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蜜弹:杀手先生请接招 - xp1024.com
《甜妻蜜弹:杀手先生请接招》


第一章 暗夜里的“星星”

这个世界除了地球之外,真的没有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吗?

不,有,雅悯星球。

它和地球有着一模一样的特性,一样生存着人类,但是这里的人类却比平行时空的地球更为险恶、更为放肆。

W城,全是豪宅别墅的小区内,有一栋别墅灯火通明,院中各大政界商界大佬齐聚,而能聚集他们的人,在W城寥寥无几。

位于宅院内东侧的至高阁楼里,一双如鹰般尖锐的目光穿透过瞄准镜,冷冷地看着宅院内的一切。

一手驾着狙击枪正缓缓地、小浮动地移动着调整着方向,而另一只手则有条不紊地装弹入弹仓。

在黑暗的视线里,此刻的他犹如至高无上的皇者,冷淡地望着眼下宅院内世俗的、欢乐的情境。

他的眼珠犹如闪亮地彩色琉璃,看着眼下的一切,发出冷冽的夺命光芒,静候接下来的狂欢。

……

和宅院内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火热氛围相比,躲在这偏僻安静的角落实在是上策之选,不用交际,不用去面对各色的人群。

其实,归根究底,她是不想面对“他”,和“他”只要一靠近,自己的血液就会倒流,活不过三秒。

浅笑安心地倚靠在大树下,有些无助地观望着院子和此刻当下的漆黑夜空。

“嗯?那是什么?”

当浅笑扫过东侧高处阁楼那里,她发现了一个微弱的影子,还有……

即使偏院已经远远超出阁楼所能看见的视线范围,但是浅笑仍旧生怕会有些什么别的动静,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去,想仔细探个究竟。

借着宅院敞亮的灯光映衬,还是能明显地看到一个类似于细细地杆子微微“伸出”窗台……

我的天!这是狙击枪!她在叙利亚不知看了这玩意儿多少回了!我去!不会是……

浅浩然,你到底又做了些什么?!

这个第一反应不禁让浅笑温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温度。

就算她的想法被“认证”,浅笑却仍旧不愿叫他一声父亲。

往事瞬间倒流,由于回忆太过痛苦,浅笑洁白光滑的前额已经密密地泛起了水珠。

浅笑努力压制着快要冲破头顶的怒气,眼里却失控地往下掉着豆大的滚烫泪珠,随即开始飞奔,她一定要使尽全力赶上,万一等他死了,自己找谁怄气去!

……

宴会里的美食和酒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站在他眼前的这些上流社会的男女们。

“各位老朋友、好朋友,以及新朋友们,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光临拨冗前来,我就不废话了,大家吃得尽兴、喝个开心,不醉不归!干杯!”

全场举杯相碰,随即音乐乍起,随之灿如流星的烟火迸散在漆黑沉闷的夜空里。

刚入夜的天际透出几点微弱的朦胧星光,衬着隐约可闻的优雅钢琴乐, 氛围是相当浪漫怡人。

浅家豪宅里连缀成的光彩比夜下的繁星更甚,几位素质有佳的仆役正殷勤老练地招待着客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有礼有序的进行着。

所有的宾客都谈笑甚欢,这一切都只因浅家的正主人浅浩然,大名鼎鼎的商业“爱好者”。

今天来到现场的都是在各个业界重要的业界大佬, 这些业界大佬里不乏也有些是具有黑社会背景,且在黑道里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浅浩然穿着深蓝色的高级定制西装,成熟英俊的脸上挂着温暖怡人的笑容,优雅礼貌地周旋在各种交谈圈里,手中的酒杯换了又换,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今晚的他,有些“忙过头”了,交谈的空隙,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东侧至高的阁楼那里。

“哟,浅大佬!看你面色发光,看来今天又谈成了几笔大单哦?”

这个声音要是放在以前,浅浩然还会觉得是友好之声,只是现在,令他感到极为恶心作呕。

当然了,即使再反感,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如今黑道最大帮派“竹帮”的统治者薛其扬,即使是市警司处长站在这里,仍旧需要给其几分薄面的。

“你女儿呢?”薛其扬扬起好看的笑容,面容白皙紧致,脸颊泛着温和的光泽,眯起闪烁的眼,此刻笑盈盈地看着眼前正阴郁地看着自己的浅浩然。

和刚才对于其他宾客的绅士笑容相比,此刻的浅浩然几乎是咬着牙,面色紧绷地没有一丝血色。

“我说了,不可能。”浅浩然眼神直直地盯着薛其扬的笑眼,瞳孔在一刹那间扩大,扩大得有些吓人,厚实饱满的软唇被抿得发紫。

“哈哈哈啊哈哈哈!”薛其扬仰起纤长的脖颈,视若无睹地大笑了起来。

一连串毫无顾忌地大笑声吸引了周边一群人的目光,不过当下谁也没有太在意。

混圈子的都知道,竹帮的薛其扬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竹帮能在业界这么负有盛名,也多亏他了,所以众人也就任他去罢了。

一头暗紫色秀发搭配着紫色天鹅绒西装,极好的身材和气质在明亮地灯光下显得十分靓眼帅气,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傲慢,正好和主人当下的心情不谋而合。

“我说浅大佬,你以后可不好混哪?”薛其扬将脸向浅浩然凑近了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玩味和挑衅。

“我要灭了你的货,再是灭了你,我薛其扬说到做到!”口吻轻柔,语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珍惜”的味道。

“哼!说大话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薛老板,您连这都不懂?”浅浩然说得理所当然且又底气十足,眼神锐利,带着冷冽地嘲讽。

“前提?”这下轮到薛其扬的胃口被吊起来了,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带着绅士风度的笑脸。

“好好享用!”浅浩然淡然地拍了拍薛其扬的结实臂膀,一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扔给了正好路过自己的仆人。

在托盘上又换了一杯香槟,随后淡然地瞥了眼东侧高处的阁楼那儿望了一眼,便向前方谈得火热的交际圈走去了。

被“弃留”的薛其扬有些无辜地撇着嘴,满脸甚是疑惑,木讷地站在原地,“前提?”

……

过了好一会才适应宅院内刺眼的灯光,等适应过来时,就看见密密的人群正集中聚拢在前方那棵参天大树那儿。

第二章 居然“看”着我?

“呵,还真是热闹啊!”

虽然嗤之以鼻这俗气的氛围,但是悬着的一颗心,倒是略缓了口气。

浅笑半屈着身子,双手撑膝,满脸充满了不正常的通红,气喘吁吁地又望向东侧高处的阁楼。

此时细直的枪杆已经明显地露出一半,而枪头的方向和自己刚才看到的一样,依旧坚定地对着集中的人群。

“不能再等了!”浅笑正欲继续向前,右手肘被人轻力地拉住,转过身一看,是一个长得邪魅妖娆的男子正拽住自己的手臂,并且还附上了“甜美”的微笑。

“我叫薛其扬,很高兴认识你。”

若不是靠着他嘴边隐现着的青色胡渣和明显的喉结,她还真把他当女生了。

这个男生有着立体轻巧的五官,落在旁人的眼里,定是惊艳无比。

但此刻现下情境窘迫,浅笑压根就不想多理,便想挣脱出钳制。

可是某些人就是不识趣,就是不松手!

浅笑没好气的怒瞪回去,反观那双正看着自己的一对明眸,却笑得比刚才还要灿烂。

“着什么急,浅浩然又不会跑,况且浅大老板现在可没空理你,”薛其扬意味深长地笑着,仿佛在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语气亢奋,“我只是作为一个充满善意的旁观者,特地悄悄过来抚慰你一下”,低下头,温热的呼吸细细地在耳边周旋,口吻轻轻淡淡地,“你啊,实在可怜,一点都不比你母亲差。”

尤其是说道最后一句,薛其扬居然兴奋地跳起脚来。

浅浩然仍旧繁忙地游走在交际圈中,沉浸在酒香四溢的氛围里,既无心,也无力再去顾其他。

或许是天意而为吧,所有的阻碍都无法阻止这躲在暗处的血腥,终将被得到释放。

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位于东侧的高处阁楼里,对着人群的枪杆忽然改变了方向,此时枪口已经对准了穿着紫色西装的男子和穿着白色素裙的女子之间的空隙。

浅笑这下是彻底被惹恼了,只要有什么事情扯到“母亲”这两个字,她就无法保持冷静,她放弃了继续思考,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不男不女”会和自己讲着如此恶心的话的目的。

“你个人妖算什么东西!敢来……”

周身的热闹氛围瞬间停止,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话语戛然而止,原本愤怒地表情瞬间转成惊呆状,黑色的眸里倒映着的景象不禁令自己倒吸了几口气……

只见一粒细小的子弹迅速穿过薛其扬左边脑门的太阳穴接着又从右边直穿出来,过程中仅有两三滴血液从两边的太阳穴里飙出,但是能明显看到伤口周边几乎是干干净净的。

十分利落干脆的手法!

而那双正看着自己的邪魅笑眼瞬间变得双目圆睁,光泽的面容就像被人一下子抽干了血似的惨白渗人。

嘴边极上扬的笑容,此刻演变成了毫无生气,只能永远被定格下来的,标本。

就像被是人突然抽出电池后的玩偶,没有了“生命力”便只能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浅笑本能地仰起头,顺势朝着清晰地细白色烟雾弹轨望去,而源头正是来自在东侧至高的阁楼那里。

有一张略微清晰的人脸轮廓,被宅院内过度明亮的光线反光映照在阁楼一侧的小窗户上。

浅笑勉强凭着尖锐地眼力,试图从反射的光影中寻找线索。

这人额上盖着一层厚刘海,刘海下……有什么东西在泛着光,而且还是对称的,正好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浅笑突然明白了什么,全身不受控地隐隐抖颤着,背脊感受着一阵又一阵地莫名寒冷……

瞳孔因为情绪的突然强烈波动,本能地惊恐扩大。

“他在看着我?!”

……

豪宅院内依旧灯火通明,和宅院外的红蓝色灯光聚集闪耀,正好相互辉映。

相比之前热闹欢乐的氛围,现下却是死一般得沉寂和压抑。

浅家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几乎所有对外的门都被紧关着,只留了扇非常私密的偏院小门供警方出入使用。

警方按照惯例在门外拉上了警戒线,因为门口小,也就派了一个小警察守在警戒线旁。

小警察一脸无忧地守在门口,反正主要是做看守的工作,但是在他背后的一片天地里,却被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给深深笼罩着。

现场负责组织调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刑警,此刻正带着两个年轻的小刑警,仔细地在宅院里做着搜查工作。

他们已经搜索了近三个小时,却仍旧一无所获,三个人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纠结,一个比一个菜。

唯一的收获仅仅是一枚口径约为7.62毫米微带血迹的子弹。

“老刘,要不我们先收工吧?都找了几圈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刑警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扶腰,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哀伤表情,看着前方背对着她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子。

那个被唤老刘的男子一开始并未应声,而是低头又考察了一段路后,才开口勒令下工。

警方走后,诺大的宅院终于熄了灯,只剩下豪宅的二层还亮着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瞩目和刺眼。

而在偏院的幽暗角落里,则默默地站着一个人。

从事件发生后他就一直杵在这里,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这人慵懒地倚靠着树,正带着幽暗地目光注视着那里。

“嗡,嗡……”

右手感应到手机在掌心里的震动,原本淡漠的脸色变得有所缓和。

将手机贴近耳边,熟悉的声音飘入耳里。

“有没有受伤?”电话另一头则传来十分冷淡的“例行问候”,但是仔细听,却还是能捕捉道一些隐藏着的关心。

“没有。”回答时的声音低沉且掺杂着些嘶哑。

“有没有被发现?”

迟疑了一瞬,“没有。”,平静地眼波下短暂地微闪了下。

“嗯,刚才雇佣的人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非常满意”,口吻淡定,听不出任何情绪,“辛苦了,星昂,好好休息,其他照旧。”

“是,老板。”

直到放下电话,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才算是真正彻底得到了释放。

第三章 意外得遇见

宽大通明的房间内尽显低调的奢华,和房间主人的气质不谋而合。

浅浩然穿着浅蓝色的丝质睡衣,坐在靠近落地窗旁的一侧沙发上。

自从他进别墅内,他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外面发生的事,而是一副以“被害者”的姿态撇清着与外界的关系。

“人已经走了。”声音硬冷,正机械化地汇报着。

“谁负责这个案子?”浅浩然将一只手高举过肩,赵权习惯性地从西装的内侧袋里掏出一只雪茄,恭敬地递给浅浩然,并熟练地点上火。

点完烟后,赵权这才回答,“是池老板的儿子。”

“哦?”浅浩然挑了下眉,对于这个答案显得颇有些意外,但是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得点点头。

待雪茄吸得只剩半根时,浅浩然又悠悠地吐出几个字,“笑笑怎么样了?”

“小姐只是有些惊慌过度,现在已经睡下了。”

“没事就好。”浅浩然深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人盼回来,现在却被该死的薛其扬给逮了个正着,不知道她这次又知道了些什么,又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乳灰色的迷雾环绕着眼帘,随着雾气的消散,眼神变得越发犀利了,脸此刻崩得极紧,几乎是咬着牙关,“薛其扬,想要对付我,前提,你得活着!”

没错,活着就意味着权利,这个观念一直深印在浅浩然的脑海里,但是他也清楚,权利,也意味着痛苦和失去。

光明和黑暗只能选其一,剩下的,那就随着时间消散吧。

……

“浅笑,你选择站哪边?”

……

做了一夜的噩梦,整个人都十分疲乏。

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家亲自经历和见证蓄意谋杀的过程,也真的是妥妥的有范儿了!

虽然在做国际支援医生时的经历,自己早已炼就了对战争和尸体一身顽强的抵抗力,但是这次,会不会有点过于刺激和恐怖些了呢?!

昨夜那张模糊的脸和让人看着发毛的冰冷眼神,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回味无穷”!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而昨天却才刚死好人,难道是现世报?!

老妈!这人是不是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听他昨天的口气像是认识你似的?!

浅笑目光涣散,眼睛半睁着,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任清凉湿润的柔风尽情地拂过自己,闻着空气里清新的青草味道,挂着一副深青色的大眼袋,一脸懵懂的迎接着清晨第一缕穿透薄雾的阳光。

每年母亲的忌日,浅笑都会送一副画烧给她,但是今天,她可不能保证能准时“送”了。

……

清晨的迦南公园,人烟稀少,氛围也显得十分清静。

迦南公园的整个设计风格都是以林木为主,树与树之间几乎紧挨密集排列着,交错落座于公园的各处。

现在正值入秋,茂密的树叶也呈现美丽纷乱的景象,有些是偏黄,有些已成枫红,有些则呈金黄色,随着微风轻动,不同颜色的树叶曼妙地飘在空中,好似一副现成的优质油画。

位于公园正中央的广场上,一大群羽如白雪的白鸽聚集在这里,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地上散落的玉米粒。

浅笑盘腿坐在广场一侧的台阶上,时不时地抬头,黑色的眼瞳紧紧跟随这前方的一举一动,一手执铅笔,一手握着A4大的本子,认真地将眼前的景象描绘在本子上。

等轮廓大致描绘的差不多了,就差细节填充,但是细节对于写生而言,也是颇具难度的重要一环。

为了让自己更加进入这个状态,浅笑几乎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投入到作品的完成中。

由于太过聚精会神,以至于身后传来厚重地“轰轰”摩托车马达声,她也未听见,所以……

当她再次抬头时,一群白鸽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她的眼下则是空荡荡的地面。

浅笑一脸迷茫地朝对面望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对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摆着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样,正不慌不忙地从手中的纸袋里掏着鸟食,悠悠地将食物洒向鸽群,架势看上去拽拽地。

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黑色的鞋子、黑色头发、皮肤白净,大清早的这到底是个游荡的“鬼”还是在准备去奔丧呢?!

浅笑对于这个男子莫名地感到排斥,可是自己带来的食物早已经撒完了,离别墅区最近的花鸟市场也要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是不可能再去买的。

浅笑有些灰溜溜地看着不远处,一个满是蹂躏伤痕的土黄色纸袋,就这么静悄悄地“躺”在“旷野”,却无人问津……

昨天的惊惶有余再加上一夜未眠,浅笑的脑子不比平常,人也变得比平时格外懒。

于是打定了主意,便迅速地一手拎起身旁的包,一手扛着绘画工具,顾不得站稳,直接沿着广场的沿边快速绕圈,像一艘失控的火箭突然找到了原来的方向般“咻”地直冲向目的地。

……

画中的素描虽然只有大致的轮廓,但是整个形态已经全部被描绘出来,逼真不已,整个画风十分紧凑却又不失可爱。

星昂从身旁女子的画中落寞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前方无忧无虑正吃着地上谷粒的白鸽,心底的某个部分,正在激烈地波动着。

天知道他真的好羡慕,可惜了,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转眼,当浅笑再抬眼时,群聚的鸽子又分散了。

下意识往旁边一瞧,果然和她想得一样!

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正出神地看着前方,摆着一副冷峻的脸,手上已经停止了喂食的动作,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哥,我现在需要大量的观察,好不容易已经开始有点眉目了,你现在却又……!

她坐过来就是因为某人的“好心”行为所导致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休息不够,所以现下心情很是烦躁,一点就会炸!

“喂,你搞什么啊,继续喂啊!”浅笑直接向自己的身旁扔了个“地雷”,强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四章 你就是故意地!

右耳里突然传进严厉地责骂声,懒散飘远的视线才终于收紧。

星昂有些木讷不明地转过头,面色镇定。

每次做完任务,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尤其是被这莫名的一骂,心中更是不爽了。

当疑惑中带着些许阴寒的目光触及到那张显得有些暗沉的圆脸时,褐色的瞳孔有一瞬明显的扩大,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是她!

本来心中还有些反感,而眼下此刻,为了避免会有什么额外的牵扯,他也只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浅笑看着星昂一脸莫名的表情,而这个莫名里又带着一种无奈中又夹杂着些明显的不屑,心中忽地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

只可惜眼前的人听不到,更无法将他“劈死”!

说实在的,按照她在国外的脾气,肯定直接上揍!

但这里是国内,和国外追求平等事实和自由的原则不同,国内追求的,是和气和面子。

为了守住自己好歹是个姑娘家的节操,不能随便“动手”,所以只能尽力压着火气。

态度十分客气,“委婉”地说着,“这位先生,我本来在您对面画鸽子画得好好的,可惜您在喂食的时候并没有宏观地看见对面有位坐着的小画家,正在抬眼画着鸽子,而是自顾自地喂了起来。当然,我说的这前半部分您并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更好地说出接下来的台词,特意猛力地吸了吸腹,然后一脸微笑地继续,“但是后半部分,您这一喂,这帮“家伙”全拥到您这边来了,为了我的画,所以我也就只能跟着过来了,请您继续喂吧!不要停!谢谢!”

说得像解释,但是听起来却像是……骂人。

看见坐在离自己身旁仅一尺的女子正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星昂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更确切点说,就是忽略。

愤怒的眼里布满红色血丝,眼下挂着两坨厚实的深青色眼袋,脸色虽白,但是有些发黄,整个人的精气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要是换做别人看见浅笑现在的模样,恐怕以为是新一代的“鬼眼新娘”出世,跑都来不及了。

然而,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显得有那么点不自然,眼神有些微闪躲。

是因为昨天的事,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褐色的瞳眸紧紧地“抓”住眼前正看着自己的满是憔悴的脸……

像是通过她在提醒着,执行任务中的自己,是多么令人觉得胆颤……

“快点喂吧,谢谢大哥!”浅笑被他这直勾勾盯死人的眼神给弄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晕染上一抹奇异的淡红。

一语点破“梦中人”。

星昂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干咳一声,以此想化解自己所造成的尴尬氛围。

接着敛起目光,转过头,随即拿起脚边的纸袋,手小撮地掏着谷粒,然后向前潇洒一挥,按部就班地重复着动作。

浅笑见“某人”识趣,这才将犀利地“杀人”眼神撤回来。

然后一脸温柔地望着前方,带着焦急地盼望期待着她预想的“奇迹”会如期发生。

果然奏效!

才喂了一次,只见那些远走的“家伙们”挺着白花花丰满的肚皮迟钝地转过身,个个就像军人似地高视阔步地向他们的这个方向走来,用力地拍拍翅膀,嘴里还“咕叽咕叽”地叫着,向是在炫耀它们的得逞似的。

状态很是蠢萌!

浅笑见此,什么怒气全都没了!

唉,瞧你们这点出息!“见利忘义”的德性倒有点像浅浩然。

心里暗自感叹着“现实”的残酷,但是脸上开心地弯起明朗的笑容。

赶紧低头又重新翻了张崭新的页面,兴奋地将她刚刚看见的景象迅速在白纸上填满,嘴里时不时地还哼些即兴创作的小调。

然而在她画得时候,一旁投递过来的灼热目光几乎就不曾间断过。

直至午后天空泛出柔和亮丽的光辉,手中的笔才终于停止。

浅笑打了个哈欠,用力地伸了伸懒腰,现在她的心情可是大好啊!

广场上此刻又恢复了她刚来的平静,地面上只留了些少许的食渣,那群肥嘟嘟的“家伙”早已不见踪影。

然后再看了一眼左边,心想某人应该走了。

但是某人依旧安静地坐着,挺直着背,直视着前方。

金色呈亮的光线映衬着他其中半边的脸颊,白皙的脸被照的通透,泛着明亮的光泽;另外一边则是刚毅英气的侧脸,虽然迷人,却给人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浓密微翘的眉,高挺的鼻,厚实美丽的粉色唇瓣,紧致白嫩的肌肤,无一处不在张扬着主人的英俊帅气和冷郁的气质。

“你画完了?”声音低哑得清冷,带着点不耐。

“嗯?”浅笑似乎没想过这个“冷冻人”会向自己提问,回答得有那么些猝不及防, “嗯!”

“那我可以走了吧?”星昂没有看浅笑,口吻冷淡且带着明显的不悦。

可是以浅笑现在傻乎乎的精神状态来说,她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她反而对眼前穿着一身黑的星昂更加反感了,因为她觉得“看”着人说话是一种礼貌,是一种尊重。

起码她给了他“尊重”,而他怎么可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耍大牌样子呢!

但是转念又一想,今天还多亏了他的“举手之劳”,她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这幅萌萌的画。

嗯……

而且她也强烈地感觉和意识到了,他好像也很…没错!是很喜欢她新画的画。

双手交叉握紧并轻抵下巴,眼睛紧闭,脸色紧张,仿佛像是在忏悔的模样。

老妈!你的画我晚点给,那个“冷冻人”好像也很喜欢这幅画的样子,我……就先送给他了,你别生气,我回头再画一副比这更好看、更有趣得给你看哦!敬请期待!阿们!

……

“嘶。”

浅笑撕下了当前一页,没有任何一丝预警,直接左手一拐,手背就差一点点,就要撞上星昂的喉结。

然后刻意地模仿星昂的冰冷语气,一脸视死如归地望着前方,语气强硬地说,“谢谢大哥!请收下小的回礼!”

第五章 暗流涌入

浅笑以为自己这样做很酷,但是她不知道,在刚才,有那么一瞬,她就要彻底“告别”她这只手臂!

因为……

坐在她旁边的,可是“非一般”的人……

星昂英气的眉宇皱紧,就刚才,呼吸也被刚刚的情境惊得漏了半拍。

要不是浅笑是个女的,他早就在半当中便直接把手给掰断了!

星昂再次轻抒一口气,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原本面不改色的脸变得更加冷峻,而眸光也变得更深了。

当他别过头瞥了身旁一眼,深入骨髓的自制和冷静,却抵不过本能?

他居然笑了…

只见浅笑一脸正色地直视前方,一副视死如归地表情,联合他刚才说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身体的疲惫忽地感觉不再那么沉重,空冷的心突然被涌上一股未知的炙热暖流给包围起来,满满地,热热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而距离上一次的笑容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而那时他的身旁也有这么一个人,据理力争地和他讨论着什么……

算了……

都过去很久了……

星昂无奈地轻摇头,暗示自己别再想下去了,于是便从位于喉前的细指中轻扯出纸。

并没有期待坐在身边的“奇怪”的女子会给自己什么好东西,动作有些嫌弃。

但当拿过的一瞬,借着明亮的光线随即清扫一眼,便看见“生龙活虎”的一堆圆鼓鼓的肚子在纸上傲娇地挺着,那是……

一阵惊喜募地划过全身……

“上帝祝福你!”

既然给了回礼了,那就撤吧,边说边快速收拾,随即拎包走人。

浅笑总觉得坐在身边的“奇怪”男子总是给人疾言厉色、态度不明的态度,而且还让她感到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不禁令自己都感到有些发冷。

忽然,一阵大风从身体的一边强有力地掠过。

从“起风”的源头望去,展现的是正在变得越来越小,一个慌张且单薄的背影。

如果她知道那天是我的话,也许……

也许我今天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吧。

“呵!奇怪的女人!”一抹讥笑掠过唇边。

和外面一片祥和明亮的天气相比,车内就用两个字形容,诡异。

才刚放完假就来处理案子,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尤其又是他十分“避讳”的人的案子……

池寒皱着眉,听着坐在一旁的刘旭讲着前两天发生的谋杀案,面容严肃。

从刚进车,一个充满朝气活力的十八岁少年,转而变成了现在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闲人勿进”的诡异气息。

待刘旭讲完后,池寒突然拍掌庆贺,“好好好!终于要内讧了!”

“什么内讧?”刘旭小心翼翼地问着。

“薛其扬的死对于黑道来说是属于极其不利的变故,知道东京的核辐射事件吧?”

“嗯,知道,挺害人的。”

“整个黑社会将会迎来一次重大洗礼,不比“核辐射”轻多少。”

池寒对坐在一旁的刘旭报以神秘的微笑,目光逼人,“我们暂时先不必做什么,只需静观其变。”

语毕,对于眼前的景象,刘旭只能用看不见的满额黑线来形容眼前“精神异常”的池寒,望着犹俊俏的英俊侧脸,心底是声声说不出的叹息和无奈的苦啊……

眼见刚才的成熟老练,突然在一瞬间,神乎其技地变成“晴空万里”了!

池寒此刻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像是策马奔腾地糙汉子一枚那般…狂野地笑着。

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还笑得怪有些让人冷飕飕的……

他的这位领导,别看是整个刑侦科里是最年轻的,但是屡破重案且获奖无数。

就光在熬人炼心的本事上绝对赶超全市一流刑警起码“几千年”的。

就连在局里,连局长都要给其至少七分薄面,是个无人超越且实名制的……“变态”!

一想到这,刘旭不禁有些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肩,紧张地连吞口水。

“叮咚,叮咚……”

“请问是哪位?”温和悦耳的女声从门铃里的另一端传来。

“我是Z公安局,刑侦一组的池寒,我们……”

“池少爷,请进吧。”

有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如既往的不欢迎他、排斥他。

眼前宽大的栅门缓缓打开,望着里面的一切,池寒灵动熠熠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起来,神色不明,然后突然一把搂过旁边厚实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着,“老刘,做好准备!”

刘旭已经对池寒出其不意的行为司空见惯了,只是更令他诧异的是,在这座豪宅里面,简直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嘛!他赶快用手顶住下巴,生怕往下掉。

不久后,一个苗条的身影逐渐显现在他们眼前。

而来接待他们的,便是这里的管家,莫若琪,人称琪婶。

琪婶在浅家已有二十多年了,是浅家逝去的女主人陪嫁过来的仆人,为人忠心耿耿,面向和善,乌黑的细丝裹成饱满的发髻,穿着棕色棉麻的制衣,一席紧身的黑丝缎制西裤,浑身充满着干练又不是优雅的气质,不光如此,岁月也格外厚待她,恬静温婉的眉眼依旧是那么的充满朝气和温柔。

越过繁华的园林,穿过空旷诺大的宅院,来到了宅院的另一侧,有着强烈个人风格的二层别墅映入眼中。

还未入门,池寒的俊脸已是青红交加,表情极度扭曲。

虽然感到极度丢脸,但是男人嘛,要绅士点,所以“包容”是首要的。

“老刘,你看美女流口水也就算了,你这,”池寒一手扶额,一手搭在刘旭宽实的肩膀上然后狠狠一掐,压低着声音,憋着暴跳如雷的愤火,“给我有点出息!居然看个房子就流了那么多的口水!你这意淫会不会太天马行空了呢?!”

池寒的一句话,果然立即“药到病除”。

耳侧传来性感绵密的低沉嗓音,刘旭听得浑身每个毛细孔都在剧烈颤抖,不过一秒,立刻又恢复了充满正义的形象。

“来,请进。”高挑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莫若琪恭敬地半鞠腰,等着“宾客”进门。

第六章 展开调查

进门后,莫若琪便率先引领人来到偏厅就坐。

“你们先请坐,浅先生等会就来,我先去准备点喝的。”

莫若琪再次鞠躬示意,便退出了客厅。

也许是因为职业病的关系再加上有案子发生,池寒和刘旭并没有率先入座,而是各自心照不宣地东看看西走走,随机地打量起周边的环境。

这里有露台且靠近大片枫树林,不仅景色怡人而且还能明显地嗅到干净的树叶味,和属于秋天才有的一股成熟的、特有的甜味。

整个偏厅采取半敞开式的设计,装修及设计十分朴实和简洁,但又不失独特,有几个方正的单人沙发,有顺序地错落在厅里。

从刚进门到现在的偏厅,无论是装潢还是装饰都是以淡雅的纯色为主,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简单,却又非常极具个性和独特。

光是这些不深刻的细节,刘旭就已经深深感觉到,这个浅浩然,非常对池寒的“胃口”。而且像他这样出了名的深藏不露的商业巨皇,不用点“特殊”方法,估计他们的调查只能怕是滴水穿石。

“凶手找到了吗?”

儒雅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池寒和刘旭不约而同地回头。

浅浩然身着休闲的白色T恤,配着一条宽松的淡蓝色牛仔裤,此时赤着脚,站在偏厅的入口处,平静地看着靠近露台的两个人,目光敏锐。

“哎呀伯父,好久不见!真的是越来越帅气了呢!”池寒率先发声制人,闪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伯父你没事吧?”

伯父?刘旭瞪着快要弹出的瞳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的“祖宗”,他居然叫浅浩然伯父?

平时池寒对自己的事向来只字不提,但凡作为他的同事们,都有深深的莫名预感,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骚年。

只是今天的状况,更让他深感池寒的背景也必定如同他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能叫浅浩然伯父这件事,光想想就都已经让人觉得不得了了……

浅浩然有些无奈地摆摆手,示意没有大碍。

“唉,这个凶手真他妈可恶!敢进浅家,真的放肆!”池寒一边极为愤慨地骂道,一边一脸歉意地看着浅浩然,态度十分真诚地坦白道,“希望伯父能配合我们!”语气里还带着些愧疚。

“先请坐吧。”说话的口气有些沉重,和刚才淡漠的表情相比,此刻显得有些凝重。

“谢谢伯父。”

池寒则用阳光般灿烂的明魅笑容回应着,随后又淡定地别过头,看见此时刘旭正用极为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禁好笑道,“老刘,坐啊,愣着干什么。”

刘旭当然看到池寒此刻的眼中藏着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刀!

迫于“压力”,只好乖乖照做,立即挑了个靠近露台的沙发快速落座。

当肥壮的屁股一接触沙发,脑海立马反应过来七个字,“低调奢华有内涵”。

若不是借着案子,估计是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舒适柔软的沙发,他好想就这么赖着!

“咳哼!老刘!”池寒站在露台,冷眼望着此刻又不知因为什么事而又发起呆的刘旭。

他真想现在一棒子抽死这个木头,简直就是“见富脑开”,但是又碍于正事在身,只得忍着自己的“火山”,不动声色的说,“做笔录。”

“好。”

刘旭立马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摁了下确认健后,便往自己眼前的矮桌上一放。

池寒两手肘撑着露台边沿,慵懒地靠着栏杆,刚才还明朗的目光开始逐渐变得晦暗,若有所思地看向站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潇洒的中年人。

“伯父,薛其扬和你关系好吗?”

浅浩然手插着裤袋,看上去很淡定,但是脸色却有些踌躇不安。

“很一般,有打过几次交道,因为他想要投资我的生意,你知道的,阿寒,生意是生意,我从不和生意过不去,但除此之外,并无交集。”

面对浅浩然地坦白回应,池寒的眼色变得更深了。

“据您女儿浅笑给的口供,说薛其扬是认识她的,但是她却不认识薛其扬,而且薛其扬还和她说了些奇怪的话,并且还提到了您已逝的夫人,您对此有什么看法或者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对于薛其扬我是真的一无所知,至于他为什么会和笑笑说这些,我也是真的很想问问他,”浅浩然有些垂丧地微低着头,显得有些无奈,“至于其他的,都是家事,阿寒,恕我无可奉告。”

现下浅浩然的气质显得十分温和以及平易近人,并没有一丝傲人的凌冽气势,这和报纸期刊上所写的威风凌凌的商业皇者完全是两个八辈子打不着的人。

“好,问完了,谢谢伯父。”

池寒一扫暗沉的眼神,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阳光。

刘旭撑在膝上的手肘差点一滑,完了?没了?这么快?!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池寒笑眯眯地向浅浩然走去,欲做握手道别的举动。

“伯父,您要是再想到什么,请及时联系我们。”池寒嘴角坏坏地一撇,眼眸的深处有股暗涌在波动,人看上去有些痞痞地,“另外,在没结案之前,还请伯父和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要走太远,以方便我们的搜查工作,有劳了。”

浅浩然先是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是脸上依旧是一脸严谨地面不改色,手则配合着池寒的动作。

“好,我一定尽力配合你,阿寒。”

刘旭这下手肘是彻底滑了,脆弱的下巴差点划过坚硬的膝盖,险些造成毁容!

一会问完了,一会又说不要走太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老大这次又用什么招?!

莫若琪还不清楚偏厅里的对话已经结束,仍旧在厨房精心准备着各式各样的饮品,现在都弄好了,正准备端出去。

忽然腰部被人大力地圈着,背后贴上一股温热。

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抱她。

第七章 针锋相对

“我现在正忙,没空理你。”

莫若琪懒理身后淘气的家伙,说罢,便端起托盘疾步走出了厨房,才刚入正厅,便碰见池寒和刘旭。

“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莫若琪端着托盘稳步上前,神色有些失措地看着他们的背后,“浅先生没和你们出来?”

“哟,琪审,这么关心伯父啊?”池寒脸上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表情,眼里则是等着一副好戏上演的期待,定睛地看着此刻被他问得脸色不好看的莫若琪。

刘旭看了看池寒,明显感觉他……像是在……“挑衅”着莫若琪?

他们俩又是谱得什么曲?!

眼见两人陷入僵持阶段,两人的眼波互相“攻击”都没打算停的意思,气氛尴尬到极点。

“你的嘴啊,从小就不安分,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啊?!”一句颇有微词的玩笑毫无预警地打破了此刻的尴尬。

顺着声音源头望去,便看见有个女生慵懒地坐在正厅的沙发上,一脸微笑得看着他,看上去十分的“端庄”。

女生留着过肩的黑色长发,有着光洁饱满的额,眼睛大又雪亮,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青春气息。

但是……

他真的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多么“诱人”,真的,他,好,想,吐!

见玩笑的对象没有反映,女生倒有些坐不住了,不甘心地补了句,“不是不认得我了吧?我就是小时候打的你屁股……”

“哟,笑笑,好久不见,变得这么漂亮拉!哈哈哈!”

自从“某人”发出近乎女性才有的充满甜美的中频声音后,气氛是格外的“和谐”。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估计这个时候,连乌鸦都避之不及吧。

“呵呵呵,阿寒,不错啊,这发声练习够好的啊!”

浅笑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门牙式苦笑,边摇头,边起身向站在正前方不远处的莫若琪走去。

“琪婶,谢谢你!”

浅笑小心翼翼地从莫若琪手上“抢”过托盘,忽视着莫若琪有些愤怒的眼神,直接端着托盘向二楼走去。

“上面等你啊!阿寒!”

当浅笑走上去的时候,池寒脸上的微笑逐渐冷却,只剩下干笑。

“老刘,你先撤,明天局里见!”刘旭看着池寒此刻深不可测的眼神和敛起的笑容,心里便好像有点数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边说边一脸严肃地出了大门。

果然事实要比表面精彩许多倍啊!这个案子,呵!还真是有趣呢!

总感觉池寒和这浅家怎么有点“错综复杂”呢?嗯,明天得好好拷问他!

池寒目送刘旭远远离去后,才终于发声。

“琪婶,你放心,只是叙叙旧而已。”

语气沉稳,没有一丝热度,还带着些嘲讽。

自以为交代完了,池寒便要上二楼。

只是郎有意,这“流水”却总是显得有些“多情”。

莫若琪抓着池寒右臂的力道更紧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相比刚才待客的温柔贤惠,此刻的笑容看上去依旧让人很舒服,但是脸上相比之前却多了几分阴邪。

直至远处的偏厅里传来一声呼唤,莫若琪这才放了手。

“琪婶,帮我泡杯咖啡。”

“是,浅先生。”

声音一如既往的得体大方,但是目光却格外的杵人,仿佛要把走上去的人扒掉一层皮,直至人消失在二楼的某处,她才彻底收回视线,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倒是悠着点啊,别老是大大咧咧地,到时被别人坑了都不知道!”

池寒一手握着水杯,一手随意地翻阅着杂志,悠然自得的趴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那我能怎么办啊?”浅笑窝坐在池寒斜前方的沙发里,仰头感叹,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继续逃避?然后一辈子都待在国外,不回来?!”

是在回答,同样的也是在提醒着自己,因为事实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个叫做浅浩然的父亲。

呵,自己还真悲哀呢!

池寒继续手里翻阅着杂志,只是现在翻得速度却比刚才快了许多,“咳!那就赶紧嫁人!走得越远越好!”

面部紧抽,语速也有些颠簸,明明心理小鹿都快要撞飞了,嘴上却还是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议口吻。

池寒明白浅笑的自嘲,所以他想让他放松下,好让她不要老是专注于一些不好的事。

当然,他也不是白提的,对于这个想法,他也特别想听听浅笑的“意见”。

“诶!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一个念头猛地出现在脑海里。

浅笑激动地直起身,黑如珍珠的大眼球在眼眶里溜了几圈,脸上露出鬼马的表情,一脸认真的说,“阿寒,你说我要是随便找个人结婚,而且这个人和我反差还特别大,浅浩然他会不会气死!”语毕,浅笑越发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拍手叫好!

浓密的睫毛有些沮丧地垂下,刚才还闪烁着光芒的眼眸此刻却深的像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沉默了一会,依旧笑着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挺过去,池寒,什么你没经历过,给我挺起身板!

虽然拼命地想给自己鼓励,但是某些人无心的话语则远远大过于他的那些破案子。

说白了,就是可以随意放肆地操纵着自己的心。

“只要不是你就行,因为你太熟了,发小!我下不了手!哈哈哈哈!”

浅笑想都没想,不假思索地利落回答。

翻着杂志的手忽然僵住,握紧的水杯有些抖动,也反映了此刻主人的心情。

整个房间懂充满了笑声,奇怪地是自己居然也在笑!

这个笑酸的就跟柠檬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最终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叹息声中合上了杂志,放下了手中的杯。

迟钝地浅笑却真的觉得池寒很体贴自己,他一直在给自己埋梗,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

她的人生旅途里幸好还有他的陪伴,心里暖暖的。

算了,不问了,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想通了的池寒,于是又将话题拉回了正题上。

“笑笑,改天给你庆祝接风!现下,你懂得。”

语速规律地抑扬顿挫,目光则变得有些深沉,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浅笑。

第八章 我是挺倒霉的!

“好啊!”浅笑才笑不过三秒,突然有什么浮现在脑海,然后迅速地矫正了下自己的姿势,一脸正色地看着池寒,像是早就蓄谋已久,“其实,那天我有看到杀手的样子,并且还和他对视过,但是很模糊,但是我并没有对你们说明情况,我其实……”

“哇草,你胆子真肥,还敢对视?”池寒作出一脸惊讶无比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地事情,眼珠瞪得老大。

“别瞪了,到时眼白和眼珠一起崩出来,你就真的没救了!我和你认真……”

“好了笑笑,这不是杀不杀手的事情,找到杀手没用。”

池寒赶快打断浅笑欲说下去的话,不想让她老是在一个不利的圈子里来回打转。

况且她心思本就重,不想让她再“雪上加霜”了。

见池寒回避的眼神,浅笑心里也了然,只是她想知道一点,“这事和浅浩然脱不了干系是吗?”

“浅笑!”

池寒突然横眉,语气有些重,脸愤怒地有些扭曲,“你有完没完,给我好好睡一觉去,自己照照镜子,脸整的就跟个过了保质期的黄豆!就这样,我先走了!”

池寒实在不想多待,以免浅笑变着法子得套她话!

“乓!”门被重重地关上,掀起了一阵不大的余风。

额前的刘海轻轻地被温柔的余风撩起,有白色的晶莹慢慢地从眼里落下,正好顺应着墙上的钟摆摇荡的节奏。

“咳嚓,咳嚓,咳嚓……”

真正的哭泣不是眼泪的陨落,而是带着某种绝望的心碎。

金灿的光线大片地洒落在阳台,看上去是那么的明亮和炙热,好像只要一踏足,便可以汲取永久的温暖。

外面的阳光灿烂依旧,有一大片白色的“倩影”阵阵掠过蓝天,自由地展翅飞翔着。

浅笑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没变,而自己还是站在原地……

是的,天就是不从人愿!

“嗒”,突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阴凉。

浅笑伸手一摸,嗯?软软地,黏黏地,还有点弹性。

她用手指轻蘸一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而且触碰的手感好像也不错。

当她真的看见手上的灰黄色的类似于“泥”的东西,整张脸都在抽搐。

她用不用这么搞笑啊!别人背的时候,是喝个凉水都会塞牙缝。

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就是从天而降的鸟屎运呢?!

正当要一个人默默自怨自艾之时,有一个意念在她乱七八糟的脑里热烈地绽放,“哦对了!买鸟食!”

于是匆匆赶忙又回到房间捯饬一会后,便慌张的出门了。

“乓!”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了,这次不但完美地掀起了一股强风,还把门上的把手把给潇洒得甩老远了……

……

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呈现在眼前,整个花鸟市场鸟语花香,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嘿,小姑娘,要不要看看啊?”

“小姑娘要不要看看我们的鸟啊?”

“小姑娘,打八折,快来看看!”

……

浅笑对于每一个问候都是报以露出十八颗牙的礼貌微笑,对于第一次来这个家附近的花鸟市场,总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这里的鸟食好,她还能鼓动下琪婶,就从这里进口。

家里的就算了吧,她偷吃过一小口,简直一言难尽。

怪不得人家鸽子会“嫌弃”……

“哇,好可爱啊!”浅笑在其中的一家店停下脚步。

在外面摆放的众多小盆栽中拿起了一盆,这盆小小的枝叶相对其他来说都更为饱满和发亮,而且上面有着好像被糖霜挤过的白色条纹,有点像虎皮兰的“亲戚”。

“哎哟哟,小姑娘真有眼光!”

一声极尽娇媚造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听得人直想吐,但是做生意就是这样,她还能忍得过去。

“是的呢,老板娘请问……”

浅笑高兴地抬起头,然后……

生意能忍,但……“人”不能啊!

她现在一下子好羡慕深度近视的人。

站在眼前的女人估摸有四十岁左右,有着极黑的长发至腰,穿着一身青花瓷式样的白色旗袍,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只是这肉呢,有点过于“突兀”了吧!

眼看这白花花的肉简直就要呼之欲出!突然好心疼这旗袍,它一定很“疼”。

可惜啊,她想多了!

“哎哟,小妹妹,不要一直盯着伦家看嘛,讨厌!”

“尤物”双手捧起十分丰满的双颊,表示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对小又细长的眯眯眼正娇滴滴的看着自己,“伦家知道自己很美的拉!”

俄?好吧。

浅笑才领悟,有一种“尤物”叫做“皮厚”,她得抓紧点,逃!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开始属于自己的表演,“请问可爱的小姐姐,您知道买鸟食的铺子在哪儿嘛?”脸上硬是凹出一副崇拜的表情,双手合十,轻放下巴,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呢。”

声音也是够“燥”的啊!简直嗲入骨髓!

“尤物”哪经得起这么一捧啊,况且她倒是觉得浅笑长得很清丽,而且又亲和,能得到她认为的美女的认可,简直,“哎哟,跟着伦家走,我带你过去!”

眼珠看起来十分的迷蒙,不时轻咬着有点颤抖的双唇,脸上则表现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感动状,“谢谢姐姐!果然人美心善啊!”

哼!拍马屁,她说第四,没人敢称第三,那么一二三分别是谁呢?!

当当当!浅浩然!在浅笑心目中,她还是很客观的,他爸就是“精英”中的卫星!

浅笑记得她走了好长一段路,走的膝盖都疼了,但是沿途的“风景”还是很棒的!

“尤物”貌似和市场的所有小贩以及店家都很熟,大家看到”一句接一句的打招呼、开玩笑。

因为“尤物”的关系,顺便自己也被“捧”了进去,这感觉真好,简直棒棒哒!

直至她们出了花鸟市场的外面,据“尤物”的说法,再往前走一百步,就到了。

第九章 噩梦来袭

浅笑是真的有些累了,只好先暂停下脚步,手揉揉膝盖,顺便缓口气。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精致小店,浅笑显得有些烦闷。

应该是因为睡眠不足,一走多她就觉得浑身发软,再走下去恐怕……

本想和身边的人唠唠嗑,结果一往旁边瞧,却落了个空?

随即环了下身后,就瞧见某人的脸色有些吓人,于是十分担忧地说,“小姑娘,你怎么啦?会不会中暑拉?”

哎哟,这娇作的声音对于浅笑来说,简直就是“增吐剂”。

之前还只是觉得人有点虚脱,现在反而还觉得有些头晕恶心。

“没事没事!我停一下就好,你先走吧,姐姐!”

浅笑客气地笑着,眼睛里闪着光,一脸开朗无畏的笑容。

眼下先把这尊“大佛”搬了再说,不能让她妨碍自己的“修行”。

“不行,你等着啊!我去叫我弟过来背你。”

“尤物”直觉浅笑一定有事,加上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是那么虚弱,发起地口音就像是缺氧的人。

她估摸猜测浅笑应该是中暑了,转而立即回身撒腿就跑,一股脑地向她说的那家店跑去。

搬救兵去!

浅笑看着“尤物”的行为,也随便她了,不予多争辩。

因为她现在实在……没那个力气……

不过这个“尤物”居然还有弟弟?!

也不知道她弟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的德性,希望不是。

但如果是……也许浅笑会选择自尽吧……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一个挺拔高挑的男子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不对!这身影好熟悉啊!

这一身黑的打扮和这张越来越清晰的俊脸映入眼帘。

我的天哪!不是她觉得那个此生都不会再详见的……

“冷冻人?”

“一身黑!”

浅笑忽然尖叫道,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她实在是太太太……Surprise了!

还没多惊一会,忽然眼前一黑。

最后的知觉就是,她好像掉入了一个令人感到倍感安全的有力怀抱中……

“不要走!”

电视剧里不知道是誰在悲泣大喊了一声,吓得此刻正在缩在阴暗墙角的小女孩浑身一抖。

“麻麻,难道是麻麻吗?”小女孩有些紧张的想要移出令她心安的角落,圆又黑的大眼珠已经被眼眶盖盖了一层清淡的雾水。

正当吃力地移着小屁屁时,一声暴呵声又把她下回去了。

“那笑笑怎么办?!所以”男人此时顿了顿语气,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咬牙说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你管不住我的,浅浩然,”女人也并不生气,冷静地呢喃着,“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一定会对我自己所说的话负百分之二千的责任,浅笑跟我走,就这么决定了!”

“啪嚓!”是花瓶掉在地上的声音,声音清脆,直穿耳膜,仿佛心被撕碎。

小女孩本能地将自己蜷得更紧,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她好害怕,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巧地小声呜咽着,不让耙耙麻麻发现。

“我不吃你这套,你还有话吗?毒贩子?!”女人仿佛不在意男人的暴力行为,语气仍旧淡淡地,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口吻满是轻蔑和愤恨。

“好!要我浅浩然签字离婚,可以啊!哈哈哈!”男人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放声大笑,语气甚是放松,“等到了那天,我就把你杀了!”

“不要,不要杀麻麻!不要!”小女孩抽泣地更厉害了,眼泪又更加猛烈地涌了出来……

眼睛缓缓地睁开,屋里的亮光刺得刚醒的眼有点痛。

脸颊感觉湿腻腻的,是刚才梦境的“结果”。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在做这种梦。

浅笑不耐地皱皱皱眉,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

才没郁闷多久,便被这有点老旧的天花板给“套牢”了。

嗯,这个天花板挺好看的,纹路复杂却很别致,有时间要好好研究下!

在床上继续躺了一会后,确认自己可以下床了,便撑起仍旧疲乏的身子,振作了下精神,便下床穿起明显被人摆正过的拖鞋,刚站起来,门就被打开了。

“小姑娘,你醒了呀!”

是那个“尤物”,只见她还是一身青花瓷的旗袍,真是辣眼睛!

“嗯,谢谢你,姐姐!”想归想,浅笑仍旧用乏力的举起双手,放在头顶上一弯,做了个爱心的姿势。

“嗯~我好喜欢你小姑娘!快出来吃饭吧!”边说“尤物”边去扶浅笑,“今天啊你就好好大吃特吃,不要想什么减肥了,女孩子减什么肥……”

这哪是扶啊,自己的手臂被她白花花的肉给夹得生疼,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这不又被“夹”出一身冷汗。

浅笑的脸色有些阴沉,嘴角下撇,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还不算,一边被人弄得有些疼,就连耳根也遭到了疯狂的“暴击”!

不就吃个饭,她浅笑一定会吃,但是用不用这么费劲地重复让她留下来吃饭这个中心点呢?!

虽感到很无语,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感到生气,和刚才可怕的梦相比,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相反地,她此刻心里却觉得特别的温暖。

陌生人都要好过家里人,呵!真是可笑。

出门每走几步,便到了客厅。

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饭菜混合的香味,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了。

只见一张摆满热腾腾的菜肴的饭桌映入眼帘,并且她还看到了一个让她非常尴尬的人。

“小姐姐,你和那个坐着的冷冻人什么关系啊?”

浅笑忍不住好奇地低声问着身旁的人,结果得到的……是“粉丝”的回应!

“什么冷冻人!不要这样叫人家的男神好不啦!”不光说,还要身体力行,此时已经忘却浅笑还有些弱的身子,直接不管不顾地往前猛地一拽,就像是个小孩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般,“这是星昂,漫天繁星的星,气宇轩昂的昂!我全善美的弟弟!”

说的很是得意,声音酥酥地,又黏黏嗲嗲地。

说完浅笑简直晴天霹雳!看来她今天真的要被活埋了!

她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

呵!又来了!

星昂玩味地看着浅笑的一举一动,她真的觉得浅笑是个“异类”。

其实他看到她也头疼,只希望今晚她能安安静静地吃个饭,然后默默地走人!

“来来来,坐坐坐。

”忽然一个穿着裤衩背心的年迈老伯,突然从自己身后窜出来,端着一盆鸽子汤放在了饭桌的最中央。

第十章 温馨的“家”

哇塞!

是鸽子汤,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诶。

“咕噜咕噜!”

果然,吞口水算什么!直接嚎叫才是真理!

“哈哈哈!小姑娘你肚子叫了!”

这该死的“尤物”!话真多!

呵呵呵,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浅笑直接就变成了一个迷妹,忙前忙后地围绕着这个老伯,拍着属于浅式招牌的马屁!

心想可以怂恿着老伯多做点!自己也可以多“得益”些!

本就不够大的厨房,挤了两个人后,走动的空间真的变小很多

“老伯,您的厨艺多久了啊?”

“老伯,您真细心!”

浅笑边嚼着嘴里酸甜的大粒牛肉,一边享受着食物滚烫时的本能质感,一边口齿不清地发言。

“哇塞,伯伯你好帅!下次教教我嘛!”

“来来来,老伯我来帮你拿!”

……

此情此景,全善美一脸茫然,她的大脑还无法帮她立即分析出浅笑这么做的原因,她只是心中泛起强烈的嫉妒的火海,她的另一个“玩具”好像要保不住了……

坐在饭桌正中央的星昂,则像个审判者冷眼查看着眼前的一切,平稳的嘴边脸忽然弯起一抹不易令人发现的弧度。

天空一片火红,太阳恹恹地垂在一边,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真实。

……

桌上的盘子被扫了个清空,就连汤都只剩锅底了,和刚才朝气蓬勃的饭桌相比,此刻显得有些凄凉。

还不是因为某人的扫荡功底实在太完美了!

“全伯,您烧的太好吃了!”浅笑摸了摸满满的肚子,一脸满足地笑着。

“那有空就天天来!全伯天天给你烧!”人老了,声音也十分地沙哑,但是却掩饰不了一颗年轻的心。

“嗯,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咯!那拉钩!”

浅笑兴奋地主动勾起全伯粗糙的小指,合不拢嘴地笑着。

“好,拉钩!”

两人的眼神互相交汇,迸发出闪耀的光芒!

看着他们两个小指拉钩的动作,剩余的“观众”也纷纷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一个是充满警戒的眼神,一个则是嫉妒如火的眼神。

“全伯,我去工作了。”

情境美妙的氛围就这么硬是被浇了一泼冰凉的“冷水”。

星昂起身就往大门走去,走到一半,特意将自己的脚步停在了浅笑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不明。

浅笑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够强烈的感觉到背后的一股冷气,让自己浑身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

“全伯,你小心点。”

低沉地话语犹如娓娓道来,不温不火,却是让某人的肝火旺盛起来!

随后不一会就听见“乓”,门被用力地关上。

浅笑强压着怒气,大度地给旁边全伯一个没事的眼神,脸上亲切地笑着。

而心里则是满满的怒火,这个“冷冻人”!

讲话阴阳怪气的,难道是被“小鬼”附身了吗?!有必要这么“寡情”吗?!

亏我还送他画?!真的是喂狗了!

“呜!”胃部被桌边忽然猛地一抵,抵出了一阵强烈的胃酸。

一波未平一波未起,不愧是姐弟联盟,一个阴阳怪气,一个是正大光明。

“善美!”全伯使劲地扯着嗓子,脸色忽然阴沉起来,“不知道自己体积大吗?!站起来也不小心点!”

哇塞,全伯,你说的太好了!给你鼓掌!

浅笑边小心翼翼地用崇拜地眼神看看坐在身旁的全伯,又是一脸抱歉地看着前方画着“乌烟瘴气”的妆容的全善美。

两边都不好得罪,不然怎么混!

全善美将两只细长狭窄的眯眯眼硬是凹成了倒八字,实在是……搞笑!

接着在回房间时,完全地发挥了“粉丝效应”,也是特意将脚步停在了浅笑的身后,然后中气十足地蹬地一脚。

底气十足地发出“嗯哼!”一声,再然后“乓”地一声……进了房间。

全伯家住在六楼也就是顶楼,刚刚被全善美这么一蹬地,她差点以为全善美就要蹬穿整栋楼,因为刚才一瞬的晕眩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她真的好怕全善美的铁脚会导致他们被建筑楼的砖头给深深地“活埋”!

原本热闹的客厅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一脸忧愁的全伯和脸上无辜但是心里却是各种滋味混淆的浅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彼此。

“哈哈哈哈……”开怀爽朗地笑声忽然在客厅里传开,直至蔓延在屋里的每个角落。

……

胃里流进清爽的乌龙茶后,令人反胃的胃酸也稍微缓解了些。

打从进了这个屋子,她一直都是快节奏地应对,却没有花时间好好地打量下这个令她舒服的环境。

墙壁上干干净净的,并无一丝脏污,鹅黄色窗帘被挽起垂在窗边,透过室内的明亮光线,清楚地望见墨黑无际的夜。

虽然整个屋子的格局不大,但是人情温暖。

那些对她微笑、生气、冷眼、关爱的人,自从母亲死后,她的感观世界就像是被关上了门。

尽管这些年漂泊在外,也有做自己,但是浅笑知道,她的生活都是在演戏而已……

尽管她十分不爽星昂,但是,她直觉,他不坏,只是性格太臭。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热烫得血液捂热着冻得已经发紫的那颗残破的心。

“笑笑,好喝吗?”

“嗯,好喝!”

全伯忙活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五颜六色的水果,手上的水渍还在滴,一看就是刚弄完就直接端出来的。

浅笑先是愣了下,而后才赶忙起身,“我来吧,全伯。”声音有些闷闷地。

“好嘞,那笑笑等会陪全伯好好聊聊?”全伯开心地笑着,满脸的褶子挤在一起,热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吃着水果的浅笑。

“好嘞!等你啊!全伯!”

全伯将手往身上的围裙蹭了蹭,而后又步入了厨房。

……

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规律走动,时光如梭,很快走到了十一这个阿拉伯数字上。

“全伯,别送了,我走了啊!”浅笑已经在门口穿好了鞋,愉快地和站在门里面的全伯打了招呼。

要不是时间问题,这两人估计得聊个彻夜。

“那明天……”全伯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搬家可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要不我让善美和星昂帮你?”

“不了,全伯,我可以的!”

边说边从楼梯里蹦达下去了。

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在楼梯的回旋处依旧回荡着,而单薄娇弱的背影已经消失无影,但是刚才那灿烂明亮的笑容却依然浮现在眼前。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

浅笑一路欢快地蹦跶到楼下,心情一片大好。

这个小区的园林虽远远不如自己的小区,而且地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垃圾,就连安保好像她从出了楼之后也没有个影子……

虽然这里的一切设施设备和人力资源的储备都很平凡,甚至还有些落后,但是她真心很喜欢这个令她感到温暖的……这里。

第十一章 “放羊”的女孩

正当快要出小区大门,一个念头霹雳下来!

“嗷!忘记问全伯怎么回去了?不过没关系,没有是打车软件解决不了的事”。

然后一手伸进背着的小挎包里使劲捣腾,最终还是……

“我手机居然忘记带了!”怪不得这包怎么背的那么轻巧呢?!

浅笑双手捂脸,一边仰天长叹一边垂丧地走出小区门口。

她怎么回去啊?!去哪里叫琪婶啊!

今天本来好好的,善美就算了,女人嘛,何苦为难女人。

除了,浅笑本还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再一核对,果然如此!

从公园遇见之后,她的生活好像就真的没怎么太平过!

以后看到“冷冻人”必须躲,一见就会霉运上身,而且不是一般的倒霉,是绝对倒霉!

“轰轰!轰轰!”

寂静的夜突然被一阵厚重的摩托车马达声给划破。

浅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而更加觉得这个马达声如同“命运交响曲”般在演奏着此刻自己的悲哀。

本以为也这“交响曲”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谁知是“锲而不舍”呢?!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

“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轰鬼啊!”

浅笑收起“仰天长叹”的脸,转瞬变成一脸怒色,生气地寻找令她头痛欲裂的声音的源头。

……

“一说曹操就到了”,这句真理名言真的有毒!

这是个问题……

浅笑此刻真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被黑线覆盖透了呢?!

只见她和某个人只隔着一条不是很大的马路,严格来说,只需要十步就应该可以到达对面了。

天无绝人之路,只是这条“路”出现了,看你愿不愿意去接受呢?

星昂其实在几小时前就已经到达工作的地方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膈应,于是经过反复地慎重思考和确认,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地,直至等到一个类似于“神经病”的人出来,这个膈应才真正的消失。

目光依旧犀利,褐色的瞳孔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像一颗精致的琥珀石,眼里倒映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倩影,她的步伐有些犹豫,很明显地,她在怕自己。

握着手柄的手更加紧握了,还能听到“兹”的微弱摩擦声,直至有些看着穿着单薄的人停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手才停止动作。

“嗯……”浅笑的眼神不停地环顾四周,两手垂在身后紧握,身子有些微晃,“是全伯让你来的吧?”

哎哟!笨蛋!不然呢?难道你以为这个“冷冻人”会主动来接你啊!你在痴人说梦吗!

“嗯,我好久都没看到全伯那么开心了,所以就好事做到底。”声音因为头盔的阻隔,闷闷的。

“哦。”浅笑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发出如蚊蝇般细小又模糊的声音,怪让人挠痒痒的。

“谢谢你送我回去,冷冻人。”

“你说什么?”星昂疑惑地看着站在摩托车前的浅笑。

“我说……”浅笑准备抬头好好说话时,正好对上星昂漂亮的眼,然后,气势一下子慢慢地弱了下去……

奇怪!浅笑,你不是曾说过宁可喜欢秃头,也不能被美色迷惑嘛!你现在是在搞什么嘛?!

原本看得入神而显的有些呆滞的脸,经过圆眼一咕噜的灵动一转,瞬间变得无比气势,“我说你个冷冻人!”

耳边只感觉“翁”的声音回荡声,震得头有点晕。

其实星昂听见了,他只是不爽冷冻人这个称呼而已,所以想让浅笑再说一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只“母狮子”!

“好了,上车吧。”

星昂边脱下厚重的黑色头盔边向前伸腰,帮浅笑戴上,整个动作不出几秒,干净利落地帮浅笑系好头盔上的带子。

浅笑被星昂的细心弄得真心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只是只顾低头的她,却没看见一直关注着她的冷眼忽然变得有些温和,眼里闪过一丝柔波。

“上车吧!”

“嗯!”

仍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乖乖地“爬上”后座,但是,手该往哪儿摆呢?

望着健壮的后背,浅笑的脸突然红得像个柿子,总不能抱他吧?!

可是总不能抱着自己吧,万一自己被吹飞了呢?

“轰轰!轰轰!”只觉得浑身都在被震动着,她的身体像是被侵入一股电流,浑身麻麻的。

“抓紧了,飞了我不负责!”星昂刚说完,还没启动,腰就被人紧紧用力地环抱住,背后传来炙热的温度。

不用他提醒,某人就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皮厚的可不只全善美!

“滋滋滋滋……”

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在安静的路上自由地驰骋。

开着摩托车的男孩头发肆意地飞扬,英俊的脸紧紧地绷着,眼神专注,像一个黑暗骑士在黑夜里穿梭着,保护着身后的女孩,直至到达目的地。

……

摩托车的灯光在暗黑的夜中照亮着前行的路,一个高挑挺拔的男孩正牵着摩托车往前走,旁边则紧跟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其实浅笑本想让星昂把自己放在别墅区门口,她自己走进去,可是刚一放下,浅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她住的这个别墅区是著名的环保区,一过十二点就准时全部灭灯,只留了些路边落地的小灯在亮着,供人夜里行路。

可是浅家位于小区的最深处,虽说只要直走就好,但是一个人,也太……凄凉了点

于是乎,就麻烦了“冷冻人”陪她进来。

这里的绿化很好,即使是深夜,都能感受的到清新的植物味道,别墅与别墅之间都隔着至少三尺的草坪,果然不负环保的称号。

天和这片别墅区总感觉几乎就是一线之隔……

呵!实在是讽刺,穷人的房屋总是远远地隔着天,而在富人的区域,却像是只手遮天般的感觉。

这种贫富的差距令星昂觉得可笑,再看了看身旁令人觉得清新的侧脸,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其实,我妈妈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在浅家也有些年头了,浅家的主人浅浩然呢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赐我浅姓,希望我借由这个“浅”字,少走点弯路。”

其实浅笑说的都是实话,她心里就是这么认定她和浅家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不谙浅家故事的旁人来说,会真的认为浅笑只是个简单的仆人的女儿,而且还是个夹杂着些小幸运的女孩。

第十二章 我一定会离开!

初秋的夜有些阴凉,加上微风时不时地拂过,娇小单薄的身子不禁往旁边高大的身躯又靠近了些,好冷……

“嗯,一看你就不像!”星昂的口吻满是嫌弃,冷漠地说道。。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他知道浅笑的目的,也不回避和他靠得很近的浅笑,而是稍稍的往后退一点,帮她多挡一些风。

浅笑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就上火,“你个冷冻人,说话也冷,眼神也冷,表情更冷,你怎么不去南极,企鹅看到你还指不定喊你一声祖宗?!”

“你个智障!”

星昂平时向来寡言又不喜说话。

但是碰到浅笑后,他觉得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让她,与其跟一只蠢猪费脑子,还不如直接让她明白,她很蠢这个事实。

“你……”浅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哼!好男不跟女斗!”

“你……”

星昂的眼里满是鄙夷,狠狠地瞪着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并弯起得意笑容的浅笑。

一股让人竖起寒毛的冰冷气息在凉爽的空气中正快速弥漫开来。

“停!别制冷了!我都快冷死了!你再制冷,我就成冰棍了!”

浅笑赶忙顺势“拦下”星昂的怒火,跑在星昂前面,两腿一扒顺势一蹲,然后双手合十于胸前,颇像武侠小说里太极真人的风范。

“噗!”星昂终于忍不住地抿嘴笑道。

但是即使是笑,碍于他对自我的严格要求,即使笑也不过一秒。

两人一路闹腾,直至停在一个巨大的黑色铁栅栏门前。

“我进去了,谢谢你!”刚欲上前,浅笑突然回头。

“怎么了?”星昂看到浅笑的圆脸一下子扭曲得狰狞,有点不耐地反问,态度冷冷的。

“你不是说你去上班了嘛?可是你现在……他们会不会扣你工资啊?!”

星昂有些一愣,他知道浅笑在关心她,但是也在提醒着他,他做“过分”了。

他不该利用她……

“没事的,你进去吧,别让家人担心。”语毕,星昂便坐上摩托车,两手转握了几下车手柄,发动着马达,随着“轰轰”的厚重声消失在视野里,只是留下了长长的、有点呛人的尾烟。

正厅里只留了两盏柜灯,在黑暗中莹莹地闪着微光,“去哪儿了?”

正欲上二楼的浅笑差一丁点就要打个脚滑,要不是旁边有个扶手让她赶紧抓住,不然早就面碰大石毁容了。

“我希望你以后早点回来,毕竟是个姑娘家”,浅浩然默默地坐在正厅最角落的沙发里,边摇摇头活动筋骨,边懒洋洋地说着,“你喜欢自由我就给你自由,但是希望你知道底限,笑笑。”

浅笑有一丝触动,浅浩然居然在等她,可是,有些事一旦错了,再怎么弥补都是不会过去的。

“哼,底限?我的底限就等同于你的底限。”旋转楼梯的墙侧有扇高窗,依稀的月光从稀稀落落地洒下,遮掩住了浅笑一半的身子,周身的影子看上去是半暗半黑,说不出的阴邪,“从明天起我会搬出去住,晚安。”

说完浅笑并没走,待在原地。

她居然在期待,期待着他会说些什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握着扶手的指关节越抓越用力,不时发出清脆的骨骼碰撞声,在静得诡异的氛围里增添加几分紧张感。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后,坐在角落里的人有了动静。

“笑笑?”充满力量和磁性的呼唤弥漫在静默的氛围里,语气好像还带着些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嗯。”下意识颤抖地想要回应,却是紧张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靠喉咙本能地应了一声。

浅笑的身体崩得极为僵硬的,额角上不时有细微的汗贴着皮肤珠缓缓落下,就连呼吸声的频率也已经降至最为缓慢的程度。

“明天和我一起吃个早饭再走吧。”口吻就像是松了一口气,是那种类似于卸下了负担后的格外轻松。

接着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不响的“咔嚓”一声。

“乓”,门被关起,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握着扶手的手像是散了架一样地无力垂下,有轻微的泣音声正悄悄地扩散着。

随着浅笑有些愣愣地转过身,这次“刺激”的代价对她来说甚大,痛得浑身发抖。

而回过身后,只见混沌的空气在微弱的月光中轻轻地漂浮着,但是却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应该现在、立刻、快速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她不舍得,她突然很后悔,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件事,或许她仍旧是他掌心的珍珠,即使当个被蒙蔽的傻子,她也不要像现在如此地清醒得活着,被这该死地亲情给牢牢地绑着!

第十三章 不愧是“STAR”头牌

如风铃般悦耳的歌声从舞台上缓缓地流放开来,好似正在对着谁轻声细语,挠得人心痒痒的。

婀娜姣好的曼妙身姿随着音乐的节奏自如地摇摆,加上橘红色的灯光更是映衬出她洁白如雪的肤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诱惑。

“痛!死八婆!”一记爆栗被人稳准狠地扣在额角,痛得简直根本就没法睁开眼睛。

“都看多久拉!我的两杯RAINBOW呢?!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一个穿着黑色短袖和短裙的女生,此刻边骂边抡起银制托盘正狠砸着站在吧台里的一个寸头男生。

不过幸好坐在台下的人都被台上正歌唱着的丽人给深深吸引住了,所以压根就不会有人留意后面吧台正在发生的“情景剧”。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多看几眼,这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留着寸头的男生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的嘟囔着,对于刚发生的“违法”行为表示严重抗议!

“犯罪?!”女生已经扭曲得变形的清澈眉眼,变得更加阴狠,“你倒是上一个给我看看啊!就知道视奸,连个太监都不如!”

“你个死八婆,看我不搞……”寸头男怒火攻心,顾不上说话,直接随手抓着一块抹布往女生脸上硬是紧紧贴牢,死不撒手!

“唔……”

看见女生现在“变成”了个无脸鬼怪,寸头男心里简直大快人心啊!时不时放出爽朗愉悦得笑得以声,就像中了大奖!

“嘿,小志!”拿着抹布的手被人用强力掰开,而且手背上还留了条被人用力掐过后留下的明显红印,“你不可以这么对待女孩子的,不礼貌!快道歉!”

呈亮的褐色眼眸一改往日不食烟火的沉静,此刻冒着如狼眼一样的锐利目光,脸色严峻地看着身旁耳根发红,一脸紧张看着他的罗志。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昂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上班了呢?!”

寸头男才得意了不一会的功夫,本想借题转移话题,却还是抵不过某人像刺一样锐利的眼神。

罗志只好勉为其难地抬起头,不走心地向眼前有些愣愣地,或者说是有些崇拜地正在看着“别人”的女生,十分抱歉得说:“我昂哥看不上矮矬穷!”

语毕,脸上迸放出像花一样绽放的灿烂笑容。

……

“你刚刚要什么?”口吻有些不耐,但是至少不会让别人觉得受伤。

星昂知道女孩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但是不拖泥带水的保持距离才是对她好。

他也有过爱情,他懂,爱情就像罂粟,让人沉迷,却也能毁人!

所以尝过后,他发誓从此再也不会接受任何一段感情。

但是,她……

“呜…我要…两杯……”

女孩面对星昂的冷漠回避,脆弱的小心灵收到一万点击的伤害。

“他要两杯RAINBOW,哎哟喂!”罗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嘤嘤呜呜要哭不哭的死声音,直接打断,不留余地,而后从吧台下的小冰箱里掏出两个小直身杯搁在台面,往右手边一放,然后便带有些期待和得意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人。

怎么姿势可以耍得那么帅呢?!

骨节分明的手利索地拿过杯,随即快速撩红石榴浆瓶在手心去盖反转倾斜,干净白皙地细指用力捻吧勺用勺背顺酒,直接倒入酒杯一盎司,动作利落酒架拎四色酒瓶,慢慢依次分层注入杯中,石榴浆汁叠上咖啡利口酒和绿薄荷在杯间色泽沉淀,上层的君度和白兰地折射酒吧灯光透亮如雨后现阳,好看的“彩虹”完成后被平稳推至吧台待取。

“小爱,拿去给客人吧,别被投诉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催促和叮咛,而声音里的温柔就像是现下柔和的秋风,吹过小小的、脆弱的心里,掀起一阵阵又轻又痒的撩人细腻。

吉桐爱目光即使再锲而不舍地贪恋着眼前的俊容美貌,但是碍于工作第一,只好扒拉着委屈的脸,像小珍珠般的可爱圆眼隐泛着光,默默地拿过两个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在托盘上,然后转身“遗憾”离去!

嘴里时不时地呢喃:“喔!太可惜了!”

罗志看见吉桐爱的影子渐渐变小,脸上坏坏的笑脸却越放越大,“昂哥,你放心,小爱她真的有……哈哈哈哈……自知之明……”

“啪!”一记“重锤”从后脑勺传来,头被打得有点……晕

星昂看着罗志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茫然样,尤其是这对细长的丹凤眼。

平时就算生气,这对明亮的双眼都会给人一种精气神饱满和亲和的感觉。

而现在,像极了个迷路的孩子。

每次被“教育”后的反省都是这样,唉!

星昂边擦着刚洗过的玻璃杯,边不满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借题发挥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语气里透露着满满的无奈和几分怒气。

只是,某人根本就没听进去,所以更不可能知道有人现在在郑重地告诫自己……

台下响起不厚重却很响亮整齐的掌声,曼妙的歌声已经结束,美丽的歌姬半蹲微扯裙边示意感谢后,便下了台朝前方吧台的方向走去。

人美歌又好,不愧是“star”酒吧的头牌。

即使下了台,观众的视线和掌声依然不停,直至人走远。

刚才一副无辜又懵懂的脸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不大又细长的单眼皮使劲瞪着。

瞪得眼睛凸凸的,仿佛是要把眼前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窈窕女子给狠狠地吞掉才满意。

空气里有些浓烈的栀子花和夜来香混合的香水味越来越扑面而来。

而在就在那一刹,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薄纱连衣短裙的女子近距离地站在眼前,光是那张脸,就看得让人……

“哎呀,小志,你怎么了?!”女子的嗓音有些娇媚,但是现下更多的是焦急!

星昂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赶紧看向一旁的罗志,结果……

他真想拿起眼前的水果刀一把割开他的脑袋,看看都装着一些什么鬼玩意儿!

“没事的,青莱,他只是有点上火而已。”星昂边扶着罗志,边别过头看了眼站在吧台外的悦青莱,点头示意让她放心。

真的只是上火那么容易?!

只见小小圆圆的鼻孔到现在还缓缓留着红色又长又细地血腥,带有些野性古铜色的脸遍布着些明显的桃红色晕圈,而两只眼则死死地瞪着眼前正花容失色的悦青莱,怎么看都有点像那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真的只是小事吗?要不要带他去看看医生?”看到眼前的罗志的“不明状况”悦青莱很是担心,言语恳切,犹如清水般温纯的眉眼此刻正透着不容让人忽视的坚定。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那个“出事”者的血反而会流得更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此刻担心着自己的悦青莱,仿佛现在就已经是到了天堂……

第十四章 亦父亦友?

“你们都别管了,我带他去医务室吧。”

一个体型中等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手插着裤袋从酒吧的二楼气定神闲地走了下来。

边走还边时不时地推了推架在直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酒吧内昏黄的光线正好掩盖住了镜片里泛着的不明光线。

嗯?声音好熟悉啊……

“老板!”

星昂和悦青莱不约而同的齐声礼貌回应,只是声音相比刚才的松懈和随意,此刻多了几分严谨和收敛。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是“死”还是“活”?!

罗志悄悄慢慢地移动了下眼珠,偷瞄了下眼下的状况,只是看见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大将风范”地徐徐走向这里。

心里倒是变得更加纠结了,额角有股热气正隐隐地发烫,嘴巴使劲地抿紧,浑身不自觉地感到颤抖。

星昂明显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有些发烫,并且好像还有些发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被他抱着的“出事”人。

嘴角忽然微扬,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

这个男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那么得强调完美,衣着整洁,整个人打扮地干干净净。

人不高,长得也还算清秀,或许是因为历练,虽然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看似一身轻松却有些忧郁和沉重。

而且他总是喜欢手插裤袋,每次只要和他靠近,却都会让人感到一些压迫。

这种压迫,也许就是所谓的老板气场吧……

熟悉地古龙水味吸入鼻孔,令人沁脾也令人感到一些紧张,一个熟悉地身影映入眼帘。

“青莱,唱得不错。”这声音十分质感且又低沉,典型的成熟嗓,说话的语速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十分吸引人。

“那我要涨工资,老板!”青莱立马高举双手,一副像是中了彩票的高兴模样,像极了一个“得逞”的小女孩。

但是在心里,悦青莱不喜欢和他靠这么近说话,因为压力太大。

但是毕竟身份有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顺便为自己谋些福利!

“好!”男人礼貌地笑着,然后便转眼看向了吧台里面正在上演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星昂,罗志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男人挑了挑英气的剑眉,眸光沉稳地盯着此刻倒在星昂怀里闭着眼睛的人,此刻正“柔弱”地倚靠在星昂结识的胸膛。

“老板,我觉得罗志需要去打个止血针……”

“老板,我没事了,我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未等星昂开口说完,便听到一声紧张的声音有力愤慨地“抗议”。

然后就一溜烟地消失在吧台一侧的员工通道。

“小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样了?星昂你知道吗?”在场的其余两人都懂了,只有悦青莱还在不明的情况里打转。

姣好的脸上依旧很是担心,眼神紧张地看着星昂,“会不会是白血病啊?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嘛?”

“没事的,青莱,相信我。”语气坚定,脸上也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好看的褐色眼眸向正看着自己的忧愁视线做出暖心的回应。

“星昂,跟我上去。”打断的声音不禁有些严厉,还有些匆忙,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

“是,老板。”星昂利落地收回视线,疾速地穿过一侧员工通道的门,随即和男人一起走上了楼梯。

……

整个二楼的灯光与一楼的暗黄光线相比,显得更加暗沉,甚至还有些黑。

“嗒,嗒,嗒……”男人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着,与当下显得过于安静的氛围异常搭配,直至停在最深处的角落里。

“咳嚓。”老式陈旧的门被缓缓推开,迎面而来的是偏亮的橙色光线。

整间办公室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宽阔,办公桌后也是整个办公室唯一的一扇窗户被紧紧关上。

男人走的很安静,深蓝色的精致西装完美地凸显其精壮的身材线条,在橙黄色的明亮光线地映衬下更加显成熟气质和神秘。

有张红木材质地长条办公桌安静地“站”在窗户的不远处,静待着主人的光临。

星昂有条不紊地跟着走,越走身体崩得越紧,垂下身旁的手暗自紧握。

男人优雅地越过办公桌的右侧,遂打开了不易被人发现的抽屉,掏出一个麻黄色的纸袋,有些随意地往桌上一扔。

纸袋里被什么给塞得满满的,扔到桌上时,发出轻微“崩”的声音。

“拿去吧,这是浅家的酬劳。”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和一把打火机,笃定地抽了起来。

“老板,我……”

“可以叫我焰叔,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不必这么拘束。”

星焰仰起头,咬着烟,手插裤袋往桌角上潇洒一坐,灰色的烟雾从鼻孔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是,焰叔,”星昂走到桌前,拿起厚厚的纸袋并打开,只是从里面掏出几张“纸”,又稳妥地将剩余地放回了原处,“我只要这些就够了。”

呵!不愧是只有星昂才干得出来的事。

“你工作,我付钱,这是你应得的,别让我为难。”星焰继续悠然自得咬着烟,只是说话的语气比刚才有些重。

“是,老板。”星昂虽然没有拒绝,但是此刻说话就像变了一个人,显得冷漠和疏离。

星焰也不怪他,他已经习惯了星昂的“撒娇”,只是,他不能纵容星昂的善良,而是应该克制,最好是湮灭。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上班,有事?”今天本想早点找星昂的,因为星昂一向准时,谁知却晚来了几个小时。

在他印象里的星昂,平时严谨可靠,有什么问题一定会和自己汇报,但是这次却没有。

“是的。”

“你不解释下?”

“不解释。”

“钱给你放老地方,记得到时仔细看一下。”

“是,老板。”

“呵!你啊!”星焰吐出吸到一半的烟,踩着被抛弃却仍在地上顽固地燃烧着的那半支烟,踱步走到星昂的身前,伸出右手微踮起脚后跟,用力地揉着星昂的头发,语气郑重且有些无奈地提醒,“你已经长大了,星昂,要学会向前走,不要留恋。”

第十五章 不能失败的任务

“焰叔!我……”星昂有些急着想解释什么,但还是选择咽了下去。

看着星焰的脸上很是温柔的神情,眼神宠溺,仿佛自己像是他最珍贵的孩子,安抚地摸着自己的头,安慰着自己,星昂的心有些疼。

星焰觉得抚慰地差不多了,便走回到了办公室的正中央前,优雅地坐在皮椅上,右手打开了正当中的抽屉,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和一副皮手套。

“这个是新任务,你是我最放心的人,所以我交给你做。”

手上套好黑色的皮手套,把档案袋往前一扔,恰好落在最前方的桌沿处并及时“刹住”.

手法极稳。

“希望你记住,在STAR,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星昂的脸上相比刚才还透露着些许的稚气,此刻已完全恢复了以往如冰的冷漠和极为认真的厉色。

拿过档案袋,揭开正中央绕着扣的线,手翻了翻,里面有三本A4尺寸的薄本和三张照片。

“他们都是薛其扬的得力助手,尤其是你要特别注意那个光头,他可不好对付,你要小心点,”星焰有些沉重地背靠皮椅,双手环抱于胸前,略有所思地低着头,“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时间是后天,地点虎豹酒吧,时间紧张,你要抓紧处理。””

这次的任务,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他虽然对星昂有信心,他也十分确定星昂必定会完成这次任务,但是难免会少不了一身伤吧……

哼!这个浅浩然,到底在玩什么?!

“焰叔,那我先下去了。”耳里传来熟悉的冷静应答,星焰这才停止了思考。

“你直接走吧,不用上班了,抓紧时间准备,这次的任务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个主,我们得罪不起,记住了!”

“是。”星昂身子微弯,礼貌地应声后,便出去了。

星焰望着从门后消失得背影,索性掏出口袋里的一包烟,烦闷地一根又一根地吸了起来……

……

“你的身材真是不赖,阿安。”女人的眼里泛着激情的闪亮,薄汗晕染在绯红的脸上,本身不浓的淡妆有些化开,但是这不影响女人美丽的本质,在这般情况下,更显诱人的妩媚。

“青莱,再给我点钱。”怀安有些心虚,或许是这样,声音和动作明显地慢了下来。

听到钱这个字,悦青莱就知道接下去是什么故事了。

刚沉浸还在天堂,现在是该回归到现实了。

所以,这爱,也不做了,同时,心里也萌生了一个不可改变的决定。

悦青莱冷静地起身,脱离怀安的怀中,刚才喜悦的脸色一下变成“死海”。

“我不会再给你钱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嘛?”

说完,便走下沙发,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寻找那被扔飞的高跟鞋。

“青莱,你明知道我们离婚是因为大家冲动才造成的,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

“我悦青莱说一不二,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你走吧,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了。”

悦青莱心安理得地坐在化妆桌前补着妆,镜子里的她此刻看上去那么得美丽和优雅,和刚才的“火了全开”完全对不上号。

“登,登,登……”星昂有些急促地走下楼梯,赶忙到地下室换衣服走人。

一方面是着急回去做准备工作,而另一方面,趁着天已经有点亮了,去给全伯他们买早饭,省的让年迈的全伯再做早饭了。

才刚到,便看见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和绯色的景象,有点猛……

“原来你一直以来只是拿我当发泄的工具!悦青莱!我不管,就算我们离婚再无干系,你不给我钱可以,但是肉体补偿你要是拿不出六位数,我这辈子都会像阴魂不散的野鬼缠死你!缠到你爽!”

怀安愤怒地手指抵向悦青莱地额头,说道气愤之时还时不时用力地戳几下,戳得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淡粉色的小红印。

悦青莱的性格则和她娇弱的外貌产生一千零八十度的反比,一脸写着“老!娘!不!怕!”

然后直接果断上手,用力地拧怀安的耳朵,怀安一开始本想忍,试图用手去挣脱抓着自己的“野手”。

可是他想错了,因为,她没意识到有只纤细的腿狠狠地用膝盖朝他的“兄弟”猛地一撞,痛得是浑身瑟瑟发抖!

怀安粗矿的脸一挣扎起来显得就像个得了大奖的戏子,五官硬是被凹成倒八字的模样,这模样看起来有点搞笑。

“哈哈哈……”

悦青莱此刻就像高高在上的霸气女皇,傲娇地看着眼下她的“手下败将”正窘迫地双手捂住裤裆,低头哀嚎。

“你……个……臭贱人,我……不会……”

这个休息室也是员工的更衣室,整个酒吧也只有星昂才会在单位里换衣,这个时间段,悦青莱是万万都不会想到星昂会出现的。

“青莱,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和疏离,星昂身体倚靠着墙壁,脸上则显得有些不自然。

“星…星昂?”悦青莱美丽的脸一下变得有些扭曲,好看的眼不停地眨巴着,仿佛不敢相信眼睛前的人就是本尊。

怎么办?!这下是怎么都圆不回来了!

悦青莱真的恨及了正趴跪地上的怀安,可是,都到这步了,那就将计就计吧!

于是干脆地拿脚又补了他“兄弟”一刀,尽管已经护住,但在悦青莱怒气的震慑下,冲击力依旧强大,余痛又变成了剧痛。

怀安的脸瞬间煞白,嘴巴不自觉地张大,他其实还想再张,但是已经张不大了。

悦青莱不屑地看了眼怀安痛苦地跪在地上的模样,随后正气凌然地路过星昂的身边,然后镇定的走上楼去。

待悦青莱走后,星昂的波澜不惊的眼神才露出对眼前趴跪着的兄弟释放出饶有兴致的目光。

他就是照片里跟着光头后面的小弟,这还真是谢谢青莱了!

星昂自信地走到怀安眼前,“起来吧。”。

怀安抬头便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一只有力的手在对他伸出援助。

第十六章 别惹我!

天色亮得有些发灰,厨房里正发出轻微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空气里隐约弥漫着些许温热的菜香味。

“嗯,是菜粥的香味,今天的早饭好丰盛啊,感谢主!”浅笑双手有些吃力地拎着十八寸的箱子,缓缓地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走着,一边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直至整个大厅都是美食的香味后,浅笑才终于到达一楼,嘴角上扬地拉出箱杆,开心地边拖边走到大厅的饭桌前。

只见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包子、大碗的菜粥、油条、烤土司等,浅笑看得简直垂涎欲滴。

“笑笑,今天怎么想起在家里吃早饭拉?”琪婶又从厨房端出两扎壶,放在桌上,一脸开心却又嫌弃地看着此时正对她做着噘嘴做鬼脸的可爱模样的浅笑,“以后一定要天天在家吃……”

话未说完,就瞟到浅笑身旁的一个卡通的大型行李箱,心里一个咯噔。

莫若琪暂时也不问,继续问着浅笑早饭的事情,“笑笑,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吃的,琪婶再给你去做。”

浅笑望着莫若琪温婉的眼和脸,心中莫名有些愧疚,但是她下的决定,她绝不后悔。

“没有了,这些够拉,你忙好赶快和我一起吃。”浅笑笑着看着此刻脸色有些不明的莫若琪,安慰似的回答道。

“好的。”莫若琪转过身时,好看温婉的眼蒙上了半层雾,直至跨进厨房,终于忍不住掉出了一滴泪,但也只是一滴,因为她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不一会儿,浅浩然也从正厅的另一侧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待浅浩然坐下时,莫若琪也差不多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三个人坐在同一张饭桌,氛围却有些尴尬。

浅笑部分刘海湿湿地黏住额头,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却多了层深厚的青色眼圈,而且身形看上去也比之前消瘦了点,莫若琪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吃不下饭。

“琪婶,你吃啊,这肉包子还真好吃!哪里买的!”浅笑开心的说着,边说的同时嘴里还不时向外喷洒着白色和肉色的混合不明物体。

莫若琪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有些无奈地看向坐在主位的浅浩然,“笑笑不止是像夫人,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口吻是又气又好笑。

浅笑正在努力咬着嘴里食物的动作有些放慢,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握紧。

“嗯,有眼光啊,若琪。”浅浩然边看着报纸,边一边十分赞同的认可,嘴边洋溢着浅浅地笑容。

浅笑看着浅浩然,她有些恍惚,现在的浅浩然仿佛和自己记忆里抱着自己玩的浅浩然很像,几乎是一致的。

“哼!”浅笑轻哼一声,语气不明。

“笑笑,你拿着行李箱是要去哪里旅游啊?难道是马尔代夫?”

莫若琪边喝着粥边顺口地提到,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握着汤匙的手却很紧,指关节露出透骨的惨白。

浅浩然弯起的嘴角有忽然僵住,脸上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厉。

“哈哈哈……”浅笑放下手上啃到一半的包子,忽然放声大笑,止不住得笑……

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氛围却因为浅笑莫名的笑声不但没有变好,而是加速的让氛围变得更加紧张。

浅浩然看着浅笑就快要笑到凳子底下去,才忍不住提醒,“够了就可以了。”

“是是是,大佬,浅大佬等你这句话我等来很久了呢。”

浅笑也不再任性,而是正儿八经地端坐着,抹了抹眼里的泪,吸了吸鼻子,像是有重要的话要讲。

“琪婶,是这样的,我家境殷实,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呢,我打算要继续挥霍,继续发扬我浅笑的奋战精神,我要搬出去体验生活!”

浅笑激动得高举双臂,激情澎湃地宣告着一件无比“伟大”的事情。

浅浩然早就习惯浅笑的跳跃思维,继续翻着报纸,而莫若琪则是彻底呆住,直至好一会,她才消化了浅笑嘴中的内容。

“好,那你小心点,一个姑娘家的,在外面……”

“琪婶?”浅笑打断了莫若琪的担心话语,因为这些在现在此刻的她听起来,十分的吃不下饭,再说,她就要吐了!

“我到底是母亲亲生的呢?还是已经过继给别人了呢?”

“嗯?什…什么?”莫若琪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

浅浩然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握住报纸的手有些颤抖。

“我觉得我是仆人的女儿呢。”浅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

池寒提醒的没错,有些人真的要蹬鼻子上脸了。

虽然说这些话,浅笑自己也不好受,她对莫若琪还是有敬重的养育之恩,毕竟等同于她半个亲生的母亲。

但是,她终究要声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十七章 重新开始

“乓!”

浅浩然一掌下桌,震的桌上的餐具有些“发抖”。

“请你注意你的行为,你要怎么对我,随你!但是你妈,不行!别侮辱你妈”

面对浅浩然忽然的勃然大怒,莫若琪忽然这样的浅浩然给被吓到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而浅笑则是轻呵一声,把手中的半个肉包直接往嘴里一塞,她其实非常想扔在浅浩然的脸上,但是,毕竟再怎么样,的确,他是她的生父,所以,这次我放过你,浅浩然。

“我走了,再见。”浅笑走得很快,拖着有些吃重的行李箱走出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

浅浩然,我和你将不再有任何关系……

微热的天气,凉爽的风,灰白色的亮光,有些纷飞的黄色树叶……

当她真的做了她想做的事后,她突然想哭,刚想哭,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背就掉鸟屎,上一次的“阴影”够令她心有余悸的了,为了避免这个概率,她还是咽口水哭吧。

浅笑一路拖着行李箱,穿过密集宽阔的园林,终于来到了最重要的一关,那扇宽大高阔的铁色栅门,而在栅门外的对面,站着一个正在向她招着手的老人。

“全伯!”浅笑使劲地挥着手回应,开心地大喊大叫着。

“你想清楚了?笑笑?”全伯一脸凝重地看着走在身旁的女孩。

“谢谢全伯答应帮我”,浅笑将左手勾起全伯有些瘦弱的手臂,一脸认真得看着全伯有些黝黑苍老的脸,“我一定会活得很好!”

可是当握着手臂的冰冷的手,转而被粗糙温暖的手掌所覆盖,之前所有的努力刚强却再也无法装下去了。

泪滴犹如暴雨般滑落,哽咽到不行。

也许是信仰的洗涤,亦或是自身的敏感,她始终莫名的肯定,这只手一定不会放开她。

这只手会帮她圆梦,她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轰轰,轰轰……”刺鼻得尾烟卷起一簇簇的树叶,纷扰在空中。

星昂看了看有些阴郁的天空,不禁皱起眉,看着眼前这些正吃得嘛嘛香的白白的“小家伙”,心里不免担心它们的归处,脸上露出一些担忧。

正在思考且沉默之际,有个开朗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窜出。

“这么巧啊?”

星昂当然知道这是哪位“祖宗”,只是真的“好巧”。

浅笑拿着画本和画笔坐在星昂的一边,然后继续画了起来。

和上一次两人邻坐但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相比,这次明显缩进了很多,几乎快要挨着了。

尽管接触仍旧不多,但是星昂好像已经适应了浅笑的存在。

并且也有点开始懂和理解这个不按正常思路出牌的“异类”的想法,所以这次和她并肩而坐也不是那么的排斥了。

“唉,你怎么又是一身黑,你就没别的衣服穿了吗?”

“唉,那边的鸽子你也喂喂,不然散了”

“话说,你也经常来这里吗?那我以后岂不是一直很倒霉,会一直碰见你?”

“哈哈哈,你看那只最右边的鸽子,肚子肥得像个元宝,是不是很可爱?”

……

“喂!”瞳眸变得幽暗,脸上冷又不屑,不满地瞥着身旁的人,“你有完没完?!”

有些人真的以为自己和他好像很熟了的样子,噼里啪啦得没完,这种“自以为是”令他非常恼火。

……

“我之前对你做的一切的事情都只是帮助而已,但这不表示我想要和你做朋友!”

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就跟装了一堵墙,又重又闷。

他不懂,但能肯定的是,她和如烟不一样。

星昂被这种未知的感觉弄得非常烦躁,但是好在自己一向擅于克制隐忍,除了眉间紧皱得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外,其他一切照旧。

“说完了?”放下手中的笔,突然伸腰上前,眉毛弯弯地仰视着眼前脸很“臭”的人,眼里藏着一种耐人寻味得似笑非笑。

对于“异类”的特殊举动,丝毫不为所动。

星昂镇定得直视前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视,手上依旧重复着喂鸟食的动作,而挺拔的身体却变得更加紧绷和僵硬了。

“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呢,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浅笑无辜地撅起嘴,眼睛一眨一眨地,一脸抱歉得……打量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美男子。

这是浅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看着星昂,再次验证了星昂长的真得很帅气这个事实,但是在这张冷峻的外壳下,他和她一样,也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听全伯说他是孤儿,这些年生活也过得很辛苦,虽然不太懂得怎么和人交往相处,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不近人情,鸡蛋里挑骨头似的看人。

直至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令他无比心动的女孩,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成功了,可是这段恋情的结果却是…女孩最后貌似为了“现实和前程”而抛弃他了。

自此之后性格也就变得更加冷酷了,也变得更不愿意和人相处了。

虽然浅笑不懂情情爱爱,但是她也经历过长期在黑暗中行走的生活。

在黑暗中假如出现一道光,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光在闪着,照亮着路,心里都会觉得很温暖。

虽然他现在才二十四岁,但可不能一直这么单身下去,难道要当一世的“冷冻人”吗?!

那全伯要何时才能报上孙子孙女呢?不行,这事回头得和全伯好好盘盘。

毕竟,全伯待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也得“以一报十”这样回报。

星昂的脸色此刻深沉又冰冷,目光深寒得看着前方的某处,浑身散发着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寒冷。

他非常明显地感受到眼下的人的灼热视线,一直在“滚烫”着自己,令自己极为不舒服!

稍微看一会也就算了,关键已经持续了有点时间了!

眼向下一瞥,当怒意的视线直直地就对上一张正看着自己的笑吟吟的脸后,本以为会让某人“知趣”些,结果愣是什么都没改变。

望着她温和的笑容,眼里清澈如小溪般的纯净,满脸善意,自己眼里的“杀气”竟瞬间被“稀释”得一塌糊涂。

第十九章 只好低头!

阴郁暗沉的光线从窗户外射进来,更加“助燃”了办公室里的阴沉。

池寒的长相是属于很端正的英俊,眉目乌黑,唇红齿白,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个小伙子很精神漂亮。

对于其他人,他都是抱着善意的相处态度,虽然傲娇但是却很亲力亲为。

可是对于某些“不知上进”的人来说,他的那份傲然酷拽的气质变得更加严苛冷峻。

“这个案子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眼前坐着一个硕大的“油团”完美地卡在不算宽敞的董事会长桌里,一边翘着粗如圆柱的腿,一边津津有味地手抓包装袋里的薯片。

光是外形一身像浪花一样层层堆积着的肥肉,都令自己无论是心理和生理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

“不行!”池寒有自己的原则,当然更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说小池啊,”男人悠哉悠哉地啃着薯片,时不时地还舔舐下手指,一脸满足地享受着,嘴边残存着薯片的残屑,有些口吃不清得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说,你就非要和我过不去吗?你明知道是谁的问题干嘛还非要抓着我和我这个位子不放呢?”

“亲爱的朱祥祥处长,关于这个案子,说实在的,的确是我的机会,但是,这难道不也是您的翻身机会吗?”

池寒一脸甜言蜜笑地解释,口吻简直似如沐春风般得轻柔。

但是心里恨不得将自己现在说的话化作利刃,然后再将眼前的人一寸寸地割下那令人作呕的白花花的肥肉。

要不是自家“后院着火”,哪还轮得到这个死胖子做处长?!这个知识和脂肪成反比的草包!

“其实我们不需要挖的很透彻,我们只需要做的是,将这毒品贩卖及生产渠道的源头找出即可,至于其他的,就目前而言,我们手头上也没有任何太多的所谓“其他”的证据。”

池寒虽然心理不满,但是该公私分明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但是如果我们破了这个案子,首先得到嘉奖的绝不是我,而是您,那时候媒体定会比警局更加会大肆地报道您,说您是警察先驱,对吗?亲爱的朱祥祥处长?”

朱祥祥被池寒这么一说也是直点头同意,又猛啃了几下刚才啃过薯片的拇指,若有所思地看着放在桌上的“调查令”,一脸地纠结,终于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拿起桌上的红章盖在了令上。

“我倒无所谓,我有的是关系,但是你不同池寒,”朱祥祥将盖过红印的令状推至最前,抬头望向池寒的双眸显得格外认真和信任,但是眼下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奸笑,“这事我劝你就见好就收,免得…把自己家人给拢进去。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朱祥祥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拍桌,甚至连口水都开始往外喷洒,就连纸上都“洒”满了暗灰色的小点水印。

池寒并不生气反倒无力地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还真的挺可笑的……

“咣!”……

“乓!咔嚓!”……

刘旭等一干吃瓜群众一脸莫名地围观在办公室外,看着里面的人正在办公对环境进行非法且地狱式的猛力“拆迁”。

第二十章 心烦意乱!

“哇塞,老刘,池队怎么啦?”

率先开口说话的人,是刑侦一组的电脑程序员贾丽。

“还能怎么地,每次从那头蠢猪办公室里出来不就这样咯?”

刘旭倒也见怪不怪,便离开了吃瓜站队,继续回座位上进行资料整合。

“这个“蠢猪”真够毒性强的,像池队这么老奸巨滑……”

还未叨咕完,“咣!”一声清脆响亮的悦耳碎片声就这么在空力气里“绝望”地散播开来……

那可是她在池寒生日时砸重金买来送给他,为了换取年假的“代价”。

现在居然“活”不到半年就这么“死”了!!!

真是“死”得够冤!

她好心疼啊!毛爷爷好冤啊!

贾丽就眼睁睁地看着“事故”地发生,不禁难以言喻得连咽口水。

“全体归位,按部就班!”刘旭见几个人还是老样子站在原地像没事干的人,便提高嗓音严肃呵斥道。

“好好好……”

刘旭在刑侦一科好歹也算二把手,脾气臭得时候像头野牛似的,大家也知道得罪的后果,所以没过多久吃瓜群众就十分失望地“散场”了。

“丽丽,浅浩然的记录报告五分钟后给我!阿晨,我昨天让你打听的东西你整合下,也五分钟后给我!洛洛和小晴,你们把前天案件的总结报告和证人的口述全都整理出来,限你们三分钟!如果你们晚交一秒,则按照每秒一百块从工资里扣!”

刘旭边看着桌上的资料边不慌不忙地下达着工作指令,面色凝重。

池寒像是掐着表似的,算准了五分钟到了,便有些气喘吁吁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边走还边擦脸上的滴汗,脸红地就跟西红柿一样,白色衬衫紧粘着身体,健硕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眼前。

嗯,很自觉,免得我提醒。

刘旭有些沉重地看着池寒,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他可不想自碰炸弹,每次都碰得全身不是一级重伤就是直接烧焦。

池寒并未给大家和自己过多的缓冲,而是直接单刀直入正题。

“这次我们一科,任务艰重,浅家的谋杀案只是个开端,我无法预测这个后期还会发生些什么更大的时间,我只希望大家在办案的过程中,请一定要记住一点,小心为上!”

这些队友也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所以,无论这件案件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他都必须确保,所有人,都必须,好好地活着!

池寒利索地从墙侧拉过大白板便并举笔写起字来,边写还不忘语重心长地警醒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声色凝重和深沉。

“刘旭,老规矩!”

池寒将手中的马克笔随意往任意桌上一扔并坐在最离自己最近的桌角上。

两脚随意长伸出去,黑色牛仔裤紧致地勾勒出长腿的线条,配着简单的白色有些皱褶的衬衫,恰当地将其本人部分的野性特质完美的释放出来。

“首先,根据现场参加宴会人员的笔录,都未发现现场有任何异常,现场的来宾大家的口径都差不多,就是薛其扬在与浅浩然的对话时有些瞩目外,其他一切都正常。”

刘旭翻着手中的文件,一面正色地汇报着情况,“至于浅家的人,其他人暂时并未露出其他嫌疑的可能性,不在场的证明都很充分也很可靠,除了浅笑外。”

池寒刚才还放松地直着背,一听到某个关键词,直线条的背脊线一下变得有些弯曲,但是过渡地很自然,并不易被人察觉自己的异态。

“呵,浅笑说什么了?”

嘴角勉强一扯,语气轻轻地,像是在说别人。

但却夹杂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叹气声。

刘旭有些好奇地挑了下眉,打量着眼前正悠悠地拿起茶杯慢饮着的“老狐狸”,猜测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池寒,很少见……

算了,工作要紧,刘旭赶忙抛开杂念继续严肃地念着报告。

“她说这个杀手认识她,她还说可以协助警方去将这个杀手引诱出来……”

“这他妈谁给她出的鬼主意!”

未等刘旭说完,池寒就已暴跳如雷。

“一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以为是在拍电影嘛,老刘你从业多久了,还好意思把这话给汇报出来?!有空汇报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她的想法给我狠狠扼杀在摇篮里?!万一她给我们整出什么麻烦,你负的了责吗?!”

愤怒地将手中的水杯用力往桌上一扔,大半杯的绿茶往外四溅,还带出几片细小的茶叶晕在四溅地水滴中。

虽然真的不能完全理解浅笑的目的,但是这个丫头居然如此“随意”地“操纵”着自己的性命,完全不顾他人感受,光是这点,就够让人火大了!看自己怎么回头教训她!

刘旭脸部的神经有些抽搐,不知此刻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对。

这特么谁整理的?!专门给他背锅的对吗?!于是眼神犀利一转……

“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些看客则是事不关己地东张西望,完全漠视队友的求救信号。

刘旭觉得自己身处在凄凉的阴风中被无情地摧残……

过了会,池寒才缓缓抬起头,面色阴沉,理智也恢复了许多。

但能明显感觉到周身围绕着一股异样不明的黑色气息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继续,老刘。”

“好”,刘旭特地清了清干涩得有些发痒的喉咙,看着手中的资料,义正言辞地讲道,“浅笑还说,这个杀手只是一根线头,并且薛其扬在临死前还提到过她的母亲,她说让我们调查下薛其扬与浅浩然之间的关系,因为她说……”

“知道她母亲这件事的除了浅浩然就是自己,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类似于这样的话?”

这下池寒并没有发火,而是冷静地分析着浅笑的想法,在分析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可的笑容。

她太狠浅浩然了,不管前面到底是不是地狱,依然不顾自己,硬是豁出性命地也要整垮浅浩然。

第二十章 无所畏惧地去战斗吧!

“她是不是还说,愿意当我们的线人?”

“是的,并且她还说,假如案子破了,希望我们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刘旭一讲到“要求”二字,突然温和一笑。

明亮的黑眸裹着满满的温润,粗犷带着些凶煞的黑眉顿时舒展开来。

“什么条件?”池寒明白浅笑的性格,以为她这张吞噬人心的嘴不知道又说着什么不靠谱的,“逗”着思维简单的刘旭。

“她说假如行动顺利,希望我们能够出动所有的渠道,为花语国那些身处在贫困和战争的人民,持续性且长期地筹备和提供物资及各项医疗用品,要是不顺利,就把我们和我们的所有身家全“绑”去那里,去做苦工和奉献。”

哎,她终究还是想要离开……

“哇塞,这女孩好特别。”贾丽双手捧颊,露出兴奋又无比崇拜的表情,“无论顺不顺利,我都和她走就是了。”

“唉,你说这凶案策划人会不会是她自己?捐款捐物的只是她行为的掩盖和接口?如果是的话,简直就是一箭双雕,我草,这太特么聪明了!唉,你们……”

话说道一半,晨靖突然就见无数个像飞镖一样地锋利眼神,毫不留情地像他“射”了过去。

“那个浅笑没你想得那么坏,”洛秋言不屑地看着晨靖,隐形地替浅笑有些打抱不平,“我帮人录口供也好歹有些年头了,她是真的不一样,是个很有想法且防备心非常重的一个人,关键她还很直,典型地藏不住情绪的一个人,至少以我和小晴的判断,她说得都是事实,而且我俩直觉肯定不是凶手,因为一个人连个性格都不会掩饰,还策什么划杀什么人呢?!”

“没错没错,当时我也在,我发誓洛洛说得话都是真的,你们是不相信我俩铁娘子的厉害吗?!”晴琴一边附和道还不忘倒插晨靖一刀。

刘旭虽然没发话,但看着晨靖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你们至于嘛,不就一个案子嘛?!”晨靖有很不服气地反驳

但是效果……

天知道,他的反驳是有多么苍白!

四十八小时前,浅家宅院内。

红蓝色的灯光在宅院内大放异彩,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正在一片围在一圈警戒线里,仔细得检查着尸体和案发现场。

没事的,浅笑,只是录个笔录而已,放松点。

“浅小姐,麻烦您这边和我们复述下死者被杀的经过。”

洛秋言拿着本子准备着笔录,面色严谨,而晴琴则是满脸关切,甚是担忧地看着目光不定且看上去精神状况很不好的浅笑。

“之前我在偏院,无意扫到看见一直废弃的阁楼那边,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而且拿着狙击枪正对准着正在举办宴会的主宅院,我直觉要出事。”

浅笑强装镇定地回忆着,想用话语来忽视那具躺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尸体。

“于是我快速地跑到了宅院内,想要告诉浅浩然,但是却被薛其扬抓住手腕硬是给拦住了,我想让他松手,但是,他……”说道此处,浅笑的声音明显地带着颤抖,眼神空洞地低头发起了呆,然后就迟迟再也没有说话。

于是,口供笔录陷入了僵局。

洛秋言和晴琴不妙得互相对看一眼,正在用眼波交流要不要继续录下去。

而当她们好不容易凭着各种挤眉弄眼地交流后,做了决定,结果浅笑却发话了。

“临死前,他提到了我母亲,而且还诽谤了她,正当我想开骂的时候,子弹从阁楼那边飞了过来,穿过了他厚实地脑袋,这就是我所看见的。”

洛秋言飞快地记录着浅笑的话,而晴琴则是带着些疑惑认真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人。

“至于我母亲的事,你们问浅浩然,”浅笑的情绪明显比刚才好了些许,语言也有点了生气,“还有,我到现在还没消化完刚才发生的事,虽说死的人不是我,但是在当时,我也有至少一半会死的概率,所以,抓这个凶手我也有这个义务。”

“浅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

“你们要是能抓到,也不会在这和我耗了,把你们的领导请过来,我有话要说……”

……

“有完没完?!都他妈给我认真工作!”池寒一边大声责骂一边拉过眼前的大白板,用马克笔敲打着白板,示意内容的重要性。

好啊,笑笑,你是一定非要插进来不可对吗?!呵,那我们就来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我有预感,后续还会有谋杀案继续发生,如今的地下帮会,他们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手上的货最多且交货量最高,这个人无论是不是帮里的老大还是只是小弟亦甚至是别人,只要“货多利好”便可取代当下的帮派统治者,吞一个两个甚至三四个帮派,都是可能的事,所以薛其扬的个性按常人理解会以为是得罪人,不,我认为他只是个源头,想必如今的地下帮会都在动荡不安把。”

“所以这是有人预谋的?”刘旭有些不解地挠挠头,眉头紧皱,“这好好的生活不干,非得整这么大干哈呀?”

“哼,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平常人怎会懂呢?”晨靖一改刚才毛头的痞样,“据线人报告,竹帮下面的骨头、雷鬼、飞扬将会和一个神秘人进行交货,交货金额高达三亿元,而且这三剑客没有了薛其扬的庇护后,貌似过得都有些不顺,更何况他们要交易的消息还不知道给谁溜了出去,现在日子可更是不好过了。”

“阿晨,做的好!”池寒微笑地看着晨靖,“所以这次我需要你带上洛洛和小晴当天打入交易地点,记得保护好你们自己。”

“什么?老大没听错吧?!”洛秋言和晴琴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有意见吗?”池寒挑了挑眉,一副找死的表情回敬着俩人。

“没有。”两人忽然死气沉沉地一口同声回答道。

“别忘了当初你们到我这科的时候发过的毒誓,喝过的酒!”

池寒无比郑重地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这同样也是在提醒着自己,他的初衷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我们没忘!”回应的是大家集体有力地呼喊和承诺!

“好,我们继续。”

……

第二十一章 从“天”而降的厄运

“什么?”星昂像是听到了些奇怪的话,非常难以置信的看着浅笑。

“怎么拉,冷冻人,我和你们一起住,最开心的应该是你好不好?”

浅笑的大脑又再次进行了变异。

黑色的眼珠咕噜一转,然后十分认真地解释着,“你的制冷功能要多多维系,怎么维系呢,当然靠我拉!而且多练练……”

浅笑忽然靠近星昂耳畔,低声呢喃,“你的桃花会棒棒的哦!因为女孩很吃这一套哦!”

“全伯也同意了?”星昂懒理浅笑的“神经病”,而是继续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对啊,今天全伯还去接我了呢,行李也让全伯先带走了。”

“你不会是让全伯给你拿行李了?”

面对星昂意义不明的刺人目光,浅笑非但没有降下气势,而是更加趾高气扬地讲道,“不不不,我没那么不尊老爱幼,我自己拿的。”

“那你母亲呢?她也同意?”

住在浅家好好的,还有个仆人母亲在那里,相互照顾不是作为子女应该的吗?他实在无法想通她为什么搬出来。

“她知道,而且她非常鼓励我出来!并且也和全伯见了面!”

浅笑理直气壮地解释,镇定自若地直视星昂眼中的强烈疑惑和不满。

但是心里却苦苦地在哀嚎。

我当初干嘛给他编这个故事,万一这个“冷冻人”突然家访而且看他的样子是完全就是会那么做得。

完了完了,给自己挖坑了!

这下轮到星昂是彻底无语了,见浅笑毫不迟疑地回答,他对她的机灵反应也给弄得懵圈了,只好以一句“神经病!”先应付着。

应付的同时他也迅速有了备案,去找全伯算账!

又看了一眼此刻正用闪闪发光且又无比天真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浅笑,他回了一个短暂的幽冷鄙视,便站起身就要走。

结果……

“放手。”

星昂真的从来没碰见这么无赖的人!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家,呵!这个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

“我和你一起回去。”

浅笑执着并全身心得抱紧星昂的右小腿,死死不肯放手,硬是将星昂欲走的步伐给拽住。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

碍于浅笑的性别原因,星昂也无法动手。

本想凭自身过硬的实力去救出自己深陷围困的腿,结果硬拽了半天,什么也没改变,反而弄得自己一身汗。

“信不信我踢你?”

星昂是真的快要到极限了,可是这个凶手却仍旧得寸进尺。

“你不会踢我的,因为你是全伯的儿子。”

哼哼!你可是全伯的儿子,没对比就没伤害!真替他惭愧!

正当浅笑低头窃喜以为这招致胜时,却万万没想到,还有更曲折冒险的故事再等着她。

“呵!你敢威胁我?”

“嗯?”我去,他要干什么?

星昂低头看了眼下那个令他厌烦的头颅,一想到藏在头颅下面的那张脸,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不放手,那就“弄”死你!

这就是吸引力法则,越不想什么,它就偏偏来什么。

浅笑赶忙抬眼看冷冻人,一抬头,便对上星昂蚀骨寒冰的犀利目光。

好冷,哇擦,这个冷冻人不会……

“那是你自找的。”

浅笑看到星昂的褐色眼眸里流转着令人发寒的诡谲,努力地咽了下口水,有些仓惶地建议,“大哥,你别冲动。”

……

“我回来了。”

全伯闻声便赶忙从厨房里出来,“星昂,你去哪了,我有急事找你……”

还没说完,就瞄到星昂身后的门还大大地敞开着,便不满地抗议,“门都不好好关。”

星昂则是默不作声,笃定地坐在客厅,悠哉地喝着水,瞥向门口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笑笑,你怎么拉?”全伯赶紧扶着脸上白如纸的浅笑进门。

浅笑一眼就寻到那个“肇事者”,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报复他!

“没事,我好像吃坏东西了,就吐了几回,别担心全伯。”

浅笑两眼都是星星,只好勾着全伯骨感的胳膊,一路踉跄地走着。

边走还边用仅剩的一点余力目光死死盯着此刻在厅里正潇洒喝水的“冷冻人”。

“来,笑笑,我们先进房间,好好休息。”全伯也顾不得其他,先带浅笑去了自己替她整理好的……房间。

这个方向,不是……我的房间?!

星昂彻底恼怒了,手中的纸杯被猛力攥紧,冷不丁就成了个“稀巴烂”。

一进门,一股很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一股类似于薄荷的味道。

房间里的装饰几乎没有,家具也很简单,整个色调以干净自然为主,看上去仿佛在暗示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相对来说很独立自持的人。

“全伯,你的房间好干净哦!”

“为什么认为是我的?”全伯好笑地问,边问边扶着浅笑上床坐好。

“直觉啊,那个“冷冻人”的房间一定是全黑的,善美的性格我猜应该不太喜欢让别人进她房间吧?”

“所以就是我了,对吗?”全伯听着浅笑的分析,心中的盘算便有了个准备。

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从未退却,而是笑得更甚了。

这两个孩子啊!冤家,真是冤家啊!

……

“咕噜咕噜”……

“你慢点喝,喝得快对胃不好。”

“再来一杯,谢谢全伯!”全伯稳重地接过杯子,继续做着倒水的工作。

就这样你来我往十几个来回后,浅笑才终于满足。

“笑笑,你是水牛嘛?”全伯有些吃力地捏了捏双臂。

毕竟人老了,身子也大不如前。

“来,全伯,我帮你捶捶腰!”浅笑眼厉手快地赶忙接上,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依旧虚弱着,“我真的太渴了,所以对不起全伯,这么麻烦你。”

“没事没事,多动动,身体好。”

全伯根本就不怪浅笑,反而还有些愧疚,看他出去怎么收拾星昂!

但浅笑又敏感,所以也就很享受着浅笑的报答,没过多表露什么。

“全伯,我睡哪儿?是这里吗?”

浅笑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的,直想睡觉。

“这是星昂的房间,你以后就和星昂一起睡吧,你就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多包容下他吧。”

“什么?!咳咳……”

“别激动。”全伯赶紧先顺了顺浅笑的背,便先缓了缓口。

浅笑真的是好心疼自己,她的倒霉方式要不要这么与众不同,要么掉鸟屎,要么被自己的口水呛。

“那我睡客厅!”语毕,浅笑故作势就要下床。

“不准!就给我睡这里,女孩子家的,就该好好睡,睡不好容易老!”

全伯边说边硬是摁下此刻正欲爆发的浅笑。

“为什么我不能和您住一间呢?”浅笑噘着嘴,一副惨兮兮地模样。

“我答应过我的老伴,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进我的房间,包括善美。”

“哇塞,全伯,绝世好男人啊!”前一秒还沉浸在悲伤里的眸光,瞬间被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没错,是嫉妒。

呵,这小兔崽子,嘴皮溜得跟弹簧似的,他现在反而开始有些担心星昂了。

第二十二章 我不相信她,别劝我!

她要是有这样的一个爸该多好啊!

至于她自己,呵,算了吧。

“笑笑怎么了?又想什么呢?”全伯有些担心地看着此刻恍如还了个人似的正低头沉思的浅笑。

“没事,全伯。”浅笑用灿烂如光的笑容迎上全伯的担忧目光,用行动告诉正担心着自己的人,一切都很好。

“那善美呢?为什么我不能和她住?就因为她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

“不是,只是这孩子一个人惯了,本身她也敏感而且强烈得缺乏安全感,所以就不想让她再多改变什么了。”

浅笑看着全伯那么叹息地说着这件事,寥寥数语必定经历过太多艰苦。

“好的,那我就和星昂睡一间。”

怎么办呢?,本小姐就是这么善良,给我等着,臭“冷冻人”!

“好的,那你先休息会吧。”

“好的!”

全伯见浅笑已安排妥当,便安心地出去了。

可是关上门的那刻,全伯却重重地叹了气。

因为浅笑这孩子的心思有些过重了,还有强颜欢笑,他只知道她和家里出了点问题,但是到底是什么问题能把孩子逼成这样,也是真够可以了。

“全伯,全伯。”熟悉的声音嵌入耳里,全伯这才放下思考,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为什么要让她住这?”星昂不满地提议,眼里的暗涌波动。

“我决定的,不满可以搬出去住。”别人怕他,但是全伯不怕,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全伯!”星昂沉稳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半个分贝,但是听起来并不刺耳,还是那么地温润。

“你个小兔崽子,我还没说你呢?你对人笑笑做什么了?”眼神犀利,粗糙的嗓子里夹杂着不容置疑地斥责。

“我没做什么……全伯!疼!”

全伯见眼前的臭屁孩不肯老实认招,便上去给个“拍子”!

拍得星昂有那么片刻感到星星环绕着自己。

“我是在公园碰见她的,然后她一口咬定说以后住我们家,我见她不爽,就拉他在我的摩托车上带她“玩”了几圈。”

“啪!”

这次的“拍子”疼得星昂直抱头,“全伯,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己人呢?”

“哼!臭小子!给我安分点,敢对笑笑不好,你就等着被我生切上锅吧!”

全伯嘴上说的毫不留情,但是身体却本能得靠向星昂,轻柔星昂的头,眼神慈祥,一脸关爱得看着眼前稚气的人。

揉了会,被狠“欺负”的人才又开口,“真的不用小心她吗?”

星昂再次抬眼郑重地看着全伯,看着那张被岁月折腾地精疲力尽的苍老的脸,他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笑笑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凑活着和她一起住吧。”全伯好言相劝着,奈何某人不领情。

“我不要。”星昂冷漠地应答道,态度十分坚硬。

第二十三章 拒绝的理由

“啪!”

又一个狠力的大拍子“盖”在某人倔强的脑袋瓜上。

“臭小子,这不给你机会嘛?!自从那女孩后,你还让谁坐过你的摩托车?!”

全伯瞪得眼珠子就快弹出来了,眼白被愤怒地情绪染上了不少红血丝。

别看平时一副慈祥温和的好好老伯,生气起来就和暴雨没什么区别。

“那还不是因为她让您高兴了吗?!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您也别瞎掺和了!”

“什么?”全伯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如此令他瞠目结舌的话,“你这就不是渣男了吗?”

星昂顿时有些愣住,百思不得其解全伯的话和说这番话的目的。

不行不行,他得好好给全伯洗洗脑子,怕是全伯想入非非了什么。

于是认真地看向全伯,神色严峻,全身端坐,一手搭在全伯的左肩,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全伯依旧不以为意,板着脸,露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无畏态度。

“您看我们这十年的相处,说实在的,您很少发自肺腑地真正开心过,不是在操心这个就是那个,我很愧疚。而且我非但没有帮您好好地照顾过善美和这个家,更是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我想做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调的生活,这样,才能护你和善美、甚至这个家的周全。”

话至此,刚才还指直着脊梁骨、故作一副故作盛势威严的全伯一下子像是别人戳中身体最痛的部位一样,一下子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看见眼前的明显呈显着有些曲线的痩得见骨的脊背,星昂并未停下自己的解释,他只想让全伯了解自己的心意,因为他们一起共患难的家人。

“我和浅笑不只见过一两次面,具体的我先不多说,您也先别问原因。我能肯定的是,自从这个神经病的女人出现之后,您有多高兴,我看在眼里,包括善美其实也很喜欢她,只是不善交际的她不适应而已。”

“臭小子,有屁快放!比我还啰里啰嗦!”全伯虽然语气有些不耐烦甚至还有点凶,但是一直俯首的他,却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在星昂讲述的过程中,他也在质疑他和浅笑的约定是否是自己强硬自私的表现,而忽略了这件事存在的危险本质?

“我怕,全伯,自从如烟上次那样做之后,我好怕,我怕浅笑也会这样,因为浅笑和如烟,实在太像了……”

“浅笑和夏如烟不一样,”全伯坚定地抗议,抬起头用格外深沉睿智的确认眼神,定睛看着星昂此刻有些迷离的眼神,“星昂,人总要向前看,不要留恋过去,没人能抗拒成长,没人能抗拒伤害,但是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坚信和坚强。”

……

“你已经长大了,星昂,要学会向前走,不要留恋。”

……

一进门,便听见大力地呼吸声规律地此起彼伏着。

星昂鄙夷地看着床上的人正睡的尽兴的人,此刻真恨不得上去再作弄她几下。

但是一是自己也累了,二是自己好歹要留些力气才能充分去接纳“不好”的人事物。

直接从柜里抱了一捆床上用品,随意铺在地上整理下,便睡了。

金色的光好像碎片透过窗户零零散散地散在睡着的人的身上、脸上以及整个屋里,斑驳的金色到处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属于它们的语言……

第二十四章 烦恼重重

天空忽然放晴,浅浩然站在偏厅的露台遥望着碧蓝的晴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枫叶不时“莎莎”作响,微风不停地吹着,“翻页”着脑海里的记忆。

“过去了,都过去了。”眼眶正在被白色透明的热气给渐渐地淹没。

直至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地从身后传来,复杂且温柔得表情才消失,替代的是一副和往常一样精干的脸。

“怎么说?”

“您猜得果然没错,薛其扬死后,他手下的三剑客正打算捞一笔,把竹帮给卖了。”赵权的语气有些激动,但是身子依旧稳稳地笔直站着,恭敬地汇报着情况。

浅浩然看着前方排排鲜艳的红色枫林,就像是他此生的旅程一样,步步嗜血。

“哼!这帮见钱眼开的蠢货!”浅浩然嗤之以鼻道,明亮的眸光闪过一丝深沉的云雾。

“要是他们知道,出价三亿的竟是我浅浩然,不知道薛其扬会不会从阴间里来找我?”

浅浩然边说边转身回到厅内,随意地找了个沙发坐下,脑里却满是薛其扬对他笑的眼,和他说过的话。

“你女儿呢?”

“浅老板你以后不好混娜?!”

……

哼!薛其扬,除了你的名字外,你其他的所有都……一文不值!

“恭贺浅先生,即将成为竹帮的新主人。”赵权微屈腰背,示意恭贺。

“呵,我看未必,”浅浩然不以为意地摇着头,一副饶有深意地模样看着身旁毕恭毕敬的赵权,“这次交易我们要减少人手,还有,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杀手这边已经安排妥当。”

“还是上次安排解决薛其扬的那个人?”浅浩然随意地看着前方,口吻不以为意。

“对,浅先生。”

“那估计这次少不了重伤了吧,假如这次成功的话,赵权,你替我好好重谢他们。”

“是,浅先生。”

浅浩然对于这次的计划虽然有把握,但也只有五成而已。无论计划成不成功,他都可以全身而退,只是,恐怕……

“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据说池寒也会有所行动,但是探子却不愿多报。”每个字都极为认真得仔细说着。

但是相比刚才神采奕奕地脸色来看,赵权此刻显得有些过于谨慎,有些难以启齿。

“看来你办事不利啊,没有搞定池老板啊!”浅浩然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但是坐姿和刚才得随意相比,现在则翘起了腿,像是个严格的审判官,在度量着一切。

“抱歉,浅先生。”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而已,已经很不错了。哦对了,”浅浩然抬头望着赵权,冷静毫无温度的眼神对上赵权有些躲闪的眼,“下个月是笑笑的生日,给我好好操办。”

“是。”赵权立马应声,浅浩然已经给他机会补偿这次的过失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赵权明白浅浩然的目的。

浅笑的生日会必定将是浅先生有一次生意的重聚,自己可不能再办事不利了。

说完,浅浩然又起身,回到了露台这里,继续望着外面清新的景色,闻着属于秋天的特有的清爽甜味。

他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地位,距离金字塔的顶端只剩一步之遥,现在绝对不能停下!

亲情对于别人是血脉,是至亲的骨肉,但是在他这里,只是个工具!

赵权见浅浩然没有后续事情吩咐,便准备屈腰示意告别。

还未走几步,便传来一声仓促的唤声,“记得把池寒也给我邀来,其他的没事了。”

“是,浅先生。”赵权利落地转过身,恭敬地示意后,便出去了。

“叮叮叮……”

一阵悠扬愉悦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嗯……好吵……”浅笑又往里翻了个身,似乎想远离从自己耳畔传来的音乐声,但是铃声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更是持续不断地、越来越清晰地往自己的耳里输送。

随手往右耳的最近范围一摸,便碰到了可恶的“吵闹体”。

可是眼睛依旧闭着,嗯,实在太沉了,睁不开。

也是随意地一嗯,结果……

“你个死王八蛋特么到底给我捅了什么篓子你到底清不清楚!”

这个凶猛声音立马驱散了浓重的睡意,关键她居然还糊里糊涂地加摁了个扬声器,惊得差点以为是在放深夜广播。

浅笑赶忙坐起,把手机贴近耳边,“什么鬼!凶巴巴的!”

“浅笑你他妈好日子不过,干嘛一定要插手!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是乖乖地滚回花语国,要什么我给什么,二是做我女朋友,二十四小时伺候我,那我还能考虑下给你透露点案子消息!”

“阿寒,你听我解释,我……”

“滴滴滴滴……”

利落匆忙地盲音令本就有些晕的脑袋变得更疼了。

本想再回拨过去,结果,却是,“请问是浅笑小姐吗?我这里是桂花通讯的客服。”

“是的您好。”

“刚才前面有位9875……876的用户池寒先生举报了您,说是您对他进行了黄色口气的挑拨并对他的人格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对此我们桂花通讯有义务来了解此事,看您之前的信誉度非常不错,所以来特地向您核实这个情况。”

挖槽!居然举报我!要不要这么阴险啊!

“嗯,不好意思,我有些忙,回聊!”

浅笑生气地摁了屏幕的红色按键,还将手机用力往床上摔了好几十回。

“能不能安静点,让人睡个觉啊?”

一声熟悉地冷漠犹如冰块适时地降落在浅笑的身上,火热的身体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

其实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地上有个千年难化的“老冰”。

虽然背对着她,但是浅笑猜得没错,以这个“冷冻人”龟毛的个性,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应该也知晓点一二了。

第二十五章 排斥和吸引的平衡

浅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早,再睡会吧,到五点我再叫你。”

……

本来还算平常的氛围被这么突然一说,气氛反倒有些紧张。

嗯,算了,还是说下吧,不然“冷冻人”怕以为自己怎么怎么地……

“我五点叫你是因为上次和全伯一起吃饭,我记得我们当时吃饭的时间和你出去的时间推算出来的。”

浅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种废话,但是不说她难受。

……

依然是沉默的回答。

算了,你再等什么!他是不会跟你说谢谢的,你先想想池寒那边怎么灭火吧。

想着想着,就当潜意识快要“沉”下去时,冷不丁地一声警告浅浅地从背后冒然传来。

本来被阳光照的温暖舒适的背脊忽然被盖上一层冰。

寒冷算什么,有被子啊!

浅笑懒理星昂的挑衅,她实在困乏了。

于是将覆在腰身的被褥一拖到头,将自己完整地包裹在了被子里面。

刚才的寒意被温热的体温逐渐覆盖,这下浅笑彻彻底底地“死”了过去。

“我警告你,收好你的尾巴,别被我抓到。”

声音虽不大,依旧磁性和低沉,可是,这对于某人来说……

别说对牛弹琴,在这句成语里面,这牛至少在没弹之前至少是清醒的吧……

“呼,呼……”

规律平稳的鼾声从身后渐渐响起,心中一股不服输地怒气越加在胸中翻滚的热烈。

“别给我装!刚才我的你听到没有!”

星昂英气的眉间紧皱,透彻的眸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但是等了会,还是规律地打鼾声。

这个女人,怎么跟一个狐狸一样!

一个怒气跋扈地转身,然后竟对上了“一坨”长长的……,这个形状看起来挺像巨星的蚕宝宝的。

……

看着从被口露出来的头颅上发丝交错如藤蔓,然后缠绕在秀丽的五官和苍白的脸上,像极了鬼片中的某个正潜伏待发的女鬼。

剔透晶莹的眸光显得有些挣扎,一张如精致冰雕的冰山脸显得更为惆怅,他真的好讨厌她,自从她出现了之后……

自己居然比想象中还要排斥她,还要想要靠近她……

就像个魔障,深深地吸引着自己往里跳……

……

斜阳把空净的客厅晕染成了一片橙黄色,加深渲染了此刻的告别的氛围。

好像此次一去就像是永别,仿佛再也不见。

“全伯,我下周再回来,我们酒吧开庆功派对,”星昂如往常一样,沉稳地表述,褐色瞳眸的光彩映着落日的金黄余晖,巧妙地遮挡了眼神的闪烁,那是说谎的游移不定。

“你那个师傅星焰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好事拉?我看你待在他那里还是今天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

全伯在客厅里边忙碌地打扫着,毕竟家里又多了个人,还是迎迎新比较好,所以光这打扫,就让全伯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并没细想星昂的话,但是还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说不通

“是青莱要求的。所以也就……”星昂顺势拿着“悦青莱”这块招牌来挡住全伯的疑惑,毕竟她也是全伯为数不多所欣赏的女性之一。

“青莱啊,唉,这精灵的丫头片子!”全伯忙绿发愁的脸一瞬柔和了下来,一脸无比灿烂的微笑,就连眼底都能看到残喘的燎原又瞬间死灰复燃,难抵美人之惑啊!

“好了好了,小心全姨从地下六十六层爬到你面前啊!”

果然,一招击中!

星昂看着全伯刚刚还一下子沉闷发愁的倦容,一下子立即恢复了饱满洋溢的光线神采,不禁打趣道。

全伯也不以为意,心底的疑惑也是被“悦青莱”彻底一举击破,毕竟……

“你还好意思说我,渣男。”

“我说,全伯,”星昂真的是费解了,他活得这么光明正大,除了经历过一次“害人”的爱情经历,他哪里渣了?“您这么诋毁我,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没有良心的我逍遥自在。”全伯把擦好的台灯放在窗前柜上,然后认真地继续擦起窗柩,一脸正色地继续补刀,“悦青莱也不错,上次来我们家时,当她进门的第一个眼神可是给了你哦,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好,您继续喷发您小宇宙里的怒火吧,我先走了。”

星昂突然觉得,以后要把那些放脑残剧的频道都给关闭了,全伯看得已经走火入魔了。

望着那扇关闭的门,全伯仍旧继续坏坏地调侃着,没有准备收手的趋势“这个臭小子,桃花真好,”边说边端详着窗里面倒映着的那个苍老的自己,“唉,老了还是那么地俊,星昂这个臭小子老了还不一定有我这么英气勃发呢?!哼!”

“全伯,我饿了!”

浅笑连打几个哈欠,用力地伸着懒腰出来,黑色的发丝凌乱地在头顶上卷了几个小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坐在往沙发里一窝。

“好,笑笑等等啊,冰箱里自己先拿点吃的东西垫垫肚子。”

全伯望着浅笑一副邋遢懵懂的模样,眼里的疼爱满溢。

看笑笑多真实啊,多可爱的女孩子,嗯,臭小子看人的眼光还没我好呢?

全伯用力地噘起皱纹苍苍地薄嘴,脑海中却形成一了个静悄悄的计划……

第二十六 行动开始

橘黄色里带着点黝黑的火团持续地燃烧,火种里堆满了快要烧成灰烬的纸屑和照片。

整个后花园种满了桂花树,却掩盖不住满园灰烬的焦涩味。

站在火堆旁的女人,一头犹如泡沫般轻柔的长卷发密集地覆盖住腰上的背脊。

一身鲜红的长裙,赤脚站在草丛里,嘴上露出一抹从容的弧度,饱满微红的唇在夕阳红色的光线照耀下,炫出不一样的猩红。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默默地站在女人的身后,和女人一起见证这个“时刻”。

“夫人,他们今晚行动,地点是在黑山街。”这个声音极为诡异,几乎就是哑声,但是却还死命地吊着一口声气,每说一个字,听上去都要费很大的力似的。

“交货的人是?”

“没错,是浅浩然,夫人您猜得没错。”男人嘶哑的拉扯声虽是说挺起来略刺耳,但是“憔悴”的声音里却毫无保留地对眼前的女人的赞扬。

女人优雅地转过身,润泽的眼眸带着些晦暗的光,笑靥地看着眼前脸上带着几道交叉疤痕的男子。

然后慢慢地靠近,直至自己傲人的胸围紧贴着男人坚硬厚实的胸膛,魅惑地轻声说道,“你老大死了,那你可以……。”

面对女人摸上自己胸膛的玉手,男人始终面不改色,白净脸上的几道不规则疤痕,在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气势凌人。

“夫人,请自重。”语毕,颔首点头,礼貌向眼前的人示意。

女人怎么会没看到男人精明犀利地眼里藏着不可忽视的轻蔑,可是,这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呵,好!就冲你这句话,二把手就交给你了,你给我稳稳坐好了。”女人得逞似地又回过身,不屑地看着眼下烧的越来越小的火团,迷人的桃花眼下却藏着势在必行的嗜血笑容。

“薛其扬,你是该好好歇歇了,当初蒙你看重,我夏如烟今天才会变得如此优秀!”

……

夜幕降临,序幕拉开。

黑山街的虎猫酒吧乃是桂城闻名的,撇开装潢和规模不说。

光是里面的服务员就甩了其他家好几条街,不光全是帅哥靓女,而且还提供各种“服务”,就连“服务”的包厢也是一应俱全。

酒吧因为规模不是很大,所以正当中的长形T台不到五米,但这并不妨碍现在的疯狂群欢。

T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简单黑色背心以及下身几乎就全部是被黑色镂空丝袜给紧紧裹住的一个女人,正在尽情的随发舞动,私密地带几乎若影若现,看得台下一众男人沸腾尖叫。

而在T台正中央的三米处,站着一个帅气的服务生,正在为落座的客人“尽心尽力”的点单。

“我要一杯龙舌兰。”怀安上身穿着豹纹的绸缎制长衣,下身穿了条黑色休闲七分裤,还带了副深蓝色的墨镜,正气定神闲的点着单。

只是这谜一样的审美观令星昂觉得有些倒胃口。

“他们待会几点到?”星昂认真地将客人需求记下,而点单本上却正画出今晚目标的路线图。

“八点。”怀安故作镇定地答道,但是身怕会被发现,还是补充了句,“再给我一份只是薯条,薯条和酱要分开放,酱我要甜辣酱和蛋黄酱。”

“好的,待会我就把这些酱全涂抹到你脸上。”

“我草,你敢!”怀安随即摆出一副我是大爷的姿态,精神抖擞地翘着二郎腿,两手随意地往椅把上一搁,翘首以盼地看着正在做记录的星昂。

“但是最后是由骨头亲自带货到目的地去的,他将会从酒吧的男厕窗口那边行动,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这么做,你懂得,能在黑帮混的这么响当当,必然不同凡响!”

“喲,对我挺不错,看来我给的“蜜”还是很受用的!”星昂挑了下俊眉,嘴巴一角上翘,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那副嘚瑟样,看的怀安直想立马给他两拳!

第二十七章 计划突变

“我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和青莱和好吗?”

怀安扬起粗矿戾气的脸,星昂能感觉的到,他是真的想要挽回关系,并且在做着一切可能的努力。

尽管撇去他这一身独特的服侍和杀马特十足的黄色乱发,但是在他有色的眼睛里,他看到他本身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简单”。

“我说到做到!”星昂从怀安有些软弱的脸上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点单本,努力回顾着自己是否还有什么没照顾到的。

“对了,星昂,”怀安突然惴惴不安地想到了些什么,“我的房产本你可得帮我保管好,别丢了,要是丢了……”

“行了,知道了,在柜子里锁得好好的。”星昂还以为怀安会补充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哪知道竟然来这出。

正中央舞台中间的T台无比闪耀,追光灯疯狂地追逐和照亮着正在热舞着的女人,把舞台那边照的白天一样光亮,在暗黑的酒吧里显得星光熠熠。

喜欢热闹的人,就会默默跟从,而不喜欢的,则是觉得刺眼和无聊。

星昂属于第二种,而正在点单的怀安,则属于第一种。

两人各自分道扬镳,应该是怀安先分道扬镳了。

而星昂则是瞄见人群中和他穿着一样制服的男人,他的嘴巴正在说着什么,并且边说时还往楼上看了眼。

根据自己多年历练的观察“专业”——唇语,很快分析出了这件事的大致来龙去脉,“是警察!”

……

“洛洛,洛洛,在吗?”晨靖穿着黑色的制服在不大的酒吧内四处观望地走着。

“COPY,阿晨,我现在C区,我看到你了。”洛秋言在二层的VIP包厢内,穿着红色的旗袍,端着托盘服务着。但是余光却透过玻璃远观着眼下的一切,“大鱼要来了,现在刚进门,身边无任何杂人,单枪匹马。”

“现在往哪个位置走?”

“往舞台正中央去了,你要小心。”

“COPY!”晨靖在收到消息后便往舞台正中央走去,结果却碰到半路“截人”的池寒,“老大,你怎么……”

“你带人往酒吧门口的男厕后门以去堵人。”

“人?”晨靖莫名,不是该按照计划的嘛?

“对,飞扬和雷鬼!”池寒神色严峻,“老刘、小晴和贾丽已经去另一个通道口堵人了!现在计划有变!别啰嗦!快去!”机关枪似的语速但是字字清晰有力。

“好!”晨靖先不多问,赶忙和洛秋言越好会和,直接按照池寒的指示走了。

池寒低调快速地瞄了眼晨靖离去的背影,以及在楼上仅望着自己不到半秒就消失在玻璃窗前的洛秋言,便准备安心地自己“钓”大鱼了。

瞩目的T台中央,女人随着自己音乐以及自己天生的妩媚和柔韧,不仅展现出令人诧异和叹为观止的高难度劈叉、两手分别缠绕住脖子、以及下身的诱惑绽放等。虽然看似享受着被目光崇拜和热爱的贪恋,但是那一双妩媚勾人的细长凤眼,则是将前方的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忽然勾出一抹冷艳的笑容。

优雅地跳下T台,继续搔首弄姿,迎合着正看向自己的柔和目光,奉上一声娇滴滴地呼唤,“骨头哥哥,你怎么才来。”

说罢,还随即摆了个回旋腿,故意将自己若隐若现的隐秘区域展示给那双正注目着自己的眼。

……

夜色黑沉,今晚的天空却布满星星,着实看的让人有些烦躁。

狭窄的弄堂充斥弥漫着酸臭的味道,遍布各式各样的垃圾,实在是让人待得恶心。

第二十八章 第一场战役

“我去,真的太臭了,老刘,下次能不能和酒吧反映下,这是污染社会啊。”洛秋言穿着酒吧的制服,一手捏鼻一手愤怒地拍着围绕着自己细腿的蚊子苍蝇,“简直痒死我了!”

“噗,你啊,露露腿,别整天裹着,看看“人家”多爱你啊!哈哈!”这个人家指的就是蚊子,晨靖是在暗示洛秋言缺少女人味。

“你!哼!”洛秋言气急但是还得顾虑眼下,便只能干跺脚。

当高跟鞋的细跟剁地的清脆声发出轻微地声响后,便有仓惶紧急的脚步声便从弄堂的深处传来。

“你俩都给我闭嘴!看人!”刘旭只得把声音压得极低,小心地痛骂两人不分场合的“捣乱”。

三人分散,洛秋言和晨靖贴墙站一边,而刘旭则是站在他们的对面。

这弄堂没有光,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压压一片。

幸好刘旭等人站的位子偏靠着街口,所以还能借着不远处的街灯光线看着里面的一切。

结果,等来的是一个……

容貌俊美一副书生气的……学生?

穿着蓝红相间的格子薄外套,里面纯色的背心,蓝色的牛仔搭配着黑色的布鞋,一脸清秀配着黑色的斜刘海,完全是一副穷苦书生的模样。

若不是照片中那张白净无害的脸让他们记忆深刻的话,恐怕谁都不会认出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前竹帮主人的御用谋划者——“飞扬”!

洛秋言看了眼晨靖和对面的刘旭,三方互相点了点头,就见洛秋言扭着细腰大摇大摆地走在中央,迎合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的……WHAT?这不是大部队吗?!

“你不是一个人啊?!”洛秋言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有种强烈的欺骗感和危机感。

刘旭和晨靖两人各自摆出一副类似于你行吗?或者我比你行的挑视后,于是两人拧拧脖子、抖抖手,该干嘛就干嘛,然后准备迎接对战。

飞扬木讷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女生,蓬蓬厚厚的齐刘海短发裹着以他的眼光看来很是寡而无味的五官,两手插袋,不屑地歪着头,明晃晃地轻佻道,“让开,我不打女人。”

洛秋言倒是不惧,随口一句,“我打男人!尤其是看似无害又让人致命的,”语气停顿,特意往前走了两步,无视着飞扬背后一群穿着黑色便衣手持铁棍的家伙们,轻飘飘地说了句,“渣男。”

“呵,一般得不到的男人,都成为渣男,你们女人啊……”飞扬我无辜地双眸地满是透露出看不起的轻蔑,“你想怎么样?”

“我们单挑,剩余的,诺,”洛秋言轻转头示意了下,“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哇草!太残忍了!

刘旭和晨靖两人又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只是两人的表情相比刚才的轻松,此刻又略显地有那么些别扭……

“好!”开口说话的瞬间,飞扬猛地向洛秋言这边扑来,洛秋言则是身体向旁边一侧,快速地躲开了飞扬袖口藏着的小刀。

“你,你摸我胸!”洛秋言惊慌地捂住平平地“料”,不满失措地瞪着飞扬

“?”

赶忙趁着飞扬有那么呆滞地片刻,赶忙撩起短裙,快速地拔出大腿根部的短枪,随即瞄准飞扬开了一枪!

“崩!”

子弹惊险地擦过飞扬的耳朵,飞扬原本了无生气的木讷脸转瞬变得凶狠起来,原本对什么都觉得了无生趣的眼换成一副阴狠噬血的厉眼。

“这里是市区,我想小姐姐应该懂得您的行为代表什么吧?”

“洛洛,小心。”先发话的是晨靖,其实他知道洛秋言会接受,只是,没有了枪支的洛秋言,会比现在更加艰难。

“你有我们!”再然后就是刘旭的鼓励。

洛秋言怎会不知大家的苦心,干脆地将枪支仍在一边,转转手腕,看着眼前乌秧秧的一片人群,尤其是穿的很是弱势的、那个带头的飞扬。

“来吧!臭男人!我们好好PK下!”

像是得到了允许,飞扬也不再推拒,而是乖乖地接旨。

“大家给我杀!”一声低沉地发号施令划破平静的夜,打响了夜里的第一枪。

紧接着便是翻腾倒海地喊叫声,在幽静又臭烘烘地弄堂里开启了严酷残忍地对决。

“哇草,小丽,他们打起来了。”晴琴一脸艳羡地从车里看着窗外的不远处,一群人在混合在一起打斗,然后就看着持着铁棍的黑色便衣一个个倒下,不禁拍手喊道!

“好了,你就别哔哔了,胆小鬼!”贾丽则是一脸认真地看着监视器啊里的小红点在电子路线图里的位置。

这个池寒,也太冒险了,竟然自己一人去对付骨头,这不是找死是在做什么!

可是这个定位器有什么用,尽管是耳塞式的,但是老刘他们好歹在眼前,还能帮,但是池寒,她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酒吧的劲爆音乐迸发着属于音乐的魅力,而刚才在正中央跳舞的女人已经坐在一个光头男子的身边,正在极尽魅惑地用着各种方法逼着旁边的人对自己“动手”。

二楼的高级贵宾休息室,缭绕的诱惑气息带着些许麝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声点到为止的“好了”,并没有让眼前的人“住嘴”。

于是,他再提醒,“你出去吧,好了,乖,哈?”光头男子一面享受激动地抚摸着正跪在自己眼前女人的顺滑发丝,一面仰头舒服地感叹和提醒。

第二十九章 摸不透的行动

女人依旧不肯听话,只是“埋头苦干”!

于是,对于事不过三的提醒,这个“埋头苦干”的女人只能……死于非命!

“崩!”

一个男人匆忙地跑进了贵宾室,在看到光头男子的眼神示意后,便照做了。

杀个人就像是洗衣做饭一样随意,而后面色紧张地看着光头,眼里满是担忧,“骨头,不好,飞扬被警察包围了。”

“SHIT!雷鬼呢?”骨头的个字本就不高,又长得十分痩,就算是挺直着背坐着在宽大的皮椅个人沙发里,依旧显得很娇小,即使右半边脸上的一道长疤在从外面透露出来的彩光反射,依旧没有给人“伤害”的感觉。

“雷鬼,在厕所里吸着呢!”

“哼!不愧是个毒鬼!要不是因为他,飞扬就不会有这样的状况!”说到此处,骨头一重拳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愤恨不平地怪自己没用。

“别这样骨头,我们先把事情解决了,再来说这个也不迟。”男人穿着酒吧制服,利落地寸头,脸上干净,但是皮肤黝黑,在皮肤裸露出来的地方还有片片不小的斑点。

“对不起,小宁。”骨头轻握着宁涛正要来拉自己手臂的手,脸上满是懊悔,“我当初就应该干掉雷鬼,现在一连连累我两个最要好的兄弟。”

“好了,矫情死你了!快出来!没有个大哥样!净是小媳妇。”宁涛有些鸡皮疙瘩地听着,但是碍于他们正在秘密进行的事,所以不敢声张。

骨头也是被逗的嘻嘻一笑,这也是在大战前的放松。等会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对了,派人去叫雷鬼!别被他给又耽误了!”骨头恢复了正色严谨地脸,快速地在镜前整理下自己的衣着。

“好!那个废物呢?”宁涛别有深意地加重地后面三个字的发音,口吻里带着某些未知的愤怒。

“先留着,假如这次计划没有影响,我就放了他!要是有,哼!给我走着瞧!”

走之前,骨头又看了眼直直躺在地上的女人,嘴角仅仅一撇,走心地说,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仿佛那个躺在地上的死人她依旧活着,“谢谢!”

于是快速整理完后,骨头便随宁涛进了贵宾休息室直达电梯。

外面发生的一切,仿佛和此刻正在厕所间坐在马桶上的某个人完全毫无关系,即使有,以他现在混沌的状态,恐怕也是枉然。

鼻孔扩得老大,直至手上的纸巾上的白色粉末被吸的一干二净,那酸酸的香味在体内犹如花儿般绽放时,他才终于到达了天堂。

舒适潇洒地往后一靠,四肢舒服地向周边延伸,沉醉地在他现在脑海中浮夸的世界里“游玩”。

却不知门外已经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举起一把偏长棕色的精致短枪,稳稳地瞄着里面的人。

本想等待着合宜的时机解决,但是听到外面的斗殴声,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也足够辨别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住了!”星昂疾步向前,打开门,奈何里面空无一人,而男厕上的窗户则是敞开,星昂一跃而上,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正在逃跑的人,步伐笨拙,或许是因为才吸完不久的原因,整个人跑得是踉踉跄跄的。

“崩!”一粒子弹准确地穿过那个有些摇头晃脑的脑袋,然后踉跄的人先是在地下痉挛了一会,直至血液将男子的整个上半身全部淹没。

第三十章 潜在的报复已滋生

很好!解决一个!接下去,是第二个!

星昂这么多年的实战经验和专业训导,导致他的失败率几乎是为零,去撤人脸,也是怕被杀对象会有找替死鬼,从而导致他的行动毫无意义的失败。

刚才看见骨头后,他本想算计着第一个解决,可是半路杀出两个警察,而且其中一个一直在尾随骨头,罢了,嫁衣可以让人做,但是得到嫁衣的还得是自己!

星昂看了眼陈旧的屋檐和身旁的墙壁,思考一会后,便大步一跳踩着墙壁再是一抓白色的细长水管,快速爬至顶楼。

顶楼的屋檐最大的缺点就是平坦,几乎找不到藏身之地,而在远处,便远远瞟见几个黑色便衣人和几个穿着不同颜色便衣的人在进行斗殴,而他们周围的人躺着一片人群,正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根本起不来。

不行,他得过去看看,他好像发现了他的目标之一。

于是立即将自己身体着地,快速地匍匐前进,利落快速,两个手掌则是套着从客人的桌上偷到的皮手套,正好此刻派上用场。

不然留下血迹,他倒不要紧,但是不能连累了焰叔他们。

很快,星昂就爬到了就近的屋檐,而眼下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呵!三个警察?!

只见刚才酒吧里的那个警察此时好像已经耗完了所有的力气,远看手持着的铁棍已经占满了血迹,并且血迹还在沿着他铁柱向下留着。

而另一个微胖的男子看着有点岁数,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和一个黑色便衣人杠上了,两人各自拳脚相加,却依旧难分伯仲。

接着再是弄堂深处,没错!飞扬!他现在手持着铁棍,看着躺在地上正苟延残喘着的女子,步步逼近。

现在的弄堂不再是他刚来之前的那么黑暗,周边的店铺以及周围的居民大家都回归了

女子是想要后退的,但是可能真的伤的太重,所以勉强能看出她轻微地移动,但是……

“洛洛!”晨靖得额头和眼角已经破裂开来,猩红色的血止不住地下流,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那个到此刻依旧保留着“无害”气质的人,正逐步靠近他的队友。

“啊!”才刚想前进,便被黑色便衣的人一棍击腿,膝盖无力向左一弯,整个人彻底的失去重力,向前直直倒下。

看着余光的倒影,那个人刚给了自己一棍子的人双手举高铁棒,正准备着做着最后的“准备”。

只是忽地一瞬,那个做着“准备”的男子也倒下了,“阿晨,我顾不得你了!”

刘旭直接已棍解决那个黑色便衣人,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向前跑去救洛秋言,“你个狗崽子!”

“崩!”跑到一半,便听闻一个短促的枪声,飞扬的脑袋立即开了个花。

和杀死薛其扬一样的手法,刘旭赶忙搜寻那个枪声的源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还没等他再往前一步细看,便看见“崩,崩崩……”的一连串子弹击打着上方的房檐,想流水一样地滴落在地。

刘旭下意识地护头蹲下,人也跟着枪声不自觉的抖动着。

但是这枪弹不击自己,却总是打上方各个不同的角落。

于是大着胆子往后看,只见一个矮小的光头正用力击打着上方,街头的光线把他的脸照的清晰,完美地将他此刻咬牙切齿带着强烈愤恨的脸个照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交易为先!”宁涛赶紧下车,想要制止此刻毫无章法乱射的骨头,“我们事后再算!”

“飞扬死了!他死了!”骨头非但没有消下怒气,而是越加愤怒地吼道,手中的枪弹也已打光,不死心地问宁涛,“再给我一把!快!”

“你他妈给我上车!”宁涛直接硬拖着骨头上了车,声音依旧沉稳,把人拽上车后,自己也赶紧上车,锁好车门。

开车之前看着那个死伤惨重的弄堂,眼神复杂,眼底的暗涌已经浮上,但还是被他的冷静自持给硬是压了下去。

飞扬,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就当他有停顿的时候,“丁!”,在对面一条街上的某个出租车里,一个弹弓将小如米粒的东西发射到后备箱上。

看着前方黑色轿车已经驰骋,后面的出租车轿便快速跟上。

“呜呜呜,洛洛他们,他们……”晴琴在车厢里哭泣个没完,她刚刚睁眼看着她的队友们在里面出生入死,却什么也不能帮。

“快擦擦!把弹弓放好,讲不定等会还要再弄一个。”贾丽不耐地向一旁泣不成声的泪人扔了一包纸巾,语气坚硬,面容镇定,“等下就是他们哭我们了,你心理准备做强点!”

“啊啊啊啊……!”晴琴一下奔溃,她看到洛洛那个惨不忍睹的模样,脸颊被打的一块块紫色淤块,她就忍不了了,但是待会上阵的可是自己。

这个……她无力接受啊!以前他们出生入死那多次,但是这次,她良心保证,绝对是最惨的。

贾丽面色凝重,眼神有些无力和恐慌,手持着她现在也来不及为自己担心了,因为计划就是计划,本身的危险性就已经放在那里,池寒也是明晃晃地重复过N次了。

她只希望,这次,可不要全军覆没了才好!

手持着的方向盘握得越来越紧,每一个转动,都像是在做着一个重要的决定,让自己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挽回了。

但是池寒,你到底在哪里?!

第三十一章 隐约地不安

狭小的后备箱根本就不透气,池寒就就觉得自己就快要得哮喘了,而且后备箱里除了一股自带的自身材料味道,还闻到一股十分敏感的气味,没错,是血。他的身后还躺着一个人,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使劲轻微地挪动着身体,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以免被人发现不对劲。

原本以为撬开后备箱很难,谁知竟然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橙黄色的光线透过缝隙隐隐照射进来,闻到带着汽油味的空气,整个人都觉得释放了。

他小心翼翼地轻微抬起后备箱的车盖,然后吃力地别过头看看自己身后的人,结果……

他差点吓得猝死!

一双狭长的细眼正看着自己!

黄色的细碎头发胡乱地凹着造型,那张粗矿带着小麦色的脸此刻犹如奄奄一息,煞白的嘴唇有些颤抖,双手双脚被牢固地绑着,黄色的豹纹缎制的上衣,尤其是从胸部以下都被深红色的血给染透了。

明显就是失血过多,那个眼睛虽然张着,但是估摸已经和昏迷没什么区别。

池寒小心地轻轻地扯下自己身上的棕色制服背心,但是因为空间有限,所以自己的手肘还是两三次无法避免地触碰到身后人,只听见细微的“嗯”的痛吟,但是这个声音的力道已经完全毫无生命的气息,反而更像是个本能。

池寒小心地解开衣服的纽扣,看看伤口再哪里,结果就看见在胃部这里有条明显长长的间隙,仿佛这肉被活活地隔开,到现在随着车的抖动还是有血在往外流。

“你忍着点,必须先帮你把伤口堵住,忍着。”池寒也不管眼前的人听不听得到,花尽所有的力气小心轻微地将马甲背心绕着人身体一圈,然后在伤口处特地打了个紧结。

“嗯!”因为系得太用力,本身就痛得麻木的人因受不了这“二次伤害”而眉头紧张,忍不住哑声“抗议”着。

池寒见人痛成这样,忍不住用手抚摸几下他冰冷且因汗水而粘腻的背,示意安慰。

望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帅脸,一手撑着后备箱车盖,一手不时抚摸自己的背像是安慰着自己,

空洞的细眼和脸上的绝望才终于有些缓了过来。

“救我,我的妻子还等着我……”极为虚弱的口吻缓缓地吐露着自己的心意。

听到这番话池寒当下有些触动,甚至有些感动。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撑着点!”

“笑笑,这么晚,去哪里啊?”全伯有些担心地问着已经站在门口的穿鞋的浅笑。

浅笑随口答道,“我去找个朋友玩!今晚就不回来了”。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全伯忽然觉得纳闷起来,一向在他面前通透爽快的丫头怎么会突然多了个朋友?她知道浅笑一定不会骗他,但是这个,有些说不通啊!

不会是……去找星昂?

难道星昂和浅笑他们在自己面前……?

也不对啊!

全伯突然表情严肃,看着门口穿好鞋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浅笑,不满地质问,“你不会就是去找星昂吧?”

哇塞,全伯果然好眼力,对啊,她是想去找星昂,但是,只是想和他纯聊聊天罢了。

通过今天和“冷冻人”的短暂相处,她总觉得他也有自己的故事,正好借此机会,握手言和!

然后“蹬蹬蹬”,自己的“计划”也就可以早点实行!

可是……

“计划”也许只是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她今天在房间里偷听到门外全伯和星昂的对话时,以她对星昂的初步了解和判断,直觉“冷冻人”有些话不是真的。

当下心头隐隐泛起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直觉“冷冻人”怪怪地……

有可能是不好意思对全伯说,所以,她想去探探“冷冻人”的“秘密”……

“不是,全伯,我真有个朋友,这个也保密,回头我回来再和您详说。”

“成!早点回来,女孩子在外过夜可不好!”全伯忍不住噘嘴教训道。

虽然他知道浅笑也干不出坏事,毕竟这孩子,还是很“奇特”的,所以她的举动有些奇怪也可以理解。

他相信浅笑,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故也不再阻止。

“收到全伯的爱心!”浅笑开心地弯起圆圆的杏眼,食指和拇指交叉一比,比了个小爱心,便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第三十二章 意外地发现

这里的小区离星昂工作的“star”酒吧并不远,坐上计程车,便开始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唉,她容易吗?!

待会要怎么开口问星昂关于她觉得他说谎的事呢?

其次这个计划又要怎么顺利地展开又不显突兀呢?

o(︶︿︶)o 唉好麻烦!真是个巨大又心累地计划!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和浅浩然抬杠,才会大脑变异地脑补出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伟大”的计划嘛!

她是真的对自己很失望!如此敞开自己白纸一样干净的爱情经历让别人随便涂,也是浅笑从未想过的吧。

幼年的过于美好,童年的惊心动魄,年少的叛逆,这些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对于爱情?

“这是最后一次了,浅笑,如果不行,就放弃吧!”

一路拿着“最后一次”的信念鼓励着自己,但是内心越来越剧烈地恐慌令自己十分紧张不安。

所以,按照手机只能估摸的要至少二十分钟的车程,这下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一个看着比较复古样式的酒吧门口。

简简单单地“STAR”这个词,被制作成星星式样的牌匾挂在了正门口中央。

上帝,你是闹哪出?!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呢?!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不多,酒吧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整体吧内的灯光也不至于太暗。

舞台上的歌姬正随着好听的歌声摆弄着艳丽的舞姿,台下的客人聚集在正中的客座区域,沉醉在轻如缓缓河流般清澈的歌声中。

见吧台的客座区无人入座,便一路快走过去过下。

恰巧罗志从吧台的一侧走了出来,正好给浅笑一个“下手”的机会。

“您好,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显然浅笑在罗志的眼里并不出挑,所以得到了罗志颇为冷淡的招呼。

浅笑却不以为意,他充分理解每个人的工作理念,而是弯着圆圆的笑眼,微笑地礼貌询问着,“请问星昂在吗?我找他有事。”

啧啧啧!

又是一个昂哥的粉丝?!估计又是来告白的?

罗志打心眼里认为事实就这样,没有为什么?他的昂哥就是帅得招蝴蝶啊!

唉,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结果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去用额头硬碰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呢?!

“他这周都休息,你改天来吧!”

“嗯?他不是说你们单位集体组织旅游吗?”

浅笑不解地反问,语气显得有些沮丧,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也正在用一双明媚阳光的丹凤眼嫌弃地看着她的罗志。

“小姐,反正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有事没?”

罗志继续板着脸,露出一副不客气的样子。

反正浅笑清淡的长相本就不符合他的审美,所以的他的态度在此刻理所当然地也好不到哪去。

“没事就早点回家,看你这幅……”

跟随着罗志打量的目光,浅笑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吗?我有什么地方……”

“唉,行了行了,要不要点饮料?”罗志有些郁结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完全不知自己的“弱点”,就想随便打发打发,最好打走。

“我就再问一次,你真的没看见星昂吗?”浅笑也不再绕弯,估摸出罗志的用意,也是自己对于罗志轻视自己的态度忍到了极限了。

不再礼貌客气,“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睫毛,让你的眼睛彻底的变得和鹅卵石一样光滑和整洁?”

语毕,罗志忽地愣住,突然有种感觉,“你认识星昂?”

“我不但认识,我还和他住一起!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他到底在哪我就今天和你死磕到底,不仅拔光你的睫毛还要扯掉你的“兄弟”!”

哼!这下可以老实交代了吧,我浅笑说一不二。

浅笑全身散发着一股连她自己都能感应到的寒气逼人,我可不是和“冷冻人”白交流的。

罗志好像有些稍微清晰明了地了解了些内容……

不禁拿手故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再与眼前神色镇定但是摆明了不把不休的姿态的浅笑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他今天傍晚来过这,诺,”罗志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十分干净的小白纸拿了出来,“他说把这个交给我们老板。”

“可以给我看看吗?”还未等罗志反应过来,浅笑便从罗志手里抽走了褶皱着的白纸。

简单地看了看,然后反复地摩挲了几下,便欲还给罗志。

就在交出去的那一瞬,她突然拿回,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筒模式,照了一下,便明白似地自顾自地点点头。

“你看出什么了吗?”罗志看着浅笑一副故作姿态了然于胸的模样,不禁狐疑地反问。

“他真的是个神经病。”

“什么?”

“没听清楚吗,我说他是个神经病!哎呀,那里有蟑螂!”

浅笑突然对着吧台柜里的最里的斜角落突然大叫,这声大叫成功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在舞台上歌舞着的悦青莱。

罗志竟然真的跟着浅笑的一惊一乍寻找着蟑螂。

“这里里面,对,诶,对对对!”

“不对,不是那里,是另一边,再往里面,我的天哪,你们的蟑螂好恐怖!会飞!”

浅笑见罗志在慌忙地寻找着蟑螂,便将吧台上的纸条偷藏在自己的小挎包里,然后四处观望了下环境。

果然!

浅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打了打招呼,虽然酒吧里的歌声仍旧继续,但是他们的不雅行为也招致了一部分客人的不满。

只见最后一排的客人个个瞪着正在微笑点头着示意抱歉的浅笑,然后用着极为愤恨地目光将她“送”了出去。

直至出了酒吧,浅笑再次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仔细地照了下小白纸,脸色忽然一紧。

她忽然明白,自从今天在屋内听见星昂和全伯的一番对话后,有种感觉一直在尾随着她。

她以为,或许是相处久了,所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的关心。

但到了此刻,她才意识到。

“凌晨一点,黑山街废场,若到隔天我依然未回酒吧,请到这里来找我的尸体,也请照顾好我的家人,谢谢焰叔!”

她是真的担心着“冷冻人”……

不行,她要赶过去,这个“冷冻人”到底……

第三十三章 到达目的地

现在已入深夜,隧道里的车辆非常稀少,为了不被让前面的黑色轿车发现,贾丽故意将车与它隔至少两个车位的距离。

而车厢内的氛围弥漫着说不出的诡异,晴琴已经止住了哭泣,脑子也比刚才因为惧怕的想象而胡乱抓狂时已经好很多,仔细地看着前方,又看了看贾丽,于是提议,“我要不要再射一个过去?”

“不,现在还不行,等出了隧道的那一刻你在射一个定位器,记住,要快!”

“好。”在贾丽的建议下,晴琴拿起脚边的弹弓,从车内的保存箱里掏出一个米粒,将米粒紧贴弹弓的皮筋,一手定住皮筋,一手往后拉住木柄,蓄势待发着。

贾丽看着隧道顶上的方向指示牌,严肃地提醒,“还剩五百米,等会我接着前面的车稍微移出一点,记住,最多给你两秒,错过了……”

“你仔细开车,剩下交给我。”晴琴极为镇定地看着最前方黑色车辆的车尾,心中估算着什么,突然交道,“向左,半个车位!快!”

贾丽听令突然往左,晴琴借缝插针,将头伸出窗外一点,动作极快地往前一射。

“好,可以了,有了两个定位,太好了!谢谢你小晴!”

贾丽露出满意一笑,继续跟踪着目标的车辆。

“他们把我们的队友弄成那样!看我不整死他们?!”贾丽突然有些质疑地看着自己右边正自言自语的某人,因为,她总觉得好熟悉啊这个调调。

不会是电视剧或小说看多了吧,用不用这么“矫情”?

“你没事吧?!”贾丽虽仍旧专心望着前方专注地开车,但还是有些担心地关切着身边的人。

没想到,等来的答案和自己想的果然“如出一撤”!中毒太深了!

“我和你说,昨天我还在看间谍风云,里面的女主人公就是在男主被绑的时候就是坐在车里像我这样愤愤地念叨着,”晴琴突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和心思沉重的贾丽讨论着和他们此刻情况完全不搭边的题外话,“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贾丽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快速地将车一拐,进入另一条小道。

前方的车辆已经稀少,如果再这么跟下去,可是道路的一旁却是密集的树林。

只能直接赌一把了……

“我们换道!”

“我们是不是要换道?”

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提议,贾丽直接将车开进了一旁的树林里,关闭了车前灯。

晴琴则从自己正坐着的椅座底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小心地照着前方,还好树林深处的树木并不多,所以一辆车的距离穿过是几乎没有太大问题。

两人一路平行尾随着远处小道里的黑色轿车,直至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工厂。

碍于不能露陷,贾丽将车停在三尺开外,不近不远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这回居然是晴琴提问,问的口吻很坚定,也很从容。

贾丽看着晴琴虽然仍旧显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但却伸手拍了下晴琴颤抖得肩膀,“我们会没事的!”

第三十四章 眼看到手的交易

可是怎么会没有事呢?!

只要打开了车门,那么下了车的她们就仿佛跳进了潘多拉的宝盒,一切都将变得未知!

这里的夜色清冷地孤寂,温度也比市区的恒温起码降下至少五个度,白色的迷雾淡淡地将这有些悚然的氛围和寂静地完美地串联起来,使人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玄幻。

晴琴和贾丽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直至走到可以看清出目标的适合距离后,便藏在一个湿腻的草丛后面作为掩护以及更好得观察。

而在树林前方的一片空旷的废地上,有一辆银色的豪华跑车早早地停在了那里,像是等候已久的样子。

“啪!”

车门前后地被相继关上,也隐约地暗示了下车的两人不同的心境。

骨头则是从西装里扒拉着一包烟,烦躁地拿出一根,随即默默地靠着车门抽了起来。

宁涛则是走到了银色跑车的后座的车门,有礼有序地敲了几下黑色的车窗,挺直着腰板,反而自己才是那个等得不耐的人。

紧接着,被敲着的车窗缓缓下落,露出的是一张英俊成熟的脸,眼神淡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地绅士。

“我们验货吧。”就连说话都的语调都犹如钢琴里的低音区那样娓娓道来,十分动听。

“浅先生,请随我一起去看看。”宁涛的回答不卑不亢,但是浅浩然却从他的整个神态里嗅到了和他很像的属于商人特有的那种清高。

宁涛随意地打开了车门,一个穿着臧蓝色格纹西装的男子,踩着羊皮质地且充满时尚感地尖头皮鞋走下了车。

步伐稳重,不急不慢,直至停在了黑色轿车的车头。

宁涛立即打开前车车门,拉后副驾驶座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小的刀,从手柄里熟练地撬出锋利地刀刃,在原来副驾驶的座位位置下划了一大刀,然后从划破的皮革垫子里里面挖出约估摸着有三个馒头大的布包,习惯性地颠了颠布包。

“这是新型的HV毒品,呈淡粉色粉末状,只需0.01克,边可以让人欢呼雀跃。”宁涛说到此处,本应把后果继续说清楚时他却转而有些无奈地一笑,“得它几乎即得天下,浅老板,还蛮意吗?”

“得它者,几乎即得天下,”浅浩然不置可否地感叹,“看样子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呢!”

“危险和机遇并存,难道世道的法则不是这样的嘛?”本在一旁默默吸烟的骨头却忽然发出了动静,将吸到一半的烟无所谓地扔到地上,并有些执念地踩踏着,“老大的死,对我们来说就是危险,遇到了你,也是我们的机遇,但是……”骨头原本寡淡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您会不会太过分了呢?”

“哈哈哈,骨头兄,想必你我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浅浩然才没空搭他的腔,能一笔带过就不多说废话。

“我,雷鬼,飞扬自从老大死后本来就活得不易,您不灭火就算了,却还往上浇油,就连此次交易,也都是浅大老板对外放出的消息,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嘛?”骨头忽然眼睛一眯,显得有些气急,脸上的长疤也因为主人的气场而显得高调起来,提醒着站在对面的人别不知好歹,“我们都死了,您有什么好处啊?!大家太太平平地做一场交易非得弄的这么复杂吗?”

“您这话我说的真的听不懂了,要不,我们先交易,随后慢谈可好?骨头兄?”浅浩然考虑到交易未成,只好能忍则忍,毕竟掌握大权也得有“实力”才可以!

“浅浩然,你别以为你做的狗模样……”

“好的,浅先生,先算这笔,后面我们另外再算。”宁涛也不顾骨头的情绪,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原则,先做交易。

“好,赵权,东西拿来!”浅浩然倒是越加欣赏起宁涛,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比他的好兄弟聪明多了!那个就是在找死!

待浅浩然语毕后,后车厢就突然打开,里面被塞满了纸币,满满地无一处空隙。

“啪!”赵权西装笔挺地车里下来,不慌不忙地说着,“这里是三亿元,待会你们就开着这车走吧,我开你们的车走!”

“啪啪啪!”骨头实在是憋不住了,“豪,果然很豪!你他妈耍着老子玩好玩是吧?!”说道最后一句,骨头从西装的内侧袋里掏出一把短枪,直对准浅浩然。

奇了怪了,骨头举起枪也好一会了,可是浅浩然依旧只是对着骨头笑,并未有任何的反抗行动,而赵权则也事不关己地看着燃着“火苗”的氛围,并未所动。

“噗哈哈哈!啊哈哈哈!”随着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浅浩然笑的越发大声起来,越来越收不住!

“你笑什么!”骨头本想直接开枪,但是却被宁涛硬是嗯了下去,“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来算账的,记住!拿钱走人!”

“浅先生,骨头因为兄弟的死所以情绪不稳,难免得罪你了!我替他和您说声道歉。”

宁涛赶紧识抬举地先道歉,因为他有种不秒的直觉。

越发觉得,今晚,他和骨头是很难从这里活着出去,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拼劲全力。

“你他妈什么意思!说!小宁,你不会?”骨头忽然一下子开窍了什么,紧接着将短枪连忙举起,指着宁涛,“为什么?!”

“你冷静,不是我,骨头!”宁涛真的觉得此刻的他比窦娥还冤!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而站在他们近处的浅浩然则是和赵权相视一笑,一副看着好戏的样子。

“我们很危险,息事宁人是当下最重要的事,听着,跟着我!”

“你真的没骗我?!”骨头一向敏感多疑,况且现在当下的状况,宁涛的表现总是与他格格不入,势必没法让他再很好的相信他。

“我不骗你,我还没给飞扬报仇!”宁涛仍旧耐心地保证,保证地同时扫了眼周围,似乎没发现什么动静,越是这样的宁静,更加急切地小声劝说,“我们快走!”

第三十五章 能不能乖乖地让我抓住?

宁涛的话和神情让多疑的骨头感到很矛盾,对于宁涛伸过来要拉他臂膀的手,他也是无动于衷,因为此刻他真的除了自己,似乎觉得人人都要谋害他。

正当宁涛对于木然不肯移动得骨头,是又急又无奈,正当两人互相“拔河”之时,他们所坐的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门却突然被大力敞开。

一个影子忽然倒映在车尾,不一会,又一个影子也冒了出来,两个黑影相叠加,宁涛和骨头不由得一惊,防备地纷纷掏出刀和枪,对准了正准备“出来”的黑影。

就连一直泰然自若的赵权也急忙跑到浅浩然的跟前,魁梧的身躯将和他差不多高的浅浩然掩住一半。

“我说,”池寒先是拖着受了重伤且被绑着的怀安将他稳稳地“塞”进后车座,而后又担心地自言自语地对着怀安关切道,“这个人不知道桂花国的刑法嘛,就这么不想活?!你撑着点,到时指控,判个死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地怀安小麦色的脸尽显蜡黄,嘴唇紫中带白,黄色的豹纹上衣的正面已经被深色染上一大片,绑在他胸口以下的背心马甲早已是“湿透”,透过阴暗不明的光线还能折射出浸在马甲里的泛着光的“晶莹”。

面对池寒的话里有话,骨头和宁涛则是互相对视了眼,骨头便微侧头,似是准备着一击即中。

“嘿,我说你们,别再犯罪了,诺,”池寒一点也不怕,就像是状了虎胆一样,既没掏出手柄挂靠在裤袋口的便携枪支,也没有任何防备动作,而是继续向前,直至将自己的距离离宁涛和骨头停留子在仅有一尺半的距离。

宁涛和骨头也搞不懂他的路数,虽说防备,但是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厉寒起来。

池寒他到不以为意,又凑近了些,望进锋利地刀面,看着里面模糊到不行的自己,他却依然感觉甚好的,拿双手占满血迹的手捋了捋发丝。

“我说,HV这个毒品,太危险了,整个雅悯星球都在通缉,你们也真是的。”池寒继续淡淡地口吻,平平静静地像是在说故事一样,继续照着“镜子”,这会不弄头发了,看是摆弄着自己的五官了,摆着摆着还时不时地自打几个哈欠,“骨头,看在你牛逼哄哄地份上,放下屠枪,立马自手,小弟就减你几年刑……”

“你是在开玩笑嘛?!”还未等池寒念叨完宁涛就灵活向前,一刀向前戳人未果,便麻利地将扔刀向另一只手,然后犹如秒速地向下准备狠戳池寒地腹部地带,池寒一个利落低腰,结实地腹与刀片就差几毫米就要碰上,池寒因重心不稳双膝跪地后赶忙拿脚尖一蹬,用力向前一滑,而后往左一跳,果断掏出枪支开了一枪。

本想直接打中眉心,却因宁涛突然将刀横飞,自己只得躲闪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血光之灾,自己的右边颧骨被狠划了一刀,而宁涛则是被自己打穿了右耳。

只听闻空旷的平地里一声声哀嚎和惨叫在重复回想在阴森的空间。

还未等池寒反映过来,一心欲报仇的骨头快速朝池寒连开几枪,但都被池寒给灵活且快速躲过。

第三十六章 艰难中诞生的“怪物”

宁涛也不想放过,忍着残酷地疼痛,血已经浸湿半边的脸,眼里沉静,默默地观察着只为等待时机成熟。

“哗!”一刀犀利飞去,稳准狠地插中池寒的大腿。

见此,宁涛喊了一声骨头,便将自己的枪支扔个骨头以便他去“解决”。

骨头有默契地快递接过,随即准备开始又一轮地枪林弹雨。

才拿过地一瞬,便被“别人”了解了,直接被一个约5.7毫米的子弹从打进后脑勺,遂“波”地一记轻响迅速地从前额传出,几乎没有血滴溅出。

这样滴水不落地稳健枪法,明显这技术比杀死薛其扬和飞扬的人还要高出好几倍。

骨头瞪大着眼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整个人失重地向前正面倒地向地面,头部与冰凉粗糙的地面没有任何缓冲,直接脑门一“爆扣”,发出“咚!”地撞击声。

“哼,敢问是哪位阁下,不妨出来聊一聊?”从池寒地出现到骨头死亡之前一直不吭声的浅浩然却见此状突然发号起了“施令”。

“不愧是浅大佬,果然爽快!”一个身形提拔的高挑男子手持冲锋枪边从路旁的丛林里慢慢走出。

“书岑?”宁涛未来得及沉浸骨头被害的痛苦中,就被一声熟悉又极具标志性地呼唤给震惊到了!

书岑只是笑笑,用着极为特别的沙哑声音回应着此刻宁涛惊讶不已的脸,“好久不见!”

若是嗓子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如默不作声来得好,浅浩然听着这个哑声浑身就觉得像被根无形地刺硬“扎”在自己身上般难受却还拔不掉。

“难道你也……”宁涛想说叛变,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他愧疚于书岑,曾经那么乖那么听他们话的弟弟,如今他的这幅模样,恐怕也只能惋惜了吧。

书岑一副傲然地模样低头看着宁涛此时捂住右耳的痛苦模样,和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为难得表情,这样只会令自己更加恶心。

“算了,旧事已过,”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书岑也不叙旧,薄唇一弯,转而走向赵权这边。

赵权依旧专注地掩护着身后的浅浩然,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出击”。

“我家竹帮新主人想和您谈一下合作,不知您的意向如何?”

其实书岑除了声音让人觉得很难接受外,整个人的气质和帅气带疤的脸并不能妨碍他自带舒适且给人足够安全感的和平气场。

浅浩然走到赵权旁边,请按了下赵权的肩膀,赵权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得照做不误。

“竹帮的新主人?我怎么没听说呢?”彬彬有礼地请问,即使到了危险时刻,浅浩然依然从容不迫,而是摆出你说我且听的尊重架势去迎合对方,“还请指教。”

“您不接受合作的话,很抱歉,今天将是在场所有人除了我之外的最后一夜,所以您直接告诉我您的想法。”

浅浩然给人的彬彬有礼是因为商场的磨练所形成的一门技术,但是这种在现在的书岑看来,就是磨叽。

“好,可以。”浅浩然想都没想的回答。

“哦?”这么爽快有点出乎书岑地意料,也出乎了赵权地意料。

“浅先生,这个对我们不利,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赵权说到一半的话被浅浩然地轻手一挥给硬是吞了回去,只好遵命似地低头。

“我无条件同意,毕竟刚才听闻宁先生的话之后,我越发觉得这个摊子好像不太适合我。”说的时候浅浩然还撇了眼地上的宁涛,接着露出一副无辜地模样,好像是受了冤枉似的,“这个合作我一开始真的不同意,只是迫于他们的逼迫,所以我才不得已,还劳烦先生和您家主人汇报下。”

“浅浩然!”宁涛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呵斥,“骨头说得一点也没错!哼!你个畜生!”

即使再呵斥,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

“好,我这就告知主人。”说完,书岑只是一手轻摁了下挂在左耳的蓝牙耳机,很快就接上线,沉着地汇报着情况,“浅先生同意和我们合作,嗯,好的。”

“我家主人说要送你个见面礼,她说她得好好包装下给您送过来,望浅先生再多等会。”

“好,没事,甘之如饴。”

书岑微点头示意感谢,而后转身,先是看了眼池寒,不轻不慢地说,“我家主也有礼物给池先生,待会池先生也一起带走吧。”

“哼,好啊,”池寒英俊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苍白,嘴唇的亮度也在慢慢消失,额上不停地在冒汗,捂着腿上的伤口的手也随着慢慢流出的血液而正在慢慢地失去力气,“待会借个车呗,腿不行。”

受伤他根本就不需要预料,即使伤得再重他也能承受,但是这个书岑的突然出现,让他一贯飞蛾扑火般的工作态度彻底熄火了。

关键他的枪法是那么老练和厉害,本想干一架的这个念头也瞬间飞灰湮灭了。

也不知道贾丽和晴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老刘他们就不说了,只希望她俩别像老刘他们那样。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哦,对了,”书岑似乎略有心事地踱步到池寒的眼前,眼里充满了不解,表情有些困惑“那两个女警官该怎么处理呢?”

“你要是敢动她们一分一毫,你看我怎么让你下地狱,别以为我现在受了伤就会弱!”池寒硬气反击回去,即使口吻有些虚弱,但这并不妨碍他眼里的锐气。

听着池寒沉稳地看似叙述其实是威胁的话语后,书岑莞尔一笑,就连脸上的疤痕似乎也没看上那么地刺眼了,莞尔一笑,“好的,那就和主人送你的礼物一起回去吧。”

“这声音真的宇宙无敌超级令人恶心难听的,你他妈就不能闭嘴吗?!”池寒是故意地,虽然他明知和笃定书岑和他所谓的主人今天是一定会放过他的,但是他还是想挑些事,毕竟,他就是不爽,“知道自己的德性还这么肆无忌惮,果然黑帮的人个个都皮厚。”

“是啊,你问他啊。”书岑反而很是坦然,拿手中的枪指了指宁涛,“现在我的这幅鬼模样和这诡怪的声线都是拜他们所赐。”

“呵,信息量有点大啊,那行,您就好生享用这一切吧。”

虽然书岑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但是他的眼神在看着宁涛时,却可是很“重情重义”,池寒便不继续挖下去了,见好就收,因为他将来有的是时间可以“玩”。

“宁涛,想知道是谁杀死老大和飞扬的吗?”

第三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涛的话和神情让多疑的骨头感到很矛盾,对于宁涛伸过来要拉他臂膀的手,他也是无动于衷,因为此刻他真的除了自己,似乎觉得人人都要谋害他。

正当宁涛对于木然不肯移动得骨头,是又急又无奈,正当两人互相“拔河”之时,他们所坐的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门却突然被大力敞开。

一个影子忽然倒映在车尾,不一会,又一个影子也冒了出来,两个黑影相叠加,宁涛和骨头不由得一惊,防备地纷纷掏出刀和枪,对准了正准备“出来”的黑影。

就连一直泰然自若的赵权也急忙跑到浅浩然的跟前,魁梧的身躯将和他差不多高的浅浩然掩住一半。

“我说,”池寒先是拖着受了重伤且被绑着的怀安将他稳稳地“塞”进后车座,而后又担心地自言自语地对着怀安关切道,“这个人不知道桂花国的刑法嘛,就这么不想活?!你撑着点,到时指控,判个死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地怀安小麦色的脸尽显蜡黄,嘴唇紫中带白,黄色的豹纹上衣的正面已经被深色染上一大片,绑在他胸口以下的背心马甲早已是“湿透”,透过阴暗不明的光线还能折射出浸在马甲里的泛着光的“晶莹”。

面对池寒的话里有话,骨头和宁涛则是互相对视了眼,骨头便微侧头,似是准备着一击即中。

“嘿,我说你们,别再犯罪了,诺,”池寒一点也不怕,就像是状了虎胆一样,既没掏出手柄挂靠在裤袋口的便携枪支,也没有任何防备动作,而是继续向前,直至将自己的距离离宁涛和骨头停留子在仅有一尺半的距离。

宁涛和骨头也搞不懂他的路数,虽说防备,但是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厉寒起来。

池寒他到不以为意,又凑近了些,望进锋利地刀面,看着里面模糊到不行的自己,他却依然感觉甚好的,拿双手占满血迹的手捋了捋发丝。

“我说,HV这个毒品,太危险了,整个雅悯星球都在通缉,你们也真是的。”池寒继续淡淡地口吻,平平静静地像是在说故事一样,继续照着“镜子”,这会不弄头发了,看是摆弄着自己的五官了,摆着摆着还时不时地自打几个哈欠,“骨头,看在你牛逼哄哄地份上,放下屠枪,立马自手,小弟就减你几年刑……”

“你是在开玩笑嘛?!”还未等池寒念叨完宁涛就灵活向前,一刀向前戳人未果,便麻利地将扔刀向另一只手,然后犹如秒速地向下准备狠戳池寒地腹部地带,池寒一个利落低腰,结实地腹与刀片就差几毫米就要碰上,池寒因重心不稳双膝跪地后赶忙拿脚尖一蹬,用力向前一滑,而后往左一跳,果断掏出枪支开了一枪。

本想直接打中眉心,却因宁涛突然将刀横飞,自己只得躲闪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血光之灾,自己的右边颧骨被狠划了一刀,而宁涛则是被自己打穿了右耳。

只听闻空旷的平地里一声声哀嚎和惨叫在重复回想在阴森的空间。

还未等池寒反映过来,一心欲报仇的骨头快速朝池寒连开几枪,但都被池寒给灵活且快速躲过。

“啪!”空中想起了清脆地响指声。

从远处有两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一个是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壮硕男子,另一个脸上带着些大小形状的淤青和伤口,双手被紧绑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扮及黑色的帆布鞋上布满了些土黄色的泥土和些青色和黄色的树叶。

壮硕男子粗暴的抓着便衣男子的脖颈,一路又是推又是拖,而便衣男子在过程中反而很是不配合,硬朗地和拖带着他额壮硕男子周旋。

这些在书岑看来,根本就是在垂死挣扎,所以也只是轻叹了口气。

回过神,对站在身后的浅浩然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这就是你请来的杀手?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了。”

第三十八章 身份曝露惹危险

语气有些抱歉,浅浩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然处之。

他没有看赵权,相反赵权则是瞥了眼沉默着的浅浩然,本来历练深沉的眸子却闪过一丝自责。

“把人给我放这里。”见浅浩然没有反对,书岑向手下指了指宁涛的位置后,壮硕男子便直接将身边不老实的人大力一把甩过去。

“啊!”毫无重心得全然落地,还顺带滚了两个身圈。

手肘这里因为主人的失控而最先落地,和粗糙冰凉的地面产生严重的摩擦,所以手关节已经全是血和部分深色的翘皮。

书岑满意地看了眼手下的人并眼神示意让其退下。

“他叫星昂,是杀手组织Star的招牌,之前我们老大也找过他们组织办些事情,据说也是他去处理的,过人的专业能力和出色的临场发挥,哼,看,这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吗?”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踱了过去,就像是在享受猎物到手的快感。

……

四个小时前,浅浩然还在来的路上,而书岑已经率先到达了这个偏僻的废场区。

说是废场,却连个像样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空壳,其实忽略这个空壳,和平地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一口,反复地重复这个动作,自我调节当下的情绪,也是为接下来他所能预料的发生的事做个准备。

只是,他在这静谧地环境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尽管声音极为轻巧,就那么一下,他就推断那是安装子弹和调试拔枪的声音,

闭目倾听,判断声音来源的大致方向,他必须在交易前把所有的“意外”全部解决,所以留给他的时间甚少。

星昂调试好狙击枪的装备,他现在的位置处于一边空置厂房的斜后方。

虽然厂房的框架还在,但是铺面的墙壁已经完全不在,呈现大面积镂空的状态,所以这个位置十分容易暴露。

可是,躲哪儿呢?

环顾了四周,给他的只有一边的密集树林还可以藏躲下。

他谨慎地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便准备抬步向那边走去。

“砰!”

枪身响起,弹痕清晰地印在了他刚才跨出去的位置。

谁知道才迈出一步,紧张的感觉便牵动起了神经。

而向他开枪的,则是站在他斜前方不远处的书岑。

“原来是你?”

“别妨碍我,和你无关。”星昂只是觉得人眼熟,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组织好的节奏一定会改变。

听到对方的声音,书岑反而似乎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嗯,不是鬼,我就放心了。”

星昂见他这么说,越发更加警惕起周围,精致的脸此刻犹如蒙上了一层厚冰,“不过你的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唉,说来话长。”那个尖细犹如吊着一口气的破嗓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恐怖,就好像是悠悠之声那样飘逸又抓不住。

“你真的不让?”星昂一手欲准备拔出藏在裤袋里的手枪,一边仍在试探,不愿引起麻烦。

但是书岑反而依旧漫不经心的状态,不慌不忙地说,“他们说飞扬死了,你知道吗,他是我最亲的弟弟。”

刚落话,沸腾的枪声犹如雷鸣一般咆哮而出。

“哒哒哒哒哒……”

两人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同时跃开,半空中转身、全力开枪,顿时安静的空气被石屑所弥漫,仿佛无数朵花都集中在一瞬间绽放开来。

两人互相打得好不热闹,星昂一直都尝试在躲避,不正面攻击,可是书岑……

借着昏暗的月光,星昂看到了那双曾经眼熟的眼睛里此刻带着执拗、偏激和冷漠,脸上的多条疤痕却在不明的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

星昂躲在厂房某处的梁柱后面,过了很久,攻击的子弹声似乎消失了。

当过了好一会,星昂似乎确认了这场战争真的已经停止后,却突然传来一吼。

“给你个炮!”

跑!

可是星昂还未开跑,他身后的多根梁柱因为密集地手雷的轰炸而苍茫倒下,气浪席卷而来,即使跑得再快,人也照样被这股波浪猛力地弹了出去。

然后星昂就被顺理成章地绑了,至于他是怎么醒的,是被书岑亲爱的手下给打醒的……

……

“诺,给你。”书岑捡起刚才被宁涛攻击时扔出去的小刀,现在他又捡了回来,并扔还给了主人,“飞扬的仇我已经报得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你了。看你是想给飞扬还是老……”

“啊!”话未说完,星昂忽然一声低吼,痛得英眉紧皱到不行。

“哟!速度倒还挺快!”

书岑好笑地看着此刻的宁涛,这急不可耐得样子很是让人觉得猴急了吧。

“啊!”星昂又一阵低吼,很快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煞白,鲜润的嘴唇也快速地被惨白给取代。

当书岑发下“指令”后,宁涛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地朝星昂地腹部粗暴地一桶,桶得持久,最后佯装要拔出时又是深入的一刀。

如果不是因为他,薛其扬就不会那么早死,而他们三剑客也不会就此灭亡。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最疼的弟弟会死得那么惨,飞扬或许情商很低,但是心至少是好的,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干净和纯粹。

当两刀过后,宁涛却突然觉得心里更加空虚了,他其实早已经意识到,或许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定的。

伤害星昂,或许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无奈吧……

但是什么都不会回去了……

难道他要死了吗?身体忽然轻飘飘的……

即使这样,宁涛还是拔出了星昂体内的刀,然后便沉沉地倒了下去……

星昂看着一张黝黑带着大小不一白黑混合的圆形斑点的那张脸,就在他眼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右耳虽仍旧残存,但已经失去了一半,毫无生气的生命气息迎面想他扑来。

他忽然想到了,今天自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也会和宁涛一样……

第三十九章 这都是什么礼物?!

浅浩然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往事犹如这地上的碎石,一点一点地从脑海里悄然地蹦了出来。

只是,他已经没有了感觉,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浅浩然了。

而书岑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当他还未沉浸这个事实太久,远处的道路上,一辆越野车飞驰而来。

“兹!”地急促刹车声划破了寂静晦暗的夜,车停在了浅浩然的银色豪华跑车后,紧接着,一个纤细苗条的女子从越野车上慢慢走下。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上身是一件单薄黑色的紧身背心,完美地裹住藏在了薄衣里的玲珑,而下身一条简单的紧身九分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估摸着有十公分地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地清冷和干练。

“哟,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声音清甜不腻,但说话的方式却极为老练,甚至还有些刺人。

……

这个声音?

星昂原本灰暗的眸光却因为某些原因而重新燃起了不属于他的,光辉……

……

“我今天带了些礼物给各位,所以费了点时间,抱歉。”

语毕,便再次走向了越野车的后车座,手从窗外伸进里面,好像是在叫醒着某个人。

“嗯?”怎么感觉好累,眼睛好重,身体好沉。

“浅小姐,目的地到了,快起来。”女人耐着性子的哄人醒来,直至一对圆圆的眼在自己的瞳孔里慢慢睁开,她才露出甜甜得笑,“你醒一醒后,就出来吧。”

“嗯!”浅笑没有放纵自己疲惫太久,而是在不大的空间里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而后猛地迅速坐起身。

“嗯?这个人好熟?”浅笑用手使劲揉了揉双眼,不禁倒吸了口气,“浅浩然!”

“唉,不对啊小姐,我……”转过身,就看到那个美丽的司机小姐正站在外面露出怡人的笑容看着自己。

我的天哪!这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啊!

“浅老板,这就是您的礼物。”

气质卓越的女人恭敬地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得有些说不出话的浅浩然鞠了一躬。

浅笑觉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她几乎无法思考这眼前的一切,以前出现在她视线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您好,美女司机。”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我要去的是黑山街的废场,这里,好像不是啊!不是应该会有招牌还是什么的嘛?可是连个方向标示牌都没有?”

浅浩然依旧只是默默地站着,他并没有看浅笑,而是向那个站着得美丽女人投射出出嗜血冰冷的目光。

“这里是黑山街废场区,浅小姐您先下来,这不是梦。”

正当空气的僵冷气氛直线向上,似乎早已了然了这一幕的诞生,书岑便已经走向了越野车的后座,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了后座,和浅笑一起并排而坐。

浅笑也被从自己身旁忽然窜出的这如撕裂的破嗓给弄得一惊,只是因为她坚定的信仰,所以并没有被吓到。

她不信鬼……

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是鬼……也可以是人……

这就是她透过信仰看到的一切……感悟……

“你是谁?”浅笑淡然地别过身,稍微停滞了一会,再转过头,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握紧,但是脸上依旧是强装着整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嗯,浅老板,看来,他们已经聊嗨了,”女人轻甩了甩如瀑布般的柔软卷发,而后露出看似阳光透明的笑容,仿佛他们已经是老熟人了一样问候着,“那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怎么样?”

“你知道我最忌讳什么吗?”浅浩然的面色如死灰,眼神阴森,口吻依旧非常绅士,语气好像向阳的花朵般温暖,但是口里的话却不那么中听了,“不准动我身边的人。”

说道这句,与之并肩站在一起额赵权原本平静的眼色却有一些动荡。

“呵,我没动啊?”女人证明似地转过身,看了看她身后不远的越野车,而后又俏皮地解释,“你女儿浅笑现在依然活着,我没有动啊,更何况是她自愿过来的,我可没有绑架她。”

“哼!说,你要什么?你想我怎么配合你?”浅浩然先不与其多争辩,既然她说了不会动浅笑,那就姑且先放她一马。

“好,我需要浅老板助我一臂之力,让竹帮成为黑帮!”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可不参与你们黑帮的战争,我只是个商人而已。”

浅浩然才不会陪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玩这么大一盘棋,不,这是在翻转眼下的黑社会,他绝对不去趟这个如火山一样性质极度不稳的烫手山芋。

女人扬起笃定的步伐,气势反而比刚才更甚,对于她所说的这件事情似乎是势在必行,自信依旧,向浅浩然走去,直至停滞在一张成熟老练却更显英俊的脸庞前。

“我,夏如烟,之所以能绑住那只老狐狸薛其扬,靠得就是我这个人。”

浅浩然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五官精致却不媚俗的美人,还有和他只有一硬币厚度距离地红唇。

刚才温热地语气铺面而来,直至现在还在脸上发着余热,那是种一点既燃的火苗。

他坚实宽阔地胸膛几乎与那胸前凹凸有致的玲珑就轻轻地撞上,而在沉稳的肩上,有只玉手在正在不安分地按捏着。

“以后想必我与竹帮的合作会不少,至于夫人你那个伟岸的计划,我目前给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我建议夫人再三思而后行。”

“呵,伯父,我也建议您再三思而后行您的行为,到时您进去了,对于某人来说,绝对不是悲伤,而是解脱。”

池寒本不打算发声,但是他估摸浅浩然如老虎一般的食量,再这么干下去,恐怕就不是单单地进去那么简单,而是将会是“死刑”,到时不知道浅笑会奔溃成什么样。

但是明面上,还是要给浅笑点能抬得起头的面子。

“我现在抓不住你,不代表我一生都不会抓到你。”

“不愧是池老板的儿子,难怪池老板这么中意你做他的继承人。”

夏如烟虽是说给池寒听的,但是这种话又像是种与浅浩然调情的进阶。

此刻她依然没有“放过”浅浩然,依旧是暧昧地勾惑着眼前依旧淡定的中年男人,似乎是玩上瘾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礼物吗?怎么,难道就是这个父女恋吗?”池寒不屑地鄙视着眼前的这一切,“能不能快点自便,我还受着伤,我的队员还在等着我。”

“呵,好的,”夏如烟的眼神依旧直直地看着浅浩然,而搭着他肩膀的手却直伸往胸前的玲珑,捯饬了一会,掏出了个黑色的U盘,顺便将U盘轻轻地往浅浩然的唇上一印,而后才慢慢地离开依旧淡定的人。

“诺,给你,池警官,”夏如烟走到池寒这里并蹲下身子,将手中的U盘送到池寒眼前,客气礼貌地口吻,“这里面的东西,它将决定着你从今天以后的职业方向,我相信,您会仔细斟酌地考虑的。”

池寒没好气地拿过U盘,眼里充满警惕。

第四十章 一触即发

夏如烟并不想制造事端,“来,我先扶你起来。”

边说边扶池寒进了身后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你的人在街口拐弯处,剩下的,你也放心,不会给你制造多余的麻烦。”

池寒也不拒“美意”,他只觉得他的腿再这么撑下去,真的要废了,“能不能帮我把车后的那个伤者也拖上来?谢谢夏小姐。”

他不会忘记和那个人的约定,无论他是否身上有着任何的嫌疑,他要救他,他要带她见她的妻子。

夏如烟稍微踮起脚,看到黑色轿车的另一侧,有个穿着黄色豹纹的男子躺着车门,只是,他此刻的模样,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好!”爽快地回答道,正要走过去,却突然想起“砰”得一声枪声。

这个枪声阻止了她的脚步,然后顺着仍旧为消散的白色烟轨看去,身子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

那是张她令自己懊悔却也是决定了她此生的阳光最终去处的脸……

星昂掏出自己藏在裤腰里的小枪,用力地稍微直起下已经虚弱地半身,直接对准已经几近昏迷的正闭眼的怀安开了致命一枪。

……

七岁的某段痛苦的回忆,那个已经被他淡忘的残忍的回忆犹如刀片般尖锐地刺戳他的神经。

“星昂,杀了它!”

“不要,焰叔,我不要杀旺旺!”

小孩裹着卷卷的黑发,脸圆嘟嘟的,五官虽还未长开,但是那双炯炯发亮的褐色眼眸里正浮着层厚厚得水雾,眼看就要倾盆欲出。

“星昂,你不杀它,那我就杀了你!”星焰一把举起尖锐地迷你刀猛地往小孩肉鼓鼓地腹肚一刺,溅出几片血。

但是星昂却不喊不叫,而是身体默默地往后瑟缩,减少这股他这个年纪承受不来的疼痛,眼里去紧紧地盯着前方被残酷地绑在树上的白色的小狗。

“我会让你记住的,如果你杀不了你最珍贵的,你就无法保护你真正想保护的人。”

“啊!”

“旺旺!”

动物的惨叫和男孩撕心裂肺地哭喊划破阴沉的氛围。

前面还插在他腹肚里的那把刀,经过主人的利索一飞,准确无误地落在小狗绒绒地额头正中央。

那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星焰带着星昂在树林里做训练。

……

自此之后,星昂就对黑这个词以及颜色产生了极度的依恋,直至那个此刻站在他不远处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最后的结果怎样呢?

她还是背叛了他啊……

她还是离弃了他啊……

他的世界从来就离不开黑色……

其实开不开枪都一样,血已经浸到他的膝盖上方,他是撑不过去的。

绝望的瞳孔又虚弱地对焦着正闭眼的怀安,“对不起。”

他和怀安虽然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是他答应过怀安的,要带他去见青莱,要帮助他们和好的,可是……

他终究还是为了顾全大局,做了当下最准确的决定,尽管这个决定会令他陷入深渊,会可能令他被怀安的冤魂给索命……

可是他的手上,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生命了。

但是,不杀他,那么他就保护不了他最重视的人……

所以只能弱弱地在心里疯狂地叫嚣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带我进虎豹酒吧。”

“就这事?”

“骨头在的时候,带我进去。”

“阿哩?”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行,我不能做……”

“我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和青莱和好吗?”

“我说到做到!”

“对了,星昂,我的房产本你可得帮我保管好,别丢了,要是丢了……”

“行了,知道了,在柜子里锁得好好的。”

……

池寒冷冷地盯着那个也奄奄一息却轻易夺去他人性命的星昂,眼神透着彻骨的冷。

虽然他也有预感,这个豹纹男人撑不了多久,但是,他要看她的妻子,这是多么温暖的心愿,却还是终究成了遗憾地失望……

……

“冷冻人!冷冻人!”

听到枪声后,浅笑远远望到个熟悉的背影,而后听书岑说他被人捅伤了。

只是还未听清前因后果,她就迫不及待地下车。

而后快速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笑笑,别……”池寒想要下车,他根本就顾不上浅笑嘴里到底在说着什么,只想去阻止她。

车门被开到一半,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快速出来。

被刺的那只腿早已疼的麻痹,而他的另一只推却怎么地也使不上力。

……

想要阻止浅笑的,不单单是池寒,还有……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才满意?”浅浩然一把拉过浅笑的手腕,握着的力度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成满满地正比。

浅笑只觉得她引以为傲的硬骨头就要被掐碎,疼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赵权见浅笑的脸色一下苍白,赶忙想拉开浅浩然的手,“没你的事!”

听闻浅浩然不动声色地命令后,赵权欲伸出的手,只好尴尬地停在空中,过了几秒便有些颤抖地收回。

“你,”浅浩然突然走进浅笑,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握紧浅笑饱满的脸颊,“你搬出去不会是为了这个臭小子?”

浅笑被浅浩然阴森森地质问给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你屁事!浅大佬!”即使她再疼,她也绝对不会在浅浩然眼前认输!

“好!我警告你,”掐着脸颊的手忽然一用力,眼看几乎浅笑的脸呈两极化,上半部分鼓得极大,而下半部分则是被迫地紧紧地硬缩在一块,整个脸此刻呈类似倒T型,“别给我惹事!哼!”

浅浩然在收手之时又把浅笑往后推了下,浅笑几乎在用全身的力气抵挡着浅浩然带给自己的疼痛,当这个疼痛一消失,她也没什么力气了。

只好踉跄地趴跪倒在地,但是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星昂。

没缓多久,她就直接向着目标飞奔而去。

“你撑住啊!我来救你了!撑住啊!冷冻人!”

浅笑边跑边吼,声怕某人听不到。

……

“怎么会……”

池寒不解地看着浅笑的举动,虽然他对于浅笑特别的对待准则感到很伤心,他也受伤了啊!

可是现下已经有太多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根本也分不出任何等待的秒钟去给浅笑。

“啪!”关紧车门,利索地换着车档,“吱”的一声,便先行离去了。

仓惶离去的车只留下了一阵灰色的尾烟卷起的呛人的小风,夏如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不敢动,她怕一动,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会嫉妒?

……

“冷冻人,冷冻人……”浅笑急忙地扶起星昂的身子,一手摁住星昂依旧流血的腹部伤口,“冷冻人,你年纪轻轻形势一片大好,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别给我睡过去啊!”

……

第四十一章 经历磨难的手术

夏如烟焦急地站在别墅前的小花园外,来回踱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在远处漆黑的光景里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慢慢地浮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长方形的小便捷箱。

夏如烟无助担忧的脸才有一丝丝缓和。

……

“伤口已经发脓了,需要赶快手术!”浅笑利索地解开腹前绑得带子,血红的扁平张着的伤口现在周边的皮肤组织有些泛着暗红或是有点土灰色,“来给我!”

书岑顺从地将装着滚烫热水的碗和装满着酒精纱布、棉絮的盘以及所需要的工具递给浅笑,浅笑拿过之后先是将自己的手指关节完全浸湿在其中一个盛满滚烫的热水的碗中,停留几秒后,再拿了些酒精棉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手关节。

然后便是先拿这些酒精棉絮清洗了伤口的周边,“不行啊,你们抗生素有吗?”浅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星昂裂开的伤口并沉重地要求着,“求你们叫医生吧,不能因为是黑道所以不叫医生啊!抗生素有的话多拿几瓶给我,最好十瓶起步!”

清理完伤口的周边后,浅笑要的东西也一直没到手,浅笑心想他们应该去准备了吧。

哪晓得等来的却是一句悠悠淡淡、不痛不痒的回复,“没有抗生素。”

再次仔细地近距离观察了伤口,赤裸地食指微微往伤口里伸进三分之一,不好地预感炸裂了她的耐性。

眼睛无奈地闭起又睁开,“这个明摆着已经戳破内脏了,你们特么到底叫不叫医生!”

安静地别墅里灯光一直在黑暗里刺眼地亮着,伴随着气势汹汹地一声吼叫为今夜更添了几分紧张的黑暗气息。

“蹬蹬蹬……”

沉着疾步地脚步声充斥在楼道,而后蔓延到了楼道一个入口的房间。

“年纪轻轻地一点耐心都没有,哼,你们都出去吧!”

“我不走,我留下来帮你!”浅笑没好气地回应,一眼都不看他,而是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星昂苍白地脸上,十分地倔强。

“那请便。”男人也不阻止,而后对身旁的夏如烟,冷静地吩咐,“你带着其他人都下去吧,好好休息。”

“好,谢谢,那她……”夏如烟仍旧不免担心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浅笑,“如果您不方便,我……”

“我认识她!放心,她也是个医生”,男人说到此处,反而有些放松,“她不比我差。”

……

于是一干人等别请出了方外,包括夏如烟。

夏如烟也没闲着,又是准备当下休息的茶点,又是在厨房忙活着褪去黑暗后黎明将到的早点,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

书岑看着此刻有些茫然却依然冷静处事的夏如烟,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后趁着夏如烟和下人在忙活之时,便悄悄地轻声走了上去。

才刚到转弯口,就有呛声从房里传了出来。

……

“还好胃部没有受到损伤,这样就不会有Autodigestion的危险了,感谢上帝!”

浅笑拿着止血钳缝合着血肉模糊的受伤的器官,一边暗自庆幸,额边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脸。

“你是个医生,怎么能任由他们胡来,又是安眠药又是吗啡,你们真的想让这个人一睡不醒吗?”

“竹封医生,当下情况紧急。”

竹封凛一边专注地看着浅笑的缝合动作,一边随手拿了酒精棉絮提浅笑擦着快要滴下的汗珠。

“现在开始肝脏缝合了。”浅笑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忽而转头忙正经地问竹封凛,“大血管要夹住止血,但是微小血管,你有没有Boive?”

竹封凛看了眼被打开的箱子,然后眼里透着对自己满满地失望。

“没有,我只带了针。”他从医院匆忙离开之时,忘了检查自己的便捷箱。

“没事,竹封医生,那就麻烦你先缝合下,我去让他们准备个炭炉。”

浅笑不怪竹封凛,竹封凛是谁?!桂花国国主的私人御用医生,她的偶像,和……她的师傅!

夏如烟居然能请得动他,她就已经感天动地了,怎么还会去怪业界的大佬呢,毕竟这位大佬平时也是非常地忙啊!

竹封凛熟练地接过手,浅笑刚没走几步,门就被突然打开了。

“我去准备,你们继续。”

是书岑!

第四十二章 终于醒来

书岑的衣服还是和刚才扶着星昂时一样脏兮兮和有些血迹斑驳,脖子上被蹭到的血迹都已经干了,不愧是主人的好仆人……

还没思绪多久,一盆滚烫的炭炉便被端了进来,整个过程中书岑一直是默默地低着头,浅笑也看不到书岑的情绪,浅笑心里忽地不免为他有些担心。

“怎么,对人感兴趣啊?”手中的动作依旧稳重快速地进行,而冷傲的脸上突然抹上一抹嘲笑,似乎还很津津乐道他脑海中的“事实”,“喜欢的话,我可以替你免费帮他看看他的嗓子。”

竹封凛一直都给人冷傲的感觉,甚少会提专业之外的事,只是,浅笑不一样,他对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还甚是喜欢。

浅笑未听闻竹封凛的嘲笑,而是专心地从箱子里挑出几根事宜地银针,把他们插在滚热的火炉里,专心地“烫”着,直至听闻这些银针发出“兹,兹……”地痛苦声。

“老师,你好了没?”浅笑用夹子夹出一根针,而后看了眼手中一直没停过的竹封凛。

竹封凛看了眼浅笑,“你过来帮我抓好CLAMP,我来烧微小血管。”

浅笑收到命令后赶忙上前,竹封凛烫着肉里的微小血管,直至烫的有些紫红,“开始缝合。”

……

空气里的血腥和浓重的消毒药水等重味被窗外清新的桂花香给一一驱散,天空的深蓝色渐渐被淡黄色里透着淡红的日初给取代,又是新的一天。

星昂被腹部传来的热乎的疼痛给痛醒的,想要起身,强大的意志却终究抵不过身体的软弱。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喘息声,只是,这个有些重的呼吸声,好熟悉……

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幅“奇形怪状”的眼镜,紧皱着眉,双手紧紧地环保于胸前,虽然在熟睡的样子,但是明显地看上去睡的十分不安。

“冷冻人,别看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浅笑忽地睁眼,藏在眼镜片下的那双劳累的杏眼里,埋藏着再明显不过的不怀好意,“你这一周都别想吃饭了,接下去的这一周,哦,不对,可能要再久一点,嗯……”

星昂一开始对浅笑的突如其来的“攻击”有些猝不及防,而后很快地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惯用的如履薄冰的脸色。

他静静地听着浅笑的胡言乱语,但是心中却泛起了令人安心的宁静。

“至少八天吧,因为七天为一周,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么第八天我们就拆线,但是……”浅笑一下将脸凑近了星昂些,脸上露着满满的不安,然后十分心虚地说道,“我刚和全伯打过电话,说我们俩私下去旅游了,要一个月,你可别怪我啊!”

……

浅笑依旧在巴喳巴喳地眨着大眼看着星昂,并没有等来眼前人的散冷系统共计,相反地,什么是也没发生。

浅笑看着眼前一动不动,就这么怔怔看着自己的星昂,忍不住好奇地用双手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轻轻地,“冷冻人,你给点反应啊!”

星昂则是从被褥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将一直在自己脸上不安分的某个生物硬是包裹住其手腕,然后缓缓地从自己的眼前拿了下去。

其实星昂也没使上多大力,反倒是浅笑在配合着星昂的动作,乖乖地收敛着自己。

“好,证明还有反应。我和你说,全伯这里必须得瞒住,不然,我俩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那是你,不会是我。”

浅笑只是翻了个白眼,而后懒理星昂冰冷的脸,依旧认真地告诫,“你要熬好这一周,情绪什么的也别起伏,就这么静静地给我待着,听到没有?”

浅笑本想再拿手去测试下星昂的反应,谁知她忘了自己的俩手腕被人握住,想撩手却……完全使不上力。

“算你狠!”浅笑看着星昂,一直沉睡着的某些疑问也渐渐苏醒,“我有话问你,但不是现在,不过你必须要给我合理的解释。”

“好,浅浩然的女儿。”星昂则是露出一副笃定的模样,眼带挑衅地回击。

“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回头我给你好好解释。”

“不必了,这事全伯也知道吧。”星昂本想翻个身或者要挪动下身子,但是身体的虚弱和伤口的疼痛实在是令自己很难做出大幅度的动作。

浅笑轻易地就挣脱出星昂的手,赶忙抬起双手强硬地摁住星昂正挪动的肩,“你别动,我知道你这样不舒服,不舒服也得忍着,千万别扯到伤口。”

此刻的星昂不比平常人的虚弱,他的失血过多加上也没有跟上完整的医疗措施,所以在简陋地手术之后,他必须得好好静养。

“你再睡会吧。”

“我现在是不是除了睡觉,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对啊,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你是不是脑残剧看多了?”星昂的双目已闭,只是口吻带着些不解地好笑。

“这是我的职责,我做这些全部都是看在全伯的面子上,要不是看在全伯的面上,我死都不会救你!睡觉!”

第四十三章 操不完的心

星昂也懒得和浅笑继续斗嘴下去,故便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脸上却不比刚才睡的那么紧张了,而是较为放松。

浅笑下意识地手摸了下星昂的额头,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烫,但是在正常的范围内。

前面已经趁星昂昏迷的时候服用了些抗生素,所以还是在等等看。

担心完了星昂,浅笑本想再睡的,可是,另一个人她也是一直挂在心上的。

昨夜的越野车内,那个对话或许浅笑一辈子都不会忘吧。

她终于碰见了一个和她有共同语言的人了。

“你只要是浅浩然的女儿,那么今天的这幕戏将会一直重演。”

浅笑看着书岑脸上被各种交错的疤痕给挡住的帅气脸庞,疑惑地建议:“你的立场牌好像用错人了,而且,”浅笑继续看了眼车窗外“热闹”的气氛,继续补充道,“抓了我也没用,因为浅浩然不会有任何动摇。”

“你有听说过这句话吗?”书岑忽然想起了往事,不禁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水井,总往里看的话,会丢掉自己。”

浅笑此刻对身旁人的严苛防备的城墙就这么被瓦解掉了一半,后面的话更是让自己感触深刻,仿佛,自己期望的理解和关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而眼前的他,或许才是更应该是得到别人谅解和关爱的人吧……

“我从前都不看,但是直至我的连和嗓子变成了让人惧怕的时候,我才看见了令自己最恐怖的水井,那是种用厌恶和憎恨导致发着恶臭的,属于自己的水井,直到现在,我依旧深陷不已。”

浅笑站在宽阔地阳台里,拿下佩戴已久的手术放大镜,举头看着此刻已经完全绽放了姿色的清晨,那般轻柔又不伤眼的光,才是她应该去抓住的吧。

……

夏如烟一直默默地站在门外,看着门外的把手,不知该何去何从。

从刚才听见浅笑和星昂的对话后,她的整个身体都被嫉妒在操纵,差点就要夺走自己的最后一丝沉稳。

虽然她已经告诫自己这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回忆却在遇见的那一刻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夏如烟的脸色沉重地难看,眼里闪过不明地敌意,而后又下了楼。

没过多久,浅笑也下了楼,就遇见在别墅外的花园正在独自享用早餐的夏如烟。

正好,过去和她盘下事。

浅笑移开大厅的侧门,当空气到处弥漫的清新香味和脚踏郁郁得青葱时,她有一瞬感觉到了圣经里的迦南美地。

“哇,一早就能闻到桂花香,真的好棒啊!”浅笑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情不自禁地轻喊了一声。

“辛苦你了,浅小姐。”声音如同漫不经心的轻轻炊烟,淡的飘渺,如同主人的名字。

“客气了夏小姐,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商量。”浅笑也十分坦然地回答,而后坐到了夏如烟的对面,认真地交换着自己的意见,“有一事相求,可否让我和星昂在这住上一个月?我知道这个事情听上去的确很荒唐,而且你也会有很多的疑问,并且这些疑问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但是可否请您帮下这个忙?”

夏如烟只是弯起好看的嘴角,举起纤纤玉手拿起了眼前有着独特设计画风的咖啡杯,静心地闻着咖啡的热香,然后小啜了一口后,继续拿起摆放在盘子两边的刀叉,继续切着盘里的培根。

浅笑此刻……觉得有点尴尬……

因为夏如烟自顾自地举动,代表自己的话,也就是这个请求,按照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估计是黄的大半了,或者她压根就没打算去回答她的需求。

可是能怎么办?

所以咯,主人不发话,那么自己,也只能干等着结果了。

那我就好好看看她咯!

嗯~这无五官呢是不错,精致分明的五官加上小巧的鹅蛋脸和秀挺正好的鼻子,左眼角下还有颗小小的泪痣,惹人怜惜啊!

往下看,隐藏在吊带裙里的那个胸,起码D了吧,啧啧,一看就不是整的。

尤物啊尤物!

美人啊美人!

这货要是拿到医院去做案例,绝对是整容的范本啊!

不过,上次从车外远处就观察到她和浅浩然的暧昧举动,不对,应该是她勾引的吧……

浅浩然向来不近男色女色,都已生意为主,不过这次碰到这个夏如烟,她也有点吃不准浅浩然会如何把握了。

“浅小姐。”夏如烟突然发声。

“嗯,夏小姐。”浅笑则是弯出月牙般地亲和力微笑,摆出一副端庄贤良的淑女模样,默默地看着眼前美丽精致的女人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她自己刚切的蛋白。

“咕噜咕噜……”哦,她好饿!

……

可是等了良久,却未等到女人接下去的话语,而是继续看着别人享受着美味得早餐。

好,行,你是大爷!毕竟是我求你嘛!好,我忍。

浅笑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微笑,牙关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牙齿摩擦声。

第四十四章 拨不开的迷雾层层

医院里人来人往,尤其是现在天气忽热忽冷,生病的人更多了,光是等候厅就堆积着有一百多人,而住院的,更是多到不行。

即使是身处在高层贵宾包间,都能奇葩地听到楼下三四层为了争床位而闹得不可开交。

池寒从昨夜接完人后,就被送进了这间顶级地私立贵族医院。

但由于这间医院的专科大夫都是国内和国际上非常知名的专家和教授,所以慕名前来的平民也是络绎不绝。

而这间医院的归属人既是和浅浩然并驾齐驱的池裴,池寒的生父。

听着窗外的叽叽喳喳地活力鸟叫声和楼下楼外的吵闹嘈杂声,原本浮躁地心像是被抹去堆积了厚厚的灰尘那般轻松和清透。

池寒木然地望着窗外,平时桀骜不驯得厉眼,在此刻,顿显得漆墨如黑和疏淡。

而插着输液管的手,正兴致勃勃地把弄着昨夜夏如烟给他的黑色U盘。

病房的门虚掩着,朱祥祥看着里面的人,眼里透露着极度得不满。

“匡!”门被用力地“打”开。

奈何肥肉太多,只好“擦”着边框硬是挤了进来,边走还边还自带震动功能。

听到如此大场面的响动,池寒这才收回了思绪,反手将黑色U盘握进掌心。

对上那双再熟悉不过得“大炮”眼,池寒之前灰暗的情绪忽然一下就没了。

“朱处长,有何事大驾光临啊?”

朱祥祥本就心里憋屈着一把火无处可发,但是某人明知现下关头如此严峻,却依旧能开着玩笑。

他也是再也憋不住了,“找死的感觉好吗?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没错,你们这次虽然重伤所归,但是好歹也捅破了一个藏毒贩毒的窝点,的确值得令尔等欣慰。”

哟?还会尔等?这头死猪,估计上头又给了不少好处了吧,哼!……

池寒虽然心里把眼前的肥猪的祖宗八代就快要骂遍了,但是深知好戏还在后头,那么就先抹一下蜜把。

乖巧地露出八颗牙齿的礼仪微笑,一脸恭敬地点了下头,“十分感谢朱处长给我们组盖得调查申请令。”

“哼!算你知趣。”朱祥祥本想找个位子坐坐,可惜了,扫了一圈,都没合适他尺寸地座位,只好尴尬地走到窗台这里,悠悠地不满说着,“什么VIP休息室,连个沙发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你爸的亲儿子啊?!”

“有话请快说,处长大人。”池寒此时脸上被渡上一层阴影,就连口气也懒得顺从了。

朱祥祥只是轻扫了眼池寒,倒也不生气,唇畔浮现隐隐地微笑,“我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够多为身边的同伴们考虑,你看看他们,不是重伤就是差点没命,麻烦请你对你同僚负责,还有,”朱祥祥极度不满地转过身,浑身的呆愣和不靠谱的气息也被脸上的不怒自威给“吓”散了,死死盯着眼前正躺在床上的人。

“我不希望再看到、听到有关于刑侦一科的人再次涉及浅浩然的案子了,话我就撩这了,有什么不满地,你直接找新处长去诉说。”

“那你?”

朱祥祥这个大关系户居然被降级了?!池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魁梧厚实地男人。

“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地刑侦总科长,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回局里办下调任的手续。”

屋里的透亮度极高,精致地窗柩还半敞开着,洁白的灯光与外面晶透的阳光相融合,呈现出澄亮的柔和。

朱祥祥白嫩嘟嘟的肥脸,也显得不再像往常那样令人讨厌和奸诈,而是多了份那种稳如泰山的淡然。

那张曾经令池寒发吐“恶心”的脸,不禁令自己原本排斥地内心产生了些许的愧疚。

不光是愧疚,还有强烈的不安感。

连朱祥祥那么有背景的人都被降了级,可见这次……

他挑起的事端从一方面证明了继续往这个线路查下去无疑为这个复杂的案子开拓一片新的天地。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这个案子具备强烈地风险。

连朱祥祥都这么和自己说了,恐怕假设他再继续跟进这个案子,他身边受害的人必定会再次扩大,而且,说不定,他将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第四十五章 交换的秘密

浅笑从原本善解人意的礼仪笑容已经演变成一副半死不活地苦瓜脸,了无生趣地看着眼前正在优美地品咖啡的美人。

哇塞,这什么怪女人,早饭都吃完了,还把继续把她当鱼干晒吗?!

不行了,快要饿昏过去了,哎哟主啊,你救救我!我要不行了!

只要主你让这个死女人,呸,让夏如烟说话,并且答应我的请求,我定会倾其所有……

正当浅笑闭眼内心默默地祷告还未完,她所期待的事终于发生了?!

“浅小姐,你刚才的事我仔细考虑了下。”

嗯?浅笑不可思议忽地睁大双眼,“所以,你的决定?”

“我答应。”夏如烟轻飘飘地说道,仿佛这件事也没多大似的。

“真的吗?!”

哇塞,真的感谢主!

浅笑的脸上因为饿过头而显得有些僵硬,一时半会还笑不出来,但是心里早已经沸腾如火。

“嗯。”

Yes!

正当准备强势绽放如现下阳光灿烂般的开朗笑容表达感谢时,忽然又一阵凉爽地柔风拂过自己凌乱的发丝。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我就让你和那个男人住在这里一个月。”

O(︶︿︶)o 唉,主啊,你帮助了我,那我此刻就是要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好,您说吧。只要不违反道德伦理,不是JY掳掠,偷抢拐骗等等伤害社会且要被关进那个可怕地方的事情,我都无条件答应。”

“呵呵,浅小姐,您还真是会说笑。”夏如烟终于一直放在嘴边啜咖啡的杯子,一副要笑不笑得道不明的诡异表情看着坐在对面且一副本应该纯真无邪地圆眼下挂着两坨有些厚重青圈的浅笑。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发自内心觉得夏小姐一看就是人善心美的实在人,所以想必应该不是那种会为难同类的人吧。”

“当然不会,一份礼物理应等同于其相应的物值,所以,”夏如烟挑了挑细眉,玉指轻巧了几下桌面,而后笑着说,“恭喜浅小姐,欢迎加入我家的佣人团队,我相信以浅小姐这么伶牙俐齿的表达能力和高深莫测的动手能力,定会为我平庸地的团队增添一些别具一格的新意吧。”

唉,什么叫嘴贱,说那些屁话有什么用?!

浅笑现在就想给自己抽几个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大耳光。

“好啊,那么从现在开始吧,但是,在开始前我也有两个条件。”

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她之所以会答应夏如烟这个“苛刻”的条件,全是为了星昂的养伤。

再是自己的手除了救人、为伤者及贫困人士和全伯服务过之外,她就再没给其他人打过下手。

一是不关她事,二是干她屁事!

所以,这个条件看似简单,但是自己之前常年累积的排外心理也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决不能就这么仓促上钩。

也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死得其所。

“请说。”夏如烟刚才还有些淡漠随意地表情自浅笑说要提条件之后,转瞬也变得严谨起来。

“第一,你必须要让那个重伤的人就一直住在那间房,不准命令让他离开。”

“好,我答应。”

“第二……”浅笑皱着眉,一脸怨气地嘟囔着,“让我先吃饭。”

“冰箱里有东西自己看着办吧”

浅笑毫不犹豫地拿起眼前的脏盘子老练地架在手腕上,“咖啡还要吗?”

“不用了,你也一起收拾了吧。”

“好。”

望着浅笑利索的动作,夏如烟轻哼了一声,然后双手环抱于胸。

浅浩然这个万里挑一的豺狼,居然养出了个这么不可思议地女儿,真的是刮目相看!

她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浅笑怎么“接招”了。

正当浅笑一手拉过大厅的门时,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身对着远处地夏如烟喊道,“我还有第三个条件。”

“咚咚咚……”

“咚咚咚……”

空空的二层走廊正回荡着小心翼翼地扣门声。

呵,奇怪,面对他?你为什么这么拘谨呢?不都已经过去了嘛?你不是已经放下很久了吗?

夏如烟不禁好笑叹气地摇了摇头,手里端了杯温水和一盒棉花棒直接就进门了。

直到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她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淡定洒脱的她,竟然会感到有些害怕和颤抖。

怅然若失地将手中的东西搁在床头柜上,默然地坐在床边,细看着眼前好看的男子。

手指悄悄掠过额前密密地刘海,接着是细尖的指尖抚过高挺英气的鼻梁,接着再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软唇。

只是碍于主人受伤的原因,往日回忆里带着桃粉色的亮唇此刻显得那么苍白干涩。

掏出一根棉签浸了浸水杯里的温水,轻轻点在那个干涩得起皮的唇上。

“啊!痛!”纤细地手腕被突然紧紧抓住,阻止了她继续地动作。

这个声音不是那个“神经病”!

眼睛忽地睁开,犀利防备的褐色瞳孔里倒映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如烟?”

霸道的手力突然松开,脸上的惊讶也持久不过三秒,别过头,接着又闭起了眼。

夏如烟只是颔首微笑,一点也不惊讶,声音轻轻地,有点像呢喃,又有点像撒娇,“好久不见,星昂!”

手用力捂住纱布的地方,集中全力快速一翻身,尽管已经很小心,可是本就疼痛着的那块地方又仿佛被撕扯了般变得更加疼痛。

背影如常,但是藏在背影后面的,是一张痛得出汗、眉头紧皱强忍着痛苦的脸。

这个痛,他能忍受,但是那张脸,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怄气,乖乖地躺着别动呢?”

夏如烟怎会不知他疼呢?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才刚动完手术,随便轻动下就会牵动着伤口,不疼就见怪了!

“浅笑说了,你现在前三天还暂时不能吃喝,你要是不舒服也得忍着,”夏如烟边带着手头沾湿的棉花棒和拿起水杯,快速绕道床地另一头,直接坐在他的眼前,继续将棉花棒沾了沾水,轻轻地点在唇上,“这样啊,你的嘴才不会起皮,要是实在渴了,只能喝一点点地水。”

星昂这次倒是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任凭处置,眼睛依旧紧闭,对于眼前的人还是选择忽视不见。

夏如烟也没想星昂会理她或者是和她好好说话,在记忆里,这个人,就是一座冰山,自己永远要去迁就他。

反之,自己有什么不开心,他最多能给的,仅仅只是一个温暖结实地胸膛而已,更多的还是沉默。

待嘴上的唇变得湿润了些后,夏如烟这才停止动作,而且,星昂说话了。

“那个人呢?”

“谁?”夏如烟虽然觉得明知故问,但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那个名字。

“……”

可惜人不上当?!

等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沉默。

呵,他依旧如初,而她却不复往日。

夏如烟有些沉重地走到阳台边,感受着空气里的清香,一眼望下,却看见了一副好景。

浅笑已经换上了灰色的奴仆装,虽然她一向大大咧咧,自认适应力超强,但是……

“冷冻人”这张臭嘴巴,在某些时刻就是个预言帝。

没错,她现在就像是活在脑残剧中的命苦女仆,正在推着割草机默默地清理着郁郁葱葱的草坪,并且无人问津,甚是可怜!

“没想到,你真的会接受她的条件?”

好像听到远处传来有些飘渺沙哑的回声?

“嗯?没有人嘛?”

浅笑疑神疑鬼地张望了半天,没见到任何人,于是懊恼地摇了摇头。

真的是,今天是怎么了?

主啊,你不会再跟我开玩笑吧。

你要么就现身陪我玩,要么就让我一个人默默地做这一切,阿们!

刚想继续埋头苦干,左肩又忽然被人轻拍了下。

一回身,便瞅见一个脸上满是疤痕的人在笑看着自己。

“书岑,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人讲话?”浅笑边神经兮兮地看着书岑边推着机器向前走,书岑也一步步跟了上去。

“是我,我在喊你,抱歉。”

“你的确该道歉,你都不看医生的嘛?”浅笑没好气地责怪着书岑。

其实刚说完,她就极度后悔了。

一她浅笑和书岑才刚认识,二是和他并不亲近,怎么就突然怪起人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呵,哪想那么多啊,事实已经既定,就让它去吧。”书岑对于浅笑的大大咧咧地回应,也不懊恼,只是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突然停顿了一下。

因为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

“过几天竹封医生还会过来,帮星昂拆线,到时我让他帮你看看你的嗓子,即使坏了,也得保养保养嘛。”

书岑此刻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再跟随浅笑向前走。

“唉,我和你说……”回头见旁边没人,于是停下脚步,回身一找,便发现某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佬犹如石柱般莫名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站在那儿干嘛?当太阳能接收器吗?快点过来!我话还没说完!”

……

“我真觉得浅笑这人挺好玩的,连向来稳重圆滑的书岑好像都被她弄得有点不适应了呢?”

夏如烟苦笑地说着,平静地注视着下面就像过家家的两个人。

一个人使劲摆手,好像是要让身后的人赶紧过来的意思。

可惜,站在身后的人,只知道使劲地站着,根本就没有向前的意思。

如果此刻夏如烟转过身,或许她还能看到背后的人正闪着一对好看的褐色双眸。

第四十六章 敏感得心

“浅笑,把这些菜都给洗了,我们开始准备晚餐了。”

“是,小红帽!”

“你啊,这嘴就和这西红柿一样,又红又营养。”

“讨厌,竟然这么能调戏人家。”

最后一句浅笑带着十足娇滴滴的口吻和薛府的大管家佟红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腔。

今天是入住薛府第四天了,而她早已经完全实践了当初夏如烟给自己的莫大期望,那就是给这个家的佣人带点新意,增强点实力。

湛蓝的天空被金色的阳光刺破,十分绚烂。

浅笑一边享受着劳动的快乐,一边哼着小曲。

虽然人美心情靓,但是,自从那天答应夏如烟的条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星昂了。

也不知道夏如烟是否真的按照她给的方法好好照顾星昂。

四天前风和日丽的日中。

浅笑一手端着脏盘,一手要拉过大厅的门时,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身对着远处地夏如烟喊道,“我还有第三个条件。”

夏如烟听闻后正色起身,一身粉色的薄纱吊带裙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唯美。

黑色如泡沫般密集地卷发如瀑布般泻下,在配上娇丽脱俗地容貌和姣好的身材,正踏着匀速地步伐向自己走来。

忽地,浅笑竟感到有些自卑。

“什么条件?”礼貌地轻声询问打断了浅笑正在迷乱的思绪。

刚才有些发愣地眼神瞬间对准了眼前人,语气带着恳切和感谢,“我希望竹封医生来帮星昂拆线,虽然我也可以,当然竹封医生也留下了些齐全的工具,但是我还是……”

“那就由我来照顾他吧,你就做好你的本分。”

“什么意思?”浅笑下意识地低下眼睑,快速且用力地地眨了眨眼,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困惑地抬眼,“星昂他是我的病人,我理应照顾他,什么叫我就做好本分?”

“我看上他了,这个理由充分吗?”

“不充分,你可是薛其扬生前的女人,现在你见异思迁我理解,因为我们家星昂长得帅,”浅笑流利地头头是道表述着自己的意见,“但是鉴于星昂的职业和他此刻的状态,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对他怎么样?”

面对浅笑有理有据地怀疑,夏如烟只是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左下角的那滴泪痣给这抹笑增添了些甜甜的味道。

啧啧,这个笑容充满了绿茶气息。

夏如烟面对浅笑冷眼地怀疑,不予以追究。

跳过浅笑的脸,侧过头往厅里面望去,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佟红!”

“是,夫人。”不一会,一个穿着和她一样仆人衣服的女子有些紧张地跑了过来。

“叫书岑派人来清客。”

清客?这个是?

“好……”

“等一下!”

佟红不禁和浅笑对视了眼,很快又低下头,不作声。

面对夏如烟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浅笑也是硬气回敬!

“好,我答应你,我不干涉你和星昂之间,但是我也警告你,在这一个月之内,你要是敢动星昂或者疏于照顾星昂零点零一分,我必诅咒你头发掉光光,永远成光头!”

“累不累?笑笑?”

佟红看着浅笑洗菜的样子有些郁郁寡欢,但是脸上却还是和平常一样,心想这个孩子是不是这几天给忙坏了。

浅笑刚来的时候,佟红也是随口说着,不指望她能做多好。

哪知道,她不只是人来熟,还是个“工作精”,几乎没有能难倒她的项目。

而且心思还特别细腻,自己有一点劳累都能被她口中的“心理学”给识破,于是都变成她来收拾残局。

自己则是享受着女人十一点前睡觉的特殊待遇。

薛其扬和三剑客的没落,如今的竹帮早已不复往日,甚是萧条。

目前留下的人仅剩五十个不到的兄弟。

自从三剑客没落的隔天,夏如烟便针对竹帮现仅剩的内部成员设置宴请,一是表达感谢之意,二是拉拢之意。

来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男生,夏如烟却一点也不怯场,而是更加放得开。

在这些兄弟看来,这个嫂子既有美丽的容貌和爽快的性格,而酒量和游戏都玩得特别溜,妥妥地女王范。

虽然竹帮还未对外正式宣城当家的主人,但是至少基于目前竹帮的内部人都已经充分肯定了夏如烟。

女人到四十岁,应该是开得正盛的郁金香时代。

可是佟红却因为薛府的自身的特殊性加上前帮主薛其扬好夜夜笙歌,本就让她熬了不少夜。

本还将就的年纪,乌黑的发丝却硬是被披上了半层银灰色。

本以为薛其扬死后,薛府可以变得安静些,而自己也可以稍微放松下。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夏如烟居然要接棒竹帮,而且玩得比薛其扬更嗨。

“没事,小红帽。”浅笑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认真地洗着手中的菜。

“今晚就我值守吧,你好好休息下。”佟红还是不放心地勒令着浅笑。

“小红帽,你为什么会待在薛府,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浅笑拧紧了水龙头,将握在手中的一捧绿叶菜甩了甩水,而后丢在了水槽旁准备好的篮子里。

见佟红没搭话,而是拿过放菜的篮子,从里面掏出一撮,在厨房的准备台上认真地切了起来。

浅笑半倚靠着台子,似是在劝又像是在威胁,“没有一个人会甘心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一辈子工作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假如你说,那我今天休息,但如果你不说,我就和你杠到底。”

反正她也不怕,这几天的晚宴书岑都在,每次结束后书岑都会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也减少她一些负担。

倒是夏如烟,每次都醉醺醺地走上楼。

据佟红说,夏如烟的房间是在一楼,啧啧,居然老是往二楼跑……

“书先生好!”一声礼貌恭敬地称呼声把浅笑的飘得有些远的思路又给吹了回来。

“你不帮佟红就算了,还这么无所事事地待在她的旁边,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书岑一脸沉色地盯着浅笑,本就阴晴不定的气压忽然压得很低,尤其是这一声严厉地呵斥,不禁令当下的氛围有那么丢丢尴尬。

“书先生,不是这样的,是因为……”

“你给我出来!”

佟红本想解释,可是今天的书岑不知道怎么了,平时根本也不在乎这些小事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发起火来了。

最关键的是浅笑怎么还是带着一副毫无悔意的表情呢?

不过也怪自己,当时要是随便说点搪塞下,浅笑也不会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时被抓包了。

唉,现在可怎么办?

这里的桂花香味真的很浓,看来等这次回去后,得好好和全伯琢磨琢磨这件事。

不对,那件事还没琢磨?

可是这件事不是被你消化了吗?

浅笑,你自己不记得拉,那个“计划”?

哦,对对对!

书岑看着身后的人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用手扶额的无奈样子,他的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扬。

做事无厘头,讲话还算靠谱,很有义气,但是又很粗枝大叶的女孩。

一想到浅笑之前的行为,他的心情就像此刻的花香满溢那般舒心和沁脾。

但是,自从遇到浅笑后,有个念头就一直萦绕脑海。

随着和浅笑越来越深入的接触,他就越想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温暖的阳光细碎地洒在桂花树下,投下了大片的阴影,而站在树下的男女正在聊着些什么。

男的神色虽然严谨,但是气质相比他之前看的要温和许多,而女人则是露着类似于“神经病”似的不重样的表情。

虽然这个画面称不上是偶像剧的金童玉女,但是至少看上去还是很温馨的。

“怎么?看着他们,所以你吃醋了?”

夏如烟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窜了出来。

“我看他们俩相处地挺好的,你啊,就别搅和了。”

语调也是忽大忽小,波动不稳,明显感觉的出,这个状态,还是酒未醒的状态。

星昂对于身后传来的浓重酒气感到十分厌恶,不禁皱紧眉,不耐烦地斥责道,“去洗把澡!”

夏如烟却恍若未闻,仍旧不依不饶着,最后干脆直接大力地环住星昂的腰,脸上笑的灿烂,“你以前都不会嫌弃我的。”

伤口虽未像前几天那样疼得厉害,但是被这醉酒的人现下猛然粗心一抱,又碰触到了伤口。

他本想扒开环绕在腰部的手,但是反而更是被人紧紧用力地箍住。

星昂放在阳台边沿上的手握的更紧了,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额头又开始渗出了密集地汗。

虽然疼得难受,但是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那对站在桂花树下的男女。

“佟红是签了卖身契的,原因就是电视剧里常写的关于父母欠债的故事。”

“欠了多少?”浅笑严肃地盯着书岑棱角刚毅的侧脸。

“你别告诉我,你想帮她赎回卖身契?”书岑漫不经心地回头,仔细地端详正在低头思考着什么的浅笑。

“别费心了,竹帮有竹帮的规矩,就算你想赎,就算浅浩然肯出这个钱,竹帮的主人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是竹帮的事。”

听闻书岑的“开导”,浅笑这才有些沮丧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感叹,“唉,好吧。”

见浅笑一副颓丧地模样,书岑伸手拍了拍浅笑单薄的肩以示安慰。

“唉,对了,刚才一直都在讲我的事,忘记你的了?”

“我的?”

“对啊,你不是要教训我的懒惰吗?你可以开始了。”

浅笑一甩刚才沉重的阴霾,转而露出一副贱贱地笑容,饶有期待地看着书岑。

“呵!我……”

“星昂!”浅笑突然望着斜前方的二楼阳台,惊慌地喊道。

第四十七章 逐渐复苏的过去

书岑随着浅笑地视线一并看过去,只见星昂的腹部上方有团红颜色映衬在雪白的T恤上。

不光这样,身后还有一双白皙的手臂正环抱着星昂的腰,最关键的是她已经碰触到那个“红色”,而且,看那个摇摇晃晃地身体和眼睛似睁非睁的呆愣模样,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多蠢的事吧?

而曾在自己身旁的人,也因为某些人的举动愤愤地从他身边离去了。

“乓!”

刚开的门随即被奋力甩上。

佟红刚才还在专心地切着豆腐的那颗平静的心,忽然被这个有力的抨击声,毫无预警地吓得拿刀的手一歪,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的食指指头就保不住了。

楼梯间只听到匀速用力地蹬地声,最后这个充满力量地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二楼最外面的房门外。

紧接着就是浅大小姐得暴走!

“卡兹卡兹……”使劲攥握着光滑触感的银制把手,想要推开,却始终无果。

门被反锁上了?

真是的!

浅笑退后了两三步,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紧成拳,慢慢地深呼吸了一次。

“匡!”

快速大步向前往门上大力一踹,然后走进屋内,把此刻依旧环抱着的某人一把拉拽出去。

星昂也因为腰上的重力突然消失,如刺骨地疼痛感瞬间扩散至全身,赶忙用手捂住伤口。

“啪!”

浅笑直接甩了夏如烟一个大耳光,顺便还附赠了个榴弹。

“宿醉就给我睡觉!调个屁得情!你看星昂都被你调成什么样了,”边说边拽着夏如烟的右手臂指着此刻正痛苦地弯着腰的星昂,“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喜欢!从今天起,我诅咒你掉头发掉的长不出来,成为一个彻底的女光头!”

浅笑甚少发火,因为她认为没必要,累得都还不是自己。

但是这次,虽然皮囊她还甚是满意,可是皮囊也无法掩盖其自带绿茶的显性。

“呵!”此刻的夏如烟经过浅笑的“调教”后,本来头脑晕乎乎的状态也变得清醒许多。

被人打了一巴掌?

呵,不过才一巴掌,她根本就不带怕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让你多管闲事了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遵守不了两个就都得给我滚!”

面对夏如烟光明正大一副我就没错地反驳,心中地怒气越发在胸中激烈地翻滚,“夏如烟!”浅笑气势汹汹地逼视着眼前带着冷笑面容的女人,带着满腔愠怒,“星昂是我干弟弟,而我是浅浩然的独生女,这里面的关系你自己琢磨琢磨吧,胸大人靓又怎么样,还不是混成了个生前夫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星昂零点零一分,我就掀翻薛府!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浅笑用力地扔开握在手中的纤细臂膀,像是扔掉一个极其嫌恶和肮脏的东西一样。

一连串地说完,赶紧跑到阳台那里,焦急地蹲下看着痛得脸色发白的星昂。

“慢慢呼吸,来,手拿开,”语调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手轻柔地拿开覆在伤口上的手,却也不能忽视手掌上的被覆满的红色液体,心中顿时涌上莫名得滋味。

“伤口裂开了,不过没事,待会再缝合一下,线,恐怕要晚点拆。”

和刚才一副暴走暴力充满力量的汉子形象相比,现在和他说着话的浅笑,倒很是温柔和亲切。

“疼你也得忍忍。”

浅笑象征性地对着那长条猩红色的伤口低头呼吹了几下,而后轻柔地将刚才撩上去的T恤再轻轻地拉下来。

可是除了刚才跑过来时看了自己一眼后,她的头就一直刻意地低垂着,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星昂吃力地倚靠在白色的阳台壁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神经病”的到来,他的人像是褪去了一层死皮般轻松又舒服。

夏如烟在自己的心底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好像明白了。

而浅笑,真的是个“神经病”。

可是当他以为他会生气浅笑对夏如烟的所作所为,然而更让自己生气地却是她的不闻不问。

那现在又来做什么好人呢?!

“抬起头。”

星昂的神色虚弱,但是眼中的冷冽依旧没有褪去,反而比之平时地更甚,死死地盯着黑色饱满的头颅。

因为跑得急,本来扎得清爽干净地头发稀疏地跳了出来,也突显了主人刚才得焦急。

凌乱的发丝纷乱地落下,有些还缠绕在一起,只能看到白净的脸和秀巧的鼻子,却看不到其他。

“你就不能照顾下病人的意愿吗?”星昂呼吸声忽然加重,“是你自己说要让我控制情绪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星昂的声音带着些严厉,也有恳求。

浅笑吸了吸鼻子,淡淡的嗓音里带着明显浓重地鼻音,“对不起,我们直接缝合吧,你忍着点痛。”

迎上自己目光的是双通红的眼睛,就像个兔子一样,脸上依然挂着安慰的笑容。

这样深的对视,这样深的沉默,让周围的人事物好像与他们的两个空间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书岑站在有些“站不住”的门边,淡然地望着坐在阳台上的一男一女,一向擅于控制的自己却还是没忍住失望。

恐怕当下还有个人也不好过吧。

那是在七年前,也同样是在这个地点,在这个房间,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当时外面下着雷暴雨,里面窗户好像也没完全关上,时不时地发出“光,光……”窗户互相强烈地碰撞声。

一个女人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喊叫,“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尤其是末尾的这三个字,对于房间里面惊恐的女人来说相当于是最后的希冀了。

“啵!”

是开瓶的声音,然后就是瓶盖被仍在地上的声音。

紧张地氛围不仅萦绕在房内,还溢出了房外。

奇怪,那天即使在外面狂风暴雨的夹击下,他居然还能听见房内的声响,还是如此清晰。

在那个时刻,对于当下弱小的自己来说,其实也是害怕的吧。

同时也是是替房间里的那个没救的女人感到捏一把冷汗。

按照那个人的个性来看,自然的顺服恐怕绝对会比逆来顺受得伤害要小的多。

“咕噜咕噜……”灌水的声音连续不断。

“咳哈……来吧,乖。”似乎是喝足了,声音里很是满足,语气也很温柔。

听着像是最后的耐心劝诫,又像是在带有暧昧地引诱。

书岑现在回想起那个夜,依旧还有些紧张。

那一夜里不断重复着空瓶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扔到地板上的粉碎声音,和女人痛苦持续地呻吟。

那次没能为她做什么,这一次,他同样也做不了什么。

能做的,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书岑刚想过去,却听见有人匆忙上来的脚步声。

是佟红。

佟红紧张地看了看书岑,又是好奇望进房间。

书岑将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唇,轻嘘一声。

佟红只好合上自己惊讶的大嘴,也只能干瞪着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里面在阳台的浅笑和夫人喜欢的人,这两个人当下怎么感觉怪怪地?!

有好多谜团在佟红脑中产生,还是等着问浅笑吧。

正当收回视线准备和书岑礼貌道别时,“这个门?”

佟红看着站不直的残疾门有些无辜地斜倒在墙上,有种不好的感觉。

“去联系下人修理下吧。”

书岑挑了挑眉,冷静地看着佟红惊得快要掉下的眼睛,一副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佟红见书岑一副淡然镇定得模样,反而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一惊一乍了。

毕竟已经呆了这么久,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是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唉。”

书岑见佟红无奈地感叹然后下了楼,便才去“解救”某个人。

……

白云渐渐散去,空中的明媚湛蓝取而代之的是淡黄色的光晕正铺满着当下的的天空。

有一栋复古样式的酒吧门口却堆了些垃圾,就连星星样式的招牌“Star”也要死不活地倒挂在酒吧的正中央。

原本复古特色的酒吧,现下,却成了一个废墟,从里面还时不时传出一股恶臭在空气中。

路过的行人纷纷鄙夷地看着酒吧,一手捂鼻地快速跑过。

酒吧的里面比外面更有“内涵”,就像是被粗暴地抢劫过一样。

桌子椅子随处可“躺”,而吧台那边的酒柜单调苍白地矗立在那,透过镜面的翻身能看到吧台地面到处都是碎瓶子和混合的液体。

星焰穿着灰色的西装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眼前毫无章法且凌乱不堪的景象。

还有……

那具默默地躺在离他只有几尺距离的,尸体。

这个人是悦青莱的前夫,他看到过几回。

没想到,这一次的任务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篓子?

星焰深深地又吸了几口,然后便往旁边手一捻,掐灭了燃烧得正旺的半支烟。

从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下,有气无力地放在耳边。

一双平静得眼随着烟雾地逐渐扩散,而发出极具冰寒的颜色。

“星昂出事了。”

第二十一章 搞笑!

以后看到“冷冻人”必须躲,一见就会霉运上身,而且不是一般的倒霉,是绝对倒霉!

“轰轰!轰轰!”

寂静的夜突然被一阵厚重的摩托车马达声给划破。

浅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而更加觉得这个马达声如同“命运交响曲”般在演奏着此刻自己的悲哀。

本以为也这“交响曲”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谁知是“锲而不舍”呢?!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

“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轰鬼啊!”

浅笑收起“仰天长叹”的脸,转瞬变成一脸怒色,生气地寻找令她头痛欲裂的声音的源头。

……

“一说曹操就到了”,这句真理名言真的有毒!

这是个问题……

浅笑此刻真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被黑线覆盖透了呢?!

只见她和某个人只隔着一条不是很大的马路,严格来说,只需要十步就应该可以到达对面了。

天无绝人之路,只是这条“路”出现了,看你愿不愿意去接受呢?

……

星昂其实在几小时前就已经到达工作的地方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膈应,于是经过反复地慎重思考和确认,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地,直至等到一个类似于“神经病”的人出来,这个膈应才真正的消失。

目光依旧犀利,褐色的瞳孔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像一颗精致的琥珀石,眼里倒映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倩影,她的步伐有些犹豫,很明显地,她在怕自己。

握着手柄的手更加紧握了,还能听到“兹”的微弱摩擦声,直至有些看着穿着单薄的人停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手才停止动作。

“嗯……”浅笑的眼神不停地环顾四周,两手垂在身后紧握,身子有些微晃,“是全伯让你来的吧?”

哎哟!笨蛋!不然呢?难道你以为这个“冷冻人”会主动来接你啊!你在痴人说梦吗!

“嗯,我好久都没看到全伯那么开心了,所以就好事做到底。”声音因为头盔的阻隔,闷闷的。

“哦。”浅笑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发出如蚊蝇般细小又模糊的声音,怪让人挠痒痒的。

“谢谢你送我回去,冷冻人。”

“你说什么?”星昂疑惑地看着站在摩托车前的浅笑。

“我说……”浅笑准备抬头好好说话时,正好对上星昂漂亮的眼,然后,气势一下子慢慢地弱了下去……

奇怪!浅笑,你不是曾说过宁可喜欢秃头,也不能被美色迷惑嘛!你现在是在搞什么嘛?!

原本看得入神而显的有些呆滞的脸,经过圆眼一咕噜的灵动一转,瞬间变得无比气势,“我说你个冷冻人!”

耳边只感觉“翁”的声音回荡声,震得头有点晕。

其实星昂听见了,他只是不爽冷冻人这个称呼而已,所以想让浅笑再说一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只“母狮子”!

“好了,上车吧。”

星昂边脱下厚重的黑色头盔边向前伸腰,帮浅笑戴上,整个动作不出几秒,干净利落地帮浅笑系好头盔上的带子。

浅笑被星昂的细心弄得真心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只是只顾低头的她,却没看见一直关注着她的冷眼忽然变得有些温和,眼里闪过一丝柔波。

“上车吧!”

“嗯!”

仍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乖乖地“爬上”后座,但是,手该往哪儿摆呢?

望着健壮的后背,浅笑的脸突然红得像个柿子,总不能抱他吧?!

可是总不能抱着自己吧,万一自己被吹飞了呢?

“轰轰!轰轰!”只觉得浑身都在被震动着,她的身体像是被侵入一股电流,浑身麻麻的。

“抓紧了,飞了我不负责!”星昂刚说完,还没启动,腰就被人紧紧用力地环抱住,背后传来炙热的温度。

不用他提醒,某人就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皮厚的可不只全善美!

“滋滋滋滋……”

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在安静的路上自由地驰骋。

开着摩托车的男孩头发肆意地飞扬,英俊的脸紧紧地绷着,眼神专注,像一个黑暗骑士在黑夜里穿梭着,保护着身后的女孩,直至到达目的地。

……

摩托车的灯光在暗黑的夜中照亮着前行的路,一个高挑挺拔的男孩正牵着摩托车往前走,旁边则紧跟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其实浅笑本想让星昂把自己放在别墅区门口,她自己走进去,可是刚一放下,浅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她住的这个别墅区是著名的环保区,一过十二点就准时全部灭灯,只留了些路边落地的小灯在亮着,供人夜里行路。

可是浅家位于小区的最深处,虽说只要直走就好,但是一个人,也太……凄凉了点

于是乎,就麻烦了“冷冻人”陪她进来。

这里的绿化很好,即使是深夜,都能感受的到清新的植物味道,别墅与别墅之间都隔着至少三尺的草坪,果然不负环保的称号。

天和这片别墅区总感觉几乎就是一线之隔……

呵!实在是讽刺,穷人的房屋总是远远地隔着天,而在富人的区域,却像是只手遮天般的感觉。

这种贫富的差距令星昂觉得可笑,再看了看身旁令人觉得清新的侧脸,他真的不知道送她这件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其实,我妈妈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在浅家也有些年头了,浅家的主人浅浩然呢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赐我浅姓,希望我借由这个“浅”字,少走点弯路。”

其实浅笑说的都是实话,她心里就是这么认定她和浅家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不谙浅家故事的旁人来说,会真的认为浅笑只是个简单的仆人的女儿,而且还是个夹杂着些小幸运的女孩。

“但是深深浅浅,兜兜转转,但终归“虚空虚空,一切皆是空””,浅笑说道此处感触颇为深刻,低着头,带着无奈地微笑。

“我一点都不羡慕“浅”这个姓和住在浅浩然家,套着“浅”字,也意味着危险和失去。”

初秋的夜有些阴凉,加上微风时不时地拂过,娇小单薄的身子不禁往旁边高大的身躯又靠近了些,好冷……

“嗯,一看你就不像!”星昂的口吻满是嫌弃,冰冷态度,但是话却不说破,有点耐人寻味。

而浅笑却陷入了沉思状,并未听到星昂的回答。

虽然星昂对浅笑确实真的挺抵触,但是负负得正。

身体却很诚实,这正好给了某人身体力行的实践机会。

他知道浅笑的目的,也不回避和他靠得很近的浅笑,而是稍稍的往后退一点,帮她多挡一些风。

虽然他也很抗拒自己这么做,却敌不过回忆地滋生……

浅笑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就上火,“你个冷冻人,说话也冷,眼神也冷,表情更冷,你怎么不去南极,企鹅看到你还指不定喊你一声祖宗?!”

“你个智障!”

星昂平时向来寡言又不喜说话。

但是碰到浅笑后,他觉得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让她,与其跟一只蠢猪费脑子,还不如直接让她明白,她很蠢这个事实。

“你……”浅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哼!好男不跟女斗!”

“你!”

星昂的眼里满是鄙夷,恶狠狠地瞪着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并弯起得意笑容的浅笑。

一股让人竖起寒毛的冰冷气息在凉爽的空气中正快速弥漫开来。

浅笑赶忙顺势“拦下”某人的怒火,边喊边跑去某人前面,“停!别制冷了!我都快冷死了!你再制冷,我就成冰棍了!”

语毕赶紧两腿一扒顺势一蹲,然后双手合十于胸前,颇有武侠小说里太极真人的风范。

“呵。”星昂终于忍不住摇头抿嘴一笑,颇为无奈。

但是即使是笑,但碍于他对自我的严格要求,所以笑,也不过一秒,便转瞬而逝了。

两人一路闹腾,直至停在一个硕大的黑色铁栅栏门前。

“我进去了,谢谢你!”刚欲上前,浅笑突然回头。

“怎么了?”星昂看到浅笑的圆脸一下子扭曲得狰狞,有点不耐地反问,态度冷冷的。

真能装,哼,这脸一看就知道准没好事!

“你不是说你去上班了嘛?可是你现在……他们会不会扣你工资啊?!”

星昂有些一愣,他才明白原来浅笑是在关心他,并不是找茬。

“没事的,你进去吧,别让家人担心。”

语毕,星昂便坐上摩托车,两手转握了几下车手柄,发动着马达。

随着“轰轰”的厚重声消失在视野里,只是留下了长长的、有点呛人的尾烟。

她和“那个人”太相似了……

……

正厅里只留了两盏柜灯,在黑暗中莹莹地闪着微光,“去哪儿了?”

正欲上二楼的浅笑差一丁点就要打个脚滑,要不是旁边有个扶手让她赶紧抓住,不然早就面碰大石毁容了。

“我希望你以后早点回来,毕竟是个姑娘家”。

第三十八章 历经磨难

夏如烟焦急地站在别墅前的小花园外,来回踱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在远处漆黑的光景里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慢慢地浮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长方形的小便捷箱。

夏如烟无助担忧的脸才有一丝丝缓和。

……

“伤口已经发脓了,需要赶快手术!”浅笑利索地解开腹前绑得带子,血红的扁平张着的伤口现在周边的皮肤组织有些泛着暗红或是有点土灰色,“来给我!”

书岑顺从地将装着滚烫热水的碗和装满着酒精纱布、棉絮的盘以及所需要的工具递给浅笑,浅笑拿过之后先是将自己的手指关节完全浸湿在其中一个盛满滚烫的热水的碗中,停留几秒后,再拿了些酒精棉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手关节。

然后便是先拿这些酒精棉絮清洗了伤口的周边,“不行啊,你们抗生素有吗?”浅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星昂裂开的伤口并沉重地要求着,“求你们叫医生吧,不能因为是黑道所以不叫医生啊!抗生素有的话多拿几瓶给我,最好十瓶起步!”

清理完伤口的周边后,浅笑要的东西也一直没到手,浅笑心想他们应该去准备了吧。

哪晓得等来的却是一句悠悠淡淡、不痛不痒的回复,“没有抗生素。”

再次仔细地近距离观察了伤口,赤裸地食指微微往伤口里伸进三分之一,不好地预感炸裂了她的耐性。

眼睛无奈地闭起又睁开,“这个明摆着已经戳破内脏了,你们特么到底叫不叫医生!”

安静地别墅里灯光一直在黑暗里刺眼地亮着,伴随着气势汹汹地一声吼叫为今夜更添了几分紧张的黑暗气息。

“蹬蹬蹬……”

沉着疾步地脚步声充斥在楼道,而后蔓延到了楼道一个入口的房间。

“年纪轻轻地一点耐心都没有,哼,你们都出去吧!”

“我不走,我留下来帮你!”浅笑没好气地回应,一眼都不看他,而是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星昂苍白地脸上,十分地倔强。

“那请便。”男人也不阻止,而后对身旁的夏如烟,冷静地吩咐,“你带着其他人都下去吧,好好休息。”

“好,谢谢,那她……”夏如烟仍旧不免担心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浅笑,“如果您不方便,我……”

“我认识她!放心,她也是个医生”,男人说到此处,反而有些放松,“她不比我差。”

……

于是一干人等别请出了方外,包括夏如烟。

夏如烟也没闲着,又是准备当下休息的茶点,又是在厨房忙活着褪去黑暗后黎明将到的早点,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

书岑看着此刻有些茫然却依然冷静处事的夏如烟,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后趁着夏如烟和下人在忙活之时,便悄悄地轻声走了上去。

才刚到转弯口,就有呛声从房里传了出来。

……

“还好胃部没有受到损伤,这样就不会有Autodigestion的危险了,感谢上帝!”

浅笑拿着止血钳缝合着血肉模糊的受伤的器官,一边暗自庆幸,额边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脸。

“你是个医生,怎么能任由他们胡来,又是安眠药又是吗啡,你们真的想让这个人一睡不醒吗?”

“竹封医生,当下情况紧急。”

竹封凛一边专注地看着浅笑的缝合动作,一边随手拿了酒精棉絮提浅笑擦着快要滴下的汗珠。

“现在开始肝脏缝合了。”浅笑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忽而转头忙正经地问竹封凛,“大血管要夹住止血,但是微小血管,你有没有Boive?”

竹封凛看了眼被打开的箱子,然后眼里透着对自己满满地失望。

“没有,我只带了针。”他从医院匆忙离开之时,忘了检查自己的便捷箱。

“没事,竹封医生,那就麻烦你先缝合下,我去让他们准备个炭炉。”

浅笑不怪竹封凛,竹封凛是谁?!桂花国国主的私人御用医生,她的偶像,和……她的师傅!

夏如烟居然能请得动他,她就已经感天动地了,怎么还会去怪业界的大佬呢,毕竟这位大佬平时也是非常地忙啊!

竹封凛熟练地接过手,浅笑刚没走几步,门就被突然打开了。

“我去准备,你们继续。”

是书岑!

书岑的衣服还是和刚才扶着星昂时一样脏兮兮和有些血迹斑驳,脖子上被蹭到的血迹都已经干了,不愧是主人的好仆人……

还没思绪多久,一盆滚烫的炭炉便被端了进来,整个过程中书岑一直是默默地低着头,浅笑也看不到书岑的情绪,浅笑心里忽地不免为他有些担心。

“怎么,对人感兴趣啊?”手中的动作依旧稳重快速地进行,而冷傲的脸上突然抹上一抹嘲笑,似乎还很津津乐道他脑海中的“事实”,“喜欢的话,我可以替你免费帮他看看他的嗓子。”

竹封凛一直都给人冷傲的感觉,甚少会提专业之外的事,只是,浅笑不一样,他对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还甚是喜欢。

浅笑未听闻竹封凛的嘲笑,而是专心地从箱子里挑出几根事宜地银针,把他们插在滚热的火炉里,专心地“烫”着,直至听闻这些银针发出“兹,兹……”地痛苦声。

“老师,你好了没?”浅笑用夹子夹出一根针,而后看了眼手中一直没停过的竹封凛。

竹封凛看了眼浅笑,“你过来帮我抓好CLAMP,我来烧微小血管。”

浅笑收到命令后赶忙上前,竹封凛烫着肉里的微小血管,直至烫的有些紫红,“开始缝合。”

……

空气里的血腥和浓重的消毒药水等重味被窗外清新的桂花香给一一驱散,天空的深蓝色渐渐被淡黄色里透着淡红的日初给取代,又是新的一天。

星昂被腹部传来的热乎的疼痛给痛醒的,想要起身,强大的意志却终究抵不过身体的软弱。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喘息声,只是,这个声音,好熟悉……

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幅“奇形怪状”的眼镜,紧皱着眉,双手紧紧地环保于胸前,虽然在熟睡的样子,但是明显地看上去睡的十分不安。

“冷冻人,别看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浅笑忽地睁眼,藏在眼镜片下的那双劳累的杏眼里,埋藏着再明显不过的不怀好意,“你这一周都别想吃饭了,接下去的这一周,哦,不对,可能要再久一点,嗯……”

星昂一开始对浅笑的突如其来的“攻击”有些猝不及防,而后很快地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惯用的如履薄冰的脸色。

他静静地听着浅笑的胡言乱语,但是心中却泛起了令人安心的宁静。

“至少八天吧,因为七天为一周,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么第八天我们就拆线,但是……”浅笑一下将脸凑近了星昂些,脸上露着满满的不安,然后十分心虚地说道,“我刚和全伯打过电话,说我们俩私下去旅游了,要一个月,你可别怪我啊!”

……

浅笑依旧在巴喳巴喳地眨着大眼看着星昂,并没有等来眼前人的散冷系统共计,相反地,什么是也没发生。

浅笑看着眼前一动不动,就这么怔怔看着自己的星昂,忍不住好奇地用双手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轻轻地,“冷冻人,你给点反应啊!”

星昂则是从被褥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将一直在自己脸上不安分的某个生物硬是包裹住其手腕,然后缓缓地从自己的眼前拿了下去。

其实星昂也没使上多大力,反倒是浅笑在配合着星昂的动作,乖乖地收敛着自己。

“好,证明还有反应。我和你说,全伯这里必须得瞒住,不然,我俩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那是你,不会是我。”

浅笑只是翻了个白眼,而后懒理星昂冰冷的脸,依旧认真地告诫,“你要熬好这一周,情绪什么的也别起伏,就这么静静地给我待着,听到没有?”

浅笑本想再拿手去测试下星昂的反应,谁知她忘了自己的俩手腕被人握住,想撩手却……完全使不上力。

“算你狠!”浅笑看着星昂,一直沉睡着的某些疑问也渐渐苏醒,“我有话问你,但不是现在,不过你必须要给我合理的解释。”

“好,浅浩然的女儿。”星昂则是露出一副笃定的模样,眼带挑衅地回击。

“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回头我给你好好解释。”

“不必了,这事全伯也知道吧。”星昂本想翻个身或者要挪动下身子,但是身体的虚弱和伤口的疼痛实在是令自己很难做出大幅度的动作。

浅笑轻易地就挣脱出星昂的手,赶忙抬起双手强硬地摁住星昂正挪动的肩,“你别动,我知道你这样不舒服,不舒服也得忍着,千万别扯到伤口。”

此刻的星昂不比平常人的虚弱,他的失血过多加上也没有跟上完整的医疗措施,所以在简陋地手术之后,他必须得好好静养。

“你再睡会吧。”

“我现在是不是除了睡觉,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对啊,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你是不是脑残剧看多了?”星昂的双目已闭,只是口吻带着些不解地好笑。

“这是我的职责,我做这些全部都是看在全伯的面子上,要不是看在全伯的面上,我死都不会救你!睡觉!”

第三十七章 秋后算账

浅浩然依旧只是默默地站着,他并没有看浅笑,而是向那个站着得美丽女人投射出出嗜血冰冷的目光。

“这里是黑山街废场区,浅小姐您先下来,这不是梦。”

正当空气的僵冷气氛直线向上,似乎早已了然了这一幕的诞生,书岑便已经走向了越野车的后座。

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车门,然后“砰”地一声,和浅笑一起并排而坐。

浅笑也被从自己身旁忽然窜出的这如撕裂的破嗓给弄得一惊,只是因为她坚定的信仰,所以并没有被吓到。

她不信鬼……

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是鬼……也可以是人……

这就是她透过信仰看到的一切……感悟……

“你是谁?”浅笑淡然地别过身,稍微停滞了一会,再转过头,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握紧,但是脸上依旧是强装着整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嗯,浅老板,看来,他们已经聊嗨了,”女人轻甩了甩如瀑布般的柔软卷发,而后露出看似阳光透明的笑容,仿佛他们已经是老熟人了一样问候着,“那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怎么样?”

“你知道我最忌讳什么吗?”浅浩然的面色如死灰,眼神阴森,口吻依旧非常绅士,语气好像向阳的花朵般温暖,但是口里的话却不那么中听了,“不准动我身边的人。”

说道这句,与之并肩站在一起额赵权原本平静的眼色却有一些动荡。

“呵,我没动啊?”女人证明似地转过身,看了看她身后不远的越野车,而后又俏皮地解释,“你女儿浅笑现在依然活着,我没有动啊,更何况是她自愿过来的,我可没有绑架她。”

“哼!说,你要什么?你想我怎么配合你?”浅浩然先不与其多争辩,既然她说了不会动浅笑,那就姑且先放她一马。

“好,我需要浅老板助我一臂之力,让竹帮成为黑帮!”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可不参与你们黑帮的战争,我只是个商人而已。”

浅浩然才不会陪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玩这么大一盘棋,不,这是在翻转眼下的黑社会,他绝对不去趟这个如火山一样性质极度不稳的烫手山芋。

女人扬起笃定的步伐,气势反而比刚才更甚,对于她所说的这件事情似乎是势在必行,自信依旧,向浅浩然走去,直至停滞在一张成熟老练却更显英俊的脸庞前。

“我,夏如烟,之所以能绑住那只老狐狸薛其扬,靠得就是我这个人。”

浅浩然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五官精致却不媚俗的美人,还有和他只有一硬币厚度距离地红唇。

刚才温热地语气铺面而来,直至现在还在脸上发着余热,那是种一点既燃的火苗。

他坚实宽阔地胸膛几乎与那胸前凹凸有致的玲珑就轻轻地撞上,而在沉稳的肩上,有只玉手在正在不安分地按捏着。

“以后想必我与竹帮的合作会不少,至于夫人你那个伟岸的计划,我目前给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我建议夫人再三思而后行。”

“呵,伯父,我也建议您再三思而后行您的行为,到时您进去了,对于某人来说,绝对不是悲伤,而是解脱。”

池寒本不打算发声,但是他估摸浅浩然如老虎一般的食量,再这么干下去,恐怕就不是单单地进去那么简单,而是将会是“死刑”,到时不知道浅笑会奔溃成什么样。

但是明面上,还是要给浅笑点能抬得起头的面子。

“我现在抓不住你,不代表我一生都不会抓到你。”

“不愧是池老板的儿子,难怪池老板这么中意你做他的继承人。”

夏如烟虽是说给池寒听的,但是这种话又像是种与浅浩然调情的进阶。

此刻她依然没有“放过”浅浩然,依旧是暧昧地勾惑着眼前依旧淡定的中年男人,似乎是玩上瘾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礼物吗?怎么,难道就是这个父女恋吗?”池寒不屑地鄙视着眼前的这一切,“能不能快点自便,我还受着伤,我的队员还在等着我。”

“呵,好的,”夏如烟的眼神依旧直直地看着浅浩然,而搭着他肩膀的手却直伸往胸前的玲珑,捯饬了一会,掏出了个黑色的U盘,顺便将U盘轻轻地往浅浩然的唇上一印,而后才慢慢地离开依旧淡定的人。

“诺,给你,池警官,”夏如烟走到池寒这里并蹲下身子,将手中的U盘送到池寒眼前,客气礼貌地口吻,“这里面的东西,它将决定着你从今天以后的职业方向,我相信,您会仔细斟酌地考虑的。”

池寒没好气地拿过U盘,眼里充满警惕。

夏如烟并不想制造事端,“来,我先扶你起来。”

边说边扶池寒进了身后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你的人在街口拐弯处,剩下的,你也放心,不会给你制造多余的麻烦。”

池寒也不拒“美意”,他只觉得他的腿再这么撑下去,真的要废了,“能不能帮我把车后的那个伤者也拖上来?谢谢夏小姐。”

他不会忘记和那个人的约定,无论他是否身上有着任何的嫌疑,他要救他,他要带她见她的妻子。

夏如烟稍微踮起脚,看到黑色轿车的另一侧,有个穿着黄色豹纹的男子躺着车门,只是,他此刻的背影,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好!”爽快地回答道,正要向躺在另一侧后座车门的方向走过去,才刚走完一步,却突然想响起“砰”得一声枪声。

这个枪声阻止了她的脚步,然后顺着仍旧为消散的白色烟轨看去,身子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

那是张她令自己懊悔却也是决定了她此生的阳光最终去处的脸……

星昂掏出自己藏在裤腰里的小枪,用力地稍微直起下已经虚弱地半身,直接对准已经几近昏迷的正闭眼的怀安开了致命一枪。

……

七岁的某段痛苦的回忆,那个已经被他淡忘的残忍的回忆犹如刀片般尖锐地刺戳他的神经。

“星昂,杀了它!”

“不要,焰叔,我不要杀旺旺!”

小孩裹着卷卷的黑发,脸圆嘟嘟的,五官虽还未长开,但是那双炯炯发亮的褐色眼眸里正浮着层厚厚得水雾,眼看就要倾盆欲出。

“星昂,你不杀它,那我就杀了你!”星焰一把举起尖锐地迷你刀猛地往小孩肉鼓鼓地腹肚一刺,溅出几片血。

但是星昂却不喊不叫,而是身体默默地往后瑟缩,减少这股他这个年纪承受不来的疼痛,眼里去紧紧地盯着前方被残酷地绑在树上的白色的小狗。

“我会让你记住的,如果你杀不了你最珍贵的,你就无法保护你真正想保护的人。”

“啊!”

“旺旺!”

动物的惨叫和男孩撕心裂肺地哭喊划破阴沉的氛围。

前面还插在他腹肚里的那把刀,经过主人的利索一飞,准确无误地落在小狗绒绒地额头正中央。

那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星焰带着星昂在树林里做训练。

……

自此之后,星昂就对黑这个词以及颜色产生了极度的依恋,直至那个此刻站在他不远处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最后的结果怎样呢?

她还是背叛了他啊……

她还是离弃了他啊……

他的世界从来就离不开黑色……

其实开不开枪都一样,血已经浸到他的膝盖上方,他是撑不过去的。

绝望的瞳孔又虚弱地对焦着正闭眼的怀安,“对不起。”

他和怀安虽然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是他答应过怀安的,要带他去见青莱,要帮助他们和好的,可是……

他终究还是为了顾全大局,做了当下最准确的决定,尽管这个决定会令他陷入深渊,会可能令他被怀安的冤魂给索命……

可是他的手上,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生命了。

但是,不杀他,那么他就保护不了他最重视的人……

所以只能弱弱地在心里疯狂地叫嚣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带我进虎豹酒吧。”

“就这事?”

“骨头在的时候,带我进去。”

“阿哩?”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行,我不能做……”

“我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和青莱和好吗?”

“我说到做到!”

“对了,星昂,我的房产本你可得帮我保管好,别丢了,要是丢了……”

“行了,知道了,在柜子里锁得好好的。”

……

池寒冷冷地盯着那个也奄奄一息却轻易夺去他人性命的星昂,眼神透着彻骨的冷。

虽然他也有预感,这个豹纹男人撑不了多久,但是,他要看她的妻子,这是多么温暖的心愿,却还是终究成了遗憾地失望……

还有浅笑,她怎么会来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

“冷冻人!冷冻人!”

听到枪声后,浅笑远远望到个熟悉的背影,而后听书岑说他被人捅伤了。

只是还未听清前因后果,她就迫不及待地下车。

而后快速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笑笑,别……”池寒想要下车,他根本就顾不上浅笑嘴里到底在说着什么,只想去阻止她。

车门被开到一半,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快速出来。

被刺的那只腿早已疼的麻痹,而他的另一只推却怎么地也使不上力。

……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想要阻止浅笑的,不单单是池寒,还有……

浅浩然一把拉过浅笑的手腕,握着的力度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成满满地正比。

浅笑只觉得她引以为傲的硬骨头就要被掐碎,疼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赵权见浅笑的脸色一下苍白,赶忙想拉开浅浩然的手,“没你的事!”

听闻浅浩然不动声色地命令后,赵权欲伸出的手,只好尴尬地停在空中,过了几秒便有些颤抖地收回。

“你,”浅浩然突然走进浅笑,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握紧浅笑饱满的脸颊,“你搬出去不会是为了这个臭小子?”

浅笑被浅浩然阴森森地质问给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你屁事!浅大佬!”即使她再疼,她也绝对不会在浅浩然眼前认输!

“好!我警告你,”掐着脸颊的手忽然一用力,眼看几乎浅笑的脸呈两极化,上半部分鼓得极大,而下半部分则是被迫地紧紧地硬缩在一块,整个脸此刻呈类似倒T型,“别给我惹事!哼!”

浅浩然在收手之时又把浅笑往后推了下,浅笑几乎在用全身的力气抵挡着浅浩然带给自己的疼痛,当这个疼痛一消失,她也没什么力气了。

只好踉跄地趴跪倒在地,但是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星昂。

没缓多久,她就直接向着目标飞奔而去。

“你撑住啊!我来救你了!撑住啊!冷冻人!”

浅笑边跑边吼,声怕某人听不到。

……

“怎么会……”

池寒不解地看着浅笑的举动,虽然他对于浅笑特别的对待准则感到很伤心,他也受伤了啊!

她难道没看见自己嘛?不可能啊!

可是现下已经有太多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根本也分不出任何等待的秒钟去给浅笑。

算了,只要浅浩然在,浅笑就不会有什么事。

回头再找这个臭丫头算账!

“啪!”关紧车门,利索地换着车档,“吱”的一声,便先行离去了。

仓惶离去的车只留下了一阵灰色的尾烟卷起的呛人的小风,夏如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不敢动,她怕一动,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会嫉妒?

……

“冷冻人,冷冻人……”浅笑急忙地扶起星昂的身子,一手摁住星昂依旧流血的腹部伤口,“冷冻人,你年纪轻轻形势一片大好,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别给我睡过去啊!”

第三十三章 担忧

池寒小心地解开衣服的纽扣,看看伤口再哪里,结果就看见在胃部这里有条明显长长的间隙,仿佛这肉被活活地隔开,到现在随着车的抖动还是有血在往外流。

“你忍着点,必须先帮你把伤口堵住,忍着。”池寒也不管眼前的人听不听得到,花尽所有的力气小心轻微地将马甲背心绕着人身体一圈,然后在伤口处特地打了个紧结。

“嗯!”因为系得太用力,本身就痛得麻木的人因受不了这“二次伤害”而眉头紧张,忍不住哑声“抗议”着。

池寒见人痛成这样,忍不住用手抚摸几下他冰冷且因汗水而粘腻的背,示意安慰。

望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帅脸,一手撑着后备箱车盖,一手不时抚摸自己的背像是安慰着自己,

空洞的细眼和脸上的绝望才终于有些缓了过来。

“救我,我的妻子还等着我……”极为虚弱的口吻缓缓地吐露着自己的心意。

听到这番话池寒当下有些触动,甚至有些感动。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撑着点!”

“笑笑,这么晚,去哪里啊?”全伯有些担心地问着已经站在门口的穿鞋的浅笑。

浅笑随口答道,“我去找个朋友玩!今晚就不回来了”。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全伯忽然觉得纳闷起来,一向在他面前通透爽快的丫头怎么会突然多了个朋友?她知道浅笑一定不会骗他,但是这个,有些说不通啊!

不会是……去找星昂?

难道星昂和浅笑他们在自己面前……?

也不对啊!

全伯突然表情严肃,看着门口穿好鞋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浅笑,不满地质问,“你不会就是去找星昂吧?”

哇塞,全伯果然好眼力,对啊,她是想去找星昂,但是,只是想和他纯聊聊天罢了。

通过今天和“冷冻人”的短暂相处,她总觉得他也有自己的故事,正好借此机会,握手言和!

然后“蹬蹬蹬”,自己的“计划”也就可以早点实行!

可是……

“计划”也许只是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她今天在房间里偷听到门外全伯和星昂的对话时,以她对星昂的初步了解和判断,直觉“冷冻人”有些话不是真的。

当下心头隐隐泛起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直觉“冷冻人”怪怪地……

有可能是不好意思对全伯说,所以,她想去探探“冷冻人”的“秘密”……

“不是,全伯,我真有个朋友,这个也保密,回头我回来再和您详说。”

“成!早点回来,女孩子在外过夜可不好!”全伯忍不住噘嘴教训道。

虽然他知道浅笑也干不出坏事,毕竟这孩子,还是很“奇特”的,所以她的举动有些奇怪也可以理解。

他相信浅笑,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故也不再阻止。

“收到全伯的爱心!”浅笑开心地弯起圆圆的杏眼,食指和拇指交叉一比,比了个小爱心,便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这里的小区离星昂工作的“star”酒吧并不远,坐上计程车,便开始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唉,她容易吗?!

待会要怎么开口问星昂关于她觉得他说谎的事呢?

其次这个计划又要怎么顺利地展开又不显突兀呢?

o(︶︿︶)o 唉好麻烦!真是个巨大又心累地计划!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和浅浩然抬杠,才会大脑变异地脑补出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伟大”的计划嘛!

她是真的对自己很失望!如此敞开自己白纸一样干净的爱情经历让别人随便涂,也是浅笑从未想过的吧。

幼年的过于美好,童年的惊心动魄,年少的叛逆,这些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对于爱情?她根本就不奢望!

只不过试探浅浩然的这条路,是不是可以真正的划上句号了呢?

“这是最后一次了,浅笑,如果不行,就放弃吧!”

一路拿着“最后一次”的信念鼓励着自己,但是内心越来越剧烈地恐慌令自己十分紧张不安。

所以,按照手机只能估摸的要至少二十分钟的车程,这下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一个看着比较复古样式的酒吧门口。

简简单单地“STAR”这个词,被制作成星星式样的牌匾挂在了正门口中央。

上帝,你是闹哪出?!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呢?!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不多,酒吧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整体吧内的灯光也不至于太暗。

舞台上的歌姬正随着好听的歌声摆弄着艳丽的舞姿,台下的客人聚集在正中的客座区域,沉醉在轻如缓缓河流般清澈的歌声中。

见吧台的客座区无人入座,便一路快走过去过下。

恰巧罗志从吧台的一侧走了出来,正好给浅笑一个“下手”的机会。

“您好,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显然浅笑在罗志的眼里并不出挑,所以得到了罗志颇为冷淡的招呼。

浅笑却不以为意,他充分理解每个人的工作理念,而是弯着圆圆的笑眼,微笑地礼貌询问着,“请问星昂在吗?我找他有事。”

啧啧啧!

又是一个昂哥的粉丝?!估计又是来告白的?

罗志打心眼里认为事实就这样,没有为什么?他的昂哥就是帅得招蝴蝶啊!

唉,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结果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去用额头硬碰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呢?!

“他这周都休息,你改天来吧!”

“嗯?他不是说你们单位集体组织旅游吗?”

浅笑不解地反问,语气显得有些沮丧,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也正在用一双明媚阳光的丹凤眼嫌弃地看着她的罗志。

“小姐,反正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有事没?”

罗志继续板着脸,露出一副不客气的样子。

反正浅笑清淡的长相本就不符合他的审美,所以的他的态度在此刻理所当然地也好不到哪去。

“没事就早点回家,看你这幅……”

跟随着罗志打量的目光,浅笑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吗?我有什么地方……”

“唉,行了行了,要不要点饮料?”罗志有些郁结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完全不知自己的“弱点”,就想随便打发打发,最好打走。

“我就再问一次,你真的没看见星昂吗?”浅笑也不再绕弯,估摸出罗志的用意,也是自己对于罗志轻视自己的态度忍到了极限了。

不再礼貌客气,“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睫毛,让你的眼睛彻底的变得和鹅卵石一样光滑和整洁?”

语毕,罗志忽地愣住,突然有种感觉,“你认识星昂?”

“我不但认识,我还和他住一起!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他到底在哪我就今天和你死磕到底,不仅拔光你的睫毛还要扯掉你的“兄弟”!”

哼!这下可以老实交代了吧,我浅笑说一不二。

浅笑全身散发着一股连她自己都能感应到的寒气逼人,我可不是和“冷冻人”白交流的。

罗志好像有些稍微清晰明了地了解了些内容……

不禁拿手故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再与眼前神色镇定但是摆明了不把不休的姿态的浅笑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他今天傍晚来过这,诺,”罗志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十分干净的小白纸拿了出来,“他说把这个交给我们老板。”

“可以给我看看吗?”还未等罗志反应过来,浅笑便从罗志手里抽走了褶皱着的白纸。

简单地看了看,然后反复地摩挲了几下,便欲还给罗志。

就在交出去的那一瞬,她突然拿回,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筒模式,照了一下,便明白似地自顾自地点点头。

“你看出什么了吗?”罗志看着浅笑一副故作姿态了然于胸的模样,不禁狐疑地反问。

“他真的是个神经病。”

“什么?”

“没听清楚吗,我说他是个神经病!哎呀,那里有蟑螂!”

浅笑突然对着吧台柜里的最里的斜角落突然大叫,这声大叫成功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在舞台上歌舞着的悦青莱。

罗志竟然真的跟着浅笑的一惊一乍寻找着蟑螂。

“这里里面,对,诶,对对对!”

“不对,不是那里,是另一边,再往里面,我的天哪,你们的蟑螂好恐怖!会飞!”

浅笑见罗志在慌忙地寻找着蟑螂,便将吧台上的纸条偷藏在自己的小挎包里,然后四处观望了下环境。

果然!

浅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打了打招呼,虽然酒吧里的歌声仍旧继续,但是他们的不雅行为也招致了一部分客人的不满。

只见最后一排的客人个个瞪着正在微笑点头着示意抱歉的浅笑,然后用着极为愤恨地目光将她“送”了出去。

直至出了酒吧,浅笑再次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仔细地照了下小白纸,脸色忽然一紧。

她忽然明白,自从今天在屋内听见星昂和全伯的一番对话后,有种感觉一直在尾随着她。

她以为,或许是相处久了,所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的关心。

但到了此刻,她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担心着“冷冻人”……

无关任何人的纯粹的担心……

“凌晨一点,黑山街废场,若到隔天我依然未回酒吧,请到这里来找我的尸体,也请照顾好我的家人,谢谢焰叔!”

不行,她要赶过去,这个“冷冻人”到底……

第四十三章 运筹帷幄

“我已经不属于Star了。”

电话另一端的态度则是表现的十分陌生,音色倒是挺清亮的。

“除非你死,不然,”星焰轻笑着,那种笑就像是捏死蚂蚁那般轻易地高挑,“你活着的这一生都是属于我,休想逃。”

说完直接就利索地挂了,也不管那头的反应。

可是当下更令他头疼的,是怎么摆平那只老狐狸,浅浩然。

城的某个高档西餐厅,正值晚餐的时间,却空无一人

而在靠着江景的阳台上,有一对男女正在享用着情意绵绵的晚餐。

“星辰,你真好,这儿的餐厅那么难定,你居然能轻易地就包场,快,告诉我”。

坐在对面的女孩穿着白色蕾丝花边的抹胸礼服,衬得肌肤更加雪白。

玉手晃着杯中的美酒,撒娇却又自豪地看着眼前的美得如诗如画却冷若冰霜的男子。

“告诉你什么?”红色的软发被绯色的霞光衬得红得发亮。

“怎么包场的?”女孩放下手中的酒杯,两手交错撑着尖尖的下巴,期待的眼神从明媚的娇眼里绽放着闪亮的光彩。

“Julia,问太多不礼貌哦!”声音温柔,带着些“不为人知”的宠溺。

被叫做Julia的女孩看着星辰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出来的脸,尤其是那双大又明亮的双眼,她忽然觉得全身麻麻地,就像是触电的感觉……

“乓!”

Julia的头直接撞上桌子,掀起不小的叮叮当当声。

“无知无趣的女人,Alex!”星辰刚才真挚温柔的双眸和表情直接变为了无生趣和白眼,望进餐厅里面大喊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厨师服装的帅气男子,“怎么拉?你!”

“不要激动,习惯就好!我去办事了!”星辰懒理眼前优雅男子眼神里的怒火,直接切主题。

“小心点!”

……

环球经济卫视大楼。

“您好,浅先生,再次感谢您接受我们环球经济的独家专访。”

“没事。”脸上客气地微笑,成熟磁性的嗓音在闷热狭小的录播间内礼貌地洋溢着,过于闪亮的聚光灯把浅浩然此刻的脸衬地更加温柔和帅气。

“浅先生,”一身清甜的呼喊声从身侧传来,“帮我签个名吧。”

深沉老练的眸子遂着声音望去,是朱小安,环球经济的招牌主持人和一名干练锐利的记者。

浅浩然欣然地接过笔和杂志,笑容满溢地般看着杂志封面里英俊魅力地自己,边在杂志地角落华丽地附上了自己的签名。

“怪不得您经商那么成功,原来是个彻头彻尾信奉低调实干的人。”

面对朱小安的吹捧,原本阴云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点,“彼此彼此,加油哈!”

浅浩然打发完朱小安后,便带着笑容的匆忙和赵权走出了演播室,向顶楼的办公室出发,走的时候时不时地揉了揉太阳穴。

“浅先生,您要不要休息会?”赵权低头沉稳地提醒。

浅浩然摆摆手,轻摇了下头。

穿过演播室外的接待室,赵权直接用卡刷了下某个电梯地扫描处,电梯便直接打开了门。

“那边处理地怎样?”进了电梯后的浅浩然一下冷色起来,脸上充满着冷漠。

赵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信息聊天,将一张照片点击放大后,恭敬地递到了浅浩然的眼前。

浅浩然蓦然睁大双眼,冷冽的视线锁定在照片里的一男一女身上,然后失望地撇开头,终于掐声怒道,“他们俩怎么会有牵扯?”冷如寒冰的视线变得更加阴暗,暗的就像一道深渊。

“叮……”

未等电梯开全,浅浩然直线就向外冲去,紧紧握着手机的手在这静得发渗的环境中不断发出“兹……”的拿捏声,为气氛更添了一次怪异和刺激。

办公室占据了顶楼的整个楼层,办公室全部玻璃采取落地式设计,放眼望去,所有的风景都囊入眼里,就连天都好像就能伸手就碰。

浅浩然漠然地双手叉腰,看着其中的一面风景,不言不语。

此刻的浅浩然好像已经握住了世界,但是他却始终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

赵权望着浅浩然的背影,那个除了坚挺就只能向前的背影,机械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

“叮铃铃……”

忽然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适时地唤醒了看着前方风景的茫然双眼。

“喂!”浅浩然将手中的手机郑重地放在耳边,屏息以待地听着接下去的内容。

“你好啊,浅老板,猜猜我是谁?”相反地,电话另一端倒是极为开心,仿佛这个原因就是因为浅浩然。

“说吧,别打谜了,雷鬼。”浅浩然阴沉的眼蒙上了一层凶险得氤氲。

“好,听说夏如烟那个婊子要和你合作,合作倒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我要分成!至少给我百分之五十的点。”

赤裸裸地狼子野心,浅浩然冷笑一声,“不答应呢?”

还没等到回应,电话的那端便突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边侃侃而谈道“喂,警察局吗?有个劲爆消息要告诉你们,二十年前,有一所宅院发生了火灾事件……”

“最多百分之三十,没有余地。”

“好,够爽快!”

“成交。”

说完,浅浩然便傲气地挂断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后,将手中的“负担”狠狠地摔了出去。

“哈哈哈哈,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出入口。”雷鬼挂断电话后,就笑的乐不可支,“哎呀,感谢二位祖宗,我定会好好报答。”

“浅浩然的话,你也信?”浅笑不以为意地大力呼吸吹了下掉在眼前的乌丝,而后不屑地向眼前笑的正欢乐的人翻了个白眼,“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哦?”雷鬼边抹抹自己眼角的笑泪,又捶了锤有些酸痛的腰,脸上的笑容依旧端庄地咧笑着,“我可是抓了你啊,浅大小姐。”

“呵,孙子诶,你可醒醒吧,别睡过头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回荡在阴冷亮着微光的仓库里,“谢谢你诶,祖宗。”

雷鬼的面容被这微弱的灯光映得耀眼,剑眉微皱,抱住双臂居高临下地斜看着浅笑。

“唉,一个巴掌没用的,起码得两个巴掌,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浅笑对于刚才雷鬼所做的事仿佛根本就不以为意,反而还提出了更好的建议。

雷鬼的眸一下变得阴狠起来,看着对面那个头发凌乱地清丽女子,正咬着嘴唇,用努力克制住想笑的表情,眼里无所谓又看不起地看着自己,他真的突然有点上火了。

“我想玩点大的了。”

说罢雷鬼便看了眼周围,随意挑了跟落在废铁旁边的钢棍,直接抄起而后走向……

“啊!”

随着星昂的一声低吼,血几乎同时是一瞬又喷了许多,原来印在T恤上的一小瘫暗红印记瞬间被喷染成了巨大的烈红。

浅笑愤怒地想要挣脱绳索的捆绑,但这个动作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镇定,有些疲惫但是干净的眼色瞬间蒙上一层嗜血的阴影。

棒头上残留的血迹正在缓慢地下流,一滴一滴地留下,正配合着眼前此刻被绑在木架上的人的T恤最底边缘滴着血的节奏,几乎一致。

“光当……”钢棍被雷鬼摔在了一边。

“我劝你,不想死人的话,就别再干蠢事了。”雷鬼向身后被五花大绑着的浅笑,露出得逞的一笑,看好戏似的挑了挑高眉,“你俩当初我一见就觉得有戏,拜托,你就不能为你的相好考虑下吗?”

二十四小时前

“雷……雷鬼?”

书岑的眼里透着满满地不可置信,一向淡定沉稳地他这一下也慌了手脚。

听着外面的事态似乎极为危险,趁着当下的空隙,浅笑见人还在和书岑对话。

赶忙快速拿过床角的医疗箱和床柜上的阿司匹林。

“忍着点!”浅笑连忙打开箱子,用打火机快速烫了下手中的银针,拿过线,撩起衣服直接现缝起来。

“嗯!”

“给我吞回去,别让人发现,”浅笑的额上已经堆满了水珠正要往下掉,“快帮我擦一下。”

即使痛得几乎要昏厥的状态,星昂还是勉强快速抬手,帮浅笑擦汗,“边擦边把箱子旁的药给吃了,吃三片,快!”

“用不用得着这样啊,我的好兄弟。”雷鬼满是吃惊地看着眼前有些慌张的书岑,露出一副一点都不像你的样子的眼神,“死的那个只是我的替身,不好意思,让你们大家都……”

雷鬼举起手里黑色的银制短枪,直直对准了书岑的额头,轻松地说道,“失望了。”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口,枪指着书岑,而人,却面对着屋里的被他吓到的群众。

“难道那个人是你的双胞胎?”夏如烟十分不解却又仔细打量着眼前穿着黑色西装革履的雷鬼,到底是真还是假。

“唉,我还得多感谢那个兄弟,多亏了他,塑造了一个极为生动的雷鬼,吸烟嫖赌,无所不作,又是那么懒惰废渣,啧啧”,边说边肯定似地点头,而枪口已经是紧紧抵着书岑的额头中间,“混呢?不一定要混的出息,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必须混的长久,我还真是感谢老天给我帮了个大忙。”

“你想要什么?”

“我要星昂!那个要杀我的人。”

“好,就在阳台上,旁边还是个浅浩然的女儿,要拿就一起拿走吧,”夏如烟突然魅惑地笑道,“就当买一送一了,可好?”

……

面对雷鬼的警告和挑衅,浅笑则是一脸无恙,甚至还十分关切着雷鬼“你干嘛把这玩意丢掉啊?快打死算了,听书岑说,他杀了薛其扬。”

“哇,那还是真的挺棒的!”雷鬼顺势接话,用满脸无动于衷地笑容回敬着浅笑别有深意的眼神。“你怎么对你的相好那么有意见啊?”

“什么相好,一个弟弟而已,这个你还不懂吗?”浅笑嫌弃地辩驳,语气懒懒地,“因为当时我就站在薛其扬的面前,这个感觉和你的感觉其实也没差吧。”

“不不不,是一点不差,当时我听闻我替身死后的感觉,第一瞬间是啊~幸好啊,但是随之而来的恐惧,还真的一点都不比你少。”

“哦?不妨说来听听,反正你等也是等,不如有滋有味的等。”

第四十四章 撒旦的女人

浑身虚软,全身都是汗,手脚也被麻神给绑着,尤其是上身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而那个刚才被打爆裂的伤口,他能清楚地闻到血肉的鲜味在空气中弥漫。

刚才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什么叫做弟弟?一个你懂的弟弟?

呵,不愧是“神经病”!

实质上根本就和全善美一样,只有把自己当回事,而其他人只是她们世界里的挥之即来玩物。

眼神深邃,带着不甘的虚弱目光,聚焦在穿着仆人装头发凌乱成鸟窝的那个女人身上,此刻的她满面笑容,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破旧椅子上,有一个椅脚还是斜的,只见一直脚着地,另一只在踮着,明显是把重量放在一边。

呵,姿势怪怪地,估计很辛苦吧。

“哼,活该!”星昂虚弱地呢喃,接着抬头仔细地环顾着四周。

这像是一个巨型的仓库,堆积着很多箱子,看着箱子的色泽,显然是放置不久的,这里并不像是废弃无人用的地方。

而且,一股熟悉地感觉飘入脑海中中……他好像来过?

封面上的男人,一身的西装革履,他面容冷峻,傲然霸气的气质,加上被岁月厚待的英俊成熟的面貌和身形,如果去混娱乐圈应该也会有一番成就吧。

封面最显眼的位置,写着他的名字以及专访的标题——浅浩然:皇者的诞生,以及左下角,

编辑:朱小安

“爸,你在看什么呀?”善美边用手扒拉着盘中的米饭边问着对面正看着杂志出神的全伯。

全伯的眉头微皱,黝黑苍老显皱褶的皮纹因为表情的凝重而显得更加明显,嘴角微撇着下垂,对于全善美的呼叫完全当作没听到的样子。

“啊!……”一阵哭喊声响彻了安静的空间。

“善美,做什么呢?”

全伯本想继续不理的,哪知道哭声越来越大,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向对面哭的穷凶极恶的人抬了抬眼。

“你不爱宝宝我了!哼哼哼……”

全善美嘴巴的食物仍旧塞满了她的嘴中,边哭边抗议,嘴角周边都是油渍和饭粒混合一起的粘腻。

全伯有些厌烦地摘下眼镜,随即坐在全善美旁边,双手轻抚她嘴边的脏腻,皱眉叹气着教训道,“你啊,就是心眼小,人家说心宽体胖,你看看你!”

全善美无辜地噘嘴,本来悲伤的表情先是一愣,狭长的细眼不再溢出水珠,而是左右部规律地摇头,随后脸上突然放晴,将脸上的笑容扯到最大,“你在夸我痩,爸!对不对?”

全伯停下手中的动作,差点要翻个白眼,但是为了照顾眼前智力不比平常人的女儿,他还是尽力地克制自己,摆出一副认真说教的样子,“你真得好好学学善解人意。”

“哦,你看,我就很懂你的意思啊!我很善解人意!”

全伯刚才其实想说的是让她好好和浅笑学学,但是怕她有落差感,就没提。

正要开口,客厅里的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原本淡定的步伐被这仓促急忙的铃声一声声唤得几乎跑了过去。

奇怪,谁啊?他打自从住在这儿就没怎么接到过这么……奇怪的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全太郎先生家吗?”

听着电话里声音甜美却有些紧张的语句,“是的,请问……”

果然……

“您好,这里是慈爱医院,请问一位名叫星昂的先生是你们的亲属吗?”

还没说完,全部便一下子跌入里电话旁的沙发里,神色忽然严峻,说话的语调带着无法克制地轻微颤抖,“他,怎么了?”

“病人现在因为腹腔的伤口大出血及严重感染,目前正在抢救中,还请您立即赶往医院签署手术家属同意书。”

“好,我这就来。”

“还有另一位和伤者送过来的女士,她的头部出血严重,如果您认识他的家属……”

“她叫什么名字?”全部忽然大声呵斥,再也坐不住地站了起来。

他这一吼惊得在饭桌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全善美一下子噎住了。

“她说她叫浅笑。”

……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紧急新闻,在成星月工厂发生一起严重的伤人事故,伤者一共是三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名女性被钝器伤至头部,另一名男士疑似被利刀所刺故导致腹部大量出血,此两人目前已经紧急送至慈爱医院进行抢救,而另一名男性嫌犯已经逃离现场,因为目前除了伤者之外警方并无查出有其他目击者在场的证人……”

“哔!”

电视机一下从彩幕变成了黑屏,手中的遥控器直接超正跪在地上的人狠狠地扔过去。

“对不起,计划失败了。”跪着的人身体正紧张地颤抖着,语调还有些瑟缩。

“没事,你去自首吧,别连累我就行。”

“夏如烟!”雷鬼忍不住暴呵,“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吧!你要是敢,看我怎么……”

“去吧,你去啊,”夏如烟拂过肩上的卷发,从沙发上起来,向客厅的偏门走去,边悠悠地吐槽,“你的命在我手中,你的要求我可是都答应了啊,别这么不知好歹!”

……

闻着外面浓郁的青草味和怡人花香,全身都好像仿佛浸入了这片美好的世界,没有血腥,没有争斗。

今晚的夜黑得格外深沉,星星寥寥无几,正好呼应了她以后的人生。

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更事还冲动无脑的夏如烟,更不会让人随便欺负!

“不行啊!你要救救我,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死!”

雷鬼边说边向狗一样的向夏如烟这里爬过来,冰凉的地面像急了他此刻变得急转直下的处境,犹如没有出路的冰窖,冷到极寒。

“我发誓,那天我也是听薛其扬的,我并没有要真的对你怎么样,真的,如烟。”

这声如烟听的自己都觉得假惺惺的,罢了,本想好好讲话的,哪知转过身去,却看见原本高高在上的刚毅脸此刻居然变得极为懦弱和怕事。

薛其扬事发的当天,在迦南公园的中心广场上。

“哟,亲爱的薛夫人,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呢?”雷鬼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借着广场下发着淡蓝色光线的射灯映衬下,显得有些欠揍,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看着站在眼前穿着抹胸开叉高群的夏如烟,“这可不符合竹帮规矩啊!”

边义正言辞地拒绝,但是双手却有些期待地抚上眼前光滑平淡的肩胛上。

夏如烟猛地想要退后一步,却硬是被人按住,于是很不情愿地解释,“我来只是想说,你能不能别闹了,别给其扬尽整些幺蛾子,他很累。”

瀑布般的长卷发散在背后,美丽精致的脸此刻在隐在光线后,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

雷鬼听到这变得更加有趣了,心想这个从来不和帮会兄弟接触、被薛其扬保护地死死的女人,今天怎么突然想要见他。

呵,不管什么原因,他雷鬼从来就喜欢刺激和不稳定,于是一把将夏如烟拥入怀中,享受着怀里淡淡地美人香气,紧接着热吻从侧而处落下。

任凭怀里的人怎么挣扎,也不能撼动此刻焦躁难耐的心。

……

“你啊,不就自个首嘛?有这么困难吗?”夏如烟冷笑地低眼看着抱着她细腿的人,然后像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一样,“你啊,当时做的时候就看着点,别被人留把柄,看,就因为你不看,所以就被我拍下了呗!”

雷鬼把自己的腿裹得更紧了,夏如烟只觉得自己的皮肤闷的要窒息了,也不愿多啰嗦,“书岑,把人拉出去。”

“不,不要……”

旋转楼梯里稳健的脚步声缓缓而下,书岑的头顶上扎了个小辫,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干净利索了。

虽然面上的疤痕几乎毁了本就帅气的脸,但是却掩盖人本身冷峻却又迷人的气质。

雷鬼不敢看后面,只觉得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眼珠使劲地着,东看看西看看,像是末日来临般,直至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后。

“我就交给你了,这小子不肯去警察局,你看着办。”

“等一下,我很快!”书岑直接从裤腰里掏出一把银枪,“砰”地一声,看都不看地对准了雷鬼的脑门给力一发。

腿上传来液体下滑的触觉,和一个人的半侧身子压倒在她的脚背上,那个重量,她根本就无法动脚。

“书岑,帮我,我现在不能动。”夏如烟垂丧着美丽的脸,无辜地说道。

“你不害怕吗?”书岑对于夏如烟的动静不是感到奇怪和不解,他只想了解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

“哼,你不是懂吗?”夏如烟扬起迷人的笑眼,左眼下的泪痣随着主人的表情而显得更加诡异,“死而复生,生而赴死,浴火重生!”

“诺!”书岑把枪递到了夏如烟的眼前,“那件事里还有我,虽然我只是个看门的。”

“别把自己和他们归一类。”夏如烟瞪着眼,甩了甩长卷发,耐心地说,“把人用福尔马林还是别的防腐剂给我好生“保养”,然后我过两天打个电话给浅浩然,到时我们带着“礼物”一起登门拜访!”

搬运尸体书岑倒不怕,只是,这个夏如烟,他当初选择帮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多严重?!

第四十五章 碰面

夜深人静,安静地医院却被匆忙的一阵“嘀都,嘀都,嘀都 ”的救护车声匆忙打断,而医院的正门口已经占了几个医生,正准备接手这一刻。

“快!”几个医生和护士赶忙帮着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将在担架上的伤者赶忙抬至准备好的病床上,一路快速推着病床,因为或许过于紧急,还不小心推倒了些旁人,向大堂的尽头奔去。

人刚消失在大堂的尽头,紧接着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停在了大堂门口,那个车型和配置,在这个医院甚是少有。

慈爱医院,其性质可不像它的名字那样亲民,这家医院完全由财阀集团牢牢握住而且只服务于贵族,和池婓的仁爱医院的接地气特质相比,这里完全是彻彻底底地“拜金”医院。

“兹!”

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停在了黑色轿车后。

“快!善美!”全伯有些费力地把过于丰满的全善美拖下车,然后赶紧奔向大堂。

浅浩然身着黑色的西装,踩着发亮地黑色皮鞋,双手插袋,快速地穿过大堂,身后跟着身形挺拔健壮的赵权,还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哇塞,我今天居然看到浅浩然类”站在咨询台的护士手捂着嘴小心地和身旁的护士开心地咬牙切齿道。

旁边的人几乎是满眼爱心的泡泡,“还有身后的那个保镖,哇塞,也是真的好成熟!”

这种关注是无疑有着崇拜,有着嫉妒,也有着羡慕,住在这里的可都是贵族。

不光是浅浩然自身具备的商场特有的霸气稳重的气质且兼备英俊成熟的出彩外貌和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高冷且气质非凡的助手这样而已,更厉害的还是他们的经历。

可是,对平民,“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医院,不随便接待外来人员。”

刚才还一副迷妹表情马上换成另有一副嫌弃的嘴脸,根本对于眼前穿着朴素和身旁一个穿着甚是奇怪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我是接到你们医生的电话才来的,您可以查一下。”全伯也知道身份不妥,但是,当下这个时刻,他必须要找到星昂和浅笑。

“诶,我说,小妹妹,我爸说了,人就在你们医院,麻烦你再找找。”

小护士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穿着紧身的皮裙却明显快要把皮裙给撑破了的胖子,再是一副极为说不出怪异的脸,简直就看不下去。

但还是强忍着自己本能的作呕感觉,“喂,阿姨,我说了,没这个人。”小护士的脸色已经变青色了,眉间紧皱,好看的皮囊正散发着和这个医院一样铜臭的味道。

全伯真的是急坏了,可是咨询台愣是不帮忙,他眼下也不知道该找谁,只得和穿着“奇服”的全善美硬站着,无论护士怎么“劝”都没用。

“跟我来吧,我知道。”

“浅,浅先生……”

浅浩然本已经离开大堂接待中心好一会儿了,结果却被那边的吵闹声给“绊”住了,拖赵权过去看,结果是自己恭敬已久的“客人”。

“赵权。”

“是。”

站咨询台的护士被浅浩然此刻不露声色的眼神给盯得极为恐惧和尴尬。

小的犯事,自然所谓高级的管理人员必须赶紧出来处理,尤其还是浅浩然介入的案子。

“您好,浅先生。”来的人是个穿着粉色商务套裙的女人,利落的短发配上干净得体的妆容,看得让人很是舒服。“您好,先生,抱歉了,给您带来不便了。”

“没事没事,哦,对了,”全伯只是客气小心地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穿着得体成熟的贵气男人,“浅先生,你知道星昂和浅笑在哪吗?听说……”

“赵权,我先带着他们去手术室那边等,这里你来处理。”神色平静,但是赵权却心领神会。

“你们被开除了!”

……

一听到手术室,全伯身体猛地一个胆颤,那是害怕得胆颤,根本就顾不上身后的烦杂。

随后有些脚步不稳拉着全善美跟在浅浩然的后面。

到了目的地,看到了红色的“手术室”这三个字样,全伯便再也站不住了,赶紧往旁边的等候椅上坐了下来。

刺眼的灯光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个近在身边的未知的房间,这些都令身着简单白色背心和中裤的全伯变得更冷了。

“爸爸,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全善美担心地握住全伯冰凉且瘦的见骨的那双苍老的手,“是不是冷?”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哒哒哒……”

浅浩然只是看着眼前痩的看上去极不健康的老人家,突然发声,“赵权,去拿条毯子。”

赵权走到一半听到浅浩然的发令,便转身去执行。

“老人家,没事的,你放心。”浅浩然走到老人眼前,安慰地拍了拍老人的肩。

肩上感受到炙热厚重的力量,原本胡思乱想的神智才勉强清醒了些,抬起头,看着眼前干练的眼眸,疑惑地问,“麻烦您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浅浩然并未回答,而是突然看了眼坐在全伯旁边穿着黑色紧身长条皮裙的丰满女人。

“不知道浅先生有没有休息的地方,可以让我的女儿休息下?”

浅浩然了然地笑着回答,“您放心,等赵权回来了,我会让他安排的,我们这里的设施设备很一流,除了……”一边拉着长音一边坐在全伯的身旁,略带调皮的看着眼前正紧张盯着自己满面皱褶的脸,“除了员工的素质有待提高,待会我会让赵权亲自管理您女儿的事宜的,您放心。”

“好的,那就麻烦了。”全伯只是应付着回答,并没有被浅浩然有些轻松的情绪给带偏。

话音刚落,赵权便带着手中的毯子,疾速稳健地走来。

“带这位小姐先去休息,全程都要跟着,避免素质不佳的员工再给我惹事。”

“是,浅先生。”

赵权半弯腰,恭敬伸出一只手,像是在邀请一样,微笑亲切地对着眼前嘴边仍旧泛着油腻腻的光泽的却露出艳羡的巨大微笑的“美人”,“要不要一起去玩?”

全善美哪里经得起这个“巨大”的诱惑,屁颠屁颠地将自己白白胖胖的手小心地交到赵权的手里,一脸笑得天真无邪。

待两人走后,全伯刚想开口,却被浅浩然率先给解答了,“赵权的母亲和您女儿一样,我也见过他的母亲,的确,照顾确实很费力。”

“那……”

“死了,是意外,具体的容我不便详说。”

“好,谢谢。”

“现在可以说了吗?”浅浩然并未继续客套,而是强势地发问,虽然语气平淡,面色却突然一紧。

全伯明白地点点头,“认识浅笑,也是一场意外,之后聊得时候,我们很投机,而后听说……”稍瞥了下身边一眼,“因为和家人有点矛盾,所以就搬出来住了。”

“呵,想不到明事理的老人却有个杀手养子,而且,”浅浩然眼底的寒气渐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还让杀手和曾经是医生的人住一起,是在为自己的样子……”本来直视向前的视线突然稳准狠地转向一旁,“谋福利吗?”

全伯被这犀利带着残酷的厉眼给吓住了,“不,不是这样的。”

“哒,哒,哒……”

突然一个有规律停顿的脚步声忽然在安静地长廊另一头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脚步声里还夹杂着拐杖的声音,远看一个穿着蓝色格条长袖病服的高挑男子在朝他们俩走近。

全伯则是满脸写着“不熟”的两字,而坐在他一旁的那个人,面色漠然,眼底有些怒火的苗子在燃烧。

“笑笑怎么样了?伯父?”严谨又质感的嗓音回荡在长廊里,不一会,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

五个小时后

手术灯上的红色终于熄灭。

出来的是一个穿着严密手术服的一位老教授。

正想拿下口罩,却被一堆声音给“围堵”了

“怎么样?”

“医生,怎么样拉?”

“医生,人没事吧?”

……

“还让不让我说话?哪位是星昂的家属?”

现在情况紧急,医生的指令就是天命,哪管站在眼前的人是谁。

“哦,我是我是。”

全伯举了下手,像个小学生在报名一样。

“病人之前受过严重的刀伤,不过好在治疗及时,但是后期又受到重击,导致伤口再次崩坏,腹腔严重感染,并且胃部有些损伤,不过好在伤者的体质不错加上吃了抗炎药,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整体还需要住院观察,就目前来说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静养。”

“好好好……”全伯不住地点头,眼含泪光。

“赶快去办手续吧。”

“好。”

“不过,你的钱够吗?”全伯刚想转身,全被这冷不丁的提醒给停住了脚步。

氛围瞬间变得极为尴尬。

“唉,你什么意思啊,怎么问话呢?”池寒倒是先看不过去了,有些不满地低吼。

“什么怎么说话,这里是慈爱,大家都懂的。”

浅浩然则是嗯哼一声轻笑,和之前那个老好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池寒,因为是碍于星昂的身份,也在纠结该怎么去帮眼前的老人去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慈爱一晚得抵上平常人至少一年的工资了。

全伯怎会不懂,贫富的等级差别呢?

于是木讷地转过有些僵硬的身子,微笑地抬起黝黑苍老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这就去转院,请告诉我下转院时照顾他时的注意事项。”

“转什么院,就住这了。”

一声霸气地回应愤怒地充斥在这走廊里,挺着纤细高挑的身姿,昂首地向这边走来。

“如……如烟?”

第四十六章 曲折的命

四个小时前,薛府。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这个障碍给搬走?”夏如烟见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向了哪里,正陷入沉默地思考状,下意识地垂下眼皮很是无奈地看着。

“你不去吗?”

“去,我是想去楼上,你还不……”

“我说的是星昂和浅笑。”

书岑也懒得和眼前的人再晚猫捉老鼠的躲迷藏游戏,直接了当地陈述。

“他们怎么了吗?”

夏如烟此刻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些什么事情吗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难道又出了?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吼!”书岑深沉的眼突地闪过一丝亮光,定睛地看着夏如烟,“星昂和浅笑都深受重伤,已经被浅浩然安排送进慈爱医院了。”

什么?受伤?

“怎么会这样,我和雷鬼谈判的时候……”夏如烟的眼里很是不解,一脸疑惑,突然有些愠怒,“他真的该死!”说完看了眼眼下已经死不瞑目的人,而后使劲地抽出其中一只占血的脚,猛地给再往死人的胸膛上狠踢了一脚,可惜人也没怎么动,毕竟力量有限。

“我希望你没有给我再做戏。”说完便下腰,把怒睁和不甘的双眼用手一抚,接着把尸体给拖了出去。“现在像个死人的样子了。”

心中一边无奈地感叹,阴森的氛围里还回荡着一声悦耳娇柔地声音

“我没有!”

……

全伯只是看了眼夏如烟,眼里不再似从前有着小心翼翼的自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很是精神奕奕,就连穿着都是那么的光线靓丽。

虽然只是穿着一条粉色带点蕾丝边的长裙,外面裹着淡蓝的小披肩,踩着素色的高跟鞋,看似普通但是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是种用金钱打造出来的高人一等的气质。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走吧!”

既然已经各不相干近十年了,何苦再有牵扯。

夏如烟知道自己的突然到访会令全伯不适应,当然也会令“旁观者”多得一些威胁她的料,可是,星昂的生命在此刻对于她来说,是重中之重。

“我已经交了半年的住院费,就当是补偿吧。”夏如烟也没再看全伯的脸,而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看着那个老教授,“病人住的是高级VIP房间,请您做您该做的吧,其余的不用担心。”

“嗯,那就行。”老教授又带起口罩,转身进了手术室,不一会就和几个护士将星昂推了出来。

全伯还没来的及多看一眼星昂,只是他黑色的头发毫无生气地垂丧着,脸色雪白,嘴唇都好像似脱水一样皮已经干裂了。

当他在沉浸着悲伤的时候,夏如烟已经适时地走了。

等再回头时,人已经消失了。

“老伯,您去吧,先好好休息。”池寒一瘸一拐地走向全伯,眼神真诚,“其他的都人好了再说,您也注意休息。”

全伯对于池寒的善意并不排斥,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陌生人的关心,但是他能从眼神里读出池寒的真挚和认真。

“好的,谢谢你,小伙子。”而后全伯便看向了浅浩然,“浅先生,我的女儿……”

“我会给你们在他的病房旁边安排一间病房,你们就在那边休息吧。”

“可是,我们没有……”

“老伯,”浅浩然不耐地打断,“请以大局为重,你放心,慈爱不缺这点钱。”

池寒虽然背对着浅浩然,但是他听到这句话后,眼里的明亮被蒙上一层暗灰色的不明。

“老伯,您就相信浅先生一回,毕竟,”特意清了清嗓,有些大声地说,“人家看不上这些。”

“哼!”浅浩然怎会不知其中的意思,但碍于外人在,也不便多说。

全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星昂伤成这样,他也管不了其他那么多。

“那浅笑?”话刚说出口,全伯就看到了浅浩然凌厉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我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一个外人来管,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家里的事吧。”

“伯父,您态度能不能再好点?”池寒实在看不下去,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家怎么得罪浅浩然了,说话句句见血。

全伯一时也接不上话,也彻底明白了当下自己的状态。

不过,他相信浅笑,而且吉人自有天相,浅笑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定会等到浅笑亲自拉和她说平安的。

为了星昂,先暂时把浅笑放一边吧。

“谢谢你们!”全伯弯腰致谢,而后便向大堂那儿走去了。

老人家连弯腰都是颤抖的,池寒看着瘦得见形的背脊骨越发感叹世道的不公,也是有些庆幸自己的出生并没有让他尝到被人看不起的经历。

手术室的标志又亮起了红灯。

池寒撑着拐杖,找了离他最远的椅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并坐下,继续不安地等着结果。

“这次怎么不先调查,反而这么好心让人去休息呢?”

浅浩然面对池寒排斥自己的举动倒是觉得有趣,正好趁着这个空档,他们得好好聊聊。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笑笑吗?”池寒愤怒地抬起双眼,一脸正经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个面色淡然、甚至还有些轻松的浅浩然。

“担心有什么用,你知道现在替笑笑主刀的是谁吗?”掏出内侧口袋的一包烟和精致有着植物图案纹路的打火机,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翘着腿,优雅地抽了起来。

池寒不答,只是默默地看着。

看他能编出什么鬼话!

“是竹封凛!”

嗯?是那个国际著名医生,就是那双可以在一天内猛赚十亿桂花的救人的手?

“看来你也是下了不少的成本。”池寒依旧以为这是用金钱砸出来的待遇,但是浅浩然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失控了……

“当时浅笑去花语国做志愿医生时,跟着的人就是竹封凛,有一次他们在躲避枪战时,有个小孩当时正在接受竹封凛的治疗,可惜不巧,当时有个战斗兵瞄准了那个小孩,浅笑看见了就扑上去挡了一枪。”

池寒的整个人都在抖,放在膝上的手早已握成拳,他到现在,他都一直在排斥,他怕,笑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怎么办?那么他每天活下去的动力、报复的动力去哪里找?

“啪!”手术室的大门忽然敞开,一个满是银丝的男子沉着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浅笑然依旧很稳,但却没了往日的霸气,微皱着眉问到。

竹封凛扯下口罩,语气平常,但是内容却几乎要了某人的命。

“幸好击打的位置与子弹的位置不重合,但是,浅笑今后会因为这个重击,即使修养好了,也会开始逐步出现头痛、耳鸣、呕吐流血等症状,而且这个子弹,也需要你们自己尽快想清楚,是否同意要做手术。”

“手术失败是什么后果?”池寒感觉全身都被医生的话刺的麻痹了,他此刻只想要个结果,好让他彻底的接受。

“直接手术台上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

“好的,我们会尽快决定是否要做手术。”浅浩然感激地拍了拍竹封凛的肩,“先按照你的方法治疗。”

“但是别让她受刺激,情绪要平稳,还有不能剧烈运动。”

“谢谢!”

竹封凛见汇报完毕,就进去和随行医护人员把浅笑给推了出来。

二个小时前,星月仓库。

这里面堆积着很多箱子,看着箱子的材质和色泽,显然是放置不久的,看下来,这里并不像是废弃无人用的地方。

而且,一股熟悉地感觉飘入脑海中中……他好像来过?

“叮铃铃……”一阵机械的铃声从雷鬼的口袋里传来。

“做得怎么样?”

电话的那头是个女的声音。

雷鬼并未回答,只是礼貌地向眼前被绑着的浅笑,微笑了下,而后往仓库外面走去了。

这个女声,好熟悉啊……

先不管这么多,她的脚都快要麻痹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残疾了。

浅笑吃力地维持着保持平衡的姿势,一边祷告一边搜寻着可以解除她痛苦的最有利的方法。

目光寻啊寻,太感谢主了!

在星昂被绑的木架地下,有把刀!

快!!!!

浅笑赶忙拼劲全力的“移”过去,她已经在和主祈祷多给她预留些空余的时间。

可是,问题又来了,星昂此刻被牢绑着,而且还在出血,这个她真的有点吃不准自己椅脚下的麻绳可不可以顺利解开。

浅笑借力脱去脚上的一只鞋,勉强用着奇异的姿势,使劲用脚趾夹起那把藏在木架底下缝隙的刀,还好形状和水果刀的差不多。

“星昂,我需要你帮忙,你帮我磨开脚下边缘的绳。快!”

说完浅笑已经将脚趾上的刀嵌进了身后两双布鞋的中间。

“你疯了吗?被发现你就死定了!”星昂十分不解浅笑此刻的目的,这件事存在是百分之一亿的危险性,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还要疯狂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浅笑面对星昂的虚弱却又不满地低喃,想也不想地小声回应,“那你为什么要做杀手呢?你知不知道当时站在薛其扬对面的我是多么的惶恐吗?但是这样就不面对了吗?事实依旧在眼前,快做!老娘有办法!”

第四十七章 充满惊喜的一夜

星昂已经整个人因为这个伤口而筋疲力尽,何况刚才那个“小弟弟”的梗令他对浅笑失去了唯一的好感度,所以不帮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自己的脚却不受控地做着“工匠”的工作,把自己仅剩的力气还是用在了“刀刃”上。

只是花功夫的地方和椅子的主人的要求可能产生了点不一致。

“唉,冷冻人,你快点,万一人来了,就搞笑了!”

星昂也知道浅笑当下急躁的原因,但是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他越是使劲,腹上部就传来像撕裂般的疼痛,一寸又一寸地在撕裂自己的肉。

可是眼下他却能忍受这样的痛苦,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这么“多情”的自己是杀手这个职业不允许存在的。

一股带着血肉的腥气味越来越清晰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冻人,你脚用力的夹住刀,别再动了,我来磨。”

说罢,自己就开始动了起来。

但是脚边仍旧被麻绳用力捆着,这样只会造成自己的腿与粗糙地麻绳再次进行紧密摩擦,不知道会不会磨出肉。

浅笑顶着自己所信的力量,硬是快速地坐起深蹲,果然效果惊人,一边的脚上明显感觉松懈了许多。

“星昂,你再撑会儿。”浅笑将椅子往左边移动了几下,然后勉强站起,继续对着后面的刀刃,用力地坐起深蹲……

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地方竟有着不同的待遇。

雷鬼此时有些焦头烂额,因为他,做了别人眼中格格不入的事。

“我答应给你统管竹帮下面所有的营业场所,你居然敢不知足?!”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听起来十足的娇嗔,但带着明显的讽刺和不满。

“薛夫人,屁股决定脑袋,我相信你懂的,再说了,人家薛老板也没说什么。”

雷鬼望了望身后闪着弱光的仓库,然后回过身,得意地望着暗黑的夜。

“哼,我让你动他们本是打算威胁浅浩然的,这下,倒是给你捡了个大便宜,哼,不愧是雷鬼啊!妥妥地心机BOY,这样的人才不把你送去花语国,真的是太太可惜了。”

雷鬼沉默了会,讥诮地反驳,“夏如烟,别说我,你那德性也可以去啊,我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非得杀佟红呢?”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不要伤害人质,希望你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是,谨遵救命大人的指令。”

“适当即可,分寸你自己把握,好了就来见我。”

“哔哔……”

雷鬼刚要开口,却被电话那端给撂了电话。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最好好好保存好那个我们欢愉的视频,等完了这件事,我就去找你算账。”

雷鬼骄纵地对着握在手里的电话斜睨了眼,便转身进仓库去了。

“太好了!感谢主!”

此刻浅笑已经将身上的麻神已经基本割破,于是兴奋地一溜烟奔到原来自己待的地方,听见有脚步声便快速又原装了,回去,可是效果嘛……^^

雷鬼进到仓库的中央,本来心情是一片大好,不会吧……不好的预感浮上脑海。

因为他看见……某人身上的麻绳有些凌乱,而且有些地方好像有些断了?

随着脚步声越逼越近,浅笑此刻简直心乱如麻,望着头顶一展闪着微弱的还在有些摇晃的日光灯,全身紧张得“热血沸腾”!

忽然肩上传来一阵按压,然后一声轻轻地呢喃浮在耳畔,那么磁性的韵律却撩动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你……怎么办到的?”

“咳咳,什么怎么办到的?大哥,你指什么啊?”浅笑淡定地反问,脸上一副正义凌然的……心虚……

穿帮了,时间太急,都没好好整整后面断的绳,我的天,肿么办?!

雷鬼也不戳穿,而是走向一旁又重新拿起了那个有着血渍的银棍,突然迅速地往斜后方就要打去。

“浅笑!”星昂只能勉强生硬地干喊,本来悬着到嗓子眼的心突然卡住了。

嗯?怎么没有重击下来?

浅笑拧巴着眼皮慢慢的睁开,见这只棒子只是停在了自己与脸只有大概一厘米的距离。

“你,你想做什么呀大哥。”浅笑勉强扯出一抹亲切无比的微笑,“有话我们好好说。”

雷鬼见浅笑比苦瓜还苦的笑容,心却是变得更加硬了。

“本想你们就这么安静的待着,可是,让你老实会你就会死吗?”

浅笑嘻嘻地看着雷鬼用拇指指了指星昂被绑的地方,就看见靠近木架的底部有把小刀无辜地躺在那儿。

“怎么了吗?”

“怎么了?那就别怪我对你的老相好不客气。”

“大哥,别啊,打人犯法的!”见人还是一股脑的向前冲,浅笑快速清理了下自身的“阻碍”后,立马跑了过去。

“我叫你没听见吗?你个蠢猪?!”雷鬼依旧不理,反而加速脚步,眼看就要向星昂挥棒!

高举握棒的手忽然被某个力道给阻拦了,雷鬼有些疑惑地转身,才转到一半自己的上身就被某人的长腿猛地一踹!

这个力气虽不比男人,但是他踢在了胃部和胸腔的当中那块骨头的地方,这下痛得真是晴天霹雳。

踉跄倒的同时,棒子也被人给顺势拿了下来。“姑奶奶和你说话能不能尊重些。”

浅笑也不看倒下的人,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的小刀,然后下蹲,下是割开星昂脚上的绳子。

星昂甚是不解地看着眼下正在拼命解绑自己的那个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认知里,除非是女武警或者是和他一样职业类型的人才会能耍出这个姿势。

“小心!”星昂还没仔细看够眼下的那个人,却瞟见了雷鬼正欲向浅笑扑过来。

浅笑有个原则,那就是她的信仰不允许杀人,所以,只能硬干了!

她还想抬腿,见雷鬼顺溜地躲过并且还接住了浅笑的脚踝,于是打定准备拧断脚,才一用力,浅笑就把手上的棍向前一甩,稳稳地击中了雷鬼的眼角处,还没等雷鬼好好哀嚎,接着一个横空的旋转,另一只脚准狠地踢中他的脖子。

就看见人直直地倒了下去,拘着自己,一脸痛苦。

“你哪里学的?”星昂不解地问,额前有些卷曲的厚刘海已经被刚才的折磨被打磨的和刚洗头时没什么区别,高挺的鼻翼凛冽之气依旧,脸上比纸还白。

浅笑抬起头,就看见他这幅被伤势折磨成的样子,心里很是愧疚,放下手中的棒站起身,而后掏出藏在灰色围兜里的几片白色药粒,直接往星昂的嘴里一塞,“张嘴!”

“嗯!”被这么粗暴的对待,星昂别过头不满地皱眉。

“你撑住,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眼里有温暖的泉水在流淌,波光在闪烁,踮起脚双手抚上惨白冰冷的脸颊,因为身高的关系,只能将自己的额头抵到他坚挺的鼻梁,“主啊,求您看顾星昂的一切,愿他平安,阿们!”

星昂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不是他受伤,恐怕今天的这一幕死都不会发生吧。

浅笑祷告完就继续下蹲,帮着割开麻绳,“我去,用的着绑这么紧吗?星昂你的工作很出色啊!”

星昂和浅笑见雷鬼刚才已经躺在地上不能随心所欲地动,便放松了警惕。

“浅笑快走!”星昂忽然大叫,可是,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崩!”

只感觉自己的脑壳被人像是切西瓜一样的单刀直入,然后眼前又是一黑……

上一次他能救自己,而这一次,恐怕大家都得死……

“浅笑!”见浅笑直接昏了过去,脑后的血就像是刹不住的河流在滚滚地流动。

“当朗当……”棍子被丢无情地丢在地上,像是在骄傲地宣告战争的胜利。

“怎么样,我赢得漂不漂亮?”雷鬼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受害者脑后被重力击打后的溅出来的血,几乎溅了一脸,笑的诡异,“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刺激我,后果很严重哦。”

星昂想要冲上去,力道大的已经轻微震动了整个牢固的木架,过程中还发出“咯吱”的尖叫声,可是却怎么也冲不破身上的枷锁。

“劝你别无用功,我还得给夏如烟交差呢。”

夏如烟?呵,果然和从前一样,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不出话,只能狠瞪着眼前令他恶心的人。

雷鬼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笑容不灭,“唉,她的血好像没什么腥味啊。”

“你他妈给我闭嘴!”

“唰!”

忽然熄灯,可是日光灯并没有爆,整个空间忽然被黑暗吞灭。

雷鬼小心地蹲下,沿着印象中的方向,摸索着刚才的那根棍。

“啪!”灯又亮了。

“呵,敢情是灯出了问题。”雷鬼找到棍后,缓缓地起身,再转身。

一张五官温和但十分精致漂亮的容貌映入眼帘,穿着黑色的T恤短袖、紧身裤及帆布鞋。

“哟!今天吹得是什么风啊?!”雷鬼不禁感叹,几乎是零点零五秒不到,又向眼前的人甩棍过去。

“你这个杂技倒是学得不错!”男人帅气地几乎是滑步躲过了这一攻击,鲜红色的头发随着姿势的移动也跟着一起飘了起来。

正当雷鬼再要继续进攻,外面却突然出现“滴呜滴呜滴呜……”的警报声,而在黑暗中闪着红蓝色的闪烁灯光,在静谧凉意的环境里渲染着些紧张的氛围。

“我劝你快点走,不然进去了,一堆人会找你吧。”

“你胡说什么?!”雷鬼被惹急了,一声暴吼。

“你想想哪个划算?走还是留?”红发男子不看他,走到了星昂的面前,拿起地上了刀,才没几下,星昂手脚上的麻绳就被利索地割断。

然后一个浑身冰凉出汗的身体落入怀抱,带着声惊喜的呼唤,“星辰,你回来了……”

第四十八章 再次现身却是不一样的风景

这家伙还是那么轻!

星辰毫不费力地接过星昂,这一碰触,就像个开关,触及了些心底不愿意回味的过往。

那时他十二岁,而星昂才六岁。

他们当时住在一个小村里,白天上山训练,晚上则是各不相干地做自己的活动。

星昂这个孩子却总是跟着他,虽然他俩几乎根本就不说话,但是对于星昂这样的举动令一向排外抵触外人的心理变得更加严重。

那时天已经黑了,村里陷入了夜晚的好眠中。

而他却不能。

“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听到没有!”星辰直接用力推搡了比他矮一个半头的星辰,精致清透的脸变得恼羞成怒,眼里透着早熟的属于成人的邪恶。

星昂顶着个大卷头,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毫不退怯地看着眼前正对他发火的人。

“你有病吗?”星辰才不管,只要这个粘人精能尽快远离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于是就想到了,白天因为不遵守星焰的训练规则被星焰捅了一刀作为惩罚。

好,那就玩到底。

“啊!”星昂身体突然向后退了一小步,但是整个人依旧维持着镇定。

星辰看着眼前男孩倔强无比的模样,用力掐着星昂今天刚包扎好的伤口像是受到了蛊惑般再次加大力度,继续紧捏。

当时星昂穿的是村里人丢在垃圾桶的灰色破旧的童衫,上面还有好几个用针线粗糙缝补的补丁。

而他的手已经明显感觉到巨大的湿润,他知道这是什么。

可是他不甘,他只想快点长大,比他小怎么样,是他的同伴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一个人。如果星昂成为他的第一个战利品,说不定星焰会考虑提早派他出去做任务,那么到了一定时机,他就可以解脱了。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不可控,当他打定主意要成为一个猎人,却被眼前脸色发白满脸冒汗的男孩莫名其妙的请求给灌了

“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冷血、怎么无情吗?我跟着你,只是希望学到这些而已。”

如果人心真的是可以自己控制的话,那么如今他就不会再来救他了。

当他听到星焰打电话给他时,他的心就软了,因为星昂,或许他当时是心疼他的,也是在心疼自己……

“星辰,帮我个忙?”星昂昏昏沉沉地伏在星辰的肩头,因为流血过多,所以整个人几乎是半睡半醒。

“警察,里面的人别动!”外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星辰回望着外头,红蓝交替的灯光及响亮不停重复的警笛声,令他也没法再多呆下去。

“我们回头见。”把星昂轻放在地,便消失了。

现在已是凌晨,朦胧暗蓝色的光渐渐混淆着黑夜的深色,光线一点点从暗黑的边际中释放出来,形成较为明亮的光线慢慢拨开眼下被暗黑包围的空间。

“嘎吱……”一块“STAR”的复古特色的招牌在微风的吹拂下勉强的摇晃了几下。

推开门,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还有股比下水道更恶臭的味道散在空气里,星辰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要被这恶心极致的臭味给闻得腐坏了。

“灯呢?”摸了半天,终于在进门口右边的墙壁摸到了一个开关。

“啪!”,亮的只是自己左侧,随意往那一看,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士正半倚靠着吧台,双手交叉看着悠悠地看着他。

星辰出于职业习惯,倒也没被吓着,既然是熟人,那就没必要装了。

手捂鼻,露出一副像是吃了苦药的脸,艰难地张着口,“这味道比尸体还浓!”

“没错,是尸体。”星焰想都不想地回答,拿起口袋里的遥控器,“嘀”一声,整个酒吧恢复了敞亮。

“我草!这是什么?”一开始因为灯光的猝不及防有些不适应,等完全睁开了眼时,酒吧内凌乱不堪,明显是被人“坑”过了,最不可思议的,正中央处有一具被虫爬满整个身体的“人”躺在了杂乱的椅堆上,“你这是要干嘛?”

“我被警告了!”口吻淡淡地,说得像是事不关己。

“STAR从来不会犯低级错误的”,星辰面对星焰这样的态度有些看不过去,立即反驳道,“星昂不会这么粗心,他只是个执事者,但是他不能控制所有,况且,这次浅浩然也不被兜进去了。”

星焰不答,只是执着地望着一旁的星辰,眼神闪烁着有些失控的炯炯亮彩。

“这一切所有的关键都是因为雷鬼。”走到吧台边然后一个果断高跃,轻松地跳进了吧台里……

“呜,怎么都是碎片?!”星辰才脚一着地就被地面的玻璃给扎的生疼,赶忙双手向后一撑吧台,直至屁股传来冰凉的质感,“你不疼吗?”

“你想做什么?”星焰继续悠悠地吸着烟,对于一旁的猴把戏懒得管。

“有没有完整的一箱酒?”说完,星焰就立即蹲下,从吧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箱洋酒,脚下因为借力的关系不时与碎片相磨翻出“个兹”的清脆声。

星辰看着星焰的举动只是有些无奈地摇头,直至一箱洋酒摆在了吧台上,他才停止。

问星焰借了个打火机后,跳下地面顺势搬过一箱酒朝充满恶臭的正中央走去。

“哗!”一团大大的熊熊烈火在正中央烧了起来。

看事情已经完毕,便再度走向吧台这里,利索地一跃,坐到了吧台面上。

“这事星昂做的没错,失败也是情有可原,这不是一对三的问题,而是整个竹帮大局的问题。我可以这么说,就连浅浩然也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而这个主要谋划人,目前来看,是夏如烟。”

星焰没有看星辰,而是对着前面烧的兴旺的火焰看的痴迷不已。

星辰只是看了眼沉默的星焰,而后又继续将视线放回那中央燃得滚烫的火焰中。

“一开始星昂本身就被夏如烟抓走了,被抓的还有浅浩然的女儿,然后又不知怎么地,真正的雷鬼现身了,把他俩又抓走了,并且这个真雷鬼还和浅浩然以及夏如烟都达成了某个交易,故事太复杂,我在他们被绑架的星月仓库里听到的只有这些。”

在星辰滔滔不绝的时候,星焰的目光透过镜片里燃烧的火光射出格外杵人的冰冷视线,而被皮鞋踩踏的水晶般的玻璃逐渐被红色给晕染。

“对了,我这次帮你不是要回归STAR,只是帮星昂。”

面对身后一如既往的沉默,星辰终究仍不住大叹气,“是不是在你的眼中,有利用价值的才是珍宝?”

明知那个人是不会给任何答案,而且从他一如既往的作风里不难猜测,星昂,恐怕又会和往日失败的成员一样,难逃一死……

等处理完事,天空已经完全放亮,街道上也陆陆续续多起了人,忙碌的人们又开始了崭新一天的生活。

几乎每个路过鲜红色短发高挑男子的身边后都会下意识地回头望他几眼,别说是女人,就连男人都会惊叹有着精致靓丽的五官及白皙的肌肤,以及自带的浑然天成的傲人和淡然的气质。

穿着黑色T恤、黑色紧身裤及黑色帆布鞋,即使是一身黑,也无法掩盖住一看就是长期健身的修长身材。

星辰对于这样的瞩目早已经司空见惯,就是因为自身的条件太好,所以也更加不可控和随心所欲。

虽然路人的目光会增加自己的优越感,但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仍是星昂那刻在耳边的呼唤。

他到底和浅家的女儿是什么关系?!他们俩在木架上的互动他可是在暗搓搓的角落观察的一清二楚,但是照星昂的个性,自从夏如烟后,他不是已经对爱情这玩意儿应该死心了吗?!

“斯!”手肘间较重的摩擦和碰撞令两个人的手肘关节都生出了红色的大印。

“哼!用不用得着这么搭讪啊?!”冷冷地看着因为相撞而踉跄倒地的女孩。

从刚才开始,就看到眼前向他走来的女孩眼神闪烁,脸色紧张,整个人的背都是半驼的样子,双手紧紧握着一边的单肩布袋包上。

可是她身后也没有什么人,再警惕地望了下四周,都是行走的路人,而且也没发现哪个人的神色有异常,而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正疾速慌张地向自己走来的人。

他已经往一侧躲避了,但是奈何人家目的不纯啊!

所以只能两两相撞!

女孩长得只能算干净,此刻或许因为疼痛紧皱着柔和的五官,眼里则是带着害怕和不明看着眼前正散着冰冷且不怀好意、居高临下着的眼眸。

星辰只是挑了下眼,而后便转身要离去。

结果?事情并不是那么顺遂的。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这个过分了啊!原本想息事宁人的,但是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啊!

算了,再给最后一次机会!

“松手,有话好好说,想交朋友的话可以稍后再谈,”他们的这一举动在繁忙的早晨早已成了一条可观的风景,星辰只觉得丢人,但还是耐着性子的“劝”道,“别人可都在看啊,自己也得注意点公众下的行为啊。”

第四十九章 仗义

女孩穿着的素色白裙的裙边因为向后的移动已经被地上的脏污给磨黑了,并且还勾起了不小的边丝。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星辰是彻底被弄恼火了,见女孩的身体明显在抗拒着自己,但是手却不肯松,这特么的到底搞什么啊?!最后还是被逼的憋不住的用正常的声音怒吼了一声。

女孩已经泪流满面,呜咽不止,而且被他这么一吼,越哭越凶。

天知道,他都想哭了,这大清早的,搞得是什么事情?!

路过的行人只以为要么上演分手的闹剧,要么渣男的套路上身,这些纷纷向他射来的有色眼神突然令一向淡定不在乎的精神一下崩溃了。

弯起剩余的一只手扶手撑额,完全一副溃败不成军的绝望。

“啧啧,你看这种男的,简直就是乌龟王八蛋!”

“要我说这个女的也有问题,都渣成这样了,还那么乞求。”

“就这渣男的本质,活该以后他的老婆是处女!”

“你特么老公永远是处男!”什么话他都能接受,唯独这句,他受不了!这不是咒他性无能吗?!愤愤地向路过的一个胖胖身材、背影像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女子那头呵斥回去。

可惜人家就爱说,不跟你吵,就爱回他个翻上天的大白眼。

“姐们,你到是说句话呀,我的清白就快要被你污蔑死了。”

望着眼前下蹲在乞求她的男人,她只能“啊,啊,呀”的不断重复几个张口的单字来回答,但是手,却依然没有松。

“来,你先起来”,终于想通了的星辰只能先绅士地扶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好声好气地再次规劝,“大姐,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走,那我们就走吧。我准备去自杀,你要跟着去吗?”

那只手依然没有松开!

“好,姑奶奶,给我走!”

城的星月街区是那些富人们的集中区,现在还太早,昨晚的夜夜笙歌还并未在他们脑中散去吧。

这里路边上“站”着的充满香味的桂花树、大而有魄力地槐树、火红的枫树有规律地排排错开,在安静微凉的早晨里显得格外清新。

女孩一路抓着星辰的手一路欣赏着令人沁脾和怡人的风景,本来哭泣的脸也渐渐好转,眼里满是平静,和美好。

直至他们的脚步停在了“星之夜”餐厅的门口。

还未踏上阶梯,星辰便是一阵大声吼叫,“ALEX,你快出来,我被人挟持了!”

进到餐厅厅里,还是没见着人影,看了餐厅上的始终,估计在去采购食材在回来的路上,所以现下……

“喂,你能不能松手?”星辰突然眼里飘过一丝势在必行的挑衅,“我要去换衣服。”

哼哼哼,都这样了,应该识趣点了吧。

女孩脸上露出有些窘迫的无奈,而后低头,再摇了摇头。

我的天哪!“沈贤!救命啊!”

“你在喊什么?!”结果一个听似无动于衷的嘟囔声从餐厅的安全通道这里传来,紧接着长者一副温润如玉的男子穿着白净的厨师服在自己的对面慢慢隐现出来。

沈贤无视着好友用口语向他求救的信号,而是先好奇地打量着站在星辰旁的女子,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裙边也被蹭破和弄脏了,“小姐,你的裙子脏了,”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直接去那边的洗手间先清洗下,等会我让他,”接着指着洗手间方向又转换到了一个红色炸毛的男人那儿,“帮你把衣服送过去。”

“吼!”星辰现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全身烧着火,暗自咬牙一个人发泄着自己的狂欢。

身旁的女孩看着在跟他说话的温润男子,脸上的紧张有些放松,但是手丝毫却不肯松开,反而有些退后。

“你看看!”星辰无奈地看了眼旁边的人,“你都这样说了,她还是这样。”接着目光转移,对准了站在不远处的沈贤,“ALEX,我是真的已经崩溃了!”

沈贤好像终于明白了点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有些沉重地向他们那边走去,“小姐,我劝你立即放开星辰,不然我就报警了。”

“啊,呀,啊……”女孩也似乎按耐不住了,但是能说的,也无非,就这些了。

“你怎么了吗?”沈贤却已领会,双手做起了手势。

女孩见状,脸上露出有些欣慰的微笑,手也松开了……

“我要他的电话。”女孩有些无奈地打着手语,就连表情也很委屈,“我的同事和我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了他,于是对他很喜欢,就托我来要他的电话。”

“你的同事是不是欺负你?”

似乎戳中了女孩的心事,女孩连忙大力地摇头,想证明事情不是像沈贤所表露的。

“她原来是哑巴啊,唉,他和你说什么了?”星辰见这两人比来比去的,却没有人理他,几乎把他当空气了,但是他插话了,反而更加证明了,沈贤是彻底把他当空气了。

“没关系,你不说也不要紧,但是电话不行,你请回吧。”

沈贤比完最后的字句就想走,脸上也是无可奈何,结果女孩突然激动地冲到了他的面前,用力地比划着,脸上似乎在强忍着哭泣。

“求求你帮帮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这个工资很客观而且福利院的孩子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不想离开公司,我更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如果电话不给我的同事,那我真的没法去面对了。”

“哼!荒唐,既然还有这种事情,真的是吃饱了贤得慌吗?!”沈贤生气地转身,对着站在局外要犯困的人突然愤慨道,“星辰,她之所以这样,你也看到了,是因为她的身份。”

“什么身份?”星辰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气,“我好困,这样,你们先聊,等你们盘清楚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会有心思睡觉呢?!这个女孩如果今天要不到你的电话,她就会被辞退!”

“什么鬼?!”星辰翻了个白眼,但是睡意依旧猛烈,可是为了沈贤这个好兄弟,他就不能趴下,只好继续硬撑着回答,“和我的电话有什么干系?”

“她之所以会缠着你,是因为她和她的同事走在路上,于是突然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然后这位小姐就成了她同事的马力,如果不成功,她同事就威胁她,说要辞退人!”

这下睡意是真的褪去了一大半,太过分了!

沈贤见星辰清醒了一大半,心理也有些坦然。

但是关于这个女孩口中福利院的事,这个,还有待再进一步的考察,假如真的需要帮助,这个到时再和星辰说一下,星辰可是典型的口硬心软。

“ALEX,给她翻译。”星辰双手叉腰,低着头,脸上好像有些为难又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直至停在了穿着有些脏兮兮且款式过气的平底鞋前,想法也尘埃落定,脸上有些僵硬,“我们这里缺个后勤经理,工资非常可观,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考虑下。”

沈贤听到星辰的话后,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接着对着木讷的女子比划着星辰刚才所讲的话,女孩的脸色没有喜出望外,只是比了句,“不用了,谢谢。”

池氏商场人力资源办公室

“唉,小沈啊,有没有看见小迟?”一个年纪颇大看着很是历练的女人穿着紧身的OL套装从人力资源经理办公室出来,对着门口的小助理沈姵喊道。

“没有。”沈姵有些抱歉地回看着后面凶巴巴的女人,见女人也不再说什么,就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唉,这个迟纯真是的,”女人脸上何止是愤怒,简直就是怒不可歇,“你们平时不是一起上下班的嘛?!”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要去买个东西,就……”

“好好好,算了,等回来我再教训这个丫头。”于是从办公室拿了些资料就准备出门办事,出去前,还留了句话,“小沈,等小迟来了,去下十五层的董事办公室。”

听到此处,沈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应着,“好的”。

“乓!”门还没被关多久,就听见外头传来女人的暴呵声,“小迟,快去给我准备,拿好东西和我一块上十五楼。”

“哼,来了。”沈姵闻声赶紧打开门,想面不做声地给迟纯个下马威,结果刚出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我叫你去拿东西,听见没有?!”女人看见怒吼磨磨唧唧纹丝不动的样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冲迟纯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次升职对你很重要,你看看你,一个哑巴,要不是看在池氏企业与你们福利院的慈善项目非常深入,我特么脑子抽了才会选个相貌平平的哑巴做什么狗屁的主管。”

“啪啪啪!”

“骂得好,很好!”长廊的拐角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看上去很绅士,很温柔,灰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九分裤,脚下一双清爽的跑鞋,看起来十分亲近,而另一个,一身黑却顶着个火红的头发。

“你们是谁?”女人本能地往后防备地退了几步,一本正经地怒斥,这惹得星辰很是不爽。

不过,目标不是她。

“我是她男朋友,今天,你们,诺,”边说星辰还边女人的身后那扇门指了指,“就是那刚刚在门后看的那个女人,现在又躲进去了,叫什么沈姵的,因为喜欢我,但是不知道这位,”星辰一手揽过颤抖地剧烈的翟瘦的肩膀,用力地一按,“是我女友,还威胁我家纯纯,说要不到电话就走人。”

“没错,刚才您说的话已经被录下来了,所以,”沈贤继续添油加醋,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向眼前的人炫耀着手上的录音笔,“一旦公布出去,按照池氏企业的严格管理制度,恐怕,你们一个小部门都得走人。”

“你们想干什么?!”女人的态度虽然还是很严厉,但是明显比刚才的趾高气扬、不讲道理要弱下去很多。

“道歉!”沈贤和星辰异口同声道。

第五十章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明确的答案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对不对?”星辰将怀里的人又往里揽了下,眼观前方,义正言辞地发表着看法,“不就是一份工作,我还以为工资多少,不就是这点吗?!当个屁个主管,不如来我们餐厅当个经理,你看看工资……”

迟纯被人这么揽在怀里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沈贤因为餐厅工作的准备事宜和他们报备了下便火急火燎地坐车走了。

而剩下的……

迟纯因为不善言辞加上个性过于文静,星辰的举动令自己很不舒服又别扭。

其实不光是因为自身的怕生的性格,还有……周边的路人投过来的目光。

之前是因为她没办法,所以才会那样做。

但是现在她是有选择的,可是每当自己想要挣脱一点的时候,星辰又会把她揽了过去,怕她会逃似的。

现在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被路过的那些女性纷纷投射嫉妒、愤恨、不满等各种情绪的目光,害得自己几乎要热的透不过气。

感觉到怀里强烈的反抗,星辰不明地看了眼,不解地问,“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是不会吃了我!……”刚比了句就得到某人充满真诚的笑容,“看不懂!”

于是从包里捣鼓出一些便利贴和一支笔,气愤地用力写着:

我很高兴你帮助了我,但是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的,我和你不熟!

星辰仔细看了眼迟纯就快要塞进自己眼睛里的便贴纸,“哦,好的。”边说边拿下手,还往旁边顺带向外推了把迟纯,把她推的离自己更远了。

迟纯毫无防备某人的居心叵测,正好右脚踩到一个石子,就在以为又要以丑到新高度的姿势跌倒,却被拉进一个坚挺的胸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自己才会刻意地用揽着别的女人的方式来弥补本该是属于她的迟来的道歉。

那时星辰还是十岁,生长在偏僻的乡镇。

本是不穷不富的日子却因为有爱的三口之家,过的幸福和快乐。

然而突然有一天,星辰的爸爸却坐着城里的富豪女的车再也不回来了。

可怜的母亲也因此遭受严重的非议,本就瘦弱的肩膀却扛下了厚重的“生活”。

而那是唯一仅剩的,就是一家不大的杂货铺。

“为什么我的爸爸会抛弃我们,还不都是因为你个哑巴!”小星辰拿着地上的石子砸向正在打理店铺的母亲,不知是故意还是恰巧,竟砸中了女人有些苍老的额角。

女人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一抹恬淡的微笑,对着眼前气愤的小星辰比了个手势,“会好的,我们会好的。”

后来,因为叛逆,他选择了离家出走,最终却逃到了STAR组织头目星焰的靡下,一开始他是极度后悔的,但是星焰的严格管理,他根本就逃不出去,只能在你杀我我杀你的制度中度过了少年时代。

好不容易接到了任务并且成功完成了,恰好任务的地点和他的老家离得不远,所以赶着连夜的火车回去,到了那里,那里已经不复从前,整个镇的经济贸易和建筑都变得更加先进了。

当时是满是失落,因为怕是找不到了……

但是逆反心理却操纵了他的东向,那家杂铺店还在,只是经营的人换成了个老奶奶。

“老奶奶,您知道这之前的一个哑巴去哪里了吗?”

“哎哟,”讲到这里老奶奶眉头紧皱,一副惋惜无比的样子,甚是可惜无奈地说,“她死了,因为找他失踪的儿子,结果被车撞了,当场死亡。”

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透露,包括好兄弟沈贤,所以他和迟纯在打手的时候自己才会选择刻意忽视。在得知这个迟纯是哑巴后,并且亲眼见证了她和她母亲相似的怯懦和卑微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打抱不平吧,为自己的愚蠢在做着弥补。

看了眼手机,已经近十一点了。

俩人从池氏出来到达星之夜餐厅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啊!”好困,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眼此时纯净还夹杂着些胆怯地看着自己的迟纯,“我先进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说完看都不看迟纯一眼就进了餐厅,迟纯依旧是小心翼翼地紧跟在星辰的后面。

这个时间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客人了,一进门就便听到客人的欢呼声和零碎地掌声。

放眼望去,不是几乎,就是一片女色,至于年龄,不限,上有老下有小。

星辰则是微笑应对,跟在屁股后面的迟纯则是被人“明枪暗箭”得“击打。”

两人一路穿过厨房,厨房里只有一两个普通员工和沈贤在里面忙活着。

穿出厨房后,便来到了一个小洋房里。

“哔!”刷卡进门后,眼前的景象有点吓到了迟纯。

先不提装饰,这个别墅有两层,但是从她脱鞋的玄关处开始,内裤、背心、袜子、一副等凌乱地到处堆着。

也真是醉了!

然后就看到某人径直往客厅的长沙发里一窝,四肢一摊就这么睡了。

可是现在这么早回去,一定会被院长他们怀疑的。

不如……

外面的鸟声叽叽喳喳,很是有活力,房间里的窗半开着,加湿器在床边的柜子上不停地发出喷洒水雾的机械声,以及靠近耳边的“滴滴答答”声,即使很微弱,耳里却听的异常清晰。

眼睛无力地撑开,映入眼帘的是白净的天花板,往周边扫去,空无一人,但是这个配备和装饰不像是普通的病房。

才刚想撑着起来,但是整个胸下的一块区域都是被绷带紧绷着的,而且一用力,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某块部分的剧痛。

“哎哟喂,我的祖宗,你别动。”全伯一进门,就看见正强撑要起身的星昂。

“全伯,我……”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嗓子都是干哑的。

全伯赶紧拿起床柜上的一壶水给星昂倒了杯水,其中还混了点热水,小心地喂进星昂干涩地嘴里,“你在医院,估摸着要住一个月,反正就安心养病。”

“神经病呢?她怎么样了?”星昂喝过水后,口腔的湿润令他的嗓子稍许恢复了点“动力”。

“我只知道她现在刚做完手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全伯先是谈了口气,而后无奈地将杯子再放回原处,神色不明地看着星昂,“星昂,我们和笑笑的缘分,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瞳孔顿显暗淡无光,但是嘴上依旧在不依不饶地要着答案,尽管他很清楚这个答案。

“这里是慈爱医院。”全伯双手环抱在胸前,“这间医院是浅浩然的,之前你和笑笑同时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和他就碰过面了。”

星昂不语,脸别过一边。

全伯望见星昂的样子,心理怎么会好受,只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他稍微谈了下浅笑的状况,我们和浅笑是两个世界,包括这间病房都是收费的,而且费用高的吓人。”

“你的棺材本应该不够用吧,是借高利贷还是卖了房子?”星昂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别过去的脸突然闭上了眼。

“臭小子!”全伯立马拍了下床,没错,是床!“要不是看在臭小子你身体不舒服,这么会顶嘴,放以前我早就揍死你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全伯并未上前去开门,毕竟住在这里他已经很郁闷了,已经无所谓什么礼仪了。

入眼的是他并不想看见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抱着一大束花和两篮水果。

“全伯,我来看星昂。”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娇柔里带着阳光和开朗。

那是他曾经的美好,而如今,就像过去的阵雨。

“你来的正好,星昂,”全伯推了推床上正装死的人,不死心底抱怨,“诺,她就是我的高利贷,你的房间费用都是她支付的。”

星昂依旧闭眼不看,继续装死。

“啪!”这下不是打床边也没有了心疼,而是轻拍了下装死人的肚子。

“嗯!”即使已经轻拍了,但还是会痛,“你在做什么全伯,我会痛!”

全伯接着又是高举眼看又要往他受伤的地方拍,眼睛赶紧一闭,做好再承受一击的准备,结果痛的却是自己的脸。

“全伯!”

“干什么?还不快帮我和高利贷主去谈谈免利息的事,我怕我这辈子都要为这么大笔钱葬送一生!”

“全伯,不用还,这个就当作是以前我麻烦您的补偿。”夏如烟好笑地看着他们的争执,忍不住补充了句。

“以前的事过往不究,你把账号给我,我不想欠陌生人钱,免得我睡不着觉,久而久之会猝死。”

“全伯,你先出去,我和她聊一会。”星昂不想再这么陪夏如烟耗下去,有她在的空间都觉得缺氧和窒息,还不如赶快把人撵走,让空气赶快清新起来。

“好,就靠你啦!”全伯等星昂发话已经等了会,夏如烟还是需要星昂来解决。

待全伯出门后,夏如烟往对面的书桌台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而后在全伯刚才坐的位子上落座。

“全伯的身体很好呢,连凳子都这么热乎。”夏如烟突然飘出一句。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我该问你的吗?为什么偏偏是她?!”

第五十一章 新的开始

讲到这句,星昂终于正过脸,清澈的眼眸因为情绪的演变而变得更加透彻和焕彩迷人,“看到你,我真的很倒胃口,钱我会还你的。”

“怎么,杀人就不倒胃口?过着只能避世的日子就不倒胃口?做酒吧的工作就不倒胃口?天天享受被女人痴迷的日子就不倒胃口?”

星昂面对不相干的人的指控,只有两个字,忽略。

“你明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痛苦,你怎么能就一个字都不安慰呢?”说道此处,迷人娇媚的眼眸泛着厚厚的泉水,正在眼眶激烈得打转。

“黑道我无力,毕竟还有全伯他们,我能做的,就是关怀和支持。”

“为什么一定要考虑他们呢?爱情难道不就是自私的嘛?”

“善美的事,其实全伯是最先知道的,但是他没告诉我,”星昂定睛地看这夏如烟眼中的迷蒙,看到左眼下的泪痣,封沉的那一夜又浮现在眼前,“我们原本就是不一样的世界的人,如果当初你没救我,该多好。”

下了几天几夜的漂泊大雨不知打穿了多少个薄弱的顶棚,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人们都为了这雨而甚感发愁。

撑着破旧的伞,伞上的布还有些漏洞,雨水是不是地击打着乌黑的马尾、漂亮的五官和手上的寥寥纸币。

身体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手上的那几张纸,赶忙低头哈气想要吹走纸币中的点点圆形小水印,边吹边向破旧还泛着恶臭的弄堂里继续前进。

这里是桂城的穷人区,矮平房和违规的建筑遍地都是,虽然有政府官员经常来这里做实体报道和慰问,但是破旧的形象却一点也没改变。

鞋也被这污水浸湿得彻底,穿过积水的弄堂,踏着麻木和粘腻的步伐,正准备要拐过路过的垃圾房,爬上通往自己小区家的高层阶梯时,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覆在厚厚的垃圾堆上。

也不知道当时心理在想些什么,一向怕黑怕恐怖东西的她却鬼使神差地想那坨黑色的阴影走进。

手轻碰了上去,“嗯?好像是个人?”。

心理清呼了口气,想要翻过来再仔细看看,“啊!”那只伸出去的手被人用力向外一掰,然后顺势也踉跄地倒在了垃圾堆上,伞被迫仍在了一边。

回过神时,就看到一张冷酷的脸摆出闲人勿进的姿态,好像怕自己会伤害他一样。

大雨浸湿了他乌黑的头发,但是立体的五官和深邃如寒冰的眼神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迸发出不一样的特质,可以说是迷人得让人发狂的气质。

可是男人却不懂自己的魅力,而是更加握紧了被他掰得抖颤的厉害的纤细手腕,警惕地严问,“你是谁?”

“我,我是这里的区民,我只是碰,碰巧,”就算是个再强悍的女汉子,和眼前的男人的相比,这个力道足以让她的手骨折个几圈,“痛,你先放开我。”

手依旧没松开,但是力道却小了些,“你受伤了。”女人注意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留着许多血,手背还有很多伤口,还有,“你的脸也是,眼睛也是,嘴巴也是,我家就在这个阶梯上面,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有病!”男人将握在手里的手腕大力往外一甩,而后用手背擦了擦脸,正当准备起身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自己躺在一个十分窄小的床上,脚根本就放不直,所以他的姿势是侧过来的。

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眼睛看得却很舒适。

头很晕,从半睁眼的视线里依稀可见一个穿着十分普通的女孩子,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来,这个是鱼汤,我唯一的营养存粮,诺,”摇了一勺喷香的热汤递到嘴边,“快喝了吧。”

眸光流转,眼里却一片暗淡,“不用了,我这就走。”

“唉,别啊,你的伤还没好呢?”女人赶紧摁住要起的身,“我叫夏如烟,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星昂,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夏如烟委婉地抹了抹即将要溢出眼眶的泪,干脆地吸了吸鼻,脸上带着决绝。

“不送,就此别过。”

“你!你以为那个浅笑是你能触及的吗?!”夏如烟一改刚才的沉稳,突然蛮不讲理地提高嗓门喊道,“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浑身上下就脸长得还行,除了工具还没体验过之外,其他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嗯,好的,我的老婆一辈子都会是处女,请走吧。”态度依旧冷淡和毫不在意,星昂已经闭眼,准备再次入睡了。

“哼,既然你话已至此,我就不多再寒暄,最近我和浅浩然再谈合作,”双腿互相交叉叠放,目光不再柔和,而是用一种说不出的深沉取代,“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欲要准备拎包站起走人之际,等来的却还是沉默。

怎么办?她能拿他怎么办?她的生命里可以出现任何男人,但是心里唯一的位置却早就在那一夜时就给了他。

当初无论自己怎么胡闹,他依旧如初,而现在,呵,自己就像个小丑再演一出无人看的把戏。

转了下把手,连“我走了”这三个字都没有力气去讲了。

“等一下。”声音不大,却足够听得见,还伴随着几声咳嗽,“祝福你。”

半年后。

池氏福利院门卫处。

“您好,叔叔,请问人事部怎么走?”

门口的老爷子听到喊声时正在打呼午休中,被窗门的一阵用力敲击声给弄醒了。

“特么哪个混小子……你好呀,请问您去人事部干什么?”

本想好好痛骂一顿发泄结果一看竟是个被蓬蓬短发轻裹的可爱脸蛋,头上的齐刘海更显五官的立体和俏皮。

“我来面试的。”声音甜甜的,又带着撒娇般的礼貌。

一张“外来人员登记表”被夹在板上从窗口伸出来,“行,祝你面试成功。”

办完手续后,女孩便顶着灼热的太阳欢快地向里面走去了。

虽然是初夏,可是只要带个夏字,就已经让人很燥了,尤其是日和正当午的时候。

门卫师傅干净将小窗关上,仔细看了下刚才登记的女孩信息以及证件,“好名字,浅笑。”

虽然是个全球知名企业合作的福利院,但是这里的人员配备却十分……怎么说呢?空无一人。

浅笑翻遍了整个一楼才终于在厕所里找到了一个阿姨,那个阿姨还挺不客气的,就和刚才的门卫师傅一样,只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道理深刻的发挥出了精华的本质。

阿姨捯饬着手上的拖把,一脸奇怪地看着眼前正露出比结婚还开心的表情,“你来面试?”

开心得用力点头,“您知道人事部在哪儿嘛?”

跟着保洁阿姨的指示,她终于来到了找寻已久的人事部,也就是这座福利院的顶楼——园长处。

看着这块快要掉下的牌子,浅笑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咚咚…”

“请进!”嗯?反映居然这么快?

“咔嚓”,“当当当……”

她发誓,她只是轻转,没用力,怎么就那么刚好在开门的时候滚进去了呢?完蛋了,她的第一印象被毁了。

可是,她是谁,她可是比死猪还要厉害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来就怎么着!

“您好,我叫浅笑,是今天来面试医生职位的,打扰了。”先是礼貌鞠一功,然后淡然地走过去把掉了的把手捡起来。

“你就放那儿吧。”

“好。”浅笑乖乖地把捡起来的把手再放回原地,然后稳步地站起。

一张年迈但不失干练韵彩的脸进入眼帘,满头精神的白发,挺直自信的坐着,微笑着看着自己。

“您好园长,我是浅笑。”

“请坐。”园长抬手示意,“我看了你的简历,在我看来,是个很棒的简历。”

唉,是个人都会这么说,毕竟花语国不是人人都敢去,而且还长年那边做志愿医生,现在有多少人能吃得起那样的苦。

所以这样的话,她已经在花语国听了不下万遍了。

“我觉得很一般,因为救死扶伤,我也没好好完成使命。”

“哈哈哈,好的,我们这里的福利是这样的,编制内的一切待遇和池氏企业的领导干部的待遇都是一样的,欢迎你的加入。”

“这么快?”浅笑瞪着大眼,仿佛难以置信,“不是有那种三轮、四轮的……”

“能让您过来面试了,就已经基本敲定了,主要还是看看这个人的样子。”

呵呵,见到了,然后呢,就立即上岗了?

唉,果然是她太傻太天真,此刻的她已经披着普通的白色大褂坐在医务室的办公室里了。

刚刚离职的那个美女医生和自己交接的时候,就说了一个字,烦!然后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白眼,就走了。

说好的交接呢?

成空气了!

浅笑两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奈地喊道,“没办法,第一份正式工作,教训会牢记的。”

不是吧,浅笑,你已经这么快就想着第二份工作了?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我……”

“医生,你快到二楼来,这里有个自闭症儿童受伤了。”

第五十二章 是危险还是机遇?

浅笑两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奈地喊道,“没办法,第一份正式工作,教训会牢记的。”

不是吧,浅笑,你已经这么快就想着第二份工作了?

呵呵呵,还没打算开始想了,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我……”

“医生,你快到二楼来,这里有个自闭症儿童受伤了。”电话那头传来急促地求救声,声音带着惊恐地哭腔和害怕,“喂?喂?”

被人抛下的电话机一直在对着空气重复着话语,而接电话的人早已出发。

三分钟不到,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正上喘下喘地在二楼打开每一个房间,疯狂地找着那个电话里说的受伤的孩子。

“医生,医生,这里!”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在浅笑右侧的拼命地挥舞双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只见这个肇事小孩用力的将铅笔插进了右耳里,他的右耳还不停地流血,但是当事人的样子反而是一脸解脱。

“送医院!喊我有屁用!”

“已经叫救护车了,医生。”这个年轻老师本就惊恐,然后背浅笑这么一怒吼,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了。

几个小时后,带孩子去过医院,经医院抢救,耳膜被刺穿了,听力只剩下三成左右,以后一辈子恐怕都得受影响。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听到池氏福利院的孩子,各种热情各种示好总之就是各种满足,还会馈赠,结果却还是被浅笑硬是带回了福利院的医务室休息。

园长看了眼放在地上的几个大包,“浅医生,这样做没问题吗?”

声音淡淡地,没有情绪,只是像个诉说者一样,好像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并没有那么上心,却又不上心的样子。

面对园长这样模糊却又冷静的态度,浅笑的内心本能地深出一种反感,“刚才在医院的东西我已经都扛回来了,您放心,我的手自己还是信得过的。”

“好的,那就辛苦了。”

“等一下,”浅笑立马叫住了正要回身出去的园长,“小煜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园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沮丧地转过身,脸上的精明却依旧还在,眼神透过镜片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冬冬自小就患有自闭症,那时才开园不久就被人抛在了福利院的门口,那时他才七岁。”

浅笑入神的听着,手已经抚上了孩子温热的脸,就好像是安慰一样地轻抚着。

“而且自闭症的儿童,和人相处就很麻烦,大人能理解,但是小孩毕竟还年幼,就算说了也并不能完全理解,有一次,一个小孩在谈钢琴,这个冬冬直接拿着钢笔戳破了小孩弹琴的一只手掌,随后冬冬就真的彻底地被孩子和老师隔绝了出去。今天也是,听到了音乐,他的反应就变成了这样。”

“好的,以后就由我来跟进,对了,园长,”浅笑突然站起,走到园长的面前,一脸地不愉快,手插外侧袋,“以后福利院不准放音乐,至少在冬冬痊愈之前,必须这么做,不然这个孩子,就彻底毁了,他除了有自闭症之外,还有情感共鸣障碍以及暴力倾向的特征。”

对于浅笑的现有分析,园长只是缄默,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对眼前年轻的医生展现出肯定的犀利眸光。

“所以对于冬冬的培养,我会直接隶属指导,也请园长还积极地配合我的方案,谢谢。”浅笑只是轻点了下头,感觉到窗外传来的绯色光线,于是又半鞠了下腰,“那园长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园长却挑了下眉,满鬓白发的她此刻有些暗淡和失望,“唉,假如我的二十九岁能有你这么能干和聪明,那该多好啊!”

“砰!”门被轻关上。

医务室又恢复了往日有些枯燥的安静,但是她好像能有些明白,之前交接的医生为什么会说那个字了。

只是,她天生似乎就是个麻烦之人,所以,什么样的问题和她比起来,好像都挺容易的。

“等他起来,问问他的兴趣。”浅笑又坐回原来的办公桌,看着满屏的关于“自闭症的交流方法”的网页迅速翻了起来。

“答,答,答……”

一阵阵鞋跟着地的声音充斥在长长的走廊上,时不时还带着些话语,语气沉稳和自信。

“您果然说得没错,她的确十分出色,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嗯,好的,我会时刻留意的,对。”

走到一半,脚步忽然停下,看到一个正哭哭啼啼地人站在门外等着自己,便欲挂电话。

“有事,先挂了。”

才刚放下电话,就听到一阵呜咽声,“园长,我,我……”

园长有些不满地摇起头,因为她认为这种事,处理完了不就可以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园长一把把年轻女子拉进了办公室,“小吴,不就放个音乐嘛,”,然后到桌旁的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温水,给女子递了过去,“人没事就好。”

女人颤抖地接过纸杯,整个身体因为哭泣和情绪的巨大波动而一抽一抽的,“可是,园长……”说道这里,非常害怕,但是又很想了解原因,“您明知道冬冬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求这么做呢?”

“哼,小吴,你不懂,”园长坐到了吴秋的旁边,歪着嘴,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个世道,没有仁慈,只有利益才是可取的。”

还未说完,一阵疯狂地知了的嚎叫声从窗外传来,小吴手更加颤抖了,还把水杯里的水大片大片地洒在了身上,园长看着她的窘样,安慰地摸起了吴秋的头,脸上则是关怀的笑容。

“啪!”

“拿去,这个任务有点紧急,雇主要求今晚七点前结束这个人。”手带皮套,将黄皮袋准确地往桌上一扔,纸袋刚好擦过红木质地的桌沿。

“焰叔,这个,我……”

“星昂,谁没有失败过,况且身为雇主的浅浩然也没说什么,这次还是他的,你好好办就是。”

星焰拿过桌上的烟,“啪!”,干脆地点烟,然后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用力地吸了起来。

星昂拿过桌上的纸袋,掏出里面仅有的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自信的满鬓白发的老太太,纵使戴了副高级定制的金丝边眼镜,但是眼里透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这个和眼前正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眼神也几乎是如出一辙,就是带着阴沉的精明。

履历上则写着,柳明娇,女,65岁,现池氏福利院园长……

“这个任务我没法完成,您安排别人吧。”星昂看到资料后,立即塞了回去,一口回绝了星焰。

星焰有些不屑地挑眉,“怎么?杀老人心疼拉?她可和你的全伯不一样,拿去。”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焰叔。”

“啪!”一掌掷地有声地拍下桌三下,满屋回荡着桌子的拍打声。仿佛主人的怒气几乎就要把这空间给震出一个大窟窿。

“你有什么权利说不?你到底有没有为STAR、这个酒吧、我想过?”星焰眼里满是火焰,灼热地燃烧,好像整个人都如自己的名字一样,一团明亮亮得大火。

就连原本阴阳怪气的氛围此刻也彻底被某人的怒火而彻底点燃了紧张感和危险感。

“我没有这个意思,焰叔。”星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茶色的双眸淡如水,平静地像摊死水。

面对沉默着的像是被人任宰的羔羊的星昂,星焰就越加生气,但是自己却又不能透露太多,毕竟星昂是自己看重的自己人。

冷漠、残酷、聪明等等,都像极了当年的那个自己,这样的星昂,那样的曾经的自己,他都不想抹灭。

“你拿去,浅浩然点名要你去完成,假如不做,那就等着收尸吧,至于是谁的,我不清楚,但据中间人的传达,他好像认识全伯。”

“什么?”星昂猛地抬头,垂下的双手忽然握紧。

星焰无奈地摇头,“估计就是那次你和浅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大概认识的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星焰将吸得差不多的烟往地上一扔,死盯着被扔的不远处上的烟头上还闪着残余着忽亮忽暗星火,“不过,既然中间人连这个都表达了,我相信你懂其中的意思。”

“呵!可怕的商人。”像是被快被逼到墙角一样,粗鲁地拿过桌上的纸袋,“我也只说最后一次,以后他的生意我都不碰,麻烦焰叔在这个案子结束后也告知下他”,而后“砰”地一声用力关了门。

“呵,臭小子!”星焰只是觉得又气又好笑,走到了那根已经几乎要灭了的烟前,一脚上去,狠狠踩踏。

十五分钟前,星焰翘着双腿,躺在皮椅里正闭目养神。

“咚咚咚……”

“请进。”眼睛依旧闭着,耳朵却灵敏地在脑海中描绘着步伐的韵律和分析着鞋的主人。

人才刚走了没几步,他就不想听了。

“罗志,什么事?”

“老板,您的快递。”

“放着吧,好好准备开业工作,别泡妞了。”

一股腻死人的香气把空气里的清新的味道几乎要完全覆盖。

怀安只是眯眯眼,耸耸肩,“是,老板。”

“叮铃铃……”

几乎是同时,罗志刚把快递放好,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怀安瞄了眼,贼眉鼠眼地讨好问道:“老板,未知来电,要不要帮您摁掉?”

第五十三章 秘密森林

“你出去吧。”

“好的。”

得到了心中“尊重”的人的答案,罗志于是就欢快地走了出去。

星焰睁眼,抬起头,望着顶上被窗外打进来的橙黄带点绯红的颜色折射在水晶上而焕出多变的色彩,脸色更加沉了。

“您好,赵先生。”头疼管头疼,虽然职业不光彩,但是起码的尊重礼仪还是要做出来的。

“好久不见,这次浅先生需要您解决的人给您送过来了,请过目。还是那个杀手,价格……”

未等人说完,星焰就已经不耐烦了,“我记得上次浅先生已经表率出了对我们STAR办案能力的“肯定”了,所以,在和上次与浅先生的通话中已经充分表明了,不会再给浅先生找麻烦了,也就是说合作到此结束。”

“怎么,不就砸了店还送了具尸体吗,星老板不会这么小气吧。”

听着电话声音里带着强硬又无所谓的口气,星焰是真的有些来气了,“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浅先生是怎么想的,那么大的局怎么会想到是要雇佣一个杀手来解决结果的,反正,抱歉,我不会再合作的。”

“我建议星老板再考虑下。”

“谢谢赵先生,不考虑了,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和上次浅先生说的话正好对应,那就是与浅家的女儿不再有干系。况且在这半年内,星昂的生活无非就是工作与回家两点一线,我们的名声也因为上次的那件事受到了些影响,所以,麻烦您和浅先生说,不合作是对我们双方无疑是最好的。”

电话那头突然顿了下,有些窃窃私语地呼气声小小地从手机里传来。

星焰心想这次应该行了吧,断绝合作,对星昂也是最好的,和浅家的女儿彻底断绝关系。

结果,耳里传来的话语却与自己的意料相反。

“浅先生说认识那个杀手的亲人,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您去办了。”

“哔哔哔哔……”

星焰彻底无语地看着手里的电话,身体地活气也一下子被放干一样,就像是被人盖了个闷盖一样。

使劲踩踏的脚慢慢地移开,看着地上被踩得扁平的烟身,眼里的阴晦也渐渐散去。

“叮铃铃……”是座机的电话。

呵,这又是谁?

不耐地接起电话,“喂。”

“老板,罗,罗志不好了……”

是青莱,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青莱不安地声音,“怎么了,别慌。”

“你,你要不过来员工休息,休息室来看看。”

话越说越紧张,哭泣声也越来越响,“好,我来看看。”

挂完电话,深吸了口气后便赶紧出去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星昂紧握着手中的纸袋,脸色阴沉,浑身都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也许是相由心生,今天路过酒吧大堂时,连着带着迷妹光环的吉桐爱那帮服务生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蹬蹬蹬……”用力踩着楼梯,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才刚下来,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呜咽声拉回了现实。

看了眼哭红双眼的青莱所指的化妆台那块地方,星昂赶忙跑过去一探究竟。

结果,看到眼前的情境,除了生气他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能够代替。

“罗志!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

青莱被星昂的怒吼给吓得心跳漏了几拍,她从没看见这么可怕的星昂,但是她也看到了终于有了点人味的星昂。

被唤的人恍若未闻,依旧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模样,瑟缩地发抖,仰起头时,眼珠上翻,面色苍白满脸是汗,就像个快要溺死的模样,全身抱紧蜷缩在化妆台的下面。

而脚边,则放了张小片的银色纸张。

“青莱,帮我把那个东西拿过来。”不想面对但是还是不得不确认,即使是现在这个状况仍旧对缩在一角的人抱有一丝丝希望。

青莱应声,“好。”然后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走近点,蹲下去捡。

“吾……”

“啊!”

“罗志,你给我松开!”星昂见青莱手刚落地,本开混沌在自己的世界的罗志突然抓过白色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一咬就见猩红的血从手臂凹下去的地方快速满溢了出来。

星昂作为职业杀手,力量毋庸置疑,但是在推开罗志的过程中仍旧感到些吃力。

好在费力些力后,终于将青莱的救了出来,但是牙龈深刻,血液仍旧从缝隙生生不息地溜出来。

“搞不好会留疤。”星昂也不敢碰放在手心里的手臂,眉头紧皱,眼里充满着担忧。

悦青莱看见星昂的眼神,哭泣声也正在平息,欲要开口,却被身后传来的中低频磁性声音的质问而打断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星焰听到青莱的惨叫就加快脚步下了楼,待刚到休息室时,就看见星昂平稳地抓着青莱血流不止的手。

“去叫救护车吧,罗志又犯了。”星昂低着头,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大人的指责。

“呵,又犯了?什么叫又犯了?”,星焰对于这个晴天霹雳的噩耗给弄得措手不及,仰头大力呼吸了下,也就一会,觉得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下,便冷静地指挥道,“不用去医院,我有人,我待会让小爱送点简易的医疗用品到楼梯口,星昂你负责去接应,这件事就我们几个知道,禁止扩散。”

说完,星焰便懊恼地上了楼梯,才走了没几下,便又大力地叹气地向下走去,真是祸不单行,他待会要看看日历去,今天是个什么吉祥日子。

“东西我去拿,星昂,你还有事,这里你就别操心了,速去速回。”

星昂望见不远处的人,透过镜片而折射出来的不容拒绝和坚定的视线后,便默不作声地扶起青莱,小心地将人放到沙发上,手轻放在其纤白的腿上。

星焰见状也明了星昂的妥协,便再次匆匆上楼。

星昂听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吐了口气,安顿好人后,心中的不安隐隐在动,既是担心,又是关心地将手轻柔地捧住了悦青莱满是湿哒哒的娇脸,一脸抱歉地温柔说着,“对不起,请你忘记今天的事。”

悦青莱只觉得脸很烫,浑身都像是火在烧一样,伤口的痛突然没有了直觉,望着眼前琥珀色瞳孔里的真挚,她竟说了句,“你会嫌弃我吗?”

“嗯?”

星昂像是没听明白似的,还未等他再问下去,便被越逼越近稳重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记得我今天说的话,青莱。”说完就走,刚踏上楼梯的第一步,便撞上拿着药箱下来的星焰。

“记得小心,时间不多了,假如失败,你知道后果的。”

随着澄亮的白天被暖心的橙黄给晕染开,热气好像也随着太阳的西下也正在渐渐消散。

门卫大叔开着小窗,悠闲地吹吹口哨,双腿肆意地翘在小桌上,满足地闭着眼,享受着阴凉的微风。

“砰!”

门卫整个人都被猝不及防地拍打给震得抖了几抖,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怒眼一看,结果是他最爱的人,那就没办法了。

“小纯,吓死你叔我了?!”门卫一副嫌弃又不忍责怪地轻呵着眼前笑的甜甜的女孩,但是一想到今天的事,突然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

迟纯看着门卫欲说却又不说一脸的忧愁,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有些焦急地打着手语,“是不是冬冬出什么事了?”

门卫大叔看到对面女孩的提问,他是真的犹豫,该不该说,但是心想迟早要被人告知,不如自己就当个恶人,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认真地回应,“冬冬今天在上语文课的时候,拿笔捅了自己的耳朵”,说到这里,门卫探出粗壮的身板,也不顾这个窗口容不容的下他的身躯,义无反顾地探出去,憋着粗嗓低声说,“吴秋突然放了音乐,所以冬冬才会这样。”

“那现在冬冬在哪里?”迟纯没流泪,而是镇色的问。

门卫看她这样,就越发的心酸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迟纯也是被欺负到大的,“在医务室,由新来的医生在照顾,这个新医生啊,嘿嘿。”

迟纯被这不适宜的偷笑弄得有点糊涂了,“怎么了?”

“嘿,嘿嘿,”门卫手捂嘴,笑得有些颤抖,“替你出了口气,把吴秋给骂了,整个院里,谁敢得罪园长的人,最关键的是,据说医术还不错,她替冬冬的紧急措施,很是干净利落嘿嘿嘿。”

迟纯顾不得那么多,看着门外大叔一副陶醉自我的样子,就赶紧跑了进去。

等门卫反映过来时,人已经不见,而他卡住的身子,“唉,唉,怎么卡住了,动不了了?”于是顶着外面的墙,身体硬是往后,结果……

“救命啊,救命啊,我被卡住了!……”

一路狂奔至二楼角落,理了理情绪,擦了擦脸上的密汗,便“咔嚓”转了下把手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心疼的宝贝躺在了那里,刚才一直逼自己强忍的泪再也忍不住了,颤抖地走了过去。

而浅笑正在认真地查阅和记录下网上的资料,一旦聚精会神,她总是会产生自动与世界隔离的状态。

当然无法看到,在她正面的位置,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素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坐在床上,将哭泣埋在了冬冬的颈窝里,浑身都因哭泣在颤抖。

夕阳的光线洒在床上,映出一种难言的悲伤。

第五十四章 准备好了吗?

“好了。”浅笑满意地敲下了最后一个按键,仔细地再看了眼屏幕,“迟冬心理及情绪调节和控制规划书”,然后欣慰地笑了下。“咳嚓,咳嚓……”又将视线移动了电脑旁的打印机,看着黑色的字体映在白纸上,越来越多的行数和黑字,就像极了此刻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的心情,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去“救”不再她擅长的医学领域里的病人。

待整理完全部打印的东西后,刚站起身,就看见一个长发女人正趴在冬冬的身上。

浅笑狐疑地走过去,按照她往常的处事习惯,打量了下女子的外形。

虽看不到正面,消瘦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呈现了不同程度的晒黑,加上在普通不过甚至面料有些差的素色连衣裙,眼神自动地向下,扫过露出肌肉过于发达的有些粗糙和黝黑的小腿,穿着白色的布鞋,一看这个布料将她的脚趾还清晰地有些隐现出来。

初步判断,此人不具备危险性,而且从穿着和身体的特征来看,是个吃苦耐劳且心思不多的人。

礼貌地轻拍了拍女子的背,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貌普通但是气质温和的女生,看着至少比她年轻。

“你好,请问您认识冬冬吗?”

女孩用力地点点头,看着眼前关切的眼神和清淡的笑容,顿时心里的防护墙被打掉一半,因为,在冷漠的社会,她已经会辨别什么是真切,什么是虚伪。

至少眼前的这个女医生,她看到的是真挚的亲切和友善。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初步判断。

“好的,请问您是冬冬的?”

女孩顺溜地打起了手语,“姐姐,他是我的亲弟弟。”

浅笑的黑色瞳眸有些放大,脸上闪过不容忽视得震惊,但是没有鄙视,“很好,能告诉下你弟弟的情况吗?他的病史和他的成长背景。”

女孩也愣了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浅笑竟会熟练地打着手语,而且还比她利索很多。

“布谷,布谷……”墙上挂着的大钟里的指针完整的指向了六这个阿拉伯数字,而窗外的天色已是遍布的深红。

“这个真的很好,谢谢你,浅医生。”

浅笑递给迟纯一杯自己刚捣鼓好的速溶咖啡,“别睡了,我需要你仔细看看,不对的,告诉我,这可是关乎冬冬的成长。”

迟纯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口地喝了一口甜甜的咖啡,奇怪的是,竟然不烫诶?而且余味醇香温和的感觉,令一向不喜饮料咖啡的她都觉得好好喝。

看到迟纯惊奇地看着手中的纸杯,浅笑心里有些得意,怕人会忘记重要的事,便伸手轻敲了下她手中握着的纸,示意不要分心了。

浅笑看着迟纯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到心酸,甚至她突然还有些惭愧。

据迟纯的描述,她和迟冬并不是亲弟弟,只是两人被抛下的时间几乎是一致,园长见他俩可怜,并给他俩登记了亲姐弟,并且迟冬天生自闭,迟纯因为照顾他也费了不少心,等长大了,就去外面打工。她虽然说一点也不遗憾没去上大学,但是刚才问了下她考试的分数,简直是妥妥的学霸,想必当时的心理还是有些悲伤的。

呵,自己和迟纯一对比,好像有种欠揍的感觉!脑海反映出一个字,就是作!

这半年来,她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样!

就连全伯他们也举家搬迁了,像是在避嫌一样,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人各有立场,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她自己有数,更何况她家里,现在还多了个常客,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干,也不知道浅浩然到底能不能经得住“美人计”呢,反正莫若琪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看。这个家,呵,已经乱套了,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被污水给泡黑,所以就有了找工作的念头。

为了能够让浅浩然不会干预自己,自己就首选了池氏企业下的公司,正好看到有福利院有招聘医生,而是还包吃包住,工资也挺可观的,于是就投了。

没想到一击即中,居然通过了。

回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以及迟纯照顾迟冬的感情,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全伯一家,唉!

往事不堪回首,别想了,浅笑,一切自有主会安排!

屋里飘着满屋的饭菜香味,全善美用力地双手拍打着桌子,嚷嚷着要快点开饭。尤其是桌上的乌骨鸡汤和她最爱的红烧肉,已经让她狭长又窄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在厨房忙活的全伯,在外就听到外面的大动静,一边炒着菜,一边大声地制止,“善美,动静小点,不然信不信我把菜都扔了!”

果然奏效!全善美乖乖地坐在位子上,一边擦着嘴边不断留下的哈喇,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厨房的人发号命令。

“砰!”门被关上,就看到一个帅气的背影匆匆地上了二楼。

厨房里的人因为灶炉的火声,也没留意这声不大的响声,到是全善美呆呆地边看看不远处的旋转楼梯,一边担心地看着眼前的食物。

“蹬蹬蹬……”又一阵匆匆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某个人的影子,全善美一下激动的起身,弯腰伸出粗壮的白色臂膀,佯装将食物围成圈。

“放心,我不是猪!”星昂只是冷眼一撇,然后又和厨房里的人关照了声,“全伯,我晚点回来吃,你们先吃别等我。”手里拎着个细长又不宽的长包就出去了。

“唉,臭小子,今天是善美生日,你又去哪里?”全伯拿着锅铲,带着围兜就出来要教训人,结果留给他的是,是一扇被关上的门。

星昂将包斜跨在身,而后骑着黑色重型的摩托穿梭于一条又一条的马路上,因为目标地点在郊区和市中心的中间,经过的人也不多,道路也还算畅通,没过太久就到达了福利院的门口不远处。

“谁啊?”门卫大叔清晰的听见福利院的不远处听到了轰鸣的轰隆隆地车声,赶紧走出门卫间看了眼,看到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嗯?这个点是谁啊?人呢?”没看多久就感觉头颈被人用力一敲,马上两眼一黑。

星昂赶紧扶着十分沉重的身体,然后尽量快步地将他送进了门卫间。

再看了眼手机,已经近六点半的时间,看了眼不大的范围,只是这个角度怎么找?

前方是一块大片的操场,周边树木也很稀少,不利于躲藏,而后操场后就是就一幢共三层的楼,不过幸好的是顶楼上有用石墙围起来的烟囱,这个还能算是一个进攻的点,不管了,先过去再说。

星昂快速跑进楼里,他并没有急速上楼,而是先是快速跑步打量着进口两边长廊的每个房间,接着是同样的方法一路观察到了二楼,其中医务室有两个人,一个是病人,一个好像是医生?总之,威胁不大,就在他往三楼跑上去的时候,浅笑用力地甩了两下手上的水,从厕所出来。

好像见一阵黑影飘过?她赶忙跑了过去,在看看楼上,并未发觉到任何人啊?

“咦,浅笑,你鬼片看太多了。”,嘟囔了句便朝医务室走去。

在他的左侧其实就是单纯的一堵墙,而右边则是有三个房间,而园长室则位于当中。

星昂皱着眉,再看了眼一旁的几扇窗户,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就变得更加不安。轻步快速移动,一手摁住跨背的细长袋包,不巧的是这三个房间都有人,那个目标人物很快就找到了,但是麻烦的是怎么解决其余的两个人,因为这里并没有通往顶楼的空间,如果借用攀登的绳从窗户上爬上去,根本就不现实。

再看了眼表,距离七点不到二十分钟,星昂反而不断地深呼吸,拼命在疏离脑中的想法,尽可能地找到排口。

“吱!”长廊尽头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见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步伐有些蹒跚,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穿着也很朴素,在园长处的门口犹豫了下,像是有些惧怕,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便进去了。

几乎是不到一分中,就又出来了。

糟了!他没地方躲?!星昂赶紧从楼梯的旋转空间跳下了二楼,快速看了眼周围,赶紧往最近的墙边一缩。

此刻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胸膛,黑色的T恤紧贴着身体,有些急促地喘着气,碍于职业的关系,他已经几乎完美地学会了无论再慌忙都要学会像猫一样呼吸和走路。

待人慢慢地走下去,星昂再看了眼卡在裤袋里的手机,已经五十分了!

这个到底什么任务,居然这么折磨人!又快速地跑了上去。

“你看好了吗?还有没有问题?”浅笑拍了拍迟纯的肩,一脸认真,“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拿给园长去看?”

“没有问题,不过,要不明天吧,现在,”迟纯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下打手语的速度,“怕打扰园长休息。”

浅笑快速地眨了眨眼,然后严肃地看向坐在床边的迟纯,“对于园长来说,我相信职责会重要过于她的休息时间,万一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说得什么狗屁,人家迟纯说得没错啊,万一真的有什么后果,迟冬要怎么办,而自己去哪里找这么各方面都适合的工作啊!

浅笑一手拿着方案,一手用力地……轻抚着自己的脑袋,自从那次事故后,她的头已成为她的宝贵东东,打不得,骂不得。

唉,浅笑啊,你的人生才到二十九,还没到三呢,就这样了?!

就这样,一路自怨自艾地像是鸵鸟一样慢慢爬着楼梯。

第五十五章 过去的就不该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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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算来算去还是一场空

迟冬依旧在沉眠,而迟纯则望着窗外的繁星,开心地数着,接着就看见下面熟悉的门卫大叔再向他招手。

嘴里也在叨念着什么,看着口型,是……“快走?!”那张脸也十分地焦急和紧迫,手不断地朝她这里大力地摇晃。

看着二楼窗口那怔怔望着的迟纯,此刻的门卫大叔就像是急的在热锅上的蚂蚁。

“哎哟,我的姑奶奶!”一面失望透顶地哀嚎一面不禁替迟纯又担心了起来,这个丫头,防备心不够,以后还得继续教育。

刚跑进楼里,门卫的脚就有些抖颤了,这个氛围,好像和以往的不一样啊!

怎么有些阴森森的呢?我的天,不会是那个袭击自己的人还在吧?难道在暗处观望自己?

越想浑身就越是起了鸡皮疙瘩,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逼自己清醒。然后就一股脑地向二楼冲去,无论怎么样,今天他的职责就是救人,不光是迟纯,还有那个新来的,感觉那个新来的浅笑人还可以,谁让自己是个感觉控呢?

到了二楼,匆忙地往右边跑去,直奔挂着医务室牌子的房间。

“啪!”门突如其来的被打开,迟纯听后猛地身子一惊。

“这里有人,我们得赶快逃出去。”边说边抱起迟冬,然后扫了眼房间,“那个新医生呢?”

“她在园长办公室,为冬冬以后的规划再和园长谈判,还没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哎呀,不管了,新来的对不起了。默念一句后就直接拉过迟纯向外跑去。

等迟纯回过神时,就已经在下楼的急速过程中。门卫身上背着已经有点醒着的迟冬,一手拉着迟纯的手,眼看就要冲出大楼时,掌心里的充实感一下落空。往后回身,就见迟纯对自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卫知道迟纯的个性倔,也觉得瞒不住,便东望望西看看地小声说,“我觉得这里来贼或者其他什么人了,前面我出去看的时候见有人来这,然后还没观察一会就被人袭击了,所以,这里危险。”无奈镇定地看着迟纯,真希望她能听进去,“你们先走,那个医生和园长就再说吧,别管了。”

“不行,园长可以不管,医生不行。”比完手势就倏地向楼上跑去,消失在若隐若现的光线里。

夜里的大楼每层都会有几盏淡蓝色光线的消防灯亮着,平常只是装饰的灯光,今天为这寂静的楼更添了几分诡异和神秘。

门卫瞥了眼自己肩上的那个睁着眼的家伙,只得轻叹气,又跑了上去。

从远远的窗外望去,能清楚地瞧见稀碎如钻的星星绽放在漆黑的夜里,点缀着黑暗,也点缀着在自己斜前方那个书桌上的歪着头怒睁着双目的毫无生气的人。

浅笑自然地趴在进门的地方,半脸着地,张着嘴,清澈的圆眼有些无辜,而心中更是是无比地酸楚啊!

她就为了个不在场证明,身体力行地躺在这里作为证据,她容易吗?谁让这个看似背靠着池氏这座大山的著名福利院,但是特么连个摄像头都不按一个,一开始她发现了这个事实还真的有些庆幸,但是自从她在这躺了很久之后,她就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个万幸中最大的不幸。

她根本就无法指望其他人会来救自己,迟纯那么单纯,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正处在和阴曹地府只差一扇门的尴尬境界,所以等她来救,呵呵,还不如躺着呢!

目光转移到那具死不瞑目的人那里,越是盯着那里看,额上的汗越是滴得快,她只觉得四肢僵硬,整个身体像是被地面吸住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她现在的处境就和鬼片里面被鬼缠身的镜头是几乎一模一样,干涸紧张的空气,嘴边很干,汗却不要钱地从身体里流出浸透着身体和服饰,又是在恰当好处的诡异的黑夜,不远处有个脑门有洞且歪着头的尸体躺在桌上,如果一不小心,这个头,是不是会……

“啊!救命啊!不是我!”背上传来被人摇动的猛力,浅笑失控地大叫起来,仿佛忘了自己躺在这里是干嘛的了!接着一先是双熟悉的鞋和一对地小腿出现在眼前,再是见人蹲下,素色的长裙明显有些脱线,一张温和的脸映入眼帘,“迟纯,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呜呜呜……”

“嘀呜嘀呜……嘀呜嘀呜”,清冷的周边突然被警车给围满了,来往的都是些巡警和警察。黄色的警戒线将福利院的正门,包围的彻底,虽然外头并没有什么人。

浅笑披着个羊毛毯子坐在大楼门口的阶梯上,正接受着一个十分随意和不耐得笔录。

眼前的男警估摸着也有三十五朝上的年纪,一头乱蓬蓬的黑色卷发,上面还有些头皮屑,嘴里叼着根烟,这烟味也证明了这个人的品味也不怎么样。

语气仓促,眼神还有些嫌烦的感觉时不时地瞟着自己,“你为什么会去办公室?”

对于这样的态度,浅笑也索性来个破罐破摔,半死不活,“因为一个自闭儿童。”

“就这事?”那个肿得跟个死鱼眼没什么区别的眼睛不置可否地盯着自己,好像就像是在骗他一样。

“对,因为这个儿童有些特殊,不但有自闭症还有情绪共感障碍和暴力倾向,不得不向园长去请求支援,因为这方面的辅助治疗可是很贵的。”

“呵,你可想得真多啊。”

“对啊,因为是孩子,如果你的小孩是这样,我认为你会想得比我更多的,警官。”

握着圆珠笔在记录板上顺畅滑动的糙手突然停顿了下,轻哼了一声,“小姑娘,你可真是嘴尖压力,你有看到凶手吗?”

“没有,我有感觉到凶手,就是他往我的颈上用力一敲,然后就眼前一黑。”

“你几点上去的?”

“去哪里?”这个警察还真的是没玩没了,怎么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一点都不像池寒他们队,严谨有条理,唉,可惜物是人非。

“几点去的园长办公室?”眼前传来浓浓地灰色雾气,眼睛被辣得有些疼。

“大约六点左右,具体的你可以去询问另一个证人,叫迟纯,她会知道。”

“为什么她知道但你就不知道?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嘿,要是有就真好了,”浅笑听着这话就觉得十分刺耳,笑着回嘴,“那么警官你一定是我们第一个讨论的秘密对象。”

“行,没问题,反正桂花的监狱你没去过,感兴趣的话,可以带你溜溜。”收好笔和记录板,便有些得逞的说,“走吧,浅小姐,我现在以你公然侮辱正在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要将你进行带回局里。”语毕,从外套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细小的录音笔,得意地在浅笑的眼前摇了几下,“走吧。”

“太棒了!这就走!”男警对浅笑此刻无比感恩和开心的举动有些不理解了,心想这女人一定是有病,桂花的监狱是人进的吗?!

正当浅笑开心的蹦达着向前走,遇上了也刚做完笔录的门卫大叔和迟纯,“你们都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只是,相比他们沉闷有些暗黑的氛围,眼前这个披着白大褂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松?!

“对了门卫,你和住宿中心的联系下,目前至少一个月,让孩子们在那里学习吧,这里要封锁,等找到凶手了,再解封。”

“是。”门卫有些畏手畏脚地点点头,像是个没做错事却被人无端欺负地良民。

“还有你,”风水轮流转,一下子又转到此刻面容轻松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你就给我好好待着吧,要是下次做复录,你再这样,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嗯?什么?我不用去了吗?“为什么?!”浅笑急吼吼地上前两手拉扯着男警的胳膊,像是没被分到糖的孩子那样酸涩和苦楚,简直气的下一秒就掉泪了。

男警见她这幅样子,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心声,“神经病!”而后看了眼现场,“收工!”

说完就向前走去,脚步停在了院外门口,手机靠在耳背,待拨打的电话终于接通时,松了口气,“放心,什么证据都没搜到,做个悬案肯定没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充满磁性的嗓音,“谢谢你,阿杰!”

“客气什么,兄弟一定会帮你一起讨回公道,挂了!”

“魏杰,诺。”一个巡警拿着电话然后悄悄地将手中的一个小本子往魏杰的怀里一扔。

“兄弟,你做这事也得小心点啊!”魏杰卡着低声说,“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行,下次注意点。”巡警还未等他说完就走了,一点也不给某人面子。

待人群渐散,剩下的三个目击证人也理应该各回各家了,门卫回学校的住宿中心,而迟纯,她说有自己住的地方,于是,正愁无地儿可睡的浅笑突然看到了光明。

“迟纯,我能和你一起住吗?”

“你……没有家吗?”迟纯也不傻,浅笑她也观察了不少,浑身透露着富贵之气,虽然个性和脾气有点与之违和,但是至少不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啊。

好吧,我有家,但我不想回,那……我就磨一磨吧。

“迟纯,我真的没有,我也是孤儿,虽然被收养,但是关系总是不是很近,我就是冲着这里包住才来的,现在,”浅笑一脸受伤的样子嘟着嘴,心理则是为自己尴尬的演技擦着汗,“拜托拜托嘛!”双手使劲搓着,恳切地求着。

自从浅笑说完后,迟纯一脸的为难,但是又想到冬冬的情况,也只好无奈答应,“好。”

“在哪儿?”浅笑心里真的是欢呼雀跃,但是脸上,依旧要维持着自己的可怜状。

“在星之夜。”

第五十七章 别扭的人

夜风呼啸,他捂住肩上中枪的地方,咬紧牙关地向前跑,天上只有零散地少许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一路在自己身后跟随,身后,隐约传来阵阵的狗吠声。

血不断从中枪的地方流下,整个上半身几乎已经感到十分的冰凉,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停,一停下,那他就真的彻底完了。

不过就是想要自由,不过就是一个迷路的青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方向而已,为了逃离STAR,逃离星焰,自己已经将一条不值钱的命也给完全地赌了上去,奈何,逃不过,自己的迷弟精心策划的逮捕。

手中的枪还剩两发子弹,一发是给迷弟,一发则是留给最后退无可退的自己。一路疾奔,但是因为身体重伤加上失血过多导致视力的准确度开始极速下降而且看带眼前的事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跑到一处森林的边缘,但是留给自己的却是死路一条,因为前方是垂直而下的山壁。

呵,那就好好坐下聊聊吧,也算让给自己一点慰藉。

待穿着朴素休闲的村民装的高大男孩的渐将用其越来越近的阴影将自己不留一丝缝隙地包围在他的巨大阴影之下,他只是露出苍白无力地笑容,眼中则是视死如归的冷淡,“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星昂了,你变了,变得更加的成功了。”讲到此处突然放声大笑,笑着自己的愚蠢,笑着替他的正前方,拿着短枪指向自己的那个男孩终于蜕变成了他所期待的模样,而感到高兴,也是在笑看自己的一生。

“星辰,回去吧,焰叔不会怪你的,我向你保证。”星昂慢慢放下手中的枪,眸光暗沉却闪着琉璃色的多变色彩,还带着些像水晶的光芒。

可惜星辰却只是仰头望着映在漆黑中的那轮弯月,释然地解释,“星昂不要学我,只知道为了一己私欲贪恋着所为的安全感,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回去了家乡,我的暗恋的人结婚了,过着幸福的生活,而那个觉得让我丢脸的母亲,却因为硬是要找叛逆自私的儿子,出了车祸当场不治身亡。”

说道这里,星辰终于不再顾及自己的自尊,痛快地流下了眼泪,“杀了我吧,我不会回去的。”

一股浓烈的龙舌兰的酒香味从自己的眼下传来,手转了几下杯中的冰块以及深黄色的烈酒,然后一口而尽。

“怎么了?又响起什么不愉快了吗?”耳边传来ALEX的关切,自己并未回应,而只是沉着地站在宽阔的露台望着闪烁无比的夜空。

沈贤也不多问星辰的事情,这是属于他俩无言的默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看到现在这样被悲伤云雾笼罩着周身的星辰,很可怜。

算了,换个话题换个心情,沈贤有些不怀好意地靠着露台栏杆,微向后仰身,“唉,迟纯呢?今天难得从开餐前没看到她?!”口吻里满是藏不住的八卦气味,“怎么,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

“她今天有事,所以就让她先走了。”

“嘿哟,这理由好,我可是认识你开始,头一次见你对一个女生上心。”在沈贤的印象里,星辰在感情上,就是个冷漠的人,可以是个高贵的花花公子,下一秒又可以变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浑身充满尖刺的肇事者。

星之夜可以开的如此成功,说白了,多半是靠着星辰的美貌,接下来才是自己的厨艺。

见星辰只是闷不声响的喝着酒,沈贤突然一手揽过他的肩,温润的眼忽然一眯,发出哼哼的声音慢慢贴近星辰的耳边,正准备要说些什么时,“咔嚓”,正门突然打开了。

然后远远望去,就看到了一副基情四射的画面子在不远处的露台上。

浅笑八卦地戳戳迟纯,一副看着大戏地模样望去那里,“难怪你能在这住那么长时间,果然啊,上帝祝福你啊,给你挑了个这样的室友,嘿嘿嘿!”

沈贤还未说,就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什么在盯着这里,让他觉得有些寒冷,然后便瞥见了迟纯和一个他们不认识且带着晦暗笑容的短发女子。

“你好,我叫浅笑,缘浅的浅,尬笑的笑。”

沈贤带着绅士的笑容,淡淡地礼貌介绍,“你好,我叫沈贤,贤惠的智者。”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哇塞,这个人一说话就如温和的风,让人觉得很舒服,即使语气讽刺,也是那种霸道的温柔。

迟纯见旁边的人满眼爱心就快要溢出的花痴目光忍不住推了下某人的手臂,然后亲自将脸凑到眼前,严肃地打着手语,“你不礼貌。”

“嗯嗯,我知道,但是太好看又这么温柔,嗓音还那么好听,还这么富有磁性,真的是太迷人了。”

“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一句冷若冰霜的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散落在空气中。

浅笑这才收拾起自己的失态,反正,她觉得自己没错,好的事物就该大力地赞扬,本人都没说什么,旁人却发话了。

好,我也不争,于是拿起前面的精致茶杯,闻着清香的茶味,细细地品了起来,喝得同时还是忍不住扫了眼坐在对面有着在她眼里看来就像是戴了顶鸡冠的男子。

星辰怎会没注意到这刺目的眼光呢?

看来这丫头没和星昂有什么嘛?要是真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星昂这个只认死理的人,好不容易从夏如烟这个硬坑里跳出来,别又跳进另一个火坑了,看这幅不定性的样子,还不如夏如烟。也不知道星昂到底欠了人什么情,询问伤势的时候那么恳切和担心。

见沉默的氛围依旧在顺势发展,沈贤“咳哼”一声,于是又点了个话题,“浅笑,我很好奇你诶,感觉你很洒脱,但是总觉得真正的你不是现在的样子。”

“哦?怎么那么认为?”是没话找话,还是想打听些别的什么?浅笑继续轻轻地啜了口杯中温热的茶,眼下闪过一丝不明。

“嗯,直觉吧。”沈贤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况且,他只是调节下气氛,只是刚想调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会比较恰当,“你做什么的?”

不会扯话还硬扯,嗯,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魄力,“我长期在花语国做志愿支援医生,今年会回来完全是因为悼念自己的母亲,然后就……忽然又不想回去,所以,就选择应聘到池氏福利院成为了一名小小的普通医师。”

“呵,有点大材小用啊?!”沈贤不禁感叹,这下连安静待在一边的迟纯都忍不住插了进来,“我的弟弟也是多亏她的照顾,她真的很棒!”

“哦,对了,刚才一直再聊别的,迟纯,你的弟弟?还好吗?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的吗?”

沈贤真诚地看着迟纯,或许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这么真心诚意的关心,迟纯温和的脸上晕上一抹浅红,害羞管害羞,但是回答依旧看着沈贤柔和的眼,“浅笑已经帮我弟弟制定了一套方案,我们先走一步算一步看看。”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们说哦,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谢谢”。迟纯开心地回应着,眼里还酝酿出了一层薄薄的晶莹。

浅笑又开启了八卦模式,一会看看正端起酒杯喝酒的沈贤,一会望望正端起茶杯喝茶的闪亮女子,一脸莫名的高兴。

啧啧,这真的不是在眉目传情吗?!唉,感谢主,对迟纯那么好,赐给她这么好的一个可发展的人。

“哦,对了,沈贤,冬冬睡的房间一定要足够的安静,请问他现在睡的这间房是这样的吗?”

浅笑忽然想到了迟冬的病情,不禁仔细分析着现在的条件环境是否符合病人的状况。

“你放心,阁楼的房间光线好,还很静谧,不会有其他的嘈杂声。”

“嗯,迟纯,”浅笑听完沈贤的话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身旁的人,“基本的药都在,你不必担心,但是切记,千万要看管好他的手,房间里不要放尖利的东西,笔,筷子,尺等等,都必须杜绝。”

“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去收拾。”

“好了,我先上去了,你们慢聊。”从刚才只有插过一句话后,之后也不知道是不高兴聊天还是真的插不上嘴,整个人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氛围,阴沉沉的。

“别喝酒了”沈贤并未感到些什么,而是拿过星辰手中的酒杯,严肃的提醒,“多喝影响睡眠。”

星辰依旧背着身,然后沉默地走了上去。

还未踏上楼梯几步,身后又传来一阵热闹的讨论声,无非是关于迟冬的,或者是浅笑的。

而那个人,好像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好心地把她领回家还给了她一份客观的工作,这么无视恩人,不满地向那个群体扫了一眼,眉头紧蹙。

“诶,他怎么了?好别扭。”浅笑非常肯定地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待星辰走后,便悄悄地问着群众。

“不知道。”迟纯和沈贤异口同声地回答。

“哇哦,你们好默契哦~”浅笑若有所指地指了指她的左边和她的前面,“今天要是不扒出点内幕,哼哼哼,大家都别想睡!”

于是,三人一闹就闹到了凌晨,大家也顾不得睡的舒不舒服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因为实在太困了。

待星辰下楼时,见三人睡的奇形怪状,能说什么?!

只好无奈摇了摇头,便不去打扰,刚要出门时,视线落在一个长相虽普通但却看着让人很安心的那张柔和的脸上,本来阴沉的脸突然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五十八章 奇怪的人?

一想起那个因为脑子和四肢严重不协调而总是在他眼皮底下做错事的人,不知怎么的,心里竟会有股暖气在飘逸。是可怜还是她和自己的母亲很相似呢?

呵,出去的时候,又是一个好天,“果然,自己不愧是晴天娃娃”,星辰满足地望着宽阔明朗的天空,心情是一片大好。

孩子们在不大的空地上拍打着篮球,笑声不断,大家都自然地围观排成一圈,为自己喜欢的球员或者是这欢快的气氛而欢呼。

“吴老师,你没事吧?”是一直在福利院做门卫的男子,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吴敌,用不着你所管闲事吧。”

吴敌真的是活见鬼了,好不容易拍个马屁,竟拍在了地上,“不是,吴老师,我是不小心瞅见你的,而且你的脸色很差,你没事吧?”要不是看见她此刻变成了“白娘子”,鬼才懒得搭理全福利院出了名的最臭脾气的人。

吴秋傲视了下坐在自己旁边那个穿着粗糙还有些脏的深蓝色制服的人,心高气傲地回应,“在再怎么差都比你好。”说完还顺便拍了怕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弄脏了似了。

“诶,你!”吴敌被这个长相普通却傲得就跟只母老虎的人给弄得十分窝气,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诶,吴老师,园长死了,给你录口供的警官,态度是不是也特别差?”

果然,一讲到这,吴秋突然变了脸色,眼中的黑眸忽地放大,脸上也抽紧,“你在说什么呢?警察的坏话也敢说?”

哼,你丫根就没做过笔录,当天他来到住宿中心还没进门的时候,就见福利院的生活老师和清洁阿姨在门口正神色紧张的商讨着什么,而当他一过去,几人就立马围了上来来了个回锅问,说的他口水都干了。

同时,那天他也是听清洁阿姨说的,吴秋那天在迟冬出事之后去过园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挺慌张的,更令清洁阿姨诡异的是,没多久后,园长怎么就出事了?!

最最奇怪的是,他们所有人都做了笔录,就连孩子们都做了,可惜,偏偏就漏过了吴秋。

本来吴敌就在怀疑吴秋,被这阿姨这么一说,就更加笃定了,但是也不想惹事上身,就没说什么。

“吴老师啊,夜路走多了,迟早要见光的。”可是今天本想好好关心下,还指望万一她做园长自己还能分到点好处,结果却被人数落了,那无论怎么着得回怼下。

被他这么一说,吴秋的精神状况就变得更加不稳了,微微颤着身体,向最近的楼走去了。

“哼,让你说我,这么好刺激,早知道我就应该多说几回。”无敌不满吐地一口痰。

“我要吃饭!我饿了!”

额头被人用个什么重物给狠砸了下,现在太阳近乎日中,屋里已经窗外的呈亮的光线洒了个遍地,浅笑皱着眉睁眼,还没睁完全,额头又被人用东西砸了下。

“对不起。”小心翼翼地比划着,迟纯不好意思地拿着鸡蛋揉着浅笑额前的一团深粉色的印字。

浅笑一脸揪着,使命噘嘴忿忿地看着在她对面吃的很是滋滋有味地迟冬,越看越是火气上升,她从来没想过在她的生命里会出现一个窝窝头,长得刺眼,但是却无害。

“来,乖,慢慢吃。”沈贤一口一口地耐心喂着迟冬,迟冬则是满足地吃一口吐半口这样回报正在对自己好的人。尽管手里已经被粥给沾满了手背,但是沈贤依旧温柔地在重复着动作。

“唉,我说迟纯,”浅笑虽然心理藏着股巨大的怨气,但是看到沈贤虽然一身名牌,性子好又不做作,又还很耐心,忽然一脸坏笑,“要不要考虑下?”

迟纯刚才还温柔揉着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粗暴,直接随手拿着桌上未剥壳的鸡蛋猛地向浅笑额上的红印子那里狠敲了下。

害得某人忍不住吃痛地抱头,“哈哈哈……”迟冬笑边喷着口里还未下咽完全的粥,溅的沈贤满身都是。

沈贤只得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碗,“冬冬,吃饭要乖哦!”拿起桌上的纸巾,温柔地帮迟冬擦拭着嘴边的食物。

“笑什么,你个小屁孩!”浅笑是真的急了,便想着一定要好好去收拾这个小家伙!

才刚站起身,迟冬就猛地跳了起来,逃得远远的。

“你看看,冬冬很聪明的。”一句低于,然后就倏地去追捕“猎物”去了。

两人一路你追我赶,让坐着的看客是一阵好笑。

“冬冬你照顾的你挺好的,辛苦你了,迟纯。”沈贤忍不住夸赞了坐在对面的人一下。

迟纯刚想回应,就听见“扑通”一声,回过身去见迟冬滑了一跤,虽然浅笑过去扶了,但是两人不一会又很快干上架了。

就这样,无厘头的午后就这么欢快的度过了,转眼,也到了餐厅开业的时间。

沈贤在厨房和几个小厨子忙着做着开业的工作,而迟纯则和几个服务生配合默契地在餐厅内做着开业的工作。

不一会,就到了准点,餐厅开业了,没多久,大厅内就几乎坐了半成的人。

而在主厅内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了个穿着休闲装的短发女生,看着电脑,旁边则是放了杯水,认真专注地模样加上本身有些贵气的特质,不免会让人认为又是个高干人士。

但是没人看到她的电脑上居然充斥了五颜六色的图画和几个小人正在打互相开枪,没错,是闻名全国的射击游戏,怎么办呢,这就是野孩子的生活方式,反正现在有吃有住,先好好爽几天,回头再重新另谋工作。

本想坐露台的位置,哪知道那片地带是只属于星辰的,就连沈贤,都无法踏入。

浅笑只好选择了这片角落,来度过属于自己的时间。

“唉!”不禁轻叹,她居然死了!真的,这个游戏有毒,她怎么就打不过第一关呢?!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游戏无脑人吗?!

目光扫了下二楼,敛起刚才的表情,脸上有些沉重,刚才他们三人在来餐厅之前就商量好了,今天先暂时让迟冬好好休息,所以给迟冬服了镇定的药物。

浅笑想到这,不禁又叹了口气,昨天光聊天,却忘了这一环。

打开网页,认真搜索着她要找的内容,今天她必须落实个计划和行程表才行,这样大家也好分工。

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大家没带伞,于是餐厅成了行人们的聚集地,本来还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屋子瞬间就人满为患了。

“你好,小姐,这里有人吗?”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手里抱着小孩,态度不客气地问着,“没人我们就坐了。”

什么素质?!真是,这场大雨还真是下的蹊跷,“好的,你们坐吧。”秉持着信仰,浅笑也不吱声,礼貌地回答,而顺势将一旁的小挎包放到了自己的背后。

才刚拿走,还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就迫不及待地站在椅子上,居然跳起来蹦达,而且还穿着鞋子。这母亲居然也不阻止?!

这凳子上都是深灰色的印子,还带着些泥土。

不仅如此,这孩子居然还叽叽喳喳地和坐在对面的母亲高兴的聊着天,说椅子的弹性很好。

我去?!

浅笑尽量压着冒火的脾气,委婉地说,“小朋友,这是公共座位哦,要玩下来玩哦?你看椅子都脏了哦。”

小男孩有些不开心地望了浅笑一眼,再看看座位,于是就乖乖地下来了,跑到了对面也不知道对面的老妇人的怀里去了。

这老人见孩子这样就冷冷开口,“小孩子嘛,让他玩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看着全程冷着脸,而且态度高傲,这哪是抱怨?!明明就是我得罪她了?!

真是无语,浅笑再次忍下气,这次也不多说什么,拿着桌上的纸巾默默地擦拭着旁边被踩的十分肮脏的椅子。

不一会,这孩子的妈去完厕所也回来了,老妇人直接是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对着孩子他妈说了起来。

说完,恰巧一个服务生就端了几杯水过来,孩子的妈看到托盘上的水,眼睛闪着阴冷的光。“请问你们现在点单吗?女士?”

服务生话还没说完,孩子他妈直接一杯接一杯地往浅笑那边泼去,嘴里还止不住地骂道,“看你打扮地这么光鲜,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龌龊!不知道要尊老爱幼吗?!居然说一个小孩,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纷纷看过来。

“女士,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这孩子不妥协在干净的椅子上踩来踩去,高兴地蹦跶,我就好心地劝着小孩,没想到被这位老太太一说,竟变了个味。”浅笑也把刚才擦的脏纸一个个打开给眼前的女人看,“诺,这是小孩踩的。”

周围的人群又是一阵唏嘘声,小孩的妈的脸变得一红一红的,可能觉得下不来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更让人听不懂的话,“妈,既然是您孙子弄脏的,您就擦一下,省的让人瞎逼逼,烦死了!出门在外,总是能遇到这么多奇葩?!”

“这就是你破了我一身水的态度?”浅笑彻底被惹毛了,“您好歹也有孩子了,在您孩子面前做个好榜样不行吗?还有您老阿姨,一把年纪了,该活的比我明白才是,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让你的媳妇被大家瞧不起呢?”

就算再怎么气,口吻依旧是平稳,不卑不亢,尤其是说道大家这两个字,浅笑平稳的语调不禁提高了几度。

第五十九章 泼妇和正义地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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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情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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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叛变

“你怎么这么痩,啧啧,多吃点啊?!”浅笑拿着沈贤刚才递过的药膏挤轻轻地涂在红色的地方,动作轻柔,但是眉头却任是紧紧皱起,看着几乎不留任何缝隙地大片紫红和紫青色,心中已经堆积不下不满和生气,本来安静地氛围瞬间点燃起大火,“你不是挺职业的吗?!怎么碰上两女人,就蔫了呢?!你的阳刚之气呢?!你的执着专注呢?!你的功夫呢?!你的脑袋呢?!都去见鬼啦?!”骂着骂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怒地脸上抹出一弯嘲笑,“不,不对,又一样你有,就是执着专注,我是不是得表扬你?!什么杀手嘛?!连个杀猪的都不如!哼!”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念叨了,搞不好他真会杀你!”星辰好笑地从楼梯上走下去,还有迟纯、迟冬和沈贤。

“你们要去干嘛?”浅笑的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狼狈的背脊上,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听到有些密杂的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板着脸好奇地问着。

“我们先回去休息,然后思忖下店里该怎么弄。”星辰严肃地望着满是“伤痕”的店里,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耐地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外面突然传出了“哔”的声音,“沈贤,你们先上车,我随后就来。”说完,就向浅笑这边走去。

“浅笑,星昂就你照顾了。”

“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浅笑忽然感到背脊一凉,星辰接触虽不多,但是也能估摸出这人的心思,怕是没那么简单。

“嗯,聪明,其实我想说,”语气停顿,闪亮的眸子布满着狡黠,意味深长地低沉说道,“你们,好好相处。”今天本来还想准备和星昂来唠唠嗑,结果却碰上这档子事。其实最大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就星昂的那点心思,哼,不推波助澜下,以他被动的就和机器人一样的温吞个性,估计黄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

“怎么,你们认识?贾大?”

“噗哧,咳咳。”最先对于这句话有激烈反映的是星昂。

“嘿,你这臭小子,竟然帮着外人嘲笑我,是不是被揍的不够?!”星辰的脸上阴气沉沉,他明明就看见那人的嘴巴上扬!可恶!于是高举着紧握的券便要冲过去揍正低头的人,“诶,你干什么?他还不是你男朋友,用的着那么护他嘛?”

“你特么给我走,我和他的关系用不着你关心。”

还未迈开步伐,就被人硬是大力拽着“请”到了门口。

“再见了,贾大先生,上帝爱你哟,比心心!”

看着浅笑真挚却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星辰眯起眼,愤愤地张嘴,“你的名取得也不错,缘浅的浅,尬笑的笑,哼,我们注定势不两立和永不相见!再见!”接着潇洒转身,气宇轩昂地走下了小台阶,向对面的蓝色跑车那边走去。

浅笑懒理这些,只是望着星辰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是好笑。

“你在笑够了没?”星昂忍不住吐槽正“不务正业”的人,从刚才进来,她的嘴就像被人灌了迷药一样,嘴巴就没看到并拢过。

“哈哈哈,我是觉得星辰挺可爱的,尤其是生起气来时,我觉得停蠢萌的,哈哈哈。”浅笑津津有味地说着,脸上虽然笑着,身体也因为激动而有些抖颤,但是视线却依旧专注地停在那片不满红印的背脊,手稳稳地上着药。因为伤实在太多,而且印痕很深,所以她必须仔细地涂着每一寸。

“星昂,待会涂完你和我再去下福利院的医务室拿点药回去,让全伯好好给你上药,假如过二天之后还疼,就给我去医院,不许偷懒!活也暂时别接了,好好养着,不然等你年纪再上去点,会变得更疼的。”

声音里的玩笑突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容忽视的认真嘱咐,这是他再一次听到她为数不多这么认真、只是单纯为他着想的叮咛和话语,空荡的心掠过一丝暖气。

“阿婆摩恪,虞吾一羽,遮攞遮曜,咚!咚!咚!”

僧人在架板上念着经语,念到某个节点便用手敲击着一旁的铜锣三下,诺大的院子里不断响起敲击声和绵密的经语声。

“夫人,请节哀。”

夏如烟站在僧人的对面接受着访客的一一节哀致意,穿着合身的贴身连衣黑裙,扎着干净的马尾,感谢地向客人一一恭敬地鞠躬。

相比夏如烟有些柔弱无助的模样,站在身后的书岑则是满眼鄙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窈窕的背影,因为带着口罩的关系,所以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薛老板的葬礼这么晚才办?!”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不满地向夏如烟破口大骂,“你个狐狸精,是不是你干的?!”

这一吼,僧人的念语也停了下来,本来有礼有序地访客时间也被迫终止,最关键的是,还是影响了她之后的计划。

“薛伯,这个结果谁都不想看到,麻烦您就安安静静地送其扬走吧。”夏如烟低头鞠腰,恳请地说着,藏在阴影下的脸却是一脸不屑。

“为什么火化了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以为其扬走了,这个竹帮就会和你有关系了?”老头不满地冷哼,那光滑的头颅虽未长发,但是略丰满的身躯和自带的迫人气场却更凸显了对眼前脸上有些疲惫和苍白的女人感到满是愤恨,“我和你说,所有的东西都不会是你的?听懂了吗?!给我滚!”

最后的三个字几乎是用尽了自身的所有力气,洪亮的叫声像是要刺破天际,也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薛伯,我能肯定的是,其扬是被人谋杀的,至于凶手,我也在追查中,”夏如烟对于刚才的吼骂仿佛不以为意,依旧双手交握垂放于腹前,耐心地解释,眼里透露着格外的认真,“火化的原因您不也是知道的吗?其扬生前无论开心还是不开心,几乎每天至少要提及多次关于他的后事,他说他的一声轰轰烈烈,就像极了橙色的火焰,但是随时也会突然被水破灭,所以生如火是他的志愿,那么火化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就变得可以理解了呢?薛伯。”

“哼,别跟我强词夺理!你快给我滚!这里是竹帮的基地!薛府我管不了你,但是在这里兄弟拼命打下的天地的具有纪念意义的这里,你的存在就是玷污!”

夏如烟本来平静耐心的神色被这番话给彻底瓦解,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戾气,左眼角下的泪痣不像是妩媚的凸显,而是傲气的点燃,微挑着细眉一脸正色地回应,“薛蔚然,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想闹僵,你识趣地就快给我走,别影响其扬的葬礼,要么就乖乖留下送其扬最后一程!”

“哼,大家看看!这个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居然对已逝丈夫的姑父如此说话,不是要造反那是什么?!”薛蔚然这下倒是变得十分沉得住气,说道一半就背对着夏如烟,向身后的大片黑色人群那边看去,就像是在激情地诉说着并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一样。

哼,这老家伙,也就这点本事,行,见招拆招,转过身,向身后的书岑使了个颜色,然后又继续转过身,向薛蔚然走去。

“说得好!”夏如烟“啪啪啪”地用力鼓了三掌,轻笑道,“没错,我就是要早反!为什么,大家猜猜看?!”语毕,人群便开始传出议论纷纷的嘟囔声,看着眼前的人云亦云的沸腾景象,原本志在必得的薛蔚然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安的困惑。

“好了,我来告诉大家,假如有谁的想法是和我待会要表述的是一致的,要诚实回答哦,”拿过书岑递过来的黑色精致小皮箱,精准地“咳嚓”打开开银色的环扣,满是纸张的桂花币铺满了整个内箱,“和我想法一样的人,就会获得这个礼物。”

人群的讨论声变得更加激烈了,大家纷纷不住地点起头来,他们并不惊讶这个做法,因为薛其扬在的时候,他并不独揽大权也不藏着掖着关于竹帮的任何消息,除了财政之外,其他一切几乎都是透明化的存在,假如需要制定什么作战计划,他喜欢招来所有的竹帮兄弟姐妹,大家一起探讨,点子出众者,便得巨额赏金。

而夏如烟的做法,更是有像薛其扬的看齐之势,至少,她没忘记过,本。

面对周围的议论纷纷,夏如烟一脸得意的笑,“我知道,很多人都很疑虑,但是关于薛其扬的死,并不简单,据我所知,是因为得罪了浅浩然,所以致死,但是,你们知道,一向胆大心细的他为什么就突然间就得罪了浅浩然?”说到此处,眼神便对准了一旁变得有些局促紧张的薛蔚然,笑意满面,眼底的戾气却渐渐发亮,“至于为什么要将薛其扬的葬礼放置半年后才举行,那是因为避免帮内帮外的纷争,假如,我们计划在头七给他举办葬礼,但是据可靠消息,竹帮失主,必有灾祸,假如快速都举行葬礼,那么,其中的你们甚至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活着出去,而至于为什么本来封锁住的关于帮主谋杀的消息突然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黑社会,是谁?!到底是谁会这么缺德呢?!”

“难道是薛蔚然!”周围的群众突然纷纷呵道,这么明显的意有所指,恐怕不难领会。

“那我们该如何杀死薛其扬?”又有另一部分的人不满地质疑,“这么久了,我看薛其扬活得好好的,人也是越来越火,生意也越做越大,要不我们就先乡下,怎么把他解决了吧?!”

第六十二章 悸动的心

“难道是薛蔚然!”周围的群众突然纷纷呵道,这么明显的意有所指,恐怕不难领会。

薛蔚然此时却站不住了,“你们别被夏如烟这个女人骗了,她一个出身来历不明的臭丫头,年纪轻轻就能蛊惑住薛其扬,哼,这个本事足以解释一切了吧。”

但是即使再怎么想把视线和注意力转至夏如烟的身上,台下的人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与中心边缘。

“至少夏夫人还未给我们谋点福利,待遇也比薛帮主在的时候又更上了一层楼,而且也很关心我们的家人,总比某些人只会张嘴要来得好!”

说话的人是竹帮的主心骨成员之一,十九。十九早已经在薛其扬死后,与夏如烟的私邀宴会里已经绑成了一条线。

“哼,十九,枉费其扬在生前是那么地疼你,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薛蔚然依旧不依不饶地在辩解和挽回,只是接下来的形势,让他已经无望去面对这个局面。

“我说,你老说人家怎么怎么不好,你怎么不就不讲讲你自己呢,你对我们薛帮主,我们竹帮现在留下的几个成员也是有目共睹的,除了钱,还是钱,当时薛帮主在位的时候,他提得意见都非常独到,但是都被你这狭小的心思给局限住了,还在帮派的斗争和私运货的过程中害死我们不少的兄弟,”一个寸头的男子面容严峻,瘦削分明的脸藏着几分不羁,斜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穿着体面的光头男子,嘲笑地说道,“一开始你仗着薛帮主年轻就欺负他,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您不是想篡权霸位,然后吞并这些靠着我们兄弟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吗?”

“罗伊,住嘴!”夏如烟赶忙呵斥,然后又突然一脸歉意地转向身边脸色极尽灰暗正恶瞪着自己的薛蔚然,礼貌地解释,“对不住,薛伯,竹帮的兄弟念书少,情商和智商都不够,若得罪了您,还请您多多包含。”

见人眼色依旧紧迫地盯着自己,好像要在自己的脸上凿个洞般的认真和迫切,嫣然一笑地看向对面的僧人,“师傅,请继续吧。”

僧人刚回过身,翻页着刚才念着的经语,边翻边拿起架上的棒,准备开始继续咏诵。

“等一下,那我们该如何杀死薛其扬?这么久了,我看薛其扬活得好好的,人也是越来越火,生意也越做越大,要不我们就先想下,怎么把他解决了吧?!”

突然一个尖利地声音窜了出来,远远望去,此人面相普通,又站在竹帮分队的外围,脸也陌生,目测来意不明,不过正好,借此机会彻底消灭人心惶惶的不安,她要彻底为王。

“为什么不杀,说实在的,竹帮的兄弟们,有钱有权你们还加入黑社会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在统一的局面上,大家不就是为了口饭嘛。但是,为了竹帮的发展和未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合作和资金,做到最大利益化的平衡和输出,而谁能帮我们做到这些呢?”

夏如烟的眼底有什么在涌动,脸上更是一分不让地骄傲说道,“我的混蛋老爸曾和我说过,我这辈子都是作为蠢货活着死去的命,一定要好好压榨那些有钱的家伙们,所以,这辈子,我夏如烟,都不会认输,更何况,我还是竹帮即将上任的帮助,没有兄弟,就没有竹帮!与其杀了他,不如榨干他!”

“好!”慢慢地周围开始想起零碎、接着是大片的拍掌声,大家纷纷对眼前那个身形修长有着绝色之美却又带着刚硬气场的女人给撼动。

“好了!我们继续葬礼,让薛帮主走的更加安心,大家好好送他一程。”语毕,转向对面的僧人点头示意继续,而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却是一脸难以置信地,就连眼皮好像都在惊讶地颤着抖似的,声音里透露着几乎难以相信,声音颤巍巍地,“你居然,居然是新帮主?明明其扬交代的是……”

“兄弟不和,这个正常,他管他的舒心,我管我的事业,不是一举两得吗?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夏如烟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向眼前的人又凑近了些,“别忘了你有个可爱的女儿,听说是老来子,而且还独生……”

“你要是敢动!”薛蔚然一把用力地掐住纤长白皙的脖颈,狠狠地掐着,“夏如烟,你什么样的人就会得什么样的下场,给我记住了!”说完猛地向外一扔。

不稳地步伐以及失控地身体,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却落入一个坚挺的怀抱。虽然这个怀抱充满着陌生的气息,但是不免还是想到了以前,薛蔚然的这一席话就像是打开潘多拉墨盒的钥匙,短短的一句却令她心底被封已久的那块柔软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但是,毕竟世事难料,她已不复当初,所以,很快,那块柔软又被自己的意志给上了锁。

“你没事吧。”映入眼帘的却是个不讨喜的眼眸,不是他的眼睛有多难看,而是,眼里的鄙夷令她觉得刺眼。唉,活成她这样,也是真的造化弄人,所以她根本就没资格怪别人,除去那些要挡她路的人。

“没事。”借着书岑扶着她腰的手臂撑力一把,便快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和矫情,利索地站稳,向站在眼前的薛蔚然恭敬地又鞠了一躬,“之前如烟若有不得体的还望薛伯海涵,若薛伯您完事了,不如去接女儿放学吧,听闻是在A中学就读吧,是市重点呢。”

薛蔚然被夏如烟口蜜腹剑地语气几乎是气到不行,于是直接冲向门口,边推搡着阻碍他的人似是在发泄,边快速地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

落日余晖映大地,时间就像是个钥匙,开着开着就关了,然后再一扭,继续开启新的启程,人生不也这样嘛,走着走着,到头来,还是一个人,什么样的环境早就什么样的人,只要心中有爱,便永远是个人,可是不幸的是,她却永远成为了那个藏在阳光下的阴影。

浅笑扭了扭脖子,身体使劲地扭转了几下,大呼一口气,“现在有没有好点?”

星昂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好,不枉我对你下这么多精力和功夫。”浅笑一脸绝望地大力摆着双手,筋骨还时不时传出“咔嚓”短促一声。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应该是动一下,缓一下,你这样下去,不骨折才怪。”星昂已经麻利地穿好衣服,起身时忍不住轻发一声“斯”,他的整个下半身由于长时间坐着都麻痹了,刚站起时腿整个都有点软和疼。

“切,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这句话到底在说给我还是在说给你……”

“好了,没空斗嘴,我先走了。”星昂懒理浅笑的废话,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快速到家,好好地躺一躺,睡个懒觉才是正道。

“唉唉唉,”浅笑就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拉住星昂的右手臂,一副惊惶失措地模样看着跑到星昂的眼前,言辞极为严肃,“都和你说了,和我先去医务室,回什么家,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的。”

星昂虽然整个上身就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好在下身的麻痹也已经好了六七成,不顾浅笑的阻拦,硬是向前走去去!接着就传来自己的右肩胛这片背脊因为右手的抓住而与身体的前行行成的角度所产生的疼痛。

“你给我放手!”面对眼前人的怒吼,浅笑也不惊讶,但是突然嘴巴一张,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五官倏地揪紧,再次小跑到脸色极为难看和冰冷的人的眼前,“我错了。”见人只是撇过头,咖啡色的瞳眸被从外面射进来的绯红色的红晕给照得十分瑰丽和通透,其实如果可以,这样的颜色和质感可以卖个好价钱的,不过,那是眼睛,不是石头。

虽然浑身透着让人窒息和不爽的冷冽,但是借着余晖的照映,还是显得十分帅气和阳光,只不过有些疏离而已。

又来了!又是这个感觉!这个女人又在犯花痴了!回头一看眼下,果然有对泛着晶光的圆眼正定睛地望着她,脸上充满着欣喜的笑容。和半年前在迦南公园一样,她也是这么看着他,好像是在劝服自己同意让她住进全伯的家。

坐落在餐厅外一角的一笑屁土地上,绽放着朵朵小小的野花,微风轻拂,温柔的划过稚嫩脆弱但是却很柔软的花瓣,接着携带着这股清香飘进了室内。

嗯,她在干什么?!

嗯,他在干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两人的脸靠得很近,也是同时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啊!”某人因为太紧张而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伤,用力过猛而导致腰部传来更为刺骨的疼痛,本想用手扶,但是速度不能过快,避免再次扯到后面肌肉,只好小心行事。

“来来来,我扶你,我们先去福利院。”说完,就赶紧向身后的废墟去找包,“我和你说,你别走啊,走了我就嫩死你!”

“呵!”星昂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怎么会拿这种人居然没辙!

“哒哒哒!”快速急促地脚步声大力地向着星昂的方向跑去,“我来了我来了,我看看哦!”

“干嘛跑得这么着急!”

“怕你又玩消失!”浅笑好不容易从包里掏出手机,这也是她捣鼓了半天的结果,下次有钱了一定要换个大一点的手机,这个4.5寸的明显就是压箱底用的,翻的时候还特别吃力。

“我很快就好了,好,找一下打车,打车,再付款,嗯,好啦!”浅笑抬眼,便看见自己从未看到过的一双眼眸,那是一双犹如星光般璀璨如柔如水的眼眸。

第六十三章 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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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玩物

“笑笑是小姐的根,是小姐的命,也是我的命,她现在脑子里还藏着个不定时的炸弹,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那么苦!”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连竹封凛在当时就和她说了赌一把,把子弹取出来,结果她倒好,一句状态不佳就错过了最佳时机,”浅浩然身着墨绿色的长衫外加紧实的黑色西装裤,更加衬托出其一股神秘却又不近人情的高贵气质,黑色适中流行的短发,将其英俊分明的五官衬得更加迷人,而应着当下的情绪时,整张脸又多加了许多诡异的冷峻和阴郁,“不作就不会死,我浅浩然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儿,也真是倒霉!”

“浅先生!”莫若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此刻的他不再是她脑海中熟悉的勤恳、冷酷、大度却又默默付出着自己心意的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嚣张、高傲、无情还很小心眼的势力男人。将近三十年的陪同却抵不过这半年?!

“你们在说什么?!”就当两人互相瞪视着对方时,一声甜美不算刺耳的呼唤打破了眼下的无形争执。

“呵,如烟小姐,不知您是何事啊?”浅浩然淡然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打扮地绝美鲜艳的女子,脸上云淡风轻。

“我需要你陪我去应付下KING,你好了就出来吧。”声音依旧甜腻恰当,软糯的嗓音里夹杂着略明显的恳求。

“其他的呢?没有了吗?”

哼,果然,浅浩然离完蛋也差不多了。“没有了,浅先生,你看看你,和佣人聊得这么火热朝天,”边说边扭着翘臀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向前走去,“都不陪人家出去。”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无花果香味和手肘上传来力度适中的纤肢缠绕,“哼,好,这就出去。”

虽然是轻柔的笑语,但是脸上依旧冰冷,还有些不耐地皱着眉。

“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二位了。”莫若琪不想让自己再继续吞火,一改往日淡定的礼仪,不耐地扔了一句,便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看看看看!真的是,受不了就别继续待了,你说呢?”有人就不爱风平浪静,但是说着有意,听着却不会见风使舵,浅笑然也不顾身旁的人用近半个身躯攀附着自己的手臂,尤其是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肘的肘关节已经嵌进女人胸前的柔软间,“你想多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未等夏如烟回答,浅笑然径直出了偏厅,望着逐渐远去的冷漠挺拔的背影,手狠狠地握紧。

“哼,浅浩然,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不过,相比其他的,有个好消息还是令自己释怀了些。

夏如烟原本只是想喊浅浩然出去陪她去对付负责运货的其中一个渠道大佬,结果就从远处听见远处的偏厅里有争执声,本想是不是可以套一些劲爆的内容,于是小心翼翼赤脚迈步,随着步伐越来越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听到的,却是一个令她几乎摸不着头脑却又感到无比开心的消息。

没错,是开心,不是悲伤!

星昂终究还是自己的,那个狗屁的浅笑,自己都保不住了,哼,星昂,你等着,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今晚或许没有风的关系,空气中的闷热因为人群的众多和聚光灯密集显得更加放大,浅家宅院的风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时无两。

“您好,浅先生。”

“浅先生,您变得更加帅气了呢。”

“诶,浅先生,我看重了Z城的政府点名的那块地皮,说是要改新,你怎么看?”

……

才刚向宅院内迈了没几步,便有几个穿着冷色调高级西装的人就凑了过来,一个个礼貌地寒暄顺便请教下商业上的事。这本然就在浅浩然的范围里,所以应答如流根本就不是问题,顺便他还因此盯上了一笔生意。

“Z城的那座城市,我听闻政府那边传来的新闻,说是Z城要和城进行互相带路,也就是要把Z城打造成城一样先进,而且我觉得很有可能城会和Z城合并,当然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那块旧小区,但是它毗邻重要交通枢纽和几十个车站和五条地铁线路,周边又是酒吧区,所以,这块小区,完全可以将它改造成作为商业性质的广场和商务楼会更为合理。”

一旁的几个男子听着浅浩然的话,不是频频点头,深有赞同的感觉,“但是政府说那边小区将要翻新,恐怕推翻政府的决定……”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寸头男子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原来改新只是改造旧小区,挖槽,我还投资了呢!”这个就是刚才率先开始话题的穿着墨黑色著名地产企业大亨的独生子齐云烈,虽然身高长相、痞痞的气质以及不着边际和流里流气的口气词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只知道混的富二代,但是就他目前的事业和本身的自有财产已经稳居地产界妥妥地首席大亨。

“不知道齐公子接不接受合资?”浅浩然从路过的仆人里拿过几杯香槟递给了周边的人,然后小啜一口,便侃侃而谈起来,“听闻齐公子一向独断独行,但是在人力资源上好像还很欠缺,不如考虑下?”

“感谢浅先生的提议,不过,我想,”“砰”香槟杯相碰,帅气白皙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稳重起来,语气严谨但不严肃,嘴角上扬出一抹邪魅的笑,“这个理由不充分。”

浅浩然不生气,眼里反而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欣赏,而周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识相地退出了两人的对话。

“不知道齐公子有什么条件?”

齐云烈低头一笑,棕色的短发在白色灯光映衬下显得十分柔顺,就和此刻的当下十分呼应,有些害羞且温柔地说,“我想联姻。”

“您不是开玩笑吧?齐公子?”浅浩然对这个提议显然觉得十分不靠谱,况且,浅笑的去处早已在他心中安排好,无论外界怎么变,他的心意不会改变,“我家小女上不能入厅堂,下不能入厨房,完全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小姐,不适合齐公子的身份。”

齐云烈初步分析,要么已经被人抢了机会,要么本人不打算任何联姻。

不过和浅笑在花语国的相遇,至今都觉得有些惊心动魄。

见人突然陷入沉思,浅浩然也就当机立断,打了个招呼,便脱身了。但是心里依旧盘算着刚才的那边旧区改新的项目,据他打听到,虽然他们已经搬走了,但是那栋房子依旧隶属于他们的名下,他做事向来不喜留根,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商业化的改造,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KING在哪?”手里传来熟悉的触感和温度,便了然是谁了。

“诺,在那里?”夏如烟朝一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的角落指去。

顺势望去,便见那里穿着像极了八九十年代的风格,红得发火的衬衣,戴着一条极粗的黄金项链,穿着驼色的薄外套,一条极不合身的宽大长条的栗色裤子,配上一双闪亮的发光的黑色皮鞋,浅浩然的在粗粗的打量下,脸色是越来越严肃。

“你好,KING,我是竹帮的夏如烟。”夏如烟主动握起粗糙黝黑的手,清澈魅惑的双眸自然地对着一双透着狡黠猥琐的鼠眼,此刻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听闻您对我们HV很感兴趣,不如借此机会谈下合作吧。”

“女人果然都是贱货!”这个叫做KING的男人很不给脸地随便说了一句,然后边转头示意了周边站着的两个壮大保镖,只见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扫了下周围,便把人硬是扛起,一人抓肩一人抓着一双小腿,利索“拎”走,“吾,吾……”嘴巴也被人用手给紧紧捂住。

浅浩然只是挑了下眉,然后不解地说,“您这是要……”

“等会谈完好好玩一把。”KING双手插袋,轻撞过浅浩然的肩膀,随意地向前走着,“来吧,好好谈谈。”

“您为什么要和我谈?”浅浩然不着急跟上去,紧随其后但又空出一段距离。

KING没有立即回答,直至两人走到了浅家的园林里,鲜活清新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茂密的树林排排在窄小的路道两盘齐齐地站着,“你这树种的不错。”

“树是要靠人打理的。”

“对啊,所以你可靠吗?浅先生。”

“哈哈哈哈,您看来还是不够了解我。”

KING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脸依旧板着,眼神也充满了防备,“那个夏如烟,不牢靠。”

“每个人都有生活的方法,人也不可能永久地在一处永远逗留,难道不是吗?”浅浩然继续走步向前,停在了和KING只有两尺的距离,挺直着背脊,正色地说,“我自己的理念,只要有利,都可以尝试,不卧薪尝胆,怎么会有帝国呢?”

“说得倒是漂亮!你知道HV虽然新且毒性强,是非常优质的S类的毒品,但是太容易出人命,我是可以辅助你们做这一切,但是,太危险,所以,假如一旦合作,人力物力都需要大量的付出,起码我要八二分。”

“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而且,夏如烟她不能参与我们的计划,这是我的额外条件,这个,”KING笑的不明,一脸坦然,“你们自己谈吧,而且,直至计划结束之前,她都是我的玩物。”

第六十五章 所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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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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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隐瞒着的疑问

“什么叫秒怂?!”浅笑本来就有些疲惫,加上今天她还发现了个秘密,她的心不禁因为这个而有些揪紧。

看到浅笑眼里的漫不经心和瞳孔在眼眶里微微抖颤,感到有些奇怪,正要张口,却见迟冬突然从楼上走下来。

“冬冬,你怎么还不睡觉?!”说话的正是一脸疲惫的浅笑,此时和刚才古怪的眼神相比,此刻很是担忧,“做噩梦了?”

迟冬不紧不慢地走着,嘴里也不答话,直至走到迟纯的眼前,刚才恍若未闻的自闭状态才有些缓和,踮起脚双手紧搂过迟纯的脖颈,头歪靠在他姐姐的左肩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话,更看不出表情。反观迟纯本是一脸宠爱得摸着迟冬的后脑勺,可是没过多久,放在头上的手突然僵住,满脸青色,先是看了眼星辰,然后再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浅笑,手小心翼翼地比划,神色有些畏惧,“冬冬说,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窗外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往他这个方向看。”

“什么?!我去看看!”星辰虽然语气淡定,但明显能看到藏在T恤里的坚实胸膛正在激动地起伏,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被从大门进来的沈贤给制止了。“别找了,走了。”

“你也看到了?”星辰摆出一副吞虎的气势赶忙走向沈贤,“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激动,这个人毕竟也没做什么。”沈贤冷静地劝道,手搭在正欲出门的宽阔肩膀上,用力地摁住,“我们再观察几天。”

“是不是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穿着墨绿色衣服的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吧?”浅笑从沙发里伸出腿,正经地端坐起来,低着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责,“如果是的话,那么很可能我被人盯上了,这人自从我和星昂上了出租车后,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原本我想也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是星昂下车后,这个人他依旧在盯着我乘坐的出租车,直至我下车后,依然能见到他的身影,”微卷的短发垂在耳边,遮住了半边疲惫的脸,双手不安地交握放在两膝中间,有些抱歉地说着,“对不起大家。”

“虽然我只是看到背影,但是穿着和身高和你描述的大致一致。”沈贤垂下搭在星辰肩上的手,踱步向浅笑的方向走去,“我是在书房看书时无意瞥见窗外的人影的,假如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他为什么要跟着你?你得罪了谁?而你……”声音此刻放的很低,但是却听的清晰,但是疑问又像是故意开口似的,“又是谁?”

“我是……”

“肯定是那今天一家子做的,神经病似的,”星辰没有给浅笑说话的余地,而是自顾自地表达起自己的想法,“简直就是奇葩死了!把人打成那样?!这个跟踪,估计肯定是那家人的亲戚替他们复仇给搞的鬼!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干什么用的?抓了等于白抓!”说完,星辰像个在蒸笼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一手叉腰,十分不耐。

“真的吗?”沈贤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浅笑不放,虽然星辰讲得也有道理,但是,只要他确定,那这个人他就必定“负责”到底。

浅笑在直面沈贤眼神的“考核”中,好像看到了一些怪异的什么东西藏在这质疑的眼神背后,而且她感觉到一旦爆发出来,这个莫名的“东西”有可能会将她吞噬。此刻的沈贤,和自己之前认识的、和星辰他们聊到的沈贤好像,有些不一样。

算了,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出现臆想症了吧。

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浮躁疲惫的大脑逐渐恢复理智。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或许吧,星辰,你明天替我去警局看看,我明天想好好休息一天,然后顺便陪陪迟冬。”借着星辰的台阶,浅笑也并未再解释下去,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刚才那么坦白的确是自己有些考虑不周,心太急了,有些事只能慢慢来,何况自己相较于他们,还是过于特殊了,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浅笑”。

“嗯?”浅笑听闻人在喊她,但是当眼神对上时,她的心理总觉得怪怪的,有些不舒服。

沈贤双手环抱胸前,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脸上有些无奈,眼里夹在着复杂的元素令他乌黑的眼眸被晕上了一层厚厚地好像化不开的阴影,“我很欣赏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嘿嘿嘿,你们两个怎么了,说的什么鬼?”星辰突然大发雷霆,双手一摆,本来他只是想换个话题,虽然他十分肯定这个陌生男子绝对不是什么社会报复那么单纯,也许这个跟踪,说不定不单单是针对浅笑呢?可是现下,一切都是未知,还是别先想得那么复杂才是,于是又看似敷衍地补了句,“好啦,别把事情搞那么复杂,有缘相聚就好好珍惜。”

听到这句,沈贤终于彻底坐不住了,佯装嫌弃地看着红发的男子,认识多年,今天倒是推翻了他自以为对他的认知,“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我去!这又是什么?!他认识沈贤也有些年头了,他突然发现,这个温柔的男子,有些陌生。

星辰立即翻了个朝天白眼,好了,这下,是怎么都理不清楚了。“好了,好了,好了,散伙了,明天我相信大家都会很忙的,还是早点,唉,”突然想到什么,既然餐厅被砸了,那么家里的安全问题就丢给他去弄吧,“沈贤,反正你也暂时去不了店,你明天去帮我多采购几个摄像头,还有去小区的管理所那边看看录像近一个月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我们的店。”

“明天有事,约了个朋友商量下新菜的做法,要不过两天吧。”沈贤目不转睛地盯着星辰,流畅地反驳,“是阿炮,你不是也认识过吗?”

“唉,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去研发新菜,你真棒!”一个大大的拇指用力地举着,“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吗?”

“危险的不是我们,是某人,所以我认为我们用不着担,好了,现在也很晚了,大家也早点睡吧。”说完便站起,直接向二楼书房走去,不再理身后的“噪音”。

星辰见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上去,只好有些摆摆手、撇撇嘴无辜地看着浅笑他们。“迟纯,你先抱迟冬上去吧,回头我们谈谈关于明天迟冬的的治疗。”一讲到治疗,迟纯本来平静地神色顿显得有些紧张,点点头然后抱着迟冬上去了。

直至人消失在二楼后,浅笑紧绷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鲁莽,能不能给人有点缓冲的时间。”星辰不耐地正色看着对面的人,口吻虽然平稳,但是还能听出强忍着的怒火。

浅笑则是一脸的低气压,神色疲惫地对星辰精致有神的双眸,“沈贤?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嗯,是在五年前的一次任务后的偶然间,那时他刚从餐厅后门出来倒垃圾,然后就……这么认识了,因为我回家都会经过那条路,后来了解才知道,原来我们其实一直在错过,得幸于那个任务出了点问题,所以晚了,就这么遇见了。”

嗯,和沈贤说的一样。不过,“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问你这个问题吗?”浅笑不解地看着已经将纤长有型的身体整个窝在她对面沙发里的人。

“解决才是第一重点,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力气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呢?”星辰的眸光就像个定时发光的晶钻,随着呼吸的潜伏迸发出不耀眼却令人心动的光泽,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前方,“所以,我们应该要抓紧,因为人就是个问题,就是个麻烦,与其躲闪,不如去面对。”

浅笑在星辰说的时候就频频颔首点头,那就把他当问题处理吧,“我和你说,沈贤他……”

“怎么样,睡了吗?”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瞥见迟纯正下着楼,星辰便迫不及待地关心地起来,直至见正走向他们这里的人点头,才收回懒散的身子,像样地坐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过来坐。”

迟纯点点头,然后乖巧安静地坐下,“好了,你说吧,怎么治疗?”

“嗯…这个我要问下迟纯,冬冬小时候有没有经历过一些事,他的自闭据我所了解,好像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的,刚才从楼下走下来的那刻,我能看到他是有具备和正常人一样的完全自主意识,即使有天生的因素,但是不多。”

面对浅笑的质问,目光躲闪,嘴巴则使劲抿着,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身体明显地有些瑟瑟发抖。

“别怕!有我在。”一手将发抖的身子搂向坚实的怀,时不时地拍拍她的背脊,“乖,别怕!”自然地口吻,耐心的抚慰,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像是努力地在疏导着怀里的人的情绪,待终于感觉到怀里的人的身子明显不再紧张,才温柔地提议,“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六十八 潘多拉的宝盒

“别怕!有我在。”一手将发抖的身子搂向坚实的怀,时不时地拍拍她的背脊,“乖,别怕!”自然地口吻,耐心的抚慰,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你怎么突然想要问起这个了?”星辰皱眉,眼里有些不满,但是脸色倒是显得十分平常。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假如证实我的想法是准确的,那么,我明天准备先给迟冬做个催眠治疗,所以,”

“看你的样子,好像根本也不介意迟纯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置可否地摇头浅笑,但是拥紧的力度又无意识地加深了下,一手温柔地抚摸着藏在自己怀里的头颅,像是努力地在疏导着怀里的人的情绪,待终于感觉到怀里的人的身子明显不再紧张,才温柔地提议,“现在,可以说了吗?”

自己依靠的胸膛热得发烫,但是用力地有些过头的抱紧却让自己感到透不过气,但是这样的状态逐渐打退了浑身令人发寒的恐惧,或许在他的怀里,她试一下,也许就能完整地讲出来了呢?!

感觉怀中的人有明显在动的迹象,想松开双臂好让人活动,才刚有松开的趋势,怀中的人又变得紧张起来,赶紧把他的腰给抱得紧紧的。

迟早都要面对,加上这半年多的相处,迟纯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弱势,没错,像极了电视里的白莲花,虽然倔强,却有着典型的怕事懦弱的个性,光这点他就不看好她以后的生活,再加上一个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的迟冬,要是以后他和沈贤都不在了,谁来帮他们呢?浅笑自己都是个不定性炸弹了,怎么还能指望她?索性,他今天就残忍点。

“没事,我只是怕你透不过气,”下巴轻磕着温热的头颅,手温柔地抚上有些微颤的背脊轻轻拍着,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怀中的人传达安心、勇敢的力量,“别怕,有我在。”

这次,没有犹豫,怀中的人也想要突破下自己,于是抬起手,开始比划着那个令她感到无比恐惧也不愿回忆的那场七岁的记忆。

“冬冬,给,这是园长给我的,鼓励我成绩好,”一根混合的乳白色和粉色超大棒棒糖几乎要遮住眼前孩子的整个脸部,而且蜜桃和牛奶的香精味浓郁地充斥在空气里,甚是好闻。“谢谢姐姐!”甜甜地对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迟纯露出一副巨大无比的灿烂笑容。不一会,迟冬两边的肉肉脸颊已经布满了滑滑腻腻的光泽,“你个贪吃鬼!”虽然脸上很痛,但是却抵挡不住内心关爱的笑容,双手擦拭着嘴边的啃食后残留的痕迹。

刚刚被这个充满奶香的棒棒糖迷得晕头转向后,兴致也渐渐下去了,看着眼前的人的脸,迟冬有些不解,“姐姐,你脸上有好多的蓝色,紫色,绿色,红色。”突然脑子里闪过他今天上的画画课,“姐姐,你是不是也在学画画?”

“嗯?怎么会这么问?”手上温柔的动作未停,依旧擦拭着。

迟冬的眼珠特别黑,像颗灵动的珍珠,此时正绽放着属于童真的纯粹光亮,“可是我们有纸啊,为什么姐姐会把画都涂在脸上呢?”

“对啊,为什么呢?”接着本是笑意温婉地眼顿时突然失焦,看着前方福利院的大门,手有些用力地抓着迟冬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塞,紧紧地抱住幼小的迟冬,“冬冬,姐姐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好吗?”

“去哪里?”嘴上依旧啃着棒棒糖,也不估计自己嘴边的残渣已经将蓝色的连衣裙给弄脏了一大块。

“你觉得福利院好吗?”

“不好,他们都欺负姐姐,因为姐姐说话很难听,所以福利院不好。”

一连串犹如珍珠的泪失控地同时落下,五官因为自己控制着情绪而变得憋得有些扭曲,她不能崩溃,不能哭。手用力地抹了把泪,强忍着情绪,“好,今天我们就带冬冬去看星星。”

“好!”迟冬开心地在迟纯的怀里用力蹦达着。

夜幕降临,那个时候的福利院还是非常简陋,被池氏企业才刚刚收购不久,一切都还没有上轨道。而孤儿院的孩子也不多,但是碍于经费拮据,所以也就安排了一层楼作为寝室,每个房间至少是四张上下铺的床。

迟纯打包好简单的行李,趁现在其他孩子都去吃饭了,便打算出去,去走廊尽头的房间找迟冬,谁知刚准备拿起布包,就碰见园长进来了。

“阿纯,你在做什么?”声音洪亮,但是口吻却很阴沉。

“没什么。”迟纯的声音极为粗哑又很低沉,这一声使对面的人的脸色一下子就被覆上了类似于属于暴风雨前宁静般诡异又令人感到害怕的表情。

迟纯见状有些后怕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此刻由于精神的高度紧张,她却因为专注的凝视而忽略了自己的左手放在身后紧紧抓着布包的这个动作。“你的身后是什么?”女人穿着黑色的服侍,就像是黑暗派来的使者,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气势如虹的魄力和令人窒息的香味向自己越逼越近。

很快,女人成熟老练的脸和带着故莫名强大的逼迫气息的壮硕体魄逼近眼前,迟纯当下根本就抬不起头,反而浑身变得越来越僵硬,好像只有意识是活着的,其他的都感应不到存在。

园长一把摁住迟纯的肩膀,往她身后看去,就看见用一件发黄的T恤包的布包,“怎么,今天被打的不够是吗?”

打?!一听到这个字迟纯像是受到了电击一般猛地抖了下,赶紧低头,这是不服软,而是她想看看万一她的下面有个洞呢?就可以直接跳下去。

“你个蠢东西!”手指毫不留情地开始猛戳着迟纯冰凉且有些潮湿的额,就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狠狠地戳或者捻就可以让“它”消失,“就以你这幅模样和这个脑子,还想逃?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你个蠢货浪费了多少次可以逃的机会,五次啊五次!”

语毕,直接“啪!”的一个耳光在空间里回想,迟纯只是呆呆地接受,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仿佛灵魂都已经被摧残地只剩几片零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就是因为你这个磨磨唧唧又不会说话的样子,你害我浪费了五次赚钱的机会,刚才在办公室被打得还不够吗?”耳光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是打上瘾了,不再满足于单一的发泄,更是直接动起手来,直接捏打起人来,边打边骂,“你个半残疾,为了把你推销出去,我废了多少力?!其他四个是不选你,另外一个他选你,你居然不选?!哼!”

打了很久,女人也因为累了,所以暂时停止了攻击,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看着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一起头发凌乱,脸上到处都是红印和血渍的女孩,越看就越是来气,“告诉我,为什么不选,说!”突然一吼,吓得地上的人又猛颤了一下,迟纯几乎已经绝望,她不知道接下来她的命运会是怎么样,也许心里也早就期待着某个时刻的来临,所以她就乖乖地回答,为了那刻快点到来,“那个叔叔,色眯眯地,而且他和我坐在一起的时候,园长您不也是看到了吗?她摸着我的腿,咳咳!”

“啪!”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个子长得稍高的男孩突然闯了进来,只是轻扫一眼,脸色却十分难看,眼里还有鄙夷,“园长,你在做什么?!”

“呵,原来是小虎,你找迟纯?”园长不以为意地俯视了眼倒在她脚边的被打的虚弱的迟纯,而后轻笑了下,一脸无恙地又看着前方,“你要不等会,我现在教育她,不方便人打扰,乖,出去。”

小虎并未撤退,而是有些抖颤地向前走去,眼神却狠狠地盯着那张平日里看似温和地像个妈妈的短发女人,“园长,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小虎,你出去。”园长只是轻冷地呵斥一声,脸上淡然。

“不,请园长出去。”

“啪!”紧接着一个火热的巴掌狠狠地“抹”过男孩黝黑瘦削的侧脸,“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逼我,给我出去!”

小虎彻底被这举动点燃了斗志,眼里闪着激烈的怒火,“迟纯有什么错,您要这么对她?再这么下去,您就是杀人了!”

“呵,杀人,我不怕啊,”园长扫了眼房间,正好在自己右边三点方向的书桌上,有个不大的精致的奖杯再绽放着光芒,然后拿过奖杯,高高地举起,“小虎,我可是给过你机会,可惜了,唉,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杀人吧。”

“不要!”

“框!”

几乎是同时发声,迟纯下意识地拿手捂着脸,她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只好用力地哭泣,手背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地液体溅道她的手背上,原本还有些大声的反抗声随着时间的拉长如同大海退了潮般的渐渐悄无声息,等一切归于宁静的时候,留给她的,是地上的一大滩醒目的红色液体。

渐渐悄无声息,等一切归于宁静的时候,留给她的,是地上的一大滩醒目的红色液体。

第六十九章 可怕的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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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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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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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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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崛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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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愧疚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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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催眠

“你看到了什么,冬冬?”声音十分地清晰,传入耳里却像是无形地命令,可是,并不反感,“我看到了好多小朋友们和老师们,但是冬冬和他们打招呼,可他们却不理冬冬。”

“乖,没事的,你看到的都是幻境,这是我为你造的迷宫,你还没有正式进入迷宫呢,所以,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你,只有你看得到他们。”浅笑见冬冬的语气里很是失望并且有两条斜弧分别从眼尾这里留出,心理不禁心疼,但是,虽然残忍,毕竟开始了,就不能回头。

“冬冬不要慌,现在你慢慢地走,看看哪里是你最想去的,你就去,到了那里,然后告诉我哦~”星昂望着浅笑,眼底却有些怒意,虽然他不知道浅笑的目的,但是明显,她在挖着别人不愿意回想的、甚至还可能有些痛恨的记忆。他怎么会不懂,当时因为星辰的离去对他造成了莫大的打击,而他所谓的亲人星焰焰叔,也曾经用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催眠方式去逼迫自己把回忆忘却。感受到手心里包裹着的小手明显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湿,星昂的眼里更怒了。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等事情做完,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不要生气。”感到头顶一片发麻,浅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于是抬头眼里充满坚定地望向星昂,拼命用嘴巴做语言的窗口,无声地简单地解释着一切,心理却在祷告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因为星昂的问题而出什么叉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星昂感受着浅笑面色严谨地一脸“诚意”,只是不耐地别过头,给了某人狠狠地冷漠却带着忧郁的英俊侧脸作为回应。

这是在诱惑我吗?!不知道我在干正事?!不看不想也就罢了,刚才未知让人心跳加速地感觉不适宜地突然返了上来,令自己本来专注地思想一下被击溃了五成,不禁心里大声呼唤着“冤家”、“对头”的无奈幼稚地各种词汇。“额,我到了,我到了!可是我进不去,感觉有墙,啊!”一声着急地呼唤声突然打断了原本混乱的思路,见迟冬用力地晃着她和星昂的手,浅笑赶忙迅速打气百分之两百的精神,然后继续恢复之前轻柔地说话声,“怎么了冬冬?”

“我被魔法墙撞了!”

浅笑不禁好笑地问,但是心里却也抵不过一阵心酸,“魔法墙长什么样?”

“这个墙就像是透明的,就像动画里的魔法墙一样,把人围在了外面。”迟冬有些兴奋地说着,对这个害他受伤的“磨难”充满着兴趣,嘴边无意识地弯起嘴角。

“是不是很好玩?”

“嗯!”

见人用力地点点头,浅笑却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地她又指示起来,“其实啊,我在让你走迷宫之前,有偷偷地往你口袋里放了把小钥匙,你摸摸看,有没有。”

迟冬从温热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向自己的腿边摸去,“有钥匙。”

浅笑看着说完高高举在空中没有任何东西的手,“好,冬冬那就拿起你的钥匙开门吧。”

“好,”手里在空中比划了会动作,但是,本来开心的表情却又变得纠结和愤恨起来,“我找不到门锁!怎么办?姐姐在里面,我却找不到门锁!他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手仍旧举在空中不停地做着打开门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地跟着突然扑上来的焦急情绪激烈地动了起来,“你快告诉我!口在哪儿,我得打开救我姐姐!快点告诉我!”

其实,这扇门是打不开的,因为浅笑并没有给迟冬“做”,因为他想让迟冬了解,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告诉我看到了什么?别激动。”浅笑淡定地摁下他的手,轻抚着凉透了的手背,温柔地说,“姐姐怎么被人打了?”

“那个自以为独尊地老太婆,她威胁着姐姐,说要把姐姐送人,然后姐姐不从,她们就吵起来了,不不不,你快告诉我,我要救姐姐!”迟冬的身体不受控地激烈摇晃了起来,因为游戏人并没有给他应有的权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疯狂地大喊。

“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快把他弄醒?!”星昂冷冷地“劝”,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但是音色却厉如刀,仿佛要把什么都不做只会打听别人痛苦秘密地人给狠狠地切碎!

“冬冬,你别急,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不要急,姐姐不会置之你不顾的,放松下来,不然等会怎么玩游戏呢?”

迟冬闭眼晃着头,瞳孔在眼皮下不听地左右晃动,被按下的手突然往前一伸,“有,是小虎哥哥!”刚才痛苦呼叫的模样瞬间突然轻松释放,脸部也轻松地张弛着,“小虎哥哥去救我姐姐了。”

“好,那小虎哥哥,他帮到你姐姐了吗?”

“他骂了那个老太婆!”声音一下变得高昂起来!上身几乎无意识地起了个小身,意识里感到解恨,可是还没好过三秒,两只安静地手又不安分地抬起,疯狂地乱舞着,“老太婆拿奖杯把小虎哥哥打了,还很砸了几下,不行,我要去救小虎哥哥,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就……”本来还咬牙切齿地歇斯底里,在最后时刻突然因为什么而收住了,转来的是痛苦地呐喊,“小虎哥哥被抬走了,我看到了,然后,园长把站在门外的我也给带走了!”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站在那里的?”

“我从小虎哥哥被打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站在了门后,然后才抬眼,就,对上了,”怔怔地对上了被血溅得满满的脸和那双嗜血锋利地眼神,“我就动不了了,啊!不要!”

“怎么了,冬冬?!”

“一个男人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我就看到我晕了过去。”语气激动身体依旧剧烈地晃动着,星昂也不敢使力去摁住,只能稍微用手掌轻轻地压着瘦小的肩膀,而浅笑则是继续追问,也不管星昂压的是多么的费力。

“冬冬,无论发生什么,这个都只是个迷宫,你只需要跟着迷宫的路走就可以,”语气有些急迫,但仍是很温柔的声音,这个声音犹如救命稻草般指引着现在意识恐怕正面临着崩裂的人,“你不要怕,只管看着,然后告诉我什么事就可以,不要怕,你很勇敢的,你会保护姐姐,所以,你不会怕任何的困难对不对?”身体忽然不再那么躁动,跟着情绪地慢慢平稳下来,然后意识继续跟着自己看到的梦境游走。

“我看到“我”和小虎哥哥被人抬上了一辆运菜的面包车,这辆车总是经常出现在学校,啊,要关门了!等等我!”

“冬冬,等什么?”

“哦,我上车了,我得知道自己去哪里。”说的时候有些松了口气,不似刚才那么紧张,“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会。”

“好的,冬冬很棒!先休息会,等到了目的地,我们今天的迷宫游戏就结束了。”浅笑则是倒吸了口冷气,今天的自己,做过头了。

“终于想通了?”一声嘲讽犹如凉水一般忽然浇到自己的头顶,一下子整个还闷着气的身子一下变得通畅了起来。

浅笑也不解释,而是变得更加专注,对着正舒适地放松着的迟冬小声地呢喃,“游戏小贴士,记得,不要坐过头了,偶尔要保持警醒哦~”

迟冬在意识里根本就睡不着,只是,他感觉自己很累,很想休息,却怎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放松,而且,“这个迷宫我要多玩几次,好神奇,他们都看不见我!哈哈哈!”

“嗯?你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拉?来和姐姐说说!”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脾气古怪地迟冬居然笑了,露出那种属于他这个年龄才有的童真的笑容。“我拼命地打着那个臭老太婆,虽然她感觉不到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诶,姐姐,你说小虎哥哥的结局是什么?小虎哥哥一直在流血,怎么办?有没有游戏商店,我去买点药。”

“乖,迟冬,你看到的都是幻境,没事的,小虎哥哥的后来,我们下回再来看,好吗?”

迟冬噘着小嘴,不满地嘟囔道,“这么快就完了吗?”

“冬冬乖,等到达目的地,今天的迷宫探险游戏就结束了,不要感到遗憾,因为我们还有下次,对了,车里没什么动静吗?他们有没有再聊些什么?”

沉默了会,迟冬皱着眉,手无意识地抓抓脸,“嗯,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呵呵,那我提前告诉你,小虎哥哥没死哦!”

“真的吗?”

“嗯!”

“太好了!”迟冬高兴地拍掌叫好,然后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小虎哥哥好像喜欢我姐姐呢?”此时的意识里,迟冬看着坐在前面座位上晕着还满脸是血的人,尽管知道这个是假象,但是还是不禁很难过,“希望小虎哥哥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又能喜欢我姐姐了。”

“呵,你个小精灵鬼,我的任务是让你听听车厢里有没有话,你却想入非非,就这么喜欢小虎哥哥?”浅笑歪头笑着看躺在星昂的大腿上的那个咧起坏笑却十分可爱的孩子。

完了!冷冻人的腿,要死,不会麻成冷冻品了吧?!唉!这次玩大了!待会会不会揍我啊?!

第七十六章 真心话

“呵,你个小精灵鬼,我的任务是让你听听车厢里有没有话,你却想入非非,就这么喜欢小虎哥哥?”浅笑歪头笑着看躺在星昂的大腿上的那个咧起坏笑却十分可爱的孩子。

完了!冷冻人的腿,要死,不会麻成冷冻品了吧?!

浅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她居然做出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怎么能让冬冬靠着冷冻人的腿呢?!而且好像有点久啊,一看那冷冻人就像是个没耐心的,万一待会冬冬不肯醒来呢?唉!这次玩大了!待会会不会揍我啊?!

一边焦急地胡思乱想,但是脸色镇定,再瞧了瞧现在双手撑在台阶,然后一脸严肃正看向别处的英俊帅气的脸,尤其是被光给柔和的冷漠,居然有种禁欲系的诱惑?!

嗯!肿么办!好像脸有点热?可是……

感觉到熟悉地灼热视线,星昂突然别过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眼里忽然倒映出褐色的瞳孔,浅笑一下仿佛被人洞穿了心思似干瞪眼然后瞳孔疾速扩张,接着一副类似“我错了”的赶脚赶紧低头,而在低头的一瞬,却和一丝微扬向上的嘴角完美地错过了。

“啊!到目的地了。”本来安静略有些紧张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吓的在座的人的心脏都差点受到暴击。

星昂则是捋了下前额的厚刘海,而浅笑则是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你们到哪了?”说完赶紧再往胸口抚了几下。

“这个地方好像是我们福利院附近的树林,这里我只来过一次,还是和小虎哥哥一起来的。”

“好啦,今天的迷宫探险,就到此为止拉。”

“真的要结束了吗?我还想看看小虎哥哥怎么智斗坏人。”

浅笑的脸上抽搐一下,心想这个谎她得好好和亲爱的上帝祷告一下,不然穿帮就不好了,于是眨眨眼再撇撇嘴,干咳一声,“冬冬,拿起口袋里的钥匙,我们要锁门回来罗,你拿起手中的钥匙,随便往哪一戳,然后锁上。”

意识里的迟冬站在面包车外,拿出钥匙随便扎向某个方向,然后转了下钥匙,“咳嚓。”“哇塞,真的锁上了,我听到声音了。”

面对迟冬的惊喜一喊,浅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是啊,我是迷宫的设计师,好啦,听到我的响指声,我们就回来。”

“啪!”清脆地响指声,现在正值下午,阳光依旧刺眼,但是穿过密集的树叶洒落下来的光点却很是柔和,给人一种迷蒙又婉约的感觉,有些抗拒地睁眼后又舒服地再次闭了起来。

“嘘!”浅笑见星昂要喊,赶紧拿食指碰嘴做“嘘”的动作,示意让迟冬继续睡会。

“你给我解释!怎么回事!”池霜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画面,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但是自从半年前开始,就对自己冷冷淡淡却也不说分手,她明白,他是在等她说分手,可她偏不!像她那么优秀地名媛决不能忍受这种莫名的羞辱!到底是为什么?!

“你找我?”星辰的眼里一阵平波,脸上摆出一副略显嫌弃的冷漠,英气地眉宇无意识地轻皱起。

面对比在电话里、信息里还要表现地更冷漠的模样,池霜也不打算再多给人薄面,语气很是轻蔑,“哼,找你,那是我以前傻和蠢,没想到你口味是这么重,居然喜欢这种市井底层的人,呵,”眼里的不屑定格在站在星辰边上个子不高的女生,双手顺势环抱于胸,语气冷如霜,“我不会逼你,你要玩可以玩,毕竟,这种口味地你也尝不了多久,最后,你会发现,你爱的还是我。”

“Julia,你还是说错了,”星辰一手紧紧揽过身边僵硬的迟纯,一脸无畏而且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温柔笑容,“我这次就准备待在市井底层了,不准备走了,因为,我发现,我之前,太好高骛远了。”

“我哪里不好了?娶了我你还能少奋斗至少几十年?!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池霜心里本就很是难受,现在被他这么一点拨,整个人几近崩溃,就连脸上本来气势汹汹地傲娇样子也彻底瓦解了,“你确定吗?”本来自以为聪明伶俐地脑袋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一句女人陷入爱情里就是个无脑壳给紧紧地箍住了,最后只能痛苦地吐出这四个字。

“啪!”一只火热的手掌强烈地拍过自己的左脸,接着就是一副几乎和当下的池霜一模一样的隐忍含泪的痛苦模样,只是,“你什么眼神?呵,你是不是和那个医生一样,也这么看我?”星辰本想借机可以摆脱这个死缠烂打的麻烦,却突然被迟纯的一巴掌给搅黄了。

迟纯用力地比划了几下,几乎地每一个比划都嵌进了自己的愤怒和感想,边比边眼里掉下一颗颗黄豆大的泪滴,“别把我和你这个可怜的人归位一类,我受不起!”然后冲出了垃圾房的角落,向远处的正楼跑去。

他本就现在够烦的了,而且被池霜这么突击一问,心里倒是居然莫名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和燥热感,好像是说中了什么似的,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倒好,一环扣一环,还没理清又多了个“悬案”,但是意识里的叮咛,逼的他只能上前追去,顾不得太多。

而留下的人则是蹲下哭的更猛了,今天一定是池霜最崩溃的一天。

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看医生居然看出个奸情,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少努力去经营那段感情,结果,本以为那个正邪不明的男人终于成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后,哪知道才短短地三年后就出现了这样的结局,她,池霜,好歹是池氏企业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在感情上如此败北!

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哭得也更加凶猛了,躲在垃圾房一旁的年长阿姨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来工作了,本来整理垃圾好好的,结果就看到这个穿着富贵且气质非凡的富家小姐拉着一个男人到了这里,不一会后面跟来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孩。再加上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禁心里感叹,今天还想早打扫完就走的,可是照这个架势,这个富家女不哭个一二小时估计没完。

迟纯一直平时被星辰嫌弃动作慢、反应慢、脑子转回路线拥堵等等一系列嫌弃之极的吐槽,但是,今天他冒着热汗一直紧紧跟在个子不高的迟纯后面,却总是不能平肩。

这点令他很不能适应但又没辙,毕竟迟纯是个普通女子,不是富家出身,所以……他一下还不知该怎么解决了。只好一路尾随,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一肚子的疑问,尤其是他第一次看到那种让人火大的眼神,他真的很想问清楚,很想讨个说法,可是,迟纯就是有阻止自己的能力。

终于走过很多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从膝盖传出的疼痛直至蔓延全身后,迟纯终于停在了一座桥的正中央。现在明显能看到金黄色的大太阳已经变得橙黄,和对面的海平线只差隔着几寸的距离。又一天过去了,没想到,今天的一天会过的如此难受。

见人又是泪流满面,星辰的脚却像是冻住了似的,根本就挪不动,而后,只能用手用力挠着被金色阳光给照耀地火红色的头发,一脸揪着。

迟纯只是发着呆,脑子里都是和迟冬以及自己初来福利院的各种会议,虽然心酸至大部分,但是,内心仍旧是满足的。

除去刚才,星辰向人炫耀“市井底层”的这番言论彻底践踏了自己的自尊后,她虽然生气,但是她也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划分自己的,这个令她觉得十分讨厌,讨厌这个环境,更是讨厌自己!

“哎呀,算了!”终于在一番激烈的内心抗争后,终于硬是迈出了步伐,虽然仍旧有些抖颤,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受不了女生在面前因为自己不明的失误,一路暴走,然后面向远方,又是夕阳时刻,他真怕自己再不过去迟纯就要跳下去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回去吧!”

迟纯一惊,难以置信地向一旁望去,本来还抽泣着的人突然一下变得平复了,眼里在橙黄色的光线下映衬地波光粼粼,星辰看着那双雾气蒙蒙地双眼,手不自觉地忽而抚上了湿腻细嫩的脸颊,擦拭着泪痕。“别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你哭,我就感觉特别烦躁,烦躁地就想跳河。”

迟纯心里还有些小惊喜,却被星辰的一番话给又泼了盆凉水,立马赌气地想要拍下贴在脸上的那只修长的手。

“啪!”碍于某人的机敏,自己一下子等于扇了个火热的耳光给自己。

“诺,这是你打我的,而且,你这一掌,绝对没刚才打我的那掌狠。”望着桥下平静广阔且被阳光照射炙热的泛着金色点点的海面,浑身的不舒畅也渐渐地开始舒畅了起来。

迟纯皱眉,一脸忿忿地盯着那张被照的好看妖冶的侧脸,欲准备要和他讲道理时,却见被映照的绯红的唇又动了起来。

“你知道,我很羡慕你们这种,长相普通,身世孤单但是经历凄惨的人,这样的人生,更懂得什么叫做珍惜的滋味和生活的滋味,而我,只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去糟蹋别人,来填补自己的空壳。”

第七十七章 难道我喜欢上他了?

迟纯疑惑地望着此刻看上去显得有些悲伤和落寞的俊丽的侧脸,静静地听着。

“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难道你是以为我在开你玩笑或者是因为其他的,比如看不起、同情心亦或者嘲笑等等,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口吻依旧轻轻淡淡的,说得就像刚刚从耳边飘走的微风,“我给你个机会,你来猜猜,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猜对了,我就背你走回去,猜错了,那我就和你走回去!”

倏地突然降低了些身子,将自己的脸更加贴近了被橙色光线映得更加透明且正有些惊惶地看着自己的脸,一脸坏笑地期待着某人的答案。

迟纯虽然此刻感到血液正在逆流,大脑竟有些使不上力,但是面色依旧镇定,随意地比划着,反正她的脑子笨,也斗不过人。

待眼前人比划完后,脸上原本得意的恶作剧笑容瞬时转为苦笑,“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呵,真的好伤心呢。”说完收回弯下的身子,而是以笔直的姿态去面对刺眼夺目却又渴望不止的那道光,目光如水就好比当下的金光闪闪的海面般在眼眶里流动着,像是在发泄,“其实,我们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只是以前的我却一直仗着自己的还算聪明的脑袋,计划着无论让自己的生活还是工作都要比别人领先一步,结果那个一步,却变成了两步、三步,甚至是十步,等我有一天清醒并回过神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即使想要停下脚步,但是,脚步却依旧机械化般地顽固走着,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所以,我不光是羡慕你,还羡慕很多普通的人。”

她,好像有点懂了,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星辰对于她来说,好像也不再是浩瀚的星空却抓不住一颗星,现在,她好像能抓住几颗了。

撑着栏杆的手臂被人拽了几下,回头就看见一张平凡却露出安慰笑容的脸,“或许是因为你拥有了太多,不如舍弃些东西,那些看作是必要实际上却是没那么重要的。”

“你不会让我舍弃一切物质去做个化缘的和尚吧?做不到,本公子做不到!”星辰立即摆手赶紧打断迟纯接下来的心灵鸡汤,欲转身伸手去拦个出租车回去。

那伸出去的手被两只有些冰凉的手给紧紧握住,“没事的,我陪你,以后假如你不介意,我都会牵着你的手,不再让你走的那么超前。”

“你这是在和我表白吗?”星辰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不想去看迟纯。怕自己再说些什么,这家伙指不定就要……“啊!”手腕突然被人猛力一转,这个力度之大自己都意想不到。“喂!我都还没说拒绝或接受,要不要这么暴力啊?!你喜欢我,我总得考虑下吧?”说完这句,手突然被人往外用力一甩,虽力道不大,但是令自己的疼痛又再次雪上加霜了一把,“迟纯,你什么……”

“你最先该改正的,就是你的自恋!”

“喂!他还要睡多久?”星昂看了看已经黄里透红的天色,双手撑着台阶,一脸桀骜,语气冰冷。

浅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着星昂笑笑,然后摆出一副你是大爷的尊敬态度,“估计太累了,刚才的强度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有点高了,下次,我尽量……”

“还有下次?”星昂冷哼了一声,别过头看着某处,“我才不会和你做这种事。”

切!又没说你,搞什么嘛?!只是这次你碰巧了而已!

浅笑尽管心中慷慨激昂,但是也只能认了这个有些自恋的家伙,“是的,星大人,你的腿……我对不住了,下次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你!”面对这种暗箭难防的冷嘲热讽,星昂本想不动怒的,但是偏偏,这次相遇是自己凑上去的,而且本来也没什么事,唉!也不知道自己惯有的思维和逻辑去哪了呢?!

“好啦,等会我请你吃大餐,你放心,这次人不多,还很少。”浅笑看见星昂一手用力挠头十分不解恨的模样给逗乐了,但是碍于今天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所以也没打算和星昂“干架”,毕竟,自己也很累了。

“不会是去星辰家吧?”星昂直接将身体往后整个大躺,双手举在脑后,眼睛对上的便是密集地绿色树叶。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你就不想念全伯吗?”浅笑被星昂问得一愣,她怎么会不想,刚想张口解释,就被人先断章取义了,可惜章还没发呢,“真搞不懂你们这种富家的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一套做一套,也不考虑下听的人、看的人会是什么心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别人的生活里,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还留下个烂摊子……”

“等等等等,一样一样控诉,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媳妇一样叨叨地没完?”浅笑轻轻地抬起迟冬的身子,嘴形示意星昂挪开脚,然后自己一溜烟地绕道另一边,让迟冬躺在自己的腿上。动作流畅,但是也出了一身汗。

“来,说说,我怎么留下个烂摊子了?”浅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应刚才地种种指控了,她也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算了。”星昂轻柔地捏着麻痹已久的腿,边不耐地回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讲出一堆的话,虽然有些是替全伯说的,但是更多的,好像还是自己想问的。

浅笑对于只有两字的回答倒是没有生气,因为光她自己想问的就可以写本千万字的书了,所以……“要不今晚去全伯家吃饭?我们好好聊聊,还有还有,”两手搓掌做拜托的动作,口吻和语气都十分恳求,“我也好久没看善美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星昂没回答,只是抬眼望着天空,褐色的瞳孔在柔和的金色光点的点映下形成好看的光圈,环绕在脸颊的周围,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随便。”

“全伯我回来了!”

“哟,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打算上班了,看看这都几点了,你到底是去……”一个熟悉的脸悄悄地从星昂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发型从以前齐肩的黑色长发现在变成棕色的微卷短发了,衬得整个脸变得更加可爱了。

“笑,笑笑?”惊喜来得太快,还没缓过神,身后传来的一声大叫差点令自己当场猝死!

“哎哟,小姑娘!我终于等到你拉”说完,全善美赶紧把手中的菜随意往桌上一放,然后赶紧跑向门口玄关处,给力一个热情的拥抱!

“想死你了浅笑,你都去哪了?!都没人陪我玩了!”也不管怀中的人到底愿不愿意被这么闷着抱,还是不是活着?!浅笑自己当下是怒不可歇,可是,她却无力还手啊,整个人像是绑麻花地被贴身绑得死死的,这该怎么搞啊?!

“哟,浅笑,站在你身后的,是你儿子?!”

在一阵嬉笑打闹后,客厅的桌上围了一圈人,继续开启了屠杀的模式,带头的尤其是全善美、浅笑和,迟冬。

没错,迟冬不知怎么地和全善美是气场太和还是太冲,两人从一对眼开始,就开始互相你掐我我掐你的斗殴中。本来一开始只是初次会面,可是全善美也不知道是长得太丑还是太美,当迟冬看到第一眼,就立即上掌,直接打在丰满地臀上,结果全善美就大喊大叫,说是被人吃豆腐了。

结果,这场战争就延续到了饭桌上,全善美吃什么,迟冬也要夹什么,两人你来我往,本来好好的菜被弄得是一团糟,浅笑则是什么都吃,不仅吃漏网之鱼,更啃残留之物。

“唉,笑笑,都掉桌上了,别吃了。”

“怎么可以不吃呢,全伯烧的这么好吃,即使是放在那儿看着都浪费。”

全伯被浅笑这番话给弄的哭笑不得,进退两难。倒是全场唯一保持镇定自如的人自从大战开始就没动过筷子,只是双手环抱,一副无奈又可笑的样子看着桌面是一路越来越脏却也不想做些什么。

“全伯,我先去整理下,等会就上班了。”

“你是不是还在那个酒吧上班?”

“嗯,先进去了。”说完便准备转身。

“等一下,你还是吃点吧,这么长的时间熬夜,对胃不好的。”浅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吃饭去上班自己也经常干的事,可是放在某人身上就不行了。拿过被星昂给“冻”冷的饭碗,要夹点菜和肉,可是碍于“战争”,她只能放大招了!

“都给我住手!不想吃就给我出去!”一声强有力地暴呵瞬间令周身一下变得安静了起来,就连自己心里都觉得自己是大将!

全伯则是会心一笑,而迟冬和全善美两人则是因为浅笑的呵斥而不得已熄战,然后……接着被盛得满满的且五颜六色的碗映入眼帘。

星昂竟显得有些窘迫,脸上有些热热的,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第七十八章 亲密接触

“诺,给我吃完了你才能进去整理!”

“你放这儿,我等会出来吃。”星昂扫了下周围,除了全伯正往他俩这边瞟之后,其他人的眼里只有彼此的劲敌,至于别的是一概都看不见。

“不行,饭必须得好好吃,你看你这么痩,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浅笑是一心要撞南墙,犟脾气一上来,怎么都下不去,“要么我喂你,要么你自己吃,你选?”

“没想到花心大萝卜终于有天收咯!”全伯旁若无人地拿起桌上的吃空的碗朝厨房走去,边走还拿筷子敲打着碗,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地庆祝着。

星昂只觉得愤慨无比,可是除了让自己的血液逆流而行,其他都做不了。

这才看了眼比他矮了近两个头的浅笑,只见人家意志坚定,眼里透露出宁死不屈的格斗精神。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会为了他不吃饭这件事而和他死磕到底,行,脑海划过一个诡计,“好,那去我房间吧。”背过身时嘴边的浅笑甚是回味和痛快,哼!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正好给个下马威!以后她就知道分寸了?!

浅笑二话不说,还不知前方危险,就手里正儿八经地着碗和筷尾随着星昂上了二楼,随后就一间诺大干净且几乎没什么特色的房间映入眼帘。

“哇,你把整个二楼的三分之二可用面积做了你的房间?”

“怎么?不可以吗?”边说边脱下衣服和裤子,有着牛奶肌的精壮身体和大长腿瞬间点燃了浅笑本来还郁闷着的大眼。

感到身后传来炙热的注目,星昂原本想应该是她惊呆的样子,结果等他换好衣服和裤子,他彻底惊呆了,“把口水擦擦!”

“滋溜!”浅笑赶紧猛吸几口垂涎在嘴边的口水,“星昂,你这副身材出去绝对爆啊!啧啧,你做杀手可惜了。”想到这里,乌黑的眸子里突然崩出几朵粉色的爱心,赶忙向前,“你要不要考虑当明星,绝对能迷死大票大票的女人和基佬!”

“这就是你非要死皮赖脸和我进房间要谈的话题?”此时星昂已经全新还了一身,依旧是黑色T恤和黑色裤子,“来,把饭给我,我吃点,不然要晚了。”

现在罗志不在,加上酒吧的生意虽然不比从前,但是靠着青莱还是把之前大把的老顾客带了过来,所以依旧会很忙。

“你要不要考虑下?”浅笑边看着正扒拉着碗里菜和饭的人,两眼放光的看着就连吃饭都无法掩盖住帅气光芒的美男子,双手抱拳抵住下巴,一脸崇拜地看着,“你同意的话,我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的前途里程。”

嗯,今天全伯的菜烧的比以前的好吃太多,果然,今天带浅笑回来是对的,不然怎么能享受到全伯正常水平的手艺呢?!快速扒拉完几口,直接把碗筷丢给一旁看的入迷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如同神经病人的浅笑的怀里,然后就准备转身出去时,左手臂被人轻力拉住。

“你又想做什么,我都按照……”

“你也觉得全伯今天烧的是不是很好吃?”边说边轻柔地擦拭着嘴边的污痕,然后笑着看着有些发怒地褐色瞳眸,“好了,你去吧,还有,谢谢你星昂,你放心,我不会住在这儿的,我以后也会尽量和全伯少来往,避免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星昂望着浅笑如溪水般透彻的黝黑双眸,原本清冷带着怒意地眼神一下被这温柔真诚地视线给稀释地一干二净,不见踪影。

浅笑被星昂这温柔的视线给灼地有些刺眼和烫脸,而后低下头在空气中留下一句“我先下去了。”后,就匆忙地下了楼,好巧不巧,就碰见了正从厨房出来的全伯,那个笑意的眼神啊,浓浓地八卦味道,这下浅笑的脸被烧的更红了。

“浅笑,你的手机响了!”

“好,我来了!”顾不得遮掩自己的慌张和异样,急促地先接电话了。

“喂!”

“诶,我说你把冬冬带到哪里去拉?今天不是说好是催眠治疗的吗?你人呢?影子呢?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此处省去一万字,听的浅笑直想挂电话。

“停停停!我带迟冬出去了,治疗也搞定了,我们大概……”电话直接被人拿了过去,一回头,对着是星昂让自己放心的俊脸,浅笑也只好不吭声。

“冬冬和浅笑在我这,今天太晚了,他们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会送他们过去的。”快速说完就直接摁了挂断键,然后转身对着站在情况外的全伯说,“今天麻烦您老人家安排下,事出有因,但这是最好的办法,记得,把门和窗都锁好。”

“诶,星昂,我可是个老人家啊!”

“你的年龄是老人家,但是身子骨很硬朗啊!我先走了!”

“臭小子!”全伯真是又气又无奈地看着玄关处那扇被猛力带上的那道门。

“哟,沈老板,你先坐,我先给你倒酒去。”悦青莱对着常来的穿着棕色便衣套装的男子会意一笑,然后就转身向吧台那边走去,远远看去,就见吉桐爱已经手忙脚乱了。

“小爱,两杯金汤力,再给我几片柠檬片。”

“姐,我都忙成狗了,卧槽,这个罗志到底死哪去了?!”青莱看着在里面几乎要手脚一起跳起来的吉桐爱也是着急得不行,可是她又不熟悉吧台,一味地因为个人主义而去干扰别人的工作,还是算了,她宁可干等着,也不愿去添乱。

“小爱姐,我的两杯酒好了没?客人再催,不好意思我也不……”

“诺,拿去。”吉桐爱端出两杯血红玛丽给放置托盘里,服务生立马端走,结果一端过去,还被客人给数落了几下。

“青莱姐,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星昂哥,我撑不住了。”

“来了小爱,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说时迟那时快,星昂已经换好制服,手里已经拿着两瓶分别装着是蓝色和红色液体的瓶子。

“哦,交给你了,订单在柜台上我已经从左到右按照先后顺序排位排好了,我出去帮忙了。”

“好!”星昂低头仔细地检索着单子上的内容,帅气利落的动作随后不停展现,不禁令这些酒吧内的服务生和顾客都艳羡不已和脸红心跳(男生只有嫉妒和躲的分,因为会被比较。一比较就等于脖子上套了个圈,名叫整容。)

不到五分钟,吧台前已经摆放好了五颜六色的长短不一的杯子,里面的液体晶莹通透,带着些属于调酒师的个人魅力,也令这些饮品在被喝尽之前也有属于自己的价值。

“不错嘛,小志不在,你一个人也能这么准确无误的完成,嗯,很有魅力哦!”即使熟人的调侃,星昂仍旧不为所动,当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时,终于可以轻抒了口气。

悦青莱则显得有些尴尬,但是也习惯了,毕竟星昂的个性和别人就是不太一样,除了上次那件事后,手不禁轻抚上那次被他温柔摸过的脸颊,看着眼前正在认真擦拭吧台的星昂,还是懂了跃跃欲试地不死心,“星昂,最近我们这里开了间很不错得餐厅,是桂菜,我这里有抵扣券,要不要明天一起去吃?”

“不了,明天我想好好休息。”

“哈哈哈,就是你休息所以我才约你出来的,要不考虑下,桂菜可是我们桂花国最出名的菜式,虽然有些家常,但是味道甜甜的又充满桂花味,想想都让人觉得嘴馋,”见星昂依旧摆出一副无奈委婉的微笑表情,青莱显得很是丧气,正愁该换什么理由再劝时,天上就掉了个蟹饼……

“没事的,星昂你去吧,不用照顾全伯,我来照顾就可以了。”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些怒气。

“我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别出来吗?”星昂急眼了,直接把抹布往柜台上一扔,着急就想从另一头的通道出去。

“你要是出来我立即就走,而且再也不让你们找到!”

果然自己是最大的资本啊!不过,一向机警的冷冻人居然会被自己的玩笑话所骗,也真是实在太单纯了,哈哈哈!

悦青莱是第一次看见星昂区区被别人的一句话而调整了自己的动态,最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从星昂那双好看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担忧和急迫,就像,怀安知道自己要提出离婚时,那种焦急的迫切眼神。

心中猛然有股妒火烧着血液,“请问你是?”

悦青莱甜而不腻的声音在浅笑的意识里就好像冰淇淋,瞬间融化了自己正亢奋的情绪,“我叫浅笑,情深缘浅的浅,尬笑的笑。”

晕!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名字的?!但出于礼貌,还是伸出了玉手,“我叫悦青莱。”

嗯,好名字,果然名美人更甜啊!现下穿着黑色有着素雅蕾丝花边的长裙,齐腰的黑色直发衬得皮肤更加雪白了,精致小巧的五官,啧啧啧,美人哪美人!

悦青莱被这打量弄得很不舒服,脸色难看,眼底甚至还有些鄙夷,星昂见状赶紧圆场了起来,“你去忙吧,她我来处理。”

“那她刚才说的?”

“我会考虑的。”

“那就好!”浅笑两手合十击掌,然后乖乖地坐在皮制的高脚凳上,看着星昂身后玲琅满目的酒,于是突发奇想,也想来一杯,只是……人忽然往前凑近了些,“我也要一杯,就两个要求,别太贵,还有就是不会醉,像香槟一样好喝的就行。”

第七十九章 欢喜冤家难摒弃

“那就好!”浅笑两手合十击掌,然后乖乖地坐在皮制的高脚凳上,看着星昂身后玲琅满目的酒,于是突发奇想,也想来一杯,只是……人忽然往前凑近了些,“我也要一杯,就两个要求,一是别太贵,而就是我喝了不会醉,像香槟那样的好喝就行。”

浅笑以为自己说的很轻,可是站在离她只有三步之遥的悦青莱的耳朵信号是满格的信号,听的一字不漏,脸上更是直接摆出一副写着满满瞧不起的无奈表情,不知道浅笑出身的她心里早就给浅笑定义为土包子,滑稽的土包子。

虽然星昂的视线对准了正在冲他嘻嘻笑的浅笑,但是余光却将这悦青莱的眼神尽收眼底。收拾了下起伏的心情,精算的瞳孔对准那对发亮的杏眼,“你就喝点水吧。”不一会的功夫,一杯转满白色的纯净水的透明长杯里放了两片柠檬后,插了一根粉色极细的吸管在杯里,“砰”的一下放在某人的眼前。

“你这个哪是给嘛?!和扔有什么区别呢?”浅笑没好气地拿过水杯撇嘴委屈地猛吸了几口,见身后有优美的音乐传来,便转过身,悦青莱犹如清新的精灵般伫立在舞台的正中央,银白色和粉色的灯光将她衬托地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美丽和灵动。

“喂,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约你,你为什么不去啊?”露出八颗整齐大白牙的灿烂笑容,睫毛微微下垂,似乎想要遮住些黝黑眼眸到底闪着的光芒,却又不想让人觉得疙瘩,所以自己的一切行为必须让别人觉得坦荡。

星昂只是眼看前方的演出,并不里会浅笑的“支招”。

“好吧,估计像你辣么聪明的帅哥,应该会有更好的泡妞点子。”见人没反应,只好眨眨眼不悦地回过身,本来还有些期待的兴致勃勃突然像是被一记闷炮给碰瓷了,一下就弱了下来。就当她背过身不久,琥珀色的瞳眸就视线转移至有些颓废的娇弱背影,默默地看着,眼里虽然不悦,但更多的是渴望,他渴望她的关注,渴望她了解自己,更渴望,即使他对她冷漠,她也依旧能像刚才笑嘻嘻脸皮厚地来求他。

哼!这是什么鬼?!星昂,你就这么缺女人吗?!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万一她就是夏如烟另一个翻版,到时你怎么收场呢?!

“唉!”用自己才听得到的语气轻叹了口气,接着转而将目光收起,拖着状态并不好的身子转身向后,开始清点起酒柜的酒,想着打算提前进点货,罗志不在,自己的工作也必须得提早打理好。

“哼!倒还想着要做事?”星焰站在酒吧偏侧二楼的阶梯入口处远远观望这一切,不禁冷哼道,“看来,得好好教育下星昂了。”揣着打算就下了楼,步步坚定地朝吧台的正中央走去。现在,该是体现他作为严师的时刻了。

悦青莱小步地在舞台中央随着歌曲的频率扭动着身姿,尽情地展现自己的妩媚,恰好这个乐曲的律动有些偏快,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身姿发挥的更加妖娆和活泼,也可以更加完整地释放整首歌曲的欢快和灵动,让人更加喜爱。

自信的舞蹈和演唱,但是视线却一直盯着正前方的位置,不偏不倚半分,直至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侧慢慢进入视线,嘴边的笑容变得更加上扬了。

“星昂,你在忙什么呢?”还没说什么呢,就见正在清点冰箱酒瓶的精瘦的身子突然僵住,“罗志我已经让他走了,这里你后就交给你了,酒吧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我也不打算招人了,所以,你要辛苦些了。”

罗志?咦,这个名字好熟啊!可是到底是谁呢?

“看这位小姐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吧?怎么样,环境还喜欢吗?”星焰直接锁定目标,朝穿着白色短袖体恤的棕色短卷发的女子望去,借着酒吧里灯光的衬托下,眼底的星星之火直穿透薄又精致的镜框,直戳人看着有些娇瘦的背脊。

“斯!”浅笑只感觉背后一阵透心凉,不禁倒吸一口气,赶紧挺起背脊,身后传来的询问声以为是其他人在互相搭讪,压根就没往自己那边想。

“小姐,请问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吗?”直至有人轻拍了下肩背,她才回过神,对上的是一副斯文却又十分深邃的五官和一副架在鼻梁上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

“是啊,难道刚才……”这才意识到刚才那段在背后响起的话并不是别人在搭讪,而是和自己说,但自己却没及时回应,直起有些弯着的身子,捧着玻璃杯,眨着长翘的睫毛,一脸地抱歉,“我不知道原来刚才您是在和我说话,嗯,都还不错,很好。”

薄唇轻勾一抹迷人的微笑,视线扫了下握在手中的水杯,不置可否地猜测,“小姐不会喝酒?还是你不喜欢喝?”

听到星焰这样一问,星昂有些站不住了,此时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和目的了。

“我喜欢喝,但是我酒量不行,刚才有和,”眼神小心地瞟了眼此时摆起冰冷俊脸的人,露出一副笑的有些坏坏的眼,“我和调酒师咨询了下,他还是建议我喝水会比较好点。”

“星昂?”优雅地回眸一笑,淡淡地说,“给这位美丽的小姐调制杯粉色佳人。”

“老板,对于不会喝酒只会喝香槟的人来说,鸡尾酒还是有些酒精过高了,然后我也咨询过这位客人,是否要喝点别的,她都似乎不太感兴趣,所以我就给她准备了水。”

“你放屁!”碍于这是星昂的工作现场,为了保住星昂在他老板心中的形象和他的工作,她只能用口型愤怒地嚼着三个字,然后用一副扭曲的五官作为抗议的点缀回敬!

即使再小声,紧咬牙关的声音还是能听出来,呵,看来他们相处不错啊?!往后稍瞥一眼再看向前方留着厚刘海的英俊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还能在空气中闻出一股稚嫩却很鲜活的青春气息。“那你们慢慢聊,星昂,记得好好招待客人。”

“哟!焰叔好!好久不见!”这才刚说完话,一声熟悉地招呼萦绕在耳畔,莫非……

“焰叔,你最近过的好吗?还能认出我吗?”那张精致小巧的俏脸比以前变得更加成熟了,个子依旧,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也厚了一些,“好久不见,如烟,怎么,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不愧是薛其扬的女人,即使表现得再怎么可爱和亲近,但是眼里那股嗜血的光却不会从眼底磨灭,而这道光只会随着杀戮的日益增多变得更加锐利。

“我来找焰叔的。”夏如烟熟络地拽着星焰的臂膀,一面继续撒娇不停,“焰叔,我们去哪而叙旧啊?”

“我想我们早就没有过往可以提了吧,何况是叙旧那么亲近的词,怕是你走错地方找错人了。”星焰才不会让夏如烟这么快得逞,她的出现,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从前是因为和星昂谈恋爱,而现在,恐怕不再是那么简单了,估计也是想和自己做什么交易吧。

毕竟,稳固自己的帮主地位没那么容易。

夏如烟见熟人的脸上和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和情绪起伏,摆明了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嘲的说着,“唉,世态炎凉,人心叵测”。不过这只是上曲,还有下曲,刚才的自嘲转瞬变为铿锵有力地自信表达,“关于罗志今天在桥上的事,嗯~算了,就在这说吧,是不是有个戴面具的男人和你……”

“上去吧!”

“好!”面对男人的厉色女人依旧摆出一副可爱的娃娃音并且笑脸相迎,那拽着的模样感觉好像很熟悉的叔叔和侄女的感觉,丝毫没有任何男女之间情感火花的碰撞。

“他们认识吗?”被晾在一边的浅笑吸着杯里的水,而后眨巴着大眼看着手撑工作台上一脸黑化的星昂,浑身透出闲人勿近,一近就粉碎地危险信号。

直至浅笑讲杯中的水全部吸完,到吧台把空杯递至吧台上发出清脆都碰撞声,星昂的骇人视线才逐渐收回。可是,这不代表某些人就可以继续胡闹下去。

“我和星辰说过了,待会直接把你接回全伯那,至于之后你想住哪都随你便,只要不要妨碍别人就好。”趁浅笑刚开始看演出时,就已经发求救消息给星辰,结果却得知星辰他们也在全伯家了,还是浅笑通知他们的。

刚看到这个消息时,他差点就恨不得直接拿着细长的大银勺子直接朝前方随着音乐是不是晃动的圆溜溜的大脑袋瓜砸去。

他真不应该把她领回家,一领回家,就一堆事,真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加麻烦制造机。虽然他很抗拒生人接近全伯他们和他自己,但是就看星辰发过来的一连串信息来看,好像还很热闹的样子,而且迟冬和善美的莫名竞争竟把迟纯和全伯给扯了进去,一串人简直玩得不亦乐乎,难怪这个神经病会出来找事做,因为“活”都被人抢光了!

“你怎么又生气了?”

第八十章 他是我的!

“你怎么又生气了?”浅笑见星昂帅气的脸此刻几乎真的要阴郁成冷冻人了,忍不住用食指轻按住紧皱的俊眉,佯装愧疚无比的模样嘟嘴道歉,“你家不用担心,我让星辰去保护他们了。”然后又做了个自以为恐怖地动作,那就是瞪眼撑鼻加鼓脸,虽然看起来极为别扭和有些四不像,但这个已经是她的自身极限了。和星昂在一起时的她,总是想要把最好的留给他的这样的想法,说不清道不明这个想法。

“你就不能太平点?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女人,不,不是女人,是松鼠,会扮小丑的松鼠。”目光鄙夷地流转在对面依旧维持鬼脸的女人身上,一手拿着脏杯往斜后侧的水槽那边走去。

“喂!我还没喝完呢?!”

“嗯,水喝多了容易肿,给你换杯别的,”伴随着顺流着的“哗哗哗”水声,本身的愤怒也正慢慢地顺着下水道给冲淡了,“要不给你换杯热可可?”

见人已经拿出巧克力色的粉末罐头和高级品牌的牛奶,浅笑的脸不爽地抽了几下,虽然她也很喜欢热可可,可是正看似殷勤的家伙好像根本就没想要征求她的同意吧,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吧,唉,真的弄不懂!直至超大可爱卡通图案杯型带着冒着热气腾腾地巧克力可爱香味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板着的脸才终于露出微笑。

“原来你喜欢喝热可可。”一个身形挺拔走着比模特还要高级的步伐朝浅笑这边走来,脸上的疤痕依旧,但是脸颊却凹陷的有些深,使得整个五官看起来更为立体。

“书岑!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你看看你瘦的,虽然变得越来越帅了,但是,多少吃一点,你又不当明星。”浅笑见人比见声更加高兴,毕竟声音显得十分粗哑,听着着实让人有些难受,但是当那张本应该令人惧怕的脸却在她和他的相处过程中让她更觉得具有魅力了,像海一样的神秘且又谜一样的魅力。

星昂则是冷眼看着这惺惺相惜两人在自己的眼前热络地聊着,撑在吧台上的外露手臂突然暴露出几根清晰意见的青色经络,正在跃跃欲试地向外不断地做凸出状。

“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喜欢酒吧?”书岑随着浅笑的落座便顺手坐在了她旁边,虽然他知道星昂也在,并且明显能感觉到外来的敌意,可是此刻,他只想好好地看看一直令他在意的人。

“不,不喜欢,嘿,对了,正好问你,额,”单手握住杯子的弧形把柄,小心翼翼地对着杯边轻啜一口,“跟踪我的人你知道是谁派来的吗?或者,这件事你知道吗?”浓浓地奶香味正好稍许抚平了些自己不安的心,虽然不知道问书岑是对还是不对,但是书岑一直给自己很稳重的感觉,而且,她有种直觉,这事问他准没错。

“有事就赶快说,没事就走吧,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星焰顺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烟,利索地点着烟,悠悠地朝着前面的办公桌走去,不时有灰色的烟雾从他脸颊两边拂过,直至坐下,依旧是背对着娇丽的女人,口吻极为冷谈,“合作,免谈。”

夏如烟不生气,走到离她较近的书柜前,仔细地挑了本书,然后顺势于书柜前的沙发上优雅落座,时不时轻抚着垂在肩后的柔软的秀发,然后仔细地翻阅着书里的内容,倒也不着急说话。直至翻阅了一会,才缓缓道,“这本书很好,虽然是将商业经济的,但是我却看到属于我的部分,好亲切啊!”脸上划出一抹俏丽颇带顽皮意思的微笑继续不急不慢地谈吐道,“这是个邪恶的时代,即使再善良和聪明,没有权柄、尊贵、智慧或是能力都是不行的。你怎么看呢,焰叔?”

“那是当然,所以,我宁可事业版图小一点,也不愿再增添自己的罪孽了,不然,”星焰慢慢地转过椅子,眼神淡淡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正用好奇轻佻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人,有些苦笑地说,“我也就不会到今天的地步了。”

夏如烟合上书,有些惋惜地摩挲着书的封面,仿佛也在提醒着往事的记忆,口吻里带着不置可否和一些恋恋不舍地回味,“我来不是要和你说合作,而是向你要个人。”

“不给!”语气不再绅士,而是霸道地干脆回绝,“他我绝对不给你,再说了,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做做我这里的一把手,想必对他也是有利的。”

夏如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您在讲世纪笑话嘛?哈哈哈哈,您,您居然说,留在这里,哎哟,”边抹着脸上的两行笑泪,边振作起已经笑得快要直不起来的腰,“对他有利?对他好?”

星焰看着失控的女人,本来正常的肤色显得越来越青,本来窝在皮椅的身子变得挺拔起来,眼里正潜伏着一把利剑,只要眼前的女人稍有不慎,他绝对会射穿她倔强的脑颅。

“唉,不过,焰叔,你知道星昂为什么喜欢黑色吗?为什么总是穿一身黑吗?”话至此,夏如烟也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不再“发疯”,慢慢地向前走,让那对仿佛就要吞噬自己的如黑鹰般的锋刃更加清楚地映入眼里,“因为他的世界就是暗黑色的,无论他是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只要是跟着你,星昂的人生就不会从黑暗里脱离,你放他走吧。”

“星昂等同于我半个儿子,你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就一定能和他对上号呢?你怎么知道,他的选择就一定是因为我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星昂和我之间你又了解些什么?况且你俩又没睡过,就这种程度还敢和我谈这些?”

“没睡过又怎么样?我俩的感情在当初也算是情比金坚,只是……”一滴泪从眼角划过,明知这样子只会给人看笑话,但她一点也不介意。

星焰对夏如烟的话实在嗤之以鼻,就连摆个恶心的表情都懒得摆,反而用力地再吸几口越来越短的烟身,大大地吐了几口,“罗志怎么了?”

“哼,能怎么?”夏如烟知道星焰的心思,毕竟,他得罪了个不小的人物,“我都不敢碰那个神秘的S,我也是真的佩服你,你居然和她可以保持这么长的瓜葛而且还能活到现在?焰叔,你真牛!”语毕变竖起两手的大拇指,再赠送一个表示了不起的笑容。

星焰听闻夏如烟的话后,又将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沉默了起来,透过精致的金色边的眼镜向里面看去,只能看见一双蒙着厚厚不明阴影的老练眼睛,“还有,我知道你明白这件事,但是我要再次提醒,不剩从前就不要蛮干,你不再是以前的你,而我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所以,我下次再来。”

“呵,你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他和他看重的亲人?”他真的不想为这种事和这个危险女人牵扯不清,听闻她最近和浅浩然走的很近,呵,“总之,你死了心吧,那小子自己都还不知道站在哪个风口浪尖上呢?”

“焰叔,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夏如烟也不多再打扰,但是她还是很好奇,“他很喜欢浅笑吗?比以前的我……还要喜欢吗?”

两人缓缓从楼梯上下来,就见浅笑旁突然多了一个男人,从背影和身形看,下意识觉得这个半扎小辫的应该长得很不错。

“不愧是浅浩然的独生女,就连左右逢源都和她爸一样,艳福不浅啊!”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眼底闪过讥笑,顺便还扫了眼身旁的人,冷哼了一声。

怎样的冷嘲热讽她都不会在乎,那个曾经只看着自己的美丽多彩的眼眸,如今因为主人的原因又增添了几分妒忌、生气、委屈等,使得闪着单纯色泽的眼变得更加神秘和瑰丽,可惜了,那个拥有者却不是她。

“书岑,走了。”这个细腻清甜的声音犹如锋利地剑般刺着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后背,每次这样的心理疼痛总会令自己感到十分难受,又十分地懊悔,因为他都没有好好珍惜可以逃走的数不胜数的机会。

一阵温柔地摩擦感从自己的右肩上传来,“去吧,我们下次再见,记得好好吃饭,太瘦了就不好看了。”一讲到这,大大地圆眼嫌弃地看了眼站在吧台里的人,忍不住抱怨,“这年头长得好看就是因为忙着减肥对吗?你看看你们俩,心有灵犀地痩啊!”怨还不够,手也用力地指了指两人。

然后,头顶上就传来温柔地负重感,抬眼一瞧,对上的是书岑温柔如月光般的柔和视线,浅笑的心也跳不禁因此加快了些速度,脸也因为当下的氛围而变得有些火热,“我先走了,有事记得联系我。”

“嗯”本以为这个眼神还能在持久些,没想到换上的是一副疏离地冷漠,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口罩熟练地戴上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如烟则是用余光轻扫了眼此时正愤怒地看着浅笑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的星昂,只是站了一会儿,便转头向身旁的人淡淡地道了声告别,“焰叔,我们下次见!”

直至夏如烟消失在门后,星昂便怒了!

第八十一章 什么是喜欢?!赌气才是王道!

直至夏如烟消失在门后,星昂便怒了,直接对着仍对门口有些留恋的浅笑一阵低吼,“你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浅笑?!”

听出不对劲地浅笑赶紧回应此刻状态对于她来说十分陌生的星昂,使劲地眨巴着眼睛,相比以前的机灵,这次,明显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有些心虚,“我,其实,额,这个”,这个该怎么回答会比较好呢?因为她居然没有留星昂的联系方式?算了,“我们在薛府就留过联系方式,”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轻,头也不敢直视,“人家只是客套客套而已嘛。”

“砰!”双手用力往工作台上掷地有声的一拍,脸上虽美什么表情,但是这个状态,已经将眼下他的心情表达地十分充分了。

浅笑只好硬是厚着脸皮抬起了脸,本以为星昂有可能因为……嫉妒,对,嫉妒她有给别人联系方式,但是却没给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嗯,严苛来说他们才是应该最亲近的,她这样做,也确实不该,只好眯眼笑着抱歉,“嗯,要不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星昂依旧沉默,精致的瞳眸里不仅闪着厉光,还散发着犹如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之气,浅笑只觉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左一句马屁右一句地哄着,直至那张被抿得发紫的薄唇微微张开,她才觉得春天终于到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不要以为谁好讲话或者对你好,你就一马平川地掏心掏肺对人家可不可以啊?”通过这件事他算是彻底知道什么是三寸不烂之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他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和焦急,真是急死太监!

“咳咳咳!”趁局势有所缓和,星焰才适时地干咳一声打断,这一咳才让两人发现,居然还有“外人”存在。

其实星昂一开始有注意,本想忍着,但是没想到浅笑一脸笑的很是开心的模样彻底惹怒他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在星焰的面前发生,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是他不怕,毕竟这段感情从无到有,都觉得让人莫名其妙,更令他压抑和痛苦的是没有结果的结果。

“星昂你注意下,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有,”话锋一转,平淡的目光扫向了身旁的白皙的圆脸和那对大大的眼眸,客气地说着,“希望没有吓到浅小姐。”

“不会不会,嘻嘻。”边挠头边嬉皮笑脸地看着星焰,直至把人目送到远处二楼的阶梯入口处,她才有点恍然醒悟了什么,眉宇往内侧一凹,有些捉摸不透地看着星昂,“他怎么会知道到我姓浅?”口吻透着不可思议。

“算了,白说。”星昂见人迟钝到一定的境界,便不说了,无奈地叹着气,拿起旁边的抹布,继续擦着不久前洗玩到现在还滴着水的玻璃杯。

“怎么样?还不错吧,S这里我会去说说看。”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坐在靠近舞台的偏僻一角,面无表情地看着近距离地舞台上唱着优雅歌声的歌姬,口吻随意地就像一阵风,可有可无。

这个口气,听的旁边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壮硕男子有些坐立不安了,稍明亮的光线掠过那光洁饱满的头,映出点点晶莹的密汗。

“是的,先生,您费心了,来,这是今年限量版的桂花国酒,可是不对外销售的,我倒给您尝尝。”别人摆架子,但是毕竟自己有求,而且也就只有眼前的人可以帮到自己了。

赶忙殷勤地赤手拔出淡黄色的瓶口上闪着银色的金属盖子,也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故意的,易拔的盖子的边缘竟将大拇指边缘狠刮了指边,而且还故意让受伤的这个拇指完全地展现在人眼前,动作老练,一气呵成。

男人举起酒杯仔细地看了看杯里的透明液体,只见有几多碎小的黄色东西浮在酒里,“薛先生如此费心,我定会将您的意见转达的。”说完直接轻闷一口,而后向旁边的光头男子举了举杯,示意好酒。

“您满意就好。”阿谀奉承的听从,也不知是不是能够从夏如烟手里抢回薛其扬遗留的东西。

虽然葬礼距离现在才五天不到,竹帮在夏如烟的带领下已经又魔高一丈,听闻她和浅浩然已秘密和KING达成了合作,并且已经将之前薛其扬和其他帮派本是共同看管的地皮和娱乐场所全部夺了去,这种充满暴力和杀戮地掠夺,竹帮内的兄弟们竟然只是小部分伤及了些,并没有太多的损兵折将。

反倒是那些被打的人,好的重伤住院,差得当场死亡,并且尸体是惨不忍睹。这件事,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被压了下去,毕竟,黑道在桂花国来说,谁也不愿去管这个闲事,不是怕,而是觉得脏。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前方的表演,除了薛蔚然身边的男子倒是看演出看的入迷,剩下的他自己却是觉得屁股烫,因为留给他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灯光将舞台正中央的焦点一下熄暗,女子手拉两边真丝裙摆,微点头半蹲示意谢幕。目光依旧是落在前方吧台那里的一男一女那里,只是现在的情况变得很微妙,脸上的笑容露的更加灿烂了。得,去看看好戏~迈着优雅俏皮地步伐下了台,伴随着客人们异样却十分闪亮的目光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处。

浅笑的手自从星昂彻底不理她了后,就一直攥着右边的裤袋,一张和信用卡差不多大小的白卡一直在裤袋里一会塞进塞出,嘴巴好几次要开口,却瞥见那个人一旦要和自己对上眼或面对自己的时候,要么别过脸要么干脆背影相见。

天了噜,这是要熬到几时才能开口呢?!

“星昂,我想要和你说件事。”

……

“我从全伯家里出来,是因为,是因为,你的”

“星昂,我觉得我嗓子最近变干了,刚才唱的好几个高音都飘了!你觉得呢?”悦青莱下台后直接从吧台最旁边的通道处直接窜入吧台,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熟悉地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点零食,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

才刚尝了没几口,直接被星昂果断地扔进垃圾桶。

“喂,星昂,这可是我今天的第一顿餐,你用不用这么关爱我啊?!”

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你怎么了星昂?!

正当悦青莱一头雾水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牛奶和一句十分勉强毫无温度地关心,“你先喝杯热牛奶,这么晚了,就凑合着吧,明早再吃东西。”

悦青莱听闻后只觉得背后冷飕飕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喜感或者暧昧的感觉,相反,她充分觉得现在的星昂和往常很不一样,好像……眼睛扫了眼坐在吧台前的女人,此时女人正用胆怯又有些迷茫地眼神紧盯这着星昂,一脸地抱歉。

难道他们崩了?!

悦青莱一看两人的样子就像是闹了很严重的别扭,而且虽然和星昂接触不多,但是她深知星昂是个不愿惹麻烦并且有着过度名为洁身自好的洁癖的一个冷漠美男子,所以按照往常的猜测,一定是她用了激烈的方法告白了星昂,所以导致星昂这样对她。

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是百分之一万正确,悦青莱赶紧趁热打铁,开心地喝着杯中的牛奶,一边和星昂聊着以往的趣事。

因为星昂是彻头彻尾地认熟不认生,已这样的方法让敌人有自知之明,虽然弱智了点,但是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就感觉智商高不到哪里去,妥妥地一个异类女子。

浅笑见两人聊得很嗨,而且还看到了她特别注意的冷冻人居然在冰冷的脸上划出了几个微小的弯弧。

呵呵呵,果然,自己,还是差了那么点儿!

本来今天的任务艰巨,看看现在,被她搞成什么样了?!

被别人打断了也不怨,只怪自己太温吞,刚才那么多机会却被自己浪费了,活该!只好心里默默地吐槽下自己的墨迹和顽皮过度以及,这个一脸婊情的女人。

说真的,刚才第一眼还挺喜欢的,可是自己在“受冷”的时候,居然向自己瞟了几眼得意,真当自己是瞎子啊,什么都没看见!

算了,要不是上帝说过,不仅要善待别人,用爱充满每一个认识的人,更要学会饶恕人。

于是,趁着两人高谈阔论地时候,浅笑便溜出去酒吧,又正好看到隔着一条小马路的对面有间杂二十四小时营运的杂铺店,心里一阵激动,更让她激动的是,她居然买到了热乎乎的粥和包子?!

感觉一切都好像很不可思议,于是心里默念又做了感谢的祷告后,便走进酒吧,放在吧台里面的工作台上,悄悄问正在不远处收拾桌子的吉桐爱借了纸和笔,然后便消失了。

“唉,唉,唉,你们认不认识那个女的?就刚坐在这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并且留着短发的女人?”

吉桐爱正好借此机会打断两人的谈话,虽然心里有些纠结,但是侥幸得味道还是抚平了些自己不好的感觉。

“这女人,我从青莱姐进吧台后就开始留意到这个女人不对劲了,你们看,”然后又指了指放在吧台内侧工作台上的几个袋子,“她看了你和青莱姐老半天,鬼鬼祟祟地出门,又鬼鬼祟祟地放了几袋东西,又生怕别人发现小心翼翼地问我拿了支笔和纸,最后又灰溜溜地走了,星昂哥,这个女人是不是暗恋你啊?”吉桐爱边说边还有些抓狂,打抱不平地说,“如果是的话,这个也太恐怖了吧?!”

第八十二章 我不配喜欢你

“她留了些什么啊?”本来坐的舒服悦青莱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正欲过去,却突然出现了个拦路虎,没错,星昂!

星昂不但阻止了她,本来已被她哄得稍好的脸色也一下变得阴沉,虽然他后面补充了一句令自己有些心动的话,“我去看,你待在这里,怕有危险。”望着深邃且迷人的眼波从扫过自己后转向了集中堆着物品的工作台的一处,悸动的心总是伴随着隐隐的不安,直至那人紧绷的脸瞬间有些松了口气,心,变得痛了。

“这些都给青莱吧,让她就着这些食物喝牛奶,这样对她身体比较好,吃不掉的你就当夜宵,饿了自己吃点,熬夜最耗神了。”白纸上铺满了和其主人一样相似的圆体,字有力却给人一种很温和柔软的感觉。

“这个神经病!”白纸在掌心化作一小团,被手掌紧紧地握住,然后一溜烟地快速地出了吧台跑了出去。然后留下了两个不明所以的观众呆在原地。悦青莱上前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只觉得更加没有胃口了,不过还好,又轮到表演时间了,正好上去解解压。望着悦青莱脸上带着一抹蔑笑上台后,也是找不着北地继续去干活了。

黑夜随着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而变得越来越短,很快就天明了,酒吧内也已经打扫干净,人员稀稀落落地走了。“星昂,今天,”悦青莱的细指在吧台上有些紧张地敲打着,脸上已经卸去了浓妆,换上的是一副白皙有些疲惫的脸,“我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不了,我今天有事,下次吧。”星昂检查完吧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各规格为后,便出了吧台向地下室走去。“你喜欢她吗?”一声显得无力地话语在身后响起,星昂只是停顿了下,随后转身淡定地望向不远处的那张此刻显得有些委屈和愤怒的脸,轻笑一下,“青莱,这不关你的事。”

是啊,是不关她的事,长发落寞地从肩后垂下,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无能为力地轻叹口气,但是转身之后映入阳光的脸却很是倔强,小巧精致地眉眼透露着满满地倔强,“我不会认输的。”

匆忙地赶到地下室后赶紧换起了衣服,丝毫不避讳里面的沙发上还躺了个人,并且这沙发的朝向是面对他的。背脊后的红色和淤青密集地遍布在后背,但相比那天当下的满背不堪入目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在穿衣服时,仍旧有些关节还是感到十分地疼痛,痛得直咬紧牙关,无意识地轻发“斯”的声音。

就在星昂换好衣服时,一双困乏的双眼已经完全睁开,但是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所以导致发出的声音也很虚弱,虚弱地还有些颤抖,“星昂,几点了?”

“快七点了,”整装完毕关上柜门后看了眼眼前正不舒服且极为缓慢起着身的人,看人起的好像很痛苦,不自觉地皱眉。等浅笑觉得有些不对劲地时候,人已经坐在摩托车的后面,可是人昏昏沉沉地,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重其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被迫环着温热的有些壮实的什么东西,而后自己的双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扣住,丝毫不能动弹。

“怎么样,小纯,好吃吗?”全伯看着嘴上动不停地迟纯以及脸上满意到不行的表情,止不住地咧嘴笑道。

迟纯夹起一个春卷,咬了一口,然后作出仰头感叹状,用力地点点头。

见人很是喜欢的感觉,全伯就笑的更欢乐了。

突然自己的手肘被人顶了下,于是回头不耐烦地向旁一看。

完整地看完眼前的人手舞足蹈地比划后,无奈又憋屈地点点头,迅速地转向坐在主人位的全伯,面无表情地说,“迟纯说老伯你做的菜很好吃,要你等会教她怎么做。”

老爷子也有虚荣心,一听到这个,笑的更乐了,止不住地说好。

然后就开始了“你来我往”,他们俩人倒是惺惺相惜,自己则成了免费的翻译服务器。他一向喜静,本来到这儿只是因为要接迟冬回去的,但是禁不住某人的唇枪舌剑,然后不知不觉地竟过了一夜。

星辰不想哭,他直接想死啊!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想起,全伯接过电话后脸色不妙,直接电话一扔,赶紧去开门。一开门就见浅笑被星昂紧紧地抱在怀中。

“笑笑怎么了?”本来还在嬉笑的声音随着全伯有些高亢且凝重地声音吸引并纷纷寻声而去,结果就看见星昂背着浅笑上了楼,远看浅笑的脸色比纸还白,而且好像似乎失去了意识一样。全伯则是焦急地跟在后面也一路消失在楼梯上。

“你别急,等全伯下来再说。”星辰则是沉稳地将手按在身边僵硬的瘦弱肩胛。迟纯本来大好的胃口见浅笑的模样已经缩小了一半,但是现下不安的情绪就像个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到现在早饭都没吃多少,”星辰则是破罐破摔,甩脸丢下筷子,不耐地看向四处,“你不吃我也不吃。”

迟纯也是一脸为难,只好继续重握筷子,没有滋味地吃了起来,而眼神几乎一直望向那个楼梯,正当此时,或许因为紧张,喉咙有些干涩,想要拿起盛满牛奶的壶倒些,结果却无意看见星辰在帮迟冬的嘴上擦着脏东西,脸上的温柔就像清澈的小溪,缓缓地淌进了心里。

那是从来没看到过的星辰,帅气温柔还很耀眼,眼角逐渐湿润。

迟冬则是安静地接受着好处,但是眼神却淘气也很幼稚地和坐在对面的丹凤眼正互相发动着电流,两人的筷子正在夹同一个包子,谁都不敢松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楼下的一片古怪氛围相比,二楼的诺大房间则是充满担忧的沉重,全伯摸了下浅笑脸,很烫,“她发烧了,昨晚你们做什么了?!”口吻很生气,充满皱褶的眼尾都好像燃起了火焰似的。

星昂从容地说完昨天发生的整个过程,说的时候时不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复杂。待星昂说的时候,全伯已经将退热贴贴在了浅笑的额头上,浅笑的烧此时已经彻底发了出来,脸上挂着鲜红的两团,安静地躺着。

“如果烧不退,再给她拿退烧药。”全伯叹着气地帮浅笑身上盖上了毯子,而后又严厉地看着从始至终站在离他一尺之外的星昂,很是不解地问,“笑笑之所以会过去,是因为担心你,只是她不好意思说,没想到你居然照顾她至如此,唉,真的渣男,渣男!”

“全伯,渣男绝对不是我这样的,要是我有这功夫,早就泡在女人堆里了,”星昂听到渣男这两个字就觉得浑身扎刺,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凶了人又疏于照顾,怎么就又被盖上了这两个字呢,“她担心我来找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你脸上和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骑摩托车时摔得?”讲到这里全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浅笑问自己的时候,好像是知道这件事,关键是脸上有些愧疚的表情,令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伤的问题,“难道和浅笑有关?是不是浅笑又发生什么事,所以你救她才受伤了?”

“您别和我绕圈子,她为什么找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讨不到心爱的玩物后变得焦躁起来,急切地想要寻得,而那个理由则是他关心的重中之重。

“浅笑说她是慈爱医院的超级贵宾客户,她有卡,然后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把卡寄到了这儿,她说要给你送去,并且还十分肯定地说要把你拖过去好好看看和治治,顺便看看脑子,是不是长牵牛花了。”本来还一脸严肃和愤怒,但是说到后面竟有些崩了。

碍于面子只好镇定地背过身,拿手搓了下鼻子,一是让自己静静,二是整理下情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贯理性和冷漠就塌陷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本来就睡得像鸟窝的头发经过这么一折腾变得更加蓬蓬地,衬得红彤彤的圆脸像个苹果一样,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两下。

就当要触碰那坨毛茸茸的头发时,那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此刻却突然浮了上来,如此地清晰,而在那个黑夜中,那个在地上恳求着,不断挣扎的那个有着可爱脸孔的女孩。

“星昂,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星焰站在自己的身旁,递过一把短枪,那时的自己才十二岁,而且,那时他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自由,只要翅膀硬了,脱离星焰的魔掌,脱离一切的一切,有自己的意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找星辰就找星辰。

可是他错了,即使自由,他仍旧是被放长线的那只被捆绑着的风筝。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爸会给你们钱的,求求你,小哥哥,不要杀我。”女孩哭的泪雨梨花,娇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竟然此刻显得十分凄美。

“那就此刻吧。”拿过星焰手中的一把子弹夹和独特的九毫米手枪,那是他的第一次杀人。

第八十三章 被黑暗诅咒的心意

“那就此刻吧。”拿过星焰手中的一把子弹夹和独特的九毫米手枪,那是他的第一次杀人。

直接将子子弹夹熟练地插入快速装弹器,然后“砰”地朝天射发了一弹,手感不错,那是他的第一感觉。

那时的夜空他真的很美丽,浩瀚星辰,闪耀着璀璨夺目的晶莹光芒,即使有白色的细直烟轨直冲天顶,但是却也被这靓丽的光芒稀释得一干二净。

琥珀色的平淡瞳孔却因为这些漫天星光而变得更加鲜活和美丽,就像两颗珍贵稀有的奇石一样,只是,浑身透着的冰冷寒气并不能在璀璨的夜空里找到慰藉,反而直直窜进眼底,冲破了自己的底线。

忽然收回视线,瞳孔一紧,对准目标快速举枪,摁下了机关后,就见被绑的死死的小女孩突然模样大变,好像是被鬼附身似的眼睛撑得老大,而眉心这里有个不大的红色空洞,隐约还能看见有丝丝白眼从里往外冒出。

而作为残暴的制造者,他的内心却并没有太多惊奇,只是皱了皱眉头,很快一抹深意不明的微笑浮现在嘴角处,而身体和心里却变得更加寒冷,冷的几乎要将他勒死。

蓦然间,呆滞地眼迅速回神,刚刚在回忆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和他的意识呈两极化的状态,手一直不停地抚摸着毛茸茸的头发,包括现在也是,越摸越觉得舒服,好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无法放手。

全伯见自己情绪有些恢复时,干咳一声,本想回身欲再多说些什么的,看到身后如此……符合自己心意的景象,便以拿药的借口赶紧先出了戏。

即使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就像是炖蚂蚁一样,但是她好像觉得有有人在轻抚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妈妈也会这么轻抚着自己一样那样温柔和关心。眼皮很重,但是她好像看看,是谁的手,那么轻柔。

“星昂?咳咳咳!”才刚一开口,喉咙就干涩到不行,下意识地咳了几下,头就更晕了,还出了一身的汗。她并没有难受很久,紧接着自己的后背被人稍用力地撑起,上身就落入一个坚实胸怀中,然后一股湿润的水便溢进了嘴唇里。

“你别说话,先喝点水。”星昂举着杯子轻放在缺乏血色的嘴边,耐心地看着病人将里面的水一点一点的吸入,直至还剩半杯水时,见人已经对水没什么欲望时,才将杯子拿走,放完后双手从背后轻轻地环住纤细的腰,头则靠在那绒绒的头发上。

“嗯?冷冻人,你怎么了吗?哪里不开心了?”这算是在示意自己的软弱吧?浅笑虽然有些奇怪星昂的举动,但是更多的是充满全身的惊喜感和安全感。

好想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秒,该多好。

“浅笑,我有话对你说,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更多的是休息,但是,还是希望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讲给你听,因为,我怕以后可能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身体以及各个触觉比较敏感,从耳后传来的磁性细腻的嗓音就好像音乐一样,轻柔地敲打着自己的身体,“你听了之后,不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至少是现在,不要赶我走。”

低沉有些暗哑的口吻此刻听起来有点性感地味道,面对这样的赤裸裸诱惑,浅笑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尼玛!”

当然不是骂他,而是觉得此刻的扭扭捏捏地星昂令自己觉得有些不适应,还有,她害羞,这样的恳切不是勾引不是诱惑就见鬼了!行吧,先暂时听你说说到底是要唱哪个言情戏码!不好听我就继续睡我的。

“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穿黑色的嘛?”感觉怀里的手不禁又紧了些,本来还想入非非的美好意识也一下幻灭,整个人也一下变得清醒了许多。“为什么?”

星昂突然轻笑下,“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啊。除了黑,我看不到其他的颜色,而且,”往事如昔,却没有一件特别快乐开心的事,“即使和夏如烟在一起,我都没有感到很多的放松。”

我去?!这是在和我说什么?是要和我倾诉过往还是实在挂念前女友非要找个垫背的来弄个回忆杀好凸显自己的深情?

“为什么?不是初恋吗?”浅笑勉强地回头,不巧额头却轻碰了下粗糙的下巴,不禁将头侧向一旁,但是目光炽热,坚定地看着俊美的脸,好像他不说,她就不会移开她的视线。

这种注目犹如暖流流过身体,那颗漂泊动荡的心也不在那么地冷和寂寞,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扬起嘴角,然后用比眼前的人更加炽烈的双眸回应,“本来以为自己不能没有她,但是“意外”却让自己觉得,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呵,你这样看着我不累吗?”

浅笑微摇了摇头,声音也不再似刚才的那么沙哑,“不累,你快说,你不是一向很爽快的吗?快说,你的话语是我现在的支撑动力,十分牛逼!”说完放在被子上的双手立马变了两个竖起的大拇指出来。

“她和我很像,其实,我也搞不懂那时候的自己,呵”星昂露出无奈地笑容,笑着摇头,似是也在嘲笑着自己的过去一样,“算了,来聊聊别的吧,好吗?”

“你这是弃坑的节奏啊?算了,这次放过你,下次看我不嫩死你!”浅笑也深知这些事情星昂虽然非常简洁地说了,但是过去是非常复杂的空间,总觉得现在的询问都像是在往伤口上撒盐,所以,她也就不挑明,“嗯~继续吧,要是再弃,我就直接睡了!”

星昂对浅笑的蛮横看在眼里,却是甜在心里。可是,黑夜和光明无法并存,所以,即使在甜,他却依然清醒,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跟着养父,在偏僻地村里生活,受着杀手的训练。”

“你的养父?是谁?难道是那个绅士男?”浅笑指的是星焰,可是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依照着印象去给他取了个名。

“你说那个老板吗?”说完嘴边露出苦涩的尴尬笑容,“如果你是指他的话,的确,就是他。”

浅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是,一丝奇妙的古怪感觉冒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他?而且你都不保留点惊喜和神秘感,不好玩!”

才刚说出口,浅笑就恨不得钻个地洞,怎么会把平时的惯用词都给用出来了,下次一定要把“不好玩”这三个字从她的脑海固定排列对话词组中个删的一干二净!“这个怎么可能会好玩?!”浅笑是没看到头顶上有着一双巨大的“闪光灯”在照射着自己的,包括自己看向一边时蠕动的嘴形和一脸的懊悔。

“反正迟早都要说的,早说和晚说有什么区别吗?”刚才浅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尽收眼底,他也知道她是嘴欠,便也没怪她,反而好奇,“你怎么会怀疑他呢?”

“哎呀很简单啊,眼神和直觉,你们在酒吧的对话虽短,但是这个眼神一个挑明,一个逃避,摆明了这种只有熟人才会有的啊,而且他认得我,我十分肯定,在酒吧里他就是故意和我打招呼的。”

难道是因为贫富所以导致了知识的差距?星昂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形容浅笑的解释,只是用哦一声敷衍回答。眼见话题就要被她聊死,浅笑的眼睛灵动一转,有些坏笑着的说,“悦青莱挺好看的,不过,她这么漂亮,你怎么就没看上她?!”

嗯~身后的人没有半点声响,如果她回头,就会看到后面的美男子的眼角两边正活跃地跳动着青筋,一副势在必得的盛气凌人的气势正死盯着她!

“好啦,你没必要回答拉,我就随便问问,反正我俩……嗯,我们是很好的……姐姐和弟弟?”该死的,你能不能再不要脸点?!

浅笑心里真的是对自己一顿咒骂?!好不容易人家主动点,自己也挺欢乐,结果和什么姐弟扯上什么关系呢?

“哦,对了,今天你和悦青莱的约定别忘了?!”真的是越描越黑啊!明明只是想化解尴尬,但真的是金句层出不穷,“浅笑你是想把人气走对吗?”终于忍不住用自以为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痛骂了自己一句。

“我真的很佩服你,本来脑袋瓜里就够乱七八糟的,结果一病,变得更加严重,看来,你和全伯的确有缘,一个是反复凭借自己的印象曲解我,另一个则是凭借对社会和狗血电视剧的独特见解不断地强调我是个渣男。”红色的薄唇微微弯曲,勾勒出一抹奇异的笑容,但是一想到这次剖析后的最终目的,眼里的闪光瞬间变暗。

“如果我是女的,我一定会去用力地揪住浅笑的头发,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夺走我的星昂,难道你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星辰听完全伯对刚才在楼上的大致描述后,很快就戏精上身,用演员的诞生的强烈表达欲完美地展现了他的理解,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除了……那对冤家。

两人现在用眼神交战,难道,不一样的人和另一种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决战欲的意志会很强吗?

“迟冬,要对善美姐姐有礼貌。”

第八十四章 有因必有果

或许真的有一种命定叫做互不顺眼,迟冬这孩子就和全善美两个人像是犯了冲似的互相挑衅和诋毁对方已经多天了,除了星辰外,迟纯和全伯则认为是两个孩子间的惺惺相惜导致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是互相喜欢彼此才这样的。

而星辰认为,这是一种精神主宰,说白了,两人都不太正常,只是,恰好在自己主宰的异类世界里,碰见了彼此,于是就开始了两颗行星的争霸大战。

你看,这两人,此时又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一支笔,而又争执了起来。

“冬冬,你要是喜欢,姐姐过几天去给你买。”现在的天气已经逐步露出炎夏的气息,迟纯在热气腾腾的阳光直射下调解着迟冬和全善美之间的矛盾,“男子汉不能那么小气,况且这是姐姐对善美姐姐的一片心意,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哼!”一讲到自己会有问题,迟冬果然立马松开了手,爽快回头的同时还刻意还发出类似于好男不跟女斗的不服输的冷哼,仿佛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好了,善美,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我进去!”在旁看着的全伯也是觉得幼稚,只好稍有些厉声地劝解,而后又上前递给迟纯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诺,这是桂花酿,很好喝,我亲自酿的,你们在路上可以喝喝,顺便解解暑气。”

迟纯欢喜地连连点头示意道谢,而后便转身向正倚靠在蓝色跑车带着一副棕色太阳眼镜穿着红色丝质的长衫的人走去,边走的时候她还不时擦擦从额角边不断流下的汗,本来还正常的脸色,现在变得竟有些尴尬。

虽然这里也算市中心的富人区,但是这么明显大胆地穿着和颜色鲜艳地拉风跑车,还是吸引了一定人流量的关注,在别人眼里,是帅气,是牛逼,在迟纯眼里,就是一只会狐狸花哨但长得还算好看的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干嘛这么显摆?这不是让人家来打劫自己嘛?必须得好好说说他!

正准备加快的步伐却因为肩上传来的阻力而停下,回过头就见到非常熟悉的和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浅笑,干嘛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是因为要和我们分别所以才那么开心吗?”一想到这儿就来气,养好身体后的浅笑却突然说要回家,还说,让他们少和她联系,理由就是富家女有自己的悲哀而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见迟纯有些调皮的神情和都快要贴上自己脸的比划,不禁无奈叹气,脸上的笑容却被淡淡暗黄色的阴影给笼罩起来,“你放心,迟冬的治疗我会一直跟进的,诺,这个你拿着,”将藏在身后的一个文本递给了迟纯,然后认真地继续讲道,“药是一定要吃的,这里面有张慈爱医院的VIP卡,你拿去用。”

利索地说了一堆,迟纯才刚消化完了一半,浅笑又想到了些什么,本已擦肩而过有点距离时又回了下头,“带迟冬和善美多玩玩,听我的,没错,还有,别让冬冬再受刺激,关于小时候迟冬消失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很快就会帮你找出来,找出来后,冬冬的心结也就找到了,我相信再给冬冬一些时间,冬冬和正常的小孩的区别和距离将会变得越来越小,到时,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以考虑下自己的幸福。”

刚准备伸手去拦,却见人已经快速地往和他们不一样的方向走了。

“好了,走吧,冬冬已经在车上了,别让他等太久,小孩子的耐性一般都不太好。”星辰直接将人拉上车,而余光当掠过二楼的窗户这里时闪过一丝惊奇,伴随着心里的嘀咕头也不由自主地不解摇了下头。

直至车开走,二楼上的那道犀利的目光才变得柔和,但也显得更加清冷,“人都走了,都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走呢?”

“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全伯一进屋见到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的全善美就不禁批评起来,“你的气量就和你的眼睛一样小!从现在开始,你啃完这包后,停你零食一个月!让你气量小!”说完再看了看穿着奇怪紧身纱裙的肥胖身躯,简直就是一脸灰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就这么喜欢穿比自己小两个尺寸的衣服,唉!”

见全善美完全就是一副不在意地强势模样,全伯就感觉对牛弹琴,即使断掉她最爱的零食这一项,却也不见全善美丝毫有反思的模样,便“绝望”要地上楼,结果碰上下楼的星昂。

“诶,今天笑笑走了,你怎么也不送送人家?”看了眼摆出一副冰冷脸的人,一个想法突然呼之欲出,“还真是个渣男,只会撩妹却不负责,切!”

本以为会反驳什么,却没想到人家居然认账了,“我是喜欢浅笑,但是她危险,她的背景和她本身这个人都太复杂,加上我自己身的处境,与其憋死自己,不如就直说,我没法不考虑其他而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以后,我不会和她有焦急,她也答应尽量不在插入我们的圈子。”

全伯仿佛晴天霹雳,“既然你也喜欢笑笑,这些,都,都是可以克服的呀!”星昂看着那副带着愤怒的不解眼神,依旧淡定地回应,“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然后径直下楼后就出了门,空气里回荡着一句飘渺迷人的磁性低音口吻,“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王妈,她还是不吃吗?”一个白发苍苍地仆人紧张地应对着此刻坐在饭桌主人位正认真地看着报纸的男人,面对这个提问,她也不知道是答还是不答,毕竟,男人交代过,要是再听到否定的消息,那么,她的工作就彻底结束了。

“别为难王妈了,霜霜的事情让她自己处理吧,毕竟也是个大人了。”沈涵芝看了眼王妈,眼里有些歉意,轻声吩咐,“王妈,你去忙你的吧,没事。”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听到没事,王妈简直就是一阵感激涕零啊,她的家里也和其他复杂且奇葩的家庭没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被辞退了,她该怎么养活一大家子,果然,上天对她还是不错的。于是边不断道谢边连忙退下了。

又夹了口菜,浅嚼了一下,便放下筷子,碗里的汤还剩下大半碗,只是,心情却严重影响了自己的胃口,所以吃不下,“池裴,假如池霜再这样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翻了页报纸,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继续看着报纸,不予以任何的回答。

面对池裴的沉默,沈涵芝倒是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你刚才就是在做给我看的不是吗?对于池霜的态度,你永远都只是蜻蜓点水,而且我也带着池霜去过医院验过DNA了,她的确是你亲生的,我就弄不明白了,”满脸不屑双手叉腰躺在椅背上,语气满是轻蔑,“池霜和那个小子到底差别在哪里?”

“当初,是你要求上位的,并且,你也成功地将我的第一位夫人给杀了,既然该做的都做了,你想要的也都给你了,其余的,”缓缓放下报纸,拿起左边叉子上的一杯水,小啜了一口,然后正色说着,“别管太多。”

“咣!”一章拍的桌上不多的餐具弄的丁零当啷响,“你说什么?!呵,事业越来越好了,这人也膨胀到不行了是吗?你信不信……”

“我信,拿去吧,都拿去。反正,”再喝了口水后,便站起身离开饭桌,“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哦,对了,”轻打一个响指,想到了些什么便停下脚步,笑着回身,望着那张被气得青红的气质红颜,声音就像是钢琴的低音区,好听又迷人,“下辈子,别做小三了。”

“池裴!你他妈给我回来!”沈涵芝被戳中心事,勃然大怒,“小三的机会可是你给的,你现在倒给我说的好听,哼!要不是我们家,你以为池氏会这么风光吗?!”

见人淡定地在走上冗长贵气的旋转楼梯时还时不时对她挥着手,这让沈涵芝变得更加炸毛,一把用力地推翻桌上的所有餐具,诺大安静地空间里少了争吵声却多了一系列吵闹的碎玻璃碎碗声。

发泄了一通,却仍旧是自己在作妖,沈涵芝也只好叹气,认了这一切。情绪冷静下来后,再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用力地哭了起来,“我没想过会害死人,你们怎么都那么看我,爸妈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哭到一半,便被人迫不及待地嫌弃起来,而且,还是自己生出来的孽障,“你哭什么?!能不能有点出息,有本事像我这样,绝食,一了百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沈涵芝的哭泣也渐渐收敛了些,一双红如兔的媚眼直直地死盯着从楼上淡定走下来的长发女人,“你说什么,小畜生!”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干嘛还要我重复?!”池霜吸了吸鼻子,不一会又有鼻涕留了下来,顾不得仪态,只好拿手去擦,“老女人,再给我点钱,我不够买粉的了。”

“你说什么?”沈涵芝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惊讶地看着那张面色惨淡甚至身体还有些发抖的人,“什么粉,你给我说清楚!”

第八十五章 小三的女儿

“就粉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吸了,唉,谁晓得今天抽什么风?”走到厨房,就见王妈正有些颤抖地忙活着,一会洗菜一会切菜,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王妈,有没有冰水?”

这不喊还好,一喊就把人手上的菜篮子惊得丢在了地上,“有的,冰箱里有备用。”王妈镇定地拿起落在地上湿哒哒地菜篮子,放好就先去角落里拿了个拖把,低着头拖地,“小姐,您要不自己去拿下,我还有事,抱歉。”

“呵,我也没指望你。”小声地嘀咕了声,就越过王妈,打开冰箱拿了瓶水后,正要准备上楼,好巧不巧,碰见了正欲出门的池裴,咕噜咕噜地喝着水,直至人已经走在自己身后时,才慢吞吞地打了个随意地招呼,“早,爸。”

池裴停下的脚步,而后轻笑起来,“你这样,你妈估计得气死,”笑的时候用余光扫了眼站在混乱的饭桌那里正气得握紧双拳浑身发抖的人,“不愧是小三的孩子。”

沈涵芝看着池裴丝毫不受影响并且满面春风地去上班,火气就再也受不住了。

本来家里的氛围就死气沉沉,诺大的大厅虽像宫殿一样辉煌,本来就清冷,而线下被池裴有意无意地一闹,更显得像冰窖一样。

池霜也不在意这些气氛,反正,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妈,给我点钱,我要去买几包,心情差,失恋加上亲情重创,所以,”继续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冰水,“谢谢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吗?你个畜生!”

“干嘛呀您,”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站在混乱堆那个无论是穿着还是面容都为精致的人,“这是您应该的,你也不是听到了,都已经是小三的孩子了,还不好好照应我下!”

本来毒瘾复发也就算了,其实这个程度自己还能控制,谁知道在房间里突然听到楼下巨大的密集摔东西的声音,自己就更烦了,一烦就想吸,为了自控,只好下楼来找点冰水喝,振振自己的士气,哼,可是见现下这个状况,也不必在藏着掖着了。

锐利如刀的视线几乎就要洞穿自己的双眼,于是便佯装镇定地继续喝水,转身就上了楼梯,背过身的时候,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了一句,“死老太婆没本事搞男人,就知道搞女儿,没看到女儿正为情所伤嘛?”

望着那个令人生畏的女儿,沈涵芝本来爆发的脾气却彻彻底底从头到脚地被浇了盆冷水。

她哪有什么资格去说这个本来就不被期待出生的女儿呢?当时本想见池裴的妻子逼位的,结果却被人给来了个棉花糖,自己那时反倒想通了准备去打胎,要不是她不小心,池裴的妻子怎么会因她而死?而她,也因此愧疚了二十多年,却也折磨了二十多年。

“夫人,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是王妈的声音,王妈从厨房拿着工具准备清理“车祸现场”。

“哟,王妈,挺会拍马屁的啊!难怪我妈那么喜欢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是那个缺心眼的鬼孩子发出的鄙夷和笑话声,王妈自然也不放在眼里,而是边收拾边劝慰着一脸怒视楼梯处的沈涵芝,“夫人,别伤心,放手也是积德的一种,只要我还在,我就不会让那个人欺负你。”语气淡淡地,说的甚是随意,但是沈涵芝知道,一向性格古怪甚少关心人的王妈能这样说,已经算是诚意十足了。

“蹬蹬蹬!”匆忙用力地脚步声渐渐逼近,回头一看,“你去哪儿?”沈涵芝的脸色没像之前那样气的红通通和直瞪眼,而是恢复了以往的干练和从容,“不说就不给你打钱。”

听到钱,池霜本来还仓促的步伐一下停止,撩撩自己的长发,然后咳哼了一声,露出一脸欠打的微笑看着风姿绰约的沈涵芝,礼貌且委婉地说,“妈,你不反对啦?”心里却是臭老太婆要搞什么大招等集齐五官和肾脏的词句骂着她。

“把你心里的小野兽给我收回去,我不怕你,王妈说的对,放弃也是种积德,随便你,死了就更好,但是前提有一点要求,我得知道你去哪,以防在我有生之年,至少知道哪里去收尸。”

沈涵芝拿起被一些碎碗片压在底下的手机,很快点到X银行APP的页面,然后输入了六位数,伸手向人示意界面。

“好,看见妈咪这么给力地份上,我就多透露点信息,我去找那个劈腿男人的麻烦,”讲到此处还多亏了刚才自己的无意识提醒,这个臭家伙居然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情商智商,竟敢这样对自己,自己不搅和搅和,哼,“我可不能丢小三的脸,你说是不是?”

“切!”沈涵芝嘴角的苦涩已经比苦瓜还要成熟了,按完最后一个确认键,“哔哔。”对方那儿很快就来了消息声。

“谢谢妈妈咪,给你大大的MUA!”然后一脸贱样的消失在视野中。

见头疼且扎心的人已经远去,本来就觉得窒息的空间一下觉得通气了些,冷静地看了看自己作出来的“活”,开始动手整理起来,等王妈回过神来想要阻止沈涵芝不要再整理那些碎片时,桌上已经有片血红,赶紧关切,“夫人,你这是?”

“王妈,没事,没关系,”眼里的老练已被只有年轻时才有的纯真所替代,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说着,“我脾气不好,所以辛苦你了,可惜我不会,但是我保证,我一定学好家务,不让您这么辛苦!”

王妈对沈涵芝的如此态度却一点也不惊讶,因为,这二十多年,她们就是这么相处的,在她心里,沈涵芝虽然脾气差,但是撇开失败的婚姻和女儿之外,其实,也就是个需要依靠的小女孩。

今天外面的天气格外炎热,路人纷纷拿手挥挥脸上的热气、擦汗、打伞等等。星辰边开车边不禁有些紧张,他今天还约了装修公司去看看自己的店,照这样的情况自己得热成什么样啊?!

“唉,迟纯,沈贤有没有联系过你?”

“怎么突然问这个?”迟纯一脸疑惑地比划着。

“唉,这家伙去学做新菜也学的够久了,我打他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发消息也不回,”顺溜地控诉,脸上一脸无奈地向左打了个方向盘,直接开入星月街,“今天我约了装修公司来看看我这店怎么救,但是,我也想听听他的建议,唉!”

他最爱的ALEX,他的好闺蜜沈贤,他的大厨,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了,这个愁死他了,但是对于他的“消失”,除了生气也别无他法,因为自从认识他开始,他给自己的印象就是极度需要空间的人,有时候还会去羽国去体验下下雪的感觉,原因就是为夏季的冰沙找点灵感。

“他一直是这样吗?还是突然地……?”

“是一直,有时还特别受不了他,你懂吗,矫情的要死,说是为了要研制夏季的限定冰沙,冬天哦,大冬天,说是去羽国看看雪,感受下冬天,我去,像不像个小媳妇?估计小媳妇都没她这么浪漫,我真的是无语。”说道这里,自己还不禁笑了起来,连带着迟纯一起。

顿时,宽敞的车空间充斥着笑声和温暖的气氛,不再全是冷气了。

虽然开车需要专心,但是对于迟纯的比划却很重视,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奇,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一种“喜欢”?是朋友的喜欢还是别的?

没等星辰想太久,“兹!”安全稳健的刹车,他们已经来到了星之夜餐厅的门口。

迟纯准备要喊迟冬时,见迟冬已经在后座舒服地躺着,手里抱着浅笑送的一个可爱的小猪样式的毛绒绒娃娃,一脸舒适。

“算了,你先别叫他,你也别出来。”一副警惕的架势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我今天是来讨债的!我和你说,我池霜,大名鼎鼎池裴的女儿是绝对不允许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素人来羞辱我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和好。”

“呵,Julia,麻烦你学学你的英文名,不要这么泼妇,”星辰看了眼手表,一副紧迫感油然而生,“你要谈可以,但是我今天有事……”

话音未落,池霜直接一把大力推开星辰,拉开他身后的车门,果不其然,那个相貌平平的丫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眼里的惊恐反倒更加激起自己的某种信念了。

那就是三的人始终就是欠打!他妈欠打!她也欠打!今天她就好好大显身手,替天行道!

“啪!”一个利落的两巴掌下去,迟纯倒也没哭,而是顾及到后座的人,她依旧先是出来,尽量轻声地关上车门,而后背也顺便承受了两个重拳。

“你闹够了没有!”星辰赶忙抱起池霜的纤细身子却忘记了,女人是很有潜力的感性动物,这力量太大!只能想办法横移着人走,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人移走。

见怀中人的情绪不再像刚才的那么冲动,便稍微松了下紧箍腰部的手,哪只就是这么一下,后患又来了,直接拔下自己右脚的高跟鞋特意瞄准了迟纯的头,故意拿尖跟去砸。

在迟纯还没来得及顾自己的脸上和手上的伤势,额头突然传来一击刺痛,紧接着,有什么湿湿的液体流过自己的眼角。

“哟,不会正宫打小三吧?”

“没,我看啊,小三是这个打人的女的,那个被打的倒符合正宫的设定。”

“哎哟,富人不是都很有修养的嘛,我觉得那个男的肯定是个小白脸,上位后被老婆发现,老婆来找小三,结果被小三暴打”

“唉,你说的很有道理诶!”

……

第八十六章 正室盖小三帽!

逐渐清晰的闲言碎语传入耳边,星辰是真的想去死!这辈子他都没想过,玩一把竟然可以玩成泼妇骂街!最关键的是迟纯也受伤了,而且额角上被砸得还血流不止!

本来一直严厉隐忍的呵斥声随着抱着的人的持续性剧烈颤动,他也实在没多余力气耗了,忍不住怒气大发,“你闹够了没有!”边说边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直接把人用力往旁边一扔,像丢垃圾一样。

而被丢的女人也万万没料到身后的男人的竟然放大招,害得自己来不及调整任何姿势但因为惯性只能整个人连带美脸直直地面朝地面一大摔,这模样像极了一只巨大的青蛙匍匐在地。

嘴巴及下巴整块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幸好自己仍旧急中生智地急刹车了一番,脸虽然可以确保没什么重创,但是阻力过大免不了嘴巴和下巴有中度的磕碰,想要说却只能忍痛。

突然感觉头上有层阴影罩住了她,一双熟悉的跑鞋落入余光。干净纯白的鞋面夹杂些恰到好处的黑白拼色条纹,外观简约又不失气质,想想都知道是谁了。本来有些回温渴求的心被从高处掉下的话给狠狠击垮。

“池霜,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不然,见一次我就打一次,你在我眼中已经不是女人了。”声音听上去并不刻薄,虽然语气如寒冰,但是口吻却没那么残忍,带着些诡异的温柔,“迟纯的这笔账,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但愿我们各自走好,再也不相干。”

星辰手插裤袋,神色凌厉地看着眼下的人,精致好看的眼犹如被覆盖着厚厚的冰霜一样丝毫没有生气和温度,说完就立即回到原处打开后侧车门,轻背起还在熟睡中的迟冬,眼色紧张地看着眼前被血迹给几近浸湿半边脸的人,嚼了个“回去”的口型。

主角人物已经散去,那剩下的黄金配角则依然趴在地上,有个老阿姨走到她的身边询问起她的身体状况,结果被她突然起身并且一顿臭骂,骂得老阿姨几乎不穿和不穿衣服已经没什么区别。

老阿姨也不是吃素的,随即两人倒是先从争执逐渐演变成了对打,几乎没用半分钟,直接成为另外个局面。池霜也因为本身就没撒气的地儿,所以下手和谩骂根本不顾对象,直接手到擒来的暴打,很快这个老阿姨因受不住重创而只能坐地哀哀惨叫,到最后只得求池霜放手。

打上瘾的池霜怎么会收手,何况眼下妇人的惨叫声犹如上瘾的蛊惑令她欲罢不能,只想继续折磨,没错!她今天就是把别处受的气全部撒出去!

正当自己下决心集中猛力于右小腿,直接就要往老人的肚子蹬去,却不想一阵刺痛及在自己的膝盖骨上,而且疼的是骨头最突出的地方,池霜本想收腿,但是这个痛几乎麻痹了自己的知觉,只能慢慢挪回去。

“阿姨,你没事吧?”声音干净利落,语气心疼,还有些批评,“下次见好就收,不然,”清澈的大眼鄙夷地瞪了眼前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却是一副别人欠她一整个桂花国的趾高气昂的女儿,咬着牙说,“有可能得狂犬病的。”

“唉,警察警察,你们在干什么?全都给我不要动!”晨靖和刘旭纷纷从事故的远处匆匆大声嚷嚷起来,语气满是嫌弃,因为,像这种天气就适合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放松放松,不适合外勤!

“有人报警”刘旭的头发邋遢又无力地塌着被睡觉姿势整出来的小卷,脸上被刺眼的阳光灼得有些痛,总之,整个人都很难受,“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来来,你们几个给我分分开,别聚在一起。”不耐烦地说完后,又指挥着晨靖去给路人做笔录。

“那你呢?!”晨靖也是刚睡醒才出门,本身还处于梦游的状态,所以现下能推点事就推点,“帮我一起搞搞吧,人有点多,我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只好大一拳太极回去。

“你们都别给我推,全部给我去做其他人的笔录,肇事者和被害者我来,快给我去,”如此磁性中带着些沙哑的质地,不仅能听出声音里明显的疲惫,还能凸显男人成熟的质感,“要你们出来就个个都摆脸,以后还怎么一起干活?!”

池寒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还没让别人让一下呢,行人纷纷就挪步让这位帅气英俊的便衣警察进到最中心,当然拉,行人都是女的,大家纷纷都被这个浑身带着厚实的烟草味的男人给迷了眼,还没来得及仔细多看几眼,就见被一个女生给喊了去!

“阿寒!快叫救护车!摆什么谱!”一声急吼从自己的右侧传来,一看就见到了心仪已久的人……正抱着个伤得好像看上去很重的妇人,警察的敏感一扫脑海中才冒气的喜悦,直接过去下蹲着细看着伤口,妇人或许因为太疼了,就连讲话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刚刚替她初步检查了下,好像是肋骨骨折,得赶快送她去医院验伤。”浅笑快语说完,就急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池寒则是透过浅笑举手打电话的空隙中瞧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呵,也不知是真巧还是注定,自己的人生总是脱离不开,池家!

“哟,这不是正房的儿子吗?!嗨!哥。”最后一个字说的像是拟声词类似于“欧耶”这样的随意轻松,眼里带着些许轻视,嘴角露着讥诮的狡猾微笑。

面对眼前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的人,池寒倒依旧保持自己的风度,并不予计较,而是公事公办地问,“这人是你打的?为什么?”

“奇怪!你怎么不说是她打我的呢?!有这么帮外人的嘛?就因为我是小三的女儿?你也太义正言辞了点吧?哥。”

只要听到最后一个字从她那张在自己看来肮脏恶臭的嘴里说出,池寒就觉得想吐和头晕,吐是因为太恶心,晕是气得!算了,姑且忍一忍,好歹是个男人!

“不好意思各位,扰大家生活了,这位是我妹妹,因为家里难得由女,所以宠坏了,对于我妹妹给大家造成不良的影响说声郑重的抱歉,”放在大腿外侧的两手卷成拳并九十度鞠一功,过了几秒,脸上露出一副无奈且略为悲伤的表情,眼神充满愧疚,眼眶竟还有些透明地晶莹在眼眶里打转,看的让人觉得这人好像饱经风霜似的,瞬间增加了围观群众的同情度和好感度。

“你说老大这是唱哪出,又是妹妹,又是道歉,我完全懵比啊!”

面对晨靖在耳畔带着揣测和讶异地呢喃语气,刘旭本来还不在状态的状况瞬间被眼前这奇异的景象给驱除,然后一脸震惊地回瞪着晨靖,“你觉得我的心情和你有什么不同吗?不,我比你更甚!”就连蹲坐在地上扶着妇人的浅笑和那个受着重伤的妇人也是一脸的大问号,看着现场情境的持续发展。

“我妹妹不容易,因为自卑于自己的妈妈,至于那什么,大家都明白的,我俩虽然身份和出身都不一样,但是都在一个家庭共同生活,所以,这个压力,假如你们当中有离婚或再婚经历亦或者是别的,我相信多多少少大家都明白。”

越说越诚恳,感觉自己卑微到了尘埃,只是默默站在起身后的女人则是高高噘嘴,一脸愤怒地盯着那只乌黑的脑海,心中则已经把这脑袋不知道打爆多少回了。

“啪啪啪啪!”终于过了很久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池寒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渐渐逼近,有些仓促地收尾后,赚足了一票阿姨妈妈、少女小孩的好感度和高级认证感,掌声就不断,直至救护车停在人群周边,医护人员赶忙把受伤的妇人抬走时,掌声虽断,但目光如炬,依然不肯放过这个为爱、为家庭、抱着牺牲自己幸福来成全和保卫家庭的孝顺孩子。

“好了,好了,别看了,来来来,做笔录,麻烦大家配合下。”刘旭和晨靖实在是听不下去,不,是看不下去这幅摧残他们的人模人样却是满腹冒着气泡水的老大,只好赶紧催促行人快点办事。

“呵,你的嘴皮子还真不是一半地溜啊,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啊!”池霜真的是服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简直就是比黄鼠狼还要坏!这些话说的到后来连她都要为他打CALL!

“笑笑,我需要你帮忙。”池寒只是鄙夷地看了眼脸上被青紫交加的淤青给遮住光芒的脸,尤其是嘴巴和下巴这里,简直惨不忍睹,还有浑身裸露的地方也充满着划痕和摩擦导致明显带血地破皮。

粗粗看了眼,就逼得他不得不把眼光转向了站在自己一侧的浅笑,眼神向后瞥了眼,而后别无他法地说,“帮我解决下。”

“啊!好痛!你轻点!”

“死女人!这里给我当心点,我好像看到肉了!痛~!”

“啊!痛痛痛!”

整个清静的办公室却因为某个人而像个失控的电台一样,时不时地发出“兹兹兹”地噪音,给原本想好好休息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贾丽顶着一双熊猫眼和乱哄哄地长发,一脸诡异地看着前面坐在池寒办公桌那里穿衣不正的傲娇女人。

第八十七章 宝宝我就是这么受欢迎!

“池寒,你要是再控制不好这个女人就别指望我再帮你黑!”愤怒地朝某处一指,眼里冒着熊熊大火,一点也不给他们这些年的交情一些情面。

而被点名的人则是不好意思地东望望西看看,装作没听到似的挠着头,到后面干脆就以给大家买下午茶的借口出去了,因为他再也受不了贾丽那倒激光一样的专注狠毒的视线,感觉自己都要被她看光了似的,虽然穿着衣服。

洛秋言边照照补对着金色炫彩的粉盒镜子补着粉,一边余光扫了眼和她一侧面容偏黄的女人,“丽丽,不要指望别人会按照你的思路去做,所以,你先改变自己,改了指不定都不用你说,只需要一个眼神,老大就跪在你面前帮你擦鞋。”

“放屁,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似乎是被人戳中了什么心事,不甘地反击,“我嫌狐狸放屁臭!”

“好!”语音刚落,就立马响起豪迈的附和声,大家不约而同齐齐朝连连拍手叫好的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女人正义正言辞地看着他们,向是早就会料到他们会看她似的,眼里迸发着骄傲和狂妄的意味,“我和你们说,他就是和他爸一个德性!一个老狐仙,一个狐狸精!”

“狐狸精是谁啊?”晴琴本来是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后来被掷地有声地拍掌声给“拍”醒了,还没清醒呢,就听到个狐狸精这个词,一时激发了她好奇的小宇宙,“是谁的精?”

洛秋言直接鄙视了眼,而后坏笑地眯眼,“是老大,你信吗?”

“噗!咳咳咳!”晴琴把刚灌嘴里的矿泉水一下吐了个大半圈,而恰巧刘旭、晨靖、以及洛秋言他们四个虽然没有围坐一起,但是桌子和桌子的距离却是离得很近,这下真的是洒水花了!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下好了吧,被人捉到把柄了,池霜简直笑得前仰后翻,“你们简直比猪还蠢,难怪,啊哈哈哈,难怪这只狐狸精没时间找我麻烦了!唉呀妈呀,笑死我了,啊!”原以为能够舒畅到底,却没想到下巴传来渗人的刺痛。

“对不起啊,手走神了!”浅笑继续拿着棉棒浸着手中深黄色的药水瓶,而后笃定地擦拭着池霜下巴上裂开的伤口,“你最好省点力气,不然下巴的口子开大了,你就要去缝针了,而且还打不了麻药,会疼死你!”

“你什么意思?!要你管,你算哪根葱!”手被人紧紧地握住并且因为伤口的关系,这种疼已经让自己的浑身都不自觉地身体微微倾斜。

“要是你再这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不会因为池寒是你大哥而退让三分的,给我记好了!”

浅笑将握在掌心的手往旁边随意一扔,然后在右边桌上放的一堆地药水瓶里拣了个藏蓝色液体的瓶子,将液体倒进掌心后,从堆满纱布和棉花的左侧桌上拣起了些,占着药水直接往被被黄色液体浸得更加纤长的口子上用力一贴,“自己拿好。”

“哇塞,干的漂亮!”晴琴小声兴奋地直呼,双手握拳威武地暗暗举着,突然想到在浅家调查谋杀案时,浅笑还说要找你们最大的领导来等等话语突地窜上脑子,她不禁对这个浅笑报以肃穆地敬意。

感受到左边有什么动作,顺势看了过去,没想到见人摆出一副迷妹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某处,她就猜到是什么事了。

的确,浅笑是有两把刷子,不仅当过医生,而且在她看来,那天案发现场的对话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人不怕事,很耿直,最关键的是还很善心,时刻惦记着花语国的一切。

晨靖默默地打量着两人,脸上也是一脸的释然,看来,英雄所见基本略同。

池霜根本就没空和她斗嘴,她可是疼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池寒的小婊砸还是正牌女友,这不打着治疗的旗号在搞她吗?!不过,更得怪自己,吸完粉后整个人的状态不知道比正常的时候亢奋几十倍,所以才弄出了这个么疼人的事儿!

“来来来,我买了当铺的桂花凉茶,”好不容易硝烟刚止的战争一下因为某人的再次回归而逐渐加着燃火的油。

“不要啊!”

“我去!”

“老大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讨伐战争硝烟四起,连做牛做马的刘旭也被列入歧视的黑名单里,才上了个厕所,回来的路上直接被池寒拽走,还以为去干什么大事,结果,徒步辗转走了四个街道然后去买甜的要发腻的饮料,真的是想再次作死我们这些辛苦的小的吗?!

而贾丽则是干脆将视线有转移至了电脑前,默默地操作着池寒交代下来的长期艰苦工作!

“怎么了?你们不喜欢?”池寒才不会管他们有没有关系,这个茶可是他和浅笑之间的重要连结之一好嘛,尽管他也有些抗拒,可是浅笑喜欢啊!她喜欢就好,“不喝就别想进组!”

“其实啊,如果觉得甜可以放冰箱的冷冻柜里做冰淇淋,然后给你们透露一招,”见气氛死气沉沉,大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就了然了,明显是池寒委屈他的手下们了,“这个配辣特别好吃,不幸你们试试。”

“你吃过?”一声冷哼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浅笑寻声望去,就见贾丽摆着副冷脸对着电脑,手里忙活着自己的事。

“诺,给你!我祷告过了,一定和你从前吃的不一样。”一杯大杯的桂花凉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是正正好好地挡着了居中的视线,贾丽啪的拍了下桌子以示不满,“女人一生气就老得快,更何况你居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情况。”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说!我好好听听!”本来贾丽就讨厌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尤其是外貌,她知道自己缺乏女人味,皮肤黄,身材一般,用的着这么不给面子嘛?!最要命的是她总觉得浅笑对她有意见,不然干嘛找她?

“那我说了啊,你仔细听着,”浅笑嘴角一撇,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两手环保于胸前,嘴角下撇,眼角也有些下垂,眸光在眼眶闪闪回回,脸色漠然却不能遮住她不自信和有些害怕的小心思,“你的五官长得十分细巧,综合起来来看就显得十分有气质,即使是素颜,而且其实你很有潜力成为明星的,最关键是身材也好,个性又挺酷,红了最好,即使不红,也有一大把富豪要追你和谐他们下一代基因的重要一环。”

大家都挺傻了,个个都眨巴眨巴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浅笑,被她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其实,心里都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打算,但是整体的大致概念还是比较一致的,就是她不是在拍马屁!

“哦,”贾丽还有些没回过神,但是浅笑的一席话犹如在沙漠中生长的半死不活的一棵杂草如同立马被浇了营养的雨露,令她感到自己的灵魂都仿佛飘了起来,“谢谢!”

感受到手中一空,见人有些露出女孩的害羞状,文雅地吸着纸杯里的饮料,嘴角溢出不断地浅浅笑容。

看到这一幕,浅笑的心里别说有多得意了,她此刻还真的无比感谢她那个爸,要不是得他的遗传,这种溜须拍马这项技能怎能活的这么长久呢?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很快,“报应来了”。

洛秋言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本来扎得清爽的小辫硬是被她凹成好像头发依然披散着一样,撩拨着空气,然后客气地问,“浅小姐,你看人好像挺独到的,能不能,”说到此处低下眼,脸上一抹娇羞地再抬起,娇滴滴地说,“帮我看看我的呢?”

洛秋言一说,紧接着,晨靖和晴琴也一并拥了过来,纷纷求教。

“好好好,慢点,一个个来,一定会把你们好好看看清楚的。”笑容依旧,但是心犹如死灰,就连草泥马都奔不动了,明明只是玩了个技巧,谁知道,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我的天哪!

刘旭尝试想要溜入缝隙,结果无功而返,只能灰溜溜地走到池寒的身边,手捧着冰冰的茶饮,然后嚼着个吸管,见空白的吸管一会是深色一会又原样,旁边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

“你这样吸吸吐吐的,恶不恶心,还有,”池寒有些嫌弃地斜眼看着就像受了气小媳妇似的刘旭,生气地叉腰,“你都这把岁数了,能不能成熟点,你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是一辈子光棍!”

一提到这个丢人的事实,没错,活到近四十岁,要官没官,要钱,还凑合,性格也可以,可是相貌身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最关键的是,还情商欠费,啧啧啧,算了,还是默默地吸着饮料吧。

“诶,你这家伙没事吧,用不用这么矫情啊?!”见人从自己身边灰溜溜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座位,闷着头继续那个浩大的吸吸吐吐工程。

池寒又扫了眼办公室,默默地感叹,可用的,看来就只有贾丽了,自从交代她一个重量级任务后,人家认真做到现在,不容易啊不容易。

可是,铁柱本来说要把他们调过去的,结果第二天自己放大假飞了?!看回来他怎么收拾这个老狐狸。

整个办公室被热闹的叽喳叽喳声被包围,贾丽忍不住抬眼,先是看到坐在右斜侧的刘旭也不知什么原因,特别幼稚地郁闷着什么,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而池寒则像是充满爱心的老师,“逗”着他。

在她的一旁,则是晨靖他们像个学生一样“翻阅”着浅笑这本“十万个为什么”的经典书,但是还好浅笑还挺耐心,有模有样地答着和用手比划着建议。

而或许过于专注,不知道,位于身后窗户的远处,站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子,默默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第八十八章 吃醋

在绿荫下眼眶里正着流动异彩光芒,长长地睫毛随着眨眼的速度好看地扇着,但是白皙好看的脸色却不显精神,反而看上去更暗沉了。

“怎么,你女朋友在里面?”池霜玩味地看着默默站在远远一角的人,她其实早在其他人正欢快地聊天时便注意到了,“要不要进去?”

就冲刚才她在里面说的话和此刻不安好心的邪魅笑容,星昂则是用一抹轻笑回应,然后便打算转身走了。

“诶,你走什么?”池霜一旦好奇一件事来这件事就变得非常可怕,因为她一定是死跟到底,决不罢休,然后一手轻勾住星昂的手臂,笑意满满地先看了眼正感到莫名惊讶的人,而后转身要事地大喊,“嘿!这里有人!你们快过来看看!”

听闻窗外有喊声,大家纷纷停止当下的行动,齐齐地向窗外望去。池霜灵动地目光在里面搜索和捕捉着信息,嗯,其他的人倒是表现的很正常,但是有一个人的反应不在于外面,而是他居然在观察着另一个人,目光专注,脸上有些不安。

哼,被我逮着了吧,池霜心里真是一阵欢天喜地的痛快啊!于是兴奋地边用力拉着身体有些僵硬和迟钝的人疾步向前,一边用充满玩味的戏精眼神看着前方。

“明晚别出叉子,这可是我们打响垄断的第一仗。”浅浩然拿起咖啡小口地啜了下,浓浓苦涩的原味扑面而来,“真是香啊,不愧是你挑的。”

听到这句话后坐在旁边的人笑意更甚了,声音也变得更加撒娇,于是将将嘴唇凑近了些浅浩然的耳边,轻轻嗲嗲地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声音就像出晨的露水一般清香和沁甜。

“浅先生,小姐从今天开始便住在家里了。”莫若琪本来在因为夏如烟的到来而就变得不是很自在,再加上被远处路过的她又看到这么亲昵的一幕,浑身更加发憷了,所以就忍不住匆忙打断,尽管她可能逃不了一顿骂,因为浅浩然最不喜欢在谈公事的时候被人打断。

果然,正抬眼变触碰到浅浩然阴气沉沉的锋利视线,“你知道规矩的,若琪?”

“当然知道,”莫若琪用坚定炽热的目光回应,温婉柔和的脸则显得硬气起来,“不过,小姐的事在我看来就和夫人一样重要,我以为,先生也是如此,看来,是我想错了,”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些许轻蔑,再斜眼瞥了下正笑颜如花看着她的夏如烟,“今天小姐会回家吃晚饭,就这些。”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的坚定,挺直的背脊仿佛在向背后的两人宣示着什么,浅浩然见人离去便收回视线,而后起身直接将还有热度的咖啡直接往靠近露台的枫林潇洒一挥,清绿的叶子被染成了焦黑色,“当!”倒完咖啡直接往座位旁边的茶几上一扔。

见形势不对,夏如烟也并未慌乱,而是换了只玉腿继续斜着四十五度的角度优雅地翘着,娇媚的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起很是玉树临风的背影,“你的背影看上去很迷人呢,但是一靠近,却又让人觉得压抑。”

浅浩然不语,此刻他的心情不佳,碍于夏如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才选择容忍。

见人的背影站的笔直和僵硬,心里自然也是了然了些什么,于是忍不住打趣了下,“怎么,你不爽了,就可以让全世界跟着你一起不爽,你以为你浅浩然的面子有那么大吗?”说完便站了起来,也走到了露台边,和浅浩然当中空了一段距离,用力地呼吸了下,闻着有些乖乖地味道,不禁皱眉,“知道薛其扬对我说过的最狠的话是什么吗?你给了我灵魂的缝隙,我就要把你撕碎!”

浅浩然的目光淡淡地,但是刚才浑身令人感到发冷地气息在夏如烟说出这句话后就变得不再那么凶狠,虽然依旧冷脸,“我想灭了KING,你怎么看?”口吻淡淡地,对于之前的事也并未提及,转过脸,认真地望着正轻笑着看他的夏如烟。

“呵,他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传闻他和著名黑白两道的大能人S有些关系,所以,他很难动。”

面对夏如烟飘飘然的一句话,听上去有些不那么认真,但是从她轻巧的口吻中捕捉到了丝谨慎和惧怕,竟有感到些疑惑,“S真的那么可怕吗?”他混迹于黑白两道多年,不是没听说过S,但是至于这个人是否存在,大家的意见呈一半一半对立。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薛其扬和S的手下打过交道,至于具体的薛其扬也并未多说,”夏如烟转过身双手肘撑着栏杆,身体稍斜靠在栏杆上,抬头一望,入眼的是一片明亮的晴天,“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毕竟,我是真的需要有个人依靠。”靠着大树好乘凉。

浅浩然听闻夏如烟的话后低头陷入一片沉默,而后便是一股异常的安静笼罩着各怀心思的两人,直至排排成群的鸟从天上飞过,两人才收回自己各自的心思。

“今天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浅浩然突然不知怎么冒出一句这么冒失的话,令一旦扛得住压力的夏如烟也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小心地反问,“你说什么?”

“哼,怎么,留朋友吃饭有值得这么让人吃惊吗?”浅浩然极为英俊成熟的脸不笑就像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而笑的时候,却让人觉得是个标配的暖男。这是夏如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浅浩然,不禁有些恍神,随后很快调整了下状态,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礼貌地甜笑,“好。”

“诶,请问你们都是哑巴吗?”池霜有些抓狂了,这把人带过来都站了很久了,结果,却是氛围僵至到冰点,可是她又不能大笑大怒,因为下巴受不了,只好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看着莫名其毛的“等腰直角三角形”。(顺序是这样的,浅笑站的和星昂平行且最近,而离他们最远的就是池寒了。)

“对,对啊,请问,这位先生是报案还是自首呢?”晨靖也有些受不了这个氛围,但是不愿当冲头,现下有人率先解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麻烦您快点说,还有老大,你也是的,”怨气似乎还真不小,直接将矛头又对准了站在刘旭边的此刻显得阴阳怪气的池寒,“你认识就说,老像个盯着死刑犯地看着人家,难道是重要的……”

“好了,别说了。”洛秋言见池寒的脸色越来越黑,便赶紧用力掐了下晨靖手臂上的肉,这一下手,晨靖脸都痛得变形了,五官紧紧揪在一起。

此时浅笑走到一个布满大袋子的桌子那里,拿出一杯茶饮,插上吸管然后向前走去,停在一个前几天刚发生不愉快且令她无比头痛和尴尬的人的面前。

可是为了面子,依旧昂首挺胸,微笑地将手中的茶饮递到那个人眼前,强颜欢笑地看着那张好看的脸,“来,请你喝杯桂花凉茶,是当铺的,很好喝哦!尝尝看!”

明明脸上很尴尬,伸出的手也在颤抖,但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个强撑令没有温度的人稍许有些回温,但是胸口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堵住了,很闷,闷的还有些痛,“好,谢谢,你有空吗?”

他是来找我的?“有,要不找个地方?”浑身募地迅速地流串着一股刺激的电流,整个人被弄得麻麻的、软软地。

全部的人并没有仔细听他们的话,而是齐齐地将视线又看向他俩之间的……互相交握着同一杯茶饮的手。

“咳哼!你俩干嘛!原来是吵架啊!哎哟,难怪男朋友一气之下追到警察局,”池霜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搞点波浪就搞点,越大越好,反正又不用成本,“哎哟,我的好哥哥,你的脸怎么抽了呢?!”

池霜娇丽的脸极为得意,妖娆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目光随着浅笑和星昂出去后依旧在死追着什么的池寒。

“给我拿开你的手!”低沉的嗓音带着暴怒的口吻,虽然依旧自持和冷静,但是看向旁边的人的目光十分怒斥,几乎就要吞灭眼前的人。

可是人家的目的就是搞事,就是不松手。

“想杀我啊?!来啊,我欢迎你,但是,我就不!”

“好了,老大,算了算了,”刘旭知道池寒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所以赶紧劝阻,可是并没碰池寒,直接将视线转移至得逞的美颜,眼神真诚,“你也少说几句,我不清楚你和我家老大的关系……”

“刘旭!”

“诶!老大。”本来肚子酝酿好的一大段灵感突然被“噗”的一顿浇的没有一点生息。

池寒走近了些,面对面,鼻尖只需要再移一步,两人就可以打KISS了。

黝黑的瞳孔硬着一张有些肥大的老脸,并且脸上还有些抽搐,“不要给我一点点面子,只要招呼,好好的,教训!还有你们,”,忽然伸手指向了晨靖他们。

“除了贾丽要做我的工作,所以她没有时间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准给我吝啬对待客人的,招待!”说完就洒脱地出去了。

“哟,这么迫不及待去偷窥拉!”

池霜的眼里除了星辰,其他的人,包括家人都不会放在眼里,更别提会不会走心了,她就爱捣蛋,可是,这下,她是真的有祸了……

第八十九章 爱的退却

整个小区还是有点旧,连个像样的公园等地方都没有,“时间长吗?长的话我们去区外的一家咖啡店聊聊?”浅笑已经带着星昂溜了大半圈了,她到时不担心身旁的人,但是她有深刻感觉大病初愈的身体吃不消这样的暴走。

人忽然停下而且还没发觉自己的行为已经对走在后面的人造成了影响?!他差点要撞上她,“你能不能长得心眼?”语气冷冷的,在浅笑的耳里听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又做错什么得罪他了,本还有些兴奋的眼突然嫌弃地眯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奇怪了!我又没得罪你!干嘛突然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吃屎了啊!

就这么一来一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耗费了些时间,路过的行人不时向他们投向疑惑的目光,因为两人的对话实在是不符合他们的看上去的这个年纪,“有没有毛病啊!要吵去旁边,挡在中央干嘛!碰瓷啊!”

本还沉浸状态上的两人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侧,见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红色跑车的某个车窗外有个帅哥探出头怒瞪着他们,并且脸上极为不耐烦,但浅笑还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轻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口吻虽不好,但也不至于让人反感,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跑车帅哥无语地呵一声,然后再把他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自己探出来的脑袋被直冲过来的女孩一摁用力地塞回了驾驶座上,接着就是一顿暴呵到来,“你不长眼啊!看到情侣吵架又站在路中央,特么这是什么?!”边说边用手用力地摁着方向盘中央的摁键。

猝不及防地“叭叭叭”喇叭声在安静地空间里像个炸弹一样“崩”地响起,轰的别说里面的人都觉得要半死不活了,就连站在远处的人都有些难堪地掏掏耳朵,虽然浅笑向别人默认了他俩是情侣的这个事实令他打心眼里觉得有些甜,但是,在特定情况下对于面薄如薯片一嚼就碎的人来说,还是很别扭的。

“给我们五分钟!要是超时你就摁!再让我听到你喊一声,”目光如冰地盯着那搓被她手掌揪住的头发,“我直接给你来个煎饼!让你终身出名!名扬四海!”浅笑的意思就是把他当中的头发,变成一个大写的O字,然后把人和O一起拍下来传网上。

但是人家帅哥哪里猜得到她的“煎饼”是个什么意思,他在被威逼之下哪敢吭声,心里不断地感叹自己的倒霉和嘴贱,竟招来了个这么晦气的人。在浅笑疾言厉色的逼迫下,除了闭嘴,就只好呆愣着,然后没多久就感觉头上的一股强烈的紧迫疼痛感便消失了。

而且,他还听到,那个凶女人居然对他说,“披着男人外皮的肤浅女人!”这句话不禁令帅哥抬眼看了下反光镜自己的那张充满荷尔蒙气息且帅气英剧的明星脸,不禁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人生起来了。

浅笑撒手后就冷脸朝着星昂的方向走去,“诶,不和你斗嘴了,和那个女孩约定了,五分钟,到底什么事!”刚才还是一副幼稚鬼的模样在经过一场战斗后迅速将女儿本色归位,铿锵有力地说着。

星昂原本尴尬地脸瞬间变得有些红,因为他居然想歪了?!只觉得脸很烫,但是除了这个因素其他都和往常一样,带着“冰美男”的邪魅气息,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的那双严肃的大眼,然后干咳一声,“其实你们在我家分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走后不久,就见一个男人跟着你走,我直觉不对,所以才一路尾随,顺便……还看了出你朋友的家庭的闹剧。”

浅笑听到这句后赶紧先东张西望下,确保周边没有熟悉的人后,便轻拍了下星昂的肩胛,“你啊,下次不要提这个,阿寒精得很,眼线有多,没准他眼线和他去汇报了,你就死盯了。”

见人说的小心翼翼且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变得怂怂的,星昂的眼神变得有些耐人询问,“怎么,你这么维护你这个朋友,看来,关系匪浅,”不经意地说着,然后两手插袋,漫不经心地左顾右盼起来,“那对不起了。”

这是吃醋吗?算了,无论是什么,先把他的“制冷机”给关起来再说,“好,我接受,那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和阿寒他们再聊会,我就回家了。”直接单刀直入,也不再矫情了,因为时间确实有些不够了。

“家,你是指那个家?”此刻星昂的表情十分惊讶,竟对于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宏大的场景竟然显得有些词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比较正确的,“你确定吗?”

点点头而后本来还闪烁着光彩的目光一下就显得暗淡,视线也有些躲避正看着自己的那双清爽带着淡淡琉璃色泽的眼眸,“是啊,你说的对,是回家,这样,可以避免给很多人带来麻烦,谁让浅浩然是我的父亲,这个梗好硬气,对不对。”

嘴角本能地想笑,但是只尝到嘴边的苦涩,现下连扯皮的力气都莫名没有了,“我喜欢你,星昂,可是,就像你说的,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甚至是朋友,亦有我最爱的全伯,我只要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就会多一分危险,最关键的是,我以为你喜欢我,原来,你只是把我当成讨好的对象,并没有其他。”

别说了,别说了!他多么想吼出来,可是,他不能,在这场名为爱情的博弈里,输得最惨的是自己,因为……身份有别。

见人低着头重复并分析着自己和她讲的内容,胸口的闷痛一下又如期而至,“被人拒绝的女人可不该这么啰嗦的,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对不对?”

想要伸手去拍肩?摸头?还是?手肘微弯但是最后却还是逼迫自己放下,所有的情绪只转化成两一道落寞的背影,“再见,祝你幸福,神经病!”

“冷冻人!”迈出几步的脚停止了,此刻他却反而有些惊喜,又有些期待,奇异地感觉充满全身,“你是不是还喜欢夏如烟?我只想知道这个。”

身子一僵,心里中好像划过一道浅浅地、温暖的溪水,这就足够了,“是,我忘不了她,虽说她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所以,”利索地转过身,脸上的冷漠没之前刚才的那么冰了,“你也别纠结了,记住,我虽然只有一次感情经历却足以让我知道。”

差距和未来是我没法一个人单独跨过去的,我需要你,可是,你,我不确定,我不相信,所以我只能退却,浅笑。

“死守一份当下的感情却忽略未来,这是不可行的,爱情的美好是需要两人共同产生和经营的。”虽然不能确定,不,他清楚,浅笑应该不懂他的话,他今天既然说了这番话,既是告诉她也是在警戒自己,与其深陷,不如早点结束。

而坐在跑车上的帅哥泪雨梨花地看着前面的一男一女边擦着眼泪打着电话,早就忘记了浅笑说的过五分钟再按喇叭的事情,“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够男人,所以你才分手的?”讲到这里,泪水如泉涌般涌了出来,很是呜咽,整个人都抽搐到不行。

“是啊,当个1还当的优柔寡断的,你让我这个0情何以堪!”

可是他真的不想分手,面对电话里那人的抱怨和坚决,于是,“那要不你做1我做0?”

“好啊!那今天老地方见!洗洗干净!”电话里快速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刚才还嚎啕大哭的帅哥瞬间脸都红了,害羞地看着电话,十分娇羞地轻声呢喃,“讨厌,当初我可是让你在上面的,你却不要,分手居然是为了这事,哼,真不道德!”

当一直堵在胸口的烦躁瞬间因为一个电话而立即清空后,心情也转眼变得晴朗通透,就是屎,他都闻着是(ˇ?ˇ) 香~的,再抬一看,刚才吵架的一对男女早已消失,“唉,也祝你们能够继续前缘,像我一样!上帝爱你们!”弄堂里留下一阵尾烟和欢快的口哨声。

“叮咚~叮咚~”门口传来老式的按铃声。

一张清春阳光的脸映入眼帘,“诶,怎么这么晚来?”,板着脸,但是口吻却很温和,“先进来吧,外面是不是很热?”

“唉,不提了,对了,云烈,”男人本想好好休息下,放松下心情,才刚坐上沙发,突然脑里蹦出了一个不确定的信息,“你把那个花语国的女生给我看看。”

齐云烈听令便搬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男人的旁边,然后见手上电脑的黑色屏幕亮了,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子,“好了先别说这个,我要把Z城旧区改造的计划拿下,你刚刚去规划局那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Z城和城确定合并,其实我认为这两个城只隔了条小河,而且两个城的距离有离的这么近,根本就不需要分开两个城,早该按照一个城来打造就可以了!”

“然后呢?招商?融资?具体时间?以及要求。”这事齐云烈更加关心的,毕竟他的目标虽然听起来容易,但是当中夹了个浅浩然,他必须拿出实力来证明自己。

第九十章 情敌有些多

“那么商业改造的可能性大吗?比如,”埋头打字的脸稍许抬起了些,眼神里掠过一丝如黑鹰般的狠毒,“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捣鼓些什么?毕竟旧区改造不能使我的十几亿投资回本。”

“哎哟喂!我最亲爱的齐老板,你真的是年轻气盛啊!我也是搞不明白了,说好也是你,说不好也是你,我就纳闷了,”男人正经地盘起腿,接着一手肘撑膝,手撑漂亮的下巴,眼神带着一副不安好心的怀疑,“我闻到了一丝奇异的味道,说,是女人还是妇人?”

“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啊,程昱成,”齐云烈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手里的动作依旧进行,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影响,可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差点让程昱成吐血,“我跟你说,我可指望你了,要是你不帮我,我就和你爸说,你是个男同,而且还是被上的那个,看你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人和你说了?”程昱成极度不安地在不大的软沙发里乱蹦,“你说,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快说,你要给我个说法。”蹦达还不够,直接把现有的靠垫直直朝

齐云烈的脑袋砸去,而齐云烈则是以两个字淡定地解决一切,“快说!”

面对敌人丝毫不留情面的来势汹汹,程昱成只好对这个混世大魔王俯首称臣,“但是改造后的新小区势必房价和地皮的价格蹭蹭往上涨,你不可能赚得不爽,而且,政府的意思岂可是你想推翻就推翻的,你还记得那个昨天突然宣布破产的林氏吗?”

“嗯,说是负债累累,然后就把公司卖给池氏了,这在商界不是很正常的事,和政府的这个项目有关系吗?”齐云烈终于打完了最后一个字,界面此时换成了邮箱地址,“我把计划发给你,你给我搞定!”语毕,直接“啪”地盖上了笔记本电脑。

见齐云烈行云流畅的速度,程昱成十分无语,但是意识到身旁的哥们这次十分认真且不给人留活路的态度,他还是得辩驳下,“不是商界的问题,是林氏干预了政府的政策,池氏只不过是垫背的而已,所以,齐云烈,你想死可以,别把我们家族拉进去陪葬,恕不奉陪。”

“那我就……”

“好啊,你去说吧,丢人的事不再乎多一件,去吧去吧,诺,”直接把手机往齐云烈的怀里一扔,“直接打,电话666666666。”齐云烈知道自己家的电话,但是自己的记性和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比,还不如装逼打脸比说不出要好点。

“真的不行?”齐云烈的语气突然有些无奈,“真的不能帮我吗?好兄弟?”

面对这世界唯一肯支持他同性的朋友也就齐云烈一个,而且,他俩从小到大的情谊难道真的就过不去这个砍了吗?

“诶,我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有些抑郁闷闷地不爽,他认识的这个好发小可不是这么钻牛角尖的人,想到此处,突然灵光乍现,赶紧拍掌,“难道和那个花语国的女生有关吗?诶,我说,假如我没看错人,刚才我还在小区某个弄堂里看到她和男朋友吵架呢,我……”

未等程昱成说齐云烈的脸色忽地变成阴云密布,整个人的感觉一下子让程昱成有些紧张,“所以嘛,你先给我看看照片,让我确认下,这个妞,到底,不是吧?!”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清澈的瞳眸一下子扩张开,难以相信地咽了口口水,结巴地说,“你居然真的是为了女人?哇塞,大新闻啊,抛开其他原因,这是初恋的问题啊,恭喜你啊!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齐云烈没空理程昱成的调侃,在听的过程中,去了趟卧室然后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好看的照片框架,“诺,是不是她,仔细看看!”

程昱成拿过上乘木制的相框,瞥见黑白照片里一个披肩长发的女孩正愤怒地看着哪里,“没错,是她,”仔细地打量着照片中的女孩问,“她是谁?”

“浅浩然的女儿,浅笑。”

“浅浩然?!”程昱成似乎是听懵了,有种大喜来临却抱不住的感觉,“哇塞,是那个浅浩然?!”

“我说,你看过的场面也不少了,用得着那么惊讶吗?”齐云烈反感的语气只会让程昱成更觉得事情突然变得好玩了起来,而且,浅浩然这个商业巨皇,但凡是从商的,谁都想搭把手和他合作一把,“当然惊讶,要是你真的能把他那个独生女搞定,绝对几辈子都不愁钱了!”

呵,臭小子,原来眼里只有钱!

“我以为你会和我说说浅笑呢?”说完就斜眼对帅气俊逸的脸翻了个擎天大白眼,“谁知道好兄弟在你眼里还不如钱来的值呢。”

程昱成知道齐云烈的想法,便也不再继续绕圈子了,干脆直白地有料爆料了,“我呢,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真人的照片,只是新闻关于他的女儿报道的要么是背影,要么只是所谓相关人士的爆料,真的少之又少,我能帮到你的,你去那个小花园那里等等看,堵一把,看看上帝给不给你运气了。”

嘴已经彻底麻木,眼睛的泪也已经流干了,哭红了眼,却没一个人救她,只能愤恨不甘地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们,等她出去,她是一定不会放过池寒!

“诶,老大呢?”刘旭被池霜怒意冲天的眼神给烧的不行,用自己才能感觉到的最轻微的动作抖了下身体,小心翼翼地侧问着身边的洛秋言,洛秋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玩起了传话筒的的游戏,直至最末尾的人摇头,这个游戏才结束。

四个人眼神不明地看着被他们用生辣椒给塞满嘴和涂满整个人的池霜,本来执行的时候是非常爽的,但是一做完就觉得有些心虚了,尤其是大家被池霜愤慨和凶狠无比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这个时候,坐在角落里忙着黑资料的贾丽更适时地说了些不合宜的话,“你们就应该在池寒在的时候做,他一向喜欢甩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吧,人没有,这下倒霉的是你们!唉,这个闯祸和惹祸精,实在是令人发指。”

“谁令人发指了?”嵌着光影进来的浅笑则是依旧露出十六颗牙齿的纯真微笑,然后,就见到某人的“窘样”!“我的天哪!这是谁干的?!”语气很是惊讶,不解地先是看着满脸和几乎满身大红的池霜,就连头发也是上满是“遍地花开”,顺着往下打量,就见地上地堆满了几个成小山堆地红色辣椒屑和奶白色的辣椒籽。

“你们怎么在池寒不在的时候做这个呢?”浅笑一下火大,止不住地大声呵斥着排排站的四人,一脸鄙视,顺便还竖起了下大拇指,“干得漂亮!你们放心,有祸我扛!我就是背锅的,现在,我命令你们,继续弄!不要停!去吧!”

死人一致捂脸,然后集体哀叹一声,“我去!”

“浅笑!你不得好死!”池霜即使塞了满嘴的辣椒,还是用力地讲清楚了她要表达的话,顺便溅了她和死人一身的红辣椒,但嘴里依旧存货满档。

浅笑拍了拍了身子,而后轻轻地道,“你们有听过让*雅克*卢俊的名言吗?”

……

“都没听过?”面对诡异地沉默浅笑猛地抬头惊醒,“不是吧,这在大学里有啊!”

“别那么多屁话,算你有知识,要说快说,有屁快放,还有,”快速地打键盘的声音忽然停止,一张憔悴有些发黄的脸猛然抬起,望着这些吵闹分子,“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赶快处理,不然就给我闭嘴!”

“好嘞,得令!美女大人!”浅笑笑意洋洋地眯起眼睛,而后指着池霜那张“布满荆棘”的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瞧不起,“欲望总是会拖着我们,拖着我们去那无法到达支持,那里有着我们的不幸,你给我记住了!”

“好!”“啪啪啪”的掌声从入口传来,“我的大小姐,没想到你文化知识居然这么渊博啊?”那充满磁性地中低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看来不愧是信上帝的,就这么,”手指了指池霜和那令他丢人的四个齐齐站好的四个人,“不但不劝,还雪上加霜!”

“所以是池霜嘛!”浅笑反侃回去,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而后走到了刘旭身边拍了下肩膀,“你的队员们很不错,在你的调教下,果然很有风采,可惜了,一个起锅的却成了甩锅的,看客反而成了背锅的,真是一顿乱煮。”

对于浅笑的调侃,四个人不禁“噗哧”笑出了声,就连远在它处奋力敲着键盘的贾丽,都难得的露出一脸微笑,心想池寒这回可是心里舒畅了点。

“再笑我就一个个开始扒皮!”池寒冷冷地咬牙切齿地威胁,正咧嘴才没多久的队员只好听令迅速恢复原状,个个扳着脸。

浅笑对于这种霸道的大男子且走英雄风的大男子主义是完全彻底地无奈,虽然强压着自己的反对意识,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们可是你的员工,再说了,你这么对待池霜,照理也是违法的,而且你的好队友们可是个个冒着被告的风险帮你的,被他们笑话下又怎么样,少块皮还是少条内裤?”

第九十一章 凝视深渊别太久

“内裤?”刘旭不禁惊呼,然后不解地看着浅笑,“这你也知道?”

“刘旭!你他妈给我闭嘴!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割烂你的舌头!”看见池寒就要冲过来,刘旭赶忙拿浅笑当作挡箭牌,很快地,一个好端端地生活科变成了肆意儿戏的地方,这样的嬉笑打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贾丽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心里竟有些惆怅,看着电脑上的电子记录,再看看那个佯装要打队员凶巴巴但是内心却又比任何人都更加照顾“家人”的池寒,惆怅地思绪变得越来越浓厚,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你啊,以后少来我警局,不然,我这个老大恐怕就要易主了。”在一番嬉笑打闹过后,池寒虽然还是有些懊恼自己的颜面失尽,但是今天的一天却也是为平乏无味的工作带来了些有趣,“我们组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谢谢你,笑笑。”

本来是要送人出小区门口,但是奈何拗不过某人的牙尖嘴利,所以就在门口道道别,不然啊,某人又要把那什么就连他也甚少听到的让*雅克*卢俊的名言拿出来说了,回去得好好查查这人。

见池寒语重心长地点着头笑着感谢她,浅笑反而觉得有些受不住了,“别别别,下次我多来,帮你们制造点乐子,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之前在一家孤儿院工作,可惜,才刚上任第一天就有人被……”完了,这个“凶手”还不是她包庇的嘛,我的天,她怎么那么粗心。

见人突然停止了说话,还有些发单,本来舒展的眉头又不禁皱起,“笑笑,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难道,又是死在你面前?”

本来还带着负罪感的情绪被池寒这句话一点,心里更加五味杂陈了,脸上露出十分纠结愁苦的表情,嘴巴还有些颤抖,“对啊!你怎么知道?!”像是遇到了知音,原本还有些小愁苦和纠结的圆脸一下子舒展开来,“所以啊,我就是个扫把星,你啊,别太指望我,还是离我远点,才是上上之策。”

“浅笑!”池寒突然怒吼,本来还好好的心情一下就坏了,坏的还很诡异,“特么什么叫扫把星,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和一个扫把比,假如你非要把自己当扫把,那我又是什么呢?你特么贬低自己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扫把呢?!

面对人的掷地有声地指责,浅笑很是无力,“是,我错了,没好好考虑你们的感受。”说完也就彻底没力气了,今天她可是已经先被别人讲过了自己的自私,与其争辩,不如自己安静会,“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会常来的。”

见人拔腿就走,池寒也没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突然关心起别的,“那个福利院你还去上班吗?目前是什么情况呢?”

“嗯?你好奇?难道和你的案子有关吗?”浅笑转身后不解地看着那双锋利的眼,“目前什么情况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已经很久没去了,我只清楚那里有个宿舍分院,现在孩子们都搬去那里生活了。”

“没事,只是随便问下情况,那你还回去工作吗?”池寒地眼里闪过些别的什么,并且被浅笑精明地捕捉到了,“嗯,会的,过两天,等我安排好一切后,我会去上班的。”

“哟,这么随意,看来这个福利院的制度很棒呢!”

“好啦,不要DISS你的老爸了,不然你老爸怎么留人呢,对不对?再说了,这个可是拿年假自动冲抵的,按照我现在这不上班的天数,估计现在已经被扣了不少工资了吧,穷哦!”

其实,浅笑是不想回去上班的,可是在池寒刚才的眼里分明有怀疑和诡异,看来是和其他的案子脱不了什么关系,所以,为了发小,她有义务再回去那个鬼地方上班。

“好了,你赶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这里的小庙就免费开放到此刻为止,我还有事要忙,那就不送了。”池寒摆出再见的姿势,大力地挥举了几下手臂后,就消失在拐角处。

见人走后,浅笑才终于放松了下来,脸色也不是太好,无力地望着天空,被淡黄色渐渐侵入的湛蓝天空散发着别样的魅力,令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混合的柔和彩色,心情随着脚步的移动却越来越沉重,“我难道真的命定如此吗?”

就这样怀揣着抑郁的心情,终于来到了那扇像个牢笼一样的黑色大栅栏铁门前,远远望去,就见熟悉的园林和隐藏在其后的一栋白色别墅。从包里掏出电话,“喂,琪婶,我到门口了,我肥来啦!有没有很像我呢!”虽然在笑,笑声在此刻的环境中显得十分刺耳,还不如哭声更好听。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见莫若琪挂完电话后竟微抖颤着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若琪也不顾了,赶忙回身报着喜,“笑笑回来了,先生,那我就先去了。”话都还没凉,莫若琪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浅浩然倒是没怎么激动,反而嘴角抹过一丝不明的笑容,“今天的夜晚就连不看,都知道一定是很漂亮的璀璨星夜。”

莫若琪很快地出了门,本来优雅地步伐此刻变成突然变成激动地小跑,若是可以,她恨不得飞!由于穿着略紧身的裤子,所以步子无法跑得很大,越过小片的内林,接着又拐过一个休息区,随后再穿过前园便终于来到空旷的地,虽然视力不好,但是还能从大老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黑色的大门外伫着。

虽然才相隔不久又见面,但是莫若琪眼里的泪水就已经控制不住,“笑笑,你下次啊别走了,你看你一出去,”本来白白可爱的圆脸此刻两颊有点凹陷,而且,脸色也十分差,“总是不能好好地回来。”

浅笑知道莫若琪是真的关心她,可是,当她再次看到琪婶的时候,突然发觉,时光恍如流水,那个疼她宠她的琪婶也被时光蒙上了阴影,并不是代表她老了,而是,心思藏不住了,就连眼泪都掺杂着杂质,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的彻底回归,不就是不为给别人添麻烦吗?不就是因为她的父亲狠毒老辣吗?!

“琪婶,谢谢你来接我,今天有没有烧什么好吃的呢?”浅笑咧起笑容,一抹刚才寓意不明的脸,露出淘气的笑容,一手挽着莫若琪,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却随着她的步伐也渐渐被唤起。

暗黑色的夜渐渐地被正逐渐泛亮的光线给稀释成了深蓝色,黎明的第一朵光透过窗户折射进躺在床上正熟睡着的孩子的稚嫩光滑的脸上,也不知是为什么,浅笑却突然被照醒了,随后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某种警报声。

粉嫩的水润嘴唇不禁嘟起嘴,“笑笑饿了。”那时的浅笑才只有一米三的身高,可是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给她挑那么高的床,害得她只能跳下去,“砰!”因为小,所以轻,并未发出严重的声响。

人在渴望的时候的潜力是无穷的,蹦达了几下,小小的浅笑就打开了门上的锁,用力踮起脚然后再用力地拿着小小的手转过了铁质的把手,接着开启一小道口,一股怪怪地味道扑鼻而来,“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吗?”

过道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借着窗外呈蓝黑色的暗光,一步一步小心地朝着客厅走去,在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阵急促却规律的喘气声,似乎压抑得很痛苦的样子。

这个声音,和琪婶的好像啊,结果沿着墙壁走到口,头偷偷地探出去,就见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地在客厅的桌上在……做双人运动,而且就当她才没看多久,从厨房传来煤气被水扑灭的“兹兹兹”的声音并伴随着一股浓浓的焦味。

“笑笑,脱鞋,发什么愣啊!”一声熟悉的呼喊声将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眼睛前的迷雾忽地移走了,诺大敞开的大厅和映入眼帘,仿佛恍若隔世般,“笑笑,是哪里不舒服吗?”

身子被人有些用力地晃着,本来空敞的厅突然映入莫若琪的那张温婉的脸。

“哦,没事,琪婶。”浅笑在玄关处脱下鞋,从鞋柜里拿出自己御用的却破旧不堪且泛着焦黄和白色混搭着的拖鞋并有些缓慢地换上,“琪婶,我先上去休息会,吃饭了记得叫我下哈!”

口吻听着有些勉强,脸色也泛着苍白,就连刚才碰触到浅笑手臂的皮肤时,都是那么的冰,这孩子每次回来都这样,真的以后再也不能放她出去了。

刚才的记忆还在脑海中盘旋,这个画面此刻是那么清晰地映在眼前,整个人仿佛被人抽干血了一样的空荡和寒冷,为什么会有这个记忆?在她七岁的那年,她只记得两件事,一是家里被袭,浅浩然保护着自己,第二件是就是莫若琪对自己的关怀备至。

走到房门口,刚想转动把手开门时,一个俏皮地身影在身旁显现,然后再是一声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要不是因为她,她用的着这么备受打击嘛?!

“哟,你回来啦,病人?”

第九十二章 喜欢前女友?那我就整死你们!

寻着旁边看过去,“夏如烟?”说道一半,浅笑的大眼有些颤动,咕噜地迅速在眼眶转了一圈,然后质问,“这是我家,我确定没错,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没有星昂啊?”

“呵,浅笑,你可真会开玩笑,”夏如烟的眼里尽是轻视,但是喜眉笑眼的面容却很好地遮住了眼里的尖锐锋芒,“我可是浅浩然的商业合作伙伴,是他,邀请我留下的。”

“不可能,不肯能的。”听到了此处,就连回击都显得有些弱了下来,浅浩然,终究还是走偏了,“他,不可能会和你合作!”言下之意,如果真的他俩达成合作,那么她的任性妄为终将走到尽头,因为现在的浅浩然,已经逐渐走向了自己曾用圣经里约翰福音第九章四十一节的话警告他的话,所以他不会再顾念情分了。

“其实你只要下去问你老爸不就可以了!”语气从之前的客气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和轻蔑,“刚才就当个铺垫,现在才是我要问你的话,你还能活多久?”说完这句话,见眼前的人的身子突然明显一僵,而且脸色变得煞白,心里别说有多么开心了,“唉,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幸好星昂没有选择你。”

听到这句之前,浅笑本来还打算继续以沉默应对,可是当夏如烟挑衅到了她的痛点,她就没法忍了,大眼一瞪,如果眼珠子是枪子的话,那么眼白就是枪,“我,去休息了,那你慢慢玩。”眼睛很凶,可是脑里的一堆文字到了最后只是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句话。

“啪!”房门被无力地关上,来到熟悉的空间后,原本沉甸甸地身体一下顺着门滑了下去,接着紧紧抱膝,头深深地低下,接着在本来只是小声的缓慢呜咽逐渐变成激烈地抽泣声,可是,即使是哭泣,她似乎有点扛不住了。

那段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埋下的记忆,今天却突然莫名地复苏,最关键的是,那是她母亲才去世了才几个月,如此对母亲占有欲、控制欲及爱恋极强的父亲怎么会一下子爱上了别人,还发生那种事,而且她还是母亲视为家人的人。

再是星昂,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喜欢,第一次的心动,第一次心里不在是空荡荡的,可惜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事情的结局和发展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时还在全伯家养病,生病的头一天因为他的一番话,本来以为会发生些好事,结果原来那是前半段而已,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苦。

“可是,浅笑,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星昂抱着怀中的人手稍许松了些,就连看起来不似情侣却胜过情侣的紧密也渐渐变得有些疏离,“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利用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下又怎么了?“喂,大哥,你就不能按照刚才的姿势抱我吗?我很舒服呢,可是现下你和我隔得有些距离啊,我的腰可不比男人的腰,战斗力十足啊,更何况我现在有病加身啊!”心里虽然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但是表面上仍旧淡定应对。

“总之,我是个杀手,在某些特定的人的眼里,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换言之,你们浅家的存在,对于我、对于全伯他们、对于星辰他们、对于STAR等等来说,都是死神般的存在,所以,我希望趁我对你还存有善意的好感前,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并且,你要向我保证,不会再与我们有任何的牵扯,各自安好。”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不愿再说些什么,身后本来还停留着的温热温度在她说完后,一下就变得冷却,腰后空荡荡的,“咳嚓”门被打开,“那你喜欢我吗?”

简单直接,既然他也把话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个份上,那她也不再遮掩,因为这是她可以表露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直至人吃力地缓慢躺下且已经躺了有些时候了,仍旧是安静在耳畔围绕,但是也没有传来门关上的声音,正当有些绝望闭眼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回应,“我只知道,这辈子是忘不了夏如烟了,而对你,只是你俩的性格很像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相处时很轻松,但是每当和你相处,我却总是会想起她。”

这些话,当时在听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些话语已经在当时像个不定期会爆发的毒液般和自己的血融合在一起,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忘记却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那张英俊美丽的脸和那双令自己沦陷的琉璃色的瞳孔。

夏如烟本想离去,刚走到楼梯口时又折返了回来,本来以为是什么怪声,可是当贴近门口时才听清楚,那是浅笑的哭声,哭得压抑,哭得痛苦。面对似曾相识的哭泣,娇小的嘴也只是淡淡地轻撇了下,充满讥讽。

等浅笑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夜色,被堵的心一下子也没那么闷了,刚想去阳台边好好观赏灿烂的星空,却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给止住了脚步,打开门就见莫若琪温婉端庄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变扭,“琪婶,你的笑容看起来来好尬哦,怎么了吗?”

哼,是发生大事了!原本显得有些空的大长桌上居然有些满档,浅笑此刻一直在祷告上帝能给她个地洞,直接让她跳下去不要见证那一幕就好。

可惜,偏偏,事实就是这么残酷。除了苍天一声吼外,抓着楼梯的扶手,大力深吸一口大气后,终于踏上客厅的地面,紧张地朝着那张令人窒息的桌子那里走去。

“哟,欢迎主人!”放屁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碍于自己不是正宫,而且还是个感情上的挫败者,在主人公的面前还是低调点会比较好吧,可是她真的不想和她多啰嗦一句,便只是以露出四颗大牙的微笑以作回应。

“琪婶,菜都上齐了吗?”坐在主人位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的浅浩然似乎有些忍不住这香味扑鼻的味道,忍不住问,“今天炖得什么汤?好香啊!”

厨房依旧是继续忙活着,而浅浩然的提问被淹没在一阵“哔哔”的高压锅声中,见人没反应,浅浩然则合起了报纸放在桌边后,然后好奇地转身,见莫若琪在做倒汤的动作,而后笑着回身,对着桌面的一众宾客致歉,“今天的开饭时间晚了,我看我家佣人也弄的差不多了,等会就可以开饭了。”

“这个是什么汤啊,好像很香啊,感觉里面有鱼和萝卜的味道,而且感觉汤的质地很浓厚诶,我等会要请教下琪婶了,”清甜的声音兴奋地叫着,完全不在意当下地点的特殊性,反而很是随意,转头对身旁坐的看似放松却背脊挺直的十分僵硬的人说,“星昂,我觉得琪婶的汤你会喜欢的,等我掌握要领,然后再结些合你爱吃的,哇塞,光想到这些,我都觉得好兴奋啊,你觉得呢,星昂。”

奈何开心地说了一堆,结果等来一个闷弹,夏如烟反倒笑的更欢了,一副含情脉脉地看着身旁正在坚定地看着坐在左斜侧的人,目光如炬。

这人啊是有病吧!干嘛这么看着她?!他的目标不应该是身边的人吗,不过,到底是谁把他喊来的,不会又是!然后转眼一看身旁正认真看着菜色的浅浩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这坐在对面的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是家庭空气中的一份子,起码也要尊重下我这个边缘人吧?”

本来打算吃个饭,然后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人生路,哪知道今晚回归的第一个夜晚竟是这么惊喜连连啊!而且,最关键的是,竟是某对狗男女在那边秀恩爱,虽然那男的没怎么发声,但是这不是很符合他的风格吗,按照他之前和自己说的思路看,这不是因为喜爱才包庇这样的龌龊行为!

“笑笑,今天有客人在,胡闹也要分下场合,”浅浩然一脸慈父的微笑,刚想说什么,便被莫若琪打断了,“来来来,这个是我自制的豚骨汤。”一盆陶瓷锅里盛满了乳白色的浓汤,并且锅里还冒着沸腾的气泡。

“来来来,大家吃饭,吃饭。”等莫若琪的汤放好后,浅浩然则是露出一副艳羡不已的崇拜表情,“哇,琪婶,这个汤,自从夫人走后,你就再也没有煮过了,看来,”接着露出一副嫉妒的眼神往左前方倏地凑近,“看,你,在这个家,你的地位永远超过我。”

“哎呀,你们父女情可以稍后再续吗?好饿啊。”或许是这桌饭菜实在是太香,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不安的因素催促她打断他们的对话,于是撒娇地看着对面两个正盯着彼此的两人。

“要吃就吃,浅家可没有那些所谓的礼仪,所以也不分什么外人和主人。”莫若琪没好气地回怼着过于随性的夏如烟,手则是淡定地摇着汤,等碗快满时,直接递到一旁,“来,笑笑,吃饭了,尝尝看,好不好喝。”满脸的宠溺,好像在看着心爱的宝贝一样。

浅笑闻声看去,看着那张充满柔情宠溺的脸,自然地端过这碗汤,然后摇起一勺,轻吹了几口气,“嗦溜”的喝了一勺,满意地说道,“真好喝!”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假,声音有多客气和疏离。

第九十三章 疯狂地吐槽终换来称心的一吻

收回的手明显有些僵硬,但好在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的忽冷忽热,只是,最近,这个伤人的频率有些频繁。莫若琪淡定地拿起碗,一口一口地慢悠悠地吃了起来,食之却无味。

今天的气氛很是诡异和过于热闹了点,期间夏如烟不时地和莫若琪谈论菜的做法,桌上的热菜不算汤也就五道菜色,被她全部问了遍,这样也就算了, 就连平时三缄其口的浅浩然都好像兴趣盎然似地热衷于菜式,和莫若琪形成黄金三角讨论起了花语国的菜式和特色,浩浩荡荡地一坨又一坨的文字吐出来,默默吃着饭地浅笑不禁满脸黑线。

本就心里堵塞再加上或许是情绪的困扰故导致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一个味,本打算安安静静地当个大小姐吃个饭就滚上楼去探讨自己的人生,结果,“星昂,陪我出去走走。”“啪”的扔下还剩一半饭的碗和筷子,直接走向玄关处,穿起鞋,为免什么后患,特意补充了下,“夏如烟,我征用下你男友,放心,他失不了。”

其实星昂也没什么胃口,他今天没叫过来,纯属意外,本来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星焰的电话,说今晚有个临时任务,因为浅浩然今晚有交易要进行,所以,浅浩然怕有危险,指定要他来保护浅家的安全。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向来作风平静沉稳的星昂终于怒了。

“浅家到底给你了哪些好处,你要这么尽心尽力帮助他?”说到这,原本有些声高的嗓音忽然一沉,“是不是STAR或者你有哪些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上?”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耳边穿来的并不是反驳或者叹息声,而是沉默了会,接着又重复着刚才指派的任务,“今天五点前,到浅家报道,浅浩然说自会安排你的工作地点。”

“啪!”手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稀巴烂,此时整个人虽然被橙黄色的阳光给笼罩,但是整个人散发出的寒气不禁令行人纷纷朝他看去,然后后像是逃避着某些有害物质一样地匆匆走过。

接着,他就来到了这个大宅,没想到却被当做了客人,只是浅浩然这样的做法,令他更加防备,更何况,这里面还掺杂了些不必要的人,那就是浅笑,而其他的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该当幌子的就当幌子,该和他没关系的那就继续没关系,除了浅浩然和浅笑,他必须留神。

“你真的要出去?”手腕上传来轻度地拽力,星昂没有去看,而是不屑地站着,浑身散发冷冷地气质,夏如烟见星昂一副冷脸应对,也很耐心,没有生气,因为当时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你没吃多少,等会,我们。”手里突然一空,本来还温柔的脸一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看在眼里的莫若琪不禁冷笑,“人啊,总是好高骛远。”接着又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着饭,而浅浩然则是面无表情地拿起桌旁的报纸,刚才还是一副热衷聊天又是亲切和蔼的样子一下飞灰湮灭,转而挂上的是一副闲人勿进的冷淡面具。

而遭受着一切的夏如烟则是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挺直身子,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筷子,从容地吃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反之是一脸的傲气和轻视,“唉,这个家又不是电影院,光今天我就看了几出烂片了,话说,”话锋一转,笑着看向主位上正掩在报纸后的主人,“浅大佬,您啊,不愧是高手,就连女儿的教育,都很成功呢!”

夜晚的天空满星璀璨,完美地映衬了夏季这个季节的特征,浅笑在园林里一边惬意地欣赏着夜空,一边仰起脖子用力地吸取肖园林里的树叶清香。

星昂则是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路尾随着浅笑,一边时不时看着周围,神色紧张,警惕地看着周围,显然一个放松,一个恐怕就没那么好运。

忽地,胸口被什么硬的东西给撞了下,一回神,就瞥见一张圆圆地笑脸映入眼眸,而被“吃豆腐”的他则是浑身发热,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怎么拉,吓成这样,放心,浅家到处都是摄像头和不知名的暗器,要是真有什么,你的反应还不如我们的安保措施好呢。”

“当心!”稍许用力地把胸前的头颅往下按了按,只是一瞬,随即松手。

“怎么了吗?”紧张地小声问道,生怕前脚才说安全没问题,难道后脚就给脸色了?

紧接着头顶上立马传来一瞬强风,接着就趋于平静,“一只飞虫找上你了,不过被我赶走了,话说你是多久没洗头了?”

“放屁,你闻闻,我的头发可是堪比花香好吗?”

见人皮厚得可以和夜下厚重的层层繁星可媲美,忍不住打趣,“你准备靠我多久?”

“什么多久?”

“我的胸都块被你的大头给压扁了?”星昂这下打趣地更狠了,“看来你挺好我这口的?”

“你是指这事啊?”现下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厚实的胸膛,令人安心的充实感和安全感却令自己十分贪恋,难以移动,但是最后自己的理智艰难地战胜了自己的自私,“怎么了吗?靠一下会死啊!”

口吻自然,可是脸却羞得滚烫,即使陷入这种窘迫的局面,嘴巴依旧有着自己的特性,暗戳戳地指桑骂槐,“干嘛,你该不会是故意地吧?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接着撇清关系似地往后一个大倒退,“我可跟你说,想踏上我的船,先洗洗干净再说吧。”

借着星光下的明亮光线,那张笑的得意的脸和那双清澈的杏眼,或许是被这莫名地气息给蛊惑了,原本紧张的脸竟有些舒缓,抿紧的双唇变得有些上扬。

就在这时,气氛直线冲向诡异的顶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你出来然后破坏你和夏如烟相处的。”接着再是真诚的九十度鞠躬,星昂原本转好的心情一下突然像被抽了风似地卡在了喉咙,想说却说不出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某人的表演,然后还不能视而不见倏地抬起身正露出十八颗牙齿灿烂笑容的浅笑。

“我其实就是看不惯嘛,除了你,其他的,我都看不惯。”浅笑转过身,以背影应对发愣在原地的星昂,“唉,你知道吗?我出身在什么样的家庭?自己的老妈被老爸害死,再者老妈的陪嫁仆人在老妈去世没多久居然和我老爸上了床,而且我还目睹了这一切,你说,我能活成这样,是不是个奇迹?”

“嗯,是很不容易。”星昂突然迈开步伐,径直沿着窄长的道路继续向前走去,走的时候故意地轻撞了下站着的浅笑,顺便右手一拐住瘦弱的肩膀,“怪不得你会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经病,走啦。”

浅笑就这么木讷地跟随起了星昂的步伐,“你,你在做什么?”刚脱口而出,直接眼睛紧闭,恨不得时光倒退。

我的天,浅笑你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不然你希望他会做什么?!

“我怕你再站下去,万一把衣服一脱,然后顺手在某棵树上打结。”

“然后变成死不瞑目地厉鬼挂在哪棵树上吗?!”

“噗哧!”幽静地园林里不约而同地响起欢快的笑声,然后又是一阵你说我怼的套路上一去不复返,这样的热闹直至持续到园林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一扇黑色的大栅门。

“星昂,我好羡慕你的出身,未知的出身,虽然你有着令人惊悚的职业,但是,工作不就是这样吗?!都是上帝赏的饭,而且,你还有全伯和善美那样的家人,和星辰那种在关键时刻仗义挺身却平时看不惯你的搞笑朋友,真的,我真的好嫉妒你。”

浅笑忽地仰起头,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努力忍住不让充满眼眶的晶莹落下,可是眼角的湿哒哒延至耳后根,这个泪痕,清醒地提醒和告诫着自己的无力,浅家的牢笼恐怕终究无法摆脱。

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替她抹去几道泪痕,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大小姐了,才轻抚了两三下,随之迎接的是磅礴大雨。

“┭┮﹏┭┮呜呜呜呜”

自己的手都有些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只能仓惶看着,口吻有些结巴,“你,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有,我,咳咳,我只是,”身体随着激动地抽泣声剧烈地起伏,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但是心里的委屈却因为眼前人的关系而哭的更加凶猛,“无论你今天来到浅家是什么原因,我也有预感,顶多也就几天,你就走了,然后我将会听你的话,不再去找你们任何一个人,然后默默地祝福你和夏如烟,但是。”

浅笑猛地生气抬起脸看着此刻看上去更加冷漠的脸,“我一想到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吩咐就要受尽委屈,凭什么我就不能追你,凭什么你拿我当阿司匹林后就不再续药,凭什么你撩完我就跑,还有我也很想和星辰他们做朋友,一起玩,凭什么你要阻止我,我和全伯情分深,你为什么要威胁我,奶奶滴胸,长话短说,你要是敢撩完我就跑,我就诅咒你一辈子处男!你老婆一辈子是处女!……”

还有很多很多的话,却被柔软且有些冰凉地唇给堵了回去……

第九十四章 甜蜜暴击

我的天,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推开?还是不推?还是抱?

浅笑脑子倒不晕,只是有点混乱,对于星昂的举动她不反感,反而希望这个时刻能够持久点。

“唔!”感觉到这个吻正在加深且咬唇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而自己却只能像个木头人似地被迫承受这种属于他的单方面的且带着某种决绝的吻,最后还是伸手用力地推了下贴近自己的胸膛,低着头,手不自觉地轻搭在宽阔地肩,有些糯糯和胆怯地说,“我不会接吻,不好意思。”

本来干涩的唇在在明亮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星昂有些入迷地看着自己造成的祸,嘴边竟扬起邪魅的笑容,刚才浅笑说的他反而觉得这人很可爱,理直气壮地伸手扳起对面有些下沉的下巴,直至一双带着雾蒙蒙地迷离杏眼映入眼帘,心中原本堵塞的某块才终于消失,“我以为你不开心呢,不过,”有些好气又好笑,“照现在的情势分析,看来你才是那个你口中的那个一辈子的老处女。”

噢!浅笑原本迷惑的眼瞬间燃气了滚滚地熊熊怒火,一脸鄙夷地挑衅眼前的人,“呵,我就不打算嫁了!所以,”直接伸手一抓星昂的后脑勺,然后一脸露出不认输的志气,直接往下一拉,再次两唇相碰,这次,她可不做木头了,而是成为一个毫无章法的失控的章鱼,该抱就抱,该吻就吻,谁都无法阻止人类的本能!

风忽然轻柔地拂过他们,仿佛在为正吻得激烈的两人提前盖上了遮羞的布,树叶发出莎莎得响声,而在浅笑身后的某棵树顶上,正端坐着一个短发清爽的男子,一手持着望远镜正远远地看着他们的举动,一手则是拿着电话挂在耳畔,低沉地呢喃,“果然不出你所料,浅浩然的确防了一手,而且,这只手,貌似很有趣,而且这只手还翻起了窝里的东西呢。”

“你不用管手怎么样,只需要掩护这个任务即可,东西拿到了吗?”电话里传来诡异莫测且忽高忽低地声音,显然,这个是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

沈贤自然明白电话那头需要变声器的意义,咧嘴一笑,眉头有些紧皱,“我只能找找看,要是实在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另外确定我不需要支援今晚的行动吗?”说实在的,今晚的截货才是真正考验功夫的时刻,而且,今天的枪战一定很爽。

“不用了,你就待在这边,和STAR的耗着,千万不要有任何差错,不然,S是不会放过你的。”嘴巴张到一半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人无情地挂断了电话,“拿S威胁我,还真以为我是那个被人任打的小时候的小虎吗?”

先是腰部绑紧了一圈铁制的绳索,随后将一只尖锐的茅直接挂绳甩向了远处,直至停在某棵树上,“嗯,不错。”沈贤满意地看着前方,估摸着潜进浅家二层露台的时间。

迟疑了会后,最后再拉了拉腰间上的绳索,确定不会有脱绳的问题,便从衣服里掏出一副铁制手铐,快速地在其中一个贴圈粘满塑料胶贴并一手伸进去,而另外一个圈则是拷在了绳索上,伴随树叶被风吹地莎莎作响的声音,脚下用力一蹬,随即身体便轻盈地顺着绳索向前划了过去。

虽然有环境地帮衬和掩盖,但是混合在树叶晃动声中的绳索滑动声依旧难道敏感的耳,正沉浸在炙热海洋中沉默的眼忽地张开,如琥珀的棕色瞳眸突地渗出冷冽的视线向不远处的前方射去。

也就在此时,正吻的吐火如荼地浅笑身体猛地打了个冷颤,接着紧张地停止了动作,“你怎么啦?不喜欢就不继续啊?干嘛在人背后放冷箭?”

语气充满责怪,但是也带着些不自知的撒娇,眼睛怒瞪着眼前精致的脸,哪晓得这么一抱怨,原本离得有些距离却一下子被人猛地往前一拉,几乎已经鼻对鼻,一个张狂地看着那双清亮的大眼,一个则是强装镇定地回瞪着漠然的双眸。

“你自己小心点,今晚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地陪在你身边,记得,不要鲁莽,不要想着自以为能解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豁出自己的性命!”眼波平静,但是目光认真,口吻虽然淡淡地,却是带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乞求。

“好,要我答应你可以,”心脏在静谧地环境里显得越发响亮,浅笑明显地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疯狂地跳着,可是奈何她脸皮厚,即使会被人笑话,她也要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首先我要澄清一点,咳哼,关于这个吻,”眼神闪烁,但是视线却依旧耿直地对着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只是我的好胜心驱使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事的,你放心,我不会借此机会纠缠你的,况且我也不喜欢你。”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志以及向某人表露出自己大方无畏的态度,双手比了个3的手势小心地举在梁二胖。

面对也不知道是迟钝呢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星昂除了摆臭脸就只剩无奈地四处望着,正好望见本来横穿在树林中的绳索已经不见,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伸手往那一指,“那里树林的尽头是不是你家?”

不知情况的人用力地点点头,“是啊!”

“那么你觉得树的高度可以到你家哪里?”

什么鬼问题?!但还是乖乖地朝着人指的方向看去,仔细地打量了下高度,不坚定地说,“好像是在二楼吧,我在露台上抓过蟋蟀,差不多是那个高度。”

“好,”星昂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是还是最后再多问了句,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还是要必要关切下,“你爸最近的生意有没有什么动静?例如有没有新的合伙人或者的罪过哪些人之类的?”

“合伙人,我只知道夏如烟,至于得罪吗?”浅笑若有所思地低头,手虽然稍微松开了些,但是仍旧不自觉地箍住星昂的腰不放,沉默了没多久,然后确定地摇了摇头,“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我先送你回去,记得,待会必须和能够保护你且是你信任的人在一起,一步都不要走远,直到我来找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就告诉我呗?”浅笑卖萌撒娇地央求着正推着她向别墅走去的一脸是冰的人,奈何在自己几番抗争下,结果只是一败涂地,就这么又回到了那扇熟悉地大门前,一个则是警惕地打量着上房,而另一个则是摆着一副难以消化的脸,见人还迟迟不肯进去,不耐烦地呵斥,“进去啊?”

浅笑咕噜了几下黑又圆的眼珠,所有的疑问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在开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星昂听到了,但他只是默默地放在了心上,跟随浅笑进去后,冲浅笑然使了个眼神,便往二楼上去了。

莫若琪本来愤怒地想要谴责星昂毫无章法的行为,结果被浅浩然一声无关痛痒地咳嗽给硬是压了下去,而浅笑则是好像有些明白星昂刚才对她说的一些话,突然挂着可爱单纯的笑容看向莫若琪,兴奋地说,“琪婶,陪我去逛逛好吗?我感觉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这……怎么好端端地?”莫若琪虽然很是莫名和惊讶,但是见浅笑一脸笑的稚气和可爱,疑惑地心一下子就妥协了,只好心甘情愿地连连点头说好,莫若琪本想还拿点些其他的生活用品和包,结果直接被浅笑直接撒娇做鬼脸地迫不及待地拖走了,客厅里只剩下夏如烟和浅浩然。

“你确定我们今晚的行动不会有差错对吗?”待人走后,浅浩然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声色诡异且难以形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人的味道,而只剩撒旦的黑暗。

见人阴阳怪气地质问,夏如烟也就敞开大门说实话,“我听说S对我们的货极为感兴趣,假如他要动手,那,”突然举起双手好像要投降似的,“我们只能认栽了。”其实,事件的原因并非完全如此,还有一部分是关于STAR的历史,只是,为了星昂,她还是少说比较好。

浅浩然虽然并没说什么,但是眼底的薄怒正在堆积,“”

而在二楼的阳台上,沈贤坐在阳台边上轻声利索地收拾好并卷好绳索后,向后望了望,“好,就是你!”轻巧地跳进阳台,径直悄悄地走到卧室内,将绳索放在了床下,而后理了理碍于动作的原因而显得皱褶的缎制长衫,接着,就等着机会,出去。

星昂站在浅笑的门外,枪早已紧握在手,至于里面的动静早已经听的一干二净,但是他还想再等一等,等敌人自己露出马脚。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原本温和端庄的脸色显得稍微有点严肃,用鄙夷地目光在漆黑的夜里看着那扇安静的门,下一刻,枪声在房内轰鸣而起。

第九十五章 暗恋浅笑的的暴发户,齐云烈

“砰,砰!”黑暗的夜一下被此起彼伏的光芒给照亮,隔着的门不一会就被这密集的子弹打了个大动,直至门身后的人影分别映在对方的眼里,枪声才默契地停止。两人不约而同地暂时放下枪,在这个时刻,谁要是先动手去强占对手便宜,那这人自己就是在找死。也许是杀手间的惺惺相惜,所以,两人倒是很是淡然地观望着彼此,以此来达成各自的计划。

“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率先发问的人是沈贤,摆出一副轻佻的样子,眼里透着赤裸裸地无所谓。这样的状态也是星昂一向反感的状态类别之一,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藏得这么好,正手翻云,反手覆羽。”

“呵,那个废物,除了做做菜,人温柔点,在大事上,根本就不能出马,”边说边向前走着,步伐随性速度却是极快,不超过三秒人已经站在星昂的面前并且迅速举枪,直指人的厚实刘海,而星昂只是愣在原地,他本想也举枪,只是,沈贤太快了,“所以,我的诞生就是来充实和告诉这个废物,他就不应该存货。”

说道一半,嘴巴突然有些委屈地抿起,“我,好像说太多,是不是暴露了些什么呢?你,这么冰雪聪明,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些什么呢?”

“真的是戏精,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分裂出的人格居然会给自己加这么多戏,”面对敌人疯狂地表现,星昂倒是觉得有些庆幸,“我从前总是埋怨老天,为什么要给我一个这样的人生,但是看到了你,我才觉得,原来,是我太不知足了。”

沈贤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星昂脸上露出某种得意的笑容竟觉得火大,且头痛好像又要开始发作了,脸上时不时地冒出密集地冷汗,手不时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眼前的星昂顿时被分裂成了三四个,想要举枪却被人轻易地握住。

“算了吧,黑暗终究只能活在黑暗,别想翻盘,快把沈贤叫出来!”星昂的脸上依旧是淡淡地,借着从窗外射进里屋的微弱星光的映衬下,脸上毫不留情地冷冽若隐若现。

倏地一丝冷风从空气中刮过,“不好!”话音未落,这下就不是十几颗子弹的事了,而是“砰砰砰……!”上百颗子弹的轰炸。

星昂好不容易将状态不佳地沈贤从门里的大洞拖了过来,往旁边走廊的尽头快速跑去,躲在黑暗之处。即使现下的突发状况令星昂感到措手不及地危险,但是仍旧有些心疼浅笑的屋子居然被迫成为了集中爆发点。就当正准备静心潜伏着后戏和暗自感叹时,便听到从楼梯口那个房间里传来咔咔咔地组装狙击枪子弹的声音,并且手法熟练,还听到了轻微的探讨生以及接过狙击枪所发生的碰撞声。

星昂此刻紧张地小心掏出自己藏在腰间的弹夹借着微弱的光线和无人的时刻赶紧利落地装好子弹,然后再装弹的时候还用手肘撞了下另一个人的肩,那个人却突然发出了声音,“撞什么呀,有本事正面干!全都他妈给我出来!”

沈贤倏地站起身,直接贴着右侧的墙壁,手里不停地扣着扳机,直接向斜对面楼梯口的那间房间不停射击,不一会一个圆形小的银制小球被“咚”地一声仍在了地上,散发出灰色的烟雾,还伴随着一股奇怪地味道。

“挖槽!我就知道这老头子不会给我个轻松的活!”沈贤一边捂嘴一边瞥了眼站在自己对侧的星昂,“你能告诉到底……”

“砰砰砰!……”一阵如同雨林的射击声在楼上剧烈地鸣想,齐云烈则是坐在浅浩然的左侧第一个位子上,穿着深灰色的笔挺西装搭内里配着淡紫色的棉质休闲衬衫,正儿八经地挺直着身子,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拉了拉衣服,“浅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哟,我从来没看见有人谈事居然这么流氓的!”夏如烟不屑地哼哧一声,但是娇媚的眼却散发着认可的光芒,就连左眼下的拿滴魅惑娇小的泪痣,都在帮衬着主人的意图,“齐云烈,有名得贵公子,关于你的传说很多呢,不过,这样的做事方式我真是第一次开了眼界,要不要来黑道转一圈呢?”

“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生意版图,而且我向来只凭自己喜好做事,对于涉黑,抱歉,我不做城管这份职业,所以,不感兴趣!”

齐云烈阳光的眉眼透露着优雅和从容,良好的坐姿到时能看出这人的教养,眼下“纷争”不断,所以他没空显摆自己,“浅先生,您做了些什么我不感兴趣,就之前说的,联姻,考不考虑?还有,关于项目开发,撇开联姻不谈,关于这个旧区改造的项目,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浅先生在政界的“成绩”内行人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愿意考虑下。”

浅浩然像是听到了一个局大笑话,“哈哈哈哈!这个算盘,打的可真是好啊!”敛起不置可否的笑容,随之取代的是阴狠的眼色,而伴随着浅浩然笑声的结束楼上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哦,对了,我女儿可不再楼上,你……意图是什么?”

“今天是你和她起航的第一天,HV的确是很好赚,尤其是这种毒品具有一定的催眠功效,想必只需几克,就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同理,也只需要翻倍的量,便可让人直接安乐死,果然啊,你们眼光很独到。”

齐云烈边说边认可地点点头,原本开朗的表情此刻却表现得有些无聊和轻视,“既然想清楚要干这一票,就全身心的干,好好的干,别让人猜到你们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居然还找保镖,你找保镖的同时,你以为,别人不找啊?!”

话已至此,夏如烟挑眉看了眼坐在主人位沉默地散发着阴狠冷气的浅浩然,然后双手交叉,冷眼看着齐云烈,“别人的事最好少打听,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别插手,免得自己不保。”

齐云烈对夏如烟的这番话猛地再点点头表示深有同感,然后拇指一打,“下来吧。”

接着有两个人影正步伐不稳地从楼梯上下来,两人的身上都带着程度不同的红色血迹,夏如烟第一眼就关注到穿着一身黑的人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深红色的擦伤,而他身边扛着的那个人的手臂上明显在绿色的长衫上硬着一坨大片的深色,“星昂,你没事吧?”

夏如烟很是担心地询问着,而齐云烈刚才还淡定到不行的脸色却瞬间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镇定,“上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焦急的心一下吞噬了自己原本的意识,自己快速地从位子上离开直奔着目标而去。

就当自己的手要去搀扶着遍布的红色手臂时,星昂微晃了下越过了夏如烟,直接先扶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浅浩然,“这里有人受伤了,我是该叫救护车还是先报警,浅先生?”

被星昂这么一点拨,浅浩然则是嘴角轻撇,虽然没有看向声音的出处,但是他人意味深长地目光他却很好地接收了,然后淡淡地抬起刚才一直沉下的视线,努力地在说服,“想必我家的保镖应该是捕捉到了些什么,所以,齐老板,还请自重。”刚说完,就直接朝星昂的方向看去,“夏小姐,还请您立刻叫下救护车。”

齐云烈见大势已去,心里虽有不甘,但是还是想给浅浩然和自己一次交谈的机会,不然,恐怕,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况了,在他的心底,那张脸是促使他做这一切的动力,“我外面还有两个车队,浅老板,我也不拐弯抹角,项目和联姻,请您慎重考虑下。”

“怎么,以死相逼?”夏如烟见齐云烈一直不配合却一直在强求别人给予,忍不住插嘴,“你连接受这个词都这么抗拒,何况是之后的联姻呢?再说了,”夏如烟故意慢悠悠地绕过星昂的身旁,此时的说话声有些尖酸刻薄,“不知道浅大小姐有什么好的,虽然他爸厉害,但是其本人,可就没。”

“就你一个整天只知道利用的女人,你怎么会懂平凡人的思想呢?”齐云烈说道此处,不时发出鄙夷地轻呵一声,“浅笑是个值得令人值得追求的女人,对于我来说,她就是独一无二的。”说道这句话,原本冷漠地眼底划过一丝柔波,转瞬即逝,“另外浅老板,我临走前再多说一句,你的货,十之八九没了,要不然我不会这么有自信地恐吓你。”

说完就起身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站在一边正用怪异地眼神死盯着他的星昂,用嘴形快速地无声说着,“下次见!”见人趾高气昂地和自己说话,星昂虽然已经习惯了世态的处世态度,但是,就冲刚才齐云烈对浅笑的一番评价,他就是火大。

于是也不知为什么,就想抒发下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已经产生个点子,刚想回头说些什么,却见夏如烟碰巧地已经拿起电话报了救护电话,所以,他的气只能默默地吞了下去。

今晚的月色十分撩人,衬着繁星的闪烁光芒,令这个夏季开了一个好头,微风轻拂,浅笑有些沉重地迈着脚步,“笑笑,我们要不回去吧?”

“现在吗?”浅笑本来还有些不专心的思绪一下被莫若琪的话给拉回,浑身绷紧,“我们要不……”

“你啊,不是说想去逛吗?结果就是在小区里兜圈圈吗?我头都转晕了。”

第九十六张 终于拉下一层狗那女的面目

“你看我们小区的绿化多好啊,出来逛逛,多清洁下肺,对身体好,所以多转转,排排毒。”浅笑说笑的同时看向莫若琪的眼神则是有些回避和不自然,但是或许是自己的个性在别人眼里看来也许过于随性了,莫若琪反而把浅笑的这种躲闪当成了可爱的小胡闹,包容的同时也越发觉得藏在性子里的带着刁钻的可爱就像个滚雪球一样,时而让自己觉得舒心和透凉,时而又让自己觉得压迫和窒息。

“笑笑,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想法,不过,”脚步突然放缓,用粗糙地手轻裹住缠绕在自己手肘间的小嫩手,“永远不要凭自己的想法和眼睛去论断每件事,不然,受伤的永远是你自己,加油,笑笑。”边说边从容地笑看着浅笑,脸上尽是温婉的慈祥。

浅笑对于莫若琪的话,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自带过滤功能,并不会被这些影响,但是,刚才的那些话,她却觉得哪里怪怪的,理不通,正当两人各有思量的时候,却被突然一声温柔地询问声给打断了,“您好,请问出口怎么走?”

“哦,你走到底然后右拐,到了下个路口再右拐,然后直走就可以了。”先抬头的莫若琪便见一位俊朗五官气质卓越的青年,而且青年的态度极为和善和绅士,不禁令莫若琪一向待人严苛的态度也不禁转变,“你是第一次来还是刚搬进来?”

“哦,我是来看朋友的,不过,”青年的脸上摆出一副惊异的表情,口吻有些担忧,“现在也很晚了,两位还是早点回去吧,祝你们晚安,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会。”

“诶。”肩膀被人轻力一撞,所有的思绪都化为空无,抬眼一看,竟是一张笑的温和的俊脸,“对不起。”浅笑很自觉地道歉,因为看着撞她的那个人一看就是修养上乘且礼貌的人,应该是她没细看而妨碍到他人走路了吧,所以赶紧往一侧挪了点,以便让路。

本以为这件事就应该这么了结了吧,也就是比芝麻豆还要小的事,没想到这一根本不算什么的举动,这下,却被人放大了。一双白皙指节分明的手突然映入眼帘,“你好,我叫齐云烈,很高兴认识你,请问小姐?”

“我叫浅笑,你好,也很高兴认识你。”齐云烈见心仪之人的反映,眼底有些暗淡,但是脸上却依旧是阳光温暖的笑容,即使现下是黑夜,但是脸上明亮的光彩却一点也不比夜下繁星差,见人眼睛故意对她做了个向下看的示意,浅笑这才恍然大悟,娇手覆上,用力一握,“呵呵,走好。”

呵,力气很大嘛,这个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齐云烈收回绅士手,而后便向莫若琪再点头示意了下,便走了,直至在一个路口拐角阴影处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前方远处略模糊的短发女子的背影,嘴边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齐云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对自己的行为真是好气又好笑,视线收回,然后转向那只刚刚交握过的手,仿佛炙热的温度和力度还在。

“诶,我看那个男生,好像对你有意思?”

“什么鬼啊,琪婶,我只是妨碍人家走路了害得人家不小心撞到我了,然后和解,就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会有意思呢?”当小风波已平息且脑里已经有点突然领悟出莫若琪刚刚说话的点,结果就这么被……飞了?所以,就别怪本小姐的态度会耐心到哪里去,“不会是琪婶你看中人家小鲜肉,故意拿我当幌子吧。”说完还趁莫若琪没注意时翻了个大白眼。

莫若琪可没那个功夫和浅笑斗嘴,对于这么幼稚的孩子来说,还是放任自由就好,过了一会,两人就到了浅家豪宅,只是当外围大栅门打开的时候,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劲,阴森森的。

“笑笑,小心点。”莫若琪自然地把浅笑拦在了身后,自己一人当前,而浅笑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反正她不会在莫若琪面前做烂好人,那就由人去,当看到那扇被紧密的大门时,莫若琪的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反而这时,门被打开了,再往下一看,见身后伸出一只手,“笑笑!”

面对莫若琪地小心呵斥,浅笑更加不管不顾,直接开门,然后欣然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在玄关处换鞋,进门,先是看到的是一张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俊脸,紧张地干咳一声后,就看见主人位上熟悉且一动不动的背影,立马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把浅浩然杀了吧?”

“啪!”一掌掷地有声地拍桌,见那个原以为就这么一直干坐着的背影忽地拉长,接着一张在七岁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的那张生气的脸正对着自己,眼底的怒火已经不言而喻,浅笑本来无所谓地心里还真的感到有些毛毛的,但是碍于面子,输人不输阵,硬着脑袋地回喊回去,“说你死了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对于我而言,你死和没死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至于那么大动静吗?”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浅浩然勃然大怒,对于以往,浅笑的所有行为他全部接盘,但是现在,这个臭丫头居然不知道自己已陷别人的网罗,“你到底之前干了些什么?今天全部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算说个三天三夜,我也奉陪到底!”

“浅先生,有话好好说。”莫若琪自从认识浅浩然以来,从未见其发那么大的火,尤其是这个吼声,都快震穿屋顶了,“大家冷静下,笑笑,”双手轻摁住浅笑的肩胛,耐心地看着这张被浅浩然已经吓得僵硬的脸,“有什么话我们稍后说,但是你刚才,的确有点任性了,不如今天你先迈一步?好吗?”

这声温柔耐心地劝慰此刻听起来却十分刺耳,浅笑低头冷哼一笑,然后看了眼站在沙发那边的星昂,镇定地自嘲,“这是家务事,你听到了就当没听到,反正我还是那个浅笑就对了,其他的你不用在意,不过,你要是在意,我也没办法。”

说完就继续看向浅浩然,步伐坚定却也决绝,“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你,”脚步一停,悠悠地向身后那张温婉地脸看去,“在小孩面前做那种事真的好吗?你那时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为什么不让浅浩然停下呢?”

面对浅笑的指控,莫若琪除了一脸无辜就是茫然,“要不要帮你们俩回忆一下?”浅笑就猜到莫若琪的反映是这样,而浅浩然嘛,除了瞪和凶自己之外,也不会有再过多的举动,看清了这几点后,便开始了反击。

“你还记得吗?”犀利地目光此刻对准了站在餐桌主人位上的浅浩然,“在前一天我们家就因为你,而遭到了袭击,当时只有七岁的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除了哭、惊吓,剩下的就是自己扛,而你,当时除了那个温暖的拥抱,你之后是怎么对我的?啊?”

浅浩然并未回答,脸上依旧摆出一副臭臭地挑衅样,镇定地看着此刻有些崩溃地浅笑,眼睛里的无畏和蔑视的视线犹如一把箭射穿了自己,感觉不到痛,但是伤口却不见的缩小,反而越来越大和充实,“你和这个女人居然在客厅里做那种事?!请问!你就那么缺吗?我亲爱的老爸浅浩然!更可气的是,你知不知道你们在桌上做那种龌龊事的时候,她!”

“笑笑,对不起。”见浅笑的情绪激动,莫若琪也深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好摆平,但是自己好歹也是看着浅笑长大的,所以,一切先等时候到了,再说也不迟,“琪婶不会给自己辩解,但是我们下次说好吗?今天你也看到了,想必浅先生是因为其他的事所以才会这么对你的,不妨我们先听听浅先生的意思?”

呵,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以浅浩然为主,说是痴情呢还是用意颇深呢?“他的意思我没兴趣听,要听你们自己私下听,别给我装大气!”浅笑一脸地嗤之以鼻,就连语气都烦躁不已,“你别打岔,当时你和他在做那什么“运动”时,他是没有,但是我清楚地看见你看见我了,但是你却漠视,还继续和他发生行为,请问,这样的你,讲出刚刚那样善解人意的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莫若琪的脸色瞬间低沉,脸色煞白,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她当下的状态并不是由浅笑造成的,而是被浅笑身后一道锋利的目光给震慑到的。但是那人并没有戳穿,而是冷冷地看着她,这样不声不响地注视反倒令自己变得更加不安。

浅笑本想继续再控诉下去的,但是刚刚在控诉的过程,余光无意瞥见了星昂好像在对着她在说些什么,只瞥见嘴巴在动,但是并未细看,现在,她就不管他们了吧,毕竟这个“弹”够她俩消化一阵子了。

原本浅笑会觉得自己应该是越说越生气,但是,说完了她反而觉得无奈,不是无奈他们,而是无奈一直不肯正步向前的自己,总是停留在过去阴影里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令自己感到可悲和可怜。只是一会,整理了些情绪,便淡淡地对着右侧的浅浩然说了句回聊就走向了星昂。

在走向星昂的时候,浅笑的心快地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好担心,这样的自己,会给自己减分,而且,他俩还没确定关系呢,这下……倒好了。

“辛苦了。”一声温柔认真的语气从前面拂来。

第九十七章 阻碍重重

在走向星昂的时候,浅笑的心快地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好担心,这样的自己,会给自己减分,而且,他俩还没确定关系呢,这下……倒好了。走的大气,心里纠结,啧啧啧,浅笑你个没出息的,居然输给了一个“冷冻人”!要命额!

“你喊我?有什么事吗?”故作镇定地看着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的眼,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辛苦了。”一声温柔认真的安慰从犹如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浅笑在刚听到时显然有些愣住,下一秒却被欣喜的感觉给包围。正想微笑着和星昂说些什么,一腔起热的火苗被“啪”的冷水一灭。

“帮我先救下人,救护电话我已经打过了,救护车还要一会,因为这里离最近的医院也要至少二十分钟的车程,还不排除路上的堵车,所以,在这之前,先麻烦你了。”快速说完后直接将人拉到里面,指了指正昏躺在沙发上的沈贤,只见他露出的一只手臂上有一坨深色晕染在缎制长衫上。

“怎么回事?”浅笑赶紧蹲下,然后将人长袖用力一撕,眉宇紧促,“你常识没有吗?就看着他流血啊?流光了你就满意了?”然后把沈贤压在身体下的另一只手也扯出来,然后再撕开,将撕碎地长条直接往正中最血红的点紧紧裹住,并在中枪口用力打了一个结,“我草!疼!”

本来昏迷着的人被这么一弄直接痛醒,迷蒙地半睁着眼便看见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努力仰起头后便瞧见熟悉的人,“星昂,你怎么会在这?”总觉得旁边还有些什么,便视线往旁边一移,就看见一张白皙地圆脸手上遍布着些血迹,此刻正定睛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浅笑看了看星昂,星昂则是讳莫如深地给了个暂缓的信号,浅笑也不再多说,而是看了看眼前显得头晕难受的人,走进了点并蹲下,露出温婉的微笑,淡定柔和地解释,“救护车快来了,我们先治疗,后说这个,你现在先休息会,别再说话了,养精蓄如下。”

浅笑的话就像舒缓的轻音乐一样,本来还抗拒睡意的眼此刻已经闭上,尽管手臂上的透不过气的疼痛令自己十分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的昏胀感叫嚣着自己所有的敏感神经,导致浑身无力且十分疲乏。

见人睡下,浅笑才跑到星昂的旁边打探着事情。不过!“夏如烟去哪了?我怎么一进来就没看见她呢?”这个疑问在刚才就产生了,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说服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但是就是不能忽略这三个字。

“刚才有个吵着要和你联姻的男的说,今晚她和浅浩然的货有问题,所以她不放心地先走了。”星昂轻描淡写地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地叙述出来,浅笑竟也挑不出刺,心里的疙瘩似乎也消下去了点。

“不过,联姻的男的?谁啊?”

“你自己问浅浩然,别问我。”

“我去,态度好差啊?”

“谢谢。”

“你!”

“……”

浅笑见人好像也不是太喜欢跟自己搭话且也不是很耐心,便翻了个白眼然后哦地一声结束了询问,便也能集中精力思考了,“沈贤怎么回事?脑袋被撞了还是被门给夹了?”

“他有人格分裂。”星昂淡定地看着沉睡的沈贤,面色平静,而旁边的人也很淡定,“你看到了?”

“没错,而且那个人还很嚣张,手法和动作也和我不相上下。”说的淡定,浅笑总觉得星昂不完全是在贬那个分裂的人格,而是带着些夸赞和肯定的口吻。星昂说的时候一直没看浅笑,双手插着裤袋,整个人冷冷地。看上去即使穿着普通,但是在浅笑看来,星昂的冷淡却时时带着某种致命的魅力。

好了,浅笑,正经点儿,行不?边眼里闪着点点金光但是心里却很是看不起自己的花痴模样,忍不住摇摇头。“难道你有其他的看法吗?神经病?”

被突然点名浅笑的心忽地漏了一拍,心里有些虚,而后迅速摇头,但是脸上却明显感到发烫,也不敢看星昂,原因,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

“嘀嘟,嘀嘟,嘀嘟~”

正当星昂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浅家门外的救护车声音。

“别让那些人进来,你带着人直接走吧,还有,今天的事不准走漏一丝风声。”浅浩然没好气地警告,说完便回房了。或许是气难消吧,边走时眼神并没有多看莫若琪,反而将蚀骨寒冷地视线放在了浅笑的身上,刚才他浅浩然的女儿竟然和一个不入流的杀手竟看上去互动不错?!直至门关上的那一刻,那股刺骨的视线才终于消失,但是在房门内,却响起了最后的警告,“浅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注意身份,注意自己!”

“知道了!浅大佬!我就偏不干!”浅笑想都没想地回了过去,并且还继续添油加醋,“我和你说,浅浩然,今天我有胆说,就不怕你!”

看到此情此景的莫若琪不禁哀叹一声,这俩人不愧是父女,就连吵架的势头都这么一致地幼稚,叹完气便照常地开始收拾餐桌,照着往常的节奏继续过自己的。虽然她能感觉到是不是有尖利地视线看向自己,她不在意,因为……她还有的是时间……

今天的夜晚注定了充满风波,当夏如烟赶到黑山街街区时,就看见一辆被撞翻的卡车死气沉沉地倒在了街边,车头至车中已经滑出街外且成倾斜六十度的角,而环绕在卡车边的两辆汽车也不约而同地侧翻在不同地地方,从车里流出大片的油渍和血腥红色的混合物,犹如花瓣一样在地面上狠狠地绽放着异样地诡异的美丽。

“司机呢?”面对夏如烟的质问,一个瘦高的男孩手捂着肋骨的地方,嘴里也止不住地溢出些血,“如当家的所看,早已淹死,尸体就在车头里。”尽管自己的状况十分糟糕,但是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是质问她的夏如烟面无表情的脸,深怕自己因为此次行动的失败而会连累自己和其他的弟兄们。

“十九,你在竹帮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呢?最关键的是应急能力,出了事,不是先战斗,而是先告知我并向我请求支援,我夏如烟一声令下,谁敢怠慢!”眼下因为十九的做事不周,自己该如何给其他兄弟交代?!“我让书岑帮你,你却不要,还满是信心,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信心。”

“对不起,当家的。”十九见夏如烟很是硬气且带着不容原谅的口气,心中除了为自己在不该意气用事时却在这上面栽了个大跟头而感到懊悔,再次看了看死伤惨重的兄弟,有的是被汽车压死,有的责备座椅上的支架给戳穿肉体,鲜血淋漓,眼睛都来不及闭就去了。

“但是当家的,我也有一句说一句,你既然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会让书岑来参与此次的计划,可是你明知此次运毒的重要性,却依然派了我来,我不是在狡辩,但是当家的,您此次的过于自信也是造成竹帮兄弟死伤惨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十九,算了,是我们的失误。”一声虚弱地呼唤从十九的后方传来,这个是十六,和十九一起长大且同期出道的兄弟,他也不好过,正瘫坐在地上,脸上紫一块青一块,见十九这么不知好歹地和夏如烟说话,一向比十九成熟内敛的十六,就急忙出来打圆场。

“我又没说错!这个错不能轮到我们一起承担!要不是在前帮主的葬礼上怼薛蔚然,不然,我们怎么会好端端地被他报复!”

“十九!”十六几乎使出自己的全力去劝阻,但是十九却依旧固执地执拗自己的立场,愤愤地补了句,“还好人家还顾念竹帮这两个字,不然,当家的你今天看到的就是一群死尸!”夏如烟面对十九不依不饶地指控,权当刚才的说的话都没听到,脸上却忍不住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毕竟十九说的也没错,这段时间以来,自从她和书岑一起打理竹帮后,书岑的干练和体贴有时候比她更能赢得人心,毕竟竹帮还是以男人为主。

“行了,做男人,应该要大气,学学十六,”对于夏如烟温柔如水地教导令十九有些搓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除了薛蔚然和他身边的混混,还有别的人吗?”

十九仍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仿佛怨气还未消似的,十六见状,避免尴尬,索性就替他回答了,“有一个穿西装且两鬓发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薛蔚然的车里,好像是他指挥着薛蔚然此次的行动的。”

夏如烟而后沉思了几秒,突然冒出了两个字,语气很是不相信且觉得这个答案很扯,“是他?”

第九十八章 是基情还是激情?

在一番思考后,还是决定回去找书岑商量下,然后扫了眼冒着黑色焦烟的车和露出来的脸、半只手亦或者其他的部位,眼前的景象还得多亏于战况惨烈而导致绝大部分她看到的都已经要么是黑色的、要么是干净的,剩余都在车里,味道还算可以,这样她还能用力控制下已经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呕吐物,“我来收拾吧。”

接着话语一落,那些虽然重伤但是还生存着的几个兄弟们在十六的带领下对着惨烈的现场鞠了三躬,而后十六把这些壮烈牺牲的兄弟名字给一一念了出来,然后便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纤细的背影说了句,“当家的,好了。”

那个背影虽然看上去还有些娇弱,但是在十六说完话之后,直接帅气且毫不费力地拎起脚边约五升高的汽油大罐,然后先是将死寂的车辆挨个均匀地洒了遍,最后再将剩余地均匀分散在每一处有痕迹的地面和角落,随后扯下颈上的一根闪着碎光的银色项链,“全部给我退后!”在她扔出项链后不一会,眼前就迅速燃气了一片剧烈的火海并伴随着“砰、乓和唰”的各种东西被燃烧的声音。

在燃烧的同时,夏如烟和十六灯几个幸存者一并九十度弯腰鞠躬,对死亡者及一切表示歉意和尊重,直至天色已经开始泛出深蓝色,眼前的火海才全部熄灭,娇媚的眼却掠过一丝“你们起来吧,”转过身一声令下且平静地直起身,丝毫不为鞠了彻夜而麻痹酸痛的腰所动,“今天,我们要牢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这个大当家的,我对不起这些兄弟们,所以,要辛苦你们了,我自从接到电话后就在车厢里准备了些工具,这些被烧的残余的碎渣,我会和你们一起收拾干净,并且,我要让今天伤害我们弟兄的薛蔚然那帮人全部给我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什么?”十九感到不可置信,“吞,吞下去?”口吻有些颤抖,就连脸部都写着“不可能”。“怎么,刺激太大了吗?竹帮在我看来,不光是黑道的产物而已,我们要走向社会,所以,血腥的事情尽量减免,更多的是要树立起自己帮派的特色,要让其他帮派的人知道,与我们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你咬我一口,我们定会加倍奉还!这样,竹帮的未来才会更长远!”

十六、十九和其他兄弟们都惊呆了,因为黑帮注定不会入主主流社会,所以即使是薛其扬都从没规划过竹帮真正的未来,而是一味地强调掠夺和共同并存,“你们在想什么?我们只剩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去给我干活!”夏如烟说了半天人都没一个反映,直接不满道,心里则是一片苦恼,苦恼着黑社会的人都是一根筋的兄弟,看来她以后要做的功课还很多。

边骂边自己率先动起了手,拿出工具清理着现场并把这些细如粉的碎渣倒入黑色的袋子里,十六和十九互相看了眼,确认过彼此的眼神后并和身后的兄弟们也点头示意了起来,大家齐心协力地共同做着一件事,虽然都受重伤,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怨气,反而干得很尽力,直接把夏如烟推出了局,原因,“当家的,你是女的,这活,你干得慢!还是别妨碍我们做事了,去旁边休息休息。”

夏如烟知趣地站在一处,冷眼观望着眼前的弟兄们,尤其是十九,恐怕在竹帮里除了书岑也就只有十九敢这么和她说话了,书岑是智商高,所以懒得费脑斗,而十九,则是年龄最小,所以必须让这个小弟弟。

突然想到了什么,随便问了个兄弟借了个手机,然后播出一连串号码,“喂,书岑,帮我查一下人,嗯,好的,记得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了。”挂完电话后,又问弟兄们借了包烟,悠悠地抽了起来,望着正逐渐泛白的天空,嘴边却突然向上一扯,“夏如烟啊夏如烟,真的要一直做下去吗?”

呈亮刺眼地光线刺的眼睛都疼,可是又困,关键闻来闻去还一股消毒水味道,即使是在VIP的病房,总觉得和普通病房没什么区别,“冷冻人,星辰他们什么时候来啊?我好想要好好睡一觉,这里我睡不好。”

见怀里的人时不时地扑腾着和胡闹,星昂只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而后温柔的眼波有丝无奈闪过,他也不好受啊!这么狭隘的地方,全靠自己的力量撑着,还撑了半个夜,而且又为闭眼,全程锁定怀里闹腾的厉害的人。

诺!这人又犯病了!直接把身上的毯子一甩,而后用力地翻了个身,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只是苦了贴在她身后的星昂只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将浅笑踢下的毯子又从地上捡了起来,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唰!”门被移开,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看不出啊星昂,你俩真的有一腿拉!”淡定地将毯子继续给怀中的人盖好,丝毫不理会他人别有深意的揣测,尽管说的虽是事实,但是,他就是不理人,“而且你们还挤在沙发上,并且还是个红沙发,这是要早生贵子的预兆啊!”

“能不能闭嘴,去看看你的兄弟。”冷冷地别过头,将自己的脸又贴向下颚带着淡淡香味的脑袋,原本闭上的双眼在星辰他们到来后就有些松开,然后想着星辰刚才的话,用深沉的目光看向那个紧皱眉头却好像睡了过去的人,搂紧的手渐渐松开,安置好浅笑的睡姿后,便轻手轻脚地走向了主卧室。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星辰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沈贤,脸上则是充满愧疚,“都怪我,是我不够仔细,唉,真的是!”或许实在懊悔,一手无力撑额,一起陪同而来的迟纯见星辰一副无助的状态,除了抓着他的手腕晃两下之外,其余地也就只能看着了。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的悲伤,正睡得入迷的人突然间就醒了,原本被人拥抱的充实感逐渐变成了一个人的孤独,而身后的主卧不时有哀叹声和一些对话在身后叽叽喳喳地浮现,原本头昏脑涨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烦躁了。

“那现在医生怎么说?”

“我还没和医生说这个情况,你怎么看吧?”星昂的目光定睛地看着星辰有些恹恹的侧脸,“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而且,那个小子,不会轻易放过沈贤的。”

“真的很难处理啊这哥们,温和的谦谦君子,烧着一手的好菜,长得还一表人才,啧啧啧,”浅笑倚在主卧室的门边,说的同时还不时用力地伸了个大懒腰,“我建议你们要不先带他做个简单的精神状况鉴定,然后看精神科医生怎么操作吧,另外,目前不要刺激他,尽量让他的心绪保持稳定,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

“那你有没有认识的专家。”星辰此刻能信赖的也就这个嘴巴如弹簧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转到了迟纯,“或者那个竹封凛有没有认识的?”

“我问问,但是现在,等沈贤醒来后,你们要把他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要让他提防并更加合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觉得他的小时候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但是催眠的效果恐怕只会给那个人格出来的机会,所以,在未更好的方案出来之前,目前大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星辰也没回话,而是将视线再次聚集在了沈贤的脸上,心里很是无味杂陈。“对了,迟冬怎么样了?个性或者习性方面有没有改善些?”见迟纯也来了,浅笑索性趁着机会一次性问了,省的自己再抛一趟,看着迟纯的手势,原本有些揪住的心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那就好,先维持这样吧。等过段时间再看看,还有,药我带你下去再多开几个月的吧,反正迟早要用,要不跟我下去趟?”迟纯的脸上有些为难,一向自尊心极强的她是不愿意接受额外的帮助的,但是又碍于迟冬的病需要这些好且昂贵的药的治疗,当下可谓是进退两难。

“我陪你下去吧。”星辰拍了拍迟纯的肩,眼里透着不容质疑地果断,而后看向了一脸疲惫的浅笑,“我们没带那张卡,要紧吗?”

“没事,我刷脸就行。”浅笑笑嘻嘻地眯眼说着,然后将视线转到了正站在明亮阳光下的星昂那儿,故作小心翼翼地报备,“我借你兄弟一用,不会太久的,你放心,呵呵哒。”就这么拿着一副欠揍的笑脸和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把星昂冷的阴郁的脸打发后,就和星辰出了门,剩下沈纯和星昂在病房里,此时就连消毒水都遮不住两人的尴尬。

“诶,我的兄弟就交给你了!”才刚出门走了没几步,浅笑就听到有人迫不及待地交代起了“遗言”,然后两眼一翻犀利地回敬身旁那双精致的眼眸,只是本来显得精神奕奕的火红的头发,好像也在心疼着主人的心境,变得不再那么刺眼。

“你放心,沈贤的事我会好好上心的,可是,一发牵扯全身,这个情况啊,很复杂。”

见浅笑一副认命的直白,星辰也止不住地点点头,“是啊,很头疼,不过,他后续我会看着办的,就算要耗上一辈子的努力,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浅笑瞪大着眼,脖颈一缩,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且难以言喻的事,就连嘴巴都张得可以塞下一颗保龄球,“我去,这年头可真是喜事连连,我一颗心如死灰的腐女心难道就要靠你解救了?”

第九十九章 无法控制的疾病

星辰听到这句话后,不禁替某人捏了把冷汗,然后无比绝望地看向浅笑一副感天动地的样子,“我喜欢的是星昂,你搞错了!”浅笑原本愉悦到天堂的心“宕!”的一下跌落至地级最底层的深渊里,久久不能自拔,“还有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如果在你下巴下放个碗拖着的话,估计这会应该成为一碗热汤了吧?”

浅笑果断地抡起小拳朝尖牙利嘴的星辰佯装要打下去,“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开药的地方在哪?”星辰直接毫不费力地拿下两个小拳后看了看四处都是装饰豪华和精致的病房,而且再往前走就是走廊尽头了,“我感觉我们再走下去就要跳窗了!”

正在走的步伐一下被人拖住了,然后还倒退了几步,直接被人拽进了一个病房,可是一进去就是满是一股浓浓地花果味的浓浓香氛扑鼻而来,不禁拿手背捂了捂鼻子,“真的太香了!我就快死了!”星辰真的是快受不了了,突然一想有些愤恨地懊恼着自己干嘛非要替迟纯解围,结果弄得一向头疼香氛味的自己更加被动和陷入绝境了。

“您好,慈爱医院VIP接待室,有什么可以为贵宾效劳呢?”其实星辰看错了,这并不是一个单单的小病房,而是有着两层精致楼房的招待和休息室,而且每一处都是装潢豪华且贵气逼人,就连柜台的接待小姐的气质和长相,都甩明星好几条街,只是,为什么不看浅笑老看自己呢?

“我这边来办理取药手续,我没带卡,所以就人脸识别吧。”浅笑对于慈爱的VIP招待已经司空见惯了,女的和女的就是同性相斥,这个柜台小姐直接将小型的平板爱理不理地一举,听见“哔”的一声后,扫了眼平板上出来的资料,女生原本冷眼相待立马换成了热情奔腾,“浅小姐,请问您要开哪种药?”

“一个是利培酮,另一个如果没有哌醋甲酯可以用苯异妥因代替,其余的还有将针灸和按摩疗程延续个五年,还有一个中枢兴奋药,其他的没有了,谢谢!”浅笑则是无论别人怎么对待自己,她都是笑中带着无比感谢的真诚回应别人,所以导致这个柜台的服务小姐连自己处于什么情况都不是很了解。

星辰对刚才镇定自若且娓娓道来的浅笑不禁另眼相看,“你涉及的范围还挺广的,看不出你平时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刻还很给力啊!”本来肯定的表情瞬间想到了那天和迟纯去医院看病而且自己还被那人怼到不行的画面一下浮现脑海,立马赞扬的口气变了味道,“哪像那个竹封凛啊!高傲自大,不可一世!把人当猴耍!”

“那是你蠢!”说起曹操,诺,这不就来了,一阵稳步有力的脚步声从楼上穿了下来,直至一位穿着白色大褂有着奶奶灰的发色却看上去精神十足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星辰的脸色依旧镇定,眼里反而没有惧怕,而是露出明显的挑衅,“对啊,医生是不会承认自己蠢的,所以只能说一些不如他们的人。”

“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杠啊!”浅笑也是奇了怪了,本来已经遗忘的记忆又重新飘了回来,本来大好的天气、大好的心情却被这两人一前一后地给怼了一遍,帮人竟能获得如此“殊荣”,恐怕也是只有她了吧,“你俩省省力气!别搞的有多大仇似的,我才应该是那个要发火的好吗!小气死了!”

“谁小气!”这时就凸显出了男人和女人在见解上的不同,两个仇人此刻突然“抱团”异口同声地一起斥责自己,然后还十分懊恼的互相瞪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哼!”

“好了,别闹了,星辰,你不是要拖我问下沈贤的状况嘛,诺,人就在这里,现成,”手无奈地指了指正一脸肃穆地看着自己且眼里已经充满烈火的竹封凛,“问吧,我也听着,我们要不去楼上吧,可以吗?Lydia?”

“好的,浅小姐,您直接上去吧,我去给您安排点茶水,请问你们要喝些什么呢?”Lydia就是那个张着一副势力相的柜台美女,此人在浅笑的心中已经很难起死回生了,“好的,那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会给你们端水,两位祖宗诶。”说完便推着两个倔强的男子上了阶梯,然后两人依旧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走了上去。

浅笑不禁擦了下冷汗,行,那就让他们好好待待吧。然后转过身,前一秒有些劳累的脸在转过身的那一刻,一脸礼貌地客气,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人家先抢先了,“浅小姐,您的脸色发白而且嘴唇还有些发紫,要不要……”

“谢谢Lydia的关心,不过,现在该轮到我们算算总账了吗?”依旧清澈的目光,脸上则露出一些疲惫的笑容,口吻很是亲切,“您被开除了,而且从此以后慈爱医院将永不录用您,假如您有什么疑问,请致电你们的经理即可。”

Lydia听到浅笑的话后一下花容失色,赶紧辩解,“浅小姐,我刚才是因为家里的问题所以把情绪带到了工作上,我是无心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您是浅先生的女儿,所以才……”简直就是越描越黑,然后也不想多废话,“把茶弄好就走人,有问题叫你们VIP服务高管来找我,如果她要找浅浩然也可以。”

说完便随处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打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悠悠地上起了网,压根就忘了把两个大麻烦留在上面的事情,就算记得,现在眼里对着电脑中两个清纯的男生正要发展一段基情的迷人电影,而且开头就很吸引人,除非断网,不然她的屁股根本就不会挪一寸。

空气里的尴尬挥之不去,迟纯也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才好,原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谁知都隔了一个小时了,却仍旧未见踪影,最关键的是,对面坐在位子上的星昂的脸是越来越冷,冷的一向自以为勇敢的她也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她还是有些怯怯地搜了眼周围,看到客厅的书桌上有笔和纸,便去拿了过来,然后笑笑地看了眼正冷脸看着沈贤的星昂,笔尖流利地在纸上“刷刷”的移动,然后直接向眼前的人招了招手,指了指上的内容示意让星昂看。

“你对浅笑是真的喜欢吗?呵,你看不出吗?”星昂有些好笑地回应,“那你觉得我喜欢她吗?”

虽然星昂的回答有些呛人,但是丝毫没有不尊重的意思,而迟纯也好像能理解为什么浅笑能吸引到星昂,于是继续“刷刷”开写,星昂的注意力也在迟纯那里,正好迟纯的开聊可以缓解下自己的无聊,可是等第二个问题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只要能和浅笑相处的稍微好一点的,必有可恨之处,“和浅笑在一起,你的压力会比她大,你有信心撑得过去吗?身份的差别,年龄的差别,知识面的差别,你想要怎么克服?”

“我既然选择了正大光明地喜欢,我就不会考虑任何因素,因为,她,浅笑,只能是我的,不然,我怕她真的会成为一辈子的老处女”

老处女?仿佛听到什么极为震撼的消息,就连要说的话写的都比前面爽快得多,“你怎么被浅笑带偏了?看来,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就连说话的态度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像呢!”

“呵,是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连她的话都一起喜欢,这个态度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真心喜欢的标准。”想到这里,星昂的思绪有些飘远,因为,这句话,是全伯对他说的,并且他也严格遵守了这条定律,可惜,最后还是和夏如烟分手了。

“怎么了吗?”迟纯又还了张纸飞速地写完话,急着对准星昂的视线,脸上充满了担心,因为她刚才看到了星昂迟疑的眼神,虽然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沉稳,但是对于女人的直觉来说,刚才那个状态并不是太好的事。

也不知是怎么了,星昂突然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不确定她的方向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其余没什么,哦对了,”刚抬眼,就见迟纯又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不禁无奈摇头,但是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觉得有些亲切,这个举动,和浅笑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浅笑比她更可爱。

见人抬头,笑容立马收回,轻咳了下,一切都很平静,“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她呢?反而要让自己猜呢?虽然不知道你和夏如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人的内心在感情面前应该是赤裸的毫无保留的,这样你才能爱的更加轻松,不是吗?”

还没等星昂回答,就听见房门外的开门声,迟纯立即收回手中的小本子,往包里一塞,然后紧张地捋了捋头发,紧张地站了起来,而星昂依旧淡定地坐着,轻飘了两个字,“保密!”迟纯当然也稳准狠地接收了,坚定地看了眼星昂后,用力地点点头。

“诶,诶,诶,对迟纯尊重点,看把人吓得,”星辰要不是碍于沈贤还在昏睡,不然早就爆发了,才不会像懦夫一样压低着自己的声音,这样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场,“诺,给你完整无缺地带回来了,要欺负找她去。”

像拎个垃圾袋一样嫌弃地轻拉住身后的手,把人带到面前,却未注意身后的人已经极度不适。

就见一个脸色和嘴唇发白的厉害的浅笑半睁着眼,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星昂正欲上前,人却直接倒在了地上。

“浅笑!”

第一百章 夏如烟

“什么?昏倒了?”书岑面色紧张,手持着电话紧紧贴耳,“那现在呢?人在哪里?需不需要?”

“不用了,一切安好,”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发现,“她现在在医院二十二楼的VIP病房,里面也聚集了好多人,跟踪目前就到此为止,还请您把账结清。”

“哔哔哔”

“喂!”自己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另头就传来电话的挂断声。

尽管心中有着道不完的话,但是却只能借着不光彩的跟踪方式来得知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担心急速增加,正发愁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眼,身后传来令他骨子里都觉得极致反感的熟悉的娇声。

“怎么?现在我俩已经弄到这种地步了吗?”夏如烟甩甩仍旧半湿的发尾,脸上的疲惫一览无遗,借着明亮的室内光线,娇媚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显得十分温柔,可是嘴里,却吐露着和她此刻与温柔的脸相差极大,眼底闪过阴冷,“为什么你不去救他们,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事故的发生,难道他们就不是你的兄弟了吗?!”

“当家的,你既然是当家的,我自然一切的事宜必须站在当家的角度考虑事情,”书岑依旧背对着夏如烟,站在皮椅的旁边,浑身散发着不卑不亢的底气十足,“现在,人心,不都在向当家的你这边靠了吗?”说道此处,悠悠地转身,即使声音极度沙哑,音色极差,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在竹帮有着什么样的作为,人嘛,只是随波逐流,我也不例外。”

夏如烟看着那张充满疤痕却看上去帅气依旧的刀削般的脸颊,心中的疑惑突然油然而生,向前走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人,更不知道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这么想要太平,那就趁早滚,我不想要一个没有这么志气的人来做我竹帮的一员,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副手?”

“呵,我的状态并不会影响我在竹帮的工作,或者会耽误你,大当家的前程,只是,”书岑走出办公桌,丝毫不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感到有任何不对,直至步伐停在一双娇小的足前,“我不管你怎么发挥你的事业,该管的就好好管,不该管的就别管。”

“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如烟反而轻呵一声,无奈地笑道,“在我接任和发展竹帮开始,没有一件事是可以逃脱我的眼睛的,不分重要还是不重要,既然你这么说,相必对我还有些不满意对吗?不妨,”脚步向前,正好和书岑的中间的距离仅差一根手指间隙,“你开口吧。”

“我真的觉得,女人,很烦。”书岑只是瞥了眼窗外,然后继续走向办公桌,在皮椅上悠哉地坐了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想大当家的来我这小公司,应该不是来磨叽这些的吧,有话快说,反正我的已经说完了。”

行,你个老狐狸,今天不跟你啰嗦,别以为你借着我招人查和跟踪浅笑来了解她的每天日常我会不知道,书岑,只是时候未到,到时间了,你就等着吧!

夏如烟仔细地看着书岑这张冷峻的脸,心里虽不能完全说是恨,但是至少,讨厌是逃不掉的,“我觉得浅浩然身边有扑克,这件事,我需要你去帮我好好打听他,并且,我还需要你去会会他,会完了,给我个答案。”

“好,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答案,另外,我想问当家的,”书岑从手捧的文件里收回视线,“薛其扬和薛蔚然之间存在遗产的纠纷,虽说只是一栋薛府,但是,如今,我怀疑,薛蔚然想借此仗着薛府在竹帮干点事,所以,当家的是否有考虑将薛蔚然……”

最后的尾音拖得有些长,但是书岑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冰冷,而且一点血色都没有,半扎着爽气的发尾和不易进人的气质贴合地令他看上去十分地寒冷,看到如此的书岑,夏如烟也猜到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解决薛蔚然,不是这么简单,毕竟他代表了老一派的叔伯,如果他要是死了,恐怕会被别人落下口舌,所以,还是再等等。”夏如烟的脸色本就不好,一讲到这儿就脸色就更加难看。

薛蔚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是动一发而牵其全身,所以,竹帮的命运依旧还是前途未卜。

“行,我先把扑克验证下,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告诉浅浩然吗?”刚才在夏如烟说的时候,书岑是十分肯定,并且还时不时点点头,只是,已经有个雷了,现在还来个,他不得不替竹帮的未来、竹帮的兄弟、他自己和,其他人考虑。

“会,会告诉浅浩然,毕竟,我们合作了太多的业务,所以,没法完全脱身,算了,你先查吧,有消息了通知我。”夏如烟突然想到了什么,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时,嘴边悄悄一弯,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转过身,“我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想听吗?可是关于浅家大小姐的?”

果然,即使明知夏如烟在给他故意挖坑,书岑还是本能地没忍住,但是面色镇定,眼神也变得有些柔和,那绝对不是代表爱意什么的,而是一副看别人唱戏的拭目以待,“哦,浅笑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有任何消息,我定不错漏。”

夏如烟反倒笑的更乐了,捂着笑的疼出天际的肚子,扶着笑的酸到不行的腰,“哎哟,这真是个笑话,等我见到星昂,我问问他,浅笑,是不是也是他唯一知心的朋友?哈哈哈”越想越笑得合不拢嘴。

书岑见人笑得快要趴下去,一脸嗤之以鼻,在桌上的座机上摁了O键,“帮我准备下车。”说完便收拾收拾自己桌上的文件,将各个文件归类好后,椅子轻推进办公桌,便要出门,当身子侧略过夏如烟身边的时候,夏如烟却发话了,“浅笑她活不久了,之前在花语国好像为了救某个孩子所以不幸中弹,而手术的危险性又是极高,动了手术,好的话,活着,不好的话,直接死在手术台。”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书岑没有露出夏如烟所期待的那种惊慌或者悲伤,亦或者是别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现在造谣的人可真可怕,都不需要付钱的,要不,”别过头,淡定的眸光落在夏如烟娇俏却疲惫的脸上,“我也帮你造个谣,黑社会最大帮派竹帮的帮主,叱咤风云,却心系一人,然后巴拉巴拉的,你觉得呢?”

“砰!”门被关上,那个可憎的人也消失在门后,夏如烟本想打趣没想到却被人给怼了,“算了,要不是看在你的脑子能够弥补下我的策略,不然,你早就废了!还跟我得意?!哼!”夏如烟出门后就见门外的办公桌上的秘书正在涂抹口红,本来郁结的心情却一下找到了出气口,直接从包里掏出电话,轻飘飘地说了句,“给你个大礼!”

挂完电话,直接走到秘书卓前,笑颜如花地说,“这口红的颜色不错啊,难怪你会牺牲上班的时间涂这个,”边说边拿过那只精致的豆沙色口红,再在桌上找了面镜子,“我抹一下。”秘书也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拒绝,但是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漂亮,但是气场感应出眼前穿着普通裙装的女人有些阴阳怪气的,便只能任其随便了。

“叮!”正当夏如烟满意地对着镜子照着被涂上颜色的嘴唇并且脸上还配着不同的表情时,道路尽头的电梯响了,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高大男子朝着她们这里走来,秘书见有陌生人过来,便惯例地询问,“请问您找谁先生,如果是找书先生的话,他刚出去了。”

“诺,还给你。”秘书说道一半,就被夏如烟给打断了,双手接过夏如烟还回来的口红和镜子,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脸莫名,更让她打开眼界的是,夏如烟随后走上前和这个壮硕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男人在拥抱的同时还掐了下夏如烟的细腰。

心里暗自想着,果然混黑社会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混乱,而自己是因为家里人欠书岑的债务,只好把自己给抵了出来,到一个加了她才两人的破公司上班,工资到挺高,只是,说不出什么的怪!

夏如烟松开被人拥紧的怀抱,“去吧,特别给你配的上等牛排。”离别前,还给了个壮硕的男人一个吻,男人的一侧脸上映了个鲜艳的红唇,在鲜亮的光线下显得十分活泼。秘书看见男人正在向自己这里步步逼近,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再吼了声,“我说了,书先生不再,有事我可以给你联系!”

“啊!你做什么!”

“救命啊!小姐,救救我!”

“求你!啊!救我!救救我!”

……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直至电梯到达本层,夏如烟依旧恍若未闻地踏了进去,就当电梯门逐渐关上的那一刻,夏如烟才转过了身,冷眼望着一个赤裸地大汗正在开心地践踏被他打的浑身是伤的赤裸女人,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

“星昂,你再这么对我,恐怕我也会把这套方法用在浅笑的身上哦!”

第一百零一章 我很好,别担心

忽然身后感到一阵凉风吹过,星昂猛地往后看了眼,只是一扇被关起门的阳台和外面茂密旺盛的大树,对面根本看不清,心想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后,就回过身,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那张圆脸。

唉,这人还真的是体弱,动不动就生病,而且每次都还病得不轻,星昂看着床上的人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复杂。

这时,门打开了,星昂心想大概是护士进来了吧,因为自从浅笑晕倒后,不同面孔的医生和护士前前后后来了都数不清多少回了,问了原因,大家的口径都很统一,劳累过度引起的高烧。

心想又是哪个护士医生过来,没想到竟是好久不见的人,“星昂,好久不见。”那个嗓音一开口,粗糙的质感犹如断了弦的残缺的琴,听的人揪心又厌弃。

星昂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但是出于尊重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有些不耐地看了眼站在主卧门口穿着正统黑色西装的人,然后颔首点头。

“哟,不愧是在浅笑面前,你才会尊重人,”书岑对星昂有些别扭的举动给吓到了,手佯装吓到地捂了捂胸口,然后有些调皮地走到另一边床沿这,并没有坐在现成的椅子上,而是轻坐在了床边,手轻柔地抚了抚苍白还有些冰冷的脸颊,“可是,你并没有照顾好她。”

“放开你的手。”星昂只是冷呵斥,但是碍于为了让浅笑好好休息,所以并没有弄太大的动静,而是狠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一动不动地看着手僵空中的书岑。可是喊似乎没用,书岑的手也没收回,但也没动,愣愣地看着正沉睡着的惨白颜面。

但是这在星昂看起来好像是在用心理或者脑海及其他来碰触着浅笑的变态手法,话不多说直接握住手腕,接着往上用力一拉,几乎将书岑的半个身子给拉了起来,而书岑也不作多挣扎,考虑到浅笑,便顺势站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挣脱开星昂的抓捕,“呵,吃醋了。”

“我不清楚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明确警告你,神经病,”星昂再次将目光瞥了眼浅笑安静的脸,脑海却浮现出她和自己的怼天怼地和蛮不讲理,正了正色,挑眉看向书岑,“她现在是我的女友,所以,麻烦你尊重下我女友和尊重下你自己,可以吗,书岑先生?”

“呵,你还真是,幼稚。”书岑不气反笑,笑的有些用力,但是心却像是裂出了一道口子,“那我等会醒来要好好问问浅笑,她的眼光还真是差,居然挑了个夏如烟执着到死的前男友?”书岑敛起目光,直接越过星昂,向客厅走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星昂也一起追随了出来,“假如你要谈什么,我们可以改天,但是今天不行,要不改天?”

“改天?你还有时间,可我,”书岑笑着回头,露出了和窗外一样明朗灿烂的笑容,“我,可再没有时间了。”可是当目光触到星昂奇怪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好像会让人误会,有些不痛不痒地再补充了一句,“接下去我会很忙。”

说完变在客厅里逛了起来,打开小冰箱,一股冷气铺面而来,从五彩缤纷的饮料里挑了一灌速溶咖啡,欲准备喝时,又从里面选了一瓶白色瓶装的矿泉水,直接往后一扔,“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吧。”关起冰箱门,接着转过身,脸上一愣,“浅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星昂赶紧回身,就瞧见面容憔悴的人倚靠着主卧室的门框这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对不起,我们把你吵醒了。”边说边去扶那虚弱的病人,病人也顺势将自己交托给令自己安心温热的怀里,弱弱地说,“扶我过去,我想和书岑说说话。”

说完这句,瞬间全身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气,浅笑想都没想,口吻很虚弱,但是情绪,却很饱满,“别制冷了,嫌我还病的不够重吗?”接着对着琥珀色的瞳眸用手比心,嘴里轻念一声“哔”,“冷气制造机歇业。”然后就哈哈的大笑起来,接着果然如她猜的,一双冷冽的眼睛充满鄙夷地看着她,见自讨没趣,就转过头,对着正笑看着他的书岑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

虽然浅笑没有注意,但是当浅笑不再看星昂的脸时,星昂眼里的落寞和淡淡的温柔却毫不吝啬地外露出来,而这一幕,被他给看得一干二净。“书岑,你坐啊,我们好好聊聊,顺便把病菌传给你,我得快点好。”

书岑听话地往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直至浅笑坐在自己的眼前后,他的笑容才有所收敛,而星昂则是默默地倚靠在浅笑刚才的位置,远远地观望着正准备谈笑风生的两人。

“你喝慢点,”书岑刚帮浅笑拧开矿泉水后,浅笑便立马夺了过去,便“咕噜咕噜”地大口且快速地喝了起来,“很冰的水,伤胃,尤其是你现在病着。”

浅笑是谁?!她只听上帝的话,所以其余的都是屁!“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和找我聊天了,发你信息不回,电话找你又不接,我这是一肚子的火没地发啊,所以只能喝水灭火了!”边说浅笑还边瞪眼,看似凶狠但现在也只是软柿子,书岑也不舍得捏,只是报以笑容来佩服这位生了病还理直气壮的姑奶奶。

“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吗?”浅笑喝的心满意足后,将空瓶子往茶几上一扔,然后捋了捋头发,正经挺背端坐,脸上则是露出十八颗的欢迎微笑看着书岑,“难道是要和我表白?”

书岑本来还酝酿着要说的话又被浅笑这突如其来的玩笑给冲散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有事找你,但是你得老实回答我,不准逃避。”说完又怜爱地揉了揉蓬蓬卷卷的短发。

“好,你问吧。”浅笑乖巧的就像只懒洋洋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可惜,这只猫已经有主人了,并且,即使这只猫没有主人,他也做不到去占有她,因为,他自己本就是残破不堪的。

这些已经够令他痛苦的了, 一想到夏如烟的话,书岑的整个身体仿佛被什么给压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翻盘的余地,如果是其他,他或许还能忍着,毕竟也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件事根本就是晴天霹雳,是他根本就无法预知的,“子弹,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拿出来。”

浅笑原本还自然且笑得欢乐的脸一下定格,温和的杏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温度,紧接着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给蒙上了,“你小声点,星昂他不知道。”

“呵,真可笑,到这个时候了你的眼里怎么还只有他,那其他人呢?”

本来浅笑老老实实回答书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个没眼力见的浅笑却硬是往人的伤口上撒把辣椒粉,而且是辣性最强的,所以导致人家反抗了。

星昂见书岑的脸色大变并且一手还搭在浅笑的肩上,气氛明显不对,有种抗争性的火药味在里面,但是出于尊重,他并没有立刻去阻止,而是选择了远远地观望,不去打扰。

“书岑,答应我,今天我们说的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可不可以?”面对浅笑诚恳的眼神及满脸真挚,书岑的面色看上去变得更加阴冷,脸上的疤痕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而更显尖锐和锋利,“你先告诉我,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吗?”

“是的,很严重。”浅笑小心翼翼地凑向前,小声地轻说,“其实,本身我就不该活着的,但是我依然跟感谢上帝给我这么一次机会,最关键的是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并发症,所以暂时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大碍,你不要担心,书岑。”

书岑看着浅笑如此自如且毫无任何负担地说着这些,心里的裂口就更大了,眼底的温柔再也藏不住,直接将浅笑抱了个满怀,“那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些什么事吗?”

“我当然知道啊!”眼珠骨瘤一转,“诶,他今天在,等会我就带你去见他,好好看看你的嗓子,虽然没救了,但是总归要保养吗,你这个声音就像断了好几根弦的二胡,听的我的心紧紧揪着,生怕弦断了。”双手轻拍着坚硬的背脊,一遍一遍地拍,仿佛也在告诉他,自己很好。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中弹吗?”即使听夏如烟匆匆说过,但是不是浅笑说的,他就不会相信。

书岑将整个脸埋进浅笑的脖颈,他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他的样子,和他深藏在眼底的湿润。

面对这样的书岑,作为朋友间的义气,则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温柔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在花语国那个地方,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这些事,而我是被神眷顾的那个人,所以我很幸运,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

“咳咳,咳咳!”星昂见人抱得有些投入,于是忍不住发声制止,突然间狂咳嗽起来。

说来也是报应,本来只是象征咳一下,没想到居然收不住了,一阵干咳起来。

“来,快喝了。”

熟悉的叮咛和脸又再次出现在眼前,心中的不安瞬间平复。

第一百零二章 确认心意

浅笑看着咳得满脸通红却仍旧一脸倔强冷漠的星昂,说是想骂但却又舍不得,见星昂扫用晦暗不明的眼神扫过自己后,立马将手上冰冰的瓶装水立马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地喝得十分急切,忍不住手抚上星昂其中垂下的臂膀,跟着他喝水的节奏声一下又一下的同步。

“好点了吗?”见星昂吞了大半瓶而后终于停下,浅笑本来揪着的一口气才终于得到释放,不过后来一股恶搞的意念突然涌上脑海,一脸狡黠,“怎么,吃醋拉?想不想知道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看着浅笑恶意且眨得亮晶晶的清澈大眼,星昂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竟烟消云散,看了半天,闷了半天,最后就憋出两个字,“没有。”这两个字犹如两根冰棍直接往浅笑的心里一插,插得生疼,故作绝望地捂着胸口转过身,结果,“书岑呢?”然后再一脸惊讶地回头看着星昂,“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很失望吗?”星昂没有开玩笑,阳光将他棱角分明地映照的更加冷峻,在一侧的阴影下暗藏着某种激烈却不明显的情绪,“他没走多久,你现在去追,还应该追得上。”

“唉,你。”还不等浅笑回答,星昂就垂下了眼眸,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也没有冷气制造机的现象,心里有股不服输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于是双手捧上低垂的俊脸,“星昂,你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

一双极具个人温度和力度的双手正在灼热着自己的脸和自己那颗焦虑不安的心,他,很享受,什么动作也不做,只是静静地闭眼享受着难得安逸的一刻。沉默了会,口中吐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和依赖,“就这样,别动。”因为,你是我的,所以,你不能走,求你不要走。

仿佛感应到了眼前的人不安的情绪,浅笑慢慢地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额头轻抵着星昂的直挺的鼻梁,眼里满是柔水,嘴边挂着淡淡地笑。

“冷冻人,我喜欢你。”柔声细语犹如暖和的春风透过鼻息飘进自己的喉咙、胸口等等,直至自己的心理都是那股甜美轻柔的气息时,将手中的手随地一扔,直接将眼前的人往里一推,使人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使人的气息可以和自己更加融进自己的血液,紧密地鼻尖相碰随之化成缠绵的吻,吻得密不透风,吻得如痴如醉。

浅笑的所有意识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天去了,她此刻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这么紧密缠绵的吻,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好,但是,真的累,虽然有人托着自己的腰,而且自己的力道星昂也一并揽过了,但是,她的嘴巴吻得好累,她连呼吸都转换困难,唉,整个人就要垮了一样,可是现下一下退缩不太好吧,算了算了,好好学学技巧,下次就别被吻得懵懵得了!

仿佛时间犹如正在翻阅的章节,一章一章又一章地任人仔细地欣赏,你可以说这样的阅读模式是浪费时间,也可以说这是品读精华,每个人读书的模式不一样,如何让不一样却习惯已久的各自模式磨合在一个频道,妥协是必经之路,不过,这看你怎么理解和愿不愿意了,而浅笑,正在有些痛苦却也有些甜蜜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品书之路。

垂在腿边的手用力握紧成拳,但是即使不甘,又能怎么样?犀利的眼透过门外的缝隙看到里面主卧门口的那对男女,眼神复杂,心里更是无奈,原本还只是撕裂不大的口一下子无形被拉到最大,“书岑,没有关系,这辈子你的目标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有模有样地活着,而不是去在意那些看不见和摸不到的东西。”

给自己三秒的时间,书岑将门小心的关上,然后便走了,原本只是想来再叮嘱下浅笑的病,却不想碰见这么火热的一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情根深种,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却记不得,他只记得在薛府,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明媚的阳光照亮了一张清爽的圆脸和大而亮的杏眼,那个人很耀眼,很灿烂。

星辰绝对不会预料到,在同时间段另一个好友的房间里,正发生着满满的情意缠绵,而他现在正待的这件氛围却是被紧张和不安的氛围笼罩,“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就在和竹封凛谈好话回来之后没多久,沈贤便醒了,脸色是一如往常,但是,之前的记忆好像据沈贤自己描述,仍旧停留在浅笑被打的那段记忆里。

“没有啊,很好啊,就是头有点晕,哦,对了,我怎么在医院,还有,我怎么感觉脑子很空,什么都不记得了。”星辰和迟纯在听到沈贤的这番申诉后,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但是大家都十分默契心照不宣地听着沈贤唠叨。

沈贤温和的性格里有着和他挚爱的厨师职业一样的秉性,那就是执着和喋喋不休。原本听一会就算了,哪知道,这哪是一会儿啊,这明明就是按小时计算的,星辰和迟纯都应付得有些疲惫,每次沈贤要回味那段脑子空白的记忆,都会被迟纯和星辰变着法子的挡了回去,理由都是他,沈贤,切菜的时候不知道直接拿菜刀砸了自己的脑袋,然后重伤至此。

虽然听着荒谬,星辰可以忽略,但是他却莫名地相信迟纯,那张看似胆小却待谁都十分真诚却有属于自己牛脾气的倔强的那个女孩子,应该不会骗他吧。

或许是昏迷了太久,身体仍旧处于维护状态,过了几个小时。沈贤就睡了过去了。望着沈贤带着些笑意的熟睡的脸,星辰和迟纯互相看着彼此,脸上的担忧赤裸地展现在对方眼前。

四个小时前,贵宾休息室。

“做神经切除手术,但是这个手术很有风险,可是,最大的风险并不是于你们对他的判断,而是他自己的抉择。”竹封凛正经地讲述着自己关于对于这类病情的见解,眼里的火热直逼星辰的眼,就连星辰自己都想不到本以为本应该水火不容的敌人竟会这么好心好意的帮他?

“呵,我只是求医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需要配合什么样的治疗,说实在的,我听不懂这些。”

废话,一个只会杀人的毕竟这个脑子还是和知识分子是有区别的,在这一点上,星辰不会否认,而是大方地承认,同时在他的心里,也想通过这方面来刷自己独特的存在感,“医生就说人话,别乱忽悠人,毕竟我们只是四肢发达。”

竹封凛倒也不恼,本来就一点就炸的性格,在经过和长期与黑道的接触与职业的修养后,自己的耐性倒是提高不少,态度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冷不热,但是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告知,“我可以给你个工具,等你朋友好点了,我们再来做这个实验,虽然,这个测试或许会让你们很失望,但是,相信我,手术,是必须得抉择,所以,我建议你们可以选择堵一把。”

听完后,星辰进了病房就打着哑语的手势和迟纯报备了刚才和竹封凛的谈话内容,并也认真地询问了迟纯的意见,迟纯的意思,当然是做手术,而自己,却依旧在摇摆不定,毕竟,竹封凛说了,这个手术,好的一面就是意志胜利,而坏的一面,就是同归于尽。

“咕噜。”肚子适时地在此时呼吁着对看的两人,可以先去干点别的事了,迟纯不好意思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指对面的人,眼里很是不好意思,“好了,走吧,我知道,你在替我俩尴尬。”星辰撇嘴一笑,心里却有些觉得迟纯的面子真的很薄,便拉着迟纯去找好吃的去了。

就当门关上的那刻,一双沉睡的眼睛却倏地睁开,脸上却像是换了副表情,不再似从前的温柔,而是带着不可一世地自负和玩世不恭。等确认人都出去了,他才慢慢直起身子,走到客厅,将沙发上大力地移走,一只黑色的旧款手机映入眼帘。

摁了机身右边的小按键,等屏幕亮了会后,就看到一条信息,“任务成功,等你回电。”

“呵,这个时候想起我了?!”边说边摁了手机中的数字键,随后一声熟悉低沉的嗓音从手机另头传了出来,“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

“哟,权叔,你倒还是真的挺会问的?咱们都熟人了,你就老实和我说,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诚恳,好像是真的不了解的样子,但是,一向机敏性十分强的沈贤根本就不会信,“你没派人解决我吗?”

讲完这句,电话的另头却突然沉默,这个沉默令沈贤惊喜,但是也令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了伤害,“怎么,不说话了。”

“不,没有,我刚才接到一个紧急的消息,我这边得先挂电话了,还有,”口吻里是郑重地叮咛,听起来就像是在对家人说话一样,“自己小心点,照顾着自己的身体,权叔还是那个权叔,挂了!”

第一百零三章 拨云见“日”

“到底什么情况?”匆匆挂完电话,赵权从皮椅上猛地站起,一脸讶异地看着眼前穿着黑衣的混子,“你确定吗?”原本如常的低沉嗓音一下拉高,但不刺耳,可是那个混子却直冒冷汗,心里是一江苦水却没地方吐,“是,赵先生,薛蔚然说,货他就拿走了,他反复思考并决定还是自己管自己做生意会比较好,说是这点,”混子瞅了眼放在桌上的敞开的皮箱,眼睛瞟了瞟里面厚厚的桂花币,而后又将拘着的身子,降得更低了,“聊表心意。”

“呵呵,还真是无知,”凌厉的眼扫过眼下正弯腰弯的颤抖的人,原本僵硬的脸倒也有些松动,“你也没做错什么,别吓成这样,下去吧,其他的我来处理。”直至赵权说出这样的话,混子才释然地直起身,然后鞠躬示意点了下头,就走了。等人走后,赵权拿起手中的电话,又按了几个键,“S,有件事和你汇报下,就之前薛蔚然和我们的合作,现在被迫终止了,我们HV被全部他拿走了,等于我们扑了个空,帮狼做了嫁衣。”

“这样的人,就留给竹帮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就干好自己的事,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机器声,很像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根本分辨不出任何性别和情绪。

“这个,我们得去问问池老板的意见了,假如没问题,那么浅浩然,呵”一抹讥讽从嘴唇划过,眼底的寒意正逐渐浮现,“我俩的春天这才是真的到了。”就要离开的时候,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突然让自己停下了脚步,里面他和S的中间站着个小女孩,小女孩圆圆的大眼,充满童真的笑容,一联想着计划,本来刚硬的心又变得有些柔软。

“S,那么笑笑,”说道此处,特意停顿了一会,见电话里那头的人并未多说什么,才放下心的继续说下去,“你打算怎么处置?”似是知道自己有些问多了,但是这个问题关乎着计划的成败,“你就你计划的做吧,其他的,就看缘分吧。”终于从耳里传来无奈的叹息声后,赵权原本还很愧疚的情绪渐渐熄灭。

就在赵权起身不久后,另一头造成计划被迫提前的罪魁祸首薛蔚然也在打算着自己的行动,那就是离开,即使他得不到全部的HV,但是HV的使用量不需要太多,对于有瘾的人来说,三毫克的粉就已经醉生梦死了。

“护照办好了?”薛蔚然镇定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笃定地吸着雪茄,摆出一副一脸无忧的样子看着自己人,在得到了一声肯定的回答后,原本阴阳怪气的氛围顿时明朗起来,“干的好,去收拾下,我们等会出发。”

“是。”那个自己人面容青涩却很严肃,俊容刚毅,看起来十分严肃,透亮如墨水般乌黑的发丝被紧捆起来露出个小尾,倒是缓和了写此刻严谨沉闷的气质,刚出了书房的门,就听见薛蔚然在里面又多了个吩咐,“十六,你说夏如烟等会过来了,要是看见你了怎么办?”十六的神情虽然淡漠,但是明显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样,淡定地回答,“到时再说吧。”

“哼,臭小子。”薛蔚然斜眼一瞪门口,用力地咬着雪茄边狠狠地一吸,一脸嫌弃地说道,“我以为我养了个崽子,可是,到头来到底是狼还是狗,我却分不清。”是啊,养虎为患,变数又多,本来以为他可以顺势在薛其扬倒下的时候顺势推一把,结果,半路杀出个娘们,这场仗,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把握。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楼下突然传出一阵枪身,薛蔚然听闻后,仍旧慢吞吞地起身,似乎这件事就像是自己先前就预料到的那样,走出房门,远远地扫见“狗咬狗”的场面,本来还有些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手扶着二楼镶金的围杆,似乎是嫌热闹不够,赶紧掐点补了句,“哟,来就来,还动起手来了,不愧是竹帮的大当家啊。”

夏如烟在楼下闻声朝上看去,便瞅见一个头颅和一张令人感到猥琐的脸,即使在不亮的光线下,光看那亮得发光的头颅就知道这个人现下是多么的得意了。“哟,薛伯,好久不见,没想到一见面,你就找我麻烦,讨厌不?”口吻是满满的委屈,但是眼里绽放着比刀锋还要利的尖锐视线,直直地盯着那个极令自己恶心的老狐狸。

薛蔚然倒是很喜欢夏如烟这么盯着自己,对于夏如烟后被人拿枪指着头的十六相比,仿佛兴致盎然,乐观的口吻里还带着些欣赏,回看着夏如烟,“我的好当家啊,我可没有要挑衅你的意思,你啊,”边说边端着根快要吸完的雪茄而后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倒是越来有大将之风了,指桑骂槐都可以搞得这么有型。”

夏如烟见人缓缓走下来那个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她也东施效颦,直接拿过身后书岑指着十六额头的枪,毫不犹豫地直接指向十六的两只小腿各开一枪,然后再转向那个已经下了楼梯的人,才刚一做动作,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从各个空的地方冒了出来,纷纷拿枪指向夏如烟他们。

十六被枪击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发出任何呻吟的痛苦声,而是静观其变这场局的走向,眼神复杂,这样的十六是躲在顶楼屋檐的十九从没见到过的,心中郁闷的犹如被石头狠狠碾压,当夏如烟告诉十六是内奸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可是,时间,真的会磨灭一个人的本性吗?看到如今立场不定的十六后,十九算是明白了,在欲望的面前,人性,就是软弱的。

“薛伯,大家两生欢喜,各自平安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呢?”夏如烟根本就没把那么多指向自己的枪支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只有星昂和权利,其他的,都只能是过眼云烟,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得不愤怒的无奈,右眼下的那颗泪痣更加点缀了主人眼里的阴狠,“我敬重你是薛其扬的亲人,所以不出手伤你,可惜现在,也无所谓了。”

薛蔚然此刻已经站在了夏如烟的面前,对于夏如烟的指控,他的回答就是摊摊手,好像自己也是很无奈一样,接着再用手指了指腿有些颤抖脸色也很苍白的人,“诺,你看看他,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人和畜生没有区别,大家活着都是有利可图,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那个宝贝的其扬一样,大家坐享共利呢?非得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呢。”

眼里的鄙夷一览无遗,还有满心的不甘更是赤裸裸地放在了夏如烟的眼前,而先表态的却不是夏如烟,是书岑,书岑用着破锣嗓子冷冷地说着,“你的目的就是HV,那拿走好了,干嘛非要画那么大个圈呢,骨头、宁涛,还有,”明明认为自己已经释怀,但是提到这个名字,还是很激动,平静的心顿时窜上怒火,“还有飞扬,别以为你借着外力做的事情我查不到,即使我今天查不到原因,我还有明天、后天,可你,却只有今天了。”

“呵,到底是不是啊,诶,对了,”本来还想深聊下去却被一个突然的念头给打断了,视线直指眼前的夏如烟,“我的女儿已经去国外了,你可以找找看,找得到,我立马认输。”然后再回看向书岑,“我们刚刚说道哪了?”边说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啪”地拍脑门的蹭响,然后接着一副恍然大悟地睁大眼,“哦,对了对了,飞扬他们,他们啊,我必须解决,不然,我怎么把这个废物送上去呢。”

薛蔚然边说边低头看着正受伤的十六点点头,“其实,薛其扬的继承人不就是他吗,是你,薛夫人,乱改什么命令,还把令状给烧了,真的是太绝了。”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十六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难以置信地带着愤恨看着仰头看着夏如烟,“原来,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不光是十六,就连在场的书岑和楼顶上的十九,听闻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书岑知道的版本是夏如烟篡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继承人的事,而作为底层苦苦挣扎的十九,却只知晓这个继承人是从帮派的副手选出的,却不知这个人竟是十九,至于夏如烟,十九扪心自认,即使篡位,至少这个当家的是不会当甩手掌柜的类型。

“是啊,十六,所以啊,我打算好好弥补你的,可是,”夏如烟冷眼看着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脸皮也只是轻扯了下,不屑地收回视线,看向了薛蔚然,“既然早已投奔了新主子,你要么早点说,要么就好好跟随,我夏如烟虽然一介草民,但是不轻易得罪人,因为”

“砰!”夏如烟看都没看地拿枪直接朝下一打,就见十六的正脑门开了朵热乎乎的“花”,然后一片红色从脑后渐渐将红木地板染成了诡异的深色,“我还是要混的,书岑,”接着转过了身,亲手将还冒着尾烟的手枪递交到了书岑的手中,语气不明,也没看书岑,只是小声地说了句,“你尽管做你要做的,其余的,换我来,别担心。”

说话的同时,将黑色的发卷入耳后,慢慢地拔下闪着亮晶晶光芒的耳钻,轻念道,“一,二,三,”接着突然仰头大喊,“开枪!”

第一百零四章 急救

经过一番激烈搏斗的枪战,空气里到处都是烟雾缭绕,视线浑浊,“当家的,薛蔚然跑了!”一个穿着五彩便衣的寸头男生说罢便要从客厅沿边的一扇窗户跳下去,但是夏如烟却严肃制止,连嗓门都高了许多,“不许去!小虎!危险!”

“可是……”寸头男明显不甘,就连脚都准备跳跨出去,想了片刻还是不死心,看了眼后方,见大家都在不同程度的咳嗽,并且夏如烟说完便去关心被枪打中手臂和肚子正重伤着的十九,“当家的不是说了,让你别去,危险。”本要出去的身子一下被身后不怒自威的声音和肩上强大的力道给摁了回去,“可是……”沈虎仍旧执着着薛蔚然逃去的方向,书岑也不废话,直接冷冷警告,“你出去了,当家的会怎么想,竹帮的兄弟又要因为失去一个兄弟而感到悲伤,你真的忍心这样做吗?”

没错,运毒的过程中已经丧失了些兄弟,又加上今天的,沈虎眼中的急切顿时柔化了,望着后面死伤惨重的弟兄们,除了叹气和收回他的脚步,别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把这个心有不甘和这个道貌岸然的叛徒给放了,“去关心下十九吧,他可是为你挨的枪子,”一声提醒将他从沉浸的入迷的自我思考中给拉回了现实。

书岑还是仔细的,虽然他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但是在这个时刻,竹帮的兄弟情是整个黑社会里最道义的这个事实可不是白吹的,摇了下头仿佛在暗示自己的鲁莽后,赶紧朝十九那边走去。

“十九,你忍着点,接应我们的医疗团队快来了,你忍着点。”夏如烟也顾不上自己的左手臂上的枪伤正不断流着血,赶紧先用力地摁住正血流不止的肚子的右边,白皙好看的手就像是活生生地浸在了鲜红色的颜料里,看上去十分的猩红,和窗外正夕阳西下的橙黄相互辉映,显得十九苍白无血的青涩稚嫩的脸更加悲凉了。

沈虎看到了夏如烟的伤势,可是,要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了,毕竟,自己还是不擅长说关心,而是心底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借着阳光在心里祈祷这里受伤的人都能够平安无事,大家还是好兄弟好家人。也不知是不是有天使听见了沈虎的祷告,门外的地方就传出快速且带着些焦急和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看!在那儿!”这个声音……夏如烟赶紧往后寻声望去,果然,都这个时候了,上天都没有厚待她一分,一张清透的圆眼正紧张得看着自己,然后打开便捷箱,掏出一卷后的纱布,“痛,你先忍着点,回头我们去薛府好好弄弄。”怎么能不疼,可是,更让她疼痛的,是仍旧淡淡地站在门外的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看他这样,一副他人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目光和视线却总是明着暗着的离不开正在帮自己绑纱布的短发女生。

“怎么样,你没事吧,”就当浅笑将胶带用嘴一咬,把纱布的边缘定格在一处后,她嘴里还啃着(严格来说是挂在下牙上),碍于“行动不变”,嘴里的银丝也不断地往下流,可是某人却依然毫无顾忌地“水喷大口”,“你们帮主没事,但是失血过多,能不能请人,呸。”赶紧把嘴里的圆圈胶带给吐掉,原本布满灰尘的地上立马湿了一滩,“唉,终于能好好说话了,我们得赶快回去,想办法。”

其实浅笑想说的是赶快把这些受伤的人给扛回去,但是,救援人员才两个,她和竹封凛,还有一个跑腿的,那个冷冰冰站在远处不动的星昂,怎么抗这一片的人呢,所以与其说她求助书岑,倒不如说是在问上帝,这些人,该怎么搞,个个都是不能耽误的主,

话音才落,后面有一个纤长的阴影突然蔓延过自己的头顶,利索地将眼前的夏如烟小心的轻抱起来,然后空气留着一句轻飘如烟的话,“把人弄车里去。”接着眼前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接着正门处空空如也,浅笑的心突然一震,有些闷闷地感觉浮上头,整个人的情绪都荡下了很多。

书岑见浅笑的手愣在空中,赶紧上去,“来,浅笑,帮我把十九一起扶上车,快!还有其他兄弟呢!”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沉重的身子,浅笑赶紧用手摁住十九肚子上的伤口,等两人站起时间,浅笑将剩余的纱布胡乱地围着十九的肚子绕了几圈,因为时间不多,不能好好搞了,刚才她还特别后悔,为了凸显自己的专业,还花了些时间向夏如烟炫耀。

“怎么了?专心点!”书岑见捂着十九肚子伤口上的手有些松了,不禁皱眉地严肃提醒,“你再这样,十九要是有什么万一,我可不会放过你!”

浅笑的手其实在书岑提醒自己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但她已经及时作调整了啊!唉,算了,浅笑,你也体谅下别人的兄弟情,退一步海阔天空,想着想着已经到了他们开过来的卡车那儿。本来想通的心情一下又纠结了,见夏如烟正依偎在星昂的肩头,弱弱地模样配上那副柔弱的模样,啧啧啧,好一多盛开正精彩的白莲花啊!

“你们俩磨蹭什么,接下去还有五六个人,快点!我们要抓紧了!”还未来得及做反映,直接被人往旁边用力一推,然后朝着白莲花那边一顿喊,“夏如烟你快放开他,这么多人,干嘛,你感情很重要嘛!”边说边把人交给星昂,星昂直接用力把人一抱扛上车,还在安放的时候,背后又被什么又硬又轻的东西给砸了几下,“诺,你的工作就是把人伤口大致给我绑一下,绑紧,然后把白色的药片每人两粒给吞下去,”

扔完后,竹封凛直接回头又快速向后跑了进去,浅笑见竹封凛的脸色沉重,想必任务艰巨,直接手一撒,“书岑,快进来帮忙!快!”叮咛完后就往里跑了进去,书岑也十分得令,爽快地将十九交给星昂后,直接也往里跑去。

一来一去,大家的动作都很熟练,包括做援助的星昂,大家很快地先解决完当下的困难,浅笑和竹封凛坐在前座,后面的空旷卡车上坐着一票受着不同程度的伤且脸上挂着彩旗飘飘的竹帮弟兄们。

夏如烟作为现下的大当家看着受伤的兄弟们滋味也很不好受,自从她掌门以来,看似团结的竹帮几乎是每天都在胆战心惊的血腥中艰难度过的,外人不懂,但是行内人的争霸争权她懂,可谓是多姿多彩,状况此起彼伏。

所以她从未有一日放松过,但是长时间一直逼迫自己强打精神的意志却碍于处于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终于扛不住了,困乏地就要闭眼。头被人往旁边轻力一摁,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轻轻地飘进了自己的鼻里,疲乏的身子却无力负担有些欣喜和激动的情绪,而是很快地入了睡,倚靠在熟悉又令人踏实的肩膀上。

浅笑看见却也只能将满腔的妒火全部吞回肚子里去,算了,主说过,对于不喜欢的人,要祝福!要祝福!逼迫自己收回视线,然后转眼打量起了紧挨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脸上的疤痕,这人怕是俊到没朋友,估计也轮不到自己坐在他身边了吧。

“看什么?”感受到一旁的炙热的瞩目视线,书岑有些乏力地张口,眼睛也闭着。

浅笑将他脸上覆盖的一些被风吹得凌乱发丝撩至耳后,“就看看打不死的小强的真面目啊,干嘛,你长成这样别和我说还要收我观赏费吧?”不光是嘴动,连手也在动,手轻轻地在脸颊处的血红细长口子这摩挲了下,“大哥,你动作倒是能再利索点吗?嫌自己脸上的疤还不够多啊?而且你们黑道枪还是用的不错的,你这估计有得留个疤,唉,嗓子没得救,脸也没得救,我从你这里真的是获得了满满的挫败感和遗憾啊!”

书岑依旧闭着眼,只是刚才浑身散发着的紧迫感和孤独感的气息渐渐消散,脸上虽然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但是现下明显柔和了许多,不再给人具有攻击性的压迫感。脸上局部传来刺痛的冰凉感和布的触感,以及耳边犹如和尚一样的叨叨叨,心底有些暖流正缓缓流淌。

“浅笑,弄完过来帮我处理其他人,”竹封凛也没闲着,一上车其他人都在休息,而他则是紧迫地动着手术,没错,在动荡的卡车上,就在浅笑的后面他从小口中用镊子夹取出一颗直径约七毫米左右的细长子弹,“好了没?好了就过来帮我做伤口缝合,我还要继续取子弹。”

“好了,我来了。”浅笑赶忙应急叫了声好,随后又小声地轻念着书岑,“你啊,自己当心点,还好没中枪,不然看我怎么搞死你!好好休息吧。”

简单帮书岑处理完脸上及外露部分的伤口后,便去辅助竹封凛了,当一个沉甸甸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是……觉得自己要再多去健点身了,紧接着自己的右手突然觉得湿润润的,瞥了眼,“师傅,你也太狠了吧!这么深的伤口你也敢在这里手术啊!”

第一百零五章 不善言辞

才刚离开三秒不到,安静的氛围里传出再熟悉不过的叽叽喳喳声,这个声音好像麻雀,听的平常但是在书岑的心里却是激起阵阵暖流,好像是在告诉他,他的人生也会有点颜色。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从刚才就被因为自己好心的关系而被浅笑冷落的星昂。

其实星昂只是给予一些怜悯给看着孤苦伶仃的夏如烟,毕竟,他俩好过,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都在理上,可是,刚才浅笑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有点又是偏颇了。尽管心中万千的不满,但是见浅笑认真负责的忙碌样子,竟觉得有些骄傲。

伴随着夕阳的落日余晖和生动的绯红霞光,一辆破旧的卡车终于来到了薛府。

“浅笑,我先去前面的一家店拿点东西,消毒药水和抗生素还有线什么的都不够,但是好在该取的也取完,剩下的缝合工作你也差不多了,所以,”竹封凛边说边先快速跳下了车,细长好看的手抚上了浅笑的肩,视线格外凝重,“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小心点,还有,今天的事情假如有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这点我也和夏如烟关照过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浅笑非常明白竹封凛的叮嘱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事关竹封凛的职业生涯,竹封凛只是说了句看情况后就直接跑向了另一处。浅笑看着竹封凛焦急的背影,本来还以为到了就可以放松些的心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一声极哑的尖声从拂过自己的耳畔,浅笑赶紧转过头,但是脸上却写着很放松,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哦,刚才竹封医生说,他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现在把人扛进去好好休息就好了。”说完直接向坐在对面的星昂使了个眼色,示意叫醒夏如烟,但是目光并未持续太久,稍微示意了下后就和书岑把人纷纷地扛进了薛府。

薛府看似宽大,外观十分典雅和豪华,但是内在仅仅是由中等规模的复式别院和诺大的花园草地组成,受伤的人有九个,这其中还不包括自从受伤后紧贴着星昂身边的夏如烟,一直全程帮助自己的书岑和躺在客厅沙发里的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十九。

“刚才我看你和那个医生在车上就帮他动了手术,但是血也流了不少,”是根本就血流不止好嘛?浅笑在心里默想着竹封凛的脸此刻就是个讨人厌的箭靶,自己则是手上握着挥不完的刀朝他的脸上射去,“现在他的脸色几乎和纸没什么区别,要不要去……”

对于书岑的建议,浅笑当然了然于心,只是,她答应过竹封凛,这个尴尬时刻绝对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如果只是单单的吊销执照就算了,可是这个关乎到死人哪!“不必担心,竹封凛去拿药了,抗生素给十九服了三粒,还有其他的降低毛细血管通透性药和维生素K1等,能上的药都用了,你放心,死不了。”

“毯子和被子够吗?”浅笑扫了眼客厅,面色变得深沉,“书岑,你去把这些沙发和茶几都移开,然后窗帘全部拉上。”说完又看向现在脸色苍白的和纸无区别的夏如烟,“我需要大量的被子和毯子,打地铺,这样方便有人不舒服可以及时照顾。”

感应到身边的人正欲要抬手,星昂轻摁了下瘦弱的肩,声音虽然淡漠却藏着几分体贴,夏如烟也非常感激地轻张了几下嘴唇,星昂立马抬脸正色地看着对面的圆脸,“在楼上,需要帮忙吗?”好额,一朵白莲花居然插在了冷冻人的耳朵上,哼!浅笑能说什么,只能大气地心安理得的接受,“好的,谢谢冷冻人!”边说边笑还把大眼故意眯成一条抖颤的线。

也不知是她太容易被人猜透还是某些人对于她和某人的举动已经严重踩到他的底线了,立马补了句,“你和我上去拿,快点!”浅笑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证明自己的立场了?!早干嘛去了?!“好,我和你上去,”浅笑看都没看那双冷得令人打寒颤的琥珀色眼睛,直接别过头和身边的书岑千叮咛万嘱咐,“这边你一定要快速搞好,我们很快下来。”

书岑照做不误,还未等浅笑挪开脚步,书岑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同时星昂扶着夏如烟去了厨房后并未伺候到底而是直接就走,“星昂,别走,陪陪我,就像刚才那样。”娇媚玲珑的眼像是一堆闪亮的晶莹剔透的钻石,泛着纯白的光泽,眼神迷离动人。

这要放在浅笑并没有出现的时候,或许,他还会心软,可是,自从有了浅笑后,他才知道,坦白和信任在感情里是多么的重要,眼里闪过一丝柔波,嘴边则忽然露出一丝桀桀的笑,口吻淡淡地,“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转身就走,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就像当初夏如烟离开星昂那样,“呵,还真是报应啊,夏如烟。”当下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束手无策地暂时先让星昂走了,心就像被利刃给一刀一刀地生生切割,这种感觉,从认识星昂的第一天开始,便存在了,一开始是苦恋,后来则是热恋,最后是因为现实,直至现在的浅笑,痛的重心就是重生,娇媚的眼角下的泪痣仿佛在点缀着眼里的什么,“浅笑,对不起了。”

楼下就剩书岑在一个人活动,浅笑在随星昂上楼的时候时不时担忧地回看着正埋头苦干着的书岑,心中很难真正的平静下来,这样的感觉直至持续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

“吾!”只见某人才刚踏进房间一步,自己明明就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时间都去哪儿了,直接被人往里一拉,然后“砰”的一下被人抵在门上,接着一阵冷漠却又炙热的吻覆盖在自己有些干涩的唇上,而后脑门则是被一只温热的掌心给挡住,以至于在激烈的焦灼战役中不至于太惨。

“吾,喘不过气了,别~”看着有些迷离的眼和虚弱的呼气声,星昂这才放过老是踩他尾巴却不自知的人,嘴和嘴之间轻扯出一条透明的银丝。星昂并未完全放开,而是稍微将低下的身子稍微收回一点,眼里流转着不一样的带着些火红色的光彩,“下次不准这样, 不然,以后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这个惩罚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声音十分沙哑的低沉,就像细腻迷人的烟嗓里还带着低音炮,震得自己的脑门嗡嗡响,根本就不能动脑,一动就感觉有一阵眩晕的电流掠过自己脑海,掀起不明的难过。见人迟迟没有反应,星昂只当做自己的实力令这个神经大条的某个怪异变种人有些缓不过些神,等了会见没有反应也没追问,而是找起了多余的被褥和毯子。

就当星昂转过身,浅笑的鼻子流下了几滴血,还想用手去止住,结果却这个流血的开关却自动关闭了。完了,不会接下去后面会头晕恶心呕吐吧,我去,难道这么快就到那一步了?圆圆的大眼快速眨了几下,然后果断地用手撸了鼻子几下,透过侧边的镜子看见自己的脸上没什么异样后,就直接加入了星昂的搜寻中。

似乎是为了让刻意让自己的意识不要被隐藏的不安和波动的情绪而打扰,嘴皮子麻溜地调侃了起来,似笑非笑,背对着星昂,口气亲昵,可是细听就会发现竟带着颤抖藏在话里,“我看来下次真的得注意,我又没出轨,只是和书岑多聊了几下,就被吻成这样,啧啧啧,不愧是要当一辈子处男的男子啊!”

“我记得你当初说的是我要是撩了你却不负责,我才会是一辈子处男吧,”星昂不以为意地回嘴,但是说的却很自然,抱着厚厚的一堆,见浅笑这里还有些,就走了过去,主动帮忙,“把这些堆我这里。”浅笑对于这样的星昂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心里是甜滋滋的,两眼绽放着小爱心,乖巧走过去并轻踮脚,然后将手中的东西稳妥地放在星昂的手中,浅浅地说了句谢谢。

“嗯,好的,你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浅笑边听边在房间的四处都找了遍,过了会后,像个乖乖听令的军人,直接一手敬礼,嘴里信誓旦旦地保证,“首长,肯定没有了,我们走吧,时间不能耽误。”星昂见人一下又生龙活虎地胡闹,实在是有些头疼,为了以防自己以后的人生安全,最终还是给了点暗示,“我的妻子应该是贤惠的。”

浅笑刚开一半门的手突然僵住,手圈着门的手把,然后……身子被人轻撞了下,接着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留下了一知半解甚至很是懵比的浅笑在楼上,浅笑正想追出去。

“滴,滴……”一声声轻巧地类似于滴水的声在空气里回荡,脚前的空地上渐渐被染上了猩红色…

第一百零六章 戳穿

在经过一番辛苦的打理以及将每个人都安置妥当后,竹封凛趁着天际最后一抹微光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之前的病人就个个就像难民一样的躺在高贵的瓷砖上。果然,这一定是某个人的馊主意,再抬眼就见一侧最里面的房间有几个人在走动。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放置好所有的药品和必备品后,竹封凛就走向了厨房,接着一股浓香的醇厚味道在空气中散播开来。

书岑、星昂和浅笑分别各就其位,互不打扰也不说话,而是低头认真的作者自己手上的活,有的切菜、有的负责装盘、有的负责收拾,哦,漏了一个在厨房一角有个小台上有个受了伤的美女悠悠地坐在高脚凳上,她,负责美。好,那就是她了。竹封凛见有接班的人了,便速速过去,“我把所有的药放在你灯台下的柜子里了,你和他们说一下,记得,要勤换,量不够让浅笑来找我。”

夏如烟感激地点点头,“谢谢竹封医生。”

“怎么声音这么没劲儿,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不对,大厅已经放不下人,这个一个大好的地方被某人的馊主意搞出了一个难民处,果然,花语国对她的影响太大!“要不我扶你出去坐坐吧,你也休息休息,这里是厨房,不利于你休息。”

正在负责擦盘子的浅笑的圆眼突然一蹬,手上的动作一僵,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一样不可思议地微转身,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一男一女,看着两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又半信半疑地转过了身,直至星昂问浅笑拿盘子装菜,浅笑才停止了一阵脑补的画面。“哇塞,冷冻人,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好香哦。”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没事,浅笑机灵地补了一句以防被人反问,那可就不好了。;-)

安静的夜也来临,竹帮的帮派不像其他的流派那样集中,在夏如烟当家了之后,撤掉了帮会的规定,而是换成了有事通知的这一理念,这样一是保护竹帮的整体性不被破坏,二是让别人猜不透竹帮的具体聚团位置,三则是保护竹帮的兄弟。

在和竹封凛浅聊没多久后,夏如烟独自在坐在房外花园的休息处,拿着手机在组建着信息,“薛蔚然已逃,大家注意,现我和几个弟兄重伤在薛府,还有劳其他弟兄去下黑山街,处理兄弟后世,如烟感激不尽!”这条信息被复制到了多个通讯软件中,然后几乎半秒不到,就得到了铺天盖地的回复、支持和鼓励,一滴泪落下,转瞬眼前的迷蒙就化作一股嗜血的寒气。

夏季的夜在没有风的吹动下变得很是闷热,汗水就和雨水没什么区别。

薛蔚然从黑山街的房子里逃出来后,也不敢叫出租车,生怕会被哪个竹帮的兄弟遇见然后就此遭害。“夏如烟,算你狠,看来以后竹帮,”原本从家里逃跑的时候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输成这么一副丢脸的德性,拖鞋的鞋底早已磨成了一张薄纸,给自己的行动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只能小心地沿着路边肮脏不堪的草丛里步步惊心,“必定会昌盛啊!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倏地前后左右见鬼似地冲出来一些穿着便衣的人,“你们要干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薛蔚然即使落魄窘困,也不会放下自己愚蠢的自尊,底气十足地轻蔑笑着,“怎么,夏如烟通知你们了吗?所以要来杀我吗?”

“哟,堂堂黑山街娱乐一条龙的曾经当家之主薛蔚然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在下,”双手抱拳后摆出一副十分敬畏的半鞠躬,嘴里的笑容却是越放越大,“佩,佩服!哈哈哈哈……”对于这样明着的嘲讽和落井下石,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薛蔚然自然不会甘之如饴,当然,也不会去回嘲回去,而是淡定地自嘲了一番,“是啊,我都这样了,还真的是挺惨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多抱抱我家侄子的大腿咯!”

因为四周被人紧紧围困,而刚才发话的那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是躲在了某处,即使借着高处微弱光芒地点缀,阴影始终挥散不去,脸上倒也坦然,薛蔚然见自己的话并未得到礼貌的回应,而是刺耳到不行的嗤笑声,嘴里冷哼,“看你应该不是竹帮的人,不过你居然能笑,看来你的心胸应该挺宽广的,居然喜欢搜集屎,果然啊,自己也没比屎干净到哪里去。”

笑声在薛蔚然从说屎开始便陆续消停了,直至现在那个藏在暗黑中的人都未坑一声,随之取代安静的是一种不明且令人发寒的诡异,就连围困他的人都有些不淡定地咽了下几口口水,眼神也有些闪烁,“我沉默的魅力还真是无可阻挡,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是晦气,”眼前站着的两个男子从身后感应到一股逼人的寒气,两人相互对视眼后逐渐分开,紧接着一道还算敞亮的光线渐渐驱散了黑暗。

“你是?”薛蔚然很是诧异,他混迹黑帮多年,只是这个人并不如他刚才的所听到后,与脑海中所想象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别,明明就是一副温柔的贵公子模样,长相出挑但是棱角分明,五官很柔和,看不出一丝是干着血腥这饭碗的人,直至听到一个出名的人名时,他才有些回过神来,“是S让我来接您的,您的叛逃一事已经传遍整个地下社会,所以,”干练迷人的嗓音在此处特意停顿了下,“我家主人让我来接您,说是要安顿好您,千万不要让别人把你给抓住了。”

“S”在薛蔚然的印象里是个十足的神秘人物,就像带着拨云不能见日的感觉,坊间对他也有很多关于他的流传,至于有多少可信度,他虽不得而知,但是他能肯定一点的是,身上那个宝恐怕是保不住了,本来紧张的心情在听到刚才那番话时有些放慢了下来,可是一想到宝没了,他又觉得受不了,尤其是那场和赵权的交易,自己信誓旦旦的出尔反尔难道终将成为自己倒霉的铺垫吗?

见人沉默,一声温和听着让人十分舒服地叮咛回荡在空气里,有心的人只会听的越来越寒颤,而无脑的人则是以为这只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家主人之所以救你并不是你想得那么好心,而是,你背叛了你们的协议。”语气淡淡地,本来也不是他的事,但是后面的收尾工作却由他来做,令他在讲到背叛这两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声音,“所以我家主人的意思是,一手交货一手保你平安。”

“假如我不交呢?”现在情况紧急,但是薛蔚然依旧不肯放弃,不死心地追问,却没有为自己的那个出尔反尔的交易做出任何解释。

“哼!果然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心只想着怎么做生意,却将客服做的和一滩堆不起来的烂泥一样。”男人突然感到有些烦躁,耐心也渐失,“本想我以为你应该知趣,但是,依旧放不开啊,没事,我家主人严令过,即使收回失败也不能动你,所以,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说完即可转身,轻喊一声“收工,让人自身自灭去吧,我们走。”

“是!”整齐地应答后,站在原地的薛蔚然依旧在纠结,但是他精明如他,给自己留条退路是不会有坏处的。

“请告诉我您的姓名和地址,我想通了定会登门,”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还登什么门拜什么访,已然现下落魄,于是仓惶地立即改口,“假如不方便,也可以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假如我有需要我一定联系你。”说的很是诚恳,腰也是半鞠着,看人如此地礼貌,男人就悄悄地说了句,“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到明天晚上的六点作为截至,想通了就到慈爱医院的二十七楼来找我,名字,沈贤。”

“得类,谢谢沈兄弟的相助,还望您将今天和我的对话和S通报一声,以免我怕S误会些什么。”低沉的脸其实是惊讶的,因为他没想到沈贤居然会如此痛快地爆出自己的信息,而且语气笃定,底气也很硬,显然很难像是虚报的,看来,S的人还是有点靠谱。

“哼,你别想太多,想通了尽管来,要是不来,你也放心,S不会做什么,后面就靠你自己了,薛伯。”说完就走了。当一直笼罩着自己的阴影渐渐消逝,终于有几丝明亮的光束照着自己了,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说了这么多,体力也消耗了不少,然后从脸上开始就下起了一场“暴雨。”不禁摇头感叹世事无常,谁也不可能称霸一方,“薛蔚然啊薛蔚然,难怪你女儿看不起你!怎么办,到底是给还是留呢?”

围剿好薛蔚然后,沈贤和其他弟兄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后,便急忙打开车门,“砰”地用理一带,一个用力地拉档,直冲往慈爱医院。“唉,怎么和他们说,那个沈贤已经被自己干死了,永远回不来咯!”自言自语完后,车里的安静逐渐被越发猖狂的笑声给垄断,沈贤对着上方的反光镜捋了捋额前的斜刘海,精致地眼一如既往地渗透着柔波。

第一百零七章 变动

今晚的夜有些闷,星星也个个像是鳖一样的缩在夜空的阴影下,就是不肯露脸,所以星辰看到这样的“美景”,心中已是气门郁结了,可是左肩上的沉重感却还是令自己郁闷的心适当地缓冲了些,这样踏实的感觉令自己有些惶恐,也有些期待。手温柔地抚过白皙却不漂亮甚至说是毫无特点的侧脸,很轻,悄悄地划过,而正放松地躺在肩上的那张沉睡的脸依旧在沉睡,丝毫没有别的动静。

对于迟纯的感觉,星辰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那令自己悔恨终身的母亲的那种强烈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令自己压抑,碰上了迟纯那种刚毅地正能量和不服输的刚硬气质,又不禁令自己反思,也许在天上的母亲,或许想让自己更加开心吧,毕竟慈爱是她的一贯作风,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迟纯,难道,我,我,你要不做我妹妹还是情人?哪个比较合适呢?”轻声呢喃后,星辰只觉得自己在说个什么鬼,然后紧张地用力摇头否定道,不行,无论迟纯什么身份,只要是跟着自己,那么迟纯和迟冬太危险了。

忽然感到有什么外力在晃动着自己,原本熟睡的意识被这动静弄得渐渐消散,眼睛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明亮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暗暗的光,和眼前寂静着的绿林。“为什么你不叫我?”手懒洋洋地比划着,边比划边猛打着哈欠,仿佛根本就没睡醒似的,“天都黑了,我们要不去看下沈贤吧?”

“沈贤没事,前面你睡的时候像个死猪,怎么劝都不醒,后来我万般无奈下委托了个美女护士,去帮我看看,看完后说没事,还在睡,所以我就没再继续叫醒你了,让你安心的休息。”迟纯原本还有些困意在听完星辰的一番解释后便全无了,却无意唤醒了体内的那只猛兽,而且还挺凶猛的,“咕噜咕噜咕噜……”

“走,想吃什么?”星辰的剪一轻,便猜想到某个好强死要面子的人终究还是屈服于人性的软弱之下,嘴边小心地扬起笑容,他怕万一真笑了,可就止不住这个笑声了,到时候自己的眼前又将是一双手和自己比来比去,看的他眼花,“要不去吃那个羽国菜,那里的清蒸料理锅看上去还不错?”

迟纯本来很羞涩地低头不肯抬起的脸被星辰这么一说,身体里的猛兽俨然很是期待,于是“咕噜咕噜……”地大喊起来!

“噗!哈哈哈哈……”这回星辰是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眼泪和话语齐飞,“你要再不起来,我就笑饱了!哈哈哈哈!”迟纯有个特性,那就是对于任何事都抱着路到桥头自然直的自然法则,终于还是靠着自己倔强的个性硬着头皮抬起了头,轻扫了眼笑的正欢的星辰,而后就走了。星辰则是笑的腰都块直不起来了,但是保护是他的第一原则,便稍微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步伐有些踉跄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被星辰杠上了,相处的氛围总感觉有着一双精致的眼冷嘲热讽地看着她,而且今天的星辰,从去餐厅的路上,到吃饭的过程,再到回去病房的路上,嘴巴就没平过,一直在向上翘着,“真是活见鬼了!难道你没有这样的遭遇吗?!有这么好笑吗?!”果然不出星辰所料,眼里竟是十根指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看的自己眼花缭乱。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个女孩子不应该这么小气,小心嫁不出去!”一讲到这,也不知是星辰自己在作死还是这件事真的这么值得回味,“上次你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而且我见你也没这么理直气壮地去怼人家啊!干嘛,看我好欺负啊!”

见人一下由笑脸变成了比死尸还臭的表情,迟纯的手先是僵在了空中一会,接着拿下转过身,然后独自一人地走着,整个氛围闷闷地,本来还只是开个玩笑的星辰又是一脸郁闷,今夜的星空这么磨磨唧唧地亮着就算了,现在这个开个玩笑,都能搞成一副我在欺负人的样子,唉,星辰不禁捂脸仰天感叹,“做男人好难啊!”

还没感叹多长时间,口袋里传出一阵悠扬的铃声,星辰赶紧掏出电话,眼里在闪过屏幕上的标注内容时,眼睛一亮,整个人一扫刚才的阴霾,“怎么样,师傅,可以搞成了不?是不是明天开工?”迟纯听到后面的欣喜声不禁停住了脚步,而后回身探去,就看见星辰像是在拜菩萨一样地感激点头,一脸诧异,于是正想走上前问,结果星辰却领先她一步,“我的店下周又可以正常营业了!耶!”

听到这个消息后,迟纯也是相当觉得欣慰了,自从店被砸了之后,不对,是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她自己虽然不信这个,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有迟冬的存在,在他们待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那就等大家一切都安好之后就走吧。

“在想什么呢?”星辰因为好消息的灌输所以自己的心情和血气也是格外的舒畅,再加上一头火红的头发配上精致洋气的五官,整个人现在的气场和一个超红的超模没什么区别,典型的花样贵族男子。

他俩现在站在的位置已经偏向于人有些多的住院区外围了,本来星辰就长得惹眼,穿的还“花枝招展”的,就刚才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整个过程就差没被呛死,因为她总觉得有什么让她觉得超级不舒服的,这几天只要和他在一起吃饭必定吃的也不舒心,所以肚子才老是饿,没想到结果还被人反咬一口,嘲笑自己是大胃王。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反正没多久自己就会离开了,也不在乎这些了。抱着一定离开的决心后再来面向星辰这张绝美的俊颜和其他的一切,她的心仿佛退了潮似的,不再是那么忧伤和沉重,反而更加放松了。接着一手揽过星辰的手肘,边拖着人一起进了住院部。

时间是什么?时间就是能把锋利的一切都变得温柔,而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光,到底是人在一声旅途中的泪光还是指引着方向的灯光呢?

“小安,怎么还不回去,明天还有个采访,好好休息备战。”同事流璃见“拼命三娘”仍旧在撰写着某个女性杂志的情感专栏,忍不住呵斥,因为已经是近晚上九点的时间,地铁的末班时间在这个青山街最晚运行至晚上九点十分,而且赵小安的家必定得搭这般地铁,所以再不提醒,恐怕某人又要第二天迟到然后被高管给骂一通。

“小安,走啦,!地铁末班时间要到啦!和我一起走!快!”琉璃再次提醒赵小安,口吻急迫,可是人依旧安安稳稳地屁股落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而自己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了,我走了,你要是明天再迟到,休想让我再替你编借口了!”实在是受不了女强人的作风,琉璃则奋力一甩门,又气又急地出了门!因为她来不及了!

赵小安此刻灵感爆棚,哪顾得了那么多,只得快速写文,然后交稿,奋力敲打着键盘,荧蓝色的光芒映衬着和圆滚滚的可爱边框眼镜,凌乱的头发上到处都是用便利贴和笔卷来固定发型的,整个人就像是中了一种叫“神经病”的毒一样,夜深人静配着这样凌乱的发型和皱巴巴的衣服,简直是就像是个落魄却激进的作家。

“滴滴。”桌上的手机突然一亮,赵小安的手依旧敲打键盘,眼睛斜晲了一眼,本来还平静的眼波突然闪过一丝冰冷,终于打完最后一个字后,两手交握高于头,而后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又是扭扭头,等肩颈稍微放松了下后,才终于拿起了一直闪亮着的桌上的手机,“呵,四十八条信息和二十个未接来电?这是疯了吗?”

回拨了电话,“喂,小安,救救你老子,你老子现在不行了,我现在都没地方住,你接济下我吧,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耽误你太久的。”赵小安拿下眼睛,边听着传入耳里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嘴角抹过一丝熟悉的讥笑,“薛蔚然,这个时候你倒认起亲来了,”眸色一暗,眼角渐露鄙夷,“倒是和我说说出了什么大事了,我再考虑是不是要救你。”

电话那头的薛蔚然除了低声下气外,也只好忍气吞声,谁让当初的自己因为干涉赵小安的恋情而使得赵小安跟他一刀两断,再也不和她联系,可是为了面子,对外宣传她去国外读书,还说的有模有样的,哼,回想这一切,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他喝西北风了。

薛蔚然简要地讲述了自己“倒闭”的过程,虽然他知道这个老来女是不会同情他的,没想到说完后他差点就要把手机丢了出去!

无情!太无情!

“亲爱的薛蔚然先生,那么您就自生自灭吧,如果您敢来骚扰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可以找浅浩然先生帮忙!”

第一百零八章 甜蜜

“行,你就拿折磨老子当你的爱好好了!”说完薛蔚然顶着被盯得满头是苞的蚊子块一脸不爽地拿着一台破旧的电话,回瞪着现在夜深人静的前方,除了被路灯照的绿得鲜亮的树木和一些木凳子外,只有,“先生,请把电话还给我吧。”坐在一旁的一个满身臭味的流浪汉。

望着流浪汉乌黑的脸和长有近五尺的灰黑色的胡须,心里是一阵阵哇凉哇凉的,感慨万千的同时,胸口某处的有点滑滑的触感,令自己感到头疼,“现在是女儿也找不到,小老婆也走了,薛蔚然,你真的走投无路了吗?!”一旁年纪十分大的流浪汉却不禁连连拍手叫好,嘴里还吐着现世报等字句,听的薛蔚然十分火大,连一个流浪汉都可以欺负自己,行,“我大的弄不死,就你这样的,我不信我搞不定!”

流浪汉本以为既然人落魄到此处,而且笃定他肯定不会得罪自己,因为他需要他的帮助啊,不然睡哪儿呢?“你来搞试试,你以后还得靠流浪汉来做你后盾呢?”老头子模仿着那些唱戏的人,撩了几把胡子,有模有样地唱了起来,“做人要善良点,以免哪天被人捅了刀子,就是你现世报的那天。”

唱的那个津津有味啊,薛蔚然原本想恐吓下就算了,可是见老头子真把自己当成一块宝了,立马抡起拳头,疾速地挥打了过去,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有力,没几下把老头子给打的云里雾里接着不幸地昏了过去,“好了,你再把人打死了,真的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这声音,薛蔚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手也僵在空中,“小安?”

“这里可不比家里,你就凑活着睡吧。”赵小安从公园把薛蔚然撩回来之后就直接往家里带,根本就来不及收拾,“来来来,屁股挪一挪,我内裤在下面了,那可是干净的!”用力从脏到不行的裤子地下拉出了条蓝色的蕾丝勾边的内裤,然后用力地大甩特甩一番,嫌弃地看了眼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薛蔚然,“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说话还有没有分寸!都怪你妈小时候尽宠你,才把你搞成这幅德行!”薛蔚然不甘心地回嘴,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刚回来见赵小安的家里乱成这样,赶紧先洗了把手,帮她把地上茶几上的垃圾往垃圾桶里倒,“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邋遢成这样,是不是不打算嫁人了?”

语气里有着自己最讨厌的叨叨,这种叨叨在赵小安看来,除了能听之外,根本就连点屁都用不上,一点营养的躯壳都没成形,还好意思指点她这她那,哼,“我这里没男士的衣服,你自己随便捡着穿,赶快洗洗睡了!”不耐烦地说完,赵小安就席地而坐起来,打开电脑,继续赶着稿子,薛蔚然也真的是拣不出一点点适合自己穿的,只能免为其难硬着头皮里捡出运动服来遮了。

望着沈贤熟睡的脸,星辰的脸上又划过一阵好笑,不禁和身后站在窗台上看着星空的迟纯吐槽起来,“我也好想这么睡,太舒服了简直就是,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想到明天该干的活,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而迟纯则是一脸晦暗地沉默,并不发表意见,“明天我还得去看装修,我草,真的是大工程,可惜你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然就让你陪我一起去了。”

“什么任务?”见迟纯终于有个像样的反应了,看到一双熟悉的手映入眼帘,终于轻吐了一口气出来,“就是照顾沈贤啊!浅笑和星昂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还有那个竹封凛也是,也不见踪影,像是说好似的集体消失,我也是!”算了算了,不能想不能像,好不容易舒坦点的胃再一生气,恐怕又要遭“报应”了,忍子头上一把刀,自己得拿稳了。

迟纯则是轻拍了下星辰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迟纯自己清楚,这个想法早就应该就有了,可惜得之不易的愉悦生活却让她失去了理智,露出浅浅的笑,眼里射出柔和的光,嘴角向上扬,“明天我陪你去,迟冬我已经拖邻居在照顾了,那邻居人也不错,我想,她是不会再介意我在丢给她几天的。”

终于熬过漫长的一夜,浅笑慢吞吞地起身,一下捶捶腰,一下蹲蹲,在身后书岑的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健身的麻瓜在练着天书一样的运动,忍不住摇头笑道。望着仍旧呈深蓝色的黎明,书岑的心里就越发觉得眼前的景象和他所认识的浅笑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在他的调查里和他所接触的浅笑,就是一个咋咋呼呼又十分敏感却很照顾他人感受的女孩,她不开朗,而是身上一直有着像此刻深蓝色却怎么也摸不透的光一样,总给人淡淡的忧伤却又很神秘,因为她什么事也不说,如果换做自己也同样经历一遍,恐怕早就误入歧途或者自己抑郁而死了吧。

如果当时在受伤的时候遇见了她,恐怕他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幅不死不活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浅笑,绝对不会是星昂的女友!而是他的!“在想什么?”一声冷风从耳边刮来,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有这样独特的气质了,“没什么。”书岑自认为自己有很多不足,可是不足再多,也知道,礼貌和客气是人活着的必需用品,才不会像身边的某人一样不懂事故。

“我劝你别想了,她是不会喜欢你的,而我,”星昂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起来,直直地看着那个熟悉的且有些瘦弱的背脊,“即使有一天她真的喜欢上你了,那恭喜你,你将会见到是具新鲜的死尸。”声音冷冽,透着不容否定的坚硬,也不给身旁人反驳的机会。

这句话让书岑的脸色有些黯然,但是仍旧不解,“你对喜欢的人掌控欲这么强,不是每个女生都会受得了的,我不会和你抢她,”说道这里,身子往斜前的方向测了测,瞄了眼正缩在厨房门前一角的夏如烟,“可是,一旦你们要是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我的承诺恐怕就要打破了,据我所知,你的前女友一向喜欢惹事,你要不去管管。”

“如烟不会的,我了解她。”星昂虽然不知道夏如烟到底经历了哪些事情才会变成自己看到的和书岑所讲的那种阴狠狡诈的人,但是,他希望她没变,“我相信她。”

浅笑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些毛毛的,“该不会?”果然不出所料,这次好像又多了个人,不再只是星昂了,而且还多了个书岑,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的,不会,“我也得罪了他们吗?”浅笑一脸的莫名和稀里糊涂,如何想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书岑的了,不过她已经不能多想太多了。

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令她不禁难受地蹲下身子,接着一个迅速地腾空,让她吓一跳,差点就要喊出声,再细看一张完美俊逸地侧脸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看着他冷冷的脸色和态度,就知道自己等会少不了“好言好语”了。书岑也不拦住正欲上楼的星昂,自己则是从某处的沙发上拿过一条毯子,走到了夏如烟跟前,轻轻地替她盖上。

“喂,冷冻人,你又要干嘛?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哦!谢绝亲亲!”浅笑见两人已经上了两楼,然后又去了那间今天差点令她腿软和窒息的房间,赶紧发声,“听到了没!不然我就一拳打爆你的头!”忽然一双亮丽迷人的琥珀色的眼和自己对上,本来还算理直气壮的声势一下弱成灰,“你好好休息,一累好像你就会这样,先睡会吧。”

星昂把浅笑小心翼翼地放在被扒光的床垫上,自己也顺势躺了下去,一手揽过浅笑的头和臂膀,将她整个人“塞”在自己温热的怀里,然后紧紧地箍住,死死地抱着。可是人毕竟是要呼吸的呀,“冷,冷冻人,太,太紧了!”浅笑除了无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星昂的举动。

本来是一件好端端浪漫的事,却差点就成了杀人事件,想到这她就觉得喜欢星昂,这个身子还得强壮些,要是像夏如烟那般瘦弱,估计活不过五秒了吧。星昂只是稍微松开了些身子,然后继续紧紧地裹住,丝毫不给浅笑任何余地。

浅笑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我热,大哥,你是想闷我做熟食啊!”话音刚落,星昂立即离开了床,赶紧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个遥控器,“滴”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机器震动的声音,然后将遥控器往床上一扔,接着自己再躺了下去,继续将人紧紧地揽在怀里,“遥控器自己拿着,想调自己搁,这下可以了吧。”

望着星昂面无表情闭目着的脸,浅笑再也反驳不出话,而是主动将自己的身子往星昂的怀里靠,声音闷闷地,“你头野蛮霸道的狼!除了用蛮力,还会做什么!”

星昂则是心安理得地睡着,一点也不理会怀里的娇嗔。

第一百零九章 记者会

浅家豪宅。

自从浅笑挑明了莫若琪和浅浩然的事后,浅笑然就再也没和莫若琪说过一句话,莫若琪始终都是提醒吊胆地,对于浅浩然的任何事她都从来不过问,什么样的危险他们没经历过,就连被打成那样的浅笑的房间,她都费心心思的原封不动给妥妥地还原了。

“浅先生,你不吃早饭再出门吗?”莫若琪看着穿着打扮得体的浅笑然一脸沉重地直冲门口,话也不说,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忍不住关心,见浅浩然依旧不理,莫若琪原以为还是沉默时,在门口的玄关处,却传来一声紧张的叮咛,“去把浅笑给我找回来!要是今天看不到那个臭丫头,你也就别在浅家待了!”“砰!”门被重重地关上,安静诺大的空间里到处回荡着不容拒绝的声音。

门关上的那刻,浅浩然的身影有丝停顿,但是别无他法,他不能让浅笑再继续深深地误会下去。“浅先生,发布会在上午十一点,主持的是我们环球媒体集团的赵小安,就是上次采访过您的那个短发小姐。”赵权拎过浅浩然手上的包,和浅浩然一起并行直走,脸上严肃,直至两人来到豪华车前,惯例地赵权先扫视了下周围,而后把浅浩然护送进车。

赵权开车看了有一会儿了,见反光镜里的浅浩然依旧面色沉重,如果说莫若琪不方便问,但是他笃定浅浩然一定不会逃避他的回答。“浅先生,抱歉,我因为家事所以离开了几天,是不是给您添了些麻烦?”面对赵权的“关心”,浅浩然终于露出了些笑容,依旧沉默地摇摇头回应。

“浅先生,我知道我等会的做法是犯您的大忌的,可是我还是想问,在我回去的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口吻很是小心翼翼,但是问的决心很明显,浅浩然一向反感别人问他的私事,所以,在他的事业版图有一块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公关,可是明知虎在前,偏向虎山行,浅浩然当下对于赵权的态度虽然冷淡,却也不说什么,因为他认为赵权的关心是正常的,是把他当作主人的一种礼貌问候。

“你去调查下S这个人和他背后的事业版图,我想,是时候再次扩展下其他的事业了。”赵权听后趁着浅浩然望着窗外的一瞬有一抹不明的笑容掠过嘴边,“好,收到!”就这样,车里又继续恢复着以往沉闷的氛围,向环球媒体大楼开去,一下车,浅浩然先是上了顶楼办了会公,然后和今天的主持发布会的赵小安又对了下稿,“浅先生,我觉得这句去掉会比较好,因为这个关乎您的私事了。”

“家事还是得讲点,不然恐怕就会给媒体杜撰的机会了,你又不是不懂?”对于赵小安的良心提议浅浩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拍掉,这让赵小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是作为员工的她,只有从良的份没有反驳的权利,这点还是很清楚的,“行,好的,那么您在翻第二页的最下面那个问题,这里的问题是需要澄清下关于您和竹帮的合作的传言?”

“不用,让他去,我会回答的。”等到赵小安再扫了眼媒体的提问后,便点了下头示意出去了。看着那扇被关起的门,浅浩然原本舒展的眉头一下又皱紧,倒不是前面赵小安有不对的地方,而是他也看了这几稿纸,里面关于他事业版图的问题提得十分尖锐,但是赵小安刚才做了个聪明的举动,那就是拿其中典型的问题去试探自己的底限,如果自己没有问题,那么,也代表着他会如实回答这些问题。

紧张的时刻终究没有让浅浩然空闲太久,在环球大楼的三层大厅被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声、拥挤声和照相机拍照的声音等其他的声音,各种杂声无缝隙地切换,几乎震得整个大厅都要摇摇欲坠的感觉,“来了,来了!浅先生,看这里看这里!”

有眼尖的媒体瞄到了正从一边角落突然走出来穿着得体的浅浩然,立马举着相机大喊,大家也纷纷朝你那个方向望去,就见刚才在办公室里还眉头紧锁地阴沉的浅浩然立马喜笑颜开,像是见到一群自己的孩子般露出类似于慈爱和关怀的笑容。

在记者的簇拥下,赵权碍于浅浩然来之前的命令,任何事都得宽容以待,所以他才没对那些记者发火。在他眼里看来,这根本就是在挤人海,自己的胳膊和额头也被机器撞得有不同程度的淤血块,而浅浩然就跟不用说了,直至进了大厅被厅里安保依次“安排”了之后,才像退了潮似的乖乖就位。

“各位久等了,现在关于浅浩然先生个人的发布会正式开始,大家有问题可以提问,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哦,后续浅先生会和大家再来讲解下后续的事业发展和版图,以及我们的贵宾登场。”

率先提问的是第一排最右边的男记者,只见吊牌上写着《花语早晨》的字样,“我先来,浅先生,”浅浩然寻声看去,率先入眼的是记者的吊牌,脸色不禁倏地沉了一下, 但只是很快掠过,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浅先生,请问您这次居然投资Z区的改造计划,这明显不是您的个人作风,请问是否是您的产业出了什么问题?例如说您旗下的环球媒体公司,具花语财经对于贵司公款的披露,很显然,已经近三年来呈持续亏损状态,请问是否是这样呢?”

浅浩然的脸上笑的更欢了,仔细地斟酌了下,只是吐出一句,“要不你来我的媒体公司下工作?怎么样?”接着将视线收回,又再次面向了许多媒体,可是下面的很多人都呆滞了,因为,太短了,这要是句句都这样,记者还怎么回去交差,很快地,有些敏感的记者就在下面交头接耳起来。

“下一个,媒体时间还剩十三分钟,大家都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加紧速度吧。”赵小安不客气地补刀,眼下的记者这才有些回过神,只是,大家的热情度并没有之前那么高了,很显然是因为大家的要出的牌都被浅浩然的阵势给打断了,“我提问!”

这个记者是来自前面刚才那个记者所提及的《花语财经》的主编,“浅先生,您是商业帝皇这点大家都不否认,可是,您的经济来源据我们的专业财经分析师分析,好像不只是您所报道的那么简单,因为很大一部分在您每年发布的财政表上并未体现,还请您详细解释下,谢谢。”

这问题一出,记者圈一片哗然,当然,在台上的几位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呈现不一样的状态,最为明显的恐怕就是赵小安了,谁都知道当时赵小安当时曾任职于《花语财经》的编辑,当时有段时间却突然爆出了赵小安的身世,从而搞的赵小安丢了工作,而这个人此时就站在眼前,并且还是主编。

“哇哦,主编,没想到你把知识文化都用在暗讽上啊,好招好招”,赵小安露出分明的脸看向一侧正用善意的眼神也在看她的浅浩然,她知道,浅浩然在警告她,“浅先生,那您就接招吧。”说的轻巧和随意,好似朋友一般的交流。

浅浩然在赵小安不在乎的转身后,立即将身子靠向了些立式话筒,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答,“我的确有很多副业,但是这个公家知道就好了,至于一本杂志,恐怕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好,下一位。”浅浩然一出手,直接就是用商人的态度解决,他的利益就是和媒体亲近并且达到宣传的效果。

很快的,以这样的速度,期间提了非常多的问题,但无论怎么尖酸刻薄,都被浅浩然给化解了,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浅浩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次,没再掩饰,因为记者说他的成功有故事,包括他的女儿有爆料者说是假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记者还提到,希望浅浩然能够举证下,这样,大家也不用传来传去,并且还说,神秘是留给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叫神秘的。

面对这个问题,浅浩然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而赵小安则是恨不得把这个记者的嘴巴给划两刀,明明和通稿上的不一样,通稿上哪写的这么明目张胆,而且立意也完全的变味了,本来她记得明明就是家庭对浅浩然的贡献和作用是什么。

还未继续深入想,“咳咳!”浅浩然在沉默后先是轻咳两声,也不知道是节目效果还是个人喜好所致,浅浩然接下去的回答就像是如来佛祖的大掌,一记下去就算再凹凸不平的地方也照样被抹得平平的,“我有女儿,是真实的毋庸置疑,她是花语国的志愿医生,浅笑,你们可以去查,其余的不多做回答。”

寥寥数语后,浅浩然脸上突然又多出了一抹笑意,“好了,今天的关于我个人的媒体访问到次为止,接下来,才是我们发布会真正的目的。”

“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地产界大亨,齐云烈先生!”媒体又是一片哗然,这都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是不妨碍他们的热烈鼓掌,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次又是强强联手的组合,想必定会对商界又一次大地震的影响力。

第一百一十章 多年的恩怨

在万千瞩目下,齐云烈身着深蓝色高级定制西装配着淡灰色的领带,手配知名的奢华钻表,一身贵气豪华的打扮更加衬得气质高贵。

俊朗无害的帅气五官搭配一头黑色时尚的发型,整个人就像是从异世界走出来的漫撕男。

下面的女记者无不一一感叹,口水都流了不知几条了。

出众的打扮把身旁气质干练的老狐狸浅浩然的老练气场给完全灭死了,大家把更多的注意力移至在齐云烈的身上,从而忽略了此次发布会的真正目的。

不过,面对这样的后生可畏的景象,浅浩然倒是微微一笑,绅士地走到齐云烈旁恭请其坐下,随后自己也悠悠地坐在齐云烈的身旁,坐下的同时瞥了眼赵小安。

赵小安立马接收信号,“好了,各位媒体朋友,今天的发布会主要的内容,还请看大屏幕。”

身后约有十米长高六米的大屏幕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Z区改造开发计划的合作案,Z城和城的共同迈向小康城市的打造之路。”

媒体们入迷地看着屏幕里显示的内容,嘴边止不住地感叹政府对于二线城市的一带一路的上心,看的个个人心振奋,浅浩然则是满足地把这些媒体的反应欣然收入眼底。

“怎么样?伯父,”正举起茶杯要喝一口,耳边却传来得意的声音,“这样不止能够为你的商业帝国蒙上一层软糯的爱心影子,还能为你个人的魅力增添些光彩。”

浅浩然想身旁正笑的势在必得的齐云烈瞥了眼,随后将眼神收了回来,继续喝着自己的热茶。

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在轻抿一口后,无关痛痒地说,“对啊,没办法,我的女儿这么优秀,所以我当然更得优秀些。”

这话要是落在旁人耳里并且知道齐云烈的意图后,定是觉得齐云烈的马屁功夫很是到位。

可是这话听的齐云烈耳里却觉得十分刺耳,不甘地凑向了浅浩然的耳边,慢慢地吐着薄唇里的一言一句。

只见在说的过程中,浅浩然的脸色有一刹那变得煞白,就连一向淡定的眼眸都闪过一丝致命的冷冽。

“哟,你看,这俩人合作了起来,我们池氏可得抓紧了,阿裴。”

沈涵芝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也从前方挂墙的LED电视里收回了视线,优雅地转过椅子。

目光沉稳地看向眼神依旧紧盯着电视里直播不放却面色冰冷的人。

见人的目光依旧,这倒给了沈涵芝一个欣赏良人的好机会,毕竟,除了工作之外,平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碰见池裴。

背后的巨大落地窗户将明亮的阳光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下来,而坐落于阳光下的,并不是这个正坐如针毡对待事业面色沉稳和冷静而在私事上如同和尚的池裴,是他身后的一片看似渺小却至关重要的,“天下”。

池氏能够走到今日并且成为全球企业的十强,不光光是依靠沈家的财力物力,更多靠的是池裴的眼见和独断才能走的这么远。

自从那个人走掉之后,现在的池裴原本干净的双手也沾染了不少血腥和黑暗的墨汁。

而自从和她结婚后,他的做法和眼观都比从前变得更甚。

望着那如上天精心被雕琢过的精致侧脸和精致的天然流水线,沈涵芝一面感叹着时光岁月十分厚爱这个男人,心里很是窃喜。

但有阳光的地方必有阴影的存在,而那个阴影则是自己的私欲造成的,若不是那天的意外,恐怕,池裴,也不会变得那么孤僻,和那么成功吧。

二十年前,也是和从前一样的晴天,但并不是夏天,而是一个暖春的明亮午后,Z城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她到现在还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搭配着驼色的针织长裙和驼色的高跟鞋,“蹬蹬蹬”地用力踩着楼梯向目标方向走去,整幢楼到处都是她的踩踏的回荡声。

她爬了一层有一层,一层又一层,直至满脸出了薄汗才终于看到一间正倒挂着一副破图“福”子的一扇旧门。

“开门!”“砰砰砰!”“开门!”

原本就已经冻僵的身体哪还会有知觉,手更别说了,只管用力拍,反正不用负责任,该管的不是她。

终于在一阵猛烈的狂击后,终于门开了,藏在门后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和一对充满惊恐的眼,“进来说吧,孩子在发烧,别吵醒他。”

女人小心翼翼地把沈涵芝请进门,直至关上门的时候握着门把的手仍旧隐隐在颤抖。

“有什么事吗?”

女人在转过身时,用粗糙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湿腻泪痕,随后眼里的惊恐也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决绝。

没错,这个戏码就是小三逼宫,但是正宫不肯的精彩桥段。

想到此处,沈涵芝的五官一下就扭曲起来,这个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

可是却又是控制不了的悼念,那个曾经的正宫、也是池裴此生最爱的女人,。

听闻于笑然坚定平稳的嗓音,沈涵芝更加气急败坏,直接破口大骂,边骂还边死拽着本就纤细如骨于笑然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阿裴现在的事业不能没有我,我也爱他,并且他也爱我,你何苦死死纠缠,给你一笔高额的赡养费带着你的乖儿子远走高飞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这么强呢?!你是觉得你做对了什么还是什么救世主?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婊子!”

于笑然被沈涵芝说得脸色发青,就连苍白的嘴唇都被“抹”上了不一样的带着血腥味道的嫣红,嘴里只是弱弱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们一定会有恶报的。”

沈涵芝听闻反倒脸色变得有些欢乐,没错,就是欢乐,“对啊,我们一定会有恶报的,那也是我们,我和池裴,但是,”眼睛微眯,目光透露出不可改变的坚定不移,原本温婉清纯的脸正散发着迫人的震慑,“你却不一样,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你,所以,趁老娘的心情好的时候赶快走,不然,别逼我翻脸不认人,趁着池裴还对你有点愧疚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利用,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原本自己要走的,本打算着见好就收的,可是,自己却怎么也脱不了身了,反而是干架干上了瘾,越发不能松手,便继续如同着了魔般的破口大骂,以至于池寒在房间里默默地看着自己对于笑然的举动她都没发现。

无论于笑然当时是处于什么状态,她都是只顾着自己的发泄,眼里却没有他人。

即使到了现在她都觉得,那天,她骂的不是于笑然,也不是池裴,而是,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

在那天痛快地骂完后,于笑然也就丧命了。

丧命的原因有她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在池裴吧,忙碌的她竟然不知自己心爱的妻子居然患上了产后抑郁,本来好好治疗家人陪伴和包容下,顶多再开点药就可以治愈的,但是那时的池裴却没有这样的宽容心,对于事业的攻进令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所以,在那段时间,她正好有个缝隙可以钻。

所以,趁着池裴和于笑然闹矛盾的时候,自己借着机会把池裴灌醉了。

所以,顺便发生了关系。

于是趁着池裴还来不及处理的时候,原本这个看起来老实乖乖的于笑然会在自己的威慑下劝退。

哪知道,这一劝,竟把人直接劝进了天堂,也把池裴逼上了和尚的不归路和另一条就连自己都害怕的那条黑路。

“在想什么呢?”池裴见喊了沈涵芝多次后未果,直接低吼,但是磁性性感的声音依旧绅士,不带一点威胁,给人的感觉顶多就是口气重了点,但是不至于生气的地步。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什么池氏是可以做的。”沈涵芝敛起幽暗的目光,从而用明亮的正视回应着眼前的男人,展颜轻笑道。

和沈涵芝生活了也有些年头在了,池裴当然知道沈涵芝刚才暗沉的目光代表着什么,只是他视而不见也不想面对罢了。

因为自己已然是个成熟的中年人,不再是当下的小年轻了,爱情、愧疚、对与错等感官类的东西对他来说,和废弃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我想这次要不直接和浅家联姻,或许会更好,你说呢?”

“什么?联姻?”沈涵芝对于这件事就一直反对,可是池裴居然完全不死心,她也是真的无可奈何。

即使她没有资格,但是愧疚感一直深埋于她心中,她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你知道浅浩然的背景和手段吗?他可是无往不利的商人啊!你想过池寒没有,到头来被他反咬一口,赔掉池氏也就算了,可是,那毁掉的是池寒的一辈子!一辈子!”

边说边时不时地拍掌于桌来示威,丝毫不把池裴难看的脸色和捉摸不透的表情放在眼里,“怎么,你想说我没有资格管是吗?”

沈涵芝反倒是一脸轻松地走到落地窗前,用手敲了敲玻璃,俯瞰着窗外渺小的建筑物,语气尽显苦涩,“如果我能够有跳下去的勇气,我一定不管,连你我都懒得理,只是,你和浅浩然的恩怨,可不可以不要把下一代扯进去?池寒本就没了妈,还有你这么个冷漠的爸,能不能给孩子一点空间,我即使做的再不对,至少,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情绪、事业、爱情以及其他等等,但是你,却一一干涉,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得把人逼上绝路才满意吗?!我最敬爱的池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各就其位

“哈哈哈哈……”

当沈涵芝咄咄逼人地说着心声,池裴原本平静地嘴角却突然上扬起来,在沈涵芝说完的时候,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啊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越笑越大声,越笑也越用力,整个人像是发了狂似的大笑着。

沈涵芝对于池裴的笑的开怀,反而心中越是觉得无奈,可是,这样下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呢?

“等池寒结婚了,我要确定他的婚姻是幸福的,”眸光向下沉了片刻,而后继续看向笑的乐不可支的男人,口吻甚是温和,不再有之前的咄咄逼人,“我们就离婚吧,至于财产,你看着分,我无所谓,给我留点够用的生活费和棺材本就够了,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求,你看着办。”

说完沈涵芝深叹了口气,可是身体和心情却又是无比的轻松。

是债总归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就看老天的了,而自己能弥补的就尽量弥补,至于其他的,就和她无关了。

接着回身看着坐在豪华昂贵的皮椅里依旧开怀笑得激动和颤抖的人,沈涵芝也笑了……

这个笑无关其他,而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直至门被关上,那个笑声才戛然而止,转而换上的是一副骇人的峻脸。

相比池裴的阴晴不定和冷漠,他的儿子可就实诚多了,和队员一块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吃着部队火锅。

即使屋里的空调已经调低了很多,但是屋内依旧是热气腾腾,队员们都大口大口地吃着火辣的食物。

“唉,池队,我们明天就回老部门了,但是这里却还是要我们管,你说这个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你那个关系户不靠谱啊!”

刘旭边津津有味地嗦溜着刚从锅里捞上来的火红火红的肥肠,一边嘴巴咕叽咕叽地动嚼着着食物,可是语气却是非常认真,因为据他了解,现在的刑侦二科也是个狠角色,不比他们差,而且里面的一个叫做魏杰的,年纪比他稍长些,但是……人家好歹是队长啊!

哪像他。

一想到这里,悲伤的BGM自动开启,看了眼正在忙活着手机的某人,吃在嘴里滑溜溜地肥肠瞬间无味。

而且,还很苦,比苦瓜还苦,苦到深处自然是想哭啊!

可是还未来得及要哭,池寒的一席话直接让他想死了的心都有。

“人家能这么帮我们就很不错了,而且,我们之所以回去,主要是查浅浩然的,如果查不到,那我们就继续回到这里,该干嘛就干嘛,而且永不能回归。”

说道这里,所谓利害关系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所有的人只是停顿了一会后,手上的动作又继续了起来,完全没当回事,这样的举措令池寒很是惊讶,就连坐在一旁都听的想要吐血的刘旭都感到甚是不可思议,他的内心可是反对的啊!

他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活在生活科!

仿佛是听到了刘旭强烈的心声,池寒倒是没问大家,反而最先和刘旭商讨了起来,“其他人我暂后,你怎么看?刘旭,老实说,不行就不行,我到时和关系户说一下,直接帮你转科,你看看你要去哪里,一起告诉我就行。”

“哇塞,老大,你对刘旭可真是亲儿子啊!”

贾丽倒是率先抬眼了,嘴里嚼着香肠,整个脸因为辣和热的关系而显得红通通地,看上去也没了连日熬夜的泛黄皮肤,而是显得人更加精神了,对于池寒对刘旭的体恤,她可是妥妥地不开心,而且还很桑心,“难道因为我们年轻还有可发展前途,所以你就不管我们了,而是先去拯救你的大熊猫吗?”

刘旭听闻立马筷子扔去,不过,只是做了个动作而已,藏在佯装愤怒的底下则是调皮,“你怎么知道熊猫的日子就一定好过了,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氛围一下变得异常安静起来,除了锅里的水声沸腾的频率正紧张的跳动着,语气一下变得很轻很谨慎,“我是熊猫。”

说完除了池寒外,其余的所有人员先是不屑和失望地“切”了声,然后忽然簇拥而上,直接把刘旭围得水泄不通。

池寒本来一开始想解释的并且劝架的,然后见事态发展严重,便抽身这场莫名奇妙的战役了,用十分关怀地笑容看着刘旭看向他的求救眼神。

然后走向窗边,侧靠着墙,继续掏出手机,点开刚才未看完的新闻,“环球企业和齐氏共同开发Z城,势要将Z城打造成第二个城。”

看看这个标题池寒都觉得很是搞笑,但是再往下看,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感逐渐加重,那就是池氏和环球之间彻底决裂了。这

两家从来不会公开和谁合作的。

再怎么样也是私下静悄悄的,不会在明面上公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每次听闻那个女人,也就是所谓的后妈和他的父亲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下,所以,总觉得这个会不会和浅浩然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次的合作会不会对池氏造成什么影响?

尽管已经离家也有些年头了,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事情发生的太多,往事的执念依旧像刺一样深深地扎根在心底,可是保护罩却不再是那么地厚。

“希望这次回去,不要碰到那个神经病才好,”

可是,事实还真的不是如他所愿,他还没回去,池家的二小姐就已经将池家闹得是天翻地覆不肯罢休,原因?

是因为在池寒这边受了气呗,而且还是被人狠狠地侮辱,这个耻辱对于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来说,还真不是盖的,失恋的痛又未愈,加上上次那天狼狈回去也就算了,被路人藐视也就算了,还居然遇到一个顶真的要死的警察,拖这人的福,还居然再次进了公安局,然后搞得自己在Z公安局彻底红了!

“我不吃!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再有第二次我就不会顾念我妈的面子!直接把你扫地出门!”

’这不,又再对着个对她毕恭毕敬地人发着脾气,王妈早已习惯,还是将她准备好的三明治和果汁放在了靠近门口的地方,然后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遭到一阵袭击,连被池霜扔了两个抱枕,虽然抱枕软,但是也砸的王妈的脑袋有些晕。

除了叹气,能够做的,也没有什么了,他们这家人,平时几乎就不交流,更别说下人了,这个时候,她还真的点想他了。

自从他不住了家里后,生活的气息就一下被荒诞的安静给扑灭了。

“算了,我们的小少爷,恐怕是很难回来咯!”王妈望着日渐暗沉的白天,边抹了下眼角酸涩的泪。

“我最亲爱的老婆,我回来了!老婆你在哪里啊?”这个声音,熟悉的让人激动,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调皮鬼会这么喊她。

王妈怕是幻听,但是脚上却像是装了马达似的,飞速下楼,直至门口的正中央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小少爷”

原本安静诺大的客厅瞬间被一阵哀嚎声给垄断了……

“池寒,你个臭小子,看我不怎么打死你!”

“王妈,你轻点,我难得回来,你就不想好好看看我!”

“臭小子!你居然抛下我一个人独自逍遥快活!”

“哎呀,呜,疼!小弟弟疼!你是存心不让我留后代是吗……”

慈爱医院的高级VIP病房。

现在的阳光不比白天,已经被逐渐上升的黄昏给冲淡了许多,变得很是柔和,看着泛黄的犹如枯叶颜色的光线,沈贤紧皱得眉头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无力,炯亮的明眸变得有些空洞,正在呆呆地望着某处,像是失了魂似的。

“叮叮叮叮~”床边的柜子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乐,侧身去拿抽屉里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一串显示为乱码字样的号码,遂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为难,“我说,铁警官,你要的东西离我们具体交货的时间不还有三天吗,您打来不会是要催我的吧?”

沈贤嘴里很是委屈但是心里却是一片对铁柱的谩骂声,原因是这个铁柱在对自己的需求上一向都很激进,他可没在上面少吃苦头。

而电话的那头粗矿的声音却依然带着些愉悦的口吻,丝毫没有被沈贤的委屈影响到,反而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了,“你知道我的个性的,原本你都会提早,但是为什么这次慢了,而且一定要掐点呢?我可警告你,把你搞掉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别以为那个厨师让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我让你闭嘴!不要和我提那个懦夫!”

原本一脸的无精打采突然变得有些暴躁,声音里充满着不满且还带着些谩骂,“你可以要记得,给你这些资料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别把老子的客气当作福气,听见了吗?!”

“行行行,你们都是我的大佬,我这边急”,电话里另头的铁柱也甚是无奈,他可是急需,不然等事情一切都开展起来了,一切恐怕就太晚了,所以他必须尽快拿到手,好给池寒一点活路,“你上次说的那个魏杰不是真正的魏杰,那真正的魏杰在哪?是不是已经咳嚓了?还有那个浅笑,你不是要爆她和浅浩然之间的秘密给我吗?拿东西我都等了快小半年了,你搜集好资讯了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误判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沈贤好像误解了些什么,笑的前仰后翻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说任何的话,电话里的那头的怒斥声和谩骂声反倒高涨了他的某种情绪,忽然笑声停止,原本笑的肆意和张狂的脸倏地面无表情,眼里透着深不可测的鄙夷,冷静地絮叨着,“我说你都等了那么久了,再多等下,你会死吗?铁副处长?”

即使如此解释,却依旧灭不了电话另头的火焰,这时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把那个嘴里不断喷火也不懂得适可而止的人的皮给扒得精光,可是现下的他,越低调越好,因为他可不想再过多地曝露出些什么端倪,从而再放了那个软弱的家伙出来。

一想到他在乎的致命点,一向骄傲如孔雀的“沈贤”反倒好心劝慰,“你要的这些东西你自己都难搞了,这又何况是我?谁能保证不出个意外呢?对不?所以啊,副处长,关于浅笑、浅浩然的资料我自然是到手了并且确保无误,我会交给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听闻“沈贤”的辩驳,铁柱的性子也试着缓和了些,语气也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有一点闪失就会彻底得罪那个比天气还要善变的沈贤,只得硬着头皮稍微放下些身子,而且,“无论理由是什么,你都最好尽快给我,现下形势急迫,我也不想逼你,你看,我哪次逼过你,这不被逼急了吗?!”是的,池寒那边再也推脱不掉,连令都下了,他得比池寒更早得到具体的证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对,这个态度才对嘛?”沈贤原本邪魅僵硬的脸也显得有些缓和,“另外,为了我的自身安全考虑,你帮我把那个家伙的病例和医生买个通,我不希望有什么差池,别和我说什么公职在身不方便的理由,这个你去搞定!”

“你家主人不帮你了?”电话那头铁柱粗矿的嗓音显得有狐疑,但是却闻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氛围,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有些轻飘。沈贤非一般人,他的每个五官都带着过滤系统,灵敏地耳朵早就嗅到了藏在铁柱话语里些许不易令人察觉的开心,嘴巴刚欲张开,但是脑海穿来一阵又一阵的头痛,眼前的景象被分成了几片局部影响,而突变的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软弱的家伙并未放弃,而是在试图挣扎和反抗。

“你别得意,那场火灾,你可是当事的警官,副处长,这件事,可没多少人愿意翻出来的。”即使状况非常糟糕,但是他是谁,他才是身体真正的主人,对于那些干扰自己的“人”自己除了压制和忍耐,在当下别无他法,只得先硬是装着自己没事,“池裴和浅浩然,他们俩的事若曝光,根本就不足以平民愤,而当事的凶手,才是最被应该苛责的,不是吗?”

“好了,我等你消息,你好好休息吧,听你的声音状态不是很好。”铁柱见人刹不住车,赶紧先掐断,免得自己的耳里再添些让自己堵心的话,挂完电话,便从一座废场里出来,二十年了,周边依旧是围着鲜艳的黄色警戒线。

当出警戒时,再回身望了眼那烧的一干二净的非常,心里的五味杂陈就如同气球一样,只要多看一眼,那颗令自己难受的种子随着每一次的呼吸令这个难受越来越大,“如果这就是你的命,那么,无论我做什么,或者你爸爸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希望你能挺住,池寒。”

从废宅出去,裤袋里又传来一阵震动声。“这个变态怎么这么变态,心情好就理你,心情不好就把你当空气,”点了下手机,原以为是沈贤,但却是池寒发来的一条信息,看到信息上的内容后,本来烦躁的心情一下灰飞烟灭,然后开心地摁着手机,嘴里又矫情地抱怨,“这个池寒,还真会哄人,得,我就去会会老友们!”

没错,老友们,Z公安局的废柴部门,就业率几乎为零的生活科,自从池寒的一次任务严重失败后,就被朱祥祥调配到了这个清静的部门,然后就这群嘴里正吃着热辣食物的一群人就开启了人的本性,那就是懒惰。

他此刻好歹是副处长吧,除了不认识他的几个年轻的警员,在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个个都起立问好,不顾形象地擦着嘴和整理仪容仪表,就除了一个中年男子啃着滚烫鲜辣的肥肠,一个劲儿地张着嘴喊好吃,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一眼,难道曾经的称兄道弟,就成为嫉妒的牺牲品了吗?“刘旭,我,看看我,副处长,铁柱,你也给我点面,快站起来!给老子鞠躬!”

圈外的朋友一听就知道这俩人有故事,但是碍于大家都是新人,又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脸尬笑和尬看着道不明的氛围。在大家左看看右看看了一会后,晨靖率先发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刘队,就和人副处打个招呼,就算以前不和,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这话让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晴琴还拉了拉晨靖的手,轻声责怪晨靖说话太直,就连一向孤僻冷静的贾丽都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刘旭反倒是斜晲了眼晨靖,但是脸上依旧面不改色,嘴里的肥肠早就滑溜溜地顺下胃里了,接着水土不服地站起,然后……对着晨靖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念念有词,“谢谢您的关心。”

全员都傻了,觉得刘旭脑子一定是被烫坏了吧,晨靖在刘旭对他深鞠躬的时候不禁身体颤了下然后猛吞了几下口水,再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洛秋言等人,大家都是莫名地四目相对,然后齐齐对向了又无所顾忌地坐下继续挑着锅里的食物,一副胃口大开的享受样子。

“好啦,你们别看了,他就这样,自尊心受不了,”铁柱则是心里是哭天喊地的无奈,但是脸上仍旧摆出一副宽容微笑的模样,“你们大家坐,一起吃,来来来,坐。”谁让自己是大佬呢,职位摆在这,那么心胸的宽大就要对的起这个职位。至于两人的过往,灭不了,就随缘吧。

铁柱也就随着大众一起坐下了,好巧不巧,刘旭的这些队员还真的是神助攻,直接暗搓搓地换位把他往“冤家”那边推,既然木已成舟,行吧,他就勉为其难地坐下吧,这一坐吧,心中的愧疚感就莫名地滋生了出来。

其实,就是关于今天刚去过的事发之地,也就是那场震惊Z城的火灾事故,当时的他,因为过于想要表现且认为证据足够,就直接结案了,而当时自己的好兄弟却不认可自己的意见,为此还和自己闹掰,更要命地是在结案陈词的发布会上,直接冲进了直播会议室,搞的整个局子都感到十分不适,所以,最后,就沦落到了永远不能升职的潜规则。

而那件案子原定的凶手,是隔壁邻居的智障少年,因为这个少年和受害者有着一定的摩擦,再加上邻里皆知,因为是老区,也没什么摄像头,加上证人的证词十足充分,而且当时全城轰动,这个案子又分到自己的组,全局上上下下都盯着,所以站住先机是十分重要的,而那个证人,却成为如今推翻这个案子的重要关键人物。

“怎么,你又去过那里了?”刘旭的一番冷静拷问令身旁正在盯着碗里的食物发呆的铁柱终于收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

“对,看看自己犯的错,看还有没有办法可以挽救?”说道这连自己都受不了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可笑之极,少年在监狱才没呆几天就遭到狱友的殴打,然后自杀,而其苦命的父母也受不了这个打击,纷纷病倒,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而自己,居然在这里则是轻飘飘地说了句看看自己犯得错,“呵,可笑,真可笑!”

“是啊,你是挺可笑的,而且会不会太晚了,兄弟”刘旭虽然一直都没在状态,但是毕竟铁柱是自己曾经的好兄弟,多年过去,而默契却依旧保留着,“我已经放弃这个案子了,你自己小心点,据我当时了解,这个少年的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我知道,当这个少年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铁柱语气里藏不住的懊悔感情刘旭不是不知道,可是时过境迁,很多时候,这种懊悔对于逝世的人来说,是极为残忍的,也是最没用的,因为,人都不在了,你在说给谁听呢?

刘旭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而是用力地拍了下铁柱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是嘲讽,“这个结果不是你造成的,但是如今的局面却有一半你的功劳,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力往狂澜吧。”说完就出去抽烟了,空气里又是一片诡异地安静,只有铁锅里汤汁的沸腾声,和晨靖、洛秋言以及晴琴的一脸莫名,除了贾丽之外。

在帮池寒黑浅浩然的电脑时所发现的某个意外的东西今天终于得到了解答,她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如果可以,她希望池寒不要发现,不过,听铁柱刚才话里的意思,池寒发现是迟早的问题,不过,更令她担忧的,他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浅笑吗?如果他知道这个事实的话……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重手

想到这里贾丽便当下手中的东西默默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点开电脑的界面,重启了某个系统,再打开时,一个用黑色字体特比标注的大标题赫然出现在眼前,“Z城M区的火灾事故是否是被邪灵诅咒的结果?凶手及起一家在事发当天七日内全部暴毙身亡!”然后在这篇独家大版面及报道的右下角,则是出现了两个极为英俊的男子正齐齐向事发地点看去,面色沉重,而在其中男子的身后,竟瑟缩地躲着一个小孩。

“贾丽,这谁啊?”一声冷不丁地询问从身后传来,她心里虽然很是惊慌,因为,这个是不能透露的,但是又幸好是她,“洛洛,以后找老公千万别找这个这样的,你看看,多丑。”贾丽面不改色地关起了页面,随后从椅子站起身,回身轻擦过洛秋言的肩膀后,脸上露出不明的笑容,“把你的心思藏藏好,别老喜欢丑男。”

洛秋言其实就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句妈卖批,被人兜出了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的,她以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居然被这个精怪的贾丽给兜了个底朝天。贾丽的这番话巧妙地转移了洛秋言的视线,并且她笃定洛秋言是不会对界面上的东西感兴趣,且……她也记不住!

瞧,这一切别贾丽算的正好,此刻洛秋言把她拉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正进行思想教育工作,而大家的目光只是有时候瞥瞥她们,对于这样的行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因为相比洛秋言又因为对贾丽的口无遮拦给贾丽弄到角落去训话了。至于洛秋言为什么那么爱作弄贾丽,大家的理解是,因为贾丽比较孤僻,而洛秋言则应该可能是要去帮助贾丽去掉性格上的杂质,好让她多融入些团队氛围。

“你怎么知道的?”洛秋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题,“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面对洛秋言的发问,贾丽则是一笑而过,然后换上平常一样的冷脸,只是口吻,却很温暖,“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居然不喜欢晨靖那样的小伙子,反而会暗恋一个邋邋遢遢而且行事冲动的刘旭,这个,你做好准备,毕竟刘旭可不能接受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所以,也没打算怎么着,就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谢谢你的关心。”贾丽的劝慰不擅于隐藏自己的个性,所以即使态度不再冷淡,但是那个铿锵有力的口吻要是还了旁人,定以为是在站着说话腰不疼地看好戏,“池寒,他好像喜欢那个浅笑,你就这么打算等下去吗?”

讲到感情,是女人一辈子都绕不开的话题,女人有个特点,只要有一点点共鸣,即使两个人曾经是多么的不对盘或者是讨厌对方,只要有共鸣,甚至是感情的共鸣,就可以让两个尴尬的人从而变得不尴尬,所以,对于洛秋言的指点,贾丽并没有抗拒,而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安慰,这个只有单恋的女人才知道的苦。

而被她们暗恋的人,一个就在眼前啃着令她有点反胃的肥肠,嘴边满嘴油腻,而另一个总是给人漂泊不定且神神秘秘的迷雾感,让人抓不住却又不舍得放手,不,是根本放不了了手,但是这个人,也许只有在他喜欢的人的面前,才会有让人觉得有归属感吧……

“你和那个浅笑怎么样拉?”

“噗!”嘴里刚吞进的一口甜汤一下就“血喷”了出来,溅得桌上满是脏兮兮的水,“刘妈,你要不要这么激进啊,我才刚踏进家门一步,你都没问过我到底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从我进门开始,除了打我就是审问我?!”池寒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撩起刘妈的围裙在嘴边狠狠擦了几下,然后澄澈的黑眸望向熟悉却比从前更加苍老的眼角,“刘妈,为什么你总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面上,我早就能动手就不和您瞎逼逼了!”

“啪!啪!啪!”很好,说完当下的一刻,刘妈有些粗糙的手就直接向着有些薄但是却很硬朗的身子下了狠手,边打边骂,“我可不会看在你是男是女的面上就放过你!”打了几下,刘妈一是嫌手疼,二是没有在池寒身上摸出肉,便于心不忍只好作罢,望着池寒一副笑眯眯的贱贱模样,仿佛在告诉她,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的倔强又搞笑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拿起远处的抹布,将池寒遗留在桌上的污渍仔细地擦着。

池寒见刘妈万事仔细的模样不但没有逊于从前,反而是更加地小心翼翼,心中很是不舒服,“你过的怎么样?我爸就不说了,他也不管,那个小三和小三的女儿呢?是不是欺负你?有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决不轻饶她们!尤其是那个小作精!”

“你在说什么呢?你他妈给我闭嘴!你个讨人厌的小畜生!没爹没妈没人爱!你能活成这样还得多感谢你上辈子,积了这么多的福才能活的这么好!”句句戳心但是池寒却丝毫不理会从别处传来的作妖声,而是继续喝着碗里的甜汤,和刘妈继续说笑。

这可把池霜给急坏了,直接拔下脚边的脱鞋,欲要出手的时候,却被人先发制人了,“把你的东西给我收回去!要是你敢扔过来,就别怪我不看在你小三老妈的面上了!”刘妈看人也是有点怒了,赶紧在推搡了下池寒,眼里充满着不该,还有些责怪,然后快速欲要跑向池霜那里,结果才刚起身自己的额头就中彩了。

“刘妈,你没事吧。”池寒现下是没空和这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争执着什么,看到刘妈的额角上一坨红色,他真的很想过去揍死这个肇事者,可是,他得忍,因为……池裴回来了,并且站在门口很久了,只是自己不想打招呼,可惜某人却没这么幸运了,因为池裴最讨厌不懂礼貌的人,这个原因还得归功沈涵芝,在关切刘妈的伤势的同时,有一抹笑容从焦急的脸上掠过。

池霜正纳闷池寒怎么会没反应时,结果,报应来了,她看到了报应,对此她也是懵了,“爸爸爸……爸,”边说边无意识地再次肯定了正穿着西装笔挺犹如审判官一样冷冷地站在门口的池裴,她的身体已经抖得很厉害,其实,当她还没确认完全是池裴前,她就在担心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了。

“怎么,你抖什么?”池裴的声音不咸不淡,语气平常,进了门后穿上拖鞋,“刘妈。”轻唤一声,刘妈听的那是一抖,但是没闲工夫去顾其他,只得先是听令过去,然后结果池裴的包裹和西装外套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池先生,我没事,让你费心了。”

池裴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领带,犀利的眼神有所迟缓,转而被一种未知的平缓给逐渐取代,“你们下去吧,我和池霜有话要说,”,紧接着平静的眼眸却变得动荡起来,想起了什么后,一把扯下领带,直接往边上一扔,转头看了眼刘妈,“把我的家伙拿过来。”

当池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池寒就后悔了,他以为池霜要是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从小到大,一直都被自己算计着的池霜却只会弱弱地搞笑地反抗着自己,但是,却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而他,却借着池裴的念旧和不得已,一直在逼迫着一个未成熟还如孩子一样的池霜。

“算了吧,都多大了,你有空吗?我找你有事。”为了按住这场暴风雨的开关,池寒也是在冒险,可是等来的却是如同死寂一样的沉默,而刘妈也是担心接下来池裴要做的事,所以本能地守在池裴的不远处,看接下来万一出什么事,自己是否可以去帮下忙,没想到池寒先开口了。

“刘妈。”池裴却没理会池寒的阻止,而是又一声冷静的呼唤,只是这次呼唤里明显感觉到一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和不耐,刘妈本身就够慌得了,再被池裴这么一威胁,吓得手里的包和外套都掉在了地上,池寒见刘妈的样子,忍不住呵斥池裴的行为,“要拿自己去拿,刘妈可经不起你大老板的威胁。”

池寒主动拿起地上的包和衣服,接着目光柔和地看着刘妈,轻声说道,“刘妈,你先下去准备晚饭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我留下吃饭的,你可得趁着时间早赶紧给我准备去,去去去!赶紧走!”池寒轻易地就把刘妈赶紧了厨房后,再把包和外套放在客厅的衣柜存放处,只是,才一个转身而已,身后的凄厉声便撕心裂肺地展开了起来。

“你使劲打,我是小三的女儿,你使劲打,打我也是打你自己,记得,下手别轻,你往死里打!”身上传来接连不断地攻击,感觉骨头都要被打碎的那种感觉时隔了十年又回来了,池霜边骂但是身体还是本能地向别处移动,躲避着池裴手中的椅子。

“你根本就是畜生!和那个小畜生一样!畜生畜生畜生!还打我,有什么资格!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事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可是池霜从一出生就决定了她必定是恶果,不会是任何一种寓言的比喻,就是恶果。自从她懂事以来,看着别的女同学要么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要么就捧在手心里就怕化了的珍惜,而池霜的父亲池裴,一向以冷淡和漠视见长,成绩和个人生活他都不管,偏偏在“礼貌”上,对整个家庭都是严加死守,只要谁坏了规矩,那就是找死。

池霜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被打的满身淤青却不仍旧不服软,依旧死扛,“你根本就是畜生!和那个小畜生一样!畜生畜生畜生!还打我,有什么资格!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嘛?!你以为我想做你女儿,他妈当初要不是你的小三老婆和刘妈一直拽我,我早就谢天谢地投胎去了,还用得着见你吗?”正欲准备继续下重手的池裴,却突然停止了动作,而是将手中的椅子直接向旁边一扔,一个甩手的巴掌掌掴在池霜布满“五颜六色”的脸上。

“够了,别打了!”池寒直接挡在了池霜的身前,所以欲要再继续落下巴掌的那双抬得高高的手也就没有落下。按照以往,池裴绝不会是这么粗暴的人,刚才池霜的话想必也是憋了很久在肚子里,所以这对池裴的火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根本不给自己留退路,每次都这样,这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先上去!晚饭我让刘妈给你送上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池霜本想反驳的,池寒的口吻简直是嫌弃的不能再嫌弃,可是当充满愤恨的眼神扫荡下那张英俊且诚意满满的脸上,和那双如黑珍珠般剔透纯净的眼神,彻底瓦解了她最后的反抗,强忍着泪水有些抖颤地独自走上了旋转楼梯。

池寒用眼神默送着池霜看起来十分无助且孤寂的瘦弱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而后眼神一改刚才的柔软,锋利地目光扫荡着池裴极为英俊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种暴打女人的行为可是违法人权的,别以为是女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前小的时候大家没办法所以才纵容你,但是不好意思,我现在的职业你也是知道的,所以,请池总不要知法犯法。”

“呵,你这话最好自己好好保管吧,保不定哪天你自己会用到。”池裴那手背擦了下额角的汗,然后整个人像是什么事情也发生过一样的丢了一句别多管闲事后,就上了楼去。就冲这个毫不悔改的态度,在警局里早就被他玩得半死,哪轮得到还有说话的地步!可是,这是他老子,伦理道德总是要讲的,算了算了。

瞧见人已经上了一半的楼梯,池寒本来要去厨房安慰下刘妈的,但是脑子犹如被人敲了个铃铛一样,瞬间脑海就复苏了些什么,赶紧向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池裴那儿跑去,边跑还边大喊,“等一下,我有事找你谈,谈完我要回去工作!走慢点!”

就这样,一路像个橡皮糖一样尾随着池裴进了一个诺大宽敞却又十分简单的卧室,除了床和必要的橱柜,就连电脑和电话这些必备的电子产品也不见踪影,“哟,想不到你卧室还挺干净的!”池寒只是嫌弃地吐槽了下,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因为自打母亲去世后,即使娶了沈涵芝后,有了池霜后,他的世界仿佛依旧这么冷淡,“你俩分居?”

“我前面和你说的话是不是都忘记了?”池裴只是淡淡地开口,将刚煮开的咖啡给池寒倒了一杯,正要递给池寒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但是这换做除池寒外其他人,这个下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哟,我还得真感谢我妈,要不是因为我是我妈生的,估计下场是和那个丫头一样,呵,可笑,”池寒对池裴的内心不是太了解,但是作风嘛,毕竟他是警察,还是能摸透的,“我是看你的床呈现纯白色,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皱痕,手还能在被单的上房感受到些热度,应该是今天刚换过,并且你房间的简洁也透露出,你是个不愿意和世界相处的人,而且,你还很抗拒和别人接触。”

池裴在池寒分析的时候就走向了阳台,望着窗外的一片园景,边喝着咖啡边听着池寒的唠叨,不反对也不应答,更像是放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池寒也喝起了手中的咖啡,见自己的分析没有得到一点认同感和回应,只好奔着自己本身回来的目的和池裴开门建山。“这辈子我没求过你什么,但是有一点,我也就这一点,你务必要帮我。”

天色已近黄昏,灼热的空气直接冲过来,本来就够热的身体更加烦躁了,星辰和迟纯忙活了一天关于店里重新装修的事以及选装修材料等等细节,原本就已经头昏脑涨,大家各自不挑明地留着口气要去沈贤的病房守夜,可是,被这烦躁的炎热再一搅和,他们都懒得动了。

“迟纯,我不想动了,好热啊!好累啊!好困啊!”迟纯也是无奈地拿手擦了下脸上的汗,然后有气无力地走到星辰的身边,强撑着疲惫的手然后依然振力地在空中比划,“不行,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去,问问竹封医生,手术的时间,不能拖下去了,拖一天就是对沈贤的不负责。”

也对,星辰能怎么办,现在事情一堆,本来自己还想把沈贤的手术事宜往后拖一拖,结果这个小聪明居然被迟纯给识破了,“我知道,可是,这个手术就连竹封凛都说只有两成的成功率,我看沈贤现在也挺好的,而且店里的事我得尽快弄完尽快开张,不然哪来的经济,你说对吗?所以……”

“所以让我吃口饭后,我就去医院,怎么样嘛?”星辰此刻边说边向身旁的迟纯撒起娇来,手用力地摇晃着迟纯的手腕,像极了一个喝不到奶的孩子正在嗷嗷大哭的这种感觉,看见星辰被自己逼的没办法,迟纯也就不再刺激下去,而是轻牵起那只躁动被汗浸湿黏糊的手,“好,我们去吃上次浅笑带我们去的那家馄钝店好吗?”

听到吃的,星辰就觉得两眼冒着爱心的泡泡,急忙边点头,拉着迟纯兴奋地往外跑,两手紧紧握着,但是星辰却没察觉跟在其身后的女子的脸,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柿子。炙热的夏天,橙黄色的黄昏一路指引着将他们奔跑的身影。

“今天的的黄昏好像来的比平时特别晚呢?你觉得呢?”夏如烟望着窗外的橙黄色的一大片正侵蚀着原本干净璀璨的蓝天,心里的不舒服的滋味变得更加厚了,然后收回视线看着眼前正在帮她包扎伤口的浅笑,简直是郁闷,“请问浅医生,您的身体应该还没彻底好透吧,我觉得其余的工作我会拜托其他的医护人员做的,你要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不然浅浩然……”

“他不会担心的,这是其一,”未等夏如烟把话讲完,浅笑就直接呛回去,“其二,竹封凛最近应该会去躲躲风声,不会再同意帮你了,至于原因就是他是个医生,而且他的上面和再上面,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意见,这次他自己不小心被家族的人给恰巧碰上了,所以曝露了自己的行踪,至于后面我要说的,你应该都懂了。”

“咔嚓!”正好将围绕夏如烟的伤口的多余的后纱布给剪掉,然后将已经黏在手指上的交代往合并处一黏,“完事!”浅笑如释重负地大呼一口气,然后整理好药箱后,就打算拎箱走人,原本她就没期待夏如烟会在她走的时候会闭嘴,结果,还真是被她料到了,只是……这次,夏如烟的话还真是有点让自己胆战心惊。

“听说你最近的状态不好,劝你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今天你也是忙活了一天了,这些兄弟我已经派人把他们接回去了,所以你也不用忙东忙西的了。”

“哦,好的,那我问下星昂,假如他也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走了,不多打扰您府上了。”浅笑委婉地冲着夏如烟微笑了下,然后十分儒雅地转过身,立即翻了个超级无极大白眼,假如夏如烟看得到,哼,指不定谁威胁谁呢?!

夏如烟对浅笑的玩笑已经是腻烦了,直接吼道,“你别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星昂喜欢你,是,我承认,可是,你又能活多久呢?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浅笑原本再往前踏的脚步猛然停住,双手握紧成拳,很显然,她很不满意夏如烟说的话。

说她有病,她认,说星昂喜欢自己,她也认,毕竟是公认的事实,难以抹灭;可是活多久?要她来管吗?哪有这么着急叫人去见上帝的啊?!

生气地回过身,脸上愤怒,但是嘴角却是一直向上弯的,“夏如烟,你说的话得对得起你的名字,别浪费,还有我又没得罪你,你犯不着为了星昂来诅咒我的命短好吗?有点道德行不行?!”

“你这么和我较劲你觉得有意思吗?浅笑?”夏如烟站起身忿忿地用力踱步到浅笑的跟前,虽然穿着拖鞋并且身姿轻盈,照理还说应该是不会发出明显的踩踏声,但是夏如烟却做到了,而且脚步声是十分铿锵有力,浅笑有些心虚,再想夏如烟会不会真的要对自己怎么样?夏如烟嘴里的话这次是真的让自己惊到了。

“你问问你老爸,你的终身大事如何解决啊?据我所知,好像那个齐云烈挺喜欢你的,都各种逼浅浩然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误会加深

“你这么和我较劲你觉得有意思吗?浅笑?”夏如烟站起身忿忿地用力踱步到浅笑的跟前,虽然穿着拖鞋并且身姿轻盈,照理还说应该是不会发出明显的踩踏声,但是夏如烟却做到了,而且脚步声是十分铿锵有力。

此刻浅笑竟有些心虚,好像这才开始回想着刚才自己所做的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在想夏如烟会不会真的要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之后从夏如烟嘴里吐出来的话这次是真的让自己惊到了,而且令自己很鸭梨山大。

“你问问你老爸,你的终身大事如何解决啊?据我所知,好像那个齐云烈挺喜欢你的,都逼得浅浩然都无路可退了?”双手随意地交叉垂放于傲人的胸前,然后媚笑地看着此刻一脸懵逼并且还很后知后觉的浅笑,嘴里的笑意更甚了,而左眼角下的那颗标志柔弱的精巧泪痣,竟在现下带着几分不安的蛊惑。

“齐云烈?”浅笑在听闻夏如烟的话后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越念越熟悉,越念越有感觉,可是苍天呐,她真的就是卡点卡在这儿了,什么都记不起,只知道这个人她肯定见过但是又不知道在何处碰上的。

缘起在哪儿,而缘灭又在哪儿,浅笑本来没打算放在心上,可是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而且总觉得好像自己有得罪过他。想了半天,就蹦出一句话,“我知道,但是我又不清楚。”“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星昂!”OH MY GOD!

三个人的思想难得统一在一起,那就是此刻!好巧不巧,星昂在下面等着浅笑,想和她说直接立即走,结果硬是等了整整一个小时,赶紧急忙上来,还以为是夏如烟把她怎么了,没想到却听到了一记猛料,尽管在和沈贤一起在浅家那夜他已经听闻过,但是当时的他在乎,可是现在的他不在乎,因为他和浅笑已经确认关系了,他相信她。

但是结果却被人来了句,我知道但是又不清楚这种怪话,一下子就气急了,依他对浅笑的了解,浅笑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显然她和齐云烈两人认识,但是很显然自己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人家倒是好好保存起来。

尤其是今天上午浅浩然的环球企业和齐氏不光是针对政府对Z城和城的开发一起共同进行,据新闻说两人已经在企业的合作商达成了长期合作,这样的举动,很难让自己能够真正的做到忽视,所以他不是不相信浅笑,而是担心浅笑会不会因此又会受一些什么委屈,又会不会因为太过体谅而放弃自己的一些什么。

浅笑见星昂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散,似乎是在透过自己正出神地想着些什么,本能地想解释,但是碍于夏如烟在这,生怕自己的哪句话又会被这个多事的女人翻来覆去地讲,所以就深吸一口气,然后拎着药箱,直接拽着星昂的胳膊,边拖边哄地说,“好了,我出去和你讲,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紧张,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就这样,浅笑成功地连哄带骗地将星昂哄出了房间,直至出了房间,浅笑才终于感觉轻松了点,但是手上的力度却依旧不变,紧紧地揽着星昂的胳膊不肯松开,并且眼神一直很执着在于那张令她心醉的英俊侧脸,生怕某些人感受不到她的哔哔哔。

星昂只是任由浅笑拽着自己,而后闷闷不乐的下去,而楼下只剩十九和书岑在谈话,显然十六的死对十九的打击是巨大的,并且悲伤的心情在脸上一览无遗,整个人就像是多枯萎的草,完全没有一丝生气,浅笑本来不想劝的,因为他男朋友此刻的心情非常差,在病人和情人的思想搏斗之间,终于还是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一直被重力拖着的手突然失去了束缚,刚想往旁边瞧,结果就看见身旁的圆脸女孩突然向前向坐在前方客厅沙发上的书岑那边去,自己反倒成了个局外人。观察了会,望着那个正在担心着别人的女孩,心中的疲乏感油然而生,这个感觉久而久之就会感到窒息,这个感觉,夏如烟也不曾给过他,除了全伯他们,她是第一个给他这样感觉的女孩。

突然,裤袋里传来一阵阵震动,星昂便转身向外面的花园走去,寻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掏出手机,看见一连串陌生的怪异号码,便果断接了起来,“喂,焰叔。”

“星昂,你到底去哪里了?班也不上,我问了全伯,他说你和浅笑在一起,这是真的吗?”电话那头的极具标识的烟嗓根本就不需要多费力,这个声音的气场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显得更加强大和威严,“你和谁谈恋爱都没问题,但是,浅笑不可以,算了,不和你多说这个事”,于是清了清嗓,有些凝重的说,“我这边收到了一个任务,你赶快回来,这次,非同小可,是池裴的二小姐,池霜。”

星昂对杀人早就麻木了,但是除去自己在意的和重视的之外,其余的都不会理会,可是池霜不就是池寒的妹妹嘛?!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最后他可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跑到别人那边去送安慰奖,然后再不经意地闯个祸,给他俩本就艰难的路再添一些石头,星昂慢慢地沿着背后的墙滑落在地,望着窗外泛红的鲜红色的光晕,而脑海里却在想怎么可以平衡这些他所在意的事。

“等会就走了吗?”书岑望着刚才星昂出去的方向不经意地问了句。

“对啊,等会我和他一起走。”说完浅笑继续安慰着身旁的十九,一手轻搭在十九不宽的背上,一手则是紧紧握着十九放在腿上的那双极冰的手,温柔地劝道,“关于你那位兄弟,不要太伤心,好朋友的理想不一定是一致的,你只要记住他的好就可以,毕竟每个人对于现实的选择不同,我也不清楚你俩的感情深厚到什么地步,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伤害你,你也不要太责怪他,毕竟,每个人的生存价值都不是不同的,没有了他,你也是要活下去的,现实可以迷惘,但是,你的人,你的思想,千万不能!”

被浅笑握在手心的那双冰凉的手在浅笑说的时刻变得越来越颤抖,直至浅笑说完,十九依然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就连书岑看到十九这个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在十九这个年纪,依旧是青涩和不懂事的,只知道随着主流的兄弟们一起打打杀杀,整体提心吊胆,就连友情为何物,他都不懂。

其实他一直都很艳羡这些懂得友情亦或者是爱情的人,因为他都不曾经历过,所以,即使岁月可以将他磨练得如此历练,可是,却将他内心本应该存有的柔软打磨得一干二净,直至浅笑的出现,那种不服输又倔强和易妥协的体谅,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和沦陷在这种无果的清香中,所以,和他有些些相似的星昂才会如此喜爱她吧,而且,星昂比他幸运的多。

“书岑,你在看什么?”浅笑不断地给十九在灌输心灵鸡汤时极为需要加一点“盐”,可是,这个“盐”偏偏就是撒不下来,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盐罐头的瓶口不在“食物”上,而是转了个方向,“男人的心态我不太懂,你再帮我整合整合贝,主要是让弟弟开心点,快!”

浅笑边说边用宏光的激烈电波拼命地扫射着书岑满是疤痕的俊毅的脸,边射的时候边咬牙切齿,不过幸好十九从头至尾就没抬眼,不然他的内心一定会更崩溃,浅笑的样子明显表演痕迹过重,虽然话是真心,但是脸上的状态就太过做作,这不,书岑就抗议了,“十九,女人的话不可太过亲信,有什么,我的建议就是,自己想通就可以了,不一定太看人脸色。”

说道看人脸色这四个字时,书岑立马抬头且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正虎瞪着他的那对杏眼,接着很快地脸上闪过一丝悻然的笑,对于书岑这样的行为,浅笑除了报以瞪眼加翻白眼外,也无力抗拒了,谁让这个人是她的朋友呢,而且当下斗嘴不适宜这个有些蓝色的情境。

十九其实对浅笑的话很是触动,有些虽不能理解,但是他还是凭着直觉觉得好像有些能明白,总之,他的当下想法就是先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想别的。

“我先走了,不用送。”

书岑见十九要回去,第一反应建议,“我送你回去,你当下的身子还很虚弱,你住的区离这里很远,我先去拿车,回头门口见。”语气很武断,半点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在客厅专门放药的柜子里取了些东西后,就出门了。

十九却没有立即跟着上前,而是对着在收拾着书岑刚才乱翻后而变得杂乱的柜子冷冷地警告,“我很感激你刚才说的话,但是,书岑也是我很敬爱的大哥,你最好注意点,要是你敢对书岑耍什么花招,你绝对会被我给一顿好好收拾,所以,你给我小心点自己的言行,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第一百一十六章 猫腻

还好没晕,心里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不解地看向脸色虽憔悴但摆出十分倔强不可侵犯的脸的十九,“我拿书岑当好朋友,你想多了,而且书岑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你放心,我已经验证过了。”

十九对于浅笑的解释只当借口,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就出门了。

浅笑也没在意,只是感叹现在的孩子好早熟啊,而且想象力是极其丰富,只要一丢丢信息就可以浮想联翩。

怪不得在花语国正经的媒体没有几个,但是非专业的自媒体多多,新闻的质量那是如火如荼的堪忧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照十九的口吻分析,书岑应该是单身吧,“嗯,要不要给他介绍个试试呢?”

“试什么?浅笑,我发觉你还真的挺爱管闲事的。”

远处传来稳步的楼梯脚步声。

这个声音轻轻地,可是这个嘴里冒出来的话却不如她轻盈好听的脚步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建议你还是回家看看吧,你们家今天应该会很热闹,而且,”夏如烟走到了楼下,此时已经换好了一身轻薄的蕾丝长裙,脸上也抹上了淡妆,眼眸显得更加娇媚了,“今天会有一些重要的来客在浅家享宴,这其中也包括我。”

浅笑看着夏如烟十分自信的模样,直接先是先发制人地撩了一句,“怎么,化了妆换了身衣服就高人一等了,我可好心的提醒你,”说道这里浅笑特意向夏如烟这边走了几步,一副昂首挺胸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样,“向我好好学学,心善才不会那么俗,人才会更美。”

刚才在走向夏如烟的时候,其实浅笑也借着不远处玻璃的反光,看见自己未施粉黛的脸就像个鬼似的,她心里其实很嫉妒,但是又很欣慰,幸好星昂是自己的,所以自己在说话上,底气也足了点,那就缺什么就用什么盖过呗!嘴上也就更加不留情了。

“行,高贵的浅小姐,”夏如烟的口吻充满鄙夷,眼梢带着些刺人的看不起,然后突然看向一旁的玻璃门这里,“星昂,你待会自己走吧,我可得带浅笑小姐去赴宴呢。”

浅笑此刻心里的唾弃和嗤之以鼻真的是犹如海啸般的排山倒海地向她冲去!

这个夏如烟,果然,一见星昂就卖淑女装温柔的,看来,自己对她还真的是太客气了!

可是情节到这里,往往都是男主来问女主话或者确认的对不对,唉!

星昂也没问自己,直接冲夏如烟交代了句路上小心后,就从走了,看都没看一眼,留给自己一个好似决绝的无情背影。

浅笑真的是一个头起码三个炸!

和星昂在一起,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男的,而那个冷冻人就像个矫情的女人,太特么有“女人味”了吧?!

夏如烟的心情倒是随着星昂的冷漠离开出奇地心情大好一片,尤其是看着一路闷闷不已、一脸愁容的浅笑,她别说有多痛快了!

浅笑是没空顾着其他,一路眼里迷惘地望着窗外匆匆的风景,直至周边的风景被一扇对她来说犹如地狱般的黑色栅门给替代时,她的身子不由得一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今天,是一场盛宴,是属于浅浩然生意的私人盛宴,大家都盛装出席,但是只有她,穿的特别不伦不类,即使她不参加关于浅家的任何重要的场合,但是她也明白什么是隆重,什么端庄,而亦或者,什么是丢人。

可是,其他人可没这么想,比如说,齐云烈。

“浅笑,我们又见面了。”

犹如钢琴的中音部深厚醇润的嗓音从自己的上方传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竟是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而这张帅气阳光的俊容,又十分地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她的印象会这么深,就是因为这个好听至极的嗓音犹如块隐形的磁铁潜伏在自己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

“呵,看来你真的忘了,”调皮的口吻里隐藏着些失望和不快,但是脸上依旧洋溢着无所谓的笑容,“那就今天正式认识下吧,我叫齐云烈,是你将来的老公,很高兴认识你,我未来的妻子。”

“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是你未来的妻子,梦没醒还是奶没断?”浅笑本来是想打算好好地认识下或者回顾下,不过,人家可不这么想,看来娶浅浩然女儿的益处还真是诱惑,都自动找上门了,还黏得这么紧。

齐云烈微笑的眼里尽是深不可测,倨傲的姿态并未减少,反而更甚,之前的亲和力一下子恢复到从前,“你的心思太多了,这点还真的很随你父亲,哦,不对,”尖锐的目光再扫荡下了那张正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圆脸,“你比你父亲心思多且也灵活?要不要也学着经经商?”

还未等浅笑回答,在远处一直佯装看报纸的浅浩然倒是憋不住了,“快来吃饭吧,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想必也都很忙。”

齐云烈对浅笑应了声好,那双如刀般骇人冷冽的视线终究还是离开了令他倍感舒心的脸,而心里却满是惆怅,一肚子的苦水。

自己好像真的中了一个叫做浅笑的魔障。

一瞬直奔天堂,一下又掉入地狱,光是刚才简短的对话,他就突然深刻的认知到了,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只是被她看的一身鸡皮疙瘩的浅笑却没有齐云烈的那种飘渺和心动的感觉。

虽然她对齐云烈感觉的伊始像极了对待星昂的,可是却只有遇见和好奇,而接下去的动心、承认却一点都不存在,是人生还是价值观她都不得而知,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只有喜欢。

“笑笑,还发什么愣,”是莫若琪的声音,浅笑原本木讷的脸瞬间转变成一幅操控得当的机械般的笑容,眼底有什么在暗涌,不过也只是浅浅地,并不是很剧烈,“浅先生和客人都在等你吃饭,快过去吧,免得让宾客等太久,浅先生又要发脾气了。”

“好的,琪婶。”浅笑乖巧地走向了客厅的餐桌,而原以为按照浅笑的个性肯定会抵抗一番,结果却是这么从容,而且一脸平静,就连看着她的瞳眸都是那么的清澈,这点,莫若琪很是疑惑。

不过,倒也没想太久,因为客厅那边已经传来动筷的动静,她还得去服侍这些贵客的用餐。

这次的晚宴共有五人,除去浅浩然、赵权和浅笑,另外两个则是显得有那么些不搭调。

一个满嘴的黑色草丛(密密麻麻地胡渣),一个则是一副阴阳怪气却显得很是阳光得体的人。

浅笑边强忍着内心抑制不住的冲动,一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好让自己在这安静的氛围里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嘴边的抽搐看起来特别的引人注目,这不,就被对面的人给点名了。

“浅小姐?”齐云烈优雅地放下筷子,而后双手交握垂放于下巴,饶有深意地望着着对面,黝黑的瞳眸尽是温柔如波,“你是不是看鬼畜看多了,所以中了鬼畜的毒?”

浅笑拿起筷架旁边的餐巾轻擦了下嘴,不紧不慢地放下,像个高贵优雅的大小姐,然后也是有模有样地学着齐云烈的姿势,口吻十分亲昵和娇滴滴。

“讨厌,你最坏坏了,居然这么冲明,等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满脸温柔,眼底却是升起炯炯地小火,目光是充满不屑。

见齐云烈的目光一下变得幽暗,浅笑的心理别提多有滋味,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就被坐在主位上的人个破了盆凉水,“笑笑,不准胡闹,人家齐公子可不是被人随便说说的。”

这话前半句很好,只是后半句,浅笑就感觉出了猫腻,细眉一挑,“看来,浅先生对齐公子很是不满意啊,不知是生意上的还是,婚事?”

说着说着就突然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浅浩然此时刚要伸出去夹菜的筷子也不动声色地缩了回来,而浅笑则是一直逼真且深深地陷在自己奇葩的想法里难以自拔,“那我还不如和这位粗矿的帅哥结婚呢,还能省纸,直接拿毛当纸巾,哈哈哈哈!”

浅浩然的脸色终于还是阴沉了下来,凌冽的目光里被晕上一层灰色的雾,脸上不露声色,看上去怪有些令人胆颤地,而齐云烈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感觉已经沦入地狱,居然把自己和旁边的那个土包子做对?!

他齐云烈的人生,可未真的是因为爱情而变得曲折离奇啊!

King本来吃的好好的,今天的饭也很对自己的胃口,只是,自己一向埋头苦干竟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但是抬眼看到浅笑的这张笑脸时,竟觉得有些可爱,并不反感,总觉得她在开玩笑,所以,也就顺势而为。

“呵呵呵,最近流行这个,你没看过A电影里面的男主嘛,留着密密黑黑的胡子,在我看来就很帅很有味道。”

这几天一直忙着羽国和花语国的毒品交易以及渠道规划,根本就没功夫注重吃的,都是随便打发。

好不容易处理好这些事,突然就被浅浩然给约过来谈生意,顺便再吃饭?

他是真的有点弄不懂了!明明他才是没有契约精神的那个人,怎么还有脸来舔自己?

想归想,但做归做,毕竟,自己也是个生意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家长里短

之前合作的好好的,而且HV新型毒品的诞生绝对是对市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这可不再单单是毒品的问题。

在一开始贩售的时候,不光毒品市场感兴趣,乃至整个医学界、甚至是更大的集团都对这个HV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俗话说的好,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墨和赤做到兼得,包括最新型的科技产品都有缺陷,但是HV就不会。

产品的本身就是完美的,只是在于用的人,该如何处理而已。

可是具有如此广阔前景的宝藏的主人浅浩然和夏如烟却在市场面前突然保持统一的缄默,而要再问他们拿货时,他们统一采取不理甚至忽视的消极态度,这令他很不爽。

要不是碍于自己的事业其他版图再扩展中,他才不会就此罢手。

不过既然人来都来了,那就好好地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外加,浅浩然的女儿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哼,居然这么好玩,那不好好溜一溜就太可惜了些。

见浅笑被他的话逗得乐不可支,KING的心情不自觉变得更好了起来,脸上突然玩味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餐桌的主位,“浅老板,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你也不带我们见识见识,还真会藏,哈哈哈。”

其实KING他说的也没错,浅浩然对浅笑的保密工作简直做到了人类的极致,但是这脸上任谁都看的出来这脸色实在是有些不好,已经阴郁得整个餐桌的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用餐的架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令人不寒而栗的主人位。

“哟,爸,人家胡子叔叔问你话呢,你直说不就好了嘛,说一下又不会死。”

别人多多少少会畏惧些浅浩然,可是作为亲爸的女儿,却丝毫没有这点意识,浅笑的脸上仍旧挂着如向日葵绽放般的温暖明亮的笑容,大眼使劲地眨巴眨巴,再配合特有的表情,脸上看上去很是调皮和可爱。

可是这对男人可能比较有用些吧,毕竟还有两个同性在,所以,浅笑的这句话并没有讨到某人的便宜。

夏如烟的嘴角抹起一丝邪笑,眼角下的那滴精巧的泪痣更为精明的目光多添了几份娇媚,嗓音细腻却甚是听得让人蛊惑,和让口中被点名的人感到些不爽,“是啊,浅先生,看看你们大富人家的女儿,再看看我们这种穷人家,还真的是有些让人郁闷,不过啊,您教育的好,以不至于让你女儿误入歧途,而且您女儿很聪明,嘴还利索,还真是颇具第二个您的风范啊。”

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啊?

浅笑上扬的嘴角明显感到僵硬并且带些抽搐,不冷不热地反驳回去,“没错,我就是那么优秀,这的确是多亏了浅浩然,不过啊,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有个劣根性,不知道夏小姐听说过这个事情吗?”

夏如烟露出一副屏息以待露出好奇的目光看着浅笑,一脸的不知可否,好像感想去却好像又不在意,可是很快,这么不冷不淡的表情突然变得有棱有角了起来。

“孩子什么样,那么多半可以在孩子的身上找出些父母的基因,好的坏的一目了然,不过看夏小姐如今的这番成就,想必是打破了些父母的固定基因吧,例如善良、单纯、专一、宽容,嗯,”浅笑脑袋一歪,故作思索的困难状,然后两眼斜晲着某处,欲言又止了一会,才艰难地吐出些什么,“所以,我很佩服你的夏小姐,劣根性并没有成为你的障碍,反而你把父母的那部分好的给打破了,坏的倒是发扬光大,佩服佩服,我也很想向你学习呢。”

相比夏如烟忽青忽红的媚脸和浅浩然更加变得黑不见底的阴郁眼神,KING倒是满脸欣赏浅笑的言行而止不住地地直直点头。

不过,主人在,他可不能随意发挥什么。

但是,怼人的机会他也不能放过,谁让他俩惹到自己,先出一口爽气再说,后面再看。

“啧啧啧!小丫头,要不要跟着我,你我还放心些,至少你可不会像你老爸那样出尔反尔。”

“行了,行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有什么事,饭后说,行不行,”齐云烈突然拉下然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然后抬眼直直地看着对面的浅笑,语气有些冲,态度也是十分地不满,“我是听出来了,你是在和你爸以及这个女的在怄气,可是麻烦你怄气能不能看下时间,大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这些还不够,身子又向前倾,要不是身体前有桌子,他指不定就向浅笑冲过去,然后再做点什么,可是事实就是,前面就是有阻碍物,就和现实中一样,挪走也需要费很大的精力和物力。

“对不起我错了,来来来,大家吃,别客气,难得我家琪婶准备得如此丰盛,大家可不能浪费,全都给我吃光!”

浅笑接龙速度就和光速一样秒快,说完不看任何人,就自顾自地吃起饭,边吃边赞许着咕咾肉好吃,素材鲜美,冬阴功汤很美味等等。

说也奇怪,大家在浅笑的鼓动下,本是尴尬的气氛瞬间得到巨大的改善,大家也都有些犹豫地再次拿起了筷子,尝着浅笑嘴里说吃的好吃的那些菜。

就连夏如烟都动筷子了,可是浅浩然依旧是闷闷的,筷子握在手心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顿饭,吃的很不舒心,甚至是气都是堆在胸腔里难以抒发。

他始终都不愿承认,自己多年来所塑造的坏父亲的形象,居然只是表面现象,在自己的心理,居然还在乎那份自己拒绝的亲情,在乎那个从前的自己。

现下的天色已经乌黑,而夜空下几乎是一片苍茫和孤寂。

至于池裴和浅浩然的关系,原本是亲如穿着一条裤子的兄弟,但是最后还是形成了两条平行线,两人的故事就和这夜色一样,像个黑洞般让人摸不透。

浅家在办私宴,池家也在办家宴。

至于大长桌上,吃的最为开心的,恐怕就是刘妈了,接下来第二个开心的人,就是沈涵芝了。

沈涵芝随意将黑发用细黑的绳子大约一扎,随意的发型反而更加凸显婉约动人的五官更加俏皮了。

池裴则是安静地坐在主人位,默默地看着花语财经报,眉头皱得极紧,直至在翻报时,无意瞥见某人在啃着一只猪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柔和,眉头倏地松开了,一瞬后温柔和放松便不着痕迹地殆尽了。

“刘妈,你这个葱姜炸猪蹄真的很好吃,可以教我做吗?”

沈涵芝已经尽量保持涵养的礼仪去啃碗里的软糯又韧劲十足的大猪蹄,可是还是不免将孜然粉抹到了嘴角边。

“嘿,我的妈呀,还真是我的妈。”池霜已经扶手撑额的看着坐在身旁的“小三”的自己妈,语气尽显嫌弃和无奈,“麻烦你啃的时候,请注意幅度,你看看你的嘴,比小区流量的那只皮中宝还脏。”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池寒回来只想安静且舒心的吃顿饭,但是一个后妈,一个又是后妈的女儿,明知这两人在一起就不会安静,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为了啃猪蹄这种芝麻粒的小事都可以燃起火苗,他也真是妥妥地服了,“还能不能让我这个外人安静的吃顿饭?尤其是你,到处嚷嚷自己是小三的女儿的你,可不可以安静会,是不是嫌你在警局不够红?是不是想红到发紫?”

这个话前面池霜是想反驳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警局这件事她也觉得自己很丢脸,所以干脆不说话了,恹恹地拿起桌边的筷子夹了些素菜放在碗里,嘴里没味地咀嚼,一脸的挫败。

池寒看到池霜这样,眼里的怒火稍有些缓和,随后也夹了口池霜刚才夹过的那盘菜,然后眉头微皱起来,直接冲着对面的刘妈喊,“刘妈,这菜怎么是甜咸,味道怪怪的。”

刘妈一脸抱歉,“是的,今天不小心将糖的罐子给摔碎了,所以不小心有些粘在了这菜上。”

“但是你又怕浪费,所以还是烧了呗,所以啊,我们下次再开打就别放在厨房,换地儿。”池寒虽然嘴边不饶人,但是行为却是乖乖地将这盘菜逐渐的清除干净,不一会就空了。

在外人看来再明显的斗嘴,只是只有刘妈知道池寒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心里满是是心疼,接着在扫了眼桌上的其余的人,眼底尽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和痛心。

“我有事和您谈,现在可以了吧。”

“吃饭。”

“我要和浅笑结婚,你什么时候去提亲?”这是池寒在于笑然死后第一次正面的向池裴提出要求,而且父子俩同一次的观念居然如此一致。

“我反对,不行,浅浩然的背景和关系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不可以的池寒。”

沈涵芝的反对在池寒的意料之中,池寒虽然痛恨她,但是心底对她也不是完全的那么坚硬,这种感觉他至今都没能总结出来。

既然,总结不出来,那就继续逃避。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另外,池家和浅家的结合不是强强联手嘛?”

一直高举报纸的池裴始终不发言语,悄然冷静地掩在报纸的背后,让人无法探知他的态度。

“另外现在池氏物流的股价已经相比去年同期下滑了不少,这其中一方面是林氏的腐烂资产所造成的,而另一方面,我们的确该好好规划市场,先拉回之前的股价,再来考虑其他,而最能帮助我们的,最合适的人选无疑是浅浩然,沈小姐,你不是应该也知道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纠葛

池寒都这么说了,沈涵芝见再劝下去怕又会和以前一样,便不再说话,只是独自一人闷声地叹着气,食不知味地咀嚼着嘴里的肉。

而另一头一直不吭声的池裴倒是拿下掩面的报纸,俊俏且成熟的脸上被蒙上一丝不苟的冷静,不着痕迹地开起口,“不光是腐烂资产,还有各方面。”

放下手中的报纸,背脊靠在硬皮的椅背上,本来一直紧皱的眉头显得更加不言而喻了。

“我要抓的不仅仅是浅浩然这颗大旗,而且更重要的是紧跟政府步伐,这两年打贪十分严重,尤其是在交税、投资、股票等方面都出乎意料的严格,所以池氏也必须严格按照领导的意思来,下跌是正常的,但是,不会太久。”

“可是我们明明也可以参与地皮那块投资,为什么弃权呢?”

池寒继续步步紧逼,色厉内荏地盯着池裴,目光有些迷离却依旧明亮。

“大力开发Z区,不光需要很多物力,而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因为周边区域和各大城区都有所连结,别看他们现在很得意,但是一旦规划区域拆建改新,和其他城区的交涉并不可免,尤其Z城还是拥有花语国众多名校的城市,现在你懂了吗?”

池裴仍旧不咸不淡地说着,而筷子居然挑了块不是很肥的葱姜炸猪蹄,顺便还沾了下碗前面的辣粉碟子。

然后镇定地往嘴里轻轻地咀嚼了起来。

池寒原本已经到喉咙口的话又被生生地咽了下去,一脸惊奇地看着池裴,“你不是不喜欢吃油腻的和辣吗?受什么刺激了?”

池裴只是耸耸肩,不管不顾地做着自己,而且,他白皙的脸已经变得有些红,明显就不适应吃这种东西。

“别吃了。”

沈涵芝终究还是忍不住抬眼提醒,语气满是关切。

但是自己心里也知道,劝了,也是白劝。

她沈涵芝一向都是非分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想到却被这个白眼狼给套上了,一旦只要遇到关于池裴的事,哪怕就是个池字,都可以令自己失神。

“那沈氏呢?现在贸易市场竞争激烈,并且电商互动极强,对于老产业已经工厂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呵,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语气倒是自然,但是却挡不住笑意里的嘲讽,冷眼旁观地看着如今的“报应”!

可是心里,却始终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唉,这顿饭我是别想吃了。”

池霜“啪”地狠摔筷子在桌上,满身怒气地转身离去,坐在客厅都能感受到从远处楼梯那里传来的愤怒的踩踏声,而且还带着些震动感。

沈涵芝则只是轻叹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吃的津津有味,可是脸上,却是明晃晃地苦不堪言。

“唉,不愧是什么的女儿,切,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池寒桀骜的眼里虽是强力隐敛着倨傲和不屑,但是冰冷如刀的锋利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这是害死于笑然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点,无论沈涵芝怎么做,就光这一点,他就永远不会原谅她。

不光是沈涵芝,余光也轻扫了下离自己极近而且坐在主人位上的那个冷面人,心中的抑郁又不免油然而生。

事到如今,他观察了池裴多年,却从未在他的任何一个举动或者面部表情、甚至是情绪上在对于她亲生母亲上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悔意。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正当餐桌上的气氛是一片诡异,刘妈关切的询问打断了现下片刻的宁静。

沈涵芝先抬眼,结果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下愣住,眼里很是不满,“你出去自己当心点,别带那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其余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人管你。”

虽然心中有很多的愤怒,但是,毕竟最终还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沈涵芝也没说什么重话,而是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好不容易回来的池寒再看她俩母女的笑话下去了。

池霜只是不耐地“切”了声,而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形象,把所有的人都视为空气。

“她去哪?穿的这么三陪…”

“住口!无论你再怎么否认,她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不是什么三陪!”

“哼,作为一个高级小三,你凭什么和我讲血缘,讲亲情,别以为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可以因为时间而改变,简直就是做梦!”

说完,池寒猛地站起身,用力地向后踢了下椅脚,然后也径直转身向楼上走去。

刘妈见情势不妙也不愿多待,看了下客厅的钟,“先生,我其实今天有急事,所以可否请个假?”

“有事为什么不早说,偏偏这个时候?”

沈涵芝此刻真心觉得累,就连一向最擅于观察别人眼色的池裴都好像瞎了眼一样,难道不知道此刻刘妈再不走就会更尴尬吗?

放下已经凉透了的炸猪蹄,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右边,“刘妈,没事,你先走吧,不要担心,我来洗。”

刘妈在得令后,常年一直拎着的布包袋子也没拿就直接匆匆走了。

“今天我火气大了点,所以不自量力了冲了几句,作为你未认可且一直活在婚姻边缘的过路客,此刻也是你的前妻,对你说声抱歉,”边说边开始站起,默默地开始收碗,口吻甚是无奈却没有一丝温度,“池寒那里我就不说了,为了池氏,为了孩子们的将来,这件事我会隐藏的。”

“怎么终于想清楚了,我以为你只是……”

“只是吓唬你?呵!”沈涵芝将收拾成一堆的脏碗慢慢地叠加起来,好方便自己端厨房,在转身的时候,淡淡地留下一句被岁月给磨平的经验,“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

望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手中的筷子却握得越来越紧,终于“啪嗒”一声,筷子耐不住压力终于断了。

而在旋转楼梯的中央,站着一个帅气的身影,默默地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终于还是止不住叹出了气,自言自语地呢喃,“池寒,人家要离婚了,你开心了?”

某酒吧内。

灯红酒绿,舞厅里充斥着如呼啸一般的电音,男男女女不避讳地挤在不大的舞池内肆意地做着自己,大家尽情地舞动,喧闹声和呼叫声让人震耳欲聋,但是却又感到很舒服很放松。

而在远离舞池一旁的吧台则显得很是落寞,不过,幸好的是,孤独的吧台不光有帅气的调酒师陪伴,还有一位正爽气喝酒的穿着露肩长群的美丽女孩相伴。

“小姐,你不能喝了,”酒保见池霜喝的酩酊大醉,脸上满是绯红,精致的妆容在灯光下显得小脸越加妩媚。

“没事,我没,没事,再给,给我,继续来一杯。”

嫩唇上湿润的光泽好似娇艳欲滴的鲜嫩花瓣,魅惑极致,酒保低头快速地接过递在空中的ROCK杯,躲在帽檐下的俊脸则是红得一塌糊涂。

“呕,呕,呕!”本来还很正常,并没感到什么醉意的人,突然体内燥起一股炎热。

热的她要发狂,就好像体内有一头猛烈的狮子正在体内狂啸,而抬起的眼眸里则充满血丝,刚才还充满魅力的媚眼则是在眼底晕起了一层黑色的不明液体。

“小姐,你的威士忌好了。”

才刚送过去,下一秒就被人用力一拉撞个满怀。

“叮铃铃,叮铃铃~”一直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站着的池寒被侧胸的一阵闷声的振铃而收回了已经飘远的思绪。

“怎么?什么?好我现在就过去,我们在酒吧门口聚集,记住,一起行事,不可分开。”

说完便“蹬蹬蹬”地跑下了楼梯,脚步声极为急忙和仓促。

从厨房探出人来的沈涵芝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就见人已经在玄关处穿好了鞋,临走前朝客厅那边坐着的淡定身影吼去,“你的女儿此刻在做什么你知道嘛?!”

接着就是一声“乓”的用力推门声。

“什么!池霜出事了?”沈涵芝不敢相信地冲到客厅了质问池裴,态度愤愤,“要不是你,池霜能这么叛逆吗?!要是这次池霜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星月街区本来热闹的情境此刻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出了正对着一排梧桐树的某酒吧。

酒吧外站着几个男男女女,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辆车从远处的一条小道那里快速驶来。

一个大块头的男子用力地挥舞着双手,一面大喊,“池队,这里!”池寒快速下车,看到刘旭急忙的样子,脸上更紧张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其他伤者?”

“没有,目前里面你妹妹还是捆着一个酒保,手里拿着刀,刀尖对着人家的脖子,而且已经戳出血了。”

晴琴紧张地汇报着,洛秋言拍了下晴琴绷紧的肩,看着池寒,“我已经向总局申请紧急支援,当下情况十分紧急。”

“好,别说了,进去吧,家伙都带着了对吧?”池寒扫了眼队员,语气严厉,但是眼神关切,“记住,进去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使用,知道了吗?!”

“知道!”

“好,进去!”

得到大家的肯定,池寒就甩了下手,然后就带着晴琴他们一起进去了。

里面的灯光现下是玫粉色的,若隐若现的转着灯光。

而一进门,就见一群那男女女有些颤抖地站着,看着前方的景象。

池寒分散两队,晴琴、洛秋言和晨靖守后,而他和刘旭则打前锋。

就这样,在走进的人堆的时候,用眼神和每一个顾客交流,示意往后退下,而留后的晨靖他们则安排他们的去处。

所有的一切都不紧不慢地进行,而从远处看,前方舞池正中央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池霜正拿着刀绑着……

再定睛看了一会,嗓音里压低着火爆的怒气,朝一旁的刘旭低头交耳,“不是说酒保吗?!怎么会是浅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池霜被下毒

约一小时前,浅家豪宅内。

此时已经估摸八点十五分,晚宴早已结束,现在正是饭后喝茶时间。

浅笑百无聊赖地坐在偏厅里,听着浅浩然和其他人的关于Z区和区的合并开发计划、以及关于HV毒粉的制作生产问题。

这密密麻麻地专业术语听的浅笑吃饱后直想睡觉,这不,正当眼睛又眯起,姿势也已经在沙发上调整好最佳状态时,齐云烈来了。

“怎么,吃饱就想睡,这怎么能嫁得出去呢?”

不光怼,眼神犀利地将浅笑的弓着的身子反复扫了几下,一脸地耐人寻味,“话说,你再这么发展下去,不是横向就是充气,这样可不好。”

浅笑原本已经涣散的差不多的意识一下又被激了回来,听着嘲讽的口吻,心里真是不爽透了。

看着齐云烈毫不避讳地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这,浅笑不苟言笑的脸突然亮起了光。

“好一个连毛都长飞了的齐公子,”边说边挺直身子,用力地伸了伸懒腰,“这不还没入赘,就开始管教起本姑娘来了,不过本姑娘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我这块烫手的山芋可不轻易祸害他人呢。”

齐云烈一开始很不习惯浅笑的态度,不过,到了现在也有些时间了,他也已经很清楚浅笑的防卫线在哪。

转着手中的红酒杯,浅笑了下,接着就找浅浩然他们聊天去了。

只是那个回身的眼神,仿佛在酝酿着些什么,让浅笑总觉得有些毛毛地。

还没细想,“哔哔”地声音从一侧传来。

浅笑拿过柜子上的手机,“今晚九点,在酒吧内不见不散。”

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齐云烈发的信息,刚才那么诡异的语言,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个陌生的电话,是不是他的恶作剧。

正想要去冲过去找他证实时,好奇害死猫的理念一下子冲进脑海里。

我就将计就计了!万一不是他呢?所以,先去了再说。

于是借着困了的理由,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酒吧的地点离她的家距离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过去或许会晚一点。

在路口,手机点了辆出租车,很快车到了。

上车的同时这司机还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她则是笑笑回应,“我朋友生日,你懂得叔叔,呵呵呵。”

不过人家司机的眼神照样可以透过反光镜那里透露个展露无遗,而浅笑的心理则是苦不堪言,你们对富人家的感受还真是误会多多啊……

不过,这也不怪人家司机。

浅笑住的那区,要吸毒的有吸毒,要家暴有家暴,要绿帽有几个超市那里堆着,还有个只有她心理最清楚的恶贯满盈的浅浩然。

难怪,人家会用特别异样的眼光打量自己。

自己在“垃圾堆”里生长,不被苍蝇盯但不代表苍蝇不会围绕自己。

夏天的夜,炙热的空气,墨黑只有淡淡星光的夜空,令人惆怅,却也令人想在夜里做些什么好让这个烦闷的夜多点精彩。

“到了,一共是五百桂花。”

浅笑难以置信地愣了下,黑珍珠般的瞳孔有些懵。

“怎么,嫌贵啊!”

浅笑见这司机长相粗矿,又恶言想向,自己要是反抗,保不住自己的小命咯……

“没没没,诺,手机支付,现金我没那么多。”

哎呀,碰上一个明劫的,这下可好,自己的小金库又憋了?!

“扫好了,师傅,谢谢师傅,早点收工回去吧,师傅晚安,上帝爱你。”

奈何自己就是个两面派,心里狂吼,但是面上甜甜一笑,甚至还比了个小心心,简直太心机婊了。

不过等她下了车,那个一路都不给她脸色看的师傅却露出难得笑容,“唉,真是个傻孩子,吓吓就上当了。”

酒吧的门口很是艳丽,光是那七彩的闪灯招牌就已经差点晃下她的大眼。

结果一进去,还以为是在玩什么特别主题的派对,惊叫声一浪又一浪的。

浅笑见玫粉色的灯光在旋转打亮着整个酒吧,大家都纷纷对于舞池正中央的人避之不及。

女的捂手捂脸捂眼,而男的则是要么绅士态度,要么也和女的一样惊恐,这主题还真好玩。

浅笑轻拍了女生的肩,然后笑容满满地问,“你们在玩什么主题?好像很精彩紧张的样子。”

只见回头的女子早已经花容失色,即使妆容再浓厚和艳丽,都能看到明媚的眼里有着巨大且深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浅笑突然正色起来,而站在她眼前的女人未发一言,只是手颤抖地向她身后指了指,浅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顿时悟出什么。

心想那条信息,恐怕都是某人算准好的,但是是否是齐云烈?

……

不过当下没空去想有的没的,解决问题才是真的。

“那你们报警了吗?”浅笑神色凝重,口吻虽然严厉但是又不失温柔,令眼前的女人觉得稍微有些放松。

“没,没有,那个人说,要是谁报警,就杀掉小刚。”

“小刚是谁?”

“是这里的酒保。”

“所以你们都没报警?”浅笑无奈地扶额,这人命关天,居然还真的被恐吓了?

“是的,据我所知,没有。”

“那我命你去报警!”

“什么?我不敢?”女人当机立断回答,说完欲要走,浅笑赶紧拉住她白皙嫩滑的手腕。

“我去,你的皮肤护理不错,差点握不住。”

“你想干什么?”女人见浅笑纠缠不清,本就细腻有些尖的嗓音更加尖锐了,不过声音的力度还不算大,所以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给我报警,我给你钱,我是浅浩然的女儿,我叫浅笑。”

浅笑快速地掏出包里的身份证,举在女人的眼前,就差贴在她的脸上了,语气匆匆,“到时找我爸领钱,爱要多少是多少,好吧。”

女人一愣一愣的,金色如日初般的泡沫卷发好像也不似刚才那么暗淡了,反而生起了一种别样的淡淡的星光熠熠。

“浅笑,原来你就是浅笑,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今天你很令我刮目相看……”

而浅笑和女人说完后,便也没再回头,因为她知道,女人是免不了世俗的,那么冤大头就丢给浅浩然就可以了。

小心地穿过人群,尽量走到靠近舞池中央的地方。

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池霜?!天哪!她居然拿着刀刺破了别人的脖子。

我的天,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看这个状态,眼袋发青,眼圈发黑,不光是眼线晕染的缘故,初步判断还有可能中毒。

“你吸毒了?一个好端端地女孩子干嘛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你给我住口!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浅笑不吃这套,而是又走近一步,然后没有看池霜,只是周围扫了眼,谨慎的打量着每一处,不放过一丝细节。

“我说过,你不要再走过来一步,不然我就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

男子的尖叫声和池霜的恐吓声音几乎同步,只见脖颈上的鲜血又多流了几分。

“你们都给我听着,不要过来,不要因为,因为我,我对你们客气,”脚步虽有些不稳,但是手持刀刀柄的力度和勒住男子的力度一点都没减少,特别是前脚的走步喜欢和后脚断开,语气和呼吸几乎完全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

浅笑这回没有再莽撞,只是小心翼翼地向前,好心地问着头发已经凌乱成一坨鸟窝的头发,妆容像鬼一样的池霜,“我来做你人质,我来保护你,嗯?听我的,我来保护你。”

此刻的池霜眼里依旧不敢苟同,甚是警惕,但是明显,她勒住男人的脖子的力度看上去明显轻了些。

浅笑伺机而动,快速地上前,几乎在几秒内跑向前用力推开酒保,然后顺势自己作为人质,抓住池霜的手顺手一拐,勒住自己的脖子,同时池霜手上的刀指向自己的脖子。

警方的速度很快,浅笑还没来得及和池霜对话,池寒就到了。

只是这个架势,恐怕就没这么好玩,因为人家举枪进来啊,和那个大大的熊猫刘旭。

浅笑看见池寒的眼里几乎冻成冰,整张脸就好像是机器人一样,一丝不苟地面无表情。

“我命令你,放开人质,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感觉自己的脖子因为身后人的情绪激动,一下又勒紧了些,浅笑被勒得快不能呼吸了。

如果能用眼神杀人,浅笑已经用火热的视线射穿池寒不知多少回了。

不知道人当下什么情况就用警察的那一套,真的是令人费解!

“池霜不用理,没事的,放松。我猜你应该是吸毒过量了,没事的,稍后就可以冷静的。”

能怎么办,自己只能以荒谬的借口安慰这肇事人,可是,估计这理由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信吧。

浅笑只觉得整个人屎气沉沉的,说的话就和放屁一样,后面的人不理,前面的人也听不懂,要是星昂在就好了,一定能利索地把自己解救出来。

见浅笑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池寒真的是焦急又担心,生怕浅笑的身体支持不住,只好又再明显地前进一步。

可是这下他的前进,却反而成为触到了池霜的雷点了,“我叫你别过来,你没听到吗!”

激动地说着,刀刃已经刺进浅笑的脖子里,白皙细嫩的脖子开了个小口,有丝丝密密猩红的血流了出来。

“斯。”

浅笑忍不住低吟,她知道自己的状况,但是池寒却丝毫不动脑,而旁边的那个熊猫只会紧紧地跟着饲养员,丝毫不为所动,天哪,她真的焦急。

因为她能感应到,池霜粗暴的语气分明就是代表恐惧,池寒怎么就不明白呢?!

“浅笑!”

突然一声熟悉的嗓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天哪,真的是天灵灵地灵灵?”

浅笑惊恐的眼里充满一丝期待,但是她也没敢抱太多期望,因为,说不定是齐云烈呢?

总觉得是这家伙设的全套。

好让自己中计,然后将自己委身于他?!

“浅笑!你怎么老在我不在的时候闯祸?!看来是不是以后得把你绑起来你才老实?!”

“星昂!”

第一百二十章 来路不明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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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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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圈套

“他们现在进展到哪步了?”

站在远处且一直鞠腰的赵权突然抬头看了眼正对着自己的椅背,随后又将头埋下,恭敬无比地回答,“他们已经查出IP地址,现在已经去查了。”

“好的,盯紧一点,没用的废料就乘早解决,省的给自己留一身骚。”

赵权此时并未再抬眼,而是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鞠躬示意后便出去了。

正当转身且已经打开一半的门后,类似于机器而且还带着些杂音的声音在空荡荡地房间内散播开来。

“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们也不是搭档,而是朋友,不是吗?权。”

听着身后颇有些无奈地安抚,被黑暗阴影给完全笼罩的那成熟又有些皱褶的眼,倏地释放出一道犀利的光,“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连年轻一辈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我不想放过,而是我不想祸害遗千年。”

赵权突然发力用手猛敲了下门,大力的震响声好似一头困兽的吼叫,愤怒却又无奈地在黑暗中叫嚣。

“哈哈哈。”

一阵轻飘飘毫无负担地笑声在震响声即将被静谧地空气淹没时,突然适时地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赵权侧过些头,斜晲着身后全然躲在阴影里的那个怪声的主人。

此刻,如果他有足够的本事,他一定翻脸,可惜,他没有。除了懦弱和心机,在勇气和胆量这块,他永远是缺失的。

“记住,你母亲是怎么死的?而他们又是怎么对待的?每次你觉得很愤怒的时候想想这些,我想你就不会纠结了。”

这次不再是沉默,而是直接离去,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赵权踩着陈旧的木制楼梯,一步步感受着里面具有明显空心却又怎么踩不穿的厚实木板,心中的苦涩和纠结犹如洪水泛滥浸润着全身,他感觉越来越不能呼吸。

直至到一层,门口下的月光才让自己终于舒缓些。

正欲踏出门口,心中的伏魔却又在挽留着自己。只是,这次,他除了看了看用红砖堆砌成的老洋房外,并未表露任何情绪。

就当他走远时,最顶楼的阁楼处的窗口有一道如鹰锋利的光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

走出小区,赵权坐上了已经叫好的出租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恰巧,正当车辆开走时,从另一面的弄堂口又钻出了两个人。

“怎么会没有呢?”晨靖烦躁地吐槽,俊朗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

借着昏黄的灯光的映衬下,刘旭只觉得晨靖就像未炸熟的大饼,一脸满是“疙瘩”,看的人心情不怎么好。

“回去先和老大汇报吧,别拧巴着脸了,嫌你身上的味道还不够臭嘛,出来就出来,还喷什么香水,你以为你是一等官爵?!”

晨靖拧巴的脸一下放松开来,甚是不满地推搡了下刘旭的肩,然后就转身继续沿着原路回去。

外面的知了轰轰地大部队排队叫着,你方唱罢我又来登场的绵延不绝、此起彼伏,和外面炎热烦躁闷热的环境不同,生活科里则是一片静谧的安静。

“这是什么啊?”贾丽看着眼前屏幕里左边的红色大叉和右边的黑色骷髅头,甚是觉得十分奇异。

“怎么拉?”晴琴边啃着嘴里的玉米肠,边嘟囔道,“IP地址不是查出来了吗,到时刘旭他们把人带过来,当场问就行了,用的着还要黑进本地帐号嘛?”

而从贾丽动手黑资料开始,洛秋言就一直沉默不语,心里的好奇在贾丽的失败后便被彻底放大,“你们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啊!”

晴琴啃完手里的玉米肠,又从近处的桌上撕开了一包薯片,百无聊赖边啃边听着。

在她的角度看,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没必要再多费力气。

看着晴琴的莫名淡定,洛秋言心中的不安感则是越来越重,“丽丽,你查出这个LOVE是三十三岁的中年女子,离婚无工作,可是……”

“可是一个三十三岁的一无是处整天闷在家里的离异妇女,怎么会有这么专业和高超的反锁IT技术?”

原来贾丽和自己有一样的疑惑,洛秋言抿紧的唇终于有些舒缓了,嘴唇轻弯,“没错,你加把劲,那个IP地址我怀疑就是个假的,我觉得我们好像被骗了。”

何止是她觉得被骗了,就连贾丽,这个一向高傲号称被局内成为电子闪电一把手的她都觉得十分恼怒,因为她居然轻看了敌手?!

不一会儿,电脑里响起轻声地“滴滴”声,贾丽和洛秋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举拳轻喊“YES!”

“好,LOVE姐姐,让我来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贾丽喝了口洛秋言给她递的水杯,而后疲惫的脸一下又变得犹如盛阳般的光芒万丈,嘴角的弧度随着敲击的速度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上扬,“让我给你来带上手铐并让你永远死在我的光环下!”

而在斜前方的池寒,见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便对梁灏彦的态度也稍好了些,说话也不再冷冰冰的。

“你做什么的?销售?看你挺能聊得。”

梁灏彦被池寒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两颊竟泛起两坨明显的红晕,模样是极为害羞,“我是做电脑修理的,只是一个打工仔而已,就在隔壁小区的社区工作室工作,吃低保的。”

啧啧啧,吃低保的确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情,池寒以为大概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而感到丢人,其他的倒没多想,“好好工作,加油!”

梁灏彦见池寒竟微笑地鼓励他,让他加油,人兴奋地一下就倏地站起,两手紧紧地握住栏杆,边笑边高兴地扭着腰,跳起了小舞步。

池寒脸上的微笑瞬间结冰,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极为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人在他面前做着奇怪的举动。

“阿寒!”

是浅笑。

“她怎么样了?好点的话,我还得给她录口供。”

就在池寒回身的那刻,梁灏彦的动作不旦停止了,就连天真的眼神和爽朗的笑容都一下被湮灭了。

转而是被阴狠和愤怒给取代,而这个状态,被远处的一双柔和却刺骨的视线紧紧抓住。

感到自己一边的太阳穴这里很刺痛,梁灏彦朝另一边望去,一个小角落里一个女生在打着电脑,而另两个女生则是该吃吃该喝喝。

敏感多疑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些,继续将视线描准前方正欲抢夺着自己的猎物。

“你要不要随我上去看看,然后把笔录一起做了?”

浅笑则和池寒聊得欢乐,只是这聊得时间有点久,也是该收尾了,她还得去医院照顾人。

浅笑这点心思,一向对她了如指掌的池寒当然知道浅笑不愿再留下去的原因,但是嘴里仍旧不厌其烦地吐槽,“你是医生,她都成那样了,你看在我的面上不该尽职尽责吗?!还美名其曰让我和你一起去看她顺便录口供,然后实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诶,给我留点面啊!”

浅笑真的急眼了,这家伙制药一生气就炸毛,一炸毛就把你祖宗六十四代的鸡毛蒜皮全部吐出来,行啊,狗咬狗她就没怕的,直接一局封杀!

“你快和你老婆好好报备,你看你老婆的眼神火如炸弹,都把我炸出好几个洞了。”

“你特么!”

“池警官。”

原本要爆发的怒火一下被人破了个冷水,还是有着各种古怪味道令自己恶心的水。

“说!”

这次池寒连头都没回,就留个钢硬的正直背影给人家。

梁灏彦显然非常不满,但是也没发作,而是换作阴柔地请求道,“我要解个手,所以……”

池寒自认倒霉的闭了下眼睛,而后重重地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走过去。

从裤袋里陶出一把钥匙而后闷闷地开了门锁,便又回过身面对浅笑。

“行,现在也已经近凌晨三点了,我和你……”

“池警官。”

“你又怎么了!”

自从被浅笑说过他和梁灏彦的关系后,就十分敏感,浅笑的任何有心无心的嘲笑都会令他不安。

所以!不得不还得气归原主,那就是现在一脸脏兮兮的梁灏彦。

梁灏彦见池寒不肯面对他的背影和强硬的口气,瞬时又泪珠大落,哭的十分凄惨。

“你有病啊!有什么事快说!能不能、会不会好好说话!”

这下轮到浅笑懵圈了,她心想用不着开个玩笑就这样吧。

不过她看了眼手机的时间,不行,不能拖了。

万一冷冻人先行一步怎么办?她还想看看他的模样!

“池寒,我来不及了,你快点!”浅笑一发话,池寒就软化。

立马二话不说地转过身,直接看着已经出了监控室门的那个“变态”梁灏彦,不耐地说,“我女人有急事,我没空和你耗,你还有什么需求快点说!”

梁灏彦依旧呜咽抽泣,只是声势小了很多,因为他终于明白池寒不吃这套。

“我解手,这,这个……”边说边举了下被手腕上的手铐,嘴巴委屈地说,“我,我不方便。”

“我陪你去。”

语毕后,又转身看了眼浅笑,英气逼人的脸依旧十分硬起,只是浅笑从他刚硬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一丝软软的光。

“行,你去吧。不过真的不能让我等太久哦!”

池寒点点头后,就带着梁灏彦走了。

而浅笑则看向办公室的某个角落,诚恳地叮嘱,“贾丽,麻烦你和池寒说声,我在屋里等她哦!谢谢你!”说完,便也走了。

“诶,你什么时候和老大喜欢女人关系这么好?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啪!”晴琴语音刚落,直接迎来莫名的痛击!

“嗷!洛洛,干嘛打我头!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本来想调戏下面色阴沉得冻死一片海的贾丽,可是却迎来身旁洛秋言的一个爆炒栗子。

“我始终觉得这男的很可疑,我现在觉得浅笑很危险。”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诶,你什么时候和老大喜欢女人关系这么好?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啪!”

洛秋言直接一掌拍下,边拍晴琴脑袋的同时边还和贾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嗷!洛洛,干嘛打我头!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本来想调戏下面色阴沉得冻死一片海的贾丽,可是却迎来身旁洛秋言的一个爆炒栗子。

“你不爱我了吗?你不爱宝宝了吗?洛洛。”

晴琴握紧双手呈祷告状,然后极度委屈地撇嘴抗议,眼里晶莹剔透。

可是看着她的洛秋言则是冷眼相待,轻哼了下后,一脸不解又鄙视地反驳,“亏你录了那么多年的口供,你的观察力就只有这点吗?”

晴琴依旧不解,继续吃着手里捧着的原味薯片,一副完全在状况外的样子。

洛秋言看得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上去扇两个巴掌,“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男的有种杀人犯的感觉吗?”

边说边又看向正在眼前正在电脑前黑着资料的贾丽,“我始终觉得这男的很可疑,我觉得浅笑很危险。”“为什么?”

晴琴这这回更加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边嘴里咕噜咕噜地啃着薯片,边十分纳闷地反驳,她觉得完全不应该啊!

“这个男的明显性向问题啊,他喜欢老大啊,你们都看不出来吗?阴阳怪气对于一个GAY来说,没有任何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况且不是已经查出IP真凶了吗?”

“那是假的,那个房子一看就是沉淀了起码三十年的屋子。”

说话的人是已经回来的刘旭,只是令他有些不解的是,才刚踏进门槛一小步,就听见晴琴和洛秋言的争执,“谁是GAY?谁可疑?怎么我们才出去没多久的功夫,你们就吵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贾丽在按下最后一次回车键后,眼里的目光变得更加精锐,“老刘,你赶快去找下池寒,我觉得池寒也很危险。”

“怎么了?”

这么一说刘旭本来还在悠哉悠哉喝水抖腿,刚刚喝进的一口水立马吐了出来,怔愣地看着前方打开了的监控室的铁门,“老大呢?”

“他应该是陪这个变态去解手了。”洛秋言极为反感地回答。

“他是个变态。”

这次回来的是晨靖,只见面色有些恹恹地,身体也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旭边说边立马上前扶住晨靖,感受到晨靖浑身颤抖着并且僵硬的身体,刘旭浑身起个鸡皮疙瘩,“我不是让你再去原处找一下,是不是那个人藏起来了?然后!”

“不是,你看,刘队,”晨靖就算现在要动下脖子都很困难,刘旭看他一副中了蛊的模样,想动却好像被人控制住一样,总之各种不对劲。

“你到底要做什么!”刘旭也是被晨靖给弄炸了,而晨靖的身体比刚才还要更加的剧烈颤抖,想抬手举起,却一直无力。

“大男人的怎么连眼色都不会看!”

晴琴是真的快要被眼前的景象给弄的连白眼都翻不下去了,而周围的人居然都无动于衷?!

“一看他就是不方便,帮他拿下会死吗?!”快步走到晨靖旁,然后左搜搜右搜搜,终于在晨靖的裤子的腰围“内里”翻到了一片薄薄像薄膜的东西。

而当晴琴的手伸进去的同时,晨靖的脸突然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而刘旭、贾丽和洛秋言不约而同视线互相对上,然后会心一笑。

“这是什么?”

“别,别碰它!”

晨靖见晴琴就要扯下类似于一个掌心大的薄膜上粘着的小圆一样的贴胶,赶紧出声提醒,“我,我就是,弄了,才,才这,这样,的,还有,”

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但是毅力终将战胜一切,“快,快去,救老,老大,那个人,是,凶。”

还未说完,直接昏倒在刘旭的怀里。

“老刘我们走,晴琴和贾丽留在这。”

说完,洛秋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枪,利索地往裤腰间一塞,而其他人也已经各就各位自己该干的。

刘旭和洛秋言直接出去,而晴琴则是打着总局支援和救护电话,贾丽则是在一旁看着正脸色惨白得让人发寒的昏坐在椅子里的晨靖。

这让贾丽很是自责,早知道应该在他们出去前就该阻止的,因为那时她在黑帐号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安,没想到在给地址的时候就因为残存侥幸,所以就并未点破。

而且,她居然还把池寒给搭了进去,一想到这,贾丽就觉得胸口很闷。

可惜,她居然把池寒给搭了进去,一想到这,贾丽拿手捂胸,轻拍了几下郁结不已的胸口。

“我电话打完了,没有二十分钟估计是到不了了的。”

说罢,晴琴叹着大口气的将电话一撩,轻拍了下两颊,好让自己清醒下。

“话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贾丽。”

也不知道晴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贾丽这回是真的怒了,或许是心虚的下意识反映,亦或者是别的?

“你要闹也得有个度,别见什么就咬什么,我可担心你牙齿。”

晴琴的脸上倒很坦然,小家碧玉的秀丽五官倒笑的很是舒展,“其实你就承认是因为嫉妒,所以你的反应才会慢了一拍。”

贾丽心中本来正欲奔过去的几百匹草泥马在晴琴接下去说的话后,一下浑身都冻住了般。

尽管是夏天,虽然室内的空调也十分强劲,可是真的,贾丽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正站在一个冰冷至极却也无法逃脱的牢笼里。

“其实我刚在啃薯片时,想给你吃片的,可是,你的目光,却盯着浅笑那里,这个眼神可不比梁灏彦差到哪里去,洛秋言没看见,但是我看见了。”

贾丽没有说话,一如既往地冷脸,一如既往的不屑人。

这个状态,晴琴反倒失去了挑衅的乐趣,脸上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地劝道,但是句句真挚,“我是在责怪你,工作不应该带个人情绪,这次的教训希望你能记住,丽丽,大家是个团队。”

贾丽依旧沉默,可是眼里却有晶莹在隐隐漂浮,晴琴怎么会看不到。

但是现下情况紧急,而且,突然脑海转动出一件案子,“丽丽,我突然想到,我们之前是不是有接过类似的案子,但是,凶手好像没找到?”

边说边眼珠使劲在眼眶里翻着,好像想得还特别痛苦。

而贾丽本来还陷在自责的情绪,但是被晴琴一带,她的瞳孔突然扩大,一脸好像明了了什么,然后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桌子,噼里啪啦地摁着电脑的键盘。

过了一会,“找到了!当时的记录是邻居的不慎使用,说是在研究功课,不小心的。而那个邻居。”

贾丽从电脑中收回视线,目光如炬地看向晴琴。

晴琴好像了然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张口,“不会就是梁灏彦?!”

在Z局的生活科,唯一最让人讨厌感到最烦的,就是上厕所这件事。

不是厕所臭,也不是厕所破,厕所简直堪比富丽堂皇,比原局要好很多,真的一进去,还感觉像自己家的。

但是这路啊,太迂回。

要穿过后面的弄堂,再拐一个口,然后直走到底,就看到一间红色砖头的一片老洋房,而最侧面的一幢,就是生活科的“生活”地点。

池寒将自己的手和梁灏彦的手用一只手铐铐在一起终于走到了地点,在这过程中,池寒真的如同生活在地狱。

一路上,这梁灏彦卖萌卖蠢就算了,还趁机吃他N回豆腐了。

他真的不排斥同性恋这东西,只是,这个梁灏彦做得过头了。

是个裸露的地方就摸的很起劲,还摸他脸和胸,然后他为自己的一系列动作美名其曰一个词,“借鉴”。

所以一来到地点,池寒赶紧解开他的手铐,让梁灏彦自己一人挂着一个圈进去解手,自己则在门外等候。

梁灏彦虽然很不舍,但是现下也没别的办法,“阿寒,我们是不会受任何人阻碍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白色的日光灯将洗手间内照的亮的闪眼,一面墙有可以塞过去一个人。

但是窗户的栏杆和玻璃是特别定制的,而且还有个电子锁,是需要指纹或者密码才可以打开的。

生活科资料室。

于是借着上次刘旭带自己逛过整个生活科的记忆,带着她的疑惑,来到了类似于图书馆和案件混合的资料室找答案。

自从和池寒打过面后,浅笑就一眼认出了梁灏彦的反常,可是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于是她只能测试。

可是梁灏彦的精神状态果然就是这个!

“真的克雷宏波综合征!”

浅笑拿着手机后的电灯,手捧着黑色封面《精神心理》的书,手里咬着手机的一边,然后像是发现宝藏一样地兴奋地翻阅着。

“这是一种少见的心理疾病,患者会陷入另一个人(通常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他谈恋爱的妄想症,认为地位高的人会喜欢自己等,陷入一种执着于病态的关心的一种幻想症。一个是感情普通的,一个是收到表扬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的状态。”

看完整段,浅笑突然觉得脑里轰隆隆地一阵爆呵声,“完了,我刚才是把阿寒推火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未知的状况

“被害妄想症?”

刘旭惊讶地打呼,边走边时不时看向一旁脸色凝重的洛秋言,“老大到底什么时候惹上那个家伙了?我擦!”

“我也想知道啊!不过,我心里的疙瘩是越来越大了,现在没功夫和你解释,”洛秋言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轻摇了下头,抖抖身体,活动下关节,“老刘,我们没时间了。”

看到洛秋言的样子,刘旭就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了,嘴畔抹出一丝轻松的微笑,而后扭了扭脖子,一副蓄势待发状,一声令下,“走!”

接着两人迅速地跑向优雅的“地点”去,结果,到了那,却见池寒安然无事地在门口踌躇。

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不可能梁灏彦会这么乖!

池寒见刘旭和洛秋言急切地跑向他这里,觉得甚至奇怪,炯炯地黑瞳在微凉的夜里犹如火蜥蜴,靓丽却又不失可爱,“你们怎么拉?急吼吼的。”

刘旭此时犹如关切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一脸懵比得很是可爱的池寒,“老大,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而一旁的看客洛秋言就搞不懂了,只见池寒像个温顺的孩子,被刘旭一顿虎摸头,但表情嘛,一脸草泥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的表情看着脸上温柔似水的刘旭。

“哎呀,你俩能不能回头调情呢?”洛秋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怒气冲冲呵斥,“梁灏彦那个疯子呢?”

“在里面,怎么拉?”池寒完全一脸情况外,面对现下的紧急时刻,“他有被爱妄想症,而贾丽之前查出来的IP地址是假的,然后,”感觉一说又有好多事情解释不清楚,现下情况紧急,“唉呀,你快点把他给弄出来!快点!”

最后洛秋言是真的被逼急了,而池寒也相信他的队员,所以直接去洗手间找人。

就在间隙,刘旭还在和洛秋言探讨,幸好这里的洗手间都是按照监狱规格来配置的,所幸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事实在池寒独自一人且急忙忙地冲了出来后,洛秋言和刘旭的一下竖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我的天,晴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刘旭率先抛出自己的疑惑,一脸惊恐地看着洛秋言和池寒,想从他们额眼里寻找点什么意见。“浅笑呢?浅笑去哪了?”

“为什么问浅笑?”

池寒不解,反而他觉得刘旭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指不定犯人报复他的队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最后可能报复的人,或许是贾丽。

因为是她查出的地址,而又是因为她,梁灏彦才会被我们怀疑……

“不,我怀疑他会伤害浅笑,所以就想先抓住他再说,哪知道……”

“哪知道他居然破解了开窗的电子密码?而且还是需要指纹效应才能解开的电子锁!”

这句话也不知是反问自己,还是在嘲笑他们轻看了犯人的失误,亦或者是在责怪洛秋言一早没有合盘拖出这个事实。

沉默了会,池寒还是准备先冲那儿,其他的,等人抓到后再说。

在三人去往另个目的地的路上,洛秋言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晴琴和贾丽小心点。

其中在洛秋言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刘旭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抢过洛秋言手中的电话,和贾丽反复让她多关照下晴琴。

这又是哪波操作的节奏?

“大家都专心点!这种事就不用再嘱咐了!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人每秒少走两步。”

大夏天的,空气闷热,知了一向在这个季节都是团队合作,演绎着失着控的音乐,听的人烦躁。

但是恰巧此刻,也是奇了怪了,池寒才刚一说完,小家伙们的声势就一下子弱了下来。

这波声势让身后跟着的两人不寒而栗,其实他们已经走得很快了,不到四分钟,原本走起码十分钟的路几乎是极限竟走了。

这天气本就热,加上前面的大小运动,洛秋言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何况是大个子的刘旭,浑身上下都好像自带冲水器,水几乎是源源不断地从头顶上流了下来。

他们要找的这栋楼,就在主办公楼的斜后方。

其实路,远就远在他们绕道了洗手间这里,而回去时,结合距离反复再三衡量了下,他们走了另一条路。

因为方便,直接就可以上路,也不需要再拐弯,直接在总时间上也可以缩短近半分钟。

这精心的判断都是全归功于池寒,池寒一向在逻辑思维上很是出挑,但是仅限于某种,而路线图恰好在他会的“某种”里面。

终于,两人在一栋略旧的老洋房的大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老洋房不比洗手间那里,相貌普通,装潢也很陈旧。

一栋四户人家,上下两层,而他们部门的值班休息室在两层。

在踏上楼前,特地小声地叮嘱他们,因为这里是老人居住,一定要小心和小声。

所以他们在踏上古老陈旧的地板时,速度不仅要加块,而且还不能发声,避免吵到老人。

这可挺考验脚尖功底的,而对于一向行动灵敏的池寒和本身具有天生优势的纤细女性洛秋言来说,都没造成太大的问题。

可是刘旭,一个身强体壮的糙汉子,为了不脱队和守住面子,硬着头皮上。

结果仅仅上了两层,他的腿就觉得被人千刀万剐般的疼痛。

很快,三人看到二层的某间屋子不大的门缝里透露出橘黄色的光。

推门而进,就见一间约二十平不到的小房间。再望里看,就看到一个床,一张书桌和一盏亮着橘黄色的台灯。

“池霜,池霜。”除了家具,还有正躺在床上仍旧昏睡着的人。

也不知是床上的人的关系,还是灯光不亮的原因,池寒脸上的阴沉一下变得异常柔和,眼底甚至还有些心疼,手小心地推了推床上的人的肩膀,直至人醒来时,眼底的温柔又消散了。

“你有没有看到浅笑?”

此刻的池霜脸上也没有了胡里花哨的妆容,浅笑将池霜的脸洗得很干净。

这是池寒第一次真正仔细地观察着池霜的面容。

其实,池霜的五官和脸型,遗传了池裴和沈涵芝的优点,整张脸十分清纯和俊秀,看上去就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没,没有。她怎么了?”

池霜此刻的声音就和她此刻无害又柔弱的面目一样,声音没有了尖锐和敌意,而是坦然和听话,还有带着些疲劳过度的沙哑。

池寒眼底消下去的温柔又死灰复燃,但也只是一点,在不亮的光线下,能看到的只是池寒沉重的脸,看着让人怪压抑的。

“她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你没看到她?”

刘旭和洛秋言此时几乎焦头烂额,而池寒的脸有一半隐在某道事物倒映的光线里,远远看去,只知道面无表情,而近看,眼里却布满了愤怒的血丝。

相比外面十分紧张的情况,浅笑则在暗黑有些阴冷的资料室里,嘴里啃着手机,借着刺眼的手机的智能射灯,找着相关的资料。

这里的环境一片漆黑,除了一边靠墙的巨大窗户那边有灰色的月光射落进来外,再加上她嘴里的“电筒”,整个环境的氛围反而变得更加阴森。

虽然浑身起鸡皮疙瘩,正想用手搓双臂的时候,这是来到一个专门放案件整理的橱柜。

边咬着“手电筒”边扫视着上面的深黄色包装袋,突然,视线定格在“盐酸未解”这四个文字的袋子上。

边用力地跳脚边用力伸长手终于将高自己近一个头的袋子给扯了下来。

正当解开线圈,忽然!身后有一阵稀碎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浅笑不敢往后看去,但仍旧免不了稍侧头了些,虽然灯光没有直接照在后面,但是可以接着稍微敞亮的余光斜晲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没有!没有脚印!

“吁!”

轻抒口气后,浅笑刚才紧绷的身子才稍微放松些。

于是故作放松地摇头苦笑,好让自己不要那么在意,心里也是在劝慰着自己是太敏感了。

从而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想到从袋子里抽出的那张纸上有几行熟悉的字样。

“事发地点的楼层距一层地面的距离有二米高的距离,但是盐酸瓶的冲击速度明显与高度成反比,而事后案件以邻居梁灏彦为学习化学为由而不当操作结束?池寒记!”

默念到此处,忽然房间一下亮灯。

“啪!”

浅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个弄的措手不及,忍不住“嗯”地难耐一声。

好不容易等眼睛能稍微适应下这刺目的光线,等完全睁眼时就见一张妖冶又俊俏帅气的完美俊脸和自己近在咫尺。

浅笑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身后的坚实的橱柜挡着,她一定此刻摊到在地,并且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可是,手上的资料,却被自己给紧紧地抓在手中,至于为什么抓那么紧,或许是当下唯一的精神支柱吧。

“梁灏彦,别再错下去了。”

为什么会突然崩出这句话,浅笑也不知道。

可是等来的,却是人家歇斯底里的抱怨,“为什要拆散我和池寒!为什么要挑拨我们!你难道就真的这么嫉妒吗?!”

看看看,这都说的什么鬼!浅笑听的嘴角一抽一抽的,整个人都被梁灏彦的话吓得冷汗直流。

可是对于有这种类似于“花痴”性质的妄想症人群来说,她不能反驳,她得安慰。因为,他们可怜的地方,恰巧也是鄙视、孤独等消极性的某种现实造成的。

“我知道你很喜欢池寒,你很欣赏池寒,可是,你越是向往你的想象,你的内心就越加逃避现实,这对你是不利的。我相信,你也懂不是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内幕

“你懂什么?!你懂个屁感受?!”

梁灏彦此刻犹如魔怔了一样,五官犹如花瓣一样妖冶地绽放,露出阴狠的面容,眼角微上扬,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

即使被人威胁至此,浅笑依旧不为所动,视线淡淡地扫过梁灏彦左手握着的深棕色瓶子,“我怎么会不懂,强烈的孤独感、被同学和朋友的漠视和鄙夷、以及被自己的懦弱给连累,我经历地,可能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但是,我可不像你活得这么窝囊和逃避!”

说道此处,浅笑感到心中有股火焰正在燃烧着自己的胆怯,顽强的勇敢意识让暂时忘却了当下危险的情境,眼里无畏,“我才不会用什么被爱妄想症来逃避和面对自己的一切,更不会在对抗恶魔的同时还向恶魔做着乞求,这都什么逻辑,你醒醒吧,梁灏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非你不可,没有人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何况还是属于你。”

梁灏彦在浅笑激动的解释下身体变得越加颤抖,立体地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更显立体,还有些剔透。浅笑见梁灏彦浑身紧张地出汗,对于她对梁灏彦的认知反而又多了一些,眼底的抵触瞬间变得有些柔和。

“不要被你的意识所蛊惑,你看着我,梁灏彦,多说说话,让那个“魔鬼”远离你。”

梁灏彦脸上瞪大眼的惊恐状,在浅笑温柔的软磨硬泡下才显得有那么点柔和,只是,好不容易转好的情况一下子就峰回路转。

门外的一声呵斥,让她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已经到地狱的边缘了。

“别动!梁灏彦,快点举手投降!”

梁灏彦本来还显得有些清醒的思绪瞬间消散,下意识立马将近在咫尺的浅笑直接一拐,绑进怀里,而左手上的棕色瓶子的瓶盖已经被他的拇指用力撬开,一股不明的白色烟气从瓶里悠悠地升起。

“好啊!那就一起上!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池寒看到梁灏彦激烈的举动竟有些懊悔刚才自己的莽撞呵斥了,可是能怎么办,不试也得试一下。

“你先把东西放下,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绑了人本身这件事的本质就不对了,所以,放开人,来,”池寒见梁灏彦的充满无辜受伤的眼神,没有之前的敌意,他的心便有些松气,“来,到我这里来,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好吗?”

边说边慢慢挪步前进,双手高举,好让眼前精神不稳定的人不再感到些别的不好的,免得打翻手中瓶里的液体。

一切都看似在控制之中,梁灏彦也逐渐松开搂住浅笑的腰间的手。

只是,眼神的求助在松开的时候正被某种阴影给侵蚀。

刘旭突然感到了什么,他很想要和浅笑说话,好让浅笑避免一些事。

于是拼命地瞪大眼睛,直直地将自己炯热的目光好让某人知道。

上天给力!

浅笑知道了!

只是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她以为刘旭大概血气冲眼,两只眼睛的黑色眼珠快要直直地弹了出来。

而最搞笑的是眼白,像极了弹弓,看上去整个人像是电影里的搞怪但是精神十分不正常的,傻大个。

“看到我喊,你就立即跑,记住,一定跑地远远的。”

刘旭如果知道在此刻在如此危机的时刻下浅笑的内心对白的话,还会不会说这一句话呢?

还不会不会想要救她呢?

浅笑没敢再想了下去,于是率先眨了下眼,积极地回应刘旭的默不作声的帮助。

正当池寒已经和梁灏彦还差两大步的距离,而梁灏彦的右手也已经完全离开了浅笑的腰间,可是原本静悄悄的左手却突然欲朝浅笑那边泼去。

“快跑!”

刘旭的爆喊加上浅笑也已经斜眼瞟见了这严峻的危险,在刘旭喊出的时候,浅笑就快速地拉过梁灏彦,然后朝左边方向奋力大跑。

而在拉扯的过程中,梁灏彦手上的瓶子却因为身体的剧烈晃动,溅出一些液体。

“啊!”

一声惨叫在静谧的夜响起,浅笑也已经安然地逃过一劫,但是,这个后果却是她没想到的。

她居然害了人。

当浅笑看见梁灏彦的脸上一部分被瓶里的液体给烧焦,头忍不住地向后瑟缩了下,眼睛微眯。

“别怕,这个很正常。”

站在浅笑身边的洛秋言看到浅笑的反应忍不住安慰道,“这个时候,千万别把你医生的情怀拿出来,那种人,他不值得同情。”

浅笑明白洛秋言的意思,只是,看着梁灏彦一手不置可否地握着手中的瓶子,而且那些被溅出的液体也顺着瓶身滑落到他的手边,他的手一定受伤了,而且还冒起类似于白色的烟炮。

“你看看,要我是他,我才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这家伙,呵!太蠢了!”

“他也不想的,是我把他逼到这个绝境的。要不是我刚才用力反方向一拉他,估计他也不会受伤。”

一想到这,浅笑内心的自责和愧疚的情绪变得更加浓烈了,眼里竟泛起层薄薄的雾状。

洛秋言看到浅笑的样子,直觉她说的和浅笑想得完全就是两条平行线。

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揽着浅笑的肩膀,把浅笑给带了出去。

“你啊,还真是聪明,居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想起开电话视频功能,真是聪明,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用这个来做你的求救信号吗?”

边说眼角边扫了下身后的情景,见后方的危急形式已经完全被化解,于是又将目光全部投入到了浅笑的脸上。

“刘旭,去拿几本书。”

刘旭见浅笑和洛秋言渐渐消失的背影,正逐渐松口气的时候,却被池寒丢了个莫名的问题。

“什么,拿书?拿什么书?你要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随便几本就可以。”

刘旭嘴上嗷叫着好,但是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池寒这么做的理由。

过了会,刘旭将几本厚厚的书拿了过来,直接没好气地往池寒的怀里一扔,池寒被丢的措手不及。

“你特么会不会做事,哇靠!”才刚一接过手,池寒的脸色青筋暴起,“太尼玛重了。”

刘旭倒是没给好眼色,而是冷冷地丢了句,“自己小心点。”

说完呢,就听到“兹!”的声音突地冒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你会受伤的?!”

梁灏彦还真的希望一个人自身自灭算了,可是池寒却用厚书将被迫粘在自己手掌上的瓶子硬是打了下来,而瓶子则落在了他眼下铺满厚书的区域内。

盐酸迅速将厚厚地纸张侵蚀地一干二净,除了脸上的小块伤口和左手掌心部分烧焦的小块外,他都没有受伤。

而此刻的他,居然被池寒给紧搂在怀里。

“诶,下次别那么做了,你将会已公共危害罪在监狱里估计待个两到三年,具体的看法官和检察官的量刑了。”

梁灏彦几乎没有了下意识,他以为,像他犯了这种事还这么变态的人,池寒的态度应该像是对待垃圾那样的对待他,而不是此刻的温柔以待的劝慰,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自己。

而且,梁灏彦看着自己的周身被池寒裹得紧紧的,一下心理就不再那么浮躁和害怕,而是感到些安心。

池寒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是救人,避免人让人再受伤而已。

但是他此刻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温热的温度给紧紧覆上。

“咦!赶紧给我放手!

”一把拉下梁灏彦的手,脸上真是又气有急,心里是又恶心又不忍,“手都受伤了,就不要再动弹了,万一我再把你弄伤怎么办?!”

见瓶里的盐酸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池寒赶紧拉起梁灏彦的胳膊直接转身就走,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两辆警察闪着红蓝色的灯光,安静地停在了资料室外。

池寒看到那些警察,也明了一切都只能按照规矩办事,掏出裤袋里的手铐,给梁灏彦拷了上去。

“你等会就跟他们走,记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语毕,就把人交给了其他部门的警察,而梁灏彦正欲要被押进车里时,突然止住了行动,而是转过身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池寒,“你们都逃不过的,接下去,没有我,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啪!”

随着车门的关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而刚才梁灏彦的那句话,明显像是在告知自己,他被人盯上了,而且梁灏彦知情。

“池队,你觉得这个人是谁?”说话者正是刘旭,其实刘旭本不应该听到的,可是好巧不巧,他正和其他刑警交谈正结束时,这句话,就落入他的耳里。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要是你敢说漏半个字,就等着降职。”

池寒没有作任何解释,而是已一句赤裸裸地威胁结束了谈话,然后便向主办公室那个方向走去了。

手肘突然被人用力一拉,一张被黑暗紧紧包围的脸突然转过头,看着正拉扯着自己衣服的小孩,立即蹲了下去。

“迟冬,怎么拉?”

迟冬则是指了指高于他半个腰身的窗户那里,眼神则是充满着好奇。

“哼,小家伙,好奇害死猫懂吗?”

迟冬摇摇头,但是手却一点也没松懈,而是更加用力地拉着衣角,对面的人只能无奈摇头,脸上划过一抹笑容。

有些费力地将迟冬抱起,一面看着聚集着红蓝色灯光的地方说,“你觉得警察叔叔好吗?嗯?”

迟冬原本好奇地脸变得愣愣地,一下看看眼下,一下看看抱着他的人,一脸迷惘。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阻止

“阿姨,警察叔叔是好的。”

对于这个脸上都包裹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迟冬很是听话和温顺,没有过于强调自我意识,而是显得很接地气又暖男,“话说阿姨,你不热吗?姐姐说,天热了,会出痱子,你这样,你的脸,会变的和一串串的葡萄一样多的。”

“噗哧。”

女人笑的乐不可支,迟冬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能借着昏暗的光捕捉到一对对称且如珍珠般光亮的小圆球在向他闪耀。

“诶,冬冬,干什么,你的小爪爪是不是不想要了?”

一看迟冬像个未知的婴儿一样把小小的肉爪向她眼睛的方向抓去,女人立马抽出抱着迟冬的手,反手轻轻将肉嘟嘟的小手一握,而后又还回去逗弄着迟冬的鼻子。

“姐姐什么时候来接我?”

女人握着迟冬的手有些愣住,但是很快又自然地收回手,继续放在迟冬的腰间,紧紧地环住。可是嘴里却不语,反而将自己的距离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我会掉下去的,不能再走了,阿姨。”

“呵,冬冬,你再仔细看看下面,想好了告诉我,这可关乎你会不会掉下去哦?”

说罢,特意将迟冬远离些自己的怀抱,故意增加了些危险的腾空感。

一开始迟冬总觉得很是窒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久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放松,和一些未知的感觉在向自己召唤。

“一开始看,会让人觉得很害怕,但是看久了,我觉得,这种感觉反而我很喜欢,好像有种浮在云上的感觉,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眼下。”

使劲抓着女人细颈的手突然变得有些松,而看着眼下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和欢乐。

借着微弱的灰色月光,能够清晰地看到在黑色薄纱下的只是微微上扬抿笑着,“好了,抓紧了小家伙,不然,真的要掉下去了。”

语毕,女人离开了窗台这里,而是进了里屋。

灯依旧不开,但是静谧地环境里却飘荡着一股柔如春风的稀碎话语,久久不散,“迟冬,这一切将会是属于你的,我S说到做到。”

总觉得头顶上有人看着,池寒抬头毫无方向地扫着周边紧闭的窗户,却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了,老大,忧心忡忡的。”

刘旭见一直和自己平肩并行的池寒一下掉了好几个人的距离,赶紧回头找去,却见人四处皱眉地抬头张望,于是他忍不住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

语气停顿了下,随后再扫视了眼周围和上方,然后舒展眉头,对上正担忧看向自己的刘旭,“没事,可能我太敏感了,进去吧。”

“真的没事?”

刘旭赶紧跑到池寒跟前,也依葫芦画瓢地学着池寒刚才东张西望的方向。

“干嘛!有完没完!”

池寒看到刘旭这个装模作样实在忍俊不禁伸手去抽打,而被打方刘旭则是用手臂接了这招奋力反击,并且身体还本能地向后瑟缩了下,佯装着无辜的柔弱模样,脸上则是露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好了,你俩能不能别闹了。”

晴琴在办公室内看到这俩人又像个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打闹了起来,便出去喊话让他们立即进来,她和晨靖还得写案子的总结报告呢。

最要命的是,现在居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们居然都通宵没睡。

一想到这,晴琴就头疼,女人可是不能太熬夜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池寒本还想再闹下去,但是他的好搭档却不干了,而是乖乖地闷声向办公室里走去。

池寒也没多想,便向前走步,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边走边看看已经泛起深蓝色的天空,心想大家已经估计都是彻夜未眠,这次,的确是辛苦他的队员们了。

不过更该死的,是那个罪魁祸首,那个要针对他的人。

而就当踏进办公室的那刻,池寒就觉得有些不爽,“浅笑呢?”

洛秋言才刚咬的半片薯片又吐进了包装袋,“她说有事等不及先走了。”

然后继续毫不惊慌地将包装袋里面有些泛着深色且有些湿哒哒和粘腻的薯片继续放回了嘴里。

而坐在办公桌上的贾丽则是愣愣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洛秋言的动作,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连互怼好友的晴琴都觉得没眼看了,那可是她的薯片啊,她也要吃的啊,她也是注重卫生的女孩子啊!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同事。”

转眼,晴琴居然和洛秋言两人“打”了起来,而且还说着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又难堪入耳的话。

“谁跟她是同事!洛秋言你个鼻涕虫一样的臭女人,你怎么不把自己撒的尿再缩回去然后再撒出来!”

刘旭在当中劝架也是劝得很累,而且他没想到,有着清纯样貌的晴琴这样骂人可以骂得这么难听和狠毒。

但是啊,就这点,就难听和狠毒了?洛秋言的话直接让他觉得做男人是真的幸福啊!

“你有本事把你拉的####……”

就这样,晨靖在这样的骂声中干脆停止了结案报告的总结,便趴下睡着了。

刚才的那个药物中毒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了,对身体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因为它只是中枢神经的短时性控制药物而已。

虽然药效已过,但是一听到女人堆里密密麻麻地无休止谩骂,还是令他本能地感到全身性地疲倦。

而贾丽,则是带起耳机,边听音乐边用力地敲打着键盘,弯着格斗游戏。

就这样,本应该是池寒的感谢演讲发言的黄金和大家本应休息的时刻,好了,一顿鸡飞蛋打。

而浅笑的离去多多少少让他感到有些失望,竟然在这个时刻,她的脑子里居然还是放着那个杀手。

“笑笑,你怕他走?难道,你也不怕我走吗?”

嘴角扯出一抹讥笑,而后活动了下筋骨,“我先出去了,刘旭,这里你看着点,别忘了上午九点前让他们把结案报告和资料一并发给Z局刑事科。”

“哦,哦,好的,老大。”

好不容易从两个人女人腹部的间隙间钻出个头,认真地回应。

然后,下一秒一本正经地脸一下变得极为扭曲,“卡,卡,我不,能,呼,吸,了……”

“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这已经是自从星焰到星昂的病房后,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焰叔,我的私事我会自己处理。”

这句话,也是星昂回应星焰的专门挡人术语。

这不痛不痒的回答令星焰十分恼怒,可是却又不好说什么。

因为私事,本就属于个人的行为,不适合众人参与。

“S我想你不知道,但是你一定听说过,至于他是个什么人物我也不知道。”

星焰的眼下有片深青色,脸上也是有些疲惫,而坐在床上的星昂脸色则显得苍白许多。

天空已经泛起了白肚鱼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明亮,而是泛着淡灰色。

已经一夜了,昨晚的经历让星昂仍旧心有余悸,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会等着自己呢?

“没用的,无论多少白天黑夜,都无法阻止S的行动,我就不该当初为了赚钱、为了STAR的名声,而去得罪S。现在,唉,弄得自己很被动。”

星焰见星昂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他怎会不知道此刻的星昂到底在想些什么。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安安静静干完池霜的这一票,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STAR从此仅仅就是酒吧而已。

“池霜这里,你需要费点脑子,而且,其中涉及的人肯定也众多,不要再出差错。”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不容置疑的重力和强调。

“呵,没想到焰叔,”星昂听完星焰的话后,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带嘲讽地地看着眼前这张充满震慑人心的棱角分明且十分从容淡定的脸,“你也会威胁人了?!看来,真的把你逼急了。”

按理说,星焰的做事风格是一向都很犀利,根本就玩不来好言相劝。

可是星昂不同,他在心里已经给了他一个位置,那就是亲人,养子。

他是真的不希望和星昂会有单独的对垒,他希望和星昂以及剩下的这些人好好的生活,其他的,自从S发力后,他就真的不敢在奢求了。

“我不管你的感受是怎么样的,我给你一周时间,必须好好整理清楚,不然,”眼睛微眯,眼角浮出些深刻纤细的条纹,就如同他此刻说的话那样狠毒,“不是她死就是你亡,自己选吧。”

现下的走廊极为安静,只有几个护士在走廊里拿着记录本到处在各个病房里窜来窜去。

浅笑也不敢踩踏地太大声,只能像个变异地小兔子在走廊里“跳”着,怕吵到病房里的病人。

眼见还差几步就可以跑到那个她期望已久的房间,就可以见到他。

突然!

在她路过安全出口的时候,她的右手臂被人一拉,猝不及防地重力失控后,额头撞在一个坚硬的胸怀里,一下令她吃痛无比。

刚想抬头,却得到一声硬邦邦地警告,又把她的头给震地低了下去。

“你和星昂进展到哪步了?”

走廊里不同于外面的清凉,而是显得有些阴冷。

尤其是被人“当头棒喝”后,浅笑不禁浑身抖颤了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那个酒吧老板”浅笑愤怒地抬眼一看,竟是她在酒吧遇见的穿着西装的男子,“嗯……我想了下,我好像没得罪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反复思想,浅笑都觉得和这个男人没什么瓜葛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全感

“我是STAR的主人,我叫星焰,你好啊,浅小姐。”

星焰的瞳眸越发变得冷冽,目光如千年寒冰,浅笑被星焰看的更是不禁用双手搓搓暴露在冷空气里的手臂。

“我说星老板,你要拷问人可以,但是麻烦你先把前因后果给我一并说清楚先,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对不对?”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气势磅礴,无人可敌,脸上洋溢着对方是傻逼的骄傲表情,趾高气昂地回看着冷如冰霜的眸子,嘴里振振有词,“怎么成年人连这样的逻辑都没有,你认识我,可我完全不认识你啊!”

“我要你离开星昂,你能做到吗?”

星焰这些年在欲望的世界里浮浮沉沉,早已炼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淡定。

可是,即使如此,他却竟觉得有些胸闷和头疼。

果然啊,奇葩吸引奇葩。

一个沉默不说,一个变着法子的滔滔不绝,呵,还真的是绝配。

不过,无论怎么绝配,身份、背景、地位已经在星昂和浅笑的关系中立足了百分之八十的决定关系。

所以,这场仗,绝对不能发生。

浅笑见星焰正看着自己,但是眼神却显得些空洞和不容让人侵犯的威严,好像是在透过着她在看着什么。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

如果将来的自己知道,自己的勇敢和无畏会给将来的自己带来这么严重的麻烦,她一定会在此刻答应和星昂分手。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更不想知道你对我说这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浅笑也无心再等下去了,她现在可是心急如焚,今天她已经被莫名耽搁了很久了,现在可不能再犹豫了。

“我很高兴认识你,我知道你这么说肯定是为星昂好,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请去看下微表情书,我在这里就不复述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我这个喜欢到底有多喜欢,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我很热爱我的职业,我一生都会致力于医生的职业,所以,星昂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点都不亚于医生,就这么简单。”

“呵,借口,你们女人就喜欢新鲜感和掌控感,别欺负我们这些不懂文化的知识浅薄。”

听到浅笑讲着自己对星昂的感觉,星焰越听越觉得搞笑,也越来越觉得恶心。

可是眼神却无比温柔,就像是温度正好的温泉一般热烫,浅笑在星焰短暂地炙热眼神里读到了些美好,虽然只是一瞬。

“那你不如说说你自己吧,假如你的故事能打动我,说不定我会考虑。”

“呵,还真是好笑,行,明人不拐弯抹角。”

星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浅笑白皙柔和的圆脸,心里则是满心期待这接下来的庆幸,和不怀好意。

即使大热天,星焰的手上依旧带着一副皮手套,这个习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就一直保留着……

浅笑看着星焰将带着皮手套的手展示在自己的眼前,遂右手将左手的手套慢慢地向上脱去,一双细长白皙地双手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浅笑不禁心里感叹着这双手的美丽,但是……突然,在视线扫过左手的无名指后,圆圆的杏眼一下就愣住了,瞳孔瞬间扩大,神情紧张。

“这个指头,是她弄的?”

手指的根本非常的圆滑,却也充满疮痍。

看似光滑的表面,但是内里,浅笑知道,已经是遍布疤痕。

“这个手指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别人完整割下的,你难道是?”

“不,是我自己割断的。”

“什么?你自己动的手?想必一定很疼。”

浅笑的疼,是指心疼,那是种绝望的疼。

她不能理解,但是她能明白。

而星焰似乎也感受到了浅笑的忧郁和难过,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将手套在浅笑的眼前又罩了回去。

望着浅笑犹如迷失的小鹿般的脸,毫不留情地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喜欢。在杀手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虽然性格狠毒了点,但是,在感情上至少还很单纯。曾经的我就是如此,可是下场呢?”

浅笑怔怔地愣在原地,直至星焰已经走远了一会儿了,她依旧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

而在身后的那道门的缝隙里,有只褐色的瞳眸在看着里面,面色严峻。

浅笑,你为什么不反驳了呢?

难道,你也会和焰叔的挚爱一样,弃我而去吗?!

早上七点,医院的走道也逐渐热闹了起来,医生、护士、病人、陌生人纷纷在大堂里来回穿梭。

星昂穿着宽大的病服,脸色苍白地行走在走廊上,心思凝重。

有路过的小护士见人面色如此憔悴和苍白,忍不住上前问候。

可是,都没得到回应,反而吞了一口叫做伤心的触觉。

这样的挫败怎么会打倒她们呢?只见一个护士依旧留守在原地,对牛弹琴似的和星昂交流着。

慈爱医院的护士,可不完全是因为人外在不适,才去问候的。

而是因为这样英俊得不可一世的外貌和帅气的体形,说不定搭讪成功后,能够钓个金龟婿呢?那她们的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

这里可是慈爱医院的贵宾休息室,虽然楼层不高,贵宾的等级也较为低,但这并不妨碍慈爱医院贵宾部的特有的服务态度。

浅笑已经缓和好自己些情绪,同时借着星焰的事也理清了些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出来,就给她一个大大大大的惊喜。

她最“宠”的宝贝居然正乖巧地落入别人的调戏中。

可是,怎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愣呆愣的?!不会是被迷住了吧?我的天!

浅笑赶紧跑到前方的贵宾登记台那里,“诶,护士小姐,没看到我男朋友不需要吗?”

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一丝波动,俊毅如刀削般的脸颊往一旁侧转,便见到一双令自己感到安心的圆眼正怒瞪着眼前的护士。

“可是这个帅哥没有承认啊,不信啊,你看!”

那个护士化着淡怡的妆容,可是嘴上的口吻却像极了市井的俗不可耐的泼妇。

浅笑没反驳,而是看了眼她的工号牌,“Candy?”

接着顺畅地咕噜地翻了个大白眼,而后轻佻地斜眼嘲讽地看着这个叫做Candy的护士,“好名字啊,棒棒糖的意思,不过啊,看你这样,估计是根过期的棒棒糖,不然,怎么这么粘人而且还发臭呢?”

Candy的五官瞬间被怒气扩大得厉害,本来秀气规矩的鼻子被一下鼓得老大。

在浅笑看来就像是个隐藏的河马。

浅笑故作十分害怕地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双手紧紧拽着星昂的坚实纤瘦的手臂,一脸惊恐,口吻委屈,“河马姐姐,不要这样好吗?大清早的就吞人,宝宝怕怕!宝宝还小,不适合这么惊吓。呜呜呜!”

那个叫Candy的护士眼看就要抓狂起来,本来还算克制的表情也顾不得当下的状况,刚要扬起手时,却被声后传来的熟悉声给打住了。

“你在做什么!怎可如此怠慢我们慈爱医院的贵宾呢?!”

这个女人气质极为优雅,留着中分微卷的及腰长发,画着清新怡人的妆容,穿着紧身的黑色蕾丝边的短袖职业裙装,看的让人十分沁脾。

尤其是桃粉色的口红,更加点亮了整个人的优雅和唯美的气质。

浅笑看的有些懵,心想,慈爱医院还挺会找人的,而且看起来豪不费功夫的感觉。

行,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狠?

本欲上前的步子突然因为某些阻力,没有挑战成功。

浅笑抬眼望去,就见星昂的脸上居然有丝淡淡的笑容,整个面部看上去是极为温和。

“闹够了没有?”

额?这句话令浅笑感到突然不适,好像被人打了一记后脑勺,头晕晕的。

“我,我没闹。”

浅笑你怎么了!居然会结巴!你可是浅笑诶!浅浩然都要让你三分的浅笑诶!怎么瞬间就秒怂了?!

“看来,你的女友很听话哦!这样的女生可不多见。”

说话的人正是被浅笑认可的新来的VIP贵宾经理,颜沫。

“我的女朋友很好,多谢夸奖。”

星昂脸上十分温和,口吻却甚是冷淡,和充满敌意。

颜沫本来一本正经的脸却突然笑了,笑的很有教养,“看来你很宝贝嘛?那很显然,”随后态度随和地转向一旁的护士,“Candy,在工作上我无权过问,但是在私事上,我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所以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了吗?”

Candy听得很是云里雾里,或许是颜沫刚来,亦或者是根本就没把颜沫放在眼里,小巧地唇竟脱口而出,“工作上我没有任何问题,颜经理,至于你所说的私事我根本就听不懂,所以,我先去工作了,抱歉。”

“等一下!”颜沫的唤声仍旧是轻轻地,不带任何私人的情绪,十分礼貌,“Candy,你被fire了。工资也不用拿了,直接走人吧。”

说完颜沫也没多理那个走到一半僵硬的背影,而是侧身对浅笑和星昂小鞠了下,“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不便,以后我们会多注意的,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会多赠一些高级体验服务给您,再次致歉了。”

啧啧啧,这个腰,这个姿势,这个魔鬼身材,浅笑不自觉地感到有股深深地危机感。

正准备开口说要走时,星昂却礼貌地地向颜沫突然说了句,“辛苦了,非常感谢。”

嗯?这什么情况!

“冷冻人,你是要早反吗?!”

浅笑十分不爽地贴近星昂的胸侧这里,尽量压抑着愤怒的语气,装作好奇地问。

颜沫将浅笑的动作尽收眼底,莞尔一笑,“我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便优雅地转身走了。

而在她优雅的背影身后,有个女生正非常愤慨地怒瞪着比她高一个半头的脸色苍白却尽显英气冷漠的人。

“冷冻人,我吃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手段

“事情办得怎么样?”

诺大的办公室除了寂静和沉闷就再无其他。

浅浩然埋头于各类的文件中,直至自己的肩颈酸痛无比,他才停下了动作。

边活动自己的手臂时,眼神无意扫过了电脑屏幕,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

“目前正在进行中。”

赵权沉稳地回答,身体微向前倾,看上去显得十分尊重着眼前正坐在上好皮椅中的浅浩然。

可是在垂眼时,眼底的平静瞬间闪过一似狠冽。

浅浩然活动完筋骨后,便站起身,朝前方落地玻璃那里走去。

再紧张再烦闷,果然,只要俯瞰到眼下的一切事物,他烦闷沉重的心瞬间感到轻松了点。

望着前方密布的高楼大厦,眼里充满了骄傲,口吻却显得有些沮丧,“赵权啊,你跟着我仔细想想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的,浅先生。”

赵权仍旧机械地回答着,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情绪。

而浅浩然在听闻后再平常不过的回答后,则是有些突兀地笑着回过头,定睛地瞟了眼站在远处不露神色的人,一脸的欣慰。

“如果伯母知道你能够有如此成就,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呵,她应该不知道,死了那么久,魂都不在这里了。”

母亲一向是他的痛处,即使过去很久了,但是这个已故的人已经融入他的血液里。

赵权苦笑着回答,眼底更多是苍凉和无奈,眼角的皱纹此刻被眯得更加深刻,“浅先生,您今天怎么突然讲起这些?”

语气轻柔,口吻甚是寡淡,但是每字每句都是紧咬着牙关说出来的,青筋在额角时不时地突兀跳着……

然后,这些举动,暂时都隐藏在浅浩然的背影里,目前还不适合走到浅浩然的眼前。

在赵权问完后,浅浩然的脸色一下变得没什么精神,而映在玻璃里的那张成熟英俊的脸,显得格外疲惫和厌烦,“没什么,我只想说,我很羡慕你,羡慕你的一切。”

边说边缓缓地再次回过身,而锋利的眸子里显得有些迟钝,认真地直视着站得端正的赵权,“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的人生好模糊,看不清。可是赵权,你不会,你有留恋,你有想念,你有依恋,而我,”说到这,不禁自嘲道,嘴皮向上扯得很勉强,“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赵权被浅浩然这种状态给震住了,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浅浩然。

仿佛那个高高在上永不认输的王者,突然像是跌落神坛那般落寞。

虽然落寞,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开心和释怀。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没关系,他的命门,就是浅笑!

可是,这个叫做浅浩然的所谓父亲,却亲自给女儿的路上挖坑,并且还说弄不死,就不罢休。

呵,还真是一堆奇怪的父女。

说完,浅浩然以自己休息为由,便将赵权给打发了出去。

赵权出去后,找了个不显眼的偏僻位置,有些着急地拨着电话。

一等电话拨通,先是快速扫了眼周围,见周边都没什么人,才有些急促且谨慎地问道,“今天怎么样?”

电话那头却传来十分愉悦却有些不耐烦地口吻,“赵叔,我不是和你的手下说过了嘛,今天我感觉不错,这个人,很有趣,你们怎么老是反复问哪!”

颜沫举着移动电话,懒洋洋地垂在耳边,脸上显得有些疲态,但是眼睛却闪着晶亮的光泽,俯瞰着窗外的风景,“行,你自己把控好,不过要注意。”

“行了,我不会让自己掉进去的,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又不是神仙。”

说的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肆意地扩张,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羞涩,脑海中突然映出一张极为英俊却甚是淡漠的脸。

正当沉浸在欣喜中,电话另头的话犹如一盆哇凉哇凉的冰水给她炙热的心和思想浇了个彻底,“你说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

颜沫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不过一向擅于伪装的自己绝不会让敌人看到真正的自己,“这么帅,不当鸭子就可惜了,我准备以后开个牛郎店,让他当招牌呢?!”

一向欢脱的颜沫经常口不择言,赵权也习惯了,所以并未有所怀疑,而是口吻更加慎重地警告着电话里的人,“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颜沫的脸有丝勉强,“知道了,谢谢赵叔。”

后续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两人也就挂了电话了。

在挂电话的时候,赵权的脸上有些狐疑,意味深长地看着手里的电话。

“赵权,给我备车,然后通知下那边,我现在就准备过去。”

还未来的及思考出一个所以然,就被身后突然窜出来的浅浩然给打断了。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嗯。”

赵权穿过走廊,摁着电梯,“哔”的一声门打开正准备走进电梯,“赵权,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偷偷摸摸的。”

赵权刚跨出去的步一下就怔住,身子也变得有些紧张,但是面色镇定,“没什么,只是医疗保险的宣传电话。”

浅浩然见赵权一如既往的镇定和沉着,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进了洗手间。

赵权没有等浅浩然,而是直接却准备。

但是当电梯门关上的那刻,绷紧的脸一下就显得紧张起来。

因为,平时,他的任何动作,浅浩然都不会过问。

十年了,就是这次,他却问了?

这个对于行动一向缜密和多疑的赵权来说无意是个严重信号,回头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哪个环节让浅浩然怀疑。

慈爱医院某VIP房内。

“你什么意思嘛?有什么和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生气还是愤怒呢?”

浅笑自从把星昂拽进病房后,亲自给他擦拭伤口换药换纱布,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是呢,人家怎么报答她的,自从和刚才那个叫颜沫分开时露出那么比米还小的一丁点笑容后,就没再有过任何表情。

从颜沫走后,就和她一本正紧到现在。

她又不欠他钱?!

见人依旧闭眼,安心地坐躺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一副把人拒之千里的冷酷模样,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唉,你到底要怎样嘛?!虽然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是我又不是傻子,能哄我就一定往死里哄,”浅笑一脸严肃地认真看着星昂别过的侧脸,浑身散发着刚正不阿的无畏气质,硬起得不得了,“可是你也不给反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嘛?!我又没对不起谁!搞得都欠你们钱似的!个个都是……大,大爷,呜呜呜!”

说着说着,浅笑索性把心里有的没的委屈和愤怒通通用眼泪来表达和发泄,口吻十分激动,态度恶劣。

而星昂闻声后,一开始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狠狠地皱着眉头。

而后听见浅笑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像个受着严重委屈的孩子似的,随后叹了口气稍作用力地将浅笑拉到床边,然后紧紧地用双手将其搂在怀里。

“每当我快乐,上帝总要派你们来作弄我,每次把我弄得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我还要摆出我很懂事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累吗?!应付浅浩然已经够让我疲惫的了,好不容易最近夏如烟稍微消停点了,这个颜沫又出来了,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爱不爱宝宝了!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好了,别哭了,我很爱你,乖,别哭了。”

本来就不擅长安慰和哄人,可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哭得如此委屈和伤心,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除了满足,其他的,星昂还真不会。

脸颊上有如雨滴般细碎的吻落在脸颊、额头、鼻翼,还有被泪水浸湿的唇瓣。

浅笑的心里有些微颤,她很紧张,每次接吻,她都会怂得和只兔子一样,章法还是不稳。

只好微张嘴迎合着星昂霸道又密集的吻。

安静的房间内弥漫着似有若无的娇嗔和喘息声,浅笑任由自己的意识涣散和蒸发,只想好好地享受着某人焦急的“道歉”。

谁让他不理她,看来以后对星昂有绝招了,那就是,哭!

啧啧啧,星昂你个臭小子,看你怎么不死在我手上!哈哈哈哈!

……

酒店门口。礼宾员礼貌地拉开豪华黑色轿车的车门,恭敬地迎接着身着银灰色西装男子的到来。

“浅先生,里边请。”

浅浩然拉了拉西装外套的丝边,顿了下,透过金光闪闪的豪华大门粗看了眼里面人群不是很密集的气派大堂,正了正色后,便踏着笃定稳健的步伐向里走去。

而赵权则是紧随其后。

幸好,刚才在车厢内,他稍微试探了下浅浩然的态度,并未发现有什么异状,所以他也不好判断什么。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藏好自己的尾巴,不到关键时刻,绝不显露。

大堂的四壁都是用上好质量的瓷砖堆砌而成,并附上贵重无比的黄金饰品,而大堂中间的诺大水晶吊灯,这个水晶一看就是稀有品种。

“呵,还真的土豪!”浅浩然莞尔一笑,一脸嗤之以鼻,“赵权,你看看,有钱人的世界,竟是这般蠢!”

赵权则是微微低头颔首,并未发声附和。

在扫了眼大堂后,便瞅见在自己左侧的酒吧安静地坐着一对“璧人”。

“准备好了吗?”

浅浩然并未心急,而是要再和赵权确认好某件事后,再行动。

“资料都已备齐浅先生,请放心。”

赵权的口吻很放松,而且说得就好像是家事一样平常。

可这在浅浩然听起来,那就是胜券在握的信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策

“资料都已备齐浅先生,请放心。”

赵权的口吻很放松,而且说得就好像是家事一样平常。

“东西放好,别,”浅浩然特意在此处停了下语气,而是转身笑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权,“弄丢了。”

赵权当下心里突然咯噔下,他直觉浅浩然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却又没有证据,这股燥热弄得他很是烦躁。

“怎么?不会真的丢了?”

见人有些发愣,浅浩然突然调侃道,“丢了,那我可就真的不放过你了。”

赵权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依旧端正地严肃回答,“不,我是想说,那个东西,就在浅先生的身上,丢了,我可不负责。”

浅浩然听闻后只是笑着拿拳头锤了下赵权宽阔的肩,而后便无奈地摇了下头,然后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每当步伐与目标越来越近,远处飘来的咖啡味就越来越浓,这在浅浩然看来,那就是胜券在握的信号。

熟悉的古龙水味渐渐扑入鼻翼里,眼前西装内侧袋外的一颗如钻一样闪烁却如同迷你版的缠绕着的蟒蛇一样的胸针,正随着距离的逼近,原本亮眼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刺眼,直至几乎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池裴的原本有些分心的意识这才终于又集中起来。

“欢迎浅先生大驾光临本酒店。”

出来迎接的,是沈涵芝。

沈涵芝穿着一套修身紧致的白色职业连衣裙,黑色微卷的长发简约地盘起,精致淡雅的清新妆容外加花香味的香水,显得很是特别和婉约。

如此得体大方的“夫人”,连阅人无数的浅浩然都不觉为之一震。

“大堂有点土,这点需要改进哦,”浅浩然虽然很是欣赏,可是在商言商,一向就是浅浩然的标志个性,所以,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哦?不知浅先生有何赐教?”

沈涵芝也欣然接受这个台阶,按着浅浩然的意思往上爬了上去。

“呵,我们环球媒体旗下有专门的设计公司,就连政府的建筑和其他著名的商业大厦都是由我们来建造和设计的,所以,”

“浅先生,不愧是商人的料啊!”

话说到一半就被人给猝不及防地怼了回去,浅浩然有些懵,但是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

“行,那就去会会池氏的现任的董事以及全球总裁吧。”

沈涵芝还没来得及侧身让步,直接被浅浩然撞了开了身,径直向最里面的一角走去。

沈涵芝脸上虽有不悦,而且浅浩然撞得还是自己的锁骨最尖锐的一块,猝不及防地扎心般地疼痛令自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沈涵芝,没事的。”

给自己打了下气后,抬头又是一张令人惊艳却又让人为之倾倒的脸。

“好久不见,池裴。”

浅浩然的招呼显然并没有立刻得到对面的绅士男的重视,对方的视线一直聚焦在那张突然停滞脚步的纤细身影那里。

浅浩然也并未在意,而是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赵权示意他暂时回避下后,然后再正视眼前有些不专心的人。

“现在的人,还真的是喜新厌旧,呵,连我们一向是痴情种的池总裁都踩坑了。”

“所以我得多多感谢浅老板啊!要不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也不会走向如此巅峰。”

池裴这才收回视线,而后随意地往后躺在椅背上,一手向上搭在沙发的顶边上,肆意地笑着,高级定制的藏青色西装在池裴的情绪演示下更加突出个人的卓越气质。

“你都没变,这很好。”浅浩然见池裴依旧像从前一样,在熟人面前便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慵懒和随意,此刻的他和杂志上那个国际前五十强的物流企业全球总裁的脸孔完全是两个人。

同样的感觉放在池裴的眼里,池裴也是这么认可叱咤风云商界、黑白两道和政府间响当当的大人物,浅浩然。

“如今的我们,都成了自己所渴望的,可是,代价就是物是人非。”

浅浩然望着池裴充满阴暗和敌意的黑亮的眸子,脸上的表情极为沉重,和复杂。

“你约我就是来和套路感情的吗?浅先生。”

刚才的话池裴的确有所被打动,可是只要一沾到过去回忆的边缘,他就立刻呈警备状态。

“现在的池裴,绝对不会轻易让人利用,要利用,也得看我肯不肯。”

语气坚硬,而恰巧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沈涵芝已经来到了池裴的身边,不紧不慢地自然落座,表情依旧端庄,一脸充满友谊的笑容。

浅浩然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正琢磨着如何更加完美地一箭双雕,把池氏物流和沈氏给一起搞定。

可是才刚想到一半,池裴的话差点让他把手中的咖啡给往自己身上倒。

“今天先撇开其他的不谈,我有事要和你说,那就是,”池裴在说的时候余光向身边的人瞥了下,得到是他心知肚明的拒绝。

虽然明知山有虎,但是,这回,他决定冒险一回,偏向虎山行。

“我们两家联姻吧。”

“呵,你是不是最近太空?”

浅浩然只当是个笑话,虽然池裴说的也正是他想听的,但是明面上的架子,他大佬还是要装一装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呢?

见池裴低头沉思时,浅浩然放下已经喝得差不多的咖啡杯,然后淡淡地说了句,“我听说,今天会有批被感染病毒的货已经在池氏企业的物流集装箱里了,目前正在运行,而且这批货好像是发往花语国政府的。”

“怎么可能?!你在说笑吗?还是有什么要求要提?”池裴的脸上一脸无恙,但是心底还是有丝疑惑的。池氏物流对于货运的把控和严格审查的设备系统乃至全球前列,可是,浅浩然说得也很有把握,看似不假。

“信不信随你,这批货其实呢也没这么复杂,只是你手下的员工太聪明,所以偷梁换柱的事要不是我浅浩然举报,恐怕,哪天出了事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浅浩然底气十足,刚才还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一下变得深不可测,而眼睑里的那颗黑透的眼眸蒙上一片不明的色彩,看起来极为诡异和让人不适和发毛。

而坐在一边的沈涵芝已经心中有数,“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哼,可别怪我沈氏发力哦,浅老板。”

说得温柔,但却如刀锋一样的尖锐。

“你是在威胁我吗?”浅浩然依旧露出淡淡的笑容,可是模样看起来竟有些凶狠,“我可从来不打女人哦?只是,惹急我了,猪都会上树。”

“你!”

“够了。”

沈涵芝有些恼怒和不甘,本想再回嘴的,可是被池寒勒令了闭嘴,所以只好封口。

毕竟,在外,她还是池氏的正妻,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你把证据拿出来就走吧。”

池寒瞥了眼仍旧有些生气的沈涵芝,而后将目光定睛地对准了浅浩然狡猾的眼眸,冷冷地说着,“要是拿不出,那么就无条件联姻吧。你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浅浩然突然失控地大笑起来,敞怀地笑着,笑得癫狂。过于浮夸的举动在安谧的环境中很是突兀,吸引了大批观客的视线。

“诶,你能不能尊重下你自己,好歹你也是环球企业的总裁总裁!浅浩然先生!”

沈涵芝实在看不下去了,自从被浅浩然回呛声后,她就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了。

更何况这笑声太刺耳,明显就是在炫耀他的胜利,他越笑得大声,想呼浅浩然一大巴掌的怨念就越来越重。

“行了,我看池裴啊,你的眼光还真是两极化特别严重呢。”

浅浩然无奈地嘲笑道,随后将自己左胸前的胸针拿了下来,放在了玻璃桌台上,“诺,在里面,自己看。”

池裴没有第一时间拿,而是静静地盯着这只看起来十分邪恶猖狂的胸针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行了,那我就走了。”

刚欲要站起的身子一下又坐了回去,然后挑衅地看了眼脸上愤愤地沈涵芝,“对了,池夫人,麻烦您转达下您的先生,联姻我很认可,但是,得想好条件来哦。”

说完,浅浩然理了理西装,而后朝落地窗外的某处点了下头后,就大步地走出了酒店。

……

“走了没有?”

沈涵芝看了眼窗外,就看到黑色的豪华轿车已经开走了,才无奈地又看向了此刻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池裴,“人走了,现在,我们好好想想打算怎么办吧。”

“上去再说。”

池裴的口吻一如既往地沉着和有力,而默默地跟在池裴身后的沈涵芝却无比心疼这个看上去很无助却又强装坚强的背影。

两人坐电梯到了顶楼,一出电梯就是诺大的办公区域,严格来说,也算是半个家了。

沈涵芝在玻璃门上完整地摁了下巴掌,然后再开门的瞬间,眼底有片阴影。

原来他都住在这里,呵,美名其曰典型的工作狂人,不好听的就是有家不回,不是他出轨就是自己出轨这样的故事情节。

池寒将脱掉的西装随处一甩,沈涵芝看见精致的西装居然被丢在地上,欲上去捡,却传来严厉地警告声,“这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准碰,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半蹲的身子和伸至一半的手又恢复了原样,脸上有些难堪。

还未好好回味难堪的滋味,空气里传来一丝不悦的声音。

“你今天失策了。”

第一百三十章 领悟

池裴坐在宽敞的沙发里,双手放松地敞开放在沙发的顶边上,时不时扭动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你已经是沈氏内定的接班人,怎么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和浅浩然置气呢,不过通过这次你也长个教训,毕竟,”池裴沉默了会,才又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毕竟你们以后是合作关系。”

“呵,我沈氏的未来犯不着一个外人来断定,因为这是我的,不是外人的。”

池裴此刻还真是苦笑不得,原来沈涵芝在他的脑海里,应该是个精明女人。

可现在,以他多年和她相处的经历和她此刻的回答,他终于可以盖棺定论,沈涵芝,也是个失败者。

“沈涵芝,到底还要给你多少时间你才能好好地学好商业这两个字呢?”

“行啊,那你立即把池氏写我的名字,我跟着池氏一起学学你们所说的”

沈涵芝最讨厌听人说教了,尤其是还被别人说教,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老公,虽然快不是了,但是用不用的着这么戳心呢?!

于是便发怒了。

池裴也见怪不怪,反正沈涵芝的命门太多了,随便扎扎的小事情而已。

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没兴趣,只是无奈地沉默了片刻后,用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继续开启下个话题。

“今天,浅浩然的信号已经放出来了,我们以后只有更加小心。对于供应链的部门你必须要严格把控,不能遗漏任何,不然,下次就把你从董事会里除名,永远离开池氏物流。”

池裴的绝情操作沈涵芝非常理解,因为,物流无论从供应、取货、运作等方面都需要极其严苛的把手,这样客户的持久度和忠诚度定会把池氏推向更高的高峰。

现下居然被浅浩然爆出此事,想必池氏里面的核心人员已然混入了浅浩然的分子,亦或者是公司内部吃里扒外的人。

而自己因为最近在和律师私下在衡量如何在与池裴的离婚中彻底将自己和池氏物流分开,股份、红利、薪资她一分都不要的情况下,默默地离开,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池裴。

可惜,律师说了,所有的细节都需要给池裴过目和签字。

哪怕就是不过目,也要签字。本来就有些郁结的脑子现在又被上了层油,放火的还是池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浅浩然。

最要命的是,自己,还是掌管全球物流管理的执行总裁,可惜里面居然藏着个混子都不知道。

明知道池裴最重视这块,而且也是整个企业核心中的重中之重,而她居然犯了错?!

呵!这还多亏浅浩然的提醒,不然,池氏就真的给毁了。

“知道了,如有再有,我定当净身出户。”

“你刚才再想些什么?可否说来听听,如果有好的意见,你懂我的,我会采纳。你放心,我不会有异议的。”

“没有,我就是在想这个混蛋会是谁?!”

沈涵芝只是轻笑下,然后不自然地冲着池裴眯眼笑。

“企业一霸的沈氏独生女沈涵芝对敌人,还真的是胸怀宽广啊。”

池裴忍不住弯嘴一笑,用手摸了下光洁的额头后,接着又恢复正色,整个气质十分阴郁,“池寒要取浅笑,这件事是不会变的,而刚才浅浩然也放话了,你也听到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刚才,是池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自己笑,但是转折还挺快,原来只是烟雾弹。

原本还很开心地小鹿乱撞的心跳一下就被冻住了。

“我只能让他入股,其余的,没法合作,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他以为沈涵芝会再反对的,可是,他却没想到沈涵芝换了招,居然拿股份做文章。

这个条件,比起反对还要更让池裴头疼。

可惜,再头疼,还是得试一下才能断定出情况到底会不会有转机。

“池氏的核心你已经掌握了,无论怎么样,你就是池氏的二把手,”听到这,沈涵芝大惊失色,整张脸都显示不可思议,惊讶地望向池裴富有男人刚毅气息的侧脸,“我以这个作为条件,恳请你想办法,和浅浩然构建合作。”

“你是不是疯了?”

没想到为了池寒的联姻,池裴居然如此大度,用池氏的核心去换她的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她本应该是开心的,至少,她在二十年里第二次得到了池裴的重视。

第一次,是池裴和她的婚礼。

第二次,就是拿核心换她和浅浩然的合作。

“如果是池霜,你还会这么想尽办法吗?你还会这么拼命吗?”

池裴一点都不惊讶沈涵芝的质问,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孩子,他都重视。

“如果换做是池霜,就算要我卖了整个池氏我都愿意,而池寒,我只需要卖我的核心,话就说道这里,你考虑下。”

虽然池裴的话,很拗口,但是回答的却很符合这两个孩子的状况。

池寒,聪明冷静,池霜?一无是处,在池裴的心里,两个孩子的秤都是一样的,甚至有些时候,池霜占得比重会更多。

很显然,池霜一旦出事,那绝对不会是小事。

“行,你的回答还算中肯,我可以让我们的地产开发部和浅浩然的环球媒体设计部合作,明天我就会让公司的人拟定合同,我们来操作,你不用担心。”

正值炎夏的中午热得就像个活火山,而空气则是火山里的生生不息地岩浆,烫死人。

池寒汗流浃本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某幢建筑的门,来到了二楼门上挂着“休息室”三个字的屋子。

轻转门上陈旧的把手,然后走了进去,见人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睡着。

放下手中的东西,而后疾步走到床边,手摸了下额头,接着轻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手刚从额头拿下躺在床上的人就发话了,口吻很是虚弱。池寒在听到人会说话后,不自觉地嘟囔了下,“吵到你休息了,我放下东西就走。”

池霜静静地躺在床上,细直的乌丝轻垂在床沿,面色苍白,而眼神则显得有些迷离。

虽然她很想去帮池寒,但是奈何身体没有力气,况且,就算她有力气,估计也会被池寒鄙视吧。

“你好好休息,别动。”

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后,拿起打包盒和一杯满杯的温水走到了床边。

“来,先吃点东西。”

池寒将东西都放在床边的小柜上,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勺子,在粥里轻划了几下,捣出半勺,轻吹后,在把勺子递进池霜有些干涩和略显苍白的唇边。

池霜也没抗拒,而是乖乖地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粥是她最爱的南瓜粥,可是嘴角,却总是能尝到咸咸的滋味。

“你啊,以后别这么调皮了,我不反对你叛逆,但你啊,”从小柜子里抽出一张纸巾,而后温柔地擦着池霜滑落嘴角的眼泪,“也得有个样子,哪怕你只去拿个锅盖狠拍下池裴的头,我都觉得你是女中豪杰。”

“噗哧。”

池霜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了,而且眼里小巧的眸子随着笑声不时转动着,池寒一猜就知道池霜一定在幻想拿锅拍池裴的画面了。

看见池霜现在露出的难得的天真笑容,他的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还甚是愧疚。

当时还小的池霜,可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叛逆到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坏孩子。

而是个鼻涕虫,整天就知道粘着他,吵着要和他一起玩。可是,自己从没一次给过她好脸色。

直至那天他和沈涵芝的对话,彻底改变了他和池霜之间的关系。

碍于池氏的关系,沈涵芝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接过家业,从自己上学那天开始,就是读贵族的私立学校。

他上的那所学校,不仅课业繁重,其余的课后活动也非常多,而且只有拿全A才能获得一笔客观的奖学金作为鼓励。

那时,他高一,学业的厚重度已经让他有些透不过气,而偏偏在他放学回来的时刻,也不知道是搭错哪根筋了,居然会无缘无故地吵架。

不但狠骂着沈涵芝是个狐狸精、是个骇人的小三等等不堪入耳的话,就连池霜也来凑了个热闹,于是,他就一顿都“解决”了。

至此之后,池霜就变了。

一开始还小,所以还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后来到她上小学,她就开始叛逆起来,逃课、偷钱、吸烟等等,无恶不作,闹腾得很。

当时可把沈涵芝弄得很是头疼,沈涵芝来求过自己,但是碍于那时已经高三,为了考入花语一等的公安学府,他得更加努力才行,所以便没理会。

再倒后来,就池裴亲自动手了,池霜也因此落下不少疤痕。

等到自己渐渐长大了,他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荒唐。

所以,对于沈涵芝和池霜,他心里依旧有恨,但是却比以前释怀了一些。

直至此次池霜出事,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对池霜是喜爱的,只是恨掩埋了他对亲情的渴望,对池霜的爱。

呵,可惜,这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你要是忙,你就先走吧,这里,我可以照顾自己。”

见池寒一副心事发呆的样子,池霜也不忍打扰。

至于对池寒的态度,她在心底暗自发誓,也就这一次好好地让她放纵一次。

尽管池寒的心里仍旧讨厌自己,但是没有关系,到了明天,她又是个能闹能折腾的小作精了,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池寒见池霜小心翼翼地笑容,平静暗黑的眸子里显得有些温柔。

“明天我送你回家,还有,从现在开始,好好思考下自己的将来,以后,由我来监督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箱操作

池霜一脸的不敢置信,怔怔地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池寒。

池寒见池霜一副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用手轻掐了下池霜的鼻翼,接着收拾了下垃圾后,就出门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安静地氛围突然出现了一股奇怪地噪音,噪音不响,但是闷闷地。

“这孩子,高兴就笑啊,干嘛躲在毯子里,不知道这样会憋坏嘛?”

池寒的脸上也不再和从前一样冷冰冰地,而是发自内心地表露出笑容。

还没开心多久,口袋里传出一连串急促的铃声。

“哟!瞧瞧瞧瞧,铁副局长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

口吻甚是嘲讽和不屑,但是语气却很是温柔,铁柱在电话的另头被池寒弄得满脸是汗,一脸尴尬到不行,“行,那就说定了,明天你们就来总局报道,我铁副局长,亲自迎接你们。”

铁柱再点了下头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用手擦了下脸上的汗,“这个池寒还真记仇,他不会是真的要把我收藏避孕套的事情说出去吗?”

边说边将视线转移到了桌上的一堆资料上,“环球企业经济各部门的财务表”“K丸毒品交易详细明细”等等资料,然后叹了口气。

心想着,光是这些,恐怕他父亲都很难翻身了。

至于说,还是不说,他真的无从下手。

“唉,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嘀咕完后,就拿起电话,“去把二组的魏杰给叫过来。”

“魏对长现在在审核前几天盐酸伤人案件的嫌烦,恐怕要副局长稍等下了。”

电话那头传来糯甜的礼貌声。

“行吧,那我过去找他,你通知下。”

“嗯,好。”

铁柱和坐在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看见铁柱远走后,秘书才稍显松了口气。

自从铁柱转到Z局做了副局长后,秘书不再是单单处理来电接听和记录这么简单,而是对于局里发生的案件、人事变动、人事状况都要了若指掌。

不然,要是回答不上他的问题,就等着被开除。

不但坏了工作,还坏了信誉,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人走了,别人也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刑侦二科。

“副局长好,您怎么会亲自到这里来呢?”

出来迎接的是二科办公室秘书陈晨,是个男秘书,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相比于铁柱来说,的确很弱不禁风,所以,铁柱很不喜欢他。

“行吧,你忙吧,我自己会方便的。”

铁柱连个正眼都不给陈晨,而是随便找了个空闲的座位,拿出手机,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至于其他在场的同事,原本懒散的意识也因为这个副局长的初次到来而显得更外“振奋”,个个弄得如临大敌。

有关游戏页面的,有奋力敲字的,有正经发呆的,什么都有。

就连平时没事干的陈晨,自从铁柱来了以后都变得异常地繁忙。

而在最里面的审讯室里,则充满着诡异的气氛,甚至还带着些血腥的味道。

“我认得你,你把那个警察怎么样了?杀了吗?啊哈哈哈哈!”

面对对面带着脸上不小不伤口的妖冶男子的胡言乱语,魏杰则是不为所动的定睛看着。

“哇哦,我早知道也该向你学习的,以至于,也许我就不会是这个下场了,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邪笑不止,笑得猖狂,笑得无畏。

魏杰的脸色从进来过就没有好过,除了板着脸,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表情。

见人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魏杰的耐心在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后,就消失了。

“副局长在外面等您,魏队,快一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陈晨敬上。”

看完消息后,魏杰直接把手机摁了关机状态。

然后翻开眼前男人的资料,“我们先来核实你的信息,这个对进监狱的每个人犯人都至关重要,那是要留底并且由社会监督的。”

对面的男子的头发狂乱,男子左脸下方有块明显地被纱布给掩盖的灼伤的伤口。

因为男人狂笑不止的原因,本来只是做了简单处理的伤口估计是又裂开了,整个纱布都被血红给浸透。

魏杰仔细地打量了翻后,继续根据结案报告,试着和对面疯狂的男人进行互动,“别以为你有精神问题就可以逃脱法律的责任,我们从你头发上有验出关于克雷宏波综合症的处方药DGS的成分,并且根据我们打听到现在负责你治疗的医生,他说虽然症状仍旧存在,但是,你已经完全有自己的正常的判断意识。”

“啪!”

一张写着“精神鉴定”的报告被仍在桌上,“所以你不必再演下去了,就光凭这个证明,以你的罪行,我可以让你被判至少五年以上。”

魏杰利索地解释,也没有再看对面的男子,丝毫不理他的反应。

就算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安静的状态,魏杰依然选择忽视。

“梁灏彦,名字取得挺好的,而且你的IQ很高,而且又是一流的黑客高手,假如你学学好,那绝对是个人中龙凤啊!”

梁灏彦此刻的眸子里甚至平静,对于魏杰所说的话,听得十分认真。

边听边深深地不断呼吸,仿佛用这个行动在安慰自己,毕竟,的确,曾经的他是如此优秀。

“可惜啊可惜,去了监狱还得受苦。”

“什么意思?”

对于梁灏彦的迅速反应,魏杰挑了下眉,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精神无常的人居然还能有清晰的意识。

“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会如实和他说的。这种情况下,既然知道了,就该保密,你怎么能非得捅到底呢?呵,可真是单纯哪,孩子。”

“咚!”

双手握紧成拳奋力地往桌子上用力猛敲,没有停止的迹象。

要不是手中的手铐链子是连着桌底下的铁座的,而且又做的特别牢固,恐怕还真抵不住梁灏彦如此这番折腾。

“哟,这次不喊了?想要撬锁,呵呵,做梦去吧。”

魏杰的五官稍微扁平了些,不笑的时候甚是严肃,让人害怕。

而笑的时候呢,则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人摸不透是好还是坏的痞子气息。

梁灏彦看到人如此嚣张,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他,因为只要一答应,我根本就等同于没有活路。”

梁灏彦本身五官就长得极为秀气,就算脸上贴了块不小的纱布,但是丝毫不影响藏不住这张脸的美丽。

尤其是现在,在魏杰的眼里,梁灏彦犹如一朵枯萎的五色梅,所以花叶、花蕊都不会让人有想要再次采摘的欲望。

但是如果他是一朵绽放着的五色梅,那这个后果,恐怕的确是挺毒害社会的。

出了审讯室门外,就远远瞥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坐在空椅上,手里握着手机,看指头激烈地在手机屏上用力地点着,想必,“哟,副局长,您居然上班时间打游戏?会不会不太好啊?”

此话一出,立即激起千层浪。

二科的办公虽大,但好在人不多,而且办公室的地点很偏僻,所以即使有什么,也不会有人听到,只是……苦了这些在场的人,纷纷都是一脸尴尬。

铁柱也不在意,听到也当没听到。

射箭嘛,呵,谁不会呢?

“好,魏队长,我钦佩你的勇气,不过呢,”铁柱有些仓惶地站起,向四周看了看,而后再将有些迷茫的视线落在眼前那张不好看的脸上,“你的人缘好像不太好,你自己看看,大家个个都是惊惶地看着我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你说话,你说说看,这还是团队吗?”

铁柱说得很是语重心长和掏心掏肺,就连两条浓黑的眉毛都因为担忧的情绪而呈现倒八眉的样式,看起来,甚是滑稽。

这不,这群看客里有个不安分地还是脑子短路的,居然“噗哧”地笑了出来。

铁柱心里真的是郁闷啊,然后凭着声音向某个方向看去。

“呵,还有,魏队看看你们的秘书,这还是叫秘书吗?礼仪都不懂啊!”

魏杰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或任何不适,反而觉得有些烦燥,“得了,您就别卖关子了,我已经听局长下令了,说是之前的刑侦二科队员会来支援我们组,也就是合并?”

闲言碎语顿时暗搓搓地响起。

“啊……怎么回事?”

“你特么怎么当秘书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

铁柱被魏杰这么一点拨,反而畅快了,同样地,嘴上也就更毫不留情了,“如果不想被人比下去,那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我可是听说,只要案子或多或少和黑帮打交道,亦或者是和某些企业老大打交道,那这个案子多数是以精神问题,证据不足等较为荒唐的理由释放,这样的团队,放着,也是浪费国家的钱,还不如换个新的。”

魏杰没有反驳,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让,“副局长,您的意见很诚恳,我很感激,以后我们会多加注意的。”

然后走到陈晨那边,将手里的资料没好气地甩给他,极为笃定地说,“盐酸案子结案,梁灏彦因患有克雷宏波综合症,并且已经请法医诊断,你看这里,”从文件夹里某张页面里拿出一张精神鉴定报告,并指着上面红色表示的字样,“所以按照流程,我们会先送到精神病院进行隔离治疗,后续再看他的状态,然后再进行审问!”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冰释前嫌

“啪!”

这个巴掌没有拍在铁柱的脸上,但是却狠狠地打在了看不见的脸面和尊严上。

氛围变得更加晦暗和阴森,大家都不敢喘大气。

而倒霉的那个接盘手陈晨,他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是呼吸他都是颤颤惊惊的。

“干嘛?愣着干什么?”

魏杰的眼不大,但是眼里充满冷血狠毒,要是眼前的这个白皮男生再不做,恐怕下一秒他就不会坐以待毙了。

“好,好,我,我这就做。”

陈晨是被魏杰盯得浑身发毛,战战兢兢地翻过桌上的黄色文件夹,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下去。

天知道办公室多么清凉,但是他的屁股就如外面的炎热,烫得他都不感真正坐下。

见人胆小却依旧照做自己的话,魏杰原本眼里的阴霾才稍显褪去,只是目光依旧冷冽。

铁柱看着魏杰留给他倔强的背影,手里紧握的手机不时发不出“兹兹兹”地摩擦声,屏幕上的彩色画面不断切换,就如同现在此刻主人捉摸不定的表情。

在安静了片刻后,魏杰见大家都站着,工作也不能作,于是转身请人自觉,“副局长,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请吧,我就不送了。”

铁柱本来对魏杰的态度十分不适,不过就在这尴尬的几分钟里,就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口吻依旧关切,甚至带着些抱歉,“抱歉,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继续吧。好好和魏队学学,”接着原本晦暗不明地脸色一下就变得有些轻松,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嘲笑正在渐露端倪,“学学怎么把自己的工作,给弄丢。”

说完,便将手里的手机往衣服袋口一塞,双手反握在身后,挺直着身板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背影,魏杰一脸地漠视,继续冷脸干活。

不过,在干活之前,他,也得振振纪律,毕竟他现在可是队长,而不是被人看不起的街头讨饭的了。

“今天的事,你们要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谁都不能侮辱了刑侦二科,要是被我发现了,就给我滚蛋!而且,我可以让你永远不能再进整个花语的任何警局。你们都给我保持警惕!”

说完再扫了眼被他的凶相给吓得愣愣的队员们,每一道扫视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直往人心里戳。

经过这么一折腾,刑侦二科的办公室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但是另一处办公室,却被染上了一层阴霾。

副处长办公室。

“就这事,你还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握喊过来?”

池寒简直就是一脸绝望,好不容易和池霜能够好好呆着,听到铁柱的电话,还真的是很激动。

原以为要和自己交流交流案子,没想到,居然是人际关系。

“你以为我让你听这个就这么简单,大哥啊,动动你的脑袋瓜子诶!”

铁柱胸口的郁闷简不断在扩大,整个人都感觉像是冲了气似的,就要浮上穿顶了。

本来左腿压右腿地搁在桌上,估计一腿麻了,又换了个舒服的承上启下的姿势。

一脸黝黑加上粗糙的皮肤,在当下的阳光下,只会把他的毛孔放得更大,也把皮肤衬得更差。

“还有啊,老铁,你除了收集那玩意儿,你自己也要用用啊!看看你!”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差,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居然还有空调侃别人,铁柱感激竖起两手的大拇指,用力地大大点赞!

嘴里也是极为夸张地夸赞道,“棒,真是棒,不愧是我们局破案高手,就连说话,都很有一套!”

然后又弯下身向前,抬起小心翼翼地灯泡眼,有些神神秘秘地说,“诶,明人不说暗话,你老说,快给我解解,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知池寒者非铁柱也。

池寒无奈地笑道,“你怎么连个调侃都会觉得我是别有深意呢?真的是服了你了!”

话虽如此,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狡黠,眼里更是露出一副此话别有一番滋味的深意。

铁柱继续催促,马屁不断,“那可不是嘛!你可是整个市里的破案法宝,你说一句话,市里也得望一望吧。”

好了,你这个爱慕虚荣的臭家伙,认识你算我八辈子倒霉,非得让人供着,那我是不是还得准备两根蜡烛一株香给你拜拜啊!

铁柱的脸上虽是崇拜的笑容,但是心里的怨气却是融入血液,整个人很是热的沸腾。

池寒才刚张口,铁柱的头顶上就滴了一滴汗下来,池寒起了个半身顺势伸手向前,替铁柱抹去汗水。

“不用担心我,我是谁,我可是叱咤风云的池寒,再不行,我把我老爸给搬出来,不,”说道这,池寒眼底的阴霾瞬间被驱散,“这事我妹出场就好,我妹一出手,那是谁与争锋,哈哈哈哈!”

其实刚才被池寒照顾,铁柱心里瞬间的火流就化为绵绵的溪水。

他其实还是很感动!

池寒总是这样,说着不着边的话,却是心思比谁都细,而且更加会照顾人。

这点,令他很欣慰,却也令他不敢开口。

“好,听你的,不过,恭喜你啊!”

“客气了,这还得感谢你!”

池寒以为铁柱说的是明天归队的事,见铁柱兴师动众似地严肃地起身,后又迈着军步一本正经地向他走来,嘴里更是“嘎嘎嘎”地乐不可支。

“我真的很恭喜你,和池霜和好了。”

听到这句,池寒的脸上一僵,愣了几秒后,随即视线别开灼热得令他有些刺眼的视线,沉下脸,“应该恭喜我,池霜,原谅我。”

铁柱也没说什么,而是珍重地拍了拍池寒的肩膀,“你啊,自己知道就好,好好珍惜家人,毕竟,整个事态的主导,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她的问题,所以,恭喜你,想通了。”

池寒依旧低着头,侧脸明亮的光线照得发亮,看起来也更显忧郁。

呵,估计这要是站个女局长,估计就彻底沦陷了。

铁柱悠悠地抬头望向从窗外射进来的透明光线,看着光线里满满的颗粒尘埃,原本纠结的眉头更加揪紧了。

……

青木菜市场。

“来来来,看看啊,新鲜的蔬菜,八折,打八折!”

“来来来,小姑娘,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鱼,很新鲜!”

“姑娘小伙,看看水果,今天刚从农场摘出来的,来看看!”

面对这些商贩们的促销和诱哄,星昂倒是除了自己头和右胳膊有些痛外,其他倒还好。

其实,与其是担心自己,他反而更担心身边那个活跃如鱼的人,时不时地拿纸巾擦她额上的汗、递水、叮嘱地滑等等,忙的他简直可以去应聘保姆职业了。

此时浅笑停在了某家海鲜店,一脸好奇地看着水缸里的生物,看的不亦乐乎。

星昂也正好可以休息下喝口水,结果,原本繁忙的人群却换来一条鲜活的生物。

一对炯炯有神就像两颗发亮发光的黑宝石的眼,和嘴巴像个“0”形的生物正萌萌地看着自己。

“噗!”刚吞在口中的水一下又吐了出来,顺便把小家伙也喷了一把。

不过这个小家伙的嘴巴却“o”得更大了,而且还很渴望着和他的亲近。

“哈哈哈,它好像真的很喜欢水。不过,它好像更喜欢你的口水。”

浅笑将手中的小鱼又赶紧放了回去,生怕会有生命危险。

“谢谢阿姨。”星昂刚才的呆愣还没过去,转头,浅笑直接拎了一小袋金鱼向他在眼前晃悠,笑的很是天真。

“这是我给善美买的,她一定会很喜欢。”

“呵,真是服了你了。”

星昂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口袋里的纸巾,赶忙擦拭着浅笑身上刚才被他喷得给溅到的水滴,“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见星昂擦拭完后,浅笑开心地拽着星昂的胳膊,继续大步向前走,“别看善美姐人高马大的,说的现实点,智商不高,其实和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区别,所以,你别想得太复杂了。往简单点想哈!”

星昂看着此刻一脸明媚如阳光的浅笑,整个身心就像是被洗涤过一般清爽,嘴边也不自觉地向上弯着。

本以为两人可以就此结束,没想到浅笑却来了句,“星昂,我们再买点回去吧。我觉得这些不够。”

星昂真的是要吐血,他的手里已经拎得起码有三公斤重的水果、蔬菜以及她要买的一袋活鱼,“你想累死我吗?”

星昂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相比平时还特别的低沉,浅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信号。

于是死命地拽着星昂的两只胳膊,撒娇地抬起圆圆的大眼,有些委屈地嘟囔道,“你不爱宝宝了,不爱笑笑了,笑笑只是想帮全伯他们多带点吃的,大不了笑笑待会帮你拎,好嘛好嘛!拜托拜托!”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错!

浅笑立即双手环住星昂的腰间,然后又是抱又是哄的,这是光明堂皇地是在道歉还是在吃豆腐啊!

弄得星昂彻底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脸色还有些绯红。

路过地旁人时不时向他们投向友爱的视线。

……

“唉,你看看人家小夫妻呀!再看看我们!”

“我们怎么了嘛!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人都要成熟,你说对发拉!”

“行行行,就你们男人的借口最多。”

“好了好了,走走走!”

……

那些甜蜜的闲言碎语就像个小爪一样狠狠地挠着星昂的心口,那种平凡,他想拥有。

浅笑,我有资格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内忧外患

“哔!”

纤细的手指在座机上的绿色按键那里用力一摁。

“您好,沈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让调度部局长、运营管理执行以及客户总监到我这,我只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若是赶不回来,全部给我再见!”

可是电话里的那头执行人员却犹豫了会,过了一会,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声好。

沈涵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重,紧皱着眉盯着电话上亮着的小绿灯,“怎么,你也是想走了吗?”

“不,不是的,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未等电话那头的女声说完,一声严厉如暴雨般落下,“他们的职位永远不会比我高,你作为我的私人秘书我想你应该彻底的明白这点!”

“嘟嘟嘟!”

说完,利索地嗯了挂断键。

沈涵芝随后双手捂脸,烦躁的情绪犹如一头狂野的狮子在身体里使命咆哮,而她却怎么也压不住。

刚才让秘书打电话的那三个人,都是联姻的时候,被沈氏调过去的功臣。

目的是用来管理池氏的核心运作,其实说白了,就是方便自己家的利益。

这个举措也是自己老头子同意自己下嫁池裴的唯一且最重要的条件。

呵!现在呢?自己的人吃里扒外,搞得池氏物流业务部的状况连年亏损。

五年了,每年至少亏损五千万,池裴知道却不收拾,她知道他的用意。

毕竟最后的刀始终握在自己的手上,从不在于别人。

“咚咚咚!”

敲门声未落,接着是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和秘书的阻止声在宁静的空间里给大肆渲染。

“诶,沈总她!”

“你让开!”

沈涵芝笑脸相迎着三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好了,杰尼佛,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沈氏老人。

待秘书出去后,其中一个光头的男子率先发话,丝毫不给一点点缓和的时间,“你什么意思?你是想造反吗?别以为沈董事长走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可别忘了,我们到现在仍旧是沈氏的股东兼董事会成员,希望你自重你的位置!”

说话的人是掌握池氏物流运营链和供应链的执行总裁严峻,高大壮实的身躯和犹如玉石光滑的头顶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相较于他的英勇,其他的两人则很是平凡,畏畏缩缩地,有言不敢说倒是显得很真实。

沈涵芝轻挑细眉,原本温婉的大眼掠过一丝狡黠,眼底正孕育着一层深色的薄雾,“严伯,这个事情,要我和你算账吗?我们就对对财务吧,不然你会觉得我不合情理,对吗?”

严峻听闻丝毫不退让半分,心想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自己的印象中依旧是那个只会听闻父母顺从的蠢女儿而已。

可是,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

沈涵芝知道这个为虎作伥的老狐狸的诸多罩门,便也不再好声好气了。

先将桌上的一个叠被绿色夹子夹得厚厚一叠的账单直接飞甩在严峻的身上,“我就先说你的部门,光是宴请费用走公账每个月至少也得有一千万,可是,对比你的效益,每个月的盈利却和你的付出成反比,才十几万,严伯,你当池氏是冤大头吗?还是给你养老的?”

严峻听后倒也不恼,脸色镇定,但是额头上的青筋却不停地快速跳跃着,明显是十分的恼怒。

沈涵芝见状反倒很是满意,轻笑了几下,随后又摞出一叠被粉色夹子夹的,这刀至少有三个肉夹馍一样厚,长度和A4一养长度的账单,狠甩在严峻的正脸,然后再“啪”地一掌用力拍桌。

“这是什么?投资费还是营运费?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起诉你私吞公款!”

严峻先是眯眼,然后直接冲向坐在皮椅里的沈涵芝,一把粗鲁地抓过衣领,极为凶狠地瞪大双眼,“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点!不然我就让你从沈氏的董事会里滚蛋!你可别以为你老爸把你立命为接班人就可以了,只要……”

“只要董事会否决,我就什么都不是,您是不是想这么说?”

沈涵芝的衣领是平滑状,所以想要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定会手滑,从而抓不住。

可是眼前的老狐狸竟然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肉也起抓着了,自己脸色虽然镇定,但是放在腿上的手却是痛得紧握。

“那行,我给你脸你却不要,好。”

随即拿过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串号,“喂,小莫啊,发了吧。”

……

“嗯,发好了对吧,谢谢。”

快而简短的两三句就匆匆挂了电话,讲电话的同时并直至现在,看着严峻的眼神始终淡定如一,眼里还有得意的笑,接着又向座机电话拨了下,“杰尼佛,进来。”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紧身套装的戴着黑白框架眼镜的娇小女孩,赫然出现在办公室里,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沈涵芝也不动声色,就肆意地放任让眼下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握紧领口的手抓得更紧了,渐渐地,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在沈涵芝的眼下弥漫开来。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过说完,我看你大概得要掐死我。”

接着,神色扫过了站在门口有些瑟缩发抖地女人,“看着很清纯,实则很放荡,别装了,你们的照片我已经传给池氏的董事会和沈氏的董事会里了,我想,这个可以交代为什么沈氏与池氏合作总是连接不好的其中一大原因吧。”

被紧揪的衣领和肉瞬间得到解放,沈涵芝也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咚咚咚!”

正当气氛变得更紧张的时候,门后却传来有礼有序的敲门声。

“进来。”

沈涵芝本想这件事反正也藏不住,不如就闹得大一些,就也不问是谁了,反正,丢人丢的不是自己就行。

“沈总,现在我们是不是需要仔细地考量下和沈氏的合作以及未来的战略发展计划了呢?”

沈涵芝听闻这声立马抬头,便看见一双充满城府和平静的双眼。

“池总,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沈涵芝边说边下意识地捋捋自己的头发,理理衣服,深怕自己会在池裴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呵,自卑的女人。你凭什么说我是放荡的女人?”

说话的正是一直低头不语看似非常柔弱的杰尼佛,此时她已然拿下那副老土的黑色边框眼镜,而是露出如刀一样锋利的闪烁眼眸,“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个名副其实的无用的女人,事业上你一直碌碌无为,这次只不过是你被你老公逼急了,所以你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你老公不提,你也就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此时的杰尼佛自从摘下眼镜后,就仿佛卸下了自己的面具,留下的只有真实。

“你就不怕你干不下去吗?”

池裴微微一笑地斜眼看着杰尼佛倔强的侧脸,双手随意地环保于胸,惬意地靠在门上,“我都已经给你留好了位置,啧啧啧,还真是可惜呢!”

接着漠视杰尼佛向他传递的奇怪且带着某些恨意的眼神,而是看着挡在自己眼前并不受人瞩目的两个“法老”。

“齐总和夜总,怎么,这戏再看下去,恐怕会把你们的棺材本都看光的,要不然这样,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再发生,也看在你们的年纪老迈,决策力已经不胜似年轻人,你看,要不这样,提前退休吧。”

“什,什么?”一个头发有些灰色,穿着正统黑色喜欢的纤细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难以理解的话,整个五官紧紧地揪在一起,“我们可是沈氏的人诶,你怎么能够所以决定呢?要决定也是沈氏来定夺,和你池裴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可没什么关系。”

“那就开除吧,很简单。”

沈涵芝见沈氏的镇店之宝不仅贪图富贵,好吃懒做,更不识好歹,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反正董事会那边已经将你们的命运留给你们口中那个吃软饭的男人来决定了,所以,作为池氏物流大股东之一的我,和沈氏正式继承人的我,有权提议让池总好好考虑这个建议。”

那个被唤作叫做齐总的男子一下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严峻则是默默地站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杰尼佛,而后快速冲了过去。

……

“叮咚,叮咚!”

边摁门铃时,眼神时不时抬眼笑看着琥珀色的双眸。

星昂对于某人孩子气的行为,真的是苦笑不得,而且,见人如此热情,心中竟生出一份醋意,“你到底喜欢全伯,全善美还是喜欢我,说!”

“我当然……”

这时门忽然开了……

“你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浅笑再熟悉不过了,风姿绰约,精致干练,慈爱医院的VIP经理,颜沫。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是……”

“哟,笑笑啊!快进来,有什么话,进来说!”

全伯本来就要往厨房奔去,结果路过客厅时见颜沫在门口好像在和谁说话,于是走近瞧了眼,没想到浅笑和星昂!

于是兴奋地跑了过去想打个招呼,但是,他好像漏掉了颜沫的存在。

这个可不利于浅笑和星昂的发展,于是先打个马虎,招呼人进来再聊,而后再准备解释的。

刚说完,空气里就闻到一股油烟的焦味,“全伯,你快去厨房!是不是咕咾肉焦了?!”

不说倒还好,一说这下全伯慌了,赶紧跑去厨房,浅笑也紧追再后,顾不得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星昂。

当然,她的目的可不只如此,此刻,她只想宣誓自己的主权!

颜沫则是好笑地看着边说边一溜烟紧紧追随全伯的纤瘦背影,“你女朋友一见吃的,倒是跑得挺快哈!”

接着将目光转向高处某双冷漠的褐色瞳孔,并冲人委婉一笑,而眼眸里有股异样的光彩在流动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局外人

《甜妻蜜弹:杀手先生请接招》第一百三十四章 局外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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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逼迫

“浅先生。”

一声略微亲近的呼唤如同清凉如水的晚风划过此刻正在做激烈搏斗的大脑。

浅浩然没有回头,而是目光依旧放眼前方,“有什么事吗?”

相比自己的卑微亲近,对方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而是用冷淡的口吻将自己推出他的世界范围。

莫若琪恭敬地抬上手中用尊木制成的托盘,和盘上用玉瓷杯盛装的正飘着气的清茶。“天气这么热,就不用了,你自己喝吧。”依旧是拒绝,这次的口吻显然比刚才要稍微好点,至少还带点温度。

“夏天虽然,但是身子更得好好照顾,就别喝冷的了,多喝点热的养养身。”

这下浅浩然终于回过头了,看着那个乌黑的头颅,但是眼里带着丝防备和不耐。

“有什么话就直说,平常你是不会这样的,若琪。”

浅浩然说得更温柔了,但是眼里却显得越发冷漠。

“你是不是该考虑下我了?”

呵,果然没错,每次的嘘寒问暖都是带着目的,而这个目的,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得说明过了,那就是不可能。

“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回答还是一样,我不会再结婚,而且,”浅浩然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猛地往旁边一扔,随即清脆的碎声和响亮的摩擦声此刻也代表了他的心境,“不要多想了,以前的东西只是成年人的需求,我也已经报答过你,让你留在这个家,并且给予你一定的话语权和地位,但是其他的,甚至更多的,我最后在申明一次,若琪,没可能。”

见莫若琪低着头的脸正有雨滴从脸上下落,浅浩然看她哭得很是委屈,便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余光扫件偏厅的门口那边有人来了。

一股淡雅却浓重的花香味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样富有少女味的花果香,在浅浩然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她!

“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浅先生,方便挪下时间给我吗?”

莫若琪听闻这声便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并未起身离去,而是继续她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浅浩然,你会后悔的。”于是转身就走了,走时还用斜瞪了眼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夏如烟。

夏如烟才不会计较,反倒八卦起来,慵懒地倚靠着门框,双手抱臂,娇俏的魅脸划过一丝嘲讽,“啧啧啧,你会后悔的,没想到浅先生还真是墙内外飘香呢!说真的,还挺羡慕你的!”

浅浩然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见人笑的飒爽的模样,不禁令站在不远处的夏如烟有些愣住。

在夏如烟的印象里,一向擅于心机稳重的人,此刻笑起来的模样竟会显得有些稚气和可爱?

夏如烟没有再多想,而是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神色,松开手臂,迈着轻巧的步伐走了过去。

“哟,看不出,你还挺懂笑话的嘛?”

见人一本正经的走来,浅浩然便识趣地敛起笑容。

“薛蔚然手上还有一批货,我们会现在怎么办?听闻小道消息说,这个粉其实薛蔚然已经卖给他了,只是最后没有履行承诺而已。”

“那你怎么看?”

浅笑然不喜欢听事出有因这样荒唐的理由,就算要听那也就听一半,“我是个商人,只会评判有利形势,但我不会去干涉任何一笔生意,无论这笔生意是不是我经手的。”

对于浅浩然的做法,夏如烟很是同意并且她也有深有体会关于浅浩然所说的,可是,这个HV毒品关乎于竹帮在黑帮的立足之本,也关乎于她个人未来在竹帮的发展。

她的身上负担着一群忠实追随者的信心,不可能不考虑不顾及他人的想法和处境,“但是薛蔚然必须死,而且HV我们必须再次拿到手,与KING进行渠道的合作,同时,我们还应该继续进行HV的研究和开发,只有掌握HV的配方,我们才能真正掌握整个市场。”

浅浩然没有回答,他需要好好地考虑。

现下,池氏已经送入虎口,所以结合资金的融合和商业地位的体现,环球企业对于今后的发展的前景可谓是一片大好。

于私,HV的渴望程度他并不如夏如烟,HV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他可以有底气去遏制政府、商界以及那些不肯和他干净合作的企业。

只是真的那么需要HV吗?

显然,在他的心理是很肯定的没有。

那么关于夏如烟这边,他就不好交代了。

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池裴那边我们稍后会开展合作,后续有生意,我和他会一如既往地支持竹帮,”浅浩然虽然疲于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但还是为了缓和他和夏如烟之间的信任,只能顾先插科打诨,“HV这个问题,目前S还未露面,现在谈这个,有点早。”

“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夏如烟一听浅浩然的话就确定这是一组无期限的太极拳,心里却反而更加底气十足,“要不要再给你来几具尸体放在后备箱?花园?哦,”手轻捂嘴,一脸惊讶地看着浅浩然严肃的脸,瞳孔有些颤抖,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你们的门口那么大,应该可以放很多东西吧,不只是尸体,还有其他的,比如纵火的资料,就是上次……”

“让我考虑下。”

浅浩然整个人盛发着令人冰凉透骨的气息,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夏如烟却察觉到,只要自己再多待一秒,这股正围绕着自己的危险逼人的气息则会将自己吞噬得一干二净。

“行,那浅先生您好好考虑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

夏如烟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走近了浅浩然,在离浅浩然仅有一尺的距离,踮脚并双手环上浅浩然的脖颈,在粗糙的脸颊上轻吻了下。

接着眼睑下弥漫着淡淡的桃花色,低头浅笑了下后就走了。

而当转过身时,娇媚惹人的脸却被披上了一层冰霜,眼睛眨都不眨,整个人看上去十足的高冷和没有人味。

浅浩然在默送着夏如烟离去的同时,拿过茶几上的电话,“赵权,我需要一名医生,要专业和开窍。找到合适人选后,及时告知我。另外,S的资料尽可能帮我找到……”

电话那头的赵权则是紧张地运转着大脑,将浅浩然的计划和想法快速记入脑海。

“怎么了?看你一脸沉重,是不是那个浅浩然又丢给你什么难搞的任务了?”

望着对面的人正儒雅的喝着咖啡,那惬意的模样竟让赵权的眼里竟有些嫉妒,“你就那么没心事?你就不怕哪天就穿帮了吗?”

沈贤则是一脸笑意,眼里的光彩如同当下的星光那般闪烁和迷人,丝质的长衫配上藏蓝色的七分裤和造型普通的凉鞋,整个人看上去不失贵气却又有些平易近人,凡是路过的男男女女都不会不自觉地要看他一眼。

“你看到了吗?”沈贤毫不避讳地朝那些异样目光的方向那里看去,眼神正好对着一个正在吧台上喝着啤酒的古铜色美女,脸上露出不羁的笑容,“这些人,只是你生活的调味剂而已,但是这些趣味替代不了你。所以,你只有管好你自己,那就不会出错。”

赵权拿过桌上的一杯水,轻啜一口,然后不满地抱怨了句,“那是你经历的不够多,所以才会那么容易。”

这下轮到沈贤不满了,一脸难以置信地反问,“我哪里容易了?上个星期才刚被剖脑,说是做神经的外科手术,去掉我一根神经,这样好将我杀死,可惜,哼,没有如他们所愿。在他们动手之前,我就已经把那个人给解决了。”

“那正好,演戏不就是你的擅长吗?我知道你小时候苦,可是,现在也不是苦尽甘来了嘛?你还愁什么?”

赵权边说边环望着餐厅内繁忙的景象,嘴边的水不停。

赵权记得当时他来找沈贤时,餐厅内的位置已经是人潮人海,很是热闹。

在趁星辰忙着一边的时候,沈贤恰巧也从厨房这边出来,两人眼神对上,随即同时快速朝靠床边的位置走去。也就是这里,面临江河,对面的灯光在闪烁的夜下被点缀得更为璀璨,好像水晶城。

景色是怡人,但是,温度却很恼人。

选择坐在这里的人不多,只有两对情侣。

一坐下来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将领带拉扯下来,边脱西装边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冰水大口喝了起来。

不过幸好,背对着大众的是他的背影,而不是正脸,不会被星辰发觉。

“怎么不愁,我永远做不了自己,不过也对,”忽然想到了什么,沈贤突然噗哧一声地嘲笑道,“你的血仇还不知道能不能报的成功,的确是挺愁的。不过,我需要提醒你声,不要惹恼S,不然,下场看看我之前的就知道了。”

赵权望着景色的目光突然一紧,但是并未回头,嘴里则是淡淡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感叹着什么。

“那是我捡到你的第七天,你才十五岁。你就被S派去做了杀人的任务,那是个可怜的老太太。虽然她在S的眼里罪大恶极,可是在我们常人看来,她不过就是个还剩一个月生命的患癌的孤家寡人。可是,那时S”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忽明忽灭的成熟

“不用了,我没事的,应该上火了。”

浅笑边拿手便擦着从鼻孔不断落下的血滴,边笑着说道。

“纸,纸巾呢?”

全伯有个特点,一急就特别的慌,然后接着就忘事。

那盒纸巾明明在自己的身后的台灯柜子上,却总是与他不算迟钝的眼睛擦肩而过。

本来坐在对面的星昂就不想出手帮忙,一看对面浅笑的下半脸被擦得血红血红的,而且他又不喜浅笑的身上有腥味,故只能出手。

拿过灯柜上的纸巾,接着顺势往全伯和浅笑的空挡中一坐,成功地用自己坚实挺翘的臀部把全伯挤开了。

也不顾全伯在身后生气地拍打着自己,而是粗鲁地将纸巾揉作一个个小团,然后向后摁着浅笑的额头,对着充满红色且深暗的洞里把纸团给塞了进去。

“痛!”

在塞进去的同时,浅笑吃痛地喊了声。

星昂见浅笑清柔的五官一下子紧缩成一团,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就像是个橡皮泥团画着两个倒八字,既驱邪又逗人。

在经过星昂的几轮更新下,浅笑的血终于不在流了。

接着,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令浅笑很不喜欢,但是乍一看,自己的手上和衣服几乎都占满了血,现在她应该首要做的事,那就是去梳洗下。

至于其他的,到时再说吧。

于是和眼前的一张冷冰冰的脸尝试进行了对话,“我现在要去洗一下,我可以穿善美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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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伯,善美有没有不是裙装的衣服?她的裙装我套着就像个桌布盖在身上一样。”

全伯没有像星昂选择漠视不管,而是扬着微笑看了眼浅笑,用手指了手右边,“善美的房间在那,你自己先看看。”

“不行,全伯你和我一起嘛,一个人我怕怕。”

浅笑撅着嘴无辜地瞪着全伯,等着全伯的回应。

“这都怕!行,让全伯大胆地带你向前走!”

在走过星昂的时候,余光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星昂此刻冰冷至极的脸。

作为杀手,一旦有了在乎的人,那么过去的种种不以为意的痛苦则将排山倒海的侵袭而来。

全伯当然也知道,自从刚才浅笑在流鼻血后,他的无动于衷和不耐心的表现是代表什么。

所以在走的时候,轻拍了下星昂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在意。

到了房间内,在全伯的指引下,浅笑的女孩子的本分也被充分地体现了出来。

嘴上说着善美的一副像个大汉堡套装,没有适合自己的,但是手上在摸全善美的衣服时却很小心翼翼,看起来像是十分珍惜这样的触感。

“我小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女同学,每天可以穿自己想穿的,尤其是她们的花裙子,别致又漂亮。”

仿佛又陷入了小时候的回忆,就连拨动衣服的手,都有些缓慢,“而我,从来就是个特别怪的个体,只能穿裤子,而且还只能留短发,打扮得像个男生。浅浩然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安全。”

说完,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落,浅笑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用力地吸下了鼻,佯装着这件事的影响已经过去了。

手上的动作继续,脸上又换上了熟悉开朗的笑容,全伯的心不是痛,而是充满了遗憾的无奈。

看着浅笑一筹莫展地在密密麻麻的衣柜里捯饬着一件合适的衣服,全伯熟络地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一件十分庞大的黑色运动服,走到浅笑的旁边,“笑笑,就穿这个吧,你拿这个先细细换上吧,一股腥味,臭死了。”

某人在看到这件超大的感觉足以压死她的衣服后,眼里冒着闪闪的星星,但是步伐和这背影却和闪烁的双眼绽放出的光芒显然有些相去甚远。

“我的天,这个是在穿宇航服吗?还是快速脱卸版的?呵呵呵。”

待浅笑进了浴室后,一直远站在门外的高瘦的身影才渐渐地露出。

全伯望着那具有些瘦干的身子,随后摇头叹气出去了,门被关上的同时,冰冷的询问在空气中静悄悄地散播开来。

“全伯,今晚她必须留下,好让我明天带她去医院。”

星昂的口吻带着强势的势在必得,声音有些哑,嘴唇也有些干涩。

“你啊,就是缺乏安全感,别把人逼得太紧。”

星昂所说的去医院检查,呵,用脚指头都知道浅笑将会经历些什么!

假如有验证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类精确的检测(目前只有测谎仪,但是在全伯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要不然怎么还会有人含冤坐牢呢?),星昂一定把这个项目的检测列为第一条。

“全伯,我这不是逼得紧,是这个神经病她是真的需要去好好检查身体,动不动昏倒已经够让我郁闷的了,今天又流血,我明天非得把她往医院拽。”

听星昂这么一说,全伯也能明白些星昂如此在乎的理由。

但是,他始终都怕,怕这单纯的孩子因为担心,而把阳光执着的美好变得执拗和疯狂。

“行吧,放松点,浅笑依我看,就是身子差点,不会有其他的,别想太多。”

全伯见人劝和没劝时的目光都是一模一样的,都带着一股强势的阴冷。

而关于星昂所认定的某些事,那么这种态度也是在预料之内的。

全伯也干脆直白坦言,不再绕弯子,“上次善美的事情,你记得你杀了多少人了吗?而事后,你又是怎么对善美的吗?”

星昂的瞳孔一下瞪大,两眼瞳孔的焦点犹如炽热的光极速闪了下,回忆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七年前。

那时的星昂看上去比现在稚嫩多了,而且身上还残留着青春的气息和一丝温柔。

那天夜里,他按照惯例去接夏如烟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家。

到了夏如烟工作的酒吧门口,他掏出了一根烟,快速地点了起来,灰色的烟雾渐渐浮上眼帘。

那时的他,有个被夏如烟叫做很幼稚的行为,那就是,数星星。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曾经有那么个人说过,要是撑不下去就数星星。

所以他就把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

而在那晚夏夜,夜空里只有寥寥的几颗,为了避免他无聊,所以他来回得数。

“不要,我不会这个的,你们别过来。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那是从酒吧的后巷传出来的微弱的说话声。

星昂的耳尖一抖,便能识别出这个声音是求救声,只是,那个被害的人好像把话说反了。

她应该试着叫他们过来,然后拔下他们的“中心”,就算拔不了,也要死命拽住,直至把人给拖垮。

“哟哟哟哟,你看看,这丑是丑了点,不过肉感不错,皮肤又白,上好的货色啊!”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夜空看上去格外萧条,所以本不爱管闲事的星昂现下觉得手特别痒,浑身都感到很烦躁。

“星昂啊星昂,你忍住啊,忍住,别动手。”

双目闭得死死的,尽管心里无数遍的强调着要淡定淡定淡定,可是后巷那个声音却充满他整个脑门。

没过多久,他便转身往后巷那边走去。

虽然环境依旧暗沉不明朗,借着微弱的月光和周边敞亮的光线,还能清晰可见几个人大男人像是残暴的野狼一样地围剿着一个女生。

而这个女生已经痛苦地趴在地上了,衣衫不整,头发也很凌乱。

背紧挨着围墙走,步伐小心翼翼,汗滴则如黄豆般不断地掉落。

浑身就像在泡热桑拿一样,还没走几步,T恤就已经湿透了。

“好了,下一个是我了。来吧。”

只见其中的一个男子站向前,而趴着的女人战战兢兢地坐起身,说了句,“这个东西给我,对我很重要,是星昂送我的。”

突然整个身子犹如被雷劈下,身子想动也动不了。

一个人突然闪现在眼里,虽然心里一再告知自己有可能听错了,但是脚下的速度却下意识地加快了。

空气里弥漫着蕴热,燥得让人恨不得怒吼一声。

可是星昂的身子,却是凉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一对标志性的细长凤眼让自己终于忍不住失控。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星昂突然冲出去暴怒一吼,几个大汉闻声齐齐朝他那边看去。

“哟,大哥,这哥们长得不错啊,身材也不错。”

那个被他们所说的大哥本来低着头的视线循着兄弟们的“指引”下,往后瞥了眼,粗矿的脸露出了违和的笑容。

接着将有些松落的裤子收收紧,朝星昂那边过去,而那个被折磨地鼻青脸肿的全善美的嘴边,有几丝突兀的白色液体,液体看上去十分地凝固和浑厚。

星昂恨不得直接就把眼前的人一个个撕碎,但是在动手以前,他必须得夺回东西!

与此同时,左手手悄悄地移至臀后,直至触摸到一个阴凉的锋利尖口。

……

“想起来了吗?那夜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和夏如烟一起帮你收尸,干得差点没把我搞得半身不遂!”

“呵,您到底是吐槽还是抱怨?我不太懂。”

全伯苍老的声音把自己从那段痛苦的往事回忆中抽了回来,而星昂也自如地应对着全伯带着埋怨气息地吐槽。

同时,他也深深地为自己庆幸着,自己的成长和成熟。

“是埋怨吧,之前我就替这个孩子算过命,果然,老天的举动和算命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当真的身临其境这个预言的时候,我是……”

“好了,全伯,别想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晌贪欢

“好了,全伯,别想了,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善美的。”

这是星昂印象里见到全伯的第三次失控,扎心地疼化作无形的针一般狠狠地往他身上戳。

全伯的坚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一向都善于遮掩,在他的印象中,善美的那件事是他看到的第一次失控。

但是他却说,他老婆去世,他已经失控过了,而且失控得离谱。

至于怎么离谱,他却不愿多谈。那他自然也没问。

但是今天,他却很想要要问出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全伯今天的失控,就好像他即将要发生什么?离开?还是?这种感觉让星昂的身子不禁有些胆颤。

这种破坏性巨大的不安感令自己烦躁。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

“好了,你把自己管管好就不错了,善美嘛,”全伯鄙夷地看了眼眼前有着俊秀面孔的孩子,口吻虽满是嫌弃,但是眼里却满是宠溺和关怀,“只要她不拖你后腿就行了,其余的,随缘吧。”

“啪!”

房间里传来关门声。

“诺!人就交给你了,”全伯头往侧边微微一转,“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走,才没迈出去两三步,突然又向后倒退了几步。

“不要做什么安全措施,假如真的喜欢浅笑,你就只管冲,笑笑我替你搞定。”

语气低沉,声音里充满了不好的意味,暗搓搓眯着眼,整个样子就好像在搞机密情报一样。

看的星昂真的是一脸黑线。

“全伯,把你脑子里有的没的全部都给我丢出去,真的是脑残剧看多了!”

话音刚落,从身侧就传来愤愤的责怪声,“啧啧啧,你们两个在背对着我说什么?”

白嫩的脸上挂着两坨红扑扑,头发或许是因为刚吹干的原因,发丝也并未完全服帖,显得又卷又乱,像个不折不扣的鸡窝。

“你是男人吗?”星昂见犹如刚刚新鲜出炉的包子般可爱软嫩的浅笑忍不住就逗弄起来,“是我就告诉你。”

浅笑失望地撇撇嘴,然后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地回答,“你就知道欺负我。”

接着佯装伤心地哭泣,欲向一旁的全伯求助。

手正要去拽,结果不想让人回绝了?!

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在浅笑看来,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我不认识你,你谁啊,好了,星昂你自己解决,我下去忙了。”全伯严肃认真地告诫着星昂,就像个老干部,义正言辞地做着训话,“这个不认识的人赶快给我处理掉。免得有后患!”

我去,她什么时候成后患了?

眼见最爱的人在说后患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像是在看扫把星似的。

哼哼哼,我也会!

“哇塞,全伯你的演技真棒!”浅笑一个机灵,立马上前溜须拍马一番,“你是看哪个电视剧啊?是那个总是周中晚上黄金八点档的那个天地可鉴吗?”

全伯眼睛立马一亮,面色大改,粗糙的双手郑重地握起那双炙热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原来你也看?”

看着全伯满脸甚是感动的表情,她就知道平时全伯没少受某些人的怼和吐槽。

那眼眶里的湿润是种感动,找到同伴的感动,简直太泥煤真切了!

被全伯这么感动地一看,浅笑的眼里也立即充满了湿润。

“对啊,全伯,我和你说太好看了!”

鬼知道这里面到底讲了些什么话啊!

只是在手机上无意地刷到了这部剧,说是什么当代最完美的狗血剧!

本来无心的插柳,居然柳成荫了!

“嗯,太好了,你觉得你最喜欢看哪一段?我最喜欢看的是打胎的那一段!”

唉呀妈呀,我去!全伯,你的口味好重重啊!

幸好她还记得新闻里写的那个简介,而且,任谁看到那种简介都会觉得特别无语!

“女主的前男友的妈妈把喜欢女主的总裁的爸爸给上了,接着前男友还去泡了男主现有的妹妹,这个妹妹却喜欢前男友的前女友,也就是女主……”

见两人交头接耳的背影正在变得越来越小,嘴角的弧度也是越来越上扬。

一直默默地看着却不发一言的星昂,内心充满着强烈的渴望,假如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如果知道未来的发展和现在是完全相反,物是人非,心绞痛彻,他也许当下就会杀了陪伴在全伯身边的那个人。

月光透过窗外的缺口稀稀落落地洒落进来,幸好够亮,能够让他清楚地看见正蜷缩在他臂弯中的那张圆圆白皙的脸。

“我要关灯了,睡吧。”

尽量绷着身子,不让身体有很大的动静,小心翼翼地越过浅笑的依旧毛躁的发窝,关上了灯。

而下一刻,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抱紧了些。

眼眸里尽是一片温柔的海洋,正向眼下的人缓缓地倒着自己的真心。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星昂才算觉得放松了些。

在浅笑搂着全伯去客厅的时候,随着带着的手机却不适宜地响了起来。

能给他电话的人,根本就没两三个。

每次在他感觉到最温暖的时候,十之八九某个人总要用不同的方式来破坏他的感觉,破坏他的安定。

从前他不曾觉得,但是现在他却觉得令他很是烦躁,和愤怒。

……

“你什么时候行动?”

口气里充满不耐和暴躁,尽管只是电话语音,但是星昂也能在从中体会到星焰的强烈不满。

“再给我些时间,我需要做个完整的计划,不然,你也清楚,一旦冒冒失失地下手,STAR很快就会毁灭。池寒可不好对付。”

“唉,好,我再给你拖一周的时间,今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吧。”

星昂知道星焰的担忧,但是他更懂星焰的努力和坚持的重心点在哪里。

虽然直觉变样地威胁星焰,令他自己的心底很过意不去……

“好的,谢谢焰叔理解。周末快乐!”

接着匆忙地挂了电话,也不理会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嗯,睡觉!听到没?”

……

平稳温热的呼吸摩挲着自己的臂弯,让人觉得有些痒。

……

“你也快睡吧,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浅笑不用睁眼都知道星昂此刻大致在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全伯、善美、刚治愈好的星辰,或许还有可能有那个可恨的女人,夏如烟?

总之,他的心思也没比自己轻多少,俩人简直是不分伯仲。

所以,对付这样的人,就得当机立断的阻止,这是比较管用的方法。

而且还得严肃点,不然人听不进去。

至少以前,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

原以为会有回答什么的,结果却是稀碎地吻从天而降。

轻吻落在乱发中,接着再是额头、鼻尖,最后再是有些冰冷的唇。

这个吻,令浅笑搓手不及,却一如既往的……心动

本来还是轻柔的吻莫名地逐渐加重……

浅笑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一种火,徐徐地点燃着身上那人的邪火。

手本来还想推搡着温暖却带着些侵犯性质的胸口。

因为……

太近了……

压的她快喘不过气。

……

可是,吻着吻着,自己也架不住这样的柔情蜜意,所以……城被一举拿下了。

思想在接触中变得越来越涣散,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却变得无比敏锐。

……

“啊!好痛!”

……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瘫软和他的僵硬。

只是微愣了一刹,之后则变得比之前更加地失控。

他很希望自己的每一次触及都可以能够抵达至她的灵魂深处。

他渴望他的灵魂能和她触及,并合二为一。

最后在昏暗的房里,有喘息声和哭泣声此起彼伏地在月光下画着属于彼此的禁锢。

也罢,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今天吧,后面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是的,这是星昂最初的想法。

可是在一晌贪欢后,他却有些后悔。

毕竟浅笑不像他……那么有经验……咳咳

昨夜的狂乱仍旧浮现在脑海,看着怀中蜷曲的像只劳累过度的猫的人,他几乎就想以吻去唤醒她。

可惜,他不敢,他怕自己又控制不住。

天色变得明亮起来。

夏天有个弊端,就是晴天太多。

对于阴天雨天多过于晴天的某人来说,这可是她最爱的季节。

以往,夏天对她来说就是活力和生机满满的季节,所以她得好好迎接每一天。

即使有狂风暴雨,但是,这不是生机强大的最好证明吗?!

可是,结果呢?

今年呢?

她能说她这一年的活力都在昨夜全部都消耗殆尽了吗?

至于她怎么会来到客厅的餐桌上的,整个过程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某人的兽行简直发指,一夜不够,早上来凑!

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巴没味,面包好软,咖啡好香,可是下半身却痛得要死。

见浅笑像失了魂似的,动作也很机械化,“笑笑,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全伯是真的担心,而浅笑也是真的知道。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乱动,一动就牵制全身疼痛。

她昨夜哭得也不少,早上也哭,这其中的过程中她还讨饶过。

奈何,还是成了现在的这副鬼样。

“没事的全伯,我只是落枕了,所以全身不太好动。”

边说边向对面吃饭的人放箭。

“那我有点药膏贴,回头给你贴两张。”

“嗯,谢谢全伯。”

浅笑并没看全伯,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正低着头滋滋有味地吃着早餐的人。

对于浅笑的反映,全伯也没觉着什么不对,落枕这种不痛不痒的病,最烦人了。

能不动就不动。

所以还是不和浅笑多说话了,让她安安静静的吃饭。

当然,浅笑的落枕这事,定是和某人脱不了关系。

接着转头看像另一边闷头吃饭的人,表情不明,眼底带着些震怒,“我让你好好照顾笑笑的,你说!你昨天怎么照顾的?”

星昂则淡定地看向如同审判官一样坐在主人位上的全伯,面色如常,“是我昨天失控了。”

说完,又将视线落在餐盘里,继续啃食着餐盘里的食物。

像往常一样,冷冰冰的态度。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去医院检查

在艰难地吃过早饭后,星昂便说要带着浅笑去医院检查。

全伯是同意的,但是浅笑自己,却深深地感到焦虑。

“那就去慈爱吧,我的病例和熟悉的医生都在那儿,身体状况和一些习惯他们都比较了解。”

本来刚才还处在如同死人的状态,现下变得格外有劲。

这个有劲,指的只是声音和面部表情而已。

其他的,还是该怎么痛,就怎么痛。

“笑笑说的也对,行吧,这个你们自己决定,要去早点去。早去早回。”

说罢,见大家已经吃完了,也方便“赶”他们走,就准备清场,以此示意驱赶。

浅笑则是有些尴尬,她知道这个时刻,应该走了。

可是,看了看自己的腿,除了闭眼来表达自己的哀伤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行吧,两眼一横。

双手放桌,正欲准备起身时,突然刮了一阵旋风,自己感觉好像转了一圈似的。

回过神时,便是和昨晚如初一撤的下颚,就如同鬼斧神工般好看和流畅。

还有那个极为英俊的侧脸,像刀削一般刚毅却不至于突兀。

天哪,她怎么从来都没认识到,这个角度的星昂也是那么的帅气逼人。

脸不禁一热,心里竟有些庆幸。

还好是被这么帅哥睡了,那么她的痛也好像也稍微那么地值得点了。

还没享受够这种令人悸动的抱抱,接着她就差点窒息。

一个绵密地忽地落了下来,星昂旁若无人地吻着,接着左脚一带,门便关上了。

“吾,放开啊。”

浅笑也顾不得自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强硬地想要逃离星昂的炙热气息。

感受到胸膛上某人地敲打,星昂才终于放开那湿润的唇,接着落下的一句话令浅笑顿时生无可恋。

“一山比一山高。”

星昂挑了下俊眉,然后轻轻地将浅笑放在床上。

见人乖乖坐好后,就转身去书桌上拿了把钥匙。

出门的时候,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我失控了。”

……

切!

……

这个星昂,还真是个磨人的小作精。

……

嘴里是不满地啧啧啧不停,但是脸上却挂着类似于我很喜欢这种意思的娇柔暧昧。

……

Y私立医院门口。

星昂快速地解开安全带,然后下了车,转身来到令一个车门。

利索打开,接着帮某人解安全带。

“没想到你的头发居然会这么柔软。”

手不自觉温柔地抚摸着一直刮着自己下把的微卷的头发。

星昂的动作有丝停顿,过了会,便欲将人抱出车外。

感受到了和之前一样的强有力的抱住,这次浅笑可没像之前那么喜欢了。

赶紧拍了下星昂的肩背,“不用了拉,这里是公众场合,我不好意思的拉,而且我好一点了。”

“真的好一点了?”

本来就空间不大的单人前座位置,现在又多塞了个人,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

而恰巧,星昂居然抬起了头。

自己的视线被迫对上了这双充满蛊惑力的琥珀色眸子。

或许过于太近,浅笑竟觉得有些压迫,故导致她都不敢大声呼吸。

看出浅笑的不自在,星昂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在浅笑的额头上轻吻了下,接着就退了出去。

压力一下化为乌有,不自觉地轻吐了口气。

正准备出去时,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映入眼帘。

“呵,你以为是跳舞啊?!”

嘴里嫌弃,但是行动很诚实。

手轻握住那只手,快速地走出车里。

尽管身上的疼痛比早上的时候已经缓解了很多,但是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星昂却不知他刚才的举动在医院的门口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围观。

这突然令浅笑想起了在菜市场他们买菜的情景。

每次只要星昂要关心自己,周围定会传来羡慕和嫉妒的视线。

“笑什么?”

星昂边拉过刚才放开的手,边朝医院内走去。

如此地不经意却十分娴熟的动作令浅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脸上一红,然后娇羞地说道,“我笑你很称职,真棒!”

说完一只空余的手连忙在空中对着某人比了个大拇指。

“唉!等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糯糯的呼唤。

本来向前的步伐一下被人拽住,星昂不解地回头,满眼关切地问,“怎么,是我走太快了,扯到痛的地方了?”

浅笑连忙滑稽地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又一脸正经地回答,“这,不会是你追求女人的套路吧?难道夏如烟也是这么被你骗过来的?”

“咣!”

星昂原本大好的心情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很是清凉,凉得刺骨。

见一个护士从左边甩着湿润的手出来,余光瞥到了个标志。

本来暗生的怒意突然消散,脸上露出不安好意地微笑看着浅笑,“看来你的痛是好了差不多了,所以皮痒了是吧?”

“什,什么皮痒?”

浅笑觉得有些莫名,不过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莹然而生。

“你想干嘛?”

星昂直接身体力行地将浅笑扳过身子,“看到那个标志了吗?你说你喜欢穿裙子的还是不穿裙子的?”

那是厕所的标志。

浅笑好像有点懂星昂的意思了。

算了,改口吧。

浅笑,早点低头,不然,就很难回头是岸拉。

在经过一番挣扎后,浅笑还是自然地转过身,“嘿嘿,我们去检查吧。”

接着避开星昂的身子,笔直地向前方去。

尽管如此,一只小手仍旧被一只熟悉地大手给握住。

“我从不套路别人,都是别人套路我。”

不经意地边说边拐过一个路口。

“那你,那我,那到底是个什么鬼?”

才话音刚落,两人就来到了某个专家的诊断室门口。

前面还排了几个人,而且看起来好像是那种非富即贵的富人。

奇了怪了,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平民医院而已。

设施设备和办理服务都十分落后,怎么还会有富人过来,而且他们看起来根本就不认识彼此的模样。

“来先坐下吧,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轮到我们。”

星昂将人拉到空座位,手依旧不松,紧紧地握着,放在自己的腿上。

星昂怎么做,浅笑也就跟着。

乖乖地模样让星昂感到甚是满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她,只是觉得看到熟悉的自己的影子,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即使是在那方面,我都不会很有兴致。”

“哇,你好渣!”

原本想要问星昂,要看的医生是何许人也,结果却架不住某些人的不打自招。

行吧,那先暂且不问这个医生的事情。

但是这个不打自招怎么有点太走心了呢?

浅笑对于星昂的说法感到些生气,便欲抽回手。

可是,人却死死拽着不放手。

“直至后来离开,我才知道,是自己没有珍惜而已,我是爱她的。”

浅笑原本大大的圆眼,从刚开始听的时候的杏眼状态,随后被迫眯成一半。

“你就说你爱不就行了,这么磨磨唧唧的。”

一句话而已非得拆成那么大段吗?!

根本就没有必要嘛!“

叮!”

突然灵光乍现!

“那我呢?你不爱我?”

这大惊失色地一喊立即吸引了周边的围观群众注意,星昂只觉得头皮瞬间发麻。

轻扫了眼周围的人,放开握着的手,姿势换成了搂着浅笑的肩膀。

往秀丽的耳朵那送了一句话,“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只是轻轻地一句,说完后浅笑就在再也不作声了。

斜瞪了眼带着脸上露出胜利微笑的星昂。

“好了,我们进去吧。”

见门口的展示灯上换了个名字后,就拉起浅笑的手往门诊室走去。

浅笑一开始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医生怕是问东问西,到时候星昂一紧张起来,万一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他就死定了。

还好只是验个血而已。

“没什么事。”

前面的老医生带着副老花眼镜,看着手里的验血报告,“星昂,你去拿药吧,我和你女友在聊一下。”

老医生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密密麻麻的字,打印好处方单后,直接抬手想交给星昂。

可是,星昂却迟迟没有接那张单子。

“什么叫你和她单聊?”

原本平常的氛围一下变得诡谲起来,静得可怕。

害得浅笑都不敢喘气。

老医生并未生气,而是收回空中的手,把单子轻拍在桌上,态度不冷不淡,情绪也是平平的,“你一个月生理期几天?”

我的天!浅笑十分尴尬地一手扶额,接着低头小声地回答,“四天或者五天。”

“四天居多还是五天居多,颜色有没有什么变化?是鲜红色为主,还是一开始深色,深色的话是深……”

……

“星昂你给我出去拿药!”

浅笑突然吼了一声,接着拿过桌上的处方单直接往身后人的肚子上猛力一拍。

……

“行,等会。是什么颜色?你快告诉医生。”

“星昂!你要不要脸?”

浅笑被逼急了,她现在全身都觉的有火山岩浆流过全身,感觉自己都要被烧成灰了。

就这样在一番丢死人的状况下,浅笑就这样把自己的所有问题,包括方便次数、月经的问题、颈椎痛等一系列症状全部托盘而出。

不过还是万幸,自己脑袋的幸好没有被发现。

可是,就算如此,浅笑可没觉得自己回去的下场有多好。

星昂紧牵着浅笑的手,面色不佳地走出了医院。

第一百四十章 东窗事发

“你会开车吗?”

浅笑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一串钥匙,十分肯定地摇摇头。

“你不会开?”

星昂有一瞬地迟疑,接着才又转口说,“那我让星辰来接你,我有事,所以要先走。”

浅笑对星昂的疑问感到匪夷所思,你瞧不起不会开车的?你敢!

不过,对于他不能送自己这件事她还是感到十分遗憾的!

所以……

“你去哪?会不会不要我了?”

明知道这样无理取闹是不对的,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

毕竟,自己也好歹是一个女人,又不是汉子。

该撒娇的时候就要撒娇,这样才会惹人疼。

当然拉,这一套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不一定适用,但是落在星昂的身上就一定适用。

拉着臂膀的手被人轻轻拿下,接着被举高停在某个位置后,一股温热的触感停留在肌肤的表面上。

……

群众围观中

……

“哇塞,你看你看,好浪漫啊!”

“对啊对啊,居然亲手诶!”

“哎呀妈呀,亲的姿势可漂亮了,好绅士啊,我要是有这样的男票该有多好啊!”

“是啊是啊,好羡慕哦!”

果然,又是一群青春剧看多的人。

纵使浅笑表面淡定,但是脸上的通红已经将她彻底出卖。

正已经慢慢回神时,原本手上被包围的热度忽地消失,手上一空。

只留下一句“我先走了。”

轻轻地回荡在空气里。

“讨厌!这个家伙,太能撩!”

浅笑的嘴角噙着一抹娇羞的笑,四处张望着去哪里等时,身旁突然窜出一丝熟悉的声音。

“喂,星昂,怎么了?”

顺势看去,妖娆俊魅的侧脸映入眼帘。

是星辰?!

“星…”

才刚开口,人就转身往大堂里面去了。

抱着想给人一个大大的SUPRISE的恶搞心态,于是蹑手蹑脚地跟在了星辰的身后。

保持的距离不是很远,手里拿着药袋,东看看西望望,不至于给人太明显的跟踪感。

走着走着,正当星辰拐过一个口,浅笑也想跟上去时,一个挂着妇科的牌子赫然出现在浅笑的眼前。

妇科?

……

莫非?

……

圆圆的杏眼咕噜一翻。

……

难道是金屋藏娇?私生子?老婆?情妇?女友?或者,当下流行的男宠,莫非里面是他的……

浅笑有些好奇地走上前,而星辰此时也走进了检查室。

不过幸好这个走廊几乎没什么人,所以浅笑这种间谍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贴边走着)不会引起注意。

没听到这话之前,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滚滚翻腾,听到之后,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的确,是有被性侵过的痕迹。如果需要的话,我这边会出示证明。”

是个男医生做的检查!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主人公的身份……

“原来星辰在做调解?他QJ了别人?哇草!好劲爆的信息啊!”

幸好这波感叹及时地被她的嫩手给死死摁了回去。

“可以,那麻烦你开张证明。”

星辰的口吻十分硬气,但是能从细节里捕捉到隐隐地不满和些许愤怒。

“好了,拿着这个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医生,那么……这样就可以了对吗?”

“我再给你开点镇定剂和消炎药,病人那里有些擦伤,并且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建议你带病人多多散心。”

“好的,谢谢医生。”

“哦,对了,关于那方面的教育问题麻烦你要多多关注。”

“是,医生,是我们做家属的不对,感谢医生提醒。”

……

完蛋了,要出来了!

……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浅笑四处张望都是平墙,没有任何一丁点凹槽的地方可以躲。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浅笑赶紧跑到了门的另一边,背过身紧贴着墙壁。

当门打开时,门巧妙地将起遮掩住了。

正想松了一口气时,又听到了差点让自己倒吸一口气的惊人之语。

“善美,我希望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真的,这种事情是很严重的。”

门被关上,星辰边郑重地提醒边搂着全善美厚实的肩往在前方的某处椅子上坐了下来,口吻甚是心疼。

而某人则当肉板贴在墙上,并未被人发现。

我的天!善美?是全善美吗?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不想惹麻烦,因为只要一惹事情我爸爸和星昂就会知道,那么他们就会担心。”

说到这里原本听起来令人别扭的带有粗线条莎莎质感的美声声音一下变得有些弱势,听起来让人有些担忧,尤其说的话以和过于用力的哭腔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时,原本趴放在冰冷墙上的双手渐渐攥紧,指甲抠入掌心里,疼得让人暴躁,“我爸他会半夜里偷偷在房间里哭,而星昂,他会誓死把那些伤害我的人给杀了,呜呜呜呜,好可怕。”

接着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哭泣声和抽泣声从身后的某处放肆地开展。

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接善美去星辰那里去体验生活了吗?

怎么会性侵?报告?保护好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犹如麻花一样紧紧地拧在一起,浅笑暗瞟着那里正相拥着的两人,眼里冒着势不可挡地探案精神。

忽然觉得身后有点凉飕飕的,好像有微风吹过,回头稍瞄了眼,本来皱紧的眉头变得更加紧了。

穿着白色短T恤加蓝色牛仔裤和帆布鞋的短发女子,正用吃人的眼光看向自己。

“浅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星辰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浅笑是否有听到些什么重点句子,听到哪里了,那么他该如何回答?

星辰从刚才进门诊室到现在的过程在一面用手抚拍着怀里哭得正是势头的全善美,一面紧张地看着正朝他这里走来的浅笑。

……

“真的是太可恶了,得去告他啊!”

星辰把刚才的事情和浅笑完全交代了一遍,没错,完全交托,本身他也没打算隐瞒。

他直觉浅笑应该差不多都听到了,加上听完后浅笑这个反应看上去还有些理智,更加证实了他的判断没有错。

可是,剩余的反应去哪里了?

她可是把怒气都撒在自己的大腿上了。

左大腿从他说的时候,某人就一直掐着他的大腿肉,节奏基本是说一句就拧一下。

听到后面就是半句掐一下。

他很希望某个人可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是,他自己都忙不过来了。

又要安慰人,一手还要制止那只小手在他大腿上的为所欲为、

呼,天,他真的好累。

星昂,你的女人,好像都不是那么好搞诶。

果然,说到曹操,曹操就来了。

在就以为自己就快要被折磨死的时候,突然口袋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星辰值得任由浅笑掐着自己的大腿肉,一脸郁闷地接起电话。

“星昂,怎么了?”

“我需要你帮我接下浅笑,她在Y医院,麻烦了。”

星辰真的欲哭无泪,看了眼坐在身旁一脸愤怒暴起青筋的浅笑,无力地回答道,“好。”

“诶,你去哪里,唉哟!”

还想问星昂去哪里,结果,他一旁的姑奶奶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么,左大腿上传来蚀骨钻心的痛。

令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唉,今天真的是外面一片好天,而内里却是阴云密布,暗流汹涌啊。

Y医院妇科那条走廊,和此刻刑侦二科里气氛正好不谋而合。

原二科的队员和现一科的队员正式合并。

两个部队分开排排站,两个部队的队长犹如老鹰一般站在最前面,有两股暗暗较劲的桀骜在空气里厮杀搏斗。

“鉴于为了更好地为国家和人民进行服务,现市里决定对于缉毒、打黑、暴力等方面进行着重管理。现特邀请生活科部门一起协助刑侦二科的案子,朱祥祥警司长则会共同协助。为期三个月。特此告知。”

铁柱念完手上的状令,接着扫了眼用肉眼都能察觉的暗战。

行,那就等好戏看。

“对了,朱祥祥警司长要下周才能报道,他目前在度假状态中。”

……

好了,说完了,怎么没有回应呢?锐眼盯着眼前的两个“冲头”,不满地质问,“听到了没有,听到就给个反应,两个傻缺!”

“噗哧。”

……

后面有细细碎碎地笑声隐隐约约传来。

这时魏杰的右眼眼皮再跳,同时脸上十分臭,而这个明显细节被铁柱收入眼下。

铁柱的嘴角不经意地向上一弯,“我说魏队长,你们的秘书,还真有趣。不仅细皮嫩肉,还很敏感呢。啊哈哈哈。”

陈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往右边的墙角靠去,想努力地把自己塞进一侧的阴影里。

可是这有什么用,被副局长点名,自然将会受到额外更多的关注。

几乎大部分人往那他那边瞧,尤其是同队的眼神个个是杀猪似的要把他切成碎片似的。

而隔壁队的,都只是看一眼而已,似乎根本就没把他放入眼里。

“行,那么案子是怎么分配呢?是我们协助还是各管各的?”

池寒对于能够归到老地方已经很开心了,哪管得了其他人,自己和队员爽就可以了。

所以眼下,重要的是分配。

而且,他等会还约了个重要的人一起吃午餐呢,再这么墨迹下去,可就迟到了。

“关于这个案子……”

“我们二科的案子都事关重大,不建议当中再安排协助的支线进来,还请副局长三思。”

铁柱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截胡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补偿

不过呢,这个不是重点,魏杰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但是,也就明白而已嘛。

“这次对于社会造成热点的盐酸案是生活科这里发现和协助处理的,把这个案子扔出来吧,以前的不干涉。”

“这个案子已经在走法庭流程了,所以拿不出来。”

“我去拿。”

铁柱直接板上钉钉,刻意忽视魏杰发青的脸。

在走过魏杰身边时,边把手里的状令欲要给魏杰。

结果。

人却不理?

挺直着身板,双手垂在两边,一点面子也不给。

铁柱的眉角微挑,直直盯着那张倔强还长相粗糙的脸。

“他们应该是交给沈秘书的,我回头和沈秘书打下招呼,不需要铁副局长出面的。”

说话的人是池寒。

他出面调解的本意是不想在第一天和别的同事部门一起协作的第一天就有不愉快,而且铁柱还在这个本就混乱的局子里不断添油加火。

这不是给人话柄吗?

池寒无奈啊!

本想专心地钻研上次浅浩然的事,看,这次,想要钻,难喽!

不过幸好,老天眷顾,铁柱也没待多久,就走了。

……

走了之后,刘旭率先带头想要认识,便十分客气地介绍,“大家既然以后就是一个整体,不如我们互相认识下。我叫刘旭,很高兴认识大家。”

……

鸦雀无声。

……

除了获得些瞩目之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相反地,魏杰队员看他们的眼神反而更加怪异了,这种瞩目令刘旭觉得甚是奇怪。

刘旭的反应也代表了他们整个团队的意见,除了池寒。

“刘旭,你们和对方好好沟通下其余的事宜,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刘旭纵然难处一堆,但为了团队形象,必须得说,“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安排吧,你先去忙吧。”

池寒走的时候再扫了眼这些陌生的人,眼底有丝敌意不经意地掠过眼眸。

一路飞快地冲下楼,再看了眼手表,“糟了,要迟到了。”

准备再加足马力往前冲时,那个约饭地对象却出现在了眼前。

“小霜,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呢?”

池寒小跑了几步走到池霜的眼前,神色紧张地看着眼前面色仍旧苍白的池霜。

“没事的,我这点不算什么,”边说边从精致的小包里掏出纸巾,递上前,“擦擦吧,都是汗。”

池寒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像是被人拉掉一层皮一样地不舒服,面上也感觉挂不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

“你啊,从小就有什么英雄主义,能不能落地一点啊!”

池霜一眼识破池寒的不舒服,一脸笑着打趣,接着顺势地勾过池寒得胳膊,“我们接下去哪儿?”

池寒虽然心里碎碎念着这个池霜地过于机灵,但是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爽朗笑容,“去我们以前小时候的那家店。”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停在面店铺的门口。

这家店铺生意不是很好,大概是这里的位置不太让人注意吧。

不过,这样也好,十几年始终如一日。

一进门,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人出来接待他们,“哟,贵客啊贵客,请坐。”

池寒没有拒绝这样的寒暄,反倒十分顺从地挑了个偏僻角落里的位子领着池霜一起坐下。

老伯看池寒十分照顾女孩,就连坐都会帮她抹下凳子,“我的位子很干净,虽然人不多,你可别小瞧我。”

老伯看上去十分苍老,就连姿势都给人一种吃力地感觉。

“池霜,你要不和我吃一样的?”

“你吃什么样的?”

池霜头有些往后仰,一脸狐疑。

池寒只是轻笑了下,仰头和那张长着斑的脸说,“两个老规矩,小二得令了没?”

“好,那就请客观稍等。”

老伯说罢,便有些蹒跚地走进了厨房,准备去了。

池霜有些不解,“你怎么说话那样?他可是比你年纪大很多的人呢。”

“唉,这有什么办法,你要是客气和尊重了,人家还不拿眼神怼死你。”

池寒边说边看了眼手表,随后从筷筒里掏出两双筷子,一人一双。

“应该快好了吧。”

说时迟这时快,两碗热气腾腾地面从池寒地身后端了出来,只是老伯的整个人端着这托盘有些颤颤巍巍,看的池霜十分纠结。

拧着筷子的手干倏地放下,起身就要去帮老伯去端。

“好了好了好了,收起善良,你也看人需不需要。”

小腿上被人猛地一踢,池霜痛得面色一白,赶紧坐了下去。

坐下的时候,被池寒瞥了眼,而后就什么都不做地看着两碗面就这样颤颤抖抖地端上桌。

“谢谢小二,小二真敬业啊。”

池寒这回动手了,帮着把两碗面从托盘上端出去,接着再次对老伯笑了笑。

待老伯回厨房后,池霜才小心地问,“你干嘛踢我,痛。”

“你活该,都告诉你了别帮别帮,还不听劝。”

“为什么不呢?都那样了?”

“怎样啊?”

池寒摇了两勺地辣椒酱外加倒了一点酱油和醋在面里,面不改色地均匀拌着汤面,然后见差不多了,递到池霜眼前。

“快吃吧,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这家的阳春面吗?不带你吃,你就会拖着两行鼻涕和四行带着眼屎的泪水挂在脸上。”

池霜的脸上猛地一红,然后小声地嘟囔,“我哪有。”

池寒也没再看池霜了,而是摇着头,边笑边吃起面来。

在吃面的过程中,池寒也将池霜好奇地事一一抖露了出来。

而关于这个老伯,池霜心中有些胆怯,却也充满了敬意。

池寒是警察,自然是免疫。

原来这个老伯是个杀人犯,而且杀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妻子。

尽管理由正当,但是手段某过于是不是有些残忍呢?

“所以你同情他,才帮他打理这个店的吗?”

面对池霜地不解,池寒自有深意地一笑,接着眸中的黑色变得越来越深,犹如深渊般看得令池霜竟有些深陷。

“不是,我是为了你。”

不经意地飘出一句,接着有嗦溜了一口面,又继续了下去,“池裴有公司,沈涵芝有自己的背景,但是,我想过,万一他们俩要是一起出了什么事,那么最活不下的是谁呢?”

池霜完全说不出话,除了睁大着眼睛和张大着嘴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池寒倒也没看池霜,望着雾气腾腾地白雾,眼眶内飘起一些浑浊。

“上一代的事我不想理,但是,作为我户口本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我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责任,况且,一开始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我让你误入歧途的。”

池霜只是愣愣地看着,脸颊感觉湿湿地,嘴角察觉到一股涩涩地咸味。

她知道,这是泪,至于是出于哪种感情,她不想知道。

“所以,当我得知老伯有个店面的时候,我就有意向给盘下来,给你,留作一条后路。”

池寒边说边吃,一会儿嫌辣椒不够多,又放了许多辣椒进去。

一会儿又说太辣了,又放了些醋进去。

总之,这个清汤挂面的汤在池寒的加工之下成了晦暗的深色,看的池霜是一脸恐惧。

“你不用怕老伯,他也是受不了才那么做的,虽然他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但是每个人的压力底限不一样。”

池霜依旧是沉默,只是脸上的呆愣换做了感激的微笑。

而当池寒抬头的时候,笑容被掩埋在雾气腾腾的面里。

“你是不是不喜欢?”

见一直都是他在说话,池霜却没插过一句,心里总有些担忧,“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嗯,有些,嗯,丢脸?”

池寒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自作主张,毕竟当时和刘旭一起商量过,人家刘旭的反应他当时也没在意。

现在想象,会不会是自己太过于乐观了呢?

当然他也没对刘旭细说自己具体的意图,只是计划一出,刘旭就说他和时代格格不入,又不是生活在古代,能赚多少个钱。

而且这个店的位置,在闹市区里面,看似地理位置优越,但实则店面太小,标志破旧,要是真盘下来,估计也是一阵忙活。

“你和老伯说过这件事没?还是你已经都已经盘下来了?只等我接手?”

池寒有些摸不着头脑池霜的意思,是噎死或者恼呢?

“没,没有,不过盘下来是随时随地的问题,因为我在监狱里去探监时,就和老伯说过这个问题,他也同意。毕竟,人不得不服老。”

池寒越说越觉得这件事或许要黄了,也许,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不同,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全球知名物流企业池氏物流的独生女。

“谢谢你,其实我本身就没想干多大的事,只要有……”说着脸上的染上了淡淡地绯红,但是看着池寒的眼神却很坚定,“只要有哥哥,我其实后半生要多有出息,我从小时候就没想过,反正你也已经够优秀的了,我,我只要负责……”

“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然后啃老啃我一辈子,想得还真是精致。”

池寒突然嗤笑起来,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是看的很开。

幸好,现在也不晚。

……

“那行,我们要不现在就谈?”

就这样,这个破旧的小店被池霜豪迈又不经世事的性格给搞了下来,弄得老伯和池寒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伯不好意思是因为价格高于市场太多太多,这样的举动会觉得自己讹了人家。

而池寒不好意思,是因为,池霜炫耀着把他的用意给说了出来,还将自己对老伯的意见给再进行美化了一番,搞得自己就像个圣母,不,圣父!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切都在计划内

吃完谈好,事情落定。

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池寒心中的其中一块大石头就此落地,身上像是去掉一层死皮那样轻松了些。

事情很多,能解决一件也好歹不错。

出门后,池寒先手机叫了辆车,亲自陪同池霜去了街口处等车。

“你应该很忙的,不用陪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池霜见池寒绅士无比的行为不禁觉得有些愧疚起来,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的自身安全才会这么护着自己。

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即使池寒表现得很自然,但是其中的四处张望自己也是看在眼里。

尤其是有些时候看向某处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紧皱。

到了路口,池寒自以为不会令自己怀疑的谈话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小霜,你的那些朋友干脆都别联系了吧。”

池寒脸上笑意未尽,但是眼里布满一丝不苟地认真,让自己无法忽视。

池霜地声音有些不自然,“这些朋友,其实我已经不联系了,这帮人,除了我是池氏的女儿这个头衔外,其余的,他们不值得。”

池寒对池霜的话有些刮目相看,眉眼一惊,“哟,不错嘛,我以为…”

池霜将脸近前凑近了些,挑了下眉眼,斜嘴微笑,“哼,你以为我没有你们就会长成歪瓜裂枣对吧?”

“是的。”池寒毫不犹豫地点头,“但是你根正红苗,这,”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多亏我潜移默化的基因好。”

池霜一脸生无可恋,翻了个白眼,“是啊,可是我至少有爱敢追啊,看看,我都追那谁追成那样了,你再看看你,啧啧啧。”

嘿!这小样!一和好就和自己抬杠,看来以后他有得好苦的了。

不过,他甘之如饴。

“行行行,随你说,我和浅笑,估计,”边说边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我已经和池裴谈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池裴会不会帮这个忙,关键,即使帮了,我…”

“好了,你放心,哥,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缘分吧。”

池霜第一次见到这么狡黠能干的池寒竟有如此手足无措的一面。

不过,这一面,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露出来。

令她更加开心和欣慰的是,自己,也是他其中亲近的人中的其中一个。

事实虽如此,但是。

“哔哔哔。”

原本突然想到了什么正欲和池寒交代,结果一声猝不及防地车喇叭声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原本还想好好再还原刚才的记忆时,就被池寒推搡进了车里。

唉……

一会又是千交代万交代司机的,一会又拍了拿出了自己的公干证讲了些什么,最后干脆莫名其妙地把车牌号给拍了。

真的是够了,除了双手捂脸外,池霜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掩盖自己的丢脸了吧。

而当捂了很久后,池霜终于在司机的排挡声中才慢慢放下双手。

再往回看着一旁车窗时,池寒正对着自己挥手。

“回去吧,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

池霜在车里大声地回应,而池寒也领受到了池霜的旨意,待车开了一段路之后,才转身朝另一个路口走去。

在刚要过一个路过的红绿灯时,原本踩踏向前的脚步突然静止,池寒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藏在池寒身后某处的高瘦人影,见目标正欲回头,突地将探出去的脸往墙里一缩,正好避开。

可是,这个高瘦的男子并没有太淡定。

“嚓嚓嚓”地稀碎脚步声,正朝着自己这边方向传来。

俊美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某牌的著名板鞋,走路的时候鞋的底部会发出轻轻地吱呀吱呀声音。

常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其中左耳不易令人察觉地地微动了下,随后双手插着牛仔裤袋,潇洒地向右转身,向熙熙攘攘地街边走去。

而恰巧,池寒和他的身影正好错开。

正好有一对恋爱的路人横空走在道路中央,恰巧遮住了池寒某一侧视线,而那个尾随的人,也正好躲过一劫。

不过,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条街正好通往他今天上午去的那家医院,在路过某个奶茶店的橱窗,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微微侧身,一个穿着随性服侍的微卷短发女孩正在纠结地看着上方地奶茶种类,一脸纠结,都快成Z字型脸了。

“叮铃铃”

“欢迎光临。”

门口清脆地风铃声和站在收银柜台里服务员的甜美唤声正好呼应。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女服务生带着顶和店名一致的鸭舌帽,反倒更加凸显其轮廓和五官的柔美和青春。

而女服务生则见男子穿着纯黑色打扮,更显其帅气逼人。

厚厚地刘海遮住前额,俊脸分明的五官,柔和带着些粉色的唇,女服务生一见人就热情得不得了。

相较于浅笑在纠结选哪种奶茶时,女服务生露出各种的一脸不耐。

当男子走进店时,女服务生就各种示好,讲解着他们店的招牌奶茶,像是在讨着这个异常帅气的男子的欢心。在讲解一番后,浅笑从柜台一侧小步挪到了柜台收银处,“我要一杯海盐香芋奶茶,不要放珍珠,奶霜要加厚点。另外两杯,给我统一的来…”

“对不起,小姐,”

女服务生说的礼貌客气,露出一百分地甜美笑容,“是您后面这位先生先来的。他正要点,所以,抱歉。”

说实在的,对于服务生的话,浅笑是有点不满意的。

毕竟谁都有个先来后到,而且自己明明比别人先来,这怎么成为插队了呢?

明明别人也没点啊!凭什么她就一定要退后啊!

满脑子乱糟糟地,为了赶走脑海的郁闷,浅笑最终也只是以轻歪了下头,说了声好,以此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

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可从头到尾,她并未看身后的男子一眼。

“另外两杯是什么,神经病?”

咦!这个声音?循声望去,原本没精气神的脸一下子像是被抹了一层精华似的,瞬间神采奕奕,喜出望外地喊道,“冷冻人,还要两杯红豆芋头奶茶。”

星昂向左边挪了两布,一把霸道地搂过浅笑的肩膀,然后对着服务员态度温和地说,“我女朋友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女服务说的瞳孔有一瞬扩大,没错,是吓着了!

浅笑的表面虽然镇定,但是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是的,好的稍等。”

看着星昂帅气地付款,和搂着自己等待奶茶的过程,再加上又主动扛货,浅笑别提有多高兴了。

空气依然闷热,但是浑身都透着舒爽。

“好了,别笑了,都笑了两条马路了,不累吗?”

星昂也真是无奈,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不过,望着笑容下两个浅浅地梨涡,他的心底也是甜甜的。

这种感觉只是维持了一瞬,当他看到马路对面的人,原本透凉闪烁的琥珀色瞳眸,一下就染上了一层寒意。

“冷冻人,那个不是你酒吧老板吗?”

尽管心底很清楚对面的人是谁,但是自己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怕给肩上已经够重的星昂再添负担。

那次医院的谈话令她印象深刻,但也令自己更加小心自己的行为,深怕给人抓了把柄还得罪了人家。

星焰站在医院站门口的阴凉处,带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随意,深栗色的短发在烈焰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十分活力。

在过马路时,浅笑还故作惊喜对星昂说了句,“那个老板好帅哦!”

尽管演技精湛,但是星昂的回应则显得有些不懂戏了,对于浅笑的话,毫无应对。

当过了马路,欲要靠近时,星昂便率先发声了,“焰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称呼亲切,可是口气却有点冲。

浅笑倒是不显惊讶,而是默默地看着即将诞生的好戏。

她,要看看,星昂的男友力,到底有多爆棚。

“你来了,那我想,”视线扫到了浅笑的脸,“就不用送浅小姐回去了。”

“星辰打电话给你,让你送我回去?”

不是吧,明明就说好给星辰买好东西后,我就自己走了。

当然,她还额外要求让星辰就当不知道自己单独回去的事。

“这个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浅笑自以为讲得很轻,却不然,得到了星昂的淡定斜晲,眼里写满了鄙夷,而自己,却不知。

“行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还有,星昂,”星焰推了推眼镜边框,然后儒雅地说,“最近请的假是不是有点多了?觉得可以的话,就来上班吧。青莱他们很想你。”

说完,就转身向右边走了。

星昂的眼神一路尾随着星焰的背影,直至人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

感觉到肩上的箍力一下化为乌有,浅笑的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等星昂刚快要进医院门口时,浅笑赶紧掏出手机,先向星辰打了个电话报备,让星辰做好准备,免得露陷。

“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星辰将怀里的人轻轻移开,见那双细长且呆滞的凤眼映入眼中,便语重心长地地开口说,“星昂要来了,善美,你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吗?”

全善美一听到星昂这两个字,便快速收起萎靡和呜咽地状态,赶紧用手抹了抹脸,镇定了会,再抬头看向那双妖冶却又明亮的眼,“我是来体检的,这样可以吗?”

不一会,见抬头看的人的紧皱地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嘴角弯出上扬地笑容,全善美不敢置信地惊喜问道,“我难道说对了?”

“是,你说……”

“星辰,善美,你们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 隔阂

“我陪善美做体检,这也是员工福利,”边说边扶起善美,走向星昂,”善美晕针,你们怎么也不早告诉我们呢?看,哭得那个翻腾倒海啊!”

星昂看了眼双眼通红且穿着制服的全善美,她的身体仍旧有些微微颤抖,看来和星辰描述的看似一致。

不过一向敏感多疑的星昂并没有完全相信。

因为直觉告诉他,星辰,全善美,甚至是浅笑,这三个人的连接不会这么恰巧。

全善美面对星昂的反复打量,就块要支持不住了。

而双手扶着全善美手臂的星辰也充分感受到了星昂对于全善美的影响。

”你要不要这么盯着人家不放啊,有什么疑问尽管提,不过善美是真的晕到了。”

星辰面不改色地镇定劝说着星昂,眼角却慢慢地染上一层阴影。

”怎么,你不耐烦?”

星昂察觉到笑意下的眼底藏着些许布满,越是这样,他心中的疑惑反而加大。

”人家是要做生意的,我的冷冻人,”正当两人电光火石之间,浅笑就这么恰到好处地钻了进来,双手自然地搂紧星昂有些僵硬的手臂,”你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人家老板晚上还得上班,你是拖了人家上班的时间,星辰算好的,要我是老板,见你无理取闹,我直接把你骂个底朝天。所以,不要太得寸进尺。”

然后迅速地向眼前的两个人紧张地使了使眼色,然后猫着调皮地眼直勾勾地看着僵硬的下颚线。

斜下方的火热视线都快要把他的侧脸给灼烫了,星昂这才收敛起怀疑的视线,脸上也有些放松。

“你别让善美太累了,毕竟她只是体验生活,又不是真的给你打工。”

星辰怎会不明白星昂的良苦用心呢?

只不过,当下的时机不适合去摊开这些事,而且星昂的性子在某些时刻又是特别狠毒,所以,有时候善意的隐瞒,只是不想让事情发生的更严重。

星辰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思绪随着吐出去的气也快快消散。

“善美,我们走吧,回我办公室去躺一下,毕竟,我们今天还是正常开工哦。”

说完,用细指轻刮了下善美扁平却白皙的鼻子,整张脸温柔似暖阳。

浅笑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星昂是怎么想得,但是她自己觉得星辰的这一行为令自己很是打颤。

乖乖!这个戏我给满分!太特么做作了!

星昂也没再说下去,但是脸上好像又多了些无奈。

至少浅笑觉得透过俊毅地侧脸,看见了那道被不明光线给淡淡围绕着的薄晕。

于是手上将胳膊又往自己的方向紧拽了下,“你怎么了,不开心?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出主意?”

……

“我出的主意不是太好,那就,说说呗?”

……

看见镇定的俊脸透出骇人的冷峻,浅笑一下憋曲了,这回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了,记不清绕过多少弯口,只知道脚底有些疼痛。

虽然已经过了一天太阳最热的时候,但是还是热啊!

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些恶心想吐了,外加有些头晕和身体无力,她知道,又是那颗子弹搞得鬼。

为了预防后果,她还是最终选择了放开那只被拽的紧紧的胳膊,停下了脚步。

在手一松的那刻,一股温热覆盖在她的掌上,牵动着她停下的步伐,只是走路的速度变得缓慢下来。

“你再撑一会,很快到公交站了。”浅笑此刻也没多余的力气再去猜星昂的想法,抱着嫁鸡随鸡的心态一路跟着他走。

到了公交站,突然有个疑问,“公交车车站离全伯的家远不远?”

“那也是我的家,不单单只是全伯的!”

星昂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盖,将水递到某人的眼前。

“先喝点吧,不然没口水了。”

卧槽!没口水是谁害得?!

还不是因为他阴晴不定嘛!

尽管心中如狮般咆哮狂吼,不过,还是顺从地接过了水瓶,然后顺便道了一声乖巧至极的谢谢。

最后尾音处划过了一溜白眼。

这叫什么,这叫社会!

哼!都把她的大招给逼出来了,可惜还是等不到某人的一句正儿八经的回答。

唉……

微风突然拂过,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一丝清凉感。

“车到了。”

犹如醇厚的清酒,听的让人有些醉。

在经过短暂地休息调整过后,浅笑的意识和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在星昂充满磁性声音的点拨下,仍旧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涣散。

“咚!”果然,脑门撞在车门上了!

“小心点。”

即使这样,她仍旧有双手紧紧地抓住她,保护着她。

就这样,两人就捡了个靠窗的座位,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

也不知道是车上的空调冷,还是旁边的人在制冷,今天的浅笑总觉得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比以前弱了很多。

……

即使有了子弹,她以前也不是这么怕冷的,心中总泛起隐隐约约地不安。

……

归根究底,可能还是旁边人的原因吧。

算了,服个软吧。

甭管有错没错,先道歉再说。

“我不该惹你生气的,”语气有些憋屈,但是嘴边却挂着暗搓搓地坏笑。

“可我觉得至少你会不同,至少,你不会故意骗我。”

哟,看,自己果然是惹到他了,反应好及时。

幸好她“知错”了,嘻嘻嘻嘻!

那就让她听听看,到底自己是哪里惹了杀手先生不满意了?

车再次开启了路程,只是这一次,她非常期待能够永远不要停。

“我哪里不骗你了?到底是你蠢,还是我骗你,这两者之间存在根本区别。”

口气很倔,但是脸上却很温柔,眼底充满着淘气。

星昂虽然没正眼看去,但是余光却将旁边的人此刻的表情给深深刻画了下来,默默地放在心中。

这个样子的浅笑,他最爱……

“你看看你,既不漂亮,身材也一般,呵,技术更加差了,”这种运动必须要两个人合情合理地互相配合,昨天她痛,那他还不适呢!背上的咬痕回去看看消掉点了没,“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唯独不能接受别人骗我。至于你想问什么样的骗?我建议你可以自己设身处地地代入这个问题。”

一个噘嘴!

“能说什么呢?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怎么骗你了你?明明是你骗我上床在先,我这个问题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时怪到我头上了!”

浅笑再也忍不住了,她是真的没法再坐住了,她的软声软气,居然得到如此回应!

凭什么!

面对某人的狗急跳墙,星昂倒是笑了。

双手悠哉地环抱于胸前,一脸好戏观望着眼前的暴躁女人。

盯一下就算了,干嘛非要那么直勾勾地看啊!

有病!啊哈!浅笑对对面的人鄙视了一眼,然后又坐直了身板……

原本脸上还挂着的莫名其妙倏地一下爆炸似的从脸红到了脖子,脸上完全僵化。

……

好多群众在看她啊,哈哈哈哈,浅笑,你干得真漂亮……

……

这个时候是笑呢?还是笑呢?

呵呵呵,她只要一吵架,就会不分场合。

这个习惯延续了十几年都没问题,但是,这次,却出了严重的事故。

之后,两人的嫌隙就没再缩小,反而变得更加深刻了,一路延续到家里。

至于为什么鸿沟的时间如此之持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

“全伯,开门!”

按照以往,浅笑都会摁铃,怎么也得假装下贤良淑德吧。

嘿!这次直接来个巴扎黑!

全伯一开门,还没定睛瞧人,就被人的手给推了下(当然是轻轻地),而后直冲室内,留下一老一小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似乎是她心中的上帝要考验她,一进去,就瞅见某个穿着淑女端庄、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在客厅里包饺子?

不对,这个形状好像是馄钝?

什么鬼!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弄着手中的皮,却余光瞅见一对喷着大火的目光在燃烧着自己。

“浅小姐,你怎么来了?”

颜沫的脸不能说很精致,但是五官比例很好,给人十分亲切又温婉的感觉,让人不觉得她嘴里说出的话会别有深意。

“嗯,我和我男朋友住一起,所以,你懂得嘛。”

浅笑可不会让自己白白被攻击,这话是个女人都知道里面什么意思。

怎么啊!这家是你的?你还管得着我?做梦!

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可是脸上依旧一副我是好女孩的微笑表情。

“浅小姐,你几岁啊,说出的话,还真是可爱呢!”只是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浅浅淡淡的阴毒,之后又敛了下精巧的眼眸,“不过啊,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同样作为女人我也曾经付出过,冲动过,不过,我还是建议,女孩子应该要自重些的。”

说道这里,颜沫的眼神有些发愣,动作也停顿了下,明显在思考着什么,没过三秒,就回了声,“对的,要自爱。”

唉,她还真的是给自己挖坑!那么大的坑!浅笑四处回望了下,见没有人,然后一把!

轻挠着自己的头发,深深深地闭眼吸了口大气!

“对啊,颜小姐,你说的很对,我很认同。”

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我告诉你,老子的初恋可以成为过去式,但是那个过去式必须没有你的参与!

浅笑笑的很亲切,亲切的都快把自己眼角的褶子给挤出来了,“不过,你也懂情到深处自然动嘛!哈哈哈哈!不过你怎么会来慈爱的呢?谁把你招进来的?”

对于浅笑的这个提问,颜沫好像了然到其他什么意思,脸色一下大变,露出一副难以置信地恐惧眼神看着坐在自己隔壁的人,“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要开除我呢?我什么都没做啊!”

然后便是开启了呜咽模式。

……

浅笑的一脸懵了,而且还没还没懵多久,身后立马就传来全伯的关切声。

“这沫沫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哭了起来。”

此时浅笑竟然有些说不清,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回头,就见某人倚靠着柜子那,冷眼望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想解释什么,但是一丝冷不丁的敏感突然窜至全身,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去解释。

更何况当下,越描越黑,难道不是吗?

透彻的目光轻扫而过面无表情的俊脸后,浅笑笃定地朝着自己的身侧看过去。

哼,果然是要上演大戏了。

嘴角弯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则是一片冰冷。

浅笑淡漠地看着全伯对颜沫的关心,眸子一冷,整个人好像不似之前,少了活泼,多了老练和狠毒。

“全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呜呜呜呜,”颜沫哭得带雨梨花,脸上浸满了行行的泪水,一脸郁闷,十分委屈地道,“可能我是个公私特别分明的人,但是浅小姐却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没有坏意地说了句女孩子应该自重些,毕竟当下的豺狼虎豹特别多,然后,浅小姐就突然问起我的单位,问我怎么会进到现在上班的地方。”

见小巧的鼻头哭的粉红,像颗熟得刚好的小草莓,看上去很是可爱,把全伯心底的柔软和保护欲一下就给蒸发出来了。

颜沫的话已经说明一切,在当下的社会,背景永远是道砍,更何况浅笑的靠山是浅浩然,还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浅浩然。

于是全伯回过身,收敛了些忧伤的神色,转而换上一脸的严肃,嘴巴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机。

这个人就是浅笑,嘴里吐出的话令全伯的眉头又皱得更紧了,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全伯,我就告诉你两点,你自己想想。”

浅笑直起挺身,一脸的不耐,抱起双臂,歪头一问。

“一,您是怎么判断您脑子里所想的,证据呢?二,照我的性格,真要做,我就直接动手了,怎么可能磨磨唧唧地玩文字对话和表演游戏呢?”

全伯听出浅笑的生气,而且,浅笑的确猜中了他心思。

他的确刚才就想讨伐,讨伐浅笑。

虽说浅笑的话,是挺在理,可是,颜沫这无缘无故的担心也在理啊!

这下,他该如何抉择呢?

浅笑见全伯的眉头都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脸色沉重,加上一张想要张口却不知该不该张口的嘴唇和有些颤抖的身体,她懂。

那是全伯还没想到底怎么做的焦虑表现。

毕竟,颜沫刚才的眼神,可是充分将其柔弱无辜卖惨的那一面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且僵持不下时,一声冷不丁的嘲讽更加加速了此刻尴尬凝结的氛围。

“你的表演不是一直在线吗?怎么可能是个游戏?呵,还真是好笑。”

身侧是一片清凉刮过,浅笑真的无语了。

星昂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踩一脚呢?

她可是他女友啊?!

而且还是上过床的,才一天,就这么玩完了?!

浅笑不解地直勾勾盯着星昂离去的背影,整身体都像是在被火焚烧一样。

虽然冒火,但是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全伯见浅笑无比愤慨的表情,也不敢再多嘴,怕这把火再烧到他头上。

于是抱着颜沫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的这样的侥幸心理,悻悻地再回过身,温柔地劝道,“笑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们应该有些误会,不过呢,全伯在这里向你保证,”心里有些虚啊,不过,还是以大局为重,“浅笑绝对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她的思想比较超前而已。”

颜沫见全伯一脸正儿八经地解释,心里竟不禁油然而生地产生敬畏之意。

见一个老人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安然的结尾还是比较恰到的。

于是颜沫故作委屈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口吻有些勉强,“好吧,既然全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乖,这才是好孩子嘛!”

全伯无意识地伸手轻抚了下颜沫的头,俨然就像个充满关爱的慈父。

颜沫也是乖乖地点头,心里是一番波涛汹涌。

该死!明明就让全伯上当了,可是最后却被浅笑给再一次破坏!

唉!

难道是我的方向不对?!

可是,亲情难道不是浅笑的软肋吗?

颜沫的眼神有些飘忽,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齐氏总裁办公室。

短促且有节奏的啪嗒声在安谧的氛围里。

“咚咚咚。”

“请进。”

声线沉稳,还带着些冷酷,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哒”门被轻关上。

才刚关上门,原本正经的样子就被进来的人给一秒攻破。

“你起码要换个公司名头,只要换了,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沉迷在电脑前的凌厉双眼缓缓地抬眼,不再似从前那般具有攻击力,而是浮上了些稚气和温柔。

“谢谢你,阿程。”

“唉,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的目光,”程昱成当然知道让齐云烈笑一下有多难,也充分明白简短的话语中,他俩的竹马情很是深刻,“尤其你是我发小,我对你动不了手,而且。”

身体忽然前倾,俊朗的五官就这么突地放大在自己的乌黑的瞳眸里,几乎就是鼻贴鼻的距离。

齐云烈倒很是镇定,面不改色地弯着嘴角,“而且,你从不对直男下手,因为直男就是个毒。”

听闻后,程昱成的身体有些僵住,本来暖洋洋的一颗心却一下子被失落和悲伤给笼罩。

似乎是戳到了痛处,程昱成收回身的动作有些迟缓,而是撑在桌上的两只手露出有些渗人的惨白,皮肤下有细细的青筋时不时地在跳动。

齐云烈见人一下萎靡,白色的光线将背对着的齐云烈衬得更亮了。

本就五官俊俏外加眼里的那股与生俱来的邪气,愣谁都会过目不忘,甚至念念不忘。

程昱成作为齐云烈身体力行的好友,其余的,他可是不敢多踏一步。

即使心里渴望,却从未逾越。

齐云烈见程昱成出神地看着他,而且这个表情,不紧令他感到些担心。

莫非,这家伙,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难道,真的喜欢我?!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喜欢你吧?齐云烈?”

这下反倒是齐云烈被人洞穿了心思,肾上激素直线飙升,脸不禁有丝淡淡地绯红。

感受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齐云烈倒是迅速地敛了下情绪,“那就以齐氏基金的名义吧,这样,更能博得些政府的好感。”

“证据呢?假如要以这个基金做提名,起码后面得跟资料和财产公证,而且作为出资的基金,若不想让政府怀疑,你这个齐氏基金,恐怕,还太嫩了点。”

齐云烈并未说话,拿起键盘边上的手机,拨了串电话,接着开启了扬声器模式。

“喂。”

冷峻的嗓音却充满着历练,这个,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具备的。

程昱成佩服似的点点头,接着又看向正沉迷看着电话、一脸挂着温和微笑的齐云烈。

“浅老板,我遇到个事,需要你搞定下。”

说完,电话那头倒先是沉默了会,接着道,“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我是不会帮忙的,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哈哈哈,好,就是关于我们共同合作开发工程的项目,现在我司在办理手续上出现了点问题,毕竟是政府挂靠和出资,所以,我想以我们齐氏基金的抬头去投资,可是。”

“又想吃肉却又想让人给你端过去,可是齐总,吃的人可是你啊,不是我浅浩然。”

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不耐,摆明了就是不肯帮忙,而且还明里踹了齐云烈一脚。

齐云烈当然不会对这种事生气,毕竟,商人就该有商人的气度。

只是……

他觉得,有些不对。

微眯眼睛,脸上透着股让人发毛的寒气,“该不会,你改主意了吧?怕我是不能联姻了,对吗?”

“我家笑笑可不是商品,不用作商业板块,一切以她个人意愿为主,不是吗?”

“罢了,这事看缘分,不指望浅老板,不过我可没空和你嘘寒问暖,要是搞不定这事,你的黑道事情我就通通给你倒个一干二净!”

齐云烈有些生气,但是语气里依旧镇定,那是强逼自己的镇定。

很显然,浅浩然的话给了他答案。

那就是,他已经有下家了。

而且,还说什么不拿女儿当商品,可他现在做的,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呵呵,小伙子,被人说了句就觉得不中听了?”

电话里的浅浩然语气依旧很是淡然,甚至还带点玩味,从声音上感觉,浅浩然貌似心情不错。

所以,难道是今天敲定的?

该不会是池氏?

想得出神,过了会,电话那头就传来“哔哔哔”的挂断盲音。

程昱成见人要回拨回去,便上前拿过手机,然后随意地坐在桌角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眼下懊恼的齐云烈。

“我说,人家答应了,刚才说的,说我知道了,还问你有什么事,可你没回人家,人家就挂了。”

边说边手轻拍桌子,像是想让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好好清醒下,“你就这么喜欢浅笑?喜欢到只要一提到她,你是个什么角色、什么位置、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她真的有这么棒吗?!”

……

人依旧死死地盯着桌面,不肯抬眼,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握拳,用力往桌上一敲!

“我告诉你齐云烈,你要知道我是费劲了多少心机,多少人力物力才给你打通这层关系?!这个时候了,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而不是女人为中心,你到底懂不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发现了吗

“我说,阿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背对着光线的齐云烈,好像浑身都被侵染上了某种冷酷的暗黑阴影,让人不明觉厉。

低沉有力的嗓音更是让坐在只有一桌之隔的程昱成都觉得有些窒息,被齐云烈的某种气场压得透不过气。

这样的齐云烈,甚少见,不对,或者也是他第一次见呢。

“浅笑对于我的意义不再是单单的情爱关系,她的背景也是我重点的考量之一,我不会贸然行事,尤其是联姻这种关乎我一生的大问题。”

“切!我以为你有多高尚呢?!我错了,是我想错了。”

看着眼前程昱成对他不屑地别过脸,然后说道末尾处,又将双手举在半空中,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可是眼底的鄙夷却明目张胆地展示在自己眼前,齐云烈无奈地扯了下嘴,“阿程,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没事的,你只管大胆说,有事我们敞开聊,我不怪你,亦或者,”。

这回轮到齐云烈的身子往前倾,双手合十握拳放在桌上,“我们可以探讨下关于这个项目,你的意见,毕竟这个也是你……”

话音未落……

“你的事情我绝不参与,即使我帮你,也是我的兄弟情义而已,其余,我不会多说什么,更不可能有什么建议。”

是不是想多了,齐云烈,你是在和我服软吗?

难以想象!

本以为齐云烈在商场上披荆斩棘,在生活上,至少可以单纯点。

原以为浅笑的出现,或许会是齐云烈一生中最为明亮的光线。

可惜,联想起刚才电话里的一切和齐云烈盯着他着手的项目,恐怕,他还是未能从他那卑贱且已逝的生母中的阴影中脱离。

“你只要记住,在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最终的责任人是你自己,就可以。”

说完,程昱成一腿翘膝,双手交叉握拳顶在自己的下颚,眼里充满着好奇和未知,一副摆明了就是要耗到底的无声激烈状态,逼迫着眼前的人必须要给出回应。

虽然他知道自己也没有权利,只知道仗着自己是齐云烈青梅竹马的身份在此,但是身体里的某种驱动却一直在驱动着自己一定要这么做。

而身着极其贴身的高级剪裁淡灰色西装的齐云烈,露出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贵公子模样,眼底的深处冒着一股严峻的寒意。

虽然没有说什么,选择了沉默去代替他的回答。

不过,还是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人此刻的隐隐的愤怒。

沉默了良久,直至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诡异的氛围才终于戛然而止。

依旧是免提状态。

“齐老板,事情已办妥,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电话就进入盲音的状态。

程昱成挑了挑眉,“哟,浅浩然动作是挺快。果然,还是我们齐公子的魅力大。”

程昱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要干嘛,除了怼还是怼。

“行吧,程公子,要不是你这个福星在这,怕是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气氛终于有丝缓解,可是各想各的状态依旧没变,而再次沉默了会后,程昱成还是选择了离开。

尽管心中憋着千言万语,可是事实的状况,却总是这么的变幻无常。

以至于,和他待在一起,反而会拖垮自己的寿命。

临走前,阳光般活泼的嗓音充斥在诺大的办公空间,“好好把握,如果真的喜欢的话,但是如果不喜欢,就别硬捆绑自己,人要快乐些。”

“啪!”

门被轻轻地带上。

一直低着的头,在门被关上后,头便抬起。

视线不知道在望哪处,原本锋利有神的眸子顿时显得迷茫和涣散。

妈,我做的这一切,真的很过分吗?

你是不是还会支持我呢?

……

环球企业大楼顶层办公室。

“浅先生,包房已经定好,时间是后天晚上的准七点。”

赵权惯例地鞠着腰,毕恭毕敬地对着眼前正处理文件的人说道。

“好,我知道了,替我准备些礼物。”

“是。”

见浅浩然也没别的吩咐,正当赵权欲要出去,身后传来的话令他原本的状态变得有些警惕。

“你帮我打听下S,顺便我要和他约个面。谈谈正事。”

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好像和S认识一样?

“这恐怕是要费些时间。”

“你认识S,还是你之前找过了?反映这么快!”

口吻深沉而有力,眼角的疲惫让自己有些头疼,不禁拿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浅浩然第二次这么奇怪的问他了。

不过,目前仍在工作状态。

收起疑惑的目光,迅速敬业地转身,继续弓着腰,十分敬重地陈述,“不是,我之前并没有找过,只是在这个圈子久了,的确S就是个未知的存在,而且其过于神秘。”

“所以你需要时间去找是这个意思吗?”

浅浩然的状态让赵权的警惕意识越来越重,心中的阴郁越来越重。

而他的紧张也间接传送到了对面正在放松着的浅浩然那里,磁性的嗓犹如古典音乐般缓缓响起。

令人沁脾,却也令人发憷。

“你别紧张,时间长就长点,总之你给我办好就是了,赵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办不好,我也不怪你,毕竟,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

出门后,赵权这才直起腰,只是腰间发酸,背还有点痛和发麻。

这种感觉,至少在浅浩然眼前,赵权从未有过。

可是,这次,他不仅感到有些发憷,背部的粘腻在提示他,不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而且甚是危险。

亦或者……

他,可能过于太敏感了。

……

不过,自己的行踪,他却很笃定不会有一丝遗漏。

无论是每一次的记录,电话,行程,甚至回老家的路程,他都安排的十分妥当,不会有纰漏。

所以他很肯定,浅浩然是不会抓到自己的把柄。

而且,母亲本身就是自己心里的痛。

刚才在浅浩然的话语里,他母亲好像就像是本晴天却突然下雨的天气那般,令人不悦又有些遗憾。

根本就不重要……

这样的态度,是最不能令他接受的。

看来,计划要加快了。

于是赶紧下了电梯,越过人群众多的商业街,选择在一家没什么人的私人咖啡店里坐下。

一进门,就对店门口的收银员说,“把你们老板娘找来,说是权哥找。”

女士恃应生见赵权一脸沉重,本就显老的带着皱褶的眼此刻竟显出一丝骇人。

见人这幅模样,二话不说,直接跑上楼去找。

赵权见人去找,于是就挑了个靠窗的沙发先坐下。

不一会,一个扎着大马尾的气质若兰的女人在赵权的眼前坐下。

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笑容,那么地令人舒心。

即使心情再不佳,只要见到这个笑容,身体里的阴霾就散了。

“怎么了,权哥。”

女人拂了拂鬓边的一丝墨色的长发,娇俏的容颜在岁月的洗礼下更显年轻和妩。

“浅浩然想要找S,这点令我很不安,阿静,你说S会不会……”

平时赵权,只要一有事,就会来这里找恬静,探讨些想法,好让自己能够镇定些。

没错,恬静就是有这种魔力。

“S不会的,S的动力可没有那么肤浅,你我都不是接触过吗?虽不见其颜,但是其浓厚的干练的气场可不是白盖的。”

恬静笑的可爱和甜美,弯弯地眯起眼,让人忍不住就想抚摸下她圆圆的脸。

“哦,对了,你怎么还不结婚?你这个岁数,再不考虑,可真就晚了。”

恬静的脸突然有一些僵硬,她完全没想过赵权居然又再次提起这个问题。

她喜欢谁,他难道不知道吗?!

“怎么了吗?”

赵权见恬静的脸忽红忽白的,而且盯着自己的眼睛充满着某种愤怒。

而这种情绪于他来说,这样的愤怒他无法描述。

似乎感到恬静的生气,所以适时地打断了恬静的思考。

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提问而让她觉得有些不适了。

被赵权的声音而打断思考的恬静还是有些没回过神,刚才还沉浸在愤怒意识的自己当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于是只好有些局促地断断续续回答,“没,没事,不用,你,你,很好。我也很好。”

这什么鬼?!

头上传来一阵温柔的负重,“你啊,都十年了,还是和当初那个小女孩一样,不知熟轻熟重的,算了,你的大事,权哥帮你搞定。乖!”

说完,再在毛茸茸的头顶又抚摸了两三下后,就走了。

……

清脆的铃铛声稀稀落落地滑过空气……

“恬姐,恬姐?”

恃应生见老板娘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便很是担忧,赶紧摇了几下恬静的肩膀。

可是在摇了N久后,人才回应她一副熟悉不过的笑容。

“没事,去忙吧。”

在她柔声的呼唤下,恃应生才去忙了。

刚回到柜台的时候,恬静突然问道,“对了,今天是不是来过一个个子高高的微卷黑男生,长得特别标志。”

女恃应生仔细回想了下,边点头边嘟囔道,“是的,不过人家有女友了,恬姐,不要想太多哦。”

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她的侄子啊!亲侄子!

不过,再亲,也得防白眼狼,尤其是他的生父。

脑海中一下浮现出很多很多的内容,令自己有些压不住了。

于是冲着女恃应生笑了笑后,便上楼去休息了。

“唉,和权哥认识十年,但是,你,我却足足找了二十年。”

“阿嚏!”

“哟,你居然会打喷嚏,这大夏天的,估计是你那傲娇霸道女友说你坏话了吧?啊?”

星昂站客厅的露台上放松一下,却不想鼻子突然一痒,心想他一向对露台前的花花草草不敏感。

原来,大概是身旁的女人敏感……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各自行动

“哟,你居然会打喷嚏,这大夏天的,估计是你那傲娇霸道女友说你坏话了吧?啊?”

声音的细腻度就好比一阵碧波上的荡漾,听的让人心畅。

听的悦耳,不代表眼睛就悦目。

星昂站在客厅的露台上想要放松一下,却不想鼻子突然一痒,打了个急喷嚏。

本以为心想,他来这里住了也有些日子了,一向对露台前的花花草草不敏感啊。

怎么会突然打个喷嚏呢?

吼!原来!大概是对身旁的女人敏感。

“呵,好玩吗?”声音淡淡地,听似无力,却十分穿心。

“唉,这都被你发现了,还真讨厌。”

娇嗔?和他娇嗔?

“难道现在的女人都为了利益都可以这么放荡吗?!”

星昂仍旧看着光明的前方,未曾将视线分享给身旁的人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身旁这个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刺人的冷酷和逼人的帅气的人却十分吝啬给予她目光?

呵?!她是瘟疫吗?!

魅惑的眼线装饰在眼周围,透着某种清纯又性感的魔力。

可是斜晲的视线就犹如一把利刀,直直地穿过某人的脑门。

感受到一边灼热烫人的视线,星昂只是咧嘴微笑,“说吧,你打算做到哪一步?为什么?”

语毕,前面还在抱怨的事实一下灰飞烟灭,她被打脸了?

此刻微风吹过,柔柔地拂过星昂前额微卷的厚刘海,眉目里透着股令人沦陷的清冷和孤傲。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或许是害羞,亦或者是别的,总之,现下,她不想和他直直对上视线。

于是转过了头,角色互换。

现在轮到星昂成为那个被“遗弃”的人。

不过,这并不会让星昂生气,反而让那清冷的眼里多了一丝玩味的嘲笑。

“怎么,害羞了?”

或许还未玩得尽兴,直接向前走去,将距离缩短至五公分内,“我看你刚才你眼睛里想要表达的和你现在的可是完全相反啊。”

不仅将距离拉近,更是向前轻凑了几分,温热的口气软软地吹着颜沫精致小巧的耳垂。

然后,就瞧见某人脖子以上都红透了?!

嘴边的笑容却弯得更加上扬了,这个笑,充满着鄙夷和嘲讽。

不过,一直都绷紧着身子直视前方的颜沫却丝毫都不敢动身。

如果此刻有脉搏计时器,此刻的脉搏速度应该能够飙升到一百五十了吧。

明亮的光线落在两人的身上,并且在远处能够看到周身的还有一团光圈再围绕着他们。

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

我靠!上帝啊!你也帮忙翘脚我的男友吗?!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失身了?!我可是认定这个人才……

算了,你们好自为之!

浅笑站在客厅餐桌的地方,简明清晰地看到两个人的行经后,默默地“祝福”起他们。

接着麻溜地跑到厨房,和全伯说了一句不吃饭了,要先走。

原本按照浅笑的计划,全伯定当会好好盘问一番,再直至逼迫自己留下。

为什么?因为全伯喜欢她啊!

然后讲不定通过全伯的挽留和圈子,自己还可以在这场“明争暗斗”里在搅点屎棍?

好了可是现在呢,她慢吞吞地憋气说完,等来的是一个驼着背的无情背影。

全伯则是在厨房又是切又是煮,一阵忙活。

完全摆出一副没空搭理的模样。

……

好,我走你们就开心!哼,我走!

……

全伯其实也不怪浅笑,只是浅笑在他的眼中总觉得有些过于自我了。

颜沫这个人,虽不是了解得很清楚,但是他直觉,颜沫不像是个不明是非的人。

或许在某些方面有些夸大,可是造成事情的后果李浅笑是有一定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但是通过浅笑刚才的事件态度来看,浅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爆发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令自己有些不满。

“匡!”

锅盖被遮盖在热气腾腾地铁锅上,一只饱满透凉的鸡在里面被高压蒸着。

过了会,再回过身,原本站在门边的某张圆圆鼓气的脸,已经消失了。

“唉,算了,等你下次来,再给你做点好吃的。”

全伯在一声叹气中,继续做着食物。

而在客厅露台上的两人,气氛依旧是有些暧昧不明。

迷人且又滚烫的气息在两人的近距离里飘荡。

“你是我喜欢的那款没错,不过,我也看立场。是敌是友,今天就可便知。”

颜沫扯下发丝上的皮筋,一头如瀑布般茂密乌黑的卷发倾泻而下,在泛着微黄的靓丽光线下犹如金丝,折射出属于不同色泽的晶光,很是好看。

星昂用手轻拂过柔顺的发丝,向下滑去,在纠结处停下。

“很抱歉,看来我们的缘分只能到此了,天意而为。”

手依旧停在发梢上,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十分耀眼和温暖。

此刻的星昂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冷漠或者是阴晴难测,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活得自我的大男孩。

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可是,刚才说的话,却令自己嘴上不自觉扬起的笑容一下回落。

“为什么?你不觉得现在要是再不抽身,你就抽不了身了。”

口吻甚是冷静,靓丽的妆容和冰冷的口气里完美搭配后,反倒衬出过于成熟还带着些无奈冰冷的气质。

这个气质并不属于颜沫的实际年龄吧,在眼中估摸着,应该只有二十五至二十七之间。

星昂微皱眉,声色严肃,目光有些紧张地斜看着颜沫,“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看来,也是个有苦难说的可怜人。”

“呵,可怜?你觉得我很可怜?”颜沫反倒讥笑地笑着,抬起头望着那双迷人的令人窒息的琉璃色的眸子,“每个人的命都有定数,我的,呵,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只求不太艰苦。”

星昂也收回略些紧张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你还不艰苦。七岁就被卖到生活场所,十四岁开始接客,十八岁成为生活场所的当地头牌。后来居然从良了,据说你和某个男人碰了面后,你就辞去了风尘的工作,干起了正经工作。”

呵,了解得挺仔细。

颜沫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一脸的轻松,笑的自在。

犹如褪去层层枷锁般舒畅。

至少,在星昂的面前,她可以不用装。

虽然,她也想知道,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赵权已经帮她的记录给销毁了,就连身份都是假的。

但是眼前的男子,却调查的一清二楚,百发百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STAR不是杀人的吗?怎么,还搞私家侦探?不对,”眼里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认真地看着拥有流畅且被神斧雕刻过下颌线的星昂,“难道你去求巫师了?这个记录我自己亲自验证过,已经没了都。”

“呵,别小瞧STAR的搜集功力,不过,是谁派你过来的?要对浅笑做什么?”

原本轻松地情绪一下子又落到地下,“你就这么喜欢浅笑?还是你喜欢利用她的某方面?”

“什么意思?”

“呵,你不知道吗?据我了解,池家和浅家不出意外就会联姻。所以,浅笑,她的未来注定不属于你。懂吗?”

星昂的目光先是一沉,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自然。

转过身子,而后背靠着栏杆,双手撑在杆子上。

“我说了,别动浅笑。”

“唉,你还别说,那我要是动了呢?”

颜沫还真不相信,星昂可以真的这么专情吗?

眼里显得更加光芒四射,透露着很是期待的强烈眼神。

星昂微侧过头,又恢复了刚才那道和他自身极其不相符的笑容,樱红色的唇糯糯地开启,“我会杀了你,而且让你投不了胎。”

……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本应该在此时变得有点弱势的阳光却偏偏执拗着光芒,整个大地都感觉在燃着气。

路人纷纷撑伞遮阳,眼睛和嘴不断地抱怨着炎热的天气。

而没有任何工具的浅笑,只能徒步走在滚烫的地上。

穿的还是帆布鞋,她的脚底已经觉得快要被烧焦了。

尽管沿着树荫下走路,但是灼热的天气和滚烫的温度,汗留不止的流下来,她感到就快要虚脱了。

“哔哔哔!哔哔哔!”

……

原本燥热的环境里突然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喇叭声,而且还是从她身旁猝不及防地传过来。

浅笑差点没吓趴到地上去!

停下脚步,耐人寻味地打量着停在路边的深蓝色跑车。

这一看就是土豪的车!

从刮雨器、挡风玻璃、车胎的质量和车身的皮囊,无处不投射出没个几百万的桂花币是根本就拿不下来的。

浅笑沉浸在仔细地揣摩中,根本就没注意到在黑色的车窗内有一双蚀骨的眼在看着她,脸上还挂着一副手到擒来的笑容。

“匡,啪!”

车门帅气地被打开又被用力地关上,整个流程一起合成,吸引了不少群众的围观。

走出来的人自带一股霸气凌人的气场,往下拽了拽紧身的灰色西装。一头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阳光俊朗的五官更加凸显其张扬不屈的气质。

“嗨,你好,我的未婚妻。”

……

吃瓜群众啃瓜中

……

“哇哦!”

“天哪天哪,是他的未婚妻诶!”

“昂!好幸福!”

“是啊!好帅好帅!”

……

浅笑斜眼扫了下周围正犯着花痴的美女们,心底则是一片哀叹声。

这年头对审美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于低级了些呢?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这位公子是很翩翩帅气的呢?切!

“哟,怎么,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因为我太引人瞩目了,所以你生气了?”

齐云烈离开原地,双手敞开,绅士地向浅笑走了过去。

浅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定地等着某人的举动。

她就不信,这个她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男子能做出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行动呢?!

同志们!有没有拭目以待?!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约会

身穿灰色西装,白皙姣好的肌肤在斜影下泛着微光,明朗的五官加上恰到好处的帅气轮廓,再搭配一身男模的标准身材,看的让人垂涎欲滴。

对于周围一些路过的女生来讲,除了哑声尖叫,还能用什么来表达此刻激动的心呢?

浅笑的余光无比鄙视周围的视线,但是眼里鄙夷,可是心里竟然荡漾着强烈的波浪。

看着高大的身影将自己渐渐盖住,浅笑淡定地勾起嘴角,“你找我?”

说的嫌弃,但是脸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

齐云烈见浅笑脸上挂着的两大坨红晕,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舒畅和开心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我心里,除了眼前的这一位可以让我降低标准外,其余的都不能入眼。”

哎哟,你好棒棒哦!

要不要给你颁个奖状啊?

好证明你慧眼识璞玉!

心里的话和脸上的表情呈明显反比,就连接下去的话,浅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说。

难道是心花怒放嘛?

“嗯,我就是那么漂亮,果然识货的人不多。”

啧啧啧,在这个世界还是脸皮厚为王道啊!

“好了,咱俩就别斗嘴了,走,上车,”齐云烈头也不回地转身,打开车门的时候,才补了句,“带你去吃好的,快!”

“崩!”

说完就把车门关上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还未等浅笑问为什么,人就已经上车了。

也不知是他真的想邀自己共进晚餐,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施压。

“哔哔哔”的喇叭声不停地在空气中回想。

而且是不留余地的被主人使劲摁出的声响。

行人和车辆时不时地向她这里瞟眼,;令站着的她很尴尬。

在经过了片刻挣扎后,最终还是心一横,就上车了。

按照以往的个性,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和别人吃饭的。

理由?怕被人拐卖!

在她的小时候,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一次,而且那个对象,还是个连年获奖的职称教师。

所以,除非是特别亲近和知根知底的,她是不会相约不熟的人。

“乓!”

车门被轻力地带上。

脑海的思绪萦绕在脑海中,纵然以前不好的回忆纷纷涌向自己,可是,在齐云烈的身边,却感到由心的安定。

尤其是靠得越近,她,也越放松。

就连星昂,都无法彻底给予自己放松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杀手的关系和那混乱的背景吗?

“在想什么呢?”

齐云烈的目光依旧向前,可是余光,却丝毫不敢懈怠,“人都已经跟我走了,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下和别的男人相处,再比较比较,做出更好的选择,这才是你目前应该要想的,傻瓜。”

齐云烈伸出一手向旁边探去,轻揉了下脑袋,力度有些重。

因为身旁的人太调皮,本应该一掌就可触得的脑袋只碰到了半个。

其他的,被她给躲过去了。

浅笑,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再拐了起码有五六个街口后,车子终于停在了某个街边。

往周围一望,再熟悉不过了。

望着马路对面的一块路引牌上,写着“星月街”。

昂!

难怪,会这么眼熟!

她记得从现下的位置笔直走,过了马路走后,再往下就是星之夜餐厅。

嗯?难道?脑海中的想法一下窜出,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请吧,我的夫人。”

齐云烈下了车后,直接走到另一扇车门,而后拉开那道“结界”。

面对“结界”对面的那个人,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拉了出来。

不给一丝喘息,态度强硬。

浅笑的反抗根本就是无效,被齐云烈从车里拉出来,他俩的手就再没分开过。

尽管浅笑再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就这样两人一路受着阳光和路人的瞩目来到了她终于担心的去处。

“星之夜”餐厅。

现在的晚市还没正式开始,所以店里的人还不是很多。

“小姑娘!你怎么来了呀!”

这个声音用一个成语概括,那就是谁与争锋。

“善美,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确定你没事了吗?休息也够了吗?”

虽然心里对全善美谜之声音感到疙瘩,但在人情世故上她还是很同情眼前这个女孩的。

张望了下,加上善美只有三个人再做开业工作。

其中已经有几桌有客人坐下了,估计还没到开餐时间。

“星辰呢?他怎么这么无赖,这么要赚钱,不让你休息啊!”

圆眼里的波光流转,没有看到罪魁祸首。

“没事的,小姑娘,姐姐都这把年纪了,不会有事的。”

善美的心思很直,而且,她不是傻,是单纯。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还能保持如此,心,也是真的够坚强的了。

“什么事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浅笑是我未婚妻,她的朋友也是,呜!”

齐云烈也真的很会见缝插针,问一下就好了,居然还屁话那么多。

浅笑干脆用力踮起脚尖,伸长了手,直接愤怒地将其嘴捂上。

全善美则是两眼眨巴眨巴,似乎,不对,是根本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人之间的举动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迟钝的她在此刻,却蹦出了句令氛围结冰的话,“笑笑是你的未婚妻,那么我们星昂就是电视剧里演的第三者吗?”

浅笑原本扬爪动荡的身躯一下僵住,而齐云烈也充分感受到一直捂着他嘴的那指手突然有些冰凉。

“善美,你啊,电视剧看多了,不是这样的。”

浅笑立马缩回自己的手,转而一把拽住全善美的胳膊解释着她和齐云烈的关系和故事。

边说边走,浅笑选择在靠着花园风景的窗边坐了下来。

“浅笑,那么你最终会选择谁呢?还是你谁都不选,选另一个你不爱但是人家爱死你的那个人呢?”

真的是满脸黑线,浅笑在坐下的时候双手还死死拽着粗话又壮的手臂。

等全善美这个充满创意的结束语一落,她的手也彻底失去了拽人的力气,和解释的赤子之心了。

“算了算了,拿本菜单,再给我倒点水。快!”

“好!这就去!”

浅笑有些发愣地抬眼看着转瞬而逝的一双尖细的缝眼,她仿佛从里面看到了被点燃的排排怒火。

没想到全善美对工作倒是很热情啊!

“呵,你们还真有趣,挺好的。”

齐云烈笑的快直不起腰了,手肘支于桌面,双手乖巧地扶脸。

“你好奇异哦,居然腰动脸不动,奇葩!”

即使如此,依旧不能阻止齐云烈的笑容。

笑声很快传遍了不热闹的餐厅了,大家纷纷投来视线。

浅笑不好意思地向各处投来的目光,点头示意抱歉。

眼睛则是发出渗人的狠绝,她发誓,只要眼前的人再笑一次,她一定会把他撕得稀巴烂。

“来,这是特意为两位准备的“情意绵绵”。”

抬眼望去,浅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沈贤?你怎么会?”

“怎么,你们进来的时候,诺,”沈贤指了指浅笑身后的那只复古的钟,“可是踩准了五二零进来的,所以,为了让这个巧合变得更加巧妙,我决定,免费为两位特意定制丘比特的爱心套餐。”

这个还是她认识的沈贤吗?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丘比特爱心套餐?!情意绵绵?!那接下去是不是难舍难分?!

浅笑此刻犹如天崩地裂。

可惜,这个感觉,只有她一个人有吧。

看着对面白皙的脸红白黑绿等各种颜色地变换出来,不知怎么地,他就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沈贤看了眼浅笑,再看了眼齐云烈,心底则是发出莫名地叹气。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算了,他也只是恶作剧罢了。

稍微感叹了下后,就继续进了厨房。

边走时心里还边嘀咕着,那个温柔多情的沈贤真的被自己杀死了吗?还是他化作了血液,然后融化了自己呢?

“诶,那个厨师倒挺有劲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齐云烈望着沈贤摇头且看上去有些无助的背影,不禁好奇地问,“诶,你看看啊,他又是摇头又是低头的,估计,以为自己没戏了,所以特地报复,是不是?”

呵呵呵呵,你想太多了。

“吃你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那你就多吃点!”

索性浅笑将自己盘里的绿叶全部倒进了齐云烈的盘里,只留下了虾仁和芒果,还有点牛肉。

“不吃蔬菜容易便秘,而且显老,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齐云烈嘴上说着担忧,但是行动很陈恳,手上的叉就没有停过。

“诶,善美,怎么回事那边?”

天色渐暗,也预示晚餐的高峰期即将,不,已经来临。

人流已经将大厅包成了四分之三满。

而放眼望去,靠在床边的某张桌子上的一男一女,却极为吸引自己的注意。

不但如此,这两人的互动看上去极为的搞笑。

全善美在吧台制作着各种各样的点单饮料,神色镇定且动作极为熟练,看上去竟有些帅气。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们讨论到星昂是不是第三者这个问题时,我就被浅笑遣走了。”

看到全善美从容的回答,星辰一脸狐疑地看向非常吸引自己视线的一桌。

“那个男的是谁,浅笑有说吗?”嘴里执着,全善美却不知,只是淡定熟练地弄着手上的工作。

“那个男的说自己是浅笑的未婚夫,还说我长得好看。”

“什么?!那个男的是……”

突然感到后脑勺的一片怵人的滚烫,星辰才缓缓地转过身,讨好地笑着说,“真有眼光啊?!”

心里则是滴着血。

……

“咦,你看,是星昂!不过,那个他旁边的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女人是谁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制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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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四个人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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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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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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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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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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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分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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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至此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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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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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明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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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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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终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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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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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酒会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好像之前的往事就发生在这一天。

“其实,我妈妈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在浅家也有些年头了,浅家的主人浅浩然呢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赐我浅姓,希望我借由这个“浅”字,少走点弯路。”

呵,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会令他当真。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不是当真吧,而是不愿计较。

本来安静地坐在后座,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

假如他俩还没发生任何关系,她当然有理由可以为所欲为地环抱着他的腰。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了吧。

就连最单纯的关系都恢复不了,哪敢再去想其他的,只好欲打算握住后座银制的边沿来撑起之后自己的重力和安全感。

忽然,头顶有一片阴影落下。

星昂边脱下厚重的黑色头盔边向前伸腰,帮浅笑戴上。

微微抬眼,只见精致如被雕琢过的脸赫然映在眼里。

“哗~”——

脸上一阵热。

浅笑这下将头埋得更低了,可是,一只有力地手却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下巴顶了上来。

“我不方便。”

按照以前,系个带子顶多就是几秒的事情。

可是,现在,却已经两分钟过去了。

虽然回答就仅仅是四个字,却表达了自己现下有些激动的情绪。

曾经的自己,因为浅笑的另类,亦或者期待她会对自己的举动再做出什么反应。

从以前的期待,到后期的炙热,再到现在的回味。

他不知道是用多少步走到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不适合谈恋爱。

他的个性,属于执着又有强烈占有欲的。

如果那个人背叛了他,杀人,是他的第一选择。

“啪嗒。”

带子终于被系上。

而飘散的思维,也终于戛然而止。

清爽的晚风有些猛烈地掠过自己的耳边,但是,这次,浅笑明显感受到莫名的温柔和倍感呵护的感觉,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虽然星昂没有像从前那样和自己说抓紧,但是此刻的眼下,浅笑还是想随心而动。

松开座位的边沿,将双手紧紧地环保于结实的腰间,将自己的脸轻靠在令她感到安心的背上。

就这样,原本只要花上四十分钟的路程被硬是拖到了一个小时十分钟。

具体的数字,浅笑不知道。

但是她记得大致从迦南公园的大致出发时间,而此时,杯酒交错的酒吧里的某面墙上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分。

一进酒吧,星昂就下了地下室,还了身规整的制服出来后,就进了酒吧。

帅气的模样一出现,就引起不小的轰动,在这些轰动不乏于出自一些贵妇的口中。

看这浑身奢侈的打扮,虽然能在表面掩盖住本身阅历所带来的痕迹,但是眼里的苍老和渴望可是焦灼地烫着自己的眼。

浅笑看看她们的华丽装扮,再看看自己的简单打扮,额,好像是寒碜了点。

她依旧是白色的短T恤加上紧身裤和休闲鞋的装扮。

只是这次下身的黑裤子和黑鞋子,再加上黑色的微卷短发,衬出自身的更加干练的气息。

“哟,今天你没打扮啊?”

嘿哟,这个声音一出,浅笑倒是很开心。

行,今天正愁没有事情消遣,好,这次就拿你开刀吧。

迅速地转身,清澈的大眼露出温柔和蔼的目光。

“夏如烟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夏如烟娇俏的脸只是兴奋了一会后,接着又转瞬露出疲惫的状态。

“听说你和星昂分手了,呵,居然这么快。”

浅笑的心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疼却不能喊,而且,当下还觉得有些些丢人。

因为,说这话的,是从前男友最曾今最亲密的女友在对自己说着大家公认但是没有捅破到层面上的事实。

没错,她不爽了!

“难道你对别人用过的工具这么感兴趣,感兴趣就去吧。记得把灰擦擦再用。”

说完嘴角弯出一抹浅笑,淡淡地,却充满了讽刺。

夏如烟的眼眸却变得更加迷离,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在意。

在浅笑要路过她身边时便紧紧地抓住其手腕,眼角闪过一丝阴狠,嘴边淡淡地开启。

“不准你这么说星昂,你知不知道星昂他,”好像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叹了口气继续,“他很喜欢你,纵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有享受过你这种待遇。”

心里原本的郁闷立马被驱散,浅笑突然感到有些费解,但是也感到一些庆幸。

原来,被情敌认可的感觉居然是这么爽的!

“你什么意思,一会泼冷水一会再撒点糖,你以为爱情是放点白砂糖的普通糖水吗?可笑!”

夏如烟本想再说下去,但是看到隐藏在最角落里的那个纤长身影后,便赶快结束了话题。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记得,不要抛弃他。他是个可怜的人。”

这句话犹如绵绵之力,但却十分用力地敲打在自己的心上,狠狠一击。

待夏如烟走后,浅笑随机从饮料台上抽取一杯香槟,便转身走了。

就在拿过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穿着西装的绅士男蹭了下肩,自己也因此踉跄了下。

“你好,未婚妻,好久不见。”

哦,又是他。

阴魂不散!

浅笑看着顶着一头黄毛的却长着一副阳光帅气五官的男人,不耐地吐槽道,“齐云烈,到哪哪都有你。你真的很喜欢我吗?还是,”轻啜一口杯里的香槟,接着耐人寻味地迎上澄澈的双眸,“我名下的资产?”

齐云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我干嘛觊觎你的资产,我自己的难道不够花吗?呵,还用的着你?”

最近与浅浩然和政府参与共同制作的项目已经妥善处理和衔接好各种相关的事宜,所以,他现在只需要等着拿钱就可以了。

后续的其余东西政府会搞定的,也用不着他操心。

既然用不着操心,那么就可以好好地处理悬而未决的事。

浅笑被澄澈的眸子盯得有些发毛,“你干嘛,我又不是稀有动物,难不成,你还……”

手突然一松,酒杯却被人稳稳地接住。

“怎么了,我的小浅浅,你……”

浅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

只是觉得浑身突然感到燥热起来,而且,她已经,越来越站不住了。

瞥了眼那双关节分明握着自己刚才酒杯的手,一脸阴郁,额头上不时冒着冷汗。

“你扶我到吧台那里去坐一会,我想喝口水。”

齐云烈笑着说了声好,期间他的手时不时地摩挲着浅笑纤细的背部,十分地享受。

浅笑面对齐云烈越线的举动,也没有任何的举动,此刻,她的希望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吧台那里正在笃定擦杯子的星昂,目前,只有她可以救自己。

一面走,一面心里暗自祈祷着星昂千万不要离开吧台,因为按照她现在的步速,她真的很难保证星昂会一直待在那里。

“星昂哥,再给我做几杯血玛莉,那边的客人都很喜欢呢。”

小桐甜甜地说着,眼里放着晶钻的光芒。

哇塞,星昂真的好帅!真的没法用任何东西阻挡啊!

浅笑见一个长相甜美的服务生笑眯眯地趴着吧台,笑看着星昂的背影,心里真的感慨万千。

虽然心里有太多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不过当下,还是希望星昂能够稳稳地留在吧台。

还差十五步,加油,浅笑,你一定可以的。

齐云烈感觉到身边的人的身体有明显的颤抖,而且步伐也有些加快,平稳的眉心不自觉地微皱。

终于,在数到倒数第一步的时候。

她终于来到了吧台这里。

而且,如她自己所愿,星昂没有离开,而且,还有点小忙。

那个叫小桐的服务生好像要了几杯复杂且难做的鸡尾酒,她看着星昂做的也是一脸郁闷。

虽然星昂一直冷着脸,不过,她直觉,星昂的心里一定是五脏六腑地谩骂。

“呵,我的小未婚妻,你倒是还笑得出来啊!”

“怎么,我怎么笑,笑不,出来。”

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可是天知道,浅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了。

小桐瞟了眼身旁不远处的齐云烈正在关爱浅笑的模样,满脸的艳羡不已。

于是忍不住在星昂将准备好的饮料端给自己的时候吐槽道,“诶,星昂哥,你看看你的左边。”

“怎么了?”

星昂没看,冷冷地回答。

小桐不知道星昂其实是故意不看的,还以为星昂在忙,所以没空看,于是帮星昂好心地解释起来。

“那个女孩好特别,感觉有点霸气,而且,他的男友一看也是个高富帅,对那个女孩也十分真诚。”

“所以呢?”

“所以我羡慕啊,出身已经决定一切,唉。”

小桐越说头就趴得越低,好像自己犯了多少错误似的。

“哪像我们这种出身的,当然咯,我也不是鄙视自己,只是,就是很多东西在有些人那里看起来毫不费力,可是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出身不同而已。”

“但是却更加困难重重。”

星昂面对小桐的若有似无的抱怨,不禁苦笑地回应。

这个,他懂。

其中的滋味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无法彻底体会的。

“好啦,快去送吧。幸苦了。”

说完就轻揉了下小桐小小毛毛的头颅,眼里不似刚才冰冷,而是尽显宠爱。

“上班时间别打情骂俏了,先给客人我拿一杯水,快!”

齐云烈诧异地看着脸色发白得难看的浅笑,不禁关切道,“药,难道不够强劲吗?”

第一百章六十四章 下药

好啦,快去送吧。幸苦了。”

说完就轻揉了下小桐小小毛毛的头颅,眼里不似刚才冰冷,而是尽显宠爱。

浅笑硬是将自己存货稀少的力气分给了些星昂那里,而齐云烈嘴边的笑意更浓却又暗淡,“人不舒服就别再东张希望的了。”

说完将浅笑探出去的身子轻力往后一扳,将颤弱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一塞。

可是,就算柔弱的兔子也会有咬人的时候。

“上班时间别打情骂俏了,先给客人我拿一杯水,快!”

说完,浅笑几乎使出浑身力气又是喊又是挪动着身子。

齐云烈诧异地看着脸色发白得难看的浅笑,不禁关切道,“药,难道不够强劲吗?”

这句看似疑问但也是警告。浅笑几乎无力在支撑,只得倒在了吧台上。

汗已经将她白色的T恤给完全浸湿了,只留下白色的内衣在衬衫里若隐若现。

齐云烈见星昂仍旧无动于衷地擦着杯子,丝毫没有被浅笑给影响。再转身看了看身后,浅浩然和夏如烟在拓展她们的交际圈,所以,这会怕是没有人会发现浅笑的异状的。

正准备把浅笑悄然抱起之时,肩上忽然感应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巨力。

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精致却又让他极其讨厌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昏过去了,大概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先扶她去楼上的小房间休息会。”

齐云烈笑着淡然地说道,星昂摁着肩膀上的力道变得更加大了,且手还紧紧地抓着硬气的肩胛骨,仿佛听到有清脆地声音在紧张的气氛里回响着。“

你们已经分手了,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再管浅笑?”

面对齐云烈的挑衅,星昂原本紧握的力道慢慢地松了下来。

不一会,就放开了齐云烈,在离开之时目光透出至寒的烈气锁定着齐云烈望不到底的眼睛。

回到原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齐云烈只是单手扭动了下肩膀后,就抱着浅笑上楼了。

因为楼下的宾客众多,大家都谈笑风生,故压根就没有人往一侧略有些隐蔽的楼梯那里望去。

到了二楼,原本是储藏室兼办公室用处的房间早就革新了,改为舒适诺大的几间客房,给今晚所有女士之夜的来宾作为休息地。

走到最里面,齐云烈并未用手打开门,而是用脚轻推了下门,门就开了。

门里面敞亮,熟络地走进去,顺势用脚一勾,门就关上了。

而抱在怀中的浅笑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身体不自觉地在扭动,好像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却又抓不住。

“别急,我的未婚妻,我们还没到床上呢。”

齐云烈看着怀里的浅笑,脸上也不似刚才在外时那么伪装,反而现下更多的是温柔和关怀。

再过不久,等浅笑真正完全属于自己后,那么,任何人都不能阻挡自己的婚礼。

浅浩然他根本就不当回事,重点是他的父亲和他的原配。

母亲在时,除了父亲,其他人就没好声好气地对待过她,这其中也包括低到尘埃里的下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父亲的原配。

沈氏企业之前已经下位的沈涵芝的姐姐,沈青梅。

沈青梅在职场上的霸气和能干早已充斥耳朵,而她之所以会退位沈氏的董事长一职,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过度露于锋芒,想要掌控齐氏而做的选择。

虽然客厅到卧室的距离才不过几步,但是每走一步,齐云烈的心就像是被机器给狠狠碾碎,接着又重生。

伴随着这样反反复复的心情,把怀中的浅笑放在床上。

这个动作就好像是在做一场神圣的仪式,而接下去做的,那将不是一场单纯的欢爱,而是堵上了自己全部的人生。

慢慢褪下自己的衣物,眼里有些未来的期待,而在动作的进行中面色却有些冷漠。

遥想着自己的计划,再看看眼下正虚弱地看着自己而眼里透露着满是鄙夷的浅笑,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

其实刚开始去花语国,他早就算好一切,也早就瞄准了浅笑的行程。

可是,在接触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哪里开始不对劲。

原本只是源于一场交易的伪爱情,却突然开始发生了质变。

花语国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战争,根本就是一滩烂泥。

自己的安全本来就被算计在这场交易里,所以,应该做什么他很清楚。

因此,他特定选了属于浅笑医疗团队负责的区域来伤害自己,博得浅笑的注意。

可是,当自己真的命悬一线时,是浅笑清丽的笑容拯救了自己快要消失殆尽的人性。

上半身露出干净的光洁,齐云烈的目光越发炙热,直直地盯着浅笑的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而却可以忽略那张嘴里发出的形声,“救命!”

“浅笑,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齐云烈喃喃自语,悲伤的阴影渐渐笼罩着帅气的五官,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明却让身下的人不停颤抖的危险气息。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我救你,是,是我的,本,本能。”

浅笑的意识总算还有些清醒,并没有被齐云烈给带偏。

可是身上的彻底无力和火烧一般的蚀骨激情在告诉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眼角下意识地划出一道道晶莹地丝丝泪滴,从而悼念今晚会发生的遭遇。

自己的一切,就这样,在今晚,彻底沦陷至永灭的坟墓里,不再复活。

看着这样的浅笑,齐云烈反倒不笑了。

尽管得到了浅笑,就必然可以得到浅浩然在商业上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帮助和撑腰。

那么因此,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彻底绊倒齐氏,从而坐上王位,不再让那个女人再看不起自己,也替母亲报了仇。

“别哭,我会轻一点。”

指尖轻轻抹去粘腻在两颊上的晶莹,声音格外地温柔,就好像当下窗外透出来的迷蒙月光一般。

“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虽然不能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但是至少,你一定是被我捧在掌心里的,浅笑。”

语毕,带着有些冰冷颤动的唇落在浅笑光洁的额头,接着有些娇俏的笔尖,再接下去。

“匡!”

一声闷响出现在浅笑的上方,而齐云烈则是倒在了床的另一边。

“你!”

眼睛也很累,可是浅笑努力地让自己睁大。

“恬,恬静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恬静见浅笑的脸色白的就和墙壁一样,而且浑身不仅发汗,还发热。

只是轻看一眼都知道浅笑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会被人下药呢?自己怎么那么不当心呢?”

嘿!这个也不是浅笑能控制的,怎么还怪起人家来了。

“我先扶你起来,去我定好的隔壁房间休息。”

说完,赶紧扶起浅笑,把刚刚自己用花瓶砸晕的齐云烈踹向一边。

走的时候,还有意地瞟了眼齐云烈的后脑,有些粘腻和晶莹残留在头顶中心,不过好在没流多少血,应该不成问题。

就这样,浅笑被恬静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或许是因为熟人的关系,自己也无需再隐藏了。

浑身的难受和不满地呻吟渐渐响起,虽然不响,但是也能听的非常清楚。

“这个粉是结合了Z粉和HV的功效,混合在一起,Z粉本就药性强烈,这下,我恐怕真的给你找个男人去解决了,不然,我怕你会跳楼。”

恬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很像找星昂上来,可是,星昂上来,那必定引人注目。

这些个房间好歹算是贵宾区,根本就严禁工作人员进入。

那么现下这个状况,如何才能让星昂完美脱身,而且还得找到人来完成和顶替他的工作呢?!

想来想去,只有打电话向赵权求助。

“权哥,我想请您帮忙件事。”

电话那头正在陪伴着和浅浩然接电话的赵权认真地听着恬静在电话里说的一切,但是浅浩然时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压力。

“我们回头再谈和浅先生的合作,记得再谈之前,先准备好您的计划书和合同给我过目下,我再转交给浅先生。”

“谁要谈合作?”

看到赵权挂了电话,浅浩然才问。

“哦,是黑道某个大哥的小弟来问的,说虽不缺钱,但是想学做生意。”

“哦?”浅浩然并未怀疑赵权的回答的真实性,毕竟,这种都不算事情,太多了。

只要一和黑道接触,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是必然的。

“你也别回绝的太硬,拖个几天再回绝人家。”

浅浩然低声地说到,接着又向另一个圈子走去搭讪了。

赵权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得罪谁,也不想帮助谁。

浅浩然虽然黑白两道都沾,但是真正让他起家的还是黑道的势力。

酒吧二层房间内。

在被赵权挂完电话后,一向行事沉稳的恬静一下变得不淡定了。

这可怎么办,赵权被人盯着,定是抽不开身。

而眼下,她要是再下去,必定会被某些公子哥个堵的水泄不通。

最重要的是,她来这里,只是来目睹池裴的死的,哪想到在某个时刻,竟看到齐云烈要对浅笑做这档子龌龊事。

于是,只好借口人不舒服,上来休息,借此也好让自己休息下,和浅笑谈谈心。

哪知道,浅笑居然被人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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