧识?”花朵朵心里好奇得跟猫爪似的,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兴许知道实情的,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了。

楚凌轩讶异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低声道:“你问这个干嘛?”

花朵朵眼睛一亮,“难道他们真是旧识?”

楚凌轩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你管这些闲事儿干啥啊?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该问的。”

花朵朵抱住楚凌轩的手臂,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哀求道:“楚凌轩,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楚凌轩瞥了花朵朵一眼,“你给我惹得麻烦还少吗?”

花朵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好嘛,我知错了!你赶紧说嘛!别吊人家胃口了!”

楚凌轩凝神听了听,见四周没有可疑的声音,这才低声娓娓道来,“当年太皇太后还未曾嫁与先太宗皇帝时,可是与闫老爷子有婚约在身。”

冷不防被甩来这么一个重磅炸弹,花朵朵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不成太皇太后曾是我家师傅的未婚妻?后来却被先太宗皇帝横刀夺爱了?”

楚凌轩叹气道:“当年的事儿我也不大晓得,只是依稀听我师傅说过闫老爷子与先太宗皇帝当年可是拜把之交。当年先太宗皇帝还是太子时,闫老爷子还曾做过太子太傅。后来太皇太后嫁与了先太宗皇帝,闫老爷子就辞退太傅之职隐退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章 皇家秘辛

尽管花朵朵本就对闫老爷子和太皇太后的关系心存怀疑,但眼下听楚凌轩这么一说,她仍是忍不住一阵吃惊。

花朵朵咋舌道:“原来师傅当年还有过这么一段曲折的情事儿啊!”

她感叹罢后又不解道:“不是说先太宗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是贤妃吗?他怎么反倒和我师傅的女人勾搭上了啊?”

楚凌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好嘛,下次不会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花朵朵打破沙锅问到底,眼巴巴地瞅着楚凌轩。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忍住不耐简要地述说了当年的事由。

原来先太宗皇帝还是太子时,几位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皇上又色令昏心,两耳不闻国家事儿,太子储君之位甚是不稳。

皇后为了巩固太子的势力,当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订下了霍大将军的千金为太子妃,霍将军手握重兵,要是太子能得到霍将军的支持,储君之位将魏如泰山。

霍将军常年领兵在外,并不晓得家中夫人已给嫡长女订下了亲事儿,他在边疆接到皇后的密令后,当即便同意了这们亲事儿。

待得他领兵回朝,回到家中方才发现闺女早已心有所属,而她那心仪之人正是当时才气名动京城的三元及第状元郎闫太傅。

此时皇家懿旨已下达,霍将军纵是心中有愧,也不能冒着灭族的危险来抗旨不遵。他只得咬咬牙将夫人私下定下的亲事儿强行退去了,把闺女嫁进了皇家当媳妇。

花朵朵听了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不由大为感叹。“我家师傅还真是可怜啊!好好一段姻缘却被强行拆散了。”

怪不得师傅终生未娶了,敢情是心里还藏着这个被迫背弃誓言的女人啊!师傅对她的生辰这般上心,想来是还未曾忘怀这段旧情了。

花朵朵不禁为闫老爷子感到惋惜,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师傅还对她念念不忘。耗费了大半生的年月来缅怀这个已嫁作他人妇的女人,落得下半生这般凄凉寂寥的境况。

楚凌轩提醒道:“闫老爷子和太皇太后这一段秘史并无多少人知晓,我当年也是听师傅私下感叹才晓得的。为了你的小脑袋着想。这事儿你还是听过便忘了吧,皇家秘辛不是我等人该知悉的。”

花朵朵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她连忙甩了甩头保证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记住便好。”楚凌轩说罢也不再理她,拿起书册便随意翻看了起来。

马车哒哒地奔驰在通往白鹭书院的官道上,车厢里随着俩人的沉默不语又忽然寂寥了起来。

花朵朵百无聊赖之下,又巴住楚凌轩八卦地问道:“对了,楚凌轩,你师傅是谁啊?”

楚凌轩眼也不抬,惜字如金道:“王老。”

“王……王老?”花朵朵张大了嘴吧。仿佛被雷劈了般,目瞪口呆。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心里一阵好笑。他低下头又继续专注着手中的书册。

花朵朵吃惊道:“你的师傅竟是王老?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楚凌轩挑眉道:“我有必要跟你说这个吗?”

花朵朵瘪了瘪嘴。在心里腹诽道:“哼,小气鬼!说出来会少你一块肉吗?”

花朵朵忍下心里想要抓狂的冲动。又狗腿地问道:“不是说王老没有传人吗?他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嫡传弟子的啊?”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头痛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你都问了一路的话儿了,就不能闭上嘴巴歇息会儿啊?”

花朵朵窒了窒,不满地嘟嘴道:“人家这不是无聊嘛!车厢里就你一个人,我不跟你说话,难不成对着空气自个儿自言自语啊?”

楚凌轩嘴角抽抽,他抚了抚额,无奈道:“王老是我外公的至交,我三岁那年便拜他为师了。师傅为人低调,不欲将收我为徒的事儿对外宣扬,我是他唯一嫡传弟子这事儿被瞒了下来了。”

花朵朵眼睛贼亮贼亮的,“听闻我师傅与你师傅当年可是并驾齐驱的两大文坛巨匠,他们斗了大半辈子也没能斗出个输赢来。”

楚凌轩心里一阵警惕,“所以呢?”

花朵朵兴奋道:“如今你师傅驾鹤西去了,我师傅他老人家最遗憾的事儿便是没能在王老临走前分出个胜负来。你说要是让我师傅知晓王老还有你这么个嫡传弟子,他会不会兴奋得即刻将你收至门下啊?”

楚凌轩不解地挑了挑眉,“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怎么那么笨啊!当然是为了比个高下啊!你想想你已尽得王老真传,若是能将我师傅的闫门绝学也尽学了去,这两门绝学在你身上两相比较之下,高下自然立马就能看出来了。”

楚凌轩冷哼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打量着闫老爷子收了我进门就能将你放养了是吧?”

花朵朵一阵讪讪,“你怎么晓得的啊?”

楚凌轩翻了翻书,漫不经心道:“你额头上写着。”

花朵朵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纳闷道:“没有啊!”

楚凌轩唇角不自觉一弯,他连忙握拳轻咳了声,淡然道:“你这尾巴翘一翘我便晓得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了,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我不会另入师门的。”

花朵朵这才反应过来楚凌轩是在嘲笑她脸上藏不住事儿,她当下不由一阵脸红。

花朵朵泄气道:“为嘛啊?我师傅那身绝学多少人千方百计想学了去都入之无门,你倒反而往外推,你脑袋进水了吧你?”

楚凌轩好笑道:“既然闫老爷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那你为啥不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跟随闫老爷子好好钻研学问,反倒把机会退让与我呢?”

“我我我……”花朵朵一阵语结。

楚凌轩敲了花朵朵一记,“说不出话儿来了吧?你就认命吧!谁让你上了闫老的贼船啊!”

楚凌轩说罢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撩起车帘下了马车。

花朵朵这才发现马车不知啥时候已经到了白鹭书院的大门。她瘪了瘪嘴,无精打采地跟随楚凌轩下了马车。

花朵朵方跳下马车,便发现一群大臣向他们迎了上来。

莫尚书笑吟吟道:“楚公子,终于等到你的大驾来了啊!”

楚凌轩抱拳道:“抱歉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莫尚书毫不在意道:“没事儿没事儿,咱们也是刚到不久。”

卢家闹出了这般大的丑闻,他这会儿心情大好,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压根儿就不与楚凌轩计较这点子小事儿。

况且卢家这次倒大霉,他相信背后必定有楚凌轩的功劳。那晚要不是楚凌轩的侍卫偷偷将事情禀告与他,他压根儿就不晓得卢定远出了这等子丑事。

看着卢家如今鸡飞狗跳的样子,他心里真是大大地痛快。楚凌轩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当然得知恩图报。眼下不过是等上一时半刻的功夫,他还不至于会跟他计较。

再说了,此次琴技比赛太皇太后可是特地指派了楚凌轩来负责的,他们这些大臣充其量不过是来陪衬的。

别看楚凌轩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风流不羁的模样,人家可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这样的任务还是宁可讨好也不能得罪的。

莫尚书想到这儿,脸上的笑容更为真诚了。

楚凌轩客气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吧!莫大人请!”说罢客气地侧身让莫尚书先走。

莫尚书也不跟他客气,笑眯眯地率先踏步走了出去,一行人随后跟着往紫竹林的方向走去。

花朵朵提着小短腿,低眉敛目地跟在楚凌轩身后,低调得像个小透明似的,生怕被卢家的暗哨盯上处境堪危。

然而她再怎么小心还是没能逃过卢家人的眼线。此刻混在众大臣群中的彭参军便是卢启年派来盯着楚凌轩的暗哨。

卢启年先前派来的暗哨调查到花朵朵与楚凌轩的关系匪浅后,卢启年当下便怀疑自家长子的伤跟楚凌轩有逃不脱的干系。

据他所知,花志齐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踢伤远儿了,即便是反抗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儿。

那晚恰好楚凌轩也出现在紫竹林里,卢启年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幕后凶手就是楚凌轩。

奈何他没有证据证明事情就是楚凌轩做下的,卢定远醒来后压根儿就不晓得他是怎么受伤的,更别提指证凶手了。

这段时日他只晓得日日对着丫鬟婆子们大发雷霆,每日都招来一屋的小倌们以重塑雄风,奈何小倌们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渐渐地,卢家大公子不能人事儿的流言已经传遍了京城上下,连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也熟知了这一秘辛。自此上卢家给卢大公子说亲的媒人门可罗雀。

卢启年心里对花志齐那是恨到了骨子里,尤其是他后来从卢怜菡口中得知这花志齐竟与自个儿的未来女婿勾搭成奸后,更是气得胸口生疼,这下他越发肯定这事儿就是楚凌轩做下得了。

卢启年气得即刻派出自个儿暗藏的秘密武器,让彭参赞来秘密监视着楚凌轩,务必找出花志齐的下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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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竹林赛事

彭参军是卢启年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朝廷上并没几人知晓他跟卢启年的干系。

他此次奉卢启年的命领了这监视楚凌轩的任务,当下便对楚凌轩万分注意了起来。

彭赞军很快便留意到楚凌轩身边的小书僮,这小书僮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即便是穿着男儿装,亦难掩一身的秀气。

这样一个容貌惊人的小书僮,他竟从未见他在楚凌轩身边出现过。

这一刻彭参军不由暗自留心起来,他很怀疑眼前这一个亦步亦趋跟在楚凌轩身侧的书僮,便是销声匿迹好些天的花志齐。

在彭参军暗自打量着花朵朵的同时,楚凌轩亦冷眼稍了一眼这面生的参军。据他所知这彭参军是近些年才在朝廷上崛起的后起之秀,他表面上随莫尚书一道是朝廷中的中立大臣,不追随于任何一位皇子的身后。

但这些仅是表象,楚凌轩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彭参军来头不小,恐怕是某位皇子派来的细作。他见彭参军偷偷地打量了花朵朵几眼,当下不由暗自警惕了起来。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进了紫竹林后,闫老爷子也正好姗姗来迟,而那群待考学子们则早已抱着古琴引颈期盼着了。

莫尚书朝闫老爷子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闫老,上回赛事儿因故中断,给您和书院带来不便了,还望海涵一二。”

闫老爷没理睬莫尚书的话儿,他轻轻地稍了眼楚凌轩身侧的花朵朵,眼神闪了闪。

花朵朵不着痕迹地冲闫老爷子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声张。

闫老爷子当即心下了然,他收敛起心神,气哼哼地坐在席位上,压根儿不搭理这一群大臣们,让莫尚书等人一阵讪讪。

花朵朵以为她与闫老爷子这一不着痕迹的互动,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殊不知却一折不扣地落入了彭参军的眼里。彭参军当即更加肯定花朵朵的身份了。

据他所知,这花志齐乃是闫老爷子的得意门生,眼下他们眉来眼去的,任谁都能猜到俩人的关系了。

彭参军当即寻思着要怎么避开楚凌轩。不为人知地将这狡猾的小书僮抓在手里。

楚凌轩并没因闫老爷子的黑脸而有任何的尴尬或不满,他还是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心里却在暗自留意着彭参军的动静。

见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一旁的副执事连忙打哈哈道:“莫大人客气了,这事儿倒是咱们书院疏忽在先,给了闲杂人等可乘之机,致使卢公子受了重伤。在下代表执事大人在这儿跟你们赔不是了,改天还要亲自上门给卢大人赔罪。”

副执事这般从中和稀泥,尴尬的气氛才总算缓和了下来。莫尚书等人彼此客气了番,这才按了辈分职位一一落了座。

楚凌轩是本次赛事儿的总负责人,按理说该坐在正中的位置,但他以闫老爷子为长和莫尚书大人为尊为由,把正中的位置让给了俩人,自个儿则陪坐在了闫老爷子的左侧。

花朵朵作为书僮则坐在了楚凌轩身后的矮墩上。正好与闫老爷子位置相近,便于她私底下与闫老爷子互动。

待众人都落座后,莫尚书便宣读琴技比赛的规则。待众学子都无异议后,比赛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天甲班的学子方恨水,方恨水出自青门镇书香门第之家,自少便痴爱古琴,被人们称为古琴神童。长大后更是因弹得一手好琴而被誉为青门镇的第一琴痴。

方恨水自诩是白鹭书院琴技最为了得的,此刻第一个上场自然是不慌不忙。

他抱着古琴施施然地来到赛场中央,将古琴轻轻安置好后,向众考官行了一礼便潇洒地转身落座。

莫尚书等人看着他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俱是满意得一阵点头,大伙儿都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方恨迟的演奏。

只见方恨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舒出后,方将秀美的双手轻轻置于琴上,缓缓弹奏了起来。

咦,这旋律好生熟悉!花朵朵认真地侧耳一听,方恨水方弹出几个音符她便晓得这是名传千古的古筝名曲广陵散了。

这可是花朵朵当年学琴之时最爱的曲子,她当下不由闭目倾听了起来。

方恨水的琴技无疑是了得的。一首广陵散他谈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把广陵散那种如幽冥鬼神之声,邕邕容容,戈矛纵横的冲突都表现了淋漓尽致。

但他越谈到最后,花朵朵的脸色反倒是由一开始的欣赏到了最后的惋惜不已。待方恨水一曲方罢,花朵朵已经恨不得上前去点醒他了。

闫老爷子见花朵朵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当下不由惊奇地低声道:“老夫怎么从来不晓得你也懂琴?”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低声嘟囔道:“您也从来没问过我啊!”

闫老爷子捋了捋胡子,试探道:“我见你方才一脸惋惜的表情,怎么,你是觉得他弹得不好么?”

楚凌轩也不由提起耳朵倾听起来,他倒是也想听听花朵朵是怎么说的。他是晓得这丫头棋艺了得,但不知道她竟然连琴技也颇有涉猎。

花朵朵摇头叹息道:“他谈得好是好,只可惜仅在一味地急于表现自个儿的技巧,过多地运用了技巧反而落了下乘,没能全副身心地融入乐章当中,达不到人曲合一的境界。”

花朵朵一激动之下,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她这一番点评竟毫无遗漏地落入了其余一众评判耳里,他们均不由赞同地点起头来。

方恨水对自个儿的琴技是异常自负的,眼下花朵朵这一番点评不由让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方恨水见对方不过是一个随侍在大人身侧的小书僮罢了,竟也敢对他的琴技指手画脚,他当下不由气极地讽笑道:“哼,敢问这位小哥,何为人曲合一呢?还请你现场示范一番。”

方恨水的琴技师傅周青风此刻对花朵朵无疑也是极度不满的,这场比赛对于方恨水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他要是能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睐,日后仕途必将一帆风顺。

而自个儿作为他的师傅,无疑也会因为方恨水的成名而水涨船高。

眼下放眼全场,琴技能比得上自个儿爱徒的一只手指也数不全,眼看着方恨水就能赢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却被这个小书僮硬生生插了一脚生出事端来,周青风无疑一阵气恼。

他冷笑道:“这位小哥,你既然对我家徒儿的琴技提出意见,想必你的琴技更胜一筹了,你何必上场示范一遍,让我等也见识一番何为人曲合一呢?”

他压根儿不相信这小小一个小书僮能弹奏出啥动听的曲子来,听懂音符抑扬便已是极限了。

想必是平日里听惯了他家公子弹奏,便走来这儿充行家,想拿自家徒儿开刷来博取名声的吧!周青风想到这儿更是坚定了要让花朵朵演奏一番的决心。

彭参军也有心让花朵朵下不来台,他当下不由极其怂恿地表态支持让花朵朵下去演奏一番。

其他大臣也是爱凑热闹的,一人起了头后,其余人便一哄而上,纷纷开口请花朵朵下场表演。

花朵朵骑虎难下,她为难地看向楚凌轩和闫老爷子,期望他们能施予援手,但显然他们也想瞧瞧他的琴技实力,当下爱莫能助地朝她耸了耸肩。

花朵朵不由一阵憋屈,她在心里腹诽道:“哼,弹就弹!敢瞧不起老娘,老娘教你们一个个都跌破了眼镜去!”

花朵朵拱手道:“既然各位大人诚意拳拳,那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朵朵说罢撩起衣摆走到台下,施施然地坐到方恨水的琴前,调试了一番后方才敛气凝神,缓缓弹奏了起来。

只听乐曲一开始,旋律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好似伫立在高山之巅,云雾缭绕,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大伙儿一听这曲子便知是名动一时的《高山流水》了。

随着花朵朵十指的舞动,渐渐地乐曲的节奏开始轻快起来,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

大伙儿悉心聆听之下,愉悦之感油然而生。想不到这小书僮的琴技倒是了得,能将这么一首千古名曲弹得如此行云流水实属不易。

到了乐曲**的部分,旋律开始跌宕起伏,紧接着是急促的流水声,花朵朵十指犹如跳跃的精灵,在古琴上方奏出一个个递升递降的音调,恍若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

大伙儿息心静听之下,竟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之际俱是惊心动魄,一个个不由听得满脸紧张起来。

无论是台上的众考官还是台下一众参赛的学子,俱是紧张得握紧双拳,他们甚至已幻想自个儿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之处,万壑争流之际,真是惊险万分。

方恨水和周青风听得此曲已知大势已去,不由脸色颓败起来。

方恨水一直以为自个儿的琴技放眼整个青门镇都是屹立高峰的,怎知眼下却被一个小书僮轻易便超越了,他顿时又是羞愧又是沮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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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知音难寻

花朵朵并不晓得她这一番演奏竟引起了大伙儿这般大的反应,她此时正全副身心沉浸在乐章当中,俨然已达到了人曲合一的至高境界。

古琴上十只跳跃的小精灵调皮地放慢了舞动的节奏,到得最后,乐曲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地接近了尾声。

大伙儿却才抹了把汗,缓缓地松了口气。怎知他们还没缓过气来,乐章又复而激昂起来。这时犹如轻舟已过,水未平,又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花朵朵手下十只调皮的小精灵仿佛故意跟大伙儿捉迷藏似的,又跳跃着重复了先前如歌的旋律,节奏快而有力,充满热情,又似流水复起,激浪拍岸穷,让大伙儿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了起来。

到得乐章尾声的部分,旋律由下而上,流水复起之势未减,大伙儿的心犹如浪潮未平的岸面,又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令人回味无穷。

花朵朵一曲方罢,大伙儿俱是一脸如痴如醉的神情。

方才伴着高山流水的旋律,众人的心都情不自禁地哀伤了起来,大伙儿都不由暗暗地祈祷着天下间的友情,不再重复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的悲剧。

他们竟不知花朵朵是何时停止了演奏,整个竹林都深陷在这一首旋律典雅,韵味隽永的高山流水之上,每个人都沉醉其中无法醒来。

连竹林里吱吱喳喳的小鸟,此刻也安静地栖息在竹枝之上,侧着头静静地聆听着,仿佛自个儿也置身在巍巍的深山高林之中。

花朵朵此刻也一脸的怅然,她在喜悦着伯牙的喜悦,哀伤着伯牙的哀伤,一颗心都沉浸在乐章当中无法自拔。

这一曲高山流水,寄托着伯牙在高山流水间寻觅知音的赤子之情,伯牙无疑是幸运的。人生难得一知己,而他则在有生之年幸运地遇上了。

而自己呢?花朵朵不由一阵怅然。

她来到这个年代已有好些个年月,尽管身边有很多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但在花朵朵心灵深处她却始终是孤独寂寥的。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她这一颗几千年后的灵魂对话的人。

没有知己,此生无疑是遗憾的。

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于是摔琴断弦,发誓从此不再弹琴。高山流水,是伯牙和子期友谊的见证,也是子期死后伯牙断弦的哀痛。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花朵朵触摸着琴弦,心里一阵黯然和失落。

高台上的楚凌轩,此刻正神情复杂地看着花朵朵。

他一直以为自从娘亲逝去后,这世界上再也无人能将高山流水弹得这般悠扬动人了,殊不知花朵朵却弹得比娘亲还来得动人心魄。

楚凌轩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觉得自个儿离花朵朵的心这般近,他甚至觉得自个儿已经触摸到了花朵朵从来不为人知的心事。这份哀伤让他的心也跟着怅然不已。

“啪啪啪啪!”一阵如雷的掌声惊醒了大伙儿的思绪,连坐在琴椅上呆愣着的花朵朵也猛地回过了神来。

“好曲,好曲啊!臭小子。好样的!真不会是老夫的好徒儿!老夫没有看错人,你这小子果然是可塑之才啊!”闫老爷子拍着大手,满脸激动地站起了身来。

深陷在激动和骄傲情绪中的闫老爷子,浑然不觉自个儿已将他师徒俩的关系暴露了出去。

闫老爷子这话儿无疑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伙儿还没从花朵朵的琴声中回过神来,此刻又被闫老爷子这一番话儿惊得一阵呆滞。

莫尚书结结巴巴地问道:“闫老,这这这……,这位小哥儿竟是您老人家的嫡传弟子?”

闫老爷子这时才发现自个儿说漏嘴了,他心虚地瞥了花朵朵一眼,见她正气恼地瞪着自个儿。闫老爷子也是一阵憋屈。

他本来就不满意花朵朵对外瞒着他师徒俩的关系,此刻自然已无意中说出来了,他也就顺水推舟,懒得圆谎了。

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道:“怎么?老夫就不能有嫡传弟子么?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个来我这书院找麻烦也就算了,还欺负到我徒儿头上来了。是掂量着老夫老了没力气收拾你们了么?”

莫尚书一阵讪讪,他情知闫老爷子这是在暗指卢定远非礼花志齐一事儿。

这事儿大伙儿都是心照不宣的,卢家这会儿是彻底得罪文学泰斗闫老爷子了,这也意味着卢家在朝政上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

闫老爷子要是一气之下振臂一呼,想必大晋国绝大部分的文人骚客都会一呼而上,太皇太后迫于舆论的压力,必然会对卢家的势力有所遏制,到时说不定连平王也有可能会遭到牵连。

况且莫尚书也是对闫老爷子和太皇太后的轶事有所耳闻的,眼下闫老爷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想必太皇太后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会毫无考虑地站在闫老爷子一方,为他讨回公道的。

莫尚书和一干大臣想到这儿均是摸了一把冷汗,连彭参军此刻也犹豫了起来,不晓得该不该回去和卢尚书商量过后,再对花志齐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要是真把闫老爷子给惹毛了,恐怕卢大人会吃不了兜着走。眼下正是争夺储均之位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惹出啥纰漏出来,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彭参军正寻思间,就听莫尚书赞扬道:“闫老,您这徒儿琴技真是了得啊!恭喜您觅得良徒!花公子方才这一曲真是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啊!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已经尽在花公子的曲中了。”

旁边礼部侍郎陆庭坚也是深谙琴音的,他此刻也不由捋着胡子,由衷感叹道:“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这一曲高山流水其韵悠悠扬扬,俨若行云流水,真是旋律如歌啊!妙哉!妙哉!”

方才花朵朵那番清脆悠扬的琴声,已将高山与流水之景生动地展现在大伙儿眼前。

即便是自负如周青风和方恨水也不得不承认,花朵朵方才那一曲的确是犹如一幅生动的水墨画,把高山流水的景致勾勒到了极致,而这样的极致,他们自问是使劲全力也是无法做到的。

但花朵朵更可贵的不是在于她弹出了高山流水的景,而是把高山流水的情也如泣如诉地传达给了众人,让大伙儿都在琴律悠扬间,读懂了伯牙的哀伤。

而这,方才真正称得上人曲合一。

花朵朵让这一曲高山流水生于自然,奏于石亭,回荡在山水之间,在紫竹林之上千年不散。

听过花朵朵这一番极致的琴音后,余下参赛者所弹奏的曲目无疑俱是技巧犹在,情感不足,有的甚至不堪入耳,让席上众评判们不耐之极。

直至最后一位参赛者退下了赛场,大伙儿还是无法找到一位像花朵朵方才所弹的这般,能轻易撩动人们心弦的琴音。

莫尚书等人不由一脸的失望,想不到偌大一个白鹭书院,竟寻不到一个可以动人心弦的琴音。这下他们可怎么跟太皇太后交代啊?莫尚书不由一脸的着急。

陆庭坚看了一眼坐在楚凌轩身旁,正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花朵朵,心中不由灵机一动。

他兴奋地建议道:“莫大人,咱们又何须发愁啊,眼前不正有一位极佳的人选了吗?”

莫尚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大人的意思是?”

陆庭坚看了眼花朵朵,朗笑道:“咱们比了一上午,琴技最出色的无疑数闫老爷子的弟子花公子了,咱们何不就让花公子在太皇太后的千岁宴上演奏一番呢?”

莫尚书眼睛一亮,忍不住击掌道:“好主意!陆大人,此次多亏了你,要不然老夫还想不到这茬!”

莫尚书说罢转头看向楚凌轩和闫老爷子,“不知闫老和楚公子意下如何?”

花朵朵毕竟是闫老爷子的弟子,他眼下又恰好是楚凌轩的小书僮,这事儿询问他们的意见最恰当不过了。

闫老爷子和楚凌轩相视了眼,他们均不由自主地看向花朵朵,只见花朵朵此刻正托着小腮脑袋一点一点的,正憨然地打着瞌睡,浑然不知大伙儿已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楚凌轩唇角不觉一扬,他淡然道:“我无异议,此事儿就交给闫老来决断吧!”

楚凌轩这样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要是花朵朵真能争取到这个为太皇太后演奏的机会,那她就有可能博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只要她能得了太皇太后的另眼相看,日后别人要想伤她恐怕也得斟酌再三了。

楚凌轩心中其实还有另外一番考量,只是如今说这事儿还为时过早,他便把心中另一个暗藏的念头强压了下去。

闫老爷子捋着胡子沉吟了一番,他心中也是一阵复杂,一个是他的徒儿,另一个则是他牵念多年的女人,若是能让自己的徒儿在她的生辰宴上弹奏一曲,这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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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桂冠人选

闫老爷子沉吟了半晌便点头道:“既然你们都看好她,那便让这劣徒去试试吧!”

莫尚书大喜,他转头满脸堆笑地看着花朵朵,“花公子,如此一切便拜托你了。”

花朵朵昏昏沉沉地抬起头,一脸的茫然,“你说什么?”

莫尚书好笑道:“老夫的意思是太皇太后的千岁宴就有劳你了。”

花朵朵一阵发懵,“太皇太后的千岁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尚书嘴角一阵抽抽,敢情这位主方才一直没有在听啊?

他抚了抚额,无奈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大伙儿的决定。

花朵朵吓得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了,她按捺不住从矮墩上一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要我去给太皇太后弹奏?为什么是我?我不要!”

莫尚书没想到花朵朵会满口回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打破了脑袋也想抢着要,这花公子倒好,送上门的好事儿却硬生生往外推,他这脑袋该不会是秀逗了吧?

莫尚书不晓得花朵朵心里的考量,她历来排斥跟这些宫里的大人物扯上关系,他们处于权力的最高峰,在他们面前压根儿就没有人权可言。

不但要陪尽小心处处讨好,还要提防小人陷害死于非命。要是惹恼了他们,捏死自个儿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般媚上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才不屑于做,咱又不求人家什么,干啥要这般委屈自个儿?

大伙儿显然也没想到花朵朵会拒绝,情况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一个个摸着脑袋想不出法子来了。

人家不愿意,他们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先不说楚凌轩不会委屈自个儿的伴读,单是闫老爷子这关就过不去。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闫老爷子和楚凌轩能想办法说服他了。

莫尚书满脸希冀地看着闫老爷子和楚凌轩,“闫老,楚公子,你们劝劝花公子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呢。要是这般放弃了那多可惜啊!”

楚凌轩无奈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他晓得她在担忧些什么,按照花朵朵这讨厌麻烦的性子,这的确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也罢。自个儿就多担点心护着她吧,省得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楚凌轩无奈地摊了摊手,“莫大人。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也拿她没办法了。”

花朵朵惊奇地看着楚凌轩,他竟然放过我了?

按理说这是楚凌轩负责的事儿。要是自个儿点头了,那他就能圆满完成任务了。她以为楚凌轩会搬出一堆大道理来说服她,殊不知他竟这般轻易地放过了自己,花朵朵忽然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莫尚书无奈地转头看向闫老爷子,如今闫老爷子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连闫老也没办法说服花志齐,他少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机会让给方恨水了。

闫老爷子可不管莫尚书的祈求,他在乎的无非也就这两个人而已。若是花朵朵真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她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委屈了她自个儿。

闫老爷子平静地看着花朵朵。“臭小子,你当真不愿意去吗?”

花朵朵不解地看着闫老爷子,“师傅,难道你想我去?”

这倒是奇怪了,师傅可不是热衷权贵的人啊,为啥今儿一再表现反常啊?

闫老爷子叹气道:“你若是不愿意,为师也不会勉强你。”

花朵朵看着闫老爷子怅然的神情,心下忽然醍醐灌顶。

她方才还想不透为啥这老头子会一直怂恿自个儿去给太皇太后演奏,此刻心里一联想楚凌轩方才在车厢里的话儿,当下便晓得了闫老爷子的心事儿。

花朵朵心里一阵不忍,她不想看到老头子这般失望颓丧的模样。如果这真是闫老爷子的心愿,那她少不得委屈自个儿也要帮他达成了。

花朵朵上前抱住闫老爷子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撒娇道:“师傅,徒儿要是去了,您可有啥东西奖励给徒儿啊?”

莫尚书听了这话儿不由眼睛一亮,他方才听了闫老爷子的话儿以为此事儿无望了,心里已经准备要让方恨水顶勉强上了,怎知这小子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事情有了峰回路转的转变。

莫尚书热心地说道:“花公子你想要啥奖励?你尽管说出来,要是闫老满足不了你,老夫一定想尽办法让你如愿!”

花朵朵不满地嘟了嘟嘴,“人家才不稀罕你的奖励,我只想要我家师傅的!”

花朵朵说罢又转头讨好地巴结道:“师傅,您还没回答徒儿的话儿呢!”

花朵朵这一番亲昵无疑让闫老爷子大大受用,他乐呵呵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你想要什么师傅都给你。”

花朵朵一阵心花怒放,“师傅此话当真?”

闫老爷子敲了花朵朵一记,“师傅啥时候骗过你?”

花朵朵摸了摸脑袋,傻笑道:“那徒儿可就记住师傅的话儿了,等徒儿想好要什么时,师傅可不许反悔!这里可是有几百号人证在看着的,师傅要是不认账,那可就笑掉天下文人的大牙了。”

闫老爷子无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臭小子,你还威胁其师傅来了?”

花朵朵笑嘻嘻道:“徒儿哪儿敢啊?我这不是害怕师傅不认账嘛!”

闫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道:“臭小子,此事儿你可想清楚了?你不用为了师傅而委屈自个儿的。”

花朵朵嬉笑道:“师傅您就放心吧!徒儿啥时候有委屈过自己啊!你徒儿我可是天下闻名的少年奇商,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别人可没办法在我身上捞好处,我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闫老爷子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瓜儿没有作声,尽管花朵朵是如斯说,但闫老爷子还是看得出花朵朵是为了他才同意做自个儿不喜欢的事儿的。

想不到自个儿临老倒是真得了个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孩子,闫老爷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像被融化了般暖暖的也酸酸的。

莫尚书见花朵朵真答应了,当下乐得即刻就要嘱咐花朵朵进宫的事宜,还是一旁的楚凌轩打断了他。

“莫大人,不忙着说这些!回去后我会一一叮嘱她的。”楚凌轩说罢话锋一转,“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想必大伙儿都饿了,还是先让学生们都散了吧!”

莫尚书一拍脑袋,他这是操什么心啊?他怎么忘了还有楚凌轩在?这花公子是楚凌轩的人,有楚凌轩在自然不愁没人给他提醒那些该注意的事儿。

莫尚书想罢便大手一挥,跟学生们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儿后,便让大伙儿都散了。

方恨水眼神复杂地盯了花朵朵一眼,他本以为最后的桂冠准会落在自个儿头上的,没想到最后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尽管花朵朵的琴技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但方恨水仍是忍不住满腹的怨恨,他本已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花朵朵,他又怎会和机会擦肩而过呢?

方恨水抱着古琴,心里万般滋味。要不是周青风拖着他离开了赛场,恐怕他会忍不住上前去狠揍花朵朵一顿。

学生们都离去后,竹林里便剩下一群大臣和花朵朵等人了。

楚凌轩抱拳道:“今日辛苦几位大人了,在下已在醉仙楼定下了酒席,劳烦莫大人带着众位大人到醉仙楼用餐。在下有事儿在身,就先行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陪同几位大人畅喝几杯。”

莫尚书见楚凌轩安排得这般妥当,心下不由大为开怀,他拍了楚凌轩肩膀一下,笑呵呵道:“没关系,你忙你的去吧!此事儿既已有了准音,明日咱们就一同进宫面圣太后吧!”

楚凌轩点头道:“一切单凭大人安排!”

“好好好!那老夫明儿一早就向宫里递牌子,等候太皇太后的接见。”莫尚书说罢朝闫老爷子等人拱了拱手,领着一帮饥肠辘辘的大臣便向书院大门奔去。

彭参军眼神复杂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想不到这小子竞得了这般大的好运,眼下更加不好动他了,他得赶紧回去禀告尚书大人,让他有所提防。

彭参军的动静并没能逃过楚凌轩的眼睛,他这会儿更加肯定彭参军不是单纯的纯臣了,真是不知是哪位皇子的人罢了。

待众位大臣离去后,楚凌轩也向闫老爷子拱手道:“闫老,在下也告退了!今日到贵宝地多有烦扰,还望海涵!”

闫老爷子不耐地挥手道:“得了得了,少说这些场面话儿,也不嫌酸得慌。我倒是要问你,我的宝贝徒儿怎么反倒成你书僮了?你没有欺负她吧?”

楚凌轩恭敬道:“老爷子放心,在下这般做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并不曾欺负她。”

花朵朵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哼,你就编吧,明明拿人家当小四使,还敢说没有欺负人!”

要不是不想让闫老爷子操心,花朵朵真想当面戳穿他。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闫老爷子冷哼道:“哼,卢启年那个老匹夫纵着他家那忤逆子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儿,如今还想寻我徒儿麻烦,莫非真当我闫门是摆设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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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太皇太后

翌日辰时,皇家慈宁宫。

重重深宫之中,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泽,朱红色的高墙在朝阳的映照下,无来由生出一股压迫感。

宫殿的美人榻中正半卧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美人榻侧安放了沉香木做成的炕几和柜格,上面有西域葡萄等奇果异蔬杂陈。

尽管贵妇人两鬓已华发初生,眼角也渐有了岁月的痕迹,在时光的冲洗下铅华尽去风韵尤生。年高德劭的老人白发低垂,懒散却有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贵妇人此时正半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身旁的女官们细说着什么。在她身前,数名年青贵妇正小心翼翼地轻捶着老人的小腿。

这时,一位小黄门撩起珠帘,屏气敛息地走了进来,尖声尖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禀告太皇太后,莫尚书等众位大臣在门外求见。”

这位看上去端庄肃穆的的贵妇人,显然正是眼下大晋国处于权力最高峰的执政之人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传进来吧!”

“是!”小黄门连忙转身迈着碎步走了出去。

一位低眉敛目的贵妇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前,“既然母后有要事在身,那请容臣妾等先行告退,午后再到慈宁宫来请安。”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柔声道:“下去吧!日后若是无事也无需天天到老太婆这儿来,你们年轻人多寻些热闹的新鲜事儿玩去才是正经,没得天天跟着我这老太婆反倒折煞了你们的朝气。”

贵妇人一脸的诚惶诚恐,“臣妾不敢!伺候母后是臣妾等应尽的本分,不敢有所推诿。”

太皇太后头疼地揉了揉脑门。“你啊,就是这般死心眼,当年你要是再多一点应变之道,性情再温柔婉约半分,恐怕皇儿他也不至于被那等狐媚子迷了心魂去。”

贵妇人脸色惨白,颤抖着唇颓然道:“都是臣妾不好。若不是臣妾没有尽好本分。也不管让皇上着了小人的道,以至于……以至于……”

贵妇人说到后来绞着手绢,泣不成声。

太皇太后叹息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说又有何益?皇儿他虽然不在了。但你仍是一国之母,这统帅六宫的大责仍需落在你的肩上啊!”

太皇太后说着眼角余光在太后身后几位贵妇身上扫了一眼,冷声道:“你虽然膝下无子。但只要宫里一日无君,你一日仍是我大晋国的一国之母,你得拿出点太后的硬气来。万万不能让那等起子小人欺辱了去啊!”

几位贵妇听了太皇太后这番已有所指的话儿,均吓得身子抖了抖,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不敢做声。

太后哽咽道:“谢母后垂怜,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助母后管好六宫,为母后分忧。”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众位贵妇们均是心里一松,连忙迈着碎步。从小侧门鱼贯而出。

太后等人前脚方走,莫尚书等人后脚便踏了进来。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以莫尚书为首的一干大臣们恭敬地跪在慈宁宫里,半低着头目不斜视。

太后扶着女官的手,起身懒懒地走到书案前,淡淡地挥了挥手,“免礼,众卿家平身!”

“谢太皇太后!”莫尚书等人连忙起身恭敬地站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多喘。

太皇太后睨了众人一眼,“可有何事要奏?”

莫尚书连忙上前一步,半弓着背回道:“回禀太皇太后,近日在白鹭书院举办的琴技比赛已告一段落,臣等已从众多优秀学子中择出琴技最优者,已令其在千岁宴当晚为太皇太后演奏助兴。”

太皇太后听到白鹭书院四个字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她勉强定了定神,淡淡地问道:“哦,可定了何人?”

莫尚书又恭声道:“回禀太皇太后,此人乃白鹭书院执事闫若海的嫡传弟子花志齐。”

听得闫老爷子的名讳,太皇太后晃了晃身子,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红润的脸色也随之苍白了起来。

一旁的女官见状紧张地上前扶住太皇太后的臂,低声问道:“老佛爷,您可有大碍?”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轻轻地拍了拍女官的手示意她无碍,接而转身问向莫尚书,“莫卿家所说的花志齐可是前些天害得卢尚书公子重伤的那位公子?”

莫尚书小心地替花朵朵辩解道:“回太皇太后,花公子尚属稚龄,又手无缚鸡之力,他当时还被卢公子钳制着,根本不可能分身出来伤害卢公子。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太皇太后转头看了一眼一脸云淡风轻的楚凌轩,“轩儿,依你之见呢?哀家可是听说你跟这花志齐关系紧密,外头还有谣传你二人乃是断袖之好?”

众大臣听了这话儿俱是竖起了耳朵,心里好奇的跟猫爪似的。

他们昨儿个在竹林里看见楚凌轩和花朵朵一道出现在赛场,心里已觉二人关系非比寻常,但他们亦不敢多问,眼下此话儿从太皇太后口中问出,他们心中的好奇又被勾了起来。

楚凌轩处变不惊地上前了一步,“回禀太皇太后,微臣与花公子乃是拜把至交,绝非外头谣传的断袖之好。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太皇太后眯着眼审视了楚凌轩一眼,见他神色坦然,并无半分闪缩,当下已信了八成。

太皇太后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慢声问道:“莫卿家,你方才说这位花志齐是闫执事的弟子?哀家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闫执事有收过徒儿?”

莫尚书挠了挠脑门,惶恐道:“请恕老臣无能,此事儿老臣也知之不多。”

太皇太后把目光转向楚凌轩,袖中的手已紧张得握成了拳。

楚凌轩淡淡地解释道:“回禀太皇太后,花志齐乃是闫老今年夏初才初收的弟子,相闻闫老深爱花公子的才智,爱才深切才将之收至了门下。”

“对对对!老臣也听说了!”莫尚书激动地补充道,“老臣听朱大人提起过,听说这花公子在闫老的画上提了一首诗,正是这首诗让闫老起了将花公子收至门下的念头。”

太皇太后连声音也不自觉地颤了颤,“什么诗?”

莫尚书挠了挠头,“好像是叫做春江什么夜,啊!对了,是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太皇太后一阵喃喃,她紧握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亦未曾发觉。

莫尚书连连点头,大声赞叹道:“没错,正是春江花月夜!老臣当时还听朱尚书吟读过其中一句,这花公子当真是奇才啊!听说他这诗可是一步蹴成的,并未经过雕琢。”

太皇太后颤声问道:“莫卿家可曾记得朱卿家所念之诗?”

莫尚书激动道:“这诗老夫就算老得掉牙了也不会忘记的,太皇太后您窃听老臣吟来。”

莫尚书说罢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太皇太后浑然未觉莫尚书是何时念完的,她此时只觉心中的酸楚如翻江倒海般涌来,已无心再跟大臣们议事,“既然众卿家都力荐这位花公子,那便按卿家们的决议安排吧!众位卿家可还有何要事儿再奏?”

莫尚书等人此时也瞧出了太皇太后的不妥,他们当中大多是当年深知太皇太后和闫老爷子纠葛的老人,此时见太皇太后脸色苍白,便深知她必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了。

莫尚书连忙躬身道:“回禀太皇太后,臣等无事儿再奏。”

太皇太后无力地挥了挥手,“众位卿家既无要事儿那便退了吧!轩儿你留下,哀家有话儿要问你。”

“臣等告退!”莫尚书等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你们也退下去吧!”太皇太后对身后的女官们说道。

“是,老佛爷!”身后一排女官们鱼贯退了出去。诺达一个慈宁宫顿时只剩下太皇太后和楚凌轩两人。

楚凌轩担忧地上前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臂,“老佛爷,您可有大碍?”

太皇太后没有回答楚凌轩的话儿,她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幽幽地问道:“轩儿,他还好么?”

楚凌轩情知太皇太后问的是闫老爷子,他当即安慰道:“老佛爷您尽管放宽心,老爷子他很好。这位新手的弟子深得老爷子的欢心,老爷子近些日子来瞧上去气色好了不少。连说话儿也带劲儿了。”

太皇太后苍白的脸色回缓了少许,她幽幽道:“是么,如此便好!知道他过得好,我这老太婆的心也好过了少许。”

楚凌轩柔声安抚道:“老佛爷,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你的,这次要不是老爷子默许,恐怕选中的人就不是花公子了。”

太皇太后惊讶道:“莫非还有琴技比这位小子更高强的人?”

“那倒不是!”楚凌轩摇头道,“这位花公子性情比较散漫,不爱受那等世俗礼仪的束缚,要不是老爷子希望她进宫来给您弹奏一曲,她是打死也不会进宫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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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恍如隔世

楚凌轩走后,诺大一个慈宁宫顿时静得落针有声。

太皇太后无力地倚在窗台前,幽幽地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

此时层叠的宫殿竟恍若一个挣不脱的牢笼,深深捆绑住这一颗无法飞翔的心。

窗台旁的月牙桌上,赫然摆着一幅半卷着的浩瀚画卷。画卷上月色正浓,碧浪无垠的海面上,静静地盘旋着两只无心归巢的飞鸟。

海岸上,一对男女仿佛隔着一个光年般,在月色下遥遥相望,夜色美丽而忧伤。

细看之下,这幅海上明月夜赫然正是闫老爷子笔下画了无数次的海上明月图。只不过这一幅画卷上,竟是多了一对后来的画卷不曾出现过的恋人罢了。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太皇太后喃喃低吟着,一行清泪从她的两边眼角悄然滑落,她的神色愈发凄楚了。

“老佛爷,您莫要难过了,当心身子!”贴身女官念月轻轻地走上去,心疼地给太皇太后披了一件薄外衣。

太皇太后蓦地回过神来,她接过念月手中的手绢擦了擦泪湿的眼角,再轻轻地拢了拢衣衫,复而又沉默地看着远方,好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道:“念月,你进宫有多少个年月了?”

念月掐指一算,“回老佛爷,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呢!”

“已经三十年过去了吗?”太皇太后一阵怅然。

念月感叹道:“是啊,时间过的好快!想当初念月进宫时还在襁褓,承蒙老佛爷不嫌弃,从民间带回养在了深宫中。如今转眼已是三十年过去了,念月都成老人了呢!”

太皇太后痴痴地回头望着画卷,两鬓的华发仿佛忽然间又多了风霜般,脸上笼着一层抹不去的轻愁。

念月是她当年嫁进皇家不久后收养的孩子,她给她起名念月。为的就是寄托心中那份无法释怀的情意。

这几十年来她把一腔情思都倾注在了念月身上,念月与其说是她的贴身婢女,不如说是她疼宠着长大的亲闺女。

京城上下里谁不晓得念月姑姑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亲信。太皇太后对念月姑姑的宠信程度甚至比对几位皇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年来要不是念月死活不肯嫁人,恐怕太皇太后早就将她以公主之姿风光大嫁了。

太皇太后抚了抚念月已略微带有岁月痕迹的眼角,怅然道:“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你要是听哀家的话早早嫁了。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孤苦无依的境地了。”

念月握着太皇太后的手,撒娇道:“老佛爷,念月不苦,老佛爷一手将念月带大,在念月的心里,老佛爷就是念月的娘亲,有娘亲在身边,念月又怎会觉得孤苦无依呢?”

太皇太后疼惜地看着念月。脸上的忧伤之色更浓,“傻孩子,老婆子已年岁无多了。又能伴你走多少时日呢?要是老婆子他日不在了,你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可要怎么办啊?”

念月鼻子一酸。哽咽道:“老佛爷,您一定能活到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可不许再说这些胡话来吓唬念月!”

太皇太后摸了摸念月的脸颊,叹息着执起念月的手拍了拍,“傻瓜,这世间哪有真能活到千岁不死的老人啊?那岂不是都成精了?恐怕等熬到新君登基之日,就是老婆子告老归西之时了。哀家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临走前一定会安排后你的后路的。”

念月慌乱地摇头道:“念月不要后路!念月要一直陪着老佛爷!老佛爷要是真去了,念月就去守着老佛爷,老佛爷不要撵走念月,念月一辈子就您这么一个亲人,要是连您也不要念月了,念月也活不下去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等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就到皇陵给太皇太后守陵。等到自己老到再也走不动时,就哀求皇帝命人把自个儿葬在离皇陵最近的地方。她希望活着能和太皇太后共呼吸,死后也能遥遥相望。

太皇太后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这个死心眼的丫头。除了念月,她对这人世已无甚牵挂,要说真有,无非就是心中的那一份执念罢了!但这一份情注定了是要无疾而终的。

一幽清梦,两鬓霜容、三秋辗转怎奈四季清愁。

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临老前能知道他也过得好,有一个知冷暖的弟子在旁照顾着,她内心的痛楚便觉稍微缓解少许了。

不知那个得了他真传的孩子身上,有无他当年的风采?

太皇太后竟忽然对一月后的千岁宴有了些许的期待起来。

能在有生之年得见他的嫡传弟子,从他的弟子身上,感受到他送来的牵念和祝福,这恐怕是她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想不到如今命运竟给她带来了这般大的惊喜,太皇太后如今仍觉恍如梦中。从不关心千岁宴的她,这一刻忽然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千岁宴能在睁开眼睛之际悄然来临。

而这一刻远在白鹭书院的花朵朵,也抱着同样的心情希望千岁宴快点来临,好让她赶紧摆脱日日练琴的煎熬。

自她答应到太皇太后的千岁宴演奏后,闫老爷子就日日逼着她来白鹭书院苦练琴技,生怕她在宴会那天表现失常。惹来起子小人的落井下石。

其实闫老爷子也有私心,他想借由此次演奏,将自个儿的满腔情思都传与那个人知晓。他想让她知道,这些年来他并没有怪责她背弃情意,另嫁他人。

他知道这是他们的命,自然命中注定他们这辈子无法走到一起,那便祈祷来世吧!

但起码他得在他们这一辈子快要走完之前,让她知悉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他不想让她背负着这沉重的枷锁渡完余生。

他心疼她在深宫的日子,那个人并不是她的良人,在她嫁与他之前,他便早已心有所属,当时自个儿曾苦苦哀求他好好待她,既然娶了她便该对她一心一意。

怎知他却冠冕堂皇地说他心中已住了一个人,他可以把最尊贵的身份留给她,却无法把心也分给她一半,他做不到朝秦暮楚。

正是因为他这一份决然,他一怒之下挥剑斩断了多年的兄弟情谊,从此远离京城,在山水人间孤魂游荡着。直到听说他即将黄鹤西去,他才原谅了他,并应承替他守在了这一方世界里,守住那份隐藏的秘密。

如今他在这白鹭书院已有将近二十余年,这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希冀着能有朝一日与她相见,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他仍觉此生无憾。

怎知他一只脚都快踏进黄泉了,还是没能等到见面的时机,想不到如今竟让他的徒儿代替他与她见面了,命运的安排果然是奇妙的。

这些天闫老爷子一直在愁着让花朵朵演奏什么曲目,接连几天他的眉头都不曾舒展过,每一首曲子到了嘴边都化成了摇头。

在闫老爷子看来,泱泱大国名曲无数,竟无一曲能表达出他心中的情怀,这不禁让闫老爷子沮丧不已。

花朵朵不忍闫老爷子这般烦恼,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灵机一动,“师傅,不如弹凤求凰吧?你不正好可以趁这时机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诉情衷了嘛!”

闫老爷子老脸一红,瞪眼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许说这些胡话!要是被外人听见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闫老爷子也不晓得花朵朵是怎般知晓他和她之间的故事的,自那日答应进宫演奏后,这丫头隔三岔五就打趣自个儿一番,真是让人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花朵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嘛,我不说了。那不然师傅你想徒儿弹奏什么曲目啊?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您得赶紧想啊!您要是想不出来那可就别怪徒儿乱弹一通了。”

闫老爷子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小子,没个正型!你先给老夫好好练好基本功,别仗着天赋好就以为自个儿天下无敌了。要论琴技你还真比不过方恨水,上次你不过是胜在以情动人罢了。”

花朵朵鼓了鼓腮帮子,不依道:“师傅,不带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啊!徒儿怎么就比不上他了?您且瞧着,一个月后徒儿的琴技定比他好千百倍去了。”

花朵朵是最经不得激将的,特别是在她最引以为傲的琴技和棋艺一事儿上。此刻闫老爷子一再抬举方恨水贬低自个儿,她气得立马就不服了,当即便生了要好好练习一较高下的念头。

花朵朵一旦倔强起来,谁也挡她不住!此刻她已经坐在琴桌前练习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十指都生疼了愣是不肯停下来。

她一边练习一边苦苦寻思着要给太皇太后演奏什么曲目,这年代的名曲想必她老人家已经听得不欲再听了,在生辰这般特别的日子里,花朵朵想给太皇太后带来点耳目一新的曲子。

这样的曲子既要表达出老头子的一腔深情,又能彰显自个儿的琴技水平,究竟有哪一首能两者兼具呢?花朵朵想破脑袋愣是想不出来。

在现代她听过动听的流行歌曲不下万首,此刻却仿佛失忆了般,愣是一首也想不起来,急得一阵跳脚。(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八卦韵事

午后,平王府。

池塘边的亭台上,坐着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女。

此刻少女们正围在石桌上,吃着时新的荔枝和龙眼。

一个圆脸俏皮的姑娘眨巴着眼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诶,你们听说了没?太皇太后千岁宴的演奏人选定下来了哩!”

“当真?”坐在她身旁的少女连忙兴奋地转过头去,“莺儿妹妹,你可晓得那人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啊?”

这个林莺莺正是那日的随行大臣礼部侍郎林长杰的千金,她那日恰巧从林侍郎口中听说了这比赛的事儿,当即心下便把这事儿暗记下来了,准备待茜郡主宴会的时候再说出来跟大伙儿炫耀一下。

林莺莺扬着脑袋满脸得意,“我听我爹说那日本来琴技最好的是一个叫方恨水的公子。怎知方公子在弹奏完毕后却被一个书僮模样的少年指出技巧有余、情感不足,把他气得够呛。那方公子当然不服了,当即便要求这位书僮下场弹奏一曲……”

林莺莺的声音清脆悦耳,她这般娓娓道来,竟把那日所发生的事儿刻画得入目三分,让这群小姑娘们恍若亲临现场,她们当即便对这位神秘的花公子万般好奇起来。

茜群主吐出一颗荔枝核,拿水漱了一下口方才开口道:“莺儿妹妹方才所说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位花公子可是闫老的嫡传弟子,不知此事儿当真与否?”

姑娘们都齐刷刷地看向林莺莺,这林莺莺号称京城闺阁少女中的小喇叭,有什么八卦消息问她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林莺莺笑盈盈道:“茜茜姐姐方才可说对了。这位花公子正是闫老年初才收下的宝贝徒儿花志齐哩!这花七公子的名号你们也不是头回听说了啊!该比我还熟悉才是!”

茜群主满脸惊讶,“这位花公子便是近些年名声鹊起的花七公子么?”

林莺莺得瑟地点了点头,人群顿时一阵哗然。少女们俱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抑不住满脸的兴奋。

她们耳闻花七公子的名号许久了,想不到今日花七公子竟离她们如此之近,近到甚至在不久后太皇太后的千岁宴她们便能一窥其真面目了。姑娘们心中均不由一阵小鹿乱撞。

兴奋的人群中,此时却唯独一人静静地坐在石桌旁闷不吭声。她紧紧地将荔枝捏在手心,咬着嘴唇小脸一阵发白,连荔枝已在掌心被抓破也不曾发觉。

此人正是卢尚书的千金卢怜菡。

这些天卢怜菡已被家里发生的糟心事儿闹得烦不胜烦了。想不到来到好友这儿又听到这么闹心的消息,她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当即气得一扫而空。

因为楚凌轩的关系,卢怜菡早已将花志齐恨得咬牙切齿了,想不到这臭小子竟胆大得把他们卢家的香火给断了,害他们卢家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卢怜菡真是恨不得食他的肉吸他的血,再将他挫骨扬灰。

此刻听着好姐妹们还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赞着这七公子的好。卢怜菡气得恨不得掀桌走人,但她看到一旁主位上还坐着茜茜群主,只好生生忍住了。

茜茜群主此时显然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大伙儿唠嗑着花七公子的新鲜事儿,池塘边吱吱喳喳的,好不热闹。

好半晌茜茜群主才发觉一向话儿最多的卢怜菡已经有好半会儿没开声说话了,她不由纳闷地转过头去,只见卢怜菡粉面一阵扭曲,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的味道。

茜茜群主不由一阵吃惊。“菡儿妹妹,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坦?”

大伙儿纷纷停下话题,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向卢怜菡。把卢怜菡看得一阵尴尬。

林莺莺也热心肠地问道:“菡儿姐姐,你的脸色好苍白啊!可是中了暑气身子不利落?我带了一瓶薄荷油过来,可要给你搽搽?”

卢怜菡连忙摇头,“谢茜茜姐姐和莺莺妹妹关心,我不碍事儿的,你们别忙活了,我坐坐便好。”

一旁冷眼观看了卢怜菡良久的紫衣姑娘嗤笑道:“这儿凉爽着呢哪儿就热了啊?咱们坐了这般久都没事儿,偏她一人不舒坦!难不成你身子骨比茜茜姐姐还娇贵?我猜这不是身子不舒坦,是心里头不舒坦吧!”

卢怜菡怒得柳眉倒竖,“莫涵雨。你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哪里瞧出我心里头不舒坦了?”

这位长着一张瓜子脸,看上去一副小家碧玉模样的姑娘正是莫尚书的千金莫涵雨。她因自家大哥的事儿素来与卢怜菡不对盘,平日里也不多与她们玩耍到一块儿去。

今儿还是应了茜茜群主的多番邀请,无奈之下方才应约前来的,想不到放来到平王府,便遇上了这么一个讨人嫌的死对头。

“血口喷人?”莫涵雨一脸的好笑。她反讽道,“我用得着歪曲你吗?放眼京城谁不晓得卢家大公子与花七公子之间的一段纠葛啊?你敢说自个儿心里边不曾恨着这位花公子?”

莫涵雨一语中的,卢怜菡被窒得说不出话来,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卢家近日发生的大事儿一直是大伙儿禁言的话题,想不到今日被莫涵雨一语道破,人群顿时安静得连呼吸声也微不可闻。

见气氛尴尬了起来,林莺莺立马上来和稀泥,“什么花公子不花公子的,咱们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对了听说最近太皇太后要给四皇子选妃子了哩!这事儿你们可有听说?”

姑娘们立刻一窝蜂地涌上绕着四皇子选妃的八卦新闻转,大伙儿都尽量小心翼翼地不提及卢大公子和花志齐的名字,甚至连楚凌轩这三个字也不敢提及,生怕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气氛又再次尴尬起来。

茜茜郡主感激地冲林莺莺笑了笑,她今日本没想到卢怜菡会来的,前面好几次邀请她她都推脱家里有事儿来不了。想不到这次自个儿不过是顺带邀了她,她反倒过来了。

茜茜郡主今日办这赏果宴,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志在莫涵雨。

莫尚书是朝廷上为数不多的真正忠于太后的纯臣,平王一脉的大臣们尝试过各种方法想将莫尚书拉至门下,却都无疾而终。

任平王想破脑汁,莫尚书仍是不为所动。

平王没辙之下只得该从莫涵雨身上下手。众所周知莫尚书最疼爱他家的宝贝闺女了,莫涵雨是莫尚书唯一的嫡亲闺女,莫夫人连着生了五个小子,才终于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莫尚书当然是将其疼得如珠如宝了。

要是能想办法让莫涵雨从旁劝解几句,说不定在关键时候这倔脾气的莫尚书会倒戈相向呢!

正是这么一个缘由,茜茜群主只得按捺下心里的万般不情愿,给莫涵雨送去了好几份请帖,希望她赏脸一同来赏赏新鲜的荔枝。

在茜茜群主送去第五份请柬之际,招架不住的莫涵雨才顶着头皮上门来了。

其实她压根儿不爱来参加这些无聊透顶的聚会,若不是不好明里得罪茜茜群主,莫涵雨还真想甩袖不来。

莫涵雨此刻见大伙儿都围着这些谁谁谁娶亲谁谁谁嫁人的八卦传闻打转,心里只觉万分无聊。

她此刻倒是对那位花公子好奇了起来,她才不管卢怜菡的禁忌呢,见大伙儿都避着这个话题不谈,她偏偏要往这上面引。

只见莫涵雨转头看向林莺莺问道:“莺儿妹妹,我听我爹说那日花公子可是扮作了楚公子的书僮出现在竹林里的,你可晓得花公子为啥要给楚公子当书僮啊?按理说他可是闫门的嫡传弟子,这般尊贵的身份,即便是到了皇宫也是无需给皇子做伴读的。”

莫涵雨这话儿瞬间勾起了大伙儿的好奇心,其实这群小姑娘们都心痒难耐地想继续唠嗑花七公子的八卦,奈何方才气氛实在尴尬,他们才生生忍住了心里的好奇,转而聊别的话题去的。

此刻见莫涵雨提及,而茜茜郡主也不曾反对她们继续讨论,大伙儿便再次围着花七公子和楚凌轩的关系八卦了起来。

林莺莺调皮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你们有所不知,相传这花七公子可是人间少有雌雄莫辩的美男子哩,这样的尤物当然是人人想据为已有了。”

姑娘们听了这话儿对这位神秘的花七公子更是好奇得跟猫爪似的,恨不得扑去白鹭书院一探究竟哩!

林莺莺剥了一颗荔枝丢进嘴里,囫囵地吐出果核后,又接着说道:“而且你们忘了楚公子他可是有断袖之癖的吗?听说他们在白鹭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好上了哩!花七公子自降身份给楚公子当书僮有什么可稀奇的啊?这不是更方便他们出相入对吗?”

姑娘们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恍然大悟,纷纷捂嘴吃吃笑了起来。

这会儿她们压根儿忘了楚凌轩可是卢怜菡的未婚夫君,她们就这般当着卢怜菡的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人家的未婚夫君和另一位美男子花七公子的风流韵事,直把卢怜菡气得浑身颤抖。(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思念很玄

卢怜菡忍无可忍之际,甩袖一拂,“哐当”一声,石桌上的茶盏应声而落。

吱吱喳喳的亭台里瞬间鸦雀无声,大伙儿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卢怜菡。

茜茜郡主见卢怜菡竟在自家院子里耍起泼来,当即脸色一阵难看。

卢怜菡气咻咻地站起身,指着林莺莺怒叱道:“你胡说八道!楚哥哥才没有断袖之癖!都是那土包子给勾引的!那土包子不过是穷山僻壤出来的穷小子罢了,值得你们这般抬举他么?”

林莺莺虽则好性子但也是有脾气的,此刻卢怜菡当着众人的面这般指着她的额头骂,无疑让她一阵羞愤。

林莺莺一把拨开卢怜菡的手,冷笑道:“哼,花公子是不是土包子我可不晓得,但我知道咱们大晋国最好喝的美酒可都是出自七公子之手。他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大的作为,可比某些每天只晓得纵情声色的公子哥儿强多了。”

“你你你……”卢怜菡顿时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她晓得林莺莺这是在暗讽自家那不学无术的大哥,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最是要好的姐妹,此刻也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卢怜菡不由又羞又气,心里堵得难受,对花朵朵的恨意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莫涵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把玩着荔枝漫不经心道:“楚公子是不是有断袖之癖,想必这事儿卢姑娘该比咱们任何人都清楚吧?”

姑娘们都一脸八卦地偷觎着卢怜菡,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竟是像想起了什么般,一脸的愤恨,大伙儿心中都自觉地脑补出了答案。

看来,楚公子断袖一事还真非空穴来风啊!

大伙儿对卢怜菡不由一阵同情,有那平日里和她不对盘的,此刻心里却早已偷偷地幸灾乐祸起来了。

卢怜菡见这些姑娘们一个个都面色各异地瞅着自己,有些甚至已经止不住掩嘴偷笑了。卢怜菡知道自个儿很快就会成为整个京城都议论纷纷的笑话。她当即怒火中烧地瞪着莫涵雨,恨不得撕碎她的嘴巴。

莫涵雨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瞪我干什么啊?我可没说什么!”

茜茜郡主见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连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都别说这些无趣的话题了,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怎么能因为这些臭男人而伤了多年的姐妹情啊!”

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卢怜菡,显然无暇顾及茜茜郡主的好意,她只想一掌拍飞莫涵雨脸上那镇静自若的神情。

“莫涵雨,你这贱胚子,看我不撕碎你的嘴巴!让你胡手说八道!”卢怜菡说罢冲上去扬手就要往莫涵雨脸上招呼。

莫涵雨可是跟自家那大将军舅舅学过功夫的。此刻卢怜菡的挑衅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玩过家家,她不过是轻轻一侧身,卢怜菡便像被抛出去的纸团,狠狠地往前方摔去,狼狈地跌了个狗吃屎。

当然,这当中也有莫涵雨暗施内力的功劳,只不过是旁人瞧不出来罢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在场的姑娘们均忍不住掩嘴惊呼。

茜茜郡主也是一脸的惊愕,她方才见卢怜菡扬手欲打莫涵雨。心中不由一阵着急。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卢怜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方的草地扑去了。

许是膝盖磕到了石子,卢怜菡只觉膝盖处传来揪心的痛楚。这连番屈辱让卢怜菡忍不住又气又恼,当即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姑娘们不由面面相觑,谁不都晓得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茜茜郡主吃惊过后当即便回过神来,她也不忍见自家姐妹淘这般难堪,毕竟她和卢怜菡也是自少玩着长大的闺蜜,感情自是比常人深厚,此刻见卢怜菡这般可怜,她心里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况且今日她是东道主,若是让客人们不欢而散。恐怕她素来好客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下回要想邀请她们来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了。

茜茜郡主想到这儿连忙对身后的侍婢呵斥道:“都愣住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卢姑娘扶起来!”

“是!”侍婢连忙飞奔过去,夹着卢怜菡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

茜茜郡主起身拉着卢怜菡坐到了自个儿身旁,掏出手绢替她擦干净眼泪,小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再哭我可没法跟卢大人交代了,他回头要是拿我问罪我可怎么办啊?”

卢怜菡抽抽噎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儿来。

林莺莺合上被雷劈了般张大的嘴巴,连忙也奔过来安抚起来。

方才她也是一气之下才会说出重话儿,说完她当即便后悔了。卢怜菡的爹卢尚书可是她爹爹林侍郎的顶头上司,若是卢怜菡一个不爽,回去跟卢尚书告上一状,恐怕自家爹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莺莺想到这茬就恨不得甩自个儿几个耳光子。

此刻见茜茜郡主主动给了卢怜菡台阶,林莺莺连忙顺着台阶讨好道:“菡儿姐姐,你别难过了,都是妹妹不好!妹妹方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些荒唐话儿来的,你别跟妹妹计较啊!我给你赔不是了!”

林莺莺说罢从旁边盛茶具的托盆里取下一个干净的瓷杯,倒满一杯茶水,亲自塞到了卢怜菡手里,还不忘从旁讨好地说着好话儿安抚着。

姑娘们见茜茜郡主都这般放低身份安慰人家了,她们总不好还在一旁傻站着看笑话,于是大伙儿便也七嘴八舌地安慰请罪起来。

一时间,亭台里又响起了纷纷扰扰的说话声。

莫涵雨自个儿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嗤笑着不作声。这般趋炎附势的一群人,当真是无趣之极啊!她在心里百无聊赖地腹诽着。

卢怜菡被众人这么一打岔,心中的怒气方才消去了少许,她握紧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灌下一杯茶水,方才压抑住了心里的怒气。

卢怜菡在心中暗暗发誓,太皇太后千岁宴那天她定要让花志齐那土包子好看!

此时正坐在窗台旁,托着腮苦苦沉思着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一场阴谋正在京城里悄悄酝酿着。

此时她正在苦思着宴会当天所弹奏的曲目,眼瞧着太皇太后的千岁宴越来越近了,她心中对即将要弹奏什么曲子还是半点头绪也无。

她提出弹奏《渔樵问答》,《阳春白雪》等知名的曲子都被闫老爷子连番否定了,而闫老爷子自个儿却又提不出啥好的建议来,于是俩人便在选曲一事儿上无奈地胶着住了。

“师傅,我想出去走走。”心中郁结不已的花朵朵,实在不欲再在执事阁这方小天地里呆着,或许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闫老爷子心中也是苦闷不已,他只能借由描摹那幅万年不变的海上明月夜来抒发心中的郁结。

见花朵朵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闫老爷子也不忍见她这般愁苦,当即大手一挥,准了她的请求。

花朵朵当即像脱缰的野马般,欢呼着朝外奔去。

“小姐!等等我啊!”燕草扔下手里的书册,连忙跟了上去。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呢?”燕草见花朵朵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下一阵郁闷。

花朵朵漫不经心道:“随便走走。”

花朵朵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俩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大明湖畔的观湖亭。

花朵朵坐在小木椅上,慵懒地趴着亭台的栏杆,幽幽地看着这一方开阔的天地,心中思绪万千。

“燕草,你可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花朵朵迷惘地问道。

“思念一个人?”燕草茫然地挠了挠脑门,“大概是跟吃梅子一样,酸酸甜甜的吧!”

“酸酸甜甜的么?”花朵朵一阵喃喃。

她随之一拍脑门,“我真是傻了,你又没有恋爱过,我问你这个干啥呢?”

燕草不晓得花朵朵这神神叨叨的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小姐已经快被太皇太后千岁宴的事儿给逼疯了。

这些日子来花朵朵每天都这般对着天空发呆,偶尔还自言自语几句,让人看了真是碜得慌。

花朵朵并不晓得燕草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个儿,此刻她正设身处地地想象自个儿是那个独处深宫中的太皇太后。

想必,那个寂寞的女人每天都在夕阳西下时,对着天空掠过的飞鸟诉说着心中的情怀,几十年如一日。

又或许,皇宫的那一方小小的天空,连飞鸟也不至。

她只能望着流云,默默地悲哀着心中的悲哀,这是一份无法诉说的情怀。

突然花朵朵脑海里,出现了一首熟悉的旋律……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花朵朵心中灵光一现,她不由轻轻地跟着脑海中慢慢闪现的记忆吟唱了起来。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动人心魄

夕阳西下,红霞似火。

花朵朵倚着廊柱,望着一望无垠的湖面,情不自禁地轻启朱唇,浅吟低唱着。

她嘴边的旋律一反往日的难听和刺耳,竟出人意料的动人优美起来。

燕草听了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在唱什么呢?怪好听的。”

花朵朵没有应声,她脑海中飘忽零碎的思绪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一首旷所未闻的曲子在花朵朵脑海里渐渐成型。

她不由兴奋地转头催促道:“燕草,快!把我的古琴搬来!我想到要弹奏什么曲子了!”

燕草见花朵朵一扫方才满脸郁结的模样,高兴得小脸都通红了,当下也是一阵开心,二话不说便转身朝执事阁奔去。

不一会儿燕草便抱着古琴飞也似的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闫老爷子。

闫老爷子听说花朵朵想好要弹奏的曲子了,当即便扔下手里的狼毫,跟在燕草身后飞奔了过来。

“好徒儿,你……你要弹奏什么曲子啊?”闫老爷子气还没顺过来,便一脸着急地问道。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将琴安置在石凳上,自个儿则潇洒地一把撩起衣摆,席地而坐。

她抬头调皮地对着闫老爷子眨眼道:“师傅,您先别问,一会儿您听完就晓得了。”

言罢低头专心地调试起古琴来,待每一根琴弦的音都调到最精准后,花朵朵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置于琴上,在闫老爷子的殷切期盼下,轻轻弹奏了起来。

一首陌生的旋律在闫老爷子耳边缓缓响起,动人的前奏过后是浅浅的吟唱,花朵朵清澈动人的声音此刻像有魔力般,把一腔浓郁的相思尽诉眼前。

闫老爷子仿佛看到了庭院深处那一张孤独哀愁的脸,经过岁月的洗涤。这张脸兴许已经不复旧日时的青葱模样了,闫老爷子的心在琴声汨汨中,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揪痛了起来。

午后的大明湖畔夕阳如火,半边湖面都映照着粼粼的波光。湖面上一群白鹭仿佛听到了琴音的召唤般。静静地飞落在芦苇上,轻轻停驻,默默仰头倾听,安静而又伤感。

湖面上一群泛舟嬉闹的学子,此刻也不禁在琴声幽幽中停下了竹筏,转头痴痴地望向亭台上那个白衣胜雪的公子。

整个大明湖仿佛都被这如泣如诉的曲子笼罩了,万物都寂静了下来。连岸边信步游走的行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默默倾听起这首旷古憾人的相思情曲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忧伤的神色。

沉浸在乐曲当中的众人,丝毫没有发现一行锦衣华服的公子爷,此刻正循着琴声信步朝这头走来。

公子爷们站在亭台前方,静静地伫足聆听着这催人泪下的动人琴音。

为首的锦衣公子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位才短短时日便成为白鹭书院风云人物的花公子。

此刻花朵朵正低垂着眼脸,深深地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忧伤得无法自拔。

只见她修长而优美的十指。此刻正如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倒影在那张心型的脸蛋上,勾勒成动人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美人仅仅只是偶尔抬头间,便足以让人呼吸一紧,众人都不由在心里暗叹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却让人无法捉摸,却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众人的心便像中毒般,被眼前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琴音如人,人如琴音,此刻,世界已一同沉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长般,琴声终于悠悠停了下来。

花朵朵一曲奏罢。闫老爷子竟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完全不曾发觉,此刻自个儿脸上已经泪迹斑斑了。

花朵朵幽幽地望向一望无垠的湖泊,在夕阳的余晖下,湖面上泛着点点金光,岸边飘落的飞花。在湖水的荡漾下,忽上忽下,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飘零而又无助。

花朵朵一阵怅然,情不自禁地喟叹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好!好一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好诗!好诗啊!”一阵突兀的掌声将花朵朵等人忽地惊醒了过来。

花朵朵愕然地转过头去,只见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此刻正站在亭台前方,一脸激动地朝这边走来。

领头那个衣着华贵,气质凌人的公子哥儿显然正是方才带头鼓掌的那人。

这位公子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

花朵朵愕然道:“你们是……”

为首的锦衣公子微笑道:“在下魏承宁,见过闫老。”

这名叫魏承宁的贵公子显然正是当今大晋国的四皇子宁王。

闫老掏出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不满地嘟囔道:“你来干什么?”

宁王身旁的随从们见闫老如此无礼,恼得正想呵斥,却被宁王一把阻止了。

宁王也不恼闫老的无礼,他温和地微笑道:“听闻贵宝地藏书众多,在下顺路经过,好奇之下便进来一窥究竟。闫老爷子该不会不欢迎在下吧?”

闫老爷子冷哼道:“哼,谁晓得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自个儿有脚,爱看就去看,老夫又没拦着你!”

“不得无礼!”宁王身侧的侍从显然无法忍耐闫老爷子的目无尊上,当即开口怒斥道。

瞧这侍从剑拔弩张的架势,大有闫老爷子再出口不逊,就将其捉拿下来问罪的意向。

花朵朵不由对这贵公子的身份大为好奇起来,她偷偷地打量起眼前人的衣着相貌来。

只见这位锦衣公子下巴微微抬起,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星河灿烂的璀璨。

他的笑容里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花朵朵正暗忖间,只听宁王如春风般柔和的嗓音问道:“闫老,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前些日子赢得琴技比赛桂冠的花公子了吧?”

闫老爷子一提起这个得意徒儿就满脸得瑟,脸上的不耐也淡去了几分。

他高兴地翘起胡子道:“哼,算你有眼光!他便是我闫门第十八代传人花志齐。劣徒,来,见过四皇子宁王。”

“宁……宁王……”花朵朵瞠目结舌。

方才瞧这锦衣公子通身的气派,她是有想到这位公子必定来头不少,恐怕非富即贵,但没想到竟是尊贵至此的身份!这可是将来有望问鼎皇位的储君候选人啊!

花朵朵从没想到她会离这些权力最高峰的任务这般接近,此刻站在宁王跟前,她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一副被雷劈了般呆滞的神情。

闫老爷子怒其不争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小子,往常可不见你这般笨头笨脑的。今日倒是学乖起来了!”

花朵朵傻傻地揉了揉脑门,她还是没有办法消化这个讯息,她还呆呆地看着宁王回不过神来。

宁王看了花朵朵一眼,好笑地转头冲闫老爷子说道:“闫老爷子,您临老倒是收了个有趣的弟子。方才听令徒弹奏一曲真是韵味无穷啊!方才那曲子应当是令公子自创的吧?在下听曲十几年,好像从未听闻过。”

闫老爷子也纳闷地转头看向花朵朵,这曲子别说是宁王了,连他自己也是头回听闻,他从不知这丫头还会自己作曲填词。

可能是感受到大伙儿的视线集中在自个儿身上,花朵朵这才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脑门,傻傻地笑道:“那个,方才那首曲子是我刚才灵光一闪,临时想出来的,当中还有很多瑕疵的地方,让王爷见笑了。”

宁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般好听的曲子竟是临时起意弹就的?花公子的才华当真是令人叹服啊!”

花朵朵挠着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方才那首曲子也不完全的原创。

她将现代的流行歌曲《我愿意》改编成稍微古风的韵味,中间再插进古代名曲《汉宫秋月》,在尾曲部分再以《我愿意》的旋律来收尾。

琴声中烘托着歌声,歌声又反过来渲染这琴声,琴曲合一,无与伦比。

瞧闫老爷子等人方才听到《汉宫秋月》时,一脸迷惘的神情,该是从未听到这曲子。想来这时空应是还没出现类似于《汉宫秋月》的动人曲目。

这首如泣如诉的我愿意加上《汉宫秋月》的哀婉缠绵,恰好表达出了太皇太后对月惆怅的幽怨、悲泣情绪。

把太皇太后那哀怨被抽的情绪和一种无可奈何、寂寥清冷的生命意境都尽数表达了出来。

这首曲子节奏缓慢凄婉,缓缓道来,仿佛是太皇太后在那寒露打湿的台阶上,对着明月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识破身份

“花公子,太皇太后千岁宴那天你可是要弹奏方才那首曲子?”宁王好奇地问道。

花朵朵点了点头,“正是!”

宁王一阵犹疑,“这首曲子会不会过于悲伤了点?”

花朵朵微笑道:“谢王爷提醒!在下已有应对之策,不会破坏宴会的欢乐气氛的。”

“哦?花公子想到何妙计?”宁王挑了挑眉。

花朵朵神秘地笑道:“这是秘密哦!到了太皇太后千岁宴那天王爷自然会知分晓了。”

见花朵朵卖关子,宁王也不恼,只是噙着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这个花七公子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他的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对于京城上下正在疯传的关于楚凌轩和花七公子断袖的传闻,宁王在见到花朵朵的前一刻还是打死不相信的,但此刻见了花朵朵本人,宁王笃定不已的心开始动摇了起来。

毕竟眼前这个美丽得如同精灵般的人儿,的确有让人初见倾心的魔力。他的身上有种让人沉迷不已的气质,能让楚凌轩那颗石头心为之融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宁王半眯起眼睛,敛起眼中的精光,仔细地打量起花朵朵来,他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花七公子身上,有种姑娘家独有的俏皮气息。

只见花朵朵掏出手绢一根一根仔细地擦拭着琴弦,仿佛在呵护着一件多么珍贵的宝贝似的。

她线条柔美的玉颈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纤细白皙、粉嫩细滑,真应了那句颈如蝤蛴,肤如凝脂。

再观其喉颈处,光滑细腻。线条柔美,半丝也无喉结凸起的迹象,真是美不胜收!

此刻宁王越发断定花朵朵是女儿身的猜想了,毕竟他若是男人,是断无可能这般无丝毫男儿气概的。

即便这花七公子眼下尚未及冠,但也到了要褪尽黄毛、渐趋成熟的年龄了。理应能看见隐隐显露的男儿特征才是。断不会像如今这般唇红齿白、雌雄莫辩的。

宁王心中当即玩性大起,他打定主意回头就让侍卫们打听清楚花七公子的底细,若他真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那接下来他就得好好戏弄楚凌轩那嚣张的臭小子一番了。

“哼。难得这座冰山也有被融化的一天,本王说什么也得捉住这臭小子的弱点,好好折腾他一番。让他一直甩脸色给本王看!”宁王心中暗暗腹诽。

正在宁王寻思间,他身边的白衣公子好奇地探头问道:“花公子,你方才念的那首诗可有名字?”

花朵朵抬头不解地问道:“公子是指在下方才所念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那几句么?”

白衣公子忙不迭地点头道:“正是正是!”

花朵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名字嘛,好像是叫一剪梅吧!”

“好像?”白衣公子一阵傻眼,“这不是花公子你自个儿创作的么?怎么会不晓得呢?”

众人均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花朵朵不由一阵讪讪。

她能说她方才压根儿是情之所至才信手拈来的么?她连自个儿也不晓得方才究竟念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这阙词是自个儿前辈子最喜爱的。

花朵朵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那个,这诗不是在下创作出来的。是在下有一回在梦中听到一位夫人吟诵,当下一时兴起便暗记了下来。没想到方才情动之下一时没忍住念出来了,让公子见笑了!”

白衣公子瞪大了眼睛,“天哪,你在梦中也能作诗?太了不起了!”

花朵朵窒了窒,良久方才无力地指正道:“那个,是那位夫人作的诗,跟在下无关……”

白衣公子笑嘻嘻地调侃道:“花公子,你该不会爱慕上那位夫人了吧?竟然在梦中也为她作诗!”

花朵朵满脸黑线,真是越描越黑啊!她索性懒得解释了。对着这个显然已先入为主的少年,她实在是有理也说不清。

宁王无奈地斥道:“悠悠,不得无礼!”

白衣少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又对花朵朵暧昧地笑了笑,把花朵朵雷得一阵里嫩外焦。

宁王抱歉地冲花朵朵拱了拱手,“舍弟顽劣,多有得罪!在下代为赔不是了!请花公子莫要怪责!”

“王爷无需客气!令弟乃是真性情,在下觉得这样甚好!”花朵朵连忙避开身子,开玩笑!这位大人物的大礼她可不敢受啊!

闫老爷子听到宁王说出“舍弟”二字时,心中一阵惊讶,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白衣少年。

她何时多了一位如此调皮可爱的孙儿了啊?闫老爷子不由一阵纳闷。

据他所知能让宁王称作弟弟的人儿只有一个,那便是如今年仅六岁的五皇子。而眼前这位正值芳年的公子哥儿显然不是尚属稚龄的五皇子,那他是……

闫老爷子忽然忆起宁王方才好像唤他“悠悠”,这名字倒是比较像女娃的闺名。等等,她的孙女当中不正有一位名叫魏子悠的悠悠郡主吗?

听说这位悠悠郡主模样与太皇太后最为相像,莫非眼前这位就是魏子悠?

闫老爷子不由眯起了眼睛,“小子,你过来!”

“老爷子,你跟我说话么?”白衣公子指着自个儿的鼻子一阵愕然。

闫老爷子翘着胡子一阵好笑,“难不成你以为老头子在自言自语?”

白衣公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挪着小碎步忐忑不安地走到闫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你唤我来有何事儿吩咐啊?”白衣公子心中一阵不安。

这老头子该不会是记恨自个儿方才调侃了他的爱徒,要给他的徒儿雪耻来了吧?

白衣公子心中愈发忐忑。他可是听说这位闫老爷子脾气最为古怪,要是一个不慎得罪这老头子了可怎么办啊?四哥临出门前可是吩咐过不能惹事儿的。

要是把这位老头子给惹毛了,耽误了四哥的大事儿,那她可就倒大霉了!

闫老爷子怅然地看着眼前这张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容颜,这娇美的面容真是像极了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啊!这丫头该是魏承宁的胞妹魏子悠莫属了。

闫老爷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白衣公子的脑袋,“你可是悠悠?”

白衣公子一阵发愣,她抬头茫然地看着闫老爷子,傻傻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宁王猜测闫老爷子该是瞧出了悠悠的身份,他不欲在这人来人往的湖边再多作逗留。

毕竟这次他们算是私离京城,要是逗留时间过长,恐怕会给起子小人以可乘之机。

宁王想到这儿便低声道:“闫老,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实是有要事儿相商,不知闫老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闫老爷子这会儿正陷在往事中无法自拔,宁王这番话儿把他的魂轻轻地招了回来。

他看了宁王一眼,淡淡道:“跟老夫来吧!”

他早料到宁王此行必有所图,京城形势如今正剑拔弩张,要不是迫不得已,相信这谨慎的小子也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亲自前来书院的。

一行人回到执事阁后,闫老爷子示意花朵朵掩上大门。

燕草晓得他们这是要商量异常机密的大事儿,她当即自觉地避了开去,还警惕在守在阁外,以免有心之人暗中窥伺。

花朵朵本来也想随燕草一同候在执事阁外的,怎知却被闫老爷子一把唤住了。

闫老爷子一脸沉重,“你留在这儿,这些事儿为师早晚都会告诉你的,今儿就让你提前知悉一些吧!时候为师再仔细道与你知晓。”

说罢又转头看向宁王,“说吧,这般千里迢迢来找老夫究竟所为何事儿?别告诉我你只是来书阁看书的,这些话儿你说给我徒儿听他都不会相信你。”

花朵朵很配合,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宁王一阵好笑,但想起接下来的话题他又连忙收敛心神,肃然道:“老爷子,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玉玺一事儿,不知老爷子可知晓玉玺的下落?”

花朵朵心中咯噔一下,又是玉玺!看来玉玺对这些皇子来说还真是如救命符一般重要的存在啊!

闫老爷子一脸郁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以为玉玺在老头子这儿呢?老皇帝可曾留了懿旨说将玉玺交予了老夫代为保管?”

宁王一阵讪讪,“这个倒是不曾!”

闫老爷子耸了耸肩,“那你凭啥认为老夫会晓得玉玺的下落?玉玺这般重要的东西,老皇帝会傻到交给我这个非魏氏子孙的老头子么?”

宁王俊脸一红,他歉然道:“闫老请莫要见怪,我等也是想着太宗皇帝尚在时,与闫老您相交匪浅,加之这白鹭书院于太宗皇帝实在意义非凡,我等自然而然会想到玉玺就藏在贵宝地中。”

闫老爷子赞赏地看了宁王一眼,“你这般想也没错。玉玺是不是藏在白鹭书院中老夫可不晓得,但老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此物绝不在老夫手中。”

宁王刚想说话就被闫老爷子挥手打断了,“你先听老夫说完。”

闫老爷子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老皇帝临走前将白鹭书院交给了老夫,他当时只是说了此地非常重要,要老夫好好管束,莫要让外敌入侵,但并未说明重要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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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民心向背

宁王一阵愕然,“太宗皇帝临走前竟没交代玉玺的下落?”

他一直以为太宗皇帝即便不会将玉玺交予闫老爷子保管,也会将玉玺的藏身之地说与他知晓,不会让玉玺沉寂万年的。

毕竟玉玺可是大晋国镇国之宝,没有了玉玺,大晋国亡国之时也离之不远了。

自先皇帝驾崩后,近些年大晋边疆屡屡受外敌入侵,不少边关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所幸边疆有威勇大将军镇守着,才堪堪守住防线,将一干觊觎者赶退关外。

若是一旦让这些蛮夷子攻破边疆防线,恐怕大晋国几百年的根基也将面临分崩离析,届时魏氏子孙的江山恐怕也不得不拱手让人了。

近些日早朝,许多大臣启奏说近些年天灾连绵,民心不稳,老百姓已隐隐有慌张起乱的势头。

究其根源竟是因为玉玺失踪的消息走漏了风声,才引起了民心慌乱,社稷不稳。

宁王将近日朝堂发生的这些大事一五一十说与了闫老爷子知晓。

言罢叹息道:“闫老您也晓得,一旦民心意乱,国之堪忧啊!如今民间已渐渐流传着玉玺不在,国之将灭的谣传了。若是不尽早寻回玉玺,恐怕不待外敌入侵,我大晋国便祸起萧墙了。”

闫老爷子听罢此话,白眉也是一阵紧皱。

他没料到事情会严重至此,一开始他以为寻找玉玺不过是几位皇子争权夺位的手段罢了,却没想到民间已起了这等祸国的谣传。

闫老爷子面色一阵凝重,“这事儿恐怕是有心之人暗中操作所致。你们当务之急该趁早将散布谣言的起子小人揪出来,若是任由这种谣传蔓延开来,恐怕事态会越发严重,届时就不是武力之外的方法所能解决的了。”

闫老爷子言至于此,宁王已是俊脸发白。

他也是久居上位的人,略略往深一想。便已料到一旦动用武力来镇压老百姓,后果将不是目前里忧外患的大晋皇朝所能承受的。

一旁的花朵朵听了此事,心中也是一阵肃然。她遍读古今中外的史书,深谙武力镇压的后果。一旦动用武力,最终受苦的必将是无辜的老百姓。

作为普通老百姓的一份子,花朵朵当然得为他们谋点福利了。

她深爱如今种田酿酒的幸福小日子,可不想花嫁村那个美丽祥和的小乡村被这些蛮狠的武力分子给糟蹋了。必须得阻止朝廷动用武力啊!

花朵朵略略组织了语言,便插嘴道:“王爷,在下认为万万不可动用武力!”

宁王惊讶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他只听闻这七公子才情了得。莫非他于朝政一事儿上也有独到的见解?

宁王想到这儿心中一动,他连忙拱手道:“不知花公子可否说明缘由?”

大伙儿都好奇地看向花朵朵,他们都想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公子,于这些国家大事儿上能说出啥子丑寅卯出来。

连他们这些常年随侍在王爷身边的得意门生也不过是只懂得一些皮毛罢了。这位才年过稚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有啥独到的见解啊?恐怕不过是想要耍耍嘴皮子博得王爷另眼相看罢了。

大伙儿都懒懒地抱手在胸,好整似暇地看着花朵朵,等着看他的笑话。

连闫老爷子也满脸不赞同地看向她,示意她莫要多言,言多必失啊!在这些朝廷大事儿上。不是她这个小姑娘所能置喙的。

况且他也不认为花朵朵能说出啥高见出来,不给他惹祸他已经阿弥陀佛了。

花朵朵不理闫老爷子丢过来的眼色,她转向宁王拱了拱手。“既然王爷问询,那在下便直言了,不对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说罢面色一整,肃然道:“相信王爷也很清楚武力镇压将会导致的后果,这意味着或多或少会有老百姓因此而流血丧命,要是一个操之不慎,恐怕将会引起下一拨更为迅猛的动乱。”

大伙儿听罢不以为然,有人甚至反讽道:“这事儿会引起什么后果大伙儿都知晓,用不着花公子特特来提醒。再说了。百姓动乱不用武力镇压还能用什么法子?没有什么办法比武力更为有效了,这些事儿还有啥好相商的啊?”

宁王没有作声,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花朵朵,心中一阵失望。他以为花朵朵会说出啥出人意表的话儿来,没想到也不过是老生常谈,这些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来听取。

宁王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就听花朵朵沉声道:“武力镇压当真是最好的法子么?大伙儿不妨想想,**必然会引起百姓的反抗,而百姓反抗又将会引起更为残暴的镇压,如此循环往复,代价必将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样长此以往,民心必会向背。”

方才还不以为然的众人,听到这儿不由脸色一阵刷白。

连宁王也收起心里的轻视,重新审视起花朵朵来。花朵朵方才所说的正是他心里所担忧的。她甚至比自己看得还长远,分析得还透彻,这份远见不能不让他叹服。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竟有如此精辟敏锐的触觉,她要是能为自己所用,那该多好啊!

爱才如命的宁王此刻不由起了要将花朵朵纳为旗下的心思。但一想起这花七公子的女儿身份,他又犹疑了起来。这身份终究还是有所不便啊!

在宁王心思百转间,闫老爷子也一脸惊喜地看着自个儿的爱徒,他真没想到这个劣徒在朝政一事儿上竟也无师自通,这真不知是他们闫门的幸还是不幸啊!

想当年他们闫门的创门鼻祖也是叱咤风云的朝廷重臣,他独到的朝政见解和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一直为当时的太祖皇帝所赏析。

只可惜后来太祖皇帝驾崩,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风光了大半辈子的朝廷重臣,在晚年竟被一群起子小人联手陷害,落了个半生潦倒的惨景。

这位老人痛定思痛,最终在生命的最后时日里创下了闫门学派,并立下了无为而治的开派学说,从此广收门生,传播着这撼动一时的闫门学说。

这或许有点消极避世的意味,但无可否认,这位开山鼻祖的确为他们闫门创下了无法超越的高峰。

闫老爷子此刻心中真是又喜又忧,百感交陈。

想不到若干年后,他们闫门又出了这么一个表面浪荡不羁,实则心中无比清明的弟子,这样灵根深种之人,必将会让他们闫门创下另一座让世人仰望的高峰!

只是高处不胜寒,恐怕在尝试到被仰望的同时,也必将有更多的挫折和磨难在前方等着他,也不知这劣徒最后终将会有怎样的造化啊!

想到开山鼻祖那蹉跎的后半生,闫老爷子就一阵担忧。但这是花朵朵的命,若命运要将她推向那个繁华的所在,他也只在背后引着她走向更宽广的路,却没有办法代替她走下去。

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宿命。

闫老爷子疼惜地看着花朵朵稚嫩的脸庞,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花朵朵没理会大伙儿脸上各异的神色,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宁王,字字铿将道:“王爷,当今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最终决定这分合之道的,莫过于咱们这片国土上的老百姓。”

“常言道,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向背可是国家盛衰的关键啊!”花朵朵满脸忧色。

“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宁王一阵喃喃。

花朵朵这一席话无疑让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即便是博学如闫老爷子,亦不曾悟透这老百姓于国家的意义,花朵朵这一番话儿瞬间让满屋子的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花朵朵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她真诚道:“王爷,在下并非危言耸听,恐怕一旦镇压之事启动,便是大晋国灭国之时来临。这武力镇压一事真当得从长计议啊!”

宁王满脸复杂地看着花朵朵,真恨不得立马将花朵朵带回京城,让她给满朝的文武大臣讲讲这治国之道。

她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儿,定能羞煞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匹夫。

宁王抱拳郑重地向花朵朵行了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花公子方才那番话儿真是让我辈深感羞愧啊!当今我朝也可说得上是能人志士辈出,但能如花公子这般有如此深大远见者,还真是数不出啊!花公子如此凤毛麟角,实属我大晋之幸啊!”

花朵朵一阵汗颜,她哪儿有什么远见啊,她方才所说的从课本上的每一本史书几乎都可寻到踪迹,这不过是再显浅不过的道理,只是如今之人当局者迷,无法跳出时代的局限看个分明罢了!

而她这外来之人,比他们更多了五千年的文明知识,这些都是他们所缺失的前进灯塔,花朵朵当然能以旁观者的态度,替他们指点迷津了,这实在没啥好骄傲的。

花朵朵谦虚地避开了宁王的大礼,微笑道:“王爷客气了,在下所说的不过是一己之见,登不得大雅之堂。还请王爷莫要责怪在下妄议国事。”(未完待续)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储君之争

宁王眉头一阵紧皱,“既然不能动用武力,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安定民心,防止有心之人煽动百姓趁机作乱呢?不知花公子可有万全之策?”

花朵朵苦苦沉思,最终还是叹息道:“请恕在下才疏学浅,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解决此事儿。”

宁王脸色一阵发白,“难不成最终还是得启用武力么?”

“若是不尽快安定民心,恐怕民间会引发更多的动乱,民不聊生之际社稷也恐将不稳,关外那些蛮夷子们恐怕也会趁此机会大肆入境,如此一来,大晋江山也将面临不保啊!”

宁王一阵焦急,他的眉头皱得快要连在一起了,隐于袖中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也毫无所觉。

这安民一事儿已经是摆在他们这些掌权者面前,不得不面对的棘手大事儿了。

这事儿若是不用启用武力便能解决得好,将是一大丰功伟绩,因此而被立为储君也是大有可能的。

但若是一个不慎,赔上的将是他们魏氏几百年的江山。

这不得不让他们这些皇子们慎之又慎,谁也不敢轻易沾手惹祸上身。毕竟若是出了岔子,这个掌事者面临的将是天下苍生的指责。

若是真出现哀鸿遍野的惨景,恐怕他万死也难辞其咎。即便是下了黄泉,也无颜面对魏氏的列祖列宗。

如今太皇太后也正在头疼着让谁解决此事儿为好。几个皇子谁也不肯自动请缨,她也只能从中选出一个来承担此事儿了。

几个皇子都是大晋江山的顶梁柱,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孙,太皇太后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接手这么棘手的难事儿。

这事儿倘若一旦启用武力。无论成败与否,都将会受到百姓的指责。

失去了民心的皇子,若是身上有了这么一个污点,他日要想坐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恐怕已是难上加难的事儿了。

这也意味着,太皇太后一旦决定了此事儿的掌事者,便是间接宣布了这位皇子与储君之位无缘。对于这个皇子来说。这将是无比残忍的结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今就看太皇太后怎么抉择了。

花朵朵十分了解宁王如今的处境,宁王在众位皇子中非嫡非长。也无强大的母族做靠山。他的母妃不过是先皇帝酒醉之下强行宠幸的侍婢罢了。

这位小侍婢也算是有福之人,一夜**便珠胎暗结,并一举得男,生下了先皇帝的第四个皇子,引来了先皇帝的另眼相看,被封为了九嫔之首的瑞嫔。

后来瑞嫔生下长相酷似太皇太后的悠悠郡主后,更是频频受宠,隐隐已超越皇后和贵妃。成为宫里最受瞩目的女人。

但此前无论有多风光,待先皇帝驾崩后,这一切都不过是泡影罢了。

瑞嫔没有娘家人撑腰。在宫里又没了男人为她庇护,她的荣华已经走到了尽头。

太皇太后念在她为大晋国生下了四皇子的份上。将她的位份晋了一等,挤进了四妃之列,封号不变,仍是瑞妃。

瑞妃这一晋升,尽管为四皇子争夺皇位多了一丝筹码,但仍是杯水车薪。她这一次出头反而激发了众位妃嫔心中强烈的嫉恨,几番刁难之下,她在宫里的日子也愈发难过了起来。

为了四皇子和悠悠郡主,瑞妃唯有咬牙一再地低调忍让,无事不出宫殿,待在宫里像个透明人似的,受了委屈也不吭声,这才让众位妃嫔们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渐渐地宫里的女人们就日渐淡忘了这位曾经风光一时的瑞妃了,要不是四皇子和悠悠郡主隔三岔五地进宫请安,大伙儿都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叫做瑞妃的主子了。

兴许是受了这位母妃的影响,四皇子宁王在朝政大事儿上也是低调不爱出风头的,若不是太皇太后问到他头上,他绝不开口先说半句,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大皇子等人都不将四皇子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四皇子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在文武百官的眼里,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应属年长的三位皇子了。

大皇子是长子,母妃又是田国公府的嫡长女,得田国公府和卢尚书等众位朝廷重臣的大力支持,平王可谓是问鼎皇位的最佳人选。

而二皇子虽则不是长子,却是养在皇后身边长大的,也算得上是半个嫡子了。

二皇子的母妃是皇后的亲妹妹,她在生下二皇子不久便因病去世了,二皇子便被这位无所出的姨母养在了身侧。

皇后的母族邓国公府在京城也是声名显赫的人家,邓国公位高权重,在朝廷上也是颇有影响力的。

加之二皇子温文尔雅,深得百官爱戴,在朝中也是追随者众,即便最终成为储君那也属声望所归。

至于三皇子他虽非嫡长,但却是原皇贵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妃所出,皇太妃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身份尊贵无比,三皇子实属众多皇子里边身份最为显赫的。

太皇太后的母族霍国公府如今在京城也可谓是风光无两了。霍国公府虽则如今已不再出武将,但在文臣里边却是在朝者众的,且个个都位高权重,叱咤风云,让人望而生畏。

三皇子在众位皇子当中也属呼声最高的,许多忠于太后的纯臣都支持让三皇子继位,三皇子的追随者甚至已隐隐有超越前面两位皇子的势头,一跃成为如今最热门的夺嫡人选。

而非嫡非长又无强大母族做后盾的四皇子,前景无疑是最为黯淡的,朝廷上稍有名望的大臣都不看好他,追随在他身边的无非是一些没有实权的臣子。

即便是看到他潜力的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支持他,只能是默默地暗度陈仓。

如此一位最无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十有**会被太皇太后牺牲来镇压此次的流言。

这也是为啥四皇子如此急于找到玉玺的原因了。若是在太皇太后宣布掌事人之前他仍无法找回玉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将会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无法企及。

而之后等待他们几母子的,将是永无翻身之日的修罗地狱。因为任哪一位皇子继位,最后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新帝为了巩固政权,恐怕牺牲这些手足是唯一的出路。

看着宁王惨白的脸色,花朵朵不由一阵同情,当皇子也有皇子的悲哀啊!这人世间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们能把握的无非只有自己罢了。

而宁王无疑是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的,生在帝皇家,在其位须得谋其政,他在享受至高无上尊贵的同时,更多的却是背负拯救黎民苍生的重责。

有所得必有所失,只不过他这无所依傍的皇子,失去的将会更多罢了。

花朵朵想了想,还是不忍地提醒道:“王爷也无需过于忧心,依在下拙见,要解决此事儿还是得追溯其源头。唯有尽快寻回玉玺,确立储君人选,方为安定民心的最佳捷径。”

宁王叹息道:“花公子所言甚是。只是这玉玺已失踪多年,哪是说寻回便能寻回的啊!如今也只能期盼兵部能尽快抓获散布流言的罪魁祸首来,将伤害降到最低了。”

“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了。”花朵朵附和道。

其实他们心里都再是清楚不过,这流言的种子一旦在人心播下,哪儿是那般容易消除的啊!恐怕此时流言已在老百姓的心里生根发芽,正在民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滋长。

要扑灭这些熊熊燃烧的火苗,还真是非一般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从源头上灭火无疑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这般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

究竟玉玺会藏身何处呢?

花朵朵一阵挠头,“王爷,你们因何断定玉玺一定会藏身在白鹭书院呢?先太宗皇帝是否留下了一些线索可供追溯?”

宁王摇了摇头,“先太宗皇帝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只是在先太宗皇帝驾崩前,一直守在他身前的,唯有他的贴身侍卫。而在先太宗皇帝驾崩后,此人便消失无踪了。”

“后来祖母命人几经追寻,才找到线索证实此人正是青莲书阁的首任守阁死士。只是祖母的人寻到此人的影踪时,他早已不在人世了。”宁王叹了口气。

花朵朵一阵蹙眉,“如此看来,玉玺该是被此侍卫带离了皇宫。”

宁王点头道:“正是!而经我们多番追溯,已肯定此人必是将玉玺藏于了白鹭书院,只是白鹭书院何其之大,要寻一个小小的玉玺又是谈何容易啊!”

那是!我和楚凌轩翻遍了整个青莲书阁都寻不到玉玺的影踪呢!可见这藏东西的人必是料到了后人的心思,才将玉玺藏在了最为隐秘的地方。这老皇帝的侍卫还真是心思莫测啊!花朵朵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一旁沉默良久的闫老爷子,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道:“老皇帝临走前并未交代玉玺藏于何地,他只是让老夫记住了一句怪异的话儿便驾鹤西去了。如今想来此话儿当是有深意才是,只是老夫当时并未多加留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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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佛谒因缘

“当时老夫要是向老皇帝问清此中深意,恐怕眼下也不会这般骑虎难下了。”闫老爷子不由扼腕叹息。

宁王屏住呼吸轻声问道:“老爷子,不知先太宗皇帝他究竟说了何话儿?”

言罢紧张得袖中双手已紧握成拳,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知其不深者还真当他浑然不在意呢!

大伙儿都屏气敛息地等着闫老爷子的回答,连花朵朵也不由紧张得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瞅着自家老头子。

偌大的屋子里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连一根针掉下来都掷地有声。

闫老爷子背着双手面带愁色,连声叹息道:“实不相瞒,老夫参悟了几十年也想不透老皇帝话中的深意,恐怕说与尔等知晓,尔等也参之不透。但既然尔等执意要听,那老夫也只好全盘相告了。”

言罢面色一整,肃然道:“老皇帝只是说了一句佛谒,他说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缘尽缘灭自有其定律,无需刻意追寻。该来时,一切都会来,只等有缘人。”

“只等有缘人?”花朵朵一阵发懵,这是虾米东东?念佛经么?

她正愕然间,就听闫老爷子接着说道:“老皇帝临了还补充了一句,一切凡尘俗事皆有其定数,相逢皆是因缘,该来的终究都会来的。”

任宁王表现得再是从容,此刻也不由一阵惊愕,他傻眼道:“老爷子,先太宗皇帝就说了两句佛谒?没别的了吗?”

闫老爷子摇了摇头,他忽然又像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对了,老夫还记得老皇帝当时自言自语了几句,他好像在说要把一切交给因缘来取舍,说什么若是我大晋国命不该绝,自然会有有缘人来识破天机。但若是命定如此,那便让我魏氏子孙坦然历劫吧,一切都终将过去的!”

闫老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老皇帝说完这些便让老夫退出去了。其余的事儿老夫一概不知。”

闫老爷子一语言毕,屋里众人均是一阵傻眼。

活泼好动的魏子悠最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伙儿面面相觑,均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他们原以为先太宗皇帝此番遗言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供追溯,怎知到头来却全是晦涩难懂的佛谒,这无疑让原本满怀希冀的众人,再一次从云端跌落谷底。

他们最后的希望都已然落空。等待他们的将是不可预知的未来,众人的脸色都是一阵灰白,连一贯云淡风轻的宁王,此刻俊脸上也止不住一阵萧索。

宁王仰天长叹,“罢了罢了,历劫便历劫吧!若然这真是我大晋的命,是我魏承宁的命,那便让一切都来得更猛烈些吧!”

言罢转头对着闫老爷子拱了拱手。“老爷子,此番多有叨扰了,时候不早了。在下在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带上众人,匆匆离开了执事阁。

若然最后他真不得不为大晋子民们做出牺牲,那他得在牺牲前,为一直追随在他身侧的大臣和门生们安排好一条后路,这是他一开始便给他们做出的承诺。

信守承诺,重情重义,这是他唯一能够吸引这帮臣子们死心塌地追随他的本质,他若是连这点可贵的本质都给埋没掉了,最后他即便是在这一仗中险胜了。也会失去所有的臂膀。

深谙这一点的宁王,拼尽全力也会护得这帮臣子们的周全。

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闪失。如今几位皇子都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蚕食掉他的势力,他若然一着不慎,所有人都会跟着他一起万劫不复。

宁王他输不起。他不能让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陪着他一起无辜丧命。

他此刻正是要急着赶回去和楚凌轩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他得赶在太皇太后下决定前,把所有人的退路都给安排好了。

若然一切部署得当,说不定他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宁王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尽管眼前局势已明显一片倒,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仍是不相信自己会就此倒下。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战斗到底!

宁王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拉起魏子悠的手,决然推开了执事阁的大门。

魏子悠显然是个被长兄保护得太好的孩子,她此刻还不明白摆在他们宁王府面前的,将是怎样一个腥风血雨的未来。

她在被宁王拖着手拉走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冲花朵朵笑了笑,“七公子,咱们千岁宴见哦!期待你美妙的琴声!”

说罢做了个鬼脸,转头跟着宁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执事阁。

看着魏子悠天真烂漫的笑容,花朵朵不由一阵叹息。多天真无邪的姑娘啊!只可惜她马上就要面临人世间最丑陋的东西了。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比手足相残兄弟离心更让人悲哀呢?

她不由气闷地嘟囔道:“这个先太宗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他真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魏氏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最后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啊?”

闫老爷子瞪了花朵朵一眼,“胡说些什么呢?方才你那番话儿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下次说话要分清楚场次,莫要信口就来,不然当心你的小命!”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弱弱地嘟囔道:“好嘛,人家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口不择言,下次再也不会了,求师傅您老人家原谅则个!”

“臭小子!就晓得耍嘴皮子!”闫老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敲了花朵朵一记。

说罢又整了整神色,郑重道:“再过几日便是太皇太后千岁宴了,宫里不比咱们书院,那是全天下规矩最为森严的地方,一个不慎便有可能丢掉小命,你得自己处处小心,莫要违了宫里的规矩,惹得宫里贵人们不高兴。”

花朵朵也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师傅放心,徒儿都记在心上了,到时定会万般小心,不会出差错的。”

闫老爷子无奈地叹息道:“你要是真记住了才好!莫是又像从前那样左耳进右耳出,若真是这样,恐怕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花朵朵讨好道:“师傅,徒儿哪儿敢啊!都一字不漏记在心上了呢!再说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是您的旧识吗?即便徒儿不小心犯了错,看在您的份上,太皇太后也该不会怪责徒儿才是!”

闫老爷子脸色一沉,忽然无比严厉地喝叱道:“劣徒,跪下!”

花朵朵吓了一跳,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声张。

她自拜师至今,还从未见过闫老爷子恼怒至此。难不成她方才不小心触了这老头子的霉头?

按理不会才是啊!她也不是头一回拿太皇太后的事儿来打趣他了,往常可不见他这般生气的啊!

花朵朵不由一阵忐忑不安,她心里心思百转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咬牙不再费神,跪在那儿等候老头子发落好了。

闫老爷子背着手沉默了良久,待花朵朵跪得两腿发麻之际,方才开口幽幽道:“罢了!起来吧!劣徒,你可知道方才错在哪里?”

花朵朵揉了揉酸麻的膝盖,满脸委屈地摇了摇头,“回师傅的话儿,徒儿着实不知!”

闫老爷子严肃地看着花朵朵,“为师让你跪这般久就是要让你记住这次教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儿若是被外人听去了,不仅太皇太后的清誉会受损,你这颈上人头恐怕也呆不久了!”

花朵朵吓得一阵哆嗦,这会儿她才知道后怕起来。这白鹭书院还真不是能随便说话的地方啊!这里遍布了各位皇子和大臣的眼线,若是不小心说错话儿被传了出去,不仅自己会惹祸上身,还会因此而害了师傅。

届时自己还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花朵朵一阵懊悔。

闫老爷子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有些话儿不是对着什么人都能说的。师傅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旧事,你进了宫后最好只字也莫要提起,别人问起你也权当不知,你可记下了?”

花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师傅请放心,徒儿已谨记在心,莫敢有忘!”

闫老爷子疼惜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叹息道:“为师这般做也是为了你好!这会儿等着捉你尾巴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不谨小慎微,为师远在千里之外,到时要真是出了啥事儿,你还指望谁来救你啊?”

花朵朵脸色一阵刷白,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说不定此时卢尚书等人已经在虎视眈眈着等待抓自己的马脚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得更加谨慎小心,方能避开这些起子小人布下的天罗地网。花朵朵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刺激。

平日里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早就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已养成了不受拘束的心性。眼下忽然之间让她谨守规矩,谨言慎语,她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适应。

但一想到这可是关乎性命和尊严的战役,花朵朵忽然之间又充满了力量,决心要好好迎战,她一定会让那群瞧不起她的达官贵人们跌破眼镜的!(未完待续)

————?

第二百九十三章 神秘锦盒

三日后,傍晚。

夕阳西下,青莲书阁霞光四溢。

一道欣长桀骜的身影伫立在青莲书阁大门前。昂然挺拔的身材,剪裁合宜的墨色长袍,浑身上下透着傲然的气息。

此人正是从京城快马加鞭赶来此地的楚凌轩。他要把握最后一次机会到白鹭书院来寻找玉玺的下落。

楚凌轩眯起双眼,不甘地凝视着眼前在霞光中更显神秘的藏书阁,锐利的双眼散发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辅助宁王安排好一干大臣的后路后,马不停蹄便赶来白鹭书院了。

他不甘心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这么前功尽弃,这玉玺,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在太皇太后千岁宴前将它挖出来。

再过三天便是太皇太后千岁宴了,镇压谣言的人选还是迟迟未定,太皇太后兴许也不想在千岁宴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但眼下情势严峻,已容不得再多作推延了,依照太皇太后的性子,千岁宴一过,必然会作出决定了。

倘若在这之前还是找不回玉玺,那么他们这些依附在宁王一派的臣子,将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待其他皇子登基后,他们即便不会被抄家灭族,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不是楚凌轩想要的结局,在他的人生里,不允许失败。

楚凌轩想到这儿握了握拳,飞身便闪进了藏书阁的二楼。

守阁死士已见过楚凌轩多次,此刻一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藏书阁,便晓得他是要上二楼去了,当下也不多问。闪身便跟了上去。

这头在执事阁有一搭没一搭练着琴的花朵朵,也莫名地心不在焉起来。

随着太皇太后千岁宴的逼近,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焦躁和不安,总觉得会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又理不清究竟是什么事情。只能靠练琴来抑制住坐立不安的心情。

但眼下显然连琴声也无法安定她焦躁的心情了,花朵朵忽然想出去走走。

她套上软履,也没知会闫老爷子和燕草。独自一人静悄悄地出了执事阁的大门,漫无目的地在书院游走起来。

前方仿佛有种力量,在默默牵引着她往前走去。至于终点在哪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听从着心里的召唤,茫然地往前走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夕阳已经西沉,天色渐渐黯淡了起来,一轮明月静悄悄地挂在天边,月色神秘而又静谧。

花朵朵沿着月色,不知不觉走到了青莲书阁的大门前。

此时映照在藏书阁琉璃瓦上的璀璨霞光已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朦胧而又静柔的月光。月光下,一切都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泽。

花朵朵站在书阁大门前,好奇地凝望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藏书楼。

在夜色的笼罩下。这藏书阁竟有一种与白天大不相同的感觉,仿佛多了一层神圣的光泽。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凛然的虔诚之心。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花朵朵惶恐而又无措。

这时朦胧的月光仿佛忽然骤亮了起来,月色在青板石路上铺出一道流星般闪闪发光的璀璨之路。

这小路仿佛有魔力般,引着花朵朵一步一步地朝着小路往前走去。

待花朵朵走到一座金像前时,星光小路骤然消失了。眼前忽然漆黑了起来,连高高悬挂于空中的月亮也隐在了黑云下,世界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这骤然的变化惊得花朵朵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她的心不停地“怦怦”猛跳着,连额上也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周围的一切仿佛要把她吞噬掉般,迎面俱是无尽的黑暗,连平时看来很亲切温暖的青莲皇子雕像,如今也好像变成了魔鬼般,不住地对她狞笑着。

花朵朵恐惧地畏缩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吓人的地方。

但无奈她的双腿像钉在了原地般,竟无法移动分毫,花朵朵急得手心一阵淌汗,连脚掌头皮都一阵发麻。

她正焦急间,眼前黑漆漆的雕像忽然发出了璀璨的光芒,骤然的闪光让花朵朵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待她睁开眼睛时,眼前沉寂万年的雕像仿佛忽然有了生命般,竟栩栩如生起来。那清秀的眉目,俊朗的面容都瞬间生动了起来。

连那双温润如清风般的双眸,此刻竟仿佛也注入了神采般,摄人心魄起来。而他的胸腔处,竟也仿佛有了跳动的迹象,让花朵朵看了不由一阵震惊。

这该不会是炸尸了吧?花朵朵不由紧张兮兮地握紧双拳,眼也不眨地盯着这个忽然活过来的青莲皇子。生怕他忽然化作厉鬼向自个儿扑过来。

怎知她等了良久,青莲皇子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他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希冀与哀伤,那欲语还休的眼神,让花朵朵的心也跟着莫名地伤感了起来。

兴许是青莲皇子安静的气息安抚了花朵朵的紧张,她慢慢地平复了狂跳的心脏,好奇地打量起这个温润如玉,淡雅如风的皇子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金像有了生命的啊?

花朵朵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起青莲皇子的衣袍来。随着花朵朵的轻触,青莲皇子忧伤的眼神忽然迸发了一丝惊喜的光芒。

花朵朵一阵愕然,她抬头看着青莲皇子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殿下您有话儿对我说?”

花朵朵仿佛看见青莲皇子的眼睛眨了眨,她正惊愕间,就感觉手下的金像传来一股强烈的意念,促使她顺着衣袍游向青莲皇子执着书卷的手腕。

忽然,她在青莲皇子的掌骨上摸到一处凸起的骨骼,她不由好奇地往下按了下去。

这时,“咯吱”一声,青莲皇子的袖袍下仿佛开了一道门般,竟打开了一个巴掌宽的洞,洞口处发出一阵金光闪闪,刺得花朵朵双目一阵炫然。

她不由一阵讶异,莫非这袖袍下竟还有别样洞天不成?

花朵朵尽管心里好奇,但仍不敢自作主张伸手摸进洞里去,尽管那里或许有让她惊喜不已的宝藏,但苟非吾之所有,非一毫而莫取,花朵朵从不窥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青莲皇子的眼睛,生怕方才无礼的动作惹恼了这个尊贵的皇子。

但显然青莲皇子并没有生气,他温润的眼神中反而带着些许鼓励和赞许,仿佛在期待着花朵朵有下一步的动作。

花朵朵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在下?”

青莲皇子又眨了眨眼,花朵朵忽然感觉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意念,驱动着她伸手探向袍口。

花朵朵伸手在袍袖里摸索了一阵,忽然在袍袖的最深处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盒子,她好奇地将盒子带了出来。

盒子在月光下散发着闪闪的金光,方才袍口处的光芒显然正是这个金漆锦盒散发出来的。

花朵朵好奇地打量着手中这个显然分量不轻的盒子,这该是从一个皇宫里带出来的盒子,盒子四周点缀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每一条纹路都彰显着这盒子的尊贵和神秘。

花朵朵好奇地看着青莲皇子,“殿下,这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啊?”

青莲皇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儿,他只是欣慰地看着她,眼神中的哀伤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像放下心头大石般的从容和闲适。

这时花朵朵的耳中忽然想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你终于来了,这个盒子日后便交给你了,相信你会为它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我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等了几十年,终于等来了你这个有缘人,此后便可放心地去了。”

话音方落,金像四周的光芒便缓缓熄灭了,而青莲皇子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慢慢黯淡了下来,恢复了原来模糊而朦胧的模样。

花朵朵惊得张大了嘴巴,要不是手上还握着锦盒,花朵朵还真以为方才只是南柯一梦。

“你怎么在这里?”花朵朵正吃惊间,耳边又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蓦然的惊吓让花朵朵一阵哆嗦,手中的锦盒险些拿不稳掉在地上。幸亏楚凌轩手快,一把伸手接住了。

楚凌轩皱眉道:“这是什么?”

花朵朵不答反问:“楚凌轩?怎么是你?你不是回京城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来寻找玉玺。”楚凌轩言简意赅。

提起这个他就不由一阵萧索,方才他已经反反复复翻遍整个藏书楼了,还是没能寻到玉玺的踪影。莫非他们真的要为这场劫难白白牺牲了么?

楚凌轩不甘地握了握拳,这时他才发现手上还握着花朵朵方才跌落的锦盒。

楚凌轩不由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盒子来,待他注意到锦盒外的龙纹后,不由呼吸一紧,心脏“怦怦”地狂跳了起来。

他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转头看向花朵朵,“朵儿,这盒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金漆锦盒是属于皇宫的东西,显然不该出现在此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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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不亡我

花朵朵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要说是青莲皇子赠与我的,你会相信吗?”

楚凌轩一阵愕然,“什么意思?”

花朵朵无奈地将方才发生的诡异现象简要地说与了楚凌轩知晓。

楚凌轩俊朗的眉头轻轻一跳,脱口道:“你是说方才青莲皇子显灵了?”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楚凌轩转头看向再度沉寂的金像,怅然道:“莫非你就是先太宗皇帝所等的有缘人么?”

“什么有缘人?”花朵朵一脸茫然。

“啊,对了!方才也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就是他等待多年的有缘人。这是什么意思啊?”花朵朵不解地挠了挠头。

“什么?”楚凌轩惊讶看着花朵朵,“方才青莲皇子真说了你是有缘人?”

他不自觉地握紧花朵朵的肩膀,定定地看着花朵朵的眼睛,急于知道答案。

花朵朵吃痛地缩了缩肩膀,“你先放开我,好痛!”

楚凌轩这才发现自个儿激动之下没拿捏好力度,他连忙放开手,歉然地说道:“朵儿,很抱歉,弄疼你了。”

花朵朵揉着肩膀,扁嘴道:“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吃错药了吧!”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你忘了先太宗皇帝说过只等有缘人的话儿了吗?闫老爷子说这话儿时你应该在场的吧?你该比我清楚才是!”

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这……,这个盒子里装着的就是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

楚凌轩沉吟着点了点头,“十有**是了!”

花朵朵迫切地摇着楚凌轩的手臂。“快!快打开来看看!”

楚凌轩此刻也是惊喜参半,若这盒子里藏着的真是玉玺,那真是天不亡我,但若然不是,他们最后一丝失望也终将要落空了。

楚凌轩按捺住心里的滂湃。小心翼翼地按下锦盒侧旁凸起的按钮,随着“嘭”的一声,锦盒应声而开。一道霞光照亮了两人的眼帘。

楚凌轩和花朵朵目光不约而同地往盒子里一探,两人紧张的脸上都瞬间迸发出惊喜的神色。

只见锦盒里赫然躺着一方由珍稀和氏璧美玉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玉玺旁边还放着一根金符。

楚凌轩知道这就是象征着大晋国最高皇权的两样东西——六方玉玺中的皇帝之玺与掌管天下军队的金符。

花朵朵瞧见失踪多年的玉玺难掩激动。兴奋得小脸都通红了。

她仰起头开心地看着楚凌轩。“楚凌轩,找到了!咱们终于找到了!”

楚凌轩心里也是一阵狂喜,他勉力稳住心神,轻轻取出了那方玉玺。

这是一方雕刻着盘龙的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这是历代王朝正统的象征。

玉玺之上盘旋着两条吉瑞祥和的五爪金龙,它们盘横在六寸大小的底座上。两只前爪交握在一起,紧紧守护着这一方碧玉,仿佛在守护着大晋国普天的子民。

“是了。是它了!”楚凌轩一阵喃喃。

他墨玉般的双眼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这股光芒冲淡了他眼里的寒冰。显出一股少见的柔情来。而他那平日里冷冽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激动和惊喜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看得花朵朵一阵怔愣。

她从未见过楚凌轩这般激动过,这玉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楚凌轩小心翼翼地把玉玺放进锦盒,合上盒子后双手郑重交到了花朵朵手上,“朵儿,千万莫要让第三人晓得玉玺在你手中,不然你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花朵朵一阵愕然,“你不是寻这玉玺许久了吗?眼下总算寻着了,怎么反倒还给我了啊?”

楚凌轩微笑道:“这是青莲皇子交给你的信物,只有你方有资格决定它的去留。你若是亲手把它交给太皇太后,相信太皇太后不会亏待你的。”

现在玉玺总算出现了,宁王也无需再作无谓的牺牲了,楚凌轩的心境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花朵朵心里一阵感动,冲着楚凌轩这一份无私,她也会把玉玺交给他的,毕竟若是宁王一方有玉玺在手,他们将一反先前的劣势,一跃成为几位皇子当中最有希望夺嫡的人选。

这于她于百姓都是有益无害的。她看得出宁王是一位有仁心又有抱负的王者,让这样的人来继承皇位方能为天下利民苍生造福。

况且她也不想遭其他皇子记恨,若是被其他皇子知晓玉玺是她先寻到手的,恐怕原本没将她放在眼里的几位皇子,也会将她视为眼中钉,欲先除之而后快了。

毕竟先太宗皇帝口中的有缘人这个噱头太惹眼了,她树敌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欲太出风头。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一把将盒子塞到了楚凌轩怀里,眨巴着眼睛微笑道:“拿去吧!甭跟我客气!你们眼下比我更需要它!你要是觉得愧疚,就让宁王欠我一个人情好了。等他日他顺利继位后,我自然会向他讨回来的。”

“朵儿……”楚凌轩喉头一阵发紧,他的心中此刻无比的柔软,看着花朵朵的目光亦复杂得让人难以读懂。

花朵朵潇洒地挥了挥手,“得了,别说谢谢!你救过我的次数可比这个多了去了,你就权当我是在报恩吧!”

“再说了,我可不是为了你们的私利才把玉玺交给你的,我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相信宁王会是一个好皇帝,希望最后他不会让我失望。”花朵朵仰头认真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肃然道:“你放心吧!他若是敢背负天下苍生,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花朵朵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不就结了!你还纠结什么啊?你就当做我这是在投资一支潜力股,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哦!本公子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

若是宁王最终得道夺得了皇位,那她这头等功臣可就跟着鸡犬升天了。这可比如今拿玉玺来讨好太皇太后强太多了。毕竟最后做皇帝的人可不是太皇太后啊!这盘子精明账花朵朵还是不会算错的。

看着花朵朵脸上精光闪闪的可爱模样,楚凌轩不由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他虽然听不明白什么是潜力股,但看花朵朵这得意的笑容,他也晓得花朵朵是真心愿意将玉玺交予宁王的,并没有丝毫勉强的成分,这样一来,他也就放心了。

楚凌轩不愿意勉强花朵朵做任何她不乐意做的事情,即便这样的事情于他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还不至于无用到要靠委屈一个小姑娘来达成自己的宏愿。

楚凌轩坦然地将玉玺收进袖中,认真允诺道:“朵儿,我代宁王向你道谢了!他日若是得承大业,必不会忘了你今日的壮举。”

花朵朵笑眯眯道:“这话儿我可记下了!青莲皇子他想必也听到了。宁王他日要是敢忘就是对祖先不敬,先太宗皇帝和青莲皇子都在天上看着哟,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不肖子孙的,嘿嘿,你们看着办吧!”

楚凌轩一阵抚额,他无奈地保证道:“放心吧,忘不了!”

楚凌轩说罢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三日后就是太皇太后千岁宴了,你的曲子练得怎样了?”

花朵朵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小胸膛,“放心吧,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倒弹如流。”

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你能如此有把握便好。”

楚凌轩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宁王建议你那天还是以女儿装扮进宫,免得他日被人发现捉住了痛脚,告你一个欺君之罪。”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宁王他怎么瞧出我是女儿身的啊?”

楚凌轩无语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你当真以为你的装扮天衣无缝吗?有心人仔细观察一二便能瞧出端倪来了。所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那天还是恢复红妆吧!”

花朵朵不甘地绞着手指,“可是我那天在竹林是以男儿身弹琴的啊!满京城都晓得要给太皇太后演奏的人是花七公子,我这时候要是换了装,岂不是全天下人都晓得花七公子是女郎了?”

楚凌轩定定地看着她,“是钱财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花朵朵咬着牙权衡了良久,最好还是不甘地耷拉下了肩膀,郁郁道:“好吧!小命重要!”

她闷闷地扁嘴道:“可是人家就是不甘心这么失去男儿身的庇护嘛!若是让天下人晓得名扬天下的花七公子竟是个小姑娘,往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嘛!”

“还江湖呢!”楚凌轩一阵嘴角抽抽,他无语道,“你的酒坊生意已经基本稳定了,恢复女儿装并不会影响酒坊的运作。”

“再说了,接下来你不是要开拓那什么肥皂生意吗?这个该是赚妇人银子的生意吧?既然这样,那你以女儿身来跟她们打交道不是更好吗?你正好可以趁这次进宫面圣的机会打响名号来。”楚凌轩淡淡地补充道。

花朵朵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啊?”

楚凌轩好整似暇地睨了花朵朵一眼,“对着你,我总是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楚凌轩,你你你……”花朵朵被窒得一阵无语。

这话儿当时可是她先说出来调侃楚凌轩的,怎知打那之后就变成楚凌轩专门拿来调侃她的必用句子了,把花朵朵给气得里嫩外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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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念诗风波

申时三刻,御花园。

秋日正好,天高云淡,尽管已是万物丰收的季节,但御花园里仍是花团锦簇,艳丽异常。

此刻御花园里最热闹的,莫过于西北角的浮碧亭。

浮碧亭上,太皇太后端坐于上,膝前绕着一群衣着艳丽华贵的豆蔻少女。而身侧的两边位置上,则是小心翼翼陪坐着各宫美人。

美人们可没这群小姑娘们这般肆无忌惮,她们此刻正紧张兮兮地端坐在位置上,正襟危坐着,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她们已经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了,往常去慈宁宫请安,太皇太后总是让她们意思意思地磕了磕头便遣散了,从来不让她们随身伺候。

眼下也不知这老祖宗怎地忽然有了赏花的兴致,竟邀了各宫的大小妃子们来这御花园一同赏花,还笑眯眯地听着这群小孙女们吱吱喳喳地聊着京城的大小事儿来,这不禁让各宫美人们惊讶异常。

美人们尽管心里惊讶,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生怕一个伺候不好招了太皇太后的忌讳,扫了她老人家难得的兴致。

太皇太后尽管轻易不会发脾气,但却是不苟言笑的,若是真恼起来恐怕也是不顾情面的。

美人们既然难得相聚一堂,既然是有着攀比的心理,尽管无男人欣赏,但仍是不损她们彼此较劲儿的心理。

这可不,各色美人们一个个竟都是精心打扮,一时间,美人美景相映成辉。御花园呈现一片祥和瑞气。

这浮碧亭又刚好修在高处,视野极好,御花园里各色名贵花卉尽收眼下,让人莫名地心情愉悦。

太皇太后懒懒地躺在软椅上,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小姑娘们说话。

御花园里的花匠们无疑是尽职的,这些极其脆弱的各色花卉也被他们打理得娇艳欲滴,丛丛簇簇像海浪一样扑到远处。

而尽头是一片看不到边的荷塘。接天莲叶覆在水上,其间零星点缀着几朵的未开小荷,几只蜻蜓调皮地停在上头。很有些如画般的雅致味道。

太皇太后懒懒地半眯着眼睛。微微敛起的双目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尽管身处这般热闹的所在,身边有花有景有美人,甚至还有一群正值芳年的青葱少女,但她的心中仍像荒芜的土地般,杂草丛生。

正待她欲遣散众人,结束赏花宴时,耳边却传来魏子悠撒娇的声音,“皇祖母。您别睡觉,悠悠给您念首诗,念得好您可要赏我!”

太皇太后睁开眼看着这个长得最像自己的孙女。好奇地问道:“哦,悠儿何时爱上作诗了啊?祖母可是记得你最不爱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难不成今儿转性了?”

魏子悠不依地摇着太皇太后的衣袖,撒娇道:“皇祖母,您又取笑悠儿!您再这样悠悠可不爱念了!”

“好好好!难得你这泼猴儿今儿有兴致,老太婆我就洗耳恭听咯!要是念得好,祖母重重有赏!”太皇太后说罢坐直身子,笑盈盈地看着魏子悠。

其他少女们又是嫉妒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们可不相信魏子悠这个草包能念出啥动听的诗来,别到时候念成个四不像,那可就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

席上的各宫美人们此刻也是一脸嗤笑地等着看魏子悠的笑话,唯有坐在角落的一位淡紫色宫装的美人满脸忧色,此人正是名列四妃的宁王生母瑞妃。

瑞妃尽管忧心忡忡,但此刻也不敢替魏子悠说话儿,只能绞着手绢暗暗着急。

魏子悠可不管大伙儿各异的心思,她满腹自信地仰起头,抑扬顿挫地念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诗一出,四座顿时鸦雀无声。

各宫美人和小郡主们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愕,一个个张着嘴巴难掩惊讶地盯着魏子悠,谁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口出成章的小姑娘便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不爱念书的魏子悠。

连太皇太后亦是一阵讶然,她激动道:“悠儿,这诗真是你做的吗?你什么时候竟学会作诗了?这诗真是写得太好了!祖母要重重地赏你,告诉祖母,你想要什么?”

其他小郡主们听了这话儿酸得心中都醋海翻腾了,她们压根儿没想到魏子悠竟真能作出诗来,还是这么好听的诗!这诗别说是她们了,即便是文采位于她们之首的魏子茜恐怕也作不出来。

这诗无论是措辞还是意境,都不是她们这群小姑娘们所能领会的,她们只能空叹息。

魏子悠高兴地笑道:“皇祖母,您也觉得此诗做得好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会儿悠悠可不敢居功哦!此诗可不是悠悠写的,悠悠只是觉得好背了下来,祖母要是真想赏这个写诗的人,大可等到明日哦!”

太皇太后一阵怔愣,“哦,这是为啥?”

魏子悠神秘地笑道:“因为这个作诗的人明儿个就要来给祖母演奏曲子了啊!祖母大可一并奖赏她!悠悠听过她弹琴,弹得可好听了,连大明湖上的白鹭听见了都不舍得飞走了哩!”

太皇太后一阵惊讶,“难不成这首诗竟是那个取得了琴技比赛桂冠的孩子写的?”

魏子悠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祖母,这位花七公子可不紧琴技了得哦,她的文采跟四哥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更重要的是,人家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宁儿那孩子的文采可是享誉京城的,若是这孩子的文采竟不在宁儿之下,那还真是不容小觑啊!他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真非凡夫俗子!”太皇太后心里一阵自豪,而后又是一阵哀婉。

一旁的魏子岚看不得魏子悠这般出风头,她不由酸溜溜地讽刺道:“哼,既然人家花七公子这般优秀,那悠悠郡主你怎地不把人家招上门来当夫婿啊?”

魏子岚心里一阵冷笑,她巴不得魏子悠真将花七公子招上门,她可是听说这位花七公子可是个土包子,若是真成了魏子悠的夫君,那可真是给京城不少贵妇们带来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魏子悠也不恼魏子岚的冷嘲热讽,她吃吃地笑道:“岚姐姐有所不知,这花七公子可不是普通的身份,我虽则欣赏人家,可不敢把人家找上门来当夫婿。”

“哦?这是何由?难不成这花七公子还是洪水猛兽不成?”魏子岚一阵撇嘴。

席上的众人也是满脸不解地看着魏子悠,她们早对这位花七公子慕名已久了,宫里本来就消息蔽塞,花七公子的花边新闻兴许是她们最爱听的话题了,眼下难得听到这般新奇的事儿,大伙儿都抑不住满脸好奇。

魏子悠摇了摇食指,“岚姐姐误会了,人家花七公子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人家可是温柔似水的大美人哩!”

“大美人?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魏子悠调皮地眨巴着眼睛,“既然是大美人,那当然是说人家个漂亮的姑娘家啊!我俩同为姑娘家,又怎能招人家当夫婿啊!岚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魏子悠此话方罢,人群里顿时象炸开了锅般,议论之声阵阵。

“怎么会?花七公子怎么会是姑娘家?不是说他是坊间最风流多情的美男子吗?”

“就是啊!我可是听说坊间不少姑娘家可都偷偷爱慕着这位花七公子哩!有些甚至自贬为妾也愿意追随在花七公子的身侧,他怎么会是姑娘家啊!”

……

魏子悠扔下的这个重磅炸弹无疑炸碎了这群寂寞女人们心底里最美好的想象。

她们从未想过心目中当做偶像来崇拜着的花七公子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这个消息无疑推翻了她们先前一切美好的假设。

太皇太后见大伙儿越说越不像话儿,不由无力地扶了扶额,这些人真是寂寞过头了啊!

昨儿个楚凌轩和莫尚书等人已经进宫禀明了花朵朵的女儿身身份,太皇太后此刻早已晓得这个花七公子不过是个假小子,因此此刻并未多作惊讶,只是心中难掩淡淡的遗憾。

她原还想看过这孩子的性情后,若是觉得好就将最爱的孙女魏子悠许给他的,也好一圆她心中的遗憾。怎知这孩子竟是个女娃。

太皇太后心中虽觉遗憾,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又何必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于小一辈身上呢?况且,他的身边能有个细心的女娃照料着,她反而更安心。

太皇太后无力地挥了挥手,“都别议论了,是不是女儿身,明儿见到不就晓得了。好了,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老佛爷发话了,这些美人们都不敢再多作停留,纷纷福了一福,带着满腹遗憾离开了御花园。人群瞬间走得只剩下太皇太后和伴在她身侧的念月。

太皇太后怔怔地看着远处的花簇出神,她喃喃道:“念月,取纸笔来!”

“是,老佛爷!”念月言罢匆匆将纸张铺于桌上,再细细地研好磨汁。

太皇太后一挥狼毫,一首婉约中带着伤感的一剪梅赫然纸上。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太皇太后一阵喃喃。

这竟也是他的心思么?

不过三言两语,却已将心中的万般思绪猜了个透透彻彻,说了个明明白白。

这样的功力,放眼大晋国,何人能有?

可惜了,竟是个女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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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初抵长安

祥佑二十五年八月十五日,时值太皇太后千岁宴,普天同庆。

卯时三刻,清晨薄薄的雾气还未散去,朦胧的天际还分辨不出朝阳的方向,只有成群的飞鸟偶尔掠过,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

在淡淡的雾气中,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清晨的驿道上飞快驶过,得得的马蹄声惊动了多少沿路人家的好梦。

马车里端坐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的湖绉裙,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隐约可见一对俏皮的小梨涡。

她正是从青门镇赶往京城赴宴的花朵朵,而花朵朵对面则端坐着同样盛装打扮的楚凌轩。

楚凌轩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着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恍若神诋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若尘埃。

花朵朵不自在地挪动着身子,鼓着嘴巴嘟哝道:“楚凌轩,咱们非得穿成这样吗?好累啊,我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还是不习惯穿这么繁复的衣裳,正正经经的好不别扭。要是换成男儿装该多好啊!一身直袍轻松自如,头发高束简便又自由,爱躺哪儿躺哪儿,四仰八叉也无人闲话。

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男儿的潇洒装扮,这忽然间换回女儿装,还是这么正式的女装,花朵朵别提有多难受了,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困进牢笼的小鸟,动弹不得。

这些天楚凌轩请了个宫里的老麽麽来教她学习一些必备的宫廷礼仪,真是把她累得够呛。

这老麽麽不仅要求花朵朵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还不许她大声说话咧嘴大笑,每次违规都罚她面壁思过。

要不是楚凌轩事前交代过不许体罚,恐怕以这老麽麽的狠辣劲儿,花朵朵眼下已经体无完肤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苦不堪言的训练期。花朵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已到了太皇太后的千岁宴。

她大早上的便被一群侍女从床上挖了起来,像扯线布娃娃般被按着鼓捣了一早上,还没来得及啃上几口早饭,又被一把塞进了马车里,真是憋屈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花朵朵扭着手帕一阵气闷,她此刻真是无比后悔为啥会一时心软答应了老头子。若然不曾应下此事儿,她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活受罪了。

楚凌轩淡淡地瞥了花朵朵一眼,“你就暂且忍一忍吧!”

说罢皱着眉头打量了花朵朵一眼,又复而闭目养神起来,不再理会花朵朵。气得花朵朵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挥过去甩掉他脸上的从容闲适。

其实楚凌轩这会儿心里比谁都后悔,他真不应该劝花朵朵换回女儿装的,他没想到女儿装扮的花朵朵会美得这般惊心动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旁人的呼吸。

今日全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会齐聚皇宫,这丫头的美恐怕再也藏不住了,想到千百道惊艳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紧盯在花朵朵身上,楚凌轩就说不出的憋闷。

他真恨不得把花朵朵打包回去换回男儿装束,或是干脆装病不上京城算了。但这念头楚凌轩也不过是在脑海里打了个转便作罢了。

这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他也只能想想罢了。为今之计还是得看住这丫头,以防她糊里糊涂之下被别的臭小子们拐走了去。

花朵朵见楚凌轩不理会她,只得憋屈地鼓着腮帮子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恐怕楚凌轩这会儿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只可惜花朵朵的杀伤力显然不够,楚凌轩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花朵朵瞪着瞪着便累得撑不住了,她今早一大早便起来了。这会儿正困得难受哩!不由靠着车壁打起盹来。

好半晌不见身边人有所动静,楚凌轩不由好奇地睁开眼睛,只见花朵朵这会儿睡得正酣哩!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不可爱。

楚凌轩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方才还咋咋呼呼的臭丫头,这会儿说睡着便睡着过去了,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楚凌轩怕她这般睡过去会扭到脖子。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平了,把她的小脑袋搁在了自个儿的腿上,让她睡得舒坦一些。

花朵朵像只小猫儿一样,眯着眼爱娇地在楚凌轩的腿上蹭了蹭,侧过身抱着楚凌轩的手臂便再次酣睡了过去。

楚凌轩理了理她蹭乱了的秀发,轻抚她白嫩的脸颊,平素冷冽的目光也不由柔和了起来。

但想到晚上必定会有一场恶战,楚凌轩的目光又一阵凛冽。他十分清楚,卢启年那老匹夫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来陷害朵儿的,说不定卢怜菡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也会趁机给朵儿难堪。

我在明敌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也只能百般小心提防着了,要是他们胆敢伤害朵儿一根头发,他绝对会让卢启年后悔一辈子。

楚凌轩盯着车壁,身上涌现一股逼人的肃杀之气,连躺在他腿上的花朵朵也不禁瑟缩了下。

楚凌轩像是感觉到了花朵朵的害怕,连忙收敛身上的冷冽气息,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一路飞驰,不多时便穿过城门,来到了繁华的长安都城。

楚凌轩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丫头,醒醒!”

花朵朵下意识地拨开楚凌轩的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悠悠醒了过来。

“到长安了吗?”花朵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楚凌轩点了点头,“下车吧!咱们先用午饭,中午歇息一会儿,傍晚戊时许进宫面圣。”

言罢撩起车帘下了马车,花朵朵连忙理了理衣衫跟了下去。

两人眼下显然正站在醉仙楼在京城的总店,醉仙楼门前客似云来,来来往往的人流络绎不绝,让花朵朵不由再次赞叹长安城的繁华。

花朵朵不晓得这时空的长安都城跟正史上的长安城可有区别,她眼前的长安城无疑是宫厥壮丽,列树成行的。

相闻长安城是大晋国开宗皇帝太武帝在夺得江山政权后,于太武二年在旧城东南龙首山南面圈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的土地建造的新都。

太武帝当年先造宫城,次造皇城,最后筑外永定城,新都从此命名为长安城。

长安城经过多年的历史沉淀,有着丰富的城市轮廓线,也有着更贴近自然山水的人居环境,形成了得天独厚的城市特色。

长安城无论是规模尺度、城市轮廓,还是布局形式、坊市布置等都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各国野心勃勃者觊觎了多年,近年来更是蠢蠢欲动,欲一举而攻下长安,从而霸占这座美丽的都城。

然而镇守边关的威勇大将军戚少天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年纪轻轻便已跟随父将征南讨北,大半个童年都是在马背上渡过的。

如今更是未及弱冠之年便已功名累累,让那群贼心不息的外敌们闻风丧胆,堪称大晋国最勇猛的将士。

“想什么呢?跟上来!”楚凌轩言罢率先进了酒楼。

花朵朵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俨然已成为来往客人目光的焦点了,人们从未见过这个容貌如此惊人的少女,均忍不住驻足凝望着,纷纷猜测楚大公子与这小姑娘之间的关系。

花朵朵显然不欲被人们当猴子般观看,立马掩面逃也似的奔进了酒楼。

围观的公子哥儿们见美人已然消失在眼前,均不由一阵惋叹。为何最美的人儿总是出现在楚凌轩的身边啊?

花七公子是,连如今这位素未谋面的小美人亦是!人生最可恨的事情莫过于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让人怦然心动的人儿,到头来却发现她已是有主之人。

且不提这群贵人公子们是怎样的不甘,话说这头花朵朵吃罢午饭,饱饱地睡了一觉后,便要起身再次整装,准备出发进宫面圣了。

花朵朵这会儿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她觉得手心一阵冒汗,小心肝“怦怦”地一阵乱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只好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一旁还不忘询问燕草进宫的贺礼是否都准备完好了,试图借此来分散自个儿的注意力。

燕草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花朵朵如墨般的长发,一边柔声安慰道:“小姐您就放心吧,都备好放进马车里了。一会儿进宫一并带进去。”

花朵朵此次进宫除了带了一篮子闫老爷子特地交代的蟠桃外,还带了九坛女儿红和若干自制的玉兰花香薰油。

她自那次在楚凌轩的别院发现了玉兰花后,当即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将所有玉兰花都采集回来制成了精油,以备日后制香皂或是沐浴用品用。

她还特地调制了一瓶混合了玉兰花香和薄荷精油的醒脑油,特别适合太皇太后这样容易头疼的老人家用。

花朵朵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闫老爷子后来告诉她太皇太后年少时最喜爱的花便是玉兰花了。花朵朵准备的这些贺礼她想必会十分中意。

一行人整装待毕后,下了楼便施施然地上了马车,朝皇宫大院直奔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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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长安之夜

戌时三刻,夜幕降临,长安城上车水马龙。

四通八达的大道与密如蛛网的小巷相互交织,无数的香车宝马在纵横次第的道路上交错游走,从朝至暮,川流不息。

时值中秋又恰逢太皇太后生辰,长安大道到处张灯结彩,香车美人随处可见,这无疑是一个喧嚣极乐的夜晚。

长安城上下歌舞升平,喜气洋洋。

花朵朵坐在马车上,透过马车里的小窗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繁华的都城。

只见长安城上到处矗立着画栋飞檐的华美建筑,那些五颜六色的楼台,雕刻精工的各色窗棂,饰有金凤双阙的宝顶,无一不在张扬着长安城的骄奢与华美。

此时的长安城无疑已成一片人海,人之众多竟至于楼前相望而不相知,陌上相逢而不相识。这里的豪贵骄奢与狭邪艳冶已经大大超出了花朵朵的想象。

在这些通衢大道和小街曲巷上,到处可见执着金鞭乘着玉辇的达官贵人,他们车饰华贵,意气风发,出入于公主宅第、王侯之家,端的是春风得意。

只是权臣倾轧,得意者横行一时,似有转日回天之力,自以为荣华永在,却不知不日后一切终究会灰飞烟灭。这或许是夜长安下绝大多数人不久便要面对的未来。

在储君一日未定之时,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会是赢家。夜长安下每一个人都不过只是个赌徒罢了,他们赌的是项上的人头,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

每个赌徒无分贵贱,其实赢得这场赌局的机会都是一般大小的,所不同的不过是每个人手上的筹码不一般罢了。筹码越多,或许会赢得会越体面,但也不排除会输得很惨烈。

赌徒的命运是不由自己掌控的,无论他们这一刻有多尊贵,下一刻或许就会跌落尘埃。谁也不知道明天他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

既然看不见明天,那便畅享今日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来日死与生。这或许便是每一个纵情享乐的赌徒背后的无奈了。

而这一切也间接导致了长安城娼家桃李蹊的盛行,而这个桃李蹊则是花朵朵关注的焦点。

花朵朵转头咬着手指好奇地问道:“楚凌轩,那个。能不能告诉我长安城最为热闹的青楼在哪儿啊?不是说长安城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嘛!这里的青楼想必十分好玩!”

花朵朵很早便听闻夜长安是个冒险家的乐园,这里有挟弹飞鹰的浪荡公子,有暗算公吏的不法少年,亦有仗剑行游的江湖侠客,这些白天各在一方的人气味相投,似乎邀约好了一般。夜来都从四面八方奔来长安城的娼家聚首了。

花朵朵老早便想见识见识长安城的青楼文化,这里尽管只是长安城一方小小的天地,却能以一管而窥遍全貌,看遍长安城的人生百态!

而这正是花朵朵打听青楼的目的,她想去浓缩了大晋朝最尊贵与最卑微的地方游历一番。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花朵朵不满地鼓起嘴巴,抗议道:“这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啊?你敢说你没有去过青楼?少给本姑娘装纯洁!”

楚凌轩无力地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花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是个淑女!”

花朵朵忿忿之下张嘴就向楚凌轩伸过来的手指咬去,咬之不得便气咻咻地瞪眼道:“警告你不准叫我花姑娘。不然我跟你急!”

楚凌轩好整似暇地弹了弹衣袖,漫不经心地抬眼道:“本公子要是执意叫你花姑娘,你能奈我何?”

“你你你……”花朵朵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身正装之下她也不敢扑过去和楚凌轩较劲儿,只得绞着手绢泄愤,顺带以眼神射杀他。

被楚凌轩这么一插科打诨,健忘的花朵朵才转头便忘了要继续追问关于青楼的事情了。

待回过神来欲追问时,却发现马车已到了宫门前,花朵朵只好悻悻地作罢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宫门前已有一群小黄门备着小轿恭候着了。

皇宫大门等闲不开放,平日里一众皇子和大臣进宫面圣都是走的东侧门。

而花朵朵这个小虾米今日能有幸从东侧门进得皇宫。很大一部分是占了楚凌轩的光,不然以她的身份只能走更远处的小角门罢了。

花朵朵抬眼望去,只见入目的建筑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华美纤巧处又不失庄重和大方,看似低调却又尽显张扬。明明给人以古朴之感,但又在古朴之外彰显了无尽蓬勃的朝气和活力。

这是一座极其矛盾却又出奇相容的建筑,如非亲眼所见,花朵朵实难想像皇宫仅一个侧门便能有此等壮观的景象。

初进皇宫的花朵朵自然难掩心中激动,有生之年终于能亲眼目睹如此雄浑壮丽,气度恢弘的古建筑,这一刻花朵朵方觉得不虚此行。

小黄门显然极有眼色,他虽不认得花朵朵,但见她随楚凌轩一道前来,想必也是极其重要的人物,这样的人是宁可奉承着,也不能轻易得罪的。

小黄门想到这儿连忙躬身请花朵朵上轿,一旁的楚凌轩早已熟门熟路地上轿等着了。

花朵朵见状忙收敛心思,轻拉裙摆异常端庄地上了软轿。

宫门一如深似海,前方等待着她的还不知是吉是凶,眼下实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她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着,在宫里每走错一步兴许就是万劫不复,可不能再走神了,不然到时候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无从晓得。

待两人坐定后,小轿“咿呀”一声轻抬了起来,朝御花园的方向径直走去。

赤炼和燕草携着贺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们这些随时身侧的人是没有权利坐轿子的。

一行人刚走至御花园,念月姑姑便领着一帮宫女和小黄门迎了上来。

“楚公子您可来了,老佛爷等你们许久了。这位想必就是花姑娘了吧?”念月好奇地打量着花朵朵。

楚凌轩礼貌地拱了拱手,“有劳念月姑姑了。让老佛爷久等,实属微臣的不是。”

言罢又侧身介绍道:“回念月姑姑的话儿,这小姑娘正是花朵朵,朵儿。来见过念月姑姑,念月姑姑可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得力的红人。”

花朵朵听罢心里一紧,连忙躬身道:“民女花朵朵,见过念月姑姑。”

念月笑眯眯地执起花朵朵的手,“好孩子,无须多礼!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呢,你花七公子的名号在咱们宫里那可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啊!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只不知这样的可人儿最后会花落谁家呢?”

念月言罢似笑非笑地瞅了楚凌轩一眼,不出所料看见了他耳郭上那抹可疑的晕红,念月心中当即一阵了然。

花朵朵脸红地低头道:“念月姑姑不要笑话朵儿了,我哪儿是什么美人啊?念月姑姑身边随便哪个姐姐都长得比朵儿好看,念月姑姑您这容貌更是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朵儿可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念月掩嘴一阵吃吃地笑,“瞧这小嘴甜的,给姑姑看看是不是抹了蜜?”

说罢作势要凑过去闻花朵朵的小嘴。把花朵朵吓得小脸一白,这女人该不会有百合只好吧?。

念月见成功把花朵朵吓到了,当即笑得直不起腰来。旁边随侍的小宫女和小黄门也都低着头,肩膀一阵抽动。

花朵朵这才晓得念月是拿她开玩笑,当即羞得小脸一片通红。

楚凌轩无奈地解围道:“念月姑姑,朵儿她脸皮薄,您莫要寻她开心了。”

他们都晓得念月姑姑的脾性,她虽则在宫里长大,但性子却是最为活泼开朗的,这兴许跟太皇太后打小的宠爱有关。

念月姑姑平素最爱捉弄人,把一干小宫女小黄门都折腾得够呛。眼下他们瞧见念月姑姑看花朵朵的眼神,便晓得这小丫头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这初进宫门的小丫头气还没喘顺,便遭到了念月姑姑的连番打趣,实在可怜。

但念月姑姑显然极为喜爱这个小丫头,要不然以她折腾人的本事儿,绝对不会只把花朵朵吓得小脸发白便作罢。她平素捉弄起人来那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眼下她显然只用了一成的功力。

小宫女小黄门们不由暗自打量起花朵朵来。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儿,能初进宫门便讨得了念月姑姑的欢心。

念月见楚凌轩这般维护花朵朵,不由笑眯眯地打趣道:“哟!这般维护人家小姑娘啊?你倒是给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

言罢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楚凌轩,大有不老实交代就没完没了的势头。

楚凌轩无奈地抚了抚额,他还真是拿这个固执起来跟小孩没两样的姑姑没办法啊!

楚凌轩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姑姑,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朵儿很小的时候,我曾给她启蒙过吗?”

“哟!竟是青梅竹马?”念月姑姑眼睛一亮,贼兮兮地盯着两人。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他连忙转移话题,“姑姑,不是说老佛爷在等着咱们了吗?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莫要让老佛爷等久了。”

念月对老佛爷的事儿还是最为上心的,一想到老佛爷在前面等着见这个小丫头,她当即收起心里的玩笑之心,正儿八经地领着众人往御花园走去。

楚凌轩和花朵朵这才抹了把冷汗,暗暗地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惊艳四座

御花园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皇家园林,园内灯火璀璨,恍如白昼。

随着一路前行,清晰可见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盆花桩景,还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不仅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还丰富了园景的层次,将御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而这其间遍布的古柏藤萝皆属百年珍稀植物,任其一株移植宫外皆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把花朵朵看得两眼发直。

花朵朵一路跟随念月姑姑的脚步,一步暗叹着御花园动人心魄的美景。

念月见花朵朵对御花园内的景物如此留心,当即便笑眯眯道:“朵儿喜欢这些奇珍异物?咱们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稀奇玩意儿了,改天你到宫里来,姑姑带你到宫里四处走走,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花朵朵惶恐地低头道:“不敢劳烦姑姑大驾。朵儿只是觉得园内的景物很新奇,朵儿在这之前还未曾见过,故而才一时迷了眼睛。”

念月笑着道:“你所看到的这些还不是御花园里最新奇的东西,御花园内还放置了各色的山石盆景,那才叫千奇百怪哩!”

“你瞧绛雪轩前摆放的那个盆景!”念月指着不远处的宫殿,示意花朵朵看过去。

花朵朵连忙顺着念月的指引放眼望去,只见绛雪轩前摆放着一个朽木做成的巨大盆景。

“这没啥好稀奇的啊!不过是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罢了!”花朵朵心里一阵腹诽。

念月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盆景只是一段朽木?”

被说中心事儿的花朵朵不由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念月也不责怪,她只是神秘地笑道:“你要是觉得那是段朽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它是由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之下很像久经曝晒的朽木。但若是走近敲击,你会发现石内铿然有声,这可是咱们宫里头最有趣的石头。”

“是朵儿眼拙了。”花朵朵不由为自个儿看走眼而大感惭愧。

念月拍了拍花朵朵的手安抚道:“你无须觉得惭愧,这石头别说是你了,许多对石头多有研究的大师也看走眼了哩!咱们御花园里多的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

“谢姑姑解惑!”花朵朵感激地冲念月笑了笑。

她想她应该没有习惯的必要,恐怕此生她也就来一次皇宫罢了,过完今夜这一切都再与她无关。

在花朵朵心思百转间。一行人又复而向前走去。

众人一路穿过许多彩石铺成的路面,这些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鹅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了上千余幅形状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典故等等。看起来古朴大方,典雅别致,让人眼前一亮。

花朵朵一路沿途观赏着,真觉妙趣无穷。

期间众人还穿过一道道秀廊美亭,依墙而建的亭台楼阁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

其中以浮碧亭和芳菲亭、争春亭和惜秋亭最具特色。两对亭子南北对称排列,浮碧和芳菲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

争春亭和惜秋亭则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御花园内还有各色角亭,屋顶是天圆地方的重檐攥尖。造型纤巧,十分精美。让人目不胜收。

每一座亭子间都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盛装美人,花朵朵等人的到来显然极大地吸引了这些美人的目光。

连路边错身而过的小宫女小黄门都拿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花朵朵,大伙儿都暗自猜测这个让念月姑姑如此看重的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朵朵没留意那些异样的目光,她此刻已被御花园内琳琅满目的美景炫得目不暇接。

仅是御花园一角便如此美不胜收,更别提皇宫别处的风景了。仅从这金碧辉煌的局部,便足以窥见壮丽的宫殿全景。

花朵朵正觉眼花缭乱间,便觉前方念月姑姑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她连忙也随之止住了脚步,低下头收敛心神,万般小心起来。

随着他们的到来,喧闹的御花园忽然寂静了起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

花朵朵正暗自别扭间,就听念月姑姑脆声道:“禀老佛爷,楚公子与朵儿姑娘觐见。”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把手里茶盏递给一旁的小宫女,温婉地扬起嘴角,“传上来!”

楚凌轩听声上前参拜道:“微臣楚凌轩参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福寿安康、福泽绵延!”

言罢从一旁赤炼怀中取过卷轴,双手呈于头上,“今日是太皇太后生辰,微臣备了一份小小的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太皇太后笑纳!”

太皇太后笑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意哀家就欢喜了。”

说话间小黄门将楚凌轩的贺礼呈了上来,却是一幅包装精美的卷轴。

太皇太后缓缓展开卷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锦衣女子的小像。

画中女子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花海中亭亭玉立,衣带飘扬,樱唇俏鼻,粉靥含笑,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中流露出又是喜悦,又是俏皮的神色,竟似活了一般。

那个少女,不是年轻时的自己,却又是谁?

而这幅画笔触细腻,线条流畅,却正是闫老爷子的手笔。这笔法即便再隔个几十余载,太皇太后相信自己亦不会看错。

乍见这熟悉的笔墨,看着如此年轻的自己,太皇太后难掩心中的澎湃,竟激动得眼眶一阵泪花闪动。

她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心里汹涌的暗潮压了下去,“好孩子,这礼物哀家很是喜欢,你有心了,起身吧,别跪着了!”

言罢又转向一旁傻站着的花朵朵,“这位便是朵儿姑娘了吧?”

花朵朵见终于点到自个儿的名字了,连忙上前磕头道:“民女花朵朵,叩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席间众人听到这位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竟是闻名遐迩的花七公子,当即惊得一阵目瞪口呆。

他们方才便纷纷猜测这位小姑娘的身份,大伙儿都以为是哪位公卿大臣养在深闺的千金,想不到竟是近些日子来脍炙人口的女扮男装之人花七公子。

他们早已听闻花七公子容貌俊俏动人,但想不到红妆的花朵朵更是不遑多让,美得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旁人的呼吸。

只见眼前的少女身穿粉色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的湖绉裙,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粉额间轻贴一枚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夜里犹觉如梦似幻,恍如仙女下凡。

少女峨眉淡扫,面上却不施粉黛,但仍掩不住她那绝色的容颜,两腮粉嫩得像刚开放的琼花一般,白里透红。

两簇弯弯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双眸似水,恭顺间却又带着淡淡的清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这般清水出芙蓉的俏颜,顿时让席上一干浓妆艳抹的美人瞬间失去了颜色。

许多同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仿佛怕被花朵朵的光芒刺伤了眼睛,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每多看一眼,她们心里就愈发自惭形秽。

那些公子哥儿们却是看得目不转睛,许多色胆包天的更是起了欲将美人据为己有的心思。他们早就听闻花七公子容貌过人,但一直以为不过是言言相传,有些言过其实。

但眼下见到真人,却发觉再美丽的语言都无法描绘眼前少女的动人神韵。

太皇太后压下心里的讶异,侃侃笑言道,“好孩子,起身吧!哀家早就听闻花七公子俊俏动人,如今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啊!你看哀家这园里的花儿都不及你美艳啊!”

花朵朵连忙低下头,谦逊地推辞道:“太皇太后谬赞了,牡丹富丽堂皇,岂是妲己这般庸俗之色可以比拟的?太皇太后气度不凡,才正是超越满庭春色的芳菲之人。”

阿谀奉承尽管不是花朵朵本意,只是如今身处这人际复杂的深宫,说话做事都得万般小心,说一些左右逢源的话儿还是必须的,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这孩子嘴巴抹蜜了啊?真是太会说话了。”太皇太后显然被花朵朵的赞辞夸得颇为高兴。

念月从旁嬉笑道:“老佛爷,您不知这孩子方才还赞奴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您说这孩子的嘴巴是不是抹蜜了,不然怎地说出来的都是好话儿啊?”

太皇太后慈爱地笑道,“听说你说闫执事的弟子?闫执事可不是那等爱好说话之人,想不到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儿倒是和他性格不大一般。”

花朵朵连忙替自家师傅辩解,“回太皇太后的话儿,民女却是闫老的嫡传弟子,民女不才,学不得师傅一成的功力,让太皇太后见笑了。”

太皇太后听花朵朵提起闫老爷子,不有深色微动,她当下不由脱口问道:“你师傅他……身子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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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如芒在刺

花朵朵欠身微福,脆声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儿,师傅他老人家身子硬朗得很。前些日子他还学会了太极拳,早晚坚持练一遍持续月余后,如今脸色比往常还红润哩!”

太皇太后讶异地挑起秀眉,“哦?什么是太极拳?”

花朵朵心里一突,暗恨自个儿说漏嘴,当下她也只得按捺下心里的无奈,万般小心地应对着。

花朵朵笑盈盈地抬起小脸,“回太皇太后的话儿,太极拳是民女先祖流传下来的一套拳法,这套拳法讲究身心兼修,常练可疗疾健身、修性养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哦!”

她只能把功劳推到自家老祖宗身上了,总不能说这套拳法是她从几千年之后的现代带过来的吧?

席上众人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套拳法若是真这般有用,咋都好几百年了也不曾传了开来啊?铁定是这小姑娘在哗众取宠,夸大其词说来哄骗太皇太后的。

太皇太后倒是比较感兴趣,“这拳法当真这般有用?”

她不是对太极拳这套拳法感兴趣,而是因为闫老爷子感兴趣她才因而起了探究的兴致。

花朵朵谦恭地垂着头,“民女不敢蒙骗太皇太后。这拳法若能长期以往坚持练习,却能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

一旁的楚凌轩见机插话道:“太皇太后您要是对这拳法感兴趣,微臣可代为教习。”

花朵朵住在别院的那段日子,早晚都会耍一遍太极拳,久而久之楚凌轩也就不自觉地将套路都记在了心上。

想不到太皇太后竟也对这奇怪的拳法感兴趣,楚凌轩生怕太皇太后一时兴起将花朵朵留在宫里教她拳法。当即来不及深思便将麻烦搂了上身。

要是花朵朵被强留在了宫里,恐怕短期之内无法出得宫来。这皇宫可是个龙潭虎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亦无法时时护她周全,恐怕这小丫头迷糊起来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晓得。

太皇太后饶有趣味地打量了楚凌轩和花朵朵一眼,“轩是什么时候学会花氏太极拳的啊?莫不是朵儿传给你的吧?”

楚凌轩一阵语窒,耳朵泛起了一抹可疑的晕红。这抹晕红自然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卢怜菡正在左边的女眷席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盯得两眼都快滴出水来了,楚凌轩还是没有往她身上瞧上哪怕一眼,让卢怜菡委屈得袖里的手绢都快被绞碎了。

她方才望穿秋水盼了楚凌轩良久,盼来的竟是他和一个美貌少女并肩而来的身影儿。那少女美得让她几欲嫉妒发狂。

而随后更让她恨得咬牙的是,这少女竟是那个让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花志齐。卢怜菡万万没想到花志齐竟是个女人,还是个生得如此美貌的女人。

是的。她的确长得美,卢怜菡尽管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哼!任你生得再美。终究也不过是红颜祸水罢了!暂且让你得意一阵子,一会儿看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怎么倒大霉!”卢怜菡心里一阵冷笑,略施粉黛的脸上不由一阵扭曲。

“红袖,吩咐你的事儿都做好了吗?”卢怜菡转向一旁的侍婢低声询问道。

红袖附在卢怜菡的耳边得意地轻声道:“小姐您放心吧,一切都办妥了!一会儿保证那土包子倒大霉!”

卢怜菡赞许地点了点头,“干得好!这事儿要是成了我回头就玉成你跟小五的好事儿!”

“谢谢小姐!”红袖掩不住一脸的惊喜,激动得满脸通红。

卢怜菡转头冷冷地盯着花朵朵。冰冷的眼神里带着掩之不去的恶毒和幸灾乐祸。

花朵朵感觉背后一阵如芒在刺,不由自主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下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花朵朵当下也不敢回过头去一探究竟,只好暗自警惕着。

她不欲再这般惹人耳目,免得招来更多嫉恨的目光。眼下她只想快快结束这次觐见,好缩到一个无人留意的角落里,一会儿例行演奏完便可闪人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恭声回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朵儿前些日子因缘际合曾做过楚公子的伴读,楚公子因而才见过朵儿耍这太极拳。楚公子想来聪颖过人,看了几遍便熟记在心了。”

太皇太后笑盈盈地看着楚凌轩,“哦,竟有这等事儿?哀家竟不知轩儿你竟然有这等本事儿,竟让闫执事的嫡传弟子也甘心委身于你做伴读?”

花朵朵抹了把汗,她怎么有种越解释越乱的感觉啊?

她怕事情越说越复杂,连忙转移话题,“禀太皇太后,民女的师傅有贺礼托民女恭赠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笑纳!”

太皇太后袖中的双手一紧,她深吸了口气才堪堪稳住颤声,“哦,是什么东西?呈上来给哀家瞅瞅!”

花朵朵连忙从燕草手中接过篮子,吃力地托起呈于头上,“回太皇太后的话儿,这篮寿桃是师傅千挑万捡才挑选出来,特地让民女带上京赠予太皇太后的,每一个桃子都是师傅的一番心意。师傅希望太皇太后吃了这寿桃能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太皇太后身边的小黄门也是极有眼色的人,他连忙奔上前接下果篮,小心翼翼地双手托着呈于太皇太后跟前。

席上众人见花朵朵竟拿一篮子不值钱的果子当做生辰礼物送与太皇太后,均不由暗自嗤笑,纷纷笑话起花朵朵不知天高地厚来。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太皇太后不仅不嫌弃花朵朵的礼物轻贱,竟还从篮子里拿起一个果子,静静地凝视起来,仿佛这是多么珍贵的礼物似的。

席上也只有少数几位老臣子能读得明白太皇太后此刻的心情,他们看着太皇太后那不复清冷的眼神,便晓得她心里此刻必定心潮难平。

沉默了良久,在花朵朵紧张得手心冒汗时,太皇太后方才幽幽看口道:“好孩子,这礼物哀家很是喜欢,你回去跟你师傅说,哀家必定能如他所愿,让他不必忧心。”

“谨遵太皇太后懿旨!”花朵朵拜了一拜。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复而开口道,“太皇太后,朵儿也有礼物要赠予太皇太后,希望太皇太后不要嫌弃朵儿的礼物不堪入目。”

花朵朵说罢让燕草将女儿红等贺礼一一呈上。

看着眼见一字排开的坛子,太皇太后难掩惊讶,“孩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花朵朵羞涩地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儿,这是朵儿家的酒坊新酿的葡萄酒,太皇太后若是不嫌弃,还请品尝则个!”

太皇太后一阵欣喜,“听说花氏酒坊酿就的美酒那可是天下闻名啊!快快快,快呈上来,哀家倒是要看看,这美酒究竟妙在何处!”

小黄门连忙端着一坛子女儿红快步奔了上去,方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清香便飘进了太皇太后的鼻子。太皇太后素来爱酌点小酒,此刻她方闻到这酒的香味,便晓得这葡萄酒必定不凡。

小黄门正想将葡萄酒倒进酒盏中,就听花朵朵急忙阻止道:“禀太皇太后,喝这葡萄美酒,当用这种杯子方可品出葡萄酒的韵味!”

花朵朵说罢将包裹着玻璃高脚杯的锦盒呈给小黄门。

太皇太后兴趣更加盎然,“想不到喝酒还有这等讲究,你这小丫头片子果真是爱酒之人啊!”

说话间小黄门已经迅速将玻璃杯清洗干净,他托起酒坛子,将暗红的酒液轻轻注入杯子,待验过无毒后方小心翼翼地呈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掂着酒杯,闻着淡淡溢出的缕缕酒香,好奇地打量着这新奇的玩意儿。

她轻轻地摇了摇酒液,举杯缓缓地啜了一口,入口是难抑的酸涩,紧接着是一股难以言状的甘甜和清香,淡淡地萦绕在唇舌间。

葡萄酒入口初时酸涩,继而甘甜清香,这种感觉跟她此时的心境是何其相似啊!

太皇太后又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着这一酸、二甜、三回味的独特滋味。

在一杯红酒的氤氲陶醉下,她仿佛在刹那间,读懂了生命的真谛。

花朵朵忐忑不安地问道:“太皇太后,这酒您可喜欢?”

太皇太后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望着手中的红酒,抑不住叹息道:“这几十年来哀家自以为尝遍了天下美酒,殊不知以前那些所谓的美酒跟这酒比起来,那压根儿就不能称之为酒!哀家真是有眼无珠,白活了几十年啊!”

太皇太后说罢慈爱地看着花朵朵,“你们花氏酒坊能酿出如此绝妙的好酒,可见真是在用心酿好酒的酒坊,对了,这美酒可有名字?”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谦恭地回道:“回太皇太后,此酒名叫女儿红,说起这名字,当中还有一段离奇的故事。”

花朵朵说着便将李长兴和花飞飞的爱情故事唯美地演绎了一遍,当然期间将花飞飞险些被毁去清白的污点隐去不说。

太皇太后怅然道:“原来这美酒还有这般动人的故事啊!女儿红,果真是好名字!好孩子,你要是愿意,这女儿红今后便长期供给咱们宫里可好?哀家可是爱上你家这女儿红的味道了。”

花朵朵屏气敛息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念月娇笑道:“笨蛋!老佛爷的意思自然是赐这女儿红为宫廷美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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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太妃发难

太皇太后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花朵朵,并未出言反驳念月姑姑的话儿。

花朵朵见此便晓得自个儿此行的目的已经成功了大半。

她当即喜得一阵心花怒放,连忙跪地谢恩,“谢太皇太后洪恩!民女今后必定更加用心,酿出更好的美酒,不辜负太皇太后的厚爱!”

“好孩子,起身吧!你有这份决心也不枉哀家为你破格一次。你可得好好用功酿酒,可别让哀家等太久了,哀家可是眼巴巴盼着你的好酒解馋呢!”太皇太后满嘴噙笑地看着花朵朵,眼神里有抑不住的宠爱。

这份宠爱固然有爱屋及乌的成份在,但最重要的还是花朵朵的性子合了太皇太后的眼缘。

她仿佛在花朵朵身上,看到了年少时那个无拘无束的自己。

花朵朵连忙恭声保证道:“请太皇太后放心,朵儿定不负太皇太后重托。”

太皇太后此番懿旨无疑让寂静的御花园瞬间沸腾了起来。

宾客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花朵朵带来这美酒究竟有何奇妙之处,竟让一向淡然处之的太皇太后也为之动容起来。

大伙儿都悄悄引颈翘盼着,万分好奇地瞅着那透明杯子里红得诱人的酒液,仿佛隔着几丈远也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席上众人有不少曾品尝过花氏酒坊出品的花仙子和酒中仙,对花氏酒坊出产的美酒自然是万般期待的。此刻见太皇太后亦对这新鲜出炉的葡萄酒赞不绝口,大伙儿顿时起了一试究竟的心思。

但人家这酒可是指名道姓送给太皇太后作寿礼的,大伙儿尽管心痒难耐,也万万不敢夺太皇太后所好,只好眼巴巴地瞅着,暗自扼腕不已。

太皇太后见席上众人都眼馋地盯着自个儿手中的美酒,当下不由一阵好笑,笑罢竟难得起了与民同乐的心思。

她转头吩咐一旁的小黄门。“传令下去,一会儿宴席第一道酒就以花氏女儿红来开席!”

“是!”小黄门连忙领着众黄门快步走到花朵朵跟前,将她身前那一排裹着红布的酒坛鱼贯有序地搬了下去。

那一排抢眼的酒坛子被搬下去后,花朵朵跟前那一个包装精美的箱子顿时显眼了起来。

太皇太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包裹着红绸的方形玩意儿。“朵儿,那里头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啊?”

“回太皇太后的话儿,这是朵儿自个儿鼓捣出来的花香薰油,抹少许在太阳穴上,轻揉便可镇静安神,清心解郁。若是用来沐浴按摩,亦可舒心解乏、消除疲劳,常用可有助于睡眠哦!”花朵朵俏皮地扬起嘴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葡萄酒竟轻易便荣升为宫廷美酒,还破格作为太皇太后寿宴第一道酒被郑重推出,她此刻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连笑容中亦不由多了几分真诚。

“哦,当真有这般神奇?”太皇太后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念月素来和太皇太后自在惯了,此刻亦不由好奇地探过头去,伸手抓起一个椭圆形的小瓷瓶,翻来覆去地打量起来。

花朵朵见状连忙解说道:“念月姑姑。您手上拿着的是民女特地为太皇太后调制的薄荷香油。”

“薄荷香油?这香油又有何功效啊?”念月稀奇地问道。

花朵朵羞涩地浅笑道:“回念月姑姑的话儿,这薄荷香油能提神醒脑,若是乏了。抹上少许便能缓解疲劳。民女想着太皇太后平日里日理万机,难免有疲乏的时候,便特地调制了这香油,希望能借此尽民女一点微薄之力,还请太皇太后莫要笑话民女手艺不精。”

念月打趣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晓得心疼老佛爷。”

花朵朵惶恐地回道:“民女不敢逾越,关怀太皇太后是大晋国每一个子民应尽的本分。太皇太后福寿安康,我大晋国方能吉光普照,福泽绵延。”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念月忍不住赞道。

太皇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花朵朵,她没想到这个非亲非故,素未谋面的小丫头倒是真心关怀自己。不像别的大臣妃子们,送来的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尽管看着稀奇,却是半分用处也没有。

她正暗自叹息间,就听念月惊奇道:“哟,老佛爷。这精油的味道还真不错!比宫里头那好些个熏香的味道都好闻多了哩!奴婢方才还觉着有些头昏,刚一闻这薄荷精油,浑身的疲乏劲儿都消了个干净哩!您给闻闻看!”

言罢将小瓶子放至太皇太后鼻翼前,轻轻地晃了晃,满眼希冀地问道:“老佛爷感觉怎样?”

太皇太后在御花园里枯坐了好些个时辰,这会儿早已有些疲乏了,眼下忽然闻到这般纯馥清新的香气,辛辣中带点清凉,清凉中却又有着唤醒知觉的魔力,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太皇太后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胸腔里的污浊之气,感觉鼻息间全是清新宜人的香气,太皇太后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她大赞道:“这薄荷精油果真是个稀奇玩意儿啊!好孩子,你这小脑袋瓜儿里究竟还装了什么东西啊?怎么总能频频给人惊喜呢?哀家真是恨不得将您留在宫里好好挖掘一番了。”

花朵朵心里暗暗叫苦,她连忙低头推辞,“太皇太后谬赞了,民女不过是闲来无事儿瞎自鼓捣的,当不得太皇太后的赞。”

花朵朵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盛装美人冷笑道:“哼,瞎鼓捣出来的玩意儿也敢送进宫里来,也不怕污了太皇太后的眼睛。你真当咱们宫里头是那市井之地么?什么鄙陋玩意儿也能拿来当宝贝?要是太皇太后用了你这破玩意儿出了啥子事儿,你担当得起么?”

“民女不敢!”花朵朵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不敢作声。

楚凌轩见了一阵着急,他正想替花朵朵求情,就见前方的念月姑姑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凌轩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焦急,眼观鼻鼻观心地静观其变起来。

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大皇子之母丽妃娘娘,当然如今要唤她为田太妃了。

田太妃方才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野丫头怎么打一进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还连番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识,隐隐有艳压群芳的势头。

这种感觉让田太妃异常不舒服,不过是一个啥也不是的民间女子罢了,犯得着这般看重她么?

太皇太后可是鲜少有这般关注一个外人的,别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了,即便是自个儿的亲孙女儿,太皇太后亦不曾多看几眼。

但眼下她却拿着无比疼爱的眼神看着这个闯进宫里来的野丫头,这般慈爱的眼神,从来不曾落在自个儿的茜丫头身上。

田太妃看着一旁满脸艳羡和不甘的魏子茜,心里莫名地恼恨起花朵朵来。

眼下听到花朵朵竟把自个儿鼓捣出来的玩意儿当宝贝拿来宫里头显摆,她当下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看着方才还嚣张不已的丫头眼下像只蚂蚁一样匍匐在自个儿脚下,田太妃嘴边抑不住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太皇太后皱着眉不满地看了田太妃一眼,“丽妃,你要是身子不舒坦,大可回宫歇息着,不必勉强在这儿陪着我这个老婆子,省得唠唠叨叨的让哀家听了闹心。”

田太妃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想到为了这个小农女,太皇太后竟当着这般多外臣的面落自个儿面子。

她当下恨得一阵咬牙,面上却不得不赔笑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多虑了惹得老佛爷心里不痛快,一会儿臣妾自罚三杯,老佛爷可千万别跟臣妾一般见识。”

太皇太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没有作声,御花园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众宾客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田太妃看了还跪在地上的花朵朵一眼,当即恨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方才强笑道:“花姑娘你先起来吧,本宫方才错怪你了。本宫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身子着想,希望你莫要心生怨怼。”

花朵朵连忙伏地恭声道:“民女不敢!民女还要谢谢太妃娘娘的提点。要不是太妃娘娘方才一番话儿,民女还不知自个儿犯下了大错,若是因为民女的粗心大意,使得太皇太后凤体欠安,民女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田太妃眼神复杂地看了花朵朵一眼,她没想到最终给了自个儿台阶下的,竟然是这个卑微的小农女。

这感觉让田太妃像吞了只苍蝇般,又是恶心又是难受。

她忍下心里的屈辱,不耐地挥手道:“你能如此想便好了,也不枉太皇太后对你另眼相看。起身吧,再跪下去可就显得本宫恃势凌人了。”

花朵朵连忙拜了一拜,“谢太妃娘娘不罚之恩!”

花朵朵扶着青板石吃力地爬了起来,跪了这好半晌,冷不防起来,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的小身板不自觉地晃了晃,甩了甩头才勉强站定了身子。

楚凌轩担忧地稍了她一眼,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暗自忧心。

太皇太后欣慰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孩子真是能进能退,又能忍辱负重,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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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箭在弦上

宴前插曲告一段落后,转眼已到吉时,众人纷纷归席。

花朵朵随念月姑姑的安排,坐到了外臣女眷的席位上,与她一席的全是朝廷重臣的千金。

楚凌轩尽管不放心花朵朵落单,但奈何宫廷规矩森严,讲究男女不同席,他再怎么忧心也无法把花朵朵栓在身边。

他只好半是担忧半是警惕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以眼神示意她低调行事,莫要再出风头招人嫉恨了。

待花朵朵领会了他的意思后,楚凌轩方敛起心思,云淡风轻地坐到了左边的外臣席位上,与花朵朵遥遥相望。

此次宴会设在临近御花园的紫宸殿内,众人只需稍作移步便能从御花园到得紫宸殿,甚是方便。且紫宸殿建于太液池之上,风景甚是优美,对湖浅酌,月色旖旎,倒也不失一番情趣。

太液池,取“太液芙蓉未央柳”之意,是太武帝为其母亲宁氏所建,池中景物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远远望去,这太液池恍如蓬莱仙岛,溪流汨汨,尽管浮云千古如斯,却胜却人间无数美景。

夜风漫漫,花朵朵倚在身后的护栏上,静静地凝望着夜色下的太液池,仿佛身边的一切热闹都与她无关。

月色如洗,太液池如梦似幻,她仿佛能从如丝的碧柳间,看见那绿杨深处盈盈的水眸。

花朵朵正暗自出神,身后的燕草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肘,花朵朵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宴会不知何时已然开始了,席面上满满地摆了一桌的奇珍美食,席上众人已纷纷起筷。

当然为她们布菜的都是她们身后的丫鬟,姑娘们不过是吃了几筷子意思意思便放下了象箸。

花朵朵不由惊讶于她们蚊子般的食量,按理说这会儿已过了饭点,这群千金小姐们已在御花园陪着众位妃子枯坐了一下午。这会儿该是饥肠辘辘才对啊,怎么才吃这么点东西啊,这么几筷子菜连喂蚊子都不够吧?

花朵朵正纳闷间,就见席上有好几位少女都红着脸。偷偷地看向湖对面的方向。

她不由顺着姑娘们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隔湖遥遥相望的正是男宾的坐席。而姑娘们视线所到之处,正有一群风华正茂的公子哥儿在那儿频频举杯。

这会儿花朵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敢情这些小姑娘们是有情饮水饱啊!这群爱美的千金小姐是断不肯对着心上人自毁仪容的。

但花朵朵可不管这些,她这会儿正饿得狠了哩,夹起碗里燕草替她布来的菜肴便吃将了起来。

而席上与花朵朵一样不受影响的还有一位气质不俗的少女。少女轻轻地端着玉碗,淡雅从容地咀嚼着,丝毫不受四周环境的影响。

花朵朵好奇地瞅了身侧少女一眼。少女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错之际均不由一愣。

少女友善地冲花朵朵笑了笑,花朵朵回过神来后亦俏皮地回了一笑,两人顿时对彼此心生好感。

少女放下玉碗和象箸,拿手绢揩了揩嘴角,转头俏皮地眨眼道:“花七公子,久仰大名!”

花朵朵愕然地停下筷子,“你认得我?”

少女捂嘴笑道:“打你一进园来。大伙儿的眼睛嘴巴都绕着你转,你说我能不认得你吗?”

花朵朵讪讪地挠了挠头,“我一不小心又出风头了吗?”

少女忍不住格格地轻笑了起来。这样迷糊可爱的花七公子显然跟她想象中的人儿不太一样,她显然更喜欢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的花朵朵。

少女友好地眨眼道,“我叫莫涵雨,能和你交个朋友么?”

这个少女显然正是莫尚书的千金莫涵雨。花朵朵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奇特的少女,她跟她印象中的闺阁少女形象不甚相同。

她一直以为千金小姐都是娇滴滴难相处的,但眼前这个少女显然既爽朗大方又不拘小节。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这抹气度让她即使年纪轻轻,看上去却已难掩雍容的气度。

这个姑娘,日后境遇必定不凡啊!

花朵朵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冲莫涵雨友好地笑道:“我叫花朵朵。当然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叫我七公子,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一颗叫作友谊的种子开始在两人心里慢慢发芽。

正在这时,两人耳边响起靡靡的丝竹之声。

花朵朵连忙抬头闻声看去,只见远方戏台上。七八个女乐或站或立,丝竹、管乐之声缭缭不绝于耳,煞是好听。

但显然席上众人都是听腻了这等乐声的,人人都接着劝酒的劝酒,交谈的交谈,丝毫不为所动。

花朵朵正叹息间,就见一个小黄门迈着小碎步快步走了过来。

花朵朵认得这个小黄门,他正是方才站在太皇太后身边为她斟酒的人,这般深得太皇太后信任的人显然不容小觑。

花朵朵连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起来。

小黄门走到花朵朵身侧,低声道:“花姑娘,该准备了。”

花朵朵一脸愕然,“准备什么?”

小黄门焦急道:“我的小祖宗,当然是准备演奏了,您该不会忘了一会儿的重头戏了吧?”

花朵朵一阵醍醐灌顶,她懊恼地一拍脑门,连忙起身道:“诶呀,我还真忘了!谢公公提醒!”

经过这般多插曲后,花朵朵压根儿就不记得一会儿还有演奏这回事儿了。

她这会儿正无比惬意地看着风景享受着美食,正准备优哉游哉地与新朋友对月浅酌哩,压根儿就不晓得前方正有一场阴谋等着她。

见这小姑娘竟这般迷糊,小黄门忍住好笑恭声道:“花姑娘,请跟咱家来!”说罢径自在前方带路。

花朵朵冲莫涵雨挥了挥手,连忙提起衣摆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燕草提着小心肝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不晓得为什么,随着越来越靠近那戏台,燕草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种不安,但又说不上来这种不安究竟是什么。

她只好按捺下心里的慌乱,万分警惕地跟在花朵朵身后,以防途中生出啥不测来。上回她已经因为自个儿的粗心大意,害得小姐差点丧命了,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歇尽全力保小姐平安。

这头酒席上,卢怜菡抬眼冷冷地看着花朵朵的身影渐行渐远,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她端起酒盏轻轻摇曳着,看着杯中酒液随着她手的动作左摇右晃,而那摇晃起的酒泡则像浮萍般,在小小的酒盏中随波逐流,端的是凄惨和无奈。

卢怜菡定定地看着这个酒泡,眼神得意而又残虐。仿佛这个碍眼的泡泡正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花朵朵般,她恨不得将它狠狠地戏弄够了再一把戳爆。

但那颗小酒泡显然生命力极强,任卢怜菡再怎么摇晃,它还是顽强地在酒液里漂浮着,竟丝毫没有要消匿的迹象。

卢怜菡忍不住一阵恼火,她气恨之下不禁仰头一口喝下了满满一杯殷红的酒液,那颗酒泡顿时随酒液被卢怜菡吞进了腹中,再也不复存在。

卢怜菡这才得意地格格笑了出来,她一把放下酒盏,抽出手绢轻轻擦去唇边猩红的酒渍,眼神冷厉而又疯狂。

席上众人看着她这反常的模样,均不由暗暗心惊,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就在此时,戏台上那些女乐悄悄退走,丝乐声和击鼓声从堂下缓缓飘起,众人皆屏住呼吸,凝神以待。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忽地从堂前两侧的边门处涌出八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她们个个身穿彩裙,手舞彩带,赤着玉足,应着鼓点子来到台上翩然起舞,顿时博得众人掌声连连。

王公大臣们一边饮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美人,怡然自得,好不快活。

边门的彩帘后,花朵朵倚着窗台闭目凝神,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丝竹声的响起。

当下一个丝竹音符响起,便是该她上场的时候了。

花朵朵心中难掩紧张,毕竟她从未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演奏过,古琴并不是她最擅长的东西,她只是喜欢古琴,却并不热衷。

她没有那些爱琴之人如痴如狂的执着,她在琴技的造诣上甚至比不上方恨水,更别谈在场还有许许多多在琴技上独树一帜的高人了。

在场的宾客即便是那些闺阁小姐身后的侍婢,恐怕亦是懂琴之人,如今让她在这些高人面前演奏,花朵朵实在有种班门弄斧的怯场。

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认输并不是花朵朵的性子,既然已是改变不了的事情,那便全力以赴吧!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深吸了口气,慢慢克服着紧张的心情。

正好这时耳边响起一阵悠然悦耳的丝竹声,彩衣舞群们已从台上缓缓退下,耳边如雷的掌声仍响彻耳际。

花朵朵忍不住一阵蹙眉,这表演顺序也不知是谁安排的,前面舞群们制造了这般热烈欢腾的气氛,接下来她却要演奏这般忧伤的曲子,前后反差这般大,她能自信压得住全场吗?

花朵朵不甘地咬了咬唇,她偏不信她做不到!

她在心中为自己打了打气,俯身轻轻抱起一旁不知是谁摆在那儿的古琴,抬起玉足便施施然地从边门向台前走去。

“小姐,慢着,那琴有问题……”

但燕草这发现显然为时已晚,花朵朵已然抱着琴走向了台前,台下如雷般的掌声已把燕草那微弱的呼喊声尽数掩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二章 琴箫和鸣

夜色下,灯火璀璨,月色旖旎。

在靡靡的丝竹声中,问月台显得朦胧而又神秘。

众人正屏气敛息间,忽然耳边鼓声大作,在阵阵如雷的鼓声催促下,问月台边门处缓缓飘出一名美如谪仙的少女。

少女半抱瑶琴,螓首低垂,踩着鼓声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翩然而至。

席间众人显然被少女惊人的容貌吸引去了注意力,那些方才还在引颈交杯,交谈颇欢的宾客,此刻亦不由看直了眼睛,连盏中酒液倾泄而出亦不曾发觉。

这个少女的美显然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她美的不光是容颜,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她那通身恍如仙子般超然脱俗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们从未在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身上见到过。

只见少女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颈间几朵粉色的小蝶翩然展翅,愈发称得锁骨温润清冽。

细看之下这些粉蝶竟然是以彩笔描绘上去的,众人不由暗叹这掌笔之人技术之高超,轻描淡写间便将几朵花瓣大小的粉蝶刻画得栩栩如生,让人恍惚之下竟不由担忧粉蝶会随时从少女的肩窝间翩然飞走。

夜色下,千百道目光纷纷投射在少女身上,如痴如醉,而抱琴的少女却浑然不觉。

此刻她只是犹自安静地半抱瑶琴,美目流转间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众人的痴痴凝望中,莲步轻移,缓缓朝问月台中间的琴台走去。

少女行走间裙角飞扬。裙摆的每一个摆动都牵引着众人的呼吸。

眼前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仙子,正是上台前方换了一身表演服的花朵朵。

花朵朵走至台中,将怀中瑶琴轻轻置于琴台上,缓缓向众人施了一礼,然后飘然转身。移至琴椅上无声落座。

她抬起双手缓缓置于琴弦上。在灯光的晕染下,犹觉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竟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第一声动人心弦的琴声响起。

台上台下均无人发觉,此时一双狠毒阴鸷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台上的人儿。她看到花朵朵终于双手置于琴上,阴冷的眼睛不由闪过一丝狂喜,很快又被强压的冷静掩盖了下去。

花朵朵玉手抚上琴弦。十指轻移间正欲拔动琴弦,耳边却蓦地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她不由一阵愕然,十指停在琴上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这旋律不正是她接下来要演奏的曲子吗?按理说这曲子除了师傅外,再无外人晓得,怎么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弹了去呢?眼下她该怎么办?

花朵朵正兀自焦急间,台下众人亦不由面面相觑,谁也不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因为他们很明显地看到花朵朵此刻双手并未触动琴弦。

那这动人的琴声却是出自何人之手?

不是说今晚要弹琴之人是眼前的花姑娘吗,莫非传闻中花姑娘琴技过人不过只是夸夸其谈。实则言过其实?不然怎会只呆坐于台上却一指未动呢?

别说是那些宾客了,连一手策划了本次晚宴节目的念月姑姑,此刻也是一脸茫然,这节目意外的编排显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焦急地转头看向太皇太后,“老佛爷,这可怎生是好?咱们得想个法子救朵儿一救……”

太皇太后抬手轻轻打断了念月接下来的话儿,“先别着急,静观其变!”

这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她不晓得的事儿,难不成这园子里有谁要对朵儿不利?

太皇太后淡淡地环视了众人一眼,心里一阵恼怒。这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她的生辰宴上耍花样,真当她老太婆老了不中用了么?

太皇太后目光冷冷地从女眷席移到了男宾席上,只见左下外臣席位上明显空了一个位置,而这位子正是楚凌轩方才落座的地方。

太皇太后紧皱的眉头不由一舒,她按捺下心里的不快,饶有趣味地看向问月台,仿佛那里正要上演一出惊天动地的好戏。

而台上的花朵朵急得手心一阵冒汗,眼看着曲子的前奏快要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该她演唱的部分了,那她是唱还是不唱呢?

花朵朵正犹豫间,边门处一团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翩然飞至台中,众人还未看清楚这团白影是什么,便觉问月台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一琴。

而这个让众人惊讶不已的弹琴之人,正是从宾客席上消失了的楚凌轩。

楚凌轩此刻也管不着台下众人的哗然了,他一边十指灵巧地挑拔琴弦,一边转头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此刻心里正慌乱不已,楚凌轩的出现无疑让她一团乱麻的心肝瞬间安定了下来。

尽管不晓得楚凌轩为何会对她编排的曲子如此熟悉,但既然此刻楚凌轩突然出现在台中,必定是有他的安排,说不定他先自己一步弹琴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拨动那琴弦。

而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台来历不明的瑶琴必定内有玄机。

花朵朵不由暗呼一声好险,她正暗自庆幸间,忽然听到耳边的旋律已经快转到她要演唱的部分了。花朵朵连忙收敛心神,调整呼吸等待那一下旋律的到来。

台下众人好奇地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他们从不知道楚大公子的古琴竟然弹得如此出色。

只见在楚凌轩十指翻飞间,一串珠玉之声便倾泄而出,宛转动荡、无滞无碍,哀婉而又动听,这曲子显然不是他们熟悉的旋律。

大伙儿正猜测这曲子的由来,却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如泣如诉的歌声——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动人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瞬间吸引了众们的耳朵。让人们觉得耳目一新。如此直白却又深情款款的唱词,显然不是人们熟悉的表演方式,但正是这样的唱词却轻易地触动了人们的心弦。

他们恍如被歌声带到了漫长而又寂寞的夜里,窗外是无边的月色,心底却是无尽的思念,人人的脸上均布满了哀戚。

尤其是太皇太后。她方才自听到那哀婉的琴音之始便陷入了往事当中。此刻待听清歌声的韵意后,更是不由为之一震,连袖中的双手亦不由轻轻颤动了起来。

她竭力忍耐着,方将心中的撼动压抑了下去。避免当众落泪。

台下一片寂静,人人都目光痴迷地看着台上。

台上两人丝毫不受众人情绪的影响,歌声如泣如诉。琴音不促不慢,紧紧追随着唱歌之人的步伐,众人竟不知是唱词在引着琴声。还是琴音在领着歌者,那词与律,竟是浑然天成,浑合无迹,琴音合一,配合得天衣无缝。

众人正听得入迷处,浑然不知花朵朵已从琴椅上站了起身。一边高歌一边轻移莲步朝楚凌轩走去。

她轻轻地停在楚凌轩的身侧,和他痴痴凝望。嘴边唱道: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楚凌轩亦抬眼望着花朵朵,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他眼中有她,她眼中有他,热如焰,沸如火,仿佛要在这一瞬凝望当中将彼此的面目尽数融化在心底。

众人正为歌声里的荡气回肠惊叹不已时,却听得耳边琴音一转,哀婉的歌声瞬间化作了琴箫和鸣,在太液池上久久飘荡。

大伙儿讶异地抬眼看去,只见台上两人竟不知何时已互换了位置,方才还站在楚凌轩身侧的花朵朵,此刻已坐在了琴椅上,纤纤玉指在琴弦上翩然舞动着,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顿时响彻耳际。

而旁边的楚凌轩手中则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玉箫,他此刻显然已反坐为站,懒懒地倚在花朵朵身侧替她和起音来。

只见他将玉箫缓缓置于唇下,轻舞十指,唇齿微动间,哀婉缠绵的箫声便飘然尘上,追随着那灵动飘渺的琴音一起洗涤着这个群星闪烁的夜晚。

台上的两人浑然一对璧人,他们恍若坠入凡间的精灵,只有彼此才能走进对方的世界,而旁人不过是在看着他们的故事,忧伤着他们的忧伤而已。

此刻台上的两人已陷入了忧伤的旋律当中,浑然忘我,他们心中只有旋律,眼里只有对方,再也看不见别的。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是何等绝美的画卷。

如此箫随琴动,琴箫合一,两人竟合力凑出了一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汉宫秋月》,这一曲比花朵朵此前任何一次独奏都成功得多。

众人正听得肝肠寸断处,只听得旋律一转,耳边又传来幽幽的歌声,“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当花朵朵幽幽唱出最后一句“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楚凌轩的箫音,仍在指尖吟逗,宛然深山邃谷,风声簌簌,渐入渊微。

若非亲耳听闻,众人绝不会想到竟然有幸能在这红尘俗世中听到如此清远高洁的仙音。

当最后一声箫音悠远地消逝,众人还沉浸在幽怨的旋律当中,无法醒来。(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三章 瑶琴有毒

问月台上一曲方罢,台下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楚凌轩携着花朵朵向众人施了一礼,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抱起瑶琴翩然而去。

过了良久,人群中响起一声长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突兀的掌声划破长空,惊醒了仍陷在沉思中的听客。

倏忽间,台下掌声如雷,寂静的长夜忽然像被唤醒了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众人的心一阵翻腾,他们感觉此刻心中像被注入了一腔愁绪,情思四处蔓延,无处倾诉之下,唯有把难言的情绪化为掌声,倾诉着满心的撼动。

而高台上的太皇太后却始终端坐于席,面带微笑,似乎由始至终也不曾被琴声撩动,始终是一派云淡风轻地看着席下众生。

仿佛这琴声里诉说的不过是与她无关的故事,人们所悲伤的不过是可笑的强愁罢了,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不悲不喜,无动于衷。

但在无人可见之处,那拢于袖中的双手却偷偷地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藏于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竟好似无力得连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也拿不稳了般,软软地跌落在了袖中,再也无力拾起。

人们所没有留意的是,在两人琴箫和鸣,弹奏起那曲《汉宫秋月》时,朦胧的夜色下,太皇太后那双平素清冽无波的眼睛,此时竟似乎也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泊,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倾尽全力稳住心神,才不致当场失态。

楚凌轩和花朵朵琴箫合奏的场景,让她情不自禁忆起了年少时和闫若海以曲传情的美好岁月。

那时她还是闺阁少女,家中规矩森严,平素无甚机会外出。唯有母亲心疼她,在春日烂漫风光明媚之时,破格允她走出闺房,外出踏青。

她就是在那个春光明媚的午后。认识了满腹经纶,潇洒不羁的少年才子。

那是一个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多愁善感的她总是叹息知音难遇,找不到一个知她懂她的人。这便是年少时的她最大的遗憾。

因此那年她一时兴起,竟在湖边临时起意,弹奏了一曲哀婉缠绵的《高山流水》,以悠悠的琴声引来了这个懂她的知音。

那个不羁的少年踏着竹排闻声而来,从遥远的彼岸吹着长箫翩然而至。

清冽动人的箫声顿时引起了她的瞩目,她蓦然抬头,春日明媚的阳光下。少年的面容清俊而淡雅,莫名地温暖了她寂寥的心房。

两人竟是一曲定情,从此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便悄然住进了她的心窝里。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如春风般动人的少年仍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非但挥之不散,反而还随着年月的老去愈发清晰。

如今花楚两人一曲琴箫和鸣。无疑让这个年暮的老人再次开启了记忆的大门,过去刻意埋葬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翻滚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思绪。

她竟不知何时,身边的念月已悄然离开了身侧,朝问月台后殿大步奔去。

此时,问月台下一片欢声雷动,问月台后,气氛却空前的压抑。

念月一张俏脸气得发红,她紧盯着一排跪在身前的小黄门和小宫女,沉声问道:“谁动了瑶琴?”

一众小黄门和小宫女浑身颤抖地匍匐在地,谁也不敢应声。

念月冷冷地看了为首的大宫女一眼,“暮春。这是怎么回事儿?”

暮春惶惶不安地看了那把瑶琴一眼,摇头颤声道:“念月姑姑息怒,奴婢,奴婢不知……”

“你不知?”念月一阵冷笑,“这问月台后一应事务我都交予了你来处置,如今你竟跟我说你不知?那要你来还有何用?”

大宫女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磕头求饶,“念月姑姑饶命!念月姑姑饶命!这瑶琴是……是奴婢摆在这儿的,但这琴奴婢命人从慈宁宫搬来此处后,便再无人动过。不知这琴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念月不解地看向楚凌轩,她只晓得问题出在琴上,至今却仍不晓得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旁的花朵朵亦满脸迷惘地看着楚凌轩,“楚凌轩,这琴到底怎么了?可是被人动了手脚?”

楚凌轩淡淡地抬眼看了瑶琴一眼,“这琴弦被人抹了剧毒,且琴弦磨得格外尖利,若是以手弹奏,琴弦势必会割破手指,剧毒便可趁势而入。”

花朵朵吓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这瑶琴竟然染了剧毒啊?”

她方才与瑶琴如此近距离接触,岂不是已经身中剧毒?

花朵朵急忙扯着楚凌轩的手臂,“楚凌轩,我方才还碰了那琴,可是已经中毒了?”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毒若非破皮是无法侵入人体的。况且我方才已给了你一颗辟秽露,吃了这露可解一般的小毒。”

花朵朵一阵恍然,难怪她方才一下得台来,楚凌轩便喂了她一颗清香扑鼻的软露,原来这软露竟是要解她体内毒素的啊?

花朵朵气愤道:“究竟是谁心肠这么歹毒,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楚凌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罢冷冷地扫了地上一排黄门宫女一眼。

方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此时花朵朵已然香消命殒了。

殿中众人俱被楚凌轩冷厉的眼神吓得脸色刷白,宫女暮春更是怕得瘫软在地,再也直不起身来。

她上下牙齿一阵打颤,连声道:“不是我!不是我!念月姑姑,暮春不曾动过这瑶琴。暮春自问与花姑娘无冤无仇,又怎会下此毒手,求念月姑姑明鉴!”

念月脸色一阵难看,没想到这些人竟把手伸到了慈宁宫头上,在太皇太后千岁宴上亦敢动如此大的手脚,莫非这些人真掂量着太皇太后心慈不与他们计较么?

太皇太后心慈不问罪,她念月可不是好欺负的!竟胆敢把主意打到他们慈宁宫头上,那就得有勇气承受她念月的雷霆手段。

念月板起脸,面无表情地转头道:“曹总管,传令下去,今晚彻查此事儿,各宫若发现可疑人等,即刻报来慈宁宫,掘地三尺也务必要把这个罪魁祸首给我揪出来!”

黄门总管曹培新面色亦是一阵凝重,他听令后连忙转身出了后殿,奔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今晚,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楚凌轩见花朵朵此刻已面有疲色,便拱手作揖道:“念月姑姑,朵儿她受了一番惊吓,恐怕已无力再强撑下去,劳烦念月姑姑代为向太皇太后致歉,容我等先行告退。”

念月歉疚地执起花朵朵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宫里出了这等龌鹾事儿,实属姑姑管束不力,姑姑给你赔不是了。”

花朵朵惶恐地摇了摇头,“姑姑这般说实在折杀朵儿了,是朵儿不好,惹来这般多仇家,竟搅得太皇太后千岁宴也不得安宁,还请念月姑姑代朵儿向太皇太后赔罪。”

念月欣慰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好孩子,你有心了。回去好好歇着吧,念月姑姑一定替你将这个起子小人揪出来,不让她再有祸害你的机会。”

花朵朵感激地冲念月姑姑拜了拜,告辞一番后便转身随楚凌轩出了殿门,朝来时的路走去。

圆月高挂,夜色阑珊,晚宴已然接近尾声。

太皇太后此时已面有疲色,念月见状正想挥手让大伙儿都散了,却见得宁王从席间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瞩目下从容不迫地来到太皇太后座下。

在众人讶异目光的注视下,宁王双膝跪地,恭敬道:“禀皇祖母,孙儿有事要启奏皇祖母。”

太皇太后抬了抬眼,惊讶地看着这个平素不甚起眼的孙子,不明白他怎会在这时候上奏。

其他一干皇子亦是嗤笑地看着他,暗地里纷纷嘲笑他不会做事儿,太皇太后今晚难得与民同乐,这小子竟然在这时候拿这些劳什子的烦心事儿叨扰她老人家,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几位皇子好整似暇地摩挲着酒盏,嘴角噙笑地等着看这个倒霉蛋的笑话。

只听太皇太后疲声道:“宁儿有何事要奏?”

宁王从怀里掏出一金漆锦盒,双手高呈头上,朗声道:“冰皇祖母,孙儿有宝物要恭赠予您!”

人群里发出一阵低笑,平王不屑地看着宁王手中的锦盒,“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宝贝呢!不过是一破盒子罢了,竟这般郑重其事儿,也不怕惹人笑话。”

宁王也不恼,只是平声静气地候在那儿,等待太皇太后圣决。

“呈上来吧!”太皇太后不悦地扫了平王一眼。

她转过头来冲宁王淡淡地笑了笑,“宁儿起身吧,你有这份心,祖母便满足了。”

小黄门从宁王手中接过锦盒,恭敬地呈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盒子,不甚在意地摆在了案上。

这几十年来久居深宫,什么样的珍宝没有见过呢,她早就审美疲劳了。(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四章 不眠之夜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此时已将近子时,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沉睡。

御花园里早已曲终人散,人去楼空,热闹的长安之夜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漆黑而宁静。

而宁静的夜里却有那么几群人,彻夜无眠。

漆黑的夜空下,有那么几个府邸,始终灯火通明。

平王府上,一群肱骨大臣围案而坐,人人脸上神色凝重。

平王脸色难看地盯着卢延年,“卢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找不着玉玺吗?玉玺怎么会落在魏承宁那个臭小子手上?”

卢延年擦了把冷汗,连忙起身回话,“回……回王爷,老臣也不知。这些日子老臣一直派人紧盯着几位王子的动静。据探子回报,宁王上回从白鹭书院回京,并未找到玉玺。老臣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日里找回玉玺的。”

“你不知?”平王怒极,一气之下一把将案上的摆设挥落在地,一时之间,屋内安静得只听得到瓷器破碎的咣当声。

大臣们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劝上半句,生怕一个拿捏不准,让这个脾气暴躁的皇子更加火上添油。

其实这些大臣们此刻还浑噩着,压根儿还没从玉玺重现人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方才在宴会上,谁也不曾料到高案上那典雅神秘的金漆锦盒里头,藏着的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传世之宝,人人都以为那不过只是一件稀奇的玩意儿罢了,没啥了不得的。

即便是连太皇太后亦未曾料到,宁王在晚宴的最后竟然给了她一个那么大的惊喜。

当时她迟迟未曾打开锦盒,案下还长跪不起的宁王心下不由一阵着急,藏于袖中的双手已然手心潮湿,但面上却未曾表露分毫,依然是一副谦恭温和的模样。

但他眼底的焦急并未逃过念月的眼睛。念月不忍看到他这般谨小慎微,这个孩子也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她明白他如今处境之尴尬。

能帮忙的时候,念月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这次也不例外,在她的几番苦劝之下,太皇太后终于还是叹息着拿起了案上的锦盒。

太皇太后晓得念月这是变相在为宁王求情。这个孩子永远这般软心肠,看不得这些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受半点苦。

不是她狠心肠,只是大晋国要长久兴荣下去,必须得找一个强势的治国者,承宁这孩子性子是不错,她知道他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软弱,当真正危难来临的时候。他是可以杀伐果断的。

但任宁王再优秀,仍不是大晋国帝位的最佳人选。因为他没有强大的母族,没有办法与朝廷其他几只庞大的势力相抗衡,也没有办法让手握兵权的几位边关大将忠心于他。

大晋朝如今内忧外患,若是让宁王继位,其他几位皇子及其背后的势力势必会奋起反抗,朝局一旦动乱,外敌必将趁机入侵。届时恐怕大晋朝将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先太宗皇帝临终将大晋国交给了她,她不能有负他的重托。尽管她对他无爱,甚至很大程度上还存着怨恨。但她始终是敬仰他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却有着让人又恼又恨的牵绊不断的干系。

当年太后要遏制皇后娘家势力坐大,加上当时皇后久久未能为皇家诞下麟儿,太后更有理由借此毁掉霍家的百年基业。

当时是他力排众议,替她守住了她的母族。为了保霍家长荣不衰,他还忍下痛苦与她圆了房,给了她一个孩子,也给了她在皇宫大院生存下去的依傍,尽管这事她并不感激他。还恨了他很长很长一段时日。

但不可否认,这个孩子的诞生,的确给霍家,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安宁。

他当年替她守住了母族,如今她亦要替他守住大晋江山,就当是为了报恩。

一报还一报。了断了此生恩怨,她再也不欠他什么了。此后便可安安心心在奈何桥上等待那个让她望穿秋水的人儿了。

这些年她经过连番考察,基本已摸清了几位皇子的性情与才力,若论文才武略,恐怕宁王是几位皇子当中最为优秀的,他懂得韬光养晦,亦深谙帝王之术,更刚难得的是他性情刚柔并济,能体恤百姓,但关键时刻又不失杀伐果断。

可惜的是,如今情势所迫,她不得不牺牲这个最为优秀的孩子了。他怪她偏心也罢,怨她不公也罢,为了大晋朝,她必须得牺牲少数人的利益,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亲孙子亦无可奈何。

除非这孩子能得到朝廷纯臣一派的支持,但想得到这些朝廷重臣的支持却又谈何容易呢?纯臣一派历朝历代只忠于在任的皇帝,忠于这个代表百姓苍生的最高福祉。若是想得到这些纯臣的支持,那便要得到天下百姓的景仰。

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但这个对于势力薄弱的宁王来说,无疑是难于登天的事情,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民心惶惶的时刻。

想到不日后这个孩子就要被派去镇压民愤,太皇太后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罢了罢了,就满足这孩子一回吧!

太皇太后惆怅地看着手中的金漆锦盒,良久方才慢慢揭开了盖子,待看清盒中所藏何物时,太皇太后的眼中一阵狂喜。

“宁儿,这……这……,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太皇太后话音一阵颤抖。

宁王忍下心里的激动,不答反问,“皇祖母,不知孙儿这礼物您可喜欢?”

太皇太后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喜欢,祖母太喜欢了!好孩子,今儿你立下了大功,祖母必将命翰林院将你今儿的功劳载入史册。”

宁王心里一阵狂喜,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命运将要彻底改写了,大晋朝将不再只是其他几位皇子的囊中之物,如今,他魏承宁亦有了角逐天下的实力,而且,接下来的反攻,他会让他们输得措手不及。

因为他手上还藏着一枚能指挥几十万边关将士的虎符,这枚虎符,将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宁王忍下激动,长伏在地,“孙儿不敢居功,都是托皇祖母的鸿福,孙儿才在月圆之夜找回了遗失多年的玉玺。只愿皇祖母福寿延绵,万寿无疆,愿我大晋江山永固,万世不移!”

宁王这番话儿顿时让寂静的席间一阵哗然,大伙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手中的金漆锦盒,这个盒子里装着的,竟是遗失多年的传国玉玺?

大伙儿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见一向淡然从容的太皇太后亦难掩一脸的激动,他们又不能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平素不起眼的四皇子,今儿的确让他们狠狠地吃了一惊。

方才还取笑宁王不知天高地厚的平王等人,这会儿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回到了府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他们平素未曾放在眼里的四弟,今儿却这般狠狠地将了他们一军,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他以一棋落子便漂亮地挽回了眼看就要惨败的战局。

他不仅全盘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让他们慌得一下子乱了阵脚,还漂亮地赢得了先机,想必不用明天,宁王寻回传国玉玺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届时不仅天下的老百姓会敬仰爱戴他,恐怕连纯臣一派的老顽固亦会转而支持他了。

这个坏消息无疑让平王怒火中烧。他方才还这般当众奚落宁王,而宁王如今却转瞬成为了整个大晋国的大恩人,他方才那一举无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当着满京城达官贵人的面,这叫平王怎么下得来台?也难怪此刻他会如此生气了。

平王这把怒火显然烧到了卢延年头上,只见他冲着卢延年咆哮道:“你派去的人都是废物吗?怎地人家不过逛了一回书院就找到了玉玺,你派去的人却连玉玺的影子都没找着?没找着也就算了,还连人家把玉玺拿到手的消息都没打探到,本王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平王说罢用力一拂,案上的砚台就应声而起,直直冲卢延年额门飞去。

卢延年一阵傻眼,他还来不及避开,砚台就重重撞在了他的额角上,随着砚台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卢延年的额际也冒出了殷红的血珠,吓得一旁的大臣倒抽了一口冷气。

田若甫见了不由一阵皱眉,他起身拱手道:“王爷息怒,此事儿也不能全怪卢大人,依老臣看来,这事儿其他几位皇子也不曾晓得,可见宁王这回该是刻意瞒过了众人,卢大人打探不到消息也是情有可原。”

卢延年感激地冲田若甫瞥了一眼,他即刻顺着台阶跪地求情道:“老臣无用,坏了王爷的大事儿,还请王爷责罚!”

平王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卢延年,“这次本王暂且看在田大人的面上饶你一次,希望卢大人能将功赎罪,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替本王扳回一城。”

卢延年顾不上还冒着血珠的额角,连忙磕头谢恩,“谢王爷不罚之恩!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解难!”

在座的大臣又觉恐慌又觉心寒,尽管他们早已领教过平王的暴虐无情,但此刻亲眼所见,仍觉止不住的寒意从脚底涌起,蔓延全身。

直到他们各自回了府,仍止不住浑身寒意,寂然凝虑之下,竟是一夜无眠。(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五章 岁月静好

花开,叶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在不断更替,转眼已是腊月初八。

这一日天清气朗,丽日高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花朵朵抱着手炉,倚在房间的窗台旁,懒懒地看着窗外正在融化的积雪发呆。

这时,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燕草端着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走了进来。

“小姐,该喝腊八粥了!”燕草小心翼翼地将腊八粥放在美人榻旁的矮几上。

花朵朵不曾回头,她懒懒地从宽厚的衣袖间伸出玉手,轻轻触摸着窗台外折射进来的一米阳光,金色的阳光在她白玉般的手指间一阵跳跃,发出璀璨的光芒。

阳光映照着她白嫩无暇的半边脸颊,将她耳边淡淡的处子茸毛也染成了金色,而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天使的羽翼般,睫尖扑闪处,跳跃着耀眼的光芒,明丽不可方物。

这绚烂的一幕让刚走进房门的燕草不由一阵恍惚,尽管这些年来她已习惯了花朵朵的美,但此刻她仍是忍不住兀自惊叹。

燕草正暗自出神间,只听花朵朵一阵喃喃,“又到腊月初八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燕草忙脆声回道:“是啊,时间过的好快呢,这是燕草在花嫁村过的第三个腊八节了呢!”

花朵朵一阵怅然,“是吗?原来已经快三年了啊!”

屈指一算,自那次长安一别,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数年。

这些年来她每每忆起长安一行,总恍惚觉得那不过是一场华丽而不实的梦,那一年她只是在梦中到过那个喧嚣繁华的京都,只是在梦中为那群素不相识的贵人演奏了一曲。

梦醒后,她仍旧是她,长安城仍旧是那个极乐的不夜之城。这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但一切却又的的确确在那个短暂的夜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夜,许多人的命运都在倏忽间被改写,许许多多年以后。在人们的蓦然回首间,或许会不经意地发现,正是这个如梦似幻的夜晚,让他们的命运在无声无息间,被彻底颠覆。

但无论之后的几年间长安城发生了什么,无论这些年那些曾经盛极一时的贵人有了怎样的兴衰荣败,这后来的后来。这长安城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花朵朵再无半点干系。

从马车飞离长安城门的那一刻起,花朵朵便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都挥在了脑后。

她并不曾向楚凌轩刻意打听那晚究竟是谁在背后欲置她于死地,即便知道了眼下的她也无法与之相抗衡。她也不曾关心那晚的表演究竟是谁最终拔得了头筹,这些荣宠辱困之事,她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毕竟再怎么绚烂的烟火,终究还是会归于沉寂,就算曾经得意过那又如何呢?人这一生的轨迹那般那般长。谁又能保证漫长的人生旅途会永远如夏花般绚烂?璀璨毕竟只是一时的,平淡才是人生恒古不变的真谛。

自长安一行后,花朵朵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不爱长安城的繁华,相比长安城的热闹与喧嚣,她更喜爱花嫁村的平静与安宁,这样的安宁,才能让她莫名地安心。

她只想在花嫁村这片平静的土地上,静静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尽管她知道这种平静只是短暂的,说不定下一个瞬间,数千公里之外的边关战事就会蔓延到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乡村来。

但正是由于这份短暂,让花朵朵更加倍感珍惜。以至于这些年来。她竟鲜有地长时间呆在了宅邸里,无甚大事都鲜少走出家门,让花家人既感惊讶又倍感忧心。

大伙儿都暗自猜测这丫头是不是在京城受了委屈,才导致回来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他们想从燕草或是楚凌轩口中打听点什么,怎知这两人竟对京城发生的事儿讳莫如深。让花家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对花朵朵更是打从心底里怜惜起来。自从花朵朵从京城回来后,花家人那是只字不提京城所发生之事儿,生怕因此而勾起花朵朵对京城不好的回忆,让她性情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如此一来,花朵朵更是无从得知那晚之后长安城所发生的大小事情了。

后来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个午后,她才从醉仙楼酒客的只言片语中,辗转得知那晚她离开皇宫之后的后续。

原来自那天宁王替皇室寻回失踪多年的玉玺后,民间便流传出四皇子宁王便是先太宗皇帝遗言中那个命定有缘人的传闻。

一时之间,宁王在民间的呼声竟然水涨船高,黎民百姓纷纷振臂高呼,大宣宁王宽仁厚德,爱民如子,是继位的最佳人选。以至于那些往常并未多看宁王一眼的一干纯臣,亦纷纷向宁王抛出示诚的橄榄枝。

宁王竟在一夜之间,从最不受瞩目的皇子,一跃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帝位人选,让其余几位皇子方寸大乱。

但乱成一团的并不仅仅是宫外的几位皇子以及他背后的肱骨大臣,连宫里田太妃所在的芳草殿亦闹得人心惶惶。

但闹得芳草殿人仰马翻的并不是宁王得势一事儿,而是让众人最料想不到的瑶琴有毒一案。这件事儿查到最后,竟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芳草殿的大皇子母妃田太妃。

原来那晚碰过那把瑶琴的除了慈宁宫的宫女暮春外,还有芳草殿的小宫女思琪。

那天约莫傍晚时分,暮春在抱着瑶琴走至御花园的半途中,忽然腹中绞痛难忍,恰好旁边只剩思琪一人随侍,她无奈之下只得将瑶琴托给思琪代为保管。

待她如厕回来后,略加检查并未发现瑶琴有何不妥之处,当下便大为放心地将瑶琴抱至了问月台,自此之后她一直在问月台看守着,并未有人接近过瑶琴。

因此唯一可能动手脚的,便是她如厕的那短短一刻钟里。至于这一刻钟里,除了小宫女思琪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接触过这把瑶琴,谁也无从晓得。

因为待曹总管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闯进芳草殿去时,小宫女思琪已经跳井身亡了,至于她究竟是自愿跳井还是被人陷害,谁也无从考究,大家只能把她看做是畏罪自杀。

小宫女与花朵朵无冤无仇,自然是不会主动招惹花朵朵的,这一切必定有一个幕后黑手,而这个幕后黑手理所当然指向了田太妃。

大伙儿都清晰地记得,田太妃在席间曾对花朵朵多番刁难,言语犀利,这更加坐实了她下毒害人的动机,这一切都让田太妃百口莫辩。

田太妃毕竟是平王的生母,加上田家根基雄厚,身后势力盆根错节,牵连着一大批的朝廷大臣,若是这时候处置田太妃,势必会引发朝局动荡。

加上曹总管亦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这事儿是田太妃在背后操纵,太皇太后尽管不喜田太妃许久,亦无法在此事儿上对她作出实质性的处罚。

太皇太后恼怒之下只得拿芳草殿的宫女黄门们开刀,正好芳草殿的侍婢们这段时日来嚣张过甚,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多时,已让其他宫殿的妃子美人们积怨良久。

她正好可以趁这机会肃清芳草殿的势力,让这些幺蛾子眼线们尽数在宫里消失,一整皇宫内院的风气。

田太妃尽管心里恼恨,但各方不利因素都指向她,连她自己也怀疑这事儿跟自个儿那没脑子的外侄女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她更是不敢有怨言了,只能打落了牙齿连血吞。

再说那个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个儿亲姨母的卢怜菡,回府后气得把满闺房的瓷器都摔了个稀巴烂,让满府上下都为之惊动。

卢尚书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吓得当即将她反锁在闺房里,再也不敢让她出门半步,任她再怎么哭闹也毫不让步。外人只晓得卢尚书家的宝贝千金得了重病修养在家,并不晓得实情是卢尚书恐事情外漏,这才将她变相禁了足。

卢尚书以为这事儿天不知地不知,殊不知这一切并没能逃过楚凌轩的眼睛。他一开始便晓得这事儿不是田太妃所为,毕竟以田太妃的聪明狠辣,是断不会想出此等低劣的把戏,还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供人追寻。

这事儿只有卢家那个脑子进水的蠢女人才会做得出来,楚凌轩遣暗卫去卢家一稍作打听,便证实了这事儿的幕后黑主的确是卢怜菡无疑。

当然这一切被瞒在鼓里的花朵朵都无从晓得,长安城里的是是非非,她也没有兴趣知晓。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年那个钻进钱眼里的毛躁丫头了,如今的她已长成了娉婷玉立的花间少女,对生活了,她已有了别样的看法。

对花朵朵来说,那一个晚上她偶遇过的每一个人,都不过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京城里所有的恩怨是非,都只是一处擦肩而过的风景罢了!

至于这风景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又何必介怀呢?

如今,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何不安享当下?(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六章 泼皮猢狲

“小姐,外头的雪景白茫茫的有啥好看的啊?您已经往那儿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也不嫌累得慌。”燕草忍不住碎碎念道。

花朵朵微微侧头,调皮地眨了眨眼,“伱不懂,最美的不是下雪天,是和伱一起躲过雪的屋檐。”

言罢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不由微微翘唇,调皮地莞尔一笑,笑容璀璨得让燕草一阵傻眼。

“屋檐?什么屋檐啊?”燕草愣愣地挠了挠头,“小姐,燕草听不明白,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在屋檐下躲过雪啊?”

花朵朵扑哧一笑,懒懒地倚在窗棂上,看着燕草但笑不语。

燕草侧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那个和小姐一起躲在屋檐下看雪的人是我们少爷!”

花朵朵倾过身子,伸手在燕草脑门轻敲了一记,“傻丫头,伱想太多了!”

说罢拍拍手潇洒地转过身,越过燕草朝美人榻走去。

燕草揉了揉脑门,满脸纳闷地跟了过去。待靠近美人榻时,燕草才忽然忆起矮机上还放着一碗腊八粥。

“啊!糟了,我忘了还有腊八粥!”她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惨了惨了,这粥该不会凉透了吧?瞧我这性子,真是越来越记不住事儿了!”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该不会是想着心上人去了吧?”

燕草又气又恼地跺了跺脚,“小姐,您别取笑燕草了,燕草哪儿有什么心上人啊?”

言罢红着脸垂下头,慌乱地端起矮几上的瓷碗,隔着碗壁试了试温度,见瓷碗还暖着,她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将瓷碗递到了花朵朵手中。

“小姐。赶紧趁热喝了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说罢垂着头不敢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接过腊八粥,狐疑地看了眼燕草绯红的脸颊,心下一阵讶异。“不会吧?真叫我给说中了?平日里这只会动刀动枪的傻丫头竟也情窦初开了?”

花朵朵连忙放下腊八粥,拉起燕草的手一脸的关切,“燕草,伱实话告诉我,伱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燕草慌张地抬起头,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小姐。您打哪儿听来的啊?没有的事儿!燕草晓得自个儿的本分,绝不做那无谓的非分之想!”

花朵朵没好气地揉了揉燕草的脑袋,“傻丫头,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由心而发的啊,这怎么就成非分之想了呢?”

燕草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姐,燕草晓得您是为了燕草好,但燕草真的没有意中人。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还是赶紧把粥给喝了吧!一会儿大娘看见又要说您了。”

说罢连忙把粥递到花朵朵手中,低下头攥着手帕目不斜视。好像害怕被人看穿什么似的。

花朵朵晓得她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但既然她不欲深谈,花朵朵也不想勉强她。毕竟这感情的事儿不是她一方热心帮忙就能成事儿的。

有时候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得到与失去之间,往往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一切都不过只视乎当事人的取舍。若是连局中人都没有勇气走出这情感的泥淖,她一个局外人又能帮得了什么呢?

花朵朵暗自叹了口气,拿起汤匙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粥来,惆怅间颇有点食不知味。

燕草见她不再逼问,不由偷偷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神经松弛下来后,燕草这才发现心头竟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想起那张时不时便浮上脑海的笑脸,燕草忽觉心中的苦涩愈加难抑,她咬着嘴唇,低下头一阵失落。

花朵朵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一阵发红,花朵朵不忍地移开了视线,搁下瓷碗轻声问道:“对了,燕草,二哥回来了吗?”

燕草蓦地回过神来,她连忙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低声回道:“云大哥今儿一大早就上书院接他们去了,约莫晌午时分就该到家了吧!”

花朵朵点了点头不再问话,她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我一会儿要到酒坊去,伱去厨房让我娘备好腊八粥,一会儿一并带到酒坊去!”

“是,小姐!”燕草连忙端起瓷碗退出了房间。

花朵朵看着那扇合上的房门一阵愣神,“燕草什么时候改唤云三为云大哥了啊?”

她记得燕草刚来花家那会儿三哥前三哥后叫得可亲热乐,两人啥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啊?花朵朵托着下巴一阵深思。

她想了一会儿终不得要领后,便甩了甩头将事情丢到了一边儿。眼下任她一个人在这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待云三回来后逮他来问个究竟吧!

花朵朵想罢便起身理了理衣摆,走到衣橱前取下玫瑰粉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披在身上,再围上雪白的织锦狐皮围脖,戴上淡粉的手套和同色的帽子,全副武装完毕后,才缩着脖子哆嗦着走出了房门。

花朵朵方一走出房门,便感觉刺骨的寒风呼呼地朝她袭了过来,偶尔还有顽皮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她的帽子和大氅上,说不出的好看,但也说不出的寒冷。

花朵朵颤着牙齿,缩成一团地朝院子方向走去。原本这般寒冷的天气她平素是九头大马拉着也不出门去的。但今儿是腊八节,她作为花氏酒坊的少东家,说什么也得带上腊八粥去慰问那群不日不夜奋斗在酒坊一线的长工们。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指望自家阿公和老爹的了,往常倒是可以让花志昌代劳,毕竟花志昌本来就有从商方面的天赋,加上花朵朵这些年的刻意培养,花志昌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只是前些日子花朵朵在青门镇开了一家洗浴用品店如意坊,她已经把花志昌遣到如意坊当掌柜去了。如今也是没法指望他回来代劳了,花朵朵只好冒着严寒,自个儿披甲上阵了。

花朵朵踱着快要冻僵的小脚丫,满腹怨念地走到院子去时,燕草已经提着两个大食盒候在老槐树下了。

“走吧!”花朵朵有气无力地唤上烟草,她正想转身朝大门走去,冷不防两团毛茸茸的不明物体从远处朝她飞扑了过来。

“啊……”花朵朵吓得一阵尖叫,她本就巍巍欲倒,这会儿冷不防被这么用力一撞,更是险些没站稳跌进雪地里去了。

幸亏身后的燕草眼明手快,连忙放下食盒扶了她一把,才免了她大冷天遭罪的厄运。

花朵朵正晕头转向间,就听身前的两团肉粽大声嚷嚷道:“四姐,伱这是要到哪儿去啊?包子也要去!”

“粽子也要去!”包子话音未落,粽子便不甘人后地跟着起哄。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瞪了两个穿得跟个球似的人儿一眼,“伱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吗?一会儿二哥回来可是要考查伱们功课的,到时伱们要是答不上来,可就有伱们好受的!”

“什么!二哥一会儿就回来啦?怎么没人告诉咱们?”包子吓得瞪大了眼睛。

一想到花志荣的包公脸,包子和粽子立马就焉了下来,再也没有了要跟着出门的心情了。

“四姐,咱们待会儿要是答不上来,伱千万要给我们说情啊!二哥打起人来可痛了!”包子抱着花朵朵的手臂一阵扁嘴,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花朵朵看着眼前快要长到自个儿肩膀上来的弟弟们,不由一阵唏嘘。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当年多么萌的两个小正太,如今都快长成翩翩美少年了。

粽子和包子或许是因为有练武的原因,足足比同龄的小孩高出了一个头。如今花朵朵带着他们到镇上去,谁也猜不到这两个翩然美少年竟然是才七岁不到的小正太。

花朵朵已经计划好明年开春就送他们到学堂去上学了,省得他们天天呆在家里吵得不得安宁。

如今云小莲和李丽嫦都先后生了小孩,家里已经颇有点小幼稚园的味道了,若是再不把这两个泼皮猴儿送去学堂,花朵朵真心怀疑家里会乱得天天上演全武行。

花志荣在家时兴许还有人镇得住这两个泼皮猴儿,花志荣一上书院,这俩猴儿就像翻出五指山的泼猢狲,天天闹得家里翻天覆地,活脱脱就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三年前或许花朵朵还镇得住这俩泼猴,但这三年来由于花朵朵经常呆在家里,他们已经摸透了花朵朵的性子,晓得她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纸老虎,经不住哄,只要可怜兮兮地撒娇哄上一哄便能逃过一劫去了,因此他们也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这些年花有福兴许是有些老来惜福,一反往常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对着包子这几个得来不易的孙子更是宠爱有加,丝毫不像花朵朵初初见到那个严厉得甚至有些苛刻的老头子。

有了花有福大家长的溺爱,包子粽子更像是得了张免死金牌,在家里愈发横行无忌起来。唯有花志荣在家时,他们才会乖乖地呆在书房里念书写字,绝不敢有半点乖张不驯之处。

也难怪他们会敬畏花志荣,花志荣如今已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了,寻常人家那已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若不是花志荣坚持过了秋闱才议亲,说不定花志荣如今也是半个孩子的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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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韶华易逝

晌午,天暗沉了下来。

铅云低垂,天空又飘起了纷扬的雪花。

此时已值严冬,天气森寒,河水一改往日的活泼,似乎也恬静地睡着了,隐约间竟似感觉不到河水在流动。

花朵朵主仆俩冒着风雪,抱着两坛子葡萄酒,穿过平静的护花河,沿着酒坊门前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花家大院走去。

随着北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密,慢慢地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白网,渐渐地竟将整个花嫁村都笼罩在茫茫的白雪之中,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北风萧瑟,雪花纷飞,两人一路走来,竟罕有的看不到一个行人,连平素惯爱栖在路边枯藤上的昏鸦,好像也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沉寂。

花朵朵不晓得这短短几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儿,竟让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大雪纷飞。她只是凭直觉敏感地觉察出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

她搓着快要冻僵的双手,不安地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由自主地拉着燕草加快了步伐。待两人气喘吁吁赶到家门前时,云三恰好也驾着马车迎面疾驰而来。

云三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般一阵晃神,在马车即将受制不住冲向门前的众人时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一把勒紧了缰绳。马儿受束之下不由高高抬起了前蹄,惊恐地一阵长啸,险险才停下了奔跑的马蹄,吓得众人拍着心房连呼好险。

云三显然也被吓到了,他脸色一阵发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这样寒冷的天气,他额头竟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

而大门前。花有福正率着花家老少,满脸着急地候在那儿,连韦夫子也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看向紧闭着的车帘,一脸的凝重。

此时。车帘被一把撩起。花志荣和南玉先后脚迈下了马车,两人俱是一脸的风尘仆仆。

而让众人吃惊的是。连说好了不回家过节的花志昌竟也一同走下了马车。他此刻一扫往常的吊儿郎当,脸上竟罕有地出现了沉重和忧虑的神情。

这一切都让花朵朵感觉莫名的不安,好像外头正发生着一些让她无法掌控的事情。这种感觉让花朵朵非常的心慌。她与燕草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紧张和不安。

花朵朵正暗自揣测间,只见李氏迈着颤巍巍的步伐激动地向花氏兄弟奔了过去,“我的孙儿啊,伱们可算是回来了。可吓死阿嫲了!”

云氏也颤抖着身子奔了上去,“荣儿。伱可回来了!娘亲可是担心了一晌午了,外头那么乱,幸亏伱平安回来了啊!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这个当娘亲的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云氏忍不住哽咽得眼眶都红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花志荣连忙拱手作揖,一脸的歉然,“荣儿归家来迟,让长辈们忧心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氏拍着花志荣和花志昌的手一阵哽咽。

人群中的王氏忽然像发了疯般朝花志昌一把飞扑了过去,抱住花志昌心肝肉儿地嚷着,“我的儿啊,伱总算舍得回来了!我方才还劝伱爹派人去镇上接伱来着哩!方才伱小姑丈说蛮兵闯进边境来了,伱一个人在镇上多不安全啊!”

王氏往花志昌的胸襟上猛擦鼻涕,让花志昌一阵无奈,“娘,伱别瞎操心了!我好着哩!在镇上有二哥看着我能出啥事儿啊?再说了,南玉大哥的功夫可好了,一百个蛮兵上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伱担心什么啊?”

王氏没好气地掐了花志昌一把,“臭小子,伱能不能长点脑子啊?人家在占伱便宜伱还当她是好心呐?伱笨成这样我能不担心吗?人家铁了心要把伱一个人放在镇上看店,谁晓得她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啊?或许人家巴不得伱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伱累死累活在外头赚回来的银子,到头来还不是全落入了人家的口袋!”

这般含沙射影的话儿,花朵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她翻了翻白眼,干脆别过头去,懒得理这个脑门被门夹了的疯女人。

花志昌不耐烦地推开王氏,“娘,伱能不能别老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啊?我累了,先回屋了。”

说罢满脸疲惫地越过王氏,径直朝大门走去。

花朵朵看了一阵讶异。这小子究竟受了什么打击啊?竟颓丧失落成这模样?好像被心上人狠狠抛弃了一样,失去了往日的开朗和不羁。

大伙儿显然也是满脸吃惊,花志昌向来是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曾放在心上,他们还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如此颓败的神情。

花朵朵不解地看向花志荣,“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花志荣长叹了口气,“此事儿说来话长啊!我还是一会儿回屋后再一一说与伱们知晓吧!”

相比花志昌偶尔闹的这点小情绪,此刻花有福显然对另一件事更为关心。

“荣儿,听伱小姑丈说近日蛮兵大肆入境,大批流民私自南下,不日就会到咱们青门镇来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伱们这一路回来有没有遇上蛮兵?这战事儿该不会打到咱们花嫁村来吧?”说罢忍不住满脸的紧张和不安。

花志荣脸色一整,肃然道:“阿公,此事儿事关重大,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韦夫子也点了点头,“荣儿说得有理,此事儿目前还不宜对外宣扬,为避风头,咱们还是低调行事儿为好!”

花有福猛然一拍脑门,“对对对,我真是老糊涂了,这种事儿怎么能在外头大咧咧说出来呢!咱们还是回屋再说回屋再说!”

说罢回头轻拍了花志荣肩膀一把,“伱也累了,先回屋洗把脸暖暖身子吧,这些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大家也都赶紧给我回屋去,没事儿谁也不许出大门半步!老二家的,把午饭热热端上来吧。”说罢背着手率先走进了家门。

“是,爹。”云氏按捺下心里的担忧,连忙迈着碎步随着众人走了回屋。

花朵朵向花志荣走了近去,两人肩并肩踏进了院子,花朵朵不安地抬头,“二哥,外头形势真的那么乱吗?”

花朵朵话音刚落,只见大门“咿呀”一声紧闭了起来,为保险起见,花永冬还重重落了锁,把外头的风雪一应全隔绝在了门外。

花志荣抬头看向阴霾的天空,怅然道:“恐怕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太平了。”说罢黯然低头,默默朝前走去。

看着花志荣落寞的背影,花朵朵也觉心情沉重了起来。她晓得花志荣在担忧些什么,这些年因为朝局的动荡不安,他寄予了无限希望的春闱已经被取消多次了。

两年前他本是怀着无限憧憬的心情,信心满满地准备赴州府参加春闱的,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春闱一结束就请求花有福遣媒人上县令大人家提亲的。

怎知那年朝廷忽然张贴皇榜公告天下要暂停春闱考试,因为朝廷要集中人力开展大晋朝首次大规模的武科人才选拔。

广大学子们尽管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宁王提出的这个决策的确是非常适合目前大晋朝动荡的时势所需的。

因为相比文科人才来说,武将人才缺乏才是大晋朝如今最为让人忧心的问题。尽快在民间选拔出一批有军事才能,武勇善战的将士,才是大晋朝最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大事儿。

近些年大晋朝天灾不断,加上边塞战事吃紧,战火连连,因宁王寻回玉玺一事儿而一度安定下来的民心已再次慌乱了起来,要是不尽快稳定民心,平乱战事,恐怕届时大晋朝的太平盛世将成为历史。

尽管花志荣心中明白这是朝廷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但他心中仍是止不住失落。这一场武举考试已经连续了两年,而理所当然的文科考试也随之停考了两年,花志荣的满腔热情都随着时间的逝去而付诸了东流,心中那是说不出的沮丧。

花朵朵叹了口气,连忙跟上去小心安慰道:“二哥,别担心啦,春闱都取消两年了,明年说什么也会恢复的。”

花志荣一阵苦笑,“按这情形看来,恐怕很难啊!”

花朵朵拍了花志荣肩膀一下,为他打气道:“二哥想开点啊!就算明年恩科不开咱们还可以等后年啊!愁什么呐?伱还年轻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花志荣低下头一阵落寞,“我耗得起,可是人家耗不起啊!”

花朵朵略略转念一想便明白花志荣说的这个“人家”指的是谁了。敢情这小子愁的不是少年不得志,而是担心没有功名在身,心上人会被迫另嫁他人啊!

花朵朵心里一阵好笑,不由揶揄地撞了花志荣手肘一把,“怎么,担心人家杨姑娘等不得嫁人了啊?”

花志荣俊脸一阵发红,又是窘迫又是怅然,羞涩过后心中竟是苦涩难言。

花志荣抬头落寞地看向漫天飞雪,“我花志荣一无名二无禄,除了会念书一无是处。光阴苒冉,韶华易逝,若是我还迟迟不能考取功名,她一个达官贵人的千金,凭什么耗着最美好的年华苦苦等我呢?”(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八章 不宁之夜

花志荣抬头看向屋檐外漫天的雪花,良久不发一言,一身的风尘在风雪中愈显萧索。

黄昏中他就这样把夜色站成了一道风景,那欣长而落寞的背影,让花朵朵感觉心中莫名的酸楚。

这个她从小看护着长大的孩子,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滋生了万千烦恼的情丝。

而这一切,她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尽管在生意场上她自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然而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她却始终笨拙如孩童。在情感这门必修课上,她从来不曾及格,她的造诣甚至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亦兄亦弟的男人在风雪中忍受着情殇的啃噬,难过却又爱莫能助,连安慰的话语竟也踟蹰着说不出半句。

恍惚间,她以为花志荣将要在冰天雪地中化为石像时,花志荣却蓦然仰头长叹,“也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再苦亦不过如此。国之将亡,大丈夫又焉能终日为儿女情长而患得患失?”

说罢拂袖背手,毅然转身朝里屋走去,独留花朵朵一人伫立在漫天风雪中兀自傻眼。

这个陷进了自个儿情感泥淖里的马大哈,早就遗忘了身后还有花朵朵这么一个默默在为他忧心挂虑的妹子了。

“臭呆子!活该你受情伤!”花朵朵回过神来后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不过嘟囔了几句,花志荣的身影便已咻忽间消失在了转角,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足,无奈之下也只得提起裙裾,匆匆跟了上去。

待花志荣一行人安顿好后已是月上梢头了,整个花嫁村都陷入了浓浓的夜色当中,除了呼啸的北风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诺大一个村庄竟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静谧得出让人不安。

连那往日如同繁星般闪烁着的万家灯火,此刻在浓密的风雪中竟也变得稀疏难辨。所有的一切都彰显了这个夜晚的不同寻常。

平常因为包子几个泥猴们上蹿下跳而显得尤为热闹的花有福家。此刻也没能逃过这种离奇的静谧。

花家客厅里,花有福让人掌了灯,一家子静静地围坐在八仙桌前,草草地吃过了晚饭,一个万众期待的腊八节便算是这样匆匆结束了。

大清早还到处洋溢着喜气和热闹的腊八节,此刻竟因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草草结束。大伙儿的心情免不了多了几分失落和沉重,连平日里素爱尖酸聒噪的王氏此刻竟也难得罕见地缄默了起来。

包子和粽子一众孩童更是满脸的怏怏不乐,这个被他们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腊八节,竟就这样在相对无言间被大人们匆匆拉下了帷幕。

本以为在这个热闹的节日里。少不了会有许多好吃和好玩的东西等着他们,谁晓得最后他们不仅没能吃到平日里最爱吃的炸鸡腿,连二哥答应了腊八节会给他们带回来的弓箭此刻也没有了下文。

他们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满屋子人皱的快要挤出苦汁来的苦瓜脸,小包子们别提有多郁闷了,而让他们更郁闷的事情却还在后头。

包子悄悄地跑到花志荣的身边,刚想抱住他的手臂摇着问他要弓箭。谁晓得他刚靠近花志荣半步,就听到那恶魔一般的声音响起道:“五弟,我临走前交给你的功课可都做完了?”

包子心里一阵咯噔,连忙后退了一大步,躲在云氏身后探头弱弱地回道:“二哥,娘亲说了今天过节不问功课的。娘亲包子说的对不对?”

说罢抬起头满脸希冀地看着云氏,大有她不点头就水漫金山的态势。

面对包子的这一招杀手锏,云氏通常只有撒手投降的份儿,今儿她更是没有心情细听这些小孩儿的话语。只是下意识地揉了揉包子的脑袋,胡乱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云氏的首肯,包子像拿到了尚方宝剑般,禁不住满脸的得意和兴奋。有了云氏的撑腰,他再也不惧花志荣的责难了。

花志荣皱起了剑眉,严肃地盯着包子,“五弟,学不可一日而废,勤有功。嬉无益。你如今都快要进学堂的年龄了,更是要尽早养成勤学苦练的习性。又怎么可以由着性子终日顽劣不堪呢?”

花志荣难得板起脸来说教,包子心里不由有点发毛,但想到他手中还握着尚方宝剑,他不禁又挺起小胸膛,鼓起勇气辩驳道:“二哥,我可没有偷懒!方才你也听着了,是娘亲说了今儿过节放我们玩一天的,再说了……”

说到一半包子抬起头怯怯地瞄了花志荣一眼,见花志荣挑起剑眉他不由心里又是一阵咯噔,咬着唇不敢往下说。

“接下去!”花志荣沉着声音下令道。

包子吓了一大跳,连忙站直身子颤声回道:“再……再说了,我们对二哥教的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不感兴趣,我们长大了是要当大侠的,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花志荣的俊脸越来越黑,包子原本高亢激昂的声音也不由随之越来越弱,到得最后还未曾说罢所有的勇气便随之消失殆尽了。

“荒唐!”花志荣气得一掌击在八仙桌上,桌面上的茶杯被震得铿锵作响,几欲飞离桌面,幸亏一旁的南玉眼明手快,连忙用掌力暗地里压了下去,这才免了大好日子里落地开花的窘境。

小包子不由吓得一阵哆嗦,两腿发颤之下忙攥住云氏的裙摆,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更别提抬头与花志荣对峙了。任这个小泼猴平日里再怎么横行霸道,在花志荣这个如来佛祖跟前,他始终在气势上弱了一大截。

“这些胡话是谁教予你的?”花志荣压下满腔怒火,沉着脸问道。

包子头回见花志荣发这么大脾气,不由吓得心肝胆颤,死命地抱住云氏的手臂,摇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

云氏见状一阵心疼,连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今儿难得过节,荣儿你也别责骂这猴儿了,他也只是嘴里说说,平日里可都很用功在念书的,你可别吓坏了他们。”

花志荣无奈地抚了抚额,“娘,你也别这么一味地纵着五弟,他已经不小了,该管教的时候还是得狠下心来。现如今咱们家里虽然不缺吃的也不愁穿的,咱们也不求他们将来能封官进爵,自然也不强求他们在学业上能有多长进。但我打小教他们的这些可都是做人最浅显的道理,他们要是不放进心里去,他日恐怕会酿成大祸啊!”

云氏一阵犹疑,踟蹰道:“怎么会呢?包子这几个娃虽则平日里有些顽劣,但性子还是不坏的,不至于会生出啥大事儿来吧,荣儿你是不是过于忧虑了?”

一旁一直想插话的花朵朵忙趁机上前帮腔,“娘,二哥说的对,欲立世得先学会做人,咱们必须得把身子站正了影子才不会斜。不管将来包子他们要做侠客也好,做农夫也罢,都得先把他们的根苗子育好了,这样他们将来才不会长坏,才不至于成为欺行霸市的大恶人或者是偷鸡摸狗的臭农夫。这回你就别惯着他们了,由着二哥去管教吧,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几个泼猴们好的。”

说起来花朵朵也不免有些内疚,这些年来她一直忙于拓展酒庄的生意,疲于研究各种洗涤护肤产品,难免疏于对几个泼猴的管教。

她把约束几个娃的重任抛给了燕草,自个儿拍拍手就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生意场上的大事儿去了,压根儿不曾想过以燕草的身份立场根本无从管教这几个顽劣的娃。

在教习武艺时,她或许可以做到铁面无私,但一旦下了课堂,她的身份不过是花朵朵的贴身丫鬟,又拿什么立场去约束主人家的小少爷们呢?

加上云氏等人的一味娇纵,这些年来包子们难免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性。要是再不严以管教,恐怕真会变成只会吃喝玩乐,终日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想到这儿,花朵朵又怎能不着急呢?

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花有福兴许也想到了这点,这会儿他胡子一抖,终于要发话了,“老二老三,你俩平日里是怎么当爹的?这俩娃都快成咱村子里头的小霸王了。以后给老子看管严实点,眼下正是不寻常的时期,可不能让这俩泼猴儿惹出啥子事儿来,别让全村人都看咱们的笑话。”

“是,爹!”花永夏兄弟俩脖子一缩,忙连声应下。

为表决心花永夏更是大手一伸,咻地一下便把自个儿的宝贝儿子提到身边来,举起铁手掌“啪啪啪”的几下就在猴儿屁股上用力地赏了几肉掌,痛得包子呱呱大叫,看得云氏好不心疼。

花有福沉了一下午的老脸这才舒展了一点半点。

他捋了捋胡子转而笑容满脸地看向韦夫子,“子寒啊,年后我想把这俩泼猴送进你家学堂去,劳烦你给从旁看着点,老头子我没读过啥书,那些劳什子的大道理我懂得少,以后可就有劳你代为管教了。”

韦夫子连忙起身行礼,“岳丈大人,您可千万莫要这般说,教书育人本是小婿的职责,谈不上劳烦。再说了,志盛和志杰是小婿的内侄,小婿本就应该为岳丈大人您分忧,您可千万莫要跟小婿客气。”

花有福像锅巴般黑了半天的老脸,这会儿终于因韦夫子这一番好话,像雨过晴天般彻底舒展了开来,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九章 流寇过境

花家大门接连紧闭数天,除了南玉每日暗中外出打探消息外,其余人等皆足不出户。

幸好此时已是冬日,农忙已过农作物都收仓了,正是一年中最闲的时节。家中藏粮充裕,即便禁闭数月也是无碍的。然战祸不知何时将至,众人心中仍是难掩忐忑。

花家近年来发展甚快,在青门镇也当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正是那些流寇眼中最诱人的肥肉。若是战事一起,想必届时将难逃一劫,即便家财散尽恐怕也离不了家破人亡的惨景。

花朵朵立在清冷的屋檐下,看着北风席卷着雪花涌入青色的围墙,在院子里铺满了一层又一层清寒的萧瑟,眉眼间终还是流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愁容。

自月前收到楚凌轩的密信知悉战祸一事后,花朵朵已暗中命人购置了数仓的粮食藏于密窖,并将鸡鸭鹅猪等家禽尽数宰杀风干一并储藏了,此外还藏了几窖的大白菜,油盐酱醋等日常所需也一并添置了许多,以防战祸一来物价飞涨城中无粮。

家中的散银花朵朵日前已命云三尽数换成了天字一号钱庄的银票。天字一号钱庄屹立数代皇朝而不倒,其信誉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花朵朵并不担忧这点,她所忧心的是一旦战事祸及青门镇,她要怎么用一己绵薄之力护住这手无寸铁的一家老小安宁。

她以前总以为只要赚了足够多的银钱,她就能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再多的银钱非但护不了她爱若生命的家人,反倒会给他们带来无妄的灭门之灾。

她从没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学习一身过硬的武艺,要是她像楚凌轩一般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即便不能上阵杀敌,起码也能护得了一家老小生命无碍吧!

花朵朵正叹息间,一旁犹豫了许久的燕草终还是耐不住上前劝道:“小姐。外头天冷,你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咱们还是进屋去吧!”

花朵朵没有作声,她轻轻伸出手,张开手心接住一片雪花,看着白绒绒的雪花慢慢融化在掌心,半响才喃喃问道:“燕草,你想家吗?”

燕草愣了下神,苦笑着低头。“小姐忘了吗,燕草早已没有家了。”

花朵朵歉疚地回头看向燕草,“抱歉。我只是一时……”

燕草摇头挡住了花朵朵接下来的话,“小姐不用向燕草道歉,燕草知道小姐想说些什么。我是不会离开的这里的,小姐不用再费煞苦心了。燕草答应过主子,一定要护小姐周全。”

花朵朵叹了口气。“燕草,你这是何必?你并不欠我花家什么,我们又怎么忍心拖累你?若是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兴许还能护得自身周全。”

燕草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哽咽道:“小姐,你别赶燕草走。燕草早已没了家人,这里就是燕草的家!燕草不怕死,死又算得了什么。小姐对燕草好比亲人,若是一死能换来小姐的安然无恙,燕草宁愿一死!”

花朵朵无奈地拉起燕草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好了好了,你真是个傻丫头。明明前面有条康庄大道你不走,偏要跟着我们挤这独木桥。前方是断崖还是深渊我尚且看不清。又怎么忍心拉着你一起奔上前去呢?我本意是劝你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趁早投奔明主去的,怎奈你这傻丫头不听劝,愣是要跟着我们一块过这苦日子,我也只能由着你了。但我可事先声明,要是到时没了小命,到了九泉之下可别跟我哭鼻子!”

燕草破涕为笑,红着小脸拉着花朵朵的衣袖道:“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又反悔赶走燕草。主子已经给我和南玉下了死命令,要是护不了小姐周全,咱俩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提起楚凌轩,花朵朵也不由一阵黯然,“说起来你家主子眼下应该已到边关了吧?”

自长安一别,俩人已有三年未见了,这三年里尽管偶有书信,然也不过是寥寥数语。若不是燕草时不时在耳边提起自家主子的事情,花朵朵也不禁怀疑这些年的交集是不是不过是南柯一梦。

她不晓得这些年他都在忙碌些什么,只隐约知晓他在暗中替宁王招兵买马,稳住朝局。宁王一日未登帝位想必他的处境也是异常艰难的吧!

从三年前长安城的风云暗涌便可暗中窥出如今的朝堂是怎样的血腥风雨了。前有狼后有虎,内忧未定如今外患又来袭,当中的苦楚又怎是一个难字说得尽呢!

南玉昨日打听消息回来说,前不久某一边关大将通了外敌,放了几十万的敌寇过境,敌寇未损片甲便轻而易举占领了好几座城池。

这消息一传出举国震惊,太皇太后震怒之下更是一病不起,朝堂群龙无首闹哄哄的好比菜市场,大家都在痛心疾首地怒斥叛徒,却无一人愿意站出来镇压边境。

朝堂风声鹤唳,百姓惶惶不安。偏偏这时几位皇子还在为谁来主持大局而争抢不休,太皇太后怒极攻心之下病得愈发重了。

楚凌轩便是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中挺身而出,自愿请命前往边关,他这一大无畏的举措无疑让朝堂为之一肃。有人嘲笑他自不量力,有人赞扬他忠君爱国,亦有人叹息他年纪轻轻却将命陨边国,实在可叹可怜。

然这一切并没能阻挡这位少年将军坚定的步伐,楚凌轩在太皇太后封其为镇国将军的次日,便领着十万精兵,浩浩荡荡远赴边关去了。

楚凌轩这一走无疑让朝堂局势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太皇太后不知是人老了还是糊涂了,最后竟颔首同意让大皇子平王来主持监国,争吵不休的朝堂转眼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都在悄悄议论平素谁也不讨好的楚凌轩是不是暗中投了平王一派,不然怎么这头他才出关,太皇太后转眼就抬举了平王呢?

连平王自个儿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将之归结为楚凌轩这厮终于开窍了。平王暗中嘀咕,看在这小子此次牺牲如此大的份上,本王也就勉为其难对他那老丈人好点吧。毕竟这老不朽眼下还是有点用处的,起码能利用他那闺女稳住这不靠谱的小子。

糊里糊涂得了好处的卢尚书也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他与楚侍郎家的好事将近了,但前提是这事件里的主角还得有命回来。毕竟谁都知晓此去边关犹如飞蛾扑火,谁晓得那小子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啊!

被禁足了一年多自觉在京城抬不起头的卢怜菡,此刻竟也因这事扬眉吐气了起来,心情一好之下竟难得做了一回好人,玉成了自家婢女与小厮的好事。

谁晓得她家婢女因长久得不到自家小姐的允诺,以为此事无望,早已委身给了前不久得到老爷重用的小管家了。卢怜菡此举无疑是适得其反,非但没能得到自家小婢女的忠心,反而让她怀恨在心,日后在关键时刻给了卢怜菡致命一击,当然此话暂且按下不表。

当然,此事件中最让众人不解的是,以往明明已得了众大臣支持行事甚为高调的宁王,此时却是偃旗息鼓摇身一变成了城里的富贵闲人,不仅不再关心朝政,还每日称病不朝谢绝访客,不是呆在府中与姬妾玩乐就是与门下清客煮酒赏梅,再也未见平日凌厉的手段,让众人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

大家暗中猜测兴许是太皇太后此举伤了这小王爷的心,他黯然魂伤之下索性放下牵绊当一个闲散宗室了。当然这是不是小王爷为了淡出众人视线不再招惹平王一派嫉恨的活命手段自然也是不得而知。

这些朝野轶闻花朵朵听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她并不关心朝堂的倾轧兴衰,因为这一时的荣辱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后谁能坐稳那个帝位还是未知之事。她所关心的,不过是那个此刻已淡出了众人视线,但却置身于惊涛骇浪般险境中的人儿罢了。

此刻他的处境,比她又难了多少倍呢?

她不过是想到不日后将蔓延的祸乱便觉寝食难安,而他却是时时刻刻都被虎狼环饲,如此艰难的他,却还担心着她的安慰。

花朵朵觉得心酸,却又无端地怅惘。

这时,燕草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花朵朵已飘远的思绪,“小姐猜的真准,我昨日收到消息说主子已率大军过了雁门关,想必如今已达边境了。”

“是吗?如此便好!”花朵朵喃喃道。

她闭上酸涩的眼睛,又慢慢睁开,望向西北边白茫茫的天际,“真希望这场仗能快些打完。”

燕草迟疑了一下,高兴而又忐忑地问道:“小姐是在担心主子吗?”

“担心吗?”花朵朵愣了愣神,继而嘴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真希望我没有在担心。”

是啊,我是在担心,担心他不能活着回来,担心我不能活着等他回来。

担心此次一别,便是永别。

————?

第三百一十章 谁比谁痴

接连数天过去了,人们担心的流寇并没有来。

大清早,不知是谁家的公鸡敞开嗓门喊了第一声石破天惊的“喔喔喔”,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响彻了整个村庄。

一夕之间,所有的寂静都被这惊天动的鸡鸣声打破了。连日来死气沉沉的花嫁村竟如同云破日出般,恢复了一派热闹盎然的景象。

突然,不知是谁家先鼓起勇气打开了那道紧闭的大门,紧接着,吱呀吱呀,一闪连着一闪的大门打开了。

黑黝黝的门口里,探头探脑地涌出一两个人影,接着,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多的村民悄悄走出家门,三五成堆地在晨光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大伙儿像越狱的囚犯般,紧张而又兴奋地朝对门的邻居热乎乎地打着招呼,彼此都对对方的热情心照不宣。

这日一早,花有福家厚重的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几个猴儿样的淘气小子们争先恐后地窜出大门,像往日一般你追我逐起来,清脆的嬉笑声和打闹声充斥着整个朝气蓬勃的早晨。

花志昌站在自家大门前,眯起眼睛拿手挡住有些刺眼的光线。接着张开双臂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了连日来憋在心底的一口浊气,惆怅的面容竟也有了些许喜色。

花朵朵见了不由心中好笑,这小子前些天还要死不活地赖在床上躺哼着呢,这下子又活蹦乱跳起来了,定是心里藏着些不可告人的密事。

前些天他呆在镇上死活不肯跟花志荣回来,花志荣一怒之下让南玉一把劈晕了塞进马车,这才将人活生生带了回来。

依这小子胆小怕死的性子,能豁出命去呆在危机四伏的青门镇上不愿回来,这当中必定是有一些对他来说比生命还来得重要的东西吧?

花朵朵狐疑地盯了花志昌一眼。见他还犹自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中难以自拔,面上一阵喜一阵忧,脸色也越来越红快要滴出水来了,花朵朵转眼一想便明白了,敢情自家这小哥哥是十月怀春了啊!

她不由揶揄地踢了踢花志昌的小腿肚,“哟,臭小子,瞧你这一脸的春心荡漾,瞧上谁家闺女了啊?”

花志昌踉跄了一下,弯下腰猛地吸了口气。抱着小腿嚷嚷着呼痛,“臭丫头,谋杀亲哥呢你!”

“少装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花朵朵佯怒地揪着花志昌的耳朵。

“坦白什么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花志昌顾左右而言他。

“嘿,小样的,还装是吧!”花朵朵恼怒地撸起袖子。“告诉你,姐姐有的是法子收拾你!再不说可就别怪姐姐下狠招了啊!”

“疯丫头你想干什么?”花志昌吓得倒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结结巴巴道,“你……你别乱说啊,我哪有……哪有瞧上谁啊。你可别败坏了人家姑娘的闺誉!”

“哟!还人家姑娘呢!这没还娶过门呢就心疼上了,还敢狡辩说没有看上人家!你小子老实点赶紧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招惹了谁家的姑娘?若是不说我可是告诉大伯母去了啊。正巧她前些天还可劲儿地到处给你相媳妇呢!”

花朵朵一脸坏笑地盯着花志昌到处闪躲的眼睛,还作势要转身往里屋走去。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花志昌急忙拉住花朵朵的手,心烦意乱地抓了抓脑袋,“臭丫头。就你多事!自个儿的事儿都理不清了,还有操不完的闲心!”

抱怨归抱怨。在花朵朵过分炙热的眼神注视下,花志昌还是红着脸乖乖摊牌了,“那个……就是隔壁豆腐店的崔姑娘啦,你也认识的。还记得不?她还称过豆腐给你呢!”

“啊!崔姐姐?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崔姐姐吗?”花朵朵张口结舌,花志昌红着脸不吭声。

“诶呀,我想起来了!”花朵朵一脸恍然大悟,嬉笑道,“最近你见天往豆腐店跑,我还奇怪怎么无肉不欢的臭小子竟爱上吃清水豆腐脑了,往日可是半点不沾的。原来咱家哥哥爱上的不是豆腐,而是豆腐西施啊!”

“什么西施东施啊,乱七八糟的!”花志昌一掌轻拍在花朵朵的脑门上,热着脸道,“这事儿你自个儿晓得就好了,别告诉我娘,她定是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啊,崔姐姐挺好的啊,模样长得好,干活又勤快,娶回家当媳妇那是最好不过了。”花朵朵揉着脑门不解地嘟囔。

“是啊,最好不过了!可是怎奈这最好的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了啊……”花志昌垂下头一阵低落,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嘴角一抹苦涩。

不是吧,这么狗血?

花朵朵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崔姐姐她已有了婚约?”

“嗯,定的是娃娃亲,未婚夫去年从军去了。”花志昌烦恼地一把将石子踢了出去。

花朵朵心下一阵惋叹,想了一下便笨拙地安慰道:“好了啦别难过了,大不了我豁出去,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炖豆腐好了。”

花志昌嫌弃地翻了翻白眼,“臭丫头,会不会安慰人啊你?”

“啊,对不起对不起……”花朵朵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说错话了,忙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诶呀,我错了……”小丫头想了半天又盲羊补牢地憋了一句,“最多咱以后也不吃豆腐了,再也不吃豆腐了哈……”

花志昌感觉鼻子酸酸眼睛热热的,忙佯作气恼地转过身去,“笨丫头!笨死了,懒得理你!”

“我困了,回屋补觉去。”说罢也不理花朵朵,自顾自地往里屋狂奔去。

“什么啊,本公子头回安慰人我容易吗我,竟还遭嫌弃了真是没天理!”花朵朵懊恼地跺了跺脚。

小丫头越想越是生气,忍不住打了自个儿嘴巴一下,“让你嘴笨!小样的平日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咋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怎么啦?”花志荣刚出屋里头走出来,见花朵朵在自虐,不由过来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好笑道,“那小子怎么得罪你了?”

花朵朵揪住花志荣的衣袖,委屈得直噘嘴,“哥,你说为啥咱老花家专出情痴呢?该不会是咱们老祖宗的祖坟冒桃花了吧?不如咱找天去把它拔干净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了情啊爱啊半死不活的,谁受得了啊!”

“胡说什么呢臭丫头!”花志荣好笑地敲了敲这满脑子怪主意的小脑袋瓜,唬着脸训斥道,“以后这话可莫要再说了,老祖宗的事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真是欠教训!”

花朵朵怨念地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一个两个都爱敲人家脑袋,都被你们敲傻了,以后看谁还给你们挣钱娶媳妇去!”

“胡说八道!”花志荣俊脸可疑地红了红,“我看你是没事闲得慌,赶紧进去帮翩儿摘菜去!我看她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满箩筐的白菜给她摘得只剩不到一撮,你再不去约莫咱们中午得吃白饭拌肉了!”

“啥?咋不早说啊!”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连忙风风火火地朝院子里奔去。

看着花朵朵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花志荣含笑的眼睛才慢慢黯淡了下来,他自嘲地喃喃,“情痴吗?兴许是吧,人生自古谁无痴啊?不过是看谁比谁更痴罢了!”

花朵朵跑到老槐树下才猛然停住了脚步,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诶呀,你这笨丫头,怎么就忘了那书呆子才是咱老花家最大的情痴啊!偏偏就在他面前提起这烦人的话题,一定又惹人家伤心了,你这笨脑袋怎么老是闯祸啊!真真是欠教训啊!”

说完摇摇头丢下不提,跑上前处理另一个大麻烦去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啊?大早上心神不宁的,是不是生病了啊?”花朵朵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菜叶,担心地摸了摸花翩翩的脑门。

“啊,是朵儿啊?”花翩翩愣愣地回了神,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外头陪包子几个玩耍吗?”

花朵朵调皮地指了指地上,揶揄地笑道,“你说呢,我要是再不来啊,咱们中午就没菜吃咯!”

花翩翩不解地低头瞧向箩筐,看到里头摘得乱七八糟的白菜,这才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

花朵朵轻轻拉起花翩翩冰凉的小手,认真地问道:“姐,跟朵儿说说,你在担心些什么呢?”

“我……我没有在担心……”花翩翩低头不安地咬着唇瓣。

花朵朵笑着摇了摇头,“姐,你骗不了我的。”

花翩翩揪着手里的菜叶,半晌才惶惶不安地开口,“朵儿,你知道吗,我早上起来眼皮不停地在跳,我真是担心……担心他在外头出事……”

“是南玉吗?”花朵朵试探地问。

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只不过是想让花翩翩自己开口承认,承认她是在担心他,承认自己心中有他。

这俩人明明一个襄王有情,一个神女有意,偏偏互不承认,互相把对彼此的情意深埋在心底,至死方休。

PS:

谢谢淡雨思涵亲的打赏,爱你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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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倾城之恋

花翩翩犹豫了许久,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天知道要承认这事实,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她紧张地握紧花朵朵的手,慌张道:“朵儿,我要去找他,我不放心,我总觉得他会出事。”

花朵朵安抚地拍了拍花翩翩颤抖的手,“姐,你别着急,大伙儿都说流寇不会来的,南玉他在镇上很安全,别自己吓唬自己。”

“不是的,我昨晚梦见……梦见他浑身是血。早上起来我的眼皮一直在跳……一直在跳,你看,你摸摸看……”花翩翩语无伦次,小脸一片惨白。

花朵朵压下心里的不安,轻声安抚道:“姐,你听我说,南玉他武功高强,寻常流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他真不幸出事了,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去了又能帮到什么呢?”

花翩翩嘴唇一阵哆嗦,光是想象南玉倒在血泊里的情景已让她心如刀绞,她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权衡利弊。

她挣开花朵朵的手,忍住难过哽咽道:“朵儿你别劝我了,我一定要去找他。你不明白的,若是不能亲眼看到他平安,我这心一直空落落的,比死了还难受……”

说完抹着泪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跑,慌张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花朵朵叹了口气,“罢了,你决心如此,我也劝不了你。让燕草和云三跟着你一块儿去吧,多个人也多分力量。”说罢自去吩咐云三去驾车。

大门外,云三已驾好马车,静静候在小路上。

燕草倔强地低着头,“小姐,燕草不能走。燕草答应过主子不能离开小姐半步。若是此去小姐出了什么差池,燕草万死也难辞其究。”

花朵朵无奈地戳了戳燕草的脑门。“你这榆木脑袋!我好生生呆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儿呢?今儿我倒是要问你是要听你家主子的还是听你家小姐的?要是听你家主子的那你自去找他去,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神!”

“小姐!”燕草急得嗓子都哽咽了,委屈地低下头,“燕草不敢!”

花朵朵软了语气,轻轻地拉起燕草的手,“去吧,替我好好保护她,护她就跟护着我一样,好不好?我把她交给你了。”

说罢将花翩翩冰凉的小手塞进燕草的手心,“姐。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

“小姐放心,燕草豁出性命也一定会将二小姐平安带回来的。”燕草在马车里急急地许诺。话音未落,马车已绝尘而去。

花朵朵眼角泪光闪动,“真是傻瓜,我不要你豁出性命,我要你们都平安。”

可是。此去真的能平安吗?

想到花翩翩的梦境,花朵朵直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涌向全身,她不是迷信的人,然而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她不知道此次纵容花翩翩的任性是不是一个错误。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她又该怎么跟娘亲交代呢?这次花翩翩的出走她没跟任何人说,毕竟她不知如何解释花翩翩跟南玉之间的纠葛。说出来,于俩人来说恐怕又是一场灾难吧!

有时候花朵朵真的想撬开南玉的脑袋问问他,国仇家恨。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摒弃内心的渴望,重要到可以无视意中人的泪眼?

她想不明白。

她知道南玉不想将单纯的花翩翩牵扯进自己复杂的仇恨当中,而花翩翩亦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牵绊,所以甘愿远离。这些花朵朵都理解。

俩人的本意都是为了对方好,不想让对方为难。这份心意出发点是好的,怎奈情这一字又怎是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啊!这份为了对方好的心意。到了最后无非是把彼此伤得更深罢了。

然这感情的事若是局中人都参悟不透,即便外人看得分明,也不过是爱莫能助罢了。

罢了罢了,随遇而安吧!

花朵朵叹了口气,拢了拢大衣,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这方青门镇,南玉捂着腰侧的伤口,冷汗涔涔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咬牙撕开腰侧的衣衫,颤着手把大半瓶金创药尽数倒在伤口上,做完这些已是全身乏力地靠在墙上,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南玉十分清楚,要是半个时辰内不能解毒,他恐怕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这一刻南玉真的很想大笑,可笑他这一生自负武功过人,想不到最后竟死在一群宵小的手中。若不是当时他看着远处杀父仇人的脸一时激动失了警惕,又怎会如此轻易着了奸人的道呢?

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吧,死便死了,除了不能替家人报仇雪恨,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宗列宗,这一生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要说真有什么放不下的,恐怕就是心中的那一份执念了吧。

他对不起她,负了她的一腔情深,让老天惩罚他生生世世孑然一身吧!下辈子若没了她,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南玉抬起乏力的手,费力探进怀中取出那一方锦帕,紧紧捂在胸口,仿佛抱住的就是心中那个日夜牵念的佳人。

他终于还是无力地合上了那双满怀期盼的眼睛,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下。

失去意念之前,他其实一直在期盼,期盼奇迹出现,期盼那个梦中的倩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的背影也好,他想告诉她,他心悦她,一直心悦她……

夜幕渐渐低垂,喧嚣的小镇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不知是哪儿来的马蹄声奔腾而至,惊惶了一城宁静的夜。

前一刻还举城欢腾的小镇,下一刻却因这突然而至的马蹄而宣布全城戒严,连一只苍蝇都再也飞不出去亦走不进来。

是的,毋庸置疑,处于京郊要塞的青门镇被宣布围困了。而围了小镇的正是人们以为再也不会来的敌寇。五万的敌军一层又一层把小镇围得像个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许多百姓还陷在酣睡当中,他们不曾知晓,或许这一晚将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后的盛宴。

没有告别的告别,总是最宁静而又疼痛的。在平静中死亡总好过在恐惧中沦陷吧!

城西,花家杂货店。

店门如往常一般紧紧关闭。若不是细心留意,任谁都以为店铺已歇业人去店空,毕竟这杂货店已有好些天不曾开业了,谁会留意里头竟会有不同寻常的举动呢!

而店铺内,此刻正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店铺里间唯一的床铺上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少年,床榻旁杂乱地堆着一件件触目惊心的血衣。

少年脸色惨白得像一张薄纸,额头不停有虚汗冒出,刚冒出来便被一只颤抖的纤手执手绢轻轻擦掉,一冒一擦,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少年的手中始终紧紧握着一方锦帕,锦帕的一角绣着一朵金黄的向日葵,如同太阳般的色泽在这清冷的夜里无端地暖人心魄。

“二小姐,您已经守了大半宿了,快去歇着吧,南玉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了,若是半夜不起高热明日再服一剂药便无甚大碍了。”丫鬟装扮的少女轻声劝解。

坐在床边的少女摇头不语,只固执地执着手绢轻柔地给眼前人擦汗,仿佛这样,便能把他的痛楚通通抹去。

是的,眼前这几人正是从花嫁村匆匆赶往青门镇的花翩翩等人。

也是南玉命不该绝,云三驾着马车在城里兜了一圈,便赶在入夜前在城门脚找到了他,当时他已陷入昏迷,人事不醒。

看着南玉浑身是血卷缩在墙角下,如同梦中那般孤苦无依,天知道当时花翩翩心中是怎样的痛楚难耐,只觉得被剥皮拆骨的痛也不过如是了。

幸好她来了,幸好她找到了他。

若是他能平安醒来,拿她的性命去换,她也甘之如饴啊!

花翩翩把脸埋在南玉粗糙的掌心,终究忍不住泪如雨下。

许久,哭累了的她,终于躺在他的掌心,沉沉睡去。

燕草和云三相视一眼,又匆匆别过视线,慌乱地垂下头各自想着心事。

这一晚,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不仅是城外的困境,还有城中的人心。

天蒙蒙亮时,昏迷了一夜的少年,终于困难地睁开了双眼。他迷茫地打量着屋顶,良久才意识到什么般眼底涌起滔天的惊喜!

苍天怜见,我没死!我竟然没死!

南玉只觉心中热浪翻腾,他撑起身子想直起身,怎奈一阵晕眩袭来又无力地躺了回去。

这时,他才忽然发觉房间里的异样,他感到麻痹的掌心涌来一阵潮湿和温热,还有软绵绵的触感。

他不由悸动而又惊慌地转过头,轻轻朝身侧看去。

只见一张白皙而温柔的小脸映入眼帘,这张即便轮回几辈子也不会忘却的面孔可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

而此刻,这张熟悉的脸正安宁地躺在自己的手心,像梦中想像了无数遍般,信赖而又亲昵地依在自己身边,如此虔诚,却又如此胆怯。

他南玉何德何能?竟能让如斯佳人为他卑微至此。

南玉心中像被巨浪碾了无数遍般,痛苦而又欢喜。为他曾经的残忍,为她如今的勇敢。

他想,他的一生即便停留在此刻也圆满了。

因为他爱的人也爱着他,而此刻,他们在一起。

————?

第三百一十二章 生死不明

花嫁村,村西路口。

天色已接近黄昏,夕阳早已下沉,远远近近的村落稀稀落落地飘起袅袅的炊烟,正是倦鸟归巢的时分。

花朵朵站在高高的山垛上,伸长脖子焦急地朝青门镇的方向眺望。望穿秋水还是没能盼来自家马车熟悉的影子,急得嗓子直冒烟。

“四姐,四姐……”远处传来包子粽子清脆的呐喊声。

“你们怎么过来了?”花朵朵挑了挑眉,心里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粽子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姐……,二哥……二哥让你赶紧回家,说是……出……出大事了……”

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包子许是跑得狠了,弯下腰一个劲儿地喘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哎,说……说不清楚,反正家里来了好多人,小姑丈和小舅舅也来了,好像听小姑丈说,什么流寇……流寇来了……”

“对对对!”粽子好不容易把气喘顺了,连忙点头附和,“我还听到二哥说咱们青门镇被围了,说是什么边关将军中了毒箭,被俘虏了,生死不明……”

粽子话未说完,就被包子一把捂住了嘴巴,“笨啊你,二哥说了这事儿是万万不能让四姐知晓的!”

花朵朵听到这儿心里莫名地一阵紧缩,忙把碍事儿的包子扯到一边,紧张地看向粽子,“粽子乖,告诉姐姐,是谁中箭了?”

她不曾发现,此刻她的声音里竟带着藏不住的颤抖。多希望这一切不过只是她的幻听。

粽子忙不迭地摇头,“不,不能说!”

说完紧紧捂住嘴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左躲右闪的,生怕花朵朵再逼问下去。

包子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最后忍不住一掌拍在粽子的小脑门上,“老坏事的家伙,小叔说了,不打不长记性!”

粽子委屈地揉了揉脑门,“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忘了嘛……再说了,二哥刚才只吩咐让你别告诉四姐关于楚将军的事,又没说我不可以说……”

粽子话音未落。花朵朵粉红的小脸便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什么?楚将军?是他吗?花朵朵顿时心乱如麻。

她捂住一阵阵紧缩的胸口软软地倒退了几步,语无伦次地低喃,“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出事?他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可能会中箭?对。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嘴里喃喃着,脚下却下意识地转身,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竟忽然像利箭一般提脚便朝回家的方向飞奔了出去。

“哎,姐。等等我啊!”包子着急地跺了跺脚,“诶呀,这会儿真的要出大事了啦!”

粽子愕然地瞪大眼睛。“五弟,四姐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先跑了啊?”

自家四姐一向老神在在,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难不成自己真闯祸了?粽子心里一阵忐忑。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迟疑而又紧张兮兮地揪着包子的衣袖,“五弟。怎么办?四姐……四姐她刚才好像哭了……”

包子鼓起腮帮子气恼地瞪了粽子一眼,“胡说!天塌下来了咱四姐也不会哭。你眼花了!”

看着花朵朵已经跑出去老远的身影,包子不由怨念地瘪了瘪嘴,“诶呀,都是你不好啦!气死我了!笨蛋!”说罢不再理睬还在发愣的粽子,撒腿奔了上去。

粽子不解地挠了挠头,“没有吗?可是我明明看见四姐的眼睛都红了啊……”

接着又侧头想了想,“嗯,兴许是沙子进了眼,我也觉得四姐不会哭。”

愣了半晌发觉没人回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伙伴已经跑没影儿了,粽子傻乎乎地吧拉了下头发,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这头花朵朵一阵风似的冲进家门,还未开口说话满屋子的人便齐刷刷地看向她,他们瞧她的眼神,就像那一年夏天听说齐文斌定亲的消息时,看向她的眼神一样,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这样充斥着不详预兆的眼神让花朵朵无端地胆怯,她忽然很想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远到再也听不到心房抽痛和碎裂的声音。

然而此刻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再也移动不了半分。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众人,良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强作镇定地看向大伙儿,“大家都在呢!呵呵,真热闹!”

大伙儿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个竟不忍地移开了视线,屋子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素来聒噪的王氏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打破了一屋子诡异的沉寂,“诶,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见天地往外跑,咱们都要急死了,亏你还笑得没心没肺的。你不晓得鞑子的马蹄子都快把咱们青门镇给踏平了吗?你平时不是主意挺多的吗?眼下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要是再不想办法阻止他们,咱们可就没命过完这个年了啊……”说着说着,忍不住一阵抹泪。

大伙儿面上也是一阵唏嘘,想起如今这剑拔弩张的局面,想到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明天,大伙儿都不由心情沉重起来。

虽然明知道花朵朵只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尽管平日里古灵精怪本事多多,但在这些国家大事上未必能有什么好的主意。

然殚精竭虑的众人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毕竟连韦夫子也想不出万全之策,他们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希望她能有围魏救赵的本事带着大家转危为安。

看着大伙儿盛满希冀和怜悯的目光,花朵朵心里不由一阵苦笑,是啊,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过明天,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毕竟比起眼前几十个活生生的生命,那个只有过几次交集连面容都变得模糊的身影还是太过遥远了啊!遥远到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企及。

王氏虽然说话刻薄,但这话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患得患失呢?

花朵朵拼命压下心底翻腾的心绪,静下心来思索活命的可能之计。

这时包子趁人不备,悄悄地朝端坐在人前的花志荣打了个手势,指了指花朵朵,又努了努嘴暗示任务失败了。

花志荣皱了皱眉,歉疚而又心疼地看向人前这个故作坚强的丫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明明比他们还小得多的丫头总是表现得那么强悍,她看起来更像是他们的姐姐,总是拼命张开那张稚嫩的羽翼,试图把所有人都纳入保护的范畴。却不曾想过,自己是否也需要别人的保护和心疼。

傻丫头,明明心里痛的流泪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你一定要对自己这么狠吗?花志荣觉得自己的胸口揪疼揪疼的,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惨白着脸却还坚持着不倒下的丫头拥进怀里。

傻丫头啊,你可不可以偶尔也脆弱一次,换我们来保护你呢?

花志荣心里正难受着,却听到耳边传来花朵朵沙哑的嗓音,“二哥,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打听来的?眼下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啊?”

花志荣收起满腹思绪,整了整神色凝重道:“是闫老爷子让这位小公子传来的消息。”

旁边坐着一直没吭声的小书生站起身朝花朵朵拜了拜,礼毕又坐了下去,如今实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花朵朵也没在意。

只听花志荣继续道:“听说如今青门镇里里外外已被重兵把守住了,谁也出不了城去。整个青门镇上上下下好几万人都成了瓮中之鳖。如今端看对方要如何处置咱们这些城内的百姓了。”

也就是说,要杀要剐,也不多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了?花朵朵忍不住蹙起眉头,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了吗?

“城里不是有重兵把守吗?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让敌人破了城去呢?”花朵朵十分不解。

“说起这个就可恨!”一向温文尔雅的韦夫子此刻竟气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发冲冠地疾声道,“郭姜英这老匹夫胆小如鼠,敌军才兵临城下还未攻城呢,他就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朝敌军弃甲投降去了!真是丢尽了咱们大晋朝的脸面!我倒宁愿他像楚将军一样战死沙场,当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韦夫子的话音刚落,满屋子又寂静了下来,大伙儿都忐忑地看向花朵朵,生怕她听了这话一时难受又出什么岔子。毕竟如今她可是大伙儿眼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韦夫子这会儿才想起自个儿激动之下说错话了,脸色一阵通红,忙尴尬地别过头去,心里懊恼得真恨不得扇自个儿几巴掌。

花永媚无奈地抚了抚额,真是呆子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大伙儿都躲着避着不让朵儿知晓此事儿,你这呆子倒好,上赶着对人家说,这不是往丫头伤口上撒盐吗?

PS:

有人在看吗有人在看吗?亲们看见的倒是吼一声啊?好安静,好可怕。。。是不是离开太久亲们都不想吃无双家的回头草了啊,呜呜呜,蹲墙角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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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心乱如麻

花朵朵深知此刻不应该分神为这些事情纠结,况且,她也没有立场和资格为他纠结不是吗?

她是他的谁呢?不过是比萍水相逢多上那么一点交情的故交罢了。

他连出征去边关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曾告诉她,临走前亦未曾想过要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想来在他心里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罢了。

一个不需要告别的朋友,亦是不重要的人。

所以大伙儿此刻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了,她不过是为了一个曾经帮助过她而此刻却生死不明的朋友有些难过,只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花朵朵握紧拳头压下心里的苦涩,不停地说服自己,拼尽全身力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转身看向花志荣,“二哥,依你看来朝廷究竟是怎么个说法?难道就这么任由敌军破了青门镇,进而直捣长安?”

花志荣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不然还能如何呢?如今边关已失守,楚……镇国将军被俘后,边关已是群龙无首、军心动荡,副将又是有勇无谋之辈,实在难以服众啊!况且敌军那边是二皇子亲征,士气如虹,降将秦贼又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投靠敌军,让敌寇如虎添翼,如今我军剩下的几万兵力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眼下几十万敌军已突破边防过了雁门,不日便能抵达青门与敌军先锋会师,到时别说是小小一个青门镇了,便是都城长安恐怕也危在旦夕了啊!即便朝廷南边还有十万精兵,但如今青门镇已成敌军囊中之物,再多的兵力也是鞭长莫及啊!”花志荣面色一阵灰败。

一旁静默了许久的书生言邢站起来补充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眼下情况已是万分紧急,老爷子让我来提醒姑娘。两日后恐怕敌军就要下令屠城了,还请你们早做打算。”

“什么?屠城!天哪,这可怎么办啊……”大伙儿恐慌不已,胆小如王氏等人更是吓得嘤嘤哭了起来,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花朵朵强压下心里的慌乱,疑惑地皱起眉头,“不知消息是否可靠?无端端的敌军为何要屠城呢?”

言邢正色道:“不敢有瞒姑娘,的确是闫老爷子吩咐在下赶来报信的。老爷子收到京城来的飞鸽传书,说是敌军让朝廷三日内准备五十万粮草,若是三日后粮草不至。唯有屠城强抢民粮了。老爷子猜测如今国库虚空,朝野兵荒马乱的,估摸这五十万粮草短期之内朝廷是筹措不了了。”

“仅仅是为了粮草吗?五十万粮草便能换满城百姓的性命?当真是可恨可笑!”花朵朵不由恨得一阵咬牙。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来得蹊跷,这所有事情一环接着一环,从秦蒋弃甲投降,到楚凌轩中箭被俘,再到如今青门镇一夜被困乃至三日后的屠城。这所有事情都来得太轻巧了,轻巧得让人觉得这场战争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然而如今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个中蹊跷,也只能暂时抛到一边了。

花朵朵想罢往前一步,朝言邢弯腰行了大礼,“感谢言大哥千里送信。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姑娘无需多礼,在下不过是照吩咐行事。当不得你如此大礼。”

言邢忙侧身避过。花朵朵年纪虽轻,但却是闫老的关门弟子,也就是他们的师门长辈,他可不敢造次。

花朵朵歉然道:“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请言大哥替小女向恩师致个歉。劣徒不孝,无法常伴他老人家身边。让师傅挂心了。若是他日还有命在,一定抛下一切杂念,全心全意侍奉他老人家左右。还请师傅保重身体,一定要……等着……等着我回来……”说罢已是语带哽咽,黯然低头。

言邢也动容地红了眼眶,抱拳道:“姑娘放心,在下便是拼了命也一定将话带到!如此,告辞了!”说罢与众人匆匆别过,策马朝城里飞奔而去。

花朵朵送走言邢回到里屋,见满屋子人个个都面容惨淡,形色萧索,显然是又累又怕,身体已强撑到了极限。

花朵朵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如此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再这么熬下去恐怕敌人还未来呢,大伙儿就先累垮了。得想办法让大伙儿去休息休息补充体力,毕竟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若是大家都累病了,那就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压下心里的烦乱,耐心劝大伙儿都去吃饭睡觉该干嘛干嘛。

“娘,厨房里还热着饭菜吧?你先带大伙儿去吃点东西,如今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已是无益,还不如好好休息再另作打算呢!咱们如今已是笼中之兽,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作困兽斗罢了。为今之计只有好好保存体力,在屠城之前想办法逃匿方能找到活命的出路。”

大伙儿深以为然,互相安慰几句便各自散了。

深夜,大伙儿都熟睡了,窗外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叫,热闹而又寂寥,更显得夜凉如水。

花朵朵倚在窗棂边,静静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累极却无心睡眠。

她忍不住想,这会不会是她生命里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他伤得那么重在敌营里有没有人在照顾他?他是大晋的英雄但却是大漠的敌人,杀了那么多的敌军,那些蒙古人想必很恨他吧?那他们恨极之下会不会对他用刑?他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此刻竟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

白天她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想,生怕从他们的嘴里会听到那些让她心痛如绞的消息。她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悄悄地想他,悄悄地祈祷他能平安归来。她的英雄,不该就这么屈辱地倒下。

花朵朵正想的出神,忽然房门咯吱一声被悄悄打开了。花朵朵吓了一跳,忙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胸前,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时,一个矫捷的身影轻轻闪了进来,他咯吱一声又轻轻掩上了房门,转身蹑手蹑脚地朝床幔的方向踱了过去。

花朵朵见来人不备,正是突袭的大好时机,忙踮起脚悄悄朝那人身后扑了过去,举簪就朝他的胸口狠狠刺了进去。

只可惜花朵朵簪子还未曾碰到那人的衣衫便被一把抓住了手。那人轻轻反手一扭,簪子便“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啊!”花朵朵忍不住一声呼痛,心里大叫倒霉。

“小姐,怎么是你?”来人大吃一惊,连忙松开花朵朵的手,紧张道,“你的手疼不疼?有没有受伤?都是我不好,我以为是哪来的小贼,没想到竟是小姐你,这都寅时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看着眼前人喋喋不休地问着,花朵朵感觉一阵头疼,连忙制止住她,“停停停,本来还不疼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哪儿都疼了。”

“对不起,都是燕草不好,燕草非但没能保护好小姐,还让小姐受了伤,实在有负主子的重托,请小姐责罚!”说罢自责地低下头。

花朵朵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丫头自责什么啊,又不是你的错。对了你不是呆在青门镇上吗?怎么三更半夜跑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燕草摇了摇头,“不是的,大家都没事儿,是燕草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听说……听说主子他……他出事了,我怕小姐心里难受就马不停蹄地跑回来了……”

花朵朵眼眶一红,不由摸了摸燕草灰尘扑扑的脑袋,哑声道:“你这傻丫头!”

燕草握住花朵朵冰凉的小手,急急地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主子他武功那么好,以前他受过比这还重的伤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说罢眼眶一阵发红。

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楚凌轩能否熬过这一关吧?毕竟那里是大漠,气候那么恶劣,又没有能用心救他性命的大夫,也没有能细心照料他起息的丫鬟婢仆,他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熬过这么难的一关呢?

花朵朵摇了摇头,只觉得浑身像被巨石碾过般,身心疲累,她喃喃道:“我不难过,我只是好累了。”

“小姐……”燕草看着花朵朵倦极的神色,不由一阵心疼。

“燕草,我能抱抱你吗?”花朵朵忽然转头看着燕草,眼神是那么的脆弱。

燕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花朵朵已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像一个迷途的孩子般,那么的无助而又纤弱。

燕草下意识抱紧花朵朵单薄的身子,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发觉颈项间传来一阵温热,那热度灼伤了她的皮肤,燕草从未不知道原来被灼伤,也可以这么疼。

很久很久之后,颈项间的温热终于冰冷了下来,而怀中的身子也停止了颤抖。燕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小姐……”

怀中人没有动静,她早已累得熟睡了过去。

PS:

谢谢水星的蒙面超人和鬼奈良亲送来充满爱的鼓励的锦囊,无双会继续努力,保持稳定更新的,爱你们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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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好久不见

翌日一早,天边方现出鱼肚白,花有福家便迎来了一个罕见的客人。

确实是罕见,毕竟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他正是那个自定亲后人们便再也没有见过的齐文斌。

齐文斌踏下马车,理了理有些紊乱的衣衫,深吸了口气走到花家熟悉的大门前,在紧闭的大门前踟蹰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上前去敲门。

怎知他手还没碰上门环,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花有福低着头从里头满脸愁容地走了出来。

齐文斌脸上一阵惊喜,忙激动地上前行礼,“爷爷好!”

“咦,是你?”花有福放下嘴边正叼着的烟斗,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略显憔悴的少年,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干嘛?”花有福板着脸问道。

齐文斌下意识地低下头,好一阵诺诺,“晚辈……晚辈来见朵儿……”

“臭小子,你还有脸来?”想起这小子所做的好事,花有福就气得脸色阴沉。

齐文斌脸上一阵窘迫,局促地握了握拳,结结巴巴道:“爷爷,晚辈是有事来找朵儿……”

“且慢!”花有福抬手打住齐文斌的话,“谁是你爷爷?别瞎叫呼,老头子当不起你这声爷爷,怕折寿!”

齐文斌脸色一白,惶然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是晚辈不好。可是……可是今儿我真是有要事来找朵儿,还请您开恩让我见见她!”

“哼!真是好笑,咱家丫头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花有福翘起胡子一阵冷笑。

嘲讽完还不忘下逐客令,“你走吧,她是不会见你的!咱们花家也招待不起你这样的贵客!”说罢自顾自地吸着烟斗,再也不理睬他。

齐文斌被花有福一番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又化成死灰般的哀戚。黯然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是我对不住朵儿在先,我不该许了她又负了她,你们恨我也是情理之中。”

“晚辈不求能得到你们的原谅,但我是真的很想见朵儿最后一面,求您让我进去吧!见完她我马上就走,您要是不想再见到我,这辈子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说到最后已止不住低声哀求,声音颓丧而无助,带着丝丝哽咽的颤音。

花有福虽则说话难听。但实则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子,况且他以前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子。眼下看他这般低声下气,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便下意识地不忍看他,硬起心肠转过身去。

“不是老头子狠心,实在是你们齐家欺人太甚了。咱家朵儿有哪儿对不住你们要被你们这样糟践?你要是瞧不起咱们小门小户的,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咱家。咱又不是那死皮赖脸的,非要赖着你们齐家不放。”

“再说了。咱家朵儿长得水灵,性子又乖顺,多少人家上门求着要娶回去当媳妇哩,要不是你们耽误了她,她能耗到现在还不许人家吗?要是她早许了人家,如今也不用遭这份罪了。”花有福越说越是生气。恨不得拿扫帚一把将人赶了出去,省得看了戳心窝子。

齐文斌难堪地低下头,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见不着花朵朵了,这辈子或许也没有机会再见了。他抬头看向眼前那面高高的青墙,心里说不出的绝望。

罢了,回去吧,在这儿站着也不过是徒惹人生厌罢了!齐文斌心里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本来就是抱着奢望而来,如今失望而归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想到这儿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转身朝远处的马车走去。

这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公,大清早的你在跟谁说话啊?”

是朵儿!齐文斌猛地停下脚步,忽然之间只觉心跳如擂,身体激动得不能自已。他惶惶然不敢转身,生怕那一声呼唤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

花有福见花朵朵忽然跑出来,不由吓了一跳,忙挡住花朵朵的视线,板着脸训道:“臭丫头,大早上天气那么冷你跑出来干什么,赶紧进去,听话啊!。”

花朵朵越过花有福看向那个背影,觉得有点熟悉,好奇地问道:“阿公,那人是谁啊?怎么天没亮就找上门来了啊?”

“你就甭问了!”花有福脸色有些不自然,“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哦!”花朵朵也就不在意地应了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怎么不进家门就走了啊?莫不是赶来讨债的?”

“可不正是来讨债的嘛!”花有福心里窝着火,说起话来更是不客气,“也不知道咱老花家上辈子欠了他什么,活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撵都撵不走!”

齐文斌背对着的身子不由一僵,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苦笑,越发不敢回头了。

“我的好阿公,大清早的生啥气啊!眼下既然债也还了,人也走了,咱也赶紧进屋吃早饭去吧啊!”说罢挽起花有福的手摇了摇,转身便要朝屋里走去。

齐文斌听到这话儿连忙转身,眼看着花朵朵的身影就快消失不见了,他此刻也顾不上自个儿心里翻腾的心绪了,连忙大声将人喊住,“朵儿,等一等!”

是他?花朵朵顿住了脚步,他不是游学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毫无关系了吧,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花朵朵一阵迟疑,迟迟没有转身,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毕竟俩人曾经关系那么亲近,她一直以为他们可以走到最后的,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造化弄人,陪伴在他身边的终究不是她,他如今已是有婚约的人了,对象是从前那个总视她如眼中钉的陈婉莹。

此刻再次听到他那熟悉的嗓音,那一刹那。花朵朵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并不恨他,毕竟他也有他的考量,他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违抗长辈,而她也没有足够的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无视一切阻隔去争取他。她只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便释然了,他放弃了她,那她也不要他了。他们谁也不欠谁。

她原想最好是一辈子也不要再见了,毕竟再见也是相对无言,相见不如不见。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呢?

花朵朵咬了咬牙。不行!不能心软!就这样吧,既然你狠不下心来了断,那便换我来狠心。

花朵朵主意一定便决心无视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装作没听到般继续提脚往屋里走去。

齐文斌心里一急,慌乱之下提脚便飞奔了过来,一把拉住花朵朵的手,“朵儿,你先别走!你现在连话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了吗?”

花朵朵挣了挣。奈何齐文斌抓得太紧,怎么用力还是挣脱不了,她惟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性子还是这么的执拗啊!今日这一面怕是不见也得见了。也罢,那就一次过说个清楚明了吧!

她背对着他,轻声道:“你先放手。”

说罢朝一旁面色沉沉的花有福交代了几句。劝他先进屋去。花有福尽管担忧,但晓得这丫头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就由她去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俩人也该有个了断了。

待屋外只剩下齐文斌和他那远远站在一旁的小厮,花朵朵方深吸了口气,利落地转身,脸色平静地看向那副阔别已久的面容,“齐大哥。好久不见。”

齐大哥吗?齐文斌手一顿,手指无力地从花朵朵的手背上滑落了下来。

他痛苦而又迷惘地看着花朵朵。不明白以前那个总是会用亲昵和甜糯的声音喊他齐哥哥的小丫头,如今怎么会把他喊得那么生疏。

那个曾经那么依赖那么信任他的小丫头,终究还是离他远去了吗?齐文斌面上一阵恍惚,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才会迷糊地丢失了他视若生命的珍宝呢?

看着花朵朵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齐文斌只觉心里前所未有的荒凉,仿佛一瞬之间,心海里所有美好的企盼统统化为乌有,心田上从此繁华不在,杂草丛生。

这一刻他听到胸腔深处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那种无法用言语明状的疼痛让他深刻地明白,终究还是失去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他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声音低哑而苍凉,“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过的还好吗?”

准确地来说,是一年零三个月,四百五十五天,他们的分离,足足隔绝了一整个季节的轮回。

齐文斌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花朵朵哭着跟他说后会无期。他在护花河边站了整整一个下午,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如今四百多天过去了,心里的痛并没有好一点,他甚至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叫嚣着想念那个叫做花朵朵的名字。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眼前这张美好的容颜,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跟她说,他想说他很歉疚他很难过他很后悔,还有……他很思念……

然而不知为何,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统统化为一句苦涩的好久不见。

PS:

这几章有点虐,每次下笔前都告诉自己说,无双你要想感动别人,得先想办法感动自己。所以改了又改,担心写的过了情绪太浓,又担心写得浅了亲们感受不到那种失去后的痛彻心扉,结果越写心里越堵得慌,小齐是我很喜欢的男配,我怕写不好他会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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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别了吾爱

好久不见,多么平常的一句寒暄,却已倾尽了花朵朵此刻所有的思念。

其实他们都理应明白,有些话已经不需要再说,毕竟我们都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不否认,在过去的某些时日里,她曾经一度很怀念他,没有了他在身边,她是多么的无助。而她有时也会想象着,没有了她在身边,他会是怎样的孤独。

他们之前曾有一段隔断不了的过去,而她不希望,在回望来路的时候,他看到的仅仅只是伤痕。所以今天她必须微笑地面对她,告诉他,自己很好。所以,希望他也好。

于是面对他的寒暄,花朵朵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托福,最近吃得香睡得好,最好不过了。”

最好不过吗?看着她明媚璀璨的笑脸,齐文斌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原来你并不是不可或缺的,离了你,她照样可以过的很好。

“你呢,过的好吗?”花朵朵礼貌地给予回问。

齐文斌垂下眼眶,“我……也不错……”

“那就好。”花朵朵真心地笑了笑。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没有争执也没有怨恨,彼此礼貌地问候,再平平静静地挥手道一声再见。

以前她以为自己做不到,原来其实并不难。看到对方过的好,她在心里还是可以由衷地为他高兴的。

两人就这么彼此寒暄了几句,便安静了下来。

花朵朵见齐文斌迟迟不肯道明来意,只好先行打破僵局,“齐大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齐文斌这才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花朵朵,“朵儿。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吗?”花朵朵一阵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如今兵荒马乱朝不保夕,若是有条件离开,谁会呆在这里等死呢?

“那你什么时候走,准备去哪里呢?”花朵朵不由自主地关心。

看到花朵朵关切的眼神,齐文斌觉得心里忽然暖暖的,有一种死灰复燃的感觉。他在想,其实在朵儿的心里,是不是还是牵挂着我的?于是他黯淡的眼神没来由地变得发亮。声音也无端飞扬了起来,多了一种青春年少特有的朝气。

“今天就走,暂且去临阳。家父跟临阳贵人有些交情。到那边可以寻求庇护。”

或许,他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不可行的,齐文斌莫名地有些神采飞扬,看着花朵朵的眼神渐渐地有些灼热。

临阳啊!花朵朵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忽然想起陈婉莹不正是临阳巡守的千金吗?如此说来。他去临阳避难那是最适合不过了。

花朵朵笑了笑,“那……祝一路平安!”

这句淡淡的“一路平安”让齐文斌从天堂一下跌到了地狱,明亮的眼睛瞬间又失去了光泽。

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她终究还是不在乎自己了,齐文斌一阵心灰意冷。

他不死心地盯着花朵朵的眼睛,想从那双美丽的明眸里看出一丝不舍与难过。

然而他终究还是失望了。一切都不过只是徒劳。

她的眼睛依然黑白分明,坦坦荡荡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让齐文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想承认,这个丫头终于还是放下了他,放下了那些他一直努力却放不下的东西。

他多么想也能像她这般恣意洒脱,可是他做不到。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执念,而能轻易放下的。从来都不是执念。

既然他做不到轻言放弃,那惟有至死相守。

到了最后一刻。齐文斌低头踯躅了好久,最终还是孤注一掷地抬头,冲花朵朵说出了心中那个一路支撑他走来的妄念。

“朵儿,跟我一起走好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了临阳我会请求祖父取消我跟陈姑娘的婚约,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说罢眼巴巴地看着花朵朵,水润的眼睛里满是祈求与希冀。

这个妄念折磨了他四百多个日夜,每一个夜阑人静的夜晚,他都在黑暗里默念着这句“我们不要分开”,他想了无数个办法去逃离那个无望的婚约,可是他的亲人却用尽所有可能的办法去束缚住他,让他逃不开离不了。

什么责任、前程、孝心、良知,他们时时刻刻拿这些可笑的东西在他耳边耳提面命,他的娘亲甚至以生命相挟,无所不用其极地迫他低头。

可是他最终还是无力地折服了,如他们所愿定下了那个对他来说残忍至极的婚约,这个婚约让他一夕之间失去所爱,也让他从此心如死灰。

他以为他再也没有理由再去见她了,毕竟他们之间已掐断了那根唯一相连的线。可是上天却在这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边关战争爆发了,青门镇一夜之间沦为危城,在这个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的时候,所有的坚持都变得那么可笑。

在赶来花嫁村的路上,其实他是矛盾地感激着这场战争的,尽管它是那么的残暴,但它却也来得那么的及时,在他远在他乡想她想到无法自已时,是这场可怕的灾难恩赐了一个让他去见她的理由,一个可以带她一起离开的理由。

他在马车上还忍不住忐忑地想,她应该会愿意跟他走的吧?只要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镇,他们就能像从前一样,一起冬踏白雪夏沐雨,春品桃杏秋赏枫。这一次他一定会排除万难娶她为妻,与她一起厮守到老。

他当时是那么的信心满满,意气风发,可是此刻当终于看到了眼前这个日夜牵念的人儿,心中却有了那么多的不确定。

他不确定她还要不要他还稀不稀罕他给的幸福,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了,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紧张,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恐惧而又紧张地等待着这最终的宣判。

齐文斌心中已飘过无数个念头,而花朵朵却一直愣在原地,看着地下始终沉默不发一言。

花朵朵的沉默传递着一种不祥的预兆,这压抑的安静让齐文斌害怕得想逃离,但他此刻急需一个宣判。于是他鼓起勇气上前执起花朵朵的手,“朵儿,你……不想和我一起了吗?”

花朵朵感觉到他手心传来明显的寒湿与颤抖,然而她此刻不能心软,她不能给他任何希望。因为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地看清了他们的未来。

他们再也没有了以后,他解不除身上的婚约而她也给不了他幸福。因为她的心早已为另一个人沦陷。

花朵朵只能暗自叹息。然后抱歉地冲齐文斌笑了笑,“对不起,齐大哥。我不能跟你走。谢谢你来看我。”

齐文斌冰凉的手指再次从花朵朵光滑的手背上落下,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他悲哀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朵儿,说到底。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花朵朵面色有点苍白,悲哀着他的悲哀,“齐大哥,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们……不过是有缘无份。在我心里,你始终还是我的大哥。”

只是大哥吗?齐文斌苦笑了下,悲凉地别开视线。“你就算不在乎我了,但至少也应该在乎自己的性命吧?大家都在想办法离开,你为什么还要死守在这里?难道我值得你拿性命来意气用事吗?”

花朵朵心里一阵发酸。不知道从何反驳,只能耐心劝慰,“齐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请你别担心,我有办法活下去。你知道的我很怕死,我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当中的。”

齐文斌哀戚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别逞强了,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跟我走好不好?你要是不愿意看见我,那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想看见你平平安安的。”

花朵朵感觉眼眶忽然热热的,连忙低下头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异样,“齐大哥,我真的没有在逞强,我不能跟你走,你也清楚的不是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没有立场跟你走。”

“况且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你没有办法把我所有亲人都一并带走不是吗?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受苦而自己却毫发无伤呢?齐大哥,你知道我的,我做不到……”

“是啊,你做不到,换了是我我也做不到。”齐文斌一阵喃喃。他们是一样的人,都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要,所以注定要受太多的苦。

齐文斌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她从这里带走了,于是忍不住颓然道:“朵儿,对不起,我努力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带走那么多的人……”

他们只同意让他带走一个人,这已经是他所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花朵朵忍住心里的酸涩,冲齐文斌灿烂地笑了笑,“齐大哥你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齐文斌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确定,“朵儿,你真的决心要留下来吗?可是你留在这里会没命的,那些蒙古人凶狠成性,屠城之日必定会焚烧杀掠,根本不会留下活命来。你何苦要白白葬送性命?”

花朵朵摇了摇头没有作声,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已经放下,希望他也能尽快释然。

这时天色已经大白,俩人已经不知不觉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大半个时辰。远处齐文斌的小厮已经在频频朝这边打着手势,催促他尽快启程。

这是一个告别的季节,灾难当前,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离开。其实生命也不过是一场告别吧,一场从紫媛中文对结束说再见的告别。

眼看离别在即,齐文斌忍不住眼眶酸涩,“朵儿,我们或许以后也不能再见了,你要保重,若是可以,让我知道……你还安好。”

“我会的。”花朵朵也不由鼻子一酸,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度过大半个年少岁月的少年,心里又酸又软。

“我走了,后会有期!”齐文斌深深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把她此刻的模样重重地刻在心底,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齐大哥,你要保重,祝你们幸福。”花朵朵忍不住对着齐文斌的背影大声喊道。

齐文斌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背影寂寞而又萧索。

别了,我最爱的姑娘。

PS:

这一章写得我好心酸,终于还是交代完了一段小青梅与小竹马的故事,希望乔乔对这个结局满意,毕竟青梅竹马是她最爱的桥段,只是很遗憾,没能让她看到。

PS:要很抱歉地说,从今天起两天一更,保持一个星期,容我先存点稿。再好好理一下思路,前面写的太不尽人意了,希望后半本书能有让读者眼睛一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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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仁得仁

两天后,梨花山后石窟洞。”

洞内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花朵朵只能凭借直觉,判断现在应该是午夜子时。

此时大伙儿已经窝在石床上昏睡过去了,这些天马不停蹄收拾行囊,一面还要担心敌寇的突然袭击,大伙儿实在累得疲惫不堪。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喘上一口气了,他们也顾不上石床是否硌人,倒下去便再也不愿动弹半分,倏忽间便陷入了沉睡。

看着包子几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石床上,连被子也顾不上盖,花朵朵不由揉了揉眉,忍住疲累起身替他们盖好被子,摸了摸他们明显消瘦下来的小脸,不由一阵心疼。

生长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这些孩子着实是可怜啊!小小年纪便要跟着大人们四处避难,流离失所,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花朵朵惆怅地叹了口气,起身轻声移步到火炉边继续烤火。石洞里尽管黑暗难以辨物,但胜在暖和,在洞内生上火盘,满石洞都变得暖融融的,温暖如春。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时节,能有这么一个吃得饱穿得暖还不用担心战祸的容身之所,已经是前生修来的福气了。

花朵朵倚在石墙上伸了伸脚,舒服地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想清楚。

其实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来得疲倦,连日来绷紧神经主持着整个迁徙大局,计算着每一个潜逃环节,生怕遗漏了任何一处细节。毕竟她所做的每一步都关系着大伙儿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出半分的差池。

幸好,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已平安迁徙到这个十分隐秘的石洞,尽管过着暗无天日又与世隔绝的生活。但起码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这个石窟洞是一个月前她在收到楚凌轩密信后着人挖掘出来的,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倒真的派上了用场。”

花朵朵现在还记得当她告诉大伙儿这个石洞的存在时,他们脸上那满是震惊和涕泗交加的表情,仿佛死囚在临刑的前一刻突然宣布被救赎,那样一种恍若得到新生的心情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其实当时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毕竟敌军在得不到粮草后,已经宣布要屠城了。许多百姓吓得四处奔走。怎奈还没逃出生天,就被敌军一一捉来当场处决了。

花有福也曾想过要带着大伙儿逃出青门镇去,但被花朵朵否决了。花朵朵从来没想过要往外逃,毕竟他们花家人数众多。举家迁徙动作太大,极易引人瞩目,恐怕还没逃出花嫁村就先被四处巡逻的敌寇给捉住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关于这个石洞的事情,花朵朵其实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事先泄漏风声。毕竟这石洞是他们最后活命的依仗,若是因走漏了风声而被敌寇知晓,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在楚凌轩预测未来将有一场或大或小的战乱时。花朵朵便想到了要狡兔三窟。她习惯了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因此当即便着手让人在后山隐秘处挖了一条密道,密道深处是一处石窟。

那些匠人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地赶工,才把石窟拾掇成可容纳百人大小的石洞。而花朵朵用来储藏粮食和重要财物的密窖就在石窟的后方。当然,这一点花朵朵也选择了暂时隐瞒。

花朵朵猜测那些敌寇要的无非是粮食和钱财,断不会为了消失的那么几个人就冒着危险闯到山上来的,毕竟山野之地是极易有埋伏的。那是行军的大忌,花朵朵相信敌寇应不致于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再说了,那密道入口花朵朵造的极其隐秘,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向阎老爷子请教了五行八卦之术,在密道入口处布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阵,如果没有花朵朵的指引,任谁也走不出来。

若是敌寇果真没脑子寻到后山里来。这迷阵也足够让他们在里头转个几天几夜出不得来。”

除非他们狠心之下往山上放一把大火,否则他们活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暂且放下心里的担忧,往火炉里添上一根柴后拍了拍手,准备放松地睡上一觉。

这时,一声软软的轻喊传了过来。“朵儿,到这儿来睡吧。那里太硌人了。”

“姐,你怎么还没睡啊?”花朵朵蹑手蹑脚地朝花翩翩所在的石床走去。

花翩翩拉住花朵朵的手,把她往被窝里塞,“你睡吧,我睡不着。”

花朵朵往花翩翩软软的怀抱里蹭了蹭,幸福地撒娇,“有姐姐的人生真心幸福啊!”

花翩翩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摸了摸她明显凹了下去的脸,不由好一阵心疼,这丫头,一定是累坏了吧!

花翩翩轻轻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哄道:“瞧你累的,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赶紧睡吧,这里有我呢!”

花朵朵抱住花翩翩的纤腰,用软软的鼻音说道:“姐,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若是南玉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替你整治他!”

“胡说什么啊你!”花翩翩羞红了脸,忍不住愠恼道,“我看你啊,就是个爱操心的命!”

“那是!咱娘是个绵软的性子,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啊!”花朵朵管闲事管得理直气壮。

花翩翩叹了口气,“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有没有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想到扑朔迷离的未来,花翩翩清秀的眉宇间便不由笼上一股轻愁。

如今也不晓得外面情形如何了,他们逃来青门镇之前敌寇已经到处在焚烧掠夺,青门镇上每日死伤无数,情况甚为吓人。虽然当时还未曾波及到偏远的花嫁村,但想必最终也是无法幸免遇难。想到那一村子善良无辜的老百姓,花翩翩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幸好他们赶在大伙儿离开前逃了回来,不然就算南玉武功再高。恐怕也无法抵挡那么多的敌军啊!

而更让花翩翩忧心的是,花志昌这个混小子偏偏选在这时候只身一人赶往青门镇,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恨!也不知道他能否逃脱敌人的魔掌,顺利寻到那秦依兰父女俩。

花翩翩想到这儿更是一阵叹息,“你说三弟他怎么就没长脑子呢?这时候人人都在拼命往外逃,他偏要往最危险的地方去,他怎么就不为家里人多想一想啊!伯父伯母养他那么大容易吗?他倒好,为了一个女人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

花翩翩越说越是气恨。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他多一点还是怜他多一点了。

那日花志昌从云三口中得知秦依兰未婚夫在边关遇难了,而她爹爹外出打听消息不幸遇上了流寇,因无辜冲撞被当场打成重伤。险险吊着一口气。如今家里就秦依兰一个独女,孤苦无依,十分凄凉。

花志昌本就是冲动的性子,听说了这消息又怎么坐得住啊!当下便不顾大伙儿反对,吵着嚷着要去青门镇帮助他们脱困,愁得花有福头发都白了,花永春气得撂下狠话,若花志昌敢在这时候离开家门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他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王氏听到这话儿当场便哭得险些昏死了过去。

奈何这一切都没能阻挡住花志昌决心离开的脚步。他痛苦地回头望了大伙儿最后一眼,最终还是咬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策马飞奔了出去,遵从着自己的心愿去找他那个爱极了的姑娘,把一切安危都置之度外,好不潇洒,也好不惶然。

花朵朵抱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怅然道:“其实。他如今这样,又何尝不是求仁得仁呢!”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剪之不清,理之还乱的,他们又何曾不是如此?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苦涩。只不过花志昌他终于勇敢地踏出了那一步,而他们,却望而怯步了而已。

屏风另一头了无睡意的花志荣,清楚地听到了花朵朵这一句求仁得仁,心里无端地起了苦涩。

其实那天看到花志昌如此洒脱便能说走就走。他心里不是不羡慕的,他也想可以什么都不管飞奔过去找她,然而他毕竟不能。

他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在家里他虽不是长房长孙,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他都担负着长房长孙的职责。

花志繁不喜欢拿主意,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沉默的。而家里其他长辈又大多目不识丁。也想不出啥有用的建议。如此,诺大一个家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压在他和花朵朵稚嫩的肩膀上。

朵儿是个姑娘家,许多时候并不方便出面,而他有功名在身,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承载了所有人的希望和依赖,他没有说走就走的资格。

他只能在无尽的夜里,想着无助的她,和他们那无望的爱情。

下面是免费小剧场:

无双娘掩面悲泣,“诶呀,闺女啊,生意好惨淡啊肿么破啊?”

朵丫咬手指,“要不下章放小轩轩和小尧尧出来接客?”

无双娘贼眼一转,“诶呀,这样不好吧,他们还是雏啊……”

朵丫老神在在,“没事儿,反正早晚都得破,正好把初夜拿出来拍卖!”

无双娘两眼发光,“拍卖啊!那该卖多少银子好啊?”

朵丫翻了个白眼,“笨,当然是价高者得!”

无双娘掐指一算,顿时牛肉满面,“诶呀我的儿啊,赶紧滴脱光光了洗白白去,明儿给老娘接客去!”

说罢感动滴摸了朵丫脑袋一下,“我的丫头啊,娘肿么发觉你比咱还有当后娘的潜质啊……”

这头在无双老娘的淫*威下,小轩轩和小尧尧委屈地刷着白白,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各位爷们,千万要多来点打赏啊,无双娘说了,哪位爷赏得最多,就可以抱咱回家哇,诶呀呀,真是羞色,好吧掩面遁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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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少年英雄

山中数日,如隔数年。

石洞里那些看不见光亮的日子,让花朵朵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若不是石桌上的沙漏还在汨汨流动,她甚至会有种时间已经停滞不前了的错觉。

她迫切地想知道外头的情形,想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每日里她都攥着那个锦囊,两眼巴巴地望着密道的前方,希望那只载着思念的信鸽能穿越整个大漠,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告诉她,他如今还安好。

那只锦囊是楚凌轩出征前秘密托付给燕草的,吩咐她若是他日听到关于他不测的消息,便即刻将锦囊交予花朵朵。花朵朵是在燕草连夜赶回来的那个晚上,才知晓这个锦囊的存在。

锦囊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方锦帕,帕上写着苍劲遒丽的两个大字:等我!

笔迹力透纸背,显示出写字之人当时那无比坚定的决心。

花朵朵曾给楚凌轩当过一段时间的书僮,对眼前这方笔迹是最熟悉不过了,一横一撇都是她最熟悉的走向,透露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亲昵。

他既然说了让她等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呢?

这个执念如同一颗打落湖心的石子,瞬间在花朵朵死寂般的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那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向她叫嚣着,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一定还活着!

她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熊熊燃烧了起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因了这一方最寻常不过的锦帕,瞬间恢复了蓬勃的生机。

一句干脆利落的等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他对她的承诺,活下来的承诺!平安归来的承诺!而花朵朵相信,他一旦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手心握着锦囊的刹那儿,花朵朵只觉得她那颗连日来飘忽不定的心,这一刻却像吃了定心丸般,稳稳地安定了下来。

原来,她对他来说并不是不重要的人啊!他心中有她,临行前还惦念着她!而他之所以选择不告而别,不过是觉得不需要告别吧!因为他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花朵朵含着泪把锦帕贴近心房,仿佛这样就离他更近了些。

燕草还告诉她,为以防万一楚凌轩临走前给她留下了一批死士,这批死士一直潜伏在花嫁村周围。秘密守护着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她,这一次如果不是不幸传来了他遇难的消息。想必花朵朵永远都不会知晓他曾经默默为她付出过这么多吧!

原来上回燕草寻来挖掘密道的工匠就是楚凌轩留下的那批死士,难怪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挖出了一个象模象样的石洞来。

当时燕草信誓坦坦地保证说这些工匠绝对可靠,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工匠的由来。花朵朵以为是她不知打哪儿寻来的同门师兄弟,这些江湖中人不愿意透露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也就没有多问。

没想到这些看起来模样寻常的莽汉。竟是这样一群武功高强的能人,让他们来挖泥掘壁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于是花朵朵在晓得这些人的存在后,立马就给他们每个人都指派了新的任务,其中一个领了暗中保护花志昌的任务后当天就跟着他前后脚离开了花嫁村。

因此花朵朵并没有十分担心花志昌的安危,他性子本来就机灵,眼下又有能人护着。只要不主动去招惹那些蒙古人,想来呆在屋里也出不了多大的事儿。

剩下的其余人等,花朵朵将一部分指派出去打探消息。另一部分则留守在密道四周,时刻提防敌军的突然来袭。

如此多重防护之下,石洞的安全指数节节攀升,大伙儿高高悬着的心也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生命无忧后大伙儿的心绪就开始活泛起来。其中尤以韦子寒和花志荣这俩读书人为甚。

死士们每日传回来的消息。让大伙儿约莫可以知晓当今朝廷的局势。而随着战事的每况愈下,韦子寒与花志荣也变得愈发的沉默。

国之将亡。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国难当头,他们身无长物,莽汉犹可凭一已蛮力拿起锄头便能上阵杀敌,而他们却只会垒几个无甚用处的方块字。

他们只恨没有一身武艺,不能亲自上阵杀敌,只能眼睁睁看着外敌入侵了他们的国土,杀掠这片土地上的子民。

他们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石洞里,像蝼蚁一般苟延残喘,作为吾辈读书人,这无疑是极端残忍的凌迟。

“身为书生,空有一身铮铮铁骨,却无法将一腔忠心以表日月,如此活着岂不悲哀?”韦子寒将手中的书籍一把抛进火炉里,再也不愿看见半分,痛苦万分地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而花志荣亦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寂然地看着熊熊的烈火将白纸燃成灰烬,久久不言一语,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悲戚。

他真的宁愿站出来与敌人正面对决,轰轰烈烈地战死沙场,用一腔热血捍卫起民族和国家的脊梁,也好过如今这般活得没有尊严。

然而这个念头他们只能深埋心底,因为他们并非孑然一身,他们的性命并不仅仅是自己的,他们做不了自己的主。说走就走不过是书生意气罢了。

他们痛极之下惟有不停地奋笔疾书,把一腔爱国之情亡国之恨尽诉笔下,真可谓字字泣血行行传情。

花朵朵不忍看着他们如此消沉,连番劝慰之下却也无甚大用。其实她十分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毕竟在战乱的年代,他们的文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书生意气也许能激扬文字但却无法指点江山,他们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源于他们有着太多的书生意气,这是身为书生之最大的不幸。

花朵朵最后只能安慰他们说:“这场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无论结束之日大晋朝还在不在咱们都还是大晋人。就算沦为亡国奴你们都应该要坚强。因为国家和民族的脊梁,需要你们这些读书人去撑起来,咱们活下来的人活得有没有尊严,要靠你们这些读书人去努力。”

“战争的年代不需要你们去做无谓的牺牲,因为和平的年代,需要用你们的才干来重建家园!你们要知道,百无一用的从来不是书生,能够担当撑起国家脊梁的人,从来都是书生,你们方是国之大才。”花朵朵最后说的这席话,让韦子寒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在思考这个关于如何灾后重建的问题,好像一夕之间终于找寻到了自己的价值一般,他们迫切地想要为这个问题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再也没有心思去悲天悯人。

花朵朵见总算把他们从泥淖里拉了出来,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天,在花有福等老一辈沮丧地以为自己将要埋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石洞里时,花朵朵派出打探消息的死士终于传回了让人震惊的好消息。

经过十多天的焚烧杀掠,敌人的铁蹄几乎踏遍了青门镇的每个角落,直到大街之上再也见不到半只活物,这些贪婪的蒙古军方舍得丢下这块鸡肋,准备士气如虹地一举直捣长安,将这个王朝一举歼灭。

在他们的大军横扫大半个大晋,终于快抵达长安时,他们的前方却迎来了一只浩浩荡荡的大军,领军的是一个年方双十,容貌俊朗的少年。

蒙古大军本还不将这少年统领放在眼里,毕竟他们从未听说过大晋朝有哪个将军长得如今年轻。他们见过最年轻勇猛的那个姓楚的小子如今还躺在他们蒙古人的军营里半死不活的哩!这个小屁孩想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领军的二皇子想罢不由仰天大笑,“你们大晋朝连一个像样的将军都拿不出来了吗?竟让一个还没脱奶的奶娃子来领军,该不是你们太皇太后那糟老婆子派你来迎咱们进城的吧,哈哈哈哈!”

蒙古士兵瞬间乐得哄堂大笑,然而他们笑声还未落便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得戛然而止。

只见对面的少年将军不声不响地从身后抽出长箭,搭弦,拉弓,只一个飞身的动作,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利箭便嗖一声穿破长空,直直射向蒙古统领的面门。

二皇子当场吓得面无血色,连忙颤声喊着:“护驾!护驾!”

他身边的护卫们后知后觉地急忙将他团团围住,整个大军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利箭却像长了眼睛般,在离二皇子还有半米远的时候生生改变了方向,朝他身后的蒙古大旗飞去,“噗”的一声,大旗应声而下。

少年将军只露了这么一手,已令得蒙古大军全军哗然,军心大乱。

而少年将军身后的十万精兵却依然如神僧入定,岿然不动,把一应蒙古人唬得心里突突的。

也不晓得这少年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人从来没有说过大晋朝除了楚凌轩外还出了这么个出色的少年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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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猜猜,这个新鲜出炉的少年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猜对有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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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掌 绝地反击

蒙古大军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大军后方又起了新的骚动。

“奶奶个熊的,怎么回事儿?”二皇子巴特尔抹了一把汗,他刚捡回一条小命,悸动的心还未安定下来,就听到后面又出了新的岔子,当下不由急得一阵跳脚。

这帮小兔崽子,双方还未交手呢自己便先乱成一团,若是真的两兵交接,岂不是兵败如山倒?望了一眼那面倒下的旗帜,巴特尔越想越觉晦气。

此时,一名蒙古大将从大军后方策马疾奔而来,慌张地下马回禀道:“报告殿下,后方出现不明敌情!”

“什么!”巴特尔心里一跳,当下也顾不上生气,连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想到即将回禀的消息,蒙古大将就忍不住脸色苍白,面上不断有冷汗滑下,“回……回殿下,秦……秦蒋他反了,连同他带来的那十万精兵一起反了。”

说罢连忙把头埋在地上,浑身僵硬地伏地不起,不敢面对巴特尔的滔天怒火。

“秦蒋?这兔崽子,他敢!”巴特尔连忙调转马头,眯起眼睛朝大军后方眺去。

这一看之下不由脸色大变,军队后方几百米处,正立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士兵,气势凛凛地堵住了他们的退路。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可不正是那个前不久才降了他们的秦蒋吗?

此刻这个威风凛凛、满脸肃杀之气的大将真是他印象中那个毫无存在感的秦蒋吗?恐怕他如今这骁勇善战的模样方是传说中那常胜将军真正的本来面目吧!

敢情这兔崽子只是假意向他们投降,骗取他们的信任好在军中便宜行事啊!怕是今日之战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吧?想通了这一点的巴特尔不由气得一阵咬牙。

想不到这秦蒋平日里表现的唯唯诺诺的,像没有骨头一样逢人就打哈作揖,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谁般,小意奉承的模样让人忒的瞧不起眼。

如此毫不起眼的秦蒋,跟传说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是半点沾不上边,看来传说也不过是言过其实。巴特尔瞧了一眼后便再也没将他放在心上。

在秦蒋带兵投降的当日巴特尔就收编了他的军队。没了兵权的常胜将军不过是只折了翅膀的老鹰,任他怎么扑腾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因此巴特尔几乎是在秦蒋投降后的当日就忘了他的存在。

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平日里见到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懦夫,此刻竟敢率着大军正面与他对抗呢?巴特尔甚至不晓得秦蒋是何时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将他的部下一一收服了去。他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平生首次受到如此赤*裸裸的背叛,巴特尔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涌上心头,气得一把抽出腰侧佩剑,大有一怒之下飞将过去砍下他首级的冲动。

“秦蒋,你个小兔崽子,最好烧香拜佛别落在本王手里!不然本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巴特尔毕竟是个惜命的。一时冲动终究也不过只是冲动罢了,他还没笨到让自己以身犯险。为了一雪前耻,巴特尔当下便命令全军重整旗鼓。全速准备迎战。

他对手下几个武功过人的副将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本王拿下他颈上人头!本王要让天下人知道,胆敢背叛本王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殿下。大事儿不好了!”巴特尔话音刚落,另一名小将就从后方跌跌撞撞地飞奔了过来。

小将跪倒在地,一脸的惊慌失措,“报……报告殿下,我方护送粮草的军队刚刚被劫,全……全军覆没。粮草不……不翼而飞……”

“你说什么?”巴特尔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连忙滑下马去,脚步一阵虚浮。

“全军覆没?”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那些补给队里的士兵可都是咱们蒙古军的精兵!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好几万的精兵全军覆没?”

小将冷汗直流,连忙低头颤声道:“回禀将军,是楚……楚凌轩!楚凌轩带兵在补给队必经之地设了埋伏,趁我军不备,一举攻克了。”

楚凌轩的威名实在是让他们这些蒙古兵闻风丧胆。这名小将显然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双腿还一直在打颤。

“你说什么!楚凌轩?”巴特尔一脸的大惊失色。“他不是远在蒙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确定是他?”

小将战战兢兢道:“属下不知他为……为何会突然出现,还率大军劫……劫走了咱们的粮草,但属下确定那人定是楚凌轩无疑。因为如今楚凌轩的大军已与秦蒋的大军会师,将咱们的后方团……团团包围住了。”

“你说楚凌轩现在就在咱们大军后方?”巴特尔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上来,他不敢相信地朝后方看去,只见秦蒋肃杀的军队身后,正源源不断地冒出不知打哪儿来的士兵,密密如麻地屯在他们后方,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而秦蒋身侧,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一身盔戎的将士,此刻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剑,剑上还隐隐滴着血珠,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巴特尔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肃杀之气。

此人不正是他们的死敌,让蒙古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楚凌轩吗?他此刻不是应该躺在他们蒙古军的大营里昏迷不醒的吗?什么时候竟活蹦乱跳地跑到了他们大军的后方,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他们的粮草?

巴特尔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今日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来得太匪夷所思了。先是眼前多了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将军,后来到秦蒋的临阵倒戈,如今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楚凌轩,这一切好像一个诡异的大网,轻轻松松便把他们全都给网罗进去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便落入了大晋的圈套呢?或许是从秦蒋向他们举起白旗投诚的那一天起,他们便中计了。

这些大晋将士一步步示弱,一步步诱敌深入,直到把他们引到大晋的腹地,在他们以为大战将捷放松警惕时,他们却来个前后包抄,让他们腹背受敌,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些狡猾的中原人根本就是一开始便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步步诱使他们往陷阱里钻。

楚凌轩之所以这般轻易便劫走了他们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粮草,想必这当中定也少不了秦蒋的里应外合吧?不费吹灰之力就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端的是好计谋啊!

亏他们还一直沾沾自喜,以为中原人如此不堪一击,才兵临城下一个个守城将领便吓得屁滚尿流地赶来投降。于是初尝甜头的蒙古兵早把大晋将士以往的勇猛抛之脑后了,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安然地享受着眼前的胜利果实。他们以为大晋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拿下长安也不过只是探囊取物。

如今想来,当真是天真的可笑啊!

“奶奶个熊的,竟敢给老子下套!”

回过神来的巴特尔明白自己中计了,从一开始便傻乎乎地中计了,然他毕竟还是明白的太晚了。

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要是不慎传到父王耳中,恐怕自己更是落不了好,巴特尔想罢更是冷汗直冒。

想到自己竟被那些狡猾的中原人耍的团团转,巴特尔不由一阵恼羞成怒。他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后悔,后悔接受了秦蒋投降后没看住他,后悔伤了楚凌轩后又惜才没杀了他反而好医好药地救了他,如今这一切都成了他的索命符。

素来自负的巴特尔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耻辱,恼羞成怒之下不由冲身前跪着的几个大将怒吼道,“奶奶个熊的,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出了这么大的异动竟然到现在才知晓,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属下知罪!”蒙古大将们吓得伏地不起,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连连请罪,生怕这个脾气火爆的皇子迁怒之下将他们的颈上脑袋一把咔嚓了去。

巴特尔身边的狗头军师见都这时候了二皇子还有心思拿属下问罪,当下不由急道,“殿下,为今之计,还是早作打算啊,眼下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咱们得尽快定下应对之策才是上策啊!”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巴特尔屈辱地一把扔下手中的长剑,“眼下粮草都给劫了,你还能想到什么法子?要么投降!要么战死!”

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在地面上颠了几颠,又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回去。几个跪在地上的大将心里颤了颤,而后又生出无限的悲凉。

是啊,眼下到了这样的田地,他们还能有什么退路?如今前有来敌,后有勇将,前方是神秘少将率领的十万精兵,后方是楚凌轩率领的看不到数目的大军,前无活路,后无退路,他们已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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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获全胜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已把一应蒙古军震慑住了。他们毫无节制地倒在温柔乡里寻欢作乐了近半个月,早已失去了战斗力,如今突然面临大敌,整个大军都乱套了。

一位深得巴特尔信赖的大将沮丧道:“咱们身在大晋的腹地本就是孤军深入,如今没了粮草,军队已失去了补给,再也无法持久作战。”

“况且如今大军已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毫无迎战之力。而大晋猛将在前,士气如虹,高下立见,胜负已分。即便让战士们勉强迎战,背水一战之下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咱们很快便会弹尽粮绝,继而溃不成军。”说罢已是面如死灰。

这一席话让在场的蒙古大将人人为之变色,他们都清楚,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大晋朝的这一下绝地反击,不可谓不高明啊!一举便拿了下蒙古几十年来积攥下来的兵力,经此一战,恐怕未来几十年蒙古都再也无法与大晋相抗衡了。

巴特尔是惜命的人,他从不做无谓的反抗,看清局势的当下,便遣使者向楚凌轩投递降书。

这一场历时数月的战争,在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目光当中,以迅雷不可掩耳之势草草结束了。

而结果,当然是大晋朝大获全胜。

巴特尔屈辱地签署了一连串不平等条约后,灰溜溜地逃回了蒙古。

而让他平安逃回蒙古的代价是,他奉上了参与此次作战的所有大将首级。而割地赔款这些常规条款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巴特尔还代蒙古王许诺,今后每年必定时向大晋朝贡,并承诺永不进犯大晋边境。

而蒙古的几十万兵卒,兵强力壮的均无条件被大晋征去修筑长城和运河,老弱病残的则挥挥手仁慈地允了他们随巴特尔返回蒙古。以昭显大晋朝的风光霁月。

巴特尔心里恨得要命但面上还要做出感激不尽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憋屈。此次出征真是前所未有的惨败,他签了那么多的不平等条约,也不晓得回去后父王会怎么收拾他。

他明白这一次的惨败将是他一生当中洗刷不尽的耻辱,一辈子都将刻在他的名字上,直到带进坟墓写进史册,永受后人唾骂。

但他已经尽力了,虽然留在大晋的蒙古士兵不知猴年马月方能筑完长城,回到他们的故土上来。但这已经是巴特尔能为他们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起码他们还留了命在不是吗?活着比什么都强,若是命都没了。要尊严又有何用?

怪只怪那个给了他们错误讯息的人,若不是那人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形势一片大好。他们又何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巴特尔咽不下这口气,即便是输得彻底他也要把那人一起拖下水来,明明是一伙儿的人,凭什么倒霉了他就能高枕无忧而自己却要蒙受如此大的屈辱。

因此巴特尔在离开中原的前一晚,秘密潜进了那人的府邸。把那人吓了一大跳。他如今正恨不能跟蒙古人撇清关系,谁知这小祖宗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找上门来了,那人又怎能不惊。

“卢大人,别来无恙!看来大人如今的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巴特尔一开口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此时在巴特尔面前正不停抹汗的人,正是平王的心腹大臣卢延年。

卢延年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面上干笑道:“哟。是小王爷啊,稀客稀客啊!”说罢手忙脚乱地推开腿上的美人,急急忙忙地整理着衣衫。

巴特尔扫了卢延年身后的美人一眼。美人脸上红潮未退,身上衣衫不整,显然方才正激烈地行着颠鸾倒凤之事。

好啊!这老匹夫,自己都倒霉的快成丧家之犬了,他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在这儿赏玩美人。

巴特尔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窝火。冷笑道:“哼,看来本王今儿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打扰大人的好事儿了!”

“好说好说!”卢延年一阵尴尬,连忙挥退身后之人,亲自给巴特尔奉上茶水,忐忑地问道,“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巴特尔吧嗒一声合上杯盖,面沉如水地盯着卢延年,“怎么,如今本王没事儿就不能来拜访大人了么?还是大人如今不欢迎本王了?”

卢延年一阵哆嗦,连忙赔笑道:“王爷误会了,老朽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能纾尊降贵亲临寒舍,实在是老朽的荣幸啊,喝茶喝茶哈。”

卢延年见这小祖宗二话不说就翻脸,实在是有点胆战心惊,不知他这时候来是不是来寻晦气的。

巴特尔撇了下嘴,端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良久方悠然地开口道:“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跟本王生疏起来了啊?”

卢延年抹了把汗,连忙否认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王爷一定是想岔了,老朽可是一直当王爷是咱们亲密合作的伙伴啊!”

“既然如此,那卢大人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巴特尔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卢延年,那阴狠的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卢延年脸色一阵苍白,支支吾吾道:“王爷,这个……实话说,老朽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当时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巴特尔阴测测地盯着卢延年,“当时是谁信誓坦坦地跟本王保证说这事儿一定能成?”

“这……”卢延年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当时是真的以为楚凌轩没救了,彼时边关已破,朝廷又无可与蒙古大军相抗衡的勇将,蒙古大军一举拿下长安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到时蒙古军只要推翻了太皇太后的铁腕皇朝,再推选平王继位,平王可一边臣服蒙古王,与蒙古王一并分治天下。到时候只要坐稳了皇位,将这些愚蠢的蒙古人赶出中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他本以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谁晓得这愚不可及的小祖宗竟把楚凌轩那小子给救回来了,还容他在眼皮底子下整出这么多事儿出来啊!

不,兴许楚凌轩中箭受伤也不过只是他们计划中的其中一步。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儿,又怎么会晓得这场战争本就是楚凌轩等人将计就计设下的连环计呢,要是早知道,他又怎么赶这趟浑水啊!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会上了这趟贼船啊!如今上了船要想再上岸恐怕已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了。

卢延年一想到巴特尔的阴狠手段就不由一阵发颤,早知道会招惹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小祖宗,他一开始就不该听田若甫那老匹夫的拾掇,摊上了这么一摊子麻烦事儿。

如今他倒是好,毫发无伤谁也不晓得这事儿竟是他整出的主意,他只是动了动口又没与蒙古人有丝毫接触,谁也寻不到他的头上。

而平王也大可将一切都推到他的头上来,毕竟这事儿从一而终都是他在跟蒙古人打交道,平王可是离得远远的,只在背后授权,半点也沾不上,如今自然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倒霉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罢了!巴特尔倒了霉还可以来寻他麻烦,若是平王要弃了他这颗棋子,那他到时倒是向谁找茬去啊?

卢延年越想越是憋屈,欲哭无泪地看着巴特尔,颇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苦苦来相逼的意味。

巴特尔看着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被他瞧得没了脾气。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恐怕卢延年也是不知情的,他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想来找点晦气罢了。

“王爷深夜此行无非是想要讨个说法,小女倒是有个法子可让王爷出气!”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婉转的声音。

这声音刚落,卢怜涵便推门走了进来,眸光如水地看着巴特尔。

卢延年心里咯噔一下,责备地盯了卢怜涵一眼,“没规矩,王爷在此,岂容你胡说八道!”

说完巴巴地看向巴特尔,生怕他会因卢怜涵的不请自来而生气。毕竟巴特尔如今身份特殊,他兴许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他的行踪。

巴特尔眼睛一亮,没理会卢延年,只是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卢怜涵,“这位是?”

卢延年连忙介绍道,“王爷,这是小女,平日里惯坏了不懂事儿,冲撞之处,万望海涵。”

“哦,原来是卢小姐,幸会!”巴特尔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卢怜涵凹凸有致的身段。

今晚若是向卢延年讨个送别礼,谅这老匹夫也不敢不从吧!想罢盯着卢怜涵的目光更是放肆而隐晦。

卢怜涵被盯着面上一阵发红,她按捺下心里的恶心,娇滴滴地问道:“王爷可想让楚凌轩吃个哑巴亏?”

“楚凌轩?”巴特尔心中一动,顿时来了兴致,“卢小姐,你有何妙计?”

其实他此战之所以大败,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楚凌轩,他对楚凌轩那是恨到了骨子里,若是能给他找点不痛快,于巴特尔来说,恐怕是最痛快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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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从今天开始恢复每天一更!每天早上9点准时更新,有打赏的话会努力加更哦^^努力了一个星期,总算存上一点稿了,亲们放心进坑吧,不会再有断更的情况发生了,爱你们哦,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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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危难当头

卢怜菡见巴特尔果然有兴趣,心下一阵激荡,对接下来的谋算更有信心了。

她按捺下心里的兴奋,徐徐善诱道:“王爷可知道楚凌轩的命门在哪里?”

“哦,他也有命门?”巴特尔目光一亮,“本王还以为他无坚不摧呢!”

卢怜菡摇了摇头,含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是人都有弱点,楚凌轩不过是平日里隐藏的好,王爷瞧不出来罢了。只要王爷抓住了他这个致命的弱点,到时王爷要怎么出这口气还不是王爷说了算了。”

“真有此事?”巴特尔一阵摩拳擦掌,兴奋道,“如此那请卢小姐快快道来吧,本王已经等不及要看楚凌轩那厮吃瘪了。”

“王爷稍安勿躁,且听小女细细道来。”卢怜菡眼里发出摄人的光芒。

她强忍住心里的得意,缓缓道,“楚凌轩有一意中人,名叫花朵朵,他俩自小就认识,楚凌轩对她那可是情根深种,王爷若是把她擒在手里,约莫你让楚凌轩向东,他是断不敢往西走的。”

“花朵朵?有点意思!”巴特尔捏住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如今此人身在何处?”

“巧的很!”卢怜菡指了指东边,“她就藏在你们路过的青门镇上一个叫做花嫁村的小村落里。王爷你们挨家挨户搜罗时,怕是没搜到她吧?此人狡猾得很,王爷要是想要抓到她,怕是要费一番心机了。”

巴特尔摸了摸下巴,一阵沉凝,“楚凌轩如此看重她,怕是少不了会派人去保护着吧?本王这样贸贸然前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想起楚凌轩的雷霆手段,巴特尔心里一阵犹豫。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若是又落在楚凌轩那厮手里,怕是不死也得丢去半条小命吧?

卢怜菡见巴特尔好不容易一步步被引入自己的计划里,如今到了紧要关头这胆小鬼却要萌生退意,心里不由一阵着急。她可是盼着这个机会好久了,如今又怎会容许他退却!

卢怜菡稳了稳心神,一步步激将道:“当然,小女只是提个建议,王爷要是害怕,大可不必听取。小女只是想着。花朵朵不过只是一介女流,身边又有一大家子人牵绊着,即便楚凌轩遣了高手去护着。怕是也护不了那么多人。那花朵朵可是个十分孝顺的姑娘,你只要随随便便抓她一个亲人,她便能乖乖跟你走了。”

巴特尔被说的一阵心动,但又潜意识地害怕楚凌轩藏有阴招,在去与不去之间矛盾拉锯着。

眼看着巴特尔已被说动了。卢怜菡兴奋得小脸都红了,当下决定在巴特尔熊熊燃烧的心窝上再添上最后一把火,彻底激起他的战斗力。

“还有一件事想必王爷也十分感兴趣,王爷知不知晓咱们大晋朝如今谁人最为富有?”

“那当然是当今太皇太后了!”巴特尔不假思索。

“猜错了!”卢怜菡摇了摇头,把手往东边一指,“在那里!”

巴特尔一阵匪夷所思。“该不会正是你口中那位花姑娘吧?”

“王爷真是聪颖!”卢怜菡点了点头,面带赞赏,“王爷可别小看花朵朵的能力。她自幼便有惊人的经商天赋,如今更是一手掌控了咱们大晋朝多个行业的命脉,可谓是富甲一方,不容小觑啊!”

巴特尔被这消息惊得一阵瞠目结舌。他在青门镇的时候怎么就从没听说过花朵朵的名讳?要是晓得那小镇上住着这么个富得流油的大财主,他早就杀上门去了。

巴特尔当然不晓得卢怜菡这话当中有多少水分了。实际上花朵朵有钱是有钱。但要说大晋朝的首富,那是远远称不上的。单是那掌控了大晋朝所有酒肆的楚凌轩。就比她有钱多了。她顶多算得上是个小财主。

卢怜菡丝毫不为自己的夸大其词而羞怯,她转了转狡猾的眼珠子,继续添油加醋。

“王爷想必不知道吧,那花朵朵还是个绝色大美人呢!几年前问月台上那一曲汉宫秋月可是轰动了整个长安。如今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花七公子的美名啊!王爷若是得了如此有本事儿的美人在侧,想必回到蒙古也能挽回不少面子!”

巴特尔当即心神大动,他不由好奇地求证道:“不知这花朵朵的容貌比之卢姑娘又如何呢?”

卢怜菡已是巴特尔这辈子见到最为惊艳的美色了,若是花朵朵比之更甚,那该是怎样一种天人之姿呢?

提起这个就让卢怜菡失控,她险些压不住心里的愤恨当场发作出来,毕竟在容貌上输与花朵朵,一直是她此生最为介怀的事情。

一向自负美貌的卢怜菡那日在千岁宴上却差了花朵朵一大截,远远落了下风。如今世人只知花朵朵,还有谁记得她卢怜菡也曾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呢?即便有,也不过是拿来跟那小贱人作陪衬罢了。

卢怜菡咬着牙极力咽下心里叫嚣的愤恨,一时之间竟忘了回答巴特尔的疑问。

一旁早已明白自家闺女心思的卢延年,连忙赔笑道:“王爷谬赞了,小女不过是清秀之姿,与花姑娘那闭月羞花的美貌相比,自然是远远无法比拟的。”

“哦,如此说来这花朵朵倒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了。难怪能让楚凌轩倾心不已。”到了此刻,巴特尔心中已有了计较。

要说巴特尔此生最爱什么,那自然是钱财和美人了。他当初之所以愿意披甲上阵亲自带兵作战,就是听说中原遍地是黄金和美人。如今卢怜菡一番话可谓一举命中巴特尔的命门。

他已生了猎艳的心思,既然那花朵朵生的如此漂亮又有本事儿,他说什么也得争上一争。若是把那大晋朝一半的钱财据为已有,说不定还可以为此次大战失利扳回一城。

巴特尔心思一定也顾不上寻卢延年麻烦了,当下便起身匆匆告辞,马不停蹄地回去寻几个狗头军师拿主意去了。

卢延年送走了这个小祖宗后,回到房间即刻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愿动弹半分,跟这个骇人的小祖宗周旋真是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良久他方缓上一口气,转头欣慰地看着卢怜菡,“闺女啊,这回真是多亏了你机智,要不然爹还不晓得怎么打发这小祖宗呢!”

卢怜菡低眉顺眼地谦虚道:“爹爹说笑了,为爹爹分忧本就是女儿应尽的本份。况且女儿也不过是晓得那巴特尔的性子,将计就计罢了,当不得爹爹的夸赞。”

自那次被禁足后,卢怜菡已失了卢延年的宠爱,如今她也不敢在卢延年面前造次,只能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只要此次能借巴特尔的手除掉那个小贱人,她要嫁进楚家的计划就少了一大阻碍。只要那小贱人死了,时间久了楚凌轩自然会死心,到时她只需略施小计就能稳稳当当嫁给心上人了。

尽管这手段不是十分高明,但却十分有效不是吗?只要一招简单的借刀杀人,她便能轻而易举地除去那个眼中钉肉中刺,且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头上,想必再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法子了吧?

卢怜菡想罢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告退回房歇息去了。

而这头梨花山上石窟洞里,大伙儿还在为大战的宣布告捷而欢欣鼓舞着,任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危险却正悄悄降临他们这个偏远得几乎要被世人遗忘了的小村落。

是夜,花家众人在简陋的石洞里狠狠庆祝了一番后,草草收拾好行囊便甜甜入睡了,他们已准备好明儿天一亮便离开这个暗无天地的牢笼启程下山。

半夜时分,大伙儿正睡得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石洞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此起彼伏,震动了整座山脉。大伙儿生生从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名守在密道口外的死士楚九就奔进来禀告道,“姑娘,大事儿不好了!山上闯进了好多蒙古鞑子,他们正朝密道这边涌过来了!”

“什么!蒙古鞑子?”花朵朵心头大惊,“他们不是被遣返蒙古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九面色紧绷,神情肃穆,“那些蒙古人不知哪儿打探来的消息,疯了般往山上涌来。依属下看来,他们好像是专门奔着姑娘来的。属下听到为首的蒙古鞑子说要活捉姑娘。”

大伙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了,听完楚九这话儿更是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李氏等几个柔弱的女人已吓得当场晕倒了过去。

云氏害怕地抓住花朵朵的手,忍不住悲从中来,“我苦命的闺女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眼看就要雨过天晴了,却又生生招来横祸,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走漏了消息啊?”说罢抱着花朵朵嘤嘤地哭了起来。

其余人也急得团团乱转,危难当头人人都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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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攻破防线

花朵朵一阵心乱如麻,她本以为大战已经结束,如今是最安全不过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敌人会选在这时候找上门来。

只是他们为何会奔着自己而来呢?她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过蒙古人。况且他们怎么会晓得自己就躲藏在这大山深处呢?

这事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花朵朵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窍门。

她勉强稳住心神,拍了拍云氏的背,示意花翩翩带云氏过去安抚情绪。

她冷静地回头看着楚九,“九哥,外头大概来了多少蒙古兵?”

楚九粗略一算,“约莫有一万多点。”

花朵朵点了点头,蒙古大军里战斗力强的士卒已被朝廷强征了去,这一万兵力应该只是余下的那批老弱病残者。但如此仍是不容小觑,毕竟巴特尔那一批贴身护卫可是武力十分惊人的。

她强作镇定地转头安慰大伙儿,“大家先别惊慌,我已在密道口处布下了八卦阵,那些蒙古鞑子没这么容易闯进来,大家先别自乱了阵脚。”

说罢又转头看向楚九,“九哥,你可有办法联系上你家主子?”

楚九沉凝了一下点了点头,“有是有的,只是这法子咱们还从来没用过,不晓得效果如何。主子临行前说了这消息渠道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启用。”

花朵朵松了口气,“既然是你们主子留下来的联络方式,想必问题不大。劳烦九哥尽快把山中情形禀与你家主子知晓。”

楚九忙领命奔了出去。楚九一走,洞里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连小豆丁等奶娃子也晓得如今不是哭闹的时候,紧紧趴在母亲怀抱里,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睛,迷惘地看着大伙儿。

花朵朵的安抚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云氏等妇孺都停止了哭泣,但大伙儿心里都清楚,若是楚凌轩无法及时赶来援救,恐怕此次要凶多吉少了。

但楚凌轩远在长安,这期间快马加鞭少说也得半天的路程,他真的能及时感到吗?大伙儿心里都十分渺茫。即便是前些天蒙古人在青门镇大肆杀伐时,他们也不曾感觉如此害怕,毕竟那时候他们还是相对安全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他们离死亡这般近。

花朵朵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她不晓得那八卦阵究竟能困得了敌人几时。若是不幸巴特尔身边恰好有懂五行八卦之术的,这道障门也就形同虚设了。

花朵朵想到这儿忙让大伙儿备好一些湿帕子之类的东西,以防敌人突然火攻。再将石洞乃至密道的沿路全部拿水浇湿。将沿路易燃的东西全部销毁,以防火势蔓延进来。

她已做好了准备,若是敌人真不幸强攻了进来,那就以她一己性命来换大伙儿平安吧!

敌人既然想要活捉她,说明她暂时还是有资本与他们谈判的。他们如此费尽心机连夜赶来。总不会想要带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走吧?

花朵朵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最坏也不过如此了不是吗?

做完一切该做的准备后,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审判。

而燕草则手握长剑,神色肃杀地立在她身侧,一副誓死如归的神情。今日即便战死在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也要护小姐安全,断不能让那些卑鄙无耻的蒙古人将小姐掳了去。

此时石洞外。巴特尔正不耐烦地看向身旁的妇人,“你确定是这里没错?”

“是这里是这里!”那妇人连连点头,弯腰谄媚赔笑着,“给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哄骗军爷。奴家可以指天发誓,那天可是亲眼见着他们一家子躲进这隧道来的。”

眼前领着巴特尔等人上山来的妇人。正是花有福家的宿敌花寡妇。

巴特尔率着大军连夜赶来花有福家时,花有福偌大的宅子里早已人去楼空。连鬼影也不见一只。他以为是卢怜菡在戏耍他,当即气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宅子。

他正在气头上,就看到一个妇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花家宅子附近,当即命人将人逮住了。

还未严刑逼供呢,那妇人就一脸谄媚地问道:“军爷可是要寻这宅子里的人,奴家晓得他们在哪里!奴家要是告诉了军爷,军爷可要放奴家一条生路。”

说罢还不知死活地向巴特尔抛了个媚眼,险些没让巴特尔恶心得连隔夜的饭菜也呕吐了出来。

他嫌弃地丢开了这满脸脂粉的丑妇,沉着脸道:“赶紧带路!要是胆敢蒙骗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妇人连忙从地上爬将起来,也不害怕,屁颠屁颠地跑到队伍前边带路。

此人正是视花有福一家为眼中钉的花寡妇,她自发现花有福一家连夜逃到后山避祸后,一直在寻找机会揭发他们。

前些天她向好几拨蒙古兵透露了这消息,怎奈那些蒙古兵都没理睬她,有些凶狠的甚至一脚把她踹倒在地,要不是她及早装死,想必早成刀下亡魂了。

想不到如今大战结束了,那些蒙古人反而找上门来了。花寡妇真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于是便迫不及待赶来通风报信了。

能让花有福一家子倒大霉,那可是她毕生努力的方向。

想到一会儿那讨厌的一家子人将要面临的惨况,花寡妇就止不住一阵得意。

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在那桃花林里转了好几圈了,转来转去还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压根儿就没找到那隧道的入口。

巴特尔率来的一众士兵连夜赶路本来就体力不支了,如今这般盲头乌蝇似得的转了许久更是昏头转向起来,一个个止不住弯下腰来直喘气。

“奶奶个熊的,竟敢戏弄老子!”巴特尔以为花寡妇把他们骗上山来是另有所图,当即怒得一把抽出佩剑,目露凶光地指着花寡妇,“说,谁指派你来的?”

花寡妇吓得一把瘫软在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瑟瑟颤抖道:“军爷饶命啊!奴家没有戏弄军爷,那日奴家的确是亲眼看着他们躲进隧道去的,奴家还记得这隧道入口的位置就在这桃花林的正中间。”

“奴……奴家也不晓得为何这入口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花寡妇越说越是小声。

在巴特尔越来越凶狠的目光逼视下,花寡妇心里越来越没底,最后已止不住怕得软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寡妇心里直呼倒霉,天晓得这入口怎么会活生生的就消失不见了啊!她要是晓得是这样的结果,给她十条胆子也不敢拿小命来开玩笑!

此时巴特尔身侧的狗头军师一句话救了她的命,“主子,这妇人恐怕没有说谎,依属下看这桃花林应是按五行八卦之术布置的,咱们找不到入口也是情有可原。”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花寡妇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急急地解释道,“军爷怕是不晓得,这花家的小丫头可邪门了,她平日里最爱整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这入口忽然没了定是跟她逃不了干系。”

巴特尔面色一阵凝重,“那可有破解之术?”

狗头军师惭愧地摇了摇头,“恕属下无能,属下只稍稍涉猎过五行八卦之术,眼前这阵术段数实在太高,属下无法参破。”

巴特尔听了这话儿面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敢情他们忙活了一晚上不过是一场空啊!他当即郁闷的想要吐血。

花寡妇转了转眼,不解道:“这有何难啊!一把火烧了不就得了呗!”

这真是一语道醒梦中人!

狗头军师像被当头一棒当即被敲醒了过来,他激动地冲巴特尔说道:“主子,这法子确实不错,恰恰能破这般复杂的阵法!”

诶呀这么简单的法子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看来有时越是复杂的事情越是要用简单的法子来解决啊!

事情有了转机后,巴特尔当即命令大军撤退百米,准备放火烧林,他就不信那臭丫头能憋在洞里一辈子。

“姑娘,不好了!敌军开始放火烧山了!”楚五面色大变地奔了进来。

还是来了吗?花朵朵心里一阵悲凉,想不到才困了他们不到两个时辰就让他们寻到了破解之法,看来这回还真是天要亡我啊!

花朵朵面色平静地站了起来,“大家别急,敌军要攻进洞来起码也得一个时辰,楚五你带着那些弟兄们在洞口埋伏着,按照我们先前布置下来的方法迂回迎敌,尽量拖延时间。”

说罢又转头看向花翩翩,“姐姐,一会儿大火烧起来恐怕会有浓烟飘进洞里,你带着大伙儿尽量拿湿帕子捂住鼻子,别呛着了。”

“二哥,你随我来!”说罢行到隧道处,低声道,“石洞后方是几个密窖,里头藏着我这些日子来储藏的食物,还有咱们家这些年所有的积蓄。”

“若是我不幸被带走了,咱们家就依靠你了,你一定要坚强活下去,大家都需要你,知道吗?”说罢定定地看着花志荣,不容他闪躲。

“朵儿……”花志荣眼眶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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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柳暗花明

一个时辰过去了,石洞开始飘进浓烟。

尽管南玉等人已经尽可能用掌风将浓烟反扑回去,然任他内力再强,也禁不起如此无止境的消耗。

大伙儿已经按花翩翩的吩咐拿湿帕子紧紧捂住口鼻,怎奈浓烟源源不断地飘进来,人们感觉呼吸进来的都是呛鼻的烟味,有好几人已经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了。

密道前方打斗声越来越大,恐怕楚五等人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罢了,就这样吧,该做的努力已经做了,也是时候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花朵朵示意南玉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她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大伙儿一眼,转身平静地朝洞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燕草连忙跟了上去,视死如归地跟在花朵朵身后寸步不离。

“闺女啊……”云氏泪眼汪汪,提步就要追上去,却被花志荣拦腰抱住了。

“娘,让朵儿去吧,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花志荣痛苦地看着花朵朵消失在密道里,酸极了的眼眶红得吓人。

除了让朵儿跟他们离开,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这是唯一可以保存花家血脉的办法了。难道真让一家子人全死在这个石洞里吗?

况且如今敌人对朵儿那是志在必得,就算牺牲他们全部人恐怕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花志荣尽管痛的心脏都快要碎裂了,还是不得不做出这个对全部人都好的选择。这是花朵朵最后的托付,他不能让她失望。

花朵朵一步一步走出密道,走出那黑暗的牢笼,走进月光里,同时也走进了巴特尔的眼睛里。

在见到花朵朵的刹那,巴特尔呼吸都停滞了。只觉得此时此刻的月光竟是如此美好,夜色如此旖旎,伊人如此多娇,而他的世界竟也变得如此绚烂。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朵朵,生怕眼前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子只是他的幻觉,一不留神下一秒她便要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巴特尔形容不出她的美,他觉得他此刻脑子里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匹配她的美丽,这是他的仙子,造物主赐给他的仙子,这一刻所有的名利地位钱财。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为了眼前这人,他甘愿付出所有。

花朵朵静静地看着巴特尔。“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宛若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划破长空,轻轻飘进巴特尔的耳朵里,他只觉一阵余音饶梁,仿佛世界都沉静了下来。只余那一声娓娓动听的“我跟你走”。

巴特尔从来不知道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这一瞬间,他竟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只为了她这一刻的愿意。

他即刻下令众人停止进攻,并尽快扑灭熊熊燃烧的桃花林。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那些士卒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巴特尔,他们冒着严寒穿越大半个大晋,又累死累活地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只是为了这不到半个时辰的火烧桃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那些士卒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按下心里的埋怨,怨念地扑灭这场可笑的大火。

很快,最后一息火花熄灭了,花朵朵抬头望了眼无尽的夜空。攥紧手中的锦囊,转身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巴特尔的战马。随大军浩浩荡荡地下山去了。

燕草作为花朵朵的贴身侍女,自然也在随军之列。

而众死士则秘密隐在大军身后,如影随形地紧跟着。楚九在给楚凌轩留下讯息后,也即刻策马跟了上去。

大军大张旗鼓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去,除了那满山即将飘散的浓烟,大山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平静。

当花家众人颤巍巍地走出石洞时,洞外已经人去山空了。

看着满山狼藉的桃花林,想到如今花朵朵不知身在何处,大伙儿不禁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此时面色沉重的南玉,发现了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花寡妇,一把将其揪了出来。

花寡妇见那些蒙古人来势汹汹,本来以为他们是来寻花有福一家麻烦的,没想到那位带队的军爷看到花朵朵后眼睛都直了,压根儿就没有找茬的打算。

她哪儿还敢现身啊,要是被花朵朵那小蹄子知晓是她带着蒙古人上山的,她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小命可怎么办?那蒙古军爷对她如此看重,取她脑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心惊胆战的花寡妇便趁大伙儿不备,悄悄地躲在了灌木丛中,准备等大军下山了再尾随下去。

她算盘打的啪啪响,只是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还是被花家人揪了出来。

花家众人一看花寡妇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顿时七嘴八舌地讨伐起她来。

痛失爱孙的花有福终于发飙了,一怒之下当众扇了花寡妇几巴掌。还怒极地扬言明儿就让里正请村法,将其一家子逐出花嫁村去,从此不许再踏进花嫁村领地半步。

花寡妇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眼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由后悔得一阵捶胸顿足。

她晓得这一次花有福并非跟她开玩笑,依花有福家如今在青门镇的势力,逐她出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们没有要了她的小命,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毕竟她如今被当面逮住,想要随随便便糊弄过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花寡妇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再说这头巴特尔的大军已出了青门镇,准备朝雁门关的方向连夜奔去,出了雁门就是大漠的边界,到时任他楚凌轩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了。

巴特尔心里正得意着,怎知队伍还未跑出几百里,迎面就迎来了一支威风凛凛的军队,军队一字排开呈方队状,摆出很明显的进攻姿态,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大军的去路。

“奶奶个熊的,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敢挡住本王的去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巴特尔勒紧缰绳,恼怒地瞪向前方。

他虽然输了大战,但匪气仍在,如今正是想在美人跟前表现威风的时候,却忽然被这群不知打哪儿来的土匪挡住了去路,一口恶气憋在心里他又怎能不发飙。

然而还没待巴特尔耍完威风,前方就传来一声戏谑的问候声,“王爷,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这把熟悉的声音让巴特尔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他连忙瞪大眼睛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待他就着月色看清眼前领军之人的相貌时,一口气活生生憋在肚子里,再也发作不出来。

眼前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他们的人,可不正是前些日子才让他们吃了大亏的楚凌轩吗?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巴特尔心里不由一阵翻江倒海。

而巴特尔身后的蒙古人显然也看清来人的模样了,大伙儿当即就吓得一阵腿软。

在蒙古素有战神之称的楚凌轩那勇冠三军的威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在座的蒙古兵多数都见识过他破军杀敌、横扫千军的本事儿。他即便像此刻那般骑在马上一动不动,身上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霸气。

眼下这所向披靡的魔王就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那些蒙古士兵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哪儿还敢动上半分啊!

没想到楚凌轩来得这么快,巴特尔措手不及之下也是脸色大变。方才他见上山抢人时来得这般容易,以为楚凌轩压根儿就没将花朵朵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么就没派重兵来守护者呢?

他又哪儿料到是花朵朵不愿做无谓的牺牲,才主动自投罗网的啊!

花朵朵自听到那把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后,眼睛就一直无法抑制地停留在那人身上,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她怔怔地看向对面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心里忍不住想,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呢?她竟然差点认不出他如今的模样了。

自长安一别,到如今大概快三年又半了吧!他们自那一次别后便再也没有再见,分别了那么长的时间,此时忽然相见,竟让她感觉恍如隔世。

如今他成熟了,也变得更为高大了,岁月的磨练让他的棱角更加分明,深邃的五官多了岁月沉淀后的沉着与冷峻,再也看不出年少时青涩的模样。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楚凌轩,那么威武,那么不凡,仿佛一座肃穆的神邸,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众生。此刻那些蒙古兵在他眼里,不过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吧!

花朵朵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骄傲,眼前这个男人是蒙古人眼里战无不胜的神,是他们大晋朝的英雄,也是她的英雄!

分别的这段日子里,花朵朵从未像此刻面对着他这般,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心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思念。她从不知道原来她竟也可以如此深刻地想念着一个人,深刻到仿佛顷刻之间将她淹没。

当她静静地看着他时,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诉之不尽。

此时此景,她心中忽然涌起一首诗,那首诗是如此写的:

“岁岁七夕时,牛郎会织女。鹊桥遥相望,相见何太急,两行泪无声,执手凝未语。含情细思量,脉脉诉衷肠。天下有情人,永远不分离。”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的英雄

楚凌轩透过朦胧的月色,准确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倩影。她置身在一群密密麻麻的蒙古大汉当中,显得那般的可怜和娇弱。

确认她如今平安无事后,楚凌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今她深处敌营,强取是万万不能的,他不能冒哪怕一丁点伤着她的危险。为今之计只有智取了。

楚凌轩强忍下心里的怜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静静地转头打量着巴特尔,见他时不时把眼睛挪到花朵朵身上,显然是担心得紧。

莫非这鲁莽的二皇子看上了朵儿,楚凌轩一阵皱眉,转瞬过后他心里便想到了不错的解决办法。

他转头好整似暇地看了巴特尔一眼,“不知王爷率着大军深夜出现在我朝领土上所谓何事呢?”

楚凌轩一句话便将巴特尔的深夜出行上升为国家行为,唬得巴特尔冷汗直流。

如今两国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虽则他们蒙古族吃了不少暗亏签下了数不清的不平等条约,但他们同样也杀了大晋朝不少的子民,大晋朝举国上下恐怕都恨他们蒙古人入骨。

若是楚凌轩一怒之下拿起鸡毛当令箭,硬是要套他一个深夜造反的罪名,他也拿他没有办法啊!如此一来,恐怕他再也别想平平安安地回到故土上去了。

巴特尔想到这儿忙干巴巴地打哈哈道,“那个,我带他们赛马……赛马哈……”

“哦,是吗?”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半夜三更来赛马,王爷端的是好兴致啊!”

“呵呵,我那是闲得慌。闲得慌哈……”巴特尔不停地擦汗。

楚凌轩眼睛犀利地盯着巴特尔,“既然王爷只是带属下来赛马,那请王爷解释一下,为何你们蒙古人的马背上会出现我朝的子民?莫不是王爷误闯民宅,掳了我朝的姑娘?”

“怎么会?”巴特尔一阵紧张,他已将花朵朵抢在手里,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还给楚凌轩的,除非他要了他的命。

巴特尔嘴硬道:“楚将军,你看错了,那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的未婚妻跟着本王一起出现,有何不妥之处吗?”

“哦,未婚妻吗?”楚凌轩脸色一沉。眼神冰冷地看着巴特尔,“王爷,楚某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这马背上的姑娘是你巴特尔的未婚妻?”

巴特尔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但这时候显然不容他示弱。他昂起头道:“怎么,本王的未婚妻难道我还会认错吗?”

楚凌轩目光沉沉地看着巴特尔,像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尸,他扬了扬手,身后好几万的大军通通举起弓弩,动作整齐划一地对准对面的蒙古军。

巴特尔脸色一白。叫嚣道:“楚凌轩,你没权利这么做!本王如今还是你们大晋朝的贵宾,若是伤了我。你怎么跟我父王交代?”

楚凌轩冷冷地看向他,“二皇子深夜带兵袭击我朝子民,我朝不过是正当防卫。你认为我需要向蒙古大王交代些什么呢?”

巴特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怔怔地看着楚凌轩,久久说不出话来。

其实此刻楚凌轩比他还紧张。他生怕巴特尔情急之下会拿花朵朵的性命作要挟,若是如此他身后所有的弓箭手恐怕都形同虚设了。因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花朵朵受伤。

如今,他只能在赌,赌巴特尔也在乎朵儿,赌他也不忍让朵儿涉险。

而显然,他赌对了!

巴特尔考虑了许久,良久方才转头不舍地看了花朵朵一眼,咬牙道:“罢了,你别杀我!我放人便是!”

说罢一扬手,围在花朵朵四周的兵卒顿时散开,巴特尔长鞭一甩,轻抽在花朵朵身下的战马上,马儿嘶哑一声仰天长啸,继而连人带马直直地朝楚凌轩飞奔了过去。

花朵朵还沉浸在重遇楚凌轩的悸动当中,压根儿没想到马儿会在这时候忽然如闪电一般疾驰出去,愣神之下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回过神来后她连忙伸手抱住马脖子,使出全身力气险险吊在马背上。

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以一己绵薄之力又怎能敌得过处于癫狂当中的战马,不过是浅浅挣扎了几下便不堪负荷地跌落了马背,眼看就要葬身马蹄之下了,吓得在场众人一阵惊呼,个个看得心惊胆颤。

“小姐当心!”燕草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飞身出去,想要控住受惊的战马,她以为她的反应已经算快了,没想到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只见楚凌轩凌厉地纵身一跃,身形如同鬼魅般朝迎面而来的疯马疾奔而去,才一眨眼的功夫,众人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发狂的马儿便瞬间倒地,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而方才还险险置身马蹄下的花朵朵,此刻已稳稳落在了楚凌轩身前的马背上。

众人不禁为楚凌轩这漂亮的一招连连喝彩,连蒙古大军也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花朵朵置身于楚凌轩身前时犹觉惊魂未定,连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也恍如梦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楚凌轩在花朵朵耳边歉声低喃。

温热的气息灼伤了花朵朵的耳朵,也拉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听到楚凌轩这一句久违的歉意,花朵朵忽然止不住眼眶发红。即便是方才置身险境,她也不曾觉得这般委屈。

她紧紧揪着手心里早已汗湿得不像样的锦囊,心悸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着拳头,以此来支撑自己不在众人跟前失态。

天知道她想像了多少种他们重逢的情形,却没有任何一种,如眼前这般让她惊慌得说不出话来。他又救了她,以如此英雄般的姿态,把她从如此不堪的境况中解救了出来。

他总是在最危难的时刻,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眼前,让她惊慌失措。也让她心跳无端地加快再加快,快到将要从胸口里蹦跳出来。

她想她或许这一辈子都戒不了一种叫做楚凌轩的毒了。

她的英雄,如此不凡,让她即便为之受尽万般苦难也甘之如饴。

楚凌眼心疼地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身子,再看向对面碍眼的蒙古军,忍不住一阵轻叹,眼下实在不是说悄悄话的好时候啊!

他怜惜地轻拥住这个总是让他心惊胆颤的丫头,有那么多次他差点失去了她,方才他若是慢上那么一步,兴许她如今已成为马下的一缕亡魂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啊。这个总是让人放不下心的丫头。

或许也是时候把她锁在身边了,只有放在眼皮底子下,他才不用担心这丫头不知何时又招蜂引蝶地被人拐了去。

今晚若是他再来晚一步。待巴特尔的大军出了雁门关,恐怕她就将彻底远离他的世界了。

即便他拿世界去换,恐怕也再换不回他心爱的姑娘。

因为这世上能看到她的好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人,他能看得出如今巴特尔已把心遗失在他家丫头身上了。

若是她真被巴特尔带到了蒙古。天高地远,他没有把握巴特尔会愿意如方才这般轻易将她舍弃。他也没有把握能如眼前这样安然无恙地护她周全。他不愿意冒哪怕是一点点会陷她于不利的危险。

她是他的珍宝,拿什么都不能换的珍宝。所以他冒着严寒从宁王的庆功宴上连夜赶来了,马不停蹄地疾跑了三个多时辰,跑断了两匹千里马才终于赶上了,万幸还是赶上了。

此刻他再也不愿意让对面那时刻窥伺着她的男人再多看她哪怕一眼。于是楚凌轩宣誓主权般把花朵朵的小脑袋转过来埋进自己怀里,淡淡地看了巴特尔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

“在下奉劝王爷还是早日返回故土的好。若是再耽搁下去,要是哪儿跑出个不长眼的乱民误伤了王爷,那可就没法子跟大汗交代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盯着巴特尔。

巴塔尔抹了一把冷汗,他还未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魂来,方才他只是拿长鞭轻轻抽了一下马屁股。没想到那马儿忽然就发了疯。若是花朵朵出了什么差池,他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

想到花朵朵因自己的失手险些丧命。他心里本来就难受得紧,如今又听到楚凌轩这么一番语带威胁的话,心里更是憋屈得要命。

当下便气冲冲道:“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好好看好你那些红粉知己吧,可别让朵儿姑娘在背后被人捅了一刀还不晓得是谁下的手!”

巴特尔说的并非气话,以卢怜涵对花朵朵的恨意,一计不成,必定还有下着,若是让花朵朵留在中原,势必会危险重重。但是眼下他连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她啊?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凌轩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这一次自己的无意之举恐怕真的触犯他的逆鳞了,他要是真动怒了,以他的本事儿要收拾自己还真是小菜一碟,恐怕到时候自己莫名其妙地横尸街头,父王还要盲不自知地感激他替自己儿子收尸呢!

罢了,如今再在中原呆下去已是讨不了好,可别到时候便宜没讨着反而丢了小命。巴特尔想罢便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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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温暖如兮

巴特尔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让楚凌轩听了不禁心里一沉。

他方才还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巴特尔今晚会莫名其妙袭击花嫁村,他在此之前不曾认识花朵朵,也不曾听说过朵儿的名讳,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她麻烦吧!

这其中要说没有人从中拾掇,楚凌轩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巴特尔鲁莽归鲁莽,但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着千里迢迢赶来花嫁村这个远的让人记不清名字的小村庄吧?

他知道巴特尔暗中一直与大晋朝中的某位大臣有勾结,如今通过连番布局他们已经追查出来而这人是谁了,如今不过是还差一个时机揭发他而已。

要说方才楚凌轩心中还存着疑虑,此刻细想了下巴特尔方才那番话,他心中便随之茅塞顿开了。

此人三番四次无所不用其极地祸害朵儿,还真是死心不息啊!看来上回给她的教训还是太轻了呢!既然她如此心急,那回头便给她个痛快好了!

楚凌轩按捺下心里的肃杀之气,转头脸色冰冷地看着巴特尔,“在下奉劝王爷还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那些宵小之辈在下自会清理,不劳王爷操心!王爷如今还是趁天色尚好,早些起程吧!”

“哼,得瑟什么啊!你以为本王真是闲得慌啊?要不是为了朵儿姑娘的安危着想,本王才懒得巴巴地去提醒你呢!我巴不得你被那些庸脂俗粉日日缠得脱不开身,这样就没时间缠着咱们朵儿姑娘了。哼,傻啦吧唧的!”巴特尔心里一阵腹诽。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毕竟如今他已是人家的手下败将,说得再多也不过只是口舌之争罢了,还徒惹人笑话,他可不愿意在离开之前还让花朵朵瞧不起他。

临别之前。巴特尔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他平生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患得患失,想到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心中升起一阵怅然。

他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埋首在楚凌轩怀里的人儿,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仙子,如今却硬生生被夺了去,想到今晚白忙活了一晚上却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眼下还要生生咽下满肚子的憋屈,巴特尔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方才他大可以拿花朵朵来威胁楚凌轩的,他一开始也是本着这样的打算前来花嫁村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人算不如天算,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他巴特尔英雄一世。到了最后却将心遗失在一个中原姑娘身上呢!

尽管他一开始计划得很完美,然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不忍心让她受伤,不忍心让她流泪,更不忍心让她恨他。所以他放她离开了。这一放手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其实在花朵朵转身的刹那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是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寄希望于未来,且看来日谁比谁更有造化吧!他不相信楚凌轩能一辈子不倒霉,总一天他会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他属意的姑娘。

想罢他狠狠地别过头,朝身后垂头丧气的部下挥了挥手。“撤!”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雁门关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很快巴特尔的大军便消失在大伙儿眼前,只留下漫天的尘土昭示着他们曾短暂地霸占过这片土地。

楚凌轩也随之转头遣散了身后的大军,并吩咐燕草和楚九等人回花家禀报消息。交代完这些后便拥着花朵朵策马消失在夜幕里。

一别经年。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想问问她方才有没有摔疼,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想问问她有没有想他,想问问她是不是有在等他……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扬鞭策马。想要快些离开这里,到那个两人曾一起呆过的别院去。一诉衷情。

楚凌轩疾驰了一小段路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匆匆驱马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缰绳,急急地伸手抚向花朵朵的小脸,触手一片冰凉。

他当即一阵皱眉,暗恼自己粗心大意。

“笨蛋,怎么冷也不晓得出声啊!”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身上的大袄,将花朵朵整个人裹进大袄里,连人带袄抱进怀里去。

花朵朵才被裹进袄里,便顿时感觉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冰冷了大半个晚上的肌肤顿时舒服地打了个哆嗦。

楚凌轩怜惜地抚了抚她冻红了的小脸,这冬日的寒风最是凛厉了,方才疾驰之下更是刮得脸上如同刀割,连自己这般受惯了大漠气候的人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她这么细皮嫩肉的。

“还冷吗?”他歉疚地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捂进自己温热的掌心里,用内力给她驱寒。

“不冷,已经好多了!”花朵朵摇了摇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眼前人。

“笨蛋!”楚凌轩无奈地敲了她脑门一记,用大袄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得不漏一丝空隙后重又塞进怀里,再次策马前行。

忽然被锁进他坚实的臂弯里,身前是他温暖的大袄,身后是他温热的胸膛,一股带着淡淡草叶清香的陌生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让她冰凉的小脸渐渐变得发烫。

哒哒的马蹄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久远而悠长,飒飒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寒风冰凉刺骨,而他的怀抱却温暖如兮,让花朵朵无端地感到眷恋。

她轻轻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窝进他温热的怀里。把脸轻轻贴在他宽阔的胸前,倾听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随着砰砰的心跳一下下用力地撞进耳膜,这一刻,花朵朵竟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无法抑制地涌上了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物。

她伸手颤抖地抚向那起伏跳动的心口,感受着那一下下真实有力的跳动,直到此时此刻,她方敢肯定地相信,他真的平安归来了。

没有受伤,也没有残缺,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到她的身边来了。

记不清有多少个残破的梦里,她在梦中见到他无声而冰冷地躺在地上,鼻腔下再也没有了呼吸,胸腔里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心跳,残忍得让她止不住尖叫。她每每在梦里哭醒,醒来后就再也不敢入睡。

而如今,他回来了,再也不会有可怕的梦缠绕着她,这个认知让花朵朵止不住涕泗交加,失控地埋首在那温热的怀里,无声痛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连日来所有的担心所有的难过所有的委屈统统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源源不断的泪水从花朵朵的眼里涌出来,无声地流进楚凌轩的里衣里,进而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心窝里。他感觉心口处那块被沾湿的肌肤是那般的灼热,热得烫伤了他的心,痛得让他仿佛窒息般难以呼吸。

他无法开口,只能用力抱紧怀里那个不住颤动的身子,无助地挥起长鞭,不断地加快奔跑的速度,以此来发泄心里难以忍受的压抑。

良久怀里的人儿终于停止了颤动,她疲惫地埋首在楚凌轩怀里,任由他带着她在夜色里疾驰,她不问他去哪里,他也没有开口告诉她。

至此之后俩人再也没发一言,却始终有无言的默契在萦绕。

一路狂奔,很快,俩人就来到了楚凌轩在京郊的别院。

楚凌轩勒紧缰绳,抱着怀中的人儿跃下了马,哑着声音道:“朵儿,到了!”

半晌不见花朵朵有反应,他连忙掀开盖住她小脸的大袄,这才发现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熟睡了过去,两边脸颊在大袄里捂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行程如此颠簸,她竟也能睡得这般熟,想来一定是累坏了吧!

楚凌轩想罢将人拦腰轻轻抱起,快步朝里屋走去。

这时刘伯听到动静,披着外衣从里头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楚凌轩后,不由大吃一惊,“少爷!”

“刘伯,抱歉吵醒你了”。楚凌轩歉然地冲刘伯点了点头。

“少爷,您……,您您……您回来了啊!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这下老奴可有脸下去见夫人了……”说罢激动得一阵抹泪。

楚凌轩连忙制止刘伯再唠叨下去,“刘伯,眼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这事儿我回头再跟你详说。眼下你先让刘婶帮忙铺个床褥吧,朵儿她睡着了。”

刘伯这才看到楚凌轩怀里还抱着个人,急忙拍了自个儿脑门一下,“瞧我这老骨头,真是老眼昏花了……”

说罢连忙燃了灯,带着楚凌轩走进花朵朵惯常住的寝房,“少爷放心吧,屋里头床褥被子什么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我每天都让丫头们进来打扫打扫,床铺也是隔三岔五就换上一次,就防着少爷您和朵儿姑娘不知哪天忽然回来了。”

说罢又轻手轻脚地燃亮屋里的灯,挂起床上的帷幔,示意楚凌轩将人放下。

刘伯看着花朵朵苍白的小脸,担忧地轻声问道:“朵儿姑娘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受伤了?”

楚凌轩无奈地笑了笑,“没事儿,就是累着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刘伯满脸心疼,“对了,少爷你饿吗?厨房还热着点心,老奴给您盛点上来吧填填肚子吧!”

楚凌轩摇了摇头,“不必了,明早备些清淡的早膳吧。”说罢抱着花朵朵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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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他的丫头

楚凌轩把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丫头轻轻放在柔软的床褥上,笨手笨脚地替她脱去大衣和鞋子,再轻轻塞进被窝里,盖上厚实的棉被。

昏黄的灯光下,花朵朵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仍清晰可见斑驳的泪痕,映衬在苍白虚弱的面容上,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楚凌轩只觉心头痉挛般紧缩了一下,他眸光疼惜地锁住那双紧闭眼眸下乌黑的青黛,不由自主地低头怜惜地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随后起身往盥洗间的温泉池里打了一盘热水,拿布巾沾湿了轻轻拭去她脸上干涸的泪痕。

楚凌轩自打娘胎起身边便婢仆成群,即便是在军营里亦有小兵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从未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如今头一回拾起布巾替人擦脸,他的手指竟紧张得没来由的一阵僵硬。

楚凌轩深吸了已一口气,缓慢地动了动僵硬的手,继而又神色认真地往花朵朵柔嫩的脸颊上拭去,一下一下,笨拙而又轻柔,动作小心翼翼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良久,在楚凌轩的不懈努力下,花朵朵花猫般的小脸蛋终于恢复了白玉般的无暇。

兴许是受了无声的鼓励,楚凌轩好像忽然间热爱上了这项技术活,复而又执起她冰凉的小手,把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也上上下下地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些后他终于放下布巾,静静地凝望着那张熟睡中不带丝毫防备的小脸,神情幽深而眷恋。

许久,他终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柔地抚向那白玉般的面容,拿指腹摩挲着她眼窝下乌黑的青黛。

这丫头一定受了好多苦吧!瞧这眼袋黑的,她究竟是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呢?好像每次见面不是伤着这里就是磕着那里。没有一次不是惨兮兮的,她到底是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楚凌轩惩罚般掐了掐她的脸颊。唉,连小包子脸也变瘦了,这回要养多久才能养的回来啊?想罢仿佛想要印证般,又小心翼翼地掐了掐,嗯嗯,的确是瘦了啊!以前的手感可不是这般的。

他怜惜地抚向那连睡梦中也不忘蹙起的眉头,忍不住想,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一个人面对那些突然入侵的蒙古兵。想必一定很惊慌吧!

他的丫头虽然聪颖机灵,但更加胆小怕死,在那段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她不但要克服自己的胆怯,还要想方设法保存那一大家子人,那该是怎样的孤独和无助啊!

而自己彼时却远在天边,非但没能帮她分担一些,还加重了她的负担。她听到自己不测的消息时,一定十分难过吧?她要是像方才那般难过了,谁来安慰她呢?

他的丫头总是那般倔强,总是故作坚强撑起所有的担子,实则她骨子里比谁都脆弱,她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吧。所以才会拿重重的壳把自己埋起来,任谁也看不出她的软弱。

她遭遇蒙古人袭击时迟迟等不到自己来,一定是绝望了吧。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随蒙古人离去。她即便选择自己一个人踏上没有明天的征途,也不愿意让她看重的家人受哪怕一丁点的伤,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她让他气恼,却更让他心疼。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这可怜的小东西总是让他心疼,让他难受自责并且感到深深的歉疚。

他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来一步。他为什么要去参加那劳什子的庆功宴呢,他应该一拿下大战就快马加鞭赶来见她的。如此她受的苦便会少上一些了。

不,更早一点,他应该更早一些的时候就该拒绝出征去边关,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寝食难安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把仇恨看得太重了啊!以至于在复仇的征途中忽略了这个丫头,这个他人生中唯一的变数。

他还是让她难过了吧,所以方才才会哭的那般可怜。对不起啊丫头,以后不会了!楚凌轩执起她的手,在白嫩的手背上致歉般吻了吻,然后眷恋地轻轻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触感。

良久,方不舍地放下,轻轻地放入被窝里。

如水般的漫漫长夜,他就这样如神僧入定般,久久地坐在床沿,一直凝望着她,仿佛天长地久永远也看不厌。

而他的手,由始至终一直紧握着她的。

时间如流水般慢慢淌了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

床上的人儿终于从酣睡中醒转了过来,她睁开迷蒙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帐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般猛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惊慌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帐幔和陌生的被褥,我该不会到了蒙古吧!这个念头让她吓得小脸都煞白了。

她正想爬下床去看个究竟,忽然发觉她的左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相握的肌肤热得她的手一阵发烫。

花朵朵惊慌之下连忙转头,忽然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眸中带着熟悉的笑意。

“醒了吗?”楚凌轩声音略带沙哑,说不出的好听。

是他!花朵朵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了下来。原来只是错觉啊,幸好幸好!她万幸地拍了拍胸口。

“这是哪儿啊?”花朵朵一阵纳闷。她记得昨晚两人是坐着马儿往西边的方向奔去,后来跑去了哪儿她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了吗?你还在这儿住过一段时日呢!”楚凌轩笑道,“这里是我在京郊的别院。”

“咦!是我以前住过的别院吗?”花朵朵好奇地放眼打量过去。

只见屋里的摆设还是她熟悉的样子,一床一榻一桌一椅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未曾变动丝毫,连她那闲来无事做着玩的抱枕都还搁在她常坐的美人榻上。

还真是那个别院啊!花朵朵一阵激动,她有三年多没来过这里了吧,没想到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这里除了自己外并没其他人来过啊!

这个认知让花朵朵心情无端地璀璨起来,只觉得这个早晨怎么看怎么美丽。

“想起来了吗?”楚凌轩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姿态亲昵而从容。

“嗯。”花朵朵低低地应了一声,为他这忽然的靠近而脸色一红,不自在地缩了缩手,“你怎么没去歇着啊?”

他就这样坐在这里陪了自己一晚上吗?花朵朵心里难掩讶异。

“我不困。”楚凌轩看着她忽然变得绯红的脸蛋,心情莫名地舒畅起来。

这样一个晚上不睡算不得什么,他在边关的时候,有时战情紧急起来,几天几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

楚凌轩刮了刮她的鼻子,“饿了么?起来吃早饭吧!洗簌用品都在以前常放的地方,你拾掇完就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终于放开那双始终相握的手,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体贴地将空间留给花朵朵。

花朵朵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由握了握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花朵朵嘴角不自觉地飞扬了起来。

她咬咬牙离开温暖的被窝,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花朵朵跺了跺脚,披上架子上已不知何时曛暖的外衣,缩头缩脑地踱去盥洗室,匆匆洗漱了一番后才脚步轻快地走出里屋。

这时外间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饭。闻到那香喷喷的味道花朵朵才发觉饥肠辘辘,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她到底是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啊!前些天不管吃什么美味的食物她都感觉味同嚼蜡。天知道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

此刻她终于感觉味觉嗅觉统统都满血复活了,所有的胃肠都欢快地蠕动了起来,一时间食指大动。于是这下也顾不上矜持了,连忙坐下来大快朵颐。

“慢点吃!”楚凌轩无奈地拿帕子擦了擦她满嘴的酱汁,“你到底是被饿了多久啊?”

“不久!”花朵朵埋头苦干,头也不抬地伸出一根手指,“只是一个世纪而已。”

“一个世纪?那是什么计时方法?”楚凌轩一阵愕然。

“呃……”花朵朵顿时呛了呛,要命地咳嗽了起来。

楚凌轩连忙挪过去帮她顺气,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好好吃饭吧,别说话了。”

你早该别说话啊大哥!花朵朵咳得肺都跑出来了,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一脸的欲哭无泪。

于是,这个话题便在花朵朵以惨痛的咳嗽为代价下被揭了过去。

吃罢早饭,楚凌轩替花朵朵擦去脸上沾着的饭粒,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很自觉地把美人榻上的抱枕拿起塞进花朵朵怀里。

“朵儿,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楚凌轩定定地看着花朵朵,眼睛炯炯有神。

“喔!”花朵朵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毫无形象地瘫软在美人榻上,搂着抱枕懒洋洋地就着火炉烤手。

她见旁边人迟迟不见说话,不由转头不解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又漫不经心地回过头,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有话你就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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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愿意吗

楚凌轩握了握拳,压下心里的紧张。

他把玩着棋盘里的白玉棋子,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朵儿,我记得你如今已十五有半了吧?”

“呃……”花朵朵默了默,原来我这么老了吗?加上上辈子的年龄都成大龄女青年了啊!

干嘛要提醒我啊!花朵朵悲愤地捏了捏手里的抱枕,心里暗自腹诽,“哪有当面问人家姑娘芳龄的啊,真是榆木脑袋!”

楚凌轩见花朵朵久久不回答,脸色还十分的复杂,当时不由得更是紧张了,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

花朵朵被楚凌轩看的一阵毛骨悚然,连忙搂紧抱枕正了正身子,犹犹豫豫道:“好……好像是吧……”

“好像是……”楚凌轩一阵无奈,头痛地揉了揉眉,这让他怎么接下去啊!

“那人家是真的不记得了啊……”花朵朵绞着手指一阵委屈。

楚凌轩压下满肚子的无奈,硬着头皮接了下去,“朵儿你也知道的吧,这次我打了胜仗回来,朝廷是必有奖赏的。”

说着满眼期待地看着花朵朵,“你说我问朝廷要些什么奖赏好呢?”

“这个啊,让我想想!”花朵朵捏着下巴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睛。

楚凌轩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棋子。

“啊!我想到了!”花朵朵兴奋地大喊了声,转头亮晶晶地瞅着楚凌轩。

楚凌轩眼睛一亮,紧张道:“是什么?”

“笨蛋,当然是加官进爵啊!”花朵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家奋斗了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有机会封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这是你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可别换一些没啥用处的东西回来。”

楚凌轩窒了窒。无力地耷拉下肩膀,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就知道这臭丫头定没啥好建议,一开始就不应该跟她打哑谜,就该明刀明枪地来。

他想通了便索性扔下手里的棋子,认真地说道:“朵儿,我不需要加官进爵,真的不需要。”

他拉起花朵朵的手握在掌心里,直直地看进她小鹿般的眼睛,不容她闪躲,“朵儿。我求太皇太后给我们赐婚好不好?”

“赐……赐婚……”花朵朵下颔都掉了下来,她惊慌得一下子从美人榻上滑了下来,险些撞到了脚边的炉子。怀里的抱枕直直地掉进了火炉里,瞬间燃烧了起来,吓得她目瞪口呆。

楚凌轩眼明手快地把她提了过来护在怀里,一脚将火炉踢得远远的。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楚凌轩低头着急地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啊!”楚凌轩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这粗心大意的丫头啊,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没……没事儿……”花朵朵还没从方才那番震惊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只是傻傻地看着楚凌轩。

赐婚吗?额滴神啊,这算是求婚的意思吗?

太……太突然了吧!花朵朵突然觉得一阵心跳如擂,紧张得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她咽了咽口水,扭捏地挣开了楚凌轩的怀抱。“我……我去个茅厕……”说罢转身就想朝门外逃去。

楚凌轩急忙提住了她的后领将人拉了回来,“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楚凌轩晓得她鸵鸟性子又发作了。这时候要是任由她逃开,他就永远别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

想罢便拉着她再次走到美人榻上坐了下来,柔声哄道:“听话乖乖坐着,别想逃,你逃不了的。”

“我没逃……”花朵朵嘴硬地反驳。

她握紧寒湿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挨着美人塌坐了下来,一脸的正襟危坐。再也不复方才的优哉悠哉。

“好吧你没在逃。”楚凌轩也不拆穿她,只是好笑地看着她闪烁的眼睛,“方才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什……什么话?”花朵朵觉得喉咙一阵干巴巴的。她看桌看地看远处的火炉,就是不敢看楚凌轩。

“朵儿,我求太皇太后给我们赐婚好不好?”楚凌轩非常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说罢还强调了下,“就是这句。”

“我没让你重复啊!”花朵朵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看着花朵朵满脸可疑的绯红,楚凌轩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他故意往前倾了倾身子,英俊的脸蛋离花朵朵红透了的的小脸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那你说好不好啊?”楚凌轩低低地呢喃,温热的气息喷到花朵朵脸上,让她觉得脸上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花朵朵窘迫地别开脸,绞着手指扭捏道:“你……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楚凌轩扶正她的脑袋,不让她逃避,“朵儿,我在去边关前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你知道我家中有长辈,按理我对自己的婚事是无从置喙的。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博一个军功回来,以此来换回我们的未来。”

花朵朵怔怔地看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许许多多的话,这瞬间她突然都读懂了。

但懂归懂,花朵朵还是忍不住羞涩,她不晓得别人在面对同样的境况时是如何自处的,她总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慌张和无措。

楚凌轩怜惜地抚着她发怔的小脸,轻声呢喃道:“本来昨日面圣时我便想向太皇太后请旨了,但是我怕你们没有准备,突然接到圣旨会大吓一跳。所以才想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一会儿我便随你回去见你爹娘,求得你爹娘同意后再让媒人上门提亲好不好?”语气轻柔而动听,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花朵朵感觉自己被蛊惑了,她愣愣地看着楚凌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半晌反应过来后才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自然地扭着衣角,“你爱去便去呗,问我干嘛啊?我又没绑住你的脚。”

楚凌轩眼眸含笑,“我要娶的人是你啊,总得征得正主的同意才敢上门吧!况且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花朵朵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低着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拿手指抬起花朵朵的下颌,不厌其烦地逗弄她,“那朵儿姑娘,你现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花朵朵一阵扭捏,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怎么忽然想到要成亲啊?”

楚凌轩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替你爹娘担心嘛!你看你如今年纪这么大了还未曾议亲,万一这么耽搁下去成老姑娘了怎么办?我担心你爹娘心急之下突然把你嫁给个糟老头子你到时候找我哭鼻子,我唯有赶在别人之前把你给订下来了。”

花朵朵委屈地撅起小嘴,气呼呼地反驳,“你年纪才大呢!我才十五岁!十五岁啊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二姐都还未曾议亲,我爹娘才不替我着急。”

楚凌轩一阵戏谑,“哦,如此说来,你是让我不用着急了?”

“你……”花朵朵一阵语窒,半晌才反应过来被戏耍了,当即气的捶了他一拳,“可恶,你就耍我吧!明儿我就让我娘给我议亲去!正好我听我娘说隔壁村有个小秀才看上我了,我正好看看对不对得上眼!”

“好了好了别说气话了!”楚凌轩连忙投降,“傻丫头,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嘛!”

虽然明知道花朵朵是在说气话,楚凌轩仍是忍不住一阵紧张。

他看着花朵朵认真地解释道:“你方才说的对,我如今年纪的确不小了。别人在我这样的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我担心若是不以这种方法尽快定下我们的婚事,恐怕很快他们就要给我议亲了。”

花朵朵心里一阵怅然,是啊,他如今已年过及冠,若不是前些日子去了边关给耽误了,恐怕如今早就娇妻在侧了吧!一想到他有可能会迎娶别的女人,花朵朵心里便不是滋味。

她转过头气闷道:“他们要议便议吧,反正在你家人眼里,我绝不是你的良配!正好你可以迎娶你那些红粉知己,那什么卢姑娘陈姑娘的,她们不是日盼夜盼盼着你回来嘛!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美意啊!”

想到前些日子京城流传的那些关于楚凌轩和卢怜菡的绯闻,花朵朵心里就忍不住憋屈。楚家人之所以任由这样的留言四起而从不辟谣,恐怕心里属意的就是她这样的媳妇吧!

“傻丫头!”楚凌轩无奈地揉了她脑袋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你听我说!”楚凌轩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不会有别人!我只要你!那些人你无需理会,只要咱们订了亲,她们自然知难而退。”

楚凌轩顿了顿,脸色淡然,“至于楚家人的态度,你更加不用在意,他们跟我只是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罢了!我的家人只有我娘一个。而你很早以前已经讨得她的欢心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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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终于求婚了有木有有木有!!这个惊喜亲们喜欢不喜欢啊?小轩轩好勇敢啊,撒花撒花^^喜欢的亲不要忘了鼓励一下无双哦,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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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当面逼婚

花朵朵不太习惯楚凌轩如此认真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笑话我了。你整天招蜂引蝶,说不定还没过门呢你家里就给抬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进门了。”说罢想到这事儿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花朵朵顿时心里堵得慌。

楚凌轩好笑地掐了掐她气鼓鼓的脸蛋,“瞧你这小醋坛子!你就安心吧,她们爱塞便塞吧,咱们成了亲就请旨出府住在将军府中,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便是了。你还为这等小事烦心啊?”

楚凌轩心里好笑,小丫头你惹下的桃花债怕是比我还多吧,暂且不说那姓齐和姓宋的臭小子,就是昨晚招惹下的那个巴特尔便让人够喝一壶的了。不过看这丫头迷糊的样子,怕是还不晓得呢!这话他当然是不会特意提醒花朵朵的。

“谁……谁要与你成亲啊!我还没答应呢!”花朵朵一阵羞恼,低着头胡乱地戳着手指。

“是是是!我这不是说以后嘛!以后咱要是成亲了爱住哪儿住哪儿。那些三姑六婆塞过来的女人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楚凌轩语带笑意,极有耐性地哄着。

“我还没答应呢,哪儿来的以后啊!”花朵朵差点被转晕了,气得一阵撅嘴。

“再说了我能不操心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你那些爱慕者一个比一个疯狂,谁晓得会干出什么吓人的事儿来啊,上回我可是差些就命丧长安了。”花朵朵一阵嘟囔。

差点被这小子忽悠过去了,不行,这事儿必须得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两人若是真的打算在一起过一辈子,就必须坦诚相对,有些问题是逃避不了的。以后要是真成亲了她可不想终日面对那些烦人的小三小四们。

“你以后不许纳小妾。抬通房也不可以!你要是做不到,我……我们还是别谈什么以后了……”花朵朵低头咬着唇,眼眶有些发红。

楚凌轩叹了口气将花朵朵拉进怀里,“傻丫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除了你我哪里还看得见别的女人啊!以前都是我疏忽了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以后你且安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以后你别再为这些没影儿的事儿烦心了知道吗,免得自己自找难受。”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戳着他的胸口耍赖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要是变心了,我就跟你和离!”

楚凌轩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没成亲呢就想着跟我和离了。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楚凌轩晓得花朵朵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眼下还是想办法赶紧将俩人的关系定下来,免得横生事端。

想罢便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隔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回花嫁村见你爹娘吧!你出来也很久了,怕是你爹娘要担心了。”

“现……现在?”花朵朵吓得一阵结巴。“太……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又不是头一回去你家。”楚凌轩不以为然地起身。

他出去跟刘伯交待了几句,回屋拿起早已熏暖的大袄,转身便走到了花朵朵跟前,“走吧!”

说罢拉起她的小手,替她裹上暖融融的大袄。牵着便往门外走去。

“真……真去啊?”花朵朵被动地跟上了他的脚步,心里好不忐忑。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楚凌轩回头睨了她一眼。

“好吧!”花朵朵乖乖地闭上嘴跟了上去。眼前这人要是下定了主意,那是十头大马也拉不回来的。

说起来她也好想家了。也不晓得如今他们都回到家安顿好了没有。许久没有回去,不知道那次屠城蒙古人把他们的宅子给毁成什么样了,想到这个花朵朵就觉得忧心。

俩人骑着马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来到了花嫁村的村口。

村口的小山垛上正蹲着两个裹成一团的小包子,两人穿的密密实实的只留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这两双眼睛正眼巴巴地瞅着大路的前方。显然正焦急地等着某个人。

待楚凌轩的坐骑一靠近,两人便眼尖地瞅见了马背上的花朵朵。惊喜得大叫连连,“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楚凌轩看见两团雪白的小身影朝大路急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马蹄了,连忙勒紧缰绳,硬生生将疾驰中的马儿控制住了。

花朵朵的心吓得跳到了心眼上,幸好幸好,方才眼看两人差点就被踏成肉泥了,若不是楚凌轩反应快,哪儿还能像如今这般好端端地立在那儿啊!

花朵朵长舒了口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转头朝身后人歉然道:“吓到你了吧?这是我家那两只小猴子,平日里调皮惯了,横冲直撞的。幸好没撞上,方才多亏你了。”说罢又转头狠狠地训斥了两人几句。

“原来是弟弟啊!怪不得瞅着脸熟。”楚凌轩一阵恍然。

敢情是未来小舅子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两个肉团团的小包子,试图在俩人的小包子脸上找出当年花朵朵年幼时的模样。

粽子包子压根儿没将花朵朵软绵绵的几句训话放在心上,反而抬头兴致勃勃地看着楚凌轩,“姐姐,这个就是传说中那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吗?好威风哦!”

说罢眼睛闪闪发亮地瞅着楚凌轩,那眼冒红心的小模样活像瞅见了天神般,充满了炙热的膜拜。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真丢脸!

“你们好,我是楚凌轩。”楚凌轩语带笑意。

真不愧是亲姐弟啊,连这激动时眼睛发光的模样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区别之处只是花朵朵是在看见金子的时候才出现这样的表情。而他们嘛……楚凌轩有趣地摸了摸鼻子。

“大英雄,幸会幸会!我叫花志杰!”包子满脸发光。

“我叫花志盛!”粽子也大声嚷着,唯恐自己落后了去。

俩人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着。他们这时候自然是不愿提起自己那丢人的小名的。

“花志杰,花志盛!幸会啊!”楚凌轩像安抚小狗般挨个叫了遍,“你们叫我楚哥哥吧!叫大将军太见外了。”

“楚哥哥!”俩人满足地大声叫着,小脸激动得一片通红,仿佛能叫大将军一声哥哥是莫大的荣幸般。

小包子扬起肉乎乎的小脸,急巴巴地问道:“楚哥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做我姐夫啊?我昨晚偷听我爹跟我娘说话,他们说姐姐与楚哥哥你孤男寡女独处了那般长时间,怕是以后要嫁到京城去了。真的是这样的吗?”

“花志杰!你闭嘴!”花朵朵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急忙打住小包子的话。

额滴神那!这算是当面逼婚吗?也太丢脸了吧!花朵朵只觉一阵面红耳赤,忍不住一阵捂脸,恨不得寻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姐姐你吼什么吼啊!”包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

“我这还不是替你操心么!你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待字闺中,隔壁小五的姐姐跟你一般年纪都当娘了!我听小五说懒姑娘是嫁不出去的,咱娘说了咱家就属你最懒了。”包子一脸的控诉。

“万一楚哥哥嫌弃你不娶你了怎么办?那咱们就做不成大将军的小舅子了。这种事情当然要问清楚的好啊!楚哥哥你说对不对?”说罢转头狗腿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忍住笑,低头赞赏地摸了包子的脑门一下,“是,说的太对了!”

“那你会不会娶我家四姐啊?”粽子也担忧地问,“我家四姐那么懒,我真担心她嫁不出去啊!”

“娶不娶好啊?”楚凌轩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捏着下巴一阵犹豫。

俩小包子看着这架势不由紧张的心跳突突的,一副要是楚凌轩不愿意娶花朵朵就要放声大哭的模样,泪眼汪汪的好不可怜。

楚凌轩见状忙适可而止,一本正经地说:“我会不会娶你家四姐,那得看你家姐姐愿不愿意了。”说罢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花朵朵一眼。

“姐姐,你快说愿意啊!快说快说!”包子粽子着急地上前摇着花朵朵的小腿。

花朵朵僵着身子头皮一阵发麻,苍天啊,求求您老,来道雷把我给劈了吧!实在无颜见人了!

谁说刚才那个叫做逼婚来着的?眼前这个才是红果果的逼婚啊!丫的这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越扯越离谱啊?

花朵朵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愤怒,“谁说我嫁不出去了?难道我的行情就这么差么?谁说老娘嫁不出去老娘跟谁急!!”

花朵朵捂着脸,心里一阵咬牙切齿,“丫的,毁老娘行情,回去再收拾你俩小兔崽子!”

想罢抬头恼羞成怒地瞪着两人,“你俩再不闭嘴老娘就把你们丢到小黑屋去!小样的真是欠教训!”

“糟了,四姐要生气了!”包子和粽子连忙捂住嘴巴,惊慌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每次当花朵朵对着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就表明她已经生气了,若是再不识相地在这时候往母老虎身上拔毛,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花朵朵平日里虽不严厉,但是发起飙来还是挺吓人的。包子粽子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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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爱屋及乌

方才俩小包子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让花朵朵郁闷得恨不得拿根针把他们的嘴巴给缝起来。

而如今两人一闭嘴,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花朵朵尴尬地巴拉了下头发,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凌轩,忽然瞅见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敢情他一直在看自己笑话啊?花朵朵顿时一阵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推了楚凌轩一下,“我要下马!”

如今已到了村口,前面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了,要是俩人继续这么一马共骑下去,恐怕不用等到明天,她那所剩无几的闺誉就真的要被毁的一点都不剩了。

楚凌轩自然也不愿意让花朵朵受人指指点点,于是便从善如流地扶着她一起下了马。

小包子见马背上空溜溜的没了人,眼睛顿时一阵发亮,早把花朵朵要他们禁口的命令忘到爪洼国去了,一脸讨好地看着楚凌轩,“楚哥哥,你们不骑马了吗?”

“不骑了,走回去。”楚凌轩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牵着马儿往花家走。

小包子小跑着跟了上去,扯住楚凌轩的衣摆狗腿地问道:“那楚哥哥能不能让我们也上去骑一骑啊?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这么威风的战马呢!”

小脸巴巴的模样让楚凌轩的心都软了下来,他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肉乎乎的小脸蛋,啧,手感还真不错啊!

“当然可以。”楚凌轩说罢两手在两人的后领上轻轻一提,俩小包子就瞬间移到了马背上。

“哇,好高啊!”视野忽然变得开阔,包子俩兴奋得直嚷嚷。

“五弟,这马儿好威风啊!比我们以前骑过的所有马儿都威风!”粽子满脸傻笑地重复着。

“那是!这可是大将军的马!大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战神呐战神呐!咱们骑的这可是战马中最厉害的马。能不威风么!”包子一脸的得瑟。

“说的也是!”粽子侧头想了想,“对了,咱们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马儿,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四姐说过的,叫霸什么?”

包子一脸鄙夷,“笨蛋,霸气侧漏!”

“对对对!就是这个!咱们现在可真是霸气侧漏啊!”粽子一脸自豪,“一会儿咱们路过小五小六他们家时让他们也来瞅瞅咱们威风凛凛的模样吧!”

小粽子他们最近在跟夫子学习成语,现在说话三句不离成语。花朵朵已经习惯无视了。

这俩小人一路吵吵嚷嚷的让花朵朵觉得好不丢脸,她有说过霸气侧漏这个词么?这是红果果的诬蔑啊!她决定走快一些,权当不认识他们。

“你们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两匹过来!”楚凌轩语带宠溺。

“真的吗真的吗?耶!太好了,楚哥哥好棒!谢谢楚哥哥!”两人高兴得一阵大呼。

花朵朵捂了捂脸,低头道:“你不要这么惯着他们!宠的他们更加无法无天了!”

楚凌轩弯下身子在她耳边一阵低喃,“没事儿,这不算惯。我对你这样才叫惯呢!你还可以更加无法无天一点。”

花朵朵小脸一热,低着头再也抬不起来。这算是情话么?天哪,好。。。好害羞啊!

“楚哥哥,你对我们这么好,这是不是就是夫子说的爱屋及乌啊!”小粽子一脸的勤学好问。

楚凌轩满眼都是憋不住的笑,“对。这就是爱屋及乌!对吧,朵儿?”说罢低头看向花朵朵,眼神灼灼。

花朵朵咬着嘴唇。羞恼地别过头,“我不晓得什么叫爱屋及乌。”

“啧啧,四姐真笨!咱们学堂的同窗都晓得什么是爱屋及乌,爱屋及乌的意思就是……”包子话还未说完就被花朵朵一下子打断了。

“闭嘴!”花朵朵脸蛋一阵发烫,“我不需要你给我解释什么叫爱屋及乌!”

“五弟。四姐的脸好红啊!夫子说了人们一旦恼羞成怒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的,那四姐现在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啊?”粽子一脸不解。

包子侧着脸想了想。“我觉得更像是气急败坏!”

“噗……”楚凌轩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

花朵朵忍住要发飙的冲动,没好气地瞪着吱吱歪歪个不停的俩人,“你们两只小乌鸦得瑟完了没有?赶紧给我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说罢尤其狠狠地瞪了包子一眼,大有他再敢开口说话就把他一刀切了的冲动。

“啊啊啊啊!四姐要大义灭亲了!”粽子一脸惊恐地嚷嚷。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蓄,无力道:“臭小子,不要乱用成语!真替你们先生丢脸!”

“四姐,你在背后说小姑丈坏话!目无尊长是不对的!”包子一脸义正严词。

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决定再也不理睬他们,快步往前走去。

楚凌轩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忍笑道:“你家两个小弟弟还真是有趣,颇有你当年的风采!”

花朵朵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咬牙道:“你一定是记错了。我当年比他们可爱多了。而且我当年好像不太认识你。”

“是么!”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偷觑了小丫头一眼,见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忙识趣地闭嘴。

眼下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啊!不然真把这小丫头惹毛了一会儿让自己吃闭门羹怎么办?想罢便不敢再招惹她了,静静地牵着马儿跟在她身侧。

四人一马就这么一路热热闹闹的回到了花家。让几人吃惊的是,大门前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如潮水般的人海。

只见花家大门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好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四人行着注目礼。

花朵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满村子的人都涌到自家大院来了啊?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

大伙儿炙热的眼神把花朵朵烤得如同火烧,她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干嘛啊,迎接特首吗?也太夸张了吧!花朵朵干巴巴地冲大伙儿笑着。

谁晓得人群里压根儿就没人理会她,大伙儿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瞅着旁边的楚凌轩,没人意识到楚凌轩旁边站着的那个姑娘才是他们该等着的人。

在楚凌轩的光环笼罩下,大伙儿华丽丽地集体将她无视了,完全把她给晾在了一边。

花朵朵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不服气地在人群里搜寻着,终于在里正旁边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家阿公,她像失散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找着了亲人般,连忙小跑着来到花有福跟前,一脸的激动,“阿公,朵儿回来了!”

“啊,回来啦?朵儿乖,一边玩儿去啊!阿公在忙呢!”花有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往楚凌轩的方向瞅着,生怕他凭空消失了一般,压根儿就没瞧花朵朵一眼。

“好吧,被无视了。”花朵朵窒了窒,无奈地将满肚子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郁闷地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那一对熟悉的夫妇,顿时眼眶一热,啊!这不是自家爹娘么?我怎么这么瞎啊!

花朵朵顿时又满血复活了,她泪眼汪汪地扑向花永夏夫妇,“爹,娘,我回来了!呜呜……”

“朵儿回来了啊!”花永夏总算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

还是爹爹好啊!果然是亲爹!花朵朵满心的感动。

她正想向花永夏表达一下自己对他那一日不见不隔三秋的强烈思念,怎知花永夏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头看向楚凌轩,连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把花朵朵火热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是不是亲爹啊!花朵朵心里一阵抓狂,可怜的她一腔眼泪憋在眼眶里,不上不下地说不出的难受。

总算一旁的云氏还有点当娘的自觉,她泪眼汪汪地拉起花朵朵的手,“我的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总算盼着你们了啊,咱们可都等了一个早上了!”

打住!能不能略去那个“们”字啊!花朵朵一阵咬牙。她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娘亲,你想不想朵儿啊……”

“想啊,想得娘心肝儿都疼了。孩儿啊,你受苦了吧!瞧这小脸瘦的!”云氏心疼地抚着花朵朵的小脸蛋。

在云氏的配合下,花朵朵眼眶的泪总算在不停打转,有渐渐往下掉的倾向了。怎知云氏一句话又把它们硬生生逼了回去。

“朵儿,是楚将军送你回来的吧?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一定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我得趁这机会好好谢谢人家楚将军。”云氏一脸满意地瞅向楚凌轩,“啧啧,模样周正,一表人材,还有一身好武艺,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好啊!”

看着云氏那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模样,花朵朵终于怒了。大伙儿一窝蜂地涌上去围着楚凌轩嘘寒问暖就算了,连你们也无视我!到底谁才是你们家闺女啊!

到底有没有人在意我啊!咱想象中的抱头相哭、痛哭流涕什么的没有就算了,人家好不容易历险回来,总该来点嘘寒问暖亲切问候吧?

花朵朵憋屈得欲哭无泪,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窝囊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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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水泄不通

花朵朵长这么大还没被如此忽视过呢,这下子还真是小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她瞪着人群里光芒四射的楚凌轩,委屈地鼓起腮帮子。一边还不忘恼怒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小样的,让你得瑟!让你无视我!”

其实这也怪不得那些村民们,花朵朵不晓得的是,花嫁村人从大早上天还没亮就收到消息说楚大将军今儿个或许会大驾光临他们花嫁村,他们早早便吃过早饭,一溜儿地蹭到花有福家瞧热闹来了。方才那些在路边一直偷偷打量他们的村民就是一直候在路口等消息的。

大伙儿冒着风寒等了一个早上,等得脖子都长了才将人给盼来了,此刻又怎能不激动啊!

毕竟眼前来的这人是谁啊?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常胜将军,是他们整个大晋国的大英雄!如今这大英雄就要大驾光临他们花嫁村来了,那可是全村人的荣耀啊!

这样能近距离接触楚大将军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恐怕这也将是他们花嫁村千百年也难得一遇的盛况啊!乡亲们说什么也得前来捧场了。就连里正都忍不住紧张兮兮地一早来到花有福家恭候着了。

花朵朵看着楚凌轩那头人头涌涌好不热闹,而自己这边却孤苦伶仃好不可怜,不由牛头不对马嘴地长叹了声,“既生瑜何生亮啊!”颇有点生不逢时的饮恨。

而此时被众人紧紧围在当中苦不堪言的楚凌轩,犹不自知自己已经让花朵朵打翻了一地的醋坛子。他要是晓得,恐怕少不得要大喊冤屈。

毕竟他生性冷清,本就不是个爱出风头之人,上回班师回朝面对那一路欢送的老百姓他已深觉头疼,而此刻这四面密不透风的人墙,更是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响个不停的赞叹声和问好声。楚凌轩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他攥了攥汗湿的手心,回头四顾了下,想让花朵朵来救急。

“这臭丫头,平日里甚是机灵,如今倒是躲哪儿去了啊?怎不晓得赶来解围啊?真是愁死我了。”楚凌轩抹了把汗,心里一阵着急。

他把头转了三百六十度,才终于在人群身后看到了那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小丫头。

楚凌轩心里一阵咬牙,“好家伙,自己这般都水漫金山了。她倒好,优哉悠哉的,还有心情在那儿踢小石子。真是没良心的臭丫头。”

花朵朵此时正委屈着呢,要是晓得楚凌轩这番心里话,怕是更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了。

楚凌轩频频朝花朵朵使眼色,无奈那丫头兀自低着头站在一旁发呆,压根儿就没往这边瞧上一眼。楚凌轩一阵无奈,只好自己想办法脱围。

他心里一阵抽搐,应付这些热情的村民真是比打仗还累啊!要是眼前这堆人是蒙古鞑子就好了,老早就被他全撂翻在地一个不剩了,哪儿还容他们在这儿对着他傻笑个不停啊!

楚凌轩苦笑了下,不能动粗那只能想别的办法了。他眯着眼在人群里好一阵搜索。终于在不远处依稀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于是他想尽办法挪开眼前这堆人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挪到了花有福跟前。

楚凌轩大大地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收敛心神冲花有福恭敬地拱了拱手,“花爷爷,晚辈远道而来未曾得已一早拜见,失礼了!”

花有福一阵受宠若惊,连忙激动地摆着手。磕磕绊绊地摇头道:“不……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大伙儿都心急着要见你。一是耽误了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

楚凌轩回头朝花朵朵的方向看了看,面上一阵为难,“花爷爷,您看我和朵儿姑娘骑了一路的马儿,想必朵儿姑娘已经冷坏了,咱们有什么话不如还是进屋再说吧!”

花有福这才想起来人家都来了好半天了还没请人家进屋去坐呢,让这么尊贵的客人在门外受尽冷风吹,自己这主人家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啊!

花有福一脸愧疚地拍了拍自个儿脑门,“瞧老头子这糊涂性子,差点忘了你受了一路的冷风,这会儿定是难受得紧!快点随老头子进屋来烤烤火吧!”

说罢连忙拨开前面挡着的人墙,不好意思地看着楚凌轩,话都说不齐整了,“请,请,这边请!你们都让着点,别挡住贵人咯,咱有啥话进屋再说,进屋再说哈!”

花有福与有荣焉地挽着楚凌轩的手,满脸激动地大踏步进屋去了,大伙儿见状连忙浩浩荡荡地也跟了进去,屋外瞬间只剩下花朵朵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

“喂喂喂,还有我啊!”花朵朵委屈地跺了跺脚,“太过分了有木有!明明一路受着冷风跑回来的人是我啊,是我啊好不好!你们心疼他干嘛啊!他皮糙肉厚的哪儿就难受了呢!”

花朵朵欲哭无泪,扁着嘴正郁闷不已时,却看到楚凌轩从门口那儿去而折返,笑意盈盈地来到她身边,“怎么不进去啊?还在发呆?”

他拨了拨她额际的刘海,弯腰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受委屈了?”

花朵朵扁着小嘴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好一阵打转,仿佛被遗弃了的小狗般好不委屈。

“怎么了啊?”楚凌轩不解地摸了摸她的头,“谁欺负你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欺负我!”花朵朵气冲冲地开口。

负气之下她忍不住张嘴咬了楚凌轩手腕一口,控诉道,“都是你!现在我家人只稀罕你,都不要我了。”

“你就为这个生气?”楚凌轩一阵傻眼。

花朵朵气鼓鼓道:“不然呢!他们都不理我,看起来倒是你比较像他们亲生的,说不定我只是个捡回来的野丫头。”委屈之下更是好一阵想哭。

楚凌轩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傻丫头,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花朵朵赌气地低着头,心里也一阵纳闷,她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矫情的人啊,怎地在有他的场合都变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呢?有点蛮不讲理又有点爱发脾气,好像真的被他宠坏了。

楚凌轩伸手揉了揉她冰凉的小脸,“好了,别再发呆了,瞧你冷得小脸都快结冰了,赶紧进去吧!你再不进去他们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说罢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花朵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边还不服气地反驳,“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是是是!是我欺负了你,都是我不好。”楚凌轩一阵好笑,“你就这点出息!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就行了。有啥好伤心的啊!还把脸皱得跟个老太婆似的,丑死了!”

“楚凌轩!”花朵朵怒得狠狠掐了他手臂一下,“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

楚凌轩回头得意地朝她笑了笑,“是,我全家都丑。但很不幸地告诉你,花朵朵姑娘,你很快就会成为我全家中的一员。”

“啊?”花朵朵这会儿傻住了,被窒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一路穿过院子进了里屋。

这时候花朵朵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好家伙!敢情这儿才是你家啊?咋看起来你比我还像主人啊?咱这个主人都没你来得自来熟。

花朵朵心里还没腹诽完,楚凌轩已经放开她的小手,自顾自地走到了里正跟前。

只见楚凌轩拱了拱手,一脸抱歉道:“里正大人,今儿十分感谢您带着乡亲们冒着严寒来看我。如今大伙儿都忙活了一早上了想必也累了,还请早些回去歇着吧!蒙古人眼下才刚撤兵,想必大伙儿都有好多事儿要忙活。今儿就不耽搁大家的正事儿了,改明儿再与大伙儿好好絮叨絮叨。”

新任里正闻弦歌而知雅意,是个再机灵不过的人了,眼下这番十分含蓄的逐客令他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听出来了。

他连忙惶恐不安地回礼道:“楚将军真是太可气了,您是咱大晋国老百姓的救命恩人,咱带着乡亲们来跟您道个谢那是最应该不过了,当不得您的谢啊!”

里正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满脸惭愧道:“说起来咱们这些乡亲们没见过啥大世面,性子又淳朴不太懂事儿,给您添麻烦了,耽搁了将军的正事真是过意不去啊!咱们这就散了,不打扰您了,欢迎您常来咱们花嫁村作客。”

说罢挥挥手遣散了一众来看热闹的人,自个儿也连连鞠躬退了出去。

眨眼间塞满花家整个院子的人海便潮水般涌了出去,诺大一个宅子只剩下花有福一家子外加一个楚凌轩。

楚凌轩见花家客厅总算只剩下熟悉的花家人,这才暗暗舒出一口浊气,无力地抹了把汗。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这些村民还真是热情好客啊!他还是头一回处理这种事儿,不免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班师回朝那会儿路边也站满了百姓,但他们可不敢迎上来挡住自个儿的路啊!顶多只是远远地冲自己连连跪拜着,哪儿会像如今这般挤得人压根儿透不过气来啊!

如今幸好送走了这般祖宗,不然他不知何时才能兑现今儿跟花朵朵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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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忐忑求娶

楚凌轩从来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尽最短的时间把它变成无法更改的事实。

因此尴尬过后,他很快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暗提了口气稳住心神,神色镇定地走到花有福跟前。

楚凌轩撩起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朗声道:“花爷爷,实不相瞒,晚辈今儿来实是有事儿相求,还望您应允。”

“诶哟,别别别!你太客气了,老头子可当不得你的跪!”花有福一阵慌张,连忙起身拉起楚凌轩,“地上凉,别跪着!有啥事儿起来再说啊!”

“对对对,赶紧起来!有啥事儿尽管说就是了,不需跪不需跪!咱不讲这些客套的。”大伙儿见状连连附和。

开玩笑,让他们大晋国的英雄跪在他们跟前他们可受不得啊!人家那是只跪天跪地跪老祖宗和老佛爷的人,他们怕折福啊!

楚凌轩不同意地摇了摇头,一脸恭敬,“花爷爷,您当得!你们都当得!您既是朵儿的长辈那就是我楚凌轩的长辈,晚辈跪您那是应当的。”

“瞧你说的,老头子得你叫一声爷爷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甭跟老头子讲那些虚礼,老头子就是个粗人,不爱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儿。”说罢拉着楚凌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楚凌轩也不客气,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他晓得花家人的性格其实跟花朵朵一样,骨子里都带着那么点洒脱随性,他们说不在意那就真的是不在意,拘泥于形式反而落了俗套。

燕草见大伙儿都坐下来了,忙从旁十分有眼色地给每人都递上了热茶。

花朵朵见回来都老半天了,总算能喝上一口热腾腾的茶水了。当时忍不住舒服得一阵哆嗦。怎知她还没舒坦完,花有福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她激动得险些喷了一口的热茶。

只见花有福拍着胸口豪气万丈道:“楚将军,你有啥事儿需要老头子帮忙的尽管说!我花有福别的没有,就有一股子蛮劲儿,老头子如今不中用了上阵杀敌怕是帮不了你了,但若是别的事儿还是可以帮上点小忙的。你甭客气,尽管说,但凡是老头子能做到的我无不答应!”

花朵朵正优哉游哉地喝着热茶,听到花有福这么一番豪言壮语顿时被呛了个正着,忍不住捂住嘴巴一阵咳嗽。咳得小脸好一阵通红。

“额滴爷爷啊!您老人家就不能听完人家的话才考虑要不要答应么?”花朵朵忍不住心里一阵哀呼,“人家这还没开口呢您就巴巴地点头了。您怎么就这么没节操啊?丢死人了!”

花朵朵自然是明白楚凌轩跟花有福求的是什么,她还想让家里人多刁难一下他呢!省得得来这般容易他以后不晓得珍惜。

怎知花有福这般没骨气。问都没问上一声就把自家孙女给卖了。这下可好,非但没有一丁点为难,还巴巴地答应了人家,生怕人家不开口来求一般,这跟主动送上门有啥子区别啊?

花有福自然是不明白花朵朵的那点小心思的。他这会儿眼里只有楚凌轩,只关心他有什么能帮得上楚凌轩忙的事儿。

楚凌轩眼带戏谑地瞧了花朵朵一眼,只把她看得不敢抬头后,才复又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花有福。

楚凌轩满脸谦虚地看着众人,“晚辈的字是子瑜,大家叫晚辈子瑜便好。无需这般见外。”

“好好,好孩子!”花有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楚凌轩微笑道:“其实晚辈此次来求的事儿十分简单,不需要爷爷出一点力气。只要爷爷肯割爱点点头就好了。”

花有福惊讶地抬起眼皮,“哦,还有这样简单的事儿?”

楚凌轩点了点头,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暗地里握了握拳。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爷爷,其实晚辈此次前来是想求您将您的孙女儿朵儿姑娘许配给晚辈。晚辈心仪朵儿姑娘许久了,要是能得朵儿姑娘为妻,晚辈保证定会一辈子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丝毫委屈。”

楚凌轩说罢撩起衣摆再次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求爷爷答应。”

“你……你说你要娶我家朵儿?”花有福显然被吓住了,半晌回不来神,喃喃道,“我没听错吧?你堂堂一个镇国将军竟要来求娶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孙女?太……太荒唐了吧……”

他对楚凌轩和花朵朵之间的事儿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他一直以为是自家朵儿私底下爱慕人家大将军,从没想过两人也许是真的两情相悦。

他就想着等日后楚凌轩娶了妻,自家小姑娘的心思也就淡了,到时候再给她寻个踏实的小伙子嫁了也就没啥事儿了,于是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毕竟花朵朵再怎么喜欢人家也不能给人家作妾吧?他老花家尽管只是小门小户起家的,但也决不能把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送去给人家作践。因此花有福对俩人的未来可是从不抱希望的。

他没想到楚凌轩竟真的来求娶了,且还是在取得赫赫战功之后风风光光地来求取,这事儿让他感觉好像被诺大一个从天而降的馅饼儿狠狠砸中了般,一时半会儿懵得实在不知作何反应。

而花永夏夫妻俩尽管晓得楚凌轩兴许是会娶自家闺女的,毕竟他们对自家闺女还是十分有信心的。那些暗中倾慕自家闺女的小伙子尽管不曾表示,但总是时不时寻借口出现在朵儿常出现的场合,若说这些只是巧合,花永夏夫妻俩是断不会相信的。

因此他们压根儿不曾为花朵朵的婚事忧心,他们相信若是朵儿真到了议亲的当口,恐怕那排队上门来求亲的人都能挤到青门镇去了。

花永夏心中当然也是属意楚凌轩的,毕竟这孩子看起来稳重懂事儿,是个会心疼人的,不像以前那个齐家的小子,唯唯诺诺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他已经做好了要当大将军老丈人的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料到事情会来得这般快。他们想着如今朵儿才刚及笄,上头几个兄姐还未曾议亲,本想着多把闺女留两年,等岁数大点再议亲,日后生养孩子才不会这般辛苦,没想到楚凌轩竟这般着急,这会儿他俩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对此事儿更为惊愕的却数一旁瞠目结舌的大伙们了。他们刚还以一副路人的模样卑微地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战神,没想到下一刻这个天神般的人物就巴巴地下凡来要当他们的侄女婿妹夫什么的了。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任谁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屋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花朵朵一阵脸红心跳,索性埋头在一旁装死,希望这会儿大伙儿都把自己忘到爪洼国去,千万别来跟她说话,她害怕她紧张之下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大伙儿里还是数花翩翩反应快,她回过神来后不由好笑地撞了花朵朵一下,在她红得吓人的耳朵边揶揄道:“哟,小样的,还装啊!人家都千里迢迢给你求婚来了,你还矜持个什么劲儿啊,赶紧点头啊!”

花朵朵忍住咬舌的冲动,绞着手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道:“姐,你别取笑我了!”

花翩翩佯装生气地噘嘴,“哼,臭丫头,竟敢瞒得姐姐这般辛苦,赶明儿再好好收拾你!你若是识相的今儿晚上就自个儿送上门来,给姐姐好好解释一下眼前这事儿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儿,你俩究竟是何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这些好一一坦白从宽了,不然让你尝尝姐姐的厉害。”

花朵朵抹了把汗,扁嘴道:“姐,不带你这么乱用成语的,要是传了出去你妹妹我还要闺誉不要啊?”

“哟,还想着这档事儿啊?”花翩翩忍不住捂着嘴好一阵乐呵,“丫头,你确定你这花七公子身上还有闺誉这回事儿?”

“姐!不带你这么当姐姐的!”花朵朵气得直跺脚。

且不提这姐妹俩是怎么在众人眼皮底子下说着悄悄话的,却说这头花有福过了好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起身颤巍巍地扶起楚凌轩,嘴里喃喃有声,“好孩子!起来,赶紧起来!”

楚凌轩已悬着心肝在那儿跪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着呢,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回应自己了,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激动,继而又小心翼翼地求证,“不知爷爷的意思是……”

花有福眼眶泛红,忍不住一阵抹泪,“你这傻孩子!你肯纾尊降贵来下娶我家朵儿,那已是咱老花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啊!老头子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楚凌轩握紧寒湿的手心,紧张地看着花有福,“爷爷的意思是您答应将朵儿许配给晚辈了?”

得到花有福肯定的点头后,楚凌轩忍不住傻傻地裂开了嘴巴。

他只觉得此刻心里的喜悦像瞬间爆炸了般,压根儿没有办法压制住。他此时真想像在大漠那回因无法压抑心里的思念而登高仰天长啸那样,把心里满满的喜悦都给放肆地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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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啥?这么轻易就应下来了啊?”花朵朵懵了。

“怎么就没人想过要问问我的意见啊?好歹要嫁人的人是我吧!而且,阿公你也答应的太快了吧?你家孙女就这么恨嫁么?”花朵朵郁闷得在心里画圈圈。

人家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咱身为青门镇之花还没尝过这百家求的滋味呢,就被你们这些不靠谱的爹娘给卖出去了,这让咱这一镇之花情何以堪啊?

我说你们好歹也让我尝尝那被媒人挤破门槛的风光后再考虑给我议亲的事儿啊!花朵朵忍不住心里一阵控诉。想不到自己来古代一回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经历一番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

若不是楚凌轩尊重自己,恐怕他们私底下把这事儿给定了自己还一点也不晓得呢!想到如今他们这么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了,花朵朵总有种像在做梦的感觉。

她偷觑了眼楚凌轩,见他一副乐得找不着北的模样,心里撇嘴之余也不由泛起一丝甜蜜。

而此时一旁欣喜不已的云氏自然是一点也不晓得自家闺女的心思,她正一脸欣慰地看着楚凌轩,“好孩子,总算盼到你回来了,如今看到你们都安安生生的,咱们这些当爹娘的也就安心了。”

“你不晓得前些日子这丫头跟失了魂似的,做什么都丢三落四的,如今总算活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说罢忍不住双手合十朝上拜了拜,拜完又忍不住攥紧手绢一阵抹泪。

“娘,你胡说什么呢!”花朵朵眼眶一阵泛红,不依地拉着云氏的手,“快别哭了,多丢人啊!”

“好,娘不哭不哭!”云氏破涕为笑。没好气地伸手戳了戳花朵朵脑门,“你这臭丫头,还没过门呢心就向着人家了,难怪人家说女生外向!”

花朵朵红着脸跺了跺脚,“娘,人家哪有啊!”

楚凌轩满脸含笑地看着花朵朵的女儿态,他还未曾见过她这般娇滴滴的模样,此刻看着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喜欢。看来她的家人对她真是十分的好。日后他得加倍对她好方能让她家里人安心。

花永夏从自家妻小身上挪开含笑的目光,严肃地看向楚凌轩,“子瑜,虽然你是咱大晋国的英雄。咱闺女如今也算高嫁,按人家的话说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实话跟你说吧,咱还真不稀罕当这凤凰。”

楚凌轩心里一跳连忙肃然起身,颔首聆听老丈人的头次训话,紧张得手心再次寒湿,生怕花永夏开口说出一个不字。

花永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咱是个老实人,不晓得那些歪歪扭扭的门道。咱就丑话说在前头吧!你也晓得咱们家如今不愁吃也不愁穿,养个闺女是希望她日后嫁了人也能舒舒心心地过日子,咱当爹娘的也不求别的,只要看到她开开心心就满足了。你要是真心想娶我家丫头,须得保证日后好好对她不惹她伤心。要是你能做到这些那就择个日子遣媒人上门来提亲吧!”

楚凌轩心里顿时一松,忙一脸感激道:“伯父您尽管放心,晚辈方才已经说了。若是能得朵儿姑娘为妻,这辈子定对她一心一意,不敢有负!晚辈回了京都寻钦天监择个良辰吉日就遣媒人上门提亲,改明儿晚辈还想寻个机会让太皇太后给晚辈和朵儿赐婚。”

“什么?赐婚!”屋里顿时一阵哗然。

花有福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要求老佛爷给你俩赐婚啊?这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啊!老佛爷她是个大忙人,哪儿有闲工夫管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咱就别拿这些小事儿去烦扰她老人家了吧?”

楚凌轩一脸含笑道:“爷爷您尽管放心,此次晚辈打了胜仗回来。可以用军功换太皇太后一个赐婚。”

花有福连忙摆手,“这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你用命换来的荣誉,怎么能用在这等小事儿身上呢!这话儿赶紧收回去甭想了,咱还是低低调调地嫁了就算了啊!”

楚凌轩坚定地摇了摇头,“爷爷,对晚辈来说。功名利禄不过只是身外之事,没什么比得过朵儿来得重要。晚辈想让她嫁得风风光光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晚辈和朵儿之间的婚姻是经过圣谕嘉许的,那是谁也不能置喙的,晚辈不想朵儿嫁给晚辈受一丁点的委屈。”

花朵朵眼眶忍不住泛起雾气,连忙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地板,笼在衣袖里的手攥得紧紧的,心跳的竟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快速。

大伙儿见楚凌轩这般认真,知晓赐婚这事儿怕是**不离十了,顿时一个个喜逐颜开。

老佛爷赐婚啊!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想他们老花家几辈子都不曾出过这般光宗耀祖的事儿,这回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大伙儿顿时乐得找不着北。

楚凌轩见此间事已议得差不多了,眼下只需回京城按部就班地把接下来的事儿逐一敲定,自己和花朵朵之间的亲事儿就板上钉钉了。

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回京城向老佛爷讨个旨意,还有得赶紧把那背后使坏的小人揪出来,省得事情生变。

想罢楚凌轩便拱手抱歉道,“众位长辈,晚辈今儿恐怕得先告辞了,晚辈这些天刚班师回京,军中还有好多要事儿需要晚辈处理,眼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上门叨扰。”

花有福连忙摆手道:“正事儿要紧,你赶紧去忙去忙,有空再来花嫁村看望咱老头子。”

说罢转头看向花朵朵,“朵儿,你替阿公去送送楚将军。”

花有福也是个识趣之人,想到临别在即,小两口说不定有些悄悄话想说,便体贴地给俩人制造了机会。

楚凌轩感激地瞅了花有福一眼,想不到花家长辈竟是这般通透之人啊!想罢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认命地出列,耷拉着脑袋跟在楚凌轩身后走了出去。

楚凌轩走到大门外顿住了脚步,转头静静地看着花朵朵,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谁……谁舍不得你啊?少自恋了!我巴不得你赶紧回京城去!”花朵朵急得满脸通红。

“是是是,是我舍不得你行了吧!”楚凌轩轻笑了声,伸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袄,“好好保护我的东西,不许磕坏碰坏了知道么?我会不定时回来检查。”

“什么你的东西啊!”花朵朵恼得一阵跺脚,“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我又不是小狗别乱认主人!”

“从刚才你爷爷答应把你许配给我那刻开始,你额头上就写了楚凌轩专属几个大字。”楚凌轩眼带笑意,笑容里满是说不出的得意。

“至于小狗嘛,”他捏住下巴佯作思考状,半晌才下结论道,“我倒是觉得像小野猫多点,不过你要是愿意当小狗我也没意见。”

花朵朵气得掐了楚凌轩一把,“你说谁野猫呢?”

楚凌轩吃疼地抚了抚手臂,好笑道:“眼下这急起来就咬人的性子不就是小野猫么?”

花朵朵气得抓狂,“你才是小野猫呢,你全家都是小野猫!”

楚凌轩满脸戏谑,“是是是,我全家都是小野猫。不过花朵朵姑娘,容在下提醒你,你今后已经荣升为楚凌轩全家中的一员了,这些负气话在下觉得你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最后不小心把自己绕了进去。”

“你……”花朵朵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鼓了鼓腮帮子,负气道,“楚凌轩,你少得意!惹毛了本姑娘本姑娘就逃婚去,让你取笑我!”

楚凌轩连忙敛起笑容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当我没说。”

花朵朵后知后觉地想起楚凌轩方才那番话她也可以拿过来回敬他,于是满脸不服气地犟嘴道:“如此说来那你还是我的东西呢!你的额头上也写着花朵朵专属几个大字!”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好吧,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我的小主人,我要走了,你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啊?”楚凌轩倾下身子看着花朵朵,眼中满含鼓励。

花朵朵尴尬地别开脸,气弱道:“那你也要好好看好我的东西,不许让外头那些狐狸精招惹了去。”

“还真是个小醋坛子啊!”楚凌轩心里一阵叹气。

“知道了,回去吧,外头冷,别冻着了。”楚凌轩抚了抚她冰冷的小脸,不舍地放下手。

花朵朵踯躅地转身,听到楚凌轩翻身上马的声音,又急急忙忙地转身叮嘱道:“还有,要注意安全,好好的,别受伤了。天气冷,多穿点衣服。”

花朵朵担心地看着他,京城里到处是阴谋诡计,她真怕他一不留神就中招了。而且他好像没什么对他好的亲人,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楚凌轩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宠溺道:“放心吧,小管家婆!我走了!”说罢放下手毅然转身,侧马狂奔出去。

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花朵朵一阵怅然若失。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转身进屋去。

大难刚过,如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实在容不得她患得患失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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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开棚施粥

花朵朵回到屋里,大伙儿才想起来要问她关于昨晚那些后续之事。

昨天晚上燕草和楚五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半夜了,那会儿大伙儿也是刚下山回到宅子里,屋里刚被鞑子扫荡完乱糟糟的大伙儿也没心思收拾。

见到燕草和一众死士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晓得花朵朵安然无恙地被楚凌轩救下了,他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当时也不便多问,大伙儿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匆匆睡下了。

如今从花朵朵口里听说了当时的详情,大伙儿都不由一阵唏嘘。当听到楚凌轩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花朵朵从乱马蹄子救了下来,皆不由大呼一声好险。

花永夏和云氏等人对这个未来女婿那是更加满意了,只听花永夏道:“爹,既然如今两人的关系都定下来了,想必赐婚的旨意也很快便会下来,咱们是不是该给朵儿准备嫁妆了啊?”

“对对对!得赶紧先备着,咱们朵儿那是要嫁到京城去的,许多嫁妆得捡最好的配上,可别丢了咱老花家的脸面。咱如今不缺银子,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花有福激动地连连点头。

于是大伙儿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筹备嫁妆的事儿,屋子里顿时变得热火朝天,听得花朵朵一阵阵头皮发麻。

“停停停停停!”花朵朵见大伙儿越说越是离谱,什么拔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梳妆台、春凳,不但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连马桶、子孙桶这类的玩意儿都说到了,还不提那些首饰田地的,真是越说越吓人,忙连连喊停。

开玩笑,这样事无巨细之下,如此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怕是嫁公主也不过如是了,那得烧红多少人的眼眶啊?花朵朵可不爱做这些出风头的事儿,况且如今还真不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啊!

花朵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笑道:“你们急啥啊,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忒的让人家见了看笑话。”

花朵朵见众人一脸的不以为然,便无奈地转移话题。省得他们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

“阿公,阿嫲,爹,娘。”说着逐一在众人的脸上看过去,神情无比的认真,“你们听朵儿说,朵儿晓得这是你们对朵儿的拳拳爱意,但咱们眼下真的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要急着去做,做完这些你们再拾掇朵儿的嫁妆也不迟。”

说罢转头看向花有福,“阿公,刚才乱哄哄的我都没来得及问你,咱家如今情形怎么样了。蒙古鞑子没把房子烧了吧?”

提起这个花有福就感到一阵万幸,“没有没有!咱家损失不是太大。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啊,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基本藏起来了,剩下那些笨重的活计那么蒙古人没放在眼里。”

花有福猜测着,“兴许是那些蒙古人见咱们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大约是卷款潜逃了,屋里也没几件值钱的玩意儿。于是他们只大概烧毁了几件桌椅藤萝之类的便离开了,也没大肆搜捕,损失算是最少的了。”说罢又是一阵谢天谢地谢菩萨。

花朵朵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口气道:“那真是最好不过了,我方才还担心那些蒙古人逮不着人一怒之下把咱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宅子一把火给烧了呢!”

大伙儿昨晚下山时也一路在担心这个问题,后来见着自己宅子还好端端立在那儿,惴惴不安的心才稳稳地落回肚子里。

如今重提旧话,花有福免不了一阵惆怅。“咱家里是没啥大事儿,但是咱村里其他乡亲就没咱们这般好运气了。好些个人家家里藏着的粮食银钱首饰等,凡是值点钱的东西都被鞑子搜刮一空了,严重的人家甚至连房屋都被烧掉了大半,真是惨不忍睹啊!”

“那有没有人员伤亡啊?”花朵朵听着眉头一阵紧蹙。

“大多数机灵的都趁机躲起来了,那些跑不动的只能给蒙古鞑子祭刀了。”说起这个花有福又是一阵黯然。

村里好几个跟他一般年龄的老人都死在了这次大难中。那些都是几十年来和他一起走过来的兄弟,虽然以前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啊!

自古七十古来稀,等再年老一些,也不晓得还有没有同一辈的人活着陪他一起喝酒聊天打发时间,这又怎能不教花有福黯然神伤呢?

李氏听到这儿也是感伤得一阵抹泪,“丫头你是不晓得啊,如今好多人家都没了粮食,又失了御寒的衣物,日子过的甚是艰难啊!我今儿早上出门还看到隔壁七牛家的娃在挖野菜回去煮来裹腹,真是说不出的可怜!还不晓得能不能熬过这个严冬呢!”

“是啊,恐怕饿死的人要越来越多了,也不晓得朝廷会不会拨粮下来赈灾。”花永夏也是一阵叹气。

大伙儿一说起这个话题就止不住的沉重,屋里一扫方才喜气洋洋的气氛,变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韦子寒和花志荣更是一脸的沉默,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凝重,约莫是那读紫媛中文生意气又发作了,花志荣脸上颇有些要把自己名下的口粮捐出去的冲动。

王氏在旁不以为然地撇嘴道,“这有啥大不了的啊,咱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哪年没少见过饿死人冻死人的事儿啊!就拿咱们自己来说,早年咱若不是命大,如今恐怕早成一剖白骨了,也没见谁可怜可怜咱们。大伙儿有这心思管别人活不活得下去,还不如关心关心咱们今后怎么填饱肚子呢!”

花永春颇觉丢脸地瞪了王氏一眼,“闭嘴吧你!”

王氏委屈地嚷嚷道:“我闭什么嘴啊我,难道我有说错吗?眼下咱们藏在后院窖子里那些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粮食都被鞑子搬走了,一大家子人十几张嘴都等着吃饭,咱留在洞里的粮食还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呢!你们还有这闲工夫操心别人!”

“我当初都说了让大家辛苦一点儿把粮食也一并搬到石洞里去,偏有人不听一意孤行,如今悔青了肠子也没用了!”说罢已有所指地看了花朵朵一眼。

花朵朵无奈地笑了笑,实在懒得解释她当时留下粮食作诱引的原因。

其实她是想给蒙古人制造一个他们仓皇潜逃的假象,毕竟他们诺大一个宅子要是啥好处都不给蒙古人留下,他们要是真发起狠来,一把火烧了房子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啊!

大伙儿眼下都被王氏一番话拉回了现实里,想到如今即使有钱恐怕也买不到粮食,众人脸上都不禁一阵慌张。要是缺了米粮,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花朵朵连忙安慰大伙儿,“大家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过冬的粮食我都安排好了,大米高粱红薯,鸡鸭鹅鱼啥东西都有,别说过一个冬天了,过七八个冬天都没有问题。”

说罢转头看向花有福,“阿公你今儿下午能让里正召集村里的壮丁开个会吗?每户只需要一人出席就可以了。我想和大伙儿商量商量开棚施粥的事儿。”

“什么?施粥?!这是疯了吧?”王氏急得一阵叫嚷,“咱自己都吃不饱了,哪儿还有闲粮施粥啊?你可别打肿脸装胖子啊!你要出风头可别拉着大伙儿和你一起疯!”

这个大伯母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啊!花朵朵头疼地揉了揉眉。

“大伯母你尽管放心吧!咱们粮食充裕得很。不瞒大家,我在一个月前就准备了好几大窖的粮食藏在后山里了,约莫合起来有好几万担呢,这些足够咱们和乡亲们过完一年还有余粮,要是其他村的村民有需要,咱还可以匀一些去给他们救急。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花朵朵说罢特意转头看了花志荣一眼,只见他正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激动得连话也说不齐全了,眼眶里甚至还一阵闪闪发光。

花朵朵晓得自己这番话约莫是说到他心里去了,自己当初把粮食的事儿告诉他也料到了遇到这些事儿他一定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如今不过是被自己先一步提了出来罢了。

大伙儿显然先前完全不晓得有藏粮这回事儿,想不到花朵朵不声不响地竟把这事儿瞒得这般紧,连家里人都没露点口风。

花朵朵怕大伙儿想岔了,忙解释道:“其实不是故意要瞒大家,只是当时情况特殊,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若是大伙儿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没了粮是小事儿,就怕会被有心人盯上了,惹祸上身啊!”

这话儿让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花寡妇,不得不同意花朵朵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他们人多口舌也多,也不是人人都能守得住秘密的。若是谁嘴巴一快不小心把咱这最后活命的凭仗给告诉了别人,这话儿又不幸地传到了花寡妇等起子小人的耳中,他们怕是真要被蒙古人连根拔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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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解民于困

花朵朵怕大伙儿不支持此次开棚施粥的举措,便一五一十地解释起开棚施粥的用意来。

“其实开棚施粥对咱们并没有坏处,咱们现在家财还算宽厚,在青门镇一带也算是大户了。这时候把粮食拿出来对有需要的乡亲施以援手,他们会由衷地感激咱们,咱们还能得一个好名声。”

王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咱要那劳什子的破名声有啥子用?还不如把粮食拿出来卖了换点银子呢!”

花朵朵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耐心解释道:“大伯母,如今咱们还缺那点银子吗?咱们这样跟发国难财有啥区别啊?况且那些乡亲们大多数银钱都被蒙古人搜刮一空了,你让他们去哪儿找银子来买粮啊?”

说罢也不再理会王氏,话锋一转道:“咱们现在守着一堆的粮食不拿出来救急,若是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乡亲们饿极之下吃草皮树根活命的时候,咱们这些有余粮的大富之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大伙儿想想若是附近的好几万百姓都聚在咱们屋外,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之,大伙儿认为咱们可有抵抗之计?”花朵朵说罢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

大伙儿方才还有些不甚在意,如今越听越是紧张,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起来,想到那数不清的人围在屋外叫嚣着要冲进来的情行,他们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王氏尽管心里害怕,但嘴里仍忍不住反驳,“他们敢!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这样是要砍头的,难道他们就不害怕吗?”

花朵朵冷笑道:“哼,饿得命都快没了,谁还在乎那劳什子王法啊?当然是先想办法填饱肚子了。若是换作大伯母你,这一刻眼看都活不下去了,还有力气想下一刻的事情吗?”

王氏被窒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韦子寒连忙表态,“我认为朵儿说的有道理,咱们毕竟还有余粮,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救活哪怕是一条性命,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儿啊!”

韦子寒和花志荣无疑是极度支持花朵朵这一决定的,能帮到这些贫苦的老百姓,对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那当然是最欣慰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读一辈子书,为的无非是能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如今能解民于困。为国家分忧,正是读书人一辈子最为自豪的事情。

韦子寒其实一早就想表态支持了,但他毕竟只是花家的外婿,只是半个花家人。有些事儿他实在没有立场置喙。

花志荣见状也连忙点头,“我也同意!阿公,既然咱们如今有能力,多帮一点乡亲们那也是咱们应分的啊!同为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咱们要是真放着一堆的粮食不救人,却眼睁睁地看着乡亲们挨饿受冻,我想他日咱们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花家的列祖列宗!”

其实在花朵朵告诉他关于后山石窖的秘密时,花志荣已经有这打算了。只是这事儿还没和花朵朵商量过,不晓得花朵朵对这些粮食可有别的安排,他当时只是跟韦子寒提了这事儿,也不敢大肆张扬。

想不到朵儿如今也是这般想法,花志荣攥了一天的心事终于放了下来。

此刻他旗帜鲜明地站在花朵朵一边,无疑给了花朵朵莫大的支持。毕竟在这个家里花志荣是属于顶梁柱般的存在,有时候花志荣一句话能顶得她十句。比她有影响力多了。

花朵朵见大伙儿眼下明显已经意动了,连续继续循循善诱,“不晓得大伙儿有没有听说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伙儿试想想若是乡亲们都饿得活不下去了,村里每天都有饿死人的消息传出来,而此刻咱们还在一旁大鱼大肉,大伙儿还能心安理得地过下去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说的好。说得太好了!”韦子寒忍不住一阵击掌,连忙去一旁拿纸笔挥写下来,准备回头与那些同道中人一同分享。

花朵朵见大伙儿一脸膜拜地看着自己,好像脱口成诗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般,她忍不住一阵抹汗,脸上多了一抹心虚的绯红。

“大哥啊。这话儿可不是我说的啊!人家只是抄袭草堂先生的。草堂先生草堂先生,虽然不晓得这个时空里还有没有您老的存在,但盗用了您老的名句,还望您老海涵,千万别在阎王老爷子跟前状告我抄*袭啊!”

花朵朵心里嘀咕了一番,便又回到正事儿上来,她见大伙儿此时已经十有**同意这事儿了,最后便来了一招必杀技。

“大伙儿要知道与民争利和与民为敌历来都是最不堪的做法,给那些言官晓得了那可是要被上书朝廷说不定还会载入史册遗臭万年的。”

花朵朵夸大其词了一番又回到点子上来,“况且大家别忘了二哥还要考取功命呢,一个好的名声对他的仕途那是极为有利的。相反这名声要是臭了,即便考得再好恐怕也得不到朝廷的重用啊!”

花朵朵这一番话可谓是压垮大伙儿心中最后一点反抗意志的稻草,眼下即便连不懂事的包子和粽子俩娃都吓得连连点头,恨不得将家中的粮食全搬出去,以此来给自家哥哥换一个顺坦点的仕途。

花朵朵见事情已经得到大伙儿一致通过,便笑眯眯地给大伙儿分派起任务来。

花有福呢那当然是马上去跟里正商量安排会议的事项,而南玉则带着一众死士去后山先把一部分粮食运下来,放在后院窖子里应急。

而韦子寒和花志荣则被指派了个更为神圣的任务,那就是去白鹭书院宣扬他们花家要开棚施粥的大善事,让其他家有余粮的学院子弟也学他们把粮食捐出来,如此便能救活更多的百姓了。说不定还能撑到朝廷拨粮下来赈灾。

其实花朵朵还有一点没说的是,学院那是学子遍地的地方,他们这种善举要是被传遍了书院,那这种名声很快便能上达天听,这对花志荣的未来是有莫大好处的。

因为他们花家毕竟不是书香门第出身,他们尽管家财万贯,但这也恰恰是为那些清高的读书人所不屑的地方。花志荣要是日后从了政,这商家出身的身份说不定会被别的读书人鄙夷。但若是能得到朝廷的嘉赏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眼下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花朵朵是不会拿出来宣扬的,免得到时候嘉赏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骚。

大伙儿都领了任务后花朵朵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吩咐云三即刻带着人马到临镇那些没遭蒙古鞑子侵袭的地方,采购一批御寒的棉被和衣物回来,好发给村民们应急。

云三领了任务后急忙紧张地筹备去了,一帮的燕草眼神不自觉地跟着云三的身影移动,见他消失在门外神情一阵怅然若失。

花朵朵见了这一幕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了,想着等此事儿过后就问清楚俩人的心意,把他们的事儿给尽快定下来。

屋里领了任务的众人都急急忙忙地散去了,剩下没有事务在身的便起身准备收拾屋子。毕竟好些天没住人了,屋子又被蒙古鞑子践踏过,大伙儿总觉得晦气,便想着尽快拿柚子水洗刷一遍,好去一去晦气。

“大姐夫慢着!先别急着去忙,我有些事儿想问一问你。”花朵朵忙叫住正想跟大伙儿一起出去的李长生,想询问他关于酒庄的事宜。

自从李长生与花飞飞成亲后如今也算半个花家人了,花朵朵也就放心地把酒庄的大部分事务交给了李长生操持。说起来如今李长生对酒庄的生意恐怕比她还来得熟悉。

李长生忙顿住脚步,回头憨笑道:“朵儿,你有啥事儿尽管问吧!”

花朵朵面带忧色,“方才没来得及问你,咱们酒庄这次的损失大不大啊?”

他们这次避难只来得及将酿好的成酒封埋到地下,那些陶鼎、酒垆、漏缸和陶瓮等酿酒用具都没来得及藏好,特别是酿酒必须的酒曲和酸浆都遗落在了酒庄里没来得及带走,若是这些东西被毁了,对他们花氏酒庄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损失。

李长生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傻笑着,“咱们按你的吩咐把存酒都藏起来了。如今酒庄里只有一些用处不大的酿酒工具,那些约莫蒙古鞑子不感兴趣。我今儿早上到酒庄走了一转,只看到几个酒缸被打坏了,其他东西还好端端的,酒庄也无烧伤的痕迹。兴许是那些蒙古鞑子在酒庄里搜了一轮没搜到啥值钱的东西就匆忙离开了。”

花朵朵拍了拍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葡萄园不晓得情形如何,忙又问道:“那咱葡萄园可有遭祸?”

“那个倒是没事儿。”李长生摇了摇头,“咱们的葡萄园离村子比较远,如今也不是葡萄成熟的季节,那些蒙古鞑子应是不感兴趣,所以才完好无缺地保存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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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花大善人

“这可真是好消息啊!”花朵朵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方才听到的消息不是这儿被鞑子焚烧了,便是那儿被鞑子掳掠了,无一例外都是让人沮丧不已的。

而此刻李长生接连带来的两个好消息,无疑将近些日子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花氏酒庄是他们花家的支柱产业,一路以来支撑他们花家在青门镇屹立不倒,花氏酒庄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花朵朵原想着花氏酒庄和葡萄园恐怕都逃不了要被焚烧一空的命运,他们怕是要一切从头来过了。没想到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却发现如今酒庄在历经灾难后竟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

她小脸激动得发亮,“姐夫你明儿招呼那些长工们都回来复工吧!你跟他们说他们对酒庄的存活做出了贡献,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咱们就开个颁奖大会,专门表彰那些在这次大难中为酒庄做出突出贡献的长工,并给每个长工都发一份额外奖金。”

“欸,我晓得了!”李长生也不由替那些长工们高兴,“朵儿你心地真好,眼下那些长工们想必过得十分艰难,你这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等同于救命银子啊!他们一定会十分感激你的。”

花朵朵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他们的感激,这是他们应得的,只要他们努力为咱们酒庄做事儿,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我不会亏待那些真心为酒庄付出的长工。”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向李长生灌输的关于企业文化的理念,这些年来李长生在花朵朵的影响下也渐渐学得像模像样的。如今一些普通的长工聚会花朵朵即便不参加,李长生也能带动起气氛,让大伙儿热热闹闹地放松身心,在娱乐中把心更加贴近酒庄。把酒庄当成他们的家。

而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显然也让那些长工们对酒庄死心塌地了起来。在关键时刻花朵朵希望他们做的,那些长工们显然如今也做到了。

像这次埋藏那些存酒,那些长工们若是事后有丁点不轨之心,哪怕只向蒙古人透露一点点消息,恐怕满地下的存酒都将被蒙古鞑子搜罗一空,而他们花氏酒庄的命脉也将毁于一旦。

而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想到这些,花朵朵又怎能不感激那些拿命来守护酒庄的长工们呢?别说是一点点奖金以作鼓励了,即便是给他们股份花朵朵也觉得是应分的。

花朵朵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便转头吩咐李长生道:“对了姐夫。如今粮食不够,酒庄那边就先暂停酿酒吧!等夏收过后有了余粮再酿下一批酒。你先带着大伙儿帮忙把粥棚给支起来。”

李长生连忙应了下来,匆忙转身出去挨家挨户地寻那些长工去了。也不晓得这次大难过后。那些长工们还剩下多少保下命来。

大伙儿都忙去后,花朵朵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看看还有哪些遗漏之处。她忽然想起以往史书都有记载,施粥的过程中如果无人维持秩序,恐怕会有暴乱的情形发生。

想到这儿。她连忙吩咐燕草到时带着楚五等人暗中维持秩序,确保施粥那些天无事故发生。毕竟要是起了暴动伤了人命,那可就好心办坏事儿了。

楚五等人接到任务后自然也是欣然应之,毕竟如今楚凌轩已将他们几个留给了花朵朵,花朵朵今后便是他们的主子了,主子有令他们当然不敢不听。

虽然花朵朵指派的这个任务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是能够帮助到那些老百姓他们还是觉得挺有意义的,起码比暗中刺杀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时间徐晃一下便过了半天,很快里正便召集了村民们召开大会。大伙儿本来还为粮食的事儿愁心不已。这会儿听说花有福家竟然愿意把粮食拿出来开粥棚给大伙儿应急,村民们心里都感激不已,纷纷称花有福为花大善人。

而当他们晓得此事儿竟是花朵朵的主意后,更是激动得大呼她为观世音菩萨再世,恨不得给她立张长生牌日夜朝拜。祈祷老天保佑这个善良的姑娘健康长寿。

开棚施粥的事儿就这样被提上了日程,里正和花有福商量了一番。便将施粥的地点选在了村西路口那块可容纳几千人的大空地上。

那块空地其实是村民们的旱田,但如今已过了秋收时节,旱田便空了下来,正好可用来安排施粥,如此可方便大伙儿排队领粥,若是其他村的村民有需要也可方便他们前来排队。

开棚施粥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仅靠花有福一家显然是力不从心的,于是花朵朵便向里正提议让村里每户人家以自愿为原则派出一名壮丁来帮忙施粥。花家会管他们一日三餐,每日还会给这些前来帮忙的壮丁们一斗米作为酬劳。

这些对如今的村民们来说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于是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里正便收集到了一百来个前来报名的名单。

花朵朵从中选了五十个身强力壮又肯吃苦的壮丁,给他们说清楚每人具体的活计,便让他们明儿一早到粥棚里上工。

安排完这些后已是入夜了,花家人匆匆吃过晚饭,大伙儿各自睡下不提。

翌日一早,开棚施粥的事儿便浩浩荡荡地展开了。

里正让村民们在空地那儿支起了好几个大棚,如今棚子外的空地上已经排起了长龙,村民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空碗,眼巴巴地瞅着粥棚的方向,生怕轮到自己时粥已经派完了。

花有福站在粥棚前,好不威风地大声道:“乡亲们都别着急,咱们备了足够的量,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为了让大伙儿都填饱肚子不致受饿,咱们一日三餐都会在这儿给大伙儿施粥,直到朝廷的灾粮下来为止。”

花有福顿了顿接着道:“为了给大伙儿补充体力,咱们中午还会额外加派馒头和腊肉,馒头有时会换成红薯或芋头,乡亲们午餐时除了可领一碗米粥外每人还可再领一个馒头和一块腊肉。”

乡亲们听到这大好消息顿时欢呼了起来,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纷纷激动地大喊着花大善人和花大菩萨,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感谢的话儿,只差没跪下来叩拜活命之恩了,场面一时间好不热闹。

如此过了七八天,花嫁村粥棚外候着领粥的村民越来越多了,开始还只是附近邻村的村民闻讯而来,后来连稍远些的村落都陆续有村民赶来领粥。

帮忙施粥的壮丁们尽管忙得满头大汗,但每当他们看到乡亲们那满含感激的神情,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

花家粮仓里源源不断地输出白米高梁红薯和芋头,还有那些被风干的腊肉。这些平日里人们兴许不放在心上的粮食,如今都成了面前好几千人的救命稻草。

花家人尽管有些肉疼,但看到乡亲们都好好地活了下来,他们心里还是十分满的足,这种精神上的愉悦是任何物质上的东西都无法给予的。

连一开始不赞成施粥的王氏,如今在乡亲们每日从不间断的夸赞下,心里都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对施粥的事儿反而来得比谁都热情。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严冬的渐渐逼近,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前些天下了几场雨后,空气里更是冷得连呼出的热气都是冰凉的。

而此时,护花河早已冻结成冰了,每日里会那么有三两个胆大的孩子偷偷瞒着大人在河面上溜冰。

但村子里除了每日固定的施粥时辰外,其余时间村子外头基本是空无一人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没事儿谁也不敢在外头瞎逛。

如此冰冷的严冬,对那些失去了御寒衣物的村民来说,无疑是极端难熬的,即便没日没夜地靠着炉火,也是难以抵御那股透骨的冰凉。

正在村民们绝望不已时,花有福家派出采购御寒衣物的云三终于带着商队浩浩荡荡地回来了,一并带回来的还有好几大板车的棉被和棉袄。

这些棉被和棉袄对那些冷得快要熬不下去的村民们来说,无疑是比钱财还来得重要的救命符。

花朵朵前些日子已经让里正统计村里受灾最为严重的人家了,这会儿便让里正通知那些失了御寒衣物的人家上门来领取棉被和棉袄。

很快云三带回来的衣物便被乡亲们一窝蜂地领走了,花家人在乡亲们的连连感激下,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领取衣物的村民。

花有福家派发的这些御寒衣物对于乡亲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碳,他们以为花有福家管他们一日三餐已经是十分仁慈了,没想到还主动给他们采购衣物,即便是朝廷的父母官也不曾这般看重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啊!

他们对花有福家的感激比以往更甚了,若是花有福此刻有任何差遣,恐怕他们拿命去博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忙完成。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掀起热潮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要到年关了,这多灾多难的一年也即将揭过新的一页了。

大难过后,白鹭书院开始复学,陆陆续续有学子从四面八方赶来青门镇,清冷的小镇开始渐渐恢复了繁华。

前不久朝廷广布诏令,宣布恢复文科考试,春闱的时间就定在来年的三月。

白鹭书院的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喜得奔走相告,一时间举国上下都晓得大晋国很快就要出现新一轮的举人老爷了,而过了秋闱新科状元也将新鲜出炉。

这对广大读书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今离春闱还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广大学子们开始陷入了紧张兮兮的温习练笔当中,整个书院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科考的最后一轮冲刺。

而花志荣也带着满腹的憧憬早早辞别了家人,背上行囊赶赴书院去了。

这一次南玉并没有随他一起去,毕竟他如今身份特殊,说不定很快就将成为他们花家的一份子了,不好再做花志荣的书僮,于是花朵朵在一众死士间挑了个略懂笔墨的楚七跟了过去。

楚七武功并不在南玉之下,人又伶俐机灵,让他跟去花朵朵十分放心。

而韦子寒经过这一番大难之后,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如今他已不再排斥与外界的接触了,偶尔还会应邀去白鹭书院给广大学子们上一堂科举应考的课。

他毕竟是当年的连捷三元,深得太宗皇帝的赏识,其学识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能得他亲自授课,对广大学子来说,无疑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因此每逢韦子寒前来授课,白鹭书院总是空前的热闹。连远在临阳城的学子也不远千里赶来聆听。

如此多的学子白鹭书院原有的课室自然是无法全部容纳的,为了让所有学子都有机会面听,书院理事们特地在竹林开辟了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场所,专供韦子寒在此授课。其受重视程度,可窥一斑。

韦子寒受花朵朵的委托,在课堂上特地提到了关于读书人使命的话题,并结合当今的朝局,深入浅出地给学子们讲述作为读书人该如何“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他在此次灾难中形成的深切领悟。

随后韦子寒针对当今老百姓的现状,深刻阐述了花朵朵随口说出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名句。

每每说到如今老百姓面临的食不裹腹穿不暖身的惨景。韦子寒都激动得涕泗泪下,当说到那些大富之家面对老百姓如此惨绝人寰的境况竟还能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奢靡浪费。又不由愤然而起,严加批判。

其演讲时言辞之动情和势利,让在场学子无不在伤心时黯然泪下,在愤概时几欲揭竿而起,可见韦子寒的演说功力已登入炉火纯青的至高境界了。

在演说的最后。韦子寒十分巧妙地引出了花有福家慷慨解囊解民于困的善举,高度赞扬了这种为老百姓无私奉献的革命精神,并号召广大学子有能力的都尽可能伸出援手,解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为百姓解难,为朝廷分忧,这方是吾辈读书人所终生追求的至高境界。”韦子寒最后以一句极度有渲染力的话结束了一场演讲。

这句话无疑让整个竹林都陷入了沉静。学子们纷纷思考韦子寒此话的深意。有的甚至忍不住猜测此次科考题目会不会正与韦状元此次演说的话题有关。

而有的政治觉悟比较敏锐的学子则忍不住猜测,韦子寒此次关于宣扬布衣施粥的演说是不是朝廷的暗中授命,倘若是那他们说不得得立即回去与长辈商量。尽快响应朝廷的号召了。

且不管学子们作如何想,韦子寒这一场演说无疑是极其成功的。这一番演说不仅在众多学子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即便是在那些士林之家乃至朝廷都掀起了余波。

演说结束后学子们纷纷奔走相告,并彼此间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家里比较富裕的学子都急匆匆地赶回去游说长辈广开粥棚,布衣施粥。而受家庭条件所限无法慷慨解囊的学子。则纷纷以诗作歌赋的形式来表达对这种善举的高度赞扬。

一时之间,整个青门镇乃至临阳城都掀起了一股解民于困的热潮。而这场运动。自然引起了朝廷的高度关注。

彼时朝廷还在为筹措灾粮的事儿而焦头烂额、头疼不已,如今经过一场大战,朝廷国库已经虚空。而恰逢此时大晋北边突逢旱年,百姓颗粒无收,上次楚凌轩截获的那一批粮草早已运到北部救急去了。

北部接连匈奴,本就属于人心浮动的地带,若是无法稳定民心,恐怕会导致大晋边境再起战端。两相权衡之下,朝廷也只好暂且牺牲青门镇百姓的利益了。

如今青门镇百姓境况堪忧的奏折已摆在了百官的眼前,已是不容逃避亟需解决的难题,若是朝廷再不想办法解决民困,恐怕待尸骨遍野时大晋将民怨载野,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于是太皇太后急忙召集百官商量对策,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也只得一个依靠江南屯粮来缓解灾情的对策,无奈之下太皇太后只得立马指派官员到江南筹措灾粮。

然长安离江南非一日之遥,到江南筹粮之事儿也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为这太皇太后急得嗓子都冒烟了,而这时白鹭书院掀起的这场解民于困的运动无疑是雪中送炭,为朝廷筹措灾粮大大缓冲了期限。

有这些民间力量在支撑着,朝廷总算能缓上一口气,不至于火烧眉毛。

太皇太后看了御史大夫张苍和的奏折后即刻龙颜大悦,召其来仔细询问详情。最后得知最先掀起这场解民于困运动的竟是闫执事的弟子花朵朵,当时不由大为惊讶。

太皇太后对花朵朵的印象也仅限于那晚的几番对话,当时只觉得这是个聪颖的孩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是个讨人喜欢的,但也仅限于此。毕竟自那晚后花朵朵便从不曾踏足长安,而太皇太后也晓得她不爱长安城的尔虞我诈,也便不曾再召她入宫。

如今突然听说这个小姑娘还有这番魄力,竟敢想寻常男儿不敢想的,做寻常男儿也不一定敢做的大事儿,这番广阔的胸襟可真是堪比男儿啊!

“这个孩子若是男儿身,那可是咱大晋国的栋梁之才啊!真是真是可惜了。”太皇太后一阵叹惋。

“老佛爷说的在理,依臣看这花姑娘的确比咱朝中许多大臣还堪大用。”御史大夫张苍和是个无比正直的人,他说好的人那必定是真的好了。

太皇太后眉眼一阵笑意,“难得你也有赞人的时候,看来这个孩子实在非同一般啊!这样吧,你今儿就替哀家到青门镇微服私巡一番,看看这个花朵朵是否真如百姓口中所言,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若此事属实,哀家必定重重有赏!”

“微臣领旨!”张苍和应诺后匆匆退了出去,筹备微服私巡的事宜去了。

当天下午,张苍和就快马加鞭来到了青门镇县衙,找到了如今的青门镇县令杨柏松,告知他此行的目的后,便风风火火地带着杨柏松赶赴花嫁村视察施粥情况去了。

杨柏松看到当朝御史大夫忽然降临咱这小小的青门镇,当即吓得浑身冒汗,以为自己不知哪儿出了问题被捉住了小辫子,吓得险些当场晕眩了过去。

幸亏张苍和不是个故作玄虚的人,当即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杨柏松听到不是自己的政绩和作风出了问题,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心里暗骂这老匹夫爱搞突然袭击,也不晓得提前通知一声,幸亏自个儿也不像别的同僚那般,好在县衙做些风花雪月的龌蹉事儿。要不然若是让这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看到了那些不堪的场面,恐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杨柏松本想到醉仙楼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好好招待这个远道而来的大领导,给张苍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好让杨柏松在朝中给自己说句好话,给来年的政绩画上个优等,这样自己升迁就有望了。

怎奈张苍和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最是厌恶那等觥筹交错、风花雪月的做派,有这时间去花天酒地,还不如多为老百姓做点实在事儿呢!

杨柏松见张苍和严词拒绝也不敢忤逆,只好诺诺地作罢了,乖乖地跟随他直奔花嫁村而去。

张苍和在朝中虽然人缘不好,但却无人敢招惹他,因为他务实肯干的作风深得太皇太后欢心,是朝中当之无愧的宠臣,许多时候太皇太后或许不听田若甫等元老们的意见,但决不会无视张苍和的谏言。

因此杨柏松是万万不敢得罪眼前这个老祖宗的,他心里忍不住求神拜佛地祈祷这老祖宗赶紧视察完返回京城去,省得出了什么纰漏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

第三百三十六章 微服私巡

张苍和一行才来到花嫁村的村口,远远便看见前面排起了长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张苍和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不显然的地方,自己和杨柏松以及随行的师爷远远地便下了车,往粥棚的方向步行而去。

几人身上此时都换上了平头百姓的装束,手上似模似样地拿着一个破碗,乍看之下与在场的百姓似乎并无不同。若不是细看,谁也瞧不出眼前领头这人竟是朝廷派来的重臣。

张苍和带着身后几人走到队伍后方排起队来,前方排队的百姓见来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以为是别的村落赶来的村民,也没有多在意。

张苍和佯装好奇地问起前面的农夫,“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可是花大善人在施粥?”

农夫转头答道:“你是今儿才来的吧?难怪不晓得了!咱们这方圆一带就只有花大善人在开棚施粥,其他有钱人才不管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哩!”

旁边一个老汉点头附和,“可不是,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像花大善人这般慷慨大方,乐于行善的。”

张苍和点了点头,继续打开话题,“我听别人说,这个粥棚也开了七八天了吧?这个花大善人还真是富甲一方啊!”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农夫引以为豪地说道,“花大善人可是咱们花嫁村的头号富人,他家里的银子多得咱数都数不清。但花大善人有钱归有钱,却从不会瞧不起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是啊,每次咱村里头出了啥事儿都是花大善人在前面给咱顶着。”老汉满脸感激,“就拿这次施粥来说吧,咱们青门镇有钱人家多了去了,但主动给咱们老百姓一口热粥吃的却只有花大善人。”

“是啊是啊!”别的村民们听了纷纷附和,“花大善人真是菩萨心肠啊!”

“这位大哥你不晓得吧。咱们这个粥棚都开了十来天了,天天一日三餐供应着,中午还有馒头和肉吃,从来没有间断过,若不是真心行善之人,谁会任这银子流水般哗啦啦地流走啊!”左边一条队伍的老头感概道。

排在他后头的汉子也连连点头,“可不是!花大善人可不仅仅是给咱们一口吃的,还特地派人到老远的地方给咱们这些没有衣物过冬的人家采买棉衣和棉被哩!”

“是啊!咱们过冬用的衣物都被蒙古鞑子抢去了,亏得花大善人家派发的棉衣,不然我这糟老头子可就冻得出不了门咯!”老头抚着身上簇新的棉袄。眼里泪光闪闪。

他前边的婆子也抹泪道:“花大善人那是真心拿咱们老百姓当亲人看呐,要不是花家及时给咱们送上棉袄棉被,咱们可都熬不过这个严冬咯!”

“是啊。亏得咱们运气好遇上花大善人这般心善之人,那些离咱们这儿比较远的百姓可就没这好运气了,听说那些偏远村落的好些个村民都给活活冻死了呢!”老头脸上犹带惊恐。

村民们都不由万幸地拍了拍胸口,对花有福一家更是打从心底感激了起来。

排在张苍和前头的汉子由衷道:“花大善人救了咱们在场所有百姓的命,他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他对咱们好的跟亲人似的。比朝廷那些父母官还关心咱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冷暖,真真是咱们花嫁村的再世菩萨啊!”

张苍和本就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此刻听到这些老百姓的心里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震撼。

没想到这些老百姓过的这般疾苦,而他们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在面对百姓的难题时却只晓得在朝中喊难喊苦,有谁能像花朵朵一样能真正切身处地地为老百姓着想。以实际行动切切实实地解决老百姓的难题呢?

张苍和心中激荡,面带愧色地点头道:“如此说来她这花大善人的称号倒是当之无愧啊!”

“是是是,这花家真是富贵人家的典范。回头下臣给他做个匾额送来。”杨柏松小声回道。

杨柏松方才被那些百姓说的抬不起头来,不停地拿手帕抹汗,说起来他也不是个贪官,两袖清风的也没做过啥坑害老百姓的祸事儿,但要说他有很称职地关心老百姓的死活嘛那也谈不上。顶多是无功无过罢了。

他方才听到这些百姓说这花家比父母官还关心老百姓的冷暖,这话可真是把他吓得够呛啊!要是这御史大夫一怒之下把自己这不称职的县令给撤了。那他可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来啊。

杨柏松这下真是吓得两股战战,要知道眼前这个御史大夫那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要是他真追究起自己的不是来,那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实眼下杨柏松的担心还真是有点多余,张苍和自个儿还惭愧着呢,哪儿有闲工夫管县令称不称职呢!因为在这件事儿上别说他杨柏松了,估计放眼整个大晋,也没几个官员能做到像花朵朵这般,把整个仓库的东西搬出来拯救百姓的。

况且他今儿来得目的不是视察官员的政绩,而是带着太皇太后的旨意而来。想到太皇太后的嘱咐,张苍和连忙打听起花朵朵的事儿来。

他满脸好奇地问道:“你们方才说的花大善人是指花家的谁人啊?”

前头的汉子又回头笑道:“这位大哥,看来你还真是头回来咱们花嫁村啊!难怪不晓得咱花大善人的事儿。”

汉子索性转过身来,摆出一副要给张苍和来上一堂关于花大善人家族史课的姿势来。

“说起咱们花大善人嘛,不了解内情的都以为是对整个花家人的统称,部分半知半解的则以为是对花有福花九叔的敬称,其实咱花嫁村的人都晓得,这称呼是咱私底下给朵儿姑娘起的。”

“朵儿姑娘?”张苍和佯装不解。

汉子点了点头,满脸钦佩道:“说起咱这朵儿姑娘恐怕没有多少人晓得她是谁,但若是说到花七公子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张苍和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这朵儿姑娘就是大伙儿口口相传的花七公子啊!”

汉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正是!要说咱朵儿姑娘别的本事儿不晓得有没有,但这赚钱的本事儿嘛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咱花嫁村的花氏酒庄、花氏农棚、花氏养殖场、花氏洗浴用品厂这些在全国鼎鼎有名的支柱产业那可都是咱朵儿姑娘捣鼓出来的啊!”

旁边的老汉不甘寂寞地插嘴道:“对对对!咱花嫁村能有今天的繁荣那可都是朵儿姑娘的功劳啊!如今咱花嫁村人人都有活儿干人人都不愁吃不愁穿的,若不是这回战祸,咱何至于落到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惨况啊!”

旁边的婆子也点头道:“是啊,朵儿姑娘让咱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以往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一到了农闲就没啥事儿可干了,白白浪费了劳力,如今农闲的时候咱都可以到朵儿姑娘的厂子里帮忙干点小活赚点小钱,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咯!”

张苍和肃然起敬,“原来这个朵儿姑娘竟不声不响地为老百姓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儿啊!”

杨柏松连忙点头附和,“是是是,下臣也常听身边人讲起这花七公子的事儿,说起来她可真是咱青门镇的头号名人啊!”

当时自己还差点起了把闺女许配给花七公子的念头,后来知晓了她女儿身的身份后才作罢了。如此说来自个儿闺女那意中人可不正是这丫头的长兄吗?

如今瞧朝廷的意思是要大大嘉赏花朵朵一家了,花志荣那小子听说也是个有学识的,考上举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考个进士回来哩!那这门亲事儿也不是不可做啊!杨柏松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且不提杨柏松的那点小心思,只听一旁的老头感叹道:“可不是嘛,朵儿姑娘为咱花嫁村所做的事儿多了去咯,咱数都数不清。就连今儿这粥棚也是朵儿姑娘提议支起来的,朵儿姑娘虽则没有凡事亲力亲为,但所有事儿都是她在后头抓主意啊!”

“是啊,也不晓得她那小小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地就能想出这般多的好主意。咱们都还没从这场大难中回过神来呢,她已经召集大伙儿在这儿布衣施粥了,真是比咱们这些男人还有本事儿啊!”汉子满脸敬佩。

没想到这花朵朵在百姓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威望,怕是连太皇太后也不曾这般受百姓爱戴吧!太皇太后虽是一国之主,但毕竟天高皇帝远啊!哪儿及得上花朵朵这般带给百姓切身的好处和温暖来得实际啊!

张苍和听到这儿心里已大致有了谱儿,当下也不继续逗留,带着杨柏松几个立马转身朝马车走去,他得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城,把这事儿禀告给老佛爷知晓。

像花朵朵这般有本事儿带领百姓致富而又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人,朝廷真是应该给予嘉奖啊!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归去来兮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除夕。

这个除夕夜对青门镇的老百姓来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

因为这一天,人们盼了许久的朝廷灾粮终于拨下来了,一同拨下来的还有许多的御寒衣物,这一回可把老百姓给乐翻了。

这一回的赈灾事宜由御史大夫张苍和亲自主持,底下的官员个个都夹紧尾巴做人,生怕到了自己这一关出了啥纰漏,给这个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捉住问罪的小辫子。

因此这一回的灾粮那可真是实打实落到了百姓手中,不参丝毫造假,毕竟谁也没胆子从中捞好处不是,除非你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

百姓得了好处自然是人人心怀感激,全都自发地跪在马路边恭送朝廷下来赈灾的大臣。一时间,青门镇那条通往京城的道路上响彻了参差不齐的谢恩声。

而花嫁村这边,既然朝廷的灾粮下达了,摆了大半个月的粥棚总算可以撤下来了,花家众人可真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毕竟天天看着那几十担几十担的白米源源不断地从自家粮仓里运出去,即便这还动不了花家的根本,但还是止不住阵阵的肉疼啊!

他们花家老一辈的人可都是从苦难里打滚过来的,虽则如今日子好过了,但骨子里还是主张节俭持家的,自然没有花朵朵来得豁达。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安慰大伙儿,“大家都别气馁,好处很快就来了,大家且拭目以待吧,我花朵朵可从不做折本的买卖!”

大伙儿对她这话儿自然是半信半疑,但自然这事儿已告一段落了,眼下再多想已是无益。还不如调整心情好好过个安乐年呢!

提起过年眼下连远在书院的花志荣都赶回来了,那走了大半个月的花志昌却半点消息也无,大伙儿都不禁一阵忧心。

花有福想起这事儿就气得直跺拐杖,“这臭小子,难不成他还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王氏抹着眼泪对着花永春就是好一顿埋怨,“都是你这当爹的不好,跟孩子说那些个狠话,如今可好,把孩子赶走了,你心里倒是安乐了!”

花永春心里本就后悔。如今被王氏这般一说,心里便不由一阵气恼,索性破罐子破摔。“难不成你还让老子去求他回来?他爱回不回!有本事儿他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老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耽误不了儿子给老子送终!”

王氏被这话儿刺得心里难受,嘤嘤地哭了起来,“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统共就这么两个心肝肉,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花志繁脸上一阵尴尬,“娘,你别哭了,我去镇上找三弟,他要是敢不回来。我打断他的腿!”说罢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别去了!”花朵朵从门外慢悠悠地踱了进来,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回来了。在门外转悠着呢,不敢进门!”

“他老子的!这臭小子别扭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还真让老子亲自去请他?”花永春气得一拍桌子。

气归气,但听说人回来了,花永春心里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要是这臭小子真是连年都不回来过了,恐怕作为老子他这个年也过得不得安乐啊!

试想想天天有个烦人的女人在你耳边哭个不停。再好的心情都给哭没了,况且大过年的天天哭多晦气啊!

王氏听说人回来了。哪儿还坐得住啊,一阵风似得往门外跑去。连花永春都别别扭扭地被花有福轰出去接人去了。

花家大门外,只见墙角处灰溜溜地蹲着一个人,他冷得搓着手不停地往嘴边呵气,时不时地跺跺发麻的双脚,眼睛巴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想死娘了啊!”王氏一阵风似的扑了过去,搂住花志昌瘦削的肩膀,哭得呼天抢地的。

“娘……”花志昌语气也是一阵哽咽。

王氏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抹泪道:“怎地瘦了这么多啊?在镇上可是吃不饱饭?吃不饱饭咋不回家来啊?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饿死你活干,竟然为了个姑娘不要娘了……”

王氏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一阵伤心,抹着泪嘤嘤地哭将起来。

花志昌手忙脚乱地给王氏擦泪,“娘,你别哭了,都是儿子不好,回头你拿棍子抽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花永春看着花志昌一脸憔悴的模样,冻得连嘴唇都发紫了,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也不晓得多久没有好好吃饭了,当下心里就是一阵郁卒,忍不住狠狠抽了口旱烟。

“行了,哭啥哭啊,还有完没完了!”花永春喝住了王氏。

转头又看了花志昌一眼,别扭地移开脸,粗着嗓子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家去吧!在这儿蹲着给谁看呢,不晓得的还以为老子虐待你呢!”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谢谢爹!”花志昌连忙朝花永春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花永春顿了顿没有作声,抬脚又朝里屋走去,没人发现的是,他那常年不裂开的嘴巴这会儿傻傻地裂了一条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王氏连忙拉起花志昌,“这下好了,你爹也原谅你了,咱赶紧进屋去吧啊,瞧你冷得脸都白了,你这般不爱惜自己,这不是往娘的心窝里戳刀子嘛……”

花志昌见王氏眼睛又有缺堤的迹象,连忙劝住她,“好了好了,娘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了,儿子都饿惨了,你还是赶紧放我进去吧!”

王氏气得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臭小子,饿了才晓得找你娘,早干嘛去了!”

花志昌捂住屁股一阵嚷嚷,“娘,我都快当爹的人了,你怎么还老打我屁股啊,让人看见了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怎么,娘就打不得你了,再大那还是娘的儿子,是你娘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怎么就打不得了!”王氏说罢又轻轻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一下。

她打完方想起花志昌方才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儿,连忙揪住花志昌,“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当爹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背着娘在外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瞎搞和?”

花志昌窒了一下,眼神一阵闪烁,他不自在地挣开王氏的手,别过头去否认道:“娘,你胡说什么呢!我那不是随口说说嘛,况且我如今的确到了当爹的年龄了啊!咱村里跟我一样大的小子有好些个都当爹了呢!”

王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她以为花志昌真是随口说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拉着花志昌唠唠叨叨地往屋里走去。

花志昌暗暗松了口气,他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王氏,嘴角有一抹化不开的苦涩。这事儿他还真不晓得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这头,花志昌进了屋便朝花有福扑了过去,跪在他脚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进行了深切的自我反省和自我鞭挞。

“阿公,孙儿回来了啊!都是孙儿不好让阿公伤心了,瞧阿公的头发都变白了!孙儿真是不孝啊,阿公你拿拐杖狠狠地抽孙儿吧,是孙儿不懂事让阿公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孙儿操心。阿公,孙儿知错了,您原谅孙儿吧,孙儿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

说罢跪在他脚边就是一阵大哭,只差没来个“苍天啊,大地啊”什么的了,直哭得在场的人都眼泛热泪,好不心疼。

花有福更是丢下拐杖,抱住花志昌就是一阵心肝肉啊的喊,场面好不感人。

“啧啧,这小子还真是会装啊!”花朵朵从旁看了忍不住心里一阵腹诽,她要不是足够了解花志昌,恐怕还真被这感人的场面给镇住了。

要说这小子最擅长的是什么,不是从商不是务农而是演戏,他这演戏的天赋兴许是打娘胎就从王氏身上遗传了过来,演得那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花朵朵方才从门外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个一直在家门口晃悠的臭小子,当时就忍不住上前赏了他个火栗子,这臭小子都这般大了还老是让家里人为他操心,花朵朵想想就是怒火攻心。

当时要不是花志昌求着让她回去给家里人通个信告知他们他回来了,花朵朵是绝对不会理睬他的,她当时就想当作没看见越过他就往屋里走去,要不是花志昌眼明手快,恐怕他如今还在外头吹冷风呢!

花朵朵当然明白花志昌的那点小心思,自己灰溜溜进门去跟让大伙儿请神似的把他请进去,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啊!

要是自个儿灰溜溜地走进去,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但若是被请进去的嘛,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当时再像方才那般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伙儿非但不会怪罪他,还只会心肝肉儿地往心里疼。

如今可不是,看看,啧啧,效果出来了吧!

眼下谁还记得这娃前些日子才气得大伙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啊!大家此刻都只恨不能替他受那些受饿受冷的苦,哪儿还记得前些日子才撂下来的狠话啊!

————?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月老牵线

长安城里慈宁宫,夜色不与别处同。

此时长安城正值除夕,处处灯笼高挂灯火辉煌,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

而皇宫大院内此时刚撤下家宴,太皇太后以身子乏了为由退出了宴席,让大伙儿各自找乐子去。

太皇太后刚回到慈宁宫,就听到小黄门禀楚凌轩求见。

太皇太后挥手让小黄门请他进来。她心里纳闷不晓得楚凌轩这时候进宫可是有啥要紧事儿。

楚凌轩低眉敛目地随小黄门进了殿,恭谨地给太皇太后见了礼,然后立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太皇太后垂问。

太皇太后微笑道:“你这孩子,去了一趟大漠回来性子倒是变得沉稳了,这虽是好事儿,但以后在哀家这儿无需这般多礼,像往常那样随意就好。你这般恭恭敬敬的模样,哀家瞧着反倒是不习惯了。”

楚凌轩忙应了声是,又关心地问了些太皇太后日常的起居饮食,太皇太后眉目舒展地一一答了。

看着眼前这孩子满脸关切的模样,太皇太后忍不住心里叹息,人老了不中用了,如今还能这般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已是越来越少了啊,即便是那些皇子皇孙来请安,也只是说些场面话走走场子,是不是真心实意,她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难为眼前这孩子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曾改变过,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啊,不枉自己一路以来费尽心思护着他长大。太皇太后在心里暗暗点头。

她知晓楚凌轩今晚来必是有事儿相求,她想看看他在军中走了一遭可否学到了沉着的功夫,于是当下也不问他,反而寻些别的事儿来打发时间,看看楚凌轩能沉得住气到几时。

想罢便悠悠然地走到书案旁,看着一旁正盛开着的一株腊梅。忽然起了作画的兴致,于是便吩咐宫婢铺开卷轴,饶有兴致地对梅画将起来。

楚凌轩挥退一旁伺候着的宫婢,接过她手上的活儿,神色平静地在一旁给太皇太后伺候笔墨。

很长一段时间俩人都不曾开口说话,殿内只有沙沙的落笔声,看上去好一片宁静祥和。

楚凌轩也不着急,兴致盎然地看着太皇太后落笔,太皇太后年轻时可是大晋朝数一数二的妙手丹青,她所作的画任哪一副传到外头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可惜的是她不常作画。如今身居高位后更是不轻易动笔,出自她手的画作如今已是千金难求。

这位老佛爷怕是还不晓得她如今的画作外头已经炒作到十几万两黄金一副的高价了,被朵儿晓得了恐怕又该嚷嚷这可是一个聚宝盆之类的话了。

想到花朵朵楚凌轩嘴角便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神色莫名地变得柔和。

楚凌轩这种转变太皇太后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她忽然想起楚凌轩如今也过了及冠的年龄了,也是时候娶妻成家了。

前些日子楚侍郎府的夫人来晋见,还曾说到这个话题,太皇太后自是知晓楚凌轩与她的关系不大和谐,她给楚凌轩寻来的议亲对象恐怕也不合楚凌轩的意。

恰好当时楚凌轩被遣到了江南筹粮。太皇太后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当然不肯接这茬话儿,于是这事儿便搁在了一旁。

莫非这孩子今晚来求见为的就是议亲的事儿?太皇太后心里一阵嘀咕。

很快一幅画便作好了,太皇太后撂下笔,目含赞赏地看着楚凌轩,“不错,忍气的功夫练得十分到家!你这孩子在军中历练一番后总算脱胎换骨了。哀家也算对得起你娘的临终托付。”

楚凌轩连忙低头拱手道:“是老佛爷教导有方!老佛爷对子瑜的大恩,子瑜没齿难忘。”

太皇太后执起楚凌轩的手拍了拍

“傻孩子,那是哀家答应了你娘的。哀家跟你娘十几年的交情,照料她的遗孤本就是分内之事。你以后可莫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儿了,免得伤了我这个老太婆的心。”

楚凌轩连连应是,见太皇太后面有疲色,楚凌轩连忙扶着太皇太后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你也坐吧。别傻站着!”太皇太后拍了拍身边的软榻,吩咐楚凌轩坐到旁边来。含笑道,“说罢,今儿个来寻我这老太婆所为何事儿?”

楚凌轩脸色微赧,“实不相瞒,子瑜今晚冒昧来打扰您老人家,为的是子瑜的亲事儿。”

果真是啊!太皇太后眼色一亮,她还真想知道这个能让楚凌轩亲自来求娶的姑娘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本事儿能让楚凌轩倾心至此。

太皇太后一直以为楚凌轩是个性子清冷的人,前面十几年了也没见他与哪家的千金亲近过,更没听说过他有倾慕过哪家的姑娘,他的身边可是连伺候的丫头也不见一个,清一色的都是小厮。

若不是深信这孩子不会做些糊涂事儿,恐怕她都要听信外头关于楚大公子喜好短袖的传言了。

她还一度担忧他迟迟不肯成亲,有负好友的重托,如今见这榆木疙瘩总算开窍了,太皇太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开心。眼下她对楚凌轩心里的那个姑娘越发的好奇了。

太皇太后连忙问道:“哦,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楚凌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佛爷您也见过的,是闫执事的弟子,花朵朵姑娘。”

“竟然是她!”太皇太后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跟她对上眼的啊?”

楚凌轩低下头不知作何回答,紧张得耳朵根都红了。

太皇太后看着他难得羞涩的模样,竟是心情大好,当下便起了捉弄他一番的恶趣味。

太皇太后目光发亮地揶揄道:“不会是你年少那会儿寄居青门镇的时候就看上人家了吧?”

楚凌轩额头一阵冒汗,更是不敢回答了。他要是答了这话不晓得太皇太后又要怎么取笑他。

“不会吧,还真给哀家猜中了啊?”太皇太后惊得捂住了嘴巴。

看着楚凌轩快把头低到怀里去了,太皇太后忍不住一阵咯咯大笑,“好你个臭小子,哀家当时是让你去白鹭书院那儿投靠闫执事,你倒好,一声不响自个儿跑去了花嫁村那小村落,哀家当时还奇怪来着,原来那会儿已经瞧上人家小姑娘了啊!”

“我没有……我那会儿只是碰巧救了她,没有别的意思……”楚凌轩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太皇太后捏着下巴佯作思索状,“欸,那会儿那小姑娘才多大啊,还没换牙呢吧!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倒是瞧上人家哪儿了啊?”

楚凌轩一阵抹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这老祖宗也有这么老顽童的一面啊,怪不得能跟自家娘亲成为闺中好友了,实在是臭味相投啊!

太皇太后难得看到楚凌轩吃瘪的模样,当然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他,当下又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眶。

“啊,哀家想起来了,你从大漠练军回来那年常常往青门镇跑,那会儿还专门向哀家求了个寻玉玺的差事儿,不会就是为了偷偷见这丫头吧?”太皇太后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楚凌轩,势要逼他开口。

楚凌轩握着寒湿的拳头,无奈之下只好承认,“老佛爷,您说的那些子瑜都认了,求您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子瑜可就无地自容了。”

看着楚凌轩连耳朵尖都红了,脸颊泛起两朵红晕,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太皇太后不由想起他小时候那玉雪可爱的模样,心里也不觉柔软了起来。

她收起玩笑的心思,慈爱的看着楚凌轩,“你可是想好要跟她过一辈子了?”

楚凌轩坚定地点了点头,“子瑜很久之前便想好了,这辈子只想要她一个。”

太皇太后怜惜地抚了抚他的脑袋,“你可有想过你要是娶了她,你们之间的路兴许并不好走。你家里那些情形她可都晓得?”

楚凌轩点了点头,“这些事儿子瑜从未瞒过她,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再难也会一直走下去的,我不会放开她的手。”

“但愿如此吧!”太皇太后欣慰地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她也是个好孩子,你们能走到一起哀家心里替你们开心,想必闫执事也会乐见其成。”

“你们都是有福气的孩子!比我们都有福气!”太皇太后脸上不无遗憾,“但愿你们能把我们没有延续的那一份也一并幸福下去吧!”

楚凌轩知晓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他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只是不停地点头,柔声道:“老佛爷您放心吧,子瑜会好好待她的。”

太皇太后拍了拍楚凌轩的手,“也罢!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哀家就当一回扯线的月老,给你俩赐个婚吧!”

太皇太后眼带笑意,“正好哀家方才还头疼不晓得给那丫头什么奖赏好,你不晓得你这心上人这回可是为咱朝廷立了大功,张大人对她评价可高了呢,哀家可是从未见过张大人给谁说过这般多的好话。”

楚凌轩笑了笑,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她有时候就是瞎捣鼓,不过有时候捣鼓出来的东西的确会让人眼前一亮。”

太皇太后眨了眨眼睛,狡黠道:“哀家已经想好要赏她什么了,你且回去等哀家的好消息吧!”

————?

第三百三十九章 暗结珠胎

远在花嫁村的花朵朵并不晓得太皇太后给她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此时她正在为花志昌的事情兀自烦恼着。

白天那会儿,饿狠了的花志昌狼吞虎咽了一顿后,丢下碗还来不及抹嘴,见四下没人当下便拉住花朵朵,缩头缩脑地将其拖到了屋外,说是有事情要与她商量。

当俩人来到屋外隐秘无人处时,花志昌立马便转身抓住花朵朵的肩膀,满脸着急地看着她,“朵儿,我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这回你一定要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一定会被阿公活活打死的!”

花朵朵吃疼地皱了皱眉,“你先放手,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花志昌连忙放开她的肩膀,改为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会逃跑似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就知道这臭小子找她铁定没好事儿,看他如此慌张的模样,也不晓得这回又惹出什么烂摊子要自己帮他收拾。

花朵朵感觉一阵头疼,无奈地揉了揉眉,“说罢,这回又是什么事?”

“这个……”花志昌支支吾吾地不敢说,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看花朵朵。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回去了!”花朵朵巴拉下他的手,转身欲往回走。

“别啊!我说我说!”花志昌连忙拉住她的手。

花朵朵回头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呢?”

花志昌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崔……崔姑娘她……她怀孕了……”

说罢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花朵朵,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你说什么?”花朵朵吓得大嚷了一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花志昌,“你说谁怀孕了?”

“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花志昌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要是让阿公晓得我就没命了!”

“孩子是你的?”花朵朵一把拍下他的大手。紧张地看着他。

花志昌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又是害怕又是紧张的看着花朵朵,生怕她一怒之下嚷嚷了出去。

花朵朵气得狠掐了他一把,“你糊涂了你!你明知道阿公会生气还作出这等荒唐之事儿?你是打量着我会一直在你背后替你擦屁股是吧?”

这回她真是被他给气狠了,没想到他竟会干出这等糊涂之事儿,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花朵朵气咻咻地叉起腰瞪着花志昌,“花志昌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还真的懒得管你了。你真是越大越出息了你,离家出走也就算了,还给我整出人命来!咱老花家好不容易攥起来的好名声都让你给毁了!”

花志昌也自知理亏。当下也不敢反驳,只一味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地垂着头。

“怎么。你哑巴啦?这回你倒是说话啊!”花朵朵怒其不争地恨戳了他脑门一下。

花志昌一脸的委屈,“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那天我喝醉了,醒来后就在崔姑娘的床上了……”

“昨儿个崔姑娘告诉我说她怀孕了,我立马就慌了,一时间没了主意就只好跑回来找你了。”花志昌说罢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满脸说不出的沮丧。

“闯祸了才晓得回来?”花朵朵没好气地狠掐了他一把,“你说说要是今儿不出这个事儿,你是不是真打量着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啊?”

花志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我爹真打断我的腿嘛……”

“没出息!”花朵朵鄙夷地翻了翻白眼,“现在晓得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当初就劝你好好想清楚别意气用事儿,你愣是不听。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花志昌连连作揖,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好朵儿。乖朵儿,好妹妹!我这不是知错了么,你先别急着骂我,还是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我都愁白头发了!你要是给我想出好主意来。我任你打骂绝不还手!”

“你当我稀罕打你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皮糙肉厚的,我还嫌打疼自个儿的手呢!”花朵朵鄙夷地撇了撇嘴。

“是是是。我不仅皮糙肉厚,脸皮也厚!好妹妹,人人都说你是观世音菩萨再世,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普度普度我吧,这事儿要是没个妥当的法子,我想我铁定是活不过这个年关了。”花志昌可怜兮兮地瞅着花朵朵。

“慢着,你方才说你当时喝醉了酒?”花朵朵忽然心中一动,狐疑地拧紧了眉,“你无端端地喝酒干啥啊?”

大伙儿都晓得花志昌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因为他每回喝酒都有些酒精过敏,要不然她早把他扔酒庄打磨去了,哪儿会放他去青门镇当掌柜这般便宜他啊!

按理说花志昌没事儿是绝对不会碰酒的,他又不是不晓得自个儿的身体,无端端怎么会醉酒呢?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点诡异啊!

况且在她看来,花志昌莽撞归莽撞,但毁人家姑娘清白这种事儿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做的,咱老花家的家训可不是拿来当摆设的。他要是真敢作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恐怕还不带人家姑娘家人找上门,花有福就先把他给一刀切了以谢罪天下了。

花志昌挠了挠头,茫然道:“我也不晓得到时怎么就喝上酒来了,那天我听说鞑子进村去了,不晓得你们有没有事,心里便有些烦躁。崔姑娘看见了便劝了几句,不知怎么地就给喝上了。”

花朵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半夜三更的怎么会出现在人家姑娘家,你该不会是住在她家吧?”

花志昌急得连忙摆手,“这哪儿能呢!我只是白天过去替她照料一下她爹,晚上都是回咱店里头睡的。那天我都睡下了,要不是崔姑娘过来说她爹的腿有些不好,我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去她那儿。”

如此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有点不对劲啊!花朵朵虽然不想把崔依兰想得太坏,但人心难测,这事儿还是查清楚的好。

是咱老花家人做下的错事咱一定会认,但要是哪个胆敢将龌龊主意打到咱老花家头上嘛,那也别怪本姑娘不留情面!

花朵朵晓得眼下从花志昌嘴里也问不出啥有用的讯息来,当务之急还是找楚十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他当时一路跟随花志昌到的青门镇,想必会了解些许内情。

想罢便打发花志昌回去,“行了,这事儿我晓得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歇一下吧,瞧你这熊样也不晓得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听到花朵朵肯承诺帮忙,花志昌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心里没了担忧他宽心之下又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

只见花志昌摸着后脑勺一阵嬉笑,“我这不是担心你们才操心成这样子的嘛!”

“少来!”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这套拿来骗骗阿公他们就算了,想骗本姑娘回去再练练吧!”

“我家妹子果然是火眼金睛啊!”花志昌不忘适时地拍上马屁。

花朵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行了,这一套你就省省吧!赶紧回去睡觉!我瞧着你这模样就窝火!”

“诶,这就去这就去!”花志昌嘿嘿笑着往屋里跑去。

事情丢给花朵朵后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有花朵朵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儿。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些天他一直在为这事儿烦心,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下,瞧着人都瘦了一圈,如今终于可以喘上口气了。

花朵朵看着他有些瘦削的背影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这可是他们从小疼着长大的孩子,包子粽子几个还没出生前,他就是家里的小么儿,花朵朵自小也是把他当弟弟看,这娃啥时候受过这些苦啊!

她都没舍得折磨的人没想到去了外头竟给人给骡子使,花朵朵感觉真心不舒服啊!

她当即雷厉风行地招了楚十前来问话,“十哥,你跟了我三哥这些天想必对他的行踪也大概有些了解,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楚十恭敬道:“主子但问无妨,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朵朵沉吟道:“不知崔姑娘的事情你知晓多少?”

楚十如实回道:“但凡三少爷在崔姑娘家时,属下都隐藏在附近看守着,因此约莫也知晓一些。主子想知道何事儿但问无妨,属下即便眼下不晓得,也可以即刻去给主子查探。”

花朵朵眼睛一亮,忙问道:“我想知道我三哥为何会无缘无故喝醉了酒,还糊涂地跟崔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儿你可晓得?”

提起这事儿楚十就满脸愧色,当即便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害三少爷着了小人的道,请主子责罚!”

花朵朵听到这儿心里一跳,连忙挥了挥手,“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当时是个什么情形?按你方才说的莫非这当中有什么猫腻?”

————?

第三百四十章 鱼目珍珠

楚十跟了花朵朵一段时间也了解这新主子的性子,见她真的不怪罪也不再扭捏,当下便起身恭敬地肃手立在一旁,将那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出事儿那晚三少爷本已睡下了,怎知崔姑娘忽然找上门来,说是崔老爷的腿有些不好,请少爷过去看看,三少爷当时不疑有他就跟了过去。到了半路上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队蒙古兵,当务之急属下只好先将蒙古兵引开,事后再到崔姑娘家保护少爷。”

楚十顿了顿接着羞愧道:“没想到属下在引开蒙古兵时路上出了些意外,险些叫蒙古兵给发现了,属下当时费了些功夫才将蒙古兵摆脱。去到崔姑娘家时看到她家已经落锁了,屋里也漆黑一片不见灯火,当时属下以为少爷出事了,着急之下便从窗户闯了进去。怎知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少爷躺在崔姑娘的床上不省人事了。”

花朵朵想到接下来要问的话脸上有些热,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你在屋里可曾……可曾发现他俩有欢好过的痕迹?”

楚十脸上一红,他连忙收敛心神,侧头认真地回想了下,随之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曾,属下当时特地留意了一番,并未闻到合欢过的气息。”

楚十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少爷身上出了好些个红点,属下以为少爷怕是中了毒,便在外头少爷用过的吃食上检查了翻,结果在酒水里发现被下了迷药,除此以为没有别的发现。属下猜测那些红点应是少爷饮了酒所导致的。”

“迷药啊!”花朵朵冷笑了下,“果真是好算机啊!”

楚十羞愧道,“都是属下不好,要不是属下疏忽大意没有保护好少爷,少爷也不至于中了崔姑娘的计!当时属下正想叫醒少爷,怎知那崔姑娘听到动静忽然就醒了过来,后来少爷也醒了。属下怕被人发现行踪便隐了起来。”

花朵朵摆了摆手示意楚十不必在意,她想了想便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来,我三哥并没对崔姑娘做过那苟且之事儿了,那崔姑娘的身孕又是从何得来的呢?莫非是子虚乌有?”

楚十摇了摇头,“崔姑娘怀孕是确有其事,当时属下唯恐有诈,亲自跟着那大夫进了巷子。逼问了一番才确定崔姑娘没有撒谎,不过这孩子怀上的日子算起来有些不对。”

花朵朵眼睛一亮,忙追问道:“怎么个不对法?”

楚十沉吟道:“大夫说崔姑娘已经怀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两个月前少爷还呆在家里。依属下看那孩子断无可能是少爷的!”

“啧啧,果然有猫腻啊!”花朵朵摸了摸下巴,眼睛贼溜溜地转,“想让我三哥吃死猫啊,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儿!”

花朵朵心里已胸有成竹,当下便转头微笑地看向楚十,“十哥,这事儿你做的很好,这段日子来辛苦你了。我让燕草收拾了倒座的一排屋子。今后你们就住在那儿吧!晚上安排了家宴,你们收拾妥当后就过来厅屋一起吃个大饭,尝尝咱花氏酒庄出品的美酒。”

“是。”楚十腼腆地应了声便退下了。

花朵朵见楚十走远后,才握着拳气鼓鼓地朝屋里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哼,好你个崔依兰。竟敢把龌蹉主意打到我老花家的头上!莫非还真打量着我老花家心善不与你计较?咱再心善也不能给别人当一辈子便宜爹带一辈子绿帽子吧?”

“亏得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纯情的好姑娘,没想到竟也是这般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呸!算老娘看走眼了!”花朵朵在心里啐了声,暗骂自己瞎了眼才会把鱼目看成是珍珠。

既然这崔依兰已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显然不可能是花志昌的,那究竟是谁的呢?花朵朵想来想去觉得极有可能是她那死去未婚夫的。

不管崔依兰是出于什么原因,为自己也好,为孩子也罢,她这般处心积虑要把孩子栽赃到花志昌头上。又把花志昌的一片真心置于何地?若是花志昌日后知道了实情又情何以堪?

如今她未婚夫死在战场上,爹爹又受了重伤,花朵朵可以理解她的彷徨和无助,但这些并不是她拿来伤害花志昌的理由。

花朵朵越想越替花志昌感到憋屈,这事儿一直像根刺儿一样梗在花朵朵的喉咙里,让她上不来下不去说不出的难受。她走来走去烦恼了一个下午也不晓得该怎么跟花志昌解释这件事。

后来花朵朵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据实以告,也是时候让他们学会在痛苦与挫折中长大了,自己总不能护他们一辈子,这个家最后还是要靠他们支撑起来。

因此除夕宴毕后,花朵朵趁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当口,立马拉了花志昌到书房去促膝长谈。

花志昌笑嘻嘻地搂住花朵朵的肩膀,“我的好妹妹,你可是帮哥哥想到好法子了啊?”

“松手,没点正形!”花朵朵一把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倒是不着急了?”

花志昌一脸讨好,“这不是有妹妹在嘛,朵儿你一出手,还有啥事儿是解决不了的啊!”

花朵朵踢了他一脚,“打住,少给我戴高帽,本姑娘才不吃你这套。”

“好吧!”花志昌摸了摸鼻子,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道,“那朵儿可是想到好办法了?”

“这个嘛……”花朵朵挠了挠头,不晓得该从哪儿开口跟他说这事儿。

花志昌生性单纯,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要是真对一个人好那一定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这般用心对崔依兰,甚至不惜与所有亲人对抗都要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在她最困难无助的时候给她力量,而她却用这般龌龊的手段糟蹋他的一片真心,这对花志昌来说恐怕是不小的打击吧?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哥,你真的很喜欢崔姑娘么?喜欢到非她不娶?”

“你这不是废话吗?”花志昌梗着脖子道,“当然是非娶不可了!你哥我毁了人家清白,如今她又怀了我的骨肉,我是条汉子就该豁出命去也要对她负责!”

花朵朵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只是出于责任才去娶她的咯!那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还会娶她吗?”

“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花志昌急得脸红脖子粗。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好吧,连假设都受不了,若是真说出真相还不定会不会发疯呢!

花朵朵放柔声音婉转道:“你激动个啥啊!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呢?”

花志昌窒了窒,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我不做这种有辱崔姑娘的假设!”

花朵朵叹了口气,还真是个榆木疙瘩啊!你这般珍惜人家,连一点点可能的屈辱都不愿意加诸在她身上,她可有为你想过哪怕一点点?她要是真心待你,又怎会忍心让你受这些委屈?

要知道花志昌若是娶了她,日后才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他将成为整个青门镇的笑话啊!这让他以后怎么在青门镇立足?

花朵朵想到这儿便把心一横,看着花志昌的眼睛认真道:“三哥,你无需再为这件事忧心了。实话跟你说吧,崔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楚十已经问过帮崔姑娘诊脉的大夫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你问问自己两个月前你在哪里?”

“这……这不可能!”花志昌脸色一阵发白,他垂死挣扎着,“依兰……依兰她明明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而且,而且我们确实有了肌肤之亲……”

“不,你们没有!”花朵朵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崔依兰设下的陷阱,她故意诱你三更半夜去她家,让你喝下放了迷药的酒水,再制造出你酒后侵犯她的假象,为的不过是想让你相信,你夺了她的清白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罢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楚十明儿把那个大夫请回来,让你当面问个清楚。”花朵朵残忍地打破了花志昌最后一丝幻想。

花志昌颤抖着嘴唇,眼眶红得吓人,“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花朵朵嘴角掀起一抹嘲讽,“兴许是想攀上个有钱人家,兴许是想为她的孩子找个便宜爹,谁晓得呢!反正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事儿!这种人以后也不值得你再为她费心!”

花志昌一脸的不甘心,目光赤红得像要喷出火来,“那孩子的爹是谁?”

“如无意外十有**是她那英年早逝的未婚夫!”花朵朵猜测道。

“果然是吗!”花志昌颓然地跌坐在软塌上,“她果然是忘不了他,哪怕用这种方法也要留下他的骨血。她这样又把我看做什么人了?”

花志昌低着头一阵喃喃,“难怪她突然对我这般好,以前她未婚夫在时可是瞧都不瞧我一眼的,如今却突然像换了个人般,原来是为了这般吗?她这又是何苦?”

说罢悲伤地把头埋在双膝间,肩膀一阵抽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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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找上门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看着花志昌悲伤难抑的模样,花朵朵忽然想起了这句诗。

以前她不曾经历过情伤之事所以无法读懂,如今当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花志昌的悲伤,她忽然懂了。但即便她理解他的心情,此情此景竟也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她只能怜悯而又无措地看着他,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像个孩子一样的发泄心中被背叛被错待的难过。

在劝慰别人这门功课上,花朵朵从来都是个不及格的学生。她一直认为所有的悲伤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若是你自己无法想开,任别人再怎么劝解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她选择了沉默,她想或许他更愿意自己一句话都不说,这样他便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空间去缅怀和祭奠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花朵朵以为世界只剩下花志昌压抑的呜咽声时,他却忽然停止了哭泣,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无措的寂静。

花朵朵正觉无比尴尬之际,花志昌却忽然从湿漉漉的双膝间抬起头来,满脸斑驳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唬得花朵朵一愣一愣的,一时回不过神来。

见花朵朵只一味地呆呆看着他,半晌也毫无反应,花志昌不由一阵气恼,扁嘴道:“笨蛋,手帕拿来!”

“啊?”花朵朵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从袋里抽出手帕,还未曾递过去便被花志昌一把夺了过去。

花志昌拿着手帕胡乱地摸了把脸,再嫌弃地丢还给花朵朵,戳着花朵朵的额头训斥道:“你木头啊,人家都哭了快半个时辰了你也不晓得劝上一劝啊?你想哭死本少爷么?娘的。嗓子都哑了!”

花志昌难受地摸了摸嗓门,恶狠狠地瞪了花朵朵一眼。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花朵朵一阵嘴角抽抽,心里无语地腹诽,“我哪儿晓得你这大少爷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花朵朵此刻真是有种天雷滚滚无处申诉的感觉,她压根儿没想到花志昌上一刻还哭得死去活来的,下一刻就生龙活虎起来,难道这就是装逼的至高境界?

她果然是无法理解这种竭斯底里的人类啊,难道习惯了演戏的人生来就可以轻易入戏而后又能若无其事地出戏么?如此说来,花志昌还真是当之无愧的戏王之王啊!

尽管晓得他此刻的洒脱兴许大部分都只是在装模作样,毕竟这个随时随地都在演戏的家伙。有时候真让人摸不清他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

但不管怎么说,他愿意以这种方式来打发尴尬,总好过俩人相对无言吧!这个让人无奈又让人心疼的孩子啊。总是这般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花朵朵怜惜地摸了他脑袋一下,“哭这一回便罢了,日后莫要再为这个女人留哪怕一滴眼泪了知道吗?不然我可要笑话你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羞也不羞!”

说罢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极尽笨拙地逗他开颜。

花志昌忍住心里的别扭,粗着嗓子嚷道:“臭丫头,胆儿肥了吧你,连你老哥也敢取笑!看我不代你未来夫君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伸手在她白嫩的脸蛋上一阵蹂躏,直把花朵朵掐得连连求饶才肯罢手。

花朵朵捂着脸蛋气鼓鼓地瞪着花志昌,“好啊你花志昌。竟敢恩将仇报!”

花朵朵怒归怒,见花志昌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心里也替他开心。

其实他也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喜欢崔依兰吧,不过是少年时代情窦初开的那一点依恋罢了。被错待了自然很快就放开了。

花志昌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忽然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朵儿,谢谢你,今儿若不是你。三哥恐怕要一辈子被人笑话了。”

花朵朵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花志昌这般正儿八经的模样,她伸手戳了戳他脑门。戏虐道:“怎么,终于晓得自家妹子好了吧,赶紧报恩吧你!明儿开春梨花开了给本姑娘捡梨花去,不捡上那么几十筐的怎么报答得了本姑娘的大恩啊!”

“什么!几十筐,你饶了我吧!”花志昌一阵哀呼。

花朵朵摸了摸他脸蛋,贼笑道:“乖,好好干啊!干得好我跟阿公说说让你明年到京城开分店去!”

“这是真的吗?”花志昌一阵惊喜,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闪着慑人的光芒。

花朵朵故作玄虚,“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其实花朵朵老早便想在京城开分店了,只是一直抽不开身,如今正好可以让花志昌离了这个伤心地,到京城去换换心情,兴许经过此番历练,他可以真正独当一面。

花朵朵拍了拍花志昌的肩膀,“崔姑娘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你现在好好回屋休息一晚,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年了,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花志昌犹豫了一阵方才迟疑道:“朵儿,崔姑娘她怕是这些天会来来找我,到时候你能替我给她点儿银子么?我……我不想再见她了。如今为了她爹的病她家的积蓄都花光了,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咱们就帮帮她吧!”

花朵朵讶异地挑了挑眉,“你不恨她?”

花志昌自嘲地笑了笑,“有啥可恨的,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行,我会给一笔银子她,让她后顾无忧养大孩子。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屋去吧!”说罢拉起花志昌走出书房,各自回屋洗刷睡下不提。

翌日一早,喜气洋洋的晨光带走了灾难的最后一丝阴霾,迎来了崭新的一年。

花家老少早早便从被窝里爬起来迎新年来了,大伙儿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新年的第一顿早饭,贴完门联后便是粽子包子最喜爱的环节,派红包。

花朵朵忽然想起自己眼下也是有小弟的人了,作为老大是不是应该给小弟发一发红包呢?

花朵朵想罢当即便兴匆匆地让燕草吩咐楚五等人在院子里集合,她自个儿则屁颠屁颠地回去准备红包去了。

花朵朵如今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人了,为了让新小弟们晓得跟着她混可不比跟着楚凌轩差,她十分大方地给每人包了一百两的红包,还对大伙儿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新春致辞,把楚五等人说的心里暖烘烘的。

他们成为死士之前本就是楚凌轩暗卫营捡来抚养的孤儿,从小到大除了练功便是练功,哪儿尝过像如今这般热热闹闹地一家子过年啊,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他们其实不缺银子,他们缺的只是关怀和温暖,而花朵朵眼下恰好给了他们家的感觉,这让他们对这位新主子更为感激,也更为死心塌地了。不得不说,花朵朵在收买人心这方面还是极有天赋的。

花朵朵正得意洋洋间,忽然看到云三从门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到她耳边小声禀报道:“小姐,崔姑娘来了,被小的堵在了大门外,您看是不是让小的打发她走?”

花朵朵冷笑一声,“好啊!我正愁着怎么算这笔账呢,她倒是巴巴地送上门来了!今儿正好把这件窝囊事儿一并给了结了!”

“走!咱去会会她,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如此大胆祸害我老花家的三少爷!”说罢气势汹汹地大步往门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啊!”燕草怕花朵朵吃亏,着急地跺了跺脚,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花朵朵刚踏出大门,迎面便看到一个双眸含泪小脸煞白的俏姑娘,她睁大那双勾人的媚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的方向看,一眨不眨的好像生怕大门永不开启似的。

啧啧,瞧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可不正是那豆腐西施崔依兰嘛!花朵朵心里啐了声,咱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这小白花模样的姑娘竟是个狐媚子呢!

花朵朵佯作不认识地打量着崔依兰,不冷不热地招呼道:“哟,谁啊这是?”

崔依兰在看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的那一刻便眼睛一亮,此时见花朵朵向她问话,连忙上前套近乎,“朵儿姑娘,你还认得我么?我是镇上豆腐店东家的闺女,咱们见过几次面的。”

“原来是崔姑娘啊!”花朵朵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对对对,就是我!朵儿姑娘记性真好!”崔依兰激动得小脸一阵发红。

花朵朵目光清冷地看着崔依兰,“崔姑娘大早上的赶来咱们这等乡下地方可是有啥要紧事儿?”

崔依兰小脸一红,咬着红唇嚅嚅道:“朵儿姑娘,我来找你三哥,不晓得你三哥他……他可在家?”

花朵朵挑了挑眉,“崔姑娘,我三哥跟你不熟吧?你也是熟读女诫的,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三哥与你非亲非故,我们花家与你崔家也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你千里迢迢的专程来找我三哥于理不合吧!传出去恐怕会有损崔姑娘的闺誉!”

————?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仁至义尽

崔依兰听完花朵朵一番暗带嘲讽的话儿,顿时脸色一白。她印象中花朵朵一直是个乖巧有礼的姑娘,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竟让花朵朵对她的态度一日千里。

崔依兰忍下心里的惊慌,着急地拉着花朵朵的手,“朵儿姑娘,我是真的有事找你三哥,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花朵朵见她还不死心,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起来,“崔姑娘,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三哥不会见你的,你请回吧!”

说罢挣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方才崔依兰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味呛得花朵朵鼻子一阵难受。她真不晓得这女人怎么当娘的,都怀孕了还涂脂抹粉的,一点当娘的自觉都没有,花朵朵不禁为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可怜。

崔依兰见花朵朵态度如此坚决,当下急得脱口就说:“我怀了他的骨肉,我今天一定得见到他!”

花朵朵收起了心里的那点同情,冷笑道:“崔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我三哥与你清清白白,何来毁你闺誉一说?你不要清誉我三哥还要名声呢!就你方才那番话我可以状告你污蔑!”

崔依兰急得口不择言,“他……他夺了我清白,我如今已怀了他的孩子,这事儿你三哥也是晓得的,我没有骗你!”

花朵朵嗤笑道:“好笑了,难道大街上随随便便一个姑娘没了清白都能栽赃在我三哥头上?崔姑娘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花家仁善得甘愿做冤大头吧?”

崔依兰被花朵朵呛得嘴唇一阵发抖,她没想到今日之行会出如此多的变故,如今非但没能见着花志昌,还被花朵朵堵在门外连番抢白,她的心里已慌成一团乱麻。

眼下崔依兰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一味慌张地重复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花朵朵见事已至此,索性把话给说开了,“崔姑娘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是艰难,我也很同情你,你要是需要帮助大可向我们开口,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花家不会吝于伸出援手。”

说到此花朵朵话锋一转,“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我三哥的头上。他只是喜欢你罢了,这又有什么错?你为何要把你的痛苦转嫁到他的身上?”说罢目光如刀般落在崔依兰身上。目含谴责。

崔依兰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攥紧拳头,连连摇头否认道:“朵儿姑娘。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花朵朵的耐性已经被她耗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需要我寻个大夫来帮你诊诊脉吗?”

崔依兰摇摇欲坠,“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花大哥的!”

崔依兰不甘心一番苦心就这么白费,犹自在做最后的挣扎。

见自己话已说得如此明白。崔依兰还不肯死心,花朵朵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拿你办法。莫非你真以为你所做的事儿天不知地不知么?奉劝你一声,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对我三哥做过什么龌蹉事儿不用我逐条与你说明吧?”

崔依兰不安地看着花朵朵。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花朵朵是何时知晓这事儿的,但花朵朵既然这般说了,那十有**是已发现了自己背后做下的事儿。崔依兰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花朵朵面无表情地看着崔依兰。“我话已说到这里,你若是不想与我花家对簿公堂,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崔依兰见此事已再无转圜的余地,眼泪终于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花大哥他……他晓得了吗?他是不是再也不愿再见到我了?”

花朵朵目含嘲讽。“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就该想到事情败露后会有什么结果吧?莫非你以为我三哥真大度到被你这般侮辱还能不计前嫌地一心为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我花家在青门镇一带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人家。我三哥自己更是一表人材又有本事,他根本不愁找不到好的姑娘。你不过是仗着他性子良善才欺到他头上去罢了!但我花家却不是任你欺辱还闷不吭声的人家,你做这事儿之前就没好好掂量掂量与我花家为敌是什么下场吗?”

崔依兰心里一阵害怕,她颤抖着身子,掩面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爹一直在逼我……”

花朵朵打断她的话,“不管你是有意也罢无意也罢,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吗?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们也无意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请你以后也别来纠缠我三哥。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就当从未认识过吧!”

“这一千两银子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这笔银子足够你将他好好抚养成人了。事已至此我们花家已经仁至义尽,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下次要是再上门,恐怕就没有这般客气了!”

说罢把包裹往她怀里一塞,毫不留情地转身合上了大门。

崔依兰愣愣地抱紧怀里的银子,呆呆地看着花家高高的青墙黛瓦,傻傻的回不过神来。她对花志昌做了这般龌蹉的事儿,她以为花朵朵至少会把她赶出青门镇去,没想到他们不仅不与她计较,反而还给了她一大笔银子。

这到底是多好的一大人啊,她到底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啊?崔依兰心里顿时悔恨莫及,她抱着包裹掩面痛哭了起来。

崔依兰深觉无颜再面对花家的一草一木,当即转身无比萧索地朝自家马车走去,登上马车消失在茫茫的晨色当中,为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画上了一个残缺的句号。

而此时,花家大门后,花朵朵揪着花志昌的耳朵,把他从门背后揪了出来,“行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花志昌揉了揉被花朵朵揪得发红的耳朵,满脸讪讪道:“呵呵,我这不是闷得慌,想出来走走么?”

花朵朵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怎么,偷偷摸摸地出来瞅着,是怕我吃了人家啊?”

“哪能呢!”花志昌连忙陪着小心,“我这不是怕我的好妹子被别人欺负了去嘛!”

“滚!”花朵朵怒其不争地狠狠戳了他脑门一下,“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掏心掏肺对人家好!我真想问问大伯父你到底是不是咱老花家捡来的啊!”

花志昌傻乎乎地摸了摸后脑勺,“好歹相识一场嘛!就当买个心安呗!”

“那眼下都按您老吩咐给足遣散费了,现在你安心了?”花朵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花志昌满脸嬉笑地搂住花朵朵的肩膀,“我家妹子办事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花朵朵没好气地甩开他的大手,嘲讽道:“花三少爷,你这安心费还真是高得离谱啊!都抵得上普通老百姓一辈子的嚼用了!得了,既然你不在乎这银子,那这一千两安心费就从你的月历银子里慢慢扣好了!”

“别啊!我的好妹子,你这让三哥怎么活啊?”花志昌一听这话儿立马哀嚎了起来。

花朵朵不容反驳地挥了挥手,“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惩罚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你日后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妹妹……”花志昌双眼水汪汪地瞅着花朵朵,“换个方式来惩罚行不行啊?”

花朵朵无视花志昌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以后记得得带眼识人咯,不然这学费交得岂不冤枉?”

说罢笑眯眯地转身往里屋走去,背影说不出的得意与潇洒。

燕草见状忍不住捂住嘴吃吃地笑,见花志昌狠狠地瞪向自己,燕草连忙跟上花朵朵,免得遭池鱼之殃。

花志昌欲哭无泪地追了上去,“妹妹啊,不带这样子的,我可是你哥哥啊,亲哥哥啊,你忍心让你哥哥苦哈哈地过日子么?”

“我太忍心不过了!”花朵朵头也不回。想象花志昌那吃瘪的模样,花朵朵的心情就说不出的灿烂。

花志昌听完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一旁的老槐树上,想到未来好长一段日子都要勒紧裤带过日子,花志昌忽然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放下这块心头大石后,花朵朵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当下便兴匆匆地组织楚五等人进行一场篮球比赛。

花朵朵前些日子闲来无事就在自家宅子旁边的空地上让花永夏带人做了个木地板篮球场,在篮球场上盖起棚子,还煞有其事地在球场边建起几排观众席。

古代娱乐设施有限,花朵朵绞尽脑汁才想出来造篮球场的法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教会了楚五等人规则。

前些天楚五等人好不容易学会了玩法,但碍于当时大伙都忙也没时间真正实操,如今总算能办个似模似样的比赛活跃活跃气氛了!

————?

第三百四十三章 后生可畏

楚五等人接到命令后,不到一刻钟便穿戴整齐火速来到球场集队。两队人按花朵朵的指示热了身,跃跃欲试地准备下场比赛。

他们身上都穿着花朵朵让人特制的球衣,说是球衣,其实也是长裤长衫,丁点肌肉也不曾外露,只在球衣后背绣上花朵朵特定的阿拉伯数字。

古代人毕竟还是无法接受露胳膊露腿的啊!花朵朵不无遗憾地想。

楚五等人被平均分为黑白两队,各自穿着黑白球衣,一排高大威武的球员立在那儿,真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赏心悦目。

两队人马在球场中央摆好阵势后,随着裁判南玉的一声令下,墨黑色的篮球在众人手上如一阵风般飞速地流转了起来,激烈的比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包子和粽子几个娃们在旁边不停地扯着嗓子呐喊助威,花家老少都兴致勃勃地坐在观众席里观看着这新奇的玩意儿。

很快,这热闹的场面就引来了不少乡亲的围观,待得比赛进入中场时,观众席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

大伙们看着看着也渐渐看出了些门道,很快便十分热情地加入了呐喊助威的队伍当中。

大家都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比赛当中,没有人发现,观众席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穿朝服的朝廷重臣与黄门,而为首那个显然正是前些日子才来青门镇微服私巡的张沧和。

张沧和等人显然也被这新奇的游戏吸引住了,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上的选手们,心里一阵心潮滂湃。

其中掌管礼乐的礼部尚书莫远山已经动了念头要将这比赛引荐到长安,让长安城的公孙子弟们也尝试尝试这新奇的玩意儿。而张沧和在激动过后,更是当下便在心中蕴酿起向太皇太后禀报此事儿的奏折来。

在他看来,这比赛既可强身健体,又能培养队员之间的默契。增强团队合作精神和荣誉感,这要是广泛推广开来,对开发民智和引导民风将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要是运用在军队上来,对士兵们来说更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它既能增加士兵的日常锻炼,又能寓炼于乐,给枯燥的军旅生活添上一些趣味,实在是一举多得啊!

张沧和为此行的重大发现暗自激动起来,连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孔都涨红了起来。他激动了片刻后很快便收敛起心神,专心致志地看着比赛。

场上的选手显然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双方对打了将近半个时辰都气不喘心不跳的。连衣衫也不曾有半点寒湿,显然是打得游刃有余。

作为替补队员的楚二和楚九在场下好一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奈何场上之人谁都没有要换人的打算。他们只好在场下遗憾扼腕,发誓下回说什么也不做替补了。

很快比赛便进入了白热化,在双方得分胶着的情况下,楚五最后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替白队赢得了比赛,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队员们都觉得意犹未尽,相约明儿下午再苦战一场。

比赛结束后,花朵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想回去补个午觉,却眼尖地发现身后站着的张沧和等人。她心里一跳,连忙戳了戳花有福。示意他上前迎客。

“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该是朝中大臣吧,这些大人物大过年的不呆在长安,来咱这小地方干啥呢?莫非是赐婚的旨意下来了?”花有福心里一阵嘀咕。

想到这些人兴许是来宣读圣旨的。花有福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带着花志荣等一干男丁上前见礼,李氏等女眷都适时地躲进里屋回避了起来。

花有福满脸恭敬地上前行礼道:“拜见各位大人,草民家中方才正举行篮球比赛,唐突了几位大人。万望海涵。不知几位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儿呢?”

花有福当了几年老太爷后,如今说话已很有一副富贵老爷的范儿了。说出来的话儿也是有模有样的,让花朵朵自愧不如。

张沧和扶起花有福,礼貌地询问道:“不知此处可是花有福花大善人家?”

花有福一脸惶恐,“不敢当!那些都是乡亲们私下里乱叫的。草民就是花有福,这儿正是寒舍!几位大人要是不嫌弃草民家陋,请进去喝杯热茶!”

张沧和等人正有此意,毕竟眼下这里的确不是宣旨的好地方。

主宾一行客客气气地进了宅子,张沧和等人尽管见惯了长安城的繁华,但此刻看着花有福家中简单而不失典雅的装饰仍是忍不住暗自赞叹,想不到花嫁村这等鄙陋之地也有如此高雅的人家。

特别是墙上挂着的那些个书法和画作,饶是众人见惯了书法大家的作品,此刻也不由被眼前几幅作品吸引住了目光。

“好笔法!”张沧和看着墙上行云流水般的画作和书法不由大为赞叹。

他捋着胡子啧啧有声,半晌才转头问道:“老伯,不知这些大作是出自何人之手?”

花有福尽管心里快乐翻了,嘴上还是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是草民那不才的孙子和孙女闲来无事画着玩儿的,不是啥大作,上不得大场面的,让大人见笑了!”

花志荣偷觑了眼花有福,见他嘴上虽说着谦虚话儿,面上却满是止也止不住的骄傲,一副“夸我吧!快夸我吧!”的得瑟表情,让花志荣不觉嘴角一阵抽抽。

花志荣偷偷捂了把脸,暗自腹诽道:“阿公,下回说这些客气话儿的时候能不能劳烦您老人家把脸上的表情也收一收啊?也太招人了吧!”

张沧和果真没让花有福失望,十分识时务地夸道:“老伯真是教导有方啊!想不到令孙年纪轻轻便有此大成,后生可畏啊!”

张苍和说的并非是客气话,这些作品在他有生之年所见到的作品里已属上乘了,他们年纪轻轻便能有此造诣确实不凡。

莫远山难得听到自己这黑面同僚口出赞词,不由心下一惊,看来老张对花家的几个孩子十分赏识啊,莫非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暗地里有什么指示?

他们这些元老级的大臣都晓得,张沧和就是老佛爷的风向标,要想知道太皇太后对某事儿是持赞同还是否决的态度,只要看张沧和的表现就晓得了。

想到这里,莫远山连忙仔细留神起来,生怕错过了张沧和脸上细微的表情,判断错了局势的发展。

只见张沧和捋着胡子,目光炯炯地问道:“在下有些疑惑,不知哪些是出自老伯的孙子之手,哪些又是出自令孙女之手呢?”

花有福骄傲得满脸放光,喋喋不休地介绍道:“这些画儿都是草民的孙儿花志荣所作,其余那些字儿倒是全出自草民那顽劣孙女花朵朵之手。这些都不过是陋作陋作哈,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当不得大人的夸啊!”

张沧和一本正经地欣赏着那些画儿,不住地点头,“胸怀丘壑,实属不错!敢问老伯,令孙花志荣是哪位?”

花志荣见点到自个儿的名字了,连忙出列,上前行礼道:“小生花志荣拜见大人!”

张沧和目光如炬地打量了花志荣一番,见他不卑不亢,颇有大家之范,心里暗自点头。

他目含赞赏地询问道:“平日里都读了些什么书?师从何人?可曾考取功名?”

花志荣沉稳地一一回道:“回大人,小生幼时曾拜在韦状元门下,读过四书五经,习了诗书论赋。小生不才,前些年才考取了秀才,眼下正在白鹭书院读书。”

张沧和一阵意外,“韦状元?可是当年名动一时的连捷三元韦子寒?”

花志荣低头回道:“正是!”

他心里暗自纳闷,莫非这几位大人都没见过自家小姑丈吗?他眼下就陪在阿公身侧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想来是真的不曾会面了。

他偷偷地觑了韦子寒一眼,见他一连淡然地立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看来真是不将这些朝廷重臣放在心上,无欲无求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花志荣心里暗自惭愧,这份气魄自己是万万及不上的,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躲在花永夏身后的包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眶,他溜到韦子寒身旁,踮起脚仰着头小声地和韦子寒咬耳朵,“小姑丈,他们方才说的大状元就是您么?”

韦子寒摸了摸包子的脑袋,但笑不语。

包子见韦子寒此举便晓得他是默认了,当即一阵肃然起敬,膜拜道:“小姑丈你好厉害哦,我都不晓得你是大状元!我好威风哦,有个大将军姐夫,还有个大状元姑丈!”

“你要是日后自己成为大状元那才是真的威风呢!”韦子寒温和地笑道。

“可是我比较想做大将军啊!唉,到底是做大将军好还是做大状元好呢?”包子戳着小手一阵纠结。

在场的几位大臣并没留意角落里的这点小插曲,他们听到花志荣肯定的答案心里都是一凛,能得韦子寒为师,看来这花家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啊!陋世之中有人家,他们接下来要仔细留神才行!

————?

第三百四十四章 神秘奖赏

张沧和见花志荣果然是师从韦子寒,当即赞许地点了点头,“能得韦状元指点,你这孩子日后前途无量啊!”

花志荣满脸惭愧地低头,“小生不过是一时运气碰上了韦状元这样的先生,是先生他大度不嫌弟子愚笨,不敢当大人的夸!

张沧和见花志荣进退有度,心下更为欣赏了。他询问道:“今年三月的春闱可想下场一试身手?”

“小生正有此打算,只是怕考得不好让先生蒙羞!”花志荣腼腆道。

张沧和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年轻人谦逊是好事,但也切不可妄自菲薄!你既然师承韦状元,想必也定有一番本事儿,还不至于辱了他的名声。”

花志荣连声应是,见大人问完话了便识趣地退了下去。他心中猜测今儿这些人怕是为了朵儿而来的,既然主角不是他那他还是不出风头的好。

果然不出花志荣所料,只见张沧和放眼在人群里搜罗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老伯,您方才说这些书法是出自花朵朵姑娘之手,不知可否方便引见?”

“方便方便!”花有福晓得重头戏来了,连忙让人去请花朵朵出来,转头又对张沧和咧嘴笑道,“我这小孙女平日里顽劣不堪,怕是要让大人见笑了。”

张沧和面上客气了一番,心里嘀咕道,“你有个如此优秀的孙女还叫顽劣,那咱家里的闺女岂不是更加上不得台面?”张沧和心里一阵抹汗。

在等待的过程,张沧和索性立在墙下,对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家和万事兴的书法观摩了许久方才问道:“老伯,令孙女这书法可是师从闫老爷子?”

花有福连忙点头,“是啊!承蒙闫老爷子不嫌弃肯收我这不肖孙女儿为徒,闫老爷子对我花家那真是恩重如山!”

“大人不怕实话跟你说吧。草民这孙女儿啊从小就是个让人头疼的,针黹女红啥都不会,就这书法还勉强拿得出手。可老祖宗都说了啊女子无才便是德,懂这些劳什子的书法有啥子用啊?日后也不晓得有哪户人家愿意娶她过门!”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色。

张沧和哈哈大笑,拍了拍花有福的肩膀,劝解道:“这个老伯您就不必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所谓姻缘千里一线牵啊,咱们今儿远道而来可不就是给老伯您这乖孙女儿牵线道喜来的!”

花有福按捺心中的惊喜,佯装不解道:“不知喜从何来?”

张沧和捋了捋胡子。神秘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会儿等朵儿姑娘来了,老伯自然就晓得了。”

花有福这胃口被吊得啊,像有千百只爪子在心里挠啊挠的难受得紧。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希望花朵朵快些出现。

而这头花朵朵方随李氏等人避到后院去,便被她们急忙忙地拉去了房间,搬出纳箱底的衣物首饰来,尽可能地张罗着给她重新装扮。

花朵朵被她们这股紧张劲儿闹得一阵头疼。“阿嫲,你们这是干啥呢?”

“好孩子,你别动!”李氏一把将花朵朵定在椅子上,自顾自地把那套繁复的衣裙往花朵朵身上套。

花朵朵一阵哀呼,“阿嫲,用不着穿这个吧?这个衣服勒得人家好难受啊!”

她这头还没哀叫完。那头云氏已经开始慌慌张张地往她脸上涂脂抹粉,那粉扑甚至还一度抹到了她的鼻子上,生生没把她呛得晕死过去。

“额滴娘亲啊。你闺女只是去见见外客,又不是去选美,用不着抹这些吧?况且你真觉得这样子美么?”花朵朵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被涂得像小丑般的小脸。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您老人家在给我往丑女的方向乔妆啊!天哪,要是真有选丑这门比赛,我铁定能拿第一!”花朵朵欲哭无泪。

“胡说八道什么啊。臭丫头!你待会儿岂止是要见外客啊!你那是去接旨,见圣旨如见老佛爷。岂容你儿戏!”云氏没好气地戳了花朵朵额们一下。

花朵朵无力地撑着额头,“不能吧!我说你们也太紧张了吧!人家还未道明来意呢你就晓得人家是来宣旨的?莫非咱娘亲大人还能未卜先知?万一不是呢?你让女儿的脸往哪儿搁啊?”

“娘说是就是!”云氏信心满满,满脸都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容,“娘今儿早上起来那会儿,看到喜鹊在咱屋檐上叫得欢呢!今儿定是有大喜事儿!”

花朵朵耷拉下脑袋,“您说是就是吧!”

她知道拗不过她们,为今之计只好曲线救国,“娘亲啊,您确定要我顶着这张妖怪脸出去见人么?您就不怕把您那从东土远道而来的贵客给吓跑了啊!”

花朵朵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妈啊,哪儿来的妖怪啊!真是怎么看怎么恐怖!”花朵朵生生被自己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扑哧!我说这是打哪儿来的丑八怪啊!”花翩翩打开门走进房来,瞧见花朵朵被涂得面目全非的模样,不由捂住嘴吃吃地笑。

“娘,你就放过她吧!就你那上妆水准还不如不上呢!瞧,把我家朵儿都乔装成啥怪物了!”花翩翩说罢不由分说地接过湿巾,小心翼翼地抹去花朵朵脸上的脏东西。

“姐,你果然是我亲姐啊,呜呜……”花朵朵像可怜的猪八戒终于看到前来搭救的孙悟空般,揪着花翩翩的衣角泫然欲滴。

花翩翩拍了她小手一下,“你就贫吧你!要不是瞧在你呆会儿要见外人的分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哼,这么说来我那是你后娘咯?”云氏恼得杏目圆瞪,“臭丫头,好心遭雷劈,我这是为了谁啊我!”

花朵朵见形势不好立马狗腿地拍马道:“哪儿能呢!你是咱亲娘,再亲不过的亲娘!娘您要是不信大可把女儿塞进肚子立里再生一回!”

“臭丫头!”云氏忍俊不禁,“罢了,还是这样好看!我家闺女不上妆也是个小美人啊!”

云氏摸了摸花朵朵白嫩嫩的小脸蛋,不得不承认,如今这清水出芙蓉的模样跟方才那个简直是判若两人,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家的闺女!爹娘生的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啊!”花朵朵一脸的得瑟。

“行了行了别耍嘴皮子了!”李氏含笑地理了理花朵朵乌黑的长发,在如云般的发髻上别上白玉发簪,紧张地催促道,“好了,赶紧出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是颁个旨而已嘛紧张啥啊!一会儿你们人人都有份去磕头!”花朵朵努了努嘴,在众人的催促下无奈地套上木屐,掖着及地的长裙朝外院一步步移去。

没办法,在裙子和鞋子的束缚之下,花朵朵只能用移的。原来步步生莲也只是看起来美而已啊,天知道走的人有多辛苦。

在外院众人望眼欲穿之际,花朵朵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张苍和等人极目望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拖着繁复的长裙,娉娉婷婷地向众人走来,年方二八的脸上眉目如画颜如诗,正是豆蔻初开的年龄,一举一动无不娇弱可人,仿佛带着魔力般,紧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连花家一众男丁极少看到花朵朵如此盛装打扮的模样,一时间也是看直了眼,更别提张沧和等人了。他们一直听说花七公子艳绝长安,却一直无缘得见,不曾想竟是这般飘然若仙不着风尘般的人物,难怪能让楚凌轩为她如此死心塌地了。

说起来莫远山并不是头一回见花朵朵,然他上回见到她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尽管当时已初露风芒,终还是过于年轻。如今恍然几年不见,不曾想这丫头竟出落得如此动人,恐怕放眼长安也无人可与之比拟啊!

花朵朵犹然不觉自己已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她在极力忽略身上的不适,别扭地移着莲步朝众人走去。

等众人回过神来时,花朵朵已经移步到张沧和跟前了,只见她轻盈地屈身行礼,“小女花朵朵拜见大人,让大人久等了,小女实在过意不去,望大人海涵!”

张沧和一脸温和道:“朵儿姑娘不必多礼,请起请起!”

“谢大人!”花朵朵轻轻起身,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打定主意今儿要是不问她她绝不开口,一定要把这闺阁千金的形象给坐实了。

张沧和慈爱地看着花朵朵,“朵儿姑娘,你在此次大难中体恤百姓,解民于困,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太皇太后特地命我等前来奖赏姑娘。”

说罢看了一旁的小黄门一眼,小黄门连忙拱手呈上手中的黄帛。

不是赐婚么?怎么还有奖赏啊?大伙儿心中讶异,心里都好十分奇太皇太后究竟会给花朵朵什么奖赏。

张苍和接过黄帛,微笑地看着花家人,“这是太皇太后命在下几人带来的旨意,请问老伯现在方便宣读么?”

“方便方便!”花有福忙令内院的女眷也一并出来聆听太皇太后的旨意。

很快院子里便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个个面容恭敬地伏地倾听着,生恐听漏了只字片语。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永宁郡主

满屋子的人瞬间敛声屏息,个个紧张兮兮地等待着张苍和开口宣读旨意。

连花永媚那不满一岁的小儿子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紧张的气氛,乖乖地埋头在花永媚怀里,含着大拇指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张苍和小心翼翼地展开黄帛,仰着头抑扬顿挫地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太皇太后诏曰:兹闻青门镇花嫁村人士花有福之孙女花朵朵乐善好施,解民于困,引领百姓致富有术,深受百姓爱戴,且谦虚恭顺深得哀家心,现奉为圣谕册为永宁郡主。另赐花家‘花大善人’牌匾,钦此!”

一连串文绉绉的说辞绕得大伙儿头都大了,大伙儿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册为永宁郡主,赐‘花大善人’牌匾”。大伙儿心里顿时乐得像炸开了锅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永宁郡主啊!那是多大的荣耀啊!对花有福这些咋富起来的老一代来说,他们骨子里还有着底层老百姓那抹不去的卑微和务实,成为皇亲国戚那是一辈子也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儿。可如今这绝不可能的事儿却生生成为了可能,这教他们怎能不激动?

“民女领旨!谢太皇太后隆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花朵朵带头晕乎乎地叩首谢恩。

花家老少顿时回过神来,连忙也跟着参差不齐地谢起恩来,“谢太皇太后隆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谢过恩后花朵朵下意识地上前接过黄帛,抱着黄帛立在那儿一阵傻笑。永宁郡主?我没听错吧?额滴神那,这回赚大发了啊!花朵朵感觉被一个天大的馅饼当头砸中,晕得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

与黄帛一同赏下来的还有五彩云锦郡主诰命服和霞帔,以及符合郡主品衔的首饰若干。

花朵朵暗地里狠掐了一把手臂,勉强按捺下心里翻腾的情绪,从张苍和的手中将东西一一接过。将东西交给身后的燕草,上前礼貌地向张苍和致谢。

张苍和笑眯眯地看着花朵朵,“永宁群主,恭喜恭喜!如今你可是咱大晋国头一位平民郡主呢,这份荣耀放眼整个大晋那可都是头一份的啊!这回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花朵朵低头谦逊地回道:“都是托几位大人的福!说起来几位大人远道而来小女还未曾向你们拜谢呢,几位大人辛苦了,请受小女一拜!”说罢向张苍和等人盈盈拜了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张苍和等人连忙侧过身子,“朵儿姑娘,你如今已是大晋国的郡主了,那可是正二品的职衔。臣等可不敢造次啊!”

花朵朵摇头笑道:“这头衔不过是太皇太后对小女的厚爱!别说几位大人今儿是授命而来,奉的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即便是平常的时候。也是受得小女的礼的。”

花朵朵顿了顿又补充道:“几位大人都是咱大晋国的肱骨大臣,是咱老百姓眼中的青天大老爷,今儿别说是受小女这一拜了,便是行再大的礼那也是受得的。”说罢不待众人闪避又盈盈拜了下去,施施然地全了大礼。

这回张苍和等人也不再扭捏闪躲了。花朵朵方才那席话真是说到了莫远山等人的心坎上,乐得他们心花怒放。

“老伯,恭喜您了,你们花家为老百姓做了这么多的大好事儿,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善之家!让我等朝臣也自愧不如啊!”张苍和从小黄门手上接过厚重的牌匾,双手恭敬地递到了花有福手上。

除了牌匾外。张苍和还将朝廷赏赐下来的三百两黄金也一并交到了花有福手上,顺带勉励了几句花家慷慨大方、乐善好施之类的场面话。

“太皇太后隆恩啊!”花有福激动得老泪纵横,颤巍巍地捧着金光灿灿的牌匾。心里激动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张苍和笑眯眯道:“老伯先放一旁吧,这么捧着得多累啊!”

“不累不累!这可是老佛爷赏赐的啊,再累老头子也受得住,老头子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啊!”说罢把牌匾抱得更紧了,生怕别人抢了去般。

张苍和捋着胡子好笑道:“老伯。您就算不嫌它重,抱着它也不好接旨吧?”

“接……接旨?”花有福一阵发懵。“方才您不是已经宣过旨意了吗?”

张苍和面带微笑,“方才是方才的,咱今儿可是带着两道旨意而来的呢!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张苍和转头看向莫尚书,“莫大人,接下来有劳你了!”

莫远山笑道:“张大人客气了。”说罢走上前去,从小黄门手中接过另一份黄帛。

大伙儿见又要宣旨了,连忙又呼啦一声跪倒了一地,个个面上难掩喜色。他们还没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不曾想还有另一份惊喜等在后头,一个个都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花有福听说还有旨意,连忙把手中的牌匾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激动万分地跪了下来,他要是猜的没错,这下该是赐婚的旨意了吧!

花有福所料果然没错!只听莫远山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太皇太后诏曰:兹闻闫若海之弟子永宁郡主花朵朵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哀家躬闻之甚悦。今楚侍郎长子楚凌轩年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永宁郡主花朵朵待宇闺中,与楚凌轩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予楚凌轩为嫡妻,择良辰完婚。钦此!”

莫远山念毕,这回大伙儿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他们浑浑噩噩间只约莫听懂了“嫡妻,完婚”等字眼,猜测这应该是赐婚的意思,当下也不用花朵朵提醒,一个个激动得伏地高呼:“谢太皇太后隆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花朵朵叩首谢恩后有些头重脚轻地起身接过莫远山手里的黄帛,“谢大人!辛苦大人了!”

“恭喜郡主!楚将军年少有为。有治国安邦之才,郡主美若天仙,有沉鱼落雁之姿,尔等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真是可喜可贺啊!”莫远山不愧是礼部尚书,连赞美的话也口出成章。

花朵朵脸蛋有些发烫,她抱紧黄帛羞赧道:“大人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蒲柳之姿,当不得大人的夸!”

莫远山眼里含笑,“郡主无须自谦。上回郡主在长安一战成名老臣可是亲眼目睹的。说起来老臣也算得上你俩的半个媒人了,到时候大婚可别忘了请老臣喝杯喜酒!”

花朵朵低头羞涩道:“不敢忘莫大人的厚恩!莫大人要是不嫌弃咱乡下地方鄙薄,到时还请拨冗前来喝杯薄酒!”

“一定一定。哈哈哈!”莫远山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对了,郡主,这些是太皇太后赏赐给你添妆的,老佛爷叮嘱郡主要是闲来无事多来长安走走,她老人家甚是挂念。”莫远山挥了挥手示意小黄门将礼盒和礼单呈上

花朵朵忙恭敬地接过。就地跪谢太皇太后隆恩后,起身回道:“劳烦大人面圣复命时替小女带句话,感谢老佛爷对小女的厚爱,小女无以为报,他日必定亲上长安向她老人家当面致谢!”

莫远山肃然道:“老臣必定将话带到,请郡主放心。”

张苍和见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了。当下便告辞道:“郡主,老伯,各位乡亲。时候不早了,我等也是时候启程了,就此告辞!”

花有福看了看天色已将近午时了,连忙挽留道:“几位大人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这会儿也饿了吧!吃过饭再走也不迟啊!”

“是啊是啊!也不急在这一时。再忙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吧!”其他人也连忙七嘴八舌地劝道。

花朵朵笑道:“几位大人想必还未尝过咱们花氏酒庄最新出品的醉逍遥吧?”

“醉逍遥?”张苍和咂巴了下嘴巴,心下大动起来。

要说这个铁面无私、两袖清风的老头子有啥嗜好。恐怕就只数得出这爱酒一样了。他平生嗜酒如命,上回无意中喝到花氏酒庄出品的酒中仙当下便将其奉为酒中极品,认为除此以外天下再无美酒。

只可惜酒中仙十分难得,他自那次后也再无机缘喝到,只能勉强拿花仙子来代替了。

听到如今花氏酒庄又有了新的出品,听名字好像比酒中仙还来得勾人,张苍和肚子里的酒虫当下便被勾了起来,馋得他口水直流。

张苍和看着莫远山等人,犹豫道:“既然老伯这般极尽挽留,盛情难却,要不咱们就吃过午饭再走?”

莫远山等人眼下已是饥肠辘辘了,巴不得张苍和说这话儿呢!于是两厢商量之下便宾主相携,笑眯眯地朝客厅走去。

花朵朵见家里难得来了贵客,自己也好久没下厨了,今儿喜事连连,便决定下厨做几个菜犒劳一下大伙儿。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便流水般摆上了席面,李长生带人从酒窖抱来了二十来坛新鲜出炉的醉逍遥,还未曾开坛那清香醉人的味道已馋得张苍和等人两眼发光。

李长生腼腆道:“醉逍遥是咱酒庄年初才酿成的一批美酒,一直埋在地窖里不曾开启。本想年底前开窖的,怎知不幸遇上了战祸,如今只好延到年后再在醉仙楼上市了。说起来几位大人还是头一个尝这酒的呢!”

说罢在每人跟前的碗里都满上一碗,顿时满屋子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如此说来咱们还真是有口福啊!”张苍和捋着胡子,乐得哈哈大笑。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清冽酒香,大伙儿食指大动,很快便觥筹交错起来。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张苍和几人纷纷赞叹花朵朵手艺不输御厨,花家的美酒更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饮啊!大伙儿纷纷表示不虚此行。

最后在花有福的大力游说和张苍和的再三推让之下,一行人每人乐呵呵地抱着两坛子美酒,心满意足地启程回长安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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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赐婚余波

许多天过去了,关于这次册封和赐婚的余波还一直在回荡。

这件事儿不仅从花嫁村轰动到了整个青门镇,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掀起了风波。

楚侍郎府在新年头一天就接到了太皇太后赐婚的旨意,接下来一连数天都陷入了阴霾与沼泽当中。

府里的几个当家主子除大少爷每日春风满面外,老夫人、夫人以及老爷都见天地黑着一张脸,府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丫鬟们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正处于气头上的主子们,惹来灭顶之灾。

楚夫人田玉珍更是一连数天都阴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揪着丫鬟们的错处来狠狠发落,正房里每天都能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以及丫鬟们压抑的哭泣声。

此时楚侍郎府长房的正房里,楚姜涛正在耐心地哄着生闷气的夫人田玉珍

“我的好夫人,别生气了啊!你这是何苦呢?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个儿找难受!”楚姜涛抚着田氏的香肩,柔声安抚着。

田玉珍红着眼眶满脸委屈,“妾身能不难受吗?你可曾想过你这好儿子闹这么一出又把妾身置于何地?平日里不阴不阳的也就罢了,妾身也不求他真把妾身当娘亲,但面子上的那点尊重总该有吧?妾身如今好歹也是你楚侍郎府的当家夫人。他要是喜欢那花姑娘跟妾身说一声妾身能不妥妥当当地把这婚事儿给办了吗?”

“如今可好,不声不响就求了老佛爷赐婚,这旨意都到了家门口了咱们还不晓得,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让妾身在京城怎么抬得起头来啊?大家还不晓得怎么传妾身这当后娘的刻薄继子呢!”田玉珍说罢转身埋进楚姜涛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楚姜涛连忙心疼地拍着田玉珍的后背,“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他兴许不是故意的呢。兴许是老佛爷忽然问起他的婚事儿,这孩子一时兴起才起了求老佛爷赐婚的念头。为夫回头说说他,让他给你陪个不是。”

“再说了这事儿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这些都是没影儿的事儿,咱回头热热闹闹地把婚事儿给办了,谁还敢说你的不是啊!”

楚姜涛对田玉珍的说辞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晓得女人嘛都有些小家子气,闹脾气的时候哄哄就好了,当不得真。

田玉珍恼怒地推开楚姜涛,她忍下心里的恨意。满脸委屈道:“老爷你说这话儿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吧!他要不是存着让老佛爷赐婚的旨意又怎会大过年的放着家宴不吃,硬要进宫觐见去啊!他这是压根儿就没将你我当亲人。”

田玉珍不着痕迹地给楚凌轩上颜色,“妾身这当后娘的他不放在心上也就罢了。你可是他亲爹啊,他进宫前可曾有与你商量?罢了,你也别训斥他了,妾身福薄受不起他的道歉,省得到时又给妾身脸色看。”说罢低下头脸色一阵黯然。

楚姜涛想起这事儿楚凌轩的确有些先斩后奏的意思。婚姻大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自己作为父亲却在最后一刻才晓得儿子被赐婚的消息,这事儿怎么看怎么窝囊,怕要是传出去还真不太好听。楚姜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

楚姜涛压下心里的情绪,安慰道:“好了,事已至此再追究谁是谁不是都意义不大了。再说了咱们再不喜欢这们亲事也只能生生受着啊。这是太皇太后的旨意,难不成咱们还能抗旨?”

田玉珍揪着手帕,不甘心道:“可是老爷你明明答应了妾身会替轩儿求娶我娘家侄女的。妾身都已经跟娘家人说好了,他们也都答应了。瑶瑶她等了轩儿这些年,早过了婚配的年龄了。如今咱们说反悔就反悔,让瑶瑶她怎么办啊?你又让妾身有何颜面再回娘家?”

田玉珍说罢眼眶一红。嘤嘤地又抹起泪来,瞧上去竟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看得楚姜涛心里一阵肉疼。

田玉珍如今尽管已年过三十,然她保养得当,自身又是个美人胚子,看起来竟跟二十四五岁的花信女子不相上下,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牢牢霸住楚姜涛的心。

楚姜涛人虽风流,但在田玉珍的把持下,最终还是只纳了一房妾侍和一个通房,妾侍只得一个女儿,病弱弱的让人瞧不上眼。

通房倒是生了一个儿子,但那通房乃是田玉珍的陪嫁丫鬟,父母兄弟的性命都握在田玉珍手里,自然也是惟田玉珍的命是从。

而老夫人是个不管事的,每天只晓得在佛堂里拜佛念经,一心不闻窗外事,每月里也就初一十五出来让子孙们见见请请安,又哪会理会儿子的风流韵事。

因此这府里基本是田玉珍一人独大,她自嫁进来后便顺风顺遂的,除了楚凌轩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外,府里谁人敢逆她的意啊!

她以为只要得了楚姜涛的同意就能将楚凌轩的婚事握在手里,到时再将自家侄女娶进来,整个楚家后院都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任他楚凌轩再有本事儿也飞不出自个儿的手掌心。

这事儿她计划得好好的,只要求得太皇太后的点头,这门亲事儿就板上钉钉了,哪知道会在最后关头横生枝节,真是把田玉珍给气得脑门生烟。

楚姜涛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这不是想着等轩儿从江南回来后就向老佛爷请旨的嘛,哪晓得轩儿动作这般快呢!”

田玉珍狠狠地揪了揪手帕,“这事儿你就不该由着他,一开始就该将这亲事儿给定下来。要是早定了亲如今又哪儿会生出这般多事端啊?”

楚姜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轩儿的婚事不是你我作主就可以了的,须得老佛爷点头才行啊!这是当初王家肯点头让你进门的条件,你不会忘了吧?”

提起这事儿田玉珍就狠得咬牙,当初明明是自己跟楚姜涛认识在先,偏她王家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有个姐妹在宫里当皇后,硬生生将本该是自己的姻缘给抢了过去。

要不是自己后来忍辱负重,偷偷与楚大哥在外头暗渡陈仓,如今哪儿还能在楚家过得这般风光啊!

后来总算等得那贱人慢慢病死了,自己才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以女主人的身份入驻楚府了。可没想到那贱人死便死了,偏生还要留下个贱种,还要逼自己和楚姜涛允诺不得干涉这贱种的婚姻大事儿!

这件事儿一直像根刺儿一样梗在田玉珍的喉咙里,偏生楚凌轩还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眼前刺激她一下,让她暗地里狠得不知咬碎了多少银牙。

偏自己暗地里动了好几次手都弄不死他,后来还被太皇太后发觉,将楚凌轩从楚家带了出去,美其名是送去白鹭书院进学,但田玉珍晓得这是对自己无声的警告。

田玉珍自这事儿后便暗自收敛了,再也不敢对楚凌轩动一根手指头,生怕惹恼了慈宁宫的那位老佛爷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她原想着等这事儿渐渐淡了再寻时机下手的,没曾想楚凌轩从青门镇回来后便像忽然长了本事儿般,让她再也动不了半根手指。

后来更是翅膀硬的当了将军奉旨出征,田玉珍原想着这般让他死在战场也好,省得回来再出手脏了自己的手。楚凌轩出征前她大哥田若甫已暗中答应了她会让楚凌轩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战场当中。

后来好消息是传来了,身中毒箭昏迷不醒,田玉珍原以为他再也没命活着回来跟自己的儿子争家产了,没想到这贱种竟这般命大,身中数箭都要不了他的命,还反过头来害了自己的妹夫卢延年。

想到卢延年一家如今的下场,田玉珍心里便是一阵不寒而栗。她知道如今楚凌轩已今非昔比,要对付他,恐怕还得从他的软肋下手。

“哼,圣旨赐婚?那又如何?她就算有命嫁进来当将军夫人,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活着享这将军夫人的福!哼,你不是跟野猫一样有九条命中了毒箭还能大难不死吗?且看你那心肝宝贝有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田玉珍心里暗自冷哼,她打定主意等花朵朵进了门再好好收拾她,到时候待楚凌轩白天上了朝或是带兵出了征,任他手再长怕是也伸不到内院里去吧?

楚姜涛见劝了半天田玉珍还捂着脸哭泣着,心里便有些窝火,“事已至此已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你让为夫想什么办法去取消这门婚约呢?那可是老佛爷亲自指的婚,咱们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忤逆老佛爷的旨意啊,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莫非你想让咱们楚家满门为这亲事儿陪葬吗?”

田玉珍见楚姜涛已有些生气的迹象了,连忙适可而止,抹干泪痕娇滴滴道:“妾身哪儿敢啊!妾身宁愿自己死也不舍得老爷出一点事儿!”

说罢顺势伏在楚姜涛的怀里,在他胸前慢悠悠地画着圈圈,秀长的大腿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楚姜涛的腿根,不一会儿便把他撩拨得心火难耐。

很快俩人便从美人榻边移到了帐内,隐隐约约的芙蓉帐内很快便响起了羞人的声音,在屋内服侍的丫鬟们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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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天堂地狱

话说为了楚凌轩和花朵朵赐婚一事儿气得食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并不仅仅是田玉珍一人,连此时身在宫里的卢怜菡也被气得绞碎了不少的锦帕。

卢怜菡一家自巴特尔回了大漠后便开始倒大霉,先是卢启年因收受贿赂买官卖官一事儿被御史参了一本,接着又因被揭发贪污修筑黄河堤坝官银一事儿被勒令暂时革职查办。

如今更是不知被谁告到了太皇太后跟前,说户部尚书卢启年不仅亏空国库生活豪奢,还暗中与蒙古人勾结,将大晋军情秘密透露给敌军知晓,使得大晋在此次大战中连连惨败。

太皇太后听到这消息后勃然大怒,即刻传令九门提督洪都亭缉拿卢启年及其涉事门客与下属归案,着大理寺卿陈希明即日查处。

卢府一干人等连同卢启年那小妾刚生下的小儿子也一并被压入了大牢,待案情有了眉目后再行审议。

享誉了百年荣光的卢尚书府便这般一夕之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卢府在当天下午便被大理寺下令查封,巍峨的大门被贴上了惨白的封条,显得十分的破败不堪。

卢启年自被弹劾那一刻开始,便预料到自己好景不长了。他临出事前秘密前往平王府,委托平王想办法保存卢家的最后一滴血脉。

“定远那孩子没了命根子已经不堪大用了不保也罢,但我那开刚出世的孩儿求王爷务必想法子保存下来。王爷要是能帮我卢家保存了这滴血脉,我卢启年自当一力承担此事儿,绝不牵扯到王爷与田大人。”卢启年咬咬牙保证道。

平王权衡了利弊后当即点头应了下来,他怕他若是不答应,卢启年怒极之下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不仅他卢启年倒霉,自个儿也落不了好。

他堂堂一届王爷何必要自讨苦吃呢。不过是个还认不出模样的奶娃子罢了,随便寻个贫民家的孩子抱进去换了不就得了。

平王想罢便佯装沉痛地看着卢启年,“三姨丈,是小甥对不住你!你放心吧,你卢家的孩子我会好好抚养长大,找最好的师傅教他武功和学问,待小甥他日登上了那位子,二十年后卢家必定再起辉煌。”

卢启年尽管晓得平王这番话未必为真,但好歹给了他一丝念想。如此一来他即便死了也有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卢启年想了想又犹豫道:“王爷,罪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表妹菡儿她如今正是豆蔻年华,若是让她这般随着我走了,恐怕九泉之下老臣也不得安心。还请王爷看在自小与菡儿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一并把她救下来吧!即便留她在府上当个丫鬟侍妾也好过随老臣一起陨命啊……”说到伤心处忍不住老泪纵横。

平王想了想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卢怜菡又不是什么主犯,跟这事儿也没什么瓜葛,不过是让母妃去给太皇太后求个情的事儿,也便一并应了下来。

卢启年心愿已了。很快便在大理寺卿陈希明的冷脸逼问下认罪了,一并认罪的还有青门镇守备袁青以及卢启年在兵部的眼线彭参军彭金波,还有其他几个卢启年的门生也一并认罪画押。

陈希明将案情结果禀报太皇太后后,太皇太后当即怒火攻心,让陈希明按朝廷律例从严处决,不得徇私。

陈希明接旨后吓得汗如雨下。幸亏自个儿机灵来请示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才下决定,不然要是听了那几个大理寺少卿的主意从轻发落的话,恐怕自个儿头上的乌纱帽此刻也保不住了。

陈希明得了指示后当即便回去拟了奏折。拟将卢启年一干人等按叛国罪论处,处以五马分尸,秋后行刑。其三代以内家眷一律问罪,秋后问斩。并拟将一干人等压入死牢,等候处决。

陈希明的奏折在早朝时方呈了上去。太皇太后当即便批了“准奏!”。奏折内容一流出去顿时引起朝野震惊。

大家都没想到案情竟这么快便有了结果,他们原以为在平王等人的暗中施压下。大理寺会慢慢磨着时间来审案子。等到太皇太后熄了这把怒火,事情自然就会不了了之了。

只是没想到卢启年会这般轻易认罪,更加没想到的是,大理寺卿陈希明还真有那个胆子敢判卢启年死刑。

压在天牢的卢启年等人当天便被移到了暗无天日的死牢,等待漫长的死亡倒计时。好些人在进了死牢后便受不住恐惧上吊自尽了。

而此时,死牢里自然是没有卢启年的小儿子和他那宝贝女儿卢怜菡的,他们都被平王暗中命人替换了。

如今卢怜菡已成了田太妃宫里的小宫女,尽管大伙儿都知晓她的身份,然谁也不敢说破。

太皇太后自然也是晓得的,只是念在卢启年当年也曾为大晋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留下了卢家的一滴血脉。

田太妃已应承了太皇太后很快会将卢怜菡远嫁,不会让她在京城到处招摇惹人耳目,太皇太后这才眼不见为净地揭过了此事儿。

可卢怜菡却不是个懂得惜福之人,她仍然像往常当尚书府千金时那般在皇宫里横行霸道,到处作威作福,一点儿也没有作为罪臣之女的觉悟。

她一直以为她一家子被打入死牢不过是暂时的事情,表哥和姨母既然有本事儿把她和他爹那小妾生的庶子救出大牢,必定也有办法救出她爹娘,所以这事儿卢怜菡压根儿就不曾担忧。

这些天她一直恼怒着的却是楚凌轩忽然被赐婚一事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俩人毫无征兆的怎么就忽然被赐婚了呢?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为这事儿卢怜菡不知气得打碎了田太妃宫里多少的瓷器玉珍,闹得芳草殿上下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生。

田太妃被卢怜菡闹腾得脑仁疼,只好急忙忙召了田若甫的长女田倩瑶进宫陪卢怜菡解闷,帮忙开导开导这坏脾气的小祖宗。

要说卢怜菡打小最听谁的话,既不是她这当太妃的姨母,也不是她那当尚书的爹,而是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表姐田倩瑶。

田倩瑶自小便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偏生她又长得甜美娇人,颇有倾城之姿,在整个京城都是排得上号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性格沉稳内敛,处事落落大方,无处不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与雍容,这样的气度便是放眼整个京城,怕也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田倩瑶就像横在卢怜菡几人面前的一座大山,她们一直在她身后仰望着她,既孺慕又崇拜,对她无不言听计从。即便是田太妃膝下那个刁蛮的郡主魏子茜也对田倩瑶心服口服。

因此让田倩瑶来开解卢怜菡,田太妃那是最放心不过了。她真怕任由卢怜菡这么胡闹下去会触怒太皇太后的逆鳞,毕竟太皇太后如今最不待见的怕就是卢家之人了。

卢怜菡收到田倩瑶的邀约赶来御花园时,田倩瑶正坐在浮碧亭里悠哉游哉地烹茶赏梅。

“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喝茶,我都急得火烧火燎的了!”卢怜菡说罢一屁股坐在亭子里。

田倩瑶淡然地笑了笑没有作答,她玉葱般的纤手在茶具间一阵轻盈翻飞,很快一阵清香四溢的茶香便萦绕在鼻端,让卢怜菡躁动的心也莫名地有些安宁了下来。

田倩瑶将分好的茶呈给卢怜菡,浅笑道:“喝茶吧!”

卢怜菡端起跟前的杯子灌了一口热茶,想起此行的目的,又烦躁地把杯子往石桌上一扣,发出刺耳的铿锵之声,吓得随侍的宫婢即刻缩了缩脖子,连忙低眉敛目起来不敢动作,生怕这脾气火爆的小姑奶奶把火气撒到她们身上。

“妹妹,你这是在跟谁生气呢?”田倩瑶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一派云淡风轻地看向卢怜菡。

卢怜菡扯着手帕咬牙道:“楚哥哥眼下都与花朵朵那个小贱人定亲了,瑶姐姐难道你就不生气么?难不成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亲啊?”

田倩瑶低头静静端详着手上的清茶,再慢悠悠地抬头看向卢怜菡气得有些扭曲的面孔,不禁扑哧一声轻笑道:“菡儿,怎地你跟了姑母这般长时间,这性子还是没半点长进啊?”

“瑶姐姐,你取笑菡儿!”卢怜菡不依地跺了跺脚。

她摇着田倩瑶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你就与妹妹说说你的看法嘛!菡儿晓得你一定有法子,你打小就比菡儿有主意。”

田倩瑶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玉杯,满脸淡然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即便有那福气嫁进楚府,也不一定有福气与楚郎长相厮守。日后自会有人出手收拾她,咱们又何必为那无谓之人生那些无谓的气?且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说罢轻轻饮尽杯中的清茶,面上平静得看不出半点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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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罪臣之女

卢怜菡听了这话儿晓得田倩瑶心里已是胸有成竹,当下喜得一阵心花怒放。

在她看来,以田倩瑶的聪明才智,对付那个花朵朵还不是易如反掌?

卢怜菡摇着田倩瑶的纤手撒娇道:“瑶姐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啊?赶紧说与菡儿听听嘛!你这般有信心可是二姨母跟你说了些什么?”

田倩瑶摸了摸卢怜菡的头,怜悯地看着她,“这可怜的孩子,都到了这般田地了怎地还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啊!你如今已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与其有时间为这些与自个儿无关的事情烦心,还不如趁太妃姑母现在还愿意搭理你,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筹谋筹谋呢!”

田倩瑶想罢心里一阵叹息,她知晓这事儿说了估计卢怜菡也听不进去,索性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品着清茶。

卢怜菡见田倩瑶不搭理她不由脸色一变,委屈道:“瑶姐姐,如今可是连你也瞧不起我了?”

田倩瑶放下茶杯,怜惜地拍了拍卢怜菡的手,柔声道:“傻丫头,你是我的亲亲表妹啊,我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瞧不起你呢?”

“那你怎么都不搭理我啊?问你话你都不回答!”卢怜菡嘟着嘴好不委屈。

田倩瑶静静地看着卢怜菡,良久方叹了口气,“罢了,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今儿这番话儿我还是得说与你听,免得有朝一日你怨恨我做姐姐的不提醒你。”

说罢拉起卢怜菡的小手握进手心,静静地看着卢怜菡的眼睛,“菡儿,不是姐姐说你,你如今也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凡事儿要多动动脑子。不要莽撞行事。如今你已今非昔比,别再一头发热把心思全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来,还是好好想想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卢怜菡别的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听到了田倩瑶说的“无关紧要”几个字。

她当即反握着田倩瑶的手紧张道:“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楚哥哥的事儿又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呢?”

田倩瑶目光清冷地看着她,“菡儿,你听着,对于如今的你来说,楚凌轩的事儿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卢怜菡脸色一白,“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咱们明明说好了。以后姐妹共侍一夫的,莫非姐姐如今看到菡儿落魄了就心生悔意了吗?”

想到如今自己已众叛亲离,孤苦无依。连最疼自己的瑶姐姐也不要自己了,卢怜菡不由委屈得眼眶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看着卢怜菡一脸控诉地望向自己,眼里满是委屈和绝望。田倩瑶忍不住心里暗叹,“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晓得自怨自艾,丝毫不晓得自我反省,真是个拎不清的蠢物啊!”

对着这么个脑子进水的丫头,田倩瑶心里不由有些厌烦。她想到当初自己不过是看在卢怜菡性子刁蛮又不怕得罪人,这才设计让她帮忙打发那些总是纠缠楚凌轩的莺莺燕燕。

没成想卢怜菡竟然看上了楚凌轩。还先自己一步求得姑母同意与楚凌轩定下了婚约。后来虽然婚约在楚凌轩的抗拒之下不了了之,但这事儿还是在田倩瑶的心里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刺儿。

田倩瑶从未把卢怜菡这没脑子的丫头看成是对手,她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她嫁进楚府的拦路石罢了。但这拦路石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她拦住自己的同时还拦住了别人。

因此田倩瑶才勉为其难地与卢怜菡约定日后一起嫁进楚府,两人共事一夫。既然日后无法阻止楚凌轩纳妾,那还不如把这个完全为自己掌握的丫头拉过来,让她在前头做个恶人拦住外头那些狂蜂浪蝶呢!如此一来自个儿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个善良淑德的楚夫人了。

田倩瑶计划得很好。只是没成想这拦路石也有拦不住人的一天。这可不,她们一不留神。便让花朵朵这匹黑马从后方窜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拿下了她们汲汲营营了十几年的位置。

田倩瑶千提防万提防就是没提防卢怜菡竟会这般愚蠢,自己已经三番四次给她出主意了,她竟然还连花朵朵这么一个乡下丫头也摆平不了,还三番四次险些栽在她手里,想起这个田倩瑶就止不住心生怒气。

天知道她多少天没日没夜地苦练书法,才勉强把心里那口恶气咽了下去,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没成想卢怜菡如今竟然又在她耳边旧话重提,把田倩瑶心里那股怒火又悄悄地勾了上来。

田倩瑶忍下心里的不耐,淡然地看着卢怜菡,“菡儿,不是姐姐不愿意与你共事一夫,而是以你如今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嫁进楚府去,即便是去做妾恐怕楚府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啊?”卢怜菡抽噎着,满脸不解。

田倩瑶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如今已是罪臣之女,本应随卢家一起问罪的,如今姑母她怜惜你将你保了下来,可是你已不再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了,你如今只是芳草殿里的一个小宫女,身份有别明白吗?”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不是吗?姨母和表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下他们来的!到时候让爹爹官复原职不过是表哥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卢怜菡不以为然。

田倩瑶见卢怜菡还在白日做梦,不由叹了口气,索性残忍地教她认清事实,免得她糊里糊涂之下给姑母和表哥闯下了大祸,到时候还得让爹爹去给她擦屁股。

想罢便语重心长道:“菡儿,你要知道你爹犯的那是叛国罪,任谁也救不了他们,表哥能救下你和你弟弟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其他的就别再妄想了。”

“不!不会的!表哥和姨母一定有法子的……”卢怜菡眼里有了惊慌,“对,还有二姨母,二姨母也一定会救我,她答应了我会把我娶进去当媳妇的!”

田倩瑶摇头叹息道:“傻丫头,就算二姑姑她愿意冒着砍头的风险让你进门,她上头还有老夫人呢!楚老夫人虽然不管事儿,但在这些事关家族存亡的大事儿上也是门儿般清的,你认为你能过得了她那一关么?”

“就算你有本事儿过得了楚老夫人这关,那老佛爷呢?你要知道楚凌轩的婚事儿是由老佛爷来做主的,以你如今罪臣之女的身份怕是过不了老佛爷那道坎吧!”田倩瑶最后一番话彻底打碎了卢怜菡的念想。

卢怜菡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疯狂地抓住田倩瑶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歇斯底里道:“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你骗我!你一定是为了让我对楚哥哥死心才对我说这些话的对不对?瑶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说话啊!是不是在骗我啊?”

“放开我!你弄疼我的手了!”田倩瑶使劲儿地挣开手,白嫩的手背上已被掐出了明显的紫痕。

田倩瑶抚着手极力忍下心里的恼怒,泪眼婆娑地看着卢怜菡,“菡儿,在你心里姐姐就是这样的人么?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姐姐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从小我都让着你和茜茜,你们喜欢的东西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也会毫不犹豫地让给你们。”

“包括楚郎也是!”田倩瑶委屈得眼眶发红,“我即便心里再怎么难受也把他让给了你,只因你说你喜欢他。要不是姑姑坚持要让我嫁进楚府,我如今早就死心另嫁他人了,哪儿会像如今这般被人耻笑都这年纪了还待字闺中。”

“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们,没成想在你心里我竟是个这么不堪的人……”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掩面悲泣了起来。

卢怜菡从未见过田倩瑶这般伤心,当即吓得一阵慌神,眼下也顾不得自己的难过了,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瑶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心急才胡乱说话的。”

“姐姐你别放在心上,都是妹妹的不是,妹妹给你赔礼道歉,你别难过了!回头我把我最喜欢的步摇让给你好不好?”卢怜菡小心哄着。

卢怜菡越是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田倩瑶哭得越是委屈伤心,把卢怜菡唬得不知所措,只好求助地看向田倩瑶的婢女玉簪。

玉簪见自家小姐生生被气哭了,心下也是一阵生气,“表小姐,请恕奴婢多嘴,你这回真是伤透了我家小姐的心了。亏得我家小姐为了你们卢家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儿愁得夜不能寐,今儿好不容易得了太妃娘娘的召,连梳妆都不曾便急匆匆进宫见你来了,你就是这般对待我家小姐的一片真心么?”

卢怜菡听了这话儿心里更是内疚了,她轻轻拍着田倩瑶不停颤抖的纤背,小声哄道:“好姐姐,全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妹妹真的知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到时候咱俩要是一起红着眼睛回去,姨母一定会取笑这是哪儿来的小兔子。”说罢学着田太妃的语气打趣着,把田倩瑶逗得破涕为笑。

————?

第三百四十九章 风光无两

在卢怜菡的好劝歹劝下,田倩瑶总算止住了泪。她佯装气极地掐了卢怜菡一把,“臭丫头,就数你鬼精灵!”

田倩瑶心里暗揣,这丫头蠢归蠢,但胜在好糊弄啊!

田倩瑶又是嗔又是笑的模样让卢怜菡看得一阵发呆,“姐姐,你真美!只有你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才配得上楚哥哥,那花朵朵跟你一比就跟野草一样让人忒的瞧不起眼。”

田倩瑶戳了卢怜菡额头一下,“胡说!我可是听说花七公子容貌艳绝天下,你姐姐我这般普通的姿色哪儿比得上人家啊!只可惜上回千岁宴我病了没能有幸见着。”

尽管面上满是遗憾,但田倩瑶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家都快把田家的大门给踏破了,当中也不乏长安城中排得上号的少年英杰,只是田倩瑶总觉得比起楚凌轩来差了那么一大截。

多少年来放眼整个京城她还从未遇上过敌手,即便是皇宫里头的那些个公主殿下田倩瑶也不曾放在眼里,在田倩瑶看来她们都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没成想到头来她竟然输给了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平民郡主,田倩瑶心里满满的不甘心。

卢怜菡忍下心里的酸意,撇嘴道:“不过是那些人夸大其辞罢了,在我看来,不过尔尔。还是我家瑶姐姐最漂亮,咱长安城里再也找不出人比瑶姐姐更好看的姑娘了。”

“瑶姐姐,你一定有想办法让那花朵朵嫁不成楚哥哥的对不对?就算菡儿没福气跟楚哥哥在一起,菡儿也希望瑶姐姐可以。”卢怜菡握着田倩瑶的手巴巴地看着她的眼睛。

田倩瑶摸了摸卢怜菡的头,“丫头你总算想通了么?”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啊!田倩瑶心里叹息。

卢怜菡眼眶发红,“瑶姐姐,你知道是谁揭发我爹与蒙古人勾结的吗?他害得我卢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必定会让他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卢怜菡眼光一阵阴狠,握住田倩瑶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一阵用力。

田倩瑶吃痛地抽出了手,皱眉道:“菡儿切不可意气用事!眼下你还不知会被姑母发配到哪个角落里去呢,还是想想怎么求姑母给你寻个更好的去处吧!”

眼下表哥和爹爹的处境正尴尬着呢,尽管这次卢启年与蒙古人勾结的事儿没有牵连到他们身上,但明眼人都晓得卢启年作为户部尚书,若是没有爹爹和表哥的支持,是没法子与蒙古人勾结的,他们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因此近些日子爹爹和表哥都闭门谢客,足不出户。只盼着这场风波快些过去,免得殃及池鱼。若是卢怜菡这混丫头这时候整出什么事儿来,谁晓得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为今之计还是想办法稳住这疯丫头。田倩瑶想罢定定地看着卢怜菡,“菡儿,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是如今你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了,更该好好珍惜如今得来不易的安稳。那些动刀动枪的事儿就交由表哥和我爹来办好了。难道你还相信不过他们吗?”

“有表哥在,你卢家的大仇总有一日得报!只要表哥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一定会为你们卢家平反的,到时候你就不需要再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过活了。”田倩瑶苦口婆心地劝道。

卢怜菡满脸的不甘心,“难道表哥一日当不成皇帝,菡儿就要一日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么?这般见不得光的日子让菡儿怎么活得下去?”

卢怜菡狠狠地揪着手帕。面容气恨之下一阵扭曲,看上去颇有些骇人。

田倩瑶不自然地别过脸,不耐道:“表哥他们已经尽力了。你能活下来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怎地?”

卢怜菡知晓眼下不是惹恼田倩瑶的时候,连忙压下心里的怨恨,抱着田倩瑶的手撒娇道:“瑶姐姐,菡儿不想被发配去那些鸟不拉屎的旮旯地方。你最疼菡儿了,你帮我求求姨母。让姨母将我留在宫里好不好?姨母最喜欢你了,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好不好嘛,瑶姐姐求求你了!”

田倩瑶磨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毕竟将卢怜菡留在宫里对她下一步计划也有好处。她在宫里还缺一个可以无条件为她办事的人。

田倩瑶点了点卢怜菡的鼻子,“我可以应承你去跟姑母说情,但是你须得答应我在宫里头安生过日子,既然是当宫女那就得有宫女的样子,切莫再像往常那般乱发小姐脾气。”

“在芳草殿还好,若是到了别的宫殿,那些贵人们可不买你的账,要是一状告到老佛爷跟前去,恐怕任姑母再怎么求情,你在宫里也呆不下去了。”田倩瑶目含警告。

卢怜菡连连点头,喜得一阵心花怒放。只要能待在京城,她就有办法教那花朵朵吃瘪。前几次都教她侥幸逃脱了,她就不信这一次她还能逃得过她的五指山。

“既然我卢怜菡的日子不好过,我又怎能容你花朵朵活得这般自在!”卢怜菡心里一阵咬牙。

且不说接下来田倩瑶是怎么说服田太妃的,这头花嫁村花有福家正喜事连连。

自卢启年等人被宣判的次日,南玉一家平反的诏书也下来了。大伙儿这会儿才晓得原来南玉竟是将门虎子,他爹就是当年深得先皇帝崇信的大将军的副将南宫靖。

当年大将军被陷害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一同被牵连的还有身为副将的南宫靖。而捏造证据的就是当年身为另一名副将的彭金波,如今被下狱的彭参军。至于彭金波身后可有指使之人,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得而知。

南玉就是在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被南宫靖的故交,也就是楚凌轩的外公救了下来,秘密送到暗卫营里抚养长大。为掩人耳目,从此南宫玉就变成了暗卫营里的暗卫南玉。

如今大仇得报、沉冤得雪,为缅怀南宫一门忠烈,太皇太后下旨追封南宫靖为靖安侯,世袭罔替,南宫家在京城的府邸也一并归还,还有金银财宝等赏赐若干,一时间风光无两。

南宫玉一夕之间从白鹭书院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书僮摇身一变,成为长安城里最年轻英俊的靖安侯爷,一时间成为京城名媛争相角逐的对象。

然让那些名门淑媛跌破眼镜的是,南宫玉一跃成为靖安侯的次日,长安城便传出南宫玉已然定亲的消息。他的未婚妻竟是青门镇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农女。这个不幸的消息无疑打碎了一众淑媛成为靖安侯夫人的美梦。

一时间,满京城的公孙子弟、名门淑媛都在纷纷议论这个素未谋面的靖安侯爷,以及他那新鲜出炉的未婚妻子花翩翩姑娘。

“花翩翩姑娘?咦,这名字怎生这般熟悉啊?”

“是啊,这年头姓花的都在走大运啊!前不久才出了个平民郡主花朵朵,当了郡主还不打紧,还尚了咱们的大将军楚大公子,这算风光无两了吧!如今又来了个靖安侯夫人花翩翩,怎生这姓花的姑娘都这般好福气啊!要不咱也让咱爹改姓花去?”

“去去去!这般不正经也不怕老祖宗罚你跪祠堂!说真的,这花朵朵和花翩翩名字这般相近,该不会是两姐妹吧?”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不能吧?若真是两姐妹那他们花家的祖坟岂不是冒青烟了?”

他们猜得没错,花家的祖坟的确是冒青烟了。

据花嫁村村民言辞凿凿的表述,他们那天经过花家老祖宗的祖坟,远远便看见坟前源源不断冒着青烟,祖坟两侧也不知是谁种下了几株桃花,开得正艳,满坟前都飘满了花瓣,花瓣和烟雾交织,那景象可壮观了。

大伙儿听了这番话儿恍然大悟,难怪花家近些日子来喜事连连,不仅出了个郡主殿下,还尚了个将军女婿,这会儿又多了个靖安侯夫人,原来竟是祖先显灵了啊!这是怎生一个满门贵气啊!

“看来咱也得好好回去拜拜老祖宗去,让老祖宗也保佑保佑咱们!”

村民们回去后纷纷斋戒沐浴、烧香拜佛。一时间花嫁村兴起了一股吃斋念佛的风潮,花嫁村那美丽的蓝天上每日都飘满了前所未有的袅袅佛香,俨然一副佛门圣地的派头。

而此时身处流言风暴中心的花家,却俨然不知他们已成为整个青门镇乃至整个长安城议论纷纷的对象,他们此刻正紧张兮兮地为花翩翩和花朵朵筹备着嫁妆的事宜。

经过连日来的缓冲,花家上下早过了那个得意的兴奋劲儿了,眼下他们正愁着不晓得给俩闺女添置什么嫁妆呢!

她们如今一个是永宁郡主兼未来将军夫人,一个是未来靖安侯夫人,身份非同一般,他们原先备下的嫁妆显然大部分是用不上了。

可眼下在青门镇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挑来挑去都是那几件不甚起眼的东西,眼下又让他们上哪儿去备一份适合她们身份的嫁妆去啊?那些名贵的东西怕是只有长安城那般繁华的地方才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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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上门添妆

花有福等人正为这嫁妆的事儿愁得嘴上冒泡,而远在京城的楚凌轩却仿佛心有灵犀般,不声不响便让赤练送了一份礼单过来千里救急。

礼单上列着的赫然是一串长长的嫁妆单子,上面列着家具摆设、金银首饰、古玩字画、药材香料等若干物事儿,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十张纸,看得花家人瞠目结舌。

“这是……”花朵朵感觉一阵头大,这家伙不会连嫁妆都给我准备好了吧?

赤练恭敬地回道:“回郡主的话,这是主子这些年为郡主备下的东西。主子说郡主如今身份有别,以前备下的东西恐怕如今也用不上了,这些都是主子给郡主的添妆,若是还缺些什么,请郡主提点。”

哪有人给未婚妻子添妆的啊?还添的这般齐全!也太贴心了吧?花朵朵感觉脸蛋一阵发烫。

她连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很齐全,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赤练低头道:“主子说了他的东西就是郡主的东西,郡主不用跟他客气。”

花朵朵愈发羞赧了,低下头玩着衣角不晓得说什么好。

云氏笑眯眯地接话道:“这位是赤小哥是吧?”

赤练连忙拱手,“夫人叫小的赤练即可。”

云氏从善如流,“赤练啊,我家丫头不懂事儿,你家主子怎生送了这般多贵重的东西来啊?这可不合乎规矩啊,这东西咱可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云氏客气地推拒着。

赤练面上一阵为难,“不瞒夫人,小的今日送来的这礼单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主子准备的大部分东西都写在了聘礼单子上,日后下聘之日会一并送来。这添妆的单子是主子对郡主的一番心意,还请夫人收下。不要让小的为难。”

“这……”云氏面上一阵犹豫。

花永夏见赤练确实是真的难为,晓得他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不好跟楚凌轩交代,当下便豪爽地大手一挥,“好了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收下吧!都是一家子人分什么你我啊!”

“你倒是自来熟!”云氏嘟囔了声就欣欣然地收下了。

毕竟这可是未来女婿体贴媳妇的表现啊,试问当今天下有哪个人家的小子能有自家未来女婿这般大方又贴心啊?别人不挑剔你嫁妆给的少已经谢天谢地了,哪儿还会主动来添妆的啊!云氏越想心里对楚凌轩越是满意。

赤练见花家人总算肯收下礼单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转头对花朵朵恭敬道:“郡主,主子还给您添了三个丫鬟。还请您一并收下。”说罢挥手让身后三个一直低着头不作声的丫头上前见礼。

三个丫头见状连忙上前跪拜道:“奴婢见过主子!”

花朵朵愣了一下,原来这三个人是给自己的丫鬟啊!她方才还以为是随赤练一道过来送礼单的小师妹们呢!她还奇怪来着,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怎么还需要出动这般多的高手啊。难不成那些贼子还会劫一张毫无用处的礼单?

花朵朵想罢心里一阵好笑,她不解地问道:“你家主子无端端的为啥要给送我丫鬟来啊?我已经有燕草了啊!”

赤练连忙回道:“主子说了,她们三个连同燕草是给郡主添的大丫鬟。她们各有所长,日后可贴身保护郡主。至于那些陪嫁的小丫鬟郡主可按自己喜欢的添置,也可跟主子说让他给您安排。”

花朵朵一阵脑袋发懵。“不是一年后才完婚吗?不用这么早就准备这些吧?”

赤练无辜地摸了摸头,不晓得要怎么回答。

云氏好笑道:“傻丫头,哪儿就早了呢!那些大户人家家的小姐哪个不是还不会走路家里便给她挑选贴身丫鬟了啊?咱家以前条件不好娘也给不了你这些。后来条件倒是好起来了,只是娘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好的造化,也就没提前给你备好,说起来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疏忽。娘早就该给你再添几个丫头了。”说罢脸上还是自责。

花朵朵连忙开解道:“娘。快别胡思乱想了!那时候是女儿不想要这么多人围在身边添乱的,又不是你的错。你女儿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也晓得那时候我见天地往外跑。身边有燕草一个就够了,添了别的丫鬟放在屋里还不是当摆设。”

云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也不再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了,她见花朵朵还不曾意识到贴身丫鬟的重要性,连忙劝解道:“朵儿啊。难得楚将军这般体恤,这几个丫头你就收下吧!”

“你可别嫌麻烦。这陪嫁丫头啊头一个讲究的就是忠心,你本来就嫁的远,要是到时候临出嫁才急急忙忙找来几个不知根底的人来陪嫁,叫咱们当爹娘的怎么放心得下啊!”云氏说罢眼眶都红了。

赤练点头道:“夫人说的是!主子就是担心这个才给郡主挑选丫头的。不过夫人尽管放心,主子挑选的人那都是绝对忠心的,绝对不会背主!”

“我放心我放心!”云氏连连点头,“将军挑选的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看燕草这丫头就晓得了,那是一等一的好丫头啊!”

花朵朵想想也是这个理,忙让三人起来,和声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三人见花朵朵总算肯搭理她们了,心里都是大大松了口气,连忙起身齐声回道:“奴婢没有名字,请主子赐名!”

花朵朵不明所以地看着赤练,“莫非她们跟燕草是一样的来历?”

赤练点头解释道:“郡主猜的极是!她们跟燕草一样以前用的都是代号,既然她们如今身份有变,这些代号已不适合再用。还请郡主给她们赐个名字吧!”

花朵朵捏着下巴一阵沉吟,“嗯,让我想想!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这是我最喜欢的诗。不如你们今后就叫碧丝、秦桑和绿枝可好?”

三人面上带喜,连忙跪地致谢,“谢主子赐名!”

“这名字比咱们以前的代号好听太多了,小姐真是博才多学!”一个被指名叫秦桑的丫头俏生生说道。

“你们喜欢就好!起来吧!以后别叫主子了,都叫小姐吧!”花朵朵笑吟吟道,“你们既然是燕草的姐妹,想必一定各有所长,都说说看各自擅长些什么?”

绿枝低头恭敬地回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擅长女红。”

“奴婢擅长医术。”秦桑性子较为活泼,声音脆生生的极是好听。

碧丝比较沉稳,待两人答完后才上前低头道:“回小姐,奴婢擅长管家理账。”

“不错不错!”花朵朵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几个娇俏可人的丫头。

女红、医术、管账,啧啧!还真是全才啊!有了她们几个,以后自己可就不愁理家的事儿了!身边多了几个能文能武的丫头,花朵朵顿时感觉如虎添翼,乐得一阵心花怒放。

花朵朵乐呵呵地对赤练说:“你家主子还真是给我找了几个好苗子啊!”

赤练也含笑道:“主子也说了,这几个丫头郡主一定会满意得,他猜得果然没错!”

“既然他这么有本事儿,不用白不用啊,你让他给我姐也找几个丫头来呗!”花朵朵打蛇随棍上,笑嘻嘻道。

赤练忍俊不禁,“这层郡主无须忧心,靖安侯他早有安排,想必他安排来的人很快郡主就能看到了。”

赤练说罢见此间事已了,便向几人告辞离去了。

赤练所料没错,花朵朵才让燕草带碧丝几人安顿下来,南宫玉便让靖安侯府的管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千里下聘来了。

同是花家的女婿,楚凌轩这般贴心,南宫玉自然也不甘落后。他让管家对比楚凌轩的礼单拟了一份相差无几的,并让管家带着几个南宫玉几年前暗中寻来,托暗卫营的教头秘密训练了好几年的丫头上门认主来了。

南宫玉如今身为侯爷自然也是财大气粗。南宫府以往便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后来尽管被封了,但里头值钱的金银财物都被管家偷偷藏了起来。那些没来得及藏起来被朝廷没收了去充入国库的,如今也被一一退还了回来。

南宫家如今就南宫玉一丁孤家寡人,也没个兄弟姐妹来跟他抢家产,自然是金山银山任他爱怎么挥霍便怎么挥霍。

因此此次南宫玉可是让老管家带了南宫家近乎一半的家财到花嫁村下聘来了。

随着聘礼单子一起送到花家的,还有南宫玉让老管家偷偷备下的添妆单子,其豪奢程度竟是丝毫不逊楚凌轩备下的那份。

一同随老管家前来花嫁村的,还有被请来当媒人的礼部侍郎温庭殷。温庭殷是南宫靖的生前密友,南宫家没落后他曾消沉了好长一度时间。

他以为南宫家已经断了血脉了,不曾想当年南宫夫人的遗腹子竟然还活了下来。如今南宫家好不容易沉冤得雪,光复门楣,温庭殷说什么也得主动帮这个故交唯一的嫡子操持一下婚礼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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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靖安侯府

南宫家前来下聘的那天,花嫁村通往青门镇的大路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各个村落涌来围观的村民们,其中不乏打扮摇曳的黄花闺女和年轻妇人。

那些黄花闺女们连帷幕也不曾戴,站在一群汉子中间向来人翘首观望,一脸的坦荡。有好些个妇人兴许是刚给孩子喂完奶,衣衫还未理好便抱着娃急匆匆挤进人群看热闹来了,唬得前头驾车的马夫们一阵面红耳赤。

温庭殷和南宫管家显然没料到花嫁村的民风如此开放,一时间都被这奇特的景观吓得瞠目结舌。他们心里开始担忧起来,也不晓得那花翩翩是个怎样的姑娘,若是也像眼前这些人这般举止轻浮可怎生是好啊?

京城可不同花嫁村这等乡下地方,若是花翩翩也像这些无知妇人这般如此彪悍,怕是到了京城会惹人笑话啊!而他们南宫家也会因为有个如此大大咧咧不知检点的主妇而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温庭殷和南宫管家想到这儿彼此相视了眼,面色都不由有些凝重起来。他们本来就担忧花翩翩这样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农女没啥本事儿撑起南宫家偌大的门庭,如今又有了这番先入为主的想法,心里都有些后悔纵容起南宫玉的决定来。

且不提温庭殷几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只见靖安侯府长长的下聘队伍穿越熙攘的人群,慢慢驶入了通往花有福家的小路,终于缓缓停在了花家大门前。

此时花有福家早已大门敞开,红灯高挂,花永冬正带着李长生等人磨刀霍霍向猪羊,包子粽子等娃吵吵嚷嚷地蹲在旁边瞧热闹,端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而收到消息的花有福则带着花永夏和韦子寒几人候在大门前笑脸相迎。

温庭殷一行下了马车,花有福即刻带人迎了上来。宾主相互引荐客气了一番后,便相携着朝大门走去。

随后跟着的马车自有云三殷勤领着驶进了车马棚,他领着府里新添的几个小厮将马车里的一应物事儿一一挪了下来,搬进了客厅里一会儿好让花有福等人过目。

温庭殷不由对眼前这南宫家的未来亲家暗暗留神起来,此时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他原以为会见到一群无知鲁莽的乡下莽夫,不曾想竟是这般彬彬有礼的人家,连那守门的下人都这般不卑不亢,举止有度。

温庭殷惊讶过后又暗暗留神起花有福身旁那个气质过人的青年来。这个夫子模样装扮的书生让温庭殷觉得十分面善,他不由暗地里频频回望。后来才蓦然想起这人就是当年名动京城的连捷三元韦子寒。

他当年曾有幸见过韦子寒一面,对他温润儒雅的模样印象十分深刻,此刻再见当即一眼便认了出来。温庭殷见韦子寒对花有福一脸恭敬的模样。还几次称呼他为岳丈大人,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韦子寒到了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了夫子,还成了这小地方的女婿啊?温庭殷心里满是疑团。

“温大人,温大人……”南宫管家见温庭殷在频频走神,连花有福和他说话也不曾回应。连忙悄悄地撞了撞温庭殷的手肘。

温庭殷猛地回过神来,见大伙儿都在看着他,连忙收起心里的纳闷,聚精会神地与花有福寒暄起来,期间好几次试图与韦子寒搭话,心中愈发肯定这个谈吐温文、学识过人的夫子就是韦子寒。

温庭殷心里一阵波浪翻腾。他悄悄收起对花家的偏见,面容平静地随花有福进了垂花门到了外院,一路走来见到那些不输长安百年书香门第的家居装饰。心里已是久久不能平静。

连南宫管家心里也隐隐高兴了起来,看来他们都想岔了,这花家绝不是一般的乡下人家,而是隐在深山的真君子啊!他们心里顿时一阵改观,对花翩翩的形象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

一行人穿过院子进了客厅。宾主彼此相让在客厅坐定后,茶过三巡便开始转入正题。

温庭殷开门见山地提出此行的目的。并将聘礼单子呈给花有福过目。

南宫玉与花翩翩定亲来得匆忙,前面纳采问名等仪式不过是匆匆走了个过场,说起来今日这次才是两家人正式会面,双方都对此十分的重视。

花有福接过礼单象征性地翻了翻,连连点头表示满意,面上一派宠辱不惊。其实他压根儿不晓得上面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只晓得长长一串单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他头皮发麻。

温庭殷见花有福看了这张几乎承载了南宫家大半个家产的礼单竟毫不动容,心里不由更是肃然起敬。想当初饶是自己见多识广,看到这单子的时候都惊得当场变色,而花有福这么一个乡下老汉竟能如此镇定,看来眼前这个花家方乃真正的大富之家啊!

温庭殷这下对花翩翩更为好奇起来,不晓得这样非同一般的家境门风,究竟会教养出一个什么样的闺女来。他当即趁机提出想要见见未来靖安侯夫人的意愿,花有福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应该的应该的!说起来你们还未见过我这个孙女儿吧?说起来都是老头子平日里疏于管教,这丫头有些个顽劣不堪,让温大人和南宫管家见笑了。”花有福嘴里笑呵呵地说着客气话。

很快前去通禀的丫头便进来回道:“回老爷,二小姐这便过来了。”

话音刚落,屋外便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温庭殷等人顿时紧张得一阵屏气敛声,齐刷刷地把目光定格在门口的方向。

这时,门外突然一暗,一道娉娉婷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住了门外耀眼的光线。

只见她迈着摇曳的莲步,踏着闪耀的光点,轻轻走进众人的视线里,让大伙儿呼吸为之一窒。

眼前这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无疑是长得极美的,她的美与花朵朵的美不一样,花朵朵的美恍若空灵幽谷,飘然出尘。而花翩翩的美则是火热娇艳的,如同正在极力怒放的牡丹,英气逼人,生机勃勃,让人为之惊叹。

见到花翩翩的这一刻,南宫管家等人忐忑不安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瞬间安定了下来。他们对眼前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那是越看越是满意。

花翩翩绝美的容貌和雍容的气度丝毫不输长安城的大家闺秀,这点显然是大大出乎了温庭殷等人的意料。看来南宫玉的眼光当真不差啊!这样的姑娘即便放在遍地是名门淑媛的长安,那也是公孙子弟们争相角逐的对象啊!

其实花翩翩这些年在花朵朵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如今也颇有些女强人的气势了。她性格本来就倔强泼辣,后来跟着花朵朵习了字学了琴,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才慢慢收敛了起来,但骨子里那份凌利还是无法掩藏的。

而南宫管家等人目前想要在花翩翩身上看到的,恰恰正是这种不让须眉的精明与凌利。毕竟如今南宫家需要的是一个能支撑起门庭的女主子,若是过于怯弱,怕是无法撑起诺大一个靖安侯府啊!

而今日花翩翩落落大方的表现,显然极大地满足了南宫管家等人对未来女主母的想象。连平日里颇为挑剔的温庭殷也频频点头。

花翩翩落落大方地与温庭殷一行人见过礼后,在花有福的示意下,握着有些寒湿的手心施施然地退了下去。她强作镇定地回到自个儿的闺房,合上门一把瘫在了软榻上,拍着狂跳个不停的心房,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头客厅里温庭殷开始与花有福商量起婚期的事儿,他们希望能尽早完婚,毕竟如今靖安侯府刚刚复立,正是百业待兴的时候,许多事都需要一府的女主人出面应对与调度。

南宫玉毕竟是个男人,许多时候难免有应对不暇之处。若是花翩翩能早些进门掌管后院,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花有福当即表示理解,但考虑到花翩翩上头的长兄花志荣还未议亲,这两厢一商量之下,便将婚期定在了下半年的金秋十月。男女双方都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

正事已毕,天色尚早,花有福便将一行人留了下来吃个便饭。

说是便饭,但其宴席上菜式菜品的丰富程度已堪比宫宴,花家人对吃的注重程度着实大大出乎了温庭殷等人的意料。

如此酒过三巡,茶过五味后,温庭殷等人顶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留下聘礼和几个丫鬟后,便拍拍屁股心满意足地回长安去了。

花有福带人送走了靖安侯府的车马,一行人也顾不上休息,急急忙忙便回到外院整理那些聘礼去了。毕竟方才只得花有福一人看过那份礼单,大伙儿都晓得花有福是个目不识丁的,压根儿就不晓得上头都有些什么。

当花有福等人打开安置聘礼的厢房,即刻被眼前金光闪闪的器物闪花了眼。满满几马车的东西堆满了厢房,其豪奢程度让花有福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尽管上午那会儿他们已经见识过楚凌轩递给他们的那份礼单,但那毕竟只是一份礼单,礼单上的添妆还未曾送过来,他们压根儿不曾像如今亲眼目睹般震撼。

他们花家招来的都是什么女婿啊,一个比一个本事儿能干,云氏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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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闺中蜜话

婚期正式定下来后,花翩翩和花朵朵都被勒令留在屋里绣嫁衣。

花朵朵是个连根针都拿不稳的,以她那手艺自然不过是做做样子,大部分绣活都是绿枝几个丫头在忙活。有了这几个能干的丫头,花朵朵自然是乐得轻松。

而花永夏和云氏却是轻松不起来,尽管他们那两个能干的女婿已经把嫁妆的烦心事儿给解决了,他们如今只需在楚凌轩和南宫玉备好的嫁妆单子上添添补补一些就可以了。

但女儿出嫁毕竟是人这一辈最头等的大事,他们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情还没准备好,天天咋咋呼呼的唬得花翩翩和花朵朵一见他俩的影子就忍不住神经紧张,生怕他俩又想出啥法子来折磨她们。

为了转移这二老的注意力,花朵朵只好把花志荣给拖下水来。

“娘,你与其花时间担心我们俩个,还不如多想想二哥的婚事儿呢!如今离二姐出嫁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二哥的婚事儿还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呢!这么短的时间你上哪儿给我寻个二嫂回来啊?”

花朵朵心里暗暗跟花志荣赔不是,“二哥,妹子对不起你了,莫怪莫怪啊!眼下只有你能救我跟二姐啊,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你就扛着点啦!”

云氏一想起这个就忍不住烦心,“你说你二哥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上回好不容易托媒人相中了几个姑娘,本想把册子给你二哥瞅瞅,看他中意哪个,谁晓得娘还未开口呢他就不乐意了,说是秋闱前不考虑议亲的事儿。”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都快及冠的人了还不着急议亲,他不急底下的妹妹们急啊!难不成为了他一个人不议亲,你们全都不嫁人了?”云氏一说起这事儿就唠叨个不停。

花朵朵弱弱地说:“娘。其实我们也不着急……”

“你给我打住!”云氏没好气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以后可不许再说这话,让外人听见了像话吗?”

“好吧!”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那人家是真的不着急嘛,人家才十五岁,过了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出头,这么小的年纪要是搁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呢!身体都没发育好就要生娃当娘了这不是摧残国家幼苗吗?”花朵朵心里一阵腹诽。

花翩翩放下手上的绣活,犹豫道:“娘,我看二哥像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你不如寻个时间问问他是哪家的姑娘。若是合适咱就上门提亲不就得了。”

花朵朵猛地抬头看向花翩翩,咦,连这丫头也瞧出来了啊?这么隐秘的事儿都被发觉了。到底是花志荣表现得太明显还是花翩翩的触觉太灵敏了呢?

云氏惊喜地抓住花翩翩的手,“当真?快告诉娘,可是荣儿那孩子跟你说了些什么?”

花翩翩歉然地看着云氏,“娘,我也不过是猜测。你问朵儿吧。二哥平素里就数跟朵儿这丫头走得最近,她兴许比我知晓得多。”

花翩翩鬼精灵地把球踢给花朵朵,还状似无辜地朝她吐了吐舌头。

花朵朵恨得直跺脚,然球已飞到了面门闪躲已是不可能的事儿了,花朵朵只好硬着头皮接住了。

“娘,你想知道什么?”花朵朵戳着手指不敢看云氏。

“臭丫头。你果真知道?”云氏气极地戳着花朵朵的脑门,“你知道还瞒着娘,你们还当我是你们娘么?亏得我为了你二哥四处求人。就为了给他寻个妥当的媳妇!你们倒好,一个个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了心事儿也学会偷着瞒着娘了,亏得我为了你们操心操肺,我真是白操心了我!”

云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抹泪。显然是真伤心了。

花朵朵吓得连忙抱住云氏的脖子,柔声哄道:“娘。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实在是这事儿还没有眉目,说出来怕你们担忧嘛!别伤心了啊,要是哭坏了眼睛谁给我二哥相媳妇去啊?”

“去去去!”云氏气恼地拍开花朵朵的手,“我没这眼力劲儿给他相媳妇,爱谁谁去!省得相得不合他意还得落埋怨。”

花朵朵连忙给花翩翩使眼色,让她帮忙劝着点,要是云氏气出个好歹,她们两个都落不了好。

花翩翩识相地上前抱住云氏的手,“娘你先别难过,先听朵儿说嘛,说不定二哥他真是有苦衷的呢,你也晓得二哥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二哥是有心隐瞒,岂不是太冤枉他了?”

花朵朵暗地里朝花翩翩竖起了大拇指,无法否认,在劝人这件事儿了,花翩翩的手段实在比她高明太多了。

云氏听了这话儿果然也顾不上难过了,连忙看向花朵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好跟娘说说,莫非你二哥看上的这个姑娘是个不正经的?”云氏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吓得脸色发白。

“哪能呢!娘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啊?”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这姑娘最正经不过了,人家可是咱县太爷府上的千金小姐!”

“什么?是县太爷的闺女?”云氏一阵惊讶,不解道,“荣儿怎么会认识县太爷的千金啊?”

花翩翩提醒道:“娘,你忘了吗,咱二哥跟县太爷家的公子可是住同一寝室的,认识人家杨姑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云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她担忧道:“县太爷那可是咱青门镇的父母官,咱小门小户的高攀得上人家吗?”

“说的也是!”花翩翩也蹙了蹙眉,“二哥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瞒着咱们的吧?”

花朵朵拉起云氏的手笑道:“娘,这事儿要是搁以前嘛,咱兴许是高攀了人家。但如今嘛,谁高攀谁那可就说不准了。这事儿你就甭担心了,在家放宽心等二哥过完春闱,等二哥中了举人,咱就风风光光上门提亲去,保管给你娶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回来。”

“臭丫头!”云氏弹了花朵朵眉心一下,展颜道,“娘称不称心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二哥称心就行了。咱当爹娘的又不求别的,只求你们都开开心心,日子过得安安乐乐那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花朵朵和花翩翩都动容地窝进云氏怀里,“娘,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了。”

“那是,娘不对你们好谁对你们好啊?”云氏轻轻抚摸着两个闺女的头发,“娘一开始还担心你们俩嫁得那么远会受委屈,如今看到两个姑爷都这般贴心,是个会心疼人的孩子,娘这就放心了。”

花翩翩小脸一红,不依道:“娘,人家还没嫁过去呢,你哪儿来的姑爷啊?别瞎认了,让别人听见了笑话!”

花朵朵捂嘴一阵偷笑,花翩翩气不过,一把揪住花朵朵的耳朵,“臭丫头,你笑什么笑啊!娘说的姑爷可也有你那未婚夫君的一份!羞也不羞啊你?”

“啊……,姐好疼,快放手!你自己害羞就罢了,怎么拿我来出气啊!”花朵朵佯作吃疼地叫嚷起来。

云氏见俩丫头闹腾起来,连忙劝架,“好了好了,快住手,娘暂时不叫就是了。翩儿你这丫头也是,脸皮忒的薄,你要是像朵儿一般脸皮厚实一点,娘就不用为你操心了。”

花朵朵连声叫屈,“娘,你胡说,人家哪有脸皮厚啊?”

花翩翩做了个鬼脸,“你那脸皮还叫不厚?你要是脸皮不厚方才为啥不脸红?来让姐姐摸摸,看看有没有咱的城墙那般厚!”

说罢搓着小手就要对着花朵朵的脸蛋上下其手,吓得花朵朵急忙跳起来闪开,屋里一时间鸡飞狗跳起来。家里新来的几个丫头瞧见了都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碧丝几个丫头比南宫玉送来的那几人来得早一些,已经有些摸透自家新主子的习性了,这会儿自然是大胆地笑出声来。

南宫玉送来的梅兰竹菊四个丫头前两日才认了主,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后来见主人家对碧丝几人逾越的行为并不生气,也慢慢放开怀来。

说起来这梅兰竹菊四个名字还是花翩翩给她们起的,分别是惜梅、惜兰、惜竹以及惜菊,合了花中四君子的美誉。

梅兰竹菊四个丫头对自个儿的新名字自然是十分满意的,对花翩翩如此偏爱她们心里更是由衷的感激。

她们本来就是南宫玉从善堂寻来的孤女,南宫玉一开始让暗卫营帮忙训练她们,就是打着要把她们放到花翩翩身边保护的念头,如今总算如愿地让她们认主了。

花家自从忽然多了七八个大丫鬟后,莺莺燕燕的忽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后院倒座空了许久的厢房如今终算住上人了,刚开始造这批倒座的时候大伙儿还不以为然,觉得家里用不上这么多房子,造了也是派不上用场。

没想到如今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七八个大姑娘一住进去还有些显逼窄,花有福想着等开了春,把倒座后的那一排空地都建上房子,以防日后家里添了人口房子不够用。

————?

第三百五十三章 蜀山传奇

对于碧丝等人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于燕草了。

碧丝和秦桑等人是她在暗卫营里一同长大的姐妹,情分非同一般。

她原以为离开暗卫营后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们了,没想到如今竟还能有机会伺候同一个主子,燕草兴奋得一整天都吱吱喳喳的,吵得花朵朵脑仁疼,索性放她们半天假好好叙旧。

碧丝等人见燕草对着花朵朵没大没小的,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忐忑。她们初来乍到还不晓得这个新主子是个什么性子,如今见花朵朵如此好相处,心里都是一阵庆幸。

挥退燕草几个后,花朵朵捏着下巴开始考虑燕草的终身大事。瞧这丫头前些日子和云三那别扭劲儿,也不晓得这俩人发生什么事儿了,花朵朵决定找云三来问个清楚明白。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花朵朵刚走出后院还未来到院子里云三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

花朵朵还未来得及说话,云三就气喘兮兮地说道:“小姐,少……少爷他回来了!”

花朵朵一阵惊讶,“我二哥?他不是回书院准备考试的事儿了吗?又跑回来干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云三连连摆手,着急道:“不是……不是这个少爷,是我老大!”

“你老大?”花朵朵想了想,忽然一阵恍然大悟,“你是说宋子尧?”

“对对对!小姐你总算想起来了!”云三激动得满脸通红。

花朵朵一阵好笑,“你还叫他老大啊?”

云三梗着脖子道:“老大是云三的再生父母,他当了我云三一日的老大,终身都是我云三的老大,我……”

花朵朵连忙挥手打住云三的话,“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让你认他做老大。激动什么啊!”

“对了,他不是押送蒙古大军筑长城去了吗?啥时候回来的啊?”花朵朵讶异地问。

“少爷没说!”云三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我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连夜赶回来的。他如今在护花河边的梨花树下等你,小姐要是没别的事儿能不能抽空去见见老大?”

花朵朵笑道:“这有啥不能的啊!说起来我也好些年没见到他了,也不晓得他如今都长成啥模样了,且会他一会去!”说罢撒腿就往护花河边奔去。

说起这个宋子尧,不得不提他那辉煌的崛起史。

宋子尧子几年前外出行商救了一个重伤昏迷的老怪物,不曾想这个老怪物竟是个武艺高强的世外高人。

他醒来后观宋子尧骨骼奇特,死活要收他为关门弟子。宋子尧不爱受那练武的苦,况且拜了这个老怪物为师就得离开青门镇跟这老怪物回蜀山去。恐怕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花朵朵,或许再见她的时候她都嫁作人妻了,宋子尧说什么都不愿意。

后来老怪物趁他不备一举将人劈晕了。给宋家留下一封书信便将人扛去了蜀山。宋子尧醒过来时已身在云雾缭绕的蜀山之巅了。

宋子尧那一刻才知道不仅上蜀山难于上青天,下蜀山也难于下五洋。老怪物所在的地方更是在峨眉之巅,山上峭壁林立,且到处有野兽出没,没有武功傍身压根儿就下不去。

宋子尧绝食了几日无果后索性认命了。死心塌地地跟老怪物学武功,继承他蜀山派的衣钵。

其实说是蜀山派,派上也只有老怪物一丁人在,比江湖上随随便便一个小门派还不如。

“臭小子,别看咱蜀山派人丁单薄,咱蜀山派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你要是学到了老子五成的功夫,包你打遍天下无敌手。”老怪物得意洋洋道。

宋子尧撇了撇嘴,嘟囔道:“要是真无人能敌。那就不会被人暗伤差点丢了老命了!”

老怪物恼羞成怒地拍了宋子尧脑门一下,“臭小子,那是因为你师傅中了毒,要不是那宵小之辈手段下流,你师傅我至于中了人家暗算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技不如人!”宋子尧嘴硬地反驳。

老怪物这回也不生气。他笑眯眯道:“你给老子放心,你师傅我已经研制出百毒不侵的药丸了。到时候任它再厉害的毒药也伤不了我蜀山派的弟子,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吧!只要你学艺有成,老子自然会放你下山。”

不管宋子尧安不安心,他如今也只能踏踏实实地呆在这鸟不拉屎的蜀山之巅了。

兴许宋子尧还真是个练武的料子,别人要用十来年的功夫入门打基础,宋子尧只需一年的功夫便学完了蜀山派最基础的武功。

也许是他归家心切,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学成归家,因此每日里除了练功便是练功,心无旁骛之下进步自然要比别人迅速。

加之他像是有天赋般,对武功的领悟力和参透力异于常人,有时候连老怪物也参悟不透的秘诀,宋子尧肉眼一瞧便瞧出了其中的奥秘。

这下更让老怪物对宋子尧如获至宝,恨不得把自己毕生绝学都尽数教予宋子尧。

宋子尧入门比别人迟了不是一丁半点,他最薄弱的地方便是内力很弱,等同于没有。老怪物也不气馁,毕竟要强求一个刚接触武学的人拥有强劲的内力那是等同于白日做梦。

老怪物为了让宋子尧尽快提升内力,几乎动用了他毕生珍藏的宝贝。每日里用各种珍贵药材给宋子尧泡澡,让他躺在他最稀罕的寒玉床上练功,还杀了自己最心爱的蟒蛇,把蛇血和蛇胆制成药酒给宋子尧每日补充精气。

这般多管齐下很快便看到成效了,不出两年,宋子尧便能隔空打出掌风,掌风可致小树苗倒地。第三年能隔空连根拔起碗口粗的大树,第四年练出了剑气,剑气所到之处,树叶纷纷落地,一秒后,树干拦腰截断,满地都是切口平整的树干。到得第五年,宋子尧挥剑所到之处,树木瞬间夷为平地,整个山头都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从此宋子尧一出现在山林里,那些野兽禽鸟纷纷奔走躲避,俨然已成为山林之王。

到得第六年宋子尧已学无所学,老怪物会的他都会了,就连老怪物不会的他也学会了,蜀山之巅再无可牵绊住他的东西。

在他下山的前一晚,老怪物把他叫到跟前,将那柄他从不离身的铁剑交给了宋子尧,“这是咱们蜀山派的碧血剑,是蜀山派掌门的身份标识,见剑如见掌门。”

“虽然如今咱们蜀山一派已经没落了,但一日蜀山派还在,便不可一日无掌门。今日为师就将这碧血剑交到你手上,以后你便是咱们蜀山派的掌门,希望你能将蜀山派发扬光大。”老怪物神色怅然地把剑递给宋子尧。

“我要这把破剑干啥啊?不是还有你在吗?”宋子尧不肯接。

老怪物叹气道:“臭小子,实话告诉你吧,为师已时日无多了,要不是知晓我自己的身体,我也不会强硬把你带到这里来。说起来还是为师对不住你。”

宋子尧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看起来生龙活虎的,打死一只老虎都没有问题。”

老怪物黯然道:“你有所不知,为师已毒致攻心,勉强熬了这么些年,已是油尽灯枯了。方才为师已将一甲子的功力传与了你,并替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以你如今的功夫,当今天下已找不出可与你匹敌之人。你下山去吧,不用管我老头子了,你陪了我六年也算仁至义尽了。”

宋子尧眼眶发红,梗着脖子不作声。

“我昨日夜观天象,天下将起大乱,如今正是检验你功力的时候。你且大胆去建功立业,咱们蜀山派的未来全靠你了。”说罢不再看宋子尧,转身和衣躺在了寒玉床上。

老怪物将碧血剑交予宋子尧的当晚,就躺在那张寒玉床上合上了眼睛。

宋子尧悲痛地将老怪物连同他的寒玉床一起葬在了峨眉之颠,最后带着碧血剑飞身下了蜀山,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六年的大山,朝长安直奔而去。

宋子尧去到长安之时,正值武科状元选拔,他本着一试身手的初衷去参加了比武,最后竟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头筹,成为大晋国头一位武状元。

这位新鲜出炉的武状元在光荣上任的当晚便被宁王秘密召见,暗地里策划参与了后来的那场大战,而宋子尧也因此在大晋朝一战成名。

宋子尧考取武状元时,正是边关战情告急之时,谁也没有留意这个新鲜出炉的武科状元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此次出战其实也是临危受命,当时他领着骠骑将军的头衔匆匆上任,并不晓得举荐他参与此次战争的就是远在蒙古的楚凌轩。

当时楚凌轩的大名在大晋朝已是家喻户晓,后来人们才知道,随之声名鹊起的,还有另一位少年将军的名字,他就是当今的武科状元宋子尧。也就是此次协助楚凌轩阻断蒙古军前方战线的神秘少年。

如今宋子尧的名字在大晋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与楚凌轩一同被并称为大晋国的喋血双雄。他们打了胜仗班师回朝那天,沿途受到老百姓感恩戴德的膜拜。

在那次战争过后,宋子尧的神勇事迹已被老百姓口口传诵,特别是宋子尧一举威慑几十万敌军的壮举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让这个名不见传的少年,一夜之间成为大晋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时隔六年

宋子尧原想大战结束后就即刻返回青门镇的,怎知太皇太后又指派了新的任务给他,让他赶在年关前押送蒙古俘虏前往北境修筑长城。

宋子尧无奈之下只得按捺下心里叫嚣不停的思念,推迟了返程的日子。天知道时隔六年他有多想快些回到故里,见一见那个豁别多年的青梅。

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可有在大战中受伤?

他带兵镇守长安时听说蒙古大军的铁蹄踏破了青门镇,到处杀伐掳掠,要不是军令如山,要不是成败在此一举,要不是念在若是输了会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会因此受苦受难,恐怕他早已只身杀回青门镇,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后来万幸听到她没事,他们都好好活了下来!要不然他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若是连自己最心爱的姑娘也保护不了,他纵使学会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又有何用呢?

宋子尧快马加鞭将蒙古俘虏押送到八达岭后,与当地守将匆匆交接完毕,当晚便连夜启程朝原路返回。如此跋山涉水地赶了几日几夜的路,却还是没能赶上年关之前到达青门镇。

他路过长安之时,恰逢满京城都在议论那个新鲜出炉的永宁郡主,还有她那个声名显赫的未来夫婿楚凌轩。

宋子尧这才知道原来他心爱的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恰好就在他返回长安的那天,她被册封为郡主,并赐婚楚凌轩。

这个消息让宋子尧如同在冰天雪地里被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冷得他浑身打颤。

那晚从不喝酒的宋子尧喝光了客栈里所有的存酒,当灌下酒坛里的最后一滴酒后,这个满脸憔悴的男人终于倒在了酒坛堆中不省人事,直至在客栈里酩酊大醉了四天四夜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醒来后的宋子尧对着客栈斑驳的屋顶发了好久的呆。他想起他和花朵朵的第一次见面,想起他们每次的不欢而散和下一次的和好如初,想起他每每去向她找茬,却总是被她狡黠地教训了回去。

而他想的最多的却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永远记得那场漫天的花雨,她在雨中朝他微笑的样子,那么倾国倾城。这是支撑着他度过那漫长六年的唯一念想。

他在想,从今以后他或许再也没有办法去看梨花了,因为那个陪他一起在花雨中曼舞的姑娘,已经离他远去了。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他丢了自己的心,如今已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早已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他的所爱。不对,也许是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宋子尧掏出怀里温暖的桃木簪子久久地凝视,这是花朵朵及笄那天,他一个人在蜀山之巅为她一刀一刻亲手雕琢而成的,簪子的顶端刻着一朵盛开的梨花。梨花的每一条纹路每一块花瓣都寄托了他无尽的思念。

如今这支簪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吧!宋子尧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他将簪子收进怀里,起身让店小二送了一桶热水进来,沐浴过后收拾整齐便离开了客栈。

宋子尧不是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即便是难过,也不能当个懦夫。他要去见她,他必须亲眼看到她过得很好才放心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于是时隔六年宋子尧又再次踏上了这片故土。见到了花嫁村那条熟悉的河流,还有河边那几块美丽的大石头,以及那棵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的梨花树。

他还记得。数不清多少次他和花朵朵在这里吵架拌嘴,她那么伶牙俐齿他总是吵不过她,每次输了都做牛做马地帮她鼓捣那些乱七八糟莫名奇妙的玩意儿,他每次都表现的很不情愿,其实花朵朵不知道。他是那么的甘之如饴。

只可惜他的心意她始终看不懂,如今已时隔六年。怕是她更加看不懂也再也无法看懂了吧!宋子尧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苦涩与落寞。

他努力压下心里复杂的心思,静静地等候着花朵朵的出现。他不希望当他们时隔六年后再见,却因为他的心魔而变成最后相对无言的局面。

一刻钟后,当花朵朵一路小跑着来到护花河边时,宋子尧正懒洋洋地倚在身后的梨树上,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臭恶霸,你终于回来啦!”花朵朵远远看见宋子尧的身影,便敞开嗓门大声叫嚷了起来。

她的声音欢快而飞扬,清脆地回荡在清晨的护花河边,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河边枯草丛里的老鸦。

老鸦似乎也感受到了花朵朵欢乐的情绪,嘎嘎嘎地扑腾着老迈的双翼,为花嫁村寂静的早晨增添了一抹热闹的气息。

宋子尧听到熟悉的叫声猛地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定地看了过去。

视线所到之处,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像一团娇艳的烟霞朝他飞奔了过来,宋子尧只觉得整个银灰色的寒冬都因这一抹明亮的嫣红而色彩鲜明了起来。

宋子尧极少见到花朵朵穿这般娇艳的衣裳,以往她为了方便乔装都是穿一身简单的白裳,束起长发像个书生一般,利落而清新。

如今她穿着这么一身繁复的女装,如同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般,忽然降临在他的眼前,美丽不可方物。仿佛蜀山之巅上那最耀眼的一抹晨光,轻易便撩动了他沉寂多年的心房,宋子尧直觉心跳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花朵朵跑到离宋子尧一丈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她踮起脚伸手调皮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臭恶霸,发什么呆呢?叫你这么久都没反应!”

一声熟悉的“臭恶霸”,莫名地将六年的距离缩短成了一宿,宋子尧感觉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还是如同昨日那般,亲昵地喊着那唯一对他的昵称。

宋子尧压下心里翻腾的心绪,抽出嘴边的狗尾巴草,拿毛绒绒的那头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戏谑道:“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一样!”

花朵朵侧头避过宋子尧的偷袭,抢过狗尾巴草在他鼻翼间扫了扫,宋子尧顿时受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乐得花朵朵咯咯大笑。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笨啊?光长个子不长记性,每次都是这么中招!”花朵朵说罢朝宋子尧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宋子尧没好气地敲了花朵朵一记,“那也比你既不长个子也不长脑子的好!”

“谁说我不长个子的?”花朵朵气不过地挺了挺胸,却发觉自己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宋子尧的鼻梁,心里顿时一阵沮丧。

“你怎么忽然长这么高了啊?我记得你走的那年只比我高出那么一丈多点,怎么现在忽然就窜到头顶上去了呢?”花朵朵不甘心地仰望着宋子尧。

宋子尧伸手比了比花朵朵的头顶,佯装鄙夷地摇了摇头,“矮!我说你这些年的东西都白吃了吧?怎么看上去跟六年前一样高?”

花朵朵气鼓鼓地捶了宋子尧一拳,“臭小子,你眼睛进沙子了吧你,人家都快长到你下巴了怎么就没长高呢?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快了,也不晓得吃了什么肥料!”

宋子尧低笑了声,“还是这么爱生气啊!”

“那是因为你老是欺负我!”花朵朵气鼓鼓道。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都快嫁人的人了!”宋子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

花朵朵侧头看着宋子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啊?”

宋子尧低声问道:“是吗,那变得好了还不是不好?”

“说不出来!”花朵朵摇了摇头,“就是感觉好像突然间懂事了。要是换做以前你一定会跟我吵上好久的,可是现在你都学会让人了。”

“这不是很好吗?”宋子尧看着花朵朵笑道。

花朵朵挠了挠头,“我也不晓得,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对了,你在蜀山过得好吗?日子是不是很苦?”花朵朵忽然想起来这么久没见他们还没互相问好呢,作为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面第一句话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什么的吗,他们这见面方式也太奇葩了点吧!

宋子尧侧开头,“还好,只是有些想家。”特别是想你。

花朵朵同情地看着他,“蜀山那么荒芜,你刚去到那儿的时候一定很不习惯吧?一定是偷偷哭鼻子了吧?”花朵朵满脸揶揄。

“哪有!你以为我是你啊?”宋子尧红着脸转过头去死不承认。

花朵朵嘻嘻一笑也不反驳,“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回来了呢!依那个老怪物对你的稀罕劲儿,他会放你回来还真是稀奇啊!”

“对了,说起来怎么不见你那便宜师傅啊?”花朵朵四下张望好奇地问。

宋子尧黯然地垂下眼,“他死了。”

“怎么会!”花朵朵张大了嘴巴,“几年前见他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宋子尧摇头道:“他那是那是内强中干,强装的!”

————?

第三百五十五章 梨花匿恋

说起老怪物,宋子尧的情绪就一阵低落。

那老家伙虽然害他背井离乡整整六年,但他毕竟对他很好。在那苦闷寂寞的六年里,只有这个同样寂寞的老人一直默默陪着他。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宋子尧知晓在他心里,他其实是把他当作儿子来疼爱的。只是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对他这般严厉。

若不是老怪物的苦心栽培,恐怕如今他还是一个一直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永远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宋子尧对他是又敬又爱的,虽然也有恨,但那一点点恨也随着他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如今只剩下满满的追忆和思念。

花朵朵看着宋子尧黯然神情,知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儿,连忙岔开话题。

“说真的,臭恶霸,外头老百姓口口相传的那个神勇无敌的骠骑将军真的是你么?不会是你冒充的吧?”花朵朵忽然凑近来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宋子尧一眼。

宋子尧俊脸一红,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胡说什么呢你!以本少爷今时今日的功夫,我用得着冒充么?”

“啧啧,还在否认呢!瞧,脸都红了,该不会被本姑娘猜中了吧?”花朵朵嬉笑着打趣道。

那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宋子尧没好气地回头瞪了花朵朵一眼,瞧着花朵朵近在咫尺的娇颜,这回连耳朵也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啧啧,瞧瞧,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就羞愧成这模样了!不就是冒充个啥子将军么,有啥大不了的啊!没事儿哈,咱冒充得起!”花朵朵豪气万丈地拍了拍宋子尧的肩膀,一副绝不泄露秘密的模样。

宋子尧无力地扶了扶额头。懒得跟她解释。他压根儿没发觉在花朵朵的一番插科打诨之下,他很快便从方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诶呀,我说你怎么越混越差啊!”花朵朵碰了碰他腰间铁锈般般的长剑,满脸鄙夷,“你如今好歹也是一将军了吧,也不换把像样点的宝剑!”

宋子尧嘴角一阵抽抽,“这是蜀山派的碧血剑,是天下第一剑好不好!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啊你?”

“哟,就这破剑还天下第一剑呢!你怎么不说你们那劳什子的蜀山派是天下第一门派?”花朵朵翻着白眼满脸的不相信。

宋子尧讶异地看着花朵朵,“你怎么知道的啊?咱们蜀山派以往的确是武林第一门派。只可惜后来被仇敌灭了门,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

“只剩一人的破门派还自称什么天下第一派啊!”花朵朵佯装鄙夷地挑了挑眉,“我说你这熊孩子该不会还要兼任掌门吧?就你这熊样别把蜀山派所剩不多的那一点积威都给败没了!”

宋子尧没来由地一阵气结。“你少瞧不起本少爷!本少爷的武功如今可是天下第一!”

“吹吧你!还天下第一呢!我看是天下第一笨吧!”花朵朵翻了翻白眼。

“你要是武功天下第一,方才又躲不过我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的偷袭?”花朵朵说罢洋洋得意地瞅着他,仿佛能偷袭到宋子尧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宋子尧没好气地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你少得意,那是因为我让着你。不然以你这三脚猫功夫,你以为你能偷袭到本少爷么?”

“是是是,承蒙您宋大将军相让了!”花朵朵捂嘴偷笑,眉眼弯弯的模样让宋子尧没来由地心跳加快。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回应什么好,正想说句话刺刺花朵朵,却听到她语气感概道:“唉。想不到六年不见一眨眼你都成大将军了!这世事到底是有多么的无常啊!”说罢就忍不住一阵叹息。

宋子尧一脸鄙夷,“什么世事无常啊,这叫世事如棋!有没有常识啊你?”

花朵朵瞪了宋子尧一眼。“要不是世事无常你觉得以你那把破剑能挡得了千军万马当得上什么劳什子的武状元骠骑将军吗?”

宋子尧摸了摸鼻子,聪明地不接话。

花朵朵发完飙又继续感概道:“说真的你怎么变了那么多啊?”

花朵朵仔细端详了宋子尧一眼,“方才要不是云三说你在这儿等我,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宋子尧别扭地转开脸,“你还不是。才几年不见你都成郡主了,还许了人家。要说这变化大,再大也比不过你吧?”

花朵朵扭捏地打哈哈,“呵呵,我那不是糊里糊涂就上了别人的贼船嘛,你别笑话我了。”

宋子尧郁闷地嘟囔道:“那么多年也不见你也上一回我的贼船。”

“什么?”花朵朵狐疑地看着宋子尧,“你方才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宋子尧赌气地低下头,捡起小石子郁闷地朝河面扔去,吧嗒一声,结冰的河面瞬间像蜘蛛网一样裂了开来,惊得花朵朵目瞪口呆。

“宋子尧,方才那颗石子是你扔的吗?你这是什么神功啊?这河面平日里咱可是拿凿子都凿不开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啊?”花朵朵眼冒红心,这回她总算相信宋子尧身怀绝技了。

“哼,大惊小怪!”宋子尧翻了翻白眼,“给你瞧点更厉害的!”

说罢运气凝于掌心,轻轻往树干送去,掌心还未接触到树干,那强劲的掌风已使得庞大的梨树簌簌晃动起来,满树的梨花扑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两人顿时置身在一阵铺天盖地的花雨当中,雪白馨香的梨花密密织成如梦似幻的花雨,美得恍若梦境。

“好漂亮啊!”花朵朵脱口赞道,她忍不住张开双手,开心地在原地旋转起来,咯咯的笑声动听得宛如莺啼。

宋子尧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天地间唯一的精灵,看着她在旋转中与花雨融为一体,成为这个美妙的清晨最动人的风景,许多年前的场景仿佛再次重现。

许多年后,宋子尧仍然无法忘记这动人心魄的一幕,无法忘记那旋转间如行云流水的衣摆,以及那恍若星辰的璀璨笑容。

过了许久花雨才慢慢停了下来,花朵朵缓缓接住最后一朵娇嫩的梨花,小心翼翼地放进香囊里,“这么漂亮的花儿要好好珍藏!”

“送我了!”宋子尧闪电般伸出手来抢走了香囊,待花朵朵反应过来香囊已经被宋子尧放进了怀里。

“臭恶霸,还我!”花朵朵伸出手,气鼓鼓地看着宋子尧。

宋子尧眼睛朝天,满脸得瑟道:“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花朵朵跺了跺脚,“我又没答应!”

“这本少爷可管不着,反正如今东西已在我手上了,有本事儿你就拿回去!”宋子尧满脸欠揍的表情。

“你!”花朵朵一阵气结,“你这蛮不讲理的臭恶霸!许久没受教训皮痒了是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说罢扑上去就要揪宋子尧的耳朵,怎知她还没够着宋子尧的衣摆他就一阵风般闪了开去。花朵朵惯性之下险些跌了个狗吃屎,幸亏宋子尧伸手拉了她后领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宋子尧双手环胸,笑嘻嘻地看着花朵朵,“悠着点啊大小姐,破了相嫁不出去本少爷可不负责任!”

“要你管!”花朵朵气得咬牙,她火冒金星地瞪着宋子尧,“臭小子你长本事儿了是吧,竟然敢躲!有本事儿你站着别跑!”

“好,本少爷就让你一回,免得你哭鼻子!”说罢站在原地好整似瑕地等着花朵朵出招。

花朵朵瞅准宋子尧不注意,伸手就往宋子尧怀里探去,怎知花朵朵的手还没触到衣襟就被宋子尧一把抓住,轻轻一扭便按在了花朵朵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宋子尧倾下身来欺近花朵朵,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娇颜,哑声道:“还要抢吗?”

花朵朵被宋子尧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他高挺的鼻梁就搁在她的鼻梁上方,宋子尧只需微微低头便能亲到她诱人的朱唇。

花朵朵不知所措地看进宋子尧的眼睛,宋子尧那双幽深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团火般亮得惊人,瞬间灼痛了花朵朵的眼睛。

花朵朵连忙惊慌地别开脸,结巴道:“不……不抢了,送你了!你放……放开我,”

这一刻的宋子尧让她觉得非常的陌生,仿佛忽然变了个人般,眼睛里头有太多让花朵朵读不懂的东西,花朵朵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花朵朵的逃离让宋子尧眼眸里的那团火苗如同烟火般,只璀璨了一瞬便暗淡了下来。他按捺下心里不停叫嚣的渴望,轻轻放开了花朵朵的手,天知道他要用多少力气才能忍下要吻她的冲动。

这是他生命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她如此之近,近到让他甚至有种错觉,只要他吻了下去,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得到她的机会。可是他终究还是放手了,他不舍得让她为难不舍得让她失望,因为不舍所以最终只能错过。

花朵朵把手背在身后尴尬地揉了揉,她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慌中镇定下来,低着头忽然不晓得说些什么好。

————?

第三百五十六章 聚散无常

自方才那尴尬的一幕过后,两人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宋子尧越过花朵朵看向她身后满地的梨花,沉默着不说话,花朵朵则低着头别扭的不晓得说什么好。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隔着三丈远的距离默默对站了良久。

宋子尧心里一阵叹息,“罢了,心方动奈何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既然自知已不可追,又何苦再苦苦相逼!”

宋子尧想罢怅然地从怀里摸出那根桃木簪子,犹豫着递到花朵朵手里,“在山上无聊时做了根簪子,送给你了!你及笄那天我没能来,就当迟来的及笄礼,留给你做个念想。”

见宋子尧主动打破沉默,花朵朵暗地里松了口气。她顺手接过簪子随手翻了翻,簪子入手光滑细腻,上头的花纹线条流畅,栩栩如生,可见雕琢之人应该是下了一番苦工。

“好漂亮!”花朵朵由衷地赞道,“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手艺!若是日后不当将军了,靠这个还能混口饭吃!”

说罢又翻了翻白眼佯装嫌弃道:“不过你也太吝啬了吧?都当上大将军了才送人家一根破簪子!”

“不要还来!”宋子尧一阵气结,恼得伸手就要去抢。

“才不!不要白不要!”花朵朵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你方才也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再说了,这好歹也是堂堂武状元亲手给咱雕的簪子,要是他日我落魄了连口饭都吃不上时,还能勉强拿来换顿饱饭吃!”说罢得意洋洋地把簪子放进怀里藏好。

两人都没发觉他们不过三言两语间,便打破了方才那一番可怕的沉默。

宋子尧无语地看着她,“你如今好歹也是堂堂一郡主了,有点出息好不好?再者说了。楚凌轩要是连顿饱饭都给不了你吃,我劝你还是趁早退了这婚约的好!”说罢眼神凉凉地看着她。

没想到宋子尧会突然提到楚凌轩,花朵朵措不及防之下脸蛋有些发烫,她连忙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绞着手指扭捏道:“我……我这不是随口说说的嘛!你别揪着人家的话柄不放。”

看着花朵朵两腮红红媚眼含羞的模样,宋子尧心里有些黯然。原来她也会害羞,而且害羞的模样竟然还这样好看,只可惜让她害羞的人终究不是自己。宋子尧心里堵堵的难受得紧。

他当下便忍不住恼道:“还未嫁过去呢这心便向着人家了。若是日后嫁了过去眼里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吗?”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臭恶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可不理你了!”

宋子尧也晓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酸。他当即按捺下心里的嫉妒,眼含担忧道:“朵儿,有些话我不晓得当不当说。但我是真的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楚凌轩他那个继母可不是什么好善与的好人,我在长安听说了那楚家夫人心肠可狠毒了,我真怕你斗不过她。”

花朵朵微笑道:“你放心啦,我都晓得,大不了受些委屈就是了。我早晚也得嫁人。哪个当媳妇的不得受婆婆的气啊!”

宋子尧皱了皱眉头,“受委屈还是小事儿,我就怕她对你下狠手,你平日傻里吧唧的哪儿是人家的对手啊!她要收拾你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般轻易。”

“宋子尧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花朵朵撇了撇嘴,“本姑娘虽然没有什么宅斗天赋,但要想对付我那也不是那般轻易的事情。”

见宋子尧还是黑着一张脸。花朵朵只好继续劝慰道:“你就安心啦,有这时间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呢,干你们这一行的刀里来火里去的。天天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那不是比我危险多了吗?这么说来我还不得天天替你捏一把汗?”

宋子尧嘴角一阵抽抽,“哪有你说的这般危险啊!再说了,你别忘了本少爷可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武状元,谁能在本少爷手上讨得了好去啊?”

花朵朵摊了摊手。“那不就结了?你也别忘了本姑娘如今也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小农女了,本姑娘如今可是大晋国鼎鼎有名的永宁郡主。那可是是太皇太后亲自钦点的,那些个起子小人想要招惹我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本事儿吧?”

“哟,还永宁郡主呢,瞧瞧你如今的模样哪儿有半点郡主的模样?”宋子尧上下打量花朵朵几眼,眼神写满了睥睨。

“臭恶霸!你能不能积点口德!”花朵朵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宋子尧本想再提点提点她,但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护花河边出没的村民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人孤男寡女的这般独处终究还是太引人注目了,想想也就作罢了,大不了日后再想办法暗自保护她吧!

宋子尧尽管心里不舍,却还是不得不准备告辞了,他不想听到别人对花朵朵说三道四,更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闺誉受损,进而影响了她的亲事儿。

宋子尧伸了个懒腰,佯装潇洒道:“时候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一会儿回家一趟后还得回长安复命。”

花朵朵惊讶道:“你没回家就直接到这儿来了啊?”

宋子尧想了想,咦,还真是!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想快点见到花朵朵,赶回青门镇后第一时间就直奔花嫁村来了,连家门都没入。说起来他真是个不孝子,六年来音讯全无,也不晓得爹娘如今如何了。

宋子尧收敛心思痞痞地笑道,“可不是!本少爷可是连爹娘都没见就直接赶来见你了,怎么样,我够朋友吧?有没有很感动?”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少来,还不晓得你爹娘知道了会怎么编排我带坏你呢!”

“对了,你今儿就得赶回长安去了吗?不在青门镇多呆几天?”花朵朵满脸不舍。

宋子尧摇了摇头,“不呆了。明儿早朝就得向太皇太后复命,今晚还得见一个贵人。”

花朵朵一阵怅然,“你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了吧?”

宋子尧点了点头,“要看朝廷的任命,不过大抵也是留在长安或是守在边关。你日后若是有事就让云三来找我,他知道怎么跟我联系。”

“哦,我知道了!”花朵朵低落地垂着头。

“怎么,舍不得我啊?”宋子尧满脸坏笑。

“滚!”花朵朵恼怒地抬起头瞪向宋子尧,“都快及冠的人了还没点正形!真替你爹娘操心!”

“好了好了,恶婆娘。不惹你了!”宋子尧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舍地放下手,“那我走了!”

花朵朵连忙收起怒容。满脸担心地殷殷叮嘱道:“你要保重啊!在长安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别逞英雄装潇洒,饿了要记得吃饭,别东一顿西一顿的饿坏了身子……”

“好了好了,你有完没完啊?啰啰嗦嗦的比我娘还唠叨!”宋子尧装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实则对花朵朵的关心比谁都受用。

想到花朵朵还是像以前这般关心着自己,宋子尧心里就暖融融甜丝丝的,连耷拉了一早上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容,满脸神采飞扬起来。

花朵朵怒气冲冲地叉起腰,“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我这是为了谁啊我。白白担心了你这么多年还要遭人嫌弃!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说着说着眼眶就忍不住发红。

宋子尧心里一慌,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是我嘴贱,我说错话了,我自个儿掌嘴!姑奶奶你可别掉金豆子啊,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花朵朵扑哧一笑,又气又恼地垂了宋子尧一拳。“谁掉金豆子了!赶紧走吧你,省得像门神一样杵在这儿碍眼。”

“那我走了!”宋子尧深深地凝视了花朵朵一眼。他伸手在嘴巴吹了声口哨,那跑远了的马儿听到传唤撒腿就奔了过来。

宋子尧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转身的刹那儿,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舍和惆怅。

今日一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融洽相处了吧?即便日后有机会在长安相见,恐怕也只能互相点点头便要错身而过了。

毕竟彼时她已为人妻,世人这般恶毒的眼光又怎会容许他们的友谊存在呢?即便他们之间关系再纯洁,在别人的眼里孤男寡女那也是十分不堪的。

宋子尧想罢止不住满脸悲戚,深邃的眼眸里溢满藏也藏不住的悲伤。他背对着花朵朵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停在原地迟迟不愿动身,仿佛这样便能多停留在她身边一刻。

“你怎么了?”花朵朵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此刻宋子尧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忧郁传了过来,她不由一阵担心。

宋子尧连忙哑着声音道:“没什么,我走了,你多保重!”

说罢咬了咬牙,像是忽然下定决心般,猛地夹紧马肚长鞭一挥,马儿如闪电般飞奔了出去,溅起一路的清尘,模糊了那个远去的身影。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花朵朵忽然心中无端地失落,不由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首诗:

“六载光阴,俱以往,此去人生漫漫。

寸寸青丝,细看来,尽皆少年心事。

苍山夜远,晚风凄凄,吹尽别离苦意。

聚散无常,世间遍地是歧路……”

PS:

推荐浣水月的文《家和月圆》,她是奸相嫡女,亲眼目睹父兄被杀,更被夫君惨杀庵堂,重生回到九岁时,一切是否可以改变?这一次,她改变自己,只为守护家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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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春闱前夕

五日后,恰逢春闱前夕。

花朵朵重拾心情,带上燕草和云三,抱上几坛子新出窖的醉逍遥,驱车慢悠悠地来到了白鹭书院。

白鹭山上白雪皑皑,山脚下通往书院的小路人迹罕见。

云三呵着热气驱车进了白鹭书院的大门,让花朵朵和燕草在分岔路上下了车,他吆喝一声悠悠地自行驱车前往车马棚。

花朵朵怀抱手炉,缩着脖子慢吞吞地朝闫老爷子所在的执事阁走去。兴许是学子们都忙着应对明天的考试,路上行人皆背着书篓行迹匆匆,人人脸上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看到这场景,花朵朵也不由有些替花志荣紧张了起来,也不晓得这小子准备得如何了,一会儿看完老爷子还是得去看看他。

花朵朵想着心事很快便走进了执事阁的大门,她跟守门的小童打过招呼,让他派人去车马棚找云三将车上的干货卸下来,连同那几坛子醉逍遥一并带过来。吩咐完这些便自个儿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闫老爷子的书阁。

“师傅,朵儿看你来啦!”老远便听到花朵朵黄莺出谷般清翠的叫声,真是活脱脱的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花朵朵推开大门,四处张望不见闫老爷子的身影,不禁诧异道:“咦,我师傅呢?”

青竹在里间听到动静连忙走了出来,他看到花朵朵像找到了主心骨般,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满脸激动道:“姑娘,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怎么回事儿?”花朵朵一脸纳闷,“怎么书阁一个人都没有啊?我师傅呢,他老人家哪儿去了啊?该不会是大冷天的还得去学斋给学生们上课吧?”

青竹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朵朵,摇了摇头解释道:“老爷子他近些日子身子不舒坦。眼下正躺在里头休息呢!姑娘您来得正好,咱们怎么劝老爷子都不肯吃药,姑娘您来劝劝他吧!”

“你说我师傅病了?”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

“姑娘您不晓得老爷子染了风寒吗?”青竹满脸愕然,“那您今儿怎么来得这般巧啊?”

花朵朵满脸着急,“快别说这个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前些天见他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啊?”

“说起来都是小的失职!”青竹满脸羞愧,“前天晚上不是元宵嘛,老爷子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那天突然就变起天下起大雪来了。老爷子一时没留神就着了凉染了风寒。”

“怎么就染了风寒啊,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儿!大夫都说些什么了?”花朵朵满脸担忧。

青竹抹了把汗,支支吾吾道:“大夫说了老爷子身子骨好。要是好好休息很快便能好起来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花朵朵不耐地问道。

青竹目光闪烁,“姑娘您也晓得如今离春闱只剩几日功夫了,老爷子他又怎么放心得下啊!非要带病去给学子们上课,结果回来后风寒更重了。”

花朵朵气得跺脚,“你们杵在这儿都是做摆设的吗?也不晓得劝着点?这么冷的天还让他带病去上课!这不是拿他老人家的命开玩笑吗?”

青竹低着头嗫嚅道:“咱们劝了。但姑娘您也晓得老爷子的性子不是听得进去劝的……”

花朵朵想想也是,那老头子脾气犟起来几头大马都拉不回来,也难怪青竹几个劝不住了。

青竹满脸委屈地接着道:“偏生他又不肯吃药,小的只能趁他不留神偷偷把药渗进汤水里,哄着他吃了一点。方才被他发觉了把小的一通好骂,小的这会儿都没辙了。幸亏姑娘您及时赶来了!要不然咱们恐怕得亲自去花嫁村请您去了。”说罢泪眼汪汪地瞅着花朵朵。

花朵朵瞪了青竹一眼。“你们就该早点来告诉我!要不是今儿我碰巧过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究竟是想要瞒我到几时?”

青竹讪讪道:“这不是老爷子不许我们打扰您嘛!”

花朵朵没好气地敲了青竹脑门一记,“事有轻重缓急。师傅他一犯起犟来就是一老糊涂,你们不能就这么由着他!日后但凡有这种事儿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我知晓,知道了吗?”

“小的记住了!”青竹连忙应下。

花朵朵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师傅他如今怎样了?”

青竹低头回道:“方才小的才劝他睡了下来,约莫一会儿就醒了。老爷子醒来后就劳烦姑娘劝他把药给喝了。老爷子他向来只听您一个人的劝。”。

“我晓得了!”花朵朵点点头,“那你赶紧去熬碗药过来吧。一会儿师傅醒来就能喝上了。燕草你陪他一块儿去吧,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也不晓得会不会熬药!”

“是,我这就去!”青竹和燕草听命匆忙走了出去。

花朵朵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转头蹑手蹑脚朝里间走去。她走到老爷子的房间前,伸手撩起厚重的门帘,顿时一阵窒闷的气息扑面而来,花朵朵顿时憋住了呼吸,只觉得一阵心闷难受。

她不由重重地皱了皱眉,“怎生屋里这般闷?”

“苍柏见过姑娘!”守在床边的苍柏瞅见了花朵朵连忙上前见礼。

花朵朵点了点头,她四下扫视了一圈,只见屋里所有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角落里还生着几个大火盆,熊熊的热气熏得人直冒热汗,如此连番夹攻之下又叫人怎能不气闷啊?长时间呆在这样闷热的屋子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花朵朵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紧闭的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透过缝隙钻了进来,打破了房间里的闷热,花朵朵只觉得肺部忽然又活了过来,不由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苍柏瞧见了连忙上来阻止。“姑娘,不能开窗!老爷子正病着呢!要是受了冷风病得更重了可怎生是好?”

花朵朵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本姑娘说行就行!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害我师傅啊?”

“小的不敢!”在花朵朵的威压下,苍柏连忙低下头来,嗫嚅着闭上嘴巴,不敢再作声。

花朵朵摆了摆手,“行了,别杵在这儿了,赶紧倒盆水进来。屋里生了好几个火盆干得紧。”

“是!小的这就去!”苍柏抹了把汗,连忙小跑着走了出去。

花朵朵走到火盆前去了一身的冷气,再烤热冰凉的小手。这才踮着脚来到床前,倾身摸了摸闫老爷子的额头,“嗯,有些发烫,看来是发烧了。”

闫老爷子的脸也不晓得是让火给烤的还是发烧给烫的。红得有些吓人,花朵朵心里担心得紧。

她连忙探手进去摸了摸老爷子的脖子,有些汗湿了,再看向床上,好家伙,盖了五六床的被子。这究竟是捂痱子还是捂热汗啊?好好一个人儿都给压坏了,生着病的人本来就虚弱,这下子身上还压上一座大山。让他怎么透气啊?

“水来了!”正好这时苍柏端着一大盆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花朵朵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来得正好!我说你们的脑袋都给让门板给夹了是吧?谁告诉你们着个凉要盖五六床被子的?这般折腾法是个人都受不了,要不你给躺下来让我盖着试上一试?”

苍柏满脸惊恐,紧张道:“小的……小的不晓得,我爹生病的时候我看我娘也是这么盖的……”

无知啊真是无知!花朵朵翻了翻白眼。“那你说说看你爹病了多久才好起来的?”

苍柏黯然地低下头,“没……没好成。后来折腾了几个月就去了……”

花朵朵默了默,满脸歉疚道:“很抱歉,我不晓得是这样的,你别难过!”

“没关系,那是我爹福薄,怨不得别人。”苍柏低声道。

花朵朵柔声劝道:“那你日后要记住了,病着的人身体本来就虚弱,受不得这么重的被子,这五六床被子压下来少说也得好几十斤重,你让他怎么呼吸啊!”

“还有屋里也不能紧得一点风都透不进来,这般窒闷没病都给闷出病来,你方才呆在屋里有没有觉得难受?”花朵朵循循善诱。

苍柏点了点头,“有些胸闷头晕,姑娘开了点窗后感觉好多了。”

花朵朵笑了笑,“那不就是咯!这都是给闷的!要是这么一直不通风闷上十天半个月的,别说我师傅好不了,连你们都要跟着病倒下来。”

“还有屋里要是生着炭火,一定要在角落里放上一盆水,增加屋里空气的湿度,不然会呼吸难受的,严重的还会窒息。这些你都记住了吗?”花朵朵侧着头看着苍柏。

苍柏尽管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把花朵朵的话牢牢记进了脑子里,“姑娘放心,小的都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糊涂了。”苍柏一脸认真地看着花朵朵。

“我暂且相信你!”花朵朵起身让开位置,“那你赶紧把这上头的被子撤去,留下两床就够了。还有老爷子的衣服都汗湿了,你给他擦擦身子再换身舒爽点的里衣。每隔个把时辰都要看看老爷子的衣裳里有没有汗,要是湿了要及时换下来。”

“你先忙,我去厨房给老爷子熬点粥。”说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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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师徒情深

半个时辰后,花朵朵端着热粥进来时,苍柏已经给老爷子换过衣裳了,青竹和燕草也熬好药进来了。

花朵朵放下粥,转头看向青竹和苍柏,“行了,你们俩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这儿有我和燕草就行了。”

青竹连忙摇头,“姑娘咱们没事儿的,老爷子这儿离不得人,还是让咱们留下来吧,好歹还能搭把手。”

苍白也急忙点头,“对对对,咱们不累!姑娘你别赶咱们下去!”

花朵朵唬起脸道:“行了别啰嗦了,瞧你们这一脸国宝样,怕是也有好些天没好好休息了!赶紧下去吧,别杵在这儿碍眼!省得你们病了我还得连带照顾你们!”花朵朵佯装不耐烦地将人打发了下去。

“那老爷子这儿就有劳姑娘了!”青竹和苍柏只得满脸无奈地退了出去。

花朵朵又转头吩咐燕草,“你去告诉云三让他回去给家里报个信,这些天我要留在书院伺候老爷子,暂且不回去了。你让他回头把老佛爷赏下来的那根老参也一并带过来,老爷子病好后身子会比较虚,得好好补一补。”

花朵朵心思一转,又连忙改口道:“得了,我看你还是跟他一并回去吧,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替我回去收拾几套换洗衣物过来,还有吩咐碧丝几个给我好好绣嫁妆,别趁本小姐不在一个个都躲懒去了,不然看我回去不收拾她们!”说罢唬着脸摆出一副恶主子的模样。

燕草捂嘴笑了笑,“小姐你就放心吧,别人我不敢保证,绿枝那可是最老实不过了,小姐你就算不吩咐,她也会乖乖把你的嫁衣给绣得漂漂亮亮的,不耽误你当新娘子!”

“好啊。你个臭丫头,胆儿肥了是吧,胆敢排揎起主子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起身佯装去给燕草挠痒痒,吓得燕草倒头就往外跑去。

花朵朵得意得嘿嘿直笑,终算把这死心眼的丫头给打发走了,也算是给他俩创造个独处的机会吧!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偏生要死不承认,也不晓得扭捏个什么劲儿!

也许是花朵朵和燕草的这一翻打闹惊醒了沉睡中的闫老爷子。他动了动眼珠子,睁开病得有些浑浊的双眼,茫然地看向花朵朵。惊讶道:“丫头?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兴许是睡得有些久,闫老爷子声音有些沙哑无力。

花朵朵把头凑过去调皮地眨了眨眼,“我来看看您呗,怎样,瞧见徒儿是不是好开心啊?”

“胡闹!你如今都是快嫁人的人了。怎能还老是往外跑啊?”闫老爷一阵训斥。

他一边挣扎着要起身一边恼道:“可是青竹几个臭小子传消息让你来的?都说了不要告诉你,一个个都趁老头子不舒坦给我阴奉阳违!”说罢忍不住气得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都病成这样子了您就别劳气了!”花朵朵连忙倾过身去替他顺气。

待闫老爷子咳嗽停了花朵朵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了起来,在他背后垫上靠枕,再仔细地掖好被子。

花朵朵嘴里不忘唠叨道:“是我自个儿心有灵犀,晓得你病了特地跑过来伺候您老人家的。就您这牛脾气他们哪敢逆你的意啊?”

“怎样,徒儿这样孝顺,您老是不是很窝心啊?”花朵朵讨好地蹭了蹭闫老爷子的肩膀。

“臭丫头!”闫老爷子虚弱地笑了笑。“不在家好好绣嫁妆,跑过来干啥?这边有青竹几个轮流伺候着,不缺你一个,赶紧回去好好绣嫁衣,都快嫁人的人了。还在外到处跑,像话吗!”说罢又是好一阵喘气。

花朵朵连忙帮他顺气。“您啊,就甭替**心了,自个儿好好养病才是正经!我就呆在这儿等您病好了再回去,青竹几个小孩子哪儿会伺候人啊!要不是我今儿碰巧过来了,你这病都不晓得要耗到什么时候才好得了呢!”

闫老爷子有气无力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胡闹!你这是在给我添乱!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你一会儿趁天色还早赶紧回去,免得人家说你闲话。”

“我来伺候我家师傅碍着人家什么事儿啊?”花朵朵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决定先不跟这犟老头子讨论这个,待会儿等天色黑了再来个先斩后奏。

“行了,咱不说这个了啊!睡了这么久您也该饿了吧?方才我熬了点黑米粥,里头放了您最喜欢的山药哦!尝尝看徒儿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花朵朵端起碗拿手背贴着碗壁拭了拭温度,方才凉了一会儿,现在温度刚刚好。

她舀起一羹软糯的粥送到闫老爷子嘴边,“尝一尝吧,我刚才试过可好喝了!”

闫老爷子闻着香味咂巴了下嘴巴,忽然觉得有些胃口了,“说起来老头子也很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东西了,今儿真是有口福啊!”

说罢张嘴就着汤匙一口吃下粥,“嗯,真香!”

花朵朵一边喂一边内疚道,“都是徒儿不好,前些日子忙着赐婚的事儿,这么久都没能抽空来看您。如今徒儿手上也没啥大事儿了,您要是喜欢,我天天给您做,只是到时候您可别嫌腻味!”

闫老爷子瞥了花朵朵一眼,“你就哄我这糟老头子吧!你都快要嫁人的人了,哪有时间陪在这儿日日给我做好吃的啊?”

闫老爷子说罢恋恋不舍地喝下最后一口粥,意犹未尽道:“还有吗?我还想吃!”

花朵朵搁下碗,“您身子还弱着,一下子吃太多会积食。咱们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喝完药再给您做更好吃的啊!”

花朵朵端起一旁温着的药碗,舀起一羹递到闫老爷子嘴边,哄道:“喝吧,我刚试过了,也不是很苦。”花朵朵眼也不眨地撒着谎。

闫老爷子幽怨地瞅了花朵朵一眼,一把别过头,装死道:“我这会儿觉着有些晕,先躺会儿,你搁那儿吧,一会儿我醒了再喝!”

花朵朵一阵磨牙,这老头子比包子还难缠。她耐着性子哄道:“您不喝药又怎能好得起来呢?难道您想在床上呆一辈子?”

闫老爷子皱着眉头嘟囔道:“我以前病了也不吃药,后来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的!”

花朵朵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以前是什么时候?”

闫老爷子心虚地垂下眼睛,吞吞吐吐道:“十……十几年前……”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也晓得是十几年前了,你那时候是什么年纪现在又是什么年纪?这能放在一起比较吗?十几年前你壮得能打倒一头牛,如今一头牛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撞倒!你还要拿十几年前的东西出来说吗?”

闫老爷子气势一弱,垂死挣扎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吃药!”

“不吃药怎么能好?不好起来怎么能喝酒?”花朵朵索性从他的软肋入手诱惑道,“您要是以后也不想喝酒了,那我可要把今儿早上带过来的几坛子醉逍遥送人去了!”

“什么醉逍遥?”闫老爷子连忙抬头看向花朵朵,浑浊的眼睛顿时一阵发亮。

花朵朵好整似暇地舀了羹药送到闫老爷子嘴边,“醉逍遥嘛,顾名思义,当然是一种酒名了,那可是咱花氏酒庄最新出品的美酒,纯度更甚酒中仙,喝过的人都说比酒中仙好喝!您看着办吧,这酒您还要么?”

“要!当然要!”闫老爷子激动得连连点头。

花朵朵看了眼手上的药,再看向老爷子,“那这药……”

“喝!我喝!”闫老爷子说罢眉头也没皱一下便一口含下了那一羹药,药汁方入口便苦得他打了个哆嗦。长痛不如短痛,闫老爷子索性接过花朵朵手里的药碗,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

花朵朵适时地递上蜜饯,凉凉道:“早该这么办了!要是早乖乖把药给喝了现在都好起来了,也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闫老爷子扁了扁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可爱啊?你师傅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花朵朵气汹汹地瞪了他一眼,“您那是自讨罪受!谁让您大冷天的还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去上课啊?”

闫老爷子摸了摸鼻子一阵讪讪,“青竹都跟你说了啊?这臭小子,都说了不要告诉你!气煞我了!”

花朵朵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您还想瞒着我呢?下次您再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我还真不管您了!随您怎么折腾怎么去!”

闫老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朵朵:“不能吧?丫头我可是你师傅啊!你要是连师傅的死活都不管,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花朵朵上前扶着闫老爷子躺下,“得了吧你,还天打雷劈呢!说话也不怕闪着了舌头!”

闫老爷子抗议道:“我还不困呢!药都喝了,你得兑现承诺让我看看那醉逍遥长什么样子!”

花朵朵无奈地扶了扶额,“您就放心躺着吧,等您一觉醒来保证醉逍遥就摆在您眼前,少不了您的!您先睡一下,感了风寒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记得哦!”闫老爷子合上眼睛前还不忘叮嘱花朵朵。

“是是是,都记下了!睡吧!”花朵朵哄道,“我去给你炖点牛奶蛋羹,一会儿你起来就能吃上了。”

说罢替闫老爷子掖好被子,看着他睡熟了才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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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郎情妾意

兴许是喝了药的缘故,闫老爷子这一觉睡得好沉,中间又出了点汗,青竹给他换过衣裳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花朵朵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方才那般烫了,脸色看起来也好看了些,她悬了一下午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只要退了烧就没啥大碍了,剩下的可以慢慢将养。

青竹高兴道:“还是姑娘有办法啊!您才来了一下午老爷子气色就比早上那会儿好多了,要不是有姑娘在,咱们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说罢面上犹带惊色。

花朵朵微笑道:“那是因为你们用错了法子。”说到此又将早上对苍柏说的那套跟青竹细细说了一遍,青竹屏气敛神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

花朵朵看着天色约莫花志荣也下学了,转头对青竹道:“我要去寝室楼瞧瞧我哥,这儿就交给你了。一会儿师傅要是醒了先喂他喝点水,再给他吃我方才做好的牛乳蛋羹,等我回来再喂他喝药。”

青竹连忙应了下来,“姑娘,外头冷,小的替你给手炉加上热炭!”说罢拿起手炉屁颠屁颠地忙活去了。

花朵朵套上大衣,抱着青竹重新烧暖了的手炉,哆嗦着朝寝室楼走去。

寝室楼离闫老爷子所在的执事阁并不远,花朵朵抄近路绕过青莲书阁,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花志荣的寝室前。

花朵朵去到那儿的时候,寝室旁边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小书僮许是站得久了身子有些发抖,不停地搓着手呵着热气,一旁还不忘频频看着天色,神情颇为焦急。

花朵朵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来探望在这儿读书的学子。也便没有多留意。她掠过小书童走到花志荣寝室前,此时大门正虚掩着,花朵朵随意敲了敲门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诶,你不能进去!”小书僮瞧见了连忙跑上来阻止,但他显然来得迟了一步,花朵朵已经推门走了进去,小书僮懊恼地跺了跺脚,连忙掩上门跟了上去。

花朵朵一路穿过玄关便进了小厅,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相互依偎的身影,两人靠在一起正说着悄悄话。显然没有留意到花朵朵的到来。花朵朵顿时一愣,不知所措地顿住了脚步。

“小姐,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小书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信。

此时她显然也看到了杵在一旁的花朵朵,连忙指着她控诉道:“对了,闯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她,我方才一直叫她她都没听见!”

花朵朵本想趁他们不注意悄悄退出去的,怎知被这马大哈的小书僮一句话给点破了。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花朵朵扶了扶额感觉有些无力。

对面正卿卿我我甜蜜得紧的两人显然被小书僮的忽然闯入吓了一跳,猛然分开相拥的身子,各自尴尬地退后一步,低着头羞得不敢看向来人。

小书僮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连忙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低着头不敢再作声。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道:“呃。那个,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方才我有敲门,兴许是你们太投入了没有听见。”

对面那个一身书生装扮的姑娘听了这话儿更觉尴尬了,脸都快低到胸口去了。耳朵根红得快滴出水来。

对面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子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来,惊讶道:“朵儿。怎么是你?”

“咦,二哥?”花朵朵诧异地看向花志荣,碉堡了,撞破自家二哥的好事儿了,不会这么巧吧?

花朵朵愣了一下又转过头去看看对面那姑娘,顿时恍然大悟,“这个便是你跟我提过的杨姑娘吧?”

嗯,明眸皓齿,娇羞可人,活脱脱的小家碧玉啊!自家二哥眼光真心不错啊!花朵朵看得心里直点头。

杨筱筱听说对面那个人竟然是花志荣的妹妹,心里更觉尴尬了,生怕方才那一幕会让花朵朵留下不好的印象,当下不由低着头紧紧绞着手绢,紧张得快把手绢给绞断了。

花志荣红着脸点了点头,“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杨姑娘。”

说罢又低头看向杨筱筱,柔声道:“筱筱,这是我妹妹花朵朵。你不用害怕,朵儿她知道我们的事儿,不会笑话我们的。”说罢抬起头警告地瞪了花朵朵一眼。

“什么啊!典型的重色轻妹!”花朵朵心里一阵腹诽。

她转头看向杨筱筱,见她紧张得小手都攥得发白了,晓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头说话,怕是这薄脸皮的姑娘要羞得上吊自我了断以谢绝天下了。

花朵朵想罢连忙上前友善地问好道:“筱筱姐姐你好,久仰大名啊!你比我哥说的好看多了!”

杨筱筱脸蛋一红,羞涩地别过脸去,不好意思道:“朵儿妹妹,你别笑话我了。”

花朵朵眨了眨眼,调皮地问道:“筱筱姐姐,你今儿是特地来给我二哥加油打气的吧?”

杨筱筱娇羞地咬了咬唇,连忙低头否认道:“我……我是来看我大哥的……”

“哦,那怎么不见杨公子?”花朵朵笑眯眯地反问道。

“他……他方才有事儿出去了……”杨筱筱绞着手指一阵紧张。

花朵朵捏着下巴,眼里一阵玩味,“是吗?那可真是巧啊!”

眼看花朵朵快把人家姑娘给欺负哭了,花志荣气恼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连忙岔开话题,“你无端端的怎么过来了?来之前也不晓得说上一声,万一我不在可怎么办?”

花朵朵小声嘀咕道:“啧啧!瞧瞧,还没娶过门呢就给护上了,果真是大大的重色轻妹啊!”

眼瞧着杨筱筱快被花朵朵这番话说得抬不起头来了,花志荣无奈地抚了抚额,晓得今日要是讨好不了这臭丫头,他俩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花志荣连忙把花朵朵拉到一旁,咬牙道:“赶紧说。这回又要求我什么?”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二哥,朵儿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么?”

花志荣好一阵磨牙,“臭丫头,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花朵朵眨了眨眼,无辜道:“我这不是想拜托你想办法说服爹娘让我随你去长安嘛!”

花志荣瞪了她一眼,“臭丫头,你来年就成亲了,去长安干啥?”

花朵朵戳了戳手指,“就是因为来年就没自由了。我才要趁现在还有点自由赶紧在长安打下一份基业啊!要不然我到时候哪有银子吃香的喝辣的啊?”

“我现在还不晓得能不能考上呢,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能去国子监读书?”花志荣无语地睨了她一眼。

花朵朵笑嘻嘻道:“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我也太愧为你妹妹了吧!”

花志荣无奈道:“行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一会儿可别再说阴阳怪气的话了!筱筱她脸皮薄受不得。”

“谢谢二哥!”花朵朵吐了吐舌头好一阵得瑟,与花志荣轻轻地击了击掌,两人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花朵朵奸计得逞,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愉快。她前些天就跟云氏提过开春后想去长安开洗浴用品连锁店和酒庄直营店的事儿,无奈云氏说什么也不答应。

“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你瞧瞧外头有哪个待嫁的姑娘像你这般临出嫁前还到处往外跑的?”这回云氏是铁了心要把花朵朵锁在闺房里好好修心养性。

花朵朵见云氏这里行不通,便转而求其次去求花有福和花永夏,怎知这回他们竟然也和云氏统一了阵营,任她再怎么撒娇耍赖也无动于衷,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得拿花志荣来当挡箭牌了。

只要花志荣去了国子监读书,自己借口帮忙安顿他在长安的生活。顺带跟过去总该行了吧!只要花志荣开了口让自己随行,花朵朵猜测花有福一定会答应的。

一想到闪闪发光的金子就在前方不远处,花朵朵心里就一阵心花怒放。

她笑眯眯地走到杨筱筱跟前。拉起她的手笑道:“筱筱姐姐,其实我今日也是来给我二哥加油打气的。不过你放心啦,我二哥学问那么好,肯定能考上举人的,说不定日后还能考个进士回来呢!你就安心等着当个进士夫人得了!”

杨筱筱好一阵羞赧。“我……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说罢挣脱花朵朵的手。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去。

花朵朵连忙拉住她的手,“筱筱姐姐,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们都晓得你跟我二哥的事儿了,我爹和我娘都商量好了,等我二哥考上了举人,就着媒人到你们府上提亲,你千万要等我二哥啊!”

“朵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方才你答应了我什么的?”花志荣一阵气恼。

花朵朵转头瞪了花志荣一眼,“呆子!”

“你不晓得人家姑娘就爱听这个吗?”花朵朵心里一阵腹诽。她不理会花志荣,转头又笑眯眯地看向杨筱筱。

杨筱筱脸色绯红,侧着脸不敢看花朵朵,只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就慌不择路地往外奔去,她那迷糊的小书僮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招肯定有用!”花朵朵得瑟地冲花志荣扬了扬头。

花志荣摸了摸后脑勺,好一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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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馋那个蛋糕,好眼馋好眼馋,咬着小手帕可怜兮兮滴问,有米有亲爱滴亲送一个五彩滴蛋糕给无双啊呜呜呜,为什么无双生日要那么快过去呢?我也想要蛋糕,抹泪捶地擤鼻涕,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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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推心置腹

送走杨筱筱后,花朵朵碰了碰花志荣腰间崭新的香囊,调侃道:“哟,没见过哦,筱筱姐姐送的吧?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

说罢趁花志荣不备一把抢了过来,迅速打开一看,“咦,是保佑高中的文曲星灵符么?啧啧,千里送锦囊,殷勤来托付,果真是郎情妾意啊!实在是太感人了有没有!”

花朵朵摇着锦囊,满脸促狭地看着花志荣。

“够了你!”花志荣俊脸快红成猪肝色了,连忙长手一伸将锦囊一把夺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花朵朵笑嘻嘻地搭着花志荣的肩膀,“二哥,我就说筱筱姐姐今儿肯定是特地看你来的吧,她还死活不承认!你瞧杨公子都特地避出去把屋子让给你们俩了,可见来探望她哥哥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依我看啊,那杨县令十有**是首肯你们俩的事儿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当口放筱筱姐姐到书院来。”花朵朵信心十足的猜测道。

“你可有把握?”花志荣心里一喜,不自觉地抓住花朵朵的手,紧张得手脚都不晓得往哪儿摆了。

花朵朵斜了他一眼,“你家妹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般没根据的话了?再说了,以咱们家如今一门双夫人的地位,他杨县令还不晓得怎么上赶着巴结呢!兴许他还要担心要是你下半年秋闱高中了,就瞧不上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呢!”

花志荣梗着脖子道:“怎么会?我花志荣不是这等见利忘义的小人!”

花朵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保不准人家是啊!要不是那杨县令眼高于顶,你们又怎会蹉跎到现在还没定亲呢?”

花志荣难过地低着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见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幸亏筱筱姐姐跟她爹不一样,是个性子好的,日后进了咱家的门。想必也能和娘好好相处。如今家里人都晓得你们俩的事儿了,他们都说了没意见,你现在可安心了?”

花志荣面上一阵忐忑,“他们什么……什么时候晓得的啊?”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一阵心虚,不敢说是自己受不住严刑逼供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只好硬着头皮眼也不眨地挺胸道:“怎么,你还真以为你能瞒他们一辈子啊?你真当大伙儿都是瞎子啊,他们瞧见你那神不守舍的模样就晓得你有猫腻了。”

花志荣也没有深究,他只关心家里人对这事儿的态度,连忙追问道:“那爹娘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自家儿子满心满眼都是人家筱筱姑娘筱筱姑娘,哪儿还能瞧得见别的姑娘啊!他们当爹娘的也只能认咯,难不成还真让你一辈子打光棍啊?”

花志荣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地笑。“朵儿,这事儿多亏你了!”

花志荣晓得这当中必定少不了花朵朵的一番口舌,不然以自家爹娘的脾气,哪儿会这般轻易便认可他们俩的事儿啊!

花朵朵得意洋洋地显摆道:“你晓得就好,明儿考出好成绩才不枉你家妹子我的一番苦心啊!只要你明儿好好发挥。等你考中了咱们就风风光光上门提亲去,你这个如意美娇娘铁定跑不了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花志荣用力点了点头,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花朵朵看了说不出的欣慰。

说了半天的话儿,花朵朵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得慌。她连忙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啊,已经酉时了啊。难怪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你今晚别在书院吃了,到执事阁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花志荣抬了抬头,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他回过神来不由讶异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花朵朵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我师父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这几天都会待在书院里。你要是有事就来执事阁找我吧!”

花志荣担忧道:“闫老爷子没事儿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只要这两天风寒不反复,再将养几天应该能好个七七八八吧!”两人一边说一边朝执事阁走去。

花朵朵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花志荣好些日子没尝到花朵朵的手艺了,这会儿不由吃得满嘴流油,大呼痛快。

闫老爷子还在病中,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只能满腹怨念地看着花志荣大快朵颐,自己却只能喝粥吃蛋羹,闻着鼻间诱人的肉香,闫老爷子越发觉得碗里的牛乳蛋羹没有味道起来。

他眼巴巴地看着花朵朵,“朵儿,我也要吃肉!”

花朵朵睨了他一眼,“等您病好了再说!”

“不吃肉我的病好不了!”闫老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吃了肉你的病才好不了吧?”

“可是光吃蛋羹我嘴巴淡的没有味道!”闫老爷子一脸控诉,人人都有肉吃,连青竹那几个臭小子也能吃,就他一个人吃白花花的蛋羹,闫老爷子真是怎么想怎么委屈。

“你还能喝粥!”花朵朵面色不改地指了指一旁的黑米粥,“里头还有你最爱的山药!”

闫老爷子气鼓鼓道:“我现在不爱了!”

花朵朵眨了眨眼睛,调皮地笑道:“没关系,那我明天做皮蛋瘦肉粥给你吃,这回有肉哦!”

“怎么还是粥!”闫老爷子一脸哀呼,“不行,我打死也不要再喝粥了!”

喝了这么多顿的粥,闫老爷子觉得嘴巴快淡的连味觉也没有了,不能吃肉喝酒的日子真是比坐牢还难受。

见这犟老头子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花朵朵只好凉凉地使出杀手锏,“那你还想不想喝醉逍遥了?”

闫老爷子顿时焉了下来,瘪了瘪嘴道:“好吧,我吃蛋羹!”

青竹憋住笑,连忙拿起一旁的蛋羹小心翼翼地喂起他来。

花志荣见一番唇枪舌战中,闫老爷子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顿时对花朵朵的敬佩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还没见过这个怪癖的老头子对谁有过这般言听计从,看来自家妹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吃过晚饭后,茶过三巡,花志荣便被花朵朵赶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花朵朵还不忘叮嘱道,“回去后不要看书了,再用功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洗刷过后就早些上床歇息着吧!养足了精神方能应付好明儿的考试。”花志荣无奈地应下了。

这头花志荣走后,闫老爷子闲来无事便把花朵朵叫过来谈心。

花朵朵替闫老爷子扶好身后的靠枕,坐在床边嬉笑着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可是要传授徒儿闫门的独门绝技?”

闫老爷子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你就惦记着师傅这点子棺材本!”

花朵朵揉了揉额头,讨好道:“好师傅,哪能呢!徒儿这不是想早日学会咱们闫门的独门绝技,好将咱们闫门发扬光大嘛!再说了,怎么说咱如今也是闫门唯一的掌门弟子啊!”

闫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花朵朵一眼,“话本小说看多了吧你?你当咱们闫门是武林门派呢!”

“呃,我这不是一时间没拐过弯来嘛!”花朵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些天兴许是受了宋子尧的影响,花朵朵一说话就满嘴的江湖味,弄得她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

闫老爷子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聪明的时候绝顶聪明,迷糊起来又笨得要死,真是让人担心啊!也不晓得让你嫁去长安那等人家是对还是错。”说罢忍不住一阵叹息。

花朵朵拍了拍闫老爷子的手,劝慰道:“好啦,不用替您徒儿担心。这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在后头罩着我呢嘛,有这么一尊大佛护着,出不了大事儿!”

闫老爷子惆怅地垂着眼,“她如今也一把年纪了,每日又劳心劳力的,也不晓得能撑到什么时候,又能帮得了你几时?”

说到这儿又抬起眼怜惜地看着花朵朵,“想必子瑜那孩子也跟你提过他们楚家的事儿了。那就是个龙潭虎穴啊,里头的水深得很,怕是连子瑜也不能时时护你周全,毕竟再怎么谨慎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子瑜他娘就是这么给害没了,我真怕你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花朵朵握紧闫老爷子的手,神情认真道:“师傅,您真的无需替徒儿担心,徒儿虽然不喜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但如今既然已经陷进去了,就不容徒儿退缩。您也晓得徒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我也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您还记得我从前跟您说过的吗?”花朵朵静静地看着闫老爷子,“徒儿平生只遵循一条准则,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他们要对付我,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儿承担后果。”

闫老爷子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傻孩子,委屈你了,你本来无需过的这般辛苦,这都是命啊!但愿子瑜这孩子值得你这般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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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盆满钵满

此次春闱考试临阳城只设了两个考场,其中一个分考场就设在白鹭书院,青门镇临县的书生都千里迢迢赶过来赴考,白鹭书院一时间热闹非凡。

花朵朵老早就嗅到了这个商机,在半个月前便哄着闫老爷子将书院寝室楼里那久不住人的房子都倒腾出来,让人修缮一番后租给那些前来赴考的外地学子们。

本来银子对闫老爷子来说是没啥吸引力的,要不是花朵朵拿美酒来诱惑他,闫老爷子是说什么也不肯做这些投机买卖的。

往年那些外地来应考的学子都是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往来十分不便。如今书院里就设有落脚的地方,只要花点小钱便能住的舒舒坦坦,那些书生们当然不会冒着严寒去舍近求远了。

况且书院日租房的收费比山脚下的客栈还便宜,许多平日里住不起客栈的学子如今都能住得上书院的房子了,这下大伙儿都对花朵朵感恩戴德起来。

由此一来,书院有寝室出租的消息放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新修缮的房子都被外地学子们抢租一空了。花朵朵这日租房的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狠狠地大赚了一笔。这回她不仅赚足了银子,还赚了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名声,把花朵朵乐得合不拢嘴。

后来花朵朵见日租房供不应求,便心痒难耐地打起了竹林里头那一排小木屋的主意来。这一排木屋是往日青莲殿下在竹林办诗会时拿来招待那些公孙子弟用的,里头的装饰摆设十分典雅舒适,平日里也有小童进去打扫清洁,如今只需稍微收拾一下便能住人了。

要是把这些空置着的屋子也租出去,那得赚多少银子啊?这可是一本万利光赚不赔的大好生意!花朵朵光是想想便忍不住口水直流。

作为一个有使命有责任感的生意人,花朵朵做生意从来只奔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放过一分可赚的银子。不错过一单有利可图的生意!特别是眼下这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赚个盆满钵满的生意,花朵朵从来都是宁肯杀错不肯放过的。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也务必得把这肥得流油的生意给拿下来!

花朵朵主意一定便屁颠屁颠地缠起闫老爷子来。闫老爷子起初还不肯点头,毕竟这排屋子也曾是当年一些名动一时的少年才子住过的,若是租了出去被损坏了便得不偿失了。

不过闫老爷子后来还是抵不过花朵朵的软磨硬泡,百般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只是这之前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得对屋子里头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损坏,不然损坏一件就拿一坛美酒来赔!

花朵朵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转头便将这苛刻的条件写进了租用合同里。变本加厉地转嫁给了那些可怜的书生们,不过赔偿的东西从一坛美酒变成了罚款千金。如此重罚之下那些学子们自然是不敢肆意破坏了。

只是当花朵朵拿着这份一不小心就可能价值千两的合同时,心里是多么希望那些学子们能有点出息。轻轻地给破坏一两件东西就好了,如此她就能拿一两坛美酒来换回几千两金光闪闪的银子了。

但这念头她还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那些学子们谁也不会真的笨到犯这种低级错误。花朵朵这资本家的行径只进行了不到一半便不疾而终了。

花朵朵就这样将这排小木屋的钥匙拿到了手上,她让青竹帮忙将紫竹林有木屋出租的消息放出去后,不到半个时辰便招募了好几十个住客。花朵朵将木屋的租金调高到十两一日。如此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学子们前来问询。

毕竟这木屋曾是许多有学之士住过的地方,临进考场前能有机会进去沾点文曲星的气息也是好的,谁也不会在这时候在乎这点银子。如此一来,许多本来住在寝室楼里的白鹭书院学子也都纷纷赶来问询。

最后花朵朵将租金抬高到了五十两银子一日,如此还是让那些学子们挤破了脑袋。将所有木屋转租出去后,花朵朵赚了个盆满钵满。乐得她合不拢嘴。

没想到这些破木屋竟然这般受欢迎,花朵朵数银子数得心花怒放,恨不得将整片紫竹林都移为平地。全给建上清一色的小木屋,再找韦子寒来给挨个地住个遍,如此一来想必这些木屋的身价更是一日千里了。

但这念头花朵朵也是只敢想想而已,毕竟她要是敢打这片紫竹林的主意,被闫老爷子晓得了恐怕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赚完木屋的银子后。花朵朵闲来无事又动起了韦子寒的歪脑筋,她想起前世高考前那满天飞的试卷。便起了让韦子寒给帮忙出份模拟卷的念头来。

韦子寒一开始当然是一口回绝,但抵不过花朵朵拿那些唐诗宋词来诱惑他。花朵朵承诺他每出一道题,便给他念一句古诗,于是花朵朵最后只用几首随手拈来的破诗,便忽悠来了韦子寒那价值千金的模拟试卷及参考答案。

花朵朵让云三将这份模拟试卷和参考答案广为印刷,而后以十两银子一份的价格卖给了白鹭书院的那些学子们。

没想到韦子寒的名声还是十分有噱头的,花朵朵想了一肚子的宣传方案想要将这份试卷炒作起来,怎知最后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云三只轻飘飘地甩出了韦子寒命题这个消息,这试卷才印刷出来的当天便被抢购一空了。有许多没能抢购到试卷的学生都纷纷扼腕叹息,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跑快一步,生生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知道韦大状元预测的命题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的啊!

花朵朵见此自然是喜得两眼放光,当即命令下面的人快马加鞭加印两百份,送到白鹭书院时转眼又卖了个精光。到了最后,连临阳书院的学生们都闻讯赶来抢购考题了。

一时间,整个读书人的圈子里都流传着这份由韦大状元亲笔命题的试卷,韦子寒在大江南北顿时声名鹊起,连国子监那些负责出题的大臣们也不由参考起韦子寒的这份卷子来。人人都为韦子寒的才学而叹服,个个自愧不如,国子监祭酒大人甚至起了邀请韦子寒来出题的念头来,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这头花朵朵压根儿没想到这份拿几首破诗换来的卷子竟然赚回了这般多的银子,这些日子她数银子都数得手抽筋了,后来干脆统统甩给碧丝来入账,自个儿乐得清闲。

如今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关于那张卷子掀起的热潮已经退了下来,而碧丝的账子也跟着做出来了,卖卷子连同租房的收入一共是十万余两银子,抵得花氏酒庄一年的收入。

这数字把花朵朵吓得目瞪口呆,她连连追问碧丝有没有算错,压根儿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念头竟然赚了这般多的银子。

连闫老爷子也被这数字吓了一大跳,连连笑话花朵朵这小财迷赚大发了,而他这土财主自然则是亏大发了。毕竟花朵朵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卷走了十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是说以往这么多年,他每年都在无形中损失了十余万两!闫老爷子越想越觉得亏得紧,十余万两银子这得换多少美酒回来啊!

这头花朵朵数完银子后便心满意足地赶来白鹭书院答谢闫老爷子来了,不曾想竟碰巧赶上他生病了。

花朵朵心里自然是内疚不已,难怪家里人都说她眼睛钻钱眼子里去了,要不是她只顾着赚银子,又怎会疏忽了闫老爷子的身子呢,连他生病了也是最后一个才知晓,作为徒儿,她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闫老爷子身边就她这么一个徒儿,不似亲人胜似亲人,花朵朵心里也是将闫老爷子当成了自己的爷爷般敬爱着的。如今看着这平日里生龙活虎的老头子虚弱地躺在床上,花朵朵心里十分不好受,照顾起闫老爷子来就越发用心了。

半个月后,在花朵朵的悉心照料下,闫老爷子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这些日子老头子病中无聊就可劲儿地折腾花朵朵,仿佛要把她这些日子来欠下的陪伴都一次过收回来般,一会儿让她弹琴唱歌给他听,一会儿又一时兴起要她写大字给他看,偶尔精神好时还硬拉着花朵朵和他下棋。

如此百般折磨下来,闫老爷子越来越精神奕奕,花朵朵则越来越焉不拉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经过这半个多月来的操练,花朵朵的琴棋书画倒是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花朵朵又怎么想得到,其实这是闫老爷子有意而为之的呢!长安城里遍地是琴棋书画无所不会的名门淑媛,闫老爷子生怕花朵朵到了长安会吃暗亏,当然得趁这个难得的相处机会好好点拨点拨花朵朵的技艺了。

经过半个月魔鬼式的训练,如今花朵朵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不敢说凤毛麟角,但至少在她这般年纪的姑娘堆里,找不出多少个能胜过她的。

闫老爷子想,自个儿这个师傅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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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高中解元

闫老爷子病愈后的当日恰逢乡试放榜,四面八方的学子和那些亲朋好友们都涌过来白鹭书院查看榜单,清净了十来天的书院又变得人山人海起来。

放榜的地点定在了学斋前的布告栏,这日天还未亮,布告栏前方的那块空地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花朵朵拉着花志荣优哉游哉地吃过早饭,这才随着他慢悠悠地朝学斋走去。花志荣尽管心里紧张得要命,但见花朵朵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他也只好装出十分平静的样子来,免得让花朵朵笑话他沉不住气。

这方两人还未走到榜单前,便不断有学子走过来跟花志荣道贺,人人都只祝贺他高中,却无一人告诉他他究竟考了第几名,花志荣尽管心里好奇得跟猫爪似的,但面上也极力装出一派云淡风清的样子,不断跟同窗们客气着。

花朵朵在一旁十分玩味地看着他,瞧着花志荣俊脸上那一副便秘的样子,花朵朵心里便恶趣味地乐开了花。要知道花七公子平生最大的乐趣除了数银子,那便是看着别人吃瘪却又说不出来的模样了。

其实花朵朵也十分好奇花志荣到底考了第几名,当然考中那是毫无疑问的,但究竟排名如何,那就真的是个未知数了。毕竟临阳一带虽然不大,但胜在人杰地灵,文曲星辈出,就连白鹭书院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也遍地是学富五车的才子。

花志荣能不能挤进前十那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毕竟只有挤进了前十,方能有机会到国子监读书。这个可是关乎到她能否有机会随同他一起到长安去,一想到这里花朵朵心情便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刚想逮住一个学子问问花志荣的排名,正好这时前方就有两个模样熟悉的书生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就是花志荣的室友也就是杨筱筱的大哥杨远帆,而另一个无疑就是上回跟花朵朵一起参加古琴比赛的方恨水了。

杨远帆看见花志荣忙高兴地大步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志荣好样的!竟然考了第一!真乃咱白鹭书院的荣光啊!”

“是啊,想不到这次的解元竟让咱们白鹭书院拿了下来,往年都是临阳书院给包揽的,真是可喜可贺啊!这回闫执事怕是高兴得睡不着觉了。”方恨水也走过来激动地说道,一脸的与有荣焉。

“第一名?”花志荣心里一阵惊喜,他极力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装出一派宠辱不惊的模样看向俩人,“不知两位兄台考得如何?”

杨远帆满脸容光,温和地笑道:“虽不及你。但总算也勉强考上了!”

方恨水捶了杨远帆一下,嬉笑道:“得了吧你远帆兄,你就甭谦虚了。都考第四了还叫勉强考上呢!你让咱们这些吊尾的怎么活啊?”

杨远帆也面不改色地回敬了他一拳,“你也不差,考了第十。”

花志荣惊喜道:“如此说来,大家都考上了?”

“可不是!咱们又可以一起去国子监读书了!”方恨水也是兴奋异常。

花志荣在书院里就数与他们俩走得最近,如今兄弟三个都考上了举人。还能一起到国子监读书,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开心。

花朵朵从旁看着也不由替他们开心起来,既然如今花志荣得了解元,那去国子监读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看来自个儿也得快些准备好去长安的行程才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时。远处一直朝这边观望了许久的齐文斌,终于忍不住迈步走了过来。

他忍住朝花朵朵看去的**,定定地站在花志荣跟前朝他拱了拱手。一脸真诚地祝贺道:“志荣兄,恭喜你考了这么好的成绩!这回你可是替咱们白鹭书院大大地争了一口气!这个解元的名堂咱们白鹭书院可是失之交臂好些年了,如今总算被志荣兄挣回来了,你如今可是咱们白鹭书院的骄傲啊!”

一旁经过的学子也连忙顿住脚步连连称是,免不了又是一番恭贺和客气。一时之间让花志荣颇有些疲于应付。

齐文斌趁大伙儿不注意,悄悄地看向花朵朵。脸色复杂地朝花朵朵问了声好。

花朵朵大方地回笑道:“齐大哥,好久不见!你不是去临阳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齐文斌浅笑道:“大战结束后就回来了,想早些回来书院备考。对了,听说……听说你定亲了?”说罢屏住气息看着花朵朵,满心的焦灼和忐忑。

花朵朵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年初定下的。楚凌轩,你也认识的。”

“是啊,楚大将军,大晋国谁不认识。”齐文斌苦涩地低下头。

她终于还是属于别人了,从此以后喜怒哀乐都与自己再也没有丝毫的干系。一想到这里齐文斌的心就痛得一阵滴血。尽管早就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定亲的消息,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亲口问她一遍,如今,终于要死心了不是吗?

齐文斌握了握拳,又迟疑地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他对你……好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温和地笑道:“嗯,挺好的。我明年开春的婚期,齐大哥到时要是有空过来喝杯薄酒吧!”

齐文斌面色苍白地笑了笑,“好,我一定来!”

说罢低下头不敢再看向花朵朵,怕自己所有的情绪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下,会狼狈得无所遁形。

一时间两人有些相对无言,颇有些尴尬。花朵朵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她这才注意到齐文斌身侧那个唇红齿白的小书僮正满脸敌意地盯着自己,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杀意好重!花朵朵心里一凛,正想定睛看个究竟,恰好这时花志荣打发走了围在他身前的几个同窗,转过身来面对着齐文斌,花朵朵便暂时敛起了心思。

花志荣看着齐文斌面色有些复杂,不晓得要怎么面对这个险些成了亲人的人。心思百转之后花志荣还是礼貌地拱了拱手,“多谢齐兄,以齐兄的学问,想必这次必定也考得不差!”

毕竟上次童试齐文斌可是考了第一名,当时在白鹭书院还颇为风光了好一阵子,当时他以为这个温文尔雅的同窗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因此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后来传出他与临阳太守的千金定亲的消息后,花志荣便再也没与齐文斌来往过了,甚至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花志荣通常不会出现在齐文斌出现的场合,而齐文斌也自知自个儿不受花志荣的待见,因此也尽量避免与之相见。

如此两厢退避之下,他们在书院里几乎从来不曾见面,今日要不是齐文斌主动走上前来,恐怕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像从前那样相谈言欢。

花志荣其实十分欣赏齐文斌的学识,只是两人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花朵朵也定亲了,齐文斌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前的事儿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毕竟折磨别人就是折磨自己,与其一直记恨还不如痛快地放下呢!

想通后花志荣看向齐文斌的神情便变得平静起来,不再像以往那般充满愤恨和厌恶。

齐文斌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截然不同的改变,他心里十分激动,正想开口回答花志荣的问话。怎知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身旁那名一直紧跟着他的书僮抢先了。

小书童一脸骄傲地大声道:“你们都不晓得吧,我家齐哥哥考了第二名,可厉害了!”说罢,扬起头示威似的瞪了花朵朵一眼,表情十分的得意洋洋。

这个娇滴滴的声音一出,大伙儿都晓得这人怕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了,兴许正是齐文斌那传言中的未婚妻。

杨远帆等人都是晓得花朵朵与齐文斌之间的那段过去的,此刻见传闻中的劈腿者终于现身了,心情都有些莫名地兴奋起来。他们都深知花志荣的这个妹子不简单,对面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花朵朵的对手。

他们作为花志荣的好朋友,对花朵朵那也是当作自家妹子来看待的,此刻看着对面那个抢了别人未婚夫还一脸理直气壮的姑娘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他们都不怀好意地盯着那小书僮,好整似暇地等着看花朵朵怎么出手收拾她。

花朵朵定睛一瞧,好家伙!柳叶眉,容长脸,嘴角还长着一颗独一无二的美人痣,此人不正是处处瞧自个儿不顺眼的宿敌陈婉莹吗?难怪会一直眼也不眨地盯着自个儿看,敢情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花朵朵感觉一阵好笑,她如今已与齐文斌没有丝毫干系了,真不明白这小百花为啥还老盯着自己,还如此嚣张地一出场就向自己宣战,真是幼稚得可笑啊!

若是搁在定亲之前,花朵朵兴许还会有些兴趣会会她,毕竟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抢了咱花七公子的未婚夫,这口恶气她咽得那么恶心,说什么也得找回场子来。

但如今嘛,花朵朵还真没这心情去应付她,在花朵朵的眼里,如今的陈婉莹,那可真是比路人更像路人的陌生人。面对这小百花明目张胆的挑衅,花朵朵除了无动于衷还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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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秋闱之约

花志荣不屑于理会陈婉莹的那点子小心思,他微笑着朝齐文斌道:“齐兄,恭喜你了,以你的成绩进国子监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咱们日后又是同窗了,还请你多多赐教啊!”

齐文斌方才心里还有些忐忑,怕花志荣因为陈婉莹的突然插嘴心里不高兴,如今见花志荣并不在意,他心里暗松了口气,连忙回笑道:“志荣兄客气了,如今你可是咱们临阳的解元,想必到了国子监,咱们这些临阳出来的学子都会以你马首是瞻,到时候还要请你不吝赐教才是正经呢!”

花志荣笑了笑没有再推脱,如此两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花朵朵也笑着朝齐文斌恭贺道:“齐大哥,恭喜你了!国子监是个人才荟萃的好地方,你进了咱大晋一等一的学府一定能学有所成的,说不定秋闱时还能一举高中拔下头筹呢!等你考取了状元衣锦还乡之日,那才真是咱们青门镇的骄傲啊!”

齐文斌腼腆地笑了笑,“朵儿你又笑话我了,有你大哥在,状元之衔哪儿轮得到我啊!”

陈婉莹在一旁听了不忿道:“齐哥哥你别妄自菲薄了,要不是这次乡试你感了风寒,又怎会只得了个第二呢!本来那解元的名头就该是你的,如今不过是被别人侥幸得了去罢了!哼,得意什么啊!”说罢意有所指地瞥了花志荣一眼,目含不屑。

齐文斌恼怒地斥道:“婉莹,你胡说八道什么!快些闭嘴!”

陈婉莹还不曾见过齐文斌这般生气的模样,连忙悻悻然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做声。

花志荣听了也不生气,只看着齐文斌关心地问道:“齐兄你没啥大碍吧?”

齐文斌连忙摇头,“多谢志荣兄关心,在下只是略有不适,无甚大碍!方才婉莹她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还望志荣兄海涵不要跟她计较。”

花志荣笑了笑,蛮不在意道,“她也没说错,要是齐兄身体无恙,这解元又哪儿轮得到我啊!”

齐文斌一阵着急,连忙抹汗道:“志荣兄快别这么说了,真是羞煞我也!你平日里的才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解元的头衔是你实打实考回来的,你当之无愧!千万别听婉莹她胡说!”

方恨水也劝道:“是啊。志荣兄,咱们都晓得你的实力,别说这什么劳什子的解元了。便是那状元也是当得的!至于齐兄嘛,你也不差,只是运气差了些!不过在病中也能捞回个第二,在下实在是钦佩得无话可说。”

花朵朵见他们客气来客气去不由扑哧一笑,“好了。你们也别让来让去的了,不就是想论出个胜负吗?这也忒简单不过了,下半年不是还有个秋闱吗,到时候谁强谁弱考场上见真章不就得了!”

方恨水一拍大腿,“说的不错!你俩都别谦让了,要是不服气那就秋闱之时再决胜负好了。到时候输了的都得管赢了的人叫大哥。”

花志荣和齐文斌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闪闪发光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欲一试的冲动。

花志荣不客气地拱手道:“齐兄,如此,咱们考场上再一决高下吧!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到时候我可不让你哦!”

齐文斌也拱手笑道:“志荣兄尽管放心,这回在下定会全力以赴!”

齐文斌对自己的学问从来也是自负的,他与花志荣杨远帆三人一直是白鹭书院名列前三的优秀学子,这回让花志荣拔得了头筹,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许不服气的。

他与花志荣从年幼开始便一同拜在韦子寒的门下。成为他最早收取的两名入室弟子,两人的学问一直不分轩轾。花志荣胜在基础稳重踏实。文风朴实而潇洒。而他则长在文采斐然,所谓“百锻成字,千炼为句”,他不敢说自己写的文章字字珠玑,但文笔流畅动人还是毋庸置疑的。

本来齐文斌对这次春闱是志在必得的,要不是前些日子他听说了花朵朵定亲的消息后一直郁郁寡欢,后来一场大雪下来更是偶感风寒,将养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好转,身体越发消瘦不堪。

这也直接影响了他在考场的发挥,但他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即便是身体抱恙,也照样将第二名稳稳地抱了回来。因此对接下来的秋闱,齐文斌那是信心十足。

陈婉莹对齐文斌的才学更是盲目的信任,她一听说俩人定下了秋闱之约,连忙满脸骄傲地宣战道:“哼,你们少得意,到时候我家齐哥哥一定能考取状元,狠狠地打败你们的!到了那时你们全部人都要管我家齐哥哥叫大哥!”说罢满脸挑衅地看了花朵朵一眼。

花朵朵笑了笑没有作声,她方才说那番话不过是想要挑起两人的战斗力罢了。其实对于花志荣能不能考取状元花朵朵并不十分在意,说不定考个榜眼探花什么的比考状元还来得稳妥,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风光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婉莹见花朵朵对自己的连番挑衅丝毫不在意,心里不由恼怒起来,她不忿地瞪着花朵朵,“花姑娘你方才为何而笑?可是觉得我说的话言过其实?”

花朵朵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笑道:“陈姑娘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口舌之争罢了,是不是言过其实待秋闱过后不就晓得了?到时候谁胜谁负就让事实说话吧!”

说罢转头看向花志荣,“二哥,我们走吧!”

花志荣朝齐文斌点了点头,“齐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齐文斌看了眼花志荣,又挪向他身旁的花朵朵,花朵朵朝他笑了笑便挽着花志荣的手转身离去了。

齐文斌不舍地看着花朵朵的背影,眼神怅然若失。

此次一别,也许下次见面她就是别人的妻了,齐文斌高涨的心情忽然低落了起来。即便他赢得了天下又有何用,输了她他已经输掉了所有。

齐文斌越想心里越是难受,直到那个倩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方向,连陈婉莹唤了他好几遍也不曾听到。

陈婉莹恨极地跺了跺脚,她面容扭曲地瞪了花朵朵消失的方向一眼,暗啐道:“哼,狐媚子!”

陈婉莹按捺下心里的嫉妒,拉着齐文斌的手摇了摇,“齐哥哥,你在看什么呢?咱们也走吧!”

齐文斌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地看了陈婉莹姣美的容颜一眼,木然地挣脱了她的小手,黯然道:“走吧!”

说罢也不等陈婉莹,转身便情绪低落地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欸,齐哥哥,你倒是等等我啊!”陈婉莹跺了跺脚,忙紧追了上去。

这头花志荣等人走到寝室楼前便各分东西了。方恨水其实心里是十分遗憾的,他本想观看一场跋扈女王大战小白花的好戏,怎知花朵朵压根儿就没将对手看在眼里,这戏还没开演呢她一句话便将对方堵得死翘翘了,方恨水满含期待的这场大戏最后只好以花朵朵的绝对完胜宣告落幕了。

“没劲儿啊没劲儿!”方恨水摇着头垂头丧气地走回寝室去了。

守在他寝室门前的爹娘以为他没考上,顿时哭得呼天抢地的,让方恨水好一阵头大,只好连番发誓自己真的考上了,还险险地争取到了进国子监读书的名额,这才将俩老给劝住了,累得方恨水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头花朵朵随着花志荣进了他的寝室,这时寝室里已经摆满了收拾整齐的行李。兴许是花志荣和杨远帆的书僮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还未回来这俩称职的小书僮便将行李打包整齐了。

春闱一过,他们这些考中举人并取得国子监名额的学子便得收拾行囊回家了。今日将是他们呆在这寝室里的最后一日,花志荣和杨远帆都有些依依不舍。

花朵朵不见寝室里有杨远帆的亲人,当即好奇地问道:“杨大哥,你家人今日怎么没有一起来?”

按理说依杨县令的性子,儿子科考放榜那是一定会过来看榜单的啊!她本还想趁今日见到杨县令和他先通通口风呢!

杨远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其实我爹他昨天晚上就晓得我考上了,这会儿正在家里接待客人呢!”

“原来如此!”花朵朵恍然大悟。也对,堂堂一个县令,总是有某些渠道先收到这些小门消息的,比他们先一步知晓结果也不出奇。

“如此说来,你爹已晓得我哥考取了解元咯?”花朵朵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杨远帆,“杨大哥,不晓得如今你爹对我哥这个未来解元女婿满不满意?”

杨远帆没想到花朵朵说话这么直接,当即俊脸一红,尴尬道:“这……”

花朵朵定定地看着杨远帆,不容他退缩,“杨大哥,我想你也晓得我哥和筱筱姐姐的事儿了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家里人都商量好了,这些天就会请媒人上门提亲,到时候你爹该不会轰媒人出门吧?”

“哪能呢!朵儿妹妹你想多了!”杨远帆连忙摆手,窘得耳朵根都红了。

花朵朵笑眯眯道:“如此便好!那你就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吧!预祝咱们成为亲戚!”说罢心满意足地与杨远帆击了击掌。

花志荣在一旁早就窘得俊脸都红成猪肝色了,在这个未来大舅子和同窗好友跟前,忽然有些手脚不晓得往哪儿摆的慌张来。

————?

第三百六十四章 衣锦还乡

花志荣考中解元的消息很快便轰动了整个花嫁村,连黄发垂髻之人都晓得村子里头出了个解元老爷。

花嫁村几百年来从未出过这等风光之事,别说解元了,连秀才也不曾多见几个,花志荣这一回可真是为花嫁村大大地争了一口气。

因此到了花志荣衣锦还乡之日,花嫁村的老老少少自发自觉地结队来到了村庄路口,提满鲜花迎接新任解元老爷的风光归来。

当花志荣一行人驾车回到花嫁村路口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高声欢呼着花志荣的名字,热热闹闹地说着祝贺的话语,那些大胆的姑娘们更是孟浪得直往马车里头撒鲜花,把花志荣闹了个大红脸。

路口被乡亲们堵得水泄不通,马车再也行进不得半步,花志荣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腼腆着接受乡亲们的恭贺和赞扬。

花朵朵和燕草等人见主角都下去了,他们这些当陪衬的也只好尾随其后下了车。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楚七,显然被乡亲们的热情吓了一大跳。花朵朵忙推了推他,指了指前方的花志荣,示意他跟上去保护。楚七回过神来后忙提步上前紧跟在花志荣身后,生怕那些村民们一个不小心踩伤了他的小主子。

在乡亲们的推攘和拥挤之下,花志荣小心地挪着步子,红着脸向乡亲们一一挥手示意,俨然一副解元老爷的派头,花朵朵见了不由捂嘴偷笑。

一路走来,不断有乡亲们提着花篮子朝花志荣撒花,一时间,从村西路口通往花家的小路上漫天都是飞扬的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飞舞之下真是美不胜收。

然这漫天的花海美则美矣。只是实在是太浪费了,看的花朵朵直呼肉疼。这么多的花瓣要是全收拾起来得做成多少的香水和香膏啊?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此时花朵朵真恨不得手上有个太上老君的玉净瓶,把天上飘的地上滚的花瓣统统给收进瓶子里来。

这头花志荣在乡亲们的一路簇拥之下,终于热热闹闹地回了自家大门前。

此时花永夏已在大门上挂上了好几串长长的爆竹,他们远远瞧见花志荣的身影便开始点燃爆竹,庆贺解元老爷的衣锦还乡。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了云霄,花家大门前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花朵朵方走过去便被这股呛人的味道给呛得咳嗽不已,连忙拿手帕捂住了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自家爹娘。

许久不曾归家的花志荣,这会儿见了亲人连忙扑上前。泪眼汪汪地跪拜道:“阿公阿嫲,爹娘,孩儿回来了!”

花有福眼眶发红地将他扶了起来。“好好!回来就好!好孩子,这回你可真为咱们花家争了大气,老头子我这一辈子也没像现在这么荣光过,咱就算现在两眼一闭也有颜面下去见咱老花家的列祖列宗了!”

说罢激动得一阵抹泪,花家老少见了连忙又是一阵好劝。

花永媚扶着花有福的手劝道:“爹。这可是大喜事,咱可不兴这时候掉马泪。”

小包子笑嘻嘻道:“阿公这么大年纪了还哭鼻子,真是羞羞!”说罢吐着舌头朝花有福刮了刮脸,大伙儿见了纷纷捂嘴偷笑。

花有福翘起胡子瞪眼道:“臭小子皮痒了是吧!反了天了你,连你家阿公也敢取笑,真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说罢扬起手就要赏他一顿爆栗。包子见状连忙躲到花志荣身后去,还不忘得意洋洋地伸出头朝花有福挤了挤眼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把花有福气了个倒仰。

他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这几个小孙子太过溺爱了,宠到他们现在压根儿不害怕自己了,哪儿像花志昌几个小时候那样,一看到自家阿公翘胡子就忍不住发抖。

“咱的威严啊威严啊,全没了!”花有福忍不住心里哀叹。

“臭小子。胆子越发大了!连阿公也敢排揎,真是讨打!”花志荣无奈又宠溺地将小包子从背后扯了出来。一巴掌轻拍在他肉呼呼的小屁股上。

打罢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一边玩儿去!”将小包子打发走后,又上前劝了花有福几句。

花有福在大伙儿的苦劝下总算平复了情绪,他欣慰地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好孩子,还是你们几个懂事啊!不像那几个小的就只会惹我生气!”说罢瞪了小包子的背影一眼。

“还不是让您老人家给宠成这样的!”大伙儿摸着鼻子心里腹诽。

花有福得了安慰,心满意足地看着花志荣,“荣儿啊,如今你有出息了,待会儿记得随阿公去给老祖宗上几柱香,这大喜事咱得告诉老祖宗知晓,让他们在地底下也替咱们高兴高兴!”

“欸,孙儿晓得了!”花志荣连忙应了下来。

花有福让云氏带花志荣进去安顿好,这才转头红光满面地朝乡亲们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儿我花有福家喜事临门,多谢众位乡亲抽空前来捧场!为了答谢各位父老乡亲对我家孙儿的关爱,我老花家特地请了醉仙楼的大厨前来掌勺,咱设了三天的流水宴席,请大伙儿不要嫌弃咱家酒水淡薄,一起来赏个面喝杯薄酒!”

说罢笑着对几位年长的老人请道:“请入座!请入座!今儿大伙儿都给我畅怀痛喝,不要给我老花家省这点酒水,我老花家别的没有,就是美酒多,今儿大伙儿爱喝多少就有多少,不醉不休!”

乡亲们听罢不由一阵欢呼,连忙争先恐后地坐进了席上,眼巴巴地等着上菜。

花有福老早便命人在院子里摆好了流水席,连大门口的那条小路上都摆满了席面,就等花志荣这个主角回来就可以开宴了。

醉仙楼的刘掌柜晓得花家今日有大喜事,老早就遣了十来个大厨前来帮忙掌勺。如今镇上许多中了举人的人家都在办宴席,花有福原本还担心请不到好的厨子,刘掌柜的这下雪中送炭可真是大大地帮了花家的大忙。

这一日花家来了许多的客人,里里外外都坐满了前来恭贺的亲朋戚友,真可谓客似云来,高朋满座。但所有前来的客人都不及这后来高调出场的两人来得轰动全场。

话说花家的这场宴席方进行到一半,忽然就迎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贵客。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花家的大门前,把小路两边流水席上的乡亲们惊得好一阵瞠目结舌。

很快人群里便有人认出这两人便是花家的两个未来女婿,镇国将军楚凌轩和靖安侯爷南宫玉。

他们的突然出现如同娱乐圈最当红的明星忽然大摇大摆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般,导致场面一阵失控。大伙儿都兴奋地高声嚷着大将军大英雄,有的还嚷嚷着小侯爷什么的,一时间门前热闹得人声鼎沸。

花有福等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动了,连忙急匆匆的从院子里奔了出来。大伙儿见到大门外站着仿若两尊天神般的人物时,顿时都吃了一大惊。

楚凌轩和南宫玉见主人家迎出来了,连忙走上前来行礼,“晚辈拜见各位长辈。”

“子瑜,南玉?你们怎么来了?”花有福张大了嘴巴。

楚凌轩微笑道:“晚辈听说大哥他高中了解元,想必家里必定会大办宴席,这便约了南宫兄一同前来恭贺。”

南宫玉点了点头,连忙称是。

两人又一同转头看向花志荣,拱手朗笑道:“恭喜大哥得偿所愿!”

花志荣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地笑道:“不过是得了个举人,怎生好意思劳动你们俩从长安大老远地赶过来!”

楚凌轩摇了摇头,轻笑道:“不过是小半日的行程,大哥也太过客气了。别跟我俩见外,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儿。再远也得过来当面祝贺!”

南宫玉也笑道:“说的是,好歹我也跟你一同进学过,如今看到你高中,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一会儿咱可得多喝几杯!”

两人的到来无疑让花家蓬荜生辉,花有福笑眯眯道:“大伙儿都别杵门口了,进屋再说,进屋再说!”说罢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大伙儿进了院子后,花朵朵趁众人不备,闪过来向楚凌轩打了个眼色,把他带到角落里,小声地问道:“你怎么那么远赶过来了?”

楚凌轩低笑道:“未来大舅子高中,咱们作为妹夫的,又怎能不过来庆贺庆贺!”

花朵朵脸一红,小声嘟囔道:“那你一会儿别喝太多酒,下午还得赶回去呢,要是喝多了可怎么骑马?”

“怎么,才刚来就赶我走啦?”楚凌轩满脸委屈。

花朵朵瞪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不晓得我家里人都是酒虫,喝起酒来那场面可凶了,我怕你喝不过他们被灌惨了。”

花朵朵想起以往齐文斌被灌得不省人事的场景就忍不住后怕。说起来楚凌轩还是头一回到他们家来喝酒,也不晓得他酒量如何。

“小管家婆!”楚凌轩一阵低笑,“你就放心吧,我省得的,醉不了。”说罢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转身施施然地往客厅走去。

花朵朵跺了跺脚,今日院子里到处都是外客,她一个待嫁的姑娘家也不好到处跑,只好带着满腹的担心回闺房去了。

————?

第三百六十五章 再尝禁果

花朵朵一个人呆在闺房里,晃着小腿有些百无聊赖。

碧丝几个丫头都到外头忙活去了,花翩翩呆在自个儿的闺房里绣嫁衣。花朵朵素来是最头疼这个的,自然是不肯去凑这份热闹的。

她只好自己一个人窝在暖融融的床榻上,懒懒地抱着美人枕发呆,时不时地想象着外头宴席上的情景。

“唉,也不晓得外头是个什么情形,不会一个两个都喝高去了吧?”想罢又是一阵担心。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飞快地闪了进来。

花朵朵听到声响连忙侧头看了过去,她还未瞧清楚来人是谁,他便反手关上了房门,大踏步朝花朵朵走了过来。

花朵朵一开始以为是燕草便没有留意,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当即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吓着你了吗?”楚凌轩歉然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出去了。”

花朵朵紧张道:“你……你现在就出去!这儿是我闺房,若是让别人瞧见你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我闺房里,我明儿还要不要见人了?”

楚凌轩低笑道:“你放心,没人看见!燕草在外头守着呢,我比你还在乎你的闺誉!”

花朵朵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见这话就再也说不出半句撵人的话来了。

楚凌轩四下打量了花朵朵的闺房一眼,入目全是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毛茸茸的鞋子,毛茸茸的坎肩,毛茸茸的手套,连地上铺着的地毯也是毛茸茸的。还有软绵绵的美人榻,软绵绵的美人枕。软绵绵的床褥,甚至连眼前的美人看上去也是软绵绵的。

楚凌轩不禁伸手触了触花朵朵的脸蛋,果然入手一片柔软娇嫩,他低笑道:“你的闺房还真是物似主人型啊!”

花朵朵茫然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凌轩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他双手抱胸好整似暇地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赚了不少银子?”

花朵朵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我那是走了狗屎运,没想到一不小心便赚翻了,嘿嘿,有时候人走起运来还真是走在大街上都有馅饼往头上砸!”

楚凌轩看着她那一脸小财迷的模样。不由一阵好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就这么喜欢银子?”

“废话!银子这么可爱的东西谁不喜欢啊?”花朵朵看白痴一样看着楚凌轩。“你吃饭要不要银子?裁衣服要不要银子?这世道连喝口凉水都要银子,能不喜欢么?我啊这辈子最爱的除了爹娘便是银子了!”

楚凌轩蹙了蹙眉,“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还得排在银子的后面?”

“当然了!”花朵朵白了楚凌轩一眼,“你有银子可爱么?能用你来买东西付账么?银子能换来好吃的好喝的你能么?”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可是本少爷别的不多。就是银子最多!你觉得我真的没有银子管用么?银子能给你的我也能,但我能给你的银子能么?”

花朵朵窒了窒,差点忘了眼前这人是咱大晋国的暴发户,跟他谈银子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但花朵朵不甘心就这么屈居下风,连忙犟嘴道:“你能给我什么银子不能的?”

楚凌轩捏着下巴促狭地笑了笑,“这个可真是多了去了。你真要本少爷一一说与你听么?”

花朵朵被他这笑容看得一阵发毛,连忙摇头道:“不……还是不用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真不用么?”楚凌轩倾身过来,表情坏坏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小脸一红。果断地连连摇头,“真不用!我承认你楚大将军肯定比银子管用!再管用不过了!”

行了吗大少爷,你放过我吧,这表情太吓人了!花朵朵心里一阵打鼓。

楚凌轩忍不住一阵低笑,他轻轻拉起花朵朵的小手。带她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她淡淡道:“还要跟我讨论银子的事儿么?”

花朵朵连忙摇头。“不,这个没什么好讨论的!”

“真乖!”楚凌轩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

他想了想又倾过身去,以绝对压迫的姿势看着花朵朵,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如今在你心里是银子比较重要还是本少爷比较重要?”

花朵朵困难地往后仰着身子,一脸狗腿道:“当然是大少爷重要!您最重要了,连我家爹娘都比不得您重要!”

楚凌轩低笑了声,“这话我爱听!”

他拿手背轻轻蹭了蹭花朵朵柔软的小脸,黑眸深深地望着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溢出来似的。

“坏丫头,那么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就跟我谈银子,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说罢满眼受伤地瞧了花朵朵一眼,活像花朵朵是个负心汉似的。

花朵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想起来这话题不是自己先提起来的,连忙弱弱地顶嘴道:“好像……好像是你先跟我说起银子的事儿来的!”

“是吗?你确定?”楚凌轩向花朵朵又倾了倾身子,两人距离近到快要贴在一起了。

花朵朵吓得连忙又往后仰了仰,十分吃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很确定……”

楚凌轩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眼带笑意道:“笨丫头,总算学聪明了!”

说罢收起心里想要逗弄她一番的恶趣味,一手托住花朵朵的后脑勺,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把头深深埋进花朵朵温暖的脖子里,眷恋道:“丫头,我想你了!”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一句最简单不过的我想你。

“呃……这是什么节奏?”花朵朵一阵发懵,怎么气场忽然变了啊?这骤然的变化让花朵朵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笨丫头!才夸你呢,怎么又变笨了!”楚凌轩热热的气息喷在花朵朵柔软的脖子上,让花朵朵顿时有些手脚发软,她安抚着跳得有些飞快的心脏,无措地动了下身子。

楚凌轩嗅了嗅花朵朵身上独特的清香,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她,哑声问道:“丫头,你想我了吗?”

花朵朵垂下眼眸脸蛋一阵发烫,小声嘟囔道:“才……才多久没见面啊!”

“三个月零二十八天!”楚凌轩认真地回答道。

花朵朵惊讶地抬眼看向楚凌轩,“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楚凌轩把温热的额头抵在花朵朵白嫩的额头上,低声回道:“因为我想了你整整一百一十八天。”

花朵朵两腮刷地变得绯红,她别过脸去不好意思与楚凌轩对视,心跳忽然快得让她有些晕眩。

“坏丫头,你都没有好好想我,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你好呢?”楚凌轩眨了眨眼睛,眼含笑意地看着花朵朵害羞的模样。

楚凌轩的脸离得太近,让花朵朵的脑袋有些短路,她下意识地傻傻问道:“罚……罚什么啊……”

话音还未落,便感觉唇上一阵滚烫,楚凌轩温热的嘴唇就贴在自己唇上,这个认知让花朵朵顿时傻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靠近花朵朵的耳朵轻笑道:“就罚你这个!”说罢又转头在花朵朵诱人的朱唇上轻吻了下去。

花朵朵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了说不要。她连忙睁大眼睛抗议地看向楚凌轩近在咫尺的黑眸,满眼都是被忽悠后的委屈。

楚凌轩伸手轻轻捂住花朵朵顾盼生辉的大眼睛,轻笑道:“笨蛋,闭上眼睛。你这么盯着我让我怎么罚你?”

花朵朵嘟囔道:“可是你明明是问我要不要,我还没回答说不要呢!”

楚凌轩目光灼灼地盯着花朵朵娇嫩欲滴的粉唇,声音沙哑道:“已经迟了!”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朱唇,堵住了花朵朵还未说出口的抗议。

楚凌轩一只手托住花朵朵的后脑勺,轻轻拉近两人的距离,另一只手则握住花朵朵不安分的双手,把她稳稳控在身下。

花朵朵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好闭着眼睛任楚凌轩采择,在楚凌轩一**的温柔攻势下,花朵朵终于还是缴械投降了,迷迷糊糊间渐渐放软了紧绷的身子,双手被楚凌轩悄悄松开后,便无意识地攀上了楚凌轩的脖子,依恋地靠近了他。

楚凌轩见花朵朵软下身子不再反抗后,便悄悄放下心来,张嘴轻轻含住那娇嫩的唇瓣一阵轻柔吸吮。

他像品尝着一份顶级美味的点心般,轻轻舔砥着眼前这张粉嘟嘟的樱唇,在诱人的唇瓣上一阵辗转摩挲,花朵朵的唇瓣被这般反复蹂*躏后,竟像涂上了一层粉色的唇彩,娇艳欲滴,美得惊人。

楚凌轩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紧紧地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抱进怀里,加深了这个甜蜜诱人的吻。

忘了有多久不曾亲吻她了,上次亲吻的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吧!两人都是初尝禁果,谁都没有经验,滋味当然不是十分好受。

如今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丫头及笄了,眼前的她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一笑一颦都是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到了这一刻,如今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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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洞房花烛夜前要来点小肉汤么?要么要么要么?要的话亲们懂滴,嘿嘿,来点打赏票票什么滴就能把香喷喷滴肉汤抱走了哦,羞涩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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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擦枪走火

楚凌轩感觉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身体燥热的骚动让他不满足于如今的浅尝辄止,不停地叫嚣着促使他索取更多的甜蜜。

他一手轻轻托住花朵朵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抱紧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将她牢牢固定在身前。然后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撬开花朵朵的樱唇,温热的舌头瞬间便灵滑地钻了进去。

小嘴突然被外敌入侵,让花朵朵惊得连忙缩了缩丁香小舌,氤氲的眼神控诉地瞪着楚凌轩。

楚凌轩又怎容她退缩,连忙追着她柔软的小舌追逐嬉戏了起来,花朵朵避无可避之下只好无力地任由楚凌轩卷着她的小舌嬉闹,在她的舌腔里掀起一股令人晕眩的热浪。

一番唇枪舌战之下,花朵朵只觉胸腔一阵缺氧,身子软绵绵的,无力地倒在了楚凌轩怀里,脑子晕得跟一团浆糊似的,再也转动不过来了。

楚凌轩喘息着松开她的唇,鼻子抵着她的鼻子低笑道:“笨蛋,你不会吸气的啊?”

花朵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分钟没有吸氧了,连忙长吸了口气,呼出一口浊气后无力地瞪了楚凌轩一眼,扁嘴控诉道:“还不是你!一直堵着人家的嘴巴不放,你让我怎么吸气啊?”

楚凌轩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敢情你的鼻子长来是当摆设的啊?”

说罢又坏笑道:“再来一回合!这回可记得要用鼻子呼吸了,再晕我可不管你!”说罢不容花朵朵抗议,低头又吻了下去。

“流氓!你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花朵朵捶着楚凌轩的肩膀一阵呜呜。

楚凌轩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将它们按到她背后,另一只手则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轻轻按进自己怀里。如此一来,花朵朵胸前的两团柔软便直直地贴到了楚凌轩的胸膛上。忽然的肌肤相贴让楚凌轩像触电般不由身子为之一震。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罂粟般让他震颤而又留恋,他不由抱紧花朵朵的娇躯,感受着两人身体几无缝隙的相贴,这种陌生而柔软的触感像一桶油烧旺了楚凌轩心里的那团欲火。

他只觉得身体一阵紧绷,小腹处窜起一阵热流,瞬间便涌遍了全身,那股**叫嚣着想要寻一个出口,楚凌轩急躁之下只能更加用力而又疯狂地加深着那个吻。

他鱼儿一般灵滑的舌尖勾起花朵朵的丁香小舌,迫使她和他一起沉沦。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每一缕气息,用力地探索过她小嘴的每一个角落。

这般疯狂而又躁热的吻让花朵朵娇喘连连。她好不容易清明起来的思绪又乱成了一团麻,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软,眼前直冒星星。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间再也瞧不真切了,她眼里脑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不停拥吻着她的男人。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的压迫也越来越重。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楚凌轩忘情地伸手抚摸着花朵朵柔软的身子,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因为屋里生着炭火烧着热坑。花朵朵身上只穿着里衣,如此更是方便了楚凌轩的探索,他那温热的大手隔着薄薄的里衣,轻易便触到了衣衫下滑腻的肌肤。这陌生的触感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楚凌轩把花朵朵的丁香小舌勾进自己的嘴里,一阵缠绵吸吮之下,花朵朵更是晕得一阵云里雾里。连楚凌轩把手探到胸前来也不曾晓得。

楚凌轩大手触到花朵朵胸前柔软的刹那,只觉全身的热流都奔腾着涌向身下,他呼吸不由一阵粗重。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住那一团高耸,凭着本能一阵轻拢慢捻复抹挑,撩拨得花朵朵一阵嘤咛。

这声嘤咛让楚凌轩像是得到了鼓励般,他缓缓放开花朵朵的唇,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低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两团柔软,大手不由自主地朝鼓起的衣衫间袭去。低头隔着衣衫一阵允吸啃咬,让花朵朵胸前的衣衫顿时变得一团凌乱。

“楚凌轩,别……别这样……”花朵朵抱着楚凌轩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抗议着。

“乖,我就亲一下!”楚凌轩哑声哄着,他显然不满足于这么隔靴搔痒,灼热的眼睛紧紧盯着花朵朵,“朵儿,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花朵朵连连摇头,喘息道:“不……不可以,你会玩火**的!”

楚凌轩低头亲了亲花朵朵有些红肿的樱唇,柔声哄道:“朵儿乖,让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不会伤害你的。”

说罢不待花朵朵答话,伸手便轻巧地解开了花朵朵胸前的扣子,很快便露出了里头形状特别的肚兜,那肚兜小巧而可爱,衬托得花朵朵胸前的形状更加饱满诱人。

那高高耸起的两团雪白在粉红色肚兜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的魅惑人心。这热血沸腾的一幕让楚凌轩的意志力轰然一声坍塌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头深埋了进去。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前人说的对,男人的话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楚凌轩没理会花朵朵的嘟囔,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了,满心满脑都是眼前动人的风景。

他凭着本能伸手覆住那两团柔软,探进肚兜里轻轻抚摸揉搓着,慢慢地又加重了力度,寻到那颗凸起一阵轻拢慢捻,直弄得花朵朵一阵娇喘连连。

她连忙抓住楚凌轩的手,又是羞又是气地抗议道:“楚凌轩,你不讲信用!”

楚凌轩倾身过去在花朵朵的红唇上啜了一口,哑声哄道:“别动,一下,一下就好了!”说罢低下头埋首在那白嫩柔软的胸前,在那深沟两侧轻轻地吸吮着。

半晌楚凌轩伸手扯了扯那小肚兜,想伸手解开这碍事儿的玩意儿,却怎么扯也不得其法。不由委屈抬头看向花朵朵,“这肚兜怎么解?”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这不是肚兜!”

“那怎么解?”楚凌轩才不管它是不是叫肚兜。

花朵朵双手护胸,得意洋洋道:“解不开那就别解了!下半回留到洞房花烛夜再见分解!”

“臭丫头!”楚凌轩委屈地凑到花朵朵红艳艳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了吗?”

说罢将挂在花朵朵香肩上的两根肩带轻轻往下一拉,整个粉嫩的小肚兜便顿时滑了下来,那被包裹在肚兜下的两团玉兔噗地一声弹了出来,再也无所遁形地出现在楚凌轩的眼前。

楚凌轩仿佛被定住了身子般,两眼发直地看着这迷人的风景,眼睛再也无法转动半分。

花朵朵惊叫一声。连忙双手交叉护住身前的风光,又是羞又是恼地啐道:“流氓!”

花朵朵如此半掩半遮之下,那胸前的风景更是诱人得紧。让楚凌轩看得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了起来,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紧,身下的某物不知何时已高高扬了起来。

楚凌轩尴尬地往身下瞧了一眼,花朵朵说的没错,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要是再这么下去,他恐怕没办法保证会不会在下一刻便冲动之下要了她。

楚凌轩连忙别开头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那股喷涌而上的悸动,伸手迅速拉起花朵朵胸前的那两根肩带,两手一拉将两侧的里衣拢在一起,遮住那诱惑着他更进一步的风景。

楚凌轩勉强平复好情绪后。才小心翼翼地替花朵朵扣好胸前的扣子,将花朵朵紧紧抱进怀里,哑声道:“朵儿。对不起!险些伤害了你!”

“臭流氓!”花朵朵捶了他一拳,气不过地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口,随后才脸蛋红红地埋首在楚凌轩胸前,再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其实这事儿要是搁在现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古代嘛要是说出去就有些惊世骇俗了。幸亏楚凌轩定力好,不然两人恐怕就真的要提前偷吃禁果了。

为了避免尴尬。花朵朵连忙转移话题,“外头的宴席都结束了吗?”

楚凌轩深吸口气慢慢平复**,摇头道:“还没呢!我中途借口去方便过来看一下你,这下耽搁得有些久了,我这便要回去了。”

说罢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从容地站起身来,“我走了,你要是累了就躺一下吧!”

花朵朵脸颊顿时一阵绯红,恼道:“大白天的躺什么啊?人家还以为我们做什么坏事儿了呢!”

楚凌轩刮了刮她的鼻子,坏笑道:“认真说起来咱们还真做坏事了!”

“滚!”花朵朵气不过,拿起美人枕一把扔向楚凌轩。

楚凌轩一阵低笑,接住枕头放在床沿,弯下腰在花朵朵有些红肿的唇上啜了啜,抚了抚她有些滚烫的脸颊,促狭道:“我劝你没事儿的话还是暂且不要出去了,不然你这样子走出去,人家一看就晓得你做了坏事!”

说罢也不待花朵朵反应过来,一闪身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花朵朵连忙扔开枕头奔下床,冲到梳妆台往镜子前一站,顿时一个媚眼如丝的绝代佳人映入眼帘,氤氲的美眸,绯红的双颊,红肿的樱唇,还有胸前那略带深红的吻痕,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她刚被人狠狠蹂*躏过的事实。

“楚凌轩!你这臭流氓!”花朵朵恼得一阵磨牙,恨不得冲出去狠狠地撕咬这罪魁祸首一番。

花朵朵悻悻然地走回床边,把被子拉起来往头上一盖,索性装死算了。

————?

第三百六十七章 酒后性情

宴席结束后,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

花有福醉眼惺忪地喊花永夏叫包子,“臭小子,去……去叫你娘做点醒酒汤送……送过来。”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

“包子?”花永夏糊涂地挠了挠头,晕乎乎地看着花有福,自个儿也搞不清楚自个儿到底是谁了,只好将错就错地应道:“是,阿公!”

花永夏应罢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还未走出大门便被门槛给绊住了,“噗”地一声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他索性就地倚在门框边呼呼大睡起来。

花永春和花永冬几个早就趴在桌子上醉得人事不醒了。而花志荣这个解元老爷更是被大伙儿灌得倒地不起,连楚凌轩和南宫玉两个未来乘龙快婿也没能幸免于难。

南宫玉更是把头倒在了酒碗上而不自知,满半边脸都泡进了酒水里,沾得一身的酒气臭熏熏的。

场上唯一清醒的就数滴酒未沾的韦子寒和花志昌,以及家里唯一真的有千杯不醉之称的李长兴三人了。

花志昌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众人和满地狼藉的客厅,无奈之下摇了摇头,只好转头去唤一旁的小丫鬟送醒酒汤过来。

花志昌叫上楚五等人给在场醉醺醺的众人灌过醒酒汤后,便挨个地将人送回了房间。楚凌轩和南宫玉则被送到了客房。

做完这一切后外头的客人早已散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楚凌轩和南宫玉只能留在花家过夜了,醉成这样谁也不指望他们能爬起来骑马回去。

李氏几个妇人瞧着自家男人和孩子醉成一滩乱泥心里都是一阵肉疼,嘴里又是埋怨又是唠叨的,闹得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云氏端着热水进了房,没好气地戳了戳花永夏的脑门,“让你喝。让你喝!每回喝得醉醺醺的,一点儿都不晓得节制!自个儿喝多就算了,还拉着儿子女婿一块儿喝,累得大伙儿都和你一起受苦,醉死你活该!”

气归气,终究还是自家男人自个儿心疼,云氏无奈之下还是仔细地替他擦身抹脸起来,照料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这头花朵朵也从燕草口中得知,楚凌轩在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苦灌下,终于还是不幸地壮烈牺牲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花朵朵无力地抚了抚额。她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那些男人为啥一高兴起来就不要命地喝酒。

花朵朵放心不下楚凌轩,想了想还是七手八脚地穿戴整齐,认命地溜去客房看看他醉得如何。

而另一头。花翩翩早已先花朵朵一步偷溜到隔壁的客房,看望自个儿未来夫婿南宫玉去了。

花朵朵走进客房,恰好看到楚五拿着帕子笨手笨脚地要给楚凌轩擦脸。

花朵朵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叹气道:“我来吧,你也累了大半天了。下去休息一下吧!”

楚五挠了挠头,“那就劳烦小姐了!”

说罢掩上房门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只剩下花朵朵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楚凌轩。

花朵朵看着楚凌轩还穿着靴子和大衣,料想他这样睡着铁定不舒服,只得无奈地揉了揉眉头,放下手上的湿帕子绕到他的脚边。捏着鼻子用力扯掉他的靴子。

“咦,好家伙,竟然没有脚气?”花朵朵放开捏着鼻子的手。小心地吸了吸气,“哟,还真的没有!”

她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把楚凌轩的脚丫子塞进被子里,俯下身拍了拍他的俊脸。“幸亏你这小子是个爱干净的!不然日后老娘可就有得受了。”

说罢移下手来刚想解开他的大衣,就被一股蛮力猛地抱住了腰。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花朵朵晕乎乎地发现自己落进了楚凌轩的怀里,被他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臭流氓!你竟然装睡!”花朵朵气不过狠狠掐了他脸颊一把,“咦,没反应?”

再掐,还是没反应!

花朵朵将楚凌轩的俊脸揉了个遍,他还是死死地闭着眼睛,压根儿没有醒转的迹象。

他只是好像有些不堪被花朵朵的连番骚扰,委屈地皱了皱眉头。

伸手拂开花朵朵的手后,楚凌轩嘟着嘴在花朵朵身上一阵乱蹭,终于蹭到了花朵朵软绵绵的胸前,他在那团高耸上面舒服地蹭了蹭脸,嗯嗯了几声,这才满足地松开了眉头,一把扎在花朵朵怀里,甜甜地睡了过去,俊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

花朵朵脸一红,气恼地揪了揪楚凌轩的耳朵,“臭流氓,喝醉了也不忘占便宜!”

楚凌轩吃痛地皱了皱眉,扁起嘴巴嘟囔道:“好痛,别动!”

说罢手脚并用将花朵朵禁锢在怀里,让她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花朵朵感觉身上像有千斤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用力挣了挣也只能动了动手指头,身上的人压根儿纹丝不动。

花朵朵无奈只得哄道:“楚凌轩,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压着我我很难受。”

楚凌轩嘟了嘟嘴不乐意地松了松手,侧过身来又紧紧将花朵朵抱在怀里,埋在花朵朵胸前睡得不亦乐乎。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虽然没有多大改观,但总算身上没压着一座大山了。

她又继续诱哄道:“楚凌轩,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擦擦脸好不好?擦了脸会睡得更舒服哦!”

楚凌轩终于不堪其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花朵朵,眼神水汪汪的让花朵朵忍不住想起小鹿斑比的眼睛。

楚凌轩扁了扁嘴坚决地摇头,“不洗脸!抱着睡很舒服!”说罢又闭上眼睛死死地把头埋在花朵朵胸前。

这是什么情况?花朵朵有些发懵。她感觉楚凌轩喝醉后智商有些变低了。

为了印证这个事实,花朵朵连忙诱导道:“洗过脸后再抱也可以啊!”

“当真?”楚凌轩又抬起眼睛,满脸纯真地看着花朵朵,眼睛扑闪扑闪的让花朵朵的心跳有些失率。

花朵朵心里有些罪恶感,她心虚地别过头去,“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凌轩迟疑地松开禁锢住花朵朵的双手,抬起头道:“那好吧,你给我洗脸。”

花朵朵连忙推开楚凌轩跳下床,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这才走过去捡起盆子里的湿巾,绞干水走向床沿,放软声音道,“你先起来。”

楚凌轩听话地轱辘一下爬起身,坐在床上仰起脸,一脸乖孩子样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湿巾仔细地替他擦干净脸,完了又让他伸出手把两手也擦得干干净净才作罢。

“还要擦脚!”楚凌轩把脚伸到花朵朵跟前,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你的脚很干净,不用擦了!”

“不要!”楚凌轩摇了摇头,固执道,“以前娘都给我擦脚!”

“我不是你娘!”花朵朵一阵磨牙。

楚凌轩扁了扁嘴,满脸控诉地瞅着花朵朵,“你不疼我了!”

谁能告诉她为何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醉酒后会忽然变成一个三岁小孩啊?怎么从来没人跟她说起过这事儿?这事儿到底要怎么破啊?花朵朵扶着额头感觉一阵无力。

“我要擦脚!脚脏!”楚凌轩见花朵朵不理他,委屈地把脚伸到花朵朵跟前,指着上面的几根脚毛,“看,上面脏!”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咬了咬牙,别过脸去抓起他的脚丫子胡乱擦了一通,“行了,干净了!”

楚凌轩心满意足地收回脚,侧着头朝花朵朵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你真好,跟我娘一样!”

“我还升级当娘了我!”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一脸嫌弃地把湿巾扔进木盆里,转过身恶狠狠道,“把手张开,脱了衣服再睡!”

楚凌轩委屈地看着花朵朵,“你好凶!”

“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好看!”说罢还是乖乖地张开双手,配合着花朵朵的动作。

花朵朵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一边给他脱外衣一边笑眯眯道,“姐姐不凶,你只要乖乖听话,姐姐一定会好好疼你!”

说罢狠狠扯下他的外衣,一把掀开被子,“躺下!”

“还要抱抱!”楚凌轩乖乖地躺下去,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花朵朵,好像生怕她逃跑一样。

“抱这个!”花朵朵把一旁的抱枕往他怀里一塞,被子一掀,把他高大的身子严严实实地塞进了被子里。

“不要这个,这个不香!”楚凌轩摇了摇头,嫌弃地扔掉怀里的抱枕。

“要抱抱!”楚凌轩张开双手,眼巴巴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忍下想要把他狠揍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道:“谁说不香了,我闻着可香了!”

说罢凑过去狠狠地吸了口气,装出一脸陶醉状,“好香啊,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香呢!”

“你骗人!”楚凌轩扁起嘴巴一脸控诉,“我不要抱这个,我要抱你!”

花朵朵劝道:“抱着睡不舒服,自己睡好不好?”

“不好!”楚凌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要和你睡,你香香,软得跟馒头一样!”

“你才是馒头!你全家都是馒头!”花朵朵发飙了,把枕头往他身上一扔,气汹汹道,“爱睡不睡!老娘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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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酒醒之后

楚凌轩抱着被子坐起身,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朵朵,“你凶我!我头痛!”

说罢曲着身子一脸痛苦地抱着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说不出的可怜。

花朵朵看他头痛的样子不似作假,当下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俯身坐在床沿,摸着他的头柔声问道:“哪里痛,让我看看!”

“这里!”楚凌轩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好痛好痛,你给我揉揉!”

说罢把脸凑到花朵朵跟前,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花朵朵一阵心软,伸手帮他解开束发,散开乌黑柔软的长发,寻到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按了起来,“还痛吗?”

“嗯嗯嗯,痛!”楚凌轩眯起眼,小猫一样地把头枕在花朵朵腿上,双手紧紧环住花朵朵的腰,脸蛋在她大腿上轻轻蹭了蹭,发出一两声舒服的哼哼。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一边按揉一边忍不住絮叨,“别人喝酒你喝酒,人家喝醉了就倒头大睡,你呢?就晓得装小孩折腾人!下回再也不让你喝酒了!”

楚凌轩不理会花朵朵的牢骚,他觉得枕大腿还是没有方才舒服,不由分说一把将花朵朵按倒在床上,身子往前一倾压在花朵朵身上,继续把头埋在花朵朵胸前寐起来。

花朵朵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气咻咻道:“楚凌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好吵!”楚凌轩抬起头咬了咬花朵朵的嘴巴。

他见花朵朵停住了手傻傻地看着自己,只好主动拉起花朵朵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嘟起嘴撒娇道:“痛痛,还要揉!”

“下回你喝醉酒我再理你我就是猪!”花朵朵敲了楚凌轩脑门一记,恶狠狠道。

她不忿地把手放在楚凌轩头上,一阵胡乱揉搓,引得楚凌轩连连抗议。无奈之下花朵朵只得放缓速度。轻重有度地按揉了起来。

“嗯嗯,脑袋好舒服,小猪抱起来也好舒服!”楚凌轩在花朵朵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嘟囔着。

“你说谁是猪呢!”花朵朵气不过狠狠拧了楚凌轩耳朵一把。

“痛!”楚凌轩抗议地扒拉下花朵朵的手,怨念地看了花朵朵一眼。

他调整了下姿势,又舒舒服服地趴在花朵朵怀里酣睡起来。

花朵朵一阵无语看苍天,“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主动跑来受这种罪!”

楚凌轩没有搭理花朵朵的牢骚,他累极之下已经不知不觉埋在花朵朵怀里沉睡了过去。

花朵朵揉了将近一刻钟后,见楚凌轩没了动静,约莫着已经睡熟了。

她这才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小手。把楚凌轩的头从自己怀里挖起来,轻轻放倒在一旁的枕头上。再小心翼翼拿开他搁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轻手轻脚下了床。

花朵朵转身刚想给他盖好被子。就看见楚凌轩张着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吓得花朵朵连忙把枕头一把塞进他怀里。

楚凌轩感觉触感有些不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困极之下他还是勉强接受了,抱住枕头又陷入了沉睡。

花朵朵轻轻拍了拍胸口。暗呼了声好险。她抹了把汗后急忙给他盖好被子,确认他没有踢被子后,这才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刚好碰上同时从隔壁走出来的花翩翩,花朵朵不由纳闷南宫玉喝醉了不晓得会不会跟楚凌轩一个德性,当下不由好奇地问道:“姐,南宫大哥睡下了吗?”

花翩翩被撞个正着脸蛋有些微红。低下头扭捏道:“睡下了。”

“没发酒疯?”花朵朵狐疑地盯着她。

“没有啊!”花翩翩摇了摇头,“只是睡了一会儿后中间起来要了回水。”

花朵朵急急地追问道:“没有性情大变?”

花翩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只是喝醉了酒又不是疯了。怎么会性情大变呢?”

花朵朵一阵无语凝噎,这么说来只有楚凌轩这奇葩才会喝醉了酒退化成三岁小孩?

“老天啊,你也太不公平了吧!”花朵朵一阵无语看苍天,“你让老娘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有木有!”

“怎么了!可是楚公子他有何不妥?”花翩翩连忙紧张地问道。

“没事儿,我发发牢骚罢了!”花朵朵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我回屋睡觉去了!”说罢没精打彩地往内院走去。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看得花翩翩满脸纳闷。

“真是神神叨叨的!”花翩翩摇了摇头。索性懒得理这疯丫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翌日一早,楚凌轩等人先后脚地从宿醉中醒来,个个头疼欲裂。

楚凌轩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云里雾里不晓得自己身在何方,看着天花板老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在花家的客房。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花朵朵说她家里人喝酒喝得凶是个什么概念,那是凶吗?那简直就是凶残!

简直是把酒当水来喝,比他们军中那些兄弟喝得还狠,一碗一碗的还不带商量,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楚凌轩还是头一回面对这等情形,一下子都吓蒙了。以往都是他灌别人喝酒,哪有人敢劝他喝酒的啊!

这一愣神之下便被花有福劝着喝下了几大碗,回过神来后才发觉肠胃里火辣辣的,不一会儿便酒气上头了。

他从花朵朵的闺房出来后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脑子里头还满满的都是花朵朵婀娜的身姿,别人来劝酒之下都是傻呼呼的来者不拒。

如此一来大伙儿都以为他是个海量的,都组团过来跟他海拼,满嘴都是正儿八紧的理由,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敢不喝吗?

楚凌轩从来不晓得喝口酒还这么多花样,愣神之下自然是被灌了不少。

他哪儿知道这些催酒令都是花朵朵当做笑话讲给大伙儿听的,没想到大伙儿还真学了个十成十,如今全用在楚凌轩身上了,要是让楚凌轩晓得了,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

楚凌轩后来晕乎乎的也不晓得到底是喝了多少,只知道在大伙儿的苦劝下不停地举碗,机械地喝下一碗碗辛辣呛鼻的烈酒。

到得最后楚凌轩已经记不清和大伙儿到底喝了多少轮了,只晓得满地都是空酒坛,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在南宫玉受不住倒下之后,他也壮烈地牺牲了。

楚凌轩甩了甩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脱得只剩下里衣,连靴子也不知何时让人给脱了,估计是楚五几个晚上那会儿过来伺候的自己。

楚凌轩想罢也没有在意,端起矮桌上还温着的醒酒汤灌了下去,再运工逼出些酒气,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云氏知晓他醒过来后,一大早便体贴地让人给他送来了干净的衣衫和热水。

楚凌轩沐浴过后,神采奕奕地出现在花家客厅里,这时大伙儿都聚在客厅里商量花志荣的婚事儿了。

楚凌轩看着花家人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心里都是咂舌不已,果然不愧是酿酒之家出身的啊,一个个都是从酒桶里浸过来的,楚凌轩想到这儿便暗暗留神起来,日后跟这群酒虫拼酒还是得悠着点。

他正沉思间就听到花永夏不住地叹气,看向其他人也是一幅眉头深锁的模样,不由诧异道,“伯父,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说出来小侄兴许有办法帮上忙。”

花永夏郁郁道:“还不是为了你大哥的婚事儿。他看上了人家杨县令的闺女,那杨大人是个好面子的,咱正愁着让谁当这个媒人上门提亲好呢!要是寻个普通的媒人上门,杨大人肯定要不高兴。可是那有头有脸的咱又不识得,这可真是愁煞人了。”

楚凌轩微笑道:“这有何难!小侄恰好跟临阳刺史钟大人有些交情,这事儿就交给小侄来办吧!保证能让大哥如愿娶上美娇娘!”

“这下可真是太好了!”大伙儿听了这话儿都是心里一松,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好了,都别愁了,赶紧吃早饭!大伙儿昨晚都忙着喝酒,兴许也没顾得上吃东西,赶紧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李氏说罢忙让人摆饭。

新买回来的几个小丫鬟手脚十分麻利,李氏话音刚落便七手八脚地把早饭给摆上了。

花家一向没有男女大防的讲究,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一起的感觉让楚凌轩感觉十分温暖。

在花家感觉到处都是满满的家的感觉,这是他在楚家从未感受过的,即便是在外公家,刘府也是讲究男女不同席的,即便是逢年过节也是男女分席而坐,总觉得少了些家人的亲热和温馨。

如今这般才是楚凌轩一直想要寻找的感觉,他想,一开始他之所以被花朵朵吸引,也正是因为她身上有种让人眷恋的温暖吧!

楚凌轩想罢抬头看向花朵朵,见她正狠狠地瞪着自己,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恨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楚凌轩以为她还在为昨天在她闺房里的事儿生气,便想着一会儿吃完早饭再哄哄她。

他哪晓得花朵朵早把那事儿给忘到爪洼国去了,眼下她满心眼里都是昨晚楚凌轩醉酒后把她当丫鬟使的事儿,正想着怎么找回场子呢!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如愿以偿

吃过早饭后,楚凌轩即刻修书一封,请托钟刺史帮忙说合花志荣和杨筱筱的亲事儿。

他将书信封好加漆后,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楚五,吩咐他快马加鞭送到临阳城钟刺史府,务必要亲手交到钟青云手上。

办妥这事儿后,楚凌轩才转头跟花家人告辞,催马启程回长安去了。

临走前他寻了个借口把花朵朵叫到一旁,悄声问道:“还在生气呢?”

花朵朵气鼓鼓道:“能不生气吗?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我昨天不是道过歉了吗?”

花朵朵鼓起腮帮子别过头去,“不是因为这个!”

楚凌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我又有哪里得罪了大小姐你啊?”

花朵朵转过头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凌轩,“你都忘记了?”

楚凌轩茫然地看着花朵朵,“我忘记了什么?”

花朵朵狐疑地盯着楚凌轩,“你一点都不记得你喝了酒后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睡觉去了吗?”楚凌轩下意识道。

“你就记得这个?”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继而满脸谴责地看着他。

楚凌轩想了想,猛然脸色大变,“难不成是我喝醉后把你给……给……”

“停停停!”花朵朵急忙摆手打断,气得急跺脚,“你这猪脑子成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警告你别乱毁我闺誉!”

花朵朵又羞又愤的模样反倒让楚凌轩暗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应该是不曾在酒醉之下强要了她了。

幸好幸好!楚凌轩暗抹了把汗。

花朵朵气恼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楚凌轩有些糊涂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应该记得什么?”

花朵朵无力地看了看天,“得了,敢情全还给周公了!发酒疯就算了,醒来还敢给姑奶奶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奇葩的可以啊!”

看着楚凌轩一脸无辜的样子,花朵朵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头。“罢了,没什么了!”

“既然没事儿那就别生气了,瞧你气鼓鼓的样子,跟只小青蛙一样,丑死了!”楚凌轩揉了揉她脑袋,眼带笑意。

花朵朵本来就郁闷,被楚凌轩这么一调侃即刻炸毛了,“你才像青蛙,你全家都……”

“嗯?”楚凌轩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花朵朵想起楚凌轩上回说过的话,悻悻然地把下半句咽回了肚子里。憋得她难受不已。

楚凌轩拍了拍她脑袋,“这才乖!”

花朵朵鼓起腮帮子哼了哼,侧头避过不回应。

楚凌轩低笑道。“我要走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好走不送!”花朵朵斩钉截铁道。

楚凌轩摸了摸下巴,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下可难办了!我还想着说既然你快要到长安来了,我要不要好心帮你寻个宅子呢?如今看来你是不需要了!既然如此。那我这便让赤练把看中的宅子放出去吧!”说罢转身欲往门外走去。

“什么?宅子!”花朵朵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挽住楚凌轩的手臂,“别别别!”

“你不是不需要吗?”楚凌轩睨了花朵朵一眼。

“谁说的?”花朵朵死不承认,“我需要,我太需要了!谁说我不需要我跟谁急!”

楚凌轩忍不住低笑了声,宠溺地捏了捏花朵朵肉乎乎的小脸。“那还生不生气了?”

花朵朵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生气不生气!我度量可大了,十个你都可以在里头撑船。又怎么会为这么点破事儿生气啊?”

开玩笑,谁会那么笨跟银子过不去啊!

长安城那好地段的宅子,她要是没关系的话,那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难得楚凌轩能急她所急,悄悄地便把事情给办好了。她当然不能再给人家脸色看,不然那就是真的有些不识好歹了。

花朵朵索性打蛇随棍上。摇了摇楚凌轩的手,笑嘻嘻地耍赖道:“大少爷,既然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不在乎再顺带多帮一个小小忙吧?”

楚凌轩警惕地看着花朵朵,“那得看你这个所谓的小小忙是什么了!”

“奸诈!”花朵朵心里腹诽。

她一脸讨好道:“我这不是想让你帮忙在长安城寻两处临街的店铺嘛……”

“你真的觉得这只是顺带的小小忙吗?”楚凌轩无语地看着她。

花朵朵一阵讪讪,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好吧,这个忙不比买宅子来得容易。”

“你晓得就好!”楚凌轩垂下眼,好整似暇地理了理衣袖,摆出一副“小样的还不赶紧来讨好本大爷”的得意样,气得花朵朵好一阵磨牙。

小样子的,且让你得意一阵子!

花朵朵低下头揉了揉脸,抬起头满脸谄媚地笑道:“好哥哥!亲哥哥!看在小妹昨晚辛苦伺候了你一晚上的份上,你就帮帮小妹这个忙呗!”

楚凌轩惊讶地抬起眼,“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不然你以为是谁?”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也不看看自己有多难伺候!”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忐忑道:“我没胡说什么吧!”

“胡说那倒是没有!不过别的嘛……”花朵朵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不如拿这个威胁他?

楚凌轩有些紧张,“别的什么?”

“你答应帮忙我才告诉你!”花朵朵顿时气焰高涨。

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楚凌轩连忙稳住心神,漫不经心地瞥了花朵朵一眼,慢悠悠道,“本少爷忽然不感兴趣了!”

“你……”花朵朵气急地跺了跺脚,“不带这样忽悠人的!”

“本少爷得启程了,没时间陪你瞎猜度。给你半刻钟,说还是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掏出怀里的怀表。装模作样地看着时间。

花朵朵一急,脱口就道,“你昨晚喝醉了酒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就差没吵着要奶喝了!”

“你乱说!”楚凌轩狠呛了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可能!”他顺了顺气连忙否认道,耳朵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诶呀呀,害羞了!”花朵朵捂嘴偷笑。

楚凌轩窘得俊脸一阵发红,狠狠瞪了花朵朵一眼,“够了你,一点都不好笑!”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啊?”花朵朵睨了他一眼。“怎么,没人跟你说过你喝醉酒是个什么德行吗?”

楚凌轩不自然地别过头,嘀咕道:“谁晓得呢。我又没醉过!”

说罢又转过头一脸的将信将疑,“臭丫头,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花朵朵怒得指天发誓,“谁撒谎谁是小狗!下辈子下下辈子投胎都当小狗!”

“行了,我答应帮你寻店铺就是了!不过这事儿你得给我闷在肚子里。谁也不准说出去!”楚凌轩警告道。

花朵朵点头如捣蒜,连忙在嘴巴上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严守秘密。

“那我走了!”楚凌轩说罢急忙转身,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总算见到这拽得不行的家伙狠狠地吃一回瘪了,花朵朵捧着肚子乐得哈哈大笑。

楚凌轩听到笑声跑得更快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儿。

楚凌轩和南宫玉走后不久。远在临阳的钟青云也收到了楚五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钟青云见来信署名是楚凌轩,二话不说便答应了给花志荣说媒。

如今楚凌轩可是他们这些从军之人心目中的大英雄,不是谁都能有幸帮得上楚凌轩的忙的。这一回能给楚凌轩的未来舅兄说媒,对钟青云来说简直就是比给自个儿大舅子说媒还要来得重要。

因此翌日一早,钟青云抛下临阳所有的差事,风风火火地催马来到了花嫁村。

到了花家讨了花志荣的庚帖后,他饭也没留便急急地转头赶去青门镇与杨柏松说合此事儿去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办妥楚凌轩交代的差事儿。

杨柏松听说花家遣来说媒的人上门来了,原本还想拿乔一二的。毕竟是他杨柏松嫁闺女,说什么也得摆摆谱,让对方晓得他杨家的闺女不是那般好娶的。

怎知他一见前来说媒的人竟然是临阳刺史钟青云,当即便吓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钟青云这活祖宗可是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太守也畏惧三分的人啊!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怎么敢得罪啊?

眼下杨柏松一瞅见钟青云那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悍模样,心里就一阵突突,小心讨好还来不及了,哪里还敢造次!

因此当钟青云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后,杨柏松二话不说便将自家闺女的庚帖诚惶诚恐地递了上去。

双方交换过庚帖后,钟青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大赞杨柏松目光如炬,于千万人中挑中了这么一个前程似锦的好女婿。

杨柏松尽管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但在钟青云目光凛凛的逼视下,也只得陪着小心连声说着谦虚感谢的话。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便将自家闺女许了出去,杨柏松心里那叫一个沮丧啊!对方没经丝毫阻隔便将自家闺女娶了进门,万一人家日后苛待自家宝贝闺女怎么办啊?杨柏松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担心。

他这辈子就杨筱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心里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去的,自然也希望闺女嫁得好又嫁得风光,如今这婚事可谓是面子里子都全了,杨柏松心里虽然满意,但这么轻易便将婚事儿定下来,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高兴归不高兴,该行的礼却是一样也没少,在钟青云的雷厉风行下,双方很快便行过了六礼,不出三天便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考虑到花翩翩的婚期是下半年的秋末,双方便将花志荣和杨筱筱的婚期定在了今年夏末,这样也好留给花家几个月的缓冲时间。

未来亲家这般体贴,花家上下自然也是高兴不已,连带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也愈发满意起来。

而这头杨柏松见到花家送来满屋子金光闪闪的聘礼后,心里的那点子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

给这对苦命鸳鸯牵上红线后,钟青云红光满面地回长安向楚凌轩复命去了。外人瞧着他那逢人便哈哈大笑的得意劲儿,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他自个儿要娶媳妇哩!

花家这头婚事一定下,花有福心里高兴,大手一挥,外头的流水席又多摆了几天,一直摆足了十天才慢悠悠地撤了下去。

如此热热闹闹了十天半个月后,关于花志荣高中解元的热乎劲儿才散了下去。

热闹过后,花家人开始静下心来准备花志荣到国子监进学的事儿。

“阿公,让朵儿一起随我去长安吧!”花志荣这提议一说出来便遭到了花家的集体反对。

花有福板起脸道:“糊涂!她是待嫁之身,怎能到处抛头露面?”

云氏也连连附和,“是啊!朵儿她性子本来就跳脱,正该趁这一年半载让她好好收收性子。要是随你一起去了长安,那还不晓得会野成什么样子呢!”

李氏也点头道:“你娘说的没错,她的嫁衣还绣了不到一半呢,去了长安谁给她绣嫁衣去?”

……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的花志荣一下子也没了反驳的话儿,只好无奈地看向花朵朵。

“阿嫲,嫁衣可以拿到长安去绣啊!我去长安是干正经事儿,又不是去玩耍,怎么会变野呢?你们也太不小看我了吧?”花朵朵委屈地嘟囔着。

在花朵朵的连声抗议下,花有福无奈只得针对花朵朵是否应该跟随花志荣到长安去的事儿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

会上,花志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罗列了花朵朵到长安去的十大好处,比如能就近照料他的生活起居,比如能提前熟悉长安的生活,日后嫁到长安去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比如可以提前拓展交友圈子,多认识几个闺中好友,对于日后的交际有莫大的好处,等等等等。

这种种天花乱坠的理由让花有福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云氏本来是头一个不肯让花朵朵到外头去抛头露面的,可是听了花志荣这一席话后,非但十分同意让花朵朵到长安去,还起了让花翩翩一同去长安见见世面的念头。

“爹,荣儿这话儿说的在理,不如咱还是让丫头跟过去吧!她们日后总是要在长安生活的,总不能一直将她们困在咱花嫁村这小地方,媳妇怕日后她们嫁去长安会给人家取笑小家子气。”

云氏这一番话无疑打碎了花有福的最后一丝犹疑,他最终拍板同意了让花朵朵一同前往长安的决议,最后连花翩翩也给捎带上了。

————?

第三百七十章 再至长安

五日后,京都长安城。

天色将晚,三辆青篷马车一路扬尘,飞驶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马车绕过热闹的长安街,拐角转入了城西的翰林路,缓缓停在翰林路一座青墙黛瓦的高门大宅前。

听到这边的动静,临近几座宅子的角门里隐隐约约探出几颗脑袋,好奇地朝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车马看来。

“看这架势怕是王府要有新主子了呢!”一个酒糟鼻子的老头子抽着烟斗小声道。

一个小童蹲在他身下,不住往外探头,他转头挠了挠头,费解道:“可是没听说王大人什么时候将府邸转了出去啊!”

老头拿烟斗敲了敲小童的脑门,“蠢货!难不成这事儿王大人还能敲锣打鼓到处宣扬?”

“这倒也是!”小童笑嘻嘻道,“还是周大爷想得周全!”

“那当然,老子吃的盐你这小子吃的米还多!”老头子狠狠抽了口烟,慢悠悠地喷出烟气,满脸的得意。

小童啧啧赞道:“听说王家这个大宅子卖的可不便宜啊!前些天有个临阳城来的贵人想花重金买下这宅子来,最后也没能买成。也不晓得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从这许多人手中抢得了这宅子。”

他们旁边一个长相憨厚的圆脸汉子也点头附和道,“听说很多外地来国子监求学的富贵人家都遣人来问寻过,王府那守门的老管家也忒的硬气,说主人家交代下来了,这宅子另有安排,说不卖就是不卖呢!连田尚书府上的管家上门来也是没辄。”

小童子咋舌道:“田大人也看上这宅子来啦?可我看这宅子好是好,还是没法跟尚书府那大宅子比啊!尚书府的地段可是临近皇城,说什么也比这里好吧?田大人为啥要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硬是要搬来咱这翰林路啊?”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老头子拿烟斗又敲了小童脑门一记,“田大人哪儿是买来自己住的?人家那是买给自家小姨子住的。”

小童子恍然大悟,“对哦,听说田大人的连襟升官了,要来国子监当司业呢!如今正要举家迁来长安,想来是想在咱这翰林路安家落户了,难怪惦记上王大人的宅子来了。”

圆脸汉子扒拉了下头发,不解道:“长安城也不仅咱这翰林路一处有房子转卖,咋非得要买王大人的宅子不可啊?”

“李叔,这你就不懂了!咱翰林路啊可是除了皇城一带以外长安城最好的地段。临近国子监,毗邻燕云河,钟灵毓秀。人杰地灵,道路四通八达,郊游出行方便,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谁人不想住在这里啊!”小童学着说书先生的语气,摇头晃脑道。

老头子喷了小童子一嘴烟。笑话道:“你就显摆吧你,穷嘚瑟!”

训罢又煞有其事道:“不过这蠢货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王大人要不是告老还乡,也不会把这么好的房子转手出去,让那外乡人得了便宜。”

“如此说来,这户人家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平白拣着这样的便宜。”圆脸汉子艳羡道。

“这你可就不懂了!”老头子慢悠悠地吸着烟斗。

吊足了大伙儿的胃口后,老头子喷出一口烟,这才解释道:“这哪儿是光靠走运就得了的啊?王大人那是什么人?人家那可是咱大晋国的两朝元老。家大业大他会缺这点银子么?要不是那人跟王大人有过命的交情,怕是无论如何也得不了这宅子去的。”

这么一说,大伙儿也觉得这话在理,对这新来的贵人更是好奇起来,也不晓得是什么样显赫的身份。方能与王大人攀上交情。

大伙儿想罢不由眼也不眨地盯着对面那户人家,生怕看漏了点什么。一会儿主人家问起话来回不上话。

只见那群贵人方在门外停稳马车,王府兴许是听到了消息,紧闭了大半个月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府那拽得不行的老管家从里头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见眼前的车马,满脸疑惑道:“这是……”

停在最前方的侍卫跃下马,朝王管家拱手道:“敢问这里可是王尚书王大人府上?”

“正是!”王管家点了点头,“不过我家主子已经告老还乡了,小兄弟你怕是来迟了。”

侍卫摇了摇头,“老丈误会了,我家主子并非来寻王大人的。前些日子我家主子买下了这处宅子,这是房契,还请老丈过目!”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递到王管家手上。

王管家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拿出纸张打开一看,的确是王府的房契无疑,心下当即一凛。

他连忙小心地将房契放回盒子,恭敬递还给侍卫,转头对着马车附身道:“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让公子久候了,实在是罪过!”

确认了地址无误后,前头马车终于下来了一个书僮模样装扮的年轻人,只见他转身不卑不亢地撩起帘子,恭声请马车上的公子下车。

看热闹的众人心里一凛,连忙屏气敛息起来,大伙儿都晓得,重头戏要来了。

在大伙儿紧张兮兮地观望间,一个身形高大的贵公子弯腰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大伙儿连忙瞪大眼睛瞅过去,只见这贵公子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衣裳上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图案十分雅致,和他头上的那枚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端的是好看。

贵公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那容貌,但光凭眼前这身穿着和雍容的气度,已不输他们自家的公子爷,只需站在那里便让身后偷窥的众人敬畏不已。

贵公子温文尔雅地朝管家拱了拱手,“不曾事先跟老丈打过招呼,是我等鲁莽了。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老丈切莫自责!”

王管家汗颜道:“公子爷莫要再跟老奴客气了,老奴实在羞愧难当啊!我家主子临走前就吩咐下来让老奴在这儿守候公子爷的到来,如今老奴有失远迎。已是有愧主子的托付,不敢再当公子爷如此客气。”

两人彼此客气礼让了一番后,王管家恭敬道:“公子爷既然来了,请进屋里去吧!老奴已按我家主子的吩咐将屋子都收拾妥当了,还请公子爷进屋过目。如无不妥,这房子老奴可就完完整整交到公子爷手上了,如此,老奴也可随我家主子落叶归根去也。”

贵公子拱手致谢道:“有劳老丈了,让老丈等候半月之久,耽搁了老丈的行程。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王管家连忙摆手,“公子爷这话真是折杀老奴了!这是老奴的份内之事儿,当不得少爷的夸。”

说罢转头命人打开大门。将门槛一一卸下来,好让马车驶进府去。

贵公子笑了笑也不再客气,他转头朝身后的马车招呼道,“是这儿没错了,都下来吧!”

听见男子这声唤。列在最尾的两辆马车陆陆续续走下七八个娇俏可人的丫鬟,她们快马走上前来,面色担忧地围在中间那辆马车前。

此时停在中间许久不见动静的那辆马车里,终于走下一个动作利索的丫鬟,丫鬟撩起车帘脆生生道:“二小姐,四小姐。王家的府邸到了,请小姐们下车!”

丫鬟声音刚落,马车里缓缓伸出一只青葱般的玉手。那十指纤纤仿佛柔若无骨般,瞧上去是那般的粉雕玉琢,看得众人目不转睛。

那小童子忍不住赞叹道:“说书先生说的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怕也不过就是这模样了吧!”

只见那只纤手轻轻搭在丫鬟的手上。丫鬟脆声提醒道:“小姐当心脚下!”

在丫鬟的小心搀扶下,一个身姿曼妙的姑娘提着裙摆。步步生莲地下了马车。

角落里的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般的姑娘,他们只觉得鼻尖的空气突然稀薄了起来,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惊着了这忽然降落凡间的仙子。

只见这姑娘着一身烟罗紫逶迤拖地长裙,外披一件淡粉织锦羽缎披帛,足登浅粉凤头丝履,通身的装扮无一不是眼下长安城最为时兴的款式。

姑娘脸上带着淡蓝色的帷幕,瞧不真切面容,但从那穿着和气质看来定是不凡。她瞧着身子像是有些不好,下车后便一直倚着先前的丫鬟,再也不愿移动半步。

紧接着马车又下来了一个身量较前头那位略高些的姑娘,她身上穿着水蓝色袭锦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着雪白色的兔子绒毛,脸上同样带着淡蓝色的帷幕。

这姑娘与先头那位我见犹怜的姑娘比起来,气质倒是有些不同,瞧起来更为英气勃发些,应该是长姐无疑。

只见这水蓝色裙子的姑娘伸手掐了烟罗紫裙子姑娘的脸颊一把,脆声打趣道:“瞧你这出息样,上马车之前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怎地才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就焉成这模样了?”

烟罗紫裙子的姑娘有气无力道:“好姐姐,你就甭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坐不得这马车,要不是娘非要我坐在马车上,我真宁愿跟楚五他们一起骑马算了。”

说罢拿手帕捂着嘴巴又是一阵犯恶心,看得角落里的众人也跟着担心不已。

宝贝们,从这一章开始进入第三卷了哦,长安宅斗生活正式拉开序幕,有各种腹黑各种明争暗斗还有各种肉肉,情节越来越精彩,**越来越集中,期待么期待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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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如画美景

这群别人眼中的贵人,正是今早方从花嫁村启程前往长安城的花志荣等人。

那个气质雍容的贵公子自是花志荣无疑,而那对姐妹花则是花朵朵与花翩翩两人。

花朵朵自登上马车那刻开始,便一路在晕车,昏昏沉沉到达长安后,已是焉得说不出话来了。

花志荣有些无奈地打趣道:“臭丫头,大伙儿都和你坐一样的车,别人都没事儿,偏你一个受不得,还一路嚷嚷着要骑马,我看你啊就是个享不得福的劳碌命!”

丫鬟们听见了,捂着嘴在一旁一阵吃吃的笑。

花朵朵幽怨地睇了花志荣一眼,“二哥,你就趁如今我身子弱,可劲儿地取笑我吧!”

花志荣有些心有戚戚然地摸了摸鼻子,他可是最了解花朵朵爱记仇的小性子,今日取笑了她,他日她要是好起来必定会加倍奉还回来的。

花志荣想罢连忙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天色晚了,都别杵在大门口了,进屋再说吧!”

花朵朵透过帷幕,四下扫了眼那些探头探脑的人,心里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长安城比不得花嫁村民风朴实,这里到处是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以后行事还是要谨慎些好。

一行人进了屋后,云三和楚五等人尾随其后将一应车马驶进了车马棚,把马车上的行李都一一卸了下来规整妥当。

花朵朵脑袋晕得紧,也没心思瞧楚凌轩寻来的宅子是个什么模样,只想赶紧些进屋躺平了去,好缓缓胸中的那股恶心劲儿。

倒是花翩翩进了屋后,脱下帷幕,略略地打量了几眼这座陌生的宅子。

宅子占地也说不上多大,瞧起来约莫有四五进的模样。但胜在设计巧妙,别具匠心。

从大门一路穿过垂花门进了外院,外院后头是一个江南水乡式的花园,花园里设有假山和池沼。水畔建有水榭,三面环水,瞧着倒是有些新奇。

花翩翩看惯了自家的大宅子,日日对着花嫁村如画般的美景,自是不觉得这宅子有啥了不得的,瞧了几眼赞叹了几声便作罢了。

梅兰竹菊和燕草碧丝几人都是在暗卫营里见过大世面的,连皇宫大院等地儿她们也曾深夜闯进过。自不觉得这宅子有多么罕见,因此她们一路走来都是目不斜视,面上一派淡然。不动声色。

王管家见这一家主仆进了宅子后竟能如此泰然,丝毫不见变色,心里不由一阵惊讶。

他在王府做了几十年的管家,接待过无数的达官贵人,他们进了府邸后无不是赞不绝口。个个浑然置身画中,有惊叹的、有艳羡的、也有那吃不得葡萄说葡萄酸的,但像如今这些主仆这般面不改色的还真是不曾见过啊!

难怪自家主子宁愿得罪田尚书也要将宅子留给这一家子人了,他们方是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富贵之家啊!

这座宅子可是自家主子的心头血,耗费了几十年的功夫去设计和雕琢才有了如今这番模样,自是不舍得转手出去给别人糟蹋了去的。若不是那楚公子连番担保。怕是主子宁愿让宅子空置着也不会将它卖出去的。

如今主子也该放心了吧,瞧这一家子都是知书识礼的书香子弟,想必自会好好爱惜这座宅子的。王管家想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到了临安也好跟主子交代了。

一行人在王管家的带领下穿过花园,经过一处垂花门后,便到了她们所歇息的内院了。

王管家将他们带到内院后,便退了下去。

一行人进了内院后,各自挑了房间便自去安顿了。

花朵朵随手一指。选了临近池沼一侧的厢房,进了房子后也不待燕草等人收拾床褥。累得倒头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碧丝瞧见了好一阵无奈,只好和燕草几个商量着先把一旁的耳房铺上干净的床褥,将花朵朵安置在耳房后,再去整顿里头被花朵朵揉得乱七八糟的被面。

花朵朵睡得昏天暗地,连燕草几个伺候着给她换过衣裳沐浴过后也不曾晓得。

待燕草几个规整好行李已是后半夜了,碧丝担心花朵朵不曾吃晚饭肚子饿得难受,便做了一碗阳春面,哄着她吃了下去。

给花朵朵收拾干净后,碧丝几个也草草梳洗过便各自安睡去了。

是夜,关于王尚书府住进了新主子的传闻,很快便传遍了翰林路一带的高门宅院里。临近几座府邸对这突如其来的新邻反应各不相同。

王府的左邻乃翰林院院正曾文京的府邸,这天入夜后,曾夫人听下头的人递来急报,说是隔壁王府住进了一户神秘的贵人,这户贵人瞧上去气质甚为雍容,想必来头不小。

曾夫人得了消息后,当晚便将此事儿急急地禀与了曾文京知晓。

“老爷,你说咱们要不要上门拜访一二?也不晓得对方是何来历,能和王大人攀得上交情,让王大人宁可得罪田尚书也要将宅子留给他,恐怕来头不小啊!”曾夫人劝道。

曾文京捋了捋八字胡,沉吟道:“先不急,看看庄大人和郭大人作何反应。如今情况不明,切不可强作出头鸟。”

“妾身听老爷的。”曾夫人听了也觉有理,便将此事儿按下不提。

此时位于王府右舍的庄府,也在挑灯商议着此事儿。

国子监祭酒庄如其此刻正为新同僚的事儿心烦,甚是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的,恼得瞪眼道:“管他什么来头!他要是主动上门递拜帖你接着便是,做什么要主动凑上去?没得丢了脸面!让外人晓得还以为我庄如其巴巴地上门讨好人家呢!要是让外人晓得了,你让我老脸往哪儿搁?”

“老爷说的是!”庄夫人无端端被训斥了一顿,心里自然委屈,也就郁闷地搁下此事儿不提。

而与王府对门的郭府此时气氛却甚为融洽。世人皆知兵部侍郎郭汝是个惧内的,那郭夫人十分泼辣厉害,郭府大事小事无不经郭夫人才能定夺。

此时郭汝听说夫人明儿要上门拜访那新来的人家,当即有些犹豫道:“怕是不好吧。这家人才来便得罪了田尚书,咱这时候避嫌还来不及了,夫人咋还要往霉头上凑啊?”

“这你就不懂了!”郭夫人瞟了他一眼,“正是因为他得罪了田大人,咱才应快些上门替田大人瞅瞅这人是何方来头,长着什么三头六臂的,竟敢在田大人口中夺食!咱要是把这事儿给办好了嘛,你还愁那笔粮饷的事儿摆不平吗?”

郭汝喜得一阵击掌,“妙极妙极!夫人果然是女中诸葛!那为夫这就拟拜帖去!”说罢捋起衣袖就要往书案走去。

“诶,等等!”郭夫人连忙拉住他。一脸娇嗔道,“急啥啊你这是!”

“那这事儿……”郭汝就势坐下,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夫人。

郭夫人起身妖娆地坐到郭汝怀里。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捏着嗓子娇声道:“此事儿妾身自会替爷给办好,爷就甭操心了。”

“眼下嘛,自有让爷操心的事儿……”说罢媚眼如丝地瞟着郭汝。

郭汝顿时被勾的魂不守舍,二话不说便将郭夫人打横抱起往大床奔去。

翌日一早。花志荣这方才安顿好,杨远帆和方恨水便上门来了,三人在青门镇时便约好了一同到国子监报备。

杨远帆和方恨水来得比花志荣还要早些日子,只是他们没有花志荣这般好运气,能住上翰林路这样的上等宅子。他们还是托了关系,才在次一带的地段买上了宅子。

因此当他俩敲开王府的大门。看见眼前一派江南山水画般的如诗美景时,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连眼睛也不晓得该往哪儿放了。

王府的这座宅子不像长安城里大多数的宅子习惯使用彩绘。这座宅子全部的梁柱以及门窗栏杆大多漆上了广漆,瞧上去温和而不刺眼。

宅子里所有的墙壁都刷成了白色,屋瓦和檐漏则采用了一律的淡灰色。这些颜色与草木的绿色十分相称,让人一眼瞧上去便感觉莫名的安静和闲适。

杨远帆忍不住想,“若是到了花开的时节。想必这样的颜色会更显各种花明艳照眼,红浓绿浓。当窗可见,端的是惬意啊!”

两人忍不住一路走,一走感叹。

只见眼前亭台轩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树木的映衬,近景远景的层次,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没有丝毫有欠美伤美的败笔,让人恍若置身于图画中的梦幻和唯美。

饶是杨远帆和方恨水见过不少的皇家宅院,也不禁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眼睛。

方恨水忍不住叹道:“这宅子的设计实在是匠心独运,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可谓是因地而制宜,自出而心裁啊!”

他实在是爱煞了眼前的风景,誓要找天叫上几个同窗,来花志荣这新宅子弹琴作画一番,如此雅静的风景方是文人骚客的好去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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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赫氏上门

花志荣将杨远帆俩人迎进了客厅,仨人你来我往地叙了几句别后之情。

方恨水和杨远帆说到高兴处,不由齐齐起身恭贺花志荣定亲,笑话了他几句小登科后接着又将大登科,把花志荣闹了个大红脸。

尤其是其中笑话自己的人还是自个儿的未来大舅子,这让花志荣感觉浑身不自在。

如此茶过三巡之后,眼看天色已不早了,仨人一商议之下,便带上各自的书篓子,结伴上国子监报备去了。

花志荣一走,王管家也背着行囊前来告辞。

王管家将王府所有的门匙和账册等物交给花朵朵后,便带上小厮启程回临安了。

花朵朵意思意思地挽留了几句,赠予了一百两银子作为仪程,高高兴兴地送走了王管家。

王管家这厢一走,诺大一个王府便只剩下花家三兄妹以及一应丫鬟侍卫们。

花朵朵把对牌交给云三,让他暂且管着外院的事儿。内院则交由花翩翩和她那四个丫鬟操持,如此也能让她们快些历练成熟。

花朵朵吩咐楚五尽快把王府的门牌拆下来,换上花府的牌匾,以彰告外人,此处府邸已换了主人。

交代完这些后,花朵朵打了个哈欠,无所事事之下正想回去补个回笼觉,就听云三报郭夫人来访。

“郭夫人?”花朵朵蹙了蹙眉头,“可是兵部侍郎家的郭夫人?”

“正是!”云三说罢连忙递上拜帖。

花朵朵接过一看,上头赫然写着郭侍郎府夫人赫氏。

花朵朵回忆着前些天她让楚五收集来的信息,上头罗列着京城所有高门大户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依照她的印象,兵部侍郎郭汝该是依附于兵部尚书田若甫的门下,田若甫是楚凌轩后娘田玉珍的大哥,那他们花家与田府自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日后也必然是属于敌对双方的关系。

而郭汝嘛。自然是敌人的爪牙,那当然也是敌人了。

如此看来,今日这赫氏上门怕是目的不纯啊!

花朵朵想罢不动声色地吩咐道:“请进来吧!把客人带到正厅,拿上好的碧螺春招待着,我跟姐姐进去换件衣裳,随后就出来。”

“是!”云三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花朵朵携着花翩翩的手,慢悠悠地朝厢房走去。

“姐姐,一会儿就由你来招待郭夫人可好?”花朵朵柔声道。

“朵儿,我怕我做不来!”花翩翩满脸担忧,“我听惜梅几个说过。这郭夫人性子不是个好相与的。无事儿不等三宝殿,今日她怕是来者不善吧?”

花朵朵笑嘻嘻道:“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咱们的地盘上,难不成她还能有三头六臂把咱们给吃了?咱且去会会她,看她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儿!”

“话虽如此,但咱们还是不得不防啊!”花翩翩还是忍不住蹙眉。

花朵朵拍了拍花翩翩的手,“好姐姐。你就安心吧!天大的事儿还有妹妹在后头给你撑着呢,出不了大事儿!”

“一会儿啊,你只需拿出你平日的泼辣劲儿来,好好绕着她说话就行了。她要是问起咱家的事儿来,你就忽悠忽悠她,问三句答一句。看她能打听出啥子有用的信息来!”花朵朵咬着花翩翩的耳朵仔细交代道。

一盏茶过后,花朵朵姐妹俩穿戴一新,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娉娉婷婷,环佩叮当地走进门来。

一行人走进门的刹那儿,赫氏不由眼前一亮,顿觉满室馨香起来,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了几声。

“让夫人久等了。实在抱歉!”花翩翩未语便先露三分笑,让赫氏心里说不出的熨贴。

“哪里哪里。姑娘客气了!今日我不请自来,实在多有叨扰,还望姑娘莫要笑话我不知礼数!”赫氏满脸堆笑。

花翩翩与赫氏见过礼后硬着头皮坐上主位,梅兰竹菊四婢站在她身后一字排开,看上去已颇有些侯夫人的架势,煞是威风。

花朵朵低眉顺眼地坐在她的下手,碧丝与秦桑也垂着眼站在她身后,瞧上去就是一个温柔乖顺的小家碧玉。

赫氏以为做主的是花翩翩,在花朵朵身上略瞟了几眼,便将注意力转到了花翩翩身上。

主宾分主次坐下后,双方客客气气地劝了几回茶。

赫氏见出来待客的是两个姑娘家,不见当家夫人,当下心里纳闷,不晓得这里头可是有什么文章。

她暂且搁下心里的疑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方入口便觉鲜爽生津,齿颊间余香久远。再看茶色,汤色碧绿清澈,叶底柔匀,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清香幽雅。

赫氏不由赞道:“好茶!姑娘这里不仅美人多,连茶水也比别处来的香甜。”

花翩翩捂嘴笑道:“夫人真会说笑,我等不过是蒲柳之姿,又怎么及得上夫人你国色天香呢!这茶叶夫人要是喝的惯口,一会儿让下人给夫人包几两带回去。”

赫氏连忙推辞,“姑娘客气了,我不过是觉得喝着顺口,不敢当姑娘的盛情。”

花翩翩满不在乎道:“不过是几两茶叶罢了,夫人何须在意!”

赫氏心里一凛,她也是惯爱喝茶之人,自是晓得这不是普通的茶叶品种,那可是上贡给太皇太后专用的上等碧螺春。这碧螺春产自江南洞庭一带,每年也就得个十来斤,全部用作了上贡,凡人便是抛掷千金也求之不得。

这碧螺春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品其味时,头酌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品尝之时宛如鉴赏一件工艺奇珍,个中妙境,真乃可遇而不可求也。

因此洞庭碧螺春在民间还有“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的美誉,谁要是有机会尝上一口,那可是值得炫耀一世的美事。

她还是有幸才在田尚书府尝过一次,那一次是田尚书立了大功,太皇太后一时高兴给赏下来的,为这田夫人还得意得跟什么似的。

如今这姑娘一开口便是赠送几两,连眉头也不带皱一下,她要不是傻得可以,那便是真的财大气粗了。

赫氏暗自打量着屋里人的打扮,只见屋里即便是随侍的丫鬟也穿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矜贵,怕是这回真的遇上难啃的硬骨头了。

赫氏按捺下心里翻腾的思绪,满脸堆笑地与花翩翩客气了几句,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花翩翩让人递上来的礼。

花翩翩放下茶杯,试探地问道:“不晓得夫人今日来可是有何要事儿?”

赫氏一拍脑袋,佯装懊恼道:“瞧我这性子,坐了这许久都不曾介绍自个儿,真是太失礼了!”

赫氏满脸羞愧地回道:“我家夫君姓郭,在如今的兵部任侍郎。我家就住在你们对门,昨儿个看到对门来了新邻居,这便上门拜访来了。不请自来,还望姑娘莫要笑话我等不知礼数。”

花翩翩连忙摇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本应是我们先登门拜访的,只是昨儿个夜色太晚,今早起来要规整的事儿太多,这便给耽搁了。说起来还是我等失了礼数,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双方互相谦让了几句,赫氏试探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听口音不像长安本土人。”

终于绕到正事儿上来了吗?花翩翩捏了把汗。

她面上平静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不是京城人士。我们姐妹俩是随家兄一起到长安来游玩的,家兄如今是国子监的贡士。正好这里临近国子监,我们便选在这里落脚了。”

说得真是轻巧,在翰林路买个宅子跟在菜市口买根萝卜般轻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拿银子不当钱看?这番话让赫氏心里更是突突了。

她略顿了顿,便忍不住迟疑地问道:“怎地不见令尊?”

花翩翩歉然道:“十分抱歉,家父跟家母没随我们一同来长安,如今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只好由我们姐妹俩来招待贵客了。怠慢夫人了,还望夫人海涵,莫要放在心上。”

赫氏连忙笑道:“姑娘客气了,今日能见到两位仙子般的姑娘是老姐姐我的福气啊!我不知多喜欢跟你们年轻姑娘呆在一块儿,好沾沾你们的朝气。”

花翩翩捂嘴笑道:“夫人真爱说笑!您瞧上去不过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快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没的把自己给说老了。”

听到别人赞自己年轻,赫氏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开心,她嘴里客气道,“姑娘这话真是羞煞我了,我家闺女都差不多有你们这般大了,哪儿还谈得上年轻啊!”

彼此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后,赫氏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不晓得姑娘贵姓?”

花翩翩心中警铃大作,她笼在衣袖里的手握了握拳,浅笑着回道:“免贵姓花,家中排行第二,这是我胞妹,排行第四。”

赫氏笑着道:“原来是花二姑娘和四姑娘,姑娘的家乡必定是江南水乡之地了,不然也生不出这等水灵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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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临阳花氏

花翩翩悄悄地与花朵朵交换了个眼神,花朵朵递了个眼色过来,让她稍安勿躁,绕着回答。

花翩翩心领神会,转头俏皮地笑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小女家在临阳,的确不是长安人士。”

“临阳人?”赫氏在心里搜罗了个遍,实在找不到记忆中临阳郡有哪个姓花的大户人家。

她按捺下心里的纳闷,堆笑着吹捧道:“临阳好地方啊,山明水秀,人杰地灵,难怪能滋养出两位如此雅俊的姑娘来。”

花翩翩含羞地垂下头,“夫人又拿小女来说笑了。说起才貌,小女又哪里比得上长安城的小姐们。长安城遍地是才艺双全的名门淑媛,小女和她们比起来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

赫氏含笑地与花翩翩你来我往了几回合,每次抛出问题花翩翩都巧妙地将球踢了回去,郁闷得赫氏心里直嚷心肝疼。

这花二姑娘跟猴儿般精,赫氏见再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客气了几句便借口家里有要事起身告辞了,急急地回去寻自家男人拿主意。

送走赫氏后,花翩翩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软倒下来后才发觉自己紧张得连里衣都汗湿了。

她抹了把汗,有气无力道:“总算送走这尊大佛了,这长安城里的贵妇人还真是难对付啊!”

“这算得了什么啊!”花朵朵好笑地刮了刮花翩翩的脸,“瞧你这点出息,竟紧张成这模样!这郭夫人嘛不过是个二流货色罢了,更难对付的还在后头呢!”

花翩翩忍不住哭丧着脸,“就这等级的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还有更难对付的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她已经开始怀念花嫁村的宁静喜乐了。

花朵朵掐了掐花翩翩的脸蛋,嬉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就开始叫苦连天了,往后可怎么办啊?南宫大哥还指望你来撑起靖安侯府的门庭呢!”

“臭丫头,瞎说什么啊你!还早着呢!”花翩翩羞得脸蛋一片绯红。

花朵朵取笑了她几句,这才拉起她的手,正色道:“姐姐,你今日表现得很不错,很有侯夫人的架势!日后再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你只需拿出今日的气势来,就没人敢小看了你去。”

花翩翩忐忑道:“我真的可以吗?”

花朵朵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了!你没看今儿连那郭夫人这般精明的人,都被你绕得云里雾里。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便落荒而逃了。”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对南玉大哥有信心,他留给你的人都是可堪大用的。梅兰竹菊四婢可是你日后最大的依仗。我要是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可跟她们商量。”花朵朵语重心长道。

花翩翩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花朵朵点了点花翩翩的俏鼻子,调侃道:“啧啧,瞧你这小媳妇的模样。怎地跟方才那精明干练的侯夫人判若两人啊!莫不是我眼花了?”

屋里的丫鬟们听了这话儿,一个个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花翩翩羞得耳朵根都红了,忍不住拧了花朵朵耳朵一记,“好你个臭丫头,敢取笑姐姐,皮痒了是吧?”

“诶呀呀。侯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花朵朵连忙躲开求饶。

一时间,屋里响起了你追我逐的嬉笑声,真是好不热闹。

且说这头赫氏心急如焚地回了郭宅。逮着郭汝就风风火火地问道:“你可晓得临阳城有哪户贵人是姓花的?”

“怎么了这是?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郭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费解。

赫氏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说与了郭汝听,郭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临阳城究竟哪里有个花姓的贵人。

赫氏恼得狠狠地揪了把帕子,“难不成这小蹄子瞒骗我?”

郭汝犹疑道:“不能吧!兴许是咱们孤陋寡闻,不曾听说罢了!你不是说这花家的公子爷在国子监进学吗?你晌午后上庄大人那儿探探口风不就晓得了。”

“有道理!”赫氏连连点头道。

午后。庄祭酒府。

“不知妹妹今日上门可是有何要紧之事儿?”庄夫人刘氏搁下茶盏,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昨晚才被庄如期莫名奇妙地训斥了一番。眼下心情正烦闷着,也没心情和赫氏绕圈子。

赫氏也爽快,当即便将今日所求和盘托出。

“你说那新来的贵公子是国子监的学生?”刘氏一阵讶异。

“可不是!”赫氏抽出手绢压了压唇角的水渍,“姐姐有所不知,这户贵人可不是咱们长安人士。听说是临阳来的,瞧那气派倒是不凡,兴许是打哪来的皇亲国戚呢!”

说罢又顿了顿,继续道:“庄大人他不是国子监的祭酒吗,姐姐在国子监打听个把人不过是张张嘴的事情,就劳烦帮帮妹妹这个忙,打听一下花公子的来历,妹妹感激不尽!”

刘氏按捺下心里的意动,淡淡地笑道:“我且试试吧!不过妹妹也别抱太大希望,你也晓得我家老爷不爱管这些闲事儿,我总不能惹他不快。”

赫氏抿嘴笑道:“姐姐你就甭谦虚了,谁不晓得庄大人他最是疼夫人了,姐姐你要是开了口,这点小事儿庄大人他又怎会拒绝啊?”

刘氏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

“妹妹且放宽心吧,有了消息自会尽早递给妹妹。”刘氏说罢端起茶盏,一副送客的模样。

赫氏见庄夫人都如此说了,总不好再纠缠,便爽快地起身告辞了。

出了庄府的大门后,赫氏转念一想,田夫人的姐夫如今不正是国子监的新任司业吗?直接上门把这事儿说与田夫人知晓不就得了,干啥还要废那么大的劲儿舍近求远啊?

赫氏懊恼地跺了跺脚,暗骂郭汝出的馊主意。

想到这点,赫氏当即回府备了礼,马不停蹄地催车去了位于护城路的田尚书府。

两刻钟后,郭府的马车绕过热闹的长安街,缓缓停在了田尚书府的大门前。

“夫人今日来的真是不巧,我家夫人身子不适,不便见外客,让夫人白来这一趟了,实在是过意不去!”田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珠撩起帘子走了进来,一脸歉然道。

赫氏放下茶杯,心里恼得暗啐:“今日真是犯太岁啊,到哪儿哪儿碰壁,真是晦气!出门前真该翻翻老黄历!”

她勉强按下心里的郁结,面上堆笑道:“红珠姑娘客气了,既然姐姐身子不舒坦,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上门问候姐姐。”

说罢起身就要告辞,临出门前她眼睛滴溜溜地在红珠身上转了一圈,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这钗子甚配姑娘今日的衣裳,送姑娘带着玩吧!”赫氏说罢从头上拔下一枚别致的珠钗,不由分说别到红珠的发髻上。

红珠连忙推辞,“夫人折杀奴婢了,奴婢怎能要夫人这么贵重的赏赐!”

“送你你就收下,客气什么!”赫氏笑眯眯道,“瞧,多好看!年轻人就该打扮的漂漂亮的,等你到了我们这般的年纪,想打扮也没有这样的资本咯!”

红珠红着脸低下头福了福身,“谢夫人赏!”

赫氏挥了挥手示意红珠不必客气,她面带惋惜道:“唉,今儿要是能见上姐姐该多好啊,真是可惜了!”

说罢叹息着转身,正欲踏出门槛,就被红珠喊住了。

红珠犹豫了下,咬了咬牙问道:“夫人可是有要紧事儿要寻我家夫人?”

赫氏心里一笑,知道这钗子起了作用了,她面上不甚在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是前儿个姐姐看中的那王尚书府的宅子,如今住进了人,过来跟姐姐通个气。听说那户人家是临阳人士,姓花,这花公子眼下正在国子监进学呢!”

“这事儿不过就是个谈资,红珠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权当说与姐姐消遣消遣。”说罢便告辞回去了。

半晌后,田府正房。

田夫人姚氏搁下茶盏,抬眼看向红珠,“都打发回去了?”

红珠垂下眼恭敬地回道:“回夫人,按夫人说的打发回去了!”

田夫人颔了颔首,她瞟了眼红珠头上的珠钗,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桌面,“她可有跟你说了些什么?”

红珠被姚氏这一眼盯得喉咙有些发紧,她攥紧汗湿的手心,小心地回道:“回夫人,郭夫人临走前说前儿个王尚书府上住进了新的人家,听说是临阳人士。”

“临阳人士?”陪坐在一旁的田倩瑶心里一动,她攥紧手中的帕子,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听下去。

“哼,是吗?”姚氏冷哼了声,“她就拿这等没用的消息上门来糊弄我?莫以为我不晓得她那点子小心思,无非是打量着想让老爷替她那口子摆平贪墨兵饷的事儿罢了!”

姚氏有些恼怒地拍了下桌面,“哼,真是想岔了她的心,如今朝廷上下风头正紧,这等肮脏事儿老爷避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傻乎乎地紧着往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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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如意算盘

姚氏话锋一转,看向红珠淡淡道:“这珠钗瞧着倒是挺别致!”

红珠双腿一阵发软,紧张得里衣都有些汗湿了,颤着身子不敢回话。

姚氏盯着她眼神一厉,“怎么,你就不打算交待一下这钗子是打哪儿来的吗?我可不记得有赏过你这么别致的钗子。”

红珠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姚氏神色淡漠地抚着尾指上长长的尾甲,“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大丫鬟,在我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应该是最为了解我性子的。”

姚氏顿了顿,接着道:“我这辈子最恨背主的奴才,在我身边要谨记一个忠字,只要你一心向着我,我不管你在外头收了什么好处,只要别超出我的底线,一切都好说!”

“但你要是胆敢有了背主之心,那就要掂量掂量自个儿的项上有多少颗脑袋了。”说罢眼神凌厉地盯了红珠一眼。

红珠吓得连忙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绝对不敢有二心,请夫人明鉴!”

说罢浑身簌簌发抖,伏在地上呜咽不已。

田倩瑶见状连忙求情道:“母亲,红珠姐姐不过是替人传个话,也没答应那郭夫人什么,瞧红珠姐姐这模样也是真心悔过了的,母亲且饶她一回吧!”

姚氏收回狠厉的目光,神色无奈而又温和地看向田倩瑶,“你这孩子啊,就是坏在心太善,见不得人受苦。你这般为他们着想,他们又何曾记得你几分好?”

田倩瑶摇着姚氏的手撒娇道:“母亲,您别这样说嘛!女儿又不图他们知恩回报,只不过是不想母亲冤枉了好人。到头来却寒了底下人的心,得不偿失罢了。”

“你啊,真是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亏得有你这贴心的孩子时常替母亲着想,母亲这才少操了好多心。”姚氏笑着点了点田倩瑶的鼻子。

说罢又转头淡淡地看向红珠,“罢了,看在你一向忠心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起来吧!”

“谢夫人饶命!”红珠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感激地瞧了田倩瑶一眼。

她垂手站到一旁,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悸动。

田倩瑶看了红珠一眼。转头对姚氏撒娇道:“母亲,女儿正想寻个针线好的姐姐回去帮忙绣个炕屏,不如母亲把红珠姐姐借女儿几天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姚氏端起茶盏啜了口茶。轻笑道,“我只怕她笨手笨脚的帮倒了忙!”

田倩瑶娇声道:“母亲也太小看自个儿的大丫鬟了,咱们府里谁不晓得红珠姐姐的针线手艺最是好了,母亲要不是喜欢红珠姐姐的手艺,又怎会把红珠姐姐留到现在都不舍得许配人家呢?”

“母亲莫不是不舍得将红珠姐姐借给女儿吧?”田倩瑶嘟嘴不依道。

姚氏好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啊?你要是喜欢,母亲这儿的东西哪样不是你的?你要真喜欢红珠这丫头,我便把她给了你又何妨?”

田倩瑶连忙摇头,“这倒不用,女儿可不想夺了母亲的左臂右膀,只是想借过去帮个小忙。”

姚氏拍了拍田倩瑶的手。转头淡淡地看了红珠一眼,“小姐救你那是她心善,你切不可存了侥幸之心。若是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且下去吧,好好伺候大小姐针线。”

“是,奴婢谨记夫人教诲。”红珠说罢提着小步悄声退了下去,候在门外等着田倩瑶召唤。

田倩瑶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忙也跟着起身告退,“母亲。女儿也不打扰您处理家事了,明儿再来给母亲请安。”

这头田倩瑶将红珠带回厢房后,红珠即刻下跪致谢,“红珠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姐的再生之恩,红珠没齿难忘!他日小姐有用得着红珠的地方请尽管差遣,红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傻瓜,我要你报恩做什么啊!”田倩瑶连忙将红珠拉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又何须记在心上?更何况咱俩是一同长大的情份,今日看着你受苦,我说什么也是会救上你一救的。”

“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红珠说罢一阵哽咽。

田倩瑶劝慰了红珠几句后,便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对了,方才你说那户人家是临阳来的?”

红珠七手八脚抹干眼泪,点头道:“正是!对了,郭夫人还说了那新来的贵人姓花!”

“姓花?”田倩瑶心里一突,心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按下心里的紧张,柔声问道:“那郭夫人可有说这户人家都来了些什么人?”

“不曾!”红珠摇了摇头,“郭夫人只说了那户人家姓花,来自临阳,有一个公子哥现下正在国子监进学,别的不曾提到。”

“临阳花氏?”田倩瑶在心里默念了句。

她攥了攥拳头,笑着问道:“明儿母亲是不是要到大佛寺上香?”

红珠低头回道:“正是,夫人明儿约了林夫人一道到大佛寺还原。”

“小姨也一道去吗?这下可真是巧啊!”田倩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她看向红珠缓缓道:“我记得你跟郭夫人的贴身丫鬟翠茗姑娘关系不错?”

红珠吓得连忙跪下,“小姐明鉴,奴婢……奴婢不曾将府里的事儿说与外人知晓。”

“你别紧张!我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田倩瑶扶起红珠,拉她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

田倩瑶微笑道:“我要是真追究你这个,方才就不会开口替你求情了。”

红珠暗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抹了把汗。

田倩瑶帮她扶了扶那歪掉的珠钗,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我瞧你的样子也很累了,今儿就暂且不绣炕屏了。今儿放你半天假,你一会儿就约那翠茗姑娘出来聚聚可好?想必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小姐的意思是……”红珠迟疑地看着田倩瑶。

田倩瑶一脸浅笑,“翠茗要是问起你关于我母亲的行踪,你尽管告诉她便是。”

红珠满脸惊骇,连忙摇头道:“奴婢不敢!要是被夫人晓得了,奴婢一定会没命的!”

田倩瑶低笑一声,拍了拍红珠的手,“你别害怕,母亲要是怪罪下来,自然有我替你撑腰。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吗?”

“奴婢不敢!”红珠连忙低头,“小姐方才救了奴婢的命,奴婢便是为小姐做牛做马也是甘愿的。”

红珠像豁出去般,抬头看向田倩瑶,“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

田倩瑶摇了摇头,“你且出去吧,这事儿要是办得好,我会想办法把你要到我身边来,到时给你配个良人,你以后就是我身边的管家娘子了。”

红珠眼睛一亮,满脸激动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办差的,不会叫小姐失望。”

说罢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在田倩瑶的掩护下出了府去不提。

天色将暗时,一道粉色的身影从郭宅的角门匆匆进了府,直直往正房奔去。

“你说明儿田夫人要到大佛寺上香?”郭夫人赫氏搁下手里的饭碗,一脸惊讶。

翠茗点了点头,“是的夫人,红珠是这般跟奴婢说的。”

赫氏满脸费解,“红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漏给你知晓呢?以往你怎么跟她打探消息,她可都是半点口风也不漏的。”

要说是那枚珠钗有这般大的作用,那赫氏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红珠跟在姚氏身边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丫头,又怎会真的被这点小营小利就迷了心窍呢?这其中必有深意!

翠茗也是一脸的纳闷,“奴婢也不晓得,今儿下午红珠她忽然约奴婢出来逛脂粉铺,说是奴婢生辰快到了,送奴婢点生辰礼。”

“咱们两个聊着聊着她就忽然提到明儿田夫人要到大佛寺上香的事儿了,还问起夫人您会不会一道去。她说夫人若是明儿也一道去,她今晚就赶赶工把香囊给绣好,明儿就可以顺道送给奴婢添礼了。”翠茗回忆着说。

赫氏满脸沉思,她叩了叩桌子,缓缓道:“如此说来这回是红珠主动向咱们投诚了。但是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她就不怕若是被田夫人知晓了,她小命不保吗?”

翠茗小脸一阵发白,颤声道:“夫人的意思是红珠回去后会被田夫人责罚吗?这可怎么办?红珠她也是一片好心才把消息透露给奴婢知晓的,想让奴婢在夫人面前更有体面些。但若是因此而害了她,奴婢这一辈子也不会安乐了。”

赫氏嗤笑道:“傻丫头,你怎就这般愚笨呢?你要是有那红珠一半的心眼,你家夫人我就安乐了。”

赫氏恨铁不成钢地狠戳了翠茗脑门一下,“人家利用你你还当人家是活菩萨啊?你又怎知她是一片好心?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咱们暂且不提,但既然她把消息递到了咱们跟前,那咱们就暂且领她的情,明儿且去大佛寺会会那田夫人,顺带看看背后是谁在替这胆大包天的丫头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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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暗中交易

翌日一早,田府的马车到达清真大佛寺时,郭府的马车也恰好掐着点出现在大佛寺山门下。

郭夫人赫氏方踏出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田夫人一行人,不由满脸惊喜地走了上去。

“哟,姚姐姐,可真巧,没想到能在大佛寺碰上你,你今儿个也是来上香的吧?”赫氏笑盈盈道。

“是啊,还真是巧啊!赫妹妹也来上香?”田夫人姚氏嘴角抽了抽,勉强浅笑道。

她拿眼角余光扫了红珠一眼,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地随侍在身侧,一脸坦然,目不斜视,瞧着不像是敢将自己行踪泄漏出去的样子。

姚氏便以为与赫氏这一次真是不幸偶遇,也就没再纠结此事儿,只在心里暗呼了声倒霉。

赫氏满脸堆笑,“我今儿个是来还愿的,前些日子我家耀哥身子不爽利,当时就来大佛寺许了愿。如今耀哥大好了,我这可不就巴巴地斋戒沐浴给佛祖还愿来了。”

姚氏见此也就信以为真了,她面上客气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便先行一步吧,我还要在此等一个人。”

赫氏爽朗地笑道:“不碍事儿,既然今日有幸遇上,我便随姐姐一道等等这贵客吧,省得姐姐一人在这儿闷得慌。”

姚氏只觉额际一阵抽搐,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放缓声音道:“妹妹真会说笑,我这儿有随行的丫鬟婆子,瑶姐今日也随我一道来了,又怎会是一个人呢!再说了,有瑶姐陪着我也很容易打发时间,妹妹且去吧,别耽搁了妹妹的正事儿。”

赫氏坚持道:“姐姐昨儿个才说身子不爽利,我还是在这儿陪着你吧!姐姐且放宽心吧,这么一时半会儿的耽搁不了大事儿。”

两人正客气着,就见林府的马车施施然地驶过来了。

小姚氏从马车上踏下脚来。满脸惊讶道:“哟,今儿大佛寺可是作何法事儿?咋这般热闹啊?”

说罢带着一应丫鬟婆子上前与姚氏见礼,“姐姐,实在是抱歉,方才临出门马车坏了,这便耽搁了些时间,让姐姐久候了。”

姚氏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带笑道。“不碍事儿,我也才来。”

田倩瑶也上前见过姨母,“姨母好,今儿表哥没随姨母一道来吗?”

小姚氏笑吟吟地拍了拍田倩瑶的手。“好孩子,你表哥随你姨夫到国子监报备去了,一会儿就过来。你们表兄妹也好久没见面了吧?一会儿可得好好叙叙旧。你表哥明儿就上国子监进学去了,日后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过来串门。”

田倩瑶满脸惊喜,“表哥要进国子监读书了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恭喜姨母,这下姨母可安下心来了,姨夫得了好职,表哥又进了国子监,日后鲤跃龙门一举高中。那可就为林家大大争光了。”

“好丫头,许久没见还是一般的伶牙俐齿。那姨母在这儿就承你吉言了!”小姚氏乐得捂嘴直笑,面上满是止也止不住的春风得意。

如今她托亲姐姐的福,夫君从四品的临安太守一跃升到了如今正三品的的国子监司业,儿子又得了荫庇可以上国子监读书,这一年对小姚氏来说可真是说不出的顺风顺遂。

赫氏从旁看着心里有些发酸,她晓得这人必是姚氏的妹妹林夫人无疑了。

人跟人相比怎地就差这么远啊?她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有个田夫人这般的好姐姐罢了。不像她,想尽办法巴结也得不到姚氏的好脸色。

赫氏忍下心里泛滥的酸意,上前热情地招呼道:“这位是林夫人吧,瞧着跟姚姐姐长得有七八分像。”

小姚氏疑惑道:“这位姐姐是……”

姚氏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忍住不耐引见道:“这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赫妹妹。这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妹,如今国子监林司业的夫人,你俩头回见面,想必不认识。”

小姚氏娇笑道:“原来是赫姐姐。今日可真是巧,妹妹我头回到大佛寺来就遇上了赫姐姐,可真是应了那句出门遇贵人啊!妹妹我初来长安,日后还烦请赫姐姐多多关照啊!”

赫氏连声道着不敢,她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小姚氏也是这般八面玲珑的人。瞧着倒是比姚氏要来得好相与。

赫氏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巴结这个小姚氏,只要跟小姚氏打好了关系,想必姚氏也会慢慢待见自己的。

赫氏主意一定,便随着大伙儿热热闹闹地朝大佛寺的主殿走去。

姚氏等人上了头柱香后,捐过香油钱,顺道在偏殿听了一堂**,便觉有些疲乏了。小沙弥便引着她们到后殿的厢房歇息去了。

下午还有一场济宁大师的**,济宁大师在大晋威望很高,寻常一年半载才讲一次法,今日也是她们因缘际会,才碰上了这样的好机会,她们得存些精神好应付下午的礼佛。

田倩瑶进厢房前,悄悄在红珠耳边耳语了几句,红珠点头应下,匆匆退了出去。

她回头趁人不备,闪身进了赫氏所在的厢房。

午时三刻,赫氏穿戴整齐,悄悄来到寺院后山的红树林里,此时前方已有一个妙龄少女候在那儿了。

赫氏匆忙走过去,少女听到动静回过身来,温和地笑道:“夫人来了。”

“大小姐,怎么是你?”赫氏满脸惊讶。

她晌午时接到翠茗的消息,说红珠请她午时三刻到红树林一聚,她当时还猜莫非这背后给红珠撑腰的人是小姚氏?

毕竟那户姓花的贵人抢了小姚氏看上的宅子,她心里生恨也是情有可原的,没想到竟是田倩瑶。

田倩瑶淡淡地笑了笑,“夫人没想到吧?今儿约夫人来其实是想问问那花氏贵人的事儿,夫人也晓得我母亲最近烦心事儿比较多,这些小事情就不必劳动她老人家知晓了。”

赫氏心里一凛,连忙附和道:“大小姐说的是,是我有失考量了。”

看来这田大小姐对姓花的贵人很感兴趣啊!难不成是看上那花家公子了?也难怪,这小蹄子如今都快双十的年华了还不曾议亲,春心萌动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赫氏想罢忙收敛心神,一脸笑容地问道:“不知小姐想知晓些什么呢?”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从田倩瑶身上讨点好处回来,可不能让她平白得了消息去,这可是自个儿好不容易打听回来的,当然得卖个好价钱。

田倩瑶抚着手中的花瓣,柔声道:“夫人昨日可是去了那花府拜访过?”

赫氏点了点头,“正是,这消息就是我昨日从花府打听回来的。”

田倩瑶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夫人可是见着了花家的当家夫人?”

赫氏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曾,当时出来见客的是花氏的两位小姐。听说那花家的当家老爷和夫人不曾一同来长安,来的只是他们三兄妹。”

田倩瑶沉吟了下,又问道:“如此说来,如今那花府做主的是那姐妹俩了?夫人可知晓她们的名讳?不晓得是怎样厉害的人物?”

赫氏遗憾道:“这花氏姐妹忒的神秘,我在那儿套了半天的话也只晓得她们的姓氏和出处,不曾问得名讳。那花姑娘倒是说了,她在家中排行第二,妹妹排行第四。不过这也没多大用处,咱连她们是临阳的何方神圣都没能打听出来。”

田倩瑶掐了掐那娇艳欲滴的花瓣,转头看着过赫氏笑道:“如今已是春末,想必夫人家中的牡丹花开得正艳。夫人何不办一场赏花宴,邀上那花氏姐妹俩一同来作客?”

“这倒是好主意!”赫氏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咱们也能多打听点有用的消息回来了,还是大小姐的办法好!”

她就不信到了她的地盘,这花二姑娘还能应付得如此滑溜!

但答应归答应,差遣她做事儿,好处还是得收的。

赫氏面上为难道:“只不过想必大小姐也晓得,我家老爷最近遇上些麻烦,怕是我也没什么精力办这赏花宴啊!”

田倩瑶心里冷笑,面上却温和地笑道,“夫人尽管放心,只要夫人这赏花宴办得有声有色,郭大人的事儿嘛,我自然会劝我爹帮忙摆平,出不了大事儿。”

赫氏心里一震,按捺不住惊喜道:“大小姐此话当真?”

田倩瑶笑了笑,“夫人何时见过倩瑶说这些没谱的话?”

赫氏满眼都是止也止不住的狂喜,激动得连声保证道:“大小姐尽管放心,这赏花宴我一定会尽快办起来的。到时候我即便是用绑的,也必定会将那花氏姐妹给绑过来,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失望!”

田倩瑶捂嘴一阵娇笑,“如此倩瑶就等着夫人的好消息了。”

“夫人请回!”田倩瑶礼貌地请赫氏先行一步。

待赫氏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后,田倩瑶笼在衣袖里的纤手方用力地一收,一把揉碎了手里的花瓣。

哼,花小姐?

田倩瑶面上一阵狰狞,任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我田倩瑶的手掌心!(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七章 狗急跳墙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后,花朵朵坐到水榭里歇脚,吩咐秦桑回去取些茶水和点心过来。

秦桑前脚刚走,楚凌轩后脚便大步踏了进来。

“搁矮几上吧!”花朵朵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秦桑,眼也不抬地吩咐道。

她正瘫在美人榻上寐着眼睛小憩,阳光从窗外暖暖地晒进来,让花朵朵舒服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楚凌轩走过去,长腿一迈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

花朵朵蜷缩在软绵绵的美人榻上,懒洋洋的模样像只躲懒的小野猫,可爱得让楚凌轩忍不住想伸手去掐她一把。

他正想将念头付诸行动,就看到花朵朵颤抖了几下睫毛,朦朦胧胧地张开了眼睛。

花朵朵茫然地看着楚凌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我以为是秦桑,还奇怪她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

楚凌轩佯装不满地看着她,“怎么,看到是我你很失望?”

花朵朵连忙摇头,“哪有啊!我只是奇怪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楚凌轩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来,那就是看到我很开心?”

花朵朵默了默,半晌才聪明地转了转眼珠子,“有……有点吧……”

“才一点?”楚凌轩倾过身去。

花朵朵连忙往后缩了缩,“好……好吧,是很开心。”

楚凌轩满意地刮了刮花朵朵的俏鼻子,“真乖!”

花朵朵不满地嘟囔道:“人家又不是小狗,每次都这样!”

楚凌轩掐了掐花朵朵的脸蛋,“你不乐意当小狗那当小野猫也可以。”

花朵朵气鼓鼓地瞪着他,“滚!”

楚凌轩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在花朵朵眼前扬了下,好整似暇道:“真要我滚?”

“那这屋契……”楚凌轩佯装为难地看了看,转头又塞进怀里,“罢了。还是还回去吧!”

“慢着!”花朵朵一骨碌从软榻上爬起来,两眼发光地看着楚凌轩,“什么屋契?是不是我让你找的店铺有着落了?”

楚凌轩漫不经心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你方才不是让我滚吗?”

花朵朵连忙赔笑道:“我的大少爷,小的哪敢呢!方才是开玩笑的,口误啊口误,千万别放在心上!在这儿您就是大老爷,您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谁也管不着您!”

楚凌轩忍住笑意,淡淡地睨了花朵朵一眼,“不赶我走了?”

“当然不!”花朵朵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以下犯上!”

楚凌轩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真懂事!”

花朵朵巴巴地摇着楚凌轩的衣袖,“那这屋契可否拿出来给小的过目过目?”

说罢贼溜溜地盯着楚凌轩的衣襟,看得楚凌轩胸膛处一阵发烫。

楚凌轩无奈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小财迷!”

“喏,赏你的!”楚凌轩大方地掏出屋契塞到花朵朵手里。

花朵朵抱着屋契,笑眯眯地作了个揖,“谢大爷赏!”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眉眼弯弯的模样,心里一阵柔软。

他拂了拂衣袖,淡淡道:“说一句谢谢就完了?这屋契还真是不值钱呐!”

花朵朵警惕地把手背到身后。“那你想要什么?”

“银子?没有!小命?你要的话就拿去!”花朵朵说罢认命地伸长脖子。

楚凌轩无语地看着她,“你忘了你的小命早就是我的了吗?”

花朵朵惊讶地张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晓得?”

楚凌轩无语望苍天,“本少爷救了你那么多次,怎么你以为你的小命还是你自己的啊?”

花朵朵心虚地瘪了瘪嘴,“那大少爷你究竟想要什么啊?”

楚凌轩俯下身子。好整似暇地说道:“你觉得呢?这么多天没见,你不觉得你应该有点表示吗?”

花朵朵脸蛋有些发烫,她四下张望了下,“现在吗?可是这里是水榭耶,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楚凌轩垂下眼,“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屋契你是要还是不要?”

“要!我当然要!”花朵朵连忙宣示主权般,把屋契一把塞进了怀里。

“好吧。我来了!”花朵朵说罢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闭上眼睛豁出去把嘴巴印在楚凌轩脸蛋上。

楚凌轩脸蛋往右轻轻一侧,花朵朵的朱唇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楚凌轩温热的唇上。

花朵朵觉得触感不对,猛地张大了眼睛。

“你作弊!”花朵朵正想说话,怎奈楚凌轩把手往她后脑勺一按,把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不由分说加深了这个吻。

花朵朵所有未曾说出的话都变成了呜呜之声,被楚凌轩温柔地吞进了肚子里。

好半晌花朵朵才气喘吁吁地从楚凌轩怀里挣了出去,她俏脸一片绯红,气恼地指控道:“你流氓,明明说好了亲脸蛋的!”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我不记得有说过这句话。”

“你……”好像真的不曾说过,花朵朵一阵郁闷。

楚凌轩满脸无辜地看着花朵朵,“其实我只是想听你说声想我了,没想到你这般热情。”

“什么?”花朵朵呛得连声咳嗽,“楚凌轩,你这臭流氓!你忽悠我!”

花朵朵恼羞成怒地扑到楚凌轩身上,伸手就往他脸蛋上掐。她把他误当成了酒醉时的楚凌轩,压根儿忘了这时候的楚凌轩可是有武功的。

因此花朵朵的绝地反攻最后演变成了楚凌轩一个鲤鱼翻身,轻轻松松便将花朵朵压在了身下。

“还要闹吗?”楚凌轩钳住花朵朵的双手置在她头顶,哑声问道。

花朵朵连忙摇头,“不……不闹了,你先……先放开我!”

正好这时,秦桑端着盆子脚步欢快地走了进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到”说罢将手中的盆子往桌面上一搁,红着脸飞快地退了下来。

“都是你啦!这回真是水洗都不清了!”花朵朵气急地抬头往楚凌轩肩膀上咬了一口。

“臭丫头,明明是你自个儿先动手的,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楚凌轩无奈地松开她的手。一把将她从美人榻上拉了起来。

花朵朵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双手,瞪眼道:“要不是你戏弄我我会狗急跳墙?”

楚凌轩低笑道:“这成语倒是用的不错,的确是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闭嘴闭嘴!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困兽犹斗,额,不对,铤而走险,也不对,反正就是你把本小姐给惹急了。都是你的错!”花朵朵又是羞又是恼,急的满脸通红。

都是给包子粽子传染的,最近老是用错成语,闹出了不少笑话。

“傻丫头。你真够逗的。”楚凌轩好没形象地一阵哈哈大笑。

花朵朵气鼓鼓地别过脸去,“懒得理你!”

楚凌轩笑够了才揉了把脸,一本正经道:“你不看看那地契是在哪里的店铺么?”

花朵朵这才发现两人偏题偏的厉害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屋契,打开一开,“咦,是长安街耶!”

“楚凌轩,长安街的地价很贵吧?这得多少银子啊?”花朵朵有些肉疼。

楚凌轩笑了笑,“你就别操这闲心了。本少爷多得是银子。”

“说的也是!”花朵朵笑嘻嘻道。

楚凌轩瞧了花朵朵一眼,真是傻丫头,你真以为长安街的店铺有银子就能买到么?那里可全是京都里达官贵人的天下,在长安城里开店的,哪个不是跟皇亲国戚攀着关系的啊!

这两个店铺他还是托了宁王的关系才寻来的,当然这些话楚凌轩是不会说与花朵朵知晓的。

他的丫头,只需快快乐乐地挣银子就好了。烦心的事儿就交予他来办吧!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低声问道:“来了长安还习惯吗?”

花朵朵笑道:“还好吧,只是咱们才来了第二天呢,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这长安城还真是危机四伏啊!”

“是谁?”楚凌轩皱眉道。

花朵朵朝东边指了指,“就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呗!也不晓得是替谁上门打探消息。”

楚凌轩脸色一阵冷峻,“这事儿我晓得了,你要当心些。”

花朵朵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晓得的。对了,你知不知道那郭侍郎有何弱点?她既然都找上门来了,我总得捏住她点把柄,方才立于不败之地吧!”

楚凌轩捏了花朵朵鼻子一下,“狡猾的小狐狸!”

“说起这郭侍郎还真是有个把柄握在咱们手上,他最近在兵饷上有笔银子不太干净。应该是涉及了贪墨的事儿。我们最近正在查探,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说与你知晓。”楚凌轩低声道。

花朵朵眼睛一亮,“这么说来那郭夫人如今也是狗急跳墙了吧,也不晓得她要把我们的消息卖与谁来换得郭侍郎的一时安稳?”

楚凌轩笑道:“这回总算用对成语了!这事儿其实也不难猜,能在这事儿上保得住他的,无非是田若甫那老狐狸罢了。”

楚凌轩担忧地看着花朵朵,“他们既然盯上你了,说不定这些天就会有所行动了。你要当心,有什么事儿就让楚五他们来寻我,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花朵朵心里一暖,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留着自己的小命的。”

楚凌轩笑着亲了亲花朵朵的额头,“真乖!”

“对了,太皇太后过些天兴许会宣你进宫,你提前做些准备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楚凌轩叮嘱道。

“又要进宫啊?”花朵朵一阵垂头丧气,“我晓得了。”

楚凌轩看不过去地捏了花朵朵脸颊一下,“臭丫头,你就这么不乐意吗?亏得太皇太后这般疼你,还特地封了个个郡主给你当,你这小没良心的。”

花朵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讨厌皇宫规矩多嘛!”

楚凌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说罢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闪身消失在水榭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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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抢夺先机

翌日一早,花朵朵方吃过早饭,便接到了郭夫人递来的请帖。

“赏花宴?这回她又要耍什么花枪啊?”花翩翩放下请帖,忍不住一阵蹙眉。

花朵朵伸了伸手腰,漫不经心道:“还能耍什么花枪,无非是呆不住了,主动出击呗!”

花翩翩担忧道:“朵儿,这劳什子的赏花宴摆明就是个陷阱,咱们就不去了吧!”

“不,咱们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花朵朵眼睛一阵发亮。

花翩翩不解道:“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花朵朵亮晶晶的眼睛对上花翩翩,慢悠悠地解释道:“他们既然已经盯上了咱们,一计不成必然还会心生一计。与其一直这样敌在暗我在明,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正面迎敌呢!”

“这样咱们还能有机会扳回一城抢夺先机,要是一直让敌人躲在暗处,说不定哪天一不留神被这些毒蛇咬中七寸,那时咱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花朵朵说罢面色一阵凝重。

花翩翩一听也觉得在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快些备好明儿出门的事儿吧!”

说罢急急忙忙叫上梅兰竹菊四婢回去挑选明儿出门的衣裳和首饰,那紧张劲儿让几个丫鬟都不由神色凝重起来,明儿怕是会有一场硬战呢!

花翩翩走后,花朵朵暗自寻思,“究竟是谁想要找咱们麻烦呢?这人既然与郭夫人相熟,那邀请咱们过去自然不会是出自好意。”

罢了,管他是谁,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不信这人还能活生生地把她们给生吞活剥了。

花朵朵想罢也将这事儿抛到了一旁,回屋让碧丝几个找出明儿出门穿的衣裳。

碧丝打开柜门,挑挑拣拣了半晌,方挑出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转头展开看向花朵朵。“小姐,穿这件怎么样?”

花朵朵捏着下巴打量了眼,摇了摇头,“花了些!换一件!”

“那这件呢?”绿枝拿出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在花朵朵身上比了比,“小姐,这件不错,穿起来显大气呢!”

秦桑嫌弃地翻了翻白眼。“我看是老气吧!”

“臭丫头,敢笑话我!你眼光好那你给小姐挑一件!”绿枝没好气地瞪了秦桑一眼。

秦桑笑嘻嘻道:“挑就挑,保管挑的比你的好看!”

说罢转身屁颠屁颠地往衣橱钻去,好半晌终于高兴地抱起一件轻飘飘的衣裳往花朵朵奔去。“小姐,奴婢看这件不错,穿在小姐身上可好看了!”

秦桑得意地显摆着手中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气焰高涨地睨着绿枝,“怎样,好看吧?”

燕草没好气地戳了秦桑的脑门一记,“好看你个头!如今才春末呢,天气还时冷时热的,穿这件薄得跟纸一样的衣裳。你想冻坏小姐啊?小姐说了咱可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

碧丝和绿枝一阵捂嘴偷笑,纷纷笑话秦桑没脑子,羞得秦桑直跺脚。

花朵朵懒洋洋地窝在软榻上,笑吟吟地看着四婢斗嘴。每回瞧着她们吱吱喳喳的热闹劲儿,花朵朵总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四个丫鬟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论起本事儿来也是各有各的长处,即便是放眼长安城里。也是不输那些个千金小姐的。

花朵朵见闹得差不多了,便抻了抻脖子,懒洋洋道:“得了,都别瞎忙活了。你们挑的啊好是好,但是都不合我的心意!”

花朵朵踱着猫步走到衣橱前,在花花绿绿的衣裳堆里扫了一眼,顺手挑了一件白玉兰散花曳地长裙,再抽了一条烟霞云丝披风。一把塞进碧丝怀里,“就穿这个!”

“这个会不会太素了点?”碧丝看着手上几近素白的衣裙,面上一阵担忧。

秦桑也连连点头,“对啊小姐,明儿可是您在长安头一回露面呢,咱得穿得风风光光的。杀一杀那些起子小人的威风呢!”

秦桑几人自跟了花朵朵后,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了些匪气。

花朵朵点了点秦桑的俏鼻子,调笑道:“小妞你信不信本小姐只须穿这个,就足以杀掉全场人的威风了?”

“小姐,您又拿秦桑来寻开心了!”秦桑红着脸跺了跺脚。

花朵朵笑眯眯道:“你们就相信你家小姐的眼光吧,我说穿这个好看就必定会好看,错不了!”

花朵朵对自己的气质十分了解,她穿这些素白清雅的衣裙反倒更显仙气。在明日那样附庸风雅的场合,穿这样再适合不过了。

花朵朵挑罢衣衫,又吩咐道:“把首饰盒子都端过来吧!”

“欸,这就来!”秦桑连忙屁颠屁颠地抱着满盒子的金银首饰奔了过来。

她巴拉了下盒子里的簪子,眼睛闪闪发亮,“小姐,不如戴这只步摇吧,明儿奴婢替您挽个飞仙髻,再插上这只步摇,可好看了。”

“不要不要!”碧丝连忙夺下秦桑手里的步摇,“这步摇好看是好看,只是太艳了些,与小姐选的衣衫不相衬啊!”

秦桑摸了摸鼻子,附和道:“说的也是!”

“不如戴这朵如意珠花吧!这珠花配小姐的衣裳。明儿再挽个堕马髻,簪上这朵珠花,大方又好看!”绿枝建议道。

绿枝性子沉稳又喜静,与秦桑偏好跳脱活泼的风格不同,她选中的衣裳首饰都是以大方得体为重,若是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听一下绿枝的意见倒是不错。

花朵朵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个丫头吵闹。

燕草见了连忙摇头,“不好不好,太素了!小姐选的衣裳已经够素的了,首饰可不能再选这等素净的,不然可就让人瞧不起了。”

燕草说罢在首饰堆里翻了翻,顿时眼睛一亮,“这点翠白玉琥珀穿珠梅花簪瞧着不错,挽个朝天髻瞧着又大气又好看!小姐觉得怎么样?”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花朵朵,她们吱吱喳喳地说了好半晌。这正主可是静悄悄的还没发表任何意见呢!

大伙儿都不由眼巴巴地看着花朵朵,别又是瞎忙活了半天,小姐心中却已有了主意吧?

花朵朵好整似暇地拨了拨燕草手中的梅花簪,“这簪子戴在别的场合倒是不错,只是明儿嘛就显得稍重了些。”

花朵朵打开首饰盒子最里头那层,取出一只朴素无华的白玉簪子,“明儿挽个随云髻,簪这支玉搔头就可以了。”

燕草碧丝四人一阵目瞪口呆。“就这样?”

敢情她们忙活了半天,这姑奶奶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秦桑懊恼地跺了跺脚,“小姐,您明明心里已有了主意。咋不早说啊!”

花朵朵笑眯眯地掐了掐秦桑的脸蛋,“我不看看你们挑的衣裳和首饰,又怎么晓得你们品味如何呢?如今我可是晓得了,日后啊我要是去春游就让碧丝帮忙挑衣裳。”

“要是去见长辈这些正式些的场合嘛,就找燕草和绿枝。”花朵朵赞赏地看了俩人一眼。

“那奴婢呢?”秦桑眼巴巴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眨了眨眼睛,坏笑道:“要是去会情郎,就找咱们家秦桑。”

燕草等人听了一阵哄然大笑,围着秦桑好一阵打趣。

“小姐,你好坏!”秦桑羞得耳朵根都红了。不依地拉着花朵朵的衣袖要她给个解释。

花朵朵摸了摸秦桑光滑的小脸蛋,调侃道:“你挑的衣裳和首饰那么艳丽,所谓明艳不可方物,可不正适合穿来会情郎?

燕草几个听了这话,捂着嘴又是一阵吃吃的笑。

秦桑羞恼地跺了跺脚,“你们尽笑话我,我不理你们了!”

“我熨衣裳去!”说罢抱起花朵朵明儿要穿的衣裳。飞快地奔了出去。

花朵朵心情明快地看向其余三婢,“你们闲得慌是吧?要不要本小姐也调侃调侃你们?”说罢一脸的蠢蠢欲动。

碧丝吓得连忙抱起一旁的首饰盒子,“奴婢去放好首饰!”说罢转眼便闪了出去。

“奴婢去准备明儿出门要用的帕子和香囊!”绿枝紧随其后,也连忙逃了出去。

燕草紧张地挠了挠头,“奴婢……奴婢,啊,对了,奴婢去准备小姐明儿要用的赏银!”

说罢一个闪身便奔出了门外。屋里溜得顿时只剩下花朵朵一人。

“逃的倒是挺快的嘛!”花朵朵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辜,“本小姐有这么可怕么?”

花朵朵见自己这头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踱步走去花翩翩所在的东厢房,看看她准备的如何。

“朵儿,你来得正好。看看我选的这件衣裳怎么样?”花翩翩拿着手上的长裙在身上比了比。

花朵朵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这件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

“怎样?”花翩翩紧张兮兮地问道。

花朵朵点了点头,赞赏道:“挑的倒是不错,与你的气质很相配!明儿就穿这件吧,选了什么首饰?”

惜梅连忙把选中的首饰呈给花朵朵过目。

花朵朵接过一看,是一支金镶白玉半翅蝴蝶簪,瞧着倒是与衣裳挺相配的。花翩翩性格精明干练,沉稳端庄,比较适合这类型大方得体的装扮。

花朵朵笑道:“姐姐,你的眼光倒是越发长进了。明儿穿这套出去必定能威震四方。”

“朵儿,你就别笑话我了。”花翩翩让惜梅将衣裳拿去熨烫,转头对花朵朵笑道,“我啊,只要期盼明儿莫要出漏子就阿弥陀佛了!”

明天赏花宴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拭目以待吧,(_)哈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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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牡丹花宴

翌日辰末巳初,两顶小轿从花府侧门高调而出,穿过二十来丈宽的翰林路,缓缓停在了对面的郭府大门前。

随侍在轿侧的侍婢弯腰撩起帘子,“小姐,郭府到了。”

花朵朵和花翩翩扶着各自侍婢的手,摇曳生姿地步出了轿子。

守门的婆子见状知是贵客上门了,急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安好,奴才这厢有礼了。”婆子笑得面上的皱褶都皱成了一团,“不知两个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惜梅脆声道:“我家小姐是对门花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受你家夫人之邀,前来参加赏花宴,劳烦这位婶子通禀一声。”

婆子一听是花府的小姐,当即心中一凛,夫人昨儿个可是特地吩咐了,要是见到花府的小姐上门要好生伺候着,并即刻禀于她知晓。

婆子连忙弯腰道:“夫人正在前厅待客,两位小姐先随奴才进屋,夫人随后就到。”

说罢对身后的小丫鬟吩咐了几句,小丫鬟应了声“是”,转身急匆匆地朝前厅奔去。

“两位小姐这边请!”婆子说罢毕恭毕敬地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方进到垂花门,郭夫人赫氏便急匆匆地奔了出来。

“哟!二姑娘,四姑娘,可盼着你们来了!实在抱歉,妾方才在前头待客,实在是有失远迎了!”赫氏急得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得急了。

花翩翩微微一笑,“夫人不必客气,有婆子带着我们进去就好了,夫人今儿是主人家,想必要忙的事情很多,不必特地出来迎接我跟妹妹的,我们没有这般娇气。”

赫氏笑盈盈道:“二姑娘真是体贴人!但话是如此说,姑娘们都是头回上门。妾可不能失了礼数。”

说罢让两人随自己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姑娘今日真是有眼福了,妾前头种的好些个名贵牡丹今日可都开花了呢!可不是连这些花儿都晓得今日姑娘要来作客,都提前开了好迎接两位贵客呢!”

赫氏一路妙语还珠,说的花翩翩和花朵朵娇笑连连,宾主之间好不融洽,不晓得的还以为两府的关系很是亲近呢!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客厅,客厅里此时已是宾客满座。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花朵朵等人的突然降临让热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显然都是头一回见到这两位面生的姑娘,不由齐刷刷地朝花翩翩俩人看了过来。

一时间,客厅里嗡嗡地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两位天仙般的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花翩翩和花朵朵泰然自若。一脸镇定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丝毫不见怯场。

赫氏见状连忙介绍道:“诸位想必还不曾见过我身边的这两位姑娘吧?她们是花府的二小姐和四小姐,前些个日子才来长安的,如今住在我们家府邸对面的王尚书府上。不过以后大家可得改口叫花府了,王大人已经将府邸转给了花家。”

“什么!王尚书府?原来这两位姑娘就是买了王尚书府邸的花府姑娘啊!长得忒是好看呢!”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声嚷了一句。

赫氏的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在湖心里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动荡的涟漪。一时间大伙儿都吱吱喳喳地小声议论着这神秘兮兮的花氏贵人。

花翩翩与花朵朵微笑地看着众人,丝毫不介意她们的议论,在赫氏向她们引见这些人之前。她们都决定保持沉默的姿态。

赫氏见如此都没能令两位姑娘有丝毫变色,心里也是大为叹服,只好将俩人引向座位上。

“二姑娘,四姑娘,请坐!”赫氏引着俩人坐到了客厅上唯一空着的两张椅子上。

一旁的丫鬟紫媛中文地上了茶,在座位前的矮几上放上了新鲜的瓜果点心。

花翩翩和花朵朵道了声谢,便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惜梅惜竹和碧丝秦桑安静地立在她们身后。

这次出门她们都只带了两个丫鬟。碧丝在四个丫鬟当中最为心细,秦桑则熟通医术和药理,带上她们可防一些暗地里的龌龊手段。

赫氏客气地给俩人介绍坐在她们前后左右的几位小姐。

“这位是礼部尚书府的莫小姐。”赫氏指着花朵朵左手边的姑娘介绍道。

莫涵雨朝花朵朵眨了眨眼睛,毫不吝啬地送上笑容。

花朵朵愣了愣,这姑娘好生面熟!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这姑娘不正是太皇太后千岁宴那会儿坐在自己身侧的莫姑娘吗?这么说来俩人还真是有缘分啊!

花朵朵连忙冲莫涵雨友好地笑了笑,“莫姑娘,好久不见!”

“花姑娘。别来无恙!”莫涵雨也笑道。

“托福托福!”花朵朵笑吟吟道。

赫氏眼睛一闪,惊讶道:“两位姑娘认识?”

莫涵雨与花朵朵相视一笑,“有过一面之缘。”

赫氏忍下心里猫爪似的好奇,心不在焉地介绍花翩翩身侧和身前的姑娘,“这位是礼部侍郎府的林小姐,这一位是御史大夫府的张小姐。”

花翩翩与两位小姐一一问好。花朵朵也微笑着朝两位小姐点了点头,面上一派的宠辱不惊。

赫氏顿了顿,看向花朵朵对面的田倩瑶,田倩瑶朝她暗暗点了点头,赫氏微笑着介绍道:“二姑娘,四姑娘,这位是兵部尚书府的田小姐,想必你们还不曾见过。”

兵部尚书府?花朵朵眉心跳了跳,找茬的终于来了么?莫非想找咱们麻烦的就是这位素未谋面的田小姐?

但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千金小姐吧?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静观其变吧!

花朵朵收敛心神,浅浅地笑了笑,“田小姐,幸会!”

田倩瑶微笑着朝花朵朵和花翩翩点了点头,“花姑娘,久仰大名!”

一行人客客气气地见过礼后,赫氏便留下花朵朵姐妹俩,走去主位招呼那些贵妇人去了。

田倩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花翩翩和花朵朵一眼,不肯定这两位中到底有没有那传说中的花朵朵,若然有,又该是哪一位呢?

田倩瑶冲花翩翩身侧的林莺莺打了个眼色,让她想办法探听消息。

林莺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脸上挂起甜甜的笑意,朝一旁的花翩翩好奇道:“姐姐是前些天才来长安的吧?不晓得姐姐可是头一回到咱们长安城来?”

花翩翩心里暗自警惕,面上一派温和地回道:“妹妹说的没错,我今儿的确是头一次到长安来,许多地方都不熟悉呢!要是有失了礼数的地方,还请妹妹多多包涵!”

林莺莺与田倩瑶交换了个眼神,转头笑吟吟道:“姐姐真会说笑,像姐姐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又怎会失礼呢!要说失礼那也是我们做妹妹的怠慢了姐姐,怕会惹姐姐不高兴呢!”

“妹妹多虑了!”花翩翩客气了几句。

她见林莺莺停下了说话,便顺手端起矮几上的茶盏饮了口茶,拿手绢压了压唇角的水痕,转过头又继续与林莺莺交谈着。

林莺莺收到田倩瑶让她继续套消息的讯息后,便朝花翩翩自来熟地笑了笑,“姐姐,咱们如今也算相识一场了,不如交换一下名讳吧,整天姐姐妹妹地叫着让人渗得慌!”

“妹妹的闺名叫莺莺,莺歌鸟语的莺,姐姐日后可唤妹妹的闺名,场上的姐妹们都是这么唤我的。不晓得姐姐的名讳叫什么呢?”林莺莺不着痕迹地打探道。

花朵朵碰了碰花翩翩的手肘,让她不必顾忌,如实回答即可。反正今日之行她也没打算再隐瞒身份,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花翩翩稳了稳心神,大方地笑道:“我的闺名叫翩翩,翩然若鸿的翩,大家日后也可唤我的闺名。”

花翩翩?如此说来这人不是花朵朵了?田倩瑶心里一动,那对面这个……

田倩瑶禁不住抬起头看向隔案而坐的花四姑娘。

只见这花四姑娘身上着一袭简单的白玉兰散花曳地裙,臂上松松地挽着烟霞云丝披风,头上挽着乌黑如云般的随常云髻,随意地簪着一枝白玉素簪,头上再无别的饰物,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翩然若仙。

即便如田倩瑶这般对自己容貌极端有自信的人,此刻也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她们这些刻意装扮过的人,在不施脂黛的花朵朵面前,竟成了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这让她情何以堪?

田倩瑶笼在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忍下心里翻腾的思绪,看向花朵朵浅浅一笑,“妹妹,既然她们都在交换名讳,不如咱们也交换一下吧?”

田倩瑶说罢生怕花四姑娘拒绝,不由分说报出了自己的闺名,“我的闺名是倩瑶,妹妹也可唤我瑶瑶,不晓得妹妹的闺名是什么?”

田倩瑶屏气敛息,紧紧地盯着花朵朵的眼睛,心里紧张得扑腾扑腾地乱跳。她握紧了拳头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慌张,连她自个儿也不晓得,为何她会对这个答案如此在意。

“就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么?恐怕是想要确认我的身份吧?”花朵朵心里一阵冷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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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煽风点火

听到田倩瑶问那位神秘的花小姐名讳,屋里嗡嗡的说话声不自觉地降低了。

大家似是有意无意地停止了说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田倩瑶和那位花府四小姐的对话。

花朵朵嘴边扬起一抹似讽非讽的笑意,对上田倩瑶的眼睛,慢悠悠道:“妹妹名叫朵朵,倩瑶姐姐可曾听过?说起来妹妹不是头一回到长安呢!妹妹早已听说过姐姐的美名,不过上次来倒是无缘得见。”

田倩瑶眼睛微闪,花朵朵,果然是你么?

她极力按下心里如雷般的心跳声,淡淡笑道:“原来是朵儿妹妹,久仰大名!”

“不敢!姐姐过奖了。”花朵朵毫不吝啬地送了田倩瑶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不是要跟我绕圈子吗?看我绕不死你!”花朵朵心里禁不止一阵坏笑。

这璀璨的笑容灼伤了田倩瑶的眼睛,让她禁不住浑身紧绷,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双拳,连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也不曾发觉。

“噫,朵朵,花朵朵?姐姐,大伯父上回不是说到临阳给一个叫花朵朵的姑娘宣旨赐婚吗?难不成就是这个朵儿姐姐?”坐在莫涵雨身后的莫涵云探头过来脆声道。

莫涵云这一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里顿时又响起了不绝于耳的嗡嗡之声。

“云儿,闭嘴!”莫涵雨气恼地转头瞪了自家堂妹一眼。

莫涵云看了场上众人的反应也自知自己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莫涵雨,祈求堂姐莫要生气。

自个儿今日能出门还是拖了这堂姐的福,若是惹恼了她,怕是下次祖母就再也不让自己出门赴宴了。

莫涵雨怒其不争地狠瞪了她一眼,见她也是无心之失,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莫涵雨转过身来。满脸歉疚地看着花朵朵,“花姑娘,实在抱歉!云儿她不懂事,一时多嘴怕是坏了花姑娘的大事儿,万望花姑娘海涵,原谅则个!”

花朵朵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莫姑娘何须在意?令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即便令妹不说。别人早晚也会知晓,不过是早一时和晚半刻的事情罢了!”

莫涵雨见花朵朵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松了口气,她朗笑道:“花姑娘要是不嫌弃。咱们日后也以名字相称吧!我的闺名叫涵雨,这是我堂妹涵云。”

“这是再好不过了!”花朵朵心里喜欢莫涵雨的爽直和莫涵云的天真活泼,连忙高兴地唤道,“涵雨姐姐,涵云妹妹!”

莫涵雨朝花朵朵浅笑道:“自上次长安一别,涵雨也有好些年不曾见到朵儿妹妹了,朵儿妹妹在临阳过得可好?”

“好极了,我的家乡山清水秀,风光如画。妹妹每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知有多快活呢!”花朵朵笑嘻嘻道。

莫涵雨满眼向往,“朵儿妹妹真是幸福,我们这些自小在长安长大的闺阁小姐,何曾有缘得见这般美丽的风光?”

花朵朵兴致盎然道:“姐姐要是不嫌弃,下次不妨到朵儿的家乡来作客!朵儿一定带你游遍我家乡的每一处美景,包你流连忘怀!”

“好啊!这话我可记下了。一言为定!”莫涵雨与花朵朵击掌为誓。

莫涵云满脸放光,摇着莫涵雨的手撒娇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好姐姐,也带上我吧!”

莫涵雨瞥了她一眼,“那就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姐姐,不带这样子的!”莫涵云一脸怨念。

花朵朵见了不由可劲儿地笑,她这头正与莫涵雨姐妹俩聊得高兴,压根儿没在意对面的田倩瑶已经粉脸含怒了。

田倩瑶看不得花朵朵如此快活。暗地里向林莺莺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想办法落落花朵朵的威风。既然如今已经确定她的身份了,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林莺莺暗暗点了点头,她转头故作天真地看向花朵朵,“朵儿妹妹,如此说来。你便是前些日子被老佛爷赐婚给楚将军的那个花嫁村的姑娘咯?”

林莺莺特意在楚将军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量,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在场有不少名门淑媛都是楚凌轩的铁杆粉丝,此刻听了这话都不由怒目而视,齐刷刷地瞪向花朵朵。

原来这个神秘的花府四小姐,就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赐婚门事件女主角花朵朵?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不过是一介农女罢了,凭什么得了楚将军和老佛爷的青睐?场上的一众淑媛禁不住心里泛酸。

花朵朵正与莫涵雨说的开心,此刻莫名其妙便成了全场淑媛的公敌,不由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这是得罪谁了我?”

“朵儿,没事儿吧?”花翩翩正与身侧御史大夫张苍和的闺女张尔岚小声交谈着,看到花朵朵这边出了麻烦,忙转过头来担忧地问道。

“没事儿,你别说话,且看着!”花朵朵按了按花翩翩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只见林莺莺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正神情嚣张地看着自己。花朵朵不由若有所思,如无意外,这林莺莺应该是那田大小姐的跟班吧?

有点意思,连礼部侍郎都成了田若甫的爪牙,这老狐狸的手到底是伸得有多长啊?难怪楚凌轩等人部署了这么多年,也撼动不了他的根本了。

花朵朵搁下满腹心思,笑眯眯地看着林莺莺,好像丝毫听不出她嘴里的讽刺,“莺莺姐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都是老佛爷的恩典啊!承蒙老佛爷看得起,妹妹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这门亲事了。”

所以你们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她老人家告状去吧,甭找本小姐,本小姐也是无辜的。

“你……”林莺莺没想到花朵朵压根儿不在意自己的挑衅,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频频看向田倩瑶。

田倩瑶被花朵朵这番拽得不行的话气得心窝疼,她忍下恼恨,缓缓地笑道:“这么说来朵儿妹妹是不满意老佛爷的赐婚咯?”

想扣我一个意图抗旨不遵的罪名吗?花朵朵心里一阵冷笑。好你个田倩瑶,给我扣个这么大的罪名!要是真让这话传到太皇太后耳朵边,我还要命不要了?

花朵朵笑了笑也不急着反驳,她端起矮几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搁下茶盏又抽出手绢轻轻沾了沾嘴角的水渍,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仪态万千,紧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场上的姑娘们看了忍不住心里嘀咕,“原来喝水也可以喝得这般好看,真是长见识了!”

花朵朵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抬起眼帘云淡风轻地看向田倩瑶。若是再沉默下去,恐怕真会给别人错觉以为自己默认此事儿了呢!

花朵朵笑吟吟道:“岂敢岂敢!姐姐误会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朵儿又怎敢置喙老佛爷的恩赐呢?”

花朵朵顿了顿又垂下眼道:“朵儿不过是自觉身份低微,配不上楚将军,这才有些诚惶诚恐罢了!”

花朵朵说罢趁人不备,冲田倩瑶无辜地眨了眨眼。

“是吗?”田倩瑶勉强笑了笑。

林莺莺见田倩瑶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连忙帮腔道:“朵儿妹妹也别太妄自菲薄了,楚将军不是那等贪慕虚荣的人,不会介怀朵儿妹妹的农家女出身,也不会嫌弃妹妹见识不多上不得台面的。”

场中许多名门小姐听了这番似褒实贬的话,都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笑,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花朵朵卑微的出身。

田倩瑶见此脸色才好看了些,她端起茶盏,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花朵朵。

坐在田倩瑶右侧的是户部侍郎府的大小姐吴千兰,她从花朵朵进门的那一刻起,便看花朵朵哪儿哪儿不顺眼了,此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奚落她的机会,吴千兰又怎会舍得放过?

只见她冷笑了声,含沙射影地讥讽道:“哼,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女罢了,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楚将军的眼,骗得了老佛爷的恩旨。且看这狐媚子日后怎么在长安城立足吧!”

说罢不屑地瞥了花朵朵一眼,转头自顾自地与田倩瑶说笑起来,咯咯的笑声说不出的刺人耳目。

“你……”花翩翩气得正想说话,却被花朵朵一把按住了。

花朵朵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在这时候强出头。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理她作甚?”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

花翩翩咬了咬唇,勉强耐住了,绞着手怕目光愤怒地盯着吴千兰。

她们身后的惜梅惜竹和碧丝秦桑四婢,早已目光喷火地瞪着吴千兰了。要不是花朵朵勒令让她们莫要动手,恐怕那吴千兰早就被揍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了。

花朵朵如此做也是有他的考量,今日毕竟是她们姐妹俩在长安社交圈头一次露面,若是这时候传出泼辣粗俗的名声,恐怕日后再也无颜在长安城立足了。

而这,恐怕正是那背后指使之人不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花朵朵似笑非笑地盯了田倩瑶一眼,把她眼里的得意尽收眼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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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牡丹仙子

然这番赤*裸*裸的羞辱花朵朵能忍下,一旁疾恶如仇的张尔岚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下。

张尔岚生性耿直,最是看不得这等污人清白的事情了。

方才林莺莺等人三番四次挑起茬子,想要寻花氏姐妹的麻烦,张尔岚早就看不过眼了。

眼下听了这番极端羞辱人的话,她哪里还忍得住?

张尔岚面带冷笑,慢悠悠地驳斥道:“吴小姐此话差矣!众位莫不是忘了,花姑娘乃是太皇太后亲自册封的永宁郡主,说起来咱们这些人里头,还没有品级高得过花姑娘去的呢!”

“尔等见了永宁郡主不见礼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出言羞辱,莫非是不满太皇太后的旨意?”张尔岚神色淡淡地扫了吴千兰一眼。

“你……”吴千兰脸色一阵煞白,顿时被窒得说不出话来。

张尔岚此话一出,场上不绝于耳的嗡嗡之音顿时寂静了下来。

大伙儿这才想起来花朵朵不仅仅是楚凌轩的未婚妻,她头上还顶着个永宁郡主的头衔呢!

而这恰好是张尔岚的父亲张苍和亲自去给花朵朵宣读的旨意,难怪张尔岚对吴千兰等人羞辱花朵朵感到如此不满了。

在场的贵人小姐们即便出身再好,便是贵如田尚书府的大小姐田倩瑶,也不过是没有品级的大臣之女罢了,在花朵朵这个正二品郡主跟前,都是要低上一头的。

老佛爷亲自册封的郡主,那是可以随时递牌子进宫面圣的人,这样的身份又岂是她们这等无名无品之人可以随意侮辱的啊?

谁都晓得太皇太后最是疼爱楚凌轩了,对楚凌轩心爱的姑娘必定也是爱屋及乌。若是惹得这永宁郡主一个不高兴,进宫在太皇太后跟前随便告个御状,想必她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出言嘲讽过花朵朵的人都不由面色煞白起来,她们眼下后怕还来不及了,哪儿还敢再议论花朵朵的不是啊!

好些个胆子小的甚至紧张兮兮地跟花朵朵道起歉来。生怕花朵朵一怒之下会迁怒她们。

田倩瑶见好不容易煽动来的气氛竟被这多事的张尔岚一番话给搅和了,不由气得心窝眼一阵抽疼。

偏偏这时候吴千兰还来频频揪着她的衣摆,让她给拿个主意,真是把田倩瑶气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田倩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下心里的怒火,压低声音咬牙道:“赶紧道歉!暂且先忍着,一会儿且让她好看!”

吴千兰得了指示后,看向花朵朵心不甘情不愿地赔起笑脸,“千兰这厢给郡主赔不是了。方才都是千兰有眼不识泰山,把珍珠错看成了鱼目,错怪了郡主,让郡主受委屈了。还请郡主大人大量。莫要跟千兰计较。”

花朵朵听着她这番犹带刺儿的赔礼话语,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她又不曾架着她的脖子逼她道歉,她又何必装出一副情非得已的模样?

再说了,既然已经决心要道歉了,摆出这样的脸色又是要给谁看呢?

花朵朵不欲跟这般低段数的蠢物较劲儿,便大方地笑道:“千兰姐姐无需在意,方才千兰姐姐也不过是一时心急口快罢了,未必是出自真心,朵儿并未放在心上。”

吴千兰暗地里撇了撇嘴。勉强笑道:“谢郡主不责之恩!”

见花朵朵这般轻易便放过了这等起子小人,张尔岚有些替花朵朵郁闷。

张尔岚正儿八经地训斥道:“晓得错了便好,这次便罢了!下次要是还这样我可要让我爹上书太皇太后知晓了。”

“郡主不跟尔等计较那是她性子好,不代表尔等可以随意欺辱她!老佛爷还在背后看着呢,容不得尔等一再放肆!”张尔岚说罢别有深意地看了林莺莺等人一眼。

林莺莺心肝儿颤了颤,不敢吱声。

张尔岚跟她爹张苍和一个德行,都是刚正不阿之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容不得任何人在她眼前耍龌龊手段。

田倩瑶自知惹她不起,也不想沾染麻烦,便向郭夫人打了个眼色,让她实行下一步计划。

一计不行,那就另行一计,换个方法再教训那贱蹄子好了。她就不信这花朵朵还能有三头六臂,避得过这种种暗算。

赫氏本来还为方才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暗自着急着。她毕竟是今儿的东道主,若是客人在她这儿吵闹了起来,伤着了哪方传出去于她的名声都不好听。

她方才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毕竟那是田倩瑶让人挑起来的茬儿,若是让她给坏了去。恐怕会惹得这姑奶奶不高兴。

但那花朵朵她也惹不起啊!她要是早晓得花朵朵便是永宁郡主,打死她也不会赶这趟浑水。

一开始她还以为田倩瑶让她办这赏花宴是看上了人家花公子,想要与他的妹妹们套套近乎呢!她也乐得当这红娘,自然高高兴兴地接下这活儿了。

不成想人家竟然是奔着找麻烦来的!这下可把赫氏给急得够呛。

赫氏一看到方才那个阵势就觉得不对劲儿,正想着怎么寻个由头把这气氛给缓和缓和呢,怎知这时就接到了田倩瑶飞过来的眼色。

赫氏感到一阵脑仁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为难得紧。

如今这局面已经够呛人的了,这大小姐还要给她整出更麻烦的事儿来,万一出了事儿大伙儿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到时倒是谁给她擦屁股啊?

赫氏想到这儿便不乐意起来。

田倩瑶见状晓得赫氏打退堂鼓了,心里有些着急,眼神略带警告地盯着赫氏,对着赫氏无声地念了“兵饷”两个字。

赫氏心里一跳,在田倩瑶无声的威胁下,她只得咬牙点了点头。

赫氏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起身道:“各位夫人小姐们怕是也坐的无聊得紧了吧,不如随妾身到花园观赏一下牡丹花。妾身前些日子托人从江南带了几株极品牡丹回来,今儿好些个极品牡丹都开花了呢!”

“我妾身特意寻来了莫夫人张夫人喜欢的姚黄,林夫人吴夫人喜欢的魏紫,当然还有在场小姐们都喜欢的赵粉二乔!这些极品牡丹平日里都是难见的很呢,妾身也是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到了这几株。”赫氏笑吟吟地介绍道。

大伙儿一听竟然有幸见到这么多的极品牡丹,一时间都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心里都意动了起来。毕竟这等品种的牡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幸见着的。

“那便一起去看看吧!”莫尚书府的夫人陈氏牵头道。

御史大夫府的张夫人也跟着起身,“都去看看吧,我实在是眼馋那姚黄得紧。”

眼看着女儿张尔岚又犯犟了,张夫人巴不得赶紧缓和眼下的气氛,自然是同意得很。

大伙儿都带着好奇纷纷起身,在赫氏的带领下热热闹闹地朝牡丹园走去。

花朵朵和莫涵雨对那株魏紫十分好奇,两人约好一会儿进了花园就直奔魏紫而去,免得跟其他人挤来挤去的渗得慌。

花翩翩和张尔岚则对二乔比较感兴趣,于是她们几人便分成了两拨,各自朝自己的心头好奔去了。

一走进花园花朵朵便闻到了浓郁的花香。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姹紫嫣红。

如今正值阳春三月,正是牡丹花竞相开放的时节。

诺大的牡丹池内,全是数不胜数、品种繁多的牡丹花,真是花团簇锦,五彩缤纷,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在这一望无际的花海上,一株株牡丹花恍若仙子,披红挂绿,婀娜多姿,煞是好看。

一阵微风拂过,牡丹花海恍若波涛般一阵翻滚,在阳光的折射下,让人仿佛置身于五光千色的海洋之中,真是美不胜收。

众人一进门便被这奇妙的景色给震住了,饶是连莫夫人等见惯牡丹花的人都不由啧啧称叹。

赫氏心里暗暗得瑟,这些牡丹品种都是她花了大力气,从大江南北一一搜罗来的,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郭汝贪墨来的银子大部分都用在了这牡丹园上,为这郭汝可是发了不少的牢骚。

花朵朵略略地观看了几眼,只见那豆绿的花瓣绿如翡翠,和绿叶融为一体。不细看,压根儿就分不清究竟哪个是花,哪个是叶。

而那“青龙”卧墨池更令人叫绝。在墨绿色的花瓣中央,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那姚黄则如同用黄金铸造而成,亭亭玉立在绿叶之上,犹如一位头戴金冠、身披绿衣的皇后,好不威风凛凛。

但这些花朵朵和莫涵雨都不太感兴趣,她们微微惊叹过后,便提脚直奔左边的魏紫而去。

“是这株了!”花朵朵兴奋道。

莫涵雨忍不住惊叹,“好漂亮啊!”

只见在绿叶丛中,两朵魏紫亲密地并肩而立,仿佛是一对身穿紫衣绿裙的孪生姐妹,正向众人展示着她们迷人的丰姿,美得恍若仙子。

阵阵春风吹过,粉红素白的花朵微微摆动,散发出幽幽的芳香,让人一阵心旷神怡。

花朵朵和莫涵雨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一阵动容。(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才艺比试

莫涵雨凑近花蕊处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今儿得见此花,真是不虚此行啊!”

“是不错!”花朵朵点头笑了笑,“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花却长在了温室,显得矫揉造作了些。若是生在那山谷原野,那方才真的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啊!”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莫涵雨轻轻地重复着,眼眸里是说不出的艳羡。

莫涵雨语带惆怅道:“其实这花儿跟人是一样的吧!就好比我跟你,比起你来,我就是这株长在温室的花朵,美则美矣,终是少了些灵性呢!”

“若是能有幸看一看外头的风光,领略一下那山谷原野的生活,那该多好啊!”莫涵雨一阵喃喃。

花朵朵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终有一天可以的。”

花朵朵不曾想到,她这句无意中说出的话,却在日后一语成谶。

这头田倩瑶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朝赫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赫氏暗地里抹了把汗,咽了咽干涸的嗓子,哑着嗓门开口提议道:“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天气这般好,花儿也开得好,不如咱们做点有趣的事儿热闹热闹吧?”

莫夫人温婉地笑道:“不知赫妹妹有何提议?”

赫氏转眼故作思考状,她像想到了什么般,眼睛忽而一阵发亮,“不如举办个才艺比赛吧?”

“怎么个比法?”张夫人好奇地问道。

赫氏微微笑道:“咱们今日的主题既然是牡丹花宴,那自然是绕着牡丹来比试了。不如咱们把场中的姑娘分为两拨,各自派出五名姑娘来参加五项才艺比赛。五项比赛都必须围绕牡丹花为题材,若是有违此规,则视作认输。”

“最先赢得三项比赛一方则先胜出,胜出一方的每位姑娘都可获场上的普通牡丹花一株,下场参与比赛的五位姑娘则可挑极品牡丹一株,各位姑娘认为妾身这提议怎么样?”赫氏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张尔岚不解地问道:“是要比哪五项才艺呢?”

赫氏转头和莫夫人等人商量了一会儿,转头道:“妾身和几位夫人商议过。五项比赛分别是作画、作诗、吹笛和舞蹈,为公平起见,最为一项则由两队自行商议决定。姑娘们认为如何?”

赫氏此言一出,人人眼中都是跃跃欲试,赢了不仅能扬名,还能带走一株极品牡丹,何乐而不为?

“但凭夫人做主!”场中顿时响起了杂七杂八的回应声,大家都纷纷同意赫氏的提议。

莫夫人微笑道:“此计甚好!咱们长安城已经很久不曾这般热闹了。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们就下场比试比试吧!妾身就拿这枚簪子再添个彩头。”

说罢拔下头上的喜鹊登梅簪,一旁的丫鬟十分有眼色地地上托盘。

莫夫人赞了丫鬟一句,将簪子轻轻放入铺着绒布的铜盘上。

今日田夫人不曾来,莫夫人在场中便是品级最高的夫人。其他贵妇人见莫夫人都牵头了,哪有不表态的,连忙也拔下头上的饰物放在了丫鬟托着的托盘上。

赫氏笑吟吟道:“难得各位夫人也大力支持,姑娘们一会儿可得可劲儿地表现了!”

田倩瑶佯装不解地问道:“不知要怎么个分组法?”

“不如抓阄吧!”赫氏转头征询贵妇人们的意见。

“如此甚好!”莫夫人笑着颔首。

其他人见状也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如此这比试算是正式定了下来。

花朵朵和花翩翩相视了眼,看来今儿要找的第二茬是比试才艺呢!难不成这些人真认为咱们姐妹俩目不识丁?

花翩翩眼中满是担忧,“朵儿,她们出这招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花朵朵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无需忧心。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她们自以为这能难住咱们,殊不知这正好给了咱们扬名的机会。且看着吧,一会儿定让她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赫氏让丫鬟取来竹瓮,竹瓮里放有竹签,竹签有长短之分。抽中长签的为魏紫队,抽中短签的则为赵粉队。

这一着看似十分公平,但花朵朵晓得这当中必有猫腻。

那些竹签齐头并整,表面上压根儿看不出长短,但细看之下还是可以分出竹签的颜色不太相同,一种为褐色,另一种则带着些微土黄,若不是细看绝无可能分辨的出来。

花朵朵笑了笑也不在意。她们若是以为光凭这一招便能占领优势立于不败之地,那还真是太小看她们了。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花氏姐妹的厉害!

最后抓阄的结果毫无疑问是花朵朵和花翩翩姐妹、莫涵雨和莫涵云姐妹、加上张尔岚还有其他几个说不上名字的姑娘分在了魏紫队。

而田倩瑶她们那边则有林莺莺、吴千兰、翰林院院正曾府的大小姐曾元霜,以及国子监祭酒庄府上的二小姐庄梓萱等人。

莫涵云白着脸小声嘀咕道:“这下糟了,林莺莺舞技十分厉害,那吴千兰吹笛又吹得好,曾元霜的丹青十分了得。庄梓萱则出身书香门第,吟诗作对最是擅长了,田倩瑶更是琴棋书画无不擅长,咱们这下输定了!”

说罢哭丧着脸,好不委屈地瞅着众人。

花朵朵听了也不由一阵皱眉,看来人家那是有备而来呢!把擅长五项技艺的姑娘都想办法分到了同一组,而她们这方大部分姑娘却都是不擅长这五艺的。

像莫涵雨最擅长的是下棋,而张尔岚最擅长书法,莫涵云则擅长唱曲,这些田倩瑶等人必定也是知晓的,这才提前把要比试的项目都定好了,这样必定能杀花朵朵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招着实是高明啊!看来对方还真是抱着必赢的决心呢!

如今看来,只有采取田忌赛马的方法方能赢下这场比赛了。

花朵朵想罢看向众人,“这五艺当中大家比较擅长哪一样?”

经过一番了解后,她们这魏紫队中莫涵云擅舞、莫涵雨擅琴、张尔岚擅笛、花翩翩则在花朵朵多年的浸染下。在丹青上颇有造诣。

而其余人等一看便是田倩瑶塞过来掩人耳目的,一个个还没上场呢便嚷嚷着头疼脑热的,赫氏见此让她们坐着休息还来不及了,哪里还敢让她们上场啊!

如此一来她们这组自然只剩下她们五人了,这是生恐她们姐妹俩不出来献丑,硬逼着自己和花翩翩上场呢!

花朵朵暗自冷笑了下,也不将她们这点小心思放在心上。

比赛很快便开始了,首先开始的项目是丹青。

魏紫队派出的选手是花翩翩。而赵粉队出场的则是曾府大小姐曾元霜。

丫鬟很快便在场中架起了案几,铺好了画卷。

花翩翩深吸了口气,面容平静地走到案前,对着眼前的牡丹花构思了片刻。提笔描画起来。

在俩人作画的过程中,其余人等则在一旁小声交谈着。

“怎么这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会丹青么?我看画出来的东西不会是个四不像吧?要是把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给画成丑不拉几的狗尾巴草,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吴千兰捂着嘴吃吃娇笑道。

吴千兰心里暗自得意,对着花朵朵她不能发肆,但欺负一下她这个同样无名无品的姐姐总可以了吧?

这话让花朵朵心中莫名地升起一团怒火,她们怎么说她都没关系,但要是胆敢诋毁她的至亲,那就得付出点代价了!

花朵朵稳下心神,淡淡地看着吴千兰。“恕朵儿孤陋寡闻,不曾见过谁有这般高的造诣,能将活生生一朵牡丹花画成狗尾巴草。莫不是吴小姐试过?如此说来朵儿还真是佩服得紧。我姐姐才疏学浅,自然也是无法达到这种境界的。”

“既然吴小姐在丹青上有如此高的造诣,正该下场去好好展示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看看吴小姐是如何把一朵国色天香的极品牡丹画成丑不拉几的狗尾巴草的。”花朵朵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千兰。

“你……”吴千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窒得说不出话来。

“扑哧!”莫涵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连忙捂着嘴巴低下头,肩膀一阵阵发耸。

而大大咧咧的莫涵云却不管这个,早就毫不客气地捂嘴偷笑了起来。

连严肃如张尔岚也禁不住眉目含笑,别开脸去不忍再看吴千兰红似猪肝的脸色。

赵粉队里的姑娘们觉得有些尴尬,个个低着头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场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异样了起来。

花朵朵抿了抿发鬓,云淡风轻地看着吴千兰,脸上丝毫不见得意。

“小样的。老娘不发威,你真当老娘好欺负吗?不过是不屑于跟你争口舌之快罢了!要是真把老娘给惹毛了,三言两语便能说的你羞愤**。跟老娘比伶牙俐齿?回去再练练吧!”花朵朵暗自腹诽。

田倩瑶安抚地拍了拍吴千兰的小手,示意她莫要冲动。

“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倩瑶今日算是长见识了!”田倩瑶用力攥着手绢,紧紧盯着花朵朵的眼睛,眼神里平静无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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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妙手丹青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不敢当姐姐的夸,朵儿方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姐姐可觉得朵儿说的在理?”

田倩瑶勉强笑了笑,“朵儿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咄咄逼人?”

想安我一个容不得人的罪名么?花朵朵心里冷笑,这田大小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坏我的名声呢!

也不晓得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竟让她恨得非得毁了自己不可!

花朵朵微微地笑了笑,淡淡道:“妹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我姑且当作被疯狗咬了忍她一忍,毕竟你总不能被狗咬了,还反过来咬这畜生一口吧?只能自认倒霉了!”

“你说谁畜生呢?”吴千兰气得面容一阵扭曲。

“谁认便是说谁!”花朵朵掀起眼帘冷冷地盯了她一眼。

吴千兰顿时缩了缩脖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般冷得没有温度。

花朵朵收回目光,轻轻弹了弹衣袖上压根儿不存在的灰尘,缓缓接着道:“对于那些讲道理的人,我一向习惯跟她讲道理。但要是这人压根儿不懂什么叫做道理,你总不能让我对牛弹琴吧?我只能用她习惯的方式来跟她沟通了。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倩瑶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她挺直背脊,面容冰冷地看着花朵朵,“妹妹说是那便是吧!”

花朵朵笑了笑,也不在意田倩瑶的态度,转头自顾自地和莫涵雨等人交谈起来。

田倩瑶捂着心窝子,垂下眼帘遮住眼里止不住的狠毒,心里咬牙道:“花朵朵,且让你得意一阵子!”

这场小插曲过后,花翩翩和曾元霜也先后搁下了笔。

丫鬟将两人的画作送到场中。一一递给人们品评。

曾元霜画的是全景,将整个花团锦簇的牡丹园尽收笔下。

画中各色牡丹花色各异,红的似火,粉的似霞,白的似玉,活像一个个害羞的少女,各展芳容。

这幅画作纯熟的笔法和惟妙惟肖的描绘尽显曾元霜的功力,让一众贵妇人赞不绝口。

“不错!堪称佳作!”莫夫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画作。

赵粉队的姑娘们一听这话。不由彼此欣喜地对视了一眼,个个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胜利在望的喜悦。

莫夫人面容平静地拿起丫鬟递过来的另一幅作品。

映入眼帘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牡丹佳作,这一幅画作构图可谓别出心裁,不像绝大多数作品那样。画的是全景牡丹或是单朵特写,她画的是两朵比肩的赵粉。

这两朵盛情怒放的赵粉,像两个彼此依偎的姐妹,在绿叶繁枝的衬托间,仿佛有了生命般,更显丰姿绰绝,也更显含情脉脉,可谓妙笔生辉,浑然天成。

那两朵红粉交间的花蕊像少女的头。羞答答地低着。

那微微绽开的花瓣则宛如少女嫣红的朱唇,欲合不合,娇艳欲滴,煞是惹人怜爱。

这画作上的牡丹给人一种感觉,它们是用生命在开放,一朵有一朵的姿态,一朵有一朵的特点。好像在争奇斗艳地比美,更好像在盛情怒放间彼此依赖,也彼此馨香。

“姐姐认为这两幅画作那幅更佳?”赫氏见莫夫人看着手上的画作久久不发一言,不由忐忑地问道。

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作品,莫夫人不由长叹一声,“惭愧啊,惭愧!”

赫氏不解道:“姐姐何出此言?”

莫夫人合上画卷,面带惭色。“不瞒妹妹,妾身看了一辈子牡丹,也画了一辈子牡丹,自以为已经深得其髓。如今看了花小姐的画作,方觉妾身那一点所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花小姐笔下的牡丹方是真正的形神俱备,把牡丹的精髓都尽诉笔下。可堪神作啊!”莫夫人赞叹道。

“什么,堪称神作?这岂不是比元霜姐姐的画作更胜一筹了?”赵粉队不由一阵哗然。

张夫人也点了点头,“姐姐说的不错!花小姐的笔法虽然不如曾小姐纯熟,但胜在灵气逼人,实属佳作。妾身认为,此轮比试,当为花小姐胜出,不知曾小姐可否服气?”

张夫人说罢把花翩翩的画作递给曾元霜过目。

曾元霜连忙双手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大为震撼。

她连忙恭敬地福了福身,“翩翩姐姐妙手丹青,元霜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莫夫人笑了笑,“好孩子,你画的也不差,切不可妄自菲薄。花小姐她胜在超乎常人的领悟力,这种灵性是可遇不可求的,连我等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自叹弗如呢!你不必灰心,继续努力定能再上一层楼!”

“谢夫人勉励!”曾元霜感激地上前行了一礼。

莫夫人对曾元霜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转头对花翩翩道:“好孩子,你上前来!”

花翩翩连忙轻移莲步走到莫夫人跟前,“小女见过夫人。”

莫夫人点了点头,柔声问道:“花小姐,世人画牡丹皆爱画全景或单画一朵,为何你却想要画两株赵粉呢?”

花翩翩红着小脸腼腆道:“小女在下笔前曾去看过那株赵粉,当时小女就觉得其实牡丹也跟我们一样,是有生命有感情的。”

“牡丹品冠群芳,然若是独其一朵,未免顾影自怜孤芳自赏。若是画全景,却又显不出牡丹傲然的风骨。小女权衡之下便画了两朵相互依偎的赵粉。”

莫夫人点了点头,“你观察得很是细致入微,难怪能画得如此传神了。但我观你画中还别有深意,不知可否透露我等知晓?”

花翩翩低下头掩饰心中的黯然,“不瞒夫人,小女在作画时实是想到了如今和妹妹在长安的处境,这才有感而发,将心中之情诉诸笔下的。”

莫夫人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花翩翩所谓的有感而发指的是什么了。她方才在客厅也目睹了吴千兰等人对花氏姐妹俩的处处攻击。

她们二人如今在长安城可谓是举目无亲,只能相依相偎,互相扶持,这与画中那两株比肩的赵粉何其相似?莫夫人不由心生怜惜。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花氏姐妹俩尽管处境艰难,却不低头不卑微,傲骨铮铮,这又何其符合国色牡丹的傲然之气!

莫夫人叹息道:“以我情入我画,我今日方明白此话的真意!花小姐,多谢你了!今日这轮比赛,你胜之无愧啊!”

花翩翩红着脸谦虚了几句,这才退了下去。

曾元霜走到她身边,满脸钦佩道:“花小姐,你方才真是画得太好了,元霜实在佩服得紧!”

花翩翩连忙客气道:“曾小姐谬赞了,翩翩自知技法不如曾小姐纯熟,不过是胜在用了点小心思罢了,实在胜之有愧啊!”

曾元霜顿了顿还欲再说,一旁的花朵朵见不得她们客气来客气去的,笑嘻嘻道:“你们就别再推来推去的了,你们都是妙手丹青,各有各的长处,日后再互相切磋不就得了?”

曾元霜一听也是这个理,便捂嘴笑道:“翩翩姐姐,不如我们日后互称闺名吧?”

“元霜妹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花翩翩高兴地笑道。

没想到一场比试下来,还能交上一个不错的朋友,这实在有些出乎花翩翩的意料。

田倩瑶见曾元霜三言两语便与花氏姐妹搅和在了一起,心中不由暗恼。

没想到这个曾元霜这般没用,竟输给了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田倩瑶郁积得快绞碎手中的帕子了。

曾元霜自是不晓得田倩瑶的心思,她一开始抽中短签进了赵粉队,并不晓得这是田倩瑶刻意的安排,自是不曾存着非要将花氏姐妹俩踩在脚底下不可的心思了。

在她看来,花朵朵和花翩翩姐妹俩仪态大方,温婉可人,是不可多得可交之人,自是不介意与她们走在一起了。

这头赫氏见第一轮由魏紫队胜出,自是有些不敢面对田倩瑶喷火的眼神,连忙宣布开始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才艺比试是舞蹈,上场的分别是魏紫队的莫涵云和赵粉队的林莺莺。

俩人早在花翩翩等人作画完毕前便去换上了舞衣,此时俩人身穿华丽的舞衣从远处翩然而至,长袖翩翩煞是好看。

首先下场的是林莺莺,她要表演的舞蹈是霓裳羽衣舞。

只听仙乐奏响,身穿霓裳羽衣的林莺莺在场中央翩翩起舞。

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宛如霓裳仙子般说不出的好看。

她轻步曼舞时宛如燕子伏巢,疾飞高翔时又好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仙乐里的悲欢离合。

尽管不喜欢林莺莺的为人,但花朵朵不得不承认,林莺莺在舞蹈上是极有天赋的,这一段舞蹈赏心悦目,赢得了大伙儿一致的喝彩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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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小试身手

毫无疑问,在林莺莺的对比下,莫涵云就逊色得多了。

她本来就不是十分擅长舞蹈,又不像林莺莺那样自小便请了舞姬随身教导,在赛前更是夺得先机,与乐师私下编排过,出来的效果自然是说不出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了。

莫涵云不过是临时被捉上场滥竽充数的,她连舞衣也不曾备得,还是赫氏让丫鬟临时取过来的,幸好还算合身。

莫涵云要表演的是轻盈绿腰舞,只听笛子吹起,小鼓敲起,歌声唱起,莫涵云脚尖一蹬便开始舞蹈了。

她一开始上场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便渐入佳境。

莫涵云的舞姿轻盈曼妙,全身关节灵活得象一条美人蛇,自由自在地扭动着腰肢,与林莺莺的霓裳羽衣舞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她忽而双眉颦蹙,忽而笑颊粲然,忽而宛转娇羞,忽而张目嗔视,一颦一笑,一嗔一痴,无不动人心魄。

在欢快的节奏中,莫涵云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全身心投入了旋律当中,与笛音融为一体。

莫涵云一曲舞罢,引来全场喝彩。

花朵朵忍不住击掌赞道:“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真是妙极了!”

莫涵云的这段轻盈绿腰舞虽比不上林莺莺的浑然天成,但胜在俏皮灵动,要是莫涵云像林莺莺一般先前有排练过,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台下的林莺莺握紧双拳紧紧盯着莫涵云,面容一阵扭曲。

没想到莫涵云这平日里傻不拉几的贱蹄子竟会跳的这般好,林莺莺心里又是讶异又是嫉恨。

舞蹈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技艺,她容不得别人跳得比她好,即便只是分走了部分的掌声她也不乐意。

林莺莺看着莫涵云笑容璀璨的小脸,心里顿生一股要把那笑容狠狠揉碎的冲动。

这头莫涵云朝众人福了福身,面容害羞地退了下场。

莫涵云经过林莺莺身边时,林莺莺装作不经意伸出脚轻轻一绊。

莫涵云一不留神之下,整个人往前一倾。眼看就要往前扑去,跌成个狗吃屎了。

“啊,妹妹当心脚下!”林莺莺状似惊吓的模样大叫了一声,顿时引来了场上众人的目光。

方才还好好的,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意外,一时间谁也反应不过来,只能张大嘴巴傻傻地看着小脸一片惨白的莫涵云。

林莺莺话音刚落,离莫涵云最近的碧丝也顾不得隐藏实力了。连忙一顿足飞身上去,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莫涵云失衡的身子,稳稳地扶她站直了身子。

“幸好幸好!”莫涵雨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

“谢谢碧丝姑娘!”莫涵云捂着心窝小脸一片煞白。仍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碧丝低头浅笑道:“莫小姐无需客气。”

花朵朵上前握住莫涵云冰凉的小手,转头冷冷地盯了林莺莺一眼。

“林姐姐,古人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善恶到头终有报,妹妹劝你还是当心当心你自己的脚下吧,别哪一天一个不当心跌得门牙都没了。”花朵朵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道。

“你……”林莺莺小脸一阵发白,心虚地别过脸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没人知晓么?无非是想要莫涵云输得再难看些,挫一挫我们这方的锐气罢了!”花朵朵心里一阵腹诽。

要是莫涵云真这么跌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莫涵云输不起呢,即便是输也不能这般失了体面。

花朵朵淡淡地说道:“不明白么?也罢,终究有一天,有人会叫你明白!”

说罢不再理她,扶住浑身发软的莫涵云往座上走去。

场上众人都是明眼人,平日里那些弯弯扭扭的事儿见得多了去了,一听花朵朵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不由暗地里纷纷摇起头来。

林夫人气急地瞪了林莺莺一眼,示意她赶紧回座位上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原本赢得漂漂亮亮的,明儿就能扬名长安了,却在最后关头弄出这丢人的一出,害人不成还反被捉住了小把柄,林夫人感觉前所未有的丢人。连带地对唆使林莺莺干这蠢事的田倩瑶也埋怨起来。

田倩瑶十分冤枉,这次她还真没有拾掇过林莺莺,这般拙劣的手段她还不屑于用。

因此林莺莺一回座田倩瑶便摇起头来,“妹妹,不是姐姐说你,方才你真不该整这一出!”

“好姐姐。我已经够难受的了,求你别再说我了!”林莺莺被她母亲那一眼瞪得有些胆颤,正想着回去要怎么跟母亲请罪呢,哪儿还顾得上田倩瑶啊!

田倩瑶见她一脸心不在焉的也不再斥责,毕竟她们总算是赢了,也算是扳回一城了。接下来且看那花朵朵有什么法子能扳回一边倒的局势。

这轮比试,结果毫无疑问由林莺莺胜出,即便莫涵云后面舞得再好,前头终究是乱了阵脚,美中不足,好中带疵,终是惹人遗憾。

莫夫人宣布结果后,赵粉队的姑娘们顿时一阵欢呼。

赵粉队终于赢回了一战,如今两队是一比一战平。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花朵朵等人也没有太失望。至少这一轮,她们也没有输得太难看,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舞蹈比试过后,接下来便是作诗。

赵粉队派出的是才学闻名长安的庄梓萱,而魏紫队出场的自然是花朵朵莫属了。

要说比吟诗作对,花朵朵还真不会怯场。

古人留下的关于牡丹的诗词多如牛毛,数也数不清,随便拈来一首已足能让这小姑娘输得心服口服了。

虽然赢得有些不光彩,但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一场比赛本来就是一场运气与实力的角逐,作弊的又何止是她?

花朵朵抛下心里的杂念,与庄梓萱先后脚走到了书案前。

她尽管胸有成竹,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小姑娘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她能在人才济济的长安城闯出这么大的名头,必定有两把小刷子。

花朵朵先不急着下笔,她屏气凝神看着眼前的牡丹花,状似暗中蕴酿。

待庄梓萱写得差不多了,花朵朵这才慢悠悠地执起笔,挽着衣袖奋笔疾书起来。

一番行云流水过后,花朵朵轻轻地搁下笔,朝众人行了一礼。施施然地回到了座位上。

在赫氏的示意下,丫鬟将两人的诗作取来交给莫夫人品评。

莫夫人拿起其中一卷,让丫鬟将另一卷交给张夫人。

莫夫人轻轻展开卷轴,扫了一眼不由眼睛一亮。大赞道:“庄小姐果然不负才名,这首《惜牡丹》写得真好!”

赫氏眼睛一亮,“姐姐不如念出来让大家也听上一听?”

“也好!”莫夫人顿了顿,扬声念道,“牡丹花品冠群芳,况且期间更有王。五色变而成百色,百般色泽百般香。”

场上众人也不由跟着念了一遍,念罢个个心中钦佩,不由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林莺莺挪到庄梓萱跟前。面带崇拜地看着她,“萱姐姐真是学富五车啊,这首诗写得真好!”

庄梓萱淡淡地笑了笑,“妹妹过奖了!”

“姐姐此次定能把那土包子郡主打得落花流水,给咱们赵粉队再赢一战回来的!”林莺莺满怀信心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志在参与而已。”庄梓萱笑了笑,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

林莺莺见庄梓萱神色淡淡,并没因自己的刻意讨好而有丝毫动容,不由气恼地撇了撇嘴。

她暗地里腹诽道:“哼,拽什么拽啊!不过是作得几首酸诗罢了!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才女了啊?瑶姐姐还没出头呢,要是瑶姐姐也参加这一轮比试,哪有你风光的份儿啊!”

庄梓萱不理会林莺莺的那点小九九,始终淡然地坐在赵粉一队的姑娘中间,不发一言。

她不蠢。自是知晓今日无端被田倩瑶等人拉入明争暗斗的漩涡当中,必会有一番是非。

她不愿给别人当枪使,自是明哲保身为上。

今儿她出门前,母亲才千叮嘱万叮嘱,让她别参合到这些是是非非当中,以免坏了名声。

况且她并不讨厌花氏姐妹俩人。反倒是觉得她们举止温文大方,行动处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华。

方才看了花翩翩的画作后,更是起了结交之心。

因此此刻,庄梓萱又怎会理会林莺莺明里暗里的挑拨呢!

连带的对队里其他姑娘的恭维,庄梓萱也是表现的淡淡的,微微一笑便一带而过了。

大伙儿见庄梓萱不理会自己,也懒得自讨没趣,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夫人身上。

赫氏见姑娘们对还未宣读的另一首诗十分感兴趣,连忙识趣地就势问道:“不知花小姐作的又是什么诗?姐姐何不也一并念给我们听听?”

“我看就不用了吧!”林莺莺撇嘴道,“就这土包子还能做出什么好诗,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她方才受了花朵朵一顿奚落,此时心里正记恨着呢!见此机会马上便找回了场子来。(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五章 流芳百世

吴千兰早就蠢蠢欲动想要奚落花朵朵几句了,怎奈方才才被张尔岚警告过,她光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

如今见连林莺莺这等胆小怕死的都牵头开口了,她又怎甘落后?

因此林莺莺话音刚落,吴千兰便马上附和道:“莺莺妹妹说的极是!梓萱姐姐的才名大家都如雷贯耳,方才她作的《惜牡丹》更是难得的佳作,这样的诗作怕是在场众人都难以超越吧?”

“那些某些人随意涂鸦的,也不知能不能称得上是诗作的玩意儿,我看就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花朵朵一眼。

其他人不敢如此嚣张,但仍是低下头无声地偷笑。

大家都对林莺莺和吴千兰的话深以为然。毕竟花朵朵出身乡里,学识自是没办法与书香门第的庄梓萱相比。

凭她那样井底之蛙的见识,能写得出什么好的诗句来?大家都是一副不抱希望的模样。

“千兰妹妹先别妄下判断,兴许朵儿妹妹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呢!朵儿妹妹,你说是不是?”田倩瑶眉眼带笑,静静地看着花朵朵,眼神亮晶晶的炫得花朵朵眼睛疼。

田倩瑶心里一阵幸灾乐祸,“是啊,真惊喜,是惊还是喜还说不定呢!”

花朵朵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索性低下头去佯装羞愧状,“朵儿才疏学浅,实在惭愧!”

花翩翩淡淡地扫了对面几人一眼,“是丢人显眼还是诗中佳作,让张夫人念出来不就见分晓了!几位小姐又何必如此激动!”

大伙儿一听这话儿也觉有理,纷纷转头看向张夫人。

此时张夫人正看着手中的卷轴犹自发呆,丝毫没有觉察到场中的异样。

“姐姐,姐姐!”赫氏见状连忙摇了摇张夫人的手。

张夫人猛然回过神来,神色茫然地看向赫氏。

赫氏一脸担忧,“姐姐。你没事儿吧?妹妹方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呢!”

张夫人歉然地笑了笑,“赫妹妹,实在抱歉,妾身方才读这诗读得出神了,没听见你在喊我。”

旁边的莫夫人一阵讶异,“诗中都写了些什么啊,竟能让那个姐姐读得出了神?”

“对啊,张夫人。您快给大家念念吧!”大伙儿都是一连好奇。

“莫不是写的太惊骇了,吓着张夫人了吧?”林莺莺捂嘴偷笑。

“非也!”张夫人摇了摇头,“林姑娘所言差矣!这诗是妾身见过作得最好的牡丹诗。正是写得太好了,妾身才读得入了迷。回不过神来。”

张夫人此言一出,全程一阵哗然。

“作得最好的牡丹诗?我没听错吧?”林莺莺瞪大了眼睛,“如果这是最好的,那方才梓萱姐姐的又算什么?”

吴千兰也一脸的难以置信,“张夫人,您没看错吧?您读的真的是朵儿妹妹所作的牡丹诗?”

张夫人微笑道:“千真万确!”

莫夫人着急地摇了摇张夫人的手,“好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念给大家听听吧!”

“对对对!赶紧念来听听!”赫氏也合上张得大大的嘴巴。连忙帮腔起来。

张夫人笑了笑,抬眼看向众人,“永宁郡主这首诗的题目叫做《牡丹颂》。”

张夫人说罢清了清嗓子,扬声念道: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张夫人方念罢,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名门淑媛们个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那首妙笔生花、字字珠玉的诗句真是花朵朵这土包子作出来的吗?

吴千兰惊得连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也不曾发觉,只一味瞪大眼睛看着张夫人,仿佛期待她说一句方才不过是在大家开玩笑。

田倩瑶脸上再也不复方才从容不迫的笑容,在听完那首《牡丹颂》的刹那儿,她眼中亮得耀眼的笑容便瞬间消失殆尽了,脸色白得有些吓人,眼神一片古井无波。

台下众人心思各异,台上的贵妇人却是无比的激动。

莫夫人听完后。激动得一阵击掌,“好诗,真是好诗啊!”

“姐姐,快给我看看!”莫夫人从张夫人手中接过卷轴,迫不及待地观赏起来。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说得真好啊!”莫夫人忍不住再次惊叹。

张夫人笑道:“妹妹也觉得好吧!更难能可贵的是郡主还写得一手好字呢!这书法怕是放眼长安也无人能及。”

莫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姐姐说的甚是,这一手闫体,妹妹自愧不如!”

“听说郡主是师从闫执事,不知可有此事?”张夫人慈爱地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起身回道:“夫人说的没错,闫执事正是朵儿的师傅。”

“这就难怪了!”张夫人赞叹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闫执事乃咱们大晋的文坛泰斗,郡主能有幸师从他名下,真是好福气啊!”

花朵朵羞愧地低下头,“承蒙他老人家不嫌弃,肯收我这不堪大用的笨人为徒。师傅的大恩,朵儿一直铭记在心。”

张夫人抬了抬手,浅笑道:“郡主不必自谦,你和令姐都是咱们大晋难得的少年英才,方才令姐的画作已令我等大开眼界,如今郡主的诗作又再次让我等惊艳,花氏一门真是人才辈出啊!”

莫夫人听到这儿忽然灵机一动,“名诗配名画,郡主何不将此诗写在令姐的画作上?如此佳作,正当拿来流芳百世啊!”

“妹妹的提议甚好!”张夫人听了也是一脸赞同。

花朵朵见推辞不过,只好点头同意了,“如此朵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丫鬟见状连忙又将花翩翩方才的画卷展开,小心翼翼地置于案上缓缓铺平。

花朵朵轻移莲步来到案前,执起笔将那首改了名字的《牡丹颂》挥写在画面留空的位置上。

场中众人方才不曾得见花朵朵的字,听莫夫人等人对其赞不绝口,心中都十分好奇,纷纷移步过来看花朵朵运笔。

大家看了花朵朵那一手行云流水的笔墨。嘴里都不由啧啧赞叹起来。

饶是田倩瑶再恨,也不得不承认花朵朵在书法上的造诣比她上了不止一两个等次。

她一向自负妙笔生辉,奈何如今在花朵朵跟前还未曾比试,便输了个彻底,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恨?

而眼前这一首《牡丹颂》,更不是凭自己的才学能够构思得出来的,这种沮丧和挫败让田倩瑶心里恨得几欲发狂。

这场比试毫无疑问是花朵朵拔得了头筹。

庄梓萱十分崇拜花朵朵的才学,自然是输得心服口服。

如此一来。赛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如今是魏紫队以二比一暂时领先,若是下一场比试继续胜出,魏紫队将毋庸置疑成为今日的大赢家。

这个结果不由让赵粉队的姑娘们大为心急起来。

田倩瑶神色冰冷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招来身后的玉簪。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玉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趁人不备悄悄退了下去。

接下来要进行的比赛是长笛,两队即将出场的姑娘分别是张尔岚和吴千兰。

首先上场表演的是张尔岚。

只见她一曲横笛在手,缓缓置于唇下。

随着那朱唇轻启,宛转悠扬的笛声在空中弥漫开来,恍若一曲山中民歌,清新淡然、恬静悠远,又如一弯淙淙的溪流,婉转清脆、轻吟浅唱。

张尔岚一曲方罢。众人连忙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尔岚这一番表现可谓中规中矩,挑不出大错来,但亦算不上十分出色。

张尔岚福了福身,面容平静地退下场。

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是成是败,已无需在意。

吴千兰不屑地撇了撇嘴,拿着横笛缓缓来到台上。她迎着朝阳独立在台前。一曲横笛在阳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吴千兰双手持笛,轻启朱唇,美妙的笛音缓缓飘出,时而高亢低回,时而悠扬激昂,让众人的心也随之上下飘浮,动荡无依。

随着吴千兰神色一转,笛音又忽而变得活泼而富有情趣。反复回旋,优美的旋律层层下落,速度渐次加快,嘹亮悠扬且激越,荡起千层涟漪。

吹奏之际,吴千兰仿佛换了个人般。变得神采飞扬,十分动人。

随着她手指间一阵翻飞,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仿佛逗弄着天上的白云,错落的笛音百转回肠,恍若舞起身旁的牡丹。

一曲方罢,众人犹觉悠扬的笛音仍在耳边萦绕,悠扬飘荡,绵延回响。

“妙极!妙极!”莫夫人带头一阵击掌,“如此笛音,抑扬顿挫,幽幽绕耳,堪称天上神曲啊!”

花朵朵暗暗地点了点头,“的确,吴千兰在横笛上的造诣已堪称笛声三弄,梅心惊破了。”

这一战,高下立见,胜负已分。

赵粉队又轻轻松松地扳回一城,比赛以二比二再次战平。

这结果自然也在花朵朵等人的意料之中。花朵朵心中清楚,最后一场方是今日才艺比试的终章,亦是今日这场赏花宴的重头戏。

因为下一场,背后策划这一切的田大小姐田倩瑶终于要上场了。

花朵朵不由拭目以待起来,她实在很想知道接下来田倩瑶又准备耍什么花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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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蓦然中毒

按照惯例,压轴戏必掀**。

前面四轮比试都可谓精彩连连,**迭起。

不知这最后一轮比试会否也有惊喜呢?大家都不由屏息以待起来。

魏紫队最后出场的是礼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莫涵雨,而赵粉队派出的则是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田倩瑶。

两人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都各有所长,风评不相上下。

全场出身最为尊贵的两位小姐成最终对决,这一轮不可谓不引人注目。

由于最后一轮比试内容由两人商议自定,比试便延后了一刻钟,待两人商定好比赛项目后再行开始。

于是场下便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吴千兰建议道:“依我看不如以琵琶各自弹奏一曲牡丹曲吧,方才舞蹈笛子吟诗作画都比试过了,琵琶可是还没有呢!”

“千兰姐姐提议不错!”赵粉队的姑娘连连点头附和。

莫涵云撇了撇嘴,“我们不同意!谁不晓得倩瑶姐姐琵琶弹得最好了,我姐姐又不擅长琵琶,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这不公平!”

林莺莺不耐地问道:“那涵云妹妹认为比试什么最为公平呢?不妨说来听听!”

莫涵云嘟囔道:“那便比紫媛中文法还没比试过,况且我姐姐和倩瑶姐姐在书法上的造诣应该不相上下,比试这个再公平不过了。”

吴千兰一阵嗤笑,“这有什么好比的,无趣极了!”

场上众人也觉得自方才看过花朵朵的书法后,对别的书法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众人好一阵沮丧。

田倩瑶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涵雨妹妹,不如咱们比琴吧!我和妹妹最擅长的都不是琴,比这个对两人都十分公平。妹妹认为如何?”

莫涵雨点了点头。“那就听姐姐的吧,我没有异议。”

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正悄悄地把手按向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田倩瑶自是把莫涵雨的异样看在了眼里,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众人都对这个决议没有意见,比赛内容定下来后,丫鬟们很快便在台上架起了琴。

一切准备就绪后,比赛正式开始。

田倩瑶做了个请的手势。“妹妹先来吧!”

“谢姐姐谦让!”莫涵雨勉强地笑了笑。

这会儿她只觉腹中难受得紧,微不可见地咬了咬唇。

她正待勉力移步往台上走去,怎知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腹痛如绞起来。

莫涵雨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弯下腰一阵呻吟。

她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连说话都没力气了,哪儿还起得来身?

莫涵云见状紧张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怎地脸色白成这样?可是哪里不舒坦?”

莫涵雨额际冒出细密的汗珠,虚弱无力地开口道:“我肚子好疼!”

林莺莺一脸鄙夷地笑道:“不会是输不起,假装肚子疼吧?要是真不敢下场,直接认输便是了,何必装模作样?”

“你胡说!”莫涵雨又羞又恼,急得肚子更是难受了。

花朵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掀起眼帘冷冷地盯了林莺莺一眼,“林小姐,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林莺莺气恼地回敬道:“你才是哑巴呢!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花朵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里不是菜市口,你大可不必如此聒噪!”

林莺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花朵朵这是暗讽她是泼妇呢!她不由气得一阵咬牙。刚想张嘴驳斥几句,抬头就看到林夫人满含警告的眼神。

“哼!”林莺莺不甘地闭上了嘴巴,狠狠绞着手中的锦帕。

花朵朵见状不再理她,转头吩咐秦桑道,“给莫小姐把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小姐!”秦桑连忙上前替莫涵雨按了按脉。

秦桑把完脉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开口询问道:“莫小姐。你今儿早上到现在可吃了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莫涵雨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方才在屋里坐着时觉得无聊吃了块糕点。”

秦桑仔细地问道:“可是那种碧绿色的小糕点?”

“正是”莫涵雨无力地点了点头,“我方才觉着好看便尝了一个。”

秦桑拧了拧眉,“不应该啊!”

花朵朵眼睛微闪,“可是这糕点有问题?”

秦桑摇了摇头。“奴婢方才检查过了,那糕点没有问题。按道理只吃糕点是不会有事的。”

花朵朵握着莫涵雨的手柔声问道:“再没别的了吗?涵雨姐姐你再仔细想想。”

莫涵雨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回道:“对了,我方才觉得有些口渴,正好丫鬟递上了茶水,这便喝了几口。喝完没多久肚子就不舒坦了。”

莫涵云一脸惊讶,“不会是这茶水的问题吧?可是方才我们都喝了一样的茶水,为何只有姐姐肚子疼呢?”

秦桑连忙端起莫涵雨案前的茶盏闻了闻。

“怎样,可有发现?”花朵朵连忙问道。

秦桑放下茶盏,“小姐,依奴婢看,莫小姐应是中了轻微的毒。”

“中毒?无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莫涵云吓得脸色都白了。

秦桑解释道:“这种糕点和茶水分开吃不会出事儿,但若是合在一起就会有巴豆的功效。这就是为何你们都喝了一样的茶却没事的症结所在了。”

花朵朵一脸担忧,“这毒不碍事儿吧?”

秦桑摇了摇头,“对身体无大碍。只是委屈莫小姐多跑几趟茅房了。”

秦桑话音刚落,莫涵雨便箭一般弹了起来,捂着肚子急急朝茅房奔去。

“小姐……”她的贴身丫鬟紫鸳见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跟了上去。

花朵朵蹙了蹙眉,“秦桑,你也跟过去看看!”

“是!”秦桑应毕,提气奔了出去。

“涵雨妹妹她没事儿吧?”田倩瑶故作关心地问道。

莫涵云勉强摇了摇头,“谢姐姐关心,我姐姐身子不舒坦,怕是不能参加比试了。”

吴千兰捂着嘴巴一阵冷笑,“哼,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张尔岚等人心里正担心着,听了吴千兰的话哪有不怒的,张口就斥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没脸没皮的啊?”

“你……”吴千兰气得脸色发红,“张尔岚,你三番四次羞辱于我,别以为我怕了你!”

张尔岚冷笑道:“你待怎样?”

台下的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起来,两队的姑娘见状连忙又是一阵苦劝。

“这到底是怎么了?”莫夫人在台上见了不由一阵皱眉。

她方才还一直纳闷,都宣布第五轮比试开始了,怎么底下的人还呆呆坐在那儿不见上场。

方才见莫涵雨这般失态地跑了出去,莫夫人心里不由一突。如今又看到众人闹起矛盾来,直觉是出了不好的事儿了。

赫氏连忙安慰道:“姐姐别担心,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说罢转头低声吩咐两个丫鬟跟过去看看。

赫氏心里其实也是惴惴的,毕竟今儿她可是东道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可脱不了罪责。

赫氏想罢连忙携着几位夫人走下台去,连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莫小姐为何会突然离场了呢?可是受了啥委屈?”

莫涵云快步走上前回话道:“回夫人的话,我姐姐她肚子有些不爽利,怕是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了。”

莫夫人紧张得攥紧了手中的锦帕,一脸担忧道:“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肚子不舒坦起来了呢?”

“不会是忽然来葵水了吧?可是这日子算起来不对啊!”莫夫人心里一阵纳闷。

莫涵云神情也是一阵焦急,“姐姐先前在屋里吃的糕点和方才喝的茶水有些相克,这便犯病了。”

“什么!糕点和茶水相克?”赫氏一阵震惊。

她眼角余光微不可察地扫向田倩瑶,正捕捉到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赫氏心里不由一突。

“这可如何是好!”赫氏按下扑腾乱跳的心肝儿,满脸自责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不晓得那糕点跟茶水不能混在一起吃。”

“这茶是前些个江南那边新产的,妾身喝了觉着还不错,便拿来待客了,不曾想竟吃出问题来了。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有事前觉察到,连累莫小姐吃坏肚子了。”赫氏一脸歉疚。

莫夫人勉强笑了笑,“妹妹说的是哪里话,是这孩子没分寸贪嘴了,这才吃出问题来。大伙儿都喝一样的茶水,也没见别人出什么岔子,偏偏就她事儿多,给妹妹添麻烦了!”

赫氏急忙摆手,“姐姐快别这样说了,妾身都快羞得无地自容了!说起来终究是妾身招待不周才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莫涵雨终究是在自家的府邸上,吃了府上待客的茶点才出了岔子的,这事儿赫氏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责任去的。

这事儿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传了出去,不仅对郭府的名声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怕是日后也没人再愿意上郭府来做客了。

赫氏心里急得一团乱麻,真恨不得替莫涵雨疼上几百次,只求这姑奶奶快些好起来,别再出啥岔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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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被迫应战

这回赫氏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背后必是田倩瑶在搞鬼。

“我说她无缘无故怎么就那么好心,一大早就让人送来上等的茶叶和点心,原来是怀揣别的心思啊!”赫氏想罢一阵咬牙。

“真是杀千刀的贱蹄子,给老娘捅出这么大一篓子!这下可怎么收场?”赫氏在心里不由把田倩瑶骂了个狗血淋头。

菩萨保佑莫大小姐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赫氏正忐忑不安着,这时跟去了解情况的丫鬟小跑着奔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回道:“夫人,莫小姐她……她没大碍了……”

正说罢,莫涵雨在丫鬟的搀扶下,弱柳扶风地走了回来。

莫夫人急忙上去握住莫涵雨的手,“雨儿,你没事儿吧?可还有哪里不舒坦?”

莫涵雨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让母亲挂心了,女儿没大碍了。方才秦桑姑娘给女儿吃了些玉露丸子,如今好多了。”

莫夫人感激地转头看向秦桑,“你就是秦桑姑娘吧,有劳你了!幸亏你懂些医术,不然我家雨儿就要遭罪了!”

秦桑低头腼腆道:“夫人客气了,奴婢都是听从小姐的吩咐,当不得夫人的夸。”

莫夫人看向花朵朵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莫涵雨说道:“你身子还弱着,快别站着了,回去坐着吧!”

赫氏连忙帮腔道:“对对对!快些去坐着!”

“都是妾身的不是,害莫小姐受累了。”说罢低头佯装愧疚得要抹泪。

莫涵雨连忙劝道:“夫人快莫自责了,是涵雨自个儿贪嘴,不是夫人的错,夫人和各位姐妹莫要笑话涵雨才好。”

众人连声说着不敢,莫涵雨这才微微娇喘着回到位置上坐下。

落座后免不得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莫涵雨浅笑道:“大家快别苦瓜着脸了,不过是一时没留神吃错东西罢了,又不是中了啥严重的毒,干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啊!”

莫涵云等人见莫涵雨是真的没事儿了。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只是没留神,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花朵朵看向对面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田倩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她可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意外,早不出事儿晚不出事儿,偏偏在临上场前出了意外,这事儿怎么看都带着些蹊跷。

方才她与秦桑碧丝几人光防着田倩瑶祸害自己和花翩翩,却没料到她会对莫涵雨等人下手。

她这样做,目的何在呢?

花朵朵还没来得及深思。接下来的一番对话便给了她答案。

只见赫氏迟疑地看向莫夫人,试探道:“那依姐姐看,这最后一轮比试还要不要继续呢?不如做罢了吧?”

莫涵雨完好无损归来让莫夫人长松了口气,眼下她不由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赛事儿上。

莫夫人挥了挥手。“不碍事儿,该怎样就怎样,雨儿是上不了场,但魏紫队不是还有别的姑娘吗?”

此时赛事已进行了大半,眼看就要进入尾声了,又岂能因自家闺女一人而终止整个比赛,罔顾其他人这半天来所做的努力呢?

说不定人家为了这半天的表演,在台下练了十来年的功夫,这样做无疑是极不公平的。

因此比赛万万停不得。她可不想背后被人戳断脊梁骨。莫夫人想罢意志更加坚定起来。

“这……”赫氏一阵迟疑,“不知魏紫队派哪位姑娘上场好?”

莫夫人沉吟道:“还有哪位姑娘不曾上场?”

赫氏一脸的为难道,“能上的都上过了,那些没上过的都说身体抱恙。”

“这可真是难办!”莫夫人皱起了眉头。

田倩瑶见状恰如其分地起身建议道:“听闻郡主琴艺了得,倩瑶今日有意讨教一番,不知郡主可否赏脸上台与倩瑶比试一场?”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花朵朵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敢情田大小姐如此劳师动众。害得人仰马翻,就是为了要逼我下场和她比试啊?”

“想要挑战我就直说好了,有必要兜那么大个圈子么?为了一己私利而让无辜的人遭罪,这个田大小姐还真是自私自利得可以啊!”花朵朵心里一阵冷笑。

她按下心里的怒火,起身浅笑道:“承蒙姐姐看得起,那朵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姑娘你欠教训,那本小姐便如你的愿,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好了。省得你一直惦记着给我找茬!

花朵朵风度翩翩地欠了欠身,“姐姐先请!”

“那倩瑶就谢郡主谦让了!”田倩瑶的嘴角难以自已地飞扬了起来,看向花朵朵的眼睛亮得吓人。

她说罢毫不客气地福了福身,信心满满地朝台上走去。

众人一看对战之人竟由莫涵雨换成了花朵朵,心里都莫名地兴奋了起来,个个眼睛发亮地看向台上。

这下比试更为好看了。谁也不晓得这回究竟会鹿死谁手。

听说几年前花朵朵可是以一曲汉宫秋月闻名长安城的,也不晓得她的琴艺与田倩瑶比起来,究竟孰优孰劣?

众人皆知田倩瑶师承大晋有名的乐师吴闽子,虽是以习琵琶为主,但同时也兼修古琴,她在古琴上的造诣放眼整个大晋,也无几人能与之匹敌。

田倩瑶之所以千方百计逼花朵朵下场与她比试琴艺,正是想在花朵朵最骄傲的事情上狠狠地击败她。

即便是她今日以一首《牡丹颂》崭露头角又如何,只要花朵朵今日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世人只知她技不如人,明儿谁还会记得她曾经的才名。

她要她还未在长安城站稳脚,便跌得再也爬不起来!

田倩瑶坐在台前,目光炯炯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意味深长地朝花朵朵笑了笑,随后轻飘飘地收回目光,专注在琴上。

只见她双手置于琴上,纤手轻拢慢捻之下。一首耳熟能详的《牡丹曲》便悠然飘散开来,悠扬的琴声宛如明亮欢快的小溪,缓缓地在众人耳边流淌起来。

这年代歌颂牡丹的好曲子并不多,《牡丹曲》可谓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了。

这也意味着谁先行演奏,谁便占得了先机。

这也是为何田倩瑶如此不客气先行上台的缘故。

莫涵雨拉住花朵朵的手一脸担忧,“朵儿,这可怎么办?如今形势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是啊,田倩瑶她把能用上的技巧都用上了。一会儿你再怎么翻新还是难免会带上她的影子。即便你技艺再怎么纯熟,终究还是难以超脱啊!”张尔岚摇了摇头,忍不住一阵叹息。

花翩翩听了她们俩的话,面上一阵着急。“朵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咱们不演奏《牡丹曲》不行吗?”

花朵朵一脸无语,“谁告诉你们我要演奏《牡丹曲》的?”

莫涵雨讶异地挑了挑眉,“牡丹曲是演绎牡丹花最好的作品了,难不成你要演奏《国色牡丹》之类不入流的作品?如果是这样我劝你不如还是演奏《牡丹曲》算了!”

“对对对!”莫涵云连连点头附和,“千万不要弹那《国色牡丹》之流,难听死了!”

“你到底要演奏什么?”张尔岚好奇地问道。

“秘密!”花朵朵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一会儿不就晓得了?都稍安勿躁!听琴听琴!”说罢转头认真地听起田倩瑶的琴声来。

张尔岚几人相视了一眼,这姑奶奶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莫涵雨跺了跺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罢了,还是听琴吧!”张尔岚摇了摇头,无奈地转头看向台上。

此时田倩瑶的演奏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她用极端高超的技艺把一首人们耳熟能详的《牡丹曲》弹出了别样的韵味。

美妙的音符在琴弦上缓缓流淌,激昂时如同千万朵牡丹在朝阳下齐齐开放,清亮时好像徐徐春风拂过一望无际的牡丹花海,舒缓时则恍若有情人在牡丹花从里交颈呢喃。万般场景均让人为之动容。

田倩瑶一曲方罢,台下的掌声久久不息。

直到她走下台来,人们还在忘情地鼓着双掌。仿佛不这样,难以表达心中的钦佩和激动。

田倩瑶路过花朵朵身边,春风满面地看了她一眼,“郡主承让了!”

花朵朵拍拍手掌,满脸真诚道:“姐姐好琴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装真诚么?谁不会啊!

只是千万别高兴得太早了。一会儿有得你哭的。

“郡主真是出口成章,倩瑶自愧不如。期待郡主一会儿给我们更多的惊喜!”田倩瑶说罢扭着柳腰,风情万种地坐回了位置上。

“郡主要弹什么曲目啊?”林莺莺笑嘻嘻道,“不会是瑶姐姐刚弹过的《牡丹曲》吧?诶呀,这会儿我可得去洗洗耳朵了,不然以后恐怕再也不敢听《牡丹曲》了。”

“扑哧!”吴千兰捂嘴吃吃地笑道。“莺莺妹妹,你真坏!比赛规则又没规定郡主不可以弹同样的曲目,只不过同样是《牡丹曲》,瑶姐姐可以弹出仙境的味道,而别人嘛,就不晓得会不会是把咱们带进地狱去了!”

“是地狱还是仙境,稍后不就晓得了?只是姐姐们一会儿拍掌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太用力哦,我怕你们手疼!”花朵朵调皮地朝她们眨了眨眼。

说罢扬了扬袖,仪态万千地朝台上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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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人间仙曲

花朵朵一袭白裙逶迤拖地,缓缓坐于琴台前。

十指纤纤,轻轻抚向瑶琴,三两下转轴拨弦,像抚摸最深爱的情人。

琴声未语,曲调未成,便已三分含情。

随着她指尖一阵轻拨慢拢,琴声悠悠飘响,由远至近,由小到大,声声紧扣人们的心弦。

一阵轻柔婉转的序曲过后,是无比强烈的颤音,一个个激昂的音符撞击着人们的心扉。

强有力的节奏使台下众人感觉仿佛要舞起来似的,突然,随着一个扣人心弦的双音,琴声戛然而止,人们的心也随之忽然一紧。

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花朵朵,不晓得她接下来会带给大家什么样的曲调。

在几秒钟短暂的停顿过后,那最儒雅最轻柔的琴声再次响起,随之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婉转动听的歌声:

“牡丹牡丹最娇美,牡丹牡丹最艳丽,阳春开在枝头上,牡丹牡丹我爱你……”

只见花朵朵樱唇微启,如黄莺出谷般的天籁之音缓缓飘出,她仿佛在用歌声跟人们讲一个关于牡丹花的故事,娓娓道来,悠扬动听。

这首曲子是花朵朵早期闲来无事时,改编自现代的《玫瑰玫瑰我爱你》,曲调糅合了古风,又兼顾了古琴的特点。

整首曲子活泼俏皮,节奏更为明快,曲风更显华丽。明快中又显悠扬,俏皮中兼带深情,配合着花朵朵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更具别样的风情。

台下众人何曾见过如此直白地赞美牡丹的曲目?

这年代表达感情的方式是十分含蓄的,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即便是赞美牡丹,也不曾如眼前这首歌曲般,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她们习惯了山路十八弯,即便明知道写这首曲子是为了赞扬牡丹。也只是用尽笔墨去赞美阳光赞美露水赞美春风和春雨,就是只字不提牡丹如何好牡丹如何可爱。

到得末了才曲风一转,对牡丹的美丽点到即止。

如此一来,人们只能靠想象,来一一弥补当中的空白。

因此眼前花朵朵这种且弹且唱,弹唱兼顾的表演方式,对众人来说无疑是极为新奇的。

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来不曾想过,原来曲子也可以这样弹,歌声也可以这样唱,感情可以如此直白。直白得让人无需任何思考,便能轻易感受到歌者的深情。

耳旁琴声悠悠,如水的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只见花朵朵眉眼含情,启唇继续婉转唱道:“牡丹牡丹情意重,牡丹牡丹情意浓,百花丛中最娇艳。牡丹牡丹我爱你……”

她是如此的俏皮可爱,恍若一只美丽动人的蝴蝶,在姹紫嫣红的牡丹丛中翩然起舞,看得场中众人目不转晴。

在她活泼俏皮的声音中,又带着一丝丝难掩的凄凉,仿佛是一朵即将飘零的牡丹花儿正在轻轻地哭泣。

大家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一时间。台下静得鸦雀无声。

她们神情时而欢快,时而悲伤,一颦一笑都为台上那人儿所牵动着,悲欢不能自已。

这一刻的花朵朵,无疑是极美的。

场中大多数人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知道花朵朵当年以一曲《汉宫秋月》一夜名动长安,却不曾真正见过她即场表演。

如今亲眼得见,方觉传言不符。

她的琴技比人们所说得还来的高超。她的歌声比百灵鸟还要来得动听。

她的美震撼了台下的每一个人,也让每一个羞辱过她的人自惭形秽。

吴千兰和林莺莺已经低下头说不出话来了。

耳边传来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声,都恍似在嘲讽她们方才的无知和庸俗。

田倩瑶由始至终都紧紧攥着拳头,绷紧脊梁紧紧盯着花朵朵不发一言,仿佛这样方能忍住心里滔天的恨意。

她曾经对自己的琴技是那么的自信。她相信只要她占得了先机,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她的确也做到了,她让台下的每一个人都为她鼓掌为她喝彩,为她忘乎所以。

她也以为最好的表演莫过于此了。

然而此刻她才知晓,不是的,最好的表演应该是如眼下这般,所有人都静静的静静的不发一言,所有人的心神都为台上之人所牵引,不知身在何处,也不问身在何处,只看得见那弹奏的人儿,只听得见那美妙的琴声。

师傅吴闽子曾经说过,“最好的琴声不是让台下的每一个人都为你鼓掌,而是让每一个人都为你动容,为你落泪,如此方为无声胜有声之境界。”

这句话她一直无法领悟,而此刻却有人做到了。

这个人不是她,而是她命中既定的宿敌。

她何其可笑,一场本以为可以让花朵朵一败涂地的战役,却间接地成全了她。

是她亲手把她推向了台上,是她亲手创造机会让她一夜成名,从此名动长安,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她的才名。

最悲哀莫过于此,她成了她成名的幕后推手。

田倩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突然很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无知,也笑自己的轻敌。

若不是她一直没正眼看清花朵朵的实力,又怎会造成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乡下来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才华。她仿佛生来就是她田倩瑶的宿敌,她田倩瑶会的花朵朵统统都会,还样样都比她做的出色,这让她田倩瑶情何以堪?

田倩瑶只觉世界都崩塌了,她一直相信的坚持的东西都变得那么可笑。

如今她只想快快逃离这里,她不愿看到别人同情怜悯的眼神,也不愿听到任何人口中说出她是花朵朵的手下败将。

台上的花朵朵并不晓得田倩瑶的心思,她此时全身心地融入了歌曲当中,已经达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琴声回旋在漫天的花海中,犹如一股清泉,为台下每个人洗去了心灵的污垢,也洗去了疲倦的尘埃。

人们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仿佛一时间超脱了红尘,到达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境界。

悠悠的琴声穿过五光千色的牡丹花海,穿过园门外洒满铜绿的门环,飘过铺满鹅卵石的园中小道,绕过外院矮矮的月亮门,滑进了月亮门后偌大的球场上,也滑进了场上正打着篮球的林世贤耳里。

林世贤今日正好应郭府大公子郭启光的约来府上打篮球,没想到这一场偶然的约会让他遇上生命中最大的劫难。

篮球这玩意儿是前些日子才在长安兴起来的,如今才短短三个月光景已在长安风靡一时,成为上流社会人人趋之若鹜的赛事。

林世贤才来长安不久,自然是对这玩意儿好奇不已,也没多想便欣然应约了。

此时他正气喘吁吁地拍打着篮球,忽觉耳边一阵琴声悠悠,美妙的歌声宛如天籁,撩拨着他的每一根心弦。

林世贤鬼使神差地扔下了手里的篮球,沿着歌声一路找寻了过去。

“林兄,你怎么了?”场上正等着他传球的同伴不耐地问道。

郭启光见状连忙上来替补,“林兄兴许是要去方便,咱们继续,不用等他了!”说罢拍起篮球传给了方才那个开口的好友。

郭启光转头看了林世贤的背影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知的得意。

“好妹妹,这下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办成此事儿了,你答应我的可要做到啊!”郭启光心里暗暗嬉笑。

他转头吩咐一旁站着的小厮几句,让他跟上去照看着,别让林世贤闯进了牡丹园里。

毕竟今儿是娘亲在后院待客,若是林世贤一个把持不住,闹出了大事儿总归不好交代。

这头林世贤沿着鹅卵石小道一路走来,终于寻到了通往牡丹园的垂花门。

他站在垂花门旁,隔着一个芬芳四溢的牡丹花海,看见了那个在台上婉转歌唱的美人儿,一时间惊为天人。

一袭白衣的花朵朵恍若牡丹仙子降临凡间,瞬间便捕获了林世贤的一腔凡心。

林世贤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只觉心跳如雷。

只听台上的美人儿婉转唱道:“牡丹牡丹枝儿细,牡丹牡丹心儿坚,来日风雨来摧毁,毁不了并蒂连理……”

美妙的歌声和琴声糅合,瞬间便让林世贤如痴如醉。

他正欲抬步向前,只想离那个美人儿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他身后的小厮见了连忙上来劝阻,“林公子,夫人正在里头举办赏花宴呢!里头都是各府的夫人和小姐们,不便见外男,还请林少爷移步!”

“本公子就进去看看,绝对不会惊动各位夫人和小姐!”林世贤说罢拨开小厮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求林公子止步!”这下小厮也顾不得得罪人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在林世贤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世贤一脸怒容,“狗奴才,你敢挡本公子的路?”

小厮连忙磕头求饶,“林公子息怒啊!实在是夫人有令下来,今儿后院一律不接见男客。若是唐突了佳人,夫人一定会怪罪的,到时候奴才小命难保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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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惊为天人

小厮见林世贤还要一意孤行,连忙苦劝道:“林公子,求您饶了奴才吧!”

“莫尚书府和张御史大夫府的女眷都在里头,还有好些个有头有脸的夫人和小脸们,咱们小小的侍郎府得罪不起啊!”小厮哭丧着脸。

“你说张夫人也在里头?”林世贤皱了皱眉头。

小厮连忙点头,“不光是张夫人,还有林夫人、吴夫人、曾夫人等等,咱们长安城里数得上号的贵夫人都来了。”

林世贤一听,的确是得罪不起。

尤其是那个张夫人,若是她一怒之下吹吹枕头风,让那张御史一状告到御前,怕是他们林家在长安呆不下去了。

林世贤一想便悻悻然地作罢了。

他收回刚迈出去的步子,踢了小厮一脚,“你可晓得她是哪个府上的姑娘?”

“您是问台上弹琴那位姑娘吗?”小厮不敢揉吃疼的小腿肚,只好挠了挠头,“奴才也不曾见过,面生得紧!”

林世贤怒喝道:“蠢货!还不赶紧去打听打听!”

“欸,奴才这便去!”小厮连忙连滚带爬地奔了进去。

林世贤定定地看向台上的美人儿,生怕一眨眼她就如幻觉般消失无踪了。

“啧啧!真是绝色啊!枉本少爷自诩在脂粉堆里打滚了好些年,却不曾见过这般绝色的美人,真是相见恨晚啊!”林世贤搓着下巴连连赞叹。

小厮很快便跑回来回话了。

他气喘吁吁道:“林公子,奴才打听到了!她是花府的二小姐!听说还是前不久才新册封的永宁郡主呢!”

“什么?永宁郡主?”林世贤一阵惊讶,“她就是那个老佛爷亲封的永宁郡主?”

小厮点了点头,“听说是前些天才来咱们长安城的,巧的是,她眼下正住咱们郭府对门的王尚书府上呢!”

林世贤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这般说来她就是那神秘的临阳贵人了?”

小厮点头回道:“可不正是!说起来林公子和这花二姑娘也算是有缘呢!林大人前些日子不正想买下王尚书的府邸吗?可巧的是让花公子抢先了一步。”

“如此说来她便是花志荣的妹妹了!”林世贤脸色一阵复杂。

他昨日下午才打听到买下王家府邸的人果然是花志荣,心里正想着怎么找回场子呢!没想到今儿就遇上了正主的妹妹。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台上,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他心疼还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找她麻烦啊!

林世贤想要找花志荣茬子的心思便搁置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小厮,迟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可曾婚配?”问罢一脸紧张。

小厮满脸讶异,“林公子不晓得么?永宁郡主年初便被指婚给镇国将军了。这事儿当时在长安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呢!”

“什么!你是说她已经有了婚约?”林世贤抓住小厮的衣襟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面容阴沉地盯着他。

小厮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的……”

“你胡说!”林世贤怒得眼睛喷火。

小厮吓得舌头一阵打结,“林……林公子,奴才……奴才不敢瞒骗公子。这事儿公子在外头一问便知!永宁郡主赐婚镇国将军的传闻,长安城可是……可是家喻户晓……”

“家喻户晓么?”林世贤怔怔地松开双手,心里好一阵失落。

半晌后,他不甘地攥紧了拳头。咬牙道:“镇国将军?可是楚侍郎府的大公子楚凌轩?”

若真是他,那自己靠着姨夫的势力还可以争上一争。

几年前他在楚侍郎府见过楚凌轩一面,不过是个爹不疼没娘亲的可怜种罢了,他林世贤可不怕他!

大不了撕开脸面争一场罢了,为了美人做什么都值得!

怎知林世贤还没高兴完,就听小厮点头哈腰道:“正是!听说还是太皇太后给亲自指的婚呢!”

“老佛爷指的婚?”林世贤刚雨过天晴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这么说来,这美人他是动不得了?

林世贤心里又是惋惜又是不甘,颓唐的面容不由一阵扭曲。

小厮见了吓得小腿一阵发软,跪在地上不敢再作声。

林世贤沉着脸看向台上。越是看越是觉得眼前的美人儿美得恍若牡丹仙子,她处在一片牡丹花海中,却比任何一朵花儿都来得娇艳。

可惜的是远得让人只能远观,却无法亵渎。

林世贤心里满是遗恨,“如斯佳人,奈何已名花有主?”

他想见过眼前的绝色,怕是从此再也没有别的姿色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罢了。回吧!再看下去怕是更加触景伤情!”林世贤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

这头花朵朵的演奏也接近了尾声。

她并不晓得在她演奏期间,场外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而这个插曲究竟是因缘际会所致,还是某些人刻意而为之,花朵朵也无从得知。

此刻她正十指纤纤,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般一拨,奏响了今日比赛的最后一声尾音。

琴音袅袅。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叮叮咚咚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最终缓缓滑向终曲。

花朵朵一曲奏罢,台下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她起身仪态万千地朝台下行了一礼。转身莲步缓缓朝台下走去。

不知是谁忽然从袅袅的余音中惊醒过来,回过神来看向台上,却发觉早已人去台空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带头鼓起掌来,“好!弹得好!唱得更好!”

这一声喝彩宛如惊雷,惊醒了一众犹自沉醉的客人。

刹那间稀稀落落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汇聚成雷鸣般的巨响,经久不息。

莫涵云等人激动地上前把花朵朵迎回了座位。

花翩翩满脸骄傲,她就知道朵儿今日一定有办法化险为夷。

“朵儿姐姐,这曲子是你编出来的吗?叫啥名字啊?”莫涵云眼带崇拜,巴巴地看着花朵朵。

“是啊,朵儿。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如此特别的曲子,我还闻所未闻呢!”张尔岚也是一脸好奇。

花朵朵笑了笑,“这曲子叫《牡丹牡丹我爱你》,怎样,好听吗?”

“好听!”莫涵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太好听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朵儿姐姐你真厉害!”

莫涵雨也钦佩道:“朵儿,你的琴技比三年前更为长进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幸好今日上场的是你。不然我们就输定了!”

花朵朵好笑地挨个捏了捏她们的俏脸,“得了吧你们,夸得我尾巴都翘上天去了!”

“过分谦虚可不好!”莫涵云嘟嘴不依道,“你弹得本来就好。当得起咱们的夸!”

说罢看了对面一眼,小声说道,“比那田大小姐弹得好听多了!”

花朵朵看向对面面容惨白的田倩瑶,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派的云淡风轻。

张尔岚摇了摇头,“其实田倩瑶本身琴技不错,只可惜她把胜负看得太重了,琴声里便不自觉地带了戾气。”

“再者她遇上了朵儿,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张尔岚说罢吐了吐舌头。也难得调皮了一回。

很快终场比试的结果出来了,花朵朵毫无悬疑夺下了最终场的胜利。

魏紫队最后以三比二的得分稳胜赵粉队,成为今日才艺比试的大赢家。

花朵朵和花翩翩高高兴兴地把那两株魏紫和赵粉带回了家。

看着花园里不见了一半的极品牡丹,赫氏好一阵肉疼。

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设计花氏姐妹俩不成,反倒让田倩瑶落了面子,这回那田大小姐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赫氏大叹倒霉,无精打采地送走了一应贵客。

临上轿前。莫涵雨扭捏地走过来问:“朵儿,回头你能把今日所奏的《牡丹牡丹我爱你》的曲谱和歌辞抄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啊!”花朵朵含笑道,“我回头就让你送到你府上。”

“朵儿你真好!”莫涵雨感激地看着花朵朵。

“还有一件事儿……”莫涵雨咬着唇迟疑了好半晌都不曾说出下一句话,显然是有些为难。

花朵朵拉起莫涵雨的手,真诚道:“雨姐姐你有话就说,对着朵儿无需这般顾忌。你是我在长安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朋友有难,朵儿即便是两肋插刀也会尽力帮忙的。”

莫涵雨扑哧一笑。又是感动又是羞愧道:“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不过是我娘喜欢你们的墨宝,过些日子又是我爹的生辰,我爹最是爱这些风雅的东西了,我娘这才让我来问问能不能割爱,将你们今日的墨宝赠送给我们?”

“我娘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相送的,朵儿你可有喜欢的东西。我们跟你交换可好?”莫涵雨又是羞又是急,小脸一片通红。

花朵朵大大地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不过是一份墨宝罢了,你们喜欢送你们便是!我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了!”

“你等着,我回头裱好了就给你们送去!好了,别再害羞了,小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啊!”花朵朵不忘刮了刮她的俏脸调侃道。

莫涵雨羞恼地跺了跺脚,“朵儿,你真坏!”

“就这么说好了!”花朵朵挥了挥手,潇洒地坐回了轿子上。

扮作轿夫的楚八等人轻轻一抬,健步如飞地往对门走去。

一场热热闹闹的赏花宴,就这样拉下了帷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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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名动长安

这一场赏花宴,花氏姐妹可谓是大获全胜。

不仅赢得了一众贵妇人的赞可,在长安上流社会稳稳地扎好了跟。

还结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对花朵朵和花翩翩来说,这个恐怕才是最为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夜过后,花朵朵和花翩翩的才名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花朵朵创作的那一首《牡丹牡丹我爱你》更是被人们争相传颂,几乎每个会琴之人都以会弹唱《牡丹牡丹我爱你》而骄傲。

花朵朵和花翩翩回府后,在那幅牡丹图上盖上了两人的印章,装裱好后让人送去了莫尚书府。捎带地还送上了曲谱和歌词,把莫涵雨高兴得合不拢嘴。

莫尚书见了这一幅牡丹图后更是如获至宝。

每次诗会都拿出来炫耀一番,很快长安城的文人骚客都晓得永宁郡主不仅古琴了得,连诗辞歌赋也不输他们这些饱读诗紫媛中文生。

而她那一手书法更是冠绝天下,即便是与堪有书法大家之称的王老相比也不遑多让。

从此人们对永宁郡主的墨宝趋之若鹜起来,只可惜这位郡主流传出来的墨宝实在不多。

除了几年前的那一幅《春江花月夜》,便是如今的《牡丹颂》了。而即便是这两幅,也有很多人无缘得见。

这一场赏花宴过后,花朵朵和花翩翩无疑在长安城打响了成名的第一炮,不费吹灰之力便挤进了上流社会的交际圈。

而造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田倩瑶,却在这场赏花宴过后,无比抑郁地病倒了。

前后脚病倒的,还有那一天出现在牡丹园门后的林世贤。

田倩瑶无疑是生生给气病的,那天她自听到比赛结果后,不待宴会结束便借口身体不适,匆匆离开了郭府。

回到府门的刹那儿便喷出一口恶血,当场晕倒了过去。

田夫人姚氏唬得大惊失色。连忙遣大夫上门。

大夫一把脉,当即诊断为气急攻心,要好好卧床静养。

送走大夫后,姚氏一拍桌面,怒容满面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好端端地怎么会气急攻心呢!”

“夫人息怒!奴婢罪该万死!”随侍的丫鬟玉簪和玉钗连忙跪地求饶。

姚氏面容阴冷地盯着她们,“好好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玉簪伏在地上颤声回道:“回夫人的话,小姐是被花府的二小姐给生生气成这样的!”

姚氏蹙起眉头。“哪个花府?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玉簪低头解释道:“回夫人,就是前不久才住进王尚书府邸的花府,前些天郭夫人才来说过的呢!”

“花府二小姐?”姚氏勃然大怒,“胆敢欺辱我田府的大小姐!她这是跟天借了胆子吗?抢了宅子的事儿还没跟她好好算账呢!竟还敢主动欺上门来。这是打量着我田府好欺负吗?”

姚氏铁青着脸色,气得手指无法控制的一阵发颤。

“母亲,您先别动怒!”一旁的二小姐田倩瑜连忙劝道。

她转头看向玉簪,“你且把那天的经过细细说来!”

“是,二小姐!”玉簪连忙应道。

她避重就轻地将那天的事儿娓娓道来,禀与了姚氏和田倩瑜知晓。

玉簪不敢说是田倩瑶主动去招惹人家花朵朵的,只是模糊地说花朵朵当众狠狠地奚落了田倩瑶一顿。

还在田倩瑶最引以为傲的琴艺比赛上赢过了她,让田倩瑶在一应夫人小姐面前狠狠地失了面子,田倩瑶这才气得下不来床。

玉簪话音方落。“哐当”一声,姚氏已怒得摔碎了手里的茶盏。

姚氏气得脸色发青,“好你个花朵朵,真是胆大包天啊!竟敢如此羞辱我家瑶儿!我要是不好好收拾你,别人还当真以为我田府好欺与呢!”

田倩瑜可不相信事情真如玉簪说的那般简单,她太了解她这个口蜜腹剑的姐姐了,这事儿怕还是她主动挑起来的呢!

要不然已经好些天不出门见客的人。怎么今儿早上却巴巴地出门赴约了?

要说这事儿里头没有猫腻,田倩瑜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但这事儿她可不敢跟正处于怒头上的姚氏说,谁都晓得大姐是母亲的心头肉,那是半点也诋毁不得的。

同是嫡女,但跟田倩瑶比起来,她倒像是庶出的女儿,爹不疼娘不爱的,每每想起田倩瑜都觉愤然和不平。

当年姚氏怀田倩瑜时。正好田若甫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他在姚氏临盆之际将人带了回府,带回府时已经是大腹便便了。

这事儿就像在姚氏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她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看着满府奴才表情各异的脸,姚氏又怎能不怒!

她当场便气得动了胎气,提前发动了起来。

生产之时。姚氏更是因为气急攻心,一时难产了。

痛得死去活来地折腾了一晚上,才生下了一个瘦不拉几的婴孩。

姚氏一听是个闺女,心里更是气恨了,连看也不曾看一眼便让婢仆抱了出去。

姚氏因为这次难产而险些血崩,导致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幸好她前头还生了个大公子,不然这嫡妻的位置怕是要保不住了。

而不久后那狐狸精便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把田若甫喜欢得跟什么似的,老夫人更是当场便命她将那贱人抬了做妾。

这事儿就像一根刺儿,一直梗在姚氏的喉咙里,致使她每回见到田倩瑜,便禁不住想起这羞辱的一晚,让她又如何喜欢得起来?

而田若甫对这个样样不如田倩瑶出色的二女儿也不甚在意,甚至还不如对周氏生下的庶女来得重视。

这也是为何田倩瑜在田府的日子,还不如田倩琦一个庶出女儿来得快活的原因了。

田倩瑜压下心里的嫉恨,试探地问道:“母亲,那花朵朵胆敢欺上门来,怕是来头不小吧?”

姚氏冷冷地看向玉簪,“你可晓得这花朵朵是什么来头?”

玉簪连忙回道:“回夫人,这花府二小姐正是前不久太皇太后册封的永宁郡主,楚侍郎府大公子的未婚妻。”

“她便是楚哥哥的未婚妻?”田倩瑜止不住满脸惊讶,“不是说永宁郡主是个乡下出身的小农女吗?她怎么会弹琴作诗,还写得一首好字?”

玉簪诺诺地解释道:“听说永宁郡主师从白鹭书院的闫老爷子,这才习了一身本事儿。”

“这就难怪了!”田倩瑜喃喃道。

连一个小农女都过得比自己好,田倩瑜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艳羡。

她为什么就没有花朵朵这样的福气呢?府里请先生时从来都是紧着田倩瑶,田倩瑶喜欢学什么,便给她请最有名的先生。

却从来没人问过她田倩瑜喜欢什么,她只能跟在田倩瑶屁股后头,捡漏的听着。

先生也从来不问她有没有听懂,可有哪里不会。人人都一副心思只管田倩瑶一个人。同是嫡女,这让她田倩瑜怎能不怨?

姚氏冷笑道:“哼,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来头呢!不过是顶着个郡主头衔的小农女罢了!无人无物,怕她作甚!”

姚氏心里已经有了对付花朵朵的主意,这些暂且搁下不提。

且说这头林世贤病倒后,林府也是一阵人仰马翻。

林世贤的病因与田倩瑶不同,他是患起了一种叫做相思的病。

这种病无法根治,因为医治这个病的解药,他怕是这一辈子也无法拿到了。

心方动奈何情己远,渴望而不可得,人生最悲哀莫过于此了。

林世贤天天在家长吁短叹,他不耐烦上国子监了,连那些酒肉朋友约他上花楼押妓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林夫人小姚氏见状心里愈发的紧张,以为他这是害了啥说不出口的病,连忙请了好些个大夫回来,但大夫们都说林世贤这是得了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要是他自个儿想不开,纵是华佗再世也药石无医啊!”老郎中说罢背起药箱,摇头叹息着走了。

“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别吓唬娘亲啊!娘亲可就得你一个宝贝疙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亲怎么活啊!”小姚氏抱着林世贤呼天抢地起来。

新上任的国子监司业林思源皱眉道:“都给我消停消停,儿子还没怎么着呢,你嚎个什么劲儿啊,没的晦气!”

小姚氏委屈地抽噎道:“儿子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允妾身嚎上两嗓子吗!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反正你又不止贤儿一个儿子!”说罢赌气地趴在林世贤身上继续哭喊起来。

“无理取闹!”林思源怒得两撇八字胡一阵发颤,“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罢起身拂袖离开了林世贤的房间,往爱妾陈氏的院子走去。

小姚氏见状更是伤心了,趴在林世贤身上哭得天崩地裂起来。

“夫人,你快别伤心了!”小姚氏的贴身丫鬟春兰连忙劝道。

“大少爷的病还得夫人您拿主意呢!您要是也病倒了,可不是称了那些狐狸精的心吗?”春兰说罢指了指陈氏院子所在的方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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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妖仙噬魂

小姚氏在春兰的苦劝下总算停住了哭泣。

可是她转眼又是一阵发愁,她哪里晓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究竟得了什么心病啊!

林世贤从郭府回来后便垂头丧气的,后来更是连房门也不出了,天天提笔在那儿画美人图。

每每画完便恨得揉成一团,一把火烧掉了。

他自回房后便不让人近身,丫鬟们也不晓得他画的究竟是什么。

如今更是问什么也不回话了,只一味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方才屋里那般大的动静,他也只是转了转眼珠子,做娘亲的哭得这般伤心,他连安慰的话也没说上半句。

这完全是魔怔了啊!

要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小姚氏越想越是伤心,转眼又是一副要缺堤的模样。

春兰连忙劝道:“夫人何不问问大少爷的小厮顺才?顺才一直随侍在大少爷身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对对对,赶紧把他叫过来!”六神无主的小姚氏好像抓着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吩咐了下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顺才便满头大汗地奔了过来。

“奴才见过夫人!”顺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少爷出了这般大的事儿,他作为贴身小厮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

今儿若是一句话回的不好,怕是颈上人头也要随时落地了。

顺才想罢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伏在地上浑身簌簌发抖。

春兰冷着脸训斥道:“顺才,你服侍大少爷也有好些年了吧?大少爷他平日里无病无痛的,怎地才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成这样子了?”

“你是怎么服侍主子的?出了这般大的事儿也不回来禀报!是打量着夫人心善不会责罚你是吧?”春兰俏脸含怒,紧紧盯着顺才发抖的脊背。

顺才连忙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奴才冤枉啊!是少爷吩咐奴才不让说与夫人知晓的,奴才不敢违抗少爷的命令啊!”

小姚氏怒道:“狗奴才!大少爷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没看到大少爷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吗?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是,夫人!奴才这就说奴才这就说!”顺才抹了把汗。连忙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小姚氏蹙眉问道:“你方才说,贤儿他自出了郭府的大门,便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正是!”顺才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那他在郭府究竟发生了何事儿?”小姚氏皱起了眉头。

顺才一脸惭愧地低下头,“奴才不知!少爷进了郭府的大门后便将奴才遣开了,奴才也是等得少爷出了府才晓得少爷心情不佳的。”

“奴才以为少爷只是与诸位少爷玩得不开心,不曾晓得竟是得了心病。”顺才越说声音越低。

春兰疑惑道:“你方才说大少爷他今日是临时才接到郭大少爷的邀约?”

顺才点了点头,“少爷从国子监出来后,本想去胭脂铺子给夫人买些脂粉回来的。怎知一出国子监就被郭少爷截住了。”

春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暂且作罢了。

小姚氏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上郭府问那个郭大少爷?可是这种事儿你让我怎么问得出口啊?”

顺才忽然想起什么般眼睛一亮,连忙回道:“对了。夫人,奴才那天还看到表小姐也在郭府上,说不定表小姐知道些什么呢,夫人何不问问表小姐?”

小姚氏面色一喜,“瑶儿那天也在郭府?”

顺才点了点头,“是的,奴才那天看到表小姐的马车从郭府的大门离开。”

小姚氏听到这话儿连忙吩咐下去让备车,她知道要晓得林世贤的症结所在,怕是还得了解一下那天在郭府所发生的事儿。

既然那日田倩瑶也去了郭府。想必知道些内情。

小姚氏想罢连忙火急火燎地赶去田尚书府问个清楚明白。

她带着满腹的希望到达田府时,却发现眼下连田倩瑶也病得起不来床了,这下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小姚氏发愁地握着姚氏的手,“姐姐,这下可怎么办啊?咱们当娘的怎地就这般命苦啊!好好一个宝贝疙瘩给折腾成这副样子,妹妹心里真是跟割肉般疼啊!”

姚氏不是大夫,自然也没辙。只能好劝歹劝着,希望小姚氏能看开些。

这头房里病得奄奄一息的田倩瑶,听见外头丫鬟们小声议论着小姚氏来做客了,正为表少爷魔怔的事儿伤心呢!

田倩瑶心里一动,连忙哑声问道:“玉簪,进来回话!”

玉簪连忙奔了进来,“小姐,可是要喝水?”

田倩瑶摇了摇头。“方才你说表哥怎么了?”

玉簪着急道:“小姐,你自个儿都病成这模样了,就别操心表少爷的事儿了。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好起来的。”

田倩瑶生气道:“那是我嫡嫡亲的表哥,我能不关心么?眼下连你也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了么?”

“奴婢不敢!”玉簪连忙低下头,“只是夫人说了不让小姐操心那些烦心事儿。小姐只需好好将养着,万大事儿有夫人呢!”说罢低下头一阵踟蹰。

“你是存心让我挂着一颗心好不了是吧?”田倩瑶气得一阵咳嗽。

玉簪连忙替田倩瑶顺气,“小姐您别气了,气着自个儿了玉簪万死也难辞其咎。小姐想知道什么奴婢告诉您就是了。”

田倩瑶这才喘顺了一口气,“你们方才说我表哥魔怔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玉簪叹息道:“小姐您有所不知!表少爷他无端端就得了重病呢,如此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大夫说了这是得了心病,要治这病啊得用心药。要是解不开表少爷的心结,怕是药石无医啊!”

田倩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前些天见他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可不是!”玉簪神经兮兮道,“姨夫人说怕是不知哪儿惹了魔怔呢!方才姨夫人还跟夫人商量着,明儿请大佛寺的高僧到府上为大少爷作法驱邪呢!”

田倩瑶皱了皱眉,“表哥是什么时候病倒的?”

玉簪回道:“说起来也真巧!表少爷也是跟小姐您同一天病倒的呢!”

玉簪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姨夫人说表少爷从郭侍郎府回来后就失了心魂,天天茶饭不思,只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美人图,怕是郭侍郎府上有些不干净呢!”

“外头的人都在传,想必是那牡丹园里有牡丹仙子,勾走了表少爷的魂魄,这才使得表少爷病成如今这模样的呢!”玉簪神神叨叨道。

“他们都在说,要是捉不住那牡丹仙子,怕是表少爷就要魂飞魄散了,姨夫人这才急得要请高僧作法的。”玉簪说罢小脸一阵苍白。

想到田倩瑶从牡丹园回来后,如今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玉簪心里就一阵发毛,也不晓得小姐是不是也中了邪。

玉簪怯怯地抬头看向田倩瑶,见她原本有些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却亮得吓人,玉簪吓得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田倩瑶目光炯炯地看着玉簪,“你是说表哥从郭府回来后才成这副模样的?”

“正是!”玉簪点了点头,“听姨夫人说,表少爷嘴里还一直喃喃着什么美人儿,名花有主,相见恨晚什么的,这可不就是被牡丹仙子魔怔住了吗?”

“哼,牡丹仙子?”田倩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怕是狐媚子妖精吧!”

玉簪吓得小脸一片煞白,“小姐,万万不能这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要是得罪了那仙人可就不好了。”

玉簪在心里暗暗呸了好几声,“牡丹仙子,我家小姐这是病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跟我家小姐一般计较,罪过罪过!”

田倩瑶嗤笑了声,“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罢了,我怕她作甚?”

说罢抬手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鬓,“过来替我梳妆更衣!”

玉簪大惊失色,“小姐,好端端的作甚要装扮?”

不会连小姐也魔怔了吧?玉簪吓得心肝扑腾扑腾地跳。

田倩瑶淡淡道:“出去见一下小姨,表哥出了这般大的事儿,我做表妹的总不能不闻不问。小姨这时候赶过来想必也有话想要问我。”

玉簪连连摇头,惊恐道:“小姐使不得的!您身子还弱着正该好好卧床静养!奴婢说这些糟心事儿与您听已是违了夫人的命令,要是让夫人看到小姐拖着病体出去待客,奴婢这些贴身伺候的一定会没命的!”

田倩瑶好笑地睨了玉簪一眼。“臭丫头你就安心吧,我没啥大碍了。母亲要是怪罪下来自有我替你们顶着,慌张什么?”

田倩瑶听了这好消息眼下哪里还躺得住啊?

当务之急是要看看林世贤那天究竟有没有钻进她和郭启光布下的局。若他真是为了花朵朵而患了相思病,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她无意间布下的局,竟真可能起大作用了,田倩瑶病恹恹的身子也好了大半。

她急着要去见小姚氏,以证实心中的猜测。

若是林世贤的病因真跟她预料的那样,那她就不愁收拾不了花朵朵那贱蹄子了。(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二章 相思成疾

田倩瑶穿戴整齐后,在玉簪的搀扶下,娇喘微微踏进了姚氏的院子。

姚氏见了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数落道:“诶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病成这样还出来走动,是要心疼死娘亲你才消停是吧?”

田倩瑜连忙上前搀扶,“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身子还弱着,真不该出来惹母亲担心!”

田倩瑶脚步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拂开田倩瑜的手,面带歉意地看向姚氏,“妹妹说的是!都是瑶儿任性妄为,让母亲担心了。”

田倩瑜尴尬地收回手,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情绪,乖顺地立在田倩瑶身侧。

姚氏气恼地瞪向玉簪,“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就任她这般由着性子胡来吗?瑶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两个都得给她填命!”

玉簪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夫人息怒,都是奴婢伺候不周,请夫人饶命!”

田倩瑶连忙劝解道:“母亲错怪她们了,不关玉簪几个的事儿。是瑶儿听说表哥出事儿了,心里担心得睡不安稳,这才出来看看的,母亲饶了她们吧!”

小姚氏听了一阵抹泪,“好孩子,你有心了!难为你自己病成这样还担心着表哥,不枉小姨疼你一场。”

说罢又转头看向姚氏,开口劝道:“好姐姐,瑶儿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生气了,饶了底下伺候的这些人吧!眼下瑶儿的身体正是依仗她们的时候,可不能这时候打杀了。”

姚氏听了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了,抬眼冷声道:“起来吧!若然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谢夫人饶命!”玉簪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退到田倩瑶身后不敢作声。

“好孩子,快别站着了,赶紧坐过来吧!”小姚氏拍了拍身边的软榻,示意田倩瑶过来坐下。

“是。瑶儿谢过小姨!”田倩瑶轻移莲步,缓缓坐在小姚氏的下手。

田倩瑜见没人理会自己,只好攥紧拳头,低头讪讪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感觉自田倩瑶来了后,她就成了个多余的人,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即便她半天不发一言,也不会有人过问半句。

田倩瑜失落地垂下眼帘,绞着手怕不再开口。

小姚氏拉起田倩瑶的手怜惜地拍了拍。“我苦命的孩子,瞧这小脸病得都没有血色了,如今身子可见好些了?”

田倩瑶抬头娇弱地笑了笑,“谢小姨关心。瑶儿已经好多了,小姨不必为瑶儿担心。”

“倒是表哥如今怎样了?”田倩瑶满脸担心地问道。

小姚氏又是一阵抹泪,“还不是老样子,茶饭不思的,身子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大夫说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啊!”

田倩瑶眼眶一阵泛红,“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小姚氏咬牙道:“都是那杀千刀的郭启光,要不是他邀我家贤儿去打那劳什子的篮球,贤儿他也不会着了那妖仙的道。”

小姚氏说到伤心处。抹着泪又嘤嘤地哭将起来。

田倩瑶眼睛闪了闪,她反手握住小姚氏的手,极力按捺下心里翻腾的心绪,柔声劝道:“小姨先别伤心,你听瑶儿说,那郭府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妖仙呢?瑶儿那日也去了郭府的牡丹园,不曾见过你们说的什么妖仙。兴许是你们想岔了吧?”

小姚氏这才想起来田倩瑶那日也去了牡丹园,她连忙握紧田倩瑶的手,紧张地问道:“瑶儿,你可晓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儿?为啥贤儿从郭府出来后就失了心魂啊?”

田倩瑶佯装迟疑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依瑶儿看来,表哥这是害了相思病呢!”

“相思病?”小姚氏瞪大了眼睛,“是哪个杀千刀的狐媚子勾去了我家贤儿的魂儿?”

田倩瑶摇了摇头,“这个瑶儿也是不知!那日参加牡丹宴的名门小姐不知凡几。兴许是表哥看上了哪个也说不定呢!”

田倩瑶顿了顿,又垂眼道:“不过料想也不过是登台表演的那几个,其他姑娘都安安生生坐在位置上,表哥应是没有机会见着。”

玉簪脑中灵光一现,忍不住插嘴道:“小姐,该不会是永宁郡主吧?兴许是那日永宁郡主的琴声引来了表少爷呢?牡丹园和那篮球场不过是一墙之隔。表少爷听到歌声一时好奇寻过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田倩瑶小脸一板,娇声训斥道:“胡说什么呢?这等没影儿的事儿怎么可以乱说?要是传了出去,坏了永宁郡主的名声,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玉簪不服气地嘟囔道:“小姐,您这般为她着想,人家可不一定领您的情呢!要不然那天也不会这般落小姐的面子了!”

田倩瑶佯装不耐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儿,咱们可不能做有违良心的事儿。”

“是,奴婢省得了!”玉簪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小姚氏着急地追问道:“怎么回事儿?什么永宁郡主?无端端的贤儿怎么招惹上人家郡主了?”

田倩瑶柔声劝道:“小姨,您先别着急,这事儿不过是玉簪那小蹄子的猜测,做不得准的。永宁郡主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再者她是前些天才来的长安,又怎么会招惹上表哥呢?”

小姚氏一拍大腿,“有婚约在身那就对了!贤儿前两日不是一直喃喃说什么名花有主、相见恨晚吗?怕且说的就是这永宁郡主啊!”

小姚氏一想到林世贤只是害了单相思,并不是得了什么魔怔,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姚氏冷笑道:“如此说来,怕且是了!哼,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净做些勾三搭四的混账事儿,真真是败坏了咱长安城的风气!”

小姚氏发愁道:“听外头的风评倒是挺好的,没想到那永宁郡主竟是这等不要脸的人。这下可如何是好啊?这种人我是万万不能让贤儿迎进门的。”

田倩瑜从旁听了险些笑了出来,她心里腹诽道:“哼。即便你抬着八抬大轿去花府迎娶,人家也不定看得上你呢!没听说人家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吗?楚哥哥那是多好的郎君啊,又岂是林世贤那等纨绔子可相比的!真是想岔了你的心!”

田倩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田倩瑶一眼,只见她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田倩瑜心里当即明白了过来。

看来这口蜜腹剑的姐姐不晓得又要打什么小算盘了呢!

上回是拉上了郭府,结果害人没成终害己。

这回怕是连林府都被她拖下水了呢!只是不晓得这一次又将鹿死谁手?

田倩瑜心里不由对花朵朵同情了起来。

她自是晓得田倩瑶为啥这般痛恨花朵朵,无非是因为她等了十八年的人,最后却成了花朵朵的未婚夫罢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田倩瑜其实是感激花朵朵的。是她让田倩瑶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也让她这个处处被田倩瑶踩在脚底下的人,感到了一种胜利的喜悦。

尽管这种胜利不是因她而起,却同样能令她心情愉悦。

田倩瑜按压下心里的杂念。安静地倾听了起来。她倒要看看这回田倩瑶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只听田倩瑶连声劝道:“小姨,你在表哥跟前可千万不能说这种话!为了表哥的病情着想,咱们还得处处顺着他。”

小姚氏愁眉苦脸道:“我倒是想顺着他,只是他如今哪儿听得进我说的话啊!问他十句话没有一句是回的。跟他说话比和个牙牙学语的小童子还来的困难。”

田倩瑶浅笑道:“小姨不必忧心,瑶儿有办法让表哥开口说话。”

“当真?”小姚氏眼睛一亮。

她急忙拉住田倩瑶的手追问道:“是什么办法,你赶紧说与小姨知晓,别吊小姨的胃口了。”

姚氏也挑眉道:“瑶儿你真有办法?可别空口说白话让你小姨白欢喜一场。”

“哪能呢!”田倩瑶娇嗔道,“母亲您也忒小看瑶儿了。”

她转头看向小姚氏柔声道:“小姨,你回头只需和表哥说一句话就能治愈表哥的心病了。”

“什么话?”小姚氏眼巴巴地问道。

屋里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田倩瑶。

田倩瑶浅笑道:“你只需告诉他,你有办法促成他和永宁郡主的婚事儿,让他不必忧心。表哥听了这话儿自然就好起来了。”

小姚氏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田倩瑶。

好半晌她才嚷嚷道:“可是我哪有办法促成他和永宁郡主的好事儿啊?先不说我喜不喜欢那狐媚子,她那婚事儿是老佛爷做的主,单是这一层咱就过不去了。”

姚氏也训斥道:“胡闹!你这哪儿是救人,你这是害了你表哥!你给他画了那么大一个饼。到头来他才发现不过是一场空,怕是病得更厉害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田倩瑶慢悠悠地解释道:“母亲,小姨,你们先别急着否定。瑶儿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有办法让这事儿成为事实。只要永宁郡主进了林府的门,表哥的病自然能不药而愈了。”

“我想表哥对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趣,等兴头过了。到时候怎么收拾她,还不是小姨你一句话的事儿?”田倩瑶轻轻浅笑道。

姚氏和小姚氏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着田倩瑶毒蛇般阴冷的眼神,田倩瑜不寒而栗地缩了缩身子,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三章 玉面郎君

小姚氏心情忐忑地回了府。

她屏退一众下人,按照田倩瑶说的,附在林世贤耳边耳语了几句。

林世贤木然无神的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激动得从床上一把弹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小姚氏的肩膀,焦急地盯住小姚氏的眼睛。

“娘亲,此话当真?”林世贤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小姚氏忍下心虚,忙不迭地点头道:“娘亲啥时候骗过你啊!眼下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好好将养好身子就行了。别的娘亲会替你办好,听话啊!”

林世贤顿时激动得欢喜欲狂,又是哭又是笑地一把抱住了小姚氏,“娘亲,我的好娘亲,您最好了,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孩儿好欢喜啊!”

小姚氏有些心酸地拍了拍林世贤的肩膀,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暂不说小姚氏等人接下来是如何算计花朵朵的婚事儿的。

且说这头花朵朵从赏花宴回来后,马不停蹄便开始着手在长安城开店的事儿了。

翌日一早,花朵朵束起长发,一身白衣一纸香扇,风流倜傥地出现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身后跟着的,是同样一身男儿装扮的燕草碧丝四婢。

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一群白衣少年郎个个面如冠玉,笑如春风,端的是赏心悦目。

走在前头的那个玉面郎君更是风度翩翩,潇洒不羁,晃这一把折扇好不风流,引得大街上往来的姑娘妇人们频频回头,秋波暗送,含羞带涩。

花朵朵春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上醉仙楼看看去!”

说罢大阔步踏进了醉仙楼的大门,碧丝几人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楚五等人则隐作了马夫。暗中贴身保护着。

店小二见有贵客上门,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来。

花朵朵云淡风轻地摇着扇子,“给本公子开一间临街的包厢!”

“这个……”店小二一脸为难,“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们酒楼临街的包厢需要提前预定。”

“那要是有这个呢?”碧丝向店小二出示了象征楚凌轩身份的对牌。

店小二见了神色一凛,恭敬地低下头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公子了,请公子恕罪!”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无妨。不知者不罪!”

“公子这边请!”店小二不敢有误,连忙将人带进了二楼临街最好的厢房。

碧丝吩咐道:“上些茶水点心来!”

“诶,马上就来!公子稍候!”店小二哈着腰掩上门退出了包厢。

出了门后,他方觉有些腿软。

不晓得这公子爷是何方来头,竟然手持东家的身份对牌,怕是身份非尊即贵啊!这样的人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店小二想罢连忙抹了把汗,匆匆往楼下跑去。

半刻钟不到,店小二便端来了上等的香茗和点心。

碧丝挥了挥手,“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是!”店小二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这头秦桑手脚灵快地给花朵朵添上茶水,拿银叉叉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送到花朵朵嘴边,“小姐,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花朵朵掐了掐秦桑的俏脸,笑嘻嘻道:“真是可人疼的俏丫头!”

秦桑羞恼地跺了跺脚。“小姐,您又取笑秦桑了!”

“好,不笑不笑!”花朵朵张嘴咬了一口,“啧啧,真不错,入嘴即化,你们也尝尝!”

“谢小姐赏!”碧丝几个喜滋滋地叉起一块,细细品尝起来。

花朵朵懒懒地窝进临窗的软榻上。转头看向窗外热闹的街道,慢悠悠地品着香茗。

燕草不解地问道:“小姐,咱们上醉仙楼来干啥啊?莫非小姐今日在这儿约了公子?”

“非也非也!”花朵朵摇头晃脑道,“本公子今儿带你们出来,是来看风景的。”

“看风景?”秦桑一脸费解,“看风景不是要到郊外踏青去吗?这大街小巷的有啥风景可看啊?”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摇了摇扇子。“佛曰:天机不可泄露也!”

秦桑扁了扁嘴,“小姐又在忽悠咱们了!”

碧丝好笑地捏了秦桑一把,“臭丫头,问这么多干啥?小姐说了不可说那便是不可说,你只要尽好自个儿的本份即可!”

“你也该管管你的嘴巴了,祸从口出晓不晓得?”燕草大大咧咧地训道。

秦桑耷拉下脑袋,“姐姐们教训的是,我晓得了!”

花朵朵笑了笑,没有理会几个丫头的打闹,转头专心致志地观察起楼下来往的人群来。

这里是长安横街,没有方才长安街来得热闹,却比长安街来得上档次。

方才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客流量多是多,只是人流的身份地位却有些参差不齐,多以平头百姓与普通官宦人家为主。

而眼前的长安横街却是不同,来往人群皆是鲜衣怒马,举止不凡,一看便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士。

这些人方是花朵朵想要网罗的客户人群。

花朵朵指了指对面那间大门紧闭的店铺,转头问道:“碧丝,咱们屋契上写着的地址可是那里?”

“正是!”碧丝点了点头,“那个是大一些的店铺,原先是做头面首饰生意的。只是生意不好做不下去了,张东家这才转了出去的。”

花朵朵看了眼便了然了,这店铺左手边挨着京城最有名的首饰店叠翠楼,叠翠楼乃京都上流人士人人趋之若鹜的去处。

京都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女眷,谁人不以能佩戴上叠翠楼出品的头饰为傲啊!

这张东家好做不做,竟在叠翠楼旁边开首饰店,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花朵朵笑了笑,“看来那张东家还算聪明,能当断则断,还不至于亏得血本无归。”

花朵朵笑罢便有了主意,这店铺做头面生意不行,但做胭脂水粉的生意那可是大大的行啊!

它不仅左边挨着叠翠楼,右手边还毗邻长安城最大的绸缎庄云裳阁。

京都绝大多数高门贵族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出自云裳阁,可见其受尊崇的程度了。

花朵朵啧啧有声,“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吸纳到长安城绝大部分的上流女眷,这地理位置实在是好的没话说啊!楚凌轩真是好手段!”

碧丝好奇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了主意?”

花朵朵调皮地眨了眨眼,“好碧丝,你说咱要是在这儿开间脂粉店,这生意好不好做?”

碧丝眼睛一亮,“小姐好主意!这店面做头面和衣裳生意不行,但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倒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小姐要从哪儿取货呢?普通的胭脂水粉那些贵妇人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好一些的又比较难拿到稳定的货源,这生意怕是不好做啊!”碧丝皱起了眉头。

花朵朵赞许地看着碧丝,这四个丫头里边也就数碧丝最有生意头脑了,算盘打得啪啪地响。

只可惜自己日后要依仗她帮忙管家,不然还真想推她出来当个女掌柜呢!

花朵朵微笑道:“这个你无须担心。咱们花嫁村别的不多,胭脂水粉那是再多不过了。”

花朵朵前些年便在花嫁村成立了花式作坊,招了一批年轻的女工回来专门生产胭脂水粉和沐浴用品。

主要产品有胭脂水粉,乳液面霜,洗护用品,香水香油香膏精油等,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全套用品应有尽有,包罗万象。

那些可不是满大街随处可见的普通胭脂水粉,普通的脂粉铅重粉粗,涂上去十分的不自然。

而满大街的胭脂则红腻而多香,且容易掉色,颜色也薄而不易帖服,每有汗出,轻轻一拭便轻易沾在巾帕之上,端的是尴尬。

花氏作坊出品的胭脂水粉全部采自花家村最娇嫩鲜艳的花瓣,酿取自花家后山自然养殖的极品蜂蜜,采集的是最上等的橄榄油,用的是不含铅的珍珠粉、紫茉莉粉和中药配方养颜粉研磨而成。

如此优质的原材料,经过花氏作坊千锤百炼才研制出来的极品胭脂红,自然非同凡品。

这样经过重重实验才研制出来的胭脂水粉,不仅不会伤害皮肤,还兼具美白养颜护肤的功效。

而其他乳液面霜等洗护用品更是不用分说了。

花朵朵有信心,只要将这些产品推出市场,花氏出品的名号将一炮而红,到时候还愁银子不哗啦啦地流进钱袋子里来吗?

脂粉店的事儿有了大致的计划后,花朵朵便开始打起另一间店铺的主意来。

她探头往外张望了一眼,“另一间店铺的位置在哪儿?”

“喏,在醉仙楼的隔壁。”碧丝伸手指了指临窗的左边,“这间店铺比方才那间略小一些。原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茶楼,兴许是生意惨淡,才开张了不久便匆匆结业了。”

花朵朵若有所思,摇着扇子问道:“再往左一点不是还有家白云楼吗?”

碧丝微笑地点了点头,“小姐说的不错,那白云楼可是咱们京都最大的茶楼呢!长安城里头那些公孙子弟最爱去的地方,除了青楼画舫便是这白云楼了。”

花朵朵顿下手里摇晃的扇子,不解地问道:“为何?”(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只欠东风

碧丝俏脸有些泛红,低下头回道:“白云楼不仅茶点闻名,听说茶楼里头还有女先生在说书,更兼有唱曲的姑娘,那些公子哥儿不正爱这些调调吗?”

花朵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敢情人家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啊!难怪生意如此火爆了!

这样声色旖旎的场所,最适合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骚客来会友了。

天高云淡的时节,约上友人,在白云楼上点上一壶上等香茗,再叫个唱曲的姑娘,从旁半抱琵琶犹遮面,咿咿呀呀唱上半天。

或是听那娇媚的说书先生天南地北地笑谈,鼻尖幽香阵阵,耳边宛转莺啼,人生最惬意也莫过于此了。

如此高雅的风月场所,不仅能吸引文人骚客前来附庸风雅,还能引来一大批前来猎艳的纨绔子弟,这样又何愁不客似云来?

绿枝补充道:“最重要的是,白云楼背后的东家是当今的大王子平王,单是这一点便无人能撼动白云楼的地位。”

花朵朵玩味地笑了笑,“如此说来这人竟选在白玉楼的隔壁开茶楼,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不亏得血本无归已经算是及时收手了。”

秦桑也捂嘴笑道:“对啊,这店铺的位置就临着白云楼,生意好得了才怪!”

碧丝压低声音道:“小姐谨防隔墙有耳!听说这是四王子当初想要和大王子打擂台才临时起的主意。只是没想到大王子手段这般无耻,四王子后来便作罢了。”

花朵朵眼睛闪了闪,“原来这里头的水竟这么深啊!”

“可不是啊!”绿枝担忧道,“小姐要在这长安横街上做生意,还是得小心为上啊!这地段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秦桑撇了撇嘴,“怕什么!咱小姐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老佛爷亲封的永宁郡主!再不成小姐后头还有公子在撑腰呢!公子背后的人是谁?那可是当今老佛爷!小姐的靠山比他们任何人都强,才不怕他们呢!”

花朵朵笑嘻嘻道:“哟,没想到本公子来头这般大啊!那秦桑姑娘你岂不是宰相门前七品官?”

秦桑俏脸一红,不依地跺着脚。“小姐,您就爱欺负秦桑,也不见您笑话笑话碧丝姐姐几个?”

燕草拍了她脑门一记,“小姐想笑话咱们那也得咱们有笑柄给小姐抓着啊!哪像你,每回说话都不带脑子!你方才那番话在咱们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不定怎么编排小姐呢!”

秦桑摸了摸鼻子,怯怯道:“小姐。秦桑知错了!”

花朵朵微笑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责怪你!不过她们说的也有些道理,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些好,免得被别人捉住了话柄。”

“咱们方来长安。还没站稳脚跟呢,这时候要是传出不好的谣言来,前面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了。”花朵朵耐声解释道。

她喜欢秦桑天真烂漫的性子,不想让这些外在的条条框框扼杀了她的性子。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事前打好预防针总比事后才后悔的好!

秦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小姐,奴婢晓得了。以后在外人面前奴婢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的。”

花朵朵刮了刮她的俏鼻子,“这便乖了!”

说完这个花朵朵又转回正事儿上来。

“如此说来这店面的地理位置也不差啊!左邻白云楼。右挨醉仙楼,最不缺的便是一掷千金的客人了!这地方拿来开作酒坊那是最适合不过了啊!”花朵朵目光闪闪发亮。

碧丝脸色一喜,“小姐要在这里开酒坊吗?”

“这主意真是妙啊!如此一来,既能吸纳醉仙楼的酒客,又能避开白云楼的锋芒,真是再明智不过了!”碧丝赞不绝口。

白云楼是长安城最大的茶楼,每日自是客流不断。

而醉仙楼更是不必说了。作为长安城最大的酒楼,每日那叫一个客似云来,生意好的根本不愁客人。

醉仙楼和白云楼都是长安城的销金窝,没有一千几百两的银子在身,那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啊!

这等上流地方拼的就是一个贵字,越是贵越少人消费得起,那方能彰显身份和地位,那些便宜的东西人家还嫌降低了档次呢!

因此但凡出入这等地方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十分的有钱,那些个公孙子弟全是京都里挥金如土的二世祖。

这些人一向花钱如流水,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

这样的地方用来开酒庄那是最好不过了,再贵的酒也不愁卖不出去。

“本少爷决定了,这店铺就用来开酒坊,就取名作逍遥轩。大家说好不好?”花朵朵笑眯眯地问道。

碧丝几个连连拍手赞成。

既然逍遥轩走的是贵族路线,那当然得卖花氏酒庄最上等的白酒和红酒。

白酒中最精品的要数酒中仙和醉逍遥,而红酒则自然是奉为宫廷御酒的女儿红和最新出品的赤霞子了。

主意一定,花朵朵便搁下手里的茶盏,带上一应侍婢打道回府。

她回府后便修书一封,让花志昌尽快将青门镇的杂货店盘出去或是聘个掌柜回来代理。

信里还叮嘱他务必三日内交接完手头的事儿,带上货物立刻赶来长安。

花朵朵很早便开始计划在花嫁村设生产线,而销售线则设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

花嫁村靠山近水,资源丰富,用来做生产工厂那是最适合不过了。

如今生产线算是成了规模了,也是时候打开长安城的销售渠道了。

青门镇毕竟是小城镇,人们的消费水平不高,购买力也不强。要赚大钱还是得来长安这个销金窝啊!

花朵朵的目标是赚大钱,那些小营小利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了,况且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兼顾,如今她只能捡大放小。

如今店铺是有了,产品也有了,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脂粉店里还缺个掌舵的人。

花朵朵准备让花志昌来掌管逍遥轩,但脂粉店可就有些难办了。

专做女人生意的店铺总不能让个大男人来坐镇吧?

看来得尽快寻个女掌柜回来啊!还得招几个口齿伶俐的丫鬟回来当销售。

她初来长安,认得的人自然不多。楚凌轩最近似乎也很忙,又不能能处处依赖着他。

花朵朵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个公开招聘。

她让云三印了几百份招聘公告,张贴在长安街最显眼的地方,还找来二十来个乞丐。让他们把传单派往他们认为有需要而又最适合脂粉店掌柜这个岗位的人。

乞丐是整个长安城最好的眼线,要说谁对长安城的人事物最为了解,不是长安府尹不是九门提督也不是那些成日流连在青楼画舫的公孙子弟,而是这些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乞丐们。

乞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论谁最适合当这个女掌柜,问计于他们最适合不过了。

招聘公告张贴出去后,花朵朵开始着手装修店面的事儿。

两间店面中,用作酒坊那间要改动幅度比较大。

它原先的格局是用来当茶楼的,再沿用原来的格局显然是不可能了。

花朵朵让楚五寻来长安城最巧手的工匠,画出现代酒庄的布局图,让工匠照着去改造。

另一间原来是做头面首饰的,大的格局无须变动。只需把里头的柜台什么的全撤下,换上一排排的货物架即可。

这脂粉店花朵朵准备以现代商场的模式来运作,无需专人伺候,只需在店里安排上十来个导购丫鬟即可。

若是顾客有需要,这些丫鬟可及时上前为她们服务。

如此可以给予顾客充分的选购自由,让她们享受购物的乐趣。

花朵朵吩咐楚五寻来工匠,快马加鞭把货物架及酒坊要用的存酒架打造出来。

花朵朵让花志荣和花翩翩帮忙画上几幅娇艳的红妆仕女图。准备挂在脂粉店的墙壁上,以此来刺激顾客的购买欲。

交代完装修的事情后,花朵朵开始着手招聘女掌柜的事儿了。

她在醉仙楼包了个包间,吩咐云三但凡有前来应聘的,都一一引来醉仙楼应征。

面视头一天脂粉店前可谓门可罗雀,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无人前来问津。

花朵朵和燕草碧丝四婢候在醉仙楼上,无聊得想拍苍蝇。奈何醉仙楼打扫得过于干净了。连苍蝇也见不上一只。

秦桑扁着嘴巴,“怎么还没人来啊?”

“该不会是没人看到公告吧?”绿枝担忧道。

碧丝摇了摇头,“不可能!楚五大哥可是亲眼看着那些工人贴上去的,当时还有好多百姓来围观呢!”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燕草挠着头,一脸的费解。

花朵朵摇着扇子,暗自寻思着。想了好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公告贴了出去。她出的价钱又不低,总该有人来应聘才是啊!

怎么如今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呢?这其中必有猫腻!

花朵朵想罢敲了敲扇子,“楚五,你出去打听打听!”

隐在暗处的楚五连忙现身,拱手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身影一闪,便不见了人影儿。

花朵朵和燕草早已见识过楚五的武功,已经见怪不怪了。

秦桑几个可是头回见楚五展示实力,当即有些眼冒红心起来。

尤其是秦桑,她在几个丫鬟当中武力值是最弱的,只一身医术出神入化。

她见到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楚五突然变得如此英武,当即心跳加快起来,脸蛋有些发烫地低下头来。(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五章 谣言四起

两刻钟过后,窗外人影一闪。

秦桑不过眨了眨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楚五如魅影般出现在包厢里。

秦桑心里小鹿一阵乱撞,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楚五抱拳道:“禀小姐,属下打听到了。”

花朵朵眼睛一亮,“是怎么回事儿?”

楚五一阵迟疑,“外头的人都在议论,说……说长安横街要开青楼了,所以才要急着招女掌柜。”

“什么?”燕草气得瞪大了眼睛,“简直是胡说八道!是哪个瞎了狗眼的看到咱们小姐要开青楼了?咱们明明开的是脂粉店,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这样乱嚼舌根子的人就该逮去衙门让他们吃吃牢饭!”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这丫头是吃了火药吧?”

燕草气恼地跺了跺脚,“那人家生气嘛!不带这样含血喷人的,好好一个脂粉店被说成是青楼,还没开业呢就被污了名声,奴婢想想就生气!要是让我晓得是哪个口没遮拦的胡乱说话,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

“难怪啊!”碧丝一脸恍然大悟,“奴婢就奇怪怎么都老半天了还没人上门来应征!原来都被这些谣言给吓跑了啊!”

花朵朵蹙眉道,“可晓得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楚五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

秦桑急忙帮着辩解,“楚大哥切莫自责,这哪儿是你的错啊!明明是那些起子小人太过狡猾了。”

楚五转头冲秦桑抱了抱拳,“谢秦桑姑娘好意!只是这的确是属下的失责。方才属下本来快逮到那造谣的小人了,谁知中途被一辆马车给挡住了,这才跟丢了的。”

秦桑急得一阵跺脚,忍不住在心里直骂呆子!

花朵朵饶有兴味地看着秦桑急红的小脸,这叫不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看来这里头有些情况啊!等忙完这些事儿再好好拷问这春心萌动的傻丫头。

碧丝转头看向花朵朵,担忧道:“小姐。依奴婢看,此事儿怕是不简单啊!”

楚五点头附和道:“碧丝姑娘说的是!属下也认为此事儿暗有蹊跷。请小姐再给属下多一点时间,属下必将此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花朵朵点了点头,“你去吧,万事小心!”

楚五应了声是,他想了想又忽然补充道:“对了,小姐,如今这事儿在长安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有好些个店铺的掌柜准备联名抗议,不允新店开业!还请小姐早作打算!”

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身影一晃消失在窗前。

秦桑怔怔地看着窗口的方向,眼里写着满满的担忧。

花朵朵拿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面容平静地沉思着。

绿枝一脸忧色,小声嘀咕道:“这可怎生是好?传出这样的传闻,还有谁人敢过来应征啊!”

碧丝叹息道:“别说应征了,日后有没有人敢上门来光顾还是一个问题呢!要是没人光顾,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啊?”

燕草听了这话愈加愤怒了,“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这些人也忒的手段卑劣!”

花朵朵听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淡淡地笑道:“不如此又怎能成功阻止咱们开业呢?”

花朵朵低头弹了弹衣袖,面容冷淡。“看来这人是早就盯上咱们了呢!这时机挑的还真是好啊,不费吹灰之力便堵住了咱们的后路。”

不过这事儿也是她疏忽,忘了这年代的人存着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

而那暗中之人显然也抓住了她的漏洞,在背后狠狠地给予了致命一击。

花朵朵如今略微想想便了然了,除了烟花之地有哪个正经的店铺会用女人来掌事呢?那些老百姓们想当然相信了她们要开青楼的传闻了。

如今长安城里的平头百姓都把这事儿当做一个可供人笑话的谈资,没有人真的相信她们的脂粉店会聘一个女掌柜回来掌舵。

即便是闻名如叠翠楼和云裳阁,人家同样做的是女人的生意。却是男掌柜当的家。

既然这神秘的新东家要招个女掌柜回去,人们想当然会以为长安横街很快便要开青楼了!

几十年来从未有人在长安横街开过青楼,这是不是意味着长安城的风向要变了呢?

对长安城的老百姓来说这可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大到让他们觉得有必要奔走相告。

人们已经约定俗成,青楼画舫等风月场所都必须设在燕云河畔,其余的地方是不允开青楼的,尤其是长安横街这种贵人遍地的地方。

这种地方常有高门宅院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出没,又怎能容许青楼这等下三滥的东西存在?

当年即便牛气如平王。也只敢挂着茶楼的名头,暗中行些苟且之事。

如今这神秘的东家竟敢挂着脂粉店的名号明晃晃地行那下三流之事儿,莫非这人竟比平王的来头还要大?

一想到长安横街将出现一个横行霸道的贵族子弟,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横祸加身,那些平头百姓又怎能不平添担忧!

但这事儿最担忧的还不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而是长安横街上的东家和掌柜们!

毕竟素有清雅高贵之称的长安横街若是开起了青楼。教那些贵夫人们如何敢来光顾?

别说光顾了,不绕着路走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意岂不将一落千丈?这让那些掌柜们又怎能不着急?难怪急着要联名起书了。

花朵朵捏着下巴玩味地说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咱们甚至连什么时候跳进了人家的陷阱去也不晓得,看来这人还必有后续啊!”

绿枝紧张道:“这可怎么办?不如这脂粉店咱们还是不开了吧!反正公子多的是银子,咱们又不缺那些钱。”

花朵朵挑眉道:“当然开!怎么不开啊?那小人越是不想我开,我越是要开得红红火火,气不死他!”

花朵朵敲着扇子,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碧丝眼睛一亮,“莫非小姐已有了好对策?”

花朵朵慵懒地窝进软榻里,笑眯眯道:“你们无须这般慌张!如今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呢!

碧丝有些糊涂。“小姐,此话何解?”

花朵朵眼睛有些发亮,“你们想想,如今满大街的人都在传咱们要开青楼,但你要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燕草着急地摸了摸花朵朵的额头,“小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啊?这明明是倒霉透顶的事儿了,怎么你还反倒说它是好事儿呢?”

看着燕草碧丝四婢紧张兮兮的神情。花朵朵扑哧一笑,“好了,不吊你们胃口了。真是一群笨丫头!你们想想如今咱们不用花钱去宣传便能达到如此好的广告效应,这难道不是因祸得福吗?”

秦桑听不懂花朵朵的意思。她挠头道:“这也算是好事啊?那万一这名胜坏了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啊?”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坏不了!”

以为仅靠流言便能击垮我花朵朵?也太小看人了吧!

碧丝显然是听懂了花朵朵的意思,尽管她不懂什么叫宣传和广告效应,但转念一想还是明白了个中的窍门。

“小姐英明!”碧丝满脸钦佩。

能够在绝境中看到生机,化不利为有利,这样的眼光和胸襟让碧丝怎能不佩服呢!

即便是在商场浸染几十年的人,恐怕也未必有花朵朵这样锐利的眼神。

花朵朵捏了捏碧丝的俏脸,“还是咱们家碧丝聪明啊。心较比干多一窍,一点即透!”

秦桑不依地跺脚,“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几个愚笨不堪咯!”

花朵朵无辜地眨了眨眼,“当然不会!我花七公子的人又怎会是蠢人呢!你们的心肝只是较比干少了那么一两窍罢了,算不上笨!”

秦桑得意地翘着嘴巴,“我就说。咱虽然没有碧丝姐姐聪明,但跟笨那是怎么也沾不上边的!”

碧丝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说不笨呢!小姐这是绕着弯儿说你笨呢!你还真当小姐在赞你啊,真是笨到家了!在外头可别说你是我碧丝的姐妹,我嫌丢人!”

“什么?”秦桑一阵傻眼。

花朵朵忍不住捶着软榻哈哈大笑。

“好啊,小姐!你欺负人!”秦桑恼得连连跺脚,嘴巴气鼓鼓的都快成小青蛙了。

绿枝和燕草相视一眼,心虚地摸着鼻子低下头去。

她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腹诽。“幸亏方才没开口啊!不然如今被笑话的人可就成了自个儿了。看来日后跟这个冰雪聪明又古灵精怪的小姐说话,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啊!不然什么时候被卖了还乐颠颠地帮她数钱呢!”

主仆几人一番打闹后,包厢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小姐,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碧丝开心过后又忍不住担忧。

虽然说这些传言是存在着潜在的好处,但更多的却是不利的风闻啊!也不晓得花朵朵有啥办法去化解。

花朵朵摇了摇扇子,神秘兮兮道:“山人自有妙计!尔等就拭目以待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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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杜十八娘

为了趁着这股谣言的东风吹响脂粉店的名号,花朵朵当机立断,给脂粉店起了个拉风的名字——豆蔻坊。

所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哪个女人不爱青春永驻?那个女人不希望容颜娇美?

豆蔻年华,如花岁月。

花朵朵相信,单是这个店铺的名字,已经足以吸引大批贵人小姐的注意了。

在人们的奔走相告下,长安横街那间即将开业的青楼起名为豆蔻坊的传闻,很快便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花朵朵的豆蔻坊还未曾开业,便在长安城一炮而红。

关于这一点,花朵朵并不担心。

只要豆蔻坊成功开业,谣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寻到合适的掌柜人选,在敌人还未开展下一步计划前抢夺先机。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花朵朵没有告诉碧丝几人。

大多数人都不晓得,破除谣言最好的办法,不是扑灭谣言,而是以谣止谣。

老百姓对事不关己的事情都是容易健忘的,当出现了更新更为惊人的消息时,那些被说腻了的旧话谁还会放在心上?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宵小之辈不是喜欢造谣吗?那今儿就让他好好尝尝谣言缠身的滋味好了。

造谣谁不会吧!端要看谁的造谣手段更加高明罢了。

如今只需等楚五查出那背后使坏之人,便能施行下一步还击。

这人究竟是同行相忌还是别有图谋,很快便能知分晓。

花朵朵按下心中的算计,转头操心起招聘的事儿来。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朵朵就不信还有人不爱银子。

她把豆蔻坊掌柜的工钱涨到五千两一年,吩咐云三再去找一帮乞丐来,给他们每人十枚铁钱,让他们将这事儿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宣扬,务必让所有人都知晓豆蔻坊的大手笔。

但这还没算完。花朵朵深知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要不是实在饿得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如今即便这工钱再惹眼,若是没人愿意第一个找上门来,它便只是一只丑得不能再丑的螃蟹。没人会愿意冒着毁掉名声的风险上门来应征。

但只要这个吃过螃蟹的人点头说螃蟹可吃,且十分鲜美可口,人们看到吃了螃蟹果然不会中毒,自然会闻声而来蜂拥而至。

毕竟螃蟹再小也是肉,既然能填饱肚子,这样的便宜谁人不抢?

更何况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一块大肥肉。五千两银子谁不眼馋啊!

如今她们豆蔻坊不过正是缺了这样一个勇于吃第一口螃蟹的人罢了!

花朵朵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与其抱着双手等人家主动上门,还不如主动出击来得快很准呢!

她立马当机立断,让云三花重金寻来一个模样周正的妇人。让她扮作应征者前来醉仙楼应聘。

怎知这枪手还未派上用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便扭着水桶腰上门来了。

此时,只见醉仙楼包厢的门吱呀一声拉开了,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拿团扇半遮着脸,扭腰摆臀,挪着莲步缓缓朝花朵朵等人走去。

花朵朵精神一振。忙定睛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她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只见来人一身花红柳绿的娇艳衣裳,脸上刷得跟白墙似的,每走一步便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粉。腮上两坨鸡血似的艳红。涂在那雪白的肉墙上,恍若台上唱戏的小丑。

她那双唇本来就长得厚,还要涂满了口脂,瞧上去跟涂满了鲜血的香肠似的。

更要命的是,她一放下团扇,香肠嘴左边便露出了一颗明晃晃的黑痣,好不招人耳目。

花朵朵只觉头顶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低空飞过,忍不住心里腹诽道:“这位大娘到底是来应征女掌柜。还是来应征女鸨的啊?瞧这通身的装扮。可不活脱脱正是古代版的妈妈桑吗?”

碧丝几人显然也被来人的气场给镇住了,微张着嘴巴愣得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揉了把抽搐的嘴角,迟疑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妇人甩了甩手绢,嘟嘴道:“讨厌啦!奴家还是花信年华呢!公子怎能叫奴家大娘呢!真是太伤奴家的心了。”

“扑哧!”背后的秦桑忍不住低笑了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巴,低下头肩膀一阵发耸。

碧丝几个也是忍笑忍得脸颊一阵发疼。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她动了动嘴,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好吧,这位大姐,我猜你是走错地方了吧?咱们这儿是应征女掌柜的!敢问你是来应聘的么?”

那妇人拿团扇半遮着脸,一脸羞恼地瞅了花朵朵一眼。

她低头用敲锣般刺耳的声音娇滴滴道:“讨厌啦,奴家当然是来应征的!难不成公子认为奴家是来与公子相看的吗?虽然公子一表人才,但奴家可不是随便的人!公子可莫要想岔了!”

花朵朵只觉一阵天雷滚滚,她捂拳放嘴边轻咳了声,严肃道:“大姐误会了,本公子是有妻室的人,又岂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恐怕即便是连禽兽,做出这等事也是需要勇气的吧?”花朵朵暗自腹诽。

“大姐既然是来应征的,何不先介绍一下自己?不知大姐尊姓大名,有何特长?”花朵朵连忙转入正题。

那妇人沾起兰花指抿了抿鬓角,拿牛眼般大的眼睛向花朵朵抛了个媚眼,唬得花朵朵险些没坐稳一把跌倒在地上。

花朵朵连忙抹了把汗,坐直身子灌了口茶。

只听那妇人压着大嗓门娇滴滴道:“奴家姓杜,外头的爷都唤奴家十八娘!”

“噗!杜十八娘?”花朵朵激动之下一口茶没咽下,呛得连连咳嗽。

“公子,您当心些!”秦桑在她背后的某处穴位揉了揉,轻轻帮她止住了咳嗽。

杜十八娘羞答答道:“公子也听过奴家的名讳么?看来公子没少往那些地方去啊!”

“什么地方?”花朵朵一连茫然。

杜十八娘暧昧地啐道:“公子就别装了,男人嘛哪个不爱寻花问柳的,像公子这样府里住着美娇娘还到外头去寻欢作乐的爷,奴家见得多了。放心,不会告诉夫人的。”

杜十八娘一脸“你放心,我懂的”的表情,雷得花朵朵满脸黑线。

花朵朵委屈道:“我真没装!那种地方本公子也想去见识见识,只是……”

只是去了也办不成事儿啊!就我这样没根的人,去了跟太监有什么差别啊?

“只是什么?难不成公子家的夫人是个母老虎?”杜十八娘一连同情地看着花朵朵。

“呃,这个……”花朵朵摸了摸鼻子。

她正心虚间,忽然想起来两人似乎偏题偏很远了。

花朵朵连忙拉回话题,“慢着!”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杜十八娘,“杜姐姐,不晓得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是从事哪门行业的?”

杜十八娘瞟了花朵朵一眼,“公子真是孤陋寡闻,连奴家的名号都没听说过么?风月中人谁不晓得我杜十八娘啊!那些贵公子到烟花之地来,头一个点的就是我杜十八娘呢!”

“这么说来,你是……名妓?”花朵朵下巴都跌了下来。

不能吧!是哪个贵族公子这般重口味?如此世间仅有的绝色也啃得下去,实在是勇气可嘉啊!

杜十八娘甩着手绢啐了花朵朵一下,“公子可莫败坏奴家的名声!奴家虽自知姿容绝色,容貌过人,但奴家是洁身自爱之人,虽人在青楼,可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的确是姿容绝色,容貌过人啊!”花朵朵眼睛闪了闪,忍俊不禁道,“像大姐你这般容貌的人,世间绝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讨厌!公子就别再吹捧奴家了!公子是有家室的人,奴家可不兴做那坏人因缘的事儿!”杜十八娘娇羞地咬着嘴唇。

“扑哧!”身后又传来秦桑等人吃吃的笑声。

“呃……”花朵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姐一片赤忱之心,本公子实在自愧不如!”

“既然大姐不是风月中人,那敢问大姐从事何等职业?”花朵朵聪明地转开话题。

杜十八娘咯咯笑道:“公子真是笨到家了!既然奴家方才说了那些贵公子来青楼头一个就找奴家,奴家当然是那些姑娘们的妈妈了。”

“燕云河畔谁人不晓得奴家调教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啊!公子能请到我杜十八娘回来坐镇,那真是捡到宝了,奴家啊包你的青楼开张后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啊!”

杜十八娘拿团扇遮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额滴神呐!果真是老鸨啊!

为啥头一个上门吃螃蟹的人竟然是个老鸨啊?

花朵朵真是欲哭无泪。

外头本来就在传她们要开青楼,如今果然看见艳明远播的杜十八娘到她们这儿来应聘,这下真是水洗都不清了啊!

看来这扫把星留不得啊,还是快快打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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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蜂拥而至

花朵朵看着杜十八娘,一本正经道:“大姐,你误会了!本公子开的是脂粉店,不是青楼。”

杜十八娘一挥团扇,斜眼瘪嘴道:“得了!公子你就甭装了,外头谁不晓得公子要在长安横街开青楼呢!咱明人不说暗话,那些糊弄人的话你就甭再搬出来说了。”

“呃,这个……”花朵朵被窒得说不出话来,郁卒得几乎要给她跪下了。

“公子真是好眼光啊!在长安横街这等地段开青楼,那可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公子就等着打开门让银子哗啦哗啦流进口袋来吧!”

杜十八娘甩着手绢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刮躁得让花朵朵恨不得封住她的嘴巴。

花朵朵忍下想要掀桌的冲动,揉着眉心道:“大姐,你真是误会了!豆蔻坊真的只是脂粉店,本公子今儿要招的是脂粉店的女掌柜,不是青楼的老鸨。所以你可以请回了!”

花朵朵实在无力再与她纠缠,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杜十八娘手中的团扇“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朵朵,“公子,你这是要赶奴家走的意思吗?再也没人比奴家更适合当这个掌柜了,你真的确定不要奴家?”

花朵朵斩钉截铁,“再确定不过了!”

杜十八娘滕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怒气地指着花朵朵,“满京都谁人不知我杜十八娘手段了得!凡是经我杜十八娘手的青楼画舫无不赚钱的!你不用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阵异象透过杜十八娘手中的纱绢钻进花朵朵的鼻翼间,熏得她一阵头晕。

“啊嚏!”花朵朵不由自主地打了声喷嚏,她连忙屏住呼吸,侧过头小心避开那块香得腻人的手绢。

花朵朵打开折扇,扇开鼻尖熏人的香味,这才摇着折扇慢悠悠道:“本公子怕用了你,会更后悔呢!”

杜十八娘面容一阵扭曲,“别给脸不要脸!老娘要不是看在你这儿地段好,来往客官非富即贵,你当老娘乐意纾尊降贵来屈就你这小庙啊?”

花朵朵笑眯眯道:“实话说咱们这庙还真是不大,容不下您这样的大神呢!要不大姐您还是请回吧?”

杜十八娘气得狠狠地跺了下脚,头上的蝶簪一阵颤动,“臭小子,你还蹭鼻子上脸了是吧?”

花朵朵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大姐您别生气嘛,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咱虽没缘分与大姐公事,但日后还是欢迎您常来咱豆蔻坊坐坐啊!”

“哼,不识抬举!就算你抬十八抬大轿来请,老娘也不屑来!”杜十八娘说罢一甩手绢,转身就要往外走。

“欸,大娘,您的扇子啊!”花朵朵不慌不忙地唤道。

杜十八娘猛地顿住脚步,转身怒气腾腾地捡起扇子,对着花朵朵啐了声,又气汹汹地走了出去,留下满室浓郁的熏香味。

花朵朵笑嘻嘻道:“好走,不送啊!”

待杜十八娘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花朵朵一把瘫软在椅子上,无力地挥手道:“快!快些开窗!我不能呼吸了!”

碧丝连忙打开窗子,捡起花朵朵扔在一旁的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

“小姐,你没事儿吧?”碧丝几个满脸担忧。

花朵朵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要是再来上几个这种货色的,你们就等着给你家小姐准备后事儿吧!”

秦桑忍不住一阵偷笑,“小姐,方才看你应付得蛮得心应手的嘛!看那大娘都给你气跑了呢!”

花朵朵抬眼睨了她一眼,“是吗,我倒是看你方才瞧热闹也瞧得蛮开心的嘛,要不下一个再来这样的就交给你来应付?”

“别啊小姐!奴婢应付不来啊!”秦桑哭丧着脸一阵求饶。

“扑哧!”碧丝几个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笑,气得秦桑一阵跺脚。

这时云三期期艾艾地踱进来问道:“小姐,方才那个大娘不合心意吗?”

云三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花朵朵就满肚子郁气。

“臭小子,你还敢来问我?这是来应聘的吗?这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花朵朵满脸抓狂。

“呃,这个……”云三心虚地低下头。

花朵朵没好气地瞪了云三一眼,“这样的货色你也好意思带上来,敢情大哥你真当咱们是开青楼的啊?”

云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的这不是看没人来应征嘛,难得见到有人愿意上门来,也甭管好坏,先带来给小姐过目过目了。或许经这一冲,来应征的人儿就多了呢!”

燕草生怕花朵朵真的怪罪云三,连忙从旁帮腔,“小姐,三哥说的也有些道理,他也是一片好心,您就别再责怪他了。”

“对啊对啊!小姐您绕过云大哥这一次吧!”碧丝几个收到燕草的眼色,连忙也附和道。

花朵朵好笑地看着燕草,“我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女生外向了。我还没舀你的三哥哥怎么着呢你就心疼上了,要是真罚了他你还不得恨死我这个主子了?”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燕草满脸绯红,不依地背过身去。

云三挠着头一脸傻笑,见碧丝几个都捂着嘴一脸促狭地看着他笑,云三这才后知后觉地窘红了脸。

花朵朵笑眯眯道:“罢了!看在燕草的份上,今儿且饶你一次。”

云三高兴地裂开嘴巴,“谢小姐不罚之恩!”

花朵朵佯恼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先别高兴得太早!眼下正好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上回让你寻来的妇人你藏在何处了?即刻去把她带过来,按原先的计划行事。”

云三不解道:“如今不是已有人上门来了吗?想必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应征吧?为啥还要花钱聘人上门呢?”

花朵朵叩了叩桌面,沉吟道:“被杜十八娘这么一折腾,也不晓得外头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为今之计还是要让那妇人上门来辟谣。”

云三忙应声道:“是,小的这便去办!”

花朵朵连声叮嘱,“下次再有杜十八娘这样的人上门应征,不用带上来了,直接拒了吧!”

云三连忙点头,“是!小的明白了!”

说罢偷瞅了燕草的背影一眼,不舍地转身奔了出去。

杜十八娘走后不久,云三花重金请来的枪手林娘子也上门来了。

她在醉仙楼优哉游哉地喝完一壶上等香茗,扫完花朵朵赏给她的一桌子点心。这才领着银子感恩戴德地走出了醉仙楼的大门。

林娘子按花朵朵的吩咐,典着肚子施施然地朝不停张望地人群走去。

“这位大姐,你方才是去应聘豆蔻坊的掌柜了吗?”一位蓝缎衣裳的妇人上前迟疑地问道。

林娘子点了点头,“是啊,刚见过豆蔻坊的少东家呢!”

旁边一位红缎绸衣的妇人紧张地问道:“那少东家可曾说豆蔻坊做的是青楼生意?”

林娘子讶异地挑眉,“怎么会?方才少东家头一个问奴家的就是有没有在脂粉店做过呢!还问了好几个关于胭脂水粉的问题,只是奴家都答不上。”

“这么说来,豆蔻坊真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咯?”红缎绸衣的妇人一甩手绢,冷笑道,“哼,方才那杜十八娘还信誓坦坦地说豆蔻坊要开青楼呢,真是瞎扯啊!自个儿得不了好还想着碍咱们的路,真真是可恶!”

众人一听这话儿,顿时就喧哗开来。

那头杜十八娘散播的流言还未传远,这头有良家女子去应聘豆蔻坊掌柜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先甭管豆蔻坊开的是脂粉店这事儿是否可信,但如今既然已有人敢去登门,出来后也没见她少半根头发,其他人自然也是蠢蠢欲动起来。

毕竟若是真做成了豆蔻坊的掌柜,那可是一大肥差啊!

每年五千两银子的高价,许多人忙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攥到这个数呢!

消息传出去后,很快上门应征的人便蜂拥而至。

一开始前来应征者中有混菜市口的,有渡船的,有种田的,甚至有当屠妇的,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可谓是积聚了长安城最底层的穷困人家了。

大家伙儿显然都是奔着那巨额的月银而来的。

花朵朵硬着头皮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应付得头都大了。后来索性让云三提高门槛,只让有相应工作经验的人上门。

门槛提高了后,总算来了几个正常的应征者。

这些人的确是有做脂粉生意的经验,只是可惜的是都没有当掌柜的魄力。

有些甚至唯唯诺诺的,身上又满身市井气息,花朵朵又如何放心把偌大一个豆蔻坊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呢?

作为掌舵之人,掌柜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若是掌柜选的不好,偷奸耍滑或是胆小怕事还是事小,最怕的是给豆蔻坊招来事端。

何况豆蔻坊面向的还是长安城最尊贵的客人,要是掌事的没有半点底气,又如何撑得起诺大一个店面?

因此花朵朵只能狠起心肠一个个否决了。

那些应征者满怀希望的来,最后却一个个满脸遗憾地离开了醉仙楼。

如此持续了三天后,花朵朵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了。

她瘫软在软塌里,有气无力地对碧丝道:“得了,白忙活了,还是让你家公子帮忙寻一个来吧!”

花朵朵话音刚落,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沉静的妇人吱呀一声推门走了进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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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合作愉快

白衣娘子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向花朵朵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请问这里是招女掌柜吗?”白衣娘子礼貌地询问道。

碧丝点了点头,“正是!这位娘子是来应征的吧?请坐!”

白衣娘子福了福身,道过谢后大方得体地坐了下去。

花朵朵眼睛一亮,忙坐直身子,目光炯炯地打量起眼前的妇人来。

只见她穿一身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衣摆却用浅绿色的丝线绣出了线条流畅的竹叶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于朴素间带着点悠然的韵味。

三千乌黑的青丝绾成一个光滑的流云髻,发髻上只簪一根简单的银钗,给人一种素净却不失清雅的感觉。

她十指纤纤置于膝上,指甲上干干净净,不曾涂染任何色泽。娴静的面容上略施脂粉,妆容自然宜人,一颦一笑均恰到好处。

花朵朵不由心中暗赞,耷拉了好些天的嘴巴也轻轻扬了起来。

她按捺下心里的激动,面容平静地问道:“这位娘子应该也听说过豆蔻坊了吧?可知咱们豆蔻坊是做什么生意的?”

白衣娘子迟疑地看着花朵朵,“不是做脂粉生意吗?听说豆蔻坊要招女掌柜,五千两工钱一年,不知可有此事儿?”

旁边的秦桑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五千两,一分都不会少!”

花朵朵回头瞥了秦桑一眼,示意她闭嘴。转头又看向白衣娘子,“对了,娘子可否先行介绍一下自己?”

想起上次吃的暗亏,花朵朵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为好,免得空欢喜一场。

白衣娘子歉然地回道:“抱歉,失礼了!奴家亡夫姓顾,公子唤奴家顾娘子即可。”

亡夫?花朵朵看了看她身上一身素白,当即了然了。

看来是新丧啊!年纪轻轻的也怪可怜的。

花朵朵继续问道:“不知顾娘子可有掌柜方面的经验?”

顾娘子浅笑道:“实不相瞒,家中原先是做脂粉生意的,平日里郎君要去江南进货,江南山长水远,郎君通常半个余月才回家一趟,郎君终年在外自是无法兼顾店铺。奈何咱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又请不起掌柜,奴家少不得要硬着头皮出来抛头露面了。”

花朵朵喜道:“如此说来顾娘子也算是同行了!只是娘子家中也有生意要兼顾,为何如今要来应征我豆蔻坊的掌柜呢?”

顾娘子叹息道:“不瞒公子,实是去年奴家郎君染了重病,不仅耗光了家中存银,连脂粉店也没能保住,都典了出去换医馆的人参汤药了。怎知最后还是没能留住郎君的性命。”

“如今家中有老有少,家里也没个掌事的男人,只得奴家一个劳力,少不得要出来抛头露面好养家糊口了。”说罢面上难掩黯然。

花朵朵面带同情,笨拙地安慰道:“娘子节哀!如今不幸的都过去了,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娘子不要再难过了。”

顾娘子敛起脸上的黯淡,浅笑道:“公子倒是心善!奴家今后日子好不好过,那可得看公子肯不肯聘奴家做掌柜了!”

顾娘子难得的玩笑打破了屋里的沉寂,燕草碧丝几个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顾娘子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看来是个有魄力的,花朵朵暗自点头。

花朵朵朗笑道:“这个好说!不知娘子对我们开出的工钱可有异议?”

顾娘子摇了摇头,“五千两已经十分优厚了,连云裳阁的掌柜还不到这个价钱呢!奴家不过是个没有名气的商人妇,不敢奢望更多!”

花朵朵笑道:“这五千两工钱不过是你的底薪,咱们豆蔻坊还负责你在职期间所有的医疗费、车马费、还有一年四季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豆蔻坊的生意要是红火,年底还会发奖金。这个待遇顾娘子满意吗?”

花朵朵在这些方面是从不吝啬的,既然她们做的是女人生意,作为掌柜的自然不能失了体面,定要包装得大方得体气质宜人方能镇得住场子。

顾娘子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朵朵,“公子,这个待遇是不是太好了?要不是相信公子的为人,奴家都快怀疑这是不是个陷阱了。”

花朵朵哈哈大笑,“顾娘子你就安心吧,本公子从不亏待身边之人!”

“公子如此豪爽,奴家也不扭捏了,只要公子肯收奴家,这掌柜奴家当定了!”顾娘子脸色激动得有些微微发红。

花朵朵笑眯眯道:“顾娘子先别忙着答应,这是合约的内容,你先过目一下,看看可有疑问。”

秦桑连忙从旁递上合约。

顾娘子双手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这份合约拟得条理清楚,甲乙双方的权利义务简明扼要,让顾娘子不由眼前一亮。

福利方面方才花朵朵已经大致说过了,顾娘子大致扫了一眼便转到后面的义务一项上。

上面无非是一些不得泄露秘密等保密条款,这些她也是熟知能详的,他们小店招伙计时也会要求这些。

只是有一点比较特别,那就是若乙方要离职虽提前一月告知雇主,若擅自离职,甲方有权罚金五千两。

且乙方离职后一年内不得从事同行生意。若有违此条,甲方可以泄密罪状告乙方。

顾娘子略微迟疑了片刻便释然了,这条款看似苛刻,却是最好预防被同行临时挖角的办法了。

顾娘子放下合约,微笑道:“公子对奴家有知遇之恩,奴家不是这等见利忘义的小人!”

说罢毫不犹豫便在合约上签上了名字。

花朵朵暗舒了口气,起身大方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顾娘子看着眼前雪白娇嫩的玉手,顿时怔住了,这手……

她微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花朵朵,“您是女儿身?”

花朵朵调皮地笑了笑,“顾娘子,这事儿你晓得便好了,可要记得保守秘密哦!咱们可是刚刚签的合约呢!”

既然日后已是雇主关系,那便免不了要常常见面,没必要再对顾娘子隐瞒身份。况且女儿身更有利于双方共事。

顾娘子惭愧地低下头,“是奴家眼拙了,竟没瞧出小姐的身份。”

花朵朵浅笑道:“无妨,你还是照样唤我公子吧!我x后会以男子的身份出现,这样方便行事。”

“对了,顾娘子要是不介意以后我便叫娘子姐姐可好?”花朵朵笑吟吟道。

顾娘子连忙回道:“能得公子看重,那是奴家的福气。”

“这是豆蔻坊今后的经营方案,顾姐姐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不出意外咱们十天后便能开门营业了。”花朵朵说罢递过一沓厚厚的纸张。

顾娘子连忙接过抱在怀里,“公子放心,奴家回去会好好琢磨的。”

花朵朵笑了笑,接着补充道:“对了,接下来还要劳烦顾姐姐招十来个模样周正、口齿伶俐的丫头回来,届时我会亲自给她们培训。”

顾娘子满脸吃惊,“十来个,会不会多了些?”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多,以后等规模上去了,需要的人会更多。”

“这是碧丝,接下来她会协助你招募。你要是有事就让她来寻我吧!”花朵朵指着碧丝介绍道。

碧丝连忙出列,行礼道:“顾娘子好,日后还请娘子多多指教。”

顾娘子连忙侧身避过,“姑娘客气了,姑娘是公子身边的得力帮手,是奴家向姑娘学习才对。”

花朵朵笑眯眯地摇着扇子,“行了,你俩就甭客气了。”

说罢转头看向顾娘子,“眼下也没什么事儿了,顾姐姐不如先回去安顿一下家里的事儿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店里会很忙,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照顾家里老少了。不如买一个丫鬟回来吧,买丫鬟的钱豆蔻坊会替你出。”

顾娘子连忙摆手,满脸感激道,“公子这怎么使得!您肯收下奴家已经是给奴家最大的帮助了。所谓无功不受禄,奴家还未给豆蔻坊作出什么贡献呢,可不能再收公子的恩。”

花朵朵眨了眨眼,调皮道:“你就当我是在收买人心好了!本公子不缺这几个钱,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那奴家就先谢过公子了!”顾娘子拿着银子感恩戴德地回去了。

秦桑嘟囔道:“小姐,你会不会对她太好了?万一有一天她忘恩负义了,那小姐岂不是亏死了?”

花朵朵摇着扇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未来的事情谁又猜得准呢?做好当前的事儿便好,又何必为未曾发生的事儿杞人忧天?”

其实这叫做人力资本投入,投入和产出是成正比的,有时候还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这些说了她们也不会明白,花朵朵索性装一回神秘。

豆蔻坊成功聘请掌柜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便传遍了长安城。到此人们已经开始隐约相信,豆蔻坊真的是在做正当生意了。

原先那些想要联名抵抗豆蔻坊开业的掌柜,见此也开始观望起来。

花朵朵想,那暗中之人一计不成应该要着急了吧?人一急就会有破绽,有破绽就容易露出马脚,相信楚五很快便能揪住他的小辫子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下午楚五就急匆匆地奔回来复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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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暗中之人

且说这头楚五隐在人群里,秘密监视着远处那个到处打探消息的灰衣男子。

上次他跟丢的正是这个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小子。

灰衣男子打听清楚详情后,四周环顾了一巡,趁人不备跳上了一旁的马车,快马加鞭朝翰林路奔去。

楚五连忙提气跟了上去。

马车绕着翰林路兜了一圈,在转角处一个急转弯,奔向了前方的护城路。

如此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在一座大宅前停了下来。

灰衣男子跳下马车,一个闪身钻进了大宅的角门,消失在楚五的视线里。

楚五认得这是兵部侍郎田若甫的府邸,他心里一凛,连忙提了一口气跃上高墙,顺着屋脊朝灰衣男子的身影追去。

灰衣男子低着头一路狂奔,在一处书房前停住了脚步。

楚五避过院子里四处站立的护卫,隐在屋顶上静待下文。

灰衣男子朝书房前伫立的护卫点头哈腰道:“这位大哥,劳烦您通禀一下,王五有急事求见大人!”说罢往护卫的手里塞了一个银锞子。

护卫掂了掂手里的银锞子,满意地点头道:“稍等片刻!”说罢转身朝里屋走去。

很快护卫便折了出来,他朝王五点了点头,“大人吩咐你进去!”

王五松了一口气,忙朝护卫连声道谢,“谢谢这位大哥了,大哥要是不嫌弃,下回小弟请大哥去饮酒!”

他客气罢低头整了整衣裳,收起脸上的喜色,提步朝书房走去。

楚五连忙猫低身子,轻轻揭开瓦片,探眼朝里头瞧去。

只见王五走进里屋后,目不斜视,朝案前正奋笔疾书的身影行了拜礼。“王五拜见大人!”

田若甫头也不抬,“起来吧,吩咐你的事儿打听得怎样了?”

王五利落地起身,低头回道:“回大人,都打听清楚了。那豆蔻坊的少东家是个年未及冠的美男子,只是他从前不曾在长安出现过,无人知晓这人的来历。”

王五顿了顿,继续道:“奴才昨儿下午跟踪过这人的马车。马车停在翰林路的花府宅邸前,此人正是前不久才搬来长安的花氏一族人。”

“花氏族人?”田若甫笔锋顿了顿,“可是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花氏姐妹那个花氏?”

“正是!”王五点了点头,“依奴才看这花公子应是花氏姐妹的兄长。”

“爹。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儿拿下长安横街的铺子啊?”一旁突然冒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王五不自觉地抬头看去,见田若甫身旁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姑娘先前显然在替田若甫研墨,此时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田若甫。

眼前的姑娘比画舫里的花魁海棠姑娘还要美,王五只觉心跳如擂,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人正是田府的大小姐田倩瑶,田倩瑶对田若甫要打听的事儿本来还不甚在意,后来听说这事儿竟关系到花朵朵。她连忙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傻丫头,他们靠的哪是自个儿的本事儿啊!这铺子先前爹也看中了呢,只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去罢了!”田若甫搁下手里的笔,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

田倩瑶连忙递上茶盏,试探地问道:“爹,您说的别人指的是谁啊?”

田若甫扫了王五一眼,王五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直身子。不敢吱声。

田若甫收回目光,淡淡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你那挂名表哥楚大将军嘛!”

“什么?”田倩瑶失声道,“您是说这豆蔻坊是楚大哥开的?”

田若甫啜了一口茶,“这豆蔻坊是不是他开的爹不敢保证,但这铺子嘛,的的确确是他从你爹手上抢下来的。”

田倩瑶脱口问道:“那铺子为何又落到了花家人手上呢?”

田若甫瞥了她一眼,“你说呢?想必这事儿你比爹爹还来得清楚吧!”

田倩瑶即刻便回过神来。她转念一想便料到这铺子定是楚凌轩为花朵朵抢下的。

她只是没想到楚凌轩还未将人娶过门,便疼到了如斯田地罢了。

田倩瑶咬住嘴唇,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恨意。

田若甫没有理会田倩瑶的那点小心思,他更为关心后续事态的发展。

他冷眼看向王五,“不是让你散播谣言去了么,怎么还是让他招到了掌柜?”

王五额头一阵冒汗。连忙回道:“回大人,奴才按大人的吩咐把谣言散到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连旮旯头也没敢放过。本来大伙儿都相信豆蔻坊要开青楼的传闻了,只是……”

“嗯?”田若甫抬了抬眼皮,眼神如电一般射向王五。

王五打了个哆嗦,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滚落在嘴边也不敢伸手去擦。

他低头颤声回道:“本来杜十八娘上门应征后,大伙儿对这消息已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后来也不知他们打哪儿找来的妇人,那妇人顶着良家女的名堂应征了豆蔻坊的掌柜。”

“虽然最后没能成事儿,但自她出了醉仙楼的大门后,上门应征的人便止也止不住了……”王五的声音越到后来越发低了下去,说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了。

在田若甫的利眼注视下,王五害怕得快软倒在地上了。

田若甫冷哼了声,“说到底还是你不中用,要不是你大意了,那小子能寻到活路吗?”

“是,奴才没用,请大人降罪!”王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张得连里衣都湿透了。

田若甫叮地一声合上杯盖,搁下手中的茶盏,冷眼看着地上匍匐的身影。

良久方冷声道:“看在你爹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

王五涕泗交加,连忙磕头道:“谢大人不责之恩!”

田若甫垂下眼帘,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如今且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倒是说说看可有办法扳回一城?”

王五抹了把脸,脑袋极速转动了起来。忽然他眼睛一亮,“大人,不如小的找人做了那新任掌柜?”

王五打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邀功地看着田若甫。

田若甫抬起眼帘盯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你认为此计可行?”

王五激动地点头道:“奴才认为不妨一试!如今坏事儿的正是那新任掌柜,要是没了这掌柜的,且看豆蔻坊怎么开业!”

“荒谬之极!”田若甫一拍桌面。怒极地瞪向王五,“你真当那姓花的小子是个傻子吗?还是当老朽老糊涂了?没了这新掌柜,他不会再寻一个更新的来吗?”

王五吓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是奴才愚笨。有负大人厚望,求大人息怒!求大人息怒!”

“这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难怪事情落到你头上会变成如今这模样。我当初就不该找你来办这事儿!本来看着你还挺机灵的,怎想到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说到后来田若甫越发气得面色阴沉。

王五不敢吱声,趴在地上一阵簌簌发抖。

田倩瑶连忙拍着田若甫的背给他顺气,“爹爹,别生气了,咱犯不着为这种事儿生气啊!气着了自个儿的身子还不是便宜了外头那些个小人!”

“爹爹要是信得过瑶儿,瑶儿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田倩瑶顿住声音。偷偷地觑向田若甫。

田若甫好笑地瞥了田倩瑶一眼,“臭丫头,别跟你爹来这套!你还嫩着呢!有话你就说,在爹爹面前无需藏着掩着。”

田倩瑶羞涩地低下头,“是女儿无知,在爹爹面前班门弄斧了。”

田若甫拍了拍田倩瑶的手,“行了。爹没怪你!想到什么法子了,说来听听?”

田倩瑶抬头看向田若甫,“爹,他们既然要开脂粉店,总不能只招一个掌柜就罢了吧?自然是得招一批丫头回来的。”

“咱们只需从那些地方找几个人混进应征的丫头群里,只要想办法进得了豆蔻坊,自然有办法令得他们无法开业。”田倩瑶面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田若甫眼睛一亮,“此计倒是不错!”

田倩瑶虽然没有明说。但田若甫自是明白她说的那些地方的姑娘,自然指的是青楼妓女无疑了。

这些污秽的话儿,田倩瑶一个千金小姐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但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自是不妨碍田若甫和王五听出其中深意。

王五惊喜地抬头道:“大人,小姐这主意出得好啊!让妓女来做丫头,这样的店铺能干净到哪里去?到时看哪个夫人敢上门来光顾!”

“不仅如此。还能借此坏了花氏姐妹俩的名声呢!”田倩瑶心里得意地暗声道。

此计可谓一箭双雕,真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话田倩瑶是不会在田若甫面前说的。

她低下头掩饰住嘴边止不住的笑容,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田若甫冷脸看向王五,“小姐的话你都听到了?这次无需再让我教你怎么行事了吧?你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不好,不用再回来见我了!”

王五连忙磕头道:“是,大人!奴才这就去办!此次一定不负大人所托,请大人等奴才的好消息!”

王五说罢抬头感激地看了田倩瑶一眼,起身满怀壮志地走出了房间。

(谢谢dyja亲送来粉嫩的桃花扇和粉红票票,这是无双收到最棒的新年礼物哦^^,在这个从一生走向一世的特别日子里,能有yja亲的祝福和鼓励,无双倍感激动,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和幸福。无双会继续用心写文,努力兑现在文末许下的和亲们一起携手走完一生一世的诺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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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沦为棋子

(谢谢小舞的和氏璧,谢谢小舞、k爷、金子、地不懂、再上网就脱的粉红,谢谢笑笑、屠爷的评价票,谢谢超人涵涵、千语、木木、兴语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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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走后,田若甫若有所思地盯了田倩瑶一眼。

看来闺女出的这主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田倩瑶低着头,还暗自沉浸在花朵朵即将名声扫地的喜悦中。

她自以为天不知地不知,殊不知她那点小动作早已落入了田若甫的眼中。

田若甫很早便知晓自家闺女对楚凌轩的那点子小心思,无非是爱恨情仇儿女情长罢了!

以前他从未将此事儿放在心上,因为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将田倩瑶许配给楚凌轩。

他承认,楚凌轩很有本事儿,能够三番四次躲过他布下的天罗地网,还能反将他一把,这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

但任他楚凌轩再怎么出色,也绝不是田若甫心中的良婿。

就算撇开他们之间的那些血海深仇不提,单是楚凌轩那狂傲不羁的个性,便为他所不喜。

在田若甫看来,楚凌轩就是一匹养不熟的野狼,是绝不可能收为己用的,他也驾驭不了他。

对于无法收治之人,田若甫一向是宁可摧毁,也不能留他与自己为敌。

他对田倩瑶的归宿早已有了安排,日后不管是哪个王子坐上了那个位子,他都要当大晋国最尊贵的国丈。

所以田若甫并不急着给田倩瑶议亲,况且他也乐得看田倩瑶给楚凌轩下点绊子,所以对田倩瑶的那些小动作自然也就视若无睹了。

只要无碍他的大业,这些女孩儿的心思他本懒得去干涉。

只是如今眼看着田倩瑶已情根深种,这个苗头再不掐断,怕是要蔓延成灾了。

如此放任下去,日后要是酿成大祸。怕是追悔莫及啊!

田若甫想到此,心中暗自警觉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他决定就趁今儿这机会,一举击碎田倩瑶嫁入楚家的幻想。

他望着田倩瑶语重心长道:“瑶儿,爹知道你心仪楚凌轩,但你也晓得如今他已经定亲了,这门亲事咱们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了,你也尽早熄了这门心思吧!”

“爹。可是女儿不甘心!”田倩瑶咬着嘴唇,委屈得眼眶一阵发红。

田若甫摸了摸她的脑袋,“别使小性子了,爹知道你委屈。但那楚凌轩不过是区区一个镇国将军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即便是配王子公孙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放心,爹会给你物色一个全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婿,你乖乖听爹的话,忘了他吧啊!”田若甫徐徐善诱道。

门外捧着参汤,正想推门而入的田倩瑜,听见这话儿连忙止住了脚步,站在屋外静静倾听了起来。

田倩瑶小脸一阵煞白。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田若甫,迟疑道:“爹的意思是……要将女儿送上那个位置?”

田若甫笑着点了点头,“瑶儿果然聪明!你不是从小就想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吗?如今爹正想办法帮你满足这个心愿呢!”

田倩瑶一阵心慌,她连忙拉住田若甫的衣袖,连连摇头道:“不,爹爹,女儿不要了!女儿不想要那样的夫婿!女儿只要楚大哥一人。爹爹求您帮帮女儿吧!”

田倩瑶眼巴巴地看着田若甫,眼泛泪光的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但田若甫显然不为所动,他面色一沉,面带怒容道:“如今连你也学会忤逆爹了吗?”

田倩瑶连忙低头,“女儿不敢!”

她咬着嘴唇,鼓起勇气抬眼望着田若甫,怯怯道:“可是爹爹,瑶儿真的只喜欢楚大哥一人……”

“荒谬!”田若甫一甩衣袖。拂开田倩瑶的手,冷冷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儿由不得你!”

田倩瑶只觉心脏一阵抽痛。她无力地垂下双手,泪眼朦胧地看着田若甫,哽咽道:“爹爹,您不疼女儿了吗……”

田若甫抬起眼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要是乖乖尽好大小姐的本份,爹自然跟以前一样疼你。但若是你执意如此,就别怪爹无情了。”

田倩瑶眼泪止不住在眼眶一阵打转,她扑过去抱住田若甫的手臂,哭闹着挣扎道:“爹爹,不是还有二妹吗?二妹也是嫡女,您大可把二妹送进宫里去啊,瑶儿不要当皇后!”

门外的田倩瑜心里一紧,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腹诽道:“哼,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也是嫡女来了吗?”

田若甫吓得一把捂住田倩瑶的嘴巴,怒喝道:“孽障,你给我闭嘴!”

他紧张地四处环顾了一巡,确定屋里只有他们父女俩人后,这才长舒了口气。

田若甫抹了一把冷汗,忍不住怒斥道:“蠢货!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你还想不想要颈上的脑袋了?”

田倩瑶不管不顾地哭嚷道:“可是爹爹,女儿真的不想进宫……”

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田若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头一次后悔起自己对她的放任来。

田若甫狠起心肠,阴沉着脸盯着田倩瑶,“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不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为父主意已定,出嫁前你最好乖乖呆在府里,别出去给我闯出什么祸事儿来!不然到时可别怪爹不念父女之情!”

田倩瑶从未见过自家爹爹用这么冰冷的眼神注视过自己,她双手不由一软,无力地从田若甫的衣袖上滑落了下来。

她白着脸绝望地看着田若甫,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滚落了下来,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田倩瑶哆嗦着唇喃喃道:“爹爹,您不能这么对瑶儿……”

田若甫面色阴沉,“你别想着向你娘求情,这事儿即便你去求太上老佛爷也没用!我花了那么多心思从小培养你成才,不是让你嫁给一个与你爹为敌的蠢物!”

田倩瑶身子一阵发软。她绝望地坐倒在地上,抱住田若甫的双腿哭泣道:“爹,楚大哥不会与爹爹为敌的,爹爹您给瑶儿一次机会吧,瑶儿一定能说服楚大哥归顺爹爹的!求您了爹爹!”

“蠢货!真是白教养了你十几年!”田若甫气得心口发疼,忍不住一抬脚,将田倩瑶甩到了一旁。

“你方才说的对,我不只你一个女儿!机会我是给了你了。你要是不好好珍惜,到时候可别回过头来求我!”田若甫说罢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走出了书房。

田倩瑜连忙闪进一旁的水榭里,避在里头不敢作声。

田若甫气归气。但心里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么一颗精心培育了十几年的棋子。

他决定还是去叮嘱姚氏几句,所谓母女连心,有些话由当娘的开口劝说,总比他一个大男人来得有用。

田若甫想罢转头匆匆往姚氏的院子走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田倩瑜拍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疲惫地倚在水榭的门后,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荒凉。

田倩瑜直到此刻方明白,原来家里人一直都是把田倩瑶当作未来国母来培养的,难怪打小就请了那么多名师回来教导她。

真是可笑,所谓的疼爱所谓的温情都不过只是假象罢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把田倩瑶当做一把可以登上无上荣耀的梯子而已。

她们何其可怜,生长在一个毫无亲情可言的家庭中,除了利用与被利用,他们之间哪里还有半丝情义可在?

田倩瑶作为嫡长女,至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像她这般爹不疼娘不爱的嫡次女。不过只是田若甫拿来联姻巩固势力的棋子罢了。

若是棋子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终究也不逃过成为弃子的命运,随时将被舍掉。

田倩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认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如此冷血的爹娘,又岂会顾念自己的死活?

“我不只你一个女儿……”

田倩瑜脑海里不停回放着田若甫方才说的那番话。

她扯了扯嘴角,感觉十分的讽刺。

田倩瑶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要是田倩瑶再也无缘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爹娘会不会多疼自己一点呢?

田倩瑜捧着手中已失去余温的汤碗。眼睛亮得吓人。

田倩瑶不是不想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么?那我替她去当好了。与其任你们摆布我的亲事儿,倒不如我自己放手去搏一把!

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女儿的无义了。

田倩瑜把汤倒进一旁的荷花池里,丢下汤碗仰首挺胸走出了水榭。

而这头安静的书房里,田倩瑶趴在软榻上哭得一阵撕心裂肺。

她压根儿不晓得那个她从未看在眼里的妹妹,此刻正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位置虎视眈眈。

田倩瑶越哭越是伤心。她没想到一向疼自己如珠如宝的爹爹,这回竟铁了心要送自己进宫。

田倩瑶不甘心就这么在深宫里孤独一生,她将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花朵朵身上。

若不是花朵朵,说不定她如今早已与楚凌轩定下了婚约。

田倩瑶捶着软榻,咬牙道:“花朵朵,都是你!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就不会落到如斯田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屋顶上的楚五听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心里腹诽道:“女人啊,疯狂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他合上瓦片,一个闪身消失在屋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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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露出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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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末酉初,花府水榭。

楚五急匆匆奔进来,“小姐,急报!”

花朵朵放下茶盏,“可是查到了那背后之人?”

楚五点头道:“正是!属下一路尾随王五进了田府,查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田府?”花朵朵眼睛一亮,“你且慢慢说来!”

“是!”楚五顿了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禀与了花朵朵知晓。

花朵朵还未曾表态,一旁的秦桑听罢已恼得连连跺脚。

“这田大小姐心眼儿忒坏,为啥非要处处与小姐过不去呢?咱们才来长安多久啊,她就想出这般多阴险的毒计来算计小姐,实在是太狠毒了!”

秦桑真恨不得往她身上撒一把痒痒粉,好让她长点教训。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叹气道:“还能为啥啊,不就是你们那风流倜傥的好公子给我惹下的麻烦呗!”

花朵朵疲倦地倒在软榻上,“我还一直纳闷来着,我又不欠那田大小姐银子,为啥她就是处处看我不顺眼呢!敢情人家那是打翻了醋坛子啊!”

“楚凌轩这臭小子真是胆儿肥了,天天招蜂引蝶处处留情。姑奶奶人还未到长安来呢,他就给我到处树敌,真真是欠教训!”花朵朵恼得一阵磨牙。

秦桑心里一急,连忙替楚凌轩辩解,“小姐您误会公子了,这回可不关咱们公子的事儿啊!公子可是从来不曾招惹过田大小姐呢!显然是那田大小姐暗地里爱慕公子,如今由爱生恨,反过头来迁怒小姐呢!”

花朵朵好笑地睨着她。“你又晓得你家公子没有招惹过人家,说不定他们老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呢!”

秦桑见不得别人说楚凌轩不好,不由急得眼眶一阵发红。

“小姐!公子可是您的未来夫婿,您怎能说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来诋毁他呢?若是传出去坏了公子的名声,于您又有什么好处?”秦桑忍不住噘着嘴一阵跺脚。

花朵朵促狭道:“哟,你家公子还有名声可言吗?不是早就毁得差不多了吗?”

“小姐您真坏,奴婢说不过您!”秦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一阵打转,她咬着唇负气地背过身去。

花朵朵见状连忙哄道:“好了好了。臭丫头,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平常可不见你眼泪这般浅,一说起你那好公子。就跟母鸡护小鸡似的,生怕别人欺负了去!你啊,要是对我也有对你家公子一半的忠心,我就乐得偷笑了。”

秦桑转过身来着急道:“小姐你乱讲,奴婢对小姐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公子将奴婢指给了小姐,小姐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只是公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不能忘本。”

花朵朵看着秦桑急着表忠心的模样,好笑地眨眼道:“臭丫头,不哭鼻子了?”

秦桑这才回过神来。不由恼得连连跺脚,“好啊,坏小姐,您又捉弄奴婢!”

碧丝几人见秦桑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捂着嘴巴一阵偷笑,连平素不苟言笑的楚五也忍俊不禁起来。

秦桑偷瞅了楚五一眼,见他明亮的眼睛藏满了笑意。不由羞得脸蛋一片绯红。

“你们都笑话我,我不理你们了!”秦桑一跺脚,转身飞奔了出去。

花朵朵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桑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盯了楚五一眼。

楚五被花朵朵瞧得心里发毛,不由高度警惕了起来。

花朵朵握拳放嘴边轻咳了声,掩饰住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回正题,看着楚五问道:“如此说来田倩瑶是准备在咱们招婢女那天浑水摸鱼了?”

楚五肃容道:“正是!估计他们如今已经开始行动了,还请小姐早日想好对策。”

燕草气恨道:“这计策也忒的恶毒。若是真让她成事儿了,不但是咱们的豆蔻坊开不了了,怕是连小姐的闺誉也要受到影响呢!”

“是啊,若是豆蔻坊真混进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让别人知晓豆蔻坊背后的东家是咱们小姐,还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怕是小姐日后在长安也难以立足啊!”绿枝一脸担忧。

其他几人也深以为然。纷纷担忧地转头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蹙起眉头,叩着桌面一阵沉吟。

她当然知晓流言的威力,在现代一个头条新闻可以让一个名不见传的人物一夜爆红,但同样也可以让大红大紫的天皇天后跌落万丈深渊。

所谓成也流言败也流言,流言它就是一把双刃剑,端要看你怎么把握好这个度了。

若是利用得好,它就是一把刺向敌人的利刃,但若是使不好力,那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花朵朵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显然已胸有成竹。

她抬眼看向楚五,“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楚五回道:“已查探清楚了!表面上是看来云裳阁的东家是京城富商陈大友,实际上背后真正主事的人是田若甫。而叠翠楼背后的东家则是三皇子云王。其余一些产业皆是朝中重臣和几位皇子在背后操控着。”

花朵朵一阵蹙眉,“长安横街虽说是长安城地段最好的商业街,但区区一条街道却聚集了朝廷势力最雄厚的几拨人,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同寻常啊!”

“按理说,田若甫堂堂一个尚书大人,不应该计较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除非这里头有大文章。难道是长安横街里头有什么猫腻?”花朵朵叩着桌面一阵沉吟。

楚五和隐在角落里的楚九等人面面相觑,神情不约而同肃然起来。

花朵朵像想到了什么般,瞳孔一阵紧缩,她立马转头吩咐楚五,“事不宜迟,你赶紧将此事儿禀报你家公子知晓。这里头的猫腻想必他比我们更清楚!”

“是,属下即刻去办!”楚五领命转身奔了出去。

“楚九!”花朵朵唤道。

楚九连忙闪了出来,“属下在!”

花朵朵沉吟道:“你即刻跟踪那王五,看看他都找了哪些人进来凑数,务必要将这些人熟记在心,回来报与我知晓。”

楚九抱拳道:“属下领命!”

他话音刚落便闪身消失在水榭里。

“碧丝!”花朵朵转头吩咐道,“你马上去一趟顾娘子家,将此事儿告知顾娘子。让她稍安勿躁,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儿。”

“是,小姐!”碧丝说罢也急忙离开了水榭。

很快水榭里只剩下燕草几人,燕草着急道:“小姐。那咱们要做些什么好啊?”

花朵朵伸了个懒腰,“别着急,到时自然有任务指派给你们!如今咱们只需安心坐在屋里等消息就好了。”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个田大小姐啊?”燕草好奇地问道。

花朵朵眨了眨眼,“想知道么?”

燕草忙不迭地点头,“想!”

花朵朵笑嘻嘻道:“就不告诉你!”

燕草气得一阵跺脚,“小姐,你太坏了,又吊人胃口!”

花朵朵笑眯眯地摸了把燕草的俏脸。“谁让你沉不住气呢!”

“你啊,就安安心心陪我等在家里。”花朵朵神秘兮兮地笑道,“到时候咱们就来个请君入瓮,让那田大小姐也好好尝尝流言的滋味。”

“绿枝,摆饭!”花朵朵窝在软榻上,心情大好地吩咐道,“告诉姐姐和二哥。咱们今儿就在水榭吃晚饭。”

“是,小姐!”绿枝连忙领命去传达指令。

尽管她心里也纳闷得紧,但她已习惯了服从花朵朵的一切指令,花朵朵不说她也不问。

只有燕草一人好奇得心里跟猫爪似的,偏生花朵朵嘴巴闭得紧,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点讯息,燕草只好自个儿在那儿瞎揣测了。

亥时初,宁王爷府书房。

此刻宁王正与一众心腹大臣商议着密事。楚凌轩和宋子尧赫然也在其列。

只见秦蒋禀道:“王爷,下臣发现近日平王与匈奴的三王子靳伊来往甚密,怕是图谋不轨!还请王爷定夺!”

“靳伊?”宁王蹙了蹙眉头,“这次他又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他转头看向众人,“诸位大人,此事儿你们怎么看?”

宋子尧沉吟了片刻。“平王前不久与蒙古二王子合谋不成,这回转而投靠匈奴,依末将看此事儿实在非比寻常,说不定边关又要起战事了,咱们还应尽早防范。”

“宋将军所言有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宁王看向楚凌轩,“楚将军,你有何高见?”

楚凌轩叩了叩桌面,沉吟道:“依末将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他不急不躁地分析道:“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咱们最担心的不是他有所动作,而是一直按兵不动。”

楚凌轩顿了顿,接着道:“田若甫这只老狐狸狡猾得紧,前些日子他们一直隐于暗处,咱们还苦于没有反攻的机会。如今既然这只老狐狸已露出了尾巴,情况就于我方大大有利了。”

末了,楚凌轩献计道:“依末将看王爷如今还是先遣人查探清楚,若情况属实,咱们就得尽早布局。若此事儿不过是对方的障眼法,那咱们就得防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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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大晋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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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赞道:“楚将军此计甚为高明。”

他转头看向众人,“诸位意见如何?”

秦蒋钦佩地看了楚凌轩一眼,“楚将军深谋远虑,微臣自愧不如!”

宁王微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儿就交予秦将军来办吧!待查探清楚详情后再行商议,诸位以为如何?”

“微臣无异议!”其他人纷纷附议。

议完正事儿后宁王正想留大伙儿用饭,却见楚凌轩的贴身侍卫赤练附在楚凌轩耳边耳语了几句。

楚凌轩眉头一蹙,“他可还在?”

赤练点头低声道:“还在外头等待主子传召。”

宁王见状连忙开口询问,“楚将军,可是有何紧急要事儿?”

楚凌轩转头看向宁王,微笑道:“王爷,田若甫那老狐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哦?”宁王精神一振,急忙问道,“楚将军何出此言?”

楚凌轩淡淡地笑道:“前些日子王爷不是帮末将在长安横街寻了两间铺子吗?如今那老狐狸正是盯上了这其中的一间铺子。”

“长安横街?”宁王眼睛微闪,“那老狐狸果真上钩了?看来这长安横街的铺子里头果然有猫腻啊!”

在场的老臣们听见“长安横街”这四字,眼光均是一阵闪烁。

别人或许不晓得。但他们可是知晓长安横街的铺子里头那是藏着大秘密的。

屋里顿时嗡嗡嗡地小声议论起来。

宋子尧想到前些日子的传闻,不由心里一动。

他看向楚凌轩,迟疑地问道:“楚兄,你方才说的铺子可是前些天传得沸沸扬扬。要在长安横街开青楼的那间铺子?”

楚凌轩笑着点了点头,“那些都是田若甫那老狐狸命人散布的谣言,实际上豆蔻坊和逍遥轩做的都是正当生意。”

宋子尧连忙追问道:“如此说来,楚兄莫不成就是这间铺子的东家?”

“非也非也!”楚凌轩摇了摇头。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宋子尧一眼,“那铺子不过是经在下手中转个手罢了!实际上是在下的未婚妻永宁郡主在经营。”

果然如此!宋子尧激动得眼睛一阵发亮。

他握紧拳头,极力按捺下心里翻腾的思绪,担忧道:“无缘无故的,那老狐狸怎么会盯上永宁郡主的铺子呢?”

“是啊,这是何故啊?”场中好多人都面带不解,“难不成那老匹夫还记恨着宅子的事儿。想要借此报复?”

在场的人都是了解楚凌轩跟田若甫的关系不对付的。对他们之间的纠葛自然也较为关注。

楚凌轩微笑着解释道:“老狐狸初始时并不晓得铺子的东家就是永宁郡主。他打一开始便是抱着要拿下这间铺子的决心来行事儿的,散布谣言阻止豆蔻坊开业不过是其中的手段之一罢了。”

秦蒋纳闷道:“这老匹夫又不缺那点子银子,犯得着把手伸那么长么?”

楚凌轩淡淡地笑道:“这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田若甫想要这间铺子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验证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楚凌轩,竖起耳朵等着楚凌轩交代下文。

楚凌轩笑了笑,看向宁王道:“这事儿想必由王爷来解释比较妥当。”

宁王瞪了楚凌轩一眼,无奈地解释道:“其实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还未曾得到证实。”

他缓缓解释道:“传闻长安横街是大晋的龙脉所在,父皇在世前曾跟几位心腹大臣提过此事儿,当时本王跟几位皇兄都在场,只是当年我们还年幼,对此事儿也知之不多。”

“父皇驾崩后不久,那几位大臣也随之一一去世了。如今知道这事儿的人都长眠地下了。我们也是隐约猜测这条街道里头怕是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宁王语气不无遗憾。

那几个知情的老臣也叹息道:“其实此事儿在当年也未曾得到证实。先皇派出了许多密探前往长安横街查探,但直到先皇驾崩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太皇太后为了安定人心,不仅终止了查探之事,还下令让所有知情人士三谮其口,如有泄露此事儿者,以死罪论处,罪及九族。如此严刑威压之下,这才导致这秘密深埋至今。”其中一个老臣捋着胡子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众人皆是一脸恍然大悟状。

秦蒋脸色一阵凝重,“如此说来田若甫那老狐狸也知晓此事儿咯?”

楚凌轩点头道:“不仅是他一人知晓,所有皇子和朝中的元老大臣都知悉此事儿。实际上,这次的事儿正是王爷和末将布下的一个局,目的是要看看究竟这个秘密是不是确有其事儿。”

秦蒋狐疑道:“楚将军的意思是你和王爷一起合谋设了个陷阱,就等着那些知情的人往下跳?”

楚凌轩微笑道:“没错,末将一开始只是想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没想到此次这老狐狸竟如此沉不住气,咱们这头才放出鱼饵,他就急巴巴地上钩来了。”

宁王夸赞道:“这次还是多亏了楚将军机智,一开始便派人盯着那老狐狸,不然咱们险些就要中了那老狐狸的陷害了。”

“王爷料错了,”楚凌轩摇头道,“末将并未派人盯着他。说起来此次也是末将失算了,没料到这老狐狸动作如此之快。”

宁王疑惑道:“那你是如何得知那老狐狸的动作的?”

“是啊。难不成楚将军还能未卜先知?”众人面面相觑。

楚凌轩不自觉地笑道:“说起来这事儿还多亏了永宁郡主呢,要不是永宁郡主机警,暗中命人揪出那散播谣言的小人,咱们也没那么快知晓背后指使之人就是田若甫那老匹夫。”

宁王哈哈大笑。“没想到永宁郡主眼光如此敏锐,竟连田若甫那老匹夫也栽在了她手里。”

他忍不住打趣道:“爱卿啊,看来你那小妻子要比你来得能干呢,日后爱卿该不会是个妻管严吧,哈哈哈……”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搐,他一脸平静道:“王爷多虑了!”

尽管楚凌轩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众人难得见到楚凌轩吃瘪的模样,忍不住也是一阵打趣。

“楚将军能得如此贤内助,真是好福气啊!”秦蒋笑嘻嘻地夸赞道。

宋子尧心里一阵酸涩,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楚凌轩一眼。低下头去不想参与此番调笑的话题。

楚凌轩忍下满脸尴尬。客气地拱手道:“各位过奖了”

他握拳放嘴边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转回正题,“依末将看来,这事儿还未完。铺子一日拿不到手中。这老狐狸必定还会有下一招。”

宁王蹙眉道:“可晓得那老狐狸下一步又有什么计谋?”

楚凌轩回道:“来报信的侍卫就在门外,末将这就传他进来问话。”说罢朝赤练点了点头。

赤练领命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楚五就跟在赤练身后走了进来。

楚凌轩询问道:“是郡主让你来报信的吧?”

楚五低头回道:“正是!郡主猜测长安横街里头恐有猫腻,让属下快马加鞭赶来报信。郡主还说了这里头的事情想必主子比她清楚,因此吩咐属下务必要将此事儿报予主子定夺。”

楚凌轩点头道:“如此你便将打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道来吧!”

“是!”楚五顿了顿,便从花朵朵开始招女掌柜一事儿娓娓说起,一直说到花朵朵让他来报信的场景才作罢。

楚五特别着重汇报了在田若甫书房发生的事儿,将他们几人间的对话一句不漏地说与了众人知晓。

众人听罢不由纷纷称赞花朵朵的聪颖,竟仅凭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便能判断出这里头的不寻常,实在是堪称女中诸葛啊!

宁王蹙眉道:“如此说来。一计不成,他们接下来还真是准备了更为狠毒的计策啊!”

宋子尧恨极地一拍桌子,“这娘们也忒的狠毒,竟想出这般阴损的计策,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秦蒋也心有戚戚然,“这计策的确是阴损了点儿,要是真让她成事儿了,怕是长安城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宁王担忧地看向楚凌轩,“楚将军,可要本王出手帮忙?”

楚凌轩摇了摇头,微笑道:“大家无需为此事儿担心,永宁郡主不是蠢笨之人,既然已经知悉了对方的意图,她自有办法收拾这些小人。”

“只是到时倒霉的人,恐怕就不晓得是谁了。”楚凌轩意味深长地笑道。

开玩笑,他认识花朵朵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过这丫头吃过暗亏呢!

这丫头心眼儿特小,又爱记仇,平素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能从她手里讨得了便宜去啊!

想到田倩瑶竟不自量力地去招惹这小野猫,楚凌轩不由摇了摇头,好一阵失笑。

宋子尧狐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她能对付得了那老匹夫?”

楚凌轩看着宋子尧,意味深长道:“永宁郡主的本事儿,宋将军应该领教过不少了吧?按理应该不比在下陌生才是。”

宋子尧窒了窒,末了也不得不承认楚凌轩说得在理。

他摸了摸鼻子,只好收起满腹的担忧,坐等观看花朵朵出手收拾那恶毒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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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放出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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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春风宜人,正是出游的好季节。

长安城的郊外三三两两,到处都是踏春的少男少女。

此时人们正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最近长安城里发生的新鲜事儿。

“睛儿姐姐,你听说了没有,豆蔻坊在招女长工,听说有十两银子的月银呢!”一个挽着双丫髻的粉衣少女脆生生道。

旁边那个叫晴儿的少女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十两银子?月儿你没听错吧?”

月儿满脸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不会相信!”

晴儿狐疑道:“你逗我玩儿的吧?”

月儿不满地嘟起嘴吧,“我骗你干啥呢?我爹都给我报名了,过些天就要去应征了呢!”

“为了这个,我爹可是难得给我做了一回新衣!”月儿满脸的兴奋。

晴儿握了握汗湿的手心,紧张道:“月儿,你确定是十两银子没错?”

月儿跺脚道:“姐姐要是不信大可自个儿跑去长安街的布告栏看去,那儿可是还贴着招人的启事呢!”

“我爹前些天本还想着把我卖进陈大人府上做奴婢的,如今瞧见豆蔻坊出的月例银子竟比陈府给的卖身银子还高,他哪儿还肯把我卖掉啊!”

“他如今可是巴不得把我当姑奶奶般供着呢!我要是有幸进了那豆蔻坊,日后家里可就不愁没有饱饭吃了。”

月儿心里高兴,嘴里像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休。

晴儿着急道:“月儿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看看那招人启事去,若是真有其事,我就有办法说服我爹不把我卖给那王大户做妾了。”

晴儿话音未落便利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欸,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啊!”月儿跺了跺脚。无奈地跟了上去。

长安城里在议论此事儿的,不仅仅是方才那对年轻的姑娘。

豆蔻坊花重金聘请女长工的消息,像长了脚般,不出半天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长安街的布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前来求证的老百姓。

那些挤不进去的老百姓听见别人议论说此次招聘只招十名女长工,先到者得。

他们着急之下也顾不上辨别事情的真假,急匆匆便跑去了豆蔻坊领取报名的表格。

豆蔻坊十两银子一月的高价工钱,显然吸引了大批年轻女子前来应征。

花十两月银去招一个丫鬟。在当时的长安城无疑等同于天方夜谭。

许多小门小户的小姐每月的月银也不过是七八两银子。即便是有那稍微富余些的可达十余二十两,但这终究也只是上层社会的事情,离老百姓的现实生活实在太遥远了些。

对于长安街那些平头老百姓来说,每日能三餐温饱。不愁吃不愁穿已经是要烧香拜佛了,每月能赚十两银子那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如今这个机会却像掉馅饼般生生砸在了他们眼前。

豆蔻坊的招聘启事告诉他们,一切都不是梦!

只要你模样周正,只要你口齿伶俐,只要你有想富起来的决心,那就来豆蔻坊吧,豆蔻坊就是你圆梦的舞台!

豆蔻坊这则煽情的招聘信息在长安街一张贴出来,即刻便在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许多家里有适龄姑娘的人家,纷纷给自家丫头拾掇了起来。

有些甚至忍痛给姑娘裁了新衣。买了胭脂水粉细细装扮一番,只求给人家东家留下个好印象。

而那些没有适龄丫头的人家,只能眼馋着那巨额的月银,从旁饮恨观望。

那些本想把闺女卖进大户人家做妾的平头百姓,见了这则信息后也即刻歇了心思。

要是有活路可以走,谁愿意将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更何况如今做妾还不如在豆蔻坊做个丫鬟来得拉风呢!

那些前脚才把姑娘送进大户人家当丫鬟的百姓,此刻更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姑娘的卖身银子不过才二十余两银子。还抵不过人家豆蔻坊侍婢一年的工钱。

要是当初咬咬牙把姑娘留了下来该多好啊!如今说不定那肥差就落到自家闺女的头上了。

暂不提这则信息在长安城勾起了多少的酸甜苦辣,又有多少人为之欢欣鼓舞,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

且说在如此大手笔的重金诱惑下,很快豆蔻坊的名号便成了老百姓口里念叨得最多的话语。

如今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下,豆蔻坊已红得如日中天。人人皆以能进豆蔻坊帮工为荣。

豆蔻坊还未曾开业,便在长安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人们纷纷猜测,这豆蔻坊的少东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供他挥金如土。

依这人花钱如流水的习性看来。他倘若不是个富得流油的阔公子,那一定是个脑袋发热的傻二冒。

毕竟在人们惯常的想法里,男人有钱就该往女人多的地方跑去。

比如长安城里的那些富家子弟,他们当中哪个不是把银子挥霍在青楼画舫等销金窝里的?

像豆蔻坊少东家这般把钱砸在一个破店里的做法,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即便是银子再多也不带这样挥霍的啊!人们纷纷替他感到心肝儿肉疼。

毕竟谁也不相信一间普通的脂粉店能赚什么大钱,长安城里最火爆的脂粉店胭脂红。每月顶天了也不过赚个四五千两银子的盈余。

即便豆蔻坊的生意能有胭脂红红火,四五千两利润除去那些灯油火蜡等日常支出,还得时不时打点一下官府,剩下的银子还不晓得够不够支付这些高价掌柜和丫鬟的工钱呢!

如此一来还谈什么赚钱啊?不亏得血本无归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但人们笑话归笑话,却丝毫不耽误报名参加应聘的热情。

毕竟亏的又不是他们自个儿的银钱,他们犯不着为了那点子小小的同情心而傻得放弃这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

所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如今利益当前。人们都只惦记着豆蔻坊要招长工的大事儿,哪儿还记得前些天才议论过豆蔻坊要开青楼的闲话儿呢!

如此闹哄哄地过了两天,很快便到了豆蔻坊要公开招聘的日子了。

这一日天色方微亮,豆蔻坊外已排起了长龙。

长安横街从街头到街尾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真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此次招聘共有两千余名少女递来了报名表格。

此刻这两千余名姑娘正拿着豆蔻坊派出的号码,在门外一个挨一个地排着长队,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比试。

此次面试分为三轮,第一轮由豆蔻坊新任掌柜顾娘子对面试者进行初次筛选。

此轮筛选以“看”为要诀。主要是观看面试者的容貌与气质。

以那模样娇俏,活泼伶俐的为上等。

模样周正,敦厚老实的则次之。

而那些样子狐媚或丑不拉几的,以及那些歪心邪意,狐媚魇道的心术不正者则通通被淘汰了下去。

这一**规模的筛选淘汰过后。共有二百名幸运儿进入了第二轮面试。

接下来更为严酷的淘汰赛则由燕草碧丝四人把关。

此轮比试以“讲”为要诀,主要测试面试者的表达能力与应变能力。

这一轮的筛选标准则是以那口齿伶俐、灵活机智者为上等。

沉着冷静、处变不惊者则次之。

而那些口齿不清、唯唯诺诺,或是胆小如鼠、缺乏主见者自然一一被淘汰了下去。

经此一轮,面试者仅剩下了二十名幸运儿。

入围最后一轮比试的幸运儿自然是欢欣鼓舞,而那不幸被淘汰的姑娘则是满脸的失魂落魄,伤心失望地离开了豆蔻坊。

二十人中只选十人,这无疑是二选一的机会。

这个相比于前面两轮两千选两百、两百选二十的几率来说,机会真是不可谓不大。

想到胜利在望,留下来的二十名姑娘不由激动得俏脸绯红。眼睛发亮。

一个个皆是铆足了劲儿,要去争取那最后一个席位。

这二十名姑娘最终被分成了两组,被各自带到了不同的房间进行下一轮比试。

其中十名身材十分妖娆,模样较为俊俏的姑娘被带到了二楼的厢房。

花朵朵隔着竹帘看向对面那忐忑不安的十名女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她转头看向楚九,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可看清楚了?确定就是她们几个?”

楚九低声回道:“看清楚了,她们即便是化了灰属下也不会认错。”

花朵朵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她转过头来,神情玩味地看着对面十个人比花娇的美人儿。

感受到竹帘背后射来一束迫人的目光,那十名姑娘不由惊慌地低下了头。

她们尽管极力压抑了心里的情绪,但仍掩饰不住脸上那一丝既慌张又窃喜的神情。

眼前的十名姑娘,赫然正是王五这些日子来费尽心思找来的青楼女子。

其实以她们那一脸狐媚子的模样,是决计过不了第一关筛选的。

而她们之所以能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终极决赛,当中自然不乏顾娘子和碧丝几人的功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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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请君入瓮

其实第二轮面试完后,事情基本上已是盖棺定论了。

经碧丝几人火眼金睛挑选出来的人,花朵朵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之所以还要进行第三轮比试,无非是要借此上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罢了。

花朵朵晾了众女子片刻后,方淡淡地开口道:“恭喜各位姑娘进入最后一轮比试!在下是豆蔻坊的少东家,敝姓花,有缘得见各位姑娘,实属幸会!”

姑娘们只觉一阵清冽如泉的声音从竹帘背后缓缓传出,悠悠扬扬如同琴音般,让人感觉浑身通泰。

她们听说此人正是豆蔻坊背后那神秘的少东家,均不由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行礼道:“奴婢见过公子爷!”

有些甚至大着胆子,抬起头好奇万分地往竹帘背后偷偷瞧去。

只可惜竹帘的设计极为独特,里头可以将外头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而站在竹帘外面的人,却看不真切里头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袭白衣在竹帘后头微微晃动。

听说这少年东家长得极为风流俊俏,比素有长安四公子之称的莫公子等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姑娘们不由深感遗憾,要是能一睹这花公子的真容,即便是输了这场比赛亦觉得无憾了。

姑娘们正扼腕间,只听花朵朵接着道:“接下来你们将要与另外一组的十名姑娘们竞逐最后的入选机会。”

姑娘们听了这话儿不由一阵窃喜,没想到这一轮竟是与另外那十名姑娘们进行比试。

以她们的本事儿,难不成还赢不了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姑娘们心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时间都信心百足了起来。

花朵朵接着道:“接下来的比试十分简单,你们只需亲自到隔壁的云裳阁,每人完成五十件肚兜的订单,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云裳阁?”底下顿时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好几位机灵的姑娘听见云裳阁三个字,已是暗暗起了提防之心

“公子,云裳阁那等地方岂是我等身份之人可以随便登门的啊?”一位姑娘满脸为难道。

“是啊。别说量体裁衣了,即便是要进得那大门,怕是也要费好大一番周折呢!”另一位姑娘委屈地附和道。

花朵朵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那就要看你们自个儿的本事儿了!如今正是考量你们能力的时候,谁能抢先完成得了任务,谁就能优先夺得那最后的席位。”

“你们也晓得豆蔻坊将来要迎接的都是长安城非富即贵的客人,你们要是连这点本事儿也没有,将来又要如何面对客人的刁难呢?”花朵朵说罢好整似暇地看着众人。

见大伙儿还是一脸犹疑的样子。花朵朵弹了弹衣袖,又慢悠悠地解释道:“此番比试之所以设下这样的题目,也是有让你们去云裳阁见识一番的意思。要知道天下生意尽管各有门道,但皆万变不离其宗。”

花朵朵顿了顿。又继续道:“云裳阁是京都最大的绸缎庄,每天迎来客往皆是长安城最上等的客人,你们此番扮作客人前去下订,正好可以学习一下他们是如何招呼那些贵人的,以后这些都是你们将来要学习的本领。”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个缘由,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还以为是这少东家发现了她们的身份呢!原来只是打着让她们去偷师的主意才出的这难题啊!

见姑娘们已纷纷打消了疑虑,花朵朵心里一阵偷乐。

她收敛心神,淡淡地问道:“姑娘们可还有异议?当然,若是你们觉得自个儿无法完成任务。眼下可以立即退出比试,本公子绝不为难!”

姑娘们一听此话心里慌了,忙不迭地摇头道:“公子多虑了,我等无异议!”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进得最后一关,只要完成了那王五交代的事情,她们就有好大一笔银子进账了。谁会那么傻临阵退缩啊?

“如此便好!”花朵朵笑眯眯道,“尔等此次下订的银子,事后豆蔻坊会一一支给大家,大家无需担心,尽管放心去吧!”

花朵朵补充道:“对了,此次比试除了要拿回订单外,尔等还需把肚兜的样品也一并取回来,以便核实。可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

姑娘们异口同声道:“公子放心。都听明白了!”

花朵朵微笑道:“如此你们便回去准备一番吧,下午直接去云裳阁完成任务。亥时前全部人需回到豆蔻坊交单,无法及时完成任务者,视同退赛!”

“期待你们的出色表现!”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交代完这些后,花朵朵挥了挥手,遣散了众人。

姑娘们心情忐忑地离开了豆蔻坊。火急火燎地去找王五商量对策。

看着眼前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妖娆背影,花朵朵嘴角扬起一抹贼坏贼坏的笑容。

“田大小姐啊田大小姐,不知本姑娘的回礼你还满意吗?记得要好好接招喔,可别让本姑娘太失望了!”花朵朵笑嘻嘻道。

碧丝和绿枝此刻总算是明白了花朵朵的意图,不由也捂着嘴一阵吃吃地偷笑。

碧丝忍不住赞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姐,你这一下还击实在是太妙了!”

秦桑原先还有些糊涂,经碧丝此番一点播,也即刻明白过来花朵朵此举的用意。

她不由捂嘴笑道,“小姐太坏了,这下该轮到那个田大小姐头疼了吧!”

只有燕草一脸迷惘,“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秦桑刮着燕草的俏脸,笑嘻嘻道:“燕草姐姐,怎么这回你的脑袋倒是不灵光起来了啊!”

“小姐昨儿个不是说了要请君入瓮吗?如今小姐让那些狐媚子去云裳阁下订,正是挖好了一个大坑要等那田大小姐往里头跳呢!”秦桑得意洋洋道。

燕草一脸不解,“我越听越糊涂!这究竟是怎么个请君入瓮法啊?”

“你怎么关键时刻倒是犯起迷糊来了!”秦桑无语地敲了敲燕草的脑门。

她无奈地解释道:“田大小姐原本的用意不是让那些狐媚子混进咱们的豆蔻坊来,好败坏豆蔻坊和咱们小姐的清誉吗?”

燕草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我知道!”

秦桑娓娓说道:“如今,小姐反过来让她们进云裳阁去下订,本的也是同样的道理。”

秦桑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云裳阁一向自诩清高,迎来客往皆是非富即贵。而如今小姐却逼得他们不得不做青楼姑娘的生意,且还要与青楼姑娘签下一大笔订单,卖的还是最贴身的衣物。”

“你说这事儿要是让那些贵夫人们晓得了,她们会作何反应呢?”秦桑调皮地眨眼道。

燕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此一来那些贵人们必定是恼羞成怒,再也不愿到云裳阁去光顾了!”

秦桑笑嘻嘻道:“姐姐总算是开窍了!”

“这些贵夫人们最是要面子了,又怎会容忍那些最低贱的肮脏女人身上,穿的是和自己同样的衣裳呢?这会让她们下意识地觉得贬低了身份。”碧丝兴奋得眼睛一阵发亮。

“是啊!”绿枝也难得多话了一回,“云裳阁若是真让那些青楼小姐随意登门,万一冲撞了哪个府上的小姐,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小姐们还要不要闺誉了啊?”

“不晓得的人,还以为那些个高贵的千金小姐,竟沦落得甘愿与这些风尘女子为伍呢!”绿枝捂嘴笑道。

“更何况那些贵夫人们心里最是痛恨这些狐媚子女人了,说不定她们家的男人还曾与这其中的哪位姑娘有过不三不四的关系呢!这让那些贵夫人们心里怎能不膈应啊?”秦桑忍不住拍掌道。

“你们会不会高兴得太早了?”燕草忍不住挠头道,“田大小姐会那般笨么,明知道是坑还要往里头跳?”

燕草听了这么久,总算插得上话了,只是她一开口便是一阵煞风景。

“哼!”秦桑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别过头不说话。

碧丝和绿枝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她们不由一阵苦笑,看来还真是白高兴了啊!

是啊,她们想到了那最好的结果,分析了云裳阁将面临的所有难题,却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以田大小姐的聪明劲儿,她真的甘愿乖乖跳进她们挖好的坑里来吗?

她们彼此相视了眼,不由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燕草疑惑地看向花朵朵,“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有啥好担心的?”花朵朵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折扇,慢悠悠地答道:“这坑她是跳还是不跳,那就得看她到底有多恨我了!”

“她若是恨我入骨,就算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只要有万分之一可以推我下悬崖的机会,她也会不惜以身犯险的。”花朵朵淡淡地笑道。

“她要是就此作罢也就算了,但她若是还一心想着寻我麻烦,那可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花朵朵说罢眼睛射出迫人的光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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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鱼儿上钩

(谢谢小舞大班和k爷的和氏璧还有小粉红,谢谢笑笑、凤凤的小粉红和超人、涵涵的平安符,太感动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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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头王五知悉了事情的后续后,立马火急火燎赶去田府面见田若甫。

奈何今日军中恰巧有急事,田若甫已匆匆赶赴屯门,此时自然不在府中。

王五急得在书房前团团乱转,恨不得插上双翼,即刻奔赴屯门。

此时田倩瑶正在水榭里弹琴,她抬头间正好看见满脸急色的王五。

田倩瑶不由心里一动,转头朝玉簪耳语了几句。

玉簪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团扇,抬脚朝王五走来。

玉簪走到王五跟前,脆声道:“小姐让你过去一趟,劳烦小哥随我来。。”

王五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此刻见到田倩瑶的贴身婢女,无疑找着了主心骨,连忙点头哈腰地跟着进了水榭。

既然田倩瑶肯过问此事儿,那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此条计策是田倩瑶想出来的,如今有了麻烦,当然得问计于出谋划策之人了。

王五隔着屏风行礼道:“奴才见过小姐。”

田倩瑶抬头看向王五,“不知王大哥今日来寻我爹所谓何事儿?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王五忙应声道:“小姐所料没错,奴才今日正是为了上回的事儿来回禀大人的。”

“如今正有一件麻烦事儿想要请示大人,怎奈大人如今不在府上,奴才正着急着呢,可巧小姐就将奴才给召过来了。”王五毕恭毕敬道。

田倩瑶目光闪了闪,“我爹今儿不在,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王五满脸喜色,“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报予了田倩瑶知晓。

田倩瑶止不住满脸惊喜,“你的意思是她们十位都进了最终轮的比试?”

“小姐所言极是!”王五低头回道。“只要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她们就能成功进驻豆蔻坊了。”

田倩瑶握了握颤抖的手,勉强克制住激动的情绪,着急道:“那赶紧让她们去完成任务啊,还杵在这里干啥啊?”

王五满脸为难,“奴才今儿正是为了此事儿而来。想必小姐也晓得,以这些姑娘的身份,怕是进不了云裳阁的大门……”

田倩瑶想想也是这个理。“你稍等片刻。”

她转头吩咐道:“玉簪,去我娘那儿取我爹的对牌来,就说我有急事要用!”

“是,奴婢这就去!”玉簪福了福身。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田倩瑶转头又细细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确定对方没有发现那些姑娘的身份,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绞了绞手帕,嘴角止不住得意地上扬了起来。

王五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动了动嘴皮子想提醒田倩瑶几句,但略微一想又作罢了。

在此事上他还是保持缄默的好,毕竟依这姑奶奶如今的激动劲儿,怕是并不乐意听那些逆耳的话儿,他又何必要吃力不讨好呢?

更何况这回要真是成事儿了。他在田若甫跟前可就大大地长了一回脸,以后那可就前途无量了,冒一点点险又有什么紧要的呢?

大不了出事儿了把错都推到这姑奶奶身上去好了,毕竟所有主意都是她出的,他不过是去给她跑个腿罢了。

王五正暗自寻思着,一转眼的功夫,玉簪便将田若甫的对牌给取了过来。

田倩瑶示意玉簪将对牌交到了王五的手上。

末了还不忘叮嘱道:“时间不多了。你拿着对牌马上带上她们几人到云裳阁去,让姚掌柜无条件满足她们的一切要求,务必要使她们圆满完成此次任务,不容有失!”

“听明白了吗?”田倩瑶目光灼灼地看着王五。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马上去办!”王五攥紧对牌,哈腰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云裳阁门前迎来了一群千娇百媚的姑娘们。

她们踏着莲步款款下了马车,扭着柳腰妖妖娆娆地走向云裳阁的大门。

那通身妖媚的气息。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云裳阁门前的伙计显然也看呆了眼,他在云裳阁干了七八年,何曾见过这般多的美人儿一下子全涌上门来啊?

他一阵愣神之际,眼看着这群莺莺燕燕就要闯进门来了,伙计连忙回过神来,即刻上前拦住了她们的脚步。

这些姑娘们下车不带幕离。举止放荡轻浮,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好姑娘。

加上那通身异于寻常的馨香,那伙计也是去过风月场所打滚的人,此刻一闻便晓得那是青楼画舫的味道。

他心里一紧,急忙开口拦道:“姑娘请留步!”

“店里头还有贵客,请恕无法接待诸位姑娘!姑娘们要是想要裁衣,请移步到隔壁长安街的林记绸缎庄去。”伙计面容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开玩笑,青楼妓女也想进他们云裳阁去?

真是想岔了她们的心!

还真当他们云裳阁是阿猫阿狗随便想来便能来的地方啊?

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的身份!真是不自量力!

别说是你们这些风月女子了,即便是那些身家清白的夫人小姐们,也不一定进得了他们云裳阁的门呢!

他们云裳阁素来只招待长安城最有钱有势的贵人,那些普通人家的生意,即便是有钱他们也是不赚的,省得自降了身价。

伙计心里一阵冷哼,扬起下巴不屑地冷眼瞧着她们。

王五找来的这些姑娘们都是青楼里的上等姿色,平日里也是备受那些恩客追捧的,何曾受过这等冷遇啊!

她们早就听说云裳阁的伙计狗眼看人低,许多姐妹们都曾受过这些伙计的冷眼,如今难得有机会耀武扬威一把。她们又怎会放过这次出言相讥的机会?

只见其中一名伶牙俐齿的姑娘叉腰道:“哼!你少要狗眼看人低!姑奶奶我今儿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前来登门的,识相的还不赶紧滚开!”

伙计忍不住冷笑道:“姑娘真爱说笑,我家主子素来洁身自好,又怎会与尔等不三不四之人为伍?姑娘还是请回吧,莫要为难我等小的。”

“你说谁不三不四呢?”为首的女子气得瞪圆了眼睛。

王五不屑地扫了她一眼,“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趁我家掌柜的还未下来,还是快快离开吧!”

“你……”为首的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十名女子二十只眼睛齐刷刷的瞪着那伙计,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停好马车匆匆赶来的王五见状心里暗道不好。

他不由恼怒地瞪了姑娘们一眼,急急赶上来救局。

“误会误会哈!”王五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他弯着腰陪笑道:“这位小哥对不住了,我家妹子不懂事冲撞了小哥。”

“还不赶紧跟小哥道歉?”王五转头瞪了姑娘们一眼,说罢又悄悄地从袖里摸出一锭银锞子塞进伙计的手里。

姑娘们看见王五这才想起来她们是要来干正事儿的。实在不好在这时候惹事儿,只好悻悻然道罢歉闭上了嘴巴。

伙计推开王五的银子,冷脸道:“这事儿是误会还是你们故意来搅事我也不计较了,你赶紧些带她们离开吧!要是影响了我云裳阁的声誉,那咱们只好衙门里见了。”

王五心里一急,连忙说道:“我等今儿的确是奉了主子的命过来办事儿的,还请小哥通融一二。”

说罢从怀里摸出对牌,小心翼翼地递给伙计过目。

伙计扫了那对牌一眼,神情即刻肃然起来。

他狐疑地盯了王五一眼。“你且稍候,这事儿我得先去禀过掌柜。”

“应该的应该的!”王五笑眯眯地目送伙计离开。

伙计暗暗地抹了把汗,急急忙忙地往二楼奔去。

此事儿事关重大,他自个儿可不敢拿主意。

很快姚掌柜便拖着笨重的身子,摇摇晃晃地从二楼匆匆奔了下来。

他狐疑地打量了王五一眼,“是你拿了大人的对牌过来?”

“正是!”王五低声道,“大小姐吩咐了请姚掌柜务必要全力配合姑娘们完成此行的任务。”

姚掌柜扫了那群姑娘一眼。神色一阵凝重。

他板着脸道:“你可晓得要是真让她们进去了,将会对我云裳阁造成怎样的后果?”

王五心虚道:“这点小的自是晓得的!只是这事儿是主子吩咐下来的,我们当奴才的只需按主子的指令行事儿,又怎能对主子的决定置喙半句呢?姚掌柜说是不是这个理?”

姚掌柜窒了窒,说不出话来。

王五看了看天色,着急道:“时间不多了,还请姚掌柜先容姑娘们进去完成任务,事后我再将此事儿细细禀与掌柜知晓。”

王五见姚掌柜还在迟疑着不肯让步。他只好步步紧逼。

“要是姑娘们无法完成任务,坏了主子的大事儿,怕是朱子文问罪下来,姚掌柜也无法交代吧?”王五冷笑道。

“这……”姚掌柜额头一阵冒汗。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让路道:“进来吧!若是出了事儿,你可得跟大人说清楚了。此事儿我可是迫不得已的,全是你们出的主意,我只是听令行事!”

王五陪笑道:“掌柜放心吧,绝对连累不到掌柜身上!”

姚掌柜让开肥硕的身躯,让那些妖娆的莺莺燕燕们走了进去。

他看了外头不停往这边张望的人群一眼,慌得抬起肥厚的手掌抹了把汗,心里莫名地觉得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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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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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长安横街上,一辆青篷马车避开人流,蜗牛般朝云裳阁驶去。

平常半刻钟不到的路程,如今行了一刻钟还没到云裳阁,马车里,御史大夫府的张夫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儿,这儿离长安横街不过百来丈的距离,怎地都走了老半天了还没到地儿?”张夫人转头问向贴身丫鬟春云。

春云忙叩了叩车壁,将张夫人的原话问了车夫一遍。

车夫驭停了马车,低声回道:“夫人,今儿好像是豆蔻坊在招女长工,老百姓都挤来长安横街瞧热闹了呢!”

张尔岚掀起车帘往外头瞧了一眼,纳闷道:“怎么我瞧起来倒像是云裳阁门前更多人一些?”

张夫人蹙眉道:“周叔你下去打听打听,可是前头发生了何事儿?”

“是,夫人!”车夫周富说罢将马车停在路旁,跳下车朝人群挤去。

片刻后,周富便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

他踯躅地回道:“夫人,奴才打听到了。听说方才有一群青楼女子进了云裳阁,至今方未出来。如今大伙儿都挤在门外等着瞧热闹呢!”

“什么?青楼女子?”张夫人讶异地微张着嘴巴。

“你确定她们进的是云裳阁?”张尔岚蹙眉道。

“千真万确,有好些个百姓可是亲眼瞧见云裳阁的姚掌柜亲自把她们迎进去的呢!”周福眉飞色舞道。

“荒唐!”张夫人回过神后来,不由怒得一掌拍在了一旁的矮机上。震得机上的茶盏叮叮作声。

周富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着不敢作声。

张尔岚狐疑道:“你确定她们就是青楼里那些不三不四的姑娘?”

周富忙不迭地点头道:“奴才可以拿脑袋担保一定是!方才有好些个大哥都说那些姑娘里头还有他们的老相好在呢……”

“闭嘴!”张夫人怒喝了一声,止住了周富接下来的粗鄙话儿,免得污了自家闺女的耳朵。

周富这才想起来马车里还有位未出阁的大小姐。想到方才自个儿一番不知分寸的污秽话儿,不由吓得脸色一阵煞白,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再胡乱说话。

张尔岚此时也是一脸尴尬,毕竟这些话儿实在不是她一个闺阁少女该听的。

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在那里,仿佛不曾听见两人的对话般,兀自看着手中的书册出神,张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吩咐周富道:“回吧!看来这云裳阁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是,夫人!”周富抹了把汗,暗呼好险。

他连忙跳上马车。扯着缰绳正想驾车调头,却听到前头忽然起了喧哗之声。

周富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云裳阁的大门前。一群绿衣红裳的莺莺燕燕正扭着柳腰,前呼后拥地走了出来。

周富眼睛一亮,立马回头禀道:“夫人,她们出来了!”

张夫人摇着团扇沉吟了半刻,“你再去打听打听,看这里头可是有什么猫腻!”

毕竟据她所知,云裳阁背后的东家可是田尚书,若是这里头真涉及到了朝堂里的隐秘之事儿,她少不得要回去提点大人一番。

“是,夫人。奴才马上去!”周富满心兴奋地领命跳下了马车。再一次挤进了人群。

一刻钟后。周富满面红光地奔了回来。

他隔着车帘回道:“禀告夫人,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这回可是那窑姐儿亲口告诉奴才的。”

“她们这次到云裳阁来着着实实是去裁衣的。但裁的却不是普通的衣物……”周富顿了顿。踯躅着却不敢开口道出接下来的话儿。

“那究竟是什么?”张夫人急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些说来!”

难不成是田若甫那老狐狸秘密招募了士兵,这回是打着青楼女子的身份私下来云裳阁订裁军衣的?

张夫人心里不由一阵咯噔,越想越觉得此事儿事关重大。

但是这种事儿他私底下吩咐姚掌柜一声不就得了,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么?张夫人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事实证明,她实在是想多了。

只听周富结结巴巴地回道:“她们要定制的是……是肚兜,且每人都下了五十件的订单。”

周富说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搓着双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肚兜?”张夫人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又气又羞,脸色一阵窘迫。

张尔岚这回更加不得作声了,她低着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免得娘亲尴尬来自个儿更尴尬。

春云不由气恼地跺了跺脚,“这云裳阁难不成缺钱缺疯了?怎地竟连青楼的生意也管起来了?”

“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张夫人一把甩下手里的团扇,恼得手指一阵发颤。

她只觉得眼下身上的那件鸳鸯肚兜实在硌得慌人!

这件肚兜本是出自云裳阁最出色的云绣娘之手,用的是最上等的碧海云绸,绣的是寓意最美好的鸳鸯戏水,图案色泽搭配得煞是好看,她实在心爱得紧,今日出门也正好穿在了身上。

没想到这件她最爱的贴身衣物,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张夫人只觉得身上像有千百只虫在啃噬着皮肤般,让她实在难受得紧,她只想立马将其脱下来烧个眼不见为净。

要是让别人晓得她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府的夫人,身上竟穿着与青楼妓女同款的肚兜。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了啊?

想到张尔岚身上穿着的里衣,同样也是出自云裳阁之手,张夫人实在憋屈得慌。

这事儿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受不了,更别提岚儿这等未出阁的姑娘家了。

张夫人越想越觉得屈辱。心里不由将那云裳阁背后的东家夫人姚氏骂了不下千遍。

今儿遇上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实在是流年不利,看来下回出门前真该翻翻黄历。

“真是晦气!赶紧打道回府吧!”

张夫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一脸的不耐。

“是!”正忐忑不安的周富,听了这话儿像得了特赦令般,忙跑到前头驾车往回赶去。

张尔岚软语劝道:“娘,别生气了,为这种事儿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大不了咱今后不到云裳阁去裁衣便罢了!反正京城也不只它云裳阁一间绸缎庄。”

张夫人拍了拍张尔岚的手,“你说得有理,只是娘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尔岚忍不住莞尔道:“瞧您说的!满京城又不是只得咱们一家在云裳阁裁衣。要是人人都像您这般生气。看来这云裳阁离关门也不远了!”

张夫人眼睛一亮,“你这话儿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儿我得尽快告诉莫夫人她们知晓。免得她们糊里糊涂地去沾了那晦气,到时候闹出了笑话来。”

张尔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她的杂书不提。

暂不提接下来张夫人是如何将这事儿在长安城的上流交际圈宣扬开的。

且说这头姑娘们怀揣着订单和肚兜样品,春风得意地回了豆蔻坊交差。

花朵朵收下姑娘们递上来的订单后,吩咐碧丝给她们支了银子,笑眯眯地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姑娘们辛苦了,比试结果将在三日后的布告栏上公布,大家到时还请自行前去观看!”碧丝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姑娘们怀揣银子,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豆蔻坊。

秦桑一脸肉疼,“这般多的银子,真是便宜她们了!”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心吧!这笔银子不用咱们买单。云裳阁很快就会上门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燕草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花朵朵摇了摇手中厚厚一叠订单。一脸坏笑道:“因为他们要花钱买回这个!”

燕草一阵瞠目结舌。“您是说他们要花钱买回这叠破纸?”

“这可不是破纸!“花朵朵不同意地摇了摇头。

她神秘莫测地笑道,“如今它们可是全天底下最值钱的纸了。接下来你们且看姑奶奶如何把它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吧!”

“云裳阁真的肯来赎回这叠订单吗?”碧丝满脸怀疑。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要看他们还想不想继续开门做生意了。”

“他们要是不愿意花大价钱赎回这些订单。那就只能按订单上所写的,如约给青楼送上五百件的精美肚兜了。”花朵朵笑眯眯道。

碧丝眼睛一亮,“如此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要和青楼打交道的传闻了?这么一来他们损失的可就不单单是一笔银子这般简单了!”

花朵朵刮了刮碧丝的俏鼻子,“还是咱们家碧丝聪明啊,一点即透!”

这笔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啊!到时候要多少钱才让他们把订单赎回去,还不是由她们说了算。

“绿枝和秦桑也不差!”花朵朵心情好,挨个夸了个遍。

轮到燕草的时候,燕草挠了挠头,很自觉地憨笑道:“小姐您甭夸奴婢了,奴婢晓得在咱们四个人里头,奴婢最是愚笨不堪了,可不敢当小姐的夸!”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倒是自觉!只是我有说要夸你了吗?我看你啊,还是赶紧些寻个聪明的男人嫁了吧,省得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小姐!”燕草羞得一阵跺脚。

“扑哧!”秦桑几个忍不住吃吃地一阵偷笑。

燕草恼道:“好啊,你们敢笑我!”说罢朝几人飞扑了过去。

屋里顿时响起了嬉笑追逐的欢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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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今天是腊八节哦,有没有吃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呢?最近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亲们要保重身体哦,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迎接新年,无双在这里祝愿所有亲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没喝上腊八粥的无双请大家喝肉汤,再过两章就有肉汤喝了,期待吧,嘿嘿嘿,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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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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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任姚掌柜怎么粉饰太平,此事儿终究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在长安上层贵族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待田尚书府的夫人姚氏知悉此事儿时,流言已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了。

所谓覆水难收,谣言已泛滥成灾,光靠她动动嘴皮子已不能轻易摆平此事儿了。

如今他们田府已因为这件不着调的事儿,成为了长安城的众矢之的,若是再不想办法控制局面,怕是要被所有贵族摒弃在外,从此孤立无援了。

姚氏焦头烂额之下,只得立马命人将此事儿快马加鞭报与田若甫知晓,让他尽快赶回来主持大局。

接着她又火急火燎地给长安城里所有的贵夫人下了帖子,以赏花宴的名义广邀各位夫人来府,想要借此想办法扑灭谣言。

要知道平日里能得田夫人邀约,那可是万分荣耀的事情,那些夫人们哪有不欣然应邀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此事儿涉及的已不是些许的蝇头小利,那可是关乎一个门庭名声荣辱之大事儿,这等事儿她们作为当家夫人的又怎能掉以轻心啊!

毕竟他们云裳阁如今沾惹上的可是青楼名妓,谁晓得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呢?

如今情况不明,长安城里的夫人们权衡再三还是婉言推辞了,谁也不敢贸然赴约。

以往门庭若市的田尚书府,顿时门前冷落了起来。

连平日来巴巴依附着他们田府的郭侍郎府夫人赫氏。此时也不敢随意登门了。

只有小姚氏和楚夫人田氏等人碍于情面,才不得不上门赴宴。

她们捡着好听的安慰话儿说了几句,无关痛痒地瞎扯了一盏茶功夫后,也借口家里还有急事儿,急匆匆地告辞回府去了。

送走寥寥几个客人后,姚氏回到后院。气得当场摔碎了桌上婢女还未来得及收走的青花瓷茶盏。

“尽是些捧高踩低的贱人!”姚氏捂着心口一阵急喘气。

红珠等丫鬟们吓得纷纷噤声,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生恐一个不小心引火上身。

田倩瑶也自知自己冲动之下闯了大祸,讪讪地躲在闺房里不敢出来。

她彼时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哪里还有平日的聪明劲儿啊?自然是乖乖落入了花朵朵的算计当中。

如今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只是大梦已醒却已然覆水难收。任她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若是画圈圈真能让人倒楣,怕是田倩瑶心里早已恨得将花朵朵诅咒了千万遍了。

如今姚氏对田倩瑶那是说不出的失望,老爷说的对,这丫头已经偏执得失去本性了,看样子是时候要好好管束管束她了。

只是姚氏眼下实在没精力去顾及她。只能先任她这样了。

如今云裳阁出的这摊子事儿,涉及的已不仅仅是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已经隐隐有波及朝政的势头了,今儿这次怕是少不了要被那些言官弹劾。

毕竟长安城几乎大半的贵族,府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出自云裳阁。

如今云裳阁整这么一出恶心人的事儿,实在是太打那些贵人们的脸了。

越是地位尊贵之人,越是要面子,此番如此赤果果的羞辱,叫那些贵人们心里怎能不恨?

姚氏不由大感头疼,她自嫁与田若甫后一直养尊处优。受尽别人的追捧,何曾试过如此焦头烂额?

她心里不由把花氏一族人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此事儿凭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无力力挽狂澜,只能等田若甫回来拿个主意了。

翌日一早,待田若甫十万火急从屯门赶回长安时,谣言已传得漫天飞扬,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田若甫急得嘴角冒泡,他立马召集一众幕僚召开紧急会议。

一众人七嘴八舌商量过后,都认为为今之计只能将姚掌柜推出来顶罪,并尽快将签出去的订单要回来。如此方能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闹剧。

田若甫沉吟半晌便同意了,“如此只能委屈姚掌柜了。”

毕竟此事儿绝不能跟尚书府里的人沾上半点干系,不然他们田府百年基业累积起来的声誉便将毁于一旦。

如今对外只能说是底下的人私自作主,与青楼私下有了瓜葛,这才导致出了这等子纰漏。这事儿可与尚书府没有半丝的干系。

“这样子的说辞不管有没有人信,终究是对外有了个交代。到时再给那些贵人们送上厚礼,这事儿也就能揭过去了。”一名黑衣幕僚沉吟道。

另一名褐衣幕僚面色凝重,“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将那叠订单要回来,要是订单要不回来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啊,若是豆蔻坊真将那些订单曝光了,届时即便是咱们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黑衣幕僚面带担忧。

毕竟那笔订单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五百件的大单,若是没有东家的首肯,任姚掌柜他一个小小的掌柜又怎敢作这个主?

那些贵人们不是傻子,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要诀了,他们说得再多都不过只是徒惹人笑话罢了。

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一个连名声也未听闻过的人算计了一回,田若甫忍不住气得心口发疼。

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咬牙道:“竖子!竟敢如此算计于我!”

他忍下心里的恶气,面色阴沉道:“老夫今儿就去会会这个豆蔻坊的少东家,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骑在老夫头上作威作福!”

幕僚们不由面面相觑,最后都心思各异地低下头来。

他们跟了田若甫大半辈子,的确未曾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

能让田若甫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多少年来他们还真是头一次遇上呢!

看来这位神秘的少东家的确本事儿不少啊!

只是田若甫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此番较量,究竟鹿死谁手,还真是未知之数啊!

田若甫转头交代道:“接下来就劳烦各位着手去准备送给各府的厚礼了!送礼的事情可与夫人商量着去办!”

“是,大人!”幕僚们领命退了下去。

遣散各位幕僚后,田若甫立马让人驱车去了位于长安横街的豆蔻坊。

一刻钟后,豆蔻坊二楼。

花朵朵一袭男装,与匆忙赶来的田若甫隔案而坐。

花朵朵笑眯眯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

田若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花朵朵一眼,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瞧这模样怕是还未及冠呢!

枉费自己老谋深算,如今竟栽在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田若甫止不住一阵恶腥气往上冲,险些吐出一口恶血来。

他连忙按捺下心里的郁卒,阴着脸淡笑道:“花公子客气了,老夫这是不请自来,还要请花公子莫要怪责老夫给贵店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花朵朵哈哈笑道,“大人政事繁忙,今儿难得百忙之中抽空来小店一回,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呢!”

正说话间,秦桑托着盘子施施然地上茶来了。

花朵朵笑吟吟道:“大人且尝尝小店自制的茶点,看看可合大人口味?”

田若甫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盏,轻轻揭开杯盖,顿时满室茶香四溢。

他诧异道:“这是什么茶?竟如此的香!”

田若甫忍不住轻轻啜了口,入口清冽幽香,回味甘甜,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这茶香顺了一遍般。

田若甫只觉方才的郁气也去了不少,不由心里一凛。

这里连小小的待客茶水都如此不同凡响,看来这个少年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花朵朵云淡风轻道:“只是侍女们闲来无事自制的茶叶,大人喝着合口便好。”

“本来拿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来待客,实在是有些怠慢贵客了。只是如今店里还未开张,没想到这么快便会有贵客上门来,许多东西还未备好,只能委屈大人了。”花朵朵满脸歉意。

田若甫听着少年此番绵里藏针的话儿,实在郁卒得紧。

看来这臭小子势要给自己一番下马威尝尝呢!想他堂堂一个尚书大人,去哪里不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何尝试过这般落魄啊?

田若甫咬牙忍下屈辱,笑眯眯地喝完一盏茶,与花朵朵天南地北地唠嗑了许久,两人谈天谈地谈天气,就是不谈正事儿。

两人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明白得很,此番对战,看得不是谁的地位更超然,比的不是谁的口袋更饱满,而是要看谁先沉不住气,最先沉不住气的那方可就要落于下风了。

两人如此暗里藏刀地你来我往了几回合,花朵朵越来越气定神闲,田若甫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他不欲再与这小子继续客套下去,再这么绕下去,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绕到正题上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了花朵朵一眼,笑了笑,看门见山道:“花公子,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来不是来做客的,实在是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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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虎口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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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开玩笑的吧?”花朵朵满脸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田若甫。

“大人堂堂朝廷重臣,又怎会有相求在下之处呢?此话实在是荒诞得紧,小人胆子小,大人还是莫要寻小人开心了!”花朵朵诚惶诚恐道。

田若甫心里一窒,此话实在刺得他浑身无处不痛。

他阴郁着脸看向对方,见这少年一脸无辜的模样,田若甫顿时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

见过能装的,只是实在没见过装得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忍下心里的怒气,笑哈哈道:“花公子真爱说笑!公子莫不是忘了昨儿个公子家的奴婢才上咱们云裳阁来裁过衣裳?”

花朵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个事儿啊!只是大人此话差矣,她们如今还不是我豆蔻坊的人,咱们可是还未签约的呢!”

言下之意,您老找错人了啦!

田若甫嘴角抽了抽,磨牙道:“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来是想要向公子买回那笔订单的,那些姑娘是不是豆蔻坊的人老夫并不在意!”

花朵朵佯装诧异道:“大人何出此言呢?难不成那笔订单出了什么问题?”

田若甫阴郁着脸盯了花朵朵一眼,隧又微微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花公子也听说外头的传闻了吧?”

“什么传闻?”花朵朵一脸茫然,“实在抱歉,在下这几日都忙着豆蔻坊开张的事儿,实在无暇顾及外头的事儿。长安城最近可是又发生了啥新鲜事儿?”

田若甫气得胡子一抽一抽的,没想到这小子到了这时候还跟他装无辜。他就不相信这事儿外头都传得如此沸沸扬扬了,他这当事人会一无所知。

他沉着脸道:“花公子让那些青楼女子上我云裳阁来,如今对我云裳阁声誉造成如此大的损害,花公子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呢?”

花朵朵一脸惊讶,“什么?大人的意思是那些姑娘出自青楼?怎么可能?在下对此真是一无所知啊!要是真知晓她们的身份,在下是决对不会容许她们踏进我豆蔻坊的大门半步的!”

言下之意,你云裳阁明知道她们是风月女子还让她们登门。那可就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了。与我豆蔻坊可是没有半丝的干系,毕竟咱又没拿刀抵着你的脖子威胁你做这单生意不是?

田若甫看着这少年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无辜模样,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滔滔不绝地接着解释道:“毕竟在下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不是,要是招了这批女子进门。污了我豆蔻坊的名声,对在下又有什么好处呢?大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若甫窒了窒,实在无从反驳。

若是这小子咬死了牙,打死不承认这事儿是他指使的,那他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毕竟人家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他无凭无据的,总不能硬要说这事儿是对方有意为之的吧?

况且若真计较起来,这事儿还是己方不占理。

若不是自家闺女先存了害人之心。对方又怎能借此巧妙反击呢?

田若甫心里尽管气得七窍生烟。也拿这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来想要扣对方一个纵奴行凶的帽子,这事儿实在有点行不通啊!

他原本还想先下手为强,先扣对方一个高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一会儿谈起条件来就能占尽先机了。

怎知这少年滑溜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油盐不进。

田若甫无奈只得让步,他忍下怒气,面上惭愧道:“实不相瞒,这笔订单是底下的人瞒着咱们,私底下与那些姑娘们签下的,咱们对此也是毫不知情。”

“这生意咱们云裳阁实在做不得啊!还请公子宽宥则个!”田若甫满脸真诚地看着花朵朵,眼里已隐隐带着些乞求的意味在里头了。

天知道这可是他这些年来做过的最出格的表情了,想他田若甫风光一生,何尝试过这般低声下气?

花朵朵佯装为难道:“在下也不瞒大人,此次让那些姑娘们进云裳阁下订,实在是豆蔻坊此次招长工的比试题目。如今比试结果还未出来,若是将订单还给了大人,在下实在很难跟那些姑娘们交代啊!”

田若甫急忙允诺道:“花公子尽管放心,那些后续的事儿就交给我云裳阁来处理吧!既然是我云裳阁闹出的纰漏,自然是由我方来弥补。老夫保证那些青楼姑娘不会再来寻你豆蔻坊的麻烦,花公子意下如何?”

花朵朵满脸感激,“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在下在此先谢过大人了!”

“花公子客气了!”田若甫目光殷切地看着花朵朵,“那这订单的事儿,花公子可否出个价?”

花朵朵拂了拂衣袖上压根儿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说到这订单么,实话说在下也不是十分看重银子的人。”

田若甫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还未高兴完,花朵朵下一句话便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听花朵朵顿了顿,慢悠悠地接着道:“只是如今咱豆蔻坊正要开张,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昨儿个才支了一大笔银子给那些姑娘们,如今在下手头正紧着呢!”

“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花朵朵一脸无辜地地看向田若甫。

田若甫嘴角一阵抽抽,心里恨得破口大骂,“你娘亲的,你缺银子尽管找钱庄去借贷啊,关老子屁事!”

但恨归恨,田若甫毕竟是聪明人,这番负气话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田若甫咬了咬牙。表态道:“花公子,咱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也不跟你打暗号了,这笔订单老夫今儿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去的。要多少银子花公子你尽管开个价吧!”

“这个嘛……”花朵朵叩了叩桌子,不着痕迹地瞄了竹帘背后一眼。

在田若甫不留神间,竹帘背后一道白影晃了晃,倏忽间又安静了下来。

花朵朵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向田若甫。“大人且容在下先想想!”

田大人啊这怎么办呢,咱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啊!大人您把咱家楚凌轩的童年害得这般凄惨,咱可不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你啊是不是?

咱家的男人只能由咱来欺负,别人么。要想欺负他,那可就要掂量掂量自个儿能不能承受姑***雷霆手段了。

花朵朵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一抹坏笑。

田若甫垂下眼皮,掩去眼中的阴霾,微笑道:“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绝对不是问题!花公子你尽管开个价!只要在能力范围内,老夫一定满足花公子的要求!”

花朵朵击掌道:“大人果真豪迈,真不愧是咱大晋国的元老重臣!只是……”

田若甫的心跳了跳,提着心肝儿等着花朵朵的下文。

花朵朵顿了顿,一脸的为难,“只是这价钱的事儿在下实在不在行。也不晓得大人的能力究竟去到哪里。要不这价钱还是由大人来定吧!大人您认为这叠订单值多少那便是多少好了!”

田若甫胡子抖了抖,握紧拳头方忍下要掀桌的冲动。

要说这叠订单本身的价格,那当然是不值一提。

但若是要论的是它背后的价格,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如今这叠订单可是关系着他们云裳阁生死存亡的大事儿,那是出多少银子都得赎回来的啊!

这价钱可叫他如何定好?定得低了对方肯定不乐意。但要是订得高了,他们云裳阁这回可真是元气大伤了啊!

田若甫纠结得眉头都快皱成山头了。

花朵朵见田若甫实在为难得紧,便好心地给了他一个提示。

“大人,在下并不是贪财的人,这叠订单么,大人只需出这个价格,便可全部抱回家去。”

花朵朵说罢慢悠悠地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眯眯地在田若甫面前晃了晃。

田若甫额际一阵抽搐,这小子胃口还真大!

这摆明了是要坑走他们云裳阁大半的身价啊!田若甫心头忍不住一阵滴血,

但为了息事宁人,田若甫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满足花朵朵的要求。

他咬了咬牙,眼里的阴狠一闪即逝,“好,就五十万两,成交!”

花朵朵心里一跳,其实她要的只是五万,没想到这老匹夫口气如此之大,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手笔。

五十万两白银,全兑成铁钱的话从长安都能沿路撒到花嫁村去了。这老匹夫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吃惊,气定神闲道:“在下方才说了,大人认为这订单值多少便是多少,既然大人已开价,在下自然无异议!”

适可而止的道理花朵朵还是懂的,她并不想把田若甫逼得太急,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田若甫这老狐狸可不是纯良的兔子。

今儿这番较量可谓是虎口夺食,她也是钻了漏洞才拣着了这个便宜,下回可就没这般轻易了。

这次她算准了田若甫没将自己这个名不见传的人物放在眼里,他势必会轻敌。

因此花朵朵事前便让楚凌轩想办法支开了田若甫,把田倩瑶对自己的恨意也算计在内,这才恰巧成事儿。

如今田若甫想必已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下回要算计他可就要费一番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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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媚眼如丝(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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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若甫见这少年总算肯点头了,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银票递过来,“这是天字一号钱庄的银票,五十万两整,花公子请过目!”

碧丝接过银票,飞快地清点了一遍,朝花朵朵点了点头。

花朵朵笑眯眯道:“田大人真是爽快,如此在下也不客气了!来人,把订单给大人呈上!”

“是!”绿枝应毕从暗格里取出订单,不卑不亢地走过来递到田若甫跟前。

田若甫的随从接过来,仔细地清点过,确定无遗漏后,这才将订单递还给田若甫。

田若甫将订单收进怀里,起身告辞道:“老夫谢过花公子海涵!如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花朵朵起身笑眯眯道:“大人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大人的谢!大人请走好,碧丝,送客!”

没想到花朵朵临了还刺上这么一句,田若甫只觉一阵热血往上冲。

他握紧拳头,勉强忍住那股冒上喉头的血腥气,拂袖离开了豆蔻坊。

花朵朵坐回软榻上,得意地数着手里厚厚的一叠银票,乐得找不着北。

这价钱实在高出花朵朵预期太多了,她越想越是心花怒放,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哧!”竹帘背后传来一声隐忍的低笑。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别装了,出来吧!”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笑吟吟地从竹帘后头晃了出来。

他揶揄道:“瞧你这小财迷的模样,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穷得这辈子都没见过银票呢!”

“本姑娘乐意!”花朵朵如今心情好。遂大方地不跟他计较。

楚凌轩末了还是赞道:“不过你这小眼神倒是越发厉害了,连那老狐狸都没发现我在竹帘后头呢!”

花朵朵得意道:“废话!也不瞧瞧本姑娘是什么人!本姑娘的火眼金睛是那老狐狸的朦猪眼可比的吗?”

“是是是!再也没人比我家小野猫更厉害了!”楚凌轩俯身捏了捏花朵朵的俏脸,宠溺道。

“别老掐我脸,好不容易得来的瓜子脸。被你捏坏了我跟你没完!”花朵朵气恼地拂开楚凌轩的大手。

楚凌轩揉了揉她脑门,“紧张什么啊?都有主的人了,变丑了也没人嫌弃你!”

花朵朵鼓起腮帮子,“我是这么没追求的人吗?你不嫌弃我丑我还嫌弃我自个儿呢!”

“丑了吗?我看看!”楚凌轩忽然把脸凑近来,仔细地打量着花朵朵的五官,

“你你你……你想干嘛?”花朵朵双手护胸,紧张地看着楚凌轩。

“你这么紧张干嘛?”楚凌轩扬眉道,“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他就势坐在软榻上,伸手搂住花朵朵的纤腰。把她往自个儿怀里带。以防她一不小心跌倒到地上去。

“你靠太近了!”花朵朵慌得语无伦次。“离我远点……”

楚凌轩一脸坏笑地把花朵朵的脸拉近自己,“如今可是你自个儿靠过来的!”

“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光天化日的,碧丝几个还在屋里呢!”花朵朵撑着楚凌轩的胸。身子极力往后仰,满脸的惊慌失措。

“你确定她们还在屋里?”楚凌轩饶有趣味地看着花朵朵粉扑扑的小脸。

花朵朵四下一环顾。只见屋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碧丝等人的身影啊?她们早在楚凌轩现身时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花朵朵磨牙道:“这群小蹄子,到底谁才是她们的主子啊?”

楚凌轩闷闷地笑了声,他懒懒地靠在软榻上,低声问道:“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花朵朵见楚凌轩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放心地把头靠在楚凌轩宽阔的怀里。

她闷声回道:“还行!就是太费脑子了。每天都得应付那些小人,实在累得紧!”

楚凌轩轻轻拥着花朵朵,心里一阵隐隐的心疼。

他怜惜地摸了摸花朵朵的小脑袋,低声道:“再忍一段日子,咱们很快就能把他们一窝端了,到时就没人敢来寻你的麻烦了!”

花朵朵懒洋洋道:“我倒是不怕他们,只是成天来寻麻烦有些厌烦罢了!说起来这都是你给招惹下的桃花债呢!”

花朵朵控诉地戳了戳楚凌轩胸前的肌肉,愤愤道:“要不是你招惹了那田府的大小姐,她至于把我视作眼中钉么?如今她可是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呢!”

楚凌轩握住花朵朵调皮的小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大小姐我冤枉啊!我真没招惹她!”

花朵朵气恼道:“你要是没招惹她,她能瞅我哪儿哪儿不顺眼么?”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他真的是冤枉得紧啊!他连那田倩瑶长什么模样都不晓得呢,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她啊?

不过他略微一想便猜到,这事儿肯定又是那田氏在背后捣的鬼。

她还真是恨不得把她们娘家的女人全塞进自个儿的后院里来呢!

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得了我了吗?实在是好笑得紧!楚凌轩心里一阵冷笑。

他低头看向怀中人,见花朵朵嘟起嘴巴,显然是真气恼了。

他连忙哄道:“好了好了,算我的错!要不我找人来收拾她一番,让她长长教训?”

花朵朵连忙打住,“别!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一个大男人渗合进来干嘛?闲得没事儿干吗?”

“要是就她一个光长脑袋没长脑子的女人我还对付不了,我也没脸见江东父老了。”花朵朵翻白眼道。

楚凌轩忍俊不禁,“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嘛!”

“那是!”花朵朵得意地扬起小脑袋,“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楚凌轩忍不住低头在她粉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奖励你的!”

花朵朵又羞又恼,在他胸前轻轻捶了一拳,“谁要你奖励了?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那算你奖励我的?”楚凌轩低笑道。

花朵朵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满地瞪着楚凌轩,“你做什么好事儿了?我干嘛要奖励你?”

楚凌轩眨了眨眼,委屈道:“我今儿可是推掉了好几件急事,特地跑过来给你助阵的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还不值得奖励奖励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那是瞎忙活,谁告诉你我需要助阵的啊?”

楚凌轩笑眯眯道:“我这不是担心我家小野猫斗不过那老狐狸,过来帮忙呐喊助威的嘛!”

花朵朵神气地扬起下巴,“小样!我会怕那老匹夫?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本姑娘一准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哟,口气倒是不小!”楚凌轩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眼带笑意。

花朵朵仰起脑袋看向楚凌轩,得意道:“方才我可是从那老匹夫口袋里抢了五十万两呢!我是不是很厉害?”

花朵朵仰起小脸,摆出一脸“夸我吧夸我吧”的狗腿神情。

楚凌轩扶着花朵朵的后脑勺,宠溺地点头道:“的确厉害!所以本公子决定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说罢低下头轻轻封住花朵朵喋喋不休的红唇,温润湿濡的唇在花朵朵柔软的唇瓣上轻轻辗转。

“呜……”花朵朵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控诉地瞪着楚凌轩。

不带这样子的!咱可不是要这个奖励啊!

楚凌轩眉眼含笑,捂住她的眼睛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楚凌轩看不惯花朵朵男装的模样,遂伸手拔掉花朵朵头上唯一的发簪。

顿时如墨般乌黑亮泽的秀发瀑布般坠了下来,铺满了大半个软榻。

青丝散开的刹那儿,一股清冽的馨香萦绕在楚凌轩鼻尖,让他一阵心旌摇曳。

“呜……”花朵朵着急地瞪着楚凌轩。

她可不会束发啊,一会儿让她怎么见人啊?花朵朵恼得踢了楚凌轩一觉。

楚凌轩一阵闷笑,他双脚紧紧夹住花朵朵的双腿,把她定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如此两人间的距离已是近得只剩几件薄薄的衣物隔着了。

楚凌轩甚至能感觉到花朵朵胸前的两团柔软轻轻挤压着他的胸肌,如此若有若无的撩拨,实在太考验他的意志力了。

楚凌轩定了定神,稳住身体的躁动,温柔地注视着花朵朵。

楚凌轩从未见过花朵朵长发垂腰的模样,如今得见竟是看得移不开眼。

他双手本能地地插进花朵朵柔软的秀发里,把她的小脑袋带近身前,俯身又是一阵辗转反侧,唇舌间更加温柔地厮磨起来。

他伸出灵巧的舌尖,眷恋地描摹着花朵朵美好的唇形,待花朵朵身体放软下来后,舌尖撬开花朵朵的樱唇,探进她的小嘴里寻到那枚丁香小舌,调皮地追逐嬉戏起来。

楚凌轩只觉唇舌里、鼻息间全是花朵朵诱人的香气,他紧紧的抱着花朵朵柔软的娇躯,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花朵朵被楚凌轩撩拨得全身发软,眼睛水汪汪的,迷离而氤氲,看得楚凌轩愈发躁动难耐。

他把花朵朵抵在软榻上,伸手从她的衣物下摆探手摸索了进去,顺着花朵朵滑腻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上滑,很快便摸索到了胸前那柔软的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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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虔诚朝圣(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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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像着电般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她氤氲地张开双眼,又气又恼地瞪着楚凌轩,嘴里呜呜地控诉着。

怎奈楚凌轩此刻正堵着她的嘴巴,她压根儿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伸手欲推开楚凌轩,却发现身上酥酥软软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那双按在楚凌轩胸前,原想推开他的小手,如今却成了轻抚他胸膛的元凶。

原本应是推拒的动作,却硬生生演变成了欲拒还迎的撩拨。

偏生花朵朵还毫不晓得,双手还兀自搁在楚凌轩紧绷的胸前,软软地往外挤推着。

楚凌轩只觉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轻轻游移,那若有似无的触碰让楚凌轩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他低吼一声,不由自主地俯身压住花朵朵柔软的娇躯,双唇愈加卖力地在花朵朵香甜的唇上吮吸啃噬起来。

花朵朵急了,张嘴欲叫停楚凌轩疯狂的动作。

然这一下张嘴,却无疑给了楚凌轩最佳的进攻机会。

楚凌轩趁花朵朵不备之际,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一举便入侵了她唇舌间那片神圣的领地。

楚凌轩以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以及他无师自通的技艺,霸道地宣告了对这片领地的主权。

花朵朵被楚凌轩这番猛烈的进攻震得满脑星星,只知道被动地承受着他那一波又一波的撩拨和吮吸。

浑浑噩噩间,她早已忘了要抵抗。不知何时已臣服在楚凌轩的身下,无力地弃甲投降了。

楚凌轩显然并不满足于只在花朵朵的樱唇间驰骋,他如同一匹被困的骏马,急于在这片美好的草原里找寻更加迷人的风景。

楚凌轩滚烫的唇从花朵朵略微红肿的唇瓣间移开,缓缓朝那洁白如玉的细脖间滑去。

他的唇在花朵朵雪白的脖子和美丽的锁骨间一阵流连,而后又一路向下,朝那鼓囊囊的胸前袭去。

“嗯,楚凌轩。别,不可以……”花朵朵软绵绵地反抗道,声音不自觉间带着丝丝**。

她丝毫不知自己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却如同天底下最诱人的邀请,致命地击垮了楚凌轩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直直地盯着花朵朵胸前的那对高耸,那专注的眼神如同饿极了的猛兽看着追逐了许久的猎物般。是那般的执着和志在必得。

他伸出手试探地轻轻握住那团柔软,触手间那美好得不可思议的触觉,让楚凌轩双手如同触电般一阵战栗。

他只觉小腹一紧。浑身的血气都在叫嚣着往下冲去。

身下某一处神兽如同被这一下触觉唤醒了般,高昂地扬起了头,直直地抵向花朵朵的腿心。

花朵朵嘤咛一声,又是羞又是急地别开了头,不敢看向楚凌轩此刻的神情。

花朵朵虽然不曾经历过人事,但并不是无知的少女。

在信息技术高速发达的现代,随便打开一个网页都有可能是隐藏的动作教育片。

花朵朵即便没有吃过猪肉,但也是见过小猪们满地撒欢跑的场景的。

因此此刻抵在她双腿间,那坚挺如枪一般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不用问度娘花朵朵心里也清楚得很。

天可怜见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头一回和男性的神圣器官如此近距离接触呢!这让她怎能不羞啊!

花朵朵正惊慌失措间。楚凌轩却早已凭着本能握着那两团柔软一阵轻拢慢捻,揉得花朵朵浑身酥软。

花朵朵只觉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从胸前那点凸起一直蔓延到全身。身下又软又麻,最终像一滩水般软倒在榻上。

她紧紧抓着楚凌轩的衣摆,咬着樱唇死命忍住破口而出的娇吟,红着脸把头埋在软榻里。

楚凌轩放开那盈盈一握的柔软,顺手摸索着去解那碍事儿的外衣。

一边还不忘低头埋首在花朵朵胸前,隔着薄薄的外衣在那团浑圆上一阵舔舐啃吮。直折腾得花朵朵娇喘连连。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楚凌轩很快便熟门熟路地解开了那几层衣物,连那不像肚兜的肚兜也一并从花朵朵身上拉了下来。

花朵朵只觉胸前一凉,她惊得低叫了一声,连忙双手护胸,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凌轩。

然这软得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眼神,显然丝毫动摇不了楚凌轩此刻想要扑倒猎物的决心。

此刻他看着花朵朵胸前那两团若隐若现的雪白,眼睛如同雪豹般发出摄人的光芒,明晃晃的亮得吓人。

楚凌轩低头在花朵朵潋滟的唇上啜了啜,哑声诱哄道:“朵儿乖,把手放开。”

花朵朵警惕地抱紧双手,“就不!”

“我很难受!”楚凌轩痛苦地皱眉道,“不信你摸摸看!”

说罢拉着花朵朵的小手,引着来到身下,轻轻握住那根坚硬如铁的炙热。

花朵朵像被铁柱烫着了手般,吓得急忙缩手。

“臭流氓!”她捶了楚凌轩一把,又羞又恼地别过头去。

楚凌轩闷笑了一声,转头又着迷地看向花朵朵胸前那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忍不住轻轻埋首在花朵朵胸前,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朝圣地,膜拜而又虔诚地低头舔舐着那雪白的浑圆,张嘴在那两朵粉嫩的果子上一阵吮吸啃咬。

“嗯……,别……别这样,楚凌轩,求你了……”花朵朵带着哭音低低地哀求道。

楚凌轩喘着粗气,含糊地哄道:“朵儿乖。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不顾花朵朵的哀求,又埋头吮舐起来。

楚凌轩伸出灵巧的舌尖,轻轻拨弄着那颗美丽的樱桃。

那颗嫣红的果子在楚凌轩柔软舌尖的刺激下,瞬间挺立起来,傲然盛放在楚凌轩的眼前。

突然的刺激让楚凌轩脑中轰然一声,最后一丝理智也瞬间崩塌了。

他只觉小腹那团火越烧越旺,身下绷得难受得紧,叫嚣着叫他快些寻到释放的渠道。

楚凌轩焦躁地握着花朵朵胸前的柔软肆意揉弄。另一手则试探着顺着花朵朵平坦的小腹往下滑,探进亵裤里来到了那处神秘的领地。

私密处忽然被外物入侵,花朵朵不由浑身一颤,瞬间惊醒过来。

她急忙伸手拉住楚凌轩探秘的大手,满脸潮红地望着楚凌轩,雾眼氤氲地哀求道:“别……别摸那里。不可以……”

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自个儿此番媚眼如丝的模样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勾得楚凌轩心痒难耐。

她的阻拦显然已经太迟了,楚凌轩温热的大手早已覆盖住了那处密林。头一次霸道地占据了这片神圣的领地。

那处密林显然早已得到了足够的浇灌,触手一片温热湿润。

楚凌轩无师自通地拿大拇指试探地触向那颗凸起的珠子,顿时一股电流从那颗珠子处四下散播开来,顷刻间蔓延至花朵朵的全身。

“啊……”花朵朵浑身一颤,无法自已地娇吟出声。

这一声动情的娇吟让楚凌轩浑身像被点着了火般,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他只觉浑身上下所有的热血都在兴奋地往小腹下处窜去,下身那处高昂忍不住兴奋地弹了弹,轻触在花朵朵的腿心,让花朵朵又惊又慌,羞得无地自容。

花朵朵红着脸垂下眼帘。贝齿轻咬着樱唇,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想要避开楚凌轩那处滚烫的炙热。

怎知这一下挣扎却与那处炙热的坚挺来了一番更亲密的摩擦,使得楚凌轩几乎按捺不住将花朵朵就地正法。

他此番正是天人交战之际,又怎能耐得了如此刺激的撩拨?

天知道他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忍住了那股想要不顾一切发泄的冲动。

楚凌轩忍不住紧紧抱住花朵朵的娇躯,埋首在她那柔软馨香的胸前,痛苦地闷哼了几声。

花朵朵立马停下挣扎。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

楚凌轩痛苦难耐地拿那处炙热蹭了蹭花朵朵的腿心,哑声道:“朵儿,帮帮我,我好难受!”

“怎……怎么帮啊?”花朵朵此刻也反应过来自个儿方才在引火**,不由低下头一阵心虚。

楚凌轩闷声道:“你懂的……”

“我不懂!”花朵朵连忙张嘴反驳。

“我们还没大婚,眼下是不能……不能圆房的……”

花朵朵怕楚凌轩忍不住提前吃禁果,只好弱弱地提醒道。

“放心,我们不圆房……”

楚凌轩说着解开亵裤,拉起花朵朵柔软的小手,轻轻引至那处炙热。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花朵朵,哑声道:“吃果子前我们先尝点甜点好不好?”

说罢用花朵朵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包裹住那根炙热。

花朵朵瞬间惊呆了,无法置信地抬头瞪着楚凌轩。

下身那股冰凉柔软的触觉,让楚凌轩顿时舒服得浑身一颤,他难以自已地低吼了一声。

楚凌轩忍不住握住花朵朵的小手,引导着她在那处坚硬的炙热上来回套弄了一下。

“你你你……”花朵朵窒得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俯身啜了啜花朵朵潋滟的红唇,哑声诱哄道:“就是这样帮,会了吗?”

“臭流氓!”花朵朵满脸羞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别扭地别开脸,“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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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飘红好开心啊,啦啦啦于是无双激动之下果断上肉!!捂脸,这尺度也太大了吧,好吧,无双表示好羞涩,嘤嘤嘤…宝贝们无双给力不,下章还有半章小肉哦,亲们这回看得尽兴了吧?有木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哇,嘿嘿嘿无双那么给力,亲们也来点粉红奖励一下无双吧,求粉红冲榜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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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缴械投降

(谢谢小舞大班、毒哥、超人、雪花、笑笑、青灵的平安符,谢谢屠爷的粉红票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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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痛苦地喘了口气,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他艰难地顿住手上的动作,低声哄道:“好丫头,听话!”

花朵朵咬住略微红肿的朱唇,委屈道:“人家不要嘛!”

楚凌轩无奈地问道:“那你说,想吃禁果还是吃甜点?我们听你的好不好?”

“这有差吗?”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楚凌轩难受地蹭了蹭身下柔软的娇躯,斜眼盯着花朵朵,“两个只能选一个,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花朵朵控诉道:“你这是逼良从娼!”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真替你家师傅丢脸!”

楚凌轩说罢惩罚般张嘴在花朵朵一侧高耸上轻轻地啃咬了一口,吓得花朵朵忍不住惊叫连连。

花朵朵气恼地捶了他一拳,“你属狗的啊?”

楚凌轩蹙起眉头,抬眼委屈地看着花朵朵,“我难受!”

花朵朵抬头偷觑了楚凌轩一眼,见他满脸不正常的潮红,脸上尽是压抑的痛苦之色,显然是真的难受得紧。

花朵朵心里一软,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只是,洞房花烛夜前失手总好过**吧?

花朵朵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咬牙服软道:“吃甜点!”

楚凌轩闷笑了一声,低头奖励般亲了她小嘴一口,“真乖!”

“跟着我的节奏来好不好?”楚凌轩说罢拉着花朵朵的手覆住那处炙热。又上下套弄起来。

花朵朵无力地握着那处撑满手心的炙热,在楚凌轩的带领下,来来回回韵律有致地套弄起来。

楚凌轩见花朵朵已然摸到了门路,便慢慢放开了手,转而摸到花朵朵胸前的高耸,轻轻吮吸揉弄起来。

花朵朵只觉室内气温越来越高,体内热得难受。

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红着脸问道:“好……好了吗?”

楚凌轩满脸潮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抱紧花朵朵的娇躯,低头埋首在花朵朵的颈侧,哑声道:“还没!别停,朵儿,继续,对。就是这样!”

“快一些……”楚凌轩粗喘着气,频频催促道。

一边还不忘频频对花朵朵胸前的两团柔软发起袭击。

花朵朵嘤咛了声,瞪了楚凌轩一眼。只得换下那只酸到快抽筋的小手,换上另一只手继续套弄起来。

“骗人!不是说第一次很快就没了吗?怎么都两刻钟快过去了还没到啊?”花朵朵扁了扁嘴,心里暗暗腹诽。

天知道她这都换第四遍手了!两只小手已经酸到快没有知觉了,楚凌轩却还没有缴械投降的迹象。

花朵朵嘟囔间,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楚凌轩低吼了一声,浑身一阵痉挛,一股热浪在花朵朵的手心喷薄而出。

花朵朵只觉满手心都是黏黏的温热,忍不住泪奔道:“臭流氓。不带这样子的!你好歹事前打声招呼啊!这样叫我一会儿出去怎么见人啊?”

花朵朵看着满手的粘热,不由一阵欲哭无泪。险些没气晕过去。

楚凌轩懒懒地从花朵朵胸前抬起头来,瞥了花朵朵手心一眼,耳朵尖起了可疑的红晕。

他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故作镇定道:“慌张什么啊!大惊小怪!我给你擦就是了!”

说罢拉起花朵朵劳苦功高的小手,顺手从一旁捡了块布,温柔地朝花朵朵的手心擦去。

花朵朵也觉自己的有些反应过度了。

她别过头。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不好意思啦,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楚凌轩顿了顿,又云淡风轻地擦拭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不是吗?”花朵朵转头定睛一看,“咦!这衣裳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啊?”

“啊啊啊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吗?”花朵朵后知后觉地惊叫道。

“你这臭流氓,你骗人!”花朵朵小拳如雨点般轻捶在楚凌轩身上。

“我又没说用的是我的衣服。”楚凌轩扔下手里的衣裳,一脸平静道。

他掏了掏被花朵朵尖叫声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气定神闲地看着花朵朵。

没说吗?

好像真的没有!

花朵朵委屈道:“可是你也不能用我的衣服来擦啊,这明明是你的东西!”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我擦完才发现不是我的衣服!”

花朵朵气恼地捶了捶软榻,“不管啦!你要负责!你让我一会儿穿什么衣服出去啊?”

花朵朵看了看身前被揉得一片狼藉的衣物,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起来。

楚凌轩沉吟道:“要不我让人给你送套新的衣物来?”

“你傻啦?”花朵朵没好气地瞪着他,“那岂不是昭告天下我俩方才做坏事去了?”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迟疑道:“要不我把我身上的外衣让给你穿?反正你今儿也是女扮男装!”

花朵朵跺了跺脚,“我不要!你那身段的衣服我怎么穿得起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楚凌轩没辄了。

花朵朵哭丧着脸道:“你先出去,让碧丝去马车里把那套备用的衣物取来!”

楚凌轩看了花朵朵一眼,“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花朵朵气恼地瞥了他一眼,“你杵在这里我才更有问题!”

楚凌轩俯身抚了抚她还有些滚烫的脸颊,柔声道:“那你一个人小心些,别到处闯祸,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你还是别来了。咱们大婚见吧!省得哪天你刹不住脚,咱俩提前把事儿给办了!”花朵朵有气无力道。

楚凌轩闷笑了一声,“别说丧气话!”

说罢低头在她微肿的樱唇上亲了一口,“我走了!”

“好走,不送!”花朵朵拉紧两侧的衣襟,负气地扭过头去不看楚凌轩。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生气了呢!得想个办法哄她开心啊!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心虚地闪身出了厢房。

很快,碧丝便抱着衣物。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伤着哪儿了?”碧丝紧张地绕着花朵朵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花朵朵红着脸道:“我没事儿,你别大惊小怪的。”

碧丝迟疑道:“可是方才公子说……”

“打住!”花朵朵急忙打断碧丝的话,“他瞎说的,我们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花朵朵举起手指发誓道。

碧丝纳闷道:“那公子为啥说小姐你被热茶烫着了,沾湿了外衣。还让奴婢把马车里备用的衣裳给你取来呢?”

花朵朵一阵傻眼,“他是这样说的吗?”

“是啊!”碧丝点了点头,“既然小姐没事儿了。那这衣裳小姐还要吗?”

“要,当然要!”花朵朵一把夺过碧丝手中的衣物。

“那这湿了的外衣奴婢拿下去洗了吧!”碧丝说罢弯腰就要捡起楚凌轩方才扔下的那件外衣。

“不要动它!”花朵朵连忙制止。

她结结巴巴道:“先放……放那儿吧,一会儿我自个儿处理!”

碧丝一脸不解,“小姐你要自个儿洗吗?还是让奴婢来吧!这等粗重的活儿怎能让小姐动手呢!”

花朵朵连忙遣开她,“行了,你先别管这里头的小事儿了。豆蔻坊很快就要开张了,你赶紧和顾娘子召集那十个新招进来的长工,和她们把合约给签了,我明儿就着手给她们培训!”

碧丝一想也晓得这里头的事儿事关重大,她连忙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花朵朵看着房门再度被关紧。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七手八脚穿戴好干净的衣裳,将那替换下来的衣裳拿包裹一裹。嫌弃地扔在一旁,准备回去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清洗干净。

青楼事件告一段落后,很快花志昌便带着好几车的货物匆匆赶来长安了。

逍遥轩和豆蔻坊已经装修一新,连匾额都打造好了,只等开张那日剪彩完毕就可以红红火火地开张了。

花朵朵这些天都在忙着对那些长工进行培训,花志昌则按花朵朵的吩咐将一应货物有序地规整到货物价上来。

逍遥轩所需的伙计不多。花志昌将青门镇的杂货店盘出去后,将原先的那两个伙计也一并带了过来。

有了现成的员工,自然是无需再愁招人的事儿。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将请帖派发出去,热热闹闹地开张即可。

正在花朵朵发愁着该给哪些人派请帖时,花府却迎来了一个不寻常的客人。

“你说什么?宫里来人了?”花朵朵手中的鹅毛笔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微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云三,“确定来的是宫里头的小太监?”

云三点头保证道:“千真万确!”

花朵朵急道:“那还不赶紧请进来!宫里头来的人那是能怠慢的吗?”

好像磨磨蹭蹭的人是小姐你吧?

云三无奈地挠了挠头,“奴才这就去!”

说罢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花朵朵扔下手里拟了一半的请柬,“绿枝,赶紧进来给我更衣!”

“小姐,来了!”正在外头绣嫁衣的绿枝闻声跑了进来。

花朵朵急道:“赶紧把我的郡主诰命服取来,宫里头来人了!”

绿枝惊讶道:“怎么会这时候来人呢?”

“谁晓得呢!”花朵朵嘀咕道,“兴许是来传旨的!”

绿枝手脚很麻利,花朵朵很快便穿戴完毕,仪态万千地朝外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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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再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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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豆蔻坊和逍遥轩开业之际,花朵朵却忽然接到了宫里的传召。

她送走来传信的小黄门,坐在椅子里一阵沉思。

花翩翩听到消息紧张兮兮地跑进来,“朵儿,太皇太后可是要召你进宫?”

花朵朵抬头看向花翩翩,点头笑了笑,“准确地来说,不是我,是我们!”

花翩翩瞪大眼睛,指着自个儿吃惊道:“我也要去?”

花朵朵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了,你如今是准靖安侯夫人,老佛爷想要见见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可怎么办?我还没进过宫呢!”花翩翩一脸忐忑,“宫里头规矩可多了,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

花翩翩越想越是着急,不由慌张得团团乱转。

花朵朵拉起花翩翩冰凉的小手拍了拍,笑着安慰道:“姐,你先别紧张,放轻松些,不过是进宫罢了,又不是去闯那龙潭虎穴,害怕啥啊?别吓坏了自个儿。”

花翩翩蹙着眉头烦恼道:“可是我啥规矩都不懂,连见什么人该行什么礼都不晓得呢,你让我怎能不紧张啊?”

“好了好了,如今离进宫还有好些天呢!我让楚凌轩找个宫里头有经验的老嬷嬷来府里教一下规矩,很快就能学会了。”花朵朵柔声劝道。

楚凌轩找来的嬷嬷很快便上门来了。

这老嬷嬷姓庄。原先可是宫里头伺候老佛爷的人。只是如今年纪大了,老佛爷便恩典让她退下来荣养。

这等人物可是城里的富贵人家求着拜着想请来家里头坐镇的,只是庄嬷嬷都一一婉拒了。

她如今难得从宫里头退下来,老佛爷又赐了她大笔的银子养老,下半辈子她啥也不干也能安安乐乐过完余生。

如今她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奴婢伺候着。又无需看人脸色,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又怎肯再进那些富贵人家去为奴为婢受这份活罪呢?

此番楚凌轩能请到她来,还是托了老佛爷的面子呢!

庄嬷嬷不愧是宫里头打滚出来的人精,经验老到,精明干练,又熟知宫里头的弯弯扭扭,所有贵人的习性脾气都熟记在心。经庄嬷嬷一番点播,姐妹俩都找回了不少底气。

此次授业,得益最多的当属花翩翩。

她学习态度十分认真,不像花朵朵,能躲懒的时候绝不主动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这些宫廷礼仪的规矩学习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只是她底子好。这些规矩前些年闫老爷子已对她耳提面命地提点了一回,此刻自然是驾轻就熟。

对这样天性聪颖的学生。庄嬷嬷索性放任自流,转而着重训练起花翩翩来。

经庄嬷嬷一番地狱式的魔鬼培训后,花翩翩恍若脱胎换骨。

如今她一身淡定从容,已隐隐有了侯夫人的威仪和雍容,当初那份对进宫的恐惧和担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此一番折腾,很快便到了俩人进宫的日子。

当日辰时末,两人匆匆垫饱肚子,坐上马车催马往宫门赶去。

到了皇宫角门时,已有小黄门在那儿殷勤等侯着了。

小黄门李连喜远远看到花府的马车便眼前一亮。连忙哈着腰殷勤地上前招呼着。

别人或许不晓得,但李连喜作为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身边人,自然是晓得老佛爷对这小姑娘的偏爱。

今儿一早老佛爷可是特地让他过来宫门这头迎人呢,生怕这小姑娘多年不进宫认不得路了。

老佛爷平日里鲜少这般看重别人,李连喜哪敢不小心伺候着啊!

花朵朵踏着脚凳下了马车,顺了顺有些发闷的胸口。

她还未喘过气来,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哟。我的好郡主,可算让奴才盼着您了!”李连喜满脸惊喜地迎上来。

花朵朵定睛一看,原来是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小太监。

俗话说宰相跟前七品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大人物跟前的小人物最是得罪不起了。

更何况眼前这人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花朵朵自然不敢怠慢。

她连忙笑盈盈地上前道:“让李公公久候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李连喜忙摆手道:“郡主说的哪门话?这话儿实在是折杀奴才了!在这儿恭候郡主是奴才的份内之事儿,郡主无需跟奴才这般客气。”

“郡主若是准备妥当了,咱们这就进宫去吧!老佛爷可是盼着郡主了呢!”李连喜笑吟吟道。

“这就来!”花朵朵说罢从碧丝手中接过篮子,转头客气道:“李公公请前面带路!”

李连喜见状十分机灵,连忙吩咐身后随行的小黄门接过花朵朵手中的篮子。

“让奴才等人来就行了,郡主千金之躯,怎能做这等粗重的活儿呢!”李连喜满脸堆笑道。

“如此有劳诸位公公了!”花朵朵满脸感激。

她紧张地看了那小黄门一眼,见他正小心翼翼地捧着篮子,并不曾大摇大摆地提着,这才放下心来。

篮子里头可藏着她要送给太皇太后的小宝贝呢!可不能磕坏碰坏了。

花朵朵转头吩咐了碧丝几句,这才拉着花翩翩提步跟在李连喜身后进了宫门。

梅兰竹菊和燕草碧丝四婢都被挡在了宫门外。

她们只能挂着一颗心,巴巴地守在宫外等着她们的主子出来。

花朵朵和花翩翩一路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小黄门身后,目不斜视地朝慈宁宫走去。

一行人埋头赶路,很快便来到了慈宁宫。

李连喜哈着腰恭敬道:“郡主请稍后,容奴才进去通禀!”

说罢撩起厚重的门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今日是十五。恰好是各宫前来请安的日子,一同来拜见太皇太后的还有好些个朝廷重臣的女眷,殿里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禀老佛爷,永宁郡主和花姑娘到!”李连喜立在殿中,躬身回禀道。

“永宁郡主?”屋里嗡嗡的说话之声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立在田太妃身后的卢怜菡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与对面的茜茜公主交换了下视线。

“噢,来了吗?”太皇太后眼睛一亮。

她搁下手里的茶盏。连声道:“快些请进来吧!”

“喳!”李连喜应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帘再度被掀起,两个花儿一样娇美的姑娘轻移莲步,款款踏进殿来,绝美的容颜和不凡的气度让众人不由眼前一亮。

人们都晓得永宁郡主生得极美,却不曾想到竟是美得这般脱凡出俗。

她们当中有些人还是多年前见了花朵朵一面,当时她虽还未曾及笄。却已崭露风采。

如今多年后再见,脑海里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再度被唤醒。

人们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问月台上对琴吟唱的少女。那时的她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只一个回眸便让那些与她同龄的少女黯然失色。

而如今的她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了,一颦一笑俱是说不出的惑人心魄,瞬间便将满室的姿容比了下去。

站在她身侧年纪稍长些的姑娘也不遑多让。

她身上自有一股逼人的英姿,这样的气质放眼整个长安也是不可多得的。

即便是那些出身名门武将的世家千金,身上也不曾有眼前的姑娘这般浑然天成的飒爽之气。

她这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使得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令得场上众人啧啧称奇。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晓得她们俩的出身的,没想到俩个出身农家的小女子。竟能有如此不凡的气度。

看来最近长安城关于这对姐妹花的风闻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花朵朵和花翩翩自然也将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看在了眼里。

出于礼貌,她们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跟在李连喜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大殿。

姐妹俩轻移莲步,一脸从容地来到太皇太后跟前,盈盈拜下,“民女拜见太皇太后!”

“好好好!”太皇太后笑眯眯地连声道,“难为你们两个小姑娘了。这么早就进宫来了!”

茜茜公主等人听了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里不忿地腹诽道:“哼,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呢!她们这些当孙女的可是天没亮就赶来请安了,也没见您老人家过问几句,真不晓得谁才是您老的亲孙女。”

“总算盼到你来了!”念月从旁调侃道,“老佛爷盼你可是盼得脖子都长了呢!”

花朵朵满脸惊恐道:“民女和姐姐来晚了,劳老佛爷久等,实在罪该万死!请老佛爷责罚!”

“不晚不晚!”太皇太后笑呵呵地摆手道,“别听念月胡说!你们又不曾住在宫里头,迟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不怪你们!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在场几个大臣之女听了这番话儿不由心里大感委屈。

想她们也不曾住在宫里头,有些甚至住的比花朵朵姐妹俩还要远呢!

可是她们都是天没亮便被婢女从被窝里挖起来梳妆打扮了。

有些甚至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急匆匆地进宫来了。

没想到她们这些来先来的没能得到半句好话儿,那些后到的却得了太皇太后的赞赏,这是什么道理啊?

场上的众人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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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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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赐座!”太皇太后传令道。

“是!”一旁的宫女急忙搬来小软凳。

她想了想,便自作聪明地将软凳安在了末座。

“没点机灵劲儿!”太皇太后瞪眼道,“那是郡主该坐的位置吗?放到哀家身边来!”

“是!”宫女抹了把汗。

她连忙搬起软凳,手脚麻利地安在了太皇太后的右侧,心有戚戚然地退了下去。

另一名宫女见状心里一凛,忙给俩人上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

在场的人见了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太皇太后这是在给永宁郡主撑场子呢!

花朵朵和花翩翩急忙谢恩道:“谢太皇太后赐座!”

俩人说罢恭恭敬敬地坐在凳沿上,身姿挺拔如松,端的是气度不凡。

太皇太后不由暗赞了声好。

她慈祥地看着俩人,和声问道:“可曾用过早膳了?”

按理花翩翩是长姐,此话该由她来作答。

只是花朵朵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郡主,身份比她尊贵,俩人出发前庄嬷嬷可是特地交代了,若是太皇太后问起话来,就由花朵朵来答话比较妥当。

花朵朵想毕连忙回道:“用过了,谢老佛爷关心!”

“好孩子!”太皇太后拉起花朵朵的小手。

她仔细端详了花朵朵几眼,完了忍不住赞道:“你这孩子长得倒是越发好看了!可是临阳的水更加养人?”

花朵朵羞涩地低下头,“老佛爷过奖了!民女姿容不过尔尔,当不得老佛爷的夸!”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微笑地纠正道:“你如今可是哀家亲封的郡主。可不能再自称民女了,下次可要记住喽!”

花朵朵连忙应声道:“是,谨遵老佛爷教诲!”

太皇太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来了长安也有大半个月了吧,可还习惯?”

花朵朵脆声回道:“回老佛爷。长安成四衢八街、人声鼎沸,处处都是热闹繁华的模样,朵儿喜欢得紧呢!”

“喜欢就好!”太皇太后欣慰道。“哀家还怕你不习惯长安城的喧闹呢!如今习惯了,日后住到长安来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花朵朵应了声是,“说起来朵儿还未给老佛爷谢恩呢!”

说罢起身又拜道:“谢老佛爷不嫌弃朵儿鄙薄,册封了朵儿郡主之仪,又赐予朵儿一门好亲事儿,朵儿无以为报,请老佛爷受朵儿一拜!”

说罢恭恭敬敬地行了拜礼。

太皇太后笑呵呵道:“你这孩子就是爱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快起来吧!”

“这郡主之名是你应得的。放眼大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你这般大义?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想老百姓之所想,急老百姓之所急,哀家也不用愁白了头发了。”太皇太后叹息道。

在场的夫人们听了这话儿,不由纷纷低下头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们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老佛爷这番话儿怕是另有深意呢!她们得赶紧记下来好回去念给当家老爷知晓。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扫了众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花朵朵。

她难得好兴致地调侃道:“说起来你这门亲事儿可不是哀家做的主呢!那都是轩儿这孩子亲口向哀家求来的。你要谢便谢他去好了,哀家可没啥功劳在里头!”

花朵朵闹了个大红脸,绞着手帕羞涩地低下头,“老佛爷,您取笑朵儿!朵儿不依!”

太皇太后也晓得女孩儿脸皮薄,便适可而止道:“好好好!不笑你不笑你!”

一旁的念月难得见太皇太后这般开怀,心里对花朵朵也是由衷的喜爱。

她眉眼带笑地看着花朵朵,佯装吃味道:“瞧瞧!你这一来,老佛爷的心都不晓得偏到哪儿去了!满心满眼都是永宁郡主长永宁郡主短的,眼里哪还看得到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啊!”

花朵朵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念月姑姑别拿朵儿说笑了,朵儿惶恐!”

这话儿也就念月敢说,其他人即便心里酸得紧,也是不敢将拈酸吃醋的话随便挂在嘴边的。

毕竟她们跟老佛爷的情份,还没熟络到可以随意说笑的程度。

这话儿由念月说出来那是活络气氛的调侃,但若是由别人的嘴说出来,那可就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了。

殿里众人尽管私下心思各异,但面上都纷纷笑着附和,“就是啊!太皇太后对永宁郡主那可不是一般的疼惜呢!”

花朵朵佯装害羞地垂着脑袋,她正想着怎么回应这个话题,却听到耳边传来一番难听的酸话。

只听茜茜公主噘嘴道:“就是呢!皇祖母只疼永宁郡主,都不心疼我们这些当孙女的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永宁郡主才是您的亲孙女呢!”

花朵朵抬头瞥了说话人一眼,见她的模样与田太妃有四五分相似,心知这人必是平王的胞妹茜茜公主无疑了。

风闻这茜茜公主刁蛮泼辣,又与田倩瑶和卢怜菡的感情极好,在田倩瑶的潜移默化下,怕是她如今正恨极了自己呢!花朵朵心里暗暗警惕。

她低着头惶恐道:“公主说笑了!您可是老佛爷的亲孙女,老佛爷心里自然是最疼公主的。”

“小女不过是因为许久不来长安,老佛爷心里才觉得稀罕。待过些日子过了这股稀罕劲儿,自然就不会再宠着小女了。”花朵朵不紧不慢地辩解道。

魏子茜心里不服气,张了张嘴正欲讽刺几句,却看到太皇太后抬眼淡淡地朝这边扫了过来。

魏子茜心里一颤,连忙偃旗息鼓,闭上嘴巴不敢再作声。

一旁的魏子悠见状忙机灵地转移话题。“朵儿姐姐,听说你前些日子在郭侍郎府的赏花宴上作了一首好诗,不知可有其事儿?”

花朵朵看向魏子悠,见这人的模样瞧上去倒是有些像宁王,难不成是宁王的胞妹悠悠公主?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猜测。谦虚地笑道:“只是几句随便拈来的句子,谈不上什么好诗,不过是莫夫人她们抬举朵儿罢了!”

太皇太后好奇地垂问道:“可是那首有名的《牡丹颂》?”

魏子悠连连点头。“正是呢!皇祖母也晓得此事儿吗?”

太皇太后没好气地点了点魏子悠的额头,“难不成你真认为哀家是个孤陋寡闻的老婆子?”

魏子悠吐了吐舌头,“悠儿不敢!”

太皇太后转头看向花翩翩,微笑道:“听说和那首《牡丹颂》齐名的还有一幅丹青画作,可是出自这位姑娘之手?”

花翩翩连忙点头回道:“回老佛爷,正是民女的拙作。不堪登大雅之堂,让老佛爷见笑了。”

太皇太后点头赞道:“你无须谦虚。那幅画作哀家也看过。画的真是不错!”

花翩翩红着脸谢恩道:“谢老佛爷夸奖!”

“真是位知书识礼的好姑娘!”太皇太后微笑着夸道。

她顿了顿又垂问道:“你闺名叫什么?在家中排行第几?定亲靖安侯的那位姑娘可就是你?”

花翩翩低头羞涩地回道:“回老佛爷。正是民女!民女名叫花翩翩,民女在家中排行第二。”

场中众人听罢不由一阵哗然。

她们一直十分好奇靖安侯的未婚妻究竟是何方神圣,毕竟这位神秘崛起的靖安侯可是长安城的新贵,许多人家暗地里想尽办法想要结交这个年轻的贵人。

怎奈靖安侯府十分低调,兼则如今靖安侯府还没有当家夫人,而长安城那些夫人间的聚会靖安侯府又从不派人参与,人们想要攀附也苦于无门。

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那个只听其名不闻其声的花姑娘了。

不曾想那个神秘的花姑娘。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名动长安的花二小姐!

对了,这个花二姑娘的闺名不正是花翩翩吗?靖安侯的未婚妻听说名字正好也是花翩翩呢!这么明显的联系她们当初怎么就没联想起来呢?

在场的贵妇人们不由一阵懊恼。

她们神色各异地交换了眼视线,又各安无事地低下头来侧耳倾听起来。

太皇太后淡淡地扫了场中众人一眼,又转过头来温和地看着花翩翩,“好孩子,哀家前些天还想问靖安侯来着,你俩的婚期可曾定下来了?”

花翩翩红着脸回道:“定下来了!就定在今年的初秋,过完中秋便是婚期了。”

太皇太后笑眯眯道:“这日子选的好啊!春耕秋实,正是收获的好季节呢!这时候大婚最利子孙了,回去可要好好备嫁喽!”

“是!”花翩翩脸红得快滴出水来了。

太皇太后喜欢这么实诚的姑娘,她和声道:“靖安侯府上也没个主事儿的妇人,这亲事儿光靠一个大老爷们可难办得妥帖啊!”

“要不这样吧,哀家给你们指派两个能干的嬷嬷回去替你们张罗亲事儿?”太皇太后垂问道。

花翩翩满脸惊喜,“谢老佛爷隆恩!老佛爷真是太抬爱民女了!”

太皇太后笑眯眯道:“先别急着谢恩!还不晓得哀家指的人你俩满不满意呢!”

“民女不敢,老佛爷挑选的人那必定是顶顶好的!”花翩翩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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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琼浆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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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沉吟道:“那就让庄嬷嬷和秦嬷嬷跟去吧!她俩从前都是伺候我的老人,只是如今都告老还乡了。”

她抬眼慈祥地看向花翩翩,“不知这人选你可满意?”

花翩翩忙跪谢道:“谢老佛爷隆恩,民女感激不尽!”

“起来吧,地上凉,别跪着!”太皇太后含笑道。

她说罢又转头看向李连喜,“小喜子,你明儿出宫一趟,跟两位嬷嬷说道说道此事儿,务必要把这婚事儿给哀家办得妥妥帖帖!”

“喳!”李连喜忙躬身领命。

众人没想到太皇太后对花氏姐妹如此看重,心中都不由收起轻视,存了结交之心。

唯有魏子茜一方心存敌意的人,心里郁卒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一众看客里,心情最为难受的当属卢怜菡了。

她从花朵朵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仇恨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如果说目光能够杀人,怕是花朵朵此刻已经被戳得遍体鳞伤了。

田太妃见太皇太后实在喜欢花朵朵得紧,知道如今不是开罪她的好时候。

她怕卢怜菡不晓得轻重,冲撞了老佛爷,便转头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卢怜菡面容一阵扭曲,她不甘地咬了咬唇,死死握紧拳头,愤恨地瞪了花朵朵一眼。

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低下头来。惟有咬紧牙关不看花朵朵,她方能不至于当场失态。

花朵朵并不晓得对面那个一身宫装的人就是卢怜菡。她哪儿想得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尚书千金,如今竟沦落得要以宫女的身份来活命呢?

她此时正为花翩翩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而兀自开心着。

没想到太皇太后竟亲自过问花翩翩的亲事,还安排人手去帮忙张罗,这实在是隆恩浩荡啊!

尽管这一次太皇太后多半是看在靖安侯府的面子,想要借此补偿一下对南宫玉的愧疚。但终究是给了花翩翩莫大的支持。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瞧不起花翩翩出身,想要在他们的亲事上横插一杆的人,如今怕是要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那个胆子去承受老佛爷的雷霆之怒了。

花朵朵想罢满脸感激道:“老佛爷对朵儿姐妹俩的疼爱,朵儿实在无以为报。今儿朵儿特地带了一些家乡的特产过来孝敬给老佛爷。”

李连喜从旁听了,忙机灵地递上篮子。

花朵朵起身接过,感激道:“有劳公公了。”

篮子里头放着两小瓶花氏酒窖新鲜出炉的醉逍遥和赤霞珠。还有胭脂水粉香水香膏等物若干。

这些东西都是花志昌前些个才从花嫁村长途跋涉运过来的。如今正好借花献佛,拿来送与太皇太后当见面礼。

自从上回听楚凌轩说太皇太后要召她进宫的那刻起,花朵朵脑子里就滴溜溜地打着要老佛爷帮忙做宣传的如意算盘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要说这大晋国最好最红的代言人。自然是非太皇太后莫属了。

连大晋国最尊贵的人都在用,并且用了都说好的东西,它能不受那些贵人们追捧吗?

这可是最便宜效果最好的免费广告啊!

花朵朵这个小财迷自然是不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她按捺下心里的激动。恭声道:“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我们姐妹俩的一点心意,还请老佛爷不吝收下。”

太皇太后看了篮子一眼,好奇地问道:“这里头都是些什么宝贝啊?”

花朵朵恭敬地回道:“这是咱们花氏酒庄最新出产的美酒,带来给老佛爷尝尝鲜。”

“哟,是美酒啊!快些递上来哀家瞧瞧!”太皇太后不由坐直了身子。

一旁的小宫女忙麻利地接过花朵朵手中的篮子。

大伙儿都晓得,花氏酒庄的出品自然都是精品。

而能让花朵朵不远千里带进宫里献宝的。那必定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众人不由万分好奇,不晓得这些堪有琼浆玉液之称的花氏美酒,究竟有何新奇之处。

很快宫女便各倒了两小杯美酒递了上来。

念月尝过确定无碍后,方将另外的两杯呈给太皇太后品尝。

太皇太后看向盘中的两杯美酒,被左边那杯潋滟的葡萄酒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杯中之酒如牡丹红般姿色醉人,在高脚玻璃杯的映衬下发出迷人的色泽。

太皇太后不自觉地端起那杯赤霞珠,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入鼻芳香馥郁,淡雅怡人。

她忍不住举杯浅尝了口,入口微微酸涩,有淡淡的果香。当冰凉的酒液滑过舌尖,舌头仿佛被最上等的丝绸拂过,惬意怡人。

太皇太后不由自主地轻眯了下眼睛,惬意地轻叹了声。

她连声赞道:“不错,口感细腻独特,清甜中带着香醇,醇厚中兼有甘美,实乃酒中极品!”

太皇太后赞罢忍不住又轻啜了口,只觉满嘴都是馥郁的香味,饮后唇齿留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

她这辈子喝过很多美酒,但如眼前这般口感如此独特的美酒还真是绝无仅有。

眼前这酒虽然是甜酒,但却没有厚腻的甜味,没有刺喉的酒精,只有幽幽的果香,以及淡淡的酸涩。

她仿佛忆起许多年前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在宁静中引人忧思和追忆。

花朵朵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喜欢这款世间独一无二的赤霞珠。

因为她深信品酒如同品人生。

老酒,如同老友。时光才是最好的酿酒师。

岁月的风霜,将青春和记忆冲刷得渐行渐远。惟有内在的修养和美丽。却在时光的浪涛冲刷筛选下,渐渐显现出来。

对花朵朵来说,每瓶葡萄酒,都是一朵有生命,会绽放凋零的花。因此她设置每一款葡萄酒时都会给它赋予不一样的生命。

而这款精心酿就而成的赤霞珠。还有另一个美丽却忧伤的名字,叫做追忆。

赤霞珠高贵优雅中透着冷艳,如同在那无边冷雨萧萧下的黄昏时分,凭栏远眺独处凝思的美丽女子,宁静而悠远。

赤霞珠的生命特质,在于它能让人轻易沉淀思绪,在宁静悠远中安静地回味前世和今生。

品味赤霞珠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在舌尖中追忆岁月的过程。

赤霞珠就如同一个从幽深时光隧道里翩跹而来的老故事,它在不动声色中,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美丽,什么是恒久的味道。

初次品味赤霞珠时。人们或许会惊诧于它的酸涩。

赤霞珠初尝时难免酸涩淡淡,许多人尝一口便不愿再尝第二口。但你若是细细再品,就会发现舌尖自有一番果香幽幽。而再回味时。却已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沁人心脾。

只有阅遍人生百态的人,方能用心品尝出酒中的真意,才能真正读懂赤霞珠的个中意味。

而太皇太后恰恰正是这样历经风霜的人,所以她懂它,因而她爱它。

花朵朵一开始设置这款赤霞珠时,面向的人群便是长安城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们。

这些贵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消退了稚嫩岁月的青涩、莽撞和轻狂。有些甚至如同太皇太后这般,眼角鬓间已有了些许鬓白的痕迹。

这赤霞珠正是为她们而生,也惟有她们,方能消费得起这时间独一无二的琼浆玉液。

如此极品的葡萄酒,惟有花嫁村那等可遇不可求的气候,以及花氏酒庄那批杰出的酿酒师,方能创造得出如此让人惊艳的艺术品。

太皇太后不知不觉中喝完了那一杯美酒,她忍不住赞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真是好酒啊!”

太皇太后意犹未尽地搁下酒盏,忍不住问道:“这酒可有名字?”

花朵朵低头回道:“回老佛爷,这酒名叫赤霞珠。”

太皇太后赞道:“入口饱满馥郁,圆润如珠,真是不愧赤霞珠的美名!”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追忆!”花朵朵低声补充道。

“追忆么?”太皇太后面上一阵恍惚,“果然是啊!”

花朵朵不忍让太皇太后陷于往事当中,便轻声提醒道:“老佛爷,您再尝尝这一款白酒,这是咱们花氏酒庄最新出品的醉逍遥,连张御史大夫喝了都说好呢!”

太皇太后失笑道:“张御史那个酒虫老早就惦记着你家的美酒了,上回可是抢着要去临阳给你宣旨呢,这回总算让他如愿以偿了!”

太皇太后说罢喝口茶漱了漱口,再端起另一小杯醉逍遥轻酌了小口。

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中,徐徐地游离在鼻翼间,悄悄地潜进血脉里,端的是百般滋味百般辛辣涌上心头。

太皇太后不由大赞道:“此酒也不遑多让!”

只是她终究是女人,还是喝不惯这些酒劲辛辣的白酒。相比之下她倒是更爱那赤霞珠一些。

太皇太后搁下酒盏,赞叹道:“花氏酒庄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酒庄啊,所出美酒皆是酒中极品!这赤霞珠更是美酒中的典范啊,比上回的女儿红味道还要更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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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享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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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高兴之下,当即钦点赤霞珠为朝廷贡酒,并赐予花氏酒庄天下第一酒庄的美名。

赤霞珠还未问世,便在长安城享誉盛名。

在念月的提议下,太皇太后推辞不过只好将这五个大字亲笔题名赐予了花朵朵,把花朵朵乐得一阵心花怒放。

要知道太皇太后的墨宝那可不是随便可得的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即便是耗上千金也不一定能得来一幅!

师傅说过当今天下书法能够与他齐名的人怕是只剩下太皇太后了。如此珍贵的墨宝花朵朵当然爱得如珠如宝了。

众人见太皇太后对赤霞珠如此推崇,心里都万分好奇。

只可惜这赤霞珠是朝廷贡酒,她们即便渴望也是渴求不可得的。

花朵朵扫了一眼殿里众人的表情,见已成功引起她们的好奇心,便适时地为逍遥轩打起广告来。

“各位夫人要是也喜欢咱们花氏酒庄的赤霞珠,三日后请移步到长安横街的逍遥轩来,到时赤霞珠将在逍遥轩首次对外发售哦!”花朵朵笑眯眯地提醒道。

念月满脸不解,“这是何故啊?”

花朵朵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上次张大人光临寒舍,无意中说到咱们花氏酒坊的美酒千金难买,许多贵人即便是花上大钱也喝不上半口,实在是遗憾得紧。”

花朵朵顿了顿,慢悠悠地接着道:“为了满足像张大人这般真正爱酒之人的愿望,咱们花氏酒坊便在长安横街专门设了个店面,如此便可供各位贵人前来选购美酒了。”

花朵朵话音一落,底下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殿里的贵夫人家中。不乏有像张大人这般嗜酒如命的酒徒,花氏酒坊的美名对她们来说很久之前便如雷贯耳了。

那些男人们都以能喝上花氏酒坊的美酒而自得,只是遗憾的是花氏酒坊真正如酒中仙这般闻名遐迩的美酒却珍贵得如同琼浆甘露,即便是花再多的银子也是轻易买不到的。

没想到如今花氏酒坊竟在长安城开起了店面,还酿就了比酒中仙和女儿红更为可口的美酒,这个好消息叫那些夫人们怎能不激动?

她们正满脸惊喜之际,却听花朵朵又道:“只是如醉逍遥和赤霞珠这等难得的美酒。咱们花氏酒坊每年所产的量实在不多,因此我们每天只能各卖出二十瓶。卖完后当天便不再对外发售了。”

也就是说先到者得?

那些贵夫人们听了这话儿不由暗暗心急,恨不得插上双翼,即刻奔回府去将这消息透露给自家那个馋酒鬼知晓,免得去得晚了赶不上头啖热汤。

而那些夫君不爱喝酒的,也暗暗惦记着到时让人去抢购几瓶,存着日后好用来送礼。

拿花氏酒坊的美酒来送礼那可比送什么名贵书画还来得凑效呢!毕竟许多朝中重臣那可都是嗜酒如命的酒徒,送什么都比不上送他们的心头好来得合意。

花朵朵见已成功打响逍遥轩的品牌,不由高兴得眉眼含笑。

这番表现自然没能逃过太皇太后的火眼金睛,她不由地暗暗好笑起来,这小丫头果然如楚凌轩说的那般。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

去到哪儿都不忘念着她的生意经,如今在自个儿这个太皇太后的眼皮底子下竟还想着怎么更好地赚钱,看来还真是不负小财迷的称号啊!太皇太后心里一阵乐呵。

她转头见篮子里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便好奇地问道:“篮子里还有些什么?”

花朵朵这才想起来光顾着推销她的美酒了,竟忘了还有个重头戏在后头。

她连忙脆声回道:“回老佛爷。这是咱们花氏作坊自个儿做的胭脂水粉,送给老佛爷赏玩的,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还望老佛爷笑纳!”

太皇太后看着花朵朵亮晶晶的大眼睛,不由好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有意思,别的小姑娘平日里多是做做女红练练琴技,就你偏爱鼓捣这些有趣的玩意儿,你家师傅可没少唠叨你吧?”

花朵朵挠了挠头,调皮地说道:“没办法啊,朵儿爱美呐!当然得趁如今年轻多想些办法来留住青春!”

太皇太后翻了翻小宫女递上来的瓶瓶罐罐,满脸怀疑道:“靠这些玩意儿能留住青春,真有这么好的功效?”

花朵朵笑嘻嘻道:“有没有效果老佛爷试过不就晓得了!”

太皇太后忍俊不禁,“臭丫头,就晓得糊弄我这老婆子!”

“别以为哀家不晓得你打的是什么好主意!”太皇太后冲花朵朵眨了眨眼,一副“我懂滴”的表情。

花朵朵佯作无辜地吐了吐舌头,“朵儿哪敢啊!”

念月没留意两人暗地里的互动,她看着那些精美的瓶子,满脸惋惜道:“可惜了,只有这么几瓶!要是再多些就好了,说得我都心动了呢!”

“是啊!郡主要是能多做些出来就好了!”那些贵夫人们也是连连附和。

她们眼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手里的瓶瓶罐罐,恨不得太皇太后当场试来给她们看看效果。

无论是什么时候,梳妆打扮的话题永远是女人之间最不寂寞的话题,大殿里吱吱喳喳地讨论起这些胭脂水粉来。

太皇太后难得开玩笑道:“你们都别瞧了,这可是永宁郡主孝敬给哀家的!在这里哀家年纪最长,跟哀家比起来你们个个都是小姑娘,这些驻颜的玩意儿你们就甭跟老婆子抢了!”

众人都纷纷捂嘴笑起来,“瞧老佛爷说的,您可是常青树,咱们哪能跟您比啊!咱们要是到了老佛爷您这样的年纪,怕是早就满头银发咯!那还能像老佛爷这般年轻得瞧不出年纪来啊!”

太皇太后笑吟吟道:“你们就可劲儿地夸哀家吧!反正甭管怎样,今儿这些宝贝哀家可是不会分给你们的。你们要是喜欢尽管找永宁郡主要去。”

念月捂着嘴打趣道:“老佛爷倒是会护宝!这里头可是有好些瓶呢。好歹赏点给咱们试试,让咱们也沾沾永宁郡主的光呗!”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大殿里又响起了一阵热闹的打趣声。

听到大家争相追捧自家的产品,花朵朵乐得心花怒放。

她恰到好处地插嘴道:“承蒙大家不弃,如此抬举朵儿的手艺!大家要是真信得过我花氏作坊出品的东西,三日后可到长安横街的豆蔻坊来,朵儿在那儿恭候各位夫人的大驾光临!”

“豆蔻坊?”人们不由大吃一惊,满室的喧闹顿时安静了下来。

豆蔻坊这些日子可是长安城的热门话题。这些贵夫人们当然不会陌生。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豆蔻坊竟是花府的产业么?”

花朵朵微笑着点头道:“正是!豆蔻坊三日后和逍遥轩一同开张,夫人们要是有兴趣也可进去选购一些胭脂水粉和香脂香膏等物。”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对前些日子长安城的流言蜚语太皇太后自然也是略有耳闻,她当时也十分好奇能让田若甫吃瘪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想过是宁王、云王或者是楚凌轩,毕竟惟有他们方能有这样的机智和实力让田若甫栽跟斗。

却没成想背后那人竟然是花朵朵这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太皇太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惊讶。

看来那老头子教出来的徒儿果然不同凡响啊!

她忍不住又怜又爱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转头对念月吩咐道:“既然你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这般感兴趣,那三日后你就代哀家去一趟豆蔻坊,恭贺一下永宁郡主的店铺开业吧!”

念月满脸喜色地应道:“是,老佛爷!念月遵命!”

众人听说开业那天太皇太后竟派念月亲自去给花朵朵撑场面,心里顿时又是一惊。

连茜茜公主等亲孙女也没见啥时候得过太皇太后这般另眼相看呢!看来这永宁郡主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一种贵夫人们暗暗收起了心里的轻视之心,都纷纷盘算起如何和花朵朵攀上关系来。

在殿里坐了这半天,太皇太后已有些乏了。她不由揉了揉眉头。

念月见时辰已不早了,便劝道:“老佛爷,您该歇息了,要是真喜欢永宁郡主,过些日子再召她进宫来陪您住些日子便是了。”

“也罢!”唠嗑了半天。又喝了些酒,太皇太后也觉得犯困得紧,便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说罢又转头看向花朵朵,“丫头你平日里要是没啥要紧事儿,就多些进宫陪老婆子解解闷吧!”

花朵朵忙恭声应道:“只要老佛爷不嫌弃朵儿顽劣,朵儿自是巴不得能时时待在老佛爷身边,好沾沾老佛爷的福气!”

“你这丫头倒是嘴巴甜!”太皇太后被哄得眉开眼笑。

“哼,马屁精!”魏子茜撇嘴嘀咕道。

花朵朵无视魏子茜的讽刺,微笑着与大伙儿一起躬身请辞。

一行人步出慈宁宫后,魏子茜唤住了花朵朵,“永宁郡主,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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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盛大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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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顿住脚,回头看向魏子茜,“公主有何赐教?”

魏子茜瞥了花朵朵身后的李连喜一眼,忍下心里的厌恶,微笑道:“这个月末是子茜的生辰,不知永宁郡主和花姑娘可否赏脸前来喝杯薄酒?”

花朵朵眼睛闪了闪,她觉得前方有一道逼人的视线射了过来,不由自主地抬眼瞄了魏子茜身后的宫女一眼。

卢怜菡触到花朵朵的视线,急忙低下头来。

花朵朵淡淡地收回目光,不动声色道:“承蒙公主看得起咱们姐妹,朵儿和姐姐到时一定到场恭贺公主生辰!”

“时辰不早了,请容我等告退!”说罢欠了欠身,与花翩翩携手朝宫外走去。

卢怜菡跺了跺脚,抬起头不甘地瞪着花朵朵的背影。

“茜姐姐,咱们就这么放过这个小贱人吗?”卢怜菡着急地转头看着魏子茜。

魏子茜转了转手中的翡翠镯子,冷笑道:“你且等着,她得意不了多久!”

说罢,拂袖朝灵心阁走去。

宫门外,花朵朵辞别了李连喜,登上了自家马车。

“朵儿,那个茜茜公主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误会啊?”马车上,花翩翩还没坐稳便急急地问道。

“我总觉得她对咱们有一些莫名的敌意。可是咱们好像没有冒犯过她吧?”花翩翩满脸的不解。

花朵朵拉起花翩翩的手,叹息道:“姐姐,有些人是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出身和立场已经决定了谁只能和谁走在一起,这是我们的命。”

“咱们即便没有做错什么。但你一旦站了队,那便由不得你了。”花朵朵无奈地说道。

“你说得对!”花翩翩也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太介怀,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了,我想起来了!”花翩翩忽然拍了拍脑袋,“我记得那茜茜公主跟田倩瑶好像是姨表姐妹吧?”

花朵朵点了点头,无力地摊手道:“所以我们是绝无可能握手言和的,这个结怕是一辈子也解不了了。”

花翩翩迟疑道:“那茜茜公主的生辰宴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这个宴咱们必须得赴!就算咱们和她再怎么不对付,她毕竟是帝皇血脉,这个面子咱们还是得卖给她的。咱们要是不去。那就无疑送了一个大大的把柄给她,还不晓得她会拿着这点怎么编排咱们呢!”

花翩翩不安道:“可是我总觉得她是不安好心。万一她在宴会上设计陷害咱们怎么办?”

花朵朵拍了拍她的手,淡淡地笑道:“甭管她安的是什么心思,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有什么阴招尽管使出来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花翩翩笑了笑,点头道:“还是你说的在理。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你比我更像姐姐。”

她说罢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般,蹙眉道:“对了,茜茜公主身后的那个宫女你可认识?”

“我总觉得她方才看你的眼神过于凌厉了。就像……就像……”花翩翩沉吟着不晓得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好。

“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花朵朵侧着头含笑地问道。

花翩翩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像仇人一样!”

那种眼神太可怕了,好像恨不得将花朵朵挫骨扬灰一样,花翩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花朵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其实方才一眼之间她便认出了那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便是阔别已久的宿敌卢怜菡。

难怪方才她感觉在殿里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一直有一道阴狠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花翩翩担忧道:“朵儿你可是上回进宫的时候得罪了这名宫女?不然她怎么会恨你入骨呢?”

“可不就是无意中得罪了她嘛!”花朵朵叹息着无力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上,“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有一匹布那么长呢!”

花朵朵顿了顿,便娓娓地将她与卢怜菡之间的恩怨道与了花翩翩知晓。

花翩翩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她是将灭族的仇恨都算在你的头上了?”

花朵朵无辜地摊了摊手,“可不就是嘛!我都不晓得她为啥会这般恨我,三番四次要致我于死地,我何其无辜啊。真是躺着也中枪!”

花翩翩捂着嘴笑道:“你就别抱怨了,楚将军那般出色的男子,总难免会有些爱慕者的。你抢去了她们眼中的如意郎君,她们不舍得恨楚将军,只得委屈你承受这些怒火了。”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谁爱谁抱走便是了。干姑奶奶何事儿啊!”

“说的倒是轻松,怕是到时不晓得谁要难过得哭鼻子了呢!”花翩翩好笑地刮了刮花朵朵的俏鼻子。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后,花翩翩又沉吟道:“不管怎样,她们既然敢邀请咱们去,必定是挖好了坑等着咱们往里跳。咱们还是要想好应对之策,免得到时被逼的措手不及。”

秦桑从旁笑嘻嘻道:“二小姐您就放心吧!有奴婢几个在,没人能欺负得了小姐去!她们要是敢把那些龌龊主意打到小姐头上来,奴婢就让她有去无回,让她尝尝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口气倒是挺大的!”花朵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若是到时候本小姐真有什么闪失,看你怎么办!”

“呸呸呸!小姐不得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秦桑连忙打断她。

她急急地举手发誓道:“奴婢即便豁出性命去,也一定会护小姐周全的!小姐要是有个好歹,奴婢也没脸见我家公子了。”

“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了。”花朵朵好笑地拉下她的手。

其实这次究竟会面临什么,她心里也没底。

依田倩瑶她们对自己的恨意。这个坑怕是挖得很深啊!要是真不小心跌了进去,不晓得还能不能爬得出来?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与其花心思担忧这些未曾发生的事儿,还不如想想三日后开张的事儿呢!”

回府后,花朵朵索性撇开心思,专心筹划开张那天的大小事宜。

花朵朵权衡一番后,决定将醉逍遥的价格定在一千两银子一瓶,赤霞珠则是八百两。酒中仙六百两,而女儿红则是五百两。

价格一定下,花志昌便被惊得如遭雷击。

他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朵儿。这价格也太……太高了吧?”

这哪儿是卖酒?这简直就是在抢钱啊!

花朵朵摇了摇手指,满脸自信地笑道:“一点都不贵!你要明白长安城的贵人们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像醉逍遥这等上品,卖的就是一个价钱,售价越贵越显身份和地位。”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要是把价钱定得和花仙子差不远,连普通老百姓都买得起,谁愿意买来喝啊,那不是自降身份么!”

“你且看着吧!咱们的价格越是往上定,来抢购的人越是趋之若鹜。”花朵朵胸有成竹地摇着折扇。

花志昌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直嘀咕这丫头一定是想钱想疯了。

而事实证明花朵朵的预测显然是正确的。

开张当天,逍遥轩里挤满了各方闻讯涌来的贵人。

这一天,长安城里几乎大半的贵人都赶来了长安横街。

一条街道仿佛分水岭般,将男女双方隔了开来。

贵夫人一方齐齐聚在豆蔻坊二楼的迎宾厅里,等待剪彩的吉时。

而那些男宾则候在逍遥轩的茶座前,眼巴巴地看着酒架上琳琅满目的美酒,就等着剪彩完毕。好把这些渴望已久的琼浆玉液抱回家去。

剪彩的时辰定在了巳时三刻。

豆蔻坊这头的剪彩仪式自然是由花朵朵来主持,而逍遥轩则由花志荣在招待贵客。

考虑到花志荣初来长安,认识的贵人并不多,兴许震不住场子,楚凌轩和南宫玉便毛遂自荐,一大早便赶过来帮忙了。

花志荣心里明白,店里的贵人们大部分都是看在楚凌轩和南宫玉的面子上才亲自赶来道贺的。

毕竟若只是为了买酒,随便遣个管家来便是了。犯不着如此劳师动众。

但总的说来,他们来此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这些美酒。

逍遥轩这方楚凌轩安排了场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宁王和莫尚书领头剪彩。

而豆蔻坊这头则自然是念月和莫夫人了。

念月虽然只是一介孤女,但她今日是代表太皇太后前来恭贺的,自然无人敢质疑她的身份。

热热闹闹地剪彩完毕后,两间店铺算是盛大开业了。

逍遥轩那头的生意花朵朵并不担心。毕竟花氏酒坊的名头已经打响,有了宫廷御酒和天下第一酒坊的美誉,逍遥轩无需再做任何宣传便能引来大批的顾客。

况且花朵朵在开张前还巧妙地设了个每日限售的规则,如今那些贵人们还不得怎么抢破脑袋呢!

逍遥轩里只售四种美酒,醉逍遥和赤霞珠每日只售二十瓶,而酒中仙和女儿红则每日只售三十瓶。

五十瓶包装精美的美酒,整齐有序地摆放在店面里唯一的一排酒架上,售完即止。

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都一律遵循先到者得的规矩,若是晚来了一步,那就只能抱歉了。

花朵朵立下这个规矩的时候,还怕震不住那些身份显赫的贵人,毕竟这个规矩若是破了一次就再也立不起来了。

而如今有太皇太后的御赐牌匾震着,谅那些人也不敢前来造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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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贵宾之荣

(谢谢小舞、青灵、毒哥、屠爷、燃燃、卡卡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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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轩这方剪彩完毕,还不到半刻钟,酒架上的美酒便被抢购一空。

有些晚来的人,甚至愿意出更高的价来买走前头之人怀里的美酒。

如此一来,这些名酒的价格便被炒得如同天价。

许多没赶上头一批抢购热潮的人心里都遗恨不已,暗暗发誓明儿一定要让管家早早起来排队,务必要把这些美酒抱回府中。

楚凌轩和南宫玉送走前来恭贺的客人后,跟花志荣打了声招呼便告辞回去了。

他们本来还想去豆蔻坊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是想到豆蔻坊里全是女眷便遗憾作罢了。

送走两位准妹夫后,花志荣往店门外挂了个打烊的牌子,心情大好地回到了店中。

酒坊里,花志昌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酒架,张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咧着嘴傻乎乎地笑道:“二哥,看来这回咱们来长安还真是来对了。照这么下去咱们很快便能赚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连咱们的孙子,孙子的孙子也不愁没银子花了。”

花志荣好笑地拍了他脑门一记,“美得你!我看你啊倒是快赶上朵儿的财迷劲儿了。还不赶紧对账去,傻乎乎地愣着干啥!”

“欸,这就来!”花志昌雄赳赳气昂昂地撸起袖子,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来。

店里的伙计们见新店生意如此之好,顿时也士气大增起来。

而豆蔻坊那头却没逍遥轩这般顺利。

毕竟这些胭脂水粉和香脂香膏对那些贵夫人们来说都是新鲜事物,要想让她们一下子接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怕是让她们舍身试用还得费上一番唇舌功夫呢!

而这正是考验这些丫鬟们本事儿的时候了。

其实花朵朵此刻心里十分没底,毕竟她也不晓得经过这些天的培训,这些丫头们是否都学有所成了。

她站在柜台前,紧张地盯着丫鬟们给客人推介产品。

为了形成豆蔻坊的品牌。花朵朵一开始便命顾娘子给丫鬟们统一着装和服务用语,尽量给顾客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如今这些丫鬟们都穿着统一的粉色衣裙,头扎淡蓝色头巾,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个个面容俏丽姿态不卑不吭,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而这十个丫鬟里头,上回在郊外踏青的月儿和晴儿赫然也在其列。

只听那个叫晴儿的丫头拿着胭脂,不卑不亢地跟莫夫人介绍道:“夫人您可是对这款胭脂感兴趣?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咱们豆蔻坊最上等的极品胭脂红。”

莫夫人好奇道:“这胭脂与寻常胭脂有何不同之处?”

别的夫人们心里也十分好奇,不由暗暗侧耳倾听起来。

只听晴儿微笑着答道:“回夫人的话,咱们豆蔻坊的胭脂与外头卖的寻常胭脂不一样。这是采集了最上好的花瓣,把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干净了,再配了花露才细细蒸淘而成的。”

晴儿顿了顿,待莫夫人消化了方才那番话后,又脆声说道:“这款胭脂红只需拿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便足够艳上一天了。这胭脂红最大的特点便是不易掉色,可免去夫人您补妆的不便呢!”

莫夫人惊讶道:“真有这般神奇?”

晴儿点头笑道:“夫人您看咱们少东家,她今儿便是抹了这款极品胭脂红,到现在妆容都靓丽如初。不曾褪去半点呢!”

众人纷纷朝花朵朵看去,只见她的朱唇粉嘟嘟的,亮泽水润,要不是细看,压根儿不晓得她这是抹了胭脂呢!看来这极品胭脂红果然不同凡响啊!

晴儿见莫夫人已有些心动了,便柔声道:“夫人您平日里要是想上淡妆,还可配着这一盒亮颜莹肌蜜粉来用。”

晴儿说罢从货架里拿下一盒外壳精美的蜜粉下来。打开递给莫夫人过目。

莫夫人接过来轻轻一闻,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说不出的芬芳好闻,与外头卖的脂粉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晴儿微笑着推介道:“咱们豆蔻坊的脂粉与外头卖的脂粉做法不一样。普通的脂粉铅重粉粗,涂在脸上十分的不自然,且容易掉粉,特别是炎热的夏天,一天里得补上好几回妆容呢!十分的麻烦。不晓得夫人可有这样的体会?”

莫夫人连连点头。“正是呢,姑娘实在说中了咱们的心声!”

晴儿眉眼含笑,柔声说道:“咱们花氏作坊出品的胭脂水粉全部都是采自花家村最娇嫩鲜艳的花瓣,酿取自花氏后山自然养殖的极品蜂蜜,采集的是最上等的橄榄油,用的是不含铅的珍珠粉、紫茉莉粉和中药配方养颜粉研磨而成。”

莫夫人咋舌道:“这胭脂水粉的制作过程竟如此繁复?”

“这是自然!”晴儿含笑补充道。“咱们少东家说了,豆蔻坊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咱们追求的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务必要使各位夫人和小姐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莫夫人连声赞道:“你们豆蔻放果真与传言的不一样啊!单凭你方才那番话,这些东西我都放心买下了。”

晴儿不惊不喜地继续说道:“夫人您放心,咱们豆蔻坊的出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这是经过花氏作坊千锤百炼才研制出来的胭脂和蜜粉,不仅不会伤害皮肤,还兼具美白养颜护肤的功效。”

莫夫人心动道:“果真这般奇特?”

晴儿微笑着点头道:“夫人要是感兴趣不妨试一试。咱们豆蔻坊可给顾客提供免费试妆。”

莫夫人惊喜道:“如此那便劳烦姑娘了。”

“不敢当!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晴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这边坐。”

晴儿说罢让莫夫人坐在专供试妆用的高脚凳上,轻巧地替她上起妆来。

她一边上妆,一边还不忘仔细地讲解步奏,“只需这般把蜜粉细细拍在脸上,再挑上一点胭脂红,拿水化开了抹在手心里,轻轻拍在脸上便能保持一天无暇的妆容了。”

晴儿手脚麻利地给莫夫人上好妆。把镜子对着莫夫人的脸一照,“夫人且看,这效果您满意吗?”

众夫人见了连忙好奇地围过来观看。

只见莫夫人妆罢,果见明艳异常,且妆容看起来十分的自然好看,恍若天成,丝毫看不出雕琢过的痕迹,端的是艳光四射。

众人见了不由啧啧称奇。纷纷唤起那些丫鬟们给她们试妆来。

看了这些丫头的表现后,花朵朵拍了拍胸口,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这半个月来的地狱式培训,总算没有白费啊!这些丫鬟们不愧是碧丝几个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可造之材。

尤其是这个叫做晴儿的丫鬟,心思灵活,口齿伶俐,且姿态摆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多地奉承这些贵夫人,也不曾过多地吹捧自家的豆蔻坊,言行举止一切都恰到好处,让花朵朵挑不出半丝错来。

花朵朵不由满心激赏起来,毕竟如此优秀的人才。那可是可遇不可得的啊!

要是这个丫鬟能一直表现如此出色,不妨试着提拔她为销售组的组长。

花朵朵正暗自寻思着,却见一众贵夫人都先后脚上好了妆。

她们看着镜子里那副美得明艳照人的妆容,心里都暗暗欢喜起来,毫不吝啬地说起豆蔻坊的好话来。

随后丫鬟们又逐一推介起余下的香脂香膏和沐浴用品来。

贵夫人们越是听到后来,越是忍不住惊叹连连。没想到花嫁村里竟有如此多的宝贝。

她们不由暗自庆幸花朵朵把豆蔻坊开到长安城来,不然她们怕是一辈子也无缘得见如此多的驻颜良方。

到得后来。那些贵夫人们毫不犹豫便从头到脚都添置了一整套的产品,把花朵朵乐得心花怒放。

花朵朵微笑地说道:“十分感谢各位夫人的捧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日凡是来豆蔻坊消费者一律给予八折优惠。”

念月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八折优惠啊?”

花朵朵笑着解释道:“八折优惠也就是在原来的价钱基础上减去两成。”

“减去两成?竟有这般好的事儿啊!”贵夫人们不由满脸喜色。

她们即便不缺银子,但有便宜可占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花朵朵笑眯眯道:“不仅如此,咱们豆蔻坊还会给各位夫人送上一张贵宾卡,日后持着这张贵宾卡到咱们豆蔻坊来,不仅可享贵宾待遇,买任何产品还能享九五折优惠。”

人群一听这好消息顿时吱吱喳喳地喧哗了起来。

莫夫人好奇地问道:“可是以后每位进来消费的顾客都能得一张贵宾卡?”

花朵朵摇头道:“自然不是的。豆蔻坊只设了五十张贵宾卡。除了在座的各位夫人外,还有几个今日有事没能前来的夫人能得一张贵宾卡外,其余的却是没有的。”

贵夫人们一听这话儿,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她们喜的不是这一张贵宾卡能打多少折头,占上多少便宜,而是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从花朵朵今日邀请来的人群便可看出。凡是拥有这一张贵宾卡者,皆是长安城里头最为尊贵的那一拨夫人。这点实在是极大地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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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宿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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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轩和豆蔻坊开业后,很快便走上了轨道。

每日里客似云来,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直把花朵朵乐得合不拢嘴。

正当她高兴得找不着北之际,花府却接到了平王府送来的请柬。

“终于来了吗?”花朵朵把请柬递给花翩翩,叩着桌面一阵沉吟。

“可是茜茜公主的生辰宴?”花翩翩迟疑地打开。

她讶异道:“为何宴席设在平王府而不是宫里头呢?茜茜公主不是住在宫里的吗?”

花朵朵淡淡地笑道:“在自己的地盘不是比在皇宫更好下手吗?”

“这魏子茜果然没安好心!”花翩翩气得将请柬一把拍在桌面上。

“姐姐犯不着为这个生气!”花朵朵云淡风轻地笑道:“咱们且去会会她,看她究竟留了什么惊喜给咱们!”

翌日一早,平王爷府。

花朵朵姐妹俩在府门外下了马车,在仆妇的带领下,面容平静地朝府里走去。

惜梅惜竹和碧丝秦桑四婢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尽管面上看不出分毫,但她们此时心里都是万分警惕的。

平王府就是个龙潭虎穴,里头处处是陷阱,一不留神兴许就要跳进她们挖好的陷阱了。

她们得做好自家主子的眼睛,时时处处替她们俩人留意着,免得不小心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一行人抄着近路,很快便来到了花园旁的水榭。

茜茜公主和各府的小姐们正在灵犀水榭里弹琴作乐。

此时水榭里已坐满了各府前来恭贺的名门淑媛,她们听见仆妇报永宁郡主到,不由齐刷刷地把目光定在门口处,叮咚的琴声也顿时嘎然静止了下来。

只见门外一阵环佩叮叮。两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随在领头仆妇身后,眉眼含笑地步了进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随着俩人的靠近,水榭里顿时满室馨香起来。

花朵朵与花翩翩携着小手,娉娉婷婷地朝魏子茜的方向走了过去。

俩人来到魏子茜跟前,落落大方地屈身行了一礼。

花朵朵微笑道:“真是抱歉我和姐姐来晚了,还请公主宽宥则个。”

说罢与花翩翩一起齐声恭祝道:“恭祝公主生辰大吉,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是我和姐姐准备的薄礼,还望公主笑纳!”花朵朵说罢转头朝碧丝点了点头。

碧丝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生辰礼呈给魏子茜过目。

这是一张双面绣的炕屏,表面看来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一份十分中规中矩的贺礼。

稀奇的是这个炕屏的图案十分奇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它都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璀璨得让人迷离。

国色牡丹,寓意高贵和端庄,恰恰符合茜茜公主高贵的身份。而牡丹开得正艳的花期,正好也寓意了魏子茜如花般的豆蔻年华。

从这个意义上看来,这份礼物实在是无可挑剔。

魏子茜素来爱双面绣,更爱牡丹。心里自然是喜欢得紧。

只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份喜欢摆在脸上的,尤其是送这份礼物的人还是她最厌恶的死对头。

只见魏子茜目光一闪,示意身后的侍婢将礼物手下。

她敛住心神,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姐妹花,淡淡开口说道:“你们能赏面光临已是给了本宫莫大的面子了,无需送这般重的礼来,真是太见外了呢!”

花朵朵微笑道:“朵儿不懂女红。这个牡丹炕屏放在朵儿这儿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屏风,朵儿转眼就把它堆角落里去了。惟有公主这般慧眼兰心之人,方能真正懂得它的价值。”

“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素闻公主喜爱双面绣,这炕屏赠与公主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这也是朵儿和姐姐的一点心意,公主无需跟朵儿这般客气!”花朵朵表情真挚地看着魏子茜。

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能化解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宿怨。花朵朵自然是不愿意与人为敌的。

姑且试一试吧!毕竟她与魏子茜之间不像和卢怜菡和田倩瑶那般,是有着实实在在的仇恨的。

而魏子茜对她,不过是爱屋及乌的因恨而恨罢了!

魏子茜被这番话哄得心花怒放,她勉强按捺住心里的骄傲,面色如常地含笑看着两人。

一旁的林莺莺咯咯笑道:“朵儿妹妹你嘴巴真甜,难怪连老佛爷也赞你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呢!你瞧瞧。你才来了这一小半会儿呢,茜茜姐姐便被你哄得眼里只看得到朵儿妹妹你一人了。”

魏子茜笑容一僵,被花朵朵哄起来的那点开心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她想起在宫里头花朵朵和老佛爷言笑晏晏的场景,不由心里一闷,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花朵朵一听林莺莺那番话便暗道糟糕。

她偷觑了魏子茜一眼,见她眼神一片冰冷,方才眼里的笑意早已褪得一干二净,看来方才那番好话儿还真是白说了啊!

花朵朵无奈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抬眼看向林莺莺。

她就是不明白了,她平素跟林莺莺无冤无仇的,她怎么就这么三番四次跟自己过不去呢?

即便她爱做田倩瑶和魏子茜的走狗,但这小狗也太勤快了吧?主人还没下令呢,它就从旁吠个不停,实在是讨人厌得紧。

林莺莺挑衅地迎着花朵朵的目光,笑嘻嘻道:“朵儿妹妹,其实你无需说这般多好话来哄咱们茜茜姐姐,你要是真觉得愧疚,一会儿开席时多喝两杯水酒赔罪便是了,茜茜姐姐你觉得莺莺这提议可好?”

魏子茜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莺莺妹妹。你就别为难永宁郡主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家,哪儿会喝酒啊?”

林莺莺撇嘴道:“又没让她喝上十碗八碗,不过是小酌几杯罢了!难得今儿茜茜姐姐生辰,就当是给姐姐添彩呗!”

花朵朵盯了林莺莺一眼,轻轻地笑道:“喝酒那倒是无妨,只要姐姐肯相陪,朵儿是万万不敢推辞的。要是扫了公主的兴致,那可就不美了。姐姐说朵儿说的可对?”

林莺莺脸上的笑容一窒。不甘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谁都晓得林莺莺沾不得酒,一沾酒便会大发酒疯,万般仪态尽毁一旦。她哪儿敢跟花朵朵拼啊?

花朵朵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这才敢拿这话儿来封住她的嘴巴。

魏子茜见状淡淡地笑道:“莺莺她不过说笑罢了,郡主别放在心上,请入座吧!”

“谢公主!”花朵朵福了福身,和花翩翩一同走到不远处的座位上,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已经努力过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连天也不帮她,那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小心应付着了。

也不知这安排是有意还是无心,花朵朵左手边坐着的人恰好是多日不见的田倩瑶。

田倩瑶自上回被田若甫禁足后,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在社交圈子里露面了。

这回还是托了魏子茜的福,才得以从无休止的禁闭中解脱开来。

这大半月来魏子茜被关在闺房里罚抄女诫,在田若甫的严令下,全府上下无人敢与魏子茜说话,更别提给她传递消息了。

玉簪几个贴身丫鬟都狠狠地吃了一顿板子。如今还卧在床上下不来床呢!

要不是看在她们自小随着田倩瑶一同长大,忠心耿耿的情份上,姚氏早将她们发卖了,哪儿还容她们领着大丫鬟的份例在府里养伤啊!

因而今日随田倩瑶一同过来的是新买的二等丫鬟和可心和喜心。

田倩瑜和她们的庶妹田倩琦也一并过来了。

田倩瑶的表现实在太让田若甫失望了。他意识到不能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上了,要是田倩瑶再整出什么事儿来,怕是他所有的盘算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因而这一次他便让田倩瑜俩人也随着田倩瑶一同赴宴。表面上是给机会她们融入社交圈子,实际上也隐隐有些让她们暗地里监视田倩瑶的意味在里头。

免得她头脑发热之下像上回那般,把整个田府都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煎烤。

天知道这一次的风波他用了多大的代价才平息了下来。

为了守住田府的百年基业。挽回云裳阁被田倩瑶毁得差不多的声誉,田若甫几乎填进了这些年来大半的收入,才勉强填满了这个窟窿,他们府上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要不是念在田倩瑶总不在外头露面,怕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田若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她解禁的。

田倩瑶从花朵朵进门那刻起。心里的恨意便如野火燎原般,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咬紧了牙关方将滔天的恨意忍了下来,垂着眼静静地品着香茗,仿佛不曾看到花朵朵进来般。

她身旁的田倩瑜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花朵朵转头礼貌地问候道:“田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田倩瑶心里郁卒得紧,她绞了绞手绢,勉强笑道:“托福,好的很!”

花朵朵笑了笑,不再搭理她,转头与一旁的莫涵雨和张尔岚轻声交谈起来。

其实她说方才那番话儿,确实也坏心眼的有想要刺她一刺的意味在里头。

毕竟总不能老是她被动地挨打吧?做人总得礼尚往来不是?

花朵朵收起心里爽歪歪的心情,专心地与几个姐妹淘一起聊起天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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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泛湖吹笛

张尔岚嘴里说着话,眼神却总不自觉地飘到莫涵雨的脸上去。

她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索性凑近去仔细研究起莫涵雨脸上精致的妆容来。

完了不由啧啧赞道:“涵雨妹妹今儿瞧起来倒是比往日更好看了,可是用了什么秘方?”

许多姑娘闻言不由停下嘴边的话题,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其实她们心里也是十分的好奇,毕竟莫涵雨今儿的妆容与往日比起来确实相差太多了,她们不由暗自侧耳倾听起来。

莫涵雨捂嘴娇笑道:“姐姐谬赞了!说起来这可都是托了朵儿妹妹的福呢!”

莫涵雨说罢转头朝花朵朵狡黠地眨了眨眼。

花朵朵摊了摊手,无奈地仰头看天。

张尔岚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啊?难不成朵儿妹妹家中还有驻颜的秘方?”

旁边的莫涵云忍不住嘻嘻笑道:“姐姐这回可猜对了!”

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朵儿姐姐家里可是有许多祖传下来的驻颜秘方呢!好多人都去求了来,怎么姐姐你不晓得吗?”

张尔岚四下张望了眼,见水榭里好些个姑娘的脸上都如莫涵雨姐妹这般,娇美得如同初初绽放的花儿,显然是用了同样的秘方。

她转头看向花朵朵,连声抱屈道:“好啊朵儿你偏心,敢情我是最后一个才晓得此事儿的人呢!”

“你眼里只有涵雨妹妹和涵云妹妹,如此大的好处都不晓得吱我一声,都不知把我忘到哪个旮旯角落头里去了!实在太让我伤心了!”说罢佯装低下头一阵抹泪。

花朵朵急道:“岚姐姐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逗你玩的呢!涵雨姐姐这是用了我豆蔻坊的胭脂水粉才这般好看的。哪儿有什么驻颜秘方啊!”

“豆蔻坊?”张尔岚惊讶地抬起头,“可是前些天刚刚开张的胭脂铺?既然是你的店铺,那开张的时候你咋不邀请我去呢?”

花朵朵无辜地摊了摊手,“我给你们府上递请帖了啊!只是那天你们刚好府上有贵客。这便没来成罢了!”

张尔岚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那天刚好姨母一家来访,娘亲便辞了豆蔻坊的邀约。

张尔岚遗憾道:“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早知道豆蔻坊有那么多的宝贝,我一定拽上我娘和姨母一同来瞧热闹。”

“听说豆蔻坊还有贵宾卡呢,这样的好处好妹妹你可不能忘了姐姐啊!”张尔岚难得眼馋道。

花朵朵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俏鼻子,“放心吧。忘记谁也忘不了姐姐你这份!”

都说女人没有哪个不爱俏的,看来这话儿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连张尔岚这般大大咧咧的姑娘都喜欢红妆,看来以后不愁没有生意上门了!花朵朵不由信心大增起来。

其他没拿到贵宾卡的人都一脸羡慕地看着张尔岚,要是她们也如张尔岚这般一开始就与花朵朵交好就好了,如今她们好歹也能攀攀关系。

“哼,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吴千兰撇了撇嘴冷哼道,“不过是一张破卡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穷得瑟!”

众人面面相觑,这次竟鲜有的没有人出言附和。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暗暗腹诽,“豆蔻坊的贵宾卡这哪儿是破卡啊!那可是所有名门淑媛都趋之若鹜的金卡呢!”

毕竟如今豆蔻坊可是长安城上流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人们每回相聚,所聊的话题三句都离不开豆蔻坊,个个都以能用上豆蔻坊那些具有神奇功效的产品而自豪。

许多贵夫人如今都开始后悔,为嘛豆蔻坊开业那天她们没来捧场呢!要不然她们如今也能拥有一张无比尊贵的贵宾卡了,这可是羡煞旁人的美事儿啊!

莫涵云眨了眨眼,调皮地问道:“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啊,大家有没有闻到啊?”

“什么酸味?”莫涵雨配合地问道。

莫涵云佯装嗅了嗅鼻子,继而恍然大悟道:“啊!我晓得了!”

“原来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呐!难怪满屋子都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呢!”说罢已有所指地看了吴千兰一眼。

吴千兰忍不住指着莫涵云怒斥道:“莫涵云你别指桑骂魁!”

莫涵云无辜地戳了戳手指,“我又没指名道姓说那人是你,你干嘛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啊?”

“你……”吴千兰语气一窒。

她四下张望了眼,见大家都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认同莫涵云那番话的不屑。

吴千兰又窘又恼,脸蛋快红成猪肝色了。

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莫涵云一眼,“莫涵云你给我等着!”

“好啊。随侍奉陪!”莫涵云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把吴千兰气得一阵心肝疼。

花朵朵好笑地拧了拧莫涵云的俏脸,“古灵精怪的鬼丫头,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我才不怕她呢!”莫涵云撇嘴道,“我就是看不得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每回见面都非得要找朵儿姐姐的茬,真是太可恶了!”

花朵朵心里一阵暖流淌过,忍不住伸手握了握莫涵云的手,“谢谢涵云妹妹!”

虽然没有她们为她打抱不平,她也不会输给她们,但有人疼的孩子总是比较幸福的不是吗?

田倩瑶见己方如此连番挑衅,最终都已惨败告终,心里不由气得一阵冒烟。

她抬眼冲林莺莺使了个颜色,林莺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她看向魏子茜,脆声提议道:“茜茜姐姐,咱们光这么坐着实在无聊得紧。外头风景那般好,不如咱们去泛舟观鱼吧?”

众人透过窗台看向外头,只见湖面上杨柳飞飞,鱼儿在清澈的湖水里追逐嬉戏。实在是泛舟观鱼的好时节!

魏子茜不由兴奋地击掌道:“莺莺妹妹这提议真不错!本宫也正有此意呢!”

“只是不晓得大家意下如何?”魏子茜转头扫了众人一眼,眼神在花朵朵身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开去。

花朵朵心里一紧,莫名地觉得一阵不安。

她抬头警觉地看了魏子茜一眼,见魏子茜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她只得按捺下心里的怀疑。转头看向议论纷纷的众人。

只见大伙儿交头接耳了半晌,而后抬头异口同声道:“我等无异议,但凭公主安排。”

魏子茜高兴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转头分赴身后的侍婢,“红桃,去前厅问问各位夫人可有兴趣去泛舟观鱼?”

说罢又转头看向另一名侍婢,“绿柳,你去让管家即刻安排小舟。”

“是,公主!”俩人屈了屈身,疾步退了下去。

很快那个叫红桃的侍婢便快步走了进来,“禀公主。太妃说她们不过来了,眼下她正和各位夫人玩着马吊呢!太妃吩咐了让公主和各位小姐注意安全。”

太皇太后念在今儿是魏子茜的生辰,便特允田太妃出宫张罗魏子茜的生辰宴。此时各府的夫人们都聚在前厅,陪田太妃摸着马吊。

尽管她们心里担忧自家闺女得紧,但田太妃没有开口说放人,她们又哪儿敢造次?只好担着一颗心陪这个老虔婆玩马吊了。

红桃话音刚落。那个叫绿柳的丫鬟也匆匆赶回来了。

她低头禀道:“回公主,小舟已竟安排好了,就泊在水榭旁。管家说一切都按公主吩咐安排好了,公主可随时去湖上游玩。”

魏子茜听罢眼睛闪了闪,她微笑地看向大伙儿,“咱们干脆在湖里泛舟吹笛好了,和风笛音,杨柳飞飞,岂不美哉!”

“公主英明,这主意实在太妙了!”大伙儿连声说好。

魏子茜放下手里的茶盏。带头起身道:“如此,大家便随我来吧!”

魏子茜是今儿的主角,主角都开口提要求了,她们这些来作陪的又怎好推辞?

惟有莫涵云这个没心没肺的,是真心为了游湖这件事情而高兴的。

只见她乐得手舞足蹈。“游湖好啊!我最爱泛湖吹笛了,这可比干坐在这儿听那些没趣的人说是道非好玩多了。”

她转头挽着莫涵雨的手,不满地噘嘴道:“姐姐你也晓得我盼这个游湖盼多久了吧?怎奈祖母总不让我们去,老是念叨危险危险的!如今可好了,总算梦想成真了,看来今儿这宴会还真是没白赴啊!”

“姐姐,咱们快走吧!”莫涵云说罢拉起莫涵雨的手,万分高兴地朝外头走去。

莫涵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被她拉扯着走了出去,完了还不忘转头喊道:“朵儿,快跟上!”

花朵朵与花翩翩交换了下神色,不动声色地跟在众人身后出了水榭。

花朵朵正要踏出水榭的门,却见走在她前头的田倩瑜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眼看要跌成个狗吃屎了。

花朵朵心下不忍,忙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田倩瑜在花朵朵的帮助下站稳了身子,她不由感激地抬头冲花朵朵笑了笑,“谢谢郡主!”

花朵朵淡淡地回道:“不客气,举手之劳!”

田倩瑶回头不耐烦地叫道:“瑜儿,还不赶紧跟上!”

“是,姐姐!”田倩瑜垂下眼帘,压抑住心里的情绪。

她抬眼朝花朵朵眨了眨眼,把手心里的东西往花朵朵手里一塞,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花朵朵不由一愣,她握了握手心,不解地看向田倩瑜走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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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湖里有诈

(谢谢北辰和火舞的小粉红,谢谢小舞斑斑、青灵、毒哥、北辰的平安符,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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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趁众人不备,匆匆展开纸条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湖里有诈,小心!”

花朵朵眉心一跳,眯起眼盯了平静的湖面一眼。

花翩翩见花朵朵停了下来,不解地回头问道:“朵儿,怎么了?”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道:“姐姐,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你瞧瞧这个!”她不动声色地将纸条递到花翩翩手里。

花翩翩接过一看,手心冒出了一阵冷汗。

她低声问道:“朵儿,这是田二小姐递给你的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咱们呢?”

“为什么?”花朵朵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谁晓得呢!兴许是她也见不得田倩瑶好吧!”

花翩翩满脸困惑,“可是,田倩瑶不是她胞姐吗?”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不是所有姐妹都像咱们一般要好的。夫妻还有反目成仇的呢,何况只是姐妹?”

“说的也是!”花翩翩转念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犹豫道:“朵儿,你觉得田倩瑜的话可信吗?”

花朵朵低头沉吟道:“她冒这么大的险给咱们送信,这事儿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虽然我暂时也想不明白田倩瑜为何会帮咱们这么大的忙,但她这番警示绝不是无的放矢。”

花朵朵顿了顿。接着笑道:“无论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田倩瑜这是在跟我们示好。就目前看来,她应该是友非敌。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况且咱们如今总算知晓她们要在哪儿对咱们下手了,这也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花朵朵笑吟吟地看着花翩翩。

花翩翩勉强笑了笑,止不住满脸担忧道:“话虽如此说,我总觉得不安。不如咱们还是称病不去游湖了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这回恐怕已由不得咱们不去了。即便今儿这次侥幸逃过了,还有下一次呢!这一次是恰好有人给咱们示警。若是下一次来个措手不及,到时恐怕就没有这般好应付了。”

她见花翩翩实在担忧得紧,便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自有应对的法子,不会让她们奸计得逞的。“

花朵朵说罢转头朝碧丝和秦桑耳语了几句,碧丝和秦桑互相交换了眼视线,点头应了下来。

碧丝眼睛红红地看着花朵朵,“小姐,万事小心!”

“奴婢去了!”说罢趁众人不备。闪身离开了人群。

秦桑咬着唇泪汪汪地看着花朵朵,“小姐,您非去不可吗?”

花朵朵掐了掐她的脸颊,“别哭鼻子了,你还信不过你家小姐吗?赶紧拿来吧,一会儿别人就要注意到咱们了呢!”

秦桑吸了吸鼻子。急忙将袖里加工过的帕子塞进花朵朵手心里,花朵朵不着痕迹地收进了袖袋里。

花翩翩见状心里满是疑惑,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田倩瑶见花朵朵姐妹俩迟迟不来,心里十分着急。

她碰了碰林莺莺的胳膊,朝水榭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林莺莺心领神会,笑了笑让田倩瑶稍安勿躁。

她这便转头朝花朵朵姐妹俩喊道:“朵儿妹妹,你们怎地磨磨蹭蹭的还不过来啊?今儿可是茜茜姐姐的生辰,她难得有兴致游湖,你俩该不会不给公主面子吧?

花朵朵笑了笑,扬声道:“岂敢岂敢?不过是我家婢女身子有些不适。耽搁了一会儿罢了!姐姐别心急,我俩这便来了。”

说罢与花翩翩携手朝湖边走了过去。

田倩瑶见花朵朵的贴身婢女果真少了一个,以为真是为婢女的事情耽搁了,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水榭外,湖边停泊了五条小舟。每条约莫可坐四至五人。

花朵朵走到湖边时,其他四条小舟已经快坐满人了。

魏子茜微笑地看着花翩翩,“花小姐,听说你的丹青十分了得,上回画的那幅国色牡丹可是羡煞旁人呢!恰好子茜十分钟爱牡丹,不知花小姐可愿与子茜同乘一舟,一同探讨丹青作画的手法呢?”

主人翁都开口邀请了,花翩翩又岂敢不从?她忧心忡忡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不晓得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儿。

花朵朵朝她安抚地笑了笑,示意她赶紧过去。

花翩翩只得压下心里的忧虑,提步朝魏子茜所在的小舟走去。

如此一来,湖边只剩下一条小舟还没坐满人了。

花朵朵看了过去,只见舟里分两侧正坐着莫涵雨姐妹俩,当然还有林莺莺和田倩瑶这两个心思叵测的蛇竭美人。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这回还真是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莫涵云忍不住频频朝花朵朵招手,着急地催促道:“朵儿姐姐,别磨蹭了,就差你了呢!快些过来,她们都出发了呢!”

“就来了!”花朵朵笑了笑,在秦桑的搀扶下,不疾不徐地踏上了小舟,在莫涵云身旁稳稳地坐了下来。

秦桑和和惜梅几人满脸担忧地看着小舟游离湖边,渐渐朝湖中心泛去。

小舟上,花朵朵和莫涵云并肩而坐,旁边是莫涵雨,对面则是田倩瑶和林莺莺。

田倩瑶和林莺莺相视了眼又各自低下头去,勉强按捺下心里的得意和兴奋。

花朵朵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头若无其事地与一旁的莫涵雨姐妹俩议论起湖泊的风光来。

平王府这个湖泊占地面积足有十来亩。是长安城除了宫里的太液池外,占地面积最大的湖泊。

花朵朵放眼望去,只见目光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碧蓝色的湖水。像宝镜一样的湖面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底追逐嬉戏的鱼儿。

不远处还有水鸟贴着湖面戏水飞翔,湖面倒映出蓝天白云的影子,水边淡绿色的杨柳随风轻轻摇摆,平静的水面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一副宁静的水墨碧湖图。

只是谁又晓得如此平静的湖面底下,究竟又会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呢?

花朵朵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转而撇开心思,转头含笑地听着莫涵云那吱吱喳喳的惊叹声。

只听莫涵云咋舌道:“这湖泊不晓得深不深?咱们又不懂水性,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啊?”

田倩瑶目光闪了闪,她微笑地看向花朵朵,“听说临阳湖泊长河十分之多,朵儿妹妹长在临阳,该是熟懂水性的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遗憾道:“实不相瞒,朵儿小时候曾失足落过一次水,险些丧了命。打那之后家中长辈便再也不让朵儿戏水了。”

“我只是说很久没戏水。可没说不懂水性哦,你们可千万别得意太早啊!”花朵朵调皮地眨了眨眼,暗地里笑嘻嘻道。

“是么?”田倩瑶眼睛越来越亮,她垂眼叹息道,“如此实在是太遗憾了啊!我还以为江南地带的姑娘,个个都是熟懂水性的呢!”

花朵朵笑了笑不再说话。转头看向前方的风景。

只见另外几条小舟都远远地驶向前面去了,她们这条小舟启程慢,如今已被远远抛开了来。

花朵朵极目望去,只见前方几百米处长满了睡莲,睡莲挡住了湖底的风光,而睡莲旁是一处垒在湖心的假山。她们若是想要在湖里动手,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那儿更能掩人耳目了吧?

她正寻思间,就听林莺莺提议道:“干坐着实在无聊得紧,不如咱们来点笛音助助兴吧?”

莫涵云击掌道:“好啊好啊!泛湖吹笛实在是再风雅不过了,姐姐你说是不是?”说罢眼巴巴地看着莫涵雨。

莫涵雨无奈地点了点莫涵云的鼻子。“你不是盼这机会盼很久了吗?怎还来问我?”

莫涵云摸了摸鼻子,讨好地蹭着莫涵雨的肩膀,“好姐姐,你别取笑我嘛!”

林莺莺笑眯眯道:“既然云妹妹这般有兴致,不如就由妹妹你先来好了。我等洗耳恭听妹妹的仙音。”

莫涵云兴奋道:“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姐姐谦让!”

说罢抽下腰间系着的长笛,搁嘴边试了几下音。

林莺莺笑眯眯道:“这小舟稳得很,云妹妹不如站着来吧!湖风拂衣,笛音相送,如此美景方不负今日这大好风光啊!”

“这……”莫涵云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湖面,心里有些发毛。

莫涵雨正想阻止,就听林莺莺抢先激将道:“妹妹可是不敢?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坐着吹奏也是一样的,只是没了那番意境罢了!”

说罢遗憾地叹息了声,垂下眼不再说话。

莫涵云的性子是最经不起激的,一听这话儿哪儿还坐得住?

她立马站起来道:“谁说我怕了!我方才不过是在犹豫着吹什么曲子罢了!”

说罢勉强站稳身子,立在小舟中间迎风吹奏起来。

林莺莺笑吟吟地看着颤巍巍的莫涵云,眼里的得意一闪而逝。

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却没能逃过花朵朵的火眼金睛。

“就在这里了么?”花朵朵叩了叩手指,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那片满是睡莲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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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无双的家人要做手术了,天佑一切顺利。最近天天往医院跑,心情十分慌乱和无措,幸好现在发布的都是存稿,不然真是对不起亲们的支持。家里最强大的顶梁柱突然倒下了,我们都被迫成长,独当一面去面对以前从来没有面对过的难关,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过去。最后温馨提醒,生命真的很无常,大家要好好珍惜身边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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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慎落水

在悠悠的笛声相伴下,小舟款款挤进睡莲丛中。

如今正是莲花初开的季节,放眼望去,入眼全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端的是惹人怜爱。

连莫涵雨也沉浸在这漫天的花海当中,惊叹得忘乎所以。

只有花朵朵发觉到,自小舟驶入这片睡莲丛中后,船身便开始颠簸了起来,不复先前那般平静。

她不由提起心肝儿,暗自警惕了起来。

只听林莺莺忽然惊喜道:“咦,你们看!那儿有一朵开得好美的莲花!我要摘下来送与茜茜姐姐当贺礼!”

说罢倾身朝不远处的莲花够了过去。

莫寒雨只觉船身一阵摇晃,忙惊叫道:“莺莺妹妹,小心!”

小舟本来就不平稳,在林莺莺这么一个大动作之下,顿时不平地朝林莺莺那方倾了过去,失重之下眼见就要翻船了。

花朵朵连忙拉住身后的荷叶,用尽全力方把小舟拽了回来。

然而她救回了小舟,却救不回摇摇欲坠的莫涵云。

莫涵云不像花朵朵这般是坐在小舟上的,她站立着本来就重心不稳,如此折腾之下哪儿还站得住?失声惊叫着朝湖面倒了下去。

“云儿!”莫涵雨吓得脸色煞白,呆在当地压根儿不晓得该怎么办。

花朵朵还没喘过气来,见状连忙扑过去拉住莫涵云的小腿,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人扯了回来。

只是这时莫涵云身上已经湿了大半,毕竟她方才可是大半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要不是花朵朵眼明手快,怕是她如今已经置身湖底了。

莫涵雨回过神来,急忙飞扑过去抱着莫涵云的脑袋,摸着她惨白的小脸,颤声问道:“云儿,你没事儿吧?可别吓唬姐姐啊!”

莫涵云惊魂未定之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小舟里又出现了意外。

只见筋疲力尽的花朵朵站起身刚想要坐回椅子上,却发现身后有一股蛮力朝她的衣袖一拽,她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已经被快速地推下了小舟。

花朵朵临倒进湖泊之际,反手一拉,将拽她的那只罪魁祸手一并扯下了湖泊。

即便要下黄泉,她也要在临死前找个替死鬼。

“啊!朵儿……”

“莺莺妹妹……”

莫涵雨和田倩瑶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她们急忙扑到小舟旁,面色苍白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湖面。在睡莲的遮挡下,压根儿看不清楚湖面下的境况。

莫涵雨满脸惊慌,“这湖底怕是深得很,她们两个都不会水性,要是出了点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莫涵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哭了,“呜……朵儿姐姐,都是我不好,朵儿姐姐都是为了救我才掉进湖里去的。怎么办啊,呜……”

田倩瑶看着幽深的湖面,眼睛亮得异乎寻常。

她勉强压抑下心里的狂喜,转头询问渡娘,“敢问婶子,你可懂水性?”

渡娘早被眼下的惊变吓破了胆子,缩在船头颤巍巍地握着船桨,抖得说不出话来。

田倩瑶连问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白着脸连连摆手道:“奴……奴才不会……”

莫涵雨怒道:“你不会游水做什么渡娘?”

渡娘吓得扑腾一声跪在舟上,“小姐饶……饶命!奴才只是负责采莲的。原本掌舵的娘子突然吃坏了肚子。这才让奴才顶了上来。奴才也不晓得会出意外啊,小姐饶命啊!”

田倩瑶佯装无措道:“这可怎么办啊!要是拖得久了,怕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啊!”

田倩瑶此刻心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她终于如愿地拔除了花朵朵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即便花朵朵真懂水性,她也逃不过自己留给她的下一波惊喜。

田倩瑶惊的是没想到这回竟还连带地将林莺莺也拖下了水,不晓得这丫头如今在水下如何了,希望她能撑得到别人来救援。

田倩瑶心里并无多少内疚和惊慌。在别人看来这顶多是一起意外罢了!即便林莺莺有幸捡回一条小命。她也怪不得她,毕竟人又不是她亲手推下去的,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正在田倩瑶气定神闲地等着惊喜浮上水面之际,湖面下的花朵朵已经镇定地屏住了呼吸。

她迅速抽出袖袋里藏着的锦帕,紧紧攥在手心里,佯装昏迷地闭上眼睛,等待田倩瑶布下的另一个局上演。

这时,前方响起了阵阵划水的声音。

花朵朵立即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位。

只听划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身前一丈远处停了下来。

花朵朵只觉一阵黑影朝自己笼罩了过来。凭感觉她能感知到这一定是个男人。

她立马当机立断地睁开眼睛,把手里的帕子迅速往来人的嘴巴鼻子上捂去。

来人吓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花朵朵。

这人显然正是前不久才得了相思病的林世贤。

林世贤在得了田倩瑶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来平王府,躲在假山后等了许久才等到前方落水的声音。

想到掉进水里的美人儿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牡丹仙子,林世贤哪儿还按捺得住,急急忙忙按照原定的计划跳进湖里,朝花朵朵所在的位置游了过来。

他瞧见花朵朵倩影的刹那儿,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己了,哪儿还记得要试探一番花朵朵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呢?

他正想尽快将花朵朵抱到假山去,好一承美人恩,解一解这连日来的饥渴,哪成想睡美人压根儿就是在装睡呢?

待他反应过来后,林世贤立马激烈地反抗了起来。

他拍打着湖水,扭着头奋力移开鼻子,想要躲去花朵朵的袭击。

然花朵朵又怎容他逃离!他每退一步花朵朵便逼近一步,林世贤退无可退之下,只得无奈地伸手挥开花朵朵捂在他鼻前的小手。

花朵朵见时效也差不多了,在他的大手即将触到自己的小手之前。轻巧地缩了回来。

林世贤不甘地伸手朝花朵朵够了过来,眼看就要够到花朵朵的小手了,花朵朵急忙一蹬足,轻巧地游了开去。

林世贤懊恼地追了上去,然他的水性又哪儿及得上花朵朵?

花朵朵在湖里就是一条滑溜的美人鱼,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林世贤的周际,一点一滴地消耗着他的体力,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很快林世贤便觉得身体越来越乏力。越来越乏力,直至再也划不动水波,他的眼皮便慢慢地耷拉在了一起,在水中昏迷了过去。

花朵朵得意地露出了坏笑,恰好这时前方又传来一阵划水的声音,只是这回来的却是友非敌。

来人正是方才在岸边消失了的碧丝。

花朵朵朝碧丝做了个手势,问她事情可办妥了?

碧丝点了点头,朝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花朵朵笑了笑,示意她将这个昏过去的男人带上岸。她则朝一旁的林莺莺游去。

花朵朵将手中的帕子往林莺莺口鼻里捂了将近一分钟,这才松了开来。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帕子,而是在号称药力天下第一的媚殇里浸泡了七七四十二小时才得来的媚帕。

只需将帕子放在鼻端让人吸上几口便如同中了天底下最强劲的媚毒,唯一的解毒途径只有合欢,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花朵朵原本还不想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林莺莺,她一开始想要拖下水的人是田倩瑶,怎奈事情太过突然,她压根儿来不及够到她,只能算林莺莺倒霉了。

只是她也不是全然无辜,若不是她如此三番四次与自己过不去。又怎会落到如斯田地?

俗话说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们下手前可不曾有过半丝的手软。若不是自己机灵。如今倒霉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花朵朵想到林世贤方才那一脸恶心的色相便不寒而栗,心里的那点子不忍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主仆两人一起合力将昏迷过去的两人拖上了假山。

花朵朵轻声询问道:“你可晓得这媚药多久才起效?”

碧丝想了想,回道:“秦桑说过一刻钟后便见效了。”

“一刻钟?”花朵朵坏笑道,“如此足够了!”

碧丝从林世贤的怀里搜出了好多药力强劲的媚毒,她惊声道:“小姐,你看这些!”

花朵朵接过翻看了一下,冷笑道:“哼。看来她们还真是没打算放过我啊!”

这些媚毒她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定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

碧丝恼恨道:“小姐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花朵朵将媚毒随意地抛在地上,淡淡道:“既然她们不仁,那咱们也不必再存恻隐之心了,按计划行事吧!”

“是,小姐!”碧丝说罢将两人的外衣脱掉,铺在假山较为平坦的地面上。再将两人紧贴着放倒在地面上。

两人方做完这一切,地上的两人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此时两人身上的药力已渐渐开始发作了。

“好热……”林世贤抬手扯了扯衣领。

“嗯。热……”林莺莺也不由嘤咛了一声。

林世贤听到这声娇吟不由身子一酥,本能地朝身侧那具柔软的娇躯靠了过去。

他长臂一揽将软绵绵的林莺莺搂至身前,翻身将林莺莺压在了身下,意乱情迷地喊道:“仙子姐姐,小生来了!”

说罢低头朝林莺莺湿漉漉的脸蛋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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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幻想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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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莺莺双眼迷蒙地看着身上不断变幻重叠的身影,娇声道:“宪哥哥,是你吗?我等你好久了,宪哥哥你终于来看莺莺了吗?”

林世贤激动道:“好妹妹,哥哥来了,哥哥这就来了!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

说罢低头孟浪地朝林莺莺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吻了下去,双手猴急地扯开林莺莺的里衣,在她那白嫩的娇躯上游弋撩拨了起来。

林莺莺动情地伸手搂住林世贤的脖子,主动凑上红唇,娇声道:“宪哥哥,你太坏了,你可要对莺莺负责哦!”

林世贤没想到身下之人如此热情,急忙许诺道:“好好好!我负责!我一定负责!好妹妹你放心,完事后哥哥必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说罢迫不及待地扯掉林莺莺胸前的肚兜,埋头在她胸前舔弄吮吸起来,引来林莺莺一波高似一波的吟叫,刺激得林世贤更加欲罢不能。

他伸手急急地滑过林莺莺滚烫的小腹,朝她湿漉漉的身下摸索了过去,寻到那处汨汨细流伸手插了进去,吓得林莺莺一阵惊叫。

林世贤急忙哄道:“好妹妹,别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花朵朵和碧丝从旁听得一阵面红耳赤,没想到这两人如此猴急,药效还未完全起作用呢,他们便自个儿动作起来了。

如今的药效顶多只是让他们出现幻觉,以为对方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却还未完全呈现出媚药那种非要不可的劲头。

看来无需药物他们终究还是会苟合在一起啊!花朵朵摇了摇头。不欲在这淫秽之地再呆下去。

她转头朝碧丝低声道:“来救援的人约莫也快到了,你快些离开这儿,去换套干净的衣裳再过来!”

“是,小姐!”碧丝说罢纵身跃进水里,朝岸边游了过去。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脚尖一蹬也跃进了水里,朝方才落水的地方游去。

湖底下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湖面上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其他四条小舟听到这头有人落水。都纷纷划了过来瞧个究竟。

花翩翩远远听到有人落水,心里吓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紧紧攥着手帕,紧张地盯着前面出事的方向,小脸白得吓人。

待她们的小舟靠近莫涵云她们的小舟时,小舟还未停稳,花翩翩便哑着嗓子颤声问道:“涵雨妹妹,朵儿呢,我家朵儿在哪儿?她不是跟你们一块儿的吗?如今她人呢?”

“朵儿她……”莫涵雨黯然地低下头,红着眼不忍再说。

莫涵云低低地哭道:“翩翩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朵儿姐姐!她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跌进水里去了,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一开始就应该听祖母的,不该来游湖的,呜呜……”

花翩翩怔愣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湖面,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趴在小舟边失声痛哭,“朵儿。朵儿啊……你别吓唬姐姐啊!你快些出来啊!朵儿……”

魏子茜看了幽深的水面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一跳。

她眼神凌厉地盯了田倩瑶一眼,原以为田倩瑶只是给点小教训花朵朵,不曾想竟会闹出这般大的事儿。

花朵朵可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郡主,如今更是她爱得如珠如宝的心头肉。若是花朵朵在平王府上出了个好歹,怕是连带地整个王府都要承受太皇太后的雷霆之怒。

魏子茜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她看了一眼小舟,见林莺莺也不在小舟上。不由一阵皱眉,“莺莺呢?”

田倩瑶红着眼眶说道:“莺莺妹妹也不慎落水了,茜儿,你赶紧让人下去救她们!”

“还愣着干什么?”田倩瑶回头冲身后的渡娘吼道,“还不赶紧下去救人!”

“是,奴才马上去!”渡娘急忙扔下手里的船桨,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朝湖底深处游去。

魏子茜冲另外几条船的渡娘说道:“你们也去!务必尽快救回永宁郡主和林小姐!”

“是。公主!”渡娘们应罢先后脚跳下了湖里。

大伙儿都提着一颗心,不安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很快便传到了前厅。

林夫人听说林莺莺也跌进了湖里,如今生死未卜,惊得砰地一声弄乱了一副大好的牌面。

她惊慌地就势跪在地上,嘴唇发抖地看向田太妃,“太妃娘娘,请您救救我家莺莺,她才刚及笄啊!还是花一般的年纪,若是就这么去了,可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活啊?”

“你先起来!”田太妃急忙扶起林夫人,“先别着急,咱们这便马上过去看看!”

说罢领着一群贵夫人急急忙忙地乘大船赶去了湖中心。

她们赶去那儿的时候,恰好渡娘也将花朵朵救了上来。

花朵朵垂着脑袋,昏迷不醒地躺在渡娘的臂弯里,巴掌大的小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朵儿!”花翩翩心慌地扑了过去,“朵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姐姐!”

她急忙从渡娘手中接过花朵朵,花朵朵兴许是呆在冰冷的湖水里太久了,浑身冰得没有一丝温度,吓得花翩翩小手一阵颤抖。

她抚上花朵朵冰凉的小脸,六神无主地哭泣道:“朵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啊……”

众人见此都以为花朵朵没救了,不由一阵恻然。

田太妃和魏子茜瑶相视了眼,心里都是惶惶得紧。

田倩瑶低着头,握紧拳头极力压下心里的疑问。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安排了林世贤在湖底下截住花朵朵的,怎么还是让渡娘找着了她呢?

难道是林世贤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压根儿就没找着花朵朵?

田倩瑶百般寻思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看了花朵朵一眼,见她如今已然是一副没救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窃喜。

罢了!即便没有林世贤横插一脚,她也逃不过这一劫!

田倩瑶紧紧咬着唇,极力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和狂喜,生怕不经意笑了出来被人发现了什么。

就在此时,碧丝和秦桑泛着另一条小舟,在湖面上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小舟还未停稳秦桑便跃了过来,稳稳地落在花翩翩身旁。

她和碧丝都是了解内情的,知晓花朵朵如今只是暂且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大碍,所以并不曾像花翩翩这般惊慌失措。

秦桑拍了拍花翩翩的肩,柔声道:“二小姐,您别担忧,小姐不会有事儿的,有我在呢!”

花翩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来人。

她看到来人竟是医术精湛的秦桑,瞬间找着了主心骨,急忙拉住秦桑的手。“桑儿,快,快些救朵儿!”

秦桑点了点头,她俯身按了按花朵朵的脉搏,尽管脉搏很微弱,但还是跳得十分稳健和规律,秦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伸手用内力在花朵朵的胸腔和小腹处按揉了半晌,只见花朵朵嘴角里汨汨地流出了一滩水渍。

随后秦桑又抽出腰包里的银针,刺在花朵朵身上的人中、虎口等几大穴位,不一会儿。花朵朵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啊!她醒了!朵儿姐姐醒过来了!”眼巴巴看着秦桑施救的莫涵云。见此不由惊喜地嚷嚷了起来。

花朵朵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得救了呢!

她方才还一直在腹诽,若是救援的人再不来,怕是她真的要葬身湖腹了。

尽管她一直在用芦苇管子换着气,但怎奈湖底下实在寒冷得紧啊!没呆一会儿她全身都在哆嗦。后来更是连小腿都抽筋了,不知不觉便昏迷了过去。

花朵朵转了转眼珠,看见花翩翩已哭成个泪人样,不由内疚地说道:“姐,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花翩翩见花朵朵果真醒了过来,不由喜极而泣,抱着花朵朵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碧丝将怀中的大衣递给花翩翩。花翩翩连忙接过,将花朵朵紧紧裹在大衣里。

方才秦桑给花朵朵用真气驱走了寒气。如今她已不想方才那般浑身冰冷了,脸上也总算有了些血色。

众人见花朵朵都去了半条命了,竟还能活过来,不由纷纷赞她命大。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兴许永宁郡主命格还真是贵得离奇呢!不然怎地连阎王也不敢收她?

田太妃和魏子茜看见花朵朵安然无恙地活了过来,心里都大大地舒了口气,总算把这姑***小命救回来了,不然怕是后患无穷啊!

田倩瑶听见花朵朵的声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花朵朵,见花朵朵果真生龙活虎地醒转了过来,田倩瑶不由惊得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脚。

旁边的莫涵雨伸手扶了她一把,“瑶姐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只是站得久了有些晕,谢谢妹妹!”田倩瑶朝莫涵雨勉强笑了笑。

她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花朵朵,希望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眨一下眼,花朵朵还是如方才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花朵朵感觉到前方射来一道视线,不由眯起眼睛看了过去,不期然地与田倩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花朵朵裂开嘴,朝她绽放了个无比璀璨的笑容,瞬间击破了田倩瑶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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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颠鸾倒凤

花朵朵醒过来后,小舟这头是喜气洋洋,大船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林夫人见花朵朵都救回来了,自家闺女还不见踪影,不由急得嘴唇冒泡。

她心急如焚地靠近小舟,紧张地看着花朵朵,“郡主可曾见着我家莺莺?”

花朵朵虚弱地摇了摇头,“不曾见过。我掉进水里后不久便晕过去了,实在不知莺莺姐姐去了哪儿。”

林夫人心里咯噔一跳,她急忙看向渡娘,“婶子可曾看见?”

渡娘摇了摇头,“禀夫人,奴才适才跳进水里后,不久便寻到了永宁郡主,然后就把她送回来了,别的不曾留意。”

她话音刚落,另外几名渡娘也纷纷跃出水面,前后脚登上魏子茜的小舟复命去了。

林夫人心里一喜,急忙朝她们望去。

却见她们两手空空,哪里有林莺莺的身影?

都掉进湖里快两刻钟了,即便是寻着了,怕是也凶多吉少了吧?

林夫人不由一阵绝望,她心乱如麻地看着满目的睡莲,真恨不得将这池湖水夷为平地。

魏子茜疾声问道:“林小姐呢?”

渡娘,们惶恐地低下头,“禀公主,不曾寻着……”

魏子茜怒道:“这湖能有多大!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这般多人都寻不着一个小姑娘?”

“永宁郡主都救上来了,林小姐是跟她一起掉进湖里去的,必定离她不远,再去找!”魏子茜挥手下令道。

“是!”渡娘们无奈只得听令。

她们在湖底来来回回地寻了七八回,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怎奈主子有令,她们又怎敢不从?

花朵朵见状好心地从旁提醒道:“公主先别着急,林小姐兴许是已经被人救起来了呢!”

其中一个渡娘大着胆子回道:“公主,永宁郡主说的有理。奴才方才在假山那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不晓得是不是林小姐……”

田倩瑶心里一跳。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向渡娘。

林夫人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船开过去看看啊!”

渡娘转抬头看了魏子茜一眼,魏子茜首肯地点点头。

几个渡娘见状急忙回到各自的小舟上,火力全开地朝假山的方向撑了过去。

田倩瑶心情忐忑地看着远处的假山,随着假山越来越近,她心里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很快,大船和小舟都前后脚抵达了湖心处的假山。

众人方停稳小舟,便听到假山处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嗯,好哥哥,你真坏。弄得人家好疼……”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假山背后传了过来。

“疼吗?那这样呢?”

男人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狠狠的肌肤撞击声。

“啊……好哥哥,我不行了……”

女人痛苦而快活地娇吟着,嗯嗯啊啊之声不绝于耳。

“好妹妹。你再忍忍,哥哥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男人说罢猛烈地撞击起来。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娇吟声、肌肤与肌肤的撞击声,声声入耳,撩拨着众人的耳膜。

姑娘们都羞愤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捂起耳朵将这些羞死人的声音摒弃在外。

连贵夫人们都止不住一阵面色发红。尴尬地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为难得紧。

田太妃没想到在自家儿子的地盘,竟会撞上如此尴尬的事情。叫她在一众大臣女眷跟前,怎么下得来台?

田太妃越想越怒,面色阴沉地盯着假山的方向。

末了她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大船的护栏,“岂有此理!这些起子小人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了?”

“来人,带路!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行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儿!”田太妃气得一拂衣袖,气咻咻地朝岸上走去。

渡娘们急忙奔向前头开路。

她们每走一步都心惊胆颤。个个恨不得自挖双目。免得一会儿见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最后连小命都葬送在这里。

林夫人面色一阵惨白,木然地跟在田太妃身后上了岸。

林莺莺是从她肚子里头掉下来的心肝肉。她又怎会听不出那一声浪似一声的吟叫就是出自家闺女的嘴?

只是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家闺女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林莺莺虽则平日里是莽撞了些,但这些有违人伦的事儿,她是断断不敢做的啊!

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林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怀疑。

姑娘们都被留在了小舟上等候消息,只有田太妃领着几个贵夫人朝假山后头走了过去。

众人越过假山,走到一处平地前,顿时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地上全是两人凌乱的衣衫,入目一片狼藉。

夫人们急忙低下头,羞于去看,免得长了针眼。

只有林夫人张大眼睛,直直地朝那两具交叠的身躯看了过去。

此时被那男人压在身下,面色一片潮红的姑娘,不是自家闺女林莺莺又是谁?

林夫人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她木然地立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眼前那两具不停交缠的身躯。良久,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滑下,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地上正纠缠得欲仙欲死的两人,压根儿不晓得边上正有人围观着他们。

“好妹妹,我要来了!”林世贤满目癫狂地翻转林莺莺的娇躯,从后面狠狠地贯穿了进去,忘乎所以地穿插起来。

“作孽啊!”林夫人大叫了一声,软绵绵地昏倒在地上。

田太妃一见情况不好,急忙朝一旁的渡娘们吼道,“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分开他们!”

渡娘们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迫于田太妃的淫威,低着头不情不愿地朝两人走了过去。

她们刚走至两人的身后,就被林莺莺一阵突如其来的娇吟吓了一跳。急忙抬眼看去。

只见林莺莺浑身像虾米般弯曲痉挛起来,雪白的身子满是激情过后的红印。

她娇吟着转过头来,双眼一阵氤氲迷蒙,满是欲仙欲死的情*欲之色。

林世贤在林莺莺极致的收缩之下,也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狠狠地撞进了林莺莺的身体里,在她的体内一阵痉挛抽搐,释放过后无力地压在了林莺莺身上。

两人从极致的巅峰中下来后,都脱力地齐齐昏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她们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不要脸。在众人的眼皮底子下还能如此旁若无人。

渡娘们不敢犹豫,急忙扯过地上的衣衫,将林世贤从林莺莺身上翻了过来,一把拿衣衫遮住两人白花花的身子。免得污了众贵人的眼。

田太妃气得面容发抖,“给他们穿好衣裳,男的绑了带来大船上,我要亲自审问!”

田太妃说罢一拂袖,怒气腾腾地下了假山。

众夫人不敢多言,急忙扶起昏迷的林夫人。提脚跟了上去。

“作孽啊!瞧这满身的青痕,真是可怜的闺女啊!”

一个伺候着林莺莺穿衣的渡娘,看着她身上红一块青一块的痕迹,不忍地说道。

另一名渡娘嗤笑道:“省省你的同情心吧!你没听着方才人家叫那声好哥哥叫得有多起劲儿吗?瞧那孟浪劲儿就晓得这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姑娘。谁招惹的谁还不晓得呢!”

“行了,你俩都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赶紧些吧,太妃还等着咱们回话呢!”一名面容稳重的渡娘说罢,七手八脚地给林世贤套上衣服。

渡娘们不敢再说,急忙七手八脚地给林莺莺穿起衣裳来,很快便把两人的衣裳都套整齐了。

“咦,这是什么?”一位渡娘捡起地上装着媚药的瓶子。

另一名渡娘扫了一眼。不屑道:“还能是什么。估计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儿!甭管了,一并带去给太妃吧!”

“我们在前头,你们快跟上!”说罢与另一名渡娘扛起林世贤。朝大船走去。

另几名渡娘见状相视了眼,也扛起林莺莺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大船上,田太妃坐在太师椅上,面容冰冷地盯着地上还昏睡着的林世贤。

田太妃面色冰冷,“泼醒他!”

渡娘不敢耽搁,急忙从湖里舀起一盆水,哗啦一声全泼在了林世贤头上。

林世贤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他茫然地抬起头来,木然地看着众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田夫人姚氏一见这闯祸的人竟然是自家胞妹的独子林世贤,心里顿觉不妙起来。

方才在假山上,林世贤一直背对着她们,她没看清楚他的脸,压根儿不晓得这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子侄。

她身旁的小姚氏显然也看到了,吓得脸色惨白了起来。

只是小姚氏还没来得及维护自家的宝贝疙瘩,一旁昏迷过去的林夫人,恰好此时苏醒了过来。

她眼光发红地瞪着地上的林世贤,疯了似的扑了过去,死命地往林世贤脸上扇了一耳光。

“你这杀千刀的贱贼子!是谁给你胆子欺辱我家莺莺的?你还我莺莺来,还我莺莺来……”

林夫人不顾形象地大哭大闹起来,往林世贤身上一阵胡乱厮打,把林世贤好不容易套整齐的衣衫弄得一团乱糟。

林世贤完全被打懵了,抱着头一阵痛呼,压根儿忘了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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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遮羞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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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姚氏反应过来后,急忙扑上去拉住林夫人。

“姐姐,可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啊!”小姚氏着急地劝道。

“我不分青红皂白?”林夫人怒极而笑,“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么?”

“如今我林家的女儿被这杀千刀的贼子毁去了清白,你还指责我不分青红皂白?难不成我还得敲锣打鼓地感谢他做下的好事?”林夫人满脸怒气地指着林世贤。

小姚氏心虚地低下头,毕竟方才那一幕她也是有目共睹的,实在无法理直气壮地替林世贤说话。

姚氏从旁冷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妹妹方才也看到了,可没人拿刀逼着你家女儿就范,方才她可是乐意得很呢!”

“对对对,”小姚氏也想到了这一茬,急忙以此辩解道,“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怎能将所有的罪全怪到我家贤儿头上来呢?”

“你家贤儿?”林夫人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杀千刀的采花贼竟然是你林家的儿子?”

人群里也是嗡的一声议论了开来,众人都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峰回路转的一出,都暗地里竖起耳朵静待事情的后续。

田太妃皱起眉头看向姚氏,“怎么回事儿?”

姚氏硬着头皮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田太妃看向林世贤,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没想到这个狂浪的小子竟然还和平王府沾亲带故的,这事儿实在是棘手得紧!

见一众贵夫人都表情各异地看着她们母子,小姚氏不由窘得有些脸蛋发热。

她恼羞成怒地看着林夫人,“姐姐怎能这般说我家贤儿呢?如此说来你家闺女又好得了哪里去?这事儿背后有什么猫腻你我都还不曾晓得呢,你又怎知一定是我家贤儿的错?”

“再者说了。方才大家都是亲眼见着了的,你家闺女怕也是心甘情愿的吧?要不然她能叫得如此快活?林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这种事情我家贤儿总不能逼着你家闺女来吧?”

小姚氏本就是荤素不忌的人,她脑袋发热之下那还顾得上面子里子,不管不顾便将肚子里的话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林夫人是否下得来台。

林夫人没想到她们会拿着这点来说事儿,怒急攻心之下,险些没晕倒过去。

但这话她实在无从反驳,毕竟林莺莺方才的反应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这让她怎么站得住脚啊?林夫人捂着心口一阵喘气。

田太妃见状晓得不能再刺激她了,急忙转头看向林世贤。“本宫问你,你一个外男,为何会出现在碧湖的假山之上?”

林世贤方才在小姚氏扑过来护住他时,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想起田倩瑶教他的那番话。急忙理直气壮地回道:“回太妃娘娘,是仙子姐姐约了我在此会面的。仙子姐姐说她会想办法装作落水跌进湖里去,让我一听到落水的声音便赶过去救她。”

人群里顿时哗然一声喧哗了开来,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出乎人们的意料了。怕是连说书先生口中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也不及眼前这一出精彩啊!

林夫人见状气得手指都发颤了,“你胡说!我家莺儿一向循规蹈矩。怎会与你私相授受?”

她握紧拳头,极力掩饰住心虚,怒气腾腾地指着林世贤。

其实林夫人此刻心里实在没底气的,因为林莺莺在林夫人跟前常常自诩自己美若天仙。两母女私下玩笑时,林夫人偶尔也唤自家闺女为小仙子。

她以为林莺莺将这个无人晓得的昵称都告诉林世贤了,心里便相信了七八分,顿时对这个不争气的闺女又是气又是恨,搅得心里一团乱麻,难受得紧。

她又哪儿晓得林世贤口中的此仙子,实是非彼仙子啊?

林世贤恭敬地朝林夫人磕头道:“夫人,我和仙子姐姐是真心相爱的。请夫人成全我们吧!我发誓一定好好待她的。求夫人成全!”

说罢诚意十足地朝林夫人磕起头来。

小姚氏见状也急忙帮腔道:“是啊!姐姐,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就成全了他们。把这坏事儿办成好事儿吧!我们林家一定会好好待莺莺姑娘的,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田太妃看向林夫人,“林夫人意下如何?”

林夫人握了握拳,不甘地咬了咬牙,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妥协了,“但凭太妃娘娘作主!”

虽然她十分不喜小姚氏那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这样依靠裙带关系异军突起的新贵之家,又怎能般配得上他们林府这样的书香望族?

只是她不甘又能怎地?这个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出了这么丢脸的事,莺莺已经绝无可能寻得到好的婆家,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沉塘或是青灯古佛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即便真是舍弃了林莺莺,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任他们林府再怎么只手遮天,也遮不住这几百张嘴,他们林府百年的名声已经被这一出闹剧消磨殆尽了。

让他们成亲,也许真是唯一能遮掩这场笑话的法子了。

虽然成亲这个说法也不过只是一块遮羞布,但欢喜收场总好过闹得满城风雨吧?

林夫人低着头满脸颓然,再也不复初来赴宴时那言笑晏晏的模样。

田太妃见林夫人总算肯点头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儿总是在平王府上发生的,要说他们王府丝毫责任也没有,这话儿怎么也说不过去。

如今能平和解决此事儿,那是再好不过了。免得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去,让平儿也无辜受累。

田太妃淡淡地看着俩人,“既然你们双方都无异议,那两家再寻个日子早日将亲事儿定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太妃娘娘!”小姚氏和林夫人不约而同地应声道。

她们俩个人精又岂会听不出来田太妃这番话里的深意?

如今这俩小的已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也不晓得这一下会不会滋生孽障,还是赶紧把婚事儿给定了,免得再惹笑话。

林世贤和林莺莺听说双方家长都同意了这门亲事儿,自然是开心不已,压根儿没想到他们即将要共度一生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林莺莺从假山被救下来后,林夫人便安排人将其送回了府里。

她浑浑噩噩间也明白过来自己是婚前失贞了,不由一阵心乱如麻。但一想到她是委身于那个自己一直濡慕的人。心中又不由阵阵甜蜜。

这头大船的事儿告一段落后,却听下人禀报楚凌轩和南宫玉来了。

楚凌轩和南宫玉今儿恰巧来了平王府,与平王一同商议军中兵饷的事儿。

如今太皇太后身体不济,已经渐渐开始把国事分给几个皇子来打理了。而平王则恰好掌管了兵部的事儿。

他们商量完大事,正想告辞回去,却听下人议论纷纷说碧湖里有人不慎落水了,听说那落水之人还是近日名声鹊起的永宁郡主。

楚凌轩和南宫玉听见这话儿,哪儿还呆得住,急忙闻讯赶了过来。

楚凌轩顾不上跟田太妃行礼问安。扬舟飞奔而来后,马不停蹄便直奔花朵朵所在的小舟。

田倩瑶听说楚凌轩来了,心里又惊又喜,止不住抬头眼也不眨地看着这个如天神一般俊美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眼里心里。却始终只系着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她怎么就没窒死在湖底下呢?

布下这般多的天罗地网,都没能网住她的小命,田倩瑶真不知是该感叹她命大,还是改叹息自己运气不好。

看着楚凌轩如此紧张花朵朵,田倩瑶只觉心里像被巨石碾过般,难受得紧。

楚凌轩急急跃上花朵朵所在的小舟,看到她安然无恙地躺在花翩翩的臂弯里。楚凌轩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稳稳地落了回去。

他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花朵朵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本来好端端的,莺莺姐姐突然说要摘莲花。险些把小舟给弄翻了,涵云妹妹也因此险些掉进了水里……”

莫涵云急忙点头道:“是啊是啊,幸好朵儿姐姐把我救回来了,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楚凌轩眼神淡淡地看了莫涵云一眼,莫涵云吓得急忙噤声,低下头缩回了莫涵雨身后,不敢再插嘴。

花朵朵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我拉回涵云妹妹后,还没喘过气来呢,就被人从身后推下湖去了,幸亏渡娘来得早,不然我今儿怕是就得丧命此处了。”

众人一听这话儿不由又是一阵哗然,敢情永宁郡主落水的事儿还另有内情啊!

莫涵雨愤怒道:“是谁这般恶毒?我还觉得奇怪,那会儿我明明看到你准备起身回位了,怎地无端端就掉进了湖里去了呢,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莫涵云气汹汹地站出来道:“当时朵儿姐姐身后只有莺莺姐姐和瑶姐姐俩人,莺莺姐姐自个儿也不小心掉进湖里去了,这人自然不是她,那剩下的只有瑶姐姐了。”

说罢与众人一起,齐刷刷地看向田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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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反将一局

莫涵云怒气腾腾地瞪着田倩瑶,气得小脸都发白了。

“瑶姐姐,朵儿姐姐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致她于死地?”

田倩瑶心慌地辩解道:“我没有!”

莫涵云气咻咻地叉腰道:“你没有?难不成是朵儿姐姐自个儿掉进湖里去的?”

田倩瑶恼得脸色一阵发红,“谁晓得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自个儿跳进湖里去的啊?反正我没有碰她一根手指!”

“哼,这话儿谁信啊?说谎也得打打草稿!”莫涵云撇嘴道,“难不成你真当咱们都是傻子?”

“你……”田倩瑶顿时有些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

看到大伙儿都指指点点地看着自己,田倩瑶不由恼羞成怒,“反正我没有推她,你爱信不信!”

花朵朵眼睛发亮地看着莫涵云,心里暗赞道:“好家伙,好样的!这会儿真是帮上大忙了啊,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一回!”

她正发愁不知该怎么将大伙儿的视线都聚焦到田倩瑶身上去呢,没成想到莫涵云这丫头这么给力,刚想打瞌睡就给她送上枕头来了。

这回可由不得田倩瑶这小毒蛇抵赖了吧?

花朵朵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嘴角,不经意间却看到楚凌轩正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花朵朵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吧,被发现了!

她忽而又想起来自己又没冤枉那田倩瑶,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咱不过是略施小计,利用一下你楚大少爷。把这条一直隐在暗处的毒蛇揪出水面罢了!又没做啥十恶不赦之事儿,凭啥这么不受待见啊?

花朵朵想罢理直气壮地回瞪了楚凌轩一眼,吐了吐舌头,继续弱弱地装病人。

楚凌轩冷哼了一声,臭丫头,回头再与你算账!

想罢转头冷冷地看向田太妃。“太妃娘娘,我楚某的未婚妻子在你王府的小舟上出了意外,这事儿你们王府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田太妃心里一怵,勉强笑道:“楚将军说笑了,这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毕竟当时小舟摇摆得那么厉害,郡主不小心失足落水也是有可能的事儿。”

楚凌轩冷笑道:“太妃娘娘方才想必也听得很清楚。永宁郡主她是被推下水的,这话无需楚某再提醒您一遍吧?”

田太妃一窒。想她堂堂一介太妃,何曾试过这般被人抢白和奚落?当下不由气得手指一阵发颤。

姚氏心里着急,急忙辩解道:“我家瑶儿心性纯良,平日里见了受伤的鸟儿也要救上一番的,又怎会有这般歹毒的心肠?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吴千兰也急忙帮腔道:“是啊,瑶姐姐她不是这种人!这不过是永宁郡主的片面之词。可有人亲眼看见瑶姐姐推了永宁郡主下水?”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起头来。

别说是她们了,即便是同在一条小舟的莫涵雨姐妹俩也有口难辩。毕竟方才的那番话也不过只是她们的猜测而已。她们确实没有亲眼看见。

田太妃底气十足地看向楚凌轩,“楚将军也听见了,无需本宫再给你重复一遍了吗?本宫不能光凭永宁郡主的片面之词,便断定田小姐便是幕后凶手,这于她有失公允。”

田倩瑶听了这话儿不由暗松了口气,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她抬头偷觑了楚凌轩一眼,见他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眼神之阴鸷和冷漠她前所未见。

田倩瑶急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生怕在楚凌轩迫人的视线下,她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

楚凌轩淡淡地收回视线,“这事儿最好只是个意外,若然不是,楚某必不会善罢干休!我楚某的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动她之前最后掂量掂量自个儿颈上有多少颗脑袋!”

说罢拿眼角余光冷冷地扫了田倩瑶一眼。

田倩瑶心里一颤,顿时慌得心神大乱。

“此事楚某回头会亲自向太皇太后禀告,孰是孰非自有太皇太后定夺!”楚凌轩说罢将花朵朵拦腰抱起,跃上来时的小舟。

南宫玉见状急忙带上花翩翩,飞身一跃也来到了楚凌轩身侧。

碧丝和秦桑相视一眼,飞身上去,急忙跟上。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便见两条小舟如同闪电般飞离了湖心,朝岸边疾驰而去。

莫涵云咋舌道:“楚将军好生威武霸气呢!方才他不过看了我一眼,我便吓得不敢说话了。朵儿姐姐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凶巴巴的夫君。”

莫涵雨转头瞪了她一眼,“别瞎说!楚将军这般才华横溢的年少英杰,不知有多少女子对其心生爱慕。朵儿妹妹能得这样的男子为夫,那是毕生修来的福气呢!”

一旁的张尔岚也叹道:“是啊,更难得的是楚将军还对朵儿妹妹关怀备至,一听她出事儿了马不停蹄便赶过来了。”

“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我要是能得这样的人相伴一生,即便粗茶淡饭一生也甘之如饴啊!”张尔岚怅然道。

在场的姑娘们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惆怅。

毕竟像楚凌轩这般优秀又专情的男子,放眼整个大晋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来啊!她们不由纷纷羡慕起花朵朵的好福气来。

莫涵云笑嘻嘻道:“啊,岚姐姐也想嫁人了呢!被我逮着了吧,嘻嘻,我要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张伯母去!”

张尔岚羞得俏脸一片绯红,“臭丫头!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捉住莫涵云就要上下其手对她呵痒痒,莫涵云最怕这个了,急忙吓得连连求饶。

张夫人见状急忙阻拦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这儿可是湖心呢,要是不小心落水了看你们怎么办!”

张尔岚悻悻地收回手。红着脸瞪了莫涵云一眼。

莫涵云吐了吐舌头,“好姐姐,我再也不敢拿你说笑了,你饶了我吧!”

俩人一番打闹打破了人群罕见的寂静,田太妃见事情已告一段落了,疲倦地挥手道:“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也不敢多留。各自乘着小舟离开了碧湖。

这场热热闹闹的生辰宴,到了最后竟是草草便落幕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写贵夫人们如今可是攥足了谈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生辰宴都会成为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

一应客人都散了后,田太妃召魏子茜和姚氏等人进了正房。

她直直地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盯着魏子茜和田倩瑶。只把两人盯得心里一阵发毛。

良久,田太妃才淡淡道:“都跪下!”

田倩瑶不敢反驳。惴惴不安地跪了下来。

魏子茜咬了咬唇,不甘地跪在田倩瑶身侧。

田太妃垂下眼帘,转着尾指上长长的护甲,良久才淡淡道:“你俩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魏子茜委屈道:“回母妃的话,是林莺莺先提议游湖的,茜儿也是一时兴起便应了。没想到会闹出这般大的事儿来!茜儿对此事儿真的一无所知,请母妃明鉴。”

田太妃冷哼了声,“那个林世贤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怎么混进碧湖去的?”

说到这个魏子茜更觉委屈了。“母妃,茜儿不知。”

田太妃气得一拍椅背,怒声道:“你不知?这可是你的生辰宴!一切事宜都是你着手让人去安排的,现在你告诉本宫说你不知?莫非你真打量着本宫好糊弄?”

姚氏见状急忙跪地劝解道:“太妃息怒!孩子们不懂事,有话慢慢说,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说罢又转头冲底下的俩人打眼色道:“你俩还不赶紧些认错!”

“茜儿错了,请母妃息怒!”

“瑶儿错了,请姑母息怒!”

魏子茜和田倩瑶异口同声地求饶道。

她们俩显然也被田太妃的怒气给吓着了,伏在地上不敢作声,经姚氏一番点拨才想起来要求饶。

田太妃冷笑道:“你俩真晓得错了吗?错在哪里说来本宫听听?”

魏子茜和田倩瑶窒了窒,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魏子茜是真的不晓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而田倩瑶则是不敢说。这事儿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指使的。

“无话可说了吧?”田太妃冷哼道,“你们不会说本宫来替你们说!”

田太妃看了魏子茜一眼,“大嫂,茜儿,你们先起来!”

姚氏和魏子茜心里惴惴地站起身,退到了一旁。

田太妃看着田倩瑶,冷冷道:“今日之事儿,你有两大错!第一,你在姑母的府邸害人,却没有事前给姑母透露一声,让姑母和你茜茜姐姐陷于被动,如今更是被人捉住了把柄,整个王府都让你给拖累了!”

田倩瑶不敢反驳,咬着唇伏在地上簌簌发抖。

姚氏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要上前一步跪地求饶。

田太妃抬了抬手,示意她别打断自己的话。

她目光如炬地盯向田倩瑶,“第二,你要在王府下手便罢了,只是却傻傻地被猪油懵了眼,大好的棋局却被人反将一局,实在是丢尽了我田府的脸面。你没本事儿去算计人,就别拿整个王府和田府给你陪葬!”

田倩瑶受不住这般斥责,捂着嘴嘤嘤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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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吃斋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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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太妃冷眼看了田倩瑶一眼,“你别觉得委屈,你这点小伎俩连你的对手都没能瞒得过去,你真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吗?”

“今日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哪个不是人精,凭你这等不入流的手段,难不成还真天真地以为今日之所为能瞒天过海?”田太妃不屑地冷哼了声。

她顿了顿,接着冷嘲道:“你把大家当傻瓜,却不知自己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如今怕是整个平王府都成了长安城的笑柄!”

“你今儿闯下的这个弥天大祸,怕是接下来整个王府都要替你受罪,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田太妃厉声质问道。

田倩瑶哭泣道:“姑母,瑶儿知错了,求姑母恕罪!”

“不,你还没知错!”田太妃摇头道,“你要是真晓得错了,就不会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

田太妃失望地看着田倩瑶,“本宫警告过你们多少遍,让你们暂且别去招惹那永宁郡主。如今她事事顺遂,又深得太皇太后喜爱,正是百般风光的时候,你们却偏要这时候去触她的霉头,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永宁郡主狡诈多端,心思又灵活,她的心眼多得你们拍马都赶不上,连本宫都曾在她手下吃过憋,更何谈你们?”她冷笑了声。

“可你偏要自作聪明!莫非上回云裳阁的事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你非要把整个田府和王府都要拖下来给你陪葬才罢手吗?”田太妃疾声斥责道。

田倩瑶伏在地上一阵痛哭。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魏子茜与田倩瑶素来要好,见此不忍地上前求情道:“母妃,瑶姐姐她真的知错了,这事儿如今都结束了不是吗?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田太妃冷笑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轻易落幕了吗?还早着呢!这事儿还远远没完!”

她面色阴沉道:“你们且等着吧,太皇太后下一步就会拿平王府来开刷,她正愁没借口拿你王兄扩建王府的事儿来问罪呢。谁晓得你们这群蠢货竟乖乖地给她送上了这么大的把柄!咱们王府今儿算是因你们几个蠢货栽大跟斗了。”

魏子茜不忿地嘟囔道:“皇祖母为何偏要跟我们平王府过不去啊?皇兄可是皇祖母的亲孙儿,她不喜欢我这个当孙女的便罢了,为何连皇兄也不喜欢?还三番四次地挑咱们扩建王府这事儿的毛病!”

田太妃冷笑道:“帝皇家中哪有什么亲情?她眼里也不过只有她的江山罢了!更何况她的孙儿可不止你皇兄一人!”

魏子茜着急道:“那可怎么办?母妃您赶紧想个办法!”

田太妃沉吟道:“为今之计只得把瑶儿送出去避避风头了。”

“送去哪儿?”姚氏和魏子茜不约而同地问道。

田太妃淡淡道:“长安城西边十里之外有个寒露寺,寺里的女主持是本宫的旧识。暂且送去那儿念念经书吧!”

田倩瑶愕然地抬头看着田太妃,掩不住满脸的震惊。

谁都晓得寒露寺是方圆几百里条件最艰苦的寺庙,庙里香火不旺。主持加上里头吃斋念佛的尼姑也不过才七八个人的光景。

田倩瑶若是去了那等地方,等同于被整个田氏一族抛弃了。时间一久。谁还记得长安城里还有个叫田倩瑶的姑娘啊?如此一来她就再也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田倩瑶慌张地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去!姑母求求您,别送我去寒露寺,在寒露寺我会活不下去的,求求您了姑母!”

田倩瑶爬过去抱着田太妃的小腿,可怜兮兮地求情道。

田太妃怜悯地看着田倩瑶,“你放心。你一定活得下去的,只要你心中存着恨念,你会活得比谁都长久!”

姚氏心疼地跪地求情道:“太妃娘娘。瑶儿她从未离开过家门,何况还是寒露寺这等穷山恶水的地方,不如还是让她在家庙中吃斋念佛吧!”

田太妃摆了摆手,“本宫主意已定,这事儿任谁来说情也没用。不要怪本宫心恨,要怪就怪自己愚蠢吧!”

田倩瑶双手无力地从田太妃的衣摆上滑了下来,绝望地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田太妃叹息道:“你心已乱,再这么下去迟早会疯魔。送你去寒露寺是让你好好思过,认真想想这些日子来你都犯了哪些愚蠢的错误,这些错误以往的瑶儿是绝对不会犯的。”

田太妃说罢狠了狠心,起身往门外走去。

待要跨出门槛之际,她忽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田倩瑶语重心长道: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本宫自会遣人接你回来。寒露寺的主持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希望你跟着她,能好好潜心修炼,若是能修得马师太一般的内敛功夫,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本宫的一番苦心,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说罢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正房。

田倩瑶抱着姚氏的腿痛哭道:“娘,瑶儿不要去寒露寺,瑶儿不要去寒露寺,您再跟姑母求求情吧!求您了娘亲!”

“要不让祖母跟姑母说?”田倩瑶灵机一动,急巴巴地抬眼看着姚氏,“姑母最听祖母的话了,只要祖母开口了,姑母一定会照办的!”

“对对对,咱们赶紧回府向祖母求情吧!”田倩瑶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她拉着姚氏的手臂着急地喊道,“走啊娘亲!”

姚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看着田倩瑶,“瑶儿,你听娘说,你姑母已经铁了心肠要送你去寒露寺了。这回你闯的祸实在太大了,任谁求情都没用啊!”

“要是让你爹晓得了这事儿,怕是他立马就会把你痛打一顿,再连夜送你去寒露寺的。今儿你就别回府了,就在王府住一晚,娘回去给你收拾好行囊。明儿就送你去寒露寺好不好?”

田倩瑶哭闹不休道:“我不要,我打死也不要去!”

姚氏不耐烦道:“这事儿由不得你!这寒露寺你是愿意也得去不愿意也得去!这回娘亲也帮不了你。”

田倩瑶心乱如麻地掩面痛哭着,除了哭,她实在不晓得还能以什么方法来纾解心里的恐慌和不安。

姚氏见不得田倩瑶如此可怜的模样,软了语气道:“瑶儿,娘亲答应你。半年内一定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听娘的话,在寒露寺要好好跟马师太念经。千万别闯祸了晓得吗?”

说罢又转头看向魏子茜,“公主,我家瑶儿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一晚了,我明儿就来接她走。”

魏子茜连忙应道:“舅母尽管放心将瑶姐姐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开解她的。”

姚氏感激道:“有劳公主了,还是公主比较省心。我家瑶儿近些日子也不晓得着了什么魔。短短时日就连闯下几次大祸,也许让她去寒露寺去去妖气也不失一个好的办法。”

魏子茜安慰道:“舅母不要过于担心,瑶姐姐她不过是执念太重了。等她想开了就没事儿了。”

魏子茜说罢送走了姚氏,回屋好劝歹劝地开解起田倩瑶来。

暂且不提魏子茜是如何劝解田倩瑶的,且说这头楚凌轩抱着花朵朵出了王府后,径直上了自家马车,让车夫策马朝花府狂奔而去。

花朵朵急忙嚷道:“等等,还有我姐姐他们呢!”

楚凌轩头也不回,“你姐姐自有你家准姐夫照料,不用你操心。”

说罢转头睨了她一眼,“怎么不装了?”

花朵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我没装啊……”

楚凌轩冷哼了一声,“方才不是一路在装昏迷的吗?”

花朵朵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人家哪……哪有装!人家那是真累昏了!你不晓得我今日有多累,要是那渡娘再来迟半步,怕是你就再也见不到……”

在楚凌轩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下,花朵朵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怯怯地闭上了嘴巴,把最后一个字狠狠地咽回了肚子里。

“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朵朵暗暗腹诽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拿根针给缝起来。

楚凌轩想到自己一路以来的担惊受怕,心里实在气不过,索性把花朵朵按倒在软榻上,抡起大掌,轻轻地拍在她浑圆的小屁屁上。

“啪啪啪……”

“啊……痛……”

马车里顿时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拍打声和花朵朵可怜兮兮的哀呼声,听进外头的人耳里那是说不出的暧昧。

路人一看这是楚将军府的马车标志,哪儿敢驻足观看,听到声音都红着脸避了开来。

人们都纷纷猜测,怕是风流倜傥的楚大将军看上了哪个婢女,按捺不住在马车里就把那事儿给办了呢!

马车里,花朵朵连声求饶道:“楚凌轩,我知错了,真知错了!求大少爷您行行好,别打了,再打我一会儿就坐不了椅子了。”

楚凌轩斜眼睨着她,“真知错了?”

“知错了!”花朵朵忙不迭地举手发誓道,“我保证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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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很重要

楚凌轩冷冷地盯了她一眼,“你还敢有下次?”

“不不不!”花朵朵拍了拍自个儿的嘴巴,急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再犯了!”

楚凌轩这才作罢,顺手将花朵朵从软榻上拉了起来。

“诶哟!我的小屁屁!”花朵朵一挨软榻,就忍不住一阵鬼哭狼嚎。

楚凌轩好笑道:“别装了,我又没用力!”

花朵朵哭丧着脸道:“大少爷,您也不想想您老人家可是练武之人,您那手劲儿即便是没用力,对我这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来说,那也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啊!”

“没这么夸张吧?真的很疼?”楚凌轩有些担忧,不会下手太重了吧?

他蹙起眉头,“要不我给你揉揉?”

说罢伸出大手就要往花朵朵肉肉的小屁屁揉去。

花朵朵俏脸一红,急忙避开,“不……不用了……”

楚凌轩挑了挑眉,“这么说来是不疼了?”

花朵朵咬了咬牙,果断摇头:“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楚凌轩笑了笑,慢悠悠道:“既然不疼了,那咱们就开始算账吧!”

花朵朵紧张地抬起头,“算什么账?”

楚凌轩双手抱胸,好整似暇地看着惊慌不已的花朵朵,“你方才不是知错了吗?说说看,错在哪里了?”

“呃……”花朵朵戳着手指,怯怯地回道,“我不该引导云儿去冤枉那田大小姐的……”

说罢她又不由委屈道:“可是我也没有全然冤枉她啊!事情的确是她主使的。她不过是没有亲自动手罢了。你不能为了这个事而惩罚我!”

楚凌轩面色越来越黑,“我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

花朵朵不解地抬眼看向他,“不然是因为什么?”

楚凌轩眼睛一眯,语气淡淡道:“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嘛!需不需要本公子提醒你一下?”

说罢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眼睛若有似无地瞄了瞄花朵朵坐在软榻上的小屁屁。

花朵朵下意识地挪了挪还有些隐隐作疼的小月亮,急忙打断道:“别!不用你提醒,我自个儿来!”

说罢绞尽脑汁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爱记仇的大少爷。

楚凌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想不起来?”

花朵朵咬了咬手指头,心虚地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她抬眼怯怯地瞅了楚凌轩一眼,“楚凌轩,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这回不打屁屁了好不好?要不改打手心?”

说罢满脸殷勤地伸出双手,狗腿地送到楚凌轩跟前。像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楚凌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又怜又恼地戳了花朵朵脑门一下,“你说你什么时候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花朵朵一脸无辜,“我怎么不爱惜自己了?”

楚凌轩斜眼瞪了她一眼,“你方才不也说了?要不是渡娘及时赶到,怕是你如今都葬身湖底了!还能这般生龙活虎地坐在这儿给我顶嘴?”

花朵朵窒了窒,急忙打哈哈道:“呵呵,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别当真!我的水性你还不了解吗?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我花朵朵认第二。哪有人敢认第一啊!”

“既然水性那么好,会没用到昏迷过去?”楚凌轩泼冷水道。

花朵朵目光一阵闪躲,心虚地笑道:“我那是演戏呢!不演得这么逼真,谁相信我真的是被人推下水的啊?说不定田倩瑶那只小毒蛇还会反咬一口,说我是故意落水的,好祸害人家林莺莺呢?”

楚凌轩冷冷道:“所以你就为了那些个不想干的人以身犯险?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你爹娘,有没有想过我?万一渡娘没有及时赶来,你的小命就这么交代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怎么办?”

花朵朵被窒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面色阴沉的楚凌轩。心里胀胀的乱的很,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从不认为自己重要到无可替代。可是这一刻楚凌轩告诉她,你很重要!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又惊又喜。

楚凌轩生气道:“你想想这些年来,你失足落水险些丧命的次数有多少次了?别人一辈子掉进水里的次数都没你一年来多!你这辈子是跟水有仇还是怎地?”

花朵朵从未见过楚凌轩这般生气的模样。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撂狠话道:“你只有一条小命,不会每次都有那么幸运的!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绝不轻饶!”

见花朵朵还怔愣地看着自己,也不晓得有没有听进去,楚凌轩不由生气地盯着她,“听明白了吗?”

花朵朵下意识地点头,哽咽地嗯了一声。

看着花朵朵眼眶发红的模样,楚凌轩心里一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伸手把花朵朵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柔声道:“就当我拜托你了,好好护着你这条小命,不要再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了,好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半晌才鼓起勇气怯怯地问道:“楚凌轩,你很在乎我吗?”

花朵朵问罢,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楚凌轩顿住手里的动作,半晌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梳着花朵朵的湿发。

就在花朵朵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耳边却响起他醇厚的嗓音。

“我在乎!比在乎我自己的性命还要在乎你。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替我爱惜自己。我只有你一个了,你就当是为了我,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了。知道吗?”

花朵朵心里又酸又疼,难受得紧。

她双手环住楚凌轩的腰,把头埋首在他胸前,哽咽道:“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

楚凌轩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轻声道:“我信不过你!大婚前你还是呆在屋里别出来了,任谁邀你去赴宴都一律推了!”

花朵朵抬头控诉地看着楚凌轩,扁嘴道:“不带这么霸道的!”

楚凌轩挑了挑眉,强势道:“本公子就霸道了,你待怎样?”

花朵朵瘪了瘪嘴,闷闷地把头埋在楚凌轩胸前,“不怎样!”

好不容易才给这头发怒的狮子捋顺了毛,她可不敢再招惹他。

“这才乖!”楚凌轩说罢弯了弯嘴角。继续给她梳发。

花朵朵忽然想起什么般,猛然抬起头来,“楚凌轩,我忽然想起来你不能把我关在屋里!”

楚凌轩眯了眯眼,“为什么不能?”

花朵朵一脸得意,“因为我二哥很快就大婚了,我们这些天就要收拾行囊回花嫁村去了。在我二姐出嫁之前,我应该都不会再到长安来了。”

楚凌轩眼睛一亮,“当真?这倒是个好消息!”

这丫头实在太能闯祸了,三天两头便招惹一堆麻烦出来。虽然她解决麻烦的功力比制造麻烦更厉害些。但也禁不住这般无休止地折腾啊!

她才来长安多久,就给长安城掀起了那般多的腥风血雨。如今连长安城最普通的平头百姓,都晓得永宁郡主的名头了,这离楚凌轩一开始的初衷实在太远了些。

他原本只是想让花朵朵到长安来熟悉熟悉京都的生活,待日后嫁到长安来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可是他没想让花朵朵出这么多的风头啊!在这个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的长安城,太风光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便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怕是长安城里的好几拨人都盯上花朵朵了,楚凌轩不敢保证能时时刻刻将花朵朵护在羽翼下,毕竟他们如今还未成亲。经常见面总是于礼不合。

如今听到花朵朵要回花嫁村的消息。楚凌轩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他心情大好道:“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到时记得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们一程。”

花朵朵笑嘻嘻地点头道:“你要是乐意来当车夫,我自是举双脚赞成的。”

楚凌轩无奈地敲了她脑门一记,“臭丫头。就晓得使唤我!”

“对了,楚凌轩!”花朵朵摇着楚凌轩的手臂,“你晓不晓得长安城里有哪个公子的名号里头有个宪字的呢?”

“宪?”楚凌轩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花朵朵,“问来干嘛?”

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楚凌轩心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毕竟他还从未听花朵朵提过其他男人的名字。

花朵朵眨了眨眼,“没干嘛啊!就想知道一下嘛……”

楚凌轩审视了她半晌,见她确实坦坦荡荡的,没有半丝娇羞的模样,这才相信她没有别的心思。

楚凌轩叩着矮几想了半晌,喃喃道:“我记得平王的字里倒是有个宪字。”

“真的吗?”花朵朵满脸激动,“除了平王还有别人吗?”

楚凌轩摇了摇头,“印象中倒是没有了。”

花朵朵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原来林莺莺的意中人是平王啊!难怪她一直帮着田倩瑶来对付我,敢情是要跟意中人的表妹套近乎呢!

说不定田倩瑶还暗地里许诺了她什么呢,不然她至于为了帮田倩瑶这么奋不顾身吗?

如今她总算如愿嫁与田倩瑶的表哥了,只不过此表哥非彼表哥而已。

想到方才田倩瑶那一脸像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花朵朵的心情就没来由地飞扬了起来。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一脸坏笑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晓得又有谁要倒霉了!楚凌轩不由同情起那个被花朵朵算计了的小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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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志荣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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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花嫁村迎来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喜事。

花嫁村几百年来唯一的解元老爷花志荣要娶亲了,娶的还是县令老爷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杨筱筱。

这事儿在整个临阳郡都引起了轰动。

准确地来说,新娘子已不再是县令老爷家的千金了,她如今可是是临阳太守的嫡亲女儿,名符其实的名门千金。

半个月前,因原临阳郡陈太守托了关系,晋升去了京都。杨柏松便幸运地补了他的缺,成为新鲜出炉的临阳新任太守。

待办完杨筱筱的亲事儿后,杨柏松便要赶赴临阳上任去了。

杨柏松心里其实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得了这个肥缺,大半是靠了自己的小婿花志荣的面子。

虽然花志荣这个书生本身的面子不大,但无奈人家两个准妹夫的面子大啊!

只要楚大将军跟上头的人打了招呼,别说是区区一个临阳太守了,即便是正四品正三品的肥缺那也是轮得上的啊!

准临阳太守嫁女,解元老爷娶媳妇,这事儿无论从那方面看来,对于整个青门镇乃至临阳城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县令府及花家大宅办喜事这一日,两府可谓是客似云来。高朋满座。

杨柏松这回更是因此而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如今可是掌管一郡事务的青天大老爷,以往那些同僚和下属,甚至是临阳城的许多贵人,自然是得趁着这个办喜事的机会。闻讯赶来巴结这个未来的新任太守了。

杨柏松自然也乐得趁这大好时机变相地收受底下人的孝敬,毕竟以往几十年来,他位微言轻,还得看好多些贵人的脸色行事呢,哪能像如今这般光明正大地收受贿*赂啊!

这些日子来他收礼都收到两手发软了,几十年来从未曾试过像如今这般春风得意。

经此晋升一事儿后,杨柏松对花志荣这个女婿更是由衷地满意起来,开口闭口都不忘爱婿长爱婿短的,生怕别人不晓得他跟楚大将军和靖安侯沾亲带故。

而这一日最意气风发的人却不是他杨柏松。当然,连花志荣这个正牌新郎君也没能排得上号。

这一日最春风得意的,却要数花家的大家长花有福。

花志荣这一回娶亲,可谓是将花家的名声威震了方圆几百里。

这些年来花家门门生意都生了大财,赚到了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

花有福的孙子孙女们本事儿大,赚到了里子的同时,还替他赢得了乡里乡亲们的尊敬和推崇,可谓是面子里子都全了。

如今花有福去到哪儿都被人尊称一声花大善人,可谓是威风到了极致。

要说花有福还有什么遗憾的,那便是花志荣迟迟不肯结亲这事儿了。

花志繁不过比他大上两三岁。如今他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花志荣还以学业为重为由,愣是迟迟不肯说亲。

眼看着他一日一日过了及冠的年龄,亲事儿还没有一点着落,花有福别提有多着急了。

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到了后来,竟来了个峰回路转。这个犟脾气的孩子竟然同意议亲了,还丝毫不让他们操心便定下了亲事儿,花有福的心事儿总算放下了一半。

而他的另一半心事儿,自然是等到了大婚这日才敢完全放下来。毕竟生米还没有煮成熟饭之前。事情还是可能会滋生变故的。

谁晓得这孩子定亲是真的愿意成家呢。还是只是为了给家人施一个障眼法啊!

他听说如今书院里有龙阳之癖的书生可是多了去了,花志荣又十天半个月才回一趟家。他怎么晓得花志荣在同窗们的拾掇下,有没有染上这吓人的怪癖啊?

若花志荣也染上了短袖的嗜好,即便是他日他真考了个状元回来。花有福也自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这个秘密他一直埋在心里,对谁也不敢说,每每想起便愁得长吁短叹,恨不得跑去书院探个究竟。

直至到了花志荣大婚这日,他愁了多日的眉头,才总算大大地舒展了开来。

今儿是他最引以为荣的孙子大婚,花有福豪气万丈地在花嫁村摆起了流水席,从村头摆到了村尾,浩浩荡荡的好不热闹。

自早上看到新娘的十里红妆铺满自家院子的那刻起,花有福便乐得嘴巴咧得大大的,一整日都没合拢过,满脸的意气风发。

这一日花有福感觉自己的人生总算是圆满了,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像今日这般顺风顺遂,连走路都脚步带风。

花有福喝那杯孙媳妇茶时,真是喝得老泪盈眶,天晓得他盼这一刻盼得有多辛苦啊!

想到很快便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小重孙了,花有福觉得自己的劲头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而这份意气风发直到喝完了那杯媳妇茶,将一对新人送进洞房后,更是达到了巅峰的境界。因为他悬了好些年的心事儿总算是稳稳地落回肚子里去了。

新房里,新人喝过合卺酒后,陪房的人便陆陆续续退了下去,最后只余一对新人含羞而坐。

杨筱筱绞着手怕,惴惴地看了花志荣一眼,不安地问道:“花大哥,阿公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花志荣不解地看着她,“当然不会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杨筱筱咬唇委屈道:“方才敬茶时,我唤了他好几声他都不应我呢!还是公公看不过去提醒了他一声,他才勉强喝下了这杯媳妇茶的。”

杨筱筱说罢又是害怕又是难过,眼泪在眼眶中一阵打转。

花志荣心疼地擦了擦她滑下脸颊的泪痕,柔声哄道:“你想岔了,阿公真的没有不喜欢你!他那是欢喜得过头了呢!你没看到他一整天都笑哈哈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怀!”

“是真的吗?阿公他真的喜欢我?”杨筱筱惊喜地抬头看着花志荣。

花志荣温柔地拥她入怀,“傻瓜!当然是真的了,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阿公他盼我成亲都盼了好些年了了,如今总算是喝上你这杯孙媳妇茶了,一时激动怠慢了也是有的,你千万要体谅些。”花志荣说把低头在她发璇上吻了吻。

杨筱筱愧疚地低头道:“花大哥,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疑神疑鬼的。”

花志荣微笑地抬起她的下巴,“好了,别自责了,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吗?瞧你,眼睛都哭肿了,明儿起来得有多难受啊!朵儿她们看见了该笑话你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湿帕子敷敷眼睛。”说罢径自朝盥洗间走去。

杨筱筱看着他消失在门帘后的高大身影,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甜蜜,“这个男子,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呢!”

替杨筱筱敷过眼睛后,花志荣便到外头去应酬那些远道而来的贵客了。

待他酒过三巡回到新房时,杨筱筱已换下了大红嫁衣,坐在床边娴静地读着书。

只见她三千青丝乌压压地铺满了红床,美得夺人心魄。

花志荣只觉喉咙干得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我先去冲个澡……”说罢慌不择路地拿起换洗衣物奔去了盥洗间。

杨筱筱脸蛋一红,放下手中的书册,扭捏道:“花大哥,要不要我服侍你冲澡?”

花志荣衣服脱了一半,听了这话儿拉着裤带的手一颤,裤子顺着强健的大腿滑了下去,裆间的玩意儿咻地一声便张扬了起来,在空中一阵颤颤。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即可!”花志荣尴尬地抹了把脸,脱光衣裳草草冲完澡,胡乱地套上里衣,便径自走出了盥洗间。

花志荣脸蛋发红坐到杨筱筱的对面,挠了挠头不知所措地问道:“你还看书吗?”

杨筱筱红着脸摇了摇头,“不看了!”

“那咱们歇了吧?”花志荣俊脸发窘。

杨筱筱低着头轻轻地“嗯”了声,不安地绞了绞手指。

花志荣微赧道:“那你睡里边?”

“啊,哦,好!”杨筱筱红着脸爬了上床,羞涩地往墙根的方向挪了过去。

花志荣四肢僵硬地躺在大床的外侧,半响也一动不敢动,生怕吓坏了杨筱筱。

但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心爱的女子就躺在自己身边,今儿又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花志荣又怎能耐得住?

很快他便发觉自己浑身燥热得难受,眼睛总不受控制地朝身旁的杨筱筱瞄去。

如今正是初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杨筱筱今儿身上穿着的里衣十分单薄,隐隐约约间可见衣裳下那迷人的曲线。

花志荣定定地看着那嫩白如藕的一截玉臂,久久移不开视线。他感觉身下的躁热越来越难受了,方才已经在叫嚣的张昂,如今更是顶得他一阵难受。

花志荣不自觉地朝杨筱筱轻轻挪了过去,温热的身子哆嗦着贴上杨筱筱柔软的娇躯。

“筱儿……”花志荣倚在杨筱筱耳边,沙哑而动情地唤道。

杨筱筱浑身一颤,低低地应了声。

花志荣不受控制地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杨筱筱,埋首在她的玉颈间一阵粗重地喘息。

————?

第四百二十九章 芙蓉帐暖

红鸾帐暖,春*宵苦短。

一夜翻云覆雨,转眼已到天明。

花志荣直到此时,方明白为何帝皇一承美人恩后,便从此不再早朝,实在是美人在怀,意欲难消啊!

想起昨晚的黯然不自觉又挺立了起来。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性之初最本能的骚动,对于花志荣这等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来说,这种情动尤为难以克制。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娇妻,又转头看了眼沙漏,见时间尚早,不由再次心思躁动起来。

心念方动,身体便已先行。

转眼之间,花志荣便倾身覆在杨筱筱身上,低头将爱妻从美梦中吻醒了过来。

杨筱筱嘤咛一声悠悠睁开了眼睛,抬眼茫然地看向身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半晌她才猛地清醒过来,原来昨日她已大婚了,而眼前这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

见花志荣正眼也不眨地紧盯着自己,眼中的狂热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洞房花烛夜那一夜的疯狂,脸蛋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

“夫……夫君……”杨筱筱娇羞地垂下了眼帘,咬着唇一阵无措。

杨筱筱正想提醒他天色不早了,该起床梳洗了,怎知话未出口便被花志荣狂热地封住了朱唇。

花志荣压在杨筱筱山峦起伏的娇躯上,在她甜美的唇舌间一阵恣意蹂*躏。随后又不满足地转战至杨筱筱布满红莓的酥*胸前。

看着这些激情欢爱过的痕迹,想起昨晚的极致欢愉,花志荣更加躁动难耐起来。

他索性抬起杨筱筱修长滑腻的秀腿,轻架至自己肩上,扶着身下滚烫的炙热,在杨筱筱的**前摩娑了半晌。

杨筱筱忍不住闷哼了声。

她咬住唇。羞赧地推了推花志荣。又是紧张又是不安道:“夫君,天色不早了,咱们该起了,一会儿还得去给长辈们请安呢!快莫再……再……”

“再什么?”花志荣眼含戏谑地看着小妻子满脸娇羞的模样,一边问一边推着炙热缓缓冲进了她那已然泥泞不堪的**。

“啊……”杨筱筱不由张嘴轻叫了声。

她急忙捂住嘴巴,羞愤地转头埋首在红枕里。

花志荣低笑了声,忍不住低头轻吻在杨筱筱雪白的酥*胸上。吻罢又怜又爱地安抚道:“娘子放心吧,还早着呢,不急着起来!”

说罢又埋首在杨筱筱胸前,极尽爱怜地吮吸逗弄起来,直把杨筱筱撩拨得娇喘连连。

她急忙拿手紧紧捂着嘴巴,生怕这满室的淫*靡之声会引得外头早起的人前来听壁脚。

花志荣促狭地看着杨筱筱害羞不已的可爱模样,心里顿时起了要捉弄一番这个小妻子的心思来。

花志荣心思一起。便满脸戏谑道:“娘子与其着急这个。不如好好想想在给长辈请安前,怎么先喂饱你家相公吧!”

花志荣说罢将进了一半的炙热又缓缓退了出来,在杨筱筱泥泞的穴口处辗转厮磨了起来,要进不进的,磨得杨筱筱浑身酥软。

她觉得身体里某一处像缺了一角般,空落落的难受得紧。急需让什么东西去紧紧填塞满她。

杨筱筱忍不住转过头来,又羞又恼地瞪着花志荣。媚眼氤氲的模样满含控诉,又似欲求不满,直勾得花志荣心旌摇曳。

他低头在杨筱筱微肿的红唇上咬了咬,哑声低笑道:“好娘子,怎么了?可是难受得紧?”说罢大手在她浑圆的高耸间一阵揉搓。

杨筱筱轻捶了花志荣一把,负气地转过头去,“哼,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花志荣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他将炙热往杨筱筱的**里挤了挤,“嗯,好娘子,说话啊,告诉相公,我怎么欺负你了?”

杨筱筱浑身一颤,软绵绵地低哼了声,咬着唇咽下快要破口而出的娇吟,红着脸不搭理花志荣。

花志荣只觉杨筱筱的**紧紧吸住他的炙热,让他舒服得低吼了一声,险些没缴械投降。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稳住小腹处那窜蠢蠢欲动的火苗。

花志荣知道不能再玩这个欲擒故纵的游戏了,如今他初尝人事,功力尚浅,若是再这么戏弄下去,怕是他没能捉弄到杨筱筱,却先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花志荣想罢决定还是明道明枪地来。

他伸手扶住杨筱筱的纤腰,不待杨筱筱反应过来,倾身往前一挺,整根炙热便“噗”地一声没入了那温热甜蜜的**里。

合二为一的愉悦之感,顿时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随着花志荣的这下挺进,杨筱筱感觉方才那缺了的一角瞬间被填满了,整个身心都溢满了幸福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低吟了声,氤氲的媚眼里满是热泪。

花志荣将杨筱筱的秀腿抵至她胸前,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下,紧紧压住杨筱筱柔软的娇躯,分身开始在那温热的了起来。

顿时,满室都响起了节奏明快的啪啪之声。

杨筱筱一开始还有所顾忌着,咬着唇不敢哼叫。

毕竟她如今还是新妇,若是新婚头一天便贪恋鱼水之欢,怕是会给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到得后来,在花志荣越来越疯狂的动作之下,她早已迷糊得不知东南西北,只知道听从身心的指挥,尽情地投入到与花志荣共同创造的极致欢愉之中。

不知不觉间,花志荣**的动作越来越快,后来他索性翻转杨筱筱的身子,从后而至,让滚烫的炙热直捣黄龙,狠狠贯穿杨筱筱的身子。

杨筱筱只觉随着这一下动作,她浑身极致地抽搐了起来,仿佛被花志荣抛上了云端般,轻飘飘地着不了地。

她只能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忘乎所以地高声吟叫了起来。

如今的杨筱筱只想快些抵达那处美妙的高峰,哪儿还想得起来这欢爱之声是否会引来别人的窃听呢?

“嗯,啊……”

一声高似一声的吟叫,美妙而动听,声声撩拨着花志荣的心弦,让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在花志荣无休止的贯穿之下,杨筱筱只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叶扁舟,在狂风急雨中飘舞摇曳地前行着,尽管前路危险,但风雨过后却有美丽的风景在前方等待着她。

而这一刻,杨筱筱迷糊中仿佛看到了那处美妙的风景。

忽然,杨筱筱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反手紧紧抓住花志荣的手臂。

“夫君,我不行了,求你了……”

花志荣听罢狠狠往前一刺,将炙热深深地送进了杨筱筱的**最深处,两人在颤抖间抽搐痉挛着,同时达到了愉悦的最巅峰。

事罢,花志荣喘息着翻身躺在大床上,长臂一捞,将杨筱筱抱入了怀里,在她额际轻轻吻了吻,“时间还早,你先歇息一会儿。”

杨筱筱埋首在花志荣胸前,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花志荣拿锦被轻轻盖住杨筱筱雪白的娇躯,“我去打水给你擦身!”

说罢捞起一件外衣随意披在身上,一个鲤鱼翻身,轻轻跃下了床。

待花志荣从盥洗间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进来内室时,杨筱筱已经累极昏睡了过去。

花志荣倾身抚了抚她眼底下那一抹隐隐的乌青,想起自己的放纵和孟浪,不由有些懊悔起来。

他从水盆里舀起湿布,轻轻绞干,在杨筱筱的俏脸上轻轻擦拭起来。

看着杨筱筱身上处处绽放的红莓,花志荣更加恼恨起来,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当时只顾着欢乐去了,怎么就没想到要轻点力呢?这一身的红痕,怕是要好些天才消得了吧?也不晓得她疼不疼?

花志荣如此懊恼着一路向下,很快便来到了那处满是泥泞的丛林。

看着那美丽诱人的密林,花志荣的分身又不受控制地昂扬了起来。

他羞恼地拍了自个儿脑门一记,急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这才心无旁骛地给杨筱筱擦拭起来。

待花志荣擦拭干净那片密林,撩开柔顺的草丛,看到那红肿不堪的**时,花志荣的懊悔之意更甚先前了。

方才他一直顾着纵情自己的身心,却全然忘了杨筱筱的娇躯还是初尝人事,又怎能承受得了如此没完没了的折腾?难怪她会累得如此昏睡过去了。

花志荣怜惜的抚了抚那处红肿,小心翼翼地拿湿巾擦干净。

他放下湿巾,从多宝阁里拿出花朵朵一早替他备好的薄荷膏,打开拿手指挖了一小团,轻轻送进杨筱筱红肿的**深处。

如此来来回回地涂了一层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这款薄荷膏可是由花朵朵亲制,特意送给花志荣当新婚礼物的。

花志荣至今还记得花朵朵当时脸上那坏笑不已的表情,他当时还想不明白花朵朵表情的用意,如今才恍然大悟,不由面色微赧起来。

此款薄荷膏显然功效甚大,涂完薄薄一层后,杨筱筱方才还轻蹙着的眉头,如今已轻轻舒展开来了。

花志荣见此才暗松了口气。

他放好薄荷膏,爬上床将杨筱筱轻轻拥入怀里,合眼轻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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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新婚之晨

(谢谢独舞、金钦、雪花的香囊,谢谢青灵、毒哥、千语、济文的平安符,谢谢青灵的小粉红,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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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

花家村早起的公鸡晨早便扯开嗓门,叫早竞赛般,此起彼伏地鸣叫了起来。

一声声鸡鸣直冲云霄,唤醒了沉睡了一晚的花嫁村。

村民们揉着睡眼,纷纷离开温柔乡,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花有福家的丫鬟婆子们早早便起来烧火做饭了,连平日里最为贪睡的粽子和包子都早早爬起了床。

大家都万分期待地等待着与新妇的头一次见面。

花嫁村从村头到村尾的流水宴席也渐渐支起来了,村民们陆续涌来,巴巴地坐在席上,等待花家请来的厨子们送上一天里最美味的早饭。

外头忙得热火朝天,而花有福家的新房却还静悄悄的,丝毫不见有起床的动静。

杨筱筱的陪嫁丫鬟和婆子们着急地在门外来回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这对还径自沉睡的新人。

杨筱筱的乳娘周妈妈低声嘀咕道:“诶哟,我的姑奶奶啊,这满大家子的老老少少都起来了,你这新媳妇还睡得这般安稳,这可怎么得了啊!”

想到杨筱筱一会儿还得给公婆洗手作羹汤。眼瞅着时间来不及了,周妈妈也顾不上会惹姑爷不高兴了,急忙捏着嗓子低咳了几声。

怎奈屋子里还是静沉沉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周妈妈急得嗓子一阵冒烟。

她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门,低声唤道:“少夫人,少夫人!快辰时末了。该起了!”

杨筱筱在花志荣怀里动了动身子。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盯着花志荣小麦色的胸膛。

半晌杨筱筱瞳孔一缩,倏然惊醒了过来。

“啊!什么时辰了?”她急喊了一声。

花志荣哑着嗓音低声哄道:“别着急,还早着呢!”

杨筱筱再也不敢相信花志荣的话了,她一股脑从花志荣怀里挣扎了起来,着急地看向沙漏。

“糟糕,睡过头了!”杨筱筱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转头瞪了花志荣一眼,“讨厌,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说罢急急忙忙跳下床,套上软履飞快地朝盥洗间跑去。

“小心些!”花志荣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跟着起身。

其实他一早便醒过来了,只是见杨筱筱实在累得紧,便有心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这才没唤醒她。没成想竟把她急成这样。

花志荣摇了摇头,无奈地套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慢悠悠地走出去打开房门。

丫鬟婆子们听到声响,急忙齐刷刷地看向来人,见开门的人竟然是她们的新姑爷花志荣,慌张之下急忙低下头来。

周妈妈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悬着的心才暗暗放了下来,这俩没谱的孩子总算是肯起来了啊!

她在心里暗暗低念了声阿弥陀佛。

花志荣淡淡地看了门外垂手而立的丫鬟婆子们一眼。“进来吧,收拾一下床铺,去盥洗间伺候少夫人更衣。”

“是,姑爷!”丫鬟们忙异口同声道。

周妈妈不悦地回头瞪了她们一眼,“说了多少遍要改口叫少爷,下回再记不住可要打手心板子了。”

花志荣淡淡地笑了笑,“无妨,慢慢就习惯了。”

说罢与她们擦身而过,大踏步朝外院走去。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起耍一遍太极拳,今儿比起往日可是迟了将近半个时辰。

想到今早的抵死缠绵,花志荣忽然觉得每日早起打拳,真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

他暗自考虑着,看要不要把打拳的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如此便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爱妻共赴温柔乡了。

他一边想一边阔步向前,不知不觉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丫鬟婆子们没想到新姑爷这般和气好相处,心里都莫名地高兴了起来。

周妈妈瞪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些进去帮少夫人拾掇拾掇!少夫人头一天见公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

丫鬟们忙应声道:“是,妈妈!”

说罢急忙跑进屋,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周妈妈走到新床前,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由眉眼含笑起来。

看来姑爷和小姐的感情真不错呢!瞧这乱糟糟的床褥,他们昨晚定是少不了好一番折腾。想必老爷和夫人很快便能报上小外孙了呢!

周妈妈正暗自高兴着,却见一个婆子捧着锦盒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妹妹,大喜啊!”婆子笑得满脸褶皱都堆在了一起。

周妈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来人一眼,见来人穿着体面,气度不凡,她暗揣这人必定是李氏或是云氏身边的贴身婆子。

周妈妈不敢托大,急忙上前笑脸相迎,“同喜同喜!姐姐起得可真早!”

婆子笑呵呵道:“不早不早,我也是才刚起来。今儿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过来取元帕的呢!”

原来是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

周妈妈心里一凛,急忙将人让上去,“李姐姐,这边请!”

说罢上前一步,帮忙掀开锦被。

李妈妈探身取出床褥里头铺着的白布,见白布上头布满星星点点的暗红和白浊,乐得一阵心花怒放,笑脸更胜方才了。

她将帕子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里。转头笑吟吟地看着周妈妈,“周妹子,以后咱就是一家子人了,妹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人来寻我,可千万别跟老姐姐客气。”

周妈妈感激地笑道:“如此便先谢过李姐姐了。”

“不谢不谢!”李妈妈眉眼含笑,“我得先回去向老夫人复命了。咱们闲来再唠叨。”

“有劳姐姐了。姐姐慢走!”周妈妈满脸恭敬地目送李妈妈离去。

这婆子姓李,是李氏的远房亲戚,家里没了亲人,只剩她孤家寡人一个,李氏便将人接了过来供养着。

李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人,她见李氏如今都是有钱有势的贵夫人了,身边还没个贴身的丫鬟婆子伺候着。传出去也太不像话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便自告奋勇要做李氏的贴身婆子。

而这主意李氏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将人接来是让她享福的,哪有福没享着,反倒让人为奴为婢的道理?

怎奈李妈妈十分坚持,李氏扭她不过,只得应了。

她私底下吩咐家里人。不得将李妈妈当寻常下人看待。要好生孝敬着。

如此一来,李妈妈在花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如今李氏一族的族人哪个不羡慕李妈妈命好,临老还能沾一把花家老夫人的光,去到哪儿去都有车马伺候着,有丫鬟簇拥着,真真是再风光不过了。

李妈妈年轻时也曾在大户人家里当过侍婢。后来年纪大了便自赎了身,嫁与了李家村的李大牛为妻。怎奈她福薄,年纪轻轻就丧了夫。

如今她没人没物的,李氏能念在亲戚一场收容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德了,她又岂是那等不念恩情的人?

对内对外李妈妈都从来不曾恃宠而骄,她从不敢以李氏亲族的身份而自居,始终恪守着下人的本份。

为此时间久了,也真正赢得了花家人的尊敬。

周妈妈跟着杨筱筱陪嫁到花家前,便私底下听说了李妈妈的事迹,对李妈妈这样能把分寸拿捏到恰到好处的聪明人,她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如今见李妈妈为人确实爽朗,周妈妈暗地里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周妈妈心里寻思着,手上也没闲着。

她手脚麻利地撸起衣袖,三两下便换下了那套凌乱的被褥,吩咐丫鬟拿去洗干净了。

待杨筱筱梳洗完毕,红着脸从盥洗间出来后,床铺上已是焕然一新了。

杨筱筱低头偷眼一觑,见床褥上整整齐齐铺着的,已不是昨晚那套大红子孙被,她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更是臊得紧,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见她这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态,知她如今初为人妇,难免脸皮子薄,也不敢笑话她。

只柔着嗓音,笑吟吟地招呼道:“少夫人,快来这儿坐下,老奴给您梳头。”

说罢拉着杨筱筱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轻轻地理顺杨筱筱有些凌乱的青丝。

周妈妈手脚灵活,三两下便绾起了一个简单又不失端庄的凌云髻,再往发髻上插上双凤金胜华,富贵中又不失端庄,最是适合她如今的身份了。

杨筱筱的贴身大丫鬟垂珠刚给她上好妆,花志荣便浑身汗湿地大步踏了进来。

杨筱筱害羞地瞟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来。

花志荣见状笑了笑,“都穿戴整齐啦?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冲个澡。”

说罢取了干净衣裳,大踏步朝盥洗间走去。

周妈妈瞪了一旁兀自低头的垂珠一眼,“还不赶紧去伺候少爷,没点眼力劲儿!”

垂珠不安地看了杨筱筱一眼,见杨筱筱只一味低着头不作表示,她只得屈了屈身,“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从衣橱里取了条干净的大毛巾,咬着唇忐忑不安地朝盥洗间走去。

杨筱筱的另一名大丫鬟垂云妒忌地盯了垂珠的背影一眼,低下头忿忿地绞着笼在绣中的手帕,心里直骂周妈妈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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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通房风波

杨筱筱抬头看了盥洗间一眼,心里思绪纷飞,复杂难表。

一道厚重的门帘,将她与花志荣阻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看不到门帘背后的情景,花志荣也看不到她心里隐隐的难过。

想到她最爱的夫君,如今却在她贴身婢女的服侍下,赤诚相对,那本应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隐秘,却不得不与别人分享,杨筱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周妈妈晓得她心里难受,柔声劝道:“小姐啊,你要看开点,总归是要走这一步的,用咱自己带过来的丫鬟,总好过别人塞过来的吧?”

“放心,夫君还是你的夫君,那小蹄子老子娘的身契都握在咱手里呢,飞不出天去。”周妈妈耐心地低声哄道。

杨筱筱闷闷不乐,“乳娘,你不明白的。”

她话音刚落,门帘便被撩了起来。

杨筱筱心里一颤,急忙抬眼看去。

只见垂珠抱着大毛巾,低头怯怯地走了过来。

“少夫人,少爷说了,不用人服侍。”垂珠低头敛去眼里的庆幸。

杨筱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垂珠,“你说什么?少爷他……不让你伺候?”

杨筱筱眼也不眨地盯着垂珠,紧张得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垂珠点了点头,重复道:“是的夫人,少爷说他不用人伺候!”

杨筱筱只觉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松弛了下来,方才的难过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周妈妈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盥洗间的方向,心里嘀咕道:“我没听错吧?少爷竟然把垂珠赶出来了?”

垂珠的模样在一种丫鬟里头可是最出挑的啊!当初她可是夫人特定指来送给杨筱筱当陪嫁丫鬟的,大家都晓得垂珠是通房的不二人选。

没成想新姑爷竟然瞧不上垂珠,压根儿连正眼也没瞧上一眼。究竟是姑爷的眼光太高了,还是他心里只有小姐一个,对别的女人压根儿就没别的想法?

周妈妈心里一阵狐疑,她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了起来。

而单纯的杨筱筱却没这般多想法。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心花怒放,忍不住满脸喜色道:“少爷说不用那便不用了吧!你们先去灶头上看着火,我一会儿便去给爹娘做羹汤。”

“是!”周妈妈也知道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急忙带上一众丫鬟,急匆匆赶去了厨房。

从新房出来后,垂云便掩不住脸上隐隐的笑意。

方才她看到垂珠被姑爷赶了出来后。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只是当时小姐和周妈妈就在旁边,垂云不敢放肆。

如今她忍了许久。终于寻到机会可以奚落垂珠一番了。

垂云妒忌地看了垂珠姣好的面容一眼,心里腹诽道:“哼,模样生得好有什么用?身材寒酸得像干煸酸菜,少爷看得上你才怪呢!”

想罢不屑地盯着垂珠平平无奇的胸部,又骄傲地挺起了自己胸前那对引以为傲的高耸。

她像斗志昂然的母鸡,扭着柳腰昂首挺胸,大踏步朝低眉垂眼的垂珠走去。

在经过垂珠身旁时,垂云故意拿胸前的高耸擦过垂珠的左臂,宣战般扬起下巴。斜眼讥讽地盯了垂珠胸部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幸灾乐祸。

垂云冲着垂珠鼻孔朝天地低哼了一声,随即颠颠地跑到周妈妈跟前讨好卖乖去了。

垂珠抬眼淡淡地看了垂云的背影一眼,低下头敛去眼里的情绪,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妈妈身后朝厨房走去。

从跟着杨筱筱陪嫁到花家来,垂珠便晓得自己是夫人选来给小姐当通房丫鬟的。

尽管心里明白。但垂珠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庆幸,希望姑爷瞧不上自己。

她不像垂云一心想着爬姑爷的床,老抱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

她不愿意给别人做妾,与其开了脸当通房丫鬟,成了小姐心中如鲠在喉的那根刺,还不如呆在小姐身边当个得用的大丫鬟呢!

如此待时日久了还能得小姐的疼,许配给管事当个管事娘子。岂不比当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好很多?

原本垂珠还觉得自己的念头怕是一辈子也没办法实现了,但自被花志荣从盥洗间撵出来后,她心里却生出隐隐的希冀。

新房里,花志荣从盥洗间走出来,拉着杨筱筱坐到了软塌上。

杨筱筱见花志荣神情肃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娘子,我有话对你说。”花志荣低头看着面色惶然的杨筱筱。

杨筱筱抬头怯怯地看了花志荣一眼,“相公,我让垂珠去服侍你,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花志荣执起杨筱筱的纤手,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她。

“娘子,我是不高兴,我不高兴你竟然让别的女人来靠近我,我不高兴你心里竟然没有我,你要是再多一点在乎我,就不会甘愿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了……”

杨筱筱急忙伸手捂住花志荣的嘴巴,急急打断道:“相公,你别说了,对……对不起……,我……,我以为你需要人服侍……,周妈妈说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让我看开点。”

杨筱筱眼眶里溢满泪花,低着头语带哭腔道:“其实我心里好难过,我不愿意让别的女人靠近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以后总有不方便服侍你的时候,到时总是要安排人伺候你的不是吗?”

花志荣心疼地拥她入怀,“傻瓜,你把你相公看成什么人了?难不成没人伺候我便过不下去了?”

杨筱筱抽噎了下,“可是我娘也给爹爹安排了通房,娘亲说但凡是家里宽裕些的人家,家里都是有通房的,我要是不照着来,怕是婆婆会不喜。”

花志荣低低地笑了声,“傻瓜,你就担心这个?你且放宽心吧。咱们家里没有这个规矩。花家的家规定下了,子孙后代不得纳妾,除非正房无所出。爹也没纳妾呢,娘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杨筱筱怔怔地看着花志荣,半晌才又惊又喜道:“是真的吗?你们家的家规怎么会这般奇特?”

“是咱们家!”花志荣捏了捏她的翘鼻子,纠正道。“下回可别说漏嘴咯,不然娘听见了可就真要不高兴了!”

杨筱筱娇羞地点了点头。心里像抹了蜜般甜蜜蜜的。

花志荣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往我身边塞女人了晓得吗?下回要是再犯错我可饶不了你!”

说罢惩罚般在杨筱筱樱唇上一阵蹂躏,直吻到她娇喘兮兮方才罢休。

俩人正卿卿我我间,垂云红着脸悄声走了进来。

她抬眼偷觑了花志荣一眼,芳心一阵扑腾乱跳。

“周妈妈让我来提醒少夫人,时候不早了,让少夫人收拾好就去厨房做羹汤。”垂云娇滴滴地唤道。

花志荣和杨筱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分开来。

花志荣不悦地盯了垂云一眼,“懂不懂规矩?下回不经传召,不得进内室。”

垂云脸色一白。急忙跪地认错,“少爷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上身伏地,把浑圆的娇臀翘得高高的,说不出的诱人瞩目。

花志荣瞧见了不由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这丫鬟一眼。见她穿着极为俏丽,举止轻浮妖媚,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丫头。

杨筱筱浑然不知自己的贴身婢女正极尽所能地勾引着自己的夫君。

她不忍见她受责,连忙拉着花志荣的手劝道:“相公,别责怪她了,下回让她注意些便是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到厨下去了。”

花志荣点了点头。“你去吧,一会儿我与你一同去外院拜见长辈。”

过些时日再想个办法撵了这丫头吧,她毕竟是杨筱筱的贴身丫鬟,杨筱筱如今初嫁到花家来,正是要依仗这些陪嫁丫鬟的时候,没个正当的由头,总不好说撵便撵了。

杨筱筱去到厨房,见缸子里用水泡着几块新鲜的鸭血,她想兴许他们还没尝过鸭血汤的滋味,便灵机一动做了味鸭血汤。

再配着鸭血汤做了一盆子捏成莲花形状的紫米团子,团子上点缀着一颗红枣,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很快,锅子里的汤便开始翻白泡,浓浓的香气四溢开来。

“哇,好香啊!”粽子和包子闻香从外头跑了进来。

包子见掌厨的是个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的陌生女人,便侧着头眨眼问道:“你是我嫂嫂吗?”

杨筱筱转头看着这两个俊俏的小公子,她猜想这两人必是自己的小叔子了。

杨筱筱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是你们的嫂嫂,你们是粽子和包子吧?”

包子小大人般拍了拍胸脯,“嫂嫂,我是花志杰!我今年七岁了,是大人了,嫂嫂以后要叫我大名喔!小孩子才叫小名。”

杨筱筱忍俊不禁,“好,嫂嫂以后叫你小杰。”

粽子也急忙挺起小胸脯,“嫂嫂,我也是我也是!我叫花志盛,今年七岁半,比五弟大半年呢!嫂嫂记得也要叫我大名喔!”

杨筱筱笑眯眯道:“好,那嫂嫂以后也叫你小盛。”

包子吸了吸鼻子,“嫂嫂你在做什么啊?好香啊!”

“嫂嫂在做羹汤呢!小杰喜欢的话一会儿多喝点喔!”

杨筱筱说罢将鸭血汤和紫米团子盛好,吩咐丫鬟一会儿摆早饭时再将东西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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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新妇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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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花有福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乐颠颠地召集一家老少齐聚前厅,等候一对新人的到来。

大伙儿昨晚本来就忙活到很晚才睡,这会儿正睡得酣甜,却在花有福一声令下,不得不从被窝里被挖了起来,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打瞌睡。

他们饿着肚子忍着瞌睡左等右等,等到都不知换了多少遍茶水了,门前却还没见那对新人的影子。

花有福见天色实在早了些,说不定那对新人还在被窝里忙活着子孙大计呢,他也晓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面上不由有些讪讪。

王氏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砰地一声搁下茶盏,出言讥讽道:“哟,新娘子面子还真大,让一家子长辈巴巴地在这儿等她老半晌,还影儿都没见着,真不愧是千金小姐啊!以后还不晓得要怎么拿乔呢!”

云氏听了这话儿面上有些不好看,垂下眼帘不作声。

花有福不乐意听这些刺耳的话儿,他冷冷地瞪了王氏一眼,翘起胡子大怒道:“不想等就滚回房间去,缺你一个也不少。没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本还想好心放大伙儿回屋歇息一会儿的,听了王氏这翻尖酸刻薄的话,他还真就等到底了,就算是为了给他的孙媳妇撑面子,他也要干等下去。

王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窘得说不出话来。

花有福在小辈面前如此不顾面子训斥她,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她心里本来就对云氏妒忌得紧,如今更是将所有的账都算到了云氏头上。

同是差不多出身的花家媳妇。云氏却比她好命太多。不仅得了两个人人艳羡的好女婿,如今又娶回一个太守府的千金小姐,那是怎一个风光了得?

相比之下她可就逊色很多了。女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酒庄管事,媳妇更是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姑娘,无形之中已被云氏狠狠地压了一头。

这让一辈子处处争强好胜的王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虽然花飘飘借着娘家的光,嫁了青门镇上有名的大户之子为妻。这本算是好的了,王氏也为这风光了好一段时日。

怎奈她还没高兴完。云氏这头却冒出了两个谪仙般大名鼎鼎的女婿。

跟楚凌轩和南宫玉这样出挑的人物一比,她那金龟婿简直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王氏心里又怎能不憋屈?

以前家里没条件也还罢了,能结得上亲家便偷笑了,哪还容她挑三拣四的?

可如今花家可是青门镇数一数二的大户,那可是多少人排着队想要挤进来的富贵门庭啊!

有着这样优渥的条件,她本也可以像云氏这般,挑个当官的女婿或是娶个千金小姐回来支撑一下门庭的。怎奈如今她孙子外孙都满地跑了。总不能让花志繁弃了糟糠之妻改纳良人吧?

若是她真敢有这样大胆的念头,怕是她这个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便被耿直的花有福踢出花家了。

如今木已成舟,她也只得认命了。

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花志昌身上,希望这臭小子争气点,给她挣个门第高些的亲家回来。好给他们大房长长面子。

昨儿个她眼看着杨筱筱的十里红妆源源不断地搬进花家大宅,送嫁队伍,陪嫁丫鬟婆子,样样彰显着大户人家的气派。

想起李丽嫦嫁进花家来时那穷酸的场面,王氏心里便酸得像打翻了醋坛子。

她心里本来就不舒坦,如今花有福还让她一个当长辈的,巴巴坐在这儿等她这个当小辈的来拜见。她心里又怎么舒坦得了?

李丽嫦见王氏受了排揎,心下惴惴,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做声,生怕王氏将火气撒到她身上来。

王氏平日里本来就不甚待见她,如今因二房新妇的事儿受了气,怕是心里更加不喜她了。

她刚进门那些年,王氏已是嫌她出身低,瞧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花志繁在中间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总算让王氏勉强接受了她。

后来她肚子争气,接连给花家添了两个小重孙,让王氏倍感面上有光,看她的脸色这才渐渐和缓起来,李丽嫦总算有好日子过了。

怎知她这口气没喘顺,二房的小叔子要娶媳妇了。

这二房的妯娌一进门,王氏的眼红病又犯了,从昨儿个开始便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哪儿哪儿不顺眼,让她受了不少冤枉气。

李丽嫦有苦无处诉,暗地里不知抹了多少眼泪。后来还是在花志繁的好劝歹劝下才止住了泪眼。

瞧眼下的情形,怕是王氏接下来又会鸡蛋里挑骨头,说不得她又得过上那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同为花家的媳妇,瞧二婶对弟妹疼得如珠似宝,而自己的婆婆却看自己像仇人,李丽嫦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花志繁自然晓得李丽嫦眼下心里不好受,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真心羡慕起花志荣来,二婶是个脾气好的,二弟从来不像他这样,需要夹在中间进退维艰。

花志繁心里正发愁间,只见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花志荣一身大红衣裳,神采奕奕地踏进了厅门。

他的身后,是垂首温顺地跟着他的新娘子杨筱筱。

云氏见这两不着调的孩子终于出现了,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花志荣满脸歉意地看着大伙儿,“很抱歉,我们来迟了,让大家久等了。”

“哼!你俩的架子摆的还真是够大的……”王氏冷哼了声,刚想刺上两句,却被花永春一瞪眼,吓得将接下来的话儿咽回了肚子里。

花志繁满脸抱歉地看了花志荣一眼。花志荣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他撩起衣摆,与杨筱筱双双跪在花有福与李氏的膝下,恭敬地行了拜礼。

“孙儿拜见阿公阿嫲!”

“孙媳妇拜见阿公阿嫲!”

两人异口同声地叩拜道。

待俩人行完拜礼,丫鬟从旁轻手轻脚地给两人递上茶盏。

花志荣和杨筱筱先后给两老请过茶后,这认孙媳妇的礼也算是全了。

随后。杨筱筱给花有福夫妇俩送上一套亲手做的鞋袜以示孝心。

鞋袜针脚密实,瞧着尺寸也恰到好处。显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花有福和李氏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收下了。

花有福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满脸含笑地递到杨筱筱手上,“好孩子,这是阿公给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

王氏眼红地看着花有福手里的红包,这里头不晓得放了多少张天字一号钱庄的钱票呢!没想到花有福这铁公鸡也有如此大方的一天。

“谢谢阿公!”杨筱筱恭敬地接过,放到身后垂珠手中的托盘里。

李氏赠给杨筱筱的却是一套新打的赤金头面。

尽管这套头面看起来中规中矩,但里头用的却是足金。连镶嵌的珠宝也是来自异域的名贵玛瑙,识货的人一看便知这套首饰价值不菲。

王氏见李氏竟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给了新媳妇,妒忌得险些没绞碎手中的帕子。

这套头面里头的玛瑙王氏可是眼红好久了,怎奈李氏一直捂在压箱底里,轻易不肯拿出来显摆,王氏即便想顺上几颗也无从入手。

没成想这老虔婆竟偷偷地将玛瑙打成了首饰。还整套都送与了二房,这让王氏心里怎一个酸字了得?

杨筱筱自然也是看出这套首饰的价值来了,忙满脸感激地朝花有福夫妻俩又拜了一拜。

拜完两老后,花志荣又领着杨筱筱给花永夏和云氏行礼。

这可是自己的正经公婆,杨筱筱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给俩人行了拜礼又呈上香茗。

待俩人喝完媳妇茶后,杨筱筱羞赧地低头呈上自己亲手做的衣衫。“这是媳妇做的秋衣,针线不好,还望爹娘莫嫌弃。”

花永夏笑呵呵地抱着天青色的外衣,“不嫌弃不嫌弃,这阵脚很密实,和翩儿的不相上下。”

云氏好笑地瞟了他一眼,又温柔地转头看向杨筱筱,“好孩子,起来吧,地上凉别跪着!”

她伸手将杨筱筱扶了起来,又接着道:“你送什么爹娘都喜欢,只是这针线活毕竟伤眼睛,家里有绣娘,以后但凡复杂些的绣活都让绣娘做去吧,别累坏了自个儿。”

杨筱筱没想到婆婆这般和气,跟娘亲一般疼自个儿。

她忍不住眼眶红红的,“媳妇谢娘的体恤,只是娘心疼媳妇,媳妇却是不敢惫懒的。这些绣活媳妇应付得来,娘莫要担心。”

花志荣好笑道:“好了,你俩就别再磨磨唧唧的了,大伙儿都唱着空城计等着呢!”

花志荣话音刚落,自个儿的肚子倒是先咕咕叫起来,惹来大伙儿一阵哄堂大笑。

云氏没好气地瞪了花志荣一眼,给一对新人送过见面礼后便让他们去给花永春媳妇俩见礼。

花永春和花有福一样,给的见面礼都是厚厚的红包。

云氏给的则是一对晶莹剔透的帝皇绿翡翠手镯,难得的是这对手镯绿得没有一丝杂质,荧光水润仿佛有灵性般,让杨筱筱看一眼便由衷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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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出手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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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气氛一阵凝重。

人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杨筱筱手中的那杯媳妇茶上。

杨筱筱给花永春夫妻俩行过礼后,恭敬地给俩人敬上茶。

花永春很快便接过了,还很给面子地一饮而尽。

而王氏却装聋作哑愣是不接,只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杨筱筱举得手都酸了,王氏还是如神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接茶的意思。

杨筱筱低着头好一阵委屈,没成想她的正经婆母没给她脸色瞧,王氏这个当伯母的倒是摆起架子来了。

她在嫁进花家前,便听说了这个王氏很是厉害,当时心里已是做好了会有一番刁难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她竟把不满摆到了台面上,如此当面锣对面鼓地告诉众人,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新媳妇。

杨筱筱又是难堪又是委屈,眼眶红得快要滴出泪来了。

客厅里,顿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花志荣握了握拳,垂眼敛去眼里的戾气,若无其事地跪在杨筱筱的身旁,一脸的云淡风轻。

只是了解他的人都晓得,他越是面色平静,便越是积聚了满腔的怒气。

花家二房的人见此都紧张而又着急地看着王氏,希望她行行好别再拿乔了。

只是王氏显然完全不为所动,依然是无视杨筱筱的委屈,惹得个个面上都难掩怒气。

花朵朵茫然地抬头看向众人,完全不晓得发生何事。

方才她一直在打瞌睡。压根儿没有留意客厅里发生的事儿。

昨晚楚凌轩自告奋勇要帮花志荣挡酒,结果自然又是壮烈牺牲了。

花朵朵想起楚凌轩醉酒后的德性,心想还是不好让别人晓得他这个命门,只好忍着困乏照顾了他大半夜。

今儿她被花有福从被窝里挖起来后,那是又累又困,压根儿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她一直迷迷糊糊地瞌睡着。直到好久没听到客厅里传来声响,花朵朵才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连忙抬头去看。

看到王氏刁难杨筱筱的一幕,花朵朵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王氏该不会是脑袋被门夹了吧?怎地竟这般不着调呢?

平日里不阴不阳也就罢了,竟然在新媳妇见礼的时候给她脸色瞧?如此做除了得罪花志荣,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花朵朵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大房那头的情景。

大房的几个孩子显然也是一脸着急地看着王氏,恨不得摇醒她,问问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花永春更是气得恨不得撬开她脑门,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得罪谁不好偏要去得罪花志荣!

花志荣可是他们花家日后的顶梁柱啊!他们要依仗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花永春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心里暗骂道:“臭婆娘,回去再收拾你!”

他连忙伸手接过杨筱筱手中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花永春放下茶盏,和声道:“好孩子,先起来吧!你伯母她犯病了,别放在心上啊!”

王氏听到这话儿急忙睁开眼睛。着急地朝杨筱筱看去,然而此刻杨筱筱手中哪儿还有茶盏?那杯茶如今已被花永春喝得只剩下茶渍了。

王氏险些没气晕过去,敢情她方才拿乔了半晌都是白费心机啊!怕是如今那些妯娌们还不晓得心里怎么笑话她呢!

王氏越想越觉丢脸,还不如一开始便把茶接过来呢!

只是如今茶花永春已替她接了,场子也替她圆回来了,她总不好再装下去,再装那就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打脸了。

王氏只好勉强朝杨筱筱笑了笑。“侄媳妇,实在抱歉了,年纪大了就容易打瞌睡,怠慢之处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杨筱筱收起心中的委屈,连忙回道:“伯母严重了,侄媳妇不敢!”

花永春替王氏喝了这被新妇茶后,这事儿也算是揭过去了。大家都言笑晏晏地说了几句,仿佛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花永春尴尬地咳了声,温和地看向杨筱筱,“这是伯父伯母给你的见面礼,礼不重但也是咱们的一番心意,收下吧孩子!”

说罢从怀中取出两封红包,惭愧地递到杨筱筱手中。

杨筱筱感激地朝花永夏拜了拜,“谢伯父伯母赏赐!”

杨筱筱将红包放到托盘上,转头又呈上鞋袜,“这是侄媳妇的一点心意,还请伯父伯母笑纳!”

花永春干脆无视王氏,伸手急忙接过。

他满脸羞愧地红着脸,“侄媳妇有心了!你是个好孩子,是伯父对不住你。”

杨筱筱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泪花,连道不敢。

王氏见此喉咙像哽了根刺,实在难受得紧。

她正想出言讥讽几句,却被李氏连声打断了,“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事儿了。快到下一个吧!”

花志荣感激地朝花永春睇了一眼,扶起杨筱筱朝花永冬走去。

王氏见此又是不甘又是气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新人去给花永冬夫妇俩见礼。

待新人给一屋子的长辈见过礼后,花翩翩也带着一群小的来见过新嫂嫂。

杨筱筱害羞而又欢喜地给孩子们派了见面礼。

杨筱筱送给粽子和包子的是一个精致的小金弩,这可是她特地托杨远帆从京城的典当行淘来的宝贝。

她晓得花志荣的这两个小弟弟喜欢舞刀弄枪,想必这一份礼物他们一定会喜欢。

果不其然,包子和粽子一看到小金弩便乐得嗷嗷大叫起来。

花志荣伸手一人给了一个爆栗,“都给我安分点!小心点玩儿,要是射着哪个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包子急忙保证道:“二哥放心吧,我的箭法可好了,保证射不着人。我只用来射鸟!回头射好多好多鸟儿下来给嫂子做烤小鸟吃!”

粽子也急忙道:“我也保证!师傅说了我的箭法要比五弟好,一定能比五弟射更多的鸟儿,这样嫂子就天天都有烤小鸟吃了!”

众人听了不由一阵好笑,屋里的紧张气氛总算由此一扫而空。

花朵朵撇了撇嘴,“天天烤鸟儿腻不腻啊?你们就不能有点出息,改去射点小虾小鱼回来?”

花朵朵很快就为她这个无意中说出的馊主意而后悔了。

包子和粽子这两只捣蛋精险些没把花家鱼塘里的鱼儿给射了个精光。害得花家接下来每天都吃鱼,三餐不离鱼腥让大伙儿险些没吃吐过去。

花朵朵这个罪魁祸首更是闻到鱼味便作呕。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害喜了呢!

这话儿暂且不提,且说杨筱筱见过花家的一家大小后,花有福大手一挥,终于放大伙儿去祭五脏庙去了。

杨筱筱做的两味早点显然深受大伙儿欢迎,不一会儿便被清扫一空,大伙儿都大赞杨筱筱手艺好,让她在王氏那儿受的委屈一下子便被抚平了。

而这个早饭王氏显然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想到自己方才便宜没讨着,反倒惹得花有福更加不待见自己。连自家的男人孩子都不理睬自己了,她心里郁积得紧。

一会儿回房还不晓得花永春怎么收拾自己呢,王氏忽然有些吃了苍蝇后的感觉,恶心却又说不出口。

吃罢早饭后,花志荣便被花有福叫去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花志荣满脸喜色地出了书房。往新房大踏步走去。

“娘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花志荣跨进内室后,茶也没顾得上喝,便拉住杨筱筱神秘兮兮地说道。

杨筱筱挥退了众人,抬头疑惑地看向花志荣,“什么事儿啊相公?”

花志荣扶住杨筱筱的双肩,满脸兴奋道:“方才阿公跟我说。咱们回门后,让你跟我一同去京城。”

杨筱筱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志荣,“让我和你一同去京城?”

花志荣肯定地点了点头,“是,一同去京城!你不用一个人呆在花嫁村了。”

见杨筱筱脸上没有丝毫惊喜的表情,花志荣不由一阵紧张,他小心翼翼看看着杨筱筱的眼睛,“娘子,你不高兴么?”

杨筱筱捂着嘴巴,眼睛渐渐涌上了激动的泪花。

她一把扑进花志荣怀里,哽咽道:“相公,谢谢你!”

花志荣错愕地抱着杨筱筱,这是怎么了?她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相公,我高兴!我太高兴了!”杨筱筱抽噎道,“你不晓得我方才有多害怕。要是以后你去了京城,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该怎么办啊!”

花志荣温柔地抚着杨筱筱的脑袋,“傻瓜,伯母她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你别跟她计较就是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放心吧!有我在呢,别害怕,我会带你一起去京城的。”

杨筱筱点了点头,她依偎着花志荣,侬侬软语道:“相公,阿公对我们真好!”

她压根儿没想到花家人会允许她随同花志荣去京城。花志荣此次回乡只有几天的假期,三日回门后他就要赶去国子监了。

很快就到秋闱,如今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这对新婚夫妻去你侬我侬。

她以为他们很快就要面临离别,心里正傍徨不安着,没想到花志荣给她带来这么好的消息,她今儿所受的委屈顿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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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网打尽

三日后,花志荣陪杨筱筱到镇上回门。

云氏则带着一众仆妇,马不停蹄地给花志荣收拾行囊。

好不容易将儿子盼回来了,如今屋子还未住暖呢,人又要启程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去了,云氏心里是说不出的挂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花志荣自上了书院后便鲜少回家,云氏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惦念得紧,生怕他一个大男人不晓得照顾自己。

幸亏如今将媳妇娶回来了,难得花有福开明,允许新妇陪花志荣一道到长安去,如此好歹也有个知知冷知热的人在旁边伺候着,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得紧。

云氏心里总绷着的那根弦,如今也总算可以松上一松了。

想到来年或许有望抱上孙子,云氏心里隐隐的多了几分期盼。

送走花志荣后,花翩翩和花朵朵便开始潜心备嫁了。

她们如今日日呆在闺房里做女红绣嫁衣,日子是说不出的无聊和单调。

当然,这感受是仅仅对花朵朵而言的。

对花翩翩来说,她备嫁的日子是说不出的忙碌和充实。

前些日子,太皇太后赐予她的两个嬷嬷都陆续到位了。

庄嬷嬷随了花翩翩到花嫁村来备嫁,秦嬷嬷如今年纪大了,禁不住车马劳顿,便留在了靖安侯府主持那头的迎亲事宜。

花嫁村空气宜人,风景如画,庄嬷嬷方来花嫁村的头一日。便爱上了这个宁静平和的小乡村。

闲来无事,她便顺着花嫁村的小道一路漫步。心境是前所未有的闲适。

花翩翩每日除了做女红外,还要跟庄嬷嬷学习管家和理财,以及驾人驭物的本事儿,这些都是她往日不曾接触过的领域,学习起来自然要费上一番功夫。

所幸她秉性聪颖,一点即透。往往庄嬷嬷说了上半句。她凭本能便能揣测出下半句来,让庄嬷嬷教学起来一点也不费劲儿。

庄嬷嬷心里对花翩翩那是赞不绝口,隐隐有了要追随在她身边的意愿。

她看得出来花翩翩是个心性宽厚的孩子,这样的人值得托付一生。

况且靖安侯府人事简单,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儿,省心省力,是个荣养的好去处。

庄嬷嬷有了这个念头后。教起花翩翩来那是更加的尽心尽力。

离花翩翩的婚期还有短短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对于花翩翩来说。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分秒必争的。

她只想趁着出嫁前,多学点伎俩傍身,到了关键时刻,就不会像上回到了长安那般,样样都依仗着花朵朵了。

如今待字闺中,她还可以躲懒,事事让花朵朵帮忙拿主意,但日后若是嫁去了靖安侯府。她又能依仗谁呢?

诺大一个侯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大小事情都依仗着她去处理,她总不能凡事儿都找花朵朵去帮忙拿主意吧?

说出去即便别人不笑掉大牙,她自个儿就先要羞愧得一头撞死了。

如今的花翩翩就像一块海绵。不停吸收着各种管家的本事儿,努力朝一个优秀贵族女主人的道路迈进着。

相比花翩翩的充实和庄嬷嬷的闲适来,花朵朵倒是闷得快要发霉起来。

她每天拿着绣花针对着嫁衣发呆,时而挂心京中的两间店铺不知可有出什么岔子,也不晓得花志昌一人应不应付得来。

时而又担心京城里的那些龌蹉小人,不晓得又想出了什么龌蹉主意等着去算计她。

时而又惦记着杨筱筱一个人,不晓得应不应付得来长安城那些个复杂的人际圈子。

花朵朵呆坐在闺房里,思绪杂七杂八的,手里的嫁衣没缝上半针,心里倒是一刻也不曾得闲。

时间就在花朵朵的胡思乱想间飞快流逝,很快便到了秋闱的前夕了。

花朵朵心里惴惴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在闺房里呆不住,烦躁之下将嫁衣一把扔给了绿枝,让她接着绣下去。

自个儿则趁着云氏不注意,偷偷溜去了书房。

花朵朵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很快便修书一封,让楚五飞鸽传书给楚凌轩。

花朵朵总感觉这次秋闱有种异乎寻常的诡异,她让楚凌轩多留意考场上的事宜,帮忙打听一下这次主考的大臣都有哪些个。

楚凌轩的回书很快便越过千山万水,飞到花家的屋檐下来了。

花朵朵取出竹筒里的纸张,打开看过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原来这次的主考官是御史大夫张苍和,副主考是国子监祭酒庄如其,还有监考的礼部尚书莫远山,巡考的九门提督洪都亭。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是当今朝代不可多得的有真本事儿的能臣。

只是太皇太后为什么会让这些人来主持秋闱呢?花朵朵百思不得其解。

书房里,花朵朵屏退众人,一个人坐在书案前苦思冥想。

直觉告诉她,这一次的秋闱十分不寻常,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但若要问她不寻常之处在哪里,花朵朵又实在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她烦躁之下,只好下意识地拿着鹅毛笔,在白纸上纷乱地画着这些人的名字。

画着画着,花朵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张苍和、庄如其、莫远山、洪都亭……”

花朵朵喃喃地念着,这些人表面上看来都没啥联系。

他们既没有拉帮结派,背后也没有暗中勾结哪位皇子,实在是朝野当中最干净不过的那拨大臣了。

他们所担任的这一次秋闱的职务也寻不出一点不对劲儿之处,一切都合乎情理,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就是因为一切都太合情合理了,花朵朵却觉得十分不对劲儿,隐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往常负责秋闱的考官,或多或少背后都会有一股势力,不是这个皇子的门臣,便是那个皇子的亲友,不少人借着秋闱的便利从中捞好处,这些人们都已经司空见惯。

而这一次秋闱,启用的考官却是一群最耿直清廉不过的老头子,那些权贵们要是想从这一群人手中捞到好处,那无疑等同于希冀铁树开花。

既然如此,为何结果会是他们呢?那些皇子为何没有从中作梗?这件事儿的背后究竟意欲何为?

花朵朵挠破头也想不明白。

她知道越急越乱,越乱越想不明白。

为今之计还是先静下心来,心静思绪方能清明。

花朵朵想罢索性摊开一张白纸,细细地研起磨来。研罢磨又执笔在白纸上头一笔一划,仔细地写下那几名大臣的名字。

如此翻来覆去,不知不觉间便写满了一整张白纸。

花朵朵缓缓搁下笔,面上已是一片成竹在胸,再也不复方才烦躁的模样。

经过一番沉淀,花朵朵此刻纷乱的心境已经渐渐清明起来。

她看着纸上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名字,一切阴谋已跃然纸上。

花朵朵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唇角,她如今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儿了。

这些涉及此次秋闱的考官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忠于任何一位皇子,只一心效忠于太皇太后,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纯臣。

这些纯臣的存在,对于那些想要谋朝篡位的皇子来说,无疑是挡在前面的几座大山。只有搬掉这几座大山,他们方能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更近一些。

而要问罪这批耿直的纯臣,怕是任何时候都不比秋闱来得更容易和干脆利落。

到时只要巧妙地来个科举舞弊案,这些涉及秋闱的考官们通通都得落马。

若是将这一批纯臣来个一网打尽,太皇太后在朝中的势力铁定会大大削弱,到时得利的人是谁,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些人真是打的好算盘啊!花朵朵叩了叩桌面,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如今秋闱已经开始了,覆水难收,要阻止这场阴谋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只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了。

花朵朵知道此事儿事态严重,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连累作为考生的花志荣。

她急忙修书一封,将自己的猜测十万火急地传书给楚凌轩知晓。

希望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要不然朝野怕是又有一番动荡了。

花朵朵放飞信鸽后,在书房来回踱步,总觉坐立难安。

她放心不下花志荣,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跑长安一趟。

万一真不幸被自己言中了,杨筱筱一个没经啥大事儿的小姑娘,肯定会吓得六神无主。到时说不定还会被那些心怀叵测的龌龊小人趁虚而入呢!

花朵朵想罢急忙起身,匆匆寻到花有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花有福心里大惊,“朵儿,你猜测的可有把握?”

花朵朵无奈道:“阿公,朵儿啥时候说过没有把握的话儿呢?”

花有福想想也是,他急忙让花朵朵即刻启程,尽快赶到长安去,以免真出什么大事儿了,长安城的宅子里乱成一窝热粥。

花朵朵叮嘱了花有福几句后,回房匆匆收拾行囊。

因为婚期将近,花朵朵便将绿枝留了下来绣嫁衣。

她带上碧丝和楚五几个,催马匆匆往长安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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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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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未时,长安醉仙楼。

包厢里,两个黑衣男子隔案而坐。

两人都静静看着案上那张信笺,面色异常的凝重。

宁王抬眼看向楚凌轩,“你怎么看?”

楚凌轩叩了叩案几,沉吟道:“此事儿事关重大,依末将看,还是得尽快禀报老佛爷知晓。”

宁王蹙了蹙眉头,“不妥!皇祖母她这些日子正好身子不爽利,今儿早上太医才说了要静养,不宜劳神。”

楚凌轩紧张地看向宁王,“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可要紧?”

宁王摇了摇头,“都是老毛病了,只是这一次发作得急了些。”

楚凌轩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低头扫了那张信笺一眼,低声道:“末将前些天去看老佛爷时,她老人家还精神得很,这一次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宁王眼睛一闪,“你的意思是……”

“宫里有内鬼!”两人相视了眼,异口同声道。

宁王恼恨地拍了下案几,满脸怒气道:“这些人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这可是他的亲祖母,他也下得了手!”

楚凌轩冷笑道:“他们有什么下不了手的?连自己的亲爹都能狠得下心去索命,更何况只是祖母?”

宁王想到自己父王的死,恨得攥紧了拳头。

他们也是前些日子才查出来先皇的死另有隐情。所谓的妖姬魅魂不过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原因还是中了慢性剧毒。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实背后指使之人就是平王,只能不甘地任由他逍遥法外。

“总有一天,本王会以你的血来祭父王在天之灵!”宁王咬了咬牙,眼睛射出迫人的光芒。

楚凌轩动了动嘴,还是没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他总觉得这事儿光凭平王一个人是做不来如此干净利落的,背后一定还有同伙,只是这个人是谁他暂时也想不到。

他将心里的疑问按捺了下来,指着信笺看向宁王。“王爷,此事儿您可有应对之策?”

宁王皱起了眉头,“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否则朝廷怕是又要起一番动荡了。”

他捏着下巴一阵沉吟,“今儿申时末秋闱就结束了,如今再想阻止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想办法通知那几个涉事的考官,让他们想办法规避一下。”

“来不及了!”楚凌轩摇了摇头。“他们自打进了秋闱考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逃不开平王等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了。”

宁王着急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咱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无辜受罪?”

楚凌轩叩了叩案几,垂着眼好一阵苦思冥想。

宁王不敢打断他,只得端起茶盏狠狠灌了口茶。

他放下茶盏,拿起案几上的信笺,一字不漏地又看了一遍。

看罢宁王不由再次赞叹花朵朵心细如毛,足智多谋。

连他门下那些素有谋士之称的能臣,也没能看出这次秋闱内里的猫腻。

而花朵朵这个小姑娘,却仅凭几个考官的名字便推断出了个中乾坤。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要是能把这样的女中诸葛收至门下就好了,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如虎添翼了啊!

即便平王背后有田若甫这样的老狐狸为他出谋划策又怎么样?那老狐狸还不是照样栽在了花朵朵这小狐狸的手上!

只可惜楚凌轩这护短的臭小子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宁王惋惜地看了楚凌轩一眼。

这时,楚凌轩正好灵机一动,他急忙伸手从茶盏了沾了些水,在案几上比划了几下。

宁王一脸惊喜,“你的意思是……”

楚凌轩点了点头。“王爷认为此计如何?”

“妙!妙极!”宁王击掌道,“他们不是要网中捞鱼吗?咱们就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如此!”楚凌轩淡淡地笑了笑,“我要让他们不仅捞不着鱼,还要被泼一身腥!”

宁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大手往楚凌轩肩上一拍,“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跟你家那小狐狸一样,也是一肚子坏水!田若甫那老狐狸遇上你们,还真是倒霉透顶了啊!”

楚凌轩皱了皱眉,纠正道:“她不是小狐狸!”

“她是只惹急了会咬人的小野猫!”楚凌轩心里暗暗地补充了一句。

宁王暗地里撇了撇嘴,“她不是小狐狸难不成你是?不对。你俩都是小狐狸!”

“幸亏咱们是一伙儿的,不然本王可就得提着脑袋过日子了。谁晓得哪日惹你们不高兴,这坏主意就打到咱的头上来了啊!”宁王暗自嘀咕着。

楚凌轩自然不晓得宁王心里的腹诽,他收起信笺,径自起身道:“如此咱们就分头行事吧!”

他顿了顿又看向宁王,“这个内鬼。王爷也是尽早揪出来的好!这一次幸亏只是弄了点小手脚,下回若是来点狠的,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宁王面色一凛,肃然道:“有劳提醒,本王晓得了。”

“告辞!”宁王说罢拱了拱手,从醉仙楼的后门悄然离去。

楚凌轩与宁王分道扬镳后,去了花府等候花志荣下考场。

约莫再有半个时辰,秋闱就结束了。

他得跟花志荣提醒几句,免得他一时被人蒙蔽中了敌人的奸计。

很快花志荣便背着书篓子,志得意满地回了花宅。

他看见楚凌轩候在客厅里。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迎了上去,“子瑜?你怎么过来了?”

楚凌轩微笑着起身,“闲来无事,来看看大哥考得怎样。”

花志荣憨然地挠了挠头后脑勺,“还行吧!考题跟小姑丈预测的相差不离,都是平日里练习惯了的,文章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楚凌轩拱手道贺道:“如此子瑜在此就先恭喜大哥了。大哥必定能高中甲榜,光宗耀祖的!”

花志荣赧然道:“但愿能承你吉言!”

楚凌轩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大哥,子瑜今日来还有一件要紧事儿要跟你说。”

“坐下说吧!”花志荣朝楚凌轩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问道,“子瑜所为何事请尽管道来。”

楚凌轩不客气地坐下,开门见山道:“大哥,实不相瞒,子瑜今日是受朵儿之托。来劝诫大哥一二的。”

“哦?”花志荣满脸惊讶,“她有何事儿不可直接跟我说,却要劳动你跑过来呢?”

“是这样的……”楚凌轩附在花志荣耳边耳语了几句。

还没待花志荣消化完他扔下的重磅炸弹,楚凌轩交代清楚后便匆匆告辞了,他还得回去给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布置一二。

楚凌轩前脚刚走,花朵朵一行人后脚便风尘仆仆出现在花府大门前。

这一次在花朵朵的坚持下,他们弃了马车改骑骏马,行程大大地缩短了一半。

花朵朵跃下马扔下缰绳,急匆匆便朝后院奔去。

“朵儿。你怎么到长安来了?”花志荣还在寻思着楚凌轩方才的那番话,看到花朵朵不由满脸吃惊。

花朵朵口渴得紧,来不及回答花志荣的话,结果丫鬟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

花志荣无奈道:“慢点喝!”

花朵朵喝罢搁下茶盏,气喘吁吁地累趴在软榻上。

花志荣遗憾地说道:“真是不巧,子瑜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来了。”

花朵朵满脸惊讶。“楚凌轩来过?”

花志荣点了点头,“他来叮嘱几句科考的事儿便急匆匆离开了。”

花朵朵着急道:“那他可有说什么?”

花志荣挠了挠头,“他叮嘱我别去掺合那些书生的起事,以免惹祸上身。”

“可是京城里头最近平安得紧,没看见有什么书生聚集闹事的景况啊?”花志荣满脸疑惑。

花朵朵坐直身子,严肃地看着花志荣,“二哥,你要谨记楚凌轩方才跟你说过的话,万万不能忘却知道吗?”

花志荣满脸不解,“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小题大做啊?这不是风平浪静得很吗?我今儿从考场回来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花朵朵摇了摇头。“二哥,你有所不知!越是山雨欲来,越是风平浪静。”

她顿了顿,起身附到花志荣耳边低声道:“二哥,京城要出大事儿了,你们这次秋闱科考怕是要酿成大祸啊!”

“你要谨记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掺合进去。这可是灭族的大罪,你听清楚了吗?”花朵朵紧盯着花志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花志荣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朵朵,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儿?好端端的秋闱怎么就酿成祸来了呢?”

“此事儿说来话长!”花朵朵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始末说与了花志荣知晓。

花志荣听了不由勃然大怒,“是谁手段这般狠辣?张大人等人可是朝廷的栋梁之材,是老百姓最爱戴的好官!他们怎么能把这无中生有的罪名按到他们头上去?”

花朵朵摇头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谁!这事儿你即便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这世界上不平的事情太多了,你管不了这么多,如今的你也没有能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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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科举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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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志荣急得团团乱转,搓着手在客厅里一阵来回踱步。

“不行!我要去提醒几位大人!”

花志荣说罢扔下书篓子,撒腿就要往外跑去。

花朵朵急忙跳起身拉住他,“你疯了!”

“说了这事儿你不要掺合!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嫂子啊!你们如今才新婚,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儿,让二嫂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

花朵朵死命揪住他的衣袖,急得小脸一阵发红。

只是花志荣此时哪儿听得进去这些?

他转头着急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让我去吧!我非去不可!”

花朵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楚凌轩和宁王已经晓得了此事儿,他们自会有应对之策,你过去不过是添乱罢了!”

“早知道你这般意气用事,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把这事儿说与你知晓!”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

花志荣泄气地耷拉下肩膀,“我真没用!祭酒大人在国子监对我多有照顾,现在眼看他就要出事儿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花朵朵不忍见他如此自责,柔声劝慰道:“二哥,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朵儿知道你有满腔抱负,但这些都不该葬送在意气用事上。”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毕竟眼前这事牵涉到朝野更替的大阴谋。不是你这样还未踏进政途的书生可以随意牵扯进去的。”

花志荣丧气道:“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张大人这样的百姓父母官陷身囹圄?如此即便我有满腹经纶又有何用?见死不救实在枉为读书人!”

花朵朵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那你说,即便让你去了。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花志荣窒了窒,窘着脸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耐心劝道:“二哥你听我说。楚凌轩既然让你不要掺合进来,说明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如今你们这些书生只要安安分分待在书院,别去聚众闹事已经是对张大人等人最好的帮助了。”

“怕就怕你们当中有些人,受了那些有心人的挑拨,不明所以中了贼人的奸计,傻乎乎就跳进了贼人挖好的陷阱,救人不成反倒成为祸害几位大人的罪魁祸首啊!”她说罢悠长地叹了口气。

花志荣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后,他只得无奈地提起书篓子,面色沉重地回了书房。

勉强劝服花志荣后,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花朵朵跟杨筱筱打过招呼。累极地回屋歇息去了,连晚饭也没力气去吃。

这半日来马不停蹄地赶路,几匹千里马都累得吭哧吭哧的了,更何况她这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花朵朵回屋后累得倒头就睡。

而这头御史大夫府的张夫人却是辗转反侧。忧心难眠。

张苍和听到动静,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睡吧,甭想那么多!老夫行得正坐得正,问心无愧。没啥可担忧的!”

张夫人侧身看向张苍和,满脸的忧心仲仲,“可是今儿宁王殿下送来的消息说……”

张苍和转头打断了她的话,“他多虑了!那些个龌龊小人还没那个胆子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张夫人害怕地握着张苍和的手,“可是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他们真有心要动你们几个,怕是如今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了。”

“田若甫那老狐狸平日里早已视你们为眼中钉,如今老佛爷又病得浑浑噩噩,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他们还不得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一举将你们拿下啊!天哪,这下可怎么办?”

张夫人越说越怕,连声音都发颤起来。

张苍和正想劝慰几句,却听屋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张苍和和张夫人吓了一跳,他们相视了眼,急忙披衣起身。

“怎么回事儿?”张苍和走出去一把拉开房门。

屋外,管家满脸苍白,颤着声音语无伦次道:“老爷,不好了!外头有人闯进来了!”

张苍和皱起了眉头,“慌张什么?是谁这般大胆子胆敢闯进我御史府的大门?”

“张大人,不才正是下官!”大理寺少卿武宁熊笑吟吟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是一群面容肃杀的金吾卫。

原来是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张苍和冷笑道:“不知武大人带着你的金吾卫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儿?”

武宁熊傲慢地朝张苍和拱了拱手,“张大人,下官今日来是奉命来捉拿大归案人的,请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奉命捉拿?”张苍和忍不住仰天大笑,“真是好笑了?你奉了谁的命?本官又犯了哪条朝廷律例,要劳动你大理寺少卿亲自来捉拿?”

武宁熊面色十分难堪,他阴沉着脸死盯着张苍和。

半晌又阴测测地笑道:“怎么?张大人你不是手眼通天吗?怎会不晓得自己涉嫌了本次科举舞弊案?”

他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实不相瞒,下官今儿就是奉了平王爷的命,前来捉拿尔等罪臣归案的,还请大人配合则个!”

张苍和满脸怒气地呸了一声,“哼,科举舞弊?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张苍和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自问从未做过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对得住天下苍生,对得住老佛爷!”

“尔等起子小人想要拿这等龌龊的罪名按到我头上逼我就范?做梦吧!”张苍和不屑地看着武宁熊。

武宁熊脸上的笑容一窒,没想到张苍和如此硬气。死到临头还这般狂傲。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武宁熊怒道:“既然张大人不配合,那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得罪了!”武宁熊朝张苍和拱了拱手,说罢朝身后的金吾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上!”

“是!”金吾卫手执兵器呼啦一声。上前将张苍和团团围住。

张夫人见了这等阵势,吓得当场晕倒了过去。

她的贴身大丫鬟春云急忙将人扶住。“夫人,夫人……”

张苍和转头愧疚地看了张夫人一眼,“将夫人扶回房去!”

“是!”春云不敢有误,急忙和夏雨一起将人扶回了内室。

武宁熊笑眯眯地看向管家,“你家老爷的书房在哪儿?”

张苍和怒道:“武宁熊,你别得寸进尺!”

武宁熊转头得意地看着张苍和,“下官是奉了平王爷的命来查封张大人的书房。不过是公事公办,还请张大人莫要妨碍下官查案!”

说罢扬了扬手中平王府的对牌,转头又笑吟吟地看向簌簌发抖的管家。

如今平王奉太皇太后的命掌管着兵部和刑部,的确有权利下令查封任何涉案人员的府邸。

张苍和握了握拳。他倒是不惧武宁熊去查他的书房,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苍和想起今儿下午宁王的提醒,抬头警惕地看着武宁熊,“你要查封本官的书房便查吧,但依照大晋律例。本官有权要求着人陪同。谁晓得你会不会搜出些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东西出来呢!”

“你……”武宁熊一窒,忿忿地看了张苍和一眼。

他没想到张苍和这老匹夫竟然如此警惕,看来平王交代他的事情他是没办法顺利完成了。

也罢!好歹也把这硬骨头给拿下了,即便没有足够的证据,如今那几个书生的举证也足够他喝上一壶了。

武宁熊悻悻然地哼了一声。转头瞪着管家,“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带路!”

管家怯怯地看向张苍和,张苍和首肯地点了点头。

管家得令后,连忙低着头在前头带路。

武宁熊留了一拨金吾卫看守张苍和,他则带着其余的金吾卫跟着管家雄赳赳地朝书房走去。

张苍和转头跟宁王留下来的暗卫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去,以免武宁熊无中生有,将不属于自己的罪证强加到自己头上。

在暗卫们的盯梢下,武宁熊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不甘地退出了书房,满脸戾气地挥了挥手,“来人,上封条!”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合上了,两道白条交叉着贴在门板上,让管家看了感觉无端地凄凉。

张苍和就这样被大理寺连夜带走了,连叮咛的话也没来得及和夫人说上半句,便被武宁熊粗鲁地带回了刑部,收监在刑部大牢里。

同晚被收监进刑部大牢的,还有和他一同参与了秋闱科考的一应大臣。

那些突然之间失去了主心骨的人家,都惶惶然不知所措,女眷们都害怕得整晚以泪洗脸。

张夫人从昏迷中清醒来后,很快便从哀伤中振作了起来。

如今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老爷还等着她去营救呢!整个御史大夫府都等着她去支撑,越是危难之时她越是不能倒下。

张夫人擦干眼泪,吩咐管家看好门庭,不要让丫鬟婆子们到处乱嚼舌根。

宁王殿下说了,安内方能攘外,如今她所能做的便是稳住后方,让老爷在狱里无后顾之忧。

剩下的,只能相信宁王殿下和楚大将军了。希望他们能尽快行动,还老爷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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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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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长安城里风声鹤唳。

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人就轮到自己。

长安城的上空,笼罩着一股肃杀压抑的气息。

一座原本安宁祥和的都市,因了这场突如起来的惊变,突然变得草木皆兵起来。

一场万众瞩目的秋闱,却以如此戏剧的突变匆匆落幕,实在引人叹息。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平王府里,平王与一众心腹大臣正秘密商议着事情的进展。

平王睡眼惺忪地扫视了场中诸臣一眼,不耐地打了声哈欠,懒洋洋地问道:“事情进展如何了?”

武宁熊连忙谄媚地倾身道:“禀王爷,下臣已按王爷的吩咐将一众涉案人等缉拿归案了,如今正关在刑部大牢里等候问审。”

平王忍下瞌睡,高兴地拍了下大腿,“做得好!平日里这群碍眼的老匹夫吱吱歪歪的老找本王麻烦,如今总算把他们一网打尽了,本王也算有个安稳觉可睡了。”

平王说罢高兴地看向武宁熊,“武大人辛苦了,本王事后必定重重有赏!”

武宁熊心里乐得心花怒放,面上连忙点头哈腰道:“这些都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儿,不敢当王爷的赏。”

平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本王心里有数。既然事情都办妥了,没事儿就都散了吧!深更半夜的大家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田若甫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王爷,咱们还未商议到此次案件审判的具体细节呢。怎么能就这样散了呢?此事儿还有许多细节之处有待商榷,事情成败在此一举,万万不容有失啊!”

平王困极地打了声哈欠,不耐道:“这事儿还有啥好商量的?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抵赖。明儿让大理寺开庭随便审审,直接把人定罪问斩不就得了?莫要再罗里吧嗦的,没得扰了本王的好梦。”

田若甫一阵着急,“王爷万万不可!张苍和等人在民间有很高的声望,绝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他们定罪啊!咱们要是想让那些读书人信服,必须得想个合理的由头,让那些读书人挑不出毛病来。这才能给他们定罪啊,要不然怕是事情有变!”

平王丝毫不为所动,他见田若甫三番四次质疑自己的决定,心里顿生反感,当下便冷声道:“田大人多虑了。这事儿没啥好商量的。就按本王说的去做吧!”

田若甫心里着急,他正想出言再谏,却被平王挥手打断了。

平王恼怒地看了田若甫一眼,方才他正揽着美人行着那颠鸾倒凤的美事儿呢,却在即将到达最酣畅淋漓之际被人从金銮帐内喊了起来,这个急性子的王爷别提有多郁闷了。

他还以为有啥十万火急的事儿半夜三更叫他起来呢!没成想竟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打断了他的好事儿,平王心里十分的不爽,隐隐有些觉得田若甫实在小题大做了。

如今他正想着回去继续那件美事儿呢,哪儿还有心情听他们在这儿罗里吧嗦地说些无关重要的事儿?

“可还有何要事儿要奏?”平王不耐烦地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见平王情绪不佳,均不敢再谏言。只得无奈地低头道:“臣等无事可奏,恭送王爷!”

田若甫无奈地看着平王拂袖远去,心里十分的焦虑和担忧。

他总觉得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简单。如今他们一举之间便把这些个势力盘根错节的老臣掰下了台,总觉得事情过于轻易了些,让田若甫莫名地觉得不安。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幕僚,“让你找的那两个书生没问题吧?”

幕僚低头恭敬地回道:“禀大人,属下已经着人仔细调查过他们的背景,他们干净得很,属下已吩咐他们明儿按计划行事儿,绝不会出现纰漏的,大人放心。”

田若甫点了点头,“他们那边才是此事儿的关键,叮嘱他们小心行事儿,不容有失。”

幕僚点头应道:“是,大人!”

翌日一早,张苍和等几位大臣被关入刑部大牢的消息,顿时像长了翅膀般悄悄地在京城传了开来。

消息一传出,长安城顿时内外震惊。

谁成想朝野里最屹立不倒的几位老臣子,竟一夜之间全部陷身囹圄呢?

这消息对那些读书人来说,尤为不能接受。

因此,消息一宣扬开来,国子监的书生们便开始广发英雄帖,群邀各路学子齐聚醉仙楼,共同商讨此次科举舞弊案的事宜。

花志荣作为临阳解元,又是当今国子监备受瞩目的新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只是无奈花朵朵将请柬没收了,死活不让他来,花志荣无奈只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这一日醉仙楼里门庭若市,所来之人俱是长安城里素有才名的文人骚客。

也有许多没收到邀约的书生闻讯赶来,险些挤爆了醉仙楼的大门,连隔壁的白云楼也不遑多让。

许多人挤不进醉仙楼便退而求其次,移步到白云楼去就近打听消息。

人人都想第一时间了解这次科举舞弊案的最新进展。

毕竟此次秋闱可是许多人穷尽一生奋斗无数年的目标,好不容易恢复了秋闱,众人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有望展翅高飞了,没成想又出现科举舞弊的罪案,也不晓得这次的成绩作不作数。

那些考得不好的书生自然无所谓,毕竟若是重考一次,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然那些考完自我感觉良好的考生心里可不愿意了。毕竟若是重考一次,可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发挥。

况且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是异地千里赴考的书生,家中并不富裕,这一回上京赴考已是家中四处筹措才得来的盘缠,谁禁得住如此连番折腾啊!

若是重考一次,那意味着又要在京都再停留好些日子,这对于捉襟见肘的穷书生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们自然对此事高度关注,忍痛进了白云楼,花大钱点了一杯最低廉的茶水,坐在角里静候事态的发展。

此刻,醉仙楼和隔壁的白云楼里坐满了书生,两间相距不足百米的屋子里,人们在纷纷议论着这出惊人的剧变。

杨远帆和方恨水赫然也在其列。

直到此时人们方晓得,原来发起此次集会的是一个叫做王书平的白衣书生。

要问王书平是何许人物?问十人恐怕会有九人回答不知。

毕竟王书平在人才云集的长安城里,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寒门学子罢了!众人之所以欣然应约,看的自然不是他的面子。

只因此事儿涉案太广,恰巧无人敢出头,而这位寒门学子又无所畏惧,便充当了这个带头人。

大家心里对事态的发展也是关心得紧,也甭管牵头的人是谁,收到请柬便匆匆赶来了。

待醉仙楼坐满了人后,一名白衣书生从人群里站了起来,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待人群静下来后,白衣书生拱手说道:“在下王书平,感谢诸位高义,不畏闲言赶来赴今日之约!”

在座的书生们见原来眼前这相貌平平之人,便是今日发起聚会的王书平,心理俱是十分的讶异。

只见王书平朗声问道:“诸位都知道咱们今日齐聚一堂是为了商讨几位大人遭陷入狱之事儿。只是诸位可知晓大理寺究竟是因什么由头逮捕了几位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茫然。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只是听说了几位大人被捕的事儿,至于是因为何事儿,却是谁也不晓得。

王书平身旁的青衣书生起身朗声答道:“听说是有人举报几位大人泄漏考题,共同操纵秋闱结果。”

青衣书生此话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荒谬!”王书平怒得一拍桌面,桌面茶盏铮铮。

人群听得此生惊喝,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书平冷笑道:“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张大人等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对大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又怎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儿?怕是有人见不得诸位大人挡住了他们的路,想要斩草除根吧!”

在场众人听了此话儿不由交头接耳起来,人群里顿时想起了嗡嗡嗡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青衣书生见此满脸紧张道:“王兄,话不可乱说!让人听去了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王书平冷哼道:“哼,头可断,血可流!我王书平堂堂读书人,不惧生死!但让我一身铮铮铁骨,去眼睁睁看着几位大人冤屈受辱,却是万万不能!”

王书平激动得满脸通红,“今儿我王书平无论如何也要为几位大人出头鸣冤!诸位仁兄若是也愿意为几位大人打抱不平的,请站到在下这边来!”

在场的书生里哪个不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听了王书平方才那番热血沸腾的话儿,个个都是面容激动,毫不犹豫便站到了王世平身边。

王书平和青衣书生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视线,又若无其事地错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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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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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二楼包厢。

此时一群人正坐在包厢里,默默地品着香茗,静看楼下事态的发展。

他们正是闻讯赶来的宁王和楚凌轩等人。

花朵朵和花志荣两兄妹赫然也在其列。

昨日花府收到王书平着人送来的请柬,花朵朵知晓今日众多书生齐聚一堂,事情必有一番变故。

她本不欲让花志荣牵涉其中,奈何他百般恳求,花朵朵无奈之下只得带他一同赶来醉仙楼,免得他意气用事之下自己独自一人偷偷跑了过来。

他们来到醉仙楼后,恰巧碰上了楚凌轩和宁王等人,便顺道与他们一同进了包厢。

说起来这还是宁王与花朵朵自上次长安一别后的第一次照面。

宁王没想到阔别多年,花朵朵如今较从前又是另有一番风情,心里自是万分感概,不由大叹楚凌轩走了狗屎运,竟捡到了这么一个内外兼修的宝贝。

花朵朵自是不晓得宁王的那点子小心思,如今她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楼下众人的一举一动,压根儿没有心思留意别的。

这个包厢设置十分独特,包厢里的人可以看到楼下大堂的情景,楼下的人却无法看清楼上的风景。因此他们可以放心地观察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包厢里,花志荣看到王书平振臂一呼,号召起大伙儿为几位大人击鼓鸣冤,他不由满脸激动地站了起身,“太好了!终于有人肯站出来为几位大人鸣冤,几位大人有望洗脱冤屈了!”

包厢里除了花志荣外,都是心思十八弯的人,他们倒是不像花志荣这般激动,看见王书平领头起事,他们反倒是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来。

宁王捏着下巴寻思道:“这个王书平倒是血气方刚,只是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长安城有王书平这号人物?”

宁王满脸困惑地看向楚凌轩,“子瑜可曾听说过这王书平是何许人也?”

楚凌轩摇了摇头,“不曾听说。”

花志荣听了忍不住从旁插嘴道:“禀王爷,这个在下倒是知晓。”

宁王眼睛一亮,“哦,花兄但说无妨!”

“是!”花志荣憨然地摸了摸头,“王兄与在下一同是国子监的学生,他是临阳平洲人士,说起来还是我和朵儿的同乡呢!只是他平日里素爱独来独往,不太爱与同窗们一道,因此在下与他也不太熟悉。”

平王沉吟道:“临阳平洲人士?”

“正是!”花志荣点头称赞道,“从前在下还觉得王兄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紫媛中文呆子,不曾想如今出了这等事儿,他倒是头一个站了出来,实在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啊!”

花朵朵听罢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他平日里素来不爱与人相处?”

花志荣点了点头,“是啊,王兄平日里比较沉默寡言,同窗们组织的诗会郊游等活动他一向鲜少参与,每日里只是背着紫媛中文阁跑。”

花朵朵转头打量了王书平一眼,见他穿着极为朴素,一件褐色的外衣洗得几乎发白了,可见家里条件不是太好。

花朵朵摇着扇子沉吟道:“一个平日里连同窗集会也不爱参与的人,为何忽然之间会有勇气牵头组织这次集会呢?他的动机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楚凌轩和宁王相视了眼,心里也都暗暗警惕起来。

花朵朵转头看向王书平身旁的那个青衣书生,问向花志荣道:“王书平与那个青衣书生平日里关系如何?”

“青衣书生?”花志荣挠了挠头。

他连忙转头看向楼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郭兄啊!”

“郭兄?”花朵朵转头看向花志荣。

花志荣解释道:“这个青衣书生名叫郭志锐,说起来他可是平日里唯一一个跟王兄走得比较近的人了。”

“是吗?原来演的是双簧计啊!”花朵朵心中已有了计较,“且看他们要怎么演下去!”

“来人!”宁王显然也与花朵朵想到了一处,他连忙转头吩咐身后的暗卫,“去查查这王书平和郭志锐的身份可有可疑之处。”

“是!”暗卫应罢即刻闪身奔了出去。

花志荣不解地问道:“你们是怀疑王兄和郭兄吗?可是他们是在为几位大人鸣不平啊!这样的义举当为天下人赞道,又怎么会别有目的呢?”

花朵朵耐人寻味地笑道:“是与不是,咱们看下去不就晓得了!”

花朵朵说罢又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楼下的大堂。

此时只见王书平朝众人拱了拱手,满脸感激道:“在下在此谨代表几位大人,感谢诸位高义!”

郭志锐连忙拱手回礼道:“王兄言重了!几位大人是咱们大晋的治国栋梁,更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如今他们蒙受不白之冤,咱们身为读书人,理应为他们伸张正义。”

众人纷纷附和,“郭兄说得对!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几位大人就这么枉送了性命。王兄有何法子尽管说来,咱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王书平激动得满脸通红,“有诸位这番话儿,相信几位大人在狱中也深感宽慰。”

郭志锐着急地问道:“不知王兄有何法子为大人们鸣冤呢?”

王书平沉吟道:“咱们需寻一个文章写得最好的人起笔一份状纸,由咱们共同署名,联名到大理寺为几位大人击鼓鸣冤,大家认为如何?”

众书生面面相觑,纷纷点头同意,“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书平高兴道:“既然诸位无异议,不如咱们就即刻着手此事儿吧!”

他说罢又一脸为难道:“只是这文章写得好之人实在难寻啊!实不相瞒,在下笔墨鄙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然这事儿在下定是义不容辞的。”

王书平顿了顿,看了众人脸色一眼,接着道:“想必诸位都晓得这状纸可是要紧的很,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能否鸣冤成功,端要看这份状纸是否写得妙笔生花了。”

王书平希冀地看着大伙儿,“不知诸位可愿毛遂自荐?”

众人面面相觑,都惭愧地低下头来。

郭志锐羞愧道:“不瞒王兄,在下的文笔也不过尔尔。要说咱们国子监文章写得最好的人,当属临阳解元花志荣莫属了。花兄写得一手好文章那是有目共睹的,连咱们祭酒大人也时有称赞呢!”

花朵朵在楼上听到此话儿,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怎么会扯到花志荣身上去了呢?她不由万分紧张起来。

楚凌轩听了此话儿也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道不好。

花志荣却没两人这般机警,他只是惭愧地低下了头,丝毫不晓得自己已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楼下众人纷纷附和道:“花兄的文章的确写得好,祭酒大人也曾赞花兄的文章那是笔落惊风雨,文成泣鬼神呢!”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王书平一拍大腿,惊喜道,“花兄的文章我也曾拜读过,的确是妙笔生活,实在是令在下叹为观止啊!”

郭志锐激动道:“如此说来这文章由花兄来写那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平日里祭酒大人对花兄那是多有照顾,相信花兄也十分乐意替祭酒大人出这一份力。”

众人听罢,也纷纷推举起花志荣来。

王书平拱手道:“既然大家都推举花兄,那便由花兄接了这状纸一活儿吧!不晓得花兄意下如何?”

王书平说罢往人群里看了眼,“咦,怎不见花兄?他今日可有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纷纷摇头称不见。

郭志锐不解地看向王书平,“王兄可有给花兄派发请柬?”

王书平点头道:“这是自然了。花兄是咱们临阳的解元,在下忘记谁也不会忘记邀请花兄的。”

郭志锐不解地说道:“既然花兄也收了请柬,何故不见其人呢?难不成他有事儿来不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嗤了句,“我看他是怕死不敢来吧?亏得祭酒大人平日里对他多有照顾,如今大人出了事儿他反倒躲得远远的,实在是咱们读书人的耻辱!”

杨远帆听罢滕地一下站起身,气得满脸发红,“你胡说,志荣他不是这种人!”

郭志锐也从旁冷笑道:“杨兄是花兄的舅兄,当然是替他说话了。既然你说他不是这种人,那他如今人呢?杨兄今日来之前应该也有去邀请了他吧?他可有说因何事儿不来?”

杨远帆被窒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窘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尴尬得紧。

他们今儿早上临出发前的确是去了花府,只是花府的管家却说花志荣已经出门了。

他们以为花志荣已先他们一步来了醉仙楼,如今他们来到醉仙楼,却不见花志荣的身影儿,心里也是纳闷得紧。

只是他们对花志荣的为人素来了解,绝不相信他是别人口中那种缩头乌龟。

只是如今他们也不清楚花志荣的去向,实在无法替他辩解,只能在一旁兀自生闷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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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福兮祸兮

花志荣听到此话儿,气得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他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骨关节都隐隐发白了。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花志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前喘着粗气起伏不定。

他低着头闷声道:“朵儿,我不能再躲了,让我下去吧!”

花朵朵无奈地叹息了声,“也罢,你去吧!万事儿小心!”

没想到这把火儿终于还是烧到了花志荣身上。

想必他们一开始便盯上花志荣了吧!任他们再怎么躲避,也避不开他们的百般算计,今日一劫实在是所难逃。

若是花志荣今日躲着不出来,日后即便躲过了这一劫,怕是事后也会为所有读书人所不齿,他的前程也将毁于一旦了。

除了放他去面对接下来一切未知的凶险,花朵朵实在别无他法。

花朵朵目送着花志荣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是又惊又怒,百感交集。

楚凌轩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有事儿的。”

花朵朵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说罢又转过头来,不安地看向楼下。

此时花志荣已出现在大堂里,他朝众人拱手道:“不知诸位可是在找寻在下?”

众人没想到花志荣会忽然出现,一时间都愣得说不出话来,人群里顿时惊得鸦雀无声。

杨远帆和方恨水看见花志荣,满脸激动地奔了过来。

方恨水揽着花志荣的肩膀,捶了他一拳,“好小子,你终于来了!方才大伙儿还说你是胆小怕事儿,所以躲着不敢出现呢!”

花志荣淡淡地笑了笑,“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其实在下一早便来了,只是方才在楼上遇到故交,多聊了几句便给耽搁了。不曾想竟引起了大伙儿的误会,实在是抱歉。”

方才在背后说花志荣坏话的人,面上像打翻了染缸般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的好看。

郭志锐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看向花志荣。

花志荣扫了众人一眼,不温不火地问道:“不晓得诸位可是有事儿寻在下?”

王书平握拳轻咳了声,尴尬道:“花兄,实不相瞒,咱们今日邀你来,实是有事儿相求!”

花志荣挑了挑眉,“王兄请说,但凡是在下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王书平红着脸道:“想必花兄也听说了几位大人蒙冤入狱之事儿。方才在下与诸位兄台商议过,决定替几位大人击鼓鸣冤,如今正缺一个文章写得好的人,大家都推举花兄你,不知花兄可愿为几位大人写一份状纸?”

花志荣微笑道:“大家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要说国子监文章写得最好的,当属齐兄。不巧的是今儿齐兄家中有事儿,碰巧回了临阳。”

花志荣顿了顿,接着道:“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花志荣,在下当然是义不容辞。”

众人没想到花志荣如此轻易便应承了下来,方才说他坏话的人更是无地自容起来。

要知道写状纸那可是挑大梁的事儿,到时出了何事儿他可是首当其冲啊!如今他眼也不眨便应下了此事儿,谁还敢说他不仁不义?

王书平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花志荣应承得如此之快,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郭志锐撞了撞他的手肘他才惊醒过来,随即满脸惊喜道:“花兄能答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在下替几位大人谢过花兄高义!花兄凛然的胸襟实在让在下自愧不如。”

花志荣淡然道:“王兄过奖了。几位大人是咱们大晋的肱骨之臣,能为他们尽一份绵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

“废话不多说了,咱们开始吧?”花志荣催促道。

王书平连忙应道,“对对对,时间紧迫,还是废话少说!”

王书平说罢即刻安排人手张罗好笔墨。

花志荣斟酌了片刻,执起笔在白纸上挥毫起来。

如此洋洋洒洒,不一会儿,一篇遣词用字无不恰到好处的状书便赫然纸上。

众人不由大赞花志荣文思泉涌,他的一手字更是让众人艳羡不已。

花志荣写罢搁下笔,把位置让出来给众人署名。

大伙儿纷纷涌过来拜读花志荣的大作,一时间人群里皆是此起彼伏的诵读之声,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很快众人都在状纸上署好了名字。

王书平按捺下心里的窃喜,小心翼翼地收起状纸。

他转头朝众人拱了拱手,“在下再次代表几位大人感谢诸位高义,不管咱们这次成否成功为几位大人鸣冤,诸位的大义我王书平会一直记在心里,几位大人的家眷也会记在心里,老百姓更加会记在心里。”

花志荣淡淡地回道:“王兄言重了,这都是咱们应分之事儿,谈不上高义。只是不知王兄接下来有何计划?”

王书平不敢与花志荣对视,他总觉得花志荣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他看向众人朗声道,“如今咱们状纸已有了,不晓得诸位可愿意随在下一同到大理寺当面为几位大人击鼓鸣冤?”

状纸都写了,众人还有何不愿意的,自然是纷纷出声附和。

如此一群人便跟在王书平身后,浩浩荡荡朝大理寺走去。

花志荣临走前,看了一眼楼上,朝花朵朵做了个别担心的手势,转身一脸平静地随着众人走出了醉仙楼。

“二哥!”花朵朵猛然站起身,趴在墙纸上,眼睁睁地看着花志荣消失在眼前。

眼看着花志荣一步步钻进别人布好的陷阱,自己却无能为力。花朵朵心里乱糟糟的,慌张得很。

楚凌轩转身安慰道:“你别担心,那些书生里头有咱们的人,他们会在一旁照应着,不会让二哥出事儿的。”

宁王也安慰道:“子瑜说得对,郡主无需这般惊慌。此番是福是祸如今还言之尚早,说不定这对令兄来说也是一个成名的机会呢?”

宁王声音刚落,方才那名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便奔了进来。

他低头拱手道:“禀王爷,属下查探到了。”

花朵朵急忙看向来人,紧张道:“他们是谁的人?”

暗卫抬眼看了花朵朵一眼,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宁王摆手道:“无碍,郡主是自己人,你尽管道来。”

暗卫连忙低头回道:“属下查到这两天王书平暗地里曾与田尚书府上的幕僚有过几次接触,除此之外不曾与其他人有过私下交谈。”

“又是那老狐狸?”宁王沉吟道,“如此看来,这事儿还真是平王那一伙人做下的了,他们还真是心急啊!皇祖母身子还硬朗着呢,他们就迫不及待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宁王咬牙道:“他的手段倒是狠辣,竟想将皇祖母的势力连根斩除。只可惜用错了方法,这回本王绝不能容他的奸计得逞!”

花朵朵着急道:“不晓得王爷有何应对之策?”

宁王微笑地看向花朵朵,“郡主是关心则乱,若是静下心来,郡主不难发现他们这计策好则好已,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花朵朵不解地问道。

宁王看向楚凌轩,促狭道:“这个可得问你的好郎君了,这事儿还是他告诉我的呢!”

花朵朵急忙转头看向楚凌轩,眼巴巴地瞅着他。

花朵朵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压根儿静不下心来,只盼着楚凌轩能尽快给她解谜,好让心里安定一些。

楚凌轩无奈地说道:“原本不想将此事儿告诉你的,免得横生枝节,没想到还是将你们牵连了进来。”

花朵朵摇了摇头,“这事儿怪不得你,我得罪了田若甫那老匹夫,他原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即便这一次不下手,下一次还是会找到我头上来。”

“我倒是不怕他,只是没想到他竟将坏主意打到我二哥头上来,实在是可恶至极!”花朵朵气恼地磨了磨牙。

楚凌轩低声道:“你也别太担心,方才王爷也说了,祸兮福之所倚,这说不定也是个机会呢!平王他们这次想要利用几个书生去煽动事态的发展,却没想到恰恰是这几个书生反而会成为咱们翻盘的机会。”

花朵朵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

楚凌轩无奈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啊,平日里倒是聪明得紧,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事儿还是你提醒咱们得呢,如今反倒是你看不明白了。”

“如今我心里乱的很,还哪儿想得到那么远嘛!”花朵朵噘起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楚凌轩无奈地解释道:“这事儿的起因是昨儿个秋闱结束后,平王声称接到考生举报几位大人收受贿赂,将考题了泄露给了好几位考生,平王接到举报后当即着大理寺捉拿几位涉事儿大人归案,等候审问发落。”

花朵朵讥笑道:“这个考生怕是无中生有的吧?”

“谁晓得呢?”楚凌轩摇头道,“即便是没有想必他们也有捏造一个出来。”

“那王书平几人又是怎么回事儿?”花朵朵不解道。

楚凌轩笑了笑,“无非是想要借此坐实几位大人泄露考题的罪名罢了。看下去你不就晓得了?”

花朵朵着急道:“那我二哥不会有事儿吧?”

楚凌轩摇了摇头,“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恐怕会吃些苦头。你放心,我会打点好的,不会让二哥吃太多苦。”

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不会危及性命便好。”

花朵朵倒是不怕他吃苦,花志荣这一路走来太过一帆风顺了,让他吃些苦头总是好的,也好让他晓得害怕,日后做起事儿来也能三思而后行,免得每回都意气用事,自己总不能时时在一旁守着他吧?

有些事儿总是要亲身经历过才好的,别人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经验之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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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被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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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时,平王爷府。

武宁熊急匆匆奔进后花园,“王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平王推开膝上柔若无骨的美婢,拢了拢敞开的外衣,淡淡地看向武宁熊,“出什么事儿了,如此慌张?”

武宁熊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喘着粗气道:“王爷,大理寺外跪了近千名书生,联名要替张苍和几人击鼓鸣冤。如今已引来了大批的围观者,下官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示王爷!请王爷指点迷津!”

平王皱起眉头,“不是让你草草审了尽快结案吗?怎地拖到如今还不曾判罪?”

武宁熊一阵汗流浃背,连忙跪地请罪。

“王爷有所不知,下官本已按王爷的吩咐开堂候审的,怎知陈大人以证据不足为由,愣是不让下官定罪。下官无奈只得暂时将人收监了,容后再审。”武宁熊匆忙擦了把汗。

“荒谬!”平王怒得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盏,“陈希明这老匹夫,皇祖母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处处与本王作对!”

他磨牙道:“上回小姨丈的事儿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也不至于让小姨一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本王且看他得意得了几时,皇祖母总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他最好祈祷莫要落入本王手中,否则本王定让他生不如死!”

平王说罢面容一阵狰狞,吓得一旁的美婢簌簌发抖,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平王敛去怒容,冷冷地看向武宁熊,“那些书生又是怎么回事儿?无端端地怎地引来了这么一群麻烦精?”

武宁熊惴惴地偷觑了平王一眼,期期艾艾道:“下官也不太清楚这些书生的来历。方才下官将张苍和等人收监后。就听属下报大理寺外头有书生聚众为几位罪臣请命。下官不敢有误,急忙赶来将此事儿禀报王爷知晓。”

平王气得一脚踢翻矮几,“蠢货!你没脑子的吗?出了事儿只晓得来找本王拿主意,本王养你何用?尽是一群吃干饭的饭桶,连几个书生的来历都查不出来,还做什么大理寺少卿?本王看你干脆辞官回去种田得了!”

武宁熊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跪地请罪,“下官无能。请王爷息怒!下官马上回去着人调查这些书生的来历,定将他们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请王爷允下官将功赎罪!”

平王正欲开口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田若甫的声音。“不用查了,他们是老夫安排的人。”

武宁熊讶异地抬起头看向田若甫,“田大人此话何解?”

田若甫并不急着回答,他慢悠悠地来到平王跟前,拱手行礼道:“老臣见过王爷。”

平王不耐地挥了挥手,“免礼!请坐!”

他满脸戾气地看着田若甫,“田大人方才说那些闹事儿的书生是你安排的?这是何用意?”

田若甫不疾不徐地坐在平王下手,笑吟吟地看向平王,“王爷稍安勿躁。请容老臣慢慢说来!”

他接过侍婢递过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顺了一口气后,这才缓缓回道:“王爷也晓得陈希明跟张苍和那几个老匹夫一样,都是老佛爷的人。老臣早已料到陈希明那老狐狸定不会任武大人轻易结案的。”

田若甫顿了顿,接着道:“而他唯一能阻止武大人定罪的理由,只有证据不足这一项。”

武宁熊听罢忍不住大赞道:“田大人真不愧是朝中诸葛。真是料事如神啊!下官如今正为此事儿发愁着呢!”

平王不耐地皱起了眉头,“别尽说些罗里吧嗦的,这跟那些书生又有何关系?”

他此刻心情正烦躁着,实在不耐看田若甫那摆足了姿态的模样,田若甫这股拿乔劲儿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爽。

田若甫意味深长地笑道:“陈希明不是说咱们证据不足吗?那老臣就给他制造些活生生的证据出来。王书平和郭志锐这两人便是老臣着人安排的人证。”

平王挑了挑眉,“田大人莫不是在跟本王开玩笑?他们如今不正跪在大理寺外给张苍和等人喊冤吗?明眼人都晓得他们分明就是张苍和等人的人,这又是哪门子的人证?”

田若甫捋着胡子笑眯眯道:“王爷这般想就对了。怕是如今满天下的人都以为这两人是张苍和那几个老匹夫的门客,老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平王素来自大。实在看不惯田若甫这副摆谱的模样,弄得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其余人都是任他糊弄的傻子。

他冷哼道:“田大人就别卖关子了,说点本王听得懂的人话吧!”

田若甫解释道:“王爷别急,如今王爷只需让武大人将这一干闹事儿的书生逮捕了,再择日公开问审。届时王书平等人必会认罪画押,承认自己是受张苍和等人的指示,来聚众闹事儿的。”

田若甫顿了顿,接着道:“届时武大人再对其着重审问,自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活生生的人证不就摆在眼前了?届时任他陈希明再想横插一脚也入之无门了吧?”

平王眼睛一亮,“田大人的意思是让那几个书生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张苍和等人给他们泄露了考题,以坐实这科举舞弊的罪名?”

田若甫颔首道:“老臣正是此意!如今咱们缺的不正是这个人证吗?眼下所有人都相信王书平是个正人君子,若是由这正人君子口中说出张苍和等人的罪名,相信比什么证据都更为有力吧?王爷认为呢?”

平王忍不住击掌大笑,“哈哈,妙极妙极!此计真是大大的好!田大人好计谋,这次多亏了你,事成后本王必定重重有赏!”

田若甫微笑道:“不敢当王爷的赏,能为王爷分忧,是老臣的荣幸。”

田若甫这番话让平王心里说不出的熨帖,方才对田若甫的那点子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转头看向武宁熊,“武大人,田大人的话你听清楚了吧?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本王吩咐你了吧?”

武宁熊连忙点头道:“下官听明白了!王爷放心,这次下官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王爷且安心等下官的好消息吧!”

武宁熊说罢急匆匆地起身告辞离去了。

田若甫也尾随武宁熊,请辞离开了平王府。

他追上武宁熊,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武宁熊连连点头道:“大人尽管放心,只要这人进了咱刑部的大牢,下官定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以泄大人心头之恨。”

田若甫笑吟吟地拍了拍武宁熊的肩膀,“如此就有劳武大人了。”

武宁熊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大人看得起我武宁熊,我武某定不让大人您失望的!大人且回去等下官的好消息吧!告辞了!”

武宁熊说罢朝田若甫拱了拱手,弯腰钻进了大理寺的马车,急匆匆往回赶去。

武宁熊赶回大理寺后,当即以扰乱办案秩序为由,命金吾卫将那群聚众伸冤的书生统统押入刑部大牢,明后再逐一审问。

这个消息顿时像长了翅膀般,一盏茶的功夫便传遍了长安城,在长安城引起了剧烈的轰动。

那些文人骚客们对大理寺的举动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迫于大理寺的淫威,他们不敢像王书平等人那般聚众起事儿,只能三两群人聚在一起,共同声讨大理寺的野蛮和粗暴。

一时间,长安城里风声鹤唳,事情渐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花府里,杨筱筱在客厅里坐立不安,急得团团乱转。

她抓住花朵朵的手,慌得六神无主道:“朵儿,这可怎么办?你二哥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被捕入狱了呢?他在狱里会不会出事儿啊?”

杨筱筱越说越怕,声音已隐带哭腔。

花朵朵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二嫂,你别担心,楚凌轩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刑部大牢里有楚凌轩的人,二哥他不会有事儿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劝道:“再说了,二哥他平日里行得正坐得正,又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不敢对二哥怎么样的。待事情告一段落后,二哥他就能回来了。放宽心啊,别自己吓唬自己。”

劝罢杨筱筱后,花朵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

她不能拿花志荣冒哪怕是一点点的险,如今最关键的事儿是太皇太后昏迷不醒,无法主事儿。

若是太皇太后能及时醒来,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没想到偌大一个太医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毒都解不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也不知是真不能医,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不敢医,这才以一些寻常的药物拖延着病情。

花朵朵一想到这点就觉心急如焚,她忽然想到多年前花嫁村那个妙手回春的杏林之后花大夫,也不晓得他如今还在不在长安。

若是能把他挖出来,也不愁太皇太后醒不来了。

花朵朵想罢急忙着手画了几幅花大夫的肖像,叫来楚五等人,让他们即刻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花大夫给找出来。

楚五等人接过花朵朵手中的画像,二话不说便闪身奔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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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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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刑部大牢。

武宁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腆着大肚子满嘴哈欠地走进天牢里。

“怎样,招还是没招?”武宁熊不耐烦地问道。

狱卒低头回道:“回大人,不肯招。”

武宁熊瞪了狱卒一眼,“一群吃干饭的!不晓得用刑吗?不招那就打到他招为止!我就不信他的嘴巴硬得过我的拳头。”

狱卒犹豫道:“可是陈大人吩咐了,不能逼供。”

“陈大人?”武宁熊气得胡子一抖,“蠢货!陈大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到底是那老匹夫的人还是我的人?那老匹夫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吃?”

“这个……”狱卒期期艾艾地低下头,嚅嚅不敢作声。

“滚开,没点机灵劲儿!”武宁熊气得一脚踢在狱卒的小腿上。

狱卒不敢辩驳,急忙抱着腿弯腰闪到一旁。

武宁熊再也不看狱卒一眼,大阔步气咻咻地往里头走去。

狱卒看着武宁熊大摇大摆的背影,目光一阵闪烁。

他趁人不备,从怀里摸出信号弹,往窗外一扔。

随后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一拐一拐地跟在武宁熊身后走了过去。

天牢里。一群书生身披镣铐,面容萧索地坐在地上发呆。

他们当中不乏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儿,从小锦衣玉食,婢仆成行。哪曾尝过牢狱的滋味?

如今让他们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度过如此漫长的一夜,无疑等同于度日如年。

在如此肮脏恐怖的地牢里,面对未知的未来,谁也没心思闭眼歇息。

如今他们无端被捕,虽说心中无愧,但想到那些人下三滥的判案手段,他们心中仍是说不出的惊慌。

这些书生心中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开锁的声音,书生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齐刷刷地朝狱门的方向看去。

只见武宁熊推开狱门。大踏步越过一众书生。走到花志荣和王书平等人跟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们。

他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道:“谁是花志荣?”

武宁熊话音刚落,众书生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到花志荣身上。

杨远帆和方恨水担忧地看了花志荣一眼。又满眼警惕地看向武宁熊,不晓得这位大人深夜来访,究竟所谓何事儿?

杨远帆和方恨水心里莫名地觉得不安。

武宁熊顺着众人的目光,将视线定在花志荣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花志荣一眼,“就是你这小子带头写的状纸?”

花志荣抬眼淡淡地看了武宁熊一眼,“不知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赐教?”

武宁熊双手抱胸,冷哼道:“哼,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他说罢又凌厉地瞪了花志荣一眼,“花志荣。你聚众闹事,扰乱朝廷办案秩序,可知罪?”

花志荣不慌不忙地回道:“在下不过是和一群有志之士,共同为几位大人击鼓鸣冤罢了,何罪之有?”

武宁熊怒道:“你还死不认罪是吧?本官问你,究竟是谁指使你带着书生们到大理寺聚众闹事儿的?”

花志荣一脸平静地看着武宁熊,“大人,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武宁熊气得胡子一抖,“岂有此理!竟然敢藐视本官!看来,不给点厉害你瞧瞧,你是不晓得害怕了!”

他说罢朝身后喝道:“来人,上鞭刑!”

“是!”武宁熊身后的狱卒连忙从腰间抽下长鞭,快步走到花志荣身后。

杨远帆见状急忙辩驳道:“大人且慢!花兄他不过是应众人之请写了这份状纸,这次起事儿牵头之人并非花兄,他和在下一样都是应邀而来的,还请大人明鉴!”

武宁熊听罢转头看向杨远帆,“这么说来,这次的事儿牵头之人是另有其人咯?”

杨远帆连连点头道:“正是这样,大人明鉴!”

武宁熊转头慢悠悠地扫了众人一眼,“究竟是谁牵的头,不想连累别人的话,就自个儿站出来吧!”

众人暗暗地看了王书平一眼,又悄悄地低下头去,谁也不敢做声。

王书平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佯装簌簌发抖地站出来道:“回大人,是……是在下!”

“哦?”武宁熊腆着肚子走到王书平跟前,“抬起头来!”

王书平满脸煞白地抬脸看向武宁熊,“大……大人……”

武宁熊拿脚尖掂了掂王书平的侧脸,冷冷地问道:“你可知罪?”

王书平伏在地上,颤声道:“大……大人,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武宁熊一脚将王书平踹到在地,“你还嘴硬?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王书平满脸惊慌地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误会了,没……没人指使在下。是在下不……不忍看几位大人含冤入狱,这才召集诸位仁兄,一同来为几位大人鸣冤的。”

武宁熊冷笑道:“哼,你当本官是傻子啊?若没有人在背后替你撑腰,就凭你有这本事儿召集这么多书生来大理寺闹事儿?”

众书生听罢也一脸疑惑地看向王书平,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王书平还真不是那种一呼百应的人。他这次的举动的确有些太出格了。

之前他们一心扑在为几位大人伸张正义的事儿上,并不曾分心去想这一茬。

如今细想起来。这事儿的确有诸多可疑之处。

莫非王书平背后真的有人在指使他?而这一次的聚众起事儿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布好的一个局?

众书生越想越觉得可疑,看向王书平的眼神均带着审视。

王书平慌得满头大汗,他眼神闪烁地看了众人一眼,心虚地辩解道:“大人真的误会了!没有人指使在下。一切都是在下的主意,请大人明鉴!”

武宁熊怒道:“事到临头你还嘴硬!看来不动真格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来人,用刑!”

“是!”狱卒应罢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将王书平架到刑台上,将他紧紧地绑在木架上。

王书平慌道:“大人您不能……”

他话音未落,狱卒便将布团塞进了他嘴巴里,长鞭“啪啪啪”地落在了王书平身上,听得众人心有恻恻然。

郭志锐见状猛地站了起身,嚷嚷道:“大人,这一次起事儿完全是我们自行组织的。真的没有人指使王兄。您不能屈打成招!”

武宁熊眼睛一缩。凌厉地看向郭志锐,“来人,把他也绑了!”

“是!”狱卒应罢一涌而上。手脚粗鲁地将郭志锐捆成了一团。

武宁熊冷笑地看向众人,“还有谁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一并站出来吧!”

众人愤怒地看着武宁熊,但迫于他的淫威,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咬着牙死命忍下心里的愤慨。

经过花朵朵的提醒,花志荣对王书平等人的来历心有警惕,此刻自然是不会轻易为他们出头。

他一脸淡然地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不一会儿,王书平就受不了鞭刑晕倒了过去。

武宁熊冷冷道:“泼醒他!”

狱卒连忙提起一同冷水。对着王书平当头泼下。

王书平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他“呜呜呜”地看着武宁熊,眼中满含祈求。

武宁熊冷声道:“取下他的布团。”

王书平嘴中的布团被取下后,忍不住痛得哼叫了好几声。

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武宁熊并没跟狱卒们打过招呼,因此狱卒们每一下挥鞭都是动真格的,自然是把王书平打得皮开肉绽,痛得他直打哆嗦。

武宁熊定定地看着王书平,“你招还是不招?”

“招!我招!”王书平忙不迭地点头道,“求大人莫要再用刑了,在下什么都招!”

众书生一听这话儿,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书平。

郭志锐着急道:“王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招什么?有什么可招的?你可不能这般背信弃义啊!”

武宁熊冷冷道:“封住他的嘴巴!”

狱卒连忙拿起方才的布团,一把塞进郭志锐嘴巴里。

郭志锐口不能言,只能满脸着急地看着王书平。那慌张得模样让众人心里更觉蹊跷。

武宁熊看向王书平,冷笑道:“说吧,只要招出你背后指使之人,本官可酌情减轻你的罪责。”

王书平跪地求饶道:“求大人饶命!在下不是故意要聚众闹事儿,阻挠大人办案的,一切都是张御史等几位大人指使在下做的。”

众人听罢一阵哗然,满脸震惊地看着王书平。

“你胡说八道!”花志荣腾地一下站起身,愤怒地指着王书平,“张大人如今正在狱中,又怎能指使你做这些?”

“你究竟是何居心,竟将脏水泼到张大人身上?”花志荣满脸怒气地盯着王书平,

众人也气不过,纷纷指责起王书平来。

武宁熊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扬了扬手,“都给本官安静下来!谁再吵就别怪本官鞭刑伺候!”

众人一听这话儿连忙噤声,敢怒不敢言地瞪着王书平。

武宁熊看着王书平,“说罢,张大人究竟是如何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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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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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平心虚地低下头,极力忽略众人谴责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颤声道:“秋闱前夕,几位大人招了在下与另外几位同窗过去,将考题秘密泄漏给了咱们知晓……”

王书平紧张地咽了口吐沫,接着怯怯道:“张大人恐事情泄漏出去会招来杀身之祸,便吩咐我等若事情败露后,要立马召集长安城里有声望的书生为他们击鼓鸣冤。”

王书平怯怯地看了众人一眼,喏喏道:“这才有了事情的后续……”

王书平的话音刚落,人群便像炸开了锅般,响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书生们禁不住暗地里交头接耳起来,纷纷猜测王书平这番话的可信度。

王书平见状,连忙就势伏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在下也是受人指使的,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绝不敢藐视朝廷啊,请大人明鉴!”

武宁雄冷笑道:“哼,要饶你的罪也不是不可,你告诉本官,还有那些人得了那几个罪臣泄漏的考题?若是回答得让本官满意,本官就饶你一命!”

王书平怯怯地抬头看了众人一眼,众人触到王书平的视线,心里没来由地一紧,莫名地觉得不安起来,生怕王书平无中生有。污蔑他们参与科举舞弊一案。

王书平在人群里寻到郭志锐,朝他打了个眼色,继而又将目光移到花志荣身上,愧疚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伏地回话道:“回大人。得了考题的除了在下外,还有郭志锐和花志荣……”

王书平话还未说完,郭志锐便大声嚷道:“王书平你血口喷人!我郭志锐堂堂正正磊落光明,又怎会做这等见不得人的龌蹉事儿,你莫要随口诬蔑我!”

武宁雄冷冷地看向郭志锐,“闭嘴!本官没问你话!你莫要以为说话大声就可以脱罪!”

郭志锐连忙求饶道:“大人明鉴啊!在下真的没有串通几位大人舞弊啊!一切都是王书平他胡说八道,求大人一定要相信在下啊!”

“你还嘴硬?不给点厉害你瞧瞧,你还真以为天牢是好玩的地方!”武宁熊说罢一扬手,“来人,用刑!”

郭志锐吓得连连求饶。“大人。不要啊!大人……”

郭志锐话音未落。便被一把封住了嘴巴。

在狱卒的长鞭伺候下,很快郭志锐便伏地认罪了。

接着王书平又招出了另外几个人的名字。

那些人都是没经历过血腥场面的文弱书生,如今见到此等恐怖场景。哪还用得着逼供啊?

狱卒长鞭一扬,他们也不管自个儿有没有参与其中,便通通颤巍巍地伏地认罪求饶了。

最后始终不曾招供的,只剩下花志荣一人。

花志荣抬眼淡淡地看了王书平几人一眼,又转眼满脸不屑地看向武宁熊,仿佛在嘲笑他们演戏演得好不热闹。

武宁熊被花志荣看得心里发毛,他大步走到花志荣跟前,抬脚踢了踢花志荣的肩胛骨,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挺有骨气的!”

他撸起衣袖,阴测测道:“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拳头硬!”

花志荣不屑地冷笑道:“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么?难怪大理寺每年竟会有这般多的冤假错案了,原来大理寺竟是如此审案的啊!在下算是长见识了!”

“你胡说什么!胆敢藐视我大理寺?”武宁熊气得胡子一抖。

他一把抽过狱卒手中的长鞭,一鞭挥到花志荣身上,“臭小子,让你得意!”

花志荣轻轻一弯腰,险险避过。

武宁熊见花志荣竟然敢躲,气得扬鞭胡乱挥舞了起来,鞭子啪啪啪地在花志荣身上一阵胡乱招呼。

花志荣即便闪得再快,在武宁熊毫无章法的鞭阵下,他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好些鞭,身上凌乱的白衣已隐带血迹。

花志荣摸了把唇角溢出来的血迹,嗤笑道:“大人莫非就这么点招数么?如此想要屈打成招,怕是难了点吧?”

“你……”武宁熊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忍不住运气扬鞭用力挥到花志荣身上,力道之大打得花志荣侧倒在了一旁,身上的衣裳瞬间崩开了两边,露出里头斑斑的血迹。

众人纷纷低下头来,不忍再看。

如今他们已无法分辨,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孰是孰非。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敢挺身而出。

杨远帆见花志荣受刑,原本想替花志荣辩解几句,却被方恨水紧紧按在原地,半分无法动弹。

方恨水晓得,如今唯一能帮到花志荣的,就是不发一言,静观其变。

毕竟如今他们身在武宁熊的地盘上,都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越是盲目地替他说话,激怒了这老匹夫越是帮倒忙,箴默不语方为明智之举。

很快武宁熊便累得筋疲力尽,然花志荣却愣是不吭一声,让武宁熊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愣小子嘴巴如此之紧,用尽办法都撬之不开。

武宁熊喘着粗气,不耐地将鞭子扔回狱卒手中,“给老子狠狠地打,老子就不信他能一直不开口!”

狱卒低头应了声是,他敛去脸上的神情,伸手接过长鞭,大踏步走到花志荣跟前,低声道:“得罪了!”

说罢挥起长鞭,“咻”地一声落在花志荣身上,顿时在花志荣背上绽开了一朵猩红的血花,看得众人心头一紧。

花志荣闷哼了声,他抬头讶异地看了狱卒一眼,随之又了然地低下头来,不动声色地垂头装死。

这狱卒尽管看起来鞭鞭见血,然实际上却没武宁熊抽得疼人。

众人若是细看,不难发现这个狱卒的长鞭全避开了花志荣身上的要害,只落在皮粗肉厚的地方,这些地方尽管看起来伤得皮开肉绽,却是极易痊愈的。

众人见花志荣在如此重刑之下仍咬牙不招,心里着实佩服得紧,隐隐的便有了相信他是无辜的念头。

武宁熊见鞭刑对花志荣无效,不由气得抖了抖满脸横肉,挥手怒道:“来人,叫他尝尝檀板的滋味!”

“是,大人!”两个狱卒拧住花志荣的胳膊,一个从后面用条白布把他脑袋一勒,另一个拿两块檀木板,照花志荣脸上“啪啪啪”左右来回地打。

几下子,便打得花志荣嘴里连血带沫子,一股脑全流了下来。

尽管几个狱卒已是忍着手劲儿不敢用力,然这般来回地打,仍是把花志荣打得舌头都发麻了,软得象棉花瓤子似的。

最后连眼角上也不小心挨了一下,红肿得已瞧不出原来俊俏的模样。

花志荣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看得众人心焦不已。

武宁熊阴测测地笑道:“这回晓得害怕了吧?本官看你是招还是不招!”

花志荣无力地伏在地上,众人只看到他肩膀一阵发耸,显然是在兀自发笑。

花志荣伏地闷笑了一阵子,缓缓地抬起头,不屑地啐了武宁熊一口血水。

“你你你……”武宁熊气得手指一阵发颤。

花志荣一只眼儿糊着血,一只眼儿瞪向武宁熊,“呸!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要我花志荣无中生有,却是万万不能!”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武宁熊恼羞成怒,“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众狱卒不由面面相觑,心里暗暗着急,也不晓得方才发出的信号弹外头的人可有收到。

他们手上不敢有误,只得扬起长鞭,继续在花志荣身上招呼着。

武宁熊得意地笑道:“你这小子好啊,一口铁嘴钢牙,柏木舌头!如今落到了老子手里,还不是照样任老子拿捏!”

随着武宁熊话音落下,那些长鞭挥在空中,发出如同弹子掷响一般的声音,一阵阵疯狂地落到花志荣的肩背上。

鞭子不断,象雨点似的落了下来,血迸溅了出来,众人看见成千条血流,在那花志荣的肩膀上流滴着。

长鞭挥动之际,把一些血滴溅到了众人身上,吓得人群不时地发出阵阵低叫,人人的脸上都惶恐不安,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头鞭刑正进行得白热化之际,外头却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武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陈希明带着一众金吾卫将花志荣等人所在的监牢团团围住。

陈希明从金吾卫的身后走了出来,直直地走到武宁熊跟前,不怒而威地看了他一眼。随之又转眼扫了狱中众人一眼,待看到花志荣身上时,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

众狱卒看到陈希明终于来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武宁熊此刻也顾不上呵斥狱卒们没经自己同意就罢工了,他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现身,想到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朝廷律例,心里自是没来由地一颤。

他连忙打哈哈道:“什么风把大人您给吹来了啊?三更半夜的天牢里阴冷得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这儿有下官看着便得了。”

陈希明冷冷地看着武宁熊,“本官正要问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走来天牢鞭打犯人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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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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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熊擦了把汗,陪笑道:“大人,下官在查案呢!”

陈希明挑了挑眉,“三更半夜的,你到天牢里来查案?”

武宁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大人,下官接报说这些书生里头有人涉嫌此次科举舞弊案,下官这才大半夜赶来审问,就是唯恐事情有变啊!”

陈希明冷哼了声,“所以你就仅凭一句不知是否可靠的线报,就大张旗鼓地来天牢里屈打成招?你眼里还有大晋律例么?”

武宁熊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横脸一阵煞白。

他连忙解释道:“大……大人,下官不敢啊!这线报再可靠不过了,方才有好些个书呆子都招供了呢!”

武宁熊说着说着就有了底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事实证明张大人等人科举舞弊是确有其事啊!下官绝没有污蔑他们!”

“是吗?”陈希明眉心一跳。

他按捺下心里的吃惊,冷冷地看着武宁熊,“恐怕这些都是你屈打成招得来的证据吧?”

“这个……”武宁熊窒得说不出话来,心虚得不敢与陈希明对视。

陈希明扫了众人身上的伤痕一眼,冷睨着武宁熊,“把他们都松绑了,请大夫来把脉!”

“本官不想听到外头有关于我大理寺武力办案,屈打成招的流言。这样的冤假错案我陈希明绝不容许在我大理寺发生!”

陈希明掷地有声,句句铿然,直敲得武宁熊心跳如雷。

他白着脸,颤声道:“可是大……大人,他们如今可是罪犯啊!”

陈希明瞪眼道:“罪犯也有人权!更何况没经过法定渠道审出来的犯人算哪门子罪犯?武大人你也是熟读大晋刑律的,这些不用本官提醒你了吧?”

武宁熊一窒,无从反驳之下,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怎知武宁熊还未郁闷完。又听陈希明冷冷道:“明早升堂,此案本官要亲自审问!”

武宁熊大惊失色,“大人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陈希明挑眉道,“难不成本官这个大理寺卿连区区一个案子也不能过问了?”

武宁熊擦了把汗,忙不迭地摇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大人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此案平王既已交给了下官处置,就不劳烦大人了吧?”

陈希明冷笑道:“此案涉事过广,本官怕武大人你撑不起场子。”

武宁熊着急道:“大人多虑了。此案如今已有眉目了,下官能处理得了,大人尽管放心吧!”

陈希明冷哼道:“你这屈打成招出来的证据也叫眉目?武大人你别忘了,我大理寺乃大晋最高的刑狱官署。当年太宗皇帝创立大理寺时便说了,大理寺代表的是大晋最高的威严,绝不容许冤假错案发生。”

武宁熊心头一怯,低着头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陈希明一挥手,不耐烦道:“本官心意已决,此案从即日起移交本官审问,武大人就暂且歇息去吧!”

他说罢转头吩咐身后的金吾卫,“来人,替他们松绑。找大夫来给他们疗伤。没本官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大牢半步!”

陈希明说罢不再理会武宁熊,拂袖离开了刑部大牢。

武宁熊心里顿起不好的预感,他急得在原地一阵踱步。

事情原本进展得好好的,王书平等人都按计划招供了,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因陈希明的横插一脚。又顿生枝节。

如今也不晓得要怎么收场,若是这案子交由陈希明来审判,怕是无法按照他们的预期来收尾啊!

武宁熊越想越急,也顾不上如今已是深夜,火急火燎地往平王府赶去。

武宁熊走后,书生们总算从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

他们定下心来后,略一细想事情的经过,便顿觉此事儿过于蹊跷。先不提王书平为何会一时间性情大变,单是他们无端被捕一事儿,便过于巧合了。

这件事儿就像一个早已设好的陷阱,一环扣一环,引着他们往陷阱里跳。

待他们回过神来后,已是身在狱中了。

这回要不是陈大人来得及时。怕是他们全部人都要沦为此次事件的牺牲品啊!

众人回过神来后,心中满是被欺骗后的气愤和羞怒,纷纷言辞如刀地讨伐起王书平等人来。

王书平和郭志锐等人满脸羞愧地低下头,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只觉得如今的羞辱比方才的鞭刑更让他们觉得难受。

暂不提这头众人是如何讨伐王书平几人的,且说翌日一早,大理寺前人山人海,大家都翘首以盼,满心期待地围观着这起大晋几十年来最为壮观涉事最广的疑狱重案。

审判地点就设在大理寺最大的公堂圣裁堂,里头可容纳几千个前来观望的百姓。

而如今这诺大的空间,却早已被塞得密不透风。几个涉事的大臣家眷们赫然也在其列。

杨筱筱正立在祭酒大人庄如其的家眷旁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开堂。

经此一事儿,她很快便与这几个大臣家的夫人们熟络上了。

花志荣毕竟是因给几位大人鸣冤才被捕入狱的,庄夫人等人自然是对杨筱筱感激不已。

想到杨筱筱这头才新婚,夫君便被连累入狱,她们心里对杨筱筱那是又愧又怜,不自觉便将她当作自家的后辈来疼了。

很快,判官和几个嫌疑犯都陆续到场了。

陈希明撩起衣摆坐在公堂正中,他拿起惊堂木,正欲开堂问审,却听属下报平王驾到。

陈希明眯眼望去,只见魏承平正摇着香扇,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公堂,身后跟着武宁熊和田若甫等人。

魏承平随手合起香扇,笑眯眯道:“抱歉啊陈大人,本王来迟了,没打扰大人开堂吧?”

陈希明眼睛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笑道:“王爷客气了!臣正要开堂,敢问王爷今日来大理寺所谓何事儿?”

魏承平看着陈希明,一字一句道:“陈大人莫不是忘了吧?老佛爷前不久才下旨让本王负责刑部的一切事宜呢!如今陈大人公开开堂审案,本王放心不下,过来旁观一下,不会妨碍大人办案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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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公开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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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明眼睛一闪,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他面容平静地看向魏承平,“王爷若是不嫌公堂闷得慌,欢迎来指点老臣判案,请坐!”

“谢大人!”魏承平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田若甫和武宁熊紧跟在他身后纷纷落座。

如今有靠山在,武宁熊自然是不怕陈希明参他一本。

魏承平笑吟吟地看着陈希明,“陈大人不用管本王,请开堂吧!”

陈希明拱了拱手,“怠慢了!”

说罢“砰”地一拍惊堂木,“升堂!”

人群里顿时肃静了下来。

陈希明朗声道:“传疑犯张苍和、庄如其、莫远山、洪都亭!”

衙役很快便押着几个罪臣走进了公堂。

“老爷,老爷你受苦了……”

人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声声凄苦,听得众人心酸不已。

张苍和等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此番在狱中呆了好些天,虽然陈希明暗地里已吩咐狱卒好生照顾着,但怎奈狱中环境恶劣,才几天下来,几位大臣已被折腾得憔悴不堪。

陈希明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人群顿时又静得鸦雀无声。

张夫人等人含着热泪,万份心疼地看着自家老爷消瘦的面容。捂着嘴巴不停地低声呜咽着。

陈希明朗声问道:“张苍和,大理寺接到匿名书信,说尔等涉嫌科举舞弊,尔等可认罪?”

张苍和尽管面容憔悴。但精神尚属可以,他朗声回道:“回大人,我等一心为大晋,自认行迹光明磊落,从不曾做过这等有辱斯文的丧德之事儿,请大人明鉴!”

陈希明扬手道:“来人,传匿名信!”

很快那封举报张苍和等人涉嫌科举舞弊的匿名信便呈到了张苍和面前。

张苍和等人接过一看,只见上头赫然指责他们将考题私下泄露给考生知晓,以换取巨额的厚礼。

这还是张苍和等人头一回见到这封传说中的匿名信,敢情他们在牢里莫名其妙地待了几天几夜。就是因为这封连署名都不敢下的信笺?

张苍和忍不住仰天大笑。“举报我等将考题泄露给考生以换取巨额厚礼?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

“敢问大人可曾在我等的府邸搜出书生们送来的厚礼?”张苍和忍不住出言反讥。

陈希明看向武宁熊。“武大人,那日是你带着金吾卫到各位大人家中搜寻的吧?可曾搜出可疑的东西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武宁熊,许多人都曾听说过武宁熊的恶名。这个破皮无赖最惯常的手段便是无中生有,即便是没影儿的事儿他也能作得天花乱坠。

在场的许多人都曾吃过武宁熊的暗亏,此刻不由暗暗地替几位大臣担心起来。

但众人没料到的是,武宁熊动了动嘴皮子,竟是郁闷地回道:“回大人,下官在诸位大人的家中不曾搜到可疑之物。”

这个答案一说出,连武宁熊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起来。

那日也不晓得那些老匹夫怎地如此警觉,竟处处派人盯着他的人,他想让人暗中做点手脚也无从下手,最后只得无疾而终。

陈希明沉吟道:“既然武大人不曾搜到信中提到的厚礼。那这封匿名信便不足成为呈堂证供了,如此看来张大人等人科举舞弊的罪名也纯属无中生有,捏造污蔑!”

平王一急,连忙朝武宁熊打了个眼色。

武宁熊起身出列道:“大人且慢!大人此番论断未免言之过早。大人莫不是忘了咱们刑部大牢里还关押着几个聚众闹事的书生?他们昨晚可是招供认罪,承认张大人等人私下给他们泄露了考题的。”

“大人何不招他们来问问?”武宁熊满脸得意道。

哼,如此有平王在场,他可不惧陈希明的淫威。

即便陈希明说他屈打成招那又如何,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况且王书平等人可是心甘情愿招供的,他可没压迫他们啊!

众人听了武宁熊的话不由一阵哗然,人群里响起了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

张苍和几人不由一阵面面相觑,几人脸上俱是一脸的茫然。

张苍和讥笑道:“招供认罪?真是可笑了!老夫不曾做过,他招的是哪门子的供?”

庄如其气得胡子乱抖,他朝陈希明拱手道,“陈大人,请将人证传召上堂吧!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缺心眼的歹毒小人胆敢污蔑我等!”

陈希明扬了扬手,“传人证!”

很快王书平等人便被押了上来。

王书平等人显然被圣裁堂热闹的人群给吓着了,木着脸浑然不知所措。

待见着地上跪着的几个老臣后,王书平等人眼神不由一阵闪烁,别过头去不敢与他们对视。

“竟然是你们?”庄如其满脸震惊。

他忍不住怒道:“就是尔等几个臭小子在背后中伤老夫?你们读的是哪门子的孔贤圣书?亏得老夫念在你们家中拮据,平日里对你们是多有优待,许多费用那是能免则免,就为了创造机会让你们一展抱负。”

“没成想你们读书竟读到牛肚子里去了,好的不学竟学别人去生搬硬造,诬蔑伤人?”庄如其气得老脸都发红了。

王书平等人羞得快把头低到胸口里去了,攥紧拳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庄如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们,“究竟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忘恩负义,竟然漠视圣人的教诲,自甘堕落去走那歪门邪道?以后走出去别说你们是我国子监的学生,我嫌丢人!”

魏承平“啪啪啪”地击掌道:“好好好!演的真是逼真啊!”

庄如其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魏承平,“王爷何出此言?”

魏承平冷笑道:“庄大人不愧是我大晋的肱骨之臣,三言两语便唬得咱们的人证说不出话来。依本王看陈大人也不必坐在那儿了,此案何不让贤给庄大人来审?”

言下之意便是暗讽庄如其在扰乱公堂秩序了。

魏承平冷声道:“想必此案庄大人心中已有定论,反正庄大人你方才一开口,便断定这些书生背后必有指使之人了不是吗?”

“只是这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贼喊捉贼,那就不得而知了。”魏承平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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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出尔反尔

“你你你……”庄如其气得手指一阵发颤。

张苍和怒道:“请王爷慎言!方才庄大人不过是在教导学生罢了!王爷如此说却是有失公允了!”

魏承平冷笑道:“孰是孰非,何不交给陈大人来断定?难不成几位大人也害怕听到证人口中的供词,这才急着要封住他们的嘴巴?”

“你……”张苍和被窒得一时无言,只觉得脑门气得一阵生烟,晕乎乎的险些站不稳脚。

他忍不住拂袖道:“胡说八道!老夫何惧之有?”

魏承平嗤笑道:“既然张大人如此光明磊落,何不安静下来,听听咱们的证人是如何言道此事儿的?”

“够了!这里是公堂,还请诸位肃静!”陈希明皱起眉头,打断了几人的针锋相对。

他看向王书平等人,例行询问道:“王书平,郭志锐,尔等因何事儿被捕入狱?”

王书平心里怕得要死,他颤巍巍地伏在地上,颤声答道:“回……回大人,在下与郭兄等人原本是想集大家之力,合力为几位大人鸣冤的,不成想却被武大人以扰乱朝廷秩序为由逮捕入狱了。”

陈希明皱眉看向武宁熊,“武大人,大晋律例言明,凡我大晋子民,皆有权利击鼓鸣冤,你又因何逮捕他们?这是知法犯法你可知晓?”

武宁熊不紧不慢地起身出列,朗声回道:“回大人,下官接到暗报。这些书生当中有人涉嫌科举舞弊案,下官恐他们伺机行事,这才将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入狱,以待严加审问的。请大人明鉴!”

陈希明挑起眉头,“既然如此,武大人可审问出了什么眉目?”

武宁熊得意地回道:“回大人,王书平等人昨晚已然招供。详情大人可亲自询问他们。”

武宁熊说罢大摇大摆地回到位置上坐下,满脸的小人得志。

他丝毫也不怕王书平等人会临时翻供,毕竟他们如今正有把柄握在田若甫的手中,谅他们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卖他们。

陈希明心里有些打鼓,不晓得昨晚花志荣等人可劝服了这几人,若是他们还是一口咬定了张苍和等人泄露了考题,这案子怕是难办了。

虽然据金吾卫传来的消息。王书平等人已然悔悟。并应承今日会在公堂上还几位大人一个青白。但陈希明心中仍觉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攥了攥拳头,眼神凌厉地看向王书平,“王书平。你昨晚向武大人招供了何事儿,如今请在公堂上一一道来,若所言有一句不实,本官将拿你是问!”

王书平心里咯噔一下,他抬起头怯怯地看向台上,待看到田若甫那满含警告的眼神时,王书平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他连忙低下头来,握紧汗湿的拳头,心中有如天人交战。

想起方才衙役递到他手中的那张纸条,王书平便觉心痛如绞。他两相权衡之下,心中的天平最终还是倾向了另一方。

在王书平犹豫不决之间,众人只觉时间停滞不前了,他们屏住了呼吸,紧张兮兮地等着王书平的最终宣判。

良久,王书平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伏地将昨晚的供词又一字不漏地重述了一遍。

王书平说罢伏地高声道:“禀大人,在下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蒙骗,还请大人明鉴。”

王书平言毕,圣裁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人群仿佛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众人个个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书平,仿佛他方才所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天方夜谭。

良久也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寂静的人群顿时像被浇了油的火苗,轰地一声窜起了冲天高的火势。

这把火刹那之间以燎原之势横扫了整个圣裁堂。

此番供词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圣裁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平王等人听罢个个面上难掩得意之色,他们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般,幸灾乐祸地看向张苍和等人。

此番供词一出,可以预见张苍和等人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平王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只要扳倒了挡在前面的几座大山,他通往帝位的康庄大道才会所向无阻。

看到人群里一片倒的言论,陈希明心里大感不妙。

他叹息着看向台下的几个故交,心里大感愧疚。

不成想王书平等人竟然又临时翻供,昨晚他们在花志荣等人的劝说下,明明已经答应在公堂上会道出实情,怎知才几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又出尔反尔,果然是小人之心难测啊!

陈希明冷眼看着王书平,厉声问道:“王书平,本官问你,昨晚武大人可有对你动用鞭刑?你此番供词可是屈打成招所致?”

陈希明心中还存有一点希冀,希望王书平良心未泯,在最后关头能说一句公道的说话。

怎知他最后还是失望了,只见王书平摇头答道:“禀大人,武大人未……未曾对在下动刑,一切皆是在下肺腑之言。”

“放你娘的狗屁!”洪都亭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此番被如此诬陷,他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当堂便对王书平破口大骂起来。

陈希明无奈地敲了敲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洪都亭怒道:“大人,这小子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老夫与他素未平生,又怎会泄露考题与他?大人莫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

平王冷笑道:“好笑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辩的?依本王看,陈大人还是快快结案吧!本王还要将案情禀报老佛爷知晓呢!”

平王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必了!哀家已经知道了!”

这道声音刚落下,外头便随之响起了传唱的声音:

“太皇太后驾到!”

众人均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

只见太皇太后在念月和花朵朵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下了步辇,迈步朝圣裁堂走了进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伏地迎接圣驾。

“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扬了扬手,“免礼,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众人心思各异地起身肃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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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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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见到太皇太后圣驾的那刻起,平王心里便如翻江倒海般,搅乱了一池的心思。

皇祖母不是病得七荤八素的吗?怎地此刻神志竟这般清明,还能下地行走,移步到大理寺来过问案情?

平王心里越想越乱,忍不住抬头不安地与田若甫交换了眼视线。

田若甫此刻心里也是万分吃惊。

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独独算漏了太皇太后这一着。

谁成想这个病得神智不清的老太婆,竟能好端端地出现在公堂上呢?

太皇太后淡淡地扫了平王一眼,“平儿,听说刑部收到一封匿名信,举报咱们大晋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

魏承平额头一阵冒汗,他连忙上前一步,低头回道:“回皇祖母的话,确有其事儿!”

“荒唐!”太皇太后跺着拐杖怒斥道,“哀家把刑部交予你手上,你就是这么辜负哀家的信任的?”

魏承平连忙跪地请罪,“孙儿不孝,请皇祖母息怒!”

太皇太后满脸怒容,“你真是越长大越出息了,竟然拿一封未经核实的信笺,去冤枉咱们大晋朝最为得力的肱骨之臣?”

太皇太后怒极而笑,“实在是可笑至极!你这是拿咱们魏氏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去胡闹!”

魏承平被训得满脸煞白,连忙伏地求饶,“孙儿不敢!请皇祖母明鉴!”

太皇太后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不敢?你都敢趁着哀家病重,将哀家的心腹大臣统统扳下台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若是哪一天哀家挡着了你的路,兴许你连哀家也一并踢下台来呢!”太皇太后语气淡淡。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面上越是淡然,心里便越是愤怒。

看来这回太皇太后是真的被伤着了心啊!

“皇祖母息怒,孙儿不敢啊!”魏承平满脸惶恐。

他心里惊慌不已,连滚带爬地爬到太皇太后脚边,紧紧抱着她的腿,连声求饶。

太皇太后满脸失望地看着他,“平儿,哀家本以为你是可堪大任的。这才将朝廷最为扼要的两个部门交给你来主事。没成想你竟做出如此荒唐事儿来!你可曾想过这样一来,你将寒了所有大臣的心呐!”

“若是张大人几个真这样含冤致死,你叫哀家九泉之下如何有颜面去见太宗皇帝?”太皇太后说罢面带戚容。

她原本心里是属意魏承平来承继帝位的,这才将权力最重的兵部和刑部交予他手上。毕竟魏承平在众多皇孙里既为长,出身又贵,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没成想他竟这般糊涂,做出如此贻笑大方的事儿来,实在令太皇太后大失所望。

“看来先帝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急功近利的孩子果然是不堪大用啊!”太皇太后心里一阵叹息。

田若甫见太皇太后方一现身,便断定这事儿是诬陷,这案子还没审完呢,他实在不甘心所有的部署和努力就这么功亏一篑。

田若甫低着头缓缓谏道:“老佛爷请息怒!老佛爷误会王爷了。王爷并不曾冤枉几位大人,这科举舞弊的确是确有其事儿。方才好几位考生都招供了呢!老佛爷何不问过他们再定王爷的罪?”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田若甫这老匹夫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太皇太后怒急攻心之下险些没晕阙。

花朵朵连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老佛爷,大夫说了,您如今身子还弱着,可万万不能动气啊!”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花朵朵的手,“哀家不气!哀家还要好好养着身子看好我大晋的江山呢!哀家要是倒下了,没得趁了那些个起子小人的心!”

太皇太后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着实令在场那些个心思叵测的人都心中惴惴,低头不敢吱声。

太皇太后看向陈希明,“不是要审案吗?继续吧!哀家倒要看看这些人招的是哪门子的供?”

陈希明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老佛爷请上座!”

待太皇太后在上位坐稳后,陈希明才移步台上。拿起惊堂木一拍,“肃静!”

他看向台下的王紫媛中文平,如今老佛爷在上,你有何冤屈,可当着老佛爷的面逐一上陈。”

王书平心跳如擂。他感觉前方田若甫所在的方向射来一道迫人的视线。

王书平不敢有误,连忙回道:“回大人,在下并无冤屈!方才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皇太后冷哼道:“你倒是挺硬气的,只是可惜这硬气用错了地方。”

王书平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半句不敢吱声。

太皇太后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既然你方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所言全部属实,那哀家问你,几位大人究竟泄露了什么考题给你?你又给了几位大人什么好处?令得他们甘愿冒生命之危去做如此大不韪之事儿?”

“对啊,他究竟给了几位大人什么好处啊?这得是多大的好处才能让几位大人一同为他犯乱作案啊?”人群里都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方才一直在纠结张苍和等人究竟有没有科举舞弊,却忘了去问王书平等人究竟是如何贿赂几位大人的。

所谓有买卖才有杀害,张苍和几人总不能半点好处也没得,就心甘情愿地把考题往王书平等人怀里塞吧?

看来弄清楚这一点,这案子自然就水落石出了,众人想罢纷纷目光炙热地看向王书平。

王书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握紧拳头不知如何作答。

太皇太后冷笑道:“怎么,回答不上么?”

王书平心里乱糟糟的,着急之下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

他期期艾艾道:“在下……在下答应几位大人,事成之后将做牛做马报答诸位大人的恩义。几位大人见在下出身寒门,又身无所傍,想来日后必定能惟几位大人的命是从,他们这才肯将考题告诉在下的。”

太皇太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笑死老太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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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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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笑罢,冷脸看着王书平,“你还不认罪?”

王书平颤抖着嘴唇,“在下不懂……不懂老佛爷在说什么?”

“你不懂?”太皇太后怒道,“你可知污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王书平惊慌道:“老佛爷明鉴,在下并没有污蔑几位大人!”

“你还死鸭子嘴硬?”太皇太后怒得一拍扶手,“你说谎前也不晓得打打草稿?几位大人用得着以泄露考题来收买人心?哼,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众人一时间恍然大悟,不由纷纷附和道:“就是啊,天底下想当几位大人门生的人,排着队都挤不进去了,你王书平又不是什么新鲜萝卜皮,他们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王书平被窒得说不出话来,不由着急地抬头看向田若甫。

田若甫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的戾气。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暗恼武宁熊这老匹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若是他能及时在张苍和等人的家中搜出几样贵重的物品,他们如今也不用如此被动了。

王书平在田若甫那儿得不到支援,只好惶惶然地伏在地上,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太皇太后扬起嘴角,冷笑道:“你们不是指控几位大人泄露考题吗?那哀家就和你说说这考题。哀家问你,几位大人是何时在何地将考题泄露给你们的,考题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这点王书平倒是答得上来,他毫不犹豫便朗朗回道:“回老佛爷,那天约莫是在秋闱前夕的申时末,庄大人将我等叫到了国子监的藏,就在那儿给了我们每人一份考卷。”

“至于考卷的内容……”王书平想了想。又接着道:“在下记得那份考卷的最后一道题目,是以战乱后该如何重塑国魂为题写一篇策论。”

王书平话音刚落,人群顿时哗然起来。

“啊,这是我们秋闱考试的最后一道题目”人群里有考生惊叫道,“这个题目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是啊,我还记得这篇策论我写了一半就没时间写下去了呢!”另一名考生附和道。

随着这两名考生带头说话,圣裁堂里又响起了吱吱喳喳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

如今事态反复多变,人们已经没有办法判断究竟孰是孰非了。好像每一方都有站得住脚的地方。但在有理有据的同时却又有一些不合常理之处,实在是把众人搅得云里雾里。

庄如其与张苍和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肩膀,面色颓然。

那天傍晚庄如其的确是在藏见了王书平等人。然他见他们却不是给他们考题,而是因为王书平说他们遇上了一些解不开的难题,想要在临考前让祭酒大人帮忙解惑。

庄如其平日里对学生极为平易近人,最爱给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了。

他见王书平等人如此好学,自然是欣然应允,又哪成想这是别人给他挖好的陷阱呢?

如今即便他出言反驳,然没有人亲眼见证,怕是别人也不会相信吧?庄如其只觉心里一阵疲惫。

陈希明见堂下又喧闹了起来,不由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

他看向太皇太后,“老佛爷,以您之见,这案子该如何决断?”

太皇太后胸有成竹地笑道:“陈大人别急。很快就有决断了。”

她转头看向王书平,缓缓道:“王书平,你确定是在秋闱前夕的申时末,从庄大人手上得到一份内容有以战乱后该如何重塑国魂为题写一篇策论的考卷?”

王书平点头道:“回老佛爷。千真万确!在下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太皇太后一拍扶手,怒道:“混账!你还在妖言惑众?”

她疾声道:“来人,将王书平等一干人等统统拿下!”

王书平惊慌道:“老佛爷,在下不服!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何罪之有?”

众人也是满脸讶异,不解地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冷笑道:“哼!你不晓得你错在何处?好,哀家就让你心服口服!”

她扬手道:“来人,将考卷呈上来!”

很快。小黄门便呈上了两份封着火漆的考卷。

太皇太后将考卷掷到王书平跟前,“打开看看!”

她冷冷地看着王书平,“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的确是在秋闱前夕的申时末,从庄大人手上得到考卷的吗?如今你睁大眼睛瞧瞧,这一份考卷与你口中所说的考卷有何不同之处?”

王书平小心翼翼地打开考卷看了一眼,看罢不由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太皇太后,“这两份考卷的内容为何会不一样?”

太皇太后让小黄门将考卷呈给在场的百姓们传阅。

人们接过一看,果真是不一样!

其中一份是他们秋闱的考卷,而另一份前面的考题都与前一份相同,只是最后一道考题的内容却是“何为治国之本?”

人们不解地看向太皇太后,“为何会有两份考卷呢?”

“为何?”太皇太后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是为了防小人了。”

她冷冷地看着王书平等人,“这两份考卷想必你们都很熟悉,其中一份就是你们秋闱所见到的考卷,而另一份却是秋闱前夕哀家交给几位大人的考卷。”

太皇太后冷笑道:“王书平,你没想到哀家会留此一手吧?你们秋闱的考卷是临开考前哀家才让人交到张大人手上,替换掉前一份的。考题的内容只有哀家一人知晓,敢问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不成你是哀家肚子里的蛔虫?”

王书平面如死灰,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全部水落石出,张苍和等人自然是无罪释放。

庄如其失望地看着王书平,“你这孽障,老夫自问对你不薄,你为何又非要致老夫于死地?”

庄如其话音刚落,圣裁堂外就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为何?自然是因为他们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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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石破天惊

(谢谢天天大叔的桃花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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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浑厚的声音刚落,众人就看到门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大踏步走进门来。

他身后跟着好些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和老汉,还有好几个面黄肌瘦的小童。

田若甫看到那些人后不由瞳孔一缩,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幕僚,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遣人带走他们了吗?”

幕僚也是满脸愕然,“大人,属下的确是按你的吩咐将人掳去了啊!他们如今应该在城外的荒庙里,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田若甫心里一突,不自觉地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田若甫心里没来由地一凛。

眼前这个带头走进门来的人,赫然正是田若甫最忌讳的对手楚凌轩。

楚凌轩抬眼朝田若甫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田若甫心里一阵发毛,他心里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些妇人看见堂前跪着的王书平等人后,不由分说便飞扑了过去。

只见那妇人抱着王书平,呼天抢地地哭道:“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贼子迫使你做这戳心窝子的龌蹉事儿啊!”

王书平愕然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娘?”王书平颤声道,“娘,真的是你?”

他情不自禁地抱着那妇人的手,满脸的欣喜若狂。

王书平只觉得一直沉甸甸压在他心口上的那块大石,随着他娘亲的出现瞬间被搬开了。

他忙不迭地连声问道:“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那些贼人掳去了吗?儿子方才还担心你来着!”

妇人抹泪道:“儿啊,是这位好心的壮士救了咱们啊!快过来谢过壮士,要不是他,娘怕是再也见不着你了!”

王书平忙转头朝来人看去。他来长安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是认得眼前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楚凌轩。

王书平等人忙感激地朝楚凌轩行礼拜谢,“谢过楚将军拔刀相助,将军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楚凌轩淡淡地说道:“不必了!在下不过是见不得几位大人平白受冤罢了!如今尔等已然无所顾忌了,何不将真相说与大家知晓?”

王书平惭愧地低下头来,攥着那妇人的手一阵发白。

妇人心疼地哭道:“儿啊,你是不是为了娘做傻事儿了啊?娘现在没事儿了。你快些把真相说与大人知晓啊,莫要冤枉了好人啊,要不然你爹在天之灵一定会责怪我没有教导好你的。”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劝起自家儿子来。

王书平与郭志锐等人交换了眼视线,不约而同地伏地请罪道:“禀大人。我等认罪了!一切是我等无中生有,冤枉了几位大人!但我等也是受人胁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请大人明鉴!”

陈希明显然被这石破天惊般的转变惊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他愕然地看向楚凌轩,“楚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楚凌轩拱手朝陈希明解释道:“大人,在下方才在城西一个荒弃的城隍庙里救出了这几人,他们正是王书平等人被贼人掳去的亲眷。”

楚凌轩彬彬有礼地回道:“在下从那些贼人口中得知,他们掳走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威胁王书平等人。在下揣测这件事兴许涉及了此次的科举舞弊案。因事关重大,在下便即刻将人带来了大理寺,耽误了大人办案,还请大人勿怪!”

陈希明连忙摆手,“楚将军客气了,将军此番义举恰恰是帮了老夫的大忙,老夫感激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怪罪你呢!”

他说罢看向王书平,“尔等方才说受人胁迫才被逼指证几位大人,那背后胁迫尔等的又是何人?”

王书平愤怒地抬手指向堂上端坐着的田若甫,“回大人,就是田尚书田大人,是他指使我等冤枉几位大人的,请大人明鉴!”

田若甫满脸愕然,仿佛浑然不知为何事情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盯着王书平,“尔等莫要含血喷人!老夫与尔等素未谋面,又怎会指使尔等迫害几位大人呢?”

田若甫转头看向陈希明,“陈大人,你莫要相信这些小人信口胡扯,他们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根本就是满口谎言,这些人的话又怎能作为呈堂证供?”

王书平着急道:“大人,我没有冤枉他!就是田大人身后的幕僚杨先生指使我等聚众闹事儿的,也是杨先生告诉我们要作假供词来污蔑几位大人的!”

那幕僚怒道:“你胡说,老夫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楚凌轩淡淡地笑道:“到底孰是孰非,问过那几个作案的贼子不就晓得了?”

陈希明大喜道:“对对对,楚将军,你可晓得那些贼人如今身在何处?”

“大人稍等!”楚凌轩击了击掌,“来人,将那些贼人押上来!”

很快几个士卒便押着好些个黑衣大汉走进了公堂。

楚凌轩朝陈希明拱手道:“大人,犯案的便是这些个贼人了。”

陈希明回礼道:“有劳楚将军了。”

太皇太后微笑道:“子瑜,坐到哀家身边来。”

在太皇太后的招呼下,楚凌轩退到了她的身侧。

田若甫一看这几个莽汉,心里便暗道不好。

陈希明一拍惊堂木,“来人,将犯人押上堂来!”

田若甫着人找来的这几个莽汉,并不是什么死士,自然也没有宁死不屈的节操。

在陈希明的厉声逼问下,很快便招出了背后指使之人。

陈希明抬头看向田若甫,“田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田若甫握了握拳,勉强压下心里的慌张。

他镇定地回道:“大人方才也听到了,一切都是杨先生的主意,老夫并不知情。”

他面容平静地看着陈希明,“杨先生原先本是卢大人的亲信,卢大人遭祸后,老夫念在与卢大人当年的一点私交,便收容了杨先生。”

他淡淡地看了张苍和等人一眼,“陈大人也晓得,卢大人当年与张大人等人有些个不对付,杨先生兴许是感怀原主的恩情,这才想方设法要为他报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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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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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平没想到田若甫竟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反驳,只得愣愣地看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毕竟此事儿由始至终他都没和田若甫正面接触过,一直都是他的幕僚杨晓生出面与他们交涉,此事儿他的确奈何不了他。

田若甫得意地看了楚凌轩一眼,“哼,想扳倒老夫,你还嫩着呢!”

他心里得意罢,又不着痕迹地垂下眼帘,佯装出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田若甫并不担心杨晓生会揭发他,毕竟他对杨晓生有过救命之恩,当年要不是他惜才,从死牢里将杨晓生救了出来,如今他早已随同卢启年一起成为一抔黄土了。

况且他事前答应了杨晓生,若是事情败露,他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将他的子女抚养成才,如此杨晓生也能无后顾之忧地替他赴死了。

杨晓生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毕竟他若是不死,田若甫若是因此受了牵连,事后平王一样不会放过他。

杨晓生是聪明人,孰轻孰重,田若甫相信他一定知道该从何选择。

田若甫如今是老神在在,即便楚凌轩等人知悉背后指使之人是他又如何,他们一样咬他不入。

他的前面自有千万死士。如铜墙铁壁般挡在那里替他赴死。任楚凌轩等人有三头六臂,也伤他不着。

事情果然没有出乎田若甫的预料。

在陈希明的再三盘问之下,杨晓生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低头乖乖地认罪了。

如此一来。此事儿自然是与田若甫沾惹不上半点干系。

在如此危难的境况下,他仍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这叫田若甫心里又怎能不得意?

他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抬眼得意地瞟了楚凌轩一眼。

楚凌轩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曾将田若甫的挑衅放在眼里。

对于这个结局,楚凌轩并不感到有多意外。毕竟他也从没想过能一鼓作气将这老狐狸扳下台来。

狡兔尚且懂得要时备三窟,像田若甫这般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在临冒险之前,又怎会忘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这次的事儿,他必定是打一开始便留有后手。

在田若甫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是绝无可能伤得了他半点的。这一点楚凌轩打一开始便了然于胸。

因而对于这个结局楚凌轩并不感到失望。他们此次的目的并不是田若甫。而是要藉此机会砍掉平王的另一个臂膀。

楚凌轩想罢不着痕迹地朝王书平的母亲打了个眼色。

王书平的母亲看到后,机灵地附在王书平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头陈希明刚宣判了杨晓生的罪名,就听王书平朗声道:“禀大人。在下还有冤屈要诉,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陈希明挑了挑眉,“尔等有何冤情要上陈?”

王书平拱手回道:“禀大人,我等要状告武少卿大人滥用刑罚,私下对我等动用极刑,企图让我等屈打成招!”

陈希明眼睛一闪,若有所思地看向王书平。

武宁熊惊得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慌不迭地指着王书平骂道:“一派胡言!你这王八羔子!本官何时对你们动用私刑了?你莫要含血喷人!”

陈希明瞪了武宁熊一眼,“武大人,这里是公堂。请注意你的言行!莫要扰乱了公堂秩序!”

武宁熊悻悻然地闭上嘴巴,心头忐忑地坐了下来。

他转头满脸慌张地看向魏承平,希冀这时候魏承平能出面保他一下。

只是魏承平如今连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顾得了他?

他如今在太皇太后跟前失了圣心,正想着要怎样讨好这尊大佛,以挽回太皇太后对他的宠信呢!哪儿还顾得上武宁熊是生是死啊!

其实陈希明老早就想判武宁熊一个藐视大晋律例,知法犯法的罪名了。奈何他今日是主审官,身份比较特殊,实在不好说话。

武宁熊平日里赖着平王在背后替他撑腰,常常滥用私刑,私下里不知判下了多少冤假错案,把堂堂一个律法严明的大理寺搅得混乱不堪。

若不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陈希明老早就将武宁熊清理门户了。

如今难得王书平等人肯站出来指证武宁熊,陈希明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陈希明目光灼灼地看向王书平,“王书平,方才的状告你可有证据?”

王书平点头道:“回大人,在下身上的伤痕便是证据!大人可遣人来给在下验伤!”

王书平说罢一把扯开身上的外衣,露出满是鞭痕的胸膛。郭志锐等人也随之七手八脚地露出身上累累的伤痕。

花朵朵等女眷见状连忙别过头去,不好再看。

王书平指着身上的伤痕,满脸愤怒地将武宁熊半夜到刑部大牢对他们动刑逼供的罪行一一诉来,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怒声指责。

陈希明扬手招来仵作,给他们一一验过身上的伤痕。

半晌后,仵作伏地回道:“禀大人,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鞭打所致,据伤口的愈合程度看来,约莫是昨晚凌晨所致。”

陈希明看向武宁熊,“武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武宁熊死不认罪,他大声辩解道:“大人,下官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这几个起子小人出尔反尔,他们方才还说几位大人科举舞弊呢。这些人口中所说的话哪里还有半点可信之处?”

武宁熊无赖地驳斥道:“即便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昨晚留下的,但大理寺又不是只得下官一个大臣,又怎知一定是下官所为呢?下官是被污蔑的,大人要为下官做主啊!”

陈希明心里一窒。顿生无奈之感。

每回都是这样,总是能给他寻到脱身的借口。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啊!

陈希明还未沮丧完,就听王书平冷笑道:“武大人,我等的话不可信,但花兄的话总可信了吧?”

王书平转头朝陈希明拱手道:“大人,昨晚受刑的除了我等外,还有临阳解元花志荣,在下所言是否属实,大人招花兄来一问便知。”

陈希明心里一喜,“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陈希明连忙扬手道:“来人。传临阳解元花志荣!”

武宁熊一听要传花志荣。心里急得如同打翻了一锅热粥,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很快,花志荣便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圣裁堂。

花志荣方一现身还未来得及回话。他那满脸的伤痕便赤果果地彰示着他昨晚究竟受了多重的刑罚。

杨筱筱看见花志荣那肿得不成人形的脸蛋,顿时心疼得哭成了个泪人儿,捂着胸口压根儿说不出话来。

庄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孩子,别哭了!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啊!”

杨筱筱扑在庄夫人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一旁围观的人听了无不倍感心酸,心里对武宁熊的愤慨自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纷纷大声叫嚷着让陈希明务必要揪出这背后动刑之人。

花朵朵尽管晓得花志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但乍一看到他满脸的伤。仍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她本就是极端护短的性子,平日里连她也不舍得欺负的人,如今却被武宁熊这个老匹夫打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花朵朵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花志荣自小便是二房的心头肉,云氏那是宝贝得捧在手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的宝贝疙瘩儿,哪曾吃过什么苦头啊!

别说是像如今这般身负重伤了,平日里那可是连磕到碰到云氏都会心疼个老半天的,如今若是让云氏见着了花志荣此番猪头般的模样,还不得哭昏过去啊!

花朵朵拢在袖中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发誓事后必定会让武宁熊遭受百倍花志荣如今所受之苦。

她要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他们花家的人,可不是任谁都能随意动得的。

陈希明拍了拍惊堂木,待众人安静下来后,方才看向花志荣,“花志荣,你可否告诉大家,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花志荣拱手回道:“回大人,昨晚武大人深夜到访刑部大牢,逼迫我等指证几位大人的罪名。在下不从,武大人便命人对在下动用私刑。此事儿那几个动刑的狱卒大哥可以作证。”

陈希明很快便找来了那几个动刑的狱卒,在狱卒们的指证下,武宁熊滥用私刑的罪名自然是无可逃脱。

太皇太后怒道:“好你个武宁熊!原来你平日里就是这般办案的?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亏得你还是大理寺少卿,如此知法犯法,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你如此做可对得起太宗皇帝建立大理寺的初衷?”

太皇太后越说越怒,当即扬手道:“来人,将罪人武宁熊拿下,鞭刑一百,择日行刑!即日起武宁熊贬为庶民,其子孙后代永为庶民,不得录用!”

武宁熊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求饶道:“老佛爷饶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求老佛爷网开一面啊!”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衙役拖了下去,关进了原先关押花志荣等人的大牢里。

此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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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坐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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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言笑晏晏。

花朵朵与楚凌轩俩人一左一右,陪坐在太皇太后身侧,护送她回宫。

太皇太后拍了拍花朵朵的手,慈爱地看着她,“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朵儿这丫头啊!要不是她及时寻来了大夫,哀家怕是如今还躺在床上被蒙在鼓里呢!”

太皇太后揪心道:“这回要是真让他们得逞了,哀家可怎么对得住那些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啊!他们这几十年来可是毫无怨言地替哀家守着这七零八落的大晋江山啊!”

想到再晚一步张苍和等人兴许就命陨于此了,太皇太后至今想起仍觉心有余悸。

“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实在是太过糊涂了!”太皇太后攥着手杖,痛心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花朵朵柔声劝道:“老佛爷莫要再为此事儿劳神了,如今事情已告一段落,那些祸事儿的人也得到了该有的下场,老佛爷正该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惟有您身子好了,才能好好守住大晋的江山啊!”

太皇太后按捺下心里的难受,握着花朵朵柔软的小手,微笑道:“好孩子,哀家听你的。对了,你寻来的那个大夫医术着实不错,丫头不介意把他让给老婆子吧?”

花朵朵调皮地笑道:“老佛爷看得起他,那是他的福气!老佛爷肯破格提拔他,朵儿自是万分愿意的。”

花大夫本姓元,其先祖乃是太宗皇帝时期的太医院医正。元氏一脉素来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之术,堪称华陀再世。

这样精湛的医技本该稳坐太医院才是,若不是后来元医正不小心卷进了贤妃被害一案中,也不至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如今花大夫能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识,重回太医院。也算是为他们元氏一脉正名,得偿所愿了。也不枉她如此煞费苦心满长安搜刮他。

楚凌轩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老佛爷,您怎会想到要在临考前替换考卷呢?难不成您一开始就料到了他们的阴谋,这才有此一着的?”

楚凌轩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忍不住赞道:“老佛爷您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太皇太后与花朵朵相视了一眼,不由乐得捧腹大笑。

太皇太后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水,得意地眨眼道:“子瑜。连你也被骗过去啦?哀家原以为你是哀家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如此看来还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楚凌轩茫然地看着他们,“老佛爷,子瑜没听明白。”

太皇太后难得调皮道:“哪有什么考卷啊!哀家糊弄他们的!”

楚凌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才瞠目结舌道:“糊……糊弄来的?”

“可不是!”太皇太后一本正经道,“他们不是给哀家无中生有弄出那劳什子的匿名信吗?哀家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们变出个考卷出来。”

“子瑜认为此计如何?”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楚凌轩惊诧过后,不由大为激赏,击掌道:“妙极妙极!此计实在高明啊!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佛爷真不愧是咱们大晋的女中诸葛啊!”

太皇太后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少往老婆子头上戴高帽!要夸你就夸朵儿去吧,这可都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给哀家出的主意!”

“什么?”楚凌轩惊愕地看向花朵朵。“是你想出来的?”

花朵朵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怎地,你瞧不起我?”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连忙摇头道:“哪能呢!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花朵朵得意地扬起了头,“哼,算你识相!”

太皇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小俩口耍花枪。

她玩心一起,忍不住调侃地看着楚凌轩。“子瑜,你媳妇说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个如此聪明的媳妇,看来你以后可得小心咯!”

花朵朵跺脚道:“老佛爷,你取笑人家,人家不依!”

太皇太后捏了捏她粉嘟嘟的俏脸,好笑道:“臭丫头,人家子瑜还没说话呢,你倒先不依起来了。这是不是还没过门就先护上啦?”

花朵朵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不由双颊一热,顿时红粉绯绯起来。

“老佛爷!”花朵朵咬着唇又羞又恼。

她低下头纠结地绞着手指,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掺合进去,免得引来这童心未泯的老婆子更加起劲的闹哄。

楚凌轩耳朵尖有些发红,他难得局促地垂眼道:“老佛爷说笑了!”

太皇太后笑不拢嘴地看着这难得害羞的小俩口,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轻快起来。

马车里笑声不断。马车外的人则若有所思。

怕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亲孙女,也没里头这一对这般得老佛爷的宠。他们以后可得睁大眼睛看人了,没得怠慢了真正得宠的主啊!

如此一路欢笑,马车很快就驶到了宫门外。

太皇太后拍了拍俩人的手,“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哀家乏了,就不留你们了。”

花朵朵殷勤叮嘱道:“老佛爷要好好歇息,别太劳神了,万大事儿外头还有几位王爷和大人在看着呢!朵儿改日再进宫伺候您老人家,你可得养好身子等着朵儿哦!”

“好好好,哀家等着你!”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楚凌轩和花朵朵立在宫门外,看着太皇太后的仪仗进了宫门,这才转身踏进赤练紧随在后的马车。

马车里,俩人还没从方才的尴尬中走出来,一时有些相对无言。

楚凌轩握拳放嘴边轻咳了声,淡淡道:“你不是说不到大婚都不到长安来了吗?怎地才几天不见又窜出来了?”

花朵朵鼓了鼓腮帮子,“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了,这事儿还不定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楚凌轩窒了窒,最后无奈地承认花朵朵说的是事实。

若不是花朵朵力挽狂澜,怕是这事儿如今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张苍和几个顶梁柱要是真的一下子全倒下了,怕是很快大晋就要改朝换代,平王能不能守得住大晋这座岌岌可危的江山,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啊!

这还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若是平王接掌了大晋的江山,怕是他头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宁王。

而楚凌轩作为宁王的头号支持者,自然躲不过平王的毒手,更别提花朵朵等人了。

凡是与他有牵连的人,怕是都将难逃一劫。

如今这事儿能如此顺利地逆转乾坤,花朵朵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平王经此一事儿后,已然元气大伤。

太皇太后不仅收回了他刑部的主事权,还顺手将其交给了宁王代管。无形中在宁王这头的天秤上加重了筹码。

如今平王不仅失了太皇太后的圣心,还失去了武宁熊这样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他在刑部已经完全说不上话了。

多年的苦心经营,一朝全部被击垮。

这回,平王实在是阴沟里翻船,有苦也说不出了。

谁让他遇上花朵朵呢,只能自认倒霉了。

而此事儿背后最大的主事之人田若甫反倒是全身而退。

太皇太后不过是斥了他一个管束不力的罪名,象征性地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便作罢了。

她即便明知道此事儿田若甫必定脱不了干系,然杨晓生将全部罪名都揽在了身上,她也无可奈何。

田若甫对此事儿的态度,总让花朵朵觉得有些不寻常。

她抬眼看向楚凌轩,“楚凌轩,你觉得这件事儿背后真正主使之人是谁?”

楚凌轩目光一闪,惊讶地看着花朵朵,“你也认为不是平王?”

花朵朵点了点头,“平王显然也被人利用了。这个人很有心计,智商明显与平王不是一个档次的。”

花朵朵叩着矮几,缓缓沉思道:“如今他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将平王和宁王都诱进了局里,不仅一举削弱了平王的势力,还将一向低调的宁王推了出来,置到了平王的对立面上。”

花朵朵沉吟着道:“如今平王必定会将宁王当做争夺皇位最大的敌人,如此一来,那人就能隐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了。”

花朵朵越想越是心惊,她抬头神色凝重地看向楚凌轩,“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说不定还是两败俱伤!依你看来,这最后得利的人究竟会是谁?”

楚凌轩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是三皇子云王!”

楚凌轩低声解释道:“云王与平王是几位皇子当中出身最为高贵的两位皇子。云王的母妃是先帝的皇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唐太妃。她是如今宫里身份仅次于老佛爷的人。”

花朵朵不解道:“那为何我来了长安这般久,从来没有听说过唐太妃与云王的名头呢?”

楚凌轩缓缓道:“唐太妃自先帝驾崩后,一直深居简出,躲在自己的宫殿里吃斋念佛,你没机会见到也是情理之中。而云王近些年一直替老佛爷出使各个诸侯国,别提你了,连我们也极少见到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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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摘得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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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云王这些年已慢慢淡出众人的视线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他前不久才回来长安,回来后便一直闭门谢客,窝在府里与几个门客撰写游记。”

花朵朵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个云王倒是有点意思。看来他可比平王难对付多了,你们千万要提防着他。平时不吠的狗咬起人来才要命呢!”

楚凌轩皱了皱眉头,“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这也不过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花朵朵抬眼看向楚凌轩,肃然道:“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对付这种狡猾的敌人,那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要知道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面对强大的对手,而是不知道谁是你的对手,即便想防备也无从着手。”

楚凌轩听罢也深以为然,连忙收起不以为然的心思,肃然沉思起来。

花朵朵扣了扣桌面,沉吟道:“如今云王在暗你们在明,谁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背后被人冷不丁地放冷箭,远远比正面迎敌更可怕,你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想来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楚凌轩皱起了眉头,“平日里也没见他与哪个大臣来往过密,大家都以为他对帝位不感兴趣呢!不成想却是在扮猪吃老虎。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花朵朵笑了笑,“这便是云王比平王聪明的地方啊!要知道生来不想做皇帝的皇子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皇子,正如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兵一样。像云王这般有野心之人,他会甘于一辈子只当个闲散王爷吗?”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兵?”楚凌轩念罢不由一阵深思。

花朵朵点了点头。赞叹道:“平王那只见人就乱吠的疯狗,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炮灰的命。云王却是个颇有城府的,在机会来临前懂得示弱和藏拙。这个对手实在不容忽视啊!”

难得遇上如此有挑战性的对手,花朵朵不由兴奋得眼睛有些发亮。

楚凌轩没想到花朵朵会如此高看云王,看着花朵朵那像发现猎物般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楚凌轩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憋屈起来。

他挑了挑眉,冷哼了声,语气酸溜溜道:“哼,你倒是挺欣赏他的!”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你连这干醋也吃?我这是在给你剖析对手。你还不乐意了?再说了。本姑娘向来尊重聪明人。尊重对手便是尊重自己你懂不?”

楚凌轩窒了窒,耳朵有些发红。

他强作镇定地睨了花朵朵一眼,“胡说八道。谁吃醋了?再说了,既然同是皇子,怎不见你尊重一下平王?”

花朵朵嗤笑道:“平王哪个莽夫也配当本姑娘的对手?”

她说罢觉得楚凌轩有些不对劲儿,不由抬头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楚凌轩,你该不会真的在吃醋吧?”

楚凌轩拍了花朵朵脑门一记,“美得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本公子这是在提醒你莫要小看了平王,那个疯子发起疯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花朵朵郁闷地揉了揉脑门,“不是就不是,干嘛要敲人家脑门啊?万一被你敲傻了咋办啊?”

楚凌轩小声嘀咕道:“傻点才好呢!”

“你说什么?”花朵朵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没什么!”楚凌轩连忙收起心思。顾左右而言他。

花朵朵从楚凌轩表情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便将此事儿抛在了脑后。

她没有深究楚凌轩心里那点小九九,心思很快又转到了正事儿上来。

只听花朵朵纳闷地说道:“你说田若甫这老匹夫明面上在与平王明修栈道,暗地里却与云王眉来眼去暗度陈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楚凌轩无奈地敲了她一记爆栗,“又乱用成语了!”

花朵朵挥开楚凌轩的大手,皱眉道:“别老打断我思路!我正纳闷着呢!”

“你说田若甫那老匹夫好端端的,怎就暗地里投靠了云王呢?平王是他的亲侄子,捧自个儿的亲人,那不比捧个毫无干系的云王心里更踏实些吗?”花朵朵满脸不解。

楚凌轩不以为然道:“这有啥好纳闷的啊?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云王背后有唐门在替他撑腰,若是真有心去角逐帝位,平王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在田若甫那老狐狸眼里,亲情远没有利益来得重要。他弃平王而投靠云王,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楚凌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花朵朵喃喃道:“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是吧!”花朵朵心里暗想,“毕竟不是谁都像自己这般,把血缘亲情看得这般重的。”

但她心里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想不通后也便作罢了。

马车一路狂奔,很快便回到了花府。

花朵朵心里担心着花志荣的伤,只想快些回去看看他,也没心思再想那些杂念了。

楚凌轩叮嘱了花朵朵几句,目送着花朵朵进门后,便即刻策马朝宁王府奔去。

他得赶紧些将花朵朵方才剖析的结果告诉宁王知晓。

暂不提宁王和他那些幕僚们是如何看待云王这件事儿的,且说庄如其等人无罪释放后,很快便全心投入到批阅考卷的大事儿上来了。

这次的科举舞弊案被证实是子虚乌有后,原先的成绩自然仍属有效。

在庄如其等人没日没夜的批阅下,科考的成绩很快便出来了。

庄如其将他们认为答得最好的考卷挑选了出来,快马加鞭呈给了太皇太后过目。

此次前三名最为优秀的考卷,分别出自齐文斌、花志荣和莫尚书的小儿子莫剑青之手。

太皇太后特地召集他们进行了一次殿试,以此来钦定秋闱的前三甲排名。

殿试过后,太皇太后朱笔一点,钦点了齐文斌为状元郎,莫剑青仅次其后成为榜眼。

而花志荣却因陷入了本次的科举舞弊案,为了避嫌,太皇太后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将他的名字排在了莫剑青之后,成为本届秋闱的探花郎。

对此太皇太后心里是深觉有愧的。

先不提花志荣在此次科举舞弊案中所做的贡献,单论他那一手淋漓酣畅的文章,就本该是排列首位的卷子啊!

但无奈为了堵住天下芸芸众生的口,太皇太后也只能委屈这个孩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说实话花志荣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这毕竟离他的预期有些远了。

但他很快便释然了,因为他压根儿没有时间去郁闷。

结果一公布出来后,前来恭贺的人便险些踏破了花府的门槛。

自这次科举舞弊案过后,花志荣在长安城的人气瞬间爆表,一跃成为长安城最受推崇的青年才俊。

文人骚客里谁人不佩服花志荣的高义和那一身傲然的铮铮铁骨?如今他已俨然成为长安文学界的领军人物。

试问谁人能在如此严酷的刑罚下,仍能坚守自己的内心,绝不低头向恶势力屈服?他们自问做不到。

但是花志荣做到了,他用自己赢弱的身躯,挺起了大晋文人的脊梁,用他不屈的傲骨,为大晋的读书人立起了一座永世仰望的丰碑。

尽管此次秋闱花志荣只得了个探花郎,但这并不损花志荣在广大读书人心目中的形象。

花志荣被老佛爷钦点为探花郎的消息传出去后,满长安城的文人骚客都结伴而来,争先恐后地涌到翰林路来,顶礼朝拜花志荣这个新晋的探花郎。

这些天翰林路前车水马龙,花府门前可谓是门庭若市,那些往来的车马一直没有停歇过。

所谓自古风流探花郎,花志荣的名号一夜之间便响彻了长安内外。

如今花志荣所到之处,所有的黄花闺女青楼名妓都引首翘望。

要不是花志荣已然名花有主,且风闻他对妻子情有独钟,爱护后加,屋里连个通房丫头也不得多见,怕是自荐枕席之人也将踏破花府的大门啊!

反观这头夺得头筹的齐文斌,比起花志荣的备受拥护来,他那里反倒是冷清得多了。

这次科举舞弊案齐文斌之所以没参与其中,全因他祖父事前从陈大人口中收到了消息,他唯恐齐文斌参与到此次事件中去,便假装重病,将其召了回去。

待齐文斌闻讯赶回长安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其他人见状自然面上不会说他什么,毕竟人家是顶着家有病号的由头离开长安的,这事儿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齐文斌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天他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带着些审视也带着些疏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满含鄙夷的眼神。

这让齐文斌心里着实说不出的苦恼,即便此次一举夺冠晋升为状元郎,仍冲不淡他心中的抑郁。他应该是史上最不开心的状元郎了。

而此次秋闱,杨远帆和方恨水也挤进了二甲,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众人约好,三日后一同返乡。

这一次,他们真的称得上衣锦还乡了。

三日后,几个志得意满的青年才俊骑在高头大马上,在老百姓的撒花相送下,威风凛凛地离开了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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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翩翩出阁

(谢谢独舞、超人、青灵、毒哥、千语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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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落叶黄,一层秋雨一层凉。

年华在指尖流淌,悄无声息便到了金秋十月。

这一天,是花翩翩出阁的大喜日子。

花家这大半月来是热闹不断,庆贺花志荣高中探花的宴席刚撤下,这头又红灯高挂,热热闹闹地办起花翩翩的喜宴来。

由于花嫁村到长安的路途遥远,花翩翩的十里红妆昨日起便在花志繁的押送下先行上路了,如今约莫已经到了靖安侯府规整妥当了。

花翩翩的闺房里,母女几人相对而坐,大家的眼里都充满了不舍与惆怅。

云氏握着花翩翩的手,又是欣慰又是怅然。

“娘还记得你九岁那年,娘跟你玩笑说要给你寻个顶顶好的夫婿。如今眨眼便是十年过去了,娘留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终究还是要嫁人了啊!”

云氏说罢不由语带哽咽,忍不住一阵眼眶发红。

想到花翩翩即将嫁去千里之外的长安,此去一别,也不晓得何时方能再见,云氏心里着实是难受得紧。

她忍不住紧紧攥住闺女的手,仿佛这样便能把闺女留在自己身边再久一些。

花翩翩此刻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对家人的不舍,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对即将为人妻的彷徨,一切繁乱的思绪让她脑海里一片凌乱。

“娘,女儿不想嫁人……”花翩翩扁了扁嘴,眼中泪光闪动。

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扑进云氏怀里嘤嘤地哭将起来。

云氏被花翩翩一招惹,也忍不住心酸得当场洒泪。

看着这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模样,花朵朵心里酸酸胀胀的,恨不得把云氏也一并打包带去长安,省得她日后每每忆起她们姐妹俩便触景伤情。

但无奈云氏如今是这一大家子的当家主母,诺大一个花家等着她主事儿,她是无论如何也离不了花嫁村的。

花朵朵只得别过头去,吸气逼回了眼里泛动的泪花。

她转头看了眼沙漏,见时辰不早了,想必外头迎接新娘的花轿已经快到门外了。

花朵朵连忙劝道:“娘。好了好了。快别难过了。二姐出嫁这是大喜事儿。你俩该高兴才是!”

只是眼下哭得正欢的俩人,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花朵朵无奈道:“娘,吉时快到了。你俩再哭可就要耽误吉时了。”

云氏一听这话儿立马止住了眼泪,她连忙抬头朝沙漏看去,这一看不得了了,当即惊声道:“诶呀,糟了糟了!时间不多了,得赶紧些补妆!”

云氏说罢连忙扶起花翩翩,七手八脚地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拿粉就要往花翩翩脸上抹去。

花朵朵想起上回自个儿的惨痛经历,连忙止住云氏的动作,免得她越帮越忙。

“娘。您一旁歇着去,还是我来吧!”花朵朵说罢夺过云氏手中的粉盒,顺手搁在了一旁。

她先拿沾湿了水的帕子拭去花翩翩脸上的泪痕,再敷了敷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这才熟练地给她上起妆来。

云氏也知自个儿在这方面不甚在行,也便随花朵朵鼓捣去了。

她拉起花翩翩的手,柔声道:“儿啊,都是娘不好,不该招惹你的。”

她爱怜地摸了摸花翩翩有些红肿的眼睛,“朵儿说的对,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咱们该高高兴兴才是!莫哭了啊,一会儿哭肿了眼睛,姑爷可要笑话你了。”

花翩翩委屈地垂下眼眸,“娘,可是女儿舍不得您。”

云氏替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发鬓,柔声道:“傻瓜,莫说傻话了!娘也舍不得你,但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啊!娘总不能留你一辈子。”

花朵朵从旁笑嘻嘻道:“二姐,你心里虽然舍不得娘,但怕是更舍不得姐夫吧?”

“不是有句古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嘛!要是娘真的不让你嫁了,怕是二姐你心里又该怨怪娘了。娘您说是吧?”花朵朵一脸坏笑地调侃着花翩翩。

花翩翩羞恼道:“好你个坏丫头,尽晓得取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花朵朵夸张地叫道:“啊!二姐你可别乱动啊!”

“一会儿我要是拿捏不住手劲儿,把你描成个大花脸,吓坏了姐夫你可别怪我啊!”花朵朵有恃无恐,满脸的得意。

花翩翩气恼地跺了跺脚,“娘,你看朵儿!她欺负我!”

云氏笑眯眯地训了花朵朵几句,又转过头来安抚花翩翩,“反正过不久就轮到她了,到时让你取笑回来不就得了!”

花翩翩瞪了花朵朵一眼,“哼,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花朵朵朝花翩翩得意地做了个鬼脸,“你来啊你来啊!我等着!”

云氏无奈地拍了花朵朵脑门一记,“别胡闹了!赶紧些,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还得盘头发呢!”

“哦!”花朵朵吐了吐舌头,专心致志地给花翩翩上起妆来。

经花朵朵这么一插科打诨,屋里惆怅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了。

云氏喜滋滋地起身又检查了一遍花翩翩的嫁衣,确认无虞后方安心地坐了下来。

她拉着花翩翩的小手,不放心地叮咛道:“翩儿啊,以后嫁了过去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可不能再像如今这般耍小孩子脾气了晓得吗?”

“虽说姑爷心疼你,万事儿都包容着你,但你也不能仗着姑爷的喜欢,就天天与姑爷闹脾气。要知道再多的喜欢也经不起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日子还是要细水长流才能过得长久啊!”云氏语重心长道。

花翩翩红着眼眶看向云氏,“娘放心吧,女儿都晓得了。”

“好孩子,快收收眼泪!朵儿才刚补好的状。可莫要又弄花了。”云氏心疼地揉了揉花翩翩的手。

花翩翩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

云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啊,倒是个好命的孩子。姑爷家里人丁简单,上头又没有公婆压着,嫁过去便能当家做主,这点倒是要比朵儿强。”

花朵朵佯装哭丧着脸,“可不是!我还不晓得楚凌轩那个可怕的继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兴许比咱们上回见着的田夫人姚氏还要难对付!”

“呜呜,日后我怕是就是个小媳妇的命了,同是花家的女儿。我怎地就那么歹命啊!”花朵朵满脸委屈。

花翩翩见花朵朵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闹得她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安慰起她来。

“朵儿你也别想太多了!”花翩翩拉着花朵朵的手劝道,“太皇太后这般疼你们,待你们大婚后。一定会另赐府邸给你们的。到时你就不用天天对着那张继母脸了。”

花朵朵憋住心里的笑,佯装可怜兮兮道:“姐姐,你嫁了过去今后就是侯夫人了,日后可得罩着小妹啊!要用你侯夫人的霸气,把那什么劳什子的牛鬼蛇神统统给我挡在门外知道吗?”

云氏瞪眼道:“呸呸呸!大喜日子可不兴说这些个不吉利的。”

花翩翩和花朵朵面面相觑,偷偷扮了个鬼脸。

云氏瞪了花朵朵一眼,这才转头攥着花翩翩的手,叮咛道:“儿啊,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可别闷在心里!你二哥二嫂都在长安。日后朵儿也会嫁到长安去的,万大事儿要和他们商量知道吗?”

“要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还有爹娘呢!这个家门会一直为你开着,什么时候想娘了,都可以回来晓得吗?”云氏说着说着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花朵朵忙劝道:“好了,娘,您别招惹二姐了,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呢!”

“娘,我好像听到外头放鞭炮了,约莫是迎娶的仪仗来了,娘赶紧去看看是也不是?”

花朵朵赶紧将云氏支了开去,免得她俩一哭起来又没完没了起来。

待云氏走后,花朵朵从怀里摸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些契纸,塞到了花翩翩手中。

花翩翩讶异道:“朵儿,这是什么?”

花朵朵微笑地看着花翩翩,“这是妹妹给你的添妆!”

花翩翩满脸不解,“昨天不是给过了吗?”

花朵朵笑嘻嘻道:“昨天是昨天,现在归现在!这些是我特地寻来给你压箱底用的,姐姐你快收好吧!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昨天因为是和花飞飞等人一起来添妆,花朵朵不好当着她们的面拿出这些来,只得留到今日了。

这十万两银票是回长安前,花朵朵着云三去钱庄兑换的。而这些屋契和地契则是托楚凌轩提前买好的。

这些铺面和田地都是长安城里地理位置较好的,平时那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

花翩翩忙推辞道:“朵儿,我不能收!家里已经给我添了好多嫁妆了,这是你辛苦赚来的银子,你自己收着吧!还有几个月你就要出阁了呢,还是留着给自个儿压箱子吧!”

花朵朵将东西又塞回花翩翩手里,佯装生气道:“姐,你再跟我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她挑了挑眉,傲娇道:“你还不相信你家妹子吗?你家妹子别的本事儿没有,赚银子那可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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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广州的天气好奇葩啊有没有!!短短一个星期无双竟然走完了一年四季!!从年初暖得穿卫衣,过了两天开始热得穿衬衫,再到后来温度直奔夏季,无双果断弃衬衫穿起了t恤。咱刚把衣柜的夏装全搬出来准备美美地开始秀长腿,额滴神那它竟然给我降温!!还连降二十度!!是连降二十度啊有没有!!

前天无双又灰溜溜地把夏装收了起来,乖乖地穿起了毛衣。无双本以为这已经冷到极限了,没成想今天竟然要套羽绒服,套了羽绒服竟然还在浑身打颤!!这究竟是什么奇葩国度啊!!小伙伴们,广州人民真心不容易啊!!亲们看到没有,无双就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艰苦码字的啊,你们说,这么可怜这么悲催的无双,有没有触动你们心里那根叫做恻隐的弦,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给无双打赏投票的冲动?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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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辞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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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满脸的得瑟,“银子赚来那就是要花的!你不替我花点,我赚那么多钱回来干啥呢?留着当摆设啊?”

“再说了,你日后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别看如今侯府里家底厚,可那银子可不经花啊!光靠姐夫那一点俸禄塞牙缝都不够!”花朵朵撇嘴道。

花翩翩瞪大了眼睛,“你的牙缝那么大?”

花朵朵被窒了窒,瞪眼道:“你能不能别挑我毛病?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她恼羞成怒道:“哼,你今儿要是不收下它,日后你要是捉襟见肘了我可不接济你!”

花朵朵说罢把头一扭,大有花翩翩不收下这些银子,她就跟她势不两立的势头。

花翩翩扑哧一笑,“臭丫头,你倒跟我较起劲儿来了!是不是我今儿不收下这沓宝贝儿,你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花朵朵犟嘴道:“哼,那是当然了!你都把我这个亲妹妹当外人看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热屁股来贴你的冷脸。”

花翩翩一阵无语,她见花朵朵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推辞那可就矫情了,便爽快地收了起来。

“好了,臭丫头,快别生气了!”花翩翩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俏脸,“瞧瞧你。嘴巴都快鼓成癞蛤蟆了,丑死了!”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臭姐姐,不带你这么取笑人的!”

花翩翩玩笑道:“丫头。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泼出去的水那可是收不回来的,给了姐的银子你可休想再拿回来!”

花翩翩满脸促狭道:“姐姐可不像你是个小富婆,你出阁的时候我可没这么大的手笔给你添妆啊!你就等着亏大本吧!这怕是你做过最亏本的买卖了吧?”

梅兰竹菊四婢听完这话儿不由捂嘴吃吃地偷笑。

花朵朵满脸黑线,不由一阵嘴角抽抽。

但为了配合花翩翩,冲淡她心里离别的愁绪,花朵朵决定还是彩衣娱亲。

她佯装可怜道:“不会吧?姐姐,我出阁那天你该不会真打算给我捎根金钗就了事儿了吧?”

花翩翩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呢?方才不是你说的吗?你姐夫他的俸禄塞牙缝都不够呢!姐哪来的闲钱给你添妆啊?给根金钗你已经是姐省吃俭用好些个月头才挤下来的。”

花朵朵忍不住呕血三升,连声嚷嚷道:“姐,你这侯夫人当得也太憋屈了吧!我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抠门的侯夫人!真是太丢咱们花家老祖宗的脸了!”

姐妹俩你说一句我还一茬。抬扛得正欢。

却不料庄嬷嬷撩起门帘走了进来。“诶哟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儿耍嘴皮子,外头花轿都进门了呢!赶紧些把嫁衣穿起来。”

花朵朵朝花翩翩吐了吐舌头,赶紧起身把位置让给庄嬷嬷。自个儿则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

此时南宫玉迎娶的仪仗已攻破了花志荣等人的层层防守,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外院。

此次随同南宫玉一同来迎娶的宾郎们都是清一色的青年才俊,一群丰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鹤立人群,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花嫁村的姑娘们哪成见过如此风姿飒爽的公子爷啊,一时之间不由都看直了眼睛,直盯得那些长安城的少爷们面红耳赤。

他们在长安见到的都是矜持婉约的大家闺秀,连青楼画舫的姑娘们都是欲抱琵琶半遮面的。

像花嫁村的姑娘们这般火辣辣的眼神,他们还是头次见着,一时之间实在有些难以招架,竟像姑娘家一般羞红了脸。

然这些姑娘们虽然热情如火。却不让他们觉得恶心,反倒由衷地觉得花嫁村实在是民风淳朴。

喜欢便是喜欢,绝不会矫情做作,欲拒还迎。

人心如此纯真简单,实在是让这些公子爷们大感惊诧。

他们心里对南宫玉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妻子更加好奇起来。

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方能赢得了靖安侯爷的心。

很快,庄嬷嬷便扶着一身大红嫁衣,头披红盖头的花翩翩款款走了出来。

红得像火一般的嫁衣,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花翩翩在庄嬷嬷的搀扶下,轻移莲步,娉娉婷婷地朝南宫玉走了过来。

那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风情,让众人顿觉呼吸为之一窒。

尽管看不到红盖头下的脸,但仅凭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众人便直觉这一定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庄嬷嬷将花翩翩带到南宫玉跟前,将她的小手交到了南宫玉手中,微笑道:“侯爷,带小姐去拜别长辈吧!”

南宫玉傻傻地看着花翩翩,至今仍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要成亲了,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如今终于成为了他南宫玉的妻。

虽然隔着一道红巾,花翩翩仍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自己,她不由娇羞地低下了头。

当她的手被南宫玉那温润有力的大掌握住时,花翩翩不由轻颤了一下。

她猛然意识到,这手掌的主人从今往后就是她的夫君了,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的心中像灌了蜜般,甜丝丝的。

在庄嬷嬷的引领下,俩人规规矩矩地进客厅去给花有福等人磕头请茶。

拜别了父母后,南宫玉与花翩翩在众人万分不舍地相送下,浩浩荡荡地辞别了花嫁村。朝长安奔去。

经此一折,花翩翩的人生从此开始了崭新的一页。

云氏目送着迎亲队伍消失在花嫁村的小道上,心里像被挖了一块般,空荡荡的。

她忍着心里的酸意。回到自个儿的屋子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抹泪呜咽了起来。

花永夏慌忙劝道:“好了好了,莫要哭了!闺女嫁人了,这是好事儿啊,你哭啥呢?”

云氏抽噎道:“我统供就这么两个心肝肉,一个两个都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到时要是挂念了都轻易见不着面,我心里能不难受吗?”

花永夏眼眶也是一阵发红。

他拉起云氏的手,柔声劝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咱们如珠如宝疼了十几年的闺女。就这么便宜了那些个二愣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想到不久后又要嫁第二个闺女了。花永夏只觉自己心里像挖肉般疼。

要不是怕闺女被人家取笑老姑婆,花永夏还真心愿意将俩人一直留在自个儿身边。

嫁人有什么好啊?嫁到别人家去处处要伏低做小,还不如呆在爹娘身边小姑独处呢!

云氏啐了他一口。瞪眼道:“你说谁二愣子呢?”

花永夏怔了怔,不忿地嘟囔道:“我就说那两个臭小子了怎么着?他俩把咱的宝贝疙瘩儿都勾走了,还不许我说上两句啊?”

云氏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当姑爷是外头那些个没出息的臭小子啊?他们如今可是身份显赫的侯爷和将军,别人瞧红了眼也沾不着边呢!你得了俩这么好的女婿还不满意啊?”

花永夏酸溜溜道:“你看看你,方才还哭天抢地的,如今我不过是说了他们两句不是,你就跟护犊子似的给护上了。”

花永夏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忍不住梗起脖子道:“咱家娇滴滴的闺女难不成还配不上那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了?甭管他们是大将军还是大侯爷,到了老子这儿照样要伏低做小!”

“美得你!”云氏白了他一眼。“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便好了,莫要让外人听了去,没的让人笑话你。”

“笑话我什么啊?”花永夏急得脸红脖子粗,“我管教自家的女婿招谁惹谁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惯着他们!就该端起架子来,没的惯长了他们的臭脾气,怠慢了咱家的宝贝疙瘩儿。”

云氏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收收你的臭脾气吧,真是穷紧张!姑爷他对咱家闺女宝贝着呢,怠慢不着!”

“怠慢不着?”花永夏瞪眼道,“怠慢不着那你方才哭啥?要不是担心闺女受委屈了没地儿诉,你至于哭得那么要死要活的么?”

云氏气恼地掐了花永夏一把,“你还有理了是吧?我舍不得闺女怎么着?一整天都阴阳怪气的,我看你是酒虫上脑了吧?来得睬你!”

云氏说罢气咻咻地背过身去,越想越觉委屈。

花永夏见云氏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眼眶又红了起来,连忙哈着腰赔不是,好不容易才把云氏哄得破涕为笑。

花永夏真心觉得自己可怜,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越来越没地位了。

以往花志荣俩兄弟在云氏心里实打实是排第一的,自己被挤在后面也就算了,那毕竟是自个儿的亲儿子。

可如今连南宫玉和楚凌轩这两个二愣子都挤到自己前面去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花永夏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俩个闺女被哄走也就算了,女大总是不中留的,早晚都是要嫁人。

可如今连媳妇都向着女婿,半句不是的话也不让说,那股宝贝劲儿连包子那晚来子也比不上,实在让花永夏心里不是滋味。

他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那股酸劲儿老远都闻得一清二楚。

云氏自然也明白花永夏的那点子小心思,无非是舍不得闺女罢了!

她只觉得好笑得紧,都快要当阿公的人了,脾气还跟三岁小孩子似的,实在把她气得够呛。

云氏索性急他一急,省得他老是阴阳怪气的,日后没的吓坏了两个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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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青灯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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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如飞,转眼已入冬。

天气渐冷,树上黄叶日渐剥落,只剩下光秃昏黄的枝桠。

正是万物萧索的时节,最先感知气候更替的鸟儿,成群结伴往江南飞去。

连往常呱噪不停的蛙儿,此刻也陆续钻进了洞穴,准备进入漫长的冬眠。

只剩下那无处躲藏的昏鸦,在枯藤上一遍又一遍咿呀着无家可归的悲戚。

此时,长安城十里之外的寒露寺上,季节更显萧条。

即便是在气候最好的春秋时节,寒露寺上也不见有多少香客。

如今天气冷了,通往寒露寺上的路又偏僻难行,更是人迹罕见。

此时,寒露寺上思过殿,一个老尼正对着菩萨虔诚地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身旁,跪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妮。

小妮身着素净的白衣,头戴灰帽,将三千青丝尽掩其中。

她的脸上脂粉未施,说不出的素净,显然正是在寺中带发修行的田倩瑶。

田倩瑶跪坐在蒲团上,执笔一横一捺,万分虔诚地撰写着老尼姑口中所念的经书。

这篇经书她每天抄写不下百遍,如今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良久。老妮放下手中的木鱼,抬眼沉静地看向田倩瑶,“静心,你来寒露寺也快半年了吧?”

眼前这老妮姑正是寒露寺的主持马师太。

马师太当年曾是先帝的宠妃。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被打入了冷宫。

马师太在冷宫呆了两年后,受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如死灰之际,便自请到寒露寺落发修行,常伴青灯古佛。

先帝感念当年的一腔深情,心软之下便恩准了。

如今马师太在寒露寺已呆了将近十余载年华。

岁月如椽,斑驳了流年,也苍老了容颜。

眼前的马师太面容清瘦,形如枯槁。尽管从精致的五官间仍能依稀辨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然她的额间已皱纹密布。昔日灵动的眸子已毫无光彩。

岁月悄无声息偷走了她的青春。这个当年美貌艳绝长安的女子已然苍老。

静心这个名字是田倩瑶初至寒露寺时。马师太赐予她的法号。顾名思义是希望她能平心静气,戒骄戒躁。

这也是田太妃当初送她到寒露寺避祸的初衷。

马师太当年与田太妃交好,尽管她如今已淡出红尘。然昔日故交殷勤相托,马太妃也不好拒绝,便勉为其难收下了这个徒儿,并悉心引导她走出心魔。

如今转眼已半年过去,田倩瑶平日的表现十分乖巧,日子再苦也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

马师太也拿不准她是否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今日便有心试她一试,这才有了方才一问。

田倩瑶低头恭谨地回道:“回师傅的话,弟子是初夏到的寒露寺,如今已五个月零三天了。”

马师太摇头叹息道:“修行的至高境界是忘却凡尘。不知今夕何夕。你却把来时之日记得如此清楚,可见心中杂念未清,凡根未断啊!”

田倩瑶低头敛去眼里的情绪,俯首认错道:“徒儿愚钝,让师傅失望了。”

“非也非也!”马师太摇头道,“静心,你是贫妮见过最有慧根的孩子,贫尼有意将衣钵传授与你。你可愿留下来与贫妮一道修行?寒露寺虽则条件艰苦,然这里集天地之灵气,却是修行的最好去处!”

田倩瑶心里一咯噔,这岂不是意味着从此要长伴青灯古佛?

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毛,一股寒气从膝下的蒲团猛地窜了起来,一路蔓延了全身,冷得她浑身打颤。

田倩瑶不假思索地摇头道:“师傅谬赞了!弟子愚钝,始终参不透佛中真谛,怕是与我佛无缘!”

“阿弥陀佛!”马师太双掌合十,“非是参不透,而是心不在其中啊!你若是能如静音她们那般心无旁骛,想必早已参得我佛真谛了。”

田倩瑶咬了咬唇,低头回道:“弟子凡心未了,心中时常挂念年迈的父母,实在做不到心无旁骛,更加无法像静音师姐那般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实在愧对师傅的厚望!”

马师太摇头叹息道:“你凡心未了,心魔犹在,非是为了眷恋亲人,实是爱恨交织,执念太重啊!”

马师太双掌合十,向着菩萨满脸惭愧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请原谅静心妄言,一切谎言皆因妄念啊!”

田倩瑶窒了窒,最终还是低头认错道:“弟子违心了,请师傅责罚!”

马师太转头惋惜地看着田倩瑶,“贫妮原以为你在寒露寺修行了半年,心魔已去,不成想却是种在心中生根发芽了!如今你的心魔已根深蒂固,长久下去,必将毁了你啊!”

田倩瑶低下头来不说话,眼眶一阵发红。

她拢在袖中的双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痛得她几欲落泪。

然掌心传来的痛楚越是强烈,越是提醒着她,她心里有多么的不甘,不甘得几欲发狂。

天知道这半年来她在寒露寺过的是什么日子,穿的是尼姑衣,睡的是硬板床,吃的是青菜拌米饭。没有丫鬟随侍,一切衣食住行都得自己动手。

这还罢了,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她每天早早就要起来。抄写完一遍经书就得随马师太念经,一路直念到午饭时分方才作罢!

吃过清茶淡饭小憩过后,又是没完没了的念经和抄写经书。

每日如此,周而复始。

别人在曲池荡千的时候。她在念经。

别人在琼台赏月的时候,她还在念经。

而如今别人开始踏雪寻梅了,她还在没完没了地念经。

仿佛只要生命不停歇,念经就无止境。

直到晚上天籁人静时,她方有时间躺着硌人的小床上,静静怀念长安城的一切。

长久以来,她快要忘却,十里之外的长安城,是怎样的风光旖旎,锦绣繁华。

田倩瑶越来越害怕。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马师太了。

这半年来她从来不曾笑过。也从来不曾照过她的容颜。

她不敢。她害怕长期以来不食荤腥不沾脂粉,她的脸色会如同马师太一般,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怕得如同骷髅。

她更加从来不曾碰过她的瑶琴。这些靡靡之音,在清净脱俗的寒露寺是一律被禁止的。

如今的田倩瑶也不敢弹琴,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双手。

寒露寺里只有几个尼姑,她们都是她的师姐,自然没人会甘愿委身伺候她,她只能自己洗衣做饭。

如今她的芊芊十指已经粗糙得不成模样了,又如何弹得动那美丽的瑶琴?

半年之期即将过去了,田倩瑶每日都在企盼,企盼家里快些来人把她接走。

然几个月过去了,家里却始终毫无音讯。

田倩瑶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把自己遗弃了。她的后半生是不是每天都要如同此刻这般,没完没了地敲打着木鱼,诵读着经书。

田倩瑶心里本来就怕得如同惊弓之鸟,此刻从马师太口中乍闻此话,心中又哪能不惊?

她禁不住想,他们是不是真的打算让自己在寒露寺落发修行了?不然马师太为何又会起了要将衣钵传与自己的念头呢?

田倩瑶越想越怕,浑身颤得如同筛糠。

她当即拜倒在地,哽咽道:“师傅,弟子不甘心!弟子不愿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弟子想要回到长安去,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求师傅成全!”

马师太满脸的不赞同,“静心,万物皆有其缘法,你又何苦执着?”

田倩瑶索性破罐子破摔,磕头求情道:“师傅,弟子心意已决,求师傅替弟子向太妃娘娘求个情,让弟子回长安去吧!那里方是弟子熟悉的世界,弟子过不惯寒露寺艰苦的日子。”

马师太叹息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贫尼便成全你吧!你本便是凡尘中人,心系俗世也是情理之中,是贫尼妄念了。这些日子来让你跟着贫尼吃斋念佛,的确是委屈你了。”

田倩瑶忍不住心中狂喜,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马师太。确认马师太不是在信口开河后,田倩瑶心里喜得如同翻过江涛骇浪。

她极力压抑下心里的惊喜,惶恐道:“徒儿不敢!师傅教会了徒儿许多道理,徒儿心中感激不尽。”

马师太合掌道:“阿弥陀佛!这些都是贫尼忏悔了大半辈子才领悟明白的道理,希望你日后能谨记在心,切莫行差踏错,再步贫尼的后尘!”

田倩瑶低头受教道:“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

马师太摆手道:“罢了,你去吧!你父亲遣人接你来了。”

田倩瑶眼睛蓦地一阵发亮,她惊喜地看着马师太,“我爹真的让人接我来了吗?”

马师太点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自然是真的!”

田倩瑶连忙磕头道:“谢师傅成全,弟子没齿难忘!”

“弟子先行告退了!”田倩瑶说罢朝菩萨拜了拜,飞也似的朝门外奔了出去。

马师太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喃喃道:“但愿这孩子撞过南墙后晓得回头,莫要铸成大错啊!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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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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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寺大门前的石崖上,梅花开得争艳。

一个身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眉目如画的女子正立在石崖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崖上那些争相斗艳的花儿。

在季节萧索的寒露寺,如此一个鲜艳绝色的女子,无疑是极端惹人注目的。

女子仿佛与娇艳的梅花融为了一体,成为寒露寺门前一道最为美丽的风景。

田倩瑶奔出门外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绝美的画面。

她不由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女子听到动静优雅地转过身来,那一身及地的繁复长裙,轻轻扬起了一道华丽的弧线,灼伤了田倩瑶的眼睛。

她无措地抓了抓自己身上洗得有些发白的尼姑袍,忽然觉得这身陪伴了自己将近半年的袍子无端地硌人起来。

女子看到田倩瑶,当即扬起一抹极美的笑,脆声道:“姐姐,你来了?”

田倩瑶笑容有些勉强,“二妹,怎么是你?”

她的一腔喜悦在看到田倩瑜的刹那儿,无端地冷寂了下来,连田倩瑶也说不出来究竟为何会如此。

明明听到家里遣人来接自己回去,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而如今在看清眼前人的刹那儿。田倩瑶却感觉如同在大冬天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那是一种透心的凉,冷得田倩瑶无端地想打颤。

田倩瑶忽然有些想逃离开去,田倩瑜脸上那抹甜美张扬的笑。让她无端地有些无法直视。

她以往从未在田倩瑜脸上见过如此自信飞扬的笑容,以往的田倩瑜一向是低眉垂眼的,田倩瑶有时甚至会想不起来自己这个胞妹究竟长什么模样。

而如今精心装扮后的田倩瑜,却如同一夕之间化茧成蝶,美得让她自惭形秽。

也对,同是一个爹娘,自己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美人,田倩瑜又能差得了哪儿去?

以往不过是他们有意忽略了她罢了!

而如今,究竟又是因何他们又对她重视起来了呢?甚至不惜花重金给她张罗如此名贵的衣裳和首饰。

田倩瑶第一眼便认出了田倩瑜身上那件华丽的织锦斗篷,那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斗篷。是娘亲压箱底的宝贝。自己央求了许多年娘亲也舍不得让出来。

而如今又是为何披在了田倩瑜身上?

答案呼之欲出。而田倩瑶却怯弱得不敢直面。

田倩瑶心里满是不安和慌张,她紧紧攥着衣摆,紧张兮兮地盯着田倩瑜。随时都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田倩瑜了然地笑了笑,“怎么?姐姐不想见到妹妹?”

田倩瑶勉强地笑道:“哪能呢!不过是惊讶罢了!”

田倩瑜扑哧一笑,“姐姐别紧张,妹妹是跟你开玩笑的。”

她说罢又转头看向崖上的梅花,“姐姐,你看这石崖上的梅花长得怎么样?”

田倩瑜如今哪有心情看这个,胡乱应付道:“挺好的。”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梅枝一阵轻颤,片片花瓣随风飘落。美不胜收。

田倩瑜张开手心,轻轻接住飘落的花瓣。

她低头闻了闻花香,叹息道:“没想到寒露寺这般极寒之地,竟能长出如此娇艳的花朵。”

她抬头笑吟吟地看向田倩瑶,“妹妹曾听永宁郡主念过一首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姐姐觉得这诗写得如何?”

田倩瑶听到永宁郡主四字,心里便一阵痉挛。

她握了握拳,冷哼道:“不怎么样,不过是牵强附会罢了!”

田倩瑜也不生气,她轻笑道:“妹妹倒是觉得写得极好!甚合妹妹如今的心境呢!”

田倩瑶蹙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田倩瑜摇了摇头,浅笑道:“没什么!不过是随口说说。”

她说罢揉碎花瓣,洒在了空中。转而拽起长裙,轻移莲步,风情款款地朝田倩瑶走了过来。

田倩瑶猛地攥紧了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田倩瑜,仿佛一只随时准备迎敌的刺猬,紧张地竖起了那满身的长刺。

田倩瑜在距离田倩瑶一丈远处顿住了脚步。

她抬眼温婉地看着田倩瑶,柔声道:“姐姐,你瘦了呢!我险些认不出你来了。这些日子姐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田倩瑜忍住想要摸脸的冲动,勉强笑道:“妹妹看岔了,我天天照着脸儿,不曾觉得哪儿瘦了。”

“再说了,寒露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里上至住持,下至小妮都对我照顾有加,不曾受过什么苦。”田倩瑶强撑着嘴硬道。

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本能地不想让田倩瑜知道她过得不好。

田倩瑜笑了笑,也不揭穿她。

她淡淡道:“姐姐过得好便好!娘亲一直唠叨着,怕姐姐你在寺里受苦,这才让妹妹早些来接姐姐回去过年呢!”

田倩瑶心里一喜,着急地问道:“娘亲真的有担心我?那为何这半年来家里从没人来看望过我,连只言片语也不曾捎来呢?”

田倩瑜叹息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半年来,京城里发生了好多事儿,咱们云裳阁的生意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祖母她前些日子又病倒了,爹爹娘亲如今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些个事情啊!一时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姐姐你就别怪罪爹娘了。”田倩瑜难过道。

田倩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紧张地追问道:“好端端的祖母怎么就病了呢?她老人家的身子骨不是一向都挺硬朗的吗?”

祖母是这个家里最疼她的人了,父亲又孝顺,平日里最听祖母的话了。若是祖母倒下了,怕是家里连个庇护她的人也没有了。这叫田倩瑶又怎能不着急?

“这个……”田倩瑜垂下眼帘,支支吾吾不肯说。

田倩瑶急道:“你倒是快些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啥啊?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隐情?”

田倩瑜为难道:“我本想瞒着姐姐的,既然姐姐执意要知道,那便说与你知晓也无妨。”

田倩瑜顿了顿,难过道:“祖母前些日子去赴宴,在宴会上受了气,回来便病倒了。”

田倩瑜偷瞄了田倩瑶一眼,继续道:“随侍的丫鬟们说,这是因为宴会上有好些个老太太,笑话咱们家云裳阁与风尘女子打交道,赚的都是那见不得光的银子。”

田倩瑜顿了顿,又脸红道:“她们还说,想必姐姐这一手高超的琴技都是习自那些个风尘女子之手呢!祖母气得午饭都没留便回来了。”

田倩瑶粉脸含怒,怒斥道:“胡说八道!我的琴技是习自师傅吴闽子之手,这是谁都晓得的事儿,她们凭什么血口喷人?”

田倩瑜叹息道:“祖母也是这样跟她们辩解的啊!奈何如今吴先生都不到咱们家来了,这话儿也就越传越真,现如今大伙儿都认为姐姐的一身本领都是来自风尘女子的以身言教。”

田倩瑶脸色一阵煞白,她急得上前一步,紧紧攥着田倩瑜的手,“吴先生为何不到家里来了?他这辈子只收了我一个徒弟,这是满天下人都知晓的啊!”

田倩瑜怜悯道:“姐姐有所不知,吴先生如今开了间乐坊,收了好些个小姑娘为徒,如今外头的人都在传连清高的吴先生都不承认你是他的关门弟子了呢!”

田倩瑶心里一凉,双手从田倩瑜手上无力地滑了下来。

她喃喃道:“怎么可能?师傅他那般喜欢我,他还常常说我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他一直以我为傲的啊!”

田倩瑜轻声提醒道:“可是姐姐忘了吗?你与永宁郡主比试琴技输了啊!外头的人都在说,吴先生打那之后就再也不提你是他徒儿的事儿了呢!”

田倩瑶一个踉跄,身子颤的险些站不稳脚。

她慌张地看着田倩瑜,“那此次让你来接我回去,究竟是谁的主张?”

田倩瑜低头道:“是爹爹。”

她抬头看了田倩瑶一眼,欲言又止。

田倩瑶紧紧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儿没说?”

田倩瑜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上前执起田倩瑶的手。

她盯着田倩瑶的眼睛,轻声道:“姐姐,实不相瞒,爹爹这次让妹妹来,是接你回去成亲的。”

“什么?”田倩瑶瞪大了眼睛,“成亲?”

田倩瑜连忙捂住田倩瑶的嘴巴,慌张道:“姐姐,你小声点!”

她轻声道:“爹爹说了,这话儿是绝不能让姐姐你知晓的。只是妹妹终究还是不忍心,这才偷偷告诉了姐姐。姐姐你可千万莫要说出去啊,不然爹爹定不会轻饶妹妹的。”

田倩瑶慌张地抓着田倩瑜的手臂,“二妹,爹爹可曾说了要将我许配给何人?”

田倩瑜踟蹰了半晌,还是轻声答道:“妹妹有一次无意中听爹爹和娘亲提了一回,好像是三皇子云王。妹妹也是偷听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事儿还未有定数呢,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云王?”田倩瑶一阵喃喃,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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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敦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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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倩瑶后退了一步,摇着头惊慌失措道:“不,我不嫁!我不要嫁!”

她心里乱糟糟的,慌得直想拔腿就跑。

然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般,紧绷得再也移动不了半步。

田倩瑶知晓今日她要是逃了,兴许她这一辈子也休想再回到长安去了。

田倩瑜拉起田倩瑶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抚道:“姐姐,你先别慌!”

她紧紧盯着田倩瑶的眼睛,“你听我说,这些暂且只是爹娘的一时想法而已,还未与云王府通过气呢!这事儿能不能成还是未知之数,你千万别自乱了阵脚啊!”

“你说得对!我不能慌!”田倩瑶喃喃道。

她紧紧攥着田倩瑜的手,仿佛要从她手中吸取力量。

“二妹,你要帮我!我不要嫁给魏承云。”田倩瑶哀求地看着田倩瑜,眼里泪光闪动。

田倩瑜眼里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得意,她很快便垂下眼帘,瞬间过后已是一阵眼眶泛红。

田倩瑜紧紧回握住田倩瑶的手,难过道:“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专门给你递消息了。”

“尽管姐姐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妹妹,但我心里却是一直仰慕着姐姐的。”田倩瑜说罢低下头一阵失落。

田倩瑶心里一阵愕然,她连忙否认道:“妹妹误会了!你我一母同胞,是天底下再亲不过的姐妹。我又怎会不把你当妹妹呢?”

“以后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姐姐可要生气了。”田倩瑶说罢佯恼道。

田倩瑜心里一阵撇嘴,面上却感动道:“真的吗?姐姐真的愿意把瑜儿当亲妹妹吗?太好了!瑜儿好开心呢!往常瑜儿总觉得在姐姐眼里,莺儿姐姐她们更像是姐姐你的亲妹妹!”

田倩瑜说罢又是一阵眩然欲滴,看得田倩瑶心里莫名地起了愧意。

这些年来,她的确是忽略了这个胞妹。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与田倩瑜亲近不起来,每回田倩瑜一靠近她。她就莫名地觉得烦躁。

若是此次田倩瑜真能帮上她的大忙,她勉为其难与她亲近起来便是了。田倩瑶心里想道。

田倩瑜柔声道:“瑜儿知道姐姐一向心仪楚大哥,自是不愿嫁与那云王爷的!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想办法帮姐姐圆了这番心愿的。也不枉咱俩姐妹一场。”

田倩瑶惊喜道:“妹妹果真愿意帮我?”

田倩瑜娇嗔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儿?瑜儿自是愿意帮姐姐的,难不成姐姐以为瑜儿是在搪塞姐姐?”

田倩瑶握住田倩瑜的手,感激道:“如此姐姐就先谢过妹妹了!”

她说罢又着急地问道:“不知妹妹有何法子能罢了这场婚事?”

田倩瑜眨着眼睛,狡黠道:“姐姐认为在咱们家里,谁的话父亲会言听计从?”

田倩瑶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祖母了!”

“这不就结了?”田倩瑜摊手道,“姐姐只需去求祖母,让祖母出面罢了这场婚事儿便成了。”

田倩瑶迟疑道:“可是你方才不是说祖母如今不待见我吗?”

田倩瑜摇头道:“姐姐错了!祖母一向最疼姐姐,她不过是一时被外头的传言蒙蔽了眼睛而已。只要姐姐回去好好哀求一下祖母,祖母到时自然会心软的。”

田倩瑶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要去求祖母!祖母最疼我了,她一定不会强迫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田倩瑶丝毫不知,自己病急乱投医之下,已悄悄钻进了田倩瑜挖好的深坑。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吧!”田倩瑶说罢本能地甩开田倩瑜的手,火急火燎地朝马车奔去。

田倩瑜端立在原地,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中还留有田倩瑶方才留下的余温。

她看着田倩瑶飞快远去的身影,不着痕迹地扬起了一抹冷笑。

“你不愿意?”田倩瑜心里冷哼道,“要的就是你不愿意啊!不然我何苦辛苦跑这一遭?你田倩瑶不稀罕的人,却是我田倩瑜倾尽所能也要得到的呢!”

田倩瑜想罢抬眼朝崖上的梅花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田倩瑶登上马车,不耐烦地催促道:“二妹,你磨磨蹭蹭的干啥啊?还不赶紧些过来?一会儿天色黑沉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诶。这就来了!”田倩瑜应罢拽起衣摆,不紧不慢地尾随在田倩瑶身后,朝马车走去。

暂不说田倩瑶是如何费尽心思摆脱这门亲事儿的,且说这头花嫁村,云氏望穿秋水,盼得脖子都长了。才总算盼回了花翩翩回门。

按照惯例,花翩翩本应是大婚三日后就要回门的,但无奈长安至花嫁村路途遥远,云氏着实不忍让花翩翩如此来回奔波。

她与花有福一番商量之下,决定让他们把回门的时间改在了一月后,如此也好让小两口好好享受一下新婚的甜蜜生活。

靖安侯府的仪仗进入花嫁村后,天色已是黄昏。

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吃过晚饭,云氏偷偷地将花翩翩拽进了她以前的闺房,娘俩关起房门,促膝谈心起来。

花朵朵趁人不备也悄悄地跟了过去,她也想知道花翩翩婚后生活究竟过得怎么样。

云氏拉起花翩翩的手,含糊地问道:“儿啊,姑爷他对你可好?”

花翩翩脸儿红红的,忍不住低下头扭捏地绞着手绢,半晌后才用蚊子般大的声音回道:“好!”

云氏等得心都焦了,才得来这么一个简洁得再简洁不过的回答,心里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儿无处使的感觉。

没成想这个闺女平日里看着有些大大咧咧的,一说道这些个女儿家的事情上来,倒是有了点女儿的娇态。

只是这女儿态如今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啊!

云氏心里着急,忍不住又追问道:“那他可曾让你受委屈?”

花翩翩双颊红粉纷飞,急忙摇头回道:“不曾!”

云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我儿嫁去长安也有好些天了,如今可习惯长安的生活?”

花翩翩点头道:“习惯的,娘别担心!”

娘俩如此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别扭得让人着急。

花朵朵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如此问下去,啥时候才能问到点子上啊?花朵朵不由急得抓首挠耳。

她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云氏的问话,“娘,您这般个问法,问到天亮也问不到自个儿想知道的东西!且看我的!”

她说罢撸起衣袖,目光灼灼地盯着花翩翩。

花翩翩被花朵朵盯得心里发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云氏好笑地睨着她,“臭丫头,就你爱显摆!你又晓得娘想知道些什么?”

花朵朵神气地扬起头,“那是当然了!朵儿是娘肚子里的蛔虫嘛,自然是晓得了!”

“瞧你这得瑟劲儿!”云氏爱极地捏了捏花朵朵的俏鼻子,“鬼精灵的丫头!”

“好,娘且看看你到底有啥子法子,能问出娘心里想知道的那些话儿!”云氏满眼期待地等着看花朵朵问话。

只听花朵朵清了清嗓子,盯着花翩翩开门见山地问道:“姐姐,洞房花烛夜那天,你俩圆房了没有?”

花翩翩抬起眼,瞠目结舌地看着花朵朵。

待反应过来后,双颊已是红得像她大婚那天的那块红盖头。

花翩翩羞恼地跺了跺脚,不依地朝云氏嘟嘴道:“娘,你瞧瞧朵儿,这话儿该是她一个姑娘家问的吗?”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我能有啥子办法?娘亲不好意思问,只好换我这个当妹妹的来问了。”

她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瞅着花翩翩,“我的姑奶奶,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这个黄花闺女的心情吧?别扭扭捏捏的了,快些答了这话儿吧,娘亲这些天可是担心得茶饭不思的。”

云氏也没想到她支吾了许久也没问出口的话,倒是叫花朵朵一句话给点破了,当下也是有些尴尬。

想当年她大婚回门时,娘亲也是支吾了半天,想必当时也是想问这些房事方面的话儿,只是到了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如今花朵朵揭开了这层面纱,云氏反倒一阵轻松起来。

其实说白了这事儿也没啥好遮掩的,母女俩有啥事儿是不好意思说的啊?这话儿朵儿要是不帮着问,难不成自己还真打算一辈子也不过问了?

闺女是自个儿的心头肉,要是自个儿这个当娘的也不关心她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夫妻生活要是有些个不愉快,让闺女觍着脸向谁求教啊?

云氏想罢连忙拉起花翩翩的手,语重心长道:“儿啊!朵儿说的没错,这些日子来,娘的确是心心念念着这件事儿,生怕你俩身边没个老人,不晓得懂不懂该如何圆房。”

云氏说罢直视着花翩翩的眼睛,不让她闪躲,“你实话跟娘说,你俩究竟行了那敦伦之事儿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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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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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翩翩忆起大婚之夜的缠绵,顿时面如桃花腮如霞,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咬着唇,羞恼地别过头去,愣是不肯回答云氏的话。

花朵朵见此急了,“姐姐,你再不回答我可要问姐夫去了!”

她说罢起身作势要往门外奔去。

在花朵朵的胡搅蛮缠下,花翩翩也顾不上害羞了,急忙伸手拉住她,“你疯了!这些话儿怎好问他!”

花朵朵无奈摊开手,“妹妹也是无奈之举啊!既然你如何也不肯开口,我只能求助于姐夫了。”

花翩翩瞪了她一眼,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妥协了。

她娇羞地低下头,“我说……说便是了!”

她说罢顿了顿,用蚊子般大的声音喁喁道:“我俩大婚大婚那晚圆……圆房了,落红的元帕是庄嬷嬷收起来的。”

云氏与花朵朵相视了眼,心里悬着的那颗心总算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

方才花翩翩死活不肯回答,她们还暗暗担心是不是南宫玉有啥隐疾,花翩翩越是逃避,她俩便越是着急。

如今总算听到他俩顺利圆了房,云氏心里的担忧才放了下来。

花朵朵仔细端详花翩翩的面容,见她面上赫然容光焕发的模样,心里也约莫猜到俩人婚后生活必定是极其融洽。心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稳稳地落下地来。

房事的问题解决后,花朵朵又关心起花翩翩管家的事儿来。

“姐姐,如今你已是侯府的夫人了,侯府的管家可曾把掌事的对牌交予你手上?”花朵朵紧张地问道。

这可是最为紧要的事儿。毕竟南宫管家主掌靖安侯府多年,又是靖安侯府唯一的老人,南宫玉对他怕是尊敬有加。

若是南宫管家存了要夺权的心思,花翩翩初来乍到,根基未稳,怕是底下那些人会奴大欺主。

南宫玉一个大男人,又不能时时管到内院的事儿上来。如此一来,怕是花翩翩受了啥委屈也不晓得。花朵朵又怎能不担心?

花翩翩一听俩人不再纠结房事的问题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微笑地点头道:“朵儿别担心,大婚的第二天。南宫管家便将对牌交了上来。还与惜梅一一对清楚了账簿。如今侯府的大小事务我都尽在掌握之中。出不了岔子。”

花朵朵一听这话儿便放心了,她并不担心花翩翩管家的能力,毕竟她跟庄嬷嬷学了那么久。好歹也学会了点皮毛,应付靖安侯府那些简单的人事那是绰绰有余的。

花翩翩又忽然开口道:“对了,说道这事儿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还记得太皇太后身边的庄嬷嬷吧?”

云氏和花朵朵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云氏微笑道:“自然是记得了!说起来我还没好好多谢庄嬷嬷呢!这次的婚事儿幸亏有庄嬷嬷从旁盯着,这才没出啥纰漏。”

云氏满脸庆幸道:“你们也晓得娘懂得的事儿不多,又没见过大户人家是咋办喜事儿的,这次要不是有庄嬷嬷从旁指点着,娘可就要一个头两个大了,兴许还累得翩儿成为长安城的笑柄。”

花翩翩忙安抚道:“娘亲说的哪里话!娘亲已经做得很好了,女儿不晓得有多感激娘亲。”

花朵朵不耐烦听她们说这些唠唠叨叨的废话。连忙追问道:“姐姐,你方才说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啊?莫非是和庄嬷嬷有关?”

花翩翩笑眯眯地点头道:“可不是!前些个庄嬷嬷跟我说了,想留在侯府里养老。”

“我心里正担心着没了庄嬷嬷这尊大佛给我在侯府里坐镇呢,我会撑不住场子呢!没成想这头瞌睡了庄嬷嬷就给我送上枕头来了。”说道这事儿花翩翩心里便是说不出的开心。

花朵朵眼睛一亮,惊喜道:“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庄嬷嬷可是京城里许多大户人家花重金都请不来的人呢!姐姐能有本事儿让庄嬷嬷心甘甘愿留下来,怕是日后也没人敢小瞧了姐姐去!”

云氏听了这话儿也是喜得合不拢嘴,“这下可好了!有庄嬷嬷在一旁看着你,娘亲这心也能安下来了!”

这个好消息让母女仨人都忍不住喜上眉梢。

几人还没高兴完,花翩翩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她看向花朵朵,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花朵朵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姐姐?你是不是有话儿想说?”

花翩翩沉吟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朵儿,还有一件事儿我不晓得该不该和你说!”

花朵朵挑眉道:“咱俩谁跟谁啊?有什么话儿是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的?”

花翩翩释然地笑了笑,“朵儿说的是,是姐姐迂腐了。”

她说罢拉起花朵朵的手,柔声道:“朵儿,咱俩先说好啊,一会儿我说出来后你可别急着生气,要找楚将军问个清楚明白后再做打算,千万别意气用事啊晓得吗?”

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紧张了起来,能让花翩翩事前打好预防针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吸了口气按捺下心里的不安,镇定自若道:“姐姐且说吧!我又不是没经过大风浪的人,有什么事儿是经不起的?”

云氏听罢也禁不住一阵紧张,“翩儿你快些说吧,可是楚将军他发生了何事儿?”

花翩翩摇头道:“这事儿与楚将军无关。是前些天张夫人办了个赏梅宴,女儿在宴会上无意中听到楚侍郎府的夫人向旁的夫人打听哪个府上有适龄的千金。”

云氏不解道:“她打听这些个干啥啊?难不成是要给她的儿子说亲?”

楚夫人田玉珍的儿子楚凌风小楚凌轩三岁,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她这时候到处打听适龄女子也不出奇。

花翩翩摇了摇头,她看了花朵朵一眼,踟蹰道:“听说是要给楚将军纳妾……”

云氏愕然地看着花翩翩,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气得手指发颤。

“纳妾?”云氏脸色都气红了,“这个老虔婆是不是闲的发慌?正妻都还没过门呢!她纳的是哪门子的妾?”

“姐姐,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啊?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花朵朵拍了拍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花翩翩讶异道:“朵儿,你怎地不着急啊?”

害她还一路忐忑不安着,不晓得要怎么跟花朵朵开口说这事儿。

按花朵朵这火爆脾气,晓得了这事儿后还不得杀上长安去找楚凌轩要个说法啊!

花翩翩可不想大过年的闹得俩人不开心。因此她一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和花朵朵说这事儿好。

说吧又害怕俩人吵起来,不说吧又害怕楚夫人真给楚凌轩纳了个妾回来膈应人。

她可真是左右为难,急得快要嘴角冒泡了。

没想到花朵朵听了这事儿后竟然无动于衷,花翩翩真是不知作何反应好了。

花朵朵面不改色地笑道:“姐姐,你太把那楚夫人当回事儿了,她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我和楚凌轩的婚事儿是由老佛爷做的主,还轮不到她说话。”

她顿了顿,又好笑道:“你当楚凌轩是省油的灯啊?他会容忍那老虔婆放个眼线到自个儿身边来?你且看着吧,别看她如今折腾得慌,到了最后还不是自个儿咽回那满肚子苦水。”

花翩翩想想也是这个理,不由失笑道:“我这是关心则乱啊!幸亏朵儿看得清,要不然还真是中了那毒妇的奸计了。”

云氏一脸茫然,“我怎地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翩儿方才说的奸计又是怎么回事儿?”

花朵朵耐心地解释道:“娘,其实这不过是那楚夫人田氏设下的一个局,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就是故意当着姐姐的面说这件事儿的。目的就是要拆散我跟楚凌轩的婚事儿。”

云氏越听越糊涂,“娘老了,脑袋转得慢,你说慢些我没跟上。”

花朵朵只得仔细分析道:“娘,你想想姐姐要是知晓了这事儿,是不是一定会跑来告诉我?”

云氏点头道:“这是自然了!这等大事儿必须要说与你知晓啊!”

花朵朵叹息道:“那老虔婆就是抓住了这个心思啊!”

她摊手道:“娘你也晓得你女儿是什么脾气,我要不是了解楚凌轩的为人,听了这事儿后必定会大吵大闹,如此一来咱俩的婚事儿说不定就告吹了,这不正中了那老虔婆的下怀吗?”

云氏听罢不由恍然大悟,她怒道:“这老虔婆端的是心肠恶毒!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倒好,心心念念想着要毁了朵儿和楚将军的婚事儿,真是蛇蝎心肠啊!”

云氏又是生气又是担忧道:“我闺女究竟碍她什么事儿了,她非得要处处瞧朵儿不顺眼?如今还未过门呢便处处算计着了,日后要是嫁了过去,还不得天天受气啊!”

云氏说罢忍不住眼眶发红,暗自抹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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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当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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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连忙劝道:“娘,你别担心!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家闺女的本事儿,到时候谁受谁的气还说不定呢!可不带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啊!”

花翩翩也连声附和道:“是啊娘,朵儿说的在理!朵儿如今可是贵为郡主,又深得太皇太后喜爱,品阶比那个楚夫人还高呢,她奈何不了朵儿的。”

云氏还是忍不住担忧,“话虽如此说,但她终归是长辈啊!天下无不是的爹娘,一个孝字便能生生压人一头了。朵儿即便身份再尊贵,在那个楚夫人跟前还是得低下头来啊!”

花朵朵轻松地笑道:“没事儿的娘,楚凌轩说了,大婚后他会向老佛爷请旨另赐府邸的,到时候我们住在将军府,早晚又不用晨昏定省,即便那个恶毒的女人想寻我的不是,怕是也无从下手。”

云氏惊喜道:“这是真的吗?楚将军他真是如此说?你不是哄娘开心的吧?”

花朵朵满脸黑线,“这自然是真的了,朵儿啥时候哄骗过娘啊!”

云氏嗔道:“你这丫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十句话里头也不晓得有没有九句真话,娘当然得打一下折扣了。”

花朵朵大呼冤枉。“娘说这话儿可冤死朵儿了,朵儿可是天底下最实诚的生意人啊!”

“外头谁人不晓得我花七公子做生意最讲究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娘这话儿要是穿了出去,我的招牌可都让你给砸了啊!”花朵朵捶胸顿足道。

看着花朵朵在那儿插科打诨。花翩翩不由捂着嘴一阵吃吃地笑。

云氏白了她一眼,“你就贫吧你,咱家四个娃里头,最鬼马就是你了。咱跟你爹都是实诚人,也不晓得像了谁!”

花朵朵连忙打哈哈道:“自然是像阿公了,不然这么多孙子孙女里头,阿公怎地就最疼我啊!”

花翩翩撇嘴道:“吹吧你!阿公性情那般耿直,哪像你滑溜得跟泥鳅一样!依我看啊,你就是咱老花家的异类,也亏得有了你这样的异类。咱花家才能有了如今的好生活。”

云氏笑眯眯地点头道:“这点倒是真的!要不是看在朵儿和荣儿为咱家争了光的份上。你们阿公也不会越过你们大伯母。让我来管家了。”

从年初开始,云氏便接掌了花家的大小事宜,成为花家的当家夫人。

如今花家可是青门镇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名下的田地已足有万顷,兼开着酒坊、作坊、养殖场、养蜂场等多个产业,底下的下人,包括请来的长工和短工都足有千人。

如此庞大的家业,若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当家主子来主事儿,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可都是牵累甚广的啊!

如今花有福和李氏都年事已高,已操不了太多的心了,况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去管那些事儿。

那些生意上的事儿他们本就一知半解,以往生意规模小的时候。他们还能说得上一两句话。如今所有的产业都上了轨道,许多事儿他们都不太懂也不太在行,又怎么做得了主?

反倒是花永夏,这些年在花朵朵的耳濡目染下,对家里的这些产业已渐渐上手,况且花朵朵有意在这方面训练他,如今他已能独当一面了。

花有福将外头的话事权交给了花永夏后,内院的主事权自然相应地落在了云氏头上。

对此,王氏自然是万分不服气的。

外头的好处捞不着也便罢了,毕竟那么庞大的家业她也没信心花永春能管得来。

花志繁更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平日里跟家里人话也不多两句,更别说去外头和那些生意人打交道了。

花志昌如今又去了长安,家里的事儿他即便有能力去管也是鞭长莫及啊!

因此对花有福将外头的权杖交给花永夏这事儿,王氏即便是不忿也无可奈何。

这便罢了,然让王氏没想到的是,竟然连云氏也越过她这个嫂子,得了管家的权柄。这点王氏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毕竟她在家里可是长媳,又为花家诞下了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按照惯例,这管家的权力说什么也轮不到云氏这个二房媳妇头上去。

然花有福却愣是生生越过了她,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便将家里所有的账簿对牌钥匙一股脑全交给了云氏。

还找来花家上下一应婢仆,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宣布了云氏当家夫人的身份,让王氏即便想阻止也措手不及。

王氏为这事儿不知在花有福和李氏跟前闹了多少回,然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花有福已经铁了心要将家业交给二房来主掌,任王氏再怎么吵闹也无动于衷。

毕竟三个儿子里头,就二房的子孙比较有出息,将家业交给他们不愁不能开枝散叶,若是交到长房手里,怕是不出几年便给败个干净。

而花永冬也不是做生意的料,种田养鸡倒是一把手,做生意却是吃亏的份儿。

惟有花永夏在几兄弟里头是有点小聪明的,况且二房的几个孙子孙女又有出息,将家业交给他们来守着再适合不过了。

花永夏和云氏都是宅心仁厚的实诚人,花有福并不担心他们会苛待大房和三房的子孙。

他日要是花家的家业更雄厚了,得益的还不是花家的子孙?

花有福这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啪啪响,又怎会因王氏这般一闹腾就轻易改变主意呢?

王氏见闹腾了好些日子也没换来大伙儿的同情。反倒还累了自己活受罪,如此也便渐渐消停了下来。

当然,她在平日里也没少挑云氏的毛病,不是嫌饭菜难吃便是衣裳的样式难看。反正就是明里暗里在暗指云氏短了她的用度。

云氏刚开始时还觉着气得心口疼,时间久了便懒得跟她生气了,跟她生气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何苦来哉呢?

她挑哪儿不好便给她换什么,指哪儿不合心意便撤下什么,反正家里也不差这些个钱,把她当个老佛爷供着就是了。

如此一来王氏便挑不出毛病来了,如今她在家里的吃穿用度可是比李氏还好,她要是还不满意,怕是连花永春也看不过眼了。

时日久了。王氏也觉得没啥意思了。也便歇了找茬的心思。

况且自云氏掌家后。家里的规矩的确是立了起来,里里外外都有序了很多,渐渐有了大户人家的模样。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王氏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前些日子云氏跟着花翩翩和庄嬷嬷学管家,可谓是获益良多,如今管起家来更是有模有样,越来越有当家夫人的威仪了,王氏轻易也不敢得罪她。

毕竟如今大房可都是靠着二房在养着的,要是真把云氏给得罪狠了,即便现如今看在花有福两老的份上不会拿他们大房怎么样。但待俩老百年后,会怎么收拾他们大房可就不得而知了。

王氏一想到这些便心有惴惴然,也没心思去挑云氏的毛病了。

而自前不久花志荣考取了探花。花翩翩成为靖安侯夫人后,王氏更是安静了不少,不再对云氏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让云氏最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大家都在暗暗揣测王氏是不是转性了,不然怎地就不见她到处蹦跶了呢?

云氏这头是好过了,却苦了李丽嫦。

王氏本来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她奈何不了云氏后,自然是将满肚子闷气发泄到儿媳身上去。

李丽嫦肚皮也争气,暗自抹了几天泪后,便忽然传出喜讯来了,如此一来,自然是成为花家重点保护的对象。

李丽嫦自诞下花家的重孙后,肚子便再也没有了动静,急得花有福等人心急火燎,王氏为了这事儿更是恼得处处瞧李丽嫦不顺眼。

李丽嫦上回生产时毕竟伤了元气,能不能再怀上还是未知之数,兴许花志繁这一房日后便只得花治廷这一根独苗了,这让王氏又怎能不着急?

要不是花家不许纳妾,怕是如今花志繁小妾都已经有好几房了。

而如今在王氏再也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李丽嫦却传出了好消息,这无疑让王氏近些日子集聚起来的怨气一扫而空。

李丽嫦这个受气包顿时摇身一变,成为了王氏眼中的香饽饽。

如今她看李丽嫦自然是千好万好,待她好得比自家闺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志繁觉得这个孩子来得真是及时,覆盖在他头顶上的那片乌云,被这个孩子带来的祥瑞兆云一下子给冲散了。

雨过天晴之后,花志繁只觉得连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王氏如今可是花家最趾高气扬的人,毕竟她快抱第二个孙子了,而杨筱筱的肚子还没传出任何动静,王氏即便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云氏心里也着急,毕竟花志荣大婚后也快四个月了,虽则说花志荣曾病了半个来月,但他的伤愈后至今已快三个来月了,这么长的时间应有的也该有了吧?

别不是杨筱筱的身子有什么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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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子嗣大计

跟云氏有同样担忧的,可不止她一人。

杨筱筱也摸着自个儿的肚皮,暗自发愁起来。

她蹙起眉头,着急道:“乳娘,你说我该不该找个大夫开服药调理一下呢?这都快大半年了怎地还没消息啊?”

周妈妈劝道:“少夫人你先别着急,这种事儿可急不来啊!放宽心自然就有好消息了。”

杨筱筱发愁道:“我能不着急吗?大嫂她都有第二个孩子了,我还一点动静也没有,万一婆婆她心里不高兴怎么办啊?”

周妈妈沉吟道:“少夫人,老奴看你不如找郡主想想办法?”

杨筱筱讶异道:“朵儿?我找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事儿干啥啊?婆婆要是晓得了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周妈妈摇头道:“少夫人此话儿差矣!少夫人莫不是忘了,永宁郡主她认识太医院的元医正,听说元医正医术高明,妙生回春,一手治妇人症的绝技更是了得呢!”

“届时让他给少夫人把一下脉,岂不是好过咱们在这儿瞎着急?”周妈妈柔声劝道。

杨筱筱眼睛一亮,“乳娘说的在理,我现在就去找朵儿!”

“少夫人且慢!”周妈妈连忙拉住杨筱筱。

杨筱筱不解地回头,“乳娘怎么了?”

周妈妈低声道:“少夫人可不能敲锣打鼓去找永宁郡主说这事儿,谨慎起见最好还是寻个由头,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她顿了顿,又提醒道:“少夫人一会儿见了永宁郡主,记得屏退了下人,姑嫂俩私底下说。免得那些嘴碎的下人私下乱传,最后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杨筱筱感激地握了握周妈妈的手,“还是乳娘想的比我周全!多谢乳娘提醒!”

杨筱筱说罢,让垂珠带上白玉棋子,脚步悠悠地去找花朵朵下棋。

花朵朵闺房里,杨筱筱已在矮几上摆好了棋局。

她抬头看向屋里站着的丫鬟,“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下去吧!别打扰我跟郡主下棋。一盏茶功夫后再进来添水吧!”

“是,少夫人!”众人说罢屈身退了下去。

挥退了一众下人后,杨筱筱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棋局,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这件事儿毕竟事关她跟花志荣的房事,对着花朵朵这么一个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杨筱筱实在有些羞于启口。

花朵朵看着杨筱筱欲言又止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她把玩着棋子,眨眼道:“嫂嫂今儿真是好兴致,怎地忽然想起找朵儿下棋来了?”

杨筱筱勉强笑了笑,“许久没下了,心痒得紧!我那些丫鬟都是个蠢笨的,个个都下不好,这不只好叨扰朵儿来了。没耽误你绣嫁衣吧?”

花朵朵笑眯眯道:“怎么会呢?嫂嫂又不是不晓得我最不耐烦那些个女红了,我巴不得嫂嫂天天来找我下棋呢!这样我就不用被娘亲逼着去绣那劳什子的嫁衣了。”

杨筱筱好笑道:“难怪老听娘唠叨你惫懒,敢情你这小姑奶奶压根儿就是故意在躲懒啊!”

花朵朵笑嘻嘻道:“这话儿咱姑嫂俩私底下说便好了,千万别告诉娘亲去啊!不然娘亲又该念叨我了。”

花朵朵说罢举起黑子开始落子。

走了几步后,花朵朵见杨筱筱心思实在飘忽得紧,才开局呢便漏洞百出,显然没将心思放在棋盘上。

花朵朵搁下手中的棋子,微笑道:“看来嫂嫂今儿并不是来寻朵儿下棋的,要不咱们还是谈回正事儿?”

杨筱筱也自知自己走神了,不由惭愧地低下头,“朵儿,我……”

花朵朵抬手打断了她的客套话,认真道:“嫂嫂,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自然能想到来寻朵儿,这事儿必定是朵儿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事儿。说来听听吧,看看朵儿能帮你什么忙?”

杨筱筱没想到花朵朵如此当面锣对面鼓地挑破此事儿,心里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有些惭愧。

她脸红地低下头,“朵儿真爽快,是嫂嫂迂腐了。”

她说罢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花朵朵,“朵儿,实不相瞒,如今嫂嫂的确有一件羞于对人言的事儿,想求助于朵儿。”

杨筱筱说罢低下头,将自个儿的担忧紫媛中文了出来。

花朵朵微张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杨筱筱。

“嫂嫂的意思是怀疑自己身子出了问题,有不孕之症?”花朵朵瞠目结舌道。

杨筱筱红着眼眶,哽咽道:“朵儿有所不知,如今我跟你二哥已成亲四月有余了,肚子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即便我自个儿不着急,家里的长辈也着急啊!”

花朵朵失笑道:“嫂嫂你方才也说了,你俩才成亲四个多月,如今还是新婚蜜月期呢!怎就急着要孩子了啊?”

杨筱筱着急道:“朵儿你还未成亲不懂为人媳妇的难处,日后你嫁了人就明白了。这些事关子嗣的大事儿,实在容不得我不着急啊!”

她沮丧道:“你也晓得你二哥是咱们二房的长子,身上担负着承继香火的重任。但我们如今都处了那般长时间了,我的肚皮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即便娘嘴里不说,我当媳妇的也不能安然若素啊!”

花朵朵安抚道:“嫂嫂你先别着急!传宗接代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单靠你一个人努力就能成事儿的。”

她顿了顿,为了二房的香火问题,只好厚着脸皮含糊地问道:“嫂嫂,你跟二哥间的夫妻生活还和谐吧?”

杨筱筱自是明白花朵朵问的是什么,当下也禁不住羞红了脸,低下头用蚊子般大的声音回道:“还……还好……”

还好是怎样啊?那是和谐还是不和谐?

花朵朵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她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来问。

“嫂嫂,你每月的葵水可准时?”花朵朵认真地问道。

杨筱筱点头道:“准时的,一般都是每月月底前后就来了。”

花朵朵又追问道:“那你来葵水时,身子可有不爽利?”

杨筱筱想了想,点头道:“偶尔会有些肚子痛,每次乳娘都会煎一碗红糖姜水给我喝,喝完就不痛了。”

花朵朵听罢暗暗松了口气,如此说来杨筱筱的痛经问题还不算严重。

她想罢又接着问道:“那嫂嫂与二哥*房的时间可规律?”

花朵朵问罢耳朵尖也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然她的脸上却一本正经,不露丝毫羞涩的痕迹,仿佛她问的不过是吃喝拉撒这些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杨筱筱没想到花朵朵会问如此隐秘的问题,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但想到子嗣大计,杨筱筱还是咬了咬唇,嚅嚅答道:“规……规律的,一般每隔两天便*房一次,偶尔也会密……密一些……”

“哇塞!”花朵朵眼睛有些贼亮,她心里暗暗腹诽道,“没想到咱二哥这般厉害,看来打小让他练拳果然没白费功夫啊!”

杨筱筱见花朵朵神色怪异,又沉吟着良久不说话,忙着急地问道:“朵儿,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花朵朵猛地回过神来,她见对面的杨筱筱急得快哭了,忽然想起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肃了肃神色。

花朵朵掐指算了算杨筱筱的排卵期,沉吟着问道:“嫂嫂,你们在每月月中这几日可有*房?”

杨筱筱不解地抬头看着花朵朵,“朵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花朵朵微笑道:“我在初步排查你们长时间不孕的原因。”

杨筱筱摇了摇头,“月中这些天却是不曾!”

花朵朵眼睛一亮,不解地问道:“为何啊?”

杨筱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娘素来信佛,每月初一十五惯常吃斋念佛。我自小跟着我娘也习惯了。因而月中这段时间我都在茹素,却是不曾……不曾*房的。”

花朵朵一拍大腿,激动道:“这便是原因所在了!”

杨筱筱一脸茫然地看着花朵朵,显然不懂她在说什么。

花朵朵解释道:“嫂嫂有所不知,月中这些天恰好是你最易受孕的日子。你们这些天都不*房,如何能有孩子啊?”

杨筱筱疑惑道:“朵儿如何得知月中最易受孕?”

“呃……”花朵朵窒了窒。

她连忙打哈哈道:“嫂嫂你也晓得我跟太医院的元医正素有渊源,这些都是他私底下教给我的法子。”

花朵朵低声道:“这个法子很简单,只要知晓你每月来葵水的时间和你来葵水的天数,便能算出你每个月大约是那些日子最易受孕了。”

杨筱筱瞪大了眼睛,“这般神奇?”

花朵朵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忽悠道:“这些可都是元家祖传的独门秘诀,嫂嫂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杨筱筱连忙点头,“朵儿放心,我绝不会泄漏出去的。”

花朵朵笑眯眯道:“如今已知晓你俩的问题所在了,嫂嫂也不用担心了吧?”

杨筱筱满脸感激道:“朵儿,幸亏有你啊,不然我可真要急死了!”

花朵朵笑眯眯道:“嫂嫂跟朵儿客气啥啊,我也想能快些抱上侄子啊!”

花朵朵如今是巴不得杨筱筱快些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好转移一下云氏的注意力,省得她每天都催促她做女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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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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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沉吟道:“嫂嫂,如今你有两个办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杨筱筱紧张地问道:“什么办法?”

花朵朵坏笑道:“一是改掉每月月中茹素的习惯,这些天就别吃斋念佛了,吃点重口味的吧!”

杨筱筱脸蛋一红,娇嗔道:“朵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花朵朵笑眯眯道:“另一个办法便是找大夫给你开服药,延迟你来葵水的时间,如此一来受孕的时间自然也会随之改变。嫂嫂意下如何?”

杨筱筱想了想还是娇羞道:“我看还是寻个大夫来开服药吧!茹素的事儿毕竟已成习惯,一时之间也很难说改就改。”

花朵朵点了点头,“嫂嫂说的也是!便按嫂嫂说的去办吧!”

花朵朵看了眼棋局,笑嘻嘻地调侃道:“我看嫂嫂如今也没心思和朵儿下棋了吧?”

杨筱筱脸蛋升起两抹绯红,她低下头不好意思道:“我……我改日再来寻朵儿下棋。”

如今她急着回去跟周妈妈商量此事儿,确实没什么心情跟花朵朵下棋。

花朵朵笑眯眯道:“那朵儿就等候嫂嫂的好消息了。”

花朵朵这番一语双关的话儿,着实让杨筱筱有些羞得招架不住。

她慌乱地起身道:“朵儿,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你!”

杨筱筱说罢低着头落荒而逃,乐得花朵朵捧腹大笑。

碧丝推门进来,好奇地问道:“小姐有啥事儿笑得这般开心啊?”

花朵朵笑嘻嘻道:“咱们二房快添新丁了,自然是开心!”

碧丝惊喜道:“少夫人有喜啦?如此还真是双喜临门啊!”

“双喜临门?”花朵朵满脸不解,“另一喜从何来之?”

碧丝喜滋滋道:“方才听二少爷身边的楚大哥说。二少爷刚从同窗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二少爷的任命快下来了呢!”

“哦?真的吗?”花朵朵眼睛一亮,“补的是什么缺?”

碧丝挠了挠头,“奴婢也不晓得啊,楚大哥没说到这层。”

“我去打听打听!”花朵朵话音未落,人便喜滋滋地奔出了房门,朝外院跑去。

花朵朵去到外院的时候,花志荣与南宫玉等人也正兴匆匆地议论着此事儿。

花朵朵跑过去笑嘻嘻地捶了花志荣一拳。“恭喜啊,咱们的探花郎要当大官了!”

花志荣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亏得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要是让外人见着了。还不定怎么议论你呢!”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这不是一时高兴没忍住嘛,二哥就别训斥我了!”

花志荣无奈地戳了戳花朵朵的额头,“你啊!也是快嫁人的人了,行事举止得稳重点晓得吗?”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花志荣一唠叨起来那啰嗦劲儿跟云氏有得一拼。

花朵朵心里有些发毛,连忙转移话题,“二哥,可晓得补了哪儿的缺?”

花志荣挠了挠头。迅速被转移注意力,“听说是礼部员外郎。”

“礼部郎中?”花朵朵眼睛一亮,“那便是从五品的官职了!”

花志荣点了点头,遗憾道:“只可惜礼部是六部里头最清水的部门,要是能任命到其他部门就好了,其他部门更能历练人呢!”

花朵朵摇头道:“不,二哥此话差矣!礼部员外郎这个缺正合朵儿的心意呢!”

花志荣不解道:“朵儿何出此言?”

花朵朵叹息道:“二哥经科举舞弊一案后。也理应明白,如今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权夺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这时候进那些险要的部门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南宫玉点头道:“朵儿说的在理!子瑜私底下也跟我说过此事儿。他说为今之计,大哥你惟有呆在礼部,方能明哲保身。”

花朵朵沉吟道:“礼部不过是掌管天下礼仪、祭享和贡举等事儿的部门,是六部里头离那个位置最远的。二哥你只要不主动去招惹麻烦,即便几个皇子斗个你死我活,也轻易牵连不到你身上去。”

花志荣抑郁道:“我空有一肚子抱负,你们总是让我明哲保身。我读书科考又有何意义?”

花朵朵摇头道:“二哥你不能如此想。你想想你读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那些皇子们登上皇位当一个垫脚石,还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花志荣肃然道:“自然是为了后者!”

花朵朵摊手道:“这不就结了?你如今若是为了一时意气,进了其他险要部门,风光是风光,却也招人惦记。你如今在长安城文人堆里又颇有名望,那些皇子们必定头一个笼络的人便是你!”

“这时候你无论跟从谁。势必会得罪其他的皇子。你又何苦掺合进他们的争斗里去?”花朵朵苦口婆心道。

花朵朵不愿花志荣成为皇子们争权夺位的牺牲品。

他如今淡出众人的视线,在不惹眼的岗位上先呆上两年。待磨练了性情后,约莫这场角逐也能分出胜负了,届时再让花志荣崭露头角也不迟。

韦子寒也长叹道:“朵儿说得对,如今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帝位人选又悬而未决,朝廷处处波涛暗涌,这时候韬光养晦方为明智之举啊!”

花朵朵沉思道:“依我看,朝廷之所以把你放在礼部,说不定这正是太皇太后惜才的缘故。”

花志荣不解道:“朵儿为何如此说?”

花朵朵微笑道:“你不知道经过这次的科举舞弊案,不仅是外头那些个书生记住了你花志荣的名字,连老佛爷也记住了呢!”

花志荣惊讶道:“当真?”

花朵朵笑眯眯地颔首道:“老佛爷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你。言语间颇为爱惜你的才华,也十分欣赏你耿直的性格。像你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自然是要百般爱护着,好留给后来的皇帝来重用了。”

花朵朵不晓得,她这番猜测已是**不离十。

太皇太后将花志荣丢到礼部去,的确是有暂时将其封存的意思,待帝位人选定下来后再委以重任。

这是她给下一任皇帝留下的储备人才。

太皇太后这番心思谁也不晓得,她也没跟身边的哪位心腹大臣透露过。

她本想到了新帝即位之际。再让皇帝亲自提拔花志荣的,没成想却被花朵朵误打误撞地猜中了。

花志荣激动地抓住花朵朵的肩膀,“朵儿,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真的有提到我吗?”

花朵朵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种话儿我哪儿敢胡说啊!”

南宫玉微笑道:“大哥,听朵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儿十有**是这样。你就安安心心留在礼部吧,以你的才华,终有出头之日的。”

花志荣如此年轻便能坐上从五品的位置,不得不说这是太皇太后对花志荣的厚待,也是一种间接的补偿。

韦子寒拍了拍花志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荣儿,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前景,且不可操之过急。圣人有云,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你先前在狱中能抗住严刑,挺起脊梁始终不曾低头认罪,撑起了一身傲骨,也为咱们读书人争了一口气,让为师十分欣慰。”韦子寒目露赞赏道。

花志荣脸红地低下头,“师傅说过读书人要明辨是非。不能做违心之事,弟子始终不敢忘怀师傅的教导。”

韦子寒颔首道:“你做的很好!如今也正是考验你的时候。天有不测之风云,大晋恐怕很快将再起风雨,以你如今之力,无法阻止这场风暴。”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花志荣,“你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存实力。积攥人脉,留待风雨过后再振臂一呼,带领所有读书人为国效力,为新帝效力,如此国家方能安泰,百姓方能有安乐日子过。你可听明白了?”

经韦子寒这一番指点迷津,花志荣瞬间茅塞顿开,心中不由激潮澎湃起来。

他激动得俊脸发红,肃然挺立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定不负师傅重托!”

韦子寒含笑点头道:“为师相信你的能力,也期待你的表现!”

花朵朵和南宫玉相视了一笑,心中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说服这个二愣子了,花志荣有时候牛脾气一上来,还真是犟得谁都拿他没办法,这时候也惟有韦子寒的话他方能听得进耳了。

很快花志荣委派礼部员外郎的任命便下来了,年后就得上任。

这个好消息让花嫁村又一次震动了。

百姓们哪儿晓得官大官小,一听说花志荣是在礼部当差,心里便惊得见面就要给花志荣下跪磕头。

对于花嫁村的老百姓来说,礼部员外郎,那可是天神一样可望不可及的朝廷大官。

花嫁村几百年来从没出过当官的人才,别说是朝廷的大官了,即便是地方的芝麻绿豆官也从未见过啊!

对花志荣这么一个可以出入朝廷的官老爷,他们当然是打心底里敬畏起来。

杨远帆和方恨水的任命也随之传了下来,杨远帆在翰林院任编修,方恨水则在顺天府任知事,都是一些清水衙门。

齐文斌家里人替他拖了关系,则有幸进了户部,补了正五品的户部郎中的缺,一扫先前高中状元后受人白眼的晦气,说不出的春风得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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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朵儿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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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云苍狗,转眼已是除夕。

花翩翩在娘家不过住了十来天,便匆匆赶回长安去了。

如今年关将至,年来节往,正是侯府最忙的时候,花翩翩作为侯府唯一的女主人,实在无法离府太久。

花翩翩走后,花家开始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一年对于花家二房来说,却是与往常有些不同。

他们在盛夏娶了新妇,却又在金秋嫁了闺女,新人替旧人,既喜庆又难掩惆怅。

而年后的暖春,他们又将送走另一个闺女了,人生处处是离别,花永夏和云氏心里满是说不出口的不舍与难过。

他们恨不得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如此也能将闺女留在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然不管他们心里再怎么不舍,时间还是滴答地走,丝毫没有因为人们的眷恋而变慢了节奏。

这是花朵朵在花家过的最后一个年节,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惆怅。

花朵朵自五岁那年来到花嫁村后,如今转眼已是十多年光景过去了。

她在花嫁村度过了人生中最纯真最快乐的十年,是花家人还了她一个美好的童年,也给了她无尽的包容和信任,让她得以在这片土地上挥洒梦想,最终创下了花家这诺大的家业,也让花七公子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十年来,她在这个家哭过笑过也迷惘过,是花家人抚平了她心里的创伤,给她带来了可望不可及的爱,让她在遥远的异空。安心地安顿了下来,真正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分子。

如今,她即将告别这片土地,告别这些可爱又淳朴的家人,嫁去那遥远的长安。开启人生崭新的一页。花朵朵心里既惆怅又觉茫然。

她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不舍,也充满了对未知人生的恐惧和茫然。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没有人告诉她这个答案。

前世里。她母亲生下她便将她抛给了乡下的奶奶。

不久后更是与她的父亲分道扬镳,从此各奔天涯。

在她的记忆里,婚姻这个词从来都是不幸和支离破碎的。

后来她因缘巧合下来到了花嫁村,见证了花永夏和云氏柴米油盐酱醋茶下仍坚贞不屈的爱情,在身边人的耳濡目染下,花朵朵再一次相信了爱情,相信了婚姻。

如今她也有了婚约,并即将嫁为人妻。

上辈子她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却不知幸福是什么滋味。

这一世的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楚凌轩,这个愿意无条件爱着自己的男人。

只是她却无端地觉得恐慌,她害怕自己做不来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这般安心于室,从此抛弃自我相夫教子。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宇宙,也有许多绮丽的还未实现的梦想,又怎么甘心一辈子只围着相公孩子。兜转在深宅大院这一亩三分地转悠?

她怕终有一天她会受不了古代婚姻生活的压迫和束缚,从而不成疯便成魔。

她不怕受天下人指责,却不忍心伤害楚凌轩,她怕伤了他的同时,自己也体无完肤。

随着婚期的逼近。花朵朵心里那种焦灼而又不安的感觉愈加浓烈。

到了上元节这一天,花朵朵心里的抑郁达到了顶峰。

而这一天,绿枝也终于绣好了嫁衣。

房间里,几个丫头七嘴八舌地怂恿着,“小姐,快试试合不合身!”

花朵朵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木然地张开双手,任由她们在她身上鼓捣。

很快大红的嫁衣便穿上了身,花朵朵看着镜子里头,那个在嫁衣的映衬下愈显明眸皓齿的女子,心思忽然恍惚了起来。

忘了有多久,没有再忆起前世的一切。

奶奶若是在天上有知,看到如今的自己,该是多么的欣慰啊!

花朵朵忽觉眼眶有些发热。

她眨了眨眼,淡淡地笑道:“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碧丝几个面面相觑,面上都掩不住一脸担忧。

“奴婢告退!”她们屈了屈身,忧心忡忡地退了下去。

自年节过后,花朵朵的心情便日渐低落起来。

每日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成日里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实在让人担忧得紧。

秦桑紧张兮兮地问道:“姐姐,你说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啊?这些天我都没见她笑过呢,真是担心死人了啊!”

燕草也蹙眉道:“是啊,好像自二小姐回长安后小姐便不开心了,如今距婚期越近小姐便越是不爱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得病了。”

“呸呸呸!”绿枝连忙啐道,“别瞎说,小姐不过是一时没想开,哪儿就病了呢?”

碧丝也试一脸严肃道:“绿枝说得对,你们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巴,这话儿可莫要当着外人说,不然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如今大婚将至,千万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绿枝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碧丝,“姐姐,你昨儿个可是将小姐的情况传信给公子知晓了?”

碧丝点了点头,“希望公子能想办法让小姐重展笑颜。”

秦桑连忙帮腔道:“一定会的,公子一定有办法的!”

四人面面相觑,都只能寄希望于楚凌轩了。

这头花朵朵支开了碧丝等人,脱下嫁衣,披上狐狸毛的坎肩,一个人静静出了门,往护花河边走去。

如今正值严冬,护花河已经结冰,河边人迹罕见。

偌大一个天地,只剩下花朵朵一人,在冰天雪地间独自缅怀着心事。

若是让人看见了。必定会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花有福家那个平日里最是怕冷的丫头,如今竟冒着寒风独自在外头晃悠呢!

不知不觉间,花朵朵来到了当年她失足落水的那处河边,静静看着结冰的河面发呆。

她的生命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包括她和楚凌轩的姻缘。

从她被救起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便有了奇妙的交集。

若是她没有穿到这个时空来。若是楚凌轩没有见义勇为,怕是他们之间就只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陌路人了。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特啊。不过是一步之差,就足以让人咫尺天涯。

花朵朵正想得出神间,却见眼前的河面不知是谁叮地扔进了一颗石子,结冰的河面顿时裂了开来,裂成一朵美丽的冰花。

花朵朵蓦然抬起头来,紧张地四下张望,终于在身后几丈远处寻到了那个扔石子的始作俑者。

花朵朵眯了眯眼睛,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后,花朵朵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指着来人。瞠目结舌道:“楚凌轩,怎……怎么是你?”

看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花朵朵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凌轩微笑道:“怎么不能是我?”

花朵朵讶异道:“今儿不是上元节吗?这时候你应该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才对啊!”

楚凌轩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

花朵朵窒了窒,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连忙低下头来,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闷闷地不说话。

楚凌轩大步走了过来,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轻轻裹在花朵朵身上。

他拉起花朵朵冰凉的小手,轻轻搓了搓,用内力给花朵朵驱走了寒气。

“傻丫头。你怎么就不晓得照顾自己呢?”楚凌轩叹了口气,他抚了抚花朵朵仍然冰凉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花朵朵眼眶一阵湿润,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见花朵朵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决定换一种方式跟她说话。

他忍住心疼,面带戏谑地调侃道:“我说小野猫啊,你怎么大冷天的还到处晃悠啊?该不会是想大冬天的再掉下河去,好让我在大婚前再救你一次吧?”

楚凌轩这一招果然凑效,只见花朵朵抬头白了他一眼,无语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四下走一走,大婚前再好好看一下花嫁村的景色罢了!”

她低下头一脸惆怅道:“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心里舍不得。”

花朵朵说罢抬眼看向远方层峦起伏的山峰,眼里满是浓浓的眷恋。

“傻丫头!”楚凌轩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伸手把花朵朵轻轻搂进了怀里。

他蹭了蹭花朵朵的脑袋,低声道:“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以后就长住在这里好不好?”

花朵朵抬眼看向楚凌轩,摇头道:“你大仇未报,强敌未除,又怎能抽得出身来,陪我住在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楚凌轩满眼内疚,“朵儿,对不起!我答应了会让你幸福,如今却让不得不你离开自己的家人,陪着我一起吃苦。”

花朵朵伸手按住楚凌轩的嘴巴,摇头道:“不要说这些话儿,我不爱听。”

她低头郁郁道:“我不怕跟你吃苦,我只是舍不得我家里人。”

“也担心做不好你的贤内助。”花朵朵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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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生命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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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不忍见花朵朵如此难过。

他握住花朵朵的小手,柔声哄道:“朵儿,我答应你,等我替娘亲报了仇,我们就回到花嫁村来,在河边盖间小屋,你种花我耕田,咱们自给自足,过与世隔绝的日子可好?”

花朵朵一听这话儿,心里女汉子的劣根性又自动觉醒了。

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谁要种花啊?我堂堂永宁郡主,是那等会种花的人吗?”

“再说了,你有没有脑子啊,在河边盖小屋?万一发大水把你的老窝给卷走了咋办啊?”花朵朵无语地数落道。

楚凌轩被花朵朵一番话窒得嘴角一阵抽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你懂不懂什么情趣啊?我这叫浪漫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配合想象一下吗?别老给我拆台抬杠行吗!”

花朵朵惊讶地抬起头来,“你也晓得什么叫浪漫?”

楚凌轩耳朵尖一阵发红,他微赧地垂下眼帘,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

“你从前不是说过吗?我还一直惦记着。虽然不晓得你说的戒指是什么玩意儿,但这个是我琢磨了许久才做出来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楚凌轩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檀木盒子,脸色微红地塞到了花朵朵手中。

“这是什么啊?”花朵朵好奇地打开一看。

只见盒子里头赫然放着一对葱绿的翡翠戒指。

玉戒用的是最罕见的帝皇绿翡精心雕琢而成,戒指外壁是线条流畅的连理枝,而打磨光滑的戒指内壁,赫然雕刻着朵和轩两个字眼。

花朵朵心里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这个真是你亲手做的吗?”花朵朵惊讶地问道。

楚凌轩点了点头,眉眼含笑道:“喜欢吗?”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激动道:“喜欢!我太喜欢了!”

她拉过楚凌轩的手一看,果然见楚凌轩手上有累累的细伤。显然是在雕琢戒指时让尖利的棱角给磨伤的。

花朵朵眼眶一阵发热。哽咽道:“楚凌轩,你怎么这么傻?”

楚凌轩将花朵朵的小脑袋按进怀里,在她头顶一阵摩挲。低声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忍了许多天未曾落下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沾湿了楚凌轩胸前的衣襟。

花朵朵丝毫不知,在楚凌轩这么一番连劝带哄之下,她心里浓得化不开的郁结顷刻间散去了不少。

碧丝这一次把楚凌轩引来,确实是有些误打误撞。

其实说白了花朵朵就是得了婚前抑郁症。这时候只要有人出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这症状自然就会不治而愈了。

而这些楚凌轩都悄无声息地做到了。他虽然不晓得花朵朵在担心些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花朵朵心中的不安。

他的丫头啊,总是这么敏感又爱钻牛角尖。

楚凌轩无奈地从怀里挖出花朵朵的小脑袋,取笑道:“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包子一样爱哭鼻子。”

花朵朵拿楚凌轩的衣袖擤了擤鼻涕,不满地嘟囔道:“我就爱哭了,怎么着,你咬我啊!”

“好啊,是你让我咬的!”楚凌轩说罢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花朵朵的嘴巴。

“呜……”花朵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眼中流露出得逞的坏笑,他低头在花朵朵朱唇上轻咬了一口,不舍地放开了她。

花朵朵跺着脚控诉道:“臭流氓,谁让你亲我了?”

楚凌轩无辜道:“是你让我咬你的啊!我可是很听话的。”

“你断章取义!”花朵朵气恼道,“再说了,你怎能在外头胡来?”

“哦?”楚凌轩双手抱胸,好笑地挑眉道:“难不成在屋子里头就可以胡来?”

“你……”花朵朵想起上回楚凌轩在豆蔻坊的胡闹,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羞又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凌轩忽然把头凑近花朵朵,戏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现在做坏事儿?可是咱们还没大婚啊怎么办?总不能成亲前就把生米给煮成熟饭了吧?”

“你你你……”花朵朵指着楚凌轩,气得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好笑地戳了戳花朵朵的手指,“我什么?”

花朵朵气得一阵跳脚,“臭流氓,你胡说什么啊?我是那等不知廉耻的女人吗?气死我了!”

花朵朵说罢抡起小拳,在楚凌轩身上一阵胡乱招呼。

楚凌轩眉眼含笑,拘偻着身子佯装一阵呼痛。

花朵朵打得娇喘兮兮,直累得喘不过气来方才作罢。

楚凌轩趁花朵朵不备,从檀木盒子里取出玉戒,牵起花朵朵的小手,不由分说便将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葱绿的戒指与花朵朵莹白的小手交相辉映,仿佛融为了一体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凌轩忍不住赞道:“真好看!”

花朵朵抽回手,白了他一眼,“臭美吧你!我还没答应你呢,你怎地不经人家同意就把戒指往人家手上套啊?”

楚凌轩挑眉道:“我方才问你了啊,我记得你说喜欢来着!”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那是偷换概念!”

她摇头嘟嘴道:“不行不行,太便宜你了!你得下跪求我嫁给你,待我答应后你才能给我戴戒指!”

“下跪?”楚凌轩一愣,“大丈夫膝下有黄金。怎能随便下跪啊?”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楚凌轩挑眉道,“再过几天你就是我楚凌轩的妻子了,你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花朵朵脑袋一扬,理直气壮道:“那是两码子事儿!你想往我手上套戒指就得给姑奶奶下跪!”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无语道:“本公子只跪天跪地跪帝皇。让本公子跪你,你也不怕折福?”

花朵朵强词夺理道:“我是你娘子,娘子就是天。怎地就不能跪了?”

“这时候倒承认你是我娘子了?”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

他扶额道,“丫头,咱别胡搅蛮缠了好不好?都老夫老妻了不带这么矫情的啊!”

花朵朵气恼地跺脚道:“谁跟你老夫老妻啊?”

楚凌轩理所当然道:“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那是打小便定下的情分,自然是老夫老妻了。”

花朵朵窒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憋出话道:“哼,强词夺理!”

楚凌轩也学花朵朵哪招,“我就强词夺理了怎么着?有本事儿你取下来啊!你取得下来本公子就给你下跪!”

“取便取,我还就不信了。本小姐连一个戒指都取不下来!”花朵朵说罢用力将戒指往外拔。

奈何她拔得手指都有些发红了,戒指还是牢牢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纹丝不动。

它仿佛与花朵朵的手指合二为一了,任花朵朵再怎么努力也取不下来。

楚凌轩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取不下来吧?”

花朵朵不忿道:“哼,这是什么破戒指啊?怎戴上去就取不下了啊?”

楚凌轩笑眯眯道:“丫头,你说错了。这可不是什么破戒指!这戒指能辟百毒,满天下都寻不出第二个来呢!”

还有一点楚凌轩没有说,这玉戒还有一个妙处,那便是这戒指戴上去后外人是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的,非得让那戴戒指之人之手。才能除得下来。

花朵朵冷哼道:“哼,取不下来便取不下来!本小姐的取不下来,你也休想取得下来!”

花朵朵说罢迅速取出另一枚戒指,不由分说套在了楚凌轩左手的无名指上。

“便宜你了!”花朵朵忿忿道。

楚凌轩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再瞄了眼花朵朵的右手,忽然觉得心里的那根弦抽动了下,心里莫名地柔软了下来。

他想了想,满脸不解地问道:“朵儿,为啥戒指非要套在这一根手指上啊?”

花朵朵得意地反问道:“这根手指叫啥名字?”

“无名指啊!”楚凌轩毫不犹豫道。

“那就是了!”花朵朵摇头晃脑道,“无名指无名指,顾名思义那就是没有名字的手指。我们每一个人在遇上生命中另一半之前都是没有名字的灵魂,直到遇上了生命里那个对的人,才从此被冠上了名字。”

花朵朵看着手中的戒指,喃喃道:“不是有句话叫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嘛,自无名指被戒指套上的那刻起,你便不再是一个人了,你的生命将与另一个人同行。这是无名指的束缚,也是象牙圈的承诺!”

楚凌轩听罢心中不由大为震动。

然他想起花朵朵方才那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像江湖上那些神棍骗子。

他不由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瞎扯的吧?”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爱信不信!”

花朵朵瞪眼道:“我可警告你啊,戒指戴上了就不可以取下来,若是你把戒指给弄不见了,我可饶不了你!”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识相道:“遵命,娘子大人!”

花朵朵俏脸一阵绯红,“谁……谁是你娘子啊!别乱叫!”

楚凌轩笑嘻嘻道:“方才是谁自个儿承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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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上元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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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抬眼看了眼天色,天边夜幕已低垂。

他捏着嘴唇吹了声口哨,招来了他的坐骑。

楚凌轩撩起衣摆,翻身一跃,矫健地坐到了马背上。

他朝花朵朵伸出大手,“上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儿啊?”花朵朵抬头好奇地问道。

楚凌轩眼带笑意,神秘道:“去到你便知了!”

花朵朵撇了撇嘴,“神神叨叨的!”

她一手拽起衣摆,另一只手则放到了楚凌轩的掌心上。

“小心!”楚凌轩说罢抬手一运劲儿。

花朵朵顿时凌空而起,倏忽间便飞身来到了楚凌轩的身前。

“啊!”花朵朵吓得大叫了声,闭着眼睛死死攥着楚凌轩的大手。

楚凌轩闷声低笑道:“好了,没事儿了!”

花朵朵吓得花容失色,“臭流氓,你吓死我了!”

她忍不住转身捶了楚凌轩一拳,“你就不能慢慢地拉人家上来吗?武功高也不带这么显摆的啊!”

楚凌轩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已经提醒你了啊,是你自个儿笨,反应太慢,可怪不得我啊!”

花朵朵顿时气结,瞪着楚凌轩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拿大衣裹紧花朵朵,将她整个人塞进了怀里。

他低头提醒道:“坐稳了啊,这回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楚凌轩说罢双腿夹紧马肚,马儿箭一般飞奔了出去,这自然又引来了花朵朵的连声尖叫。

骏马一路飞驰电掣,很快便来到了十里之外的青门镇。

耳边传来爆竹声声,看着街上行人持灯往来,花朵朵顿时意识到这真的是上元节。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青门镇上处处张灯结彩,万家灯火齐齐升起,处处火树银花,端的是热闹非凡。

花朵朵叹息道:“我都好多年没来逛过元宵了!这年代的上元佳节果真是月色灯光满帝城,香车宝辇溢通衢啊!”

楚凌轩挑眉道:“什么这年代?说的好像你不是这年代的人一样。”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跟我娘来摸门钉那会儿吗?自从我那次被拐走险些丧命后。我爹就再也不允许我们来逛庙会了。”

楚凌轩戏谑道:“怎么不记得啊!那次要不是本公子及时赶来,怕是你如今早成一抔白骨了,还能好生生站在这儿和本公子看花灯啊?”

“是啊。多亏了你!”花朵朵白了他一眼。

“这转眼都多少年过去了啊,没想到我还能在大婚前再来逛一回青门镇的庙会,实在是太幸福了!”花朵朵眼里满是怀念。

楚凌轩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便幸福了啊?你这丫头还挺容易满足的!”

“走吧,本公子做一回好人,好好带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郡主大人看花灯去!”

楚凌轩说罢将骏马丢给了醉仙楼的小伙计,牵着花朵朵朝熙熙攘攘的大街走去。

花朵朵一边避让着人群,一边好奇地问道:“楚凌轩,你知道上元节是怎么来的吗?”

楚凌轩讶异道:“你小时候你娘没告诉过你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撒谎道:“说过,但我忘了!”

“忘性真大!”楚凌轩敲了敲花朵朵的脑门,“我还指望以后让你来给咱们的孩子说这个呢!看来指望你还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说什么啊你!”花朵朵不依地跺了跺脚。

楚凌轩微笑道:“今儿是一年当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在咱们大晋,这一夜惯常取消夜间戒严,允许百姓逛灯三整夜。又称放灯,故称元月宵夜,是为上元节。”

“看到前面的花树没有?”楚凌轩指了指前方的火树银花,微笑地解释道,“每当这一日。大晋各个郡城都会作灯树高二十丈,燃灯五万盏,以供百姓游灯作乐。”

此时夜幕已降临,放眼看去,到处张灯结彩犹如白昼。

花朵朵恍然大悟,“原来闹元宵和金吾不禁夜的说法便是这般来的啊!看来上元节还真是万民同乐的狂欢节呢!”

“万民同欢?”楚凌轩喃喃一声,下意识地放眼朝熙攘的人群看去。

只见目光所到之处,到处是拖家带口出来游乐的百姓们。人们扶老携幼,拥向街头,观彩灯、猜灯谜、放烟火、看杂耍,实在是热闹非凡!

楚凌轩不由叹息道:“大晋的上元佳节,确实是游人如织,灯火如海啊!”

他转念又叹息道,“只是这样安宁祥乐的节日,百姓们还能过上多少回呢?”

“惟有太平盛世,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可如今大晋朝廷动荡,人心不稳,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便再起战火,实在是让人寝食难安啊!”楚凌轩满脸的忧心忡忡。

花朵朵心里也是一阵怅然。

两人立在人群中,忽然有些心境萧索起来。

花朵朵实在不忍辜负如此佳节,忙劝道:“好了好了,别发愁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今儿是出来陪我看花灯的,那些公事儿上的事儿就明儿再想了。”

花朵朵不忍见他如此忧心,连忙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楚凌轩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抛下心事,专心陪花朵朵逛起花街来。

逛了不到一会儿,花朵朵便觉得两腿发软。

直到她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花朵朵方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楚凌轩低下头,眼睛带笑地问道:“肚子饿了吗?”

花朵朵摸了摸肚子,还真是饿得扁扁的了。

她不好意思地超楚凌轩点了点头,俏脸有些发红。

“你啊!”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楚凌轩说罢牵起花朵朵的小手,朝前方人多的地方挤了过去。

俩人来到通济桥旁一个小摊档前停了下来。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翁笑眯眯地过来招呼两人坐下。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老翁客气地询问道。

楚凌轩抬头礼貌地回道:“来两碗汤圆!”

老翁顿时眼睛一亮。“小伙子,原来是你啊?”

他显然认出楚凌轩来了,满脸都是见到熟客的惊喜。

楚凌轩讶异道:“老伯认得我?”

老翁满脸喜色道:“怎么不认得?你这孩子可是每年上元节都来老头子这儿吃上一碗汤圆的呢!”

楚凌轩微笑道:“老伯记性真好!”

老翁看了一眼楚凌轩身边的花朵朵,笑得合不拢嘴。

他捻须颔首道:“好好好!你这孩子今年总算不是自个儿一个人来了。”

楚凌轩俊脸一红,拉过花朵朵介绍道:“老伯。这是在下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花朵朵被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偷掐了楚凌轩一把。

“成亲好!成亲好啊!”老翁笑眯眯地看着俩人的小动作。

他慈爱地看着花朵朵,“孩子啊。你这未来夫君不容易啊,你日后可得多疼他一些!”

一旁正在做汤圆的老媪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糟老头子就爱瞎操心!人家小两口脸皮薄,你快莫寻人家开玩笑了!”

老翁见花朵朵的头快低到胸口去了,不由笑眯眯地点头道:“好好好!老夫不说了不说了!”

“你俩还没吃完饭吧?”老翁眼睛如炬,看着俩人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晓他俩必定是腹中饥渴。

老翁高兴道:“今儿个上元节是个好日子啊!闹元宵,煮汤圆。骨肉团聚满心喜,男女老幼围桌边,一家同吃上元丸。”

老翁念罢顺口溜,笑眯眯道:“老头子今儿个请你们吃汤圆,就当提前祝贺你们大婚!”

楚凌轩连忙推辞道:“老伯,这怎么好……”

“好的好的!”老伯连忙打断他。“今儿是好日子,高兴!小伙子你就别扫老头子的兴致了!”

老媪也微笑着劝道:“小伙子你就由着他吧!难得今儿高兴,什么都好,你就当来咱这吃顿便饭。咱这些年来可是看着你一年年长大的,不容易啊!”

楚凌轩见此也不推辞了。“如此就先谢过两位前辈了!”

老翁笑眯眯道:“不谢不谢!你俩要吃点什么?”

楚凌轩转头问了花朵朵几句,回头答道:“老伯这儿的汤圆都好吃,朵儿她爱吃芝麻馅的,花生馅的,还有香芋馅的,这几样每样都来几个吧!”

“好叻!马上到!”老伯说罢给两人上了茶,回灶头前忙碌去了。

老媪低声和老翁说笑道:“看不出这孩子还是个疼媳妇的!”

楚凌轩显然也听到了俩人的悄悄话,不由俊脸发红起来,坐在那儿颇有些局促。

花朵朵戳了戳楚凌轩的手臂,好奇道:“楚凌轩,你怎地与这老人家这般相熟啊?”

楚凌轩微笑道:“这里的汤圆十分好吃,我每年都来吃上一碗。”

花朵朵满脸不解,“你不是在长安吗?怎会千里迢迢来咱青门镇吃汤圆?”

楚凌轩解释道:“小时候我娘亲在别院养病,每年上元节都会带我来青门镇逛庙会,后来娘亲不在,我便一个人来了。”

花朵朵顿觉鼻子酸酸的,她心疼地握住楚凌轩的大手,“以后每年的上元节我都陪你来可好?”

楚凌轩回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了眼,满眼都是浓情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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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相携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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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汤圆很快便上桌了。

花朵朵看着眼前香喷喷的汤圆,馋得不行,当即拿起汤勺,囫囵吞枣起来。

楚凌轩无奈道:“慢点吃,刚做好的汤圆,还烫着呢!”

“我饿!”花朵朵满嘴汤圆,含糊地嚷道。

楚凌轩无奈地舀起自己碗里的汤圆,吹凉了再一颗颗喂给花朵朵,总算把这小馋猫给喂了个半饱。

一旁的姑娘们瞧见了心里羡慕不已。这公子不仅长得俊,还会疼人,那位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再瞧瞧自己身边这位,模样不出挑也就算了,还只顾着自己吃,哪成管自己是烫了还是热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姑娘们心中的酸水滴溜溜地往外冒。

楚凌轩见花朵朵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跟老翁又要了一碗汤圆,慢条斯理地吃将起来。

“太好吃了!”花朵朵连碗里的汤汁也一股脑全喝进了肚子里,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朱唇。

老媪笑眯眯地过来给花朵朵添水,“丫头,老婆子的手艺还不错吧?”

花朵朵佩服地树起了大拇指,大赞道:“阿嬷,您这儿的汤圆是朵儿吃过最好吃的!您老人家认第一,天底下谁人敢认第二啊!”

老媪被花朵朵哄得眉眼含笑,“你这丫头嘴巴真甜!你要是喜欢,要不老婆子给你再做一碗去?”

花朵朵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媪。

“阿嬷您就别招我了,您瞧瞧我这肚子,像还能装汤圆的模样吗?我倒是还想再吃几碗啊,奈何我这肚子不争气啊!”

花朵朵说罢可怜巴巴地看着楚凌轩,瞧着他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由满脸羡慕。

老媪被花朵朵逗得哈哈大笑,连坐在邻桌的客人听了也忍俊不禁。

老媪就喜欢花朵朵这率真直爽的性子,不像别的姑娘家们,每次来点上一碗汤圆,吃下去的却没几个。

她们为了在爱人跟前顾着形象。愣是忍住肚子饿。草草吃上几个便了事了,真真是浪费了她的好手艺啊!

老媪就是看不得别人糟蹋她的心血,她辛辛苦苦做一碗汤圆容易么?吃不了您就别点啊!

每回看着那些满满地端上桌。又被满满地端下来的汤碗,老媪都会生上满肚子的闷气。

因而她方才看着花朵朵那开怀大吃的模样,就觉着心中喜欢,恨不得把花朵朵当成自家闺女般疼。

俩人吃完汤圆准备起身告辞时,老媪连忙叫住了俩人。

她从箱子里摸出两盏花灯和两张面具,喜滋滋地塞到了花朵朵手中。

“丫头,这是阿嬷送你的,快收着!”老媪笑眯眯道。

花朵朵好奇地翻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老媪慈爱道:“这是老婆子当年与老头子定情的花灯和面具。老婆子保存了几十年呢!如今还跟新的一样!”

花朵朵听说是俩老的定情信物,连忙推辞,“阿嬷,这东西太珍贵了,朵儿不能收!”

“傻孩子!”老媪又将东西塞到了花朵朵怀里,“这是送你们的大婚礼物。你们别嫌寒酸就是了!”

老翁也笑眯眯地劝道:“收下吧孩子,这只是取个好意头!希望你们也像我和老婆子一样,能白头偕老,相扶相携一辈子!”

花朵朵还欲再推辞,却被楚凌轩伸手按住了。

楚凌轩感激地朝俩老拱了拱手。“晚辈谢过前辈抬爱!但愿能承您吉言!”

“一定能的!一定能的!”俩老笑呵呵地齐声道,“明年要三个人一起来啊!”

“三个人?还有谁啊?”花朵朵满脸不解。

看着花朵朵一脸迷惘的样子,俩老忍不住哈哈大笑。

楚凌轩耳朵尖一红,他忙拉住花朵朵,转头赧然地看向俩老,“如此,告辞了!谢谢款待!”

楚凌轩说罢,拖着花朵朵的手,落荒而逃。

他们逃出老远还能听到俩老开怀大笑的声音,楚凌轩羞得恨不得将花朵朵打包塞进地缝里。

“咦!老头子,你看,这是什么?”老媪收拾汤碗时,在碗里发现了一锭银子。

老翁感叹道:“真是俩懂事知礼的好孩子啊!”

老媪也叹息道:“是啊!咱俩在这儿摆了几十年的摊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登对的人。老头子你前些年还担心那孩子寻不到良人相伴,如今你该安心了吧?”

“你瞧那朵儿姑娘多好的性子啊!一看就是个真性情的,老婆子咱就喜欢这般不做作的姑娘!”老媪满脸喜爱道。

老翁也捻须点头道:“那孩子也不差啊!你瞧他方才多会心疼人啊,咱瞧着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老媪笑眯眯地停止这个话题,“行了行了,别唠唠叨叨的了,快些干活吧!外头还有好些个客人在等着呢!”

这头花朵朵被楚凌轩拽着逃离了俩老的汤圆摊档后,不解地抬头问道:“楚凌轩,咱干啥要逃啊?咱虽则没给银子,但也没吃霸王餐啊,那个阿公说了不收咱们银子的!”

楚凌轩嘴角一阵抽抽,无语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逃的吗?”

花朵朵满脸困惑,“不然是因为什么?”

楚凌轩没好气地敲了她一记爆栗,“你怎地一说起感情的事情就犯迷糊呢?我看你啊啥也不缺,就是缺根筋!”

“你才缺根筋呢!”花朵朵吃疼地揉了揉额头,“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晓得啊?”

楚凌轩无奈地解释道:“俩老让咱们明年三个人一起去吃汤圆,意思就是祝咱们早日添丁。”

“……”花朵朵傻傻地看着楚凌轩,半晌才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

她懊恼地跺脚道:“你咋不早告诉我啊,害我被他们笑话!”

楚凌轩满脸黑线,“好像被笑话的不只你一人吧?”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像还真是她连累的楚凌轩,难不成她就是那传说中的猪一般的队友?花朵朵忽然打从心底里同情起楚凌轩来。

她觉得有了一个像她这般偶尔犯迷糊的妻子,楚凌轩后半辈子的人生将会从此一片惨淡。

花朵朵跟着楚凌轩走了半晌。才忽然记起来她手中还拿着老媪送给她的礼物。

她不解地问道:“楚凌轩,这些花灯是阿公和阿嫲的定情信物,这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让我收下来啊?”

楚凌轩讶异道:“你没听说过吗?这是传福的礼仪啊!在咱们大晋,若是一对相携白首的老人将他们当年的定情信物赐给了另一对新人。这对新人便能沿着他们的福气。一直相携到白首。”

“这是他们对咱们最美好的祝福,咱们自然是要收下来了,怎好负了他们的寄托?”楚凌轩理所当然道。

其实楚凌轩还有一点没说。他收下这份礼物也是有私心的,他也想像那对老人家那般,和花朵朵一起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花朵朵恍然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说啊!难怪你会迫不急待地收下来了!”

“怎地,你很想和本小姐一起白头到老吗?”花朵朵笑嘻嘻地调侃道。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本公子那是不忍让俩老失望,这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花朵朵笑吟吟的瞥了楚凌轩一眼,也不揭穿他。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分别是两盏雕刻精美的木制彩绘花灯。花灯上分别刻着一男一女两个画像。

花朵朵好奇地问道:“这俩人是谁啊?”

楚凌轩瞄了一眼,挑眉道:“你连他们都不晓得?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啊?他们是七公主和驸马爷啊!”

“七公主和驸马爷?”花朵朵满脸愕然。

楚凌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将七公主和驸马爷的传说简要地说给了花朵朵听。

“原来是这年代歌颂爱的神话故事啊!”花朵朵喃喃道。

“这个给你,我要这个!”花朵朵说罢将手中的七公主花灯递给楚凌轩,自个儿则拿着那盏刻着驸马爷的花灯。

楚凌轩嫌弃地看了眼花朵朵手中那盏娘娘腔的花灯,“为啥不是我拿驸马爷的你拿七公主的啊?”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的对象是个男的?”

楚凌轩窒了窒,悻悻地接过花灯,不满地瞪了花朵朵一眼。

花朵朵得意地回瞪了他一眼,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花朵朵又翻了翻手中的面具,是两块普通的兔子面具。大街上带着的人随处可见,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她扔了一块给楚凌轩,“快带上,挺好玩的!一会儿走散了保准你找不到我!”

花朵朵说罢兴匆匆地带上了兔子面具。

她压根儿没想到自个儿这乌鸦嘴巴还真的显灵了,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楚凌轩嫌弃地翻了翻手中幼稚的面具,讨好地看着花朵朵,“咱能不戴么?”

花朵朵斩钉截铁道:“不行!这可是你讨来的礼物,是象征好意头的,必须要戴!”

楚凌轩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戴上了面具。

他牵起花朵朵的小手,优哉游哉地带她去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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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浣水月的文《家和月圆》,她是奸相嫡女,亲眼目睹父兄被杀,更被夫君惨杀庵堂,重生回到九岁时,一切是否可以改变?这一次,她改变自己,只为守护家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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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投环神技

(谢谢雪花、超人、书友0288062056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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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和花朵朵走到一处花树下不得不顿住了脚步。

前方人头攒动,热闹不已,他们压根儿就挤不过去。

花朵朵踮起脚尖,仰头望了许久也看不到前方那些人究竟在凑什么热闹。

她好奇又着急地问到:“楚凌轩,前面有啥好玩的啊?”

楚凌轩定睛看了看,了然道:“他们在投环。”

“投环?”花朵朵眼睛一亮。

她拉着楚凌轩的衣袖,央求道,“咱们也去玩好不好?”

楚凌轩低头笑着问道:“你也想玩?”

“想!”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呢!”

“你啊,真是个没童年的娃!真不明白你这些年都干嘛去了!”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花朵朵可怜兮兮道:“忙着赚钱去了啊!”

“小财迷!”楚凌轩宠溺地笑了笑,“那就去吧!”

楚凌轩说罢拉起花朵朵的手,一招乾坤大挪移便护着她挤进了人群。

花朵朵才险险站稳脚,便听到摊主扯开嗓门在大声吆喝。

“投环啦喂,投环啦喂!只需十文钱便能将金龙金虎抱回家啦喂,各位父老乡亲们,今年礼物多多惊喜多多,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啦喂!”

摊主吆喝声罢,又有不少围观的人纷纷掏出铜板,在摊主那儿换来藤圈,乐得摊主眉开眼笑。

楚凌轩淡淡地询问道:“店家,这投环是怎么个玩法?”

摊主打量了楚凌轩一眼,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心想这人必定是个财大气粗的主,他当即一阵喜逐颜开,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招呼。

只见他笑眯眯地推介道:“这位公子,您肯定是头一回来玩投环吧?玩法很简单,只需用十文铜钱换十个藤圈,地上的玩意儿您投中哪个,哪个就是您的。”

摊主笑眯眯地鼓吹道:“咱老方家的投环价钱公道。玩法简单,不赚大伙儿的钱,只是图个喜庆和高兴。公子赶紧动手投上几样小礼物,送给姑娘讨姑娘欢心吧!”

摊主说罢又转头向花朵朵吹嘘起地上摆着的那些小礼物来。

他做投环生意几十年。自是晓得但凡是衣着华贵的贵人,他身边带着的姑娘才是点头的主。只要把这姑娘哄高兴了,还愁公子不掏钱来讨姑娘欢心吗?

果然,摊主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公子从怀里摸出了一锭碎银,扔给了摊主,语气淡淡道:“全换成藤圈!”

摊主掂了掂,不由眼睛一亮。

他忙不迭地收起银子,高兴道:“好叻。公子稍等,马上给您换!”

他在这儿摆了大半天的摊,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大方的主,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旁边围观的百姓不由窃窃私语,纷纷叹息楚凌轩败家,为讨姑娘欢心竟不惜花费重金。

俗话也有说了,“一铜板换一个圈。挥手抛出套八仙。藤圈一弹飞过去,套不着就白花钱。”

这投环的玩意儿明眼人一看便是个糊弄人的,方才那么多人去投也没见多少人能投中。

即便投中了,也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那些值钱的都放在后头,任你眼力劲儿再好也是够不到的。

方才下场一试身手的汉子们,无非都是花上几个小钱意思意思,开心一下便罢了。

像楚凌轩这般一下子扔出一锭银子来的。还真是没几个人,难怪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瞅着楚凌轩了。

楚凌轩没有理会旁人的嘀咕,他接过摊主递过来的藤圈,挑眉询问道:“店家,是不是任意投哪个都可以?”

摊主笑眯眯地点头道:“客官,随您喜欢!中意哪个就投哪个。投中了那东西就是您的了。”

他心里乐开花了,直把楚凌轩当成了任意宰割的水鱼。

他看着楚凌轩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贵重的你投得中才怪呢!连他这玩了几十年投环的人,也没把握能一举击中。

而那些边上容易投中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几个铜板便能换来一大把,他也不放在心上。

楚凌轩转过头看向花朵朵,“丫头,你喜欢哪个?”

“随便哪个都可以吗?”花朵朵戳着手指犹豫着。

她仰头踟蹰地问道:“可是你有把握能投得中吗?可别浪费了藤圈啊!”

楚凌轩不满地睨了她一眼,“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么?”

“呃……”花朵朵瘪了瘪嘴,“好……好吧!”

她犹豫地看向地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花灯、布偶等玩意儿,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花朵朵犹豫了许久,还是指了指边上目测最容易投中的那个小花灯,小声道:“就投这个吧!”

花朵朵小手指着那小花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向更远处的那盏精美的琉璃花灯,显然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但想到楚凌轩是头一回玩投环,应该投不到那么远去。为了不让楚凌轩丢脸,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楚凌轩瞧见她眼光闪烁的模样,便晓得她是口不对心。

他顺着花朵朵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喜欢这盏琉璃灯啊!

楚凌轩嘴角轻轻地扬了扬,“臭丫头!瞧我的,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楚凌轩说罢大步走到白线外,拿着藤圈的手只是轻轻一抖,藤圈便轻轻飞了出去,稳稳地套在了那盏琉璃花灯上。

“哗,好厉害!”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不知是谁带头鼓得掌,花树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摊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盏被套中的花灯,心头一阵滴血,这可是他所有奖品当中最昂贵的东西啊!

这位爷还真是眼光毒辣,一套便套去了他压箱底的宝贝。

摊主双手哆嗦地用竹竿钩回藤圈。像割肉般双手捧着琉璃花灯,咬牙交到了花朵朵手上。

“恭喜姑娘,您家这位爷还真是能干啊,一下子便套中花灯了!别人可都是投了好几次都投不中呢!”摊主酸溜溜地说道。

花朵朵接过花灯,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楚凌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楚凌轩斜睨了她一眼,“你都写在脸上了,我能看不出来吗?”

花朵朵心虚地摸了摸脸。嘀咕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楚凌轩敲了她脑门一记,“下回喜欢什么直接跟我说,我没你想象的这么不中用。”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那我喜欢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花朵朵兴奋地伸手指点着。

她转过头来看向楚凌轩,一脸讨好道:“你给我全套回来呗!”

花朵朵手指所到之处,摊主的心肝儿就一阵乱颤。

额滴姑奶奶啊!要是把这些全套回来了,那他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摊主顿时觉得怀中的那锭银子硌人了起来。

摊主可怜巴巴地瞅着楚凌轩,希望楚凌轩能摇头说不。

然楚凌轩却宠溺地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微笑道:“那有什么问题?一边看着吧!”

楚凌轩说罢又抡起藤圈,轻松地挥掷了起来。

藤圈所到之处,花朵朵方才所指的奖品统统落入圈中,百发百中。无一幸免,轻松得如同探囊取物,看得一众路人目瞪口呆。

花朵朵兴奋地拍起手掌来,“楚凌轩,好棒好棒!加油啊,套住那个,套那个!对。就是那个!太厉害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兴奋地给楚凌轩鼓起掌来,声声喝彩引来了更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摊档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气氛空前地热烈了起来。

摊主看着那些个压箱底的宝贝一个个被套中,顿时吓得两腿一阵发软,哆嗦着手连竹竿都拿不稳了。

“额滴姑奶奶啊!咱招惹上的都是什么厉害人物啊?咱投环生意做了几十年,还真是头一回阴沟里翻船,真是倒霉透顶了,这下可真是要喝西北风去了。”摊主心里沮丧不已。

围观的百姓们何曾见过这般厉害的高手。心下都兴奋不已,好像投中的人是自己一样。

他们见摊主迟迟不肯将奖品送上,纷纷催促道:“店家啊,赶紧把奖品给姑娘送上吧,瞧人家公子手中的藤圈都投完了呢!”

“你莫不是见人家公子百发百中,想赖着不认账吧?”有观众好打不平道。

摊主抹了把汗。连忙打哈哈,“哪能呢!大家误会了误会了哈!”

“咱家这便把奖品送来,姑娘别着急啊!”摊主说罢忍着心疼,忙不迭地跑去将楚凌轩套中的宝贝一一抱了过来。

他点头哈腰道:“公子爷,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楚凌轩笑眯眯道:“如此便谢过店家了!明年咱们再来光顾!”

摊主听了这话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

明年再来?额滴妈啊!您千万别啊!明年还来这么一遭,咱的老本都让您给吃光了啊!您让咱这做小本生意的可怎么活得下去啊?摊主顿时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在考虑着要不要干脆改行干别的算了,要真是再来几个像眼前这位公子这般好身手的,怕是他的招牌都得给砸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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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无解之谜

花朵朵笑眯眯地推了楚凌轩一把,“行了,你别吓唬他了,瞧店家脸色都让你给吓白了呢!”

摊主抹了把汗,勉强地朝俩人咧着嘴巴。

楚凌轩瞥了摊主一眼,心里顿觉有些好笑。

花朵朵从一堆赢来的宝贝中,挑了几件新奇有趣的,准备带回去给包子几个玩耍,其余的都还给了摊主。

摊主感激得热泪盈眶,他假意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啊,这些都是公子辛苦赢来的呢!”

花朵朵笑嘻嘻道:“这点大叔倒是不必担心,这些宝贝他赢得一点也不辛苦。”

摊主苦笑了下,这点倒是真的,这位公子可是他见过最厉害的投环高手了。

摊主见四周还有好几百号人在目光灼灼地围观着,他也不好意思收的太爽快了,只好忍着着急扭扭捏捏地推辞着。

花朵朵佯恼道:“你要是再不收下,我可要送给这些父老乡亲们了。”

摊主一听这话儿,吓得连忙将宝贝抱入怀中,生怕花朵朵真将他们散给了围观的百姓们。

摊主放下东西,感恩戴德地给花朵朵鞠躬行礼,“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啊!小的在这儿谢过姑娘了,姑娘活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啊!”

花朵朵摆了摆手,不耐烦这么唧唧歪歪,“行了,甭客气!咱也是做生意的,自是晓得小本生意不好做,又怎么忍心断了你的财路?”

“再说了,咱今儿是来游花街的,投环只是图个高兴罢了,倒是打扰大叔你做生意了,咱们这便告辞了!”

花朵朵说罢抱着满怀赢来的宝贝,心满意足地随楚凌轩离开了热闹的人群。

围观的百姓们主动让开路来,满眼钦佩地目送着俩人离开。

走了一小段路后,楚凌轩见花朵朵累得吭哧吭哧的。连忙接过她怀里的东西,“我来拿吧!”

花朵朵喘了口气,冷哼道:“公子爷,您总算想起来要帮忙了啊?真是不容易啊!”

楚凌轩忍俊不禁道:“臭丫头,明明是你自个儿要逞强。还赖起我来了?再说了。就你会把这些破烂玩意儿当宝贝,小胳膊短腿的还拿这么多!也不嫌累的慌!”

“你说谁小胳膊短腿呢?”花朵朵瞪了他一眼,“这话儿你从我五岁那年就开始说了。一直说到现在,累也不累啊?”

楚凌轩抬起大手,量了量花朵朵的小脑袋瓜,再比了比自个儿的身高,满脸戏谑地摇头道:“你这还不叫小胳膊短腿啊?”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你牛高马大的,怎能拿我跟你比啊?人家在姑娘堆里那绝对是鹤立鸡群的身量,不带你这样诋毁人的!”

花朵朵说罢生恐这番话不够说服力,连忙挺直了腰背。生生将鼓鼓的胸*脯又挺起了一个弧度,看得楚凌轩有些耳朵发红。

他连忙别过头去,“行了行了,知道你手长脚长了,不用在本公子跟前显摆!”

花朵朵得意地扬起了头,“哼。本来就是!”

“咦,不对,什么手长脚长啊?”花朵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跺脚道,“人家那叫身段匀称。你再胡说我可要跟你急了!”

楚凌轩生怕花朵朵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个没完没了,连忙转移话题,“你到底要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干啥用啊?”

方才受花朵朵挺胸动作的撩拨,他的脑袋里已经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那日在豆蔻坊里的情景,若是花朵朵再继续纠结她的身材问题,楚凌轩可没把握不会越想越远。

楚凌轩的问话显然成功转移了花朵朵的主意力,说到这些宝贝,她又满脸高兴道:“这是带回去给包子他们玩的,这些东西可新奇了,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楚凌轩一听原来是给自家小舅子带的,顿时没话儿说了。

他见花朵朵高兴得额头都冒汗了,连忙空出手来,拿衣袖给花朵朵擦了擦汗,“累吗?”

花朵朵摇头,“不累!”

她仰慕地看着楚凌轩,“对了楚凌轩,我怎么不晓得你投环也这么厉害啊?你不是才头一次玩这个吗?”

楚凌轩挑了挑眉,“这有何难?你也太小看你家夫君了!”

花朵朵严肃地更正道:“是未来!”

“什么?”楚凌轩满脸不解,显然没有跟上花朵朵的节奏。

花朵朵重复道:“是未来夫君!”

楚凌轩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很快就不是了!”

花朵朵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花朵朵意犹未尽地问道:“楚凌轩,上元节除了投环外,还有什么好玩的啊?”

楚凌轩挑眉道:“你还要玩啊?”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我还想玩!人家难得出来一次嘛,以后成亲了就不能像如今这样无拘无束了!”

楚凌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前面倒是有猜灯谜的,只是你这么笨,去了也是让人看笑话,我看还是不去的好!”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你才笨呢!你不去我自个儿去!”

花朵朵说罢撇下楚凌轩,气哼哼地朝前面奔去。

楚凌轩好笑地摇了摇头,抱着东西连忙跟上。

花朵朵跑到一处最热闹的摊档前,此时摊档里头正张灯悬谜,有好些个青年男女正在兴致勃勃地猜着灯谜。

摊主见客人来了,连忙吆喝道:“弹壁灯贴三面题,摩肩搭背来猜谜咯!姑娘,来猜下灯谜吧,猜中了可免费将彩灯抱回家哦!”

“给本姑娘来几个灯谜!”花朵朵豪气万丈地掏了一锭银子出来,正想扔给摊主,却被一只大手给凌空截住了。

楚凌轩收起花朵朵手中的碎银,摸了几块铜板出来递到摊主手上,“店家,我等要猜谜!”

他生怕像方才那样掏了大钱出来,结果赢来了一堆没用的破烂东西,与其最后还得花心思去处置它们,还不如花几块铜板随意猜来玩玩,意思意思便作罢呢!

摊主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楚凌轩被收进怀中的银子,心中大呼可惜。

他接过楚凌轩手中的铜板,无精打采地招呼他们到一旁自个儿看谜底去,喜欢哪个猜哪个。

花朵朵指着一只嫦娥奔月的彩灯,兴奋道:“楚凌轩,我要猜那只!”

楚凌轩无奈地取了下来,揭开谜面一看,却是:“今日秋尽,射一中药名。”

花朵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无奈只得求助于楚凌轩,“楚凌轩,这是什么意思啊?”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今日秋尽,自然是明天冬了!”他不假思索道。

摊主讶异地看了楚凌轩一眼,“这位公子倒是才思敏捷,恭喜您猜对了,这盏花灯你们可以带走了!”

花朵朵撇了撇嘴,不忿道:“那人家不晓得明天冬是中药材嘛!这可不能怪我笨,顶多只能算没常识罢了!”

楚凌轩好笑道:“没常识跟笨有差别吗?”

“你……”花朵朵窒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服气地跺了跺脚,“不行,我还要再猜!”

“我要猜那盏!”她的手指向那盏牛郎织女的彩灯。

楚凌轩伸长手臂取了下来,花朵朵迫不及待地打开谜面。

“仲尼日月,射一古人名?”花朵朵喃喃念道。

忽然她眼前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了,是孔明!”

楚凌轩淡淡地扬起嘴角,“这回倒是变聪明了!”

摊主见他们连番猜中,不由纳闷得一阵嘴角抽抽。

“恭喜姑娘,您猜对了!”摊主说罢不情不愿地将彩灯递给了花朵朵。

花朵朵接过彩灯,乐得眉开眼笑,这个可是她亲自赢回来的彩灯呢!

楚凌轩指了指悬挂在最高处的那盏五彩琉璃灯,“店家,在下想猜那盏,麻烦帮忙取一下!”

摊主不乐意地说道:“客官,那可是咱店里头最难的谜灯,咱家在这儿摆了几十年了,可是从来没人猜中过呢!咱还是劝公子莫要白费功夫了!”

花朵朵恼道:“店家你也忒的小看人了!你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咱给了你钱,说好爱猜哪个猜哪个,你不拿下来又怎知我等猜不中?”

摊主被花朵朵窒得没法子,只得悻悻然地拿竹竿挑下灯盏,递到了俩人手中。

摊主解释道:“不是咱家瞧不起你们,实在是这灯谜太难猜了。这谜灯自摆了出来,至今仍无人猜中过,大家都说这是无解之谜。你俩要是不服输,那便权且一试吧!”

花朵朵不信邪,她迫不急待地打开谜面,上面赫然写着:“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射一句话。”

花朵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什么谜面啊?也太考验人了吧?”

楚凌轩看着谜面,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花朵朵也拖着香腮,苦思冥想起来。

其他客人纷纷凑上前来瞧热闹,看过谜面后皆摇头表示不知。

摊主冷笑道:“看吧,咱家没骗你们吧?说了解不出便是解不出,你们愣是不相信,如今啃到硬骨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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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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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淡淡地说道:“店家此言差矣,谁说咱们猜不出来的?”

摊主满脸怀疑,“公子知道谜底?”

楚凌轩缓缓答道:“答案便是南无阿弥陀佛!”

“店家,不知在下猜得可对?”楚凌轩淡淡地看向摊主。

摊主满脸震惊地看着楚凌轩,“公子何以得知?”

他尽管知道谜底,却是猜不透谜底究竟从何而来。

这个困惑可是留在他心底几十年了,如今难得有人猜中了谜底,摊主自是迫不及待地问个究竟。

围观的客人也好奇地问道:“对啊,你是怎么猜得这个谜底的啊?该不会是白撞的吧?”

楚凌轩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答案自然是: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合成一句话便是南无阿弥陀佛!”

“这个解释诸位认为如何?”楚凌轩这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让一众围观的客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跟着喃喃念了一遍,待领悟了个中真谛后,个个恍然大悟,不由击掌大呼妙极!

“好。猜的好!”人群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摊档四周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摊主一改方才怠慢的神情,肃然起敬道:“公子学富五车,小的五体投地!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公子了,小的给公子赔罪,万望公子莫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楚凌轩淡淡地抬了抬手,“无妨!”

摊主恭敬地将琉璃灯双手呈给楚凌轩,“这是公子赢得的花灯,还请公子收下!”

楚凌轩接过花灯,转头唤道:“丫头,走吧!”

花朵朵们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连忙扯住楚凌轩的衣袖,“慢着!稍等一会儿!”

她说罢转头看向摊主。疑惑道:“店家。这个谜面应该不止一个谜底吧?”

摊主讶异地看着花朵朵。“姑娘如何得知?”

当初他得到这个谜面时,谜底上的确说了“南无阿弥陀佛”不是唯一的谜底。

只是这么多年来连这个已知的谜底尚且无人猜中,更别提别的那些让人费尽思量的答案了。

摊主原本早已将此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如今经花朵朵这么一提醒,他才忽然忆起这谜底里头还有这么一茬。

摊主迫不及待地问道:“难不成姑娘猜出了别的谜底?”

楚凌轩也惊讶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想到了别的答案吗?”

花朵朵看着楚凌轩调皮地眨了眨眼,“难不成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想出谜底?”

摊主着急道:“我的姑奶奶,求您快些说,别吊人胃口了!”

“是啊姑娘,快些说吧,咱们等得脖子都长了。”围观的客人也七嘴八舌地劝道。

花朵朵笑眯眯地说道:“这个谜面的另一个谜底便是:雨水无鱼,泥山无石。低树无枝,老子无父,天女无夫,荒城无市。”

“合成一句话,那便是……”花朵朵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定定地看向楚凌轩。

众人的呼吸也随之窒了窒,微张着嘴巴紧张兮兮地等着花朵朵念出谜底。

楚凌轩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凝神静静地看着花朵朵,眼底难掩波涛汹涌。

花朵朵看着楚凌轩的眼睛,缓缓念出谜底:

“与你地老天荒!”

俩人的眼神彼此交织,眼中仿佛只剩下了彼此,外界的一切纷扰都再与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他们陷入了长久的对视,久久无法从彼此的面容中移开自己的眼睛,仿佛要这样一直守望,直到地老天荒。

良久,直到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们方从外界隆隆的震动中回过神来。

“瞧这两口子,还真是恩爱啊!”

“是啊,都瞧了老半晌了还舍不得移开眼睛呢!”

“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啊!你瞧瞧这两口子,郎才女貌的真是般配啊!难得的是,两人都是那么的才智过人呢!”

……

在百姓们的打趣声中,花朵朵和楚凌轩不由窘得一阵面红耳赤,低着头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凌轩勉强忍下窘迫,取过他们猜中的花灯,转头朝摊主点了点头,“谢过店家招待,告辞了!”

说罢牵起花朵朵的手正要落荒而逃,却被摊主喊住了。

“公子爷慢着!”摊主连忙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沓彩纸,塞到了楚凌轩手中。

摊主笑眯眯道:“公子爷,前面同济河可以放花灯,公子爷何不带上姑娘去许个心愿?听说同济河水灵验着呢,公子爷今儿许了愿,说不准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儿子了呢!”

百姓们也纷纷起哄道:“是啊是啊,咱们同济河可灵了,两位贵人赶紧去凑凑热闹吧!”

楚凌轩和花朵朵俩人被闹得手足无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楚凌轩硬着头皮拱手道:“谢各位提醒!告辞了!”

他说罢拉起花朵朵的手,红着脸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灯谜街。这应该算得上是楚凌轩有生以来面临过最狼狈的场景了。

俩人气喘吁吁地跑出了老远,花朵朵累得双腿发软,她弯着腰喘气道:“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楚凌轩担忧地俯下身子。“你没事儿吧?”

花朵朵摆了摆手,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不对啊,楚凌轩。咱们这回又是为啥逃跑啊?可冤枉死我了!”

“他们要笑话就由得他们笑话呗,咱们戴着面具呢他们又见不着咱们,犯得着像条狗一般累死累活地跑出来吗?这不是活受罪吗?”花朵朵越说越觉得憋屈。

楚凌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晌才一阵嘴角抽抽,“本公子没你这般脸皮厚!”

花朵朵还欲再说,却见成群结队的姑娘们与他们擦肩而过,言笑晏晏地持着花灯往不远处的同济河走去。

她顷刻间便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诧异地问道:“楚凌轩,她们这是干嘛去啊?”

楚凌轩没好气道:“没常识,当然是去放灯了!”

“放灯?”花朵朵眼睛一亮。连忙央求道。“不如我们也去放吧!”

楚凌轩挑眉道:“你往常不是不信这个的吗?”

花朵朵笑嘻嘻道:“我现在信了。但求心安嘛!去嘛去嘛,你说过我想做什么都陪我去的!”

楚凌轩拿她没办法,只得牵起她的小手。朝河边走去。

此时同济河边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楚凌轩带着花朵朵勉强寻了个可供落脚的地方,放下了手中提得满满的东西。

花朵朵放眼望去,只见幽静的河面飘满了五光十色的花灯,偌大的同济河被星星点点的灯光装饰得如同星空,美得如梦如幻,令人心驰神往。

花朵朵不由叹息道:“原来上元节的同济河竟是这般的美啊!只可惜我虚度了十多年的光阴,竟是一次也没来看过,白白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夜景!”

楚凌轩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道:“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年都带你来好了!”

花朵朵抬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食言而肥!”

楚凌轩刮了刮她的翘鼻子,无语道:“我是那等食言而肥的人么?”

花朵朵笑嘻嘻地朝楚凌轩做了个鬼脸。

做罢又朝楚凌轩伸出小手,“给我纸张,我要许愿!”

楚凌轩从怀里掏出方才摊主给的彩纸,递到了花朵朵手上。

他好奇地问道:“你要许什么愿?”

花朵朵神秘地眨了眨眼,“不告诉你!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吗?”

花朵朵摊开纸条,拿出随身携带的鹅毛笔,在纸张上刷刷刷地写下了三个愿望:

一愿奶奶安宁安息,早登极乐;

二愿家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三愿夫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将纸张轻轻张叠,很快便折成了三只小巧的纸船,放进了赢来的花灯里。

花朵朵将纸笔递给楚凌轩,“你也来许愿吧!”

楚凌轩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个!”

要是许愿真的能灵验,当初娘亲就不会冤死了。楚凌轩心里淡淡道。

记得小时候每年娘亲都会带他到河边来放河灯。当年娘亲许了那么多夫妻白头的愿望,最后那个负心汉还不是照样娶了别的女人?

而她自己却红颜早逝,至今化成一抔黄土。

楚凌轩心里越想越觉黯然,不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花朵朵看着楚凌轩脸上黯然的神情,便知晓他定是又想到从前不好的事情。

她连忙拉起他的手,柔声道:“方才不是说了吗,但求心安啊!我们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但至少能让自己的心境得到平和。”

“再说了,你不想让娘亲知道你现在过的如何吗?就当是为了娘亲再放一盏灯,好不好?”花朵朵柔声央求道。

楚凌轩凝神看着花朵朵那在灯光明灭下愈显温情脉脉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楚凌轩在纸条上写了两个愿望,将纸条折好放进了花灯里。

两张纸上分别写着:

“娘,儿很好,但愿您也好!”

“愿娘保佑儿和朵儿相偕白首,不离不弃。”

————?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有爱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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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随着夜色渐浓,同济河边来放花灯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连前面的同济桥也到处是三五成群,结伴出游的妇人们。

她们一边赏灯散步,一边遛弯儿走百病摸门钉,以此来驱病除灾,祈盼家庭人丁兴旺。

这兴许是这个年代里唯一一天,妇人们不仅可以回娘家探亲,还可以串门走亲戚,到各处闲谈玩耍的日子了。

花朵朵极目望去,目光所到之处全是花红柳绿的新衣和稀奇百怪的面具脸,仅凭目测压根儿分不清哪个跟哪个。

她不由感慨万分,叹息道:“窄窄弓鞋步步娇,银花火树过元宵;出门不为寻亲友,一走能将百病消。古人诚不欺我,上元节果然是女人四处横行的节日啊!”

楚凌轩没听清楚,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

她心虚地转头看向前方,看着看着,不由心中有些发憷。

眼前人山人海,若是像八年前一样被人群挤散了该如何是好?花朵朵越想越害怕,不由拽了拽楚凌轩的衣袖。

“怎么了?”楚凌轩低下头来。

他扶了扶花朵朵有些歪掉的面具,低声问道:“累了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楚凌轩,忍住心慌央求道:“楚凌轩,时候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去了吧?”

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感觉会出些什么事儿。

楚凌轩也正有此意。点头微笑道:“好!”

“前面人多,跟紧点!”楚凌轩说罢抱着这一路赢来的宝贝,牵起花朵朵的手,艰难地在前头开路。

花朵朵提起裙摆正欲跟上,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群膀大腰粗的妇人,从同济河边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她们正顾着谈笑,显然没有看到前方那对兀自赶路的恋人。

花朵朵就这样在毫无心理预兆之下,忽然被身后涌上来的妇人给撞了个正着。妇人庞大的身躯把她撞得一阵眼冒金星、脚步踉跄。

在蛮力的推扯之下。花朵朵的小手唰地一下从楚凌轩的大手中滑落了开来。

“欸,干嘛啊这是?”花朵朵吓了一大跳,急忙朝身后看去。

原来撞上她的是一群刚放完花灯的妇人们。这群妇人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方才放灯的趣事儿,压根儿没有留意到她们冲散了一对甜蜜的鸳鸯。

花朵朵被人群挤着推着。不受控制地往左前方挪去。

她急得手心冒汗,连忙回头朝楚凌轩大喊:“楚凌轩,等等我……”

楚凌轩正满头大汗地避开前头的人群,显然没有留意到花朵朵这边出了状况。

这些妇人刚从同济河边放完花灯,正准备去同济桥走百病摸门钉。同济桥素来是青门镇上走百病的最佳去处,来这儿的人自是多如牛毛。

那些妇人们正想快些挤上同济桥寻个吉利的位置,自是满心兴奋地推推嚷嚷着往前涌去,压根儿没留意卷走了无辜的花朵朵。

毕竟花朵朵也带着同样的兔子面具,她们还误以为是自己人呢!

这些人挤人的地方最容易发生践踏事件了。花朵朵不敢逆人群而行,只得随人群挤着推着往前走去,压根儿分不清身在何处。

这头楚凌轩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察出不对劲儿来。

他握了握右手,手心一阵空空,哪里还有花朵朵的小手在?

楚凌轩心中大骇,连忙转过身来。

他紧张地在人群中搜寻着花朵朵的身影。然前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带着兔子面具的莺莺燕燕,哪里寻得到花朵朵的倩影儿?

楚凌轩握了握空落落的掌心,顿时一阵心慌意乱。

他急忙朝人群大声呼唤,“朵儿,朵儿,你在哪儿?”

楚凌轩推开挡道的路人,像盲头苍蝇一般,心乱如麻地四处张望着。

不远处的花朵朵听到楚凌轩的声音。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她猛地转过身来,朝楚凌轩的背影挥舞着小手,“楚凌轩,楚凌轩,我在这儿……”

然在人声鼎沸的闹市里,花朵朵这声声叫唤无疑等同于石沉大海。

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之声充斥着楚凌轩的耳朵。他压根儿就没听见花朵朵的叫唤,还在那儿心急如焚地四处搜寻着。

花朵朵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吵闹嬉嚷的人海中,再也听不见分毫。

俩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差了一个转身的距离。

花朵朵眼睁睁看着楚凌轩的身影儿朝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自己却被挤得移动不了半步,不由急得眼眶发红。

“楚凌轩,楚凌轩,你别走啊,我还在这儿呢!”花朵朵慌张地呼喊着。

才转瞬间,楚凌轩的身影便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中,任花朵朵再怎么踮起脚尖张望,还是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了。

她不由委屈得一阵鼻子发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心中的不安终究还是灵验了。

“楚凌轩,不要扔下我……”花朵朵害怕地喃喃着,眼睛不争气地布满了雾气。

八年前那被绑的一幕又涌上心头,往事历历在目。

只是这一次,楚凌轩还能像从前一样,在茫茫人海中准确地找到自己吗?

花朵朵不安地攥紧了拳头,她紧紧抿着嘴唇,极力克制着心中无端涌起的恐惧。

眼前的花市还是同样的花市,花火还是同样的花火,只是不见了身边人,一切都变得空前寥落了起来。

花朵朵空洞着眼睛。沮丧茫然地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头楚凌轩站在茫茫的人海中,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头,忽然心痛如绞起来。

他忍不住想,这个素来缺乏安全感的丫头,如今置身在陌生的人海中,她找不到自己,心里一定慌张得很吧!不晓得有没有在哭鼻子?

别看这丫头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头却是胆小不安得很。只是她擅于伪装,总是习惯于用最强悍的外衣,将最软弱的自己武装了起来,让人看不见她的害怕。

一想到花朵朵如今兴许在偷偷地哭泣。楚凌轩的心便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紧紧攥紧了拳头,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

如今正是花朵朵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万万不能慌张。

楚凌轩认真回忆了下,方才他们是在同济河边被人群冲散了的,而这时出现在那里的人群通常是去放花灯的妇孺们。

而这些人放完花灯后,究竟要赶去哪儿呢?楚凌轩不由苦思冥想起来。

他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不由猛地迈开长步,推开人群朝反方向狂奔了出去。

同济桥上,人声鼎沸。

而同济桥上的石狮旁。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女子孤独地站在那里,看着往来不息的人群,兀自寂寥。

她茫然地张着空洞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过道,不声不响不动不哭,仿佛与石狮一同化为了雕像,外头的一切纷扰都再与她没有丝毫干系。

这个迷失了爱人也迷失了自己的女子。正是与楚凌轩走散了的花朵朵。

花朵朵站在同济桥上,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与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透过人群,看向远方漆黑的夜空,忍不住消极地想,婚姻是不是就如同行路一样呢?两个本来一起并肩前行的人,却无端地被外力生生拆散了相牵的手。

而一旦放开了彼此的手,是不是就再也寻不到对方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走向何方迈向何处。才能寻得到那个迷失了的人儿。

花朵朵越想越觉难过,眼泪在眼眶中一阵打转,却硬生生地咬着牙不让其流下。

花朵朵告诉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就再也寻不到楚凌轩了。

她正悲伤彷徨之际,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丫头!”

花朵朵心中一震。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她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害怕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花朵朵攥紧小手,紧张不安地回过身来,抬眼怯怯地朝前方看去。

此刻站在不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她寻寻觅觅的楚凌轩又是谁?

楚凌轩摘下面具,静静地凝视着花朵朵,眼中万般情绪统统化为一抹心疼。

楚凌轩定定地看着花朵朵,“朵儿,我找到你了!”

花朵朵喉咙一阵哽咽,方才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掉链子般翻滚了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花朵朵的脑海中忽然涌现一句传唱了千百年的古词:

“众里寻他干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千百回寻寻觅觅,千百度兜兜转转,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个盼了千万遍的人儿,就站在灯火冷清处犹自独立。

他静静地凝望着自己,仿佛他一直不曾离开,仿佛他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无言地守望着自己。

这是何等的欢欣鼓舞!这是何等的喜出望外!

花朵朵心中波涛汹涌,难以自已地提起裙摆,提脚朝楚凌轩狂奔了过去。

楚凌轩张大双臂,将这个飞奔而来的丫头紧紧抱进怀里。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楚凌轩收紧手臂,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生怕一转眼间,她又消失不见了。

楚凌轩抬手轻拍着花朵朵颤栗不停的香肩,柔声安抚道:“傻丫头,别哭,我不是来了吗?”

花朵朵抽噎道:“可是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楚凌轩抬起花朵朵的下颌,将她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

那张淹没在面具下早已溃不成军的脸赫然呈现在自己眼前,看着花朵朵满是泪痕的容颜,楚凌轩的心痛得像被巨石碾过一般。

他抬手拭去花朵朵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哑声道:“对不起,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牵好你的手,以后再不会了!”

楚凌轩说罢左手牵起花朵朵的右手,十指交叉,紧紧地交握在了一起。

“别哭了,乖!以后再不放开了!”楚凌轩低声承诺道。

花朵朵看着那双十指交叉的手,鼻子又酸楚了起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凌轩,“谢谢你回来找我!”

楚凌轩心中一酸,他低头捧着花朵朵的小脸,柔声道:“丫头,要是你哪一天找不到我了,那便在原地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要害怕好吗?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不管是什么原因!”

楚凌轩说罢亲了亲花朵朵的额头,心疼地拥她入怀。

花朵朵靠在楚凌轩温暖的怀里,心中忽然安定了下来。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方才那些路人说过的一句话:

“两个失散了的情人如果能在同济桥上相遇,那么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花朵朵抬起头看着楚凌轩,坚定地说道:“楚凌轩,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分开,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妻子的,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

楚凌轩从未见过花朵朵如此认真的模样,她从未开口说过她的喜欢,也从未表示过是否愿意做自己的妻子。其实楚凌轩心中是不安的,他在不安着花朵朵的不安。

而如今,这个胆小的丫头终于鼓起勇气了,她正面了自己的胆怯,也正面了他们的未来,这一切都让楚凌轩欣喜若狂。

花朵朵低头看了眼两人手中那对闪闪发亮的玉戒,又抬头看向楚凌轩,“楚凌轩,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去吗?”

“为何?”楚凌轩不解地问道。

花朵朵踮起脚尖,附到楚凌轩耳边耳语道:“无名指是十指中离我们心脏最近的手指。圈住了无名指,便圈住了彼此的心,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楚凌轩心中大震,他凝视着花朵朵璀璨如星的大眼睛,忍不住低头抵着花朵朵的额头,轻轻吻上了那瓣朱唇。

此时他们头顶的那片天空,“嘭”的一声绽放起绚烂的烟火,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美丽动人的花火点亮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同济桥上那对拥吻的恋人,照亮了他们通向未来的前路。

那条路上,尽管风雨兼程,却一路有爱同行。(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喜鹊报喜

(谢谢物竹的十枚平安符,谢谢超人、雪花、青灵、毒哥、涵涵、燃燃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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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转瞬间严冬已逝,万物复苏,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此时正值初春,春暖花开。花嫁村白皑皑的积雪已渐渐融化,漫山遍野都褪去了冬的颜色,露出了春的生机。

二月一十四日,宜嫁娶,是一年当中最好的黄道吉日。

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花有福家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地向全世界宣布,他们家的四闺女花朵朵,花嫁村最尊贵的女子永宁郡主要出阁了。

这日一大早,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报喜,吱吱喳喳唤醒了沉睡中的花嫁村。

位于梨花山下的花家大宅,早早便飘起了袅袅炊烟。

花家请来的厨师和短工们昨日便早早到位了,天没亮便磨刀霍霍向猪羊,准备为主人家做一顿最为丰盛的出嫁酒。

花家大门前,花有福带着花志荣几个,红光满面地招呼着四面八方赶来喝出嫁酒的至亲和近邻。

永宁郡主出嫁,这在花嫁村可是头等大事,连远在临阳郡的太守大人和刺史大人,都携眷结伴赶来喝这杯喜酒。

花家大门前早早便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其热闹程度实在不输达官贵人家嫁女啊!

花家的老老少少马不停蹄地招呼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忙碌而又由衷地开心着。

而这头花朵朵的闺房里,担任全福夫人的莫夫人正笑眯眯地招呼着碧丝几个丫鬟给花朵朵更衣沐浴。

莫夫人和莫涵雨等人昨日便赶来花嫁村给花朵朵送嫁,她们这一次是奉旨而来,别提有多风光了。

莫夫人是太皇太后钦点来给花朵朵当全福夫人的,她还一并带来了太皇太后赐给花朵朵的添妆礼。

除了各色名贵的金银首饰玉器摆设等物外,还有各色绸缎布匹名贵字画,这些都不算稀奇的。

最珍贵的要数太皇太后亲笔画就的《举案齐眉图》,这幅墨宝可是多少达官贵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太皇太后平日轻易不对外赠墨宝。不成想如今竟大方地赠予了永宁郡主。这位民间来自的郡主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莫夫人对于这个差事儿自然是欣然接受,这次科举舞弊案花朵朵兄妹俩可是出了大力,若是没有他们,怕是他们莫家也不能全身而退了。因而花朵朵对他们莫家可谓是恩重如山。

撇开这些不提,单从情义上来说,莫夫人心里本来就极为喜欢花朵朵,对于能给这个名动长安的永宁郡主送嫁,莫夫人心里自然是与有荣焉的。

但这次来花嫁村,最为高兴的却要数莫涵雨。

莫涵雨心心念念便想要来花朵朵生长的地方,看看这个风景如画的花嫁村。是如何的美丽动人。

而如今她总算如愿以偿了,莫涵雨心里又怎能不高兴?

昨日她随马车一路风尘。总算领略到江南烟雨是如何的凄美动人,也不枉她央求了莫夫人这般久,才得了这次来送嫁的机会了。

张尔岚等人本来也想一同来给花朵朵送嫁的,奈何长安来这儿实在路途遥远,几方家长都不放心这几位娇滴滴的姑娘家出这么远的门,万一出个什么事儿,给新娘子大喜的日子添堵那就不好了。

因而她们只好托了莫涵雨代为送上添妆礼。遗憾地作罢了。

花朵朵躺在浸满花瓣的浴桶里,无奈地由着碧丝等人给她上上下下地搓澡。

她长这么大护了这么多年的清白,没想到临到大婚前夕,却终是免不了要让人给沐浴服侍一回。

碧丝和秦桑几个仔细地给花朵朵搓洗着,上至头发丝,下至脚趾头,连一丁点的地方都不曾放过。

沐浴完毕后,碧丝给花朵朵抹上清香的梅花精油,秦桑和燕草则烧旺火炉。仔细地给花朵朵烘干湿发。

绿枝昨日便随花志繁护着那一百二十抬的嫁妆赶去长安发嫁妆去了,因而此时并不在府中。

此次花朵朵的嫁妆数量可谓多得惊人,上至床、桌、器具,下至箱笼、被褥等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

最为惊人的要数嫁妆的丰厚和珍贵,那里头陪嫁的金银首饰,他们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发嫁妆的队伍绵延数里,实在称得上是“十里红妆”,让不少围观的百姓惊叹不已,直夸百年难得一遇。

这满满当当的嫁妆在楚凌轩遣来的护卫相送下,一路敲敲打打,

快马加鞭,昨日天黑前已是到达了长安将军府。

半个月前太皇太后念在楚凌轩在上回的大战中战功赫赫,便给他们令赐了府邸。并特允他们日后可开府另居,不必住在楚侍郎府,只需年来节往初一十五回去给家中长辈请安即可。

这可是大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恩典,即便是赐给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不如这个来得实在。

楚夫人田氏即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谁都晓得这是太皇太后在给楚凌轩撑腰,她即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拂了老佛爷的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她上回大张旗鼓地对外张扬说要给楚凌轩纳妾,原本是想借此激怒花朵朵,搅乱这一趟浑水的,怎知那花朵朵精明的很,愣是不上当。

结果她便宜没讨着,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办法给外头的夫人们交代,在府里也险些惹恼了楚姜涛。

楚凌轩晓得这事儿后当晚便找到楚姜涛,当面锣对面鼓地撂下狠话,说他的婚事儿容不着她这个后娘的操心,若是田氏再不知分寸,可别怪他将事情捅到老佛爷跟前去。

当年他们可是签字画押,答应不过问楚凌轩的婚事儿的,这事儿谁都晓得,楚姜涛自是尴尬的下不来台。

他当晚便没给田氏好脸色看,径自恼火地去了小妾的屋里歇息。把田氏气得够呛。

后来她好劝歹劝。才总算哄回了男人的心。

但这事儿自是没能逃过老佛爷的火眼金睛。

这不,报应来了,这事儿前脚才告一段落,后脚老佛爷赐府的圣旨便下来了。

这让田氏又怎能不憋屈?她还想着待花朵朵那小贱人进门,可劲儿地耍一耍婆婆的威风,好给她娘家人报仇雪恨呢!

不成想太皇太后压根儿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如今花朵朵不住在她的眼皮底下,她这婆婆威风又如何摆得起来啊?

幸亏他们虽说婚后是住在将军府里,但大婚头一个月还是住在侍郎府里的。

毕竟才新婚,花朵朵这个新妇好歹要伺候公婆羹汤,这点即便是太皇太后也无法置喙。

田氏心急火燎地去了娘家一转回来后。心中已是有了计策,气定神闲地等待花朵朵进门。好给她难堪。

有了娘家人的出谋划策,如今即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够好好整治这个小贱人了,田氏心里是喜不自胜。

暂且不提田氏准备了哪些甜头给花朵朵尝,且说这头花朵朵在碧丝几人的合力下,总算收拾整齐,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红着脸走出了盥洗间。

昨日莫夫人已给花朵朵开了脸。如今沐浴过后,花朵朵的脸蛋像刚剥出壳的鸡蛋,嫩得能掐得出水来,把屋里的众人看得艳羡不已。

莫涵雨握着花朵朵的小手,羡慕道:“朵儿,你的皮肤真好,我的脸要是能有你一半滑嫩就心满意足了。”

花朵朵忘了害羞,笑嘻嘻地打趣道:“放心吧涵雨姐姐,待你开了脸嫁人那天。你也能像朵儿一般美美的,无需羡慕朵儿。”

“臭丫头,人家跟你说真心话,你倒好,就晓得寻人家开心!”莫涵雨红着脸作势要掐花朵朵。

花朵朵忙笑嘻嘻地躲开,闺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莫夫人见时辰不早了,急忙伸手拦住她们,“好了好了,别闹了!吉时块到了,郡主快些来上妆吧!”

莫涵雨朝花朵朵做了个鬼脸,“快些上妆吧新娘子,一会儿新郎君可等不及要来抢亲了!”

花朵朵脸一红,瞪了莫涵雨一眼,扭扭捏捏地坐到镜台前去。

说起化妆莫夫人自是不如碧丝几个经验老到,毕竟她们可是经过花朵朵魔鬼式训练的,莫夫人可是领教过她们的技艺,此刻自然不会班门弄斧。

因而她不过是意思意思地给花朵朵抹了抹脸,便将上妆的活儿交给了碧丝。

碧丝给花朵朵上过补水的花露和乳液后,再往她白嫩的脸蛋上轻抹了一层薄粉,在脸上轻点了一点胭脂,拿刷子均匀刷开,再取过炭笔描了眉,摸了大红的口脂,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便活生生地出现在人们眼前了。

花朵朵本就天生丽质,如今不过是轻描淡写,一个端庄大方的新娘妆便赫然眼前,引得众人啧啧赞叹。

上罢妆后,云氏拖着木盆进来和莫夫人一起给花朵朵梳发。

云氏红着眼,拿着木梳仔细地给花朵朵梳顺那满头青丝,一边梳一边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家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姑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

十梳下来,云氏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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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洞房花烛夜,亲们,乃们的份子钱呢?嘿嘿,速速交来,喝汤还是吃肉就由自己自个儿决定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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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上门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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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红着眼从铜镜里看向云氏,哽咽道:“娘,您莫要哭了!昨晚才哭了一晚呢,再哭一会儿可就没法出去见客了。”

昨晚在花朵朵的闺房里,娘俩促膝说了大半个晚上的体己话儿,无非都是叮咛复叮咛,生怕花朵朵嫁去长安受了委屈。

说到伤心处,娘俩抱头痛哭了好几回,满肚子都是依依不舍之情。

花永夏站在房门外也是眼泛泪花,梗得脖子都红了。

如今看到云氏又泛红了眼眶,花朵朵知她必是心里不舍得紧,心下也是一阵难过。

莫夫人见状连忙劝道:“云姐姐,这是大喜事儿啊!莫要再哭了,再哭可就耽误吉时了。”

“你瞧郡主好不容易上好妆呢,哭花了可就又得费上一番功夫了,吉时可不等人啊!”莫夫人说罢拿手绢轻轻沾去花朵朵眼角泛出的泪珠。

云氏听罢连忙抹去泪痕,满脸惭愧道:“瞧我,真是没出息,净晓得哭,让夫人笑话了。幸亏有夫人从旁提点着,不然咱可就让人笑话了。”

莫夫人摇头微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儿,咱都是为人娘亲的,自是晓得姐姐心里不舍。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当娘的也只能放宽心了。”

莫夫人拍着云氏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儿女大了自有自个儿的想法,咱总不能将他们时时刻刻悬在裤带边吧?咱再担心也没办法替他们过日子,总是要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一番的,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氏经莫夫人这么一劝,心中的难过顿时散去了不少。

她反握着莫夫人的手。感激道:“夫人说的在理。今儿听了您这一席话,我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莫夫人笑着推辞了几句,一边与云氏说着体己话,一边手指飞快地给花朵朵挽着发。

很快,花朵朵的三千青丝便在莫夫人的侍弄下,挽成了一个漂亮的鸾凤凌云髻。

莫夫人又从妆奁中挑捡了一番,在发髻上插上金步瑶,簪上珊瑚钿。额间再仔细贴了桃花花钿。

妆罢后更显花朵朵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云氏正欲夸赞几句。却听丫鬟急急地进来报道:“夫人夫人,花轿快到大门外了,老爷让夫人快些出去准备着。”

云氏一听这话儿也顾不上别的了,跟莫夫人客气了几句便急急提起衣摆朝门外奔去。

此时花家大门外,楚家前来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已是缓缓来到了村西路口,眼看就要登上门来了。

花志荣急忙带上他的那些同窗,紧张地守在大门处,准备刁难一番这个大名鼎鼎的准妹婿。

花家的亲朋戚友们也闹哄哄地赶到了大门处。满脸兴奋地等待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毕竟大伙儿都晓得楚大将军马上功夫了得,只是不知他的嘴上功夫又如何呢?比之花家的这位探花郎又孰优孰劣?

许多人都猜测,这回这位大将军对上探花郎,比的是嘴上功夫,怕是大将军要甘拜下风了吧?

众人越想越是兴奋,看着门外更加望眼欲穿起来。

很快,咿咿呀呀的唢呐声便来到了眼前。

随着马蹄声的停下。嘈杂的唢呐声也瞬间静止了下来,门外响起了节奏分明的拍门声。

花志荣等人心眼一提,彼此相视了眼,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头,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此时,门外响起了雄厚的喊门声,“姑爷迎亲来咯,亲家老爷快快开门迎新姑爷咯喂!”

花志荣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欲进我家门,欲娶我家女,须得过我舅兄关!”

门内门外都是一阵哄笑,纷纷打趣起楚凌轩来。

楚凌轩俊脸一阵发红,他在门外拱了拱手,恭谨地回道:“请大哥出题!”

方恨水笑眯眯地捏了捏下巴。大声道:“花家妹子现正梳妆打扮着呢,楚大将军也晓得那些姑娘家最是婆妈了,楚将军要想快些娶得美娇娘,何不请来催妆诗?”

方恨水说罢得意地向花志荣几个扬了扬下巴,满脸的喜不自胜。

大伙儿也好奇地等着楚凌轩作答,不晓得这位新姑爷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过这一关呢?

怎知花志荣等人还没高兴完,就听门外顷刻间便响起了楚凌轩浑厚的回话声,“在下学问有限,不如大哥学富五车,对答不当之处,还望诸位莫要笑话。”

楚凌轩客气罢,不待沉吟便大声念道:“花家郡主贵,出嫁武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楚凌轩念罢,屋里的方恨水已惊得跌破了下巴。

他瞪大眼睛愣愣地看向门外,嘴巴张得快塞得进鸡蛋去了。

杨远帆也是一阵惊讶,他佩服地拱手道:“没想到楚大将军竟有如此急智!楚将军文韬武略,实让我等钦佩!”

屋里众人虽不懂这诗好在哪里,但听楚凌轩如此之快便对答了出来,俱忍不住替他喝彩起来。

花志荣不甘心就这么让楚凌轩进门,又梗起脖子大声道:“我家妹子未曾妆罢,子瑜何不再来一首?”

楚凌轩无奈,只得略一沉吟,又大声道:“听闻烛下调香粉,明镜台前作好春,何须满面浑妆却?留却双眉待画人。”

这下连花志荣也拿他无可奈何了,毕竟这等好诗即便是他,也没把握能在这般短的时间里一蹴而就。

于是,顷刻间,花家厚重的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门外壮观的迎亲队伍赫然映入人们的眼帘。

只见门外除了楚凌轩一身大红喜袍外,其余傧相一律着一身靛青色罗衣,玄纹云袖,头戴华冠,腰挽珠带,说不出的器宇轩昂。

众人见屋外众人个个身材高大,腰背挺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等,心下都猜测说不定都是追随楚凌轩从沙场里打滚过的将士们。

他们想罢心中肃然起敬,恭敬地将众人迎进了屋。

这时花永冬带着人马适时地在门内鸣炮奏乐,欢迎新姑爷的进门。

楚凌轩身旁的傧相机灵地将随身携带的红包塞给了花志荣等人,感谢他们手下留情。

楚凌轩率着大伙儿方进得第一重门,刚想穿过垂花门进去内院去接新娘,却被忽然窜出来的包子粽子俩人挡住了去路。

“慢着!”包子抱起双手,煞有其事地站在垂花门处仰头看着楚凌轩。

他擦了擦鼻子,神气道:“大将军,你要娶我家四姐,还要过小弟我这关!”

众人看着他这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包子被大伙儿笑得有些发窘,他扁嘴道:“哼,你们瞧不起我!”

楚凌轩宠溺地揉了揉包子的脸蛋,俯下身子好笑地问道:“那敢问小舅子想出了什么难题要来刁难本将军呢?”

包子见楚凌轩不曾笑话他,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头。

他斜眼看着楚凌轩,神气道:“我听别人说大将军都箭术了得,我要跟你比射箭,谁射中了目标谁就赢。”

楚凌轩饶有兴趣道:“哦?怎么个比法?”

包子摇头晃脑道:“很简单!咱俩放个苹果到我四哥的头上,谁先射中苹果就算谁赢。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你进去,你要是输了可得答应他日要带我和粽子到长安去!”

花志荣没想到包子会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办法来,顿时生气道:“胡闹!”

包子被花志荣一训,顿时委屈地扁起了嘴巴。

楚凌轩抬手制止了花志荣。

他微笑地看向包子,“好,我和你比!不过这个人选嘛就换成我身边的这位大哥如何?”

楚凌轩说罢指了指他身旁的傧相。

包子看了眼他身旁那个牛高马大的将士有些发憷。但主意是他出的,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怯场。

包子连忙挺直了身子,大声道:“没问题!”

楚凌轩自是晓得包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无非是想借此让大人们允诺许他们去长安罢了。

楚凌轩自然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况且花朵朵本来也打算年后就带这俩个小家伙到长安见见世面的,如今何不如了他的愿?

很快苹果便取来了,将士毫不畏惧地将苹果放在了头顶上,站在老槐树下像石像般一动不动,仿佛当箭靶的人不是他一样。

众人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不担心楚凌轩的箭术,可是对包子那个小不点的箭术可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啊!

万一在这大喜的日子伤着了人可怎么办?那多不吉利啊!

众人正想劝俩人作罢,就听楚凌轩低头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包子见动真格的,不由吓得手指有些发颤。

他以为楚凌轩会让他主动认输的,没成想竟真的要和他比试

如今局已经摆好了,他要是这时候说不玩了,势必会被大伙儿笑话。

小包子捏着小金弓,忽然有些骑虎难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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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作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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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抬头怯怯地看着楚凌轩,嚅动着嘴巴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凌轩微笑道:“不如咱们一起来?”

“一……一起?”包子一阵瞠目结舌。

楚凌轩点了点头,他转身接过楚五递来的长弓,搭弓,拉弦,潇洒地摆好了姿势。

楚凌轩转头看了包子一眼,“准备好了吗?”

包子见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这时候再退缩那就真的是孬种了。

“咱可不能给四姐丢脸!”包子咬了咬牙,迅速从腰间的箭袋抽出金箭。

他朝楚凌轩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包子转头看向远处的人肉箭靶,手心有些冒汗。但面上还是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丝毫不露怯意。

楚凌轩目露赞赏的笑容,他转眼朝对面的傧相点了点头。

“射!”只听楚凌轩一声令下。

包子条件反射般猛地拉紧弓弦,“嘭”地一声金箭应声而发,直直朝对面的傧相射去。

包子毕竟人矮劲儿小,金箭压根儿射不到傧相头上的苹果,反而隐隐有些射向傧相心脏的势头,看得众人连声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楚凌轩“嘭”地一声松开手中紧拉的弦,铁箭如闪电般尾随包子的金箭飞去。

眼看金箭即将射向傧相的心脏了,众人吓得脸色一阵煞白,有些胆小的已经蒙着脸不敢再看。

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后面的铁箭像长了眼睛般,愣是抵着前面的金箭改变了方向,箭镞朝上猛地飞向傧相头顶的苹果。

只听“噗”地一声。双箭齐齐射进那个红艳艳的苹果中,苹果受了这般大的力还稳稳地停在傧相的头顶上,丝毫不曾颤动分毫,可见这射箭之人把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众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射出去的金箭还能自个儿改变方向呢。这着棋还真是险之又险啊!

而那傧相倒是个真勇士,竟然箭在眼前也眉头不曾皱一下,显然是对楚凌轩的箭术放心得很。

楚大将军带出来的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连一个小小的傧相都这般勇敢无畏,更不要提他麾下的那几千铁蹄了。

这次随他来迎亲的,是楚凌轩在他麾下精挑细选出来,长相最为斯文的那一批下属。以及几个平时最为要好的将士。

那些个孔武有力的楚凌轩都没敢让他们随来,生怕吓坏了花嫁村这些生性纯朴的老百姓们。

这头包子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支与楚凌轩射出的铁箭并肩扎在苹果上的金箭。有些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方才明明看见金箭要往傧相心脏的方向射去了,吓得他小脸都煞白了,两腿一阵颤颤。

没想到才刹那儿的功夫,楚凌轩就扭转了乾坤。半路硬生生将箭簇改变了方向。

包子欣喜若狂,忍不住跑过去狗腿地抱住楚凌轩的大腿,“姐夫,你太厉害了!能不能教包子箭术?”

这一声姐夫唤得楚凌轩心里像被熨过一般舒坦。

他笑眯眯地擦了擦包子额头沁出来的汗珠,“这有何难?待你去了长安我自会教你!”

包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凌轩,“我能去长安吗?”

楚凌轩点头笑道:“当然能!你方才不是赢了比赛吗?”

包子讪讪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是因为有姐夫援手,不然我可就闯大祸了!姐夫不罚我已经阿弥陀佛了,包子不敢要奖赏。”

楚凌轩摸了摸他的脑袋,“赢了就是赢了,怎么赢的不重要!”

包子眼睛一亮,兴奋道:“这么说我真的能去长安了?”

粽子也嚷嚷道:“姐夫,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楚凌轩笑眯眯地应道:“好,都去!”

“那敢问小舅子们,你们现在能放我过去接新娘子了吗?别忘了方才我可也没输哦!”楚凌轩满脸打趣道。

包子和粽子高兴地错开了身子,鞠躬请道:“姐夫,请!”

包子踮起脚尖,附到楚凌轩耳边耳语道:“姐夫,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方才看到四姐一个人在偷偷傻笑,能跟姐夫去长安,她一定是乐傻了!”

楚凌轩心头一甜,他拍了包子脑门一记,“臭小子,甭告诉别人!”

包子抚了抚额头,笑嘻嘻道:“我还知道涵雨姐姐把四姐的红鞋子藏到了哪里!姐夫想知道么?”

楚凌轩眼睛一亮,“藏在哪儿?”

包子附在楚凌轩耳边嘀咕了几句,俩人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不再言语。

楚凌轩赞赏地拍了拍包子的肩膀,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一众傧相走进了内院。

此时莫夫人已经候在花朵朵的闺房前,笑眯眯地看着楚凌轩等人走过来。

楚凌轩上前来作揖道:“见过夫人!敢问夫人,郡主妆扮好了吗?”

莫夫人笑吟吟道:“好是好了!只是将军想要过这道门,可得自个儿想办法。”

莫夫人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张薄纸,递到楚凌轩手中。

她狡黠地笑道:“这是郡主吩咐将军照着念的,念完房门自然会打开了。”

楚凌轩纳闷地打开纸张,草草扫了一遍,看完不由耳朵一红。窘迫道:“一定要念吗?”

莫夫人掩嘴笑道:“这就要看将军心里是不是非娶郡主过门不可了!”

楚凌轩握拳咳了咳,无奈地走上前去,拍了拍紧闭的房门,大声道:“娘子,我来了!”

闺房里,碧丝几个紧张地嚷嚷道:“小姐,来了来了。公子来了!”

秦桑兴奋道:“小姐,公子真会照着您写的词来念吗?”

花朵朵抿了抿嘴,笑而不语。

碧丝几个相视了眼,心里愈加忐忑不安。

她们见证过许多人大婚,但还是头一回见到像自家小姐这般。敢出难题刁难自家夫君的。

要是公子一气之下,甩袖走人了可如何是好啊?碧丝等人都为花朵朵捏了一把冷汗。

莫涵雨几个陪嫁的姐妹,也忍不住满脸担忧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楚凌轩浑厚的声音,“娘子,我要念了,你可听好了啊!”

“念了念了。公子肯念了!”碧丝几个开心地握着彼此的手。

花朵朵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了一个甜美的弧度。

她低下头来,轻轻地攥着手帕,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

只听楚凌轩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娘子,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楚凌轩顿了顿,又红着脸道:“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

“总之,娘子永远是对的,如果不是,那一定是我想错了,如果我没想错,那一定是我听错了,如果以上都不是,那娘子永远是对的。”

楚凌轩念罢,屋里屋外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那些随同的傧相们何曾见过楚凌轩这般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乐得大声起哄起来。

而闺房里,花朵朵的姐妹们也捂着嘴一阵吃吃地笑。

花翩翩无奈地敲了花朵朵脑门一记,“臭丫头,你如愿了吧?快些开门,没见过你这般作弄自家夫君的。亏得楚将军宽宏大量,要是搁着别人,我看你啊找谁哭鼻子去!”

花朵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与莫涵雨相视一笑。

花翩翩一边数落一边还不忘取过红盖头,轻轻盖在花朵朵的脑袋上。

碧丝见一切已准备妥当,正要转身去开门。

“慢着!”花朵朵急急地撩起红盖头,不放心地问道,“我的鞋子都给我藏好了吧?”

莫涵雨笑嘻嘻道:“你就放心吧,都藏好了!”

“真不明白你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花翩翩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连忙拉下她手中的红盖头。

“戴好了,莫要取下来!这盖头除了楚将军,谁来都不让揭晓得了吗?”花翩翩不放心地叮咛道。

花朵朵微微点了点头,她端坐在床沿,正襟危坐,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此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莫夫人的引导下,楚凌轩撩起衣摆,大踏步走了进来。

莫涵雨等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早早便避到了屏风后。

莫夫人笑眯眯道:“将军,按照规矩,你得找出郡主的另一只鞋子,方能抱得美人归哦!”

楚凌轩腼腆地朝莫夫人拱了拱手,“有劳夫人了!”

他身后的傧相机灵地将一叠红包塞到莫夫人和花翩翩等人手中,“各位夫人,行个方便,给点提示吧?”

花翩翩掩嘴笑道:“鞋子就藏在房间里头,各位爷们可要寻仔细咯!”

傧相见花翩翩嘴巴闭得紧,看来拿红包是撬不开了,他们无奈只得撸起衣袖,翻箱倒柜可劲儿地找去。

楚凌轩也不着急,双手抱袖,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待他们找得差不多了,楚凌轩才潇洒地移步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掀开坐褥,一只绣着龙凤呈祥花纹的大红锦鞋赫然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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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无双,你不讲信用,说好的洞房花烛夜呢?抽你个万年灌水帝,写了三章还没写到洞房,让偶们这些望眼欲穿的人情何以堪,下章要是再不洞房长鞭伺候!!!——摘自一个傲娇读者的留言。。。呜呜呜,宝贝们,表拍我,说多了都是泪啊,乖乖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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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挥别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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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楚凌轩如此之快便寻到了婚鞋,不由啧啧称奇。

莫夫人笑吟吟地说着吉祥话,“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看来楚家很快便要抱重孙了呢!将军快些给新娘子穿上鞋子吧!”

楚凌轩耳朵尖一阵发红,他拿着鞋子局促地走到床边,蹲在花朵朵跟前单膝跪地。

楚凌轩托起花朵朵藏在大红嫁衣下的金莲,花朵朵忍不住缩了缩脚,扭捏地绞着手帕。

楚凌轩嘴角一扬,低头将手中的鞋子轻轻套了上去。

礼成后,在莫夫人的引导下,一对新人被大伙儿簇拥着往前厅走去,那里早早便备好了出嫁酒。

陪同长辈喝过这杯出嫁酒,吃过和合饭,花朵朵便要辞别爹娘,奔赴长安去了。从此回来便是客人,再也不能为花家撑起半边天,也无法以自家人自居了。

花朵朵心里充满了不舍,一时有些百感交集起来。

她方才早已在房中垫饱了肚子,此时陪在席中也不过是意思意思地蘸了蘸唇便搁下了筷子。

倒是那些傧相们是真的饿得慌了,他们天没亮便从长安发轿迎亲,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到达花嫁村时已快辰时末了,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此刻面对满桌子香喷喷的佳肴,他们不由食指大动,也顾不得客气了,当即推杯换盏,开怀大吃了起来。

待众人吃罢和合饭,莫夫人便领着新人到祠堂拜过祖先。又回到厅屋来,一一拜别端坐在厅中的一应长辈。

花有福和李氏笑中带泪地看着底下一对恭敬叩拜的新人,嘴里不停念叨着让花朵朵好好侍奉公婆,事事躬亲,当个孝顺的好媳妇。

花朵朵含泪一一应下,随后又起身与楚凌轩拜别闫老爷子。

闫老爷子昨日便住进了花家,他近些年来身子已每况愈下,但还是坚持亲自来给花朵朵送嫁。

花朵朵不舍地拜倒在闫老爷子脚下。哽咽道:“徒儿拜别师傅,徒儿不孝,无法随侍师傅左右,也做不到将闫门发扬光大。让师傅失望了!”

闫老爷子上前扶起花朵朵,红着眼眶笑呵呵道:“傻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在长安给咱们闫门争气了,为师很是欣慰!”

他拍了拍花朵朵的手,语重心长道:“徒儿啊,如今长安的局势波云诡谲,变幻莫测,你们俩千万要小心为上。凡事切莫强出头晓得了吗?”

花朵朵点头道:“师傅放心,我们会见机行事的。您也要保重身体,徒儿会时常回来看望您的,您得闲了也来长安小住,让徒儿有机会能侍奉一下您老人家。”

闫老爷子笑眯眯道:“好好好,师傅答应你!”

拜别闫老爷子后,俩人又移步到花永夏夫妇跟前。

花朵朵叩拜在地。含泪道:“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你们养育了女儿十几年,女儿还没来得及奉养你们就要嫁人了。爹娘你们要保重身体啊!朵儿一定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好……好……,闺女,起来吧!”花永夏哽着嗓子,颤巍着手不舍地扶起花朵朵。

看着眼前婷婷玉立的闺女。花永夏心里感概万分。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为她做拔步床时,闺女才不过膝盖高点。

如今眨眼七八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揪着自个儿衣摆,迈着小短腿晃悠晃悠跟在自个儿身后,咿咿呀呀喊着爹爹的黄毛丫头。如今已经长成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这叫花永夏心里又怎能不感概?

他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酸涩与惆怅。

这个自个儿自小便把她视作心肝肉疼的女儿,转眼间就要喊别的男人当夫君,跟着别的男人到千里之外的地方独自生活。

从此远离爹娘,远离生她育她的故土,到一个遍地是阴谋诡计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让花永夏心里又怎能不担忧?

他转头严肃地看着楚凌轩,“从今儿个起,我们家闺女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要是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就算拚了老命也绝饶不了你!”

云氏一听这话儿不高兴了,她转头瞪了花永夏一眼,嗔道:“胡说什么呢你!大喜日子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姑爷他心里有数,你别老吓唬人!”

楚凌轩急忙跪地叩首,恭敬起誓道:“岳父岳母尽管放心,子瑜以生命立誓,此生定会视朵儿如珍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若违此誓,五雷轰顶!”

“呸呸呸!”云氏连忙啐了声,“傻孩子,今儿是大喜日子,可不兴说这些个不中听的话儿!咱们都相信你,不用立这般重的誓言。”

云氏说罢赶紧将楚凌轩扶了起来,对这个闺女婿,她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云氏笑眯眯地拍了拍楚凌轩的手,叮咛道:“孩子啊,我家朵儿今儿起就交给你了,平日里我们太宠她了些,以至于她有些小姐脾气,又不善女红,你要多担待些。”

“要是她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你千万莫要跟她置气,且回来告诉娘,娘自会教训她!”云氏唠唠叨叨道。

花永夏不爱听这话儿,正想反驳几句,却被云氏暗地里掐了一把,无奈只得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楚凌轩低头恭谨道:“岳母大人多虑了,郡主的脾气正合小婿的心意。至于女红,家中自有绣娘,郡主身边的婢女也是善女红的,这个无甚大碍。”

这翻话让花永夏心里说不出的熨贴,方才一直拉下的脸终于微微露出丝满意的笑容。

大伙儿一听这话儿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这位楚大将军倒是中意朵儿得紧,句句话儿都护着朵儿来说,朵儿有他的宠爱,即便嫁去千里之外的长安。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要知道女人要在世上立足,可要依仗于男人的怜惜与疼爱,如今有了楚凌轩的保证,他们的担忧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莫夫人从旁笑眯眯地劝道:“亲家老爷,亲家夫人,你们尽管放心,楚将军他可紧张郡主了,定不会让郡主受半点委屈的。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完拜别礼吧,可别误了吉时!”

云氏一听这话儿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时候不早了,你俩快些去拜别几位叔伯。别耽搁了。这儿去长安可得好半天的路程呢!可别摸黑赶路才好!”

经俩人这么一催促,大伙儿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快到午时了。

遍辞家中长辈及亲友后,莫夫人替花朵朵重新理了一遍妆容,扶正凤冠和盖头,这才引着花志荣背起新娘,由执筛者和执烛者左右引照,准备出阁入轿。

一路上均有妇人捧着谷豆四处抛撒,院里院外。花轿里花轿外,甚至连通往花嫁村的小路都沿路撒上了谷豆。

大家都默默地为这对幸福的新人祈祷着,祝愿他们能辟邪除害,免除三煞。

在大伙儿的簇拥下,花志荣背着大红嫁衣的花朵朵,很快便走出了花家大门。

他在花轿前轻轻放下花朵朵,起身严肃地看着楚凌轩。“子瑜,我将朵儿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她!”

楚凌轩肃然道:“大哥放心,子瑜定不负卿。”

花志荣点了点头,不舍地将花朵朵的手交给了楚凌轩和莫夫人。

花朵朵转头看向来时的路,尽管红布遮出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真切,但凭直觉。她还是能感觉到好几十双眼睛,在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

花朵朵眼眶一红,泪水成串地滚落了下来。

楚凌轩见此也知她心中不舍,忙低声安慰道:“莫哭了,很快就回门了!以后我会常常陪你回来的。快些上轿吧,莫要让爹娘担心!”

花朵朵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跨过火盆和马鞍,坐进了花轿中。

莫夫人接过一旁碧丝怀中抱着的宝瓶,塞到了花朵朵怀中,空中念念有词,“问你晕车不晕车,请把宝瓶怀中接,问你晕轿不晕轿,请把宝瓶怀中抱。”

莫夫人笑眯眯道:“抱紧吧,别放下,保一路平安的。”

花朵朵脸红红地抱紧瓶子,“谢过夫人!”

大红的轿帘落下,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也遮住了大伙儿剪不断的思念。

楚凌轩朝花有福等人拱了拱手,“小婿就此别过,各位长辈请保重!”

楚凌轩说罢翻身上马,随行的傧相也齐刷刷地跃上马背,场面说不出的壮观好看。

随着奏乐鸣炮声起,八个身强力壮的轿夫齐齐归位,起轿发亲。

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花轿开始缓缓起程。

乐队在前,楚凌轩领着花轿紧随其后,紧接着是莫夫人和莫涵雨的马车,还有碧丝等人的车马,而垫后的则是一众傧相和侍卫等人。

众人挥泪相送,空气中飘荡着淡淡伤感的气息。

人们站在门口遥遥相望,直到长长的迎亲队伍消失在眼前,他们仍久久不愿离去。

此时空中四处飞翔的鸟儿仿佛也感觉到了离别的气息。

他们从四面八方成群结队飞来,在空中自成一线,久久追随着那远去的迎亲队伍,仿佛要替底下的乡亲们送别这个远离故土的人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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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花轿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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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红似火的迎亲队伍走在花嫁村风景如画的小道上。

时值初春,小道两旁的桃花已然盛开,簌簌的花瓣迎风飘下,散落在众人的头上肩上,连那红得似火的花轿也铺满了厚厚一层花瓣,美的让人连声叹息。

莫涵雨忍不住撩起车帘,痴迷地看着眼前恍若人间仙境的美景,久久不愿放下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青葱的绿野粉红的花,还有大红的花轿俊美的郎,所有的画面连成一体,点缀成一幅让人久久无法忘怀的画册。

莫涵雨默然叹息间,却蓦地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凄美的笛音,幽幽的笛声随风飘送,如泣如诉,让人几欲落泪。

她忍不住侧耳倾听,确认不是幻觉后,不由好奇地抬起头来,沿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极目望去。

只见远处一棵大梨树下,一个华服男子正懒懒地倚着树干,低下头靡靡吹奏着伤感的《黍离》。

片片花瓣在空灵的笛音中轻盈飞舞,花飞笛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莫涵雨心弦蓦地一震,只觉心中一阵小鹿乱撞,心跳快得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她连忙放下车帘,双颊扬起一抹绯红。片刻过后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

只见那男子浑然忘我地吹奏着,飘扬的长发随风飞舞,在广阔的天地间,舞成一道凄美的风景,令得莫涵雨看痴了眼睛。

随着迎亲队伍的不断前行,华服男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彼此擦肩而过的刹那儿。华服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脸朝这边看了过来。

随着男子抬头的瞬间,莫涵雨忽然看清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阳刚中略带着淡淡伤感的容颜。刚棱有力的轮廓下,晕染着说不出的悲凉与沧桑。

他英俊的眉心像上了一道锁般。微蹙的双眉间藏着道不尽的心事。

马车很快便疾驰而过,扬起一抹清尘。

透过那一抹薄薄的尘土,莫涵雨触到了男子的视线,那双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瞬间便吸住了莫涵雨的心神,让她莫名地心跳失律起来。

这是一双布满伤痛的眼睛,眼眸中充斥着让人读不懂的不舍和忧伤。让莫涵雨心里莫名的一颤,不自觉地也跟着痛了起来。

马车很快便飞奔而过,只一个转身的距离,莫涵雨便深深记住了那男子的模样。

“他究竟在为何而伤怀呢?”莫涵雨心里莫名地滋生了万般愁思。

莫夫人劝道:“好了别看了。放下帘子吧!出了村子马儿跑得快,当心别吃了风。”

此时马车已奔出了老远,那男子的身影只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莫涵雨深深地看了那影子一眼,不舍地放下了车帘。

恍惚间,她又听到耳边传来袅袅的笛音。凄迷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人世间最难言的思念与不舍。

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本该处处洋溢着生机,如今却因了这一声凄婉的笛音。无端地凄凉了起来。

他究竟在思念谁?又是在为谁而诉说着离别的伤痛?

莫涵雨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无端地失落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真是一个处处充斥着离别的季节啊!

这头梨花树下,宋子尧手持长笛,痴痴地目送着花朵朵的花轿渐行渐远。

他垂下倦怠的眼帘,仰头灌下一口浊酒。

酒壶晃荡一声掉落在地,宋子尧颤着手举起手中的横笛,一遍又一遍地吹奏着那首听了无数遍的《黍离》。

这是老怪物在蜀山之巅每日吹弹的曲子,宋子尧早已熟记在心。

黍离黍离,多么恰切地表达了他如今的心情啊!

他多么希望花轿里的佳人能够听见,能够再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跟他道一声珍重!

奈何咿呀喜庆的唢呐声盖过了一切悲音,也淹没了他的一腔离绪。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那个佳人,终究还是没能听见他的心意。

她终究还是嫁给了别人,成为了别人的妻。

宋子尧心中大悲,不知不觉间气息里便带了内力,悲凉的笛音穿透云霄,满树的梨花应声而下,一夕之间全数凋落。

漫天的花瓣飞舞在宋子尧四周,把他萦绕在一个花的海洋里,绝美而凄凉。

这是梨树的最后一次开花,经此一别,它再也不曾开花结果,就如同他们的缘分,至此戛然而止。

这头安坐在花轿里的花朵朵,在唢呐咿呀声的充斥下,自然未曾听到那一路相送的笛音。

她抱着宝瓶坐在花轿里,竟惊奇地发现花轿稳得没有一丝摇晃,她一直担心的晕轿也未曾发生。

原来这顶花轿并不是普通的轿子,是楚凌轩半年前着人特地订做的。

他知晓花朵朵坐不得马车,轿子自然也是同理。

因而他着人在花轿的四壁钉上了防震的材料,座席上又垫上了好几层舒适的棉褥,大大降低了震感,安稳而舒适。

加上楚凌轩挑来担当轿夫的这些人,都是暗卫营里功夫最好的死士,不仅可保花朵朵性命无虞,还能让花朵朵坐在轿子里头丝毫感觉不到摇晃,稳得如履平地。

车马一路狂奔,很快便出了青门镇,离了临阳郡,在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京都长安城。

长安城的大街上早已站满了闻讯赶来围观的老百姓。

那些临街的二楼包厢也早早便被人订了下来,人们只为了寻个好位置,好见证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大典礼。

这一场婚礼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亦将成为京城佳话被载入史册。

昨日他们已见识过永宁郡主妆奁之丰厚,如今怕是楚大将军的迎亲依仗也不遑多让啊!

听说为了这次大婚,楚将军可是特地在军中办了一次选美比赛,把军中长相最为好看的二十名将士挑选了出来充当傧相。

而后,又在麾下最为勇猛的将士中,挑选了一百零八名勇将充当护卫,其阵容之庞大,放眼整个大晋也实在是史无前例!

便是为了见识这二十名美男子和一百零八名勇将,他们也值得挤破脑袋前来一观。

在人们的翘首以盼中,城门外终于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唢呐声和冬冬锵锵的锣鼓声。

随着城门大开,大红喜庆的迎亲车马终于姗姗进城。

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整齐划一的迎亲服饰,还有威武霸气的傧相和护卫,让人不由自主便起了敬畏之心。

当然,一堆美男子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当属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新郎官,长安城四大公子之首楚凌轩。

平日里身穿盔甲的楚大将军,威武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而如今身披大红喜袍的楚大公子,又恢复了往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模样。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比之往日,更添了几分俊美和英气。

太白楼包厢里,田倩瑶站在窗台前,痴痴看着马背上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眼神爱恨交加。

楚凌轩胸襟前那朵鲜艳的大红绸花刺痛了田倩瑶的眼睛,让她不由一阵眼眶发红。

田倩瑶紧紧咬着嘴唇,心里暗暗发誓定要让他后悔,总有一天他会醒悟过来,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田倩瑶不舍地越过楚凌轩,狠毒地看向他身后的大红花轿。

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厚颜无耻的狐狸精!

田倩瑶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折射出恶毒的光芒,仿佛要将花轿刺穿了般,吓得一旁的玉簪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目送着迎亲队伍渐行渐远,站在她身旁的田倩瑜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戏终于要上演了么?

大红花轿绕了大半个长安城,终于在护城路一处高门大宅前停了下来。

担当男家全福夫人的张夫人,此时早已带着礼赞们微笑地候在大门外了。

在张夫人的带领下,大红花轿进了楚府大门,在偌大的府邸里绕了半晌,终于停在了一处堂屋门前。

张夫人微笑道:“新郎官,请新娘下轿吧!”

楚凌轩微赧地接过傧相递来的长弓,拉弓精准地对着轿门射出了三支红箭,用来驱除新娘一路上可能沾染的邪气。

接着,一位看长相约莫是楚凌轩堂妹模样的姑娘走上前来,笑眯眯地掀起轿帘,搀着花朵朵步下轿来。

傧相纷纷上前赞礼,一旁围观的宾客们则微笑着说着吉祥话,争先恐后地朝一对新人散着吉祥花,场面说不出的喜气和谐。

然大伙儿心里都清楚,一切都不过只是面上功夫而已。

此次若不是太皇太后发了话,遣了礼部尚书府的莫夫人和御史大夫府的张夫人一同来协理楚凌轩的婚事,一切怕是不会如此顺利。

如今府中到处是太皇太后请来的眼线,在千百双眼睛齐齐监督下,田氏即便有心也不敢在楚凌轩的婚事儿上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相反的她还得把亲事办得风风光光,妥妥帖帖的,如此方能堵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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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结发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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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职司人员已各就各位。

天地桌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

楚姜涛端坐在天地桌左侧,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对正朝自己慢慢走来的新人。

而此时故意晚到的田氏,正满脸得意地撩起耳房的门帘,掐着点儿从里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她正想坐到楚姜涛右侧去,冷不丁看到楚姜涛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过来。

田氏不由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朝楚姜涛右手侧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由惊呆了。

楚姜涛的右侧席位此刻无疑正虚空着,然上面却赫然安置着刘氏的牌位。

这无疑是给了田氏当头一个耳光,直扇得她面红耳赤,眼冒金星。

田氏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气得险些晕倒在地。

她原本还想在拜天地时借故刁难一下花朵朵,好耍一耍婆婆的威风,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好让她知晓自个儿的厉害,这才故意在临拜堂前才走来堂屋的。

怎知楚凌轩压根儿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她哪里会想得到没想到楚凌轩会在大婚之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如此落她面子?

按理来说,田氏乃继室,自然是没资格与楚姜涛并肩而坐的,但如今这些俗例在长安已经没有多少人讲究了。

其实让田氏坐上主位也不是不可,只要楚凌轩不反对,这事儿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田氏已经在楚夫人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如今长安城里还有谁还记得楚凌轩的生母叫刘氏呢?

楚姜涛原本的意思也是这样,他想着让新妇给田氏敬了这杯媳妇茶。也算是全了这个认媳的俗礼了。

哪成想楚凌轩临了却整了这么一出,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在拜堂前请出了刘氏的牌位,并堂而皇之地置在了主位之上,让田氏生生地下不来台。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楚姜涛即便心有芥蒂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坐如针毡地等待着拜堂礼的开始。

在满堂宾客表情各异的注视下,田氏羞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楚凌轩又一次教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填房在刘氏这个嫡妻面前,不过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在今儿这种场合下,更是让田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和耻辱。

她气得浑身颤抖。笼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还要装出满心欣喜的模样,真是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然事已至此,她即便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头楚凌轩牵着红绸,目不斜视地引着花朵朵来到了天地桌前,在张夫人的引导下跪在了蒲团上。

他面上神情如故,仿佛不曾看到田氏面临的尴尬一般,一板一眼地按照引赞和通赞的指引进行拜堂仪式。

若是换作平时。田氏爱怎么折腾楚凌轩也懒得理睬她,权当是看个跳梁小丑在作怪罢了!

然今儿是他和花朵朵的大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田氏接了这杯媳妇茶,日后好借此正儿八经地骑在花朵朵头上作威作福。

他可以容忍田氏在楚府里指手画脚,毕竟他从未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田氏把手脚伸到他和花朵朵身上来。

今儿他要让田氏在所有人面前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任你田氏平日在楚府里再怎么作威作福,在娘亲这个嫡妻面前。你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个身份高一点的妾罢了!

若不是如今局势未明不宜动手,楚凌轩早就不会容她趾高气扬地坐着楚夫人的位置,日后还千方百计地来为难花朵朵了。

毕竟以楚凌轩如今的武功,收拾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不过只是动一动手指的事情。

然动不了她性命,却不意味着不能杀杀她的威风。

因而今儿早上楚凌轩临发轿迎亲前,偷偷吩咐下来让亲信在拜天地前,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请出刘氏牌匾。置于主位之上,让楚姜涛即便是想拒绝也说不出话来。

宾客们自然是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当是楚姜涛尊重嫡妻,在给楚凌轩这个嫡长子长脸呢!

因而他们暗地里都不由大赞起楚姜涛来,纷纷夸他不愧是礼部侍郎,果然是最尊重祖宗礼法的人。

楚姜涛听到众人的议论后。腰背绷得更直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苦涩了起来。

一对新人在引赞和通赞的赞礼下,顺利地拜完了天地,敬过楚姜涛新人茶后,便被热热闹闹地送进了新房。

既然今儿拜堂田氏不是正经婆婆,花朵朵自然无需给她敬茶,只需明儿认亲时敬她一杯茶水即刻。

田氏只能饮恨地看着花朵朵安全无虞地通过了拜堂的关卡,轻轻松松地进了新房。

她径自沉浸在自个儿的恨意里,压根儿就没发现堂屋里静的只剩下她一人。

所有的宾客已被相继请去了宴席,连楚姜涛也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去,只剩下无人理会的她,被遗忘在堂屋的角落里暗自恼恨。

这头新房里,花朵朵晕乎乎地被人引着坐在了床沿。

只听耳边传来张夫人一箩筐的吉祥话,“绣花帐子高高挂,十彩被子铺满床,鸳鸯枕头床上放,绫罗绸缎装满箱,大红枣子撒几把,早生贵子早得力。”

说话间,不断有花生、红枣、桂圆等物什撒在她身后的大红喜床上,连花朵朵身上也被砸中了好几个。羞得她面红耳赤。

她一路上披着红盖头,只能看到盖头下的一亩三分地,自然是不明白方才堂屋里都发生了何事儿。

一路上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牵引着,别人让她向东就向东,让她跪下她就跪下,已经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如今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她正想偷偷舒口气呢,不料又迎来了这么一通冗长的撒帐仪式。

花朵朵还未缓过气来。又听张夫人笑道:“将军,快挑了盖头吧!”

话音刚落,花朵朵就看到宽大殷红的袍袖伸了过来,一根秤杆迎头一撩。遮住视线的盖头便应声落了下来。

花朵朵只觉眼前一亮,抬眼便看到穿着大红吉服的楚凌轩,正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

眼前的他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立在人群中如同最璀璨的明珠,瞬间便吸引了花朵朵的目光,让她看得挪不开眼睛。

楚凌轩的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朵朵,眼神执着而痴迷。

他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个幻觉,一个呼吸间一切便幻化成泡沫,再也没有了踪影。

他想象过无数遍花朵朵身披嫁衣的模样。然没有一次能如同眼前这般,美得让他不知不觉间便屏住了呼吸。

在喜烛光影的映衬下,花朵朵的五官妍丽犹如清晨的白莲,一身大红嫁衣更是衬得她肤白胜雪。娇羞的面容间红粉菲菲,而上扬的眼尾却又略带妩媚的风情,清纯中夹带魅惑。

楚凌轩从而见过花朵朵如此惑人的一面,一时间不由看痴了眼。

张夫人见状不由打趣道:“瞧瞧他俩。眼里只看得到对方,压根儿就看不到咱们呢!我看这酒也不用喝了,直接洞房得了吧!”

屋里顿时哄堂大笑,大伙儿都纷纷打趣起俩人来。

花朵朵顿时清醒过来,她发觉屋里不知何时竟站满了人,一时间羞得耳朵尖都发烫了。

楚凌轩尴尬地轻咳了声,“夫人说笑了!还请夫人接着下面的仪程。”

张夫人笑眯眯地吩咐丫鬟取合卺酒来,“喝了这杯合卺酒。从此夫妻为一体,同甘甜来又共苦,恩恩爱爱到白头。”

楚凌轩和花朵朵红着脸各执一瓢,穿过彼此的手腕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同饮一卺酒后,这合卺酒也算是礼成了。

接着便是结发了,只听张夫人又唱道:“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说话间,张夫人让花朵朵和楚凌轩在各自的长发上各自剪下一绺,然后交到了花朵朵的手上。

“新娘子,请结发吧!”张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花朵朵娇羞地接过两绺乌黑闪亮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把这两缕长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

发丝结到最后一辫时,花朵朵忽然想起一首诗: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花朵朵心中无端柔软了起来。

她把自己对未来的期盼和承诺都缠绕到了发丝里,这是她对楚凌轩结发同心、生死相依的承诺,亦是对他们未知生活的期盼。

碧丝将花朵朵结好的发放进了锦盒里,收进了箱笼。

紧接着又有面生的丫鬟端来一叠饺子,张夫人接过夹了一个递到花朵朵嘴边,“新娘子,尝一口吧!”

花朵朵正觉肚子饿得慌,自然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

入嘴却是满嘴面粉的味道,花朵朵不由皱起眉头来。

张夫人笑眯眯地问道:“饺子生吗?”

花朵朵忙不迭地点头道:“生,太生了!”

屋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楚凌轩也忍俊不禁起来。

花朵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耍了,不由羞得把头低到了胸襟上。

张夫人满意地将碟子递还给丫鬟,笑眯眯地祝贺了花朵朵几句,整个大婚仪式至此已算是圆满结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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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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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繁复的仪式,楚凌轩正想坐下来陪花朵朵吃点东西。

却听外头来人报道:“大少爷,老爷催您快些去敬酒。”

楚凌轩无奈只得抱歉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我去去就来,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说罢又转头看向一旁垂手静立的姑娘们,淡淡道:“陪你们嫂子说说话解解闷吧!”

“是,大哥!”姑娘们都有些怯这个不怒而威的哥哥,连忙低声回道。

方才屋里闹洞房的人都随张夫人退了下去,只留下这几个来陪房的姑娘们。

楚凌轩没开口让她们走,她们不敢擅自退下去,只得束手静立在一旁。

楚凌轩走后,花朵朵忙招呼她们坐下。

说话间,花朵朵三言两语便套出了几人的身份。

原来这些姑娘们是楚家几个待字闺中的小姑,二姑娘楚文秀和四姑娘楚文婷是大房楚姜涛的闺女,大姑娘楚文华和三姑娘楚文琴则是二房楚姜浪所出。

楚文华和楚文婷都是嫡女,而楚文秀和楚文琴则是庶出的身份。

花朵朵来了长安这般久,却从未在社交场合碰到过她们,难怪不认得。

花朵朵抬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人一眼,楚文秀和楚文琴都模样怯怯的。兴许是庶出的关系,虽是长得花容月貌,但终是胆怯了些,成不了气候。

而楚文婷则是田氏所出,田氏年轻时本就是长安排得上号的美人,楚文婷的样貌又随了她,美貌自是不在话下,在几位姑娘当中都是最出挑的。

兴许是平日里受田氏耳濡目染多了。她身上难免多了几分趾高气扬的意味,平生多了一息戾气,真是可惜了那一张好容貌,生生被破坏了几分。

几个姑娘当中,最出挑的当属大姑娘楚文华。

她的模样虽不如底下的几个妹妹们,然在气质上却大大胜出了一筹。

方才她一直不卑不亢地站在一旁,花朵朵请她们坐下也不曾扭捏。大大方方便坐了下来,还主动和花朵朵搭话,一言一行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楚文婷却是绷着脸一声不吭,任花朵朵怎么笑脸相向,愣是不瞅不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真不知她是来陪房的。还是来结仇恨的。

她本就与楚凌轩不亲,要不是迫于楚姜涛的命令,她怕是半步也不愿意踏进楚凌轩的院子。

现在能忍着不耐坐下来作陪,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让她对花朵朵笑脸相向,怕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楚文华抱歉地朝花朵朵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

俩人无非是聊一些穿着打扮、衣物头饰之类的话题,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

几人毕竟还不相熟,兼则楚文婷心有抵触,楚文秀又步步惟楚文婷是尊,二房的庶女楚文琴又是个胆怯害羞的。光凭楚文华一人搭话,实在是活络不来气氛。

她们尴尬地陪坐了两刻钟后,约莫着楚凌轩也差不多回来了,这便匆匆告辞退了出去。

花朵朵倒是巴不得她们快些走,一路舟车劳顿,她如今是又累又饿,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只想草草吃些东西。躺下来好好歇一歇。

楚文华等人前脚刚走,绿枝后脚便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小姐,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绿枝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

她揣测花朵朵饿了一天肚子了,眼下兴许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便去厨房做了最饱肚子又易消食的肉丝面。

花朵朵眼冒红心地看着绿枝,“还是我家绿枝最会心疼人,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她们还唠叨个没完!结个婚咋就这么麻烦啊!”

花朵朵扁着嘴取过筷子,就着大碗狼吞虎咽起来。

绿枝担心地劝道:“小姐您慢点吃,还烫着呢!”

填饱肚子碧丝已经放好了洗澡水,“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花朵朵瞧了眼身上的大红嫁衣,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身上穿着那么重的礼服着实累人得紧,头上的钗缳也密密麻麻地压着,任谁穿了一天都会觉得直不起身。

碧丝连忙去箱笼里取出花朵朵的换洗衣裳,绿枝和燕草几个则七手八脚地替她卸下身上的装备。

等到梳洗好了,花朵朵换上家常的亵衣,舒坦地躺在了美人榻上,累得再也不愿动上半分,任由碧丝等人给她擦拭着湿发。

小半个时辰过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楚凌轩迈着大步塌了进来。

碧丝几个连忙起身行礼,低声唤道:“公子!”

楚凌轩颔了颔首,他瞧了眼榻上的倩影,“睡了?”

碧丝点了点头,“少夫人她实在累得紧,没多会儿就睡过去了。奴婢现在唤醒她吧?”

“不必了!”楚凌轩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夜了。”

“是!”碧丝几个匆忙行礼退了下去。

听到房门掩上的声音,楚凌轩才大步朝美人榻走了过去。

他俯下身来,定定地低头看着熟睡的花朵朵。

花朵朵已卸了妆露出素净的面容,她的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皓齿蛾眉,正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她此时已弃了钗缳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轻轻绾起,更是衬得肤白如雪。在烛光下耀出动人的光芒。

她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着,不知是否在做什么美好的梦境,楚凌轩不由低下头来,轻轻含住了那枚笑容,试图以最温柔的方式唤醒这个熟睡中的睡美人。

花朵朵在梦境中感觉到有一只小狗不停地舔舐着她的嘴唇,她不由痒痒地娇笑了声。

花朵朵顺手拍了那小狗脑门一记,软软地控诉道:“小白,别闹!”

楚凌轩委屈地捂了捂脑门。不满道:“小白是谁?”

花朵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讶异道:“怎么是你?”

楚凌轩定定地看着她,满脸的委屈,扁着嘴良久不说话。

花朵朵被他看得久了不禁慌了神,“看什么?”

楚凌轩委屈地控诉道:“咱们才刚大婚呢,你就背着我红杏出墙了!”

花朵朵满头雾水,“你说谁红杏出墙了?”

楚凌轩指着她委屈道。“就是你啊!”

说罢又郁郁地问道:“谁是小白啊?”

花朵朵不由扑哧一笑,“小白是我家包子养的小狗。”

“敢情你是在吃一只小狗的醋啊!”花朵朵越想越觉好笑,不由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容充斥着整个新房,烛光下,那双灵动的眼眸愈发明亮如星,眉眼弯弯的模样让楚凌轩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不由自主地朝花朵朵俯下身去,轻轻压住了她。

花朵朵顿住了笑声。愣愣地看着他。

眼前放大的俊脸上带着几分醉意,黝黑的双眸此时像是有水化在里面,十分的明亮逼人,花朵朵不由有些慌张。

她轻轻抬头往楚凌轩身上嗅了嗅,扑鼻而来全是熏人的酒气。

花朵朵忍不住担心道:“楚凌轩,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这家伙肯定是被人灌醉了,她还指望他能神采奕奕地回来呢!没成想他表面上是神采奕奕的,其实内里已经掉进酒缸里去了。

花朵朵可不敢忘记楚凌轩醉酒后的德性,那次的经历实在是让她毕生难忘。

楚凌轩靠过来,嘟囔道:“只喝了一点!”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吗?赤练他们怎不晓得帮你挡着点啊?”

楚凌轩笑嘻嘻道:“今儿咱们大婚,我高兴啊!”

花朵朵又是心软又是无奈地看着他,“真那么高兴吗?”

楚凌轩像个孩子一样连连点头,“高兴!这辈子也没这么高兴过!”

花朵朵只觉心里又酸又软,不由静静地抬眼看着他。

“这喜酒好喝着呢,你也来尝尝!”楚凌轩说罢靠过头来,轻轻抵着花朵朵的额头。

花朵朵抬起头来正欲拒绝,却觉嘴唇一软。楚凌轩温热的唇便吻了下来。

花朵朵的心脏忽地震了一下,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这家伙该不会想在美人榻上把禁果给吃了吧?

可是他还醉着呢,知道怎么洞房么?

花朵朵忽然担忧了起来,她伸手推了推楚凌轩。

楚凌轩不满地抬眼看着她。“我要喂你吃酒,你还没吃呢,这酒可好吃了!”

花朵朵无奈地看着他,“可是你还没洗澡呢,你身上臭死了,我才不要让你喂!你先洗澡好不好?”

楚凌轩扁着嘴,委屈地看着花朵朵,“是不是洗了澡就能亲亲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保证道:“是!你洗了澡我就让你亲亲!”

“我这就去!”楚凌轩听话地站起身来,大步朝盥洗间走去。

花朵朵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怎就忘了叮嘱赤练别让他喝太多酒呢?”

她忽然有种一招错,满盘皆输的无力感。

眼下只能希望洗过澡后楚凌轩能清醒些,不然一会儿的洞房可怎么办啊?难不成要自个儿来引导完成这个洞房的大事儿?可是这也太任重而道远了吧?

问题是咱也不知道该怎么洞啊!花朵朵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的洞房花烛夜怎地就这么悲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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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浴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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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抚了抚额,起身给楚凌轩找替换衣裳。

屋子里放着两个高高大大的黄花梨大衣橱,花朵朵走过去打开一个,里头正好放着白缎子亵衣。

花朵朵取出一套,走向盥洗间。

“楚凌轩,你好了吗?”花朵朵试探地问道。

等了半晌里边也没有丝毫动静,花朵朵心里焦急起来。

她提高声音唤道:“楚凌轩,你怎么了?”

盥洗间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花朵朵慌了,顾不得害羞,急忙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楚凌轩……”花朵朵声音未落,便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被一股蛮力拥进了怀里。

花朵朵吓了一跳,正欲挣扎,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不等她张口惊叫,便被温热的唇瓣夺去了声音。

“呜……”花朵朵扭动着手脚,慌张地挣扎着。

“别动!”黑暗中传来楚凌轩黯哑的声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线,花朵朵慌张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楚凌轩模糊的轮廓,气恼地掐了他一把,“你既然没事儿,方才我唤你为何不应?”

楚凌轩没有回答,他灼热的视线紧紧锁住花朵朵娇艳欲滴的唇瓣。

花朵朵还欲再说,却被楚凌轩轻抬下颌,“你好吵!”

说罢低头攫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辗转厮磨起来。

花朵朵冷不丁被封住了嘴巴,只得瞪着喷火的美眸,恼怒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楚凌轩伸手盖住花朵朵的眼睛,低头着迷地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

“痛啊……别……”花朵朵扭头躲闪着,却总能被他擒住双唇,最后只能放弃。无奈地任他在唇上肆虐。

楚凌轩轻笑了声。大手扶住花朵朵的后脑勺,将她拉向自己,不容她分神,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伸出灵巧滚烫的舌尖,在花朵朵柔软馨香的唇瓣上辗转舔舐了一番,而后又如同调皮捣蛋的小蛇,檀舌轻轻撬开花朵朵的樱唇,轻抵着她的贝齿,滑溜地钻进了花朵朵微启的小嘴里,在她唇舌间游转翻搅了起来。

花朵朵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在楚凌轩怀里。

胸前触到两团鼓鼓的柔软,楚凌轩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不自觉地加重了唇下的动作。

他用温柔的唇瓣摩娑着花朵朵柔嫩的软唇,檀舌勾缠着花朵朵的丁香小舌,在花朵朵温软的小嘴里追逐嬉戏着,翻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浪。

花朵朵被他撩拨得浑身酥软,脑海里已迷糊成一团浆糊,双手不自觉间攀上了楚凌轩的脖子,柔若无骨的身子无力地贴上楚凌轩结实的胸膛。

楚凌轩浑身一震。眼光灼灼地看向眼前人,在旖旎的夜色中,那甜美的娇容愈发氤氲迷人,让楚凌轩瞬间便迷失了心智。

他何曾见过花朵朵如此动情的模样,她一向是冷静自持的,即便是最动情的时候也是克制着,像如今这般忘情主动,还真是前所未有。

楚凌轩激动地收紧双臂,将花朵朵紧紧抱进怀里。

“朵儿……”他呢喃着低下头来。用滚烫的额头抵着花朵朵的额际,大手轻托着她的后脑勺,定定地看着她。

不等花朵朵反应过来,楚凌轩便抱紧怀中的人儿,狂风扫落叶般激吻了下来。

“嗯……”花朵朵痛哼一声。

感觉唇上被楚凌轩轻咬了一口,旋即狂潮般的热吻便夺去了她的心神。

花朵朵仰起头踮起脚尖,手臂不由自主地攀上楚凌轩的颈项,将自己更向他靠近。

她犹豫地动了动檀舌,怯怯地触了触楚凌轩温热的舌尖。

楚凌轩蓦地张开眼睛,惊讶地看着花朵朵。不待花朵朵退缩,便狂喜地将花朵朵的丁香小舌勾进了他温热的舌腔里,与她的檀舌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花朵朵被楚凌轩吻得娇喘吁吁,情动间不由自主地嘤咛了声。

这声娇啼让楚凌轩心神一震,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下冲去。

楚凌轩体内那不可控制汹涌的情潮,烧的他全身火热不已,他的大掌微微发颤,不由自主地顺着花朵朵后背玲珑的曲线慢慢下滑。

花朵朵被楚凌轩控在身下,无力地后仰着。

隔着他薄薄的亵衣,花朵朵轻易便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炙热的体温,烫得让她也不由自主地觉得热了起来。

花朵朵胸前的衣带被轻轻扯开,当楚凌轩微凉的大手贴上她胸前火热的肌肤时,她不禁惊得浑身一颤。

“别……楚凌轩,不要在这里……”后面的话被楚凌轩狂热地吞噬掉,换来更疯狂的爱抚与纠缠。

楚凌轩抱起花朵朵,将她摁倒在高大的浴桶壁上,张嘴含住了花朵朵温润的耳珠。

花朵朵惊喘了声,她推了推楚凌轩高大的身躯,挣扎道:“楚凌轩,别……别在这里……”

楚凌轩粗喘着放开怀中软软的娇躯,额头抵在花朵朵的颈侧,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花朵朵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软软地靠在浴桶边上,险些没滑倒下去。

她咬着下唇忍住惊颤,小手紧紧抓着楚凌轩的衣襟。

花朵朵喘过气来后,不由气恼地踢了踢楚凌轩的小腿,“楚凌轩,你方才不是喝醉了吗?都是装的吧?”

楚凌轩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从没说过我醉了啊!”

花朵朵气哼哼地别过脸去,不理睬他。

楚凌轩凑近花朵朵,笑嘻嘻道:“生气了?我没喝醉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花朵朵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本来含怨的眼睛马上闪亮了起来。

她狐疑地看着楚凌轩,“你真的没事儿了吗?”

见到怀中佳人亮起来的脸庞,楚凌轩忍不住又低头轻啄了下她红肿的娇唇。

楚凌轩吟笑促狭道:“方才没事儿了,现在又觉有些头晕,不如你服侍我沐浴吧?”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我忽然想起来我还要准备明儿的见面礼……”

花朵朵说罢正想往外逃去。冷不丁一个旋身。眼花缭乱间后背便抵在了浴桶边沿上。

楚凌轩悬身于她的上方,黑眸中跳动着点点星火。

他绽开一抹邪魅的笑容,将花朵朵拦腰抱了起来,“陪我沐浴。”

花朵朵连忙抗议,“我已经沐浴过了!”

楚凌轩魅惑地笑道:“那便再来一遍!”

“我不要!”花朵朵连声拒绝。

“怎么,怕我吃了你?”楚凌轩的声音低柔而危险。

花朵朵嘿嘿干笑了两声,她用手轻推着楚凌轩压下来的身躯,心虚道:“不……不是……是怕明儿来不及准备……”

楚凌轩笑眯眯道:“放心,会让出时间来给你准备的。”

话音刚落,花朵朵便被他抛进了宽大的浴桶中。

“啊……”花朵朵吓得花容失色。

一阵天旋地转间。她便落入了温热的水中,淹没在水面馨香的花瓣里。

花朵朵从水底冒出头来。呛得一阵咳嗽。

她拂了拂满脸的水渍,美眸喷火地瞪着楚凌轩,“臭流氓,你吓死我了!”

楚凌轩大步跨进浴桶,坐在花朵朵的对面,隔着一池的花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他伸出长臂触向花朵朵。微凉的指尖滑上花朵朵柔嫩的脸颊,轻轻摘去她脸上沾着的花瓣。

楚凌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花朵朵滑腻的肌肤上一阵滑动,似爱抚又似搔痒,激起花朵朵一身的鸡皮疙瘩。

“生气了?”楚凌轩靠向花朵朵,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阵呢喃,挑逗般的呼吸轻抚着她精致的耳廓。

花朵朵被撩拨得面红耳赤,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丫头,说句话啊!”楚凌轩诱哄地低语着。末了还伸舌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舔。

花朵朵浑身一颤,捂着耳朵又气又羞地瞪了他一眼。

花朵朵真不知该拿楚凌轩怎么办,他总是这般任意妄为,让她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

楚凌轩忍不住一阵低笑,醇厚的低笑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声声触动着花朵朵的神经,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

楚凌轩长臂一捞,搂住花朵朵的纤腰将她置在怀中。

花朵朵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让她挣开就是了,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乖乖听话。

楚凌轩满意地在花朵朵微肿的红唇了轻啄了口。

他大手一扬,四壁的烛光奇迹般亮了起来。

花朵朵瞬间便看清了楚凌轩的脸。

他英俊的脸庞带着湿漉漉的水渍,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魅惑动人。

楚凌轩伸出大拇指,轻抚着花朵朵被吻肿的红唇,幽深的眼睛蹿起阵阵火苗。

他留恋地在花朵朵的樱唇上印上一吻,坚定地说道:“朵儿,你终究是我的。”

花朵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转头不理睬他。

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笑嘻嘻地诱哄道:“朵儿,伺候我沐浴可好?”

说罢不待花朵朵答话,楚凌轩便将她压倒在浴桶边沿,继续方才未完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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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终于洞房了有木有!!!捂脸,嘤嘤嘤,这是无双绞尽了脑汁才勉强挤出来让偶满意的肉戏啊!!亲们看得还过瘾不?下章有更精彩的肉肉哦,亲们来点保底分红奖励奖励无双吧,多不容易啊,我卡了一天终于把肉挤出来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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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戏水鸳鸯

(谢谢跃马天山的桃花扇,谢谢物竹的枚平安符,谢谢一介哥的香囊,谢谢勒个去的3枚平安符,谢谢独舞、人、雪花、毒哥、小夜、妞妞、兮兮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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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香气撩人。

浴桶里升腾起白茫茫的雾气,缭缭绕绕飘散在空气中。

隔着袅袅的烟雾,楚凌轩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

方才挣扎间,花朵朵松松挽起的长已然飘散,满头青丝如瀑布般轻轻泻下,松松地垂落在两肩。

薄薄的亵衣沾湿了水,如同透明般紧贴在肌肤上。

雪白的香肩裸露在满是花瓣的水面上,愈衬得肌肤如雪,青丝如墨。

她就这样娇羞地倚着桶壁,低眉垂眸,在水雾缭绕中,愈美得夺人心魄。

楚凌轩不由自主倾过身去,双手撑在花朵朵两侧,把她轻轻圈进怀里。

花朵朵慌张地紧贴桶壁,娇羞地低着头不知所措。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花朵朵胸前那鼓鼓的山丘在花瓣里若隐若现,看得楚凌轩心痒难耐。

楚凌轩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花瓣下那处迷人的风景,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花朵朵被他看得心里打鼓,连忙抬手抵住楚凌轩欺上前来的身子,抬眼慌张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沐浴吗?”花朵朵紧张地问道。

楚凌轩不舍地移开目光,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愿意伺候我沐浴?”楚凌轩声音沙哑。

花朵朵扁了扁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都把我推进来里了,我能说不吗?”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把头凑近花朵朵,讨好道:“那娘子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花朵朵推了推他,“你先坐好,再胡来我可要生气了!”

“好吧!”楚凌轩忍住身体里不停叫嚣的**,收回手乖乖地坐下身来。

这小野猫正在气头上,可不能这时候触她霉头,万一她真恼起来,一会儿死活不跟他圆房就惨了。

花朵朵倾身过去,取过一旁的布巾。

回过头来,楚凌轩已脱得光溜溜的,双手搁在浴桶边沿,露出精壮的半截身子,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花朵朵顿时吓得惊叫出声,连忙捂住眼睛,羞恼道:“你干嘛要脱衣服啊?”

楚凌轩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是要伺候我沐浴吗?不脱衣裳怎么沐浴啊?”

花朵朵咬了咬牙,气恼道:“那你也不能说脱就脱啊!”

楚凌轩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怎么办?难不成要再穿起来?”

“哼,算了!”花朵朵低下头忿忿地绞着布巾。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啊?花朵朵纠结地咬着唇。

她抬眼偷描了一眼楚凌轩,看到他一脸得意的坏笑。

花朵朵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哼!你都敢脱了难不成姑奶奶我还不敢看吗?

她猛地抬起头来,鼓起勇气瞪大眼睛打量着楚凌轩。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赤着一身古铜色肌肤的结实胸膛。那精壮的肌肉,迷人的线条,让花朵朵看着看着不觉有些脸蛋烫。

楚凌轩欺身过来,低醇的声音魅惑道:“怎么样,对你家夫君的身材还满意吗?”

花朵朵羞恼地拍了他一脸水,“少自恋了!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吗?”楚凌轩眼神危险地看着她,“哼,不老实的家伙!”

他大手探入水里,捞起花朵朵执着布巾的小手,轻轻往自己身上带去,“既然是不过尔尔,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没有……”花朵朵低着头心虚地辩解。

楚凌轩低笑了声,也不揭穿她。

他眼睛灼灼地盯着花朵朵,引着花朵朵的小手往自己身上缓缓抚去,声音低醇地诱哄道:“不是要伺候爷沐浴吗?还愣着干嘛?”

花朵朵被动地向楚凌轩靠了过去,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触到楚凌轩结实滑腻的肌肤上。

肌肤相接间,俩人都不约而同地颤栗起来。

花朵朵抽了抽手却动不了分毫,如今已箭在弦上,楚凌轩又怎容她退缩?

她不由脸蛋一阵滚烫,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楚凌轩抽去花朵朵手里碍事的布巾扔到一旁,用她柔嫩的指尖和掌心轻触着自己胸前结实的肌肤。

楚凌轩引着花朵朵的手从肩胛骨沿着结实的肌理一路下滑,直到没入了水面下的肌肤,触到那根炙热。

“朵儿,我难受!”楚凌轩哑声道。

花朵朵感觉掌心忽然触到一根硕大的炙热,那滚烫的触觉险些触疼了她的手。

她吓得一阵低叫,想要甩手却甩不掉,急得羞红了脸。

“臭流氓,放开我啦!”花朵朵恼怒地在水底下踢了他一脚。

楚凌轩低笑着勾住了花朵朵的小腿,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像是你握着我啊!”

“我……你蛮不讲理!”花朵朵又气又恼地朝楚凌轩的肩膀咬去。

花朵朵柔软的嘴唇触到楚凌轩肩膀处滚烫的肌肤,让楚凌轩不由浑身一颤,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叫嚣了起来。

“臭丫头,是你自个儿点的火,你要负责!”话音刚落,花朵朵已被楚凌轩一把摁倒在温热的浴桶边沿,俯身吻住了她诱人的唇。

“呜呜……”花朵朵还未说出口的抗议被楚凌轩尽数吞进腹中。

楚凌轩贪恋地舔着那张已经被他吻得水色潋滟的嘴唇。

楚凌轩轻抵住花朵朵的贝齿,探舌进她的口内邀她的檀舌一起火热共舞。

俩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吻到花朵朵气喘吁吁,险些晕厥过去,楚凌轩方在花朵朵微肿的唇上啄了啄,结束了这个霸道而缠绵的吻。

楚凌轩从花朵朵的唇上移开,轻噬着身下小女人的耳垂,满意地听到她惊喘的声音。

“朵儿……”楚凌轩在花朵朵耳边呢喃着,身体某处硬挺已直直抵着花朵朵的小腹,让她娇羞不已。

“楚凌轩,别……”花朵朵又羞又怒地闪躲着身上男人霸道的撩拨。

楚凌轩伏在花朵朵耳边一阵粗喘,极力压抑着身体里的渴望。

“丫头乖……”楚凌轩一边在她耳边呢喃着,大手则在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上滑动,所到之处点起簇簇名叫**的火焰。

花朵朵被他撩拨得喘气兮兮,不知所措地揪着他的手臂。

楚凌轩的大手一路往下,准确地拢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感觉楚凌轩温热的大掌在浑圆上轻轻抓握,疼痛让花朵朵从**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她连忙推拒着楚凌轩羞人的抚摸。

“楚凌轩,别……别这样,求你了……”花朵朵不知所措地呢喃着。

楚凌轩抓住花朵朵不安分的小手置在她身后,大掌毫不犹豫便扯开了花朵朵束衣的丝带,薄薄的衣襟顿时大敞,露出里头鸳鸯戏水的肚兜。

肚兜下玉峰隐隐,那迷人的沟壑让楚凌轩血脉偾张。

他忍不住拉住肚兜急急一扯,肚兜应声而落,露出下面雪白迷人的一对浑圆。

楚凌轩感觉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叫嚣着往下冲去。那处炙热不受控制地抵着花朵朵的小腹跳动了几下。

花朵朵咬着唇别过头去,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凌轩眼里迅蹿起两簇火苗,他就像潜伏已久的猎豹突然现了猎物,激动得低吼了声,不由自主地扑了上去,埋在花朵朵胸前疯狂地啃噬吮吸起来。

楚凌轩火热地吻上那丰盈饱满的胸丘,含住上面红艳诱人的莓果吮吸舔舐,引得花朵朵惊喘不断,一双小手拼命推拒着楚凌轩的进攻。

“楚凌轩,你别这样,嗯……”花朵朵又羞又恼,恨不得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让那羞人的声音溢出来。

楚凌轩抬眼看向花朵朵,双眸异常明亮,透着灼热的光芒。

“朵儿,别拒绝我,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楚凌轩声音沙哑而坚定。

他不容花朵朵拒绝,低头又袭向那迷人的丰盈,埋头吮吸起来。另一只手也不肯闲下来,握住另一边浑圆揉搓起来。

“楚凌轩……嗯……”花朵朵费力地抽出双手,捧住楚凌轩在她胸前肆虐的脑袋。

“朵儿……”楚凌轩拨开花朵朵的小手,放在唇上细腻地亲吻着,伸出檀舌在她娇嫩的掌心划着交错的线路。

这煽情火热的吻让花朵朵不由自主地喘气出声。

然她终究还是存了些理智,想到明儿还要上缴元帕,花朵朵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楚凌轩……别……回床上……”花朵朵嗯啊地抗议着,不住地拉扯着快要被他褪尽的衣衫,左遮右挡。

楚凌轩舔着怀中小人儿细腻的颈间肌肤,轻哼道:“可我等不及了。”

花朵朵忍住难受,摇头道:“不行,回床上,明儿还要验元帕。”

“该死的!”楚凌轩也想到了这茬,不由气恨地捶了捶水面。

他停下躁进的大掌,伏在花朵朵上方不停粗喘着。

良久,楚凌轩方抬起头来,看向花朵朵红通通的脸蛋儿,还有那含羞带恼轻瞪着自己的美眸。

他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住难受,抱起花朵朵跨出浴桶,大步朝内室的大床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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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双剑合璧

(谢谢物竹的枚平安符和7张催更票,谢谢千年、妞妞的香囊,谢谢花心、老大的2枚平安符,谢谢独舞、雪花、人、师傅、毒哥、蜀黍的平安符,谢谢天爷和师傅的粉红票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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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赤着上身,抱着衣衫不整的花朵朵走到床边。

他大手一扬,翻起百子千孙的大红锦被,弯腰就要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大床上。

花朵朵连忙揪住楚凌轩的衣襟,着急道:“先擦干水,身上还湿着呢,会把床弄湿的!”

说话间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渍已晕染了半边床褥。

楚凌轩坏笑道:“不碍事,一会儿终是要换的。”

说罢双手一松,将花朵朵抛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楚凌轩拂开花朵朵滴水的青丝,再也受不住,俯身压了上去,疯狂地亲上花朵朵微肿的嘴唇,大手在花朵朵凹凸有致的身子上探索游弋着。

花朵朵忍不住呜咽抗议,“你好重!”

她有些经不起如此霸道的亲吻,用小脚丫推了推楚凌轩,想要挪开些,楚凌轩修长的腿却压了过来,将她整个人纠缠在身下。

花朵朵无奈地伸手去推,抗议道:“楚凌轩,你好沉,让我喘喘气。”

“乖,别捣乱!”楚凌轩将花朵朵不安分的小手压在头顶,俯身含住花朵朵精致的耳垂。

花朵朵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嘤咛了声。

她身上好似着了火般,浑身燥热起来,只想推开楚凌轩大口大口地喘气。

“乖,很快就不沉了!”楚凌轩低笑了声,惩罚般咬了咬花朵朵柔嫩的耳珠。

而后又沿着那娇嫩的耳际肌肤一路亲吻下来,掠过精致的锁骨,然后径直向下来到了胸口。

花朵朵感觉到一只滚烫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身子轻轻往上托了托,她顿时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

花朵朵正想喘口气,却现身下多了一些异样。

待她回过神来时,楚凌轩已经整个人沉到了她两腿之间,大手也顺着亵裤钻了进去,沿着她大腿根部轻轻摸索着。

花朵朵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轻轻战栗起来,她死命并起双腿,推拒着不让楚凌轩的大手入侵。

楚凌轩笑了笑也不着急,他退出大手,顺着花朵朵盈盈一握的纤腰滑了上去,轻轻褪去花朵朵半遮半掩的亵衣,露出完美无瑕的胴*体。

“啊!”花朵朵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双手护胸。

然她护得了上面却护不了下面,凭她柔弱无力的挣扎又怎抵得了楚凌轩敏捷的双手?

楚凌轩另一只手已摸索着去解她那湿漉漉的亵裤。

不一会儿功夫,花朵朵身上便被褪得只剩一条鱼戏莲叶的可人**。

大红的被褥上,一副y体横陈的美人图顿时映入眼帘。

流散如瀑,酥胸映俏臀,纤腰一束,**轻分,美得让楚凌轩血脉偾张。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花朵朵,自己也开始急躁地脱衣裳。

花朵朵羞得连忙伸手去扯一旁的大红锦被,却被楚凌轩大手一扬,甩开了老远。

“臭流氓!”花朵朵无奈只得拢住修长的双腿,咬着唇羞恼地别过头去。

这一副美眸含怒,娇唇轻咬的媚态更是勾得楚凌轩欲*火焚身。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往身下冲去,湿漉漉的亵裤已经支起了老高的帐篷,让他无端地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楚凌轩急躁地去扯身上的裤腰,方才他在浴桶里褪去了上衣,但亵裤还穿在身上。

然大约是急躁了些,他的手指反倒有些笨拙,不如方才解花朵朵衣裳时的灵敏,越是着急反倒越是怎么解都解不开,急得楚凌轩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花朵朵转过头来,偷觑着楚凌轩精致的锁骨和健壮的胸膛,忽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样的厮磨,让花朵朵愈加羞涩难耐,她恨不得楚凌轩立即脱个精光,也好过似如今这般折腾人。

花朵朵干脆心一横,别过头死活不去看,爱怎样怎样。

楚凌轩见此不乐意了,耍赖地拉起花朵朵的手放在他的裤腰上,拉着她的手指去解他的裤子。

楚凌轩的身体滚烫得吓人,花朵朵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也像着了火一般热得难奈。

兴许是花朵朵冰凉的手指让楚凌轩稳下了心神,花朵朵纤指轻轻一扯,亵裤便咻地一下从结实的腰腹间滑落了下来,一个硕大的东西从裤子里跃了出来,轻翘着露在空气中。

花朵朵连忙别过头去,红着脸不敢去看,却还是用眼角余光瞄到了大概的轮廓。

楚凌轩踢掉脚边的裤子,翻身将自己精壮的身子覆到花朵朵上方,开始沉身努力摸索着。

他埋在花朵朵胸前的丰盈吮吸挑逗着,大手则沿着腰间粉腻如雪的肌肤一路向下,轻轻探进花朵朵的**里,在里面探寻摸索起来。

楚凌轩摸了半天也不得其门,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

花朵朵还迷糊着,转眼间身上的**也被褪了下来。

花朵朵急忙并拢双腿,慌张地去推楚凌轩,“你别这样……”

“乖,别乱动!”楚凌轩拨开花朵朵的小手,脑袋从花朵朵胸前滑了下来,钻到了花朵朵的双腿间。

他抬起花朵朵的翘臀,手滑上她白生生的大腿撑开些想要看个清楚。

“你……你看什么啊……”花朵朵急忙合拢双腿,羞恼地推开楚凌轩的脑袋,“不要看了……”

楚凌轩却不肯,“看不清楚,叫我怎么弄?”

他不但要看,还要伸手去摸。

待花朵朵反应过来,楚凌轩的大手已经覆上了那处私密,忽如其来的触碰惊得花朵朵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惊喘了声。

楚凌轩眼睛灼灼地盯着那处密林,他伸手拨开眼前繁茂的丛林,终于在丛林深处寻到了那处处已经流出了汨汨的蜜液,沾湿了花朵朵身下的床单。

楚凌轩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触去,温热滑腻的蜜液沾湿了楚凌轩的手指,他把手指放到嘴边轻轻舔了舔,入口清甜甘醇,有种花朵朵身上独有的味道。

花朵朵羞得满脸通红,低吟一声埋在枕头上死活不再抬头。

楚凌轩低低一笑,倾身上前覆住花朵朵柔软的身子,下身的灼热轻轻抵着花朵朵的**。

此时花朵朵终于意识到,这一刻真的要来临了,未经人事的她不由有些害怕地颤抖着。

楚凌轩感受到身下人儿的惊颤,连忙停下动作,从枕头里挖出花朵朵的小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红肿的唇,哑声道:“朵儿怎么了?”

“呜……楚凌轩,我怕……”花朵朵轻轻抽泣着。

楚凌轩蹙起眉头,勉强忍住身体里叫嚣的**,他的脸上流下隐忍的汗水,滴落在花朵朵此刻敏感至极的肌肤上。

楚凌轩忍住难受,低头诱哄般轻吻着花朵朵的嘴唇,“丫头别怕,很快便好了,听话啊!”

说罢勾起花朵朵的丁香小舌,在花朵朵唇舌间火热交缠起来。

花朵朵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从少女变成女人的过程,而楚凌轩是她的夫君,是她一心所恋一心所托的良人,她应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奉献给他。

但她依旧很害怕,怕这个让人疼痛的过程,怕……太多。

楚凌轩稳住花朵朵,下身的灼热试图侵入花朵朵小巧的身体里时,身下的小女人却因疼痛而出低低的啜泣声。

楚凌轩无奈只得放缓身下的动作,俩人还没开始便已累得气喘吁吁,热汗直流。

楚凌轩伏在她身上闷哼了一声。

花朵朵顾不上害怕,忙紧张地问道:“楚凌轩,你怎么了?”

楚凌轩蹙着眉头,扁嘴道:“我疼!”

“哪里疼?”花朵朵着急地问道。

“这里涨的疼!”楚凌轩拉着花朵朵的小手覆到自己的灼热上。

花朵朵手心一颤,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她愣神之间,楚凌轩又顺势压了过来,热腾腾硬邦邦的灼热抵在花朵朵的小腹上,让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被花朵朵弄得紧张了,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楚凌轩还是没能找到窍门。

一来二去他好像有点耐不住了,径直抵着向前顶去,顶得花朵朵有些生疼。

她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了,急忙红着脸提醒道,“楚凌轩,好……好像不对。”

经此一事花朵朵可以百分百确定,楚凌轩那外在的风流名声不过是子虚乌有。

楚凌轩如此冷漠又坏脾气,大约也没有人敢来教他这些。

花朵朵心里不由有些甜蜜,生生冲淡了那份害怕。

楚凌轩忍住急躁,轻轻握住花朵朵的纤腰,倾身附到花朵朵耳边诱哄道:“朵儿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感觉到身下被他的灼热紧紧抵着,花朵朵紧张得心脏快要从心房里跳出来了。

楚凌轩将花朵朵的秀腿驾到自己肩膀上,托起花朵朵圆润的p瓣,硕大的灼热对准**往前一挺。

“啊……”突然其来的疼痛,让花朵朵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双眸泛起闪闪泪光。

楚凌轩的灼热已经埋进了半根,他一个挺身冲破了那层障碍,深深占有了心系十年之久的宝贝。

花朵朵痛呼出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指深陷进楚凌轩的手臂里,泪水沿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这一夜,花朵朵终是成了楚凌轩的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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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人间极致

(谢谢青灵的和氏璧和小粉红,谢谢物竹的和氏璧和小粉红以及3张催更票,谢谢跃马天山的桃花扇。谢谢火舞的香囊,谢谢独舞的两张小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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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新房里,摇曳的烛光照出一室的暧昧氤氲。

大红喜帐里,一对新人正螓相交,裸程的胴*体上下交迭着。

楚凌轩结实的胸膛轻覆着花朵朵洁白如玉的娇躯,右肘环过花朵朵的肩颈,轻轻支撑起身体,以免压坏了她。

此时他们已合二为一,正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着。

楚凌轩感觉身下的灼热被一处又紧又窄,又软又暖的小肉圈圈紧紧包裹着,舒服得让他几欲泄身。

他粗喘着气稳了稳心神,勉强克制住那股喷薄而出的**,将灼热的坚挺向前顶了顶,正欲冲进蜜道最深处,却在前方触到了一处如薄膜一般柔软的阻绝之物。

楚凌轩欲念正炽,理智不过一霎那间略微闪现,旋即便低吼着往前深入,硬生生捅破了那层薄膜,裹着急遽涌现的温腻液感一插到底。

花朵朵惊呼着紧紧掐着楚凌轩的手臂,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几欲昏阙过去。

蜜道中那绞束至极的紧迫感让楚凌轩觉得有些疼痛,却很快又从神经末梢处传来一股欲仙欲死的快感。

花朵朵缩颈剧颤着,指尖几乎掐进楚凌轩的臂膀间,她痛到极致,却在贞节被破的一剎那间寂然无声。

彷佛随着绷紧至极的娇躯,连声带也被拉薄到了最极处。

感受着杵茎上一搐一搐持续收缩着的强大压力,楚凌轩不由自主地仰头低吼了声,

他被欲念紧紧牵引着,顾不得其他,抓着花朵朵的翘臀开始试探着上下律动起来。

慢慢地楚凌轩开始不满足于这缓慢的动作。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度,抵着花朵朵的翘臀猛烈冲撞起来。

两人的身体紧紧契合着,楚凌轩没有用旁的姿势,只是这样不停地律动,不同地**,细密的汗珠从他脸上身上滴下,溅到了花朵朵细腻如玉的肌肤上。

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后,花朵朵开着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不由自主地随着楚凌轩的起伏急促喘息起来。

她咬着唇瓣,极力压抑着那几欲破口而出的娇吟。

楚凌轩低下头吻向花朵朵的小嘴,诱哄道:“朵儿乖,叫出来。我想听……”

花朵朵别过头去,倔强地咬着唇愣是不吭声。

楚凌轩低低地笑了声,在她耳珠上惩罚般轻咬了口。

花朵朵知道楚凌轩在笑她,不禁脸上红,羞恼地张嘴咬紧了嘴唇。

眼看着她这样轻咬朱唇,楚凌轩顿时觉得燥热难耐起来,血液叫嚣着向下冲去,下身也被烫的一颤,又酥又麻。

热血上头楚凌轩也顾不得别的。他扶着花朵朵的翘臀,被欲念牵引着直向前撞,对着蜜道狠狠地撞击了进去。

“啊……”花朵朵不由自主地惊喘出声,娇细的鼻音抛颤着,大口大口地吐着香息。

楚凌轩被这一声叫激得血脉沸腾,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度。

“嗯嗯……啊啊……”花朵朵咬着唇瓣,丝丝破碎的娇哼溢出唇际。宣泄着渐燃的欲火。

她被撞击得头昏脑涨,迷迷糊糊间拱起了腰肢,嘤咛着将秀腿缠到了楚凌轩的腰肢,并腿厮磨着,白皙的雪肌上泛起一片战栗。

待娇唇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吟,花朵朵自知再难遏抑,便死了心似的仰头轻吟着,声音如同宛转莺啼。娇媚无比。

这声声美妙的娇啼让楚凌轩难以自抑,伏在花朵朵耳边粗重地喘息着。

他低声呢喃道:“朵儿,朵儿,你叫叫我的名字。”

楚凌轩的声音有些颤,撩拨得花朵朵的心肝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楚凌轩见花朵朵迟迟不唤,不由狠狠地撞击了进去。

“啊……楚凌轩……”花朵朵无力地揪着楚凌轩的手臂。声音颤抖地哀求着,“楚凌轩,求求你……



花朵朵初经人事,哪儿受得了如此猛烈的冲撞,她见楚凌轩上下起伏了好一阵还没结果,不由气得张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咬像催化剂般使楚凌轩忍耐到达了极点,他只觉从未有过的快感从四肢末梢冲向下身,强烈的快感让他受不住一阵抽搐,大滴的汗珠不停地落在花朵朵的胸前和脸上。

悬身于花朵朵之上的楚凌轩出一声低吼,他剧烈地抽送了两下,接着浑身一颤,将头沉在花朵朵的肩膀上不动了。

花朵朵不停地喘着气,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良久楚凌轩从花朵朵身上抬起头来,啜了啜花朵朵红肿的樱唇,哑声问道:“你还好么?”

花朵朵红着脸别过头去,闷不吭声。

楚凌轩轻笑着抬起身来,从花朵朵身体里抽身而出。

花朵朵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全数落到楚凌轩放好的白巾上。

“你躺一下,我去放热水给你沐浴。”楚凌轩说罢给花多多盖好锦被,起身大踏步朝盥洗间走去。

花朵朵睡得昏昏沉沉间,只觉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抱起,很快就落入了温热的液体中。

楚凌轩将熟睡的花朵朵放进浴桶,自个儿也大步跨了进去。

他给俩人草草洗过后,拿干净的大布巾裹紧花朵朵,横抱着走出了盥洗间。

楚凌轩将陷入昏睡的花朵朵放在软榻上,起身换过干净的被褥,接着才抱起熟睡的人儿躺回床上。

花朵朵浑然不知在她熟睡期间,楚凌轩已经里里外外地折腾了一圈,她像只小猫一般缩进楚凌轩怀里,憨然熟睡了过去。

半夜里花朵朵渴醒了过来,感觉到一只大手在她腰间慢慢揉捏着。

她惺忪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停下手里的动作,哑声道:“吵醒你了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娇憨道:“我渴!”

楚凌轩低头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小嘴,“稍等一下!”

他去倒了杯温水,自个儿先喝了一大口再递给花朵朵。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小口小口秀气地喝着水,温水滋润了她的红唇,一滴水珠从嘴边滑了下来,沿着秀长的脖子一路向下,没入了那深深的沟壑间。

他只觉喉咙一紧,赤诚的下身猛地翘了起来,直直地暴露在空气中。

花朵朵这才现楚凌轩竟未着寸缕,连忙红着脸别过头去。

“我喝完了。”花朵朵羞涩地将杯递还给楚凌轩,躲也似的钻进了被窝里。

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只觉身体里的**顷刻间苏醒了。

方才那淋漓畅快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令得楚凌轩顿时又血脉愤张起来。

他搁下手里的杯子,掀起大红锦被轻轻躺到了花朵朵身侧。

花朵朵感觉到身后的床褥陷了下去,不由身子微微一颤,紧张地往里缩了缩。

楚凌轩哪容她躲?长臂一揽,轻轻松松便将这娇小的身子纳入了怀中。

他一个轻巧翻身,轻易便将花朵朵压在了身下。

花朵朵慌张地抵着他健硕的胸膛,紧张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楚凌轩附到花朵朵耳边呢喃道:“朵儿,我还没尝够,再让我试一下。”

楚凌轩说罢径直亲上花朵朵敏感的耳垂,引起花朵朵一阵惊喘。

花朵朵红着脸躲避着,“不要啦,明儿还要早起,你不累吗?”

“还早着呢,不急!”楚凌轩说罢不由分说亲上花朵朵娇艳欲滴的樱唇。

这些东西就是无师自通,尤其是已经试了一次,再做就容易得多了。

楚凌轩熟门熟路地寻到了花朵朵敏感的耳垂,在娇嫩的耳珠上轻轻吮吸着,引来花朵朵阵阵战栗。

楚凌轩左掌往下,轻抚上那尖翘浑圆的丰盈,揉捏得花朵朵脸泛潮红。

花朵朵双眼紧闭,樱桃小口不住开歙,柔润的唇瓣下微露贝齿,配合急促的呼吸,吐出芝兰般的湿热香息,竟无一霎是闭合的。

楚凌轩这才现,初经人事后,花朵朵的身体竟如同花骨朵儿长开了般,变得极其敏感起来。

光是揉捏一侧丰盈,便已让她娇喘不已。

尽管显而易见的紧张让她柔嫩的娇躯绷得有些僵直,但逐渐升高的体温却终是掩不住她的迷乱。

楚凌轩本想以此做为挑逗的手段,越揉却越舍不得放开,掌中加力,兀自不足,一把掐得细绵**溢出指缝。

楚凌轩以舌尖代替手指,在丰盈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弄得花朵朵胸前的的丰盈不住颤晃。

他低头去衔那鲜莓般红嫩柔润的小小果子,入口软滑馨甜,楚凌轩忍不住用舌尖追搅着那点嫩肉,频频吸吮挑弄着。

花朵朵似乎特别难抵这极致的催情,楚凌轩稍一搓揉,她便难以自制地张开小嘴。

尽管她已极力避免在他面前出羞人的声音,然小嘴却怎么也阖不上,唇瓣轻颤的模样既媚惑又惹怜,看得楚凌轩欲念勃兴。

楚凌轩空出右手,沿着她细薄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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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攀上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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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一路抚去,只觉触手绵软滑腻,诱人酥绵。

方才他只顾着泄体内的躁热,并没能用心看个仔细。

如今细细品来,竟觉大手所到之处,无不清凉细滑,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真是应了那句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朵儿……”楚凌轩黯哑着声音抬起头来,灼灼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娇颜。

花朵朵睁开氤氲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声音刚落但觉胸前羞人的触碰一断,花朵朵正欲大口喘息,却觉耳蜗里蓦地传来磁酥酥的一颤,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凌轩湿热的气息接连袭上颈侧,弄得她纤腰不自觉地拱了起来,依恋般贴向楚凌轩坚实的腰身。

她无力地握着楚凌轩滚烫的手臂,拱起的小腹紧贴着楚凌轩结实精壮的腰腹,肌肤相触间,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两人双双一阵激颤。

楚凌轩只觉身下的肌肤滑若敷粉,仿佛连那纤细的汗茸都清晰可辨,触感妙不可言,忍不住贴身上去一阵耳语厮磨。

楚凌轩将花朵朵翻身按在床上,把她幼细的双腕轻轻摁在她散的耳畔。

花朵朵起伏的丰盈不住顶压着他的胸肌,光摩擦尖端便足令她喘息渐促,起伏更剧。

花朵朵忍不住娇喘着低唤了声。“楚凌轩……”

楚凌轩凑上去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啜,“怎么了丫头?是不是难受得紧?”

花朵朵羞恼地咬着唇,别过头去不吭声。

楚凌轩坏坏一笑,嘴唇凑近她微微颤的白皙颈侧,轻轻啮咬起来。

“别……别这样……”花朵朵惊慌失措地躲避着,空气中顿时响起阵阵破碎的喘息和娇吟,在寂静的新房里不住回荡着。

楚凌轩不停地爱抚、亲吻、搓揉着她白嫩的娇躯。花朵朵在他臂间奋力扭动挣扎着。微启的小嘴迸出抽泣般的哀唤与娇吟,并紧的修长大腿间不住汩出蜜汁。

也不知是染上了蜜汁还是汗渍,两人相拥的身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晶晶亮,散出迷人的色泽。

那古铜色的肌肤缠裹着温润如玉的雪肌。愈显得香艳撩人。

楚凌轩啃吻着花朵朵的颈背,单臂环过她饱满酥盈的浑圆,无论臂间压着的或手里掐揉着的,全都绵软得不可思议。

他另一只大手则轻轻探入她并紧的大腿间,指尖轻撩她湿腻的花唇,撩拨得花朵朵忍不住屈膝拱背,浑圆的雪股微微轻颤着,姣好的足趾则蜷拱如弓,下一霎又箕张开来。伴随着哭泣般的娇吟。美得让楚凌轩叹息不已。

楚凌轩只觉眼前的花朵朵方是赤诚真实,毫无保留的。

她如同一朵对着心爱男子才羞涩盛开的昙花,心甘情愿地自己将最美好的身子全然向自己绽放。

那种将她完全拥有,谁也抢不走的满足感,实在让楚凌轩快乐得难以言喻。

他只觉欲念陡炽。不由身子一翻,陡然压着花朵朵汗湿的身子,胀大的滚烫自花朵朵雪臀间悍然而入,挤开泥泞一片的黏闭花唇,一分、一分地挤了进去。

兴许是花朵朵已然情动,狭窄的蜜道不再似先前那般紧涩难进,反倒有些出乎意料的丰沛和柔润,让律动远比想象中来得更为顺滑,那美妙的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楚凌轩吐出一口浊气,埋身在花朵朵身上,舒服得浑身战栗。他难以克制地抱着身下的娇躯用力撞击了起来。

“啊……”花朵朵雪颈一颤,侧过螓,难以克制地张嘴低唤着,声的频率与撞击的节奏竟完全重合。

在楚凌轩的奋力冲撞下,花朵朵敏感而迷离,像是一具被弹奏着的乐器,不得不忠实地反馈着每一次深入。

他们每一下契合都恍若最原始的野兽相交,不容缠绵低语,龙的凶猛进出与野兽的摄食狩猎相仿,都是抵着生死边缘在激着潜能,诱出无比凶猛的生命之力。

随着楚凌轩越来越凶猛的撞击,花朵朵的娇吟短促而急切,甚至来不及连成长音便破碎开来。

“啊、啊、啊、啊……”

每一下都像被顶得吐出一个单音,旋即又被下一声娇啼盖过。

花朵朵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她感觉自己就如同在欲海中无助漂流几乎灭顶,只能本能地遵循着身体的呼应仰吟哦着。

楚凌轩是习武之人,本就精力旺盛,况且方才又泄了一次身,这次即便是要持续一个时辰也不在话下。

然而花朵朵翘臀下腰、上身被顶得渐渐撑起,不住摇头哭喊的可怜模样,却不由得勾得楚凌轩欲念急遽堆积着。

他不断用力摆动着熊腰,奋力撞击着身下柔若无骨的娇躯,汗水和蜜汁随着撞击的动作四处喷溅,引得楚凌轩顿感四处流窜的欢愉在不断压缩和膨胀。

花朵朵被抱得屈膝跪起,如牝犬般双手着地,两条匀称的美腿大大分开,蜜道里被强烈刨挖的快感令得她蛇腰乱扭,忍不住回过臂儿来欲拒欲攀,如墨般的青丝铺满了雪白的身子。

然她还没来得及攀上楚凌轩的铁臂,便顿觉眼前一白,浑身一阵痉挛,娇躯在不断地颤抖起来。

花朵朵痛苦而又极致欢愉地吟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是剧烈的快感或泄身后的疲惫所致,花朵朵仰一阵娇喘,雪靥酡红。娇吁不止。

楚凌轩被花朵朵剧烈收缩的触感箍得又疼又美,花朵朵几欲疯狂的反应更是让他催情至极。

他感觉灼热还在持续胀大,不知是泄意所致,还是花朵朵抽搐得太过厉害,浆腻的**里像要被捣烂了似的,出撩人的唧唧声响。

楚凌轩平生从未有过如此极致的欢愉和强烈的快感,即便是上阵杀敌万遍。也不及眼下这一刻短短的收缩来得震撼人心。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麾下的将士们老爱聚在一起讲荤笑话了。实在是这男女之间的情事太过美妙动人啊!

与心爱的人儿一起攀上生命的顶峰,这实在是尘世间最魅惑人心的乐事!

楚凌轩甚至生出一股错觉,以这般撞击生命的剧烈撼动,似乎在浓精爆出身体的一刹那儿。便足以令他心爱的女子珠胎暗结。

这念头才一掠过脑海,楚凌轩就忍不住握着花朵朵的双臂往后一坐,杵尖迎着向上一顶,深深埋进了花朵朵的身体里。

楚凌轩满脸潮红,埋在花朵朵身上剧烈抽搐起来。

“楚凌轩……”花朵朵低低一唤,浑身绷紧,无声颤抖着。

温热的粘稠充满了花朵朵体内,甚至从两人结合处溢了出来,沾湿了刚换过的锦被。

也不知过了多久。倦怠力竭的两人终于相搂侧倒。迭卧在凌乱的被褥当中,偌大的房间里只余彼此粗重的喘息声,犹如两头声嘶力竭的伤兽。

楚凌轩从未尝试过这种迸射生命的快感,随着倏然涌起的疲倦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心满意足。

他轻啄着花朵朵滑腻的颈背。把鼻端埋进她好闻的湿里,单臂已习惯了似的环握她的丰盈,还未消软的灼热还牢牢嵌在她的身子深处。

敏感的花朵朵余韵悠长,泥泞的**仍时不时地紧缩一下,如同她始终难平的吁喘。

楚凌轩将花朵朵轻轻拥进怀里,长臂一扬,锦被应声而来,轻轻地落在了两人裸呈的身体上。

楚凌轩低头轻蹭着花朵朵的脑袋,看着花朵朵熟睡甜美的娇颜,忽觉生命如此美好。

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头一次有了实实在在幸福如斯的满足。

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阖上双眼与心爱的人儿一起共赴梦乡。

红烛照罗帐,点滴到天明。

随着东方露出第一丝鱼肚白,燃了一晚的大红喜烛终于完成了使命,滋啦一声熄灭了下来。

晨光透过罗帐柔和地铺洒在婚床上。

罗帐下,红色被浪上翻滚着两具未着寸缕的桐体。

男子结实欣长的手臂紧揽着一具冰肌玉骨般的娇躯,结实有力的腿紧紧夹住身下娇小的女体,两人黑色的长缠绵地纠缠在一起。

女子娇柔的脸庞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摩蹭了两下,秀气地打了一个呵欠,悠悠睁开了眼睛。

花朵朵茫然地四下环顾了一旬,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她才恍然想起她如今已为人妇。

想起昨晚的荒唐,花朵朵不由俏脸一红,无端羞涩起来。

她还不太习惯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楚凌轩那张俊气逼人的脸庞,忍不住伸出柔荑,怯生生的爬上楚凌轩那俊朗的眉眼。

楚凌轩皱皱眉并未睁开眼,只是探出手来抓住那调皮的小手。

楚凌轩在花朵朵的香颈处蹭了蹭,新生的胡渣扎的花朵朵娇痒难耐。

楚凌轩附在花朵朵耳边低喃道:“朵儿不累吗?”

初醒时的声音低沉沙哑,既慵懒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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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洞房终于写完了,写得筋疲力尽,宝贝们,求粉红安慰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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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元帕下落

(谢谢跃马天山的桃花扇,谢谢物竹的2个香囊和3张催更票,谢谢人、毒哥的平安符,谢谢冒雪的粉红票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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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脸儿一红,抽回手挣扎着要起身。

“我……我要起床了……”声音细如蚊呐。

楚凌轩长臂横过她的小腹,轻轻一用力,花朵朵惊呼着又倒回了床上。

“起床做什么?”楚凌轩睁开有些迷朦的黑眸,懒懒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见花朵朵面容略带羞涩,楚凌轩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戏谑地凑近花朵朵的小脸,坏笑道:“几近凌晨才睡下,我以为你会累得紧呢,如今看来不像啊!是不是爷不够卖力?”

花朵朵立即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不由羞得俏脸烧,烫的她脑袋有些晕。

花朵朵羞恼地踢了楚凌轩一脚,“臭流氓,放开啦,我要去梳妆了,一会儿还得去拜见你的家人。”

新妇拜见长辈,这可是进门的头一件大事,花朵朵不敢怠慢,她正欲起身,撑起身子却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花朵朵看着神采奕奕的楚凌轩,忽然无比饮恨起来。

同是忙活了一晚上,他怎地就那般精力充沛呢?

看着花朵朵软绵绵地起不来身,楚凌轩不由笑嘻嘻道:“怎么了娘子,这回可是累得慌?”

花朵朵气不过,张嘴咬了楚凌轩手臂一口,气鼓鼓地瞪着他,“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见花朵朵真生气了,楚凌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

又变回那只野蛮的小野猫了!楚凌轩闭着眼睛长叹一声,不由怀念起昨晚那个温顺似小绵羊般的可人儿来。

楚凌轩认命地撑起身子,任丝被从光洁健美的身躯滑了下来,露出俊美如铸让人垂涎的身躯。

花朵朵连忙捧着脸别过头去,看到她红红的耳朵,楚凌轩出低低的坏笑。

他凑近花朵朵的耳际。打趣道:“朵儿。咱们昨晚都那么亲密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害羞啊?”

花朵朵羞恼地拨开他的脑袋,“少贫了,谁跟你亲密!”

楚凌轩从背后抱住花朵朵绵软的身子。大手不规矩的在她胸前游弋起来,“这样还不亲密吗?”

花朵朵惊喘一声,狠狠地在楚凌轩的手背上掐了一把,“臭流氓,老实点!”

楚凌轩闷哼一声,轻吻上花朵朵光滑的冰清玉肌,黑眸闪闪亮。

花朵朵不依地噘嘴道:“我要起床啦!一会儿碧丝她们得笑话我了,快放手!”

楚凌轩湿滑的舌尖在花朵朵白嫩的后颈处留下点点湿吻,哑声道:“不急。她们不敢笑话你。再躺一会儿,嗯?”

“我才不要……”花朵朵声音有点破碎。

她感觉下腹窜起一股熟悉的热焰,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拿手肘撞了撞楚凌轩结实的胸膛,“你个色胚子。快点放开啦……”

昨晚不是已经要过两回了,就像他方才说的那样,难道就不累的吗?她都快软得起不来身了。

见花朵朵真有点恼羞成怒了,楚凌轩这才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娇躯,轻笑道:“既然朵儿不愿意,那我只能……”

说罢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身下诱人的娇躯。

花朵朵紧张地回过头来,“只能什么?”

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促狭地看了花朵朵一眼,意图不言而喻。

花朵朵吓得弹出三尺远,抱着锦被惊慌失措地看着楚凌轩,“臭流氓,你别乱来!”

楚凌轩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说什么了吗?我不过是说既然朵儿不愿意,那我也只能起床了。”

楚凌轩说罢哈哈大笑,掀开丝被跨下了大床。

“你……”花朵朵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埋进锦被里再也不起来了。

楚凌轩心情大好地下了床,披上外衣,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花朵朵,“我去沐浴,要不要一起?”

花朵朵埋头在香枕里,咬牙切齿道:“流氓!滚!”

“哈哈哈……”楚凌轩开怀大笑,大步朝盥洗间走去。

半晌听不见动静后,花朵朵才从香枕里抬起头来,红着脸看着凌乱的被褥。

昨晚他们到底是激战了多久啊?瞧这床褥乱的……

想到一会儿碧丝几个进来势必要来整理被褥,花朵朵不由又羞又急,急忙跳下床来,七手八脚将被褥替换了下来。

满头大汗地整理好床铺后,花朵朵忽然觉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对了,那元帕呢?”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

她连忙去翻那堆凌乱的锦被,翻了半晌还是没能寻到那张白色的元帕,花朵朵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找什么?”楚凌轩湿着身子从盥洗间走了出来。

精壮的身子只围了一条大布巾,长长的青丝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显然是才刚沐浴过。

花朵朵此刻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着急地问道:“楚凌轩,我们昨晚那个……那个时有放帕子吧?”

“哪个?”楚凌轩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少装!人家正着急着呢!你就别再开玩笑了!”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你找那张白巾啊?我收好了!”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你收那个干嘛啊?一会儿会有人来取走的吧?”

楚凌轩擦着湿,慢条斯理道:“放心吧,我自有法子应付。我放了洗澡水,你也去沐浴一下吧!”

花朵朵见楚凌轩已有安排,心下当即大定。

放松下来后花朵朵方觉身上汗腻得紧,连忙去取了干净的里衣,进了盥洗间沐浴。

楚凌轩正换好衣裳,就听门外传来碧丝叫早的声音,“公子,少夫人,该起了!”

楚凌轩系好腰带,扬声道:“进来吧!”

听到屋里传来动静,碧丝等人忙垂头鱼贯走了进来。

“少夫人在里头梳洗,你们进去伺候一下吧!”楚凌轩说罢捡起大布巾继续拭。

“是!”秦桑和绿枝应声走了进去。

碧丝和燕草相视了眼,怯生生地问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拭吧?”

“不必!”楚凌轩头也不抬,“把屋子收拾一下即可,我这里无需人伺候。”

两人暗自松了口气,轻快地转身忙活去了。

燕草将替换下的被褥捡起放在一旁的竹篓里,准备一会儿拿去给小丫头清洗。

旋即又去整理花朵朵鼓捣得乱七八糟的床褥。

碧丝则去衣橱给花朵朵挑选今儿要穿的衣裳。

很快花朵朵便披着湿法,红着脸从盥洗间袅袅娜娜走了出来。

待俩人穿戴整齐后,老夫人身边的常妈妈掐着点儿笑吟吟地出现在房门口。

“大少爷少夫人大喜!老奴奉老夫人的命给二位道喜来了。”常妈妈满脸堆笑地朝里屋行礼。

花朵朵客气地招呼着,“妈妈请进,有劳妈妈了!”

碧丝很有眼色地塞了个香囊给常妈妈。

“哟,这可怎么好,不能收不能收!老奴是过来办事的,无功不受禄啊!”常妈妈偷觑了楚凌轩一眼。

楚凌轩眼也不抬,静静地坐在那儿翻书。

他晾了常妈妈一会儿,方才淡淡道:“少夫人给你的,你收下便是!以后少夫人让你做的事你便照做,不必看我眼色!”

常妈妈心里一凛,她何曾见过楚凌轩这般维护一个人?平日里他对府里每个人都是淡淡的,不曾在意也不曾放在心上。

如今却无条件地护着少夫人,看来这位爷宠爱夫人的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看着竹篓里凌乱的被褥,再看向楚凌轩神采奕奕,面色餍足的模样,常妈妈目光一阵闪烁。

这位少夫人还真是厉害,才新婚头一晚便将大少爷的心牢牢握在手上,要知道新婚之夜听起来让人向往,实则大多数都是差强人意。

刚出闺阁的小姐脸皮子薄,又未经人事,哪里懂得伺候男人?勉强能成事儿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不成想这个少夫人倒是有些手段,连大少爷那样冷漠的人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常妈妈瞄了竹篓一眼,看见那里头堆满了凌乱的被褥,也不知昨晚两人要了多少回,竟替换下如此多的锦被。

常妈妈是过来人,自是晓得那种事过后床上干干净净的定然是没弄舒坦,弄的乱七八糟的那才叫恩爱。

别看楚凌轩面色淡淡,但却处处维护着花朵朵,这份宠爱让常妈妈心里暗自留神起来。

她不敢怠慢,急忙喏喏地应下,“谢少夫人赏!”

常妈妈接过碧丝手中的香囊,暗自掂了掂,足有半两银子厚,这可是她好几个月的月钱了呢!常妈妈心里暗暗吃惊。

看来这位少夫人财大气粗的传闻并非言过其实,她不由暗自兴奋起来,面上愈恭敬。

花朵朵红着脸问道:“妈妈今儿来,可是老夫人有何指点?”

常妈妈笑眯眯道:“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老奴今儿就是奉老夫人的命循例来验一下元帕的,还请少夫人方便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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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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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白嫩的俏脸飞起两朵红云,绞着手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抬了抬手,指向一旁的多宝阁,“在那个檀木锦盒里,妈妈自个儿取吧!”

碧丝哪能真让常妈妈自个儿去取,连忙走去取来,双手呈给常妈妈,“请妈妈过目!”

常妈妈接过打开验了一番,看见白巾上赫然沾着一滩暗红的血迹,旁边还有星星点点的白浊,常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盖上锦盒,笑眯眯地朝花朵朵恭贺道:“恭喜大少爷和少夫人,老奴这便向老夫人报喜去!”

“妈妈慢走!”花朵朵羞赧地欠了欠身。

送走常妈妈后,花朵朵暗揣她是不是得快些替云三和燕草办了亲事,身边没个管事娘子终是不便啊!

过些日子搬去将军府就操办他俩的亲事儿吧,这样就能让燕草尽早接了管事娘子的活儿,如此碧丝等人不方面出面的事儿就能让燕草顶上了。

花朵朵正寻思着,却听碧丝提醒道:“少夫人,该去厨房做羹汤了。”

花朵朵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

楚凌轩抬眼含笑地睨了她一眼,他搁下手里的书,起身道:“你去吧,我也去练会儿剑。一会儿在屋里等你,一起去拜宗祠。给长辈请安。”

花朵朵点了点头与楚凌轩一同出了门,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忙活去了。

楚凌轩所在的沁竹居也有小厨房,只是这一次毕竟是头一回给家中长辈做早点,总是得去大厨房露露脸动上两手才能交的了差,免得被人暗地里说什么闲话儿。

眼下时辰还早,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

一行人去到大厨房时。几个厨娘正坐在灶头前托腮打着瞌睡。连几个灶头的灶火都熄灭了也无人理会。

花朵朵轻咳了声,厨娘们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连忙揉着睡眼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天仙一般的美娘子带着一群美婢,俏生生地站在她们眼前。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们。

大伙儿都暗揣领头的这位必是昨儿个才进门的少夫人无疑。

大厨房里的人显然早已受了田氏的指使,准备好在花朵朵做羹汤期间刁难她一番的。

此刻见等了多时的人终于出现了,厨娘们难免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

花朵朵微笑着问道:“诸位妈妈都是大厨房的人吧?不知是哪位妈妈主事儿呢?”

众人正唯唯诺诺间,厨房的管事娘子郑妈妈扭着肥臀,从外头呵欠连天地走了进来。

她仿佛才看到花朵朵般,满脸惊讶,“哟,这位是少夫人吧?少夫人安,老奴这厢有礼了。”

花朵朵眉眼含笑地看着郑妈妈。“不知妈妈如何称呼?”

郑妈妈低头回道:“老奴夫家姓郑。”

花朵朵点头笑道:“郑妈妈是厨房的管事娘子吧?”

郑妈妈俯称是。“承蒙夫人看得起老奴,把这厨房的差事儿交给了老奴去办。”

花朵朵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听这话儿便晓得这郑妈妈必是那田氏的人无疑。

她也不跟郑妈妈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郑妈妈,我今儿来是想借厨房一用。给长辈们做些早点,还望妈妈方便则个!”

郑妈妈也不推拒,满脸惶恐道:“少夫人言重了,老奴当一早为少夫人备好才是,只是府里昨儿个方摆了酒席,厨房一直忙个不停,实在是疏忽了,还望少夫人原谅则个。”

花朵朵摇头笑道,“妈妈无需这般客气,你们尽可忙自个儿的事儿去,我自个儿应付得来。”

郑妈妈巴不得花朵朵说这话,但她面上还是惶惶道:“这可怎么行啊?厨房这等粗活怎能劳动少夫人呢?还是老奴来吧,少夫人要做什么尽管跟咱们说就行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我不是跟妈妈客气,实在是我要做的东西怕是妈妈们做不来。”

郑妈妈暗地里撇了撇嘴,你要咱帮忙咱还不乐意呢,还瞧不起人来了!

她见花朵朵都如此说了,自然是不再勉强,把厨房让给了花朵朵,自个儿则带着一帮厨娘坐在一旁嗑瓜子瞧热闹。

既然花朵朵无需她们帮忙,她当然是乐得清闲,还省了想法子推辞的功夫。

毕竟她们本来也没打算要来帮花朵朵的忙,不刁难刁难她已经算是仁慈了。

她们昨儿个得了田氏的指令,早把食材都藏好了,如今厨房里是干干净净的,连米粒也不多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花朵朵在厨艺上真有一手,她倒要瞧瞧拿不出像样的食材,看花朵朵能做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要是花朵朵问起来,她自然有法子应付,就说昨儿个府里办喜宴把食材都用光了,去采办的人又来晚了,自然是没有食材了。

这事儿即便大少爷知晓了,也怪罪不到自个儿头上去。

郑妈妈如今是老神在在,压根儿不相信花朵朵能破得了这个难题。她目含得意地看着花朵朵,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正做好准备要应付花朵朵的质问,怎知花朵朵却好像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个问题似的,还慢条斯理地在婢女的伺候下,套着围裙手套和头巾。

郑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上个厨房还这般讲究,还真是娇滴滴得紧!哼,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罢了,兴许连瓢盆锅铲怎么用都不晓得呢,摆什么大厨的谱啊。一会儿且瞧你怎么抹泪!”

郑妈妈得意地嚼了把瓜子,然她一口瓜子还没咽下去,就看到花朵朵身边的婢女像是未卜先知似的,纷纷从厨房的各个角落旮旯里摸出了她们昨儿个藏好的食材,好像食材本就应该放在那里似的。

郑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瓜子哗啦啦地掉到地上去也不曾觉。

她自以为她们昨晚已经把东西藏得够隐秘的了,而花朵朵却连搜寻也不曾便轻而易举地把它们找了出来。这让郑妈妈又怎能不震惊?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厨房里出了内鬼。不然她们这些从未到过大厨房的姑娘家,又怎会知晓食材放在何处呢?

郑妈妈不由转头目光阴狠地盯着身边的厨娘们,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食碗面反碗底的家伙出卖了她,暗地里投靠了花朵朵。

厨娘们一阵瑟瑟。俱缩起脖子不敢吭声。

她们心里实在委屈得紧,毕竟她们连少夫人的面都不曾见过,又怎会暗地里投靠人家啊?

再说了,少夫人不过是个在府里没权没势的新人,日后又不在府里住,她们除非疯了才会有夫人这个好好的大腿不抱,非要去投靠那个连站都不曾站稳的少夫人。

但要说厨房里没内鬼,说出来连她们自个儿都不相信。

这事儿实在是说不通啊,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要是厨房里没内鬼。难不成少夫人她有千里眼,还是真能未卜先知?

众人面上都是一阵惶惶,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大感不安起来。

花朵朵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打趣道:“妈妈倒是把食材藏得紧。方才我还以为厨房里的食材都长了翅膀自个儿不翼而飞了呢!难不成厨房里头很多老鼠?”

郑妈妈被窒得一阵讪讪,连忙打哈哈道:“可不是,最近外头闹饥荒,老鼠都跑进府里来了呢!为了防那些个偷吃的家伙,老奴惟有出此下着。”

“倒是少夫人身边的姐姐们眼尖得很,一来就晓得食材放在哪儿了呢!”郑妈妈试探地看着花朵朵。

花朵朵笑了笑,眨眼道:“妈妈太抬举她们了,她们啊没别的本事儿,就是就长了个狗鼻子,灵得很呢,一嗅便能嗅出别样的味道出来。”

她调皮地看着郑妈妈,“妈妈要是不信的话,大可让她们猜猜你昨儿个都吃了些什么,上过哪儿去,保准猜得**不离十。”

郑妈妈吓得连连摆手,惶恐道:“少夫人莫要拿老奴开玩笑了,姐姐们的本事儿老奴自是佩服得紧的,哪敢不信的。”

她尽管心里将信将疑,但却是万万不敢拿自个儿来以身犯险的。

要知道她昨儿个可是偷吃了好些个珍馐奇肴,还顺了好多做不完的食材回去,这事儿要是让花朵朵揭了开来,怕是这管事娘子的位子她也不必再坐了。

厨娘们心里都暗自嘀咕起来,难不成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们都是身负异禀的能人?不然这事儿还真是说不通啊?

厨娘们看着碧丝等人的目光顿时目含敬畏起来,生怕一个不好便着了她们的道。

花朵朵见一番半真半假的话将这些心思各异的厨娘都给唬住了,心里不由大乐起来。

碧丝娇嗔地睨了花朵朵一眼,小姐真是调皮,也就她这样心思比比干还多一窍的人,方能轻易震住这些牛鬼蛇神。

若不是昨儿个小姐暗地里提醒了她们,让她们入夜后遣个人来大厨房暗察一番,她们都想不到这些大胆的奴才竟敢如此欺负她们小姐。

碧丝几个想到这里就来气,这个田氏还真是可恨,小姐才嫁进府里来,连大门朝那边开还未摸清呢,她就处处想法子刁难主子了。

幸亏他们日后不住在侍郎府里,不然小姐还不定怎样被她拿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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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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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妈妈心里冷哼道:“哼,即便让你有了食材又怎样?咱们要是不帮忙,就不信你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能做出啥子像样的早点出来,最后还不是得求助于咱们这些厨娘!”

郑妈妈想罢心里大定,不由冷眼观看了起来。

田氏已经吩咐了,要是花朵朵真开口让她们帮忙,那就把早点做的难吃些,让大伙儿都看看,这个新媳妇是怎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众人都笑嘻嘻地翘观望,等待着花朵朵向她们求助。

怎知郑妈妈还没得意完,下一秒便惊得跌破了下巴。

花朵朵等人压根儿就不需要大伙儿帮忙,一穿戴整齐后就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只见花朵朵熟练地开水揉粉,一边揉粉一边还分着心做点心陷,手脚比她们这些做惯了厨房活的厨娘们还麻利。

她那些婢女们也个个都身怀绝技,那灶火眼看都已经熄透了,她拿那白嫩嫩的小巴掌一扇风,硬生生把火给吹旺起来了。

更别提那些洗菜做汤宰虾作陷的了,才一转眼工夫所有食材都被这些小姑娘们分门别类给拾掇整齐了,那麻利劲儿看得一众厨娘都惊呆了眼。

幸亏她们只是来借用厨房一小会儿,要是常来的话,大厨房里还哪有她们站的地儿啊,早早收拾包袱回家捡牛粪得了。

郑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点心在花朵朵手中像变戏法似的做了出来,那模样比外头吉祥铺子里卖的还好看,味儿闻起来还更香,她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震煞这群牛鬼蛇神。花朵朵可是特地卖弄了一下身手。

她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一个碧粳粥,一个莲叶羹,还做了一个糖蒸酥酪和桂花糖蒸栗粉糕,以及一盘珍珠翡翠汤圆和花开富贵翡翠芹香虾饺皇。

随着那一个个卖相诱人的点心出炉,满厨房都弥漫着引人垂涎的香气,厨娘们都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唾沫。肚子唱空城计般先后叫嚷了起来。

花朵朵做罢最后一个翡翠芹香虾饺皇。大功告成后卸下了身上的装备,转头吩咐燕草和绿枝一会儿将早点带到前厅去。

她转身来到看傻眼的郑妈妈跟前,笑眯眯地说道:“多谢妈妈肯借宝地一用,日后还有许多要麻烦妈妈的地方。到时还请妈妈给个方便。”

郑妈妈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干巴巴地笑道:“少夫人说哪里话儿?真是折煞奴才了!少夫人是府里的主子,这大厨房您要是想用,啥时候用都是方便的。”

郑妈妈想了想又连忙补充道:“日后少夫人要做些什么,尽管吩咐咱们这些下人去办便是,哪里用得着劳动少夫人亲自动手啊!要是被夫人晓得了,咱们一个个可都要挨板子。”

花朵朵笑了笑,“那我这厢就先谢过妈妈了。”

花朵朵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妈妈一眼,带着碧丝和秦桑扬长而去。

郑妈妈被花朵朵看得心里毛。吓得里衣都湿透了。

她目送着花朵朵的背影远去。像打了一场硬仗般,浑身疲软了下来。

她真是不明白,这少夫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为啥就是让人感觉比夫人怒时的模样还要可怕呢?

看来和那个什么事儿都往脸上摆的夫人比起来。这个少夫人才是个厉害角色呢!她日后得提防着些,没的一不留神就着了人家的道。

花朵朵回到沁竹居时,楚凌轩已经练完剑回来了。

此时他已穿戴整齐,大刀阔斧地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他着一身红色暗绣长袍,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闪烁的阳光透过窗口,斑斑点点地映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花朵朵看着心里莫名地柔软了下来,只觉一早上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楚凌轩听到动静抬眼看向门口,与花朵朵频频偷看的眼神不期而遇。

花朵朵暗自偷瞄被他逮个正着,不由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来。

楚凌轩笑了笑,旋即又蹙眉道:“怎么这般久?可是大厨房的人为难你?”

花朵朵摇了摇头,“没有,别瞎想,做早点哪有不久的?”

这些她自个儿能应付得来的小事儿,花朵朵不准备告诉楚凌轩。

他在前朝的事儿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回到府里正该安下心来好好歇息才是。

楚凌轩点了点头,“那可以走了吗?”

花朵朵看了看身上有些脏了的外衣,“我要去换件衣裳。”

刚从厨房回来,身上难免沾了油烟。还是换身衣裳,免得一会儿被人指责失礼。

楚凌轩点了点头,转头吩咐秦桑,“去小厨房准备几样简单的饭食。”

一会儿去到前厅,花朵朵是新妇,势必还得伺候长辈吃过早膳方能动筷子,届时都不知什么时辰了,还是填饱肚子再去比较妥当。

碧丝伺候着花朵朵换上一身大红褙子,匆忙换好衣裳,花朵朵又急忙忙坐到妆台前梳妆,生怕耽误了时辰。

楚凌轩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着急,慢慢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花朵朵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让碧丝上前来替她上妆。

上了妆的她,少了一份素日的清灵,却多了一份端庄淑仪。

铜镜之中,丽容娇美,大红的锦衣衬得她肤色更为白皙。

眼看着碧丝还要给她上腮红,花朵朵连忙伸手制止了。

“这便够了吧。”如此的浓妆艳抹,脸上实在难受得紧。

碧丝蹙了蹙眉,一脸为难之色,“可是小姐。今日您要面见长辈,新娘子总该喜气点的不是?”

喜气点,也好讨个吉利。

楚凌轩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插话道:“不必了,这样挺好!”

花朵朵听到楚凌轩赞同之声,莫名地心花怒放起来。

碧丝见公子都如是说了,也就作罢了。

她替花朵朵挽了个凌云髻。看向妆奁里的头饰作难道:“少夫人。今儿戴什么头饰?”

花朵朵在妆奁盒子里挑了挑,拣出一根镂空飞凤金步摇,“戴这个吧!”

她转头两眼亮晶晶地看向楚凌轩,扬了扬手中的步摇。“楚凌轩,今儿戴这个好不好?”

楚凌轩抬眼瞄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摇头,“老气!”

花朵朵撇了撇嘴,又埋在盒子里挑了半天,挑出一只金丝八宝攒珠钗,开心道:“那这个呢?”

“俗!”楚凌轩丢下一个字,又低下头继续翻书。

花朵朵泄气了,将珠钗扔进盒子里。气恼地转头瞪了楚凌轩一眼。“那你过来给我挑一个!”

楚凌轩忍住笑,搁下手里的书,大步走了过去。

他像变魔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根碧玉簪,对镜轻轻插进花朵朵的髻里。

“今儿就戴这个!”楚凌轩含笑抚了抚花朵朵的娥眉。

此簪精细小巧。翠绿欲滴,浑身通透,就如同千年古潭那般寂静幽深,配上花朵朵如墨般的青丝和凝脂般的雪肤,恰似画中仙,一如梦里人,叫人的视线不自觉便被吸了过去。

楚凌轩静静看着镜中人,镜中女子也转过脸来轻轻看着自己,嘴角梨窝隐现,耳际的玉坠子随着她盈然一笑轻轻摇晃,晃乱了楚凌轩的心。

花朵朵看着镜子里那对相依相偎的男女,一时间有些害羞起来,眉眼里满是甜蜜。

看着俩人你侬我侬,碧丝也暗自替他们开心起来。

花朵朵抬手抚向簪子,好奇地问道:“这簪子你打哪儿寻来的啊?”

碧玉簪不嚣张,不奢华,间盈盈一点,质朴典雅,温润如君子,她喜欢极了。

楚凌轩撩起花朵朵散落的鬓,轻轻挽向耳后,含笑道:“这是给你的及笄礼。”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对红翡玉镯,轻轻套进花朵朵嫩白的手腕里,含笑道:“这是娘亲给你的见面礼。”

“娘亲吗?”花朵朵眼睛一亮。

不由举起双手,两眼亮晶晶地打量着手里的镯子。

她还没见过她的婆婆呢,这个曾在长安城享誉盛名的女才子,是她这辈子最为景仰的女子。

只可惜如今阴阳两隔,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见了。

“嗯,娘亲给你的,喜欢吗?”楚凌轩怀念地抚向花朵朵手中的镯子

“喜欢!”花朵朵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楚凌轩侧头端详了花朵朵手腕一眼,红翡配玉腕,煞是好看,他满意地笑了笑。

此时,秦桑恰好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公子,早膳摆在哪儿?”

楚凌轩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就搁那儿吧!”

秦桑将饭食摆了上来,两人就着简单的早点草草填饱了肚子。

楚凌轩伸手拭去花朵朵嘴边的饭粒,叮嘱道:“一会儿去前厅,或许会有人为难你,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又伸出手来将花朵朵头上的碧玉簪向髻里送了送,“遇到什么话不好作答的,就不要出声,我来应付便是。”

花朵朵频频点头,“好,我晓得了,我不做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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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拜见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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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两人起身正要朝前厅走去。

花朵朵却眼尖地看见楚凌轩外衣上的纽扣松开了。

“慢着!”花朵朵着急地唤了声。

楚凌轩顿住脚步,纳闷地回头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指了指楚凌轩的胸襟,羞赧道:“松开了。”

说罢很自然地走上前去给他扣扣子。

楚凌轩低下头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在楚凌轩高大身躯的笼罩下,花朵朵显得格外娇小。

她羞赧地站在楚凌轩的胸前,不敢抬头看他,总感觉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花朵朵轻轻憋住呼吸,将目光注视在扣子和扣眼之间。

看着楚凌轩的胸口在轻微浮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突然加了起来。

花朵朵连忙把手放在纽扣上,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怎地,扣子对着扣眼塞了老久都塞不进去。

花朵朵急得额际冒出一层薄汗,越是慌张越是扣不进去。

她忽然懊恼起自己的莽撞来,怎么忽然就自作主张要上来替他扣扣子呢?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两颗心之间的距离都那般的近。近到可以听得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抬头四十五度再微微踮起脚尖,就能吻到他的唇,如此旖旎和亲近。

如此暧*昧的距离让花朵朵莫名地紧张和羞涩起来。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绯红的双颊,感觉心里软软的暖暖的,舒坦得紧。

“我来帮你!”楚凌轩声音低醇。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花朵朵白嫩的小手上,牵着她的手,小心地将扣子放进了扣眼里。

他的动作是那般的轻,那般的柔,轻得花朵朵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耳边只有俩人快的心跳声。

扣完扣子,花朵朵红着脸抬手帮楚凌轩理好领子。

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干干净净。挺拔伟岸的站在自己眼前,花朵朵忽然觉得心都融化了。

她莫名地留恋起这个位置来,只觉得站在他的胸前,两个人彼此呼吸交融的模样兀自美好。

楚凌轩刮了刮花朵朵的鼻子。“傻瓜,还呆呢?”

“走吧!”楚凌轩牵起花朵朵的手,“去祭拜宗祠。”

“喔!”花朵朵回过神来,乖顺地跟在楚凌轩身后出了新房。

碧丝和秦桑带上给众人准备的见面礼,偷笑着跟了上去。

走出沁竹居后,花朵朵轻轻挣脱了楚凌轩的手,红着脸道:“你先走,会被人笑话的。”

说罢退了几步,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凌轩身后。

楚凌轩抬眼看了远处几个走动的丫鬟一眼。想想便作罢了。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将军府。他也不想花朵朵被人说闲话,便随了她去。

楚凌轩尽量放慢脚步,好让花朵朵的小碎步跟上来。

两人去到前厅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花朵朵抬眼看去,除了昨儿个来陪房的几个姑娘外。其余的全是生面孔。

她稳了稳心神,低眉垂眼地站在楚凌轩身后,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模样。

随着俩人的进来,屋里众人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花朵朵今日显然是隆装盛饰了一番,身材袅袅婷婷,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瞩目。

田氏盯了花朵朵一眼,忍下心里的厌恶,笑眯眯道:“来了来了,老爷您瞧瞧,妾身都说了这俩孩子都是懂事的,定不会让咱们当长辈的等太久。”

听到田氏这番绵里藏针的话,楚凌轩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楚姜涛点了点头,“来了便好,我正想着人去催促你们呢!”

楚凌轩朝楚姜涛告了声罪,又带着花朵朵径自上前去给老夫人秦氏行礼,“孙儿来迟了,让祖母久等了。”

老夫人睁开一直阖着的眼睛,淡淡地摆了摆手,“无碍,我这副老骨头还等得起!”

田氏正为自个儿方才这个下马威暗自高兴着,听了老夫人这话面上不由有些讪讪。

楚姜涛也有些尴尬,捂着拳头放嘴边轻咳了声,掩饰着心里的不自在。

老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语气淡淡道:“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

楚姜涛连忙朝老夫人点头道:“是,娘!”

说罢又转头看向楚凌轩,“轩儿,你先跟媳妇拜见各位长辈吧!你祖母年纪大了劳累不得。见过长辈爹再带你们去拜宗祠。”

楚凌轩点了点头,“但凭父亲安排。”

一旁的丫鬟机灵地捧上早备好的蒲团和香茗递了过来。

花朵朵随楚凌轩跪在蒲团上,恭敬地朝老夫人行了叩拜礼,敬过香茗。

老夫人由始至终面色淡淡,丝毫没有面见新妇的喜悦,但也没有刁难花朵朵的意思。

她喝过花朵朵敬来的香茶,收下花朵朵敬上的鞋袜,送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头饰,连规劝的话也不曾多说便打了两人。

楚凌轩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祖母的冷淡,昔日他出征西北,生死不明时也不曾见她多问几句,更遑论如今娶妻成家这等无关重要的小事了。

怕是除了涉及楚家安危兴亡的大事,其余她是绝不关心的。

花朵朵倒是有些纳闷这位老太太的态度,但楚凌轩说了让她多看少说,她自然不会傻得这时候去问。

楚凌轩谢过老夫人后,便与花朵朵起身来到楚姜涛跟前。

丫鬟忙七手八脚拎起蒲团,铺到楚姜涛和田氏脚边。

楚凌轩抬眼盯了那丫鬟一眼,眼神冰冷犀利。

丫鬟吓得身子一抖。紧张地问道:“大……大少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楚凌轩不作声,只大手一挥,两个蒲团刹那间齐整整地落到了楚姜涛脚下。

屋里众人见此顿时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田氏。

田氏面上得意的笑容一僵,当场变了脸色。

她忍住心里的怒火,委屈地转头看向楚姜涛。“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喝不得这杯新妇茶了?”

昨儿个拜天地没能刁难成花朵朵便罢了,昨日府里那般多太皇太后的眼线,她也不敢放肆。

但今日若是还喝不上花朵朵敬上的媳妇茶,怕是日后她在府里也没什么威严了。田氏自然是恼怒不已,连忙向楚姜涛抱屈,让他给自己做主。

楚姜涛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楚凌轩,“轩儿,你这是闹什么小性子?昨儿个你擅作主张我也不说你了,今儿个又是要闹哪出?”

楚姜涛昨晚被田氏闹腾了半宿,如今已是疲累得紧,自是不耐烦再看到好好的事情闹出事端来。

楚凌轩淡淡道:“父亲。我如今是带媳妇来敬父母。父亲也是掌管礼部事务的,当晓得以妾作妻是有违祖宗礼法的。”

楚凌轩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儿也不是不拜见夫人,只是事情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哪有还未拜爹娘,便要先拜妾室的道理?父亲您说孩儿说的可在理?”

楚姜涛被窒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睁开眼淡淡道:“该是什么身份就坐什么位置。吃得咸鱼抵得渴,这是你自个儿选来的路,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田氏眼眶一红,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只得压抑下心头怒火,握着拳头低声应是。

见老夫人都话了,楚姜涛自然是没了脾气。

看到田氏满脸委屈的模样,楚姜涛那是一个头两个大,想到晚上又要挨冷板凳,他寻思着晚上还是去周氏的屋子算了,免得又没个囫囵觉好睡。

楚姜涛想到这儿也没心情应付这对新人了,草草喝过茶送过见面礼便打了两人。

楚家人口比较简单,楚氏几十年来都香火单薄,好几辈人都是一根独苗,到得楚老太爷这里,才得了楚姜涛和楚姜浪两兄弟,得以为楚家开枝散叶。

因而花朵朵接下来只需拜见二房的叔父和他的夫人朱氏,便算是见完长辈了。

楚姜浪和朱氏都是好相与之人,面带笑容地受了两人的大礼和香茶。

朱氏是个圆脸的妇人,瞧上去笑容殷殷,还未说话便多了三分亲切。

她拉着花朵朵的手客气地唠嗑了几句,再意思意思地送上见面礼,这礼也算是全了。

接下来便是两房的子孙们上前拜见兄嫂。

两房的姑娘花朵朵都见过了,唯独两个小叔子未曾碰过面。

身量稍长,面容斯文有礼的男子是二房的独子楚凌风。

二房倒是继承了楚家一脉独承的传统,尽管老夫人已经为楚姜浪纳了许多门妾室,多少年来却还是只得楚凌风这一根独苗。

楚凌风旁边那个面容白皙清俊的男子,是田氏的长子楚凌云。

他长相倒是有三分随楚凌轩,然却失了楚凌轩的英武和霸气,兴许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缘故,无端地多了几份脂粉味,瞧着腻味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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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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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风恭敬地上前行礼,“凌风拜见大哥大嫂。”

楚凌云也争先恐后地挤了上来,涎着脸朝花朵朵拱手行礼,“凌云见过嫂子,请嫂子安!”

说罢满脸轻浮地上下打量着花朵朵,眼睛直直地盯着花朵朵鼓鼓的胸前,一阵恍然失神。

花朵朵被他盯得一阵恶心,连忙侧身避了开来,不着痕迹地朝楚凌轩身后挪了过去。

花朵朵身后的秦桑脾气急,气得当场就要往楚凌云脸上撒痒痒粉,却险险地被身旁的碧丝抓住手止住了。

碧丝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冲动。

秦桑忿忿地收回手,低下头咬牙忍住心里的恼恨。

楚凌轩自然也看到了楚凌云冒犯的眼神,他轻轻将花朵朵护到身后,冷冷的眼神满含杀气地盯着楚凌云,大有楚凌云再看上一眼,便即刻将他眼睛挖出来的势头。

楚凌云感觉到前方传来一股杀气,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他抬眼看到楚凌轩阴冷的眼神,吓得顿时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屋里众人显然也注意到这边出了状况,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见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转了过来,花朵朵忍住反感,淡淡道:“小叔有礼了!”

说罢示意碧丝递上见面礼。

她过门前便听说楚侍郎府的三公子是个色胚子,吃喝嫖赌无所不爱,只是不成想他竟如此不着调,竟连自个儿的嫂子都敢打歪主意。

花朵朵打定主意日后要离这个色胚远些,没得坏了名声。

田氏自然也看出了楚凌云的不对劲儿,不由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花朵朵狐媚子,竟勾得自家儿子七魂不见了六魄。

在她眼里楚凌云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坏只坏在花朵朵生的过于狐媚,勾得云儿他当众失了礼。

众人面上神色各异,纷纷低下头不敢做声。

老夫人敲了敲拐杖,恼怒道:“见过礼都退下吧,丢人现眼!”

那些小辈们不敢忤逆,急忙告礼退了下去。

“老大,你带他们去祠堂祭拜宗祠。拜过后你们自个儿吃早饭去吧。我乏了。”老夫人说罢搭着常妈妈的手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出了前厅的门,老夫人心里直叹息,“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养出什么样的儿啊!”

要不是楚家子息艰难。她又何需把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当成宝贝?

长孙楚凌轩倒是个成才的,只是他心里对这个家一直藏着恨意,一门心思想着出府另过,她是指望不上了。

二房的凌风又是个死读书的,除了会作几篇穷酸诗文啥都不会,诺大一个家业,日后她还能指望谁来支撑门庭?

本以为那田氏养的凌云是个有出息的,小时候倒是聪明伶俐的紧,只是被宠得无法无边了。越大越没出息。尽染上那些丢人现眼的坏习性。

如今竟还把恶习带回府里来了,这让老夫人又怎能不生气?

老夫人越想越是恼火,禁不住喘着气面色一阵阴沉。

常妈妈小心劝慰道:“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莫要太过操心了。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啊!”

老夫人叹息道:“青儿啊,你也是一路随我走来的,当明白我心里的苦啊!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又哪儿会如此委屈轩儿那孩子?”

“我总不能为了全了那孩子的心思,就弃了这个家不管吧?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舍了他来保全这个家了。一切都是冤孽啊!”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常妈妈喏喏地不敢做声,这些涉及府里隐晦的事儿,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晓得当年老夫人为何会撒手不管府里的事务,从此吃斋念佛一心常伴青灯古佛,实在是心里愧疚的很,寝食难安啊!

当年大少爷的生母刘氏过门时,一度得过老夫人和大老爷的欢心,日子可谓是过得顺心顺遂,再快活不过了。

奈何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长久。

刘氏进门一年多都不曾怀上子息,老夫人抱孙心切,对这位儿媳自然是生出了不满,渐渐地便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一门心思想着给大老爷纳妾。

大老爷和夫人本是夫妻恩爱得紧,让老夫人这般一搅和,渐渐地开始生出了隔阂。

时日一久,大老爷便不耐烦回府了,日日在外头烟花之地流连,如此一来,夫妻俩的感情便日渐淡薄。

后来夫人有幸怀上了,只是她向来身体羸弱,怀相又不好,自然是不能再贴身伺候老爷。

老爷一个大老爷们,身边总不能没个娘子伺候着。老夫人便趁机给大老爷纳了门妾室。

夫人本就心思重,妾室进门后更是日日情绪消沉,后来身子弱的险些保不住孩子。

老夫人被吓住了,生生打了那个妾室走。

自此后夫人的心情才好了些,脸色也日渐好了起来。

只是终究是底子不好,生下大少爷后更是大病小病不断,一年里总有大半时间要在别院里避暑御寒。

子息为大,夫人身子如此羸弱自然是不得老夫人喜欢。

她一直寻思着为大老爷纳妾,怎知她的打算还未成型,大老爷便在外头惹下了田氏这个孽障。

当时田家有田若甫这个朝廷重臣,自然是不好怠慢,然刘府也不是好忽悠的。

刘府虽则在朝廷没什么势力,然刘氏世代从商,积累下的财富足能垄断大晋大半的经济命脉,这样的人家又怎能得罪得起?

老夫人权衡再三都不知从何决断为好,纳田氏为妾田家定是不愿意,然若是娶为平妻,刘府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为这事儿可是愁得头都白了。然还没待她想出个办法来,夫人刘氏便香消玉殒了。

老夫人尽管也晓得刘氏的死有些不同寻常,然她这一死却也省了她想法子摆平这事儿的功夫,刘氏一死,田氏自然能以继室的身份进门了。

老夫人自然不会傻得去彻查刘氏的死因,这事儿也就随着田氏的进门,被埋得严严实实。再也无人提起。

老夫人当时以为这事儿无人察觉。哪知刘府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没有真凭实据证实刘氏的死内有乾坤,但还是一口咬定刘氏不是病死的。

两府自然是因此生了嫌隙。

按照大晋律例,田氏要嫁进来当继室。须得经过刘府的同意,奈何刘老太爷当时梗着脖子死活不点头,楚府和田府无奈只能干着急。

然他们等得,田氏的肚子却等不得啊!

当时田氏早已与大老爷暗结珠胎,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若是再不进门,只能沦为长安城的笑柄。

田大人着急之下,便与当时还是户部尚书的卢大人一起联合各方势力给刘府施压,斩断了刘府好多处生意的门路。

刘府虽则家大业大。奈何子孙也多。盘根错节自然是是非也多,难以统一人心。

当时刘府有好几房子孙因这事儿闹着要分家,刘老太爷无奈只得舍轻取重,忍痛肯了这事儿。

但刘老太爷也留了个心眼,寻了门路找到了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出面与田府约法三章,将大少爷从这事儿中摘了出来,保住了大少爷的亲事主事权。

老夫人以为这事儿到这儿算是完了,怎知这才是个开始,那田氏压根儿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她进门后瞒着老夫人想方设法要取大少爷的性命,好给肚子里的孩子腾地方。

然老夫人又怎容她祸害楚家的子孙?虽则她不喜大少爷的生母,然大少爷却是楚家的嫡长孙,那可是嫡嫡亲的亲骨肉,老夫人可是疼到了骨子里的。

为这事儿老夫人可是敲打了田氏好几次。

后来约莫是太皇太后也晓得了这事儿,便以送大少爷到白鹭书院进学为由将大少爷带出了狼窝。

老夫人当时身子不爽利,也无暇看顾大少爷,为了大少爷的性命安虞,只能默然允许了。

怎知大少爷这一脱离楚家,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夫人事后才晓得大少爷虽则当时年纪少,但还是认准了这个杀母之仇。

只要这个仇恨一日还横亘在他与田氏之间,老夫人就一日捂不热大少爷的这颗心。

老夫人虽则心里痛心却也无可奈何,她总不能为了挽回大少爷的心便要了田氏的命吧?先不说田氏为楚家诞下了麟儿,便是田府那头她也无法交代。

后来随着三少爷的日渐长大,三少爷聪明伶俐嘴巴又甜,自是哄得老夫人心花怒放,久而久之老夫人便对大少爷淡了心,不闻不问起来。

直到大少爷越来越出色,在军中闯出了一番名堂,威名享誉整个大晋,老夫人才蓦然想起这个孙子来,只是此时已经为时晚矣。

眼看着与样样出色的大少爷相比,三少爷在田氏的宠溺下却越长越歪,如今已俨然成为长安城的头号纨绔子弟,这让老夫人又怎能不痛心?

于是才有方才那番感慨,只是再怎么痛心不甘又如何?事情已然如是了,再多的悔恨也于事无补。

大少爷不日后就要出府另居,从此只会与侍郎府越走越远。说不定哪日等他羽翼丰满了,还会反过来将矛头对准侍郎府,以报当年的杀母之仇。

当然这话常妈妈是不敢说的,她只能喏喏地装作什么都不晓得,毕竟这些隐秘之事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还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方为明智之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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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进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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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明,花朵朵摸索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耳边传来楚凌轩低沉的嗓音,“起这么早?”

“吵醒你啦?”花朵朵抱歉道,“今儿要进宫谢恩,我得早些起来梳妆,你且再睡会儿吧!”

楚凌轩掀开被子,“不睡了,我去练会儿剑。”

两人梳洗过,花朵朵替楚凌轩披上外衣,目送他出了门。

楚凌轩走后,碧丝和燕草等人鱼贯走了进来。

她们熟知两个主子的脾性,都是不耐烦屋里有太多闲杂人等的,况且他们多数也不让人伺候,她们便极少进屋来。

楚凌轩在屋里时,更是能避则避,免得碰上两人的亲密形状,他们尴尬来自个儿也脸红。

几人七手八脚地替花朵朵换上郡主诰命服,繁复的衣裙压得花朵朵险些喘不过气来。

今儿进宫要穿的服饰她们昨儿个便熏熨好了,花朵朵今儿进宫谢恩是大事儿,按规矩自然是得穿朝廷赏赐下来的诰命服,她们并未费多少心思去烦恼该穿哪些衣裳进宫才妥当。

衣饰是不用花心思去想了,然脑袋上的装扮却是要花上一番思量。

“少夫人,今儿梳什么妆?”碧丝拿着檀木梳,对镜问向妆台前端坐的女子。

花朵朵在梳妆打扮这些事儿上素来极有主见,她们轻易左右不了她,干脆也不替她拿主意了。

花朵朵想了想,“就梳个简单的同心髻吧,端庄些!”

毕竟是进宫面圣,还是端庄淑仪些让人挑不出错为好,老气便老气些也无妨。只要楚凌轩不嫌弃便好。

四个丫头里数碧丝最会梳头,三两下功夫便把花朵朵的三千青丝尽数轻挽了起来,齐齐整整盘在了头顶上。

秦桑对镜赞叹道:“姐姐手艺真巧,真好看!”

碧丝抿嘴笑道:“是少夫人模样生得好,梳什么髻都好看!”

“敢情你们这是拐着弯儿在夸我啊?我可没赏赐给你们啊。不用讨好卖乖!”花朵朵从铜镜里打趣几个丫头。

碧丝几个不由捂嘴偷笑。满室笑意盎然。

碧丝挽好髻,笑着问道:“少夫人,今儿戴哪个头饰?”

秦桑献宝似的建议道:“我看戴昨儿的碧玉簪好。可好看了!”

燕草睨了她一眼,“馊主意!”

秦桑急道:“这怎么就成馊主意了呢?姐姐有何高见?”

燕草得意地扬起头,“今儿是去面圣,碧玉簪太素了些,老人家喜欢喜庆,当然是戴喜庆些的头饰得人喜欢。”

花朵朵笑眯眯道:“咱们的燕草姐姐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燕草憨然地挠了挠头,“小姐,您别夸我了,夸得我心虚!”

“扑哧!呆子!”大伙儿都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花朵朵眉眼含笑地看向绿枝。“绿枝有什么建议?”

绿枝温声道:“奴婢认为既然是去见太皇太后,还是戴上太皇太后赏赐的头饰去面圣比较妥当。”

花朵朵赞许地笑道:“还是咱们的绿枝姐姐心细如尘啊!就按绿枝说的去办吧!”

绿枝红着脸低下头,扭捏地谢花朵朵赞。

几个丫鬟里头就数绿枝脸皮最薄,但也最为心细,做事又稳重妥当,交给她去办的事儿。从未出过差错。花朵朵放心地将内院的箱笼钥匙都交给了绿枝保管。

绿枝应了声,连忙开箱取出太皇太后赏赐的妆奁盒子。

花朵朵从中挑了枚鎏金模印百花蔓草如意云簪和烧蓝镶金花细,再挑了对红翡翠滴珠耳环,递给了碧丝。

花朵朵对镜笑道:“今儿就佩这些吧!”

“是!”碧丝将头饰一一簪入鬓,再小心戴上耳环。

装扮整齐后。花朵朵刚套上红玛瑙手镯,就看到楚凌轩推门走了进来。

楚凌轩舞了小半个时辰的剑,此时已是出了满头的汗,外衣都湿透了。

花朵朵忙吩咐绿枝去给楚凌轩备热水沐浴。

楚凌轩把剑交给燕草,大步走了过来,站在花朵朵身后看向镜中人,“装扮好了吗?”

花朵朵羞赧地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太习惯俩人距离如此亲近。

“会不会太老气了?”花朵朵忐忑地抬眼看向镜中的楚凌轩。

“不会!”楚凌轩摇了摇头,含笑道,“这样挺好!”

打扮得端庄些才不会惹来那些登徒子垂涎。

楚凌轩至今还记得昨日楚凌云看花朵朵的眼神,那赤果果的爱慕让楚凌轩恨不得挖掉那双灼热的眼珠。

楚凌轩扶了扶花朵朵头上的簪,转头吩咐秦桑,“去小厨房做些简单的饭食,吃过早饭再进宫!”

花朵朵讶异道:“今儿不用去前厅和大伙儿一道吃吗?”

楚凌轩摇了摇头,“我方才和父亲说过了,今儿咱们要进宫,在自个儿的小厨房吃便好。”

楚凌轩话音刚落,绿枝从盥洗间走了出来,“公子,热水备好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我去沐浴,一会儿你先吃不用等我,你吃得慢。”

楚凌轩说罢大步朝盥洗间走去。

花朵朵连忙起身给他准备干净的里衣,还有一会儿要替换的衣裳,红着脸走进盥洗间去。

“你怎地沐浴也不带衣裳进来啊?”花朵朵低着头埋怨道。

楚凌轩低低一笑,“这不是等娘子进来伺候我吗?”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不正经!”

这男人在外面常常板着脸一阵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吓退了不少人,让那些外人轻易不敢近他身。

然一回到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他就露出痞痞的本性,实在是让人无语得紧。

楚凌轩无辜地眨了眨眼,“怎地就不正经了?当娘子的伺候夫君沐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花朵朵呸了他一声,红着脸道:“衣裳放这儿了。你洗快些,别着凉了。”

说罢将衣裳放到一旁的储物柜里,低着头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引来楚凌轩一阵哈哈大笑。

俩人吃罢早饭走出外院时,赤练已经驾着车候在那儿了。

楚凌轩扶着花朵朵登上马车。敲了敲车壁。马车应声而起。

刚吃过早饭便坐车,花朵朵难免有些恶心的反应。

楚凌轩连忙把花朵朵搂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很难受吗?”楚凌轩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

花朵朵白着脸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恶心。”

楚凌轩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包,放到花朵朵鼻尖,“闻闻这个,兴许有些用处。”

花朵朵吸了吸气,入鼻清爽沁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她讶异地抬起头来,“这是什么啊?倒时凑效的很!”

花朵朵对着香包使劲儿吸了口气,长长呼出胸腔里那口浊气。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楚凌轩眼睛一亮,“这是我按医书配的香包,当真有效?”

这些天他对着医书鼓捣了许久,试过许多配方才配出来这个香包,就是为了治花朵朵的晕车症,没成想还当真凑效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娇憨道:“不晕了,谢谢!”

楚凌轩把花朵朵护进臂弯里,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休息一下,到了再叫你。”

今儿起得早了些。如今还真是困得紧,花朵朵阖上眼睛,埋进楚凌轩怀里小憩起来。

马车一路缓缓前行,终于赶在辰时中来到了宫门外。

此时,宫门外已有小黄门在那儿候着了。

楚凌轩从怀里抬起花朵朵的小脑袋,这小人儿脑袋还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倦得紧。

楚凌轩怜惜地亲了亲花朵朵的额头,附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朵儿,醒醒,到宫门了。”

花朵朵嘟囔了声,拂开楚凌轩的头,闭着眼睛继续睡。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花朵朵的包子脸,“小懒鬼!”

“再不醒来我亲你咯!”楚凌轩附在花朵朵耳边威胁道。

这招百试百灵,果然只见花朵朵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宠溺地笑道:“醒啦?到宫外了,公公在外头等着了,你还要再睡吗?”

“诶呀,你怎不早说!”花朵朵吓得猛然清醒了过来,埋怨地瞪了楚凌轩一眼。

楚凌轩摸了摸鼻子,嘀咕道:“也不知是谁睡得跟只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花朵朵脸一红,气恼地掐了他一把,“你说谁猪呢!”

楚凌轩连忙投降,“好了好了,当我没说!”

他伸手扶了扶花朵朵有些歪掉的簪,再理了理她的衣领,柔声道:“下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小黄门巴巴地看着久久不见动静的马车,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正着急见,却见车帘轻轻撩了起来,一对谪仙般的人物相携着从马车步了下来。

小黄门急忙堆着笑小跑了过去,“楚将军,楚夫人,奴才小顺子,奉太皇太后之名前来迎接两位贵人。”

楚凌轩递了一个香囊进小顺子手中,微笑道:“有劳公公了,请公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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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选妃风声

(谢谢涵涵的5枚,勒个去的2枚和农民蜀黍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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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大殿,人头攥动,热闹非凡。

皇子皇孙,臣工臣女都齐聚一堂,齐齐候在殿外等待觐见。

大家都像约好了似的,纷纷选在今日递牌子进宫面圣。

花朵朵来到慈宁宫时,已经有好些个臣工家的夫人翘盼望,等待着殿里传来的消息。

怎奈老佛爷迟迟不点名,她们这厢已经茶过三巡了,慈宁宫里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无,也不晓得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有好些个沉不住气的夫人已经暗地里招了几个相熟的宫女和黄们过来问话,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然慈宁宫那些个奴才的嘴巴素来管得严,在二门外伺候的奴才又哪里晓得里头的事儿?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即便他们心里知晓,没有上头的允许,任谁也不敢将事情从嘴巴里漏出去。

众人正着急间,却见慈宁宫里头急急走出一个面容俏丽的宫女。

有人认出这是慈宁宫伺候茶水的二等宫女春禾,急忙上前截住了她,“春禾姑娘,借问一声,老佛爷起了吗?”

春禾屈了屈身,不卑不亢道:“回夫人,起了。”

“那老佛爷怎还不召见我等呢?可是在忙着政事?”

“对啊,咱们在这儿都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呢,老佛爷一个都不曾召见,可是今儿不方便接见臣妇?”

“就是说啊,春禾姑娘,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你可否方便透漏一下?”

……

那些夫人们七嘴八舌地围着春禾问个不停,吱吱喳喳之声快要把春禾给淹没了。

春禾为难地回道:“各位夫人,实在抱歉。这层奴婢也不晓得。主子的事儿咱们当奴婢的哪敢妄断?老佛爷得闲了自然会召见诸位夫人的,还请夫人们莫要为难奴婢。”

“奴婢还有差事要办,失陪了!”春禾说罢屈了屈身,从人群里满头大汗地挤了出来。

她这一趟是奉了老佛爷之命出来殿外等候楚将军和永宁郡主的,老佛爷吩咐了。若是看到这俩人进了殿就直接迎进来。无需再通禀了。

春禾一接这差事便晓得这俩人在老佛爷心里必定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不然她老人家为何晾着满殿的贵人不理,非要等着先见那姗姗来迟的俩人呢?

春禾心里着急。生怕怠慢了那对贵人,引来老佛爷的雷霆之怒。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那群喋喋不休的夫人,刚挤出人群,就看到小顺子引着一对长相雍容俊美的贵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春禾知晓这必是楚将军伉俪无疑了,急忙上前行礼,“奴婢春禾见过将军和夫人,请二位贵人安!”

楚凌轩认得这是慈宁宫的宫女,面色淡淡道:“春禾姑娘不必多礼,可是老佛爷有何吩咐?”

春禾低头回道:“正是!老佛爷吩咐了。请将军和夫人随奴婢进宫觐见。”

旁人一听这话儿,面上俱是神色一变。

他们自然也看清了这对姗姗来迟的贵人便是近些日子轰动长安城的大将军和他的新婚妻子永宁郡主。

看来老佛爷今儿不是没空,而是要等着面见这对新人啊!难怪迟迟不肯接见他们。

这么看来老佛爷还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小两口,连嫡嫡亲的孙子孙女都排在了后面呢!

众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前面端坐着的茜茜公主和平王爷等人一眼,心思各异地低下头来。

平王等人自然也听到了春禾的话,不由恼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险些捏碎了一手的瓷片。

然他们除了气恼和不甘还能如何?总不能不顾礼法跑进殿去大呼皇祖母偏心吧?

即便真逼得老佛爷认了又如何?人心本来就是长偏了的,她爱宠谁偏谁谁又管得着?

平王爷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凌轩和花朵朵跟在春禾身后,畅通无阻地进了慈宁宫,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花朵朵经过人群时,抬头草草扫了眼。竟惊讶地现殿里坐着许多熟悉的面孔。

除了一些二三流大臣的夫人外,还坐着张夫人和莫夫人等一应一品贵夫人,连许久不在社交圈露面的田夫人和她的两个嫡亲闺女也赫然列在人群里。

花朵朵不由暗自惊讶,难道长安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不然为何长安城里身份最为显赫的夫人们都跑来了慈宁宫呢?连平王云王等王孙们也一个不曾落下。

花朵朵不由暗自纳闷,费解地抬眼看向楚凌轩。

楚凌轩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多想,回府再与她详说。

花朵朵忙收敛心神,低下头目不斜视起来。

宫里头是非太多,现在的确不是容她分神的时候。

这头人群里,田倩瑶站在田夫人姚氏身后,掠过躜躜的人头,准确地捕捉到了楚凌轩那挺拔的身姿。

田倩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身影,一路看着他从远处走来,路过长廊,跨过长亭,迈过鹅卵石小道,一路走进大殿,走进人们的视野里,也走进了她的心里。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驻在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曾离开过。

她那么刻意忽略他身边的那抹倩影,然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花朵朵与楚凌轩并肩偕行的样子。

任她再怎么努力假装视而不见,花朵朵的身影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楚凌轩走进了大殿。

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她心上人身边的位置,如此理所当然地以他另一半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接受着大家的审视和赞美。

那一声楚夫人生生刺痛了田倩瑶的心,她凭什么当楚大哥的夫人?那明明该是她的位置,她凭什么鹤占鹊巢?

田倩瑶此刻真恨不得撕碎花朵朵脸上甜美的笑容,那璀璨的笑颜让田倩瑶觉得无比刺眼,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然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楚凌轩竟然由始至终都没朝这边看过哪怕一眼。

他的眼里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那狐媚的小妻子。丝毫不曾觉,自己为他痛碎了心。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如此登对的一对,他们是那般契合,契合的再也容不下别人。听到耳边不停传来的赞美声。田倩瑶悲伤的连妒忌也不知是何物了。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里,田倩瑶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瓣瓣地破碎了,零落成泥。痛得再也没有了知觉。

一旁一直观察着田倩瑶的田倩瑜见机会来了,她唯恐别人不晓得田倩瑶的异样,忙扶着田倩瑶的手紧张地惊声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别吓瑜儿啊,你可是身子难受?怎的脸色如此苍白啊?”

众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只见人群里的田倩瑶面白如纸,身子颤抖的仿佛田倩瑜一放手她就再也站不稳当一样。

人们不由诧异起来,方才看这田大小姐还好好端端的,脸色如常得紧。

怎的才一会儿功夫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呢?难不成她真向外头传闻的那样,得了不治之症?

众人不由心思各异起来。一些与田府相熟的人家纷纷上前来嘘寒问暖。

姚氏自然晓得田倩瑶为何会如此,无非是受了刺激见不得楚凌轩和那小贱人如此恩爱罢了!

场中也不乏有明白人,自是晓得内里的乾坤,只是碍于田府的淫*威不敢道明罢了!

姚氏转头恼怒地瞪了田倩瑶一眼,咬牙低声道:“云王爷在看着,你最好给我收敛些。莫要忘了咱们今儿为何而来!你要是再如此罔顾场合任性而为,可别怪娘亲保不住你!”

田倩瑶娇躯猛然一颤,想到那清冷的半年寺庙生活,她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忤逆姚氏的命令。急忙收敛心神。

田倩瑶勉强忍下心里的难受,面带微笑朝那些前来关心的人说道:“谢夫人关心!瑶儿没事,只是殿上闷得紧,有些个暑热罢了!”

众人见田倩瑶虽则脸上还有些苍白,然却是无甚大碍,意思意思地问候了几句便不再理会了。

她们此刻心里焦虑的很,也无甚心思理会别的。

大伙儿面上不说,实则心里都明白她们今儿齐齐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无非是为了几位皇子的亲事儿罢了。

如今太皇太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帝位悬空,最后究竟花落谁家谁也不敢打包票。

尽管与皇家结亲风险极大,然却也极具诱惑力。

要是押对了宝,他们就能一朝鸡犬升天,再也不用为日后的荣华富贵愁了。

如今几位皇子年纪都大了,除了二皇子早早纳了正妃外,其余几位皇子都正室悬空,正是到了娶妻生子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时候。

太皇太后许是见楚凌轩都大婚了,和他一同长大的几位皇子却未曾娶妻,也觉得不能再拖着这事儿迟迟不过问了,前些日子便放出风声要替几位皇子物色妃子人选。

听到风声的臣工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他们打听到太皇太后今儿个精神好,早早便叫了自家夫人带上适龄的小姐装扮一番进宫面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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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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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含笑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对新人。

“可算是来了,盼得哀家脖子都长了!”太皇太后笑眯眯地打趣道。

花朵朵俏脸一红,随着楚凌轩盈盈拜下,“拜见老佛爷,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起来!地上凉,别跪着!又没外人在,无需行这般大礼!”太皇太后笑眯眯道。

“谢老佛爷!”楚凌轩扶着花朵朵站了起来,惭愧道,“轩儿来晚了,让老佛爷久等了,请老佛爷责罚!”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男的俊女的俏,越看越觉登对极了,不由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傻孩子,难得你们有这个孝心进宫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哀家看到你们来高兴都来不及了,罚你们作甚?”太皇太后拉着他们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

“别像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了,都坐下!陪老婆子唠嗑唠嗑!”太皇太后连忙拉着俩人一左一右坐到自己身边来。

太皇太后高兴道:“咱这慈宁宫你俩也不是头回来了,都放轻松些,别拘着,看的哀家心里烙得慌!”

楚凌轩和花朵朵忙连声应是,双双放松了心情,与太皇太后聊起家常来。

太皇太后拉着花朵朵的手,温声问道,“可曾吃过早饭?”

语气寻常得就像普通家人间的寒酸。

花朵朵点头道:“吃过了,老佛爷呢,用过早膳了吗?”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有你念月姑姑从旁监督着,哀家哪敢不按时用啊!”

“对了,念月姑姑呢?”花朵朵四下张望不见念月的身影,不由纳闷地问道。

“她啊,给老婆子煎药去了!”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自查出上回慈宁宫有内鬼后,念月就再也不放心将太皇太后的吃食交给别人来做,从三餐到煎药样样事必躬亲,自然是比往日忙碌了不少。

连慈宁宫的大总管李公公都被她差去当小跟班去了,难怪今儿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个面生的小太监。

花朵朵紧张地握住太皇太后的手,忙不迭地问道:“老佛爷,您身子没事儿吧?怎么还要吃药呢?”

楚凌轩也一脸紧张地看着太皇太后,生怕她真有个好歹。

太皇太后安抚地冲他们笑了笑,“哀家没大碍,别担心!都是**病了。朵儿介绍来的那个太医着实不错,吃了这些日子药,哀家觉着精神了不少。”

太皇太后面色看起来着实是比往日红润了不少,看起来也精神气足了些,他们高高悬着的心才稳稳放了下来。

看着这俩孩子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太皇太后感觉心里暖融融的,面容也愈温和慈蔼起来。

婆孙仨人喝着香茗,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闲话。

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太皇太后与花朵朵在聊,楚凌轩从旁含笑看着她们,偶尔问上了才插上一句。

太皇太后不耐烦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况且让他一个大男人聊家常也确实太为难他了,便佯装嫌弃道:“去去去,到外书房与大臣们聊你们的国家大事去,别碍着哀家与朵儿聊家常。”

楚凌轩也着实想出去走走,这些天他忙着亲事,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过问朝廷的事儿了,怕是如今又起了新的变故。

听到大臣们聚在外书房,楚凌轩不由讶异地问道:“老佛爷,今儿不是沐休日吗?大人们因何都来了外书房?”

外头的妇孺们聚在慈宁宫外还可以理解成是为了皇子们的亲事儿,然这些大人们又是为何?

“说起这个哀家就生气!”太皇太后气恼地搁下手中的茶盏。

楚凌轩紧张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太皇太后叹息道:“还不是昨儿个前线传来急报,说是匈奴频频进犯边境,怕是战事又起了啊!”

楚凌轩心里一阵凛然,板着脸道:“如此大事,怎不见有人来报?”

太皇太后睨了他一眼,“哀家就是晓得你这性子要是晓得了必定在家坐不安稳,便特地让他们瞒着你的。”

“如今你才新婚,哀家可不想咱家朵儿嫁进你们楚家去,才头一天就要独守空房。”太皇太后没好气地训斥道。

楚凌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佛爷教训的是!”

花朵朵红着脸连忙帮腔,“老佛爷,朵儿不在乎这些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再说了,如今国家兴亡在即,没有国哪有家?夫君他身为朝廷重将,要是因儿女私情耽误了军情,朵儿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花朵朵惶恐道。

太皇太后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得了,哀家为了你们好,如今反倒成了罪人了!”

“轩儿不敢!”

“朵儿不敢!”

两人低下头连忙赔不是。

楚凌轩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抬头道:“老佛爷,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要是因轩儿一己之私延误了军情,轩儿怕是寝食难安啊!”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啊就是个劳碌命!如此危难时期人家个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个儿给藏起来,你倒好,非要争着抢着跑向前头去!你就算不为自个儿着想,也想想朵儿啊!”

“大晋少了你一个一时半刻也倒不了!朝廷又不是只得你一员大将,那些个所谓的朝廷重臣食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正事儿,个个尸位素餐,哀家要他们何用?正该把他们一个个都撂出来,让他们也着急着急!”太皇太后冷哼道。

“那些个皇子皇孙更是!”太皇太后气得拍了一下座下的褥子。

“这是他们自个儿祖宗打拼下来的江山,如今江山都快保不住了,他们不想着如何保家卫国,还终日为了那个位子汲汲营营,你抢我夺,实在是丢尽了咱魏氏老祖宗的脸面!”太皇太后越说越觉生气,不由喘起粗气来。

“老佛爷息怒!”花朵朵连忙倾身过去替她拍背顺气。

这话楚凌轩可不敢接,说什么都是错。即便太皇太后不放在心上,就怕落入有心人耳里,只能低着头沉默着。

太皇太后朝花朵朵抬了抬手,示意自个儿不要紧。

“罢了!”太皇太后气罢叹息道,“你且去替哀家见见他们,这回也晾得也够久了。就说哀家今儿身子不爽利,就不见他们了,让他们自个儿商量着想个万全之策出来报与哀家。”

“是,轩儿告退!”楚凌轩领命去了外书房。

太皇太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花朵朵连忙上前替她按头,“老佛爷可是又觉头疼了?太医说了让老佛爷静养,不宜动怒啊!”

太皇太后疲倦地靠在美人塌上,叹息道:“哀家也想不操这些个闲心,只是怎奈如今外头个个都不让人消停。”

“哀家还没死呢,他们一个个就迫不及待要来瓜分魏氏的江山,实在是狼子野心啊!可恨之极,其心可诛!”

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睛忽然清明起来,折射出迫人的光芒来,而后又疲倦地阖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花朵朵心里一凛,垂下眼帘不敢应声,只轻轻地替太皇太后捶着肩。

半晌后,太皇太后拍了拍花朵朵的手,睁眼欣慰地看着她,“好孩子,亏得有你们两个,哀家看啊,放眼整个大晋,真正真心实意对待哀家的,除了念月,便只有你们两个实诚的孩子了,也不枉哀家疼你们一场。”

花朵朵一脸惶恐,忙不迭道:“老佛爷别说气话,王爷公主她们可都担心老佛爷得紧呢,如今他们不正在外头给老佛爷请安来了吗?”

太皇太后冷哼道:“哼!你也不用替他们说好话,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以为哀家不晓得吗?这哪儿是关心哀家的身子,那是在谋划自个儿的亲事儿!”

太皇太后恼怒道:“哀家这头才放出风声呢,他们一个个就迫不及待要拉帮结派起来了,这回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蹦达得最欢!”

花朵朵低下头心里一阵恍然,原来今儿这些人都是冲着几位皇子的亲事儿来的啊!难怪来得这般人齐了!

花朵朵低声安慰道:“老佛爷您要往好处想,如今您的孙儿一个个都成才了,就是因为皇子们一个个都能干有本事儿,他们这才迫不及待要将自个儿辛辛苦苦养成的闺女送进皇家来当媳妇呢!”

“平白得来这般多如花似玉的孙媳妇,老佛爷该高兴才是,可不兴这般愁眉苦脸的!”花朵朵插科打诨道。

太皇太后被花朵朵说的忍俊不禁,不由轻轻掐了掐她的包子脸,“你个混丫头,也就你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哄老婆子开心。”

花朵朵笑嘻嘻道:“谁让老佛爷疼朵儿啊,在别人面前朵儿可不敢这般说!”

经花朵朵这么一搅和,慈宁宫里凝重的气氛才和缓了下来,又恢复了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样。

垂在一旁伺候的宫女黄门们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纷纷佩服起花朵朵的本事儿来。

也就永宁郡主能有这个本事儿左右太皇太后的情绪了。

宫女黄门们看花朵朵的眼神不由愈恭敬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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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战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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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书房里,吵吵嚷嚷。

大臣们各抒己见,一方主战,一方主和,吵得不可开交。

楚凌轩推门进去时,争吵正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楚凌轩的出现无疑将争论推向了**,大伙儿纷纷围着楚凌轩,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楚将军,你来得正好!你说说,那般匈奴狗贼如此嚣张,竟敢漠视我大晋国威,进犯我大晋边境,咱们是不是该率大军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脾气暴躁的陈参将梗着脖子粗嚷着。

主和派的文臣代表之一庄如其冷笑道:“陈大人说的倒是轻松,你当带兵打仗是过家家吗?兵饷打哪儿来?粮草打哪儿来?”

“如今国库正虚空着,难不成让老百姓都不吃不喝上缴粮食支持咱们去打仗?经上次一战民生正萧条着,又如何经得起再起战火?”庄如其掷地有声。

主战派的武将们不服气了,秦蒋也是个犟脾气的,当即反驳道:“那依庄大人的意思,难不成咱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些胡蛮子侵占咱们的土地,杀掠咱们的百姓?进而一举突破关塞进犯中原夺取咱们大晋的江山?”

武将们都是急脾气的,一听这话儿哪儿耐得住,纷纷声讨起庄如其来。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

庄如其急得满脸通红,羞恼地拂袖道:“诸位将军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咱们难不成除了打仗就没别的法子稳住边境了吗?”

陈参将冷笑道:“庄大人有何高见何不一一道来?”

庄如其冷静道:“诸位大人也是熟读兵书的,昔日昭君出塞,无需一兵一卒不也有平胡之日?”

庄如其话音未落,便被陈参将疾声打断了,“庄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大晋选派公主和亲匈奴?”

陈参将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秦蒋头一个怒道:“荒谬之极!我堂堂大晋威武之师礼仪之邦,岂能向那等蛮夷之族卑躬屈膝?我大晋的公主乃千金之躯尊贵无比。又岂能远嫁他乡受那些蛮夫凌辱?此计老夫万万不能同意!”

庄如其面色有些尴尬,他着急辩解道:“诸位臣工稍安勿躁,且听在下先把话说完。”

秦蒋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他也知庄如其是个耿直的忠臣,当不会提出如此有损大晋颜面的拙计才是。

他勉强忍下心里的火气。拱手道:“庄大人但说无妨,我等洗耳恭听。”

庄如其感激道:“谢秦将军海涵!在下的确是有和亲的意思,但和亲的人选却未必非得是咱们大晋的真公主,咱们大可来个移花接木偷梁换柱。”

秦蒋眼睛一亮,“庄大人的意思是要李代桃僵?”

庄如其颔了颔,接着道:“咱们大可在民间广选貌美之女。让太皇太后册封其为公主,代替咱们的真公主千里和亲。”

“如此一来,两邦就能结秦晋之好。咱们亦可不费一兵一族就能暂时稳下匈奴的战火。待休养生息国库充盈之日再行商讨征伐之事也未尝不可。”

庄如其冷静下来后不由侃侃道来,说的一众文臣心悦诚服。

其他武将们一听,也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秦蒋捻须颔,脸上已微露赞同之色。他沉吟道:“如此缓兵之策倒也可行!”

庄如其眼睛一亮,惊喜道:“秦大人同意在下的拙见?”

秦蒋点头道:“若是此计真能稳下边关的战火,如此又有何不可?”

陈参将一听急了,连忙翘起胡子摇头道:“不行!此计老夫万万不同意!”

秦蒋皱起眉头看向他,“陈大人因何不同意?”

陈参将怒气腾腾地驳斥道:“咱们大晋乃中原强国,一向只有那些蛮夷子向咱们俯称臣的份,哪有咱们主动卑躬屈膝向他们讨饶的道理。如此岂不是滋长了他们的意气灭了咱自个儿的威风?”

那些武将们一听也觉是这个理。他们原本已被庄如其说的有些心动,毕竟能不打仗谁愿意远离故土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去冲锋陷阵呢?

然经陈参将这一番鼓动,武将们摇摆不定的心又偏向了主战这一方。毕竟他们血液里流淌着英雄好汉的魂,嗜血的本性让他们谁也不愿意低下头去当那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要是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和亲,即便暂时平稳了战局,然日后在战场上相见,也无疑生生在气势上弱了那些匈奴人一头,这于临敌对阵鼓舞士气上无疑是大大不利的。

武将们想到这里又纷纷驳斥起庄如其的主意来,文臣们自然是不甘心这好好的主意这么无端被驳回。

于是场上众人又开始争吵不休起来,一时间吵嚷之声充斥了整个大殿,大伙儿显然都把楚凌轩忘在了一旁。

楚凌轩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众说纷纭的人群,目光在掠过陈参军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苍和这时话了,“诸位臣工且静一静,稍安勿躁!咱们这些文臣毕竟都是外行人,都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咱们何不听听楚将军的意见?”

大伙儿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他们这时方想起楚凌轩来,一时间面上都有些讪讪,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楚凌轩。

坐在角落里头一直不曾话的田若甫,这时也笑着开口了,“张大人说的在理,楚将军乃咱们大晋的镇国将军,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在沙场上几度叱咤风云威震南北,对敌胡人远比咱们来得有经验。”

“不知楚将军对此事儿有何看法?”田若甫笑眯眯地看向楚凌轩,面上怡然一派赞赏之色,仿佛极度欣赏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将军。

楚凌轩心下一笑,终于要摆我上台了么?

他也不着急,谦虚着深色缓缓道:“两位大人太抬举楚某了!楚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在这些治国之道上哪有什么高见?”

他自惭地笑了笑,淡淡地看向田若甫,拱手道:“田大人让楚某带兵打仗,楚某即便抛头颅洒热血也绝无二言,但要是让楚某在这些国家大事上出谋划策,楚某却是万万不敢的。”

“诸位大人是国之栋梁,走过的桥都比楚某行过的路多,在国事上更是经验老到,实乃太皇太后的左臂右膀,有诸位大人在,楚某哪敢在这些大事儿上置喙半句?”楚凌轩低着头,一副惭愧不已的模样。

那些武将本就信服楚凌轩得紧,此刻见楚凌轩都不话了,他们自然也噤声不语了。

毕竟打不打仗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那得老佛爷来做主。

田若甫见楚凌轩不接招,心下有些遗憾,但也闭上嘴巴不曾多说什么。

毕竟如今实在不是拉楚凌轩下水的最佳时机,他可不能为一时之痛快而坏了云王的部署。

张苍和却没他们那般多弯弯扭扭的心思,他一门心思只想快些扑灭边境的战火,好让那里的百姓们有个安乐日子过。

张苍和一脸着急道:“咱们在这儿瞎讨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让老佛爷出来拍板做主这事儿才有定论啊!”

“对啊,老佛爷怎地还不过来啊,可是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臣工们不由议论纷纷,面色都着急了起来。

楚凌轩拱了拱手,“各位大人,老佛爷今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过来了。楚某今儿就是奉老佛爷的命过来宣一句口谕的。”

众人一听纷纷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楚凌轩。

张苍和面色紧张道:“楚将军,老佛爷的身子可有大碍?可让太医来看过了?”

楚凌轩朝张苍和拱手道:“张大人有心了。老佛爷无甚大碍,只是老毛病犯了身子不太爽利,实在无法移驾前殿与诸位大人共商国事,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张苍和满脸惶恐道:“楚将军严重了,老佛爷身子不适正该保重凤体,好好歇息才是!朝廷里头的大事儿还有我们这些臣子在支撑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大事儿。”

其他臣工也纷纷表态,争先恐后地对着慈宁宫的方向拜礼,连声让老佛爷保重凤体。

毕竟谁也不敢让老佛爷冒着凤体违和出来与他们议论这些边关战事,要是因此而气坏了身子,届时谁担当得起啊?

待众人行罢礼后,陈参将转过身来,头一个看着楚凌轩,满脸激动道:“敢问楚将军,老佛爷有何口谕传达下来?可是对战事有了决断?”

众大臣也纷纷转投过头来看向楚凌轩,期待他能说出个妥当的主意出来,然楚凌轩的下一番话却让他们集体失望了。

只见楚凌轩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曾!老佛爷只是交待下来让诸位大人先行拟出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再递奏折上报老佛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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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梦碎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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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参将满脸失望之色,这口谕说了跟没说有差吗?

他不甘地看着楚凌轩,“事情如今紧急,老佛爷难道就不曾指派哪个大臣下来具体负责此事儿吗?”

楚凌轩不急不躁地看着陈参将,“陈参将要是心里有适当的人选,大可提出来,楚某一定回禀老佛爷知晓。”

“当然,陈参将要是认为自个儿可以胜任,自然也可毛遂自荐,楚某自当极力说服老佛爷将这个差事交给陈参将来办!”楚凌轩笑吟吟地看着陈参将。

陈参将脸色一红,顿时有些讪讪然起来。

他干巴巴地笑道:“楚将军说笑了,陈某不过一介莽夫,哪儿胜任得了如此重任,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楚凌轩也不揭穿他,反倒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不知陈参将认为此事儿交给谁来办比较妥当?”

楚凌轩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以眼神来剥掉他身上所有的伪装。

陈参将被楚凌轩看的心里紧张,不由手心一阵冒汗,不由自主地将眼神飘向田若甫那头。

果然是一伙儿的么?楚凌轩淡淡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盆。

上回才收到密探传来的消息说平王爷与匈奴人来往过密,如今又传出边关告急的消息,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是烟幕弹还是真危机,他倒要拨开云雾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田若甫朝陈参将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按计划行事。

陈参将吸了口气,勉强稳下心神,转头硬着头皮看向楚凌轩,“依陈某拙见。此事儿当交由平王爷来牵头比较妥当,平王如今协理着兵部的事宜,太皇太后身子不适,自然当由皇子来拿主意,楚将军认为陈某说的可在理?”

果真是冲着平王去的么?

也是。只要把平王拉下了台,云王就是所有王子里头身份最尊贵的承继者。

二皇子虽则较他年长,然生母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他自个儿本身又身患残疾,一脚残缺早已与帝位无缘。

而五皇子又尚且年幼,羽翼未丰。实在不足为惧,剩下的自然只有宁王了。

宁王在民间素有盛名,深受百姓爱戴。实在是云王登上帝位最大的竞争对手,按照云王做事惯常喜欢一石二鸟的秉性,此次断然不会放着宁王不管,只对付平王一人的。

果然。只听另一个文臣出言建议道:“如此说来,此事儿还涉及到了户部,户部如今归宁王协理,依在下看来不如由两位王子共通协理此事儿?不知诸位臣工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个相熟的大臣私下里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表决时,个个俱表示无异议。

田若甫与陈参军等人见事情如此顺利。面上俱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得意,只是他们很快便低头掩饰去了嘴角的上扬,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士大夫嘴脸。

张苍和转头看向楚凌轩,“楚将军,既然大家都无异议,还请将军辛苦一趟,将大伙儿商议得的结果报与太皇太后定夺。”

楚凌轩颔道:“张大人放心,楚某定将诸位大人的建议回禀老佛爷。只是楚某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楚凌轩说罢意味深长地抬头扫了田若甫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一僵,显然是没料到楚凌轩还有下着。

张苍和点头道:“楚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楚凌轩一脸平静地建议道:“既然方才两位大人提到了此事儿涉及到兵部和户部,那两部的尚书大人自然也与此事儿有着莫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此事儿不如就由两位王爷来统管,而两位大人则具体跟进此事儿的进展,诸位大人认为楚某的建议如何?”楚凌轩说罢抬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田若甫。

哼,想独善其身么?我偏要拉你下水!

即便真迫不得已要湿身,那也要一起下河里来赶这趟浑水!没的咱湿着身子在水里搏斗,你却隔岸观火的道理。

楚凌轩的声音刚落,殿里便响起了窃窃的私语之声。

田若甫抬眼阴狠地看着楚凌轩,恨不得将楚凌轩脸上微笑的表情撕个粉碎。

张苍和听罢诸位臣工的意见后,又转过头来看向田若甫和新上任不久的户部尚书王启庆,“不知田大人和王大人意下如何?”

王启庆是保持中立的纯臣,况且此事儿的确涉及到国库开销的事宜,他自然是无异议。

田若甫见王启庆都表态了,他若是再不同意,怕是会引来众人的怀疑,当即也忍着窝火,勉强道:“能为老佛爷分忧,老夫荣幸之极!”

楚凌轩笑吟吟道:“两位大人真不愧是我大晋朝的肱骨能臣,果然是心怀天下黎民苍生,为了百姓的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卑职回去一定将两位大人的拳拳之心上表太皇太后知晓!”

在场的大臣们也纷纷说着好话,一顶顶高帽华丽丽地往田若甫头上飞去,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田若甫僵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冲大伙儿裂着嘴巴,笑得简直比哭丧还难看。

楚凌轩欣赏罢田若甫脸上精彩的表情,这才朝大伙儿拱了拱手,潇洒地扬长而去。

此番商议虽则没能商量个凑效的对策出来,但好歹也让他摸到了些许线索,此事儿他已百分百确定必定是云王和田若甫在背后搞的鬼。

至于匈奴人有没有参与其中,那就要看密探送回来的情报究竟是如何说的了。

楚凌轩一边沉思一边健步如飞,快朝慈宁宫奔去。

朵儿还在慈宁宫里头呢。虽则说有太皇太后在,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处处龙潭虎穴,楚凌轩生怕花朵朵一个不慎落入了别人设好的陷阱里。

他心里着急也没留神太多,却在路上拐角处险些撞上一个忽然窜出来的身影。

楚凌轩连忙急刹车,后退了好几步才险险站住了身子。

他不由皱着眉头看向来人,却见眼前是一个宫女模样装扮的侍女。她正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泫然欲滴地瞅着自己。

楚凌轩最恨这些半路跑出来的野花了,不由恼得沉下了脸,“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奴才,你家主子没教你规矩吗?竟如此不长眼睛。贵人的路也是你能拦得的?”

楚凌轩浑身散出冷然的气息,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那宫女可怜兮兮地扁着嘴吧,声音微带哭腔,“楚哥哥,我是菡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此人正是在宫里忍姓埋名生活了大半年的卢怜菡。

卢怜菡从小黄门嘴里打听到楚凌轩今儿要进宫面圣后,可是早早便起来梳妆打扮了。

她晨起便在慈宁宫附近的御花园里不停地晃悠。就想着伺机见上楚凌轩一面。

如今总算让她逮到机会了,卢怜菡又怎会不好好把握?

只要楚凌轩能带走她,即便是让她在楚凌轩身边当个奴婢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总好过如今在这深宫大院里过着黯淡无光的日子。

楚凌轩皱起眉头,冷冷道:“本将军认识你吗?”

卢怜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楚哥哥,我是菡儿啊。你的未婚妻卢怜菡,你忘了吗?”

“本将军的夫人在慈宁宫,你认错人了!”楚凌轩说罢冷冷绕开卢怜菡,再也不看她一眼,板着脸拂袖离开。

卢怜菡愕然地愣在原地,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楚哥哥竟然说不认识她!

他竟然不认识她!

卢怜菡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她疯了似的转身朝楚凌轩扑了过去。“楚哥哥,你别不要我!”

然她还没近到楚凌轩的身,便被一股凌厉的掌风扫得倒退了好几步,最终站不稳脚跌倒在地。

楚凌轩转头阴冷地盯着她,“看来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死心的了。本将军说最后一遍,本将军不—认—识—你,你要是非得跟本将军说什么旧事,那就先把命纳上来吧!”

卢怜菡抬头愕然地看着他,“楚哥哥,你说什么……什么命?菡儿没听明白!”

楚凌轩冷笑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欠过我家娘子多少条命你还数的清吗?要不是朵儿她怜悯你失去家人,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可怜的紧,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好生生呆在宫里吗?”

卢怜菡心里一紧,慌张地摇头否认,“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做过!我没有……,楚哥哥你要相信我,都是花朵朵那小贱人污蔑我……”

卢怜菡话还未说完,便觉一阵凌厉的掌风朝自己扑了过来,接着便是嘴巴一痛,一股血腥气从喉间涌了上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凌轩,“楚哥哥,你竟然伤我?”

楚凌轩像看一件死物似的冷冷地看着她,“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楚凌轩再也不愿意看她哪怕再多一眼,拂袖转身而去。

“楚哥哥……”卢怜菡慌张地伸长了手。

她爬将着想要追过去,然不过是刹那间,楚凌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长廊里。

卢怜菡痴痴地望着长廊的方向,串串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伊人已远去,她的梦至此,已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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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大封推前夕

亲爱的小伙伴们:

还记得吗,22年的月22日,《田园花嫁》?。

无双还记得那一天,广州风和日丽,一如无双当时的心情。

这是无双第一次写,第一次构思一个庞大的故事,也是第一次让自己的思绪穿越历史的层层雾,飘向那个遥远的古代。

这一路走来,坎坎坷坷、风风雨雨,转紫媛中文两个年头。

这两年来,无双身边生了很多事,工作了,恋爱了,结婚了,家里的老人先后病倒了

一路走来,分身乏术,真的很疲惫。

然看到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给无双的留言,??的鼓励,无双的心里又感觉暖融融的,有很多说不出来是怎么来的力量,从无双心中源源不断地升起,鞭笞着无双不断奋进。

很抱歉,无双曾经一度想要放弃,很感j,小伙伴们没有放弃无双。

无双回来了,继续用最真挚的感情,最淳朴的??说完那个未完的故事。

每当无双坐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脑海中的画面时,无双心中都充满了感j,也充满了庆幸。

感j小伙伴们还愿意花钱花时间去倾听无双的故事,也庆幸自己最终鼓起勇气再续前缘。

今天龙盟踀个半路跑掉的人又回来了,说明我脸皮变厚了,心xg便宽阔了,变得更加逍遥自在了,也代表无双心里多了很多不能说的秘密(捂嘴偷笑)^^

是啊,无双的确是脸皮变厚了,套一句现在流行的话,那便是节操碎了一地。

亲爱的小伙伴们,无双厚着脸皮回来了,你们还爱我吗?

在犹豫要不要继绚?那段时间里,很多人劝无双弃坑算了,他们都謔不错,要是真心想要继续写文,何不换个马甲??

这总比像如今这样守着大家都放弃了的旧文,成绩不上不下的扑腾好啊!每天辛辛苦苦的码字,最后却没有多??看,何苦来哉呢?

坦白说,无双真的犹豫过。可是当我打开那一封当初上架时写给亲们的信,却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愧疚不已。

当初答应的那么响亮,把话说的那么满,结果呢?你却让所有真心支持你的读者集体失望了!!

那一刻无双真的很愧疚,对不起大家的支持,真心向大家鞠躬道歉。

为着这一份愧疚,也为着对这个故事的执着,更为着兑现当初给大家许下的诺言,无双厚着脸皮回来了。

无双没有想到,回来后还能得到那么多小伙伴们的鼎力支持,在这里要特别感谢karkg总盟,龍吟月和诸神承诺的永远这两个大盟的大力支持。

谢谢田园花嫁的版主,也是本书的宗师逝去-独舞,是他一直默默无闻的支持给了无双很多的力量。

谢谢堂主水星的g面人和贺兰山的的鼓励,也谢谢舵主雪花飘飘、_a、dyja、燕青灵和跃马天山的默默支持。

当然,更要谢谢所有默默订阅了《田园花嫁》的读者朋友们,是你们的一路追随,才让田园花嫁有幸上了页大封推,也给了无双写这??勇气和机会。

如今田园花嫁还有三十来丱要结文了,无双还有很多未说的话想要对小伙伴们说,只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龙盟说得对,无双的确是有了很多不能说的秘密长存心底。希望有朝一日能卸掉所有包袱,和大家畅所y言。

藉此机会,祝愿所有亲爱的小伙伴们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天天都有好心情,看书愉快^^

最好,以一句煽情的话结束这封家书:

或许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但是无双还会记得当初你们让我心动的样子。

或许有一天无双写出了传世的作品,但是无双永远无法忘怀陪伴在无双身边最初的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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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恶毒计策

(谢谢跃马天山的桃花扇,谢谢物竹的2个和雪花的香包,谢谢毒哥、人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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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大殿前,田倩瑶越坐越觉难受。

她总觉得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尤其昔岚和莫涵雨几个知道内情的,目光总不时朝这边瞟了过来。

田倩瑶觉得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刺得她如芒在背,难受得紧。

她握了握拳,转头看向姚氏,“娘,瑶儿想去更衣!”

姚氏皱着眉头看向她,“怎地这般多事?”

田倩瑶咬着t白着脸道:“方才觉着渴,多喝了几杯茶水!”

田倩瑜连忙乖巧地献殷勤,“娘,瑜儿陪姐姐去吧!”

“不必了!”田倩瑶急忙摇头拒绝。

姚氏狐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又背着娘动仃思吧?”

田倩瑶也觉得方才拒绝的语气太生硬了些。

她怕引来姚氏更多的疑心,急忙摇头笑道:“娘,瑶儿哪儿敢啊!只是这皇宫瑶儿又不是头回来,自个儿去便好了,??这儿陪着娘吧!”

田倩瑶说罢朝姚氏告了声罪,起身低头匆匆离开了大殿。

姚氏将信将疑地目送着田倩瑶的身影消失在殿前,心里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田倩瑜越想越觉不对劲儿,以她对田倩瑶的了解,她总不会无缘无故走出殿去,一定是瞒着她们在算计些仂

田倩瑜想罢转夜?看着姚氏,“娘,姐姐真是更衣去了吗?”

姚氏抬眼定定地看着她,“你觉得瑶儿在说谎?”

田倩瑜低下头眼光一阵闪烁,结结道:“瑜儿不敢!只?,方才姐姐压根儿没喝一口殿里的茶?

姚氏眼睛一闪,面上怒容顿现,“??怎不早说?”

田倩瑜咬着t委屈道:“瑜儿不敢当着姐姐的面说,姐姐事后一定不会放过瑜儿的?

“可恨!这小蹄子又瞒骗我!”

田倩瑜急忙煽风点火道:“娘,爹今儿出门前可是说了事情绝不能出任何纰漏的,姐姐会不会一时糊涂把事情给搞砸了啊?”

姚氏心里一突,急忙道:“快,你去跟着她,盯紧她别让她做糊涂事了。”

“是,娘!瑜儿这就去!”田倩瑜心里一喜,连忙起身尾随田倩瑶走了出去。

一路上,田倩瑜都没觉田倩瑶有任何不妥之处。

她如常地走出大殿,朝左边的更衣间走了过去。

除了路上因为神不守舍撞倒了一个小宫女,一直都不曾出现任何异常的事情。

田倩瑜心里大感纳闷,“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然眼看着田倩瑶已赆更衣间,转头朝御花园走了过去,田倩瑜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按捺下心里的纳闷,小心??跟了上去。

“她去御花园干啥呢?”田倩瑜心里谜团重重。

她蹙着眉头,小心??尾随着田倩瑶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远远便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呜咽声。

田倩瑜看到田倩瑶提起裙摆匆匆奔了过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也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御花园的长亭里,只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宫女趴在石桌上,哭得肝肠寸断。

田倩瑶急忙走了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宫女的肩背。

“菡儿,生介儿了?”田倩瑶面上慌张地问道,眼里却一片古井无b。

卢怜菡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来人,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不有委屈地扑进田倩瑶怀里大哭起来。

田倩瑜此时显然也看清了卢怜菡的模样,她不由蹙起了眉头,田倩瑶试如何得知卢怜菡在御花园的呢?难不成她还能未卜先知?

田倩瑜的脑海里忽然艍田倩瑶撞倒的那个宫女的场景。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眼前的一切雾都忽然清明了起来,这一撞还真是撞的精彩啊!

只是她来见卢怜菡究竟所为何事儿呢?田倩瑜心里又顿生疑。

她按捺下心里的不解,站在假山后凝神观看了起来。

只听田倩瑶惊慌道:“菡儿,你的嘎么了,怎么会流血了呢?到底生介儿了啊?”

卢怜菡伤心地抽噎道:“瑶姐姐,是楚哥哥伤的,楚哥哥他不要我了,呜呜,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哝

卢怜菡说罢又扑进田倩瑶怀里哭嚎起来。

田倩瑶下意识地拍着卢怜菡的背,看着远方眼睛微闪。

“瑶姐姐,我该怎么办?”卢怜菡茫然失措地抓着田倩瑶xg前的衣襟,慌乱地哭泣道。

田倩瑶皱着眉头看向自己xg前已起了皱褶的前襟,在考虑着一会儿要怎么跟姚氏解释。

卢怜菡久久得不到田倩瑶回应,不由抬头委屈地看着她,“瑶姐姐,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

田倩瑶回过神来,佯装不知地问道:“楚大哥他奚?为何要伤你啊?”

卢怜菡咬牙道:“还不是为了花朵朵那贱人!我不过是提了那贱人的名字一下,楚哥哥他就下了狠手?

田倩瑶皱眉道:“??你提她名字作甚?你又不是不晓得楚大哥他已被那女人得七不见了六魄,你又为何非要去触她霉头?”

说到这里卢怜菡就大感委屈,抽泣道:“瑶姐姐,不是我非要提她,是楚哥哥他不认我!他还说要相认除非把我的命还给那贱人。”

卢怜菡说罢悲从中来,哭得愈叕里。

田倩瑶不耐烦道:“别哭了,你在这里哭也于事无补啊!”

“那姐姐?该?么办?”卢怜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续勉强连成句子。

田倩瑶冷冷道:“楚大哥如今已被了心窍,要想让楚大哥厌恶了那女人,唯一的办法只有毁了她。”

田倩瑶看向远方的眼神y冷恶毒,仿佛在隔空看着那个让她恨入骨髓的花朵朵,让远处的田倩瑜吓得浑身一颤,不自觉地替花朵朵担忧起来。

卢怜菡怔怔地看着田倩瑶,一时间忘了哭泣。

田倩瑶低头看向卢怜菡,冷笑道:“怎么,??敢么?”

卢怜菡吓得打了一下嗝,想到今儿楚凌轩的警告她不由心生寒意,然田倩瑶不屑的眼神又让她心生恼意。

她鼓起勇气撇嘴道:“怎?么可能?姐姐有何法子?且说来听听?”

田倩瑶失望地看着她,“若是菡儿实在无心复仇,这主意不听也罢!我看你还昆在宫里当你的宫女好了,也许哪天姑母心情好了,自会??一门不错的亲事。”

“我在这儿呆的也够久了,怕是母亲要念叨了,我得回去了!”田倩瑶说罢推开卢怜菡,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作势要往回走去。

卢怜菡一看急了,急忙拉住田倩瑶的手。

她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姐姐别走!菡儿一定会??从姐姐的安排,姐姐要为菡儿作主啊!”

田倩瑶转头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以绝对压迫的态势逼她表态,“你可下定决心了?此事儿事成也好,事败也罢,你都不可依?,这点你可否做到?”

卢怜菡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咬牙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此事儿自由??力承担,绝不会牵??姐身上去!”

田倩瑶这才软下了态度,柔声道:“菡儿,不是姐姐不愿意与你一同承担,只是姐姐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你也晓得姐姐如今的处境。”

田倩瑶低头难过道:“我在家中如今是越来越不受爹娘待见了,连一吚?祖母也不瞅不睬的,连庶出的都比我来得受宠。我要是再做错介儿,怕是爹娘真要把我丢在寒寺再也不过问了。”

卢怜菡感同身受地拉起田倩瑶的手,难过道:“姐姐,对不起,??晓徂今处境这般艰难。”

田倩瑶了卢怜菡的脑袋,叹息道:“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你如今在宫中处处受人脸,又比我好的了多少?”

田倩瑶垂下眼帘,咬牙道:“这一切都是拜那花朵朵所赐,今儿我便是豁出xg命,也定要毁了她!”

卢怜菡顿时被田倩瑶燃起了心中熊熊的怒火,她握紧田倩瑶的手,咬牙道:“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尽管吩咐菡儿,菡儿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

田倩瑶满脸怜惜地抚着卢怜菡的脸,“有这句话姐姐就放心了。只是若是事败就苦了?。”

卢怜菡摇头道:“只要能毁了那贱人,让菡儿做什么都不怕!如今菡儿在宫里也不过是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罢了,活着跟死了又有仮别?”

卢怜菡自嘲地笑了笑,面上满是黯然神伤。

田倩瑶安慰了卢怜菡几句,便直转正题,“菡儿,此计十分简单,但非常凑效。如今姐姐已经走完上半步了,下一步,就要看??了。”

田倩瑶说罢附在卢怜菡耳边耳语了几句。

她面授罢计策,低头定定地看着卢怜菡,“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成是败,是福是祸,?要看??造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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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算无遗策

(谢谢流浪蒲公英昊禹的和氏璧、2把桃花扇、2个平安符,还有香囊和小粉红,谢谢独舞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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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唠嗑了小半个时辰的家常,看着她喝过药,这才借口去寻楚凌轩,从慈宁宫退了出来。

外头毕竟还侯着满殿的贵人,她可不敢占用太皇太后太多的宝贵时间。

她在慈宁宫里多呆一刻,外头的人就记恨她多一分。

她才不做这些专结仇恨的事情,太皇太后越是宠爱他们,他们就越是成为众矢之的。

他日若是太皇太后驾鹤西去,没有了这座大靠山荫庇着,那些人还不定怎么报复他们呢?

花朵朵情愿在慈宁宫外头吹着冷风等候楚凌轩,也不愿在慈宁宫里头坐着软榻受大伙儿背地里的白眼。

然花朵朵从慈宁宫出来后,在长廊前左等右等也不见楚凌轩的身影,她不由暗自纳闷。

这些大臣们也太能扯了吧?都讨论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论出个所以然来?

花朵朵正着急着,忽见前方一个小宫女捧着花束,从远处慌不择路地走了过来。

花朵朵认得这是在慈宁宫二门外伺候的奴婢,忙招了她过来问话。

小宫女见了花朵朵,莫名地流露出慌张害怕的神情。

她抱紧怀中的花束,生硬地屈了屈膝,“奴婢彩月,见过郡主!”

花朵朵微笑道:“彩月姐姐免礼,请问姐姐可曾见过楚将军?”

彩月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低着头眼神一阵闪烁。

犹豫了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奴婢不……不曾看到……”

彩月犹豫不决的模样显然是心中有鬼,花朵朵心中生疑,不由板起脸说道:“彩月姐姐。你当知道蒙骗本郡主有什么下场吧?”

“我虽则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但好歹也是老佛爷亲封的郡主。你说话前是不是要先掂量掂量自个儿承不承受得住老佛爷的雷霆之怒?”花朵朵冷冷地盯着她。

彩月吓得一个哆嗦,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郡主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从实招来,求郡主不要告诉老佛爷。”

花朵朵见彩月肯招了,这才弯腰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彩月姐姐。吓坏你了,实在是抱歉!”

花朵朵歉然地解释道:“不是我要吓唬你,实在是我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了也没见将军的身影,心里着急得很。姐姐就行行好。快些告诉我吧!”

彩月满脸惶恐道:“郡主折煞奴婢了,是奴婢不好,不该瞒着郡主的。奴婢方才从御花园走来,的确是依稀看到了楚将军的身影,只是……”

她顿了顿,为难地咬了咬唇,吞吞吐吐着不敢往下说。

花朵朵蹙了蹙眉,温声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是!”彩月应声道,“奴婢还看到了楚将军和一个宫里的姐姐走在一起。状似亲密……”

彩月说罢低头缩着脖子,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她只觉心里没来由地一缩,绞得她一阵难受,一把火苗从心底里蹭蹭蹭地往上冒。

但她很快便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并不是彩月的话有何破绽之处,实在是她无法相信楚凌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除非是他中了别人的埋伏。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花朵朵想罢狐疑地审视着彩月,“彩月姐姐,你方才说在御花园见到楚将军和一个宫女走在一起?那敢问这个宫女你可认识?”

彩月点头回道:“回郡主的话,彩月认得,那是田太妃宫里的菡儿姑娘。”

“菡儿姑娘?”花朵朵一阵喃喃。

她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卢怜菡?”

彩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郡主猜的正是!”

花朵朵心里一凛,如果是卢怜菡的话那倒也不是不可能。卢怜菡的龌龊手段花朵朵实在是见识的太多了。

她想罢不敢耽搁。冲彩月道了声谢,忙不迭地朝御花园奔了过去。

彩月看着花朵朵远去的身影,慢慢地挺直了方才抖个不停的肩背,脸色一扫方才的害怕和紧张,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算了算时辰,这时候约莫楚凌轩已经走到宫门外去了吧。即便他最后觉了不对劲儿,再想跑回来救援已是鞭长莫及了。

到时恐怕花朵朵已经中毒身亡,命归黄泉了,中了那般厉害的毒,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她不得!

彩月想罢冷笑了声,将怀中的鲜花抛在一旁,去给她的主子复命去了。

这个彩月正是田倩瑶方才在更衣室前撞到的那个宫女。

她方才之所以从御花园来,正是堵楚凌轩去了。

方才楚凌轩教训罢卢怜菡,从外书房那头的长廊匆匆朝慈宁宫奔了过来,却在快要穿过御花园到达慈宁宫前,遇上了早已候在那儿的彩月。

彩月朝楚凌轩盈盈一屈膝,脆声道:“奴婢彩月,见过楚将军。”

楚凌轩见是慈宁宫里伺候的宫女,以为是太皇太后有啥吩咐,也不疑有他,忙问道:“彩月姑娘请起!是不是老佛爷有新的旨意?”

彩月摇了摇头,“非也!奴婢是奉永宁郡主的命来这儿等候将军的。”

彩月说罢掏出怀里的耳坠递给楚凌轩过目。

楚凌轩认得这是花朵朵早上临出门前佩戴的耳饰,当即不疑有他,忙紧张地问道:“可是朵儿出了什么事儿?”

彩月摇了摇头,“将军别紧张,郡主只是觉着有些头晕,老佛爷要接见外头的夫人们,郡主不想给老佛爷添麻烦,便先回马车上等着将军了。”

楚凌轩接过彩月手里的耳饰,礼貌地道谢道:“我晓得了。有劳彩月姑娘了。”

楚凌轩说罢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递给彩月。

彩月摇了摇头,连忙推辞,“将军言重了,这是彩月的分内事,不敢受将军的赏。”

楚将军不耐烦跟她拉扯,大手一抛,碎银便稳稳地落入了彩月的掌心了,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吓得彩月脸色都白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楚凌轩已经飞奔了出去不见了身影。

彩月抚了抚扑腾个不停的心房,冷笑着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不屑地塞进了钱袋里。

彩月幸灾乐祸道:“哼。要是让你晓得咱就是你家娘子的催命符,怕是会气得吐血三升吧?”

彩月心情大好地去御花园里摘了一束花,又按照田倩瑶的吩咐去慈宁宫前堵住花朵朵。

田倩瑶在撞倒彩月的刹那儿,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彩月手中,再若无其事地跑去更衣室方便。

事情做的如此隐秘,自然是谁也不晓得田倩瑶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花朵朵往里钻去。

甚至连卢怜菡出现在楚凌轩必经的过道上,也是田倩瑶计划里的一部分。

她早年便在宫里收买了一群心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到了他们回报自己的时候。

田倩瑶先是让田太妃宫里的心腹将楚凌轩今儿要进宫面圣的消息透漏给卢怜菡知晓。

她从田若甫身边伺候的仆从口里打听到,田若甫今儿早上要进宫商议边关战事的事宜,她料到楚凌轩身为朝廷重将,必定会抽空外书房与大臣们一同商议国事。

于是她便让心腹拾掇卢怜菡挡在过道上,拖延楚凌轩回慈宁宫的时间。

田倩瑶可谓是算无遗策,连楚凌轩和卢怜菡的心思都算计了进去。

她料到以楚凌轩对花朵朵的宠爱,卢怜菡如此三番四次想要取花朵朵的姓名。他必定会给卢怜菡一番颜色瞧瞧,以警后诫。

而以卢怜菡对楚凌轩的迷恋,楚凌轩此举必定会再一次深深伤透卢怜菡的心。

新仇旧恨,卢怜菡必定会统统算到花朵朵身上。

如此一来,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复起仇来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田倩瑶对自己的计策可谓是满意至极,这可是她寻思了好几个日夜才想出来的计谋。

早在寒露寺上时,她便想着此计的可行性了。

而如今事实证明。再聪明的人也都有其弱点。

而楚凌轩和花朵朵便是他们彼此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一点,不愁他们不上当。

田倩瑶想罢拂了拂卢怜菡留在身上的泪痕,冷笑着目送卢怜菡的身影远去。

很快,她的仇恨很快就能得报了。

只要那个女人消失了,她就可以取而代之。成功进驻将军府,成为楚大哥名正言顺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她要在往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一点一滴地抹掉这个女人在楚大哥生命里的痕迹,直到有一天,他再也记不得他生命里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名字叫做花朵朵。

田倩瑶自信她可以做到,前提是花朵朵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假山后的田倩瑜看着田倩瑶脸上阴冷的神情,忽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路窜起,浸透了四肢百骸。

这个可怕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姐姐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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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蛇蝎心肠

田倩瑜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变得陌生起来。

或眼前心狠手辣的模样方是田倩瑶的本性吧?昔日的心慈善良温柔大方都不过只是伪装罢了!

骨子里的田倩瑶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睚眦必报的小人。

假山背后的田倩瑜想清楚这点后,忽然觉得透心凉起来。

这样狠毒如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田倩瑶,仅凭自己一己之力,她真的有信心能战胜得了吗?

田倩瑜头一次开始不确定起来。

看来要搬倒她,还是得借用一下外力啊!

只是她如今才在田府险险站稳脚跟,没有人脉又没有银钱,有谁会愿意站在她这边当她的盟友?

田倩瑜为难地蹙紧了眉头,脑袋极转动起来,绞尽脑汁在寻思着可行的对策。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眼前一亮,这个盟友不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大可借助楚凌轩和花朵朵之力,彻底将田倩瑶的真面目公诸于众,只要坏了她那端庄贤淑的名声,田府自然就不会视她如珠如宝,若是她成了田若甫手中的一枚弃棋,自然就不足为惧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田倩瑜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她按捺下满腹心思,急急忙忙离开了假山。

她得在田倩瑶的计划生效前通知楚凌轩和花朵朵。要是等得卢怜菡有所行动,怕是一切都言之晚矣!

只是她现在连他们身在何处都不晓得,又要到哪儿去寻他们的踪影?

况且她也不清楚田倩瑶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方才田倩瑶附在卢怜菡耳边说的话她压根儿没听清楚,根本猜不到她究竟设了怎样的毒计去祸害花朵朵,茫茫然之下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她?

田倩瑜站在御花园的小径路口,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小道,忽然觉得茫然无措起来。

她不晓得究竟要走上哪一条路,方能以最快的度寻到她想寻的人。

若是走错一步。等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怕是再多的努力也徒劳无功了。

田倩瑜苦思冥想着楚凌轩和花朵朵可能的去处,越想脑袋越是一片浆糊,压根儿理之不清。

正在田倩瑜颓丧无助之际,她忽然想起在更衣室前遇到的那个宫女,不由蓦地神色激动起来,飞也似的朝慈宁宫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认得那个宫女是在慈宁宫二门外管洒扫的奴婢,每回她随姚氏进宫面圣时。都会看到这个宫女拿着扫把在慈宁宫门口埋头苦干的身影。

当时她不曾留神,只当这个宫女老实本分,踏实肯干。

别人都在偷懒呢,她却一声不吭地做着手中的活儿。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田倩瑶便已经暗地里收买了人心。

难怪每次进殿时田倩瑶都会走在她们身后,敢情是在伺机与这些心腹在互通消息呢!

这一步棋还真是瞒得够深的啊!怕是连田若甫都不晓得她暗地里还留了这么一手呢!连慈宁宫这等地方都能伸一只手进去,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

田倩瑜心下大凛,脚步跑得愈加飞快起来。

她不敢想田倩瑶瞒着他们,背后究竟还留有哪些后招,光是想想她便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连至亲之人都不信任的人,你能指望她会心怀仁慈?想必凡是与她为敌的人,在她有生之年还有能力之时,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田倩瑜想到此愈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若是今日不抓住这个机会,怕是日后要除掉她会愈加艰难了。

田倩瑜跑到慈宁宫二门处时,却早已不见了彩月的身影,她不由急得一阵跳脚。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若是再找不到那宫女,怕是花朵朵要凶多吉少了。

田倩瑜正慌乱无措间,却见不远处飞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田倩瑜不由眼前一亮。忙大声唤道:“楚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楚凌轩满脸阴沉之色,他扫也不扫田倩瑜一眼,只径直朝二门处搜寻彩月的身影。

田倩瑜见此也不恼,只大声道:“楚大哥,你可是在找那个宫女?”

楚凌轩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盯着田倩瑜,“你认识彩月?”

田倩瑜点了点头。旋即又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但是我知道她参与了这次陷害永宁郡主的阴谋当中。”

楚凌轩瞳孔一缩,急忙上前一步逼视着田倩瑜,“你说什么?朵儿在哪里?她们究竟对朵儿做了什么?”

田倩瑜着急道:“楚大哥,没时间了。我一会儿再与你详说。咱们先想办法寻到那彩月姑娘,逼问到永宁郡主如今的下落才是正经。要是晚了,恐怕朵儿姑娘会有生命之危啊!”

“可恶!”楚凌轩气恨地握紧了拳头,直到掌心那枚耳坠刺痛了他的手心,他才勉强镇定了下来。

他看了眼手中的耳坠,用力一揉,耳坠顿时化为粉末。

若不是这枚耳坠,他也不至于着急得险些落入了那些小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中。

然也是多亏了这枚耳坠,他才意识到中计了,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便急急赶了回来。

彩月交予她的那枚耳坠乍一看之下,的确是十分神似花朵朵今日所佩戴的那对红翡翠滴珠耳环,然细看之下仍是有不同之处。

花朵朵所戴的那对耳坠中,那枚绯红的滴珠里藏有一小颗如同红豆般的小星,因小星的颜色与滴珠极为神似,不细看之下压根儿看不出来。

楚凌轩今儿对镜欣赏花朵朵梳妆时,恰巧眼尖地留意到了这枚别致的耳坠,当时只觉得这小巧的坠子衬得花朵朵嫩白的耳垂愈小巧可人。

却不曾想正是这一个微妙的现,让他得以避开了田倩瑶设下的奸计。

楚凌轩微一沉吟,转头对田倩瑜道:“跟我来!”

说罢已健步如飞地奔出了老远。

田倩瑜没想到楚凌轩如此之快便想到了对策,急忙提起衣摆,撒腿跟了上去。

却说这头御花园里,花朵朵急匆匆地朝彩月所指的方向寻了过去。

此时来御花园里观花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花朵朵目光所到之处,全是三五成群打扮得花枝摇曳的姑娘们。

兴许是太皇太后不想拘着那般大臣的千金们,况且谈论婚嫁的事儿,也的确不紫媛中文。

因而太皇太后只匆匆与她们打了个照面,大约有了个模糊的印象后,便打了她们到御花园来赏花。

看着眼前忽然多了这般多人,花朵朵愈紧张起来。

她已经闯进了御花园深处,走得两腿都酸软了,却仍是没能看见楚凌轩和卢怜菡的身影,当下不由一阵着急。

按照彩月的说法,楚凌轩当时必定是中了媚药或是迷香之类的致幻药物,不然又怎会与卢怜菡在御花园里如此亲密?

按照他那生人勿近的习性,别说是与卢怜菡亲近了,即便是与她说上两句话也是难之又难的事情。花朵朵认识了他这般久,还未见过他对哪个异性和颜悦色过呢!

花朵朵一想到他中了毒,也不晓得有没有生命危险,当下便急得两眼一阵通红,险些要哭出来了。

再想到若是让别人瞧见他与卢怜菡的亲密模样,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届时即便他们再怎么不愿意,恐怕也得将卢怜菡迎进府里来了。

花朵朵越想越觉难受,只觉心里像被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一般,痛得呼吸也难过起来。

田倩瑶站在花朵朵身后不远处,兴奋而又紧张地看着花朵朵脸上精彩的神色,两眼像升起了两团火般,亮得吓人。

她在等待着那历史性的一幕出现,她要亲眼看着花朵朵倒在自己眼前,以慰藉这些日子来她所受的苦难。

田倩瑶握紧拳头,冷笑着看向眼前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女人,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在作困兽斗般。

正在她等得不耐烦间,却听耳边传来一阵忽近忽远的猫叫声,“喵,喵……”

“终于来了!”田倩瑶嘴边响起一阵诡异的笑。

她面容狰狞地看着花朵朵,等待着耳边传来花朵朵动听的尖叫声,想必那将比世界上任何的乐章都更加悦耳动听。

花朵朵正着急地四处找寻着楚凌轩的身影,又哪儿听得见别的声音?

她正想走向那处美人蕉林,看看那一丛丛的美人蕉后可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却在转身的刹那儿,迎面扑来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花朵朵显然被吓坏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作该何反应。

待她看清飞扑而来的东西为何物时,顿时吓得两腿一软,险些没瘫软在地。

原来那团朝她飞扑而来的不明物体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猫。

那只黑猫像是疯了般,认准了花朵朵朝她脸上飞扑了过来,明亮的双眸像是着了火般一片血红,尖利的黑爪眼看就要划上花朵朵白嫩的小脸蛋了。

一旁赏花的姑娘们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吓得一阵尖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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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自食其果

(谢谢人毒哥和小夜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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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倩瑶握紧拳头,极致兴奋地紧盯着这一幕,眼神里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她在等待着那一声悦耳的尖叫响起,浑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只为了迎接那于她来说,生命里最为极致的一刻。

正在人们吓的魂飞魄散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矫捷的身影从远方风驰电掣般飞扑了过来。

人们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见那只原本朝花朵朵脸上飞扑过去的黑猫,不知怎么回事儿竟呜咽着飞离了花朵朵的身上,奇迹般朝后方跌了开去。

花朵朵还惊魂未定间,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楚凌轩颤着手捧起花朵朵的小脸,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她脸上的肌肤,待确定她惨白的小脸上无任何伤口,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将这吓坏了的人儿紧紧抱入怀中。

花朵朵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木然地任由楚凌轩紧紧地拥抱着她。

待楚凌轩结实的铁臂将她箍得生疼,她才猛然惊醒过来,像魂魄归位般,傻傻地抬起头来。

见眼前竟是自己寻寻觅觅了大半个时辰的楚凌轩,花朵朵不由又惊又怕,委屈得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控诉般滚落了下来。

楚凌轩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来一步,花朵朵将会遭受怎样的凌虐,他只觉得心都被揉碎了,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凌轩连忙抬起手,心疼而又怜惜地擦拭着她脸上落个不停的泪珠,喃喃道:“对不起朵儿,我来晚了!对不起……”

光是想到险些要与怀中的人儿天人永隔,楚凌轩就忍不住声音一阵颤。

方才他与田倩瑜飞奔去出宫的捷径上时,恰好在半路上逮到了那个想潜逃出宫的彩月。

彩月看到他们时。吓得脸色都煞白了,怀中的包袱拿不稳跌倒了在地,露出了里头满包袱的金银饰。

楚凌轩知晓这必定是她这些年来出卖消息得来的肮脏钱,想到这其中还包括了祸害花朵朵得来的赏赐,楚凌轩便气得怒火中烧。

他大脚一踢,将包袱踢出了老远,面容阴冷地盯着彩月,“怎么?做了亏心事儿。想逃?”

彩月吓得簌簌抖,“将……将军饶命……”

楚凌轩狠狠地盯着她,“朵儿在哪儿?”

“奴……奴婢不能说!”彩月惊慌地摇着头。

她知晓落入楚凌轩手中,必定没有好下场。

然若是出卖了田倩瑶。她一家老少都将为自己丧命,这个险她不能冒。

彩月干脆心一狠,趁楚凌轩不备,掏出怀里的毒药就要往嘴里塞。

楚凌轩哪容她自裁?他轻轻挥掌一震,彩月便觉手腕一麻,毒药不知何时已落入了楚凌轩手中。

楚凌轩冷笑道:“怎么?想寻死来个一了百了?你以为你要是死了,你家里人就能安然无恙吗?”

彩月震惊地看着楚凌轩,吓得嘴唇一阵颤。

看着楚凌轩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俊脸,彩月不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将军,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求将军饶过他们!”

“无辜?”楚凌轩一阵冷嘲,“他们无辜,难道朵儿就该死吗?她与你有何冤仇,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彩月伏地颤声道:“将军饶命啊。不是彩月要取郡主性命,彩月也是听命于人,实在是主子有令,奴婢不敢不从啊!”

楚凌轩冷冷道:“你的主子是谁?”

彩月抬头怯怯地看了楚凌轩身旁的田倩瑜一眼,踟蹰道:“是……是田府大小姐……”

楚凌轩怒得握紧了拳头,转眼冷冷地盯了田倩瑜一眼。

田倩瑜吓得脸一白,忙摆手道:“楚大哥您别误会啊,我跟我姐姐不是一道的。我要是有心要帮姐姐,就绝不会随你来找彩月姑娘了。”

楚凌轩冷哼一声,转头逼视着彩月,“你们究竟想了什么毒计来对付朵儿,她如今又被你们诓到了何处?”

彩月如今已沦为刀下鱼肉,生死已不由自己。

她哪里还敢隐瞒。忙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田倩瑶的算计。

她怯怯道:“大小姐计划是让奴婢将郡主诱骗到御花园去,再想办法支开将军。然后让卢小姐去瑞妃宫中抱出那只饿了许久的黑猫,在黑猫的爪子上抹上毒药。”

彩月顿了顿,又颤声道:“只要郡主进了御花园,卢小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黑猫放出去攻击郡主。如此一来,郡主势必会沾上黑猫爪子上的剧毒,没有解药,大罗神仙也难救。”

彩月硬着头皮交代完毕,伏在地上抖得不敢作声。

田倩瑜惊得脸色都白了,“端的时间好算计啊!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即便事后老佛爷追究起来,也追究不到她的头上去,果真是算无遗策!”

楚凌轩冷冷道:“你们如何能保证那黑猫一定会去攻击朵儿?难不成你们还留有后招?”

彩月不敢看楚凌轩的脸色,吞吞吐吐道:“方才奴婢在慈宁宫外堵住郡主时,趁郡主不备,往郡主身上撒了些香粉。这些香粉对常人没有害处,却可以令黑猫狂。”

楚凌轩气得手掌都颤了,要不是还要留着彩月当人证,他真想一掌拍死她。

楚凌轩隔空将彩月拍晕后,转头冷冷地看着田倩瑜,“好好看着她,今日的事儿多谢你了,楚某他日定当重谢!”

楚凌轩说罢提气往御花园奔去,也幸亏他赶来得及时,要不然那只疯猫还真有可能把花朵朵伤得体无完肤。

楚凌轩轻拍着花朵朵颤抖的肩背,隔着一个海棠花圃的距离,冷冷地盯着前面的田倩瑶。

他趁人不觉轻轻一运气,凌厉的掌风微不可见地朝不远处的黑猫射了过去。

田倩瑶压根儿没留意到楚凌轩的动作,她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眼神里满是期待落空后的疯狂和不可置信。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田倩瑶喃喃道。

她明明已经让人将他引出了宫外。此时他应该还在宫门外才是啊!

她仔细算过时间。即便楚凌轩到了宫门外觉了不对劲儿,从宫外再赶回来少说也得一盏茶的功夫。

而这已经足够让那只猫儿将花朵朵的脸蛋抓个稀巴烂了,即便他轻功再好也来不及将花朵朵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田倩瑶前一秒还兀自兴奋着,下一秒就跌入了万丈深渊,如此大的落差教她怎能不癫狂?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楚凌轩与花朵朵亲密相拥的模样,妒忌得快要狂了。

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可以要了那贱人的性命,老天爷为何回回都要与她作对?

田倩瑶正气恨间。压根儿没留神地上的那只黑猫正了疯似的朝自己扑了过来。

直到耳边传来姑娘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田倩瑶才惊觉危险已濒临眼前,然待她反应过来时,黑猫已经扑到她身上来了。

“啊。救命啊!”田倩瑶吓得失声尖叫。

黑猫方才已被花朵朵身上的药粉所迷,如今又受楚凌轩的掌力所伤,已是癫狂得失去了控制,疯也似的朝田倩瑶抓了过来。

尖利的黑爪凌厉地往田倩瑶身上招呼着,田倩瑶的衣裳顷刻间已被猫爪抓的零碎不堪。

田倩瑶被黑猫疯的模样吓得浑身一软,挣扎着瘫倒在了地上,她连忙用双手护在脸蛋,出阵阵痛苦的尖叫。

黑猫被田倩瑶的叫声惊得愈加疯狂,黑爪像刨土似的往田倩瑶脸上身上招呼了过来。

一旁躲在花丛中的卢怜菡整个人吓呆了。颤抖着捂住了嘴巴,眼眶里蓄满了惊慌失措的泪水。

她抖着身子躲在花丛后不敢出来,生怕那只疯猫会连自个儿也一并给伤着了。

楚凌轩见田倩瑶已伤得差不多了,这才大手一挥,将黑猫从田倩瑶身上挥落了下来。

哼,让她就这么中毒身亡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楚凌轩不仅不会让她死,还要救她一命。他要让她尝尝害人不成终害己的滋味。

如今她脸上已布满了纵横的伤痕,即便痊愈后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就算让她寻来天底下最好的雪痕膏也于事无补,她这一张脸到此已算是被尽数毁去了。

没有了这张脸蛋,下半辈子她还能有什么指望?他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自个儿种下的恶果当中,终日不得安宁。

楚凌轩对着卢怜菡所在的方向说道:“卢小姐,你要是还想让她活命,就快些出来给她解药吧!晚了可就保不住她的命了。”

卢怜菡吓得浑身一震。没想到楚凌轩如此快便识破了她们的计谋,她惊得牙齿一阵打颤。

然想到猫爪上涂抹的剧毒,田倩瑶如今必定是危在旦夕,卢怜菡无奈只得颤着身子从花丛后走了出来,颤巍巍地来到田倩瑶身边。

卢怜菡不敢看向田倩瑶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只颤声道:“姐姐你要撑着点。菡儿这就给你解毒。”

卢怜菡说罢忍着害怕,抖着手从田倩瑶怀里摸出解药,颤巍巍地倒进田倩瑶乌黑的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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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帝家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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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太皇太后昏昏欲睡。

底下一群贵夫人还在吱吱喳喳地说着奉承话,听得太皇太后耳朵都快起茧了。

她摆了摆手,打住了底下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众人连忙肃静起来,大伙儿晓得太皇太后这是要下旨意了,连忙屏声静气,紧张地倾听起来,唯恐听漏了一句圣谕,无法参透老佛爷背后的真正用意。

太皇太后勉强打住精神,看向左侧端坐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张夫人,“张卿家的,哀家记得你家的大姑娘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吧!可曾婚配?”

众人妒忌地看向张夫人,还真是不吠的狗才吓人啊,一声不响便得了老佛爷的青眼。

张夫人连忙回话道:“回老佛爷,小女不曾说亲。”

太皇太后满意地颔了颔,又转头看向莫夫人,“哀家方才看莫卿家的姑娘也是个端庄贤淑的,可曾许了人家?”

莫夫人谦虚地笑道:“老佛爷过奖了,小女也不曾婚配!”

太皇太后笑眯眯转头打趣几个皇子,“瞧瞧,你们倒是有福气的。张大人和莫大人家的闺女可都是长安出了名的美人,德言容工无不擅长,谁得了她们当媳妇,那可都是修了几辈子才得来的福份。”

平王几个虽则心思各异,但仍是红着脸低头应是。

张夫人和莫夫人低着头满脸惶恐道:“老佛爷过奖了,小女不过尔尔,当不起老佛爷的夸。座上的几位王爷才是少年英才,是我大晋不可多得的俊杰呢!”

太皇太后笑了笑,打趣了两位夫人几句。旋即又转头看向其余的人家。

她耐着性子问询了好几家的夫人,自然都是回答不曾。

被问到的那些面上难掩喜色,而未曾点到名的却是失望不已。

姚氏见都问了殿上大半的人家了,却还不曾问到自家的瑶儿。心里不由暗暗着急。

她一面担心着田倩瑶在外头不知可曾闯祸,一边又忧心着不晓得太皇太后是什么心思,实在是煎熬得紧。

平王和云王心里也是一阵着急。他们都有意与田家结亲,要想套牢田若甫,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结为姻亲了。

若是自个儿成了田若甫的乘龙快婿,自是不必担忧他会半路倒戈,有了田若甫这个老狐狸当后盾,他们通向帝位的路就顺畅多了。

但若是太皇太后无意娶田家的闺女当帝家媳妇。那即便他们计划得再好也是无用之功。

平王等人都紧张地看着太皇太后,生怕她独独漏了这一家。

太皇太后见晾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姚氏,淡淡道:“田夫人。你家可有适龄的闺女?”

姚氏心里欣喜若狂,她勉强按捺住喜色,恭敬地回道:“回老佛爷,妾身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如今还未曾许配人家。”

太皇太后挑了挑眉,“哦,方才为何不曾看见?可是不曾进宫?”

姚氏一阵紧张,急忙解释道:“回老佛爷,她们方才更衣去了。这会儿约莫也回殿来了,请老佛爷一会儿罚她们个不敬之罪。”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田夫人莫要紧张,姑娘家的难免有些个不方便,哀家可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姚氏见太皇太后当真不曾在意,这才暗松了口气。

太皇太后见该问的也问了,便话道:“哀家乏了。今儿就到这儿吧!方才问到的人家,改明儿你们都把自个儿家闺女的庚帖递到礼部来,让钦天监合过八字后,再另下赐婚的旨意。”

大伙儿忙纷纷拜倒谢恩,“谢老佛爷隆恩,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罢了,都退下吧!”

“是!妾等告退!”众人正欲起身。却见外头急急忙忙奔进了一个小黄门。

小黄门也顾不上行礼了,才进殿便急急忙忙道:“老佛爷,大事儿不好了!”

姚氏心里咯噔一下,捏着心眼儿紧张地看向小黄门。

太皇太后皱起眉头,“什么事儿这般慌慌张张的?”

小黄门擦了把汗,紧张得结结巴巴。“回老佛爷,御花园里出……出事儿了……”

“什么?御花园?”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如今他们各自的闺女都还在御花园里赏花呢,要是真出个什么好歹,她们今儿的盘算可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太皇太后不耐烦地看着他,“说清楚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是!”小黄门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方才御花园里不知打哪儿窜出了一只野猫,朝永宁郡主扑了过去……”

“你说什么?”太皇太后手中的佛珠一个拿不稳跌到了地上。

她腾地站起身来,紧张地盯着小黄门,“永宁郡主?她不是和楚将军回府去了么?怎么会在御花园里?”

“这个……”小黄门挠了挠头,“奴才不知……”

太皇太后着急道:“那永宁郡主可有受伤?”

底下众人听说今日备受瞩目的永宁郡主被野猫袭击了,一时间都心思各异。

莫夫人等和花朵朵相熟的自然紧张不已,暗暗替花朵朵担心起来。

平王也是一脸担忧,若是花朵朵真出了什么事儿,依着楚凌轩对花朵朵的紧张劲儿,必定会大受打击。

如今自己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可别这时候出什么事儿才好!

而姚氏心里却是暗暗窃喜起来。花朵朵今儿若是出事儿了那是最好,如此也省了日后对付她的功夫。

姚氏刚想罢却见小黄门摇头道:“永宁郡主倒是不曾受伤。受伤的是田尚书府的大小姐。”

“你说什么?”姚氏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地抬头看着小黄门,紧张道,“你说我家瑶儿受伤了?”

平王和云王也是一阵惊讶,不过他们倒是不曾有多担心,反正田若甫又不是只得田倩瑶一个闺女,只要太皇太后下了金口,这个亲总是能结得成的。

小黄门点头道:“那只野猫本来是要攻击永宁郡主的,只是被楚将军及时赶到救下了。”

听到花朵朵没事儿,太皇太后等人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太皇太后皱眉道:“方才田夫人不是说田小姐去了更衣室吗?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

众人心里也都万般好奇起来,不由竖起耳朵倾听着。

小黄门挠头道:“奴才也不知。奴才当时在御花园里浇花,就看到那只野猫攻击永宁郡主不成,便反扑向后头的田大小姐去了。”

姚氏揪着心颤声问道:“那我家瑶儿受伤可重?”

说道这里小黄门就一阵后怕,他白着脸颤声道:“田小姐她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猫爪给抓伤了。方才楚将军已给田小姐请过御医,如今御医正给田小姐上药。”

姚氏吓得两眼一黑,险些没晕倒过去。

一旁的张夫人忙扶住她,“姚姐姐,要振作些啊!如今田小姐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呢,可不能这时候倒下来。”

张夫人虽则瞧姚氏不顺眼,然她也是当人娘亲的,遇到这些事儿,任谁都要鞠一把同情的泪。

太皇太后恼道:“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猫?那些个大内侍卫是怎么当的差?竟任由这野猫到处伤人?”

大殿内一片噤声,谁也不敢应声回话。

太皇太后气得胸口一阵直喘气,念月吓得连忙上前来给她顺气,“老佛爷息怒啊,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的。”

底下的人一听这话儿,吓得纷纷跪地,“请老佛爷保重凤体!”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哀家没事儿,都别跪了,起来吧!”

“摆驾御花园!”太皇太后说罢搭着念月的手往殿外走去。

太皇太后的凤辇来到御花园时,太医已给田倩瑶上好了药。

此时她已痛得昏迷了过去,满脸的膏药青一块黑一块,说不出的吓人。

“我的儿啊!”姚氏大哭着奔了过去。

田倩瑜跪坐在田倩瑶身旁,眼眶红通通的,脸上犹带泪痕,显然是正哭过。

田倩瑜看到姚氏后,不由哽咽地唤道:“娘,姐姐她……”

说罢捂着嘴巴再也不出声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了下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一旁的闺阁千金们正想拜下给太皇太后行礼,却被她摆手阻止了,“都这时候了,就别再讲究这些虚礼了。”

太皇太后说罢走上前去问询道:“黄太医,田小姐的伤无碍吧?”

黄太医惶恐地低下头,“回老佛爷,卑职已经给田小姐的伤口上过药,只是她伤口里还留有毒素,虽然卑职已经尽力清除了她伤口里的毒,但还是会影响伤口愈合的时间。”

太皇太后皱眉道:“那得多久?”

黄太医回道:“怕是得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姚氏哭泣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啊?”

“这……”黄太医踟蹰道,“据卑职观察,应该是猫爪里被人涂抹了剧毒。”

姚氏哭闹不休,“到底是谁这般狠心要取我家瑶儿的性命啊!老佛爷,您要为我家瑶儿做主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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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反咬一口

太皇太后被姚氏闹得一阵脑仁疼。

她揉了揉眉心,勉强劝慰道:“此事儿哀家自会给田爱卿一个交代,你先别难过,身子要紧。”

太皇太后说罢又转头问向黄太医,“田小姐脸上的伤口可会留下疤痕?”

黄太医擦了把汗,惭愧道:“回老佛爷,恕卑职无能。卑职已经尽力给田小姐复原伤口了,奈何这伤口有些已深入骨骼,恐怕愈合后仍会留有疤痕。”

姚氏听罢这话儿更是悲从中来,抱着田倩瑶哭得肝肠寸断。

在场的人听了都未免有些心有恻恻然,纷纷劝慰起姚氏来。

花朵朵此时已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儿,她狐疑地盯了地上那只已气绝身亡的黑猫一眼,心里疑窦顿生。

御花园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一只有毒的野猫?而那只野猫又为何放着那般多人不抓,非要朝自己扑过来?

联想到方才彩月出现的时机十分蹊跷,以及她将自己引来御花园时闪烁的神情,花朵朵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即便再笨,此时也明白过来是有人挖了个大坑等着自己往里头跳了。

方才若不是楚凌轩来得及时,恐怕如今躺在席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花朵朵心有余悸地看了田倩瑶一眼,被她脸上那恐怖的伤痕吓得浑身一颤,瑟缩着朝楚凌轩靠拢过去,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仿佛想要从他身上吸取温暖。

看来她是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些,竟如此粗心大意,在皇宫大院这等处处是陷阱的地方也这般放松警惕,真是活该受惊吓啊!

楚凌轩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无声地给她安慰。

宽大的衣袖垂下来遮住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却遮不住他们紧紧依偎的心。

尽管田倩瑶受伤的事儿让太皇太后头疼不已,然看着这小两口如今都安然无恙,她心里也总算多了些慰藉。

她正想转头吩咐人传大理寺卿来审理此案。一旁昏睡的田倩瑶却悠悠醒转了过来。

伤者为重,太皇太后也只得暂时搁下此事儿,转过头来看着田倩瑶,想着要怎么治好她脸上的伤。

身为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容貌最为重要了,要是让她晓得自个儿的容貌毁了,怕是会受不住哭晕过去吧?

田倩瑶动了动酸涩的眼睛,转头见姚氏正捂嘴哭泣着。不由哑声道:“娘,您怎么了?”

姚氏见田倩瑶醒了过来,连忙倾身过去,紧张地问道:“儿啊。你觉得怎么样了?可有难受?”

田倩瑶这才现自己手上敷满了黑乎乎的膏药,连脸上也黏糊糊的,不由纳闷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姚氏悲从中来,哭着道:“儿啊,你怎地这般不听娘的话啊?好端端的,干啥要来御花园啊?要是安生随娘待在慈宁宫里,如今也不会招惹上这只杀千刀的野猫了。”

姚氏提到野猫,田倩瑶才想起她昏迷前的那一幕。忽然吓得浑身颤起来。

她记得那只疯猫用尖利的爪子往她脸上抓了好几把,如今脸上还火辣辣地疼,那些爪子可是抹了剧毒的,如今也不晓得脸上到底怎么样了。

田倩瑶想罢怕得手脚一阵软,连忙着急地看向姚氏,“娘,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黏糊糊的啊?可是受了很重的伤?”

见姚氏吞吞吐吐的模样。田倩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追问道:“娘,你倒是告诉我啊,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田倩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她慌张地紧盯着姚氏,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姚氏抹了把泪,扶着田倩瑶的肩膀,柔声安抚道:“瑶儿不怕。娘定会寻到天底下最好的药给你去疤的。不怕啊,听娘的话,好好养伤。”

田倩瑶听到脸上会留下疤痕,哪里还冷静得下来,当即疯了似的哭闹起来,“我不要!娘。我不要留疤,娘你快寻大夫来,快救救我啊!”

姚氏被田倩瑶闹得一阵头疼,只得耐心地哄着她。

如今满脸药膏的田倩瑶,疯狂似泼妇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恐怖,哪里还找得到一丝往日温柔贤淑、楚楚动人的模样?

平王和云王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再看一眼会倒进了胃口。

想到眼前这个丑妇竟然是他们险些要取进府的女人,他们忽觉一阵不寒而栗。

对着这么一张恶鬼般的丑脸,怕是晚上连睡觉都会做噩梦吧?

眼瞧着田倩瑶的眼泪把刚敷上去的药膏都冲刷掉了,黄太医不由着急道:“田夫人,你得劝着令媛啊,再这般下去,刚愈合上的伤口怕是又要裂开了。”

田倩瑶本就是惜貌如命之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再哭,忙止住了哭闹,抽噎着转头愤恨地盯着花朵朵。

花朵朵被她盯得一阵茫然,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姚氏见状忙诱劝道:“瑶儿啊,究竟是哪个毒心肠的在背后害的你啊?快告诉老佛爷,让老佛爷替你做主。”

姚氏意有所指地看着花朵朵,指桑骂槐之意不言而喻。

楚凌轩冷笑着盯向田倩瑶,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如今他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还怕你田倩瑶生安白造?

田倩瑶低着头犹豫着不知如何作答,良久她才咬牙指向花朵朵,“老佛爷,是永宁郡主害的我!是她!那只野猫根本就是永宁郡主寻来对付我的,求老佛爷为臣女做主!”

人群一听这话儿顿时哗然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那些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大臣之女都将信将疑,毕竟方才她们可是亲眼看见野猫先扑向花朵朵的,要不是楚凌轩及时赶来援救,怕是如今躺在那儿的人就是她了。

她有必要为了祸害田倩瑶而冒这般大的风险么?

花朵朵没想到自个儿竟然躺着也中枪,她怒极反笑,“田小姐,凡事总得讲个有理有据,你要含血喷人也总得有个证据吧?你说我害你,证据呢?”

田倩瑶被窒得气势一弱,她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那只野猫本是先扑向你的,如今你安然无恙,我却躺在了这儿,这便是证据!”

花朵朵冷笑了声,不温不火地反驳道:“哼,真是好笑了!这么说来我跟你一同走在路上,路上有快香蕉皮,我走在前面,本该是我先踩到香蕉皮倒下来,只是我人品好险险避开了,而你自个儿跟在后面的走路不带眼睛,自个儿踩中了香蕉皮跌了个狗吃屎,难不成还能反过来诬赖香蕉皮是我扔的?”

田倩瑶被花朵朵这一番像绕口令般的话绕晕了,半晌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花朵朵。

倒是楚凌轩忍俊不禁,扬起了嘴角。

在场有不少是聪明人,自然都听出了花朵朵话里带话的损人意味,俱忍着笑面容抽搐了起来。

太皇太后微咳了声,忍笑道:“田小姐,永宁郡主说的在理,你要指证永宁郡主害了你,就得拿出可信的证据来,平白诬告可是有违朝廷律例的。”

姚氏着急道:“老佛爷,这有何难,方才太医不是说瑶儿她是中了毒吗?查明是谁给这只野猫下的毒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

田倩瑶听罢这话儿心里一阵着急,真想扑过去把姚氏的嘴巴给死死捂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正拼命想避开不谈的话题,姚氏却偏偏当面锣对面鼓地摆上了台面,这不是逼她认罪吗?

然她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覆水难收,姚氏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她若是这时候拒绝,就会给人可疑的感觉。田倩瑶只能忍住惊慌,不安地看向一旁的卢怜菡。

卢怜菡惨白着脸,站在一旁簌簌抖,显然是害怕的紧。

楚凌轩正瞌睡着,姚氏就给他送上枕头来了,他当然是巴不得姚氏主动提起这事儿,如此一来等她知晓事情的真相时,想必表情一定十分好看。

楚凌轩淡淡道:“老佛爷,田夫人方才的提议很好。要查证这事儿,还是得从田小姐身上所中的毒入手。”

太皇太后蹙眉道:“依轩儿之见,该从何查证为好?”

楚凌轩微笑着看向黄太医,“这就得问问黄太医,田小姐为何身中剧毒还能活到现在了。”

“轩儿说的在理。”太皇太后转头看向黄太医,“你方才说的剧毒是怎么回事儿?田小姐要是中了毒,为何还能撑到现在?”

黄太医满脸费解,“这也正是卑职纳闷的地方。按理来说田小姐中的可是西域奇毒,没有解药的话是断不可能活过一刻钟的。”

“但是方才卑职替田小姐把脉,却现田小姐脉象平稳,身体内的毒气已解的七七八八,应该是已服了解药的缘故。”黄太医揣测道。

“这就是解开此案的关键所在了。”楚凌轩微笑道,“田小姐既然中了剧毒还能活到现在,自然是有人给她解了毒,只要揪出那个身怀解药之人,这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老佛爷何不问问方才是谁给田小姐吃的解药,如此一来,那个真正背后害人的元凶不就水落石出?”楚凌轩笑眯眯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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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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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怜菡一听这话儿吓得里衣都湿透了,握紧汗湿的手心,一阵牙关战战。

田倩瑶见楚凌轩揪着毒药的事儿不放,心里不由一阵着急。她转头看了卢怜菡一眼,生怕她扛不住压力,露出马脚来。

田倩瑶心急之下耐不住辩驳道:“老佛爷,臣女认为此举有些本末倒置了,既然伤人的是那只猫,破解此案当从那只野猫身上入手才是。”

太皇太后一阵沉吟,蹙眉道:“那只疯猫如今在何处?”

小黄门殷勤地指了指不远处,“回老佛爷,正是那只!”

平王随着大伙儿放眼看去,只见三丈来远的地上,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黑猫,黑猫一动不动的,四肢僵硬,显然已经死翘翘了。

平王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他忙眯起眼睛凝神一看,待看清那只黑猫正是他母妃宫里的猫儿后,平王顿时心下一突,抬头凛然地朝楚凌轩看了过去。

楚凌轩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宁王点了点头,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凝神观望起来。

只听太皇太后下令道:“黄太医,去验验那猫爪上可有毒!”

“是!”黄太医应毕,急忙快步过去检验了起来。

田倩瑶心里松了口气,她想起那封匿名信上的叮嘱,只要把众人的焦点聚焦在野猫上,她自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罪了。

卢怜涵见大伙儿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野猫身上,当即也暗自松了口气。

黄太医仔细验毕,很快便过来回话了,“老佛爷。这猫爪果真抹了剧毒,毒液与田小姐身上所中之毒同出一辙。”

姚氏听罢见果真是有人故意陷害,哪儿肯依,当即声泪俱下,痛哭着求老佛爷作主,尽快揪出背后元凶,严惩不贷。

太皇太后怒道:“这是打哪儿来的野猫,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害人性命!究竟是哪个院里的主子纵畜行凶?”

众人面面相觑,俱是惶恐地低下了头。

这时也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声,“啊,奴婢想起来了。前些天奴婢曾在平乐苑里见过这只黑猫,这是瑞妃娘娘最爱的宠物呢!”

宁王眉心一跳,眼神凌厉地朝那宫女射了过去。

宫女身子一颤,急忙低下头去。

姚氏眼睛一闪,急忙跪地哭道:“老佛爷您要替臣妇作主啊!臣妇家的瑶儿与瑞妃娘娘素来无冤无仇,瑞妃娘娘怎地如此狠心,竟非要致瑶儿于死地啊?”

宁王神色越来越冷,拢在袖里的两手紧握成拳,勉强忍住心里蹭蹭往上冒的怒火。

花朵朵看不下去了。冷笑道:“实在是太好笑了!这畜生又不同人,自然是到处乱窜的,任谁都有机会往它爪子上抹毒,光凭这点就要治瑞妃娘娘的罪,会不会太过武断了?”

平王冷笑道:“话不可如此说,这黑猫毕竟是出自平乐苑,瑞妃娘娘养了宠物却又不好好管束。如今让这畜生到处乱窜伤了人,主子自然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平王声音刚落,就见一个宫女着急地从人群挤了进来。

她惶惶然地跪地求饶道:“老佛爷,冤枉啊!这事儿跟咱们娘娘半点干系也没有,求老佛爷明鉴!”

太皇太后蹙紧眉头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宫女,冷冷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怎地这般没规矩?”

宫女颤颤然地伏地求饶道:“奴婢方才一时心急忘了规矩,求老佛爷恕罪!奴婢是平乐苑的宫女云霞。平日里专替瑞妃娘娘照料毛球。”

云霞顿了顿,又解释道:“毛球是瑞妃娘娘给那只黑猫起的昵称。毛球它三天前就不见踪影了,当时瑞妃娘娘着奴婢等人翻遍了平乐苑都找不到它的影子。”

云霞唯恐他们不信,又着急地补充道:“这事儿内务府也是可以作证的,奴婢当是特地将此事报与了内务府的常公公,请常公公帮忙着人去寻。老佛爷要是不信。还请招常公公过来一问。”

平王冷笑道:“哼,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兴许这就是瑞妃娘娘故意设下的障眼法,到时要是黑猫真伤了人,她大可以这个说法来给自个儿脱罪。”

难得平白得来一个可以陷宁王于不利境地的机会,平王当然是紧抓不放,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咬住这事儿不放。

云王眼看事态展越来越有趣,不由眼睛一阵亮。

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宁王当然无法再继续缄默不语。

他冷冷地盯着平王,“大哥,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请你莫要胡乱猜测,毁我母妃名声,她再怎么说也是宫里的主子,是你的长辈,请你嘴巴放尊重些。”

平王嗤笑道:“她要是真清白无辜,又怕什么别人说?”

“你……”宁王气得浑身颤,“一派胡言!”

云霞见小主子都快与别人吵起来了,当下着急得眼眶红,不由连连磕头道:“老佛爷明鉴啊,娘娘真的是绝不知情的,请老佛爷还娘娘清白!”

太皇太后被闹得脑仁一阵突突地疼,脸色也白了起来,吓得一旁的念月急忙上前来给她揉摁。

楚凌轩也担心太皇太后的身子经不起如此长时间的操劳,便打算战决,不再拖延了。

他原本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借此揪出田倩瑶背后的那只黑手,这才任由事态展下去的。

如今看来光靠这事儿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了,那个幕后之人实在藏得太深了。

楚凌轩方才略一沉吟,便惊觉此事不简单。

黑猫是瑞妃宫中的,朵儿若是因此出了事儿,瑞妃必定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宁王肯定也会受到牵累。

而朵儿若是不幸就这么丧命了,他必定也会因此而大受打击,即便不会一蹶不振,起码短期内无法再带兵打仗。

朵儿一死,他和宁王的干系必定会破裂。毕竟他们之间从此横亘了一个杀妻之仇,再怎么样也无法回到从前的心无芥蒂。

如今边关正起战事,朝廷正是需要勇将强兵的时候,若是他这时候倒下了,大晋恐怕会军心大乱。

如此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之策,楚凌轩不相信仅凭田倩瑶一人之力能想出如此毒辣的计谋来,她背后必定还有暗下操纵之人。

只是这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了,恐怕连田倩瑶也不晓得这个背后给她出谋划策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吧?

楚凌轩暗自叹了口气,她收敛心神,转头向太皇太后建议道:“老佛爷,既然黑猫的事儿众说纷纭,依轩儿之见,不如就从解药上入手吧!”

他不待田倩瑶反驳,快刀斩乱麻道:“方才在场许多姑娘都瞧见了卢姑娘是如何给田小姐解毒的,大家何不出来做个人证?”

姑娘们恍惚间想起方才的确是有这么一出,只是她们先前惊慌过头一时间忘了这茬。

如今经楚凌轩这么一提醒,一个个都恍然回想过来。

那些个聪明的已然隐隐明白了此事儿背后的真相。

在场的姑娘里有不少是楚凌轩的铁杆粉,如今楚凌轩振臂一呼,别说是出来做个人证了,即便是让她们无中生有,怕是她们都不会摇头说一个不字的。

因此楚凌轩话音一落,顿时有不少姑娘站了出来,七嘴八舌道:

“老佛爷,这是一定是卢姑娘做的,臣女方才亲眼看到卢姑娘从田小姐怀里摸出了解药,亲手喂给田小姐吃给她解毒的。”

“是啊,老佛爷,如今解药还在田小姐怀里呢,老佛爷大可让人搜一下她的身,是非黑白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不对,如果是卢小姐下的毒,解药怎么会出现在田小姐身上呢?依我看来,说不定这是她们唱得一出双簧计呢!”

……

一时间,吱吱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人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惊懵了,一个个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田倩瑶和卢怜菡。

谁能想到这可怜兮兮的受害人竟然是在贼喊捉贼呢!

今儿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她们只觉脑袋都不够用了,给搅成了一团浆糊。

别说是她们了,即便是姚氏也被这峰回路转的惊变给吓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田倩瑶说不出话来。

田倩瑶和卢怜菡一看这情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往怀里摸出,却现有人比她更快,转眼间怀里的假药已落入了一只快如闪电的手中。

田倩瑶惊骇地抬头看去,却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碧琴。

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几个贴身宫女都是身怀武艺的,田倩瑶自然是不够她们动作敏捷。

碧琴将瓶子呈给太皇太后,“请老佛爷过目!”

太皇太后疲倦地摆了摆手,“黄太医,拿下去验验看可是解药。”

黄太医忙上前领命,“卑职遵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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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垂死挣扎

(谢谢独舞、老大和辰辰的平安符,宝贝们,别忘了给咱们的朵现在殳票哦,么么哒^^)黄太医接过碧琴手中的瓶子,紧张得额头冒汗。他擦了把汗,颤着手揭开瓶盖,将药瓶放在鼻翼间轻轻一嗅,仔细辨别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黄太医紧张得里衲了湿透了。他哪里想得到-件看似简单的畜生伤人案,几番周折之下竟演变成了如今这模样。要是早知道这里头的水这般深,他便是打死也要装病不来。黄太医忍住紧张,闭上眼睛仔细辨别着瓶中药物的成分。别看这个过程看似轻易,结果却关乎着很多人的生死,不容他不谨慎。在场众人均屏着呼吸,紧张兮钢也等待着黄太医的判决。黄太医验毕合上瓶盖,将药瓶递还给碧琴。他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般,累得满头大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方才那一刻钟里全部透支耗尽了,慌得全身疲软无力。他拖着重重的腿,疲龆也上前回话道:“老佛爷,瓶子里的确是解药无疑。”此言一出,全场静默。大家神色各异地看向田倩瑶和卢怜菡,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谴责。太皇太后揉着眉心,冷淡地看着田倩瑶:“田小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解药为何会出现在你身上?”田倩瑶眼神一阵闪烁,她惊恺道谢头道:“老佛爷,臣女不知**”””人群里有些个与田倩瑶不对付的女姑娘,当即忍不住冷哼道:“哼,依我看来这毒药就是你自个儿抹上去的,原意就是想要取永宁郡主的命,只是害人不成终害己罢了!”这一番话可谓是戳中了田倩瑶的痛处,她疯了似的摇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田倩瑶慌蛐转头看向太皇太后,大声辩解道:“老佛爷,您要替臣女做主啊!解药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一定是别人诬陷我的,对!一定是!”她道谢又像是生怕别人不信似的,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姚氏,几近哀求现在求姚氏的支援,“娘,你要相信瑶儿,瑶儿是无辜的!娘**”””姚氏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想到田倩瑶竟这般愚蠢,害人没成自食其果就算了,最后竟还把道谢到自个儿身上来。这蠢货这回闯了这般大的祸,回去后老爷还不定怎么生气呢!怕是这次整个田府都姑娘拉下水来了,也道谢得会不会影响与云王的结亲。姚氏这时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正烦着怎么给田倩瑶擦屁股呢,哪儿还有心情去安就算。田倩瑶见姚氏不理睬她,当即像现在空了力气般,颓然地坐倒在席子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姚氏尽管对田倩瑶失望之极,但为了田府的名声着想,还是得周旋一二。她连忙现在地上,朝太皇太后磕头道:“老佛爷明道谢!瑶姑娘秉性善良,平日里连只蚂现在不忍心伤害,又怎会蓄意谋害郡主呢!还请老佛爷还臣妇女儿一个清白!”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也不愿意相信田小姐一个姑娘家竟有这般歹毒的心肠。只是如今证据确凿,你叫哀家如何办是好?”姚氏嘤嘤哭道:“老佛爷明道谢,·瓶解药并不能说明什么啊,这解药世上又不是独此一慨我家瑶儿生更新快)于尘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她将这东西带在身上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啊!”“再者说了,你们寻到的只是解药,又不是那害人的毒药,这证据可没法子让人信服啊!”姚氏强词夺理道。楚凌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淡淡道:“田夫人不过是要证据罢了,楚某马上就让你心服口服。”楚凌轩道谢挥了挥手,大内侍卫统领陈健收到指令后,连忙押着一个宫女从远处走了上来。随着俩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人们终于看清了俩人的模样。田倩瑶看见彩月的身影后,顿时像

见了鬼似的吓得眼睛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怎么可能!她不是逃出宫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卑职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陈建利落地单膝现在,拱手行礼道。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陈建起身将彩月压到太皇太后跟前,“不知太皇太后可认得这个宫女。”

太皇太后还未曾说话,一旁的念月便讶异道:“这不是二门处洒扫的彩月吗?她犯了什么错你要绑着她?”

陈建肃然道:“回姑姑的话,这位宫女私自潜逃出宫,被楚将军恰好逮住了,交给了卑职处置。她毕竟是慈宁宫的人,卑职不便责罚,这便将人带来御花园交予老佛爷处置。”

太皇太后淡淡地看向彩月,“哀家自问对你不薄,你为何要逃出宫去?你当明白私逃出宫的奴才被逮到后会是什么下场。”

彩月蹰道谢头道:“老佛爷,奴婢是迫不得已的啊!奴婢要是不逃,等永宁郡主丧命了,事情查到奴婢头上来,奴婢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啊!”

众人被彩月于现在寻一阵懵,满脸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宫女出来了啊!这事儿还真是越扯越深了

太皇太后蹙眉道:“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没听明白。”

彩月抬起头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禀报给了太皇太后知晓,“老佛爷,一切都是田小姐指使奴婢做的。永宁郡主是奴婢奉田小姐之命引去御花园的,楚将军也是奴婢以调虎离山之计骗走的。”

她顿了顿,看了一旁的黑猫一眼,继渎颤声道:“至于瑞妃娘娘宫中的黑猫,奴婢收到田小姐递来的消息后,三天前便将猫现在包走藏了起来。猫爪上的毒药是田小姐吩咐其他人抹上去的,这点奴婢却是不知。”

她道出一切实情后,瑟缩着伉也请罪,“老佛爷,奴婢做下这等错事,也不敢求老佛爷饶命,但求老佛爷救下奴婢一家老少,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要不是田小姐拿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又何至于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儿来?”彩月道谢愤恨地瞪着田倩瑶。

田倩瑶慌张道:“你栽赃陷害,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又何来指使你下毒-说,你可别含血喷人!”

彩月冷笑道:“田大小姐,奴婢含血喷人么?你瞧瞧这些都是什么?”

彩月说罢从怀里摸出那包金银更新快)饰,摊开在地上,_彩一样地呈与大家看

彩月道谢也看着田倩瑶,“田大小姐,你还认得这些么?这可都是这些年来你给奴婢的贵赐呢!你瞧瞧,奴婢攥了这么些年都快塞满一包卒伏了。”

田倩瑶别开头,强作镇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贵赐过你什么东西,你莫要污蔑我的名声。”

“是么?”彩月冷笑了声也不辩驳。

她捡起一枚金钗举了起来,不急不缓道:“这一枚金钗是田大小姐今儿头上所佩戴的头饰,她方才也贵给了奴婢,不知大家可有印象?”

彩月于牒将金钗递给!]-黄门,让他呈给大伙儿过目。

场中好些见过田倩瑶的现在鼯不由惊声道:“我记得,田小姐今儿头上佩戴的正是这枚金钗!”

众人纷纷看向田倩瑶头上,却是独独少了这一枚金钗。这下子大伙儿已是不得不信了。

彩月又转过头来看向太皇太后,“老佛爷,这些可都是田大小姐这些年来收买奴婢做事的证据,请老佛爷过目,上头有好些饰物上都刻着田府的字样。”

一旁的小黄门忙殷勤地收趔也上的刨伏,屁颠屁颠地递到了太皇太后跟前。

太皇太后随手翻了翻,的确很多饰物上都刻了田字,有一些甚至还刻上了田倩瑶的闺名。

太皇太后将饰物掷回道谢里,道谢也看向姚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田夫人,你还有何话说?可还需要哀家遣大理寺来审问此案?”

姚氏浑身战战地跣倒在地上,颤声道:“臣妇现在无方,实在无颜面对

老佛爷,任凭老佛爷处置!”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已轮不到她不认罪了。

乖乖认罪,现在定老佛爷看在那孽障受了重伤的份上,还能少受一些罪。

若是等事情移交到大理寺去,怕是这丑闻将会传遍整个大晋,届时他们田家也别想再要什么名声了。

田倩瑶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姚氏,“娘,您怎么可以认罪?瑶儿没错,不是瑶儿做的,瑶儿没做过!”

姚氏转头怒喝道:“孽障,你道谢闭嘴!”

田倩瑶见姚氏已是铁了心要舍弃她了看,她哪儿能甘心认输?

当即疯了似的转过身来,垂死挣扎着着朝太皇太后磕头道:“求老佛爷明道谢!这事道谢不是臣女做的,臣女没有下过毒啊!一切都是菡姑娘姝指使的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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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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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怜菡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田倩瑶。

显然没想到自己视为至亲的姐姐,如今竟为了自个儿脱罪,一手将自己推上了断头台。

太皇太后皱眉道:“你方才所指的菡儿妹妹是哪个?”

“就是她!”田倩瑶抬手指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卢怜菡,大声道,“菡儿妹妹,你还要躲到何时?”

她满脸着急道:“你快些告诉大家,这事儿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你妒忌永宁郡主得了楚将军的心,想要取而代之,这才问我要的毒药,也是你自个儿把毒药抹到猫爪上去的,你快说啊!”田倩瑶疾声道。

“瑶姐姐……”卢怜菡傻傻地看着田倩瑶,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田倩瑶心下着急,不由上前摇着卢怜菡的肩膀,“菡儿,你愣着干什么?快说啊!”

卢怜菡看着田倩瑶几近疯狂的嘴脸,只觉心中一寒,无端地难过了起来。

她哽咽道:“瑶姐姐,如今连你也不顾菡儿的生死了么?”

她目光婆娑地看着田倩瑶,只觉那张在药膏映衬下渐渐陌生的面容,变得十分可怕和吓人。

那阴狠的眼神就像梦里那对索命的黑白无常,张牙舞爪地朝她扑了过来,让她不寒而栗。

田倩瑶见卢怜菡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认罪,以为她反悔了,当即恼怒起来,咬牙低声道:“菡儿妹妹,你莫要忘了方才答应我的话!”

卢怜菡心中一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姐姐放心,妹妹没忘!答应姐姐的事情,妹妹一件都不曾忘记。只是姐姐往日跟妹妹说过的话,如今又记得起多少?”

田倩瑶见卢怜菡没有抵赖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忙压低声音堆笑道:“菡儿妹妹放心,你且先认下罪来,姐姐回去就让爹爹保你下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卢怜菡见到了如今的田地。田倩瑶还在哄骗自己,不由心中悲凉,忽觉一直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瞬间坍塌了。

原来自己的命在瑶姐姐心中竟是如同蝼蚁一般卑贱!

为何在生死面前,她可以如此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如此眉头也不皱一下便狠狠将自己推入火坑?

难道这些年来的呵护备至都不过只是假象而已吗?

卢怜菡只觉心痛如绞,她掏心掏肺信任和依赖着的人,却是此生负自己最多的人。

十几年的姐妹之情,抵不过一次简单的生死考验。

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可怜!

罢了,你要活,我让你便是了!

卢怜菡满脸沧然,绝望地伏地认罪道:“禀老佛爷,瑶姐姐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此事儿跟瑶姐姐一点干系也没有,求您饶了瑶姐姐吧,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反正如今也没有人在乎自己的生死,自己一心所系之人爱着别人,自己一心依赖之人又丝毫不在乎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卢怜菡把脸埋在掌心。眼角滚落一滴悲凉的泪珠。

死便死了,此生如此便罢了吧!

但愿来生带眼识人,莫要再傻乎乎将一颗真心亲手奉给别人来践踏。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方才眼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没成想才转眼间又有了峰回路转。

卢怜菡已然认罪,究竟谁才是此事儿的幕后凶手,事到如今,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太皇太后此时显然也认出卢怜菡来了。她叹息道:“你这是何必?”

她不是蠢人,自然晓得卢怜菡这是出来给田倩瑶顶罪。

心里有所牵绊之人才会有所心软,她情愿牺牲自己去保存那个在乎的人,如此看来,还不是个无药可救的姑娘,起码心里还存有一点善念跟良知。

只是此举实在太过愚昧了些!太皇太后心里暗自摇头。

卢怜菡沧然道:“老佛爷。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老佛爷饶命,只求老佛爷给奴婢一个全尸,如此黄泉路上奴婢也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

太皇太后见卢怜菡冥顽不灵,忍不住恼道:“你以为你认罪了,此案就算是了了吗?你们这是将我大晋的国法当成儿戏,将哀家当成猴儿在玩弄!”

眼看卢怜菡已然认罪,田倩瑶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了,岂知太皇太后眼睛雪亮着呢,压根儿就没被她们的小把戏蒙混过去。

只听太皇太后冷声道:“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不是随便跑出一个替死鬼这案便能不了了之的,凡是藐视我大晋国法,视人名为草芥的,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方能以儆效尤!”

太皇太后不欲再听俩人辩驳,当下冷冷道:“传哀家旨意,田尚书府大小姐蓄意谋害大晋郡主,其罪当诛!念在永宁郡主并未受伤,田大小姐又误打误撞身负重伤的份上,暂且降为杖责一百,择日当众行刑。”

田倩瑶一听这话儿,吓得两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

当众杖责一百,这岂不是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难受?

当着那般多人的面行刑,日后她还有何颜面在长安立足?还不如一刀了结给她个痛快呢!

姚氏一听不曾怪罪到田府头上,当下心里一松,不敢有误,连忙拉着田倩瑶跪地谢恩,“臣妇谢老佛爷不杀之恩!”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起吧!日后还请田夫人好好管束,下回要是再生同样的事儿,那可就不是几下杖责便能轻饶的了。”

要不是如今边关战事纷起,不宜在这时候动田若甫,太皇太后又岂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是掌权者者也有掌权者的无可奈何啊!

太皇太后又看向卢怜菡,“卢怜菡,你本为昔日罪臣之女,哀家念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收容你在宫中。岂料你非但不知感恩,还时时心怀恨意,处处想要取人性命,心胸狭窄。手段狠毒,实在让人寒心。”

“今命你即日离宫,到寒露寺带修行,以思己过。你可有怨言?”太皇太后淡淡地看着她。

卢怜菡木然地伏地道:“奴婢无怨言。谢老佛爷成全!”

太皇太后又看向彩月,“彩月,你本为慈宁宫奴婢,奈何心生外向,与外人勾结私自传递宫里消息不止,还胆敢谋人性命,险些铸下大错!”

太皇太后冷冷地睨着彩月,“念在你悬崖勒马,将功赎罪的份上。今日哀家就留你一条性命,贬为辛者库奴婢,终生不得复出。”

彩月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怎知还留得命在,当下不由欣喜若狂。当即感恩戴德地拜道:“谢老佛爷不杀之恩!老佛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疲倦道:“罢了!都散了吧!”

事情至此已算是告一段落了。各府的女眷们也看了一天热闹了,此时也是疲惫不已。

尤其是那些闺阁千金们,方才又受了惊吓,此时是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压抑的深宫大院。

她们向太皇太后行过拜礼,神色各异地离开了皇宫。

今儿生的事儿真是够她们一年的谈资了,长安城可是许久未生过如此有趣的事情,看来她们得赶紧回去将事情告诉当家老爷知晓。

待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姚氏才带上浑浑噩噩的田倩瑶和神色悲戚的田倩瑜匆匆回府去了。

她实在没脸和别的女眷一同离去。只觉得她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她的老脸都让田倩瑶给丢尽了。

方才在御花园里,她实在臊得抬不起脸来见人,要不是田倩瑶脸上敷满了药膏,她真想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去。

想她姚氏一世风光,临老却被这不争气的蠢货连累得丢尽了脸面。沦为长安城的笑柄,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因而一回到自家马车上,姚氏就气得一杯热茶泼到了田倩瑶身上去,“蠢货,看你做的好事!咱们田家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一会儿回府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田倩瑶自知自己如今已惹了姚氏的嫌弃,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宠爱了,当下也不敢反驳,只匍匐在姚氏脚下,嘤嘤嘤地哭泣着。

“还有你!”姚氏转过头怒瞪着田倩瑜,“我不是让你跟着你姐姐的么?怎会任她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儿也不来禀报与我知晓?”

田倩瑜面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道:“母亲息怒,不是瑜儿有意隐瞒不报,实在是姐姐走得太快了,瑜儿一出了慈宁宫便寻不到姐姐的身影了。”

她顿了顿,又喏喏道:“后来瑜儿几经打探才知晓姐姐在御花园,只是去到御花园的时候已是为时晚矣!瑜儿有负母亲重托,请母亲责罚!”

田倩瑶说罢伏地不起,在姚氏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笑容。

姚氏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儿也怪不得你,起来吧!”

如今田倩瑶算是毁了,她膝下只得田倩瑜一个嫡亲的女儿,以后要想与云王府结亲,怕是只能指望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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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夹枪带棒

第五百章

夹枪带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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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和花朵朵辞别太皇太后,乘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里,楚凌轩抚着花朵朵的小脸,轻声问道:“方才吓坏了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现在没事儿了,幸好你来得及时。”

楚凌轩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里,“以后别那么笨了。”

花朵朵埋在楚凌轩温暖的怀里,嘟囔道:“不是我笨,实在是敌人太狡猾了,算准了我听到你出事儿一定会着急。”

楚凌轩想了想,自己方才还不是一样,只要是事关她的事儿,来不及深想便先乱了方寸。

他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瓜,你对你家夫君也太没信心了,我要是那般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早就尸骨成土了,哪儿还能活生生地坐在这儿啊!”

花朵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说这般晦气的话!”

楚凌轩拉下她白嫩的小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以后不管是谁跟你说我出事儿了,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楚凌轩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花朵朵抬头望着他,“那你答应我以后莫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难的境地,我要是等不到你回来,会很着急的。”

楚凌轩久久凝望着花朵朵的眼睛,点头道:“我答应你”

说罢拉着花朵朵的手将她带进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怜惜地拥抱着,生怕大力一些她便像泡沫一样破碎不见了。

头一回有人跟他说,我在等你回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楚凌轩感觉心里软软的,涨涨的,说不出的酸疼,有什么东西像堵住了喉咙似的,哽得他鼻子酸酸的。

花朵朵在楚凌轩怀里靠了一会儿,忽然像想起什么般,连忙抬起头来,“楚凌轩。我觉得今儿的事情不简单,依田倩瑶那智商,断然想不出如此毒辣的计策。”

楚凌轩低头看着她,“你也这样认为?”

花朵朵点了点头。“此事儿生的太过巧合了些,前线刚告急,这头就有人盯上你我来了,要说这事儿只是凑巧,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你猜的不错!”楚凌轩目露欣赏,“这事儿的确不简单,田倩瑶不过只是个扯线木偶罢了!”

花朵朵沉吟道:“此计一石二鸟,想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你我,还牵累到了宁王。这人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楚凌轩含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倒是挺机灵的,受了那么大的惊吓,难为你还转的过来。”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傲娇道:“哼,也不瞧瞧人家是谁!这一点小惊吓就想吓坏我永宁郡主,也太小瞧人了!”

楚凌轩刮了她鼻子一下,戏谑道:“方才也不知是谁吓得连站都站不稳脚?”

“人家那是条件反射!”花朵朵不依地嘟囔着。“任谁冷不丁被那么一吓都会吓破胆来吧?”

说到这儿楚凌轩也是一阵后怕,他抚了抚花朵朵的小脸,低声问道:“脸上可疼?”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碍事儿,那猫爪没碰到我。倒是那田大小姐挺可怜的,一张漂亮的脸蛋生生给毁了。”

“她这是自食恶果!”楚凌轩冷哼道,“那等心肠歹毒之人不值得你去同情。”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话是这么说。但将心比心,要是我受了这么大的打击,铁定活不了了。”

“不许说胡话!”楚凌轩瞪了她一眼,“即便你变成丑女人,爷也不嫌弃你。”

花朵朵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把头凑近楚凌轩。笑嘻嘻道:“真不嫌弃?就不怕吓得晚上做噩梦?”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挑眉道:“我看你是吓得不够,还敢拿爷来开玩笑!”

楚凌轩说罢把头一低,准确地攫住了花朵朵的樱唇。

花朵朵吓得眼睛瞪的大大的,呜咽着要躲开头去,却被楚凌轩大手扶住后脑勺,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吻得花朵朵娇喘连连,楚凌轩才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道:“怕了没?”

花朵朵捶了他一拳,娇嗔道:“臭流氓,欺负人!”

楚凌轩低笑了一声,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我一会儿送你到府门,你回去好好歇息。”

花朵朵不解地抬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楚凌轩摇了摇头,“我得去一趟宁王府,今日之事宁王爷怕是还不晓得。边关的事儿也得早日寻个应对之策,此事儿已容不得拖延了。”

花朵朵叮嘱道:“那你自个儿在外头要小心些,忙完早些回来!”

楚凌轩点了点头,不放心道:“田氏如今怕是也晓得宫里生的事儿了,一会儿她若是为难你,你莫要理她,自个儿当心点。”

花朵朵点头道:“放心吧,她奈何不了我!”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在了侍郎府外。

楚凌轩附身亲了花朵朵额头一下,转头撩起车帘,大步踏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驶进府里,楚凌轩才转身朝宁王府奔去。

事情果不出楚凌轩所料,花朵朵才回到沁竹居,茶水还未喝上半口,就接到翠玉居的丫鬟来报夫人有请。

花朵朵无奈只得匆匆灌了口茶,衣裳也没来得及换便跟在丫鬟身后去了翠玉居。

这是花朵朵头一回到田氏的院子里来,一踏进院子便见到处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放眼看去,处处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端的是风景如画。

可惜的是许多景物人为雕琢的痕迹太浓了些,失了些随性和自然,无端给人以附庸风雅之感。

花朵朵暗自叹了声可惜,跟着丫鬟走进了里屋,此时田氏正绞着手帕急得团团乱转。

花朵朵一踏进门来还不待开口问安,田氏就急急忙忙地上前疾声问道:“今儿宫里究竟生了何事儿?我怎么听说瑶儿她毁容了?”

花朵朵淡淡地笑了笑,不急不缓地回道:“夫人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田氏恼道:“少打马虎眼!究竟生了何事儿?可是你害的瑶儿,好端端地怎会说毁容就毁容了呢?”

花朵朵满脸无辜道:“夫人也太看得起朵儿了吧?朵儿自问还没这般大本事儿到宫里去害人。这事儿我也是受害者,夫人要是不信大可去外面打听打听,怕是如今满长安都晓得今日宫里生了何事儿。”

田氏心里一窒,她自然晓得花朵朵说的属实,只是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难堪的事实。

她恼恨地盯了花朵朵一眼,事情但凡是与这个妖女扯上关系,准没好结果。

她禁不住冷笑道:“你们今儿不是进宫问安去的吗?怎地这般不安分,才进宫半天就闹得满京城风风雨雨?”

花朵朵懒得跟她生气,只淡淡道:“夫人这话儿说岔了,不是你不去招惹麻烦,麻烦就会自动远离你的。”

“有时候即便你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也会有人见不得你好,硬是要闯出来打乱你平静的生活,遇到这样蛮不讲理之人,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花朵朵自嘲地笑道。

田氏被她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刺得心窝冒火,但又奈何她不得,只得气哼哼道:“日后出去安分些,莫要给府上惹麻烦!”

花朵朵低头受训道:“是,朵儿晓得了!夫人尽管放心,只要别人不犯我,我是断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但她若是以为我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极限,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顿了顿,又淡淡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不是?我就算再好脾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骑到我头上来取我性命了,我还傻乎乎的不晓得反抗吧?”

“你……”田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狠狠地坐回椅子上,灌了一大口凉茶才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怒气,冷冷道:“瑶儿她毕竟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明儿就随我到田府去赔礼道歉!”

花朵朵诧异地扬眉,“母亲这话儿真是奇了,我何错之有?这事儿连三岁小孩都晓得我完全是无辜的受害者。此案老佛爷已有了裁决,田小姐她完全是自个儿自食恶果,难不成夫人这是在质疑老佛爷的圣裁?”

田氏气了个倒仰,忍不住怒极而笑道:“瑶儿她都伤成这样了,难不成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不过是让你随我去一趟田府罢了,难不成还能要了你的命?”

花朵朵见话已说开了,也不藏着掖着了,当下也冷笑道:“这可难说了!今儿还是在宫里呢我都险些去了半条命,要是去了你们田府自个儿的地盘,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你你你……”田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滚!滚出这院子,我不想再看到你!”

花朵朵屈了屈膝,“朵儿不打扰夫人歇息了,就此告退。”

说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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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整治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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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走出翠玉居,在小道拐角处与楚凌云狭路相逢。

楚凌云显然早就打听过花朵朵的行踪,特地蛰伏在这里,偷偷等候花朵朵的。

他看到花朵朵的倩影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不由眼前一亮,急忙迎上前去。

楚凌云抱着拳草草行了一礼,“凌云见过嫂子,请嫂子安!”

花朵朵被冷不丁冒出来的楚凌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待她镇定下来后,正好看到楚凌云痴迷地紧盯着自己,神色间多有逾矩。

花朵朵不由心下厌恶,面上淡淡道:“小叔不必多礼!”

说罢正想绕过楚凌云,朝沁竹居走去,却被楚凌云一个错身又挡住了去路。

“嫂嫂急着去哪儿?”楚凌云满脸轻浮的笑容。

花朵朵警惕地盯着他,“自然是回沁竹居了,小叔有何要事儿?”

楚凌云笑嘻嘻道:“没事儿就不能和嫂嫂说说话么?”

花朵朵皱眉道:“小叔要是想寻人闲聊,大可等你大哥回来和他喝上两杯。”

“我赶着回去,失陪了,还请小叔让一让路!”花朵朵不耐烦道。

楚凌云的眼神实在放肆得紧,花朵朵感觉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实在恶心得紧。

然楚凌云却紧紧占住了转角那一处狭窄的通道,说什么也不肯让步。

他着迷地盯着花朵朵姣好的面容,心里思绪万千。

他在烟花之地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像花朵朵这般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无端让人想要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妙人儿。

光是这般近距离看着花朵朵,楚凌云便觉浑身燥热难受得紧,若是能将美人儿搂入怀中亲热一番。不知是何滋味?

身随心动,楚凌云不自觉地向花朵朵靠了过去,长臂一伸,大手正要勾住花朵朵,却被早有防备的花朵朵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花朵朵怒道:”小叔,请你自重!”

楚凌云心下遗憾,满脸不舍地看着花朵朵。

却见美人娇胸一阵起伏。粉脸含怒之下却又别有一番风情,看得楚凌云一时痴了眼。

如斯佳人,奈何已有主也?

楚凌云叹了口气,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妒忌着楚凌轩,没想到这个短命种倒是艳福不浅,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回来,红袖添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楚凌云目光灼灼地盯着花朵朵鼓囊囊的胸前,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花朵朵被楚凌云放肆的眼神盯得恶心不已,气恼之下不由板起了脸,冷冷道:“你是让还是不让?”

楚凌云涎着脸笑道:“我要是不让,嫂嫂你待怎地?”

花朵朵怒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白色的粉末像影子般从花朵朵袖间一闪,倏忽间便往楚凌云脸上狠狠地撒了过去。

楚凌云下意识地拿袖子去挡,然他的反应终究还是晚了些,那一把粉末大部分还是撒在了他油腻腻的粉脸上。

楚凌云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这才免了一双贼眼也跟着遭殃。

花朵朵趁他不备,急忙绕过他,撒腿朝沁竹居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次幸亏有秦桑给的痒痒粉防身,不然还真的不晓得要怎么摆脱这个恬不知耻的畜生。

待楚凌云反应过来睁眼要追时,眼前却早已没了花朵朵的身影。

眼看要到手的美人就这么溜走了,楚凌云不由恨得直捶墙。

“哼,且容你得意一阵子,你终究逃不开小爷的五指山!”楚凌云咬牙切齿道。

他正想掏出锦帕摸去脸上的粉末。却觉脸上无端地痒了起来,他忍不住挠了一下。

这一挠不得紧,其他地方也跟着痒了起来。

楚凌云忍不住双手并用,齐齐往脸上抓去。

然这痛痒的感觉并没随着抓挠而消失。反而越演越烈越挠越痒,很快这痒痒的感觉便传遍了全身。

楚凌云只觉得身上无一处皮肤不痒的难受,忍不住痛苦得想去磨墙。

很快便有丫鬟现了楚凌云的不对劲儿,急忙走上前来。

待看清楚凌云的模样后,丫鬟吓得惊叫出声,“啊……”

只见楚凌云满脸的红斑点,脸上布满了指甲抓过的痕迹,一条条抓痕渗出了血丝,血肉模糊的说不出的恐怖。

要不是楚凌云身上还穿着华贵的衣袍,丫鬟险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吓人的血人就是自家那俊美的三少爷。

楚凌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奶奶个熊的,你叫春啊?”

丫鬟连忙松开捂住嘴巴的手,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三……三少爷,您怎么了?”

楚凌云怒道:“你没眼睛看吗?爷遭人算计了,还不赶紧请大夫去,没点眼力劲儿!想疼死爷啊?”

“是,奴婢马上去!”丫鬟听到这话儿像得了特赦令般,忙撒腿飞奔了出去,生怕楚凌云后悔了叫住她似的。

楚凌云身上又痛又痒,难受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风流一时,最后竟落入那小妖精的手中,一个不留神便着了那小妖精的道。

楚凌云忍不住狠狠踢了下墙根,磨牙道:“***,竟敢算计小爷。你最好祈祷别落入小爷手中,不然小爷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想到花朵朵那惹火的身段,楚凌云身上又忍不住窜起一股邪火,涨得他实在难受得紧,恨不得马上扑进温柔乡里再也不起来了。

然身上痛痒的感觉又实在不容他胡来,楚凌云无奈,只得忍着痛痒,骂骂咧咧地朝醉月居走去。

这头楚凌轩去到宁王府时。所有幕僚都齐聚一堂,只差他一个了。

楚凌轩落座后,人们纷纷张嘴,七嘴八舌地询问着花朵朵的情况。

最担心的要数宋子尧了,方才宁王跟大伙儿转述这事儿时,宋子尧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当听到花朵朵险些被毒杀时,他只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后来知悉她转危为安。被楚凌轩从猫爪中险险救了下来,宋子尧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疲累得像在沙场厮杀了几日几夜般,几近虚脱地软倒在椅子上,勉强端坐着才没流露出半丝异样。

此刻看到楚凌轩出现在眼前,听着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问候,宋子尧也多么想问一句她现在怎么了?可有受到惊吓?

然他却紧紧抿着嘴巴,愣是迟迟开不了口。

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心有不甘。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曾开口向楚凌轩问话的人。

他心里有千百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开口去问,然他的嘴巴却像是上了一道锁般,任你怎生用力去撬,却愣是撬其不开。

宋子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开口,他害怕从他口中听到关于她不好的消息,也不甘自己只能从他口中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他就这般矛盾着,直到听到楚凌轩微笑着说,“拙荆没事儿了,谢谢大家关心。”

宋子尧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才蓦地放松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无端地失落了起来。

也许,以后自己也只能以这个方式来获悉关于她的一切了吧?

毕竟她如今已是别人的妻,即便自己再怎么为她掏心掏肺,也终是不能像以往那般想见便能跑去花家看她一眼,担心了便能唤云三过来问问关于她的近况。

如今的自己,对于她来说,终究只是一个不能再无话不谈的朋友。怕是连见上一面也是不为世俗所允许的。

宋子尧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心身疲倦得紧。

这时却听宁王问道:“楚将军,今日之事真的只是那田小姐一人策划出来的?”

楚凌轩抬眼看向宁王。“王爷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吗?”

宁王点了点头,“我总觉得这事儿一环扣一环,着实太过巧合了些,依田小姐一人之力怕是策划不来。”

秦蒋狐疑道:“该不会是田若甫那老狐狸背后指使的吧?”

宁王摇了摇头,“我看不像,这事儿要是查到田府头上来,对他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楚凌轩点头道:“末将也正有此念。”

楚凌轩顿了顿,将自个儿的顾虑一一道与大伙儿知晓,

他沉吟道:“此计不仅仅是针对末将,恐怕也是想借此击垮王爷,达到一网打尽的目的。”

“端的是手段狠辣!”秦蒋怒得一拍矮几,“究竟是谁这般处心积虑想要击垮将军和王爷?”

楚凌轩摇头道:“此事儿末将也猜不透,可惜的是那个人藏得太深了,这般好的机会都揪不到他的小辫子。”

宁王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人?”

宁王对着楚凌轩比了个三的手势。

楚凌轩摇了摇头,“依末将看不大像。今儿事时他也在现场,末将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并未现任何异样之处。”

楚凌轩顿了顿,又沉吟道:“依末将猜,此事儿他应该并不知情。如若不是,那他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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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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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蒋纳闷道:“这人搅乱大晋的局面,险些陷我大晋于危难的境地,究竟为的是啥

?”

楚凌轩淡淡一笑,“还能为啥?把池水搅乱了好浑水摸鱼呗!”

宁王一脸凝重,“如此看来,这隐在暗处之人是敌非友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依末将看来此人并不简单。”

他解释道:“他不仅熟知宫里的大小事情,对朝廷的动静也了然于胸,说不定暗地里还联通了外域,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秦蒋咋舌道:“此人当真这般厉害?他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楚凌轩沉吟道:“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布局,此人怕是早就隐在暗处蛰伏了好些年了,今日这一步棋他必定是经过了反复的斟酌和周详的部署才推敲成形的。”

秦蒋满脸不以为然,“楚将军也未免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任他布置得再严密,最后还不是被楚将军破了局去?依老夫看啊,此人的功力也不过尔尔,跟楚将军相比实在不是一个层次的。”

楚将军摇头笑道:“秦将军太过抬举末将了,末将不过是碰巧识破了这个局罢了,若是末将再粗心一些怕是就着了他的道了。”

楚凌轩说罢面色一整,肃然道:“王爷,各位同僚。此事儿咱们当真要好好斟酌斟酌。此人既然有所求,一计不成必定不会就此作罢,恐怕还会留有后招,咱们实在不能不防啊!”

宁王蹙眉道:“那依楚将军之见,咱们当从何防起?”

楚凌轩沉吟道:“今日各位臣工在外书房商量了一上午,最终推举了平王爷和王爷俩人共同协理边关战事,依末将看来,此人要想拉王爷下马。必定会在此事儿上大做文章。”

“此事儿当真?”宁王眉心一跳,“本王为何不晓得?”

楚凌轩这才想起方才他匆匆忙忙护送花朵朵回府,还未来得及将此事儿禀报太皇太后定夺呢,难怪宁王不晓得了。

他歉然道:“末将方才匆忙得紧,还未来得及向老佛爷回禀此事儿,一会儿怕是还得进宫一趟。”

宁王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紧。他眉头紧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显然正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转过头来看向楚凌轩,“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吧?可是田若甫那老匹夫串通诸位臣工将我和大哥推出来顶事儿的?”

楚凌轩点了点头。“王爷猜的没错!此次边关战事涉及到了户部和兵部,而这两部又分别由您和平王爷来主事儿,那老狐狸自然能光明正大买通陈参将,一力推举两位王爷出来摆平此事儿了。”

秦蒋禁不住满脸诧异,“楚将军的意思是陈参将那老匹夫是田狐狸的人?”

楚凌轩颔了颔,淡淡道:“末将也是今儿在外书房观察了陈参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的,他平日里隐藏的够深,咱们还险些把他当成自己人呢!”

众幕僚听罢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楚凌轩又接着推敲道:“他们将两位王爷推到风口浪尖上,必定有所图谋。大家试想若是两位王爷摆不平此事儿,最终惹得边关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甚至还让战火危及到了长安。届时睡会因此而得利?”

“云王爷!”众人异口同声道,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这是显而易见的。”楚凌轩冷笑道,“云王爷他届时必定会以此为借口拉两位王爷下马。”

“兴许他还会安两位王爷一个通邦叛国之罪,一箭双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挡道的两座大山夷为平地,这个机会想必云王爷和那暗中之人必定不会白白浪费。”楚凌轩面带冷意道。

在场之人被楚凌轩这番分析惊得面色煞白。俱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蒋怒得一拍桌面,“这群阴险狡诈的恶毒小人!枉老夫还当他们是正人君子,却不成想这原来不过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亏得老夫还傻乎乎地替他们演了个角,伙同他们一起推波助澜,如今生生害苦了王爷,真是气煞老夫也!”

楚凌轩淡淡道:“秦将军不必动怒,这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这些人惯常披着忧国忧民的外皮到处招摇撞骗,着了他们道的大有人在,秦将军又何须大动肝火,只当不长眼给毒蛇咬了一口罢了!”

宁王也劝慰道:“楚将军说得对,此事儿怪不得你,秦将军无须自责。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个对策出来,以不变应万变。”

秦蒋满脸愧疚道:“此事儿老臣有罪,单凭王爷差遣。”

在场众人中,有不少幕僚参与了今日的外书房之争,此刻知悉了真相后,他们都不由满脸忏愧地低下头来,纷纷向宁王请罪。

宁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放在心上。

他转头看向楚凌轩,“此事儿不知楚将军可有对策?”

楚凌轩沉吟道:“如今敌暗我明,要想抢占先机反不利为有利,还需尽早行动才是。”

他顿了顿,抬眼狡黠地看向宁王,“如今他们想必还不晓得咱们已知悉了他们的目的,末将建议,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宁王眼睛一亮,“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众人都屏气敛息,满脸紧张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微笑道:“末将派去边关的暗卫约莫明儿就能带来最新的消息了。届时咱们就能知晓这起战事究竟是真是假。”

“然不管是真是假,咱们都权当它是真的,届时咱们就可……”楚凌轩说到此处谨慎地压低了声音,附在众人耳边如此这般地细说了一番。

秦蒋听罢不由眼睛一亮。击掌大笑道:“妙极妙极!此计当真妙极!这回且看那群老匹夫怎生收场!”

宁王也满脸激赏道:“楚将军真乃再世诸葛,不仅能征善战,还有勇有谋,实在是咱们大晋的栋梁之才啊!”

众大臣连声附和,满口的赞叹之声。

连宋子尧也不得不承认,楚凌轩此计当真称得上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实乃良策中的绝顶妙计。

也许惟有像他这般运筹帷幄之人。方能降得住朵儿那般古灵精怪的性子吧!宋子尧暗自叹息道。

楚凌轩面授罢计策,起身拱手道:“王爷,各位同僚,末将还要进宫一趟,就此告辞了,待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咱们再行商议吧!”

宁王点头道:“你去吧,我方才见皇祖母凤体欠安,你且替我问候一声。”

楚凌轩点头道:“末将省得了!”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未与宁王商议,当下便顺口问道:“王爷,今日你们进宫可是为了议亲之事儿?”

宁王点了点头,“正是!本是好端端的喜事儿,却被那田小姐给搅浑了,如今也不晓得会生什么变故。”

楚凌轩凝眉问道:“王爷可有心仪哪位小姐,可需末将向太皇太后禀明,以免她不明就理错点了鸳鸯。”

宁王满脸喜色,“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说罢又迟疑道:“只是皇祖母不知会不会私底下已有了安排,如此一举怕是会引起她的疑心吧?”

楚凌轩微笑道:“王爷大可放心。老佛爷心里敞亮着呢!哪个是真心实意,哪个是心怀鬼胎。她比谁都看的清楚明白。”

楚凌轩顿了顿,又接着打趣道:“再者说了,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若是不去争取,届时可就真的要与心仪之人失之交臂了,到时可莫要找末将喝酒解愁去啊!”

众人听了不由哄堂大笑。直笑得宁王俊脸红。

他佯怒道:“好你个楚子瑜,竟敢取笑本王!信不信本王将你以往的风流韵事尽数告知你家中的母老虎去?”

楚凌轩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王爷真会开末将玩笑,末将哪有过什么风流韵事?您可别败坏末将的名声,末将如今可是洁身自好的很!”

“得了吧你!”宁王大笑道,“本王还不了解你啊,往日你楚子瑜的风流韵事可是说个几日几夜都说不完的,如今倒是装起良民来了?”

楚凌轩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王爷就别取笑末将了,末将那会儿不是形势所逼嘛!”

他说罢不由自主地偷瞄了宋子尧一眼,见他正紧紧盯着自己,楚凌轩心里莫名地心虚起来。

虽然他并未真的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但往日那风流名声却是的的确确盛名一时,若是让花朵朵那小醋坛子晓得了,还不定怎么闹小性子呢!

楚凌轩想罢忽然有些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肃了肃面容,转身一本正经地朝宁王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末将告辞了。宁王要是真有了心仪之人,建议尽快让瑞妃娘娘跟太皇太后打个招呼,免得给人捷足先登,到时王爷可就追悔莫及了。”

楚凌轩叮嘱罢朝众人拱了拱手,“告辞了!”

说罢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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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东陵蝶的《妃憾天下》,素手翻天,只在今朝。当一个颠覆天下的女人,不一定是皇帝的女人,有可能是皇帝的仇人。当然,这两者,是可以合二为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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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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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回到沁竹居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站在院子前,看着屋里柔和的灯光,楚凌轩心里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

原来这便是家的感觉。有她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楚凌轩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脚步轻快地朝里屋走去。

屋里,花朵朵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门外,满脸的不安和忐忑。

她正想让碧丝出去打听打听楚凌轩的行踪,却见大门外珠帘一掀,楚凌轩高大的身影踩着光影大步踏了进来。

花朵朵心里一喜,连忙扔下手里的书,快步迎上前去。

“你回来了啊?”花朵朵仰起小脸,满脸带笑地看着他。

楚凌轩点了点头,“吃过了吗?”

楚凌轩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一边说一边抬手去解外衣。

“还没,等你呢!”花朵朵很自然地上前去帮忙。

楚凌轩皱眉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吃?下回别等我,饿了就先吃,别饿坏了肚子。”

花朵朵微笑道:“放心吧,我方才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如今还饱着呢!”

花朵朵将楚凌轩脱下的外衣递给绿枝,转头看向楚凌轩,“事情都办妥了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都安排妥当了。”

他洗过手,拉着花朵朵坐到饭桌前,夹了好几筷子花朵朵最爱的香菇焖鸡。“别发呆,快些吃。”

“哦!”花朵朵乖乖捡起筷子。

她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含糊地问道:“边关战事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楚凌轩敲了她脑门一下,“好好吃饭,吃罢再与你细说。”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埋头吃起饭来。

俩人吃罢饭,绿枝几人将东西收拾下去。齐齐离开了里屋。

花朵朵递了杯温水给楚凌轩,轻轻坐到楚凌轩身旁的软塌上来。

“你在看些什么啊?”花朵朵凑过头去。好奇地看了看楚凌轩手中的书。

楚凌轩淡淡一笑,“是兵书,你不感兴趣的。”

说罢又低下头来,一边翻着书,一边眼也不抬地凑近杯子轻啜了一口。

温水进了嘴巴,楚凌轩方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是水?”

花朵朵挑眉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茶啊!”楚凌轩理所当然地说道。

花朵朵嘟起嘴吧,“刚吃罢饭,不宜饮茶。会影响消食的。”

楚凌轩皱起眉头,“谁告诉你的?我一直都这么喝。”

花朵朵恼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楚凌轩无奈道:“好好好,随你了!”

他说罢嫌弃地拿起杯子,勉为其难地喝了口水。

喝罢又放下手中的杯子,全神贯注地看起书来。

瞧着楚凌轩废寝忘食的模样,花朵朵担心地问道:“边关战事很吃紧吗?”

楚凌轩揉了揉眉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若是真打起仗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花朵朵蹙起眉头,“若是真打仗会让你去吗?”

楚凌轩揉了揉花朵朵的头,“别担心,即便真去了前线,我也会小心行事的。”

“况且。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会打起来,兴许只是那些胡蛮子的障眼法也说不定呢!”楚凌轩安慰道。

花朵朵心里有些慌乱,她抬眼看着楚凌轩,“今儿在外书房可商量出什么对策来了?”

楚凌轩摇了摇头,“都是些无用功。大部分武将都主张以暴制暴,但文臣们则倾向于和亲缓和战火。商讨了半天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

花朵朵沉吟道:“和亲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从民间选个貌美的女子便是了。如今国库正虚空着,百姓还未从去年的战事儿中缓过神来呢,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的好。”

楚凌轩点头道:“你说的在理,只是这事儿怕是不能如咱们的愿啊!”

花朵朵挑眉道:“难不成这事儿还被人为控制了?”

楚凌轩叹了口气,将今儿和宁王等人商议的结果告诉了花朵朵知晓。

花朵朵冷笑道:“哼,一举多得,这些人端的是好算计啊!”

楚凌轩淡淡道:“这个局他们想必已经布置好些年了,自然是一环扣一环,周密得紧。连今日在宫里发生的那摊子事儿也是这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说到这里花朵朵不由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晓得彩月在撒谎的啊?我竟没发现呢!”

楚凌轩冷笑道:“她坏就坏在多次一举,拿了一个和你耳饰神似的饰物来糊弄我,若是没这个说不定我还真着了她的道了。”

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认得我的耳坠长啥样?”

楚凌轩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啊,啥事儿也记不住。”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贵人多忘事嘛!”

话虽如此说,但楚凌轩连自个儿耳坠长啥样都记得这般清楚,花朵朵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甜蜜。

她高兴完忽然又想起今儿下午在翠玉居外遇上的恶心事儿,不由嘟嘴道:“对了,楚凌轩,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说了你可别生气。”

“什么事儿?”楚凌轩挑了挑眉,这丫头该不会又闯祸了吧?

花朵朵恼道:“就是你那畜生不如的弟弟,他竟敢对我不敬!”

花朵朵气恼地将今儿整治楚凌云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与楚凌轩知晓。

楚凌轩听罢当即沉下脸来,险险才克制住满肚子的怒气。

“我撒了他一把痒痒粉,估计那田氏晓得后必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花朵朵不安道。

她倒是不怕那田氏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却担心她会借此对付楚凌轩。

楚凌轩沉声道:“没毒瞎他的狗眼算是便宜他了!”

看来他还是太过大意了,今儿幸亏是这丫头机灵,若是换成别个怕是已经栽在这畜生手里了。

他看着花朵朵,惭愧道“都是我不好,没考虑到这些,让你受惊吓了。”

花朵朵摇头道:“你别自责,谁能想到那畜生竟会如此禽兽不如啊!”

楚凌轩抚了抚花朵朵白嫩的脸蛋,柔声道:“你放心,我会让楚五他们隐在暗处暗中保护你的,绝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他顿了顿,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自个儿在府里时也要小心些,别一个人落单了,去哪儿都要带上碧丝几个丫鬟,晓得了吗?”

花朵朵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了。”

楚凌轩放下手里的书,“时候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花朵朵一看怀表,才晚上八点多,要不要这么早睡啊?

楚凌轩附耳到花朵朵耳边,耳语道:“咱们今晚再试试别的姿势,我看过宁王爷赠给我的本子,上头可是教了好些个姿势,咱们一一试个遍。”

花朵朵羞恼地捶了他一拳,“一边去,谁要和你试啊,臭流氓!”

楚凌轩低低一笑,不容花朵朵挣扎,拦腰一抱将花朵朵打横抱起,朝盥洗间走去。

这头京城某处的小黑屋里,一点豆大的烛光在颤微微地闪烁跳跃着。

一个戴着面具之人冷冷地看着底下跪着的黑衣人,“怎么回事儿,此事儿不是布置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失手?”

黑衣人满脸惭愧道:“属下无能,让楚凌轩发现了端倪,使得整件事前功尽弃,坏了主子的大计,请主子责罚!”

面具人冷冷道:“你是该罚!明知道那田倩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看紧点她。我就晓得此事儿交予她必定会坏事儿,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别的人手,本座是决计不会启用她的!”

黑衣人低下头诺诺不敢作声。

面具人冷哼了声,沉声问道:“田倩瑶伤得可严重?”

黑衣人抹了把汗,颤声回道:“据太医说,即便是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来。”

面具人恼怒地拍了下椅子,“真是可恶!这枚精心布置多年的棋子就这么毁了,这个楚凌轩当真是可恨之极!”

“那卢怜菡呢?”面具人忍住怒气又冷冷地问道。

黑衣人答道:“被太皇太后遣到了寒露寺修行。”

“是吗?”面具人冷笑了声,“如此正好!”

面具人看向黑衣人,沉声吩咐道:“你去吩咐寒露寺的马师太,让她想法子劝服卢怜菡自愿请缨去和亲。”

“和亲?”黑衣人一脸诧异,“主子,咱们的目的不是想办法挑起战火吗?何解如今又要和亲?”

面具人冷笑道:“你不懂,依楚凌轩的聪明劲儿,肯定已觉察了田若甫的部署,他必定已有所防范,这战事不一定能打得起来。咱们要留有后招。”

黑衣人双手抱拳作了个揖,“是,属下领命!”

说罢匆匆奔了出去。

“哼,楚凌轩,这会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棋高一着,还是我魔高一丈!”面具人冷冷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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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突闻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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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刚过。

两辆马车从侍郎府缓缓驶出,一路轻尘,朝翰林路奔去。

三月天虽是倒春寒,却一早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如洗。

花朵朵兴奋地坐在马车里,雀跃之情尽露脸上。

楚凌轩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很开心?”

花朵朵使劲儿地点了点头,“我很开心,谢谢你!”

说罢仰着头讨好地看着楚凌轩,满脸的狗腿孺慕之情。

楚凌轩被她看得一阵恶寒,连忙转过头去。

他假装撩起窗帘看向大街外头的风景,决计不搭理她。

今天本是回门之日,按理两人该回花嫁村省亲去的。

只是花有福不舍他们奔波劳累,特地叮嘱让他们满月后再回门。

楚凌轩心知花朵朵才嫁过来,心里必定是想家得紧,便折中带她回一趟翰林路的花府,也算是略解她的思乡之情。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抵达花府大门。

楚凌轩扶着花朵朵下了马车,身后的碧丝等人早已先他们一步下了车,在后头忙着卸载此行带来的回门礼。

花志荣和南宫玉听到动静双双从屋里迎了出来。

花志荣满脸欣喜之色,“四妹,妹夫,你们可来了!”

楚凌轩拱手招呼道:“大哥,姐夫,让你们久等了!”

花志荣连忙摇头,“不碍事不碍事,是我们心急。早早便候在二门外等着罢了!”

南宫玉微笑道:“别瞎站着了,进屋再说吧!”

“对对对,进去再叙!”花志荣招呼着一行人进了府邸。

大伙儿方进到二门处,杨筱筱和花翩翩便相偕着迎了上来。

花翩翩满脸笑容,“可算是来了,盼得我脖子都长了!”

花朵朵看见花翩翩眼睛一亮。当即撒腿奔上前去。

“姐姐!”花朵朵眼眶红红的,撒娇般挽着花翩翩的手。

花翩翩敲了她脑门一记。训话道:“瞧瞧你,都嫁人了还这般跳脱,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花朵朵扁了扁嘴,吃疼地揉了揉脑门,“姐,才见面就训人家,你不疼我了吗?”

花翩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这是为谁操心啊?”

花朵朵讨好地蹭了她一下,“好了嘛。别生气了,人家以后不会了。我这不是想姐姐得紧,看见姐姐心里开心嘛!”

说罢又笑嘻嘻道:“对了姐,你怎么也来了啊?”

花翩翩被花朵朵哄得心花怒放,面上却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这娘家只许你回来,我就回不得啊?”

“哪能啊!”花朵朵佯装惶恐道,“靖安侯夫人要回娘家来省亲,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啊!咱们哪敢不欢迎啊?”

“您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二哥一声,咱必定八抬大轿去抬你回来。”花朵朵一本正经道。

花翩翩被花朵朵闹得满脸通红,羞恼地拧了她一把。“臭丫头,胡说什么呢你!竟敢排揎你姐!”

说罢又忍不住抬眼偷觑了身后的南宫玉一眼,只见他们正笑吟吟地看着这边,显然是听到了姐妹俩的打闹声。

花翩翩不由俏脸一红,脸蛋发热地低下头来。

杨筱筱从旁看着两位小姑嬉闹打趣,一脸的羡慕之色。

她家中就她一个闺女,从来不知道姐妹情深为何物。如今看着她们这般互相打闹,方觉得原来有个姐妹是这般幸福的事情。

杨筱筱见花翩翩害羞了,连忙上来救场。

她捂嘴笑道:“四妹不晓得,二妹晓得你今日过来,可是早早就和姑爷赶过来帮忙了呢!”

花朵朵听罢这话儿,不由摇着花翩翩的手臂撒娇道:“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花翩翩拧了她脸蛋一下,“晓得就好!下回要是再拿你姐姐寻开心,可小心我的手板子!”

花朵朵吐了吐舌头,“不敢了!”

花志荣含笑道:“好了,都别闹了,去前厅坐着说话吧!”

一行人去了前厅,茶过三巡后,男人们便去书房聊他们的国家大事去了。

杨筱筱则带着两位小姑去了水榭。

她正要起身给两位小姑递吃食,却被花翩翩阻止了。

花翩翩紧张道:“嫂子,你别忙,快些坐下!”

她连忙上前接过杨筱筱手上的盘子,“你如今身子重,整该坐着好好歇息才是。这些粗活儿自有我和朵儿来,再不成外头还有一排子丫鬟婆子呢!需要伺候了大可让她们进来。”

杨筱筱羞赧道:“二妹太紧张了,哪有这般矜贵!”

嘴上说着,杨筱筱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花朵朵满脸困惑地看着俩人,“嫂嫂怎么了?身子不舒坦吗?”

花翩翩捂嘴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脑袋倒是聪明得紧,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灵活了。”

花朵朵越听越是迷惑,可怜兮兮道:“到底怎么了啊?”

花翩翩笑眯眯道:“咱们二房要添孙子了!”

“姐姐的意思是……”花朵朵满脸惊喜地看向杨筱筱的肚子,“二嫂怀上了吗?”

杨筱筱羞涩地点了点头,“昨儿个请了大夫来把脉,说是一个多月了。”

花朵朵喜滋滋道:“这是好事儿啊!恭喜二嫂得偿所愿!”

杨筱筱感激地抬头看着花朵朵,“多亏朵儿提醒我了,要不然我都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怀上这孩子。”

花朵朵笑嘻嘻道:“嫂嫂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谢谢二哥去,这事儿可不是我的功劳。”

杨筱筱被花朵朵一番打趣,羞得耳朵尖都红了,低下头绞着手帕不晓得怎么应对。

花翩翩看不过去,连忙出来救场。“嫂嫂你别理她,这丫头就是这般没脸没皮,啥话儿都敢搁嘴巴里说!我替你教训她!”

说罢转头拧了花朵朵一把,“臭丫头,嫁人后倒是越发长进了,如今竟连嫂子也敢排揎了是吧?”

花朵朵连忙告饶。“嫂子我知错了,您让姐姐饶了我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杨筱筱连忙抬起头来。紧张地求情道:“二妹你放了朵儿吧,不过是玩笑罢了,我还……还受得住。”

花朵朵连忙打蛇随棍上,“对嘛!我就说大家都是成亲的人了,哪儿还有这般脸皮薄的,这点层次的笑话你们日后到了外边可是大把机会听到。”

花翩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嫂子性子好不与你计较,你倒是蹭鼻子上脸了是吧?”

花朵朵连忙跑过去挨着杨筱筱撒娇道:“嫂嫂,姐姐她好凶!”

说罢又抚着杨筱筱的肚子轻声道:“宝宝乖。日后可别学你二姑啊,脾气忒坏!咱们要当个像你娘亲一样好脾气的好孩子!”

杨筱筱被花朵朵逗得忍俊不禁,渐渐地也不再害羞起来。

经花朵朵这一番插科打诨,她反倒觉得与两位小姑间的感情亲密了不少。

花朵朵坐回位置上,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正经道:“嫂子。方才姐姐倒是说对了,你这是头一胎,凡事开头难,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你莫要寻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郎中来看,我回头拜托太医院的元医正出宫替你把把脉,他是妇科圣手。让他看过比较放心。”

杨筱筱迟疑道:“这样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元医正他管着一整个太医院的事儿,事务繁忙得紧,怕是不得空吧?”

花朵朵微笑道:“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与他交情匪浅,他能有今日我当初可是出了不少力呢!知恩图报的道理想必他比谁都明白。”

况且给个机会他报恩想必他反而心里会更踏实,毕竟欠人恩情总是心里惴惴的,生怕哪天人家要你拿命来还。

杨筱筱还欲再说,却被花翩翩插嘴道:“嫂嫂你就别推拒了,朵儿既然如此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安生在家等着元太医上门来便是。”

杨筱筱见此也不矫情了,满脸感激道:“如此那就先谢过四妹了。”

花朵朵微笑道:“嫂子太过客气了,这可是咱们二房头一个重孙,大家自然是宝贝得紧。我们和你一样盼着他平平安安降世呢!”

杨筱筱抚着肚子,满脸忐忑,“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

花朵朵柔声劝道:“嫂嫂无需担心这个问题,是男是女都是咱们花家的宝贝,咱们都会疼他如珠如宝的。”

花翩翩也笑道:“朵儿说的在理,爹娘都不是那等重男轻女之人,你看我和朵儿便晓得了,在家哪曾受过半点气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安心养胎才是正经。”

杨筱筱听她们这么一劝,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才总算松了下来。

花志荣毕竟是二房的长子,肩负着承继香火的重任。天知道这些天她心里压了多少的重担,生怕头一胎生个女娃让公公婆婆嫌弃。

如今反过头来一想的确是自己过滤了,相公他确实从未挂心过这个问题。

公公婆婆性子好又通情达理,兄弟姐妹又和睦共处没有纠葛,嫁进这么一个通情开明的家里,杨筱筱真是感觉这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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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闺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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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翩翩看向杨筱筱,“对了嫂子,这事家里晓得了吗?”

杨筱筱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递消息回去。”

花朵朵笑道:“你们也别忙了,我让楚凌轩帮忙送消息回去吧,他的路子比寻常驿站快上一倍有余。”

杨筱筱惊喜道:“真的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花朵朵含笑问道:“你是想回家待产还是留在长安?”

杨筱筱满脸羞赧,“我和相公商量过了,还是回家去好些。我们都没经验,就怕出什么岔子。”

花朵朵点头道:“你们考虑的是,回家去爹娘也放心些!”

她想了想,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杨筱筱抚着肚子,柔声道:“就这些天吧,趁如今怀相好,早些回去。”

花朵朵建议道:“要不再等上十天半个月,待我们回门时一道回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花翩翩也劝道:“对啊嫂子,等过些日子胎象稳些再回去吧,舟车劳顿的我恐你受不住。朵儿他们一路上有护卫相送,你和他们一道回去也安全些。”

杨筱筱柔顺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花朵朵想了想,又沉吟道:“家里头恐怕找不到好的乳娘。要不我过些天帮你留意一下,选几个好的送来府上给你过目?”

杨筱筱喜得两眼发亮,“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辛苦朵儿了,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花翩翩笑眯眯地打趣道:“别看这丫头平日里没个正经的。关键时候还是能起大用的。”

花朵朵白了她一眼,“姐,有你这么损自家妹子的么?”

“我这明明是夸你!”花翩翩理直气壮道。

花朵朵和她辩了几句,姐妹俩你来我往地耍起花枪来。

杨筱筱抚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心窝莫名地变得柔软起来。

她在想若是能生一对像她们这样的姐妹花该多好啊!如此也能弥补她这一辈子没有姐妹的遗憾了。

看到花朵朵气得连连跳脚的模样,花翩翩忍住好笑,一本正经地转回正题,“朵儿,妹夫她对你可好?”

她和花朵朵都是没当过娘的人。自然没有当娘的经验,也没办法在坐胎这事儿上嘱咐杨筱筱什么,这便转到花朵朵新婚的事情上来了。

花朵朵还在气头上呢,冷不丁被花翩翩转移话题,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傻傻地点头道:“挺好的啊!”

想起昨晚的缠绵,花朵朵忽然有些脸蛋发烫。

她连忙低下头来,揪着衣摆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花翩翩看着花朵朵难得羞涩的女儿态,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概,这个妹妹可是她自小一手带大的。如今总算觅得如意郎君,日后她也能放心放手了。

杨筱筱担忧道:“朵儿,那个楚夫人可有为难你?”

花翩翩也蹙眉道:“对啊,听说你们拜堂时妹夫可是给了她一顿排头吃,依照她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花朵朵抬头微笑道:“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在我手上讨不了便宜去。”

花翩翩忽然想起昨晚南宫玉打听回来的消息,当下不由紧张道:“对了朵儿,昨日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听侯爷说你险些被野猫抓伤了?可有受伤?”

花朵朵摇头道:“我没事儿。受伤的是那始作俑者田倩瑶。”

花朵朵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与了两人知晓。其中那些惊险镜头当然避重就轻地略过不提,免得吓坏了杨筱筱。

花翩翩本就是个爆脾气的。听到田倩瑶竟以如此毒辣的手段来谋害花朵朵,她哪儿能忍得住?

当即气得一掌拍在矮几上,怒骂道:“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当真可恶!我家朵儿刨他家祖坟了吗?竟然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害我家朵儿!活该她破相一辈子嫁不出去!”

杨筱筱也是气得俏脸发红。“这个田小姐当真是狠毒得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他们姓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朵朵忙劝慰道:“好了好了,都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啥事儿都没有吗?”

花翩翩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那是因为妹夫他来得及时,若是晚来一步咱们就要天人永隔了。”

“你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就不能机灵一些吗?在宫里头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也敢这般轻信于人?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实在是气煞我也!”花翩翩没好气地戳着花朵朵的额头。

花朵朵扁着嘴可怜兮兮道:“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莫要将这事儿告诉爹爹和娘亲,我怕他们担心。”

花翩翩气恼道:“这时候倒是想起爹娘会担心了?早干嘛去了?你说你要是真出个什么事儿,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以后怎么活啊?”

花朵朵眼眶一红,声音怯怯道:“姐姐莫要生朵儿的气了,我下次一定小心谨慎。老是生气会得皱纹的哦,到时候姐夫该嫌弃你了。”

“他敢!”花翩翩冷哼道,“臭丫头,别想着转移话题,下回要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花朵朵可怜兮兮地看着花翩翩,“要是真不小心又犯迷糊了,姐姐待怎么收拾朵儿?”

花翩翩没好气地睨着她,“哼,我才懒得动手收拾你,到时候就让妹夫把你拘在家里,再也不让你出来鼓捣那啥子生意了,看你还会不会回回都好了伤疤忘了疼。”

花翩翩这一番话可谓一举击中花朵朵的命门,她立马一本正经地举手起誓道:“姐姐放心,朵儿向你保证,绝对下不为例!”

花翩翩冷哼道:“这话儿我暂且先听着,下回要是再出事儿我可就真不管你了。”

“不会不会!”花朵朵连忙打哈哈,一番连骗带哄才哄得花翩翩反怒为笑。

气氛缓和下来后,杨筱筱不由好奇地问道:“我听相公说那些大臣女眷们昨儿个进宫是为了几位皇子的亲事,如今那田大小姐的容貌都毁了,这回田家怕是无法与帝家结亲了吧?”

花朵朵摇头道:“嫂嫂猜错了,田若甫那老狐狸不是只得田倩瑶一个闺女,毁了一个大可让别的顶上。”

“他们只是想拿婚事来将彼此绑在同一条贼船上,至于这个选为皇子妃的人是谁并不重要。”花朵朵淡淡道。

花翩翩蹙眉道:“说到与帝家结亲,昨儿尔岚与涵雨是不是也进宫了?她们这是要与皇子们议亲了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这些事关家族姻亲的事儿恐怕她们也作不得主。只是按理张大人和莫大人该不会赶这趟浑水才是啊!”

杨筱筱笑道:“是与不是,你一会儿见到她们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不就得了?”

花朵朵诧异道:“嫂嫂的意思是她们一会儿会来作客吗?”

花翩翩笑着点头道:“尔岚问了好几遍你的行程,她们可是想你得紧,总想找时间和你聚一聚。你成亲的时候她们没能来,今儿我就趁这个机会让嫂子给她们递了帖子,约莫这时候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垂云便进来禀报道:“少夫人,客人来了,是要迎进前厅去还是带来这水榭?”

杨筱筱转头看向俩人,“二妹和四妹的意见呢?”

花翩翩想也不想便回道:“就带来这水榭吧!她们都是自家姐妹,也不是什么外人。”

杨筱筱点头起身道:“过门便是客,我出去迎她们一下吧!”

花朵朵连忙打断她,“嫂嫂你别忙,我去便好了。你现如今身子重,就安生在这儿坐着,客人由我们来招呼便是了,你可别把我跟姐姐当外人啊!”

“好,我不忙!”杨筱筱也不推辞,笑吟吟地坐了下来。

很快花朵朵便领着一群莺莺燕燕,相携着言笑晏晏走进了水榭。

这次来的人里头除了张尔岚和莫涵雨姐妹外,还有上次和她们一同参加才艺比试的曾元霜和庄梓萱。

花翩翩嫁来长安也将近半载,平日里跟这些姑娘们你来我往倒是混得熟络了,杨筱筱却是头一回见她们。

一行人免不了对着杨筱筱又是一番行礼介绍,折腾了半晌方才齐齐落座。

待客人们坐定后,小丫鬟忙机灵地递上香茗和点心。

张尔岚等人都是头回到花家的府邸来,一路走来只觉乱花渐欲迷人眼,周遭的景色美得恍若人间仙境,一花一木皆自成风景,让人看着心旷神怡,真应了那句景不醉人人自醉。

张尔岚等人不由心中暗凛,想不到花府这座府邸从外头看来中规中矩的,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这里的风景恐怕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间美景了吧!

她们不由纷纷赞叹起来,七嘴八舌地建议杨筱筱多在府里办些宴会,如此她们也好趁机来观赏一番这长安城里难得的江南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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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意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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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难得相聚一堂,水榭里自然是言笑晏晏。

水榭下是蜿蜒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叮咚作响。

水声夹杂在阵阵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美妙春乐。

只听莫涵云笑嘻嘻道:“朵儿姐姐,你们大婚那天的场面真是蔚为壮观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迎亲队伍来这般多傧相的呢!”

庄梓萱一脸促狭地打趣道:“朵儿,楚将军对你可真好,特地为你寻来那般多美男子撑场面。依我看啊,这般好的夫君如今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张尔岚也点头附和道:“就是啊,怕是若干年后人们说起这桩亲事来还啧啧称叹呢!”

曾元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可不是,我爹还说这事儿日后怕是要被载入史册,留给后人传颂呢!”

……

张尔岚等人你一言我一句,争先恐后地打趣着花朵朵,直把花朵朵说得面红耳赤。

她不依地跺了跺脚,羞恼道:“你们尽管取笑我吧,很快就轮到你们了。你们昨儿个不是都进宫面圣去了吗?怕是很快我就要改口喊你们王妃了。”

“到时候我约上几个姐妹,组队去你们王府,挨个笑话你们去。且看到时候谁害怕谁!”花朵朵气鼓鼓地说道。

花朵朵话音刚落,方才还言笑晏晏的水榭顿时安静了下来。

直到半晌没听到她们回应,迷糊的花朵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儿起来。

她忙不解地朝众人看去,只见张尔岚等人纷纷低下头来。满脸的闷闷不乐。

花朵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方才那番话显然说中了大伙儿的心事,她们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儿个进宫的事儿来,一个个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尤其是莫涵雨。小脸都雪白了起来,哪儿还笑得出来?

张尔岚气恼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咱们都快愁死了你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敢情你如今觅得了如意郎君就不管姐妹们的死活了是吧?”

花朵朵连忙呼冤,“我的好姐姐,我冤枉啊!我这不是听老佛爷说要给几位皇子议亲,恰好又看到你们结队进宫面圣,这才联想到这茬的嘛!难不成我想错了?”

“我倒是希望你猜错了。”张尔岚无奈叹息道,“咱们昨儿个进宫的确是为了议亲的事儿。”

花朵朵不解道:“这是好事儿啊。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啊?”

曾元霜委屈道:“这哪儿是什么好事儿啊?简直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事儿了。你真当咱们乐意嫁进帝皇家去啊?”

张尔岚朝曾元霜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胡说,这话传进有心人耳里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花朵朵连忙安慰道:“岚姐姐莫要担心,屋里头伺候的都是信得过的家仆。不会乱说话的。”

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

张尔岚叹了口气,满脸怅然。“朵儿你不明白,帝家亲事哪是这般好攀的?这里头的难处实在是多得数也数不清啊!”

花朵朵纳闷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一个个磕破了头也要往前凑啊?”

庄梓萱叹息道:“朵儿你有所不知,这事儿实在是由不得我们啊!”

花朵朵满脸不解,“为何啊?”

张尔岚解释道:“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妨把话撩开了说,咱们几家都是太皇太后钦定要进宫面议亲事的,咱们的亲事如今都不由咱们做主啊!”

花朵朵惊得嘴巴微张,“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早就属意了你们几个为帝家媳妇?”

“恐怕是了!”庄梓萱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待钦天监合过八字,一切无碍后这事儿怕是板上钉钉了。”

花朵朵恍然大悟,“我方才还纳闷来着,几位大人都不是那等贪慕权贵之人,况且前不久才发生了科举舞弊的事儿,如今更是离这些事儿越远越好才是,为何要和其他大人们赶这趟浑水呢?敢情是奉旨议亲啊!”

张尔岚长长地叹息道:“咱们几个姐妹里头就数你最有福气了,可以嫁与自己喜欢的人。咱们如今却只能嫁进帝家去,从此一入侯门深似海,这样的日子能有什么盼头?”

曾元霜也怅然道:“是啊,如今几位皇子争权夺位已是摆上台面上来了,若是咱们被指给了不同的夫君,或许下一次见面就是是敌非友了。”

说起这个来几人都不由面色沉重,满脸的惶然与不安。

花朵朵不忍见她们如此难过,忙安慰道:“你们也别想太远了,或许老佛爷她另有安排呢,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几个皇子的亲事。”

花朵朵还欲再劝,却听莫涵云惊声道:“姐姐你怎么了,怎地脸色如此苍白?”

众人连忙朝莫涵雨看去,只见她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没有一丝血色。

花朵朵不由紧张道:“涵雨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坦?”

莫涵雨勉强摇了摇头,“我没事儿,让你们担心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花朵朵,“朵儿,我想去更衣,你能陪我一下么?”

花朵朵连忙起身,“当然没问题!”

花朵朵转头朝花翩翩叮嘱道:“姐姐你陪着各位姐妹们,我和涵雨姐姐出去一趟。”

花翩翩连连点头,“放心吧,要是实在不舒坦得紧,就赶紧着人请个大夫回来。”

花朵朵点了点头,过去扶着莫涵雨朝更衣间走去。

走到假山的亭台处,花朵朵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莫涵雨,“涵雨姐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从莫涵雨进门的那一刻起,花朵朵就觉得她有些个不对劲儿。

她极少这般沉默寡言,如今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说到亲事后更是面白如纸,显然是存着满腹心事。

莫涵雨抬头朝花朵朵凄苦一笑,“朵儿,连你也看出来了么?”

花朵朵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竹凳上,“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心事说与我听吧,即便我帮不上什么忙,好歹也能替你分担一下心事不是?”

莫涵雨眼眶一红,低头间眼泪已成串滚落下来。

花朵朵揽着她的肩膀轻拍道:“傻瓜,哭啥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瞧我昨儿个那么惊险都躲避过来了,还有什么委屈比险些丧命更来得吓人吗?”

莫涵雨抽泣道:“朵儿,我不想嫁给那些皇子,我不想嫁给任何人……”

花朵朵心中一动,连忙抬起她的小脸,替她轻轻拭泪。

她柔声试探道:“涵雨姐姐,你实话告诉朵儿,你心里可是有人了?”

莫涵雨凄然一笑,“即便是又能怎样?我连他是谁都不晓得,一切都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花朵朵不解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莫涵雨脸红地低下头,“就在你大婚那天见到的。”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是楚凌轩带来的那些傧相吗?”

“这有何难?我让楚凌轩将他们全挖出来,让你一个个来辨认不就得了?”花朵朵胸有成竹地笑道。

莫涵雨急忙纠正,“不……不是他们!”

花朵朵纳闷道:“那是谁啊?难不成是来喝喜酒的其他客人?”

莫涵雨摇了摇头,“都不是!”

“是在咱们离开花嫁村的路上遇见的。”莫涵雨满脸羞涩地低下头,声如蚊呐。

花朵朵着急道:“在那段路?你见到他时咱们可曾离开了花嫁村?”

莫涵雨摇头道:“不曾!我记得就在护花河边的那棵大梨树下,他站在那儿吹着笛子,我掀开车帘恰好看见了他。”

花朵朵眼睛微闪,“你可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莫涵雨羞赧地点了点头,“你别笑话我,我回去后就把他的模样画了下来,绣在了帕子上。”

莫涵雨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锦帕,不好意思地递给了花朵朵。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打开,白色锦帕上赫然用青线流畅地绣着一个潇洒不羁的翩翩美男子。

花朵朵不由暗自赞叹起来,莫涵雨的眼光真不赖啊,这男子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

只是这个模样怎生这般熟悉啊?

花朵朵不由凑近一看,顿时惊声道:“咦,这不是宋子尧那臭小子吗?”

莫涵雨眼睛一亮,“朵儿,你认识他?”

花朵朵抬眼看向莫涵雨,急忙求证道:“他可是八尺来高,长得牛高马大的,长发里别一支桃花簪,腰间还别着一个臭酒壶子?”

“正是正是!”莫涵雨喜得连连点头,“我瞧得很清楚,他腰间的确别着一个银色的酒壶子。这种酒壶子我从未在长安见过,印象特别深刻。”

花朵朵沉吟道:“那应该就是他了。这个酒壶子是他师傅留给他的,满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以一曲笛音就收服了我家姐妹的芳心,真是太便宜他了!”花朵朵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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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黍离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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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雨满脸惊喜,“朵儿与这位公子相熟吗?”

花朵朵抚了抚额,“这话该从何说起呢?”

她无奈地笑道:“你兴许不知道,我和他是打小一同长大的情分。”

“只是后来造化弄人,他去了蜀山,我又长大议了亲,咱们的联络便日渐少了。”花朵朵叹了口气,低下头一脸怅然。

听花志荣说她大婚那天宋子尧也没来参加,也不知是实在忙得紧,还是不愿来见证她的幸福。

有些关系终究还是随着年月的更替日渐疏远了啊!花朵朵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莫涵雨喃喃道:“原来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啊!难怪他会在路上吹奏那般伤感的曲子了,这是在为你送别呢!”

花朵朵讶异地抬起头,“什么曲子?我没听见啊!”

莫涵雨一脸惊奇,“你没听见么?咱们的车马出了花嫁村后,我还远远听见一路相送的笛音呢!”

莫涵雨想了想,语气幽幽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一曲笛音该是黍离。”

“黍离?”花朵朵喃喃着,面色一阵恍惚。

她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很多往事仿佛被拨开了那层模糊的面纱,一切都清晰明了起来。

想起儿时经常来花嫁村找茬的宋子尧。到哪儿都缠着自己像个跟屁虫一样的宋子尧,经常拿些商队寻来的稀奇玩意儿无事献殷勤的宋子尧,还有从蜀山回来后变得性情古怪的宋子尧……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花朵朵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酸疼。为宋子尧,也为自己。

若说她到此刻还不明白宋子尧的心意,那无疑是在自欺欺人。

黍离黍离,卿奈何离?

黍离之悲。一为亡国,二为忘情。

而宋子尧在自己大婚之日,选择以这样一首笛音来作为最后的告别,无疑是在诉说一腔凄凄难舍之情。

这一份情他究竟埋藏在心里多少年了呢?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说过,一直在心甘情愿地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一直在背后寂然无声地凝望着自己。

一路走来,他就这么凝望着自己长大,凝望着自己及笄,凝望着自己说亲。直到凝望着自己穿上大红嫁衣嫁给另一个男子。

他就这么凝望着自己的身影离他越来越来。远到再也无法企及。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揪心的痛?痛到失去知觉。痛到麻木不仁,痛到甚至连告别的话也再说不出半句,只能凭本能一遍一遍地吹奏着那曲哀婉的黍离。

而迟钝的自己。甚至连他这一番最后的告别,竟也生生错过了。

怕是自己的迟钝。已如同一把利剑,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痕了吧?

花朵朵的心忽然替他揪心地疼了起来。

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向自己告白,然而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表明过。

即便是到了自己大婚之日,也终究是选择了以这样无望的方式来向自己送别。

他一直在顾忌着自己的顾忌,一直在害怕着自己的害怕。他一路都在为自己着想,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的这一腔深情又该如何自处。

这样的成全,花朵朵即便再迟钝,也终究是领悟了过来。

只是她终究还是负了他!

负了这辈子除了楚凌轩外对她最好的男子。

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疼惜,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任性地指使他做这做那,却从来不成想过他为何会愿意毫无条件地任自己差遣。

如今想来,自己还真是愚蠢到残忍啊!

你怎么就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个人若是对你毫无保留地付出,必定是因为他爱你爱得痛彻心扉。

这份死党之情,如同一把双刃剑,在成全了他们友谊的同时,却也生生扼杀了他无法说出口的另一份深情。

自己当时为何就不往深里去想呢?若是早一日发现了他的心意,也许就能早一日劝他脱离苦海了。

花朵朵叹了口气,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了起来。

莫涵雨显然也明白了宋子尧的心意,她心里酸涩得紧,不由怅然一笑,喃喃道:“这位公子怕是喜欢朵儿吧?”

如若不是爱得深切,又岂会吹奏如此如泣如诉的曲子?那哀婉的笛音每一句都在诉说着吹曲人心中的不舍与悲伤。

花朵朵叹气道:“你若是不说,我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晓得。只是我知道得终究还是太晚了啊,这辈子注定只能辜负他了!”

莫涵雨凄然道:“那宋公子岂不可怜?”

花朵朵难过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又岂愿看他难过?只是在感情的世界里,终究还是容不下第三个人啊!”

花朵朵捂着心房,叹息道:“涵雨姐姐,你也明白的,我们女人心里的位置很小,若是里面已经住了一个人,就再也住不下第二个了。”

莫涵雨心疼道:“那宋公子怎么办?”

花朵朵怅然道:“只能希望那个适合他的女子早日出现了。”

花朵朵说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动,忍不住激动地拉着莫涵雨的手,“涵雨姐姐,你方才不是说喜欢宋子尧吗?”

莫涵雨脸一红,而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可是他的意中人是朵儿你啊!”

花朵朵摇了摇头,柔声道:“涵雨姐姐,你也知道我如今已嫁为人妇,跟宋子尧注定是再也没有交集的人了。你不必再顾虑这点。”

她说罢又怜惜地看着莫涵雨,“只是他心里毕竟受了伤,要缝合他这颗受了伤的心怕是要走好长一段路,这条路终究还是苦了些,我实在不忍看你这般辛苦啊!”

莫涵雨急忙摇头,哽咽道:“朵儿,我不怕苦的,我只怕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最后还是不能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花朵朵擦去莫涵雨眼角滚下的泪,柔声劝道:“傻瓜,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啊!你模样长得好,心地又善良,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了,宋子尧他一定会看到你的好的。”

她顿了顿,又踟蹰道:“只是,你有意中人的事儿你家里人知道吗?”

莫涵雨慌乱地摇着头,“我不敢告诉他们。前些天我刚想告诉我娘,就听到我爹跟我娘说太皇太后属意要挑选几个大臣的千金,好配给皇子们当正妃。”

莫涵雨抽泣道:“我跟我娘哀求说不想进宫,可是你也晓得我爹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太皇太后的旨意他莫有不听的。我娘又一向听我爹的,他们又怎会在意我的心意?”

花朵朵拍着莫涵雨的肩膀,柔声劝道:“傻瓜,你也莫要想岔了。天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他们要是早晓得你的心意,必定不会勉强你的啊!”

“再说了,老佛爷也不是那等喜欢棒打鸳鸯的人。你要是早日将这事儿告诉了你娘,让你娘进宫禀明老佛爷,老佛爷自然不会勉强你嫁与不喜欢的人啊!”花朵朵语重心长地劝道。

莫涵雨满脸惶然,“可是如今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了吧?我爹他今儿早上已经把我的庚帖递到钦天监去了。”

花朵朵摇头道:“只要还未洞房,一切皆有可能!况且如今钦天监还未合过八字,老佛爷还未下赐婚的圣旨呢,又怎能断定再无转圜的余地呢?”

莫涵雨眼睛一亮,殷殷期盼地看着花朵朵,“朵儿,你有办法吗?”

花朵朵微笑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端要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嫁入帝皇家,当帝家的媳妇了。”

莫涵雨忙不迭地点头,“朵儿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最讨厌受那些规矩的约束了,让我嫁进帝家去,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花朵朵面色肃然道:“涵雨姐姐,你要想清楚啊!嫁进帝皇家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你也看到那天随你们一道进宫面圣的有多少千金名媛了。”

“多少人磕破了头也想爬上那个位置去,你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日后可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花朵朵反复叮咛着。

这点她必须跟莫涵雨讲清楚了,免得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日后一旦日子过得不顺遂,才后悔起当日的选择来。

莫涵雨握紧花朵朵的手,神色认真道:“朵儿我知道你的顾虑,不瞒您说,我打小便向往过无拘无束的生活,高门大院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得腻烦了。”

“若是让我嫁进王府去,日日与那些女人们争宠夺权,我一定会疯掉的。朵儿,你行行好,帮帮我吧!”莫涵雨哀求道。

花朵朵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绝不后悔!”莫涵雨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即便最后努力了也无法赢得宋公子的青睐,我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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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近在咫尺

第五百零八章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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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叹息道:“情这一字,果然是最让人难懂的东西。有时候它让你即便放弃所有也在所不惜。”

莫涵雨着急道:“朵儿你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花朵朵好笑地看着她,“瞧你急的!往常可不见你这般沉不住气。”

莫涵雨脸红地低下头,委屈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来取笑我!”

花朵朵连忙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马上说。”

她顿了顿,胸有成竹道:“这办法简单得很,只要你忽然生一场大病,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免了这场亲事了。”

莫涵雨紧张道:“这忽然之间叫我如何生病啊?再说了,太皇太后届时必定会遣太医来给我把脉,要是发现我在装病,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啊!”

“我自个儿死了倒没什么,若是因此连累了爹娘,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莫涵雨难过得红了眼眶。

花朵朵微笑道:“你别紧张,我自有法子让你病的以假乱真,即便是元医正亲临莫府来给你把脉也看不出究竟。”

莫涵雨惊喜道:“真的可以吗?朵儿你可别哄我开心啊!”

花朵朵白了她一眼,“我哄你干啥?我家秦桑的医术或许不如那元医正。但配药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好,她认第二绝没人敢认第一的。”

莫涵雨眼睛一亮,“那你快些让她配药去吧,我今晚回去就服了它!”

花朵朵安抚道:“别着急,这药服下去后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而且身上会像得了天花一般,浑身布满红疙瘩。虽然不会留下疤痕,只是会难受得紧,你确定要吃吗?”

莫涵雨连连点头。“朵儿,我不怕苦,只要能罢了这场亲事,我做什么都愿意。”

花朵朵看着她无奈地叹息道:“你啊,真是个傻姑娘!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爱,却偏要去跟那个啥都没有的宋子尧,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莫涵雨羞涩地低下头,“朵儿你还不是明知楚府是个龙潭虎穴,却还是愿意嫁给楚将军吗?身随心走。一旦心动了,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

花朵朵叹气道:“说的也是!情这一字,是最由不得人的。罢了。我回头就让秦桑把药配好!”

花朵朵不放心地叮嘱道:“只是你可千万要注意。在装病期间可莫要乱服那些郎中开来的汤药,免得两种药物药性相冲,留下什么后遗症来。”

莫涵雨连连点头,“朵儿放心吧,我省得了。到时候我让我的贴身婢女亲自去熬药,她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是信得过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

解除亲事的事儿有望后,莫涵雨捏了好些天的心也总算安定了下来。

心里没了负担,她自然是牵挂起宋子尧的事儿来。

莫涵雨大着胆子抬起头,“朵儿,你能跟我说说宋公子的事儿么?”

花朵朵笑嘻嘻地打趣道:“怎地?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讨厌。净取笑人家!”莫涵雨羞恼地轻捶了花朵朵一拳。

花朵朵就势握住莫涵雨的手,“咱们也出来很久了。不如一边走一边说吧?”

“也好,再不回去她们该担心了。”莫涵雨顺从地起身理了理衣衫,与花朵朵并肩往回走去。

花朵朵缓缓道:“说起宋子尧,你应该也不陌生,他就是去年的武状元,也就是如今的骠骑将军。”

莫涵雨瞪大了眼睛,“他就是那个一举震慑蒙古军的骠骑将军?”

花朵朵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调侃道:“说起来涵雨姐姐的眼光当真不错呢,一眼就瞧中了咱们大晋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

莫涵雨羞恼地跺了跺脚,“朵儿,你别笑话我了!我看到他时,他不过一副浪荡贵公子的模样,我哪儿晓得人家是大将军啊?”

花朵朵含笑打趣道:“哟,这么说来其实咱们涵雨姐姐喜欢的是浪荡贵公子?”

莫涵雨羞得满脸通红,不依地转过身去,“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花朵朵连忙拉起她的手,“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脸皮忒薄,跟那个脸皮像长城一般厚的宋子尧简直没法比啊,看来日后注定被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莫涵雨这会儿羞得连耳朵尖都发红了,她忍不住转过身来挠花朵朵的痒痒,“臭朵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来取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花朵朵连忙闪躲,“好姐姐饶命啊,妹妹再也不敢了!”

两人你追我赶,后花园里顿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俩人追逐了半晌,累得气喘吁吁。

莫涵雨弯下腰喘气道:“停停停……我算怕了你了!”

花朵朵转过身警惕道:“姐姐可要说好莫要挠我痒痒了,不然我可不敢停下来!”

莫涵雨连忙举手发誓,“放心吧,绝不挠!”

花朵朵这才折回来扶起莫涵雨,“没事儿吧你,才跑个小半段就累成这样子,以后可怎么跟对宋子尧那浪荡子跑天涯啊?”

莫涵雨抬头羞恼地瞪着她,“再胡说可莫怪我食言而肥!”

花朵朵连忙捂住嘴巴,拼命地摇头表示知错了。

莫涵雨顺过气来后,又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和宋将军是怎么认识的啊?”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说起来还真是有一匹布那么长!”

她顿了顿,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和宋子尧认识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与了莫涵雨知晓。

说到好笑处莫涵雨不由咯咯直笑,然听到宋子尧一人在蜀山过了那般长时日,她又忍不住满脸的心疼。

莫涵雨担心地问道:“朵儿,宋将军他如今是只身一人住在长安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据我所知目前暂且是这样。但我估摸着他的家人应该很快就要举家迁到长安来了吧?”

莫涵雨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花朵朵笑着解释道:“宋子尧家中就他一根独苗。头上只有他爹娘也没别的老人,家中人丁实在单薄。宋子尧定不放心将他们两老独自留在云家村,他们也必定不忍心看宋子尧一人在长安打拼。”

花朵朵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云家村也毕竟不是他们的根,他们是十几年前才迁来云家村的,先前也是长安人士,如今再次迁回长安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莫涵雨好奇道:“他们在长安呆得好好的,为何要迁到那般偏远的地方去啊?”

花朵朵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晓得,兴许是为了避祸,又或者是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你日后问一问宋子尧不就晓得了。”花朵朵笑嘻嘻道。

莫涵雨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皮痒了。”

两人说笑间。已回到了水榭。

花翩翩着急道:“正想着人去寻你们呢,可巧就回来了。”

她拉起莫涵雨的手,紧张地上下打量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坦?现在可好点了?”

莫涵雨不好意思道:“只是有些头晕,朵儿方才陪我到外头吹了阵风,现已无甚大碍了,让姐姐担心了。”

花翩翩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移步到前厅用膳去吧!”

大伙儿见莫涵雨脸色的确比方才好多了,也纷纷放下心来。

在水榭坐了大半天,她们也的确腹中饥饿,自然不客气地起身。随在花翩翩身后朝前厅走去。

花朵朵落后众人半步,她招来秦桑。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桑眼睛一阵发亮,压低声音兴奋道:“少夫人放心,包在奴婢身上,奴婢保证任华佗再世也辨识不出来!”

秦桑说罢兴匆匆地配药去了,她到了花朵朵身边好些时日,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秦桑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行人在偏厅开了一席,由杨筱筱作陪。

男女有别,且来的客人里头又全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楚凌轩等人自然不好坐在一起,便在正厅又开了一席。

花志荣为了热闹,还叫来了他的死党杨远帆和方恨水来作陪。

难得相聚,楚凌轩索性把他军中的好兄弟也唤了几个过来,热热闹闹地凑够了一席。

让楚凌轩没想到的是,他的部下竟然连宋子尧也一并拉了过来。

宋子尧和花志荣是旧识,花志荣见他难得露面,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引他上座。

宋子尧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楚凌轩见此也大方一笑,毫不介意地撩起衣摆,潇洒落座。

而这方偏厅,莫涵雨和姐妹淘们吃得其乐融融,丝毫不知她的意中人与她只隔了一道竹帘的距离。

宋子尧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是他第一次到花家在长安的府邸,以后他可是花家的常客。

如今却只能以这般生疏的身份来作客,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忍不住一杯一杯的酒水不要命似的往肚子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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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错认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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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席上,众人觥筹交错,很快便喝的醺醺然。

楚凌轩是新姑爷,自然免不了被众人轮番劝酒。

幸亏他邀来的那班兄弟都是机灵的,还未待花志荣等人上前来围堵楚凌轩,一个个便抢先一步,一对一地截住他们,殷勤地劝起酒来。

楚凌轩乐得轻松,把玩着酒杯,笑吟吟地在旁看着热闹。

而宋子尧显然不乐意看他这般逍遥,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两个海碗,大步朝楚凌轩走来。

宋子尧将大碗搁到楚凌轩跟前,一手提起酒坛子,哗啦哗啦倒满了两大碗酒。

宋子尧砰地一声搁下酒坛,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凌轩,“不知楚将军可赏脸与宋某喝上一杯?”

楚凌轩抬眼毫不退缩地与宋子尧对视着,俩人逼人的视线在空中厮杀了半晌。

良久楚凌轩才淡淡一笑,“楚某荣幸至极!”

说罢起身拿起大碗,微笑着看向宋子尧,“宋将军,请!”

宋子尧毫不客气地拿起大碗,“宋某先饮为敬!”

说罢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了起来。

楚凌轩也不遑多让,抬头像喝水般吞咽着酒水。满大碗烈酒瞬间便见了底。

俩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很快地上便堆满了七倒八歪的空酒坛。

众人显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儿,惊得纷纷停下手里的酒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俩人却像是喝红了眼,谁也不肯服输,明明肚子都快撑破了,却愣是不肯低头。

后来还是花志荣先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劝和。“好了好了甭拼了,今儿就喝到这儿吧!快些坐下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你们嫂子难得着人做了一桌好菜,可别浪费了。”

花志荣可是花朵朵的大哥,他们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服气,也不能不卖花志荣的面子。

楚凌轩这时也回过神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幼稚的紧,兴许是跟着花朵朵多了,沾染了一些她的小孩子脾性。如今竟跟宋子尧较起劲儿来。

朵儿都成了自己的人了,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何妨让让人家让他顺下这口气?

楚凌轩想罢先宋子尧一步撂下酒碗,拱手礼让道:“宋将军海量。楚某自愧不如!”

宋子尧也觉没趣地扔下碗。大咧咧地擦了把酒渍,拱手回礼道:“楚将军承让了,你的酒量不输宋某!”

俩人眼神里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要不是中间隔着个绝不能相让的女人,他们怕是可以当一辈子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俩人心中各有遗憾,坐下各自闷头吃菜不提。

而偏厅这头。女宾们却没男宾这般战火四射、暗潮汹涌。

她们喝的是葡萄酒,喝的十分斯文随意,压根儿不像男宾们这般暴殄天物,尽把烈酒当水喝。

今儿待客的葡萄酒是花朵朵珍藏了好些年的女儿红,口感独特。深受张尔岚等人喜爱,她们不知不觉便多贪了几杯。

葡萄酒虽没啥酒力。然几杯下肚,仍是个个红粉绯绯。

杨筱筱稍微陪坐了片刻,便回屋歇着去了。

她如今刚怀上,正是犯困的时候,实在无法作陪太久。

杨筱筱离席后,张尔岚等人放得更开了。

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愁与忧的心态,在场众人似乎个个都敞开了胸怀,喝得不亦乐乎。

想到这或许是她们最后一次这般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下回见面已是身不由己了,说不定还会不得已而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为了母族或夫族的利益,不得不与彼此为敌。

昔日至交好友,转眼就要各奔西东,甚至日后再见面,也便作不相识,是君却已非君,这样的不堪让众人又怎能不心生难过?

她们满腹心事无处诉说,只能借酒忘情,仿佛是刻意忘却心里的彷徨与不安般,压抑着心里的难过,举杯痛饮了起来。

连平日滴酒不沾的庄梓萱,也忍不住伤怀地举起了杯,阵阵黯然浅酌。

趁众人喝的忘乎所以之时,花朵朵附到莫涵雨耳边耳语道:“姐姐,秦桑把药配好了,你现在到水榭一趟吧,她有些话要叮嘱你,那里没人,说话比较方便。”

莫涵雨眼睛一亮,压抑着惊喜低声道:“配好了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张尔岚等人,无奈道:“我本该随你一道去的,只是你也看到了,她们如今一个个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实在不放心留她们在这里。”

莫涵雨理解道:“放心吧,我晓得路,自个儿去就好了。”

说罢朝众人欠了欠身,转头急急地朝水榭的方向奔去。

这头男宾席里,宋子尧也起身离席去找更衣间。

他方才足足灌下了好几坛子醉逍遥,此时肚子就像火烧起来一般火燎火燎的,又燥又热,好像要撑开了似的涨得难受。

他方才憋着一口气一心想要赢楚凌轩,却压根儿忘了要像楚凌轩一样使用内力将酒水逼出来。

待他想起来这茬时,酒气已经上脑了,此时再逼也只是虚耗内力于事无补罢了。

宋子尧无奈只得作罢,也活该他如今要慌不择路去寻地方解决内急。

宋子尧从更衣间出来后,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挠着头四下张望,压根儿不晓得回去前厅的路在哪儿。

方才引着他来更衣间的小厮转眼就溜走干别的事儿去了,宋子尧头回到花府来,真是两眼一抹黑,此刻又是晕头转向的,哪儿晓得该往哪边走?

他只能凭着直觉,摇摇晃晃地朝左前方的长廊走去。

走到拐角处时,宋子尧一不愣神就与刚从水榭走回来的莫涵雨撞在了一起。

“对……对不起!”宋子尧有些大舌头。

他连忙扶稳踉跄之下险些跌倒在地的莫涵雨。

“姑娘,你没事吧?”宋子尧醉眼朦胧地看向眼前的姑娘。

他只觉眼前的倩影不停地在晃动,压根儿瞧不真切。

莫涵雨显然已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吃惊地微张着嘴巴,无法置信地看着宋子尧,显然没有办法相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人,竟然是上回在护花河边看到的吹笛人。

她只觉心跳忽然加快了起来,“扑通,扑通”,快得仿佛要从心房里跳出来了似的。

宋子尧良久等不到回音,不由紧张道:“姑娘,我没撞疼你吧?”

“我……我没事……”莫涵雨慌忙低下头来。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脚尖,说话声低如蚊呐。

宋子尧只觉入耳的声音清澈动人,不知不觉中与记忆中花朵朵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他不由一阵惊喜,急忙拉住莫涵雨的手,“朵儿,是你吗?你担心我,所以出来看看我是不是?”

莫涵雨怔愣地抬起头看着宋子尧,“我……我不是……”

莫涵雨否认的话还未说完,宋子尧便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她,“朵儿,我好想你!你都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嫁人了,我不相信!”

醉酒后的宋子尧就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地紧紧抱着莫涵雨,把头埋在莫涵雨香颈里,委屈地嘟囔着。

“我不是!”莫涵雨慌张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我不是朵儿!”

宋子尧心里已认定了她就是花朵朵,他好不容易才将朝思暮想的人儿抱在怀里,又哪儿肯放?更加加大了双臂间的力度,将莫涵雨紧紧箍在了怀里。

“朵儿,别离开我……”宋子尧颤声道,嗓音带着隐隐的哽咽。

莫涵雨本欲再挣扎,却感觉颈项处传来一阵温热,烫得她肩颈处的皮肤一阵疼痛。

她顿时不敢再动了起来,绷紧身子任由宋子尧紧紧抱着她。

那股疼痛的感觉从勃颈处一直蔓延下来,直到莫涵雨整个心房都痛得无法呼吸,她这才明白心疼一个人原来竟是这般难捱的滋味。

此刻她真恨不得替他把这千百般思念的滋味都给尝个遍,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莫涵雨正恍惚间,却见宋子尧忽然抬起了头,痴痴地凝望着自己。

莫涵雨感觉心跳又加速了起来,脸蛋不争气地升起两朵红云。

她正欲低头,却被宋子尧轻轻抬起了下巴。

莫涵雨不解地看向宋子尧,却见他那张略带憔悴的俊脸忽然在她眼前放大了起来。

莫涵雨还未反应过来,宋子尧滚烫的唇便压了下来,紧紧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莫涵雨脑袋轰地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子尧。

她只觉得脑海里所有意识都瞬间坍塌了,只晓得张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宋子尧,傻乎乎地任由他在她朱唇上反复肆虐。

她正愣神间,却觉贝齿一凉,宋子尧的檀舌已轻轻撬开她的小嘴,灵敏地钻进了她的嘴巴里。

莫涵雨又羞又急,挣扎着欲逃离开来,却被宋子尧抱紧了身子,一只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檀舌的动作。

宋子尧正在酒气上,哪儿分得清东南西北,只本能地听从着心底的呼唤,在莫涵雨唇舌间一阵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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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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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雨被吻得迷迷糊糊,脑袋乱成一团浆糊。

她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昏昏沉沉地软倒在宋子尧怀里。

宋子尧感觉到怀里人的顺从,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惊喜。

他难忍激动,不由急切地抱紧怀中的娇躯,勾起她香软的丁香小舌,在她唇舌间一阵抵死纠缠。

他只觉得唇与唇之间是那样的契合,那样的彼此吸引,那样的缠绵悱恻,仿佛眼前的人儿就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他情动之下不由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莫涵雨感觉浑身像被抽空了似的,没有一丝力气,整个身子软绵绵地依靠在宋子尧强劲的臂弯里,像菟丝藤似的挂在他身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直到双方都粗喘吁吁,宋子尧才终于在彼此的浓重喘息声中,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莫涵雨微凉的玉额上,低声呢喃道:“朵儿,谢谢你!”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像是怕吓到她般,宋子尧只是低头继续轻啄着她的唇角,却不敢加深动作,俊美的脸上有着隐忍般的纠结。

温热而略带酒意的气息拂过莫涵雨冰凉的脸颊,在她温润如玉的肌肤上撩起阵阵战栗。

只是这种神魂颠倒的感觉不过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莫涵雨就仿佛惊雷般,从宋子尧那一声情深款款的低唤中惊醒了过来。

那一声低喃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莫涵雨脑海里的混沌,她的意识就在听到那一句“朵儿”的刹那儿蓦地清明了过来。

莫涵雨只觉得那声呼唤是那般的刺耳。宋子尧的眼神越是眷恋,语气越是温柔,她的心便越是痛得无法呼吸。

她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痉挛,疼痛的感觉让她委屈得眼眶发红,一行清泪沿着她的眼角轻轻滚落了下来。

那一滴热泪溅在宋子尧的大手上。烫得他浑身一震。

“朵儿。你怎么了?”他急忙张大迷朦的眼睛,费力想要看清眼前人儿的表情。

然他总觉得眼前像隔了一重迷雾般,怎么看也看之不清。

宋子尧又急又慌。慌张地伸手擦着莫涵雨脸上不停滚落下来的泪。

他忍不住着急道:“朵儿你怎么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我不是……”莫涵雨哽咽着,死命想要推开宋子尧。

宋子尧拽着莫涵雨的衣袖,不容她逃去,“朵儿,你别走!”

“求你了,让我走……”莫涵雨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宋子尧又是慌张又是不安,“朵儿你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不是朵儿!”莫涵雨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大声驳斥道。

她用力一挥衣袖,死命挣脱宋子尧的束缚,捂着嘴呜咽着转身往外狂奔出去。

莫涵雨逃得匆忙,丝毫没有发觉一方锦帕从她的衣袖间飘然滑落下来,落在了一旁的鹅卵石小道上。

宋子尧怔怔地看着莫涵雨跑远,心中满是沮丧与彷徨。

他弯腰捡起锦帕。把锦帕塞进怀里,跌跌撞撞地朝莫涵雨离开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然莫涵雨本就是有意避他,又怎会让他寻得着?

宋子尧奔出长廊后已不见了伊人的身影,他站在碧波茫茫的湖岸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起来。

难不成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南柯一梦?

不是他的。终究还是要离他远去。

宋子尧只觉心头涩然,面上尽是萧索颓然之色。

他不欲再在这个伤心地停留下去,便寻了个小厮问明府门的方向,顺带托他告诉主人家自己有急事先走,如此便不告而别了。

这头莫涵雨躲着宋子尧奔出老远后,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掩面痛哭起来,直哭得声音都洒哑了方渐渐停歇了下来。

她痴痴地抚着唇瓣,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

想起方才与宋子尧缠绵相拥的情景,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甜蜜与悲凉。

明明意中人就近在咫尺,她却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远若天涯。

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心里却每一寸每一缕都在思念着另一个人。

他那般亲密地拥抱着自己,对自己做着恋人间才会做的事情,然他的嘴里却在呼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另一个人的模样,这让莫涵雨情何以堪?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绞碎了,碎得七零八落的,再也拼不完整了。

她那么思念他,心心念念就想着逃离那场权贵的姻亲,只为了追随他咫尺天涯。

怎知他的心里却早就满满当当装满了另一个人,早就没了自己站立的地方了。

他们都那么无望地眷恋着一个回不了头的人,守着一份看不到明天的痴情苦苦挣扎,真是何其可悲?

罢了!也许朵儿说得对,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而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兴许他就是那个她注定这一辈子也逃不开的劫吧!

莫涵雨长叹一声,怅然地看了眼方才两人站立的长廊。方才那一幕,就当作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永存心底吧!

这些记忆尽管并不美好,甚至破碎得有些残忍,然这却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交集,是他们第一次兴许也是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

莫涵雨会永远把它记在脑海里,永世不忘。

她知道宋子尧酒醒之后兴许就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即便记得他的脑海里想着的人也不会是自己。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来不曾存在,又何谈想起?

莫涵雨咬唇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抹去脸上最后一滴泪痕,萧索地起身,行尸走肉般朝前厅走去。

待莫涵雨回到前厅时,张尔岚等人已经喝得俏脸舵红,一个个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看见这情形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跑到莫涵云身旁,着急地摇了摇她的肩膀,“云儿,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莫涵云抬头醉眼朦胧地看了莫涵雨一眼,醺醺然地笑道:“今儿高兴啊!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姐姐你就让我喝吧!让我喝……”

说罢又软绵绵地趴倒下去,昏天暗日地昏睡起来。

莫涵雨着急地跺了跺脚,“怎么醉成这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她瞪了站在莫涵云身后的丫鬟一眼,“你是怎么伺候二小姐的?怎么让她喝这般多酒?也不晓得劝着点!”

丫鬟怯怯地低下头,“奴婢劝了,可二小姐不听,愣是坚持要喝。”

花朵朵连忙劝慰道:“雨姐姐,你别紧张,我让人做了醒酒汤,一会儿喝了汤再休息一下酒气就过去了。”

话音刚落,丫鬟们便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张尔岚等人的贴身丫鬟们急忙扶起她们的主子,小心翼翼地喂她们喝着醒酒汤。

喝罢汤后,花朵朵将她们安顿在客房歇下,自个儿则带着莫涵雨去了自己以前的闺房。

莫涵雨低着头,语带歉然道:“朵儿,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花朵朵摇头笑道:“姐姐跟我客气什么啊?”

莫涵雨笑不出来,她绞着手不晓得说什么好。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花朵朵。

虽然她一开始就晓得宋子尧喜欢花朵朵,但被当成花朵朵的替身,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得紧,看见花朵朵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花朵朵狐疑地打量了莫涵雨几眼,总觉得莫涵雨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哪儿不妥。

她感觉莫涵雨从水榭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眼神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说话间语气生疏客套得很,仿佛忽然之间换了个人似的。

若说这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儿,花朵朵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雨姐姐,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伸手过去想要拉起莫涵雨的手,却被莫涵雨条件反射似的一缩,两人的手生生给错开了。

花朵朵愕然地看着莫涵雨,眼神里有些不解和受伤。

莫涵雨慌张道:“朵儿……我……,对不起……”

看到莫涵雨眼眶都发红了,花朵朵叹了口气,柔声道:“雨姐姐,你竟信不过朵儿吗?我一向视你为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无话不谈的,难道这只是我单方面自作多情?”

莫涵雨急忙摇头,急得眼泪在眼眶一阵打转,“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心里实在难受得紧,不晓得要怎么跟你分说……”

说罢想到伤心处,已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花朵朵心疼地拍着她耸动不已的背,“方才还好好地,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呢,可是在我家里受了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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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互道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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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雨低着头,吞吞吐吐将方才在长廊发生的事告诉了花朵朵。

“你说方才宋子尧在后花园亲……亲了你?”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嘴巴微张着,半天也合不齐拢。

莫涵雨羞得脖子都发红了,“他只是喝醉了酒,把我误会成了你,所以才……才那样的……”

莫涵雨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绞着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朵朵恍然大悟,“所以你方才才不愿意搭理我的吗?”

莫涵雨愧疚地转头看着花朵朵,“朵儿,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你,对不起……”

花朵朵心疼地拉起莫涵雨的手,“傻瓜,道什么歉啊?换作是我我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苦了你了!”

花朵朵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瞬间勾起了莫涵雨心里所有的委屈。

她忍不住眼眶一红,哽咽一声扑到花朵朵怀里,呜咽着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把心里的难受都哭出来……”花朵朵怜惜地轻拍着莫涵雨的肩膀,忍不住也心疼得红了眼眶。

莫涵雨像是要将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全哭出来似的,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花朵朵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这种事儿任谁遇上都实在堵心得很。

偏生她还是那个让她堵心的人,花朵朵真不知是该恼宋子尧莽撞,还是该恨自己无端惹下那般多情债。

莫涵雨生生哭了一盏茶功夫,最后才在花朵朵的劝慰下渐渐止住了哭声。

花朵朵抬起莫涵雨满是泪痕的小脸,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泪,“瞧瞧你。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伯母瞧见了,怕是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莫涵雨抽噎了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扭捏道:“朵儿别取笑我了!”

花朵朵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稍等一下!”

说罢到外头吩咐碧丝取些冰块来。

很快。花朵朵便拿着用布帛包好的冰块走了进来。

她将冰帛递给莫涵雨。“敷一下眼睛吧,消肿的。”

“这个真能消肿?”莫涵雨满脸惊奇。

她将信将疑地接过冰帛,轻轻贴在红肿的眼皮上。

突如起来的冰寒让莫涵雨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但这一下刺激的确让眼皮处的酸涩和疲乏缓解了不少。

莫涵雨心里大感惊奇,“这法子倒是有用。”

花朵朵浅笑道:“我倒是希望你日后也用不上这法子。”

说罢想起眼前这乱摊子,又忍不住叹息道:“雨姐姐,这件事儿你可想好该怎么办?那小子占了你的便宜,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吧?”

“不如我去告诉他真相?”花朵朵试探着问道。

莫涵雨张开眼睛慌张地看着花朵朵,急忙摇头道:“朵儿不要!千万别告诉他!”

依宋将军的性子,倘若知晓了实情,即便心里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必定会咬牙娶自己过门的吧?

她害怕的就是这个结果。若只是为了让他负责,便要逼他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他想必一定难过得很吧?

看他日日如此郁郁寡欢,莫涵雨又于心何忍?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痛苦,也好过两个人都不快乐。

花朵朵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换作是她她也不愿以此来胁迫对方负起这个责任。

不是心甘情愿换来的幸福。最后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

其实莫涵雨和她一样,骨子里都是骄傲和不服输的,谁愿意一辈子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呢?

宁愿不爱,也不受这种委屈。

花朵朵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是孽缘啊!”

莫涵雨凄然一笑。“这都是我的命,我不怨谁。”

花朵朵怜惜地抚了抚她苍白的小脸,“姐姐,你这是何苦?”

莫涵雨抬眼冲花朵朵淡淡一笑,“朵儿你不必为我担心,哭过一场后我心里舒坦多了,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花朵朵见莫涵雨一脸释然的样子,也不晓得她是真乐观还是假释然。

但不管如何,这件事儿也只能靠她自个儿想开了,旁人再怎么心急也帮不上忙。

毕竟情这一字,是最为勉强不得的东西。

即便真勉强将他们俩人凑成对,若是最后谁都不快乐,这糟心的日子还真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

至少我一个人守着这记忆,我记忆中的你还是往日那个让我心动的模样。

而勉强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是将过往的美好一点一滴地抹杀掉罢了!

花朵朵想通这点也便不再纠结此事儿,她看向莫涵雨,柔声问道:“那秦桑配的药你还要吃吗?”

莫涵雨点了点头,“吃啊,我宁愿一被子不嫁人也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

“况且王府的水实在太深了,上回我爹出事我娘已经吓得半死,我不想再与帝皇家沾惹上任何干系。”莫涵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花朵朵叹息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劝你了。只是这药你得按照秦桑的吩咐来服用,千万莫要忘记了叮嘱,若是出个什么事儿,那可是出人命的事情。”

莫涵雨点了点头,“我都记在心上了,你放心吧!”

花朵朵看了看时辰,约莫着张尔岚等人的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这便吩咐碧丝进来给莫涵雨梳洗打扮。

俩人收拾妥当去到客房后,张尔岚等人恰好也起身梳好了妆。

张尔岚看到花朵朵,有些羞赧道:“朵儿,方才咱们有些忘形,实在是失礼了。”

庄梓萱也不好意思道:“是啊,咱们是过门作客的。没成想酒气上脑便不知节制起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花朵朵笑眯眯地摆手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啊?家中又没有长辈,谁也不会笑话你们。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就成了。”

张尔岚等人当初也是想到花家没有长辈在。心里轻松之下才不知不觉喝多了的。如今见花朵朵并未曾怪责她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张尔岚抬眼看了下天色,转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告辞了。”

曾元霜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瞧我这性子,你不说这茬我还险些忘了,一会儿我得随娘亲到豆蔻坊去挑选胭脂,得快些启程回去了,不然我娘得念叨我。”

花朵朵笑嘻嘻道:“姐姐你去豆蔻坊记得报上我的名号,我给你打五折。”

曾元霜恍然大悟,“对哦,我险些忘了豆蔻坊是你这小妮子的生意,这下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这回咱们去光顾应该能享受贵宾级的服务吧?”

“这是当然!”花朵朵面色一整。“谁敢怠慢你们,你回头尽管告诉我,我着她给你赔礼道歉。”

一行人说说笑笑,簇拥着朝府门的方向走去。

随着大门的距离越来越近,姑娘们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了起来。想到离别在即,最后竟是谁也笑不出来了。

她们握着彼此的手。却只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花朵朵站在大门前,目送着她们一个个登上马车,不舍地挥动着小手,“姐姐。你们要珍重!日后我们还会再聚的!”

张尔岚等人个个眼眶潮红,依依不舍地看着彼此。

几人正是留恋处,却听马夫们纷纷低声催发。

最后还是张尔岚先忍住了悲伤,用力挥手道:“别了,珍重!”

话音刚落,车帘撒地一下落了下来,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也遮住了车中人的悲伤。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朝彼此挥了挥手,不舍地落下了车帘。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几辆马车先后脚离开了华府大门,朝大路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们的命运,也从此各奔西东。

花朵朵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前,看着那一道道马车扬起的清尘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空气里,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有某些东西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变得空荡荡起来。

直到有一只大手轻轻拉起她的小手,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道:“怎么了,还在难过吗?”

花朵朵猛然一惊,突然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来人,“楚凌轩,她们要是真嫁给了几位王子,日后都只能成为敌人了吗?”

楚凌轩抬手抚了抚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低声道:“立场不同,利益相悖,家族和姐妹,自然只能二者选一了。”

花朵朵难过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楚凌轩抬眼看向遥远的天边,叹息道:“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几位王子握手言和,从此不再争夺,或者是让你的姐妹们想办法摆脱这场姻亲。”

花朵朵颓然地低下头,前者自然是绝无可能的。而后者想必也为难得很吧?

毕竟不是谁都像莫涵雨这般宁愿终身一人也不愿嫁入帝皇家的。

况且她们是女儿身,身后背负着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又岂容她们任性妄为?

这一场际遇,注定是一次躲不过去的劫。

此去经年,她们终究会淡忘当年那一场难舍的姐妹之情吧?

从此以后,没有了好姐妹一起分享,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所有的良辰美景都不过只是虚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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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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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地处大晋的风暴中心,永远不愁没有话题。

这可不,田大小姐毁容的新鲜事儿人们还未说腻呢,另一个更为爆炸性的消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人们的眼球。

大晋的储君候选人,长安城呼声最高的三位皇子要大婚了,这个消息可比那什么千金小姐毁容来得更让人津津乐道。

皇子娶妻,那可是整个长安城的大事。

自太皇太后颁布懿旨下来的那天起,全城都为之沸腾。

人们纷纷奔走相告,三五成群议论着这几位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幸运儿。

她们分别是被赐婚给了平王、云王和宁王当正妃的曾元霜、田倩瑜以及张尔岚。

这些有幸嫁进帝皇家当媳妇的姑娘们,无疑一夜之间成为长安城所有名门淑媛羡慕的对象。

然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桩姻亲让许多人欢喜的同时,却也让无数人暗自发愁。

田倩瑜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她如愿地被赐婚给了云王,从此远离田府这个让她窒息的府邸,进入另一个兴许并不比这个好上多少的牢笼。

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是跌得粉身碎骨,她也无怨无悔。

毕竟只要再进一步,她便能成为全大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届时全天下都将匍匐于她的脚下,高呼她千岁,再也没有人能随意置喙她的人生。

为了这个至高无上,她愿意付出任何努力,哪怕是她的生命。

说起这桩亲事。她不得不感谢楚凌轩和花朵朵,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地毁了田倩瑶的容貌,这种好事也落不到她自己身上。

如今她还未过门,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判若两人,若是她成了皇妃,怕是这府里所有人见了她都要躬身行礼,退避三舍吧!

这些是她这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十几年来失去了的东西,她要亲自拿回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田倩瑶是如愿以偿了,曾元霜却不幸被指给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大皇子平王。

与她一同被指给平王的还有吴侍郎家的千金吴千兰,只不过吴千兰是作为侧妃,晚曾元霜半个月进门。

嫁给一个名声不好的夫君便算了,还要搭上一个刻薄刁钻的侧妃,曾元霜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然即便她心里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违抗太皇太后的懿旨,为了整个曾氏一族几百口性命,她只能咽下所有委屈,强颜欢笑准备待嫁。风风光光地做她的皇子妃。

庄梓萱比她稍好一些,被指给了二皇子做侧妃。

二皇子妃是个性子随和的老好人,生性低调不好出风头,嫁进皇家好些年了也不曾与人有过半句口角。

这样的孙媳妇太皇太后自然是千百般满意,只是可惜的是她进门好些年了都不曾怀上子嗣。不仅太皇太后着急,连二皇子妃自个儿也着急的很。

这不她便趁着这次选妃的机会,亲自去求太皇太后给二皇子指个侧妃过来了。

恰好太皇太后就瞧中了庄梓萱温婉娴静的性子,便指了她来王府跟二皇子妃做个伴。

庄梓萱虽然不乐意给人做小,然嫁给二皇子总比嫁给平王强。

二皇子前些年不慎从马上跌了下来,伤着了腿落得个左腿残疾,早已是与帝位无缘。这便意味着他日后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这个结果正是庄梓萱所希望看到的,她不像田倩瑜对权力有那般强的渴望。

她只是个无欲无求的小女子,对于她来说,一家人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的归宿也总算是勉强如愿了。

张尔岚比她们运气都好,她嫁给了几个王子当中最有才学的宁王。

宁王学富五车,温文尔雅,是几个王子当中长相最为俊朗的。他虽然出身不高,却是真正有治国之才的能人。

最难能可怪的是,他是真的心仪张尔岚,这门亲事是他亲自去向太皇太后求来的。

原本太皇太后是想将张尔岚许配给云王的,只是后来被宁王捷足先登先求了去。

太皇太后感念于宁王的一片赤子之心,心软之下便应允了。

也许是太皇太后自己情感上的不圆满,她特别不愿意看到有情之人被生生拆散。

宁王也是深知这一点,才毅然绕过他母妃,亲自去向太皇太后求情,这才以一片热忱最终赢得了美人归。

当然,这一切张尔岚都被蒙在了鼓里。

后来她经过了多番辗转,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真相。

那时她与宁王的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感情让他们更加懂得珍惜。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且说如今长安城里人人都在谈论这几个待嫁的准王妃,却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位曾经名动一时,也曾被所有人以为会成为皇子妃第一人选的田倩瑶,甚至连她的家人似乎也遗忘了她的存在。

他们此刻正热火朝天地筹备着田倩瑜的出阁礼,谁也没有闲暇去理会这个已经形同废人的大小姐。

这个曾经有望母仪天下的女人,此刻却只能暗无天日地锁在自己的闺房里,日日以泪洗脸。

平日对自己的容貌最为自信的田倩瑶,此刻却早已失去了照镜子的勇气。

她的闺房里,所有能照出映像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甚至连水盆也不能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些还都罢了,最吓人的是她自己的容貌被毁了,却看不得别人生得一张好脸蛋。但凡是有些姿色的丫鬟,无一不被她以各种狠毒的手段生生毁去容貌。

自上回田倩瑶大怒之下撕烂了一个丫鬟的俏脸后,那些模样生得好的丫鬟,更是打死也不愿到田倩瑶屋里伺候来了。

这位毁容之后性情大变的大姑娘,如今已俨然成为田尚书府中所有丫鬟侍从们最为恐惧的对象。

她就像一条随时会跳出来咬人一口的毒蛇,吓得人人避之而唯恐莫及。

田倩瑶屋里伺候的人,如今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以往人人抢破了脑袋也想进来伺候的院子,此刻却是门可罗雀。

那些在府里有些关系的丫鬟都纷纷托了关系,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调离了田倩瑶身边。

剩下那些没人脉没银钱的只能自认倒霉,捏着小命战战兢兢地小心伺候着。

然时日久了,丫鬟们见老爷夫人压根儿不关心大小姐的死活,她们的心思自然也活泛了起来。

如今见二小姐都要嫁去云王府当皇妃了,这个大小姐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窝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看来是再也不得老爷夫人的欢心了。

一个不得宠的废物,她们还有啥可畏惧的?即便是饿了她冻着了她,只要不伤及性命,恐怕老爷和夫人都懒得过问半声吧?

丫鬟们想通这点后,更是一个个都惫懒起来,等闲不肯近田倩瑶的身。

田倩瑶气得大发脾气,嚷嚷着要打杀她们。

然田倩瑶的命令如今谁还肯听?不过是个个都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罢了。

她们压根儿就不担心田倩瑶的话能传到姚氏耳朵边去。

如今田倩瑶院子里的丫鬟们已经形成了共识,个个坑瀣一气,把田倩瑶的院子围得跟个铁桶似的,那些消息等闲传不出去。

因而任田倩瑶喊破脑袋,她的声音也传不出院子外去。

即便真不小心传出去了,如今的姚氏也压根儿没时间搭理田倩瑶这边的破事儿。

她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着筹办田倩瑜的亲事呢!前些日子她在长安城所有贵妇人跟前丢尽了脸面,这次说什么也得趁这机会大大地涨回脸。

当然,即便她有那个空闲,也没那个心情去搭理田倩瑶。

如今田倩瑶早已成为了田府的弃子,自上回她当众受刑后,更是成为了田若甫和姚氏心里的耻辱。

别说让他们去管她那些个破事儿了,即便是让他们抽空去见她一面,他们都觉得心里窝火得很。

要不是留着她的小命兴许日后还有用处,他们早已一根白绫取了她的性命,省得留在府里丢人现眼。

长安城里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空前的盛事兀自兴奋着,而这头莫涵雨却低调地生着病。

她自那日从花府回去后,当晚凌晨便发起热来,浑身像得了天花般起满了红疙瘩。

莫尚书和莫夫人当场便急坏了,匆匆寻了大夫进府来问诊。

那些个寻常大夫哪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匆匆瞧了莫涵雨几眼便诊作了天花,诊银也不肯收逃也似的离开了尚书府。

后来请来的几个大夫也莫不如是,真是把两老吓得够呛。

莫尚书无奈只得半夜进宫,满头大汗请来了太医。

只是莫涵雨这病来得蹊跷,连太医也瞧不出究竟是什么症状。说是天花吧,它又不大像。然若不是天花,却又从未见过类似这样的病症。

太医束手无策,只得建议莫尚书翌日一早再进宫去请言医正,这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兴许能看出莫涵雨究竟是得了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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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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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未亮莫远山便进宫去了。

昨晚他和夫人一宿未睡,一直守在莫涵雨床边。

看着闺女身上长满了红疙瘩,浑身发烫不停在说着呓语,他们心里真是痛得比刀割还难受。

莫夫人哭得嗓子都哑了,一直握着莫涵雨的手不肯松开。

闺女打从娘胎出来还未受过这般大的罪,如今还不晓得能不能迈过这一关,她心里真是惶惶不安得紧。

连擅长热症的胡太医都束手无策,言医正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吗?莫远山心里也十分没底。

他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权且试上一试。

很快莫远山便带着满头大汗的言医正匆匆赶回了府。

莫远山救女心切,连热茶也顾不上给言医正沏上一壶,马不停蹄便拉着他来到了莫涵雨的闺房。

人命关天,言医正这时候自然不会计较这个。

此时莫涵雨闺房里站满了人,除莫涵雨的母亲和兄长外,连二房一家大小也担心地赶了过来。

言医正皱了皱眉头,“你们都出去,别杵在病人房间里。如今是还未确认,万一病人真患上了天花,你们这样岂不是在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

莫远山听罢这话儿急忙朝屋里的人说道:“言医正说得对,你们快些出去吧!待言医正诊断出结果来,自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你们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到外面等消息去吧!”

莫锦山听罢无奈只得起身,“我等且在门外等候消息吧!大哥大嫂也别太担心了,雨儿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莫远山勉强压抑着愁容。“二弟有心了。”

待众人陆续走出莫涵雨的房间后,言医正已经净罢手,快步来到了莫涵雨床边,仔细地望闻问切起来。

屋里只剩下莫远山夫妻和莫涵雨的贴身丫鬟素珍,连莫涵雨的大哥莫剑青都被赶了出去。

言医正先是仔细辨别过莫涵雨脸上的红痘,又把手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切起脉来。

莫远山等人紧张兮兮地看着言医正,生怕从言医正嘴里听到不好的话来。屋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素珍绞着手不安地低着头,生怕言医正看出个所以然来。坏了小姐的大计。

言医正皱了皱眉头,沉吟道:“不像啊,怪哉怪哉!”

莫夫人脸色一白,“言医正,可是我家闺女有何不妥?”

莫远山也紧张道:“该不会真是得了天花吧?”

言医正皱紧眉头不说话,他不信邪,又从医箱里取出银针,轻轻刺进莫涵雨手背上的红痘里。

素珍看见了,紧张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也没中毒的迹象啊,真是怪了!”言医正喃喃道。

莫夫人被言医正神神叨叨的言行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颤声道:“言医正,我家闺女究竟怎样了?”

言医正收好银针,满脸惭愧地转头看向莫远山夫妻,“莫大人,请恕在下医术不精。诊断不出令媛究竟得了何病。”

素珍听罢这话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高高提着的心脏也稳稳地落了地。

莫远山禁不住满脸惊讶,“连言医正也瞧不出来吗?”

莫夫人担心道:“前头胡太医说怕是得了天花,言医正瞧着可像?”

言太医摇了摇头,“夫人大可放心,这不是天花。在下方才还以为是中了毒,然拿银针测试过又并未看到有中毒的迹象。”

莫夫人着急道:“那雨儿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何解会一夜之间就病得来势汹汹卧床不起呢?”

言太医忏愧地摇了摇头,“请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诊断不出。这样的疑难杂症在下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怕是满天下也没多少人得过这样的病。”

莫远山急得眼眶都红了,“那我家雨儿她还能……还能活多久?”

言医正叹息道:“这个实在不好说啊!令媛这病发作得急,怕是药石已经无效。在下权且开两伏降热的药给她试试吧,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莫夫人听罢这话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素珍连忙扶住她,紧张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我苦命的儿啊!”莫夫人伏在素珍肩头上,失声痛哭起来。

莫远山强忍住悲伤,匆匆带着言医正去了书房开药。

看到老爷夫人这般难过,素珍心里内疚得很。

她连忙拍着莫夫人的肩背,柔声劝慰道:“夫人您千万要振作啊!小姐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莫夫人此刻哪儿听得进去,她一想到自个儿辛苦养大的三个孩儿都这般命苦,不由心下更是悲恸,扑倒在莫涵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孩儿啊,你大哥不要娘亲就算了,连你也要离开娘了吗?你们这些狠心的孩子啊,早知你们这般不珍惜自己,娘一开始就不该生下你们,省得如今白头人送黑头人……”

莫夫人哭得凄凄切切,屋外的众人听了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莫剑青眼睛红得吓人,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拳骨顿时冒出了猩红的血丝,吓得在场众人一阵惊叫。

莫锦山连忙拉住了他,“青儿啊,你可别意气用事啊!如今大哥大嫂这般伤心,家里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千万要顶住了啊!”

莫剑青气恨地咬紧了牙,“我真没用,没能为大哥报仇就算了,如今连自个儿的亲妹妹也保护不了,真是枉为兄长!”

莫涵云抽泣道:“二哥你别这么说,如今大哥的仇不是已经得报了吗?那个害死大哥的坏人已经被砍头了,你就别再自责了。再说了姐姐得病又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她的命啊!”

众人也连忙七嘴八舌地劝慰着莫剑青,这才勉强将他劝服了下来。

莫远山送走言医正后,又急急忙忙进宫将莫涵雨病重的消息禀报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尽管心里惋惜得紧,却也不得不同意撤销赐婚,将莫涵雨的庚帖还给了莫远山,并允他告假半旬,好回去好好照料闺女。

莫涵雨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悄悄地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人们纷纷为这位红颜薄命的姑娘感到惋惜,这原本是有望问鼎六宫之首、贵不可言的命格,怎奈却生生被中途改了命,落得如今红颜早逝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但人们并未叹息多久,他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皇子们的亲事吸引了过去,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不日即将香消玉殒的姑娘。

在全城都在高度关注着皇子们亲事的同时,宋子尧却坐在醉仙楼里,闷闷不乐地与他的军中好友喝着闷酒。

吴常德见他已经接连喝了好几坛闷酒了,连忙劝住他,“子尧,你可是遇上了啥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看看大哥能否帮得上忙。”

宋子尧搁下酒杯,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常德兄,我好像闯了大祸。”

吴常德惊讶地扬起了眉,“哦?闯什么祸了?我最近没听到长安城上有关于你的传闻啊?”

宋子尧苦笑了下,“这件事儿要是真传了出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吴常德一脸紧张,“子尧你莫要吓唬老哥,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宋子尧仰头灌了口酒,叹息道:“这事儿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宋子尧摸了摸怀里的锦帕,心里更觉愁苦了起来。

那日他从花府出来后,跌跌撞撞回了家门,还未回到自个儿的院子便醉倒在了屋门前。

后来还是被小厮抬着进了房间,倒头昏睡得不省人事。

翌日起来后,宋子尧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了好久的呆。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宋子尧无奈之下只得作罢,他正想起身练剑,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

他不由抬起衣袖嗅了嗅,扑鼻而来全是熏人的酒气。

宋子尧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满身酒气?”

他一把扯下衣裳,赤着上身正想去盥洗间沐浴,却发现刚脱下的外衣里隐隐有一方白色的锦帕。

宋子尧挑了挑眉,他记得自己的帕子里从来没有这种娘娘腔的颜色,这东西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宋子尧心下惊讶,急忙弯腰捡了起来。

锦帕带着淡淡的馨香,明显是属于姑娘家的东西,宋子尧百分百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帕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想破脑袋也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难不成跟这方帕子有关?

宋子尧不由心下一突,急忙将帕子展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副用丝线绣成的肖像,只是画像上的人怎么越看越像自己呢?

宋子尧摸了摸脸,急忙奔到镜子前,两厢一对照,的确是自己无疑。

他只觉得手中的帕子烫手的很,恨不得一把焚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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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谁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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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尧攥着帕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破玩意儿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自己兜里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兴许酒醉之下沾惹上了不该沾惹的女人。

宋子尧急忙叫来小厮,疾声问道:“我昨儿究竟是去哪儿喝的酒?”

小厮挠了挠头,“少爷忘了吗?您昨儿个被吴爷拉着去了花府喝酒啊!”

“花府?”宋子尧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永宁郡主的娘家?”

小厮点了点头,“正是,咱们长安城也就独此一个花府。”

宋子尧额头一阵冒汗,难不成自己酒醉之下冒犯了花家的女眷,亦或是那日来花府做客的客人?

宋子尧紧张地握了握汗湿的拳头,他勉强克制住心里的不安,心烦意乱地扒拉了下头发,“去给我熬碗醒酒汤来。再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的马上去!”小厮弯腰退了下去。

片刻后,几个小厮抬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进了盥洗间。

宋子尧喝过醒酒汤后,昏昏沉沉地坐在浴桶上。

也许是醒酒汤起了作用,宋子尧混沌的脑袋忽然有了一丝清明。

他模糊地忆起昨晚在花府后花园,他的确是撞到了一个姑娘,恍惚间他似乎还把这位姑娘错认成了朵儿。

接下来发生的那些片段,就如同断片般,排山倒海地涌现在宋子尧的脑海里。

宋子尧攥着那方锦帕,一点一滴地将这些记忆的碎片拼接了起来。

那段他死命想不起来的记忆。如今仿佛忽然之间拨开了层层云雾,在宋子尧脑海里清晰地重现了起来。

随着记忆的渐渐清晰,宋子尧的俊脸也渐渐地褪去了颜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当忆起自己叫着朵儿的名字强亲了这位姑娘,宋子尧的额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十分笃定这个姑娘绝对不是花朵朵。花朵朵压根儿不会女红,又岂会将自己的肖像绣在帕子上?

再说了,以花朵朵的火爆脾气,绝对不会任自己胡来。怕是在自己强搂住她的那刻,早就一掌将自己扇醒过来了。

宋子尧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自己当时一定是被猪油蒙住了心眼,不然又怎会将一个与花朵朵压根儿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人错认成了伊人呢?

想到那位姑娘如今不晓得躲在哪儿哭鼻子。也不晓得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去,宋子尧就不由急得嗓子冒烟。

要是那位姑娘真就这么自我了断了,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得安心吧?

宋子尧想到这儿心里压抑得很,不由又仰头灌了一口闷酒。

吴常德见宋子尧死活不肯说。只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吴常德一把夺过宋子尧手里的酒壶,“诶哟我的好兄弟,你就甭喝了!你这是要急死你老哥啊!有啥子事儿不能摊开来说?就算老哥我帮不上忙,好歹也能拿替你拿拿主意啊!”

宋子尧颓然地低下头。“大哥,兄弟我怕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吴常德瞪大了眼睛,“就这破事儿?值得你这般不要命地灌酒么?咱好歹也是在疆场风里来雨里去的人,喜欢人家就上门提亲去啊!坐在这儿喝闷酒算什么大老爷们?”

宋子尧苦笑道:“不是大哥你想的那样。再说了,我连人家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上哪儿提亲去啊!”

“即便是想负起这个责任,也得知道人家姑娘的大门朝哪儿开啊是吧?”宋子尧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过了,若是真让他寻着了那姑娘,到时要杀要剐他也任她去了。

若是对方愿意嫁给他,他也只能无条件娶对方过门。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大丈夫,这个责任他说什么都要负起来。绝不能让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受尽了委屈。

然这些天他闷坐在屋里苦思冥想了好久,死活也想不起来那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如今他手中只得一方那姑娘留下的锦帕,人海茫茫,单凭这方帕子让他上哪儿寻她赔礼道歉去啊?

宋子尧真是苦闷极了,无奈只得寻了吴常德来醉仙楼喝酒,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

吴常德大笑着拍了宋子尧肩膀一下,“兄弟你行啊你!往常见你闷头不吭声的,谁都不爱搭理,如今却不声不响地招了那般多狂蜂浪蝶回来。”

“你招惹了人家姑娘的芳心就算了,如今竟还连人家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晓得,真有你的啊!”吴常德乐得哈哈大笑。

宋子尧连忙求饶,“大哥你就甭取笑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吴常德止住笑,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的啊?那姑娘可送了什么定情信物给你?”

宋子尧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曾。不过她有留了一方锦帕下来。”

吴常德笃定道:“这不就得了!一般姑娘家都爱往帕子上绣名字,你看看上头可有?”

宋子尧一拍脑袋,恍然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啊?”

“你笨呗!”吴常德打趣地笑道。

宋子尧也不恼,他急忙从怀里取出锦帕,翻来覆去细看了一遍,果真在锦帕的左下角不显眼处,寻到了一个蚊蝇大小的“雨”字。

宋子尧挠了挠头,“大哥可知晓长安城里,哪家千金小姐的闺名里头有个雨字的啊?”

吴常德挑了挑眉,“姑娘家的闺名咱一个大老爷们哪儿晓得?这个恐怕得回去问问你嫂子。”

宋子尧憨笑道:“说的也是!那就劳烦大哥帮忙回去问一下嫂子了。”

吴常德拍了拍胸膛,“行。包在老哥身上!你嫂子在长安城人缘还算不错,保准让你如愿娶得美人归。”

宋子尧苦笑了下没有辩驳,他将锦帕揣回怀里。拱手道:“今日谢大哥抽空来陪子尧喝闷酒,子尧有要事在身还得回军中一趟。下回必定好好陪大哥畅饮一宿。”

吴常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行了,一场兄弟说这些客套话干啥?你且放心去,我有消息了一定马上告诉你。”

说话间俩人走出了包厢,各自奔波去了。

这头莫尚书府里,人们意料中的白灯笼并未挂起来。

那个本已奄奄一息,连妙手回春的言太医都说了药石无效的尚书千金。此刻却奇迹般醒转了过来。

这个消息无疑让死气沉沉的莫尚书府死水复活了起来。

莫远山本连棺木寿衣都准备好了,只等莫涵雨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悄悄将其发丧了。

毕竟如今举国都在筹备几位皇子的亲事,这时候办丧事的确是太触帝家霉头了。

他们莫尚书府还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委屈莫涵雨了。

白头人送黑头人,莫远山夫妻本来就心痛欲绝,如今连一场风光的丧事也无法给到闺女,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若不是身后还有诺大一个尚书府依靠着他们养活,他们还真想随着闺女一起去了。省得后半辈子日日活在思念而不得见的煎熬中。

就在他们伏在莫涵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之际,莫涵雨却在这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沙哑地喊了声爹娘……

这一声爹娘无疑动听得宛如天籁,莫远山夫妻顿时止住了哭声,无法置信地抬头朝莫涵雨看去。

此时那个本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闺女。此刻却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尽管笑容还很虚弱,然那双眼睛却不再是毫无生气地紧闭着。

这个认知让莫远山等人欣喜若狂,他们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夫人颤抖着手抚上莫涵雨的脸,颤声道:“儿啊,娘是不是在做梦啊?你再唤一声娘来听听?”

莫涵雨鼻子一酸,红着眼眶唤道:“娘,不是做梦,女儿真的没事儿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儿啊,你吓死娘了……”莫夫人紧紧地攥着莫涵雨的小手,忍不住喜极而泣。

莫锦山的媳妇林氏喜得双掌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总算是否极泰来,这下大哥大嫂也能安心了。”

莫远山激动地抹了把泪,“是啊,老天有眼,总算没夺去我莫家的又一滴血脉啊!”

莫锦山激动地吩咐那些下人,“去去去,赶紧去把那晦气的棺木和寿衣收起来,咱们这回可再也用不上了。”

林氏欣喜地笑道:“可不是,大姑娘这回历此大劫,日后必定能有大福的。”

莫夫人怜惜地抚了抚莫涵雨苍白的小脸,“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只求我家闺女健健康康无病无灾,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莫涵雨紧张地看着莫夫人,“娘,咱们与皇家的亲事可取消了?”

莫夫人以为莫涵雨不舍得这门亲事,不由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雨儿啊,帝皇家的媳妇可不是那般好当的。你别难过,好好将养着身子,等你好起来,娘一定给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莫涵雨大大地松了口气,微笑道:“娘别担心,女儿一点都不难过。娘别忙着给女儿议亲了,女儿只想呆在娘身边久一些,不想嫁人。”

这会儿莫夫人自然是莫涵雨说什么都答应她,忙不迭地安抚道:“好好好,娘什么都答应你。你别说话了,好好歇息一下,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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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攻关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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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皇子大婚,长安城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升天。

举国上下表面上一片欢歌载舞,喜气洋洋,暗地里却是到处风声鹤唳,危机四伏。

百姓们都是善忘的,他们很容易便被眼前的太平景象蒙蔽了眼睛,以为大晋安定和谐得紧,却压根儿看不到玉门关外那场即将兴起的战火。

然百姓们忘记了,那些权阀财团们却没有忘记。他们各自在暗自筹谋,个个伺机而动。

此时宁王府上,幕僚们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显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宁王将手中的密报递给众人,“大家且看看,这是密探从边关十万火急传回来的消息。”

大家传阅过后,个个皱紧了眉头,窃窃私语起来。

秦蒋是个火爆脾气的,当即发怒道:“这群狗娘养的,竟敢觊觎我大晋的土地,老夫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誓不为人!”

楚凌轩蹙眉道:“此事儿怕是匈奴的单于并不晓得,一切都是他们的二王子私下在图谋。”

“可恨的是咱们大晋竟有人给他们做内应!”秦蒋怒得一掌拍在矮几上。

楚凌轩沉吟道:“据探子回报,这个二王子早就与咱们大晋境内的权势之人勾结上了,只是如今还查探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

宁王试探地问道:“依楚将军看,这人可是云王?”

楚凌轩叩了叩了桌面,沉思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先前探子曾汇报过平王与这个二王子来往甚密,如今咱们已确定平王也是落入了别人的陷阱。那这个人就有可能是云王,也有可能是那个隐在暗处之人。”

秦蒋满脸怒色道:“这人忒的可恶!竟为了自个儿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卑躬屈膝去迎合外敌,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实在太丢我大晋脸面了!”

宋子尧也气恨道:“是啊!幸亏咱们派出的密探暗中截获了消息,不然等到敌人打上门来咱们都不晓得,生生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可恨!”秦蒋怒道,“他们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坐上那个位置么?竟不惜以引敌犯境的形式来逼宫?”

楚凌轩淡淡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眼中只有权势。只要是能达到目的必定无所不用其极。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宁王面带忧色。“此事儿事关重大,本王不得不临时召集大伙儿来,大家今儿就商议一个应对之策出来吧!万万不能让这些匈奴人的铁蹄真的踏进我大晋的国土来。”

然他们如今对对方的部署毫不知情。匆忙之下又哪儿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商量来商量去都不得要领。

杯里的茶水已经换过一巡又一巡,人们还是没能商量出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对策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直到圆月高挂,屋外响起了报更声,人们才惊觉时间已过了三更。

宁王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今儿暂且商量到这儿吧!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打不进来。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了。剩下的事儿明儿再说。”

待大家都散了后,楚凌轩才问道:“王爷的亲事准备的如何了?可有需要末将帮忙的地方?”

宁王摇了摇头,微笑道:“子瑜有心了,暂时还应付得来。张大人不是那等爱面子之人,如今正是非常时期,我打算一切从简。只是委屈了张姑娘。”

楚凌轩笑道:“王爷过滤了,据我所知,朵儿那些朋友都不是爱慕虚荣之人,张姑娘必定会理解王爷的做法。待日后事成了再许她富贵就是了。”

宁王点了点头,“子瑜说的在理。希望事情快些有个了断。我真怕那些人疯狂起来真引匈奴人攻进边境来,这样一来若是蒙古军也来分上一杯羹,怕是我大晋的江山真要岌岌可危啊!”

楚凌轩面色凝重,“外患还是其次,末将怕的是要起内乱。”

宁王面色一凛,“子瑜的意思是?”

楚凌轩沉吟道:“虽说如今兵权还握在太皇太后手中,兵部也归平王爷在主事,然底下那些人却是不服管束得紧。”

楚凌轩顿了顿,又低声说道:“末将就怕万一太皇太后有个不测被人夺了兵权去,再与外军来个里应外合,封锁了长安城,甚至控制了皇宫,届时一切都为时晚矣!”

宁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幸亏子瑜心思细密,我竟完全忘了这茬!”

楚凌轩安抚道:“王爷也无需过于忧虑,这一切都不过只是末将的猜测而已,未必会成真。”

宁王摇了摇头,“不,你猜测的十分合理。这事儿还真是得从长计议。”

楚凌轩淡淡道:“其实要破解这事儿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有些难办。”

宁王眼睛一亮,“子瑜有何法子不妨说出来,成与不成好歹也是一个希望。”

楚凌轩低声道:“王爷可还记得那条密道?”

宁王挑了挑眉,“子瑜指的是长安横街通往宫里那条密道?”

楚凌轩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听说那条密道还有另一个方向可通往关外,直通边境。”

宁王激动得坐直了身子,“真有此事儿?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只要找到了密道,便能一举破解敌人的阴谋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没错,只要密道掌握在咱们手中,咱们就能连通宫里宫外,到时即便他们要逼宫,咱们也能及时援救。”

他顿了顿,又叹息道:“只是这密道实在隐秘得紧,至今也无人知晓究竟藏于何处,要寻它怕是得费上一番功夫。”

宁王点了点头,毅然道:“此事儿确实棘手的很。但不管再难,即便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寻它出来!”

楚凌轩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王爷切记不可张扬,暗地里偷偷搜寻即可,免得泄露了消息,让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宁王肃然道:“子瑜提醒的是,此事儿确实不疑过于张扬,怎么个搜寻法还要从长计议。”

他说到这儿又问道:“对了,你过些天就要和永宁郡主到花嫁村回门了吧?是不是回来后就要搬去将军府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正是,末将这些天都忙着搬府的事宜,怕是朝廷上的事儿王爷要多费心了。”

宁王摆了摆手,“不碍事儿,还有秦将军他们在,你尽管放心去忙你的,有事了我会让人去找你。”

宁王看了看天色,“很晚了,怕是永宁郡主等得心急了,快回去吧!有了家室可不能再像从前,爱到哪儿过夜就到哪儿凑合一宿。”

楚凌轩打趣道:“看来王爷十分向往婚后的日子啊,还未大婚呢就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宁王嗤了他一声,“去你的!快滚出本王府邸,省得你家那母老虎杀上门来要人!”

楚凌轩笑眯眯道:“我家朵儿才不做这等有**份之事。倒是那位张姑娘听说性子泼辣的很,王爷可要当心啊!”

楚凌轩说罢哈哈大笑,一闪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宁王一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实在恼火得很。

他忍不住招来贴身侍卫,捂着拳头轻咳了声,按捺下忐忑的心情,严肃地问道:“你可晓得张姑娘性情如何?”

侍卫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王爷问的是哪个张姑娘?”

宁王气得瞪了他一眼,“没点机灵劲儿!你家爷还认识多少个张姑娘?我问其他张姑娘性情何用?自然是问御史大人家的张姑娘了。”

侍卫恍然大悟,“原来王爷问的是咱们准王妃啊!属下听说张姑娘温文端庄,大方不拘小节,是咱们长安城一等一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呢!”

宁王忐忑地问道:“可有听说她性情泼辣?”

侍卫挠了挠头,“这个倒是不曾听说。王爷打哪儿听来的啊?该不会是道听途说的吧?那些最是信不得了,王爷可莫要被人忽悠了去。”

宁王踢了一脚地上的凳子,恼羞成怒道:“好你个楚子瑜,险些被你骗了去!”

侍卫憨然道:“王爷要是想知道,要不属下明儿到外面打听打听?”

宁王心一动,点头道:“要偷偷地去,切莫引人注意。再打听打听张姑娘都有哪些喜好,回来一一禀报本王知晓,一句也不可漏了,听清楚了吗?”

侍卫忙不迭地点头,“属下晓得了,王爷尽管放心!属下保准将张姑娘喜爱什么讨厌什么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保准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宁王踢了他一脚,“滚,这哪儿是什么大事儿!记得给本王把嘴巴管严了,这事儿要是传了半句出去,看本王不撕了你的皮!”

侍卫忙嘿嘿一笑,弯腰退了出去。

原来咱们家爷也爱害羞呢!明明紧张得很却愣是装着不在乎,真是让人费解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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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夫妻情话

楚凌轩回到侍郎府时,外面已是万里野径云俱黑。

沁竹居里,灯火却依然温暖如昔。

他推开虚掩的门,大步踏了进去。

碧丝从打盹中惊醒了过来,她连忙站起身子,“公子,你回来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少夫人睡了吗?”

碧丝点头道:“少夫人一直强撑着要等公子您回来,后来撑不住趴在书案前睡过去了。奴婢方才将她安置在床上去了。”

楚凌轩接过碧丝递上来的热茶,“今儿可有人为难少夫人?”

碧丝低声回道:“早上公子出去后,夫人遣人来说自个儿身子不舒坦,让少夫人过去翠玉居侍疾。”

楚凌轩眼神一冷,淡淡道:“少夫人可去了?”

碧丝点了点头,“去了,只是没半刻夫人就气得将少夫人轰了出来。”

楚凌轩嘴角一扬,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碧丝眼神带笑,低头道:“少夫人侍药时不小心手一滑,把汤药都倒到夫人床上去了,淋了夫人一身。”

楚凌轩扬了扬眉,“夫人没生气?”

碧丝狡黠道:“生气啊!可是少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啊!她的手受伤了,给公子裁衣时不小心把手给割到了,捧不住汤碗也是人之常情。夫人也不能因此就责怪少夫人不是?”

“她会裁衣?”楚凌轩挑了挑眉,忍笑道,“是秦桑那鬼精灵出的主意吧?”

碧丝含笑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她解释道:“少夫人料事如神,早就想到上回伤了三少爷,夫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便叫秦桑想办法将自己的手弄成受伤的模样,如此夫人也拿她无可奈何了。”

楚凌轩紧张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下来,看来自己还真是白担心了,那个蠢笨的田氏压根儿就不是朵儿的对手。

他如今要担心的是那个总在背后觊觎着朵儿的楚凌云。

楚凌轩想到这儿又问道:“三公子脸上的伤好了吗?”

碧丝点了点头,“请了大夫来。里服外敷,折腾了大半个月,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

这次楚凌云吃了暗亏,田氏即便心里知道是花朵朵下的手也不敢声张,毕竟小叔觊觎大嫂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怕是丢的是自己的脸面。

再说了,如今楚凌云正到了议亲的年龄,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怕是对他日后议亲也会产生难以预估的负面影响。

因而田氏吃了暗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明面上对花朵朵客客气气的。私底下却总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将花朵朵召去翠玉居。以伺机为难她。

怎奈花朵朵并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不仅回回都能侥幸躲过,有时调皮起来还反过头来将田氏一军,把她气得里嫩外焦。只能拿身边的丫鬟婆子来撒气。

翠玉居的丫鬟婆子们如今都快变得神经兮兮的了,只要一听田氏提起花朵朵的名字就吓得浑身打颤,看到花朵朵的身影踏进翠玉居来更是心里打鼓,叫苦连天。

大厨房的厨娘们已见识过花朵朵的厉害,明面上自然是不敢跟花朵朵为难的,沁竹居这边的小厨房但凡有什么需要,只要遣个人去说一声,大厨房那边莫敢不从的。

连平日里嚣张不已的翠玉居和大厨房的人都不敢给花朵朵脸色看,其他院子里伺候的人哪儿敢吱声?

他们纷纷烧香拜佛。希望这个姑奶奶赶紧些搬离侍郎府去,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两虎相斗会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老夫人不理事,天天窝在佛堂里足不出户,连田氏都不用过去请安。花朵朵自然也无需早起晨昏定省。

而田氏不是正经婆婆,虽然明面上该尽的礼仪还是得尽,然连老夫人都没要求小辈们早起去请安,田氏自然也不敢越过老夫人去,只能在心里恨得直咬牙。

如今花朵朵在府里的日子是越发好过了,虽然偶尔还是会被田氏这只疯狗咬上一下,但这些在花朵朵眼里都不过只是无关痛痒的隔靴搔痒罢了。

她不担心田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她担心的是在这些平静的表相下,会不会隐藏着让人看不见的波涛汹涌。

她没有忘记田氏的背后可是站着整个田府,田氏兴许不能称得上敌人,然田若甫那老狐狸却是不得不防的,花朵朵并不敢掉以轻心。

而楚凌轩担心的却是他不在府里的这些时候,楚凌云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会不会趁机欺辱花朵朵。

他实在太了解楚凌云的性子了,他就像一匹凶残成性的狼,一旦认准了他的猎物,即便用尽一切卑劣无耻的手段,他也必定要将其捕获在手。

对于这样不按理出牌的人,楚凌轩实在不得不防。

他看着碧丝,严肃地叮嘱道:“日后在府里你们记得要寸步不离跟着少夫人,特别是少夫人走出沁竹居时,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落单,记住了吗?”

碧丝肃然点头,“公子放心,奴婢记住了!奴婢即便拼了性命也必定会护少夫人周全的。”

楚凌轩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你下去歇了吧!明儿早起准备一下,我和朵儿要去外祖家拜访。”

“是,奴婢告退”碧丝屈了屈身,轻手轻脚退出了正屋。

楚凌轩匆匆沐浴过后,披着湿发来到了床边。

透过薄薄的纱帐,楚凌轩看着伊人在明灭的灯火间憨然熟睡的小脸,疲累了一天的身心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宁。

他撩起纱帐,轻轻钻进被窝里,半倚在床上静静凝视着酣睡的伊人。

花朵朵兴许是被这双柔得能拧出水的眼睛扰乱了梦境,不满地动了动鼻子娇哼了声,贝扇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继而便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楚凌轩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低声道:“吵醒你了吗?”

花朵朵眨了眨眼睛,娇憨道:“你回来啦?”

楚凌轩点了点头,愧疚道:“让你担心了。下回早些睡,不用等我。”

花朵朵挣扎着起身。“不碍事儿的,我不困。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担心的睡不着。”

楚凌轩顺手将她搂进怀里,慵懒地倚在背后的靠枕上。

大手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傻瓜,担心什么啊?我不是让赤练回来告诉你晚上在宁王府议事,会晚一些回来的么?”

花朵朵担心地抬起头,“为何要商量到三更半夜的啊?可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要事儿?”

楚凌轩亲了亲她的额头,“别瞎想了,没事儿。”

他扶着花朵朵躺下,“很晚了。快些睡吧!明儿还要去外祖家拜见长辈。”

楚凌轩不想让花朵朵担心太多。这些事情他一个人烦恼就好了。花朵朵自嫁过来后还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如今想想都觉得实在愧对她。

花朵朵顺从的躺了下来,“你记得把头发拭干了再睡,明儿起来会头疼的。”

楚凌轩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知道了,小管家婆!”

楚凌轩坐在床边,拿起一旁搁着的大布巾,笨拙地拭着长发。

花朵朵见他把头发越弄越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撩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花朵朵接过楚凌轩手里的大布巾。

楚凌轩蹙了蹙眉,“不是让你早些睡吗?”

花朵朵睨了他一眼,“放心吧,我现在不困。白天无聊得紧,睡了一下午了。”

楚凌轩见此也不拒绝了,舒坦地趴在温软的床褥上,任由花朵朵在他长发上鼓捣。

花朵朵用手指轻轻梳开打结的发丝,一根一根梳顺后。再拿大布巾轻轻揉搓起来。

楚凌轩舒服得要打瞌睡,此时却听花朵朵问道:“你今儿可见到宋子尧了?”

楚凌轩心里一个咯噔,瞌睡虫全给吓没了。

他抬头警惕地看着花朵朵,“无端端地怎么问起人家来了?”

这丫头该不会晓得宋子尧喜欢她的事儿了吧?

楚凌轩狐疑地抬头看着花朵朵,他可没忘记他们大婚那日,宋子尧在路边一路长笛相送的场景。

他想换作任何一个姑娘瞧见了都会感动吧?他不得不承认,宋子尧的确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宋子尧与花朵朵青梅竹马打小便相识,甚至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他来得还长。

他们的情谊相信在花朵朵心里必定也占据了一定的份量。

他原以为他们大婚后这愣小子就会放下了,没想到宋子尧倒是个痴情种,连齐文斌那个当年发誓非朵儿不娶的臭小子,考上状元后都与那陈姑娘定亲了,他还傻傻地在背后守着朵儿不放。

楚凌轩实在拿他没办法,这个愣头青实在让他头疼得紧啊!

毕竟宋子尧也没当面跟他宣战,他甚至还体贴地从来没跟花朵朵提起过自己喜欢他。

但他越是这般处处为花朵朵着想,楚凌轩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

他生怕花朵朵晓得这事儿后,心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感动得从此就把心分给宋子尧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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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第八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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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并不晓得楚凌轩别扭的心思。

她不好跟楚凌轩提起莫涵雨的事,只好含糊道:“好久没见他了,大哥说上回咱们大婚他也没来,不晓得他如今过得怎样?”

楚凌轩心里酸溜溜的,他把头埋在软枕里,闷哼道:“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花朵朵这回总算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她好笑地抬眼看着他,“楚凌轩,你这是在吃醋吗?”

楚凌轩身子僵了僵,悻悻道:“胡说八道!谁吃醋了?你是我娘子,我犯得着吃他的醋么?”

花朵朵笑嘻嘻地揪了揪他发红的耳朵尖,“还说没有,你瞧瞧你,耳朵都红了。”

楚凌轩握住花朵朵的手顺势一拉,一把将花朵朵推倒在床上,覆身压了上去,“说,谁吃醋了?”

花朵朵好笑地捂着嘴巴,“我错了,你这不叫吃醋,你这叫恼羞成怒。”

“又乱用成语!”楚凌轩没好气地弹了花朵朵额头一下,忿忿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花朵朵笑眼盈盈地抬眼看着他,“你瞎想什么啊?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没有别的意思。”

楚凌轩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眼神危险地俯视着她,“我看你最近是闲得慌,净操心别人的事,不如找点事情让你作作!”

说罢不由分说低头封住花朵朵喋喋不休的嘴巴,狂风扫落叶般霸道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花朵朵挣扎了几下无果后,无奈地任他折腾去了。

她脑袋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这男人啊果然是娇惯不得的。一娇惯他便傲娇得无法无天去了。

楚凌轩这些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两人已经好些天没好好亲热了。

如今一触到花朵朵香软的朱唇,楚凌轩就仿佛被点燃了身体里最原始的渴望。浑身的血液都苏醒沸腾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花朵朵的亵衣,探手进去握住那团柔软。像毛头小子般急躁地揉按起来。

花朵朵呜咽着躲开楚凌轩霸道的唇,迷迷糊糊地抗议道:“咱们明……明儿不是要到外祖家吗?”

楚凌轩满脸潮红地盯着花朵朵衣裳半开的酥*胸,哑声道:“不着急,明儿可以晚些再去!”

说罢一把扯掉花朵朵的肚兜,埋头啃噬了起来。

花朵朵嘤咛一声,抱着他的头连声抗议道:“别这样,我明儿会起不来……”

楚凌轩抬眼瞅了她一眼。“你倒是挺看得起你家夫君的。”

“臭流氓!”花朵朵羞恼地捶了他一拳,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楚凌轩发出阵阵低笑,他一手握着一侧的丰盈轻拢慢捻,温热的唇则含住另一侧的樱桃。轻轻吮吸起来。

闲着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探进花朵朵的亵裤里摸索起来。

花朵朵夹紧了腿心,本能地抗议着楚凌轩的大手。

她慌张地抬手挡住楚凌轩充满压迫感的高大身躯,紧张道:“我看我……我还是先睡觉了……”

楚凌轩拉起她的小手置在头顶,不容她反抗。“现在已经晚了……”

说罢大手往下一拉,一把褪去花朵朵的亵裤,自个儿也三两下脱得干干净净,两人一下子赤诚相对起来。

花朵朵羞红了脸,把头埋进软枕里。死活不肯抬头。

楚凌轩戏谑一笑,高大的身躯覆在花朵朵柔若无骨的娇躯上,附在她耳边诱哄道:“朵儿,咱们今晚试试第八式如何?”

花朵朵耳朵一阵战栗,羞恼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滚!”

楚凌轩低低一笑,“那我就当你同意咯!”

说罢探手下去在花朵朵腿心间轻轻摩挲,寻到花朵朵那敏感的珠蒂又揉又捻,不多时便让花朵朵玉体乱颤,蜜汁汨汨。

楚凌轩见火候差不多了,强忍着难受抬头亲了亲花朵朵红肿的小嘴,哑声道:“朵儿,我来了。”

说罢抬起花朵朵的纤腰,腰腹一沉,硕大的灼热顺着那股顺滑轻轻挤进花朵朵的**里。

“啊……”花朵朵低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昂起柔颈,精致的双眉紧紧颦起。

火热的硕大贴着下体柔嫩的私密,在滑润的花唇间穿过,让花朵朵的娇躯一阵轻颤。

楚凌轩挺起小腹,重重压在花朵朵充满弹性的雪臀上,灼热像铁棒一样深深捅入花朵朵体内。

花朵朵初始时还觉下体传来阵阵滞洁的痛楚,不由轻蹙娥眉,而后一阵快感从下身传至四肢末端,她很快便意乱情迷起来。

这些天虽然与花朵朵交颈缠绵,但花朵朵毕竟才初承人事身子娇弱,楚凌轩在交合中总不免留了几分力气,生怕一不小心便伤着了她。

今晚兴许是受了刺激,楚凌轩忽然放开了所有顾忌,他**了几下后,便忍不住抱着花朵朵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准备施展他观摩了许久的第八式。

花朵朵上身无力地伏在床上,丰*腴浑圆的雪臀高高翘起,显得纤腰愈发的盈盈一握。

这个姿势让花朵朵无端地觉得羞人,她软绵绵地抗议道:“臭流氓,我不要!”

楚凌轩目光沉迷地看着眼前诱人的风景,只觉小腹升起一团躁热,一把火苗在他血液里一阵乱窜,急需得到发泄。

他俯身亲了亲花朵朵的耳珠,低声哄道:“乖,听话,咱们试一试,要是不舒服我马上退出来。”

话音刚落,坚硬的硕大便对准花朵朵湿腻的**。硬生生捣了进去。

“啊……”花朵朵娇躯一颤,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

楚凌轩慢慢挺动灼热,感受着身下柔滑而粉嫩的触感。

花朵朵光滑的雪臀贴在他的腹下。传来**的软腻和弹性。

他火热的硕大从花朵朵的腿缝间穿过,在她的玉股间一抽一送。顶端没入下面白腻的雪臀内,那种感觉彷佛置身云端。

骑在花朵朵美好的雪臀上,楚凌轩抛开了所有顾忌,肆无忌惮地狂插猛送了起来。

花朵朵双足紧紧并着,用趾尖勉强支撑着身体。

楚凌轩握着花朵朵的纤腰一边捅弄,一边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花朵朵浑身颤栗,目光渐渐变得涣散。

随着楚凌轩用力挺进。又白又嫩的粉臀被他撞得一阵乱颤,**被那根硬邦邦的灼热来回捣弄,整个人彷佛飞上了云端。

花朵朵情不自禁地咿呀出声,她顺从地伏在楚凌轩身下婉转承欢。房间里,情动的吟哦之声和身体相撞的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花朵朵雪嫩的圆臀在昏黄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如霞团般的美臀高翘着,楚凌轩每次挺动都将她的圆臀压得一阵颤抖。

楚凌轩低吼一声,把脸埋在花朵朵的粉颈间。紧紧拥住她香软的娇躯不肯松开,下身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花朵朵顺从地被他拥在怀中,也同样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灼热在自己下体磨擦时,那火热而坚硬的触感。

耳鬓厮摩间。花朵朵玉体的香气愈发芬芳,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两颗心跳动着,节奏越来越剧烈。

灼热的体温不断升起,花朵朵粉嫩的玉股像水一样柔滑,随着灼热的挺弄,香腻得彷佛要融化一样。

楚凌轩的动作越来越强烈,他不满足于只听到花朵朵的吟哦,他想看到她现如今的表情,他要让她所有的美好都只为他一人绽放。

身随心动,楚凌轩一把将花朵朵翻过身来,分开她雪嫩的双腿,狠狠地用力捅入。

花朵朵双眼氤氲,迷离而又无助地看着楚凌轩,小嘴发出痛苦而又动人的娇啼。

楚凌轩俯身吻住花朵朵的小嘴,轻哄道:“朵儿,我是谁?”

花朵朵勉强睁开水汪汪的眼睛,迷蒙地看着眼前汗湿的俊颜,娇憨道:“楚……楚凌轩……”

楚凌轩激动地伏下头,朝她红艳的小嘴吻了过去。

唇舌相接,花朵朵吐出香舌任他吸吮,一边微微挺起下体,让他的灼热挤入得更深。

楚凌轩满足地低哼了声,下身更加卖力地抽送起来。

花朵朵抬手拥着他的腰背,毫无保留地绽露出下体娇媚的秘处,迎向他的灼热。

“我的丫头,你是我的!”楚凌轩宣誓主权般在花朵朵耳畔呢哝着,黑眸间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花朵朵偎依在楚凌轩怀中,双手拥住他的颈子,仰起娇美的面孔与他亲吻,一边迎合他的抽送,两人亲密无间地交融着。

不多时,花朵朵身体一阵颤抖,浑身战栗着翘起雪臀,紧紧抱住了楚凌轩的双臂,体内柔腻的**不停收缩着。

感受到花朵朵的下体不住收紧,楚凌轩也低吼了声,火热的硕大在她痉挛的**中疯狂地抽送着。

良久,楚凌轩低吼一声,在她**里剧烈地喷射起来。

楚凌轩埋首在花朵朵粉颈间,俩人在相交相拥中,双双到达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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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西郊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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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许,赤练驾着马车早早便来到了沁竹居。

然他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沁竹居的大门缓缓打开。

碧丝娇俏的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看到赤练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招呼道:“赤练大哥,你来得可真早,吃过早饭了吗?”

赤练点了点头,“碧丝姑娘早,吃过了。”

碧丝抬头脸红红地看着他,“劳大哥久等了,公子和少夫人这便出来了。”

话音刚落,楚凌轩便牵着花朵朵的小手走出了沁竹居,身后跟着捂嘴偷笑的秦桑。

碧丝自然晓得秦桑在偷笑些什么,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蹄子真是越发胆大了,连少夫人也敢打趣。

花朵朵兴许是昨晚累得狠了,今早怎么叫也起不来。

楚凌轩都练完剑回来了,她还搂着锦被睡得天昏地暗。

碧丝等人不敢吵醒她,只能等在一旁干着急。

楚凌轩喊了她几声无果后,见时辰实在不早了,只能忍着心疼将她从床上挖了起来,让碧丝几个伺候她梳洗。

花朵朵像只扯线木偶般,任碧丝几个在她身上忙得天昏地暗,她自耷拉着头酣睡得不动如山。

直到碧丝几个七手八脚替她妆扮整齐,花朵朵还耷拉着脑袋兀自昏睡,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碧丝方才替花朵朵换衣裳时,眼尖地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莓,心里揣测少夫人昨晚必定是累坏了。

她脸蛋有些发红,低着头不敢往花朵朵脖子上瞄。急忙寻来高领的衣裳给她套了上去,险险遮住那些欢爱过的痕迹。

楚凌轩也暗恨自个儿昨晚把花朵朵折腾得太狠了,以至于她如今体力透支。累得压根儿睁不开眼睛。

然昨儿个已递了拜帖去刘府,如今忽然说不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倒是不怕外祖父生气。只是怕那些舅母们会对花朵朵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凌轩无奈只好掐了掐花朵朵肉乎乎的小脸,低声唤道:“朵儿,起来了,该吃早饭了!”

“别吵!”花朵朵嘟哝了声,皱着眉头挥开楚凌轩的大手,继续歪着脖子沉睡。

楚凌轩好笑地抬起她的下颌,“坐着也能睡着。你属猪的吧?”

花朵朵不满地别过头,躲开楚凌轩的大手,扁嘴道:“别吵我,我困!”

说罢软着身子趴倒在妆台上。歪着头又要沉睡过去。

昨晚本来就睡得晚,俩人还折腾到半夜才睡,让花朵朵怎能不疲累?她真恨不得倒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了。

楚凌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必杀技。

他低头附到花朵朵耳边,轻声耳语道:“丫头。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当着你丫鬟的面亲你了。”

花朵朵浑身一僵,她下意识地捂着嘴巴,困难地睁开有些困乏的眼睛,抬头茫然地看着楚凌轩。

楚凌轩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啦?我还以为你要一路昏睡到刘府去呢!”

“刘府?”花朵朵脑袋一阵短路,看着楚凌轩一脸茫然。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楚凌轩昨晚临睡前跟她说的话,她这才恍惚记得今儿好像是要到刘府去拜见楚凌轩外祖家的长辈。

花朵朵不由浑身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着急地揪着楚凌轩的衣袖,“什么时辰了?”

楚凌轩转头看了看沙漏,“快辰时末了。”

花朵朵吓了一跳,混沌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连频频发作的瞌睡虫也顿时消去了大半。

她连声抱怨道:“你们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啊?要是去晚了怠慢了长辈这可如何是好?”

碧丝几个面面相觑,面上皆是无奈又好笑的神色。

秦桑笑嘻嘻地打趣道:“少夫人,不是奴婢们不尽职,实在是办不到啊!这事儿还是得公子亲自出马才行。”

花朵朵想到方才楚凌轩说的话,忍不住俏脸一红。

她转头瞪了秦桑一眼,“臭丫头,一会儿再收拾你!”

花朵朵也没心思与她们分辨,急忙转头催促楚凌轩,“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出发吧!”

楚凌轩好笑地揉了揉她压得有些发红的脸蛋,“不着急,先吃过早饭再去,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说罢拉着花朵朵走去偏厅,绿枝早就摆好早饭等在那儿了。

俩人慢吞吞吃过早饭,又拾掇了一番仪容,这才姗姗走出院子,累得赤练干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待楚凌轩和花朵朵坐稳后,赤练才吆喝了一声,催马朝座落于长安城西郊的刘氏大宅奔去。

刘氏世代从商,也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人力所致,刘氏的子孙后辈里从来没人能当上大官的。

能考上秀才举人,靠银钱捐得一个小官,已经是光宗耀祖烧香拜佛的大喜事了。

因而刘氏即便积累了大晋大半的财富,却无法挤进长安城护城路和翰林路那等权贵人士聚集的场所安置宅邸。

他们非是买不起那些地段的房子,实在是舔不起脸与贵人为邻。

即便那些贵人面上不说,刘老太爷也晓得他们心里都是瞧不起他们这些满身铜臭的阿堵物的。

刘老太爷也是个心高气傲的,那些权贵人士瞧不起他,他还不屑与他们为邻呢!

与其让贵人们心里膈应自个儿心里也不舒坦,还不如买下大半个西郊,在那儿占地为王!

原本刘府的祖宅只占了西郊不到一亩大的地方,刘老太爷发家后,便买下了长安城将近大半个西郊。将西郊打造成刘姓人的王国。

刘氏大宅建好后不久,刘氏许多族人也闻讯而来,纷纷落户西郊安家置业。

经过几十年的繁养生息。如今西郊已俨然成为刘氏一族的天下。

说到西郊没有人不晓得刘氏的,连三岁孩童都会唱:“长安销金窟。要问谁有钱,东看唐门,西有刘氏。”

唐门是三皇子云王的母族,其尊贵程度自不必说。随着云王近些年来势力渐涨,唐门发展之迅速也是让人不容小觑。

然刘氏也不遑多让,刘氏在背后没有权贵撑腰的情况下,能长期占领大晋近半的经济命脉。不能不说有赖于刘老太爷的铁腕统治。

刘老太爷年轻时兴许没有当官的本事,然在经商做买卖一事上却具有与生俱来的天份。

他大半生在大晋的商海里奔波忙碌,用毕生的心血为刘氏一脉创下了几辈子也花之不完的财富,于他来说。这辈子已算是圆满了。

唯一遗憾的便是无法看到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获得幸福,她还那般年轻,还未看遍天下美景却早早便香消玉殒了,这是刘老太爷一辈子也无法愈合的伤痛。

楚凌轩的生母刘氏是刘老太爷原配嫡妻所出,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嫡亲闺女。可谓是疼到了骨子里去。

刘老夫人在诞下刘氏后不久便辞别了人世,独留下一双儿女与刘老太爷一个孤寡男人凄苦地活在世上,让人见之可怜闻之落泪。

刘老太爷自然不可能一辈子鳏寡,即便他不愿意娶,他的族人亦不会由他任性胡来。

因而刘老太爷很快便续弦了。续娶回来的苏氏是个能生养的,几年时间便替刘家诞下了四个男娃。

唯一可惜的是她迟迟盼不来一个闺女,连那些妾生的孩子都无一例外全是男丁,这便导致刘老太爷更加爱原配所出的闺女如珠如宝。

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请来全天下最有名的先生教习她琴棋书画,很快便让刘氏的才名传遍了长安城。

刘老太爷当初若是晓得刘氏会因为这样一个虚名,落得红颜早逝半生凄苦的下场,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碰那些害人的琴棋书画。

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欺我啊!

他若是一开始便把女儿藏在深闺,一辈子也不让她去碰那些害人的玩意儿,兴许她的才名便不会越传越响,以至于引来了楚姜涛那没良心的薄幸之徒,从而导致了之后无法挽回的悲剧。

或是干脆带她一同从商,让她招婿传承刘氏的衣钵,如此也能断绝了她与楚姜涛的孽缘。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待他晓得刘氏已偷偷与楚姜涛情定三生后,他知道一切已经为时晚矣。

这个苦命的闺女和她的娘亲一样,还未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便抛下了年幼的孩儿,在人生最美好的花信年华香消玉殒。

白头人送黑头人,这是怎样一种挖心挖肺的痛?

若不是还顾念着身后的一大家子,还顾念着楚凌轩这个可怜的失去了母亲又不得亲爹疼爱的孩子,刘老太爷还真想豁出一切去与田楚两家拼命。

这些年来他一路看着楚凌轩长大,看着他羽翼一天天丰满,一天天茁壮和强大起来,他的心才总算日渐平静了下来。

如今楚凌轩用自己的本事在大晋站稳了脚跟,又得太皇太后赐婚,娶回了自己中意的女子,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这样的结果实在让刘老太爷倍感欣慰。

然他心里唯一遗憾的,便是无法看到女儿的大仇得报。

这个心结一直在心里纠葛着他,让他终日不得安宁。

一日看不到田府倒下,他便一日无法安心撒手西寰,即便到了黄泉之下,也无颜面对老妻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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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小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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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楚凌轩伸长长腿,慵懒地靠在软枕上。

他一手拿着兵书,一手轻拥着花朵朵,美人在怀,说不出的惬意。

花朵朵的小脑袋靠在楚凌轩胸前,一点一点的,显然又在犯困了。

楚凌轩放下兵书,无奈地捏了捏她的俏鼻子,“丫头,你肖猪的吗?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花朵朵抬头控诉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昨晚瞎折腾!我至于困成这样子么?”

楚凌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委屈地嘀咕道:“谁让你老把其他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花朵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提了一次你就记心上了是吧?哼,醋坛子!”

楚凌轩揉了揉她的脸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嘴巴都快能吊油瓶了。”

花朵朵还欲再说,楚凌忙聪明地转移话题,“你别睡了,我跟你说说外祖家的事。”

花朵朵很快便被转移了注意力,瞌睡虫也消去了一些。

她灌了口热茶,勉强提起精神,“我正想问你呢!碧丝她们跟我提过一些,但说的不是十分详尽。”

“你给我说说外祖家都有些什么人,他们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花朵朵眼巴巴地瞅着楚凌轩。

楚凌轩拥着花朵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缓缓道:“外祖家只有外祖父和大舅父是真心实意待我的,你只需真心待他们即可,其余人无需理会。”

花朵朵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楚凌轩顿了顿,解释道:“刘老夫人苏氏不是咱们正经的外祖母。她是外祖父的续弦。大舅父底下的舅舅都是这个苏氏所出,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

花朵朵咋舌道:“她可真能生的,接连四个都是儿子啊!”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你喜欢儿子?”

花朵朵脸蛋一红,轻捶了他一拳。“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扯上我干嘛啊?”

楚凌轩低笑了声,把手轻轻抚在花朵朵平坦的小腹上。

“朵儿,给我生个女儿吧!我喜欢女儿,我一定会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公主。”低醇的声音在花朵朵耳边轻轻响起。

花朵朵只觉耳朵都酥软了,心房不自觉又酸又软,连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她扁嘴控诉道:“不带这么重女轻男的。生儿生女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万一生了个儿子难道你就不喜欢他了吗?”

楚凌轩轻哼道:“一定是女儿!”

花朵朵抬头跟他较起劲儿来,“你为啥就断定一定是女儿啊?万一是儿子呢?再说了,你为啥不喜欢儿子?儿子不好吗?长大了还能陪你一起骑马练剑。女儿却只能呆在闺房里练琴绣花,多无趣啊!”

楚凌轩小声嘟哝道:“哼,臭小子有什么好,生了儿子你一定会对他比对我还好,我这不是生个小子出来跟我争宠吗?”

花朵朵一阵失笑。“楚凌轩,你这是在跟你儿子吃醋吗?”

楚凌轩把头埋在花朵朵粉颈里,耍赖道:“不管,我就要女儿!”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搐,无奈道:“楚凌轩。你不觉得咱们扯太远了吗?八字还没一撇呢咱就在这儿讨论孩子的性别来了,你家女儿都不晓得还在哪儿晃悠着呢!”

楚凌轩抬头认真地打量着花朵朵,“娘子,你这是在埋怨为夫不够卖力吗?”

花朵朵身子一僵,俏脸倏地一下升起了两朵红云,连耳朵尖都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她羞恼地掐了楚凌轩一把,跺脚道:“臭流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意思!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楚凌轩甩着手臂夸张地呼痛,“诶哟,我的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花朵朵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少来!没个正行!真该让你的将士们都瞧瞧,看看他们眼里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平日里都是个什么样子。”

楚凌轩蹭着花朵朵的脖子,低笑道:“我的好娘子,我这不是担心你闲得慌净操心别人的事情,这才想着快些生个闺女出来让你操心操心嘛!”

“娘子放心,为夫今晚一定好好卖力,必定能让咱们的闺女早日来到这个世上的。”楚凌轩举手一本正经地发誓道。

花朵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懒得理你!”

说来说去还是在吃宋子尧的醋,诶呀,咱家的小郎君怎地就这般小心眼呢!花朵朵心里暗自嘀咕着。

楚凌轩挠了挠花朵朵的俏脸,小心试探道:“丫头,生气了?”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啊?小心眼!我才懒得生你的气!”

楚凌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那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呢?”

花朵朵不想再跟他解释宋子尧的事儿,免得他听了这名字又生闷气。

她转移话题道:“外头不是都说东有唐门,西有刘氏吗?自古富商或多或少都与权贵人士有些纠葛,唐门是云王的后盾这是天下人都晓得的事儿自不必说,那刘氏一族呢?”

花朵朵抬头看向楚凌轩,“这几百年来刘氏一族能在大晋屹立不倒,必定是有他的生存法则吧?”

楚凌轩赞赏地看着她,“我家娘子果真聪明!”

他啜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解释道:“外祖家之所以能一直占据着大晋的盐铁生意,控制着大晋的经济命脉,的确与朝廷有着莫大的干系。”

花朵朵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楚凌轩,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不解。

楚凌轩抚了抚花朵朵嫩白的小脸,接着道:“当年太宗皇帝之所以能顺利登上皇位,外祖父可是从旁出了很大的力。”

“太宗皇帝即位后,感念于外祖父当年援手之情,便将大晋的盐铁生意全数交给了外祖父来运作。刘家每年只需按数缴纳赋税即可。”楚凌轩娓娓道来。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咋舌道:“全数交给了刘家吗?那得多大一笔生意啊?每年赚来的银子那可是按吨来数的吧?”

楚凌轩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小脸,“小财迷,一说起银子来你就精神了。”

他纠正道:“没你想的那般夸张,这当中赚得的银子有大半是要上缴国库的。但剩下的这部分也足够刘氏一族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花朵朵满眼都是小星星,忍不住惊叹道:“这才是土豪啊!你那些酒肆生意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有没有!”

楚凌轩睨了她一眼,“臭丫头,瞧不起你家夫君了是不是?我的那些酒肆开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方便收集各方信息。”

花朵朵捧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楚凌轩,“楚凌轩,说真的,你到底有多少私房钱啊?”

楚凌轩好笑地看着她,“怎地,现在才想起来要查你家夫君的家底啊?”

花朵朵讨好地笑道:“哪能呢?咱可是一家人,哪能分的这般清楚啊!你的不就是我的?我这不是想知道咱都有多少家底在,好给咱家闺女存嫁妆钱嘛!”

楚凌轩傲娇地看着她,“方才是谁说咱家闺女还不晓得在哪儿晃悠的?”

花朵朵嘴角抽了抽,哀怨地瞅着他,“不带这样子埋汰人的,咱得未雨绸缪啊!你总不能让咱们闺女输在起跑线上吧?”

楚凌轩低哼道:“你方才也说了,万一是儿子呢?”

花朵朵急得一阵跳脚,“儿子也得娶媳妇啊!咱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生了儿子更该给儿子存媳妇本才是!”

楚凌轩无法控制地发出一阵低笑,“好了,逗你玩的,瞧你这小财迷急的!难不成咱家的银子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他捏了捏花朵朵的俏鼻子,“回头等咱们搬到将军府去,我把所有的账本都交给你来保管,日后你就是咱家的财政大臣了。”

花朵朵乐得一阵心花怒放,“楚凌轩,这是真的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心里嘀咕道:“只是那满屋子的账本,怕是你一个月不吃不喝也看它不完。”

楚凌轩想到花朵朵到时皱成苦瓜般的小脸,忽然觉得十万分的同情。

花朵朵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早乐得找不着北了,哪儿能想得那般长远?

她压根儿就没想到楚凌轩先前着人做的账本,压根儿就乱得看不进去,她才看了不到半本便觉头疼得脑袋发麻。

花朵朵当机立断,立马着人重新规整楚凌轩送来的所有账本。

她当即让楚五找来十几个账房先生,对着那满屋子的账本接连算了一个多月,才总算将所有账本按照阿拉伯数字的简单记账方式重新规整了一遍。

这一个多月下来直把她累得叫苦不迭,恨不得从来没有接过这门差事。

眼下即便是给她几个金库银库,她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这都是些什么破差事儿啊?她虽然爱钱,可不爱受罪啊!

要不是想到这里头事关她家儿子和闺女的媳妇本和嫁妆钱,花朵朵是说什么也不肯收这份罪的。

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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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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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站在刘氏大宅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恢宏壮观的宅院,心里咋舌不已。

真不愧是大金财力最雄厚的刘氏,如此巍峨连绵的宅院,即便是皇子皇孙的府邸也远不及半分啊!

放眼看去,这座大宅院少说也覆压近两百余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遮天蔽日,真应了那句“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花朵朵心里直叹息,恐怕西郊除却刘氏一族已再无别家,如此占地为王,真是隔离天日自在为政啊!

花朵朵正暗自寻思间,就有管家急匆匆迎了上来。

刘管家一脸恭谨道:“表少爷,少夫人,你们可来了!老太爷和老爷夫人们正在前厅等候着,请随老奴来。”

楚凌轩拱了拱手,“有劳刘伯了。”

花朵朵低眉敛目跟在楚凌轩身后,一行人匆匆上了小轿,风风火火朝前厅赶去。

轿夫在宅院里七拐八绕,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刘宅的前厅。

花朵朵晕乎乎地下了小轿,在碧丝的搀扶下勉强站稳身子。

楚凌轩担忧地问道:“朵儿,你可是晕轿?”

花朵朵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掏出袖袋里的香囊,狠狠吸了口气,勉强压住胸口那股浊气。

花朵朵朝楚凌轩笑了笑,“没事儿了,咱们进去吧!”

楚凌轩狐疑道:“真没事儿?”

花朵朵娇嗔道:“真没事儿,难不成我还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楚凌轩将信将疑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见她脸色的确不似先前那般苍白,这才压下满腹担心,转身朝里屋走去。

两人方走进屋子。便看到诺大的屋子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花朵朵心下一凛,低下头不敢四下张望。她握了握有些汗湿的掌心。低眉垂眼跟着楚凌轩走到主位前。

楚凌轩撩起衣摆,带着花朵朵跪在刘老太爷身前行了大礼,“外孙携媳妇拜见外祖父来了,轩儿不孝,请安来晚了,恭请外祖父身体安康。”

刘老太爷眼睛有些微湿,他擦了把眼。笑眯眯道:“好好好,轩儿有心了。如今正是非常时刻,大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国事为重。我这个老头子你们什么时候闲了什么时候来看都行,千万莫要耽误了正事。”

楚凌轩恭声应是,他看着刘老太爷比往日又苍白了些的发鬓,心里无端酸涩,不由又是一番殷勤问候。直把日常作息都嘘寒问暖了一遍方才作罢。

刘老太爷安抚罢楚凌轩,这才笑眯眯地转头看向花朵朵,“这位便是外孙媳妇吧,长得可真精灵,真不愧是老佛爷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儿。”

花朵朵连忙谦逊地拜了拜。“朵儿不过是侥幸得了老佛爷的抬爱,万不敢当外祖父的夸。”

刘老太爷捋着胡子笑眯眯道:“好便是好,在外祖父跟前无需这般谦虚。听说咱大晋如今赫赫有名的豆蔻坊和逍遥轩都是你的产业?”

花朵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正是,外孙媳不才,在外祖父跟前班门弄斧了一番,幸而不曾辱没外祖父的名声。”

刘老太爷仰头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的性子倒是对我老头子的胃口。你那些产业岂止不会辱没我刘氏的名声,简直是为我刘氏扬眉争光了啊!”

花朵朵满脸汗颜,“外祖父过奖了,外孙媳不过是赚些脂粉钱,万不敢与刘氏的大生意相提并论。”

刘老太爷笑呵呵道:“好孩子,你就甭在我老头子跟前藏拙了,你那些个本事儿轩儿他早就说与我知晓了。我这些孙子孙女里头要是有个把学到你一半的本事儿,咱们刘氏也就不愁后继无人了。”

这话儿花朵朵可不敢接,说多了那便是觊觎刘氏的产业,她可不想招刘氏子孙的嫉恨。

再说了她对刘氏的产业半点兴趣也无,即便他们金山银山堆得没地儿摆她也不会上前拿上半点。因而她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揭了过去。

刘老太爷也晓得这话儿过于敏感,也不让花朵朵为难了,他打趣了花朵朵几句,再送上一套价值连城的首饰便放了花朵朵起来。

楚凌轩又带着花朵朵囫囵地拜了一圈亲戚,直跪得她两腿发软才勉强走完一圈亲戚。

拜见完一应长辈后,时间已是晌午,正好是午宴的时辰。

刘家人多地广,设宴有专门的院子。

一行人移步至珍馐堂时,屋里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席面,一屋子人分男女长幼安坐了下来,热热闹闹地觥筹交错起来。

花朵朵方才拜见刘府的女眷时,出于礼貌并未多加留意她们的容貌,如今齐坐一堂,大家都专心于吃食,她才敢抬起头来,不着痕迹地将众人的品貌熟记在心。

刘老夫人苏氏是个弥勒佛般浑身福态的老妇人,她逢人便露三分笑,瞧起来和蔼可亲一团和气,至于暗地里在想些什么却是无从而知。

花朵朵不敢掉以轻心,这样的人最是要万般警惕。

因为她在对你笑呵呵的同时,不知何时就会在你身后狠狠捅你一刀,让你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谁下的狠手。

至于她那些个儿媳妇,个个都是面软心狠的主,比起狠毒来谁也不遑多让。

瞧着她们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花朵朵实在是渗得慌。

她真为自己感到委屈,咱真没想过要争你们刘氏的家产,你们大可不必防我像防狼似的啊!

要说席上唯一对花朵朵心存善意的人,那便是楚凌轩的嫡亲舅母阮氏了。

阮氏温温婉婉的,一看便是个心慈手软的妇人。只是如此善良的人,在这样狼虎环伺的大宅院里,怕是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花朵朵实在替阮氏心急得很。毕竟在刘家大宅里,除了刘老太爷外,怕是阮氏和楚凌轩的大舅父刘广源是唯一两个真心实意对待楚凌轩的人。

楚凌轩打小便没了娘亲,阮氏对他就像对待自个儿的嫡亲骨肉,自小便呵护着长大,弥补回不少楚凌轩缺失了的母爱。

这份情楚凌轩记在心里,花朵朵也不会忘记。

因而如今看着阮氏置身在一群心思叵测的妇人堆里,花朵朵实在替她担心得紧,生怕她一不留神间就着了其他妯娌的道。

毕竟刘广源与苏氏隔着肚皮,即便阮氏真受了委屈,怕是苏氏面上紧张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

刘广源是刘老太爷的嫡长子,这个身份摆在那里,他即便是不想争,怕是现实也由不得他。

即便是亲兄弟还有不和睦的呢,更何况是刘广源这样与他们隔了肚皮的。

隔着肚皮便隔了千山万水,刘广源与底下的几个兄弟自然不可能好得穿一条裤子。

待刘老太爷驾鹤西去的那日,兄弟相残手足阋墙已是可以预料的结局。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刘广源一脉无疑是处于劣势的,他独身一人,身旁连个帮衬的兄弟也没有。

而苏氏底下的四个儿子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即便再怎么不和,也会先扳倒了刘广源这个外人,再解决自个儿的内部纷争。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局谁胜谁负,已是显而易见。

花朵朵倒是不担心刘老太爷会分产不公,她只是担心刘广源守不住刘老太爷留给他的万贯家财。

失去家财事少,最怕的是那些起子小人压根儿就没给你活命的机会。

不怕当面锣对面鼓的宣战,怕的是面上与你兄弟友恭,背地里却狠狠捅你一刀。

而苏氏的这几个儿子,明面上个个一派风光霁月,实则个个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个中好手,这样的人,刘广源又要从何提防?

三头难敌六臂,若是不提前谋划,及早筹谋,怕是刘氏嫡长房一脉,只有给人当垫脚石的命。

这一点怕是刘老太爷和楚凌轩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不晓得他们可有了应对的办法。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满腹思虑,言笑晏晏地应酬着众人。

花朵朵如今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又挂着郡主的头衔,经常出入长安城的上流交际圈,自然成为满席夫人争相结交的对象。

她们纷纷端着酒杯上来劝酒,如此轮番劝酒,酒过三巡,花朵朵已是醉得两颊酡红,端着酒杯傻乎乎地对着众人笑。

碧丝和秦桑看得满脸着急,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劝阻,只能绞着小手干着急。

阮氏也是满腹担忧,她开口向刘老夫人求情道:“老夫人,朵儿她怕是醉了,今儿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刘老夫人苏氏怜惜地看着花朵朵,无奈地叹息道:“这孩子真是的,不能喝干啥要强撑着啊!大家都是一家人,难不成明知她喝不了还会强迫她不成?”

她挥了挥手,“罢了,老大媳妇,你把她领回你院子,让她好好歇息一下,不然轩儿那孩子该心疼了。”

“是,媳妇晓得了。”阮氏说罢让碧丝和秦桑搀扶着花朵朵,起身朝他们长房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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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永不言弃

沁芳院里,碧丝扶着醉醺醺的花朵朵坐在软榻上。

阮氏急忙让小丫头去熬醒酒汤。

秦桑自告奋勇道:“舅夫人,奴婢也去帮忙吧!”

阮氏推辞道:“这些小事让小丫鬟去忙便好了,何须劳烦秦桑姑娘?”

秦桑微笑道:“舅夫人客气了,其实是我家少夫人嘴刁,喝不惯别人熬的醒酒汤,不是嫌弃酸了就是觉着苦了,非要喝奴婢亲手熬的。”

阮氏一听原来还有这个缘由在,急忙说道:“那就劳烦秦桑姑娘了。”

说罢转头吩咐小丫头,“小玉,你带秦桑姑娘去小厨房,好好给秦桑姑娘打下手,不许偷懒晓得了吗?”

小玉连忙屈身道:“是,夫人!”

“姐姐,这边请!”小玉很快便领着秦桑走了出去。

碧丝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服侍着花朵朵喝了大半杯。

阮氏担忧道:“瞧这孩子,醉成这样子真是让人担心啊!”

碧丝歉疚道:“劳舅夫人担心了,少夫人她平时很知分寸的,今日也不知怎地,竟然不小心喝多了,还望夫人莫要怪责我家少夫人。”

阮氏嗔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没能照顾好朵儿,让她无奈喝下这般多酒,已是很对不起轩儿了。你再说这些话,可真是生生羞死我了。”

花朵朵从碧丝怀里抬起头来,朝两人扑哧一笑,“你俩都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我没醉。”

阮氏和碧丝齐刷刷转过头看向花朵朵,满脸惊诧之色。

花朵朵满脸笑盈盈地看着她们,眼睛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丝醉酒的模样?

阮氏惊讶道:“朵儿。你方才不是醉得走不稳路吗?如今怎地这般清醒?”

花朵朵笑嘻嘻道:“我不醉成那般模样,舅母你觉得老夫人和二舅母她们会放朵儿离席么?”

阮氏恍然大悟,“这般说来。朵儿你是故意装醉的?”

花朵朵点了点头,歉然道:“让舅母担忧了。朵儿给您赔不是了。”

阮氏点了点花朵朵的额头,宠溺道:“你这坏丫头,可真是吓死舅母了。”

碧丝也帮腔道:“可不是!少夫人你真该事前跟咱们打声招呼,方才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从未见过你醉成这模样,公子要是晓得了怕是该赶过来了。”

碧丝话音刚落,楚凌轩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舅母。朵儿她没事儿吧?”楚凌轩还未喘过气来,便急急忙忙地问道。

阮氏笑眯眯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咱们正说你来着呢,就晓得你放心不下。必定会赶来问的。”

“呐,媳妇在这儿,她好还是不好,你自个儿看吧!”阮氏捂着嘴巴一阵偷笑。

楚凌轩着急俯下身子,把脸凑近花朵朵仔细地辨别着。生怕花朵朵有什么不好。

他抚着花朵朵酡红的小脸,紧张地问道:“朵儿,你怎么了?可觉难受?”

花朵朵低着头脸蛋一阵发烫,“我没事儿,你干啥跑过来啊!舅母要笑话咱们了。”

楚凌轩蹙着眉头。“方才表妹们说你喝醉了,我放心不下,便跟外祖父请罪过来了。你真的没事儿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想跟舅母说一下悄悄话,这才装醉退下席来的,你别担心。”

花朵朵说罢连忙推着楚凌轩,“你赶紧过去吧,外祖父那么久没见你,想必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楚凌轩揉了揉花朵朵的小脸,“那我先过去了,你在舅母好好歇息,我和外祖父谈完话就过来接你回去。”

说罢又转头叮嘱了碧丝几句,这才朝阮氏拱手道:“朵儿在这儿叨扰舅母了,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舅母莫要怪责她。”

阮氏笑眯眯道:“行了,你这孩子跟舅母客气这些干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朵儿也当成自个儿的儿媳妇般疼,自然不会让她在我这儿受委屈的,你且放心去吧!”

楚凌轩不舍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才转身阔步朝外走去。

阮氏目送着楚凌轩离去,笑眯眯地打趣道:“小两口真是甜蜜啊,一刻也放心不下。想起我年轻时,你舅父也是这般时时挂心着,如今老咯,心里放的东西多了,也便没那般看重了。”

花朵朵急忙劝慰道:“舅母切莫如此想,你这般想舅父该伤心了。舅父心里可是最看重舅母的,夫君他曾跟我说过,舅父为了给舅母筹备寿辰礼,可是踏遍了大晋十多个城市才寻来了舅母喜爱的空谷幽兰呢!”

阮氏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事儿轩儿他跟你说啦?他能跟你说这些,必定是把你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

花朵朵红着脸低下头,娇羞地应声道:“是,朵儿谨遵舅母教诲。”

阮氏怜惜地看着花朵朵,她拉起花朵朵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咛道:“丫头啊,轩儿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今天。我们年纪大了,不能一直看着他,日后的路就有劳你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了。能得你这样可心的姑娘为妻,必定是轩儿这孩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花朵朵眼眶红红的,她哽咽道:“舅母您放心,朵儿必定不会背弃他的,这一路无论多远多难朵儿都会陪着他一路走下去。”

阮氏抹泪道:“瑛娘她泉下有知,听到你这番话也该安心了。”

两人正相对抹泪间,阮氏的闺女刘千莹推门走了进来。

她讶异地看着两人,“娘,表嫂,你们怎么了?娘,该不会您也喝多了,陪着表嫂一起哭吧?”

阮氏没好气地瞪了刘千莹一眼,“臭丫头,没大没小,表嫂是你长辈,那是你能打趣的人吗?”

刘千莹吐了吐舌头,朝花朵朵屈了屈身,“表嫂,莹儿错了,不该拿表嫂来开玩笑,还望表嫂原谅则个。”

花朵朵抹了把泪,微笑道:“表妹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我与你母亲说起婆婆,一时伤心这才失态了,让表妹见笑了。”

刘千莹坐在花朵朵旁边,笑嘻嘻地问道:“表嫂,你方才不是醉了吗?怎地醒的这般快啊?该不会是装的吧?”

花朵朵喜欢刘千莹这天真不造作的性子,当即笑眯眯地点了点她的俏鼻子,“还真让你这丫头猜着了!”

刘千莹拉着花朵朵的手,双眼亮晶晶地问道:“表嫂也不喜欢和她们一道喝酒吧?一个个虚伪无趣得紧,我也装醉过几回,就是不耐烦看她们这矫揉造作的模样!”

阮氏佯恼地喝道:“好了,臭丫头!莫要胡说八道,这些话儿岂能乱说?她们是你的长辈,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人,回头给我好好抄写女戒!”

说罢又转头看向花朵朵,歉然道:“朵儿,实在抱歉,都是我宠坏了她,娇纵得她无法无天口无遮拦,让你见笑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舅母,莹儿是把朵儿当自己人才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的,舅母放心吧,莹儿她不是傻瓜,对着外人自然不会胡乱说话,舅母就别再责怪她了,朵儿倒是觉得莹儿这样率真的性子很合我心意。”

阮氏叹息道:“就怕她这样的性子早晚会闯出祸来。她如今都到说亲的年龄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我都不晓得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家好,就怕她这口没遮拦的性子最终会害了她啊!”

花朵朵劝慰道:“舅母你别瞎担心了,千莹模样长得好,性情又率真善良,舅母慢慢挑,必定能挑到适合她的人家。”

刘千莹感激地拉着花朵朵的手,“还是表嫂知我心意,表嫂你该早些到咱们家来的,你不晓得这家里的人都无趣得紧,要是你早些出现,我就不愁没人陪我聊天了。”

阮氏戳了戳刘千莹的额头,“没大没小,表嫂事儿多着呢!你当她是你啊,每天闲得去数蚂蚁!”

刘千莹噘着嘴巴,不依道:“娘,哪有您这样数落自家闺女的啊?人家哪有去数蚂蚁,我不过是去花园钓蚂蚁来喂鱼而已啊!”

阮氏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有差吗?”

刘千莹气恼地转头看向花朵朵,“表嫂你来评评理,娘亲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花朵朵笑眯眯道:“舅母说的有理,这话儿实在没差。你真的太闲了。莹儿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大可来侍郎府找我啊,我带你去逛逛我的豆蔻坊,想必你会感兴趣。”

刘千莹眼睛一亮,“表嫂这是真的吗?你该不会拿莹儿开玩笑的吧?”

花朵朵认真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你要是能说服舅母放你出去,我就带你去逛豆蔻坊,里头的东西你喜欢什么都送你,不要钱。”

刘千莹蛮不在乎道:“表嫂,莹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要是真带我出去,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你。”

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见过有钱的,没见过这般把钱不当回事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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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刘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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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宅书房,刘氏子孙正围着楚凌轩询问着如今的大晋局势。

毕竟两眼一抹黑,不了解朝局的最新动态,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

他们平日里远离朝堂,只在自家生意场上埋头耕耘,即便想知悉朝局也只能借助于楚凌轩。

按理说刘氏背后有偌大一个暗卫营,要打听消息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刘氏子孙里头却没人知晓暗卫营的存在,他们只知道刘老太爷背后有自己一套打探消息的渠道,却从来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

刘老太爷之所以不将暗卫营的存在告诉刘氏族人,实在是有他的考量。

如今在刘氏子孙后代里,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传人。

不是他们不够聪明,也不是他们不够胆量,实在是聪明有余,眼界不足啊!

如今他们个个眼里只有刘氏那一点产业,个个惦记着等自个儿两脚一蹬好瓜分多些产业出去。

丝毫看不到大晋如今危机四伏的局面,非但不想着如何同心合力把刘氏的产业再推上一个台阶,而是个个四处攀附关系,想借助外界的力量在分家时多一份筹码。

这样的子孙,叫他如何放心把偌大一个家业交给他们去打理?

暗卫营本来便是一个敏感的存在,若是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出去。背着朝廷蓄养如此多的侍卫,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刘老太爷又岂敢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将暗卫营的存在告诉刘氏子孙知晓?

他宁愿将暗卫营交给外孙楚凌轩去打理,也不愿让这把利剑反过来成为刘氏灭族的利刃。

他实在太了解他的那些个儿孙们了,他们个个背着他汲汲营营,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罢了。

在他们这样一个商户之家,这原本无可厚非。

毕竟商人逐利,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他们想多得一些好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好处却不是以牺牲自家兄弟亲族的性命为代价换得的。

对于刘氏兄弟背后所做的那些小动作。刘老太爷早就明了于心。

他之所以不说,无非是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能狠心到什么地步,他们的良心究竟被利欲熏心熏去了什么地方。

他知道自己已经年老了,总有一天自己是要驾鹤归西的,他无法为他们护航一辈子,他们总是得学会自己飞翔,学会自己如何在适者生存的商界摸滚打爬。

而这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刘老太爷深知自己日子不长了。未来他无法替他们飞翔,只能教会他们飞翔的本领。

如今看来这些本领他们都学得很好,不仅学得好,还好的过了头。

想到刘氏兄弟与朝廷上那些权贵们的纠葛,刘老太爷便气得寝食难安。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远离仁商之道,一步一步利用手中的金钱为那些权贵谋权夺利,刘老太爷真是说不出的心痛。

他更加坚定了要把暗卫营全权交予楚凌轩打理的决心。

他怕若是让刘氏兄弟知晓暗卫营的存在。他们的争斗会更加趋向白日化。届时那混乱的局面已不是他一手能够掌控得了的。

与其助长他们的羽翼,让他们彼此互相残杀,还不如把这份希望无形中抹杀掉。只有他们从来不晓得暗卫营的存在,他们才不至于为了争夺那一份主导权而无所不用其极。

况且将暗卫营交给楚凌轩,更有助于楚凌轩为他娘亲报仇,这个比什么权力纠葛更让刘老太爷关心介怀。

他已经离死亡不远了,他不希望自己临死前还看不到女儿沉冤得雪。这是他等待了十几年的大事,这件事,交给楚凌轩,他很放心。

刘老太爷按捺下满腹的思绪。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刘氏兄弟与楚凌轩的互动。

他倒要看看他们想从楚凌轩嘴里打听出什么消息,如此也便于了解他们究竟都归顺给了哪些贵人。

只听二老爷刘广进紧张地问道:“轩儿,我听说最近匈奴又进犯边境了,究竟可有此事儿?”

楚凌轩点了点头,“二舅父所言没错,确有此事儿。”

三老爷刘广发皱眉道:“轩儿可了解如今朝廷的局势如何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打仗?”

楚凌轩微笑着安抚道:“三舅父无需紧张,打仗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这当中又涉及兵饷又涉及粮草。要考量的事儿多了去了,一时半刻是打不起来的。”

刘广进摇头道:“话虽如此说,但咱们还是得及早筹谋。就怕哪天忽然打起仗来咱们会杀个措手不及。”

刘广发也附和道:“二哥所言有理,依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把匈奴边境的商队都撤回来吧。免得一打起仗来血本无归。此事儿爹您怎么看?”

刘老太爷搁下茶盏,淡淡地看向四老爷刘广荣,“老四怎么看?”

刘广荣起身道:“爹,孩儿认为此事儿万万不可!”

“哦?”刘老太爷目光一闪,“何解?老四且说来看看。”

刘广荣拱手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边境越是犯乱,就越是咱们从中牟利的大好时候。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好好抓住机会,从边境低价买回皮草等物,再把咱们的盐粮茶叶等物高价卖出去,这个差价足足可抵平日的双倍价钱啊!这个大好时机孩儿认为万万不可错失!”

刘广进着急道:“爹,四弟这话儿不妥。咱们可不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白白葬送咱们好不容易筹建起来的商队啊!若是真打起仗来,咱们这条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商路可就要白白葬送了。还请爹千万要三思啊!”

刘老太爷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五老爷刘广明,“老五,你说说看,此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刘广明沉吟道:“爹,孩儿认为几个哥哥都说的在理,只是如今打仗在即,孩儿认为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咱们应该趁朝廷还未做出决定前,快些购进一大批粮草衣帛,以备不时之需。”

刘老太爷敛下眼里的精光,“老五的意思是咱们要发国难财?”

刘广明微笑道:“爹,所谓无商不奸,咱们商人本来就是为了逐利而去的,自然是哪里有利可图就往哪儿去。既然眼前有这么好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咱们干啥要白白错过呢?”

刘老太爷忍下满心的失望,转头看向众人,“对于老五的提议,你们有什么意见?”

刘广进沉吟道:“爹,五弟的提议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咱们要是囤积粮草,边境那边的损失自可挽回不少,说不定还能借机大赚一笔。”

刘广发也点头道:“二哥所言极是,爹,咱们何不做两手准备,一手撤回商队,将重点放在筹措粮草上,如此也能集中人力物力干大事儿了。”

刘广荣插嘴道:“爹,我同意五弟的提议,只是我万万不同意撤回商队。咱们刘氏财力雄厚,大可两边的生意同时着手进行。经过此战,孩儿可担保咱们刘氏在大晋的地位又将再上一个台阶。届时即便是唐门也无法再与咱们相提并论。”

刘老太爷揉了揉眉心,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大老爷刘广源,“老大,你来说两句。他们都说了许多,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众人齐刷刷看向刘广源,刘广进等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视线,又纷纷低下头去,竖起耳朵倾听着刘广源的回答。

刘广源起身恭谨道:“爹,几位弟弟的提议都很好,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让咱们刘家在大晋的地位更稳固。”

刘广源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恕我无法同意他们的观点。孩儿认为如今正是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咱们刘氏作为大晋的首富之家,更应该尽起责任,为朝廷分忧,而不是在这时候还想着发国难财。”

刘老太爷心里一阵欣慰,几个儿子里头总算有一个是不忘本心的啊!

虽然老大敦厚有余,聪颖不足,但比起老二几个的那些小聪明,他倒更希望人人都像老大这样安于本分。

虽然这样的性子只能守成,无法将刘氏的产业进一步发扬光大,然这样便足够了,只要能保住刘氏一族的性命,他便是刘家合格的继承人。

只要刘氏能在这场皇家的角逐中幸存下来,他即便到了黄泉之下,也有颜面面对刘氏的列祖列宗。

刘广进等人听了刘广源的话自然是不服气的很,刘广进当即反驳道:“大哥此话儿实在是太过迂腐了。咱们是生意人,又不是大善人,做善事的事儿自然有朝廷大官上前顶着,咱们去凑什么热闹?”

刘广发也嘲讽道:“二哥说的正是,大哥你既然有这样为国为民的胸襟,正应该去考取功名,去当父母官为国分忧才是,怎么反倒跟咱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为伍?没得辱没了您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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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命不由人

(谢谢雪花的香囊,谢谢风哥的2枚,天爷、超人、毒哥、小爷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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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广源羞恼道:“三弟,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刘广荣拱手道:“大哥,二哥三哥虽然说话难听了些,但说的也是实在话。”

“咱们站在这里代表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咱们身后还有一大族人等着咱们养活呢!可不兴说些冠冕堂皇却不负责任的话!”刘广荣义正严辞道。

刘广源被窒的满脸通红,情急之下也找不到别的话来反驳,只好梗着脖子道:“我没你们想的那般长远,爹自少教导咱们要行仁商之道,我一直秉持爹的教诲不敢有忘!反正我做不来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儿,这事儿我万万不会同意!”

刘广明还欲再反驳,却见刘老太爷抬了抬手,“好了,这事儿我会好好考虑,回头再与你们细说。今儿难得轩儿过来,咱们爷俩说会儿贴己话,你们先下去吧!”

刘广进等人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有异议,只得忿忿不平地退了下去。

书房里顿时静得只剩下刘老太爷和楚凌轩俩人。

刘老太爷长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楚凌轩劝慰道:“外祖父无需过于担忧,舅舅们都很能干,一定不会辱没刘氏的门风的。”

刘老太爷叹息道:“老夫不怕他们没出息。就怕他们太能干了啊!没出息还能依靠祖宗的荫庇老老实实过日子,太能干了反倒个个都不安份,如此下去总有一天会给刘氏带来灭族之灾。”

楚凌轩低下头,“外祖父多虑了,舅舅们心里有分寸的,定不会招来祸患。”

刘老太爷疲倦地摆了摆手,“罢了,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虽然老了,可眼还没瞎,他们背着我做了些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

楚凌轩担忧道:“外祖父,大夫说了您的身子不宜操劳,这些事儿交给轩儿来办吧!轩儿定会劝着舅舅们,不会让他们行差踏错的。”

刘老太爷长叹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要是能不操心我也不想操这份闲心。我就怕倘若我真撒手不管了。咱们刘氏几百年的基业都被那几个不肖子孙败坏殆尽啊!”

楚凌轩还欲再劝,却被刘老太爷抬手阻止了,“你不用再劝了,我晓得你这孩子也是出于孝心,只是刘氏族内的事,你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过多。要是被有心人捉住了把柄,怕又是一翻弹劾。”

“你如今的成就都是你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外祖父不能置你于不利的境地。”刘老太爷语气坚决道。

楚凌轩知晓刘老太爷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劝,只是忧心仲仲道:“外祖父,您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实在不行还有大舅父在呢!要不轩儿把暗卫营的令牌交给大舅父吧!这毕竟是外祖父您一手创立起来的基业,理应还由刘氏子孙来接管。”

刘老太爷摇了摇头,严肃道:“此事儿莫要再提!我已经决定将暗卫营全权交给你处置了,从此暗卫营姓楚,再与刘氏没有半丝干系。”

楚凌轩满脸着急,“外祖父。轩儿……”

他正欲再劝,却被刘老太爷开口打断了,“不必再劝了,这件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莫要再说与第三个人知晓。若是让你那些舅舅们知晓了,只会徒招祸端。”

楚凌轩为难道:“可是外祖父,这对刘氏子孙们不公平啊!”

“有什么不公平的?”刘老太爷冷哼道,“暗卫营之所以能有如今的规模。全靠你这些年的辛苦经营,那群兔崽子立过什么功?凭什么就能平白来分一杯羹?”

“再说了,你还是老夫的嫡亲外孙呢,可不是外头随便拉来的无名小子。我说你当得就是当得。谁要是不服气大可来找老夫理论!”刘老太爷脾气犟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会来。

他见楚凌轩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赌气道:“臭小子,给你好处你还跟外祖父拿乔是吧?反正令牌我是给了你了,你爱管不管!你要是不想再管,大可回头就解散了它。”

楚凌轩抹了把汗,无奈道:“外祖父您别生气,轩儿接管就是了。”

刘老太爷这才满意地翘起胡子,语重心长道:“轩儿啊,你要是真为外祖父好,就老老实实利用好暗卫营的人力,早日替你娘亲报仇雪恨,如此我九泉之下也有颜面去见你外祖母和娘亲了。”

“外祖父……”楚凌轩眼眶一阵发红,语气不自觉带了哽意。

刘老太爷一脸平静,“你不必难过,是人都会有这一天的,如今能看到你娶妻成家,外祖父已经很满足了。”

楚凌轩摇了摇头,像是要说服自己般,用力道:“外祖父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延绵的,轩儿的孩子还等着收曾外祖父的见面礼呢,可不兴说这些丧气话。”

“傻孩子!”刘老太爷伤感地拍了拍楚凌轩的肩膀,“原本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如今看到你这般争气,娶回来的媳妇又懂事能干,老头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楚凌轩哽咽道:“外祖父,您别这么说,轩儿舍不得您!轩儿还有许多要请您指教的地方,您可不能抛下轩儿不理。”

楚凌轩跪在刘老太爷跟前,死死攥着他苍老的手掌,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从小到大,刘老太爷是最疼爱他的人,在他失去娘亲的那段日子里,是刘老太爷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默默替他挡去那些明剑暗枪,给他当爹又当娘,弥补了他童年失去的所有亲情。

若是没有刘老太爷,他如今怕是早就化成一抔白骨了。

如今这辈子最亲爱最敬仰的长辈却猛然跟自己说,他时日无多了,或许下一次再见便是永别,这样的伤感让楚凌轩又怎能不潸然雨下?

他埋首在刘老太爷膝前,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你这孩子啊就是见不得离别。”刘老太爷心疼地摸着他的脑袋,“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般藏不住泪,回头你媳妇该笑话你了。”

楚凌轩绷紧身子,只知道慌张地重复道:“外祖父,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轩儿的孩子还要等您教他读书写字呢!”

刘老太爷叹息道:“孩子啊,外祖父也舍不得你啊,只是人命由天不由己,外祖父怕是等不到这一天咯!”

楚凌轩慌张地摇着头,“不,不会的!轩儿一定能寻来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外祖父的病的,外祖父您别泄气啊!”

刘老太爷好笑地看着楚凌轩,“傻孩子,外祖父得的不是病,是寿尽至此啊!这辈子外祖父看过了天底下最好的风景,攀登过大晋最高的山峰,也创下了别人几辈子也累积不到的财富,这辈子外祖父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刘老太爷抬眼看向窗外,叹息道:“要说真有什么放不下的心结,那便是没能亲手替你娘亲报仇。这件事,如今外祖父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楚凌轩郑重地点了点头,“外祖父放心,轩儿一定会手刃仇人,以慰藉娘亲在天之灵的。”

刘老太爷点了点头,“此事儿交给你,我当然放心。你是外祖父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比起你那些舅舅和表兄弟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身上同是留着一半刘氏的血液,他们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刘老太爷不由心生感概。

楚凌轩连忙劝道:“外祖父也别太忧心了,舅舅们只是暂时被利欲蒙住了眼睛,待此事儿过后他们自然会清醒过来的。”

刘老太爷摇头叹息道:“只怕待他们清醒过来,已为时晚矣!”

“方才你也看到了,外祖父还没死呢,他们就个个蹦跶得欢,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这个家去。”刘老太爷气得捶胸顿足。

楚凌轩连忙上前来替他顺气,“外祖父莫要动气,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刘老太爷摆了摆手,待这口气顺下来后,又接着道:“如今他们个个羽翼丰满了,我这老头子是管他们不住了,即便管的住人也管不住心。”

“我看这个家啊,还是早些分了的好,免得累得你大舅父也一同遭殃。”刘老太爷面色黯然。

楚凌轩忙劝道:“外祖父切莫意气用事啊,您如今身体还康泰的很,好端端的怎能说分家就分家呢?外头那些人看见了还不晓得会怎么想,对刘氏产业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啊!”

刘老太爷叹气道:“外祖父并不是意气用事,打从你娘亲出事那天起我便生出这个心思了。”

“这个家同住不同心,早晚还是要四分五裂的。与其等我两脚一蹬他们再你争我夺,还不如趁我还有口气在,公共平平把家产给分了,这样谁也恨不着谁。”刘老太爷满脸毅然决然,显然是早就拿定了主意。

楚凌轩怔怔地看着刘老太爷,忽然觉得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老人,为了这个大家庭忙忙碌碌了一辈子,临老却还要为子孙的事儿操碎了心,至死都放不下心来。

作为刘氏子孙,他们因何就看不到这个老人家背后的一番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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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缠绵共舞

(谢谢风哥的2枚、毒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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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楚凌轩不复来时的从容和淡定。

他绷直身子,不发一言低头看着兵书,脸上瞧不出丝毫神情。

然直过了半盏茶功夫,他手中的兵书仍是原封不动,依然停留在开始那一页,显然看书之人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书上。

花朵朵叹了口气,无奈地伸手抽走兵书,搁到了一旁的矮几上。

她轻轻握住楚凌轩的大手,柔声问道:“楚凌轩,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凌轩垂下眼睑,低声道:“没事儿,别担心。”

花朵朵蹙起眉头,“有什么话儿是连我也不能说的吗?”

楚凌轩睫毛颤了颤,攥紧掌心没有说话。

这个倔强的男人啊!花朵朵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要躲在自个儿的壳里死活不出来了。然花朵朵又怎容他躲避?

她果断地伸长手臂,轻轻抱住楚凌轩高大的身躯,柔声道:“别硬撑着了,你还有我啊!在我这里无须武装自己。”

楚凌轩身躯一颤,绷得紧紧的脊背在花朵朵柔声安抚下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抱紧花朵朵娇小的身子,埋首在她颈间无声痛哭起来。

感受到脖子传来的温热,花朵朵只觉心里一揪,心窝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着般。心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觉地跟着红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儿让一向坚强如铁汉般的男人留下了眼泪?花朵朵略微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在刘府能让楚凌轩如此伤心的人,屈指数来也惟有刘老太爷了。

刘老太爷如今已是古稀之年,日子是过一日便少一日了啊!

他方才想必是跟楚凌轩交代后事去了,不然楚凌轩又怎会如此难过?

楚凌轩外表冷漠似冰山,内里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刘老太爷对他恩重如山,又是他在世上仅存不多的亲人,如今面对即将和至亲生离死别的场景。这让他又怎能不心生难过?

花朵朵叹了口气,不再出言安慰。

这时候楚凌轩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一个能够让他恣意痛哭的肩膀。

前头驾车的赤练显然也感受到了马车里异样的气氛,他将马车缓缓驶到了西郊一除人迹罕至的密林,和碧丝等人远远守在密林的入口处,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小主子。

过了许久,直到花朵朵感觉手脚有些麻痹的疼。楚凌轩方停止了抽搐。

他抱着花朵朵迟迟不愿抬起头来,只在她耳边哑声道:“朵儿,谢谢你!”

花朵朵摇了摇头,“谢什么啊!夫妻本是一体,我本来就该为你分忧。”

她想了想,又嘟着嘴巴不满道:“楚凌轩,你要记得。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替你分担你的喜怒哀乐,你不许把我丢在一旁!”

楚凌轩心头一震,他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儿,像抱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勒得花朵朵有些透不过气来。

花朵朵正想开口让楚凌轩松开些,却被楚凌轩一把抵在了车壁上,大手一遮盖住了所有视线,紧接着嘴唇便迎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她正愣神间。却顿觉嘴巴一痛,楚凌轩像失去了理智般,疯狂地在她樱唇上啃咬吮吸起来,狂风骤雨般激烈的热吻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思绪。

如今的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迷了路的孩子,急需寻到出口的方向,而花朵朵就是他眼里所有的线索。

他死命抱着怀中的可人儿,将她紧紧抵在车壁上不容她反抗,檀舌抵住花朵朵的樱唇。轻轻撬开了她的贝齿,卷起她嘴里的香舌激烈地缠绵起来。

如此狂风扫落叶般狂热的吻,让花朵朵有些脑袋缺氧。

她浑浑噩噩地仰起头,被动地承受着楚凌轩的肆虐。任由这个负伤的男人在她唇舌间搅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兴许是受了楚凌轩情绪的影响,花朵朵慢慢地也有些忘情起来。

她本能地抬手勾住楚凌轩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将樱唇送了上去,伸出丁香小舌跟着楚凌轩的节凑与他缠绵共舞起来。

楚凌轩哪经得住花朵朵如此撩拨,他低吼了声,大手沿着花朵朵背后曼妙的曲线一路向下,急躁地摸索了过去。

他灵活的大手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探到了花朵朵上衣的下摆,从下摆处轻轻钻进了衣物里,贪婪地摩挲着花朵朵滑腻的腰侧肌肤。

在花朵朵快要缺氧之际,楚凌轩喘息着松开了她的樱唇,转而攻占她白嫩可爱的小耳珠。

他伸出滚烫的檀舌在花朵朵敏感的耳珠上轻轻撩拨,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花朵朵倒吸了一口冷气,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她无助地揪着楚凌轩的衣袖,侧过头想避过楚凌轩的袭击,语带哭腔地求饶道:“楚凌轩,别……别在马车上……”

然楚凌轩又哪容她闪躲,他挑逗般将花朵朵敏感的小耳珠整个含进嘴里,在唇舌里极尽缠绵地吮吸挑弄起来。

花朵朵呜咽着四下闪避,却怎么避也避不开楚凌轩的掌控。

他的唇舌在花朵朵敏感的耳际肌肤肆意挑逗着,大手则延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准确地握住了花朵朵胸前的那团丰盈。

花朵朵不受控制地嘤咛一声,氤氲的水眸控诉着睇向楚凌轩,“楚凌轩,你别……别这样子,赤练几个还在外面……”

楚凌轩哑声道:“放心,他们听不到。”

说罢急躁地撩起花朵朵的衣摆,露出了胸前雪白美好的丰盈,那颤动着的美好弧度让楚凌轩呼吸一窒,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下腹处迅速窜起一簇狂躁的火苗,叫嚣着往四肢百骸窜了过去。

他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难以自已地埋首在花朵朵高耸的胸前,疯狂地蹂*躏起来。

花朵朵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进攻,她的身子绷紧了似的猛向后仰,胸前两座雪峰向上一弹,猛地晃荡不休,看得楚凌轩愈加血脉偾张。

他只觉一阵口干舌燥,腹下仿佛烧起了熊熊烈火,胯间的怒龙高高昂起,似要挤裂而出一样。

他松开花朵朵胸前的浑圆,大手急躁着往下探进她的亵裤里,入手已是一片泥泞。

楚凌轩忍不住把手指轻轻插进蜜径里,突如其来的进入让花朵朵浑身剧颤,似被烧红的烙铁所灼,身子一震,本能地往软榻里瑟缩过去。

她的唇间迸出一声惊叫,而后又像被自己吓了一跳似的紧紧抿住,一双翦水瞳眸睁得晶亮,慌张而又不安地瞅着楚凌轩。

楚凌轩低头吻住花朵朵的樱唇,滚烫的掌心熨上花朵朵敏感的密林,指尖在凸起的果子处一阵挑弄,直勾得花朵朵震颤不已。

她不由自主地嘤咛出声,仿佛被自己的叫声羞住了似的,花朵朵连忙把头埋在软枕里,娇羞着不敢与楚凌轩相对,玉颊已是一片酡红。

楚凌轩再不犹豫,将花朵朵抵在车壁上,一把褪去她下身的衣物,分开那双修长笔直的**,掏出灼热抵在花朵朵的花径处,抬起花朵朵的纤腰往前一挺,硕大的灼热整根没入,深深冲进了泥泞之中。

花朵朵吓了一跳不由惊叫出声,死命抵着楚凌轩的胸膛,摇头哭泣道:“不要,你出去,你出去……”

楚凌轩低头吻住花朵朵的樱唇,喘息着呢喃道:“朵儿乖,我很难受,让我动一下……”

说罢握着花朵朵的腰肢,轻轻抽动起来,他只觉那花径处的软肉紧紧夹着自己的灼热,让他舒服得险些泄身。

楚凌轩深吸了口气勉强忍住那股喷薄而出的架至肩膀上,抵着她泥泞的花径猛烈冲撞起来。

花朵朵承受不住如此狂烈的冲撞,她呜咽着无力地靠在软枕上,胸前的雪峰在楚凌轩猛烈的冲撞下震起此起彼伏的波浪,让楚凌轩看了愈加呼吸急促。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猛烈的冲撞使得马车一阵摇晃,让远处的赤练等人看了亦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秦桑红着脸低头道:“我……我想起我的草药快没了,我去采药……”

说罢逃也似的飞离了密林,楚五挠了挠头,“她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去跟着她。”

话音刚落,也倏忽一下便不见了人影。

只剩赤练和碧丝两人红着脸立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实在尴尬得紧。

这头马车里,楚凌轩只觉灼热处一紧,那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柔软花径猛然收缩起来,夹得他忍不住仰头“嘶……”地一声长吼,难以言喻的快感由底部一路贯通上来,传遍了四肢百骸。

楚凌轩再也忍耐不住,抱着花朵朵的纤腰死命撞击起来,最后抽搐着覆在花朵朵身上,埋在花朵朵身体深处缴械投降。

花朵朵紧紧咬着软枕,死活不让吟哦之声传出嘴巴,直到筋疲力尽才无力地贴在车壁上,瘫软在楚凌轩强壮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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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多事之秋

(谢谢独舞的桃花扇和2枚满分评价票,谢谢辰辰的香囊,谢谢风哥2枚、超人、毒哥、千语、火舞、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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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夜幕低垂。

楚凌轩撩起车帘,朝不远处的赤练吩咐道:“回去吧!”

“是!”赤练暗松了口气,急忙朝马车奔了过去。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启动,悄无声息地往回路驶去。

车厢里,花朵朵衣衫凌乱,脸上还满是犹未褪尽的潮红。

楚凌轩替她理了理衣衫,心疼地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花朵朵埋首进楚凌轩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没关系。”声音低如蚊呐。

只要楚凌轩能忘却不开心的事情,怎么样她都愿意。

楚凌轩柔声问道:“还疼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红着脸道:“不疼了。”

楚凌轩知花朵朵脸皮薄,也不再提方才的事情。

他转移话题道:“今天你在女宾席上可有人为难你?”

花朵朵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曾!只是我看着苏氏那些媳妇们个个都不是善茬,大舅母遇上她们怕是会吃暗亏啊!”

楚凌轩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花朵朵的秀发,“不着急,外祖父已经决定尽快分家,日后大舅母就不必看她们脸色了。”

花朵朵满脸诧异。“外祖父还健在呢,好端端的为何要分家啊?”

楚凌轩长叹了声,“此事儿说来话长!”

说罢将下午在刘府书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与了花朵朵知晓。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苏氏的几个儿子都投靠了朝廷的权贵?”

楚凌轩点了点头,“看情形怕是了!”

花朵朵叹息道:“他们怎生这般糊涂啊!这时候局势未明,他们正该离朝局越远越好才是,为何却迫不及待要往火坑里头跳啊?如此岂不是要陷刘家于危难的境地?”

刘氏在大晋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本来只要他们置身事外。无论哪个皇子即位对刘氏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如今他们却偏偏主动往火坑里跳,赢了对刘氏不会有太多帮助,然若是输了,那输掉的可就是刘氏先祖几百年打拼下来的基业。

楚凌轩叹气道:“外祖父也是被他们气着了,这才急着要分家。总不能让整个刘氏一族给他们陪葬吧!”

花朵朵沉吟道:“这么说来外祖父是准备把大舅父从这胶着的局面里摘出来了?”

楚凌轩点了点头,“大舅父虽然没有底下几位舅舅们本事大,然守成却是可以的。只要外祖父把大半的家业留给大舅父。刘氏便能屹立不倒。”

花朵朵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也无需担心大舅父一家被他们连累了。”

她想了想,又蹙眉道:“只是苏氏和她那些儿子们怕是不会坐视大舅父一人独大吧?”

楚凌轩点了点头,“我正是担忧这个。但外祖父说他已有了万全之策,让我不要掺和进去,免得引火上身。”

花朵朵寻思道:“外祖父说的也有道理,那毕竟是他们刘氏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亲确实不宜过问太多。”

她见楚凌轩满脸忧色,忙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外祖父既然如此说,必然已有了应对之策,咱们只需从旁看着,要是外祖父需要咱们出手,咱们再施以援手便是了。”

楚凌轩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花朵朵好奇地问道:“你可晓得你那些便宜舅舅都投靠了哪些权贵?”

楚凌轩没在意花朵朵的调侃,他沉吟道:“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二老爷和三老爷应该是投靠了平王,四老爷则是云王的人。五老爷却瞧不出来究竟暗中投奔了谁。”

花朵朵猜测道:“会不会是那个暗中之人呢?”

楚凌轩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花朵朵咋舌道:“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专门往那些皇子跟前凑,就不怕一个伺候不好得罪了权贵,颈上人头不保吗?”

楚凌轩摇头道:“如今王爷们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这时候问罪他们,想必个个都把他们当成了座上宾,这才使得他们日益目中无人。如今竟然还打起了发国难财的主意来,实在是气人得紧。”

花朵朵安抚道:“别生气了,外祖父必定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的。”

俩人低头说着话,丝毫没发觉马车已经缓缓驶进了侍郎府。停在了沁竹居前。

待赤练在车前低声提醒,他们才蓦然回过神来。

楚凌轩扶着花朵朵下了马车,方才被楚凌轩折腾了半晌,花朵朵如今是浑身疲软,脚步虚浮,要不是依靠着楚凌轩,她都险些站不稳脚。

此时天色已黑沉了下来,楚凌轩见沁竹居也没外人,索性将花朵朵拦腰抱起,大步往屋里走去。

花朵朵红着脸靠在楚凌轩胸前,僵着身子不敢看向屋里的丫鬟们。

楚凌轩将花朵朵放在软榻上,转头朝绿枝吩咐道:“摆饭吧!”

“是!”绿枝和燕草急忙往小厨房端饭食。

吃罢晚饭后,楚凌轩抬手拭去花朵朵嘴边的饭粒,歉然道:“朵儿,我要去宁王府一趟,你先歇息不必等我。”

花朵朵担心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方才接到边关急报,怕是又要出大事了,我得过去一趟。”

花朵朵也不再多问。急忙起身给楚凌轩披上外衣,“万事小心。”

楚凌轩低头在花朵朵额际轻轻一吻,“我走了。”

说罢转身大踏步朝屋外走去,转瞬间便消失在黑暗里。

花朵朵目送着楚凌轩身影远去,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兆。

她急忙叫来楚五,“楚大哥,你快去联系赤练等人。让他们务必时刻守在公子爷身边,切莫让他落单了。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是,属下马上去办!”楚五躬身领命,飞快地闪身奔了出去。

碧丝安慰道:“少夫人,您莫要太担忧了,公子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燕草也附和道:“是啊。公子他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宁王府里都是自己人,安全得很,出不了大事儿,少夫人尽管放心吧,别自己吓唬自己。”

“对啊对啊,少夫人您别杞人忧天了。有赤练大哥等人在,保准不会让公子爷有丝毫闪失的。”秦桑忙不迭地保证道。

连平日里鲜少说话的绿枝也开口劝道:“少夫人忙了一天也累了,要不先泡个澡歇息一下?说不定等少夫人梳洗罢公子爷就回来了呢!”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疲倦道:“也好,就依你的吧!”

然待花朵朵泡完澡出来,还是没有楚凌轩的消息。

她不想让自己老往不好的方面想,急忙转移话题,“对了燕草,今儿我跟公子爷都不在,沁竹居可有人来访?”

燕草拍了下脑门。懊恼道:“少夫人不说奴婢都险些忘了这茬。你们出门后不久,四姑娘就过来了,她见少夫人不在,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花朵朵讶异道:“她过来干什么?”

燕草纳闷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四姑娘什么也没说。奴婢瞧着她脸上神色挺憔悴的,好像是遇上了什么难办的事儿要来寻少夫人拿主意。”

秦桑撇嘴道:“哼,她能有啥事儿要来求咱们少夫人的。我看是来找茬的才对!”

碧丝警惕地问道:“四姑娘进门时你们可有一刻也不离地跟着她?”

秦桑也回过神来,不由紧张道:“姐姐的意思是怀疑四姑娘要偷走咱沁竹居的东西?”

碧丝摇了摇头,“偷走东西倒是不怕,怕的是无缘无故多了些本来不该有的东西。到时要是栽赃陷害起来。你我都哑口无言。”

秦桑几个一听这话儿顿时脸色煞白起来,连花朵朵面色也一阵凝重。

她转过头看向燕草,“燕草,你再仔细想想,从四姑娘进门到她离开,你是不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燕草一阵紧张,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想不起来了,好像……好像四姑娘坐了一会儿说肚子疼,要去解手,奴婢就带她去了更衣间,出来后我见屋里没少东西,也便没在意……”

燕草话音刚落,外头就起了喧哗的声音。

花朵朵心里一噔,暗呼不好。

她与碧丝几人面面相觑,急忙吩咐道:“碧丝,你与秦桑两个快些去更衣间检查一番。燕草绿枝,你们跟我出去会一会她们,我倒要看看她们要怎么个栽赃陷害!”

碧丝和秦桑不敢有误,急忙闪身奔了出去。

燕草哭丧着脸道:“都是奴婢不好,一时粗心大意着了小人的道,少夫人您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奴婢一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少夫人和公子爷无端受冤的。”

绿枝也满脸愧色,“少夫人,绿枝也有不是,要不是大厨房的小翠姑娘要向奴婢讨教针线,奴婢也不会晚了回来,让燕草一人守在屋里。少夫人也罚奴婢吧,奴婢绝无怨言。”

花朵朵摆了摆手,“好了,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先出去挡住她们,如此也能给碧丝和秦桑挤出多一些时间。”

绿枝和燕草急忙点头,跟在花朵朵身后奔了出去。

————?

第五百二十六章 暗藏妖物

(谢谢风哥、毒哥的平安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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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披着大衣一边往外赶,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田氏了。一个能在楚府屹立十几年不倒如山的女人,又岂会没有些许本事儿?

田家的女儿向来是诡计多端的,在这之前所有的小打小闹都不过只是迷惑自己的手段而已,她等的就是今天吧?

惟有在对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方能一举击中。

田氏之所以敢遣人大半夜冲进自己的院子里来,必定算准了自己不会发觉,即便是发觉了也为时晚矣。

她究竟安排了什么把戏来栽赃嫁祸呢?能让整个侍郎府鸡飞狗跳的,必定不是小事吧?

花朵朵正寻思间,就听到婆子在门外大吵大闹,“少夫人,我等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沁竹居搜拿不祥之物的,还请少夫人行个方便!”

花朵朵朝一旁簌簌发抖的小丫鬟点头道:“打开大门!”

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儿胆敢往她永宁郡主身上泼污水。

小丫鬟屈了屈身,不敢有误,连忙上前抽出了门栓,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一群腰粗膀圆的婆子点着火把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沁竹居里。

花朵朵冷冷地睥睨着她们,“不知诸位大娘大半夜闯进我沁竹居来所为何事?”

为首的是田氏身旁最得重用的王婆子,王婆子冷笑道:“少夫人。得罪了,我等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沁竹居搜拿不祥之物的,还请少夫人行个方便。”

燕草上前一步,满脸怒气道:“哼,真是好笑了!沁竹居何来不祥之物?王妈妈莫要不分青红皂白栽赃陷害!”

“我家少夫人可是老佛爷亲封的郡主,那是尊贵无比的身份,王妈妈可要掂量掂量,冒犯郡主以下犯上藐视圣意究竟是什么大罪?”燕草句句掷地有声。吓得王婆子有些面色发白。

然不过片刻间她便冷静了下来,镇定自若道:“燕草姑娘无需拿老佛爷来吓唬我老婆子,老婆子不过是奉命行事,沁竹居要是真的没有害人之物,自然会还少夫人一个清白,燕草姑娘也不想少夫人无端含冤不是?”

“你……”燕草被窒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手指一阵发颤。

一旁的绿枝接着开腔道:“王妈妈口口声声说咱们沁竹居有不祥之物。不知你可有证据?你当知晓,陷害郡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妈妈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夫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少夫人。”

她高声道:“今儿老夫人的小佛堂作法,请来了大佛寺的得道高僧慧能大师。慧能大师方进府便感觉咱们侍郎府里头有妖气。这可不,秦姨娘好好的胎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这还不是妖物做的孽?”

王妈妈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秦姨娘?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最近颇得楚姜浪宠爱的新任姨娘吗?

她怎么没听说秦姨娘有了身孕?看来她们瞒得倒是挺紧的嘛,满府里怕是就沁竹居不晓得此事儿了。

“真是作孽啊!好好一个男胎都成型了,就这么生生给祸害没了,老夫人气得旧疾都发作了。”王妈妈满脸痛心之色。

绿枝冷静道:“王妈妈这话儿真是好笑了,秦姨娘的孩子没了跟咱们沁竹居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你该拿伺候秦姨娘的奴才是问才是啊,跑来咱们沁竹居撒泼算什么本事儿?”

王妈妈冷笑道:“绿枝姑娘先别忙着撇清,老奴还没说完呢!”

她接着大声道:“老夫人请了慧能大师作法,帮忙揪出那害人的妖物究竟在什么地方。慧能大师掐指一算,整个侍郎府里头惟有沁竹居妖气冲天,妖物自然是在沁竹居里了。”

“夫人这便令我等即刻前来搜拿。少夫人要是不信,大可问问常妈妈,常妈妈可是老夫人派来监督老奴行事的。”王妈妈不着痕迹地搬出了老夫人来压阵。

燕草冷笑道:“荒唐!不过是一个秃驴信口胡扯的大话,你们就凭这个便要来咱们沁竹居大肆搜寻?把咱们郡主的威仪置于何地?”

王妈妈撇嘴道:“燕草姑娘不必吓唬老奴,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少夫人有任何不服大可去找老夫人辩驳,为难咱们这些下人算什么本事儿?”

常妈妈也劝解道:“少夫人,王妈妈说的在理。既然你们一再强调沁竹居里没有妖物,何不让咱们进去搜寻一番?若是最后真的搜不出什么来,满府里自然没人敢怀疑少夫人的清白。”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一直阻拦着不让她们进去搜寻。那就是做贼心虚,这便坐实了暗藏妖物的罪名。

这番话当真是厉害得紧啊!真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比那王妈妈厉害多了,不过是三言两语便逼得自己不得不让路给她们。

花朵朵冷笑了下,心里算了算,约莫着碧丝等人应该也忙活的差不多了。

这才淡淡道:“要本郡主让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本郡主好歹也是堂堂大晋郡主,食朝廷二品的俸禄,即便是老佛爷身边的奴才也不敢对本郡主指手画脚,肆意侮辱。”

花朵朵顿了顿,冷冷地盯了王妈妈一眼,直把她盯得浑身一颤,这才接着道:“你们只凭慧能大师一句口说无凭的话,便大半夜地闯进我沁竹居来,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累得本郡主被满京都的人耻笑。”

她慢条斯理道:“你们要是能搜出什么那便罢了,若是证实本郡主的确是平白含冤,这口气本郡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必定会上禀天听,到时候老佛爷会治你们一个什么罪名,想必不用本郡主提醒,你们也应心里有数。”

花朵朵说罢淡淡地让了让身子,“几位妈妈,请吧!”

王妈妈和常妈妈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阵打鼓。

花朵朵这般淡定,她们反倒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

常妈妈并不晓得这里头的猫腻,慧能大师说沁竹居有妖物,她只当是真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在老夫人的吩咐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如今听花朵朵这么一说,她顿时有些冷汗直冒起来。

倘若这事儿只是夫人和少夫人在斗法,平白无故拉来了她们这些下人作陪衬。

最后夫人若是赢了便罢了,若是斗不过这个邪门的少夫人,那倒霉的只能是她们这些出头的鸟儿了。

然主子有令,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又岂敢不从?常妈妈只能硬着头皮,跟在王妈妈身后朝里屋走去。

王妈妈心里也有些不笃定,虽然夫人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保不准这个厉害的少夫人会忽然变出什么戏法来。

若是最后真查不出什么来,她颈上的人头就保不住了。王妈妈可是领教过大少爷的本事儿,那是个杀起人来眼睛也不眨一下的主。

得罪了他,那就是把自个儿的脑袋悬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小命不保。

然事已至此,退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夫人的命令她说什么也不敢违逆。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横竖都是一刀,王妈妈只能颤着老腿,心惊胆颤地往前冲去。

花朵朵淡淡道:“燕草绿枝,你们给几位妈妈在前头带路,沁竹居可大了,妈妈们不常来恐怕会迷路,千万别累着她们了。”

“是,少夫人!”燕草和绿枝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领会了花朵朵的意思。

这是让她们盯着这些婆子,莫要让她们趁机放些不属于沁竹居的东西进来呢!

燕草和绿枝交换了眼视线,急忙跟了上去。

花朵朵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回到前厅,安坐着让小丫鬟上了茶,静静等候消息。

不一会儿碧丝便小跑着奔了进来,附在花朵朵耳边耳语了几句。

花朵朵当即怒得一拍桌面,“这毒妇当真可恶!竟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诬陷我,幸亏你们发现得早,不然这个哑巴亏我可是吃定了。”

花朵朵顿了顿,又连忙追问道:“那些东西你们都处理了吗?”

碧丝点了点头,“少夫人放心,秦桑已经去处理了,咱们这回索性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们也好好尝尝自个儿种下的恶果。”

花朵朵担忧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都安排妥当了吗?会不会连累到你们身上去?”

碧丝摇了摇头,狡黠道:“夫人尽管放心,这些捉弄人的事情秦桑那丫头最是在行了,包管任谁来查都查不到咱们头上去。”

花朵朵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辛苦你们了!坐下歇息一下吧,咱们就在这儿坐等燕草等人的消息好了。”

花朵朵疲倦地靠在软垫上,直觉累得浑身无处不疼。

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凌轩那头还未有消息传来,沁竹居又平生祸事,真是让她累得够呛。

但愿一切都快些平息下来吧,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让人寝食难安。

————?

第五百二十七章 暗中联手

半个时辰后,楚老夫人院子宁寿堂。

楚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齐聚堂前,无声等候着老夫人对这起事件进行裁决。

老夫人已经许多年不理事儿了,今儿能站出来理一回事儿,证明此事儿当真不简单。

连各院的丫鬟婆子都闻讯赶了过来,偷偷躲在宁寿堂附近徘徊着打探消息。

侍郎府已经好久不曾发生过类似的大事了,这一件事因涉及了巫蛊之术,已经惊动了楚姜浪等几个当家男人。

毕竟巫蛊之术可是大晋律法明文勒令禁止的,私下滥用可是杀头的大罪。

楚姜涛原本正在秦氏的院子里安慰着痛失爱儿的妾侍,听说了这惊人的消息后,当下外衣也没来得及穿便急急忙忙奔往了宁寿堂。

楚姜涛前脚刚走,秦桑后脚便从窗口闪身跃了进来,把秦氏吓了一大跳。

秦桑微笑着安抚道:“秦姨娘无需慌张,我不是坏人。”

“你是谁?”秦姨娘攥着锦被,惊慌地看着秦桑。

她刚想张嘴喊人,却被秦桑飞身一扑,轻松点住了哑穴。

秦姨娘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秦桑。

“得罪了!”秦桑拱手道,“只要秦姨娘不喊人,奴婢一会儿自然会解开姨娘的穴道。”

秦桑说罢又恐亲姨娘不信,亮明身份道:“奴婢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秦桑,姨娘鲜少到沁竹居来,不认识奴婢也是常理,奴婢并没有恶意,姨娘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待秦姨娘冷静下来后,秦桑才轻拍一下秦姨娘的身子,解开了她的穴道。

秦姨娘气恼道:“你来这里干嘛?我的孩子都叫你们给害没了。你们还不满意吗?难道连我的命也要拿去?”

秦桑冷笑道:“姨娘别自欺欺人了,你的孩子究竟是让谁给害没的,想必姨娘心里比谁都清楚。大可不必把这笔帐算到我家少夫人头上。”

秦姨娘脸色一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秦桑接着道:“姨娘无非是想借着此事儿让老爷多心疼你一些。好稳住自个儿在府里的位置罢了。”

秦姨娘流泪道:“你明知道还过来作甚?我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无端成为你们斗法的牺牲品便算了,如今还不许我为自己绸缪一二吗?”

秦桑冷笑道:“姨娘说这话儿可就不对了,这事儿可是跟咱们少夫人半丝干系也没有,相反咱们少夫人反倒是被你给连累了。”

秦姨娘不解地看向秦桑,“我不懂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秦桑摊了摊手,“姨娘也是聪明人,就不要对着奴婢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秦姨娘是楚姜浪从江南烟花之地带回府的女人。她能以一个姬妾的身份慢慢爬到如今的位置,甚至还险些在田氏的铁腕压制下为楚家诞下麟儿,这样的本事儿又岂会瞧不出事情的真相,不过是端着架子等秦桑开出合理的筹码罢了。

秦桑也不揭穿她。只轻笑道:“姨娘你当真认为没有眼前这当子事儿,夫人会放任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到人世,日后好跟三少爷争夺家产吗?”

秦姨娘脸色蓦地变得惨白,她掩面痛哭道:“夫人当真狠心,我的孩子何其无辜?”

秦桑冷冷道:“既然秦姨娘如此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何不想着为他复仇,反倒一直咬着我家少夫人不放?你如此做让四少爷在天之灵如何得以安息?”

秦姨娘被秦桑说中了伤心处,不由扑倒在软枕上,哭得肝肠寸断。

秦桑打铁趁热道:“姨娘想必也晓得咱们公子爷和少夫人不日就要搬出侍郎府开府另过了,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大可不必把咱们少夫人当成是你的假想敌。”

“真正的敌人是那个……”秦桑指了指翠玉居的方向。

秦姨娘呜咽道:“夫人掌着府里的生杀大权,在府里一人独大,我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幸得老爷怜爱才有了如今的福分,又岂敢与夫人做对?”

秦姨娘满脸黯然,“我即便想为我的孩儿报仇,也不过是蝼蚁撼大树罢了,压根儿就动不了夫人分毫。”

秦桑微笑道:“姨娘要是信得过奴婢,眼前倒是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为四少爷报仇,只是不晓得姨娘敢不敢下这个赌注?”

秦姨娘眼睛一亮,“什么机会?秦桑姑娘且说来听听!”

“姨娘且附耳过来。”秦桑俯身过去,在秦姨娘耳边如此这般地细说了一番。

秦姨娘面上一阵踟蹰,迟迟拿不定主意。

秦桑淡淡道:“机会已经摆在姨娘眼前,端看姨娘要如何抉择了。”

“赌赢了,你就能反败为胜,成为这起事件中最大的赢家。输了你也没啥损失,不过是将你与夫人间的仇恨摆到了台面上罢了。”秦桑循循善诱。

秦姨娘满脸犹豫,“如此一来,夫人岂不是要恨我入骨?”

秦桑面带讥讽,“难不成经过此事儿,姨娘你认为自己还能心无芥蒂与夫人和睦相处?”

“即便你能毫无介怀,夫人亦不会任你再有好日子过,她要不就不出手,一旦出手了必定不会留下祸患。”秦桑斩钉截铁。

秦姨娘想起今儿晚上的那晚安胎药,她不过是喝了一口便滑了胎,若是全喝进了肚子里,那还不得血崩而亡?

她越想越觉不寒而栗,看来夫人已经下了狠手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了,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随那苦命的孩儿一同归西了。

她此计不成,必定还会有下手。

为今之计,还是和少夫人联手的好。赢了自己就能在府里站稳脚跟,即便输了,好歹也为孩子尽了自己的努力,即便黄泉之下,也有颜面去见他了。

秦姨娘想罢抬眼看向秦桑,“秦桑姑娘,我听你的安排。既然她不给我活路,我也不必跟她客气了。”

秦桑点头微笑道:“姨娘正该如此才是!跟咱们少夫人联手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咱们少夫人还从来未做过赔本的买卖,这回必定会让姨娘赢回你失去的东西。”

秦姨娘两眼一阵发亮,“那妾身就先谢过少夫人了。”

秦桑摇了摇头,轻笑道:“姨娘不必言谢,咱们少夫人不过是恰巧与姨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各取所需罢了。”

秦姨娘真诚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少夫人给妾身指了一条明路,日后我秦芜若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必定不会忘记少夫人今日的相助之情。”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秦桑并不放在心上,她淡淡道:“姨娘客气了,你且按奴婢方才说的去做,待事成后再说日后的事情不迟。”

“时候不早了,奴婢还要回沁竹居复命,告辞了!”话音刚落,便闪身跃出了窗台。

秦姨娘目送着秦桑的身影消失在窗台,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少夫人身边连一个普通的丫鬟都这般有本事儿,若是她真有心取一个人的性命,不过是点头之间的事情。

幸好自个儿没与少夫人为敌,不然如今早已不知横尸在哪个荒野了。

亲姨娘忽然对这次的计划信心百倍起来,她忙招来自个儿的贴身丫鬟和婆子,附在她们耳边仔细吩咐了一番。

婆子激动道:“这下可好了,少爷的仇总算得报了!姨娘放心,老奴即便豁出性命也一定办成此事儿。”

婆子说罢拉着丫鬟的手,神情激动地奔出了房门。

这头宁寿堂里,众人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王婆子等人的消息。

乌压压的屋子里鸦雀无声,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楚姜涛有些心神不宁,他烦躁道:“出了这般大的事儿,轩儿他还没回来吗?”

田氏冷笑道:“这时候他哪敢回来,说不定是做贼心虚,正好跑外头避祸去了呢!”

楚姜浪满脸不赞同之色,“如今事情还未证实,大嫂还是慎言的好,没得冤枉了好人。轩儿他一向光明磊落,我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儿来。”

田氏冷哼了声,不甘心道:“是与不是,咱们且拭目以待不就是了?”

她把玩着茶杯,冷笑道:“即便事情不是他做的,也与那小妖女脱不了干系。”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抹泪道:“可怜咱们那未出世的四少爷,都成型的男胎这样生生被毒杀了。那孩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竟让她下如此毒手,真真是让人寒心得紧啊!用这些下三滥手段的人,就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田氏嘴边的笑容一僵,不悦地盯了那婆子一眼。

婆子脖子一缩,顿时不敢说话了。

她不过是想拍田氏的马屁,不成想却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婆子真是说不出的委屈。

这头老夫人本就伤心得紧,听了婆子这番话更是忍不住抽出帕子一阵抹泪,吓得众人又是一顿苦劝。

婆子瞧见这情形更加不敢说话了,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下好了,夫人的好处没讨着,又说到了老夫人的伤心处,这下真是两头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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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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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刚劝停了老夫人的眼泪,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

紧接着就看到满脸怒容的花朵朵气势汹汹地踏进了宁寿堂,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王婆子和常妈妈等人。

众人感到一阵发懵,显然被这一行人脸上迥异的神情给迷惑了。

田氏没有留意到王婆子等人神色间的不对劲儿,她看到花朵朵进来,心下一阵激动,当即冷嘲道:“哟,你还有脸踏进宁寿堂来啊?”

花朵朵淡淡地看向田氏,“我有何不敢的?倒是夫人您,我想您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田氏不解地看着花朵朵,“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想不起来不要紧。”花朵朵伸手指了指王婆子等人,“我想夫人应该认得她们吧?”

田氏冷笑道:“废话,她是我屋里的妈妈,我当然认得了。”

花朵朵冷冷道:“如此正好,我倒要问问夫人,您纵容您屋里的婆子到我沁竹居来大肆吵闹,把沁竹居搅得鸡飞狗跳,将我和将军的颜面置于何地?”

田氏窒了窒,显然没想到花朵朵竟然如此理直气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未待田氏反应过来,花朵朵便抢先一步道:“我好歹也是老佛爷亲自册封的二品郡主,将军他更是老佛爷亲自授命的镇国大将军,享朝廷一品俸禄,在长安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夫人竟纵容府里的下人肆意践踏我俩的尊严,深夜闯进我沁竹居来。把沁竹居翻了个底朝天不说,还污蔑我窝藏妖物,害人性命!”花朵朵满脸的义愤填膺。

她红着眼眶道:“此事儿夫人要是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少不得要到老佛爷跟前理论理论,看看污蔑大晋郡主究竟是个什么罪名。”

田氏心里纳闷。不明白为何到了如斯田地花朵朵竟还能反过头来叫屈。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王妈妈,见王妈妈手上正端着一盘子用红布遮着的东西,她以为事情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不由心下大定。

这小妖女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且容她撒泼一阵子。

田氏想罢当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道:“你也无需感到委屈,我让她们到你沁竹居去。自然是因为你沁竹居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田氏说罢转头看向王妈妈,“王妈妈,你们到沁竹居去,可搜出东西来了?”

王婆子心里一阵叫苦。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结巴道:“夫人,搜……搜是搜出来了,不过……”

还未待王婆子说完,田氏便着急道:“那还不赶紧把东西呈上来?难不成你要让我被人指着鼻子骂吗?我倒是从未见过做了亏心事儿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

“夫人。这……”王婆子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田氏怒道:“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呈上来给老夫人过目?没得让人诬赖说我栽赃陷害,无中生有!”

“你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无中生有啊!”王婆子心里嘀咕道。

她不敢有误,当即起身把手中的盘子递给老夫人身边的婆子。

田氏满脸得意地看着花朵朵。她倒要看看这小妖女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一会儿有你好哭的。收拾了这小妖女,再慢慢整治那野种不迟。

有大哥的帮忙,她就不信那个野种还能翻了天去。

然田氏还没得意完,就听老夫人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婆子擦汗道:“回老夫人的话,这些东西就是从少夫人的沁竹居搜出来的,奴才……奴才也不晓得是什么……”

老夫人不解地看向花朵朵,“孙媳妇,你来解释一下。”

花朵朵红着脸道:“回祖母的话,这是求子的灵符,是孙媳前些天特地去大佛寺求回来的。”

她解释道:“大佛寺的主持慧真大师说了,只要把灵符和新生儿的血衣放一起,埋在更衣间里半个月便能有好消息传来了。”

这道灵符的确是花朵朵前些天陪花翩翩到大佛寺替杨筱筱祈福时,花翩翩特地替她求来的。

当时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转头就把灵符交给了碧丝保管,倒是没想到如今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老夫人纳闷道:“求子的灵符?”

花朵朵点了点头,“祖母要是不信,大可遣人到大佛寺求证一番。”

“这是孙媳妇好不容易才求来的灵符,才埋进更衣间没几天呢,就被王妈妈等人给挖出来了,如今坏了将军的子孙缘,让孙媳如何是好?”花朵朵说罢抽出手帕一阵抹泪。

田氏一阵傻眼,“怎么可能是求子灵符,那明明是……”

田氏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儿,连忙止住了话。

花朵朵抬眼委屈地看着田氏,“不是求子灵符夫人以为是什么?”

田氏窒了窒,不甘心道:“慧能大师明明说了沁竹居里妖气冲天,一定藏有妖物。王妈妈,你们就只搜出了这个求子灵符,再没别的东西了吗?”

王婆子连忙跪地,颤着身子道:“回夫人的话,奴才和常妈妈等人已经把沁竹居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除了这个灵符,再没别的奇怪的东西了。”

田氏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头看向楚文婷,楚文婷也是一脸纳闷,无奈地朝田氏摊了摊手。

她白天明明已经按田氏的吩咐,把东西都埋进沁竹居的更衣室去了,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灵符了呢?楚文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看向常妈妈,“常妈妈,你方才也随王妈妈一道去了沁竹居,事情是否如王妈妈说的那般?”

常妈妈心里也是一阵打鼓,连忙上前回话,“回老夫人的话,王妈妈说的句句属实,奴婢们的确再也搜不到别的可疑之物了,慧能大师所说的巫蛊之妖物奴婢们不曾见着。”

田氏满脸失望之色,无法置信地看着常妈妈,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埋好了的东西,难不成它还能插翼而飞?

花朵朵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跟前,哭泣道:“孙媳无端受此大辱,还被这些起子小人坏了子孙缘份,祖母要替孙媳妇做主啊!”

她抽噎道:“祖母要是不管此事儿,孙媳明儿就上报老佛爷,让老佛爷替孙媳做主。孙媳受了这般大委屈,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气愤道:“如今还是无凭无据呢,他们就敢半夜闯进孙媳的院子里来肆意践踏,要是真让他们捏造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孙媳岂不是连性命也难保?”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一脸头疼之色,“孙媳你先起来,这事儿祖母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你别哭坏了身子。”

花朵朵抽泣着道了谢,起身站到了一旁。

宁寿堂的小丫鬟忙机灵地搬来椅子请花朵朵坐下,还殷勤地送上了香茗。

如今花朵朵已俨然成为了满屋子人敬畏的对象,那些丫鬟婆子心里更是惧怕得很。

少夫人真是本事儿,明明已经成了死局的困境,她竟然还能绝处逢生,如此厉害的人物,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不但是丫鬟婆子们心存敬畏,连楚家的那些主子们都对花朵朵刮目相看起来。

没想到这个永宁郡主平日里对楚府的事儿处处不关心,一副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宁静淡泊于世无扰的模样,关键时刻却是个狠角色,连田氏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众人正寻思间,却听老夫人冷冷地问向田氏,“老大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慧能大师是你请来的,你们说轩儿的院子出了问题,事关楚府的子息大事,老婆子也就相信你们了,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田氏心里憋屈得很,没想到如此周密的部署还是让花朵朵这个狡猾的小妖女逃出了生天,如今还反过来将自己置于了不利的局面,她心里真是比死还难受啊!

如今只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慧能身上去了,幸亏那秃驴已是半夜逃了出去,如今即便那小妖女有心要寻自己不是,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田氏按捺下心里的郁卒,连声喊冤道:“娘,媳妇心里也冤屈得很啊!媳妇以为那慧能大师是个得道高僧,这才花重金请了他过府给娘办法事,怎知他却是个披着高僧外皮的江湖术士,压根儿就没有半点本事儿!”

“如今害得永宁郡主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倒是我这个当家掌事的不是了,媳妇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妾身这厢给永宁郡主赔不是了,都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惊了。”

田氏说罢摆足了姿态,起身朝花朵朵屈了屈身,满脸的愧疚之色。

花朵朵当然不敢受她这一礼,她要是受了,占着再大的理也会变成无理了。

她侧过身子避开田氏的礼,嘴上淡淡道:“夫人不必如此,朵儿只是对事不对人,夫人要是心里无愧,朵儿自然不会怪罪夫人。”

老夫人大大地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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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再起波折

楚老夫人当然是巴不得花朵朵不再纠缠此事儿。

花朵朵要是真把事情闹到老佛爷跟前去,他们侍郎府明儿就会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这事儿的确是她考虑不周在先,当时一听到秦氏肚子里成形的男胎就这样没了,慧能又将罪魁祸首直指沁竹居。

她心里那个气恨啊,当下就以为楚凌轩开始着手报复楚家了,也没多想便潜意识相信了慧能的话。

她当时要是略微往深里一想,便知道此事儿实在漏洞百出。

先不说凭楚凌轩和花朵朵的为人,还不至于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即便他们真用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会蠢笨到把害人的东西埋到自个儿的院子来引人耳目。

想到自个儿白活了几十年,到头来竟成了任田氏指使的枪子,老夫人真是气得手指一阵发颤。

亏得花朵朵大度不计较,不然此事儿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收场。

老夫人想罢看向田氏,见她一脸的愤恨和不甘,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任由儿子把这样的孽障娶回家里来,害得如今家犬不宁。

田氏此番一闹腾,怕是轩儿他心里更恨这个家了,老夫人心里一阵叹息。

她只觉身心疲惫得紧,正想摆手让大伙儿都散了,此时却听门外又起了喧哗。

“老夫人,您要为咱们四少爷做主啊,四少爷她死得好冤啊……”

婆子的声音凄厉刺耳,听到老夫人一阵心慌,她厉声道:“怎么回事儿?”

外头跑进一个看门的小丫鬟,小丫鬟慌张道:“禀老夫人,外头来了个婆子。声称是秦姨娘院子的孟妈妈,她哭喊着死活要见老夫人,奴婢们拦不住……”

声音刚落。孟婆子就甩开丫鬟们的拉扯,哭喊着奔了进来。

孟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老夫人,您要为您的孙儿作主啊,他死的好冤啊……”

砰砰的磕头声和凄绝的哭喊声声声入耳,听得老夫人脑仁一突一突的。

她头疼地皱紧了眉头,不耐道:“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婆子,懂不懂规矩?擅闯主子的屋子是要挨板子的。你家主子难不成没教过你吗?”

孟婆子抬起头抹了一把泪,“回老夫人的话,奴才是秦姨娘屋里的婆子,不是奴才不懂规矩。实在是姨娘她有苦无处诉,难过得眼睛都要哭坏了,奴才看着实在于心不忍,这才来求老夫人为我家姨娘作主的!”

老夫人厌烦道:“你家姨娘是大老爷的妾,有什么苦衷自然是向夫人诉去。何以越过夫人找上我来?”

孟婆子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夫人,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

老夫人不耐烦道:“有话就直说,既然来了看在我那无缘的孙儿份上,今儿我就替你家姨娘作一回主。你且说吧,你家姨娘受了何等委屈?”

孟婆子抬头偷偷觑了田氏一眼,又惊又怕,满脸的欲言又止。

田氏被她看得一阵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她握了握拳,警告地瞪了孟婆子一眼,示意她莫要胡乱攀咬。

孟婆子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来。

老夫人狐疑地盯了田氏一眼,又低头看向孟婆子,“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孟婆子咬了咬牙,伏地哭道:“禀老夫人,我家姨娘实在是可怜得紧啊,好端端的孩儿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那可是成型了的男胎,是老夫人嫡嫡亲的孙儿啊!奴才即便是豁出命去不要也要求老夫人还我家姨娘一个公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你家姨娘的孩儿是被人害没的?”

孟婆子抹泪道:“姨娘她今儿白天还好好的,能吃能喝还去花园走了一圈,怎知晚上喝了一碗安胎药后就发作了。”

田氏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跳,笼在衣袖里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她死死盯着孟婆子,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便安定了下来,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那碗药上,她压根儿就不必担心孟婆子会查出什么来,即便查了出来也攀咬不到她的身上去。

田氏冷静下来后,当即拢起双手,睥睨地看着孟婆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可恶的婆子嘴巴里能生出什么花儿来。

只听老夫人淡淡道:“那碗药大夫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这事儿你家姨娘也是晓得的,如今你为何又说姨娘的孩儿是被人害没的?你可有证据?”

孟婆子磕头道:“禀老夫人,奴才要是没证据也不敢来老夫人跟前告发此人,还请老夫人将姨娘屋里的香芹丫头和夫人屋里的水桃姑娘传进来问话。”

“水桃?”田氏眼睛一闪,不满道,“此事儿跟我屋里的丫鬟有何干系?孟妈妈莫要胡乱攀咬人,我屋里的丫头个个循规蹈矩的很,没有我的吩咐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糊涂事儿来。”

孟婆子冷笑道:“她有没有做亏心事儿,夫人着人传进来一问不就晓得了?”

“你……”田氏一阵语窒,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传进来吧!”

很快香芹便抱着一个包裹,与水桃推推嚷嚷地走了进来。

水桃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上衣衫凌乱,连发髻也松垮了下来,凌乱的发丝披在肩上,说不出的狼狈。

香芹虽则手脚自由,然身上的狼狈程度并不比水桃好上多少,众人一看这情形便晓得两人显然是才刚拉扯过。

水桃看见田氏,当即哭喊着朝田氏奔了过去,扑到田氏脚边匍匐哭泣起来。

“夫人,奴婢无用,拦不住她们,求夫人降罪……”

水桃说罢抽泣着伏在地上,浑身一阵颤抖。

田氏压根儿没留意水桃话里的不寻常,她正被眼前的情景气得浑身发颤呢!

水桃是她的贴身丫鬟,侮辱水桃意味着侮辱她田氏。

她当了楚府十几年的家,哪个下人见了她身边的丫鬟不是恭恭敬敬的,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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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横生枝节

田氏怒气腾腾地指着香芹,“大胆奴才,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如此欺辱我屋里的丫鬟!来人,快将这胆大包天的丫鬟绑下去打杀了!”

“是,夫人”田氏身后的婆子摩拳擦掌地朝香芹走了过去。

香芹后退了一步,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裹,恐惧地看着满脸狞笑的婆子们。

“慢着!”老妇人抬了抬手,打断了婆子们的动作。

田氏委屈地看向老夫人,“娘,这狗奴才连我屋里的丫鬟也敢欺辱,这是活活打媳妇的脸面啊,媳妇要是不教训她,日后还有何颜面执掌府里的事务?”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田氏一眼,“你的丫鬟要是有理,我自然饶不了她,然若是你的丫鬟无理在前,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夫人说罢不再理会田氏,转头看向香芹,“你俩因何事儿而起争执?”

香芹连忙跪地回话道:“禀老夫人,奴婢和孟妈妈方才去大厨房给姨娘熬药,经过翠玉居时看到水桃抱着包袱鬼鬼祟祟跑了出来,奴婢怀疑她这是偷了翠玉居的东西去变卖,便和孟妈妈拦住了她。”

田氏一听这话儿就懵了,不可置信地瞪着水桃,“你竟敢偷东西?”

水桃慌张地摇头道:“不,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田氏最恨别人觊觎她的东西,当即阴沉着脸问道:“那包袱里头是什么东西?”

水桃伏在地上颤抖道:“奴婢……奴婢,奴婢不能说……”

田氏更加认定了水桃这是做贼心虚,她当即一脚踹在水桃心窝上,“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枉我还替你说好话,你就是这么忠心侍主的?”

田氏说罢还欲再踢。花朵朵搁下茶盏,拭了拭嘴角的水渍,淡淡道:“夫人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田氏气恼地抬眼瞪向花朵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教训自个儿的丫头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

花朵朵嘲讽地笑了笑,“如今水桃是不是偷东西。这罪名还未定呢,夫人就迫不及待要往她心口上踹,这不是生生要踹死她么?不是杀人灭口又是什么?”

水桃忍着疼,趁机抱住田氏的小腿,“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田氏忍着想要甩脚的冲动,气恨地盯着花朵朵,“你莫要含血喷人!”

花朵朵理了理衣袖。好整似暇道:“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一会儿待老夫人审问过水桃,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只是在这之前,朵儿还是奉劝夫人莫要再殴打水桃的好。不然大伙儿可就真的认定你是在做贼心虚了。”

“你……”田氏气得七窍生烟,“信口胡扯,简直是不可理喻!”

花朵朵笑了笑,不再与她作口舌之争,端起一旁的茶盏又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这时孟妈妈发话了。她磕头道:“老夫人,水桃她的确冤枉,这包袱里头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是祸害咱家四少爷的催命符啊!”

孟妈妈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人们纷纷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大伙儿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峰回路转的突变,方才明明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如今又横生枝节,实在是比唱戏还好看啊!

老夫人听罢孟妈妈的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面色阴沉地盯着水桃。

田氏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妈妈,这婆子该不会是疯了吧?害秦氏流胎的东西早就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水桃的包裹里?

难不成孟婆子这是栽赃陷害?田氏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起了危机感。

老夫人冷冷道:“把包裹呈上来!”

“是!”香芹不敢有误,急忙躬身将怀里的包裹递给老夫人身边的婆子。

在几十双眼睛的盯视下,那婆子紧张得额头一阵冒汗。

她颤巍巍地解开包袱,一个肚子上插满银针的人偶赫然出现在大伙儿眼前。

人偶肚子里显然被塞满了棉絮,鼓囊囊的,一副怀胎臃肿的模样。人偶衣服的下摆被涂满了鸡血,显然正是被诅咒流胎后的模样。

这恐怖的场景吓得场中众人一阵尖叫,有些个胆小的姑娘已经尖叫着蒙住了眼睛,害怕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看到这熟悉的人偶,田氏和楚文婷顿时脸色一阵煞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视线,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人偶不是埋在沁竹居更衣间里的人偶吗?怎么会出现在水桃的包裹里?田氏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儿惊慌失措地喊道。

老夫人此时显然正闭着眼睛一阵喘气,她看见这被诅咒过的人偶后,心里的火苗顿时蹭蹭蹭地往上窜,险些没气得晕倒过去。

青儿急忙给老夫人掐着虎口和人中,另一个丫头红儿则小心翼翼地喂着老夫人吃救心丹。

楚姜涛和楚姜浪紧张地围了上去,“娘,您怎么了?可别吓唬儿子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楚姜涛气恼地踢了一旁的婆子一脚。

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没大碍!”

她喘顺了一口气后,当即捶着心窝痛声道:“造孽啊!我老婆子当了侍郎府几十年的家,清清白白从未出过如此肮脏的祸事儿,没想到临老竟出了这么一遭,你们让我日后如何有面目去见老太爷啊!”

老夫人攥着手帕一阵抹泪,楚姜涛等人见了又是一阵好劝歹劝,最后才总算把老夫人的眼泪劝了回去。

楚姜涛气恼地瞪了那婆子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糟心的祸害端下去烧了!”

田氏听了这话儿,高高提着的心才总算松了下来。只要把这证据给灭了,最后总能来个死不认罪的。

怎知她还没庆幸完,就见老夫人抬了抬手,“慢着!”

楚姜涛不解道:“娘,这祸害还留着它干什么,没得看了糟心,早些烧了眼不见为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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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孤立无援

老夫人转头睇了楚姜涛一眼,“你懂什么?烧了还不称了那些小人的心?”

楚姜涛挠了挠头,“那就依娘的吧,这些内宅的事儿儿子不懂。”

说罢又坐回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香囊,脑子里却想着昨晚那小丫鬟曼妙的身姿。

老夫人转头看向孟婆子,“你是秦姨娘的贴身婆子,应该很熟悉秦氏的生辰八字,你去看看那人偶可是画的秦姨娘。”

“是!”孟婆子领命起身。

她拿起包袱里的人偶掀开衣物,人偶的背后赫然刻着秦姨娘的生辰八字。

孟婆子当即伏地回道:“老夫人慧眼啊,这正是姨娘的八字,奴才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倒背如流。”

“四少爷他死得好冤啊,老夫人您要为姨娘做主啊!”孟婆子一阵哭天抢地。

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看向水桃,“贱婢,这是哪里来的人偶,你又要将它拿向何处?”

水桃慌张地摇着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求老夫人饶命啊!”

水桃吓得一阵磕头求饶,额头都磕肿了瞧着好不可怜。

然老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盯着她,“你识相的还是快快招来,如此我还能念在你在楚家伺候了好些年的份上留你全尸。你若是再不招供,别忘了你还有老子娘在府上,可别到头来连累了他们和你一同受罪。”

水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颓然地坐倒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了下来。

随后她又似不甘心就这么认命似的,死命地抱着田氏的小腿求情道:“夫人救救奴婢!夫人救救奴婢啊!”

“奴婢也是为了替夫人清理掉这些东西才被她们逮个正着的啊!夫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水桃丧命啊!”水桃抱着田氏的腿涕泗交加。

田氏吓得一把踹开水桃,满脸怒气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做这些事儿了?你莫要胡乱攀咬,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你找谁去。莫要诬陷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水桃哭着摇头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啊!奴婢奉夫人的命留在翠玉居里守夜,后来整理夫人的房间时。不小心在床底下发现了这个包裹。”

她颤声道:“奴婢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万一别人搜上门来不仅连累了夫人。连奴婢这些贴身伺候的也会跟着受罪。当时便想着先把东西拿去后花园埋了,待夫人回来后再禀报夫人的。”

“这事儿和水桃一同守夜的香枣也是晓得的,夫人要是不信,大可招香枣来询问一番啊!”水桃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田氏气得浑身发颤,她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水桃,“你闭嘴!我的屋子里怎么可能有这些龌龊东西?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我自问对你不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背主弃义。竟伙同外人来诬陷我?”

水桃死命地摇着脑袋,“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老夫人冷冷地吩咐常妈妈,“去翠玉居把香枣押来。”

“是!”常妈妈福了福身。带上几个腰粗膀圆的婆子朝翠玉居奔了过去。

田氏手心一阵冒汗,她转头委屈地看着老夫人,“娘,连您也不相信媳妇么?媳妇是被诬陷的啊!倘若真是媳妇,媳妇又岂会那么笨将这害人的东西光明正大放在媳妇的屋子里头啊!”

老夫人当然知道田氏不可能把妖物放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招人耳目。她气得是田氏自个儿害人不成便算了,如今还蠢笨得反过头来让人给陷了一把。

自个儿没本事儿害人就该安安分分呆在院子里当你的当家夫人,若不是你整出这些恶心人的事情在先,人家又怎会有机会反过头来恶心你一把?

老夫人当了几十年的家,早就见惯了后宅的龌龊手段。当然知道秦姨娘不可能是因为这些妖物而落胎的。

然即便她不信,也管不住别人信啊!

如今秦姨娘死死咬住了田氏这个把柄,那是铁定要讨个说法的。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秦姨娘这回是因为田氏而落的胎,这事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最后不是搜出这些妖物,秦姨娘也会生出别的东西来为自己讨个公道。至于背后究竟是因为什么落的胎已经不再重要了。

老夫人知道自己这回保不住田氏,她也不想再保了,如今她对田氏已是失望透顶。

侍郎府原本平平静静的,若不是她心胸狭窄容不下人,又怎会生出今日如此之多的事端?

她心肠狠毒就算了,还蠢笨如猪,这样的人凭什么当楚府的当家夫人?

把内宅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侍郎府总有一天会成为长安城的笑柄,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老夫人想罢狠起心肠,淡淡地看向田氏,“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有数,不必在我跟前叫屈。”

田氏心里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慌成一团,不晓得老夫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当下也不敢朝老夫人求情了,只得将目光转向楚姜涛。

“老爷,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啊!”田氏揪扑过去揪着楚姜涛的手臂,满脸惊慌地看着他。

楚姜涛尴尬地挣开田氏的手,不悦道:“事情还未有定论呢,你慌张什么?此事儿娘自会公允决断,你若是没做过,娘亲自然会还你公道。”

田氏满脸失望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连楚姜涛也不帮她。

她忽然想起楚姜涛已经有好些天没踏进自己的屋子了,自从他几个月前从江南带回了秦氏这个狐媚子后,就日日流连在她的屋子里,后来连她怀胎了也没少过去留宿。

田氏当然晓得秦氏推出了自个儿的贴身丫鬟出来固宠,这样的手段原本她自个儿也可以拿来用,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男人和一个低贱的奴婢同床共枕。

如今,她却要因自己的骄傲,而彻彻底底失去这个男人的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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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曲终人散

田氏茫然四顾,只觉得满屋子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昂起头慢慢坐直身子,笼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即便最后查出是她又怎样?她的背后有整个田家在替她撑腰,她就不信,这个老虔婆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妾室就敢废了自己。

田氏想罢心中略定,不动声色地朝满脸着急的楚文婷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很快常妈妈便叉着衣衫凌乱的香枣走了进来,“禀老夫人,香枣带到!”

老夫人眯了眯眼,“带上来!”

“是!”常妈妈连忙推着香草走上前去。

她摁着香枣跪倒在地,冷声喝道:“香枣,还不赶紧拜见老夫人。”

香枣慌不迭地磕头,“奴婢拜见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抬眼看向香枣,淡淡地质问道:“据水桃说,今晚你与她一同在翠玉居守夜,你俩在夫人的屋子里搜出了一个包袱,可有此事儿?”

“这个……”香枣偷偷地抬头看向田氏,踟蹰着不敢回话。

“大胆刁奴!”常妈妈用力拧了香枣耳朵一下,“老夫人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老夫人面色一阵阴沉,旋即又冷嘲道:“哼,看来,如今你们是越发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啊!不过是问个话都要看人脸色,我这是老了不中用咯!”

楚姜涛满脸惶恐,“母亲万万莫要如此说,您这是将儿子置于不孝的境地啊!”

他转过头来阴狠地瞪着香枣,“还愣着干什么,这样不懂规矩的贱婢就该拉出去打杀了。”

香枣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啊!奴婢这叫说,奴婢什么都招了……”

香枣说罢伏地将晚上翠玉居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供了出来,措辞倒是与水桃说的一般无二。

屋子里的人听罢香枣的话儿不由面面相觑。纷纷不着痕迹地看向田氏。

田氏气得七窍生烟,她这会儿即便再笨也晓得这人偶是被人调了包。转而窝藏到自个儿的屋子里来了。

没想到她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被人反过头不着痕迹地阴了一招,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真是用得恰到好处啊,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任她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是百口莫辩。

田氏狠狠盯着花朵朵,她用脚趾头想也晓得如此毒辣的主意,满侍郎府里头也只有这个小妖女方能想得出来。

没想到自个儿机关算尽。最后却栽在了这小妖女的手上,田氏真是恨得牙龈都咬碎了。

花朵朵朝田氏狡黠一笑,不着痕迹地冲她眨了眨眼,满脸调皮之色。

“你……”田氏恼得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瞬间引来大伙儿的注视。

见满屋子的人都在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田氏有些面红耳赤。

她愤懑地瞪了花朵朵一眼,悻悻然地拂袖坐了下来。

花朵朵慢悠悠地搁下茶盏,起身朝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如今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也还了我沁竹居一个清白,相信接下来的事祖母必定会秉公决断,还秦姨娘一个公道。”

她顿了顿,接着道:“时候不早了。将军他说不定回来了,没什么事儿孙媳就先回沁竹居去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委屈你了,回去歇着吧!这次的事儿祖母必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切放宽心吧,不会让你们白白受委屈的。”

花朵朵屈了屈身,“那孙媳在此就先谢过祖母了。孙媳告退!”

说罢带上燕草和绿枝,披着夜色回沁竹居去了,

这次她们可谓是在绝境中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心思一阵复杂,如此厉害的人物倘若对侍郎府没有敌意便罢了,若是她因此事儿而心生恨意,加上她背后的楚凌轩,俩人强强联手,怕是侍郎府再难有安宁之日。

一旁的楚凌云却没众人这想得这般长远,他目光痴痴地看着花朵朵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把这个美人儿据为己有。

自上回调戏未果后,他可是一直伺机而动,奈何楚凌轩防他好像防贼,他压根儿就没机会近得了花朵朵的身。

花朵朵每回出门身边必有高手护卫着,别说是近身调戏了,连见她一面也是难上加难。

今晚难得有机会近距离看她,却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众目睽睽之下他即便想和花朵朵说上几句话也奈何不得。

偏生他望穿秋水花朵朵也看不到他,直到转身离去也未曾回头施舍他一眼。

楚凌云心里真是又爱又恨,恨不得追上前去,将美人儿一把拽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去。

花朵朵走后,老夫人疲倦地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老大和老二两夫妻留下来,其他人都撤了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老夫人这是在给夫人最后一丝薄面呢,她终究是侍郎府的当家夫人,即便要宣判她的罪名,也不能当着小辈的面。

看不到田氏倒霉后的神情,众人尽管心里遗憾,却也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当即纷纷起身,行礼告退了。

待众人都清场后,常妈妈关上沁竹居的大门,独留这母子几人待在宁寿堂里商讨对田氏的最终审判。

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老夫人眼睛如电地瞪向田氏,“孽障,还不跪下!”

田氏攥紧掌心,不甘心地起身跪倒在地。

老夫人冷冷道:“田氏,你可知错?”

“媳妇不懂娘在说什么。”

田氏梗着脖子,死不认罪。

老夫人一阵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今晚若不是你心怀不轨在先,人家又怎会逮到机会反咬你一口?”

“你祸害我楚氏子孙在先,如今又弄出这些蛊惑人心的妖物出来,搅得满府鸡犬不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老夫人气得手指一站发颤。

田氏低着头咬紧牙关,丝丝不吭声。

只要她不认罪,她就不信老夫人能拿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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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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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田氏到了如今的地步还不肯低头认错,老夫人气得心口直疼。

她捂着胸口,转头气恼地看向楚姜涛,“老大,她是你的女人,这件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田氏急忙抬头看向楚姜涛,眼睛里溢满了紧张和期盼。

楚姜涛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的吧?田氏心里有些许不安。

在秦氏出现之前,她从未有过这个怀疑。

这些年来楚姜涛一直是对她言听计从的,甚至从未有过半句重话。

但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如今真的没有把握楚姜涛会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下这一切。

她只能满眼乞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她说上几句好话。

楚姜涛看了田氏一眼,原本有些心软,然脑海里飘过秦氏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立刻硬起了心肠。

他冷哼道:“娘,这样祸害我楚家子孙的毒妇,就该以七出之罪休出家门!”

“老爷!”田氏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你要休了妾身?”

她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道:“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妾休了妾身?妾身是你八抬大轿娶过门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田氏死死地盯着他,“老爷,你一定是说笑的对不对?”

她不甘心地看着他,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发抖。

楚姜涛冷哼一声,拂袖道:“我当初要是晓得你是这般容不得人的毒妇,又岂会娶你过门败坏我楚家的门风?”

听见楚姜涛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田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毒妇?你竟然说我是毒妇?”

田氏忽然觉得心如死灰,她忍不住一阵仰天大笑。笑到最后,眼泪沿着脸颊一串串滚落了下来。

她凄然道:“没想到十几年夫妻情分。敌不过那贱婢的一夜温存,我算是明白刘氏当年的心情了,你根本就是忘恩负义的薄情郎!”

说到伤心处,田氏忍不住伏在地上一阵失声痛哭,“造孽啊,这都是报应啊!”

楚江郎夫妻见此有些尴尬和不忍,他们正想上前劝上两句。却见田氏哭着哭着慢慢挺直了脊背。

她一把拭去眼泪,冷冷地看向楚姜涛,“亏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不顾脸面求我大哥保住你在朝廷的位置。要不是我大哥,你能坐稳礼部侍郎的位置几十年不倒?”

田氏不提这事儿还好,说起这件事楚姜涛就忍不住一肚子火气。

田若甫若是真有心帮他,他心里还存着一些感激,偏生他一面嘴里答应着给他换一个肥缺。暗地里却一直按兵不动。

他不替自己谋划便算了,却也不让自己私下活动,还暗自阻挠他去托别的关系,害得他暗地里送了许多礼出去却全都石沉大海。

要不是前些日子一个和他私下里关系比较好的同僚酒后吐真言,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一直阻碍他飞黄腾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虚伪得让他恶心的伪善舅兄。

这让楚姜涛又怎能不心生怨恨?连带地连看田氏也不顺眼起来。

这才导致他去江南散心时,直接把秦氏这个可心的风尘女子带进了进门。

他白白被同僚取笑了十几年,笑他靠着裙带关系坐稳了礼部侍郎这个位置,没有人知悉他心里的苦涩。他白承了田若甫的情,白承担了这个负心汉的骂名,最后却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早知道事情会如此,他当年就不会弃刘氏而择田氏了,刘家好歹还是大晋的首富,即便无法助他升上大官,好歹能保他楚家几辈子屹立不倒。

如今兜兜转转几十年,他还是在侍郎这个位置上挪动不了半步,与他同期的同僚个个都混得风生水起,在地方任着肥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哪儿像他,到哪儿都要看人脸色,如今甚至连他的长子楚凌轩官衔都比他高,这叫他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

如今田氏竟还有脸拿这事儿来邀功,楚姜涛真是气得心窝一阵冒火。

他冷笑道:“那我还真是要谢谢夫人的抬爱了,你当真看得起我,怎奈我楚某不中用,入不了你大哥田大尚书的眼。”

楚姜涛满脸嘲讽地俯视着她,“这样的大恩我楚某自认还不起,从此也不想再欠你田家一点恩情,劳烦你回去和你大哥说,田家的女儿我楚某高攀不起,今晚过后,我自会休书一封,此后婚娶各不相干!”

听罢楚姜涛这番恩断义绝的话,田氏方晓得楚姜涛是真的要休自己,并不是在说气话。

她顿时慌了,当时也顾不得面子了,连忙颤抖着爬过去抱住楚姜涛的小腿。

“不,老爷,你不能休我!”田氏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能休我,你要是休了我,我大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姜涛恨极田氏这时候还拿田若甫出来压自己,他一甩腿,狠狠地把田氏甩出了一丈远。

楚姜涛冷笑道:“哼,真是好笑了,田尚书即便再怎么只手遮天也管不住我楚某休妻吧?你毒害我楚家的子息,犯了七出之罪这是人证物证确凿,这事儿即便告到老佛爷跟前我也无惧!”

田氏见楚姜涛铁了心要休自己,她自知再求他已是无用,这个男人他太了解了,别看他平日里耳根子软,然一旦认定的事情,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这时候,唯一能劝住他的,也只剩下他的老母亲了。

田氏想罢连忙爬到老夫人脚边,抱住老夫人的腿痛哭流涕。

“娘,娘您救救媳妇,媳妇知错了!”田氏哭喊着求饶道,“媳妇以后再也不敢了,娘求您看在云儿和婷儿的份上,别赶媳妇出门啊!”

“他们可是您的亲孙儿,他们要是没了娘,日后可怎么在长安城抬起头来见人啊!”田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好不凄然。

老夫人长叹了口气,“罢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然你终究是犯了错,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却不能不罚你,不然难以堵住满天下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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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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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妖术的事儿过后,让人惊奇的是,翠玉居里竟悄悄建了一个小佛堂。

而更让人们吃惊的是,楚府的当家夫人竟一夕之间易主了。

那个总是趾高气扬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楚夫人田氏沉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二房的夫人朱氏。

这个向来沉默寡言低调温和的二夫人,一夜过后竟取代了田氏,成为了他们楚府的当家夫人,这事儿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在他们眼里,田氏一向是不可战胜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身后有着强大的田家替她护航,更重要的是她自个儿非常有手段,不仅把大老爷治的服服帖帖,还将府里的大权牢牢攥在掌心。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田氏也会被人一举击败,而且还是输的一败涂地,再也没了起复的机会。

若是府里没有秦姨娘,兴许大夫人还能仗着大老爷的宠爱东山再起。

然如今大老爷身边多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秦姨娘,他哪里还记得起大夫人的模样?

即便日后秦姨娘失宠了,也还会有别的林姨娘王姨娘冒出来,大老爷正当壮年,大夫人却已年老色衰,失宠已是早晚的事儿吧?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夫人渐渐在府里失势的呢?

好像是从少夫人出现开始,不,在她还未过门前,大老爷和大夫人就常常因为少夫人的事儿而争吵不休。

到了少夫人进门后,大夫人就好像是撞上了衰神一般。一直倒霉连连,从未在少夫人手上讨得了好处,反倒是每次去招惹少夫人自个儿都惹上了一身腥。这次更是干脆一劳永逸,输得躲进小佛堂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少夫人当真是邪门的很啊!她每次都能翻云覆雨。不显山不露水便能从困境中寻到出口。

这回更是不废吹灰之力便把大夫人拉下了当家夫人的宝座,如此厉害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那些下人们不由在心里暗暗嘀咕,不晓得自个儿先前有没有得罪过花朵朵。

那些在花朵朵进门后曾有意无意冲撞过花朵朵的,都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寻机会向花朵朵赔罪。

暂且不提府里的人是如何看待花朵朵的,且说这个备受众人敬畏的少夫人,此刻却在沁竹居里坐立难安。

一夜过去了。东方已隐隐现出了鱼肚白,可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还是彻夜未归,连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楚五等人也是音信全无。

这诡异的寂静让花朵朵心里充满了不安。

她一夜未睡,就这样披着薄衾一直站在窗台前。

她的小脸因为一夜未睡而微微有些苍白。眼睑下是淡淡的疲倦。

碧丝等人忧心忡忡地站在她身后,既为楚凌轩担心,又为花朵朵担忧。

她们已经劝了花朵朵好几回,让她暂且先去歇息。

然她每回都说再等一会儿,等来等去直等到四下响起了鸡鸣的声音。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她一直站在那儿静静凝视着窗外,希望院子那头会赫然出现那个让她期盼已久的身影。

然她揪着心守候了大半个晚上,却还是没能等到楚凌轩回来。

碧丝忍不住又上前劝道:“少夫人,快天亮了,去歇一会儿吧!”

花朵朵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们说公子他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碧丝按捺下心里的担忧,劝慰道:“少夫人别太担心了,兴许是如今外头风声正紧,公子不方便传信息回来呢!”

燕草也附和道:“碧丝姐姐说的在理。昨晚折腾了大半夜,您如今又一宿没睡,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公子爷回来若是知道该罚奴婢们了,奴婢求您了,快去歇一下吧!这里有奴婢们守着呢!”

绿枝和秦桑也七嘴八舌地劝着,她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花朵朵不同意,她们就把她劈晕了拖炕上去,即便她醒后要罚她们她们也心甘情愿。

花朵朵叹了口气,“罢了,我去歇一下吧!有什么消息马上叫醒我!”

花朵朵也许是累到了极限,躺下去不多会儿便陷入了昏睡。

这头宁王府密室里,大炕上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的脸隐在黑暗里瞧不清楚,然从他身上染红的血衣看来,这人必定是受了很重的刀伤。

董大夫把完脉收回手,面色一阵凝重。

宁王急忙问道:“大夫,他的伤如何了?可能治?”

“难啊!”董大夫长叹一声,“他身上的刀伤老臣倒是有五成的把握能治愈,只是身上的毒实在是棘手得很,恕老臣无能为力!”

宁王讶异道:“他还中了毒?”

董大夫点了点头,“想必是刺客在刀上抹了剧毒,这毒狠辣至极,见血封喉,他能熬到如今,已属奇迹了啊!”

宁王气恨地捶了捶拳,“真是可恨!这些人摆明了是要取他的性命啊!是本王大意了,没成想府里头竟然混进了细作。”

一旁的秦蒋劝慰道:“王爷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谁想到那云王爷竟如此卑鄙,利用楚将军对王爷的信任,冒充王爷的名义给楚将军递消息呢!”

宋子尧满脸愤恨,“最可恨的是那细作竟将王爷与我等互通消息的方式告诉了云王,不然那云王也不至于利用这点将楚将军诱进圈套里来。”

宁王叹气道:“唉,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他转头看向董大夫,“大夫,劳烦你给他上最好的金疮药,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臣领命!”董大夫说罢转头吩咐小厮替炕上的男人清理干净伤口。

他转身打开随身的药箱,取出金疮药均匀地撒在了那男人的伤口上,厚厚地撒了一层后,又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地缠绕了几圈。

做完这些后他转头朝宁王拱了拱手,“禀王爷,已经上过药了,老臣尽力了,他能不能熬过这关,就要看他的运气了。老臣还有别的病号,请容老臣告退!”

董大夫说罢摇了摇头,叹息着离开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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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身陷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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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夫刚走,密室的隐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楚凌轩从里头沉着脸走了出来。

秦蒋惊得目瞪口呆,“这……你……,那个……”

他指了指楚凌轩,又指了指炕上躺着的男人,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宋子尧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楚将军,怎么是你?那这人又是谁?”

他们方才收到消息说楚凌轩遇刺了,当下顾不上别的急急忙忙便奔了过来。

炕上的男人身量与楚凌轩颇为相似,脸又隐在黑暗里压根儿瞧不真切,他们潜意识里便以为这人就是楚凌轩。

方才听见大夫说楚凌轩已凶多吉少,他们心里正深感沉痛呢!

毕竟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今却又生生折损楚凌轩这一员大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回可真是损失惨重啊!

然比起这些来,宋子尧心里更担心花朵朵。

花朵朵与楚凌轩适才大婚,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就遇上这摊子破事儿。

若是楚凌轩真有个好歹,可让花朵朵如何是好?

宋子尧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如此花朵朵就无需承受丧夫之痛了。

他宁愿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幸福,她还这般年轻,不应该承受这些苦难。

因而方才宋子尧乍听楚凌轩危在旦夕,着急之下头一句便是问,“永宁郡主可晓得此事儿?”

怎知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隐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宋子尧蓦地瞧见楚凌轩生龙活虎地走出来,模样惊讶得就像见着了鬼似的。

他此刻心里真是又惊又喜。压根儿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庆幸楚凌轩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朵儿便不会孤零零一人。她在这世上便有了依靠。

楚凌轩没有理会众人的问话,他径直奔到炕边。面色着急地看着炕上之人。

宁王连忙解释道:“实在抱歉让诸位担心了,方才有外人在,不方便跟诸位解释清楚,咱们瞒着大伙儿实在也是情非得已,万望诸位莫要见怪。”

秦蒋挠了挠头,“这么说来此事儿是虚惊一场,楚将军他压根儿就没遇刺咯?”

宁王摇了摇头。“非也!”

他神色凝重道:“这次子瑜的确是遇刺了,只是被他的贴身侍卫救了下来。要不是那个侍卫护卫有功,如今恐怕躺在那儿的人就是子瑜了。”

秦蒋满脸不解,“楚将军好端端地怎会中了刺客的埋伏?”

若说别的任何一个人遇刺秦蒋都不会怀疑。毕竟再怎么谨慎的人忙中也有出错的时候。然这个人却不包括楚凌轩。

他认识楚凌轩到现在,从未见过他出过一次错,事情在他手里从未有失算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放眼京城谁有那个本事儿能让楚凌轩这只小狐狸吃瘪。

宁王满脸惭愧道:“说起来这事儿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疏忽了竟让细作混进了王府。让他探到了本王与尔等互通消息的方式。”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他冒着本王的名义给楚将军发了紧急信函,楚将军不疑有他当即赶来赴约,途中就遭遇了刺客的埋伏。”

众人见宁王满脸惭愧,显然是内疚得很。连忙七嘴八舌地上前劝慰。

楚凌轩也转头劝解道:“王爷无需自责,这事儿不怪王爷,是楚某大意了,这才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要不是内人心生警惕,特地嘱咐侍卫赶来护卫,我一人怕是难敌他们合力围剿,当场就要横尸街头了。”楚凌轩声音淡淡道。

他想到方才那些凶险的画面,当下不由气恨得握紧了拳头。

当时他从侍郎府出来后,跃上骏马便朝护城路的宁王府奔了过去。

怎知他在经过一处闹市区时,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娃奔跑着朝马蹄迎了上来。

楚凌轩吓了一跳,当即拉紧了缰绳。

骏马前掌离地,长啸着向后俯仰着身子,险些没把楚凌轩从马背上颠了下来。

楚凌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控制骏马上,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四下正有几十个弓箭手隐在暗处拿毒箭瞄准了他。

楚凌轩只听到耳边传来簌簌簌的箭簇声,他惊险之下只来得及从马背上滚下来,将马蹄下的男娃抱起抛给不远处跑来的男娃父亲怀里。

做完这些,他已经抽不出身来应付那些四面八方疾驰而来的毒箭了。

眼看毒箭就要射到楚凌轩身上去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天而降,拿长剑急速地挥开了毒箭,给楚凌轩匀出了缓冲的时间。

只这一瞬间,楚凌轩便从地上飞身跃起,抽出长剑与赤练背对背对抗着那些弓箭手。

隐在暗处的刺客首领见已失去了最佳的偷袭时机,如今越是恋战越是于己方不利。

他立马当刀立断,即刻命令暗处的人施行第二步袭击。

很快,远处那对吓傻了的父子不知怎地像被人撒了把火苗似的,身上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空中顿时响起了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叫声。

楚凌轩与赤练相视一眼,即便明知那是陷阱也不得不上前营救,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烧死在眼前。

楚凌轩和赤练闪电般朝那对父子狂奔了过去,在楚凌轩和赤练一人掩护,一人运气扑火之下,父子身上的火苗很快便熄灭了下来。

只是在火苗熄灭的刹那儿,楚凌轩和赤练顿时发现不对劲儿起来。

他们身上竟渐渐开始发软使不上劲儿,楚凌轩和赤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咒道:“火苗有毒!”

楚凌轩知道目前形势于他们十分的不利,他们无法与这些层出不穷的刺客硬碰硬,只能躲起来等待救兵。

楚凌轩撞了撞赤练的手肘,赤练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俩人利用身上仅剩的一点内力立马撒腿狂奔起来,不一会儿便从箭雨中消失了身影。

刺客首领挥手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刺客们急忙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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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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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只觉内力越来越弱,脚步越来越沉,而身后的追兵却越咬越紧。

他无奈只得带着赤练避进了南郊一座荒庙里。

先前他们不曾警惕中了敌人的毒气,如今身上的内力已经使不上来,若是援手再不赶来,他们今儿恐怕就得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荒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赤炼转头看向身侧的楚凌轩,黑暗里只看得见他身上隐隐的光线。

赤炼灵机一动,不顾楚凌轩反对,抢过他身上的披风披在了自个儿身上。

楚凌轩沉下脸,低声喝问道:“赤炼,你这是干什么?”

赤炼毅然道:“主子,您方才受了伤不宜再动气,以免毒发攻心,让属下去应付他们吧!”

楚凌轩显然也明白过来赤炼的用意了,他这是要拿自个儿来当靶子吸引刺客的箭镞,好给自己争取援救的机会。

楚凌轩当即摇头道:“不行!你也中了毒,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说罢伸手就要去抢赤炼身上的披风。

赤炼连忙拦住他,“主子您听属下说,少夫人还等着您回去,朝廷更加不能没有您,属下的命是主子的,保护主子义不容辞!”

说罢不待楚凌轩反应过来,用尽身上的力气将楚凌轩推去佛案后,自个儿则咬牙迎向冲进庙里来的刺客们。

荒庙里黑漆漆的刺客们瞧不真切,他们一时间不敢妄动。生怕中了对方的埋伏。

这时刺客首领认出了楚凌轩披风上隐隐的金线,连忙挥刀道:“弟兄们,目标在前方。上去围剿!”

刺客们不要有误,飞身朝赤炼所在的方向死命砍了过去。

听见耳边传来尖刀刺入软肉的噗噗之声。楚凌轩恨得握紧了拳头。

他多想冲上去将赤炼解救下来,然他的脚却移动不了半步。

赤炼说得对,他如今跑出去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赤炼已经因他而受伤,他不能让赤炼以血肉之躯换来的代价付诸东流。

楚凌轩死命咬紧牙关,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指甲陷进掌心也不曾发觉。

他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吸纳吐气,试图将涣散的内力一点一滴积聚在丹田,以此来慢慢驱逐身上的毒气。

正当刺客慢慢朝佛案的方向逼进时,荒庙内忽然窜进几道黑影。黑影闪电般朝刺客们袭击了过去。

此刻首领明白过来这是对方的援兵来了,他见楚凌轩已然身受重伤,此时想必毒已攻心,料他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

他当下便不再恋战,抄起兵器便招呼一众刺客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黑衣人不晓得楚凌轩伤势如何。不敢冒冒然去追。

他连忙转过身来,跪地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降罪!”

听声音却是楚五。

楚凌轩抬起眼睛,冷冷道:“跟着他们,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想取我性命!”

“是!”楚五不敢有误。急忙带着身后的一众死士闪身奔进了黑夜里。

楚五等人前脚刚走,宁王带着护卫后脚便赶了过来。

护卫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庙里的一切,也照亮了赤练满身的血衣。

他就这样无声地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宁王见受伤的人不是楚凌轩,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四下一环顾,终于在佛案后看见了楚凌轩的身影,此时他正坐在那儿兀自疗伤。

宁王急忙奔了过去,“子瑜,你没事儿吧?”

楚凌轩起身淡淡道:“我没事儿。王爷身上可带了解毒的药丸?”

“有有有!”宁王急忙从怀里取出解药。

“谢了!”楚凌轩接过朝赤练走了过去。

他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赤练血肉模糊的身躯上,把解药喂进了赤练嘴里。

此时楚凌轩身上的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他坐在赤练身后,运功替他护住心脉。

宁王紧张地吩咐身后的幕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宫请太医!”

楚凌轩睁眼道:“不忙!”

他起身抱起赤练,转头朝那幕僚道:“你去把长安城里最好的刀伤大夫请去王爷府上。”

说罢抱着赤练冷着脸朝宁王带来的马车走去。

宁王挠了挠头,朝那幕僚喝道:“楚将军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幕僚不敢有误,急忙奔了出去。

马车里,宁王不解道:“子瑜,赤练伤得这般重,普通的大夫怕是不管用啊!为何不进宫请言医正?”

楚凌轩低声道:“王爷放心,我已着人去请言医正了。此处不方便说话,回头再与您细说。”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宁王府。

楚凌轩抱着赤练进了宁王府的密室,将赤练轻轻放在炕上。

他转头看向宁王,“王爷今日可收到边关传来的密报?”

宁王摇了摇头,“暂时不曾。不过皇祖母方才倒是着人给了我一道密旨,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你遇刺的消息了。”

楚凌轩眼睛微闪,“王爷何不现在打开来看看,想必咱们看完就知道他们为何要赶在今日取我性命了。”

宁王心里一跳,急忙从袖中取出密旨,就着烛光融去蜜蜡。

他急急展开一看,越往下面色越是凝重,看罢后连手指也忍不住一阵发颤。

宁王将密旨递给楚凌轩,颤声道:“边关沦陷了。”

楚凌轩接过粗略一看,冷笑道:“哼,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无的放矢,原来是打着等朝廷无将,好直捣黄龙的主意啊!”

宁王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若是楚凌轩这次真不幸遇刺了,那朝廷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可以力挽狂澜的大将,届时敌军怕是会率大军横过玉门关,直捣长安啊!

宁王急得一阵踱步,“敌军已踏破了防线,不日就要杀到玉门关来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楚凌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冷笑道:“王爷别着急,咱们且来个将计就计,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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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生死未卜

天黑沉沉的,花朵朵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茫然而不知所措。

这是一条漫长得没有尽头的路,一路上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花朵朵在路上心慌意乱地走着,这个世界陌生得让她觉得有些恐惧。

这时前方忽然发出一道光,极其炫目耀眼的光,瞬间便吸引了花朵朵所有的注意力。

她眼睛一亮,像在沙漠中迷路的孩子忽然找到了水源般,欣喜若狂地朝光亮所在的地方飞奔了过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花朵朵的耳膜,“朵儿……朵儿……”

“楚凌轩……”花朵朵的心一颤,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朵儿……朵儿……,我在这里……”声音越来越清晰。

花朵朵来不及犹豫,撒腿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这时,一摊刺眼的血迹映入了花朵朵的眼帘,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个男人,她心爱的男人,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

那些鲜红的血液在他身下染成一朵妖艳的花,美得夺人心脾,却无端地抽去了花朵朵所有的呼吸。

她只觉心里一痛,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她颤着手紧紧揪着心窝,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朵儿……”楚凌轩痛苦地看着她,嘴角不停冒出刺目的鲜血。

他朝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朵儿,我在这里……”

“呜……”花朵朵再也忍不住,大哭着朝楚凌轩扑了过去。

然这一扑却扑了个空,地上哪儿还有楚凌轩的身影,连那滩血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花朵朵心一慌,急忙四下寻找。“楚凌轩,楚凌轩,你在哪里?你别吓唬我……”

四下除了她的回声。再也没了别的生息。

花朵朵无助地蹲在地上大哭,“楚凌轩。你别离开我,呜……,你别离开我,咱们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不停地抹着眼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很快,眼前唯一的一点光亮也渐渐消失了,世界又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

花朵朵绝望地坐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何处才能寻得到她心爱的男子,她忍不住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花朵朵吓得猛然坐起了身子。

她茫然一环顾,却发现世界忽然敞亮了起来,那道漫长而没有尽头的路消失不见了,眼前是她熟悉的帐幔和被褥。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

原来是南柯一梦,真是虚惊一场。

花朵朵拍了拍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觉得脸上湿湿的,粘得难受,抬手一抹脸。才发现满脸都是泪痕,连枕巾也湿了好大一滩水渍。

想起梦里的情景,花朵朵不由一阵发抖,显然至今仍心有余悸。

她攥了攥掌心,勉强按捺下心里的不安,转头朝窗台看去。

外头已经大亮,她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屋里静悄悄的,碧丝几个也不知哪儿去了,屋里竟一个人也没有。

花朵朵正想起身下榻,房门却猛然一下打开了,燕草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燕草慌得连称呼也忘了改,跌跌撞撞地奔至花朵朵跟前。

她的小脸吓得一片煞白,连嘴唇也不由一阵发抖。

花朵朵极少见燕草如此慌张,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怎么了,你先别慌!”

燕草眼眶一红,“小姐,公子他……公子他……”

燕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后半句话临到嘴边却愣是说不出来。

“公子怎么了?”花朵朵一阵着急,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

“公子他遇刺了……”燕草哗地一声,扑倒在花朵朵脚边大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花朵朵猛地坐直了身子,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燕草,“你说谁遇刺了?”

燕草抽噎着道:“是公子啊,外头的人都在说镇国将军遇刺了,如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啊……”

花朵朵想起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小脸顿时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慌乱地摇头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刺?”

燕草哭着道:“奴婢也不相信!但是如今外头人人都在传说,由不得咱们不信啊!碧丝姐姐她们已经出去打探消息了,一有准信马上就会回来禀报。”

花朵朵浑身发软地瘫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她颤声道:“扶我起来,我要更衣!”

“小姐,您要去哪里?”燕草惊慌地抬起头。

花朵朵嘴唇一阵发抖,“我要去宁王府看个究竟,活要见人,死要见……”

她颤着唇,那个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心痛已经让她痉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连呼吸也跟着停滞了。

“是,奴婢伺候您更衣!”燕草抽泣着抹了把泪,起身扶着花朵朵下了榻。

她从衣橱里翻出素色的外衣,伺候着花朵朵换上。又扶着她来到妆台前坐下,替她挽起了发。

整个过程花朵朵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任由燕草在她身上鼓捣着。

燕草泪眼婆娑地看着镜台里那个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儿,她真是害怕,若是公子爷真有个好歹,让少夫人今后如何是好啊?

燕草挽好了发,哽咽着问道:“少夫人,今儿戴什么发簪?”

花朵朵猛地回过神来,她倾身在妆奁盒子里翻了翻,在最里头翻出了楚凌轩送给她的碧玉簪。

花朵朵怔怔地看着簪子,大婚次日,楚凌轩给她对镜簪发的情景还恍如昨日,而如今那个美好的男子却命悬一线,生死未卜,人生何其可笑?

花朵朵嘴角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她举起簪子,对镜朝发髻上插了过去。

兴许是手指颤抖得厉害,又兴许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花朵朵举着簪子对镜插了许久仍是插不进发髻里去。

她泄气地把碧玉簪扔回妆奁里,扑在桌面上呜咽着痛哭了起来。

燕草也跟着一阵抹泪,她捡起发簪,替花朵朵插进发髻里,哽咽着劝道:“少夫人,您千万别泄气,兴许外头的人不过是以讹传讹呢!咱们可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啊!”

“你说得对,快,备马,咱们这就到宁王府去!”花朵朵擦干眼泪,猛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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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疯狗挡道

花朵朵刚走出沁竹居,就看到在门外来回徘徊的楚凌云。

楚凌云瞧见花朵朵的倩影顿时眼前一亮,不由自主迈腿迎了上去。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花朵朵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自己一眼。

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冷脸朝外头走去。

在错身而过的刹那儿,楚凌云连忙伸手抓住了花朵朵的手臂。

“嫂子急着去哪儿?”楚凌云涎着脸嬉笑道。

花朵朵甩了甩手没甩掉,转头冷冷道:“放手!”

楚凌云眼也不眨地盯着花朵朵,此时花朵朵眼眶还红红的,显然是才刚哭过,小脸苍白的模样无端给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偏生这楚楚可怜的美人此刻正对他怒目相瞪,那美得喷火的双眸让他一阵心笙摇曳,恨不得立刻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疼爱一番,好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好哥哥。

楚凌云非但不松手,还把头凑近了过来,笑嘻嘻道:“我要是不放嫂子又待如何?像上回那样拿痒痒粉对付我吗?”

“你……”花朵朵后退了一步,抬头厌恶至极地瞪着他。

她自知以自己的力气挣不过楚凌云,即便着急也无可奈何。

守在沁竹居的死士昨晚都被她遣了出去打探消息,碧丝几个此刻又不在身边,剩下一个燕草方才又去了张罗车马,如今只剩她一人实在有些孤立无援。

花朵朵心里有些慌张,她勉强按捺下不安,抬头冷冷地逼视着楚凌云,“你再不放手,我有千百种让你后悔的法子等着你,你要是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看着花朵朵冷若冰霜的面容。想起她那些狠辣的手段,楚凌云的手无端瑟缩了下。

然美人在前,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楚凌轩如今已凶多吉少,花朵朵一个小女人能翻出什么天去?等到楚凌轩两脚一蹬。到时候她说不定还会反过头来求自己庇护她呢!

想到这里楚凌云心里更是大定起来,他腆着脸阴测测地笑道:“怎么,大哥他都快死了,嫂子还要为他守活寡吗?何不从了弟弟,日后我必定比大哥更加疼爱……”

“啪!”楚凌云话未说完,就被花朵朵一巴掌狠狠地掴在脸上。

花朵朵气得身子一阵颤抖,“滚!滚出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她趁楚凌云不备,一把甩开了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楚凌云抚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花朵朵,“你敢打我?”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掴过脸。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朵朵握了握有些颤抖的手掌,沉着脸道:“你再不走我可不敢担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话音刚落,燕草就从马车上奔了下来,她一把将花朵朵护在身后,紧张道:“少夫人。你没事儿吧?”

花朵朵摇了摇头,冷冷道:“咱们走!”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朝马车走去,她如今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没心思理睬楚凌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好了。

楚凌云尽管心里愤恨。然他终究还是忌惮燕草,不敢冒冒然追上去。

花朵朵的这些贴身婢女个个身怀武艺,万一真把她给惹急了,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回的痒痒粉可让他吃足了半个月的苦头,楚凌云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他看着花朵朵动人的背影,不甘地咬了咬牙,沉声道:“你且别得意,楚凌轩如今命在旦夕,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两说呢,总有你回头求本少爷的时候!”

花朵朵顿了顿脚步,沉着脸不发一言地上了马车。

燕草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楚凌云一眼,朝他做了个砍脖子的手势,把楚凌云吓得倒退了一步。

她冷哼了声,这才转身跟上花朵朵的脚步上了马车。

马车里,花朵朵靠在软垫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燕草连忙安抚道:“少夫人,您别听那只疯狗乱吠,公子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花朵朵点了点头,不发一言地想着心事。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人都在议论着楚凌轩遇刺的消息,这个重磅炸弹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长安城惯有的平静。

昨天还是喜气洋洋的都城,此刻却到处风声鹤唳,处处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花朵朵撩起窗帘,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奔走往来、交头接耳的百姓。

楚大将军,遇刺,命在旦夕……

这些嗡嗡之声如同刺耳的蚊蝇振翼,不断充斥着花朵朵的耳膜,让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白着脸刷地一下放下车帘,烦躁地催促道:“三哥,走快些!”

“是!”云三应了声,急忙扬鞭催马,马车顿时在大街上疾驰起来。

很快就有百姓认出这是永宁郡主的马车,他们不约而同让开了路,同情地目送着马车远离,大街上顿时响起了不绝于耳的叹息声。

“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可不是啊,才刚刚大婚,还没回门呢就出了这摊子事儿,以后可叫这小姑娘如何是好啊?”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

那场盛大的婚礼仿佛还发生在昨天,而新郎哥却转眼间已从云端陨落,一场脍炙人口的红事转瞬间变成白事,这让人们又怎能不心生叹息?

花朵朵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把那些嗡嗡之声统统屏退耳膜,全神贯注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不管别人如何说,不管梦境都昭告了她什么,只要楚凌轩没有亲口告诉她自己出了事,花朵朵就不会相信。

她始终谨记楚凌轩跟她说过的话,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她相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给她留下最后一句音讯的,不会像如今这般毫无交代便音讯全无。

楚五他们自昨晚出去后便一直不曾回来,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总不可能全军覆没,唯一的可能便是被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困住了身,这才无法回来通禀消息。

花朵朵想通这一点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希望事情会有出乎意料的转机吧!

————?

第五百三十九章 他不是他

(谢谢本宫的2枚,超人、毒哥、蜀黍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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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宁王府前,燕草扶着花朵朵下了马车。

门房瞧见是永宁郡主来访,当下不敢有误,急忙遣人进去禀报。

很快就有婆子迎了出来。

她低下头满脸恭谨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郡主莫怪!”

花朵朵淡淡道:“嬷嬷客气了!”

“王爷吩咐奴才来迎郡主进府,还请郡主上轿,随奴才来!”婆子说罢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嬷嬷!”花朵朵稳了稳心神,拽起衣摆不动声色地上了小轿。

小轿咿呀一声拔地而起,跟在婆子身后不疾不徐朝府里走去。

那婆子很快便在一处僻静的屋子前停了下来,“郡主,王爷在书房里头等候郡主,请郡主进去。”

花朵朵在燕草的搀扶下下了小轿,“有劳嬷嬷了!”

燕草机灵地塞了锭碎银进婆子的手心,“郡主赏嬷嬷吃酒的,嬷嬷收好。”

“哟,这可怎么好意思!”嬷嬷推辞了几句便收下了。

花朵朵看着眼前陌生的房子,深吸了口气,挺直脊背迈进了房门。

书房里没有瞧见宁王的身影,只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低头在暗处守着。

他看见花朵朵,急忙迎上前来,“郡主您来了,王爷吩咐属下带郡主进去,郡主请随属下来!”

花朵朵按捺下心里的紧张,平静道:“请小哥前面带路!”

侍卫在书橱后轻轻一按,墙壁上吱呀一声开了一道隐门。

花朵朵心里一惊。讶异地看了墙壁一眼,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压根儿无法相信这简朴的书房里竟隐藏着一个密室。

她见侍卫在前头等着。迅速压下心里的惊诧,不动声色地跟着侍卫走了进去。

隐门砰地一声合了起来。又恢复成石墙的模样。

密室里头的光线比外面暗上许多,花朵朵闭了闭眼才勉强适应里头的光度。

这是一条极短的通道,几丈远处是一道石门,石门处传来柔和的灯光。

看着那束宁静的光线,花朵朵的心忽然快速跳动了起来,越是靠近密室她越是胆怯害怕,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心房里跃出来似的。

她紧张得手心一阵冒汗。生怕下一幕就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提着心肝跟着侍卫跨过一道石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诺大的石室。

石室里生活所需应有尽有,显然是避祸所用的场所。

没想到宁王竟然在这样隐秘的场所接见自己,花朵朵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花朵朵留意到了书案前那个背对着他们,正全神贯注提笔挥毫的男人。

她心里一紧,不由自主握紧了寒湿的手心,眼也不眨地盯着那男人高大的背影。

听见声响,那男人放下笔迅速转过身来。朝花朵朵温和一笑,“郡主来了?”

闯进花朵朵眼里来的那张面容,赫然正是宁王。

看清楚那男人的容貌后,花朵朵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这个高大的身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险些激动得扑上前去。

她按捺下心里的怅然,连忙上前屈身行礼,“永宁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宁王温和地抬手道:“免礼,起身吧!”

“谢王爷!”花朵朵盈盈站直身子。

她抬眼静静地看向宁王,“王爷,永宁今日冒昧前来,是想问问王爷可晓得永宁夫君的下落?”

她淡淡地解释道:“如今外头的百姓个个都说将军他遇刺了,将军那晚临出门前曾交代下来要到王爷的府上来,他出门后至今仍未回府,永宁放心不下,特来打扰王爷,万望王爷饶恕永宁的唐突。”

看着花朵朵遇着这么大的事儿还能平静如斯,宁王心里实在钦佩万分。

换作是别的女人,早就哭啼不休慌得六神无主了,而她却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这份定力即便是他也自愧不如啊!

然宁王不晓得的是,花朵朵只是面上古井无波,实则心里已经紧张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她一直屏住呼吸,死命地攥紧了掌心,这才勉强压抑住满脑子纷乱的思绪,保持心里的一份清明。

宁王微笑道:“本王早已料到郡主今日会上门来。郡主先别着急,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你就明白过来了。”

说罢转身朝石室的里间走了过去,花朵朵和燕草相视了眼,连忙提步跟上。

俩人方踏进房门来,便闻道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花朵朵心里一紧,心脏猛地一下收缩了起来,痛得让她几乎吸不上气来。

石室里赫然放着一张石榻,榻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面容隐在黑暗里瞧不真切,然瞧模样该是处于昏睡当中。

花朵朵停在原地死死盯着那男子,她的脊背绷得紧紧的,紧张得连脚步也不会迈了。

她身后的燕草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宁王瞧见她们的模样便知她们误会了,他当即解释道:“郡主不必紧张,你且过来看看。”

花朵朵攥了攥颤抖的小手,机械地提步朝石榻走了过去。

那男子赤着上身,身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还隐隐渗着血迹,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刀伤。

花朵朵眼眶一阵发红,她连忙咬住嘴唇,吞下那声险些脱口而出的呜咽。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燕草的惊呼声,“赤练大哥!这是赤练大哥?”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摇了摇花朵朵的手臂,“少夫人,您快看,受伤的不是公子爷,是赤练大哥!”

花朵朵连忙朝那男子的面容瞧了过去,那男子的脸尽管隐在黑暗里,然凭花朵朵对楚凌轩的熟悉,她光看脸部的轮廓便晓得这人不是楚凌轩。

她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忽地一下松弛了下来,兴许是方才绷得太紧了,如今忽然放松下来她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发晕,浑身发软地倒在了燕草身上。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燕草惊得连声尖叫。

宁王一阵担忧,急忙吩咐一旁的侍卫,“快请大夫!”

“是,王爷!”侍卫连忙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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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章 金蝉脱壳

沁竹居里,花朵朵幽幽睁开了眼睛。

燕草惊喜地倾身过去,“少夫人,您终于醒啦!”

“我怎么了?”花朵朵茫然地看向燕草。

她眨了眨眼,困惑道:“咱们不是在宁王府上吗?怎么回到沁竹居来了啊?”

燕草捂嘴笑道:“少夫人,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什么!一天一夜?”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自责道:“将军如今下落不明,我怎么竟昏睡过去了啊!不行,我得再去宁王府一趟,我还有话没问王爷呢!”

花朵朵心里直骂自己不着调,她连忙掀起被子,挣扎着要起身。

燕草急忙上前按住她,“少夫人,您慢点,您如今身子重,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啊!”

“身子重?”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瞧奴婢这性子!”燕草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奴婢高兴过头了,竟忘了告诉少夫人这个好消息了。”

花朵朵纳闷道:“什么好消息?”

如今对于花朵朵来说,除了楚凌轩平安无恙,其他任何消息都不算好消息。

燕草喜上眉梢道:“昨儿您晕倒过去后,王爷即刻遣人进宫请了太医。太皇太后听说少夫人您病了,马上遣了言医正出宫替您诊治。”

花朵朵紧张地坐直了身子,“言医正可有说我得了什么病?”

她总觉得最近倦怠得紧,坐下来就想睡觉,一睡过去就醒不来,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燕草笑眯眯道:“少夫人别担心,您没得病!您这是怀了小少爷了。言医正说这是喜脉啊,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呢!”

“什么?”花朵朵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你说我怀孕了?我才新婚一个月啊!”

燕草捂嘴笑道:“少夫人很惊讶吧?连宁王爷也有些不敢相信呢!他还让言医正反复把了好几次脉才确信了。”

言医正是大晋最好的妇科圣手,他说是那必定是不二的事实了。这么说来她在大婚头天晚上就怀上孩子了?

花朵朵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的肚子里竟然孕有楚凌轩的孩子?

想到楚凌轩如今下落不明,她心里又是一阵担忧。怀上孩子的喜悦瞬间便被冲淡了。

花朵朵蹙着眉头,“王爷可有说将军他去哪儿了?还有赤练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燕草嘟哝道:“奴婢就知道少夫人放心不下,醒来后必定是要问的。王爷给了奴婢一封密信,说是少夫人看完后一切都会明白过来的。”

燕草说罢从怀里掏出密信,小心地递到花朵朵跟前。

“密信?快些给我看看!”花朵朵接过后,迫不及待地展了开来。

她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到了尽头。

读罢后。花朵朵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松了开来。

原来他们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将计就计的法子啊!难怪如今外头满天飞着的都是楚凌轩遇刺的消息,敢情这消息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啊!

幸好大家都安全无虞!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她又不由暗恼起楚凌轩来,哼。这臭小子,真是让自己一顿惊吓,他就不晓得递个消息回来吗?若是早知道这是金蝉脱壳的法子,她何至于吓成那样子啊?

不过花朵朵稍微往深一想便明白过来楚凌轩这样做是对的,先别说楚凌轩遇刺后。侍郎府必定有敌人的密探在暗自窥探着,若是楚凌轩真遣人回来报信,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再说若是自己真晓得楚凌轩不曾出事,心里必定会大定,又怎会急急忙忙就跑去宁王府打探消息呢?只有自己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模样。外头的人见了才会对楚凌轩遇刺的消息深信不疑。

想通这点后,花朵朵心里又替楚凌轩心疼起来。

他才刚从惊险中脱困,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呢,如今又要带兵出征,也不晓得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花朵朵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凌轩遇刺的当天凌晨,言医正便在太皇太后的默允下,秘密出宫去了宁王府替赤练疗伤。

赤练先前已经被楚凌轩运功护住了心脉,后来又服下了宋子尧那老怪物师傅炼制的百毒不侵丸,毒气已经被逼离了心脏。

言医正给赤练诊过脉后,开了一张解毒的药方,吩咐宁王务必让人仔细照看着,按照方子的方法按时给病人药浴内服,只要将体内的毒气逼出体外,一切也就无虞了

楚凌轩见赤练已无性命之忧,当即放心地进宫请旨去了。

他与宁王等人商议过,为今之计要破除敌人的阴谋,唯一的办法只有出其不意,瞒天过海。

交代好后续的计策后,楚凌轩当即连夜率大军出了玉门关,埋伏在玉门关外准备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头楚凌轩前脚刚走,宁王后脚即刻进宫请旨,请太皇太后降旨密选民间貌美女子前去匈奴和亲。

只有以此来麻痹敌人,方能让对方以为大晋已然无力回天,只能靠和亲来赢得喘息的机会。

太皇太后也知这是唯一能保住大晋的法子了,她没有犹豫,当即同意了宁王的法子,并将密选宫女和亲的差事交给了宁王去办。

暂且不提宁王这头选了何等女子前去和亲,且说花朵朵知悉楚凌轩率军迎敌的事儿后,当即想到此事儿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置楚凌轩于不利的境地。

若是让敌人发现楚凌轩正率大军埋伏在玉门关,再与朝中的敌人来个里应外合,前后包抄楚凌轩的大军,任楚凌轩武功再怎么高强也逃不出敌人的包围啊!

花朵朵想到这里连忙让燕草把密信拿去一旁的火盆烧掉,她不放心地问道:“燕草,赤练受伤的事儿除了你我外还有谁晓得?”

燕草一边烧密信,一边回道:“碧丝姐姐她们仨都晓得,除此之外,没别人知道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你把她们叫进来,我有话吩咐她们!”

“是,少夫人!”燕草烧罢密信,急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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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一章 楚氏血脉

(谢谢独舞、游龙的香囊,谢谢人、毒哥、妞妞、叔叔、末末、土依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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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坐在软榻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肚子。

这里头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楚凌轩若是知晓的话,该多么高兴啊!这是他盼了多时的孩子。

可惜的是如今他身在关外,为了保险起见,短期内是无法与她互通消息了。

花朵朵高兴罢又有些担忧,毕竟她如今的身子才初初长开,还未完全成熟呢就要生儿育女了,她真怕这稚嫩的小身板无法给予孩子最好的生长条件。

花朵朵正兀自担忧间,碧丝等人随着燕草鱼贯而入。

秦桑高兴地奔到花朵朵跟前,“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慎重道:“我有话要对你们说,你们要听好了。”

燕草几个见花朵朵如此严肃,不由紧张地相视了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燕草谨慎道:“少夫人尽管吩咐,奴婢等一定谨遵少夫人的安排。”

花朵朵低声道:“如今外头还不晓得公子爷的情况,尔等要谨记公子爷如今正躺在宁王府上昏迷不醒,无论是谁问都要如此回答,这事儿事关公子爷的性命安虞,尔等要谨记在心,万万不可泄露半点消息,听明白了吗?”

燕草几个面色一阵凝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少夫人放心吧,奴婢们一定谨记在心。”

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无奈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叫敌人识破了去,从今日起咱们要闭门谢客。任谁上门来都说本郡主身子不适要静养,恕不接见。”

“是。奴婢遵命!”燕草几个齐声答道。

燕草踟蹰了一阵子,最终还是为难地问道:“少夫人,过两天就是您回门的日子了,您看这青门镇咱们还回吗?”

说起这个花朵朵就头疼不已,如今家里说不定已经知晓楚凌轩遇刺的消息了,家里的老人家晓得后还不定怎么担心呢!

先别说她如今的身子不适合舟车劳顿,就凭如今风声鹤唳的情形。这省亲的事儿她也只得搁浅下来。

毕竟如今外头不知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她呢!楚凌轩都生死未卜了,她若是还在这时候坚持回娘家去,那些人还不得戳断她的脊梁骨,说不定还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花朵朵无奈道:“回门的事儿暂且搁下来吧。待公子爷回来后再说。燕草,你明儿去翰林路跟大嫂说一声,我无法和她一道回花嫁村了,但我会让楚五等人护送她回去,让她不必担心。”

燕草点了点头。她犹豫着问道:“若是舅夫人问起公子爷的事儿,奴婢该如何回话啊?”

花朵朵顿了顿,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罢了,照我方才说的回吧!”

这事儿实在无法与他们明说。楚凌轩的事儿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她不能让他冒哪怕一丝丝的危险。

只能委屈他们了,希望知道这消息后别太难过。

花朵朵想了想,又提醒道:“对了,你可以将我怀了孩子的消息告诉大嫂知晓,希望这个好消息可以冲淡他们心里的难过。”

燕草点头回道:“是,奴婢省得了。”

花朵朵挥了挥手,“去吧。趁现在天色尚早,早去早回!”

燕草应了声,屈身退了下去。

花朵朵将绿枝和秦桑也打了出去,独留碧丝一人在屋子里。

她拉着碧丝的手,柔声道:“坐下来吧,跟我说会儿话。”

“是!”碧丝低着头,有些不安地坐在花朵朵旁边的软榻上。

花朵朵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听到赤练受伤的消息,碧丝就一直魂不守舍,瞧这憔悴的模样,显然又是一宿未睡。

若说花朵朵到如今还不晓得碧丝的心思,那也枉为人主子了。

她试探着问道:“碧丝,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碧丝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回少夫人,过了五月正好满十八。”

花朵朵柔声问道:“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碧丝心一慌,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她连忙跪在地上,连声道:“少夫人,奴婢不想嫁人,求少夫人别把奴婢许配出去。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主子。”

花朵朵好笑地看着她,“瞧你这丫头,我还没说要把你嫁人呢,你就迫不及待要推辞了,你又晓得我要把你许配给谁?”

碧丝慌不迭地摇头,“求主子别撵奴婢出去,奴婢谁也不嫁,奴婢宁愿束自梳,誓死追随主子。”

“那我要是让你去宁王府上照料赤练大哥呢?”花朵朵静静地看着她。

碧丝一窒,无法置信地看着花朵朵,嘴巴微张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花朵朵微笑着问道:“怎样,你愿意吗?”

碧丝眼眶一红,不受控制般哇地一声扑倒在花朵朵脚边大哭了起来。

“少夫人

,奴婢……奴婢……”碧丝哭得泣不成声。

花朵朵叹息着将她搂进怀里,“你这傻丫头,你有这心思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呢?我是你主子,总要替你安排好的啊!你什么都瞒着我,让我如何替你筹谋?”

碧丝哽咽道:“少夫人,奴婢……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花朵朵怜惜地替她擦去泪痕,“傻瓜,这怎么是非分之想呢?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四个丫头里头最乖巧懂事的,赤练能得你芳心暗许,是他的福分。”

碧丝俏脸一红,随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如今都不晓得赤练大哥身子如何了,奴婢不敢再想这些长远的事情。”

花朵朵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道:“那我要是让你到赤练大哥身边照料他你愿意吗?”

碧丝无法置信地看着花朵朵,“少夫人,这是真的吗?”

花朵朵微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如今外头都以为受伤的人是楚凌轩,我总是要派个丫头过去照料他的,这样方能不引人怀疑。”

她低头看着碧丝,“怎样,你愿意去吗?”

碧丝脸一红,羞赧地低下头,随后她又摇头道:“不行,少夫人如今刚怀上孩子,正是需要人照料的时候,奴婢不能这时候离开少夫人身边。”

花朵朵心一软,感动地拉着她的手,“你这傻丫头,我身边又不是只得你一个丫头,还有燕草几个呢!你放心去吧,待赤练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再接你回来,到时候就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

碧丝连耳朵尖都羞红了,她不依地别过脸,“少夫人净取笑奴婢!”

花朵朵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都是大姑娘了别害羞了,快些去收拾行囊吧,一会儿就让云三载你到宁王府去。”

碧丝扭捏了一会儿,还是红着脸告退下去了。

碧丝前脚刚走,就有客人上门来了,却是刚坐上当家夫人宝座的二夫人朱氏。

花朵朵刚要起身迎上去,却被朱氏慌忙走过来阻止了。

“诶哟,我的姑奶奶,你慢点,快坐下快坐下!”朱氏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花朵朵歉然道:“朵儿这些日子身子不舒坦,没能去给二婶请安,还劳二婶亲自过来看望我,实在过意不去。”

朱氏连忙打住她,“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莫再说这些客套话了,真是羞煞婶子了!子瑜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都没能帮上忙,你莫要怪婶子和你二叔不中用才好。”

花朵朵连忙摇头,哽咽道:“怎么会呢!二叔和二婶对咱们的好,夫君和朵儿都记在心里,不敢有忘。”

朱氏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咱都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如今身子重,可千万要当心!这可是子瑜最后的希望啊,天可怜见,总算留下了一滴血脉……”

朱氏说着说着不由一阵抹泪,花朵朵也不由跟着红了眼眶。

“瞧我,明明是来给你宽心的,却净说这些惹你伤心的话,你莫要怪二婶唠叨才好。”朱氏说罢连忙掏出手绢替花朵朵抹泪。

花朵朵摇了摇头,“不会,二婶也是一片好意,朵儿心里明白的。”

她抚着肚子,喃喃道:“二婶放心吧,朵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看着他平安降世的。夫君他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如今总算让他给盼到了……”

花朵朵咬了咬唇,低下头忍不住一阵难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朱氏连忙将花朵朵抱进怀里,劝慰道:“好了好了,丫头咱不哭了啊,不难过了!子瑜他要是晓得了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

她顿了顿,又安抚道:“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忧思过度对孩子不好啊,要放宽心晓得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万大事有婶子在呢,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尽管跟嫂子说,嫂子别的帮不上什么忙,这厨房上的事儿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花朵朵心一暖,感激道:“谢谢二婶,朵儿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朱氏微笑道:“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紫荆居跟婶子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晓得吗?”

花朵朵点了点头,感激地送走了朱氏。

————?

第五百四十二章 请旨和亲

(谢谢独舞的香囊,谢谢本宫2枚、超人、毒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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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宁王府。(凤舞)

花朵朵在燕草的搀扶下,小心翼翼下了轿子。

宁王急忙迎了上来,面è惭然道:“郡主,实在抱歉,明知你身子重,这时候还劳烦你过门。”

花朵朵摇了摇头,微笑道:“王爷不必客气,为王爷分忧,是永宁的荣幸。”

宁王见花朵朵并不介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如今楚凌轩还在外头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若是这时候还让花朵朵为难,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啊!

幸亏花朵朵xg子爽利,不是那等扭捏小心眼的f人。

宁王想罢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随小王来,长平公主正在里头等着郡主。”

“王爷请!”花朵朵搭着燕草的手,不动声è地跟着宁王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正凭窗而立,朝阳从窗外折射进来,落在女子的身上,更显得那嫁衣红得惹火。

“你们聊,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宁王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燕草尽管担忧,但还是在花朵朵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花朵朵和对面那个始终倚窗出神的女子,静得落针可闻。

那女子兴许是听到了动静,恍然回过神来。

她理了理心绪,缓缓转身,冲着花朵朵嫣然一笑,“永宁郡主,好久不见!”

花朵朵顿了顿,旋即回以微笑,“卢小姐,好久不见!”

她说罢又忽然觉察这称呼不对,连忙修正道:“瞧我这xg子,如今应该喊你长平公主才对!”

花朵朵说罢屈身盈盈一拜,“永宁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卢怜菡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嘲讽道:“起来吧!我听说你如今怀了楚将军的骨肉,身子要紧,这些虚礼就不必讲究了。况且你也知道我这公主的头衔不过是名过其实,又何必来挖苦我?”

花朵朵缓缓站直身子,平静地看着卢怜菡,“公主明鉴,永宁是真心实意来恭喜公主,公主大义,天下黎民百姓必定会记得公主的恩义。”

卢怜菡冷哼一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又有何用,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她顿了顿,低头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花朵朵的肚子,又抬眼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恨了许多年的容颜。

半晌,她别扭地转过头,冷声道:“如今你身子不方便,我实在不该这时候让你过来,只是我一会儿就要出发和亲去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长安来。”

花朵朵安抚道:“公主万莫如此想,长安是你的娘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向太皇太后修书一封,大晋必定会遣人接公主回来省亲的。”

卢怜菡冷哼道:“你不必安慰我,你当我不晓得这次和亲的意义吗?此去一别,有没有命活下来还是两说呢!即便有幸活了下来,既然走了,这长安城我是断然不会再回来了。”

花朵朵惊讶地看着她,“这是为何啊?”

“为何?”卢怜菡凄然一笑,垂眼喃喃道,“反正如今这长安城已无我所依恋的,亦无依恋我的,我何不离去?”

她说罢转头看向窗外,良久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满身寂寥的卢怜菡,花朵朵忽然觉得无端酸涩。

以往的爱恨纠葛在生离死别面前统统变得不再重要了,如今的她,也不过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痴恋了一辈子,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众叛亲离,自己又何苦再怨恨她?

花朵朵想罢正y开口,却听卢怜菡淡淡地说道:“王爷他方才问我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请恕永宁愚昧,猜不透公主的心思。”

卢怜菡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花朵朵,良久才轻启朱,“我说我想见永宁郡主一面!”

花朵朵心里一震,抬眼无法置信地看着卢怜菡,“这就是公主的心愿?”

卢怜菡仰头哈哈一笑,嘲讽道:“你没想到吧?连我也想不到呢!没想到我卢怜菡临走前最想见的人竟然是你,真真是可笑!”

卢怜菡说罢恼恨地拂了拂袖,不甘地别过头去。

花朵朵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轻轻扬了扬,垂眼道:“公主牵挂永宁,是永宁的荣幸。”

卢怜菡扯了扯嘴角,“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无需再说这些违心的话,我跟你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也只有你愿意来送我一程,真是何其可悲?”

卢怜菡面è一阵沧然,她转头看向窗外,泪水不自觉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花朵朵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任何安抚的话来。

如今的她的确是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恋的人了,她的家人早已全数化为黄土,而那些所谓的亲人,也不过只是把她当作棋子罢了!

只听卢怜菡凄然道:“想来我这一辈子真是可笑,人人都只将我当作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却又有谁曾在意过我的感受?连避身到了寒l寺仍有人不肯放过我,直把我的价值用尽榨干才肯罢休。”

花朵朵眼睛一闪,而后又不动声è地低下头。

卢怜菡转头看向花朵朵,冷哼道:“你也不必装作听不懂,实话告诉你,我这回之所以主动请旨和亲,实是背后有人在一手操纵,只是我也不晓得这人究竟是谁罢了!”

花朵朵惊讶地抬头看向卢怜菡,“公主为何要将如此隐秘之事儿说与永宁知晓?”

卢怜菡面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哼,你就当我是疯魔了吧!反正这辈子我也没别的念想了,只是不想在离开长安前还给别人当扯线木偶罢了!”

她顿了顿,又黯然道:“说起来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错信了一个最不该信任的人,以至于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她喃喃道:“这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只是终究是对不起你和楚将军,如今楚将军已经……这样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孩子也能好好的……”

卢怜菡说罢转头看向窗外,疲倦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朵朵鼻子酸酸的,她看着卢怜菡的背影,低声道:“公主放心,将军他不会责怪公主的,我跟孩子都会好好的,希望他日还能再见。”

卢怜菡淡淡一笑,“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她说罢又抬了抬手,倦怠道:“罢了,我乏了,你回去吧!”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告诉宁王,让他尽管放心,那些人让我做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做,你们不必浪费精力提防我。”

说罢停下话来再也不发一言,又恢复初始时依窗出神的模样。

花朵朵深深地看了卢怜菡一眼,屈身道:“永宁告退,愿公主一路平安。”

说罢起身朝门外走去,一步也不曾回头。

听到身后再也没了声息,卢怜菡心里忽然涌起无尽的悲凉,一股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寂寥,深深地淹没了她,让她无端地泪流不止。

过了许久,宁王去而复返。

他低声道:“长平,该启程了。”

卢怜菡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平静地转过身来,“走吧!”

说罢不发一言地跟在宁王身后走出了屋子,屋外已经有大红喜轿在静静地等候着了。

卢怜菡在婢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唢呐咿呀升起。

花轿在唢呐声声中,缓缓朝府门走去。

府门外是清一è的御林军,宋子尧骑在马背上,静静立在队伍最前面,耐心等候花轿出府。

此次他奉太皇太后之名,率兵护送长平公主出塞和亲。名义上是护送,实则也是起震慑敌军之用。

因而宋子尧这次率领的军马都是大晋御林军中最骁勇善战的一拨,这些兵卒不过是立在那儿不言不动,便无端给人强大的压迫之感。

花轿很快便出了府门,宁王上前宣罢太皇太后的懿旨,将圣旨递给宋子尧,“宋将军,一路辛苦了!长平公主的安危就交予尔等了。”

宋子尧单膝跪地,恭敬地接过圣旨,“末将领命,定不负老佛爷和王爷的重托!”

说罢翻身上马,将圣旨揣入怀中,大手一扬,“启程!”

大军缓缓移动,宋子尧和部分精兵在前,花轿居中,其余精兵殿后,一路红尘滚滚,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看着最后一丝清尘飘散在空气中,花朵朵才缓缓放下窗帘,叹息道:“咱们也回去吧!”

燕草不解地问道:“少夫人,卢小姐为何非要见过少夫人才肯去和亲呢?”

花朵朵满脸怅然,“兴许是想要跟过去告别吧?”

卢怜菡这次主动请旨和亲的确是让花朵朵吃惊不已,多少人用尽了关系想要避开这件差事,她倒好,偏生要主动将差事揽上身来,这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然花朵朵如今算是明白过来了,对于一个生无所恋的人来说,前去和亲恐怕是最好的去处了吧!

她死去了的亲人会因为她这一次义举而洗刷掉罪臣的骂名,她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弟也会因为她这一次牺牲而从此不用再隐姓埋名地生活。

这恐怕是她所能为他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只是她自己呢?

花朵朵叹息了声,但愿她能在异域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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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两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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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肃风啸啸。

一个身披铠甲的高大男人立在崖顶,极目远眺着长安城的方向。

他离开长安已经一月有余了,本以为此战会速战速决,怎知那匈奴的胡蛮子特能折腾,明明是十日不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走了大半个月。

如今他们的粮草都快耗光了,敌军还是遥遥不见影子,真把他的副将秦蒋急得够呛。

要不是前去刺探敌情的密探传回消息,确认敌军只是因为内部发生了矛盾,两方人马险些倒戈,这才导致拖慢了行程,要不然楚凌轩还真要怀疑是不是己方泄漏了军机。

如今离他遇刺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不晓得长安城里的人儿过的如何,自己就这样不告而别,朵儿她一定担心死了吧?

明明答应了和她一起回门的,这下好了,不仅没能陪她回花嫁村省亲,还闹出了诈死的假消息,岳父岳母他们听到这消息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自己大婚时明明信誓坦坦答应了他们会好好对朵儿,绝不让她伤心的,如今婚期还未过呢,自己就让她承受了锥心之痛,楚凌轩真是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

在等待敌军入瓮的这些日子里,他一得闲便攀上这座高崖,隔着千山万水凝望着长安城的方向,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思念带到她身边去似的。

这大半个月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他的妻子,一会儿担心她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住噩耗哭坏了眼睛,一会儿又担心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那些起子小人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欺侮她,越想越觉得揪心。

她要是听信了外头那些谣言,以为他真出事儿了。冲动之下做什么傻事儿了怎么办?楚凌轩光这般想想便觉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正蹙紧眉头兀自担忧着,就听蓝亦匆匆奔上来报道:“禀主子,收到密探消息,敌军离玉门关还有不到三里的路程。”

楚凌轩眼睛一亮,目光如鹰隼般看向敌军来袭的方向,冷然道:“分赴下去,即刻排兵布阵,务必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本将军要让他们有去无回,让他们后悔不该踏入我大晋的国土!”

“是,主子!”蓝亦应罢匆忙奔下山崖。

楚凌轩目光柔和地看向前方。喃喃道:“朵儿。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等我!”

说毕撩起衣摆,飞身下了高崖。

这头长安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唢呐绵绵,满城尽带喜庆的气息。

这一日是几位皇子们大婚的大喜日子。太皇太后特地颁下懿旨,让天下黎民歇业三日,举国同庆。

人们暂时忘记了镇国将军陨落的殇痛,纷纷收拾心情迎接国之盛事。

此时长安城里已搭起了高棚,朝廷请来了大晋最出名的几个戏班,在城里免费给百姓们唱足三日三夜的大戏。

这个好消息顿时一扫长安城萎靡了一个多月的低迷气息,让百姓们惶恐不安的心情也为之振奋起来。

这一夜花朵朵独自一人倚在窗前,静静凝望着长安城上空璀璨的烟火。

眼前是绚烂的花火,耳边是热闹的喧哗。一切都仿佛那么的平静而喜乐。

花朵朵披着锦衾,眼眸里满是淡淡的哀愁。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楚凌轩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关外过得如何。

花朵朵原本想让楚五出去打听一下消息,然楚五却告诉她,如今玉门关外的消息已被封锁。别说是飞鸽了,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玉门关内举国欢腾,玉门关外却是无尽的厮杀,越是这般强烈的反差,越是让花朵朵担忧得揪紧了心肠。

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楚凌轩出个什么事儿,她真不知道她们母子该如何是好。

花朵朵想罢低头抚了抚肚子,眼眸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和愧疚。

“少夫人,夜里风寒露重,还是早些回屋歇着吧!”燕草走过来担忧地劝道。

花朵朵转头淡淡一笑,“我没事儿。对了,给几位王爷的贺礼都送过去了吗?”

燕草点了点头,“少夫人放心吧,都按您的吩咐送过去了。给几位小姐的添妆礼也都一一送到各位小姐的府上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她拉起燕草的手,柔声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方便,碧丝又不在府里,绿枝和秦桑又忙着照料我的起居,里里外外都靠你一个人张罗着,真是辛苦你了。”

燕草连忙摇头,“少夫人快莫说这些话,真是羞煞奴婢了。为少夫人分忧本来就是奴婢的本份。”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红,“如今公子爷他不在府上,少夫人怀着孩子却里里外外都要操心,奴婢不过是替少夫人跑跑腿罢了,辛苦少夫人才是。”

“幸好小少爷是个贴心的,一直不曾闹腾,少夫人这才少受了好些罪。”燕草说罢满脸欣慰地看着花朵朵的肚子。

花朵朵低头温柔地抚着肚子,嘴边擒起一抹笑,“是啊,这孩子真会心疼人,他要是不乖,等他爹爹回来,该要打他屁股了。”

说起这个花朵朵还真是庆幸,杨筱筱和花翩翩都跟她差不离时候怀孕,她们俩的怀相却没她好。

杨筱筱还好些,只是偶尔呕吐一下不大想吃东西而已,花翩翩却比她受罪多了,吃什么吐什么,直把苦水都吐出来了还没完没了的,把南宫玉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这些日子奉命留在长安,协助九门提督辖管城内的秩序,确保皇子大婚期间城里上上下下平安无虞。

这活计本就可有可无,南宫玉后来索性将事情都交给了九门提督去办,称病专心留在府里照看花翩翩。

他头一回当爹,什么经验都没有,花翩翩每每呕吐不止,都把他吓得够呛,直发誓等这臭小子出来后要好好家法伺候。

花翩翩肚子里的孩子兴许也是个倔脾气的,听了他爹这番话后更是可劲儿地在他娘亲肚子里折腾起来,直把花翩翩折腾得人都消瘦了一圈。

花翩翩吃了好些个大夫开来的药还是无果,庄嬷嬷看情形心里慌张得紧,也顾不上花翩翩的阻拦,愣是厚着脸皮上门来求花朵朵拿个主意。

花朵朵闭门谢客了好些日子,这才知晓原来花翩翩也怀孕了,难怪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都不曾上门来。

她原先还以为花翩翩是不想见了面又惹自己伤心,这才索性两不相见的,却不知原来是怀了孩子。

她这些日子满腹心思都想着楚凌轩的事儿,对旁的事儿便疏忽了许多,庄嬷嬷不上门来她都不晓得花翩翩发生了这般大的事儿。

花朵朵顾不上自责,急忙修书一封让庄嬷嬷带进宫去请言医正。

言医正出宫给花翩翩开了几服药后,这症状才渐渐缓解了下来,如今总算是能吃些东西进肚了,花朵朵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花朵朵正和燕草说着话,秦桑便端着药碗进来了,“少夫人,该喝药了。”

花朵朵立马皱起了眉头,捏着鼻子嫌弃道:“又要喝药!”

她可怜巴巴地瞅着秦桑,“好桑儿,我能不喝吗?是药三分毒啊,况且我又没病没痛的,喝这安胎药来干啥啊?”

秦桑好笑道:“少夫人,您就甭找借口了,这药里的毒性奴婢已经一一去掉了,这碗药里头可是一点毒都没有,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您还是快些喝了吧!”

花朵朵扁了扁嘴,“可是我怕苦啊!”

秦桑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蜜饯,“瞧,都给您准备好了。”

“真有你的!”花朵朵泄气地耷拉下肩膀。

她无奈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燕草几个看见了都不由捂嘴直笑,也只有秦桑能镇得住花朵朵了,她们都拿这滑头的少夫人没辙。

要说花朵朵最怕什么,那无疑就是喝这些苦哈哈的药汁了,每回哄她喝药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幸亏秦桑是个鬼主意多的,每回都能哄着花朵朵把药喝下去。

言医正说了,少夫人最近忧思过重,恐有滑胎的迹象,这才给她开了几服安胎药。

她们没有把这事儿告诉花朵朵,生怕她过于紧张反倒于安胎不利,只是含糊地说言医政交代下来要喝安胎药。

今晚这一碗药是最后一服了,喝完它少夫人这胎算是稳下来了,燕草等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待花朵朵含上蜜饯,绿枝才拿着刚裁好的小衣走了过来。

“少夫人,您看这模样还合身吗?”说着在花朵朵身上比了比。

虽然从身段上还看不出来怀相,但花朵朵近来在秦桑可劲儿地滋补下,确实是丰腴了不少,腰身已经圆了一圈,起先的那些衣裳好多都不合穿了。

绿枝便放下手头上给孩子赶制的小衣裳,先匀出手来给花朵朵裁新衣。

花朵朵抚着手上舒适的面料,赞道:“绿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

绿枝脸红地低下头,“少夫人别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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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突生惊变

(谢谢容容的香囊和平安符,风哥的2枚,人、毒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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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三顶花轿从长安城的东南方向鱼贯而出。

一路上,唢呐开路,鞭炮随行,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迎亲队伍绕着长安城兜着圈子,一路慢行,让百姓们瞧足了热闹。

花轿最后在长安横街的十字路口错身而过,朝皇子们各自的府邸咿呀而去。

几位王爷骑在高头大马上,个个面上都是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然无人知晓他们此刻心里有多么的紧张,再也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在这载歌载舞的热闹表象下,究竟藏着多少的凶涛骇浪。

正在长安城锣鼓喧天之际,这头玉门关外的战斗也逐渐分出了胜负。

只见楚凌轩在最后关头长弓一弯,利箭乘风而上,直取对方大将级。

“噗”地一声,利箭穿颈而过,鲜血四射,顿时刺红了众人的眼睛。

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呆了,个个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惊慌失措地看向那个浑身染血的二王子。

匈奴二王子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至倒地仍然不晓得这支利箭究竟从何而来。

“殿下,殿下……”苍茫的玉门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二王子一倒下,敌军顿时群龙无,军心动荡之下瞬间乱成了一盘散沙。

敌军内部本就因为内战而变得四分五裂,如今领军的二王子又业已阵亡,军心涣散之下再无迎敌作战的能力。

匈奴这一拨大军本就是为了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草莽英雄,又怎敌楚凌轩这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加上楚凌轩等人设下埋伏在先,如今又出其不意灭其脑在后,这一起攻心计可谓是见血封喉,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事情果然不出楚凌轩所料,二王子倒地后。敌军不过是略略抵抗了几下便纷纷弃甲投降。

很快,一骑快马提着二王子的级从玉门关一路疾驰,十万火急朝皇宫直奔而去。

这厢曾大学士府的花轿在长安街上晃晃悠悠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平王府前停下了脚步。

平王正欲下马射轿,突然,耳边传来重重的马蹄声,只震得地动山摇,把平王吓了一大跳。

是山崩了,还是地裂了?

他猛然抬起头来,却见四面八方齐刷刷涌来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瞬间的功夫便将平王府团团围住。

魏承平顿时沉下了脸。大怒道:“你们这是要作反吗?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本王的大喜日子围困我平王府?”

“王爷息怒!”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御林军后远远传了过来。

御林军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不一会儿,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至。

魏承平眯眼看了过去,却是九门提督洪都亭。

他当即怒道:“好你个狗奴才!你可知道私下围困皇子府邸是杀头的大罪?”

洪都亭翻身下马。不卑不亢地拱手道:“王爷无须动怒,微臣不过是奉命前来,绝无为难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莫怪!”

“放屁!”魏承平一把抽出身后侍卫手中的长剑,怒气腾腾地直指洪都亭。

“哼,真是可笑!你都带兵围到本王的府邸来了,还说不是为难为王,你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魏承平满眼喷火地瞪着他。

洪都挺亭一脸平静地看着魏承平,“微臣不敢欺瞒王爷。微臣此行的确是奉命前来奉缉拿王爷一干人等归案……”

洪都亭话未说完,却听魏承平仰天一阵哈哈大笑。

他笑毕阴沉着脸逼视着洪都亭,“真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本王乃大晋的皇子嫡孙,是再尊贵不过的身份,敢问大人奉谁的命来捉拿我堂堂大晋皇子?洪大人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莫怪本王剑下无情!”

说罢将手中的长剑抖出一朵剑花,直指洪都亭的门面。

洪都亭面不改色,从容地从袖间取出卷轴,大声道:“太皇太后有命,请平王接旨!”

魏承平一听竟是太皇太后的懿旨,心中顿时一慌。

他抹了把汗连忙扔下手中的长剑,滚下马背伏地道:“孙儿叩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身后一干人等连忙也呼啦一声跟着跪地,齐声喊道:“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连忐忑不安地坐在花轿里的曾元霜,此时也连忙起身跪在轿子里,伏地叩拜。

洪都亭展开黄帛,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太皇太后,昭曰:今兹皇孙魏承平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反倒勾结乱党,通敌叛国,与匈奴二王子合谋意图破坏两邦友交,此等祸国殃民之罪实不容恕。”

洪都挺顿了顿,又接着冷声道:“哀家特颁此令,着九门提督洪都挺即刻前往查封平王府邸,一干财产尽数没入国库,平王其人压入天牢,交由大理寺问审,乾府所有人等一律押入天牢,钦此!”

洪都亭念罢,四下一阵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我通敌叛国?”魏承平脑中轰隆一声,心中顿时乱成一团。

他白着脸抖着嘴唇道,“不!本王没有!本王是冤枉的,本王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匈奴二王子!”

洪都亭冷冷道:“王爷,微臣只是奉命来缉拿王爷等人的,王爷要是有冤屈,大可向大理寺申诉!”

说罢大手一挥,“来人,拿下!”

魏承平陡然站起身子,挥舞着长剑疯狂道:“谁敢动本王一根手指!本王是大晋的嫡亲血脉,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儿,尔等胆敢以下犯上?”

士卒们顿了顿脚步,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些许犹豫。

洪都亭怒道:“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要违抗圣旨!”

士卒们一听这话儿,再也不敢有误,呼啦啦一下全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将酒囊饭袋般的魏承平捆得严严实实。

魏承平愤恨地盯着洪都亭,“洪都亭,你这杀千刀的,你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最好祈祷本王毫无伤,不然本王出来后定让你后悔今日对本王不敬!”

洪都亭冷冷一笑,“王爷还是先祈祷祈祷自个儿能平安脱罪吧!”

说罢不再理睬魏承平的骂骂咧咧,转头走向花轿,朗声道:“大学士曾文京之女曾元霜接旨!”

曾元霜连忙颤巍巍地叩拜道:“臣女曾元霜叩拜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都亭掏出另一封懿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太皇太后,昭曰:经钦天监占卦,今大学士、翰林院院正曾文京之女曾元霜与皇孙魏承平八字不合,遂取消赐婚。曾元霜册封县主,另赐婚礼部尚书莫远山次子莫剑青,择日完婚,钦此!”

曾元霜满脸震惊地抬起头,微张着嘴巴傻傻地看着大红的轿帘,惊得良久说不出话来。

洪都亭皱眉道:“县主,还不接旨?”

曾元霜猛然回过神来,她捂着嘴巴激动得潸然泪下,忙伏地叩拜道:“谢太皇太后隆恩!谢太皇太后隆恩……”

曾元霜摘下红盖头,颤抖着手撩起车帘,泪眼模糊地看着洪都亭。

洪都亭眼带怜悯,“好孩子,委屈你了,这是太皇太后对曾家的恩典,快把圣旨带回去供奉着吧!”

“谢大人!”曾元霜双手接过黄帛,颤着手紧紧抱进怀里,生怕下一秒圣旨便不见了似的。

她朝洪都亭屈了屈身,放下轿帘坐了回去。

洪都亭转头对轿夫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赶紧把曾小姐抬回大学士府去吧!”

“是!”轿夫不敢有误,直忙弯腰抬起轿子,逃也似的飞离了平王府。

曾元霜摇摇晃晃地坐在轿子里,至今仍然无法相信这个惊变。

她觉得自己像做了场梦似的,她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真不幸嫁给了平王,她大不了日后日日吃斋念佛。

凭魏承平在外头的那些风评,这样狠毒残暴的夫君,她是不敢有半点指望的。

怎知在花轿临近门的那刻,却凭空生出了这样的惊变。

曾元霜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魏承平竟然也会有倒下的那一天。

她本来想着他死了也好,即便做个未亡人或是与他一同赴死她也不愿与他同榻共寝,她不愿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子,就这样毁在这个人手里。

然让她没想到的是,上苍竟对她如此垂怜,非但取消了这门亲事,还给她赐了一个如意郎君。

她见过莫涵雨的二哥,那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虽然也曾在京城有过风流不羁的名声,然近些年这些传闻却是日减少了。

与魏承平比起来,莫剑靑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只是不晓得他会不会嫌弃自己曾与平王有过婚约?

此时曾元霜心中是又喜又怕,脑海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再也无暇顾及别的。

她忘了太皇太后还给她赐了县主,有了这个身份,莫家是断然不敢低看了她去的。

这头洪都亭目送曾元霜的花轿远离后,这才转头吩咐御林军,“来人,贴封条,阖府人等一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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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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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爷通敌叛国的消息不出半天便传遍了长安城。

长安城一扫白天热闹祥和的气氛,天色一暗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四处溜达的流浪狗也找地方躲藏了起来。

满城的喧哗仿佛一夕之间消失殆尽了,只余大街上余温犹在的爆竹屑,还四处飘散着向人们昭告着白日的歌舞升平。

这厢云王府里,魏承云顾不上满府的宾客,急急招了一众幕僚进书房密谈。

“怎么回事儿?”魏承云心急火燎地看着田若甫,“你不是说左穆尔已经率大军逼进玉门关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竟会全军覆没?”

他原本满心期待着就等今日借左穆尔的力一举攻破长安,率大军直取皇宫好逼太皇太后将皇位禅让与他。

如此一来,不出明日他就能登基为帝,成为大晋朝新一任的掌权者。

怎知他的美梦还未成真就如同泡沫般,随着魏承平的锒铛入狱而被狠狠击碎。这让他又怎能不恼火?

他连洞房花烛夜也顾不上了,只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水落石出。

面对魏承平的逼问,田若甫真是满肚子的苦水说不出来,只好支支吾吾道:“王爷恕罪,是老臣失算了,没想到楚凌轩那小子竟埋伏在玉门关外,带兵围剿了二王子的几十万大军。”

“楚凌轩?”魏承云瞪大了眼睛,“他如今不是躺在宁王府半死不活的吗?怎么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玉门关外,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田若甫擦了把汗,满脸惭愧道,“是老臣大意了,咱们怕是都中了他的障眼法。这小子真是狡猾至极,这次连老臣也不慎着了他的道。”

田若甫怕云王怪罪。连忙安抚道:“不过咱们这次也不是一无所获,所幸楚凌轩在左穆尔身上搜到了他和平王互通消息的信笺,如今也算是替王爷铲除一个心腹大患了。”

“哼!算他倒楣!”魏承云冷笑道,“也省得本王亲自动手了。”

田若甫垂下眼敛去面上的神色,低着头没有作声。

魏承云盯了田若甫一眼,冷笑道:“怎么,田大人是在怪本王心狠手辣吗?”

田若甫连忙摇头,“老臣不敢!平王他骄傲自负,目中无人,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到王爷身上去。”

魏承云冷哼道:“你倒是心肠挺狠的。那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子。是你追随过的主子吧?若是本王他日也落难了,不知田大人会不会也对本王如此无情?”

田若甫手心一阵冒汗,他跟了魏承云这些日子,早就摸透魏承云的性子。别看魏承平表明上一副胸怀大度的模样,实则这小子最是心狠手辣容不得人。

他明面上倚重你,实则心里却是压根儿就不信任任何人。

他求贤若渴偏生又疑心很重,对身边任何追随他的人都不敢推心置腹。

这样的人若是一个不好让他起了疑心,不管你对他有多么的忠心耿耿,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田若甫想到此又怎能不心生紧张,他连忙压下心里的慌张,抬眼看向魏承云,淡淡道:“王爷不是说过吗。良禽择木而栖,在老臣眼里只有强者方配为老臣的主子,王爷是老臣见过最杀伐果断的强者,老臣愿意终身追随王爷。”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况且老臣相信王爷不会有落难之日。若是有,老臣也必定看不到这一日,因为老臣定会挡在王爷身前,先王爷一步而去。”

魏承云不由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田大人啊田大人,你真是本王见过最合本王心意的老臣子了,难怪父王当年会对你赞不绝口。”

田若甫连忙低下头,一脸谦逊道:“王爷谬赞了,那是先王抬举老臣,老臣跟朝中许多大臣比起来不过尔尔。”

魏承云抬了抬手,“诶,田大人切莫妄自菲薄,本王的大业还有赖田大人扶持呢!还望田大人能一如既往支持本王,他日本王要是得偿夙愿,必定不会忘记田大人今日的大恩!”

田若甫连忙躬身道:“王爷看得起老臣,是老臣的福气,老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承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他像想起了什么般,又忽然问道:“啊,对了,咱们安排好跟左穆尔应接的人手,田大人都安排撤下了吗?”

田若甫连忙点头,“王爷放心,都撤下去了。如今太皇太后已有所警觉,咱们恐怕得暂时按兵不动,只能待平王的事儿告一段落后再伺机而动了。”

魏承云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田若甫看了看时辰,连忙劝道:“时候不早了,今儿是王爷的大喜日子,王爷还是快些出去招呼宾客吧,耽搁了怕是会引人怀疑。”

魏承云颔了颔,起身道:“还是岳丈大人考虑的周全,那接下来的事儿就有劳岳丈大人了。”

田若甫低头道:“不敢!这是老臣的份内事儿,王爷好老臣才能好。老臣必定不负王爷所托。”

“哈哈哈,岳丈大人办事儿,小婿放心得很啊!”魏承云拍了拍田若甫的肩膀,转身大步踏出了书房。

田若甫慢慢挺直胸膛,眯着眼睛如狐狸般盯着魏承云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这头京城南郊的小黑屋里,依旧是那盏跳跃的烛光,烛光下依旧是那个面具人以及他的属下黑衣人。

面具人冷声道:“左穆尔个酒囊饭袋,他竟如此不中用,几十万大军还敌不过楚凌轩的几万死士?”

黑衣人低头回道:“据属下查探,这全是起源于二王子与他麾下的右大都尉呼延律起了内讧,这才给了楚凌轩可乘之机。”

面具人冷哼道:“你还有脸提楚凌轩?当初是谁斩钉截铁回来告诉本座楚凌轩已命不久矣的?”

黑衣人连忙跪地请罪,“属下该死!属下跟踪过给楚凌轩把脉的董大夫,那大夫以性命担保说楚凌轩已毒攻心,大罗神仙也难救。属下看那大夫不似说谎,却不知楚凌轩竟狡猾地使了一招移花接木。”

面具人淡淡道:“本座早已说过不要小看他,楚凌轩若是能轻易打败,本座这些年也无须这般费尽绸缪了。”

黑衣人伏地应道:“是,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

面具人抬了抬手,“罢了,连魏承平和魏承云那两个小子都着了楚凌轩的道,你一时不慎也怪不得你。这次便饶了你吧!”

黑衣人满脸感激,“谢主子不罚之恩!”

面具人沉吟道:“幸亏咱们还行了一着暗棋,长平公主已平安抵达匈奴了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据密探汇报,宋子尧已护送和亲队伍进入匈奴境内了。”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确信长平公主会按主子的吩咐办事儿?”

面具人冷笑道:“她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罢了,本座许了她那么大的好处,依照她的性子,还不乖乖落入本座的手中,任本座差遣!”

“主子英明!”黑衣人伏地赞道。

面具人叩着桌子沉吟道:“如今魏承平已绝无出头的机会了,这个人不足为虞。倒是宁王却不得不防。如今楚凌轩立了如此大功,朝廷必定会对他封赏有加,日后想必会更加难以对付,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黑衣人低头道:“属下任凭主子差遣!”

面具人抬了抬手,“起来吧,你即刻面见大人,就说本座有要事与他相商,让他尽快想法子与本座见上一面。”

“是,属下领命!“黑衣人说罢身子一晃消失在黑夜里。

面具人看着闪烁的烛光,冷冷一笑,“哼,楚凌轩,本座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能每次都大难不死。”

相对于魏承云和面具人的大失所望,魏承宁却是春风得意得紧。

他应付罢一众宾客,脚步带风地进了新房。

此时张尔岚已经梳洗过换上了家常的里衣,正窝在软榻上懒洋洋地看着书册。

张尔岚瞧见魏承宁进来也不害羞,落落大方地抬头问道:“王爷因何事儿而开心?”

魏承宁坐到张尔岚身边,微笑道:“一是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娶你过门了,二是因为楚将军打了胜仗,送了咱们一份大大的贺礼,这份贺礼我十分喜欢!”

“楚将军?”张尔岚瞪大了眼睛,“他不是……”

魏承宁摇了摇头,“没有,都是为了脱身的障眼法。”

张尔岚满脸惊诧,“这事儿朵儿知不知道?”

魏承宁点了点头,“后来才知道的,说起来还真是对不起永宁,若是咱们晓得她怀了身孕,这事儿必定会从长计议。幸亏她平安无恙,不然我恐怕一辈子都要愧对子瑜了。”

张尔岚眼眶一阵红,“王爷,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日后若是王爷大业得成,还请王爷好好待他们俩口子,他们受了太多苦,真的太不容易了。”

魏承宁伸手擦去张尔岚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轻声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子瑜于我有大恩,我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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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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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花朵朵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觉身后软榻往下一陷,一具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她身子一震,猛然惊醒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绷紧了身子。

“吵醒你啦?”醇厚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那熟悉的声线让花朵朵浑身战栗,忍不住捂着嘴巴无声泪流起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颤抖得厉害,楚凌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朵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他连忙扬手挥亮烛光,将背对着他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

烛光下,那张娇美的容颜已是布满了泪痕。

楚凌轩心中一痛,连忙小心翼翼擦去她脸上不停滚落下来的泪珠,哑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说罢将人紧紧抱进怀里,颤抖着唇在她发璇上印下一吻。

花朵朵埋首在楚凌轩怀里,嚎啕痛哭起来,将这些日子来无法与人诉说的恐惧和委屈都一一借助哭声发泄了出来。

听着耳边凄婉的哭声,楚凌轩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哽得难受。

他只能无助地抱紧怀中的人儿,一遍一遍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仿佛这样才能将他心中无法言诉的愧疚表达出来似的。

过了许久,怀中的哭声渐渐停止了。

花朵朵从楚凌轩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你瘦了!”她抬手轻抚着楚凌轩胡子拉碴的俊脸,心中莫名地酸涩和心疼。

楚凌轩抬手覆住花朵朵的小手,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想你了。”

花朵朵眼眶一红,湿漉漉的眼眸里再一次蓄满了泪水。

她痴痴地与他对望着,呢喃道:“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我怕你在边关吃不好睡不好。怕蚊虫咬你了怕你水土不服更怕战场上刀枪无眼……”

说到这儿已是哽咽得再也接不下去。

“傻瓜!”楚凌轩心疼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儿,我不怕这些,我只是每天想你想的心疼。”

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低头在她的红唇上碰了碰,哑声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花朵朵摇了摇头,噘嘴道:“我都快气死了,你把我们母子骗的好苦。”

楚凌轩愧疚道:“对不起,我本该事前与你商量好的,只是事出突然。我来不及……”

他说到一半忽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母……母子……”

他无法置信地看向花朵朵的肚子。“朵儿,你……你有了身孕?”

花朵朵点了点头,羞涩道:“快两个月了……”

楚凌轩震惊地看着她,抖着嘴唇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傻乎乎地看着花朵朵的肚子,胆怯地不敢靠近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她似的。

花朵朵拉起楚凌轩的大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声道:“你摸摸看,安安也想你了。”

楚凌轩颤抖着手轻抚着花朵朵还没显怀的小腹,激动得眼眶一阵发红。

“安安……”他轻声低唤着,声音轻得像生怕吓坏了孩子似的。

“这是我给孩子起的小名,好听吗?”花朵朵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楚凌轩。说话间眉眼含笑,为了这一刻,再多的辛苦也值得了。

楚凌轩傻乎乎地点着头,“好听,真好听……”

安安。祈祷平安,这名字里倾注的心思,楚凌轩又怎能不明白?

他忍不住埋首在花朵朵颈侧,哽咽道:“朵儿,谢谢你,对不起,我不知道……”

花朵朵轻抚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别自责,我不怪你,孩子也不怪你,你很棒,我们都以你为傲。”

楚凌轩忍不住肩膀一阵耸动,一股温热的液体轻轻涌出,沾湿了花朵朵颈侧的肌肤,也烫惊了她的心。

她不由心里一酸,连忙伸长双臂轻轻将这个大男人搂进了怀里。

楚凌轩埋首在花朵朵柔软的怀里,慢慢平复了心情。

他抬手捧住花朵朵娇嫩的小脸,倾身过去眷恋地贴上她柔软的红唇,感激而又怜惜地轻吻着。

良久,楚凌轩抬起头来,哑声问道:“朵儿,孩子可有折腾你?”

花朵朵睁开氤氲的美眸,摇头笑道:“没有,他很乖,我一点罪都没受。”

楚凌轩欣喜地看着花朵朵的肚子,“那一定是个女儿!”

花朵朵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

楚凌轩信心百倍,“一定是,她这么乖巧听话,又懂得心疼娘亲,一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花朵朵好笑道:“儿子也很贴心啊!”

她喃喃道:“我倒希望是个儿子,女儿太娇气了,在如今这样的乱世,我怕委屈了她啊!儿子则不同,男儿在世,就该多受些磨练才能成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楚凌轩心疼地将花朵朵抱进怀里,“对不起,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我答应你,等京城的事儿一了,我就带着你和孩子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咱们过你喜欢的生活,再也不容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花朵朵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可以吗?”

“傻瓜,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楚凌轩微笑着揉了揉花朵朵的脑袋。

花朵朵傻笑道:“楚凌轩,你真好!”

楚凌轩摇了摇头,“不,我不够好,我要是早一步知晓你怀了孩子,就不会让你这么伤心难过了……”

花朵朵抬手轻轻捂住楚凌轩的嘴巴,摇头道:“都过去了,不说了好吗?”

“对了,你这时候不是还在玉门关吗?怎么赶回来了啊?这样没问题吗?”花朵朵担忧地问道。

楚凌轩笑了笑,“放心吧,我陪你一晚,明儿一早再赶去与大军汇合,领军班师回朝。”

花朵朵松了口气,“那就好!”

楚凌轩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时候不早了,你如今怀着孩子,别太操劳了,快些睡吧!”

说罢大手一扬,烛光随风而灭,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

翌日一早,花朵朵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身侧,早已没了楚凌轩的身影。

要不是榻上还留有楚凌轩的余温,她真忍不住怀疑,昨晚的重逢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

花朵朵懒懒地坐起身子,屋外的燕草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花朵朵在燕草的伺候下披上外衣,轻声问道:“公子爷什么时候走的?”

燕草一边替花朵朵系着纽扣,一边笑着答道:“天没亮就走了呢!奴婢早上看到公子爷从屋里走出来吓了一跳,还以为眼花了呢!”

花朵朵抿嘴一笑,“我也吓坏了,要不是想到你们把沁竹居围得跟个铁通似的,我还真怀疑屋里是不是遭贼了呢!”

刚走进来的秦桑听到这话儿,调皮地打趣道:“公子爷不就是个采花贼嘛,要不然少夫人这朵长安名花,又怎会落入公子爷的手中?”

燕草拍了秦桑脑门一记,“臭丫头,碧丝姐姐不在,你胆子越发肥了,连公子爷和少夫人也敢拿来取笑,看我今儿不替碧丝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追着秦桑就要往她身上呵痒痒。

“啊,姐姐饶命啊!”秦桑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逃了开去。

屋里顿时响起了久违的嬉笑声,花朵朵舒展着眉头,笑眯眯地看着丫头们打闹。

绿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头扶着花朵朵坐到妆台前,“少夫人,今儿梳什么妆?”

花朵朵想了想,“梳个端庄些的百合髻吧,今儿怕是会有客人上门来。”

待楚凌轩一班师回朝,怕是不出半日,楚凌轩打了胜仗的消息就会传遍长安城,届时上门来道贺的人怕是要踏破侍郎府的门槛。

燕草和秦桑听到这话儿忙停止了喧闹,转头担忧地看着花朵朵,“少夫人,您如今身子重,可不能太过劳累啊!依奴婢看,那些不太熟络的客人就让二夫人去招呼得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对了,如今赤练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公子爷都回来了,她总不好还呆在宁王府上。燕草,你一会儿就和云三接她回来吧!”

燕草红着脸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秦桑笑嘻嘻道:“这回碧丝姐姐的好事怕是近了吧,看来奴婢得快些备好添妆礼才好。”

花朵朵好笑地打趣道:“秦桑年纪也不小了吧?是时候要嫁人了。你们都别着急,待咱们搬去将军府,本郡主我自会一个个将你们风风光光嫁出去。”

秦桑羞恼地跺了跺脚,“少夫人莫要取笑奴婢了,奴婢才不想嫁人!奴婢要一辈子待在少夫人身边,替少夫人照料小少爷。”

花朵朵笑眯眯道:“你想当我儿子的通房我也没意见,只是怕楚五他会找我拼命啊!”

秦桑闹了个大红脸,羞得一把转过身去,“少夫人胡说什么啊!奴婢……奴婢去端早饭去!”

说罢逃也似的奔离了屋子,引来花朵朵等人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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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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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晋南北。

没想到楚将军遇刺只是个烟雾弹,他不仅好端端地活着,还一举击破了敌军偷袭,成功守卫玉门关,为大晋守住了那道天然的屏障。

这个好消息自然让广大老百姓振奋不已,他们自发自觉走出家门,守在楚凌轩回京必经的大路两旁,敲锣打鼓,鲜花铺地,以极大的热情迎接这位用血肉之躯捍卫大晋安危的人民英雄。

在百姓们望眼欲穿之际,楚凌轩终于率领他的大军跨过了玉门关,走出了断峰崖,威风凛凛出现在老百姓眼前。

这位年轻的将军是如此的威武凛然,他就像从天而降的神祗,俊美如铸,英武非凡,让百姓们在见到他身姿的刹那儿,不由自主便匍匐在地,齐声高呼神将。

大军的身后是延绵不断的匈奴俘虏,看着那些曾经残暴凶悍的匈奴恶鬼如今像病狗一般匍匐在大军身后,百姓们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他们不约而同齐声高喊着楚凌轩的名字,起先只是三两声,后来像聚沙成塔一般越积越多,越喊越大声,直至惊天动地。

跟在楚凌轩身后的将士们个个面色激动,他们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如此骄傲和自豪,这种感觉像烈酒般振奋了他们的血液,让他们无端慷慨激昂了起来。

他们为自己有一个如此受百姓爱戴的将军而骄傲,为自己竟然是这位大将军麾下的士卒而自豪,此刻即便是楚凌轩振臂一呼,让他们随他直捣匈奴的老巢,他们也必定毫不犹豫。

而作为将士眼里的好首领,百姓眼中的大英雄。此刻楚凌轩却始终面色淡淡,冷静自若,他仿佛不曾听到百姓们的呼声一般,面上始终没有显露丝毫得意之色,丝毫不像人们想象中那般意气风发。

他不过淡淡地朝百姓们拱了拱手,招呼过后便即刻策马扬鞭,红尘滚滚朝长安城直奔而去。

对于楚凌轩来说,眼前任何的功名利禄都不如他心爱的妻子对他莞尔一笑。

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到长安城,快些回到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守护他们的孩子。他已经离开她们太久。错过了太多。他不能再错过孩子成长的点滴。

很快。大军便浩浩荡荡回到了长安城。

长安城外,锦旗飘飘,宁王正带着文武百官守在城门外极目远眺。

今日他奉了太皇太后之名,率百官出城迎接这位大晋的卫国英雄。

百官们个个心中诧异。他们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如此倚重这位年轻的将领,即便是太宗皇帝年间,也不曾有过将士受过如此高规格的洗尘礼。

大臣们尽管心思各异,然看到楚凌轩的军马越来越近,他们面上仍是换上一脸的喜悦和激动。

楚凌轩带兵停在百丈外,眯眼看了眼城门外热闹的人群,当瞧见宁王朝他打了个手势,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当下他不再犹豫,即刻翻身下马。奔至宁王跟前单膝跪地,“末将回朝来迟,请王爷恕罪!”

宁王连忙双手扶起他的左臂右膀,笑眯眯道:“楚将军,辛苦你了。太皇太后有令。命我等在此恭迎楚将军的大师回朝。太皇太后说了,尔等为国杀敌,浴血奋战,辛苦你们了,届时必定论功封赏,慰劳各位将士为大晋做出的卓越贡献。”

楚凌轩又连忙跪地叩拜,“谢老佛爷隆恩,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身后的十几万大军见此也连忙跪地谢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叩拜之声如同惊雷,轰隆隆地滑过众人的耳膜,让人心神为之巨震,旁边围观的百姓瞧见这情形早已吓得跪倒在地,浑身战栗不已。

即便是宁王身后的百官,也止不住吓得一阵面色苍白。

说起来他们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楚凌轩训练出来的精兵,当初他们听到武将们对楚凌轩的推崇,纷纷赞誉他为古今练兵第一人,当初以为不过言过其实,如今亲眼目睹,方知传言丝毫不假。

有一支如此威武霸气的精兵,他们又何愁守不住这大晋的江山?

如今幸存下来的皇子里边,有望继承皇位的除了云王便是宁王了。

原本在今天之前云王的呼声是最高的,此刻见识过楚凌轩大军的威仪,百官们忽然觉得不确定了起来。

宁王能得此人辅佐,不遑于如虎添翼,最后那把交椅究竟花落谁家,如今还真是未知之数啊!

那些原本想着投靠云王的大臣,顿时又踌躇观望了起来。

却说楚凌轩前脚才班师回朝,远去护送长平宫主和亲的宋子尧后脚也赶了回来。

太皇太后高兴之下,索性将两班人马安排在一起论功封赏。

楚凌轩此次立下如此大功,自然是受封最多,被册封为一等武安侯,食邑五千户,世袭罔替。其母刘氏追封一品夫人,其妻永宁郡主册封二品诰命夫人。

而宋子尧护卫有功,也受封为一等伯又一云骑尉,食邑千户,世袭罔替。

跟着楚凌轩一起打拼的将士们统统加官进爵,人人有赏,让那些将士们激动不已。

封赏完毕,楚凌轩恭敬地问道:“太皇太后,不知那批匈奴俘虏该如何处置?”

太皇太后看向宋子尧,“宋将军,匈奴单于可有口信让你传来?”

宋子尧忙上前回话,“禀太皇太后,末将正想禀报此事儿。单于十分钟爱长平公主,特地修书一封感激太皇太后不远千里将长平公主嫁到匈奴和亲。”

他说罢将怀中的信笺呈给一旁的小黄门,又接着道:“为表感激,单于特地将与大晋毗邻的雁门城恭赠大晋,并随城附赠骏马万匹、黄金千两,以表结盟之诚意。”

宋子尧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人人惊呼,殿里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匈奴王这次之所以如此低姿态,绝大部分原因是匈奴这次犯晋吃了大亏,匈奴大军在大晋境内几乎全军覆没,此战可谓是给予匈奴十分致命的一击,如今的匈奴已经再无能力与大晋为敌了。

眼前匈奴的处境可谓是十分的尴尬,前有大晋猛将在前,后有蒙古鞑子虎视眈眈,前有狼后有虎,匈奴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倒了谷底,而这一切都是拜大晋的猛将楚凌轩所赐。

匈奴王自知凭如今的匈奴国力,已经无法再与大晋相抗衡了,他正发愁着怎么与大晋重修旧好,把楚凌轩手上的几千俘虏要回匈奴去。

怎知他正瞌睡着,大晋就千里迢迢给他送上温软香枕来了,匈奴王是个聪明人,此刻又怎会不晓得该如何做?

别说长平公主长得如花似玉了,即便她丑得满脸疙瘩,匈奴王亦会恭恭敬敬奉她为上宾,百般宠幸温存,以示对大晋的友好。

明眼人都晓得这个诱敌入瓮在前,和亲示好在后的计策是宁王一派推出来的,而此计如无意外也必定是楚凌轩这个足智多谋的小狐狸想出来的吧?

众人想罢心中已是各有计较,对楚凌轩越发由衷地敬畏起来。

大臣们正寻思见,却听宋子尧又说道:“太皇太后,这是雁门城的契纸,请太皇太后过目!”

说罢从一旁的副将手中接过锦盒,呈与太皇太后案前的小黄门。

太皇太后看罢,高兴得一阵击掌,“好啊!真是太好了!难得单于如此爽快,咱也不为难人家,把这次幸存下来的几千俘虏押回匈奴,就当做是咱们大晋回赠单于的大礼吧!”

“太皇太后圣明!”文武百官纷纷伏地盛赞。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这事儿就交予秦将军来办吧!”

“末将领命!”秦蒋急忙出列叩拜。

太皇太后抬手叫起秦蒋,又看向百官,“各位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大理寺卿陈希明出列道:“禀太皇太后,臣有要事启奏。”

“何事?”太皇太后淡淡地问道。

陈希明踟蹰道:“昨晚臣连同几位大人已连夜对平王爷通敌叛国一案进行了审判,如今证据确凿,不知此案当如何判决?”

太皇太后冷哼道:“你是头一回当这大理寺卿吗?审个案子还要过问我这老婆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通敌叛国是大罪,一律按大晋律法处置,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绝不姑息!”

陈希明擦了把冷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实在为难得紧。

按理通敌叛国当株连九族,但魏承平乃皇子嫡孙啊,总不能把魏氏的所有子孙都拉去砍头了吧?这个罪名给他九个胆子他也不敢判决啊!

宁王不忍见陈希明为难,急忙出来求情,“皇祖母,皇兄他也是一时糊涂,求皇祖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文武百官这时也回过神来,大皇太后这是摆着姿态在等大伙儿给平王求情呢!

还是宁王识时务啊,他们还兀自发愣着,他已经先人一步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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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风烛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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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若甫朝魏承云使了个眼色,魏承云猛然回过神来。

他急忙跪地求情,“皇祖母息怒,皇兄他年少气盛,难免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求皇祖母饶恕皇兄,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求太皇太后开恩!”百官们也急忙跪地,齐声求情。

太皇太后冷哼道:“你们这会儿倒是挺齐心的。那个畜生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哪里值得饶恕?”

百官们又是一阵苦苦哀求,直说得声泪俱下才让太皇太后缓和了神色。

她冷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私通外敌,引兵入境,将我大晋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犯下这么大的过错,今日若是不罚他,何以服众?”

太皇太后激动得一阵喘气,百官吓得连忙伏地,“老佛爷息怒,保重凤体为紧!”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哀家无碍!”

她喘了口气接着道:“他做这些时可有想过若是匈奴的大军真的攻破玉门关,踏进我大晋的疆土来,将有多少无辜的黎民百姓受到践踏?他这是将大晋的江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太皇太后说罢一阵咳嗽,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闭着双目满脸的痛心疾首。

这话儿百官们可不敢接,只是颤栗着伏在地上,满脸的惶然。

太皇太后在宫女的拍抚下渐渐缓过气来,她长叹了口气,“罢了,他会闯出今天的大祸哀家也有责任。若不是哀家管教无方,好好一个孩子也不至于歪成这样子。”

说罢揉了揉眉心,满脸的倦怠。方才的喜色已经荡然无存。

百官连忙齐声劝道:“太皇太后切莫自责,平王他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是他身边那些小人作祟啊!于太皇太后无关,请太皇太后保重凤体,莫要忧神过度!”

太皇太后叹气道:“罢了,丽太妃昨晚在哀家宫门外跪了一夜,看在先帝早逝,她为咱们皇家受了不少委屈的份上,就罚平儿去守皇陵吧,这一辈子就在那儿终老好了。”

“太皇太后圣明!”百官连忙伏地叩谢。个个低下头面色惶然。

没想到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平王爷。如今竟落得如斯凄惨的下场。看来站得高也并非什么好事儿啊,若是一着不慎跌了下来,那便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太皇太后沉吟道:“至于他那些同党,涉案严重的。一律斩首示众,情节轻微的,就流放宁古塔吧!”

陈希明连忙磕头,“微臣领命!”

太皇太后顿了顿,又接着问道:“此次吴侍郎也参与其中了吧?”

陈希明回话道:“禀太皇太后,此次案件吴侍郎首当其冲,平王爷与匈奴二皇子多次密探他都参与其中,并积极协助平王爷与敌军传递消息,安排二皇子行进的路线和进城后的交接等事宜。”

太皇太后怒道:“这个乱臣贼子。如此罪大恶极,第一个就当拿他来问罪!他家闺女是指给了平儿做侧妃的吧?那正好,就抬她做正妃,陪平儿一同守陵,也省得祸害其他臣工的闺女了。至于吴家其余人等。一律暂首示众,吴氏九族流放宁古塔!”

陈希明擦了把汗,连忙伏地领命,“微臣遵旨!”

太皇太后说罢急咳了几声,无力地摆了摆手,“哀家乏了,今儿就议到这儿,退朝吧!”

“臣等告退,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叩罢,低着头心思各异地离开了皇宫。

楚凌轩搀着太皇太后上了凤辇,一路送她回了慈宁宫。

如今太皇太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夜里无端端便会昏厥过去,言医正私底下跟楚凌轩提过,怕是时日无多了。

她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今日也是难得高兴才强撑着出席了一次,怎知大喜大悲之下,竟愈发病重了。

看着她青白灰暗不复神采的脸色,楚凌轩真是担心得不行,太皇太后如今已是垂暮之年,积病之体,说不定今晚一躺下,明儿就再也起不来了。

眼看着自己在这世上的亲人一个一个的老去,楚凌轩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难过,接过宫女手中的参茶,轻声劝道:“老佛爷,您也累了半天了,好好歇一下,喝口茶吧!”

太皇太后就着楚凌轩的手轻啜了口参茶,叹息道:“你不必担心哀家,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怕是熬不了多久咯!”

楚凌轩心里一酸,他搁下参茶,扶着太皇太后在软榻上半躺了下来,柔声道:“老佛爷,您的身子康健着呢,太医说了只要您安心静养,一定能福寿延绵的。”

太皇太后无力地摆了摆手,“你甭哄哀家开心了,这日子啊哀家也活腻了。天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个安宁的时刻,连喘口气都要担心会不会有人背着我这老婆子放毒要我老婆子的命,这样的日子有啥盼头啊?实在是没趣得紧。”

念月连忙从旁劝道:“老佛爷您多虑了,有念月在,绝不会让那些起子小人有可乘之机的,老佛爷您尽管放宽心吧!”

太皇太后怜惜地睇了念月一眼,“你这丫头啊就是死心眼,你看看这些日子来你把自己都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哀家瞧着真是心疼啊,哀家将你接进宫里来是让你享福的,绝不是让你来受苦的啊!”

这几个月里随着太皇太后身子每况愈下,念月的精神紧张得就像绷紧了的弦,看谁都像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啥事儿都不放心别人来做,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有哪里疏忽了给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小人可乘之机。

如此日以继夜的操劳,念月的身子又哪里受得住?这可不,前些日子就受了风寒,如今将养了好些日子才好了起来。

然脸色还是苍白得吓人,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闺女如今为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太皇太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念月跪在榻旁,拉着太皇太后不复温软的老手,轻声道:“老佛爷,念月不辛苦,只要老佛爷每日康康健健的,要念月做什么都愿意。”

老佛爷拍了拍念月的手,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唉,想不到我这老婆子枉活了一辈子,到头来最关心我的人竟然是你们这些和哀家毫无血亲的孩子,那些至亲的子孙却个个恨不得老婆子早些两脚一蹬,好把位置让出来给他们去坐。”

她喘了口气,又黯然道:“此次平儿引匈奴大军入境,怕也是打着要逼宫的念头来的吧!真真是养虎为患啊!这次若然没有轩儿在,怕是我这老婆子守了一辈子的大晋江山,转眼就要拱手让给那些匈奴贼子了。”

念月满脸惊诧,“老佛爷,这话儿从何说起?”

太皇太后冷哼道:“你真以为那些匈奴人是吃素的啊?他们好不容易攻破了玉门关,进驻了长安城,又岂会甘心轻易退军出境?他们只想着借助外人之手抢夺江山,却不曾想是引来了一只虎视眈眈的狼。”

她叹息道:“这群狼不把咱们大晋拆骨入腹,又岂会轻罢甘休?说不定平儿他前脚一登基,他们后脚就夺位来了。别忘了那匈奴二皇子身后,还有个千年老狐狸单于王啊!”

“单于王可不是左穆尔那般冲动冒失的主,他要是一旦有了谋算,必定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来,不夺走大晋的半壁江山,他是决计不肯轻易罢手的啊!大晋要是四分五裂了,倾覆之下,又安有完卵?”太皇太后至今想想便觉后怕得紧。

念月嘴唇一阵发抖,她感激地看向楚凌轩,“这次真是多亏了轩儿啊!不然咱们如今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楚凌轩摇头道:“老佛爷和念月姑姑过奖了,这是子瑜的本份,当不得您俩的夸。子瑜能有今天,一切都有赖老佛爷的拉拔。雏鸟尚知反哺,羊羔还懂跪乳,子瑜受了老佛爷如此大恩,如今大晋有难,子瑜又岂能坐视不理?”

“好孩子!”太皇太后欣慰地拉住楚凌轩的手,“只是委屈了永宁那丫头了!她怀着身孕还要为你担惊受怕,哀家真是愧对三娘啊!”

楚凌轩连声安抚道:“老佛爷您千万莫要如此想,娘亲她泉下有知也必定会赞成子瑜如此做的。老佛爷放心吧,朵儿她很坚强,会照顾好孩子的。老佛爷您要好好保重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带他进宫给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嘴边漾出一抹淡笑,“你这孩子就会哄我老婆子开心,我这风烛残年,还不晓得等不等得到那一天咯!”

“一定能的!”楚凌轩和念月不约而同地齐声道。

太皇太后轻轻一笑,她知晓他们担心她的身子,当下也不欲再这个问题,正欲转移话题,就听小黄门报道:“禀老佛爷,何太妃、熹王爷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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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狭路相逢

太皇太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请进来吧!”

楚凌轩见时候不早了,顺势道:“子瑜不打扰老佛爷了,改日再进宫请安。”

太皇太后微笑道:“去吧!你都一个多月没着家了,永宁该盼得脖子都长了!”

说罢又转头吩咐念月,“把哀家昨晚让你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吧!”

“是!”念月低头应了声。

她起身走进里间,很快就抱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

念月笑吟吟地将锦盒递到楚凌轩手中,“楚将军,这是老佛爷给孩子的。”

“这……”楚凌轩看着怀里雕饰精美的锦盒,止不住满脸愕然。

这是太皇太后平素最爱的盒子,楚凌轩记得儿时他经常看见太皇太后抚摸着这盒子出神,只是他一直不晓得盒子里头都放着什么东西。

楚凌轩连忙看向太皇太后,惶恐道:“老佛爷今儿已经给了子瑜很丰厚的奖赏了,这盒子子瑜不能收。”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佯装不耐道:“别婆婆妈妈的,这是哀家给咱那小曾孙的见面礼,可不是给你的,快些收下,再推辞哀家可要生气了!”

楚凌轩见太皇太后如此坚持,无奈只得跪地谢恩,恭敬地收了下来。

他抱着锦盒刚走出慈宁宫,就看到何太妃带着五皇子魏承熹低头走了进来。

说起这五皇子,楚凌轩已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他的影子了。

这些年他像是被刻意雪藏了起来似的,轻易不在人前露面。逢年过节宫里举办的宴会他也不过是跟着何太妃出来点个卯便匆匆离场了。

楚凌轩从未见过他在公开场合逗留超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每回都是急急而来匆匆而走,仿佛在刻意躲避些什么似的。久而久之人们便日渐淡忘了宫里头还有个未成年的五皇子。

他就像个透明人似的,生活在离权力中心最近的位置,却诡异地淡离了人们的视线。

楚凌轩还当何太妃生性淡泊不爱凑热闹,这才拘得小小年纪的五皇子也像她一样,腼腆怯弱不爱说话。

毕竟魏承熹是先帝的遗腹子,何太妃在怀五皇子之时。先帝才刚刚驾崩,五皇子初生下来便没了爹,自小在何太妃膝下长大,身边环绕的也俱是些小宫女和小黄门,长久以来难免少了些阳刚之气。

当年楚凌轩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只会躲在何太妃身后哭鼻子的小屁孩。

而如今再见,当年那个腼腆的小皇子,却转眼已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然美少年,让楚凌轩看着不由蓦然心惊。

他眼睛一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五皇子一眼。越看越是诧异。

他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们忽略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这些年他们究竟都错过了些什么?以至于谁都没发现当年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鼻涕虫。转眼间竟长成了如今这般让人惊艳的模样!楚凌轩不由暗暗捏了把汗。

按理魏承熹毕竟是个皇子。即便他再不中用也是魏氏的子孙,是皇家的嫡亲血脉,那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又何至于成了低调得近乎透明。让人压根儿就想不起来的存在呢?

若不是今儿有幸狭路相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一个人身上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非是有人刻意不想让魏承熹出现在人前,刻意不让百官记住魏承熹的名字。

而他们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

楚凌轩越想越觉心惊,莫名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压下心里的疑虑,低眉敛目地行礼道:“末将见过太妃娘娘,见过熹王爷。”

何太妃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楚凌轩,她面上一阵愕然。

然她很快便回过神来。急忙抬手道:“楚将军不必多礼。”

“不曾想竟在此地遇见将军,听说老祖宗她凤体欠安,如今可有大碍?”何太妃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之色。

楚凌轩淡淡道:“太妃娘娘不必担心,老佛爷不过是旧疾犯了,方才吃过药。如今已无大碍了。”

何太妃长长地松了口气,“如此便好!真是担心煞本宫了。”

楚凌轩垂下眼帘,敛去眼里的情绪。

他确信自己没错过何太妃方才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望,看来这些年他们都忽略了这个先帝在病重那几年最钟爱的女人。

究竟是他们太眼高于顶了,还是这个女人掩藏得太好了呢?

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这个向来淡然如菊的女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之深的算计。

她的身后究竟是谁在替她筹谋,是那只隐在暗处的手,还是他们身边某一个擅于伪装的大臣?

楚凌轩挖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这些年何太妃究竟和谁走得比较密切。

他印象中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与哪个宫的妃嫔往来过密,若不是十天半个月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一趟,她甚至足不出户,一直呆在自个儿的莲香宫里头吃斋念佛,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若不是她还居住着皇宫里头最豪华的宫殿,谁敢相信眼前这个素淡得似乎毫不起眼的妇人,竟然是当年那个在皇宫里头叱咤风云的大红人莲妃娘娘呢?

是什么令得当年那个骄纵跋扈的女人,一夕之间从众人的视线里淡了出去,变得如此淡泊不起眼呢?

若说只是因为先帝的驾崩,楚凌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即便先帝薨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先帝的骨肉,还不至于惶恐成如斯模样吧?

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她在图谋些什么。

而她所图谋的东西,如今看来已然不言而喻。

楚凌轩抬眼轻轻看了魏承熹一眼,却不期然间撞上魏承熹锐利的眼神,他心里不由一凛,那种感觉就像在漠北的草原遇见了一只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狼,让他惊讶之余不由倒起了一身的汗毛。

魏承熹显然没想到楚凌轩会在这时候抬起头来,他面上一阵慌乱,然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不过转瞬间,他面上便换上了一副着急的面孔,“楚将军,听说皇兄他被皇祖母罚去守皇陵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楚凌轩心里一阵啧啧赞叹,皇宫里头真是卧虎藏龙,不仅何太妃这个女人不容小觑,没想到就连这个小小年纪的五皇子也不是个善茬啊!

瞧他方才那变脸的速度,这份沉着和从容,足以赶得上某些在朝中浸染多年的老臣子了。

楚凌轩压下心里的震惊,恭声回道:“王爷所言不差,平王爷他的确是要去守皇陵。”

魏承熹眼眶一红,难过道:“皇祖母怎么能这么对皇兄?他毕竟是皇祖母的亲孙儿啊!皇兄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些苦呢,让他一时之间如何受得了?不行,我要去给皇兄求情!”

魏承熹说罢,撒腿就要往慈宁宫奔去,却被何太妃一声喝住了,“站住!”

魏承熹猛然顿住脚步,不解地转头看向何太妃。

何太妃淡淡道:“你不能去!”

魏承熹委屈地扁嘴道:“母妃,那是我亲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你给我闭嘴!”何太妃气得浑身发颤,“皇陵是咱们魏氏列祖列宗居住的圣地,你怎么可以口不择言?回去给本宫抄写百遍孝经!”

魏承熹委屈地低下头,“可是……”

“没有可是!”何太妃满脸怒气,“再说了,老祖宗罚平王爷去守皇陵那是对平王爷的恩典,你啥都不懂凑什么热闹?如今你皇祖母正凤体欠安,你要在这时候给你皇祖母添堵吗?如此不忠不孝,你的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都读到哪里去了?”

“儿臣知错,请母妃息怒!”魏承熹显然没想到何太妃语气如此之重,止不住语带哭音。

何太妃喘了口气,羞愧地转头看向楚凌轩,“楚将军,真是抱歉,熹儿他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楚凌轩摇头道:“太妃娘娘哪里话,王爷这是真性情,难得王爷年纪轻轻还这么顾念手足之情,想必老佛爷知晓了也会十分欣慰的。”

何太妃歉然一笑,“楚将军不见笑便好!时候不早了,本宫得和熹儿进去拜见老祖宗,就此别过。”

楚凌轩恭敬地低下头,“太妃娘娘、王爷慢走!”

目送着那对母子的身影消失在慈宁宫里,楚凌轩的眉头越蹙越深。

他何曾看不出来方才那对母子是当着他的面在做戏,只是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若然他方才不曾留意到何太妃的异样,是不是就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呢?

楚凌轩忽然觉得,这样藏于深处像毒蛇一样深藏不露的敌人,决计要比魏承云那样恶而不吠的犬要来得可怕。

魏承云那样的恶狗只要你提防了,还是能防得住他背后咬你一口。

而像魏承熹母子这样压根儿就没存在感的毒蛇,他们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因为你压根儿就不晓得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会对你出手,又会从哪里对你出手,他们甚至对这些人的实力一无所知。

这样两眼一抹黑的情形,让楚凌轩觉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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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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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回到侍郎府时已是未时三刻。

他刚踏进二门,就看到老夫人带着阖府老少守在二门处眼巴巴等着自己。

他惊讶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大步上前去给老夫人行礼,“孙儿见过祖母。”

“好好好,回来就好……”老夫人颤巍巍地扶起楚凌轩,眼眶一阵发红。

她泪眼婆娑地打量着楚凌轩,看到他全须全好地站在自个儿跟前,心里的那颗大石才稳稳落了地。

她紧紧攥着楚凌轩的手,哽咽道:“好孩子,祖母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你去带兵打仗怎不跟家里说一声啊,祖母等你等得好苦啊……”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掏出手帕一阵抹泪,一旁的人看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楚凌轩愧疚道:“都是孙儿不好,让祖母担心了。”

他抬眼看了老夫人一眼,心里止不住一阵纳闷,老夫人从前可是从不关心自己的生死,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人已经想通了许多,楚凌轩毕竟是楚府的长子嫡孙,是楚氏后辈子孙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即便日后整个楚府都没落了,只要有他这一支在,楚府就能在长安城里屹立不倒。

自田氏被打发到小佛堂后,楚姜涛这些日子天天呆在秦氏的院子里,对楚凌云更是缺了管教,以至于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便闯了好些个烂摊子出来。

不是勾搭了这个良家妇人就是欺辱了那个清白民女,惹得民怨载道,楚姜涛甚至因为这事儿还被言官弹劾了好些回。气得他方一回府便作势要拿藤条子来抽楚凌云,闹得满府鸡飞狗跳。

老夫人听说了这事儿后,对楚凌云这个孙子那是说不出的失望,偏生这时楚凌轩又传出噩耗,生死不明,老夫人的心真是焦急得比刀割还难受。

她当时忍不住想若是楚凌轩能平安归来,即便他要拿整个楚府来雪恨,她也随他去了,如此楚氏好歹还能有个希望。

而如今没了楚凌轩这个顶梁柱,楚府好像一夜之间坍塌了似的。平日里对侍郎府巴结有加的人家。一听说楚凌轩出事儿了。别说登门了,连书信往来也一夕之间断绝了。

连这些平日里往来甚密的人家都个个如此,更别说那些逢高踩低的小人了。

这些日子楚姜涛在朝堂上可是受到了不少排挤,往日里即便楚凌云犯了再大的错。那些言官瞧在楚凌轩的面子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见了。

然如今楚凌轩不在了,谁还会给侍郎府面子?

谁都晓得礼部侍郎楚姜涛不过是个雷声大雨声小的纸老虎,除了能在朝堂上嚷嚷几声无甚用处的治国论,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如今满堂的文武百官,无一看他脸色的,连往日和他称兄道弟的兄弟,这些日子也疏远了往来,他一夕之间。由人人追捧的侍郎老爷,成了无人问津的孤家寡人,心里真是别提有多委屈了。

楚姜涛直到此刻才明白,他往日那些排场和风光全是那个自己一向没看在眼里的长子替他挣回来的。

如今没了这个儿子,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连上醉仙楼吃个饭也要排号等位,好些的包厢已是再也订不着了。

不单单是老夫人和楚姜涛,连阖府的下人,此刻也意识到了楚凌轩对于侍郎府的意义。

以往那些下人们到外头去办事儿,只要报出侍郎府的名号,没人敢不买账的。

然自从楚凌轩遇刺后,这个优待却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别说驾车出门再也没有人给你主动让路,采买东西再也没有人主动给你送货上门了,如今他们出去采买甚至还有人敢在货物里参差作假,事后不仅死不赖账,还反过头来咬他们一把。

他们以往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如今连路边的摊贩子都敢欺辱他们,他们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若是楚将军还在,谁敢欺到他们头上来?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失去了背后给他们撑腰的靠山罢了。

但是如今,他们的靠山回来了!

不仅安安生生地回来了,还风风光光地给楚家赢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一等武安侯,放眼整个京城,有多少年轻的将领受封过如此之高的殊荣?

况且他们的大少爷还如此年轻,日后青云直上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那时,谁还敢再对他们指手画脚?

日后他们出们再也不用受那些起子小人的气了,阖府的下人在看到楚凌轩的刹那儿,忽然觉得扬眉吐气了起来,连往日弯的不敢直起来的腰肢,此刻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仿佛受到封赏的人是他们自己一样。

楚凌轩被大伙儿炯炯发亮的眼神看得有些后背发毛,他不解地看向一旁的花朵朵,花朵朵不着痕迹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楚凌轩无奈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纳闷,转头看向老夫人,“祖母,这里日头晒,您身子不好,孙儿扶您回屋歇着吧!”

老夫人收住了泪,欣慰地笑道:“祖母不累,看到你回来了,祖母心里高兴。你还没吃午饭吧,快快快,去摆饭!”

老夫人忙转头吩咐一旁的下人,下人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干劲儿十足,麻利地应下来后,飞快地朝大厨房奔去。

楚凌轩蹙紧了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没吃午饭?”

楚凌云冷哼道:“祖母偏心都偏到爪洼国去了,非要让阖府人饿着肚子等你一个,什么新鲜萝卜皮啊,不过是混了个狗屁侯爷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劳动大伙儿站在这儿等你老半天!”

“够了!”老夫人冷冷地瞪了楚凌云一眼,“你不爱等大可回你院子里去,没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

“祖母……”楚凌云委屈地看着老夫人,没想到才短短时日,昔日最疼他的祖母就把心偏到楚凌轩那儿去了。

自从母亲进了佛堂后,不仅祖母不搭理他了,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对他阳奉阴违,到了外面又接连撞墙,回到府里还要被楚姜涛抽大辫子,楚凌云真心觉得自己最近倒霉透顶了。

在花朵朵那儿接连吃了几次瘪,楚凌云心里本来已经够窝火的了,没成想楚凌轩这个已经死翘翘了的短命鬼又活生生地回来了,还方一回府就夺去了大伙儿的注意力。

如今大家眼里只有他这个光鲜的侯爷,哪里还看得到他这个往日最得宠的三少爷?此刻看着连平日里压根儿就不关心楚凌轩的祖母都对楚凌轩关爱有加,这让楚凌云心里又怎能不难受?

特别是看着花朵朵那么温柔地看着楚凌轩,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刺得楚凌云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他恨不得将花朵朵嘴边那抹幸福的笑容狠狠揉碎,他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她也不能让楚凌轩这短命种得到!

花朵朵被楚凌云盯得后背一阵发毛,不由自主轻挪了下脚步,不着痕迹地躲到朱氏身后去。

楚凌轩显然也注意到了楚凌云阴毒的眼神,他皱了下眉,转头对老夫人道:“祖母,时候不早了,想必大伙儿都饿了,咱们快些进去吧!”

老夫人没有留意到楚凌云的不对劲儿,她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祖母听你的,别杵着了,都进去吧!”

说罢一手攥着楚凌轩的手,兴致盎然地朝前厅走去。

楚凌轩有些不习惯老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他无奈地转头看了花朵朵一眼,示意她快些跟上,又转头冷冷地警告了楚凌云一眼,这才转头搀着老夫人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去。

老夫人今日高兴,吩咐下人撤去了屏风,一家老少同席而坐,这在楚府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情景。

看着席上人人言笑晏晏,想到母亲如今一个人呆在小佛堂,楚文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满道:“祖母,既然是家宴,怎么不让母亲也来一道用餐?她一个人呆在小佛堂里怕是还未用饭呢!”

楚姜涛怕惹老夫人不高兴,赶紧瞪了楚文婷一眼,“没规矩,长辈做事还需要你吩咐吗?你母亲的事儿自有爹和祖母来安排,轮不到你来操心!”

楚文婷眼眶一红,委屈地低下头来,咬着筷子再也吃不下一粒米饭。

如今外头人人都晓得她母亲打掉了小妾的孩子,被关进了小佛堂,她在那些闺阁姐妹里头再也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自田氏进了小佛堂后,她已经有一个来月没出门了,奇怪的是也没人发帖子来邀请她过门,楚文婷心里猜测一定是她们瞧不起她,一个个都开始疏远她了。

她心里真是恨极了花朵朵,要不是她,她何至于此落到今日这尴尬的境地?

眼看她都要到说亲的年纪了,母亲还一直呆在佛堂里,那个朱氏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又能替她找到什么好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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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张罗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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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楚文婷提起田氏,楚凌轩这才想起来他自进门到现在都不曾见到田氏的身影

难怪他方才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往常若是田氏在,早就从旁冷嘲热讽的了,耳根哪里还能这般清静?

这么说来田氏是被罚去小佛堂了吗?究竟发生什么事儿竟让这个趾高气扬的毒妇也栽了跟斗?

难道是他让人暗地里安排的人起了作用?

楚凌轩并不晓得他遇刺那晚楚府所发生的事儿,他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猜测,一边往花朵朵碗里夹着菜,一边不动声色地倾听着

只听老夫人淡淡道:“你这是在怪祖母苛待了你母亲?”

楚文婷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来,怯怯道:“孙女不敢”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们都敢背着我这老婆子毒杀我楚氏的子孙,如今不过是对长辈不敬罢了,又算得了什么事儿?”

楚文婷惊慌地抬起头,“祖母冤枉啊,孙女没做过……”

老夫人冷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当我这老婆子是瞎的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私底下都做了什么丑事儿”

她冷冷地盯着楚文婷,“要不是为了楚家的颜面着想,这样的毒妇早该扫地出门了,让她去佛堂替咱们楚氏那些薄命的子孙祈福,已经算是宽容她了你还有脸来替她求情?”

说罢“砰“地一声搁下筷子,想到那五个月大已经成型的孙儿,她就捂着胸口气得吃不下饭来

楚氏本就人丁单薄,好不容易有个妾侍传出了喜讯,却被田氏生生毒杀去了在这之前,这样的事情怕是不知发生了多少回了起先没让她捉到把柄也还罢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老夫人又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本就气恼田氏得紧,偏生楚文婷还忒没眼色,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提那些扫兴的人和事儿,这让老夫人心里又怎能不膈应得紧?

此刻她看着楚文婷那酷似田氏的模样就厌烦得紧,压根儿就不想再看她哪怕一眼

楚文婷脸色一阵苍白,咬着唇低下头不敢说话,眼框里蓄满了泪水

朱氏连忙劝道:“娘您别劳气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别气着了身子大夫说了您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动怒啊”

老夫人负气道:“哼,气病了才好,这府里多的是人巴不得我马上两脚一蹬呢,如此也好趁了那些小人的心”

“祖母孙女没有……”楚文婷抬眼委屈地看着老夫人,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扑簌扑簌地滚落了下来,瞧着好不可怜

她见老夫人压根儿不理睬自己,伤心之下索性趴在桌面上,耸动着肩膀不住地哭泣

楚文华不忍见楚文婷如此难过,连忙从旁劝道:“祖母,四妹她也是心疼伯娘,并不是有意惹祖母生气的,求祖母原谅四妹”

楚文婷抬起头满脸羞愤地瞪着楚文华“不用你假惺惺如今人人都抬举着你巴结着你,你现在风光了?要不是你娘夺了我娘的管家权,我何至于落得如今的田地?我讨厌死你们了”

说罢拂开楚文华的手,捂着嘴呜咽着起身奔了出去

她的贴身丫鬟一阵愣神,急忙惶恐地追了出去“小姐,小姐,等等奴婢……”

“呃……”楚文华愣愣地看着楚文婷的背影,微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氏尴尬地坐在那儿,没想到自个儿母女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辈如此奚落,朱氏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心中生怨

既然人家丝毫不领情,自己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朱氏索性不再开口,淡淡地坐在那儿作壁上观起来

看到楚文婷竟敢对长辈如此不敬,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伸着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门口的方向,“瞧瞧,你们都瞧瞧,这就是咱们楚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幸亏今儿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还不定怎么编排咱们楚家的家教呢日后咱们楚家还要不要嫁闺女了?”

楚姜涛满脸羞愧,“都是儿子教导无方,让母亲失望了,儿子回头定好好教训她,请母亲息怒”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手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她都快到议亲的年龄了,早些找个好人家将人嫁出去,省得相看两相怨”

楚姜涛连忙应声道:“是,母亲放心,儿子必当尽早替婷儿找处好人家”

他说到这儿又一脸为难,“只是这议亲的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毕竟不好出面……”

此刻楚姜涛可不好意思求助于朱氏,毕竟方才楚文婷才生生将人家给得罪了呢,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转过头来让人家帮忙

老夫人叹息道:“罢了,老二媳妇毕竟不是她的亲娘,即便寻到再好的婆家兴许她也不领情,日后日子过的不顺心还反过头来埋怨她二婶咱可不能叫你弟妹受这等委屈”

朱氏心里暗松了口气,感激地抬眼看着老夫人

她真是生怕老夫人将田氏儿女的亲事儿交给她来操办,办得好了那是她本分,别人可不会感激她半分

但若是办得不好,给人家找了不如意的人家,日后可真是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来骂啊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天天求神拜佛别落到自个儿身上来

要是真迫不得已要接了这档子差事儿,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愿不当这个管家夫人,也不愿意接这档烂摊子事儿

幸亏老夫人不曾为难自己,朱氏从未像此刻这般感激楚老夫人

老夫人想了想无奈道:“明儿就让田氏出来给云儿和婷儿议亲”

楚姜涛惊讶地抬起眼,“娘的意思是不让她呆在佛堂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理应由她来替他们张罗亲事儿,不然越过她这个当娘的不理,反倒让别的人来替孩子们说亲,终归会引来不好的传闻”

楚姜涛点了点头,“娘说的是”

楚凌云眼睛一亮,惊喜地抬头看着老夫人,这下真是太好了

只要她娘亲重掌家他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三少爷

怎知他还没高兴完就听老夫人接着道:“不过这掌家权就不必再变了仍旧由老二媳妇去管着,我看她管的这些日子府里样样都井井有条,不比刘氏掌家时差”

楚凌云听说仍由朱氏来管家,心里头的高兴劲儿顿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看着老夫人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楚姜涛连忙俯首称是,他并不关心谁来管家,反正无论谁掌事他一样是这府里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要不伤害到自身的利益,楚姜涛才不管这些烦心事儿

倒是楚凌轩惊讶地抬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这是十几年来,老夫人头一回提到他娘亲的名字,以往这个名字几乎成为楚府的禁讳,那是谁也不敢放在嘴边的

没想到今儿老夫人反倒主动打破了这个禁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楚凌轩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到一旁的花朵朵肚子传来空城计,他这才发现大伙儿不知何时都停下了筷子

楚凌轩连忙劝道:“祖母,这些事儿日后再说不晚,如今大家都饿着呢先吃饭”

别人饿不饿他管不着,可花朵朵如今还怀着身孕呢,可不能和大伙儿一道饿着肚子

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曾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在楚凌轩音讯不明的那段日子,幸亏花朵朵肚子里有了喜讯,让她在悲痛当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这才稍稍多了一些安慰

要不然若是天天以泪洗脸,如今怕是不能好生生坐在这儿陪楚凌轩吃一顿家常饭了

老夫人想罢连忙执筷往花朵朵碗里夹了好几筷子大肘子,“好孩子,快些吃,你太瘦了,多吃些才能生个大胖小子”

花朵朵看着眼前肥腻大肘子有些犯恶心,但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她总不好拒绝,只能忍着恶心劲儿朝老夫人道谢

楚凌轩看着花朵朵如临大敌地看着碗里堆得如山高的大肘子,知晓她如今怕是不爱吃这些肥腻的,当即将碗里的大肘子夹了过来,换上清淡的芦笋

他怕老夫人心里介怀,转头解释道:|祖母,太医说了朵儿如今正犯恶心,不能吃太荤腥的东西,这个大肘子还是赏给孙儿|

老夫人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啊我真是老糊涂了,记性不好,真的就没想起这茬|

“祖母该罚”老夫人笑呵呵地往花朵朵碗里夹了几筷子香菇,“咱吃这个,听下人说你最爱这个了”

“谢谢祖母”花朵朵感激地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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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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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窝在软榻上,抚着肚子静静看着丫鬟们裁衣,嘴边吟着一朵柔美的笑

一旁的竹篓里已经裁好了三两件柔软的小衣,小小的衣裳不过巴掌大点,看上去那么的小巧可爱,看得花朵朵整颗心都变软了

她正想拿来比试一番,却见屋里光线一暗,楚凌轩高大的身影大步踏了进来

“回来啦?”花朵朵眼睛一亮,正想起身去迎,楚凌轩却先她一步走了过来

他连忙俯身按住花朵朵的肩,“别忙了,你身子重,别累着了”

说罢就势坐了下来,转头看了绿枝几人一眼,“带下去裁,我有话和少夫人说”

“是”绿枝几人不敢有误,急忙七手八脚收拾好东西,齐齐退了下去

花朵朵抬头看向楚凌轩,柔声问道:“祖母睡了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睡下了”

他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花朵朵眨了眨眼,“你是不是想问为何祖母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楚凌轩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花朵朵冲他轻轻一笑,随即又叹息道:“兴许是祖母年纪大了,看不得生离死别”

看到楚凌轩满脸困惑,花朵朵解释道:“前些日子秦姨娘的孩子才没了,紧接着又传来你遇刺的噩耗,她一个六旬的老人,哪里受得住连番打击?这可不,病了将近大半个月了呢昨儿个听到你的好消息才有了些许精神”

楚凌轩蹙了蹙眉,“秦姨娘是谁?”

花朵朵白了他一眼,“你也太不关心府里头的事儿了?秦姨娘是爹的妾侍啊听说是爹去年从江南带回来的,进府没多久就怀了身孕,只是在你遇刺那晚不幸中了夫人的算计,好好一个成型的男胎就这样没了”

楚凌轩眉心跳了跳,喃喃道:“江南?”

难不成他让人安排好的人到位了?

他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大婚和朝廷的事务,压根儿就没时间过问楚姜涛这头的小事,如今看来,那个秦姨娘应该就是那些人安排下来的人了

往楚姜涛枕边塞人是楚凌轩复仇计划的一部分,他要一步一步分薄田氏在楚姜涛心目中的分量,然后一点一滴蚕食她在府中的影响力最后一举击败她

他要让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当年母亲所走过的路一点一滴承受当年母亲所承受过的伤痛他要让她像母亲当年那样,一步一步经历背叛痛心乃至绝望,最后被自己所爱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取一个人的性命对于楚凌轩来说并不难,他若是想让田氏死早在当年他还是少年时,便有能力取田氏的性命

他只是不愿意让田氏死的如此痛快,当年母亲所承受的痛楚,他要让田氏一点一滴加倍尝回来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早就想好了复仇的计策,只是之前田氏对后院把关一直很严,楚姜涛虽则一直不曾断过在外头拈花惹草,但是那些都不过是逢场作戏,楚府的后院还是干净得很,除了田氏外一直不曾有过得宠的女人

然楚凌轩并不着急,他已经忍了十多年,并不在乎再多忍一些日子

他吩咐暗卫伺机接触楚姜涛的猪朋狗友们,在暗卫们的威逼利诱下,楚姜涛的朋友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离间楚姜涛和田若甫的关系

在朋友们的潜移默化之下楚姜涛日渐对田家产生了隔阂最终厌烦了田氏的嘴脸,而这时候终于让暗卫们逮到了楚姜涛出远门的时机,将家中落魄被逼卖艺的烟花女子秦烟送到了楚姜涛眼里

楚姜涛此时正是人生失意之时,他早已受够了田氏的泼妇行径,如今偶尔得见像秦烟这般美若天仙而又善解人意的尤物,他又岂会不心动?

秦烟并不晓得将她送到楚姜涛身边的人就是楚凌轩,她甚至压根儿不晓得那些人为何要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教会她媚术,甚至不惜花费重金给她请了洛阳有名的乐师教她琴棋书画

那些人什么也没跟她说,也不要求她为他们做任何事儿,他们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将她送到了楚姜涛身边,并告诉她以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君,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竭尽所能取悦他便好

秦烟是个聪明人,她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他们不想告诉她原因,那她便将所有事情烂在肚子里便好了

她自小的愿望便是走出烟花之地过人上人的生活,如今他们毫无所求便帮她把愿望给实现了,她何乐而不为?反正伺候谁不是伺候?楚姜涛好歹还是个温文儒雅的美男子,总比那些大腹便便、满嘴腥臭的商人好多了

秦烟自此便铁了心跟着楚姜涛,使尽浑身解数曲意伺候着,把楚姜涛迷得神魂颠倒,早已忘了家中还有个发誓永不相负的娇妻

在秦烟不着痕迹的撩拨之下,楚姜涛很快便将整颗心都掏给了美人儿

这时候别说是让他带秦烟回长安了,即便是让他扶秦烟为平妻,怕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会连声答应,而这才有了后来的连番变故

楚凌轩没想到在他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府里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他皱眉道:“那田氏怕是不会笨到光明正大去害秦氏?这当中可发生了什么我不晓得的事儿?田氏为何又忽然被夺去了管家权罚去了佛堂?”

花朵朵敲了敲脑门,这才想起来楚凌轩怕是还不晓得这里头发生的事儿呢

她连忙将这些日子来府里的变故一五一十说与了楚凌轩知晓,楚凌轩听罢俊脸顿时乌云密布,面色冷得快结出冰来

花朵朵连忙握住他紧握成拳的铁拳,柔声劝道:“好了别生气了,事情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啥事儿都没有嘛”

楚凌轩冷声道:“哼,她们该庆幸你毫发无伤,不然,我定会教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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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宿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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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朵见楚凌轩怀里一直抱着一个锦盒,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楚凌轩恍然一笑,“差点忘了和你说,这是老佛爷赐给安安的,收好”

花朵朵好笑地接过,“孩子产期还早着呢,怎地好端端想到给孩子送东西啊?”

楚凌轩垂下眼帘,含糊道:“老佛爷疼爱安安,咱该高兴.”

花朵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她搁下锦盒,紧张地拉着楚凌轩的手,“楚凌轩,你实话和我说,可是老佛爷的身子不好了?”

楚凌轩顿了顿,摇头道:“没有,老佛爷好好的你别想太多,好好养好身子,等安安满月咱们带她进宫给老佛爷请安”

花朵朵狐疑地打量了楚凌轩一眼,“楚凌轩,你就别瞒我了,你这样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两眼一抹黑反倒会加担心”

楚凌轩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就是爱操心”

他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花朵朵,只好老实道:“言医正说老佛爷怕是时日无多了她兴许也意识到了这点,这才提前将给孩子的东西赏赐了下来”

花朵朵眼眶一红,怅然道:“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病的这么重呢?”

楚凌轩拍了拍花朵朵的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喃道:“别难过了,宿命无常,生死自有天命,咱们都尽力了你如今还怀着孩子呢,老佛爷要是知道你为她这么伤心,一定会唠叨你的”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老佛爷这是累坏的,她要是好好养着身子什么都不想,哪里会把身子虚耗成如今这模样?劝了她多少遍她都执意不听,带着病体还要上朝听政,每晚都批奏折批到凌晨,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又哪里受得住如此折腾?”

说罢又止不住一阵难过,伏在楚凌轩怀里流起泪来

楚凌轩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那些皇子和臣工们个个居心叵测,如今又是非常时期,老佛爷又哪里放心得下将朝政交给他们去打理,少不得事事亲力亲为了”

想到那个正在深宫里头虎视眈眈的五皇子,楚凌轩心思又不由一阵凝重

花朵朵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楚凌轩,“权势真的那么重要么?重要到连亲情和良知都可以罔顾?”

他们心里都清楚,此次老佛爷之所以病得这般重,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被平王伤着了心,这个她自少看着长大,曾经寄予过无限厚望的亲孙子,最后却亲手引领敌军踏破边境,直逼长安篡权夺位,这是把他的亲祖母往深渊里推啊这让她老人家又怎能不伤心?

楚凌轩心里叹了口气,若是让太皇太后晓得,煽动这起事件的还另有其人,平王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这个人正是她另一个心爱的孙子,怕是会加伤心难过?

花朵朵失落地垂下眼,“我真是不明白,他们如今都身居高位了,怎么还是不满足,非要手足相残争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呢?难不成真要将老佛爷逼到绝路他们方才罢手吗?”

楚凌轩抚了抚花朵朵的脑袋,低声安抚道:“傻瓜,你不是说过吗,不想做皇帝的皇子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皇子你应该比谁都明白,生在帝皇家本来就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他们想要做人上人也无可厚非,只是那些手段却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花朵朵泄气道:“我也知道,我只是希望他们凡事多为老佛爷想想罢了她如今都那么大年纪了,却每天还要为这些烦心事操心,就不能让她在最后这些日子好好安静地走下去么?”

说罢又忍不住难过得一阵掉泪,吓得楚凌轩连忙又是一番好哄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楚凌轩无奈只好问道:“对了,朵儿,你从前进宫可有跟何太妃接触过?”

“何太妃?”花朵朵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凌轩,“你是指熹王爷的母妃吗?”

楚凌轩点了点头,“对,就是她你可有在宫里见过她?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花朵朵马上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沉吟道:“在老佛爷的宫中倒是见过几次,只是她每回都是过来请个安,打个罩面便离开了,不曾有过接触”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听宫里的奴才们对何太妃的评价都不错,她虽则偏居一隅,又从不爱凑宫里头的热闹,但对底下的黄门宫女们倒是态度和蔼,许多人都曾受过她的恩惠呢风评却是比那个尖酸刻薄的田太妃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楚凌轩皱了皱眉,正想说话,却听花朵朵话音一转,“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何太妃有些不寻常,按理说一个生xing淡泊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名声的,但是她看起来却在乎的很若不是她有意去引导这些风评,咱们在宫里头却又怎会听不到一句对她不利的传闻呢?”

楚凌轩眼睛一亮,紧紧攥紧了花朵朵的手,“连你也看出来了吗?”

花朵朵秀眉一蹙,“可是这个何太妃有何不妥之处?”

楚凌轩本来不想让花朵朵挂心这些事情的,只是她方才说得对,有些事情与其瞒着她让她左思右想提心吊胆,还不如全盘告知,大家一起还能商量个妥当的对策出来

况且他不得不承认,花朵朵的眼界很独到,有时候她甚至能看到连他也看不清楚的视野,这样的眼光是如今的他们极其需要的

他略微一沉吟,便将今儿在宫里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朵朵

“你是说这个熹王爷有意篡权夺位?”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凌轩,“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不过比包子大点,胆子还不如我家包子大呢”

谁能相信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皇子,竟然是一只一直躲在暗处的狼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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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幕后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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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轩叹了口气,“我起初也觉得匪夷所思,我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眼花了,毕竟若是连何太妃和五皇子也牵扯进夺位之战中,怕是这事儿会越来越复杂。”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怅然道:“若是让老佛爷晓得连宫里头还未弱冠的小皇子都心怀叵测,怕是会愈加伤心难过吧?”

楚凌轩无奈道:“这事儿只有尽可能瞒着她了,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花朵朵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们都知道这回十有**是确有其事,如此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低下头寻思了一番,忽然心思一动,抬头忐忑地看向楚凌轩,“你觉得在背后支持熹王爷的人,会不会就是上回指使田倩瑶纵猫伤人的幕后之人啊?”

楚凌轩眼睛一眯,“你是指那只隐在暗处的推手?”

花朵朵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一直怀疑那个暗中之人就是宫里头的人,毕竟若不是隐在深宫中,不可能会如此熟悉宫里头的事情。”

楚凌轩叩了叩桌面,沉吟道:“你说得对,我们以前都忽略了这点。”

他顿了顿,又皱起了眉头,“只是熹王不过是个年未弱冠的小皇子,背后又没有忠心耿耿支持他的臣子,这个人为何要如此不遗余力地去帮助他呢?难不成他跟熹王之间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楚凌轩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花朵朵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个人就不能是何太妃吗?”

此言一出无疑是石破天惊,把楚凌轩震得神色一惊,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说这个暗中之人就是何太妃?”楚凌轩微张着嘴巴,直愣愣地看着花朵朵。

很快他就连连摇头。“不,不可能!”

花朵朵抬眼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可能?”

楚凌轩毫不犹豫道:“她不过是一个宫婢出身的后宫妃嫔,又怎会有如此精准的眼光和深不可测的谋略?你别忘了,上回连边关战事他也参与了其中,而何太妃的手绝不可能伸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花朵朵眨了眨眼,狡黠地反诘道:“那若是她背后还有高人在指点呢?”

楚凌轩窒了窒,忽然满脸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他神色一阵凝重,“那依朵儿之见。这个在背后指点何太妃的高人究竟会是谁?”

花朵朵沉吟道:“按理说何太妃和熹王这些年如此低调。等闲不出皇宫。他们该没什么机会与宫外之人接触才是。”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你方才说何太妃是个宫婢出身,除非……”

楚凌轩眉心一跳,连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花朵朵眼睛一眯。冷哼道:“除非她进宫前就已经与朝中某位大臣有了接触,或是她压根儿就是某位大臣暗地里送进宫来好行不轨之事的。”

楚凌轩眼睛一闪,连忙朗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窗外迅速闪了进来。

“拜见主子!”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

楚凌轩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主子!”黑衣人站直身子,垂首恭敬地立在一旁。

楚凌轩叩了叩桌面,转头看向黑衣人,轻声吩咐道:“蓝弈。你马上去查探一下,看看当年是谁将何太妃送进宫里来的,这些年她可与哪些大臣有过接触,越详细越好,速去速回!”

“属下领命!”蓝弈话音一落。闪身便消失在窗外。

花朵朵见楚凌轩眉头紧蹙,连忙安抚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兴许是我多虑了呢!”

“不,你考虑的极是!”楚凌轩摇头道,“我们是当局者迷,低估了何太妃和熹王的实力,若不是你及时提醒,我险些漏了如此重要的一环。”

若是花朵朵所料当真,那熹王无疑才是几位王子当中最为狡猾城府最深的狐狸。

他一直装疯卖傻,一直躲在何太妃身后向敌示弱,他甚至甘于忍受寂寞甘于躲在深宫里终年足不出户,只为了慢慢淡出众人的视线,只为了在几位兄长强大的势力胁迫下寻得安全成长的空间,光是这份沉着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年来,他瞒着众人不知暗中筹谋了多少事儿,若不是自己这次凑巧遇上了他们,恐怕他还会一直伪装下去,一直到宁王与云王最终撕破脸对抗厮杀,他们怕是还不晓得躲在暗处还有这么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直到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他才在最后关头挺身而出,轻轻松松便能击败两只受伤的猛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两人打拼下来的战果收入囊中,成为这次生死角逐最后的赢家。

如此高明的战术,实在是让人为之叹服啊!

想到他们先前的轻敌,想到这次轻敌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楚凌轩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有这一次巧合,怕是他们最后个个都要成为这位小王爷成就霸业的踏脚石。

楚凌轩和花朵朵都明白,这样的策略,光靠魏承熹一人,是决计想不出来的,即便他有这样的脑子,也没这样的实力去从旁推泼助澜,他的身后必定站着一位不容小觑的高人。

楚凌轩和花朵朵不由自主相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布满了凝重的神色。

楚凌轩想不明白,当今朝局里,究竟有哪位大臣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却又把自己隐藏的如此之好。

想不通之下楚凌轩索性抛下不想了,一切待蓝奕回来复命后自有定论。

他按捺下心里的思绪,抬手抚了抚花朵朵眼下淡淡的乌青,柔声道:“别想了,时候不早了,去歇一下吧,你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太劳神了。”

花朵朵这才觉得有些犯困了,顺从地点了点头,在楚凌轩的搀扶下,向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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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身世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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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花朵朵一觉醒来,就听到外间传来楚凌轩和蓝奕说话的声音。

她连忙披衣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楚凌轩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醒了?”

花朵朵抿了抿发鬓,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楚凌轩伸长手,“过来坐。”

花朵朵提起衣摆,顺从地走了过去,在楚凌轩身侧坐了下来。

楚凌轩顺手在一旁的矮几上倒了杯温水递给花朵朵,“渴了吧,喝点水。”

“谢谢!”花朵朵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才搁下了茶盏。

她转头着急地看向楚凌轩,“事情可有进展了?”

楚凌轩慢条斯理地拿锦帕拭去花朵朵嘴边的水渍,轻笑道:“别着急,蓝奕就在这儿,又不会长了翅膀飞走了去,有什么话儿你慢慢问他就是了!”

花朵朵轻睇了他一眼,心里嘀咕道:“哼,晌午那会儿也不晓得是谁急急就把人家撵了出去打探消息,如今倒是不着急了。”

她腹诽罢转头看向蓝奕,“蓝奕大哥,辛苦你了,可查到什么消息了?”

蓝奕垂首回道:“不辛苦,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他方才刚踏进屋子里来,还未来得及向楚凌轩回禀此事儿,就看到花朵朵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他连忙垂首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仿佛本来就是屋子里的一件摆设似的,让人压根儿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

花朵朵不由对蓝奕的这份隐身功夫万份钦佩起来,难怪他们都说赤练和蓝奕是楚凌轩身边最得力的两大护卫。

他们各有各的长处,赤练武功高强,擅长暗杀和近身搏击。而蓝奕却是轻功了得,行走于水波之上也如同浮燕掠过,水面上甚至压根儿看不到半丝波纹,稳得如履平地,是刺探消息的不二人选。

花朵朵正寻思间,却听蓝奕低声回禀道:“回主子的话,属下暗自查探过了,何太妃确实不是宫里头在册的宫婢,属下在当年采选的宫女册子里寻不到她的名字,依属下猜测。她应该是从宫外以其他途径送进宫里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楚凌轩和花朵朵相视了眼。他沉声问道:“可查出来她是由何人送进宫里来的?”

蓝奕面有难色。他低头回道:“属下无能,宫里宫外所有能查探的资料属下都追查过了,只是实在查探不出何太妃的来历。”

他惭愧地解释道:“当年与何太妃同期进宫的宫女都先后死于非命,后来与何太妃有过接触的宫女。有的已经被放出宫去,踪迹已无处可寻,有的却是已年老病死,甚至连当年伺候过她的奴才如今也无一在世,实在无从查起。”

蓝奕顿了顿,又接着道:“加之后来马太妃巫蛊一案过后,宫里又被大清洗了一番,换了一次血后,新来的那些宫婢压根儿不晓得当年所发生的事儿。这事儿如今已是石沉大海,要查证当年的事儿,无疑等同于大海捞针。”

蓝奕说罢,垂首立在一旁,安静等候楚凌轩的指令。

楚凌轩听罢面色一阵凝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一脸的沉思。

花朵朵看向楚凌轩,神色沉重道:“这事儿果然不同寻常,所有宫婢一夕之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若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如今何太妃的身世已成了解不开的谜,大伙儿都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宫女,又有谁想得到她身后兴许藏了一个天大的不能说的秘密?

花朵朵沉吟道:“依我看这事儿实在邪门的很,真是怎么看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宫里头的水果然深得很啊!”

楚凌轩抬眼看向花朵朵,“难不成朵儿想到了什么?”

“那个人费尽心思要掩藏何太妃的来历,兴许这里头还真是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咱们何不从她最刻意要隐藏的事情查起?”花朵朵意味深长地扬起一抹笑。

楚凌轩眉心一跳,迟疑地看向花朵朵,“朵儿的意思是?”

花朵朵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一个即将成年的皇子,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只能说明,有些人故意不想让他出现在人前,这即便是为了避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却也不能抹杀兴许还有另外的目的。”

“什么目的?”楚凌轩和蓝奕不约而同地问道。

花朵朵笃定地笑道:“兴许是五皇子的相貌有些不同寻常,若是他长期出现在人前,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祸端。”

蓝奕满脸茫然,“属下见过熹王爷,不觉得他的相貌有何特别之处啊!”

花朵朵淡淡一笑,看向楚凌轩,“你认为呢?”

楚凌轩低头一沉思,忽然神色一惊,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花朵朵,“朵儿的意思是熹王的身世兴许有问题?”

花朵朵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楚凌轩神色一阵凝重,“这事儿非同小可,万一真被朵儿猜中了,这可是关乎皇室颜面的大事儿,兴许还会危及大晋的江山,在事情还未查探清楚之前,大家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

蓝奕急忙点头,“主子放心,属下晓得了。”

花朵朵沉吟道:“如若他们当真有猫腻,必定已把一切痕迹抹杀得干干净净,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要查探这事儿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凌轩叩了叩桌面,转头看向蓝奕,“你去查一查当年给何太妃诊过喜脉的太医,还有给五皇子接生的稳婆,看看这当中可有什么猫腻。记住,一切要暗中行事,万万不可惊动了他们!”

“是!”蓝奕神色肃然道,“属下即刻去办!”

说罢朝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奔了出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 风云骤变

午夜,沁竹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楚凌轩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他连忙起身套上外衣。

“主子,有重大发现!”门外传来蓝奕低沉的嗓音。

楚凌轩按住睡眼惺忪的花朵朵,“你躺着,别起来,我出去看看。”

楚凌轩带着蓝奕去了书房,“说吧,发现什么了?”

蓝奕回道:“回禀主子,属下查到何太妃的来历了!”

楚凌轩眼睛一亮,击掌道,“太好了!快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蓝奕详细回禀道:“属下等人在追踪当年给何太妃接生的稳婆和医正时,发现他们当年仓促离宫后就被接连灭口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无一能幸免。”

楚凌轩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

蓝奕顿了顿又接着道:“本来以为事情查到这里又要无疾而终,怎知却让我们发现了另外一个被忽视了的关键人物,她就是王医正的小女儿。无人知道的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其实她就是当年时常跟在王医正身边的小徒弟。”

蓝奕娓娓道来,当年王医正的小女儿曾多次女扮男装以小徒弟的身份跟随王医正入宫给何太妃诊脉,十分清楚何太妃的脉象。

她披露何太妃入宫前实则已珠胎暗结,奈何当年王医正被把持着一家子的命脉,不敢实说。

他知道待何太妃分娩那刻,必定就是自己一家人命丧黄泉之时,因此早早就有了安排,将他的小女儿王依兰狸猫换太子远送他乡。

王依兰在他乡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她发誓一定要报这个血海深仇。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她悄悄返回长安,为了更好地打探消息和隐瞒身份,她不惜沦落风尘。

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王依兰终于从田家大管家一次酒醉当中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原来当年田若甫曾经在外安置了一个相当貌美的外室,这个外室不仅貌美如花,还手段了得,深得田若甫的宠爱,更幸运的是她伺候田若甫不久就怀上了身孕。

在田大管家以为这个受宠的外室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入府当二夫人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连夜暴毙,紧接着第二天就听到宫里传来皇上迷上一位何姓宫女的消息,并且很快这个宫女就怀有龙裔。

原本田管家还没将两件事联想到一块儿,兴许是田若甫太得意忘形了,酒醉之下竟胡言乱语地说,“总有一天这大魏的天下要改姓田!老子是皇帝的爹,谁敢得罪老子,老子要他的命!哈哈哈哈......”

田管家听毕心头大骇,他知道田若甫若是知道自己窥听了他的秘密,必定会杀人灭口。他怕得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在一次逛花楼喝醉酒时将秘密透露给王依兰知晓。

王依兰心中暗暗记了下来,她当然不能仅凭田管家醉酒之言就轻易下定论,她默默地等待机会,终于让她打听到了何太妃要到寒露寺礼佛的消息,偷偷跟了过去,从而有了确凿的证据。

她发现每回何太妃去寒露寺时,田家的马车必定也会在那一天到寒露寺取斋菜。这个发现让她终于确定,田管家说的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

王依兰知道以自己的蝼蚁之力必定扳不赢田若甫这颗大树,她当下忍辱负重,慢慢等待机会,终于让她等来了蓝奕。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可以复仇的机会,立马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转告了蓝奕。

楚凌轩听到这儿,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其实他早就猜到何太妃必定与田若甫关系不浅,毕竟能给何太妃提供如此大帮助的人,放眼整个长安城,也只有田若甫有这个能力。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田若甫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混淆皇室血脉!

他沉着脸问道:“王依兰可有确凿的证据?”

蓝奕点头道:“出于谨慎,当年的脉案王医正都做了备份,让王依兰秘密带离长安,如今这脉案已经交给属下了。”

楚凌轩赞赏道:“做得好!”

蓝奕神色赧然地接着道:“除了这个外,属下还有更重要的发现。”

“哦?”楚凌轩瞬间来了精神,“你接着说!”

“属下在查探寒露寺时,发现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黑衣人经常在那里与田若甫会面,但是这个黑衣人武艺高强,属下不敢跟得太紧,一直没有追查到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属下终于在昨晚跟踪神秘人时有所收获!”蓝奕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得紧密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漏出一块锦帕。

“这是宫里才有的料子!”楚凌轩目光一惊,他拿起帕子嗅了嗅,“这沉香也是宫里才能用的东西,而且,只有太皇太后和何太妃两人在用。”

“所以,这个神秘人是何太妃?”楚凌轩满脸震惊。他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笼罩在他四周的浓雾终于消散了,事情的本来面目清晰可见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立马站起身,“兹事体大,我得立马向王爷回报!”

楚凌轩匆匆赶到王府,发现王府书房里此刻正灯火通明。

“子瑜,你来得正好!我刚要让人给你递消息!”魏承宁连忙起身迎接楚凌轩,“十万火急!”

楚凌轩神色凝重,“发生什么事?”

魏承宁沉着脸道:“宫里的人递来消息,云王这两天恐怕会趁大家缓口气的功夫,暗中发动兵变。”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这急躁的手段委实不似田狐狸的作风啊!”魏承宁皱着眉头度着步,百思不得其解。

楚凌轩稍稍一下想就明白了田若甫的打算。他不过是将魏承云当初窃取大魏江山的垫脚石而已,他鼓动魏承云去打头阵,削弱太皇太后和魏承宁的实力,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再带着魏承熹乘势而来,毫不费力地行渔翁之利。

如此一来他们不仅能借着清军侧的名义趁机除掉魏承云,还能顺理成章地将魏承熹送上龙椅,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太阴毒了,果然是那老狐狸才想得出来的诡计啊!

楚凌轩想到此连忙打断魏承宁的沉思,“王爷,末将正要向您禀告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等你您听完此事儿后,想必就能明白那老狐狸何出此策了!”

“哦?”魏承宁眼睛一亮,“子瑜快说!”

楚凌轩摇了摇头,“王爷,兹事体大,烦请先屏退左右。”

事关皇室颜面,楚凌轩不得不慎重,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头要落地了。

待书房里仅剩他们俩人时,楚凌轩方将蓝奕等人的发现一一回禀魏承宁知晓。

魏承宁气得当场踢碎了屏风,“竖子田若甫,尔真敢!本王要灭了你田氏满门!”

眼看宁王激动得失去了理智,楚凌轩连忙按住他,“王爷,此事暂时不宜外传,咱们得从长计议!”

魏承宁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深吸口气,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冲动!这事儿绝对不能传出半点消息,不然我皇家颜面何存?”

楚凌轩沉吟道:“老狐狸既已说动云王今明两日动手,想必已有了万全之策,咱们须得尽快想好应对之策,要是让他们把持了皇宫,情势于我们大大不妙!”

“况且,末将怕他们会对太皇太后不利!”楚凌轩满脸担忧道。

“他们敢!”魏承宁怒道,“那可是他们嫡嫡亲的祖母,他们也不怕遭雷劈!”

楚凌轩提醒他,“王爷,您别忘了,五王子身上流的可不是皇室的血!”

魏承宁心下一沉,想到那个一脸单纯笑着叫自己四哥的弟弟,竟觉得心如刀绞。

魏承宁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田若甫如此处心积虑要窃我大魏江山,实在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他日我要是得登大位,必定将其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魏承宁狠狠地咬了咬牙。

楚凌轩也凉凉地加了一句,“别忘了加上末将那一份!”

两人正同仇敌忾着,却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爷,重大喜讯!属下等人连夜搜寻,终于在长安城西北角发现密道入口!”

魏承宁不由大喜,“太好了,天佑我大魏!”

楚凌轩也一脸惊喜,“今晚真是喜讯连连!看来连老天也在帮我们,王爷,您真是天命所趋啊!有了这密道,哪怕他们有再周密的部署咱们也不惧!”

魏承宁朝天拱了拱手,“皇天在上,宁甚愧之!有生之年必定竭尽全力清除恶人,还我大魏一个风清气正的大好河山!”

楚凌轩感慨道:“大魏能有您这样的王爷,是百姓的福气!”

魏承宁摆了摆手,“不谈这些!咱们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排兵布阵,分散兵力到各个密道,抢在他们动手前做好兵力部署。子瑜有什么好的建议?”

两人挨着烛光,如此这般地讨论起来,商议好一个初步的策略后,又临夜招来其他臣工,把具体分工详细布置了下去,一行人一直讨论到天色将明才堪堪散去。

楚凌轩步履匆匆地赶回侍郎府,如今长安城风云骤变,他必须马上将花朵朵送出长安城,免得战乱之下伤及到她,如今她身子重,可经不起丝毫折腾。

第五百五十七章 瓮中之鳖

三天后,大魏皇宫。

此时夜幕已低垂,本应万籁俱寂的皇宫此刻却灯火通明,所有皇子与臣工都侯在慈宁宫里,等待太医院的宣判。

今天夜里,太皇太后不知何故病情骤然加剧,昏迷过去足足有一柱香功夫不曾醒来。

太医院的所有医正都急急赶来慈宁宫,此刻正围在一起激烈讨论着应对策略。

大家心里都清楚太皇太后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此刻唯一能让她醒过来的法子只能用虎狼之药。

但是太皇太后的身子本就赢弱不堪,若是用了这虎狼之药,怕是醒来一时半刻后就要彻底沉睡过去了。

这等虎狼之药用法实在太为凶险,这是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苏醒,他们谁也不愿意开这个口,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差池,那可是灭门的大罪。

眼看太医院迟迟没能商量个应对的法子出来,魏承云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怒气腾腾,气得一拍身旁的矮几,“一群废物!商量半天也没个结果出来,诺大一个太医院,难道就没有一个中用的人吗?”

太医院的医正们面面相觑,皆惭愧地低下头,不敢辩解。

一旁的魏承宁和楚凌轩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忧虑。

他们刚布置好兵力和安防,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宫里传来消息,太皇太后情况危急,所有皇子和臣工都被宣往宫中待命。

他们都知道,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的长安城,怕是又要起风云了。

楚凌轩这一刻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棋高一着,一早就将花朵朵和她的亲人们秘密送返了花嫁村,这一刻,想必他们已经顺利躲在后山的密道里了。

此刻以花朵朵的身份待在府里掩人耳目的,不过是她的丫鬟绿枝而已。

太皇太后这一回病得实在太过突然,背后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尽管他们已经极力防范,但百密总有一疏,终究还是让他们得逞了。

今晚,魏承云一脉极有可能会趁乱铤而走之,举兵将皇宫里外包抄,只要让他控制住在场一应臣工的性命,大魏的江山恐怕也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一思及此,楚凌轩等人就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们消息灵通,早有防备,不然今晚他们就是入瓮之鳖,一个不慎就将命丧此地了。

田若甫站在一众臣工之间,冷眼看着大伙儿面上如出一辙的忧虑神情,心中不由一阵冷笑,哼,一群伪善的家伙,你们且装吧,眼下兴许是假担忧,但一会儿恐怕就是真担忧了,担忧你们自己的小命能不能得保,哈哈哈哈!

他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只要过了今晚,大魏的江山恐怕就要易主了,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皇,想要谁的项上人头不过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他是皇帝老子,皇帝都得听他的话,谁敢逆他的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大好河山,从此就是独属我田若甫一人的后花园!

田若甫越想越激动,他勉强按捺住心里的得意,仔细地在心里过了一遍他们演练了无数遍的策略,确认一切都在按他们设想好的节奏走,没有偏差后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今晚一举必得,他们不惜动用了那枚一直隐藏在慈宁宫不动的暗子,让她偷偷在太皇太后的枕边撒上无色无味的粉末,只要此粉末一经吸入太皇太后体内,必定陷入无尽的昏迷,如此就能替他们赢得逼宫的时间。

只要魏承云的兵力能在太皇太后醒来之前控制住皇宫,那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中了。

魏承云前脚做完恶人,他们后脚就能带着隐在暗处的兵力围剿魏承云,美之名曰清君侧,如此不仅能一举击败魏承云,还能顺理成章让魏承熹登上皇位。

至于四王爷魏承宁一脉,作为翁中之鳖的他们,实在不足为虑。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今晚的皇宫之行将会是他们的鸿门宴,即便想到了他们也来不及抵抗。

眼下宋子尧不在长安城,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楚凌轩不过是个痴情种子,只要他的人顺利拿下花朵朵,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击败这个常胜将军。而魏承宁的其他幕僚,不过均是有勇无谋之辈,实在不足为虑。

田若甫想到此心中大安,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时辰,这会儿恐怕魏承云的兵力已经囤在宫门外了吧?

他念头刚落,门外就传来小黄门的惊呼声,“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宫门被大军围住了,大家都出不去了!”

田若甫心中大喜,他假装生气道:“放肆!因何事在慈宁宫里大呼小叫,要是惊扰到太皇太后,十条狗命也不够你死的!”

小黄门急忙跪地求饶,“田大人饶命,实在是外头情况紧急,奴才这是乱了心神啊!”

田若甫沉着脸问,“外头发生什么事儿?”

小黄门白着脸颤抖道:“回大人的话,宫门外不知何时竟围满了大军,咱们都出不去了!”

他话音刚落,宫内的侍卫统领便飞奔进来,跪地回禀道:“禀各位王爷,宫外聚集了好几万大军,不知是何方来历,皇宫已被包围,此处情况堪危,请各位王爷尽快定夺!”

他话音刚落,大殿中顿时惊呼声骤起,乱成一锅粥来。

楚凌轩和魏承宁对视一眼,均露出果然来了的神情。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也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隐在混乱的大臣群中蓄势待发。

魏承云见时候差不多了,振臂一挥,隐在门外的侍卫瞬间冲进来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承宁假装怒道:“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魏承云得意地仰天大笑,“四弟你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太蠢了,我在做什么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你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但既然你问了,我少不得要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二哥我在替咱们大魏朝选个当家作主的人啊,这下你清楚了吗?”

“大家都听清楚了吗?”魏承云忽然拔高声音大声问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愿意辅佐本王的臣工都站到左边去,原地不动的一律格杀勿论!”

“魏承云,尔敢!”魏承宁气得瞪大了眼睛,“皇祖母还在里头躺着生死不明,你竟然敢在这时候趁乱逼供,你怎么对得起父皇在天之灵?”

魏承云冷哼一声,“少废话!再罗哩叭嗦本王第一个解决了你!”

毕竟是自己的手足兄弟,魏承云也怕杀了魏承宁日后会遗臭万年,就忍着没要他性命。等自己登了基坐稳了皇位,以后爱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且忍他一时吧!

这头那些本就是云王一脉的大臣,毫不犹豫地走出人群,往左边站去。而那些中立的臣工见大势已定,挣扎已是无用之功,便也无奈地往左边走去。

宁王一脉的臣工早就收到宁王的指示,起初假装梗着不愿去,但在带刀侍卫的威吓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去了左边。

如此一来,人群里很快就只剩下宁王和楚凌轩以及田若甫等人。

魏承云以为田若甫还在做戏,不禁暗下佩服他的缜密,做戏也要做到最后,实在是太敬业了。

他佯装怒道:“田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吗?识相的就赶紧站到左边去,你毕竟是本王的岳父,本王实在不想见你人头落地。”

田若甫气得吹胡子瞪眼,“魏承云,你这个乱臣贼子!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女儿嫁给你!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如此疼爱你,你却在她病重的当下趁乱祸害她守护了几十年的大魏江山,你的良心何在?若是先皇泉下有知,必定恨不得当年没掐死你。”

“你你你……”魏承云指着田若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一阵纳闷,不对劲儿啊,这戏演得好像有些过头了。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田若甫接着骂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夫是绝对不会屈从于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的!”

魏承熹也抬头含着眼泪失望地看着魏承云,“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快放开大家,你这样皇祖母醒来得知会很伤心的。三哥我求求你了,你赶紧醒悟过来吧!”

“闭嘴!”魏承云气得一把甩开他,这会儿他再蠢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刚想叫人把田若甫拿下,却不料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大刀,原本站在他身边护卫他的侍卫,如今却成了劫持他的凶手,事情转变之快,实在让在场众人回不过神来。

魏承云愤怒地瞪着那侍卫,“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本王不敬?还不赶紧把刀放下,信不信本王诛你九族?”

控制住了魏承云,田若甫这回终于可以真正松口气了,他阴测测地笑道:“云王爷,你的威风还是带到地府下耍给那些鬼差们看吧!”

第五百五十八章 气数已尽

田若甫不再给魏承云说话的机会,他振臂一呼,大义凛然道:“三王爷趁乱逼宫,意图谋反,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侍卫们运气齐声高呼,声音之高震彻长安。

魏承云又气又惊,他指着田若甫怒骂道:“田若甫,你这老匹夫,你竟敢背叛本王,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在田若甫一声令下人头落地。

“王爷……”魏承云一脉的部下不由一阵惊呼,纷纷躁动起来。

“田若甫,你这个老匹夫,你竟敢弑主,我要杀了你替王爷报仇!”

然他们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就被侍卫们拿刀架住了脖子,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他们再怎么气恨也只能作罢。

地上,魏承云瞪圆双眼,至死也不明白田若甫为什么会背叛他,明明他已经娶了他女儿,成了他的乘龙快婿,他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在他快要登上那个位置时给他致命一击呢,明明他已经快要赢到最后了,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他田若甫就是堂堂国丈了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不知道的是,田若甫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国丈,他要的是整个大魏江山从此改弦易辙,成为皇帝的岳父和成为皇帝的爹,哪个更爽?结果不言而喻。

魏承云以为他会是笑到最后那一个,没想到却是几个兄弟里第一个玩掉小命的,汲汲营营几十年,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败涂地。

“三哥!”眼见魏承云身首分离,魏承宁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往前一步,正想冲上去,却被楚凌轩一把拉住了。

楚凌轩朝他摇了摇头,劝他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前功尽弃。

魏承宁咬了咬牙,勉强冷静下来。他没想到田若甫竟如此狠辣,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说杀就杀眼也不眨,这样狠毒的人如若不除,想必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魏承宁神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毫无气息的魏承云,心里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这个人的身上毕竟留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虽然他自小与自己不对付,两人斗争了半辈子,但如今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魏承宁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三哥,你且安息吧!弟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魏承宁仇恨地盯了田若甫一眼,想到他们的计划,又极力忍住心里的恨意,低下头来尽可能地隐藏自己,不让田若甫看到自己的异样。

这头,田若甫跪在地上,合上魏承云的双眼,痛心疾首地哭道:“王爷,你别怪老夫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行差踏错,虽然你是我田某的女婿,但我更是大魏的臣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魏的江山分崩离析,如今长安的局势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你却作出此等祸国殃民之恶事,陷太皇太后于危难,陷大魏江山于危难,你行如此大不孝大不仁之事,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替天行道!”

他说罢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冷着脸看向魏承云的部下,“尔等明知三王爷所行不当,有违天理,不仅不劝之阻之,反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简直罪加一等,来人,拿下!”

侍卫们即刻将魏承云一脉的部下团团围住,几息功夫便将人一一控制了起来。

至此,云王一脉气数已尽,再也没有起复的可能了。即便显赫如唐门,没了魏承云这个撑腰的主心骨,恐怕也逃不过没落的命运了。

终于扳倒了前方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田若甫顿觉神清气爽,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颓败的魏承宁等人,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哼,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罢了,不足为虑。

他朝天拱了拱手,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如今太皇太后昏迷不醒,大魏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群龙不能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老夫认为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推选新君主持国事,诸位认为如何?”

“田大人言之有理!”众臣工纷纷附和。

这年头拳头就是硬道理,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人家手中呢,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不?况且田若甫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太皇太后病得如此之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薨了过去,他们的确需要尽快选出新帝,以免横生事端。

见没有人反对,田若甫又拱手说道:“众位臣工果然深明大义!不知大家认为哪位王子堪当大任呢?”

大臣们纷纷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田若甫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他们原以为田若甫这老狐狸是想要自己坐上那把椅子,如今看来又似乎不像,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不敢搭腔,纷纷含糊道:“但凭田大人做主。”

开玩笑,要是说对了还好,万一提出的人选一个不合他老狐狸的意,恐怕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人就是自己了。

田若甫见没有人提出意见,正合自己的意。

他佯装忧心仲仲道:“国不能一日无君,选新帝已是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容有误。既然诸位臣工都没有合适的人选,那老夫提议立五王子为储君,明日举行登基仪式,大赦天下,各位臣工可有异议?”

什么?五王子?

众人讶异地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个往日像影子一样低调,极少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小王子,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地站在大伙儿面前,眼中满满都是对皇位的志在必得。

大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老狐狸早就与五皇子合谋上了啊,他这是想当摄政王吧?不过,让大魏皇族的血脉当皇帝,总好过让田若甫这老狐狸自己上吧?至少他还顾忌着这层脸皮,不敢明目张胆地窃取大魏的江山。

大家想到这里,纷纷明白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尘埃落定了,除了同意,他们还能有别的法子吗?难不成真的要让长安城血流成河?

见迟迟没有人提出反对,田若甫心中大喜,他与何太妃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胜利在望的喜悦。

唯恐夜长梦多,田若甫即刻让礼部拟定诏书,只要在诏书上盖上太皇太后的印章,这大魏的江山就妥妥地收入囊中了。

礼部的人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田若甫,当即草草地拟定了一份诏书。

田若甫通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抬眼看向太皇太后的贴身小黄门,“太皇太后的印章何在?”

“这个……”小黄门犹豫了一会儿,跪地请罪道,“禀大人,这印章一向由太皇太后自己保管,奴才实在不知其去向。”

田若甫危险地眯起眼睛,“当真不知?”

小黄门身体一阵发颤,哆嗦着牙齿回道:“回大人,奴才不知!”

田若甫冷哼一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侍卫刚想把人架出去,却见太皇太后的侍女念月手捧印章从内室走了出来,“大人何苦要为难一个奴才呢?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田若甫眼里闪过一丝狂喜,他不好直接夺过印章,如此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况且念月毕竟是太皇太后最宠信的宫女,在太皇太后昏迷不醒的当下,她在某一种程度上代表了太皇太后的颜面,他不能明晃晃地对她不敬。

念月悄悄地抬眼与魏承宁对视了一眼,微不可见地对他点了点头。

魏承宁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念月那头已经布置完毕,自己这头也可即刻行动了。他朝楚凌轩点了点头,示意他立即动作。

楚凌轩收到指令后,即刻朝暗处打了个手势,躲在暗处的蓝奕等人见此马不停蹄地按计划安排了下去。

田若甫朝念月拱了拱手,“有劳姑姑了,请姑姑将印章交给老臣吧!”

念月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非但没有将印章递交过去,反而缓缓地收进了袖袋里。

她淡淡地看着田若甫,“田大人,印章我是拿出来了,但却不是给你的。”

她说罢朝身后伸了伸手,“将诏书呈上来!”

身后的小黄门听令,即刻将念月先前在内室临时写好的诏书递了上去。

念月双手接过,缓缓展开,对着众臣工淡淡说道:“各位大人,何妨听我念完这份诏书再决定是不是要立五皇子为储君?”

田若甫盯着念月手中的诏书,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妙。他刚想让人夺下诏书毁尸灭迹,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人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连口也不能张话也不能言。

他吓得心中大骇,直觉事情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难不成要功亏一篑?田若甫心里满满都是不甘,急促地想着应对的法子。

他身旁的五皇子和何太妃丝毫没有发现不妥,见田若甫没有反对,他们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事前安排好的,也就没有提出反对。

念月看了何太妃和五皇子一眼,嘴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五百五十九章 烟消云散

“奉天承运,太皇太后诏曰:五皇子品行不端,不法祖德,不遵上言,不修德行,目无尊长,不孝不悌,屡犯国法,不仁不爱,包藏祸心,行若狗彘,狂悖猖獗,十恶不赦!不配为我大魏子孙。现隔其顶戴,贬为庶民。钦此。”

念月话音刚落,全场噤若寒蝉。

事情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前一刻还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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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永不五分离

田若甫一倒,依附在他身边的部下瞬间树倒猢狲散。

往日门庭若市的田尚书府,此刻冷清得连鸟雀都不屑停留。

太皇太后终究还是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取了田氏一族相关涉案人员的性命,并没有株连九族,尚书府的老少妇孺通通押往宁古塔流放,青壮丁则押往雁门关修筑城墙,子孙后代生生世世不得返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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