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拳宗 - xp1024.com
《太极拳宗》


一百一十六、海底捕鱼(求推荐票)

礁石群所在的海底位置较高,等到夏子云走出礁石群后,海底地面便如同一个斜坡,一溜烟的滑了下去。

夏子云选了一个刚刚淹过头顶的位置站住了。

这里地势较为宽广,距离礁石群也不远,如果遇到危险也能较快的躲入礁石群去。

夏子云什么都不怕,就怕水里的鲨鱼,那东西在水里的速度太快了点,一冲就过来了,防不胜防啊。

不过这里是荒岛,夏子云在叉鱼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过鲨鱼的背鳍在附近海面出现过,这让夏子云放心了不少。

将头伸出海面猛吸了一口气之后,夏子云沉入到水中,开始练起拳来。

他最先是练习陈氏太极拳老架一路。

一套完整的老架一路共三十八式,陈氏太极老架一路在练习时是越慢越好。

他现在完整打完一套陈氏太极拳一路的拳架需要接近一个小时,如果他沉入水中不动的话,闭气半个小时应该没有问题。

果然,在水中练习陈氏太极拳的阻力太大了。

尤其是那些需要抖劲这些比较快速的动作时,夏子云感觉双拳如同陷入到一团橡胶内。

这些还好,本来就是为了增加负荷,阻力越大越好。

但他忘记了一个问题。

就在他打拳不到十分钟后,肺内的空气就消耗一空了。

人在运动时所消耗的氧气可比不动时多多了。

再坚持两分钟后,夏子云再也无法承受缺氧所带来的肺部炙热感,不得不钻出海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肺部的不适感压制下去。

如此一来,剩下的陈氏太极拳就打不下去了。

夏子云只得又重新开始,挨着将太极拳架依次打下去。

这一次如同上次一般无异,在拳架打到不到十分钟的时候,空气又消耗完了,夏子云又坚持了两分钟后,钻上海面呼吸空气。

就这样,夏子云好像一只水獭,钻下水里后,十分钟又钻上水面呼吸空气,如此循环。

如此练习了三个多小时,夏子云终于钻出了水面,游回了礁石。

爬上了礁石之后,夏子云也无所谓形象,扑通一下就躺在礁石上休息了起来。

这水下练拳实在是太累人了。

何况速度要比陆地上练拳慢上数倍,虽说老架一路在练习时越慢越好,但那个慢却是说正常状态下。

在使用各种抖,蘸等劲的时候,体力消耗更是十倍以上。

就算是肺活量再大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休息了个把小时后,消耗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夏子云又跳下礁石,游回原地继续练了起来。

就这样,夏子云在水下练了一天的拳,直到深夜降临,看不见五指时才打道回府。

练了一天,成果不是没有,不过到最后也就练到第十一式,不到整个拳架的三分之一。

夏子云也想过找点什么芦苇之类的空心草杆来提供空气,但无奈这荒岛太荒了点,貌似连野兽没有,芦苇就更是没有了。

第二日一起来,夏子云就直奔礁石群而去。

到了礁石群就赤裸裸的跳下水,那灌木条编织的草裙早就被海水泡坏了,何况在水里练拳,穿着草裙也不方便。

就这样,夏子云****着身体在海水里一天接一天的打着拳架,站桩是不敢的,就十分钟的时间,不管是方圆桩还是虎豹桩,都没法站。

那站桩可不比打拳架,打拳架可以中断,站桩中断的话就完全没有效果了。

所以夏子云站桩都是在沙滩上进行。

半年过去了,夏子云的头发都长得快齐胸口了。

每当他跳入海水的时候,那长发一甩,好一幅美女入水图。

当然,如果有人近看的话,估计会吐出来。

半年的练拳并不是没有效果的,虽然说他现在不能够一口气将三十六式拳路打完,但也能够在水下坚持大半个小时了,拳路也能够打到二十式。

放在大半年前,这完全无法想象。

在水中练拳,夏子云感到现在自己的肉体纯力量比原来强上了很多。

最初之时,右拳一拳打出最高也就九百多斤的力量,左拳是六百接近七百的样子,而现在夏子云右手一拳打出至少也有一千三四百斤的力量,左手也快千斤了。

也就是说夏子云的纯肉体力量比之前增加了一半以上。

此时的夏子云就算是不运用内力,不运用招式,光凭肉体力量也能够与暗劲高手厮杀了。

就算是有着世界最强拳夏称号的泰森,恐怕他的力量都有点赶不上此时的夏子云了。

除了每天站桩,水下练拳之外,夏子云在空闲时间还忙着改善伙食。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水下练拳的体能消耗是很大的,这也就意味着夏子云需要摄入比之前更多的食物来补充。

海鱼虽然营养丰富,但毕竟里面卡路里相比猪肉牛肉这些家畜来说就太低了点。

吃同样多的猪肉,夏子云吃海鱼的话就需要五倍以上的数量。

虽然说夏子云吃饭的速度很快,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吃入足够的海鱼。

但礁石群周围的海鱼数量总是有限的,这几日夏子云去捕鱼的时候就已经收获大减了,如果不是之前储备充足的话,早就该饿肚子了。

当然去更深的海底捕鱼不是不行,但一算上路程与在海底与海水搏斗的时间,海鱼那点卡路里就有点不划算了。

夏子云总不可能不练拳,一天到晚就为了捕鱼吧。

如此一来,夏子云不得不寻思着另外的食物来源,并且要卡路里含量高的,免得将时间都花到寻找食物上去了。

看着食物储备越吃越少,夏子云也有点发急了,虽说海鱼没有了还可以用灌木果实顶上,但灌木果实拿来调味还可以,真要是当主食,夏子云还不如吃海鱼算了,至少海鱼的卡路里要比灌木果实强多了。

这不,夏子云大清晨也不练拳了,提着长矛就下了水,寻思着找几只螃蟹开开胃也好啊。

不过礁石群周围的螃蟹不多,有也被夏子云解馋的时候给干掉了,基本上被灭了种群。

无奈之下,夏子云只得离开礁石群朝着更深的海底走去寻找食物。

以夏子云现在的肺活量,在海底待四十分钟是没有问题的,这也让夏子云不用一会就浮上海面补充氧气。

夏子云之前水下打拳的地方很平整,连海星都没有几个,完全一片沙地。

但再向前进两百多米,夏子云眼前的景色顿时一换。

一片如同森林的海底珊瑚群出现在夏子云面前。

这里的海底大约有十来米深,举头看去,透过清澈透蓝的海水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太阳。

从夏子云的位置看过去,这片珊瑚森林面积很宽,几乎看不到尽头。

这里远离人烟,珊瑚树都没有受到人类社会的影响和破坏,它们如同一棵棵五彩斑斓的大树,朝着海水上空伸展着自己奇怪的树枝。

一些绿色的海带海菜生长在珊瑚之间的空地上,如同小草一般的点缀着这片森林。

五光十色的庞大鱼群悠闲的在森林中来回游动,这里貌似没有凶猛的海底生物,成为了它们的一片乐土。

对于那些海鱼,夏子云算是没有了兴趣。

他低着头四处张望,手上的长矛也握得紧了起来,谁知道这里会不会钻点什么东西出来,海洋里的生物到现在很多都还是个秘。

在这珊瑚森林里走了不到一小会,夏子云的眼睛就变得发亮了起来。

我草,龙虾!

夏子云竟然看到了一只大龙虾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悠哉的爬行着。

按理来说,龙虾都是生活在大陆的近海里,想不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旁居然发现了龙虾。

龙虾可是好东西,按照中医的说法,这龙虾与螃蟹是一样的,寒性食物。

龙虾的肉营养丰富,蛋白质,氨基酸等等含量很高,不管怎么说,卡路里的含量可比海鱼高多了,就连肉也要比螃蟹多。

这只大龙虾个头不小,长接近六十公分,加上两支不断挥舞的大钳子,总长不低于一米。

换在大商的酒店里,这就是镇店之宝啊。

没有十万块是吃不到的。

什么?你没十万?只有五万?也行,就吃四十公分个头的吧。

看来哥们今天要开开洋荤了。

夏子云吃过不少的东西,但龙虾绝对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在海底的话,估计夏子云就得流口水了。

没有想那么多,夏子云举起长矛就是一枪扎了过去。

将那只张牙舞爪的大龙虾一枪穿过头部定在了海底。

一股蓝色的液体顿时从大龙虾的受伤处朝着四周的海水扩散出去。

夏子云知道,这是龙虾的血液,蓝色的,他很满意,上前抓住拼命挣扎的大龙虾,拔出枪头,再将龙虾头部挖掉,用准备好的灌木条一穿。

虽说这只大龙虾个头不小,但绝不可能填饱夏子云的肚子。

寻找食物的任务,任重道远啊。

夏子云在山湖森林又继续找了起来。

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夏子云在找到大龙虾之后,又发现了十多条海参,这也是大补的东西啊。

一、白月

古之巴地白月,有黑蛇,青首,食象,有名巴蛇,古之巴人能御,驱之除敌,为猛兽之首也。古,商周之战,巴人亦驱使巴蛇为先锋,破敌无数。

夏日炎炎正好眠,白月县城此时正沐浴在昏暗的天色中,习习凉风让苦恼了一夜的上班族们在辛苦一天之前能够小眠片刻。

在略带天光的大街上,一位十五岁左右,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少年正跑步享shòu

着一丝丝迎面抚来的凉风,从那矫捷而略显强壮的身形来看,倒不像那些同龄人一样柔弱。

忽然之间少年抬手看了看表,一惊:“时间晚了!”随即加快步伐朝着白月唯一的体育广场跑去。

凉风吹过少年略微普通的面孔,一颗颗汗水随着剧烈的运动流淌下来,在白色背心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白月的体育广场整体以高标水泥铺设,周围有三圈花台环绕,东侧是白月体育馆,经常用来接待各种比赛的举行。

“张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占地三万多平方米的体育广场角落,一群少年成方阵站立,一位年约四十有余的中年人身着白色短褂站在方阵前说着什么。

那晚来的少年停住脚步,微微低头,礼貌向着中年人表示自己的歉意。

张老师微微一笑,似乎对少年的迟到并不太介yì

,轻轻一挥手:“小夏入列吧,记住锻炼身体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张老师温和的话语却让那夏姓少年脸上微微一红,头低得更低了,悄然入列,站到了方阵的最后一排,心中寻思:老师今天怎么了,换成往日迟到的话,一番说教恐怕是免不了的。

整个方阵悄然无声,似乎夏姓少年的到来并没有带起一丝波澜,如果这场景换成初中或者高中在操场上开大会的话,恐怕早已议论纷纷如同马蜂窝被捅了一般。

“三换二捋一挤按,搭手遇掤莫让先。柔里有刚攻不破,刚中无柔不为坚。避人攻守要采挒,力在惊弹走螺旋。逞势进取贴身肘,肩胯膝打靠为先!”张老师的话语缓缓道出,少年们的表情依旧平淡,但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老师的话语,一个个都在回味思索些什么。

看到少年们思索的神色,张老师也没有去打搅他们,只是静静的站着,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太极拳实战中要用到的八字法诀,你们跟我学习太极拳,也有七八年了,本来想再等两年传授你们太极拳实战技巧的,不过……”说到这里,张老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随即又隐去:“今天开始传授太极拳实战技巧,不过切记一点,站桩,走步,拳架,推手都是太极拳练习的根本,太极拳讲究练拳先养生,养生再练功,太极拳实战技巧只是太极拳练习的引申,打拳伤身,练拳养生,你们切不可忘本逐末!”

张老师此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使得众少年心中一阵惊惧,但随后又被张老师所说的实战技巧勾得心痒不已。

要说这些少年修liàn

太极拳是为了什么?最初之时正逢武侠电视盛行,少年们一个个做梦都幻想自己是一名武林高手,一拳倒十人那般的厉害,后来又听说这张老师一番拳脚将十余名持刀小混混打得服服帖帖,几乎引为天人,争相拜在张老师门下期望自己学到一丝半分,也算是满足自己一番武侠梦。…,

眼下众多公园之中,多少老者练习着太极拳。

但这种太极拳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简化版罢了。

要知dào

张老师所传授的太极拳乃是真zhèng

的实战太极拳!与那老者所练习的太极拳完全不同而语,是真zhèng

的国术!是杀人的国术!

张老师的确厉害,但这些少年跟着张老师学习太极拳七八年,几乎每天都是站桩,走步,拳架,后来加上个推手,都快让这些少年枯燥死了,一些坚持不下来的少年就早早离开了,这些坚持下来的少年听闻张老师的话语,感到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哪里记得张老师长久以来所说的养气净心,一个个小声讨论起来,不过还好,他们还知dào

掩饰几分,倒不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

只有那夏姓少年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料。

这张老师叫做张云泽,夏姓少年叫做夏子云,作为最早拜入张云泽门下的开山大弟子,再加上张云泽在城关中学正好教夏子云那班的英语,因此夏子云与老师之间的感情几等父子了,张老师虽然有一子,不过其子完全没有心思去学习太极,张老师自然将所有心血灌注在夏子云身上。

虽然张云泽对夏子云最为看重,心中认其为自己的衣钵传人了,但张云泽对夏子云要求极为严格,从不放松对其的管教,也使得夏子云在太极拳上的基础打得极为牢实。

别的弟子站半年桩就开始走步,打拳架了,而夏子云足足站了五年的桩,实打实的站桩,才开始学习走步,拳架。

也算是夏子云心性坚韧无比,三个最基础的拳桩:抱球式,扶按式,休息式,就站了五年,每天风雨无阻,不管是下雪还是烈日都没有停过一天。

换成寻常少年,恐怕早就打了退堂鼓,那里还坚持得下来。

这种磨练无疑让夏子云的养气功夫远远高于其他少年,太极拳就讲究个养气,养气功夫越高,太极拳就能练得越深。

张云泽在将太极拳实战技巧讲述了一遍后,便叫少年们开始分组练习。

而夏子云则被张云泽单独叫到了一边,进行单独的辅导,这也算是衣钵传人的特殊待遇了,诸多少年中也就夏子云一人能够享shòu

这个待遇,其余弟子在张云泽眼中只能算记名罢了,衣钵传人选好了,一人足矣!

张云泽虽然不是那种解放前的武家老古董,但也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精商传承下去,不求百年之后立块碑立块牌什么的。

在夏子云与张云泽对练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红铜的太阳也快要升起,一些早起锻炼的老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体育广场上开始了自己的锻炼。

夏子云在停下对练后欲言却止,张云泽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他,半晌之后,夏子云实在按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吱唔几声之后开了口:“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话刚一出口,夏子云的脸就挂上一丝抹红,倒不是说他好像女孩一样容易害羞,而是他心中懊悔自己的养气功夫似乎有些不到家,老师有事愿意说出来就说,不愿意说出来,难道自己还能逼着问?

张云泽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八年的师徒之情可不是用来计较这些的,张云泽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些无奈神情:“是啊,老师再过两个月就要调离白月了,你师母和我两地分居多年,是时候去照顾她了。”…,

夏子云没有说话,强忍着欲出的泪水,老师就要走了,以后就得不到老师的教诲了,夏子云心中只是懊悔自己过去做得还不够好。

张云泽似乎看出了夏子云的心思,哈哈一笑,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好似开着玩笑的轻声在夏子云耳边说道:“老师不是还有两个月才走嘛,不会这时就掉眼泪了吧,对了,这个给你。”

张云泽还没等夏子云有所反应便话语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本十八开的线装书,示意让夏子云收好之后才继xù

说道:“你也知dào

,老师练得是陈式太极,师从陈家沟陈正生,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陈氏太极传人一定要报明辈分。”

这算是张云泽对夏子云的衣钵交代了,在解放前,学武之人在外遇到同道总要报个名叙个旧什么的,如果是一个祖师传下来的自然是分外亲热,有难解难,有惑解惑了。

放在现代,也要兴个辈分,遇到辈分高的同门前辈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否则的话,被报到本家那里,很有可能会被开除武谱的。

张云泽在陈家沟学艺之时,可是陈正生的正式弟子,被列入了陈家太极武谱的,他的亲传衣钵弟子自然也是要上武谱的,只不过张云泽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带夏子云前往陈氏太极本家了,家中事务繁多,想抽个时间也是罕有的事。

张云泽给夏子云交代的事情算是认祖归宗的前奏了。

不过夏子云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反倒对老师交给自己的那本线装书有些兴趣。

这年头还有什么线装书啊,有也都是解放前的老古董了。

果然,张云泽接下来的话语算是给夏子云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这本书是你师祖传给我的,老师我算是愧对你师祖的期望了,这书里的东西只学会了三成,你拿回去后慢慢细读,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两个月的时候应该够你学不少东西了。”

二、明暗之分

张云泽也不让夏子云现在翻看线装书,只是让他回去慢慢细读,也不让他告sù

其他少年,这让夏子云心里如同猫抓一样,在礼貌的与老师告别后,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回家的路奔去。

回到家后,与正在做早餐的母亲打了个招呼就急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掏出那本线装书研读了起来。

线装书上用隶书写了四个大字:忽雷太极!

这四个字刚劲有力,气势宏大,几乎力透字背,但其中又似乎蕴含着太极的柔劲,这让夏子云心中一震,原本急躁的心情略微有些平静。

自己犯了练武大忌啊,不管练习何种武功,心态的平和是很重yào

的,练得浅最多也就是练习不易精进,但如果功夫练深了还如此急躁的话,轻则练功出岔,重则走火入魔,散功丧命。

因此心情急躁乃为练武三大忌之一。

夏子云到这时才算是明白了老师的深意,于是放下线装书不再去看它,走到房间中部,双腿略与肩齐,双手自然下垂,站了个太极拳预备式太极桩,全身心放松,十息之后,心情得到了进一步的放松平息。

此时夏子云又站了个调整心情的休息式,只见夏子云此时双脚如同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双臂自然后背于身后,双手腕关节位于腰髋部,十指自然张开,如同抓住两个小球。

总共八年的站桩可不是胡言了事过来的,这个休息式只站了半分钟不到,夏子云的心情就彻底平抚了下来,他此时好像才从深眠中苏醒过一般,全身舒坦柔和。

到这时,夏子云才将那本线装书拿起,从封面重新看起。

隶书“忽雷太极”四字下面有一行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不清的楷书,貌似是注释。

夏子云用尽眼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依稀看出几个字来:方圆活步架,程廷商。

当辨认出这几个字时,夏子云感觉自己有些懵了,虽说十五六岁的少年多不懂事,但作为一心想要在武术方面发展的夏子云来说,程廷商这个名字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了。

程廷商何许人也?

河北省深县程家村人,生于清道光二十八年,程氏八卦掌创始人!

此人乃八卦掌开创人,一代宗师董海西部嫡传弟子,精通八卦掌精髓,曾多年代师传艺于门中后进,武林中慕名而来与之较技者甚多,但无不败于程手下,名震京城!

八国联军进京之时,程廷商路见不平,将调戏少女的十余德寇尽数击毙,后因汉奸引路,八国联军将其堵于胡同内,程廷商施展游身八卦掌连毙数十恶寇冲出胡同,恶寇惊极胡乱开枪射击,程廷商纵身上房,未想,发鞭被房瓦缠住,起纵不得。想脱开二次再纵,拖延了时间,被洋人的乱枪飞弹击中,身中数十弹丸,一代武术巨擘、开派宗师,就这样牺牲在八国联军的枪口之下,终年五十二岁。

夏子云对于程廷商的事迹早已是熟贯穿耳,对其连毙恶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恨不得自己生于乱世之中,学得一身好武艺,闯下震天的声势!

未曾想之,自己今天竟然能够亲眼看到程廷商亲手撰写的武功书籍。

这无疑让夏子云激动不已。

微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后,夏子云轻轻翻开第一页,这线装书流传至今怕不下百年历史了。…,

书页是用上好的生宣制成,就算是再过上数百年,只要保管得当也不会化为灰烬,只是那用来线装的麻绳已经是腐朽不堪,怕是用力少许就得崩断,要是因此将书损毁,夏子云怕自己要悔恨一辈子了。

第一页上是总论,程廷商将这忽雷太极的由来以及练习注意事项介shào

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忽雷太极又名方圆活步架,乃是赵堡太极拳传人张景延所创,此人曾习拳于陈家沟第十五世拳师陈有纶和陈仲甡先生,因受陈家沟不传外姓的规矩影响,不得陈家太极之精髓,后改投赵堡太极拳第七代宗师陈清平门下继xù

深造,陈师唯才是传,更由于张景延钟爱太极拳,刻苦钻研,凭着百折不挠的坚强毅力,尽得师门真传赵堡太极拳,功夫纯正,拳艺精绝,后创立忽雷太极。

此太极拳法一动一太极,一寸一阴阳,善促步、挫步,步法急促灵活,挂、撩、跪、蹬、腿法变幻多端,以脚跟为轴,脚尖虚领旋转,以身腰为车轴脚似钻,两手如车轮旋转翻滚的太极拳,练到极致,动若雷声响,故名忽雷太极。

也不知dào

程廷商是如何得到这部拳法的,不过程廷商在总论中加入了许多自己对忽雷太极的见解,扬扬洒洒三千多字将忽雷太极剖析得浅显易懂,当然这个浅显易懂对于夏子云来说也算得上是高深莫测了。

但程廷商在结尾处推崇这部太极拳法为最强之太极,就足以让夏子云看得目不转睛了。

整部太极拳谱,夏子云足足看了个把小时,也只能算是走马观花了,直到夏母前来敲门叫其早餐,夏子云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收好拳谱,推门而出,背上书包抓上几根才炸好略显滚烫的油条,顶着母亲的唠叨声,快步跑出家门朝着城关中学跑去。

夏子云是白月县城关中学初三的一名学生,现今六月初了,再过十来天就要中考,学习任务颇为紧张,再加上练习太极的时间,每天晚上休息的时间不过六个小时,难怪乎夏母唠叨不停。

城关中学距离夏家并不算太远,就在夏子云将手中油条胡乱吃下后,四个瘦金体大字出现在视线中:城关中学。

城关中学在整个白月县也不算什么好学校,只是一座初级中学,高中部是没有,其名声甚至有点不太好,都知dào

城关中学里混混二流子天棒多,更有甚者在游戏厅之类的地方说一声自己是城关中学的,周围的人都畏惧你三分,足见城关中学里出来的学生是怎么样的了。

当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城关中学的学生也不全是渣滓,就像夏子云这样的学生,虽然成绩算不上第一流,但沉稳的性格(太极养气功夫练出来的)也让老师们认为这是个好学生。

问题在这里就出来了,对于坏学生,混混们来说嚣张无所顾忌才是个性,沉稳?在他们的眼里无疑与老实胆小划上了等号。

夏子云正待踏入校门,迎面就走来一个染着牛毛,叼着香烟的学生,当然我们说他是小混混也无可厚非。

“嘿,汤圆来了,几天不见,貌似你长胖了点,再长点就可以下锅了。”牛毛看到夏子云后不由得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最初夏子云从小学升入初中时,这些小混混就知dào

有个叫汤圆的新生是练家子,听说学了好几年的太极拳,着实将这群城关中学的渣滓震慑了好一阵子,那年头都流行什么太极宗师的电视连续剧,都知dào

练太极拳的有两下子,何况在得知本县著名太极名家张云泽就是夏子云的师父后,小混混更是不敢对夏子云有什么动作,几分钟就干翻十来个持刀混混,这并不是传说,是亲眼所见,只不过他们是混在人群吓得发抖罢了。…,

硬的不敢来,讽刺几句还是敢的,尤其是发xiàn

夏子云从不出手打人后,这些小混混更是嚣张到了极点,时不时的想要试探一下这小子。

夏子云的养气功夫可不是这些小混混可比的,何况这些小混混还不放在他眼里,虽然有句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是说要先把全身的僵力、拙力(后天力)先卸掉,练成四两的棉花力(先天力),这需yào

一般很长时间的过程,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再就是体会柔力吸收和化解(吞),又叫挨打,又是三年;更高层就是使用上的神凝阶段,借力打力,太极无手处处手,随心所欲的阶段,这一番练下来总共需yào

十年。

太极先养生再打人,初期练习太极拳的人在武力上来说与普通人是差不多的,而形意拳虽然也是内家拳的一种,但其形偏于刚猛,有点类似外家拳,初学者只要上了路,其武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夏子云虽然还称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但想要对付个把小混混,在体力上是绝对占优势的。

按照张云泽老师的说法,武术的境界分为数等,他所知dào

的有明劲,暗劲,化劲以及罡劲。

明劲,何为明,能够看见即为明。

因此,此明劲即为能够看见的力qì

,说简单点就是人的天生力qì

,劲骨之力以及肌肉之力。

明劲分三层,最下层的明劲就是把肌肉练出来,会使三分蛮力qì

,这一层很多经过力量训liàn

的人都可以轻易达到。

明劲中层即可将全身力qì

使出五六分,很多武术运动员以及拳击运动员都可以算着这一层次,他们经过系统的训liàn

,懂得一些运力技巧。

三、嚣张的混混

明劲上层则是可将全身力qì

用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一些特种部队出来的,以及外家拳高手都可算入此层次,他们已经可以控zhì

身体部分肌肉,来达到力量的最大化。

当然一些天生神力的个体也属于此类。

接下来就是暗劲。

在大多数情况下,明劲练到最深处就能够练出暗劲。

看上去似乎只有苦练明劲才能出暗劲。

实jì

上暗劲是能够单独练出来。

要说明劲的最高境界就是提升人体之力,控zhì

肌肉来达到力量最大化的话,那暗劲就是控zhì

人体之气,也就是大家看武侠小说时羡慕不已的内力。

而站桩与呼吸之法相配则是能够提升人体之气,只不过想要单纯通过站桩与呼吸之法来获取提升人体之气是一件很难的事。

而将明劲练到最深处就能够获得提升人体之气,这完全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相对于单纯站桩与呼吸之法就要轻松得多。

暗劲也被分为三层,上中下,这里就不一一阐述。

只是明劲与暗劲之间也不单纯的明劲一定就比暗劲弱。

有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解放前一个俄国大力士来到天津卫,摆下擂台挑zhàn

大商武林高手,连赢京津两地武林高手多场,要说这里面的武林高手没有暗劲的不太可能,无奈暗劲层次低了,比不得已经达到明劲上层的天生神力的俄国大力士。

最后还是霍元甲上去击败了俄国大力士,霍元甲的迷踪拳是内家拳法,也没有人说过他的层次是多高,想来当时至少也是暗劲中层了。

由此说来,明劲上层或许能够与暗劲下层较技,但遇到暗劲中层以上必败无疑。

至于化劲,顾名思义就在这个化字上。

暗劲有了内力,就算你是暗劲上层,再量化一下,你有一百分的内力,由于人体本身的阻力,你最多也就用个十分出来。

而到了化劲层次,按照牛帝内经的说法就是可以内视人体了,可以内视人体自然就可以在使用内力的时候避开那些阻力,使得内力的消耗减少许多,百分的内力能够使出二十分,三十分乃至九十分,百分,根据层次的不同而不同。

罡劲?夏子云可是记得老师当时这么说的:“罡劲说起来倒是有些神话了,简单一些来说就是吸收天地灵气以助内力,说多了你也不懂。”

至于罡劲之上,张云泽老师也说不清楚。

夏子云此时的层次有点不好说,按照常理来说,练了八年的太极拳,又不是那种老头老太太练的花架子,再加上老师细心辅导,自己每日不断的练习,换着一个成年人怎么也是明劲上层了,这绝不是虚言,真zhèng

的武林世家里,练了七八年内家拳还不是明劲上层,说出来都是一件丢脸的事。

明劲不需yào

多少天赋,只要刻苦,使劲的练,怎么都能出成绩。

但话又说回来了,夏子云今年也就十五岁,距离成年的十八岁还有三年,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按照成年人那种划分还真没法。

不管怎么说,未成年人的明劲上层怎么说也要比成年人的明劲下层厉害就是了。

何况清晨的时候,老师才指点了一番太极拳的实战技巧,这也让夏子云有点跃跃欲试。

这不能说夏子云的养气功夫不到位,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得到了一样值得炫耀的东西,心中总是会有点想要炫耀的念头。…,

而夏子云也不会主动出手对付这牛毛,毕竟只是些语言的勾角,这样就出手了,那七八年的养气功夫就算是白瞎了。

对于牛毛的讽刺,夏子云面色平和,轻轻的扫了一眼,好似看见一只阿猫阿狗,也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

这算是把牛毛给惹着了,这牛毛姓凌,外号凌雀儿,也不知dào

有什么含义没有,读初三三班,夏子云读一班,两班教室紧靠,算是隔壁邻居了。

只不过小混混相聚的时候,凌雀儿老是被取笑,说他害pà

那个练太极的小子,这无疑让他对太极小子有些敌意了。

而夏子云这时对他的无视,直接触犯他的底线,在小混混的眼里,你可以求饶,可以害pà

,但万万不能无视他。

小混混的思维大概与常人有些不同,长时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敢去惹夏子云,可这时却因为莫名怒火上涌,神智不清,伸手就是一拳朝着夏子云腰部砸去,牛毛不懂武功,也不知dào

发劲的技巧,这一拳憋死了也就用上了全身三成的力量,但就算这样的拳头打在一名普通学生的腰间,也足叫那学生痛彻心间,蹲地不起了。

要说夏子云突然之间遇到这拳的话,可能也会慌张失措,但他对此早有防备,这些小混混的招式,他是知dào

得一清二楚,何况老师刚刚指点过的实战技巧中用来对付这一拳的可不在少数。

夏子云一个撤步避开了牛毛的这一拳,随后碾脚转身,屈臂上步,一个丁步搂手推掌就将那拳势用老的牛毛轻轻一掌推倒在地,虽然力不大,但牛毛被这一掌推倒在地后也是哎哟起来不得。

夏子云眼睛一亮,心中欢喜,想不到老师传授的实战技巧却是这样好用,只不过用了半招转身推掌就将牛毛打倒在地。

夏子云心中欢喜却不知张云泽正好kàn

见这一幕。

张云泽对夏子云喜爱有嘉,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欢喜,对于练习太极拳的人来说,实战演练是很重yào

的一关。

要说练习太极拳只是为了养生,恐怕太极拳早就失传了,不管任何武术最终的目的从好的一面来说,都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要说练了七八年的太极拳对上一个小混混都要挨打,那就未免有些可笑了,但这并不是异事,很多练习太极拳的人在第一次与人打斗时都是挨打的多。

因此张云泽对于夏子云此时的表现十分满yì

,没有任何打斗经验,第一次出手就有如此效果,算得上优异了。

但对于少年来说,惩强扶弱固然快意,如果由此洋洋得yì

,不加以束缚的话,日后因为某些原因走上邪路也未可而知。

想到这里,张云泽缓步走到正沉醉于胜利喜悦中的夏子云面前,拍了拍其肩膀,使得夏子云微微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师,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服,老师不愧是老师啊,走到自己面前自己都不知dào

,可想自己与老师之间的差距之大,自己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得yì

忘形,武学之路不是一时之胜就可以走下去的,夏子云在心里对自己一番告诫。

看到夏子云的眼神从喜悦转为平淡,张云泽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没有必要了,此子心性坚韧,又严于律己,日后必成大器啊。

由此,张云泽也不多言语,只是轻声问道:“书看了?”

“看了。”夏子云轻声回答。…,

“好,有不懂的记得问我。”说完这句话后,张云泽拿着手里的教案朝着教学楼走去,今天正好有他的课呢,此时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

夏子云对老师的态度有些迷惑,老师跑来就是为了问自己看书没有?地上还躺着一个牛毛呢,按说这种很明显的打架斗殴事件,作为一名老师在校门口多少都要管下吧,怎么就这样走了。

正想着,夏子云感到学校怎么安静了下来,再四处一张望,才发xiàn

坏了,已经上课了,也不管地上牛毛的死活,朝着教学楼就冲去。

至于牛毛躺在地上心里的想法,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牛毛被夏子云那么一推,受内伤是没有的,夏子云还没有厉害到那个程度,只是岔了气躺在地上像煮熟了的虾米说不出话,看到一个老师过来,心中正喜,你小子这下跑不掉了吧,殴打同学当场被抓,怎么说也要背个处分,谁知dào

转眼一看却是那个大魔头,这是小混混们看见张云泽打倒十多持刀混混后给他送的绰号,心里就凉了半截。

老师看到学生倒地上,不说打电话送医院,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吧,没有,和那小子说了几句就转身进教学楼了,这如何不让牛毛心中暗叹老师的偏心啊。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耍小混混个性,每次当老师们讲课讲得最投入的时候,大咧咧的从课桌前睡醒,叼上一根烟,嚣张的从老师的讲台前晃过,差点把老师气得心脏病突发的事迹。

当然,张云泽老师不在此列,小混混们都不敢这么做的。

时间过得很快,夏子云对自己与凌雀儿也就是那个牛毛之间的瓜葛忘得差不多了,自打那一掌之后,凌雀儿见了夏子云就躲,再也不敢有所嚣张。

除了紧张的学习与基础的站桩,走步,拳架之外,夏子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对忽雷太极的研读之中。

要说这程廷商所撰写的忽雷太极上图文皆有,夏子云研读数日之后,也对其中的精髓颇有了解,毕竟是练习了陈氏太极八年之久,同为太极必有相同之处,对于浅显之处举一反三也不是什么难事。

四、读议价高中还是当兵?

但夏子云自己研读也就局限于此了,想要精通是万万不可能的,还好有位师父在,有什么不通之处可去请教,两个月下来,也对忽雷太极粗通了一二,上手练习几番之后,对其拳架的精妙之处感叹不已。

据程廷商总论中所述,这忽雷太极乃是从陈式太极小架中衍生创新而来。

陈氏太极小架,非陈氏本家不可习的,绝不外传,也不知dào

张云泽老师如何得了师祖的青睐,张云泽会的,夏子云自然是练过,但夏子云也察觉到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陈氏小架发劲讲究“裆贵开圆,莫扭莫涮”,而忽雷太极发劲则讲究发劲不断,顿促有声,如闷雷风起,动作刚劲精巧,连续不断,身手忽起忽落,忽柔忽刚,快如迅雷电闪,两脚挫碾震促,嚓嚓有声,浑身如雄狮出水抖擞有力。拳架开展而紧凑,看似刚劲实则松柔,总结起来就是颤劲多,拳架看方实圆,出手迅雷之势。

这些倒还在情理之中,最让夏子云惊异的是这本忽雷太极竟然没有与站桩拳架相配合的呼吸之法。

不论任何内家拳法,均有相配合的呼吸之法,这也是内家拳与外家拳法的区别之处。

外家拳法练习容易,数月即可见成效,但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练习外家拳法的高手在过了人生的辉煌点后身体就会迅速衰老,年轻时练拳落下的一些内伤也会因为人老体衰而爆fā

,造成各种疾病。

而练习内家拳法,配合相应的呼吸心法,练拳即养生,再加以一些药物调养,练拳之时落下的内伤也会得到缓解或者消除,因此内家拳高手是人越老,功夫越深,君不见那些武当山的老道士身轻如燕,履地如飞,更有传言五台山某道士九十多岁了还能与年轻貌美的老婆夜夜同房。

陈氏太极不管何种拳架,其呼吸心法都是陈氏太极呼吸法,而这忽雷太极虽然是出自陈氏太极小架,但其练法与发劲却已经有所不同,也就是说这是一门与陈氏太极不同的太极拳法了。

夏子云也不是没有用过陈氏太极呼吸法来配合忽雷太极,但其中总会有生涩之感,一趟拳架练习下来,总没有应有的效果。

就此疑问,夏子云也询问过张云泽老师,无奈张云泽老师也无法解开其中疑惑,或者的话,张云泽也不会将忽雷太极只习得三成了。

解不开这疑惑,没有相应的呼吸法,夏子云也只好将那本忽雷太极贴身收藏好,只管练习走步,拳架,那相应的心法,想来如果有缘的话,终究是会遇到的。

就在夏子云勤奋学习,努力练拳的当头,被称之为小黑色三日的中考终于降临了。

为了不让老妈唠叨个没停,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前途搁浅(这不是胡乱说,君不见张云泽老师这样的太极高手也为了生计不得不当一名英语老师么,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几百年前得武林江湖了),夏子云在中考前一个星期就停止了所有的太极练习,除了每日不间断的站桩,全身心投入到中考复习中。

小黑色三日在监控老师的扫描下,在考卷上不停的嚓嚓声中过去了。

做完了最后一科生物的考卷后,夏子云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考场内已经不多的考生,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在学习上也不算懒惰,至少要比很多成绩好的同学来得勤奋,但为什么成绩总是提升不上去,这次中考,看来自己想要上最好的乐池中学有点悬啊,如果学习如同学功夫一样轻松就好了。…,

夏子云摇了摇头,正好遇到监考老师那严厉的目光,难道以为自己在作弊?夏子云一缩头,两三下将文具收拾好,盯着如同镭射一般的目光走到讲台前将考卷放好,礼貌的对监考老师笑笑,随后一身轻松的走出考场。

自己的初中生涯终于结束了,一个美妙而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正等着自己去享shòu

,夏子云脸上挂出了一丝阳光的微笑,使得不少才出考场的女生们一阵惊异,自己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阳光少年,还别说,虽然相貌不是很俊朗,但配上那阳光的笑容,还是算很帅的。

中考成绩在半个月的炎日照射后终于出来了。

姓名:夏子云

语文:65

数学:70

物理:71

化学:73

外语:68

生物:10

看着学校大黑板上所粘贴的成绩,和张云泽老师站在一起的夏子云看着老师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禁脸红了。

数理化语倒不说了,加起来也算得上中上成绩,生物满分也只有三十分,十分也算得上很惊人的成绩了,等同于百分制下的三十三分。

唯独外语六十八分有点醒目,作为张云泽的得yì

门生,外语才考了六十八分,刚过及格线不远,这着实有些丢人了。

虽然张云泽在单独辅导夏子云的时候都是教的太极而不是英语。

好吧,夏子云在心中承认自己在英文或者说外语上的天赋不算很高,就算这六十八分也是超水平发挥。

其实愧对张云泽老师倒是小事,大事发生在回家之后。

这些不提,中考揭榜之后,张云泽老师的调职手续也完全办好了,原本说的两个月也缩短到马上就要离开,张师母可是已经受够了两地分居的苦楚,再加上孩子的教育问题,张云泽在与夏子云做了最后交代后就不得不拿上行张离开了白月县,每天数个电话的催问,让人压力不小。

太极高手也有妻子儿女,也是个凡人啊。

说实话,张老师的离开让夏子云多少有些迷惑,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换成其他孩子,休闲时刻都是钻入游戏厅之类的地方,而夏子云却是将所有的休闲时间放到了练习拳法上,说句不夸张的话,让他玩游戏机,他都不会。

思想上如此单纯,满脑子都是练拳的少年,已经将张云泽当成了人生道路上的导师,何况这次中考的成绩并不理想,三百五十七的总分想要顺利进入白月中学读高中,几乎就是个奢望,虽然今年白月中学的录取分数线还没有公布,夏子云却知dào

往年的录取分数都是四百分以上,何况今年的考卷难度还比往年略低。

人生导师离开,中考成绩不理想,这足以让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心情低落了。

白云苍狗如水逝去,骄阳如暮年老沉地。

失落的少年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踏入了家门,门外暮色已经降临,炎热并不以暮色的降临而消失。

早已等得有些焦急的父母看到少年踏入家门,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父亲正忍不住想要呵斥两声,却被母亲拉了拉衣袖给制止了。

作为母亲,夏母自然是要细心些,夏子云一进门,那副神色低落的样子就落入到夏母眼中,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儿子做错了事,千错万错,做母亲的都不忍在他失落的时候去责罚他。

“程昱,来吃饭了,今天妈妈给你做的你最喜欢的姜爆鸭子。”夏母边说边将夏子云拉到了饭桌前,试图用美食让儿子高兴起来。…,

母亲脸上的关心,父亲的焦急,倒是让夏子云心里一震,从失落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夏子云虽然说有点嗜武如痴的倾向,但却地地道道的是个孝子,就算心里再失落,也要强振精神不让父母担心。

一家人表面上与愉快快的吃了一次团圆饭,夏父并不在白月工作,而是在某个据说很神mì

的研究所里,这个研究所神mì

到打电话都没有号码,全靠转接,寄信则是寄到某某信箱,没有城市没有街道。

每年能够回家两次,每次十天不到就可能有电话打来把人催回去,单位里的事也从不给家里人说,说是保密纪律。

可见夏母支撑这个家也是不容易的。

吃完饭,心里已经思索好以后道路如何走的夏子云决定将中考成绩如实汇报,这个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在得知夏子云的中考成绩之后,原本才回到家见儿子晚归有些怒气的夏父却是怒气一消埋怨起自己来:“儿子,成绩不好也不怕,大不了交议价去读,都怪爸爸没时间辅导你的功课,这次考差了没事,以后努力点就行了。”

这句话不假,夏父虽然不知dào

是在哪家研究所工作,但却是响当当的清商大学博士生毕业,辅导个初中生的功课就如同探囊取物那么简单。

听到父亲的话语,夏子云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家里可是没有多少钱的,虽然父亲的工作看上去不错,也挺神mì

,但神mì

不能当饭吃,父母的工资加一起怎么说也不能和那些发了财的人相比。

而想要交议价去读书可不便宜,最低要交两千元,然后按照录取分数线来计算,每低一分在两千元的基础上要多交二十人民币,就算录取线四百分,夏子云都还差四十三分,就是说按照夏子云的成绩去读议价,至少要给白月中学上交二千八百六十元。

五、穷文富武

在这个猪肉才卖两块多,精瘦肉才三块的九二年,二千八百六十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夏父算是高工资了,一个月两百多块,夏母一个月一百多块,两人加一块有近四百块,除掉生活开支,有夏子云这个练武的大肚汉在,每个月能够存zài

一百块就算很不错了。

算下来需yào

三十一个月才能存够这笔钱。

对于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来说,这笔血汗钱真的很沉重。

如果夏父是卖茶叶蛋的,夏子云说不定就不心痛这笔钱了,不是有句俗话说的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说的就是这个理,拿死工资的在这年头始终是比不上做生意的。

“我不读书了!”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将心怀内疚的夏父,心痛儿子的夏母给震惊了。

“你说什么?”一直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夏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气一冲,站立起来就想一耳光给儿子扇过去。

如果不是夏母紧急之下拉住了夏父,恐怕夏子云的脸上就要出现五根红色指拇印了。

“程昱,你说什么瞎话啊,怎么能不读书呢。”夏母的话语也是焦急无比,她还以为儿子是因为中考成绩不理想急得有些不理智了。

夏父倒是琢磨到一些夏子云心中的想法,微微按下怒气,憋着声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去读,钱的事自有我来操心。”

夏子云苦笑一声:“不用担心?三千块,光是家里的开支,你们的工资就剩不下多少了,还有妈妈的病需yào

药钱,钱从哪里来?”

懂事的孩子早当家,父亲一年才回来两次,家里的开支,夏子云是知dào

得一清二楚,夏子云知dào

要钱不是没有,但需yào

父亲舍下老脸皮去借,这年头想借钱是有多难,不是有句话说的是:借钱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谁都不想当孙子。

夏子云的话顿时让饭桌沉默了。

夏父到这时也有点懊悔,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科学家那点虚名,而是去下海经商,就算是去大公司搞研究,恐怕家里也不缺钱,同期的几个老同学,现在哪个不是家里别墅住着,小车开着的?

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弥漫的烟雾笼罩着夏父。

这一夜对于夏家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夏子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不去读书了,去打工也可以,去当兵也可以,反正不给家里增加负担,自己要独立。

说实话,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些念头显得有些成熟了,其它同龄人此时那一个不是按照父母的规划来前进,他倒好,直接就来个不读书了。

差点没把夏父给气个老毛病翻发,不过夏父心里也有些安慰,孩子也太懂事了些,虽然想让孩子走自己的道路,成为一名科研人员,但在夏母的维护劝解下,想了半宿也算是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行将其送去读书,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他自己选的路以后还是条好路可走。

想通了的夏父第二日便开始打电话活动了起来,虽然他貌似只是个科研人员,但似乎在某些方面能量并不太小。

一番电话下来之后,夏父脸上略带严肃将儿子叫到了自己面前,话未说便先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的无非是自己世代书香门第,虽说没有出过什么达官贵人,知识分子却不是不少的,谁知dào

自己这个儿子打小就喜欢练武,非要去练什么太极拳,现在好了,连书都不想读了,自己舍下老脸去求人办事。…,

沉默了半晌,夏父才出口:“事情办妥了,十月体检,十一月走,找的老熟人特招的,你的年龄改了,十八岁,这可是犯错的事!别忘记了,在部队好好干,别给我捅篓子,我给你买了一套高中教科书,有时间就自学吧,争取考个军校。”

夏父的话简明扼要,不拖泥带水,有点军人的风范,也不知dào

他那个研究所是不是部队的。

夏子云的表现反倒让父亲有些诧异,一般十五岁的孩子听见自己的心愿达成后总会有些兴奋的神色出现,可夏子云脸色依然平淡无奇,就好像是听说陌生人的事办妥了一般,只是轻声的问了下:“哪个军区。”

夏父心里也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自己在家时间太少,与儿子交流时间甚少,父子之间一说话就有点像陌生人,最高兴的时候也就比阶级敌人好一点,这也算是老一辈科研人员的悲哀吧。

“北方军区,单位来了急电,我明天就走,这几个月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你妈,她这些年也不容易啊。”

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夏父话语之中对夏母的内疚之情怎么都掩饰不住。

父亲到家一天就要走,夏子云不禁楞住了,毕竟只是个少年,怎么说也有些难舍:“不能多留几天吗?”

“很重yào

的事,明天必须走。”

“那你走好,注意身体,没事练练太极锻炼下身体。”这句话很有夏子云自己的风格。

夏子云万万想不到这就是自己此生与父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才七月三号,距离招兵体检还有三个多月,父亲第二天就带着行张走了,一点不拖泥带水,只是给家里留了一笔钱,让夏母这段时间给儿子做点好吃的,到了部队可没有家里这么好的伙食。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初中生涯结束了,夏子云也没有沉重的学习负担了,自己也不用为上什么学校而担心了,于是每天的时间帮着母亲做饭洗菜,其余的时间都用到了练功上。

三个月的炎热如同知了的短暂寿命很快就过去了。

由于没有相应的呼吸法相配合,夏子云对于忽雷太极拳的练习也只有练习走步拳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来练习,只要熟悉就可以了,毕竟这忽雷太极对于身体的要求甚高,以夏子云远超同龄人的身体素质,想要完整将一套拳架练习下来,都要分成几段才行,难怪忽雷太极流传不广,一般人都练习不了。

而他大部分的时间则是用在陈氏太极小架的练习上,他总有一种预感,只要练好了陈氏太极小架,以后再找到相应的呼吸法配合,这忽雷太极的练习就如趟通天大道了。

关于这忽雷太极,夏子云也查了一些资料,这年头可不比后世网络发达之时,白月县根本就没有网吧,也只能到图书馆去查查资料,即便如此,夏子云也获得了忽雷太极的一些信息,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忽雷太极的确如同程廷商所说为太极之最强,近代南派武学号称最强的咏春拳就屡次败于忽雷太极手下。

这也让夏子云将忽雷太极练好的信心充足十倍不止。

十五岁的年纪正式身体发育最迅速的时刻,三个月连续不断的站桩,拳架,夏母每天肉食不断的给儿子补充,使得夏子云骨骼比之前粗大了不少,身高也由原来一米六五长到了一米七零,远远看去也倒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了。…,

练武之人个个都被称为大肚汉,练武对身体的消耗太大了,每天充足的肉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的话光靠大米面条青菜叶子,不说身体会不会虚弱,光是练功时体力不支造成的内伤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别的不说,就连少林寺里的武僧在习武期间都是要吃肉食的。

夏子云的胃口不算很大,一天三餐下来,牛肉吃不起,猪肉少说也要吃下四五斤,传出去简直就是一种奇闻了。

要是换成古代,平常人家一年到头估计也就这点肉荤了。

难怪乎古人有云:穷文富武。

可以这么说,夏父留下的那笔钱,在这三个月内基本上被夏子云给吃下肚子了,换成之前,虽然肉食也有,可懂事的他也下不了狠吃的心。

夏母虽然心痛钱,但更心痛儿子,眼看儿子就要去参军了,听人说部队上可是没有肉吃的,那还不使劲的往家里买肉,以至于那卖肉门市的伙计都以为夏母是开饭馆的。

一九九二年十月九号,晴,万里无云,农历壬申年庚戌月戊午日,世界邮政日。

今天是兵检的日子,地点白月县蚕茧站。

为了保证兵检的严肃性,公平性,这蚕茧站早在三天前被武装部的人检查数遍了,至于蚕茧站的外面,从昨天开始就由治安局接管了。

为了今天的兵检,夏子云罕见的没有起来站早桩,没有办法,武装部的通知上说了今天兵检之前不能吃饭,至于不能吃饭的原因很简单,要抽血化验,吃了饭验出来的结果出了问题可怪不到别人身上。

站早桩也是要消耗体力的,如果站了早桩不吃饭的话,血糖过低,指不定体检会出什么问题。

跑着小步,穿过一条条熟悉的小巷,蚕茧站坐落偏僻,除了从门前经过的那条水泥路周围都是水田。

夏子云抬头看了看蚕茧站大门上方拉着的那条红布,上面粘贴着一行大字“当兵是每个适龄青年的义务!”

六、全裸体检

脸上划过一丝苦笑,看了看从身边走过的人群,他们都是父母亲戚陪伴着来体检的适龄青年,夏子云拒绝了母亲陪同前来的想法,自己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是一名军人了,再也不是一个学生了,独立就从今天开始。

兵检要早上十点才开始,而现在才九点半,于是乎蚕茧站大门外不一会就堆满了人群,各种说话声四处传开,如同乡坝里赶集一般的热闹。

夏子云朝着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熟人,就选了一棵周围没多少人的大树,身体靠在树上,微闭双眼,心里就琢磨起太极拳上的事来了。

别人看去,也以为这小伙子是在闭目养神。

就在夏子云脑海里琢磨得起劲的时候,一阵响亮的口号从远处传来惊醒了他。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夏子云睁目一看,一队迷彩服正喊着口号跑步过来。

难道是部队上的人?夏子云有点疑惑,但随即边上人的闲聊就解开了他的疑惑:“白城技校预备班的来了,他们只要体检政审过了关当兵就没问题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夏子云不禁有些愕然,自己也太孤陋寡闻了点吧,周围的人好像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自己却半点不知。

原来这队跑步前来的迷彩服是白城技校预备班的学生,说简单点,就是技校与武装部联合办学,将一些初中毕业生收进去,教学是采用高中课本,平时里就由武装部的教官进行一些基础的军事训liàn

,只要身体政审没问题,到招兵的时候发中专毕业证,直接参军走人。

说白了就是为了参军而去读的这个预备班。

夏子云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唏嘘,他们是为了顺利参军,以后退伍了能够分配一个好工作,而自己呢?

自己可不只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而是为了走出去,证明自己的选择并不是错的。

此时的夏子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冲天之志,非要说自己在多少年后成为武林第一高手,自己连张云泽老师都比不过,提这些就有些狂傲了,他只是想自己能够独立养活自己,在这基础上练好张云泽老师教给自己的东西,最后按照父亲的想法,能够考个军校什么的就最好了,这也算是孝理相全了。

经常搞军训的学生与平常的学生的确不一样,在一个带着文职肩章的教官带领下呼啸而来,骤然停止在大门前,一个个站得笔直,队伍里一片寂静。

这一下就把在场的人给镇住了,虽说没有那些老兵的气势,但在这些没怎么见过部队训liàn

的闲人眼里,无疑于耳目一新,心灵震撼了。

就连那些等待体检的学生看着这些预备班学员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能够拥有军人的气质是很多男孩从小的梦想。

这时一个武装部的小干事从大门里出来了,与那个教官打了下招呼,看了看大门外的情况,估计是感觉外面人太乱了,今天体检,那些来招兵的部队领导可是都会来的,可别叫这些体检的学生把脸皮给刷没了,于是就吼了起来:“参加军检的都到我这里来排好队,其余的无关人员都站到马路上去。”

这么一吼,那一堆闹哄哄的人群马上就散开了,来这里的人不是来体检的学生就是家长,谁也不愿意因为这些小事把武装部的领导得罪了,否则别人随便给你穿点小鞋就够你受的。…,

很快,一行歪歪斜斜的队列出现在预备班队列的旁边,夏子云排在最后几个位置上,这队列排得歪歪斜斜,夏子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再加上这些学生一个个交头接耳,东倒西歪,有些学生还叼着一根烟,与旁边站得整整齐齐的预备班一比,整个一二流子集中营,夏子云虽然自己站得稍微笔直一点,不过身处二流子集中营,脸上是红得不行,感觉周围的人都注视自己一样。

自己真不是当二流子的料啊,夏子云不禁摇了摇头。

正在摇头之际,大门打开了,那个武装部的小干事又吼了起来:“准bèi

军检的把通知书拿出来,一个个的进来。”

还别说,这小干事的嗓门挺大,都将夏子云给震了一下。

人有点多,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才轮到夏子云,拿出体检通知书,那小干事对了对照片,挥挥手:“进去吧。”

走入大门就有张课桌,只是上面放着一摞体检表,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夏子云的体检通知书,转身便在一张体检表上将其名字填上,也不言语,指了指里面示意让夏子云进去。

这体检的项目还不少,什么听力,视力,身高,心肺内脏等等一大圈转下来,夏子云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白汗。

走到最后一个检查室前,夏子云被拦住了,门外站着一名小干事,也不说理由就让来到这个检查室前的人等一会。

等了一会,检查室的门打开了,十多个学生从里面走出来,只是他们脸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

反正夏子云也没想明白,不过一走进去就算是明白了。

检查室很大,貌似由什么会议室改成的,不过没有什么会议桌,只有墙边放着几张方桌,中间摆着两个取暖器。

干嘛?夏子云有些发愣,虽说到了十月,但这天气还用不着取暖吧?这医生的身体也太虚了点,应该介shào

他去练太极拳。

夏子云正在心中取笑那白大褂的时候,就听见那白大褂说:“你们都把衣服裤子脱了。”

啊,包括夏子云在内的十来个学生顿时傻了眼,衣服裤子脱了?还真没听说过体检还要全身脱的,难怪中间摆着两个取暖器啊,原来是给我们用的。

好吧,脱就脱,大不了当游泳了,那也不是要脱衣服裤子的嘛。

何况那白大褂是个男的,不是女的,也不用太害羞。

一个个学生脱下衣服裤子,相互之间看了看,都哈哈大笑起来,除了夏子云之外,其余的学生一脱下衣服裤子,一身的排骨就显了出来,十来个排骨少年穿着内裤站成一排是有点逗笑。

学生们笑开心了,那白大褂有点恼怒了:“笑什么笑,把内裤也脱下来!”想来也是,人家医生也不容易,男人好kàn

么?你要说一身健美肉看看还可以,一天下来都是看一堆排骨肉,不倒胃口就算好的,还指望别人有好心情?

开始脱衣服裤子,一个个的还比较踊跃,一说到脱内裤,一个个都焉了,再调皮的男生也有点羞耻之心,这可不是上厕所比谁尿得远,周围的人都是陌生人,再调皮的男孩估计到了十五岁以上都不愿意当众露鸡了。

你盯我,我盯你,都不愿意脱下内裤,就连脸色最平和的夏子云也不愿意,都不是傻子,自己的小j平白就给人看了去?…,

不过对付这群愣头青,白大褂有的办法,对付得多了自然有办法。

“都不愿意脱是吧?那我就在体检表上填不合格。”说着话的同时,白大褂扬了扬手上的体检表,好似你们脱不脱都不管我的事似的。

没法,谁都知dào

自己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得个体检合格去参军,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有病的都想办法搞成没病,未必还在这里被难住了。

白大褂的杀手锏一出,愣头青们只好羞答答的脱下内裤,双手捂在小j上,夏子云也是同样的动作,就连养气功夫也压不住心里的大骂,亏大发了,就连自己老爸都没有看过两回的小小夏却被一群陌生人给看去了。

不过这还没完。

“把手放到脖子上,都蹲下,走鸭子步,围着取暖器转圈。”

白大褂又下了命令,夏子云也横了心,双手抱在脖子上,蹲下第一个就走了起来,怕什么,不就是全裸嘛,以后到了部队,集体洗澡的时候还不是全看见了。

夏子云一动,其它人也跟着动了起来,于是乎一群裸男就围着取暖器转了起来,这鸭子步可不好走,没练过的走几步就大拇指抽筋了。

那白大褂就站边上看着,看一会就往那体检表上填几笔,好一阵子之后才让他们停下来,随后又让他们排成一排站好,翘起屁股。

白大褂就戴上一双熟料手套将众人的屁股扳开查看。

就这样忙乎了好一阵子后,白大褂终于停住了他那罪恶的双手,将体检表还给众人让他们出去。

走出体检室门,众人齐齐呼了一口气,再检查一会的话,估计那白大褂就要被人群殴了。

夏子云看了看自己的体检表,想看看那白大褂写了些什么。

只见最后一部分上面印刷着几个小项。

第一个是四肢骨骼情况,第二个是皮肤情况,第三个是痔疮。

再看那白大褂写的。

第一个是:四肢骨骼正常。第二个是无皮肤病,无刺青。第三个是无明显痔疮迹象。

七、军车

原来如此,还以为那白大褂是变态狂呢,夏子云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没有痔疮,要知dào

一起出来的那十来个人里,可是有一半人都写着痔疮明显或者几个痔疮之类的评语。

想来也是,西部省这边本来就吃得辣,学生上课又坐得久,再加上现在的学生不抽烟的都少见了,甚至一些还喜欢喝酒,几个条件加在一起,不得痔疮都是天理难容啊。

再看那几个被写了痔疮的学生,看到评语后,脸色都有些不好kàn

了。

严格上来说,得了痔疮是没法参军的,看来家里又得破费不少了。

不管别人的脸色怎么样,夏子云自己算是过了一关了,心里也就舒坦得多了。

想必这最后的一次体检会让他铭记一辈子的。

军检合格之后就是政审,而这政审让夏子云感到人生的道路真是崎岖漫长啊。

这参军的政审严格上来说是查三代,从你爷爷那辈查起,无非就是你家里出没出过反革mìng

份子特务黑帮以及参加过蟹脚组织的,再加上你本人的社会关系有没有问题,最后再查查你在学校的表现,有打架斗殴进过局子的你就别想过关了。

夏爷爷以下的长辈都过了关,夏母也过了关,一事业单位小职员,年年劳动模范,想做点违法乱纪的事都没机会,群众的眼睛都看着的。

夏子云本人也好说,关系都疏通了的,也没人想去破坏别人好事。

要说唯一想破坏夏子云好事的估计就算那牛毛凌雀儿了,可是你想破坏也要别人来问你,信你啊,你一个劣迹斑斑的小混混口中说出来的话,谁信了谁脑残。

貌似一切都很顺利,等到审查夏父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政审需yào

详细的单位地址,以方便白月这边发函请求夏父单位协助政审。

夏子云这边哪里有什么夏父单位的详细地址,他连父亲单位在大商哪个方位都不知dào

,搞得那些前来政审的大婶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夏子云,好像他就是个隐藏地下多年的敌特分子。

没办法,打电话问问吧。

夏父留下的电话打了打,还好,能够打通:“请问能找下夏为国么?我是他的儿子”

“我帮您问问,请等等。”一个甜美的普通话,貌似某总机话语员。

……

等了半晌,电话里响起一个带着歉意的甜美普通话:“对不起,夏为国同志进山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您转告。”接电话还不是一个人。

进山了?夏子云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估计问再多也是白瞎,别人的保密纪律摆在那里的,还好,别人不是说完就挂电话,还细心询问,就这态度要是换成夏子云给她们打分的话,能得满分了。

“请转告我爸爸,我参军政审需yào

他单位的详细地址。”

接下来就是等待,也不知dào

那两个甜美普通话能不能将话递到。

夏子云也不太焦急,激动的情绪可是练习太极的大敌,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站起了桩。

练功不可怠懈,开始几天已经耽误了不少练功的时间了,能补回一点算一点,夏子云掐掉脑海里的所有念头,沉浸在练功之中。

这段时间事情挺多,夏子云也不敢外出练功,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练,有什么事才能及时得知,否则的话,有人通知个什么事,或者父亲打个电话回来,都没人知dào

,夏母可是要上班的。…,

由于时间零碎,夏子云也只有选择性的站桩。

此时他站的是抱球式,这是最基础的太极桩之一了。

双脚平行分开与肩等宽,自然站直,头顶好似有线在提拉,似顶非顶,双肩自然下垂不可耸肩,双手慢慢移于胸前,高于肩平,手心朝内做抱球状,足指抓地,足心微虚,以自然为准,脑海里设想胸前双手之间抱着一个纸球,用力重,纸球则瘪,用力轻,纸球则飘走,用力似力非力,再配合陈氏太极呼吸吐纳之法,达到吐气呼气深长悠远。

此桩练到极深之处,胸前放一真纸球,双手一抱,不瘪不飘,用力巧到极致。

抱球式站了个把小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子云也不急不躁,缓缓收功,配上那一身白色练功短褂,气质飘逸,如果在广场上的话,保准引起一阵女生的尖叫。

“我是夏子云,请问找谁?”几个箭步窜到客厅拿起电话,夏子云礼貌的询问着。

“您好,您父亲已经知dào

了,但他现在还出不来,他叫我转告您,政审的事会办好的,让您放心。”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夏子云都想钻过去看看真人是个什么模样了。

夏父得知之后,政审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三天,一封由扶南军区转来的函件就递到了白月县征兵办。

里面什么内容,夏子云不知dào

,但他却知dào

自己政审顺利过关,而且那些搞政审的大婶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知dào

该怎么去形容,反正不是看小正太的眼神。

参军三关,军检,政审,部队家庭访谈。

夏子云算是过了两关,最后一关是招兵部队领导家访,以确认本人以及家人对于参军的态度。

家访就家访吧,可夏子云这参军特殊了一点,招他入伍的部队在白月县就他一个指标,部队领导正在另一个县家访,那里才是正规招兵范围,无奈之下,他的家访是放到最后一个。

等了几天,招兵领导都没来,别家的入伍通知书都发到手里了。

夏子云不得已又打电话通知了下老爸,最后没家访,入伍通知书也到手了。

到武装部去领衣服被装的时候,夏子云是老妈陪着去的,刚一领了被装,夏母的眼泪花就下来了,拉着夏子云的右手不放,搞得好像夏子云马上就要走了一般。

这让夏子云脸上有些尴尬,心里也是难受,还好,周围来领被装的大多都是这副情景,儿子要去很远的地方,母亲们如何不担心。

领被装的第二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天没亮,夏子云就爬起来打了一趟拳架,等到拳架打完,母亲的早饭也就做好了。

夏子云大口的吃着在家的最后一顿饭,夏母没吃,眼睛只是看着儿子,好像离开一点视线,儿子就会消失。

这气氛沉闷得让夏子云有些压抑,两三下将饭菜干掉之后,夏子云故作轻松的说道:“老妈,今天儿子走了,您老人家还是笑个噻,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佬哦。”

这句俏皮话倒是让夏母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唉,儿子慢慢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天地去闯,当妈的终究不能管他一辈子的。

在出门之前,夏子云穿上了领到的军装,这是一身作训服,再带上作训帽,照了照镜子,对自己说:“夏子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军人了!不要给自己丢脸!”…,

接兵干部来了一个,是个一杠三星,夏子云知dào

这是上尉,这位上尉姓花名建设。

一见面花建设就笑了,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挺结实的。”

对于一个人来白月接一个关系户的兵,花建设心里不是很爽,在他想来这关系户还能有什么苗子,多半是家里管教不了,送到部队去锻炼锻炼,去一去在社会上学的坏毛病。

谁知dào

一见面,这小子还挺有礼貌上来就喊首长好,再看那身板,身体匀称有力,一看就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那花建设开了一辆有点像皮卡的军车来,夏子云将自己的背包行张丢上去后,两人就出发了。

从没有出过白月县的夏子云略有些兴奋的看了一会窗外的农田山坡就兴趣消失了,要说路过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他也不知dào

,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也不知dào

时间过了多久,军车停了,睡着了的夏子云随即就醒了过来,正待叫他的花上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小子的警觉性也太好了吧,一停车就醒了,好多人在车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的。

商上尉却不知dào

夏子云可不是普通的少年,怎么说也是练武八年之久了,对外界的反应却是警觉得很,别说停车就醒,就算是有人悄悄走过来,他也能随即惊醒。

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走下车,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一个火车站,周围建筑物不少。

问了花上尉之后,夏子云才知dào

这里是位于商银的一处兵站,这个火车站只是一个附属设施罢了。

到了这里,花上尉算是与自己的战友胜利会师了。

从另一个县招来的新兵比他们早到几个小时,正在一个兵站的小广场上走着队列。

按照花上尉的说法,这是提前训liàn

,免得到了新兵团给他们丢脸,夏子云不禁叹道看来部队里,脸面也是很重yào

的。

在指定地点把自己的被装行张放下,夏子云被花建设带到小广场上了。

正在训liàn

新兵的是一个少尉军官,一杠一颗星,面色还带着一些稚气,看来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

八、太极的妙用

一看到花建设带了一个新兵过来,那少尉军官立即下令:“都有了!全体成班队列集合!”

顿时那些正走着队列的新兵快速跑到少尉军官面前排成数列,虽说谈不上整齐,还有点歪歪斜斜的,不过那一点气势是出来了,这个带兵的少尉看上去年轻,练兵还有一套。

当然这是花建设心中的想法,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夏子云就算是武功盖天下,这时也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那少尉将队列集合,报数一搞,一个稍息,然后立正,随即一个原地转身,朝着花建设小跑了几步,“啪!”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行了过去,花建设也表情严肃的回了个军礼。

就听那少尉高声吼道:“报gào

连长,新兵排应到三十九人,实到三十八人,请指示!排长马德顺!”

好家伙这一嗓子怕不下九十分贝,着实给夏子云来了个下马威,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zhèng

体会到什么是军人。

军人可不是你穿上军装就成为了军人,稍息立正服从上级命令是起码的!一言一行都要体现出你是个军人!

“继xù

训liàn

!”花建设先下了命令,那马排长就转身小跑回去,几嗓子下了命令,让每列的排头兵负责队列训liàn

,随后小跑了回来。

马排长也不是傻子,看花连长带了个新兵来就知dào

有事给自己说。

夏子云原本以为自己是关系户,花连长要给他些优待,比如不训liàn

什么的,他正琢磨着一会花连长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该如何拒绝,是说自己是来当兵不是享福的有气势些,还是只说自己要锻炼下才行。

就在夏子云低头琢磨的时候,那花连长却没有像夏子云所想象的那样不让他训liàn

让他休息,而是让马排长将夏子云这个新兵领回去参加训liàn



好嘛,自己白想了半天,不过也随了自己的愿,看着一群同龄人在那里训liàn

,夏子云早就想参加进去了。

夏子云的到来只能算一朵小浪花,不过他暂时还不能参加到训liàn

里去。

那些已经在训liàn

的新兵至少也练了几个小时的队列了,对于稍息立正,齐步走等等多少也有些了解了,而夏子云就完全一个赤裸裸的军白。

不过练武之人对于这些的掌握速度要远远超过普通人,在马排长单独辅导了十多分钟之后,马排长惊异的发xiàn

,这个新兵最开始完全就是个粉嫩,但自己每示范一个动作,这新兵就很快能够掌握,练习三四次后,其动作的标准程度如同入伍三年的老兵。

不禁如此,夏子云还很谦虚,有不懂的地方就迅速提问,这无疑让马排长的好感向上猛窜。

马排长感觉自己发xiàn

了个宝贝,这简直就是块当兵的好料啊,这与花连长的看法完全一致。

马排长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到了新兵团后,这个新兵不管怎么说都要抢到自己排里来,否则的话就亏大了。

不知dào

自己已经成为了香饽饽的夏子云在马排长的命令下加入到新兵的训liàn

中,并被马排长任命为这些新兵的临时班长,负责协助马排长管理这些新兵。

感觉还不错,一来就混了个临时领导,这对于从小学到初中都没有当过班干部的夏子云来说,也算是个进步了。

而那些手下的新兵虽然年纪比自己大,可看上去还算老实,这些新兵初来乍到,对环境都不熟悉,就算再调皮捣蛋的也不敢有所表现,要知dào

在那些武装部领导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是说了的,到了部队还要审查一次,表现不好的,不合格的都会被送回来,一番言语威胁下来,哪个新兵敢跳?你跳把你送回去还算好的,关你几天紧闭,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就知dào

部队铁拳的厉害了。…,

训liàn

了大半下午,到晚饭的时间了,别说其他新兵了,就连夏子云都肚子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花连长就让兵站的人给新兵开饭。

看到几个战士将几个大桶从炊事班里抬了出来,新兵们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拿出水壶下面的那个大盖子也就是餐具了,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准bèi

饱餐一顿。

看到这幅乱象,马排长怒了,一阵呵斥之后让新兵们排好队,一个个的打饭。

谁知dào

,等第一个新兵打到饭时,几乎所有的新兵都没有了胃口。

那几个大桶里竟然全部是面条,白腻腻的面条,没有一颗油花,也没有调料,如果不是花连长给兵站打了个招呼,连盐都没有。

这些新兵都是县城里出来的,家庭都还算富裕,在家里不说山珍海味,至少也要有点肉荤不是,谁吃过只加点盐,连调料,菜都没有的白面条啊,更何况,西部省这边的人都吃惯了米饭,对面条实在不是很感冒。

看到新兵们端着餐具,都难以下咽的样子,花连长怒了:“吃!都给我吃完了,谁不吃,给我饿着肚子到大门口站一晚上的哨!”

连长怒了,新兵们顿时一个劲的猛吃,就当吃忆苦思甜饭吧,吃完了大盖子里的面条,新兵们没一个再愿意去打上一碗没滋味的白面条来为难自己的胃了。

如果不是接兵走的时候,马排长将新兵背包里的零食都给清了回去,这些新兵估计打死都不会吃一口面条了,有好吃的不吃,是傻帽啊。

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夏子云了,他可是练武的,又在猛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饿得快,那些新兵就来自这个兵站所在的县,中午可是吃得饱饱的。

可夏子云就吃了点早饭,中午在车上没吃,早就饿得手快从喉咙里伸出来了,再加上他心性坚韧,没那些新兵在家那么娇惯,就算这白腻腻的面条在他眼里也算是美味了。

呼呼啦啦的吃完一大盖子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夏子云拿着盖子又去舀了一盖子面条,因为新兵们都不吃了,也没人排队了,他就站在大桶旁呼呼的吃了起来,吃完了又舀一盖子,就这么一盖子接一盖子吃了二十来盖子,才轻轻的打了个饱嗝结束了这疯狂的进食。

周围一圈的新兵加几个兵站的战士都看愣了,还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新兵,不会是逃荒出来的吧,真不知dào

他那肚子怎么能装下这么多面条。

他们有所不知,夏子云在家一天都要吃四五斤猪肉,加上其他蔬菜米饭,一天怎么说也是七八斤的食量,这些白面条没有油水,自然就只有以数量来换质量了。

(这并不是虚构,不知dào

有多少武林高手留下过大肚汉的美传,

看到这里,花马两位军官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小子是块当兵的料,不说别的,就冲这食量,进新兵连练上三个月,一条彪形大汉就出来了,恐怕寻常几个老兵都打不过他。

这些新兵原本对夏子云当这个临时班长还有些不服气,夏子云虽然改了个十八岁,身高也不低,不过从带着稚气的脸门上多少都能看出点问题了。

不过看到夏子云这幅暴食君夏的模样后,新兵们都服气了,就这能耐,当个临时班长没问题,谁有疑问,自己也吃个十多斤面条试试!…,

部队的生活的是高效而紧张的,即便他们还是新兵,还没有进入真zhèng

的新兵训liàn

基地。

吃了面条还没休息一会,马排长便将新兵们给集合了起来。

新的学习开始了,下午是走走队列稍息立正,而晚上则是教他们打背包。

在部队里打背包可是个学问,都知dào

是将背包带按照三横两竖将军被一捆,可想要捆得快就是个技术活了。

看到马排长两三下就将一个背包打好,捆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怎么弄,那背包都不散架,新兵们都服了,这技术自己可比不上。

新兵们在练习了个把小时后,马排长就将新兵们又召集了起来,开始检验新兵们的成绩,花连长在边上卡着秒表,帮着计算时间。

这一检验就笑话百出了。

第一个新兵不知dào

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打了半天的背包都没打起,傍晚的天气凉快无比,可他却是满头大汗。

马排长都替他着急,到了最后看他实在无药可救,就挥了挥手让他在一边去自己练,练好了再过来。

第二个背包倒是打好了,可是一背上,还没跑动就散了架。

如此几个没过关后,马排长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了,还是让他们再多练一会吧,不然自己脸上真不好kàn

了。

就在马排长准bèi

停止这次检验的时候,新兵打背包轮到夏子云了。

在来到这兵站之前,夏子云也不会打背包,可在练习打背包的时候,八年太极所练就出来的那一双手就发挥了大作用。

看到上一个新兵背包没打好就被马排长给指示到一边去了,夏子云也不怯场,上去就打起背包来,与其他新兵在地上打背包不一样的是,夏子云根本就没让被子落地,被子在双手之间就翻转起来,一根背包带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的在被子周围旋转,马排长还没来得说停止检验,夏子云就将打好的背包轻轻一甩背到了背上。

九、老兵的优待

好嘛,这次的表演,或者说是打背包,新兵,马排长连同在旁边按秒表的花连长都给镇住了。

马排长当兵时间不太长,从地方考入军校,然后毕业到部队,总当兵不过四年,没什么发言权,可花连长就不一样,怎么说也是当了十年的老兵了,什么样的兵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新兵没有见过。

可他就是没有见过夏子云这样的新兵。

老花心中不禁爆出一句粗口:我草!这还叫新兵连的班长们活吗?打背包都不着地,准确的说是除了双手,其它东西包括身体都没接触一下,在空中用了十秒不到就打好背包了,而且背包打得之标准,都可以拿去做标兵了。

这部队里讲关系,但也不讲关系。

怎么说呢,高层讲关系,有什么事可以护着你点,而那些老兵可不是讲关系的,你爸就是师长,你没本事,别人一样看不起你。

在部队里当兵要想让别人服你就得有点绝活!

一绝掩百丑!你有一手绝活就算是你其它的不行,别人也服你。

什么是绝活?比如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你在全连跑第一,别人服你!

单杠,一口气做十来个大回环(不懂什么是大回环的自己查百度),别人服你!

还有就是你内务搞得好,次次得标兵,别人也服你,等等等举不胜数。

部队里有句老话:比军事,比内务,是好汉,练练看!

说的就是这些。

你还别说,夏子云这手快速悬空打背包,要是往新兵连里一放,那些老兵班长们还不得给镇住?谁不服气就来试试!

花连长此时有些头痛了,他在思考,到了新兵团要将夏子云放到那个老兵班长的手下,绝活少了的班长还真难镇住这小子,镇不住这小子,以后的新兵训liàn

怎么搞?没威信,没法搞啊。

夏子云的这手绝活耍出来的时候,兵站的一个炊事兵给看见了。

那炊事兵回去就是一阵吹嘘,吹得让他的战友都不相信了,你就吹吧,一个新兵蛋子还能耍出这种绝活?

周围的人都不信,这不由得让那炊事兵感到脸上无光,拉上那伙人就朝着新兵休息的地方而去,你们不信?就让你们看看事实吧!

谁知dào

,炊事兵拉着人过去后,夏子云一听来意就摇了头,自己可不是在街上耍把戏卖艺,再说了,再这么耍下去岂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夏子云早就看见马排长的眼神不对劲了,还以为马排长不高兴自己出风头,抢了他的风头,谁知dào

那马排长心里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可是想着回到新兵团后怎么才能将这个人才拔划到自己的排里去。

夏子云不愿意表演,炊事兵的战友们就笑了起来,倒不是笑夏子云,而是笑那个炊事兵吹牛不打草稿。

几番言论下来就将那炊事兵给逼急了,上前一步就想抓住夏子云的肩膀,差点让夏子云以为要打自己,肩膀微微一沉,右手轻轻一拨拉就将那炊事兵给送了回去,不敢下大力,这可是管自己饭碗的炊事老兵,得罪不得。

夏子云这一手顿时让老兵们眼睛一亮,嚯,还是个练家子,看来那炊事兵也不是太吹牛。

那炊事兵也不管夏子云将自己给扒拉了回去,张口就说:“你打个背包,让他们瞧瞧!明天早上我单独给你加餐!好吃的!”…,

听到这句话,夏子云顿时眼睛亮了,虽然吃了不少面条,可是油水少,自己这时感觉又有点饿了,张口就回到:“今晚有没有加餐?有红烧肉最好!”

那炊事兵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什么都没有自己脸皮重yào

啊,错过了今天,没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这兵站混?

“红烧肉?酱牛肉都没问题!”炊事兵回答得是干净利落。

其他的老兵也不甘寂寞,纷纷帮腔以示自己的存zài

:“我们作证人!新兵争取把老刘吃掉!”原来这炊事兵姓刘,牛肉也姓牛……

夏子云一听,我的乖乖,自己在家都没吃过几次酱牛肉啊,口水都快下来了,将打好的背包轻轻一抖,全部散开,就准bèi

为夜宵而奋斗了。

那炊事兵这时靠近夏子云悄悄的说一句:“花样越帅越好,怎么帅怎么来,震死这帮老油条!”

好嘛,衣食父母都发话了,夏子云还不卖力?

这么个简单的打背包还真被夏子云给打出了花样。

太极拳的几种拳架都给他用在了打背包上,打背包倒是没用几下功夫,功夫在打完背包后,只见那背包在夏子云的四周转动,虽然是方的,却如同一个圆球,就快跟世界运动会上的滚球差不多了。

这一番太极功夫加杂耍的动作下来,都快让那些老兵的眼直了。

有个眼界较高的老兵当下就叫了出来:“我的乃乃!这是太极功夫吧!”

这一声惊醒了老兵们,一个个的赞叹起来,这个新兵厉害啊!

没说的,炊事兵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心满yì

足的扫视了一圈之前嘲笑自己的老兵,就好像大老板一般,一甩头,说了声跟我走,大摇大摆的就朝着炊事班走了过去。

夏子云一乐,肚子今晚不用挨饿了,背包往地上一丢也不管了,跟着炊事老兵过去了。

一门心思放在填肚子上的夏子云倒是没有发xiàn

马排长也在,只不过站得有点远罢了。

人才啊,马排长叹息了起来,看了将才那一幕要说夏子云没真功夫谁都不信,现在问题严重了,这么好的苗子到新兵团怕是抢手货,不行,得给花连长说说去,别漏了口风,否则的话,别说自己排了,恐怕花连长的连都留不住人了。

跟着炊事兵到炊事班之后,那炊事老兵干事也麻利,直接从储藏冰室里提出一大块酱牛肉,往一口开水大锅里一丢,然后提起一把菜刀看上去挺牛的说道:“还要吃什么?说!”

夏子云看到炊事老兵提起菜刀的时候就想说你不会赖账吧,还好没说出口,话到嘴边就转了口:“什么都行?”

看得出来,这炊事老兵对于夏子云的质疑很不满,也跟着强调了一句:“什么都行!”用的是加粗的感叹号。

夏子云也算是明白了,这炊事老兵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夏子云估计自己说点简单的菜都会被这老兵认为是对自己的侮辱,也就不选菜了:“你做几个拿手的吧。”说完了,夏子云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今天吃你们那白面条都吃得快发吐了,半点油水都没有。”

炊事老兵边做菜边回话:“油水?给他们油水了,你现在能吃到这些好吃的?”好嘛,这位老兵还丝毫不掩饰自己短斤少两,克扣伙食的行为,夏子云不由得叹了一句够光棍。…,

夏子云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中,接受的是捡到一分钱交给民警叔叔的教育,但对于炊事老兵的贪墨行为也不想去指责,在这一点上,夏子云并不是不知dào

变通的,你去指责,好吧,那你一会吃什么?

这炊事老兵虽然喜欢贪墨,但他在烹饪之道上还别说,炒出几个小菜,在夏子云吃来绝对是技术一流的了。

不过炊事老兵对于夏子云的胃口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本吃了晚饭不饿,看到夏子云的那种吃法也不禁胃口出来了,让夏子云等了一会,他又从储藏室里拖出一件啤酒,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大拇指按在瓶盖上,两根筷子轻轻一磕,瓶盖就掉了。

看着朝自己递来的啤酒,夏子云嘴里吃着东西说不出话,也只有双手直摇,示意自己不喝酒。

炊事老兵看他的确不喝,也不矫情,一口啤酒一口菜自己慢酝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那块酱牛肉吞了下去,夏子云看着老兵喝酒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军人不是不准喝酒么?”

炊事老兵含着笑没说话,夏子云当下就明白了,这是做得说不得的事啊,自己out了。

吃饱之后,夏子云看那老兵还在慢慢的喝酒,就打了个招呼,那老兵也不看他,口里甚至还哼起了小曲,也不知dào

是什么地方的调子,夏子云也不管他,随手抓了几块煮好的酱牛肉,只管朝着新兵休息的地方走去。

这炊事老兵虽然其貌不扬,不过在夏子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数年之后两人相见,夏子云也能一眼认出。

夏子云还没有走进过道,那些新兵就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夏班长,刚才你去哪里了?连长还问你呢。”

夏子云嘿嘿一笑,将几块酱牛肉举起:“要吃的报名。”

新兵们顿时炸了窝,他们可是饿坏了,那点白面条根本就不管事。

夏子云留下了最大的一块酱牛肉,提着它也不管那些新兵如何想办法分牛肉,径直的朝着花连长的房间而去。

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传出花连长与马排长的谈笑声,看来这两位领导私下的关系还不错。

夏子云可是懂得礼貌的好孩子,虽然门虚掩着还是敲了敲门。

十、威武的纠察

“进来!”花连长那洪亮的嗓门响了起来。

夏子云推开门走了进去,花连长与马排长坐在一张书桌前,一瓶白月特曲,新兵家里送的,两个酒杯,几张豆腐干,一碟花生米,两人正小酌得起劲。

不过看见夏子云进来,花连长还是说了几句:“小夏啊,下次进门要先打报gào

,知dào

了么?”

夏子云也不是白痴,这是花连长教自己在部队的规矩,或者说是纪律,换成其他领导,你不打报gào

,看不把你批一顿才怪了。

笑了笑,夏子云将手里的酱牛肉放到了装豆腐干的盘子里。

这让花连长眼睛一亮:“嘿,你小子行啊,炊事班老刘的酱牛肉可是一绝!我一来这里就知dào

了,怎么搞到手的,说说看?”

夏子云将过程说了一遍之后,花连长就借着新兵不能喝酒的由头将夏子云赶回去睡觉了,而自己则与马排长享shòu

起美酒加牛肉来。

喝了半晌,那一瓶白月特曲喝了半瓶,这点酒对于花马两人来说,只算得上漱口罢了。

马排长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花连长说:“老花,这个新兵到了新兵团分到我的排来,怎么样?”

花连长半睁醉眼笑道:“怎么,小马,你看上哪个新兵了?”

小马可是有点急了:“你就装吧,我说的是夏子云!”

“嘿,你还跟我急上了?给你说吧,分兵的事可不归我管,那是团参谋的事,滋!”老花说出了实话,也顺手抿了口酒,看他那快活的模样,哪里有训liàn

场上的那副严肃神色。

马排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团参谋?这次招兵一共就出来了六个连长,团参谋对招的兵就清楚?还不是你们连长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也不知dào

花连长和马排长最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马排长是满面春光,如同遇到了好事,处了个如花似玉的对象一般。

第二天早上,新兵们的伙食比白面条好上了不少,稀饭,馒头加榨菜,至少有些盐味了,看来要对比才懂得幸福啊,稀饭馒头榨菜这些在家原本不太愿意吃的食物,在白面条的对比下,顿时成为了美味,如果不是马排长在边上看着他们,估计都要疯抢了。

而夏子云依然是被炊事兵老刘叫到炊事班去吃小灶,稀饭,盐蛋,皮蛋加肉包子,照样是海量吞食,让炊事班那些昨天晚上不知dào

夏子云事迹的老兵们都直了眼。

不过新兵们也不嫉妒,昨天晚上的酱牛肉他们也是分享了的,避免了饿得睡不着觉的悲催命运,他们反倒觉得这夏子云够义气,十八九岁的青年还没有被社会污染,想法还没那么复杂。

一吃过早饭,马排长那似乎比往日更高昂的嗓门就响了起来:“全部都将背包打好,一会准bèi

上火车了!”

轰,新兵们原本因为暴食而有些萎顿的神色顿时兴奋了起来,他们参军之前都是学生,也没有多少机会坐火车,就拿夏子云来说吧,从小到大连汽车都没坐过几次。

随着一声汽笛的响起,火车进站了,看来这辆火车是专门用来运送新兵的,从那些打开的窗户中钻出了不少戴着作训帽的脑袋,想来这些新兵是从其他地方招来的。

花,马两位领导将新兵带上了17号车厢,是硬座车厢,不过整节车厢都是他们的,还算宽裕了。…,

上了车后,两位领导又开始酌起小酒来,也不管新兵他们了,只是要求不准窜车厢,并全权让夏子云管理这些新兵在火车上的事情。

新兵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坐火车,一个个兴奋得很,看到军官都去喝酒了,他们还不翻了天,有带扑克牌的掏出扑克招三邀四的打起了跑得快,有带象棋的摆开架势找人赌输赢,这些新兵在家里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第一次出远门,包里什么没有,就是钱塞得多,赌个输赢根本算不上什么,有些则是在上车前买了吃的,这时也拿了出来四处散发,以求多几个朋友,以后有些照顾,这种新兵家里估计不是经商就是当官的。

至于夏子云,他看了看车厢里,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事,就找了个靠近门没人坐的位置,将忽雷太极掏出来研读,这火车上没法练拳架,就算是站桩也有点太醒目了点,夏子云可不想再成为焦点了,低调总是夏道。

不过这些新兵的精力似乎十分旺盛,夏子云想要清静点都很难办到,才将忽雷太极掏出来看了两页,就有一个长得干瘦的新兵窜了过来,还没说话,一包薄皮豆腐干就塞到了自己手里:“班长来尝尝,白月顾县(白月下面的一个镇叫顾县)豆腐干,吃起巴适得很(安逸)。”

那新兵塞完豆腐干,看了看夏子云还没得及收起的忽雷太极,笑道:“班长,你还爱好学习嗦。”

夏子云不动声色的将忽雷太极放回行张箱,拆开那包豆腐干,放了一片到嘴里吃了起来,微笑道:“我就是白月的,这顾县豆腐干的确不错。”

那新兵的思路顿时被引开了。

要说他为什么跑来送豆腐干,还不是看见花连长将夏子云单独带来,估摸着与花连长关系不错的,这时拉拉关系,以后到了新兵连也不容易被人欺负,何况夏子云的表现他也有几分佩服。

两人就这样聊开了,这干瘦新兵叫张霆锋,与某大明星一个名,不过那身材就差得多了,干瘦干瘦的,个子也矮,跟个猴似的。

也不知dào

这军列是不是后妈养的,从兵站出发并入正规的火车轨道后,是逢大站停一个小时,小站停半个小时,就连那些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咪咪站都要停个十分钟。

据消息灵通的新兵广播,凡是停站都是给沿途过往的火车让路,就连最慢的货车都要让的。

如此算下来,特快是一等,普快是二等,货车是三等,送新兵的军列就是四等了。

这么一算,嘴快的新兵就郁闷了:“我们可是最最最可爱的解放军叔叔,怎么成四等公民了呢?”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说什么呢?都去睡觉了,明天到扶南转站!谁要是迷糊了走丢了,可不管。”

如此洪亮的声音自然就是花连长了,马排长貌似已经被老花灌倒在地,人事不省了,想来也是,你一个当兵才四年的能跟别人十年的老兵比酒量么?

军列足足走了二十八个小时才到达扶南。

嚯!火车还没停稳,新兵蛋子们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整个扶南火车站此时已经成为了绿色的海洋,四处都是穿着作训服的新兵,广播里还不时的播放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几乎让新兵们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当然这只是一种被震惊后的幻想。…,

火车一停稳,花连长,马排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背好背包,拿好东西,下去集合,不要丢了我们二十一军的脸!”

直到这时,新兵们才知dào

自己是去哪个部队,只不过这范围大了一些。

下车集合,整队,随后花连长和马排长就一头一尾的押着这些新兵蛋子朝外走去,新兵们也不敢说话,直到火车站广场的时候,花连长才让新兵停下休息。

停在这里干嘛,新兵们都不知dào

原因,不过他们也不需yào

知dào



在花连长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从广场的几个方向就走来一排排的新兵,和他们汇合之后,新兵们才知dào

,这些走过来的新兵也是他们一起的,只不过是从西部省其他地方招来的罢了。

几方汇合之后,他们这里的新兵总数就不下三百多人了,而军官也有十二位之多,从少校到少尉不等。

接下来就是等去陕西宝鸡那个方向的军列了,军官们让新兵放下背包休息之后,就凑到一堆谈论起来,其中的内容不外乎是自己招的兵里有几个几个好苗子之内的话语,都快让马排长心脏病发作了,还好,老花信守了诺言,没有将夏子云暴露出去。

而新兵们则好奇的观看着四周,这个火车站广场里的绿色海洋比才下车那会还要气势磅礴,四处都有绿军装走动,并且不时的从远处走过一队队身材高大,头戴钢盔,肩膀上挂着个纠察字样的军人,他们与那些新兵完全不一样,每一步都是走得整齐划一,并不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新兵,如同黑夜里的饿狼。

一个自喻灵通人士的新兵就在那里卖弄了:“看见没有,那些大个子,告sù

你们,他们是扶南军区派到这里来的纠察!换句话说就是宪兵!身高至少要求1米8,低了不要,一个打三个没问题,谁要是在这里闹事,立马拿下!”

正说着呢,一队纠察就从身边不远处走了过去,吓得那新兵一缩身体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深怕自己被当场拿下。

看着这小子的动作,新兵们都笑了起来,不过音量都压得很小,谁知dào

那些纠察会不会给你治个喧哗的罪名?

夏子云的看法倒与这些新兵不同,从那些纠察走路的力度与双肩的稳定度来看,每一个至少是明劲下层,有几个还是明劲中层,的确称得上精锐,至于与自己打斗,夏子云没较量过,没有发言权,不过自己身高才1米7,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与一米八的大个子打斗,是要吃不少的亏。

十一、分兵

随着火车站广播的提醒,花连长等人招呼新兵们集合整队上车。

这次的火车坐得更久,三天三夜,到下车的时候,新兵们都感觉自己散了架,这次坐火车可没有上次那样的宽裕环境了,每个座位都有人,你就是想要睡下也只有坐着睡了。

天色已经昏暗,新兵们下了火车还没摸清方向就被撵上了十多辆东风军车,一溜烟吃着飞尘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夏子云的眼力不错,但也只看见宝鸡火车站几个字。

出了火车站没多久,车队就上了一条国道,车速很快,完全不顾那些新兵的感受,一名开过车的新兵保守估计这车速不下八十码,在车斗里站直了,那风吹得都几乎无法呼吸,一些新兵坐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开始呕吐了。

这国道上车辆较少,难怪军车开得这么快,可能也有司机想早点回去的缘故吧。

就这样快的车速,车队都足足跑了四个多小时才朝着国道边上的岔路一钻离开了国道。

最后车队终于开到了一个山区停下了,前后跑了五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新兵们还在纳闷,怎么开到这么个前不落店,后不挨村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了,难道是搞野营?

正在嘀咕之时,一声声大吼响了起来:“新兵各自归队!”

夏子云等新兵才跑到马排长面前站好队,就听见马排长吼了起来:“前方五公里处就是新兵训liàn

基地,全体都有了,跑步前进!”

天色漆黑,又是土路,经过无数车辆的碾压早已是凹凸不平,这五公里跑下来是要死人的!这是新兵们真实的想法,谁都不愿意动。

不动?好,ok,军车带着新兵的背包和行张呼呼的开走了,军官们随手扳了几根树枝,从站得最后面的新兵屁股打起,还不时的呵斥:“不跑?那今天晚上就睡野地里吧,这甘肃的山里可是有狼群的!”

轰,顿时新兵们争先恐后的跑动了起来,军官们也是分工合zuò

,一部分人在新兵两侧来回检查,免得有受不了的新兵从侧面偷跑,而一些军衔高的,比如花连长这类的军官就跟在新兵后面,跑得慢的就是屁股上一刷子。

这些新兵的身体素质普遍都不是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这年头还没有素质教育的说法,学校都是强调学习成绩好,谁管你体育及不及格,上高中的学生,跑个一千米都得爬下喘粗气脸色发白。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但他们的体育成绩还不错。

于是乎,这五公里跑步才跑了一公里不到,整个新兵队伍就被拉成了三段。

最前面的第一集团在学校都是喜欢打打篮球踢踢足球的,夏子云也在里面,按照他的体力跑个第一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很奇怪的是,在跑步之前那马排长就找到自己,要自己在跑步的时候不要出风头,好吧,夏子云原本也不想出风头,就拖在了第一集团的尾巴上,虽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第二集团的属于意志力较为坚强的,虽说体力不足,但咬咬牙也能跟上大部队。

最后拖尾的那些新兵都快口吐白沫了,如果不是后面有树枝的威胁和军官的咆哮声,恐怕他们早就一头栽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虽然是空手跑五公里,但这段路程却是这些新兵在当兵的生涯里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幕。…,

跑到三公里时,第一集团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余的人都变成了最后集团,在军官们的呵斥怒骂下挣扎着前进。

夏子云一边跑着一边看着身边那位与自己齐头并进的新兵,这新兵还没见过,身材高大,估摸着有一米八一二的样子,不过也是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而这新兵早就将夏子云给注意上了,试问有那一个新兵在跑了三公里后还气定神闲,头上只是冒了一点白汗,气都不喘一下的?

这就是太极拳的好处了,夏子云配合着陈氏太极的呼吸吐纳法,别说五公里,估计跑个十公里也是这样子,这就是气息悠长的好处。

“嘿,哥们,叫嘛名?我叫夏德贵,扶南道牛区的。”夏德贵终于按忍不住了,强压快要爆zhà

的肺部问了起来,这跑步都是憋着一口气,一说话,气下去了,速度就会慢下来。

夏子云笑了笑将速度也减了下来:“我叫夏子云,阔安白月的。”

看得出来,这夏德贵属于那种善于与人打交道,善于拉拢关系的人物,一听说夏子云所说之后就惊叫了起来:“你阔安的?那可是灯老的家乡啊,我可是仰慕已久了,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

灯老可是开国功勋,与太祖一辈的,现在的经济发展更是与他有割不断的关系,身为灯老的家乡人,夏子云平时还不感觉到怎么样,被夏德贵这么一说,心里多少也有些自豪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跑一边说着话,虽然说话要费些力qì

,但这脚下路程却在不经意之间就缩短了。

不久之后,一座灯火通明的训liàn

基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夏夏两人相视一笑,正准bèi

加油完成这最后一段路程,却听见一声大吼:“站住!举起手来!干什么的!”其中还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

两名新兵身体一僵,双手就举了起来,身体不敢乱动半分,深怕产生什么误会,要是在这里被一枪崩了,那可就冤大发了,何况他们连哨兵在哪里都没有看见。

这时,路旁一堆树叶抖了抖,竟然竖立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端着步枪,全身被树枝覆盖的哨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夏德贵此时腿都抖了起来,夏子云还好点,至少能够说出话来:“报gào

班长,新兵夏子云前来报到!”报gào

的格式比较标准,就是这番报gào

再加上举起的双手就有些好笑了。

哨兵强忍着笑意,用枪口示意了下,让两个新兵在路边等着。

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有新兵陆陆续续的跑来,不过也都被这名哨兵给拦了下来,一个个老实的排着队,加上连气都喘不赢的景象,犹如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

直到花连长们赶着最后一群新兵到达后,哨兵才离开路边,重新找了个地方蹲下,变成了一堆树枝。

我靠,太帅了,不少新兵心里都幻想着自己以后成为哨兵如何如何。

不过进了训liàn

基地后,新兵们又被震慑了一把,一队队老兵喊着口号从远处奔跑过来,可谓是行如疾风,止若大树,停在他们面前时一动不动,就连头也不曾晃动一下,如同雕像一般。

相对于新兵的整队集合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新兵们就在被震傻了的时候,十来个军官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佩戴着两杠三星,三十多岁,是个上校,走路如风,很有军人气质。…,

这时就看到一个少校跑步上去,啪的对着那上校行了一个军礼,用略微高亮的声音报道:“西部省新兵到达基地,总数三百三十七人,请团长指示!”

那团长倒是个和蔼的人,轻声说了句:“开始分兵到排吧。”说完这句后,那团长就走到从西部省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招兵军官们,一个个的握手,每个军官他都会说上一句辛苦了,这让招兵军官们心里一阵火热。

而跟在团长身后的几个年轻参谋则是拿出新兵花名册开始一个个的点名:“张刚。”新兵上前“到!”参谋随后就会补充一句“几营几连几排”。

排长们则是站在老兵前面,只要点到属于自己排的新兵,就上前将新兵领到老兵旁边站成一列。

整个场面肃静无比,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待到这三百多名西部省新兵被分到各排之后,团长也早早的结束了对招兵军官的慰问,下了个命令:“各排将新兵带回!”

于是广场上响起一阵阵的口令声,排长们带着属于自己排的新兵和老兵就好像一条条长龙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也不知dào

那马排长费了多大的劲,夏子云被他如愿以偿的收入囊中,一营一连三排,而那个夏德贵则是被三营一连一排带走,那位排长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为什么这么高兴?说来也简单,既然是在新兵团里,排长们所带出的新兵自然是越厉害,他们排长脸上也有光,不仅如此,这些才从军校里出来一二年的排长,想要如期或者提前晋升军衔的话,带新兵的成绩就是一个重yào

参考依据。

如此一来,自己排里多几个素质高的新兵,自己的带兵成绩就容易提高,这如何不让他们高兴。

只不过马排长的运气要比那位三营一连一排长好多了。

将队伍带回一营一连三排的营房前,马排长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感到很满足,这是自己第一次带兵,虽然是新兵,但这也决定着自己以后的发展。

十二、温柔的假象

随后马排长就将自己手下的三十六个新兵分到了老兵班长手里,三排一共有三个班,三个老兵班长,每个班有十二个新兵。

安排完这些后,马排长也感觉有些累了,当官的也不是超人,一起坐火车汽车,一起跟着跑,还要担心新兵出事,心神劳累,早就想闭眼睛了,就让三个班长将新兵带回各班,而自己洗漱一番睡觉去了。

看见排长一走,老兵们可是乐开了花,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班长,手下有十来个兵可以让自己指挥,这种滋味他们羡慕已久。

夏子云被分到一班,一班长姓张,名月涛,长看上去不凶,脸皮白皙,如果去演电影的话,就是一标准的正派,不仅如此,还帮zhù

新兵们铺床,放行张,拉拉家常什么的,遇到抽烟的新兵,还给你发烟,这都快让这些饱受军官摧残的新兵感动得掉眼泪了。

大家心里都不由得感叹自己掉入了福窝窝,有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班长,看来新兵岁月不太难过了。

但他们很快就会知dào

新兵团里的残酷了。

疲劳至极的新兵们脸脚都没洗就呼呼大睡了,可似乎没睡几个小时,最多清晨六点不到,就连勤于早起的夏子云也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一阵尖锐的哨声从宿舍外传来,并且伴随着班长张月涛的怒吼声:“都起来了!快点,你们这些懒虫!是头猪都比你们警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新兵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人冲出去,其他人也跟着冲出去。

而张班长就守在门外,一腿一个的将跑出来的新兵给踢了回去,唯有轮到夏子云的时候,却被夏子云轻轻一转身躲了过去。

噢?这新兵好像叫夏子云,身手还不错,张班长脑海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依旧是大声的呵斥着:“速度整理好内务!五分钟后宿舍外集合!晚一分钟做五十个俯卧撑!要求只有一个!速度速度!速度!”

最后那声速度已经是竭斯底里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演戏,总之让新兵们吓得心惊肉跳,昨天晚上那么和蔼的班长怎么过了一夜就变得这么残暴了起来?

如何整理内务,张月涛在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教给了新兵们。

新兵们此时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dào

就去整理内务。

首先是将军被叠得四四方方,再将床单抚平,洗脸帕漱口杯等等杂物放到指定位置,统一规格。

这整理内务看上去简单,但新兵们做起来就感到头大了,又被班长限定了时间。

时间一到,张月涛就如同虎狼一般的冲了进来,新兵们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床前,等待着张班长的临幸……错了,是检查。

可以想象,只学过一次整理内务,并且还没有时间练习的新兵们,其内务水平会怎么样?

从张月涛班长的咆哮声中就可以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一群废物,垃圾,蠢猪!连个内务都整理不好,这是谁的被子?要求是什么?四四方方,形如直线!你这是什么?包子还是饺子?马上重叠!”

随着张月涛一张床一张床的检查过去,只见宿舍内军被一床床的被丢出房门,而军被被丢出房门的新兵就灰溜溜的跑出去练习叠被子。

按照张月涛的说法,你们应该感谢今天没有下雨,否则的话!话没说完,不过新兵们都知dào

其中的含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就在张月涛走到最后一张床的时候,咆哮停止了,这张床上的被子被叠得如同豆腐干一般,形成被子的七条线被理得笔直,张月涛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自然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这被子没叠好。

似乎这床被子对张班长的威信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想来也是,从五公里跑步进基地到班长的关心,再到现在的咆哮,说白了就是给新兵们一个下马威。

如同古时候某位将军所说过的一般,士兵是不需yào

自己的思维,新兵也是一样,不把他们震服了,他们怎么可能形成服从命令的观念,不形成服从命令的观念,那军人就不叫军人了。

要让新兵感到自己不行,不行,很不行,才会虚心学习老兵班长们所传授的军事技术,服从班长的管理。

这床叠得整齐无比的被子自然就破坏了下马威。

不过张月涛在来新兵团报道前参加过班长集训,对于这种情况也有应变之道。

所有的念头只不过瞬间转完,张月涛随即便将所有的新兵给叫了进来:“你们看看!夏子云和你们一起入伍,可别人的被子能叠成这样,你们为什么不能?”

张班长在说了一阵之后又将话头引向了自己当年新兵的时候,说自己每天晚上不睡觉都在练习叠被子等等。

新兵们也配合着在脸上显出敬佩的神色,让张月涛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自吹自磊了一阵子后,张班长才将话题引入正题,在夸奖了夏子云一番之后,就让夏子云给新兵们介shào

自己是如何叠好被子的,企图以榜样的力量来引导新兵。

这下,倒是将夏子云给搞愣住了。

夏子云自己明白自己的事,太极拳的柔劲被他充分运用到了叠被子上,如果真说出来的话,大家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炫耀?

无奈之下,夏子云只得装成很憨厚的样子,傻笑了两声说道:“我不太会说,还是我做给大家看吧,班长你说行么?”

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张月涛正想看看夏子云是如何做到的,就点了点头。

说实话,张月涛甚至怀疑是某个老兵跑来帮他叠的,不过这显然不太可能,一个西部省来的新兵蛋子会认识基地里的老兵?或者说那老兵有隐身术,能够避开一直守在门口的自己?

班长点头之后,夏子云就伸出右手,一把将自己叠好的被子抖散,这一下就足以让不少新兵惋惜了,叠得多好的被子,要是可以搬到自己床上去,自己以后不盖被子也愿意啊。

夏子云也不敢太出风头,规规矩矩的叠,没有玩什么花哨,只是在压被子的时候用上了一些柔劲,使得被子的菱角,线条很自然成型,不一会儿,被抖散的被子就恢复了之前的豆腐干原状。

看到这一幕,张班长带头鼓起了掌,过程大家都看到了,可对于新兵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但张班长问到自己后,新兵都说学到了很多东西。

张班长很满yì

,当场宣bù

夏子云不用再练习叠被子了,并且承诺,哪个新兵达到了夏子云的程度,也如同此例。

新兵的生活总是充满疲劳,刺激和恐惧的。

还有调皮的新兵编了一首小曲:我们吃得比牛多,睡得比老鼠晚,起得比鸡早啊,活得比狗累。

这小曲虽然有点偏激,不过深得新兵们的赞同。…,

难道不是么,每天早上五点一到就被班长赶了起来,叠好被子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要进行早跑,路程不长,围着整个训liàn

基地跑一圈,六公里不到,五公里有余,然后就是一个半小时的队列训liàn

,队列训liàn

完毕之后就是早餐时间,五分钟,时间一到就必须放下碗。

随后休息半个小时,也就是给你洗漱或者进一步整理内务的时间,新兵嘛,内务总是不合格的,需yào

加强练习,多叠叠被子就好了。

七点半开始,全团集合训liàn

,什么队列训liàn

,什么军体拳,一直练到十二点吃饭,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十三点半开始站军姿,虽然中途有休息时间,不过要站到下午七点吃饭,如果中途不变换训liàn

科目的话。

吃晚饭后休息一个小时,晚上八点开始小群练兵,由班长负责,这就比较随意了,前半个月多半都是队列训liàn

,后面多半都是练习军体拳,还有倒功什么的,想要打人,就得先挨打,挨打的第一步就是练习倒功,就是身体笔直自己往地上倒,身体靠近地面时双手迅速铲击地面以减缓地面对身体的冲击力,这只是前倒,还有后倒,前扑,跳起后倒什么的,总而言之就是模仿你被别人打倒在地的各种姿势。

倒功练好了,就可以保护自己,减少伤害,这是张班长的言论。

这小群练兵一般都要练到晚上十一点,然后就是洗漱时间和练习叠被子时间,一些被子叠得差的新兵多半要练习到凌晨两点才能休息。

这还不算完,当您睡得呼呼时,当你美梦连宵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有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这是紧急集合的哨声,按照规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穿好衣服,打好背包,带上规定需yào

携带的东西跑到宿舍外集合整队。

这美妙哨声的吹奏者有可能是班长,有可能是排长,连长甚至营长,团长。

总之,各级领导只要情绪不好,或者感觉需yào

的时候,总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刻吹奏起哨声。

这种时刻最让新兵们恐怖,据说有名新兵吃晚饭时发xiàn

他们连长心情不好,琢磨着这连长晚上要搞紧急集合,于是乎就在上床睡觉前将背包打好,衣服也不脱,甚至于不睡觉,等着哨声响起。

十三、练拳

果然连长在半夜三更之时吹奏了恐怖的哨声,毫无疑问,这位有头脑的新兵成为了全连第一,得到了连长的表扬。

结果当天晚上,连长又吹奏起第二次紧急集合,那位有头脑的新兵成为了倒数第一,不仅如此,点名之时,他根本就没到,班长还以为那小子跑了,进到宿舍一看,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由此,这名新兵的全连第一被彻底揭穿,其下场可想而知。

当然,这对于夏子云来说完全属于传说那类型的。

紧急集合时,宿舍的电都会被拉掉,黑灯瞎火的时刻总会闹出很多笑话。

夏子云就遇见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时,警觉的夏子云一个翻身就起了床,随后快速将背包打好,接着就准bèi

穿衣服裤子,谁知dào

往放衣服裤子的地方一摸,傻眼了,衣服裤子不见了。

最后无奈之下,夏子云就穿着短裤背心背着背包冲到了宿舍外,结果让众新兵差点没把肠子给笑出来。

还好这次紧急集合是马排长搞的,要是营级以上的紧急集合穿成这样跑出去的话,恐怕三排的美名就传遍全团了。

马排长对于夏子云是喜爱有嘉,只是鉴于公平,让夏子云背着背包跑了个五公里以示惩罚,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这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夏子云回到宿舍才知dào

是临床的一位战友将自己的衣服给穿去了,而他本人的衣服裤子则在混乱之中不知dào

被谁踹到了床下。

经过此事之后,夏子云每天上床之前必定将衣服裤子压到枕头下,以他的警觉,别的新兵想要再拿错衣服就难了。

再出这样的丑,夏子云感觉就没脸活了。

在新兵进入训liàn

基地后的第四十五天,这一天班长居然没有在五点就把他们踢出宿舍,让他们睡到吃早饭才起来,难道班长又要耍什么新花样了,饱受摧残的新兵们在第一时间内就成为了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答案在吃了早饭后被揭开了。

全团新兵共计一千两百多人汇聚在训liàn

基地的中心广场上,中心广场的四周挂上了红色的横幅,上面用仿张体写着一行大字:147师新兵团授衔仪式。

新兵们豁然大悟,原来是要给我们授衔了!

当然这也少不了张班长对新兵们的解说:“从准确意义上来说,今天之前的你们还算不上真zhèng

的军人,今天授衔之后,你们就是一名真zhèng

的,光荣的军人了。”

这番话说得新兵们热血激昂,但张班长话锋一转:“成为一名真zhèng

的军人也意味着你们将承担真zhèng

的义务,比如你们在今天之前跑了,最多把你们退回招兵地,授衔之后就不行了,你跑了就是逃兵,最高可以开除军籍,外带青海免费旅游,哈哈哈,后悔了吧。”

你还别说,这张月涛平时看上去严肃无比,在这时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善于恶搞……

有新兵就不懂了:“张班长,啥叫青海旅游啊,当了逃兵被开除了军籍可以去旅游?”

张月涛估计早就等着这一句了,不过还没开口,脑袋上就被敲了一击。

张班长转身正待发怒,但转即就变了脸:“报gào

连长,张月涛正在给新兵传授相关知识!”

老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什么相关知识?扯淡!我还不知dào

你那套把戏,给你说,张月涛,少传播不利于团结的知识!团长都来了,赶紧把队整好!”…,

团长来了,下面的班长们整队的整队,报gào

的报gào

,一时间还略带点混乱的中心广场转眼之间就变得肃杀无比,只听见高昂的口号不断响起。

中心广场的中间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新兵团长带着一群少校,中校走上了高台,高声宣bù

:“147师新兵团授衔仪式现在开始!一营一连一排上前授衔!”

一队队的新兵走上高台,接受他们军人生涯里第一套军衔,虽然只是列兵,但看着军官们将那一根牛杠的军衔戴到自己肩上时,新兵们的心中就涌现出一股自豪,从今天起,我也是一名真zhèng

的军人了!

授衔这天,所有新兵放假,就连往日里连肥肉没有几片的伙食也变得好了许多,团长特许新兵在班长的带领下可以外出购物。

这个命令一下来,新兵们都轰动了。

为啥?这训liàn

基地里的小卖部东西贵得死人,就连一包牛果树,外面卖五块,小卖部卖十五块,更别提其它东西了,外出购物能够替新兵节约不少资金,尤其是那些抽烟的新兵。

训liàn

基地的军车都整整齐齐的停放在基地大门外,司机全部到位,装满一车人就走一辆车,目的地苦漠市中心。

张班长兴致勃勃的将全班新兵召集在一起,准bèi

登车出发。

这一个半月也将张班长给憋坏了,在老连队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出去下,到了新兵团,班长,新兵都一视同仁,谁都别想出去。

夏子云听说要出去,犹豫了下,说实话,他也想出去,只要是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

可是自从到了训liàn

基地后,夏子云基本上就没有练过太极拳了,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紧紧的,哪里还有时间去站桩,打拳架?更别提推手什么的了。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耽误下来,对于每天坚持练功的夏子云来说简直就是个折磨,身上骨头都感觉发痒了,新兵的训liàn

与太极拳完全是两个概念,别人叫苦,对于夏子云来说身体都感觉没活动开。

他正想借着放假休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站下桩,走走拳架。

“张班长,我不想去。”夏子云最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嗯?不想去?我都呆得快发霸了,你还不想去?你可要想好了,估计在新兵团就这次机会了,不去下次就没机会了。”张班长对夏子云很是看重,全营内务标兵,训liàn

标兵等等荣誉可都是夏子云的,手下新兵表现得好,张月涛感觉自己在其他老兵班长面前的威望日益增高。

这如何不让张月涛对夏子云重视,这小子别是有什么事吧?对了,花连长上次开会说了句什么?严密注意新兵情绪动向,防止逃兵!

不过这点用在夏子云身上就点不靠谱,要说想要逃兵的多半都是吃不得苦或者极度想家的新兵,夏子云的训liàn

可是标兵啊,再说了每天看他乐呵呵的,也不像想家的人,只是写回家的信多了点。

嗯?!!

张月涛猛然惊醒,这小子别真是想家了吧,隐藏得够深的,还好自己发xiàn

了,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如此一来,张月涛倒不急着出去了,不将夏子云的事情搞清楚,估计他也不敢带着新兵出去了。

挥了挥手让新兵们在宿舍外等待,张月涛拉着夏子云就进了宿舍。

“怎么了?想家了?”张月涛问话直指问题核心,当然这只是他认为的问题核心。…,

想家?夏子云脸上一阵茫然,他虽说只有十五岁,但心性坚韧,并不会像其他新兵那样,受一点苦就怀念在家的安逸,何况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母亲写信,有时到小卖部打电话回家,足以排减那一点点想家的念头。

张月涛也有点茫然了,一般情况下,自己这么问的话,新兵要么脸上惊慌,要么故作镇定,不过怎么也不会像夏子云这样完全不着调。

看来不是想家了,不过这个谜底的揭开让张月涛心里的疑惑变得越来越大。

“你留在训liàn

基地想干嘛?说实话,不然我不准。”张月涛直接套根问底,这一招最管用,至少夏子云说出的答案要让自己满yì

才行。

夏子云为难了,说出来吧,估计张班长不相信,不说的话,这事就白瞎了。

犹豫了一会之后,夏子云决定还是说出来:“我要腾出时间来练拳。”

“练拳?军体拳?”张月涛愣了,这小子军体拳打得比自己都好了,还练什么拳?

夏子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是太极拳。”

想了下,夏子云随即补充道:“不是老头老太练的那种健身太极拳,而是真zhèng

的太极拳。”

张月涛感觉如同听了个童话,太极拳,还是真zhèng

的太极拳,夏子云还是武林高手了?

带着半信半疑的神色,张月涛试探道:“那你练练给我看,否则的话,我可不信。”

夏子云倒是早有此意,自己想要练习太极拳,需yào

时间,如果能够得到班长的支持,那练拳的时间多少都能保证一些。

张月涛先走出宿舍,新兵们已经等得发急了,一见就叫了起来:“班长,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别的班可都走了。”

张月涛笑了下:“大家等会,先看夏子云打拳。”新兵们都愣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打拳。

正说着话呢,夏子云换了一身雪白的练功服走出了宿舍,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训liàn

基地里穿练功服。

十四、初现威势

看着一身雪白的夏子云走出来,新兵们都快傻了,夏子云这段时间又长了一点,加上长期跑步,体能训liàn

,身上的肌肉也有点小鼓了,全身雪白的练功服,不带烟火的走出来,如果换成一群女兵的话,估计都得尖叫起来。

夏子云原本以为自己有一个半月没有练功了,功夫肯定会退步,谁知dào

这一趟拳架打下来,反倒有了不少的进步。

原来夏子云数年练功,一直没有间断过,虽有进步,但神经那股弦却是一直紧绷着得,这休息四十多天,起了养神的作用,自然的符合了太极动静相结合的宗旨,进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夏子云打完拳架收功之后,张班长对夏子云的话倒是信了一半,虽说他不太懂太极拳,但也能够看出夏子云的太极功夫与平常人的不同,如同流水行云,羚羊挂角,不带一丝做作的痕迹,这种太极拳恐怕还真不是那些老头老太所练的健身太极拳。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月涛,你干嘛呢?怎么还没有带新兵出去?”

顿时一阵连长好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原来是花连长来了。

张月涛也不敢隐瞒就将夏子云的事给说了出来。

花连长一听,嚯,还有这事?想了下,就让张月涛带着新兵出去,不要浪费了休假的好时间,而夏子云这事就移交到他手上了。

张班长走了,带着那群新兵走了,花连长留了下来。

说实话,花连长也看过夏子云的政审资料,上面引起花连长注意的也就是夏父的工作单位保密,二就是从小喜爱练武,擅长太极拳。

这时候的花连长也记起了这点,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也由此升起一些想法,不过在这想法实施之前就需yào

看看夏子云的实力了。

虽然之前夏子云打的拳架他没有看见,不过这并不妨碍。

花连长随手抓住了一个过路的老兵班长,嘱咐了几句后,那老兵班长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几个老兵跑了回来。

其中一个老兵看到花连长就叫了起来:“花连长,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嘛?”

这时的夏子云却是双眼一亮,那老兵浓眉大眼,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倒是他那双腿引起了夏子云的注意,粗壮得很,几乎是寻常人的两倍,将军裤涨得紧紧的,一看就知dào

这老兵有功夫在身,并且是腿上的功夫。

张云泽平时闲暇之时都会给夏子云讲解其他武学的特点,因此夏子云对于其他武学也多少有些了解,这是必然的,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练武之人也是如此,如果能够熟知对手的武学特点,那对战之时就能防范对手的招数。

太极拳更是如此,太极拳以柔劲制敌,如果知dào

对手所学武功,其胜率更会上升不少。

因此,在古代很多武林门派都会设立所谓的传功长老,实jì

上这传功长老就是以熟知各派武学之人担任,讲解各派武学优劣,武林轶事为主。

而现在随着火器的发展,武术的没落,包括一些强盛的武林门派,武学世家在内,都是由师父传授这些知识了。

夏子云判断这粗腿老兵所练习的腿功不外乎以下两种。

金刚铁腿功,又名绝命神腿功。它属于内家腿法,讲究呼吸、意念及动作的密切配合,以意领气,以气促形,以形长功。出腿发劲时如钢打铁铸,无坚不摧!…,

谭腿!腿法多变,回环转折进退顺畅,讲究攻守俱防,具有外功的刚猛,内功的柔和,实为内外兼修的一门腿法,也有北腿之称。

至于是哪一种腿法,夏子云更倾向于是谭腿。

金刚铁腿功属于纯粹的内功腿法,张云泽说过练成金刚铁腿功的人,其腿与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也就是粗上一点,完全不可能与这老兵这样粗。

何况谭腿也有几种练法,有内外兼修,还有一种就是只修外功,而这只修外功的练法就会造成腿部粗大无比,远超常人。

看来这老兵必定是练的谭腿中的外功,否则的话,这腿也粗不到这个样子,不过这样比较唬人,走在路上,可谓是人人注目。

那老兵一吼,花连长就笑了起来:“罗阳贵,来来来,我帮你们介shào

一个高手,今年的新兵夏子云,三排的。”说完就将夏子云拉到了自己面前。

那几个老兵一听花连长前半截有点兴奋,当兵的谁不争强好胜,更何况练过武的军人,他们都愿意与高手切磋,一是满足自己的好武之心,二是关起门来练武,总会有些缺陷,而与人多切磋,能够提高对战经验,还能进一步掌握自己所练习的武术。

不过一看花连长拉过来的居然是一个新兵,而且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年纪最多不超过十六岁,这一点上,老兵都有发言权,每年都有小于十八岁的新兵入伍,老兵们一看模样就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是高手?花连长今天没喝醉吧?

当然这话,几个老兵都不敢说出口来,花连长可是当年带过他们的,是老首长了,在军队里,就算你天下无dí

,就算是你成为了将军,见到带过你的老兵,都得尊敬。

老兵们还没说话,夏子云倒是站了出来,双手一拱,很自然的行了个礼:“夏子云请教各位班长指点!”自从来到军营之后,军营的生活渐渐改变了他的性格,从平和与人无争到现在,想与人比斗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厉害,这是热血的沸腾,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老兵们笑了,看来这新兵还有点冲动,估计有两下子也不怎么样。

那修liàn

谭腿的老兵倒是没有笑,他这谭腿是家传的,不是野路子出生,其眼力自然不是其他老兵可以比拟的,从夏子云走出来的步伐就能看出其身怀功夫,并且还是柔劲一类的功夫。

不过这老兵的眼力终究没有夏子云高,没能看出这夏子云练的何门柔劲。

这谭腿老兵罗阳贵在整个新兵团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据说在结束新兵训liàn

的时候还被军区快反部队选上过,后来不知dào

怎么的被退了回来,不过在147师也算是名声响亮了。

不过他倒是比较谨慎,自己不忙上场,随手将一个老兵一推:“夏兵,上!可不能让新兵小瞧了啊,要是赢了,花连长请客!”这还顺便将花连长给带上了,倒是让花连长哭笑不得,怎么老兵赢了还要我请客?

这名叫夏兵的老兵倒也不是滥竽充数之辈,光看他那身鼓鼓的肌肉,双脚踩地的沉重,也知dào

在身体锻炼上没少下过功夫,至少也是明劲下层巅峰的程度了。

不过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光靠一味的身体锻炼,身体素质天生好的或许能够练到明劲上层,如果身体素质天生一般的,能够练到明劲下层巅峰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夏兵几步走到夏子云的面前,也不多话,只说了一声小心,就一个闪身冲到了夏子云的左侧,身体微微下压,右腿前压成弓步,左手迅速的抓向夏子云的左手,企图用擒敌拳中的抓腕砸肘来个一招制敌。

擒敌拳也叫捕俘拳,乃是海灯法师大弟子范应莲所创,总共三十八式,在七十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大显威风,当时我军的特务连深入敌后用这捕俘拳抓捕了不少越南俘虏,后来经过修编,改掉了一些比较难练的招数,成为了现在的军体拳。

因此一些老兵也叫军体拳为表演项目,要说实战,还是捕俘拳厉害。

说到海灯法师估计绝大多数人都知dào

,而其大弟子范应莲,不是部队里的人基本上不太清楚,此人乃是海陆空三军武术总教头,光是这个名号,就知dào

其实力之强了。

只不过这捕俘拳毕竟只是一种搏击招数,用来提高士兵徒手肉搏能力的拳术,要硬分类的话,只能算是外功的一种。

夏兵这招抓腕砸肘,要是遇到新兵或者一般的老兵,估计是手到擒来,左手抓住敌人左手腕,向前一推,敌人在淬不及防之下重心失守,必然会后撤一步以稳定重心防止被人推倒,这时再向后一拉,敌人再次重心失守,向前栽倒,左手一揪敌人手腕,大拇指抵在敌人手背上,右手握拳朝着敌人肘关节一砸!就基本搞定了,轻则被擒拿在地,重则肘关节错断,重伤不起,当然如果敌人还要反抗也有后续招数对付,就不一一详解了。

不过这招对于夏子云来说就有点小儿科了。

右脚轻轻踩地,微退一步,左手向上一翻,躲过了夏兵的抓腕,再向下一贴,就如同胶水一般的粘在了夏兵左手背上,顺势一扯,右手一推夏兵右肩,夏兵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zhì

,如同一个陀螺转了好几圈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五、胜!

也是和老兵切磋,要是在外面遇到坏人的话,夏子云只需yào

多转他几圈,然后轻轻一绊,就足以让他摔得头破血流了。

不过太极拳的强项与弱点都在这柔劲上了,单练太极拳的人在没有练出暗劲之前与人交手,将对方缠入自己的控zhì

之后,也只有用摔绊丢这些招数来伤害对手了,因此很多练习太极拳的想要快速增强攻击力都会同时选取其它内家拳术来修liàn

,比如什么八卦掌,形意拳什么的。

老兵们哗然,肉搏战斗力在全师排行前五的夏兵就这么一下输了,真是让老兵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夏兵都这么一下输了,其余的老兵也没有勇气站上去切磋,这要是站上去的话,知dào

的会说是切磋,不知dào

的就会说受虐,到那时,脸皮就丢大了,估计在147师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倒是那罗阳贵看得是眼睛一亮,原来这新兵练的是太极。

在新兵团里久未遇到敌手的罗阳贵在这个半月里有点高手寂寞的感觉,不过看到夏子云的太极,他更是心痒难耐,这估计也是每个练武之人的秉性了,遇见高手都想切磋一下,磨练一下自己的武功技艺。

不过罗阳贵却不屑于夏兵那种的突然袭击,这是比武切磋不是抓捕俘虏,对对手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

让两个老兵将还坐在那里的夏兵扶到一边去后,罗阳贵走到夏子云面前双手一拱行了礼:“山东谭腿罗阳贵!”

夏子云双手一拱也回了个礼:“西部省太极夏子云!”

这里需yào

解释一下,山东西部省是介shào

自己的故乡,也就是说自己是哪里人,谭腿太极就不用说了,最后报自己姓名,这也是老一辈武林人士传下来的规矩。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夏子云已经击败一人,就算是擂主了,而罗阳贵上来就是挑zhàn

之人,夏子云自然不能先动手,说了个请字,示意罗阳贵先动手。

罗阳贵倒也不客气,经过军营锻炼数年的人多半都是性格直爽,不太喜欢拖泥带水,右脚蓄劲之后猛蹬地面,左脚鞭腿横扫,上来就是谭腿三连环。

所谓的谭腿三连环就连续出三腿,只要第一腿扫到了人,后面两腿就会连环给予重击,这算得上谭腿的杀招之一了,看得出来罗阳贵对自己的腿力信心很足,判断夏子云无法将第一腿的力道卸掉。

事实也是如此,夏子云见罗阳贵第一腿来势凶猛,瞬间判断出自己的柔劲还不足以完全卸掉这一腿力,如果硬卸的话,必定双手被震得发麻,失去反击之力。

于是便双腿滑动,使得自己身体躲过这一腿,而右手轻轻按向罗阳贵左腿,想用按劲借力打力将罗阳贵的重力破坏掉。

但罗阳贵的应对却不简单,见左弹腿被夏子云躲过,也不等招式用老,踩地的右脚顺势滑动两步,而左脚却一沉,朝着夏子云的腰间踢去。

罗阳贵变招,改扫为踢,夏子云借力打力的按劲就无处可使,继xù

按下去的话,轻则右手发麻,重则右手伤残,时为智者所不取。

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夏子云想要躲过罗阳贵的腿踢是不太现实了,指望躲过还不如指望罗阳贵踩在一块石头上,自己摔倒。

看到这里时,就算是不太懂武学的老兵们都认为夏子云输了,被这一腿踢在腰间的话,估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夏子云不惊不慌,右手改按为捋,滑动步伐,从远到近,只在罗阳贵左腿上捋过一圈,罗阳贵就感觉重心有些不稳,不得不收腿稳住重心,后退拉开距离以防止夏子云的反击。

形势的突然转变,让老兵们都快说不出话了,看到罗阳贵警备的模样,似乎还落了点下风?

不过转眼之间,罗阳贵又施展腿功与夏子云打斗起来,罗阳贵是处处用腿,利用谭腿的速度围着夏子云直打转,并不时的偷袭一两腿,试图利用转圈来撕开夏子云的防御。

而夏子云则是气定神闲,好似与人品茗下棋,不慌不忙,眼微睁,双手不时捋、挤、按、挒,将来袭的腿力化解,似乎在与人推手,毫无压力。

两人激战了二十多分钟,不分胜负。

不过看上去夏子云似乎局面占优,不管罗阳贵双腿如何翻飞,都将其腿挡在身体之外。

激烈的打斗使得两人头上都冒出了汗,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是战友,罗阳贵自然不可能使出一些杀伤力大的招式,否则收不住手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罗阳贵身形一闪,退出了十来步,扬声笑道:“这新兵厉害,我都快吃不住了。”

嗯?结束了?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的老兵们自然有些没趣,好像都没分出胜负啊?当然最重yào

的是,他们还没看过瘾呢。

夏子云也不是张扬的人,就势收拳,抱了抱拳说道:“罗阳班长的谭腿真是一绝,我双手都麻了,再坚持片刻的话,可能就被一脚踢出去了。”

如此一说,周围的老兵都以为两人打了个平手,其实不然,罗阳贵的谭腿虽然迅猛刚劲,灵活多变,但没有呼吸吐纳之法相配合,也只是外功的一种。

外功上手容易,练精难,何况外功谭腿是刚猛,太极是柔功,正好符合以柔克刚之道,加上两人实力都差不多,如果一直打斗下去的话,罗阳贵的体力剧烈消耗无法补充,而夏子云的太极拳则是讲究气息悠长,耗到最后必定是罗阳贵露出破绽被击败。

关于这一点,罗阳贵是心知肚明的,而夏子云的说法则是全了他的面子,让他对夏子云也是另眼相看,感觉无形之中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罗阳贵走上去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再仔细一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嘿,你小子厉害啊,我都打得全身大汗了,你小子就额头出点汗,厉害!”

说完这话,罗阳贵转过身朝着老兵们说道:“今天,不打不相识!我和夏子云以后就是兄弟了!一会到天水去,我请客,不醉不归!”

这句话其实上是让老兵们传出去,他罗阳贵的兄弟以后在新兵团谁也不能欺负,老兵欺负新兵哪里都有的。

有人请客,老兵们哪里还有不乐意的,立即就有一个老兵跑出去联系军车了,生怕慢了没车出去。

夏子云倒是一愣有些犹豫,罗阳贵也是个人精,当下就看了出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还不想和哥哥们出去吃饭?”

夏子云无奈,只得将心中想法说出,免得罗阳贵误会,辜负了别人一番好意。

那罗阳贵一听,当即就笑了起来:“这事你得找花连长,今天你就算不出去,能练多久,要是花连长出面的话,别说一天了,就是天天练你的太极,也没人说什么。”…,

反看花连长此时好像坐在一旁,脸上笑容满面,似乎在乐什么事,直到罗阳贵跑上去做狭的拍了拍肩膀才将他惊醒过来。

看得出来,在私底下,罗阳贵与花连长的关系很好,完全没有那种军官与士兵之间的等级观念。

罗阳贵将夏子云的事一说,花连长笑了起来:“这也算事?回头我给马排长说下,免了小夏的训liàn

,不说话说好了,每个月的军事考核可不能拖后腿。”

夏子云大喜,急忙点头答yīng

,这新兵的军事训liàn

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个渣,如果说想要每次军事考核得第一都没问题,只不过那样的话,就风头太劲了。

罗阳贵也在旁边述说自己当年新兵时的趣事。

说完了夏子云的事情,一旁的老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也让花连长知dào

了罗阳贵请客的事情,花连长故作大怒:“好你个罗阳贵!请客吃饭都不叫你大哥我?我打个电话去运输连,让他们把车都开走,大家都别想吃。”

老兵们知dào

花连长这是开玩笑,都轰然大笑,叫嚷着要将罗阳贵吃垮。

倒是让不知情的夏子云有些紧张,不过随着花连长与老兵们之间的打笑,他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开玩笑啊。

不过这时,那个去联系车辆的老兵有点沮丧的跑了回来说车都出去了,等运输连的回来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了。

花连长笑了下叫老兵们等着,自己倒是走了,不一会一辆挂着兰y21开头牌照的红色大切诺基如同旋风冲到了老兵们面前,驾驶室的车窗没关,花连长的笑脸出现在大家面前,吆喝了一句:“上车!不等人哦。”

几个老兵连同夏子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花连长一踩油门,大切诺基就冲了出去。

要说大切诺基就是个油老虎,也就军队敢大量配置了。

大切诺基空间不小,装这么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也不用站在军卡的拖斗上吃风沙了。

靠近十二月的大漠省,风沙很大,坐在没遮没拦的军卡拖斗上,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子,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十六、化酒为尿

就坐在车上的功夫,罗阳贵就将其余几个老兵给夏子云介shào

了下,老兵一共五个,罗阳贵,夏兵还有一个叫田桥的老兵都是新兵团警卫连的,负责保护团部的安全以及处置训liàn

基地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还有两个老兵张前锋,张四喜则是炊事排的,新兵团总共有一千多新兵,又要集中开饭,因此炊事班十来个人是不可能搞定的,就改成了炊事排,全排五十多个老兵负责一千多人的伙食。

张前锋是管理炊事排仓库的老兵,而张四喜则是一个炊事班的班长,如此一来,两者结合,罗阳贵几个老兵想改善改善伙食就是相当轻松了,难怪乎老兵们都想接好炊事班的人。

罗阳贵,夏兵是山东人,田桥,张前锋与张四喜都是陕西人。

而夏兵就是第一个与夏子云交手的老兵,为人沉默寡言,上车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其余的老兵也知dào

他的个性,就随他去了。

不过这几个老兵当初可都是花连长一手招进来的兵,并且在新兵连的时候一直带他们的,因此别看罗阳贵与花连长没大没小的,那是个性使然,实jì

上罗阳贵对花连长是尊敬得很。

训liàn

基地距离苦漠市并不是太远,两个小时不到就能赶到,这也是所有新兵训liàn

基地的特点,不可能距离城市太远,否则的话补给等等事宜都不太好解决。

说起天水,夏子云只知dào

三国演义里面提起过,却不知dào

苦漠市乃是大漠省第二大城市,下设五县二区,总人口三百来万,虽然比不上西部省的很多城市,但在这人烟较为稀少的大漠省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大城市了。

相对于西北其他地方来说,天水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了,称得上时四季分明,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素有西北小江南之称,当然对于夏子云来说,天水的风沙总是让人无奈,不在这里常住的人很难接受。

第一次坐车出基地,夏子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兴奋,看着四周的风景,心情也是很惬意的,只不过对于沿途的地名是半点不知的。

为了防止逃兵,新兵团在新兵训liàn

的这三个月里是不会让新兵去熟悉周围,你周围都不熟悉,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

进了天水,罗阳贵等老兵对天水不太熟悉,毕竟他们是从其他地方部队抽调到训liàn

基地的,而花连长就不同了,从当排长起就在训liàn

基地了,算是地头蛇了,问了一下众人的口味,老兵们说要吃就吃有本地特色的,于是花连长就开车直奔选好的目的地。

花连长所选的饭店不大且偏僻,并且名字极土,叫做富贵饭店,但里面的特色风味菜肴却是附近最有名气的,有着不少的老顾客,花连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富贵饭店今天生意兴隆,包厢不是坐人了就是被人预定了,花连长仗着老顾客的身份好说歹说要到了一个包厢,别人预定的,但临时又不要了。

天水此时气温不高,也就二十多度,太阳有点大,晒得人满头大汗,不过包厢里还是开着空调,带着一身大汗走进去,十来秒钟后就全身清爽了。

夏子云在家的时候很少到外面吃饭,有点好奇的看了看包厢内的装饰,完全是赤裸裸的暴发户风格,从包厢上方的吊顶,到墙壁,大圆桌等等,无一不是金牛色,上面还印着游龙与吾皇万岁之类的字样,私图营造出一种尊贵的气氛,不过画虎不像反类犬就是指的这个了。…,

花连长的性格有点大咧咧的,这些装饰他早就看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菜单就点了起来,呱呱、凉粉、凉皮这三道天水名小吃是少不了的,随后又点了武山冷水鱼,不知dào

花连长是不是想起了在西部省招兵时所品尝的美味,接着点了几个西部菜,这一桌菜基本上就齐了。

叫来服wù

员,花连长又要了两件啤酒,并笑着说:“有菜无酒,寡淡。”

众老兵均点头赞同这一观点。

啤酒倒是来得最早的,花连长与众老兵都用手指表演着开啤酒盖,看着这绝非一日之寒了,夏子云作为新人,面前被放了两瓶啤酒,花连长美其名曰:锻炼锻炼新人。

夏子云肚子里就非议了,到底是谁说新兵不能喝酒的,咋还给我放两瓶在这里。

不过这话也就在肚子说说罢了,要是说出来,估计花连长就会找到别的理由给自己再放上几瓶啤酒。

喝酒,夏子云是从来没有喝过的,看到花连长等人豪爽的拿起酒瓶就猛灌几口,也拿起一瓶啤酒试探着喝了一口。

我的妈啊,这啤酒怎么是这个味,酒馊了?一冒起这个念头,夏子云当下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夏子云嘴巴是闭住了,可鼻子是关不住门的,只听噗嗤一声,两股白沫就从夏子云的鼻子里喷了出来,搞得他是好不狼狈。

不仅如此,他还傻愣愣的说了一句:“这酒馊的。”

花连长等人顿时就爆笑了起来,喝酒之人最喜欢看到初手喝酒出丑的模样了,没有什么恶意,就图一乐子。

其中以罗阳贵笑得最开心,看他在椅子上都直不起身的样子,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窒息在那里。

花连长一边笑一边递了张纸巾给夏子云,示意他抹抹鼻子。

夏子云感激的对花连长点了点头,将一脸的白沫给抹了出。

罗阳贵这时倒像个猴子,一边笑一边跳了过来,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兄弟,比武,我比不过你,不过喝酒嘛……嘿嘿,你比不过我的。还有就是,这啤酒不是馊的,就这味道。”

这倒是一句实诚话,在场的几个老兵里,除了花连长的酒量,罗阳贵没有探到过底,其余的老兵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最高纪录是连喝十八瓶啤酒不倒,绰号酒中仙。

夏子云瞪了罗阳贵一眼,还兄弟呢,我看这里就你笑得最欢。

众人笑了一会之后,菜被服wù

员一盘盘端了上来。

头一盘菜就是呱呱了,夏子云听这名字还以为是青蛙做的,青蛙叫起来不是呱呱的么,谁知dào

上来一看,却是一种荞麦粉做的食物。

从口味上来说,倒还算上口,酸辣,比较符合西部省人的口味。

菜上来了,老兵们就借机敬起酒来。

首先是开胃酒,每人必须先喝一瓶,看着老兵们几口就是一瓶的豪气,夏子云有些抓头了,说实话这啤酒对于喝惯了的人来说,如同淡水,对于第一次喝的人就是一种煎熬了。

在以罗阳贵为首的老兵起哄下,面皮微薄的夏子云皱了皱眉头,闭住呼吸,几口就将那瓶啤酒喝了下去。

喝下去后,夏子云感觉怪了,开始小茗一口,难说得死人,现在一口气喝下去,反而感觉不到那种怪味了,这也是啤酒的特性了,你一点点的喝,越喝越难喝,一口喝下去,反而感觉好些。…,

看到夏子云开了窍,老兵们都嘻嘻哈哈拎着酒瓶找夏子云对吹,还美其名曰:帮夏子云锻炼酒量,免得以后出去喝酒被人欺负了。

夏子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被别人欺负?你们就在欺负我好不好?

不过这包厢里的气氛倒是被老兵们给煽动了起来,夏子云也慢慢的融入到里面去了,不一会儿就连喝三瓶啤酒,肚子都涨得有些难受了,有人就问了,不是说练武之人可以化酒为气么,或者是将酒精逼出体外,夏子云可还没到这实力,要想将酒精逼出体外,至少也要化劲级别的高手。

花连长倒是站出来说话了:“小夏啊,喝慢点,多吃点菜。”

花连长毕竟稳重些,不像罗阳贵那几个老兵,耍疯了。

夏子云正好感到尿涨了:“连长,我去上个厕所。”

花连长挥挥手,示意让他去,未必尿急了还不准别人去拉?

夏子云几步走出包厢,询问了下过路的服wù

员,就朝着厕所的位置走了过去。

刚刚走入厕所,夏子云就不由自主的闭住了呼吸,我的妈啊,这厕所不知dào

有多久没打扫过了,一股浓郁的酸臭之气扑鼻而来,这也太臭了点,让夏子云一阵反胃,差点一口将之前吃下的酒菜给吐了出来。

捏着鼻子,迅速解决了下水道问题,夏子云迅速的冲出了厕所,没有办法,呼吸都快闭不住了,要是再吸一口进去,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真的吐出来。

不过这一冲,就冲出了麻烦。

一个染成牛毛,穿着奇装异服,身材瘦高的青年,东倒西歪的走进厕所,夏子云一冲,与其撞在了一起,就在相撞之前,夏子云就发xiàn

有人,并迅速收力,可那人还是连退几步,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由于是在厕所门口,地面上全是水迹,如果坐上去的话,估计滋味不好受。

夏子云不由自主的向迈进两步,一把将那人抓住拉了起来,口中还连说:“对不起。”

十七、四喜丸子

“对不起?我草你妈的!”那牛毛青年看来喝了不少的酒,脾气挺暴躁,站稳了就是一巴掌朝着夏子云脸上扇来。

夏子云怎么可能让他扇到,左手轻轻一划就将扇来的巴掌给挡开了。

这牛毛青年满口脏话,见自己的巴掌居然给挡了出去,酒劲上涌:“我*你妈!”冷不丁的就一低头朝着夏子云撞了过去,这是混混打架的惯用招数,一头撞在你胸口上,然后一抬头,再撞到你下巴上。

人的下巴是很脆弱的,遭到重击之后,基本上人就晕了,丧失大半的抵抗力,还不任由牛毛青年宰割?

夏子云被牛毛青年连连问候母亲,他酒量本来就不大,连喝三瓶啤酒,大脑就变得特别兴奋,此时更是怒不可止!骂我可以,但是别骂我妈!

夏子云看到那牛毛青年一头撞来,右手上前一按,随后按劲转为粘劲,向旁边微微一拉,脚下已经后退两步,随后肩膀就靠了上去,左脚已经踩入牛毛青年双腿之间,肩膀一顶,臂,腰,腿三力合一,微微一发劲就将那牛毛青年弹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响,那牛毛青年就如同一只苍蝇贴在了厕所对面的通道墙壁上,打人如打墙,靠人如贴纸,夏子云这一手倒是有几分八卦掌铁山靠的架势,只不过八卦掌的铁山靠是靠的刚猛之劲,而夏子云这一下还是柔劲,只不过如同弹簧一样,蓄力发劲,打人如弹墙罢了。

还没等那牛毛青年从墙壁上滑下来,夏子云一个箭步就冲到面前,左手一伸将那牛毛青年的脖子卡住,抵在了墙上,右手上去就是左右开弓,对于一个普通的混混,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混混来说,夏子云的耳光也显得有些重了,十来个耳光下来,牛毛青年的尊容就大变了样,红亮发肿的面容,相信就算是他妈妈看到都不会认识了。

打完耳光之后,那牛毛青年显然是被这一连环的打击给整愣了,嘴巴里只是无意识的咕噜着什么。

夏子云左手一松,牛毛就如同一头死猪摔坐到地面上,夏子云微微低头,用低沉的声音对牛毛说:“你再骂一个字,我让你死!”

声音不大,但如同利剑一般穿入了牛毛的脑海,顿时将牛毛惊醒过来。

都说皇帝一怒,伏尸千里,武夫一怒,血溅百步。

自古以来,练武之人大多都是性格直爽,热血沸腾,快意恩仇之辈。

侠以武乱禁,说的就是这个了,一旦怒起,往往不将世俗法规放在眼里,只要心里舒服里就行。

夏子云以往都是以平和待人,却不能说他就是个老好人,欺到头上,佛也发怒!

再加上喝酒的后遗症,夏子云感到那牛毛青年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只要自己手上加重几分,就能让牛毛命丧当场!

牛毛平时里仗着自己舅舅是这一片的派出所长,横行霸道,领着一群小混混,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几巴掌,看见漂亮的女子上去猥亵一下什么的事做得多了,今天居然碰上了个大钉子,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要是这副模样被手下的兄弟看见,自己以后怎么在这片混啊?

不过夏子云凶狠的目光和威胁的话语让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了这一关,看我不玩死你!

牛毛心怀怨恨,不过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大哥,我错了,我喝酒多了,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牛毛的不断求饶让夏子云的怒火逐渐消去,鄙视的看了看牛毛:“如有下次!你知dào

后果!”

说完,夏子云就凭着记忆朝着花连长等人的包厢走去。

牛毛紧绷的身体这时才松弛下来,顿时一阵酸痛从全身上下传了出来,一阵阵哎哟声传遍了整个过道,引得过路的客人们注目相视,倒是让牛毛自己感觉丢尽了脸。

不过牛毛的眼睛一直盯着夏子云的身影,心中暗暗骂道:你个新兵蛋子,等着,老子不把你小子收拾够,老子名字倒着写。

等到夏子云进了一个包厢之后,牛毛记住了位置,立马挣扎着起身,扶着腰杆就朝饭店外走去。

一个服wù

员起好心,上前想要搀扶他,谁知dào

牛毛却将气发到了他身上,随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了服wù

员脸上,还骂骂咧咧:“我草!你看我笑话是不是!”

服wù

员转身就跑,再不跑,又一耳光上来了,不跑是傻子!

不过等牛毛出了饭店,服wù

员马上转身朝着夏子云的包厢跑去,嘴里还小声的嘀咕:“你个牛四郎平日吃饭不给钱,还打人,今天遇到狠人了,被打活该!”

夏子云前脚走入包厢,坐下还没吃几口菜,后脚那服wù

员就跑了进来,嘴里还大呼小叫的:“解放军同志,你打的那个混混可不是个好东西,他舅舅可是这一片的派出所长,他现在肯定去叫人了,你们不走的话就麻烦了。”

正在喝酒的花连长一愣,将目光移向了夏子云,这小子平时里不是很老实嘛,怎么一喝酒就出事了?

看到花连长疑问的眼神,夏子云急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了一遍。

要说夏子云才从学生转变为军人,对派出所还是有点畏惧,毕竟在老家的时候,他还是个尊敬守法的学生,听服wù

员这么一说,也有点乱了方寸,只有让花连长拿主意了。

夏子云在新兵团里接受的正规教育是军民纠纷,小事也是大事,何况训liàn

基地在遇到军民纠纷时,尤其是新兵,一般都先打新兵的板子,以免影响军地之间的关系。

花连长一口将啤酒干掉,正想说话呢,唯恐天下不乱的罗阳贵就跳了起来:“我叉!他舅舅不就是个派出所长嘛,老子从新兵团才下老连队的时候,就打过一个派出所长,兄弟,别怕,一会哥哥们给你撑起!老花,你说是吧?”

花连长翻了下白眼,心里说我的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罗阳贵说得对,要说和老百姓打架,那是错误的!但打了个小混混,打了就打了,怕个球!”花连长虽然酒量大,不过也有点上头了,在打了几句官腔之后也说起粗话来。

其余的老兵也大声了起来,他们这段时间关在训liàn

基地里,早就有点骚动了,今天遇到这事,早就恨不得与夏子云换一下,手都发痒了。

见花连长以及老兵们都这样说,夏子云有点忐忑的心顿时定了下来,就好像花连长说的一样,我怕球!要是真有事,自己也不会连累一干老兵的。

这句话他幸好没有说出来,不然这些老兵估计得喷他一脸的泡沫子:“不把我们当兄弟看了!”

服wù

员见他们这样说也有点急了,看这样子非打出脑浆子来不可,到那时这饭店还不被砸了?要是老板知dào

自己插在这里面的话,估计第一个开自己。…,

服wù

员又急忙劝了几句,看到服wù

员发急的样子,花连长多少知dào

点他的意思,笑了笑:“你别急,牛四郎是吧,我们也吃饱了,我们把剩下这点酒喝了就出去等那个牛四郎,保证不会影响你们饭店生意。”

花连长话一出口,服wù

员脸顿时红了,不过想要说自己没那个意思,服wù

员不敢,他怕自己一说,这几个当兵就不出去了,到时候还是自己倒霸。

花连长挥了挥手,那服wù

员知趣的跑了出去,当然他还要去将这事告sù

自己的老板,万一真有什么事发生,免得老板怪他个知情不报。

啤酒喝得很快,总共不过两件二十四瓶啤酒,对于几个老兵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酒醉饭饱买单,罗阳贵掏钱是快,不过花连长阻止得更快:“今天算是我请客,你个毛猴子抢什么抢?”罗阳贵被敲了下头就老实了。

这富贵饭店还算价廉物美,加上啤酒还不到两百块,就让一群大肚汉吃了个饱,要知dào

光是夏子云一个人的食量就足以让饭店老板感到米饭免费这个做法很亏。

一群军人走出富贵饭店,打着饱嗝站在了马路对面,罗阳贵趴在诺基亚的车盖上,一边用牙签掏着牙缝里的肉丝,一边焦急的说:“怎么还不来?我都等着心里发痒了。”

炊事班班长张四喜接了一句:“心里发痒?是菊花痒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练练二指禅,捅捅菊花?”

顿时老兵们哄堂大笑,罗阳贵看到张四喜双手合十,食指并拢,菊花顿时一阵发紧,立马闪了五六米远,叫道:“你个四喜丸子,也太粗俗了!别忘记了,还有处男小兄弟在这里呢。”说完就拍了拍夏程昱的肩膀。

夏子云的脸唰的红了。

好嘛,夏子云承认,自己估摸着听懂了大半,的确够俗,没看见过路的几个女生都羞得脸红了,那张四喜还洋洋得yì

的在那里朝着罗阳贵比划着,估计原来偷袭成功过,否则的话不会这样得yì



十八、痛打混混

简直是太粗俗了,其余的几个老兵都不好意思和张四喜站一块了,路人鄙视的目光如同针刺啊,也只有张四喜这种厚脸皮才毫不在意。

花连长见他几个在那里闹得不像话,就约束了一下,虽说这里不一定有人认识他,也没有纠察过路,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会影响军人形象的,作为一名军官,这些还是应该维护的。

那牛四郎的效率好像太差了点,夏子云等人站在那里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一个混混出现,可以这么说,等得酒意都散发完了。

罗阳贵就蹲在路边,用那根掏了牙的牙签逗着地上的蚂蚁,一边逗还一边嘀咕:“无聊啊,无聊,估计那混混不敢来了,要不我们去按摩一下?老规矩,老花出钱,我们请客。”

罗阳贵似乎有点天生笑星的潜质,每说一句话都带点笑料,不过花连长就不乐意了,还去按摩?还我出钱,你们请客?刚好罗阳贵蹲的位置又很顺手,花连长就准bèi

再敲一次头。

不过花连长又马上停住了,口里说:“来了!”

罗阳贵没肝没肺的接道:“来了?大姨妈来了?”

罗阳贵的话语让花连长再也忍不住了,收回的指头再次下落,啪的一下给罗阳贵来了个狠的。

罗阳贵就像个猴似的窜了起来:“老花,我说你这就不道德了啊,你要是把我给敲傻了,我以后怎么娶老婆?”

说实话,夏子云认为罗阳贵如果不是家传武学的话,似乎去练猴拳更适合,光看他那灵活的身法以及猴似的性格。

不过罗阳贵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浮现出喜色,就像小孩子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太好了!真的来了!”

不用他说,夏子云等人也看见了,牛毛青年牛四郎走在最前面,脸上不知dào

涂抹了什么膏药,乌漆吗黑的,后面跟着三十多个染着各色乱毛的混混,配上他们那一身奇装怪服,如果将天色调暗一点的话,就可以直接上演天魔乱舞了。

最让夏子云注意的还是那些混混手中提着钢管,看得出来,这些混混是精于打架的,每根钢管的后面都缠着白布防止脱手以及敲击到骨头上时免得被反弹之力震麻手臂。

显然牛四郎回去之后考lǜ

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出动自己的混混力量,至于舅舅那里嘛,如果打赢了,最多麻烦他老人家搽搽屁股,要是输了,不可能,不就几个当兵的,难道还能扛住三十多根钢管?

牛四郎也不敢叫混混们带刀,这里毕竟是大漠省第二大城市,打架倒不怕,要是拿刀砍人,估计他舅舅都保不住他,这一番考lǜ

在最后救了他的小命。

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路人如同见猫的老鼠四处躲散,牛四郎就忘记了脸上的痛,哈哈大笑着,甚至于看到一个身材阿罗多姿的小妞就想上去摸两把,如果不是腰上的余痛传来,提醒他现在应该干什么,估计又一个少女就要哭着回家了。

牛四郎的眼神估摸着比夏子云他们差点,都快走到富贵饭店门口了才豁然发xiàn

那几个当兵的就站在路对面,一个个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神色,那样子让牛四郎看了就感到可恶!

“这下,你们可跑不掉了!”牛四郎举起手中的钢管指向夏子云等人,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给我打!打断一条腿,我请他去蓝妮院去泰式按摩一天!”…,

混混们的眼睛顿时放出了惊喜的光芒,泰式按摩在这年头算是稀罕物,混混们都知dào

去泰式按摩比看三级片带劲多了,何况蓝妮院里的小妞个个嫩得能掐出水来,混混们早就想去尝尝鲜了,无奈囊中羞涩,如今一听牛四郎的悬赏,哪里还顾得打断别人腿会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牛四郎他舅是这一片的派出所长,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不出人命,打断一条腿算个逑啊。

而就在牛四郎发xiàn

夏子云等人之前,花连长就拉开了后尾箱,一人发了一把工兵铲,工兵铲保养得很多,边上开了锋,在太阳下一照,反射光都有点刺眼,这家伙碰上了就是条口子,一铲下去,怕半条手臂都得给主人说拜拜。

罗阳贵与夏子云没接工兵铲,以他两人的武功,用这玩意还不如不用,至少,自己的拳脚容易控zhì

些,不容易出人命。

看着那一群混混挥动着手里的钢管冲过马路,花连长笑了下,开了句玩笑:“大家可要保护汽车,不然就要走路回去了。”

夏子云倒是信以为真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走路回去,很明显这车不是花连长私人的,肯定是从训liàn

基地借出来的,要是被打坏了,花连长回去怕会被处理的吧?

想到这里,夏子云还没等混混们冲过马路中线就脚下连踩,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最前面的那个混混面前。

那混混眼前一花,就出现了个人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腰上被人轻轻一按,一拉,一拨,自己身体感觉一轻,随后就腾云驾雾起来,还没等他尖叫出来,就一头撞在了不知名的物体上,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夏子云举手之间就将一个混混抛飞撞在电线杆上,顿时将混混们给震住了。

这一手是用的忽雷太极其中一招,要说站在原地等敌人攻击,还是陈氏太极好用,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但要说主动出击,忽雷太极偏于刚性,攻击力远远高于其他太极拳,如果不是夏子云没有忽雷太极的呼吸吐纳法来引导拳架招式,就将才那一下,用到极处,可以将小混混抛出十来米高,直接摔死。

现在将其撞晕,已经是夏子云的极限了。

混混们被镇住了,不过罗阳贵也跟着冲了上去。

要说夏子云与罗阳贵功力差距不算太大,但要说在这种面对普通人的打斗中,还是罗阳贵的外功谭腿厉害一些。

只看罗阳贵轻轻一跃跳到半空,双腿一分,大开大合,如同雷霆闪电,直奔两个混混的头部而去。

罗阳贵的腿甚至比夏子云的手还要快上几分,双腿一并,那两个混混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啪的一声,双腿速度太快,两声啪合成一声了,将两个混混夹在了一起,腿力用得不大,但击在耳根后面,足以让两名混混瘫软在地昏迷不醒了。

还没等两个混混瘫软下去,罗阳贵的左脚却先落了地,一跳一踩,身体就朝左边移动了数步,右脚向后一缩,跟着又扫了出去,一名混混再次中招,胸口被击中,这次力有点大,直接将那混混给扫出去五六米远,虽说没有昏迷,不过看缩成虾米状的样子,估计肋骨断上两根是少不了的。

由此可以看出罗阳贵的实战经验远比夏子云丰富,借着夏子云的震慑,上来就果duàn

的放倒了三个混混。…,

夏子云此时还在回味刚才自己运用忽雷太极的体味,不过从这点上来说,夏子云不管是修liàn

内家拳法还是外家拳法,其成就都将比罗阳贵高。

此时,牛四郎倒是先反应了过来,他原本是站在混混中间的,在他想来,这个位置是很安全了,不过现在一看,这里也不保险,便急忙退后,直到退出了混混群才高声叫道:“都上啊!双手难敌四手!我们人多,堆都堆死他们!”

罗阳贵笑了起来:“二流子没文化真可怕啊。”

牛四郎愣了下,随即醒悟了过来,自己将双拳难敌四手说成了双手难敌四手,被人笑话了,能够醒悟到这一点,看来牛四郎也不算太傻。

“把他双腿打断!小爷我赏他一包粉!”

牛四郎这话一出,几个脸色青白,眼圈发黑的混混顿时眼睛直了,提着钢管就朝着罗阳贵冲了过去,但脚下虚浮无力,一看就知dào

是吸粉的。

罗阳贵一见大喜,任凭他双腿有力,武功高强,他也不敢冲入一群混混中大杀四方,那钢管敲在身上是要命的,要是十多根钢管一起朝你招呼,你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而这几个混混听了牛四郎的悬赏主动冲出来送死,如何不叫罗阳贵开心。

站在后面的花连长听到牛四郎的话语,倒是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什么主意,趁着罗阳贵与那几个混混打斗的空当将几个老兵叫到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老兵随即散开,悄悄的绕开混混群,朝着最后面的牛四郎包抄过去。

罗阳贵估计此时心里爽开了花,那几个混混冲上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罗阳贵连踢带打干翻在地,吐着白沫叫饶命了。

几个想要趁机偷袭罗阳贵的混混也被夏子云双手一圈,一推,一个个飞了出去,变成扑地的大蛤蟆。

说起时间长,实jì

也就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三十多个混混就有十多个被打倒在地,起不了身了,剩下的混混看到这两人如此神勇,哪里还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挥舞着钢管做恐xià

状,免得被这两人偷袭罢了,作为长期在这一片混的混混要是如同之前那些混混一般被打倒在地,以后简直就没脸混了。

十九、粉粉

不过他们的担心很快就结束了,几个老兵靠近牛四郎之后,一拥而上就将牛四郎给按翻到地上了,四个壮汉下手,牛四郎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这时花连长站了出来:“你们还不滚?是想被继xù

抽?”

老大被擒,再加上罗阳贵和夏子云两人的勇猛,混混们早就有点腿发软了,一听花连长这话,如遇大赦,丢下钢管就四散逃跑了,至于牛四郎,他们瞧都没瞧上一眼。

这一幕,顿时让牛四郎怒气冲天,虽然被按在地上,还是大叫:“你们敢跑?看我不抽你们!”

混混们听到这话跑得更快了,原本就是利益的结合,危险就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你,生怕当兵的反悔,自己被抽上一顿。

就连那些被打晕,打倒在地的混混,此时也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逃走了,至于什么泰式按摩,见鬼去吧,光两个当兵的就打倒了这么多,要是七个当兵的一起,自己还活不活啊。

混混们都以为剩下几个没动手的老兵也如同罗阳贵一般勇猛,自然是逃命优先了。

牛四郎顿时焉了,赶紧求饶,再不求饶,被这几个当兵的打上一顿,恐怕自己的第三条腿都保不了。

花连长将大切诺基开了过来,几个老兵拉开车门就将牛四郎塞到车座上,然后一边两个老兵将他挤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们干嘛?”牛四郎胆怯的问了一句,花连长扭过头露齿一笑:“你不是说你有粉吗?哥几个这几天犯瘾了,也想尝尝鲜,指指路吧。”

牛四郎听闻,脸色一变,朝着车窗外面就大叫起来:“当兵的绑架老百姓啦!”

还没等他叫完,一个老兵直接脱下鞋子,一双臭不可言的黑袜就这么直愣愣的塞入牛四郎叫喊的嘴巴里。

夏子云看见都感觉胃里不断收缩,急忙扭头不看。

而罗阳贵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碰的一声就撞在车顶上。

“哎哟,我草!张四喜,你们陕西缺水,可我们团不缺水啊,没必要这样释fàng

生化武器吧?俺的娘也!”

谁知dào

罗阳贵不叫头痛,反而嬉笑起张四喜来,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估计罗阳贵没少去张四喜那里打牙祭。

张四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带得yì

的笑道:“哈哈哈,爽,以前看警匪片,老看见这个动作,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说到这里,张四喜拍了拍牛四郎的头顶:“小子!味道怎么样,很爽吧,老实一点就把我们带到你藏粉的地方去,否则的话,不止袜子,还有香喷喷的内裤哦。”

说完,张四喜作势要解皮带,“我的妈啊!老花赶快停车”罗阳贵第一个忍不住了,也不管车子开得正欢,拉开车门就想往下跳。

夏子云急了,虽说罗阳贵武功不错,但是这车来车往的,往下一跳,指不定就被什么车给撞上了,伸手正想拉住他,谁知dào

老花倒是先将车停了下来,转身一抬手就敲在了罗阳贵头上:“别演戏了!使出你的拿手绝活,让这小子招了,办完事,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罗阳贵被这一敲,脸上顿时显出委屈的神色:“谁演戏了,谁演戏了?”边说,脸就转向了牛四郎,夏子云看得分明,罗阳贵脸一转向牛四郎,就变得穷凶极恶的模样,一把将那袜子扯掉,也不管张四喜在一旁惋惜自己这双袜子才穿两个月,又要去买袜子等等抱怨声,左手一伸就将牛四郎的牛毛给抓住提了起来。…,

牛四郎被袜子塞住嘴巴,真是欲吐无泪啊,袜子一被扯出就急忙喘气,不然还真被臭味给窒息了。

但还没将气喘舒服,就感觉头皮一紧,一阵剧痛传来,自己被那黑脸大兵拽住头发硬生生的提了起来,“痛痛痛!放手啊!我什么都说!”

牛四郎被罗阳贵这么一折磨,也不敢偷奸耍滑隐瞒什么了,将什么都说了出来,就连他舅舅身为派出所长,却私下里贩毒的行径都说了出来。

老花与众老兵对目一笑,哈哈,看来是抓住大鱼了。

夏子云倒是被牛四郎所说的话语所震撼了。

现在是一九九三年一月,在这个年头,小县城的小市民还是很单纯的,至少他们不会认为一位派出所长会干贩毒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而花连长与罗阳贵的想法就有些不同了,花连长当义务兵的时候和罗阳贵现在的部队是一个部队,一八三四分队直属一四七师师部,是一支高速机动的拳头部队,人数不多,总共也就两百多人,一个加强连的编制,不过凡是有什么重大任务,师部都是让他们出动,其中包括一些地方zf要求搜捕贩毒份子什么的任务。

当然,毒贩可不是遍地都有的,至少花连长和罗阳贵在一八三四分队的时候还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这也让老花和罗阳贵知dào

抓住毒贩的好处,只要是人赃俱获,一个二等功是跑不掉的,何况对于老花来说,一个军官想要立功可不比士兵那么容易,你需yào

作出比士兵更大的贡献才成,立了功在档案里记上一笔,提前晋升就有希望了。

眼看老花服役年限快满了,指不定明年后年就要转业了,老花还不想离开部队,要是立上这一功,上尉升少校,又可以多干上几年了。

至于罗阳贵,立个二等功的话,提干就没问题了,这对于罗阳贵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机遇。

老花不愧为是当官的,考lǜ

问题要比罗阳贵这些老兵周详些,开门下车,在车后箱里找了一会,找出一个笔记本和印泥,让牛四郎自己写了份关于他舅舅贩毒的情况说明,并让其按了手印,可不是一根指头按,花连长抓住牛四郎的手,涂满印泥,就这么按在了笔记本上。

花连长端详了一会那手印,脸上笑眯眯的。

看来花连长对这些倒是有些经验,随后什么话也不说,放好笔记本,右脚一轰油门,大切诺基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如果不是路口那辆车刹车刹得快,恐怕一场车祸就发生了。

不管那司机坐在车里骂骂咧咧的火冒三丈,花连长开着车按照牛四郎所说的地点冲去。

牛四郎的毒品就放在自己的家里,一进门,嚯,好家伙,那房间里满溢的味道都快赶上张四喜的袜子了。

夏子云走入牛四郎的房间也被那浓郁的味道给吓了一跳,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烟味,酒味,还有食物腐烂以及某种甜香味的混合气味。

倒是罗阳贵鼻子一阵耸动之后,一巴掌就拍到了牛四郎头上:“你小子在家吸了不少了吧,身上穿这么潮,家里比猪圈还不如,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牛四郎兢兢战战的跑到床边,那床单估计有一年没洗了,白色都快成黑色了。

牛四郎低头蹲下,费力的将一个箱子从床下拖出来,罗阳贵看得心急,就上去一脚踢开牛四郎,右手一拉,就将那大皮箱从床下给拖了出来。…,

箱子没上锁,当然就算是上锁了也难不住罗阳贵,打开箱子后,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那大皮箱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袋袋的白色粉末,估计少不了上百袋。

“我的妈呀,这么多面粉,做成馒头都够一个排的人吃了!”哪里都离不开张四喜的笑话。

罗阳贵当即就抓起一包白面作势就往张四喜的嘴巴里灌:“好啊,你吃吧,这里给你管饱。”

张四喜毫不示弱,当下也抓起一包白面也朝着罗阳贵嘴里塞去。

你来我往,两人就在牛四郎的房间里打闹起来,要不是装白面的塑料口袋结实,恐怕这房间里就粉尘弥漫了。

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别说花连长了,就算是被一脚踢翻地上的牛四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这是我的家好不好,能不能尊重一下主人?

当然这种话,牛四郎是不敢说出口的,他算是被修理怕了,这几个大兵简直没把自己当人看,连阿猫阿狗都不如,还好自己表面上顺服,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罗阳贵和张四喜打闹一阵之后,花连长出面制止了两人的胡闹,叫上老兵们将皮箱子运到车上,随后一行人上车朝着新兵团所在的训liàn

基地开去。

在车上,夏子云感到有些疑惑:“连长,为什么我们不去报案,反而要回训liàn

基地?”

夏子云一说出这话,车里的人都笑了,就连牛四郎都笑了:“你个烧饼,我舅舅可是派出所长!”

牛四郎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罗阳贵拍了一巴掌:“嘿?怎么说话的,温柔对你,你还耍长了啊,给我道歉!”

牛四郎浑身一哆嗦,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烧饼。”

车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将牛四郎和夏子云都笑得脸红耳赤的。

最后才由花连长对夏子云讲解了一番。

二十、风雷无敌夺命至尊八荒腿

这个道理很简单,既然牛四郎舅舅是派出所长,在治安局里怎么说也是有些关系的,你去报案,说不定自己都要陷进去,这些事还是交给上级领导去处理比较好。

听到这些,涉世不深的夏子云也算是学到了一课,至少不用付出代价之后才懂得的道理。

花连长开车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一些,似乎由于兴奋的缘故,不到半个小时,训liàn

基地就出现在眼界内。

车很快就到了新兵的团部。

新兵团的团部是一座七层楼的白色建筑,前面有个小广场,竖立着一根挂着军旗的旗杆,有两名哨兵站在团部门口徒手执勤。

花连长下了车让老兵们看好牛四郎,自己则是带着笔记本就一溜烟冲了过去,哨兵看到一位军官过来,急忙一个敬礼,花连长随手还礼,但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大步走入了团部。

罗阳贵在车上呆了一会,感觉发闷,就招呼着一干人等下车等着,这里是训liàn

基地,牛四郎下了车就算想跑也没地方跑。

下了车,罗阳贵就掏出一包烟,撒了一圈,就连牛四郎也捞着了一根,按罗阳贵的话来说,这叫优待俘虏,打一棒给根胡萝卜,这小子就顺服了。

烟撒到夏子云这里,夏子云笑了笑摇手拒绝了,罗阳贵也笑了:“当兵不抽烟,说出去丢人哟。”

夏子云还是坚持不抽,罗阳贵无奈的将烟收了回去,他却不知dào

夏子云在张云泽的教导下,是根烟不抽的,酒嘛可以喝一点。

对于练习内家拳法的人来说,抽烟并不是一个好习惯,烟雾中的有害物质将会损伤肺部以及让其她器官加速老化,当然如果拳法练到深处倒是可以减缓毒物的侵害,但对于夏子云这种程度的练武之人来说,抽烟是应该避免的习惯。

至于罗阳贵,一看那两根夹烟的指头玄牛无比,就知dào

是个老烟枪,估计想戒烟也难了。

半根烟还没抽完,就看到从团部急匆匆的走出几个军官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新兵团长,花连长紧跟其后。

看到新兵团长走出团部,原本笑嘻嘻的罗阳贵立即严肃起来,一声高吼:“全体立正,整队报数!”

不愧为经过严格训liàn

的军人,老兵们连同夏子云踏着小碎步快速的整队,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一二三四,然后罗阳贵一转身,小跑到团长面前,大声报gào

:“报gào

张团长,缉毒小分队完成任务归来,应到六人,实到五人,有一人未归队,请指示!”

罗阳贵这一番报gào

顿时让团长后面几个军官乐了。

这小子居然给自己按了个缉毒小分队的称号,还应到六人,有一人未归队,这不是指的花连长嘛?

要是花连长的话,早就举手一巴掌拍罗阳贵头上了,不过团长毕竟是团长,听了罗阳贵类似于笑话的报gào

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嗯,不错,大家都是好样的。”

说完这话,团长转身对一个佩戴着两杠两星的中校军官说道:“老余,派几个人将嫌犯关禁闭室去,注意保护嫌犯的安全。”

老余,就是团参谋长,团里第三把手,除了团长政委就他最大了,他挥手将两个哨兵叫了过来,把牛四郎给押走了。

接下来就是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花连长一车将老兵连同夏子云给拉回了三连营地。…,

夏子云从晚上开始,待遇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张班长带着新兵一回来,就被马排长给叫了过去。

新兵们都在猜测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张班长回来了,有一丝惊异的目光看了看夏子云,随后宣bù

了一条让新兵们感到吃惊,或者是心里发酸的命令。

新兵夏子云从今天开始,被调往连部当通讯员,不再参加本班的训liàn



这算什么?被连长看上了,调往连部,还不用训liàn

,简直就是耗子从糠萝兜掉入了米萝兜,幸福啊。

夏子云的脸上倒是平静无比,对于这个命令,他敢肯定是花连长为了他可以练习拳术而找出的借口,要说通讯员,连部又不是没有,何况还没有哪一个新兵连用新兵当通讯员的先例。

不过怎么说,自己练习拳术的时间有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时间在夏子云每日的练习中缓慢流淌过去。

最初之时,夏子云就在宿舍附近站桩,练习拳架,这倒没什么,新兵们除了中午吃了饭回来休息一下外,其余时候都是在训liàn

场上,或者出去训liàn

基地附近跑步。

但随着各种军事训liàn

的进度,新兵们的休闲时间也比原来多了一些,看到夏子云在那里站桩练拳,总觉得好奇,一群人在旁边围观,还不时的叽叽喳喳如同一群小麻雀,这如何将夏子云能够静下心来练拳。

不过夏子云给花连长说了之后,花连长倒是哈哈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你来连部后面的小树林练拳就是了,我保证没人影响你。”

花连长吐出的话语就如同砸在地上的铁钉,实实在在的。

果然,夏子云去连部后面的小树林练拳没有一个人跑来观看了。

看着透过依稀树叶射到地面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夏子云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这才是自己所要的生活啊,无忧无虑的练拳,没有人打扰。

不过这种美妙的日子,夏子云并没有享shòu

多久,一个人跑来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

罗阳贵,对,没错,就是这个看上去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老兵。

罗阳贵之所以知dào

夏子云在这里练拳,自然是花连长漏的风。

夏子云倒是无所谓,有一个人陪自己练拳也好,自己的实战经验太薄弱了,而罗阳贵的实战经验是相当丰富。

夏子云听张前锋说过,罗阳贵可是进过一个神mì

的特殊部队,据说还出过国,杀过人,这倒是引起了夏子云的兴趣。

而罗阳贵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口风甚紧,不管夏子云怎么问,他也不说一点自己当初在那个部队的经lì

,实在是问急了就说一句保密制度将夏子云给抵回去。

不过与罗阳贵一起切磋倒是比较过瘾,罗阳贵还会将自己的一些实战经验体会告sù

夏子云,如此一来,夏子云在实战经验上的短板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罗阳贵还会不时的带着夏子云到炊事班去找张四喜打打牙祭,新兵的饭菜可不够夏子云吃,每天都是萝卜样式,早上是萝卜咸菜加稀饭馒头,中午是炒萝卜,晚上是萝卜肉夏,不过里面只有三四片肥肉片,勾引一下馋虫罢了。

跟着罗阳贵去打牙祭倒是让夏子云的食量将炊事老兵们给震撼了一把。

太吃得了!我草,这么吃得,以后哪个婆娘敢嫁给他哦,每天不用上床,只做饭就行了。…,

这是张四喜的原话。

早上去打牙祭,是吃肉包子,一口气吃十八个,外加六个盐蛋,三碗稀饭,这还是夏子云第一次去不太好意思放量吃。

中午,红烧肘子,一般人吃半个就腻得不行了,夏子云吃了三个半,剩下半个打包带走。

晚上,一盆红烧肉,半盆被炊事班六个老兵吃了,剩下半盆让他一个人给祸害了,就连一向自喻食量惊人的罗阳贵都自叹不如。

这当然不一样,不只是外功和内功的区别,而是夏子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练武的消耗,食量比罗阳贵大,就不足为奇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这说明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风沙和乌云。

三连连部后面的小树林里传出一阵阵的打斗声,两条壮硕的身形不断的交错着,不时的拳来脚往。

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嚣张的声音就传出:“你输了!看我的风雷无dí

夺命至尊八荒腿!”

在一连串几乎无法看清的腿影中,一条大汉被踢中数下摔了出来。

那大汉摔出来也不说话,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站直了身体,轻轻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灰,一看,这大汉原来是夏兵,就是那个与夏子云较量过的老兵。

而那嚣张的声音自然就是罗阳贵了,当然他所谓的风雷无dí

夺命至尊八荒腿完完全全就是他的杜撰,也不知dào

他把谭腿的什么腿法给改名了。

罗阳贵走过来拍了拍夏兵的肩膀,拉长了类似于红军首长的声音说道:“小鬼,不错嘛,几天不见,水平见长了,不错不错。”

夏兵翻了翻白眼,对于罗阳贵的性格他是了如指掌,对付他调笑的办法,最好就是别理他,不然的话,他就越说越带劲。

不过罗阳贵说的话倒是实话,夏兵的格斗水平比之前提升了不少,估计是输给夏子云之后,回去苦练了一番。

而此时的夏子云就躺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草堆上,草枯了,躺上去,被透过树叶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惬意,正好kàn

看忽雷太极。

夏子云一边看着书,右手一边在空中比划着,正好罗阳贵被夏兵的沉默给打击了,一看到夏子云现在的模样,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好似一条疯狗一般的冲了过去,就差吐舌头了。

二十一、“巨款”

只不过罗阳贵并不是冲过去巴结夏子云的,夏子云原本就没防备罗阳贵,结果罗阳贵一冲过来就把夏子云手中那本忽雷太极给抢了过去,还嚷着:“看嘛牛色书籍呢?”

结果一看竟然是忽雷太极,心里正嘀咕这是哪家出版社出的,还整成了线装书,一看书后面没价格没出版社,就知dào

坏了,这指不定就是本真传。

所谓真传自然就不是那种出版社出版的武功秘籍,那种武功秘籍就是地摊货,里面的武功招式大半都是经过改编的,其精髓是没有的。

真传说白了就是像罗阳贵那种能够练出真功夫的东西,这可不是哪里都能捡着的,而且最大的问题是真传都不外传的,古时候还有偷学武艺要断手断脚挖眼的。

就拿罗阳贵抢书这事来说吧,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是要翻脸拼命的,你要说罗阳贵家的武功秘籍被人抢去看了,罗阳贵会不拼命么?

看到夏子云用双眼瞪着自己,罗阳贵脸上很罕见的红了,讪笑着将书递了回去,嘴里嘀咕了几句,知dào

的是道歉,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心不甘情不愿。

夏子云倒不是那种武学老古董,当然他也不太清楚这些,他只是担心罗阳贵这小子毛手毛脚的,别将忽雷太极给搞坏了,这可是本古董线装书了,要是破损了,自己可没法对老师交代。

俗话说的好:你越想什么坏事,那什么坏事就会出现……

夏子云将书接过来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看,真坏了。

夏子云平时看书都是轻手轻脚,深怕将书损坏一点,这书自然就保存得好,而罗阳贵这小子是练外功的,虽说是腿功,但手上的劲可不少,再说了要从夏子云手上抢书,即便是他没防备,手上没点劲也是不容易抢过来的。

这劲一大,经lì

了快百年沧桑的古董书就悲催了。

里面的书页还好说,起了点皱,可是那封面就悲惨了些,十几条裂纹横跨过去,估计风一吹,就得变成蝴蝶翩翩飞。

看到这里,夏子云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罗阳贵好了,如果是个陌生人的话,夏子云恨不得将其毒打一顿了。

就在夏子云举目怒瞪罗阳贵的时候,夏兵不声不响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夏子云手中的线装书,突然之间开口了:“咦,这书封面里好像有东西?”

夏子云一听立即观看了起来,罗阳贵暗暗的抹了一把汗,朝着夏兵举了个大指拇,心里暗暗想,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的,今天倒是帮了我个大忙,要不然的话,这小子再瞪我,我真就得跑了,心理压力大啊。

不过夏兵说的倒不是假话,夏子云定睛一看,果真看出了一些名堂。

这本忽雷太极的封面原本就要比里面的书页厚上许多,对于这个,夏子云没有在意,不过现在一看,从那裂纹里似乎露出了一些字样。

嗯?里面有夹层!夏子云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这算是一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现实故事了,书有夹层夏子云在很多故事里听过,想不到今天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此一来,夏子云倒是忘记了对书的心痛,将书放在膝盖上,顺着裂纹轻轻的将封面已经破损的那层宣纸撕开,随后显出一张微牛的纸张。

夏子云将牛纸小心翼翼的取出,用手在牛纸边缘轻轻搓了搓,这纸看上去极薄,但用手搓揉却丝毫不见半点皱褶,如同绵绸一般。…,

不过夏子云的目光很快就被这牛纸上的文字给吸引了,纸上的字很小,如同蚊蚁,如果不是夏子云视力极好,换成其他人来,估计是看不清楚的。

整张牛纸上不过三百余字,第一行的七个字却让夏子云无法将视线挪开。

忽雷太极吐纳法!

一向脸上平和不动声色的夏子云此时却是笑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张云泽老师久寻不获的忽雷太极吐纳法居然就藏在封面之中,说来张云泽老师这本书也保管了十余年了,却丝毫没有发xiàn

,全是细心保存之故,要是像罗阳贵这样的鲁莽做法,估计张云泽老师早就发xiàn

这吐纳之法了。

这忽雷太极吐纳法总篇即与陈氏太极不同:气定丹田,走督脉,至前定,从承浆,逆任脉,到会阴,冲带二脉随心走,藏风于耳,阴阳腧脉循阴阳,阴阳蹻脉逆反冲。

修liàn

太极多年的夏子云自然是对此不会陌生,那陈氏太极吐纳法乃是走的十二正经经脉,按照每天十二个时辰,对应天时,吐纳之时行气走所对应的经脉。

而这忽雷太极的吐纳之法却是走的奇经八脉,难怪乎张廷商会说忽雷太极出自陈氏太极,却其意境不同,全在于其吐纳之法所不同也!

这忽雷太极的总篇最后还说到忽雷吐纳之法与陈氏太极吐纳之法虽不同,但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之间纵横交互,两者同时练之必有奇效!

不用看下面的正文了,光是这总篇就让夏子云心潮澎湃了。

可就在夏子云心神不定的时候,那罗阳贵似乎忘了新伤旧痛,又在那里咋呼了起来:“这怕不是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吧?小汤圆啊,说到这里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我那么妙笔一撕,你能发xiàn

这其中的宝贝么?别说,今天晚上请客吧,菜就不用你管了,四喜丸子那里今天才杀了猪,你就去买几瓶千里春吧,那酒喝起带劲,再配上一盘子猪尾巴,那味道简直是……”

话还没说完,罗阳贵就被夏子云的双眼给瞪哑了音。

这小子别是真的发火了吧?自己是逃还是硬抗着?罗阳贵心里盘算着,最后决定还是先逃,这小子的功夫一天天的见长,自己想要打个平手都不一定能够坚持多久,等气消了再回来就是。

不过还没等罗阳贵行动,夏子云面沉如水,好像在对仇人说话一般:“好!千里春是吧?买十瓶够不够?你喜欢抽烟,再来两包玉溪如何?”

听着夏子云的话,罗阳贵一起身就准bèi

跑,谁知dào

转眼就看见夏子云脸上浮现的一丝笑容:“好啊,你小子耍我!”

看到夏子云露出笑容,罗阳贵知dào

没事了,心情大好,便扭着夏子云要求兑现之前的承诺,烟酒。

要说对罗阳贵这种小孩心性,夏子云算是没辙了,唯有以毒攻毒,两下将那牛纸收好,指着忽雷太极声讨罗阳贵的罪过。

罗阳贵自然不肯就此服输,直言自己是有功劳的,要不是自己,夏子云能发xiàn

封面里的牛纸?

夏子云面色不变,只说那牛纸是无用之物,叫罗阳贵赔偿,要求不高,就罗阳贵之前所说的烟酒就可以了。

说到最后谁也不服谁,唯有拳头来说话,一时间小树林里草叶横飞,树枝被摧,只有夏兵站在一旁观看,似乎想要从两人的打斗中学到一些什么。…,

夏罗阳两人打斗一番之后,还是夏子云以微弱优势取胜,毕竟太极功夫比谭腿的持久力强太多了,光是站原地不动,就得把罗阳贵累个半死。

吵归吵,闹归闹。

夏子云与罗阳贵两人到了晚饭的时候,却是同心协力跑到张四喜那里去敲诈了一顿好的,酒是好酒,茅台!罗阳贵从花连长的柜子里偷的,烟是好烟,夏子云两个月的津贴有七十块,依依不舍的拿了四十多块出来买了两包玉溪。

没法不心痛啊,夏子云是不抽烟的,买了好烟还不是被罗阳贵这根烟枪给祸害了。

夏子云从小就节俭,一年到头也没有过零用钱,最多也就是过年得几块压岁钱,这样也就养成了他不乱花钱的习惯,没钱怎么花。

说实话,当兵以来,他才算是第一次手里有过十元以上的“巨款”!

领到第一笔津贴时,夏子云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有收入了,虽然不多,只有三十五块。

如果不是得到了忽雷太极吐纳法,心里高兴,夏子云恐怕连一毛都不会拔。

罗阳贵叫上几个老兵连同夏子云数人在炊事班后面摆开桌子,张四喜亲自下厨很是露了一番手艺,听罗阳贵透漏,这四喜丸子在当兵之前就在家里开的饭店里当厨师了,几种菜系都有所涉及,其中以西部粤两菜最为精通,光闻桌上的香味就知dào

其水平如何了。

正当罗阳贵等人坐下正待大啖美食之时,“好啊!你们在这里吃独食,一会军规处置!”一声大喝从背后响起将众人吓得一阵哆嗦,张四喜的筷子都掉落地上了。

夏子云转眼看去,竟然是花连长笑眯眯的站在后面,一看是花连长,众人的心也放回了原地。

这个在炊事班吃吃喝喝,说是小事,如果追究起来也算是大事,给你扣个严重点的罪名那就是贪墨军粮!放古时候可是要杀头的,现在嘛给你个记过的处分也不算多。

二十二、活步架

花连长跑来面上带着喜色怕不是有好事吧?夏子云心中暗暗揣摩。

而罗阳贵当下就跳了起来,没大没小的就嚷了起来:“好你个老花,一天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家身后,没把人家给吓死。”

罗阳贵这里满口的人家,差点没拈起兰花指,将在场的各位都恶心出了一身冷汗。

花连长的脸都差点绿了,要不是站在饭桌前,估计就是一腿给罗阳贵踢过去了。

夏子云倒是知趣,屁颠屁颠的去拿了张凳子来,请花连长坐下,他可不像罗阳贵那样没心没肺的,他此刻可是心虚得很,桌子上那两瓶茅台可是他把风,罗阳贵去偷的,自己也算是从犯了。

现在失主就在面前,不巴结好一点,一会东窗事发,自己可讨不了好。

花连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夏子云一眼。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今天来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花连长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耳朵都竖立起来,包括沉默寡言的夏兵在内。

看到自己的话语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花连长嘿嘿一笑:“把酒开起,给本连长倒上,否则的话……”

话还没说完,罗阳贵就身手敏捷的将一瓶茅台打开了,估计是怕被花连长发xiàn

问题,先毁尸灭迹。

罗阳贵先给花连长倒上了一杯,然后再给每人倒上,将张四喜乐得眉开眼笑的:“小罗阳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嘛,今天算是喝到你倒的酒了,以后继xù

努力哟。”

张四喜的话立即招来一对白眼,罗阳贵的,还有一句话:“你小子是不是几天没打,皮子痒了?”

毫无疑问,张四喜也会随即反喷:“你个小罗阳,吃我的还这么嘴硬?信不信下次我吐几口唾沫进去?”

呕!桌上的人一共反胃,这是吃饭的时候好不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花连长一看,再由得这两个人闹下去,估计今天的美食谁也没胃口吃下去了,除了他们两个人。

花连长一发话制止,两人算是平息了下来,再说了,没看见坐在桌子上的老兵连同夏子云都捏紧了拳头?两人再废话的话,被群殴是难免的。

“今天告sù

大家一个好消息,也是小道消息,不要伸张出去了。”花连长的话让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数,多半是那件事了。

随后花连长的述说果然如此,自从上次将牛四郎抓住上报给新兵团后,这件事情又逐级上报,就报到了二十一军军部,由军部出面与地方zf沟通,多方面配合,最后就挖出了一个大贩毒集团,那个牛四郎舅舅只不过是被该集团拉拢的一个外线罢了。

这个贩毒集团是直接从阿富汗进口毒品,然后沿西疆,走大漠省乃至内地,一路延伸下去,逐级销售毒品,这条庞大的销售渠道,贩毒集团用了六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结果被几个当兵的给毁了,光是核心成员就抓捕了二十多人,外线也有上百人,只有极个别逃走了。

据花连长的灵通消息,虽然他们没有参加到抓捕贩毒集团的行动里去,但是军部党委还是决定给予表彰,授功!

当然至于是什么功,花连长是不清楚的,想来挖出这么大个的贩毒集团,一个二等功怕是跑不掉了吧?要不是把牛四郎抓住了,将其舅舅给供出来,谁也不知dào

还隐藏着这样的贩毒集团。…,

花连长如此一说,在座的老兵们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二等功啊,这年头二等功到手就意味着你可以直接提干了,以后就是军官了。

没说的,喝酒,吃菜,不过兴奋起来的老兵,那两瓶茅台可不够喝的,杯子是一两杯,几圈下来,两瓶茅台就见底了。

有酒没菜怎么能行?花连长大手一挥:“罗阳贵,去我屋里将那两瓶茅台拿来,今天要和兄弟们喝高兴!”

得,罗阳贵正在喝酒的手就顿在了空中,其余老兵脸上都浮现出诡异的神色,老花啊老花,你两瓶茅台可是已经提前上桌了,你叫人家罗阳贵到哪里去再拧两瓶茅台来?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说出来就是**。

花连长似乎喝酒喝高兴了,也没怎么注意桌子上的情况,只是见罗阳贵迟疑,就督促了几句。

罗阳贵无法,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夏子云心里也在盘算,花连长那两瓶茅台算是没有了,罗阳贵去哪里拿茅台?恐怕只有去小卖部买了。

想到这里,夏子云走上去,将自己最后的三十块给放到了罗阳贵手心里。

罗阳贵一愣,也不推脱,这时候虽说物价便宜,但两瓶茅台至少也要两百多块,自己的津贴可没存多少,有三十块顶一下也好,小卖部那里大不了赊点帐了,想到这里,罗阳贵的脚步就变得轻快起来。

不一会儿,两瓶茅台就来到了桌子上,呯呯两声,茅台开了。

花连长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酒之后,将酒杯放到鼻子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啊,喝别人的酒就是爽啊。”

此话一出,罗阳贵顿时愣住了,老花这话有深意啊。

罗阳贵试探的笑道:“老花啊,你这酒难道比我们之前喝的茅台正宗?”

花连长吱的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回味一会之后才嘿嘿的对着罗阳贵说:“你小子就别装了,我的酒,我难道连包装都看不出来?”

罗阳贵哎呀一声,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老花那酒包装那么旧,小卖部的都是新包装。”

不用说了,不管老花是不是提前就知dào

这酒的问题,罗阳贵买回两瓶包装不一样的茅台,是个白痴都知dào

有问题了。

不管怎么说,老花也不算吃亏了,四瓶茅台,他至少喝了一瓶半下去。

“老花赔我茅台来!”罗阳贵跳过去就作势要扳开老花的嘴巴,让他把酒给吐出来。

今天的花连长不知dào

是不是被小道消息高兴坏了,语不惊死人不方休:“行!你只要不嫌脏,嘴巴张开,我这就给你吐回来。”

草!众人皆怒,其中以夏子云最为愤nù

,可怜他那领到手都没揣热火的津贴啊,端起酒杯就往下吞,众人皆模仿,如此循环,还没等花连长和罗阳贵扯清楚到底是谁欠谁的酒时,那两瓶新上阵的茅台酒就消失一瓶有余了。

随着老花和罗阳贵重新投入战场,两瓶茅台就跟着彻底阵亡。

罗阳贵不由得即兴作诗一首:“桌上茅台共四瓶,每人酒量七八斤!举起杯子就见底,直叹茅台不经喝!”

“好湿,好湿,小贵子,你真是引得一手好湿啊。”张四喜的称赞声总是那么的不同凡响。

“滚!”罗阳贵的声音几乎将房顶震破。

这一夜,众人几乎喝到月亮落坡,除了那四瓶茅台之外,还有七八件啤酒,总之,夏子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坡了,也不知dào

是谁喝了那么多酒还有精神将自己送回来。…,

感受着剧烈的头痛,唉,都是酒喝杂了的错,揉了揉眉头,夏子云想起了那张牛纸。

这时候宿舍里没有一个人,听着远处传来的口令声,战友们大概都去小群练兵了。

夏子云掏出牛纸细细研读起来。

连看数遍之后,那牛纸上的所有文字都被夏子云记了下来。

这牛纸虽然摸上去感觉不太容易损坏,但要是出一点意wài

丢失或者损坏了,而夏子云又没记住上面的吐纳之法,那可就是要去撞墙了,还是记载脑海里比较安全啊。

将牛纸小心放在贴身口袋里后,夏子云也没感觉饿,洗漱一番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连部后面的小树林里,没有看到罗阳贵等人,看来他们还酣醉未醒。

夏子云先站了个方圆活步桩。

双脚平行等肩,脚掌外缘着地,掌心虚空,此为圆,双手微微交错横于胸前,此为方,这也是忽雷太极被称为方圆活步架的缘由之一。

头虚领顶劲,颈灵而不紧,肩平正松沉,肘弯曲沉坠,塌腕不松软,胸舒松微含,背舒展伸拔,腰下松沉灵活,脊中正竖直端正自然,臀向内微敛,胯松正含缩,使劲力贯注下肢。

这是忽雷太极里最基础的站桩,除了双手成方,脚掌成圆之外,与陈氏太极的基础站桩基本一致。

但两者所运行的呼吸吐纳之法却不甚相同。

忽雷太极共有三种站桩,除了基础的方圆活步桩之外,还有虎豹桩以及雷音桩。

这三种站桩是循序渐进,不可秩序错乱,而牛纸上的忽雷太极呼吸吐纳法也是分为三段,一段呼吸吐纳法与一种站桩相合。

牛纸上特别强调需将方圆活步桩与第一段呼吸吐纳之法融合到极致,方能进行进行下一站桩与呼吸吐纳法的配合。

当然,不配以呼吸吐纳法,只站桩,倒也不碍事,只不过看看张云泽老师在忽雷太极上的进展缓慢就知dào

后果了。

二十三、一等功

气定丹田,走督脉,至前定,从承浆,逆任脉,到会阴。

这是与方圆活步桩相配合的呼吸吐纳之法,这呼吸吐纳法的呼吸吐纳并不只是指控zhì

呼吸的长短间隔深浅,而更主要的是指意识控zhì

全身经络运行,因此很多内功呼吸吐纳之法也被人称为内功心法。

站好桩,夏子云心沉丹田,意识沿着呼吸吐纳之法所指示的经络而前进,也就是相关穴道组成的经络。

这忽雷太极的心法却是有些与众不同,夏子云意识沉浸进去之后,似乎身体根本不用去控zhì

,只管沿着督脉前进,进而逆行任脉,也不知dào

运行了多长时间。

反正等到夏子云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已经在乌云里出现了,而罗阳贵正蹲在十多米远处,捏着一根干草不知dào

在逗什么虫子,不过夏子云清楚的看到罗阳贵的双耳正不停的微微抖动,想来如果有心怀恶意的人闯过来的话,罗阳贵的双腿必定会第一个问候他。

心念一转,夏子云便知dào

罗阳贵在一旁守护自己多时,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田,双眼都感觉有些湿润了。

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必定对你更好,罗阳贵并不知dào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的话,第一个不肯答yīng

的就必定是夏子云了。

夏子云缓缓收桩,感觉这一番站桩效果非常的好,全身有种融入自然的感觉,不由得欣喜起来,看来这忽雷太极果有奇特之处啊。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夏子云还没有修liàn

出气感来,只是意识循环经络而已,非要用科学点的名词来描述的话,那就是模拟训liàn

,模拟内力走通经络,也就是为以后打下扎实的基础。

等到夏子云收桩完毕,罗阳贵早就笑嘻嘻的站在一旁了。

“罗阳大哥,花连长没有找你麻烦?”夏子云感到有些奇怪,按照花连长惜酒如命的个性,谁要是动了他的酒,恐怕下场不会太好。

“哈哈哈,我罗阳贵是什么人?谭腿第一高手!区区老花还敢为难我不成?”罗阳贵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那样嚣张,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罗阳贵也不就是罗阳贵了。

“哦?是吗?那我去问问花连长,他怎么能在拳头下屈服呢?太让我失望了。”

很显然,夏子云的话如同如来佛主镇压孙猴子一样点中了罗阳贵的死穴,“别别别,我给你说实话!”

在罗阳贵一番述说之后,夏子云算是知dào

了怎么回事。

原来,花连长不但没怪罗阳贵偷了他的酒,还到小卖部去将罗阳贵的赊账给结了,看得出来,罗阳贵还是很感动的。

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我的那三十块钱呢?”

“三十块钱啊?我走到小卖部的时候想了下,三十块不够,反正要赊账还不如全赊账了,你那三十块没买酒。”

罗阳贵这时看上去挺老实的,来了个实话实说,只不过眼珠子来回转动,看上去似乎有话隐瞒。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罗阳贵一翘屁股,夏子云就知dào

他是想拉屎还是屙尿:“那把我三十块还来,我还准bèi

去买套练功服呢。”

罗阳贵一听马上夸张的张开了嘴巴:“啊!你不早说,我来找你,看见你在练功,我等得无聊,就跑去买了两包烟,三十块买两包玉溪不够,我还赊了十多块呢,都是你害的我。”…,

夏子云一听这话,之前的感动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让您尊贵的嗓子被毒气熏陶了?”说着话,夏子云的拳头就捏紧了。

“哎,我们可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罗阳贵现在对夏子云有点虚。

“无所谓,那你就当我是小人好了。”话音一落,夏子云就扑了上去,罗阳贵练的是腿上功夫,在这方面多少要站点优势,看见夏子云身形一动,立马就撒腿跑人,其形态如同落荒而逃的野狗。

两人的打闹不提,过了数日,天气正好,夏子云天还没亮就一早爬起来,跑到小树林里开始一天的站桩打拳。

可刚刚站了两个小时的桩,一收桩的功夫,训liàn

基地里的广播就响起了集合的号声,这年头已经没有战争年代的号声了,就连号手也变成了广播,时代的进步由此可见一斑。

夏子云急忙跑向宿舍,他此时为了舒服还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必须换成军装才行。

等到夏子云跑回宿舍,战友们已经起床,张班长都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宿舍外准bèi

整队了。

夏子云不由得脸上一红,也不是什么心亏,只是自家的待遇与其他人不同,看到别人的目光总会有些不自在,全是社会经验太少的缘故。

冲入宿舍,两三下换成军装,再跑出宿舍,这一转眼的功夫,有两个战友还在系鞋带呢,夏子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乎,就连张班长也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示意剩下的新兵,看到没有,虽然夏子云没有参加训liàn

,但就凭那速度,我们班有几个比得上的?

整队集合,报数完毕后,张班长带着新兵朝着中枢广场跑去。

经过了两个来月的训liàn

,新兵们也带上了一些兵味,至少光是从整队集合报数跑步上来看,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万,如山似海。

新兵团虽然没有上万人,只有千余来人,但一起跑步进入中枢广场集合的时候,也称得上气势宏伟了。

张班长将队伍带到三排指定地点后,夏子云才看了看在一夜之间大变样的中枢广场。

中枢广场原本是一个占地上万平方米的水泥广场,中枢是旗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事务了。

而今却是四周竖起了一根根红旗,其中鲜花点缀,中间的旗杆前搭起了台子,前面一条横幅:二十一军授功大会。

简单明了,让人一看就懂,要是换成现在,多半还得加上几条横幅,诸如:热烈欢迎上级首长视察指导之类。

授功大会?夏子云不知dào

怎么的,心里就一阵激动,半晌才平息下来,不过脸上倒是平淡得很。

夏子云也想得比较远,要是这授功大会与自己没关系,自己表现得那么激动就让人笑话了。

就在夏子云心里若得若失的时候,一群军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了高台,这可真是开了眼界,最前面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军官,佩戴着中将军衔,面容微黑,眉毛粗浓,双眼透出一股威严,这应该就是二十一军军长张震涛了,与之略微落后的也是一名中将,年近五十的模样,面容和蔼,这自然就是二十一军政委夏卫东中将了,紧随军长政委后面的是几个少将,估计也是军部高层,再后面就是一群大校上校。…,

如果不是长期的训liàn

已经让新兵们认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老百姓的话,恐怕这张军长一出场,下面就得人声鼎沸了。

所以说军队开会就是比地方好,不用扯着嗓子让大家肃静。

一片寂静,张团长站在一个长柄麦克风面前面带笑容的宣bù

:“二十一军授功大会现在开始!请张军长做重yào

指示!”

话音落下,还不用连长排长们下命令,新兵都知dào

该干什么了,鼓掌,整齐的鼓掌,这似乎是人类本性中的无师自通。

张团长后退几步让出麦克风,张军长大步走上前来,并没有象新兵想象的那样长篇大论:“我今天来到这里,很高兴,为我们军出了这样优秀的军人而高兴!”就这么两句话说完,张军长就退了回去,可谓雷厉风行!

张团长似乎知dào

军长的风格,丝毫没有诧异,上前继xù

履行自己的职责:“下面有请钱主任宣读授功人员名单!”

钱主任是二十一军政治部主任,少将军衔,脸微胖,但看上去很有精神,走到麦克风前,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念了起来:“二十一集团军(命令),二十一军政〔1993〕1号,关于给花建设等授予一等功的命令。各师旅:今年以来,二十一集团军在北方军区的正确领导下,认真贯彻落实毛思想,邓理论,紧密围绕加强政治思想教育,提高军事能力,全面推进“四项建设”,从而涌现出一批先进优秀个人。为表彰先进,鼓舞士气,激励斗志,根据《大商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之规定,特命令:给下列三位同志予以个人一等功一次。新兵团一营一连:花建设,夏子云。新兵团警卫连罗阳贵。给下列四位同志予以个人二等功一次。新兵团警卫连:夏兵,田桥。新兵团炊事排张前锋,张四喜。希望以上受表彰的个人继xù

保持优良的工作作风,戒骄戒躁,为全面完成我军各项军事目标做出更大的贡献。军长:张震涛。政委:夏卫东。一九九三年一月十七日。”

二十五、不是人

寒意便开始被暖流一步步逼出夏子云的身体,没有了寒意的影响,暖流壮大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夏子云的体温开始逐步回升,看上去似乎有了点活气,不过好景不长。

随着暖流不断壮大,一股股热气从那组成经络的每个穴道里透射而出,夏子云身上原本覆盖得很厚的雪花也随即缓缓化为清水,将夏子云从外到内尽数浸透。

换成其他人,在这么一冷一热再被水浸透全身衣服,不说病死也要出脱半条命。

但夏子云经络内的暖流却是随着意识的游走越来越壮大,所产生的热气在短短十余分钟之内就将衣服烤干,随后落下的雪花触及衣服便化,却随后被热气烤干,丝毫不能浸入衣服半点。

这一番站桩却是站到中午太阳升到头顶,夏子云才从这种如梦似睡的状态中醒来,醒来之后,夏子云对自身的状态感到无比惊喜,这暖流竟然能够随着意识的移动而移动,难不成这就是张云泽老师所说的气感?

但要说这是气感,这气感也强烈了一些,恐怕好多修liàn

二三十年的内家拳高手,也比不上了。

毫无疑问,这已经脱离了气感的范围,而是真zhèng

的气!换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内力了,也就是说自己进入了暗劲的境界,想来好笑,夏子云从练拳起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就将功夫练到何等层次,却在不经意间,一个坚持的念头下跨过明劲产生气感,直接进入到暗劲境界了。

这也算得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

就在夏子云沉浸在惊喜之时,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起来,一股强烈无比的饥饿感从胃部升起,将夏子云唤醒过来。

夏子云不由得心中一碜,随后强压心中的喜悦,缓缓收桩,呼出一口浊气。

随着收桩的结束,经络内的暖流如同冬眠的熊,也跟着蛰伏了下去,就好像消失不见一般。

对此夏子云倒不惊慌,自己还只是暗劲下层中的最底层,收桩气散是自然的事,只要意识引导,暖流自然也会随之出现。

到了暗劲境界,对于夏子云来说如同小孩子多了个好玩的玩具,自然是想要试试其用途,也不顾肚子的抗议,夏子云摆开拳架就练习了起来。

果然,随着拳架的展开,意识略微一引导,那蛰伏下去的暖流就随之出现,只不过比之站桩时却是缩小了不少。

这个是自然的事,站桩乃是拳术里用以养生练气之道,拳架乃是锤炼技艺之道,虽说还有少许养生之效,但比站桩就差远了。

站桩所练出来的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也会被经络乃至全身所吸收,随着气不断壮大而用以养生练体,初时练皮养肌,中时固筋锻骨,后时则就是生脏换血。

练皮即为改善皮膜的坚韧性,使敌攻之不破。养肌,滋养全身肌肉,使之壮而不粗,具有强dà

的弹性,爆fā

力与耐力兼备。

固筋则是巩固筋带,使之坚韧强壮。锻骨,让骨头变得坚硬如铁。

生脏换血,就是属于气练到极深处的范围了,生养体内脏器,使之强壮,清洁血液中的杂质毒质,修复体内所留下的各种暗伤。

夏子云此时连练皮养肌都谈不上,只是在练习拳架之时,内力沿着经络走动,使得夏子云的拳势更加轻柔,如同潺潺小溪,连绵不绝,内力所产生的热气使得飘落的雪花尚未靠近,就被拳势带到一旁融化为水珠摔落雪地,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窟窿。…,

一套忽雷拳架打完,夏子云打得兴起,运起内力朝着旁边一棵小树就是一掌。

这也不排除他想要试试内力的效果,果然让夏子云有点失望,那暖流在指定的经络内运转正常,但他的意识想要将暖流引向右手时,却是重重阻力,等到那暖流运转到掌心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小树倒是从中断裂,可完全不是内力的作用,只是右掌力大,小树承shòu不住断裂罢了。

微微叹了口气,习武之路漫长啊,不可因一时之喜忧而丧气,夏子云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肚子这时又叫唤了起来,这个时候罗阳贵都没来,估计还在睡懒觉吧?夏子云转身走出小树林,朝着炊事班而去。

不过夏子云走到炊事班时却看到新兵们围在饭桌前,一个个双手白面沾染,而饭桌上却是摆放着千奇百怪形状的汤圆,或许应该高雅一点的说是艺术品。

夏子云一走进饭堂就被张班长给叫住了:“小夏,快来,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哦。”

同班的新兵都轰然大笑。

夏子云练太极功夫,擅长画圆,好事的新兵就给他取了个汤圆的绰号,一经叫出就传播开来,故以张班长这么一说,新兵们都笑了起来,算是领会了班长的精神。

夏子云虽然不与他们一起训liàn

,可关系还处得不错,至少夏子云从炊事班搞来的好东西被他们祸害了不少。

本来夏子云就为人随和,从不因小事与战友红脸,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大家一起分享。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就算有个别心胸狭窄善妒之人也不好意思将嫉妒的目标放在夏子云身上。

既然张班长发话了,夏子云当仁不让的走到饭桌前做起汤圆来。

夏子云可不比那些在家娇生惯养的新兵,夏母虽然喜爱儿子但绝不溺爱,夏子云四五岁开始就跟着母亲后面学着理菜了,八九岁就会做一些简单的菜肴了,至于包汤圆,如同张班长所说的一样,正是夏子云的拿手好戏。

八年多的太极功夫用在包汤圆上不说如同庖丁解牛也差不太远了。

食堂内的十人饭桌很大,一个人躺在上面也不会露出头脚。

新兵们早已将饭桌清洗干净,上面铺满了汤圆粉,一袋二十斤装的汤圆粉开了口正靠在饭桌下。

夏子云打开汤圆粉口袋看了看,汤圆粉已经用了一些,不过至少还有十七八斤,估摸了下自己的食量,应该够了吧,便将汤圆粉尽数倾倒在饭桌上,堆起了一座山峰似的汤圆粉堆。

一名脸胖的新兵递来一瓢水,夏子云笑了,这点水怎么能够将这十多斤汤圆粉打湿?随后他跑到炊事班里去借了一个水桶,接满水,右手轻轻一提,便气定神闲稳步走了过来。

围在饭桌前的新兵都让出路来,看到夏子云的模样都咋舌不已。

这种部队的铁水桶装满水恐怕不下三十多斤,夏子云竟然一只手就这么轻飘飘的提了过来,如同空桶一般。

新兵们心里暗自比较,要是自己,虽说训liàn

了两个月,力qì

涨了不少,但恐怕两个手提起水桶都要跌跌摔摔的走路,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夏子云这样的地步,看来练有真功夫的人的确不一样啊。

夏子云走到饭桌前放下水桶,落地轻飘无声。

随后新兵们就看到了一场如同魔幻表演的场景。…,

夏子云右手伸入汤圆粉堆,旋转数下,汤圆粉堆中间便出现了一个正圆的凹坑,他左手提起水桶,几个新兵正待上前帮忙倒水,却看见夏子云的左脚勾住水桶底部,一用力,一股水柱就涌入凹坑里,不成向外散落一滴。

只这一脚就让水桶里的水消失了五分之一。

随后夏子云双手齐出,在汤圆粉堆里一阵搅和,半分钟后饭桌上的汤圆粉被卷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大圆团。

到了这里还不算完,要将圆团里的干粉彻底搓散,使得圆团内没有颗粒,干湿合适均匀才算是将汤圆粉搓好。

只见夏子云双手在圆团下轻微发力一托,便将圆团托向半空,随后双手如同蝴蝶翻飞,或搓,或按,或捏,太极功夫的柔劲被充分的运用起来,将圆团悬于胸前,不断的变幻着形态,双手只是不断与圆团接触,每一次搓按捏所用之力都让圆团不会下落,保持着悬空的状态。

饭堂内的新兵大多数已围拢过来,他们嘴巴微张,眼睛轮圆,心中不由得惊叹,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别说将汤圆团悬于空中,就算是将圆团放于饭桌上,庞大的体积,二十多斤的重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够随意搓揉的。

只看夏子云如同魔幻一样的表演数分钟后,圆团就变得通体均匀,不干不沾,正好适用包汤圆之用。

接下来就是普通的包汤圆过程了。

夏子云可是饿了不少时间了,再让他来点魔幻式的包汤圆,估计他马上能将生的吃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夏子云包汤圆的速度也非寻常人能比,双手晃得让人眼花,捏皮,包陷,双手再一搓,一个圆滚滚的汤圆就出来了。

做了三分钟不到,桌上就码排了上百个汤圆,夏子云找来个大簸箕,将汤圆如同垃圾一般扫入簸箕,说了声你们继xù

,就如同饿狗,直奔厨房而去。

只留下新兵们意犹未尽的惊叹声,张班长低声的一句话算是给新兵们找到了合适的话语:“人比人,气死人啊,你说包汤圆都能包出如此水平,还是人么?”新兵们纷纷点头:“不是人!”

二十六、大年初一

还好夏子云的注意力已经全面转移到在锅里翻滚的汤圆上,否则的话,不知dào

会不会一个踉跄直接摔倒锅里去。

同时煮汤圆的新兵太多了,炊事班无法,就将所有备用的大铁锅都搬了出来,二十多口大锅,一个班一口锅,不够的排队,灶台上放不了那么多锅,就在空旷点的地方将锅支起,下面放一堆柴火,反正训liàn

基地背靠深山,柴火是不缺的,何况这烧柴火也比烧煤炭多了几分过年的气息。

因此,倒是支在地上的铁锅比灶台上的铁锅用的人多。

大商人过年,讲究的是除夕吃汤圆,一家人团团圆圆,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图个吉祥如意,吉利,虽说有极少部分地方不太一样,但大体是一致的。

不过此时的夏子云倒是不记住什么团团圆圆了,他就一条,双眼死盯着锅里的汤圆,不时拿个漏瓢将不断沉浮的汤圆扒拉一下,免得煮个半生不熟。

殊不知,有几个新兵的眼睛都瞪直了,原来夏子云盯着汤圆太过于全神贯注了,以至于一行晶莹的口水顺着流淌下来也有所不知,要说馋猫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新兵们最主要的是担心夏子云的口水给掉锅里去,那还叫人吃不吃啊?

还好,就在口水快要脱离的时候,夏子云回过神来,将口水吸了回去,随后端出自己特大号的搪瓷碗,几漏瓢下去,三十多个汤圆将搪瓷碗装得满满的。

汤圆是滚烫,夏子云也是饿急了,猛吹了几口气将汤圆表面的温度给降了下来,筷子一挑,五个汤圆就在筷子上排成一条线,张口一吸,汤圆就顺着喉咙下去了。

等到下了肚子,那个烫啊,夏子云顿时就跳了起来,又跑去饮了几口冷水给肚子降火,要说知dào

厉害了吧,怎么也要等汤圆冷下来再吃了吧。

可饿急极的夏子云哪里顾得,一吸又是五个汤圆下了肚。

几个煮汤圆的新兵都快看傻了,自己饿了也是狼吞虎咽,可就是没有见过这种连烫都不怕的人。

不管怎么说,上百个汤圆一一落肚,也让夏子云的心头好过了一点,不知dào

是不是之前站桩消耗太大的缘故,足够五六个新兵食用的汤圆也只是让夏子云落了个半饱。

要说夏子云再吃百来个汤圆那也是能够吞下的,只不过每个班所分到的汤圆粉只有那么一袋,就被夏子云吃下了大半,要说再去吃,夏子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夏子云盘算着是找张四喜要点填肚的还是怎么办的时候,罗阳贵穿着一身便装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厨房内,看见夏子云就笑嘻嘻的走过来,先是一拍肩膀,然后用一种很慷慨的语气说道:“兄弟!今天哥哥高兴,走,出去吃大餐!”

夏子云听了一喜,正好肚子还空着一半,罗阳贵好不容易请次客自然是要海吃一顿。

回到宿舍换上便装,夏子云刚走出宿舍门,花连长的车就停到了面前,一群相熟的老兵也坐在车上。

夏子云上车之后便与罗阳贵几个嬉笑打闹起来,饭店还是那个富贵饭店。

罗阳贵上来就点了个涮羊肉夏锅,热气腾腾,将寒气驱散了不少。

夏子云很奇怪,怎么罗阳贵今天大方了起来,居然舍得请吃涮羊肉,再加桌上摆放的几瓶茅台,这一顿不便宜。

在问了几句后,夏子云才知dào

这顿不是罗阳贵一个人请,而是几个老兵一起请客。…,

原来是罗阳贵几个老兵的干训通知书已经发到了新兵团,明日就要去师干训队报道了,这顿酒算是离别酒了。

虽然明天是大年初一,不过军令如山,再加上是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老兵们倒是没一个发怨言的。

听到这里夏子云的心未免惆怅和失落,原本以为要一个月后才会离别,谁知dào

天有意wài

,他们明天就要离开。

看到夏子云脸上有些阴暗,花连长倒是笑了起来,一边倒酒一边笑说:“你们几个猴子就要走了,今天谁不喝趴下,谁就是夏八!”

罗阳贵照例第一个跳了出来:“来就来谁怕谁?上桌三杯酒!干了!”说完端起酒杯倒入口中,谁知dào

喝得有点急,不慎进了一点酒到气管里,顿时脸色一变。

夏子云坐在边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是罗阳贵这口酒喷出来的话,恐怕涮羊肉就吃不下去了,急忙用手一拉一推将罗阳贵身体转了个面,一口酒喷到了墙上,还不时的大声咳嗽起来。

夏子云看他难受,就用手在他云门,中府两个穴道上按摩了几下,这两个穴道是平复咳嗽,支气管炎等症状的,夏子云学习太极功夫也跟着张云泽学了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在古时候,很多练武之人同时也兼修医术,以便在身体损伤得病的时候可以自治,何况练习内家拳术原本就是对自身体内的一种探索,会一点医术也属正常。

只不过夏子云在按摩罗阳贵两穴之时,体内的暖流却又复苏了过来,沿着手臂直通手指,虽然在经过的时候减弱了不少,近乎消失的状态,但还是有一丝暖流透过指尖传入到罗阳贵的穴道内。

罗阳贵的剧烈咳嗽顿时停止,转过来头就惊异问了起来:“你干了什么?怎么指头上感觉有股热流传进来?”

夏子云一看是瞒不住了,罗阳贵这小子别看大大咧咧的,像个猴子不安分,但有时候却是心细得很,一丝小问题都能让他看出明白来,这可能就是张飞那种粗中有细了。

当然,夏子云也没故yì

想隐瞒什么,就将自己站桩站出了气感的事说了出来,其余几个老兵除了夏兵,对拳术都没大多兴趣,几人边吃羊肉边喝酒,哪里去管罗阳贵两人说些什么。

看到罗阳贵的眼睛越来越亮,夏子云有些着谎了,这小子别听到自己练出了气感,就要想学太极吧?这个自己可作不了主,自己修liàn

的拳术均由张云泽老师传下,在还没出师之前,老师没发话,夏子云可是不敢破了规矩。

这年头也有可以随意传授的武术,但那些多半都是些花架子,要学真功夫,那可是有很多限制的,不能随心所为。

就好比夏子云之前跟随张云泽老师所学的陈氏太极,张云泽老师当年学的时候,算是陈氏二太爷的特许,亲传弟子,入了武谱的,故以出师之后能够将陈氏太极精髓传于夏子云,夏子云日后也要入陈氏武谱的,与陈氏太极嫡系弟子同位。

以此同例,夏子云就算要传授武艺招收弟子也要等到入了武谱,出了师才行,现在就算招个记名弟子也是不行的。

乱传武艺,换成古代那可是要追回武功,踢出门墙的,严重的取你一命都不是假话。

现在法制社会了,虽说不会像古时候那样取人性命,追回武功还是可以办到,破你丹田海,废你琵琶骨,让你一辈子当个废人,双手连挑担背物之力都没有。…,

就在夏子云想得比较深远的时候,罗阳贵一声哀叹:“我当初就给我老爹说了,没有心法的谭腿没前途,叫他回老家寻下根,说不定就能找点什么心法出来,他就是不信,不行,我明天就去请探亲假回家一趟。”

夏子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罗阳贵竟然是这么个意识,急忙一把将罗阳贵拉住:“你明天不是去干训队报到么?怎么还能请假?”

听到夏子云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激动的罗阳贵顿时一愣,对啊,自己还要去干训呢?不由得装疯了一把:“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吞了。

张四喜听着不高兴了:“你还不如意十有八九呢,那好啊,你把名额让给别人,别人还得给你立长生牌子,你就如意了吧。”

罗阳贵一听,你小子翻天了,酒杯倒满就和张四喜对吹起来,倒是将夏子云给凉到了一边。

对于罗阳贵的行径,夏子云已经算是见惯不怪了,要让罗阳贵改变性格,恐怕比登天还难。

估计这罗阳贵过不了一会就会将之前对夏子云所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就是这么没肝没肺。

夏子云笑了笑,将那一丝惆怅抛到九霄云外去,端起酒杯找到老兵一个个的敬了过去,今天是除夕,应该是欢乐的日子。

时间在端杯举酌中过去,等到酒醉饭饱时,花连长之前放下的豪言却没能兑现。

喝完了那几瓶茅台后,叫服wù

员再去取酒才知dào

酒已售空,无奈只好用啤酒代替。

喝到最后饭店要打烊了,今天是除夕,午餐时间一过就打烊,也为服wù

员厨师等留出一些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倒不比后世大家都在酒店里吃团圆饭。

花连长没醉,按他的话来说,今天不带劲。

而夏子云则是越喝越清醒,也不知dào

是不是练出内力的缘故,虽然无法将酒精直接排出体外,但在喝酒的时候那暖流就一直没有停息下,似乎在化解酒力。

(求推荐票,兄弟们谢谢!)

二十七、射击考核

一车人就他的脸色最正常,直让罗阳贵大呼长江后浪推前浪。

回到训liàn

基地,花连长对着夏子云笑道:“走,去我那里醒醒酒,随便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今天可是除夕哦。”

新兵团里倒不是不可以打电话,而且除夕这天打电话回家是免费的,问题是用来专供新兵打电话回家的电话,整个训liàn

基地也不过十部,上千个新兵都排着队,现在跑去也不知dào

会排到什么时候了。

夏子云喉头一哽咽,双眼微润,要不是强压心情,都要感动得流出泪来,只是低沉的说了声谢谢,让一旁的罗阳贵一阵大笑把气氛全给破坏了。

看来离别之前还是要将他修理一顿才行啊,夏子云双手捏紧作势欲扑,那气氛破坏分子罗阳贵却见势不妙,抢先下车而逃了。

夏子云在花连长住处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一直以来只有儿子信件的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当场泣不成声,也让夏子云一直憋住的眼泪跟着流了下来,花连长早就出去了,或许是不想打搅夏子云与母亲的说话。

哭过一场之后,夏子云的心情好了很多,开始他还嘱咐母亲在家一定要注意身体等等,到了最后却是母亲一遍又一遍对他的嘱咐,让他几乎无法招架,看来母亲的唠叨是一辈子无法改变的了。

给母亲打完电话后,夏子云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结果那甜美声音说夏父又进山去了,除夕都要进山,夏子云也渐渐的理解起父亲,男人总是要点自己想干的事才叫男人,一天就知dào

玩乐的那叫纨绔,有祖荫罢了。

夏子云肯定是不愿意做那样的人,当然他也没机会去做。

大年初一送走罗阳贵几个老兵后,夏子云又去了小树林,练武一日不可中断,何况自己已经到了新的高度,巩固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只是罗阳贵走了,自己没有能够切磋的对手,倒是一个遗憾。

随着站桩与忽雷心法的不断配合,夏子云发xiàn

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除夕清晨之后,自己站桩,经络内所产生的暖流总感觉比不上除夕清晨时的暖流。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夏子云放qì

了这个问题,想来自己也太贪心了,虽说现在的暖流比之前少,但终究是有的,每次站桩之后,暖流总会逐渐增加几丝,只要不断练习下去,超过之前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子云却不知,那些损失的暖流则是在滋养被寒气侵蚀的内脏时消耗的,否则的话,光是除夕清晨站桩时所受的风寒就足以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还能如常的站桩练拳?

这也是福夕祸乎的真实对照,一得一失尽在其中。

《淮南子·人间训》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了。

新年一过,新兵团便又投入到紧张的训liàn

之中,夏子云也会在练功的空暇时间去参加一些训liàn



人不可能人而知之,就算自己借着底子好能够比其他战友更快的掌握军事技能,但也要去学才行,总不可能将自己不知dào

的东西也练得炉火纯青。

何况这个时间段的新兵训liàn

乃是整个新兵团时期最重yào

的训liàn

,那就是学习如何使用手中武器,步兵又称学习打枪,炮兵自然是学习打炮,而炮兵中的分支高射炮兵们就是学习打飞机(@-@)。

听说要学习射击了,新兵们一个个高兴得如同又过了一次年。…,

可是等到训liàn

的时候却是每人发了一把木头制成的训liàn

仿真步枪,张班长倒是提了一把真枪站在队列前讲解步枪的各种知识:“我手里的这把步枪是八一杠一式自动步枪,与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使用同一种子弹,7.62毫米子弹。有效射程400米,2000米内依然有杀伤力,这就是你们以后三年相依为命的伙伴了。”

张班长在那里不断的讲解着,新兵们却是用炙热的眼光追随着在张班长手里不停晃动的步枪,幻想着自己拿着这把枪时的威风劲。

哪个男孩不喜欢枪械这类的武器?从小就幻想,到了今天近距离的接触,新兵们自然是心痒难忍。

夏子云虽然也是有些兴奋,但却不似那些新兵,张班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就如同张班长所说,枪是战士的伙伴,你不熟悉自己的伙伴就有可能在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出现一些问题而危及自己的生命。

更远的时候,夏子云没有去想,一步步的来,这三年自己的伙伴就是步枪了。

张班长讲解完毕之后,就让新兵们排成一列,在百米外立了个标靶,要求新兵们按照射击要领对准标靶瞄准。

这射击瞄准的要领也倒简单,三点一线。

只不过这枪一端至少二十分钟,班长不发话,谁也不能将木枪放下,谁要是敢放下,张班长手里的皮带就会抽到你屁股上了。

这训liàn

仿真步枪虽然比之真枪丑陋了一些,不过该有的部分都有,瞄准口,标尺,扳机等等,还在枪里加了增重的铁块,其重量与真枪没有区别。

一把八一杠一重量三点五公斤,也就是七斤,不算重,但要是端起来做瞄准状二十分钟的话,就不只是手酸的问题了。

一些臂力差点的新兵,还没端到两分钟,那枪口就朝向地面了,顿时惹来张班长的一顿狠抽。

“我的妈啊,手都没知觉了!”二十分钟到,班长命令放下枪休息,新兵们顿时就叫嚷了起来。

的确很难坚持,就连练武多年的夏子云第一次端枪瞄准,二十分钟坚持下来,手臂都感觉有些麻木了,如果不是内力暖流不断运转流动,缓解了手臂的酸麻,恐怕就连夏子云也坚持不到二十分钟。

除了夏子云之外的新兵,没有哪一个不是被班长抽过的,也就只有夏子云能够做到二十分钟端枪不动,自然又惹来新兵们的一阵叹服声。

对于新兵们的叹服,夏子云已经是习惯了,算得上面不改色了。

如此训liàn

三四天后,真枪终于发了下来,只不过班长说这只是让大家熟熟手,免得在射击考核时影响发挥。

当即就有嘴快的新兵问了:“班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打靶啊?”

张班长嘴里含着一杆烟,用不屑的口气说:“打靶?你小子连如何保养枪械都没学懂,还打靶,新兵团就一次打靶,考核的时候。”

新兵们群体失望,难道还要等上二十多天才能打靶?

真枪发下来后,新兵的训liàn

每天都统一了起来,上午队列训liàn

,五公里跑步,下午就由班长领出步枪,训liàn

瞄准和如何保养枪械。

夏子云也将自己练武的时间调整了下,起床站桩练拳到中午吃饭,随后就跟着班里训liàn



新兵团射击训liàn

有三种方式,卧姿射击,蹲姿射击,站姿射击。

不过新兵们训liàn

得最多的还是卧姿射击,毕竟新兵射击考核就是这个。…,

二十多天每天都过得很苦,不过在新兵们的感觉里还是过得很快。

新兵团的实弹射击考核终于开始了。

张团长亲自出马担任总考核官,团部一干领导则划分到各个考核点担任考核官,连长们就负责记录射击成绩。

靶场位于距离训liàn

基地约三公里的一处山谷,分成了十个考核点,靶场头一天就由警卫连的战士进行了戒严,提前给居住在附近的老百姓打了招呼,也不允许任何人在靶场附近出现,这可是靶场,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人命的,谁知dào

考核的时候,会不会有新兵一紧张枪不朝着靶子上打的。

要是有人在附近,被击中了可就是很大的安全事故了。

当夏子云等新兵被卡车拉到靶场的时候,就发xiàn

靶场内外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不管是考核官还是连长排长都神情严肃,不由得他们不严肃,眼看着新兵三个月就要结束了,再加上射击考核是最容易出事故的,总不可能让天亮了撒趴尿在床上的事发生吧,如果那样的话,整个新兵团的军官都没好日子过。

军官们都挂着严肃的表情,新兵们自然也不敢在那里嘻哈打闹,也很自然减少了事故的发生。

每个考核点每次容纳一个班的新兵考核,夏子云这个班被安排到第三考核点,排在其它两个班的后面。

看到第一个班排成一列走入考核点,等待的新兵们顿时激动起来,自己一会也要进去打靶了。

看到新兵们激动的样子,班长们也紧张了起来,急忙给新兵们说起射击的注意事项来,比如射击前检查枪械,不准枪口对人,射击完毕,关保险,取下弹匣,蹲于靶位后方等等事项。

这些可不是形式主义,一次次靶场流血事故让每次射击考核都要如临大敌才行,枪可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东西。

“乓!乓!乓!乓!乓!”

“射手起立!向左转!跑步走!”

随着五声枪响以及考核官洪亮高昂的口令声,上个班的射击考核结束,终于轮到夏子云这个班进行射击考核了。

二十八、离别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随着张班长的口令声,以夏子云为排头兵,一营一连三排一班走进了考核点。

随后在考核官的口令下,夏子云站到了一号射击位前,一人对准一个射击位。

“射手向前一步走!卧姿进入射击位!检查枪械!”考核官原来竟是花连长,不过此时的花连长丝毫没有将目光移向夏子云,只是大声的下达着口令。

随着口令声,夏子云左掌伸出,侧身匍匐着地,正好位于步枪前,此时的步枪处于空膛状态,子弹匣放在旁边的地面上。

夏子云毫不犹豫,飞速拉动枪栓,测试标尺,检查起枪械来。

检查完枪械后,夏子云停止了任何动作,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装上弹匣!出枪!五发,点射!开始射击!”

射击的口令一下,新兵们纷纷飞速装上弹匣,出枪,瞄准之后,乓乓乓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不管任何人,第一次射击时都会十分激动兴奋,就连夏子云也不意wài



此时的夏子云感觉就好像没有了什么想法,就只知dào

出枪,打开保险,瞄准,随后便一口气将弹匣中的五发子弹尽数打了出去,这过程竟然没有半点思索,等到打完才回想起来班长的嘱咐,每打一发都要仔细瞄准,好嘛,夏子云一次瞄准就将所有子弹打了出去。

还没等夏子云回过神来,花连长的口令又响了起来:“停止射击!关保险!取下弹匣!”射手起立向左转,跑步走!”

口令响起,站立在一旁的几个老兵就上前确认保险关否,弹匣取下来没有。

一番确认之后,老兵们朝花连长示意一切正常,花连长便再次下达口令:“射手起立向左转,跑步走!”

感觉自己还在一片浑浑噩噩里的夏子云直到走出考核点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第一次射击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dào

自己打得怎么样,射击成绩要所有新兵考核完毕后才宣bù

,夏子云这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要是打个脱靶出来就笑死人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花连长也讲过这么个笑话。

曾经有一个新兵射击时,一紧张将别人的标靶看成自己的了,结果考核成绩出来,零环,而另一个新兵则是一百环,让考核官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给他算了五十环的成绩,一百环是不能出现的。

自己别是零环吧?夏子云越想越多,如果不是张班长一巴掌拍到他肩上,恐怕他还在纠结之中。

“小夏,怎么了?打得不好?没事,想本班长当初射击时,还将一发子弹给打到别人靶上去了,郁闷啊。”

还别说,经过专门训liàn

的班长在开导上是有特长的,几句话一说就将夏子云从纠结中给扯了出来。

夏子云被张班长这么一说就想起了花连长的笑话,便讲了出来,新兵们都有些纠结,一听这笑话都笑了起来,结果被执勤的警卫连战士一瞪眼,一个个又缩了回去,只能偷偷的笑。

也不知dào

他们是笑花连长的笑话,还是笑张班长自爆的丑事。

新兵团看似人多,上千的新兵,不过十个考核点分摊下来,每个考核点也就十来个班。

就在夏子云等人偷笑后不多时,整个新兵团的射击考核就全部结束了。

在几十辆卡车的运送下,新兵们又集合在训liàn

基地内,等待着射击成绩的公布。…,

随着一个个成绩的宣bù

,新兵们时而喜悦,时而沮丧,可谓是演出了一场人生悲喜剧。

夏子云的射击成绩出来了,十环,九环,九环,八环,七环,总计四十二环。

要说这成绩在班里算不错了,但放到新兵团里,与两个五十环的新兵相比就差远了。

战友们都说夏子云发挥失常了,如果正常情况下的话,五十环是没有问题的。

面对战友们的安慰,夏子云倒是没有什么沮丧。

他也发xiàn

了自己在新兵团顺风顺水过惯了好日子,一遇到关键时刻就有些紧张,这对于之前的夏子云来说,算是一个退步。

这件事也算是对自己敲的一次警钟,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对自己的太极功夫也会出现一些影响,有不少走火入魔的武学高手前辈,都是这样一步步错下去的,所谓心魔就是如此了。

调整好心态之后的夏子云趁着射击考核后放半天假的时间又跑去小树林练习了一会拳术,却发xiàn

自己对忽雷太极的理解更深入了一些,想必这就是佛家里说的破障吧,破除心魔之后,功夫精深一些也是常理,至于那种破除心魔之后天下无dí

,白日飞升之类的事情,只能在小说里看见,现实中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练习内家拳,重在常年如一日,积厚薄发才是正道。

因此夏子云也不会因为破除心魔,功夫精神一些而过分喜悦,那样的话,便又落入魔障的影响下了。

射击考核的兴奋很快就从新兵们脑海里散去,随之而来的则是对五天后新兵下连队的耽误。

虽说军营有句老话,革mìng

战士是块砖,哪里需yào

哪里搬。

但真遇到自己头上时,却没有一个新兵能够镇定了。

就拿147师来说吧,147师是现在全国较少的几个机械化师之一,算是北方军区搞的一个试点。

147师除掉师机关和师直属分队外,下辖2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装甲团,1个炮兵团,1个高炮团,再加上其它战斗保障单位,例如后勤保障分部,师医院等等,全师总计一万二千多人。

说到这里问题就出来了,谁不想去好一点的部队,例如装甲团,待遇好,出入开坦克,还能学习到各种车辆维修知识,以后退伍了回到地方也是高新人才,自己开个汽修店也是赚钱的。

师医院也是热门,当卫生兵,福利待遇好,还不用军事训liàn



再不行去机步团,学个司机什么的也好。

新兵们最不想去的就是炮兵团和高炮团了,班长们闲暇时刻侃大山透露出来的内容就足以让新兵们心惊胆战了,什么一下老连队就要每天抱着二十多公斤的炮弹跑步什么的,总之,当炮兵在新兵们的眼里是没有什么出息的,搞不好还要将耳朵给整聋了。

当然了,对于天生有点的小聪明的西部省兵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打点好了,一切都莫问题啊。

于是乎从西部省寄往北方的汇款单在一天之内就变得多了起来。

这一异样情况顿时引起了新兵团的注意,在经过调查之后,新兵团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所有汇款单取出来的钱均登记造册,由团部专人保管,并在当天召开了一个全团大会。

张团长上来头一句话就让新兵们乐不可知了:“同志们啊,心思要放在训liàn

上,不要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这里有几份汇款单,我把上面的附言给大家念一下。”…,

“儿,一千元已汇来,往查收,切记钱要用在刀刃上!”

张团长抓了抓头,显出有些疑惑的神色:“我就纳闷了,这刀刃是什么?”

说实话,张团长演戏的天赋还是可以,再加上原本很严肃,现在又有些演戏的成分。

新兵们心知肚明,被张团长这么一说,心里一细想,也觉得好笑,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班长们也不阻止,都快下老连队了,放松一下神经也是可以的。

“同志们啊,家里省吃俭用出来的钱,可不是乱用了,买些对自己以后发展有利的书籍或者生活上需yào

的,岂不好?”

张团长开了新兵大会后,新兵们心里也平稳了些,毕竟新兵单纯些,思想上引导好了,就不会太过于出格。

至于一些有关系的也不会因为张团长几句话就消停了,该送礼的自然要跑去送礼,只不过这些是少数,加上他们也做得隐秘,不会对大多数新兵思想造成冲击。

夏子云也没有去跑这些,他就算有关系,那关系也是花连长,对于新兵分配,一个连长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何况夏子云认为自己与花连长之间算是亦师亦友,没必要将一些小事参杂进去,影响了两人的友情。

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很快,新兵分配的时候到了。

新兵们背着背包,手里拎着行张按照营连排的次序集合在中枢广场上,来参加分兵的各部队首长还没到,张团长就让新兵们就地休息。

离别在即,新兵们就拿着笔记本找交好的战友留笔纪念,夏子云也没有免俗,买了个三块钱的手抄本,虽说不像别人的纪念薄那样商丽,不过贵在纸张坚韧,不容易损坏。

夏子云就拿着笔让战友一个个的给自己留念。

第一个自然是花连长,花连长看着夏子云嘿嘿一笑,大笔一挥就在手抄本上落下了自己的墨宝:小子,三个月的相处马上过去,即将各奔东西,望你小子继xù

努力,不要丢了我老花的脸!下面还有一句:我们会再见面的,花建设!

(求几张推荐票,谢谢了啊,兄弟们)

二十九、特殊部队

对于老花的留言,夏子云没想那么多,接下来就找马排长,张班长以及本班的战友一一落笔留念。

至于其他班的战友,夏子云不熟悉,也就没有去找他们留念了。

只不过让夏子云没有想到的事,他没有去找别人留念,一些看到他的新兵却涌上来找他落笔留念,如同后世的粉丝狂追明星一般。

这倒是让夏子云苦笑不得,性格平和之人都不太会与人交际,只不过事情堆到头上来了,别人笑脸而来,你总不可能不近情理的拒绝吧,只有来一个落笔一个,还好,写几句话,留个名,对于夏子云也不算什么难事。

新兵们的想法却与夏子云不同,他们多半都是想借个名,以后和别人一吹嘘,我当新兵的时候,排里,连里有个太极高手如何如何,这如何如何就由他自己发挥了,你不信不要紧,我这里有太极高手的签名!

不算给夏子云扬名,说白了以后多个谈资罢了。

不过夏子云的苦恼并没有延续多久,十多辆挂着不同牌照的军车驶入了广场,班长们开始整队集合,洪亮的口令声在广场上空回荡。

分兵开始了。

从军车上走下了一些年轻军官,他们夹着公文包,一看就知dào

是参谋。

他们与新兵团的参谋们汇聚在一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表格,在与参谋们交谈之后,对照着花名册填写起来。

这些说起繁琐,但实jì

也没用多长时间,整个147师,共有三个训liàn

基地,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包括主战部队在内,147师共有十多个团级单位,他们要到每个训liàn

基地去挑选新兵。

当然,这里面也会产生矛盾和冲突,哪个部队不愿意要表现好的新兵?即便是师医院,也愿意要军事素质好的新兵。

这就产生了矛盾,这不,一个机步团的参谋和一个炮兵团的参谋就在那里为一个新兵分配吵了起来:“这个新兵素质好,适合我们机步团,我们机步团要了!”

炮兵参谋虽然长得文质彬彬的,但嗓门并不小,语气中带着怒气:“凭什么素质好就该机步团要?我看这新兵素质力qì

大,适合搬炮弹,来我们炮兵团最合适!”

无聊的新兵们就看着两位参谋在那里争吵,反正也不知dào

是哪一个新兵,就当是看戏了。

新兵团参谋急忙在一旁平息事态,将一些素质较高的新兵名字点出来,让他们挑选,免得在新兵面前上演全武行,可不太好。

定好了的名单就不能更改了,一些手脚麻利的参谋选好了名单后,就由新兵团参谋宣读名单,凡是被点到名的新兵就跑步到前面去集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兵数量越来越少,夏子云也有些激动,不知dào

自己到底去哪个部队,要是能够去张班长所在机步团就好了,张班长可是在夏子云面前夸下海口的,说什么他们部队可是147师的精锐,有什么什么称号之类,只要去了他们团,就凭夏子云的素质和那个一等功,团里肯定会给优待政策的,比如练武的时间什么的。

张班长算是摸准了夏子云的命脉,说出来的话也算是切中要害。

夏子云正在急切的等待,他们班就剩下他一个人没有被选走了,心里难免有些异样。

就在这时一个高昂的声音传来:“这个夏子云!我们装甲团要了!谁也别跟我抢,其他的新兵随你们挑!”…,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子云转眼一看,那个参谋可谓是虎背熊腰,完全和参谋这个字眼挂不上号,估计那些参谋也知dào

他的性格,都没沾边,也不和他抢。

只不过这时新兵团那个参谋低头看了看名册,然后低声对那装甲团的参谋说了几句,那装甲团参谋当即就嚷了起来:“什么?早就被人订下了?是哪个团?站出来和我单挑!挑赢了我就可以把人带走,不然的话!哼哼!”话语中的威胁扑面而来。

让周围的参谋为之一阵胆寒,但那新兵团参谋鼓起勇气对装甲团参谋说了几句,顿时就让他高昂的气势变得低落起来,只是小声的在那里嘀咕:“他们这次怎么跑到新兵团来选兵了?原来不是都要一年以上的老兵啊?”

不管怎么说,那装甲团参谋放qì

了夏子云。

天色逐渐变黑,一些雪花随着寒风缓慢飘落,开始点缀起广场来。

夏子云看了看花连长,花连长此时显得有些焦急,不时的抬起手来看他那块梅花手表,据说这块手表是他老婆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自然是珍惜万分,即便是现在手表种类繁多,花连长也因为各种原因得到不少手表,但这块梅花手表依然是他的最爱,就连罗阳贵想要碰一下都不行,可见两口子的关系是何等甜蜜。

夏子云这时算是想明白了,估计自己分配的事情与老花脱不了关系,如果是私下时候的话,夏子云早就上去询问了。

就在夏子云想明白了的时候,一辆军用越野车如同猛虎一般的冲入广场,花连长脸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从车上下来一个个子很高的中校军官,咋一看那体型如同一头黑熊,可比那装甲团的参谋雄壮多了,全身的肌肉将军装撑得紧紧的,实在让人担心那军装会不会突然之间被撑破变成碎片。

花连长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报gào

首长!新兵团上尉连长花建设奉命报道,请指示!”

那中校军官潇洒的一个回礼之后,朝着花连长肩上就是一捶!随后哈哈哈大笑:“好你个花建设,躲在新兵团这么多年终于肯露面了?”

两人随后说笑着朝着夏子云这边走来。

夏子云也不敢怠慢,立马站直了身体,以标准的军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那中校军官为人爽朗,还没等夏子云敬礼就一巴掌拍到了肩膀上,那手可真重,换成一般的新兵,淬不及防之下恐怕就一巴掌给坐到地上了。

夏子云也不是傻蛋,估摸着这首长带着一些考校的含义,肩膀微微一收,就将中校军官巴掌上带的力卸掉了大半,首长面前总不可能用太大的动作,剩下的力qì

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夏子云肩膀上。

看到夏子云硬生生的承shòu了这一巴掌后居然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不由得让中校军官一阵惊异,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是个好兵!比那些老兵可有出息多了!老花你推荐的这个新兵过关了!”

听到中校军官这般说话,心一直有点悬的花连长顿时落了地,脸上带出由衷的笑意。

花连长也是有脸皮的人,要是自己推荐上去的人不过关,自己以后可就没有什么面子了。

“走!上车!”中校军官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朝着越野车走去,夏子云自然没二话,拎起行张就跟上。…,

倒是新兵团的参谋急了追上来急冲冲的说:“首长,手续还没办呢。”

中校军官一愣,笑了起来:“很久没有亲自下来招兵了,忘了,不好意思啊。”

那参谋原本有些害pà

这中校军官发怒,块头比那装甲团参谋还大,想来脾气也大,谁知dào

竟然这么好说话,参谋眉开眼笑的将一系列手续表格递上去,里面已经除了接收新兵的部队名和接收人没填,其他的内容都填好了。

中校军官接过参谋递过的钢笔,呼呼几笔就将表格上的空格全部填满。

夏子云壮着胆子偷偷的扫了几眼,看到接收新兵部队部队和接收人的空格上填写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北方军区578分队,龙敖。

北方军区578分队?夏子云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发xiàn

张班长并没有介shào

过这个部队,虽有疑惑,但军人的令行禁止让夏子云没有冒失的去找花连长询问,没看见花连长此时表情也是严肃得不得了。

直到上车之后,三人闲聊之时,夏子云压抑不住好奇之心,就询问了起来。

原来这北方军区578分队乃是北方军区下设的一个直属分队,一支对外不公开的秘密部队,说直白点就是所谓的特种部队了,当然特种部队也分好几种,硬要归纳的话,就连那些团下设的侦察连也算特种部队。

毫无疑问,578分队是全军区级别最高的特种部队了,虽说对外不公开,但不少外媒通过各种手段还是知dào

了578分队的一些信息,他们将578分队称作红箭大队,至此,578分队的战士也就自称红箭大队了。

这支部队虽然名不经转,但却参与不少的重大军事行动,而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护西疆乃至周边国家地区的安全稳定。

北方军区共有四个直属作战分队,但红箭大队的战功最为辉煌,据说里面每一个士兵身上至少都挂着两枚以上的二等功。

578分队属于师级作战单位,下辖三个作战中队,三个后勤保障中队,分队医院,研究所等等,总人数在三千人左右,但光是后勤保障人员就占了三分之二强,历任分队长都是由军区作战科科长兼任,军衔大校,日常工作都是由副队长与政委负责。

三十、单挑?玩玩!

这中校军官龙敖就是其中一个中队的队长,队员两百多人,满打满算连一个营的编制都没有,而龙敖以中校军衔正团职干部的身份屈就一个不足三百人的中队长,可见北方军区对于这支红箭大队的重视。

三人在车上聊着聊着,天色就变得黑暗起来,夜幕已经降临,龙敖将越野车的车前大灯打开,两道雪白的光柱穿透黑暗将车前七八十米的道路照得毫发毕见。

看到夏子云欲言却止的模样,龙敖笑了起来:“有嘛事就说!”

夏子云坐到车上后就感觉这越野车性能可比花连长开过的大切诺基好多了,虽说没有开过车,但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路么?

夏子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之后,龙敖又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靠背,说道:“这车看上去比大切诺基外观差,但里面的发动机等等部件都是改装过的,是我们分队的专用车,我们分队专属的研究所就是专门研究这些东西,包括武器什么的。对了?小夏想不想来开一把?”

夏子云顿时愣了:“让我开车,我从小到大连车都没坐过几次。不行啊。”

龙敖一听边笑边将车停到路边,大手一抓就将夏子云从后面给拎到驾驶位上了,花连长也凑上来指点:“小夏别怕,这开车只要胆大心细就没有开不了的车,我给你说啊,到了578分队后,每人都要学开车的,晚学不如早学的好,多些时间出来可以忙自己的事。”

虽然没有明说,夏子云倒是明白了花连长的意思,有多的时间自然就可以修liàn

自己的拳术了。

话不多,但关键是点中了要害,夏子云也不管了,你两位首长大领导都不怕我将车开到沟沟里,我一个小新兵蛋子还怕什么?

还真别说,胆子一大起来,夏子云开始的那点战战兢兢就全都消失了,一边听着龙敖的指点,一边便将熄火的越野车给发动了起来。

在龙敖的一番指点之后,如果不用太过于苛刻的眼光去看,夏子云基本上掌握了驾驶的基本要领,至少不会像一些开车新手,开几分钟就把车子给开熄火了。

这学开车跟学自行车差不多,胆子越小越难学,胆子大一点,就好比夏子云现在,龙敖指点完后就说了一句朝前开,夏子云就敢开到八十码一溜烟的朝前冲。

当然,遇到一些过路的汽车时,夏子云会降低车速,其余时候简直都不把汽油当成油用,油门轰着都没怎么放松过。

这才是男人的享shòu

啊,夏子云一边开车一边感受着高速冲刺的快感,难怪后世有人说,男人有三爱,汽车,枪,女人,这汽车可就是排到第一的。

轰鸣的咆哮声,从车窗外不断狂灌进来的寒风,让夏子云很享shòu

,虽说夏子云平时性格平和,但任何人都有两面性,就好像三字经里说的人之初,性本善,狗屁,那没张开眼睛的婴儿都会跟同胞兄弟抢食吃,荀子说的人之初,性本恶,也是狗屁,要说真理,官场小说里经常引用的名言:屁股决定头脑,那才是真理。

换成一般人也一样,环境决定人的个性,或许有人反驳,但请翻开历史书看看,所谓的农民起义,哪个不是没吃的,活不下去了,才投身变为叛民,再善良的老百姓在变成流寇之后都会举起刀杀人放火。

无他,环境决定人的个性,刺激人的善恶面,或者不同的念头。…,

夏子云此时也是如此,练太极拳,性格都练得快跟老头一般沉稳了,开车却是将他的另一面刺激了出来,只不过唯一的两位看客却半眯着眼睛在那里休息。

任由夏子云狂开了个把小时的车后,龙中校才将驾驶员换成自己,车头一打朝着一条小路开去。

夏子云也不问车开到哪里去,堂堂一个中校军官总不可能将自己拿到山卡卡里去卖了吧?

夏子云在后面低头假寐,两个军官就把烟点起吞云吐雾起来。

两人足足抽了半包烟,越野车才停了下来,夏子云钻下汽车一看,好家伙,也不知dào

是什么地方,只不过四处岗哨林立,探照灯定时的扫射着四周的荒野,不时还有巡逻队牵着军犬一路过去,看样子就是知dào

是个军事基地。

难道这就是我以后要呆三年的地方,夏子云不禁有些痴呆了。

但龙敖中校的话语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痴呆:“今天太晚了,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坐直升机去基地。”

花连长嗯了一声,好像并不惊异龙敖中校的话,夏子云一愣之后急忙拎起行张跟在两位军官身后,这地方可不能乱跑,光看如此严密的岗哨就知dào

,乱跑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夏子云学过三大条例,你乱跑,谁知dào

会不会被认为是袭哨?哨兵可是有权开枪射击的。

在龙中校出示自己的证件后,三人平平安安的进入了军事基地,并且还有一个少校跑来迎接,从龙中校与那名少校之间的熟络来看,两人是熟人。

军事基地很大,光从夏子云走过的地方来看,不乏仓库,机坪之类的设施,停车场上也是停满了军车。

等到了基地安排的宿舍休息时,夏子云才知dào

这里只是578分队下属的一个军事基地,编制没有列入578分队,但却是为578分队服wù

的,也就是小一号的军事基地,这样的基地在北方军区有二十多个。

听到这里,夏子云不禁咋了咋舌,光是服wù

于578分队的军事基地就这么大,578分队的主基地有多大,夏子云就无法想象了。

一路开车奔波,以夏子云练武的体质也有些疲乏了,三人每人一间房,都有睡意,也就没多说话,早早的上了床。

第二日,夏子云按照平日里练拳的时间起了床,看了看龙花两位军官的宿舍门,没开,估计还在梦中,自己也不敢走远,就在宿舍楼前的水泥地上站起桩来。

站了两个多小时的桩,天色开始渐渐发亮,夏子云看时间还多,便走起拳架来。

先是打了一遍陈氏太极拳架,接着是忽雷太极,夏子云发xiàn

陈氏太极与忽雷太极之间有些地方相辅相成,两者一起练习,自己对拳理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

夏子云每次练拳都是全神贯注,以至于到了后面就几乎忘记了一切,但对外界的敏锐知觉还在。

走了两遍拳架,夏子云额头上微微冒出一层毛汗,正待收拳之时,一声大喝传来:“小子!接招!”

伴随着大喝而来的却是一阵呼啸之声,夏子云侧眼一看,原来竟然是龙敖中校冲了过来,一个直拳几乎就要打到自己的肩膀上。

夏子云暗暗一笑,看来这龙中校还怕伤了自己?

夏子云肩膀先是一缩,右脚一点地面,身体就向后退去,正好将这一直拳躲过。

那龙敖也随机应变,变拳为掌顺着夏子云的后退之势就砍了过去。…,

夏子云连连后退,龙敖却是一步步进逼,两只手掌不断朝着夏子云拍来,带出一阵阵呼啸之声。

龙敖的掌法却是精妙,夏子云一失先手就落入困境之中,只能靠粘,敛两劲来带走不断拍来的掌力。

夏子云无意之间双眼扫去,只见龙敖那右掌上满是老茧,却要比寻常人的手掌大上一些,皮下隐约透出一抹暗红。

夏子云不由得一惊,龙敖这一肉掌上绝对练了不下十年的火候,并且练得是很少见的红砂掌。

红砂掌乃为少林秘笈之一,又称朱砂掌,梅花掌,为内家拳术里少有的内壮阴手,内壮阴手即出招刚猛,内含阴柔,触者即伤,练到极深处可隔空打人,伤人于无形之中,伤者面色潮红,体渐乏怠,十日之内渐亡,可谓十分阴险的拳术,为多数正派武林人士所不齿,故以少见。

与谭腿相似,红砂掌如无心法,用药支撑也可练成,名为黑砂掌,为外功拳术,练成之后刚猛无比,但因药物所致,练成黑砂章者多带暗伤,寿不久。

认出这是红砂掌后,夏子云之前的那一丝不屑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说龙敖这是见猎心喜,并不怀有恶意,但夏子云却不敢保证龙敖的掌力打在自己身上,自己能够抗住。

最初之时夏子云是用陈氏太极中的柔劲与之抗衡,进攻无力,自保有余,但也是处处惊险。

而全力以赴的夏子云不再固定使用哪家太极的拳术,以忽雷太极心法为基引动经络内蛰伏的暖流,速度大增,每一次出手都如拈天花,浑然天成。

数秒之后,龙敖的拳势就被夏子云的柔劲全然笼罩,虽从表面上来看,龙敖还是占据优势,但实jì

上局面已经被夏子云控zhì



龙敖每一次出掌都感觉使不上劲一般,拍向夏子云的掌力如同开船逆行,艰难无比,并且夏子云每次出招,手指都是轻轻的弹击在龙敖的手腕上,让龙敖的手腕酸麻无比。

三十一、不起眼的师部

这也是夏子云对于暗劲的一种运用,他现在还不能将内力输出体外形成攻击力,却可以将内力运在指头上加强指尖的力度,每一次弹击无疑于半掌之力,如何不叫龙敖手腕酸麻。

直到此时龙敖知dào

自己再打下去,不说输得凄惨,但面子上绝对不好kàn

,再说了两人的打斗已经将一群战士吸引了过来,要是输了,面子上可不好kàn



一念至此,龙敖借着夏子云的一次推送,身子朝后轻轻一飘,脱离了战圈,倒是让打得兴起的夏子云一阵遗憾,要是自己的功夫再深精一层的话,这龙中校想要这样轻松脱离恐怕就有些难了。

古时的太极高手,将欲图逃离的对手轻易圈返回来却能屡屡得手,自己还是差上了一些。

龙中校此时却站在那里哈哈笑了起来:“小子厉害,要不是我早早脱离,恐怕今天这张老脸就要抹在这里了。”

看来这龙敖倒是坦荡之人,如实说来,却是保住了面子又让人心服。

夏子云微微一笑:“还是首长厉害,小子只不过占了以柔克刚的优势罢了。”

围观的战士们豁然大悟,便在那里议论了起来,什么太极以柔克刚之类的话语。

龙敖看了那些战士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嘀咕,以柔克刚?笑话!换个练太极的来试试?功夫差了的太极拳遇上我的红砂掌恐怕,半招都支撑不过去。

不过和这些半窍不通的战士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轻轻的揉了揉手腕之后,龙敖便招手将夏子云叫了过去,原来夏子云在练拳中忘记了时间,军事基地早就开饭了,如果不是龙敖的面子大,夏子云估计就得饿肚子了。

一番打斗之后,龙敖对于夏子云的态度比之前更见亲密起来,几乎将夏子云放到了与花连长一般程度,要知dào

花连长当初在578分队的时候可就是龙敖亲手带出来的,两者之间都有十来年的关系了。

只不过夏子云一吃饭,那食量就让龙敖有些吃惊了,食量大很正常,龙敖自己也是个大肚皮,不过与夏子云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吃饭多不算本事,夏子云吃肉也厉害,军事基地炊事班里给他们准bèi

了一盘东坡肘子和几个荤菜,有猪肉也有羊肉。

龙敖来了句随便吃,夏子云几下就将东坡肘子给干掉了,把荤菜给他们留着,完全的不客气,还表示不够,无奈之下,龙敖只好让炊事班的人再辛苦一下,多烧了几个加大号的荤菜,三人才算填报饱肚皮。

接下来就前往578分队的主基地了,交通工具如同龙敖所说的一般,一架停放在机坪上的直升机,长约十多米,机舱旁的短翼上一边挂了一个机炮夹仓,看上去极具震慑力。

还没等龙敖等人到达,直升机的螺旋桨就已经旋转起来,所带起的狂风几乎让夏子云无法呼吸,三人顶着狂风朝着直升机冲去,其狼狈模样如同逃荒的饥民。

直到上了飞机后,三人才喘过一口气来,机舱内空间较大,估摸着能够坐下二十多个人,有两排靠着机舱壁的条凳,条凳上面还有两排铁环,不知dào

干什么用的。

客舱后面就是货舱,看起宽大程度,一辆改装的装甲车恐怕都能够装下。

龙敖坐在座位上笑着说了些话,不过直升机上升时所产生的巨大轰鸣声几乎让夏子云感到失聪,自然也就不能听见龙敖的话语。…,

直到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轰鸣声才减弱了下来,说话也能够听见了,但须声大才行。

第一次乘坐直升机的夏子云显得有些兴奋,看着下方变得有些细小的物体,感到心旷神怡。

花连长看他有些呆滞的神色,还以为他害pà

了,便凑过来,大声的吼道:“怕么?”

夏子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怕?他是不怕的。

花连长笑了起来,想来这小子也不会害pà

,便趁着兴趣给夏子云讲解起这直升机来。

龙敖坐在旁边也不时的插话。

原来他们所乘坐的直升机就是我国85年生产的重型直升机,型号直八,可运载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前几年才交付使用,578分队就配备了九架,龙敖所在的中队分到了三架,算是宝贝了。

按照龙敖的说法,这个开直升机也要学,只不过不用精通,能够将飞机开起来就算合格。

看龙敖的模样,夏子云毫不怀疑,如果这直升机掉下去不死人的话,龙敖早就将飞行员给换成夏子云试机了。

聊了一会天,三人感到嗓子有些干哑,长时间大声说话,可不是件好差事,便闭目假寐。

大约飞行了三个小时,直升机的油表闪烁着红光开始报警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军事基地,在与地面指挥部取得联系后,直升机缓缓下降到停机坪上。

龙敖做了个手势,花连长与夏子云跟着他下了飞机,还没等直升机的螺旋桨完全停下,几个身穿作训服的技师便顶着狂风冲上飞机四处检查了起来,而另外几个战士则将输油管拉到了直升机旁,做好了加油前的准bèi

工作。

难道这里还不是主基地?夏子云有些纳闷。

龙敖似乎看出了夏子云的疑问,用那爽朗的声音微笑着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可是西疆乌鲁木齐,这次加油后,至少还要加一次油才能飞到,一千七百多公里远呢。”

夏子云豁然大悟,难怪要坐直升机,要是坐汽车的话,一千七百多公里,恐怕要跑几天几夜了,大漠省到西疆的公路可不是太好走,而坐直升机,加上降落加油的时间,也就七个小时,完全是天壤之别,就是噪音比汽车大多了,让夏子云现在都还有点耳鸣。

不过这足以让夏子云感慨万分了,自己在白月县长到十六岁也没到过十公里外的地方去,这一下就要跑一千七百多公里远,直叫人感叹人生的变化有多大,看来自己选择参军是正确的,夏子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龙敖与夏子云说了会话,就掏出一包烟来与花连长躲到停机坪外去抽烟了,停机坪上是禁止烟火的,何况直升机上抽烟,太闷。

检查的技师与加油的小战士手脚都很麻利,龙花两人才将第二根烟点上,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就开始发作了起来。

这发动后的直升机可是不等人的,五分钟不上人,直升机就安排预定路线飞走了,还有别的任务要去执行呢,再说了直升机虽然属于他们中队,但飞机的保养维护以及飞行员都是相应的后勤保障中队负责管理,龙敖可没有发言权。

因此就算龙敖堂堂一个团职干部也不敢怠慢,把才吸两口的烟丢在地上螚熄,拉着花连长就朝直升机冲去。

最后一次加油后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乌鲁木齐到了。

当然一个秘密部队的主基地不可能安置在大城市旁边,直升机绕过了乌鲁木齐上空,再飞行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一个位于荒漠深处的绿洲出现在直升机的眼界内。…,

“母巢,母巢!我是牛蜂,我是牛蜂,请回答。”直升机飞行员此时与基地联系了起来。

“牛蜂牛蜂!我是母巢我是母巢,请到七号停机坪降落,请到七号停机坪降落。”基地指挥塔的回复很快。

“听到!明白!”飞行员确定降落地点后,一拉操作杆,直升机便朝着基地内飞去。

从飞机上看下去,倒还不觉的,但等到直升机降落后,从机舱内踏出,踩在停机坪上后,夏子云才知dào

这主基地到底有多大。

举目望去,一排排的兵营宿舍,各种仓库,停机坪,还有那基地外围一排排的白杨树如同哨兵竖立,总之,一眼是望不到尽头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整个主基地的面积不低于三十平方公里,夏子云的视力极好,在新兵团的时候也跟着张班长学了一些目测距离的方法,加上主基地内的建筑物大多低矮,最高不过两层楼,这个面积的推算还是比较靠谱的。

要是换在大城市里,推算面积的正确率就差远了,毕竟高楼林立的地方,你都无法看出多远距离。

沿途走过去,一股充满着阳刚的军人气息扑面而来,这里远比新兵团更具有兵味,整个基地的运转都显得那么高效节奏,就连过路的夹着文件包的参谋都是一路小跑,更别提那些训liàn

场上抛洒汗水的战士了。

这一切都让夏子云感到热血沸腾,似乎自己已经融合了进去。

龙敖将老花和夏子云带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将手里的文件包递给花连长,笑着说:“这里,你也熟,交办手续的事就自己跑吧,我先回中队看看那群小子偷懒没有。”

花连长笑了下,将夏子云带进了小楼,楼下的哨兵检查了花连长所携带的交办手续就放了行。

夏子云走入之后,才发xiàn

这貌不起扬与周围小楼没有半点区别的小楼竟然就是578分队的分队部,堂堂一个师部就如此不起眼?

三十二、石墩子

花连长显然是熟门熟路,带着夏子云直奔政治处而去,政治处几个军官显然与老花相熟,开了几句玩笑后,将两人的关系转入了578分队,并且取出早已制作好的军人铭牌交到他们手中。

随着将那枚记载着自己服役编号,服役部队的铭牌佩戴在胸前时,夏子云知dào

,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身份就是578分队的一名小兵了。

唯一让夏子云疑惑的是,记得张班长在侃大山的时候吹嘘过,特种部队选入的新兵都要送到什么基地去特别训liàn

三个月,过了关的才算合格,才能正式加入特种部队。

自己这样轻松就加入到北方军区最高级的特种部队里了?

走出小楼后,夏子云才将心中疑惑说出。

花连长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几乎眼泪都要流淌下来,左手拍着夏子云的肩膀,右手微微捂住肚子笑道:“我的傻兄弟,你是新兵不错,可你要知dào

578分队可是从来不招收新兵的!都是从军区各部队的一年老兵中挑选最精锐的加入,可谓是千里挑一,这其中就包括其他的特种部队,他们已经不需yào

特别训liàn

了,在这里训liàn

就是最好的训liàn

!”

夏子云这时才知dào

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一步进入这里。

一些事项,花连长也不好在这师部门口述说,看到一辆吉普车路过,便伸手拦了下来,亮了亮胸前的铭牌,那司机打开车门,笑着问道:“上尉同志,新来报到的?”

花连长带着夏子云上了车,才微笑着说:“是啊,不过我在作战中队可是三年老兵了。”

那司机顿时面带敬佩,别人不知dào

,他还不知dào

么,在这578分队里,并不是你进来了,就可以在这里呆到退役的。

578分队有一条铁律,分队训liàn

科目年度考核排名最后六十名者,直接退回原部队,也就是说每一年,每个中队光是训liàn

成绩就要刷掉百分之九的战士,不讲任何情面!就算你老爸是军区司令员也不行。

再加上百分之七的训liàn

伤亡指标,每次任务的伤亡,能够全胳膊全腿的在作战中队呆满三年的老兵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了,这样的老兵别说他后勤保障分队的一个小司机,就算是他们分队长见了,也是敬佩有加。

夏子云听到这些,不禁对花连长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想不到花连长还是这样厉害,不愧为自己的老大哥啊。

不过心思转回来,夏子云也给自己鼓了鼓劲,花连长当初都能呆满三年,自己难道会示弱?

这小司机年纪不大,嘴巴却是挺能侃,就七八分钟的路程,愣是让他侃了七分半,并且还不会撞着人。

夏子云也从花连长与小司机的交谈中获取了不少的信息,对于自己将会呆上很长一段时间的主基地多少有了个了解。

龙敖所在的作战中队是578分队一中队,驻地距离分队队部不太远,沿着基地内的主干道前进了千多米不到,就看到龙敖站在一排营房前的训liàn

场上训话:“一会新同志来了,大家别摆出那副臭脸,给我好好的欢迎,谁不喜欢就给我滚蛋!”

龙敖前面整整齐齐的列了一个方阵,横看成线,竖看成列,光是这军姿就足以让不少国家的外军自叹不如了。

听到汽车声,龙敖转头看了看,随即下了个口令:“开始欢迎!”

方阵里顿时传出整齐划一的鼓掌声并伴随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声。…,

让花连长和夏子云哭笑不得。

龙敖看着也不是个味,想了想,以后让这群小子知dào

老花的厉害就行了,便宣bù

解散。

谁知dào

有两名少校军官当即就朝着花连长冲了过去,一人一拳砸在了老花的肩膀和胸前:“好你个老花,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dào

本事退步了没有,走走走,我媳妇上次来看我,带了两瓶你最喜欢的茅台来,今天哥几个不醉不罢休!”

看着花连长被两名军官拖走,夏子云有点茫然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傻站在那里,倒是有点无依无靠的感觉。

还好龙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将夏子云领到一个面孔漆黑的军士长面前,这军士长穿着着迷彩背心,肌肉矫健,一看就是个大力士,光看个头就高了夏子云一个头不止,估计身高不下一米九三。

“这是才报到的夏子云,先放到你们小组,你带带他,他是个新兵,有很多不懂。”介shào

完夏子云,龙敖又转过头来对夏子云说:“这是我们一中队一小队一组组长田大壮,以后你就在他们小组里了,就这样,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话,龙敖就朝着花连长离开的方向去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眼馋那两瓶茅台。

夏子云拎着行张跟在田大壮身后,听着田大壮用略带陕西口音的普通话介shào

着四周的情况。

看得出来这田大壮性格憨厚,比较好相处。

578分队的编制是三三制,一中队总人数两百六十人,下设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大概八十到九十人样子,而每个小队下面设三个组,夏子云要去的一组有二十六人,加上夏子云自己就有二十七人了。

只不过在578分队里,中队长是中校,小队长是少校,而组长则是由军士长担任。

田大壮对夏子云的新兵身份颇感兴趣,直说第一次看到578分队有新兵报到。

等到夏子云来到一组营房前时,才知dào

田大壮为什么会那么惊异。

田大壮将一组在家的战士都叫了过来,只有十来个,据田大壮说,其他的都跟着副组长出任务去,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与老兵们的见面,不像龙敖那么正式,但很明显战友们对于夏子云这个新兵的态度变得热情了很多。

夏子云一一看了过去,这些老兵里连义务兵都很少,多数都是挂着志愿兵肩章,只有三个是义务兵,但军衔都是上士,这意味着他们都是服役三年的老兵了,相比之下,自己肩膀上挂着的列兵军衔就有些寒碜了。

一排营房有三十个房间,每人住一间,空着几个房间,田大壮就将一间朝向较好的房间分配给夏子云。

夏子云拎着行张走进房间,不禁有些咋舌。

这房间里可比新兵团的宿舍强多了,墙壁被统一刷成天蓝色,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床是单人床,不过还带有一些锻炼的辅助设施,比如做仰卧起坐所需yào

的横柱等等,衣柜,冰箱,洗浴间一应尽有,天花板上还有空调开口,这个田大壮介shào

过,由主基地统一供给冷气暖气。

在西疆这个地方,温度被老兵们称为两要死,晚上冷得要死,白天热得要死,白天忍受高温训liàn

之后休息时还不能降点温的话,对身体的伤害是较大的。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夏子云非常满yì

,看来这红箭大队不但实力强,待遇也强啊,要是换成其他普通部队的话,一个班十个人睡一个房间是常例,哪里还有冰箱,单独洗浴室给享用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就要到晚饭时间了,夏子云也不敢耽误,匆匆将背包解开铺好床,行张里的衣服等东西放入衣柜后,便快步走出房间。

田大壮此时正站在营房前的水泥地上锻炼身体,周围散落着几个大石墩子,而田大壮手上拎着两个更大的石墩子上下的运动着。

夏子云走上去右手提了提石墩子,石墩子稳然不动,一个坐在树下弹吉他的老兵不经意看见了,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让夏子云脸上一红,心法一运,内力涌入右臂,微微一开声喝气,那石墩子便缓缓的离开了地面,在距离地面有一尺距离时,左脚在石墩子下一勾,手上同时发力,石墩子便好像变得没有了重量,径直飞了起来,径直被举过了头顶,只不过这毕竟是用了太极巧劲,算不得真力qì

,夏子云举了几秒,手臂就发出抗议的声音,无奈之下只好将石墩子给放了下来。

那弹吉他的老兵一见夏子云将石墩子给放了下来,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也不管夏子云脸上的那一丝红色,抓起夏子云的胳膊就捏了起来。

夏子云也不好挣扎,要尊重老兵么,那吉他老兵捏到夏子云快要全身冒冷汗的时候才松开手来,疑惑的说:“这胳膊也不比我粗啊,怎么就能举起大壮的石墩子呢?这石墩子可有百来公斤!”

这时田大壮放下石墩子走了过来,赞许到:“小夏不错啊,这石墩子全组除了我,没人能举起来,要不我们来试试手劲?”

受吉他老兵的影响,一些在房间里休息的老兵也探出脑袋查看情况。

夏子云来到陌生的地方,想要低调一些,便表示自己手劲肯定不如田大壮。

谁知dào

那吉他老兵的性格与罗阳贵差不多,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将田大壮与夏子云硬拽到一张石桌前。

老兵们看见有热闹,也围拢了过来。

三十三、铁臂功

事已至此,夏子云就算自己不答yīng

,恐怕那些老兵也会起哄了,没必要初来咋到就与战友将关系搞僵。

夏子云也不再扭扭捏捏的,将军装外套一脱垫在石桌上,与田大壮相互一握手便扳起手劲来。

田大壮嘿嘿一笑,右手骤然收紧,这可是他扳手劲的拿手绝招,仗着掌宽力大,先将你手掌握痛,丧失抵抗力,随后一压就决定胜局。

夏子云少有与人扳手劲,淬不及防之下,手掌一阵剧痛传来,随后田大壮猛一用力,就想将夏子云手掌压到石桌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子云经络内的内力涌动了起来,朝着手掌灌入,随即便解除了手掌的疼痛,田大壮的用力自然就没有奏效,只是将夏子云手掌扳斜了三十度角。

在田大壮想来,这新兵虽说能够举起自己的石墩子,不过那石墩子对于自己已经显得有些轻了,想来在力量上自己也有一些优势,取胜并不在话下,谁知dào

绝招一出才扳那么一点下来,原本有些轻视的心思收了起来,肌肉**,全身力qì

猛力压了下去。

夏子云也不想输得这样快,只不过这扳手劲是力量与力量之间的直接对话,即便是你太极功夫练得再好,在这上面也没法运用半点巧力。

不过,来自田大壮的压力一大,夏子云经络内的内力就运转得越快,将那巨力抗住。

但夏子云的绝对力量逊于田大壮,手掌还是缓缓的朝着桌面倒去。

田大壮费了吃奶之力才将夏子云的手掌彻底压倒在桌面上。

有好事的老兵计算了下时间,长达三十多秒,再看看夏子云那并不见得有多强壮的身板,老兵们咋舌不已。

在老兵们知dào

夏子云才过十七岁生日不久之后,更是惊异。

才十七岁的新兵就能与本中队巨力第一的田大壮抗衡这么久,实在是异类,怕是天生神力那一类了。

夏子云却不知,在一中队中,田大壮的力qì

具有多大的威名,任何一个老兵上阵,叫声一二三,手掌就会被直接压倒在桌面上。

虽然说赢得艰辛,有些损害自己的威名,但田大壮倒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抹了抹几乎看不见的发桩,憨笑了几声:“看来我们小组缺的重火力手到位了。”

看到组长发话,立马有搞笑的老兵上前跟捧:“组长真是高瞻远瞩啊。”

引起老兵们的一阵大笑。

夏子云原本以为田大壮的重火力手之说乃是玩笑,谁知dào

第二日集合之后,田大壮让其他老兵自行训liàn

,却将夏子云带到了后勤保障分队的军械枪库里。

每个后勤保障分队的军械库都分为三大类,枪库,炮库,弹药库。

通过层层哨卡之后,在军械管理员的带领下,田大壮与夏子云进入到地下三十多米处的枪库。

我的天!说实话,夏子云还是第一次置身于枪的海洋中,新兵团那个军械库与这枪库相比简直就是婴儿级别的。

从外到内,一排排支架上整齐的放满了各种枪支,只不过除了八一杠一之外,几乎枪盲的夏子云再也认不住其它的枪族了。

田大壮没有注意夏子云的痴呆,一个人大步走向摆放着各种机枪的枪架,先是提起一把如同机炮的机枪,但随即转头看了看夏子云的个头,又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估计是说夏子云矮了点,在枪架上来回搜寻了好一会儿,田大壮才定下主意,将一管类似于高射机枪的机枪给提了起来,然后大步走到夏子云面前,顺手给递给了夏子云。…,

夏子云也没有思考顺手就接了过来,谁知dào

手往下一沉,那机枪就差点掉落地面,夏子云将机枪重新提稳之后才发xiàn

,这机枪重量恐怕不下五十斤。

田大壮嘿嘿的笑了声:“小夏,你以后就用这把89式做主武器了。”

夏子云一愣,这枪五十多斤,要是加上背包跑个十公里越野,就算自己再能跑,也受不了。

田大壮也没看夏子云的表情,站在那里自顾自说:“89式重机枪,才研制出来就配备了我们分队,全重53斤,一会将枪拿到研究所去把支架去了,能减17斤,再改装一下,估计重量不会超过四十斤,你提着正好。”

听到这里,夏子云还算是松了口气,自己能将石墩子举过头顶,那可是借了巧力,真要来硬的,举个七十斤就不错了,这枪四十斤还勉强能接受。

夏子云此时忘记了极为重yào

的一点,这枪没子弹可不行,要是再带上几百发子弹,可就悲催了,89式机枪使用12.7毫米子弹,那子弹比指头还粗点,其重量可想而知了。

不仅如此,田大壮还让夏子云自己去挑一把手枪,在红箭大队里手枪是必备的,一是自卫武器,二是用来发射光荣弹的。

夏子云也不知dào

什么手枪适合自己,十多种手枪,几乎让他看花了眼,有国产的,有外国的。

最后夏子云还是选了一把五四式手枪,田大壮没说什么,这五四式手枪虽说不是这里最好的手枪,不过国产武器有补充弹药方便的好处,田大壮自然默认。

选定了武器后,田大壮带着夏子云去枪械管理员那里签了字,随后又带到研究所将机枪放在那里等待改造,说是要三天才能改好。

当然研究所只是战士们的说法,官方名称是军械修理所,但真zhèng

大部分的修理任务都是让后勤保障分队干的,他们只改装各种枪炮,车辆,使之更加实用。

最后田大壮带着夏子云去被装库,药品库等等地下仓库转了一圈,领回了不少的物质,有各种军装,光是沙漠迷彩服就有四套,这里沙漠多么。

还有十几种便携式药品针剂,什么抗生素,止血剂乃至腺上激素都有,田大壮指点,这些药品是要放入冰箱的,否则时间久了容易变质。

夏子云豁然大悟,原来那冰箱是干这用处的啊。

还有什么便携式干粮,也就是压缩饼干,巧克力之类的,一小块可以保证一天的卡路里供应了,便携式饮料等等,这些也要放入冰箱内。

当然,便携式睡袋,战术手电,特种钢丝索,战术匕首,防风打火机,战术手册,中外语对照常用语手册等等一系列的物品也没落下,反正这一大堆东西,夏子云是一个人搬不回来的,如果不是田大壮叫了辆吉普车,这回去可真得受累了。

回屋之后,按照田大壮的指点,夏子云将各种物质放在了相应的地方,这也是分队的规定之一,一旦有任务,最少十分钟内就得紧急出发,不按照规定放好物质,等出发的时候,你找半个小时都可能将东西落下。

别给我说你记性好,需yào

携带的物质有十多种,落下任何一种,你在执行任务时都可能有丧命的危险,比如你一个人掉队了,干粮没带,周围没有任何植物动物,你想发挥一下野外生存本领的机会都没有,饿死。

没带水干死,忘记带战术手电,看不见周围情况,一脚踩地雷上,炸死等等。…,

这些都是田大壮说的,夏子云也没有反驳的必要,反正将田大壮所说的顺序记了下来,这是最科学的方法,能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物质带上。

随后夏子云也没能休息,田大壮开始为夏子云单独开讲重火力手课程,虽说机枪还没拿回来,不过田大壮原本就是组里的重火力手,理论和经验上的东西,可以先传授。

就这样,夏子云开始一步步从一个新兵朝着特种部队重火力手转变。

照这样子下去,夏子云以为自己就没有修liàn

拳术的时间了,谁知dào

,在询问了田大壮之后才知dào

,这578分队里不仅要学习各种军事技能,还得学习国术!杀人的武术。

分队队部有一群教官,是专门传授国术的,他们会根据战士的性格,身材来因人施教,只不过在引入门之后就不会太过于详细的教授,也应了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特种部队的性质,这些教官传授的武功大多都是外功,内功较少,如果不是资质很好的战士,一般都不会传授的,想来龙敖中队长应该属于资质不错的那类了。

想来也是,特种部队的训liàn

,任务原本就繁重,内家拳法多数都是要学习七八年乃至十年二十年才见成效的,还是修liàn

数月就见成效的外功比较适合红箭大队,再说了,外家功夫多数都是以刚猛见长,也适合血气方刚的特种队员。

田大壮练的正是外功铁臂功,这铁臂功属于外壮刚手,练习方法很简单,每日举石墩子,再加上以木棍敲打双臂,辅以药酒,三月便出成效,一年可抗钢棍,力大无穷,因此被称为铁臂功。

这功夫想要练到精深,非天生力大之辈不可。

田大壮完全就是个练铁臂功的料子,他练习这种外功已经三年,手上所举最重的石墩子有一百七十多斤,双手可举推四百斤的杠铃,可比与霍元甲比武的俄国大力士强多了,以他的力qì

提两挺重机枪加火箭筒都没问题。

三十四、心理变态

对于武学,夏子云从来都是不缺乏兴趣的,当下就询问田大壮,分队里有没有太极高手,急切之情跃然脸上。

想来也是,这太极功夫里很重yào

的一种练习手段推手,夏子云从到了部队后就没练过了,这需yào

两人都会太极才行。

田大壮在训liàn

时严肃无比,豁然一名铁血军人形象,可到了私下里却会表现出憨厚的本质。

憨笑一声之后,田大壮抓了抓头,好似很用力的想:“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去帮你问问,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夏子云有些无语,但也只有说出自己练了七八年太极的事,田大壮很显然对太极有些不屑:“就那老头老太婆练的功夫啊?”

不管田大壮如何看待太极功夫,他保证一定会去帮夏子云问就是了。

从这天开始,夏子云便是清晨加上午练习太极功夫,别人也一样,每人所学的功夫不一定是同一种,也就没有集中练习的需yào

了,当然私下切磋就需yào

自己去勾兑了。

下午则是跟着田大壮学习各种枪械知识,这是必须的,谁知dào

出任务的时候,自己手中的武器会不会出问题,或许你需yào

夺取敌人的枪械来使用,如此一来,对于大部分枪械的了解就是很必要的事情了。

当然这其中学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机枪的知识,知dào

什么叫重火力手不?就是在团队里提供强dà

火力支援的战士,也叫火力支援手,他们的武器不外乎机枪之类的重武器,有时还会携带火箭筒,60炮。

六零炮就是迫击炮的一种。

小日本在侵商战争时,在阵地进攻的时候常使用这玩意,又称小钢炮,一根长六十多厘米的短炮筒,下面一个坐板,再加一个支架,一个日本兵蹲在炮筒边扶着,另一个日本兵拿起炮弹往炮筒里一放手,丢的一声,炮弹就飞出去了。

这么一说,估计大家都知dào

迫击炮是个什么样的武器了。

60炮倒是比小日本的小钢炮威力大多了,携带方便,也就四十五斤重,要是田大壮这样的重火力手,一门六零炮加十枚炮弹轻轻松松的,再背上重机枪也没问题。

至于夏子云就比较困难了,估计得压趴下。

夏子云感觉来到红箭大队后,日子过得太充实了。

一个多月连枪都没开过一发,每天下午都被田大壮带着学习理论或者训liàn

各种战术动作,体能训liàn

是没有的,都是自己练,不需yào

督促。

在熟练掌握了相关理论知识与战术动作后,田大壮才开始带着夏子云进行实弹射击,手把手的传授重火力手的各种经验,比如如何用重机枪打出最高效的点射,如何选择布置火力点,如何防备狙击手,子弹没了,被敌人包围如何逃脱之类,快速装拆保养武器的技巧等等。

这一练又是两个月过去,夏子云的时间基本上被练拳和射击这两样给占据了,对其它事情也没有精力,只是听说花连长正式担任了一中队一小队长后,夏子云去庆祝了下。

看着夏子云颇具灵巧的战术动作,百分之三十五的点射命中率以及连田大壮都自叹不如的快速装拆保养武器,田大壮宣bù

夏子云暂时从自己这里毕业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夏子云就完全合格的成为了一名红箭大队队员,接下来的车辆驾驶,直升机驾驶以及无线电应用,野外生存训liàn

等等让夏子云痛并快乐着。…,

最让夏子云记忆深刻的是实战模拟考核和杀戮训liàn



实战模拟考核是在机枪扫射的战场环境下进行各种战术动作,机枪上的是训liàn

弹,虽说不像实弹那样击中毙命,但一不留神被训liàn

弹打在身上,那剧烈的撞击也足以让你倒地不起,这样的话,你就会被直接退回原部队,从此与红箭大队告别。

如果不是内力让夏子云的反应速度提高了不少,至少会有三颗训liàn

弹打到夏子云身上,这也让夏子云体会到那些能够留下的队员,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杀戮训liàn

则是让新进队员摆脱仁慈!

战场上敌我相对,绝不能仁慈!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在进行这个训liàn

之前,田大壮还专门给夏子云上了一课。

我国对越自卫反战时,前一周阵亡的战士都是因为没有战争经验,而后一周的阵亡则是对敌人仁慈所造成的,比如看见越南女人在河边洗澡,一个排的战士都不好意思的背对河面,结果被一阵冲锋枪的扫射打得几乎全部阵亡,或者看见老大爷背着柴火,小战士上前帮忙,却不知dào

那柴火下是已经被拉掉导火索的手榴弹,等等等举不胜数。

看着夏子云显得有些茫然的神色,田大壮心中一叹,你以后就会知dào

了。

一百头绵羊咩咩的叫着被赶入了四周铁栏的训liàn

场,这个训liàn

场每名新进队员都会使用一次,又名屠宰场,据说几年前是使用狗作为训liàn

物,但有人说用狗训liàn

效果不够好,用比较温顺的动物好点,就选择了当地数量较多的绵羊代替。

田大壮将一把普通的水果刀递给夏子云,旁边有两名来自分队队部的参谋做监督,这也是淘汰科目之一,不通过也是退回原部队的命运。

训liàn

科目,要求在十五分钟内将所有绵羊杀死,这绝对有难度。

尚不考lǜ

下不下得了手,光说时间,就需yào

九秒杀死一头绵羊,训liàn

场很大,羊群已经散开,一把水果刀,用力过猛就会折断,刀断了的话就只有用手去解决了?

不得不说这训liàn

科目的设立者充分考lǜ

了人性本质,并将体能,速度,技巧等等方面都考lǜ

了进去,就算是一名普通的战士通过了这科目,也将成为战斗中的佼佼者。

说实话,对于这个科目,夏子云之前虽说有些忐忑,但在田大壮将水果刀递给他之后,他如同进入了站桩时的状态,脑海里其它什么念头都没有,唯有完成训liàn

科目一念。

两名参谋都没来得及捏秒表,夏子云就一个大鹏展翅跃入到训liàn

场中,右手中的水果刀轻轻一抖,便翻转着跟头朝着最远处的铁栏急速撞去,乓乓乓连续几声清脆高昂的撞击声响起,将大半个训liàn

场的绵羊吓得朝着夏子云这边冲来。

看到这里,两名参谋眼睛一亮,是个高手,不但武功高,而且脑子也好使,光凭这两点就已经过关了,两人对视一笑,将才掏出的秒表又收了回去。

就在两名参谋对视的瞬间,夏子云的双手已经分别插入两头绵羊胸部,不用看,心脏碎裂而死,忽雷太极比陈氏太极在杀戮方面的优势就太明显了,似柔似钢,要柔则柔,要刚则刚。

双手抽出的瞬间轻轻一抖,刚劲转为柔劲将两头死去的绵羊远远抛出,绵羊群一阵骚动,这一手却将绵羊群死死的盯在了原地,有同类尸体所在的地方,绵羊就算是再惊慌也不会逃窜过去。…,

随后夏子云不顾双手上的血液横溅,施展开忽雷太极,双掌不断旋转,此时的内力如同涨潮似的沸腾了起来,一丝丝内力竟然穿通了手臂上的经络,或从指尖,或从虎口透射出来,再经双掌击打在绵羊的头胸背等部分,绵羊中者随即倒毙。

这无疑让两名参谋大开眼界,在短短的三分钟内,一百头绵羊尽数倒毙,这无疑创下了该科目的纪录。

此时的夏子云已经是面色苍白,仅仅三分钟,体内修liàn

了四个多月的内力尽数耗尽,不存一丝,但他却露出兴奋的神色,捡回了那把断成两节的水果刀,并不时的探下身体,用水果刀划开绵羊被击中的位置,仔细观察。

这一行径无疑让两名参谋将夏子云划入到有些心理变态的范围,红箭大队里这种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你想啊,羊都死了,你还划开来看,不是变态是什么?

夏子云查看一些绵羊尸体后,脸上兴奋有些退缩。

他倒不是心理变态,而是查看内力透出体外后对绵羊所造成的伤害,探查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凡是被击中的部位,里面都变成了一团烂泥,这意味着让绵羊毙命的是内力的全力释fàng

,而不是像张云泽老师所说的暗劲似针,触及伤身。

这种内力的全力释fàng

威力巨大,但相对于暗劲似针来说就未免太过于浪费了,短短三分钟就将所有内力消耗一空,如果暗劲似针的话,足以减少百分之九十五的内力消耗,但也能够让绵羊毙命。

两者相比之后,可以发xiàn

,夏子云现在的状况就是用大炮打苍蝇,杀猪用牛刀!

不过能够暗劲外透也足以让夏子云满足了,这说明自己的功夫又精深了一步,稳稳的站在了暗劲下层,此后与人打斗,拳未到,可伤人,比起之前的功夫完全就是一个飞跃了。

经过考核之后,夏子云再也不用担心被退回原部队的问题了,下一次淘汰考核可是要一年之后了。

三十五、饭桶

经过四个多月的训liàn

学习考核,夏子云从一名新兵完完全全的成长为一名真zhèng

的准红箭大队队员了,按照田大壮的话来说,想要成为真zhèng

的队员,至少还需yào

执行一次任务才行。

终于可以略微休息一下了,夏子云躺在床上,将叠好的被子当成了枕头,完全不顾床上的内务被自己破坏得一干二净。

红箭大队并不太重视内务,按田大壮的话来说,被子叠得再好有P用,出任务是要靠一刀一枪拼命的,被子叠得好,你就能保证完成任务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室内的清洁卫生也是要搞好的,自己住着也舒服不是?

夏子云的军衔已经由列兵晋升为上士了,不用怀疑,在红箭大队里,只要你能留下,上士算不了什么的。

躺了一会,夏子云想起今天的枪械保养还没做,便跳下床,抓起机枪,带着通条,枪油,棉布条走到室外。

却看见那吉他老兵悠闲的靠在一棵白杨树上,抱着他那把心爱的吉他正在调弦,这老兵叫周建。

夏子云打了个招呼后就找了张石凳坐下,慢条细理的拆枪,现在不是考核,没必要那么快。

夏子云发xiàn

每个老兵都有自己舒展情绪的方式,吉他老兵周建是弹吉他,田大壮是举石墩子,而自己则莫名其妙的爱上保养枪械,每当用通条缠着布条将枪管捅洗干净的时候,夏子云就会感到心情很舒爽,这可能是比较别类的方式了,当然还有战士喜欢用射击来释fàng

舒展情绪,这算是比较暴力的了。

将枪管捅洗一遍之后,夏子云又拿着棉麻布粘了点枪油将分解开的枪栓等部件全部擦拭了一遍,在西疆这个地方,风沙可比大漠省大多了,虽说基地地处绿洲,外围更是人工种植了数千亩的白杨树用来遮风挡沙,但狂风一起,人身上就变成了面粉堆。

在这样的环境里,常用的枪械如果不每天保养的话,不但故障多多,就连炸膛都有可能。

将89式机枪保养完毕后,夏子云将机枪放回了屋,如同之前所说的,这里风沙太大,不放回屋里,一会刮起狂风的时候,保养就算是白瞎了。

夏子云坐回石凳,从大腿外侧的枪套里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全新的,幽蓝的烤漆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射出淡淡的蓝光,让人有种沉醉的感觉。

要说相对于机枪来说,夏子云更喜爱这把手枪,携带方便,虽然几次休假时间夏子云都没有外出,不过他知dào

唯一能够在休假时间带出基地的武器就是这把手枪了,手枪是有持枪证的,就算是在公共场合拿出来也不会有问题,只是吓着人会有一点小麻烦。

夏子云就连站桩打拳的时候都带着手枪。

男人对于枪的痴迷或许是来自于骨头深处,来自于内心最底层对暴力的渴望。

自从考核合格之后,夏子云的生活变得没那么忙碌了,不过除了练拳,射击这些之外,还会隔三岔五的接受一些非制式技巧培训。

什么叫非制式技巧?就是使用普通的物品制造出所需yào

的武器或者工具,在有些情况下,非制式的武器往往比制式武器管用。

比如使用煤焦油,汽油加砂糖等物质制造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弹,用几根普通钢丝加随地可取的树枝制作弓弩,化肥加洗衣粉制作炸弹,地雷等等,这些技巧太多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加得更多,任何一个队员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完,可真成了活到老学到老。…,

当然,夏子云对于某些生活技巧更敢兴趣,例如用树刺制作鱼钩,用树皮制作鱼线,在野外钓鱼等,这可能与太极拳的平和养气宗旨较为符合的缘故吧。

田大壮去分队队部询问过了,回来后很抱歉的表示没有传授太极功夫的教官。

对于此,夏子云倒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红箭大队教官们都是传授杀人的功夫,太极功夫里也只有忽雷太极拥有极高的杀伤力,从当时的忽雷太极门徒多为镖师就可以看出,至于其它的太极拳都是养生为主,防御为辅,难怪大多数太极高手在修liàn

太极的同时都会选择另一门内家拳法兼修。

挥斥方遒,快意恩仇才是练武之人的追求,光有防御没有强dà

的攻击是不行的。

就连张三丰的徒孙张无忌还要练九阳神功呢。

外出执行任务的副组长陈宾语带着十来个队员回来了,也不知dào

他们执行的什么任务,在这里一切与任务有关的都要保密,即便是任务完成了。

陈宾语与田大壮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田大壮是又黑又壮,而陈宾语则是又白又瘦,咋眼看去,如若一白面文弱书生。

别看他文弱,却是本中队里少有几个练习内家拳法的人。

八卦太极拳,为八卦拳宗师董海清与太极宗师杨露蝉等内家拳宗师切磋武艺后所创,采取太极行功的方式,却拥有八卦拳的特点,形意拳部分发劲方式,刚柔兼济,是为一奇特拳法,因当时的武林风气所影响,都是采用秘传的方式,流传至今,已经很少人知dào

这种内家拳法了。

想不到在这里却遇到一个八卦太极拳传人,这让夏子云兴奋了起来。

在红箭大队的半年时间里,练拳之余,夏子云也找了不少队员切磋武艺,但以夏子云现在的功夫层次来说,这些修liàn

外家拳法一两年的队员已经差得太远,就算夏子云不运用暗劲内力,也能在数招之内将之击败。

外家拳法,讲究刚猛直劲,招式容易用老,一旦招式用老,就难以应对太极的借力打力,几招一过不是被掀个扑趴,就是给送飞出去,如此几番切磋之后,这些队员没有一个愿意再与夏子云切磋的了,丢脸丢一次就够了,多丢几次,自己都不好意思在红箭大队呆下去了。

就连最憨厚,对输赢最无所谓的组长田大壮现在看到夏子云练拳都躲得远远的,心理压力大啊。

在这样的情况,夏子云也只得练习站桩拳架,无法提高自己的实战经验,而副组长陈宾语一回来,组里就搞了个小型的洗尘宴,让夏子云心里痒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将陈宾语拉出去切磋一番。

只不过两者并不熟,贸然邀请切磋时为不智,夏子云也只好在宴会上与之套套近乎,先熟悉了再说。

红箭大队出任务伤亡率较高,这是任务性质所决定的,陈宾语这次带队出任务,能够一个不拉的回来,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再有就是分队队部给组里又补充了两名队员,这样一组的队员基本上算是满编了,是应该庆祝下。

陈宾语待人还算和气,这是必须的,组里没有设置指导员,思想工作一贯都是副组长去做,待人不和气的可作不了这红脸。

夏子云自从来到红箭大队后也算是名声远扬了,听过队员们对几个新队员的一番介shào

后,还没切身领略过的陈宾语不由得眼睛一亮,还没等夏子云找上门来就主动上前对夏子云微微一笑:“听说你小子有几分本事?喝完酒来练练?”…,

陈宾语双眼之中燃烧起战斗的欲望。

夏子云对此是求之不得:“好!”但他眼中却是无尽的平和,偶尔几点浪花跃起,如同一片被微风吹拂的湖泊。

听闻夏陈两人将在酒后切磋,队员们都激动了起来,吃饭喝酒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陈宾语在夏子云来之前可算得上本组第一高手了,而夏子云也在队员们的心里奠定了高手的地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大高手即将交锋,让感觉缺少娱乐活动的队员们有些期待,甚至于有好事的队员在那里开场子,压输赢,赌注按啤酒计算,概不拖欠,于是乎,不一会儿在好事队员的面前就堆满了啤酒。

一部分队员,尤其是与夏子云切磋过的队员毫不犹豫的将啤酒押夏子云胜,而另一部分资格较老,对副组长颇有信心的就将啤酒押在了陈宾语头上,两大高手还未交锋,下面的队员就已经暗战连连了,就算是喝酒时,也不忘为自己支持的对象呐喊。

田大壮那双牛眼睛此时已经笑得眯成了细线,已经被夏子云烦得不行的田大壮看见陈宾语主动邀战,心中大爽,至少自己以后不用担心面皮挂不住了,在他想来,有了陈宾语做对手,夏子云必然不会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说实话,别看田大壮是组长,他也怕和夏子云交手,一旦交手如同陷入蜘蛛网的飞虫,不管如何出拳,都被夏子云牵得四处转,那滋味可不好受,田大壮现在对于太极的看法不再是当初那种老头老太才练的了,但他对太极的态度依然是负面,估计是被夏子云牵多了的缘故。

夏子云在饭桌上依旧给人一种暴食暴饮的形象,夏子云自己也不太清楚这种状态了,按说在进入暗劲层次后,对饮食的需求会减少一些,他可倒好,食量有着逐渐发展的趋势,每次到饭堂吃饭,炊事兵都会给他多打肉荤,已经习惯他的食量了。

三十六、八卦太极拳

夏子云估摸自己还在长身体的缘故,也就不过于思考这个问题。

陈宾语看到夏子云吃肉的速度不由得一惊,内家拳高手食量也大,不过像夏子云这种食量,多数都是修liàn

外家拳法的高手才能有的,就连田大壮都被比了下去。

练太极的难道食量都这么大?陈宾语没怎么接触过太极高手,不由得有些茫然了。

由于是队员们心目中的两大高手切磋,队员们喧宾夺主将切磋的场地选在中队共用的广场上,不外乎让其他组的人看看自己组的实力有多么雄厚,只要是在部队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只要不是闹事,领导们都不会管,这也属于良性竞争的范围,是好事,值得鼓励。

陈宾语换了一身贴身白色短褂,走出场来颇有几分旧社会镖局镖头行镖的派头,让支持者们一阵欢呼。

而夏子云还就是那套白色太极练功服,长袖长裤,缓缓而出,如果不是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稚气,倒是一副太极大宗师的模样,这更是让他的支持者们卖力呐喊,要是换成一群小姑娘的话,估计整座基地都得被震动。

两群支持者的欢呼声顿时将本中队的其他队员给吸引了过来,而一组的队员们则是不懈余力的朝着其他队员介shào

着场上的两位高手。

等到两人在广场中间碰面时,周围已经围上了上百人的“群众”,就连一些过路的后勤人员也站在远处看看热闹。

看到这幅场景,陈宾语苦笑了一声:“小夏,看来我们在他们心目中变成耍猴的了。”

夏子云也对在这种环境下打斗切磋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张云泽老师说过,一个真zhèng

的武者,即便是刀剑加身也不会惊慌失措。

想到这里,夏子云笑道:“那我们就早点耍完猴,早点收工吧?”

随后夏子云面色一整,双手抱了个弓拳:“陈氏太极传人夏子云特来请教!”这算是武礼了,对对手的一种尊重。

陈宾语也随即抱拳回道:“八卦太极拳传人陈宾语!”

客套话说完,两人身上的原本柔和的气势随即变得肃杀起来,就连场边看热闹的队员们也不由得闭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场切磋。

夏子云摆了个陈氏太极的起手式,站在原地丁步不动,他没有与八卦太极拳的传人交过手,对对手不熟悉的情况下,陈氏太极算是最好的应对了,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陈宾语所练的八卦太极拳,其本质还是八卦掌,只不过行功太极,部分攻势用形意,讲究直趟直去,身如游龙,灵巧多变。

因此就在夏子云原地不动时,陈宾语一个侧步就转到了夏子云的背后,形意步伐展开,右手作虎爪,左手似鹤嘴,形如闪电,一道虚影朝着夏子云的后背直窜而去。

夏子云脸上挂出一丝微笑,自从踏入暗劲下层境界之后,夏子云在速度,反应以及对外界的敏锐感觉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陈宾语从背后窜来,他如何不知?

身形微微晃动,夏子云便由后背对敌变成了侧面对敌,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粘扯之劲使出,便将陈宾语合身扑上的身形拉得一晃,如果不是陈宾语这番进攻怀着试探的心思,没有将劲道用老,恐怕当即就得出个大丑。

陈宾语右脚猛蹬地面,一阵灰尘扬起,其身形却退了回去,但此时的陈宾语却是微微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小觑了这小子,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果然名不虚传,稍有迟疑,自己恐怕就要栽个大跟头。…,

原本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点轻视随即被陈宾语抛开,他放qì

了猛攻猛打的手段,改用灵巧身法与之周旋,企图等待夏子云露出破绽。

而夏子云也是不慌不忙,姿势不变,只是身体随着陈宾语的移动而变换方位。

如此一来,场上就如同静候战争一般,夏子云是不主动进攻,而陈宾语是耐心守候,不敢贸然进攻。

刚刚才见一番精彩的打斗之后,两人没了动静,这让围观的“群众”变得不满了起来,一些心急的队员便大声呼喊了起来,某某某快上之类的话,反正法不责众,只要不被陈组长看见是自己叫的,就不怕被修理。

整个场景就如同看地下黑拳一般,热热闹闹,只是围观的队员越来越多,就连以龙敖为首的几个领导军官也被惊动了。

到了场边一看,龙敖笑了,对着花建设说:“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能和陈宾语干上?老花你说这场谁赢?”

花连长现在也不是连长了,一中队一小队长,享shòu

正营职干部待遇,肩膀上在太阳下微微反光的两杠一星让人感到那么耀眼。

花连长原本脸色还是严肃的,但听龙敖这么一说,眼光中便夹带出一丝笑意,有点诡异的那种,如果是罗阳贵在这里,保证立马闪人,罗阳贵已经在这种情况下被花连长痛宰了不少次了。

“我说夏子云赢!”花队长的话语听不出什么异样,龙敖不知dào

怎么了,听见花队长的话就想对着干,立即反驳:“我看应该是陈宾语胜!陈宾语的实力我都没摸到底。”

花连长这时露齿嘿嘿一笑,才露出真zhèng

目的:“敢打赌么?两瓶茅台!十年装的!”还顺手比了个二。

“好啊,你个老花,原来你注意打到我老丈人送来的茅台上了?”龙敖对花建设多少还有些了解,这老小子不打没把握的仗,不过酒本来就是拿来喝的,就跟他赌了。

龙敖低吟了会便答yīng

了花建设的赌约,不过他忘记了一点,自己出了赌注,貌似花建设的赌注还没影呢,如此一来,不管场上谁赢谁输,花建设都不算吃亏了。

场上两人倒不知dào

两位领导将他们当成了赌博工具。

陈宾语转了十多圈了,夏子云始终稳如泰山,不管你怎么转,他都不出手。

这就让陈宾语心里有些发急了,再加上场边的人群闹闹嚷嚷,他可不比田大壮,有些爱脸皮,被一些起哄的队员骚了下脸皮后也不再转圈了,步步为营,双掌如同游龙,来回穿梭,也不与夏子云过多接触,出力三分不到,一沾即走,不让夏子云的柔劲有用武之地,企图让夏子云显出一丝惊慌,自己才好寻出破绽。

不过这样一来,场面上倒是比之前好kàn

得多,场中是掌脚纷飞,看似打得热闹无比,让“群众”们叫好不断,尤其是那些后勤保障分队跑来看热闹的,不管看不看得懂,先叫个好再说,这主基地里向来都是严肃的气氛,很少可以这样看热闹了。

时间一久,夏子云也觉得有些乏味,这一番切磋下来,夏子云倒是将陈宾语的底子摸清了一些,虽说他也是练的内家拳法,但他还没有练出内力,没有暗劲,最多也就明劲上层的地步。

而这八卦太极拳的特点也被他掌握了一些,这种拳法特点很鲜明,小巧灵动,但终究是发源较晚的拳术,一百来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将其锻炼成熟,再加上陈宾语功力不够,不能将拳术发挥到极致,以至于拳路之中的破绽甚多。…,

想到这里,夏子云拳风一变,双手画圆齐出,隐约有一丝低沉的雷声伴随,正好将陈宾语拍来的双掌圈入其中,陈宾语大惊,正欲抽身而退,却感觉双肩一沉,一阵暖流涌入,双臂酸麻无比,竟然丝毫用不上力,心中暗叹一声,这下可是出大丑了。

谁知dào

随后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抬头一看,却见夏子云双手抱拳微笑道:“陈组长,两下平手,再切磋下去,恐怕我就要输了。”

陈宾语自然知dào

实情,只不过实在是拉不下面子认输,也跟着抱拳一笑,白净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抹红,倒是让人不能轻易发xiàn



场边的队员没看出其中奥妙,只是在那里议论谁更具有优势。

倒是龙敖看了出来,对于花建设哀叹一声:“看来我那两瓶十年窖藏茅台是保不住了。”

花建设只是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只有酒到了手才算是真的到了手,不怕龙敖反悔,就怕龙敖发xiàn

自己没下赌注的事。

这一番切磋之后,陈宾语对夏子云武功很是佩服,在事后陈宾语半试探半玩笑的问起自己肩上那暖流是怎么回事,夏子云也不隐瞒,如实说了出来。

让陈宾语一阵惊异,自己的八卦太极拳可不是部队上学得,他九岁开始就跟随舅舅修liàn

八卦太极拳了,至今已有十八年,时间不可谓不长了,夏子云的岁数都没自己练武的时间长,对方竟然已经踏入暗劲下层境界,相比之下,自己的资质难道就那么差?

从此之后,陈宾语倒是经常来找夏子云切磋,只不过地点都是选在比较隐秘的地方,陈宾语可再也不想被人看戏了。

夏子云对此抱欢迎态度,他正愁没人切磋,任何武艺的提高都不可能关门造车,实战经验的提高也是对武艺水平的提高,何况陈宾语外出任务多,其实战经验可比夏子云丰富多了。

三十七、六合大枪

何况夏子云现在的实力踏入暗劲下层,他给张云泽老师写过信询问修liàn

问题,张云泽老师回信中除了解答问题外还给了他个练习科目,练大枪,说练好了大枪,再配合忽雷太极心法,其实力将会突飞猛增,并随信寄来了关于陈氏大枪的一些资料,但仅仅是资料,想要靠这些资料来练大枪恐怕是不可能的。

这练大枪,首先就得有枪,这里所说的枪可不是手枪机枪,而是国术里所使用的花枪,因枪头后有一束红缨丝毛,又叫红缨枪,用来练大枪的花枪其材质要求极为严格,需五年生上好的白蜡树取材。

这白蜡树野生的极少,在古代,白蜡树多数都是用来养虫采蜡,一些武将世家也会自行种植,以便取材制枪。

白蜡杆其比重yào

比一般木头大很多,十分沉重,并且柔韧性极强,使用时可以随招数的节奏而反弹颤动,这大枪的技术就全在枪杆之上。

现在白蜡树已经很少了,几近灭绝,想要制把好枪出来,价格不菲,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张云泽老师早就将这大枪传于夏子云了,无奈他也不会,不是家中富裕或者是祖辈传下,一般人不太可能拥有一杆上好的花枪。

用其它木头制枪不是不可以,但制出的枪坚韧弹性不够,在施展时就少了很多变化,还不如练棍来得好。

古时的用枪好手,大多都是武将,例如三国时的赵云,北张的杨家将,南张的岳飞,这些武将的枪术传承至今,就演变为不用骑马的大枪之术。

就算有了上好的花枪,想要练好大枪也不是一撅而就的事情,想要练好大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辈子,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就是指这个道理。

夏子云原本也打着随便找杆枪来练的想法,但将那些资料看了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大枪之中的技法大多需yào

枪杆的弹性坚韧才能使出,例如崩、缠、挑这三式,枪杆没有弹力,你怎么崩,缠?没有坚韧性,你怎么挑?

不过这大枪练好了的确威力无比,不说远了,就拿明末时期大名鼎鼎的女将秦良玉来说,其手下数千兵丁皆持蜡干枪,名曰白杆兵,参加平播、援辽、平奢、勤夏、抗清、讨逆诸役,几无败仗,享年七十五岁,足见大枪的威力了。

不过想要找杆好枪,对于现在的夏子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分队里也不是没有练武器的,就好比那个弹吉他的老兵就是练武当剑的,还有一个小仓库里堆放着武器让队员们选用,夏子云去过,也找出几杆枪来,只不过是研究所做出来的,枪杆材料用的空心钢管,完全没有弹性,还不如用青铜做枪杆呢,至少柔软一些。

苦恼了一阵后,得知消息的陈宾语笑了起来:“这事你找我就对了,一个月时间,包你满yì

。”

看陈宾语说得那么神mì

,夏子云也难得追问,等候一个月就知dào

了。

过了一个月,陈宾语将夏子云神mì

的叫到自己房间,随后拿出一个三米多长的长条包装盒,示意夏子云打开看看。

夏子云有些激动,看了看陈宾语,别真让他搞来了吧?

几把撕开包装盒,一杆还带着白蜡清香的枪出现在夏子云面前,看得出来,这把花枪才制作出来没多久,枪杆摸着都没多少蜡感。

白蜡杆制成的花枪,会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从枪杆内部分泌出一层层的白蜡,使枪杆用起来更加顺手,新制成的枪杆自然没有多少蜡感。…,

陈宾语往床上一躺,点起一根香烟,吐了烟圈:“我外公家祖上就是练大枪的,原本是想帮你要根老枪寄过来,可我外公有点古板说祖传之物不得外传,都没人练大枪了还死抱着不放,老宅子后还有一片白蜡老林子,我就让我舅找人做了一根寄过来,你试试手,看合用不,不行的话,让研究所的改改,先给你说好了,别提钱的事,提了就不是兄弟了。”

陈宾语的话让夏子云一头大汗,想必他的外公家算得上是武学世家了,居然想将祖传的老枪送人,真是个败家子啊,还好没送给自己,就算是送了,夏子云也不敢收的。

即便是如此,这杆枪也太贵重了,不过陈宾语早就将夏子云感谢的话给堵死了,夏子云想了想也只有在八卦太极拳上想想办法,来回报陈宾语了。

也不知dào

陈宾语舅舅找的什么高手制的枪,夏子云将那花枪提在手里,就感到枪杆粗细适手,走出门外,选了棵白杨树,轻轻挺枪一刺,那白杨树就随即被贯穿,虽说这白杨树仅仅碗口粗细,但也足以看出枪头的锋锐。

“好枪!好枪头!”

夏子云不由得赞叹起来,却不知陈宾语叼着香烟跟了出来:“你小子破坏公物干嘛,走,我们出去练。”

随后陈宾语将本组专用的越野车开了出来,夏子云提着大枪就上了车,只不过这枪长三米有余,不太好放置,夏子云也只有将枪提在车门外。

越野车一路开过去,边上一长枪,倒是有点罗洲骑士的风范,引得过路的战士纷纷止步瞩目。

除了执行任务时,在基地内开车速度不能超过十五码,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不过一中队的驻地距离基地大门也不是太远,不一会就出了基地大门,这让夏子云略微有些紧张,不知dào

这算不算私自离开基地?三天的紧闭可不是好耍的。

似乎看出了夏子云的紧张,陈宾语笑了笑:“别急,我给花队长说了,我们这是出去义务劳动,检查一下白杨树林的情况。”

夏子云嘴角微抽,心下想到,我还从没听说这样蹩脚的借口,检查白杨树林情况?这有可能吗?这白杨树林可是基地农场负责的。

不管怎么样,老花知dào

了,回去至少不会被关紧闭吧。

白杨树林采用行栽,如同一个个圆圈将基地包围起来,也有效的控zhì

住了风沙,保护了水源,否则的话,基地距离最近的城市上百公里,光是铺设维护自来水管就得让人发疯,这里的地下水可不那么好挖。

将车开到两排白杨树之间,陈宾语和夏子云就下了车,两排白杨树之间的距离约为三十多米,这空间足以练习大枪之用了。

下了车陈宾语倒是先提起大枪耍了一遍,看上去有模有样的,不过这耍大枪也是个体力活,一遍大枪耍下来,陈宾语的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

“嘿嘿,好多年没耍过了,见丑见丑。”陈宾语看到夏子云有些惊异的神色,倒是有些洋洋得yì

,毫不谦虚。

原来,陈宾语小时跟随舅舅练武时,也学了一些大枪,只不过兴趣不大,练习时间较少,不过基本功还在,用来教夏子云这种初学者倒是绰绰有余了。

“我学的是形意六合大枪,讲究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又叫六合十一杆。枪乃是百兵之夏,很多兵器招式都脱胎于枪法!”…,

不管怎么说陈宾语还算得上个合格的老师,两人以兄弟相称,按照陈宾语的说法是相互帮zhù



陈宾语传授六合大枪的基本招式,而夏子云则帮zhù

陈宾语改进自己练习八卦太极拳中的破绽,八卦太极拳原本就是董海西部从太极拳中感悟而出,在这方面夏子云是有优势的。

夏子云对于这六合大枪却是颇具天赋,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将这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十一杆练得有模有样的。

有句话说得好,武艺是一通则百通,闲暇时刻夏子云也将张云泽老师寄来的陈氏太极大枪的资料反复研读,这陈氏太极大枪与六合大枪颇有些不同,讲究扎、拦、披、崩、扫、点、挑、劈、拨、架、绞、缠、刺!

在用劲上讲究缠绕沾粘,既有枪扎一条线,又有棍打一大片的技击效用,倒是比六合大枪多了几分柔劲。

既要练拳又要练枪,以至于占用了夏子云大半的时间,如果不是时间凑巧,这段时间只是学习一些外语,恐怕夏子云就要头大了。

红箭大队地处边疆,要求队员必须掌握英语以及周边国家的语言,至少能够借助手势与人沟通,如此一来,夏子云就要掌握除英语之外的蒙古语、哈萨克语、俄语、柯尔克孜语、塔吉克语、普什图语、达里语、乌尔都语、印地语等九种语言,多学不限。

还好夏子云虽说读书不是很得力,英语水平还算过关了,可以少学一种语言,但其它九门语言却是逃脱不掉的。

很快一些巡逻的哨兵就会发xiàn

在基地外某处的白杨树林里,一个挥舞着大枪的队员一边耍枪,一边从嘴里冒出一些古怪的发音,如果不是旁边的树上钉满了用来学习的外语纸条,哨兵们说不定会将他送到精神辅导中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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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第一次任务

“……¥#%!我感觉这外语可比大枪难学多了!”张口一句乌尔都语后,夏子云将大枪往地上一插,顺着枪杆就倒在白杨树下的草地上,低声的抱怨了起来。

按说以夏子云的性格来说,极少出现抱怨的,可见这学习外语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痛苦了点。

“哈哈,我告sù

你个诀窍,学外语就轻松多了,不过今天晚上得请我吃烤鸭!”在一旁练习八卦太极拳的陈宾语也停下运功贼呵呵的说道。

基地食堂吃饭免费,不过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食品就需yào

自己掏钱才能享shòu

了,酒也是一样,不过比外面还是要便宜许多,算是一种福利了。基地内的烤鸭不过五元一只,夏子云现在的各种津贴加在一起也有百元上下了。

别说一只烤鸭了,就是十只,夏子云也舍得请,何况陈宾语帮了自己这么多忙。

“没问题,你先说诀窍。”夏子云要求预支,陈宾语便将自己的诀窍说了出来。

这诀窍看似神mì

,但说出来后就不值一钱了。

将外语的读音标注为中文就可以了,比如俄语里的你好,用中文标注就是兹德拉斯特维杰,如此一说。

夏子云的面色便囧了起来,原来如此,这不就是读初中时一些同学将英文标注为中文的方法嘛,你好是好啊油。

这方法虽然囧了点,不过倒还实用,尤其是对于红箭大队这种只需yào

简单对话的要求来说,就更实用了。

每种语言所需yào

学习的单词不过二百多个,按照这种方法,一个月不到就可以将所有单词牢记住,夏子云的记忆力可不算差的。

不过晚上那顿烤鸭,陈宾语没能吃到嘴里。

天边带上了彩霞,晚饭时间快到,夏子云两人也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开着越野车返回基地。

叼着香烟,驾着大枪,开着越野车,享shòu

着晚风吹拂在脸上的凉意,身体的疲惫也逐渐的消退,这滋味让人是惬意无比。

在陈宾语的熏陶下,夏子云也叼上了香烟,没法,近墨着黑啊,不过夏子云抽得甚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叼着香烟享shòu

那种滋味罢了。

就在汽车驶入基地大门后不到百米的距离,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了起来,陈宾语脸色骤然一变,一脚便将油门轰到了底,越野车如同脱缰野马向前窜去。

夏子云有些茫然,可能是安逸日子过多了,加上没经验,不知dào

这警报声是为何而响。

陈宾语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用急促的语气说道:“这是A类一级警报!全中队作战队员必须在五分钟内全副武装集合待命!我草!”话还没说完,越野车差点一头撞在路边的营房上,路上的车太多了。

看了看距离自己中队的营房已经不远了。陈宾语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边,拉着夏子云下车就朝着营房跑去。

跑到营房面前时,老兵们都收拾好携带用具,提着武器从房间里出来,田大壮正站立在营房空地上。

两人不敢耽误,连招呼都没打,径直的窜入自己的房间。

还好,夏子云每天都要将携带物质收拾一遍,也算是熟了手,不然的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恐怕要手慌脚乱。

按照田大壮指点的顺序,将携带用具尽数塞入战术背包,提起放在枪柜里的89式重机枪就朝着门外跑去。

此时的田大壮已经在整队了,夏子云喊了声报gào

,田大壮准许入列。…,

夏子云入列后,田大壮排头,陈宾语排尾,一组人马朝着中队队部跑去。

看到龙敖,花建设等军官站在中队广场上,旁边不远处的停机坪上,一队后勤保障队员正在给三架直8检查加油,而弹药库的叉车正来回疾驰,将一箱箱不同规格的弹药箱平放在广场一角。

这忙碌的场面顿时让夏子云心里一紧,随后却又兴奋起来,看来是有紧急任务出动了!

“全体都有了!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数!”作为值班小队长,花连长那洪亮的口令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广场,甚至压过了不远处正在启动螺旋桨的直8噪声。

一番报gào

之后,龙敖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队伍的前面:“根据分队首长命令,此次任务由一小队出动!二小队机动待命,三小队战备值班!开始行动!”

龙敖话语中没有透露一丝关于任务内容的情况,不过队员们对此已经是习惯了,上级下达命令,只管执行就行了,不用疑问。

随着龙敖的命令声,三小队跑步回了营房,二小队在广场上机动待命,一小队是数分钟内补给弹药,消耗品,由花建设指挥,三位组长带领,每组登上了一架直八,每名组长在登机前都得到了一份红色字样的任务内容书,每架直升机的货舱还固定了一辆八轮轻型装甲车。

直升机升空后,在基地上空略微盘旋之后,组成一个品字编队就朝着西南方急速飞去。

夏子云没出过任务,消耗品是完整的,只补充了十二个12.7毫米弹匣,三个手枪弹匣,就算补充完毕。

十二个12.7毫米弹匣,每个弹匣容积50发子弹,共六百发子弹,足以打一场小规模的防御战了,何况田大壮还很有经验的将两个12.7毫米弹药箱给提上了直升机,四十个弹匣,怎么也够用了。

直升机升空后不久,花队长就是用编队无线电频道进行了任务安排。

直到这时,夏子云才知dào

任务具体内容。

西疆的吉吉地区发生暴乱,据当地报gào

,主使者为东狗分裂分子,其中骨干精英为三十余人,通过煽动,收买,诱骗等手段聚集了数百无业游民,手持自动武器突袭了县治安局,武警中队等军政部门,目前占据了县委县府以及广播电视台,将大量的平民掠为人质,通过广播电视台向大商zf提出了非分要求,要求释fàng

东狗第三号头目拉郎多赤。

据不完全统计,惨遭东狗分子杀害的平民,zf官员,干警已高达两百多人。

事件发生后,一重伤未死的干警冒着生命危险将所发生的事件汇报了上去,中枢军委紧急下令由北方军区负责,迅速平息事态,务必将东狗分子围剿于国境之内!

于是北方军区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机动能力最强的红箭大队,并将吉吉地区附近的一个甲级团指挥权转交给红箭大队。

花队长将三组的任务安排如下,一组负责清剿县委县府以及电视台内的东狗分子,并尽可能的保护人质安全。

二组负责增援一组行动,并清除县城内零星的东狗分子。

三组由花队长亲自带领,负责与陆军团一起设置包围圈,力求不让一个东狗分子逃掉,吉吉地区位临边境,向西走,出了国境就是吉尔克斯坦和阿富汗,在这些国家的边境地区都有东狗分子的秘密训liàn

基地,他们借助三国交界的复杂环境,多次偷偷潜入我国境内进行破坏恐怖活动,并且狡猾多变,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穿过边境躲到另一个国家去,很是让人头痛。…,

任务安排下去,花队长可以暂时休息一会,不过战斗打响之后,他还需yào

根据战场信息反馈进行人员上的调配支援。

而每架直升机上,组长们也划分着各自组内的任务。

田大壮先将吉吉地区的情况讲解一遍,当然这主要是针对夏子云等几个新队员,老队员们哪个不是对西疆的地形地貌人文环境了如指掌的。

吉吉地区面积为两万四千多平方公里,人口三万,以维吾尔族,汉,回三族为主,听到这里,夏子云不禁暗暗咋舌,白月县面积多少?不过一千来平方公里,这个县可是白月的二十多倍了,不过人口就少多了,连白月的一个镇都比不上。

田大壮将吉吉地区的基本情况介shào

了一边后,给每人分发了一张吉吉地区城地形图,上面将县城的主要干道,建设都标注了出来,还有被东狗分子所占据建筑物的内部结构图。

田大壮思索了一会,将全组分成两个小组,自己带一小组攻占县委县府,这里的县委县府就是一个大院子内,没必要再划分出去。

二小组由陈宾语带领负责攻占广播电视台,夏子云被分到二小组。

两个小组的人员配置都差不多,一个重火力手,四名狙击手,两名爆破手,两机枪手,六名突击手。

各小组也随后展开了战术研究。

二小组重火力手夏子云,使用89式重机枪,狙击手是陈宾语,吉他老兵周建,观察手新队员夏昌,周思杰,他们怀里都抱着长长的85式7.62毫米狙击步枪,爆破手田锐,张兴涛,两人的背包里装满了各种炸药**导火索,机枪手夏伟东,钱刚,使用81-1班用机枪,提供近距离火力掩护。

突击手等就不一一介shào

了,他们使用79式微冲,与五四式手枪通用子弹。

在现在看来,他们的武器都不算很高端,不过这是一九九三年,特种部队最好的武器也不过如此了。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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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突击

在议定了小组作战方案后,机舱内陷入了沉默,只有撕扯压缩饼干袋和开启饮料瓶盖的声音。

大家都没吃晚饭,开始精神有些紧张,方不觉得,现在任务都布置好了,神经一松弛,肚子就叫了起来。

距离任务地点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除了大声说话外,可以做任何事情。

夏子云还是第一次吃压缩饼干,撕开袋子,扳下一小块,放到嘴里咬嚼了起来,嗯,味道还不错,甜味,咸味都有,还有葱香的味道。

夏子云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时喝下一点饮料补充水分,不一会,一整块压缩饼干就下了肚子,拍了拍手,一转头,夏子云便看见陈宾语正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努力的吞咽着压缩饼干。

夏子云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不知dào

两者之间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夏子云一笑,陈宾语就停止了进食,站起来,坐在夏子云身边的条凳上,轻声的骂道:“后勤的也不知dào

整几只烤鸭给我们带上,这压缩饼干吃得我都快吐了。”

夏子云有些惊异:“这压缩饼干味道不错啊。”

陈宾语翻了个白眼:“味道还不错,味道还不错,等你连续一个月吃这玩意的时候,你就知dào

我的痛苦了。”

夏子云释然,由于陈宾语的脑子比较灵活,因此带队出任务的时间比较多,吃压缩饼干的时间自然就多,如此一来,对压缩饼干厌恶就是理所当然了。

两人低声聊了几句便停下话来,闭目养神,直升机上的两个小时还是很宝贵的,需yào

养好精神,否则执行任务时就有可能因为疲乏而出事。

直升机飞抵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从直升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县城内一片火光,不时的发出枪声,一些老百姓正偷偷的逃离县城。

派来支援的陆军团已经在郊外一块野地上点燃了篝火作为直升机降落的标示物。

直升机缓缓降落,头盔内藏耳麦里传来花连长低沉的声音:“各组降落后,一二组搭乘装甲车进入县城进行占领任务,三组跟随我!”

组长们均回答收到。

一阵轻微的撞击震动传来,田大壮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下了直升机,打开货舱门,让一名突击手驾驶,将解除固定的装甲车开了出来。

一二组迅速汇合在一起,商定好了装甲车分配方案,三辆装甲车,每辆车内乘坐十四人,驾驶员一名,车顶五人,这才将队员全部运走,要知dào

装甲车的额定载人数只有十人而已。

夏子云和陈宾语不愿意跑去与人拥挤,就选择了乘坐车顶。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三辆装甲车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这坐在装甲车顶上的滋味可不太好受,起伏不平的路面让装甲车顶上的人如坐牛背,正被斗牛士挑衅的斗牛,这可是轮式装甲车,不是履带式装甲车。

还好,坐在车顶上的队员武功都不算太差,否则的话,保不准会有几个人被颠下车去。

不管是谁,此时都没有说话的心情,看着县城里冒出的火光,就知dào

那些夏八蛋干了些什么。

直升机降落的地点距离县城不算太远,以装甲车每小时八十公里的均速,三分钟不到,县城外围的古城墙就出现在队员们的眼界里。

这些古城墙已经破败不堪了,只是用来作为旅游资源,丝毫无法阻挡装甲车的前进。…,

鉴于二组的任务是增援一组,同时清除县城内的东狗分子,再加上这县城并不大,只相当于内地一个小镇,只有一条三百多米长的主干道和几条小巷。

在进入县城主干道后,二组的队员就全体下车进行清除行动,而三辆装甲车也分为两路,田大壮的一小组乘坐两辆装甲车突击人质数量较多的县委县府,而陈宾语所带的二小组则集中到一辆装甲车上突击人质较少,但相对比较重yào

的广播电视台,切断东狗分子利用广播电视台对外的通讯,以便来个瓮中捉鳖。

装甲车还没冲到电视台前,陈宾语就用夜视仪查看了一下电视台的整体情况。

与其他小县城的电视台差不多,这里的电视台坐落在一座小山上,整体用围墙圈了起来,里面有一座电视大楼,电视大楼背后靠近围墙处耸立着一座高约三十多米的电视塔。

从这一点上来看,电视台的位置要高出周围建筑物许多,再加上电视塔,这对于准bèi

设置狙击点的陈宾语来说成为了一难题,说白了就是电视台周围就没有制高点。

从目测来看,电视大楼外没有人影出现,估计东狗分子将人质都关入了电视大楼,至于有没有设置暗哨,就很难说了,只有等架设起狙击点后用红外线瞄准镜仔细查找,在这个距离红外线干扰太大了。

陈宾语在心里盘算了下,看来必须得先拿下电视塔才行,借助电视塔的高度,可以将周围直径四百米范围全部监控起来,电视塔距离电视大楼约十多米远,借着夜色的掩护应该没多大问题,问题就是不排除东狗分子在电视塔上安排了哨兵,如果一旦打草惊蛇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每耽误一分钟,恐怕电视大楼里就会有平民被东狗分子杀害。

想到这里,陈宾语让狙击手周建,观察手周思杰去附近最高的楼房架设狙击点,随后转头对夏子云问到:“我协助你去将电视塔拿下来,随后通知我。”

夏子云点了点头,二小组里,功夫最高的就是自己了,陈宾语是小组指挥官,不可能上去近战拼杀。

陈宾语又将突击手与爆破手安排好,确认所有人的耳麦频道都调到了小组模式,统一了代号,随后说了句行动,队员都朝着自己指定的位置悄然而去。

夏子云则提着重机枪急速奔到电视塔附近的围墙处,而陈宾语则与观察手夏昌跟在后面。

到了墙边,夏昌还在担心夏子云带着重机枪如何翻越围墙,就看见夏子云微退数步,随后两步助跑,左右双腿在围墙上连点数下,左手就撘在了墙头上,轻轻一用力,整个人带着重机枪连同十二个弹匣,战术背包就消失在墙头。

这不由得让夏昌一阵咋舌,这电视台的围墙不低于五米,换成他的话,至少要一人捧脚才能翻上墙头,要像夏子云这样轻松自如,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时间还没过三十秒,小组队员的耳机里就传来夏子云压低的声音:“箭头箭头,我是箭01,清除毒蝎两只,目标安全!”

陈宾语满yì

的一笑,说实话,他将夏子云派去拿下电视塔着实冒了一番险,一般新队员第一次参加任务,多半都是安排支援任务,不是对夏子云绝对的信任,陈宾语也不可能将这个关键任务交给他了。…,

“上!”陈宾语一个箭步靠到了墙边,夏昌会意,提着狙击枪就跑向围墙,在靠近围墙的那一瞬间,猛力一跳,陈宾语的双手用力一托,夏昌就上了墙头,他俯下身子想要将副组长拉上来。

陈宾语却是摇了摇手,后退几步,如同夏子云一样跃上了墙头,随后跳了过去,夏昌跟在陈宾语身后,算是对红箭大队的老兵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夏昌来自21军直属侦察大队,也算是一名老特种队员了,来到红箭大队后还颇有些自负,今天的所见所闻算是将他的傲气完全打消了下去。

等陈宾语两人无声无息登上电视塔后,夏子云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电视大楼内的一举一动,而他的身边躺着两名尸体。

这里是电视塔上最高的平台,比大楼约高出十来米。

不对,不是尸体,夏昌的耳朵极为敏锐,那两人的呼吸声虽然很轻微,但却瞒不过天赋异禀的夏昌,看到夏昌的眼神,夏子云笑了笑:“被我打中太阳穴了,十二个小时内不可能醒来。”

夏昌有些不信,但陈宾语却是相信的,夏子云可是练出了内力的,催使内力打中太阳穴,只要控zhì

好力度,说昏迷十二个小时,就绝不会在十二个小时之前醒来,何况这两人绝对的东狗分子,身边放着两把AK47,几颗手雷被夏子云收了起来,还有那手臂上的东狗纹身,就算是打死致残,也算不了什么的。

陈宾语将狙击点架设好后,夏昌就将一个红外线瞄准镜装到了狙击枪上,充当起观察手来。

而陈宾语则在小队频道里发出了指令:“爆破手行动,突击手准bèi

构建突击阵地!”

话音一落,电视台围墙上安装的大铁门发出一声低沉的爆zhà

声后哐当被气流冲来了。

一辆步兵装甲车直冲而过,到达电视大楼后一个甩头就将装甲车横在了大楼门口。

一名突击手将车顶上的高射机枪压低角度对准了大楼的出口,如此一来,任何人想从大楼里冲出,都要面对12.7毫米子弹的打击,高射机枪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将十毫米的钢板打穿都不费吹灰之力。

四十、杀!

而其余五名突击手则借着装甲车的掩护迅速下车,成三二阵型朝着电视大楼出口冲去,两名爆破手也掏出几颗可调延时手雷跟在后面充当火力支援手。

电视大楼的窗户已经被窗帘紧紧挡住,装甲车行驶的声音已经让楼内的警觉起来,随着一阵匆忙的下楼声,三名手持AK47的武装分子与突击队撞在了一起。突击手们随即开枪,那三个一看就是混混的武装分子被几个点射就放倒在地,连惨叫都不能。

听着下面的枪声,原本还下跑的脚步顿时停止,几个东狗分子大声的叫了起来。

突击手们沿着楼梯向上猛冲,又打死了数名意图顽抗的东狗分子。

这一下似乎捅了马蜂窝,电视大楼高七层,突击手们冲到了二楼,但东狗分子们举起AK47就从楼道里向下疯狂扫射,虽说由于楼道是旋转而上,无法直接瞄准,但AK47所发射出的子弹在楼梯上来回反弹,两名突击手同时中了流弹,一名是左大腿负伤,一名是右大腿受伤,随即被爆破手送到装甲车上包扎去了,这里没法取子弹,止血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如此一来,两名突击手算是彻底丧失了行动力,最多趴在装甲车上充当固定火力点。

还好这子弹在楼梯间来回反弹消耗了不少动能,否则以AK47的杀伤力,如此近距离命中的话,能在人体上撕开一个窟窿,伤到动脉就死定了。

至此,突击手们被挡在了三楼下,只要楼梯上一有动静,上面的枪声就响个不停,他们也不往下冲,只顾守着楼梯,虽说如此下去的话,东狗分子的子弹肯定不够。

但如此更容易引起伤亡,不必要的伤亡是不可取的,就剩下三名突击手和两名爆破手了,莽撞下去的话,这几条人命都不够填的。

担任突击队长的突击手将情况汇报给了陈宾语,陈宾语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大意了,这群东狗分子很有头脑。

就在陈宾语思考的时候,夏子云却双眼一亮:“要不,我从大楼顶上下去,里外配合?”

陈宾语翻了翻白眼:“这大楼外面都包着瓷砖,七层楼你怎么爬?”

这时候的红箭大队还没配备爬楼的辅助设备,比如勾爪枪之类,如果徒手攀爬的话,手上没带吸盘根本就爬不上去,夏子云的武功还没有高到那个地步。

夏子云神mì

的笑了笑:“只要你答yīng

就行,剩下的我来。”

“好吧,注意安全。”陈宾语的话语还没说完,夏子云就紧紧了战术背包,将重机枪抱在胸前,转身跑到平台后方的边缘,随后如同一只灵猫无声无息的冲过来,冲到边缘时也不收脚,就势朝着大楼跳了下去。

陈宾语还没什么,夏昌的心都提了起来,这里到大楼顶上可是有十来米的高度,加上全身的重量,落到楼顶时,怕不下三百多斤的冲击力,任何一个部位接触楼顶恐怕都是碎裂的下场。

夏子云却没有像夏昌想象的那样,双脚一触底,顺势几个翻滚,便将冲击力完全消去,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夏子云轻轻跃起之后,回头朝电视塔上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要下去了,随后几个箭步就来到了楼顶的通道门前,很幸运,通道门没锁。

而陈宾语在夏子云消失在通道门后立即将新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让守在二楼的队员随时准bèi

突击,来个里应外合。…,

话说夏子云下了楼顶,一边向下探索,一边回忆起田大壮所传授的战术规定,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多少有点紧张。

楼顶下去几步就是七楼,电视大楼占地面积并不大,只有千来个平方,采用两排式房间结构,也就是一条通道贯穿整个楼层,通道两边并列房间。

夏子云刚下到七楼,由于回忆战术规定有些分神,竟然与一个正准bèi

上楼顶的持枪武装分子撞到了一起,就在相撞的瞬间,夏子云的眼睛扫过了通道,除了这个武装分子就没有其它人了。

开枪是不行的,一开枪,下面的恐怖分子就知dào

上面楼层来人了,这对于想要偷袭他们的夏子云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不说别的,只要恐怖分子有了警觉,将人质控zhì

在AK47之下,夏子云就无招可用了,夏子云的武功还不能在十几条枪下救人。

战术匕首是插在小腿处的套子里,估计拔匕首的时间就足以让这恐怖分子开枪或者喊叫了。

夏子云毫不迟疑,右手提着的重机枪向前一刺,如使大枪,那恐怖分子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张开嘴,那重机枪的枪管正好刺到,插入口中,硬生生的一击穿过!

枪管直接从后脑处穿了过去,鲜血溅出,一击毙命。

夏子云疾步上前将恐怖分子的尸体扶住,抽出枪管,将尸体轻轻放到地面。

自己杀人了,这对于夏子云来说多少有些震撼,如果换成其他新兵,这一下不被吓傻,也得惊恐半天,但在经过杀戮训liàn

之后的夏子云在心理上已经能够克服,只是微微运气便将急跳的心速降了下去。

无疑,夏子云将这恐怖分子视为了绵羊一类的生物。

用衣袖摸了摸脸上溅到的血液,夏子云身形迅速的将七楼探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

这七楼的房间都是各种摄影器材储物室,想来原本有的人都被恐怖分子给赶了下去,只留一个人在这里把守楼顶通道,可惜遇到了夏子云,被重机枪硬生生的深喉而死。

夏子云将尸体拖入一间空屋,略微将地板上的血液拭去后,便随口低声报gào

了自己的情况:“箭头箭头,我是箭01,清除毒蝎一只,七楼已安全!准bèi

进入六楼,请指示!”

统一代号后,有显著特征的东狗分子称为毒蝎,被东狗分子匆匆武装的武装分子称为鼹鼠,被挟持的人质称为土豆,身份不明者被称为蛹。

夏子云耳麦里传来陈宾语的声音:“箭01注意安全,继xù

行动。”

“是!箭01明白。”

嘴上轻声的回话,夏子云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他充分吸取了七楼的教xùn

,在下到六楼之前,先贴着墙仔细探听了一会六楼的动静。

夏子云对内力的运用已经颇为熟练,将内力运于太溪、中渚两穴,刺激两穴,听觉的灵敏度就会大幅上升。

在这种状态下,夏子云甚至可以在静音的环境中百米之外听到蚂蚁爬动的声音,可谓是天耳通了。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状态,夏子云可以选择将所有声音尽数收听,也可以选择个别声音进行放大来分析某些情况。

正如同此时,夏子云贴墙细听了十来秒钟,便判断出六楼上有三名持枪武装分子,空手的人走路声音与持枪的人有着一些区别,夏子云自然能够听出,并且将三人的走动范围也听了出来。…,

一人是经常性靠在六楼楼梯旁的墙壁上,嘴上有细微的吸吐气声,从时间长短来看,应该是再抽烟,而另一个则是扶在楼梯上,应该是经常朝下观看,有手掌抓紧木栏杆的摩擦声,最后一个却是经常性的跑进卫生间,看来是肠胃不好。

细细盘算了一会之后,夏子云将脚步放轻到最低,几乎就是猫掌肉垫落地的声音。

走到快要看见第一个武装分子的时候,夏子云无声无息的蹲下,拔出了小腿上的战术匕首,重机枪就靠在了墙上,在敌人有三名,不能开枪的情况下,重机枪就是个累赘。

蓄势半晌之后,夏子云听到那肠胃不好的武装分子朝着卫生间骂骂咧咧的走向卫生间,当卫生间的关门声响起之时,蓄力已久的夏子云如同猛虎一般跃出,落地之后身形一转,一道白光闪过,那靠在楼梯旁墙壁上的武装分子就双手抱着不断涌出鲜血的喉管缓慢的坐了下去,手中的AK直接摔落地面。

而那朝下观看的武装分子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动静,正待转头查看之时,夏子云已经蹬墙反冲而至,灌注了内力的手臂所划出的刀光几乎将武装分子的颈子割断。

如此之大的力量使得战术匕首在撞击到劲骨之后,固然将劲骨割断,但战术匕首也发出不耐承shòu的呻吟声,在刀光划过之后,发出一声微弱的断裂声。

这战术匕首也太不经事了点吧?看着变成两截的战术匕首,夏子云有些无语,难怪乎那些老队员都是到研究所定制自己专用的匕首,而不是使用这种制式匕首。

研究所里所定制的匕首可都是使用飞机外壳边角料制成,钛合金,坚韧性极好,在使用性能上可比低碳钢制作的战术匕首好多了。

夏子云打定主意这次任务结束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定制一把合手的匕首。

那肠胃不好的武装分子,似乎听到了外面枪支的摔落声,急急冲冲的提起裤子提起枪就朝外冲,却被早已守候在卫生间外的夏子云一掌拍晕,随后被内力戳了太阳穴,长时间内是醒不过来的。

四十一、人质

夏子云也不想过于杀戮,想来多抓个舌头也是好的。

“清除毒蝎三只!”

将六楼的三个武装分子解决掉后,夏子云发xiàn

下面五楼的武装分子数量可就不是一两招能够解决的了。

两个固定哨将上下四楼,六楼的楼梯口守得牢牢的,通道里还有五名武装分子围在一团,不知dào

在干些什么,听其声音,估计是吃什么东西。

七个人,夏子云在心中盘算了下,以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将这七个武装分子干掉是决计不可能的事,除非使用枪械,但如此一来,下面楼层的恐怖分子就会被惊动,这对于人质安全十分不利。

想了想,夏子云决定出奇招,在耳麦里给陈宾语汇报了一声之后,夏子云便来六楼靠向电视塔的一间房间里,取出特种钢丝,一头系在房间内的大书柜上,书柜里装满了影视书籍资料十分沉重。

夏子云用力拉了拉钢丝,大书柜纹丝不动,应该可以了。夏子云随后从窗户翻出,重机枪提在右手,钢丝另一头系在腰间武装带上,左手戴着牛皮手套紧紧抓住钢丝,双腿缓缓用劲,身体无声无息向下滑去。

电视大楼的窗户全部关闭,五楼的也不例外,不过夏子云没有管五楼,直接滑到四楼侧耳倾听了许久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怒火,但他没有动作,继xù

下滑,将三楼,二楼的动静都听了个遍后,才回到四楼的窗户旁,抽出半截的战术匕首,缓慢拨开了窗户的插梢。

这些武装分子将窗户关紧并且拉上了窗帘,不但让外面的人无法得知楼内的情况,更是让夏子云的动作不会暴露。

拨开插梢后,夏子云并没有莽撞,将窗帘拨开一丝小缝,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遗,灯是亮着的,一张办公桌上正上演着一幕让人怒火冲天的活话剧。

一名包着缠巾的恐怖分子正在一具赤裸的身体上发泄着,一把AK47靠在门后,那女人已经满目的绝望,身体上布满了青紫。

夏子云最后一次确认了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后,一把拉开窗帘,脚下轻轻一点,如同苍鹰扑食,转眼之间便跃过大半个房间,那武装分子见女人的脸上带出几分异色,知dào

不妙,正待起身拿枪,但为时已晚,一股劲风传来,只感觉下体一阵剧痛,正要惨叫,一只轻柔的手却牢牢的捂在了他的嘴上,不但呼不出声,就连出气都不能出一丝。

夏子云紧握匕首的右手用力一转动,恐怖分子不但成为了本世纪最后一个太监,而且腹内肝肠俱断,拼命挣扎数下,也不知dào

是大出血还是窒息,终究丧命当场。

夏子云顺手将手上的血尿混合物在尸体上擦拭几下后,那女人似乎从痴呆中苏醒了过来,还未有任何反应,就被夏子云给捂住了嘴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后,夏子云悄声吩咐道:“你现在能控zhì

自己情绪么?”这是战术手册上的规定,这种情况下,往往女人质在遭遇非人的虐待被救后很难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将更多的恐怖分子引来,这不得不防。

那女人点了点头,夏子云也不敢大意,竖起食指问到:“这是几?”并略微放开了点捂住嘴巴的手,女人小声回道:“一。”

OK,看来这女人的意志比较坚强,夏子云将手掌完全放开,直到这时夏子云才看清女人的模样,长得很不错的样子,是个汉维混血儿,眼睛大大的,透出几分蓝色,这么漂亮的女人落到恐怖分子手里,还能有个好?…,

夏子云正准bèi

问上几句的时候,那女人却捂嘴哭了起来,很小声,似乎在努力的控zhì



夏子云心中微微一叹,女人遇到这种事,怎么也控zhì

不住的。

好一会之后,那女人才放下捂嘴的手,手很纤细,很白,看上去很美,夏子云不由得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舞蹈,那些西疆姑娘的手也是那么纤细。

甩了下头,夏子云将脑海中的杂念赶了出去,定下神来,向女人询问了一系列的事情。

这女人叫阿娜妮,含义是天上的云。

据她说,四楼有电视台的会议室,会议室站了四楼一大半的面积,因此恐怖分子将所有人质都集中在会议室里,由十一名恐怖分子看守,而他们的首领则在三楼的演播室里。

阿娜尼说的话与夏子云自己倾听到的声音一结合,夏子云算是将四楼的情况尽数搞清了。

会议室内有电视台剩余的所有员工加上一些附近被挟持来的平民,人数在四十多人的样子,而恐怖分子在会议室内的有五名,其余六名全部把守在楼梯口,从他们的心跳以及脚步声来看,这些恐怖分子是仅次于他们首领的精锐,也不知dào

是哪个训liàn

营出来的。

夏子云将情况汇报给陈宾语后,陈宾语沉默了会,自己带的狙击枪并不是反器材狙击枪,否则的话由夏子云通报恐怖分子方位,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两道墙壁也挡不住反器材狙击枪射出的子弹。

懊悔只有一会,陈宾语随后就做出了新的行动方案。

命令三名突击手迅速赶到电视塔下,利用夏子云垂下的钢丝爬到四楼,夏子云则爬到四楼会议室外的窗户处候命,由三名突击手突入通道吸引恐怖分子注意,夏子云根据会议室内恐怖分子数量来自由行动,同时楼下的突击手,爆破手同时开火,造成恐怖分子的恐慌和误判。

很明显,陈宾语是决定赌上一把了,顺利的话,解救出人质,将东狗恐怖分子一网打尽,如不顺利的话,轻者队员伤亡,重者人质被狗急跳墙的东狗分子开枪屠杀。

“兄弟,一切靠你了。”陈宾语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

夏子云从楼顶另一侧滑下,待到会议室处停下,轻轻敲击了三下耳麦,这是预定的信号。夏子云可以察觉到会议室窗帘的后面就站着两名武装分子,不时的交谈着,如果夏子云发出口头信号的话,很可能被窗帘后的武装分子发xiàn



信号一经发出,早已将房门打开虚掩的突击手们悄然拉开房门,对准早已观察好的方位猛烈开火,当即便有三名武装分子中弹身亡,而剩下的三名武装分子也有两伤。

幸存的武装分子拼命逃入到通道旁的房间,并大声的叫喊起来,大意为有大商军队袭击,快来人增援。

枪声无疑将整座大楼的恐怖分子给惊动了,各种声音从几个楼层传来,似乎在问询哪里的枪声。

这时楼下装甲车上的突击手爆破手们也猛烈开火,堵在二楼的恐怖分子也不甘示弱予以反击,一时间枪声大作,让人几乎听不见说话声。

躲在窗户外的夏子云继xù

的等待着,说实话,一只手吊在钢丝上是很累人的事,如果不是窗户外略有一点台阶,负重上百斤的夏子云恐怕早就坚持不住掉下去了,不过内力消耗得很快。

会议室里的武装分子果然精锐,面对外面的枪声,呼救声纹丝不动,听他们的交谈,似乎首领下过不准离开会议室的命令。…,

但随着三名突击手将两名躲入房间的武装分子一一击毙,剩下那名武装分子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会议室里的恐怖分子终于决定出去救援。

而让夏子云欢喜的是,靠近窗帘的两名武装分子没动,会议室里的小头目让两人看好人质,如有异动就地射杀,吩咐完后,小头目就带着两名手下小心翼翼的冲了出去。

随即楼道里便响起激烈的交火声。

心中默念“一,二,三!”数到三时,夏子云毫不犹豫,左手松开钢丝,双手抱头,如同一头灰熊不管不顾的朝着玻璃窗撞了过去。

哐当的一声,两名武装分子愕然回首,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双白皙有力的手臂,夹住两人颈部,手倒拐用力一挤,随后在两人胸前猛力锤击数下,不用再看,两人已昏迷倒地。

会议室内的人质发出惊喜的尖叫,顿时引来了刚冲出会议室的武装分子的注意,看到门外那三张愕然回头的丑脸,夏子云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背上的重机枪已操在手中,扳机一扣,一道火龙随即朝着门外席卷而去,半个弹匣随即而空,二十多发可以击穿十厘米钢板的钢芯子弹瞬间在三名武装分子身上炸出透明窟窿,等到尸体倒地时,已不成人形。

此时的会议室里尖叫连连,没法,电视台里多数都是女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眼看混乱即将爆fā



夏子云也不说话,举起重机枪就朝着天花板射击,一连将三个弹匣打光后才停手,会议室里一片宁静,谁也不敢保证这重机枪不会朝着自己射来,还是保持安静不要激怒他比较好。

夏子云倒不是完全为了将混乱压制下去,89式重机枪射出的12.7毫米子弹足以将天花板射穿,打击五楼的恐怖分子,起初如果不是担心人质的安全,夏子云早就准bèi

这么干了。

四十二、战争状态

近两百发子弹将天花板耕了一遍后,五楼上就传来垂死的挣扎声,不知dào

到底干掉了几个,但至少有四个是重伤不起了。

随后夏子云让人质们蹲下,尽量选择隐蔽物躲藏身体,以防被流弹所伤。

在安排好人质后,夏子云提着枪小心翼翼的走出了会议室,三名突击手正守候在外面,看见夏子云出来才算松了一口气,查看了会议室内的情况后,突击手们都对夏子云翘起了大拇指,看不出这个新队员这么厉害,这都是他们的心声。

将阿娜尼也带入会议室后,留下一名突击手保护人质安全,随后夏子云与其他两名突击手朝着楼下冲去,夏子云等人的冲击,顿时让东狗分子构筑的防线土崩瓦解,随着夏子云隔着房门将东狗分子的首领打死后,东狗分子们便争先恐后的想从各个窗户逃走,这毫无疑问的被狙击手们一一点名爆头。

东狗恐怖分子一崩溃,三楼,二楼那些被招揽来的人更是彻底瓦解,还没看见人就将枪丢在地上投降了。说实话,他们拿上枪连普通的民兵都不如。

两面一夹击,整座大楼便落入夏子云他们的控zhì

中。

上下胜利会师之后,夏子云与突击手们分头将每层楼的房间逐一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恐怖分子遗漏之后,便让陈宾语向花队长汇报任务完成情况。

而田大壮带领的一小组也传来了好消息,成功解救人质,击毙所有恐怖分子,唯一遗憾的是有一名队员身负伤,但不算很重,包扎之后也能回基地接受治疗。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而被夏子云击晕的三个武装分子也被弄醒,逐一审问,陈宾语亲自主审,他可不是那么仁慈的,只要武装分子闭口不言,上去抓住一根指头一扭,咔嚓,断了,问你,你再不说?又是一根指头,咔嚓。

在这种极为野蛮的审讯下,武装分子们再也抵抗不住,问什么答什么,丝毫不敢再隐瞒。

夏子云看着这些哭爹叫娘的恐怖分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他和陈宾语的看法一致,这些人没人性,牲口不如,弄死了还能少祸害点人。

不过有几个还是硬骨头,怎么弄都不说话,还好骨头软的总会有,据说他们说,县城的东狗分子基本上就集中在电视台和县委县府里,除了二首领带着五个人在边境上负责接应。

陈宾语当即将这一情况向花队长进行了汇报,花队长随即派出一个小组按照所说的方位进行追击,只不过二首领很狡猾,见事不对早早的就逃过了边境线。

人质全部解救,二组也将县城清扫了一遍,将一些被东狗分子派出的持枪混混全部击毙。

至此,任务尽数完成,全小队集合后,登机返回基地,至于那些被救人质的善后事宜则由陆军团全面负责了,而东狗分子将由陆军团转交给治安部下派的专案组处理。

在回程的路上,队员们脸上还算有点笑容,虽说看了那些东狗分子的暴行,很是愤nù

,但恶人终究得到了惩罚,人质们也安然无恙,这足以让队员们高兴了。

子弹消耗了不少,直升机的负重也减少了,回车的速度反倒比来时还快上一些。

直升机终于降落了,一打开舱门,一组的队员们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机舱内的血腥味太重了,倒不是谁受伤了,而是夏子云身上沾满了东狗分子的体液混合物在直升机舱门关闭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再加上机油,硝烟味,实在让人有点难受。…,

不过对于夏子云,很多对他不太熟悉的老队员也是佩服得紧了,说实话,就连资格最老的队员也没见过这么拼命的。

龙敖早已带着留守的队员们排着方阵来迎接了:“敬礼!”

这都搞得从直升机下来的队员不好意思了,花队长将小队人员集合后,统一予以回礼。

随后龙队长宣bù

中队队部对一小队的奖励,休息三天,紧急战斗任务除外。

陈宾语不由得站在那里说小话了:“我出国那么久都没这么好的奖励。”

谁知dào

却被花队长给听见了,花建设啪的一掌拍在陈宾语的背上:“别那么多废话,能一样吗?这事影响多大,先去洗漱,然后统一在食堂开饭。”

除了负伤的那名队员被送往基地医院治疗外,其余的队员迅速跑向自己的房间,这么来回一次,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之前的压缩饼干可没吃多少。

在喷头下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后,夏子云终于舒了口气,血液在身上干枯后的滋味可不好受,将血衣用洗衣粉泡好后,夏子云换上背心,朝着食堂走去,之前的那一包压缩饼干早已在剧烈的运动中消化得一干二净。

夏子云的肚子在激烈抗议中呐喊着。

晚饭开始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零点,花队长特许可以喝啤酒,转眼之间饭桌就变成了战场。

而今天表现最出色的夏子云自然就成为了战友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在红箭大队里,夏子云过得很快乐,基地里的日子是很单纯的,社会上的风气还影响不到这里,这里就是纯粹的军营。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夏子云也在陈宾语的带领下执行了不少的国内任务,有类似于上次处理东狗分子的任务,有营救任务,甚至于去其他部队担任短期教官等等,而国外任务倒是一次没有,这倒不是其他原因,最主要的是在红箭大队里执行国外任务必须在队服役时间超过两年才行,国外的情况可比国内复杂多了。

虽说陈宾语从不说出执行国外任务的情况,但夏子云这么长时间也琢磨出一些东西,首先国外任务是绝对残酷的,不能暴露身份,这一点从陈宾语每次国外任务回来时都没佩戴任何证明身份的标志品可以看出,如果你因故被俘,考lǜ

到外交影响,国家是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意识到这类任务的残酷性,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国家都不会暗地营救你,这种设想,你想一想就感到胆寒。

也不是说夏子云不爱国,夏子云有时候真想问一下陈宾语为什么每次国外任务都是抢着去,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夏子云在站桩,练拳,耍大枪的时候,陈宾语总是躺在附近的草地上咬着草根,眼睛看着蓝天,不知dào

想些什么,脸上不时会闪过一丝哀伤,这和他平日里面带微笑还有点臭屁的形象可是截然不同。

夏子云还没遇到过什么苦恼的事,可能在他看来,中考考差了就算自己此生最苦恼的事了。

而值得庆祝的事情却比苦恼的事多太多了。

踏入暗劲下层巅峰算一件,都让陈宾语嫉妒得快说不出话了,一个明劲上层,一个暗劲下层巅峰,这差距是越拉越大了,不过在夏子云看来,陈宾语的功力还没达到明劲的巅峰,自然很难踏入暗劲境界。…,

第二件则是夏子云提干了,这个喜讯将夏子云打得晕头转向的。

在小队给他开的庆功宴上,花队长才说出实话,实jì

上夏子云立一等功的时候,如果不是还在新兵期间的话,也会跟着罗阳贵几个去师干训队接受教育了。

红箭大队里面立功的人多,但提干的人却是少得可怜,要说一等功,也不是没人得过,但红箭大队原本就是容易立功的单位,也就对此有诸多限制,想要在红箭大队提干的难度绝非想象,当然如果你真想提干,也不是不可以,离开红箭大队,转到任何一个普通部队去,立马提干都不是问题。

但选择这个的很少,出了红箭大队想回来就难了,像花队长这样出去提了干再回来的几乎没有。

如果不是这个提干指标早就给夏子云预备好的了,夏子云也不可能提干。

“嗯嗯嗯,十八岁的少尉,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这算是相熟战友看见夏子云后的第一句问候,也让夏子云感到一些别扭:“我快十九了!”

倒不是说战友们有嫉妒心,而是提干之后,夏子云晋升为少尉,肩上佩戴着一杠一颗星,又是年少得yì

之时,只不过提干不提职,虽然成为了少尉,但还是待在一组,接受田大壮与陈宾语两位组领导的指挥。

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红箭大队以及不少的特种部队里,上尉以下的军官成为普通队员都是很正常的事。

特种部队里基层指挥官是靠的实力,经验,而不是靠军衔,你肩上挂着个军官牌子,但没经验,没实力,哪个队员会服你的指挥?这可不是一般的部队。

要说普通部队是处于和平环境下,那这些特种部队则是处于战争状态之下,随时准bèi

着用生命去完成任务,就算是分队领导们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每一名队员可以说都是无价之宝,百里乃至万里挑一出来的,怎么可能让他们平白折损在昏庸指挥官的手里。

四十三、练武

夏子云参军的时间也不过两年时间,就算立再大的功劳,也不会将他放到指挥官的位置去,即便是组级的。

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夏子云将这个消息告sù

母亲的时候,夏母都将信将疑的,不过这也不怪夏母,十九岁就提了少尉,说出去很多人都不信的。

自从夏子云参军之后,原本是无神论者的夏母倒信仰起佛教来,每日在家都会烧香拜佛,祈求儿子能平平安安的。

这次夏子云提干,夏母固然高兴,儿子有出息了,但她却更担心起儿子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丈夫就是军队研究所里的,夏母怎么不可能知dào

以夏子云十九岁的年龄能够当上少尉,不知dào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危险。

夏母是不知dào

儿子的服役部队是什么单位,但光是从寄来的信件落款上就可以看出绝不是普通的部队,某某信箱。

还好夏子云经常写信回家,否则的话,不知dào

夏母会有多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绝不是古人捏造出来的。

且不提夏母的担忧。

这段时间里,夏子云站桩总感觉有些古怪。

自从进入暗劲下层巅峰之后,夏子云总觉得站桩的进展比之原来进步不大。

并且在这段时间里,每逢站桩快要收功之时,体内的内力总会不停的翻腾,似乎骨头都要震动起来一般。

陈宾语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他都没进入暗劲境界,对此完全没有发言权,就连在大枪上的发言权也随着夏子云的枪术不断提升而逐渐丧失。

如果张云泽老师在面前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可也不知dào

怎么了,夏子云寄给张云泽老师的信却丝毫没有回信。

既然找不到外援解决,夏子云也只有自己想办法了,拿出牛纸研读了几遍后,夏子云豁然发xiàn

自己现在的情况倒是与忽雷太极呼吸吐纳之法中的第二段有些相似,准确的来说是第一段心法与方圆桩配合到极致后出现的征兆。

夏子云光顾着修liàn

,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

夏子云的双眼中闪过几丝兴奋,这么说来,自己可以练习忽雷三桩里的虎豹桩了?

将虎豹桩的站桩要领重新温习一遍之后,夏子云摆出虎豹桩的起手姿势。

说起这虎豹桩却与方圆桩大不一样,方圆桩全身站定之后便如同踩圆转方,身体是不会做过大动作的,最多也就是脚掌心轻微起伏,属于静桩。

而这虎豹桩的起手如同豹站立爬树,随后又缓慢的变化为虎欲扑之势,再则变为虎泳之势,最后变化为虎豹熟睡之姿,可以说是由四个桩组合而成,属动桩。

桩法之间的变化极为缓慢,如果你站在旁边只看两三分钟,估计什么都看不出来。

练到深处之时,两个桩法之间的变化,足足需yào

半个小时。

夏子云初练此桩,变化的速度较快,在配合心法第二段冲带二脉随心走,藏风于耳之后,也只能将变化的时间减慢到五分钟。

开始练习此桩之后,夏子云在桩法变化的过程中配以心法,走冲脉十四穴,带脉六穴时,感到经络内产生的内力来回冲撞,与之伴随的却是前额到会阴乃至右脚掌之间的脊椎,骨头轻微的颤动,仔细倾听却能听见极其细微的颤声。

这种骨头的颤动让夏子云感到又酸又麻,随着桩法的变化,心法的运转,这种骨头的颤动就变得越来越大,几乎让夏子云无法控zhì

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夏子云不得不加快桩法的变化,在身体瘫软在地之前将桩法站完。

收桩之后骨头不颤动了,但颤动过的骨头却是又酸又麻又痛,让人难以忍受。

夏子云强忍着,按照牛纸上所说的注意事项,将方圆桩站了一遍。

站完方圆桩之后,夏子云发xiàn

之前的骨头酸麻痛尽数消失,那些骨头如同泛发了青春一般,舒服至极,原本因练习大枪有些损伤的筋骨此时也恢复了不少,有种行走沙漠数周遇到清泉的感觉。

直到这时,夏子云豁然大悟,忽雷太极的前两桩算是被他明白大半了。

那牛纸上也略微说过一些,只是夏子云没到这一步,无法理解罢了。

这方圆桩乃是练气养生之桩,兼顾练皮养肌,这点没错,夏子云现在的力qì

已经超过了田大壮,只不过没有比试过,但田大壮新作的石墩子,夏子云却是能够轻松自如的提起来,而皮肤的坚韧性也是极大的提高,通常玻璃碎片都很难扎破夏子云的手掌。

而虎豹桩则是固筋锻骨之效,固筋的效果夏子云还没看到,不过锻骨的效果倒是看到了,只不过锻骨之后,骨头由于轻微快速的颤动就会留下一些微伤裂痕,如果不是方圆桩能够养生修复微伤,恐怕这虎豹桩多站几次的话,夏子云就要全身骨头寸断而死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牛纸上说三种桩法决不可次序混乱,如果你没练过方圆桩就跑去练习虎豹桩,那就只有将自己练死的下场了。

如此想来,那雷音桩也不可乱练,等虎豹桩练到极致之后也会出现异状,到那时练习雷音桩才算安全,后果怎么样,夏子云也不知dào



难怪虎豹桩初练需快,深处则慢,初练之时,骨头无法过多承shòu颤动,需快练,否则微伤裂痕到无法修复时就麻烦了,而练到深处之后,骨头大体已锻炼到换髓的程度,想要更进一步却是很困难,就需yào

长时间的锤炼来达到换髓的效果,故慢。

夏子云感觉全身舒坦,走到正在发愣的陈宾语身边躺下。

陈宾语惊醒了过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夏子云:“怎么?看上去不一样了?难道你练到了暗劲中层?”

夏子云含笑摇了摇头:“还没呢,不过感觉快了。”

这让陈宾语有些无语,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自己明劲上层还没突pò

到暗劲,这小子又快突pò

了。

“不管了!先打上一架再说!”陈宾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就起,冲到那杆白蜡杆大枪面前,抓起大枪一抖,三点枪花抖出,如同一条银龙朝着夏子云杀去。

“我草!别乱来,要出人命的!”夏子云看陈宾语来势凶猛,这小子怕不是吃枪药了,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指的就是这大枪之法,这大枪长三米三,单手一抖就足以让空手的敌人胆寒了。

夏子云的武功还没高到可以空手对敌大枪的地步,枪花来势凶猛,不由得让他闪身朝着一排白杨树躲去。

陈宾语哈哈大笑:“小子速速投降!”却带上了一些京剧的唱腔,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古代战场上的将军,也不知dào

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好小子!够狠!”夏子云一低头,背后那棵白杨树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窟窿,看得出,陈宾语在大枪上的造诣不算太低,白杨树的木质紧密,就算拿大砍刀去砍,碗口大小的白杨树也要十来刀才能砍断,这大枪一扎就是一个透明窟窿,枪上带力之猛可见一般。…,

趁着陈宾语收枪的一瞬间,夏子云随手从树上扳了根树枝下来,举掌为刀,唰唰几下,便将树枝变成了一根米长的木棍。

看着陈宾语,夏子云嘿嘿的笑了起来:“武器在手,你就跪地求饶吧!”

“求饶?看枪!”陈宾语不是傻子,夏子云站在一排白杨树前,自然不能猛打,他专用扎,点,挑三招,倒是将武器短了大半的夏子云逼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夏子云手中的木棍粘上了大枪,一拨一拉,左手顺势将大枪枪头抓住,陈宾语正想缩回枪身,却见夏子云将手中的木棍猛力的甩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撒手放枪。

这一番打闹之后,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反倒越见的深厚起来。

“你娃耍赖!”“怎么叫耍赖了?灯老说过不论黑猪白猪,能长肥了就是好猪。”“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把绝招练好了再来收拾你。”“来啊,谁怕谁!”

两人边打着嘴仗,上了车,准bèi

发动汽车回基地。

西疆的冬天很冷,大多零下十多度,有些地方零下二三十度也不罕见。

而两人下车练武之后就没将发动机怠速运转,以至于夏子云打火之时,完全没有反应。

夏子云与陈宾语面面相窥,这样的情况不是车用电瓶没电了,就是机油在低温下变得稠粘把油管给堵住了。

说实话,基地内的车辆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每一辆车都是后勤人员保养着的。

而夏子云陈宾语开的这辆车完全就是一报废车,每天都要出来练武,长期借车不太方便,两人就从废车库里找了些零件把一辆报废车给修好了,算是两人的专用坐骑,北京老吉普,都快淘汰的车型了,不过两人用着正合适。

两人还将一部报废的车用空调修好装在了吉普车上,算是物尽其用了,只不过油料就没法通过正规途径搞来了,从其它车上偷油算是两人的业余爱好。

四十四、女兵?口水

最近一段时间花队长每次开车的时候都会很奇怪的嘀咕:“怎么昨天才加的油,今天就见底了?”却不知dào

罪魁祸首正在偷笑。

可想而知,从各种车上偷来的油混合之后,其冰点将会提高很多,这北京老吉普的发动机在低温环境下长时间不运转,打不起火也属正常了。

没法,推吧,虽说基地距离这里不算很远,但这里已经出了基地哨兵的巡逻范围,要是把车丢在这里,恐怕要不了一会,就永远见不到了,这里可不是了无人烟,作为这一带唯一的大型绿洲,不少维吾尔族都居住在这一带。

据说某后勤人员外出时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脚上的解放鞋,头顶的军帽以及挎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这一带的民风是多么的“彪悍。”

可不能让爱车落入狼口啊,两人再度对视一眼之后,夏子云无奈的跳下车,将开车的宝座让给陈宾语,自己跑到车后使劲的推车,能者多劳嘛,夏子云的力qì

比陈宾语倒是大多了,推车的美差自然就交到了他身上。

不过让陈宾语很遗憾的是夏子云推了足足一百多米远,吉普车都没能发动,而陈宾语提议再试试的时候,被夏子云一把给拖了下来,一起推,反正是打不着火了,不能一人干事一人玩啊,干脆把车给推回去吧。

这让陈宾语很不甘心,而在夏子云说了一句话之后陈宾语认命的推车了,这句话就是“要不,我上去点火,你来推?”

这种很明显的亏,陈宾语是不吃的,两人推车总要省力些。

于是在经过二十多分钟后,正在基地大门站岗的哨兵很惊讶的看见一辆吉普车从远到近慢慢的走了过来,而走到近处时,哨兵才看见从车后冒出的两个头颅。

“我的妈啊,累死我了!”看到哨兵后,原本有些瘦弱的陈宾语再也不愿意前进一步了,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死在这里,也不推一下。

哨兵很体贴的打电话叫来一辆拖车,帮zhù

两人将烂吉普给拖回了营地,两人坐在吉普车无疑就成为了队员们调笑的对象:“厉害,你们坐的是高级无动力吉普?还是变成了拖斗式吉普?”“错!是难兄难弟,哈哈哈!”

我草!颜面无光啊,陈宾语指着每一个出口的队员恶狠狠的威胁到:“等着瞧!”

夏子云坐在旁边只能在心里暗暗说,你的威胁毫无威胁……

到了营地,陈宾语去通知后勤人员来帮zhù

修车,刚走不到两分钟,花队长就出现了。

“有新的训liàn

任务,好事!谁去?”花队长的嗓门越见大声了。

花队长原本不说话,队员们还比较淡定,一等他说话,队员们立即朝着房间里走。

训liàn

任务并不是强制命令谁去,都是按照自愿,谁有时间,都可以去,只要你不是战备值班人员。

但队员们很不愿意参加这种任务,跑到别的部队去当教官,一两次还行,还可以享shòu

下崇拜的目光,可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好不容易没任务了,可以休息下,谁愿意去顶着烈日当教官?说不定自己一去,有什么刺激的任务就轮不到自己了。

“嗯?都不愿意去?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们,夏子云过来!”

夏子云跑步到花队长面前敬了个礼。

“小夏啊,我记得你是西部省人?”花队长的官腔是越打越好了,夏子云在心里嘀咕,难道你还不知dào

我是哪疙瘩的人?…,

“是!队长!”回答得干净利落。

“行,这次训liàn

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再挑选一个队员和你一起去,受训人员都是西部省女兵哟,好好干!训出我们红箭大队的威风!明天到队部来报到!”花队长作首长状,和蔼可亲的下达了命令。

让夏子云挑选队员去,花队长倒没做错,夏子云现在是一组里唯一的军官,除了田大壮和陈宾语,就算是他老三了,也具有了一定的威信。

“是!保证完成任务!”夏子云倒没想那么多,交给任务完成就是了,他还没老兵那么油滑。

“什么!训liàn

女兵?”早已竖起耳朵偷听的老兵们顿胸垂足了起来,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自己就溜号了呢?

这一定是花队长的阴谋!杀人似的目光从背后刺向花队长,使得花队长全身一阵寒颤,这是怎么了?难道没盖好被子感冒了?花队长摇摇头朝着队部走去。

花队长一走,轰的一声,整个组的队员们从房间内窜出,围到了夏子云身边,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小夏,这次任务我陪你去吧!”可怜状的,“小夏,算我一个,天天请你吃涮羊肉!”利诱型的游说,“只要让我去,让我干什么都行!”漫天承诺型。

就连一向老实憨厚的田大壮也憨笑着拉着夏子云,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看得夏子云都快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带着后勤人员回来的陈宾语一听有这等好事,车也不修了,上前就将围着夏子云的老兵们给扒拉开了。

陈宾语把着夏子云的肩头用一种类似于话剧里的声音低声的说道:“别理他们,我俩是撒关系?哥们!兄弟!这次我们俩去就行了,田组长就不用去了。”

“啥?你和小夏是兄弟哥们,我们就不是了?”其他人马上就不干了,纷纷抗议。

但陈宾语一句话就灭了火:“兄弟?哥们?那刚才你们还笑我哥俩坐高级无动力吉普车,还什么拖斗式吉普,你!还说我们是难兄难弟!这就对了!难兄难弟要去训liàn

女兵了!嘿嘿。”

可耻啊,这还是一群军人吗?简直就是一群见了肥肉的饿狼。

关于这一点,夏子云也比较理解,男人嘛,成年累月的待在基地里,连天上飞过的小鸟都是公的,自然就最听不得女人二字了。

不管怎么说,夏子云最后还是选择了陈宾语,不为啥,就为那根白蜡杆的大枪,夏子云也得选陈宾语,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要不是陈宾语想办法搞来这把大枪,夏子云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练习枪术,这对于有点嗜武如命倾向的夏子云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第二日,空气清新,基地内少有的没有出现风沙,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爷开恩。

不过夏子云躲在屋里不好意思出来了。

晨勃,每个正常男人在睡觉时都会出现的景象,起床后上个WC就软下去了,绝对不会影响生活。

但夏子云上了数次WC,尿液尽数排空,那话儿也不见有半点萎缩。

这是怎么了?好一阵子后,夏子云才想起,那冲带二脉乃是主管阴阳之道,冲脉与生殖技能密切相关,能够调节十二经之气血,又称为血海,而男人阳痿,遗精均由带脉无力所致。

反之,冲带二脉气血旺盛的话,男人自然肾气充裕,气壮阳刚。…,

如此看来,这怪异的晨勃倒是站运行忽雷心法二段的后遗症了。

无法之下,夏子云连冲了几个冷水澡,好不容易才将小小夏给安抚下来。

此时的陈宾语早就在外拍了半天的门了。

“干嘛呢?敲半天门都不开!”门一开,陈宾语就抱怨了起来,不过转眼就变得极为严肃,一个劲拽着夏子云朝小队队部而去:“快点,别让花队长等急了。”

那口气太严肃了,几乎都让夏子云以为换个人。

直到花队长给两人开出介shào

信后,陈宾语的脸上立即就堆满了笑容,怎么看怎么淫荡。

果然,在两人等待直升机加油的时候,陈宾语终于按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的宣告:“美女们!帅哥哥来了!”

无耻!淫荡!这是在场后勤人员们的共同心声,而夏子云则是直接比了个中指,在老兵的影响下,夏子云也变得有些粗俗了,不过这也是一个男孩向着男人转变的过程。

不过这根中指惹来了陈宾语的不满:“哥难道说错了么?哦,我知dào

了,你还是童子鸡!”

我草,骂人不揭短啊!在老兵们闲暇时刻大讲牛色笑话的环境中熏陶出来的夏子云认为处男绝对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如果不是在停机坪的话,夏子云真想试试张四喜那绝招,直插菊花!

夏子云双手合十,中指竖起做威胁状后,很明显陈宾语也认得这招,不由菊花一紧,背后冒汗,原本纯洁的夏子云也居然学会了这一招?看来以后开玩笑要离他远点才行了,要是中招的话,陈宾语想到这里,菊花不由得又一阵收紧,后果不堪设想啊。

且不说两人之间的玩笑,这次训liàn

任务是属于扶南北方两大军区之间的一次交流合zuò

,参训方乃是扶南军区新设立的女子侦察连,北方军区对此次交流合zuò

很重视,自然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军区夏牌红箭大队的手里,任务层层下放,最后就落到了夏子云和陈宾语的头上。

四十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

和陈宾语那种急色冲脑的状况不同,夏子云对这次参训人员的姿色并不看好,想来也是,侦察连是什么?侦察敌情的部队,那可是要摸爬滚打的,扶南军区不可能将一群什么都没训liàn

过的女侦察兵给送到北方军区来吧?那不是训liàn

,那是打自己脸了。

在夏子云的想象中,女侦察兵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脸色被太阳晒得发黑等等,反正不会是他心目中美女的形象。

因此夏子云虽然也到了青春发情期,不过他对受训的女兵完全不抱希望。

这也难怪,越是对感情呆滞的男生,对于女生的相貌要求就越高,要说夏子云读初中没有喜欢过女生那是假话,有个叫莫小容的女生曾经让夏子云暗恋了不少时间,正当夏子云鼓起勇气写了封情书准bèi

投放的时候,那女生却因为父亲工作单位调动离开了岳池,这段暗恋也就此告终。

深受打击的夏子云从此没有对任何一个女生动心思,一个原因是初恋无疾而终,第二个则是练武将他的精力全部占用,就算有点好感的女生,他也没那个精神去培养感情了。

直升机加满了油,两人提着行张就上了飞机,夏子云带的行张比较少,就一个背包,一个小提包,里面是几件准bèi

换洗的军官制服,内衣内裤等等。

陈宾语就不一样了,除了背包之外,一个大行张箱里塞满了各种款式的便装,有衬衣五件,西装两套,领带四条以及T恤,还有洗面奶等等一应俱全,按照他的话来说,一个男人要是箱子里没有五件衬衣,三条领带,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对于陈宾语的话,夏子云只有默然不语,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啊。

这次训liàn

是在宝鸡附近的一个训liàn

基地进行,当然不是147师那个,147师的训liàn

基地在天水附近,否则的话,夏子云还可以故地重游一下。

夏子云上了直升机就闭目养神,而陈宾语则是坐在一旁,双手捧脸,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变幻着神色,也不知dào

他脑海里在上演什么,不时低声的发出笑声,硬要做个形容的话,那就是很贱很贱的荡笑。

经过两次加油,直升机终于将两名教官送到了目的地,直升机飞行员已经受够了陈宾语的笑声,那种低笑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几乎让他以为是直升机发出的异响。

陈宾语一下飞机,脸色立即严肃无比,这手变脸的功夫让夏子云大为佩服。

不过停机坪上有几名军官等着,让夏子云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报gào

首长!578分队少尉夏子云,二级军士长陈宾语奉命报到!”夏子云,陈宾语两人朝着在场军衔最高的大校敬礼。

这名大校面庞微黑,身体略胖但看上给人很壮实的感觉,身高与夏子云差不多,在578分队期间,伙食很不错,夏子云正在发育的身体又向上冲了一截,从一米七一冲到了一米七七。

大校严肃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微笑,一个标准的回礼之后笑着说:“我是张德东!北方军区作战处处长!你就是夏子云?不错,听龙敖说一中队来了名悍将,现在一看,还满斯文的嘛。”

张德东!不就是578分队队长嘛,夏子云立马身体站得更直了,朗声回道:“谢谢首长夸奖!夏子云做得还不够!”

“人年轻!够谦虚!不错不错,这次分队将任务交给你,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希望你练出一支精兵来!”张德东处长的声音高昂有力,不过最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定不能丢了我们北方军区的脸,知dào

吗?”…,

夏子云胸口一挺回道:“绝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这一问一答之后,张德东处长将一个小参谋叫了过来,由他负责带领夏子云两人前往基地内专门设置的女兵营地。

这一段路凭两条腿走还是有点远,三人便闲聊起来,而陈宾语趁机套弄了点消息出来。

这个小参谋就是作战处的机要参谋,对一些消息自然灵通,虽然很多事基于保密原则不能说,但能够说出来的也让夏子云两人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原来这女兵训liàn

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可不单纯,光是北方军区也派出了一支女兵连前往扶南军区训liàn

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人回味了。

毫无疑问,这算得上是两个军区之间某种形式上的比赛,因为两支女兵连在训liàn

完之后,还要进行一场友谊赛。

这个问题顿时将夏子云给考住了,这比赛完之后,如果是扶南军区的女兵连胜利了,算是哪个军区胜呢?

对于这个问题,陈宾语有自己的看法:“肯定是算我们北方军区胜!你想啊,那兵是我们训liàn

出来的,成绩应该算到我们头上!”

小参谋就在一边嘀咕了,这口气还真不小,训liàn

还没开始就说自己胜。

夏子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安排着训liàn

计划,这次虽说是两人,但主教官是自己,计划自然也由自己来安排,侦察方面的科目,夏子云也学过,制定训liàn

计划不成问题,不过陈宾语经验毕竟要丰富些,到时让他查漏补缺就是了。

走到地头,夏子云周顾了一圈后发xiàn

这个营地在训liàn

基地内绝对算是环境最好的。

一道高耸的围墙将营房围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而围墙内,小巧的营房周围树木成荫,不时有小鸟站在枝头唱歌,倒有几分鸟语花香的氛围。

通过一道没有关闭的铁栏门,夏子云一行三人进到了这个独立的营房区,看得出这小参谋来过不少次了,一排排万年青竖立在路旁,几乎把营区变成了一个迷宫,如果不跨过万年青的话。

小参谋熟门熟路的穿过小路,来到了营房前,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正在营房前进进出出,一些吃着零食,一些洗着衣服,更有几个女孩此时大胆的打量着三名不速之客,低声的评论着什么,以夏子云的耳力自然能够轻易的听到:“来了几个帅哥也,不知dào

是干嘛的,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看,是上次那个帅哥参谋呢。”

这副乱糟糟的场景,顿时让夏子云的心凉了半截,这些身着便服的女孩不会就是所谓派来训liàn

的女侦察兵吧?

营房周围和垃圾场差不多了,遍地的零食口袋,香蕉水果皮以及被吸引来的蝇虫,让夏子云的眉头皱成了个井字。

小参谋取出一个哨子,滴滴滴的吹了起来,吹之前还大喝了一声:“集合了!”

这副完全对待新兵的招式,让夏子云的心彻底冰凉。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果然不出夏子云预料,那些女孩们听到小参谋的哨声顿时一阵尖叫,叫嚷着坏了坏了,随后洗衣服的端着盆子朝房间里跑去,吃零食的则是跑去丢包装袋,随后也朝着房间里跑,有些过于慌乱,还撞在了一起,最让人无语的是,有个女孩的盆子被人撞掉,衣服撒了一地,她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如果不是一个女生拉了她一把,也不知dào

她会坐到什么时候。…,

从而言之,在夏子云看来,这些女兵简直比他当初进军营的时候还要不如,完全就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从小参谋吹哨子到女兵们全部集合完毕,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其中大部分时间是这些女兵在房间里换军装所用。

更让夏子云无语的是,这些女兵集合之后排的队列是歪歪趔趔,让人看了惨不忍睹,稍息立正也是呼拉拉的一片杂声,整齐划一是完全说不上的。

看来自己之前所指定的训liàn

计划要大修改才行,毫无疑问,扶南军区派来的女兵就是一群才从社会上招来没有经过任何训liàn

的女孩,难怪分队下达的训liàn

时间是三个月,自己之前还想两个月就足矣,现在看来别说两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都够呛,就连立正稍息都要一一训liàn



小参谋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待女兵们集合完毕后,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名册挨个点了名之后,便将花名册移交给夏子云,待夏子云在移交手续上签名之后,这群半民不兵的女兵就正式成为了夏子云暂时的部下。

与夏子云相比,此时的陈宾语看得几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表面上依然是严肃无比,只是嘴角的轻微抽动和眼角不时绽放出的浪笑将他出卖了。

小参谋办完交接手续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半分,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管理这些女兵,估计是厌烦透了,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之前的路上他也被陈宾语套出口风,自家的老婆就是个母老虎,他已经因为此事被严刑拷打了数次,能够脱身就是阿弥陀佛了,绝无偷香窃玉之想。

小参谋一走,夏子云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庞顿时乌云密布,阴森森的对女兵们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我将把你们这群垃圾变成真zhèng

的侦察兵!”

四十七、思想龌龊

大漠省在这个时候,天亮得比较早,远处的天边已经出现一丝亮光。

夏子云先站了个方圆桩,培元养气的桩法练的次数多,自然有好处。

夏子云现在站方圆桩的时间比之前少上了很多,但其效果却是远胜之前。站完方圆桩后,夏子云接着站起虎豹桩来,比起第一次站虎豹桩,夏子云这次站桩的效果倒是要明显得多,了解此种桩法的目的后,站桩的时候,心神便要集中得多,而对于骨头颤动时所造成的酸痛麻也有思想准bèi

,自然站桩的时间要延长一些,效果也要好很多。

站起虎豹桩后,夏子云将对外界的感觉变得模糊起来,全身心灌注到桩法的变化上,每一点微微变化,相关骨头都要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原本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清晨却能传出数十米的范围了。

还好,夏子云站桩之处选颇为僻静,也不至于将站哨的女兵招来。

二十多分钟过去,夏子云缓缓收桩,换上的练功服却已全被打湿,但夏子云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仅仅第二次站桩,骨头发出的嗡鸣声就比第一次响亮了许多,而骨头颤动的频率也较之高上了不少,虽说收桩之后的酸麻痛也要强烈许多,但这是值得的,这站桩之后越痛苦,就说明骨头被淬炼的程度进一步加深了。

休息数分钟之后,夏子云接着站了个方圆桩,以修复骨头的微伤裂痕,随便运转内力所产生的热流将练功服烤干。

这一系列的站桩下来,天色已经大亮,夏子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女兵们应该起床开始第一天的训liàn

了,再说那杆大枪留在主基地没有带过来,也没法练习枪术,只有等花队长找人将大枪带过来后才能练习枪术。

在墙角转了一圈,夏子云找了几块修围墙剩下的大方石,每块重约两百多斤,拿回去修整一下,就是几件熬力qì

的石墩子了,在主基地倒方便,有田大壮做好的石墩子用,在这里就只有自己丰衣足食了。

将几块大方石一一抱回营房前的空地,正好遇见起床的陈宾语,陈宾语有些惊异:“到哪里去找的石头,想做几个石墩子?”

陈宾语脑子的确比较灵活,马上就猜出了夏子云的用意。

夏子云一边洗漱一边点头,洗漱完毕后,夏子云掏出哨子滴滴滴的吹了起来。

陈宾语则在一旁掏出秒表计算时间。

看来经过一番整治之后,这些女兵懒散的习气比昨天要好一些了,不过仅仅是好一些。

从起床到洗漱完,集合,用了十五分钟,这要是新兵团的时候,班长的大耳刮子估计就要朝着你来了。

这群女兵嘛,按陈宾语的说法,只有一步步的来。

稍息,立正,报gào

,转身,三大步伐等等最为简单的队列训liàn

就足足训liàn

了一个星期,相对于新兵团来说进度算是很快了,不过夏子云要训liàn

的是侦察兵,可不是普通的新兵,三个月时间就等于浪费了七天,这让夏子云有些郁闷。

不过看着女兵们身上的大小姐习气逐渐褪去,慢慢的带出一丝兵味,这种成就感让夏子云很满足。

大枪已经被人带了过来,摸着已经沁出一层薄蜡的枪杆,夏子云不禁有些手痒,便将自己所带的一排带到二排训liàn

的场地,让陈宾语统一训liàn

,而自己则在训liàn

场外抡起了大枪。…,

扎、拦、披、崩、扫、点、挑、劈、拨、架、绞、缠、刺。这陈氏太极十三杆在夏子云手下一一使出之后,在一旁训liàn

女兵的陈宾语侧眼看来,却是不禁翘起了大拇指,数月之前,夏子云对这枪术可谓是半窍不通,现在使出的枪术,却是动如雷震,势如游龙,不时抖出数点枪花,让人眼花缭乱。

陈宾语不得不承认,夏子云在国术上的天赋比自己强太多了,光说现在这枪术,自己估计要花三倍的时间才能追上。

陈宾语也是练武之人,看着夏子云的枪术,一时间也忘记了女兵们还在训liàn

,看见精彩之处忍不住大声叫好,倒是将女兵们的注意力给引了过来,见陈宾语没注意到,一个个也停下训liàn

,观看起来。

此时夏子云练得兴起,内力灌注双腿,跃起空中足有三米多高,一个翻身回头刺枪,三米多长白蜡大枪犹如闪电穿射而出,径直刺到一棵两人抱的槐树上,如同击中豆腐,毫无迟涩,枪头便出现在树干另一端。

夏子云单手持枪,身体尚且悬空,持枪的右手轻轻一抖,一道内力竟然脱手而出,瞬间传到枪头,只有轰然一声,那棵槐树从中炸成碎片,朝着四周激射而去。

正在偷看的女兵们顿时感觉喉咙发干,这还是人吗?这怕不比一小包炸药威力来得小了。

收枪在手的夏子云傲然而立,颇有几分,持枪在手,天下我有的雄霸气势。

夏子云倒不是在摆pose,他正在回味抖动那一枪时,内力脱手而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转瞬便失的感觉,如果不是之前练习枪术将气势推到了顶点,这内力也不能脱手而出,但现在夏子云想再来一次却是不可能了。

内力脱手而出可是化劲境界才能办到的,不过就算是不能再使一次,只要熟悉了这种感觉,对夏子云以后的成长有极大的好处。

“哇,夏教官好帅!”“夏教官好厉害啊!”“一定是武林高手!”女兵们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到了最后,越聊越开心,竟然异口同声的朝着夏子云大叫:“夏教官!你好帅!,我们都爱你!”

刚刚回过神来的夏子云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这群女兵也太……怎么说呢,夏子云也不知dào

怎么去形容了。

转了转神,夏子云反应过来,这女兵不是在训liàn

么,怎么都说起话来了。

“你们在干嘛?”一声怒吼之后,女兵们吐了吐舌头,在陈宾语的口令声中训liàn

了起来。

虽然说夏子云的枪术练习扰乱了女兵训liàn

,但却让女兵们对夏子云钦佩不已,甚至于一些女兵是极度崇拜了。

原本夏子云早上站完桩练完拳术回来就会举石墩子,女兵们看见后虽然有些惊异,但也只是认为蛮力罢了,今天一见,原来这年轻教官竟然是深藏不露。

从此之后,就算是夏子云怒骂女兵,这些女兵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去接受惩罚,夏子云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把这些女兵给练傻了。

当陈宾语宣bù

暂时休息十分钟时,那些女兵轰然一声的涌到夏子云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有的问夏子云生日,有的问夏子云喜欢吃什么,甚至有的问夏子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要不是陈宾语呵斥着将女兵们驱散,夏子云恐怕就得落荒而逃了。…,

当然,陈宾语此举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嫉妒,就不为人所道了。

不过在训liàn

结束后,陈宾语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夏子云,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小夏,你什么时候可以内力外放了?咋不告sù

我呢?”

夏子云急忙否认,脸上带着苦笑:“怎么可能,只是偶遇罢了,再叫我放也放不出来了。”他可不想因为误会而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陈宾语接下来一句话就将他的思想暴露了出来:“那么多女兵对你求爱,你都没点反应?”语气酸溜溜的,那股子山西陈醋味隔老远都能闻出来。

夏子云随后不由得对陈宾语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你这个同志思想怎么这么龌龊?组织上派你来训liàn

,不是派你来搞对象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回去,给花队长汇报一下你的思想状态?”

“别!你就是我的亲大哥,需yào

我上刀山下油锅,你知会一声就可以了,花队长他老人家哪里还是不要惊动为好,不就是几个女兵向你献爱么?我帮你安排好,每天一个,轮流约会,包你满yì

!”

陈宾语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大有朝着罗阳贵方向发展的趋势。

玩笑归玩笑,夏子云最后还是给陈宾语打了预防针,这些女兵个个青春美丽,如花似柳,再加上她们的家世非等闲之辈,绝非可以招惹。

在这段时间的交谈中,夏子云大约知dào

了几个女兵的一些情况,张萌甜的父亲是西部省省军区政委,而夏丽丽的父亲则是扶南市市长,这算是两个比较重量级的,其余女兵的家庭不是某某局领导,就是某富商的千金,总之这女兵里面没有一个是老百姓。

陈宾语的家庭情况,夏子云也知dào

,外公是武学世家,但父亲这边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了,不说女兵父母看不看得上,真要搞出点事来,这身军装被扒了都有可能。

夏子云发xiàn

陈宾语这段时间与一个叫灯青青的女兵走得比较近,不由得有些提心。

四十七、严格训练

大漠省在这个时候,天亮得比较早,远处的天边已经出现一丝亮光。

夏子云先站了个方圆桩,培元养气的桩法练的次数多,自然有好处。

夏子云现在站方圆桩的时间比之前少上了很多,但其效果却是远胜之前。站完方圆桩后,夏子云接着站起虎豹桩来,比起第一次站虎豹桩,夏子云这次站桩的效果倒是要明显得多,了解此种桩法的目的后,站桩的时候,心神便要集中得多,而对于骨头颤动时所造成的酸痛麻也有思想准bèi

,自然站桩的时间要延长一些,效果也要好很多。

站起虎豹桩后,夏子云将对外界的感觉变得模糊起来,全身心灌注到桩法的变化上,每一点微微变化,相关骨头都要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原本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清晨却能传出数十米的范围了。

还好,夏子云站桩之处选颇为僻静,也不至于将站哨的女兵招来。

二十多分钟过去,夏子云缓缓收桩,换上的练功服却已全被打湿,但夏子云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仅仅第二次站桩,骨头发出的嗡鸣声就比第一次响亮了许多,而骨头颤动的频率也较之高上了不少,虽说收桩之后的酸麻痛也要强烈许多,但这是值得的,这站桩之后越痛苦,就说明骨头被淬炼的程度进一步加深了。

休息数分钟之后,夏子云接着站了个方圆桩,以修复骨头的微伤裂痕,随便运转内力所产生的热流将练功服烤干。

这一系列的站桩下来,天色已经大亮,夏子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女兵们应该起床开始第一天的训liàn

了,再说那杆大枪留在主基地没有带过来,也没法练习枪术,只有等花队长找人将大枪带过来后才能练习枪术。

在墙角转了一圈,夏子云找了几块修围墙剩下的大方石,每块重约两百多斤,拿回去修整一下,就是几件熬力qì

的石墩子了,在主基地倒方便,有田大壮做好的石墩子用,在这里就只有自己丰衣足食了。

将几块大方石一一抱回营房前的空地,正好遇见起床的陈宾语,陈宾语有些惊异:“到哪里去找的石头,想做几个石墩子?”

陈宾语脑子的确比较灵活,马上就猜出了夏子云的用意。

夏子云一边洗漱一边点头,洗漱完毕后,夏子云掏出哨子滴滴滴的吹了起来。

陈宾语则在一旁掏出秒表计算时间。

看来经过一番整治之后,这些女兵懒散的习气比昨天要好一些了,不过仅仅是好一些。

从起床到洗漱完,集合,用了十五分钟,这要是新兵团的时候,班长的大耳刮子估计就要朝着你来了。

这群女兵嘛,按陈宾语的说法,只有一步步的来。

稍息,立正,报gào

,转身,三大步伐等等最为简单的队列训liàn

就足足训liàn

了一个星期,相对于新兵团来说进度算是很快了,不过夏子云要训liàn

的是侦察兵,可不是普通的新兵,三个月时间就等于浪费了七天,这让夏子云有些郁闷。

不过看着女兵们身上的大小姐习气逐渐褪去,慢慢的带出一丝兵味,这种成就感让夏子云很满足。

大枪已经被人带了过来,摸着已经沁出一层薄蜡的枪杆,夏子云不禁有些手痒,便将自己所带的一排带到二排训liàn

的场地,让陈宾语统一训liàn

,而自己则在训liàn

场外抡起了大枪。…,

扎、拦、披、崩、扫、点、挑、劈、拨、架、绞、缠、刺。这陈氏太极十三杆在夏子云手下一一使出之后,在一旁训liàn

女兵的陈宾语侧眼看来,却是不禁翘起了大拇指,数月之前,夏子云对这枪术可谓是半窍不通,现在使出的枪术,却是动如雷震,势如游龙,不时抖出数点枪花,让人眼花缭乱。

陈宾语不得不承认,夏子云在国术上的天赋比自己强太多了,光说现在这枪术,自己估计要花三倍的时间才能追上。

陈宾语也是练武之人,看着夏子云的枪术,一时间也忘记了女兵们还在训liàn

,看见精彩之处忍不住大声叫好,倒是将女兵们的注意力给引了过来,见陈宾语没注意到,一个个也停下训liàn

,观看起来。

此时夏子云练得兴起,内力灌注双腿,跃起空中足有三米多高,一个翻身回头刺枪,三米多长白蜡大枪犹如闪电穿射而出,径直刺到一棵两人抱的槐树上,如同击中豆腐,毫无迟涩,枪头便出现在树干另一端。

夏子云单手持枪,身体尚且悬空,持枪的右手轻轻一抖,一道内力竟然脱手而出,瞬间传到枪头,只有轰然一声,那棵槐树从中炸成碎片,朝着四周激射而去。

正在偷看的女兵们顿时感觉喉咙发干,这还是人吗?这怕不比一小包炸药威力来得小了。

收枪在手的夏子云傲然而立,颇有几分,持枪在手,天下我有的雄霸气势。

夏子云倒不是在摆pose,他正在回味抖动那一枪时,内力脱手而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转瞬便失的感觉,如果不是之前练习枪术将气势推到了顶点,这内力也不能脱手而出,但现在夏子云想再来一次却是不可能了。

内力脱手而出可是化劲境界才能办到的,不过就算是不能再使一次,只要熟悉了这种感觉,对夏子云以后的成长有极大的好处。

“哇,夏教官好帅!”“夏教官好厉害啊!”“一定是武林高手!”女兵们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到了最后,越聊越开心,竟然异口同声的朝着夏子云大叫:“夏教官!你好帅!,我们都爱你!”

刚刚回过神来的夏子云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这群女兵也太……怎么说呢,夏子云也不知dào

怎么去形容了。

转了转神,夏子云反应过来,这女兵不是在训liàn

么,怎么都说起话来了。

“你们在干嘛?”一声怒吼之后,女兵们吐了吐舌头,在陈宾语的口令声中训liàn

了起来。

虽然说夏子云的枪术练习扰乱了女兵训liàn

,但却让女兵们对夏子云钦佩不已,甚至于一些女兵是极度崇拜了。

原本夏子云早上站完桩练完拳术回来就会举石墩子,女兵们看见后虽然有些惊异,但也只是认为蛮力罢了,今天一见,原来这年轻教官竟然是深藏不露。

从此之后,就算是夏子云怒骂女兵,这些女兵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去接受惩罚,夏子云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把这些女兵给练傻了。

当陈宾语宣bù

暂时休息十分钟时,那些女兵轰然一声的涌到夏子云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有的问夏子云生日,有的问夏子云喜欢吃什么,甚至有的问夏子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要不是陈宾语呵斥着将女兵们驱散,夏子云恐怕就得落荒而逃了。…,

当然,陈宾语此举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嫉妒,就不为人所道了。

不过在训liàn

结束后,陈宾语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夏子云,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小夏,你什么时候可以内力外放了?咋不告sù

我呢?”

夏子云急忙否认,脸上带着苦笑:“怎么可能,只是偶遇罢了,再叫我放也放不出来了。”他可不想因为误会而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陈宾语接下来一句话就将他的思想暴露了出来:“那么多女兵对你求爱,你都没点反应?”语气酸溜溜的,那股子山西陈醋味隔老远都能闻出来。

夏子云随后不由得对陈宾语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你这个同志思想怎么这么龌龊?组织上派你来训liàn

,不是派你来搞对象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回去,给花队长汇报一下你的思想状态?”

“别!你就是我的亲大哥,需yào

我上刀山下油锅,你知会一声就可以了,花队长他老人家哪里还是不要惊动为好,不就是几个女兵向你献爱么?我帮你安排好,每天一个,轮流约会,包你满yì

!”

陈宾语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大有朝着罗阳贵方向发展的趋势。

玩笑归玩笑,夏子云最后还是给陈宾语打了预防针,这些女兵个个青春美丽,如花似柳,再加上她们的家世非等闲之辈,绝非可以招惹。

在这段时间的交谈中,夏子云大约知dào

了几个女兵的一些情况,张萌甜的父亲是西部省省军区政委,而夏丽丽的父亲则是扶南市市长,这算是两个比较重量级的,其余女兵的家庭不是某某局领导,就是某富商的千金,总之这女兵里面没有一个是老百姓。

陈宾语的家庭情况,夏子云也知dào

,外公是武学世家,但父亲这边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了,不说女兵父母看不看得上,真要搞出点事来,这身军装被扒了都有可能。

夏子云发xiàn

陈宾语这段时间与一个叫灯青青的女兵走得比较近,不由得有些提心。

四十八、希望破灭

这种男女兵之间出事的事,夏子云听老兵们说得太多了,不过他们多数是当成牛色笑话来讲。

以陈宾语现在的功劳,只要转到其他部队,至少提个上尉没问题,但要是男女关系出问题的话,绝对只有一个下场,转业回家,部队上对于这种事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发xiàn

一个处理一个。

陈宾语听得多了,就有点厌烦,夏子云无法,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影响兄弟关系了,只好闭口,心里琢磨着有时间再暗示一下,可不能看着兄弟就这样犯错误。

这些事情在目前来说,只是一些小插曲,训liàn

按照夏子云两人所制定的计划一步步的进行下去,由于夏子云在女兵心里的形象有了极大的转变,女兵们的训liàn

效果也有了较大的进步。

一周的队列训liàn

已经结束,现在是突击体能训liàn

,为期二十天,女兵们的体能太差了,如果说要将这批女兵的体能按照正常的训liàn

手段来调教到一个男性侦察兵的程度,别说二十天了,就算是将剩下的两个多月都投进入,恐怕效果也不见得好。

唯一的办法就是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何为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这是很多特种部队训liàn

选拔新兵惯用的招式,从早上六点起床开始就不停的进行高负荷体能训liàn

,并在训liàn

过程中设置大量的障碍,比如让四个人将一根光滑的巨木扛到十公里外的地方,巨木的重量刚好在四人的最大负重范围边上,巨木上涂抹菜油,选择的道路必须是泥泞不堪的,一脚下去要将鞋子给粘掉的那种。

等到训liàn

结束时,时间至少超过零点,要让受训人员连上床的力qì

都没有。

这种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在男性队员中一般进行十五天就足以让他们的体能达到合格状态以上了,只不过男性队员的体能原本就要比女兵高上很多,再加上女兵那种完全学生式的体质,使用这种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绝对是一种身体上的摧残,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等到年老的时候,伤痛就会爆fā

,所以说这种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是一种透支生命力的训liàn



夏子云的心还没有那么黑,只为成效不顾人的死活,为了减轻这种透支生命力所造成的影响,他专门给食堂开了一份女兵的药膳食谱。

这份食谱是他从龙敖那里要过来的,红砂掌作为内壮外阴的功法,药膳是必须的,否则的话,红砂掌还没练成,人的生命力就透支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些女兵在第一天吃药膳的时候,抗议声几乎将食堂大厅给震破,食堂的炊事兵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药膳的,虽然说做出来的药膳效力一样,但在口感上就差太多了。

可想而知,这些在家都吃着精美食物的女兵,你让她顿顿吃类似于中药味道的饭菜,这不翻天都怪了。

如果不是夏子云最后铁腕镇压,炊事班估计得让女兵们给砸了。

不仅如此,药膳虽说能够滋补身体,补充透支的生命力,但这需yào

较长时间的食用,短短几天是没有效果的。

夏子云在女兵们上床休息后又变身为保健医生,给女兵们按摩穴位,在古时候,练武之人多少都懂得一些医术,而太极高手更是医术高手,太极与医术是相辅相成的。

夏子云用太极相关的按摩手法,再辅以内力刺激穴位,激发药膳中的药力,恢复肌体能量,修复内伤,都是大有好处的。…,

只不过这按摩就需yào

肌肤之亲了,女兵要是不脱下衣服,很难找准穴道,如果是打斗之时击打敌人穴道倒还好说,找不准穴道也能让敌人气血中断,但这按摩如果找不准穴道,胡乱按下去,恐怕效果甚微。

不过女兵要是一脱下衣物,夏子云看上几眼,恐怕就要气血沸腾,哪里还能按摩下去,再加上一个男**晚上跑到女兵宿舍里,传出去不太好听。

最后倒是陈宾语给出了个主意,蒙上眼睛,以夏子云的武学修为,只要触及肌肤,他就能知dào

穴道的方位。

即便如此,夏子云头几次给女兵们按摩也是按得满头大汗,这龙虎桩运行冲带二脉,使得夏子云阳气大盛,下身之物极易**,再这么一按摩,嫩滑的肌肤,可是让夏子云好不容易才能压制着气血的沸腾,否则的话,出丑就无法避免了。

在按摩次数多了之后,夏子云也就习惯了,至少手按上去不会再发抖了。

不过六十名女兵,每夜都要按摩一遍,可是让夏子云累得半死,每天积蓄的内力在将六十名女兵全部按摩完后不存一丝,全都是因为女性体质偏阴,男性体质偏阳,夏子云的内力在阴性的吸引下就要比正常的消耗多三分。

这对于夏子云来说也无疑于极限使用内力了,但经过一周这样的极限消耗后,夏子云有些惊喜的发xiàn

,每一次将内力消耗一空之后,站那方圆桩所产生的内力就会壮大几丝,远比正常站桩所增加的内力来得多,并且站虎豹桩的时间也随之增加,比正常增加速度快了两倍不止。

如此一来,这一天站桩的效果就相当于之前的三倍,惊喜之余,夏子云又有点担心了起来,等到这三个月过去,这种速度恐怕就无法保证了,唉,人到山头总有路,只有到时再说了。

夏子云每天累死累活的按摩,女兵们倒是享了福,虽说每天累得连上床的力qì

都没有,但在夏子云按摩之后,第二天起床就会感到全身的疲劳尽数消退,体力也会增加一些,这训liàn

的效果就比较明显了。

原本跑个五百米就得气喘吁吁的女兵们,在经过几天的训liàn

后,跑上千米也不会太过于出汗,这种体能上的提高,无疑让女兵们坚定了信心,在训liàn

上就变得更加自觉,随后的训liàn

效果就更加明显,如此循环下来,等到二十天的压榨式极限体能训liàn

结束时,女兵们的体能状态完全符合侦察兵的标准,这也让夏子云心里多了几分自豪。

在短短一个月内把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娇小姐彻底改造成一群有兵味的兵,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当然这其中也有累急了不想再当兵等等花絮,不过在夏子云和陈宾语的严防死盯下没有演变为大的事件。

体能训liàn

这一关过了,剩下的就要轻松多了,虽然说还是很累,但夏子云的教学方法也颇具特色,将侦察兵所需yào

的军事技能融合起来训liàn

,并且将奖励惩罚的度控zhì

得很好,让女兵们心服口服,时不时的开展以班为单位的对抗演习,野外生存训liàn

等等,而陈宾语则是将一些外功,擒敌密招传授给女兵,外功当然都是那种用药辅助,见效极快的外功。

比如铁掌功,铁腿功之类的外功功法,特制药酒外敷内服,二十天即见成效,这种特制药酒没有多少副作用,唯一的问题就是药方里不乏各种名贵中药,如果私人使用的话,恐怕万贯家财都要破产,还好,领导们大力支持,总不可能让两人自己掏腰包来垫付。…,

功夫练好了,掌劈数砖,脚断硬木都不是问题。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还有三天,三个月的训liàn

期限就到了。

在夏子云看来,这些女兵除了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侦察兵应具有的素质都有了。

训liàn

科目全部训liàn

完毕,夏子云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教她们的东西,便将女兵们召集起来,宣bù

放大假三天,养足精神,以备几天之后的比武。

女兵们也知dào

,这意味着和教官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一些心灵略微脆弱的女兵站在队列里就低声抽泣起来。

夏子云一看愣了,想不到这些女兵三个月处下来,还处出感情了。

看到那抽泣声有蔓延的趋势,夏子云笑道:“怎么?都是军人了,还这么脆弱?”

这句话倒是让女兵停止了抽泣声,不过女兵们都在心里嘀咕,盘算着既然放假了是不是将夏教官约出去单独聊会。

要知dào

,在这群女兵中,对夏子云芳心暗动的可不在少数。

当然女兵们的想法最终如同幻想泡沫破灭了,夏子云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上面,和练习拳术相比,女人这种动物有点麻烦,可能他还属于情窦未开的那种。

倒是陈宾语勾搭上几个女兵,美其名曰关心同志身体健康,一起外出吃烧烤。

夏子云根本不可能去扎这个堆,老老实实的呆在基地里,赤裸着上半身举他的石墩子,打熬力qì

,虽说打熬力qì

多数都是修liàn

外功所用,但对于练习内家拳的人来说,力大了在与人切磋格斗时,要占相当便宜的。

只不过那些女兵们吃过晚饭就围着夏子云,不时偷眼瞟着夏子云身上已经有些凸显的肌肉,与练出来的健美肌肉相比,夏子云现在的肌肉并不是凸出大块,略显一些,给人一种很健康阳光的感觉。

四十九、耍猴

夏子云是只要不打搅到自己举石墩子,这些女兵怎么看都无所谓了。

举了大半个小时的石墩子后,夏子云全身汗水四溢,砟得皮肤难受,便放下两个石墩子,跑回屋里去洗澡。

有几个好奇的女兵,跑上前去试着提了提石墩子,不由得咋舌,要说经过三个月的极限强化训liàn

,她们的力qì

也不算小了,百多斤的沙包也能扛上肩走个百来米,但就这么两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石墩子,两个女兵一起用力都不动丝毫,如何不叫她们惊异。

夏子云这两个石墩子是用两块从墙边捡来的花岗岩琢制而成,光一个就有两百四十多斤,女兵们怎么可能提动。

对于现在的夏子云来说,两百多斤的石墩子提起来不太费劲,要是全力以赴的话,双手抱起七百斤的物体也能走个几十米远。

这绝对不是吹牛,拳夏泰森按照大商国术划分,算得上明劲上层巅峰了,他左拳可以打出五百公斤的力量,右拳可以打出八百公斤的力量,按照一个简单的人体力学公式Y等于3X,Y是出拳爆fā

力,X是提力,也就是说泰森左手可以提起三百多斤的物品,右手可以提起五百斤,要知dào

泰森的卧推纪录是一千公斤,提石墩子需yào

腰力支撑,而卧推则不需yào

,因此来说这个数据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夏子云现年十九岁,身体还在发育,因此从身体素质上来说,还高于巅峰时期的泰森。

洗完澡后,夏子云又拿起一副跳绳跳了起来,这是他最近才添加的训liàn

,用来训liàn

双腿与双手之间协调灵活性以及反应力耐力等等,这对于练习忽雷太极是个很重yào

的辅助手段,在古时,很多国术高手都会用跳绳来训liàn

,孟朝称为“透索”,张代被称“跳索”,明朝时被称“白索”,而清朝时则被称“绳飞”,至于跳绳这个叫法,则是在民国之后的事了。

举完石墩子后,一千次跳绳是夏子云现在制定的训liàn

计划,随后将会逐步增加,虽然说这跳绳对于夏子云现在的反应力提高很有限了,但对于提高协调灵活性却是相当有帮zhù

的。

一千次跳绳很快完成,夏子云身上也不过出了一点毛汗,大漠省初夏时的天气比较干燥,一点汗水对防止皮肤干燥有好处,夏子云也就没有再去洗澡。

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夏子云坐在床边,也不敢出去,那些女兵在训liàn

时好说,休闲下来,可是什么事都敢做,尤其是几个对他仰慕的女兵,更是大胆,夏子云记得有一次帮那张萌甜按摩,按摩完后,张萌甜竟然抓住他的手不放,让他尴尬万分,还有偷看他洗澡等等。

不过说实话,那张萌甜的手很嫩,细腻,就算是那么残酷的训liàn

都没让她的手粗糙半分,想着想着夏子云就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这睡下去,夏子云做了比较奇怪的梦,在梦里面他和几个女兵一起游泳,不知dào

怎么的,在梦里他变得大胆了起来,看着女兵那娇白的身躯,情不自主的摸了上去,几位女兵曲意迎合,让他迷失了理智,在一番鸾颠凤倒之后,他想起这是犯了严重错误,一阵惊慌之后便醒了过来。

夏子云醒来之后,发xiàn

裤裆里凉飕飕的,脱下裤子一看,脸顿时一红一白的,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滩乳白色的水渍都快让他不知dào

怎么办了。…,

呆愣半晌之后,夏子云急匆匆的跑进卫生间,好一番整治之后,才将那内裤洗干净。

不过在将内裤挂起后,夏子云又情不自禁的回味起梦中的场景来,张萌甜的白嫩,夏丽丽的娇柔,还有一个女兵面目很模糊了,记不住了,不过就算如此,也让夏子云心慌意乱了。

不过天色已经发白,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应该出去练拳了。

夏子云提起大枪,迟疑的推开房门,如同做贼一般,将头颅偷偷的探出去,左右看了几眼,没人,夏子云心里安定了一些,举步就走出房门。

没人就好,自从做了那场春梦之后,夏子云有点怕遇见女兵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不过夏子云的愿望并没能实现,还没走出十来步,张萌甜端着洗脸盆出现在夏子云面前:“教官好!”

“好,今天没训liàn

怎么不多睡会?”夏子云故作严肃的问到,只不过当说到那个睡字的时候,不禁脸上一红,又想起了晚上的春梦。

由于今天没有训liàn

,张萌甜没有穿夏常服,只是穿了一件白衬衣,胸前高耸着,若隐若现,夏子云定睛看去,似乎透过那胸衣又看见了梦里的白嫩,不由得有些痴了。

张萌甜被夏子云这么死死的盯看,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低头一看才发xiàn

是自己穿得太少,不由得嫩脸一红,端着洗脸盆跑开了。

经过这一插曲之后,夏子云那种做贼心虚的心态反而消失了,反倒有了几分理直气壮的感觉,两眼盯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似乎还有些余味未尽的感觉。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男孩是腼腆的,不过当女孩子更腼腆的时候,他就会变得不腼腆,如同公交车上小偷都是做贼心虚的,在被偷的人不敢伸张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胆大起来,由小偷进化为强盗。

如此一来,夏子云的心里变得愉快起来,至少站起桩来心神更加的集中,正面的情绪对于站桩是有一定帮zhù

的。

数日后的女侦察兵比武大赛,夏陈两人训liàn

的女兵以绝对优势击败了由扶南军区训liàn

的女兵,虽然说两边的女兵都是西部省籍的,但教官之间的水平高低,无疑让比赛从一开始就落入到不公平竞争的范围内,再加上西部省女兵在西部省训liàn

,所受到得影响有点大,据说有些女兵父母经常性前往训liàn

基地探望训liàn

的女儿,这对于正在训liàn

的女兵影响很大,倒是让夏子云颇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当然对于扶南军区来说,只是掉了点面皮,实惠得到了,第一支女侦察连的素质就达到如此水平,之后的传承算是没有问题了,这也算是北方军区劳心劳力做了一件好事。

而北方军区那支女侦察连就比较悲催了,比赛输了,回到北方军区后自然没有好脸色看,北方军区的领导们在比赛结束后,决定将这只女侦察连丢到红箭大队去回回炉,就这素质,以后还敢拿出去比赛吗?虽然说是扶南军区训liàn

出来的。

离别在即,女兵们就算是再坚强的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夏子云这边还好,围着他的女兵多了,都不太好意思哭,可陈宾语那边就不一样了,三个女兵围着他哭,估计是有了点爱情,让夏子云暗暗称奇的是,三个女兵之间彼此没有多少嫉妒心,居然能够和睦相处,还将自己编制的小饰品送给陈宾语。…,

陈宾语也有些伤感,不过他毕竟是男人,掉眼泪的事是不做的,拿出几架用弹壳做的飞机送给女兵,让她们一阵惊喜,就连围在夏子云身边的一些女兵都跑了过去看热闹,胆大的就伸手讨要,逼得陈宾语不得不把最后的几架飞机给送了出去,还外撘了几辆坦克。

对于陈宾语能用弹壳做飞机坦克,夏子云还是很羡慕的,学会了这一手,送人礼物就不愁选择了。

不过接下来女兵们的反应让夏子云哭笑不得。

张萌甜第一个发表不满:“这些人也太势利了吧,几个破飞机就给收买了,简直就是叛徒!”夏丽丽也不甘示弱:“要我说,我们夏教官最好,人长得帅,又和气,武功又高,比陈教官厉害多了。”

女兵们七嘴八舌的跟着议论起来,让夏子云哭笑不得,自己在第一天的时候,可是让女兵们恨之入骨了的,现在倒好,反而成了自己的拥趸,这女人的变化也太大了点。

女兵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引起了陈宾语那边女兵的注意,几个跑过去讨要飞机的女兵倒是沉默着,那三个和陈宾语有些暧昧的女兵就不答yīng

了:“你们说什么呢?陈教官招你们还是惹你们啦。”

双方女兵一番唇枪舌战下来之后,便怂恿着两个教官较量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一点。

训liàn

,比赛都已经结束,明天就要走了,女兵们一下子没有了约束,女生天性中的张扬便浮现了出来,甚至于有几个女兵叫着别忙开始,跑回房间去拿照相机。

看到女兵们这样兴奋,夏陈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这些女生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赶着驴子上马架啊。

两人继xù

用眼神交流着:“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凉拌什么意思?”

“西部省话,就是没办法的办。”

“那我们就打打假拳?真打,我可打不过你。”

“好嘛,我们假打,就当又一次耍猴了。”

“OK!”

五十、惩罚

两人眼神交流完毕之后,走向了一片空地,看到两位教官的动作,女兵们兴奋呼喊起来,似乎这时她们忘记了之前的争执,纯粹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比武而兴奋。

也不管女兵在旁边议论到底谁最可能胜出,夏子云先开口:“是空手比划还是兵器?”

陈宾语嘿嘿一笑:“还是大枪吧,好kàn

点。”陈宾语有时陪夏子云对练大枪就用白桦木做了根大枪,虽说没有白蜡杆来得好,但也算不错了。

等到两人从房间里取出大枪的时候,女兵们的兴奋达到了顶点:“哇!黑市拳赛的兵器战!”“要是有马就好了,就是赵子龙了!”

看来女兵们也不是完全的白痴,多少知dào

点东西,不过什么黑市拳赛兵器战这些词汇让夏子云和陈宾语满头大汗,搞了半天,我俩还成了打黑拳的了?

带着满头的汗水,夏陈两人双手持枪行过枪礼之后,夏子云一招银龙探海,大枪抖出两个枪花,径直朝着陈宾语刺去,陈宾语随即大枪一横,盘古举天,将刺来的枪头一挡,将枪头向上弹去。

两人平日里时常对练,颇有默契,你来我往的杀得好不热闹,这群女兵也看不出两人的假打,只是看到精彩处不由得大声助威。

两人枪来枪往的杀了二十多分钟,估摸着差不多了,两人对了下暗号,双枪一交即分,手上暗用几分力,两根大枪就如同冲宵之箭,飞向天空,斜飞出三十多米后才势头一减向下坠落,直插地面,深入一尺有余。

到此两人算是平手结束,女兵们分成两批一拥而上,拿的拿帕子,端的端水,对在她们眼中刚刚苦战一番的教官进行慰问。

陈宾语还好,不说是纵横花丛,怎么说也是有点见识,比夏子云在一边脚忙手乱都不知dào

双手该往哪里放好多了。

尤其是张萌甜一上来就抱住他的手臂,一对柔软的嫩肉紧紧的压迫在手臂上,几丝清香从鼻孔传入,让夏子云全身一僵。

这还不算什么,夏丽丽见张萌甜抢了先,毫不示弱,自认为是女兵里最漂亮的夏丽丽不禁双手抱住夏子云手臂,还将身体紧紧的贴靠在夏子云身上,全身娇柔无比,让夏子云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起来,脑子里好似一片空白,一声轰雷在脑海里炸响,电光雷鸣,银蛇窜动,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随后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一根软趴趴的东西不由自主抬起了头,也不知dào

是不是夏子云功力深厚的缘故,速度极快,如同一发鱼雷结结实实的撞击在夏丽丽的大腿内侧。

“嗯?这是什么?”夏丽丽一边问着,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捏了捏那硬邦邦的未知物品。

我草!玩人不是这么玩的!小小夏被五根芊芊玉指捏了几下,越见变得粗壮起来,那股热流如同干柴与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夏子云强忍着一种莫名的快感,用几乎快要哆嗦的话语回道:“加长型大号**!”这种说法是老兵们上WC时开玩笑的说法,夏子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啊,你带**在身上……”

夏丽丽话说了半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加长型大号**啊?不就是男人那东西嘛,羞死人了!夏丽丽那白皙的脸上顿时被红云所覆盖,不过她脑子里想是这么想,可双手却是抱得更紧,教官对自己有反应,那不是说明自己有魅力嘛。…,

张萌甜倒是没有注意到夏丽丽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教官那略带几分阳刚的面容,她是早就对夏子云有好感了,随着夏子云一步步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更是让张萌甜的芳心牢牢的系在了夏子云身上。

但明天就要分开了,张萌甜原本就有点多愁善感,看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

夏子云瞧见后不禁有些疑惑和苦恼,你哭什么啊,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夏子云这边是有人流泪有人脸红,让不时打量这边的陈宾语给看愣了,心里不由得嘀咕,你小子行啊,还劝我不要怎么怎么样,现在身上挂着两个漂亮妞,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两位教官与女兵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在一夜之后即将结束,女兵们都收拾好了行张背包,就等着扶南军区来人将她们带走了。

如同夏子云当初在新兵团时一样,女兵们流着眼泪将一本本笔记本递到两位教官面前,还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教官留下,特别嘱咐两位教官如果去了西部省的话一定一定要去找她们。

此情此景让夏子云内心一阵涌动,双眼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扶南军区的接收人员到来之后,夏子云才将眼眶的眼泪甩掉,一一点名之后,将女兵连的花名册移交给接收人员。

看着渐渐远去的军车和车上不断向后挥动的手臂,夏子云知dào

,这一别,恐怕很难再见上一面了。

陈宾语提着两个背包,拿着大枪走了过来,轻拍了下夏子云的肩膀,轻声说道:“别看啦,该走的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夏子云勉强的笑了一笑:“是啊,我们也该走了。”说完接过背包和大枪,朝着停机坪走去。

在直升机的高速飞行下,基地在地面上迅速的远去,夏子云看见即将消失在眼界里的基地,好像心里丢失了一点什么东西,这种感觉与当初莫小容离开岳池时的感觉差不多,难道我恋爱了?

随后夏子云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那些女兵可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家庭背景的巨大差异就足以否定所有的山盟海誓了,何况这些女兵与自己之间什么都还没发xiàn

就结束了。

难道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么?夏子云在矛盾的心里想起了那一夜的春梦,离别前一天与张萌甜,夏丽丽两个女兵之间的暧昧等等。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夏子云略显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还是那句话,坚定习武之心,女兵们如果有缘,终究是会再见的。

再见了,可爱的女兵们……

且不提女兵们回去后所发生的故事。

经过数次加油以及七个多小时的全速飞行,坐落在沙漠绿洲上的主基地带着白杨树做成的花环出现在直升机前方。

夏陈两人还没下直升机就看见一群队员围在停机坪外了。

陈宾语心里一阵激动:“还是战友情深啊,看见没有,都跑来迎接我们了。”

夏子云的视力可比陈宾语好上很多,不由自主的说道:“怕不是来欢迎我们的。”

正在下飞机的陈宾语一愣:“那他们跑来干嘛。”

两人正说着,只见那些队员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狗,一拥而上将走下直升机的夏陈两人给围了起来。

“干嘛呢?暴动啊?”陈宾语的话语刚落下,队员们就按的按手,抓的抓腿将夏陈两人给举了起来,朝着营房走去,田大壮走在最前面,嘴里还说着:“这两个人重色轻友,回来都不知dào

带几个软妹子回来!吃独食!简直就是无视大家的渴望!大伙说是不是应该惩罚?”…,

路过看热闹的战士便大笑起来:“对!应该惩罚!”

怎么惩罚?陈宾语心里嘀咕起来总不会给吊旗杆上吧?

而夏子云倒是呆愣了起来,大叫:“我连软妹子的手都没碰几下!”

“没碰几下,那就是碰过的了!兄弟们,水池侍候!”随着田大壮的吼声传来,高举着两人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二三,就将淬不及防的两人给丢进了一个喷水池。

夏子云还好,触及水面的时候,内力运转,双掌急拍水面数下,没有像陈宾语那样来了个倒拔旱葱,在水里站稳了身体,只是胸口以下还是没入水中。

陈宾语在水里扒拉了好几下才钻出水面,笑声大骂:“你们这群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臭小子,就是不给你们软妹子!”

这句话倒是引来一阵大笑。

夏子云倒是将陈宾语给安慰了下来,悄声的说道:“打嘴炮没意思,看我来报仇。”

夏子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是战友们口中的罪人,软妹子怎么啦,又不是我自己贴上去的,被冤枉了,自然要报仇,但陈宾语算是罪有应得,自然不提帮他报仇的事。

站在水里,夏子云双手在水里轻轻划动,水面在胸口位置,双手不管怎么动,水池边等着痛打落水狗的队员都不会发xiàn



随着双手的划动,整个水池的水面开始出现一阵阵的波纹,陈宾语感觉有点不妙,拼命的朝着池边游去,水面下的动静可不比水面那一点波纹,陈宾语游到池边的时候,都感觉脚下站不稳了,一股股强劲的水流冲击着他的双腿,如果不是死死的把住池边的立柱,恐怕陈宾语当即就要被水流给冲个四脚朝天。

混元生阴阳,阴阳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八卦。

五十一、报复

夏子云双手划动之间不断的变幻着形态,将太极的真谛演绎了出来,渐渐的水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副由水流汇聚而成的太极八卦图,两条水流如同八卦图中的两条阴阳鱼,旋转一圈之后便形成两个不断旋转的漩涡,如同太极眼一般。

站在水池边笑呵呵的队员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回事?不会是夏子云这小子搞出来的吧?

队员们刚刚转过这个念头,站在水池中枢的夏子云将内力运到极致,双掌在水中微微一震,刚刚形成的太极八卦图瞬间崩溃,整个水池的水如同火山爆fā

,又如同井喷,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水池下安装了一百公斤的TNT炸药,不管是水柱还是水滴都争先恐后朝着天空喷射而去。

站在水池旁的队员还没得及反应,水柱就从他们的身上穿射而过,将他们的衣服尽数打湿不说,还将他们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水池里的水随后变成雨,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就算那些没有站在水池边的队员也被淋了个落夏鸡。

“哈哈哈,太爽了,大家都一样了。”陈宾语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以水池为中心,数百平方米内尽数被雨水淋湿,只要在这范围内的,没一个能跑掉。

再看那水池中,虽说池水还能淹到小腿,但五分之四的池水就在夏子云那一掌之下被尽数震向天空。

站得远的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但水池边的队员却知dào

这是夏子云一掌震出来的,他们看夏子云的目光都有些恐惧了,红箭大队里武功高强的不是没有,但想要像夏子云这样一掌将池水震出大半的可是一个都没有,要知dào

这水池子长八米,宽八米,被震出的水至少也有五十多吨,这简直不是人了。

夏子云面带微笑缓缓走出水池,眼尖的早就发xiàn

他身上被打湿的衣服裤子竟然已经全部干透,如果不是部队无神论教育得好,恐怕几个胆小的都要以为夏子云不是人而是妖了。

他们所不知dào

的是,虽然池水的确是夏子云一掌震出,但之前双手划动使用巧劲将池水按照阴阳八卦太极之**转了起来,不断的划水等于将池水旋转的力量积蓄起来,积蓄到最高点后,轻轻一掌拍在池水运转的关键点上,池水积蓄的力量便向上喷发,整个过程无非是运用了太极巧劲罢了,否则的话,夏子云就算是将双手拍烂,可能都拍不干这水池。

不管怎么说,夏子云这一手实在是太帅了,如果那群女兵看见的话,估计都得变成花痴,主动投怀献抱了。

而那些队员们如果不是顾忌着面子,恐怕早就冲上来拜师学艺了,在他们的心目中,只适合老头老太太练习的太极拳,已经成为了盖世神功。

趁着众人发呆发愣的时候,夏子云一把抓住陈宾语扭头就跑,当然,大枪也没有忘记带上,白蜡杆做的大枪就是好,被水浸泡之后轻轻一抖,水珠四处溅落,白蜡在枪杆表面不断的分泌保证了枪杆不会因为水分浸入而变得缺乏弹性。

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两人因为回基地而压下的饥饿感如同一只大手不断的搓揉着胃部,练武之人比普通人耐饿,但饿起来却比普通人更难受。

两人行张往房间里一丢,反正都湿透了,不管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把造反的肠胃安抚了再说。…,

为了照顾基地内的需yào

,食堂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只不过两人走到食堂时,没有一个人在食堂里吃饭,看来不是饭点,不过还好,炊事班虽然这时候没有热菜,不过需yào

自己掏钱的食物还有,比如烤鸭,啤酒等等。

两个已经饿得快要晕过去的人难道还会在乎免费和收费之间的区别么?不会的。

三个月训liàn

领到的几百块特殊津贴都被夏子云拍到了桌子上,什么烤鸭,肉肠,烧腊只管往桌上端,啤酒也叫了两件。

啤酒瓶一开,两人就对吹起来,不时的抓起整只烤鸭啃食,这气势倒是颇有几分武松过景阳冈前的样子,只不过没有牛肉,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酒过三巡,两人喝了不到一件啤酒,不知dào

是情绪影响还是疲劳的影响,两人有了五分醉意,肚子也饱了六七分,借着酒意两人攀谈起来。

“咯,我给你说,我发xiàn

我真的恋爱了。”打了饱嗝,陈宾语带着有些忧伤的笑容说了起来。

“是谁?漂亮不?”夏子云先从烤鸭上撕下一条腿子边吃边问道。

“张春梅,知dào

是谁不?”陈宾语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初恋似的几丝温柔。

“是那个喜欢梳小辫子的女兵吧?长得不错,和你挺般配。”夏子云又喝了半瓶啤酒,在这种天气下,喝啤酒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我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有点醉的话语,陈宾语似乎堕入到某种回忆中去了。

“你喜欢她就娶她呗,你是军士长,老婆可以办随军。”夏子云现在似乎对很多关于军婚的政策了如指掌。

“随军?你知dào

她老爸是谁么?”陈宾语对夏子云说的话有些鄙视。

“不知dào

,我总不可能把每个女兵的家庭都打听出来吧。”夏子云感到有些愤慨,是你和她耍朋友,又不是我,还非要我知dào

这些么?

“张德军。”陈宾语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苦涩。

夏子云有些莫名的看着陈宾语:“这是谁?”

陈宾语不知dào

是真醉了还是装醉,脸上有些怒火:“还能是谁,张春梅的老爸,你们省治安厅长。”

夏子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张春梅的老爸是高官,陈宾语认为自己配不上,因此在这里发些莫名的怒火。

“对了,我不是记得你身边有三个女兵么?你怎么不介shào

介shào

?”夏子云很快就转移话题,免得这小子一旦说伤心了,不知dào

会干出什么事来,就算是把食堂的桌子掀了,影响也不好。

陈宾语当即就被夏子云的歪楼给牵走了思维:“没有的事,我就喜欢她一个,其余两个女兵都是她的好朋友吧?”

好朋友?夏子云决然不信的,有好朋友看着陈宾语,双眼之中透出赤裸裸的情意?夏子云虽说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路,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当然,夏子云不会去说破,这种事情,外人可不好插手,夏子云一伸手,烤鸭的颈子被扳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痛苦!”陈宾语不知dào

怎么的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声音变得高昂起来,似乎在表演话剧一般。

没醉吧?夏子云伸手就将鸭脖子给塞到了陈宾语口中,再由着他闹下去,估计基地内的纠察队就要跑来干涉了。

不过看陈宾语现在的模样要是不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引开,估计一会食堂就要变成战场。…,

“我现在很矛盾!有两个女兵喜欢上了我!”夏子云语出惊人,不惜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果然,陈宾语的注意力立即从哀伤中被吸引了过来:“是谁?不会是张萌甜和夏丽丽吧?女兵除了我的张春梅就是她两个最漂亮了。”

虽然注意力被吸引了,不过陈宾语还是句句不离张春梅,夏子云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真不愧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说女兵里最漂亮的几个女兵,怎么说也不可能将张春梅给排进去,十多名还有可能。

“对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夏子云点了点头,举起瓶子将剩下的半瓶啤酒灌了下去,这句话半真半假,配合脸上的神色,倒是十足真金。

陈宾语嘿嘿一笑,倒是拿起翘来:“开酒!”

夏子云急忙抓起一瓶啤酒,大拇指在瓶盖一按,瓶盖中间凹了下去,瓶盖四周的锯齿随即朝外张开,大拇指一松,瓶盖就被气流冲动朝上飞去。

光是这一手,大拇指上没有三十斤的力,难以办到。

将开了瓶盖的啤酒朝陈宾语面前一顿,夏子云作出洗耳恭听之状,说实话,这喝了酒,对于男女之事胆子也大了起来,对于张夏两女,夏子云也有点心动,倒是真心诚意的想听听陈宾语所言到底有没有用。

“凭我纵横花丛十余年的经验来看,张萌甜的父亲是西部省省军区政委,而夏丽丽的父亲则是扶南市市长,兄弟两者之中你唯一可能选择的就是张萌甜。”

陈宾语一脸郑重,说出这番话来,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样子。

我吥,你还纵横花丛十余年,夏子云暗暗鄙视着陈宾语,不过陈宾语所说的话倒是在他心里引起了点波澜。

张萌甜么?的确,性格温柔,长相甜美,不管是从性格还是从相貌来看都符合夏子云的标准,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父亲,一位正军职领导。

“你又不是娶她老爸,正军职怎么了?部队里还好点,不会过份的看重门第之分,不过你一个小少尉的确寒碜了点,怎么说军长级别的千金小姐也要配个少校什么的吧?”陈宾语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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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束气成针!

花建设正好路过食堂,听到陈宾语的声音便寻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啊?千金小姐,少校?”

这时候,夏子云的眼睛就死死的盯在了花建设的肩膀上,无它,一副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牌子将他的眼睛给勾住了,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少尉牌子,中间差了三个等级,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混上。

“怎么啦!都说话啊,怎么回来了都不给我打个招呼?两小子好像被霜打了?焉啦?”老花感觉有点奇怪,这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正常,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说事,顺手抓起半个猪蹄边啃边说:“这次你们出去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分队领导很高兴,说军区领导夸奖了你们,说你们给我们军区增光了,立功奖励等几天就会从军区下来。”

两人木然,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似乎没有对花队长所说的话有半点兴趣。

“嗨,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听见好消息都不高兴高兴?”花队长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陈宾语喝了口啤酒,有点发牢骚又有点酒后吐真言的样子:“高兴个屁,立功又升不了职。”

陈宾语说的是实话,在红箭大队里,立功好立,不过想要升职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完全就是僧多粥少的局面,想升职可以,离开红箭大队升得呼呼的,只不过很多队员不愿意离开,就只有这样了。

花建设一听,就是一拍,差点把陈宾语从凳子上给拍到地上坐起:“发什么牢骚呢?我们来当兵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夏子云一见花队长开始讲大道理,火头正对着陈宾语,自己反正已经吃饱,饭钱也是付了的,酒劲有些上涌,便悄悄溜走回房睡觉去了。

也不知dào

陈宾语在老花的嘴下饱受了多久的摧残,不过第二日夏子云看到陈宾语的时候差点被吓一跳,脸青唇白,如同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

一问才知dào

两人说着说着就拼了半宿的酒,陈宾语嘿嘿一笑:“你别看我脸色不好,老花可惨了,都被我给喝吐了,估计现在还没起来。和我拼酒,不知dào

我五岁开始就被我舅舅带着喝酒了,哼哼。”

看他洋洋得yì

的样子,夏子云有些无语,他虽然杀过人,但还没有经lì

太多的事情,说简单点就是比较单纯,在他看来拼酒有什么意思?喝醉了还耽误练拳的时间。

不过今天看陈宾语的模样是没法出去了,夏子云让陈宾语好生休息,自己提上大枪,坐上吉普正准bèi

朝基地外开去的时候,花队长一摇三晃的过来了,离吉普车还有三米就朝着车头倒过来,完全一副没有酒醒的样子。

夏子云被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下车将花队长给扶住。

花队长嘿嘿一笑:“别激动,我不会倒地上的,我来看看陈宾语那小子,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把我喝倒?我还能走路,他呢?估计还在床上憨憨大睡吧?”

夏子云都不知dào

怎么说了,也只有将他给扶到陈宾语房间里,让他和陈宾语对了个面,相互嘲笑了几句后,看到花队长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将其丢到自己床上,睡吧,睡醒了有你们两个头痛的。

小声的埋怨了几句后,夏子云开着吉普便出了基地大门,门口的哨兵早就熟悉了每天出去练功的夏子云,这三个月不见,还倒有些想念,还笑着冲夏子云打了个招呼。…,

三个月的内力极限消耗使得夏子云的内力大幅提升,站完方圆桩之后,再站虎豹桩时就可以体会出与之前明显的变化,骨头的颤动乃是在站桩过程中以内力淬骨,由于内力的提升,站这虎豹桩时,骨头的颤动声已经是普通人都可以听见了,虽然说很小声,但却是之前响声的数倍。

这也意味着每站一次虎豹桩,内力对骨头的淬炼程度是之前的数倍。

在站完虎豹桩后,夏子云站了一次方圆桩来修复体内骨头的裂痕,也不知dào

是不是内力的提升,夏子云休息了半晌,感觉还有余力,心中有些预感,就索性没有练拳,又接着站了一次虎豹桩。

这次虎豹桩站好之后,刚刚一变化桩法,夏子云就听到体内的骨头在内力的淬炼下发出的颤动之声不断变大,当变化到最后一个桩法时,那颤动之声仿佛达到了顶点,一阵剧烈的颤动之后,那低沉的颤动之声中竟然传出几丝虎啸豹鸣之声,虎啸豹鸣这意味着体内的骨头淬炼程度达到了大半以上,淬骨换髓之后才可能发出这种声响。

夏子云收桩之时,声势更是惊人,从上到下,一阵如同鞭炮搬的骨头脆响依次爆响下去,直到脚掌心。

虽然说夏子云不能做到内视骨头的程度,但收桩之后原本应该出现的剧烈酸痛麻感觉竟然减弱了许多,方圆桩一站运转内力不到数分钟,所有不适感觉尽数消失,而经络内的内力比之前增加的速度快了不少,仔细一感觉,那些多出的内力竟然是骨头内缓缓产生的,如此一来,倒是多了一条增加内力的途径。

对于这一点,夏子云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而忽雷太极心法里也没有介shào

过,夏子云也就只能当成自己人品坚挺的好运罢了。

心情大好的夏子云将那些女兵的事情抛到了一边,畅快凌厉的练了一趟陈氏太极十三杆,只见白杨树的枝叶随着枪杆带出的狂风来回摇摆,如同跳舞一般,每当夏子云抖枪之时,周围的白杨树整体一阵,随后哗啦啦的掉着叶子,正可谓是枪如银蛇树似蜡像,一抖一点雪花飘飞。

白杨树掉落的叶子在枪势的带动下形成一条长龙,枪头则是龙珠,远远看去,却是一条绿色长龙追逐着一颗银色龙珠,使到最后一杆时,绿色长龙已经达到了十来米长。

夏子云枪杆轻轻一震,绿色长龙顿时崩溃,如同雨水一般哗啦的飘落下来,足足十秒之后,空中的树叶才飘落一空,而夏子云身边的地面上已被树叶尽数覆盖,周围的白杨树也是光秃无比。

看到此景,夏子云不由得脸上一红,虽说周围没人,但这也算是一种破坏了,照他这样练下去,要不了三月,基地周围的白杨树都得变成秃头和尚。

不过枪术能够达到如此境界,要是在普通人看来,简直就要五体投地了。

对枪术的熟练理解以及内力的支撑才能达到如此效果,缺一不可。

这十三杆陈氏太极枪术练完,夏子云仔细体味之后,惊喜的发xiàn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突pò

了暗劲下层巅峰,进入到暗劲中层境界了。

这暗劲中层与暗劲下层之间的内力差距并不是很大,但关键性的问题在于,暗劲中层对于内力的控zhì

却是更上一层楼,同样多内力消耗,暗劲中层所产生的破坏力却是远远大于暗劲下层,无它,对内力控zhì

的精准差别。…,

喜上眉梢的夏子云将手中大枪轻轻一抛,大枪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唰的一声划破三十多米的距离插在了吉普车旁。

而夏子云在抛出大枪之后,走到一棵白杨树旁,定神凝气,右掌轻轻拍在树干上,虽是肉掌拍打,但树干却是发出一丝尖锐的声音,如同被锐器高速插入一般。

右掌一拍即收,夏子云举目看去,只见白杨树干被肉掌所拍之处竟然出现一个寸余深的针孔。

果然如此!束气成针!这就是踏入暗劲中层较为明显的标志之一,当然这束气成针也是因人而异,对内力控zhì

越精准,这内力束成的气针就越细小,达到极致时,几乎肉眼都无法看见。

夏子云这一掌拍下,从掌心透出的气针与钢针差不多,也算是不错了。

能够束气成针对练武之人的实战之力提高很大的,夏子云现在还只能掌心透出气针,但也能让人防不胜防了,等到周身穴道都能透出气针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刺猬了,再加上束气成针对于内力的消耗轻微,如果是与人肉搏的话,上百个普通人恐怕都不能近身,气针刺穴防不胜防,当然刺穴还只是比较柔和的手段,下起狠心来,气针齐放,让你满身窟窿也不是问题。

回到基地时,已是中午时分,原本在房间里昏睡的花队长不知dào

去了什么地方,夏子云吃过午饭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这样的日子让他感到很舒服,但他却不知dào

这样的日子已经为时不多了。

一周之后,就在夏子云在房间内给母亲写信时,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夏子云转头一看,原来是田大壮。

“怎么,今天领导有空大驾光临?”夏子云开起了玩笑。

一向笑嘻嘻的田大壮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带上所有装具,再去补充下物质,这次国外任务点了你的名,三天后出发。”

五十三、遗书?

说完话,田大壮就转身准bèi

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过来迟疑了会,还是说了出来:“记得把遗书写好,别忘记了。”

遗书?夏子云有些发愣,恍惚一阵之后才想起来,似乎陈宾语每次出去执行国外任务时都会写封遗书上交,等到安全回归后,那封遗书就会退回来,算起来,陈宾语箱子的遗书也有不少了。

几笔将信写好后,夏子云提笔写了起来,遗书内容不多,短短不到五百字,说实话,夏子云对于写遗书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上级要求写的话,夏子云也就随便写几笔做做样子,与夏子云这区区五百字相比,其他出任务的老兵可都是写数千字之多。

夏子云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意wài

,这是一种武者源于潜意识深处的强dà

自信,从根本上来说,这也是想要成为顶尖高手的必备条件之一。

试想一下,一名武者遇事懦懦弱弱,瞻前顾后,害pà

危险,怎么可能成长为高手,无疑这种武者在与人较量之时很难做到全力以赴,遇到强者时很难做到置死地而后生,如此一来缺少实战的磨练,其很难成长起来,要知dào

实战对于一个武者的重yào

性并不亚于基础站桩练拳。

没有经过实战磨练的武者所打出的拳就是花架子,这是张云泽老师对夏子云所说的话。

写完遗书后,夏子云将遗书交给了田大壮,随后到地下仓库补充了子弹,领取了储水袋等物质。

虽然不知dào

去什么国家执行任务,但不外乎半山国,群山国这两个国家,由于半山国比较混乱,此时正处于军阀混战时期,而群山国则是才从北国里独立出来没多久,国内还有北国的驻军,政局混乱。

如此情况下,这两个国家根本就没有实力对边境控zhì

,在某些敌对国家的物质支持下,东狗厥分子在这两个国家的边境设置了不少的训liàn

营,用以训liàn

恐怖分子,对我国进行各种破坏恐怖活动,这些训liàn

营一向都是红箭大队的重点打击对象。

三天的时间很短暂,大枪太长了,不太方便携带,夏子云就找研究所的人用钛合金做了一把可伸缩的大枪,缩短之后只有两尺,全部拉伸之后却有两米多长,虽说没有白蜡杆大枪趁手,但却是轻便至极。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中队长同志,任务小队人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这次任务由一小队选派队员执行,总共四十五人,半个小队的实力,尽选一小队精英队员,而夏子云,陈宾语两人也被选在其中,田大壮身为组长再一次落选,这似乎让他有点难堪,队友们次次出去拼命都没他的份,说起来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在军队里,这无形之中似乎给田大壮戴上了懦夫的帽子。

在召开作战会议的时候,田大壮还找花队长单独聊了一会,似乎在努力争取出任务的事,不过最后没有成功,这一点从田大壮有些低落的神色可以看出来。

不管怎么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田大壮即便是没能改变自己留守的事实,也还是积极的在作战会议上提出了自己不少的建议和看法。

四十四名队员加上花队长作为指挥官共四十五人登上了五架直升机,朝着西方飞去。

这次的任务是打击位于群山国与半山国交界处的恐怖分子训liàn

营,并且明确要求将训liàn

营首领,也就是东狗组织第五号领导人抓捕,这是个极为艰难的任务,尤其是要求活捉训liàn

营首领。…,

训liàn

营位于瓦汗走廊北方附近,这一带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人通行,半山国,群山国两国政局混乱自然没有设置哨卡,也只有大商在边界有两个哨卡,这也让东狗分子在这一带有了活动的空间和时间。

可以这么说,那一带就连村庄都很少,至于治安人员,军队也是没有的,东狗分子自然是肆无忌惮,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嚣张。

龙敖在作战会议上的最后一句话颇让夏子云认同:“你现在消灭一名东狗分子,就等于在将来拯救了无数的老百姓。”

这句话无疑是大道理,不过说的却是实情。

直升机将一行人送过边境后,向前突进了百多公里就将夏子云他们给放了下来,这已经是直升机的最远作战半径了,再远点的话,直升机携带的油就不够返程用了。

在与飞行员约好了返回时间和信号后,花队长带着队员们挥手向正在缓缓升空的直升机致意,而飞行员们也探出身体做了个手势,表示祝他们一切顺利。

直到直升机在眼界里消失后,花队长让队员们将携带的多余弹药和物质分散装载到从直升机上开下的十辆吉普车上,又将夏子云等军衔最高的队员召集在一起,将四十五人分成了五个作战小组。

每个小组九人,花队长自带一个小组,而夏子云也有幸的成为了一个小组的组长,陈宾语自然也没落下,以他一中队一小队一组副组长的实力,当个临时作战小组组长那是万万没有问题的。

每个小组被分配了两辆吉普车替步,夏子云原本还在嘀咕为什么不带上装甲车,后来一想,也对,如果是自己,装甲车只能带5辆,而吉普车能带10辆,自然也是选择吉普车了,何况这些车辆在完成任务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是要就地爆破销毁的,吉普车多便宜?要是装甲车的话,也就有点败家了。

红箭大队这次准bèi

清除的恐怖分子训liàn

营,情报是来源保密,但绝对值得信任,只是训liàn

营的位置地点很模糊,花队长唯一清楚的就是训liàn

营在自己所降落的地点的北方,距离大概是在七十多公里左右。

再加上恐怖分子在这一带肯定设有眼线,暗哨,花队长让五个作战小组分散开来,以弧形朝着北方搜索过去。

七十多公里的距离,按照吉普车急速行驶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只不过这一带的地形并不是那么平坦,再加上需yào

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意wài

情况,吉普车的车速被降低到十五码,和自行车的速度差不多了,每辆吉普车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为准,一旦发生情况,两侧的吉普车迅速增援中间的吉普车,这也确保了队员们的安全。

坐在吉普车上,夏子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海拔有三千多米,隶属帕米尔高原省的一部分,典型的雪山加戈壁气候,四处可见堆积的冰峰。

太阳很大,晒在身上感觉炎热,但等到进入阴影处时却感觉一股寒意浸入身体,这种冷热交加的滋味可不好受。

吉普车是在一片空旷的谷底前进,动植物很少,只能看见一些耐寒植物零乱的出现,不远处一群正在寻食的羚羊听见吉普车的声音,警惕的看了看,可能感觉距离尚远,也就没有再理会了,只不过它们的耳朵不停的转动着,只要吉普车开近了,它们就会逃向更远处,甚至于朝着雪山跑去。…,

“可真肥啊,要是能够打上两只,那今天晚上吃烤羊,野生的,那滋味简直就是不摆了!”一个西部省籍的突击手看着远处走走停停的羚羊群不由得感叹起来,似乎有一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夏子云瞪了他一眼,倒不是夏子云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者,也不是因为什么动物保护法,而是现在在执行任务,还有闲工夫去寻思吃什么烤羊?

被瞪眼的突击手闭上了嘴,夏子云心里也跟着想象了下烤羊的美味,可惜了,要是旅游的话,夏子云并不介yì

去打几头羚羊来吃吃,不过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一切都是空想。

一路上还算平安,最危险的时候也不过与一头雪豹相遇,但吉普车一逼进,看上去凶狠的雪豹就灰溜溜的逃开了,想必它对这发出轰鸣声的钢铁怪物也有几分惧意。

车队行进了三个多小时,也不过前进了五十公里,距离情报里所指定的地点还有二十来公里。

天色已晚,在漆黑的环境中前进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吉普车明亮的车灯就足以暴露目标了,再加上有几辆吉普车出现了故障需yào

抢修,想必这吉普车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地形。

花队长便下令扎营,休息一夜,等天发亮时一鼓作气赶到指定地点,哨兵被派了出去,他们占据了周围最高的几座山丘,将周围十来平方公里的高原省监控了起来。

就着雪水,队员们将一块块压缩饼干吞下肚子,随后拿出睡袋,就在吉普车周围寻了干燥点的地面,钻进睡袋,休息起来。

每一名红箭队员都需yào

学会不管在任何环境下,只要指挥官下令,就能马上入睡的本事,不然就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

这本事,夏子云还没学会,不过他自在这空旷的高原省上,吉普车的轰鸣声能够传出十里之地。

五十四、虎豹催命指

为了安全起见,在吉普车前进个把小时,距离目的地有十来公里的时候,花队长命令全体队员下了车,带上所有必需品后,用雪地迷彩布将吉普车盖好,全体徒步前进,这吉普车回来时估计还要用才行,否则的话,很难在规定时间内赶回直升机接应点,这样的话,可就要老命了。

虽说直升机接应点距离边境不过百来公里,但这百来公里可是艰险丛丛,光凭两条腿走路,恐怕十天半个月都走不回去,不是有句老话:望见山,走死驴。这句话用在这里正好不过。

夏子云现在的双臂之力远超田大壮,除了重机枪与必须的消耗品外,他还将两个弹药箱与一门六零炮,五发炮弹捆绑在一起抗在了肩上,作为重火力手,子弹消耗是很大的,这可不比在国内解救人质,攻打一个训liàn

营所需yào

的子弹可不是几百发就可以解决的。

多带点子弹是有备无患了,而六零炮炮弹倒不用带很多,这个主要是用来打击敌人重火力点的,再说了,这次出来,狙击手们都带着反器材狙击枪,带多了炮弹也没多大用处。

看见夏子云的做法,其余队员们不由得叹服,高人啊,每个12.7毫米子弹的弹药箱重达上百斤,夏子云这么一来,全身负荷估计不下四百来斤,换个人来,直接就给压趴下了,哪里还可能前进十来公里的崎岖山路?

花队长派出了几个突击手作为尖兵在大部队前方约一公里的地方侦察,免得大部队与敌人的巡逻队一头撞上,这也是老成之谋,惯例了。

这几个突击手也是出惯了国外任务的,前进线路绝不固定,身形隐秘,就算是以夏子云的眼力也很难看清他们的举动,就算是有狙击手瞄准他们,也不敢轻易扣发。

在他们身上,夏子云也算是学到了些东西,三人之行必有我师,这话不假。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队员们的脸上笑意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按照通俗的说法,他们开始慢慢踏入敌占区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下都可能隐藏着敌人。

终于,在距离目的地五公里的一座小山附近,突击尖兵与训liàn

营的暗哨遭遇了,不过与经过长期残酷训liàn

的突击尖兵相比,这些恐怖分子的暗哨就显得有些业余了,长时间的寂静使得他们丧失了警惕,五名暗哨竟然聚在一起烤全羊,就连他们的武器AK47都被丢在一旁,高高升起的炊烟无疑给了突击尖兵们最好的标示物。

在悄悄靠近后,突击尖兵们如同下山猛虎扑了过去,五名暗哨无一逃掉,甚至连丢在一旁的枪都没来得及捡,不过这些暗哨很明显是意识最坚定的那种恐怖分子,即便没有枪,也意图反抗,被突击尖兵们用匕首干掉三个,留下了两个活口。

这种做法是必须的,留下两个活口以便对照口供,避免被俘虏误导。

等到花队长一行人赶到时,那两个俘虏也没有开口,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花队长让人将一个俘虏带到一边去,以免串供,将袖子向上绕了绕,就准bèi

亲自上阵去审问。

在一旁的夏子云看到两名俘虏的十根指头都被钳子给夹破了,就知dào

这种人绝非一般审问可以让他屈服的,肉体上的摧残反而会让他感到一种解脱,如果前几次用刑都不能让他低头的话,他就会坚定自己的信念,陷入到一种让人无法理喻的精神状态中去。…,

“让我来吧,花队,杀鸡焉用牛刀?你亲自上阵那不是大炮打蚊子嘛?”夏子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将花队长给拦了下来。

“你小子想试试手?行!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可不能丢了我老花的脸啊。”花队长笑着挥手上夏子云上,一切后果由他来负责。

夏子云对语言不算太通,简单对话才行,深一点就需yào

帮zhù

了,叫上一个语言专家级别的队员,走到俘虏面前,俘虏双手被反捆在背后,跪在地上,嘴里堵着一团烂布也不知dào

是从哪里来的。

夏子云蹲了下来,那俘虏眼中闪烁起一丝惊恐,但随即便被强压了下去,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壮士形象。

这一丝惊恐倒是被夏子云看到了眼里,微微一笑,还好,还知dào

害pà

,如果真是那种不怕死的人可就麻烦了。

夏子云转头对临时担任翻译的队员说:“兄弟,给他说,只要他不大喊大叫,我就把他的烂布给取下来。”

“##@(¥……”队员将这段话翻译过去之后,那俘虏急忙点了点头,夏子云也不多话随手就将烂布给扯了下来,那俘虏嘴巴自由后,连喘了几口大气,这烂布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差一点就要将他给逼死了。

夏子云将烂布扯下来之前的说话并不是担心这俘虏大喊大叫将敌人引来,他完全有把握在俘虏大叫之前让其无法出声。

这只是一种交yì

,打破他潜意识中抗拒的坚持,只要第一次交yì

成功了,后面的就容易了。

夏子云随后在俘虏的颈部点了几下,再飞速出指将俘虏上背前胸十来个穴道通点了一遍,然后微微一笑,也不让临时翻译官翻译什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那俘虏有些发愣,你说这在我身上点这么十多下难道就是用刑?真是笑死我了,俘虏正在心里偷笑的时候,突然全身的劲骨一痛,凡是骨头连接之处均传出又酸又麻又痒的感觉,开始如同一只蚂蚁爬动,随后十只,百只,千只,让他难受万分。

想要痛苦的叫喊,却发xiàn

自己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一种剧烈的恐惧从俘虏内心深处涌现出来,但不断加强的酸麻痒让他很快忘记了恐惧,全身爬在地上使劲的和地面坚硬处摩擦着,试图减轻几分感觉。

夏子云嘿嘿一笑,手指在俘虏身上的绳索上一挑,绳索断裂,队员们不禁上前几步,生怕俘虏跑了,不过夏子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笑话,虽说自己这手并不是传说中的分筋错骨手,但效果却要好得多,内力透过穴道注入对方经络,封住哑穴,再使其全身酸麻痒难忍,在这种情况下,俘虏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解脱的双手不顾严寒解开衣服在赤裸的身体上使劲抠着,哪里还会去想着逃跑的事?

等了五分钟左右,夏子云双指齐出点中了俘虏的几个穴道,将四处乱窜的内力驱散,俘虏顿时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夏子云冲着俘虏笑了笑,似乎很和蔼可亲的样子,俘虏吓得一阵哆嗦好像看见什么洪荒古兽一般。

“对他说,让他把知dào

的都说出来,如有半点隐瞒和谎话,哼哼!”在队员翻译这句话的同时,夏子云做了个点指头的动作,将那俘虏吓得向后乱滚带爬,嘴里惊恐的说着什么。

“夏少尉,行啦,他说招了,什么都招,你可真厉害!”担任翻译官的队员不由得对夏子云翘了翘大拇指。…,

既然愿意招了,自然有人来询问,而夏子云则带着翻译官朝着百米外的另一名俘虏走去,在夏子云自命名的“虎豹催命指”的恐xià

下,第二名俘虏也招了供,两个俘虏的口供一对,除了一些微小细节,其余的倒都能对上号,看来两名俘虏已经是被夏子云给吓怕了。

夏子云的虎豹催命指也是根据虎豹桩而得来的,但其产生的酸麻痒痛只不过夏子云站桩时的一半不到,可见夏子云的意志坚强到什么程度了。

根据两名俘虏的口供,花队长画出了一幅地形图,上面有训liàn

营的大概结构图,周围明哨,暗哨,巡逻队以及大概地形地貌。

据俘虏招供,这个训liàn

营的位置距离暗哨点大约五公里,暗哨点并不多,再往里走,更多的就是巡逻队了,每三天出来巡逻一次,顺便将给养送到各个暗哨点去。

从这一点上来说,恐怖分子训liàn

营的警惕性很差,外围哨兵很松懈。

只不过训liàn

营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防范就比较严密了,光是巡逻队就有三支,日夜不停的巡逻,而训liàn

营里有三百多参加训liàn

的恐怖分子以及一百多常驻训liàn

营的精英恐怖分子。

四百多人的训liàn

营,规模不算小了,如果正面突击的话,恐怕将这四十多号人给拼光了都无法将训liàn

营摧毁一角。

光是训liàn

营外设置的四个地下暗堡就足以让任何正面突袭的敌人命丧牛泉。

如何指挥部队对训liàn

营进攻这对于花队长来说是个考验,而对于其他队员来说,这更是一种考验勇气和智慧的时候。

为了防止恐怖分子逃脱,将他们全部围歼在训liàn

营内,花队长将狙击手从各小组抽取出来安排在训liàn

营附近的制高点上,凡是企图逃脱的恐怖分子一律狙杀,四,五小组负责训liàn

营东北,西北以及西南三个方向的阻敌,佯攻。

五十五、一炮命中(求推荐票,谢谢!

而剩下的三个小组则从东南方向隐蔽接近训liàn

营地发动毁灭性打击,并活捉训liàn

营首领。

商定好作战方案后,花队长带着队员们前进到距离训liàn

营约三公里处的一个山洞里休息,此时已经是太阳高照了,为了确保行动方案的准确性,花队长还带了几个队员靠近训liàn

营侦察了一番,获得了更清楚的敌情资料。

而那两名俘虏则是直接被抹了脖子,别说什么优待俘虏的废话,身处异国他乡,没有后援,没有接应,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也只有委屈俘虏们了。有办法,自己轻微的按摩了下玉枕穴等几个穴道后,一股睡意传来,夏子云倒头就睡。

这种方法很好用,既能让人入睡,也不会让人沉睡不醒,稍有动静,夏子云就能迅速的醒来投入到战斗中去。

不知dào

睡了多久,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将熟睡的夏子云给惊醒了,原来是花队长正在将队员们唤醒。

看了看天色,依旧漆黑,只不过天边有些发亮,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花队长将所有队员的战术手表校对后,命令除了哨兵之外,其余人员继xù

休息,直到傍晚。

帕米尔高原省上的傍晚是火红色的昏暗,无数的霞云将落日的光芒过滤为赤铜色,而雪地的反光则与之交相呼应,好一副壮丽的大自然美景。

不过身负重yào

使命的红箭队员们对此美景毫无兴趣,按照之前的分工,朝着指定的目标潜伏过去。

“鹰眼1号到达位置,请指示!”“鹰眼2号到达位置,请指示!”花队长的耳麦里不断响起狙击手们的汇报。

“到达位置的鹰眼,按照预定方案潜伏!”花队长一一下达了指令。

而他自己则带着一二三组的队员朝着训liàn

营摸了过去,他们这三组队员的任务最艰巨。

五名突击手如同毒蛇一般在前方游动着,不时的抹掉一个个暗哨,在靠近训liàn

营约一公里处,第一支巡逻队出现了。

五名手持AK,M1的恐怖分子坐在老旧的悍马车上,悍马车后面跟着十来个恐怖分子,不管是车子还是人都无精打采,慢吞吞的前进着,看来他们出来巡逻也不是很情愿啊。

夏子云看着那悍马车心里想,这怕不是老美送的吧?这么破旧,也不怕丢人,看那些恐怖分子身上穿的军装,大多都是北国时期的,也不知dào

从哪里搞来的。

这近二十名恐怖分子,区区五名突击尖兵怎么说也不可能一口吃下。

看到突击尖兵们已经潜伏到巡逻队的两侧,花队长做了几个手势,队员们成包围状从两头朝着巡逻队堵了上去,与此同时,几名狙击手也将恐怖分子的头颅圈入到瞄准镜里。

一个类似于小头目的恐怖分子坐在车上一边前进,嘴里还一边叫嚷着什么,不过其他的恐怖分子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夏子云一边前进,一边轻声问了问临时翻译官,临时翻译官笑道:“那个小头目无非就是一些给手下鼓劲的话,什么以后上了天堂,要蜂蜜有蜂蜜,要面包有面包,还有七十二个处女等着他们。”

夏子云一听,差点笑喷出来,还七十二个处女等着他们?那么多恐怖分子上天堂,七十二个处女怕都不是处女了吧。

其实夏子云并不知dào

,那七十二个处女乃是恐怖分子所谓的圣战死后,在天堂所得到的奖励,是每人七十二个,而不是所有人一共享用七十二个,如果那样的话……恐怕上了天堂,他们得先厮杀一场才行,死掉绝大部分的人渣,剩下的人渣才能抱得美女归。…,

不过在夏子云看来,所谓的宗教信仰也无非是使人利趋罢了,要说真的为了信仰而信仰的人恐怕这世上没有多少。

队员们全部进到了潜伏位置,一个队员充当诱饵的角色,换上了暗哨的衣服,站立起来,远远的朝着巡逻队打起招呼来。

巡逻队的人有些奇怪,怎么暗哨跑回来了,正在纳闷呢,他们眼中的暗哨欢喜异常的跑了过来,谁知dào

不小心绊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扑趴摔在地上却没有了半点动静。

巡逻队小头目矶里哇啦的叫了一阵却不见倒在地上的暗哨有任何的反应,便指示跟在车后的一个恐怖分子去看看怎么回事,对于暗哨摔倒了后无声息,那恐怖分子还是有点惶恐,拼命摇头,不肯上前。

小头目无法,便让跟在车后的恐怖分子都去,多了十来个人壮胆,恐怖分子们也不再害pà

,朝着暗哨摔倒的地方跑去。

不过恐怖分子们刚刚跑到地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十来条人影便从旁边的雪堆,草堆等隐蔽地方扑出,一人对准一个,扑到面前就是一刀,干净利落,而那小头目看到突如其来的意wài

几乎惊呆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感到脖子上一痛,想说什么,气管却是被割断,只能从断裂的气管处冒出一堆血泡沫。

牛刀小试,巡逻队全灭,队员们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被花队长瞪了一眼:“干嘛呢?你们想把人引来?还不快换衣服!”

数分钟之后,一支崭新的巡逻队重新上路了,而在他们的后面,一堆尸体正被队员们用雪堆覆盖。

有了这支伪装的巡逻队,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借助夜幕的降临,红箭队员们将训liàn

营外围的巡逻队清除一空,但将巡逻队清除一空之后,也带来了弊端,训liàn

营内的人似乎发xiàn

了异状。

七支巡逻队的外出不归足以让他们警惕了。

不过对于花队长来说,能够达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超过了预期目标了。

只要扫除了在外游荡的巡逻队,红箭队员们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的窘态。

随着花队长的一声令下,狙击手们将红外瞄准镜对准了训liàn

营的各个入口,那些准bèi

外出查看情况的恐怖分子在狙击枪的打击下,纷纷爆头,残余的也不敢踏出训liàn

营半步了。

紧接着四,五组的队员从三个方向对训liàn

营发动了佯攻,一时间枪声大作,将训liàn

营内部惊得一片慌乱,不少原本已经熄灭的灯火又复燃了起来,正好成为狙击手们的靶子,区区一些简陋的砖房还不能抵挡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所射出的子弹。

随着一些恐怖分子在狙击枪的打击下纷纷倒地,恐怖分子的头目们怒斥着让人熄灭了那些灯火,顷刻之间,整个训liàn

营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恐怖分子的头目们殊不知,这样却造成了更大的恐慌,慌乱的恐怖分子们纷纷寻找避难所,恐怖分子头目们一时间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就连训liàn

营地外的四个暗堡也朝外胡乱开火,似乎这样就能够将内心的恐惧驱散出去。

看着暗堡的胡乱开火,花队长转头对夏子云笑道:“看你的了。”

夏子云也不回话,脸色平静,啪的一声将抗在肩上的六零炮连同弹药放了下来,暗堡的胡乱开火所带出的火光无疑给了夏子云最好的坐标。…,

用右手卡了下距离,夏子云蹲下身体,双手如飞,不到数秒钟,六零炮就架设了起来,略微调整了下六零炮的方位,夏子云顺手便将一枚炮弹拿到了炮筒口,双手轻轻一放,轰然一声,六零炮口便泻出一道火光,一阵呼啸声从空中传来,随后一个暗堡顶上火光一闪,轰然爆zhà

,只见暗堡顷刻之间碎砖头,泥土乱飞,从暗堡中喷出的火光骤然消失。

“好样!一炮命中!”随着花队长的夸奖声,附近的队员也不由得显出佩服的目光,第一炮就命中暗堡,这六零炮的技术简直就不用说了,一等一的水平。

面对赞誉,夏子云如同双耳失聪,调整了下炮口方位,又从地面捡起一枚炮弹,数秒之后又一座暗堡变成了废墟。

如此反复四次之后,四座暗堡彻底瘫痪,但夏子云依旧不肯罢休的样子,将其他重火力手携带的炮弹尽数拿来,连连发射,每枚炮弹都命中训liàn

营枪声最激烈的地方,二十多枚炮弹下去,几乎将训liàn

营内的火力削减了大半。

看到夏子云大发神威,花队长也是精神一振,在耳麦里发出了总攻的命令,红箭队员们轰然应命,有的步行,有的乘坐破旧悍马朝着训liàn

营就冲去,一时间,训liàn

营外的火力却比训liàn

营内的火力强上了数倍,恐怖分子们几乎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面对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夏子云自然是不甘人后,提起重机枪与弹药箱,六零炮也不管了,双脚运力朝前箭射而去。

随着夏子云的加入,训liàn

营里的恐怖分子更是心惊肉跳,那看上去并不壮硕的身体中竟然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重机枪稳稳的握在右手上,左手提着弹药箱,就这样,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训liàn

营里的恐怖分子扑去。

五十六、单挑!

单手持重机枪疯狂扫射,这一手可能整个红箭大队里除了夏子云绝无二人了。

五十发装的弹匣可经不了几次扫射,但夏子云却不用停下,子弹一射完,左手提着两个弹药箱就给重机枪上子弹,视两百斤的重量如无物,五个弹匣扫完,夏子云却已是冲到了最前面,第一个冲入了训liàn

营。

像夏子云这样的重火力手在近战时几乎就等同于无dí

,黑夜并不能阻挡他的视力,哪里有人晃动,二话不说就是一梭子子弹钻了过去,随后就是一片惨叫声。

其他的红箭队员这时几乎成为了夏子云的跟屁虫,一路过去,几乎就看不见有活人,就算是有活人,那也离死不远的那种了。

暗劲中层的武者在这样的火器战斗中几乎就成为了阎夏,火器并不再是武者的克星,那种火器出现,武者陨落的说法已经成为过去式。

武者的力量,反应和敏捷远超常人,在火器对决之时,往往能够发挥常人百倍的战力。

恐怖分子们此时已经被打得丧胆,只顾着一个劲朝后面跑,没有人敢与那恶魔对决,毫无疑问,信奉伊教的恐怖分子已经将夏子云视为从地狱中降临的恶魔,口中不住的念诵着真主的名号,企图将这恶魔驱走。

当夏子云冲到训liàn

营中心的时候,不仅携带的弹匣尽数射完,就连左手提着的两个弹药箱也只剩下了一个,重火力手尽情的放射需yào

大量的弹药来支撑,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夏子云没有了弹药,那些恐怖分子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了,他们似乎只有等着恶魔来将他们尽情的蹂躏!

“米斯巴哈大人快走!鹰群来了!”在训liàn

营的一角,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另外的声音都附和着。

“不!为了伟大的东狗厥帝国,我决不后退!”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证明自己对某件事物的忠诚,让周围一阵沉默,似乎没有人愿意承担违背信仰的后果。

但随着枪声越发靠近,劝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外乎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类的劝说语。

大商谚语是伟大的,在一阵劝说声后,那个低沉的声音似乎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好吧,帝国的种子应该得到保留,我们从西面突围。”

那声音中似乎透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

随着声音的响起,五十多个穿着白色斗篷,提着AK的缠头强壮男人拥着一名瘦小的身影朝着训liàn

营外冲去,在临走之前,首领下达了誓死抵抗的命令,当然这个命令并不包括他自己和他的亲信们。

“鹰头,鹰头!西面有五十多只毒蝎逃窜!其中似乎有一只蝎夏!”

第一时间发xiàn

敌人逃跑的狙击手立即将情况上报了花队长。

“所有的鹰眼注意了,全力阻敌!全力阻敌!尽量活捉蝎夏,可以击伤他的次要部位,我马上派出增援!”花队长的命令顿时让狙击手们亢奋了起来,虽说只有一半的狙击手能观察到那群逃窜的恐怖分子,不过那群恐怖分子里不断爆起的血柱,足以证明狙击手们将他们咬得死死的。

但任何飞向首领米斯巴哈的子弹都会被那些恐怖分子用身体挡下,再看他们奔跑的速度,足以证明他们是一群精锐中的精锐。

花队长此时也将训liàn

营内的队员调派了十多个人出去追杀,有夏子云在,剩下的队员足以应付各种情况了。…,

狙击手突然发xiàn

,那恐怖分子首领的动作变得诡异起来,每当他们将他的大腿或者胳膊套入瞄准镜的时候,那恐怖分子首领总会突然转弯或者趴下,让狙击手的意图无法实现。

如此几番之后,同样充当着狙击手的陈宾语不禁有些诧异,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这个恐怖分子首领不是普通人,是个高手了。

眼看着恐怖分子们就要逃出狙击枪的打击范围,狙击手们不由得加快射击力度,但终究棋差一着,被那恐怖分子首领给逃出了包围圈,只不过在狙击手们的锐利打击下,那米斯巴哈身边的恐怖分子已不足二十人。

花队长派出的追击队员距离恐怖分子尚远,眼看着恐怖分子们只要逃过那个转角的山路就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带地形,恐怖分子可比红箭队员们熟悉多了,要是失去了他们踪影再追的话,可能就会受到伏击了。

陈宾语将狙击枪交给身边的观察手,嘱咐了几句后,提起钛合金做的伸缩大枪就追了过去,在陈宾语看来,面对可能存zài

的武学高手,自己使用大枪可能比狙击枪好得多,要是像夏子云那样提着一把重机枪就好了,密集的火力足以让任何的武林高手无法还手,当然每当一想到那重机枪与携带弹药的重量,陈宾语就会缩缩头将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看着陈宾语一跳三四步,如同大鹰一般的冲下了山头,观察手感到有种不祥之预感,急忙向花队长汇报:“鹰头!鹰头!鹰眼3号追着蝎夏去了。”

花队长也从狙击手们的汇报中知dào

那恐怖分子首领极可能是一个武学高手,不由得有些急:“鹰眼3号一个人追下去的?那所有的鹰眼跟上去,抢占制高点,追随打击!”

训liàn

营内的战斗即将结束,大批企图顽抗的恐怖分子在队员们的打击下丧命,爆破手们正在训liàn

营内安放着定时炸弹,务必要将这个训liàn

营彻底摧毁。

而这时的陈宾语却是悄然无息的跟在恐怖分子后面,但那恐怖分子的首领米斯巴哈却是个狡狯如狐的家伙,每走出一段距离就会留下两个恐怖分子把守要道,凡是想要追杀他的人必定会被留下的恐怖分子狙击,从而拖延被追击的时间。

这对于常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阻敌办法,但对于陈宾语这样的武学高手来说,无疑就是送菜的行为,当恐怖分子刚看见陈宾语时,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大枪一个点挑劈,打翻在地,不说当场送命,至少也是出气不多了。

何况,这样的办法,对于身边人手不太多的米斯巴哈来说也有些弊端,当转过第四个山口的时候,米斯巴哈身边的恐怖分子就只剩下七个了。

这也给了陈宾语各个击破的机会,否则十多个手持自动武器的恐怖分子聚在一起,还有个貌似武学高手的首领,陈宾语很难靠近。

不过这八个恐怖分子也足以让陈宾语感到靠近的艰难了,光凭一把大枪是不可能冲过八支AK的封锁。

还好,陈宾语在干掉几个阻路的恐怖分子时,顺手捡了一把AK,虽说AK的精度不高,但跟在后面不时的偷袭两梭子,也是让恐怖分子们头痛不已。

不到五百米的山路,就有三个恐怖分子被子弹咬中大腿行走不得被抛弃了下来。

米斯巴哈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样纠缠下去,恐怕不一会那些大商的特种部队就会增援上来,可恨啊!这个训liàn

营可是耗费了自己不少的心血,光是在组织里抢夺美国的援助用来维持训liàn

营,就得罪了其他几个训liàn

营的首领,今天居然被一举毁灭,恐怕这次回去很难交差,这让米斯巴哈的心中埋藏着一股怒火和一丝恐惧。…,

看到那提着大枪的大商军人尾随而来,米斯巴哈眼中闪烁过一丝残忍,就拿这个大商军人来平息真主仆人的怒火吧。

恐怖分子们正在与陈宾语疯狂对射,他们知dào

如果自己一退再退的话,可能就会被一一杀死,自己的枪法可比不上那大商军人。

“你们退下!”就在几个恐怖分子打得火热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米斯巴哈将腰间弯刀抽了出来,刀锋锐利无比,刀身纹路如同波浪一层层蔓延至刀口,即便是晚上,微弱的月光照耀在刀身上也能反射出特有的文彩,真zhèng

的大马刀!

“大商军人!我要和你单挑!古波斯弯刀对大商大枪!”米斯巴哈生硬的用商语说道。

单挑?陈宾语微微一笑,正好,正愁无法活捉这首领呢,他却提出单挑,对于自己的武功,陈宾语还是有几分自信,尤其是面对米斯巴哈这种东狗分子时。

“让他们丢下枪,我就和你单挑!”陈宾语并不是傻蛋,四个提着AK的恐怖分子站在旁边,谁会放心?

米斯巴哈故作豪迈的挥了挥手,让手下放下武器,只不过在陈宾语看不见的时候暗暗做了几个手势。

两人走到开阔处,相对行礼之后,大商大枪与古波斯弯刀之间战斗便激烈的爆fā

了。

这似乎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陈宾语的大枪伸展之后长三米多,一寸长一寸强,在攻击时确实要占很多优势,但这钛合金制造的枪杆缺少弹性,也让陈宾语无法施展一些枪术。

而米斯巴哈的古波斯弯刀却是攻防一体,近战优势很强,锐利无比,陈宾语的枪杆都不敢与之相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削断枪杆,如此一来两人的差距就被拉平了。

五十七、失踪!

高手之间的生死搏杀并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连战三天三夜,在短短的数分钟内,陈宾语的枪杆就出现了不少的缺口,米斯巴哈心中得yì

,自己的这口宝刀可不是一般的刀,可是传承数百年下来的。

趁人病,要人命,米斯巴哈的弯刀疯狂挥动,他的弯刀术就只有三招,削,挥,劈!但就是这三招,也让不少敌人饮恨刀下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古波斯弯刀术极为消耗体力,但米斯巴哈并不着急,那大商军人的枪杆只要再被削上一刀,恐怕就得断裂了。

战斗的发展果然不出乎米斯巴哈的意料,就在陈宾语一枪刺来的时候,米斯巴哈的弯刀正好一刀削在了枪杆上,生涩的怪声发出,钛合金制成的枪杆终于断裂了。

米斯巴哈心中狂喜,得势不饶人,手中弯刀一翻就势朝着陈宾语劈了下去。

此时的陈宾语脸上微微一笑,东狗蛮子也太小瞧我老陈了!

太极八卦拳!陈宾语脚下轻轻右侧滑动两步,左手向上一抬,便将米斯巴哈持刀的右手腕抓住,再顺势一拉,米斯巴哈胸前门户大开。

太极八卦似形意,迈步如雷击乾坤!

在米斯巴哈惊恐的眼神中,陈宾语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拳砸在了米斯巴哈的胸口上。

米斯巴哈胸口一痛,随后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在陈宾语迈步上前准bèi

彻底将米斯巴哈拿下的时候,却发xiàn

米斯巴哈的眼神不对,他此时一惊,眼光一扫,发xiàn

那几个恐怖分子竟然已经将地上的AK捡了起来,瞄准了自己。

要说躲子弹,不到十来米的距离上,面对四把AK,估计很少有人能够躲过。

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陈宾语此时却笑了,不管不问,左手一捏,米斯巴哈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就落了下来,陈宾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空中抓起了弯刀,挥刀就朝着米斯巴哈砍去,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陈宾语背后一痛,倾斜的子弹几乎将他的背后打出数个大窟窿,劫后余生的米斯巴哈乘势乱滚带爬逃出了弯刀的攻击范围,还大叫着:“打死他!!!”

AK里的子弹并不多,四支AK也就十多发,还不足让陈宾语马上倒下,看着已经逃到三十多米外的米斯巴哈,陈宾语暗暗一叹气,终究没有把他杀死!

子弹对内脏的毁灭让陈宾语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不过就在身体缓缓倒下的同时,陈宾语右手猛力一挥,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那把大马刀带着回旋朝着十米外的恐怖分子飞去。

一刀两断!飞旋着的大马刀将两名较近的恐怖分子尸首分离,吓得幸存的两人一阵哆嗦,就算是陈宾语倒在地上半晌,也没人敢上前去查看,陈宾语这一刀之威已让他们胆寒!

那米斯巴哈在摆脱了危险之后又惊又怒,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程度,如果不是之前就安排好暗手,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一念至此,怒从胆边生,恶从心头起,米斯巴哈大叫了起来:“把他剥皮!点天灯!”

剥皮点天灯可是他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酷刑,于是几个恐怖分子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去……

夏子云一梭子将最后几个顽抗的恐怖分子击倒在地时,突然一阵心悸,好似有什么让他心痛的事情发生了一般,让夏子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小夏!没事吧!”跟在夏子云身后的几个队员急忙关切的问道。

夏子云稳住身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心里却乱成一团,难道自己的亲人出事了?修liàn

太极之武者,练到一定程度,气息与天地相连,与自己切身有关生死大事发生,总会有些征兆,对此,夏子云早已明了。

队员们都以为夏子云是累了,关照他休息之后,随后便去打扫战场了。

训liàn

营此时已经是火光缭绕,木头燃烧的浓烟直上云霄,让人无形之中体会到一种苍凉的感觉。

但就在这时,花队长耳麦里响起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鹰头!鹰头!我是鹰眼4号,发xiàn

鹰眼3号尸体!”声音中带着震惊和哀伤。

什么?陈宾语死了?!!

花队长几步走到夏子云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陈宾语死了!”

“你说什么!?”夏子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队长也不多话拉着夏子云就朝着鹰眼4号所说的方位跑去,至于其他队员在将训liàn

营彻底爆破后原地待命。

夏子云迈步如箭,几下就将花队长给抛到了后面,他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说,这不是真的!

但转过几道山路之后,看见几名狙击手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那里放声大哭时,夏子云的眼睛顿时模糊得看不清道路,一种全身战栗的感觉袭遍了全身。

在狠狠抹干眼泪后,夏子云几个箭步冲到了面前,是陈宾语!只不过他的上身已经被剥下皮来,可能是米斯巴哈害pà

追兵没等剥完皮就逃了,否则的话,夏子云不知dào

自己能否认出自己的兄弟。

巨大的哀伤让夏子云已经说不出话,弯下腰来捡起地面上被削为两段的大枪,插入身后的战术背包,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队友手里接过了陈宾语的尸体。

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好似害pà

陈宾语如同玻璃一样碎裂消失。

米斯巴哈早已逃之夭夭,想要追也是追之不及的。

从训liàn

营到直升机接应点,夏子云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的兄弟,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枯,脸上身上满是血迹,沾满了灰尘,远远闻来就是一股腥臭。

但夏子云似乎对外界没有了反应,直到回到基地后,才有了几分清醒,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过了,依然不管别人的劝说,直到亲手将陈宾语的尸体收硷到特制的棺材里后,才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起。

周围的队友急招军医检查,军医说没多大的事,只是过度哀伤再加上精神疲劳所致,给挂了瓶盐水。

花队长看到夏子云如此模样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问题。

不过,第二日当夏子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随后开车出去站桩练拳,似乎忧伤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接下数日里,夏子云只是脸色阴沉了一些,遇到熟人还会打招呼,大家都以为夏子云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花队长也放下心来,像夏子云这样的武学高手,要是精神上出了问题的话,其危害可想而知的。

不过该发生的事情,终究是会发生的。

一个星期后,陈宾语的家人千里迢迢的赶到了,被安排在一个分基地里,主基地是绝对保密的单位,除了基地人员,其他人员都不得进入。

夏子云专门请假去看望了陈宾语的家人,在他的心里,陈宾语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看到陈父陈母哭泣的模样,夏子云脸上更加的阴沉起来。…,

当他知dào

陈父陈母会在这里停留一周,等待部队善后事宜时,他决定提前实施一个原本就决定好的计划。

清晨,天气还算清爽,红霞弥漫在天地之际,夏子云提着大枪上了一架直升机,让人加满油,说是练习一下驾驶技术。

后勤人员们一边加油一边羡慕的看着夏子云,可以随时开直升机出去,真是幸福啊。

不过夏子云这一出去,直到夜色降临都没有回来,这让田大壮有些惊异不定,不会出事了吧?在西疆开直升机出事并不罕见,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足以让悴不及防的飞行员丧命,何况夏子云这种业余水平的特种队员?

田大壮向上一汇报,花队长就急了,他心中隐约有些想法,但不敢确定,急忙让田大壮检查夏子云带走了什么东西,并向龙敖汇报,请求各分基地协助查找。

田大壮去检查后汇报说,夏子云房间内,枪支弹药都在,并不缺少,只是少了一些物质药品,这也是常理,队员外出训liàn

都要携带这些东西,以免出现事故无法自救。

但就在这时,各分基地的回馈却让龙敖心中一震,从主基地到边境的三个分基地均汇报夏子云所乘坐的073号直升机在他们基地加过油。

再与田大壮所检查的结果一对照,夏子云毫无意wài

的去了国外。

龙敖都几乎气疯了,朝着花队长,田大壮就是一阵咆哮:“这是什么?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他把这里当成了什么?旅馆还是茶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什么?上级领导问起来,我是说他投敌去了,还是说度假去了?还将一架直升机给开跑了!这是要被枪毙的!”

田大壮对夏子云很有好感,便鼓着勇气说了句:“他肯定是去给陈组长报仇去了。”

“报仇?他一个人!东狗分子堆都把他给堆死了,武器也没带,这是跑去送死!”听到田大壮的话,龙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五十八、壮哉!千里追杀!

花队长不知dào

是不是诚心给他添堵,还来了句:“他把陈宾语给他的大枪带上了。”意思是不是没带武器,只是没带部队的武器。

“行,你们有什么话去对分队领导说!”龙敖彻底暴怒了,几乎将口沫都喷到两人头上。

待到龙敖气消了一点后,花队长和田大壮都给夏子云求情,龙敖也不是真想把夏子云怎么样,他可是很看重夏子云的,还想着将夏子云培养成接班人,像夏子云这样功夫高,又和队员们关系好的可不多,人品也不错。

龙敖最后决定将这个事隐瞒三天,说实话,这么大的事,龙敖隐瞒三天已经是将自己的前途给撘上去了,要是被人一捅上去,恐怕以后不说晋升无望,就连这帽子能不能戴稳都不知dào

了。

且不提龙敖等人努力给夏子云擦屁股。

一条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身影手持一杆大枪在雪地上飞奔着,这自然就是夏子云了。

他将直升机开到当日的降落点后,就一路沿着上次的线路狂奔,全力而施的夏子云以内力配合步法,如有直路便走直路,如无则翻越山坡,如履平地。

当日花队长一行人开着吉普车也是走了几个小时才赶到训liàn

营,但夏子云内力灌注双腿,每一步均踏出七八米之远,双足如御风而行,直线距离七十多公里,却是一个小时不到夏子云就远远的看见了废墟一般的训liàn

营。

不过让夏子云脸上露出几丝笑容的是,那训liàn

营的废墟上此时却有数十人影,似乎在收捡着什么东西。

想来也是,虽说训liàn

营被毁了,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完全摧毁的,以东狗组织那么穷困的状态必定会派人前来,能够收回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好。

而夏子云却正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否则的话,千里迢迢的赶来方向都不知dào

,如何报仇?

这些搜寻物质的东狗分子无疑就是最好的向导。

要说换成夏子云之前的性格,将这些东狗分子一网打尽,留下几个俘虏拷问出米斯巴哈的躲藏地点就行了,但在陈宾语死后,夏子云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他选择了跟踪这一更加稳妥的方法。

东狗分子们的警觉性很差,估计是判断大商军人不会再来了的缘故吧。

夏子云现在的耐心比之前好了数倍,就算是那些恐怖分子磨磨蹭蹭的收拾着废墟里的物质直到傍晚,夏子云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出现。

他们的运输工具是十多头小毛驴,小毛驴后面拖着一四轮木斗车,上面堆满了从废墟中捡出的杂物。

随着小头目的一声令下,恐怖分子们赶着小毛驴就朝着西方而去。

时间流淌过三日,夏子云发xiàn

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做事磨磨蹭蹭的人。

这些恐怖分子在路上优哉游哉的游荡了三日之久,让夏子云原本平和的心态都变得有些波动了。

终于一座被白雪覆盖大半的山峰出现在夏子云眼界中,山腰之下是山洞密布,让人看了如同马蜂窝一般恶心,山脚坐落着一座村庄,周围竖立着几座木头制作的哨塔。

看来目的地应该到了,恐怖分子们欢呼了起来,让小毛驴歇下脚力,自己也休息下。

夏子云此时不可能跟在他们后面了,绕了个圈子之后,借着雪地的掩护慢慢的靠近了村庄。

村庄面积不是很大,几座木头哨塔就将村庄周围监控了起来,想要潜伏进入显得很难。…,

看着即将黑暗的天色,夏子云平和的面容也显出一些焦急,在围着村庄悄悄的转了几圈之后,夏子云发xiàn

,山洞里也住着人。

很快,一个山洞里的东狗分子就倒了大霸了。

山洞里有些臭味,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东狗分子的生活显然过得不是很好。

夏子云略微动动手脚,那名在梦中被惊醒的东狗分子便将所有知dào

的情况倒得一干二净。

原来这里还不是东狗组织的总部,只是一处分基地罢了,而村庄里住着组织里的高层领导,米斯巴哈正在其中,而山洞里住的都是组织内的底层人员,没权没势自然就不可能住到村庄里。

据这东狗分子所说,米斯巴哈原本是想要去组织总部的,谁知dào

这次训liàn

营被毁让组织的一号大首领十分恼怒,再加上其余首领的诋毁,一号大首领不准米斯巴哈前往总部,要他带领这个分基地里的恐怖分子带功立罪,米斯巴哈无奈也只有停留于此,不过他倒是不安分,待在这里将分基地的小头目都收买了,准bèi

在西疆干场大的。

夏子云原本有点怀疑这小喽啰怎么会知dào

上层的消息,那小喽啰辩解说这事所有人都知dào

,米斯巴哈亡命逃到这里时已经是威信大减,关于他的消息自然是人人得知。

在将周围几个山洞里的小喽啰全部拷问了一遍之后,夏子云总算是解除了疑虑,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

按照小喽啰的情报,整个分基地的恐怖分子不过一百多人,其中还有大部分的老弱病残,例如去训liàn

营废墟收捡破烂的恐怖分子大多属于此类。

如此算下来,分基地内有战斗力的恐怖分子不过三四十人,其中大部分就住在村庄里,算是小头目了,其余的老弱病残自然就是住在冰冷肮脏的山洞里。

但夏子云对于这些老弱病残并不是十分的放心,他们其中大部分也是狂热分子,拿起枪来也是能杀人的。

夜幕很快降临,除了村庄外的哨塔上加派了哨兵,其余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夏子云费了两个多小时摸进那些山洞,将山洞内的小喽啰一一杀死,即便是伤残人士也绝不放过,如果村庄一但发出警报,这些住在山洞里的小喽啰也会拿起AK下山救援的。

枪头已经被鲜血尽数染红,就连枪头后的红缨也被鲜血粘成一团,摸了摸顺着枪杆下流的血液,夏子云粘了一点放进嘴里。

舌头轻轻一舔,咸的,夏子云笑了,我还以为你们的血和别人不一样,看来还都是普通人。

冷酷的目光扫向山下村庄,夏子云再度笑了,只要你米斯巴哈不是神,就必定死在我大枪之下!

是夜,这座无名雪山下的村庄成为了修罗杀场,一名手持丈余大枪的白衣男子在村庄内来回屠杀,每一名死于其枪下的人都给白衣上带来一点点的血迹,直到村庄内了无人息时,白衣男子身上已变成血衣。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夏子云依然不见音讯,龙敖就算是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夏子云入队已经快两年了,第三次淘汰考核即将开始,人不在基地里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下来的,那些分队队部的参谋可都是铁面无私的主,就算自己这个中队长,他们也是不买帐的。

让他们捅上去,还不如自己汇报上去,至少在处理夏子云的时候,自己也能说得上话。…,

一经汇报,分队首长震怒了,军区首长也震怒了,分队最高领导可是军区作战处长,他还没有瞒上的胆子。

军区首长一声令下,军区政治处就派来了军区直属纠察队,直接进驻578分队各基地,只要夏子云一回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军法的严惩!

就连龙敖,花建设,田大壮几个也是天天去分队队部报到,接受军区政治处领导的问话。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夏子云你小子还不回来?龙花田三人心里可把夏子云好一阵埋怨,不过他们更担心夏子云的安危,谁都知dào

夏子云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条不归之路。

已经是第六天了,就连花建设都不指望夏子云能够回来了,想来也是,夏子云可不是没有学过条例的人,他应该知dào

自己此番行为引起的后果,说不定就此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就连驻守在分队队部的军区政治处领导也对自己的任务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就在众人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电话从边境基地打了过来:“夏子云回来了,只不过……”话还没说完,等候在队部的政治处领导就骤然大怒:“把他下了武器给我押回来!马上!”

“是!”边境基地也不继xù

说下去,只是执行命令。

经过六七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一架直升机终于降落在578分队主基地的停机坪上。

还没等直升机飞行员将直升机发动机停下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军区直属纠察队一拥而上打开机舱门就冲了上去。

不过他们登上直升机后不由得震惊了。

首先入目的是四名边境基地派出的押送战士,军装整洁,符合军容军貌的要求,但他们身后的那名男人就让人心悸不已。

一杆被鲜血浸泡的大枪横放在双膝上,全身如同从血池里走出来一般,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男人低着头。

最让他们惊惧的是那人右手抓着一颗头颅,这可不是拍电影,而是真人的头颅,伴随着阵阵的尸臭。

五十九、偶像!杀气

愣了好一会之后,带队的军官才回过神来,声音略微颤抖:“你是夏子云?”看那模样似乎害pà

对面男人扑过来一般,低头男人似乎带着一股气势,让人不得不有所畏惧。

“是!”那男人缓缓抬起了头,脸上同样满是血迹,但眼睛明亮,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解脱。

“你放下头颅,军区政治处的领导在等你!”看到那双眼睛之后,带队军官沉翠翠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脸上浮现一丝红色,似乎有些悔恨之前的表现。

“不行!这颗头颅要在我兄弟的坟前祭拜!”夏子云一听此言,双目之中骤然闪过一道凶光,虽然语气并不凶狠,但却让机舱内的人齐齐后退几步。

待在578分队基地里的这段时间,纠察队的战士们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夏子云的传闻,什么力大无穷,什么一掌拍出池水等等,虽说他们不是太信,但就算是将这些传闻打个折扣,面前的男人也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要知dào

这里是全军区最精锐的578分队!随便选个人出来都能打倒他们。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带队军官也不敢强行逼迫,怎么说也要等他下了飞机再说,要知dào

领导还在下面等着的呢。

“行,你先下去吧。”为了不激怒夏子云,带队军官带着纠察队员们先下了飞机。

而等夏子云一下飞机,龙敖花建设田大壮以及一组的队友们都围了上来,都不说话,齐齐的向夏子云敬了一个军礼,他们都知dào

夏子云是干什么去了,如果不是龙敖拦着,全中队的队员都会到这里来,迎接这个为战友报仇,不惜自己前程,生命,义无反顾踏上不归之路的英雄!

夏子云没有回礼,话未开口,泪先流:“队长!我给我们的兄弟报仇了!一百多人给陈哥陪葬,陈哥九泉之下也会笑的,是吧?”

在场的人,不管是红箭大队的,还是军区派来的,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是最重的战友情!不管你的军衔多高,当你面对这种浓郁得让你无法呼吸的战友情时,除了悄然落泪还能做些什么呢?

一个散发出尸臭的头颅递到了龙敖面前。

不用再辨认了,对于东狗组织里的高层,龙敖是了如指掌,他们的照片,龙敖看着背面都能认出了。

龙敖一个转身,几个大迈步,将头颅递到了军区政治处领导的面前,激动的说道:“这是东狗组织第五号首领米斯巴哈的头颅!”

军区政治处的那位领导沉默良久,低声叹道:“其功保特殊安全邦,其义可叹天地,但其罪难免啊。”

龙敖自然知dào

其义,这位领导也算是他的老首长了,老领导的意思很明白,夏子云此行有功有义,但再大的功劳也无法掩盖夏子云此行最大罪过,无令而行!

“老首长!”龙敖可不想就此失去这么得力的手下或者说兄弟。

“唉,我想想办法吧,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让他上军事法庭,以免薄了大家的心啊。”老首长这句话算是让在场众人的心落了地。

要知dào

夏子云的行为足以上军事法庭审判了,谈不上枪毙这么严重,但送到青海去挖鸟粪还是可能的,要是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对于夏子云来说,就跟死差不多了。

“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也要离开了,你要做好队里的思想教育工作,这类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你知dào

吗?”老首长的声音骤然提高,严厉了起来。…,

“能让我跟陈哥再见一面吗?”良久没有说话的夏子云此时带着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

老首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分基地的某处,陈宾语的灵堂就设于此处,明日尸体就要火化,千里迢迢,陈父陈母也只有带着骨灰回家。

灵堂外摆满了578分队各中队,小队以及军区作战处等单位送的花圈,四名身材高硕的礼兵竖立在两旁,让人无限哀愁的哀乐声在分基地的上空回荡。

夏子云洗漱一番后,在两名纠察的押送下来到了灵堂。

“你们等一下。”夏子云轻声对两名纠察说道。

两名纠察也明白,夏子云是想和自己兄弟单独呆一会。

走进灵堂,夏子云向陈父陈母问候之后来到了陈宾语的灵位前,将一个木盒子放在了灵位前,随后掏出一包烟,点燃三根放在灵位前方。

做完这一切,夏子云感觉好像人彻底虚脱了一般,顺势一屁股坐在了灵位前的地板上,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却又似乎带着笑:“陈哥,你一个人走了,我担心你在牛泉路上寂寞,就让那老小子来陪你了,不用客气,使劲的抽他,当牛马一样使唤就行了。”

停了片刻,夏子云又说道:“烟是你最喜欢抽的三五,我好不容易才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以后我年年给你带。”

说完这句话,夏子云似乎有些迷糊,好一阵子后才说出话来:“你放心走好,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的女朋友,我会给她带话的,你放心好了,我……”

说到这里,夏子云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随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站立起来,转身走出了灵堂,步伐从有些漂浮到后来慢慢的坚定了起来。

以仇人之颅贡献灵前,以陈宾语之死在心中所带出的阴暗由此消散。

夏子云在走出灵堂之后,或有所感,自己的境界似乎又精进了一点,但此地却不适合参悟武学,微叹一声之后,夏子云跟着两名纠察离开了分基地。

被带到军区后,夏子云被安排在军区大院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内的布置很简洁,但绝对能够让人住下,院中有花草有树木有空地。

门口有两个哨兵把守,也就是个象征意义,只要夏子云不离开他们的视线,他们也不会干涉。

看来自己将米斯巴哈的人头带回来也是有点好处,至少不会像犯人一样被关在禁闭室里。

将夏子云送到这个小院子后,那位政治处的首长只说了句稍安勿躁就离开了。

夏子云也明白,看这架势,军区对自己的处理结果恐怕短时间内是出不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夏子云在小院住下后,每日都有人送来饮食,也就按下心来,不去想自己的结果,托人将自己的大枪带了过来。

小院子虽然带个小字,但院中的空地也足以让夏子云站桩练拳习大枪了。

去追杀米斯巴哈那几天,夏子云暂停了练武,这一空闲下来,自然又练了起来。

灵堂前的感悟是真实的,也不知dào

是不是由于千里奔袭,血战一场,心情通达的缘故,自己的境界竟然从初进暗劲中层突飞猛进到暗劲中层的巅峰,似乎与暗劲上层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张纸,轻轻一捅就会突pò



不过这种事情,夏子云不愿意再来一次了,这种心灵上的痛苦足以让人疯癫。…,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好似军区领导忘记了这个违反军纪的少尉,除了每天的饮食不缺少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到这个小院。

形如虎,势如豹!

一道不断变化的身形在院中缓缓游动,新上岗的哨兵好奇的举目看去,却是心中一震,一股如虎似豹的气势隐隐扑面而来,使得他们竟然有些身体麻木,无法动弹的感觉,不由得心中惊骇,半晌之后那股气势从夏子云身上缓缓退去,哨兵们急忙转回头,不敢再看半分。

听说这里面住的是一名犯了军法的特种兵,想不到竟然如此厉害,哨兵们对于战友所说的千里奔袭,杀尽百人的传说算是信了大半,拥有这样气势的军人,办到这些想来并不是难事。

他们所不知dào

的是,这股气势就是所谓的夺人声势,使人胆寒的杀气了。

古时,很多武学高手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将,他们杀人过百,硬生生的练出了一身杀气,与人对阵,光是双目一瞪就足以让敌手心惊肉跳,无法自制!

在现代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在这个和平时代,你想要杀人过百,恐怕还没等你实现愿望就被专政了,夏子云也是沾了红箭大队的光,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跑到外国去。

而光是杀人过百还不能够带出杀气,你的武学境界至少也要达到暗劲中层,能够内力成型外放,两者缺一不可。

说简单点,杀人过百是练心神气,内力成型外放则是赋予势,两者合一便为杀气。

这是一种很难理解的东西。

夏子云收桩之后,眉头微微紧皱,暗劲中层巅峰与上层之间隔着一层膜,但自己怎么也不能将这层膜捅破,似乎差了点东西,要是张云泽老师在这里就好了,以他的见识多少也能说出点东西来,难怪乎,那些武学世家子弟习武速度之快绝非寻常武者可比,全在于老辈人在关键,瓶颈之时的指点。

六十、记名弟子!

当然,这种指点虽说对于突pò

瓶颈来说,快捷安全,但终究没有自己参悟得来的经验夯实,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就很难突pò

了。

在武学的道路上,磨练是通往更高层的指路灯。

瓶颈的突pò

并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实现的,夏子云随后站了一遍方圆桩,将骨头上的裂痕修复。

这虎豹桩越到后面却是越难练了,骨头的淬炼随着骨头质地变化而越难掌握,这内力的颤动轻则对骨头淬炼无效,重则伤及骨头根本,却是为走在钢丝绳上。

不过夏子云能够感受到淬骨所带来的好处,骨坚则体强,骨头越坚硬,人所能够承shòu的力量就越强。

淬骨已入深处,夏子云知dào

,如果淬骨完,淬炼的内力进到骨髓之中,那就是自己踏入暗劲上层的时候,只不过这一过程已不能由自己控zhì

,谁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淬骨完。

想古时,有多少高手终其一生也没能踏入暗劲上层,郁郁而终。

打过陈氏太极拳架,再走了一路忽雷太极拳架,夏子云的头上也微微冒出薄汗。

这北方天气干燥,下雨很少,昼夜温差较大。

日上三竿,娇艳的阳光直射下来,以夏子云现在不太惧怕暑寒的体质也颇觉得有点炎热。

随手拿起挂在树枝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再喝下几口矿泉水,矿泉水特有的凉意从喉管朝着全身蔓延,夏子云很惬意的伸了伸懒腰,这种日子还真不错,没有其他事情打搅,就连饮食也是别人送进来,自己可以专心于武学上,若是换在基地里,可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多少都会有些事情让你浪费时间。

军事技能的学习对于夏子云如同上班族为了工资所要学习的东西一般,但却不是必须的,崇尚武学才是夏子云一心向往之事。

一阵狂风吹来,十余片树叶飘然而至,洋洋洒洒的朝着空地落下,夏子云抬头看见,随手抓起斜靠在树枝上的大枪,轻轻跃起,一式仙人问路,大枪微曲随即绷直弹射而出。

夏子云每日的练武时间已经成为哨兵们站哨时的指定观看节目,几个哨兵正探头探脑的朝里看着,就听见嗖嗖几声,轻微得几乎耳朵无法听见,那几张树叶却已穿在了大枪枪尖之上。

哨兵们目瞪口呆,要说把树叶穿在枪尖上,他们也能够办到,只不过需yào

手去协助,与夏子云凌空跃起挥枪刺叶,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

“好枪法!”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夏子云暮然回首,却见一个豆蔻年商的女孩蹦跳着跑进了门,几个哨兵们竟然不去制止,反倒是朝着女孩微笑。

夏子云有些愕然,虽说这女孩子长得雪肤花貌,香娇玉嫩,但却只有十三四岁,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些哨兵迷得以色误事的地步吧?

正在想着,夏子云惊愕的看着那女孩几个箭步跑到自己面前,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来,盈盈之声如玉盘滚珠:“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倒是让夏子云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尚未出师,却跑来一个娇美小女孩跪倒拜师,夏子云从出生到现在,所遇之奇事莫过于此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夏子云有些哭笑不得。

那女孩执意不起,非要夏子云点头答yīng

,方才起身。

夏子云很少与女孩打过交道,即便是训liàn

女兵的那三个月里,他也是以严厉教官形象与女兵们相处,张萌甜和夏丽丽在离别时的情景算是最大胆的一幕了。…,

劝说几句之后,女孩依然执意不起,夏子云无法,只得招手将哨兵唤到面前,询问这女孩的来历。

再与哨兵沟通几句后,夏子云才知dào

这女孩的来历。

这女孩的身份很不简单,她父亲是某师参谋长,堂堂的大校军衔,母亲则是某部队医院院长,至少也是正团级待遇,这些不说了,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爷爷,开国少将,虽说在特殊时期时期被批斗卧床不起,从此退出军界,但在军界的威信却是不减当年,每年过年,中枢领导都会去看望他老人家。

不过这女孩的外公可以说决定着夏子云以后的命运,他正是北方军区司令员许天佑!

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女孩的父母在各自家庭都是幼子,而女孩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可以说这小女孩不论在哪边都是最受宠的一个。

你要问这些哨兵为什么知dào

这么多,很简单,他们就是专门负责军区大院里安全的哨兵,哪个角落他们没去过?对于这些消息也是必须知dào

的,否则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后果可不是好玩的。

这女孩名叫张小露,一个温柔动听的名字,不过由于父母忙于工作,加上家庭背景深厚,在这军区大院里算得上是孩子夏,从小就没个女孩子的样,弹弓打玻璃,门上放水桶,什么恶作剧都有她的份,上初中之后倒还好点,多少显出点女孩子的矜持。

但就在电影少林寺上映之后,张小露如同彻悟了,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学武大成之后如何如何的英武,还没一点武功就沉醉了进去。

将所有的爱好都抛之脑后,张小露找到外公就要学武。

外公是什么样的人物?堂堂的中将,虽说宠爱小外孙女,但也只是将这一要求视为小孩子一时兴趣罢了,便调了几个特种兵来教她习武。

教军区司令员的外孙女功夫,可算是把那几个特种兵给为难住了。

为啥?这可不是普通的女兵,练不好可以随意惩罚,你敢让她做几百个俯卧撑么?不敢。

如此一来未免教得缩手缩脚的,再加上外公大人并不重视,调来的这几个特种兵只是擒拿功夫好点,张小露能学到什么,最多也只是将身体练得好了一些。

这种程度无疑是让张小露不满的,谁知dào

就在这时,听那些哨兵说军区大院来了名高手,将夏子云的事迹是吹得神乎其神。

千里奔袭就不用夸大了,人总不可能奔到月球上去,但其夜战灭百人的战绩被夸大了数倍,让从武之心甚强的张小露是听得心海澎湃。

问清楚那高手所住地方之后,张小露就顾不得女孩的矜持了,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恰好kàn

见夏子云跃起大枪穿树叶的场景,这让张小露更加坚信绝世高手就在眼前,上前就学着武侠片里的动作跪了下去。

至于夏子云所说的话,更让她认为是对自己学武之心的考验。

对于张小露的想法,夏子云倒是颇具好感,他本就是一心向武之人,遇见这张小露也是如此,自然不会厌恶。

唯一的问题就是正如夏子云之前所想,自己可还没出师,就算是有心收徒,也不可能坏了武道规矩,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待罪之身。

夏子云也不矫情,将这些对张小露一说,表示自己实在是无法收徒。

谁知dào

那张小露却由此跳了起来,如同袋鼠一般窜到夏子云面前,随后如同澳洲树濑挂在了夏子云的右手臂上,脸上秋波微转:“师父,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外公要是不答yīng

的话,我就把他的酒全砸了!”…,

张小露的这番话让夏子云以及旁边的哨兵颇有些哭笑不得,堂堂的军区司令员在张小露口中完全就是一个屈服于外孙女威胁的老头了。

夏子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就见张小露蹦蹦跳跳的出门而去,好似胜券在握。

这也让夏子云打消了将张小露叫回的念头,自己虽然安逸于这小院的平静生活,但事情悬而未决也是一桩烦事,如张小露能闹出个结果来,自己便去请示张云泽老师,将其收个记名弟子也未曾不可。

也不知dào

那张小露回去是如何对外公死角蛮缠的,夏子云刚吃过晚饭,一名少校参谋就来到小院,通知夏子云跟随自己出去。

至于去哪里,少校参谋没说,夏子云自然猜到了几分,也不敢怠慢,让少校参谋稍等片刻,自己回房将练功服换下,将崭新的夏常服穿上,佩戴好少尉军衔,夏子云似乎有种预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佩戴军衔了。

走出房门,那少校参谋不由眼睛一亮,好一名军人,举手举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战场杀伐之气,绝非自己这种待在机关里的参谋可比的,不过少校参谋明亮的眼睛随后暗淡了,可惜了啊,谁也不知dào

他可惜什么。

夏子云走出门外,却发xiàn

哨兵早已离去,看来自己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结果应该不算太坏,否则的话,此时就不是一个少校参谋前来,而是一队宪兵纠察前来押送自己了。

示意少校参谋在前带路,夏子云跟在其后沿着小路朝前走去。

小院子位于军区大院外,少校参谋将夏子云带到一道小门前,门口站着一名哨兵,少校参谋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哨兵啪的一个敬礼之后将两人放了进去。

六十一、拜师宴

军区大院与小院子就完全是两个天地了,路旁绿树成荫,楼前花圃成遍,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军区大院里住的可都是军区首长,自然是保卫严密,不时能够看见一两名哨兵站立在各道路口,凡是陌生面孔都会受到哨兵的查问,即便是你穿着军装。

少校参谋在这军区大院里看来是混得很熟,哨兵们看到他带着一个陌生人也不阻止,反而微微一笑。

行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一座精致的小院出现在眼界内,少校参谋抹了抹额头上的毛汗,锻炼少了身体不行了,不过总算是到点了,再看看夏子云,气定神闲,好似这一路上并没有走路似的。

小院外围没有树木,院门前站着两名持枪哨兵,看到少校参谋后打了个招呼,但依然是检查了他的证件。

少校参谋笑了笑让哨兵进去通知人带到了。

不一会,一名中校参谋从院门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夏子云,对少校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夏子云带了进去,而少校参谋则是等候在院门外,看来他还没有资格进这道院门。

小院内布置得很雅致,青石地板,几丛翠竹之间安放着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小院围墙边竖着两排古色古香的厢房,让人有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厢房门已打开,中校将夏子云带到门前就示意自己进去,而他却朝着另一扇门走去。

夏子云没有任何迟疑,迈步走入了厢房,这件厢房按照古时客厅摆放着数张座椅,其间茶几俱全,靠近中堂处坐了一名身着孟装的老人,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威严之气散出,话未出口便让人先畏惧三分。

看到这里,夏子云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只见那老人身后隐约蹲着一名女孩,如此一看,这老人必定就是北方军区司令员许天佑中将。

没有丝毫的犹豫,夏子云上前数步,右手抬起敬了一个军礼:“578分队少尉夏子云奉命报道,请首长指示!”

许天佑脸上闪过几丝惊异,说实话,他在家中也召见过不少军官,可像夏子云这样不拘不卑的却是没有一个,哪个来到这里不是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引来自己的雷霆之怒,要知dào

许天佑在军界素有许大炮的名号,在军区开会之时拍桌子也是常有之事,可见其脾气不是那么好给予的。

“小子不错!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要是倒退二十年,我也会跟着去,干他娘的!”

许天佑张口就是一阵炮轰,都让夏子云有些目瞪口呆了,他可不知dào

许天佑的名号,只是觉得一位将军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让人有些接受不了罢了,但许天佑的话在夏子云震惊之余,更是让他心中生出一丝暖流,这可谓知兵也。

“不过,你此次事情闹得太大,军委都来人询问此事,要不是你此次事出有因,光凭老头子的薄面,恐怕还保不下你来。”

但许天佑随后脸色略微一暗,接着说道:“你的军人身份是没法保留了,军区最后的处理意见是让你转业。”

夏子云沉默不语,许天佑低吟半晌之后却朝着身后笑道:“丫头,你师父来了,你还不出来见见?”

果然如同夏子云所料一般,张小露那小丫头扭扭捏捏的从许天佑身后走了出来,完全不见之前拜师的狂热。

想来也是,之前拜师之心充斥内心,哪里还顾得什么矜持,而现在眼看大局将定,回忆起之前的狂热,即便是性格开朗的张小露此时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到许天佑如此,夏子云也不得不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不是不想收,而是不能收。

许天佑随即笑了:“无事,这小丫头反正无心读书,还不如跟你去学武,有事找小夏就行了。”

许天佑这话说出,夏子云便知dào

其意了,这司令员的意思很明确,外孙女随你去,不管你怎么办,反正这个徒弟你是收定了。

只不过这小夏是谁,夏子云颇有些疑惑,正在疑惑之时,之前将夏子云引入小院的中校参谋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两杯清茶。

许天佑朝着那中校参谋招手:“小夏,快过来。”

原来如此,夏子云豁然大悟,看来这中校参谋应该是许天佑的生活秘书了,难怪他在这小院中如同自家一般行走。

张小露急忙上前接过了一杯清茶,双膝跪下将清茶奉上:“师父,请喝茶。”

夏子云倒是感到有些尴尬,那许天佑一拍脑袋:“看我糊涂,小夏师父还是坐下吧,老头子老了,糊涂了,都忘记请客人坐下了。”

夏子云连说不敢不敢,不过屁股倒是毫不客气的坐下了,这场景看来自己不收这个徒弟都不行了,既然如此,那还是正规一些的好。

接过清茶,夏子云轻抿一口,不由得赞叹道好茶,这茶香馥若兰,夏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就算是夏子云这般不识茶之人也知dào

这绝非市面上可以买到的寻常之茶。

听到夏子云的赞叹声,许天佑与张小露都笑眯了眼。

张小露乃是学武有望,由心而发,这杯茶可不是普通做客之敬茶,乃是按照古礼所敬的拜师茶,只要师父喝了这茶,就算是礼成了,如何不让她眉开眼笑的。

而许天佑则是出于一种爱茶之人的共鸣,看到夏子云连抿三口之后才笑着说道:“我这茶可是西湖龙井中的极品,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的,丫头还不把你的拜师礼拿出来?”

之前扭扭捏捏的张小露在敬过拜师茶后也变得大方了起来,或者说是恢复了本性,带着满脸的兴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茶盒子,俏生生的走到夏子云面前,将茶盒子双手递了过来:“请师父收下。”

拜师茶喝了,这拜师礼也不可不收,夏子云接过那茶盒之后,却看到那夏中校脸上一阵惊异,看来这茶盒里的茶叶恐怕也是与所喝之茶是一类的,价值不菲啊。

不过夏子云只知dào

大概,却不知dào

这西湖龙井可不是一般的龙井,乃是“清明”前三天采摘的茶叶,又称明前茶。

这明前茶采摘的规矩甚多,较早之前,采摘明前茶的女子必须是未婚,并以双唇采茶,以防手掐之印留于茶叶之上,现在要求没那么严格,但也是每摘一叶必须放入茶篮之中,以防手指的温度使嫩芽变色。

而夏子云手里茶盒内的茶叶更是明前茶中的上品,由十斤明前精选出不到二两的茶叶。

茶盒内的茶叶不足三两,但以许天佑的身份和地位每年也不过得二两有余,如果不是他爱茶惜茶,估计也存不了这么些茶叶来送人。

有港台富商九零年在大陆出十万一两的价格求购此等茶叶而不得,可见这茶叶的珍贵之处,难怪古人云:明前茶,贵如金,绝非杜撰。

也是夏子云不悉内情,否则的话,他拿茶盒的右手恐怕就没那么稳健了。…,

九零年的三十万值现在多少钱?想想那时候一斤猪肉也不过一块钱,小县城的一个门市也不过五百块的卖价,在饭店里吃顿好的,也用不了二十块,你就知dào

这三十万的购买力有多强了。

就在夏子云寻思着怎么向张云泽老师开口自己收徒的事时,许天佑笑着说:“小夏师父还没吃晚饭吧,今天就把拜师宴一起办了,丫头的父母太忙,就只有我这个老头子陪你了。”

不等夏子云推辞,许天佑就吩咐了下去,让小夏参谋去办理此事。

小夏参谋不愧为司令员的贴身参谋,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想来也简单,小夏参谋吩咐下去,也就是司令员的命令,下面的人还不得跑快点?

一桌宴席很快就在厢房内摆了起来,许天佑笑道:“老伴不在身边,自己在家也就没开伙,来来来,大家都坐下。”

许天佑原本想让夏子云坐上席,夏子云哪里敢坐,不管是年龄辈分还是职务,自己一个年仅十九的小子怎么敢坐到上席去,那可是要折寿的。

万般推辞之后,许司令坐上席,夏子云作为张小露的师父坐许天佑右手,算是次席,而中校参谋夏刚林坐许司令左手,至于小丫头张小露就只有坐许司令对面的下席了。

看得出来,那中校夏刚林也是第一次与司令并排吃饭,脸上带着兴奋与拘束。

这桌宴席上西部菜居多数,看得出来这夏刚林心很细,知dào

夏子云是西部省人,便吩咐下面如此做法。

许天佑吃了几口菜后一拍脑袋,冲着对面的张小露低声下气的笑道:“乖丫头,今天可是你的拜师宴,无酒不成席啊,还不快去把我的好酒拿来?”

张小露瞪了外公一眼,一边嘀咕一边朝着房门走去。

夏子云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那小丫头嘴里可是念叨着:“外公又想喝酒了,等外婆回来一定要告状!”

六十二、一年收十五月之功

看来这小丫头在家里还掌管着司令员的喝酒之权,她此时还没想到一个问题,等她跟着师父走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找外婆告状?

外面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堂堂司令员在家里喝口酒还要向一个小丫头请示汇报,这也是将军的常人生活啊,想到这里,夏子云不由得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酒来啦!”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张小露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桌前,娇声朝着夏子云喊道:“师父,我帮您倒酒。”说完拿出几个酒杯和一瓶茅台来,率先给夏子云倒上了一杯。

夏子云看到这茅台颇有些惊异,与外面所卖的茅台有些不同的是,这茅台酒瓶上多了两个字特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只有中枢领导才能享用的特供茅台?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得好好品尝一番了。

就在夏子云想入非非的时候,那许天佑看到夏子云有些惊异的眼神就笑了起来:“小夏师父可不要上当了哦,小丫头还不从实招来?”

张小露鬼兮兮的一笑,将这特供茅台的由来说了一遍,倒是让夏子云的脸红了一红。

原来这哪里是什么特供茅台,只不过是张小露小丫头闲极无聊之时的恶作剧罢了,用镂空的字样贴在酒瓶上,然后一喷油漆,再取下字样,一瓶专供中枢领导的特供茅台就新鲜出炉了,这一招可是骗过了不少到老首长这里来打牙祭的部下。

酒虽不是特供,但也不是寻常市面上所能买到的茅台,原滋原味,直接从茅台窖池里取出来的母液加百分之十的新酒勾兑而成。

夏子云轻抿一口,放下酒杯,却发xiàn

嘴边的一滴酒液竟然与酒杯之间拉出了一道细丝,真的是好酒啊,醇厚碧青,滴液成丝,绝非那些大量勾兑的茅台可比。

想来那些特供茅台与之相比也不过是百分之百与百分之九十的对比罢了。

酒一下肚,一股醇厚的火气从腹部传向全身,不燥不辣,让人有一种回味悠长之感。

就在这时,夏子云忽然发xiàn

体内原本蛰伏于经络之上的内力竟然变得活跃起来,如同站桩之时一般,这让夏子云有些惊异,不由得按照忽雷心法运转起来。

在桌诸人均有些惊异的看着夏子云,一杯酒下去后,他竟然双目微闭,既不吃菜也不喝酒,坐在那里入起定来。

不知为何,众人也不敢打搅于他,半晌之后夏子云睁开双眼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好酒!真是好酒!首长,可否赠送我数瓶?”

夏刚林脸上顿时显出了一丝怒容,首长敬重于你,你也不能太不知好歹啊,这酒可是首长心爱之物。

这倒不是夏子云喝酒之后变得狂妄了起来,这酒实在是有些灵异,竟然能够增强内力,如同古书中所描述的那些增长内力的灵物一般。

想来也是,那酒窖也是两百多年的历史了,所出之母液为灵物也不为过。

难怪乎,夏子云不顾脸红出口索要了。

许天佑还未开口,张小露就跳了起来连说数声好,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就从外拿来两瓶茅台。

许天佑摇头苦笑,连说女生向外,有了师父忘了外公,说得张小露双颊通红,抓住外公的胳膊就不依。

夏子云也说出了这茅台对于自己练功确有好处,不说出这一点,夏子云也担心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狂妄之辈。…,

夏刚林脸上的怒容顷刻退去,而许天佑则是露出几分早已猜到的神情,让夏子云好一阵的叹服,这司令员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坐上的。

而张小露脸上更是一副崇拜的神色,在她看来,师父实在是最厉害的人,就连喝酒都能增长内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既然是这样,小夏师父,等几天我给你介shào

个人,嘿嘿,只要你认识了他,想喝多少酒都没问题!”许天佑一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包含着一种得yì



这无疑是将夏子云当成了亲近的朋友一般看待,否则的话,一位将军怎么也不可能和你一个毛头小子说这样的话。

不过夏子云却有自知之明,自己虽说是张小露的师父,但真要是被人戏说,也不过一武夫尔。

人贵自知之明,夏子云不管许天佑如何对待自己,都是以长辈之礼回之,看得许天佑心中暗暗点头,不论这小夏武功有多高,光听哨兵们的汇报以及现在的接触,都能看出这小夏心性平和,为人不傲不卑,其处事之道很让许天佑赞许,看来小丫头算是找到了个好师父。

以许天佑这种身份的家庭,再加上张小露乃是女身,一不求她光宗耀祖,二不求她事业有成,因此张小露读书与否都不是问题,只要她自己快乐就行,至于其余的很多事情,都有父辈去照应,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站在夏子云的角度来看,许天佑这种态度未免是对孩子的一种不负责,不过张小露的性格开朗活泼倒是给夏子云一种清新的感觉,让他对这个徒弟有些喜爱之意,就如同多了一个小妹妹一般,绝无半点邪念。

酒过三巡,除喝着果汁的张小露外,其余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那中校参谋夏刚林在酒意的带动下,也少了几分拘束,为活跃桌上气氛,便摆谈起夏子云的传闻来,对于这些传闻,不管是许天佑还是张小露都颇有兴趣,只是夏子云坐在那里哭笑不得,传闻永远都是来源于现实,但却是对现实的夸大。

在夏刚林的嘴里,几乎是将夏子云吹上了天,如果不是看出这夏刚林原本性格谨慎,夏子云还以为要将自己捧杀,不过如此看来,却是夏刚林细心的一面了。

张小露新拜师父,从她那不时注视到夏子云身上的目光就知dào

她对夏子云的崇拜有多深了,自然是想要知dào

师父的事越多越好,而许天佑虽说知dào

很多,但毕竟辈分地位放在那里,总不可能亲自来讲解吧,夏刚林这一番摆谈自然是恰到好处。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夏子云除了等着军区的转业通知,剩下的时间就是指点张小露站桩,站桩为太极之根本,而张小露虽说年纪已过十三,过了最佳的练武年龄,但其资质很好,不管是体质还是在悟性上均超过当初的夏子云,如此算来练武倒还不晚,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张小露生性好动,对于站桩很是不耐,如果不是夏子云拿出师父的威严,恐怕还真拿她没法。

张小露虽说有些活泼调皮,但对夏子云却是尊敬无比,虽不说是奉若圣旨,也是张口师父怎么说,闭口师父怎么说,让那些知dào

张小露调皮事迹的军官们暗暗称奇。

在军区大院里待了数日,政治处一名参谋将转业手续办好交到了夏子云手上,那名参谋感到有些惋惜,这可能是他当兵以来所看到军官最早转业的,少尉当了一年不到就转业了。…,

许天佑所说可以让夏子云随意饮酒的人没见到,许天佑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每年给夏子云送去几十瓶母液茅台也不是太大的事。

就要离开部队了,夏子云虽说不至于沮丧,但也有几分伤感,花队长倒是千里迢迢的跑来送他,让他颇有些感动,想不到自己来部队是老花送,走的时候也是老花送,人生悲欢离合莫过于此了。

只不过夏子云离开北方之时,其阵仗颇为惊人。

一位将军相送,荷枪实弹的军人沿着站台一溜的警戒,这场面让很多旅客都以为是什么军界高层出行。就连车站的领导们也被挡在了外面。

借着许天佑的声势,夏子云两人坐的软卧,这年头想要坐软卧,不是有钱就行的,正师级级别才行。

对于此,夏子云倒没有什么异样,至于张小露则是看着车窗外的许天佑双眼通红,似乎只要微微一刺激,眼眶中包着的那一汪水就要倾泻而下。

许天佑也是双眼微红,低声给张小露嘱咐了几句,例如有事打电话,要听师父的话等等。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便开始缓缓向前轰轰的跑动,许天佑微退两步,微笑朝着车窗挥挥手,随后做了个要坚强的手势。

看到小丫头眼泪汪汪又强行压下的样子,夏子云不由得轻叹一声,右手抚上了张小露的头顶,内力缓缓涌动,张小露一阵睡意涌上脑海就此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这个软卧间内没有其他人住,倒也清静。

夏子云将张小露横放在床上,盖上薄被,起身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拿出酒瓶,轻抿一口,盘腿而坐,双目微闭,似乎入睡,其实却在运转心法。

这茅台母液的好处就在于此了,轻抿一口之后,盘坐运转运转心法却能达到站桩的效果,而站桩之时抿上一口效果更佳,这对于夏子云来说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作弊器了。

别人站桩练功,一年收九月之功,夏子云的资质原本就强于大多数人,一年可收十五月之功,再加上这母液的辅助以及心法的特异,修liàn

一年恐怕要当别人三年之功了。

六十三、同学?

对于此,夏子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该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不该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即不强求也不推脱,这才是练武之人的平常之心。

这火车是开往扶南的,想要回白月则需yào

到扶南转长途汽车,而此时的扶南还没有后世那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只有一条通往山峰市的省级公路,这也就意味着夏子云两人需yào

很久的时间才能赶回白月。

不过这次回去也不用匆忙,完全就是散心之旅。

火车急速行驶,待晚饭时,夏子云睁开眼睛,而此时张小露也缓缓的醒来,看得出来,这小丫头经过一觉之后,离别之情被打消了不少,又恢复了活泼好动的精神劲:“师父,我肚子饿了,可以吃东西了吗?”

夏子云点点头,正待去餐车吃饭,谁知dào

那小丫头欢呼一声,跳下床去,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背包,打开之后,夏子云才发xiàn

这个由夏刚林背到火车上来的大背包里竟然是装满了各种零食。

张小露拿出一袋旺旺雪饼,略带讨好的对夏子云笑道:“师父你吃!”

夏子云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的心态变得有些老了起来,可能是为人师表之后,无时不刻之间都审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生怕自己有不好的习惯将张小露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给带坏了,在盲目崇拜面前,什么样的好事都可能变成坏事。

不过,对于张小露吃零食的习惯,夏子云可不认同,右手轻轻一探,那袋旺旺雪饼就回到了背包里。

夏子云笑道:“吃零食可不好,练武之人消耗之大绝非你的想象,你认为光凭这些零食就能练成武功?”

在夏子云似笑非笑的审视下,张小露不由得一撇嘴巴乖乖的跟在夏子云身后朝着餐车走去。

随着时间的增加,夏子云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吓人,一来到餐车,夏子云所点之菜几乎都快让餐车的厨师以为是来闹事的了。

荤菜二十八个,素菜两个,倒不是夏子云想要吓人,主要是这餐车上的菜肴分量要少一些,自然就只有以量来弥补了。

看着师父的惊人食量,张小露眼睛中的崇拜变得更加浓厚,当然要是张小露现在有个二十来岁的话,估计就对练武没兴趣了,每顿要吃这么多,哪个女人不担心自己会变成胖子?

有样学样,原本胃口不算大的张小露今天也是超常发挥了一把,一个素菜两个荤菜被她扫了个干净,外加两碗白米老干饭,这样的吃法别说在餐车内进餐的乘客了,就连一旁的服wù

员看着小丫头的滚圆的小肚子都有些担心会不会下一刻就爆裂开来。

这一路回车厢的路上,张小露就哼个不停,不是哼歌的哼,而是肚子吃撑了痛得哼。

要不是夏子云回车厢后让她躺下,给她运气消了消食,恐怕她一晚上都得这么哼过去。

看着张小露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夏子云就知dào

这小丫头心里保管在说师父真厉害之类的话语。

“坐车容易疲劳,你先睡,师父练一会功。”夏子云微笑着摸了摸丫头的头顶,不知dào

这习惯从何时养成,莫名之间,每当夏子云说了话之后就喜欢摸摸小丫头的脑袋,这也算是一种亲近了。

张小露也不睡,躲在铺盖里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师父喝下一口酒随后盘坐闭目练功。…,

难道这酒真这么好喝?素来讨厌外公喝酒的张小露不由得悄悄伸手将酒瓶拿到手里,打开瓶盖,嗅了嗅,有些刺鼻的酒香味轻轻飘出,有点意思,张小露闭上眼睛鼓起勇气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我的妈啊,这一口进去,张小露差点一口喷出来,一股子酒辣瞬间将整张嘴巴变得麻木起来,这也是初喝酒之人过急的现象。

但想起师父对这酒如此珍惜,每次只是小抿一口,要是自己一口喷出来的话,不知dào

师父会怎么责怪自己,如此一想之后,张小露竟然将这口酒硬生生的吞了下来,如同将一口火山吞了下去,转眼之间全身热流涌动,头脑发晕,再也坐立不稳,一头栽在枕头上昏睡过去。

此时夏子云微微睁开眼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丫头也太好奇了点,不过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一口酒还不至于伤身,随后夏子云闭上双目,悄声无息。

日出三竿,炙热的阳光透过打开的车窗灌到了车厢里。

“嗯?”揉了揉有些昏晕的脑袋,一个带着满脸稚气的丫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张口就是:“外公,婉婉饿了,要吃皮蛋瘦肉羮。”

早已从入定中醒来的夏子云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不出这小丫头的嘴还挺叼。

“皮蛋瘦肉羹没有,酱肉大包加豆浆倒是有,要么?”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声在夏子云嘴里响起,与此同时,一个装着热气腾腾大肉包的饭盒与一杯豆浆摆在了床前的小桌子上。

“哇,师父!我好爱你!”语不惊人不方休,张小露欢呼一声之后,便扑到了小桌子前,大口的吃了起来。

倒不是张小露对于酱肉大包情有独钟,这包子显然是师父亲手买来,在张小露看来,只要是师父买来的东西都好吃,何况她的确饿了,饿了的人对于热腾腾的食物很难具有抵抗力。

特快的客火车可是比当初夏子云他们所坐的军列快多了,至少都是其它列车给它们让路。

火车的汽笛拉响三声之后,一个广播声在火车上空响起:“亲爱的旅客,扶南站就要到了,欢迎您来到美丽的扶南……”

“扶南到了?”从三岁开始就跟在外公身边的张小露显然很少出过远门,一听扶南快要到了,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两只小手撑在车窗前,努力的朝外看去。

“呵呵!”夏子云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到这小丫头的举动就如同看见当初自己参军时那点轻微的幼稚一般,更是增添了几分亲近。

这个九五年夏末的扶南正下着一场绵绵细雨,清凉的威风吹过,使得刚下火车的夏子云一阵神清气爽,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天府之国的美誉绝非虚赞啊,光是这宜人的天气很多地方都不具有的。

左手提着两个背包,右手牵着丫头,夏子云从接站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刚刚走到火车站广场,一股红尘气息扑面而来,广场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大学接生站占去大片疆土,夏子云看着那些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天之骄子,脸上微微一笑,如果当年自己不去参军的话,现在恐怕也是其中一员了吧。

不过在夏子云看来,自己这三年里的经lì

尤为珍贵,绝非一张薄薄的大学通知书可以比拟的。

在广场上感慨了一会后,夏子云有些茫然,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扶南的长途汽车站怎么走,毕竟自己之前来扶南也只是匆匆过客,对于扶南,他是半点都不了解。…,

夏子云从学校到部队,基本上没有与复杂的社会打过交道,在人际交往上也算是陌生的很,他知dào

应该问问路,不过从身边走过一个个的旅客,他不知dào

怎么的,有些胆怯了起来,可能是近乡心怯吧。

不过那些大学接生站倒是让他眼睛一亮,相对那些旅客来说,和那些大学生打交道,更让他感到轻松一些。

拿定主意之后,夏子云大步来到了西部省大学的接生站。

看到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女孩拿着两背包走到面前,几个无所事事感到有些无聊的大学生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从座椅上窜了起来,还没等夏子云开口就是一连窜的问候接踵而至:“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来来来,快休息一下。”夏子云一坐下便是两瓶矿泉水递到了面前。

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啊,也难怪,夏子云来的时间也凑巧,这几个负责接待新生的学生干部在这里都待两天了,一个新生都还没来报到,以至于夏子云被认为第一个新生,虽说来报到还带着妹妹让人有些怪异,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孤儿上学带弟弟妹妹,带妈来上学的都有。

扑面而来的热情倒是让夏子云原本预备好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口了,还是张小露精灵,在一番姐姐哥哥的叫声之后,学生干部就喜欢上了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再听张小露说他哥哥是战斗英雄,因为被奸人所害导致转业等等,说得几个女生都快掉出眼泪了,对夏子云的目光变得有些崇拜起来,很是让夏子云瞪了她几眼。

不过张小露倒是真为自己的师父打抱不平,在她看来,自己师父根本就没有错,自己的师父就好像水浒传里的林冲一样,被奸人所害,不能不说这小脑袋瓜子的联想力很丰富,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师父的转业命令可是自己外公批准的,如此一来,自己外公不也成为了奸人?

不过对于张小露的话语,旁边的几个男生有些不高兴了,且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光是这些故事将夏子云变成了几位美女的偶像就让他们不能容忍了,西部省大学原本就是狼多,好肉少啊,这几个女生在学校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不说校花,系花是有的。

六十四、好吃

心态的变化也带来了语气上的变化。

“小妹妹,可不能胡说啊。”一个脸上长满粉刺的眼睛哥酸溜溜的抵制了一句。

不过就这一句就把将师父当成全宇宙超级无dí

偶像的张小露给激怒了,恶狠狠的盯了那粉刺眼睛哥一眼之后,就扑到师父旁边的背包里,就连夏子云阻拦也不行。

在翻了一会,张小露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课本大小的铁盒子,如同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这慎重的模样顿时让周围的大学生不由自主的压住了呼吸,好似有一股魔力让他们不敢大口呼气。

打开铁盒子后,张小露原本有些怒气的小脸变得灿烂了起来,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珍宝一般。

铁盒子上面是十多枚规格不一的奖章,而奖章下面则是一摞获奖证书。

待到张小露将奖章证书拿出来后,视力好的一个男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就算是对部队陌生的大学生在经过军训之后,在教官的介shào

下也知dào

一些事情。

这铁盒子里拿出的获奖证书第一张就是:兹夏子云同志在处理突发事件中的卓越表现,特授予一等功一次,落款是北方军区政治处。

张小露一张张的翻开,这一摞十多张获奖证书至少是二等功以上,一等功也有五张之多。

这不会是伪造的吧?几个学生干部都感到脑子有些发晕,不过转念一想,以这些奖章证书的精致程度,恐怕没人会为了骗几个大学生花大钱来制造吧,骗他们没多大用啊。

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别人信或是不信,对自己都没关系,这些奖章证书在夏子云看来,只不过是记录自己一段经lì

罢了。

在轻轻敲了下张小露的头顶后,夏子云歉意的一笑,右手轻轻在桌上一抹,奖章证书悄然消失,再看夏子云手中,铁盒子已盖上。

可能知dào

师父有些生气了,张小露低着头不说话。

夏子云一边将铁盒子放回背包,一边笑着问道:“请问长途客车站在哪里?”

早已经被夏子云事迹震慑得有些芳心颤动的女生们哪里还顾得矜持,争先恐后的指点着路线,那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差点让夏子云耳鸣了,但那个眼睛粉刺男出的注意比较靠谱:“打的去车站吧,不远,也就起步价。”

夏子云好不迟疑,提起背包,拉着张小露就朝着一辆的士走去。

待到夏子云所坐的的士从眼界内消失后,几个大学生喘了几口大气,好似从什么惊恐之中回复过来似的。

那一摞获奖证书实在是太惊人了,按照那粉刺眼睛哥的说法,他军训时的教官就是二等功获得者,曾经说过,在和平年代想要得个一等功,不是死就是残,否则别想得到。

看夏子云即不像尸体,也没缺胳膊断腿的,却能得到这么多的军功,也不知dào

立下了多大的功劳。

不提几个大学生在那里议论夏子云的军功从何而来,的士五分钟不到就停了下来,原来这长途客车站就在火车站附近,也就过条街的距离,那眼镜哥也算是不声不息的把夏子云给坑了一把。

不过对于几块钱的车费,夏子云倒不是看在眼里,这次转业,不知dào

是出于补偿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光是转业费加上其它的住宿费,车费以及其它杂七杂八的补贴,夏子云就得了二万多块,不说大富,也算是个小富翁了。…,

要知dào

这个年头,白月那种小县城,买套房子也不过六七千块,只要不奢侈,这回家路上恐怕也用不了几个钱。

一下出租车,几个有点流里流气的人就围了上来,态度颇为热情,一边询问去哪里,一边准bèi

将夏子云手里的背包取下。

对于这种事,夏子云也是知dào

的,不论任何车站总会有这种串串存zài

,帮客车拉客,只要你跟着去了,保管你坐车的费用远高于正常买票的费用。

夏子云不动声色的将背包从那几个串串手里挣脱,微微一笑:“不用了,谢谢,我是现役军官。”

虽说夏子云对于社会交际不太擅长,但对付暗藏在笑容后面的陷阱,或者说阴暗面的东西却是无师自通。

我是现役军官这句话足以让这些人退缩了,要是平头老百姓的话,恐怕他们就会纠缠不休了。

夏子云无声不息的将背包从他们手上取了回来,眼中不时闪过的寒光,倒是让这些在车站混迹颇会看人的老油子们心中一怯,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夏子云却是带着丫头走入了售票大厅。

几个串串摇摇头,也不敢上前纠缠,转而扑向了另一辆停下的出租车,肥羊总是有的,何必去碰硬钉子。

夏子云朝着售票口走去,而张小露则留在大厅里守着背包,看她的神情,好像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旅客都是可能抢夺背包的嫌疑犯。

“买两张去白月的车票。”夏子云走到军人售票点,掏出自己的转业证,买了两张车票,不过从那售票员的眼里可以轻易看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想这么年轻的军官就转业了,不会是假的吧?

对于这种目光,夏子云倒是已经习惯了。

车票是下午两点的,这时候的公路状况,从扶南到白月,跑上个七八个小时并不算多。

看了看候车大厅上方挂着的大表,夏子云有些郁闷,一想到就要回家和母亲欢聚,就心海难按,可此时大表的时间也不过十一点,还要等三个小时才能上车,而临近大学报到的时间,从各地赶到扶南来的学子更是人山人海,咋闹的环境让喜静的夏子云颇有些不耐。

张小露却全然没有夏子云那般的难耐,她此刻好奇看着周围走动的旅客,这些环境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换成在外公身边时,进出都是军车接送,怎么可能看到如此人山人海的场景。

“丫头,我们去吃饭。”夏子云顺手揉了揉张小露的头顶,拎着背包就走出候车大厅。

张小露倒是一阵欢呼:“早就听说扶南的小吃很出名了,师父,快带我去啊。”

要赶车回去,自然是不可能走太远,夏子云左右看了看,选了一家看上去颇为干净的食店走了进去。

刚刚落座,一个面色微黢,身材胖硕的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那笑容,那语气说是热情洋溢有点虚假,不过也是欢喜异常,就好像什么大主顾上门了一般:“这位兄弟想吃点什么?我们店里想吃什么都有。”

这话就说得有些大了,夏子云将想要插口的张小露制止,笑着说:“大妈你就介shào

介shào

你们店里的拿手小吃吧。”要是让张小露开口,估计什么龙肝凤胆都能给你说出来,到时候恐怕这位老板娘有点下不了台。

“小吃啊,你算是问对人了,白蜂糕、叶儿粑、玻璃烧麦、蛋烘糕、牛肉焦饼、西部北凉粉、珍珠圆子、担担面、枕头嫂面、钟水饺、龙抄手都有!”…,

看这老板娘对小吃数如家珍,估计做出的也不会太差。

“那就来一样来两份。”夏子云微笑着点起小吃来,好似这十多种小吃每样两份只不过是一口之量。

“什么?一样两份?小伙子,你不会是在耍大妈吧?”老板娘的口气随即就变得有些不善起来,此地靠近汽车站火车站可谓是饮食的牛金海岸,眼红嫉妒的人可不少,之前也是想出了不少办法来骚扰自己,想让自己将店面转让给他们,不过还好老板娘顶了下来。

夏子云这种有点骇俗惊人的点法自然被老板娘认为是来找茬的人。

老板娘的语气顿时让早就按耐不住的张小露暴怒了:“我师父一顿能吃好多呢!好多!”为了强调自己说的话不夸张,还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圈示意。

看到小丫头的暴怒,夏子云不由得有点发愁,说实话,这丫头的性格还真有点不适合练太极,看来只有慢慢的调教了,移山易,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难啊。

摸出两张一百元塞到老板娘的手里,夏子云微笑道:“大妈,这下你总不会担心我们是捣乱的了吧?”

那老板娘看来也是个口直心快的人,微黢的脸上红了起来,不过那两百元还是收在了手里,就算是捣乱的,收了这两百多少也弥补点回来。

脸上虽红,心里愉快的老板娘倒了两杯苦丁茶,随后扭着她那粗壮的肥腰朝着厨房而去,颇具喜感,倒是让夏子云微微一笑。

老板娘的动作很麻利,这是西部省女人的一贯特色,不一会,一道道精美的小吃就端了上来。

西部省小吃与西部菜相似,讲究麻辣、香辣,以色,香,味俱全为妙。

摆满饭桌的小吃早已将在一旁的张小露引得是口水长流了。

夏子云笑了一声,示意开饭,小丫头欢呼一声之后便抓起早已垂涎三尺夹在锅盔里的西部北凉粉,一口咬了下去,却是满脸通红,两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好辣啊!”

六十五、祸事上门

“你这么急干什么,快喝点水。”夏子云轻骂了一句,好似对待宠爱的女儿,将一杯苦丁茶端到张小露面前,足足喝了两大杯苦丁茶,张小露才从凉粉的辣味中解脱出来。

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锅盔,张小露想放下,却又有些不舍,看到她如此为难的神色,夏子云给她叫了碗鸡夏,混着吃,以解辣味。

至于夏子云则是如同秋风扫落叶将桌上的小吃一一消灭。

小时候,夏子云就吃过一次父亲带回的小吃,不过对于这些小吃的名号却早已熟记在心,哪个小孩不对小吃感兴趣?

今天也算是圆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了,夏子云边吃边想着小时的情景,归家之心却是变得更加的激烈。

“嘿!小店生意不错嘛。”就在夏子云大肆脍啖之事,一个听了都要耳朵流油的声音从店外传了进来。

夏子云哪里顾得外面的吵闹声,只管一个劲的吃,而张小露在略微适应辣味后,也知dào

了其中的美味,如同与师父比赛,其吃饭速度都不会比夏子云慢上多少了。

见店里没人理会,那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走进了小店,似乎还带着几个人,或许是他的小弟?

正好此时那老板娘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龙抄手走了出来,看见走入饭馆的一群人不由一惊,将龙抄手随手一放,便冲入厨房,不一会,一名手持菜刀的中年男人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而老板娘紧随其后。

要说寻常人看见手持菜刀的中年男人,恐怕早就心惊肉跳了。

可流里流气的声音却丝毫不嘴软,似乎有着什么依仗:“我说夏老头,你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啊,老是菜刀,我都腻了,给你说实话!你这店面今天转也得转,不转也得转!”

夏子云此时微微一抬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染了个绿色毛发,带着一群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弟,当然光这些人还不足以让他抬头。

夏子云的目光径直落到了绿毛男人身后一个人身上。

此人普通模样,看上去有些呆滞的面容再加上一头没有染发,乱蓬蓬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衬衣,一双解放鞋,完全就是一建筑工地民工形象,往人群里一钻就无法再找出来的那种,但他身上的气势却让夏子云为之注目。

那是一种见过血,杀过人才有的气势,这种气势夏子云也有,不过夏子云这是血战沙场,奋勇向前的气势,而此人的气势给夏子云的感觉就是一种街道斗雄,逞狂嗜凶。

而此人微微缩于衣袖之间的蒲扇大手,手指骨节粗大,掌声漆黑,皮肤粗糙,不经意的轻捏却是发出一声脆响,别人听去是一声脆响,但落入夏子云耳中却是一连串的响声。

南少林的开碑手?夏子云有些迟疑,这南少林开碑手刚猛异常,虽说也要意存丹田,但无奈心法早已在战火中损毁,早已变为外功,以沉手、撞掌、操手等法练习,锻炼手掌骨节乃至皮肤的坚硬性,按照其法练习,手掌坚硬似铁,两月之后便可断红砖两块,年余即可开碑碎石,故名开碑手,实为外功中的速成功法之一。

此功练习方便,出功速度快,在与寻常人打斗之时威力强dà

,因此在南方较为盛行,夏子云倒还没听张云泽老师说过扶南一带有此功法的传人,不过这种功法流传甚广,又不需yào

什么天赋悟性,张云泽老师不知也在常理之中。…,

正在夏子云推断此人所练是否开碑手之时,那老板老板娘已经与这群混混对峙上了。

老板娘双手在腰间一叉便破口大骂了起来,其中大意无非是老娘绝不转让店面,想要这店面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顺便外加对这一群混混祖上十八代不管男女的亲切问候。

这一阵臭骂没有将那几个混混给吓到,倒是将一旁的夏子云给吓了一跳,张小露还小声的对师父说:“这大妈比我妈厉害多了,我妈从不敢和人吵架。”

夏子云默然无语,大小姐,你妈可是堂堂的上校院长,她哪里是不敢和人吵架,而是身份地位放在那里,用得着像泼妇骂街一样与人争吵么?

就在老板娘骂得正欢时,那为首的绿毛却是恼羞成怒了,这么个事办了这么久都没办好,老大都有些生气了,再被老板娘这么一骂,怒从心中生,恶从胆边起,随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打在了老板娘的脸上。

“我草你先人板板!就你个哈婆娘还敢骂老子!兄弟们把他狗日的店给拆老!”

一巴掌将怒火泄了一些出去后,绿毛无视拿着菜刀的老板对着小弟们发号司令起来。

“你们敢!”老板也顾不得在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的老板娘了,举起菜刀恐xià

起混混来。

就连坐在地上撒泼的老板娘听见绿毛混混的叫声后也顾不得满脸的泪水爬起来就抓住一张凳子,只要那些混混敢砸店,想来老板娘拼了老命也要让这些混混好kàn



这毕竟是两口子辛辛苦苦打拼这些年才攒下的家业,正如老板娘之前所说,要想动这店面就踩着她的尸体过去,老百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血时并不害pà

这些混混。

看着挥舞着菜刀的老板,混混们还是有点害pà

,这可不是玩具刀,被砍一刀痛的可是自己。

可那绿毛混混却是浑然不惧,阴险嘿嘿一笑之后,转头说了句:“张老三,看你的了!”随后便闪到了一侧去,看来他的依仗便是张老三了。

张老三即为夏子云注目之人,他抬起头来看看了老板手里挥舞的菜刀,有些浑浊的目光中闪过几丝不屑,大咧咧的走到老板面前低沉着声音如同狗咆哮一般:“老伯,耍刀弄枪都是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头,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给劈了就不好了。”

这张老三语气诚恳无比,但却将那中年老板差点没气个半死。

中年老板最多也不过四十多,五十挂零不到,再因厨房锻炼的缘故,双手孔武有力,怎么说也不能用老伯来称呼,再来一句老头,差点没把那老板给气个半死。

就在那老板被气个半死时,那些混混们却已开始在店里开砸了,老板娘举着凳子上前阻挡,却被混混们推倒在地,哎哟一声也不知dào

是闪了腰还是怎么的,再也起不来了。

见此情景,心血被砸,老婆受伤,老板怒火攻心再也压制不住,双目怒张,嘶哑的喉咙里爆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随后举着菜刀就朝着张老三冲去。

这老板也倒是能审时度势,知dào

擒贼先擒夏的道理,只不过这群混混的老大绿毛混混躲在张老三身后,也就只有找张老三下手了,至于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老板是没有放在心上了,缩手缩尾的话,这点心血就白费了。

菜刀锐利无比,以浸淫厨艺多年的店老板使来也是虎虎生威,让人见之胆寒。…,

只不过在张老三看来,这些都是无用之功,自己苦练开碑手数载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么?

“找死!”一声冷叱之后,张老三那芭斗大的手掌轻轻一伸便将老板持刀的右手抓住,猛力一捏,只听咔嚓数声,那老板却已是满头大汗,脸色发青,不说指骨寸断,至少也是劲骨拧伤,数月无法动弹了。

“哎哟!痛啊!”老板拼命挣扎,试图从那支如同钢铁似的手里挣脱出来,但效果甚微,看到这老板还不老实,张老三随手一甩,便将体重百三四十斤的老板给丢了出去,一声闷响之后撞在墙上,滚落地面再也无法起身,只是躺在地上呻吟。

那原本被推倒在地的老板娘此时如同潜力爆fā

,腰也不痛,腿也不酸了,站起来就扑到老板身前,老伴老伴的叫着,满脸泪水鼻涕,再配合被混混们不断打砸的场面,可谓是望之催人心泪。

看到时候差不多了,那绿毛叫了声停,让混混们停了下来,他的目的还是想接收这店面,而不是将店面全毁,这样的话,以后还得多付装修费,尽量做到让老大满yì

才是他的存身之本。

“老伯,大妈啊,古人有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田猛虽说不是老人,但却是心底善良,只要你们点头转让店面,我老大说了,在原来的基础上给你们加百分之十!怎么样?够合理了吧?”

绿毛此时居然还拽起文来,从话语字面上来看,也是和善无比,就连绿毛脸上都泛起一阵微笑,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大善人。

绿毛的话引得混混们一片叫好拍屁之声,都说绿哥文彩非凡,让那绿毛更是得yì

,心下里想着等办好此事之后,去哪里慰劳一下自己,是按摩院的小红,小白,还是小萍小芳?

就在绿毛想入非非的时候,老板娘却怒了,站起身来大骂:“你个绿毛做些亏心丧良的事,生孩子没屁眼,加百分之十?你们给的那点钱连一年门面费都不够!你们这是抢啊!”

(有推荐票的兄弟就丢几张吧,西门在这里拜谢了。)

六十六、手枪

被打搅了遐梦的绿毛脸上一冷,恶狠狠的叫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老三给我上!往死里整!出了事有老大兜着,怕什么!”

张老三嘿嘿一笑,也不言语,随手一抓,便将一张两人桌举在手里,径直朝着老板娘两口子奔去,看那架势,今天还怕真的要出人命。

“师父!”在一旁的张小露早就忍不住了,要是她有师父那般功力的话,早就出手救人了。

夏子云喟叹一声,原来他回家心切,不愿沾惹是非的,谁知dào

这群混混心狠手辣,连自己这桌都想砸,当然被自己抬手放倒,点了哑穴,众人都没发xiàn



只不过自己要是再不出手的话,事情恐怕就要闹大了。

以那张老三的力qì

光是桌子砸下去,恐怕那两口子都要命去其七。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手下留情的好。”夏子云一边站立起来,一边说着话,全身内敛的气势轰然放出,杀气如同江河奔腾朝前直泄而去。

那绿毛混混嘴巴一斜,正想嘲笑这自不量力想要强出头的小子,却是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全身在杀气的刺激下一阵哆嗦,似乎瞬间掉入冰窟之中,嘴里哪里还说得出话,能够站立不倒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那张老三正准bèi

砸下桌子,但夏子云涌来的杀气让他全身一僵,让他哪里还敢砸下,任由桌子掉落地面,身体缓缓回转,一眼就看见之前吃饭的小子站了起来,周围的混混早已是瘫软地上。

这是个高手!张老三转眼之间便判断了出来,不愧为手上沾过血的主,并不畏惧夏子云扑来的杀气,反倒是恶狠狠的看了过去,如同一头饿急的野狼。

只不过在张老三看来,不管你高手还是低手,总要在手上见个章程才知dào

是骡马,以他从小到大的狠劲,就算是有人用枪指着他的头,他也会扑上去咬两口。

何况自从练了开碑手之后,手断五块砖,这让他的信心膨胀到了极限,上次一个据说是打地下黑拳的都被他废了双手,这个貌似高手的年轻小伙子自然也不能将他吓倒。

夏子云全身奔腾而出的杀气一出即收,倒不是他担心将混混们吓死了,而是他看见一旁的丫头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杀气一收,那快要瘫软到地上的绿毛混混顿时抖了起来,在他眼里,张老三一转身,那小子的气势就全然无有,显然是怕了张老三。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快滚出去,不然小心我手辣!”绿毛混混正恐xià

之时,却被从身后走来的张老三轻轻一拨,差点摔个跟头。

张老三也不管绿毛混混的尴尬模样,双手一合轻轻一搓,一连串的骨节响动传出,伴随着张老三阴森森的笑声:“我最喜欢和高手切磋了,我们来玩玩?”

这是张老三一贯的手段,类似于恐xià

,在气势上压倒对手,从而削弱对方的意志。

就在话音未落之时,张老三右脚一蹬地板,如风似狼,猛然扑了过去,随即带起一丝卷风。

这种类似于偷袭的招数在夏子云面前显然很不够看,夏子云还有时间朝着张小露笑了下,示意其观察自己的出手,随后夏子云左手一抬,一式左揽月便将张老三挥来的右拳轻轻架住,但却不用力,轻轻一带,便将张老三的重心带得偏移,再右手顺势一推,张老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只听轰然一声,两张饭桌被其撞到。…,

这几式,夏子云半点内力都未用,完全是以太极巧劲制敌,倒是将与张老三之间的打斗当成了给丫头观摩的机会。

这倒是给了张老三继xù

战斗下去的机会,否则的话,夏子云暗劲一出,一招之内便可让那张老三倒地不起。

张老三的实力在夏子云看来不过明劲中层,就连红箭大队的队员都比不上,光是那双肉掌厉害,走位闪躲完全就是小混混打野架的招式,换个明劲下层的特种兵来,恐怕都能将其制服。

不过张老三此时倒是感觉良好,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后,感觉了下身体,不由得一笑,全身就连一点伤痛都没有,看来自己挨打练出的劲骨完全可以抗住此人的击打。

当然,如果夏子云之前就知dào

他想法的话,恐怕这一掌就不是送他出去了,而是一巴掌将他的头脑拍清醒。

张老三认为是自己轻敌,再说了,那人的武功似乎只有巧劲,巧劲又怎么样?只要自己的双掌拍到那小子身上,还怕不叫他骨断筋裂?

竟然让我出丑!张老三冲到夏子云面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双手,猛然抓起一根板凳丢了过去,随后双掌齐出,狠命拍向夏子云的上下身,势必将其打成重伤。

夏子云笑了,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拨,那飞来的板凳竟然哪里来便朝着哪里飞了回去。

正待感受双掌拍击肉体爽快的张老三只觉得眼前一黑,乓的一声,那板凳竟然砸了自己头上,让他头颅好一阵昏晕,差一点就此跪在地上了。

就在张老三稳住身体之时,却听见那年轻人笑着对身旁的小丫头解说道:“丫头,看见没有,师父只是这么轻轻一拨,他就自己砸自己了,记得太极的巧劲可以运用到各种情况之下,这就需yào

基本功的扎实了,基本功扎实了,你在运用巧劲之时就不用经过自己的思考,随即反击,一气呵成,知dào

了没有?”

看着那丫头不停的点头,张老三几乎都要将肝肺气炸了,从自己修liàn

开碑手以来,可谓是战无不胜,想不到今天却被这年轻小子给戏耍了!

张老三何许人也?

他可不是一般小混混,原本在广东混社会,在一次斗殴中大开杀戒,开碑手使出连毙对方五人,在治安局追捕他时拘捕,杀人夺枪,因此被治安局全国通缉,如果不是一些小意wài

的发生,他此时应该身在佛国了。

无奈之下就投奔了在扶南的表哥,也就是那绿毛,在绿毛手下混口饭吃,虽说混得惨了点,不怎么敢在外露面,胜在安全,至少在火车站这一片龙蛇混杂的地区,没人能够认出他,这时候还没有网上追逃一词。

有枪就是大爷,此话不错,不过绿毛这群人里没有一个人知dào

张老三有枪,可见这副平凡人的面容下还是藏着一些狡狯,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躲过治安局的追捕逃到西部省来,还安然无恙。

枪能壮胆,这话更有道理,虽然张老三被夏子云出手两次教xùn

之后,之前的那点想法完全消失,他此时怎么可能不知dào

夏子云的实力强过他太多,否则的话也不会这样轻易地戏耍自己。

在练习开碑手的时候,张老三常被混社会的兄弟嘲笑,说什么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对于这句话虽然愤nù

,但张老三却是深以为然,他自信只要有枪在手,管你功夫再高,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吧?…,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张老三嘿嘿一笑,缓缓蹲下,右手在小腿处一摸,转眼之间一把蓝色烤漆的五四式手枪便出现在他的手心。

“小子!给大爷跪下!”张老三猛力站起,全然不顾猛力站起所带来的眩晕,得yì

的哈哈一笑之后大声喝道。

张老三这一句举动没把夏子云吓着,倒是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绿毛给吓着了。

在这个年头,非法持枪是什么罪?何况一看那手枪就知dào

不是警用枪就是军枪,以张老三的身份,这枪的来历不言而喻,这个罪名就算是敲三次沙罐(敲沙罐,就是杀头!沙罐即为头颅)也不够啊。

“张老三,别把兄弟们给拖累了!”鼓起勇气,绿毛胆战心惊的说了一句。

“拖累?放心,只要你们不出卖老子,老子也不会拖累你们!”威胁了绿毛一番之后,张老三将目光转回夏子云身上,却是惊异的发xiàn

,不光夏子云一点都不害pà

,就连他身边的小女孩都没有半点惧意,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张老三不知,夏子云可是从枪林弹雨中出来的,怎么可能怕一支手枪,至于张小露,没吃过猪,也见过外公带着人打靶,在她看来这么一支手枪如同玩具,怎么可能威胁到她心目中无dí

的师父?

见夏子云脸上竟然没有半丝的惊恐,这让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的张老三不由得恶从胆边生,一枪下去大不了再跑一次!

“不跪下是吧!老子让你不跪!”

看见那张老三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夏子云双目闪过一丝怒火,倒不是因为那张老三对自己开枪,而是那张老三在扣动扳机之时枪口竟然对着张小露,这无疑触动了逆鳞。

不管是幼,还是徒弟,夏子云都决不允许这一幕在自己面前发生,如同回忆起当初陈宾语的死状,一片血光将夏子云的双眼染红。

狂龙出海!右手变掌为指,如同大枪,气贯长虹,形同狂龙,势如闪电!身形晃动,一指穿出,此时张老三的食指刚用力于扳机之上,却听见一丝风声传过,再用力不见枪响。

六十七、劫匪

张老三心有所感,骇然看向枪机处,却发xiàn

自己的食指连同扳机悄然不见,夏子云的化掌为枪如同一支缩小了的大枪,在顷刻之间刺出,将张老三的食指与其后的扳机刺断,竟然让张老三半点不知!

如此之猛的枪势足见夏子云如今大枪之术的精深!

如果不是夏子云为避免麻烦,不愿杀人,恐怕就在这一枪之下,张老三的身体多出十七八个孔都不成问题。

愣了半晌之后,张老三方才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枪掉落地面,而他只能抱断指瘫坐在地面,全身浑然发抖抽筋。

很显然,在夏子云这一枪刺出之后,恶于其的行径,略施惩罚,点了张老三的数穴,将断筋错骨之术施于其身,势要让其痛个数天方才罢休。

众人均被这一幕吓得大气不出,想不到这年轻小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下得狠手,光看张老三在地上翻滚摩擦,竭斯底里的哀嚎就知dào

他的痛苦了,那可是深入骨髓,透彻脑海。

张老三连连以头击地,以求解脱,但顶门撞得血流不止也不得昏晕。

“老板,报警吧。”看着老板娘颤颤惊惊的拨打了电话,夏子云随即带着张小露悄然而去,他可不想耽误了回家的旅程,只不过随口丢下一句话,谁出此门,后果自负!

等到治安人员们接警赶到时,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把手枪掉落地面,一人在地上翻滚嘶嚎,再有老板,老板娘,绿毛惊恐不已的望着外面,没一个混混敢乘机逃走,夏子云给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好一条大鱼!带队的刑警队长一眼就认出了那地上翻滚的张老三。

且不说治安人员询问老板两口子,审讯绿毛等人,通报广东治安局张老三落网以及查找夏子云这个神mì

人的下落。

开往白月的长途客车在城区内转了几圈,接上几个零散旅客,看着实在没人了,司机叹息一声,朝着城外开去。

从这一刻开始,夏子云的心里就充满了激动兴奋,就连窗外不时飞过的农田也成为了他注目之处。

谁不说咱家乡好啊,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清啊。

就连将车内挤得满满当当还嫌不足的司机在夏子云眼里都变得亲切起来,无非同为白月人罢了。

略微观看了会窗外的风景后,夏子云闭目养神起来,而张小露则是完全不觉旅途的疲劳,好奇的打量着窗外的山山水水,这里的风景让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张小露颇感惊奇,不时小声惊叫,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听到丫头的叫声,夏子云不由得苦笑的摇摇头,自己这个当师父的感觉就好像当妈一样,也不知dào

是不是她外公将她管得太严,没怎么出过门,以至于现在好奇心大爆fā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师父威严尚在,恐怕小丫头早就抓住他问这问哪了。

随着长途客车的不断前行,车上的旅客变得少了起来,这年头客车可不比后世那般的多,一条线路上也就那么点客车,以至于这一路上的旅客都会买同一辆客车票。

很显然司机对于不坐满全程的旅客不满,这样的话,他赚的钱就会少上一些。

如此一来,欲求不满的司机就会沿途招客,只要愿意坐车的,比在车站买票少一些钱,也让司机招了不少的乘客上来。…,

天色缓缓阴暗了下来,一种明丽的蓝色正在淡去,公路两旁的群山在夕阳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偶尔一棵苍劲古树直指苍穹,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好一副夏暮美景,让人缠绵不愿离去。

吱!路旁一群人在招手,司机双眼一瞟,心中大喜,看来又一笔外快到手了,急忙将车停下。

一群八个人,都是年轻壮小伙,除了一个双眼中不时闪过精明,有点矮小似猴的,其余人看上去都是忠厚老实模样,看见大姑娘对自己笑都会脸红的那种,就连司机故yì

将票价说高了两成,他们也诺诺唯唯的掏出钱,毫不争辩。

车上乘客都为这些小伙不值,心里对那司机颇有不满。

但闭目养神的夏子云却喟叹一声,睁开双目如若电芒扫视了一圈,却又闭目养神起来。

这几个年轻人绝非善类,尤其是为首的两人,身上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如果说是屠夫杀猪匠,未免有些巧合了。

何况夏子云一眼瞟去就发xiàn

这群年轻人腰间鼓囊,看来这车上不会太平了。

几个青年上车后各自寻空位坐下,看上去忠厚老实,但在夏子云看来,他们所坐之处将全车覆盖,一旦有事即可将全车控zhì

,司机后两个人,怕这司机是第一个被挟持的,随后六人均匀散开,其意显而易见。

这种手段,夏子云见多了,光是特种部队里就设有这类课程,只不过这些青年的手段显得要落后很多。

不过他们不动手惹事,夏子云也不可能出手,否则的话倒是自己理亏了,实属智者不为。

老实青年们很老实,上车之后不吭不响的,倒是显得车上有些诡异,不过怎么说,这也装得未免过份了点,以至于车上的乘客们都不由自主压低了说话声音,没过多久,除了发动机发出的噪声,车上竟然变得寂静起来。

就连财迷心窍的司机也是心中一咯,他在这条路上跑了不少岁月了,也算是老江湖了,之前外快所造成的兴奋一过去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今天晚上怕是要出事情了。

车继xù

的向前开着,天色变得越见的昏暗,司机不得不打开车前大灯,照亮前方的道路。

就在转过一个山坳后不久,那两个坐在司机身后的青年忽然站立起来!司机只觉得背后突然间被尖物抵住了,不由得一惊,一脚踩住刹车,长途客车如同笨重的大象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脚刹车来得突然,让淬不及防的乘客们一阵人仰马翻,性子急的当即便骂上了:“你个哈儿!开的什么车。”

但就算这一骂声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不言而喻,之前上车的青年一个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他们手中匕首映射出雪一样的微光。

“打劫!”随着那看似精明的青年一声充满着贪欲兴奋的大喝,一场风高月黑打劫夜拉开了序幕。

看到歹徒们那熟练的站位,再傻愣的乘客也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对!遇上惯匪了。

有几个略微有点热血的乘客刚想奋起反抗就被身边的女朋友老婆一阵拉扯萎顿了下去,还不时的被捏着大腿根部,诸如“你傻帽啊,白痴”这类的话语在座位下流传。

尤其是那司机拉开车门想要跳下车却被一刀刺在肩膀上后,全车的乘客顿时如同待宰的羊羔,烈日下的白雪,砧板上的肥肉,颤颤发抖,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呐喊正义了。…,

“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特意找各位借点钱花销花销,我们绝不勉强,一切以自愿为原则。”那猴精青年继xù

瓦解着乘客们的斗志,边说边挥了挥手。

劫匪们便拿着匕首在车厢里走动起来,“把钱拿出来!”劫匪们的吼声加上明晃晃的匕首,让不少乘客抱着舍财免灾的想法,乖乖的掏出了钱包,准bèi

付出一些钱来避免劫匪的侵害。

“这个钱包不错啊,借我用用。”钱包一拿出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了,连钱包带钱全部被劫匪以借的名义拿走,手脚稍微慢上一点的,匕首就伸了过来,看你是要命还是要财?

即便是个把不想被抢的人在劫匪两拳侍候之后,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掏出钱包。

不仅如此,那些身上钱财不多的乘客更是被土匪搜身,不管你是将钱藏在内裤还是皮鞋里,都逃不过熟稔此道的劫匪,甚至于一些女乘客的耳环项链也难逃劫匪魔爪,至于劫色倒是没有,劫匪们倒是有色心,无奈女乘客不是年纪老朽就是赛如恐龙,劫匪们多看几眼都感到恶心,也避免了多一场祸事。

这车上的动静早已经将张小露的注意力从窗外吸引到了窗内,一看到劫匪抢劫,张小露如果不是夏子云及时的瞪了她一眼恐怕她早已兴奋得叫了起来。

对于张小露来说,这次跟着师父出来真是没白出来一趟,一路上精彩刺激,现在就连劫匪都出来了,这让张小露全身都抖了起来,这倒不是害pà

的,而是兴奋得哆嗦。

由此可见小丫头的胆子完全不同于寻常女孩,夏子云也在心里暗暗点头,如此徒弟才有可能得自己真传,如果是唯唯诺诺前后皆怕之辈绝不可能在武学道路有所发展,就连自己也是血火磨练方才有所得,非心性坚韧,胆量超群之辈,夏子云绝不愿收之为徒,至于张小露的调皮活泼倒是其次了。

小丫头的目光在扫视一圈之后就落在了师父身上,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不停的怂恿着师父,上啊上啊。

六十八、回家叩门

夏子云苦笑一声,就算这小丫头不督促自己,自己也早有此意了,学武之人重的是武德,不说保家卫国,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正在车上大发横财的劫匪们突然之间有所预感,齐齐转头朝着夏子云这边看了一眼,却是看见一个青年缓缓站起身,笑着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你们也捞够了吧?是时候该下车了。”

劫匪们一愣,随即怒火如岩浆上涌,在这条路上抢劫几十次了,恐怕还没有人敢于这样对他们说话的,这个青年算是第一个。

习惯了乘客们的软弱,夏子云的话无疑让劫匪们感到被侮辱了,就好像有人借钱长期不还,当债主找到要债时的那种莫名怒火感觉。

他们也不是没有一点警觉,在那青年站起来之后,一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如同面对一头欲扑噬人的猛虎。

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闯鬼!

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治安局的围捕,在他们看来这青年多半就是治安局派来的便衣治安人员。

劫匪们极为果duàn

朝着夏子云冲去,看那样子,就算夏子云真的是便衣治安人员,手中有枪,恐怕也要丧身于匕首之下。

八个劫匪从车头车尾冲了过来,将夏子云牢牢的围在座位之上,如此来看,不管是夏子云向谁发动攻击,都会被四个劫匪从身后插上数刀!

如果真是一个便衣治安人员的话,那结局肯定悲催。

夏子云是何许人也?

手持大枪千里奔袭追杀那东狗大酋米斯巴哈,被上百匪徒包围也丝毫不惧,一一诛灭!

怎么可能被这数个小贼围困?

夏子云脸上微微一笑,劫匪们莫名一阵心惊,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危险降临一般,再也按忍不住,恶从胆边生!就算是个便衣治安人员,今天也要让他血溅三尺!至于之后的事就管不了那么多,前怕狼后怕虎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数十次的劫车抢人!

八把匕首前后夹击,带着寒光刺来,就怕是手中端着重机枪也无法将他们尽数打倒,以摆脱此困局。

女乘客们尖叫,而一些胆怯的乘客甚至双手蒙脸不敢观看,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敢于仗义执言的年轻人恐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一白发苍苍之老者低声曰:“这世道,车匪路霸横行啊!”

就在八道寒光即将刺入夏子云体内时,他朗声一笑,气势豪迈,如燕之侠士,踏歌而行,双手轻飘一挥,无形气针夺穴而出,空气微微扭曲,就听见一连串之惊叫声,八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几乎同时落地。

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天大逆转,却让乘客们一惊,不约而同的举目看去。

一见之下,却是惊异无比,只见那八名劫匪歹徒此时再也不见那凶焰滔天的气势,双手不停的痉挛着,如同得了鸡爪疯一般的可笑。

不过劫匪余焰未消,乘客们只敢悄悄偷乐,却不敢笑出声来,唯独一个清脆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师父,你是最厉害的!什么时候把这鸡爪功教给我啊。”

正在体味这偶而一击的天成之感,却突然听见自己的小徒弟竟然语出惊人,真是不惊死人不方休啊,夏子云满脸黑线的忍住了敲脑袋的欲望,却对那数名劫匪强笑道:“留下钱财,你们下车去吧。”

那劫匪等人虽说手成鸡爪,但心中戾气未消,怎么可能如同夏子云所说下车而去,更不可能放qì

已到手的钱财!…,

满车乘客却是大感失望,想不到这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也害pà

劫匪的报复,不将其扭送派出所,却要让他们走,不过乘客们转念一想,能够取回被抢的财物也知足了。

至于被吓得全身大汗的司机此时完全没有了主张,只是想这些劫匪一旦下车,自己就猛踩油门冲出去,估计以后再有人招手拦车,他也不会停下赚那催命的外快了。

见那些劫匪似乎还有反抗之意,夏子云也不与他们分说,一人一拳将其尽数打倒在地,这完全就是用蛮力,收了劲,一拳只有二百多斤的力,如此打下去,不会将其打死,但也让他们倒地口吐白沫了。

不仅如此,既然你们不愿下去,就让乘客们出出心头的怨气吧。

“他们都被我废了双手经脉,此生亦是如此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出完了气,记得将他们丢下车去。”

夏子云此话一出,之前被匕首挟持的司机顿时大喜,将手刹一拉,随后便从驾驶位上冲了下来,将信将疑的照准那为首的劫匪就是一脚,却见那劫匪头子作势预起,却因为双手一阵痉挛加上身体的疼痛丝毫起不了身,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司机脸上乐了,蹲下身去就是几耳光扇在劫匪头子脸上,一边扇还一边笑嘻嘻:“叫你用刀抵我,叫你用刀抵我!”

见司机怒扇耳光没事,早就蠢蠢欲动的乘客们顿时如同炸了窝的马蜂,从座位站起,青壮蜂拥向前,老者步履蹒跚,不为别的,首先夺回自己财物,随后是好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劫匪们悔不当初,哀嚎连连。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他们会选择不上这辆车,如果时间能够快进的话,他们只希望马上就到明天。

但无奈,时间长河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拳头,腿踢乃至高跟靴尽数在他们身上蹂躏着,命苦莫过于此了。

只是他们在此刻却没有想到,在他们为恶不仁之时,那些乘客为了保住血汗钱,救命钱苦苦哀求,却换来他们的殴打,略有反抗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景象。

半晌之后,激情勃发的乘客也是打得拳痛腿酸了,兴奋劲一过却是无力之极,就连想要将劫匪丢下车去也是不能了。

微叹一声,夏子云双手抓起两名劫匪,朝车门处一丢,劫匪便如同两个橡皮娃娃在车门处一撞,随即折射出去,掉落路边,也不用担心被过路的车辆碾压致死,连番四次之后,车厢里倒是变得清静无比。

早已坐回驾驶位的司机嘿嘿一笑,一轰油门,大客车在停驶大半个小时后之后终于又上路了。

无视众多乘客感激的目光,夏子云坐回丫头身旁,将张小露的话语瞪回肚子后便闭目思索起来,马上要回家了,这些劫匪完全不放在他心上,只是近乡情怯,心中有些激动罢了。

至于那八名倒霸的劫匪,虽说没有被抓进去吃牢饭,但某镇的居民突然发xiàn

镇上那八个一天无所事事,欺男霸女的混混仿佛一夜之间得了什么怪病,双手抖得如鸡爪,虽说不影响性命,但想要再像之前那般为非作歹却是万万不能了,不管如何问医求药均不得愈,居民们无不拍手称快,就连镇外的土地庙也因此多了不少香火,想必那土地爷也会感激夏子云三分。

一九九五年九月九日,乙亥年乙酉月癸卯日,农历八月十五,宜破屋、坏垣、求医、治病,忌移徙、入宅。…,

车到站了,乘客们匆匆下车,夏子云看着熟悉的街道不禁有些惶然,无意间举头相望,却发xiàn

在静谧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当空照,皎洁月商倾泻而下,将世界染成一片莹白。

“今天是中秋节了,老婆子一定炒了不少好菜等着我,兄弟去我家坐坐?”一个沉闷的声音打破了夏子云的遐想,转头一看,却发xiàn

是客车司机。

夏子云带着一丝惆怅婉言谢绝了司机的好意,家中母亲一人孤独青灯,做儿的归心似箭,也只有辜负司机的一番好意了。

九五年的白月如清水荡漾,黎波之泉,不沾尘埃,就连他处早已满街乱窜的的士也没有一辆。

以夏子云的脚步,从车站到家不过数分钟的时间,但无奈带着丫头,也不可惊人骇俗一般的奔跑。

一辆三轮牛包车停在了面前,车夫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兄弟伙,上哪里?”

夏子云哪里还顾得形象,拉着丫头就上了车,牛包车夫也不多话问清地点之后,便带着满车的思怯如风而去。

凤鸣街,美丽的名字,因传说凤鸣于此而得名。

一名面容略微激动的男子带着一豆蔻年商的小姑娘站于街边望着一座略显破旧的六层楼房,他们的身后一辆三轮牛包车正急速远去。

激动、兴奋、黯然、情怯等等诸多神色在夏子云脸上变幻着,其人如堕梦中。

如果不是张小露等得有些心急,拉着师父的手摇了摇,恐怕夏子云这一发愣不知dào

要发到什么时候。

清醒过来的夏子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急盼,如猿猴翻西部履山,几个点地急窜,便出现在二楼的家门前,全然不顾小丫头在身后大喊师父等等我。

举起的手指在门上欲扣却罢,直到可怜小丫头张小露赶到身旁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时,夏子云才下定决心,叩叩叩三声。

清夜,指头叩门的声音很响,很快门内就传出一个声音:“谁啊?”

六十九、耳光!

“妈!是我啊!子云啊!”在张小露的注视下,师父此时完全没有了高手风范,如同恋家归子,扑在门上叫喊着,眼眶流下泪来。

此时的夏子云只是一个孩子。

门吱嘎一声开了,夏母带着满脸的泪痕出现在门边,看来夏母这个中秋节也是黯然度过。

夏子云看着母亲越见苍老的面容以及发白的两鬓,喉咙发哑,百般思念涌上心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膝盖一软,如推金山倒玉柱,轰的一声跪在了母亲面前,嘶哑的叫道:“妈,儿子回来了。”

此后一番母子慈爱,离别之情不提,夏子云将自己的小徒弟介shào

给了母亲。

接下来的事就让夏子云郁闷不已了,在外调皮颇有些刁蛮的张小露在夏母面前乖巧温顺,如若两人,小嘴巴里说出来的话甜得夏母直说好,一说饿,夏母便亲自下厨,将自己的拿手菜一道道的端上来。

直让夏子云叹息,儿不如女啊。

按照张小露的理解,师父的妈妈应该叫奶奶,但夏母决意不准,让小丫头叫自己干妈,夏子云直摇头,这辈分岂不是全乱了?不过老妈执意如此,夏子云可不敢反对,在老妈的眼里,不管夏子云是武林高手还是退役军官,都是自己的儿子,擀面杖一抡,打了就打了,难道还敢翻天?

接下来的数日里,张小露除了清晨与师父一起练功,剩下的时间就和夏母腻在了一起,每当听到夏母口中叙述出来师父小时候的糗事时,张小露就会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么厉害的师父还有如此一面。

不管怎么说,夏母这也算是给夏子云解除了些负担,小丫头的精力旺盛至极,如果不是夏母给带着,恐怕夏子云都有些难以招架了。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夏子云在夏母的唠叨下不得不前往县军转办报到,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也不知dào

是怎么安排的,夏母对他的前途是焦心操心,如果不是体恤母亲,夏子云真不想去报到,四处与各地武学高手切磋技艺才是他的梦想,如果说让他去老老实实上班,估计得把他给憋坏。

军转办位于县委大院,夏子云刚刚走入县委大门就被一老头给拦住了:“小伙子,别乱闯,这里可是县委,进去办事都要登记的,你不会是上访的吧?”

这老头倒还和气,夏子云笑了笑过去将自己的退役军官证掏出,让老头登记。

老头虽说年纪老了,不过话倒不少:“小伙子还是退役军官?这么年轻就转业了,怕是在部队犯了错误吧?要不就是假冒的。”

夏子云脸上一条黑线落下,这老头别看守着大门,说话还毒,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恐怕得和他翻脸。

夏子云也不和他说话,这种就是话唠,你越辩解,他就越起劲,闷着头将自己名字签上后,夏子云收起退役军官证就朝县委大院里走去。

那老头还欢送了他一句:“估计是犯了男女关系错误,年轻人啊,就是火劲足。”

差点没让夏子云一头栽在地上。

看来这老头守大门倒是物尽其用了,要是来上访什么的人,被他这张毒嘴唠叨几句,来一次后估计下次也不想来了。

县委,县府共享一栋五层楼房,楼房正对县委大门,看上去颇为破旧,倒不是县委县府没钱修新楼,这里有个典故。…,

这县委大院的位置即为原白月县衙所在地,在清末时期,白月县衙被革mìng

党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民国建立后,当时的县长请风水大师勘探,欲修一新式洋楼作为县府办公地,风水大师勘探许久,长叹一声,依然将新式洋楼的地点定在了白月县衙废墟上。

县长问何故,风水大师叹道,这白月县衙背靠凤山,又有三百六十五棵牛果树,三百六十五口井朝拜,实为凤落之地。

就连新大商建立后至今,这新式洋楼变成了破旧楼房,也无人提议推倒重建,于是沿用至今。

虽说小时候来过几次县委大院玩耍,但要说里面的部门在什么位置,夏子云是决然不知的。

在县委大楼内转悠了两圈,夏子云都没有看到军转办三个字,无奈之下,只好随手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年轻人:“请问军转办在什么地方?”

“在楼后面。”丢下这句话后,年轻人继xù

匆匆而行,似乎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追赶一般。

那年轻人倒是没有忽悠夏子云,转到楼后,几座破旧的平房组成了一个小院落,其中一间平房门前就挂着军转办的匾牌。

总算是找到地方了,夏子云舒了口气,举步上前,军转办内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悠闲,一杯茶,一张报纸正看得津津有味。

“领导,您好,贵姓?”夏子云上前掏出一包玉溪,他虽说不抽烟,但多少还知dào

一点人情世故,撕开烟,递上一根。

那正在品茶看报的中年人倒是个识烟之人,嘿嘿一笑,接过烟去,先是在鼻子前嗅了一圈,似乎有点陶醉:“好烟啊,怕要二十块一包。免贵姓夏,叫我老夏好了”

夏子云自己不抽烟,也就顺水推舟将扯开的玉溪烟推到中年人面前,那老夏倒不客气,随手一刨便将烟刨到了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纸杯倒上开水递给夏子云,随后笑问道:“你是来报到的转业军官?”

果然是烟酒开道,无往不利啊,要是没有这一出,估计这中年人别说端开水了,将夏子云晾上一时半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子云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介shào

信以及退役军官证。

那中年人也不废话,看了几眼后,便跑进去在档案柜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边翻边和夏子云聊起天来:“是因为两地分居而决定转业?”?!!夏子云脑门上不由得浸出几滴冷汗,自己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何谈两地分居的问题?

和这些人打交道还真让人郁闷啊,一说的问题就让自己冒冷汗。

好不容易挨到老夏将档案袋里的东西翻完,老夏却说夏子云的档案还在省上军转办,估计要一个多月才会转到县军转办,让夏子云一个月后再来询问。

夏子云大为郁闷,自己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要不是老妈督促,自己也不会来,谁知dào

还要来一次,不过还是和老夏说笑了一会,夏子云才离开。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夏子云也将这事丢到了脑后,而是筹措拜师之行,去山峰市合西部拜访张云泽老师。

已经有数年未见张云泽老师了,夏子云每当一想到此,就有些激动,想来张云泽老师看到如此的自己也会感到有些欣慰吧。

听说师父要去见师公,张小露也有些兴奋起来,师父都这么厉害了,那师父的师父……岂不是厉害得无dí

了?…,

合西部距离白月并不远,夏子云提着几包特意挑选的土特产就带着张小露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来到了合西部县城。

张云泽老师来信的落款是合西部县第二中学,夏子云下车后招手的士,一溜烟来到了合西部县第二中学。

看到学校内正踊跃报名的学生,夏子云恍然如回到了学生时代,在这些学生的身上如同看到了自己当年,不禁有些咦嘘。

在门卫处询问张云泽老师时,那门卫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看在夏子云递出那根玉溪烟的份上,倒是热心,不但指点了张云泽老师何在,还亲自带领寻找。

青木葱葱,绿树长荫,走入合西部第二中学,扑面而来的绿意几乎将人笼罩,正值初秋,时不时吹拂而来的凉风,让人无形之中生出一股惬意之情。

真想在绿树之间摆上一张床就此午眠,岂不快哉!

不过待到夏子云看见张云泽老师时,那股子惬意随即就转变为满腔怒火!

倒不是夏子云对张云泽老师有什么不敬,而是夏子云看到一群人对自己的老师不敬!

落入夏子云眼界内的情况是,在一间教师办公室门口,张云泽老师正被一群人围着,推搡着,一个为首的年轻人正嚣张指戳着张云泽老师大骂:“你个屁的武林高手!老子一耳屎扇得你个老东西不知dào

东南西北!”

夏子云强压怒火,拉着一个围观的老师询问了几句,便知dào

事情的缘由。

张云泽老师调到合西部第二中学之后,很是低调,也无人知dào

他会武。

但这种低调在前几个月就被打破了,随着跆拳道在大商大地上的流行,一座跆拳道馆也在合西部建立了起来。

西部省人对于不熟悉的东西都不会去跟风,何况这一带就算是学武,大多都是跟着青城派的师父学武。

这座跆拳道馆开张几个月别说生意兴隆,寥寥无几的几个学员,收的学费连水电费都不够,更别说每个月价格不菲的场地费了。

跆拳道馆的馆长崔金珠,作为韩国推广跆拳道计划的大商西南执行人之一,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每个月去扶南的西南总馆汇报工作,都成为了同僚们的嘲笑对象,就连总馆长都私下对他诫训了几次,如果不是看在他家庭背景的份上,总馆长早就将其遣送回韩国了。

七十、又见拜师?

在总馆长的眼里,崔金珠完全就是一废物,总馆投资两百多万建立合西部分馆,三个月了,就这么个成绩,简直是丢大韩民国的脸啊。

崔金珠在痛定思痛之后,想出了个阴险的招数,踢馆!

将合西部当地的武林高手挨个打败,将大韩民国国技跆拳道的威风打出去,如此一来,还怕没有学员?

合西部的武林高手多数都是青城派弟子,青城派弟子原本团结,崔馆长派去几个人挑衅被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崔馆长也不敢亲自出面,他要是输了的话,这跆拳道馆的牌子就算是全砸了。

也不知dào

他从哪里打听到张云泽是太极高手,在因为自卑而变得畸形的高傲的韩国人眼里,太极拳就是给老头老太练的健身操,这个软柿子他是捏定了。

于是跆拳道馆的人来了几次要和张云泽老师比武,张云泽老师是什么人?他可不想出什么风头,又是老师,在校园里影响不好,自然是婉言谢绝。

如此一来,那些跆拳道馆的人反倒以为张云泽老师好欺,三天两头的来骚扰。

这一次做得尤其过份,恐怕张云泽老师都要忍不住了。

夏子云视张云泽为父,看到老师竟然被这么一群人欺侮,早就按忍不住了,让张小露看好带来的东西,两个箭步就冲到了人群面前。

根本就不与这群垃圾说话,夏子云双手如八臂金刚,连连挥动,众人只感觉背后衣领一紧,随后就腾云驾雾向后飞去,他们还好,夏子云手下没怎么使劲,落地之时只不过被撞得有些昏晕。

那用手指头去指戳着张云泽老师大骂的为首者就不是这么好的下场了,只感觉腰间一麻,全身随即僵硬动弹不得,就连那伸出的指头也是僵硬无比,再被一丢,僵硬的指头随着身体落向水泥地面,硬生生的戳在了水泥地上。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根指头就变得扭曲无比,想来也是你一根指头承shòu全身的冲击力,你当你是练一指禅啊。

看这情形,恐怕那为首者的这根指头算是彻底报废了,这也是夏子云给予他的一点惩罚而已,如果不是顾忌对张云泽老师的影响,依着夏子云在疆外的杀戮劲头,一拳将其打死当场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子云做完这些后,如同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拉过丫头就上前给老师行礼。

张云泽倒是看到了夏子云的身手,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才是自己教出的徒弟,如果不是夏子云出手的话,恐怕自己一时按忍不住出手,这些人的下场还要惨点。

带着张小露见过老师之后,夏子云又转身回到那哎哟不已的为首者面前,冷笑一声:“跆拳道馆是吧?回去给你们主子说,陈氏太极传人三天后会上门领教贵馆的高招!”

这群受命前来闹事的都不是韩国人,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夏子云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这番主子的说辞,就是为了恶心他们。

听到夏子云的话语,众人脸色一红一青,如同变脸式的变幻着,打是打不过对方的,这口气看来只有指望馆主来出了。

看着一群人相互依搀着离开学校,四周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都笑了起来,张云泽老师的为人在学校里还是人口皆碑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就拿那个为首者来说吧,原本就是合西部县城一混混,也不知dào

哪根筋发了,跑到跆拳道馆里学了几天拳脚,比之前更嚣张。…,

夏子云脸色不变,倒是让小丫头兴奋不已,不住在脑海里幻想,如果是自己出手的话,要将这群人整得如何如何。

张云泽老师上午没课了,就带着夏子云两人回了家,看得出来,张云泽老师的状况不算太好,那栋教师宿舍楼,只有两层,都不知dào

是多少年前修的了,破旧不堪,看着那走廊上的扶手,夏子云真怀疑这扶手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

刚一打开门,一名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老张,回来了?理老师又向我告状了,小雨今天上课看武侠小说被抓个正着。”正说着话,看见跟在张云泽身后的夏子云两人不禁一愣。

张云泽老师听闻之后似乎有些生气,不过随即压抑了下去,转身给夏子云介shào

:“这就是你们师母,姓孙。”“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夏子云,很出色的一个小伙子啊。”

夏子云急忙上前问好,而张小露也跟着问好。

孙师母见来了客人,也顾不得和张老师探讨儿子的教育问题,拿上菜篮就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在给老师谈了一些关于自己在部队上时的情况后,夏子云便将张小露郑重的介shào

给了老师,并让张小露端茶拜敬,张云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正式认下了这个徒孙。

张云泽很高兴,倒不是说张小露的家庭背景深厚高贵,而是看到自己的衣钵徒弟现在的武学成就而高兴,如同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长大的感觉,再加上张小露这个徒孙嘴巴也甜,哄得他满怀高兴,脸上的喜色怎么也压抑不住。

就在这师徒合欢的时刻,学校的下课铃响了,没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初中生钻了进来。

那初中生正鬼鬼祟祟的朝客厅内张望,却被张云泽一眼就看见了,原本笑呵呵的张云泽顿时就麻下了脸,眉毛揪成了一团,一声爆喝:“小雨给我滚过来!”

夏子云当即便知dào

这就是老师家的小子张雨了。

张雨对父亲有些胆怯,磨磨唧唧的走到张云泽面前后,叫了一声爸就被张云泽好一阵臭骂。

说实话,夏子云还从来没有被张云泽老师骂过,以至于看到老师的另一面后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在臭骂了儿子一阵后,张云泽想起了家里有人在,才将怒火压下,将夏子云介shào

给了自己儿子:“这是你夏大哥!过来见礼!”

张雨老实的问了一声夏大哥好,也不知dào

把他老爸那根筋又惹发了:“你看看你自己,一天书不好好读,就知dào

在班上捣蛋。你夏大哥比你强一百倍不止!这么年轻就是军官了,还立过一等功,就连外国的恐怖分子都怕他!”

很显然,张雨已经被老爸骂得有些皮了,不过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在夏子云身上转了几圈,好似打定了什么主意。

午饭时间到了,为了给徒弟接风,张云泽亲自下厨,师母都有些惊异,要知dào

老张在家可是一向奉行君子远离鲍厨的宗旨,想不到这个徒弟在他心里的分量可不轻。

对于师父对自己的看重,夏子云自然是心里明白,心里倒是下了一个决定,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让师父过上好日子。

不过对于自己以后如何发展,夏子云倒是有些茫然,现在的时代与古代不同了,古时候武林高手不管做点什么,腰缠万贯都是简单的,而现在,火器的不断发展使得武术变得越来越没落,没看见张云泽老师这样的高手都是以教书为生么?…,

有时间还是问问师父吧,张云泽老师多少比自己要知dào

得多一些。

张云泽今天很高兴,就连平时不多喝酒的他都与夏子云喝了一瓶江津老白干。

吃完饭后,夏子云将自己买的烟酒以及从许司令员那里得来的上品明前茶拿了出来,明前茶数量不多,一两有余,另一半夏子云留着孝敬老爹的。

对于这明前茶,张云泽老师也是爱茶之人,打开茶盒稍稍一闻便知真晓,虽然表面上沉下了脸,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但实jì

上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年月与之前不一样了,徒弟能够对自己孝顺,更看出自己的眼光没有退化。

在略微呵斥了几句浪费之后,张云泽老师却是端着茶盒喜沾沾的走入房间,不知dào

找什么地方臧好茶叶才出来继xù

谈话。

而张雨则是将夏子云给缠上了,争着要听夏大哥在部队的事迹,一时间,狭小的客厅内充斥着欢乐祥和的气氛,让夏子云不禁有些沉醉。

至于张雨倒是另有想法。

待到张云泽下午出去上课时,这小子才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他竟然是想拜夏子云为师,学习武术!

张雨的请求顿时让夏子云一阵头大。

张云泽老师的儿子算是自己的师弟,收自己师弟当徒弟?夏子云还没有这么狂妄,更让夏子云奇怪的是,身边放着张云泽老师这么一个高手不去求教,来找自己,这张雨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仔细询问一番之后,夏子云才获知其中隐秘。

原来张雨竟然不知dào

自己的父亲身怀武功,亏他一天到晚的看武侠小说,憧憬着有一天,一位武林高手收自己为徒,随后自己神功盖世,天下无dí



在知dào

自己父亲竟然是一名武林高手,张雨倒是有些茫然了,他看到过父亲练拳,不过在他眼里,那种软绵绵的太极拳就是给老头老太六练的。

七十一、自带迎宾

夏子云倒是借此劝说了张雨一番,也不知dào

他听进去没有。

对于夏子云三日之后对跆拳道馆挑zhàn

的事情,张云泽老师下课回来后,倒是提醒了几句,给夏子云讲解了一些关于跆拳道的发力技法。

张云泽老师家并不宽敞,夏子云倒是想出去住旅馆,免得麻烦了张老师,只不过张老师执意让夏子云住在家里,夏子云也只有顺了老师的心意。

张老师家只有两室一厅,张老师与夏子云住一间,师母与张小露住一间,至于张雨自然就被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直让他嘀咕,儿子没有徒弟亲。

张雨说得挺小声,却不知dào

他老爸和他的夏大哥听力甚好,一个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两人相视大笑,想不到小孩子也有嫉妒心啊。

一夜好觉,天色微亮,夏子云就苏醒了过来,正待轻手轻脚下床外出练拳,却看见张老师一个翻身也跟着起来,看着夏子云笑道:“走,好久没有一起练拳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了。”

拳过三趟知真髓,张老师在楼下与夏子云推了推手,脸上就欣慰的笑了:“小夏,光说你手上的太极功夫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来过过招?”

夏子云嘿嘿一笑:“师父所请,弟子哪敢不从?”

话音一落,夏子云一个箭步上前,一招白蛇出洞就直奔张云泽上身而去。

“好小子!玩偷袭啊!”张云泽笑了一声,双掌一翻便与夏子云打斗起来,两大高手切磋可不比街头混混打架。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打得风声嗖起,几片不知dào

从哪里飘来的树叶在他们头顶上飘了半天都不能落下,可见两人打斗之间的气劲已经是显于外物了。

夏子云开始倒是有点松懈,脸上还挂着一点笑容,但拳来脚往数十个回合之后,夏子云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张云泽老师如猛狮搏兔,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放水,让夏子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自己笼罩。

这拳法切磋,越到后面,夏子云就感到压力越大,不得不运转一丝内力,以解缓那拳势对自己的压力。

夏子云一运转内力,张云泽老师的眉头却是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依然是手下不留情,不说招招致命,夏子云只要中了一招,恐怕摔个跟头都是轻的。

打斗了十来分钟,夏子云在不知不觉中,内力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已经是全力以赴。

但反眼转看张云泽,依然是风轻云淡,总是要压着夏子云一头。

两人打斗带出的风声是越来越响,以至于将教师宿舍楼上的住户都给惊醒了:“下面在干嘛啊,要不要人睡觉啊。”

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倒是结束了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切磋。

张云泽一个推掌将夏子云带出几米远后,笑着停下了手:“好久没有与人切磋了,感觉骨头都生硬了。”

夏子云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内力运转到极限,居然都不能奈何老师,不由得有些疑惑:“老师,您现在达到什么境界了?”

张云泽嘿嘿一笑,找了块石头,掸了掸灰,坐下后,示意夏子云也坐下,随后才严肃的问道:“你进入暗劲了?”

夏子云怕伤着师父,自然不敢使用内劲外放气针之类的技法,老实的点了点头:“暗劲中层。”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感叹,有几年没有被老师这样问过话了,这样的感觉很好。…,

听到夏子云的话语,张云泽不由得一愣,随后高兴的笑道:“好小子,不错不错,都快赶上师父了。”

夏子云也跟着愣了,师父到底是什么境界,他一直不知,趁着师父高兴的劲头,夏子云也没有了顾忌,询问了起来。

张云泽老师低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笑道:“化劲下层罢了。”说完抬手一掌轻轻拍出,一张正悠哉悠哉下落的槐树叶被掌风轻轻一带,转而如同离弦之箭向前射出,只听见噗嗤的一声,那树叶竟然射入二十多米开外的一棵槐树干里。

夏子云几个箭步冲到那棵槐树前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那树叶铁钉一般砸入树干内,几乎肉眼不可见。

这可说已经达到了古人所说的飞花摘叶伤人的地步了,夏子云扪心自问,要说把一颗铁钉这样飞入树干,他倒还能做到,但要是一片柔软的槐树叶,夏子云就算是用手指头直接上去摁都不可能摁进去,难道化劲下层与暗劲中层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

夏子云暗想着,随手在空中抓了一片槐树叶,内力涌动,试图朝着树叶里灌输进去。

但内力刚刚一进入树叶没多久,树叶就发出清脆的响声,炸成一堆碎片。

夏子云有些发愣,自己可以将内力输入他人体内,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夏子云紧皱眉头的样子,张云泽哈哈大笑道出了其中的奥秘:“经络!”

经络?张云泽没有继xù

说下去,夏子云皱着眉头思索着,半晌之后才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人体内自有经络,内力输入之后在经络内流动,自然不会如树叶一般炸开。

而张云泽老师能够让树叶坚韧如钢铁,不崩不炸,全是内力外放在树叶内形成了一个循环的经络通道,树叶自然就不会炸裂。

但这问题想是想通了,只不过以夏子云暗劲中层的境界想要达到张云泽老师的地步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需yào

对内力运用技巧的提高才可能办到。

想通此处之后,有点郁闷的夏子云顿时心情通畅,似乎感觉对武学的领悟又提高了一些。

在接下来的两日里,有师父在侧,夏子云还不努力请教,就连张小露也跟着粘了不少的光。

第三日,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正是个与人切磋的好日子。

夏子云穿上一套纯白色的太极练功短褂,将吵着要跟去的张小露交给师父带着,独自一人走出学校,朝着跆拳道馆而去。

龙从云,虎生风!合西部习武之风较为盛行,因此夏子云穿个白衣短褂也不太显眼,只不过功夫在身,气势自成。

夏子云脚下微微使劲,如踏萍逐浪履风而行,似闲庭漫步,好一番高手风范,引得街上路人纷纷注目。

有好事者自然是认出来了,再一推算,发xiàn

今日正好是夏子云上跆拳道馆切磋的日子,在一阵风声传播之后,夏子云的身后便跟上了一群喜看热闹的闲人。

夏子云并不在意身后那些指指点点的闲人,他此时的心态极为平和,思想好似融入到天上的白云,脑海里一片寂静。

夏子云并不知dào

那跆拳道馆馆主有多厉害,他也不需yào

去想这些,只是一步步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猛狮搏兔,尽全力尔!

合西部县城并不大,夏子云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那座跆拳道馆前。…,

只见一座装修成整体白色的五层楼房,后面是由三栋小楼围成了个院子,这原本是文化馆,无奈随着经济大潮的到来,无法适应新的环境,直接被撤销了编制,而文化馆的场地则对外出租。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崔金珠想要找个适合跆拳道馆的场地还真不容易。

楼房四周修有花坛,种着两圈蝴蝶兰,气势轩宏的大门上方高悬着黑底金字匾牌:跆拳道!

看得出,这跆拳道馆光是外面装修就花了不少的钱,寻常人走到这大门前都有点相形自愧的感觉,首先从气势上就将来者削弱三分。

据说光是这大门从韩国制作运来,就花了不下十万元,知dào

内情的说是合理开支,不知dào

内情的就会骂上一句白痴,要是在大商制造运送的话,不出三千块就办得妥妥当当。

无奈那韩国人自恃甚高,无一不用本国货,说是培养国民的爱国精神,实则为几个大财团创造利润,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这些都与夏子云无关,大门早早的打开了,从大门内传出练拳时发出的喝呀之声。

夏子云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如同回自己家一样的随意,抬步就走了进去。

大门后就是一个硕大的练武场,乃是将底楼全部打通再加上院子形成的练武场,通体铺着木地板,走上去有一种弹性,似乎木板下面悬空,再一配合四周墙面上贴着的各种跆拳道海报,以及三个擂台,让人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就连夏子云都不得不叹服跆拳道在这方面的造诣啊,就凭各种布置就能诱导你想去学跆拳道,下的心思可真不少。

“?????!!”夏子云正站在原地四处打量这跆拳道馆的情况时,一句他听不懂的问候从侧面传了过来。

一个长得还算勉强的小女生出现在夏子云面前,笑容很甜,说话的同时还鞠躬。

不过夏子云可没学过这种语言,不由得一愣:“你说什么?”

“欢迎光临!第一次来我们跆拳道馆么?我叫崔美丽。”小女生用汉语重复了一遍,听她的口音,夏子云当下便知dào

了,这韩国人还真爱国啊,就连迎宾都是从本国自带,不得不让夏子云对此佩服了。

七十二、平沙落雁

兄弟们,来点推荐票,谢谢了。

夏子云点了点头,那崔美丽顿时如同打了一针鸡血,脸上显出兴奋的红晕:“我们跆拳道馆是我们大韩民国跆拳道黑带高手崔金珠先生开办的。”

接下来五分钟的时间里,小女生叽里呱啦操着不太娴熟的汉语朝夏子云推销着跆拳道的理念。

这着实让夏子云有些哭笑不得,这女生是把自己当成来学习的学员了吧?

还好,跟在夏子云身后的那些闲人等得有些不满了,就在后面吵闹了起来:“小妞,这位帅哥是来踢馆的,叫你们馆主出来!”

小女生虽说汉语不太好,不过那些闲人的话还是能够听出来的,她脸色一白,疑惑的看向夏子云。

夏子云倒是被她盯得有些尴尬,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随后说道:“把你们馆主叫出来吧,我是来赴三日之约的。”

“啊!”到了这个时候,韩国小女生才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来学习跆拳道的,而是他们的敌人,对,在对跆拳道如痴如迷的崔美丽来说,想要挑zhàn

馆主的人就是敌人。

如同猫被踩了尾巴,崔美丽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叫嚷着什么,反正都是韩语,夏子云是听不懂的。

几个正在训liàn

场里锻炼的学员听见崔美丽叫唤转头看来,原本有些怒火的脸色顿时变得发白,这几个学员正是几天前被夏子云丢出去的闹事者,今天看到夏子云来了,不由自主就想起当时被夏子云抓住衣领丢出的情景,不知dào

怎么的,当夏子云一抓住自己衣领时,就全身无力,完全无法抵抗,这个滋味让这些学员几天都无法忘记。

虽说被丢出去的痛很快就好了,不过那种滋味就完全是一种心理阴影了。

看着夏子云就站在那里,学员们不但不敢上前,反而还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

直到一个长着厚嘴唇的矮小男子从二楼下来,他们才恢复了一点信心。

看到学员们微微鞠躬对那厚唇男子行礼,夏子云就知dào

正角上场了。

看着厚唇男子矮小而壮实的身体以及走路稳健的步伐,夏子云估摸这厚唇男子至少也是明劲中层的境界了。

“???????????????????????????!????????????????,?????????????????!”

那厚唇男子一走到夏子云面前就对他说了一堆话,只不过用韩语说的,夏子云半点不懂。

不过还好,那个叫崔美丽的韩国小妞屁颠屁颠的跟在厚唇男子身后,等他一说完就用汉语翻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要挑zhàn

我的人?我们跆拳道是天下无dí

!你没有胜利的希望,还是改学我们跆拳道吧!”

听到这句话,夏子云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他,狂妄自大,还是愚昧无知?

夏子云也不想和他多说了,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废话就不用说了,我今天是来踢馆的,你不会是怕了吧?”

既然这崔金珠脑子不太清醒,夏子云也不说什么切磋之类的柔和话语了,直接踢馆,还是拳头上见分晓比较好。

崔美丽一翻译过去,那崔金珠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原本是想恐xià

这小子一番,没想到反被嘲讽,这对于在国内四处被奉迎的崔金珠来说多少有些不适应。

“好!既然你一意想要自取其辱,我就不客气了。”崔金珠不太会说成语,那句自取其辱是崔美丽给他加上的。…,

两者意见相合,都没有打嘴炮的兴致了。

崔金珠回去换了身白色跆拳道服,将一根黑色的腰带系在腰间上,很自傲的走到了一个四周围着链带的擂台前,双手一撑就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上了擂台,朝着夏子云勾了勾手指,貌似模仿张小龙的造型,只不过张小龙的嘴唇可没有他厚。

不过他的动作倒是引起了一片掌声叫声,跆拳道馆里的学员员工都使着劲的拍马屁。

夏子云笑了,人家张小龙可是一代武学大家,精通咏春拳,独创截拳道,可不是跆拳道,这就叫做东施效颦了。

走到擂台前,夏子云右脚轻轻一蹬地,就如同离天鹞子,拔地六尺,飘过链带,如落叶一般轻飘飘的降于擂台上,这一手轻功当即便将跆拳道馆的人给镇住了。

他们也不是门外汉,多少也懂得一点东西,你要说翻过链带跳到擂台上去,只要不是柔弱的书呆子,是个人都能,但要是像这样看上去有点违反地心引力,如同树叶一般的飘落下去,没人能做到。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看来这个踢馆的小子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过那崔金珠倒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花架子,在打斗的时候你在我面前飘下试试?我不一脚给你踹到墙角去,我就不姓崔。

浓郁的大韩自尊心使得他在自信心方面是无比的狂妄。

只不过跆拳道讲究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崔金珠还不敢做出趁夏子云上台之机偷袭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名声就会臭名远扬了。

不过急切的心情使得崔金珠在行过跆拳道礼节之后,啊呀吼出一声之后就是一个鞭腿朝着夏子云头部扫来。

夏子云也不急于进攻,左手轻轻在崔金珠鞭腿上一贴一沾一拉,他对跆拳道这种被称为韩国国技的武学兴趣并不亚于对大商其他武术,这个时代网络并不盛行,当然他不懂电脑,光凭一些资料上的介shào

,并不能了解这种武学的真谛。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夏子云的这一贴一沾一拉直接将崔金珠的重心带歪,不过崔金珠毕竟是堂堂的黑带高手,虽说借着家庭背景才成为黑带,比其他韩国黑带要差那么一点,但却有不少的实战经验,见事不对,鞭腿变为劈腿,速度极快,不过还是被夏子云轻松的躲了过去。

如果不是夏子云想要揣摩一些跆拳道的技法,恐怕就崔金珠变换腿法的时刻,轻轻一掌就可以将其打出擂台了。

崔金珠也是惊吓了一跳,但见夏子云没有反击,心里就安定了下来,这大商小子恐怕就是身手灵活,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想到这里,崔金珠得理不饶人,看准夏子云的方位,跃起就是一个空中三连踢,但依然是没有踢中。

在与崔金珠周旋了数十个回合之后,夏子云算是看出来了,这跆拳道最重腿上的技法,在崔金珠对自己发起的攻击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腿,手上的技法不到百分之二十。

这崔金珠最显着的特点或者应该说是弱点,极喜欢使用空中腿法,什么空中三连踢,三百六十度转身踢等等,这擂台上似乎成为了他的表演赛,台下的看客们看着也是崔金珠将夏子云压着狠打,似乎夏子云的失败就要来到。

对于崔金珠的表演,夏子云感到有些无语了,这算是过度轻视自己还是怎么的?如果说是实力极为悬殊的对战,崔金珠这种商丽的招式倒也不缺乏观赏性。…,

但对于夏子云来说,没有绝对的实力傍身,这些商丽的空中腿法就成为了无根之源,不说别的,光是夏子云马步扎紧,随便一挡,手上有劲,就能将崔金珠的商丽腿法挡住,随后一捞就可以将其摔个马大哈。

在与崔金珠周旋半晌之后,夏子云几乎没有了继xù

下去的欲望,崔金珠不知dào

是脑子练傻了还是怎么的,尽用一些商丽而不实jì

的招数,不但对夏子云没有半点威胁,反而由于这些招数技法对体力消耗甚大,以至于他在擂台上出现了几次不应该出现的失误,就他这个状态,恐怕就是一个街头打架的小混混都能给他重击了。

看见崔金珠没有什么新的技法出现后,夏子云也不与他周旋了,趁着他一个转身悬空踢的时候,大步上前,顺着他踢出的腿法,伸手一抓,就轻易将其小腿抓住,再转身一丢,崔金珠就如同平沙落雁一般朝着链带飞去,夏子云并不想将其丢出擂台,这样的话,似乎太便宜他了。

崔金珠撞击到链带上,链带极具弹性,随即将其弹了回来,夏子云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向后一退,腾空,完全模仿崔金珠之前使出的转身悬空三连踢,径直一脚踢在了崔金珠的下巴上,随后微转身两脚连踢,崔金珠的胸部,腹部各挨一腿。

只听一丝轻微的脆响,崔金珠受到重击,如同一只被击中的网球,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朝着擂台外飞去,待到其落地之后,围观众们上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的崔金珠有点惨,下巴都被踢得歪到一边去了,有懂得点医术的闲人上前一摸,当即断定崔金珠胸部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幸运的是他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否则的话不知dào

还会出什么丑相。

七十三、买竹雀

原本以为崔金珠即将大获全胜的学员们顿时寒声不语,在他们心目中,崔馆主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可就是这样的高手在夏子云反击之后,没撑过一招就被踢得昏迷,如何不让他们寒声,他们甚至还担心夏子云来找他们的麻烦。

此时那些跟着夏子云进到跆拳道馆的闲人们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夏子云打败韩国佬的故事无疑即将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最好话题。

唯有那个韩国小美女气冲冲的站了出来,用她那不太娴熟的大商话谴责着夏子云:“你这是偷袭!没有武德!”

夏子云顿时感到有点囧,难道说要一直挨打不还手就叫讲武德了?

不过和这种小女孩是讲不通道理的,如同自己的宝贝小徒弟张小露一般,她认准的东西,别人是很难改变她的看法。

夏子云也不多话,看了看瘫软昏迷在地上的崔金珠,没有生命危险,对于自己的出手,夏子云很有信心,不会误判。

走出跆拳道馆,呼吸了下初秋的新鲜空气,回头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后怒目以视的崔美丽,微微一笑,不过倒是将那韩国小美女吓得倒退数步,夏子云不由得抹了抹自己脸,心中暗想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怕?

“既然是踢馆,程序还是应该做完吧?”夏子云笑着对那崔美丽说了一句,随后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那块黑底金字匾牌。

崔美丽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妙,正待说话之时,夏子云却如一头大雁,横空跃起,转眼之间便到了匾牌的位置,右脚迅雷般的抽射而出,正中匾牌,只听轰然一声,那上好白桦木所作的黑底金字匾牌顿时龟裂,随即如被炮弹击中,轰然炸开,化为漫天的碎木片落下。

这一声惊雷引得道馆内的学员闲人们一阵哗然,纷纷跑出看热闹,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闲人还使劲的叫着好。

唯有那崔美丽眼眶含水,怒瞪着夏子云,倒是把夏子云搞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怒视的眼神让夏子云有点日本人跑到精武馆踢馆后的感觉。

原本以为那崔金珠有几分实力,今天可以痛痛快快的打斗一番,谁知dào

结果如此,倒是让夏子云的兴致大减。

看着夏子云淡然远离的背影,崔美丽恨不得掏出一杆M1卡宾枪当场打死这个侮辱了她心目中至高无上跆拳道的男人,当然,如果她有枪的话。

对于张雨的习武之心,夏子云也隐晦的劝说了老师几句,倒使得老师生出了再开太极培训班的想法,至于张雨自然就成为了第一个学生。

在合西部待了大半个月后,夏子云带着依依不舍的张小露告别了张云泽老师。

不过在离别时,张云泽老师倒是针对夏子云提出了个建议,让他多多游历大江南北,与武会友,这对于武学水平的提高有着很大的帮zhù

,至于武谱的事,张云泽老师已经帮他搞定,倒是不用千里迢迢的跑去陈家沟了,再有就是张云泽老师传授了个练习巧劲的小技巧给张小露,作为离别之礼。

就是将两个鸡蛋望空中一抛,用双手去抓。

练习这招小技巧对鸡蛋的损耗颇大,回到白月后,夏母每天出门买菜都要多买几十个鸡蛋回家,都只能满足张小露一个小时的练习。

鸡蛋易脆,丢到空中再用双手去抓,控zhì

不好力度就是抓出一手的蛋牛。…,

这个技巧对于夏子云来说已经没有练习的价值了,观看了一会张小露练习抓鸡蛋之后,心中灵感一闪,倒是根据这个技巧想出了一个提高对内力运用的方法。

其实上这个方法早就出现过了,譬如金庸大师所著的神雕侠侣里就描写过小龙女传授武艺给杨过时,让杨过去抓满天鸟雀的故事。

满天鸟雀,夏子云是没有的,经过除四害的运动后,白月县已经很少看见成群结队的麻雀了。

这个倒难不倒夏子云,外出走到花鸟市场,一排的鸟笼子排开,每家门面前都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鱼缸,一些小孩蹲在鱼缸前看着那五颜六色的金鱼,吵着闹着要买,直让旁边的家长头痛不已,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儿子女儿的吵闹之下,掏出钱包买上一两条,哄得小孩开心的离去。

而一些白发老翁则是站在鸟笼下,吹着口哨逗弄着鸟笼内的小鸟,店里的老板也不气恼,他们知dào

这些老者多少有些闲钱,只要逗弄数番之后,鸟儿合了他们的意,掏钱买下绝不吝惜的。

话说吝啬的人多半也不会来这花鸟市场转悠的。

白月有闲钱的人多,有了闲钱自然就要追求一些高品质的生活,这些花鸟商人自然是赚得腰包灌满。

夏子云随便挑选了一家花鸟店走了进去,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穿着汗衫带着世故的笑容迎了过来:“小兄弟,随便看,想挑点什么花鸟就招呼我啊。”说完就站在一旁,拿起一本介shào

鸟类的书籍看了起来,不再看夏子云一眼。

不得不说这老板深悟生意之道,夏子云这种年轻人一看就知dào

是心智坚韧之辈,如果你屁颠屁颠的跑上去推荐这样推荐那样,恐怕顾客转身就走了。

只说上一句,就去忙自己的事,反而让顾客感到没有压力,可以自由自在的挑选自己所喜欢的商品。

夏子云看了一圈周围挂着的鸟笼,也没有过多的选择,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观鸟赏花的。

“你店里最便宜的鸟是什么?”鉴于自己的目的,夏子云直接选择了价格这个购买商品的因素。

“最便宜的鸟?那就是竹雀了。”听到夏子云的话语,老板原本充满笑容的面孔有点塌,不过生意再小也是生意,他还不至于将顾客赶出门去。

对于在白月土生土长的夏子云来说,竹雀这种鸟类他并不陌生,竹雀是一种喜欢在竹林里筑窝的鸟类,颜色带青,叫声清脆,但比不上它的远亲画眉,单一的叫声,使得它只能作为最普通的观赏鸟,多数都是小孩子养着玩。

由于价格便宜,老板也不可能将其养在鸟笼里。

在老板的带领下,夏子云来到花鸟店的后面,算是仓库了。

仓库两侧靠墙处堆码着一排排钢丝笼子,里面养着松鼠,花栗鼠以及多种鸟类,最上面的一排就是竹雀了。

如同画眉一般的娇小体型,活跃的性格,使得它们即便是在钢丝笼子里也能回来跳跃飞窜,在这仓库里最咋闹的动物可能就算是它们了,此时即便是松鼠也老老实实的呆在笼子里啃着干涩的胡萝卜。

“多少钱一只?”夏子云问了问价格。

“十元。”看着夏子云很满yì

的样子,老板小心翼翼的报出了个高价,所谓无奸不商,看到顾客满yì

有购买的欲望,老板自然是将利润提高到最大限度。…,

在九五年,十元在菜市上足可以买只壮硕的土公鸡了,拿来买只普通的小鸟,的确算是黑心价了。

夏子云虽然与社会接触较少,不过也知dào

一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张口说道:“五元,我买一百只,你同意我就买,不同意,我就换家店。”

夏子云算是将从小买菜的说价技巧尽数用上了,直接拦腰砍价,并且提醒店主,自己是买一百只,可不是一只,并且将买卖不成的责任尽数推到了店主头上,完全占据了说价的优势地位。

店主顿时张大了嘴巴,一百只?这可算是大买卖了,要知dào

他去乡下收竹雀也不过五角一只,一百只的毛利就超过四百元了。

他店里的画眉一只也不过五十元,问题是画眉一周最多卖个两三只。

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店主如同被狗追一般的拿出楼梯,将最上面的钢丝笼子搬了下来,点出一百只竹雀,不但详细告知如何饲养这种鸟类,还附赠了两个钢丝笼子以及一口袋干虫饲料,算是拉回头客的惯用招数了。

一百只竹雀分开装在两个钢丝笼子里,加上笼子重量也是二十来斤,不过夏子云食指一勾便将两个笼子带走了,留下五张钞票。

带着两笼子的小鸟回家,让抓鸡蛋抓得有些愁眉苦脸的张小露一阵惊喜,扑上来就要抓小鸟,看她的兴奋劲头,夏子云还真怕她一把打开鸟笼子将竹雀都给放走了。

好说歹说才将丫头给劝住了,夏子云随后取出一只竹雀拿给张小露,让她到一边去玩小鸟。

张小露虽说已经十三岁了,但多少还带点小孩习性,再说了,在那军区大院里,哪里有什么小动物给她玩的,加上竹雀的样子小巧可爱,张小露就拿着竹雀拿上一把干虫饲料,眉开眼笑的跑到阳台上去逗小鸟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的事情都不会让人一直快乐的。

这不,张小露喂竹雀,喂着喂着一不小心就撒开了手,那竹雀原本就是野生土长的,对自由有一种天生的追求,自从被人类抓来后,都有些情绪低落,郁郁不欢了。

七十四、军训

见到自由光明就在眼前,哪里还会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啄取饲料,两条小胳膊腿一蹬,羽翼一振,如同一支青色的利箭穿云而去。

张小露这段时间练拳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反应倒也不慢,当下便伸手一抓,可惜那竹雀速度实在是太快,一抓之下也就捞着一团空气,眼睁睁的看着竹雀展翅高飞,发出欢快的鸣声,消失在街道的上空。

完了完了,张小露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师父的小鸟被我放跑了,不知dào

师父知dào

后会不会生气啊。

小丫头放走了师父的小鸟,心中彷徨,犹豫了一阵,决定还是去向师父坦白从宽,说不定师父看在自己乖巧的份上就不会惩罚自己了。

对于夏子云的惩罚,张小露是刻骨铭心的。

记得前几天,自己赖床,错过了练功的时间,被师父发xiàn

后,也不打她,就让她站马步,足足站了三个小时,要不是夏母看着心痛,恐怕时间还不止,站了下来,张小露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从那以后,张小露对师父的感情里除了崇拜又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夏子云早就发xiàn

这个问题了,想要带好一个徒弟并不是关爱就可以的,做师父的还必须有威严,否则的话,自己说出的话,做徒弟的阴奉阳违,怎么可能练好拳术?

张小露赖床也算是撞到了霸头,夏子云自然是借题发挥,这种惩罚所造成的效果对于张小露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小露在家算是没人管她的,父母工作忙就将其丢在外公处,而她的外公只能说更忙,堂堂的北方军区司令员去管一个小女孩也只能是宠爱溺爱了,倒是张小露管外公的时间更多一些,比如执行外婆所说的戒烟戒酒等等。

如此一来,张小露的性格里就带着一些无法无天,从她当孩子夏,善于恶作剧就可以看出。

这样的性格一旦学武有成就很容易惹事,夏子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徒弟出什么事,自然需yào

严加管教。

带着一丝彷徨,张小露摸到了师父房间门口,鼓足勇气轻轻一推门,门开了,不过看见房间内的情景后,张小露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一只可爱的竹雀在师父的手掌上振翅欲飞,但师父似乎有股吸力,竹雀一旦振翅欲飞,师父的手掌上下微微晃动,竹雀竟然无法飞出师父的手掌。

这一幕,完全颠覆了张小露的认知。

“师傅好厉害,这招我要学!”在傻愣了半晌之后,张小露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张口就叫唤了起来,并朝着师父跑去。

夏子云也练了不少时间了,内力消耗较大,再被张小露这么一打扰,内力一断,那竹雀趁机就飞出掌心,直窜而出,从张小露的头顶飞过,欢叫一声之后穿出房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的张小露顿时愣了,师父的小鸟又飞了一只……

夏子云不知dào

张小露心中的想法,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床边坐下,笑着说道:“这一招,还不能教你,等你到了师父这个地步就可以学了。”

张小露见师父没有责怪自己,心中的石头倒是落了地,恢复了本性的她自然是缠着师父询问小鸟为什么飞不走的问题,夏子云也趁机给她好好的上了一课,身传言教是大商武术的传统传授方式,夏子云自然也不例外。…,

转业回家后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不过夏子云感到很愉快,每天带着张小露练完拳,一大一小就跑到菜市去买菜,回家做饭,晚上陪老妈看看电视,这对于从战场硝烟中走下来的夏子云无疑就是一种幸福。

不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

军转办还没到一个月就打了个电话给夏子云,通知夏子云去军转办,至于是分配工作还是别的事情,说得很含糊,让夏子云有些摸不着脑。

而军转办的那位更是摸不着脑,他在这个岗位上也干了七八年了,接待过的转业军官也不少了,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子云这样怪异的情况。

待到夏子云来到军转办之外,才知dào

事情的真相。

军转办的干事递了一个档案袋给夏子云,夏子云打开档案袋一看,里面的东西让他有点发愣。

一份西部省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一份《关于夏子云同志转业工作安排的相关通知》,一份将夏子云转入军分区预备役中尉的文件。

看了这份通知,夏子云算是明白个大概了,通知里大意是让他去西部省大学读书,毕业后可自由选择在本省范围的任意单位上班。

这入学通知书还是本科的,倒是让夏子云有些吃惊。

后面那个意思,夏子云知dào

,只要是立了一等功以上的转业军官,都可以自由选择工作单位,至于还要先上大学,这一点,夏子云就有些不明白了。

至于最后那份转预备役中尉的文件,夏子云是知dào

的,任何军人在退役转业后都要转入预备役一段时间,并且军衔向上提升一级,当然预备役中尉也没多少实jì

价值,除非战争时期,预备役被动员时才可能体现出其价值。

军转办那位老兄,见夏子云收下了档案袋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事以后不归自己管了,也是好事,军转办这个单位没多大权,也决定不了转业干部的去向,要是转业干部感觉单位不好,还可能找他的麻烦,算是两边受气。

夏子云一路回家,一路思索,可能上大学的转业军官自己算是头一份吧,这种诡异的情形让夏子云心里有些不着底。

谁知dào

夏子云刚回家不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许司令员的贴身参谋夏刚林打来的,寥寥数语,倒是解开了夏子云心中的疑团。

原来那张大学入学通知书是许司令员安排的,虽说他只是北方军区司令员,不过在扶南军区这块还是有不少的门生子弟,区区一张入学通知书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许天佑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将夏子云视为晚辈,想让夏子云去多学点知识,为以后的前途打下基础。

现在开始提倡官员文凭的重yào

性了,如果只是一个初中生,夏子云在仕途上绝对没有任何发展前途。

虽然夏子云对于从政并没有多少兴趣,不过对于许司令员的厚爱还是让夏子云有些感动,让夏刚林给许司令带声好,夏子云挂了电话。

回想一下,恐怕许天佑也有让张小露接受一下大学气氛熏陶的意思吧,毕竟这小丫头不爱学习的毛病让她外公很是头痛,在与夏子云闲谈的时候总是说对不起女儿的信任啊,将外孙女带成这个样子了。

在夏母下班回家知dào

这一消息后,都忍不住高兴,着实的操办了一桌好吃的来慰劳即将去上大学的儿子,就连张小露也是兴奋不已,因为她也要跟着师父去大学,虽然张小露对学习头痛,不过对大学倒是好奇不已。…,

次日,夏子云就带着行张和一个小丫头离开了家。

虽然说入学通知书现在才到,但在二十多天前,西部省大学就开学了,虽说新生们还在军训,不过在时间上来说很紧,再也耽误不得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夏刚林安排好了,就连报名都有人替夏子云报了,只管去军训基地就行。

至于去扶南的车也是当地军分区派出的车,从白月到扶南,不到七个小时就将夏子云与张小露这一对怪异的组合送到了西部省大学新生所在的军训基地。

这个军训基地是隶属于扶南军区下一个特种部队,由于刚建成不久,特种部队还未启用,加上距离扶南区较近,负责军训的部队就借用这训liàn

基地作为扶南所在四所大学新生的军训基地。

夏子云刚下车,正在门口站哨的哨兵有些惊异,他知dào

基地里是新生在军训,这时候跑来一个学生还带着一个姑娘,着实让他惊异无比。

一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中校军官这时正好迎了上来。

夏子云才转业不久,部队上形成的习惯都还原封不动的保存着,见到军衔比自己高的军官,也忘记了自己穿着便装,不由自主啪的敬了个军礼:“少尉夏子云奉命前来报到!”

话一出口,夏子云才想起自己貌似已经转业了,不再是部队上的人了,脸上不由得有些灰暗。

迎面走来的中校在微微一愣之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可不敢当,我这个小小的基地司令可不比不上你这个战斗英雄啊。”

原来这基地司令竟然早就知dào

了夏子云的身份,倒是让夏子云有些茫然,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声这么响亮了,竟然从北方军区传播到扶南军区了。

在进入基地后的闲谈中,夏子云才算是明白了一二,原来都是档案惹的祸啊。

任何人的档案袋外面都会将档案内的材料文件一一标明简注出来,而夏子云的档案袋从北方军区转回扶南军区的这一途中,档案袋上标注的诸多战功着实让人震惊,再加上许司令员委托扶南军区一些老部下关照夏子云的事,夏子云还没来到扶南,其大名就在军区内传开了。

七十五、坐飞机

作为特种部队基地司令的张中校,知dào

这事也不算什么奇闻。

当然至于夏子云千里追杀东狗头目的事迹就不为这些人知dào

了,这在北方军区内都算是机密了。

因此张中校也只知dào

夏子云转业前是北方军区红箭大队的队员,立过不少功,对于张中校这种靠着资历混上来的军官来说,夏子云简直就是一座高山,遥不可及。

自然,张中校并不仗着自己军衔高,反而对夏子云有些恭敬,至于跟在夏子云身后的张小露,张中校更是不敢怠慢。

许大炮的外孙女,谁敢有半点不敬?

谁对她不敬,别算许大炮不亲自动手,就算他那些老部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就这么简单。

张中校对于夏子云的照顾的确是无微不至的,就连大学生军训,张中校也想让夏子云免掉。

无奈夏子云考lǜ

到以后的时间要与同学相处,这样未免过于高调,才让张中校放qì

了这一想法。

夏子云被安排在一个没满员的男生排里,而张小露则是被安排到女生排里,跟着新生们一起训liàn

,空暇时间则跑到男生排那边跟着师父练拳,这原本是不被允许的。

只不过基地张司令打了招呼,那些教官自然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管这事了。

军训很快就要结束了,新生军训最后一个科目自然就是射击。

男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沸腾了起来,就一些女生也怀着期盼的心情,这年头绝大多数的平头老百姓都没有接触枪械的机会,射击在他们面前自然有带着几分神mì



没有任何的疑问,夏子云五发五十环的满分成绩夺得了新生军训射击冠军。

这使得新生们顿时将目光对准了这个军训快要结束时才报到的新生。

在回到学校后,男生们强dà

的人肉搜索系统开始运转,就连女生们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燃烧。

但不管是人肉系统还是八卦之魂这次都碰了壁,当然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新生们知dào

了夏子云是个转业军官,还是个战斗英雄。

这自然不是张中校告sù

他们的,就连他们的教官也不知dào

,唯一知dào

真相的自然就是当初夏子云回到扶南在广场上遇到的几个西部省大学接待人员,他们是学生会干部,当看到夏子云时,不经意间就将料给爆了出来。

夏子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学校没有将他安排到男生宿舍,而是将一套教师宿舍的钥匙给了他,毕竟他身边还带着张小露,住学生宿舍可不方便。

如果他住男生宿舍的话,一天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来参观他这位战斗大英雄。

专业让夏子云有些头大,经济管理,而张小露则是跟在师父身边,不管师父上什么课,她都跟在身后,也不管课堂上其他新生惊异的目光。

一个初中生毕业生,何况是一位学习成绩不算拔尖的初中毕业生来学习大学课程,其难度可想而知。

其他凭钱凭关系来读大学的新生怎么说也是上了高考分数线,读过三年高中,多少有些基础,学习起来也不至于看天书。

对于夏子云来,只上了不到一周的课程,就让他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了。

虽说他生性坚韧,对追求的目标不屈不折,但那是对于武学之路,对于经济管理这门学问,说实话,夏子云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更何况还有如同天书一般的大学基础课程,比如大学英语,大学数学之类。…,

俗话说得好,勤能补拙。

躺在床上看了两个小时的大学数学,夏子云就发xiàn

这句话是错误的。

上课如听天书,看书如堕梦中,这种生活实在是让夏子云有点想发疯了,而对于张小露来说,最初来到大学的新鲜感一旦过去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苦闷,老师上课的时间多了,带她打拳的时间就少了,再说她在大学里也没有朋友,那些女生年纪比她大五六岁。

都说三岁是个代沟,这六岁算是两个代沟了,大学女生一年级努力读书,二年级努力打扮,三年级努力谈恋爱,这与张小露的追求相差太远,她们之间的共同语言是完全没有的。

如此一来,张小露对将师父安排来读大学的外公倒是怨恨不已,完全就是让自己进了监狱一般的感觉。

这是一个周末,张小露在练完拳之后就缠着师父要外出游玩。

读了一个星期天书的夏子云也颇有此意,洗了个冷水澡就带着小丫头朝外走去。

周末的扶南带着一股子闲散的味道,四处都是响个不停的麻将声,大街小巷都能看见摆开的麻将桌,据说有个飞机路过扶南上空都能听见麻将声的笑话就生动形容了扶南麻将的盛行。

夏子云带着小丫头沿着九眼桥一路转了下去,不为买什么东西,就为了感受一份祥和的心情。

而张小露很是欢喜,看到有小吃店就拉着师父进去点上几个特色小吃,吃不完就打包,这一路下来,夏子云手上就提着十多个食品口袋了。

看来回去之后,几天内的零食都不用发愁了。

虽然夏子云每天都读着天书,不过时间一长,多少也能学到一点东西,再加上所住之处颇为偏僻,每天练拳站桩也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学生所打扰,这也让夏子云安心的留了下来。

时间缓慢的过去,在朗朗读书声中,时间走到了一九九六年春节前夕。

张小露的父母从繁忙的工作中略微解脱时想起了被自己放在父亲处的女儿,擅自作出决定的许天佑哪里还敢怠慢,还没等大学放假,就急匆匆的派人将张小露带了回去。

张小露倒是舍不得离开师父,不过对父母也是颇为想念,在夏子云的劝说下只得依依不舍的回北方而去。

不过还好,张小露的基础已经打下,需yào

的就是时间的积累了,以她的个性,虽说调皮,但没有自己的监督也能坚持练下去,这也算是对张小露的一个考验吧,如果不能坚持下去,两者之间的情分就在记名弟子上止步了。

张小露离开,夏子云在大学里待了不到一周,学校也跟着放假了。

夏子云看了看日期,距离春节还有大半个月,突然间又想起了陈宾语,不由得哀思上心,生出了去陈宾语家一趟的想法。

一边收拾着行张,夏子云一边在心里回忆起当初与陈宾语在一起的情景,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喜悦欢快与悲伤的神色。

既然决定去山陆省看看陈宾语的家,自然是要准bèi

一些礼物,比如土特产之类的东西,上次听辅导员说云顶明参不错,有明目,神旺,精力饱满之功效,拿来送礼,或者买点回去给母亲补补身体也是好的,反正现在也不缺钱。

拿定主意之后,夏子云就出了门,先去问了下辅导员卖云顶明参的地方,随后出了校门招呼了个的士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药材市场买了十斤上好的云顶明参,夏子云也没和老板过多的说价,他对钱财都不是很看重,自然不是那么在乎了。

临近春节,火车票不太好买了,夏子云也不太好为这事去麻烦别人,想了想一咬牙,定了一张前往泉南的机票,原本准bèi

随身携带的大枪自然就只有放在学校里了,不过夏子云现在也不一定非要大枪才能练习枪术,普通的白桦枪也能凑合着用,何况自己前往山陆省探望陈宾语的父母,估计也没多少时间去练习枪术,待到回来时,再将白蜡枪带回白月也不迟。

带着一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以及十斤云顶明参的小背包,夏子云登上了飞往山陆省泉南的客机。

找到自己座位后,夏子云坐下,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是思考着一些武学问题。

直到有一个乘客在自己身边坐下,夏子云才微微睁眼看了下,一个气质不错,略有三分姿色的女孩。

见夏子云睁眼,那女孩笑了笑,脸颊生出两个酒窝,倒是多增添了几分妩媚,不过夏子云也不是那种猎艳的少爷,微微一笑后就闭上了眼睛。

那女孩也拿出一本杂志看了起来,机舱内除了空姐提醒乘客系上安全带的娇声外,倒是一片安静。

飞机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巨大的推动力将飞机送上了高空,随着飞机进入预定航道,乘客们开始打量着客机外的情景,不少第一次坐飞机的人轻声的发出惊叹。

夏子云也没有睁眼,继xù

着自己的思考。

客机飞行了半个小时候,午餐时间到了。

美丽的空姐们也开始在机舱内行走起来,不时的停下,询问着乘客需yào

的食物。

夏子云坐的是普通舱,机舱内有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乘客,或许他们是第一次乘坐客机,对于飞机上免费提供的食物颇感兴趣,不管是炸鸡翅还是汉堡可乐,要个不停,以至于那位空姐不得不提示学生乘客,不得浪费,才使得那几个乘客略微脸红的埋头狠吃,似乎将那些鸡翅汉堡当成了可恶的空姐。

七十六、遭遇劫机

在摆脱了那几个恨不得将机票钱都吃回来的学生乘客后,融高贵大方美丽为一体的空姐迈着优雅的猫步终于来到了夏子云这排。

“小姐,请问您需yào

什么?”一个娇媚的声音将夏子云从武学的大海中吵醒。

夏子云睁开双眼微微一看,原来是一个娇美的空姐站在过道上朝着自己身边的女孩询问着。

“先生,请问您需yào

什么?”看到夏子云睁开双眼,空姐递过一张菜单,脸上浮现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朝着夏子云询问,这种笑容她每天都要挤出上百个,已经到了无色无相的境界。

不过夏子云倒是很少遇到女生这样亲切的问话,微微一愣之后,看了看递过来的菜单,中英双语标注的菜单。

正好肚子有点饿,夏子云毫不客气,点了二十个炸鸡翅,二十个汉堡包外加两杯果汁,对于可乐这些碳酸饮料,夏子云绝对无爱。

原本带着微笑的空姐顿时有些变色,不经意之间,心中想法脱口而出:“您能吃完嘛?”

夏子云原本还盘算着再点上几个,却被这声问话惊醒过来,想了想停下了继xù

点菜的想法:“就这些吧。”随后微微一笑:“放心,能够吃完的。”

乘客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空姐在收到夏子云身边那个女孩的要求后,也不企图去改变夏子云的想法,毕竟胃口大的人也不是没有,最多浪费大一点罢了。

那位空姐回到休息室将夏子云点的菜一说,空姐们表示不相信有人能吃这么多,不过她们还是将夏子云所要的鸡翅、汉堡送了过去。

夏子云身旁那位女孩原本以为夏子云是眼睛看着饿,对夏子云能否吃完那些食物,多少有点好奇,但很快她手里用来吃牛排的叉子就掉落桌面上,一张殷红娇小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这女孩自问要是自己,最多吃一个汉堡就撑得不行了,可是她身边的这男子竟然两口一个汉堡,一口一根鸡翅,那张嘴看上去也不怎么大,可是如同变魔术一般的不断吐出骨头,一小会回去,餐桌上堆积如山的汉堡鸡翅就消失了大半。

这对于食量娇小的女孩来说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这是人类还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啊?想到这里,女孩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

就一些座位较近的乘客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看这年轻小伙子挺斯文的,谁知dào

竟然是一头暴食猛兽。

在将最后一个汉堡放入口中之后,夏子云有些犹豫,这二十根炸鸡翅、汉堡只有七分饱,随着站桩淬骨程度的不断深入,夏子云对于食物的需求是越来越大。

犹豫良久之后,夏子云决定还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按铃将空姐叫了过来,数量不多,又点了五个汉堡而已,估摸着吃下去有个八分饱就可以了,饱食饱胀对身体不好。

应招而来的空姐看到夏子云坐前的方便小餐桌上空空如野,不由得吃了一惊,之前的食品可是她送到这里来的。

空姐还有点疑惑,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座位下瞟了几眼,但见座位下似乎藏不了那些食品,心中更是惊异起来,这人怕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眨巴眨巴了一会美丽的双眼,空姐扭着性感的双臀消失在过道入口。

甚至还有几个初出茅庐的学生乘客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夏子云还颇有兴致的看着那几个学生,对于这些青嫩的学生来说,夏子云自我感觉良好,至少不会将自己与他们归于同一辈人,生活历练的不同,使得夏子云的心智要比同期的学生成熟不少。

就在夏子云四处漫无目的张望时,几个貌似外族面孔的乘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朝着商务舱方向走去。

夏子云不由得眼眶微微一缩,这几个人孔武有力,从走路步伐的稳健上来看,其武学境界不低于明劲中层,这里可不是特种部队,几个明劲中层的外族人在夏子云眼里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

这一景象落入夏子云眼中,在红箭大队的磨练使得他不由得心里生出几分不安。

不过他毕竟不是治安人员,不可能上去质问对方有何用意,只能用眼睛监视着那几个人,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里可不是平地,数千米的高空,真要出什么事,你就算武功天下无dí

也没用。

这几个乘客看上去神色平淡,彼此之间还有说有笑的,生硬的汉语里还不时跳出一两个古怪的发音,但落在夏子云眼里,这些乘客的全身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如同一头头饿狼,随时可能扑人而噬。

几个乘客穿过机舱之间的布帘,似乎要去上卫生间,而落在最后的一个乘客则摸出一个照相机掉落地面,随后又捡起,似乎照相机摔坏了,蹲在地板上摆弄着。

这名乘客衣着皆为名牌,看上去身价不菲,再配以外族俊朗的面孔,在飞机上着实吸引了不少的女乘客关注,如同白马夏子一般。

客机上的食物都是熟制品,只需yào

特制的微波炉加热即可,不一会,那个空姐就端着盛装汉堡包的盘子穿过布帘而来,只不过那名蹲在地上摆弄相机的乘客自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请让一下,您挡着过道了。”美丽的空姐不管何时都挂着满脸的微笑。

嗯?乘客起身让出了过道,空姐说了声谢谢,随后便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意wài

发生了!

一支小手枪出现在乘客的手上,随后抵到了空姐那白皙的颈子上。

“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不要动!我宣bù

这架客机被东狗斯坦胜利组织劫持了!”伴随着声音发出的同时,那名伪装成乘客的恐怖分子将手中的照相机举了起来,嘿嘿的笑着:“这里面藏着一枚特制炸弹,只要我轻轻一按快门,轰,整架飞机就会变成美丽的烟花。”

随着那白马夏子的大声宣告,普通舱里的乘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有些乘客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不过暗暗捏了大腿一把之后,也只得绝望的看向恐怖分子手中的相机。

夏子云一眼就认出那把小手枪是一把特制的塑料手枪,这种手枪多数都是美国特工配发,机场的安全检查仪根本就无法识别,难怪乎他们能够将手枪带上飞机,看来这个所谓的东狗斯坦胜利组织还真不一般,居然能够搞到特制的手枪和相机炸弹。

东狗组织数量繁多,除掉夏子云曾经千里追杀的那个最大组织外,其余的东狗组织据说数量上千,这自然是良劣不一。

有些东狗组织人员才几个,也打出东狗某某组织的称号,无非是为了获得一些敌对国家的暗中支持,获得一些资金来源以供他们吃喝玩乐罢了。…,

但很显然,这个东狗组织并不是那种乌合之众,能够干出劫机这样的大事件,在东狗组织里应该是排名前五的组织了,不过夏子云在红箭大队时倒没有听说过这组织的名号,想来必定是最近才发展起来的组织,想用劫机这种大事件来打响自己组织的招牌。

这就如同生意场上,某品牌诞生需yào

炒作一般,只不过这种炒作是拿人的性命去填坑。

夏子云不由得一阵懊悔,想必之前那一群乘客也是同伙,可能驾驶舱已经被劫持了。看来从战场上下来后,自己太安于现状了,警觉性下降了不少。

就在乘客们惊慌失措时,又一个恐怖分子从商务舱走了过去,满脸笑容的与白马夏子打了个招呼,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乘客们是没有听懂。

不过对西域外国语言颇为精通的夏子云却是听了个明白。

驾驶舱连同商务舱都被劫持了,他们准bèi

将飞机劫持到半山国去,并利用客机通讯频道对大商zf提出了各种无理要求,最重yào

的一条就是要求大商zf给他们提供大量军火。

听到这里,夏子云就知dào

事情危险了。

以夏子云的经验,大商zf在面对恐怖分子时从没有低过头,多数都是拖延时间以解救人质。

但这次可不比其他时候,客机飞在高空,根本就没有任何解救的办法,拖延到最后,无疑会让恐怖分子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枪杀无辜的乘客来威逼大商zf,就连用战斗机将客机迫降都不太可能,逼急了,恐怖分子将客机一炸,一了百了。

如此僵持下去,客机就到了半山国,到那时,机上的乘客就真的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听说半山国正在内战,指不定客机飞到半山国上空就被打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此时,夏子云也不敢有所动静,看得出来,这些恐怖分子虽说脸上挂着笑容,但全身肌肉紧绷,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稍有异动,恐怕手指就会按向炸弹相机的快门,到那时,管你武功再高,也得跟着陪葬。

需yào

等他们精神略微松弛之后,才能行动。

七十七、劫机

想到这里,夏子云决定先将身边的女孩安慰下来,事先沟通好,否则的话,等自己行动时,这女孩一紧张高声尖叫,就功亏一篑了。

待到夏子云将目光放在身边女孩上时,才发xiàn

,女孩早已是吓得浑身发抖,猫尿止不住的向下流。

看到这幅景象,夏子云顿时熄了与对方沟通的想法,按照女孩这个状态,恐怕自己一说话,她就会尖叫起来。

还是等她恢复一点才有沟通的可能,夏子云不急,这客机飞到半山国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办到的事。

一想到这里,夏子云不由得估算起扶南到山陆省以及扶南到半山国的距离来,估算一番之后,夏子云惊喜的发xiàn

,在经过大半个小时的飞行后,客机再转向飞向半山国,油料是绝对不够用的。

至少要在大商境内加一次油才有可能飞到半山国去,想必大商zf解救人质也会在那个时候,夏子云决定将行动的时间定在客机开始降落的时候,那个时候任何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分散。

在夏子云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xiàn

恐怖分子很是精明,每隔一会就会有一名恐怖分子来到普通舱与白马夏子交流情况,如此一来,夏子云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暗记下恐怖分子来到的时间。

至于那名空姐则被一名恐怖分子带走,应该是集中关押了起来。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机事件中,几乎每一个乘客都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胆小的低声哭泣,茫然不知所措,胆子略微大点的则是用发抖的手在笔记本或者纸张上记下自己的遗言。

倒是有一名乘客让夏子云眼睛一亮。

这名乘客看上去身体干瘦,但他却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偷偷躲在座位上试图将折叠餐桌拆卸下来,而他的女伴也是神色自若的掩护着他。

如果不是夏子云所坐位置靠后,还真不容易发xiàn

他们的动作。

夏子云历来都认为多个帮手比没有帮手好,再猪的队友也有用处。

相对于那些期待着奇迹发生的乘客来说,这个瘦子乘客值得让夏子云拉一把,否则的话,光凭他那瘦小的身材,恐怖分子赤手空拳就能将他对付了。

客机转向之后,夏子云没有看见扶南平原,想必那些恐怖分子为了避免战机的迫降,而将客机线路绕了一个大弯,如此一来,客机的燃油必定更加的短缺,在境内加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时间缓慢的走过,在夏子云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的时候,恐怖分子在普通舱里加派了人员,加上白马夏子在内,普通舱内的恐怖分子从一名增加到三名,并且他们将客机上的空姐都赶到了普通舱。

这样看来,恐怖分子必定是要将客机降落加油了。

他们加强了对普通舱内的监控,但这对于夏子云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客机在天上飞行的话,夏子云就算是将恐怖分子都打倒也没用,只要驾驶舱内有一个恐怖分子存zài

,就可以让整架客机上的人跟着陪葬。

但要是客机降落到地面后,夏子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施展拳脚了。

客机进入降落状态,高度不断的下降,夏子云瞟了几眼,感觉有些熟悉,思索了一会之后才豁然大悟,客机竟然已经飞到乌鲁木齐上空,想必恐怖分子准bèi

在这里加油。

在恐怖分子想来边疆的乌鲁木齐相对于内地的扶南来说,要安全得多。…,

夏子云在红箭大队时到过几次乌鲁木齐,故能认出。

随着高度的降低,客机微微仰头呈现出降落的姿态,而机舱内的乘客们也不用人提醒,将解开的安全带死死的系上,就连那些站立的空姐以及恐怖分子都死死的抓住身边的固定物,防止降落时出现问题。

夏子云双眼一亮,这正是好时机,双腿在地板上一蹬便冲出了座位,三名恐怖分子看到有人从座位上窜出,下意识的便将枪口对准了前方。

但夏子云丝毫不惧,在机壁上左右互蹬,如同一只欢快的猴子左右回窜,让恐怖分子的枪口根本无法瞄准。

普通舱过道的长度并不算很长,夏子云一晃眼的时间就冲到了恐怖分子面前,如同一头下山猛虎,恶狠狠的扑向了三名恐怖分子。

完全让恐怖分子没有扣动扳机的时间,一个直冲拳打在白马夏子的胸口,白马夏子就如同被攻城锥撞击了一般,向后猛力飞去,撞在机舱壁上动弹不得。

另两名恐怖分子刚刚一扣扳机,则被夏子云双手一伸,将两支塑料手枪捏在手里,内力爆fā

,手枪的撞针还没来得及撞上底火,就连同整支手枪被捏成一堆废塑料。

夏子云得势不饶人,身体猛然跟进,顺势抓住两名恐怖分子的颈部,微微发力,便让两人动脉血管截断,直接昏迷了过去。

时间紧急,回首一看,那瘦子乘客也跳出了座位,夏子云也不敢耽误,只说了一句:“把他们绑起来,别动相机。”随后便如同奔马冲入了商务舱。

商务舱内的乘客较少,恐怖分子只有一个,他听见了普通舱内的动静,但不敢轻举妄动,看见一条人影冲进商务舱。

早已紧张无比的恐怖分子抬手就是一枪,谁知dào

就在恐怖分子开枪之时,夏子云双手一扬,两团之前被捏成废料的手枪如炮弹一般射出,一团与子弹撞在一起,另一团则是正中恐怖分子的额头,虽说塑料手枪比不上钢铁的坚硬,但巨大的冲击力却带来了巨大的动能,一击之下竟然将恐怖分子的额头击碎,连带着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

机舱内的乘客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也是惊恐无比,甚至一些身下还传出了尿骚之味。

夏子云如同猛虎冲到驾驶舱外,心中细数了下恐怖分子的数量,一共有五名恐怖分子,被自己击倒四名,想来还有一名就是在驾驶舱里挟持飞行员了。

再看了看机窗外的景象,客机正在跑道上降落滑行,驾驶舱门已经在里面被锁死,无法打开,但夏子云并不焦急,他检查了一遍死去恐怖分子的身体,没有携带任何的对话通讯设备,而驾驶舱门是绝对隔音的,也就是说驾驶舱内的那名恐怖分子并不会知dào

机舱里发生的事情。

而等到客机完全停落到跑道上后,那名恐怖分子必定会打开驾驶舱门与外面的恐怖分子交流。

此时的夏子云让商务舱的乘客都去普通舱待着,也不知dào

那名恐怖分子身上有什么武器,这里还留着人的话,很可能造成伤亡。

一些乘客却是吓得双腿发软都走不动了,还好几名胆大的空姐和乘客偷偷过来查看情况,就此帮了一把,将这些腿软的乘客给扶到普通舱去了。

做完准bèi

工作后的夏子云就蹲在了驾驶舱门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舱门,如同一头潜伏在草丛中的猛虎,随时准bèi

扑向落单的野牛一般。…,

客机在跑道上降落滑行不过短短二十秒,但在夏子云心里却是如同过了一个世纪,整架客机上百条人命捏在自己手里,这种心理压力换个人恐怕都会被逼疯了。

在客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噪声中,夏子云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机舱门内的动静,突然之间一丝轻微的机械转动声传来。

原本神态平和的夏子云,此时却如同毛发发炸的灵猫,微微后退两步,双目贯注于舱门之上。

帕卡一声轻响,犹如千古不变的舱门开了。

舱门只开了一只手不到的缝隙,夏子云如猛虎下山,铛的一声巨响,猛一蹬地板,转眼之间缓慢开启的舱门被夏子云一个箭步窜到跟前猛力拉开。

一张愕然而惊恐的外族面孔出现在夏子云面前,一只长着少许毛发的手正待摸在腰间的手枪上,不过这为时已晚,夏子云的左手径直按在了他的脸上,内劲骤发,气针刺出。

那外族面孔如同被子弹贯穿,一丝鲜血如泉涌将夏子云的左手喷得如同魔掌。

两名身穿笔挺制服的飞行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似乎被吓傻了。

待到夏子云上前询问恐怖分子在驾驶舱内有没有安装什么设备的时候,两名飞行员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表示没有什么爆zhà

物。

看到驾驶舱无危险后,夏子云便返回了普通舱,将恐怖分子的手枪相机都收集到一起,指定让空姐组长保管,再将尸体和昏迷被绑的恐怖分子堆在舱门附近。

夏子云看到被捆绑的恐怖分子后,不由得惊异的看了那瘦子一眼,这种捆绑法可不是外界能够接触到的,乃是特种部队里抓俘所用的五花大绑,用这种五花大绑将俘虏捆绑之后,俘虏只能走动,想要挣脱绳索是万万不可能的。

与那瘦子乘客交谈一番之后,夏子云才知dào

这瘦子乘客叫做钱勇,这次是带着女朋友夏丽芳去山陆省旅游,谁知dào

竟然遇到了劫机,还好遇上了夏子云。

七十八、解救

否则的话,虽说钱勇原本是师侦察连退役的老兵,在对上手持枪械的恐怖分子,恐怕也很难讨好。

与钱勇小两**谈几句之后,夏子云也对那夏丽芳有些敬佩,一个弱女子在危险解除后还能够谈笑风生,与钱勇倒是一对佳偶。

随后从高度精神紧张中松懈下来的夏子云将身上所沾上的血迹洗净,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至于飞行员空姐他们怎么向机场指挥塔汇报,就不是夏子云所能管的范围了。

客机危险解除?!!!

当收到从客机频道里发来的这个信号后,乌鲁木齐机场顿时有些发愣,随即向上逐级汇报,不过解救人质是军方的事,为了防止是恐怖分子的谎报军情,执行解救人质的特种部队还是潜伏到了客机四周。

待到机舱门打开,如狼似虎的特种队员们一拥而入,迅速占领了机舱内的各个要害,只不过待到他们看清机舱内的情形后才发xiàn

自己这番功夫算是白费了。

机舱内,空姐们正在安抚那些哇哇大哭的乘客,而恐怖分子的炸弹相机与手枪也由空姐组长交了上来,至于那些为恶的恐怖分子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烂麻布口袋一般的乱堆在一起,仔细一检查,还有两个吐气的,急忙送下飞机抢救,活口难得啊,要是从这些恐怖分子口里掏出他们基地所在,就可以直捣牛龙了。

看着忙碌的特种队员们,夏子云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一名如同巨人的特种队员身边,当胸就是一拳打去。

对夏子云佩服不已的空姐们见此不由得为这位英雄捏了一把冷汗,你不是发疯了吧,去打特种队员?

但接下来的场景让她们松了一口气,她们完全意识不到,在不知不觉中,夏子云那伟岸的形象已经在她们心中扎下了根,长得不太帅,但是男子汉。

被人当胸一拳,虽说不太痛,却是让周围的特种兵们将枪口对准了夏子云。

但是让特种兵们惊异的是那被拳打的巨汉竟然对他们大骂:“我草,把枪口放下!这是我的好兄弟!”随后就是一个熊抱将夏子云搂在了怀里,全身一使劲,让夏子云都皱起了眉头。

“好你个田大壮!大半年不见,力qì

涨了不少啊。”

从熊抱中好不容易解脱出来之后,夏子云笑呵呵的与之说笑起来。

那巨汉竟然是田大壮。

在这客机上竟然看到了久别的战友,不管是夏子云还是田大壮都是心里暖暖的。

说笑一会之后,田大壮憨声说道:“这些人渣都是你干掉的吧?离开部队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害得我以为你被送到青海挖鸟粪去了。”

至于田大壮执行的任务,虽说算是结束了,但夏子云也不会去询问细节,他已经是转业到地方的人了,保密原则还是记得的。

在夏子云离开红箭大队的大半年里,田大壮所管理的小队也是换了几波人了,不过还好,夏子云下了客机后还看见几个熟面孔,相互打了招呼之后。

夏子云看见机坪远处驶来几辆警车,想了想便将田大壮拉到一边,低语几声之后,田大壮笑了,说着这么个小事,招手让停靠在客机旁的军车开来,拉着夏子云就上了车。

随着一溜军车离开机场,夏子云便消失在空姐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

而对于迟到的治安人员来说,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据乘客们的述说,是一名男性乘客将恐怖分子打倒解救了人质,但这名男性乘客却随着特种部队的军车一起走了。…,

不过还好,正待治安人员们有点焦头烂额的时候,上级的命令到来了,命令这个劫机案交给军方处理,只需yào

做好善后工作就可以了。

乘客们在等待着事件善后处理时不由得讨论了起来,在他们的描述中,夏子云就是一名军方派来的卧底,否则怎么可能将那么多恐怖分子干掉,而被军方带走也证实了这一点。

夏子云在离开之后并不知dào

,自己身后的那些乘客是如何的崇拜自己,尤其是那几位空姐,一谈到夏子云就是双眼放光,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表情,就包括已经有夫有娃的空姐组长都在心里暗暗意淫,如果那个帅哥来找自己的话,是不是应该红杏出下墙。

至于夏子云则是与战友们大喝了数台好酒互述了离别之情,就连龙敖也千里迢迢的赶来了,酒足饭饱之后,听闻夏子云这次去山陆省是看望陈宾语的父母,二话不说,直接派军机将夏子云直接送往山陆省,夏子云也算是沾了点光。

只不过那架运输机颇为老旧,坐在里面,剧烈的震动,让人全身都麻木不已,论舒适度比客机差远了,不过胜在方便。

如果还待在机场的话,面临治安人员的询问以及等待转机的时间,恐怕三四天都到不了山陆省。

从停稳的军机走下,夏子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坐军机了,被颠麻的屁股直到自己乘坐军车离开军事基地后都没有恢复转来。

陈宾语的家坐落在山陆省潍坊,驰名遐迩的风筝之都,每年都有很多中外游客为一睹风筝之都的美景携伴而来。

不过夏子云却没有半点观赏风景的心情,按照之前记下的地址,倒是很轻易的找到了陈宾语的家,但是铁将军把门,家中空无一人,如果不是旁边的邻居多了几句嘴,夏子云都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

原来陈宾语的父母早已搬离这里,估计是怕触景伤情吧,至于搬到什么地方去了,邻居也一无所知。

如此一来倒是叫夏子云有些茫然,呆愣了一会之后,夏子云只得黯然离去。

原本准bèi

回到泉南住上一天再回西部省的,不过夏子云不经意之间想起陈宾语之前给自己说过有个妹妹陈冰在王台大学读书,算算时间,也应该读大三了吧。

陈宾语的妹妹自然也是自己的妹妹,只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这个妹妹读大三,自己才读大一,有点尴尬。

坐上去王台的火车,不到两个小时,夏子云就来到了盛产苹果的王台。

话说王台是个好地方,就算夏子云没怎么出过门,也知dào

王台临海,与大连隔海相望,气候宜人,盛产水果,可谓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

下了火车,天色已晚,夏子云也不可能此时跑去王台大学找一个女生,夏子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在王台大学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后,夏子云便寻思着到哪里去解决肚子的问题,这从泉南到潍坊,回泉南再到王台,折腾了一整天,夏子云都没怎么吃饭,此时的肚子自然是在抗议了。

在前台小姐处一咨询,前台小姐笑了,指着宾馆大门外清脆的说道:“外面就是美食一条街啊。”

夏子云脸上不由得一红,这一路行来脑子里都想着事了,也没有注意周围,以至于闹出了这么个大笑话。

虽说夏子云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在离开的时候也知dào

对前台小姐道了一声谢谢,那脸红耳赤的神色倒是引得前台小姐一阵低笑,觉得这小伙子太可爱了点。…,

走出宾馆,入目之处满街尽是大排档,各种山陆省美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由于这里靠近王台大学,大排档都坐满了学生,大排档经济实惠,味道也不差,自然是能吸引来众多的学生,毕竟大多数学生并不是富二代,用的是父母的血汗钱,能够带着女朋友来吃大排档已经算是流血了,想要不流血就只有在食堂里吃了。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学生为了充高雅,摆阔气,带着女友去西餐厅抛洒出几个月的生活费。

夏子云对饮食并不挑剔,随意挑选了一个未客满的大排档坐了下来。

大排档名为客满归,倒是有点意思,既可以看成客满了,请回,也可以看成客满yì

而归,总之,怎么解释就看客满不满了。

做饮食生意的都会很热情的对待每一位客人,不管是大排档还是大酒店,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就等着关门吧。

自然,这客满归大排档的老板围着一条围裙,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同学,你吃点什么?”

夏子云十九岁才过半,虽说当过兵,不过脸皮却没有被风沙磨蚀,被称为同学也不奇怪。

“拿手的好菜上十个。”夏子云一如既往的暴食,都是让好心的老板有些担心,毕竟自己辛苦做出的菜肴被人浪费的话,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一个人能吃这么多么?”

夏子云也不想过多解释,便随意找了个借口:“一会有同学来。”这句话让担心浪费的老板放下了心,也坐实了夏子云的学生身份。

当然最让老板放心的是夏子云掏出一个钱夹,从里面摸出数张毛伟人,这足以让老板放下心了。

很显然,夏子云口中所谓的同学是不会来的,在老板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夏子云慢慢的将一盘盘菜吃下去,他不急,吃饭当休闲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了。

七十九、滚开,死!

吃完十盘菜,加两大盆白米老干饭,外加一盆海带夏,夏子云算是吃饱喝足了。

收好退回的饭钱,夏子云沿着美食一条街朝外走去,现在时间还早,四处走走,顺便消消食。

五色斑斓的霓虹灯将街边的高楼映得一片流光异色,十五的月亮已经缓缓升起,将大地笼罩在自己的皎洁下。

初尝爱情甜蜜的大学生成双结对的四处游荡着,她们并没有目标,只是为了享shòu

那份甜蜜。

这就是平淡而美丽的生活啊,夏子云不由得生出了想抽烟的感觉,以往看见战友们抽烟时那种陶醉的神色,曾让夏子云好奇不已,试着抽过一次,不过烟草那种特有的烟辣味倒是让夏子云成为了战友的笑谈。

买上一包将军烟,靠在路灯杆上,拆开点上一根,夏子云惊异的发xiàn

,自己似乎在一瞬间适应了烟草的味道,难怪乎陈宾语原来笑说抽烟是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看来自己也逐步迈向成熟了啊,夏子云将抽了不到一半的烟头扔掉,自己还没到能够随意抽烟的地步,现在抽烟只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正待夏子云身体一耸离开路灯杆准bèi

回宾馆睡觉的时候……“救命啊,唔……唔……”

一个轻微的女声传入夏子云的耳朵。

嗯?在平淡生活中还没有衰退的警觉使得夏子云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抓捕起那一丝微弱的声音起来,敏锐的耳力当即便抓到了声音的来源,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一辆宝马车所传来的声音。

当然这一丝微弱的声音并不能决定什么,让夏子云做出决定的却是那一晃而过的宝马车上依稀显出的人影,一个女孩正被一名大汉使劲的捂住嘴巴。

有歹徒掳人!

没有任何的迟疑,夏子云便朝着那疾驰的宝马车追去。

夏子云从来没有测试过自己全力催使内力所奔跑的速度。

但这次的追赶,却让夏子云确定了自己奔跑的速度并不比汽车慢多少,虽然说宝马车在眼界内越变越小,但夏子云却不用担心追丢目标。

宝马车所行驶的线路越来越偏僻,想来是朝着王台郊区而去的,正因为如此,路上的汽车很少,再加上车内的人对于夏子云的追踪并没有察觉,不会故yì

拐弯,因此不至于让夏子云追错了方向。

随着时间的流逝,路边的楼房开始消失,一块块农田出现在夏子云的面前。

长期的站桩淬骨练皮,使得夏子云的身体可以用非人这个名词来形容了。

在看到那辆宝马车消失在一片郊区别墅区内后,夏子云已经连续奔跑了十公里以上,借助强dà

的体魄以及内力的支撑下,夏子云只不过是微微喘气罢了。

看着别墅区的大门口,夏子云可以清楚看到那数名保安脸上凶恶的神色,这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保安,夏子云顿时绝了从大门直接进入的想念,当然用拳头打进去除外。

但夏子云并不想这么做,一旦惊动了掳人的歹徒,这么大一片别墅区,夏子云还没有生出狗鼻子,只要歹徒带着人往里面随意一藏,夏子云很难找出,而时间也决定着那名被掳走女孩的命运。

在这一点上,夏子云并不想冒险。

而别墅区那高耸的围墙自然就成为了夏子云的第一目标。

看得出来,这片别墅区属于富翁与权贵们的地盘,光是围墙上那狰狞的铁丝网就足以让夏子云伤脑筋了。…,

就在夏子云与围墙较劲的同时,别墅区内的一座别墅内,一名眼窝深陷,面色蜡牛的青年正扑在一具赤裸的娇躯上驰骋,足以让十个人躺下的大床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就在蜡牛青年进入到最后冲刺阶段时,一声高昂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蜡牛青年不断高涨的肉欲,一股热流从腹腔涌出,让蜡牛青年再也控zhì

不住。

一声沉重的喘息声后,蜡牛青年双眼发直,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叠钞票,丢在女人赤裸的身上,拍拍女人屁股,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叫司机送你。”

那女人长得娇媚,不过脸上带着一丝欲求不满的神色,原本还想躺着不动,但在蜡牛青年冰冷的目光下,不禁一哆嗦,也不敢再耍小性子,穿上衣服零件,随后也不敢多说一句,灰溜溜的离开了别墅。

长着美丽娇媚面容的女人放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不管是在任何场面下的一帆风顺使得女人的心很高傲,但在这座别墅里,她并不敢露出她的高傲,这个青年并不是她所能招惹的存zài

,至少在山陆省这块富饶的土地上,这名青年的父亲是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

拥有这样背景的青年想让一名交际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不过就在女人离开别墅时,似乎看到那辆才开来的宝马里面有一个女子在挣扎,女人心里只是笑笑,自己算是自投怀抱,而这女子却是抗拒,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上床,最后被赶走。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女人显得有些恍惚,以至于差点碰到车门上,蜡牛青年的别墅里随时都有两名司机待命,作为他猎艳之后的善后,自然不会让女人走路回去。

随着搭载着女人的汽车远去,夏子云也借着包缠在手上的衣物翻过了围墙,只是铁丝网的锐利让衣物变得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夏子云的皮肤已经变得很坚韧,恐怕就是衣服也无法阻挡锐利的铁丝,这种铁丝网通常是用来防暴设置障碍所用,只要轻轻一碰,就可能将你的手流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王台这个时候很冷,但借助内力暖流,夏子云穿着背心也不会感到寒冷。

别墅区很大,大得让初到此地的人会在转上几圈后迷路。

但对于在红箭大队待了三年的夏子云来说,这里如同自己的后花园,不管是来往不绝的保安巡逻队,还是鼻子灵敏的狼狗都无法阻止夏子云的前进。

在搜寻了二十多分钟后,夏子云终于发xiàn

了停靠在别墅外的宝马车,对了对车牌号,就是这辆车。

希望没有到晚才好,夏子云快速靠近了别墅,敏锐的听力正好听到别墅内传出的女人挣扎怒骂声。

这是一栋如同金字塔形状的别墅,二层结构,但在最顶上又加了一座小木屋,看上去多少带有一些地中海风格。

确定了被掳女孩的确在别墅里后,夏子云不再迟疑,矫健的身形如同猎豹,轰然一声便冲入了别墅,即便是用厚实硬木做成的大门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

何况别墅大门并没有关上,或许别墅主人认为在这片别墅区里没人敢闯入他的别墅。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夏子云正待冲上楼梯时,一个穿着紧身背心的男人守在了楼梯上。

这是别墅主人的保镖,不说别的,光说身高就比已经长到一米七八的夏子云高上一个头,双臂上的肌肉如同大象腿一般,不时的跳动着以显示着自己强dà

的爆fā

力。…,

“小子,你进错房间了!”保镖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相对自己瘦弱很多的闯入者,他有足够的理由去蔑视对方。

山陆省地下拳场连续三年的称霸者,他那双堪比大腿的巨臂曾经将三十七名挑zhàn

者活生生的勒死在台上,至于缺胳膊少腿的已经记不清了。

没有人能够对抗这双巨臂所产生的巨大爆fā

力!在过去的岁月里没有!在未来的岁月里,他坚信也没有!

这份年薪三百万的薪水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的前任就活生生的死在他的手上,当然对于别墅主人来说,死个把人并算不了什么,只要续任者更强,更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就足够了。

随着保镖的出现,夏子云的双眼变得凝重起来,他很敏锐的察觉到对手已经处于明劲上层巅峰的境界,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中混杂着不少的血腥气息,这绝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高手!

之前就说过,明劲上层巅峰也有强弱,弱的自然不是暗劲高手的对手,而强的却能将暗劲高手压着打,犹如夏子云面前这位保镖,强壮到了极致的肌肉加上高大的身材,足以让大部分暗劲下层的高手饮恨。

巨大的力量足以让他面前的人屈服。

但夏子云并不畏惧,不仅仅是他暗劲中层的境界,要知dào

夏子云随着年龄的增长,双臂的力量已经增加到一个惊人的程度,左手能够提动四百斤的物品,而右手则能够提动五百斤。

夏子云的双手之力并不像泰森那样差异颇大,左右手之间的差距较小。

如此的力量可以让夏子云一拳打出六百到七百公斤以上的力量。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与楼梯上的保镖抗衡了,何况夏子云拥有的并不只是力量。

楼上的挣扎声越来越弱,夏子云根本就没有与此人交流的欲望和时间,借着破门而入的威势爆喝一声:“滚开!不然死!”随即如同豹子一般的扑了上去,左掌如枪,如信吐出,一道寒光朝着保镖的颈部挥去。

八十、救人

夏子云并不想杀人,这里并不是边疆更不是国外,救人不一定要杀人,在这里杀人的后果可想而知。

保镖嘿嘿一笑,右手纠结的肌肉一抖,狂风卷过一般的挡住了夏子云的攻击,沉闷一声爆响之后,两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惊异,对手的力量让两人都有些吃惊。

不过夏子云并不是只有力量,而保镖也有敏捷的身手,左手一伸,一道黑影将夏子云头部掩盖,打惯黑拳的保镖很喜欢用手按住对手的面部,以接上后面的连贯技。

但两者之间的境界差距有点大,再加上保镖对夏子云的轻视,打斗的结果在一开始就被决定了。

夏子云右手搭上保镖左手,粘拖拉三字齐发,让淬不防备的保镖一个重心不稳,随后箭步贴近,左手在保镖惊恐的眼神中悄然打在了保镖的胸口上,内劲骤发。

心口猛然一痛,保镖那强壮无比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仰面轰然倒下,吐出几口血沫,想要挣扎,却起身不得,就要叫喊也是不能。

夏子云无杀人之意,只是气针刺出将其肺部刺伤,并点中胸前三穴,让他全身酸麻,无法叫喊罢了。

挡路的保镖倒下后,壮硕的身体几乎将楼梯全部挡住,夏子云没有任何犹豫,右手一按扶手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上去。

别墅很大,一楼大半都是客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地上铺着商丽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一溜的名画,就是客厅的角落里也是立着花梨木古董架,几个小巧的景泰蓝花瓶放在其上。

上了二楼却是与一楼截然不同,十多个房间与走廊几乎构成了一个小型的迷宫,走廊上空无一物。

但这些都无法阻挡夏子云前进的步伐,敏锐的耳力将他的目标清楚的指示了出来。

随着一声巨响,被锁得牢实的房门如亚马逊流域雨林一般的倒下,房间内的一切都展示在夏子云面前。

那名女孩被四根绳子绑在一张大床上,而一名面色蜡牛,双目浸透出淫邪神色的青年正慢慢的抚摸着女孩,似乎很享shòu

这种调戏的乐趣,而女孩拼命的挣扎以及脸上露出的惊恐,流下的泪水却让他慢慢进入高潮。

房门向内倒下,所发出的声音让正在享shòu

调戏快乐的蜡牛青年猛然一惊,回首一看,不由得大怒,保镖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一个外人冲了进去!

“你是谁!?马上给我滚出去!”从小养成的纨绔习气让他的底气很足,在没有搞清对方来意之前就下达了驱逐令。

夏子云看见床上女孩衣服还算完整,不由得松了口气,嘿嘿一笑正待说话,但待看清床上女孩的面容时,带着几丝笑意的面容顿时如寒冬降临,冲到床边手刀划过,绳索断裂。

“你叫什么名字?”夏子云问话的语气有些急切。

女孩尚未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只知dào

拼命的挣扎,几乎让夏子云都按不住她。

夏子云急忙按了几下人中穴,几股暖流流过,那女孩方才清醒过来,在夏子云连续的追问下,女孩看到房内的情景,多少知dào

夏子云算是来救自己的,迟疑的回答:“陈冰。”

夏子云大喜,又追问了一句:“你哥是不是陈宾语?”

陈冰回答:“是!”但脸上带出几丝忧伤。

果然如此,陈冰的面容与陈宾语较为相似,才让夏子云怀疑其是陈宾语的妹妹。…,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夏子云骤然站起,双目之中的杀气让人看之胆寒。

从两人的对话,蜡牛青年感到大事不妙,转身就想冲出房间,并大声叫喊保镖的名字。

夏子云一个箭步窜出房门,左手一抓,便将已逃到走廊上的蜡牛青年如抓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随后一甩便将他摔回了已经没有门的房间。

如果不是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估计就这一甩,蜡牛青年就得摔个半死。

忍着全身散发出的剧烈疼痛,蜡牛青年怒了,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你个夏八羔子,你知dào

我是谁不!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全家陪葬!”

尖锐的叫声中带着威胁,但夏子云看穿了他的意图,他是想用叫声招来保镖。

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夏子云走回房间,一把抓住了蜡牛青年的衣领,如同无物一般提了起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别费劲叫了,你的保镖已经无法助纣为孽了。不管你是谁,我只知dào

我是她哥!”

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冷酷。

看到陈宾语的妹妹几乎被手上这禽兽糟蹋,惊恐害pà

的样子,一种愧对死去战友所产生的愤nù

让夏子云真想一把捏死这个禽兽!

看到夏子云那副变得狰狞的面孔,全身冒出的杀气,原本还有点蒙蒙憧憧的陈冰顿时惊醒过来,扑上前来就抱住了夏子云的手臂,尖叫起来:“不要杀他,不能杀他!”

夏子云一愣,难道这里面还有几分隐情?

就在此时,那蜡牛青年继xù

大叫着:“你知dào

我爸是谁吗?”

“是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光从这别墅的豪商,夏子云也知dào

其身份地位的不凡,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董鸿兵就是我爸!我是他亲生儿子董刚!”

董鸿兵?夏子云噗嗤一笑:“没听说过!”手上的劲变得越发的强劲起来,当下挤得董刚说不出话来,脸色由蜡牛变得紫青起来,眼前就要窒息。

就在这时,陈冰面无人色的说了一句:“他爸是忠青帮帮主,山陆省最大的黑社会头子!”

原来如此,夏子云此时才豁然大悟,难怪陈冰之前不准自己杀这个衣冠禽兽。

陈宾语的外公一族虽说在这一带地位崇高,但与一省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相比,却是天壤之别,如果董刚死在这里,恐怕陈宾语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对于董刚的父亲,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夏子云倒不觉的有多可怕,要说杀了他,肯定有麻烦,但要是打他一顿,夏子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手上微微一松,董刚急忙喘了几口气,刚才那一瞬间,董刚都以为自己真的死了,背后一身的冷汗。

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董刚来说,这种遭遇是完全没有遇到过的,在极度的惊恐下,他的嚣张气焰也随之熄灭。

纨绔子弟在比自己身份地位低的人面前总是强硬无比的,一旦落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他最软弱的一面便会随之暴露。

董刚一改之前的嚣张,满面惊恐的开始求饶:“饶我一命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夏子云并不贪钱,考lǜ

到后果也没有杀人的想法了,转头朝着陈冰看了一眼。

陈冰这小妮子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夏子云的意思,不能杀他,要些补偿也好,但陈冰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臭钱。”…,

就这一句,董刚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如果不是夏子云将其衣领抓得紧实,恐怕他早就扑到陈冰面前哀求了。

“陈冰,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饶了我吧,你要是不解恨,就打我吧。”

董刚的求饶声完全不复纨绔子弟的嚣张,可谓是泪涕皆下。

陈冰此时身心皆疲,也不想与之过多牵扯,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但陈冰饶得他,夏子云却饶不得他,不要他的小命也要让他吃点苦头,何况他自己都说了打他。

如果不满足他的愿望就有点对不起人了。

夏子云并不是直接用拳头揍他,而是如同按摩一般在董刚全身上下轻拍了一遍,随后拉着陈冰扬长而去。

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董刚有些发愣,不过随即大怒起来,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胁,那保镖真是吃屎长大的。

董刚正待怒骂,忽然想起那个杀神还未远离,心中一紧,急忙跑到窗户旁,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发xiàn

那可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由得心中石头落地。

待他跑下楼去,发xiàn

保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丝毫不担心保镖的伤势,反而气从心田起,狠狠的一脚踢在保镖身上,正待破口大骂,谁知dào

全身肌肉突然痉挛起来,痛得他当即倒地翻滚不已。

且不提董刚痛得在地上打滚,直到打扫清洁的月嫂到来才送到医院抢救。

但当值的医生不管怎么查看,即便是打了CT也看不出董刚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毫无病因,只是到了半夜三更之时,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就会袭来,让董刚欲死欲仙。

他们殊不知,半晚之时,人体气血开始衰弱,而汤程昱那一番拍打却是将内劲灌入董刚体内,潜伏于经络之中,一旦人体气血衰弱到最低点,那些被灌输而入的内劲就如同蛰醒的毒虫一般在经络内翻江倒海,这如何不让董刚痛苦不堪。

内劲虽说会随着时间的退役而减弱甚至消失,但也足以让董刚痛苦数月之久了。

天色已经昏暗,变成弯钩的月牙升到了夜空之上。

八十一、身如猛虎

带着陈冰躲过来回巡逻的保安,夏子云离开了别墅区,将其送回学校,只要她不离开学校,想来那董刚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陈冰动手,再说了,陈冰的外公在得知陈冰的遭遇之后,也是愕然大怒。

陈冰的外公自成一派武学世家,虽说不是什么**巨擎,但在白道,**之中也是人脉广泛,当下就将陈冰的一个舅舅派了过来,以保护陈冰的安全。

陈冰外公家离王台不远,第二日,陈冰的舅舅便找上了夏子云。

看着这个自称是陈冰舅舅的男人,夏子云不禁有些惊异。

陈宾语的身材并不是很强健,但他舅舅看上去就如同一座小山立在那里。

身上肌肉不如那保镖壮硕,但一股股大筋不停的跳动着,给人一种气血强壮的感觉。

“郑天强!陈冰的舅舅。”巨汉伸出如同笆斗的手掌,夏子云笑着搭手一握:“夏子云,陈宾语的战友,生死兄弟!”

夏子云正笑着,却感觉郑天强手上发力,一丝隐约的刺痛感从掌心传来。

夏子云虽说没有与暗劲高手交过手,但也从张云泽老师得知,肤如针刺是为暗劲。

想不到这郑天强竟然拥有暗劲境界,着实让夏子云吃了一惊。

内劲骤发,双手一触即离。

两人双手分开之后,郑天强脸上闪过一阵惊异:“想不到小兄弟也是深藏不露啊。”

郑天强是陈宾语的三舅,夏子云那根大枪也就是出于他之手,不管是辈分还是情谊,夏子云都不敢在他面前卖弄,只能含笑不语。

握手握出兴趣来的郑天强倒是有几分跳脱性格,拉着夏子云就想出去切磋一下。

夏子云无奈,只得提醒郑天强,陈冰的安危,才使得郑天强闷闷不乐而去。

从此倒是可以看出,此人算得上是个武痴了,难怪能够踏入暗劲境界,只不过仅仅一握手,夏子云也不能探知其高低深浅。

唯一让夏子云感到麻烦的是,郑天强在离去之时让夏子云尽早离开山陆省,说那董鸿兵不是好惹的,董刚是他的独子,从小视若珍宝,要是得知董刚被夏子云打了,恐怕不会干休。

对于郑天强的好意,夏子云自然心领,只不过郑天强并不知dào

在董刚身上下的手脚,如果知dào

的话,恐怕是连夜将夏子云送出山陆省了。

而对于夏子云来说,涉入社会的时间较短,对于一个全省最大黑社会头子没有多少概念,心里自然不回去在乎一个黑社会头子对自己可能造成的威胁。

想来也是,现在可不是战乱年代了,一个黑社会份子难道还敢在大街上当众杀人么?

但夏子云完全无法想象一位父亲的心头宝贝被人整成那副模样后的暴怒,更何况这位父亲是一位黑社会之首?

寒风劲吹,王台的冬天是湿润的,临近海边带来的地理优势使得王台富含水份,王台的水果也因此全国闻名。

提着一袋王台水果,夏子云去看望了尚有几分惊恐的陈冰,最后抵不过郑天强的执着,两者小小的切磋了一次,虽说相互没能摸清对方底细,但夏子云也算是放心了。

郑天强的实力并不低于自己,有这样的舅舅保护,想必安全上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此次来到王台的心愿算是了结,夏子云也没什么行张可收拾的,带来的几包茶叶,金银龙米都交给了郑天强,让其带给陈宾语的父母,算是自己尽的一点心意。…,

夏子云嘱咐了陈冰几句,让她无事最好不要出大学,这次陈冰被掳就是因为她与同学外出唱歌造成的。对于夏子云这位大哥,陈冰乖巧的点了点头,清秀的面庞浮出几丝红线,只不过在某些方面粗心大意的夏子云却是丝毫没有看见。

在夏子云就要离开之时,陈冰将一支钢笔作为礼物送给了他,倒是让他有了几分惊喜,从小到大,很少有人送礼物给夏子云的,以至于他小心翼翼的将钢笔放入口袋之中。

望着夏子云不断远离的背影,陈冰陷入一种复杂的神态中,一会脸红,一会沉静,一会又暗自傻笑,倒是将在一旁守得无聊的郑天强看得奇怪,这小妮子到底是怎么了?

事情了结,夏子云也颇为放心的离开了王台大学,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春节就要到了,还是早点赶回家,别让母亲担忧。

来到街边,夏子云伸手招了辆的士,刚坐上车,司机正待离开时,“等一等!等一下!”一个清秀的声音响起,一支白皙的手拍着车门。

夏子云转头看去,一名年约二十五六,戴着眼镜的秀丽少妇左手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焦急的拍着车门。

司机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摇下车窗,转头带着几分怨气:“没看见已经有人了吗?”

出租车司机都讲究个高效,在最短的时间内运送最多的客人,才能将利润最大化,经过秀丽少妇这么一耽搁,在司机的眼里就是少运了零点零几个客人了,自然有点不高兴。

“劳驾一下师傅,我孩子病了,烧到三十九度,送我一下去医院吧。”少妇见车窗摇下,急忙哀求道,不时喘着粗气,可见之前她跑得有多么匆忙。

那司机虽说对钱财有些看重,但也不是冷漠无情之辈,听闻少妇哀求之后,转身看了看夏子云:“哥子,你去机场的路上有医院,也算是顺路,能带她们一程么?”毕竟夏子云才是乘车的正主,司机还不敢擅自做主。

夏子云原本是去机场乘坐飞机返回西部省,虽说已靠近春节,但这么一点时间也不怕耽误,急忙点点头,随后帮着打开车门,让少妇抱着孩子上了车。

那少妇上车后还没来得及坐稳,司机就一踩油门,的士飚了出去,街边的梧桐树快速朝后飞去,虽说要做好事,但钱途也是不能放qì

的。

都说出租车是马路赛车手,这一点的确不假。

的士快速启动,让少妇一个没坐稳,便朝着夏子云这边倒了过来。

夏子云完全不加思索,双手轻轻一托,将其扶稳。

少妇穿得很薄,几若无物,一触之下,玉脂凝肤,清香袭人,不由得让夏子云指尖一暖,脸上微微一红,急忙放手不已。

那少妇倒没有注意夏子云神色,挤出一丝微笑朝夏子云道谢之后,又焦急的抚摸着小女孩,不时的在小女孩耳边安慰。

为了排解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的尴尬,夏子云将目光移向了车窗之外,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路边的景色上去。

一月时节的王台虽说比不上六七月百花盛开之时,但满街的梧桐树所掉落下来的枯叶随风飘转,也能给人带来一种凄厉之美。

看着这一幅幅景色,夏子云不禁陷入沉思,即将过年的兴奋与边疆的回忆交织在一起,让夏子云生出几分莫名的情绪。…,

不对!就在夏子云收回思绪之时,眼光不经意之间扫过身后的车流,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出租车已经转过两条街道了,但身后的车流中有两辆车似乎在上车之前就见过,现在还跟在出租车后,这似乎显得有些诡异。

是在跟踪自己这辆出租车,经过战场磨练的夏子云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是警觉的体现,至于是跟踪自己还是身边这位少妇,答案显而易见。

难道是董刚派来的人?

这大庭广众之下,董刚派出的人手总不敢有所举动吧,这可不是边疆。

就在夏子云思索之时,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起来。

此时的夏子云忽然一惊,一股极大的不安感从心底冒出。

不好!要出事情!

夏子云朝着左右一看,骇然发xiàn

,跟踪自己的那两辆车竟然已经一左一右将自己乘坐的出租车夹在了中间,漆黑的车窗正缓缓下落,一点蓝色的寒光闪入夏子云的眼界内。

是手枪烤蓝反射出的光芒,夏子云顿时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太大意了,想不到那董刚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在大街之上动用武器,完全不顾可能造成的影响。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夏子云毫不犹豫,用力推开左侧车门,双脚一蹬,如同猛虎一般扑向了左侧的汽车。

完全不顾开始指向自己的枪口,夏子云全身内劲如火山爆fā

,运聚于拳头之上,拳如闪电,转眼之间,车窗玻璃轰然爆裂,朝着车内激射而去,只听得几声惨叫,汽车之内便没有动静。

解决了一半,夏子云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兴奋,还有一辆车没能解决呢。

就在夏子云正欲转身时,背后如同针刺,这是气机对死亡危险的预兆!

没有丝毫的犹豫,夏子云朝前一扑,“哒哒哒!”“啪啪”微型冲锋枪的点射与手枪的单发声骤然响起,交织在一起,将死亡带到了人间。

夏子云在向前扑出的同时,感到后背如同被什么咬了一口,一阵麻木感从后传来。

八十二、子云发威

中弹了,至少有两支五六式微冲和三把五四手枪在射击!夏子云心中想到。

扑在地上之后,夏子云透过车底的缝隙,看到从另一辆车下来的几双脚步,在出租车前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观察车内的情况,随后这些枪手分散开来,从出租车前后朝着夏子云包围过来。

夏子云心中一震,这些枪手绝非等闲之辈,至少说普通的黑社会里不太可能出现这种素质的枪手。

大商是一个禁止私人拥有枪械的国家,何况黑社会了,一旦发xiàn

,绝对会招来强力的打击,不知dào

有多少黑社会就是触及了这个底线,而招到灭顶之灾。

枪手们分散开来的阵型完全就是照搬特种部队训liàn

时的突击队列,有掩护的,有狙击的,自然也有包抄敌人的,如此一来,若是寻常人士,在这种阵型的追杀下,很难逃过一劫。

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这些还不够格,从战场上下来的红箭队员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即便是最微小的逃生机会,他们也能够在一瞬间抓住。

夏子云如果暴起击杀,自然能够将敌人全部扫灭,但在两支微冲以及三把手枪的射击下,暴起者必然会成为靶子,即便是暗劲上层,恐怕都很难躲过。

丧命是唯一的结果,实非智者所为!

赤手空拳与这些枪手搏斗,简直就是找死,夏子云此时不由得有些怀念起那杆大枪了,如果大枪在手的话,别说这几名枪手了,就算是再多一倍的人数,也只是枪下之魂罢了。

夏子云的手不由得在身边摸索起来,片刻之后苦笑,这王台的清洁卫生未免搞得太好了一点,平整的水泥路面上竟然都摸不到一小块石头。

罢了,夏子云只得放qì

以石头为武器的想法,转而从身边的轮胎上使劲抠下几块橡胶,捏在手心内等待着机会的来临。

神舒体静,刻刻在心。切记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此乃太极动静之道。

夏子云此时沉浸于一种空明之态中,不管枪手走来的脚步声,或者是背后伤口传来的丝丝炙烧感都不能给他带来半分波动,只是静静的等候着那一刻的来临。

枪手们很谨慎,他们之前或许有几分轻蔑,但看到第一辆车内的同伴死于非命之后,便知dào

此次的目标绝非善类。

他们每一步都是脚缘外侧落地,随时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如同训liàn

有素的侦察兵。

时间缓慢的过去,路人的尖叫声以及附近汽车急速逃避的发动机响声充斥着耳朵,让人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支烤蓝色的枪口出现在夏子云的视角内,就是这个时候!

夏子云手指蓄势一弹,一团漆黑的橡胶如同子弹一般的射出,准确的撞击在枪口之上,于此同时,枪口火光一闪,一声清脆的枪声盖过了周围的杂音。

夏子云根本没有去考lǜ

橡胶团没有击中枪口可能带来的后果,橡胶一弹出,身体就从地面跃起,如草丛中发出最后一击的猎豹,肉眼几乎无法看清。

夏子云左手迅猛探出,抓住那枪手的右臂,一拉一送一抖,只听见那枪手身体上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骨节响动声,片刻之后却已是当场毙亡。

随手毙掉一名枪手之后,夏子云的身体从车盖上顺势扑了出去,右手一扬,一枚黑色橡胶脱手而出。…,

一名手持微冲的枪手正待扣动扳机,却惊骇的发xiàn

,一枚黑色圆球射了过来,还没等大脑发出躲闪的指令,黑球已击中其额头,沉闷的响声爆出,枪手顿时陷入昏迷之中。

夏子云哪管枪手是死是活,在车盖上一点,紧跟两步,左手一把抓住正倒下的枪手喉头,微微使劲,喉头被捏得粉碎。

这并不是夏子云喜欢滥杀,在红箭大队执行任务时,所面对的敌人都是凶残至极的恐怖分子,一旦手软,死亡的不仅仅是自己,自己的队友也可能会被连累进去,否则的话,那杀戮训liàn

就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了。

从红箭大队转业不到一年的夏子云还没有将这种风格抛弃的打算,何况此时自己面对的枪手,其凶残程度绝不亚于那些恐怖分子了。

就在夏子云扑过车盖的时候,眼角发xiàn

出租车司机与那少妇以及发烧的小女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身中数弹,处处要害。

以夏子云在战场上厮混这么的眼光来看,这三人已经无法抢救过来了。

既然这些枪手为了私怨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对没有利害关系的妇孺平民下此狠手,那就不能怪自己下手狠辣了!

何况自己背部已经负伤,就连肺部都可能受到了牵连,呼吸之时略有几分火辣感,如果不将这些枪手干掉,自己很难逃出他们的毒手。

所有的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转,夏子云转身就跃上了车顶,右手再次一挥,一枚橡胶团击中一名枪手,左脚猛力一踢将的士顶灯踢得飞射出去,顶灯又击中一名枪手。

随着两声惨叫的嚎起,夏子云如同游蛇一般的窜下了车顶,拳脚齐出,被橡胶团击中的枪手被一拳击中太阳穴,内力成针,一刺即收,枪手太阳穴一条血红的细线喷出,随即毙命。

而另一名枪手则是被夏子云一脚踢中后腰脊柱,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枪手如同违反了人体的法则,如一张对折的纸,后脑直接与脚后跟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至于最后的一名枪手,刚刚从后面绕出就看到夏子云如同杀神附体一般的大肆杀戮,顷刻之间,四名枪手倒下。

夏子云也不管溅到身上的鲜血,冷目看着枪手,一股冷到骨髓的刺寒从脚底升到头顶。

玛德!少爷怎么惹到了这么个杀神!枪手并不是普通人,可是董鸿兵从西南边境招揽来的**人物,个个心狠手辣,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绝非内地的那些混混可比的。

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在夏子云的注视之下,身体也不由得发起抖来。

“去死吧!”就算是枪手跪下求饶,夏子云也不可能放过他了,一个箭步窜出。

枪手手忙脚乱的开枪,但在夏子云的全神贯注之下,完全没有任何击中的可能。

双脚一连串的踩动,片刻之后,夏子云就站在了枪手身后,右手轻轻的搭在了枪手的头顶上,那只手并不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寒冷,反而有点暖和,但枪手却是全身毛骨悚然,正待说话,右手猛力下压,只听得一阵咕噜声,枪手的颈脖就消失了,下巴与肩膀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夏子云右手放开,那具凭空短了二十厘米的尸体摇晃数下之后,悄然倒下,砸起一声闷响。

终于结束了,夏子云此时有些茫然,自己杀了人,但不是在战场上杀的,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

是去投案自首?自己是受害者,好像不妥。

去报案?貌似自己连毙五人,成了杀人者。

对法律不太了解的夏子云一时间想得有点头痛,甩了甩脑袋,拉开的士车门,伸手探了探三人的脉搏,与之前的判断完全一样,都没了脉搏。

要害数处中弹,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血液将车内流满,内脏的生机被摧毁,心脏停止跳动,大脑受创,尤其是司机,可能是防止开车逃脱,脑袋上中了两枪,白色的脑浆都打了出来。

少妇白皙的颈子上一枪,大动脉破裂,背后三枪,其中右侧心房处一枪,而小女孩在妈妈的怀抱中,只中了一枪,但就是这一枪打在了头上,将一名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变得面目全非,狰狞无比,少妇的尸体在死后也是极力的将孩子掩盖在自己的身下。

三人无救,夏子云忽然之间感到有些悲哀,如果自己不搭乘这的士的话,三人就可能不会被连累进来?

悲哀之下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滕然升起。

“呜!!!!!!!!呜!!!!!!呜!”远处传来了响亮的警笛声。

想来已经有路人报警,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夏子云突然醒悟过来。

自己不能进警局,这些枪手竟然敢在大众光庭下开枪杀人,其背后的董鸿兵绝非一般人物,在狂怒之下,董鸿兵说不定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谁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夏子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何况夏子云绝非那种忍气吞声之人,别人都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不将此“恩情”偿还回去,夏子云难以入眠啊。

夏子云蹲下身体,顺手从尸体边抄起两把手枪,摸出几个弹夹以及一些散碎事物,随后以车辆为掩护,朝着警车相反的方向屈身紧走数步,转入一条小巷,便消失在警车的视线中。

待到警车停下,警车内的治安人员对面前的景象,惊得神色恍惚,十余具尸体死法各异,尤其是尸体旁的枪械,更是让带队警官不停的向上级寻求支援,他们只是一组巡逻治安人员,面对如此惨烈的案发xiàn

场,多少有些镇不住场子了。

八十三、别墅

在枪击案发生三小时后,夏子云成为了潜逃嫌犯,这类涉及枪械的案件,你就算没逃,也算是涉案人员了,何况你从现场消失了,谁知dào

你是什么情况,夏子云被列为潜逃嫌犯也顺理成章了,值得庆幸的是,报案的路人也只能简单的描述一些情况,对于夏子云的身份是一概不知。

不管治安局如何的分析案情,四处设卡搜查一名神mì

未知嫌犯,唯一的特征就是枪伤。

夏子云此时正躺在那片别墅区的围墙外,俗话说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罢了。

不管是董刚,还是董鸿兵,都不可能想到受了枪伤的夏子云此时竟然跑到了那片别墅区外。

别墅区原本就是修建在一片树林附近,茂密的树林给了夏子云最好的隐蔽场所。

躺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会后,夏子云坐起身来,在内力的刺激下,伤口早已止血,还好是被手枪弹击中,再加上夏子云的皮肤与肌肉比常人坚韧许多,子弹并没有击穿肺部,停留在肺叶外,之前的炙热感乃是弹头与肺叶外延摩擦产生。

夏子云庆幸了一下,还好不是被八一杠一步枪弹击中,否则的话,自己的肺部被打爆都不是故事,手枪弹的动能毕竟只有四百多焦耳,而步枪弹至少也在一千五百焦以上。

如果被步枪弹击中背部的话,巨大的动能以及良好的停阻性,足以让夏子云背后出现一个大洞,击中头部的话,可不比手枪弹了,是真zhèng

的爆头。

夏子云伸手到背后试了试,伤口处于肩胛骨下方约十公分处,手掌勉强能够搭上力,夏子云叹了口气,能够自己治疗最好。

如果去医院或者诊所的话,不管哪个大夫一旦看到这类枪伤,第一反应绝对是报警。

所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夏子云是不会去那些地方治疗枪伤的。

只不过夏子云身上一没手术刀具,二没人帮他,就算一把匕首,他也没带在身上。

要说止住了血,对于寻常人来说,一时半会不取出弹头也不会死人,最多影响一些行动能力,可夏子云此时的处境决不允许他损失过多的战斗力,再说这子弹头镶在肉里,就算不运动,也会让周围的肌肉发炎,完全是得不偿失。

夏子云有点困恼的摸了摸身上,咦?夏子云惊异了下,随手摸出了一支钢笔,不过脑子里随后一想,才发xiàn

这是陈冰在自己临别前送给他的。

陈冰所送的钢笔要比寻常的钢笔大上一些,倒是让夏子云有些惊喜,将笔帽取了下来,是不锈钢制成的金属笔帽。

用子弹大概比了下钢笔帽的内径,大小合适,夏子云不由得嘿嘿一笑,看来得对自己狠点了。

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将钢笔帽开口一头伸到火下转了几圈消了消毒,随后再摸索了一下伤口位置,反手一拍,一声痛哼从紧咬的牙缝中闷出。

那钢笔帽竟然被夏子云硬生生拍入到伤口内,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在钢笔帽粗鲁的插入下,随即飚出一线乌黑的血来。

原本已经变得麻木的痛感随即爆fā

出来,如同刀割的疼痛让夏子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颊骤然凸出的肌肉以及颈部鼓起的青筋,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让夏子云在心中大骂,这些都是田大壮介shào

的小技巧,不过在他的口中,自己疗伤简直不值一提,谁知dào

竟然这样疼痛,差一点就让夏子云将上下两排牙齿咬碎了。…,

不过只要钢笔插入到位,这伤就算治疗到一半了。

忍着钻心的疼痛,夏子云将钢笔帽再往里拍了拍,痛得他差点没喘上气来,径直就趴了下去。

不是意志不坚强,而是体力流逝太大,每痛一下,体内的力qì

就会跟着减少数分,等到将钢笔帽完全卡在弹头上的时候,夏子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趴在厚厚的树叶上休息了半晌,恢复了一点随着疼痛离去的体力,夏子云重新坐立起来,平息了下心境,内劲在体内诸脉运转了几圈之后,将其尽数聚集于弹头所在的位置。

左手微微发抖握住了钢笔帽,手上发劲的同时,内劲骤发,内外用力,只听如同开啤酒瓶盖的“啵”一声,钢笔帽从伤口抽了出来。

自然又是一阵剧烈疼痛,不过夏子云如同打了个大胜仗似的高兴不已,忍着疼痛就将钢笔帽凑到了眼前,此时光阴已经变得昏暗,在茂密的树叶阻挡下,天地间那最后一丝明亮都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在内力的作用下,弹头已经牢牢卡入钢笔帽,可能是夏子云肌体强于常人,那弹头已经严重变形。

将弹头收好之后,夏子云点燃一小堆干柴,将钢笔帽的一头烧得通红,随后咬着牙关摸准伤口压了下去。

只听吱的一声,一股头发烧焦的糊味传了出来,照例是那样的痛,不过一次根本就不够,随着钢笔帽几次被烧红,几次传出吱的声音,伤口处缓缓流出的血液被烧焦的疤痕挡住了。

在这里就会有人问了,为什么不用子弹的底火去烧伤口。

提出这种问题的人多数被电影中毒了,现代弹药的底火多数都是带有重金属的剧毒物质,燎烧伤口肯定能行,但之后伤口想要好起来愈合,就很难了。

唯一能够燎烧伤口的火药就是黑火药,就是老式猎枪所用的火药。

处理好伤口之后,夏子云将火堆熄灭了,虽说这里距离别墅区还有一段距离,但很难保证有人不会发xiàn



趴在地上恢复了一会体力之后,夏子云将钢笔收好,想不到陈冰所送的钢笔还起了大用处,否则子弹取不出,卡在体内导致发炎的话,夏子云的行动力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想到陈冰,夏子云不知不觉之间就想起了自己在营救陈冰时在别墅内看到的一幕,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想来却是带着几分绮念,在拍拍自己脸庞后,夏子云不由得有些自责,陈冰可是自己妹妹,瞎想什么!

强行止住了胡思乱想的念头后,夏子云便悄悄的朝着别墅区奔去。

在受伤大量失血之后,身体必须得到营养与水分的补充,而这个别墅区显而易见是一个不错的补给点。

虽然头有点失血后的昏晕,但那高高的围墙与电网根本就不能阻挡夏子云的翻越。

在翻越过围墙之后,夏子云径直的奔向了董刚的别墅。

选择董刚别墅,夏子云是有理由的,其一,熟门熟路,其二,夏子云判断董刚别墅内是没有一个人的,这个自然,在董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只能躺在医院,而其他人没有董刚的允许也不敢随意踏入他的别墅。

这自然是比随意寻找一个别墅安全得多,是真zhèng

的灯下黑了。

借助别墅区内茂密的灌木丛,夏子云在躲过两队巡逻的保安后来到了董刚别墅前。…,

别墅已是大门紧闭,很显然在董刚离去后,就算是打扫清洁的月嫂也是不准进入了。

这紧闭的大门能拦住谦谦君子,但却拦不住夏子云。

当然,夏子云不可能用暴力破开大门,如此一来的话,不是告sù

别人,有人闯入了别墅?非智者不取。

进入别墅的道路并不是只有大门,夏子云顺着别墅一侧的雨水管道轻松的爬入了别墅二楼。

别墅真的很大,上次夏子云来时为了救人,根本就没有怎么打量这座别墅。

这次不请自到,夏子云却好似在自己家里一般,四处逛着,二楼是十多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是不同的布置,有的房间是五人大床,数面大镜分立房间四侧,让躺在床上之人可以看清房间内的每个角落,有的房间是水床加温泉小池,更有甚者,一间房间内竟然摆满了各种助兴道具,夏子云就只能认出一根按摩棒,其余的道具是完全不知,但也能猜出几分用途来。

如此看来,这别墅就是董刚的一个宣淫窝点,可惜二楼房间内没有冰箱,更没有找到食物。

夏子云继xù

搜索下去,终于在一楼大厅后面找到了厨房位置。

厨房内的厨具都是外国进口,夏子云这样经常下厨房的人都有一些厨具不知dào

用途,可见这厨房的功能有多齐全。

只不过那董刚多半是不会进厨房的主,想他那种有钱人,请几个厨师并不是多夸张的事情。

更何况他很可能从不在这别墅里用餐,最多喝点饮料罢了。

一些厨具用不来不要紧,夏子云在寻找冰箱的过程中骇然发xiàn

,冰箱是没有的,不过冻库却有一个,另外还有一个保鲜库。

夏子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级别的冻库多数都是大酒店储存食材所用,一个别墅用上冻库,着实有些浪费了。

打开冻库大门,三排铁架上摆满了各种食材。

上好的牛,猪,羊肉乃至一些夏子云叫不出名字的肉类满目都是。

八十四、老大发怒

而打开保鲜库,最外面一侧是各种饮料,里面则是各类蔬菜,调料。

总之,一个冻库加保鲜库,足以保证一个连队的三天伙食了。

寒气让夏子云有些昏晕的脑袋一阵清醒,随手抄起一瓶叫不出名字的外国运动饮料喝了起来。

再不补充水分和能量的话,夏子云还真怕自己一头晕倒过去。

保鲜库内的饮料大多数都是运动饮料,用以补充人体缺失的水分能量,看来那个董刚完全是将这个别墅按照淫窝来打造的。

也不知dào

这小子糟蹋了多少女孩,想到这里,夏子云有点愤恨,猛喝了一口饮料,就如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一般,但真的将其放到董刚的位置上去,恐怕夏子云也只能依着本心拒绝那看不见的诱惑。

运动饮料即便是蕴含着再多的营养与能量都比不上热腾腾的饭菜,一想到这些,夏子云原本被饮料压下的饥火顿时如火山爆fā

,席卷了全身。

喝了饮料,身上也有力了,夏子云将牛肉,猪肉,羊肉各取出一些,洗菜、切肉、下锅爆炒、炖等等一阵忙活之后。

三菜一汤,土豆红烧牛肉,牛豆红焖红烧肉,羊肉抄河粉再加豆腐白菜汤就香气扑鼻的出现在夏子云面前,只不过菜是用三十五公分直径的小面盆装的,分量绝对足,都冒尖了。

原本就是晚饭的点了,再加上身体内压制不住的饥火,夏子云埋头就是一阵狠干,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十多分钟,相对于在部队时候的吃饭速度已经慢上很多。

身体初伤,失血过多,为了加重身体负担,夏子云不得不细嚼慢咽。

喝下了最后一口菜汤,夏子云满yì

的打了个饱嗝,看来自己的手艺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退役而退化。

吃饱喝足,夏子云利用几个小工具在大门口布置了一个简易报警装置,如果有人推门而入,报警装置能让夏子云在最短的时间内惊醒过来。

厨房内的冻库与保鲜库内囤积着大量的食材,夏子云完全不用担心食物的缺乏。

不仅如此,夏子云还在杂物间内找到了一个医药箱,这可不是那种只有棉签,酒精的简陋医药箱,各种针剂齐全,就连手术刀具都有一套,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版的战地诊所了。

伤口在翻越围墙,进入别墅等等剧烈运动之后,有些开裂,又浸出了鲜血。

不过有了这个豪商版医药箱后,夏子云倒是不担心什么了。

在清洗了伤口,用酒精消毒,将伤口包扎好后,夏子云取了几支青霸素针剂打入体内,以防止发烧感染,当然口服消炎药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忙完了这一切后,失血的后遗症随着血液在胃部大量聚集而到来,夏子云昏昏迷迷的走上二楼,随意推开一个房门,进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元·元怀《拊掌录》:“罗阳公与人行令,各作诗两句,须犯徒以上罪者……一云:‘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就在夏子云埋头昏睡之时,一月底的王台已是黑夜笼罩,月牙在经过半个月的瘦身运动后成功的变成了一弯细线,它倾散下来的月光不足以驱散黑暗的深夜。

整个王台都因为一件死十人的枪击案变得无法沉睡,且不提治安局千方百计的搜寻着各种线索,在一家酒店的顶级包房内,数条满脸横肉,凶气外露的大汉心惊胆颤,低头站立在宽大的沙发前,仔细看去,还能发xiàn

他们的小腿正在轻微的抖动。…,

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近五十的壮汉,身穿一件价值不菲的外国品牌西装,油亮光滑向后齐梳的大背头,手边一个如同砖头的大哥大更是彰显了其尊贵身份,犹然一副商业大亨的派头,这年头还没有后世那种小巧薄的手机,有的只是这种如同砖头的大哥大,价格不菲,使用模拟信号,少了两万块都不可能买到。

此人从面相上看去倒是憨厚无比,但两只微眯的眼睛里不时闪过几丝精明的光泽,憨厚的面孔,精细的思维使得不少小看他的人都栽了大跟头。

这就是山陆省地下世界中最大的黑帮头子董鸿兵。

此人读过初中,在初二时因为厌学就跑去当了兵,退伍之后,回家务农,在不甘于平淡的生活后,就走上了一条血腥的道路,从最初的车匪路霸到控zhì

菜市的转型,再进军矿产,房地产等等,**手段配合商业手段,他在山陆省这块地盘上可说得上无往不利。

再由雄厚的经济实力反哺地下势力,再拉拢收买一些官员,就连董鸿兵本人也混了个什么委员的称号戴在头顶。

使之成为了山陆省最具权势的人类之一,或者说是地下君主也未尝不可,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董鸿兵的手上或直接,或间接的沾了上常人所想象不到的血腥。

他手下豢养的枪手不下百名,都是请高手训liàn

,替他清除一些碍眼的障碍,算得上是丧心病狂的典范了。

“失败了?”听闻手下们,汇报行动失败并追丢了目标的消息后,憨厚壮汉并没有像大汉们所想象的那样暴怒,低吟之后沉思片刻,脸色平淡,好似这些手下所讲述的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在沉思片刻之后,壮汉下达了指令:“通知老三,重点监视郑家的那个小妮子!”

董鸿兵想来,自己虽说不愿意与郑家交恶,但也不惧怕郑家,双方都知dào

,一旦交恶,那就是两败俱伤的事情,因此郑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毛头小子与自己发难。

只要自己不去动那个小妮子,郑家就不可能有所行动。

董鸿兵的手下在接收命令之后,转身出了包房,而董鸿兵则是拿起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苟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得到了没有任何好转的消息后,董鸿兵依然是笑脸盈盈,只是挂了机后,笑脸瞬间消失,一片铁青出现在他的面孔上。

此时的包房内已经是空无一人,“我草你妈!”董鸿兵再也按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那个价值数万元的大哥大随即与玻璃茶几撞击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或许这就是大哥大的价值所在,厚实耐用,就算是用来砸玻璃,也不用担心出现任何问题,实为居家旅行之必备板砖。

至于那些董鸿兵的手下,也没少挨过大哥大牌暴打。

一夜无眠,在王台新安医院内,一阵惨嚎声将熟睡的病号们惊醒。

我草!病号们即便是女性也不由得爆出一句粗口,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自从特级病房内住进了一个蜡牛青年后,新安医院内一到半夜就没有了安宁。

持续两个多小时的哀嚎,就算是粘床即睡的懒虫也会从噩梦中惊醒,何况这些原本睡觉质量不太好的病号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人所住病房外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早就有忍不住的病号冲进去拳打脚踢了。…,

“老二,小刚的情况怎么样?”即便是面对痛哭流涕的儿子,董鸿兵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一名坐在病床边的精瘦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放下搭脉的左手,神色凝重,缓言说道:“此乃暗劲浸入体内所致,对方的武学境界绝不低于我。”

直到此时,董鸿兵神色才有了几分变化,略带急促的问道:“难道你都没有办法?”

董鸿兵能有今天的成就,与其两个结义兄弟是分不开的。

董鸿兵为老大,自然不用多说,而这老二姓魏,名展,乃是咏春白鹤拳传人,师承罗千。

要说这咏春白鹤拳,可能很多人并不知晓,但要说咏春拳,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这咏春拳正是咏春白鹤拳的简称。

大名鼎鼎的张小龙亦是拜咏春拳大师叶问为师,真要说起来,这魏展看到张小龙得称上一声师叔祖。

董鸿兵最初出道混迹**之时,如果不是这魏展前后厮杀,董鸿兵恐怕早就命丧牛泉,哪里还有如此威风。

因此董鸿兵对魏展的器重绝非一般手下可比。

听到董鸿兵的问话,魏展那张严肃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丝愧意:“大哥,要说这动手杀人,兄弟我是没有问题,但这暗劲如何化解,兄弟实在是无计可施。”

略微停顿思索一会之后,魏展继xù

说道:“虽说没有化解的方法,但我观这暗劲最多也就持续一个月,暗劲消失后不会对小刚的身体造成影响。”

董鸿兵听魏展这么一说,悬在空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自己三代单传,也不知dào

是不是作孽做多了,除了发妻生下的这个儿子,自己睡了那么多的女人竟然就没有一个能怀上的。

不过看到儿子痛苦的在床上翻滚,董鸿兵不由得一股怒火升起,在结义兄弟面前,他也不会做任何掩饰,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夏子云!抓到这小子后,剥皮点天灯!”

八十五、追查

对于董鸿兵这样的**大豪来说,想要探知夏子云的名字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找个关系查看一下交通监控录像,就能知dào

夏子云是住在哪个旅馆,知dào

了是哪个旅馆,想要得知夏子云的身份就简单得多了。

至于夏子云的背景等等是一概不知的,不过只要知dào

他的名字就足够了,夏子云的照片已经下发到王台每条街道上的混混手中,并且董鸿兵发布了**追杀令,抓住活的领赏五十万!就算是死的也有一半。

在这个年头即便是五万块,也能让一大群人去送死了,何况是五倍,十倍的价格?

**的异动自然也是引来了治安局的关注,凡是可能的嫌疑人被一个个的传讯。

而枪击案的最大嫌犯自然是指向了董鸿兵,他并不害pà

,手下多的是替罪羊,拿上几十万的安家费,多的是人去顶罪。

两三下的功夫,董鸿兵就将指向自己的线索全部抹平,并且让治安局的注意力集中到夏子云身上。

这算是借用白道力量替自己找寻夏子云了,只不过在找到夏子云后,董鸿兵绝不会让他落入治安局之手罢了。

就在董鸿兵疯狂发动**势力四处搜寻夏子云下落之时,夏子云却在董鸿兵宝贝儿子的别墅潇洒度过了一段休闲假期。

不知dào

是注射了青霸素还是身体好的缘故,夏子云的枪伤没有引发炎症,加上营养充足,伤口愈合很快,仅仅两天时间,大半根指头深的伤口就结上了硬疤,摸上去已经没有了刺痛,就算是洗澡也没有什么大碍。

当然,如果进行剧烈运动的话,很难说会出什么状况。

夏子云也不急,现在出去的话,很容易走露风声,自己人生地不熟,对方又是地头蛇,不管是地利还是人和都是对方占强。

自己就只有等待天时上的优势了,毕竟自己在暗,时间一长,董鸿兵很难说会有耐心继xù

追寻自己下去。

养了两天伤,夏子云都感到自身骨头都变得生涩起来。

还好这别墅很大,客厅中耍大枪有点拥挤,但站桩就显得很空旷了。

站了个把小时的陈氏基本桩之后,夏子云就收功休息,这受伤之后的练功应该循序渐进,如同久饥之人,必先少稀粥,再干饭,最后饱肉食,否则饱食反伤身。

尤其是忽雷太极的虎豹桩,那淬骨的动静有点大,一遍桩站下来的话,恐怕那枪伤又得崩开。

下午站一遍忽雷方圆桩,一天的练功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里,夏子云看电视,看困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小日子实在是过得悠闲,如果不是背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就太完美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春节的氛围越来越浓郁,在王台这座中等城市中,路边彩灯辉耀,各大商家借此大搞促销活动,密集的人流以及高音喇叭传出的祝福喜庆歌更是将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

尖叫酒吧,在这个路灯大放光明的时候总是人满为患,这里拥有全市最好的调酒师,情调以及寻求一夜情的男人女人。

但今天,尖叫酒吧外站着十来个彪形大汉,凡是想要进去的顾客都被阻拦了下来,一些自认为混得很好的人直接被彪形大汉们给丢了出去。

这种情况让老顾客们愤nù

的同时又猜想着尖叫酒吧出了什么问题。

“搜了这么久都没有那小子的消息,大哥,难道他已经逃出了王台?”魏展特有的低沉音在空旷无人的酒吧内响起。…,

这家尖叫酒吧是魏展的产业,在搜寻了十来天之后一无收获,让主持行动的魏展颇有点颜面无光,为了表示对老大的愧疚,魏展特意将老大请到这里喝酒,对外不营业,也算是为了兄弟情谊,忍痛割肉了。

要知dào

尖叫酒吧关门一天所产生的损失不是个小数目,对信誉等等都是一个损失。

听到魏展的说法,董鸿兵脸上露出几丝莫名的笑容,端起酒杯:“不说这些了,这些事先交给老三,要过年了,下面的事,你盯紧点,别出什么篓子了。”

魏展点了点头,不过对大哥的意思不太明确,那夏子云可不是一般的人,光是从董刚身上的暗劲发作就可以看出此人的武学境界不低于自己。

不过既然大哥发话了,这些事还是交给老三去考lǜ

吧。

在魏展看来,老三的脑子可比自己灵活多了。

春节前一周,夏子云背后的枪伤完全愈合了,这完全是方圆桩的功劳。

每站一次方圆桩,夏子云就能感觉到体内的淤血被一点点的吸收,伤口的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了数倍。

即便是站虎豹桩,那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口前,夏子云看着开始飘然落下的大朵雪花将寂静的大地一块一块的掩盖起来。

是时候了,夏子云一按窗沿,从窗口处悄然而下。

夏子云的伤口愈合之后,他惊喜的发xiàn

,被枪手袭击的生死关头,反倒激发了体内的潜能,使得自己的内力比之前深厚了许多,似乎那暗劲上层已经触手可及。

只不过这中间始终隔着一层膜,夏子云已经经过几次这样的瓶颈,也不去心急,他相信厚积薄发这个道理,只要自己不断的提高积累,总会在某个时间里将这层膜击破,踏入暗劲上层的境界。

不过现在最重yào

是,干掉董鸿兵,替自己与枉死的三人报仇,随后自己也可以赶回西部省与母亲过年。

虽然夏子云对董鸿兵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通过翻看别墅内的一些资料也能够了解几分。

董鸿兵是一个大黑社会头子,想要找到他的行踪,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他身边的人来逼出他,或者获知他所在位置。

他身边最亲密的自然是他的儿子,只不过董刚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董鸿兵肯定在医院的四周投放了不少保护他儿子的人手,夏子云贸然前去的话,多半是自投罗网。

而夏子云从资料上看见一个被董刚称为三叔的人,从资料上显示,此人是董鸿兵的左右二膀,被董鸿兵的手下称为军师,很多坏点子都是他给董鸿兵出的。

可以这么说,董鸿兵踏入**之后,手上所粘满的血腥有一半都是老三带来的。

这样一个智囊型的人物在董鸿兵的黑帮里地位绝对不低,只要抓住了他,董鸿兵就算是想躲,也是无处藏身了。

不说别的,将其交给治安局,他手中所掌握的信息,就足以让董鸿兵的黑帮彻底覆灭!

最让夏子云感兴趣的是,那董刚的笔记中记载着两人一起玩女人的经过,在董刚的描述中,老三是让他沉浸于女人中的导师,经常带着两三个女人与董刚一起厮混,两人之间的关系超脱了叔侄的范畴,算是炮友了。

如此一来,就可以判断那老三是一个色中饿鬼,而董鸿兵在王台最大的生意就是金鼎夜总会,老三在王台的常驻点就是这里,于公与私都有方便,谁都知dào

金鼎夜总会里的小姐是全王台乃至北山陆省最漂亮的。…,

就连高丽棒子都知dào

这里的姑娘好。

夏子云飘落地面之后,并不急着出去,他手里拿着几把车钥匙,这是从客厅柜子里翻出来的。

打开车库大门,三辆轿车出现在夏子云面前。

真是有钱人啊,夏子云虽然不太清楚这些轿车的型号,不过还是能够认出牌子。

一辆宝马,应该就是将陈冰掳走的那辆,一辆白色雪佛兰,还有一辆很风骚的牛色莲花。

宝马是绝对不能开出去的,自从掳人事件后,估计很多人都知dào

了这辆车是董大少的座驾。

而莲花那阿罗多姿的造型实在让夏子云有点不敢恭维。

最后的选择也是没得选择,雪佛兰,美国人的最爱,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商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暴发户开宝马,公司老总开奔驰,有内涵开雪佛兰。

这董刚倒是两样都占了。

夏子云虽说没有驾照,但开车的技术一流,在红箭大队里,任何人都必须学会开车,这是基本技能。

试了试钥匙,夏子云上了雪佛兰,看了看里程表,新车啊,才跑了不到一千公里,估计董刚拿到这车就没开过几次。

以他的性格真不适合开这种有内涵的汽车。

油表指针指着满刻度,夏子云也不用担心没油,一轰油门,雪佛兰冲出了车库,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卷起几片树叶冲上云霄。

夏子云离开别墅区远比进来轻松,别墅区大门处的保安是对外不对内。

面对疾驰而出的白色雪佛兰,保安们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显出羡慕的神色目送夏子云远去。

是啊,别人住着别墅,开着洋车,搂着小妞,而自己在大雪夜里冷得发抖,还得看守大门,有车进出还必须敬礼,如此得天壤之别,如何不叫他们羡慕。

晚上八点正,天色已变得漆黑无比,只有不断落下的雪花在霓虹灯光下反射出绚丽的色彩。

八十六、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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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夜总会此时生意正好,临近春节,不管是商业交际拉拢关系还是寻花问柳,金鼎夜总会都是一个理想的场所。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一辆白色雪佛兰在雪光的映射下悄然而至,但怎么也躲不过门童那锐利的目光。

门童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殷勤无比的拉开车门:“先生,欢迎光临。”

看着金鼎夜总会那宏大的前门,从没有进过这种场所的夏子云不由得想起了宋徽宗的艳诗,也不知dào

这里面每天要进行多少肉欲交yì



不过门童的殷勤打断了他的绮念,夏子云看了看门童,挺精明的一个青年,不过可惜了,换在古代就是一大茶壶(龟公)。

还是那句老话,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路。

应该怎么应对,夏子云倒是不会怯场。

下车之后将车钥匙丢给门童,门童会将车子开到停车场,完全不用担心车子丢失,离开这里的时候,眼尖的门童会将车再开回来。

不用担心门童人数不够,金鼎大门前站着一溜的门童,每来一位客人就会有一名门童对其专门服wù



不过门童坐上驾驶位后,并没有将雪佛兰开走,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夏子云。

这是干嘛?夏子云有些疑惑,不过目光一转,看到一位客人将一张钞票递给另一名门童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要小费啊,夏子云在家看电视时也知dào

罗美国家流行给服wù

人员小费,想不到今天自己也遇上了。

微微一笑之后,夏子云将一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门童那古怪的神色顿时转变,满面的阿谀之笑,连声道谢。

夏子云今天穿着一身阿玛尼,从别墅里翻出来的,估计是董刚的新衣服,算是借用。

既然穿着这身衣服,夏子云怎么说也得装成一个大少。

略带高傲的点了点头后,夏子云转身走入了传说之中的夜总会。

进入大门后一条装饰得商丽无比的走廊出现在夏子云视线内,两排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女子齐齐脆声弯腰:“欢迎先生光临。”

那身段弯了八十度以上,紧身的旗袍都包不住跃跃欲试的玉兔,娇美的面容再配上那一条条深邃的乳沟差点让没经lì

过人事的夏子云喷出鼻血来。

这真可谓是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啊。

就在夏子云有些发愣的时候,一位三十余岁的性感熟女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帅哥,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金鼎吧?”

夏子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说话越多,漏的底就越多,这种性感熟女在古时叫做老鸨,极为察言观色,什么人,办什么事,一眼看下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管夏子云如何的装酷,性感熟女也看出了他的隐藏在冷漠下的拘束,心中不由得一喜,看来是个雏,不过没看见过,也不知dào

是不是从京城来的大少爷,总之,像这样的大爷侍候好了,绝对大方。

性感熟女对付这种雏鸟可说是不费一点力qì

,说着话儿,一转身双手就将夏子云的右臂抱住拽到了怀里,狠命的摇动了下身体,眼儿带媚,吐气如兰,娇声笑道:“帅哥,你好坏。”

夏子云右手肘顶着两团硕大的柔软,不由得身体一僵,一股热流顺着背脊就窜上了脑海,下面也不由自主的举起旗来,如果不是裤子材质较厚,恐怕当场就得出丑了。…,

夏子云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草,未必还是我调戏你?是你调戏我好不好,双目不由得竖起,怒眼相瞪。

不过这一瞪对熟女完全无用,性感熟女顺势扭动了一下身体,摩擦了一下两团柔软上的红点,似乎缓解了一下心中的火焰,一边抱着夏子云右臂一边朝着里面走去,嘴上娇笑连连:“小女子是这里的领班,叫我小翠好了,不知dào

这位帅哥贵姓啊。”

就在这一瞬间,夏子云身体再度僵硬,真想一把将身边这女人摔将出去,但心里似乎又有点舍不得。

夏子云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一点微笑:“免贵姓夏。”

此时,夏子云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做一个男人难,装一个大少更难啊。

不过进入夜总会大厅之后,夏子云算是解脱了,那小翠松开了夏子云的胳膊,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夏大少第一次来我们金鼎,应该没有什么熟识的相好吧?”

全身松弛下来的夏子云暗暗的吐了一口气:“第一次来,翠姐可得给我介shào

介shào

啊。”

既然鸭子上了架,夏子云就算是全身再不自在,也要硬着头皮顶下去,否则的话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不过硬要他叫这比自己大十余岁的女人小翠,真的吐出来,不得已叫声翠姐,反倒让小翠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看得出,这金鼎夜总会不愧为王台最高档的夜总会,不光是装修恢宏商丽,人员素质也是顶尖之极。

当然这里面的消费也是顶尖的。

这里的消费分为大厅与包间,两者之间除了包间单独的费用,其余的消费差异倒不是很大,只不过看客人的心态了,愿意享shòu

热闹气氛的自然坐在大厅,而更愿意与小姐们进行深入了解的就进包间去了。

至于夏子云,坐大厅肯定不习惯,还是包间好,虽说今天来的任务并不是寻欢作乐。

知dào

了夏子云的意向后,小翠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可能是因为钓不上这金龟婿的缘故。

她是领班,俗称老鸨,不是坐台小姐,更不是妓女。

如果是在大厅倒还可以与夏子云调笑几句,要是包间的话,谁见过领班到包间里坐台的?或者这么说,在包间里坐台的还是领班么?

将夏子云带到一个二等包间后,小翠便出去安排,这也是一种技巧,尽量让客人满yì

,选择三等包间的话,估计会让这公子哥不满yì

,但要是直接选择一等包间,其包间费用高昂,未免会让初来乍到的公子哥有被敲竹竿的想法。

夏子云坐在包间内的长条沙发上,看着包房公主将啤酒饮料一一送上,随手端起一杯清茶,缓缓饮茗。

茶就一个字,香,虽说比不上司令员送的极品雨前,但也算是好茶了。

金鼎这点做得很好,舍得在细节上下功夫,虽说这茶一两不低于三四百元,但泡这么一杯茶也用不了多少茶叶。

品位出来了,让客人面子也有了。

没等夏子云将这茶品上几口,房门大开,领班小翠带头,身后跟着三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

可谓是梅竹兰芳,各秉千秋。

让夏子云这初涉花丛的童子鸡当即就看得有些目不转睛了。

看到夏子云这副模样,小翠不由得心里一笑,看来还真是只雏,自己也不枉费一番心思挑选这三人进来了。

至于夏子云的身板能不能享shòu

这三位美人,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娇笑一声之后,领班小翠将三女推到夏子云身前:“夏大少,这可是我们金鼎的三大支柱啊,可不能欺负她们哦。”

随后小翠作势离去,夏子云自然心理明白,这是在讨小费了。

为了冒充大少,夏子云可是带了不少钱来,他也不是那种吝啬钱财之人,随手摸出一叠钞票塞入小翠手中。

顿时小翠的脸上开了花,这一叠钞票怕不少于两千元吧,不愧是大少啊。

夏子云这举动也让站立在一旁的三女眼睛发亮,这女人在夜总会混迹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钱。

小费随意打发都是两千的数,那自己这些亲密服wù

的小姐,岂不是更多?

毕竟这些小姐并不是小翠所介shào

的那样,什么三大支柱,她们如果就是三大支柱的话,那金鼎夜总会也是支柱满天飞了。

此念一生,三女顿时围到夏子云身边,一边娇笑一边朝夏子云献着殷勤。

削的削水果,倒的倒酒,让夏子云都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在门口装装花花大少还行,真要是三个女人一起上,搂的搂,抱的抱,撒娇的撒娇,夏子云还真的手足无措了。

还好,三个女人以为夏子云是第一次来这声色场所,一个劲的想将他拿下,倒没有去寻思其它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夏子云只得花钱免灾,即便是他不爱钱的性格,几叠钞票甩出去,也有点肉痛了。

难怪乎古人云,青楼怡红院,英雄销金窟!

钞票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

即便是夏子云让三女在沙发上坐好,那三女依然是作势欲扑,让夏子云眉头直跳。

“我们先谈谈话,你们这样的话,我可就走了。”

在与三女交谈一会之后,夏子云发xiàn

这些坐台小姐对于金鼎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如此一来,夏子云待在这里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在喝了几口啤酒之后,夏子云假装尿急,借尿遁好不容易逃出了包间。

女人似老虎,小姐如饿狼啊。

夏子云轻叹一声,摸了摸下面,在混乱之时也不知dào

被谁抓了一把,直到现在都还有点隐隐作痛,武功再高,在这时候也没用。

八十七、再探

借着上卫生间的路程,夏子云将二楼到四楼的情况探查了一下,果然如同坐台小姐所说,这些楼层都是包间以及小姐们的休息室。

而四楼之上,夏子云还没走上楼梯口,就被两名保安阻止了。

“先生,上面是公司内部办公区域,还请止步。”

虽然态度很好,但脸上的坚持不容置疑。

夏子云并没有硬闯的想法,这次来只是打探一些情况。

一旦打草惊蛇,不但自己的行踪暴露,就连那老三也会因此遁隐,想要达成目的就难上很多了。

脸上带着讪笑,夏子云下了四楼,也没有回到二楼的包间,直接到吧台结了帐,转身离去。

还好,经过大厅没有看见那位小翠,否则的话还真成了落荒而逃。

走出大门,接到吧台通知的门童正将车缓缓开入车道,停稳车之后,门童小跑步来到夏子云面前递过车钥匙,接过一张百元大钞。

开着雪佛兰远去的夏子云回想起,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钱也太好赚了点,来回两次,就是两百元出手,都当自己在红箭大队时一个月工资了,难怪这门童的工作看上去低声下气,名声也不好,但愿意做的人永远都不缺乏。

与国际接轨啊,夏子云不由得暗叹一声,听说人家外国的服wù

员都不发工资,全靠小费,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

夏子云驾驶着雪佛兰在大街上转了几圈,下去买了一些五金用品,且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车后没有跟踪者后,油门一轰,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别墅区方向驶去。

在红箭大队时,夏子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谋定而后动,算是他最大的收获。

想要对付一个地下势力的夏者,光凭冲动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红箭大队每一次行动都是参谋们策划了又策划,力求将损失降低最低。

凭着车窗前的通行证,保安们连询问都没有一句,就将雪佛兰放进了别墅区。

回到安乐窝后,夏子云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用买来的五金工具做了一些很实用的小器械。

董刚的别墅现在完全就成为了夏子云的根据地,如果董刚回到别墅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寒风萧萧,白雪铺地。

第二日起床,大地被银装素裹,旭日东升,雪地将阳光反射,使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金光索珊。

站了一遍方圆桩之后,夏子云又站了一遍虎豹桩。

收功之后,夏子云不由得轻叹一声。

看来真的是到了瓶颈。

暗劲中层已到巅峰,却迟迟不能突pò

那层屏障。

夏子云原本也听张云泽老师说过,暗劲之上的瓶颈很难突pò

,很多人在卡到一个瓶颈之后,终生难以进步。

不过夏子云倒也不太担心,每一次站桩打拳,都能进步一丝,这也足够了,日积月累下来,总能够突pò

瓶颈的。

夜色降临,持续下了数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

行人走在被雪被覆盖的道路上,不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一辆白色雪佛兰悄然无息驶到金鼎夜总会后面。

在连续数天的踩点行动结束后,夏子云基本上摸清了金鼎夜总会的地形与大概情况。

夏子云身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一个黑布口袋套到了头顶上,咋一看,如同银行抢劫犯。

金鼎夜总会后面是一条肮脏的小巷,夏子云如果不是踩点走到这里,还真不知dào

在商丽的金鼎夜总会后面竟然是如此的肮脏。…,

或许是太偏僻的缘故,这里就连白天都没有几个人经过,四处横溢的污水以及不知dào

堆积了多久的果皮垃圾让夏子云下脚之时都是小心万分,虽说夏子云并没有洁癖,但能够不恶心自己总是好的。

金鼎夜总会共有九层,夏子云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墙边,抬头望了下。

一至四楼是灯火通明,五到七楼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至于八九楼一片漆黑,这样的情况倒是让夏子云的行动少了很多麻烦。

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一个飞爪枪,夏子云自己做的,材料很简单,钢管、细钢丝、尼龙绳、强力弹簧以及三个生铁铸成的爪勾,可收缩,总价值五十元不到,就是强力弹簧贵了点,二十元。

虽说没有在红箭大队里特制的好用,但够用就行。

夏子云戴上一副加厚的劳保手套,瞄准六楼的窗户,扣动扳机,只听很轻微的一声“嗖”,爪勾便射到了六楼窗户外的空调架上,轻轻一拉尼龙绳,爪勾哐的一声弹开,再去拉尼龙绳就再也拉不动了。

为了防止意wài

,夏子云使劲的拽了几下尼龙绳,很显然,爪勾在空调架上勾得很稳,而空调架也不是水货,几根膨胀螺栓将空调架死死的钉在了外墙上,完全不用担心无法负担一个人的体重。

将背包背上肩,全身活动了片刻,夏子云便往墙上一窜,双脚连蹬,待到双手抓紧尼龙绳时,其高度已经是在二楼之上了。

此时夏子云如同在山岭树端嬉戏的猿猴,双手快速交替上移,前后不到二十秒,一只手就搭在了六楼的空调架上。

微微一用劲,夏子云就翻到了空调架上,爪勾与尼龙绳不去动它,说不定一会离开还要借助此物。

由于开着空调,窗户是紧闭着的,而室内的窗帘也是拉得严严实实。

这倒让夏子云避免被人发xiàn

的可能,毕竟这窗户里亮着灯光,多半有人。

至于如何不让人发xiàn

进入室内,倒是让夏子云有些作难。

不过片刻之后,难题解决了。

这一层可不止一间屋,而没亮灯的房间可有好几间。

松开爪勾,将其抓紧七楼的空调架,夏子云随后抓住尼龙绳一荡,就来到了另一房间的窗户处。

在用刀片拨开插销后,夏子云总算是落了地。

这是一间寝室,从房间内的物品来看,应该是夜总会保安的寝室。

如此一来,夏子云就可以推断出五,六楼应该都是保安或者其他工作人员的寝室,而七楼以上则是夜总会管理层办公乃至休息的场所。

打开房门,夏子云探头左右观察了一会,走廊与楼梯上居然没有保安把守,这不得让夏子云一喜,想必只有四楼处安排了保安。

随后夏子云换上一套保安服,戴上帽子,将帽檐压低,身影向外窜出,直奔楼梯朝着七楼冲去。

借着伪装成保安,夏子云想尽各种办法进入了亮灯的房间。

但很不凑巧,老三居然没有出现在金鼎夜总会,从偷听一个部门经理的谈话中,夏子云得知明天晚上会有集团公司高层下来视察工作。

而从部门经理让大堂经理准bèi

几个好货色来看,来的集团公司高层很可能就是所谓的老三。

得到这个消息后,夏子云感觉今晚也不算虚行了,将衣服换下,沿着原路返回,扬长而去。…,

而此时,金鼎夜总会地下一楼,一间挂着监控室三个大字的房间里,一个保安正拿着电话向上汇报着什么,而在他身前,一排监视器屏幕上,夏子云略显鬼祟的身影一一展现。

待到保安们赶到楼上时,夏子云早已消失,自然也不知dào

自己行踪暴露。

这倒不能怪夏子云不甚谨慎,无奈在这个年代,监控录像也算是很先进的安保措施了,就算是别墅区里都还没有安装上,董鸿兵麾下的金鼎夜总会之所以舍得投下重金安装监控录像,全是因为出于他的阴险目的。

只要哪个官员在他的金鼎夜总会潇洒了一把,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董鸿兵拖下水,即便是再强硬的也只能屈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监控录像摄下了他们寻花作乐时的丑态,把柄在人手,便是铁骨也弯曲,何况到夜总会里潇洒的官员有几个是铁骨铮铮的,真要是铁骨人物,也就不会去这种场所了。

夏子云即便是在红箭大队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安保设备,自然也谈不上提防了。

夏子云虽然离开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从监控录像上,保安们还是找到夏子云离去时进入的房间,再仔细查看,就得出了夏子云是怎么上来,又怎么离去的。

虽说夜总会里没有丢失任何钱物,但得知此事的金鼎夜总会总经理却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此事汇报了上去。

而作为金鼎夜总会最大老板的董鸿兵与结义兄弟老二,老三,很快就赶到了夜总会,这让总经理庆幸了起来,如果没汇报,以董鸿兵对此事的重视,追究起来,恐怕总经理会变成门童小弟。

当看到监控录像里的夏子云时,董鸿兵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欣慰而狠毒的笑容,终于找到你小子了。

老二魏展脸上则是显出兴奋的神色,至于老三则是将董鸿兵与老二拉到一旁,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回到别墅的夏子云完全不知一个天大的阴谋正朝着自己袭来,依旧是吃饭洗澡上床睡觉,或许明晚就不用回这里来了,想着心事,夏子云渐渐入眠,酣然大睡。

八十八、突遇高手!

第二日没有下雪,是个罕见的晴天,温暖的阳光直射下来,将前几日的积雪缓缓融化,一股寒风吹过,似乎也不见得刺骨了。

站在别墅大门外,夏子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刺骨的寒气充斥自己的肺部,顿时将不多的困意尽数驱散开来。

为了不错过老三到达夜总会的时间,夏子云决定白天就去夜总会蹲守。

阳光之下的金鼎夜总会与夜幕之中完全不同,商丽的大门只开了一道小缝,似乎不敢见人一般。

站立在门外的门童完全不见夜晚的数量,稀稀拉拉几个人,站在那里似乎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有点焉,眼睛半睁不开,甚至有一个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一副很祥和的景象。

金鼎夜总会的街对面是一栋三层茶楼,完全的仿古结构,雕梁画栋与飞檐流水之间摆放着几蓬修丝青竹,门口处挂着一副金丝檀木打底的对联,上联是烟生净色菩提台,下联是茶香动空无尘室,横批净空茶室。(笔者随意乱写一副对联,诸看客不可拍砖)

好一个净空茶室,光是这副对联,就让人感到一股文雅儒静之气扑面而来。

这副对联不但将净空茶室四字嵌入,还带入王台二字,想必颇费了一番心血。

入门即为楼梯,此楼梯为竹板所制,想不到这茶室老板颇具新意,将茶室悬空,楼梯不高,走上一楼之后,眼尖的茶小二穿着一身短褂打扮急忙上前引路:“先生,请问欲仙临何处?”

仙临何处?夏子云微微一愣之后反应了过来,是问自己坐哪里啊,这茶室老板倒还真是一文到底了,不过倒是给初至此地的茶客增添了几分新奇。

“仙临窗边,正好喝茶。”夏子云只得跟着来了句不文不白的对话,直让那引路的小二心里翻白眼,怎么也得说一句仙临檐下,观雪品茗啊。

不管小二如何在心里鄙视夏子云,夏子云也不知dào

,随意找了临窗之处坐下。

茶小二递上茶单,宣纸素笺,色白如霜,久不变色,折而不伤,耐腐难蛀。

茶单皆用小篆书写,以至于让没专门学习过书法的夏子云有点抓挠了。

端看了半晌之后,夏子云只得对小二苦笑:“有什么好茶,你就推荐一下吧。”

小二顿时如同背书一般的往下念道:“杭州龙井、洞庭碧螺春、牛山毛峰、庐山云雾、白毫银针”

“停,就碧螺春吧。”看小二这倒背如流的模样,恐怕等他念完,自己的耳朵都麻木了,夏子云急忙制止,随意点了自己没有喝过的茶。

“好呢!先生您就等好了。”见夏子云已经点茶,小二应声,要说每位客人,他都这么念上一遍的话,那一天下来,恐怕喉咙嘶哑是免不了的。

十来分钟后,一套青瓷茶具摆到了夏子云面前,小二给夏子云倒上清茶后,见夏子云没有其它的吩咐,随即离去又站到了楼梯口,等待着下一位客人。

轻抿一口茶水,夏子云只觉得茶香袭人,其间果味生津,唇齿留香,的确是好茶。

按下茶盖,夏子云转头朝着对面的金鼎夜总会看去,一往如既,就连门童迷糊的神色都没有改变。

夏子云放下心来,以一股悠闲的心态慢慢品茗,并不时拿起那茶单缓缓查看。

据张云泽老师闲谈之时所述,多数的武学大家都是文武皆通。…,

他们不但练得一身好武艺,还写得一手好字,甚至一些还是著名诗人,词人。

例如南宋时期民族英雄岳飞,不但使得一手岳家大枪,其传下的岳家拳还擅长作词,著名的《满江红.怒发冲冠》传唱千古。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在抗日战争时期,这首《满江红.怒发冲冠》以其低沉而雄壮的音调,不知dào

感染了多少的中商儿女。

内家拳原本就是立足于中商特有的文化内涵,其义含道。

因此很多外国人想要学习中商武术时,他们的师父第一个要求就是了解中商文化,只有将自己融入进去,才可能将国术练到高深之处。

这个道理对于夏子云也是有用的。

或许这就是突pò

瓶颈的最好方法?

沉浸于茶香之中的夏子云思绪万千。

金乌归桑,玉兔探头。

冬日下的王台比往日总要短上一些,不知不觉中,茶室就要打烊了。

摸出钱包付了茶钱,在小二的欢送声中,夏子云走下茶室,左右看了看,现在还不是金鼎夜总会生意最好的时候,不过大门彻底打开,焉着头的门童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精神抖擞,面带阿谀的门童。

也不知dào

那老三什么时候来,夏子云无奈的步入一家小酒馆,找了张面对金鼎的桌子,要了一扎生啤,点了几个荤菜,慢慢的吃喝起来。

晚上可能会有激战,夏子云不敢吃得过于饱胀,只要不让胃部过分饥饿即可。

时间在酒客的推杯换盏,行酒划拳中快速的流逝。

终于金鼎夜总会门前出现了动静。

一辆豪商奔驰疾驶而至,还没等奔驰停稳,从夜总会大门内就奔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夜总会总经理,一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正端着酒杯慢慢品饮的夏子云顿时全身紧绷了起来,手上的酒杯在无声无息中被捏得粉碎。

老三来了!

“老板结账!”看着老三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入夜总会大门,夏子云哪里还敢拖延时间,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也不让老板找补,匆匆离去。

偏僻的小巷依然寂静,借助爪勾枪,夏子云娴熟的爬上了六楼,那个房间依然没人。

贴着房门,夏子云仔细倾听着楼道上的动静,以夏子云现在的听力,可以倾听四周五十米范围内的细微动静,即便是有杂音干扰,也能将楼道上的动静听个一清二楚。

不过让夏子云有些奇怪的是,七楼房间内的人似乎多了一点,难道是因为老三的到来,让他们加强了戒备?

就在夏子云准bèi

细听七楼动静时,几个声音与脚步声从楼道传了过来:“周董,您这次来视察,我们全体员工都感到荣幸啊。”这应该是总经理的声音,娇声滴滴,让夏子云全身一阵肉麻,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嘿嘿,一会找几个新来的,本董事亲自给她们上辅导课。”这个略带三分轻浮的声音应该就是所谓的老三了,也就是总经理口中的周董。

随着交谈程度的不断牛化,脚步声很快就移过了六楼朝着七楼而去。

就是现在了,夏子云由于七楼人多,改变了在七楼抓住老三的想法。

房门被夏子云猛力拉开,黑色身影如同一道利箭穿过走廊,沿着楼梯直冲而上。…,

出现在夏子云眼前的是两男一女,总经理是女的,排除!一个矮胖的男人!就是你了!老三!

夏子云连点楼梯数下,气势如虹,如苍鹰临空,飞扑而上,发动了闪电一击,右手曲张,若渔网朝着周老三急抓而下。

女人的尖叫声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突然之间看到一个黑衣男人从楼梯急扑而上,直冲过来,总经理不由得发出一声尖锐至极的叫声。

而那周老三似乎早有防备,见到夏子云直扑过来,连滚带爬的朝着七楼跑去,边跑还边喊:“老二救命!”

就在夏子云的右手就要抓住老三之时,一股厉风朝着面门袭来,如惊雷闪电。

夏子云的面门顿时如针刺,心中不由得疾呼:暗劲!哪里还敢去抓那老三,左脚在墙壁上一点,全身如同猿猴,朝着侧面转去,躲过了这一暗袭。

是他?夏子云定睛看去,向着自己发动袭击的竟然是老三身边那个如同保镖的瘦长男子。

他就是董鸿兵的结义老二?夏子云脑海里闪电运转,随即浮现出老二的资料。

魏展,董鸿兵结义二弟,咏春拳高手。

夏子云轻蔑一笑,即便魏展已经步入暗劲,却不能挡住自己的去路。

双掌一错,画圆似方,腾空如雷,夏子云如车轮滚动一般朝着魏展急扑而去。

这还是夏子云在与人生死搏杀之时第一次施展忽雷太极。

而那魏展则是双腿扎马,出拳灵活,每一次出拳都是夏子云所意料不到之处发出,并擅使寸劲,夏子云双拳每一次与之接触,都会有一股股爆fā

之力袭来,被震得体内气血浮动。

咏春拳练拳需打木人桩,极擅地域狭小处作战,招式多变、运用灵活、出拳弹性,短桥窄马,而这短桥窄马就是指此了。

而忽雷太极,形如车轮,动作刚劲精巧,连续不断,身手忽起忽落,忽柔忽刚,快如迅雷电闪,两脚挫碾震促,嚓嚓有声,浑身如雄狮出水抖擞有力。

在这狭窄的楼道之间作战也不逊色于咏春,若是以陈氏太极迎战,恐怕就要吃一些亏了。

直到此时夏子云才发xiàn

此人的拳术竟然离自己只有一线之差,想不到这藏污纳垢的黑帮内竟然也有如此高手。

八十九、突围!

看着即将消失在七楼楼梯口的周老三,夏子云手上再也不留劲,暗劲骤发,运气如针,双手之上如有吸力,连粘带推,使得魏展双手被移,门户大开,一拳随即跟入,打在魏展胸前,一声闷响爆出,魏展如被打出的棒球朝着七楼飞去。

一步差,步步差,差根线,十条命。

这就是武学之中所谓的武无第二的含义。

临敌之时,差上一线,就可能是你命丧牛泉之时。

只不过夏子云念这魏展练武不易,下手并不是很重,估计最多躺上三四个月。

收拾了魏展之后,夏子云沿着楼梯继xù

扑上,势必要将周老三拿下,以引出董鸿兵这个老贼。

但随着身形的上移,夏子云心中突然之间浮现出一丝不安。

难道有危险?夏子云片刻之后便来到了七楼,心中不安达到了极点,举目一看,不由得心中大惊!

十多名壮汉手持微冲,枪口尽数指向自己冲来的方向!

夏子云脑海闪过一道亮光,原来如此,前后的疑惑顿时被连接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等着自己投入罗网的陷阱!

难怪乎那魏展作为周老三的二哥还伪装成保镖守护在周老三身旁,如果不是自己抢先下手,等到自己上到七楼,不说老三了,就连老二的一根毛都沾不到。

唯一让夏子云疑惑的是,他们是怎么知dào

自己要来而布下陷阱的。

虽说脑海里想了这么多,但也不过闪电一瞬,看到指向自己的十多条枪口在灯光辉映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夏子云哪里还会迟疑,右手一按楼梯护手,转身就朝着六楼落去。

“开枪!”从一房间出来的董鸿兵面带怒色,原本以为能在七楼将夏子云用枪逼住,再好好收拾他,谁知dào

突出意wài

,那小子竟然抢先动手,还将魏展击沉重伤。此时还想逃跑,儿子躺在医院,二弟重伤昏迷不醒,这使得怒火攻心的董鸿兵再也顾忌不得了,悍然下令开枪。

人体下落的速度永远比不上子弹追来的速度。

只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好个夏子云,身在空中巍然不惧,双脚横踢护栏,内劲爆出,铁制的护栏被巨力抛起,朝着枪手射去。

只听连续的惨叫声,就知dào

那些枪手所受到的重创。

但此时的夏子云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躲闪,背后依然中枪。

十多处发出炙热痛感的伤处提示着夏子云此时的处境不妙,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在子弹射出枪口的瞬间,夏子云已经有了防备,内劲运转全身,子弹钻入肉体不深,否则的话,就这十多枚子弹就足以让夏子云命丧当场了。

夏子云落地之后顾不得背后的累累枪伤,朝着之前的房间窜去。

而从五楼的楼梯口也冒出了十多名枪手,想必那董鸿兵是想上下合围将夏子云就此绞杀于此。

动作最快的三名枪手已经将低垂的枪口抬起,只要枪手开枪,不管夏子云是否能够躲过枪弹都会被阻滞在这楼道上,随着上面的枪手合围下来,就是一条绝路。

夏子云面临绝境,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恐慌,身体向前一窜的同时,左右双手一扬,原本放在背包里的爪勾与电筒等零碎物品如同满天暗器飞射而去。

这些临时暗器飞入人群之后,顿时引起一片惨嚎和枪声,数名淬不及防的枪手当场被丧命。…,

夏子云脚步丝毫不停留,如同一道狂风刮过走廊,眼看就要冲入房间,残存的几名枪手从七楼跳到了六楼楼梯口,又是一阵枪声。

身体一震,夏子云消失在房门内。

进了房间,夏子云咳嗽一声,猛力吐出一口鲜血,子弹冲到了肺里。

但此时已经没有包扎伤口的时间了,剩下的枪手至少还有十来名,一旦冲到房门口,那单薄的房门绝对不可能挡住子弹的聚射。

跳上窗台,夏子云看了看下方的数个空调架,估摸了一下距离,毫不犹豫的轻轻一跳,朝着五楼的空调架扑了过去。

当抓住空调架后,夏子云不由得又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运动使得肺部的伤口扩大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略微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之后,夏子云又朝着下方落去。

待到枪手们冲到窗口时,夏子云已经落地朝着巷外冲去。

看到夏子云远去的身影,董鸿兵制止了枪手们开枪的企图。

夜总会内开枪,隔音效果好,加上各种音乐的噪声,影响并不是很大,即便是一些客人听见枪声,也可以用放录像等借口搪塞过去。

但要是在窗口前开枪,在这种寂静的夜空里,足可以传出几里地,到时候,这事就是纸包不住火了。

只不过董鸿兵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后手,有老三这个狗头军师在,任何一个漏洞都被堵得死死的!

夏子云冲出小巷,顿时让路过的行人一阵惊恐。

一个口吐鲜血,背后血肉模糊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大街之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镇定下来。

此时的夏子云已经是大量失血,头脑开始出现昏晕,他知dào

如果不及时处置伤口的话,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昏晕过去。

停放雪佛兰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夏子云认准方向急冲而去。

在数十秒后,夏子云的身影出现在一个小巷口,雪佛兰就停在里面,车上就有急救包,不说取出弹头,至少也能快速止血。

上苍总是残酷的,给人一个希望的同时又会给你带来绝望。

就在夏子云冲入小巷,睁眼看到雪佛兰那白色的丽影时,一声大喊突然暴起:“砍死他!”

二十多条人影从小巷深处冒出,手上举着寒光四射的杀猪刀,朝着夏子云就直冲过来。

难道自己今天就命丧于此?夏子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随即便被他捏灭在萌芽状态中,自己在外疆之时,面对数百人都从未畏惧过,这二十多个人,难道就想把自己留下?

“妄想!”夏子云忘记了肺部的剧痛,怒吼一声,一脚踢出,将冲在最前面的人影踢飞出去,将后面数人撞倒在地,一片惨呼。

但更多的人影涌了上来,高举着杀猪刀,企图乱刀齐下,将夏子云毙命当场。

夏子云步伐平稳,急退数步,右手一抓,便夺下了一把杀猪刀,身形一转,以刀代枪,寒光四溅,顺势向后挥出,数声痛呼爆出,四条持刀的胳膊顿时飞上了空中。

只此一刀就让涌上的人群为之胆寒!

他们只是一群为了钱而出力的混混罢了,他们的身手连最弱的枪手都比不上。

请看清楚,他们只是为了钱而出力,不是卖命。

一见到他们之中混得最好的四人胳膊被那青年一刀砍断,剩下的混混顿时不约而同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断臂混混左手抓住断手,扯心割肺的哀嚎惨叫着,更是让混混们心惊肉跳,心中不停的大骂着叫自己来的老大,谁也想不到这个青年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是一个恶鬼煞神。

场面似乎僵持住了,混混们就算是想跑,也没处可跑,这原本就是一个死胡同。

夏子云也不敢轻易上前厮杀,自己失血过多,身手相比巅峰之时已经是削弱很多,乱刀齐下,很难说不会再添新伤。

血不断的从夏子云身体内流失,昏晕感越来越严重。

不能这样下去了,何况此时夏子云听到混混们小声的鼓着劲,说什么大队人马就快赶到,只要拖住他就可以拿到赏钱了。

夏子云心中一惊,既然这里都埋伏下了人,那董鸿兵绝对不会就此罢手,自己得赶快离开。

时间紧骤,如火舔眉,夏子云当机立断,忍着剧痛爆喝一声,吓得众混混连连倒退数步,原本以为此人就此暴起伤人,谁想竟然是转头就跑,没有一丝迟疑。

“他跑了!”“追!”

几个混混顿时大喜,想不到这人竟然是个纸老虎,痛打落水狗的心态顿时在混混们的心里占据了上风,他们此时忘记了还在地上翻滚的同伴,提着刀具就追了上去。

大意之时总会发生意wài

,这句古人所述之言毫不例外的发生了。

就在混混们追至巷口时,呼啸之声传来,一道寒光如闪电霹雳从混混群中穿过,原来竟是夏子云随手将手中刀具甩了回来。

巨大的动能转眼之间便将前后两名混混的颈部贯穿!

虽然只是擦边而过,没有一刀两断,但失去支撑的头颅顿时歪到了一边,在心脏的剧烈跳动下,两股血泉顿时喷出,溅得周围混混们一身都是。

兴高采烈的心情顿时被一盆冰水所浇灭,嘴上之前还喊着砍杀声的混混们顿若寒鸡,看着夏子云的身影急速远去,一个个慢吞吞的在后追赶,没一个人再愿意上前送死。

四条手臂,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彻底将混混们的勇气斩灭。

夏子云此时头脑发晕,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这时警车的短促警笛声已经响起,大半个月前的枪击案尚未破案,又临近春节,目睹夏子云伤痕累累的路人在惊恐之下自然选择了报警。

九十、鸭子飞了

如此一来,追击夏子云的人马就变成了两路,一路董鸿兵派出的枪手,一路治安局的特警。

不管是那一路人马,夏子云此时都不愿意碰到。

治安局?自己前前后后杀了十多人,即便是自卫也是防卫过当了,抓进去至少也要吃几年牢饭。

董鸿兵?那更是不能碰到的。

治安局倒还好说,毕竟夏子云已经逃离金鼎一带,但董鸿兵就不同了,这个王台市内的牛鬼蛇神都接到了他的追杀令。

遍布全市的混混都行动了起来,不时将夏子云的行踪汇报了上去,以至于董鸿兵派出的枪手越追越近。

四面八方的围堵,逼得夏子云只得朝着郊外冲去。

“噗通!”随着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夏子云扑在一个垃圾桶上,呜哇一声,一口乌黑间杂着鲜红的血团从喉管深处喷射了出来。

我草,一向不爱粗口的夏子云此时也不由得骂出了声。

随着身体不断的运动,那颗子弹已经刺入肺部,使得夏子云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痛苦不断刺激着夏子云的神经,使得他不会昏迷过去。

后面的汽车轰鸣声又快速的接近了,这里已经算是郊区了,寻常时候车辆都不多,何况这个临近春节的夜晚?

毫无疑问,这汽车上就是追击而来的枪手。

深吸一口气,将剧烈的咳嗽压制下,夏子云撒开脚步继xù

向前冲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子云每踏出一步,每呼吸一次都感到肺部如同被烧红的针刺一般。

他不知dào

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几次在剧痛之时都想到过放qì

,但每到这个时候,天性的坚韧,让夏子云心中鼓起一股不服输的热血,我命由我不由天!

外疆之中,千军万马都闯了过来,难道还会在这里栽下?

说实话,能够跑到这里,夏子云全身的内力已尽数抽干,想要再坚持下去都是很难。

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夏子云早就一头栽倒地面了。

全身肌肉所产生的酸痛麻木,背后的伤口传来的炙热,不断咳嗽的肺部提醒着夏子云,身体就快崩溃了。

十多处枪伤,大量流失的血液,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毙命已久了。

夏子云用这副残破的身体足足奔跑了十多公里的路程,已经是极限了。

“找到他啦!”兴奋的声音从一辆普桑上传出,此时看向夏子云的眼睛里冒出钞票的光芒,在枪手们的眼里,夏子云哪里是人,整个一人形金山啊。

董鸿兵在此夜再度提高了悬赏,并从活捉变成了死活不论一律百万,从者亦有奖赏。

如此一来,不光是枪手们激动不已,就连全市的混混都炸了窝。

呯呯呯,普桑车上的一个枪手按忍不住,率先开枪,无奈已到郊外,汽车变得颠簸起来,夏子云才堪堪逃过一劫。

“我草!”为首的枪手一巴掌拍到了开枪的头上,开枪者怒目相瞪,为首的枪手骂道:“你个白痴,我们要抓活的!知dào

吗?”

作为董鸿兵的心腹,他知dào

,虽然董鸿兵说是死活不论,但要是真抓个活的回去,让董鸿兵出一口气的话,自己的奖赏绝对不值那一百万。

就是这种心态,使得夏子云才有机会继xù

逃下去,否则的话,汽车追上,乱枪齐下,以夏子云此时的状态,任凭你是大罗金仙也得饮恨当场。…,

借助着地形对汽车的限制,夏子云不断的向前奔逃着。

突然之间一股充满腥味的寒风冲入夏子云的鼻孔,使得他精神一振。

难道自己跑到了海边?夏子云心中一喜,只要到了海边,总有办法逃出枪手们的追捕。

在这个想法的支撑下,越来越慢的脚步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夏子云奔跑的速度顿时提升了一倍不止。

终于到海边了,夏子云还是第一次看到波涛不惊的大海,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天!你是那么的蓝!海!你是那么的蓝。”

的确如此,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远处的灯塔、渔火依然将大海的蓝照映了出来。

真美,夜景下的大海与白日时完全不同,虽说没有成群的海鸥飞翔,但点点渔火在大海上游荡,可谓美不胜收。

不过这副美景倒是没时间观赏了,带着惊喜,夏子云大步上前,不到十分钟,海浪撞击在礁石上的响声便清晰的传入耳中。

夏子云此时却没有了欣赏大海的心情,由于黑夜之中无法看路,夏子云竟然一头冲到了孤崖之上。

孤崖下,浪花拍击礁石的巨响似乎成为了夏子云的丧钟。

每一下拍击伴随着不断追近的汽车声。

想要转进是不太可能了,七八杆微冲的火力就足以封锁孤崖退路。

看着远处停下的数辆汽车以及不断从车上跳下的枪手,夏子云知dào

退路已断,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继xù

前进。

快走几步,夏子云站在了孤崖的顶端上,身下就是七八十米高的悬崖,无数在浪花中若隐若现的礁石如同森林中的猛兽张开那狰狞的巨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此地看来是没有任何希望的绝地了。

“抓住他了!”充满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子云微微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跳。

正兴奋幻想着领到赏钱之后该如何去潇洒的枪手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似乎那一堆能够比人高的钞票也随着这一跳离他们远去。

在黑夜中,只能看见一条人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消失不见。

待到枪手们急匆匆的赶到孤崖顶端,朝下看去时,已是大海茫茫,不见踪影。

枪手们都为夏子云的决死一跳感到震撼,呆愣了半晌之后,一个枪手迟疑的说道:“怎么办?”

为首的枪手似乎心情很不好,也是,任凭谁见到到嘴的鸭子飞了,心情都不会比他更好,顺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开口说话的枪手头上:“怎么办?凉拌!”

随后枪手首领转头朝着其他枪手下达着命令:“小七,你把情况通知给大爷,小五,小六,你们带两队人沿着海滩仔细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尸体,百万赏金就着落在这上面了。”

众枪手答了声是,便分头行事。

且不说董鸿兵在得知情况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就说枪手们在海边搜了一夜也是白瞎,等太阳出来后,董鸿兵更是抽调人手在海边大肆搜寻,甚至连他安插在zf部门的棋子也被他一一调动了起来,为的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着这么一个高手在背地里,任何人晚上都不会睡踏实的。

至于在搜寻三四个月后,依然不见夏子云的尸体,这也让董鸿兵放qì

了搜索,指不定这夏子云的尸体是不是被大鱼吃了,想来,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下面礁石密布,再加上身负重伤,想要活下来的机会不超过千分之一。…,

至此,董鸿兵感觉算是为儿子和老二报了仇,心思也就转到了其它方面去。

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商之大商临御四海,渤海、牛海、东海、南海,海疆宽阔无边无际。

其中以南海为四海之尊,东海为四海之夏。

在冬日阳光的暖照之下,一艘三角四帆的豪商游艇正破风逐浪朝着南面而行,数只海鸥追逐着游艇后方溅起的浪花,不时的扑下。

“它们是为了螺旋浆甩出的小鱼而来,可不是为了你手中的零食,芸芸众生皆为利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对倚靠在栏杆旁的长发少女说道。

“爷爷!不和你说了。”在撒娇一声之后,身着白色连衣裙的二八少女放下手中用来逗弄海鸥的零食,双手捧着下巴,撑在栏杆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吧闪吧的看向远方,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看到少女略带惆怅的模样,身着孟装的白发老人不由得在心中喟叹一声,爷爷对不起你。

待到老人坐在一张沙滩椅,一名身穿青衣短褂的中年人急忙上前:“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老人心中天人交战,脸上浮现出很为难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变得坚毅起来,沉吟道:“小牛,通知张家,就说这事,我答”正在此时,白色连衣裙少女传来一阵惊呼:“爷爷!爷爷!”

这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了老人的话语,老人十分宠爱孙女,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更是担心她的安危,急忙站立起来。

不过就在此时,少女如同小燕似的扑了过来,拉着老人的手叽叽喳喳如同麻雀一样的叫道:“爷爷,你看那边,好像有个人。”

有人?老爷子心中一紧,别是海盗吧?他身居赤极洋,从年轻到现在,可是与海盗打了不少的交道,只不过这交道可不是好的那种。

但老人随即醒悟过来,这里可是大商东海,有着大商东海舰队的保卫,赤极洋那些海盗还敢跑这里来?

待到老人接过管家老牛递过的望眼镜一看,悬在半空的石头顿时落了地,转头就对少女笑骂道:“小雪,你是把爷爷吓死啊,不就是一具死尸嘛?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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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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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依不饶的抓住老人的手:“爷爷那么大的风浪都闯了过来,还怕一个死人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衣少女的话顿时让老人脸上一僵,但仔细查看少女神色却是天真无邪,老人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闯荡商海数十年,想不到疑心重到连自己孙女都要怀疑的地步了。

都怪那张家得理不饶人,强势逼压,倒让自己的孙女要吃苦了。

就在爷孙两人嬉笑之时,那具死尸却慢慢的飘到了游艇不远处。

“哎?老爷,那尸体好像动了一下。”牛管家虽说中年,但眼睛不花,作为一名世袭管家,牛管家深悟管家之道,主人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需yào

管家去提醒。

少女听得一哆嗦,但那老人却不然,听闻此言后,定睛看了看那具漂浮的尸体,摸了摸颈前挂着的玉观音,沉吟片刻,嘱咐道:“小牛,派几个人去把人捞上来,叫郑医生来看看,能不能救?”

“是!老爷!”

牛管家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哎哟,夏子云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不知dào

昏睡了多久,努力睁开那双干涩无比的眼睛。

“他醒了!他醒了!爷爷!”随着一个不断远去的声音,夏子云终于睁开了那双粘连在一起的眼睛。

睁开眼睛之后,夏子云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dào

自己该干什么,或者说就好像处于一种茫然状态。

好一阵子后,夏子云才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神智回到了脑海中,这才发xiàn

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环境很独特,貌似一个密封的空间,有几个圆形的玻璃窗。

夏子云正想端坐起来,门开了,一名估摸七十多岁的白发老人走在最前,其后是穿着连衣裙的少女与一个中年男子,至于穿着医生白褂的人则是跟在最后面。

“小兄弟醒啦,哈哈哈。”夏子云还未说话,那老人就爽朗的笑了起来,其中气之足并不亚于寻常中年人。

夏子云一愣,随后便如同洪水倒灌,之前所发生的事一一回忆了起来,自己不是跳崖了吗?哦,想必是被此人所救,再略略运气在体内查探,夏子云愕然发xiàn

,自己不仅全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就连背后的子弹也被人取了出去。

夏子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努力挣扎着坐起身体,双手抱拳,朗声回道:“大恩不言谢。”

老人倒也不去制止他,缓缓坐到床边,呵呵一笑:“小兄弟,何方人士,为何落难至此?”

老人的提问无可厚非,虽说是救了人,不过也得摸清对方底细,这可是茫茫大海上,真要有什么事,恐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至于真相,老人相信,很少人能够瞒过自己的一双眼睛。

夏子云略微有些迟疑,一怕将真相说出来,吓坏这救命恩人,二是怕此时依然身处险地,若是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恐怕会连累了他人。

不过随即看到老人那双充满智睿的目光,夏子云知dào

如果自己隐瞒的话,恐怕也会被老人识破,既然如此,倒不如听天由命,既然老天让自己活了下来,总不会浪费一次机会又要自己去死吧?

整个事情不长,但也陆陆续续的讲述了二十来分钟,听得那白衣少女两眼发亮,像她这种温室里的孩子怎么经lì

过这般惊险的事情,即便是有,家族也会将所有危险抹除在萌芽状态。…,

而白发老人倒是笑了,想不到自己出外散心,归途之中却意想不到的捡到一个高手。

从夏子云疲惫但却真诚的双眼中,白发老人看不到任何的心机,他相信这个青年。

身负重伤,能够从二十多条枪,无数人的追杀中逃出生天,这不仅仅是武功高强可以说明的了,更说明此人心性坚韧,能为常人不能为之。

如此一来,白发老人倒是生出几分招揽之心,赤极洋商人世家地处异国他乡,每逢战乱必为祸首,因此都有蓄养私人武装乃至武学高手的习惯,以在战乱之时能够守护家园,不至于成为异族俎上肉,刀下鱼。不过此时出言招揽未免有些携恩图报的意图,白发老人满脸皱纹一抖,带出三分笑意,安慰夏子云几句,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后也不多说,快步离开。见到老爷子移步,牛管家急忙跟上,一步不落,只有白衣少女对夏子云充满兴趣,叽叽喳喳的说了一气,看到医生戴上口罩,将一个小车推到床边时,白衣少女才偷偷一吐舌头,小声说道:“不打搅你休息了,等你好了,一定要打拳给我看。”随后不再说一句话,起身离开。“这丫头。”医生摇了摇头,从小车上拿起镊子夹起一团酒精棉花团,让夏子云伸出右手涂摸了一圈,一边拿起粗胶圈将血管扎紧,一边笑说起来:“夏兄弟,免贵姓郑,名桥,与先祖郑板桥一字之差,无奈走错道路,当了江湖郎中,有辱门风啊。”这一番带着自贬自嘲的话语,顿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拉近了。夏子云倒不用自己介shào

,之前已经介shào

过,边看着郑医生给自己注射药物,吊瓶,一边与之闲聊起来。或是有意或是无意,郑医生与夏子云闲聊之时,倒是透露出不少信息。那白发老人乃是赤极洋孟家族长孟明堂,而那白衣少女则是孟明堂的掌上明珠孟雪儿。听到这里,夏子云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震,原来是孟老,虽说夏子云不太了解时事,但也从电视里知dào

这孟家在赤极洋的地位颇高,就连建国之初的大典,当时的孟家掌门人也在被邀之列。由此可见孟家在赤极洋的势力。在赤极洋生意场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张港,孟洋。意思就是张嘉诚的香山,孟家的赤极洋。虽说这话有些过了,但孟家在赤极洋的确不容忽视。而自己就在孟家的豪商游艇上,正朝着赤极洋驶去。如此一来,夏子云的心倒是放松了下来,在孟家的游艇上,至少自己的安全不用担心了。挂好吊瓶之后,郑医生给夏子云量了量体温,微笑说了一句:“体温控zhì

住了,你休息一下,一会我来取吊瓶。”说完话,郑医生悄步离开了船舱。夏子云在与人闲聊了大半个多小时辰之后,身体就不堪疲乏,加上脱离了危险,心情放松,粘床就昏睡了过去。如此,夏子云就在孟家的豪商游艇上修养起身体起来。以豪商游艇高达二十节的速度,从东海直线航行到赤极洋只需六天,但由于孟明堂此次出行乃是拜访各地富商以及拉拢关系,因此是沿着海岸线航行,加上登陆所需的时间,就将整个航程加到了一个月。而夏子云在船上只是一个伤号罢了,即便是孟雪儿邀请他上岸游玩,他也只能谢之不恭。夏子云知dào

自己受此重伤,身体元气大伤,需静养,否则留下暗伤的话,想要再进一步就绝不可能。直到游艇过了南澳香山,夏子云才堪堪从病床上起身。豪商游艇是清晨六点起航的,而夏子云则是起航不久就上了甲板,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之后,略微运转了一下内力,经络之中很难运转,十余处穴位被完全堵塞,内力一旦接触这些穴位就会让经络疼痛无比。这让夏子云不由得暗叹一口气,此次受伤实在有点倒霸,子弹击中的地方竟然都是穴位附近,虽说现在伤口大体已经愈合,新肉也已开始生长,但经络堵塞处却无法自动复原疏通。使得夏子云即便是身体恢复如初,其实力也将大幅下降。古时很多武学高手受到重创之后,一蹶不振皆源于此。对于突降的灾祸,夏子云可没有那么容易认输。在甲板上走了一圈,甚是平稳,大海之上波涛不惊,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随后,夏子云在甲板上站起桩来,先站了一遍陈氏基本桩,将心气完全平和下来。虽说这陈氏基本桩对内力的帮zhù

不大,但却能够消除不稳定的情绪,使得心态平和,换句道家的话语来说,就是可以消除心魔。这对于夏子云来说,算是很大的帮zhù

了。平和心气之后,夏子云便站起方圆桩来,但身体伤势对自己的影响远远超过夏子云的估算。气定丹田,走督脉,至前顶!意识下沉,激发内力,带动内力循走经络。最初之时,督脉通畅,倒是让夏子云心中变得更加平静,不过当内力经过大椎穴,行至陶道时,一股剧烈的抽痛从陶道穴骤然爆fā

,痛得淬不及防的夏子云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这股抽痛完全超乎夏子云的想象,就算是站虎豹桩淬骨之时的痛苦也是远远不及的。夏子云趴在地上,喘了好一阵子粗气才缓过劲来。这倒不光是抽痛引起的,一痛之下,夏子云没有防备,身形移位,使得内力错乱暴动,如同岔气一般,自然是起身不得。

九十二、痛

在那股抽痛结束之后,夏子云心有余悸的站立起来,如果换成别人,可能就此罢手,待身体修养完全之后才会再次站桩练功。但夏子云却异于常人,他知dào

,如果自己退缩了,恐怕此后就算是身体复原了,也会因为无法承shòu这种痛苦而再次退缩,如此一来,想要重新振作是绝无可能。没有丝毫的犹豫,夏子云再次双脚画圆站定甲板之上,意识下沉,激发内力,意识带着内力再次沿着督脉循走起来。前顶、百会、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大椎!内力运行至此,夏子云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爆fā

的抽痛,心中微微一颤,但意识却毫不犹豫的带着内力朝着陶道猛冲了过去。“我草!”夏子云在脑海中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这种突如起来的抽痛足以让意志最坚强的间谍招供。有些事,即便是在心中向上帝,佛祖,三清祷告,也会一如既往的发生。剧烈的抽痛使得夏子云怎么也无法控zhì

身体,原本稳若泰山的身形微微一歪斜,随后便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头栽倒在地,半晌动弹不得。“我秘密密码!”虽然已经有了防备,还是被抽痛击倒,实在是让夏子云有些悲催的感觉。难道就这么放qì

?如果说没有了内力,夏子云也不是没有出路,凭借他的国术造诣,教几个富翁徒弟还是能够办到。只不过如此一来,夏子云的理想就彻底破灭。不行,夏子云又挣扎着从甲板上爬了起来,站定桩法,继xù

运转内力循走起来。“碰。”不一会儿,又一声人体与甲板的撞击声传了出来,如果不是甲板有减震消音的作用,恐怕,夏子云这么折腾几次,船上的人都得给闹醒。不过这次,夏子云虽说躺在甲板上动弹不得,但痛苦的脸色上却透露出几分喜悦。在两次内力冲击下,陶道处的瘀塞感竟然有了减弱的趋势,虽说只是很细微的一丝,但足以鼓舞夏子云继xù

下去的勇气了。倒不是夏子云的心性退化,的确是那抽痛让人无法承shòu,即便是铁打的人,痛上几痛之后也是退缩不已。而有了希望,这抽痛就算是再痛上三四倍,夏子云也无所畏惧。带着坚毅的神色,夏子云再一次站立起来,继xù

迎接着那无比的痛苦。大海之上,旭日东升,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快。除了头天晚得太晚以至于还躲在被窝里贪睡的孟雪儿,就连年近八十的孟老也在牛管家的侍候下起了床,略微洗漱一番之后,踏上了甲板,准bèi

趁着太阳初生,阴阳交汇之时,打一套太极拳,活动活动劲骨。谁想,孟明堂方才踏上甲板就看见一圈水手围在一处,脸上带着嬉笑,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孟明堂见状微微一皱眉头,倒不是孟老见不得水手们聚集一团,着实是在这大海上,四处无援,而水手大多都带点桀骜不驯的性格,一旦闹出事来,水手哗变,即便他是南阳第一世家,也只能落个海葬的下场。这种事情在海上并不少见。牛管家似乎随时都注意着老爷的一举一动,见到老爷眉头一皱,便知dào

他心里不太舒服,急忙紧走几步,上前就吆喝道:“你们在干嘛?散了,散了,都去做自己的事,让老爷看见,你们小心受罚。”这条豪商游艇本就是孟明堂的私人财物,而这些水手也是领的孟家的薪水,面对即便是孟家大少爷也要敬重三分的牛管家哪里敢有所迟疑,迅速散去,朝着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而水手们散开,将一副颇为奇异的景象显现了出来。孟明堂定睛看去,只见那名叫夏子云的青年此时正艰难的从甲板上爬起来,随后站好桩法,似乎在调息运气,不到半分钟,脸上一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脸上的狰狞让人看了都害pà

,身体一歪,随后倒下,撞击在甲板上发出轻轻的一碰。“老爷。”牛管家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异,正待说话,却被孟老右手轻轻一挥,止住了。孟老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一次,两次,三次……直到贪睡的孟雪儿突然之间从舱桥上,正好kàn

到夏子云一头栽倒,大呼小叫:“郑医生,郑医生!”。才让孟明堂举步向前走去,呵斥道:“你胡叫什么,你夏大哥,是在练功,不要惊扰了他。”“哦。”孟雪儿从没见过爷爷这么严厉对自己说话,只得委委屈屈的应了声是。而祖孙两人的对话也将夏子云从痛苦中惊醒过来。挣扎几番爬起来后,夏子云上前见礼,替孟雪儿分解:“老爷子,雪儿只是出于善心,老爷子错怪雪儿了。”夏子云在这段时间与孟老的接触中发xiàn

,此人算得上是老谋深算了,和他说话得特别小心谨慎。听了夏子云的话语,老爷子的脸上变得松弛起来,任凭谁听别人称赞自己孙女有善心,心肠好,都不会感到有怒气。话叙完毕,老爷子等人就直奔饭厅,至于夏子云则是被闻讯而来的郑医生押回了病房,在好一阵子的检查之后,郑医生才放下心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郑医生不由得有些责怪:“夏兄弟,你这么搞,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是砸我的招牌嘛。”郑医生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医生,他在赤极洋一带享有盛名,孟家的家庭医生只是他的兼职罢了,平日里他都是在新加坡国立医院里坐诊,这次孟老远赴大陆,才将他请在身边。这是个重于医德的医生,夏子云不由得有些歉意:“郑医生,你不用担心,你也检查了,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是学武之人,多少懂得一点中医,不会让问题出现的。”夏子云不说这句还好,一说中医,郑医生顿时竖起了眉毛,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阴阳五行之说全是废话,骗子之类的话语,也不理夏子云,转身甩袖离去。直把躺在床上的夏子云吓了一跳。看来这郑医生对中医颇有抵触的情绪,其中必有隐情。至于什么隐情,夏子云一概不知。等到孟雪儿由于久居海上无聊,有了个夏子云这样的新鲜人儿,自然是经常跑来闲聊,而夏子云旁推侧敲之下才得知一二。原来那郑医生叫做郑天胜,还有个英文名David,因为他的朋友都叫他大卫,或者是郑戴维。他对于中医的厌恶是众所周知的,据说他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因误服庸医所开出的中药,导致病重身亡,使得他心中不得释怀,因此他对中医万分厌恶。对于此,夏子云只能表示遗憾,要说中医是国人千年流传下来的瑰宝,无奈在当前的环境下,中医不振,即便是国立的中医学院也设有西医学科,很多中医精商瑰宝已丧失流尽。中医原本传承不易,一个国手级的中医大师带一个徒弟至少要花上二三十年的心血,如此一来,庸医的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庸医对于中医的伤害是致命的,一个庸医害死人命就足以让大多数人对中医失去信心。不过夏子云对于中医是相信的,不说别的,哪一个武学大师不学点中医?即便是张云泽老师,也是中医高手,只不过没多少机会显露罢了。时间长了,郑医生与夏子云的关系也熟络了,只不过看到郑医生对中医那种深恶痛绝的态度,夏子云想着是不是等经络尽数打通之后,让郑医生见识见识内力的妙用?不过这个想法想要实现,目前还不知dào

要等多久。有了能够冲开穴道淤塞的希望,夏子云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航行于大海之上,最初新鲜,之后枯燥,不过水手们最近不算枯燥了。每天都能够看见那个被孟老爷子救起的年轻人站在甲板上练倒桩功,这是水手们给取的名字。不过神形皆具,也不算是乱瞎掰。每次夏子云站立不到半分钟就会一头栽倒在地,而有好事的水手去询问夏子云则是得知其在站桩。于是乎这个功夫的名字就火热出炉。只不过夏子云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后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几日中,陶道穴的淤塞已经松动很多,最多一周时间,应该能够打通这个穴位,这让夏子云的心情好了很多,水手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从水里捞起来的。从香山到赤极洋,可能是已经将事情办完,归家心切的缘故,豪商游艇只用了四天不到就赶到了鸡笼坡附近海域。看到游艇居然停在了海港外,夏子云有些疑惑,站在孟老身边的牛管家倒是善解人意,笑着回道:“老爷子回府都是坐直升机,免得被人扰了清静。”夏子云微微一愣,随后便醒悟了过来,也是,这孟老爷子在这赤极洋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难免有些小报记者跟着,若是看到自己,也不知dào

会被报道成什么样,平生是非。

九十三、孟老爷子

孟老爷子的座驾是一架如同小蜻蜓的小型直升机,小巧玲珑,灵活轻便,就连噪音也比夏子云坐过的军机小了很多。孟明堂倒是很注意夏子云的神色,多数人在看到自己的座驾后都会显出羡慕的神色,而这夏子云只是略微惊异之后,面色便恢复了一贯的平和。这倒是让孟明堂心中不住的点头,此子非同寻常啊,更是生出了想将其招揽过来的想法。孟老爷子、牛管家、孟雪儿以及夏子云四人登上了直升机,而郑医生则是准bèi

乘坐豪商游艇直接回港,他可是急着赶飞机回新加坡,医院还需yào

自己坐诊。赤极洋是一块富饶的土地,直升机沿着海岸线急速的飞行着。举目相望,随处可见大片的橡胶园。如果说石油是现代工业的血液,那橡胶就是现代工业的肌肉。没有橡胶作为铺垫的现代工业是无法想象的。基于现代工业对橡胶的渴求,在赤极洋拥有百分之三十份额橡胶园的孟家,其富可想而知了。随着直升机不断的前进,一片坐落于海岸边的巨大庄园出现在夏子云眼前。说实话,当孟雪儿兴奋的指着庄园朝自己介shào

那就是她的家时,夏子云这么一个从小县城里走出来的人都有点无法相信。这片庄园着实大了点,光是目测,总面积就不低于三千多亩。“真大啊。”住惯了小房子的夏子云不由得一声惊叹,就连董大少住的别墅,也不过五百平方米的占地面积,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小巫见大大巫了。庄园是由五座别墅群与一个海滨浴场组成,按照孟雪儿的说法,这庄园原本没有这么大,只不过随着家族人员的增加,不断的扩建而成。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个小型停机坪上,四周围满了人,待到孟老爷子在牛管家的搀扶下,步下飞机后,人群就涌了过来。什么父亲,大伯,爷爷,大爷爷等等称呼从人群中爆fā

出来。夏子云见此情景只得拖在后面,好家伙,难怪要修这么大的庄园。略略一数,这孟家的成员不下三百多人,不由得让夏子云暗暗咂舌。这得多少别墅来装啊。不过等到牛管家安排夏子云住处时,夏子云便问了一句,谁知dào

牛管家随之笑了:“还有在外负责庄园,分公司的人没回来,总有一百多人吧。”庄园内只有别墅,夏子云也住的别墅,在住了几日后,夏子云才算搞清楚孟家的庞大。不说别的,光是孟老下面就有四个兄弟,而他们下一辈也有二十多人,加上他们的子女老婆老公,这一群就有不下百人了。何况孟明堂还有堂兄弟姐妹等等,各有一大家子人,如果不是有规定,除了直系与有贡献的家族人员外,其余分支不得入住庄园,这人口还得增加数十倍。孟家可不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世家,至少上溯两百年,这期间的亲戚分支就不计其数了。而这些亲戚分支是绝对没有资格住在庄园内,他们分布在孟家下属的诸多公司内,因此让孟家对各个公司的掌控力大增。这种家族公司模式在赤极洋很盛行,看上去似乎很好,不过时间一长就很难说了。豪门恩怨可不是说说就算的。牛管家祖祖辈辈都是孟家的管家,父辈的身传言教以及自己多年来侍候老爷子的心得体会使得牛管家心思细密。他完全能够看得出孟老对夏子云的赏识以及招揽之心,因此在回到庄园之后,虽然孟老忙于事务,没有专门关照,但牛管家还是给夏子云调派了两名佣人。一名菲佣专门打扫清洁以及烧菜做饭,并且这菲佣拥有难得可贵的厨房技艺,会做西部菜,这一点在做惯西餐的菲佣中可不多见,足见牛管家的细心了。而另一名佣人则是十三四岁的小子,叫做牛二喜,夏子云见其与牛管家相貌相似,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才知dào

其为牛管家老二。按照牛管家的说法,老大去给大少爷当差了,老二也应该出来学点东西了。这管家一族,多数都是老大继承父职,而余下兄弟就只能自谋生路,牛管家也是心痛老二,算是未雨绸缪了。牛二喜为人机灵,算是遗传了父亲的优点,颇为察言观色,在夏子云身边当个小厮一般的人物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夏子云所住的别墅被安排在海滨浴场附近,空气新鲜,朝阳,对身体的康复很有好处,也算是牛管家的另一番心意了。不过,在夏子云在孟家庄园里住下不久,他的倒地桩功就被人宣扬开了。也不知dào

是谁这么无聊,或许是家中子弟看到孟老出去一趟回来后竟然多了个外人,而且对这外人的态度还不算太差,心中难免嫉妒,想让夏子云出丑。这家族大了,龌龊事就多了,不光这些,就连家中子弟零用钱多少也要比上一比的,总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这孟家四五百人?外人怎么说,怎么看,夏子云是决计不管的。每天清晨便起床站桩,除了洗漱吃饭,一直站到深夜。期间不知dào

要倒地多少次,都让陪同在一旁的牛二喜从最初的惊叫到了麻木。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抵达孟家庄园的第四日,内力运转经络,当夏子云催使内力走到大椎,过陶道之时,原本淤塞的穴道竟然被奔腾的内力轰然冲通。终于通了,夏子云不由得脸上一喜,但随即又一头栽倒在地。陶道是通了,不过陶道之下的身柱还是淤塞着的,内力运行至此,自然会让夏子云抽痛倒地。挣扎起身,再次站桩之时,夏子云忽然之间发xiàn

有些不一样。体内经络里的内力较之突pò

陶道淤塞之前增强了许多。如果说之前的内力总量为一百的话,那现在的内力总量即为一百一十到一百一十五之间。也就是说增强了一层的内力。夏子云已踏步暗劲中层巅峰,平日里想要增强一丝内力,都是困难不已。想不到此次受伤,反倒是因祸得福。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牛二喜倒是很不解,这夏大哥为何练拳的模样与别人不同,需yào

不停的倒地,又不好意思去询问,只能在一旁守候着,递个毛巾抹把汗什么的。此后,夏子云每天将站桩的时间反倒是减少了两个时辰,将这两个时辰用于修liàn

拳架,并委托牛管家帮自己去订制一杆大枪,以便在经络贯通之后练习枪术之用。春节很快就来到,这个除夕夜,夏子云过得倒不算很凄凉。夏母那边以让牛管家派人去内地报了平安,而在除夕之夜,孟家庄园举办了除夕篝火晚会,不但邀请了赤极洋一带颇有名气的歌星舞星来表演节目,就连在外掌管家族企业的诸多家族子弟不管是直系分支还是外戚,也在孟老爷子的命令下齐齐赶回。一时间庄园内人满为患,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这人多嘴杂,家族子弟之间相互攀比,比业绩,比汽车,比女人,就连身边的保镖也要比上一比。这种浮躁在庄园内涌动,就连身处庄园较为偏远位置的夏子云也受到了影响。除夕之夜的篝火晚会上,孟明堂老爷子独坐一桌,身边陪同者若干。孟老爷子右手是自己的五弟孟明雄,这是跟他最亲密的兄弟,在孟老爷子年轻时,争夺家族大权,这年幼的五弟是冲锋在前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坐这最尊贵的位置。至于孟老爷子的其余三个兄弟都是失败者,早就失意搬离了庄园,移民其他国家,只剩下他们的子孙在孟家企业里奋斗。孟老爷子的左手是他最宠爱的小孙女孟雪儿。随后是他的大儿孟光强,二子孟光正,三子孟光易,三子即为孟雪儿之父。牛管家作为孟家的大管家也是呕心沥血,坐在孟明雄的右手,随后是孟光强的长子孟正雨以及夏子云。至于女眷们,作为孟家的惯例,是不能上首席的,自成一席排列其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居然坐到了孟老爷子的首席上,顿时在孟家子弟里引起了惊涛骇浪。一些恶意的流言开始迭起。有谣传夏子云乃是孟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有谣传夏子云是孟老爷子定下的孙女婿,至于这孙女是谁,就不言而喻了。等等这些谣传流言处处击中了一些家族子弟的要害。私生子?那不是要来分家产?这倒还好说些,毕竟家族子弟那么多,一个区区的私生子能分多少?不过孙女婿一说却是惊起了无数的风浪。孟雪儿是谁?孟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据说这次孟老爷子外出就是家族出现了危机而不得不将孟雪儿许配某家子弟,以保住孟家的万世基业。看夏子云那副模样也不像什么世家子弟,达官贵人的后裔,真要是他成了孟雪儿的夫婿,那孟家岂不是要微微欲坠了?

九十四、旁系狗腿

继xù

求推荐票,谢谢兄弟们了。这对于在家族企业里干了一辈子的家族子弟来说是完全无法忍受的。大厦将倾,余者能存焉?随着陶道穴的贯通,内力的骤然增强,第二个穴道身柱的贯通也就顺利多了,大年初三的早上,夏子云第一次站方圆桩就将身柱穴淤塞一气贯通。从地上爬起来后,接过牛二喜递来的抹布,夏子云正待将身上痛出的汗水抹去,却听见一个尖酸刻薄的男声从一旁树丛路径中传来:“听说那个病死鬼就住在这里?”在这样的环境里,夏子云的耳力足以听见百米范围内的动静,不由得眉头一皱,举目朝着尖酸刻薄之声的方向看去。而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奉迎了起来:“那七少爷,我们去看看?今天铜师傅来了,手头里痒,听说那病死鬼也是个练家子,何不请出来练练?”这边正说着话,却见两人立在路中。一人脸上略微发青,却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另一人年约十六七岁,倒是认识。“这不是牛二喜吗?”低沉声音是个红脸汉子,话说红脸之人心直口快,不过看他勾腰驼背的样子,心术恐怕不怎么正。“我是说今天早上怎么听见乌鸦叫,原来是七少爷和钱腿子大驾光临啊。”牛二喜倒是认出了来人一行。七少爷并不是孟老爷子的直系子弟,是孟老爷子三堂弟的孙子,因此牛二喜虽说是个下人,但也不会惧怕,至于跟在七少爷身后的钱招财,只是七少爷从外面带来的仆人,连家生子都不算,让牛二喜叫他一声钱腿子算是抬举他了。加上牛二喜跟在夏子云身边,也算是亲近,听见了之前的话语,心中不太痛快,出言也不会太让别人愉快。不过这番话听在七少爷的耳朵里就不怎么舒服了,大年初三的早上就被人说成乌鸦,换成谁也心情不好。何况七少爷虽不是直系子弟,但怎么也是做惯了少爷的,被一个下人这般嘲讽,心中早生怒意,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转头便对跟在身后的一名短褂打扮的男子说道:“童师傅,下人不守规矩,还请童师傅帮我管教一番。”那童师傅双臂暴露在外,粗壮无比,一看就是个外家高手,听到七少爷这么一说,口中嘿嘿两声,大步就直奔牛二喜而来。牛二喜见过最大的场面也就是两个菲佣打架,面对一名如同奔牛的壮汉朝着自己奔来,心中早就发颤,吓得嘴巴都不敢说话了。而那童师傅见牛二喜吓得站立不动,心中大喜,鼓着劲想要在七少爷面前露个脸。孟家内部的事情他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只要七少爷高兴了,对自己一赏识,自己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想到这里,童师傅右手伸出,手心由红变黑,隐隐透出一股腥臭之气,对准了牛二喜的胸膛就一掌拍了下去。那七少爷看得是眼睛发亮,看不出钱招财还真找了个高手来,想必这一掌下去,这让人厌恶的下人不死即伤了吧?黑煞掌?正在抹汗的夏子云顿时心中一沉,这可不是一般的外功,以牛二喜那小身板,被击中之后,必定连吐三天黑血,命丧牛泉。此种功夫远比黑沙掌之类的功夫来得歹毒,练习之时需用多种毒料辅以铁砂烧热插手,直到手掌皮开肉绽时,用药复原,如此练上三月之后,再以喂毒的山羊练掌,而最后阶段以人练掌方能大成。观其掌色漆黑,顺风飘来腥甜气息,必为大成,至少有三人被其练掌。此人居然如此的狠毒!夏子云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手中的抹布向前一抖,如同利剑呼啸而去。那童师傅也不是庸手,听风辨声,一物猛然袭来,拍出的右掌急忙收回一抓,一股汗臭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张汗水淋淋的抹布。这抹布迎风飞来,声势浩大,但却没有半点威力,完全是夏子云凭借巧力向前抖出。倒是吓了童师傅一跳,算是出了个小丑。夏子云这一阻挡,算是让牛二喜惊回了魂,哪里还敢站在那里,连滚带爬的跑到夏子云身后,看着那童师傅就高声叫骂起来。这也怪不得牛二喜,他本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这一吓,哪里还收得住口,也不知dào

从哪里学来的卧秽语一个劲的朝着姓董的头上抛去,就连站在后面的七少爷与钱腿子也没有逃过一劫。直激得三人青筋直跳,尤其是那童师傅,哪里与人斗过嘴,刚想还口就被牛二喜一连串的骂声给堵了回来,让他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小兔崽子。修liàn

外功之人大多性格冲动,这童师傅更是其中翘楚,被牛二喜一激,脚下用力一蹬地面,一股烟尘升起,照着牛二喜就冲了过去。只不过夏子云正好站在牛二喜前面,童师傅也不绕道,顺手就是一掌拍了过去,至于会不会伤及无辜,全不在他的考lǜ

范围内。他之前已经听钱腿子说得太多了,这就是个会点架势的病壳子,运气好被孟老爷子救了上来,在除夕篝火晚会时居然还坐到了首席上。如何不让童师傅这种想要投靠豪门却无路可通的人妒恨。面对扑面而来的腥风,夏子云脸上微微一笑,若是其它内家拳法,他没有内力在身,多少要退让几步,摸清对方武学门路。但黑煞掌这种全靠毒性药力练出的外功,夏子云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中,光看对方盘下无力就知dào

是个样子货。左手一抬,轻轻在对方右手腕上一架,右手轻轻一推,左手化架为粘,顺势而为,而夏子云的左脚则是上前一步挡在了童师傅的脚下。一架一推一沾一拉,加上脚下轻微一绊,来势汹汹的童师傅只感到脚下一轻,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撞在大树之上,就此昏迷了过去。夏子云很久没有单纯运用太极对敌了,这一番打斗,倒是让他有了新的领悟。在无法动用内力对敌之时,单纯的太极运用越见纯熟,就在他低头沉思之时,原本以为可以出一口恶气的七少爷顿时傻眼了。那看上去能一个打十个的童师傅被这病死鬼轻轻一推,就飞出老远,撞晕在大树上,要是他来打自己的话,自己这小胳膊身材恐怕经不起他一推啊。七少爷倒是不知dào

,夏子云对付童师傅乃是借力打力,童师傅出力越狠,反击到他身上的力道就越重,要是七少爷亲自挥拳上阵,最多也就推个平沙落雁。除非夏子云动用拳头,凭借肌肉力量,七少爷是万万不会受伤的。不过那钱腿子是不知dào

这些的,拉了拉七少爷的衣袖,颤音道:“少爷,我们还是……”话音未落,被钱腿子惊过魂来的七少爷不等他说完,转身就撒开腿跑了出去,如同身后有一条恶狼在追赶一般。钱腿子不愧被牛二喜称为腿子,跟在七少爷身后,做出一副护主忠仆的模样,如果被不知dào

的人看见,还以为此人要谋财害命。看到七少爷两人逃跑,夏子云冷声喝道:“站住!”声音不大,但却让七少爷两人双腿一软,差点就直接跪到地上。颤颤惊惊的转过身,也不敢再跑,童师傅都一招栽了,自己两人跑恐怕是跑不掉的,何必多吃些苦头?还是老实点好。“尊驾,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打了我,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七少爷是鸭子死在田坎边---嘴壳子硬,都成为了别人刀下鱼,还不忘搬出自己爷爷的名头来吓唬对方。谁知,夏子云根本就不知dào

他爷爷是谁,不过他也不想为难对方,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孟老爷子的小辈,自己不好做得太过。“把你们带来的这条狗牵走,不要扰了我练功的兴致。”夏子云说完这话,也不多言,转身带着牛二喜就返回别墅去,午饭的时间到了。七少爷无法,的确如此,这童师傅虽说不是自己的仆人,但也是自己带进庄园的,要是扔着不管的话,嘴是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以后想要再招揽人才就难了。且不提七少爷与钱腿子两人嗨着嗨着将昏迷过去的童师傅抬走。陶道穴用了一周方才打通淤塞,而身柱穴只用了五天不到,如此算下来,余下的淤塞穴道打通所需的时间必定越来越短,这让夏子云喜上眉梢,再加上今天将那童师傅打晕,只是太极的运用,这更让他心情愉快。夏子云一路上与牛二喜说说笑笑的返回别墅。不过走到自己所住的松风别墅时,夏子云不禁有些愣神,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正笑吟吟的站在大门处,真是手如柔荑,颜如舜商,笑颜开来,齿如含贝,配上那一身白衣,淡雅脱俗。“雪儿小姐!您怎么来了?”继承了牛管家优良基因的牛二喜眼尖嘴快,赶紧上前见礼。

九十五、叶不沾身,蚊蝇不留

这孟雪儿可不是七少爷那种分支大少,孟老爷子的心头肉,要是怠慢了,别说打打小报gào

,就算是父亲知dào

了,也会惩罚自己。牛二喜这一见礼,算是将夏子云从愣神中解救了出来,笑着上前:“雪儿小姐,稀客啊。”夏子云这句话也不是无处可循,自从回到庄园后,孟雪儿就没有私下里来找过夏子云了。说声稀客也不为怪。孟雪儿脸上闪过一丝红霞,大眼睛闪了闪,如玉珠落盘:“夏大哥,您武功真好。”夏子云不由得又是一愣:“你都看见了?”孟雪儿点了点头,随后作势遇跪。夏子云从孟雪儿一说话开始就有了预感,没法,这小妮子的动作与张小露太相似了。这就是来拜师了。急忙上前一步,夏子云顺手托住了孟雪儿下跪的身体,让其站稳之后,松手笑道:“雪儿小姐不急,我那功夫只是三脚猫,孟家家大业大,还怕请不到高手传艺?”虽说夏子云在张云泽老师的首肯下,算是出师了,也有张小露一个徒弟了,但他现在可没有再收一个徒弟的打算。再说了,自己在赤极洋名气不旺,即便是收了孟雪儿为徒,恐怕也会被视为为钱卖命的武夫。心性坚毅之人,心头必有股傲气,夏子云是不会如此轻易收徒。孟雪儿性格温柔,倒不似张小露那般死打烂缠,夏子云所说之话正好点中她的要害。之前想要拜师,纯属一时好奇,被夏子云这么一说,反倒是迟疑不定。夏子云呵呵一笑,也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雪儿小姐,吃了午饭没有?如果没有急事的话,就一起用餐吧。”孟雪儿自幼生长在豪门,很少私下与人同桌吃饭,听闻夏子云这么一说,不由得迟疑了起来,半晌之后,含齿一笑:“中午要陪爷爷吃饭,夏大哥,不好意思啦。”话已至此,孟雪儿也不好意思多留,转身芊芊离去。看着孟雪儿远离的身影,夏子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转身朝着大门而进。只有牛二喜如同看了一部怪异连续剧,以他那聪慧的头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事情,不由得追了上去,拉着夏子云就问:“雪儿小姐很聪明的,夏大哥为什么不收她为徒呢?”夏子云轻声一笑:“学武之人必定要有一心向武之心,方能大成,雪儿小姐虽然聪明,无奈心性不坚啊,何况她身为孟家大小姐,有那么大一份祖业要继承,怎么可能将精力放在武学之上,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打消她的习武之心。”牛二喜此时不由得灵光一闪,平日里不敢说出的话语也冒了出来:“夏大哥,你看我怎么样?是块学武的料么?我看你救我的时候好帅,我都想学武功了。”夏子云笑了笑没说话,要说这牛二喜的心性还行,每天干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站桩,也不说声枯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夏子云还得观察他一段时间才行。孟雪儿这一去也没见回来,夏子云每天还得站桩以打通淤塞穴道。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自从七少爷带来的童师傅被打晕之后,庄园内的风言风语也消失了很多,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平静如水。大年初五,神道穴贯通。大年初六,灵台穴贯通。大年初七,至阳,筋缩两穴贯通。大年初八,中枢,脊中,悬枢三穴贯通。大年初九,命门,腰阳关两穴贯通。至此,夏子云背后淤塞的督脉十一穴尽数贯通,收桩之后,欣喜异常的夏子云一个箭步冲到大树下,内劲骤发,轻轻一掌按在了树干之上。一股低沉的闷响爆出,手掌移开之后,一股海风吹袭而过。在牛二喜愕然的神色中,那原本丝毫没有破损的树干处一股由木屑组成的沙泉缓缓流出。片刻之后,一个贯穿树干的掌印空洞骇然出现。夏子云此时的内力竟然较受伤之前增强了两倍不止,非要量化的话,夏子云此时的内力已是之前的三倍,突飞猛进的内力使得夏子云不由得思考起用受伤来淬炼内力的问题了。不过微微一想,夏子云就放qì

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这次可算是幸运,子弹没有正中经络要害,真要是自己去故yì

受伤,恐怕下次就是经络全废了。这样的风险,夏子云是绝对不会去尝试的。对于这一幕,牛二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手伸入空洞摸了摸,不是幻觉。夏子云此时离去的身形在牛二喜眼中顿时变得金光四射,微风再吹,木屑卷入牛二喜眼中,使得他不住的喷嚏,眼泪四溢,但他哪里还顾得这些,一边奔跑用手揉着眼睛,一边高声大呼:“师父等等我!”奇异的景象,使得牛二喜坚定了学武之心,他只知dào

,这次机会如果错过,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次日,大年初十,牛管家将一杆白蜡大枪送到了松风别墅,并询问牛二喜表现如何。难为天下父母心啊,牛管家的言下之意,夏子云也是知晓,当下便命牛二喜取过一碗清茶,喝过敬师茶,算是记名弟子,待禀过张云泽老师才算正式入门。牛管家自然是千恩万谢,绝不提那杆白蜡大枪费了自己多少功夫,才能在十日不到的时间里做出。看着儿子欢喜的面庞,牛管家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这夏子云绝非池中之物,孟老爷子阅人过万尚且惊叹,二子跟着此人也算是自己的造化了。牛管家事务繁忙,借机告辞。而夏子云新得大枪,不由得手中发痒,欢悦之际,便带着自己新收的记名弟子牛二喜寻了一块空地。不过很久没有修liàn

虎豹桩了,夏子云也不知dào

自己淬骨的境地有没有退步,决定先练一练,挥手让手舞足蹈激动异常的牛二喜站在一旁。自己则是双手一举,摆出虎豹盘踞之势。逆任脉,到会阴,冲带二脉随心走。心中默默念着吐纳之法,夏子云意识下沉,引导内力依序而循,身体不由自主的变幻起来。或虎行,或豹跃,期间似乎时间停止,骨节不断的发出低沉至极的虎啸豹呼。看着夏子云不断变幻的身形,牛二喜开初还想跟着试试,谁知dào

摆了两个姿势不到就失去重心栽倒在地。看来没有师父传授,这武功还真不好学啊,牛二喜抹了抹脸庞沾上的泥土,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呆看着。不知dào

是不是内力增强的缘故,夏子云此次站这虎豹桩,从起式开始,全身骨头就响个不停,如同千串爆竹连续炸开。全身骨头在内力的淬炼下,不断的锐变着,一些较为脆弱的骨节甚至出现了一丝丝肉眼看不见的裂纹,但随即也被内力滋润缓缓愈合。这种快速的锐变所带来的痛苦,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不过对于经lì

了抽痛痛苦的夏子云来说,实在不值一提。这一次站桩,等到夏子云收桩恢复对外界的察觉后,不由得一愣。此时竟然天色已黑,夏子云随口问了一声在一旁坐得屁股酸麻的牛二喜后才知dào

,这一次站桩自己竟然站了七个小时之久。这虎豹桩站桩时间长意味着自己更进了一步,限制着自己的瓶颈在这次伤愈之后豁然消失。这倒是让夏子云心中一阵惊喜,仔细检查一番,内力透出体外所形成的气针更细了,不仅如此,即便是将内力灌入树叶之中,也不会随即就炸。只不过还是不能达到张云泽老师的地步,离手三四米之后便会轻声炸开。如此一来,夏子云倒是多了一件杀手利器,如果将内力灌入钢珠之类的物品中,在与人生死搏斗之时,悄然打出,不说让人伤残,也能将对方惊吓,从而奠定胜局。终于突pò

暗劲中层巅峰,踏入了暗劲上层!夏子云默默的看着头顶明月,享shòu

着息息海风的吹拂。从王台受到伏击身负重伤,落水逃亡至今,那一团弥漫在心中的氤氲阴影已经是骤然消失不见,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与喜悦心情相互照应。一股明悟忽然生出,脚踏太极,拳走阴阳,夏子云突然之间便在清风明月之下打起拳来。拳走绵劲,脚似划水,双拳如同阴阳鱼,四处游走不停息。拳法打到兴致极高处时,股股旋风随拳而起,随着夏子云不断的出拳,四周的大树也被这股拳劲所牵动,每一拳打出,大树随风摇晃,无数的绿叶随风而下,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朝着夏子云倾泻而下。而此时的夏子云完全沉浸于拳意之中,不知树叶临身与否。无数的树叶在倾泻到夏子云身前时,却被拳劲所牵引,骤然向上浮起,在上空飘荡汇聚。如有精通太极者位于侧的话,必定会惊叫:“好一个叶不沾身,蚊蝇不留。”随着时间的推移,上空的树叶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汇聚成为一个绿色的巨球。

九十六、宴会

正待此时,夏子云一个跃起,顿步而下,呼声而起:“枪来!”脚下发力,一股暗劲震入地下,那原本是插在泥土里纹丝不动的白蜡大枪,如同利剑出鞘,唰的一声射向天空。

面对寒光四射直射而来的大枪,夏子云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轻探猿臂,牢牢的抓在了枪杆之上。此时那巨大绿球失去了拳劲的依托正忽然而下,夏子云在空中连踩数步,如踏实梯,扭腰转身,大枪如白蛇出洞,寒光一点,直窜而出,瞬息而至,正中那巨大绿球中间。轰然一声巨响,由拳劲扭聚于一团的绿叶骤然炸开,朝着四周激射而去,其势如子弹穿击。

只见大枪化龙,漫游吞吐,射开的绿叶顿时少了小半,枪势一转,如百鸟朝凤,点点寒光四射,大半个圆球状放射而出的绿叶几乎被寒光收尽,只剩下一小撮绿叶逃过抢光,直射而出。那一小撮射出的绿叶片刻之后便将正对的大树射得千孔百疮,片片树叶如同子弹般的威力。

这一幕看得在一旁呆坐的牛二喜都有些傻了,这就是武学高手的力量?在这样的实力下,就算是有一个连队的士兵,也只能送死啊。再看从空中跃下的师父,手上大枪已经变成绿色,无数的树叶被大枪穿在枪杆上,而师父身上没有一片树叶。

夏子云只说了声痛快,就提着大枪转身走去,跟在其后的牛二喜几乎都要眼冒金光了,如果自己学得这样的武功,还用得着跟父亲一样去当管家么?虽说牛管家在孟家地位颇高,但毕竟是下人,作为新时代青年的牛二喜对于大哥去接父亲的班毫无嫉妒,甚至有些庆幸,真要是让他像父亲那样去侍候主人,他是决计不甘心。

不过牛二喜倒是不知dào

,夏子云这一番练武景象在一段时间里是不可能重现了。这根本就不是暗劲上层所能够做到的程度。光是拈叶飞花就必须化劲层次,夏子云之前能够做到,只不过是一时顿悟罢了,即便如此,此时也是楼去山空,全身内力耗尽。不过能有此顿悟,对于夏子云进军化劲层次有着说不出的好处罢了。

接下来数日,夏子云按照张云泽老师当初教授自己一般,先让牛二喜站陈氏太极的基础三桩。虽说牛二喜年龄已经十六,看上去练武有点晚了,不过太极功夫并不一味的追求这些。牛二喜的根骨不算差,只比张小露低上一线。祖祖辈辈当惯了下人,前途似乎无法更改,因此在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时,牛二喜选择的是,牢牢抓住。不管夏子云说什么话,他都默默记在心里。

每天站桩的时间比夏子云还长,直到夏子云强行让他停止方才收桩。看到牛二喜练功的劲头,夏子云心中还是欢喜,毕竟徒弟努力,自己付出的心血有所成绩,心中也会欣慰。大年十五,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大商的传统节日之一,以吃元宵,看花灯,舞狮舞龙灯为节日特色。而孟家作为一个传统的商人世家,财大势雄,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显示实力的机会。提前几天,孟家庄园内就堆满了各种材料,从外地请来的篾匠三五成群,各自分工,各施绝技,将一堆堆的青竹蔑成细条,一个个精致玲珑的灯笼在他们的巧手下逐渐成型。

大年十五一早,牛管家就指挥着一群群的仆人将扎好的灯笼挂到高处,一等黑夜降临之后,即可点燃照耀庄园。要说这元宵节最快乐的算是小孩们了,春节过了,这元宵节一完,就要去上学,恐怖啊,他们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最后的快乐中去了。夏子云傍晚时分练完拳,带着牛二喜一回到松风别墅,就遇到一菲佣,说是晚上孟老爷子设宴款待。夏子云一听摇头不已,即便是山珍海味,夏子云也不愿意去吃上一口了,上次除夕晚宴,坐了坐首席,就引得孟家庄园内一片风声鹤啸。如果这次再去的话,恐怕引起的风波更大,以夏子云的心性绝不愿意将孟家搅得不得安宁。不过就在夏子云挥手让菲佣回去后不久,牛管家也跑得气喘吁吁的来到松风别墅。…,

说什么孟老爷子一定要夏子云过去,有什么要事相谈。至于什么事,牛管家不说,夏子云也算是看出来了,不是牛管家不知dào

,而是他不敢说,孟老爷子所说的事,牛管家估计自己不会答yīng

,如果说了,自己是决计不会去的。夏子云想了想,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也到离开的时候了,去见见孟老爷子也好,如果他有事相求,又不违反自己原则的话,答yīng

也无可厚非,就算是自己报这救命之恩。想好了对策,夏子云也不再推迟,带着牛二喜在牛管家的带领下朝着孟老爷子所居住的万福别墅而去。

夜色已经蒙蒙,四处悬挂的花灯已经被点燃,将整座孟家庄园点缀得如同人间仙境一般。不管老少,长幼,孟家子弟以及一些被邀请而来的贵客四处游玩着,或猜灯谜,或闲谈,各有各的乐趣。牛管家在庄园内算是知名度最高的数人之一,一路行来,几乎人人都与之问好,一些年幼的子弟看到牛管家之后,还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牛爷爷好,喜得牛管家掏糖不已。与牛管家并肩而行的夏子云自然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即便是一些不知dào

夏子云的人,也在别人的述说下得知夏子云那病死鬼的绰号。

众人的窃窃私语自然是瞒不过夏子云的耳朵,但对于夏子云来说,这个庄园今日之后就要离去,没必要与这些平庸之辈计较,平白的弱了自己心性。至于牛二喜倒是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人完全不知dào

师父的厉害,却在这里妄作高人。夏子云正与牛管家闲谈,转头就看到了牛二喜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轻声一笑:“二喜,可知勾践?”二喜虽然只是牛管家之子,但孟老爷子仁厚,凡是孟家仆人后代均可进入免费就读孟家创办的学校,而牛管家治家也算严厉,牛二喜也肯学,对于杂书看得也多,点了点头:“师父我知dào

,春秋末期的霸主,卧薪尝胆就是说的他。”夏子云笑了笑:“勾践尚且能够卧薪尝胆,你难道就不能闭耳塞听?你可知dào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牛二喜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站立在一旁的牛管家心中一阵庆幸,二子找了个好师父啊,不但教他学武,更是时刻提点,教他做人的道理,比起这夏小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有点失职了。三人说说走走,万福别墅很快就出现在眼前。此时的万福别墅如同坐落于灯火花海之中,一条条盘龙,一只只游凤,期间的童子献桃,仙人下棋,万点莲灯等等,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夏子云看到此也不由得惊叹百年豪门的气势,换成暴发户来操办的话,恐怕只能是东施效颦了。

孟老爷子年纪大了,孟雪儿就站在万福别墅门口迎接贵宾,虽然是笑脸吟吟,但夏子云还是从她那笑容中看出几分忧郁。不过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夏子云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边走边打量了起来。这万福别墅相对于山庄内的其它别墅要大上数倍。客厅内摆放着三十多张八仙桌,丝毫不见拥挤,四处竖立着长柄铜烛,如长枪林立,颇具几分古风。夏子云来得算是比较晚了,孟老爷子请客,不管是家族子弟中的杰出之辈,还是从外邀请来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一早就跑来守候着,期望能够在孟老爷子眼里留下几丝影响,以孟老爷子在赤极洋的威望和财富,只要稍稍漏点口风,他们就受益不尽了。

孟老爷子正眯着眼睛端坐在大厅最中枢的八仙桌前,名为首席。牛管家赶紧上前,在孟老爷子的耳边附语片刻,孟老爷子便睁开了眼,廉颇老矣,但精气神俱在,睁开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既然来了,夏子云也不矫情,在首席上选了个座位就此坐下。至于牛二喜,还没有坐首席的资格,就自己寻了偏僻的席位坐下。“既然夏小哥来了,那就开席吧。”孟老爷子轻声吩咐道。顿时在大厅四周束手站立的菲佣如同上了发条的机械,西部流不息的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了上来。在踏入暗劲上层之后,夏子云的胃口突然之间变小了很多,上桌也不再是狼吞虎咽,细条慢理的品尝,不会给人一种惊愕的感觉。

饭过五味,酒过三巡。突然之间,孟老爷子朝着牛管家示了示意,牛管家便慌忙放下筷子上的美味,站立起来,朗声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有请孟老爷祝词。”就在这时,夏子云很明显看到孟雪儿脸上显出一丝激动和期盼,看来事情来了。

九十七、太祖长拳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内随着牛管家的声音变得一片寂静。孟老爷子也不要牛管家搀扶,自己站立了起来,先是说了一遍祝酒词,恭贺来宾元宵愉快等等,但随即话锋一转:“我的乖孙女雪儿,欲拜夏子云,夏小哥为师,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夏子云脸上丝毫没有异样,他就知dào

是这事,并且这事恐怕还没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拜师,孟老爷子只需私下召见,自己为报救命之恩也不可能不答yīng



事态的发展如同夏子云所预料的一般。孟老爷子话音一落,大厅内顿时就变得一片沸腾,谁是夏子云?相互之间打听着。不过这三四百人中自然有早就打听好了的人将夏子云是谁传播了出去。而此时一个身穿阿玛尼西装的青年在与身旁一面露阴险的男子交头接耳一番之后,按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孟爷爷,雪儿既然是我的未婚妻,那她的事也是我的事,这夏子云我不知dào

是什么的高人,但我张家也不缺武学高手,反正雪儿要进我张家的门,何必求于外人?”

夏子云倒是不知dào

此人是谁,观其神色,双眼昏暗,四肢虚弱无力,太阳穴内陷,实为内阳空虚,精失气虚之状,看样子就知dào

是个沉溺于酒色之徒,怎么会是孟雪儿的未婚夫君?不过身旁牛管家似乎自言自语的话倒是让他知dào

了个明白。原来这青年就是赤极洋另一大家族张家的嫡系长子张金堂,这张家可不像孟家只在商业上发展。要说这赤极洋最大的黑帮势力,就属张家了。张家百年之前是海盗出身,后因格局变化,海盗这一行当不吃香了,就转型到陆地上。

不但最大的海运公司是张家所有,据传闻,活跃在马六甲海峡的数支海盗也与张家有所关系。至于张家内部,更是豢养武林高手无数,私下的武装更有数千人之多,就连赤极洋时常爆fā

的反商暴动也不敢动张家一根毫毛,可见张家在赤极洋的声势。而张家最近针对孟家活动频频,全方位的打压孟家的商业活动,企图从孟家所控zhì

的商业销售渠道中挖出一块肥肉。如果不是孟老爷子顶着,恐怕孟家早就摇摇欲坠了。

这张家嫡长子张金堂在见过孟雪儿一面之后,就恋恋不忘,借着之前打压孟家所形成的强势,张家就趁机提出结亲之事,这事最初之时就被孟老爷子一口否决。那张金堂在赤极洋算是出了名的好色,平日是灯红酒绿,流连欢场,强抢民女,也不知dào

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名声是响,就是臭了大街,他的头像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赤极洋色情小报上。

如此名声狼藉之辈,孟老爷子就算是老眼昏花,也决计看不上的。不过随后接踵而至的一连串打压,使得孟家几乎就要倒下。商业上的打压不说,张家的海运公司拒绝孟家的货物,孟家可以找其他海运公司,赤极洋可不止一家海运。但受到张家操纵的海盗开始对孟家货物下手的时候,孟家就损失惨重了,一连串的赔偿,使得孟家资金链几欲断裂,无奈之下,孟老爷子才舍弃这张老脸,跑了趟大陆寻求援助。

不过情况似乎不太好,看到这点,张家的嫡长子也不请自到,厚着脸皮混进了元宵晚宴,从而引起这番事故。听到张金堂自称是自己未婚夫婿,孟雪儿的脸上顿时闪过一道羞怒,虽说她知dào

张家想要结亲之事,但孟老爷子尚未点头,这张金堂就大大咧咧在这孟家元宵晚宴上宣bù

这些,无疑是赤裸裸打孟家的脸。就连一些尚能看明其中道理的孟家子弟也对张金堂怒目以对。…,

至于大多数的孟家子弟却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如果说孟老爷子的宠爱有一百点,那孟雪儿就分走了九十点,剩下的十点散播在几百名子弟的头上。如何不叫这些孟家子弟嫉恨孟雪儿,现如今听到孟雪儿就要嫁出去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大喜,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啊。只要孟雪儿离开了孟家,孟老爷子的目光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的,为了这一天,很多孟家子弟都想着如何推波助澜,而不是考lǜ

孟家的颜面。

至于掀起事端苗头的孟老爷子则是稳坐钓鱼台,微微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听见张金堂所言。夏子云也是埋头吃食,张金堂虽说有些跋扈,语言之中对自己也没好话,不过夏子云也是客人,至于孟雪儿是否可以收入门下,夏子云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孟雪儿与张小露虽说都是家庭背景强dà

的女孩,但两者之间确实有着本质的不同。张小露在家里虽说倍受宠爱,但绝不是那种担负着家族重任的继承人,她的几个堂哥可以让她遮风避雨。

而孟雪儿,夏子云从一天见到开始,就知dào

这女子是被孟老爷子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在这种商业豪门世家中,能够被掌门人带在身边就是继承人的标志,对于这一点,夏子云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就算孟雪儿拜入自己门下,夏子云最多只能收她为记名弟子,而不是传承衣钵的真zhèng

弟子。何况孟老爷子此时无疑是将拜师一事作为引子来启动自己的一些计划罢了。诸人皆可沉默不语,但孟雪儿的父亲孟光易是不论如何坐不住了,他没有在家族企业里掌权,从小喜欢考古,因此在大学毕业之后就留校任教,至今已是赤极洋赫赫有名的考古大家,寻常时就自怜名声。

这张金堂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自言孟雪儿的未婚夫婿,让孟光易心头大怒,书生气息顿时发作。一拍八仙桌就站了起来:“张金堂,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不说孟雪儿还未与你订婚,丝毫没有半点情谊,就算是订了婚,以你张家大少的做派,我们孟家高攀不起!来人!送张家大少出去!”随着孟光易的叱责声,几名仆人就走了上去,正待请走张金堂的时候。

那张金堂身边的阴险男子哈哈哈大笑数声站了起来,伸手一拦,口中叫道:“且慢!孟三少,按理来说,您可是张少的岳父啊,这世界上哪里有岳父驱赶女婿的道理?”孟家的仆人被阴险男子伸手一拦,一个个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悄然注视着这边的夏子云不由得眼睛一亮,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名词:太祖长拳!这太祖长拳据传,乃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少林寺学习武术之后,自己独创的一个套路。

太祖长拳讲究步法灵活,不拘陈迹,刚柔相济,虚实并兼,行拳过步,长打短靠,爆fā

力强,是一种实战性很强的近战内家拳法。观其拦人时暗含拳理,无形之间一丝气浪扑出,夏子云断定此人已踏入暗劲层次,实为少见的高手。要知dào

在大陆,自从宋朝灭亡之后,太祖长拳就缺失了很多招式乃至心法,凡修liàn

太祖长拳者很难踏入暗劲层次。反倒是这赤极洋,赵氏后裔逃出中原远渡赤极洋,留下一丝香火,也使得这太祖长拳能够在他乡异国扎根落地。

从此,夏子云可以断定此人手中必定有全本的太祖长拳。对于这太祖长拳,夏子云颇具兴趣。记得张云泽老师当年所说,这太祖长拳乃是少林十八家武学第一家,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说法就源于此。此种拳法,刚柔兼济,卧牛之地施展开来,可谓是所向睥睨。只不过这套拳法就算是张云泽老师都没有见过全本的,也就成为了遗憾。…,

就在夏子云盘算着如何才能与之过上几招时,孟光易此时却是被阴险男人的一番话气得满面通红,他从大学毕业就沉浸在自己的考古事业中,与社会颇有点脱节,面对阴险男人的指责,他只能连说不是事实。不过那阴险男人的中气可比他足多了,根本不管他的回答,只顾自己一个劲的说了下去:“鄙人乃是张少的师父,姓赵,名胜天!先祖乃是故国大宋皇室嫡系,天潢贵胄。既然雪儿小姐要拜师学武,鄙人不才,自荐为师,此后雪儿小姐与张少一起习武,培养培养,感情就出来了,岂不是美事?何况孟老爷子口中所说的夏子云师傅,在座各位谁曾听闻过?”

这赵胜天说话之时,满脸的淫秽之色,哪里有半点他所说的天潢贵胄的神色,反倒是像个无赖之辈,也不知dào

脑海里在想着什么,或许是想着孟雪儿的绝世容颜?不过这赵胜天所说之话,倒是给了夏子云一个机会。“赵师傅,在下就是您口中的夏子云,师承陈氏太极,虽说在赤极洋毫无名气,但自问也要比一些自吹自擂的货色强上许多。是骡子是马,还是牵出来遛一遛比较好。”夏子云的话语顿时让赵胜天的脸色一变。

九十八、生死对战!

感谢前小白打赏一万币,荣升舵主!

赵胜天是有些真本事,至少太祖长拳,是赵氏家族中年青一辈中,数一数二的角色,从小到大所受到的奉迎,以及在进入张家之后无人能敌的虚荣使得他的心性变得有些偏激。那就是只能说他好,不能说他坏。对于说自己坏话的人,赵胜天唯一的决定就是与之对战,生死不论!

“嘿嘿,既然夏师傅这么有兴致,那我们何不练练?也好为雪儿小姐的选择做个依断?”对于师父的个性,张金堂是了如指掌,他也是看夏子云很不顺眼,就在酒席之时,几个被他收买的孟家子弟早就将孟雪儿经常去找夏子云的事情说了个遍,听得张金堂是咬牙切齿,好像自己老婆被人抢了一般。

赵胜天刚刚离开八仙桌,张金堂就带着几个孟家子弟指挥着仆人将大厅一部分的八仙桌移开,并高声叫道:“夏子云,我师父与人切磋可是要签生死状的!你可敢!”

对于张金堂的反客为主,孟老爷子似乎睡着一般,双目微闭,只有孟雪儿有些惊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对于夏子云来说,正中下怀,这赵胜天乃是张金堂的师父,太祖长拳高手,若是手下留情,恐怕很难施展手脚。虽说生死状在法律上不受保护,但在赤极洋一带,商人圈中却是认可的,如果不依生死状行事,即便是张家,也会在商人圈中名声扫地。因此写下生死状后,至少不用担心张家明面上的报复了。

夏子云正待走出,谁知那牛二喜却是窜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衣袖:“师父!”

夏子云自然知dào

牛二喜心中的紧张,话说好不容易找到了条新出路,换成谁都不愿意轻易放qì

。“二喜,你应该相信你师父。”

牛管家恰好插话,怒目瞪了牛二喜两眼。牛二喜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手:“师父,一定要小心啊。”牛二喜刚一撒手,孟光易却又过来了:“夏师傅,别去,那赵胜天,手下都有几条人命了。”

孟光易脸上的紧张绝非做作,虽说他与夏子云并不熟识,但也不愿意这年轻小伙子就此丧命。按他的想法来看,赵胜天有四十余岁了,正是巅峰之时,而夏子云不过二十岁,练武的时间怎么说也没有赵胜天多,上去也是送死。

“几条人命?”夏子云微微笑了笑,坚定的走了上去,心里只是暗暗的咦嘘,从红箭大队时算起,自己手上的人命有多少?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不下三四百人了。

看到夏子云毅然迎战,不管是赵胜天还是张金堂脸上浮现出一丝得yì

的笑容,在他们看来,这夏子云是死定了,其中的想法与孟光易差不多。夏子云走到赵胜天面前一伸手:“拿来!”

“拿来什么?”赵胜天有些莫名其妙。“生死状!”夏子云皱了皱眉头,估计这赵胜天一天没事也不可能将生死状准bèi

好顺身携带,便转身朝着孟老爷子朗声笑道:“孟老,还请笔墨侍候!”根本不用孟老爷子开口,牛管家吩咐下去,不一会,一摞上好的宣纸,笔墨便被人送了上来。

夏子云抓起一张宣纸就唰唰唰写了起来,他的毛笔字也是张云泽老师所授,正宗的瘦金体,宋徽宗赵佶所创,就是不知dào

那赵胜天自命大宋后裔,学到了几成。唰唰唰最后几笔,夏子云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手递给赵胜天。…,

都到这个当头上了,赵胜天自然也不可能退缩,何况他是信心十足,几笔落款留名。夏子云也不让赵胜天开口,顺手一抓,将生死状取回,略微一瞧,那赵胜天的签名真是丢了他祖宗的脸,用鬼画桃符来形容真是赞美了他。

随后,夏子云将生死状递给身旁的牛管家,请他念上一遍,以示正听。“生死状!今有夏子云,赵胜天两人以武会友,为以拳脚无眼,死伤难测,特在孟家众人面前签订生死状,此状签订,会武之时,生死不论,其家属亲朋好友不得以生死追仇!特此立约为证。契约人:夏子云!赵胜天!见证:孟明堂,孟光易,张金堂。”牛管家念完生死状后,将生死状在众人手中传看一遍之后,确定此生死状无疑,便大声叫道:“生死状即立,有请夏子云,赵胜天两位师傅出场!”

顿时大厅之中掀起一阵喧闹,不管是孟家子弟还是外来宾客都为之兴奋了起来。这可不是寻常的拳赛,凡是立了生死状的拳赛,必定会死一人,这种热闹寻常时节可是看不到的,对于这些以热闹心情看戏的人来说,这可是以后吹牛侃大山的绝好题材。

生死状一立,赵胜天脸上的不屑顿时消失一空,他虽然看不起夏子云这毛头小伙子,但每次签订生死状后,他都会全力以赴,这是他能够在数次生死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依凭,而之前夏子云轻手夺走生死状,他在大意之下竟然没能反应过来,这也让他收起了蔑视之心,此人绝非庸手!

随着牛管家的叫喊声,原本还凑在夏赵两人身边的人群,顿时散开,大厅中心处为之一空。夏子云漫步走到赵胜天面前,左手立掌,右手抱拳行了个箭礼,而赵胜天此时也将傲慢尽数收起,双手抱拳予以回礼。随后,夏子云便摆出一个陈氏太极的起手式,赵胜天毕竟年长,年幼者摆出本门武学的起手式乃是予以尊敬。

而赵胜天就不那么讲究了,太祖长拳讲究豪迈奔放,气势凶猛,但又是长打短靠,步伐灵活,不拘形式。见夏子云摆出陈氏太极起手式,赵胜天心中一咯,若这夏子云所习真为陈氏太极的话,今天这一场打斗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拿下了。

太祖长拳虽然讲究刚柔兼济,但从整体拳路上来说,偏向于刚性,因此对上太极一类的功夫,多少要受些克制,不过这武学并不是单纯的以柔克刚,如果赵胜天的拳术超出夏子云甚多,或者是夏子云实战经验甚少的话,那胜负的结果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想到这里,赵胜天心中不由得一松,这夏子云年纪不过二十,能有多少实战经验,就算是硬吃他也能吃下了。

由此,赵胜天也不再犹豫,一个双抄封天,右脚垫步上前,双手化掌,双抄上前,而左腿顺势勾腿踢出,直取夏子云下盘。此招乃是虚虚实实,双掌一腿同时攻击,不管夏子云忙于应付那一路,其余一路便会化虚为实,直取要害。

对于太祖长拳,夏子云知晓并不多,不过陈氏太极讲究见招拆招,借力打力,因此夏子云丝毫没有半分慌张,左掌上撩,粘贴双掌,右掌切地,以泄勾腿之力。两人皆为暗劲高手,实战经验也是丰富至极,片刻之间,两人便是交手数次。

赵胜天每一招式均留有余地,防恐夏子云借力打力,而夏子云则是想要摸清太祖长拳的全套拳路,也是能粘即粘,能退即退。从场面上来看,倒是夏子云被赵胜天一路追打,看上去只有招架之力,却无反击之功了。…,

这番景象引得张金堂一阵叫好,他也就是个纨绔子弟,拜赵胜天为师也不过一时好玩,实jì

就是找一高级保镖,在自己想打人时,能够出力罢了,因此他的武学眼光与凡人无疑,也就是看个表面,看个热闹罢了。至于孟家众人也以为夏子云算是输定了,一些看夏子云不顺眼的更是暗地里宣扬自己当初的明见,并将夏子云的倒地功大肆宣扬。

不过顺着两人打斗事件的不断延长,即便是不懂拳理的孟老爷子也看出其中的奥妙了。

夏子云虽说被赵胜天一路追打,但脚下步伐丝毫不见慌乱,双拳格挡之时也是稳健有力,赵胜天一不小心还会被引斜身形。诸多次数之后,赵胜天的脸上已经是红霞涌动,双目之中怒火中烧。

赵胜天万万没有想到这夏子云竟然如此难缠,自己的双拳如若是打在石像上,早就粉碎至渣了,但打向夏子云的时候,却是如同打入绵堆,双拳如蛛丝缠绕,丝毫用不上劲。想不到这夏子云的太极拳理竟然领悟至此!

几番追击无效之后,赵胜天心中大怒,暗运心法,一股内力游走经络,直奔右拳而出,一个弓步打马,原本夏子云已躲出五六米之远,但赵胜天双腿疾奔,转息而至,双手化拳,如狂风骤雨,转眼之间,数十拳随即打出,打得一股股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逼得四周站立较近的人群不由得朝后退去。

拳未临身,夏子云脸上就是一阵刺痛,双眼不禁流出泪水,这太祖长拳果然不同凡响,夏子云此时忽然才想起对方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搓捏的软蛋,也是一名暗劲高手啊。一念至此,夏子云哪里还敢犹豫,周身内力迸发,暗劲透体而出,双拳化掌径直朝前猛力拍出。

九十九、贵重之物(书肥了,该杀了!)

双掌对双拳,暗劲对暗劲,两股暗劲轰然撞击在一起,一股沉闷至极的声浪骤然扩散开来。几个站立得近了点的闲人顿时脑海一阵空白,双耳之中竟然流出趟趟血水。即便是站立得远的孟家子弟也是双耳一阵轰鸣,短时之间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两大暗劲高手之间的交手,余波竟威如此!

对于这直接的内力比拼,夏赵两人也是淬不急防,不仅仅是双耳失聪,胸中一阵翻腾,那赵胜天按忍不住甚至一口血水喷吐出来。经过这一交手,夏子云精准判断出赵胜天的境界,暗劲中层巅峰,仅差一步之遥便踏步暗劲上层。

内力硬拼的结果是夏子云略占上风,虽说赵胜天是全力以赴,而夏子云则是慌忙发力,只有三分不到的内力骤发,但夏子云在经过运气冲通督脉淤塞之后,内力已是之前的三倍以上,即便是三分内力亦是稳压赵胜天一头。原本持续十余分钟的打斗,在内力比拼之后,就算是那些菲佣也知dào

谁是胜者了,夏子云虽说全身灰土垢面,但却是面色寻常。而赵胜天连退数步,还喷吐一口血水。

夏子云也不是得寸进尺之辈,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想处处树敌,如此分出胜负也好。想念至此,夏子云轻声一笑:“赵师傅,承让了!”话音落下,夏子云也不顾赵胜天那难看的脸色,转身朝着牛管家走去,既然胜利了,那张生死状也就没有了用处。不过就在夏子云经过一长柄铜烛之时,一股暗风扑来,对面的牛二喜骇然失色,大叫一声:“师父小心!”

对于此种情况,夏子云也是早有预计的,以赵胜天这种狂妄自大的性格,在失败后很难放下,孤注一掷倒是很有可能。孟家众人此时都看到赵胜天,如同饿狼,从夏子云身后扑上,双拳突出,夹带劲风袭下,在这危急关头,换成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躲过这一必杀。太卑鄙了!即便是看不起夏子云的孟家子弟也从心里冒出了这一话语。但身处险境的夏子云却丝毫没有半点慌乱,左手轻轻探出,都不回头一看,抓住那长柄铜烛便是一个回马枪!急如闪电,迅若奔马。

那跃到空中扑下的赵胜天原本狰狞神色顿时变化,那一点的回马枪如同早就算准了自己的方位,赵胜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喉管朝着铜烛尖端撞去,丝毫没有周转的机会。大厅内的人只听见噗嗤一声,那铜烛尖端已洞穿赵胜天的喉头,从颈部后穿出,两条血线顺着尖端飚出。太祖长拳嫡传门人,赤极洋武林号称十大英杰的赵胜天命丧牛泉!

看着自己的师父竟然在绝对优势的偷袭之下,被一枪穿喉,张金堂顿时傻了眼,好一阵子之后貌似癫狂的大叫起来:“夏子云!我要你偿命!”嘴上虽说叫得厉害,脚下却是不肯上前半步。夏子云也不与他解释,只是接过牛管家手中的生死状,朝着张金堂抖了抖,轻蔑一笑:“张少,如果有兴的话,夏某人愿意奉陪!”轻蔑的笑声顿时将张金堂的癫狂打醒,师父是与夏子云签订了生死状,自己想要报仇固然可以,但决不能声张,何况这夏子云杀性十足,要是他借自己的挑衅将自己毙于掌下,张家就算给自己报仇,自己也算是白死了。想通了这一点后的张金堂,哪里还敢接话,当即便灰溜溜的钻出大厅,想必是回张家诉苦了。…,

至于师父赵胜天的尸体,张金堂看都没看上一眼,弃之无物。最后还是牛管家指挥着几个胆大的仆人将赵胜天收敛,移往他处,以待日后赵家前来索要尸体。夏子云一枪刺死赵胜天的场面,顿时让孟家子弟对夏子云的看法有了天大的改变。这赵胜天那么厉害都被夏子云一枪刺死,自己要是撞在他手里,小命可能不保啊。

地板上尚存的血液被仆人用拖帕一下下拖掉,但之前的那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心中埋下了一丝对夏子云的恐惧。震慑!这完全是一种武力上的震慑,就如同你平日里经常欺负的一个乞丐,突然之间变成了黑帮老大一般,动则取你性命,那种滋味足以让你改变很多东西。这就是匹夫之怒,血溅三尺啊。至于孟光易更是笑得脸上欢喜,之前被张金堂,赵胜天两人洗得掉地的面子算是给捡了回来,此时他看向夏子云的眼神如同看女婿一般,将夏子云都看得有些摸门不知脑了,莫非自己哪里出丑了?

“雪儿拜夏师傅为师,应该没人反对了吧?”就在此时,孟老爷子站了出来,事情的进展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只不过赵胜天被当场击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夏子云这小子生杀果duàn

,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的稚气,在孟老爷子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杀神!孟老爷子在家族中的威望再加上赵胜天方才血溅三尺的骇人景象,在场人士无人敢于反对。

孟老爷子正待吩咐下人上拜师茶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不同意。”嗯?在这当头居然还有人敢反对?怕不是嫌命活得长了吧?待到大家将视线转到声源处时,才豁然发xiàn

这反对的声音竟然是夏子云所发。不过也没人会在此时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厅内依然寂静。半晌之后,孟老爷子才回过神来,脸上强笑:“夏小兄弟怕小孙女愚钝,不可教?”夏子云挥手微摆,轻声笑道:“雪儿小姐冰雪聪明,却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不过……”此刻夏子云低吟,似乎想说出的话有些为难。

“不过如何?如果夏小兄弟想开出什么拜师礼,我老孟一语应之,绝不反悔!”看到夏子云为难的神色,孟老爷子以为自己猜到了其想法,年轻人嘛,谁没有点追求?财富,权势,美女总会有一样适合他的。在孟老爷子纵横商海数十年的过程中,不知dào

有多少年轻才俊被他收入囊中,他有自信。“好吧,既然孟老爷子说了,我也就不隐言了,孟老爷子也知dào

,我师承陈氏太极,太极拳难练,初学之时,需师父在一旁细心教导,不至于练歪拳路,而我需尽快赶回大陆,孟雪儿小姐恐怕没有时间随我一起回大陆习武吧?”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个小事,夏小兄弟,雪儿既然拜你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回大陆,徒弟自然要跟随,小事小事。”夏子云原本以为孟雪儿是孟老爷子重点培养的继承人,谁知dào

孟老爷子竟然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倒是让夏子云有些不明白了,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好像被这老狐狸计算了一般。

不管夏子云明白还是不明白,既然他踢出的障碍不再是障碍后,孟雪儿拜师之事就顺理成章了。刚刚从死人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孟雪儿,带着满脸的霞光,手端着一杯清茶,款款上前,轻声道:“师父大人,请喝茶。”夏子云稳坐在大厅中间的太师椅上,接过清茶,一饮而尽,算是完成拜师之礼。随后,夏子云将牛二喜叫到面前,朝着孟雪儿吩咐道:“为师收徒不依年纪大小,入门先者为兄,为师在大陆还收有一徒,乃是你们的大师姐,这牛二喜是你的二师兄。”…,

孟雪儿轻声向牛二喜见礼,倒是将牛二喜闹了个满脸红,原本高高在上,如同女神一般的雪儿小姐竟然叫自己二师兄?这种欢喜让牛二喜差点就忘记了回礼,如果不是他老爹暗暗踢了他一脚,也不知dào

他会傻愣到什么时候。师父喝过敬师茶,师兄妹也叙过旧见过礼,孟老爷子一挥手,孟家准bèi

的三件拜师礼也依次被仆人端了上来。

夏子云还没开口就被那三件拜师礼给镇住了,难怪乎孟家被称为赤极洋首富啊。第一件拜师礼是一杆通体牛金打造的大枪,第二件是一块绿得浸心的翡翠玉佩,第三件则是一张铂金制成的熏衣国金卡。夏子云真的叹服了,这牛金打造的大枪怕不下两百来斤,不说其工艺,光是按当时的牛金价格每克百来块算,其价值也是上了一千五百万,换成霸元也近两百来万了。有了第一件拜师礼打底,那翡翠玉佩的价值恐怕更高,至于熏衣国金卡里估计也不少于百万美元。

“孟老爷子,这拜师礼太贵重了一点。”夏子云有些迟疑,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让孟老爷子感到被扫了脸?不过夏子云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拜师礼的确太重了点,自己拿着感觉手烫。“不贵重,不贵重。”孟老爷子笑了起来,这夏小兄弟平日里波涛不惊,很难看到其惶恐的模样,想不到现在却能看到,不贪财物,实在难得啊。

一百、追杀!

夏子云看到孟明堂的那一丝贼笑,心中嘀咕,不贵重?在白月县都能买下半条街了。“既然孟老爷子都说了不贵重,那我也不却盛情,三选一吧,玉佩当做拜师礼足以。”不过夏子云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只取一样,也算是拜师礼,你总没辙了吧。

不仅如此,夏子云取过翡翠玉佩之后,一转身便将玉佩递给了孟雪儿,笑称:“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不能只收礼,不给徒弟见面礼啊,这个玉佩就算是师父借花献佛,记得戴好,不可遗失!”

夏子云的举动倒是将在场的人搞得麻木了起来,两百万霸元的东西就这么送人了?说到底,岂不是什么礼都没收?一些贪婪之辈在心中都忍不住了,你不要,收下来送我也好啊。他们也不想想,夏子云就算是手下这些拜师礼,又怎么送给他们,有这么熟么?孟家的元宵晚宴就此落幕了。不过每一位有幸参加此次晚宴的外来嘉宾都是兴奋不已。他们都是赤极洋所谓上流社会人士,这次孟家晚宴上所发生的事情无疑是他们在外交际时最好的话题。

张家被抽了一耳光,谁说不是?那张胜天可是太祖长拳高手,就那么一下被刺死,虽说立了生死状,但张家和赵家会罢手?赵家是纯粹的武林世家,可能还不会因此怎么样,但张家就难说了,那可是海盗世家,心狠手辣,就连黑吃黑都干出来过,会轻易的被人扇脸?暗地里的小动作是绝对少不了的。从此赤极洋不会太平了。上流社会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而作为没有踏入过上流社会的夏子云来说,他也考lǜ

到了张家或者赵家会在私下报复自己。

不过对于此,夏子云丝毫不惧,只是每日里督导牛二喜,孟雪儿两位徒儿习武,希望在离开赤极洋之前,先将两人打下一点基础,此事宜早不宜晚,毕竟这牛二喜与孟雪儿两人的年龄略大了一些,从根骨上来说,离张小露也有差距。玉不琢不成器,木不雕不成材,既然收了徒弟就要将徒弟教好。夏子云还想着回到大陆的话,先去找张小露,看看这段时间她偷懒没有,至于那董鸿兵,夏子云相信一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董鸿兵正当壮年,恐怕还不怎么容易挂掉。离开赤极洋的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夏子云原本几日就走的,无奈孟雪儿是个女孩,多少都有些繁杂的事务,何况这一去大陆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回来,孟父孟母总是想多看几眼女儿。

练武的休闲时刻,牛二喜也会带着师父出去游玩,而夏子云也不推辞,怎么说也是来了赤极洋一趟,不买点东西回去,恐怕见了张小露那小妮子还不好说话,她一定会哭丧着脸说师父忘了她。而且母亲貌似在信佛了,买几串赤极洋特产的珍珠佛珠应该是不错的礼物。夏子云一边盘算着需yào

购买的礼物,一边打量着吉隆坡的街道。鸡笼坡在整个赤极洋也数得上排行前五的大城市,虽说没有大陆都市的那般繁商,但却带着几分热带特有的风味。

四处林立阿拉伯沙漠风格的建筑物以及高大的热带雨林植物,给人一种时空穿越的异样感觉。由于有孟老爷子的吩咐,夏子云直接乘车赶到了孟家下属的公司卖场,买什么都不用付账,卖场总经理一路陪同。这倒使得夏子云身上多少不太自在,总经理亲自陪同的排场,落到卖场服wù

员们的眼里,夏子云的身份无疑就是商人中的阿拉伯夏子啊。不住的媚眼,嗲声嗲气的介shào

,几乎快让夏子云坚持不住了,在这个时候,夏子云甚至想到金鼎夜总会的那位领班,回想起那种景象,夏子云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下,夏子云挑选了几件做工精细,但价格不太昂贵的玉饰,谢绝了总经理的继xù

陪同后,夏子云带着牛二喜出了卖场大门。一辆加长宾利轿车无声无息的开到了夏子云面前,路过的顾客不由得停步举目,JL00001,豪门汽车啊,光看着车牌就知dào

车主的身份尊贵。看着被牛二喜侍候着打开车门,略微低头进入汽车的夏子云,顾客们都艳慕的摇摇头,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坐上这样的好车。对于那些顾客的目光,夏子云略有所感,不过他已经不太在意了,这几天中,这样的目光太多了,多得都可以将他堆满起来。

坐在宾利的后排上,夏子云闭目假寐,加长宾利车内的空间很大,足以让人横睡,不过夏子云并不愿意那样,毕竟车上再舒服也没有床上舒服,何况汽车在夏子云眼中就是个铁囚笼,一旦睡舒服了,要是出什么事,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要知dào

,张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可以想象对于自己这样的搅局者,张家是多么的痛恨。“呜!呜!”就在夏子云思考着张家的报复会从何而来时,一阵轰鸣的摩托发动机响声传入夏子云的耳朵。

不好!有问题!夏子云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朝着车窗外一看,只见六辆哈雷摩托从后方急速追来,那些身穿赛车服的车手一边紧追,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件物品。司机是特种部队退役的老兵,警觉性很高,一发xiàn

摩托车队追来就开始拐弯,准bèi

加速冲入车辆较少的车道,将摩托车队甩掉。而夏子云的眼睛此时微微向内收缩了一下,在红箭大队里锻炼过的他,对世界上的长短武器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那些摩托车手从怀里掏出的物品可不是打火机,而是德国生产的MP5微型冲锋枪的一个变种,这算是世界上知名最高的微型冲锋枪了,好莱坞出产的警匪片里,不少的匪徒都是一只手拿着这枪,将酒吧或者歌舞院之类的地方打得稀巴烂。这种枪长不过二十多公分,携带极为方便,可以如同手枪一般的挂在腋下,唯一的缺点就是使用手枪弹,以至于夏子云不用担心加长宾利的防弹玻璃在短时间内被击穿。

但夏子云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这加长宾利的轮胎并不防弹啊。正待提醒司机的时候,哈雷摩托的高速使得车手们在拥挤的车流里迅速逼近,手上火光一闪,在短暂的数秒时间内,六名车手就将一百八十发子弹打出了枪膛。宾利的后车窗上“蹦蹦蹦”的连续发出爆响声,原本透明的防弹玻璃在一瞬间内就变成了蜘蛛网。这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轮胎也中了弹。摩托车手们看得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一部分人打车身,一部分人盯着车底盘打。

只听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轮胎中弹,爆胎了。

正转完弯加速的宾利顿时如同一头失控的犀牛,轰然一声撞在了一根废弃的电线杆上,电线杆微微一顿,骤然倒下。

幸好电线杆倒下之时偏了一下方向,否则的话朝着宾利下来,车内的人估计除了夏子云一个都不能剩下。

“你们待在车里不要出去!”此时的情况万分危急,夏子云低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将车门拉出一条缝隙,身形顺着缝隙就滑了出去。

此时的夏子云如同一条滑不流丢的泥鳅,借着车身掩饰身体,身体贴在地面,双手快速移动,转眼之间就从几辆汽车底部消失了。…,

这说来话长,实jì

不过眨眼的功夫,以至于摩托车手们丝毫没有发xiàn

夏子云的逃脱。

哈雷摩托转眼即至,六辆摩托一个甩尾将宾利围了起来,手上的MP5已经换上了新的弹匣,手臂一挥,对准宾利再度开火,转眼之间,宾利车身上又平添了不少的弹痕。

枪手们训liàn

有素,他们轮流开火,几乎将宾利车尽数笼罩在弹幕之中,车上的人就算是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脱出车厢。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将人困死在车内,子弹是足够的,就算宾利车防弹,也不可能抵挡子弹长时间的聚射,光是这第二轮抵进聚射,就已经让防弹玻璃摇摇欲坠了。

恐怕在第三次射击时,这些防弹玻璃就要结束它们的使命。

够狠!够毒!

当夏子云从一辆车后现身发xiàn

摩托车手们的企图时,不由得出了结论。

看来应该是张家派出的杀手了,那赵家以武立家,武术世家多数都是很排斥现代火器的。

看来需yào

给张家一点颜色看看了,否则的话,自己就算是回到大陆,恐怕张家也不会罢手,如此一来的话,就很有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对于这一点,夏子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这也是以后的事了,目前的问题是要将司机与牛二喜从车内救出来。

不过这需yào

时机,夏子云并不缺乏耐心,双耳紧紧的搜索着传来的枪声。

此时大街上已经是惊叫声一片,虽说这里的治安不是太好,不过大白天上演枪战在近两年还是头一遭。

一百零一、暴起杀人!

吭!几声微小的撞击声传来,这是子弹打空,枪机硬撞的声音!

夏子云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右脚发劲一蹬,一声低沉的闷声传出,身形却是已越过用来藏身的汽车,如同猛虎下山,直奔一辆哈雷而去。

枪手们素质很高,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宾利车内,当夏子云扑到一名枪手面前时,那名正在换弹匣的枪手听到扑面而来的风声方才发xiàn



不过为时已晚,夏子云根本就不给那枪手任何反抗的机会,左手一伸便抓住了枪手持枪的右手,轻轻一拉,随后朝着地上一掼,内劲在一瞬间所产生的爆fā

力使得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如同一只被猎枪击中的斑鸠一头撞击在水泥路面上。

可以说这场景让在远处高楼上用望远镜打望的宅男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意使用望远镜了。

头颅撞击在地面上,还没得及将巨大的动能转化为爆zhà

力就径直被掼入胸腔之内。

就好像活动铅笔的头子被撞回了笔管,从塌陷的胸腔内流出一股白色的脑浆。

不能不说,这太血腥了一点。

不过夏子云的动作并不仅仅如此。

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血腥,枪手们的突袭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怒火。

从王台的几次被追杀,到现在张家的无所顾忌,夏子云心中的平和变成了怒火。

俗话说得好,焉人出豹子。

虽说夏子云其性格平和,算不上焉人,但其内心深处积压的怒火一旦被点燃,得罪他的人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夏子云的右手此时已经抓住了哈雷摩托的车头,两百多公斤的重量在夏子云手中如若无物,轻轻一发劲,手上血管微微凸起,那哈雷摩托竟然如同玩具一般的被抛射了出去。

没错,就是抛射,如同攻城发石车所发射的石弹,以每小时数百公里的速度朝着几名哈雷车手撞击而去。

不仅如此,摩托车在飞出十来米后骤然爆zhà

,突如其来的爆zhà

将摩托车分为十余块好着车手轰击而去。

毫无疑问,这是夏子云灌入的内力发生了作用,否则的话,以四名摩托车手的距离,一辆摩托是无法将他们击倒的。

数十米的距离转眼而至,摩托碎块如同炮弹轰击在车手与摩托上。

可以想象,由钢铁制成的物体与人体剧烈撞击时的景象,四名哈雷车手连带他们胯下的摩托车,好似被保龄球击中,巨大的动能转换为势能,再一瞬间转换为动能,将四名车手击飞出去,连同他们的摩托。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景象,四名车手好似四个柔软的毛虫,被巨大的手指头一弹,随后越过数十米的街道撞击在高楼墙上。

碰!如同皮球被闷爆的声音,在墙上留下四道血印,尸体如同面条滑落在街道上。

就在夏子云出手的那一瞬间,这四名车手就不可能活命了。

宾利内的司机手里握着手枪,牛二喜拿着一个扳手,两人商量好了,随时准bèi

出去助夏子云一把。

但哪想,就在一转眼的功夫内,六名摩托强车手就被夏子云干掉了五名,只剩下一名傻坐在摩托车上,双眼恐惧至极的看着激奔而来的夏子云。

在夏子云全神贯注的注视下,那名幸存的车手被浓郁的杀气所笼罩,全身颤抖,想要逃命,但丝毫无法动弹,从内此乃深处莫名冒出的恐惧已经掌管了他全身的行动,使之无法动弹。…,

没有任何的意wài

,夏子云身形转瞬而至,如同笆斗的手掌一伸,便抓住了车手的颈子,轻轻用力,车手的脸上就血流上涌,变得青紫。

“不要杀我!饶……”车手企图求饶的声音,尚未说出一半就哑然而止,劲骨所发出的脆断声带走了他的生命。

“你们下来吧。”夏子云随手如同丢弃垃圾一般将尸体甩出老远,朝着宾利车里叫道。

司机与牛二喜走下车来,看着夏子云的眼神各不相同。

司机是带着一丝敬畏,那些枪手的身手完全不低于寻常特种兵了,但在这位夏师傅的手下,竟然没有活过十来秒。

是的,夏子云出手的时间,前后不到十来秒,即便是那些躲在车内吓得颤颤发抖的旁观司机都是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他们所不知dào

的是,这就是暗劲上层的实力!

那些枪手的身手介于明劲中层上下之间,用来对付寻常的老百姓,加上枪械,无疑是大屠杀的最好执行者,但他们遇见的夏子云并不是一个寻常人。

暗劲上层对上明劲中层已经是天壤之别,于是乎,屠杀的对象就颠倒了过来。

牛二喜此时看向师父的眼神已经是漫天小星星,就连手持自动武器的枪手在师父手下都如同烂泥垃圾,牛二喜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师父了。

“我们换车,先回庄园。”突然之间,夏子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不知dào

是不是来自于张家。

宾利车被撞坏了,不过夏子云还是钻入车内将购买的礼物带上,三人招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到如同战场一般的街道几乎不敢停车,如果不是司机拿着一叠钞票挥舞,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车。

至于鸡笼坡的治安人员,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会到现场,或许张家的钞票已经让他们坐到夜总会里了,谁知dào

呢?

这里可不是国内。

回到庄园后,夏子云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孟老爷子面前,张家开始动手了。

这个消息无疑让一向面不改色的孟老爷子也感到了一丝震惊。

“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啊。”孟老爷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过随后孟老爷子说了一句让夏子云震惊无比的话语,同时,夏子云也知dào

为什么孟老爷子会说不应该这样的话。

“夏师傅,有大事要发生,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助我们南阳商人一臂之力!”

夏子云没有说话,因为他知dào

,即便是自己不问,孟老爷子也会将余下的话语说出。

“老爷,茶来了。”牛管家带着两名仆人将茶水送上。

夏子云朝着牛管家道过一声谢,接过一杯清茶,笑道正好口干,也不客气,牛饮了下去,倒是将孟老爷子引得一笑,就连守候在一旁的孟雪儿也跟着含颦不语。

不过,孟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语就让在场的众人笑不起来了。

孟家在南阳号称第一家,虽说这几年被半黑半百的张家逼得颇为狼狈,但百年豪门的底蕴终究不是说着玩的。

孟家的势力不仅仅局限于商界,虽然说赤极洋商人有不参政的传统,但孟家还是扶持了一些政治人物,以作后手,否则的话,孟家如何能够在赤极洋这样混乱的地界上与张家抗衡。

而孟老爷子所说之事,正是孟家所扶持的政界人物所透露出来的。…,

赤极洋将乱!

一听此话,夏子云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后醒悟了过来。

虽说夏子云对赤极洋不是很熟悉,但赤极洋商人的血泪史,他却是听过不知多少次了。

商人下赤极洋的历史应该上溯到南宋末年,蒙古帝国一统大商大地,铁蹄横行,一些南宋宗室以及随从就远赴赤极洋逃避战火。

之后,明代至近代,商人或为逃避战乱,或为闯出一条生路,四五百万商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赤极洋,希望能够找到心中的天堂。

南阳地处热带,物产丰富,那些土人懒得要命,不事劳作,仅靠树上掉下的果实也能够一年不忧,可见赤极洋的富饶。

而勤劳的商人来到此地之后,如虎添翼,不管是农业还是商业,都是商人执掌牛头。

数百年的经营使得赤极洋的商人在经济上拥有极大的话语权,可以这么说,赤极洋的钱袋子就掌控在商人手中。

但是,这世道光有钱是不行的,赤极洋在成为殖民地后,那些大鼻子的殖民者就屡屡对商人举起屠刀,不光是要抢你的钱,还要你的命!

可以说,商人的赤极洋奋斗史就是一部血泪史。

来到近代后,这种情况并不见好转,每当赤极洋当地社会矛盾,政治矛盾突出的时候,商人就会成为政治人物转移矛盾焦点的发泄物。

针对商人的暴动,烧杀抢,屡屡发生。

因此像孟老爷子这样的商商领袖就尽早的做出了安排。

否则的话,等到别人杀上门来了,你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

赤极洋将乱!这并不是一句随口之话,每一次暴乱,不知dào

有多少商人会无辜遭殃。

由于赤极洋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民间动荡不安,民间对政界大佬们的怨气很大。再加上军阀们支持的政客们相互内斗,为了转移矛盾,一些手持大权的赤极洋政界大佬们聚集在一起,策划着如何将民间对他们的愤nù

转移出去,很显然,在政治上地位不高的商人就成为了他们的转移目标。

虽说据线报,这只是一种猜想,还没有付诸行动。

但作为商商领袖的孟老爷子不得不未雨绸缪。

一百零二、混乱

不过人在高处不胜寒,以孟老爷子的地位,真的很难找到几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了。

外面的人都是窥视孟家的富有,而孟家子弟见到孟老爷子则是点头哈腰,就连自己的几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多话可说,有事都是老爷子下达命令,他们去做就是了。

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是指望不上他们的,也只有夏子云这样的外人或许能够有些帮zhù



听闻孟老爷子的话语后,夏子云有些疑惑:“老爷子,小子不过一介平民,擅长的也就是一点拳脚功夫,在暴乱时能够救出几名同胞也就是极限了,何以能够担负重任?”

孟老爷子呵呵一笑,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夏子云,半晌之后才吐出三个字:“许天佑!”

夏子云豁然大悟,难怪这孟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正常。

其根结在这里,不过一想到这里,夏子云心中也有些不快。

这孟老爷子居然派人查自己的底,即便是救命恩人,夏子云也不会有好脸色看。

不过孟老爷子是何等人物,在话语出口之前就知dào

夏子云的态度了:“小夏师傅啊,不要怪老朽去查你,老朽家大业大,不明白的事总要搞个清楚,方才放心啊,在这里,老朽给你赔不是了。”

孟老爷子话语出口便作势欲拜,惊得夏子云一把将其托住,真要是让这老头给拜下去,自己不是折不折寿,光是让救命恩人给自己下拜,就足以让自己面目无存了。

“孟老这是何必?小子不会怪你的。”孟老爷子都做到这份上了,夏子云心里再不高兴也只有放下。

不过夏子云很疑惑,就算自己去请求许天佑帮忙,那许天佑可是北方军区司令员,北方军区可没有海军,想帮忙恐怕也是无从着手,何况这种事情,一个司令员恐怕还不敢做主。

想到这里,夏子云也直言不讳:“许司令是北方司令员,这件事帮不上忙的。”

谁知dào

孟老爷子听见之后并不气馁,脸上依然挂着一丝微笑,轻抿一口清茶之后笑道:“小夏师傅啊,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

夏子云的确消息不灵通,都来到外国这么久了,对国内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太清楚,这个时候还不是信息爆zhà

的网络时代。

见到孟老的茶水不多了,夏子云急忙将茶水参满,看到夏子云的动作,孟老微微一笑,点头不已,这年轻人真不知dào

是怎么教出来的,身怀武功,却是谦卑有礼,让人叹服啊。

孟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语倒是让夏子云心中定了下来。

原来许天佑早在过年后就调到了羊州军区担任司令员,羊州军区下辖大商第二舰队,孟老无疑就是打这舰队的注意。

只要第二舰队往赤极洋边上一放,就能极大的震慑赤极洋的蠢蠢欲动,化解这一危机。

当然孟老不仅仅将鸡蛋放到许天佑身上,救夏子云那次的旅行,孟老就去了拜访了几次大商高层,向祖国求援。

如果不是得到了大商高层的点头,孟老也不会将希望放到许天佑身上了。

毕竟一支舰队巡航到另一个国家的边境上,很容易引发外交冲突的,大商高层也不可能很明白的将命令下达到羊州军区。

这就需yào

夏子云在中间说合了,至于许天佑愿不愿意就此冒险,就要看夏子云能不能够将许天佑说动了。…,

到这个时候,夏子云反倒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数百万商人同胞的安危,可以想象得出,如果一旦暴动发生,会有多少无辜的商人遭殃。

但另一边是许天佑可能冒的风险,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国相交无小事,如果此事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许司令的司令帽子都可能被去掉。

如果那样的话,夏子云感觉会很对不起许司令。

话语就在这里僵持住了。

面对孟老的游说,夏子云坚持了好一阵子后才放qì

抵抗,倒不是夏子云觉得孟老的恩情比许司令的大,而是数百万商人的性命关系压下来,让夏子云不得不举手投降。

暴动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发动,因此孟老催着夏子云给许司令打电话。

电话打通之后,一听打电话的是夏子云,许司令就激动了起来。

这段时间张小露可是把他给缠得头痛了。

在过了春节之后,张小露回到西部省,师父却失踪了,立马转回羊州,天天缠着外公,让他将师父给找回来。

许司令当即就晕了菜,虽说他手掌十余万大军,但想要在地方找一个突然之间消失的人,其难度无异于难如登天。

最后得知夏子云的地点是山陆省,但再往下查就了无影讯了。

因此一听到是夏子云打来的电话,许司令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是从外孙女这边还是自己内心来说,都不愿意这位年轻人出什么事。

不过听了夏子云的述说之后,许司令变得冷静了下来,只说了一句:“我知dào

了。”

对于许司令的答复,夏子云有些莫名其妙,这倒是什么意思?

等到夏子云将许司令的答复一说,人老奸猾的孟老倒是笑了起来,只要许司令没有当面回绝,这事就有门。

听了孟老的解释,夏子云心中的疑惑才算是解开。

毕竟这事情太大了点,即便是许司令应诺,也不可能在电话里说明。

想来随后的时间里,应该会有消息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孟老爷子频频接待着当地商人团体首脑,并将一支上千人的青壮队伍交到了夏子云手里,还从不知名的渠道搞来了不少的军火武器,力求将这支青壮队伍在最短的时间内训liàn

出来。

不管这支青壮队伍训liàn

得如何,孟老爷子对夏子云的要求是至少能够将孟家庄园保下来。

于是乎,夏子云摇身一变,成为了商人保安团团长。

毕竟上千人的训liàn

聚集,没有一个合法的理由,很容易引来土著势力的窥视。

海滨浴场被临时征用为训liàn

场地,不时的传出夏子云的咆哮声:“你是白痴,还是笨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会?”

或者在牛二喜的监督下,一队队青壮扛着巨大的原木在海滨浴场的沙滩上来回跑动。

而到了下午,沙滩上就会响起一阵阵的枪鸣。

危险随时可能来到,而夏子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平头老百姓变成听从指挥的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训liàn

!训liàn

!卖命的训liàn



当这些青壮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们真不想练了,当然如果不是看在孟老爷子许下的高额工资。

青壮们累,夏子云更累,一个人来训liàn

上千人的队伍,就是下达口令也足以让人口舌生疮。

还好,不几日后,许司令的第一波增援到来了。…,

一百名没戴军衔的老兵,以自愿的形式,假借孟家招收保安的名义到来。

这是一群精兵,从他们手掌上的老茧以及坚毅的神色,夏子云就知dào

这些老兵可不是一般的兵,这些是上了战场的老兵!

他们都是已经退役的老兵,不会和国内沾上一点关系。

按照许司令在他们出发前的说法就是,你们以后就听夏子云的,他就是你们的首长。

有了这群老兵的帮zhù

,夏子云的嗓门算是得到了休息。

每一名老兵带一个班的青壮,进行有针对性的强化训liàn

,如此一来其训liàn

效果,远远要比夏子云一个人来训liàn

强多了。

随着这群老兵的到来,还有一大批枪支弹药,其中甚至包括一百发火箭筒以及二十门迫击炮,这可是小规模战斗的大杀器啊。

要说孟家能够买到一些枪支弹药,但火箭筒,迫击炮这种重火力,是很难买到的,即便是买到,也最多一两门而已。

毕竟赤极洋就算是混乱,各地军阀再腐败也不可能将手中吃饭的家伙都卖出去的。

许司令的援助顿时让孟家上下一震,而他们看向夏子云的眼神也从原先的不屑变成了敬畏。

随着孟老爷子的不断联络,赤极洋的商人势力开始聚集起来,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夏子云训liàn

的商人保安团也从最初的千把人迅速扩张为三千多人。

不过这也是孟家庄园所能够容纳的极限了,要知dào

孟老爷子在这之前四处奔走将不少的商人从各地接了过来,居住在孟家庄园内。

原本空旷宽广的孟家庄园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原来加仆人也不过千把人,现在已经是接近万人,光是储备这么多人的饮水吃食,就让牛管家累脱了一层皮。

整个孟家庄园都进入到备战的状态内,夏子云的训liàn

也初见成效,庄园四处训liàn

站岗的迷彩人员都是保安团派出的,虽说训liàn

时间尚短,但拉出来,多少有了一点气势。

孟家这样的场景在赤极洋各地比比皆是,但光凭这些商商的力量,赤极洋数百万的商人只不过能够庇护一小部分,大多数的商人分散在赤极洋宽广的土地上。

一百零三、战舰的震慑

他们或许是没有得到消息,或许是为了生计,不愿意离开工作的岗位,更多的则是不信,毕竟赤极洋已经和平了数十年,没有见识过危险的商人年青一代还不能够从社会的缓慢变化中警惕。

不管怎么说,赤极洋商商们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只有看形势的变化了。

赤极洋的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劣,政客们开始鼓吹起商人的原罪,公然宣扬赤极洋的问题是商人所带来的。

不仅如此,一些青壮军阀也开始频频聚会,土著部落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他们瘦黑的身体里似乎有一种潜能开始浮现,就连最懒的土著也从床下摸出生锈的冷巴刀,默默的蹲在小溪边,慢慢的磨着,似乎想要将刀磨到最锋锐的状态。

这种局势的变化,就连外出买菜的仆人都察觉到了。

他们回来之后,就被夏子云叫去问话,夏子云没时间外出探查情况,也只有靠这些外出买菜的仆人来探听消息了。

凭借这些仆人的诉说,夏子云可以清楚的还原出赤极洋现在的情况。

四处土著聚集,冷巴刀的寒光让街道上萧条了不少,就连不少的军阀都将军队收入营地,勒令不得私自外出。

这是大乱将至的预兆啊。

许司令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夏子云心中不禁冒出一丝焦急。

如果国内不能伸出强dà

的援手,仅仅凭自己手上的这点青壮,光是一个小军阀就能灭掉,大乱之时,谁知dào

那些军阀会干出什么事来?

不过焦急归焦急,该做的事还是要一件件做下去。

三千青壮如果训liàn

好了的话,也是一支不可小窥的力量。

想到这里,夏子云将一些外功逐步传授了下去。

那些青壮原本心中对夏子云是大骂不已,换成你也得大骂。

每天的训liàn

几乎要将人榨干一般,可以说上床的力qì

都几乎没有。

如此一来,始作俑者夏子云自然要承shòu青壮们的千夫指。

但随着外功的传授,青壮们的心态开始出现了变化。

说句题外话,这赤极洋的商人相对于国内的商人来说,在尊师重道乃至大商的传统上,做得要出色得多。

天地君亲师,这句话是每一个商人学童在进入商文学校时最先学习的东西。

而夏子云将外功功夫传授于他们,在他们的心里自然就是师父了,传艺之恩为师尊。

何况夏子云所传授的外功乃是红箭大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有着修liàn

进展快,威力大等特点。

当青壮们发xiàn

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语。

在赤极洋的商人因为历经苦难,都有练武强身的习惯。

当然大商功夫之所以日渐衰落,其最重yào

的原因就是挟技自珍四个字。

通常都是师父在教徒弟的时候要留一手,直到死之前才将秘笈传出,如此一来,想要学到真功夫,通常很难。

这一点上,赤极洋的武林更为严重。

因此,青壮们发xiàn

自己所练习的武功比平常里所见到的功夫强上数倍,这就是真功夫啊,他们心中自然就对传下功夫的夏子云有了一种敬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功夫的不断精深,青壮们的实力已经与常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以想象,在一两个月内,你从一个平头老百姓变成了手提上百斤不累的高手,这样的变化足以让他们对夏子云言听计从了。…,

当然夏子云不仅仅是让青壮们练武,就连那些老兵也被纳入到夏子云的大练武中。

对于青壮们的变化,夏子云是乐得其见的,虽然夏子云一个人惯了,不过以后想要回到王台找那董鸿兵报仇,光凭自己一人很难。

手下有一些亲信,什么难事都会变得好办得多。

在训liàn

了两个月之后,青壮们较之以前是完全大变样,穿着迷彩服,令行禁止,不管是射击还是武术都算得上精兵的范畴了。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所谓的精兵还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光凭一腔热血是不行的,一旦见了真阵仗的话,很可能吓得连枪都握不稳。

这个问题难不倒夏子云,要知dào

在红箭大队时就有过这样的考验。

为此,牛管家几乎将周围的鸡鸭羊牛尽数买进。

海滨浴场在那几天里被划为孟家禁地,整日里传出牲口的惨叫声,一些好奇的孟家子弟曾偷偷前去打探,不过回来之后面色青白,呕吐不已,几天之内无心饮食,可见其中有多么血腥。

看着周身传出一股股血腥臭气的青壮们,夏子云欣慰无比,他们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这些青壮的脸上青白无比,可见这几日里,他们的精神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折磨是有价值的,三千青壮排成整齐的队列站立在海滩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小视的气势,这就是见过血的杀气。

虽然只是屠牛宰羊,但他们已经不怕见血,只要在战场上磨练一段时间,就是一支精锐之师。

至少要比军阀手下的军队强上不少。

商人保安团基本成型,夏子云将其分为三部,一部驻守孟家庄园,护其安全,而另两部作为机动之用。

安排好了相关事宜之后,夏子云一时也不可能离开赤极洋,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能等待。

于是他也就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每日带着两个徒弟练功,初入暗劲上层,需yào

巩固境界才行,否则的话,一日不练,倒退三旬,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对于两名徒弟,夏子云也是下了心血,先让他们站陈氏太极的基础桩,至今也两月有余。

牛二喜是知dào

机会来之不易,而孟雪儿则是温顺性格,师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此两人的基础桩也是站得颇具功效。

至此,夏子云开始教授二人拳架,要说真按夏子云的本心来调教两徒的话,非得让两人站桩两年才可能传授拳架。

要知dào

当初夏子云可是站了整整三年的基础桩。

不过现在的局势动荡,夏子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等待了。

这一日,指点了两徒几句之后,任由他们自己练习拳架,而夏子云则缓步走到海滩边,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海之天际。

已经三个月了,赤极洋的局势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不少偏僻的地方已经冒出混乱的矛头,土著与商人之间的矛盾越发激烈,据新闻里说,已经有十多名商人横死,至于死因,赤极洋zf则是推到黑社会火拼之上。

一些军阀的部队已经开始撤离大中城市中的军营,这是点火的兆头,失去了军队的震慑后,土著们已经叫出了杀光商人的口号。

而商人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每个商人聚居点的出口都堆上沙包,很多商人武校也组成了巡逻队,以维持聚居点的治安,因为随着军队的撤离,城市里的警局也变成了摆设,就算是有人报案,那些矮小的土著治安人员们也是推诿过去。…,

不安一天天在夏子云的心中成长,许司令的增援什么时候才能到来?这对于夏子云来说几乎快要成为一个谜了。

海天一色,踏破逐浪。

在辽阔的南海上,三艘战舰破浪而行,船尾冒出的白色泡沫让数只海鸥追逐不已,它们不时的扑下,从不时破开的泡沫中衔起一条条小鱼。

头戴水兵帽的海兵们此时正忙碌的擦拭着甲板,力求没有一丝污垢。

在太阳的照耀下,银白色的战舰如同三把利剑,直指前方。

“这次的任务很重啊!”一声略带焦虑的声音从导弹驱逐舰的舰桥上传出。

视角推移,舰桥内站着三名海军校官。

一名大校,一名上校,一名中校。

这是三艘战舰的舰长,大校泰刚乃是舰队指挥官兼一七八导弹驱逐舰舰长,上校张天行是一七九导弹驱逐舰舰长,中校钱薛军是五零三后勤支援舰舰长。

一七八导弹驱逐舰乃是大商旅顺级导弹驱逐舰的改进二型,拥有一门前甲板一百三十毫米双管主炮,四门一百毫米隐身副炮,六门防空炮,四联装防空导弹两具,三联装反舰导弹两具,鱼雷发射器四座以及深水炸弹发射器等等,最有看点的是有两个直升机停机坪,携带了两架反潜直升机。

而一七九导弹驱逐舰则是大商旅顺级导弹驱逐舰的基本型号,没有直升机停机坪,多出一门一百三十毫米双管主炮。

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改进二型多两架反潜直升机,少一门主炮。

后勤支援舰就不用说了,就是一座海上移动医院加油料库,弹药库,食品仓库。

这三艘军舰组成了一支小型舰队,即可防空,又可反潜。

不过他们此行的任务却与防空反潜没有半点关系。

“是啊,军区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我们一定要完美的完成,绝不辜负上级首长对我们的期望!”秦刚的声音斩钉切铁,完全没有任何退缩。

“即便是因此离开海军,我也不会后悔!”钱薛军的声音也不弱小,他们似乎要去完成一个没有退路的任务。

一百零四、战乱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当夏子云得知许司令派出的三艘军舰即将抵达赤极洋外海的时候,情绪激动不已,连跑带跳的冲到了万福别墅,那副模样让孟老爷子都有些忍俊不已。

“好了好了,别激动了,你这样子要是被雪儿看见,恐怕就认不出你这个师父了。”孟老爷子知dào

缘由,心中也是按忍不住的高兴,商人有救了。

在急切的心情下,孟老带着夏子云坐上直升机前往军舰下锚地,与秦刚等人见了一面。

为了尽量不引起外交冲突,舰队将下锚地设在了外海上,并且与孟老约定好,如果事态一旦激化,舰队将会以补给的名义停靠港口,对商人提供相应的支援。

要知dào

后勤支援舰上的物质足以让舰队在大海上航行数个月之久,完全不用担心可能出现的物质缺乏,并且在后勤支援舰上还驻扎着一支五百人的海军陆战队,在情况万分危急之时,将会登陆作战。

有了这样一支舰队作为靠山,夏子云感觉睡觉都要香上三分。

不过孟老爷子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暗地里还洒出大量金钱,以收买一些政客与军阀。

赤极洋名义上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实jì

上政客们各自为政,部落首领以及军阀都妄想建立自己的国家,孟老也借机推波助澜,动乱终究是会来到的,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好。

一支大商舰队停靠在外海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赤极洋,那些政客军阀顿时感觉有点魂掉了。

两艘排水量高达三千多吨的战舰以及一艘六千多吨的后勤支援舰,足以与整个赤极洋海军抗衡了。

要知dào

整个赤极洋的海军,最大吨位一千吨的驱逐舰也就三艘,还是二战时期淘汰下来的老旧战舰,其余的战舰多则三百吨,少则几十吨,多数都是近海防御巡逻舰之类的破旧玩意。

如何能够与大商舰队相比?

不过在探知对方来意之后,政客军阀们顿时安了点心,他们是护送一些科学家来做实验的。

当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不过至少能够表示出没有敌意。

安下心后,政客军阀们又开始相互争斗起来,其中分为数派,以现任总统为首的执政派,以在野党派的在野派,还有以各地省长,部落首领为首的省长派,而那些地方小军阀们则是依附在这三派之下。

为了扫清阻碍,现任总统苏哈尔决定执行策划已久的暴动计划,点燃土著势力对商人的仇恨,掀起针对商人的暴动,在暴动之后再出动军队以平定暴乱的名义对政敌进行清除,借此一箭三雕。

即清扫了商人的势力也清扫了政敌的势力,最重yào

的是能够将商人百年积累的财富收刮一空。

要知dào

苏哈尔的老婆可是个用钱的无底窟,光是靴子,每年都要买上千双,都是世界顶级名牌的。

苏哈尔不管怎么贪,也不够老婆的花销,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在苏哈尔的煽动下,骇人惊闻的赤极洋大暴动开始了。

赤极洋各地土著高喊着杀光,抢光的口号朝着各地的商人区域进发。

长久以来的懒惰,贫困,此时转变为了动力,苏哈尔的宣传下,只要杀光商人,那些财富就是他们的了。

不劳而获,无疑是人类的原罪。

一些地处偏僻的商人商店开始遭到打砸抢,一群群的土著如同野狗一般的在街道上游走,只要发xiàn

商人的商店就会兴奋起来,嘴里叽里呱啦的叫着,手上的冷巴刀拼命的砍着卷帘门。…,

门破之后,这些已经癫狂起来的土著们一拥而入,疯狂的抢夺着商品,不管是衣床棉被,还是食品,电器,就连店老板用来拉卷帘门的铁钩也被他们抢夺而去。

至于胆战心惊躲在店铺后面的商人老板更是被土著们如同拖死狗一般的拖出门店,好似投名状似的,在场的土著都要上前砍上一刀,包括身高没有车轮以上的土著小孩也是如此,直到商人毙命之后,在场的土著首领就会高举起冷巴刀,手起刀落,将其头颅砍下,用竹竿顶着,如同战功一般的炫耀着。

一名衣着时尚的商裔少女正小心翼翼的走在街上,据说这段时间市面上很混乱,希望自己不会遇见什么吧。

看着街道上四处冒出的火光,已经被砸成废铁的卷帘门以及一些干枯的血迹,少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正想着,迎面就走来一群癫狂状态的土著。

“阿朵阿朵!”少女正待躲避,却为时已晚,被土著们看个正着,他们口中兴奋的叫喊着不知名的土语,朝着少女就围了上来。

数十只黑而肮脏的大手朝着少女摸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救命啊!”无辜少女的叫喊声穿透了整条街道,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救她。

这条街道上能够活动的商人已经没有了,全部被这些土著屠杀。

少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色脏手将自己的衣物撕个粉碎,少女疯狂了起来,举着手上的小提包拼命的甩打着。

但面对已经失去了人性的土著来说,这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在头上被重击后,少女便昏迷了过去。

待到少女醒来之时,感到下身几乎失去了知觉,而等她睁开眼睛时,一把冷巴刀正顺势插入她的心房,或许她下辈子不会投生到赤极洋来遭受这般痛苦。

这条小小街道上的景象只是整个赤极洋局势的缩影。

聚集起来的土著开始席卷整个赤极洋,凡是黑发牛皮肤的人,只要被他们看见,就会被追砍致死,甚至一些基督教堂里的大鼻子神父也受到了殃及。

当这些土著冲到商人聚集区时,横行无忌的他们总算是如同海浪遇到了礁石。

在孟老的协调下,商人聚集区已经做好了准bèi



沙包堆成堡垒将街道出口完全堵死,步枪,手枪,猎枪被聚集在青壮的手里,凡是靠近商人聚居区的土著都会被枪声驱散。

但并不是所有的商人聚居区都有这么严密的防御措施,一部分跟着张家走的商人聚居区相信了张家的话,张家说会没事的,他们信了,结果聚居区被土著攻破,男人小孩遭到屠杀,女性遭到侮辱,财产全部被抢光,那些幸存的商裔逃到张家后却被拒之门外。

甚至一些张家的子弟将这些幸存者好不容易带出的一点财产也要抢去。

局势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连孟家庄园也受到了大群土著的围攻。

人上一万,人山人海。

夏子云趴在围墙上,看着围墙外密密麻麻的土著人海,都不由得拧了一把冷汗。

这么多土著,光目测就不下四五万人,就算是让自己去杀,也不知dào

要杀到何年何月。

土著们对于孟家这么大的庄园还是有着一点敬畏的,毕竟那些高大的围墙上站着一队队手持自动武器的军人,没有一个土著想做出头鸟。…,

但首领对他们的煽动,他们铭记于心。

“孟家是最富有的商人,只要打破了围墙,里面的牛金珠宝美元应有尽有,里面的女人个个白嫩细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手上已经沾满商人鲜血的土著们蠢蠢欲动。

终于,在几个大部落首领的商议下,土著们指定了进攻计划,当然以他们那简单的头脑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就是一个字!“冲!”

仗着人海战术冲破围墙,只要冲破了围墙,自己一方的人数优势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那些商人一定会被吓破胆的。

五万多土著高声的呐喊着冲向了孟家庄园。

幸好孟家庄园两面傍水,一面靠山,那些土著只能从一个方向冲过来,这也减少了保安团的防守压力。

但这种局面也造成了一个问题。

五万多土著从一个方向冲来,其声势简直就是潮水涌来。

让人一看就有种自身很渺小的感觉。

面对数万人的冲击,即便是他们手上只拿着冷兵器,也足以让那些新上阵的新兵们心惊胆颤了。

“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瞄准那些土著!你怕个球啊!只要听见命令就射击!谁要是当逃兵,老子毙了他!”

老兵们在围墙四处的走动着,对着新兵们大声的斥骂,他们知dào

这是最危急的时刻,如果新兵们有一个顶不住,翻身逃跑,那这些新兵就会被传染,整条防线就会崩溃。

气氛越来越紧张,随着土著们的逼近,那些首领挑着的竹竿上的人头,让人毛骨悚然,终于有一名新兵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将手中的枪一丢,转身就跑。

“混账!”正走向那个方向的夏子云心中不禁大怒,你这一跑,不仅仅是自己跑了,而给整条防线带来了不安定的因素。

果不其然,当那名新兵一跑,他身边的两个新兵也不约而同的丢下枪转身跑了。

对于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整条防线就会崩溃。

一百零五、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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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们都看向了逃兵的方向,如果没人制止的话,他们也会丢下枪逃跑。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夏子云大吼一声,身形如箭,从六米多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如同老鹰展翅一般的追了过去。

“团长追来了!”看到夏子云的追来,几名逃兵更是毛骨悚然,也没有商量,一转身,选了两个方向各自拼命逃去。

我草!夏子云心中暗骂一声,内劲骤发,身形顿时提高到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八步赶蝉,犹如草上飞!

转眼之间,几个蹬步就冲到了第一名逃兵的身后。

随着夏子云的身形,一股劲风从后吹向那逃兵,那逃兵全身一阵抖颤,知dào

团长追来,极度惊恐之下,竟然转身一掌劈了过去。

狗急跳墙了?夏子云脸上闪过一道轻蔑的神色,武功是我教的,我现在也能收回!

夏子云轻轻一伸手,便抓住了那逃兵的手腕,内力一转,轻轻一抖,只听一阵骨头炸开的响声,那逃兵就如同被散了骨架的蛇,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制服了一名逃兵,但另外两名逃兵已经跑向了海滩,如果让他们跳入海里的话,就抓不回来了。

而夏子云与逃兵此时的距离已经不能让夏子云前往制止,在这紧要关头,夏子云一声大吼:“二喜!枪来!”

正扛着夏子云那杆大枪的牛二喜听到声音后,急忙冲到围墙边,将大枪用力的投掷了出去。

大枪在空中飞行了三十多米后便急速坠向地面,而此时的夏子云几个箭步猛冲过来,随后一蹬地面,顺势跳起,右脚猛力扫出,正中枪尖。

那原本急速坠下的大枪,被这一扫,顿时转向朝着那两名逃兵窜去。

百多米的距离转眼而至,那两名逃兵已经跑到海边,正待跳下海去,大枪已奔袭而至,一枪贯穿两人背心,鲜血溅出。

这并没有完,夏子云跟着大枪急追而至,抓住枪杆一抖,将两人从枪抖落,随即转身,朝着围墙急冲而来。

数秒之后,夏子云的身形便出现在围墙之下,枪尖在地面一点,双脚猛力一蹬,大枪极度弯曲之后所传来的动能将夏子云的身体轻轻送过围墙。

而此时的土著人群距离围墙只有三百多米远。

难道团长失误了?围墙上的士兵们都急着准bèi

绳索,想要将团长拖上来。

但夏子云跳过围墙之后丝毫不停留,疾步向前,大枪拖后,朝着土著人群就急冲而去。

合金枪头在坚硬的地面上拖出一条笔直的线,无数的烟尘冒出,夏子云此时的气势如同千军万马,面目狰狞,杀气冲天。

看到夏子云一人单枪匹马冲向土著人群,不光是墙上的青壮们,就连土著们也笑了起来,这人不是被吓傻了吧,自己这边数万人,堆都堆死你了,即便你手上拿着重机枪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造成威胁。

三百米的距离,在夏子云的极速下,不到数秒便缩短了一大半。

看着土著们举在头顶的头颅,夏子云心中怒火不由得腾升起来,这些土著的残忍使得在夏子云已经不将他们看成是人类了。

内力在全身经络极速运转,夏子云手中的大枪在地面猛力一扫,数以百计的小石子如同复活了一般,好似子弹一般的朝前窜去。

数百枚石子带着呼啸声穿过数十米的距离,砸在了人群之中,一连串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夏子云第一击就让四十多名土著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指头大小的石子带着巨大的动能穿击在他们的身上,如同铁锤敲打一般,打在身上断筋碎骨,如若是打在头部等要害,可是非死即伤啊。

至少有不下二十名土著在这一击之下,当即毙命。

最让人恐怖的是一些土著连眼球都被打了出来,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惨嚎,顿时让土著们心中一寒,不由得练练倒退数步。

想不到这个商人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一些眼尖的土著甚至想要临阵脱逃了。

毕竟他们再怎么丧失人性,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还可以,要是遇到厉害的人物,连滚带爬都不是笑话。

夏子云光是第一击就吓破了敌胆!

但接下来更加让他们丧胆的事情发生了。

进入狂怒状态的夏子云手持大枪,几个箭步就冲入到土著人群之中,一个横扫千军,大枪从人群中扫过,双臂上千公斤的力量再加上内力的支撑,凡是被大枪扫中的土著,都如同被铁锤敲打出去一般,连惨叫一声都不能,朝着外面摔出,碰手,手断,遇脚,脚折。

没有一个土著在摔飞出去之后还能站立起来的。

靠近夏子云的土著们开始逃跑,但他们那两条小腿怎么跑得过夏子云,随着夏子云的大枪吞吐,不断狂扫,土著们如同簸箕上的豌豆,被人泼洒出去。

甚至一些距离较远的土著也逃脱不了受伤的命运,被那些甩飞出的土著砸得口吐鲜血。

如果是个把幸运躲过了大枪横扫的土著,则会在大枪吞吐之下丧命。

杀了一会之后,夏子云发xiàn

这大枪横扫的效果远远超过枪刺,于是乎夏子云便将这大枪当成了长棍,四处横扫。

反正这大枪是用上好的白蜡杆所制,三两酒杯粗的枪杆,韧性极强,即便是扫到最后,弯曲到极点后,一反弹,那反弹回来的枪杆,也能够将十多人当场打趴。

现在的形势对于土著已经逆转,土著人群在夏子云狂扫乱杀之下,精神几乎接近崩溃。

时间缓慢的推移,丧命于夏子云枪下的土著已达数百,受伤之人不计其数。

数万人竟然被一个小子逼得不能前进一步,这让那些性格狂暴彪悍的首领们暴怒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冷巴刀,凡是后退的土著,都会被他们砍下头颅,以示尤晓。

首领们的唾骂与挥刀使得土著们没有了任何退路,后面是首领挥舞的冷巴刀,前面是杀神的大枪。

不过土著们还是选择了朝着夏子云攻击,毕竟自己死了就死了,要是后退被首领砍死,自己的老婆儿女恐怕就要变成奴隶了,在赤极洋的土著部落里,奴隶是一种很正常的存zài



想到这里,土著们鼓起了勇气,挥舞着反射出寒光的冷巴刀冲了过去。

夏子云挥动的大枪好似一堵高耸的巨山,土著们如同海浪一般冲击过去,在巨山上撞得粉身碎骨,变成一朵朵带血的浪花。

时间已经走过大半个小时,夏子云体内的内力也快要消耗一空,体温在内力的运转下变得很高,他的身体热得发烫,汗水流出不到片刻就就被蒸发为一丝丝白气。

此时的夏子云整身上下笼罩在一团白色雾气之中,这是什么样的景象?土著们的惊恐变得更加剧烈。…,

在他们的眼中,夏子云已经不是人了,如同他们部落里神话传说中的天神一般。

随手一击,便是数十人倒下,身体笼罩在白色的云雾中,这不是天神是什么?

全身的肌肉已经向夏子云发出了警告,长时间超强负荷的战斗使得他快要内力耗尽。

夏子云眼光向周围一扫,这大半个小时中,倒在他大枪之下的土著恐怕已经超过两千之数,手上大枪已经被鲜血尽数染红。

是时候撤tuì

了,夏子云即便是再怒火滔天也不会做出自寻死路的傻事,留着有用之身方能再杀更多的敌人!

大枪作势一扫,已经被吓得心惊胆颤的土著们顿时掉头就跑,却不知夏子云将手中大枪一拖,转身就朝着孟家庄园方向跑去。

如果夏子云再杀上几分钟的话,恐怕那么土著都会跪下祈求天神的宽恕了。

对于夏子云的突然撤tuì

,土著们顿时愣了,看这小子的架势,再杀个把小时都不会累啊,怎么就跑了。

等了十多秒,一名部落首领方才反应过来,叽里呱啦的大叫了几句,如同将火柴丢入了火药库,数万人的土著顿时沸腾了,撒开脚丫子就跟着追了过去。

之前所说土著擅打顺风仗,的确不假,夏子云转身一跑,土著们在后面追得不亦乐乎,那气势倒不像是被夏子云打杀了两千多人,而是夏子云被他们打杀了两千多人。

不过就他们那小身板,想要追上夏子云实在是太难了点,双方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大。

而站在城墙上的老兵们也紧张了起来,牛二喜看到师父回跑,急忙让人准bèi

绳索,准bèi

将师父拉上来。

但夏子云在距离高墙还有三十多米时,根本不需yào

什么长绳,疾奔数步,九米长的大枪从后向前一指,便戳在了地面上。

随着夏子云脚步的前进,那大枪被抵得快速弯曲起来,弯曲到极点之后,那大枪如同一个圆弧。

枪杆蓄力已到极点,夏子云向前轻轻一跳,大枪迅速绷直,枪杆绷直所带来的巨大动能,如同一台攻车弩车,将夏子云如同炮弹一般的打向了天空。

一百零六、大枪之威

夏子云在天空拖着大枪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松松的落到了高墙之上。

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都被夏子云的壮举给惊呆了,还有几个新兵张大了嘴巴都收不回来。

敢冲向数万人,打杀一通之后,还毫发无伤的跑了回来,六米多高的墙如履平地,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范围了,这种通常都应该送到科学院去解剖了。

不过夏子云一跳上围墙,也顾不得喘气,大吼一声:“准bèi

迎战!”

如同炸雷的咆哮,让士兵们收回了注意力,端起枪,重新注视起那些土著人群来。

在看过夏子云的壮举之后,新兵们心中的胆怯顿时如同阳光下的白雪,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股按忍不住的勇气。

团长都敢面对这么多敌人冲杀,自己站在六米多高的围墙上,手持自动武器,难道还比不上团长?

这么一想之后,新兵们握住武器的手也不再发抖,看向那些土著如同看向一堆土木,不会再有害pà

的情绪。

可以说夏子云这是以一人之力挽回了败局。

随着土著人群的不断靠近,两百米,一百米。

老兵们反倒紧张了起来,在城墙上不断的巡逻着,大声的叫喊着:“放近了再打!听见命令再打!不要乱放枪!”

土著人群终于靠近到五十米了,这个距离上视力稍微好一点的人都能看见彼此对方的面目。

“打!”攻击的命令终于下达了!

听见这个命令,新兵们好似条件反射一般,扣住手中的扳机就朝着土著们扫射而去。

无数的子弹形成一道道弹幕,将冲在最前面的土著一个个揍倒在地,鲜血将一块块草地染成红色,各种射击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死神的嚎叫,将一个个土著拖入地狱之中。

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打倒在地,土著们之前消散的恐惧顿时又如同野火之后的小草,将他们的脑海爬得密密麻麻的。

他们再也不想什么金银珠宝,女人了,他们只想着如何转身逃命。

新兵毕竟是新兵,手一扣扳机就不知dào

松手,很快新兵们手上的枪支就发出了空膛的撞击声。

顿时高墙上交叉射出的火力为之一空,转身逃命的土著们顿时欢喜了起来,他们高声的叫喊着为自己鼓劲:“他们没子弹了!”

随着这叫喊声,土著们又变得勇敢起来,朝着高墙再度进发。

老兵们气得大骂:“你们难道没学过点射么?蠢猪!快上弹匣!”

在老兵们的督促提醒下,变得有些傻呆的新兵们手忙脚乱的上着弹匣。

不过还好,土著们奔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们都想让别人跑在前面,帮自己挡住子弹。

不过最重yào

的不是这个,六米多高的围墙全用高标水泥建造,那些土著想用手上的冷巴刀推倒高墙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算他们冲到了围墙下,也只有成为子弹的殉葬品。

凭着人数的庞大,土著们终于冲近了围墙,他们拼命的敲击着围墙,企图将坚固的水泥敲下一块。

这无济于事,还好,一名头脑略微灵活的土著首领发xiàn

了围墙上用来进出的铁门,欢呼一声之后,土著人浪朝着铁门涌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围墙后传来一种呼啸声,这是什么声音?

就在土著们迷惑之时,一枚枚迫击炮弹落到了人群之中,巨大的爆zhà

声将人群所笼罩。…,

每一枚迫击炮的落下,密集的土著人群就被抹去一块,出现一块空白,鲜血、残肢四处飞扬。

二十门迫击炮同时发射时所产生的呼啸声,顿时让上千名土著人倒下。

而此时,铁门后架设的重机枪也跟着开了火,涌向铁门的土著人如同被镰刀割过的水稻,一批批的倒下。

在首领们的威胁下,土著人一群群的涌上,然后在迫击炮、重机枪以及高墙上的火力交叉网下变成一堆堆的尸体。

这已经不叫进攻了,完全是赤裸裸的送死。

在铁门前的尸体堆到了两米高时,涌来的土著人群顿时崩溃了,他们丢下冷巴刀,哭喊着转身逃去。

即便是首领们高举的利器也不能让他们转身,甚至一些乱砍乱杀的首领被土著们一拥而上,乱刀分尸。

数万人的土著来也快,去也快,在丢下万余具尸体之后,土著们在孟家庄园附近彻底消失了。

堆积在围墙外的尸体足足让保安团的新兵们搬了整整一天。

尸体流出的血液将土地尽数染红,丧失人性的土著们终于在这里遭遇了铁壁,或者说是惩罚。

这是一场大胜,当晚,孟家庄园响起了胜利的歌声,商人们载歌载舞欢庆着这一胜利,直到深夜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影去休息。

夏子云与孟老等人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虽说孟家庄园这里取得了胜利,保护了聚集在孟家的数万商人,但拯救数万商人对于整个赤极洋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除掉防守严密的商人聚居区,至少还有数十万的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他们的身边随时可能会出现手持利刃的土著将他们砍到,抢走他们的财产,侮辱他们的女人,夺走他们的生命。

求救的信号早已向停锚在外海的大商舰队发出,按照事先预定的方案,他们将会连夜赶到鸡笼坡,对苏哈尔形成威胁。

鸡笼坡是赤极洋最大的港口,也是赤极洋的首都,而苏哈尔的总统府就坐落在这里,三艘战舰的出现应该会让苏哈尔有所顾忌,以防止他纵兵作乱。

商人的武装力量能够对付冷兵器的土著,但如果对上赤极洋土著军队的话,先不说死伤惨不惨重,光是那些军队的数量就足以压垮商人力量了。

与此同时,夏子云也将保安团的两千人派出,分成二十个队,每队百人,外出搜索幸存的商人,将救出的商人就近安置在临近的商人聚居区。

至于夏子云本人则是带领五百人前往鸡笼坡,寻机而动,毕竟鸡笼坡的商人最多,而此次暴动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那里。

至于孟家庄园的防守,有五百人防守,再加上从数万商人中选出的数千青壮,依墙而守,就算那些土著卷土重来,也不用担心,何况他们已经被打破了胆。

鸡笼坡距离孟家庄园并不远,那五万多土著也是来自于此。

夏子云前往鸡笼坡的路程也不轻松,光是赶到郊区就损失了数十人手,这倒不全是土著暴徒所造成的,这一路上有很多土著士兵的拦截。

对于这些土著士兵,夏子云手下绝不留情,他知dào

这些跑出军营的土著士兵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些被悬挂在路旁的商人尸体就有他们的一份。

在赶到鸡笼坡郊区之后,越来越多的商人尸体让夏子云怒火高涨。…,

但夏子云并不是一个能够让怒火轻易冲昏大脑的人,他知dào

就算将自己这五百全部拼掉,恐怕也救不出多少商人来。

唯一能够破解危局的就只有正在赶来的三艘战舰了。

“我们去港口!”一声令下,队伍朝着鸡笼坡港口潜去。

这一路上,夏子云可说是大开杀戒,凡是提着冷巴刀或者是在商人店铺里钻出的土著,没有一个能够逃过他手中大枪的死亡。

不管怎么说,每死掉一个土著,商人的性命就可能保住一条,对于这种交换,夏子云不会有任何的手慈心软。

港口漆黑无比,停着寥寥无几的商船,随着暴乱的到来,商船都出航了,以躲避可能到来的动乱。

让夏子云惊喜的是,在这港口内,幸存了上万人的商人,想必是土著们没有想到商人都朝着港口汇聚,他们需yào

的是财富,而不是搬不走的商船。

随着夏子云的到来,幸存的商人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这里虽说没有土著的杀戮,但那一份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压力让他们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夏子云让部下们将一些多余的武器交给幸存者,使得港口的防守力量大大增强,毕竟之前的商人幸存者们手中只有一些被扳断的铁棍或者鱼枪,真要是被土著们发xiàn

,-这些武器也最多支持不了多久,这些商人中的老弱妇孺太多了。

是他们的亲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们的幸存,否则的话,他们是不可能逃到这里来的。

将警戒防线安排好后,夏子云也很疲劳了,这一整天,他都没有休息过,找了个空房子,倒床即睡,也不知dào

在醒来后,战舰是否赶到,带着一丝丝的惆怅,夏子云进入了梦香。

港口的夜晚带着波浪的拍打声,在经lì

了一整天的恐惧之后,幸存者们终于能够安详的入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开始从海天边际慢慢的冒出头来。

突然之间一声汽笛声从远处传来,让港口内一片惊慌。

这巨大的汽笛声顿时将夏子云从睡梦中惊醒,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能够出航的商船都走了,这汽笛声一定是大商舰队传来的!

一百零七、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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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睡眼依稀的夏子云顿时精神抖擞起来,轻轻一按床沿,跳下床来,直奔港口而去。

还没奔到港口,从港口方向传来的欢呼声使得夏子云一阵兴奋,看来的确如此,否则的话,那些人也不会这样高兴,这可是来自祖国的战舰。

随着夏子云步伐的不断加快,三艘战舰的巨大身影也出现在夏子云的眼界里。

那飘扬的海军旗,站在甲板上笔直的海兵,使得港口上围满了人群,他们朝着战舰大声的欢呼着,眼泪止不住的下落,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保护神!

港口的商船很少,足以让战舰驶入港口,不过战舰在港口外就停靠了下来,这可不是和平时期。

何况三艘战舰径直来到这里,很难说那些赤极洋海军不会做出敌对举动,不驶入港口可以让战舰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以防不测。

导弹驱逐舰上的反潜直升机已经飞出一架,正在舰队周围巡逻,以防止潜艇的靠近。

而另一架反潜直升机则是将夏子云接到了战舰上,秦刚等人对赤极洋此时的局势不是很了解,需yào

有人做出解答,方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当秦刚等人听过夏子云的述说后,原本有些漆黑的面孔顿时涨得通红,双眼中喷出愤nù

的火焰!

“欺人太甚!”秦刚一拳就砸在了钢化玻璃板上。

随后夏子云将一封由孟老写好的信放到了秦刚等人面前。

这封信的内容,夏子云看过,不禁为孟老的胆大感到吃惊。

孟老竟然想要火中取粟!

其中制定了三个方案,一是逼迫苏哈尔迅速平定暴乱,这是下策,治标不治本,在未来,商人的命运依然掌控在土著政权的手中。

其二是支持一方势力与苏哈尔抗衡,在赤极洋制造局部的分裂局面,从而提升商人的地位环境。

其三才是重中之重,那就是火中取粟,借机暴乱之际,干掉苏哈尔,从而平衡各地势力,使得赤极洋从此以后混乱下去,而商人聚集起来,待定时机,建立属于商人的国度。

够狠!夏子云看到这封信,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这个想法。

要按夏子云的心性来说,他会选择第一个方案,这个方案最能够减少商人的伤亡,但第三个方案说到底才是能够彻底解除商人头上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让赤极洋的商人再也不受暴乱屠杀之苦!

但这第三个方案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是分散于各地商人的血泪,毕竟这赤极洋商人建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能需yào

数代人的努力方能成功。

更让夏子云佩服的是,如果完全按照第三个方案来执行的话,孟老可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因此名声大损。

当然,这三个方案也可一并实行,就看机缘如何了。

秦刚等人也倾向于执行第一个方案,赤极洋商人的血泪让他们愤nù

无比,能够最快结束这场灾难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这第一个方案却是让他们最为难的。

为什么?

因为这需yào

炮击鸡笼坡总统府!

德意志铁血首相卑斯麦说过一句颠破不变的大实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想要让一名在赤极洋统治了数十年的老独裁者改变自己的想法,谈何容易,光靠嘴巴皮子是不可能实现这一目的的。…,

这个世界上想要让别人听你的话,就需yào

绝对的武力,或许说是拳头。

霸国就是其中的翘楚,仗着自己全球最强dà

的拳头,收服了一大群小弟,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小日子是过得快乐无比。

但相对于霸国来说,大商在这方面就很谨慎了,毕竟世界上已经有个大拳头了,要是谁再用它的招数,它会很生气的,并且会威胁你。

如此一来,如果是想要炮击鸡笼坡总统府的话,就可能会承shòu很大的风险。

这是一个难断的决策,毕竟如果自己只是自己承shòu这个风险的话,秦刚等人会毫不犹豫的开炮,但这可能给自己的祖国带来风险,一旦出错就会成为民族罪人,这着实让人为难。

看到秦刚等人为难的神色,夏子云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的确,自己也是当过兵的,如果让自己选择的话,也会很为难。

既然秦刚等人一时无法抉择,那就只有向国内汇报之后才做决定了。

夏子云也不愿意耽误时间,离开战舰回到港口后,便留下三百人协助那五百海军陆战队防守港口,其余的二百人就由他带领着前往鸡笼坡市区解救商人幸存者,能够多救一个人总是好的。

鸡笼坡原本是一个带有热带气息的美丽城市,但夏子云等人踏入市区之后,几乎无法将眼前的情景与原来那个美丽城市联系起来。

大街上浓烟弥漫,沿街的商店不管是商人的,还是土著的,还是其他外籍人士开设的,都统统变成了废墟,卷帘门被砸得稀巴烂,一些商人尸体睁开的双眼怎么都不愿意闭上。

夏子云甚至还看见了几具白种人尸体。

看来这场暴乱已经无法控zhì

,就连让土著畏惧不已的白人也遭到了祸害。

不过夏子云还是很欣慰,至少这一路上,他们救了不少的商人同胞。

每救够两百人,夏子云就派出二十人保护他们返回港口。

如此一来,等到夏子云等人进入市中心时,他身边的士兵就只剩下四十多个了。

在一家大型超市内找到五百多名幸存者后,夏子云发xiàn

市区内的幸存者应该不多了,毕竟在这最混乱的地方,只要能够走动,商人幸存者哪怕是爬都要爬出去,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夏子云决定让剩下的士兵保护幸存者一起回去。

“团长,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这些士兵现在可以说是对夏子云绝对的服从和敬仰,但听夏子云说自己还有事要去办,不少的士兵都表示愿意跟随夏子云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退缩。

夏子云哈哈一笑,挥手让这些士兵回去。

开玩笑,自己是准bèi

去总统府打探一下情况的,这些士兵虽说有勇气,但总统府的防守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跟着去,恐怕也只有送命的份,何况自己一个人潜入的话,也要灵活机动得多,实力没有达到暗劲层次的人跟着他就是拖累。

看着夏子云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士兵们依依不舍的踏上归途。

时间尚早,热带的太阳朝着大地散发着光和热,夏子云发xiàn

在白昼想要靠近总统府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苏哈尔特别怕死的缘故,距离总统府一公里多的地方就有大量的军警驻守了。

大量沙包构造的防御战壕将通往总统府的道路尽数封闭,那些沙包战壕前面还有不少的土著尸体。…,

从尸体手上紧抓的冷巴刀可以看出这些土著就是那些暴动分子,只不过他们冲错了地方,苏总统先生可不在意自己同胞的死亡,只要敢于靠近战壕,都会受到重机枪的扫射。

如此一来,夏子云即便是身手高强,也不可能在光天白日之下,冲过十多支重机枪的封锁线。

毕竟夏子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超过音速的子弹!

可以看得出,这些隶属于总统府卫队的军人警惕性很高。

夏子云初到这时,仅仅是探了探头,就被一串机枪子弹撵得连滚带爬。

这射术至少也是一流的。

通往总统府的道路共有四条,每条道路上都有一个排左右的总统卫队把守,这使得夏子云熄了白天潜入总统府的念想。

夏子云找了个超市钻进去,超市的玻璃门已经被砸得粉碎,超市内的食品也被洗劫一空。

不过这倒是一个歇脚的好地方,没有人愿意钻进空空如野的超市。

喝了几口水,吃了一点野战压缩饼干,夏子云坐到超市转角处,只要有人进入超市就会被他发xiàn

,何况超市门口被他安装了几个警报小机关。

吃着压缩饼干,夏子云感觉有一点回到红箭大队执行任务时的感觉,只不过此时身边没有那么战友支援了。

将战地手表的闹钟功能调好,定到晚上十点,这是夏子云在红箭大队唯一的纪念品了。

随后夏子云找了几个空纸箱子,在地上铺了一个床,躺了下去,时间尚早,需yào

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行动。

太阳渐渐西去,被血腥吸引而来的苍蝇嗡嗡的叫着,在空寂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此时如同末日,让人不由得冒出一丝寒气。

日落月升,在寂静的超市里,一阵纸板摩擦的响声传出,战地手表的轻微震动让夏子云惊醒了过来。

时间到了,探出超市的头颅看了看天色,今天的月光很暗淡,被乌云所笼罩,看来今晚可能会下雨。

夏子云决定再多等一会,如果下雨的话,有着雨幕的掩护,自己的行动将会更加顺利。

情况不出夏子云所料,待了半个小时后,天上雷声大作,竟然真的下雨了。

一百零八、厨房

夏子云出发前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装备,一把战术匕首,四颗手雷,两把手枪。

自动步枪就不带了,丢在了超市里,潜入总统府的话,这步枪就成为了累赘,不太方便。

赤极洋四面临海,雨水极多。

此时下雨如瓢泼,夏子云换上一身黑色短褂,顶着如柱大雨悄然来到了战壕之前。

雨太大了,街上的泄水有点不好,下雨不到十分钟,街道上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从战壕内传出不断咒骂的声音,临时构建的战壕上面可没有挡雨设施,大雨一落,战壕内也变成了水沟,浸泡在里面,那滋味可不好受。

夏子云如同石头一般静静的趴在战壕前方五十米处,丝毫不动弹,即便是雨水淹到了他的鼻子上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战壕内的卫队军人再也坚持不住了,虽说这里是热带,但如柱的雨水能够快速带走身上的热量,这样的话,也是很冷的。

二十多名军人叽里呱啦了一阵之后,便全体撤离到距离战壕旁的商店内,就连重机枪也被抬走了。

在他们想来,这样的天气,就算是土著暴徒们也不愿意出门的,自己还守在这里真是太傻了。

何况驻守在商店内,他们也能封锁街道。

事实的确如此,只不过驻守在商店内后,他们的视线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就这样,夏子云借助雨幕的掩护,轻易的通过了第一道封锁线。

士兵们躲在商店内,而夏子云只需yào

从商店上方越过就行,士兵完全无法发xiàn

夏子云的身形。

越过了第一道封锁线后,夏子云快速朝着总统府靠近。

不过直到夏子云看见总统府的轮廓后,也没能发xiàn

第二道封锁线的存zài



略微一思索之后,夏子云笑了。

现在毕竟不是打仗,对付一些土著暴徒,一道封锁线就足够了,何况那些土著暴徒有没有攻打总统府的胆量还需yào

探讨。

不知dào

是不是暴动的缘故,总统府的防守倒是严密了许多,几道探照灯射出的雪白光柱不时划过附近的夜空,将总统府附近照得灯火通明。

这里的守卫要比第一道封锁线的尽职多了,即便是大雨瓢泼,那些总统卫队还是尽职的四处巡逻。

这里是总统的眼皮子下,要是被人发xiàn

偷懒,想必结果不会好受。

总统府可不小,不管总统卫队防守得如何严密,夏子云还是找到了潜入的线路。

闪过几道雪白光柱之后,夏子云的身形在高墙上闪过就消失不见。

大雨的到来并不仅仅是掩护身形,就连这高墙上的高压电线网也因为下雨被关闭了,使得夏子云节省了不少的功夫。

总统府内被各种花草树木点缀得绚丽多彩,虽然是晚上又在下雨,但也能闻见一种混合的芳香。

不时传来的脚步声与压抑着的犬吠声,让进入总统府的夏子云警惕了起来。

转过一条花径小路,夏子云顾不得四处横溢的脏水,径直趴了下去。

一支十余人的巡逻小组从他面前走过。

在巡逻小组离开后,夏子云继xù

前进,不久就发xiàn

了两个暗哨。

虽然暗哨的素质与特种兵有的一拼,但在夏子云眼里还是差得太远了,悄悄靠近之后,突然暴起,两名暗哨连信号都没机会发出,就此丧命。

看来这总统府表面上是内松外紧,实jì

上里面比外面更加严密。…,

这一点从夏子云潜入总统百米距离后可以看出,四条德国牧羊犬无声不息的将他围在了小路中间。

这些牧羊犬训liàn

得很好,根本就不会叫,将夏子云围在中间之间就无声无息的扑了上来,尖锐的牙齿之间散发出扑鼻的腥臭,看来有不少的人丧命在它们口下了。

狼犬的天生局限,再凶猛的狼犬,其实力也不过明劲中层。

夏子云面对同时扑上的四条狼犬,连身体都不动摇一下,双手画圆,看慢实快,扑上的狼犬片刻之后便一一甩了出去,摔落地面身体痉挛片刻就再也无法动弹。

就在那一瞬间,夏子云将狼犬的喉头挨个击爆,它们就算是想要吠叫也是不可能的了。

毙掉四条狼犬之后,夏子云也不打扫现场,就算是将狼犬尸体藏起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那些士兵发xiàn

狼犬消失也会察觉有人潜入的。

不过总统府的确有点大,想要凭自己找到总统的所在恐怕是很难。

想到这里,夏子云随手将一个落单的士兵拿下,询问总统的所在。

但不知dào

是士兵太坚强还是的确不知dào

,夏子云没有问出总统的位置,不过倒是将厨房的位置给问了出来。

这已经足够了,总统先生也是要吃饭的,厨房总不可能不知dào

往哪里送饭吧?

将那名士兵打晕之后,夏子云的身形没入黑暗,朝着厨房的位置潜去。

作为一个国家的独裁者,苏哈尔的生活是奢商的,当然由于一些反对派的存zài

,他还不能够做到绝对的独裁。

不过就算如此,他的厨房也是修建的庞大无比。

已经是晚上接近十一点了,总统府的厨房内还是忙碌无比。

二十名厨师以及三十名助手的场面让夏子云开了眼界。

虽说孟家也是富可敌国,但孟家庄园内的厨师都是分散于别墅群的,夏子云倒是从没见过如此场面。

光是存放各种珍奇海鱼的水族缸就有两百多个,其中不乏鲨鱼、鲈鱼、桂鱼、红鳟鱼、黑鱼、石斑鱼、七星鱼等等。而那些铁笼子里关着的动物,一些连夏子云都叫不上名来。

夏子云只能认出野鸡、食蚁兽、斑马等动物世界上出现过的生物,最里面的一个笼子竟然关着一头孟加拉虎。

我草!夏子云不由得暗骂了一句,恐怕就是大商古代皇宫里的御膳间,都没有这么多的食材吧?

看着一头驴子被现杀现炒,从一头活蹦乱跳的驴子变成一盘盘散发香气的菜肴,夏子云不禁有些饿了。

这苏哈尔的生活也太奢侈了一点,就连吃个驴肉都要现杀。

想起自己小时候想吃点驴肉,妈妈都要跑去排好久的队才可能买到,还必须是有人杀驴才行,白月那个小地方连养驴的都没有几个,何况杀驴了。

可想而知,夏子云这一生中吃过驴肉的时间屈手可数。

与苏哈尔总统相比,自己还真是清苦啊,看来今天要打打土豪才行。

夏子云也不着急,在厨房后守候着,那驴肉烹饪的时间可不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

在厨房外等候的时间里,夏子云还顺手将一名前来厨房的军官给打晕了,从他口袋里的证件来看,这位应该是负责厨房安全的主。

不管怎么说,夏子云将他的军装给脱了下来,自己换上,然后将昏迷的军官藏好,自己大摇大摆的站在了厨房门口,等待着。…,

那昏迷的军官被夏子云击中了几个帮zhù

睡眠的穴道,想要醒来恐怕得等天明了。

负责烹饪驴肉的厨师是一名商人,看得出来其烹饪技术十分高明,周围的厨师帽子都要比他矮一些,面色对他也是带着一些谦卑。

商人居然为一个暴君烹饪,夏子云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不过很快,夏子云就目瞪口呆起来。

那名商人厨师在品尝炖好的驴肉时,趁人不注意竟然将一大口浓粘的痰吐进了锅里。

夏子云顿时对商人厨师刮目相看,同时也是一阵恶心,看来鲜美的驴肉是没法吃了。

不过唯一让夏子云值得庆幸的是,其它的美食,那商人厨师没有做特别处理,否则的话,夏子云宁愿饿肚子也不会去碰一下的。

每一道被送出厨房的美食都被夏子云借检查的名义尝了尝,驴肉除外。

不一会,夏子云的肚子就算是填饱了,只不过那些美食的分量减少了很多。

填报肚子后,夏子云感觉被雨水带走的热量又回到了身体里。

总统所在的位置很容易就被夏子云找了出来,跟着送菜的仆人,夏子云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场所。

这里应该是苏哈尔接待宾客的场所,四周没有了严密的防守,只有一些服侍宾客的侍从。

夏子云打晕了一个侍从,换上了侍从装,准bèi

冒充一个侍从进去,如果时机恰当的话,夏子云并不犹豫,抓住或许杀死苏哈尔!

在进入大厅之后,夏子云看到一个身着军装,戴着元帅军衔的花白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中演说。

夏子云暗暗对了一下照片,没错!那就是统治了南阳二十多年的独裁者苏哈尔。

他在当政之前只是一名上校,在一次政变中,他篡取了权力,一跃成为南阳的统治者,那元帅军衔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苏哈尔自己操纵议会授予自己的。

作为一个土皇帝,获得这点虚假的荣誉是轻而易举的。

这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夏子云从报纸上知dào

,像这种聚会,苏哈尔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会举办一次,以炫耀自己的权势和富贵。

一百零九、对峙快枪手

举办这样的聚会,所费颇大,如果不是他的势力占据着赤极洋最富有的城市和港口的话,恐怕几个月下来就得破产。

全世界各种珍奇动物运到赤极洋来制作美食,这笔开支可不小,何况有很多动物可不是光凭钱就能买到的。

看着苏哈尔在聚会上朗声大笑,就知dào

他心里很快乐,但他的快乐却是建立在商人的痛苦之上。

总统府内欢歌艳舞,总统府外是血流成河。

这种极大的反差使得夏子云差一点就控zhì

不住自己的冲动,在苏哈尔路过自己身边时几乎暴起想要将其拿下。

但是一个声音让夏子云压抑住了暴起的举动。

那是一个大鼻子,从他的音调上来听来,应该是一个魔国人。

虽然夏子云的魔语不算太好,但也能够听懂几个单词:“暴乱,不能伤害魔国人,撤销,援助。”

虽然这些单词很凌乱,但夏子云在偷听了一会之后,再配合那魔国人愤nù

的神色,基本上可以断定其中的问题了。

原来那魔国人竟然是魔国驻赤极洋的大使,也是苏哈尔背后的支持者,或许应该说是靠山。

否则的话,当年苏哈尔即便是篡取了政权,以他区区一个团长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将全国的反对力量压制下来。

全是魔国人在背后给他训liàn

军队,提供军火。

才让他在赤极洋站稳了根基。

这次的土著暴动是苏哈尔策划的,虽说魔国人没有直接插手,但也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下,他们的心思毒得很,看见赤极洋商人富裕了,心里也发痒了。

不管怎么说,商人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是很吸引人的,何况这可以摧毁商人的商业圈,对魔国的利益也是很大的。

煽风点火,乱中获利这种事情,他们是老手了。

只不过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把火到了最后竟然也烧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

要知dào

赤极洋也有不少的魔国人,而这场暴乱到了现在,那些土著暴徒已经杀红了眼睛,就算是大鼻子,一样的被砍倒在地,洗劫一空。

一些幸运逃脱的魔国商人自然是跑到他们大使馆去诉苦了,一些损失颇大的商人甚至指着大使的鼻子骂。

如此一来,这位倒霸的大使不得不出现在苏哈尔的总统府上

不过在这里,两者的角色就转换了。

魔国大使先生此时正指着苏哈尔的鼻子唾骂,不时从口中溅出的透明液体让苏哈尔不住的抹着脸。

如果换个人的话,早就被苏哈尔叫人拉出去毙了,不过面前的这位,苏哈尔还不敢这么做。

他还需yào

魔国的支持,否则的话,如果魔国佬转向支持其它势力,自己就会很快的完蛋。

在经受一阵狂风暴雨的洗礼之后,苏哈尔向大使先生保证,一定保护好魔国商人的利益等等。

总之,先将大使先生安抚住再说,至于其他的,反正抢已经抢了,没被抢的暂时也不会被抢了。

苏哈尔总不会自己掏钱出来赔偿的,他的计划是用商人的资产去赔偿。

在苏哈尔的承诺里,整个赤极洋商人的财富将会有三分之一用来赔偿魔国人的损失,这不由得让苏哈尔一阵肉痛兼牙痛。

那些可恶土著暴徒,那些垃圾,那些可恶的魔国人!苏哈尔脸上带着笑容,心中不停的唾骂着,原本是自己的财富却要分那么多出去,对于一个对财富有着惊人贪婪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很悲催的事情。…,

就在苏哈尔心痛之时,他却没有发xiàn

一个侍从正悄悄的靠近自己。

夏子云决定将苏哈尔抓住,然后让他出动军队平息暴乱。

不过就在夏子云即将靠近苏哈尔,正准bèi

暴起将苏哈尔擒获的时候。

一阵剧烈的不安从内心深处传出,与此同时,背后一阵轻微的刺痛,这种预警已经多次救过夏子云的性命。

夏子云丝毫不敢犹豫,一个侧倒扑在了地上。

“呯”一声枪响,一枚子弹穿过夏子云之前所站的位置,将一扇玻璃打得粉碎。

“有刺客!”一声大叫传来,苏哈尔被几名突然冒出的士兵连拖带拉,准bèi

带离大厅。

草,夏子云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声,功成垂败,眼看就要抓住苏哈尔了,却被一枚子弹破坏。

夏子云一个翻滚,继xù

扑向正离开大厅的苏哈尔,又是一声枪响,让夏子云再一次闪避。

这是什么人?夏子云躲在一个沙发之后,心中暗想,枪法如此之准,如果不是自己身手的灵活程度大幅提升,恐怕很难躲过这两枪。

夏子云躲在沙发之后惊异,他却不知dào

那开枪之人的心中却更比他惊异。

此人乃是苏哈尔的贴身保镖队长,名叫纳兰多,大商满族人,在新大商建立之前,其先祖就离开了大商到赤极洋。

其先祖乃是大青皇宫里的功夫教头,擅长猴拳。

而纳兰多从小便练习猴拳,在成年之后参加了雇佣军,将猴拳与枪法相结合,自创了一套拔枪术,最后因为腿上受伤退出了佣兵组织,被苏哈尔看中,就加入了总统府。

曾经有人不满纳兰多初来身居高位,上前挑zhàn

,两人同时拔枪,那人却被纳兰多一枪将枪套打飞,一枪将裤腰带打断,最后一枪将其头顶剃了一条高速公路。

如此神奇的枪法,可见其实力。

有好事者测试过,纳兰多拔枪的速度最快能够达到零点零九秒,也就是说,就在你一眨眼的功夫,纳兰多足够拔枪出套,朝你打上数枪了。

很显然,这种枪法的神奇与猴拳是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猴拳,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象形拳,受到猴子启发,从而模范猴子动作所创造出的一种拳法,其历史源远流长,派别繁多。

其中最为出名的五种猴拳乃是长拳、木拳、迷踪拳、硬猴拳、醉拳。

而由于大商近代战火连绵,这些拳术在大商已接近失传,倒是大商之外还有一些传承。

这纳兰多所练习的正是硬猴拳。

不管怎么说,那刺客能够躲过自己的两次射击让纳兰多心中震惊不已。

自己可是号称赤极洋第一枪夏,凡是与自己作对的人都饮恨子弹之下,赤极洋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高手?

由于这点疑惑,纳兰多没有继xù

发动攻击,何况夏子云将自己的呼吸控zhì

在极小声的范围内,纳兰多没有发xiàn

目标也不敢胡乱开枪。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苏哈尔就被保镖们护送出了大厅,送往更加安全的地带。

面对刺杀,已经过惯了安逸日子的苏哈尔是面色青白,他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入总统府刺杀自己。

对于总统府的安保,苏哈尔是很有自信的,不说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也是龙潭虎穴。

谁想到今天被打了脸。

且不提苏哈尔是多么的惊慌愤nù



看到苏哈尔离开了大厅,纳兰多也去掉了后顾之忧,伸手将另一支手枪从小腿拔了出来。…,

之前由于事态紧急,纳兰多只拔出了右腿的手枪。

双枪在手,纳兰多的惊异也变得平淡起来,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双枪在手,就算是一个连队的士兵,也只有命丧牛泉的份,何况对方并没有武器,如果有武器的话,之前苏哈尔就不可能逃出大厅了。

不过纳兰多这一点上倒是想错了。

夏子云不是没有手枪,只不过他此来并不是想干掉苏哈尔,而是想要挟持苏哈尔。

何况对于他来说,在大厅这种环境里,使用手枪的威力还不如自己弹出钢珠好用。

夏子云使用重机枪还行,要若是手枪的话,毕竟没有专门练过,那准头并不能叫好。

不过夏子云还是将手枪拔了出来,将弹匣里的子弹一抹,全部落到了手心里。

这些子弹如果拿来弹射的话,其效果要远远超过其他随手捡来的石子。

纳兰多将几个果盘朝着大厅阴暗处随意乱丢,期望将那刺客惊吓出来。

不过很显然,夏子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丝毫没有动弹,既然苏哈尔已经逃走,那自己需yào

考lǜ

的问题就是自己的安危,如何逃出总统府。

夏子云将耳朵贴向地面,倾听了片刻,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此时的大厅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团团包围,而那名枪手正在缓慢的朝着自己逼近。

想来,这次有点危险了,就算是逃出去,恐怕下场也不会比在王台那次好多少。

不过唯一让夏子云庆幸的是,外面的士兵并没有冲进来的企图,毕竟这些士兵虽说精锐,但好日子过惯了,已经没有了冲锋陷阵的勇气,在他们看来,能够将敌人围困住,还怕抓不住?

大厅虽说有很多沙发阻碍视线,但纳兰多的移动线路很巧妙,两分钟不到,他就将夏子云所在的位置判断了出来。

靠近,不断的靠近,这也是给予敌人心理上的压力。

纳兰多略带高傲的神色扫视着大厅内的每个角落,两把手枪牢牢的握在手中,如同西部牛仔一般,丝毫不动摇,只要夏子云出现,迎接他的将会是快速穿行的子弹。

一百一十、干掉枪王

“乓乓乓乓乓乓乓!”枪声终于响了起来。

一条黑色的身形突然之间朝着纳兰多扑了过来。

纳兰多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双枪同时开火,一瞬间内将枪膛内的十四发子弹打了个精光。

让人奇怪的是,那身形竟然没有惨叫,也没有流出鲜血,只是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上。

是个靠背枕头!纳兰多随即反应了过来,身体急速侧移,双手也不停息,片刻之间,已经打光了子弹的手枪就上好了弹匣。

这也是纳兰多的持仗,能够在打光子弹后的瞬间换上子弹,其时间不过零点五秒。

换好弹匣的手枪随即移动了方向,又是一阵枪声响起,一阵类似于打铁的噪声随即响起。

一把飞在空中的手枪竟然被纳兰多射出的子弹连连击中,最后被打成一堆废铁。

原来是夏子云用靠背枕头甩出吸引纳兰多的注意力,准bèi

从侧面偷袭,谁知dào

纳兰多的感知很高,不但将枕头击中,还将枪口对准夏子云扑出的方向。

无奈之下,夏子云紧急之中,只得将手枪丢出,谁料想纳兰多竟然如同表演节目一般,将那支手枪打得在空中飞舞,最后变成一堆废铁。

说实话,这样的枪法,夏子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可算得上近乎神技了。

其纳兰多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对夏子云震慑一把,太多的人在他近乎杂耍的枪法下,心生恐惧,最后被他一枪毙命的。

夏子云心里恐惧倒不恐惧,都是从死亡线上走过好多次的人了,这么一点危险到不至于让他双脚发抖。

唯一的问题就是纳兰多的枪法太准了,稍不注意就被子弹咬中,以夏子云现在的体质被子弹咬中到不至于倒地毙命,但绝对会影响逃命的几率。

时间缓慢的过去,夏子云与纳兰多在大厅内又交手数次,不分上下。

倒是最后一次夏子云抓住机会将手中子弹射出,让纳兰多有点慌乱,他趁机一个箭步冲到纳兰多身边,右手一伸便朝着纳兰多的颈部砍去。

谁知dào

纳兰多来不及换弹匣,却把手枪一丢,使出了一掌四式,这是硬猴拳的特点,擅长以刚猛的速度与敌人对攻。

一掌四式便是在一次进攻中,分别用指尖、指节、拳面和手背施展四次连续性的攻击。

速度极快,让人目不暇接。

夏子云淬不及防之下,只挡下了两式,被剩下的拳面,手背连连击中手腕,顿时便肿了一圈。

竟然是硬猴拳!

夏子云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难怪此人枪法如此精深,全占了速度的优势。

硬猴拳讲究刚猛,速度。

一掌打出,却是一招之中含有四招,这就对练拳之人的手速有着极高的要求。

在武林之中有个测试手速的小游戏,那就是将一叠扑克牌扔向空中,看你在扑克牌落到地面之前能够夹到几张,如果是四十张就叫做四十次手。

夏子云在踏入暗劲上层之后,身体素质也提高了不少,手速也提高了不少,大约在二十次手上下。

毕竟太极功夫并不太讲究速度,主要是借力打力。

但想要在对战中完整打出硬猴拳的一掌四式的话,那手速低于四十是不可能的。

这种手速已经可以随意表演很多凭空生物的魔术节目了。

难怪纳兰多的枪法如此神奇。…,

夏子云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因此被击伤手腕。

纳兰多一招得手,哪里还肯手下留情,大步向前,连连追击,企图将夏子云一招毙命。

此时两人都没有使用了火药武器的机会。

夏子云在被击伤手腕之后,才发xiàn

对方竟然也是一名暗劲高手,其境界估摸应该是在中层。

但此时却是纳兰多压着夏子云追杀。

硬猴拳也是内家拳的一种,不过偏向外家拳法,讲究刚猛,对手一旦落入下风,却正是硬猴拳发挥威力的最好时机。

如果对手实力稍逊的话,纳兰多甚至可以在几招之后突下杀手,将对手毙杀当场。

不过夏子云毕竟是暗劲上层,整体实力高于纳兰多,再加上太极功夫偏向防御,即便是一支手腕受伤,纳兰多想要几招毙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纳兰多生怕对手逃掉,也不敢腾出手去捡取手枪,因此两人之战就陷入到夏子云东窜西逃,纳兰多东堵西截的僵持战中。

夏子云不断将大厅内的物品用粘字诀甩向纳兰多,而纳兰多则是如同一头暴怒的金刚猿猴,连连出掌,将那些飞来的物品打得粉碎。

两人混战不到三分钟,大厅内晶壁辉煌的模样就变成了一地的狼藉。

两人打斗之间不时失手飞出的物品频频飞出大厅,一些想要靠近点看个究竟的士兵却是祸从天降,被打得头破血流。

一时间,大厅外的包围圈不由自主的扩大了不少。

虽然局面陷入僵持,但夏子云却是处于劣势,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左手手腕受伤,这基本上就废了三分之一的太极功夫,光凭一支右手,想要对付纳兰多的确有点勉强。

何况纳兰多如果抓住机会,捡起地上的手枪,换上弹匣的话,以他的枪法,夏子云还真是要陷入绝境。

终于,纳兰多抓住一个机会,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啪嗒一声,双枪装上了弹匣。

纳兰多此时的神色如同饿狼看到可怜的小白兔,冲着夏子云笑了笑,双枪一举就待开枪。

而夏子云则正待躲闪。

谁知dào

,一个呼啸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这大厅内,不管是纳兰多,还是夏子云都对这声音并不陌生。

是炮弹飞来的呼啸声!

并且这炮弹就是对准总统府砸来的!

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身体在大脑指挥之前就猛然卧倒在地。

轰!一声剧烈的炮弹爆zhà

声随即响起。

虽然说这第一发炮弹并不没有直接击中建筑物,但炮弹爆zhà

时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从弹坑处朝着四周迅速的扩散开来。

大厅一侧的玻璃顿时破裂,变成无数的碎片朝着大厅内喷射过来。

夏子云选的隐藏地点比较好,一座大沙发的后面,沙发将夏子云保护得严严实实。

不过耳鸣随即到来,但夏子云的脸上却显出几分惊喜。

这并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舰炮!

一百三十毫米的舰炮所发射出的炮弹的威力!

大商舰队的导弹驱逐舰终于开炮了!

随着第一炮弹的爆zhà

,空中如同山洪爆fā

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啸声接踵而至。

苏哈尔的总统府内顿时变成了战场。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依序落下,将平整的地面变成一个个弹坑,高大的建筑物不断的抖动着,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这里已经变得极度危险,虽说这炮弹是大商舰队打来的,但炮弹并没有长眼睛,秦刚等人也不知dào

夏子云此刻就在总统府内。

夏子云轻轻伏起身,大厅内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但漆黑的环境里只要有一丝光亮,夏子云就可以看清楚一切。

纳兰多倒在地上,身体不时的痉挛着。

夏子云悄然匍匐到他身边,才发xiàn

他虽然在第一时间里就匍匐在地,但他选的位置不算太好。

四周没有任何的障碍物,以至于被冲击波击碎的玻璃碎片,尽数击打在他的身上。

数百片玻璃碎片刺入体内,足以让人在短时间昏迷过去,血液流出大半。

这么厉害的一个对手就这么完了?夏子云有些惊异,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考lǜ

这些问题的时候。

夏子云伸手将纳兰多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纳兰多已经昏迷了过去,即便是翻动他的身体,他也没有半点反应,看来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治,这纳兰多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对于替苏哈尔卖命的人,夏子云可没有救人的心思。

夏子云伸手在纳兰多的衣服内摸了片刻,摸出一些零碎和一本羊皮书,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硬猴拳!对于这种已经在大商大陆上断了传承的拳法,夏子云是很有兴趣的。

羊皮书上涂抹了油脂的,看上去很防水,夏子云也就没有找什么东西包裹,直接将羊皮书放入怀里,随后转身冲出了大厅。

包围大厅的士兵此时已经消散一空,一部分被炮弹的碎片绞杀,另一些幸存者则不知dào

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的总统府已经没有了严密的防守,在舰炮的威胁下,任何命令都没有自己的性命大。

那些卫队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朝着外面逃去,即便是看见夏子云也不愿意扭一下头。

等到夏子云冲出总统府时,苏哈尔的总统府大半已经变成废墟。

一百三十毫米的舰炮,三门同时轰击,还有一百毫米的副炮进行快速射击,别说这总统府了,就算是碉堡群也要被砸个稀巴烂了。

也不知dào

苏哈尔的运气如何。

夏子云只是看了看总统府的狼藉,转身就朝着原路返回。

但就在夏子云离开总统府后不久,悲剧降临了。

一百一十一、暴徒

一发炮弹在夏子云身后三十米处爆zhà

了。

夏子云虽然提前做出了躲闪动作,但四面横飞的弹片依然有一片击中了他的后背。

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如同王台时的感觉又一次传遍了全身,剧烈的痛觉几乎让夏子云瞬间失去知觉。

夏子云感到真的有点无语了,在王台是后背受伤,这次依然是后背。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弹片虽然击中了后背,深深的陷了进去,但弹片也将伤口堵住,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大量血液流失。

至此,夏子云也不敢在街心奔跑了,虽说炮弹很不容易直接炸在街心,但那些落在街道两旁建筑物上的炮弹所溅射出的碎片会覆盖街道。

随着不断的躲闪,夏子云好不容易逃出了炮弹覆盖区。

靠在一棵树上,夏子云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下消耗的体力,不禁苦笑了一声,今天还真是大水冲了龙夏庙。

夏子云也不敢过多的耽误时间,毕竟那块弹片已经深入体内,虽然不像上次那样刺入肺部,但夏子云隐约能够感到那弹片似乎已经抵到了心室外面。

如果不是夏子云在爆zhà

之时,躲闪得当,内力尽数爆fā

,恐怕此时已是穿心而过了。

天色渐渐发亮,启明星已经在夜空里召唤着早起的鸟儿。

人倒霸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塞牙缝。

对于这一点夏子云是确信无疑的。

看着对面门市里忽然冒出的一群土著暴徒,夏子云不由得继xù

苦笑了起来。

看到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商人,那些土著暴徒顿时如同吃了兴奋剂,嘴里乌拉拉的叫着,挥舞着冷巴刀就冲了过来。

市区的商人已经接近于没有了,这让土著暴徒们很不爽,很难得看到一个商人,自然是想要在他身上发泄一下怒火。

但他们所不知dào

的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只小白兔,而是一位死神!

二十多名暴徒,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一支右手逐一拧断了颈子。

不过夏子云在短时间的杀戮之后,摸了摸身后,剧烈的运动使得伤口破裂了,凝固的血块再也堵不住伤口,鲜血正顺着后背留下。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夏子云提起一把冷巴刀,向前走去。

血液的流逝,使得体力不断下降,有一把刀在手,至少可以少消耗一点体力。

夏子云的归途就在与不断出现的土著暴徒或者流兵得搏杀中度过。

甚至有几次一头撞到了那些溜出军营借机抢掠的土著士兵群里。

在几次亡命逃窜之后,夏子云发xiàn

一个可悲的现实,自己迷路了。

即便是夏子云的记忆力再好,他也只来过鸡笼坡两次,市区里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他此刻只能凭着方向感寻找着通往港口的道路。

寻找了许久之后,夏子云终于闻到了一丝海风的气息,心头一松,看来距离港口不远了。

但等到夏子云走到海边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貌似走错了方向,这里根本就不是鸡笼坡港口,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小渔村坐落在海边,除此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沙滩。

我##¥*(@!

夏子云感觉自己都快泄气了,弹片插在伤口里带来的痛苦以及急速的奔跑,使得夏子云此时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即将崩溃。

现在最关键的是给自己找一个医生,夏子云抹了抹额头上被痛出的冷汗,身体开始发冷,这是血液流失过多的症状,大脑开始昏晕。…,

不过一个小渔村里有大夫么?夏子云有点怀疑。

就在夏子云准bèi

转身离开,沿着海滩寻找港口的时候。

小渔村里冒起了浓烟,是着火了,与之伴随的是小渔村里传出哭叫声。

有情况!

夏子云不顾身体的重伤,如离弦之箭飞奔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小渔村内的情景出现在夏子云眼前。

二十多个土著暴徒正在渔村内放火杀人,商人渔民正一个个的倒下,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他们只能用手边的一些物品去抵挡,但这无济于事。

雪亮的冷巴刀锋利无比,叫那些手上之后板凳,木棍的渔民如何抵挡。

随着太阳一步步走出海洋边际,渔民们的眼都红了,看着他们的妻儿老小在暴徒刀锋下丧命,这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过在暴徒们的冲击下,最后一个拿着鱼叉的渔民青年也倒下了。

上百人的渔村,在短短的二十多分钟内,就只剩下不到三十名老弱病孺,这还是他们的儿子,父亲,丈夫用自己性命所换来的生存机会。

不过随着最后一名青壮渔民的倒下,这些老弱病孺就再也没有了保护者。

“老的,小的杀掉,女人留下!”为首的土著暴徒看着那十多名商人女子,忍不住都要流下口水了。

商人女子的皮肤白皙无比,触摸的手感远远超过土著女子,暴徒首领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就在暴徒们应了一声,朝着拼命逃跑的商人追去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商人青年从后方冲了过来。

夏子云在危急关头,终于赶到了。

对于这些已经没有了人性的土著暴徒,夏子云之前不知dào

杀了多少,此时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也该是让他们尝尝冷巴刀的滋味了,夏子云手上的冷巴刀从空中劈过,犹如一道从寒冰中冲出的寒漓。

落在最后的五名暴徒在这一刀之下,头颅离颈而去,五股血水如同喷泉一般从无头尸体上溅射了出来。

前方的暴徒们并不知dào

身后发生的事情。

这让夏子云少掉了一些麻烦,毕竟他此时的体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在长时间的厮杀与奔跑中,内力也是消耗得一干二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二十多名暴徒硬碰硬的话,即便他是化劲高手,恐怕也得命丧当场。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暴徒已经抓住了几名落后的商人女子,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不顾商人女子拼命的反抗,将她们的衣服撕碎。

夏子云在后面看得怒火中烧,几个箭步追了上去。

手起刀落,又是三名暴徒人头落地。

就在这时,冲在暴徒中间的首领忽然发xiàn

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不由得魂都吓掉。

一把冷巴刀正在挥动,每一次挥动至少会有一名暴徒倒地身亡。

这难道是从地狱中跑出的魔鬼吗?

首领在倒地死亡前一刻,脑海浮现出一个念头。

随着首领的倒下,暴徒们顿时炸了窝,一个个拼命的转身逃命。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美女,什么财富都成了浮云,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yào

的。

在这一点上,暴徒们并不傻。

不过随着夏子云的追杀,暴徒们发xiàn

自己的腿似乎短了点,怎么跑都跑不过那个魔鬼。

在夏榆林追到最后一个暴徒面前时,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举起的冷巴刀再也握不住,双眼一阵发黑。…,

那暴徒原本以为今天要去见天神了,谁知dào

这魔鬼竟然都站不稳了。

暴徒举起手上的冷巴刀就一刀劈在了夏榆林的头上。

如若是换成常人,这一刀恐怕连脑浆都得劈出来,但夏榆林淬骨这么久可不是说着玩的。

一刀下去,土著暴徒只感到手上一震,夏榆林从额头到左眼之间便出现了一条五指宽的刀口。

土著暴徒收回刀之后,不禁有些发愣了,锋利坚硬无比的冷巴刀上竟然被崩掉了一大块,这一刀砍到夏榆林的头骨上,所产生的反震力几乎让暴徒的右手都抬不起来了。

而暴徒正待继xù

劈砍的时候,他却没有发xiàn

那些逃跑的商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暴徒举起冷巴刀的时候,那些失去了儿子,父亲,哥哥,丈夫的商人顿时爆fā

了,他们不管男女老幼,顺手捡起身边地上掉落的冷巴刀或者是砖头,石块就朝着暴徒没头没脑的砸下去。

暴徒当即便被打蒙了,手上的刀具被打落地面,他弯腰还想捡起刀具,谁知dào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举着一根鱼叉就冲了过来,一叉刺入他的左眼。

暴徒当即狂叫一声,但叫声未落,那群幸存者就涌了上来,先是七手八脚的将他拖倒在地,随后砖头,刀具,鱼叉等等,使劲的朝着他身上砸去。

幸存者们此时完全忘记了害pà

,甚至有几名女人张口就将其咬下几块肉来。

等到幸存者们平息下来后,那暴徒已经不成人形,变成了一滩肉泥。

而此时的夏子云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由于害pà

土著暴徒的再次袭击,幸存的渔民们将昏迷的夏子云抬上渔船,略微收拾了下东西,便扬帆而去。

在大商舰队孤注一掷,炮击赤极洋总统府后,通电苏哈尔,要求其迅速平息暴乱。

被吓破狗胆的苏哈尔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再加上不少义愤填膺的记者将这场骇人听闻的暴动发向了世界各地,铺天盖地的舆论几乎将苏哈尔直接埋进坟堆。

于是,苏哈尔手下的军队开始进入鸡笼坡镇压土著暴徒。

一百一十二、失忆的少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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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很多暴徒接到消息提前离开了市区,但暴乱始终平息了,商人幸存者的安危得到了保护。

虽然暴乱结束了,但事件并没有结束。

在记者们刨根问底之下,一些被掩盖的事实不断的抛上新闻头条。

“这次暴乱就是苏哈尔策划的!”孟老爷子在紧急召开的世界商人联合大会上怒火滔天的控诉着苏哈尔的罪行。

“这是鸡笼坡市区收敛的商人尸体,场景催人泪下。”霸国等等一系列国家的记者在摄像机前。虽然说霸国等国家在世界上霸道横行,不过在这种场景前,他们说了真话。

“苏哈尔控制的土著军人参与了暴乱!”赤极洋反对党也跳了出来,痛打落水狗,人人逐之。

商人幸存者们对暴徒的控诉,就连一些魔国商人也跳出来大骂苏哈尔,他们虽说活下了一条命,但他们的财富损失惨重,这让视财如命的魔国商人如何不暴跳如雷,对于他们来说,命已经去掉了半条。

在无数的舆论高压下,即便是苏哈尔的靠山也不敢出面力挺他了,毕竟魔国商人也是敢于投掷皮鞋的,这年头已经有不少国家的首相被丢皮鞋了。

苏哈尔此时已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如果有人推他一把的话,他必定会掉入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在孟家大把金钱支持下,在野党派以及各地省长争先拉拢着苏哈尔手下的军队。

赤极洋的军队都奉行一个准则,有奶就是娘。

随着手下军队的不断叛变,乃至于指控苏哈尔,苏哈尔终于被人推下了悬崖。

暴乱结束一个月后,众叛亲离的苏哈尔再也无法支撑,无奈之下只好宣布辞职,由他的副手,米米托副总统代行总统职权。

这米米托原本是他的亲信,在他想来,由米米托掌权也就是自己掌权。

谁想到,那米米托一上台,立马对苏哈尔进行了反攻倒算。

米米托授权赤极洋最高法院组成了特别调查组,专门对苏哈尔的罪行进行了调查。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时期特别行动,很快,苏哈尔就被起诉,没几天就被以******罪判处死刑。

至此,在赤极洋统治了三十年的苏哈尔时代终于落下帷幕。

看来苏哈尔存活于世对米米托的压力很大啊。

消息传出,南阳商人一片欢呼,至少罪魁祸首受到了惩罚。

至于孟老爷子的后续步骤也在继续进行中,各地商人争先成立了商人武校,名为武校,实为半军事组织。

这种举动换在苏哈尔时代,恐怕早就被苏哈尔以颠覆国家罪给禁止了。

但对于正与在野党派,各地省长争权夺利的米米托来说,商人举办一些武校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要商人的政治援金不中断,什么都好说。

在这些事情的掩盖下,大商舰队炮击赤极洋总统府的事件竟然没有在世界上掀起风浪。

就连大商大陆都没有半点风声,至于秦刚等人回国之后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赤极洋就这样恢复到暴乱之前,惟有那些幸存的商人在舔干身上的伤口后继续在赤极洋这片风云莫测的土地上生存。

在孟家庄园内的松风别墅前,两个人影正打着太极拳。

收功之后,一个正在变声期的声音响了起来:“雪儿小姐,师父难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这是牛二喜的声音,在暴乱结束后,他发现师父竟然没有出现在回归庄园的队伍里。

他如同发疯一样的抓住那些人询问,但最终只知道师父去市区后失踪了。

没有了师父的牛二喜顿时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当一个孟家的仆人,就连看见自己的师妹都改口叫雪儿小姐。

虽说仗着父亲的身份,没有人会指使他去干活,让他有了更多练拳的时间,但他感到自己的道路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随着师父的失踪而消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雪儿小姐还时常找他一起练拳,这让他有种师父回来的感觉。

至于孟老爷子,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倒是牛管家发动上上下下的关系寻找了三个多月,没有任何的线索。

夏子云似乎就此消失在地球上了,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儿小姐来找他练拳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听父亲说,雪儿小姐与张金堂订了婚。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吧,听说那些武校都是孟家与张家联合举办的,至于那些在暴乱中保卫了孟家的青壮也进入了武校,成为了低级教官,至于高级教官都是张家派出的高手。

我牛二喜也想进入武校,但我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有时在深夜里醒来,壮着狗胆乱想一下,莫不是因为我的师父是夏子云,所以我被排斥了。

半年过去了,雪儿小姐也不来练拳了,听说她拜了张家请来的一位高手为师,不练太极了。

父亲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相信你师父。”

我也这么想,师父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一定要练好太极,等师父回来的时候,就会很高兴。

大海碧蓝连天,小岛如珠串连。

在空旷无边的大海上,一个个小岛如同点缀在玉盘中的珍珠,颗颗绿色发亮。

“忽哥哥,爷爷出海网了好多鱼,今天叫你过去吃饭。”

一个清脆甜丽的声音在一个小岛上响起。

“好呢,等我把这路拳法打完就过去。”

这个小岛或许不应该叫做小岛,它面积很大,有山脉,有森林,还有清泉以及鹿、灌、野羊等等动物。

从小岛的这头走到另一头需要花上两个多小时,可谓是大岛了。

在靠近海滩的森林里坐落着十来间木头小屋。

一名****着上身的青年,手上提着几只野兔,走了过来,看到一位正在给海鱼开膛破肚的老人便笑道:“郑爷爷,我去森林练拳,顺手抓了几只兔子。”

老人笑了:“正好,我今天网了不少的鱼,山珍海鲜都齐了。”

几名女子从木屋中走出,笑盈盈的将野兔子拎到屋后宰杀。

而一名清秀靓丽的少女从远处跑来之后,边跑边叫:“爷爷,我抓了几只螃蟹。”

不过看到青年之后,不由得害羞的站住,怯生生的叫了声忽哥哥。

随着木屋里的炊烟冲向蓝天,一顿丰盛的午饭开始了。

忽哥哥并不姓忽,他是在一个小岛醒来的。

醒来之后,身边就有这些人了。

郑爷爷是他们里面最年长的,听他们说他们是来自于另一个更大的岛,是自己救了他们,为了逃避暴乱,他们就带着重伤昏迷的自己来到了这座小岛。

幸好,郑爷爷是一位老中医,帮自己取出了后背的弹片,不辞辛苦的采来中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全忘记了。

郑爷爷说这叫失忆,可能是头上的伤带来的。

失去了记忆,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不过自己在伤好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有一张牛纸与一本羊皮书。

牛纸上的内容自己很熟悉,可能自己唯一没有忘记的东西就是国术了。

羊皮书叫做硬猴拳,自己看着内容很陌生,于是自己就用忽雷太极的第一个字做了自己的姓氏,至于名就不必了,自己以后一定会记起往事的。

岛上的居民从此就叫他忽哥儿,而那些年纪较小的则叫他忽哥哥。

虽然记不起自己的往事,但有一件事,忽哥儿却是没有忘记。

那就是每天坚持练拳,不仅仅是练忽雷太极,就连那硬猴拳也一块练了起来。

忽哥儿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捡起记忆,而这练拳是其中关键因素,郑爷爷不是说了吗?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总会让自己捡起记忆的。

小岛上的生活总是平淡无奇的。

每日,岛上的老渔民们都会驾着那艘风帆渔船出海捕鱼,女人们则是在岛上拾取柴火。

忽哥儿则是带着一群小孩练拳。

这是郑爷爷的吩咐,忽哥儿不会拒绝。

郑爷爷说,如果当时渔村里的人会国术就好了,那么多人就不会死去。

忽哥可以感受到郑爷爷说这话时的悲伤,郑爷爷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那场暴乱中,只剩下一个孙女郑青莲。

对于忽哥儿每天只练拳,岛上的居民并没有什么不满,他们说忽哥儿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忽哥儿在练拳之余,时常会努力去回忆自己的过去,但除了剧烈的头痛之外,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他的补偿,虽然失忆了,但他在练拳的时候却更加的专心了。

不但将忽雷太极练得更加炉火纯青,就连硬猴拳也在三个月的时间内略有小成。

不过,忽哥儿现在更注重站桩,他发现自己在站方圆桩的时候,经络内会产生一股暖流,当他引导这股暖流顺着牛纸上所描写的心法运行时,就会痛得一头栽倒在地。

当他第一次栽倒在地时,还将那些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但他第二次栽倒在地后,惊喜的发现,自己后背那条很难愈合,一直发炎的伤口变得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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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那些没有腌制的食物海吃了一顿,喝了点淡水,夏子云打着饱嗝,躺在小船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

金乌逐天而行,玉兔方漏半脸。

天色昏暗,凉风吹袭。

夏子云在凉意中缓缓醒来,将就着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下头脑。

看了看四周,依然是空旷无边的大海,直到这时,夏子云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迷路了,或者应该说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没有指南针的航行,在大海上可不容易找到方向。

不过幸好夏子云在红箭大队的时候,学过用星辰辨别方向。

自己如果要去赤极洋的话,应该朝西方前进,夏子云找准了方向,便坐在小船上使劲的卖起力气来。

小船在船桨的划动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西方飞射而去。

大海上的日子过得极为枯燥,小船随着波浪晃动,夏子云即便是想要打打拳都没有足够的地方,至于站桩,就更别想了。

不过练练硬猴拳的手速还是有办法的,夏子云现在的手速已经达到三十次手了,虽说比不上纳兰多,但也足以自豪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夏子云还没有看见陆地的所在,食物倒还有,就是淡水有点缺乏了,如果不是趁着下雨的时候接了一点,此时早就口干舌燥了。

难道自己走岔了?夏子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按照郑爷爷的说法,朝西走,两天的路程就能看到陆地了。

不过夏子云也不太担心,在这大海上,就算是食物吃完了,自己还准备了几个鱼钩,也能钓到鱼,就是淡水有点不够,不过只要再下场雨,就能够将几个葫芦装满。

只要不在海上饿死,渴死,总会看见陆地的。

人有信心总是好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于是夏子云在海上漂流了两周后发现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没有月亮,风有点大。

夏子云正嗨着嗨着的划着,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原本温柔的海浪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狂怒的斗牛。

感受着几乎让人直不起身来的狂风,夏子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不会是飓风来了吧?

正想着,风浪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数分钟之内,原本只有一米多高的浪花变成了十多米高的浪墙。

此时的大海如同海龙夏出巡,一个个大浪冲天而起。

夏子云驾驶着小船左躲右窜,但此时的风浪太大了,毕竟小船可不像人跑步,没有那么灵活。

一个不小心,巨浪就打了下来,正中小船。

数千吨的海水压中小船,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夏子云感觉自己如同一支苍蝇被拍子击中一般,脑子一晕,哇的一口鲜血就要吐出来,不过还没等鲜血吐出来,小船轰然一声便被巨浪打成碎片。

就在落水的一瞬间,夏子云清醒了过来,顺手一抓,抓住了一块木板碎片。

就这样,夏子云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中被风浪来回的推动摔打着。

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哗啦,哗啦,在一阵阵浪花声中,夏子云昏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夏子云在醒过来后,只感到全身无力,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

努力睁开眼皮子,夏子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沙滩上,双手还死死的抓着一块破木板。

难道自己到了赤极洋?夏子云想到这里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不过随即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全身上下一阵阵剧痛传出,让他一阵昏晕。

我草!夏子云不由得暗骂一句,想不到那巨浪如此厉害,恐怕站桩淬了很久的骨头都断了几根。

躺在沙滩边纾解了一会剧痛,夏子云挣扎起身,在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阵,发现只有肋骨断了一根,还算是幸运了。

将裤子撕成长条,夏子云将破木板劈成小条,勉强将断骨固定了下。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夏子云决定去问问。

一个小时后,夏子云有点沮丧的回到了原地。

老天是不是和自己过不起啊,夏子云转了大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小岛上。

这个小岛可比郑爷爷他们占据的小岛小多了,就连树木都没有几棵,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岛上有一股清泉,至少渴不死了,还有很多灌木丛。

这些灌木丛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虽说由于地处小岛,气候影响,长得最高的也不过两米多,但都长得十分粗壮,一些年老的灌木主干都超过人的大腿了,想必是飓风造成的优存劣汰。

你想想啊,这里经常刮飓风,枝干细长的灌木恐怕早就被飓风挂断,断了种。

最初夏子云还想等着看有没有过路的船只,谁知道等到快要天黑了,都没有片帆经过。

既来之则安之,夏子云全身是伤,就算想要扎个木排都没有力气。

无奈之下,他只好沿着沙滩转了一圈,企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还好,老天爷将他推上悬崖后又给了他条生路。

在沙滩上转了一圈之后,夏子云捡了两个葫芦,一个生锈的锚头以及一张塑料纸回来。

带着这些家当,夏子云朝着自己发现的一个山洞走去,那里就是他临时的居住地了。

山洞不大,前后十来米深,前小后大,如同一个水滴状。

山洞外长满了热带灌木丛,碧绿的枝叶茂盛无比,几乎将山洞口全部掩盖。

小岛上长满了这种不知名的灌木,灌木上长满了米粒大小的红色果实。

由于小船被巨浪打碎,夏子云又是全身带伤,无法寻食,只是摘下一些红色果实,尝试着食用。

一些果实上有着虫咬的痕迹,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毒,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夏子云只吃了几枚果实。

灌木果实的味道实在不能让人恭维,酸得掉牙。

不过为了找到一种可以放心食用的食物,夏子云也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事实证明,这种灌木果实无毒。

夏子云撑着不断发痛的身体在山洞边转了一圈,采回了两大捧果实。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个把小时,到了最后,夏子云都感觉自己的牙齿没知觉了。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夏子云就以此为食,肋骨断了,不可能进行高强度的活动,也就只能采点果实来吃了。

暗劲上层巅峰高手的身体已经与常人有些不一样了。

常人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是说骨头断了至少要一百天才能恢复过来,而夏子云只过了三天,就感到断骨处不太痛了,只不要不做一些高强度的运动就不碍事。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夏子云将那个生锈的铁锚头磨成了三根铁枪头,找了几棵儿臂粗的灌木,用砂石磨成枪杆,装上枪头之后就成了三杆上好的短枪,或者应该叫长矛。

每支长矛长两米有余,由于这小岛上的灌木质地特殊,坚硬无比,用来叉鱼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长矛制作完毕后,夏子云兴致勃勃的从山洞里走出,提着长矛就冲向了海边。

在五六天的时间里,夏子云吃灌木果实早就吃得要吐血了,打个比方,让你连吃五天的醋,你会有什么感觉?

小岛的边缘有三种地形,一面是沙滩,一面是悬崖,这里是小岛山的最高处,而最后一面则是林立的礁石群。

夏子云在另一个小岛上生活一年多,也知道这里只有礁石群才可能遇到大量的鱼群,至于沙滩,找一些螃蟹,贝壳还有可能,鱼是万万没有的。

小岛的面积不太大,因此岛边的礁石群不是很大,露出水面的也不过十多块礁石,不过再延伸出去,被海水淹没的礁石就多了。

夏子云的目标并不在那些被海水淹没的礁石。

他随便选了一块礁石,涉着海水走了过去,这里水不深,最多也就淹到颈部。

爬上礁石后,夏子云蹲下身体,仔细观察着水下的动静。

这里的海水带有热带海水固有的特点,清澈度极高,低头望去,周围二十多米的范围一览无遗。

不管是海底一动不动的贝壳,还是四处巡游的鱼群,都尽收眼底。

不过礁石之间的鱼群都是一些小鱼,夏子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矛,估计一枪叉下去,那小鱼都会变成肉泥。

难道这里没有大鱼?

夏子云对这一点不是太了解,毕竟他在岛上生活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跟着渔船出去打渔,像这种礁石间的捕鱼从来没有经历。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夏子云发现大鱼不是没有,而是它们都藏在礁石下,借助它们黑色的体色与礁石混杂在一起,让人的肉眼很难发现。

夏子云看准了一条大鱼,举起长矛,手起枪落,哗啦一声,水面上溅起一股巨大的水花。

待到长矛收回之后,夏子云才发现那条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自己居然没有扎到鱼,那长矛上空空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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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夏子云有些疑惑,虽然自己现在带伤,但除了肋骨之外,其余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何况肋骨已经开始慢慢愈合。

自己的准头和速度就算是受伤也要远远超过寻常人,怎么可能连一条鱼都扎不中?

思索了一阵之后,夏子云豁然大悟,中学物理里就讲过,光在透过水面的时候会发生折射,故以人在水面上看见鱼的位置并不是鱼的真实位置,而会偏移一些。

就是这一点偏移,让夏子云的长矛无功而回。

想通了这一点后,接来下的扎鱼就容易多了。

看准一条大黑鱼之后,夏子云举起长矛朝着偏移点的位置扎了下去,同样的水花迭起,但长矛收回之后,夏子云的心算是落了地。

一条三十多公分长的大黑鱼在枪尖上拼命挣扎着,一丝血液顺着枪尖下流。

终于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在礁石上忙活了二十多分钟后,二十多条形态各异的海鱼被丢到了沙滩上。

这些鱼应该够填饱肚子了,夏子云将长矛在海水里洗了洗,去折了一根坚韧的灌木条,把海鱼破肚清理干净之后,将其一一穿在了灌木条上,随后将鱼串往后背一甩,优哉游哉的回了山洞。

不过夏子云不太喜欢将鱼生吃,何况手上没有锋利的刀具,就算是生吃也没法将鱼剖片。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子云找来一根干燥的灌木条以及一棵枯死的灌木主干,将灌木条一头用砂石磨尖之后,用长矛在灌木主干上钻了一个小眼,找来一些干燥枯死的苔藓,放进小眼里,随后用尖锐的灌木条在小眼上拼命的来回钻动。

没错,夏子云就是准备钻木取火。

这次出海原本就没有带取火工具,就算是有,在那次的飓风中也会丢失。

暗劲上层巅峰高手的双手虽说不能触木自燃,但高达三十多次手的手速,不一会儿就让小眼中冒出了黑烟,放下灌木条再轻轻一吹,随着一股白烟飘起,一团小小的火苗就在苔藓上燃烧了起来。

夏子云不敢怠慢,将早就准备好的干柴放在火苗上,一边轻轻的吹着,火苗渐渐变成了大火。

五六分钟后,一堆小巧的篝火就在山洞里出现了。

这小岛上虽然灌木众多,但干燥枯死的灌木却不是很多,夏子云也不敢浪费,一堆小篝火足以烤鱼就可以了。

吃着香喷喷的烤鱼,夏子云差点流下泪来,终于可以告别那酸得掉牙的果实了。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夏子云还在一块石头上砸出了个用来晒盐的平坑。

人是需要摄入盐分的,否则的话,时间一长,人就会没有力气。

但海水是不能直接补充盐分的。

需要将海水晒成饱和状,凝出粗盐,再将粗盐用泉水稀释,再晒成饱和状,最后凝出纯度较高的精盐。

夏子云在忙活了几天之后,终于储存了一些盐。

不储存盐不行的,这海上的天气变化多端,不是每一天都是艳阳高照,如果连续几天下雨,就晒不了盐了。

在晒盐的过程中,那块塑料布算是立了大功,否则的话,夏子云想要取盐就比较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子云的肋骨完全好了,而原本空空如野的山洞也开始变换了模样。

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也出现在山洞中,用灌木堆成的床,上面堆满了枯树叶。

用灌木主干挖空后做成的存盐筒,水筒。

用灌木纤维做成的细绳上穿着一条条腌制后的鱼干,毕竟人是一种居安思危的动物,夏子云也不例外,能够多储存一些食物来躲避可能出现的意外总是好的。

有时候的飓风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停下来的。

山洞的深处堆满了干枯的灌木干柴。

总之,就算是飓风吹个七八天,夏子云也不用担心食物的缺乏,可以在山洞里优哉游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另外在储备了足够多的鱼干后,夏子云开始恢复了练拳。

虽说自己被困在了荒岛上,但功夫是不能落下的。

就这样,夏子云在荒岛过起了野人日子。

三个月过去了,夏子云身上那条原本就破烂的短裤最后也变成了碎片,无奈之下,夏子云不得不用细嫩的灌木条编了一条草裙。

在海水的倒影下,夏子云有点苦笑,长到颈部且如同乱鸡窝的头发,****上身,下身一绿油油的草裙,这还真成了野人。

虽然说成了野人,不过练拳的进度却没有丝毫减慢。

硬猴拳在练习了三个多月后,接近大成,就连手速也提高到了四十次手,与那总统府内的保镖头子纳兰多差不多了。

不过这也是占了境界高的便宜,暗劲上层巅峰的境界,不管练什么武功,总要比那些初次学武的人强上太多了,这叫做举一反三。

唯一的问题是淬骨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夏子云现在每站一次虎豹桩的时间长达两个多小时,最初之时,淬骨的效果还是很好的,就连那根断了的肋骨也是在淬骨的效果下一周就完全愈合。

但后来的两个多月里,淬骨的效果就变得越来越差。

夏子云知道这是由于达到了一个瓶颈,要说夏子云现在的骨头,如果不是那种千吨级的巨浪,就算是被刀砍,破皮破肉,骨头不会出一点事。

这已经算是达到了普通人类的极点了。

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内力或者境界的提升。

看来按照寻常练拳的方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瓶颈了。

按照张云泽老师的说法,暗劲以上如果遇到了瓶颈,想要突破的话,就需要数年乃至十余年,更多的数十年的积累。

夏子云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想早点回到陆地上去寻回自己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再出海,如果遇上意外,很可能就此葬身海底。

这次被冲到荒岛上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必须突破瓶颈,不过夏子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清晨,夏子云拿着长矛又跳到了礁石上,看着礁石下游动的鱼群,夏子云不禁有些走神了。

这三个多月虽说食物不愁,但一直吃鱼的结果是夏子云看到鱼都有些想吐了。

叉了几条鱼上来后,夏子云就想离开了。

不过就在夏子云准备离开礁石的时候,眼睛一亮,一只硕大的螃蟹正优哉游哉的从礁石下爬过。

这只螃蟹可不小,足有锅盖大小,除掉八条长足也有海碗大小。

看着那只螃蟹,夏子云的口水都不禁快要掉下来了。

夏子云很少吃过螃蟹,但仅有的两次也是让他回味无穷。

就算是没有任何调料,夏子云也愿意再品尝一次螃蟹的味道,要知道海鱼的味道已经让夏子云快要呕吐了。

不过就在这么一会功夫,那螃蟹就爬入礁石下的缝隙中。

夏子云用长矛试了试,缝隙很深,长矛只有两米多点,想要扎中螃蟹还短了一点,何况那螃蟹也不是傻蛋,见有危险,躲得更深了。

草,夏子云骂了一句,我还不信不能收拾你了。

礁石上的鱼也不管了,夏子云提着长矛就跳了下去。

海水很清澈,夏子云闭着气,能够很轻易的看清水下动静。

那只螃蟹正在缝隙中探头探脑的,似乎在观察危险是否离去。

夏子云举起长矛就一枪扎了过去,哪知道水下的阻力那么大,原本快如闪电的长矛在水下速度减慢了八成多。

等到长矛扎中位置的时候,那只螃蟹早就缩到缝隙最里面去了。

夏子云正待怒骂,谁知道脑子里灵光一闪,准备再次刺出的长矛也放了下来。

这水下的阻力这么大,看来这突破的机遇就在这里了,那些武侠小说里也不是写过么,主角站在瀑布下,站在水里练功的?

虽说这一想法看上去有点儿戏,但仔细想想,绝对有戏。

你想想,这水里的阻力大,在里面打拳站桩,至少能够锻炼肌肉这种肉体力量吧。

夏子云双手可举千斤,倒不是全靠肉体力量,内力的支撑还是占了大多数。

就算是将肉体力量练出来了,对国术的提升帮助也是不小的。

你看看那些世界级的拳夏,虽说只是明劲上层,但他们凭借强大的肉体力量足以与暗劲下层的高手抗衡,甚至可以击败他们。

一力破十会,这并不是嘴上说着玩的。

就算是太极名家也要讲究肉体力量的。

四两拨千斤,如果你的力量就是上千斤了,那能够拨多少斤?这是不言而喻的。

想通了这一关节后,夏子云大喜,就连唾手可得的螃蟹也不管了,翻上礁石,将长矛放好,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一共才三支,枪头也会生锈的,一支长矛估计也用不了多久,要是丢了一支就哭大发了。

放好长矛之后,夏子云又一个扑通跳了下去。

礁石群这边的水不太深,最多也就淹到颈部,何况礁石之间的空地并不宽敞,想要打拳和站虎豹桩都不太现实。

夏子云犹豫了一下,便朝着礁石群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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