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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神医》


第一章 上榜

高考成绩放榜了!

我出门的时候,很悲壮的和家里摆手告别,“老爸老妈,我去学校看榜了。”

“哦,去吧,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爸妈连头也不抬的说。

其实他们哪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啊。以我的学习成绩,基本属于那种只能考上“家里蹲”大学的类型。在放榜之前我还可以抱着一点点希望尽情玩乐,现在高考成绩出来了,估计我就只好去打工了。想起那些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打工仔,我就觉得头疼。

下楼,跨上摩托车,刚要走,一道甜美的声音叫住了我,

“子峰,你要去看榜吗?带着我。”

我回头一看,是陈若然。我的头立刻觉得大了起来,“哦,哦,好的。”

陈若然住我的楼下,在学校是我的同桌。我今年18岁,从我记事起我就认识她了。虽然我比她大一岁,但在我记忆中,从来都是她欺负我。

“怎么样?不愿意,那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好。”陈若然一甩头,长发飘飘。

“哪呀,美丽的陈若然小姐能坐我的车那是我的荣幸啊,上来吧。”我把头盔从头上摘下来,扔给她。如果我这次不带她去,天知道时候她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整治我。

“呵呵,好了,走吧。”好象我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陈若然笑着上了我的车。

说实话,陈若然还是长得蛮漂亮的,是我们高中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但可能是“进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吧,我对她的美貌早就有了免疫力,但好象这个免疫力对她的恐惧没有什么作用。

带着美女上街,多少可以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一路上尽管我骑得风驰电掣,但回头率却是不低。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十来分钟的路程,大约有两个人因为呆看陈若然撞到了电线杆上,有一个因此掉进了臭水沟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陈若然笑得更灿烂了。我虽然在前面看不到,但感觉的出来,唉,这个小魔女。

好容易到了学校,呵,放榜的前面人山人海,还以为自己来得早呢,想不到还是被挤在了后面。

反正我也是考不上,我索性买了杯冷饮,找了个凉快点地方坐下来,等大家都走了再看也不迟嘛,榜在那里,自己又不会长翅膀飞掉,看那些人在那里挤得满头大汗,他们的脑袋都秀逗了吗?

一杯冷饮刚喝了几口,陈若然跑了回来,香汗淋漓,“子峰,我靠上t市的qh大学了!”

“哦,”我没啥反应。陈若然不仅人长的漂亮,学习也好,一直是我们班里的第一名,以她的成绩,考这个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意料之中啊。

“不过,”陈若然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冷饮,嘟嘟喝了几口,然后道:“榜上没看到你的名字。”

唉,意料之中啊。我心中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垂头丧气的问:“那你回不回去?我可是要回去了。”

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在烈日里打工挣钱,而那些考上大学的就可以在舒适的课堂里学习,我的心里就不平衡,该死的高考制度,太不公平了。干吗只靠英语、数学这些科目?怎么就不能靠打扑克、下棋、打游戏机呢?要不然我也能考上了。

陈若然有些愧疚的说:“子峰,对不起。”

“没事,我就这命。”我启动了摩托车,“你要不走,那我可先走了。”

“好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到我家来吧。”陈若然显然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转眼就把装出来的愧疚神情给丢了,换上了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

吃饭?开玩笑吧,我这时候哪有这心情?我正想着怎么拒绝呢,忽然听到有人喊我,“林子峰,恭喜你啊。”

“喀嚓”,我拔下了摩托车的钥匙,是哪个不开眼的这时候来开我的玩笑?我气势汹汹的转过头,准备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没想到过来却是我的班主任田老师,他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边冲我招手边喊,“林子峰,你过来看看,你的名字在这呢。”

老师应该不会骗人吧?我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跟前,那里果然有一个小榜,很不起眼。不过按着他的指引,我还是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林子峰,男,总分402,被s市中医大学录取。

“扑通——”我一头栽在地上。

“怎么了?”跟着跑过来的陈若然扶起我问。

我呻吟道:“我报的明明是文秘,怎么成了中医了?”想起今后要和我最讨厌的医药打交道,我不由得又呻吟了出来。

“没看见自己的分数啊?”田老师不屑的说道,“你那分数本来是啥都考不上的,这个大学是新成立,招不齐生来,就把你拨过去了。有大学上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想想也是,好歹也算躲过了一劫。也算大幸中的不幸吧,最起码又多了五年玩的时间。

“子峰,那今晚就该你请客了哟,”陈若然笑魇如花,“我要吃海鲜。”

晕,凭什么你请客的时候就是在家里吃,我请客的时候就要去海鲜馆?

想了想,我还是没敢说,反倒是像虾米般的点头,“好,好,就去海天海鲜馆好了。”因为我已经觉得自己大腿处传来阵阵巨痛了。

“恩,那晚上七点在楼下等我。”陈若然终于放开了掐我的手,笑盈盈的站起来,“你要是敢不去接我,哼哼……”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我是万万不敢不去的,否则我会遭受比此惨重十倍的损失。这丫头向来说到做到,我都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哪来的那么多恶毒的主意。

来自大腿的疼痛消失了,我一骨碌爬起来,说了声“我回家取钱”,然后跨上摩托车,猛加油门,就蹿了出去。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不知道这个小魔女还会给我怎样的刺激。

拐过弯,看到学校消失在后面,我才放下心来,停下摩托车,点上一支烟,长出了一口气,我这也算是死里逃生吧。

第二章 算卦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好象不太走运啊。”

咦?什么人跟我说话?我四下里一看,原来是路边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头。对于算卦这种事,我向来是宁可信其无,不肯信其有的,当下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抽烟。

“恩,看你的样子,将来会遭遇桃花劫啊。”那老头接着在我耳边聒噪。

呃……什么?我有桃花运?我下了出,凑到那老头跟前,“你说我有桃花运?”

“恩,不是桃花运,是桃花劫,就是说你一生会遇到很多的女子,使你陷入桃花障中,受尽苦楚。”

管它是劫还是运呢,只要是桃花就好。我挠了挠头,心里那阵高兴啊,难道说我这个从来找不到女朋友的“处男”要转运了?

“好了,算完了,卦金10元,拿来。”算卦老头一伸手。

“你抢钱吗?两句话就要我10块钱?”我刚刚被录取到自己最不愿意上的中医大学,然后就被陈若然敲诈,现在又碰上个“抢钱”的,我恶向胆边生,这次我要算“霸王卦”了。

我回头看着离那算卦老头越走越远,心里那个爽快呀。耳边还听他边跑边喊:“你不给我卦金,倒霉的是你,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灾!”

嘿嘿,当我是吓大的吗?这也太小儿科了吧?我收回视线,开始考虑今晚请客的资金问题。

不料我刚转过头来,就看到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前面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刹车……来不及了。咣的一声,我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然后是后脑勺重重的碰到了柏油路面,再然后……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算卦老头也停住了,赶紧往回走,边走边嘟囔:“我今天算卦怎么突然准起来了?”

人在昏迷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所以我非常赞同小说中“不知过了多久”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过来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还活着。第二念头是被我撞的人不知道还活着没?然后我就睁开了眼。

我想我大概是在医院里吧,我所能看到的到处都是仪器和闪烁的小灯。我试图打量一下四周,可脖子无法转动,“恩,看来受的伤不轻啊。”

再一想,好象不对吧?如果是医院,我这就该在急救室里,可怎么没有医生啊?就算没医生,总该有个漂亮的护士姐姐吧?这么静,该不是我已经死了吧?难道我现在是鬼魂?

这么一想,我骇得大叫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乒——乓——,一阵乱响,两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赫然就是我撞的那个妇女和小孩,而且那小孩并没有在他妈妈怀里,而是双脚离地,就这么悬浮在空中。两个人,四只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妈呀,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来找我!”我大叫起来。

“№‰※§¤‰№☆……”

“……”

“¢¤‰№§☆○℃♀♂……”

“……”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总算听懂了对方的话,“对不起,把你撞坏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是把我撞坏了?郁闷……

看我一脸不懂的样子,那个妇女走开了,然后又推了一辆平板车回来,掀开了上面的白布示意让我看。

我使劲眨了眨眼,定睛一看,上面居然是我!而且是没有头的!

啊——我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不过这次是吓的。

“他怎么又昏过去了?”那小孩转头问,“我已经把他的大脑开发到了70%了,而且还输了100毫升的修复真气进去,以地球人的身体素质,应该没事了才对。”

地球人?汗,难道他们是外星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是咱们把人家撞坏的,还是想办法把人家治好吧。”

“恩,说的是。那你去把他的大脑开发度加到90%,我再给他输入30毫升修复真气,这已经是地球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好吧,真奇怪啊。”接下来是一阵机器轰鸣的声音,并伴随着一大堆信号灯不停的闪烁。

“大脑开发度已经达到90%,你那边咋样了?”

“……”

“怎么了?”

“坏了,我误把压缩了1000倍的修复真气当普通真气给他输入进去了!”

“啊!那怎么办?”

“……我看咱们还是把他送到地球上的医院吧,得抓紧,可别叫宇宙巡逻员看见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唉,你自求多福吧。”

仍然是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醒过来了。睁开眼,这次好在没看到自己的无头身体躺在对面。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恩,我这是在医院吗?

头疼的厉害,简直像要爆炸一样,我使劲晃了下脑袋,还好能动了。朝下看了看,我的身子还在,可是……它跟我的头是连在一起的吗?

我伸手想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可刚一动,浑身就剧痛起来,我不由的呻吟了一声。

“子峰,你醒了,可担心死妈妈了。”伴随着一个女人惊喜的喊声,我稀里糊涂就被人抱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浑身继续剧痛,叫出声来。那人才把我放开,“疼得很厉害吗?”

我这才认出了老妈,虽然她的脸上挂着笑容,但眼角挂着的却是泪珠。看得出她很憔悴,似乎好几天都没睡觉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老妈,这究竟是咋回事啊?”

老妈擦了擦眼泪,又握住了我的手,她握的很用力,好象生怕我跑掉似的。“你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出车祸了,被一辆大卡车撞到了,那个该杀的司机跑掉了,不过幸好你没事。可担心死妈妈了,你都昏迷了七天了。”

“七天?”我一阵晕眩。怎么出的车祸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对答应请陈若然吃海鲜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等不到我,一定会大发脾气,她一发脾气,我就……何况我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那还不是任她蹂躏啊!我哭!

与此同时,在距离医院上空100公里处,圆形飞行器内,一个妇女模样的人从望远镜里收回了视线,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被当成一起普通的车祸处理了。”

坐在一台貌似计算机的仪器前的一个小孩问道:“那会不会有后遗症?”

“……这个……很难说,不过即使以后发现了,也未必怀疑到咱们俩身上。”

“就这么样,好象……好象有点不太道德哦。”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瞒一天算一天吧,走吧。”

圆形飞行器的尾端喷出一道青色的火焰,眨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太空中。

第三章 蹂躏

怕什么来什么,这话说的真是一点不错。我还没从自己的恐怖遐想中解脱出来,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声音:“伯母,子峰醒了吗?”

我一抬头,陈若然正笑吟吟的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杯。

“呵呵,小然来了啊。”老妈站了起来,“小峰刚刚醒过来不到一分钟,你就来了,看来你们还真的是有缘呢。”

陈若然的脸好象微微红了一下,没再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好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小然,就拜托你照顾小峰了。”老妈戴上了太阳帽。

“老妈,你不走成不成?我还想你多陪我一会呢。”我拉着老妈的衣角,几乎用哭的声音说。咦,手能动了啊。恩,好象这会比刚才舒服了些,也没那么疼了。

“傻孩子,妈妈一天都没吃饭了。这几天都是小然在这里守着你的,你放心好了。”老妈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子峰的,咱们楼上楼下的邻居,你就不用客气了。”陈若然边送老妈出去,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您回家睡一会,我们年轻人精神大,不犯困,您明天再来就好了。”

明天再来?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被这丫头整治一天后,估计就不用来看我了,直接来收尸就好了。

可事情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过不一会,走廊上传来“噔——噔——”的皮鞋声,接着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陈若然已经回来了!

“若然,我出车祸了,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大家讲道理嘛。”我拽起床单,使劲往下缩身子,恩,好象这样有安全感一些。咦,身子也能动了,又舒服了不少。

陈若然不说话,慢慢的走到我床边,坐下,笑着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再说……我现在还……”我结结巴巴的说。

“唉,”陈若然叹了口气。我的心开始往下沉,每次陈若然叹气的时候,她都是想出了鬼主意来害我,而且每次都害得我很惨,这次不知道她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不知道,那天我和每一个见到同学说我晚上要到海天吃海鲜,而且还叫了最好的女友,结果……唉,我丢人丢大了。”陈若然叹着气说。

“我……”

“不过,你爽约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毕竟你出车祸了嘛,你也不想的。”

我没接她的话,知道必定还有下文,果然,陈若然口气一变,“但你不和我打个招呼就出车祸,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汗!我觉得后背开始有汗珠顺着脊柱往下滚了。这也太变态了吧,出车祸还要先和你打招呼,我要是能早知道,那天说啥也不会出门。

“因此,你要想不为你犯下的错受罚,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陈若然道。

我赶紧点头,“好,好,你说。”

“恩,究竟是什么事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会告诉你的。”

吁——我长出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最起码眼前安全了,“好的,好的,没问题。”

陈若然笑了笑,又说:“还有,为了保证你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你到s市上学后,每周要给我写一封信,报告你上周的活动情况。”

“那……那就是两件事了,你说只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就不受罚的。”我分辨。一周一封信,那我以后还有什么人身自由,还以为上了大学能逃脱她的魔掌呢。

“你说什么?”陈若然双眼一瞪,凶态毕露。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赶紧打住。算了,不就是写信嘛,到时候不写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陈若然又换上了一副笑容,“要是你敢不给我写信,或者在信里有瞒报、漏报的情况,哼哼……”

完了!我万念俱灰。连我心里想啥她都猜的出来,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想到妈妈要到明天才能来“救”我脱离火海,我只得忍气吞声,连声说不敢不敢。

听到我这么说,陈若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并顺手拿过她带来的那个保温杯,倒出粥来开始喂我,“尝尝,好不好喝,这可是我熬了一上午才熬好的。”

看着眼前这个陈若然,我怎么也无法和她凶巴巴的样子联系起来。呃,她熬的粥倒是真的不错,蛮好喝的,手艺绝不在我老妈之下。

喝了几口,我看着一勺一勺喂我的陈若然,笑着说:“若然,我问你事行不行?”

“先把这口吃了,”陈若然小心翼翼的把盛粥的小勺放进我的嘴里,头也不抬,“问吧。”

“你凶的样子和温柔的样子之间,怎么转变的那么快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恩?”陈若然的手停住了,“你说啥?”

一听她这口气,我知道又坏了。真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啊,刚对你好一点,就忘了自己姓啥了,居然去问她这种问题?

“……这个……”

“反了你了,林子峰!”陈若然把保温杯一放,一双魔爪伸了过来。

啊——

在被陈若然蹂躏了近一个小时后,我终于等来我的救星——前来查房的医生。谢天谢地,这时候我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恩,感觉怎么样?”医生例行公事的问道,旁边的那个护士姐姐立刻拿出病历本准备记。

“还好啦,就是浑身疼的厉害。”我有气无力的说。

“哦,我看看。”医生说着就要上来揭开我身上的床单。

陈若然赶紧拦住,“没事的医生,他现在已经不疼了。是吧?子峰。”

“啊——”我又感觉到来自胳膊处的剧痛,但口中却连连说,“不疼了,不疼了。”

“不疼了?那刚才你叫什么?”那医生没好气的说,然后转过头来告诉护士,“等会来给他做个检查,如果没啥别的毛病,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愚蠢的医生!如果他坚持揭开床单,看到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最起码也能拿点跌打酒来擦一下。可是在陈若然的淫威之下,我实在是不敢主动说啊。我哭!

医生和护士检查完了就出去了,陈若然看着我,兴高采烈的说:“你这次表现不错,很听话,希望你明天回家以后能继续这样的表现。”

苦啊!我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蹂躏,居然都没处申诉啊!唉,这世道,到哪说理啊?

第四章 血压

中午我和陈若然都睡了一小会,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护士在喊,“十七床起来,做检查啦。”

我一睁眼,刚才那个护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血压计,一脸的哭丧样。我一看心里就不痛快,懒洋洋的说:“都检查什么啊?”

陈若然还在睡,我们的对话并没有吵醒她,看起来她今天早上确实起的很早啊。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张宇的歌词“我宁愿看着你,睡的如此沉寂,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阿弥陀佛,但愿她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量血压,试体温。”护士的声音丝毫没有温度可言。

我接过温度计插在腋下,然后伸出胳膊,让她给我量血压。胳膊一伸出来,我却楞住了,不对啊,刚才这只胳膊上还布满了至少十几块被陈若然掐过的痕迹,怎么现在没有了?再看身上其他的“伤”,也都消失不见了。天啊,这次我被蹂躏的冤情恐怕浑身是嘴都没人相信了。

护士没注意到我惊诧的表情,很熟练的开始为我量血压。我则小心翼翼的看着陈若然,生怕她会突然醒过来。

量血压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那位护士捏了几下手中的小球,血压计里的汞柱就开始上升了。

100……200……300……怎么停不下来了?护士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正要问她怎么了,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轻响,血压计里的汞柱竟然冲过了最高点,顶破了玻璃柱,冒了出来。

“你的血压……怎么这么高?”护士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尖叫一声,跑出去了。

这下,陈若然也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问我:“子峰,怎么回事?”

我望着一地的水银,心中也是糊涂,“不知道,好象是医院的血压计坏掉了吧。”

“是吗?”陈若然瞄了一眼我露在外面的胳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过了不大一会,好几个医生一起跑进了我的病房,拿着些奇怪的仪器插在我的身上,手忙脚乱的检查了半天,然后一句话没说就一起出去了,留下我和陈若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来小时,给我查房的那个医生又回来了,宣布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有住院的必要了,让我今天下午就出院。

陈若然和医院争辩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我们只好到住院处结算了费用,幸好还有节余,我们俩就这么打了个的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陈若然说一定是医院害怕担责任才让我们出的院。我不得不不停的劝慰她,说我的确没什么问题了,感觉比车祸前身体还要好,就这么一直到了家。

到家后,关于出院的细节我们都没说,只说医生说我的伤都好了,医院的床位紧,就让我出院了。老妈半信半疑,不过有陈若然这个能说会道的丫头帮我说谎,老妈倒也没瞧出什么破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我到处和狐朋狗友们喝酒告别,几乎每次都喝得大醉而归。那会,我刚刚学会喝酒,根本没数,大家一劝,我的心就软了,只能喝。我还和同学门一起去看望了下我们的班主任——田老师。虽然我很痛恨那个“四眼田鸡”,但如果我不去,大家会说我没礼貌的,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当然,期间我也没少和陈若然出去疯,好在她还没有男朋友,否则非得吃醋吃到胃酸不可。因为我每次抗议她挽着我胳膊的时候,她都以“我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还不被人笑死,先借你来用一下啦”的理由反驳回去。

虽然我尽力隐瞒,但最后还是被陈若然发现我受伤后很快就会复原的秘密。因为可以掩盖她留下的罪行,她掐起我来就更随手了,几乎每天我都要受到她的蹂躏。不过她下手很分得清轻重,从不掐出血来,因为我每次见血后,虽然流血的时间很短,但流血的速度却很快,失血很多,所以我这些天受的都是“轻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再过几天就是我去s市中医大学报到的时间了。家里人开始为我准备行李。临走之前,老爸还和我很严肃的谈了次话,主要内容是:为了培养我节俭的习惯和独立自主的能力,每月只给我300元钱,其余的靠我自己想办法。当然,学费还是老爸出的。

终于到了走的时候了!我心里是既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终于可以暂时脱离陈若然的魔掌了,难过的是从此我只能靠每月300元的生活费度日,唉,看来得节俭些了。

在我上火车前,有老爸老妈和陈若然三个人来送我。陈若然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对我说:“子峰,到了s市可别忘了给我写信啊。”

汗!差点忘了这回事!

老爸老妈也是泪眼婆娑,毕竟我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他们总是有些不放心的,一个劲的叮嘱我在路上要小心之类的话。

多情自古伤离别啊!我鼻子也酸酸的,毕竟这次一别,下次见面就得半年以后了。我把头伸出车窗,使劲的挥手。车开的一刹那,我好象看见陈若然把头埋在老妈的怀里,哭了吧?我想,也许不是,我反正是没见过她哭。

我坐回车内,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一阵孤独感袭上心头,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我会交到好朋友吗?想到朋友,我有点怀念起若然来,毕竟像她这么知己的朋友不好找啊。

而且,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的伤会这么快好?为什么我的血压会高到把血压计都顶坏了?想了半天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我渐渐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索性不再想了,闭上双眼睡着了。毕竟到达s市要走十几个小时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对面的座位多了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咦,我记得我对面是一个络腮胡子啊,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你也是到s市上学吗?”那女孩怯生生的问。

“呃,是中医大学。你呢?”

“太好了,我是s市的理工大学。我叫辛欣,我们可以同路了。”

“我叫林子峰,有事可以到学校找我。”我伸出手和辛欣握了一下。同时心里哀叹,虽然同是在s市,但理工大学就是所全国有名的大学了。

第五章 见识

时候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挨着辛欣坐了下来,冲我点头一笑,“我是辛欣的爸爸,你也是到s市上学吧?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我是到中医大学。辛欣的爸爸听了后,眼中立刻露出一道欣喜的光芒,但马上就黯淡了下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

在随后的几个行程中,我观察到辛欣不断的咳嗽,而且脸色苍白,明显的感觉不舒服。我抓过随身携带的包裹,找出晕车药递给她,“晕车了吧?”

“谢谢,不用了,我这是个老毛病了,打小就这样。”辛欣忍住咳嗽,微笑着摆手谢绝了我的好意。

辛欣的父亲皱眉道:“欣欣,你要是觉得撑不住,就躺在我腿上休息一下吧。”

我奇道:“辛叔叔,辛欣得的是什么病?”

“唉,”辛欣的父亲叹了口气,“辛欣打小身子就弱,稍不舒服就会剧烈咳嗽,跑了不知多少医院,看一次就好一点,但总也去不了根,如今她一个人外地求学,可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哦。”我想安慰一下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默然不语,三人间的气氛立刻沉闷下来,只听得到辛欣不断的咳嗽声。

忽然坐在我旁边的一个30多岁的汉子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倒是学过几年中医,如果不嫌弃,我给令爱把把脉象吧?”

辛欣咳嗽的厉害,已是说不出话来了,辛欣的父亲急得不得了,听到他这么说,连连点头。

那汉子拉过辛欣的左手,将食、中、无名三指放在了辛欣的手腕处,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又换到了辛欣的右手,脸上微微露出讶异之色。我和辛欣的父亲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影响了他看病。

过了良久,汉子才松开了辛欣的手,此时辛欣已咳得几乎喘不上气了,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辛欣爸爸急声问道:“怎么样?”

那人却不答话,而是从衣服口袋了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平放在桌子上,我仔细一看,原来里面插满了数十根细细的银针。我以前从小说上看到过,想必这就是所谓的针灸术了。

他小心翼翼的从中抽出四根银针,微笑着对辛欣父亲道:“我姓白,叫白志明,令爱病情太急,我先给她止了咳嗽再说。”

然后也不等我们回答,手动如风,我还没看清楚,他就已经在辛欣的左手及手臂上插下了四根银针。说来也怪,这四针下去,辛欣的咳嗽立刻停了,脸上的红晕也渐渐下去了。

我在旁边啧啧称奇,平生第一次对中医生出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兴趣。

辛欣头靠在椅背上,似乎极为疲惫,合上双眼,看起来好象是睡着了。白志明一边轻轻捻动着辛欣身上的银针,一边问道:“她今年多大了?”

“再有三个月正好十八周岁。”辛欣父亲回答道。

本以为白志明说完这句话就该说下辛欣的病情了,不料他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双眉紧锁,竟好象是辛欣的年龄给了他极大的困惑似的。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白志明才睁开双眼,却仍不说话,而是掏出纸笔迅速的写了下个地址递给辛欣父亲,“这是我的地址,辛欣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按这个地址来找我,不过最迟不要超过一个月。”说完,匆匆提起包离开了。

辛欣父亲默默的收起那张纸条,放进口袋,却一直没有说话。“也许他觉得那个白志明是个骗子也说不定,”我心里想,“不过看他刚才针灸的效果,又好象不太像啊。”

这时候,白志明却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迅速的起出了辛欣身上的四根银针,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又急匆匆的走了。

之后,辛欣父亲就没再说话,大概他从那个白志明的话里感受到辛欣病情的沉重,而辛欣一直在睡,我更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索性也不说话了。

过不一会,火车到了s市的东站,我就下车了。而辛欣他们应该是到西站吧,没和我一起下车。临下车的时候我跟辛欣和她父亲打了声招呼,他们也没什么反应。

算了,不去管他们了,反正我也管不了。我下了车,按照大学通知书上的说名,找到了六路公交车,四站过后,我已经站在了s市中医大学的门口了。呵呵,蛮气派嘛,还以为会是个很小的大学呢,这下心里舒服了许多。

走进校园,到处都是前来报道的新生和新生家长,熙熙攘攘,热闹得很。我对这种要父母陪着来报道的新生一向嗤之以鼻,都这么大了,自己没腿啊,还要大人陪,典型的娇生惯养。当然像辛欣那种情况除外。咦,不是说不想了吗?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纤小羸弱的女孩子有些挂念了。

在哪里报道呢?我四下一看,南面有好多人在排队呢。恩,先到那边去看看。背起两个大包,我开始挪向南边,可真沉啊,都怪老爸老妈,给我装了这么多东西,唉!

刚走了几步,突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我左边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歪头一看,呵,没想到发出这么大声音的居然是一个女孩子。

“黄非,你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女孩穿一身紧身的牛仔服,留着短发,一脸的怒气。

那个被称做黄非的是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此刻正坐在一辆高级敞篷跑车里,嬉皮笑脸的说道:“娜娜,我来帮你带行李,也是一番好意嘛。”

娜娜看起来更加生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黄非,“谁要你好心了?像你这种人还会有好心?别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看到你这种绿头苍蝇就恶心,赶紧滚!”

“嘻嘻,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模样了,看起来……哎哟!”

只见娜娜一个箭步冲到黄非的车前,右手抓住他的领口,一下就把他从车里“拎”出来。然后,用力一甩,黄非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就像块石头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垃圾!废物!”娜娜不屑的拍了拍手,然后在全场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走到报道处,“老师,我来报道,我叫张娜,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个公子哥黄非,恐怕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也呆在了原地,不过我此时心里想的是陈若然,嘿嘿,不知道如果让她们两个人凑到一起,谁比较厉害。恩,应该还这个张娜吧?

经此一战,张娜一举成名,此后五年内居然没有一个男生敢追求她,这是后话了。倒是那个黄非,我斜眼瞄了他一下,呵呵,就这么会工夫,那小子已经跑的没影了。

第六章 入学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然这件小插曲很吸引人,但事情过后却再也没有人关心了,最多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讨论充当饭后的谈资罢了。

此后的报道事宜一切顺利,很快我就办完了一切手续,不过我被分到的宿舍在六楼,汗,这么重的行李,我可怎么扛得上去啊?

等我把两大包行李挪到宿舍里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像死猪一样了,看到唯一一张空床位,我就像见到了最亲的人一样,立刻就扑到它的怀里了。

坐在床边刚喘了一口气,宿舍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了,一个高大的少年走了进来。

“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啊,我叫万大军,来自黑龙江,以后你叫我大军就好了。”万大军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寝室的了,还得相互多关照啊。”

“我叫林子峰,从山东来的,刚进宿舍还不到十分钟。”

万大军爬到修刚的上铺,在上边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你稍微等我一会,我收拾完了咱们一块吃饭去,再怎么说咱俩天南海北的,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不是?”

一番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都说东北人热情好客,看来真的不错啊。刚来学校就碰到一个这么热情的舍友,我原本有些孤独感的心情好了很多,害怕来了后没有朋友的担心也一扫而空,坐在下铺,开始和上铺的高平闲聊起来。大家都是同龄人,不担心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当我和大军一起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我们已是相当熟悉的朋友了。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先找了个座位安排我坐下,然后拿着餐卡开始打饭。

东北人热情豪爽的性格这时候充分的体现了出来,我们虽然只认识了不到半个小时,但他却非得请客不可,而且打的都是食堂里比较好的菜。呃,不吃白不只,反正我的生活费挺紧张的。

不料,这倒正好对了大军好客的脾气,随着相互之间的熟悉,我们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正在这里谈得高兴,忽然感觉食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着大军目不转睛的双眼,我好奇的问:“怎么了?”

“美女啊,快看!”

我好奇的回过头一看,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个穿着牛仔裤、背着蓝色书包的少女正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一头乌发披肩而下,双眼大大的,好象会说话一样。旁边陪着她的是两个中年人,看起来好象是她的父母。少女笑声连连,全然不顾一众流着口水的男人。

“嘿,还记得刚才大显神威的那个张娜吧?她们俩可是有的一拼啊。”大军笑着说。

“恩,不像啊。”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女和那个野蛮张娜联系到一起。

“我是说相貌啦,嘿嘿,都是美女啦,看来这次胖子有得忙了。”大军往嘴里塞口馒头,口齿不清。

“胖子?”

“呵呵,也是咱们宿舍的,是我以前高中的同学,人称‘花花公子’,别看这小子长得胖,追女孩子的确有一套。”

“哦。”我随口答应了一声,不过这好象和我没啥关系,还是眼前的饭要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拖着两大包行李走了这么半天,都快饿死我了。

回到宿舍,出乎意料的是,宿舍里竟然多了两个人。大军给我介绍,胖点的那个就是他吃饭时说的“花花公子”曹诺达,瘦一些的那个叫卓凡,他们三个比我早来一天,已经认识了。这样一来,618宿舍的四个人就算是凑齐了。年轻人凑到一块,话就是多,不一会功夫,本来互不相识的四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热热闹闹的,好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自己还纳闷呢,怎么一到了这里,自己的话就多起来了呢?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本性。据科学家观察,当人离开自己生存、生活的环境后,就会不自觉的对自己放松要求,开始放纵。而且离开的距离越远,放纵的程度就越严重。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很老实的人,在到外地出差时,发生外遇频率高的原因了。

又聊了一会,诺达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纸,“既然现在大家都是好哥们了,有好东西我也不该独享是不?”

大军笑道:“你小子不是又搞了什么秘密来了?”

诺达嘿嘿笑了几声,“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说着把手中的纸铺在了桌子上,我们三个人围上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s市中医大学四大美女。然后依次是:

白叶——针灸系,17岁,其他资料不详;

任可儿——中医系,18岁,其他资料不详;

张娜——针灸系,18岁,其他资料不详;

路雪霏——中医系,17岁,其他资料不详。

“你这怎么都是不详啊?”卓凡笑道。

“有这些资料就不容易了,我这可是在报道处蹲了十几个小时的点才采集到的,嘿嘿,这四个女生是我精心挑选的,都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容,第一年先摸情况,从第二年开始,一年一个。”

大汗!这家伙居然一个都不给我们留,还说什么好哥们。

好在我们三个对女色都不太感兴趣,倒也没人跟他争吵。倒是诺达这家伙,见我们对他千辛万苦收集来的情报不屑一顾,感到大伤自尊,居然要求我们进行赔偿。

唉,谁说人多力量大来着?我们三个居然没说过他一个,最后只好三人一起请他到食堂吃了顿馒头咸菜,呵呵。

据说,张娜本来是被诺达排在第二位的,但因为她在报道时的精彩“演出”,才后挪了一位,成了第三。对诺达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我们给予了高度赞扬。

第二天,是学校的开学典礼,戴着金边眼镜、长的白白胖胖的校长大人为了作了《关于s市中医大学光荣历史的报告》,听得所有新生人人昏昏欲睡。

这所大学的确是新成立的,我们恰好是第一届学生,学校只分两个系——中医系和针灸系,每系分两个班,被诺达誉为第二美女的任可儿恰好就和我们一班。我心里偷偷想,这会诺达心里该乐翻了天了吧?

然后,胖校长开始为我们介绍老师。

“这位是你们的英语教师……这位是哲学教师……这位是高数老师……”

我在下面听得大汗淋漓,怎么中医专业还要学英语、高数?这下惨了,这几门课我好象自从上了高中后,除了作弊外,就不曾及格过。

“这位是你们针灸科的老师白志明,大家欢迎!”

咦,白志明?不就是我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神秘中医?我抬起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第七章 七绝

白志明此时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笑容可鞠的说道:“针灸是一门很高深,但是也很有趣的学问,希望大家今后能认真学习。”

开学典礼很快结束了,我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飞快的赶上刚刚出门的白志明,“白老师!”

“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关于辛欣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你是那个在火车上一直坐在我旁边的男生吧?”白志明仔细端详了我半天,终于认出了我。

“恩。”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朋友而已,看她的样子好可怜,就关心一下啦。”

“哦,”白志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了窗外,“她的脉是七绝脉。”

“什么意思?”我虽然对中医一窍不通,但七绝脉好象不是个很吉祥的词吧。

“她的脉在皮肤,浮数之极,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至数不清,每息七至,为三阳热极无阴之候。”白志明开始掉文。

“……”

“中医古籍总结七种危险的脉象,即釜沸、虾游、屋漏、雀啄、解索、弹石脉等,称为真脏脉,又叫七绝脉,凡见七绝脉,必死无疑!”白志明收回视线,紧紧的盯住了我。

白志明掉文掉的我云山雾罩,不过最后那几个字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必死无疑?”我失声喊道,“难道没有可治的法子了吗?”

白志明喃喃自语道:“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志明这么说,我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唉,可惜了她一个如花般的姑娘,居然……”

白志明又自言自语的说:“一般来说咳嗽是外邪侵袭所致,厉害些的就是脏腑功能失调,累及肺脏而致,若是脾虚生湿,湿聚成痰,上渍于肺,使肺不得下降,我变取手足太阴的肺俞、太渊、章门、太白下针;若是肝气郁结,久而化火,火盛烁肺,气失清肃,我变去手太阳、足厥阳经穴中的尺泽、阳陵泉、太冲等穴下针亦可,可是她心、肝、脾、肺、肾五脏俱伤,我却是如何下针才好?”

我在旁边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得不打断了他:“那你怎么还叫她去找你?”

白志明不搭理我,继续自说自话,我听他说来说去都是些中医上的术语,我反正是都听不懂。一着急,猛的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没有办法叫人家去找你干吗啊?”

不料我这句话倒是激怒了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说什么?你有办法你怎么不去?”

有这么比的吗?我又不是学中医的?一听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倒想学,可我一没名师,二没时间,三没实践,跟你学吗?我看学了也没啥大用!”

我这本是气头上的话,不料白志明却当了真,“好,我背一段中医草药名称,你若能记得其中的二十种以上我便带你去见我师傅,他老人家可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你若能跟着他老人家学,那可是你的福气了。”

我本想出言讥笑,“泰山北斗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来,我看也不怎么样?”想了想,忍住了,说:“我不和你赌。”

“怕了吧?呵呵”白志明这时也恢复了常态,“刚才我有点急了,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让人为难的病症,心里有些不痛快,你别在意。”

作为老师能和学生这么说话,足见白志明这个人的胸襟还是蛮宽阔的。我不由得也对他生出了一丝好感,但好感不治病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白志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到时候我带她去见见我师傅,也许师傅会有办法的。”我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或许会吧?上帝保佑。

回到宿舍,只有大军一个人在。一问,才知道诺达去泡美眉去了,卓凡则出去买东西。大军见我脸色不好,过来关心了我一下,我说没事,他也就出去了,毕竟刚入学,有好多生活日用品需要买。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心里竟然生出了许多感慨:辛欣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已是临死的人了,她今年才18岁啊,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砰——”一声巨响,胖子诺达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咋了?”我问。

“张娜……张娜来了……”没说完,诺达就向着床底下爬去。

“张娜?”我看着诺达把他那肥胖的身躯使劲往床底下塞,好笑的问:“怎么回事?”

“别问了,她来了你就说没看见我……”话没说完,我耳边又传来一声巨响,“砰——”门被踹开了,一身牛仔服的张娜闪了进来。

看见诺达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一把就把他从床下拽了出来,就像昨天对付黄非那样,手一抡,诺达惨叫着飞到了我的床铺上,要不是我闪的快,差点就砸到我了。

“居然敢占我的便宜,你活腻歪了吧?”张娜好象还不解气,接着又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唉,这个诺达,你去追谁不好?偏偏去惹张娜,那不是找死嘛。但兄弟有难,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一拦,“有话……”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轻,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张娜居然不问青红皂白,连我也摔了出去。天哪,她是女人吗?谁如果找了这个女孩做女朋友,那我估计他一定比《野蛮女友》里的男主角惨一万倍!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描述大家也该猜地出来了。诺达被张娜狠狠的修理了一番,听着他杀猪般的嚎叫,我甚至曾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修理完了诺达,张娜满意的拍了拍手,“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别的女生氓,我非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你……”张娜一转身,咦,那小子呢?

“我在这!”我早已悄悄爬到了上铺,抱着大军的被子,居高临下跃了下来,打算把张娜盖住,出口恶气,至于她会不会告我强奸就很难说了,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全啊。

就在我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洋洋自得的时候,身在半空的我看到自己终生难忘的景象,张娜一左脚为轴,迅速的转过了半个身子,接着右腿一抬,踢向了我。

哇!居然移动的这么快,踢的这么高!

根据她的动作,我非常准确的判断出了她将要踢到我的时间和部位,并且判断出了这一脚的力量,但是我的动作却慢了好几拍,慌乱之中,我只来得及一缩腰,躲过了腹部要害。

右肋传来一阵喀嚓的轻响,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因为我被张娜踢昏了过去。

第八章 太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想我该又到了医院了吧?可没想到一睁眼,我居然躺在宿舍的床上。

“我肋骨断了,你居然不送我去医院?”我一把抓住我眼前诺达的衣领,“好歹我也是为你受的伤!”

“老兄,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肋骨断了的模样吗?”诺达一脸的委屈,配上被张娜打得鼻青脸肿的尊容,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恩,的确是没啥问题,想必这又是我那神奇的自疗特异功能的功劳吧?我嘿嘿笑了几声,放开了诺达。

“你当时中了我一脚,的确吐了很多血,肋骨断了三根,我对自己的脚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一个女声说,“奇怪的是,当我们后来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x光却显示一切正常。似乎……似乎在一个小时里,你断了的肋骨自己接上了。”

张娜!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丫头可真够狠的,我现在听见她的声音,比起听到陈若然的声音还要怕上几分。

咦,不对啊,张娜的手好象……好象是挽着诺达的胳膊!汗,难道诺达的胳膊断了?不像啊。

咳——咳……我假装咳嗽了几声,“是吗?那看来是我命好啦,被你这么踢都没死!”

张娜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不过谁让你当时不打个招呼的?”我晕!

“好了,诺达,你好好照顾子峰吧,我先走了,记得按我的方子给他吃药。”说完,居然在诺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胖子,你泡妞真是有一套啊,怎么做到的?”

诺达哭丧着脸,“你看像是我追她吗?”

“哈哈,哈哈,那是她追你了,恭喜,恭喜。”

“被她缠上,我以后再也没有泡妞的机会了,呜呜……”

默然。汗!

“这是她给你开的方子,说你可能会有内伤,不过我看你也没啥事了,你自己决定吃不吃吧?”诺达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扔到我身上,自己爬到上铺发呆去了。

我拣起纸一看,上面写着:桃仁6克,红花6克,当归10克,生地15克,川芎10克,赤芍10克,柴胡10克,枳壳10克,炙甘草6克,牛膝10克,桔梗10克,香附10克,元胡10克,煎汤服用。

不懂!不过我估计自己该是用不着吃了,但还是收起来吧,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嘛。

大军和卓凡回来后,和他们说起这事,三个人一起笑破了肚子,只有诺达一个人在上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怎么逗他他都不理睬。

下午,我在大学里的上课生涯就算正式开始了,抱着新发的课本,我又开始了满教学楼转着听课。恩,这个和高中不大一样,没固定的教室。中间也上了几节白志明的课,每次我见了他都会问起辛欣的事,但却制止没有消息。

我本来是非常讨厌医药的,但听了十几天的课后,居然对这么枯燥的学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人体的十二经络、奇经八脉、任督二脉,这些可都是我以前在武侠小说里见到过的,我幻想着,学了这些知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我算着日子,从我遇到辛欣开始,应该已经过了十六天了吧,可是她还没有来找白志明。是对白志明的医术不信任?还是另外找到了更好的医生?白志明说她的脉象是临死之脉,会不会她已经出事了?

讲台上,白志明正在讲手太阳经络中诸穴的位置和功能,我却没心思听下去了。我的眼光飘向了窗外,辛欣,你会死吗?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下课吧。”白志明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林子峰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我跟在白志明后面问道。

“刚才我接了个电话,辛欣父女俩来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是吗?”我双眼一亮,“那么快点!”

到了白志明家里,一个白发老人正在给辛欣把脉。辛欣看起来更加瘦弱了,不断的轻声咳嗽。

我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白志明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打搅老人。辛欣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得一阵心疼,十几天不见,辛欣眼里的那股灵气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的神态。

白发老人把完脉后,半天不说话,我们也都不敢问。过了半晌,老人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五脏皆伤,已入六腑,这病我只有六分把握。”

能治就好!我几乎跳起来,心中一下子对这个老人有了亲切感。

经白志明介绍,我才知道,这老人就是白志明的师傅,也是义父,叫白奇,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白奇笑呵呵的说:“我比你们都大几岁,就叫我一声白老吧。”

“这个是我班里的学生,叫林子峰,学中医很有灵性的,和辛欣也认识的。”白志明开始介绍我。

我讶异的看了一眼白志明,想不到他居然这么评价我。

白老看了看我,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肯吃苦学中医的越来越少了,如今是西医的天下,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快忘没啦。”

我惭愧道:“刚学了十几天,还没入门呢。”

白老露出奇怪的笑容,“是为了辛欣学的中医吧?”

我大窘,脸腾一下就红了。辛欣也红着脸说,“白老别说笑了,我们认识才十几天呢。”

“哦,哈哈,”白老哈哈大笑,“那是我说错了,哈哈。”

这下,我更不好意思了,只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来装作翻看,以掩饰心中的尴尬。不料,我这一看,居然看得入迷了,这本书是手写体,封面上的名字叫《太虚论》,里面论述的人体中的太虚穴的功效及作用。书中开篇即言“太虚者,五脏之统领也,……”辛欣的病恰是五脏皆伤,是不是其中就有治疗的办法呢?

我一页一页的翻看下去,全然没有注意到白志明和白老脸上越来越惊讶的表情。当我翻我最后一页时,我不禁为书中所论折服了,更重要的是,按书中所写,只要在太虚及其他五个相关穴位针灸,完全有可能治好辛欣的病。

我的手虽然合上了书本,但眼睛却没有离开,书中有好多话我没理解,有的地方好象是懂了,但感觉距离真正的核心还差那么一点点。过了良久,我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赞道:“太神奇了!”这才注意到大家奇怪的表情。

白志明张口结舌,指着那本《太虚论》,问我:“你能看得懂?”

“书里讲的内容太深奥,我还不能完全看懂,只记住些相对容易明白的内容。”我说。

“那你记住了,说来我听听。”白老也道。

“太虚者,五脏之统领也,若肝火上升……”我一路背了下去,中间不时的加上点我的看法,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我才说完。

白老听完我的话,双眉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很紧张的看着他,这本书是手写体,可能会是白老亲自写的吧,我这么评头论足,会不会惹他生气啊?

不料白老不仅没有生气,过了会,反而一挑大拇指,“好记性!好悟性!志明,这本书你也看过,可你就提不出自己的看法来,你这个学生虽然有些地方说的不对,但能有自己的理解,确实难得啊!从这点来说,你不如他啊!”

我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不敢!”

白老呵呵笑道:“不要谦虚,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畏首畏尾,最后只能沦为前人的附庸而已。”这话虽然是对我说的,却分明说的是白志明。白志明在旁边也站了起来,连声说是。

白老又道:“林子峰,是吧?如果你愿意,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来跟我学中医。”

要是以前,我也许不会答应白老,但在看了《太虚论》后,我有了三个答应他的理由:一是可以见到辛欣;二是我已对中医,尤其是脉象和针灸,产生了无法压抑的浓厚兴趣;三是白老的确是一位中医界的高手,能跟他学习,我觉得非常荣幸。

从那以后,我除了上课外,就天天跑到白老家里。一般情况下白老让我自己看书,有时候来了求医的,白老也让我在旁边看,但却从不让我自己诊断治疗。

辛欣的病在白老的精心治疗下,渐渐好转,苍白的脸上逐渐有了红晕,咳嗽的剧烈程度也减轻了许多。她的父亲已经回去了,因为辛欣的病要至少治疗半年以上。和我一样,辛欣也常常来白老这里。好在白老是一个人住,白志明也不常来,倒也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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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鬼刀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现在我已经完全迷上了中医学,唯一让白老以及我吃惊的是,我的阅读速度和理解能力。开始的时候,白老因为我看书快还批评我,我一赌气,居然把书的全文背了下来。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啥时候自己的记性这么好了?难道说是那次车祸,让我有了莫名其妙的自我恢复能力和超强的记忆力。

更惊讶的还在后面,每次白老考我看书的结果时,我总能从看过的书里找出合适的答案。开始时白老还劝我看的慢一点,有助于理解,后来见我没啥问题,才不管我了。所以,我基本保持着每分钟十页的看书速度。好在白老家里书多,一时半会倒也看不完。

我在迷恋中医的同时,也迷恋上了辛欣,我想我应该是恋爱了吧?只要辛欣坐在我旁边,我看书的速度就会下降到每分钟一页以下。我常常会偷偷的看辛欣,她的美丽是不可言喻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我为之魂牵梦绕,甚至是她不经意的一个拂头发的动作,都能让我遐想半天。

以己推人,我估计诺达应该也是非常幸福的吧?不过我不能确定,以张娜的个性和能力……呃,不知道,诺达过几天会不会瘦下来。

这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信,一看落款,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哆哆嗦嗦的打开信,果然是陈若然这个小魔女写来的,“林子峰,你居然敢一个多月不给我写信,当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是不是皮子痒痒了,……告诉你马上给我写一封一万字以上的信来,否则杀无赦!”信后面没有落款,却画着一个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正扎在一个小人的腿上。

我立刻感到自己的大腿上传出了凉飕飕的感觉,我呻吟了一声,咋把这事给忘了呢?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把我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可怕的小魔女,在千里之外,仅凭一封信就能吓出我一身冷汗,看来我上辈子准是欠了她什么。因为我电话就在我看书的书桌边,所以我随手就接了起来。

“对不起,我找林子峰,我是曹诺达。”没想到居然是找我的,而且胖子的声音很急,他可是第一次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我是啊,呵呵,胖子,张娜不在我这。”

“子峰,救命啊!”胖子几乎用哭的声音说,“张娜和我约好了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见面,我现在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你先去帮我顶一下吧。你知道张娜的脾气,要不然我就惨了。”

“呵,还小树林呢,挺浪漫啊。不过我可不敢去,上次被她踢断三根肋骨的事我没这么快忘啦。”

“帮帮忙吧,以后你有事我也帮你啊,都是哥们,拜托了。”

“你在哪呢?干什么事这么重要啊?约会都不去了。”

“你先别问了,总之是很重要的事。你放心,张娜现在脾气好多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好吧,你们定的是几点?”

“是七点半,拜托了。”胖子不等我说话,马上就挂了电话。我本来不想去的,不过胖子最后那句话打动了我,恩,或许以后真得请他帮忙,比如陈若然的事,嘿嘿。

我看了表,已经七点二十分了,和白老说了一声,我急匆匆的往校后的小树林赶去,晚了张娜万一发起脾气来,谁知道她会不会拿我出气。反正第二天我伤好了说给谁也不会信,但当时那可是真疼啊!

快赶到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我朦朦胧胧的看着树林有个女孩的身影,看看表,正好七点半,我心里一阵轻松,喊道:“张娜!”

喀嚓——一道闪电闪过!

不对啊,没下雨啊,天也不阴,还看得见星星呢,怎么好好的打起闪来了?我加紧步伐,快步向张娜走去。一抬头,却发现眼前已经成了两个人,除了张娜外,在她的对面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影,手里举着一把刀,刀柄在黑影手里,刀尖在张娜肩窝里。

“你是谁?干什么?”我惊喊。

那黑影缓缓转过头来,我立刻如身坠冰窖。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望着我。寒冷!只一会功夫,我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变的有些麻木了,是不是真的冻僵了我不知道,但我那时的确是不能动,不能走,不能眨眼,甚至是不能思考。

就在我几乎承受不住时,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在逸出什么东西,好象是网状的东西。那东西出来后,开始慢慢由后背到前胸,逐渐包拢起我来。感觉就好象大冬天穿上了件棉袄,立刻暖和了许多。

“原来是神医门的人。”那影子冷笑了几声,突然腾空而起,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张娜的身体失去支撑,立刻向前扑倒,我赶紧跑上去,在她即将着地之前将她扶住,“张娜,你怎么样?”

“我不是张娜,张娜在那边。”那女孩呻吟着说。

我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张娜。不过她也留着短发,同样是魔鬼身材,从后面看上去倒是真的有几分相象。

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张娜躺在不远的草地上,双目紧闭。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拉起张娜的手一试脉,幸好,脉象虽弱,却是连绵不断,看来尚无生命之忧。

“哎哟——”另外那个女孩此时已盘腿坐在地上,似乎在运功疗伤,武侠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不过她浑身发抖,不能自已,竟好象是极冷的样子。

“哎……伸……过你的……手……来。”女孩勉强说道。

我虽然不好女色,但有美女要握我的手,我倒也不会拒绝的。我走过去,轻轻握住了那女孩的手,入手绵软,纤小细滑,我不由得心中一荡。

女孩握住我的手后,似乎就抖的不那么厉害了。又恢复了盘腿而坐的姿势,我却感到似乎有一股冷气顺着她的手渐渐向我流来。

只是这股冷气在前进到我小臂的时候,就被我体内的另一股气挡住了,两股气在我的胳膊里不断的交战,纠缠,终于我体内的气占了上风,一寸一寸的将冷气逼到我了我中指指尖,然后就再也前进不了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集中精神,甚至一时间忘了还躺在一边的张娜。我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试图控制我体内的这道气,但却有心无力。最后,还是气自己一举冲破了冷气最后的防守,将其赶出了我的身体。

那道气随后居然破体而出,顺着流进了女孩的体内。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我的感觉。打个比方说,就好象我的中指吐出了一道丝,然后这道丝就顺着女孩的经脉往里延伸,丝到了哪里,我仿佛就能看到哪里的样子。我闭上双眼,体会着这种美妙的感觉。

恩,已经到了肩部,下一步应该是到胸部了吧?恩,还在往里走……突然之间,那道气猛的一下缩了回来,我手中一轻,女孩已经挣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她先跑过去看了看张娜,然后试了下张娜的脉搏,叹了口气,就势坐在了张娜的旁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我叫路雪霏,中医系二班的。谢谢你了,但今晚的事还请你不要对外说出去。”

“好的,”我迟疑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象是胖子诺达确定的全校第四大美女吧?“我是中医系一班的,林子峰。”

握了握手,我又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唉,告诉你也无妨,那人其实是鬼刀门的人,想不到他的实力居然那么强。你真的是神医门的人吗?”

“不是,神医门也是个门派吗?”

“恩,神医门和鬼刀门都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之一,我也不是很了解。但你身上的真气都真的很像神医门的独门气功——紫阳真气,可以抵抗鬼刀门的幽冥寒气。”

哦,原来如此,我说那个家伙怎么一看我我就觉得冷呢,原来是什么幽冥寒气。不过我知道我之所以后来暖和了些,是因为我自身的恢复能力,绝不会是紫阳真气。这么说来,今晚倒真的是很幸运,要不是那家伙错认我是神医门的人,恐怕今晚三个人都难逃一死。

不过这么说,我体内出现的驱逐寒气的气就好象解释不通了。恩,算了,不去管他了。想不通就放下,正是我林子峰最大的优点,呵呵。

“你和张娜怎么遇上他们的?你们都是武林高手吧?”我有些兴奋,可见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

“恩,我是张娜的师妹,我们都是蓝衣门下。”路雪霏说话很细很慢,听起来很悦耳,“不过也真的都是学生。”

“蓝衣门?怪不得你们都穿牛仔服呢。”我看了看张娜,问道:“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先把你师姐扶回去?”

“不要,师姐她是被鬼刀门的刀气所伤,此刻正在用灵龟大法进行调息,不能移动的,不过估计这会师姐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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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灭口

然,路雪霏刚说完,张娜就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扫眼,看见我,好象非常吃惊的样子。

“师姐,是他救了我们。”路雪霏抢着说道。

张娜又看了看我,站了起来,身子还趔趄了一下,但眼中一直流露出的是不相信三个字。也难怪,当初她只用了一脚,就把踢到昏迷状态,如今说我这个手下败将,居然救了她,当然令人难以相信。

“你没事了吧?”毕竟她是胖子的女朋友,我总得表示一下关心吧。

“没事了,想不到鬼刀门的居然会找到这里来,看来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张娜道,“师妹,你和他交手的情况如何?”

“那人的功力不低,我拼尽全力也只不过刚刚抵挡住他发出的幽冥寒气而已,若不是被他一叫你的名字分了神,也不会让他占了便宜去。”路雪霏说。

原来还是我的出现才导致路雪霏落败的啊?我一阵内疚,不过当时那形势,我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的。不过也因为她的提醒,我才想起,当时我的确看见那家伙把刀插进了路雪霏的肩窝里的,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怎么?你也受伤了吗?”张娜也关切的问道,“来,我看看。”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路雪霏脸一红,“多亏了他帮忙呢。”

“哦?”张娜这下有点相信了,毕竟我那时被她踢断了三根肋骨,也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恢复了。

张娜沉吟了一会,对我说道:“林子峰,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灭口的。”

啊!我大吃一惊,杀我灭口?难道今晚的事……

我还没想完,路雪霏已抢着说道:“师姐,不要啊,好歹林子峰也救了我们,而且……而且这件事鬼刀门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再算是秘密了。”

张娜笑了笑,“不过,一来你救过我们,二来你又是诺达的朋友,我决定还是放过你,但是,”张娜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今晚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包括对诺达也不要提起,否则我很可能改变主意!”

我心中一寒,赶紧连声答应。路雪霏松了口气,笑道:“我说师姐就绝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张娜道:“诺达呢?我们说好在这里见面的,他来了没有?”

“这个……”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张娜肯定忘记了呢,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事,让我来和你说一声,估计……”

“死胖子,居然敢失约!”我没说完,张娜就叫了出来。我心想,完了,这次不知道胖子会被修理到什么程度,但愿他回来后不要怨我,否则我又得请他吃饭了。唉,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很紧张了。

“算了,林子峰,我和雪霏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今晚的事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张娜拉起路雪霏就要离开。

“哦,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

刚走了几步,路雪霏忽然跑了回来,“林子峰,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也许鬼刀门的人就在咱们学校里,好了,我走了。”

天已经很黑了,但我好象看到路雪霏的脸红了一下。

两个女孩子走的很快,一会工夫就没了影子。我叹了口气,开始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居然只有大军一个人在。我看了下表,已经十点多了。

“他们呢?”我问。

“卓凡又去鼓捣电脑去了,估计今晚又是通宵。胖子就不知道了,一天没见人了。”

真搞不懂卓凡,他喜欢电脑的程度估计已经超过了对女人的兴趣,但他却不肯买台电脑放到宿舍,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电脑非租不能用也。”

大军躺在床上看书,我开始坐在桌子边给陈若然写信,一万字啊,想想都头疼。不过再头疼也得写啊,我铺好信纸,开始详细的记录我入学以来的所有情况。不过我还是隐去了有关辛欣的一切和今晚的事情,这些,还是不要叫别人知道吧。

我觉得自己已经写得很详细,或者说是很罗嗦了,可写完一数,只有六千多字,还差一小半呢。我挠了挠头,这也太难了!

没办法,我开始回忆我所有看过的言情小说里关于思念的段落,从最肉麻的开始写起,经过一夜的艰苦奋斗,在天亮的时候,我终于凑够了一万字,天啊,这是一个多么伟大工程啊!

我翻来覆去的欣赏我的信,仿佛已经拿到了陈若然的特赦,这下回家不用再受她的蹂躏了吧?哈哈……

“砰——”胖子回来了。

“你干吗每次回来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想起张娜恶狠狠的话,我赶紧刹住了话头。

“昨晚咋了?”胖子一脸的紧张,“张娜说什么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她道歉吧,也许能活着回来,晚了的话,就难说了啦。”我故意说的危言耸听,“张娜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是吗?”胖子的神态立刻黯淡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完了,完了,这下我可惨了。”

“胖子,你……”我本来是想劝劝胖子的,但想到自己此时还未完全脱离陈若然的魔掌,也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要是以前,胖子一定会抓住我这句话问了不休,但此刻他显然没了这份心情,脸色苍白,嘴里只一个劲的嘟囔,“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呢?”

我看胖子一时半会恐怕恢复不了正常状态,我就到水房洗了把脸,决定到白老那里看书,因为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上的。

随手拿过一本《伤寒杂病论》,只看了几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昨晚的事一直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难道说在这个法制社会下,还存在另外一个社会?蓝衣门、鬼刀门、幽冥寒气……这些好象都是在武侠小说里才能见到的。还有什么神医门,那家伙为什么说我是神医门的人呢?

正想着,白老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子峰,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呢?”

“哦,白老。”我赶紧站起来,“没想什么。”

“呵呵,是不是在想辛欣啊?”白老又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辛欣的确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要追的话可要抓紧哦,否则晚了就被别人抢去了。”

“白老,”我脸一红,“哪里有啊。”

白老哈哈一笑,“好了,不说了。子峰,你看了这么多的医书了,可有什么体会?”

我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中医很深奥,好多地方我都弄不明白,感觉自己还是抓不住中医最关键的东西。”

白老点点头,“不错,那是因为你缺少实践经验的缘故。如果让你现在就独立给人看病,恐怕你还做不到,所以,我决定以后由你来替我给辛欣进行针灸。”

“我?我行吗?”我吃了一惊,“这种事可是来不得半点差错的啊。”

第十一章 试针

没有问题的。”白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子峰,你是我所见过的悟性最高的中医人才,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还要再推辞,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一定是辛欣来了,子峰,你去开门。”白老道。

我只好打住话头,过去开门,来的果然是辛欣。她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胸前有个可爱的卡通熊,更衬托的她可爱动人。

“子峰,你又来白老家看书啊?”辛欣微笑着说,“白老说,只要再针灸三次,我的病就可以完全好了。”

“是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喜忧参半。喜的是辛欣的病终于要好了,忧的是以后我可能很难再见到辛欣了。

白老这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辛欣啊,这几天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最后这三次针灸,就由子峰来替我施针好了,你看可以吗?”

“哦,可以吗?我相信子峰一定能行的。”辛欣说完,毫不犹豫的背过了身去,脱下上衣,露出了她如脂般的肌肤。

我一阵晕眩,猛吸了一口气,才保证了大脑的供氧,不至于晕倒。辛欣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微微的颤动,让我心旌神摇,一时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是白老的声音把唤回了现实,“子峰,要施针的穴位你是都知道的,一共十七个穴位,务必要连贯气来施针,中途不可停顿。”

“是。”我又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想不到自己动手给人针灸的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而且我的第一个病人居然是辛欣。

我取过一根毫针。捏在手里,针尖颤颤,我竟然控制不住的双手抖动。

白老突然伸手放在了我的左肩上,那种很奇怪又很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股气从我的左肩透入,并迅速传到了我的全身各处,刹时间我感觉到自己心冷静了下来,手渐渐的不再发抖了。找到了第一个穴位的位置,我毫不犹豫的一下扎了进去。

我感觉的到,辛欣的后背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我轻声问道:“欣欣,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你放心的下针吧。”辛欣说。

辛欣的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接下来没有在犹豫,很快就把剩下的十六根银针扎进了相应的穴位。

我一边轻轻捻动着辛欣背上的银针,一边望向旁边的白老,“白老,你看我的下针有什么问题吗?”

白老松开放在我左肩上的手,呵呵笑道:“第一次下针能有这样的成绩就算不错了,以后只要注意下针时要果断就可以了,勤加练习,相信你很快就能赶上志明了。”

“白老师?”我摇了摇头,“不可能,白老师学了那么多年的针灸了,我才学了几天啊。”

“子峰,”辛欣也说话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一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白老道:“不错,子峰,你天资聪颖,的确是学医不世出的天才。就说你对医术的理解吧,许多学了很多年的医生也未必及得上现在的你,你所欠缺的是经验,这也是为什么老中医总是容易得人信任的原因所在。”

“白老,你对我的期望太大了,我怕我做不到。”

“信心!子峰,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辛欣的话里明显有些不满,“我对你可是充满了辛欣哦。”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事没恒心,否则当年学习也不会这么差了。中医过于深奥,有些地方简直是神乎其神,要想把中医弄明白,不深入进去是不成的。但白老和辛欣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老这才露出了笑容,“好孩子!辛欣后面的两次针灸就由你来替我完成吧。我有点是要处理,要出去几天。”白老递过来一串钥匙,“这是我家里的钥匙,有空的时候你还可以来看书,我这里清静点。”

“白老,我……”我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算起来我和白老只不过才认识一个月,可这位老人居然对我如此信任,还给了我他房间的钥匙,要知道,白老这里的藏书不少都是孤本、绝本,随便拿一本出去都是无价之宝啊。

白老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大约十天左右以后就会回来,那时我可是要考考你的哟。好了,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信得过你。”

我不再说话,心里默默计算着行针的时间。又过了一会,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按照所学到的方法,小心翼翼的给辛欣起针。然后辛欣穿上衣服,转过身来,我才发现辛欣已是满头大汗。

“怎么了?”我大吃一惊,“辛欣,白老!”

白老显然也注意到了辛欣的异状,连忙拉过辛欣的手腕试脉。而我则从后面抱住了辛欣,不断的用毛巾擦拭她额头的汗。难道是我下针有问题?如果是我的错导致辛欣的病出了反复,那我真的百死莫赎了!

过了一会,我发现白老的额头也出现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难道试脉也要如此的费力吗?还是辛欣的病情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虽然明知道白老试脉时是绝不能打扰的,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白老,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老道,“她的脉象非常之怪,我之前从未见过。”

我此前从未听白老说过有他没见过的脉象,如果连他也无法从脉象上推断出辛欣的病情,那可能问题就真的很严重了。

我心中一急,抓过辛欣的另外一只手腕,三指搭在她的脉上,也试了起来。虽然此举有些不尊重白老的嫌疑,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的手指一搭到辛欣的脉上,立刻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昨晚在树林中出现在我路雪霏身上的情况又出现了,那股“气”从我的手指流出去,进入到了辛欣体内,并迅速的沿着她的胳膊蹿上去,就好象我的眼睛进了辛欣的体内一样,我“看”到了辛欣体内经络的分布,甚至我能“看”到经络中气息的流动。

真的很奇怪!经络是中医的基础理论之一,但即使是世界最熟练的解剖师,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显微镜也未曾发现过任何一根经络,所以在西医眼里中医是十分可笑的。

但是我现在看到了,辛欣的经络很细,嫩红色的,里面的气息流动的很慢。这是个奇妙的世界,一时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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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经络

我顺着辛欣的经络里的气息流动向前走去,犹如乘坐一艘独木船,在一条小河里畅游。

人体的经络十分复杂,最常见的有十二经络,另外还有奇经八脉穿插其中,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不少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的经脉在其中,所以,人体的整个经络就像一个大网,让人眼花缭乱。

幸亏我之前看的最多的医书就是关于经络论述的,因此,当我回过神来后,仔细分辨,很快就认出了自己现在正处在辛欣的手太阴肺经脉中,这条经脉正是我给辛欣进行针灸时所取穴位最多的一条经络。

如果说是因为我的针灸出了问题,那一定体现在这条经脉中。这条经脉,首穴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末穴少商。我顺着手太阴肺经脉向前走,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查看,仔细查看其中有无异样。

果然,在我的仔细分辨下,发现气息在经过天府穴的时候,有微微阻滞的现象。紧接下来的侠白、列缺等几个穴位也有相似的现象,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当我还想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忽然气一收,一下全部回到了我的体内,我所看到的辛欣的经络的景象也从我的脑中全部消失了。

“子峰,你没事吧?”我睁开眼,才发现白老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没事。”我感到十分的疲惫,好象干了很多活,非常困倦,但此时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欣欣怎么样了?”

我转过头,发现辛欣已经躺了下来,头枕在我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完全没了之前痛苦的样子,竟是已经睡了过去。

白老道:“很奇怪,你一开始为辛欣试脉,辛欣就开始安静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这时候的脉象也渐渐平复,好象没什么大碍了。我最担心的倒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多小时了,你就这么一直握着辛欣的手腕,拉都拉不开。”

“一个多小时?”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果然,我给辛欣针灸的时候是九点整,现在已经十点四十分了。

“子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白老这样问我,但我实在是感觉太困了,当看到辛欣已经暂时没事了后,我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一合,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我四下一打量,原来我昨晚就这么睡在了白老的家里。怎么会睡了这么久?我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准备自己找点吃的。

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有一张字条,是白老写的:“子峰,昨天你一直沉睡不醒,我给你试过脉了,重而平稳,应该没什么事,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吧,估计今天早上你也该醒过来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在这段时间里要好好看书,不要偷懒。白奇字。”

既然白老已经走了,又把钥匙留给了我,那么我这几天就留在这里好了,或许能从医书中找到解决辛欣病情的办法呢。我放下纸条,开始向厨房走去。

不料厨房里也有一张纸条,是辛欣写的:“子峰,冰箱里有我给你买的晚餐,白老说你明天才会醒来,不过我不信,还是给你准备了晚餐,是我亲手——买的。呵呵,欣欣。”

这两张纸条让我心中一阵温暖。我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有几个面包和好几罐饮料,这大概就是辛欣给我留的晚餐了。虽然我并不喜欢面包,但这次却吃的特别痛快,因为这是辛欣买的。我一边吃一边想,辛欣能为我买晚餐,大概也是喜欢我的吧?

吃完饭,我开始在白老如同小山的藏书里找关于经络的医书。白老家的藏书还真是丰富啊,不大会工夫我就找到了十几本专论经络的医书,当然,以我的速度,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全部看完了。但这些书大都是介绍人体经络的分布、功能等,并没有提到如果有阻滞现象出现的原因,更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看了这么久的书,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对人体内的经络更熟悉了。

我丧气的蹲在一堆书里,这可怎么办呢?可惜我不能控制自身的真气,否则我倒是可以试试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办法,以我的真气来打通辛欣阻滞的穴位。

想到武侠,我突然想起了张娜和路雪霏,她们两人都该是武林中人吧,那自然也是会控制真气流通的办法了。我心里一阵兴奋,马上起身,决定去找她们。

出了门,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们俩的宿舍啊,况且今天还是周日,恐怕多半是不在宿舍里的。唉,没办法,只好守株待兔了。于是,我随便找了地方,在女生宿舍楼前等了起来。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等了还不到五个小时,终于在该吃晚饭的时候,路雪霏和一个女生从楼上下来了。

“路雪霏。”我赶紧喊。

路雪霏一回头,马上认出了我,笑着走了过来,“这么巧啊。”

“巧?我都在这等了五个小时了。”我夸张的伸出五个指头。

“是吗?”路雪霏和她的女友都抿嘴笑了。路雪霏的女友取笑道:“雪霏,我说早点下来吧,你非说等吃饭的时候一块,怎么样?让情哥哥等久了吧?呵呵。”

路雪霏脸一红,“别胡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也不怕人家听了笑话。好了,帮我打份饭。”说着把饭盒塞给了女友。

“你这是要支开我吧。”那女孩扬了扬手中的饭卡,“没说的,今中午就用你的饭卡了。”说完,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跑开了。

“死丫头!”路雪霏笑着把脸转向我,“什么事啊?”

“你能不能教我内功?或者是教我如何控制体内的真气?”我说出了来意思。

路雪霏一怔,“你体内不是有真气吗?难道你一直不会控制?”

“是啊,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而且不听我的话,到处乱跑,我控制不了它。”我说。

“啊?”路雪霏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这是典型的走火入魔的表现啊,子峰,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啦,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把事情的大概跟路雪霏简单的说了一遍。

路雪霏听后,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子峰,不是我不帮你。一来,要用这种打通经脉的方法治病,本身首先得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否则两人都有很大的危险;二来,从你朋友的症状表现来看,她好象是被高手打伤所致,如果方法不对,很容易导致万劫不复的局面出现,我看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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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真气

原来这么麻烦啊。我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认识什么神医门的人吗?能不能请他们来帮帮忙?”

路雪霏道:“神医门是个很神秘的门派,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真正神医门的人我还从未见过,更谈不上认识了。”

“那可怎么办?”我急道。

路雪霏见我着急,赶紧安慰我:“子峰,你先别急,我先把基本的运气调息的办法教给你,或许你真的能帮你朋友治好也说不定呢。”

“咦?你不是说很麻烦吗?”

“恩,是很麻烦,不过你体内的真气非常奇怪,不像是一般人所能练出来的,就好象……好象是专门为了治病而生的真气似的,上次我之所以能那么快的痊愈,还是多亏了你的真气帮助呢。”

“哦。”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教你控制真气的方法。”路雪霏拉着我跑到了那晚遇见她的小树林。

接下来,路雪霏详细给我讲解了如何导气入虚,如何散于四肢,如何聚于丹田……等等控制真气的办法。

雪霏的讲解为我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我试着照她所说的,集中精神,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真气慢慢流动。

“你的真气两次都是从手指尖流出的,那你就先试一下让真气顺着手阳明经脉流动,运气于指尖。”路雪霏在一边指点道。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经过路雪霏这么一教,加上我的天才脑袋,果然体内的真气听话的顺着手阳明经脉流动起来。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后来就越来越快,渐渐如江河决堤,喷薄汹涌,竟然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就在手阳明经脉内真气迅速流动的同时,我体内其他经脉里的真气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我试图以路雪霏所教的办法停下来,但丝毫没有作用。十二经脉里的真气越来越快,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在经脉里爬行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只是真气运行虽快,却很有规律,只在十二条经脉里流动。但这已足以让我无法忍受了。我只感觉自己全身似乎都涨起来,头也大了几倍,脸色通红,看起来十分吓人。

我感觉体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好象要把身体撑爆似的,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猛的拍向地面。不料这下却是歪打正着,真气顺着我的双手迅速的泄入地下。我顿时感到浑身一松,晃了几晃,几欲跌倒。

“子峰,你感觉怎么样?”耳边传来路雪霏焦急的声音。

“恩,好渴。”我呻吟道,“刚才怎么了?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你一开始运气的时候还好,后面的情形就不对了,我见你脸色通红,就知道你肯定是运气过度,好在你及时把真气导入地下,现在没事了。”路雪霏的语气明显轻松了。

“过度?可不是我自己想过度的,是真气自己运行起来,我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

路雪霏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子峰,你的真气究竟是怎么来的?刚才我本来想帮你化解真气乱窜的,可一碰到你的手就被弹了回来,照我估计,最起码要有六十年的修为才能到这种程度的。而且,一般来说真气都是储存在丹田里的,而你的真气好象就散布在全身各处,真的非常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了场车祸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自己的手背狠砸了一下,“你看!”

我手背上被石头砸过后,立刻现出了一块淤青,但马上就越变越淡,不到一分钟就消失了,变回来原来的肤色。

路雪霏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做到的?”

“我说过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车祸的后遗症吧。”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后遗症,那我宁愿也来一次车祸,你这可以算得上奇遇中的奇遇了。”

“好了,不说了。你还是再教教我吧。”我把话题又转了回去。

“好吧,不过这次我要你心分两用,一方面是驱动手阳明经脉的真气如先前般运行,另一方面还要控制其他经脉里的真气不要乱动,可以吗?”路雪霏道。

“我试试吧。”我答道。

如路雪霏所要求,我一边驱动手阳明经脉里的真气,一边控制其他的真气不动。果然,这次顺利多了,真气流动一路顺畅。速度也能由我控制了,想让它多快就多快,没出现先前那般不受控制的情形。

转眼间真气已到了末穴商阳,我玩心忽起,如果这道真气能透体而出的话……想到这里,我加快了真气流动的速度,冲着商阳穴冲去。

可是真气在商阳穴打了个转立刻又转了回来,并迅速在手阳明经脉里循环起来。不行?我就不信!我一次又一次的试,冲过去,转回来,冲过去,转回来……体内的真气越转越快,突然我觉得自己食指尖有些痒,不由自主的一抬,“嗤——”仿若一道真气穿出,击中了我面前的大树。

我起身一看,树身已被我的真气打出了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我心中一阵狂喜,“哈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吗?原来也不怎么难练嘛。”

路雪霏一脸的疑惑,“子峰,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笑着把经过告诉了路雪霏,雪霏不相信的问道:“理论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但要真气冲破穴位而出,现实中却还没有人能做得到。恩,这个我得问问师傅才行。”

“师傅?”我奇道。

“是啊,我师傅过几天要来,说是有件事情要处理一下,顺便来看看我和师姐。”

“那到时候帮我引见一下行不行啊?我好崇拜武林高手的。”我得寸进尺。

“这个啊?看看吧,师傅一般是不肯见外人的,就像我们,身份要保密的。不过——”雪霏看我一脸可怜的模样,终究硬不起心肠来,“到时候我帮你说说,师傅见不见你就看运气啦。”

“好的,好的,我请你吃饭。”这个月的生活费刚刚收到,还够我请客的。

“呵呵,好的,我要吃海鲜。”

晕,海鲜?不过我话既然已说出口了,总不能反悔吧。

ps:因为今天有点事,所以就早点更新了。以后我每天两章,早晚8点各一章,大家到点来看就好了。呵呵。

另外,我今天被人举报刷点,被扣掉了1万的点击,我很愤怒,因为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我已在论坛发了帖子,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去顶这个帖子。不愿跟起点生气的就算了,呵呵,祝大家看书愉快!!子峰敬上

第十四章 奇遇

请路雪霏吃完饭,我捏着瘪瘪的钱包回了宿舍。唉,看来下半个月得靠咸菜过日子啦。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路雪霏今天教我的真气导引之术。想着想着,我不由就又练了起来。这一练才知道,原来练功未必是要盘膝坐着的,像我这么躺着,全身经脉里的真气照样可以按照我的心思流动。

有了之前的体会,我开始试着在体内其他经脉运行。手太阴、手少阳……等等,一路试下来,居然没费什么劲就全部打通了。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一夜没睡,可我感觉自己仍然很精神,就好象刚刚睡饱似的。我一跃下了床,匆匆洗了把脸,决定还是到白老家里找找经络学方面的书籍。

“这一本,看过了,这本,恩,也看过了……”我一本一本的翻着白老书柜里的书。“咦,这本好象没看过哦,《子午流柱针法》,好奇怪的名字,虽然好象跟经络无关,不过,还是先看看再说。”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里的书已经是书柜的顶层了,足有两米多高,我是踩着梯子上去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看过了,上面全是灰尘。“咦,怎么抽不动?”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书还是纹丝不动。

记得路雪霏好象跟我说过,如果把真气运到手臂上,就能增大自己的力气。这下正好试一试,我调息了一下,把全身所有的真气全部运到了右臂上,然后猛的一拉,只觉得手上一轻,“哗啦啦”我从梯子上跌了下来,无数的医书也随之倒了下来,全部砸在了我身上。

我揉着发疼的屁股,运动真气,全身游走一遍后,立刻就感觉不怎么疼了。这时我再一看,整个书柜居然全部倒了下来,更让我吃惊的是,本来应该是墙壁的书柜后面,现在居然出现了一条黝黑的通道。

白老的家里怎么会有秘道?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我脑海里一闪,旋即被兴奋代替了,武侠小说中的奇遇情节看了那么多,难道今天让我遇上了?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什么秘笈之类的东西。

洞口不是很大,我勉强爬了进去。洞是朝下延伸的,弯弯曲曲走了一段后,终于成了平道,可以站直了身子了,洞顶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空气还不错,没有那种长久不通气的沈闷。

我不断地朝洞内深入。这个洞非常的平整,应该是天然的,不过似乎加工过,要不然地面不会那么平整,没有什么歧道。一路上虽然有些转折,不过大概的方向并没有乱,依我的估计,现在我最少已经走了三四百米了。我用手电筒朝前照了照,什么都看不到,估计里面还很深。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两条岔道,正好与我来的路形成了一个三岔路口。我稍一犹豫,便选择了左边的一条。因为选择右面是人的第一反应,我反其道而行之,应该会出乎当初设计者的本意吧。

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反正我走了半天,周围还是一样冰冷的石壁。就在我要灰心丧气,准备回头的时候,忽然手电筒的光被折射了回来,哈哈,到头了。

在我的前面是一扇石门,大约有三米来高吧。石门的两侧分别雕刻着一条龙和一只虎。那条龙盘旋凌空,周围云雾缭绕,龙头下垂,正盯着对面的虎。而虎则弯腰弓背,仰天长啸,似与龙在对峙。

看到这里,我不禁啧啧称奇,白老究竟是何方神圣,屋下居然有如此隐秘的所在。我猛的想起当时那本书上厚厚的灰尘,绝不是一二年所能留下的,难道这个地方连白老也不知道吗?

我试着伸手一推,看似沉重的石门居然应手而开。里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失望的用手电筒四处乱照,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哎,石壁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我不由自主地向著石壁走了过去,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上面刻著一些图像,旁边是一些简短的文字。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动了起来,以前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中的情节不断地跳出了我的脑海,并且把那些情节和现在的情况结合了起来。

我顺着石壁找,在转了大半圈后,终于找到了第一幅图像。在图像前面写着一行字:得此功者,需有菩萨之心,救命医人,广结善缘,否则吾于地下必取汝之命,切记!

我笑了笑,什么年代了,死人难道还真的能来取活人的性命吗?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吧,不过就算他不说,我倒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学医的嘛,医者父母心啊。

然后我再看那图像,画的是一个男人盘坐著,身上刻著很多的细线,只看了一眼我就清楚这些线条都是人体的奇经八脉。我的心这时已经快从口中跳了出来,我居然真的在这儿找到了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能见到的武功秘笈。

但仔细一看,我又发现有些问题。在这个男人身上画出的经脉,与我所学的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有些甚至和我学过的完全不同。不过我对于石壁所刻的经脉并没有多少疑惑,经脉这东西本来就是从古代传下来的,这么多年来传错了或是传丢也也并不奇怪。

在那些线条上还有著一些箭头,我自然明白那是行功的线路。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点之后,我试著按图像上所画驱动真气。我先把散布在身体各处的真气聚集到丹田里,然后按照所画的路线,把丹田之中刚刚形成的那股热流引入了经脉之中。

热流在经脉中慢慢流动著,随著肚子里的火球温度越来越高,被我引入丹田的热流也变得越来越快,从丹田中出来的内息也变得越来越浑厚,在经脉中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我感到自己的经脉好像越变越粗,原先如针般的经脉,现在已经有小拇指粗细了。经脉中的真气也越来越浑厚,充斥着不断变粗的经脉。

接着,我开始看第二张图像。顺着第二张图像所示,我驱动真气前进,这是条足厥阳经脉。不对啊,已经到了末穴了,怎么还有向前的箭头?

不管了,我试着按图上的箭头催动真气,只觉得真气微一停滞,然后就冲了过去,继续迅速的前进,我恍然大悟,原来已转到了足厥阴经脉上了。

随后,我一路看下去,身上各条经脉相互连接的穴位被一个接一个地冲了开去,内息就像是无可抵挡的洪流,不断地向著四面八方流去,在我体内形成了一个大的循环,奔流不止。

我进入那种无思无虑的境界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体内的真气迅速的流动著,不时地带回一些散在经脉中的内息。我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著自己体内内息的流动,什么都不去想。只是静静看著。内息缓缓地按著图像上所刻的那幅经脉图流动著,每经过一个穴位都会增加一点点,虽然少得几乎感觉不出来,可是我却很清楚它的增加,就好像我清楚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一样。而内息每经过一个穴位,身体还会传来一阵舒服的感觉,有一种乘风飞去的感觉,使得我只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不再醒来。

ps:因为无端被扣掉了1万点击,所以从新书潜力榜上掉下来了,成了11位,和第十差5000来分,所以我临时决定8点多时再上传一章,大家多推荐,多点击,多宣传,多收藏,争取今晚一气冲上去,让删我点的人知道我不是靠刷点才上去的,我还能打回来!!!

第十五章 功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终于停止了流动,我也渐渐从忘我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只觉得全神身舒泰无比,好象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手电筒不知何时已被我掉在了地上,早已不亮了。奇怪的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我居然仍能看得间石壁上的图像。我心中狂喜,能夜中视物,这可是传说中的高手才有的能力。

此时我已站到了最后一幅图像前面,旁边有一行小字:此功无名,但于疗伤治病却有不可思议之功效,同时也具莫大威力,望得之人善用之。

想起我来时的三岔路口,我决定再到另外那边去看看。捡起手电筒,发现已经坏了,索性扔在一边,反正我也能看得见,倒也用不着它了。

可在我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我忽然改变了决定。因为我发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好饿啊,”我揉了揉肚子,“恩,还是先回去吃饭吧,反正有的是时间,过几天再来也不晚。”

回到白老的房间,我把书柜扶好,重新把书放了回去。我那超人的记忆力此时发挥了作用,原来的书放在哪里,我还是摆在了哪里,而且我还找来些土撒在上面,嘿嘿,就算白老回来也未必能发觉。

出去找了家餐馆,要了一大份拉面,吃饱喝足,舒服啊!

出了餐馆门,我深吸了一口气,最近几天我奇遇连连,现在自己应该已经是一个高手了吧。嘿嘿,连路雪霏都说我的内力在六十以上了,下次见到那个什么鬼刀门的家伙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啦。

刚要迈步,就听到一声难听的刹车声,然后是一个人的惨叫,“啊——”我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把一个少女撞飞了出去。那女孩的身子飞起来,恰好落到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脸色苍白的跑过来,看了一眼少女后,就踉踉跄跄的到路中间拦了辆车,看样子要把少女送到医院去。可那女孩浑身是血,而且出租车司机大概是由于紧张,手哆嗦的根本抱不起她来。

“大家来帮帮我啊,求求你们了。”那司机实在没有办法,向周围的人求救。周围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我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帮着司机把少女抬进了车里。耳边还听到有人说:“着小伙子不知道深浅,要是被人赖上就麻烦了。”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仔细查看起女孩的情况来。她被撞的位置应该是肋部,估计肋骨是免不了要断几根了,问题是看她的嘴里全是血,也许断了的肋骨已经伤到了肺部也说不定。而且她昏迷不醒,好象头部也受了伤,只是不知道问题严重不严重。

在出租车司机的催促下,我们很快来到了医院。医院还是老样子,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病人和医人,浓浓的酒精味和吵杂的人声使得这儿好像是另类的菜市场一样。难道我毕业了就要到这种地方来工作?晕。

“麻烦让一下。”出租车司机喊着,和我一起把女孩抬到了急诊室。

值班医生和护士看来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场面并没有显得很慌乱。救护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谁是病人的家属?”值班医生在作了简单的检查后问道。

“我们都不是他的家属,是不小心撞到她了。”出租车司机说,“请您救救她吧。”

“找找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证件,马上联系他的家属,病人可能有内出血必须马上动手术。”医生吩咐护士道。

“找到了,可是只有身份证,没有联系电话。”护士的声音道。

“要快点联系上他的家里人,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个医生显得有点为难道,“如果要做手术的话,你们必须先交六千元保证金,我们才能动手术,而且你们中间必须有人签字才行。”

“我可以签字,但是我没带那么多钱,你们先救人行不行?”出租车司机看了我一眼,“小兄弟,你帮我在这里看着点,我马上回家去取钱。”

“如果你签字的话是没有问题,可是医院有规定必须先交保证金才可以动手术,如果你们不能交上六千元的话,医院是不可能帮他动手术的。”那个医生显得很是为难,这个人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医院里的规定,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值班医生,在这个医院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身上真的没有带这么多现金,钱的事你们可以放心,我半个小时就可以拿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她的命。”出租车司机道。

“实在是不行,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医院都没有开口。”医生答道。

“那……我现在就去拿钱,希望还能来得及。小兄弟,这里就拜托你了。”出租车司机急匆匆的走了,我倒是不怕他不回来,如果他想跑的话,根本不必等到把人送到医院再跑。

我此时最感慨的是医院方的反应,医院的天职不是救死扶伤吗?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现实,光认钱不认人,看到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铁石心肠?为什么可以无动于衷?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冷酷地看著自己的同类就这样死去?而关键居然只是一些钱,那些人命难道就不如一堆没有生命的钞票?不是都说人命是无价的吗?我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啊!

过了一会,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只剩下我和那女孩在急诊室里。她的鼻子上插著氧气,一只手上挂著点滴,另一只手上挂著血浆。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我看着她,脑中忽然有了个想法,我何不利用自己刚学到的功夫,替这个女孩试着治一下,最起码也可以帮她支撑到那个司机拿了钱来。

想到这里,我轻轻拿起那女孩的手腕,搭上手指,表面看起来我是在为她把脉,实际上我则暗中把一丝真气送进了她的体内。同我以前所见到的一样,我可以很轻楚地“看”到她体内每一根血管,每一条肌肉,甚至连血液的流动都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不过以前都是偶然间看到的,而这次则是由我控制的。

我的真气顺着经络走了一圈后,我已大体知道了她的伤在何处。有两根肋骨断掉了,其中的一根断骨还插在他的肺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要插到肺部的断骨给弄出来,不过这种情况不能硬拉,要不然可能会引起肺部大量出血。

这下我可为难了,真气毕竟是无形的东西,要把断掉的肋骨抽出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也就是说,我只能看着她的肋骨插在肺里,却丝毫没有办法。

正要放弃,我突然想到,能否把真气分开呢?如果能形成两道真气,那么就可以想镊子一样把肋骨夹住,抽出肺部啦!

十六章 接骨

想到就做!我试着让真气分别从中冲、关冲两穴冲出,也就是从我的中指和无名指冲出,并同时进入对方的经脉,果然两道真气互不相容,各自沿着各自的路线向前进。

渐渐到了肋骨断的地方,加上我之前进入的那道真气,现在那里已经有三股真气了。我把第一道真气散布在肋骨的周围,这样等下就不会伤到肺部了。另外两道真气则组成镊子的样子,紧紧的夹住了那根断肋骨。

我试着轻轻拉了一下,还行,肋骨微微动了一下,而真气仍然牢牢附在上面。这下我的信心更足了,我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把肋骨抽出了肺部,并接好了断骨的地方。唉,好人做到底吧,我把一道真气留在了她的体内,以维持着肋骨不再错位。

另外那根没插进肺内的肋骨就好办多了,我用同样的办法接了起来,也留下了一道真气在那里。

只是她的体内有不少的血管都破裂了,正在往外流血。“要是有针在身边就好了,我就可以施展刚学到的‘金针止血’法了。”想到针灸,我脑中一亮,我找到辛欣病情恶化的原因了。

当初我用银针为辛欣针灸时,由于过分紧张,不自觉的把真气通过银针输了进去,本来这也该是有利无害的事情,但一来我所取的穴位特殊,二来辛欣体质太弱,反而承受不了我的真气,所以才会出现大汗淋漓的状况。而当我为辛欣把脉的时候,进入她体内的真气顺带着又把残留在她穴位上的真气带了出来,所以辛欣才得以转危为安。

当我还想接着进入那女孩的脑部查看一下的时候,那名出租车司机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交上了押金,手里拿着单据,冲着值班医生喊:“医生,快,我交上钱了,你快给她动手术吧。”

见状,我悄悄放开了手,和那个司机打了个招呼,决定离开。临走的时候,那个司机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小兄弟,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心里暖洋洋的,助人乃快乐之本嘛,何况我无意中还救了一条人命!

离开医院,我想还是先回到白老家的那个神秘洞穴再去看看,既然左边的洞里有一套功法,估计右边洞里的东西也差不到哪去。

我兴冲冲的跑到白老家,咦?门怎么是开着的?难道是小偷?我心里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种兴奋的感觉,这下我可以打展神威了。

蹑手蹑脚的走进门,我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怎么都没有人影啊?难道小偷已经偷完东西跑了?可屋里丝毫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啊,而且还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皮包。

这是厨房里传来一点声响,我心里那个纳闷啊:小偷跑到厨房干吗去了,难道是去偷吃的?我悄悄走过去,趴在门口一看,眼前的情景让我呆住了,里面居然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做饭!

“这个……打扰一下,你是……”看来我只好直接问问了。

“你就是林子峰吧?我叫白叶,白志明是我父亲,我爷爷是白奇。”女孩夹起锅里的菜尝了一口,摇了摇头,又放了点盐进去。

“原来你是白老的孙女啊,”我恍然大悟,“以前怎么没听白老说过。”天知道这女孩是不是在说谎,现在长得漂亮的小偷可遍地都是,越漂亮越危险。

大约是菜炒好了吧,白叶关上火炉,朝我走了过来,并且伸出手,“我是针灸系的,你应该是中医系吧?”

“是的。”我终于想起来了,白叶,不就是胖子开学时所确定的第一美女吗?想不到居然是白老的孙女,而且……而且果然是漂亮的很啊。

白叶不仅人长得漂亮,做的饭菜也没得说,我吃着白叶做的风味茄子,不住口的称赞,开学一个多月了,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你做的菜可真好吃!”我由衷的赞叹。

“是吗?那你多吃点。”白叶笑魇如花,“我听爷爷说你是个学医的天才,今天是特地来跟你请教的。”

“不敢,不敢,”我忙不迭的往嘴里塞菜,“我也就是记性好一点而已。”

“别谦虚嘛,我想请问一下,如果一个人不小心吃了泻药,用针灸的方法,应该取哪几个穴位呢?”

“针灸?不如用中药好一点啊,呃,甘草10克,黄连8克,绿豆150克,呃,应该差不多了吧。”

“可是,如果他身边没有任何药物,只有一盒银针呢?”

“这么倒霉?”我打了个饱嗝,“好象从没听说过用针灸治疗拉稀的啊。”

“如果你不知道办法,那我就只能说声抱歉了。”白叶笑嘻嘻的拿出一盒银针,放在了桌子上。

“恩,什么意思?”我一楞。

“风味茄子还好吃吧?”白叶突然问我。

“还好啊,怎么……”我觉得问题有点不对,“难道你……在里面放了泻药?”

“嘻嘻,放的不多,如果你体质不错的话,应该跑二十次厕所就可以了。”

“你……”我想发作,可眼前毕竟是白老的孙女,况且……况且冲着美女发脾气向来不是我林某人的作风。我只好一捂肚子,溜进了厕所,背后传来白叶的笑声。

虽然我进了厕所,但并不表示我体内的泻药已经发作了,一般来讲,吃下泻药到发作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趁着这点时间,赶紧催动我体内的真气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足阳明和手阳明经脉,这两条经脉分别是负责胃和大肠的,如果泻药发作,症状肯定在这里。

一查之下,果然,在两条经脉里分别有几道不属于我的气在缓缓流动,想必这就是泻药所形成的。其中足阳明经脉里多些,而手阳明经脉里的则非常微弱,看来泻药还没来得及侵袭到大肠,否则我现在就该大拉特拉了。

有了这样的检查结果,我稍微放心了些,赶紧把真气分成两股,一股进入足阳明经脉,与泻药产生的气刚一接触,便将其吸收,并迅速化解,另外一股则进入了手阳明经脉,这下更简单,我还没什么感觉呢,便把那股邪气化解了。

通过这次给自己治疗,我把凡是体内不属于自己的气统统称之为邪气,而自己的气则称之为正气。人体内有了邪气就会生病,若是正气压倒泄气,则病可痊愈,否则病情只能越来越重。这也形成了我今后独门的医疗理论体系。

第十七章 鬼影

看到我若无其事的从厕所里出来,白叶惊讶的不得了,“你真把自己治好了?你怎么做的?”

我当然不会把自己体内真气可以治病的事告诉她,否则就没神秘感了,所以我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白叶白了我一眼,“有啥了不起的,顶多下次给你多放点。”

我立刻觉得头上开始冒汗,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就来这么一招,往后要是熟悉了,还指不定出什么损招呢?

“这个……我告诉你就是……”我贪婪的看了看已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盘子,“不过你要再给做个菜,我还没吃饱呢。”

“这个容易,你说你想吃啥?”

“给我来个炒鸡蛋吧。”

“你怎么点了个这么简单的菜,这怎么能显出我的手艺来?”白叶觉得挺纳闷。

“唉,没办法啊,我从小就好这一口,见了炒鸡蛋我就不要命了啊。”

“好吧,等一下,马上就好。”白叶兴冲冲的跑进了厨房。

我在外面听到“呲啦——”一声,知道是鸡蛋下锅了,我撒腿就跑。有了上次的教训,难道我还敢再吃她做的饭吗?谁知道这次她会放什么东西在里面?

跑出门,我也来不及分辨方向,沿着门口那条最宽阔的马路就跑,一口气跑了十几分钟,直到确信白叶不可能赶上来,我才松了口气,在路边坐了下来。虽然我体内有无比充沛的真气,但说实话,除了在治病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会使用,所以我仍旧累得气喘吁吁。

咦,这是哪呀?以前每次来白老家的时候,我都是坐公交车来的,这次一跑,居然把自己给搞糊涂了。赶紧问了问路边卖冷饮的老头,才知道自己跑反了方向了。

跑了这半天,我也满头大汗了,顺便买了瓶可乐,一边喝着一边慢慢往回走。忽然我觉得脖子一凉,恩,很奇怪的感觉。可我要注意的时候这种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难道是有人跟踪我?我四下打量,看不到人有什么异样的人。不会是白叶那丫头吧,我打了个寒噤。我好象特别怕女生似的,从陈若然到张娜,再到现在的白叶,怎么女生都来欺负我啊?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我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可刚一迈步,脖子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就又回来了。很好,很凉快,可是我很害怕。因为这种感觉使我又想起了那晚在小树林碰到的那个神秘的鬼刀门的黑衣人。在此之前,我还打算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的,可是当我重新体会那种冰凉的感觉时,我的心里只剩下了害怕。

再次猛地一回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大概还无法发现对方吧,但这好歹是在闹市区,估计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吧?我定了定神,决定回学校去找路雪霏。记得她好象说她师傅要来,要是正好碰到她师傅,那就安全了。

看准时机,我跳上了公交车,而同时脖子上冰凉的感觉也消失了。我松了口气,可能对方已经被我甩掉了吧。

车子很快到了中医大学门口,我下了车。可就在我下车的一刹那,我又感觉到了那种阴冷的感觉。奶奶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骂了一句,正要抓紧时间开溜,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你就是林子峰?”

“拼了,”既然他已经出声,就代表他决定对我下手了,我再装作不知道也不可能了,所以我按奈下快速跳动的心脏,缓缓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带着墨镜和大好口罩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汗,有这么老套的办法化妆?不过我也确实得承认,虽然他的办法很老土,但真的很有效,至少我就无法看出他的模样。是这个人一直跟在我身后吗?怎么刚才一直没发现他。

“我就是,你是谁?”对方既已出招,我当然得接招了。

“你果然不是神医门的人,不过你身上的气息很像神医门的人,以致于我的同伴误会了。”那人往前走了几步,离我不到两米远了,“我是鬼影,那晚你遇到的是我的同门师弟鬼眼。”

原来那家伙叫鬼眼啊,怪不得他一看我我就觉得冷呢。眼前这个家伙叫鬼影,那么他一定是轻身功夫非常好的了,难怪如此轻松的就追踪到了我。

“这么说,你也是鬼刀门的人啦?”经过刚开始时的紧张,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体内的真气在我的调动下迅速增强,身手冷飕飕的感觉慢慢消失了。

“是的,我是鬼刀门的人,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来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鬼影说道。

“哦,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鬼影一笑,忽然转变了话题,“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不知道。”

“是因为你散发出的强大的精神力,使我在人群中一下就认出了你。你知道鬼眼回去怎么说你吗?”大概知道这个问题我同样无法回答,鬼影自己接着说道,“他说那晚你流露出来的强大气势使得他几乎要对你顶礼膜拜,要知道鬼眼师弟可是我们师兄弟当中最心高气傲的一个。”

“精神力?顶礼膜拜?”我一下摸不着自己的头脑了,“你说清楚点,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那晚明明是鬼眼要杀我啊,要不是他误认为我是神医门的人,我就死定了,这几天我一直这么认为。

“是的,精神力是一种比内力更可怕的力量,它甚至可以控制敌人的思想,不过……”鬼影这时突然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把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看样子大概有四十来岁,“似乎你不太会使用你的力量哦。”

汗,连这个他都看得出来,看来这个师兄真的比鬼眼要强。

“你不用怕,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几句话,希望你能记住。”鬼影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笑容让我看起来觉得有点恐怖。

“好,你快说,我还有事呢。”

“好,林子峰,其实你本来是个与我们这个社会无关,但你如今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件事,那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东西。”

“什么意思?你说话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鬼影留下个诡异的笑容,转身慢慢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眨眼就找不到了。我回味着他刚才说的“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的话,不由的叹了口气,我该相信他吗?

第十八章 协会

回到宿舍,只有卓凡一个人在。

我取笑他说:“你小子今天怎么回来了?一般来说,你在电脑房的时间要比在宿舍的时间多啊。”

卓凡叹了口气,“我回来还不是要等你。”

“等我?你等我干什么?”

“……这个……今天有位美女来找你,好象是理工大学的,真是漂亮啊。”卓凡流着哈喇子说。

“美女?来找我的?”我第一个反应是路雪霏,但一想不对,她是本校的啊。理工大学我没去过啊,好象也没什么朋友在那边啊,“她说了什么没有?”

“好象说是找你针灸的,子峰,你不是正在给一位这么美丽的小姐看病吧?”

“哎呀,”我猛一跺脚,来找我针灸的只会是辛欣一个人,她不就正是理工大学的吗?“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拔脚就往外跑。

“早就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卓凡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

“你不早说。”我讪讪的收回脚步,“她有说来找我什么事没?”

“没有,她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她就走了,什么都没说。不过……”卓凡把脸凑到我跟前,“子峰,求你个事吧?”

“求我?啥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没问题!”我拍了拍胸脯。

“你能介绍一下我和辛欣认识吗?”

“……这个……好象不行。”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对辛欣动心了,我自己还没追到手呢,怎么能给自己设置个情敌出来。

“为什么不行?”卓凡跳了起来。

“也不是绝对不行,只是现在不行,我和她还不是很熟。”我找个个板凳坐下。

“不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卓凡皱着眉头问。

“等她成了我女朋友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到那时再介绍给你认识好啦。”

卓凡垂头丧气的擂了我一拳,“原来你小子也在追她啊,不过既然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就还有机会。鉴于这种情况,我决定自己去找机会认识她,就不通过你啦,免得将来你抢不过我的时候后悔。”

我虽然心里的确不愿意卓凡去找辛欣,但估计我此时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索性不做声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宣传画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个招收协会会员的广告。

我大体浏览了一下,排在前面的都是足球、篮球、书画等协会,我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看到最后却眼前一亮,最协会名称的最后,有一个“特异功能研究会”,后面的广告词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想了解什么是特异功能吗?你想拥有特异功能吗?那就请加入我们协会吧。然后下面是入会要求:必须是本校学生,必须对特异功能研究感兴趣,必须写一份个人申请材料,然后到305宿舍找会长林动报名。

我摆弄着那张宣传画,问卓凡,“你参加哪个协会了?”

“我?那还用问,当然是计算机协会了,今天上午我去找会长报名,并且壁虎掀帘子——露了一小手,马上就被聘为副会长啦。”卓凡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是吗?那大军和胖子呢?”

“大军是世外高人,对这种学校组织的协会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估计是哪个都没参加。胖子参加的协会其实你也能推断出来的。”

“哦,”我又重新看了下那张宣传画,会是哪个呢?在宿舍里我向来是以头脑灵活为傲的,要是猜不出来那可就要被卓凡取笑了。

胖子的爱好是泡美眉,可惜没有这个协会,否则他一定会加入了,不过现在有张娜在他身边,估计他也不敢,想到张娜我突然有了灵感,“一定是武术协会吧?”

“不错,你的脑子果然比猪脑子强。不过这个协会不是胖子自己选的,而是张娜替他选的,胖子这下惨了,以后张娜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理他啦。”

我哑然失笑,仔细想想,好象这段时间胖子瘦了不少,大概都和张娜有关吧。

“你准备加入哪个协会?”卓凡凑过来问我。

“呶,特异功能协会怎么样?”

“恩,很冷门的一个协会,估计人会很少啊,不过加入这种协会关键是要自己感兴趣才好,否则就没多大意义了。”

我点点头,对卓凡的话表示赞同,“那好,我现在就写申请,等会吃完饭就去找那个林动,现在社会讲究的是高效率啊。”

不再理卓凡,我开始埋头写申请书。卓凡看我写了一会,自己就走开了,估计这小子又去电脑房了吧。

我也想像卓凡那样,直接就弄个副会长当当,可是估计不大可能啦。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写申请,不过我还是耍了个小花招,就是把自己也写成了特异功能人士。我在申请书里写:我自幼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无论多长的书,我看过一遍就能背下来,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

汗,过目不忘现在应该还能做到,可自幼……就是是吹牛了。我要是从小就过目不忘,还用得着到这里来上大学吗?最起码也考上同市的理工大学了。

好不容易写完,我叠起来收在口袋里,准备到餐厅吃饭。由于上次一时大意,被路雪霏“敲诈”了我一顿海鲜,我现在只好天天到餐厅吃饭,而且都是打最便宜的菜。我哭……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碰到了路雪霏,她笑吟吟的打了份鸡腿,然后就直接坐在了我对面。再然后……她居然直接把鸡腿放到了我的饭盒里!

虽然说“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但对我这个已经好几天没尝过肉是什么滋味的人来说,这句话还是等到以后学古文的时候在读吧。

我毫不犹豫的夹过鸡腿,放到嘴里,边吃边冲着路雪霏傻笑,可真香啊!

呃,情形好象不对,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啊?偷偷的四下一看,全餐厅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全餐厅的男生都在瞪着我,如果目光是刀子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

难怪,路雪霏可是s市中医大学的四大美女之一,居然主动给我夹鸡腿吃,这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嫉妒死。嘿嘿,我心里一阵得意,让那些嘲笑我长得不帅的人去死吧!哈哈!

“雪霏,你这下把我害苦了。”我故意哭丧着脸说。

“怎么了?人家是看你这几天天天都打最便宜的菜,才专门打了份鸡腿来送给你的。你没钱干吗打肿脸充胖子啊,早知道这样,那天就不去吃海鲜了。”路雪霏笑道。

“哪啊?我哪是充胖子啊?现在不是号召建设节约型社会嘛,我这是努力在做节俭的楷模呢?”

路雪霏扑哧一笑,“贫嘴!不和你说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吃吧,我先走了,这个月咱俩的伙食合在一起吃,记得以后每天都要在这个位置等我哦。”

路雪霏的笑让我心神一荡,这丫头笑起来真好看,当初胖子怎么把她给排到第四名上去了,我觉得……至少该比那个白叶强吧。恩,好象是强吧?

棘第十九章 棘手

吃完鸡腿,我在众人仇视的目光中仓皇逃窜,直接跑到305宿舍去找林动入会。

“恩,你要入会?申请书写好了没?”我见到林动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见了我居然都没起来,直接就问我。

“写好了,在这呢。”我掏出申请递过去,虽然他这么做很不礼貌,但第一次见面我就忍了吧。

“恩,不错,不错,蛮认真的,”林动边看边点头,“你是第一个来报名的。”

第一个?看来这个协会的人气真的不是很旺啊!

“你有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林动大概看到了最后,“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我可以当场表演给你看。”我硬着头皮说,毕竟说谎不是我的风格。从小我只要一说谎,我的耳朵就红,不过幸亏林动不知道。

“那倒不用了,不过这么一来,咱们协会就有两个有特异功能的人啦。”

“是吗?还有一个是谁?什么特异功能啊?”我这下倒感了兴趣。

“就是我啦。”林动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会长嘛,当然得有特异功能才行。”

“请问您是什么特异功能啊?”我不由对眼前这个会长多了几分尊敬。

“睡觉啦。”

睡觉!我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你说你有睡觉的特异功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动不满的说,“我问你,你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我?也就七八个小时吧,如果没事的话,能睡上十来个小时。”我呻吟道。

“那就是啦,我一次能睡上三天三夜,一般能比得上吗?”

“的确比不上。”我觉得自己的汗快要滴下来了。

“所以我说,咱们协会现在有两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了,现在特异功能协会可真的是名副其实啦。”林动喜不自禁。

“这个……我什么时候认识一下协会其他的人啊?”

“……不用了,协会里就咱们两个,我正式任命你——林子峰为s市中医大学特异功能协会副会长!明天一早到操场找我!”说这话的时候,林动居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表情庄重肃穆。

“呃,好的。”虽然我也和卓凡一样被任命为副会长,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最后一个问题,老大,你睡觉从来都是穿戴这么整齐的吗?”

说完,我就赶紧跑了出去,毕竟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兵”,料他再生气也不至于把我开除出协会吧?呵呵,出口气再说,太郁闷了。

出了林动的宿舍,我决定再到白老家里去一趟。虽然那里有个可怕的白叶,但我实在抵挡不了那个神秘洞穴带给我的诱惑,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呢?

来到白老家,我掏出钥匙开门,却不料门根本没反锁,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一定是白叶这丫头在里面了,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刚想抽身退出来逃掉,屋里已传来白叶甜甜的声音:“谁啊?”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这屋有钥匙的,估计除了我和白叶也就是白老了,过后白叶一定能猜出来是我,毕竟白老走的时候说是去十天的,现在才刚过了四天。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门,我抬头一看,却见屋子里坐了一整屋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不过坐在最中央的却是白老,白叶则依偎在白老的身边,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呃,这么多了?白老,您回来了,不是说至少要去十天的吗?”我心里绝望了,白老一个月也难得出去一趟,看来我要再次进入到那个神秘洞穴,机会就少的很了。

“哦,是子峰啊,过来坐吧。”白老很严肃,似乎在处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因为白叶坐在了白老的左面,所以我选择了坐在白老的右面,好象这样安全一点。汗!

“白奇,虽然我跟你有些恩怨,但这个忙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的。”坐在白老对面的是一为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年龄大概也得六十十岁了,精神矍铄,身材清瘦,虽然是坐着,但却可以看得出他的个头很高,脸上一片焦急神色。

我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又低下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老人给我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似乎他生来就比别人高出一等。

“任重,既然你知道与我有恩怨,今天就不该来找我,”白老铁青着脸,“况且你今天带来这么多人,难道是向我示威吗?”

任重挥了挥手,屋里的十来个黑衣人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这样好了吧?”任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只求你能治好我孙女的病,咱们以前的恩怨我可以再不计较。”

“你不计较,我却倒是要计较,若是没有你,当年……”白老收住话头,转头对我说道:“子峰,你和叶儿到书房去。”口气竟是十分严厉。

白老对人一向和蔼有加,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对人说话,当下不敢再说什么,答应一声,便和白叶起身到了书房。

刚一关上门,白叶就问我:“那天我好心好意给你做荷包蛋,你为什么要偷着跑了?”

我刚才只顾着寻思任重的事,居然忘记了现在要和白叶在一起,这下被她抓住了,我还有好果子吃吗?汗水从额头开始聚集,并逐渐蔓延到全身。

“说话啊?不说明白,今天可就不是给你下点泻药那么简单了。”白叶坐在书房唯一的椅子上,笑嘻嘻的说。

“这个……”我把耳朵凑在书房的门上,“咱先不说这个,先听听外面在说什么。”

“别妄想了,这个房子是特制的,每一扇门都经过隔音处理,现在外面就是摔个杯子,恐怕我们都听不到。”白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催动真气,运行到耳朵上,听力立刻变得灵敏起来,门外白老和任重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听得出他们在压低声音说话。

“小双的死,我承认有我的责任,但你才是杀死小双的罪魁祸首!”是任重的声音。

“放屁,放屁,小双已经嫁给我了,你还纠缠着她不放,小双是被你逼死的!”难得听到一向温而文雅的白老如此气急败坏的说话。

“当初若不是你用诡计骗了小双,她本来是喜欢我的,都是你,当年……”任重的话我还没听完,突然中断了,因为白叶一把把我从门边给拽了过来。

“你装啥啊?想用这个办法不回答我的问题啊?”白叶双手叉腰,“告诉你,我可不是好骗的。”

我扑哧一笑,不再凑到门上偷听,估计也就是陈年的感情旧帐,再说关于人家的隐私,我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

“你笑什么?”白叶气呼呼的问。

“是啊,白叶最难被骗倒啦,我哪敢骗你啊?”我忍着笑。

大概是想起来前一天才刚被我的炒鸡蛋计骗到,白叶的脸红了一红,“当然,遇到像你这么脸皮厚的人除外。”

我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你又笑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你让我说什么啊?给我下泻药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怎么现在倒是你对我兴师问罪了?再说,你那么样对我,我不跑难道还敢再吃你的荷包蛋啊?”

不料我这么一说,白叶倒突然变了口气,“呵呵,那件事就算我不对吧,我这里给你道歉啦,你别生气了,不过你把那天你是怎么做的告诉我行不行?”

我一楞,这丫头,态度转变的可真快啊,不过身上的汗这时候倒是全下去了,看来有时候这个……外交手腕的确要强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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