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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归来之长生传》


第1章 太子归来

古人曰:“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性,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轮,世界之间,命运之道,非凡人所能及也,天地万物,皆为神造,谁又能够真正的逆天改命呢?

世间有两种人:庸才和天才。

庸才即凡人也。而凡人亦分得个三六九等,总归而言皆为下品。天才又分为普通天才和超凡天才。普通天才自不用多说,天赋极佳,却非最佳。而超凡天才,则是有着逆天的天赋,其中以“天生绝脉”和“天生神脉”的体质为最佳。

若论及两种体质高低,当属“天生绝脉”为冠,绝脉者,只需要看一眼便可学会所有招数,根本不需要努力,却仅有着二十岁的寿元。反观“神脉”体质,天赋稍逊一筹,却可长寿。

李长生,便是“天生绝脉”的体质,而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唐帝王遗落民间的太子,后流落于东海,自幼生于岛上,失去了三岁以前的记忆,故而不知自己的父亲乃为当朝天子。

不仅如此,他还是拥有着天生神脉之力的“天生绝脉”体质,比其他绝脉体质的人更加恐怖,愤怒之下,可引发天地之力,瞬间爆发的力量足可毁灭一座城。

至于为何他会有着神脉之力呢?原因很简单,遗传。当朝天子李牧尘,便是‘天生神脉’体质。

武者,穷尽一生都在追求新的突破,修炼一途,面对桎梏,终其一生都无法晋级新的高度。然而,在他看来,只在须臾之间,便可精通,独特的体质,从来都不知道“桎梏”二字为何意?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天才,却注定活不过二十岁,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天地法则,为了平衡天地秩序,上苍剥夺了他的寿命,仅仅给了他二十载的光阴。

为了能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重塑经脉,说是简单,经脉乃为天命归属,岂是人力可能为之?每个人的命运皆被天定,又如何能够轻易改之?

这位大唐皇帝遗落于民间的太子,能够逆天改命?与天争斗,其结果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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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海外自东南陬至东北陬者,于大海之中,有着一处灵幻缥缈之地,名曰:蓬莱仙岛,岛中之地,造化神秀,自称一方世界,其中之物,可谓万千,诸如以下,可盖论之,且随着看来:

岛中有丘,爰有遗玉、青马、视肉、杨柳、甘华。甘果所生,在东海。两山夹丘,上有树木。百果所在,在尧葬东。

岛中有林,其林有鸟,鸟翼双色,青赤两翼,故而又换“比翼鸟”,位至南山东,其林方三百里。

岛中有山,东面为曰:汤山,山腹之地,爰有熊、豹、猴、文虎、离朱等物,闻言颛臾、文王葬其之地。南面为鹊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可谓美哉!!

诸多美言之词,皆不可形容蓬莱仙岛之光华,方才所述,不过是岛中一角,不可概述全部。

若一字言之,蓬莱仙岛可用“美”或“妙”字述之。

……

嘭!!

蓬莱岛附近平静的海面,忽地炸响惊雷般的声音,溅起数十米的水花。只见从水下窜出一个人来,他赤裸着上半身来到岸边,顺手一挑,将一件虎皮制地衣服穿在身上。左右双手各提着两条鱼,这是他今天的晚餐。

“龙儿姐,开饭了!!”长生响亮的声音传至远方,人未至,声音先行。

从屋中走出来一位妙龄女子,生的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又眉弯弯,凤目含愁,竟是个极美貌的女子,约莫十八岁年纪。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龙儿径直走来,手里面拿着一颗果子,硬是塞给他,说道:“赶紧把药吃了。”,她手中的果子的名曰“星辰果”,乃是治疗天生绝脉体质的必佳良药。

只不过,对于普通‘天生绝脉’的体质具有改善的疗效,长生不同,他拥有着天生神脉的力量“天生绝脉”体质,星辰果无法彻底根治。

“好苦的。”长生撒娇说道,想从龙儿哪里得到稍许的好听话。可是……

“赶紧吃了,赶紧练功,你要是敢偷懒的话,把你扔进海里面喂鲨鱼。”龙儿不给他好脸色,她紧握着拳头说道。

看见她的拳头,长生不仅背后生出一阵寒意,他可是晓得龙儿姐的拳头,一拳能够打死蛮牛,力量可谓强的可怕。

长生和龙儿生活在岛上已经有了十年时间,二人相依为命。如今,长生也已经从当初的孩童长成了大小伙子。唯一不变是龙儿,十年期间,她容颜未改,依旧漂亮如初。

当然了,二人之间也难免互生情愫,俊男靓女,生活在只有两个人的孤岛,没有好感那自然是假的。

“嘿嘿,我要是被喂了鲨鱼,也得龙儿姐舍得。”长生大胆地近身过去,将脸颊再靠近几分,此刻,两个人的面庞距离不过三寸,都可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龙儿俏脸忽地红透了半边,啪地一巴掌打了过去,说道:“赶紧练功!!”

挨了一巴掌,长生丝毫不觉得怒意,他一口将星辰果吞入腹中后,便满脸嘿笑的跑去了练功。

……

长生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修炼、吃药和捕鱼,这三件事陪伴他走过了童年。

捕鱼,自不用说多言,便如字面之意。

吃药,‘天生绝脉’的体质,自幼身子骨弱,体弱多病,为了能够与常人一样生活,需得以药辅之,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半路夭折。

至于修炼吗?有一次去山中觅猎,误打误撞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山洞中有着一具尸骸。

尸骸旁有着三样东西:剑、葫芦和剑谱。

剑和葫芦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凡物而已,那本剑谱却是宝贝。当长生翻开剑谱的第一页,便觉剑气凛然而来,好不恐怖无常。

“好厉害的剑谱!!”

长生发出无比的惊讶,仅是剑谱就有着如此可怕的威力,不敢想象,若是练成剑谱上的剑法,其威力如何?已非人力可能想象。

在剑谱的第一页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太玄经。

长生兴致而来,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他神识抽离,已经是半个月后。

在此期间,他丝毫不觉乏累和饥饿,被那剑谱的剑法深深吸引,几乎忘我沉迷。

恢复神识的长生,他深呼一口气,忽然间,长生体内气息汹涌澎湃,如一条大江般急速流动起来。

在他的脑海中,有着无数小人在演示着剑谱上的剑法。当所有人小人演示完毕后,长生已经练成了‘太玄经’。

是的,常人需要花费数十载光阴都无法练成的剑法,而长生仅仅是耗费了半个月,便已经练成。这就是他的独特体质带来的好处,任何事情,他仅需要看一遍,就可学会。

长生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体内呼啸而出的剑气,使得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来到海边,长生随手一招,铮地一道剑气横空飞出,竟是将大海劈成了两半,海水被剑气隔开,于海底形成一道深达十几米的海沟。

见此状,长生顿时傻眼了,他心中不禁惊呼,心说,这也太厉害了吧。

从哪以后,长生偶然习得了太玄经,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这股力量,除却闲暇时间,都会刻苦的练功。

又过了三年时间,长生已经能够彻底的掌控这股力量。然而,他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距离二十岁,只有四年时间。

这天夜里,忽听大地猛地发生一阵颤抖,冲天的火光奔向天空,浓烈刺鼻的黑烟,将整个蓬莱岛覆盖,有着一股硫磺刺鼻的呛味。

听闻声音,长生从床上翻身下来,来到外面,看着远处泛起的火光,整个森林都燃烧着汹汹烈焰。

“龙儿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儿也闻声赶来了过来,看着远方火光冲天的画面,良久,她才开口说道:“是火山。”

在位于岛的东面高山上,一直有着一座活火山,距离上一次喷发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这一次,没有预兆的喷发,一时间,让整个蓬莱岛都陷入了火海中。

岩浆所经过的地方,皆化为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火势凶猛,势不可挡。

见识不妙,龙儿拉着长生就跑。

岩浆喷发引起的大火,将整个蓬莱岛都变成了火海了,足足烧了十天十夜,火势才趋于消减。

两个人站在海边,看着满天赤黑的浓烟,将天空遮挡。他们知道,他们的家没有了,被火山喷发的岩浆彻底的吞噬殆尽。

长生的脸上写着“悲伤”两个字,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就这么没了。且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呢?

“家没了,龙儿姐,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龙儿陷入沉默之中,星辰果是治疗长生的绝佳之物,可如今,被岩浆吞噬,长生该怎么办?家没有了可以再建,可要是长生死了,她会心疼的。

“龙儿姐?”长生又叫了一遍。

“啊!!你跟我说话?”

长生嘟嘴道:“我说,家没了,咱们现在去哪儿?”

龙儿从嘴里面努力的说出两个字:

“长安!!”

不知是何缘故?当长生听到“长安”两个字的时候,他心脏骤跳一下,脑海中闪过记忆的残片,他捂着脑袋,头疼欲裂,在他脑海中闪过的残缺记忆,那是小时候的画面,却始终无法连成完整的记忆画面。

“怎么了?”

“我……我头好疼……”

长生三岁之前,一直生活在长安,他的母后为了给他‘重塑经脉’,不远万里去往蓬莱岛寻找良药,怎奈海上遭遇倭寇袭击,险些丧命,而长生坠入大海,被龙儿所救,由于重物撞击到脑袋,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龙儿没有说话,她似是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多言,仅说了一句:“长安,你必须要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你的家。”

“家?”

龙儿没有多言,又说了一句:“那里也是能够拯救你性命最后的地方。”

有一次翻阅祖上留下的古籍,龙儿得知了另外一种拯救长生的方法。那便是寻常‘龙脉’,借助龙脉的力量引发天地之力,可抗衡长生体内的力量,从而重塑经脉,逆天改命。

长安是帝国的中枢,亦是最有可能存在龙脉的地方。为了能够寻得龙脉,长生必须回到大唐,而且一定要入朝为官,潜伏于皇帝身边,只有皇帝才能找到龙脉之地。

而‘大武试’是长生通往朝廷最快的捷径,只有前往长安赢得‘大武试’比赛,才可能有着一线生机。

告知其方法后,只听从他仰天大声喊道:“我要赢得‘大武试’比赛,我要入朝为官,我要活下去!我要打破苍天的诅咒!我要逆天改命!我要去长安!我要生生世世陪在龙儿姐身边!!”

这时,龙儿俏脸唰地红了起来,红的娇羞可人,美的倾国倾城。

第2章 绣球招婿

长安!

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国际大都市,它的规模之大,繁华之盛,无一个国家可与之匹敌无二。自“贞观时代”的落幕,新皇李牧尘开创“永徽时代”,铸就了一个新的传奇,将大唐帝国推向了新的巅峰。

‘盛唐风华’

这四个字,将被后世传颂和铭记,一个让无数华夏人魂牵梦绕的朝代,注定是华夏人的骄傲。

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共由外郭城、皇城、宫城三部分组成。其中,外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贯穿十二座城门的六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干道,而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衔接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将长安城一分为二。

如此之大规模的城域,足以容纳数百万人的城池,绝可算得上世界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

一年三百余天,每天都会有着来自不同国家的使臣、商客来往穿行,或拜谒天朝天子,或是通商贸易,又或是慕名朝拜等等,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那种繁华盛景之象尤为强烈。

……

当长生和龙儿站在长安城下,此二人高高地举目望着城池上写着的两个字:“长安”,他们心中惊起地波澜,犹如万丈浪涛席卷着浩瀚地汪洋,怎奈一个“惊”字了得?

为了活下去,为了与天争命,长生和龙儿来到了最后的希望之地,长安。

长生咕咚吞咽着口水,有些口齿地说:“这……这……就是……长安?”

自幼生活在四面环海的岛上,见过了奇珍异兽,百花怪果,第一次来到长安,那种无法言状的震骇已不足用言语来形容表达。

“可能是吧!”

龙儿也不曾来过长安,哪里知晓这么多?一路走来,仅从路人的嘴里面听之一二,想不到,原以为是他人蓄意夸大之言,而今亲眼见之,只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来往川流不息的人员,走在大街上,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种,以及路边叫卖的吆喝人等等,其昌盛程度真可用‘繁华’二字形容。

二人从明德门沿着朱雀大街一路走来,无不被繁华的景象所包围,生活在蓬莱岛十余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人?以至于二人脑袋里面多少还有些懵圈。

他们就此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与他人不同,长生他们支付住宿费不是金银,而是珍珠,圆润饱满的珍珠,足可抵得上百两金银。

这是长生潜水的时候从蚌身上得来的,不知其珍贵如何,想不到客栈老板见此物,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喜欢的不得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用不着为钱财发愁。

从小时候,长生与龙儿就住在一起,就算来到世俗间,依旧没有改变,两个人共住一间客房,来自他人的异样眼光也懒得管。

房间里,龙儿从包裹中不知拿出来什么时候,随后将其埋在花盆泥土里面。长生侧目撇了一眼,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星辰果的种子。”

原来,早在火山喷发之前,龙儿早就摘取了星辰果的种子,为了就是发生意外。果不其然,岩浆吞噬了整个岛屿,只怕岛上再有生灵出现,还需要个几十年的时间。

“还有,记住我说的话,你的体质绝对不能够和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楼下吵闹躁动地声音,长生好奇的紧,推开二楼的窗户,看着大街上人流窜动,他们共同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好像有着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长生心奇,便单手翻过窗户,径直从二楼跳了下去,当然了,这种时候鲜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聚贤阁。

当龙儿回过头,发现长生已经不见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奇心众亦无可厚非,且随他去吧,只希望参加大武试之前,他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

“大哥,瞧你们如此匆忙,前面可是有好事发生?”长生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只见那路人急躁地说:“何止是好事?简直就是天大的美事,错过了可是一辈子的幸福。”,说完之后,挣脱开来,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涌动的人群中。

如他这般说来,长生满是疑惑,更引得好奇心作祟,便不多说,随着洪流人群而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好事?竟可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聚贤阁!

当年的天子李牧尘,于此一战成名,其留下的千古绝对更是无人能解,多少风流才子想要为之一试,怎奈结果不尽如人意。

如今,天子写下的千古绝对,至今被挂在两侧,其上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下联: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好一副千古绝对,当真是简中带难,俗中带雅,想来能够写出如此对联的人,其文化造诣定是不弱。”

长生见到这幅对联,不禁有感而发,说出如此话语来,不知为何,看到那副对联有着亲切感。

于此,其关注点不在联对。

聚贤阁外,聚集了大批的青壮年男子,所有人目光一致,举目凝望着楼上。

长生自然是不能免俗,他顺势看了过去,不见有什么惊奇处,实在难懂为何他们每个人都面红耳赤,激动亢奋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聚贤阁三楼走出一位容颜绝佳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位丫头。

长生定眼一瞧,心中不由惊呼道:“好美啊!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她的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秀美无双,天真美貌,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玉颜俏丽,秀丽娇美,娇柔婀娜,冰肌莹彻,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艳极无双,风姿端丽,娇美难言,风致嫣然,莫可逼视。

其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仙子的气息。

世界多少言语用来形容她都不觉为过,她的千古红颜,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不染一丝世俗尘埃与艳俗。

或许是她的风光太盛,周遭的女子都显得黯然失色,灰暗无光。

看着其他男人那痴迷而又疯狂的眼神,沉溺于她的绝世容颜中无法自拔。长生赶紧摇头,收敛了心神,那女子实在太美,竟险些将其魂魄勾了去,心说自语:“长生,你已经有了龙儿姐,不能再喜欢其他女人。”

只怪那楼上的女子过于美艳,为了将她从脑海中抹去,长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孙瑶!

长安孙家的大小姐,乃是长安“十大美人”之一,其父中原镖局的总镖头,江湖地位显赫。而其表哥乃是长安宋家宋汝冰是也。

整个长安城,没人不知道宋汝冰是何须人也?当朝天子的跟班小弟,也就是皇上的心腹,别提有多威风了。

孙家乃是江湖门派,且是尚武,孙瑶选招夫婿的方式也非常简单。

抛绣球!!

凭借真本事抢夺,唯有武功高者得之。

站在聚贤阁的楼上,望着下面人山人海的男人们,个个亢奋不已。

此时,听孙瑶身边的丫鬟说道:“大小姐,你快看啊,都来的是些什么人?您瞅瞅,竟然还有老头?”

位列“十大美女”之一的孙瑶,放眼长安城,不,放眼帝国也可算得上美艳的存在。能够将其娶回家中,那可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这十位美人,各有千秋,乃无数男人梦中女神。

这时候,孙瑶说道:“武功者,不论资历长幼,翠儿,切莫以眼度人,要用心。”

“哦~~”翠儿似懂非懂地回道。

正当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地声音,声音躁响,多为女子的尖叫声。孙瑶顺势纵目望之,说道:“他来了!”

话音落,一位偏偏俊才的少年,在万人拥簇的场景中缓步走来,尽显高贵优雅风范。

李云潇!

其祖父乃是李世绩,大唐开国元勋之一,家族显赫,自不用多言。而他更是有着“长安五俊”的美名。

如果说,孙瑶是男人的梦中情人,那么,李云潇则为女子的倾心对象。

一路走来,他的身后不知有着多少女子追随着,然而,他视若无睹,静静地拿着一把折扇,潇洒地走来。

李云潇喜欢孙瑶,长安城尽人皆知,二人亦是郎才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可孙瑶始终不曾答应李云潇的追求,实乃令人费解。孙瑶宁可选择抛绣球,也不选择李家公子,可见对他的情义不是喜欢,而是厌恶。

孙瑶皱了皱眉头,那张精致的脸庞,纵然是生气还是美的,李云潇的到来,她似不觉意外,却也不是开心。

李云潇气场很足,他站在的地方,两米之外没有人敢靠近。他的出现,也让无数人为之失落。

谁人敢得罪李家?除非不想再长安继续混下去。

长生没入人群中,觉得甚是好玩,自幼生活在岛上,不懂得世俗间的人情世故,就连‘抛绣球’,仅以为是他们自娱自乐的游戏而已,哪知此为婚姻大事?

看着其他人退却,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云潇负手而立,抬头朝着孙瑶微微轻笑,说道:“瑶瑶,这可绣球我要定了。”

此时,孙瑶轻不答,仅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开始吧!”

说吧,她接过绣球随手抛了出去。

第3章 暴打纨绔

蹴鞠大小的红色绣球被抛向空中,于空中化作的飘逸弧度,牵动着无数人的心,那一双双瞪大的眸子凝视着绣球滑落的轨迹。

当绣球从孙瑶的手中抛出的那一刻,李云潇不觉担心会落入他人之手,在场之人,谁又敢与李家公子争抢女人呢?

为了安全起见,李云潇早已安排人手潜伏其中,有着超过三分之一都是他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是自信的冷笑。

此时,李云潇仅使了一个眼色,那些隐藏于暗处的看不见的人,会意之后,无不凝目紧张起来。

……

果然,绣球落下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跟疯狗一样,蜂拥而至,长生顿时被没入人海之中,大家相互推搡着,为了那一颗小小的绣球,不惜大打出手,拳脚相加。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团,于高楼瞩目楼下,孙瑶神情如常,不改她的面容,看着楼下那群为了争抢绣球而私下伪装面具的人民,她的心中只有嗤之以鼻。

李云潇自视大公子身份,自不会与那些凡夫俗子混为一路,面对发疯般的哄抢,他则负手而立,‘独善其身’,显得与众不同。

长生自幼在岛上生活,什么密林沼泽、深海龙潭等等,皆是进出自如,犹如入无人之境,区区些世俗百姓,穿梭其中,实乃轻松无常,难挡他诡异莫测的行迹。

于拥挤的人群之中,长生好似一条湿滑的泥鳅,行穿夹缝之中,不觉任何困难。而其高明之处便在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好似空气一般。

旁人是为了争抢一个好媳妇才不惜拼命性命,哪怕是死了也愿意。可对于长生而言,不过是好奇的玩物,以此为乐罢了。毕竟只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难免好奇心重了些。

一颗小小的绣球,在人群中不断地被哄抢着,短短的一刻钟过去了,绣球不知落到了多少人的手中。

每当有一个人刚要抓住,背后忽地被人一脚踢了上去,就这样,绣球又一次脱手而出,如此这般,陷入无尽的轮回中,半个时辰过去了,谁也没有真正的将其牢牢握在手中。

李云潇眉目轻挑,显然这个结局不是他想要的,派出这么多做内应,半个时辰过去了,竟是连一颗小小的绣球没有抢到手,着实令人窝火的很。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人将绣球抢在了手中,见此状,李云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按照计划,当有人得手之时,将绣球高高地抛出,李云潇顺势跃起,而后将其抓住。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那人朝着李云潇抛了过来,楼上孙瑶的心为之一紧,她可不想绣球就此落入李云潇之手。

李云潇见时机成熟,脚面忽地用力,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飞了起来,就以为搓手可得的时候。

突然,半路杀出了一个人,自不用多说,此人正是长生。

瞅准绣球脱手的一瞬间,长生便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由分说,当即跳了起来。长生是何等力量,他若跃起来,何人可能阻拦?

相比之下,长生的轻功更为迅疾,当绣球被李云潇抓住的那一刻,突然,长生跃起,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绣球自是落在李长生的手中。

这一幕,恰好被孙瑶尽收眼底,不禁暗自说道:“好俊的轻功!!”,不过,她也是松了一口气,抢到绣球之人不是李云潇。

目光下移,李云潇行色狼狈,被人一脚踢飞,那是何等的丢脸?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长生的身上。

“哪来的野小子,竟然连李云潇的东西都敢抢。”于人群中,人们小声议论道。

“我看他是活腻了,李云潇是谁?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你看他穿得那穷酸样,估计是乡下来的,不知‘死’字怎么写?”

来此之人,其心里面都明白,绣球的真正得主只有李云潇,也只能是他,那些哄抢之人,不过是他的陪衬品罢了。

结果呢?半路杀出了个不知死活的野小子?抢了本该属于李云潇的东西。

下人们见到自家少爷被人一脚踢飞,摔的七荤八素,连忙上前搀扶,怎料被李云潇一把推开,他怒不可遏地看着长生。

走到长生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寒酸的少年,李云潇问道:“小子,你找死吗?连我的东西都敢抢,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李云潇纨绔美名,长安城也算尽人皆知,如今却有人说不知道?还真是破天荒的大事。

“外地人?”

长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却不知缘何如此,仅以点头回之,并未多言。

“难怪!!”,如此也就说得通,外来人不知李云潇何许人也,故而大胆了些,却也不是不可挽回。李云潇说道:“你手上的东西不属于你,拿着它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把它给我!!”

“它是我自己抢来的,为什么要给你?有本事你自己抢回去啊。”

自幼生于官宦之家,明白对方的小心思,他本能的以为想要从自己身上讨得些牙祭好处。

于是,李云潇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黄金,说道:“东西给我,这黄金就是你的啦,如此划算的买卖,你不亏。”

长生满脸的云山雾绕,甚为不解,搞不懂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小小之物,何抵金银贵重?他哪里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见他无动于衷,李云潇心中一沉,又掏出了一锭黄金,两锭黄金,怕是许多老百姓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格外的耀眼。

楼上,孙瑶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没有上前阻止,而任由事情的发生,她也想试探一番,那穷困潦倒的小子能否抵挡金银的诱惑。

长生愈发惊疑,他用纯真无暇的眼神看着对方,问了一句:“你这是干嘛?”

李云潇拳头暗自攥了起来,不悦道:“小子,我要是你,得了便宜就赶紧收手滚蛋,贪得无厌的下场可是会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到那时别怪我没有警告于你。”

为了满足对方贪欲,他又拿出一锭金子,共计三锭黄金,寻常百姓穷尽一生都难得此财物,金灿灿的银子引得无数人为之垂涎滴落。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我听得出你在威胁我?”长生不悦地说道,自己不是傻子,听得出他弦外之音。

“你小子倒也不傻,这东西烫手,识趣的话赶紧拿着金子滚蛋,如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否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李云潇怒遏道。

“龙儿姐从小教导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拳头回之。”

说着话,长生握起拳头,来自蓬莱仙岛的野小子,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任何威胁自己的人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你不傻还真是抬举你了,要是我就赶紧滚地远远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东西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你若想要,大可抢回去便是。”

“可恶的小子,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公子叫李云潇,英国公之孙,得罪了本公子,信不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云潇故意将声音提高数个分贝。

若是换做其他,听说‘英国公’三个字就已经吓得尿裤子。李长生却是不知后畏,根本无动于衷。

李云潇又说道:“在本公子没有动怒之前,赶紧拿了钱滚蛋,滚的越远越好,不然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长生神情如常,不改当初,听到对方犬声吠吠,他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道歉!!”

“你说什么?”

“我说,你必须为你辱骂我的话道歉!!”长生说道。

“道歉?我没听错吧?”

身为英国公的孙子,堂堂李家公子,怎会给一位下贱的百姓道歉?更何况还是在孙瑶的面前,颜面何存?

“本公子再问你最后一次,东西给还是不给?!”

“不道歉,你休想得到。”长生坚毅地说道。

“很好,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说罢,李云潇提起刚猛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门打了过来。

长生双目如炬,炯炯有神,那双略显俊俏的纯真的面容上写着“坚毅”二字,面对着敌人的突袭,他丝毫不惧。

“小心……”

孙瑶的提醒还没有说完,他的拳头已经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云潇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已至面庞。

然而……

长生纹丝不动,矗立于原地,眼神闪过一丝凛冽的神芒,待拳至,突然借助了对方的攻击。别看长生文弱彬彬,可力气不小,内劲十足,轻松地挡下了他的拳头。

“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如此蛮横……”

于是,李云潇又是使出数招,其结果无一例外,拳脚根本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实在丢人至极。

楼上,孙瑶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对那少年多留意几分,她没想到,那穷酸小子有着如此好的身手。

“你的实力仅是如此吗?!”

“你说什么?”李云潇的招数不说刁钻无常,却也是难以作防,然而,在长生看来,不过是女子的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我说,你太弱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绝不是李长生自负,而事实就是如此。

李云潇怒了,自尊心极强的他,如何能够忍受?尤其在自己心仪女孩的面前,他心中顿时有着一股怒火窜上眉心:“你这个下贱的低等人,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突然,李云潇暗藏于袖口中的匕首露出凛然的寒芒,他抻手猛地刺向长生的心脏,想要一招毙命。

“去死吧!”

铮!!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刺来,长生下意识的躲避,但还是刺伤了他的一侧肩膀。

长生怒了,想不到此人心肠如此狠毒,为了一颗绣球,竟是伤人性命?!

啊!!

长生暴喝一声,随即振臂用力,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身上,长生的拳头,足以打死一头猛虎,李云潇如何能抵挡他的一记重拳?

噗!!

重击之下,李云潇倒吐一口鲜血,隐约听到‘嘎巴’声,身上好几根肋骨被直接打断,当场昏死了过去,顿时没有了动静。

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野小子打了李云潇,他们只知道,李长生死定了。

第4章 狗眼看人低

死寂,死寂,死寂,……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方才发生的一幕,犹如梦境虚幻,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若非亲眼所见,甚是觉得一切都在做梦。

且不说李云潇是何许人也?抛开他的身份暂且不论,他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于长安俊才一辈绝对可算得上拔尖的存在。

然则,他被那穷酸野小子一拳打到吐血,震断数根肋骨,这是何等的威力?

一群人,所有人目光全部聚焦于长生身上,无论是参赛者,还是围观的热闹人,一脸愕然,满是惊恐,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阵风吹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个了寒颤。

可是,惊讶之余,他们更担心李长生的安危?毕竟对方的来头不小。

此时,有人在人群中小声议论着,有人说道:“这小子疯了吧?打了李云潇,简直是活腻歪了。”

“李云潇可是睚眦必报,估计他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瞧他那一身穷酸样,估计是乡下来的野小子,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不知天有多高,李云潇有多可怕。”

“哎!那位李公子受了如此大的屈辱,怎会善罢甘休,唉!!”

……

诸如此类的声音,于人群中不断地响起,大多是说一些马后炮的话,不乏有为长生可怜的人,却也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长生听着来自四面的声音,不以为然,实在不解众人何言至此?明明是对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非但得来的不是谅解,而是一句句嘲讽。

此时,孙瑶连忙吩咐下人前去帮忙。李云潇是李家的独苗,若是死了,估计整个李家都要疯了,到时候,难免会殃及孙家。

孙家乃是江湖大派,可论及势力比之李家还是要弱上几分。

孙瑶手扶着阑干,轻身跃起,一袭飘洒舞动的衣裳,映衬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当真是美极了。

她乃江湖中人,习得轻功之术算不得称奇。

落地后,她长衫摆动,背对着李家那群家奴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你家公子受伤?若要耽误了最佳医治时机,你们都得跟着陪葬!!”

此言不假,李云潇专横跋扈,养成了贵族公子哥的臭脾气,自然跟他的家境有关,被人宠溺惯了,他要是出事,估计下人免不了要跟着遭殃。

于是,一场‘闹剧’就此草草结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李云潇,不料半路杀出个野小子从中搅局,以李云潇的昏死为结局收场。

李云潇被人抬走后,孙瑶近距离打量着陌生的少年,穿着破破烂烂,无论怎么看都不似是有钱人的恶作剧?

不及孙瑶先开口说话,长生说道:“这球是你的吧?还给你!!”

说罢,长生将手中的绣球扔还给了她,这一幕,当真是跌破所有人的眼睛,多少人想要得到绣球却也无门,而今落入他的手中,就此还回去,世上竟有如此怪人。

在场之人,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惊愕和不解。

就连孙瑶也搞不懂他玩什么猫腻,问道:“绣球是你自己凭本事抢来的,如今落在你的手中,那便是你的。”

“话是不假,可是我看见你是你故意扔出来的,这绣球虽然漂亮,但我却不能食嗟来之食,不知道你为何将此物扔出,既然被我所得,自然是要物归原主。”长生说道。

“什么?!”

素有“淑女”之称的孙瑶,听完他的这番话后,还是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倒不是说被其纯善的品德所感,而是他竟然不知道何为‘绣球招婿’?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习俗,他却说不知,且让人如何相信?

孙瑶皱着眉头,不相信地说:“小小年纪,看似纯良,心机够深的,你这招‘欲擒故纵’之法对我无效,既然绣球被你抢到,亦是一种缘分,我自不会反悔。”

在她看来,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以为长生的计谋,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害怕自己反悔,瞧不上他是穷山僻壤来的野小子,担心配不上自己。

长生多看了一眼这位面容绝色的女子,不否认,她生的美丽无常,然而,在他心中,最美之人永远都是龙儿,其他女子就算再惊艳,也无法取代龙儿的地位。

“真是奇怪的女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还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可要回去了,时间久了,龙儿姐会担心的。”

说完之后,长生转身就走,不曾有着一丝留恋。

孙瑶有些傻眼,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穷小子,不知他哪来的底气和勇气?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从长生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杂念,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不掺杂任何杂质,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他了?

“你……等一下……,喂,我让你站住!!”

心如止水的孙瑶,在此刻变得激动起来,言语之中,不再平静,甚是有些嗔怒。只因长生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根本不在意,让她的自信受挫。

长生根本不理,世上除了龙儿姐能够吩咐他之外,其他人休想命令自己。

孙瑶大为愤怒,抢了绣球不要,如今更是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这不是让自己难堪是什么?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如此诡异奇特的画面,长安“十大美人”之一的孙瑶,竟然会主动“追”男人,而那个男的还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

长生有些不悦,他搞不懂这些城里人想要干嘛?问道:“东西已经还给了你,我要走了,请你让开。”

“你以为这是儿戏吗?抢了我的绣球便是孙家的女婿,休要一走了之。”

很可笑的是,长生真将此当做游戏,仅此而已,哪里知道抢了姑娘的绣球必须要娶人家?难怪李云潇要跟自己拼命,若知如此,他才不会夺人美事。

“让开!!”长生不悦的说,他不打女人,却也不会任由女人的百般阻挠而无动于衷。

“我不让!”

“让开!”长生又说了一遍。

“我就不让!”

长生面色寒了下来,怒道:“好狗不挡道!”

“什么?你骂我是狗?你竟然敢骂我?”孙瑶气的咬牙切齿,偌大的长安城,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长安城多少男人讨好自己都没有机会,哪里敢舍得辱骂自己?他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竟敢出言不逊?

“对不起,请不要侮辱狗,在我心里面,狗是忠诚的,至少他听得懂人话,而你……连狗都不如。”

长生这话是有够损的,也难怪如此,先是李云潇拿刀杀他,紧接着又冒出一位疯女子阻拦自己的去路,且让他如何不怒?

“哈哈~~,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话如此不懂礼数,嘴巴还真是臭的很。”

从远处传来浑厚的笑声,极具有穿透力,由远及近,人未至,声音现行,。

“好深厚的内力。”长生心说道。笑声中隐藏着浑厚的内劲,不禁令人的心脏一沉,看来是个高手。

“你是谁?”长声问道。

他威严走来,眼神中尽是藐视和轻蔑,他目空一切,根本瞧不起长生,说话之间无形中充满了自豪感,“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长生话音刚落,便听到孙瑶说:“父亲,你怎么来了?”

父亲?!原来那个中年男子是她的父亲,长生心言道。

孙百战冷哼道:“李云潇家境显赫,人品端正,潇洒俊朗,哪里配不上你?非得要搞什么抛绣球,看看自己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当众逼迫一个野小子娶自己,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孙瑶的父亲孙百战,人如其名,身经百战,鲜有败绩,他一手创立的中原镖局更是帝国第一大镖局,在江湖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其身手亦是不俗。

“父亲,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人无富贵贫贱,且抛绣球的规矩如此,如何能算逼婚?”孙瑶回道。

原来,孙百战心中佳婿人选乃是李云潇,可是,孙瑶似乎对李云潇并不感兴趣,为了跟父亲赌气,才会跑到了聚贤阁,将此消息公布于众,闹出了如此事情。

孙百战不悦地说:“可惜,那小子根本不想娶你,不过,他倒也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乡下来的根本配不上你,我孙家的大门,岂是这般穷小子可以攀附的?”

“父亲,规矩如此,您怎能……”

孙百战打断她的话,摆手说道:“够了!!此等低贱的野小子如何能做我孙府的女婿?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得寸进尺。”

自始至终,孙百战根本没有将长生放在眼里,看他说的破破烂烂,乡下来的穷小子,和他说话简直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临走之前,孙百战才不吝回头跟长生说了一句:“小子,癞蛤蟆别老想着吃天鹅肉,最好是有多远滚多远,今天的事情也赶紧忘了,可别想要动什么歪脑筋,我们孙家你惹不起,”

从一开始,长生仅当是游戏,并无他想。

可是,孙百战从第一次见面,便不停地侮辱和贬低自己,实在让人火大。长生不愿与人计较,可不代表他可随意辱之,道:“等一下!”

“怎么?方才之言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要我再说一遍”

长生冷言道:“你不准走!”

“小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要走可以,但必须给我道歉!”

“你说什么?”孙百战怒道。

“我说!立,刻,道,歉!!”

第5章 一招秒杀!!

李长生怒了,孙百战的话好似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脏,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什么孙家惹不起?长生不愿主动招惹别人,对来自外界的侮辱与嘲讽却也不会忍气吐生。

孙百战有错在先,既然犯错,那就必须道歉。

长生的话,掷地有声,有如来自深渊地死亡召唤之音,令人畏惧,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着如此可怕的气势。

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孙百战都敢威胁,不知死字怎么写吗?对方是谁?那可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岂是泛泛之辈?

孙百战正身过来,生气地说:“小子,刚才没有听清楚,有种你再说一遍!!”,他也怒了,他言语之中不掩其愤怒,很显然,长生的话让他感受到了尊严受辱。

长生那张俊俏的脸早以寒了下来,一双明澈如水的眸子中闪烁着可怕的寒意,他的气势比之前更强上几分,说道:“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道歉。”

哈哈~~!

孙百战狂笑,笑声中尽是轻蔑与不屑。

“你笑什么?”长生很严肃地问。

“我孙百战活了四十余载,纵横江湖少有敌手,如今被一位不及弱冠的少年指着鼻子威胁,难道不好笑吗?”孙百战反问道。

“威胁?是你出口侮辱于我,那便是你的不对,龙儿姐说过,做错事就要乖乖认错,如此才是为人之道,何谈威胁一说?念及你是长辈,我不愿动手伤你?可若是你执意不肯认错的话,别怪我取你狗命!!”

听他言谈之间,不似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应该说出的话,沉稳老练,气势十足,即便是面对孙百战这种江湖老手,却亦感受不到他的畏惧。

“你说什么?不与我计较?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孙百战狂笑道,当笑声停止,他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就此滚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可要是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毕竟是中原镖局的扛把子,于街上跟一位野小子争执不休,更甚大打出手,传扬出去,岂不被江湖人笑话?

“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尊重他人’都做不到的人,你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枉为人!!”长生淡然地说道,尽管与其平和,却满是挑衅。

“狂口小儿,竟敢教训于我,如此甚好,我倒也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快,去死吧!!”

“父亲……”

孙瑶心中一沉,想要阻止,愤怒之下的孙百战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当即拔刀出来准备砍死长生。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已经超出了她的计划遐想,完全偏离了轨道。她知那野小子有些本事,可想要跟自己的父亲较量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鸡蛋碰石头,结果如何已然分晓明了。

孙百战拿刀指着长生,怒言道:“亮出的兵器来,我不杀无寸铁之人。”

“对付你,何须刀剑?我一只手足矣!!”长生自信地说道。

此话一出,传来在场人的嘘声。如那般言语,引得孙百战大为愤怒,他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了,还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孙百战面色一寒,怒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唰!!

孙百战拔刀而出,于手中被他耍的淋淋尽致,虚空中快速挥砍,众人皆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可唯独孙瑶最是清楚。

“难道是……”

燃木刀法!!

此刀法厉害无常,练就大成,即便手中乃是枯枝,却亦能发挥燃木之效,锋利程度丝毫不弱于刀刃。而他手中是真正的刀刃,其威力更盛数十倍不止。

所谓燃木,其原理无非如此,刀在空气中快速挥动,利用摩擦空气产生的热量,使其具备火焰的效果。

只见那刀刃之上犹如锻烧的红铁,炙热无比,传来‘嘶嘶’地声音,将空气中残留的水分全部蒸发。

“父亲竟然用‘燃木刀法’对付这位少年,难道真相置他于死地吗?”孙瑶说道,此刀法乃是孙百战的拿手绝技,极少于众人前施展,若非他心中怒意澎湃,不然的话也不会使出此刀法。

“会燃烧的刀?。”

长生慵懒地说道,不觉惧意,从小在岛上长大,习得一身本领还不曾跟龙儿以外的人交过手,如此也算他的首战,自然有些小兴奋。

“怎么,害怕了?”孙百战注意到他在颤抖,本能的以为是畏惧,殊不知那是长生心中的激动。

长生没有回答,而是勾起手指头,做出挑衅的姿势。

孙百战神情一怔,怒道:“找死!”

说罢,他提刀而来,速度很快,燃烧的刀刃,释放出炙热的温度,他纵刀横劈,其势不可挡。

长生先且避开锋芒,脚底用力,身体后倾,借助先天的灵巧性,避开他的霸刀,饶是如此,刀刃未曾触碰到自己,那灼热的温度实乃令人难以忍受。

要以赤手接之,非得烤熟了不可。

“难怪口气如此狂傲,看来有些本事。”孙百战冷言道。

长生依旧不语,稍是退后两步,自己并没有急着出招,而是静观他的招数变化,‘天生绝脉’的他,只需要看一眼便可习得对方的本事。

“故装深沉,以为这样就可饶恕你的死罪吗?休想!!”

于是,孙百战又是向他击来。长生没有直面迎接,而是借助巧妙的步伐,就此躲避开来,他的刀法虽强,却也是差了些速度。

只见火光和刀气闪烁的场景,长生仅以躲之,未曾正面交锋。

二十招交手下来,孙百战竟然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有触碰到。当然了,长生也不算取胜,二人顶多算是平手。

“可恶,你小子只会逃的吗?”孙百战生气地说道,“本事一般,逃跑的本领倒是精通的很。”

“你想看我出招,就凭你的本事根本不够资格。”绝非长生故意夸大,自己要是拿出真本事,会发生什么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

孙百战怒不可遏,一天的时间里,被这位少年接二连三的蔑视侮辱,且让他如何不生气?

只见他双手握住刀柄,不由分说,横向直刺,如此一招,看似平淡无奇,直驱而入,实则暗劲十足,刀尖上燃烧着火焰,映在长生的瞳孔之中。

“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吗?”李长生说道。

“找死!!”

“是不是找死,待会立见分晓。”李长生瞳孔中迎着燃烧的火焰,说道:“既然你想见识我的真本事,就如你所愿。”

见此状,李长生非但没有躲避,而是矗立于原处,单手在空中画出莫名的弧度来,体内的铮铮剑气,犹如川流不息的大江汇聚于手掌。

太玄剑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存在,剑气涌动,一道道剑气好似锋利无比的刀刃,可断斩一切。长生早已经将《太玄经》修炼至大成,就算面对年过耄耋的江湖老士亦不会败于下风。

不多时,李长生迎着孙百战的刀法而来。

“这小子,他疯了吗?竟敢直面对抗父亲的燃木刀法?!”孙瑶说道,她可再清楚不过,全力下的孙百战到底有多么可怕?就算一头棕熊,亦可一刀斩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孙百战击来的刹那间,忽然,李长生用剑气凝练出一把实体剑刃横于身前。

突然,他握住那把剑,翻身跃起,于空中倒挂,挥动剑刃由下而上斩出一道剑气。

嗖!!、

只见那残月状的剑气硕大无比,足有三层楼高,唰地射了出去。剑气所掠过的地方,草木皆无,生灵不存。

那剑气霸道无比,李长生不过使出三分功力,=孙百战就已招架不住,倒地吐血,若非持刀于胸前作挡,不然的话,非得劈成两半,如今只在胸前留下一道剑伤,鲜血直流,却不足以伤及性命。

咯噔!!

所有人心脏沉了一下,他们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孙百战纵横江湖数十载,历经无数大小战斗,少有败绩,却如今,被一位名不见传的野小子一招击败,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望着那位衣衫褴褛的少年,神情中尽是惊愕与震骇,他们不敢再轻视这位少年。

随手一招便将中原镖局的总镖头打的吐血,这是何等的本领?且看他的身手,方才一招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一句道歉?”

噗!

孙百战气的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见此状,李长生不觉怜意,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道:“方才我不过用了三成功力,你便已狼狈不堪,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对手。”

“什么,三成功力?你少说大话!”孙百战捂着胸口说道。

见他不信,李长生握住那把剑,信手用力一捏,剑气犹如碎掉的玻璃,化作了零星斑驳地气息碎片,消失在了眼前。

“大话?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大话的真正力量吧。”

说罢,李长生怒地跃起,他双手高举,合十成一,手臂由上而下劈了下来,在他双臂落下的瞬间,一把长达百米的通天大剑紧随而至,誓要将整个大地劈开。

所有人望着天空,见到这一幕,顿时面如死灰。

轰!!!

李长生避开人群,一剑劈向河流,流经于聚贤阁外的灞江河流顿时劈成了两半,一时间,大地都在颤抖。

咯噔!

如此一幕,所有人心中一沉,两眼瞪大,嘴巴惊得合拢不上。

第6章 绝世天才

举手投足间,便可斩开江海湖泊,这是何等的逆天之力?,那少年,竟以一招之力败孙百战,又以一招之力斩开了江河,如此本事,以“绝世天才”四字形容之,亦是毫不为过。

轰隆!!

伴随着轰鸣声,街边的房屋受此波动,青石瓦从房顶落下来摔的粉碎,若非知晓其中内情之人,不然的话,都以为是地震了。

在场之人,两眼瞪大,嘴巴张开合拢不上,甚是胆小之人吓得两腿发软,瘫软在了地上,满目惊恐,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位少年。

长生走了过来,看着孙百战,说道:“老东西,你是否还觉得我在说大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孙百战害怕地问道,他觉得自己似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拥有此等本领,绝不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莫不是哪家宗门的天才?

“你没有资格知道答案。”长生学习他轻蔑口吻回道,“一个不懂尊重他人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若是之前,孙百战一定会生气的,但见识到了长生的实力后,他选择闭口不言,没办法,谁让他的实力超凡脱俗呢。

长生信手一撵,孙百战的刀落入他的手中,孙瑶见状,以为他要下死手,紧忙上前阻止:“住手!!父亲已经输了,难道还想杀了他?”

听她这般说来,长生反问道:“这本就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比试,生死已由不得自己。若今天败于你父亲手中的人是我,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

“他……”

“他不会。”长生坚决地说道,“你是他的女儿,应该看得出,方才与之过招,他出手狠毒,招招皆为置人于死地,莫不是他想要取我性命,何故至此?”

“这……”

孙瑶哑然,不知该如何说得好,他之所言,确也不假。当父亲使出‘燃木刀法’的时候,便已知晓他心境为何?通常只有面对必杀之敌才会用处看家本领,如若普通较量,何以动用真格的呢?

“你无话可说,是因为你知道你的父亲从一下开始就想要杀了我。可惜,他的实力太弱,连我使出三分功力的一招都接不住,他不死难道我死?”长生说道,我不愿与人为敌,却也不喜被人侮辱。我不是好杀人的疯子,却也不介意当一回疯子!!”

长生的话,犹如恶魔一般,来自地狱深渊的丧命催魂音,令人心生胆寒,不由自主地害怕。

“瑶瑶,你让开!!”孙百战捂着胸口,从地上缓慢地站了起来。

“父亲!”

“让开!!”孙百战以命令地口吻说道。

孙瑶知晓父亲的脾气,无奈只好退至一旁,时刻小心着那位少年。

孙百战看着长生,说道:“你想要杀我,那就来吧,我混迹江湖数十载,见多了刀光剑影,也经历过不少刀尖上滚肉的日子,有种你就来啊。”

长生冷哼道:“好一个大义凛然、英勇就义,先声夺人者是你,拒不认错的人还是你,如今便是要装出一副凛然就义的慷慨模样吗?那好,就成全于你。”

长生想来说一不二,既然说过要杀了他,就绝不会食言。况且出言不逊者,明明是他,为何还要表现出临死前的英勇?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人类最为不耻的虚伪。

而孙百战,恰是将这种虚伪展现的淋漓尽致。

孙百战将头一瞥,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很显然,他对于自己侮辱长生的话根本不认为是错,反而觉得自己没有错。

看着他如此模样,长生愈发的生气,明明做错是他,为何自己却成了坏人?突然间,长生将其手中的刀快速斩出,速度之快,比孙百战所要施展的刀法更为迅疾。

“那是……?!”

孙百战和孙瑶对此刀法再熟悉不过,只因那少年所使的刀法竟然是……

“燃木刀法!!”

从孙百战的口中缓缓地说出这个字。

“他怎么会父亲的绝技?”孙瑶不可思议地说道。

燃木刀法,乃孙家祖传刀法,传说祖上师承一位少林大师,其刀法迅疾无论,配合以内力和真气,在快速的斩击的情况下,可燃烧出熊熊烈火,更有甚者传言,修炼至大成者,可断斩藏枪,威力之盛非言语可能度之。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嗟然,他们不识得‘燃木刀法’,却也知道那少年耍的招数与孙百战如出一辙。

而且,刀在长生手中,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刀刃飞过,炙热的火焰,仿佛要将空气灼烧一般。

待长生停手下来,冷笑道:“老家伙,可识得此招?”

自己最为得意的招数,被那少年耍的轻松自如,如此这般,好似无形中抽打着他的耳光,孙百战就跟疯子似的大喊:“你为什么会使‘燃木刀法’,你到底什么人?!”

“原来这叫‘燃木刀法’,也不过如此。”李长生不屑地说,比之太玄剑法,简直天差地别。

孙百战最引以为傲的刀法,在他看来,乃是下品招数,实在难入法眼,说来不知是可笑否?

孙百战面色一沉,他心中烦躁极了,其中滋味已然无法用言语表达。

此时,只听长生说道:“老东西,今天就用你的家传绝学杀了你。”

长生手中的刀,如火龙般燃烧着熊熊烈焰,于虚空中挥砍,火光四射,比之孙百战的力量不知强上多少倍?

就在那千钧一发,火刀落下的一瞬,只听孙百战说:“等一下!”

长生顺势收力,暂停了攻击,道:“怕了?”

“我纵横江湖数十载,何惧生死?只不过临死前尚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你为何会孙家祖传的‘燃木刀法’?”孙百战问道,在他看来,长生的身份不简单。

可是,长生则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祖传刀法?真是可笑,我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也敢自称祖传绝学?”

哈?!

他的话,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何为看一遍就能学会?这个牛皮吹的,简直满分啊。

长生瞧着他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也没指望他们相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天赋的,区区‘燃木刀法’算什么?

《太玄经》之深奥莫测,就连他这位拥有绝脉体质的逆天少年,也是足足看了三遍才将其完全领悟。

“好了,废话到此为止,是时候终结你了。”

当长生的话音落下,朝着孙百战砍了过去,刀刃脱手飞出,迅速无比,燃烧的刀刃将周围温度提高了好多,让人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然而,便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孙瑶突然出现在两个人中间,想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他的攻击。

“糟糕!”

长生的目标不是她,自不会杀她,可刀刃脱手飞出,于中途无法改变行进轨迹。

为了不伤及对方性命,长生突然冲了上来,刀刃飞行速度很快,可是他的速度更快,眼看着刀尖将要刺穿孙瑶的身体,赤手接住了炽热的刀刃。

嘶嘶~~!

烈焰灼烧着他的双手,发出嘶嘶地声音,长生的手掌被燃烧的火焰给灼伤,留下清楚的灼烧痕迹。

长生大叫一声,发出剧烈的痛疼,被刀撕裂皮肤,鲜血流淌出来的刹那被炽热的火焰蒸发殆尽。

只见他快速甩手,将那把刀甩飞出去,刀钉在街边的木桩上,而孙瑶也算保住了性命。

孙瑶万没想到,那位少年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赤手阻拦下来,单凭这份勇气,就不是李云潇能够比的。

往往人在危险的时候,最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真假,长生能够舍身救自己,足以说明他的品行上佳。

而长生不顾危险的挡下这一刀,使得孙瑶心中为之一振,隐隐有着某种情愫莫名的爬上了心头,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出道不明。

那只被灼伤的手掌传来剧烈的疼痛,长生用另一手紧紧地握住手腕,如此一来,便可少几分痛楚。

“你受伤了?”

“我没......”

长生本就虚弱,又受了重伤,话还没有说完,便是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7章 神秘组织

日落西山,月挂梢头,至黑夜,长安城依旧热闹,街边燃起的灯笼,将一条条街头照亮,居于高处俯视整个城,那笔直通彻的街道,好似一条条丝线编织的罗网。

客栈中,正有一个人在房间中左右踱步,来回走个不停。

“长生都出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他不会出事吧?”

长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故而没有阻拦他到街上玩玩,却如今,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庞大的帝国完全没入无尽的黑暗中,他迟迟未归,不禁让人担心起来。

当然,龙儿并不担心他遇到坏人,就长生的本事,如果不是施展全力的话,很可能便会败下阵来,要是碰到坏人,只怕倒霉的人指不定是谁?可他的特殊体质,很容易出现其他状况。

好在她未雨绸缪,提前采取了星辰树的种子以及果实、

如今星辰树已经种下,结果尚需时日。龙儿每天以己血灌之,能够最短时间催生星辰树结果,她的血可具有奇效,非普通凡人可能比拟的。

而果实则晒干后,研磨成粉,可便于携带,如今的分量,足够吃一年。

可是,从白天出去直至黑夜还没有回来,这让龙儿心里面急坏了,以为长生病情发作,不知倒在了什么地方呢。

初来长安,并无相熟之人,龙儿不敢轻易的相信他人,对于人类,她始终保持着一颗芥蒂的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长生的踪迹,龙儿知道,她不能再如此干着急等下去了,于是,她推开二楼的窗扇,顾盼左右,确定没人看见自己后,翻身一个跟头跳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于黑夜中,龙儿行于长安屋顶之上,她速度奇快,好似一只鸿鹄,肉眼所见,孤影掠过黑夜,留下一阵轻风,眨眼人已至百米之远。

如此速度,龙儿还是觉得太慢,想要在偌大的长安城内找到长生,无疑于大海捞针般困难。

为了提高速率,龙儿突然高高地跃了起来,她直冲天际,那俏丽的身影迎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冲了上去。不知她想要作甚?

吼----!

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飞出一条蛟龙,蛟龙穿梭于云海之中,以此黑暗和云掩盖它的庞大身躯。

蛟龙双目锃亮,纵然是黑夜,依旧无法掩饰那双龙眼,它注视着下方,整个长安城都尽收眼底,那双互闪互闪的眼睛,似是再寻找着什么。

……

皇城。

黑夜笼罩大地,皇城褪去了白昼的威严,夜晚的皇城更多了一丝神秘感。

淡黄色的烛光依稀亮着,御书房内皇上仍未休憩。

皇上身边的老奴,佝偻着身体,手里面端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递到唐王身边,小声地说:“陛下,您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现在什么时辰?”

“还有亥时三刻!”

唐王李牧尘从桌案上站了起来,款步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外,顺势做了个舒展的动作,来到殿外,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时间过的真快啊,又是一天过去了。”李牧尘说道。

“陛下勤政操劳,心系百姓,忘乎日夜,时间总是不知觉中溜走,自然是要快上许多。”钱德发说道,“比之先皇,陛下亦不逞多让,乃是为国为民的好皇上。”

先皇李世民,勤政爱民,以‘仁德’行治天下,深受百姓爱戴。李牧尘自继任以来,秉承先皇遗志,不敢稍有懈怠,从来都以先皇为榜样,恪尽职守,大唐帝国在他的手上,走向了新的高峰。

李牧尘淡然轻笑道:“你不必恭维于朕,朕之所为所做,皆乃朕之责任。居庙堂首位,以谋天下之利,以造苍生之福,安康富国,社稷诸顺,本就是朕所应当的事情,怎敢以功高者自居?”

“陛下谦虚仁德,自登基十三年来,从不有过懈怠松软,如今天下平安,皆乃陛下之功也,老奴之言,非歌颂功德,而陈情言表罢了。”

不知听完此话,李牧尘为何发出一声长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朕已经登基十三年了。”

“如果长生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呵呵~。”

钱德发脸色大变,过去的十三年,皇城之中,从未有人敢提及‘长生’两个字,只因太子名叫长生,无人敢提及其姓名,他是皇上和皇后永远的伤痛,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伤口依旧无法完全的愈合。哪怕是关于‘太子’的一切,甚是关联的事物都不准提及。

而今,钱德发的话,使得唐王联想了起了当年,如此便是他的大罪,“老奴知罪,请陛下责罚。”

李牧尘摆了摆手,并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说道:“这些年来,你们所有人都不敢在朕的面前提及太子,是怕朕生气吗?”

“长生已经死了十三年了,在此期间,朕不止一次的责怪自己,要不是当年的错误决定,也不会害了太子。你们怕朕伤心,从不敢在明面上提起,也是难为了你们。”

“陛下仁厚,体谅臣子们,乃臣之福分也。”

李牧尘摆手不言,他凝望着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圆,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面总是阴霾沉沉。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陛下小心!!”

当话音刚落,嗖嗖两道冷箭从暗处射来,猝不及防,难以躲闪。

两道冷箭直射皇上的死穴,若非其身边老奴用力将其拉开,避开了致命死穴,仅是伤到了皮肉,并无大碍。

“护驾,护驾!!”

一声护驾,将打破了寂静的皇城。

黑夜之中,出现了两名刺客,他们伪装成皇城守卫,蛰伏良久,便是等来了机会,怎奈皇上命不该绝,没有一击致命。

事迹败露,便是鱼死网破,两名刺客迅速向李牧尘刺来,想以近身杀之。

然而,待刀剑刺来,不及近他身来,李牧尘神情骤变,忽地从体内爆发出一股真龙气息形成了一道无形坚壁挡在身前。

“不好!”刺客暗叫

只见李牧尘猛地一掌打出,从掌心中飞出两条巨龙,此乃真气所化。双龙飞腾,两刺客不敌此招,倒飞了出去,知己活命无望,便是咬破口中毒囊,瞬间毙命。

唐王李牧尘,乃是‘天生神脉’的天才,实力整个帝国都鲜有敌手,区区两名刺客,怎能轻易杀了他?

闻声赶来的羽林军迟了一步,来时刺客已经死了,统领不敢迟疑,当即查验尸体。

“可知刺客的身份?”

“回陛下,刺客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

见那人说话似有些为难,便知晓他心中顾虑,皇上说道:“有话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刺客身上纹有特殊的刺身,这刺身乃是十三年前被陛下派兵剿灭的‘灵蛇’组织余孽。”

灵蛇!!

十三年前,尚是太子的李牧尘与晋王李治争夺皇位,二人斗的天翻地覆,打的天昏地暗,最终以李治败北,而灵蛇的幕后黑手便是李治。

当初李牧尘派兵剿灭了灵蛇散落于帝国各处的分舵,想不到十三年过去了,还有灵蛇余孽存活于世。

唐王说道:“眼下‘大武试’召开在即,距离召开时间不足数月,江湖高手将纷纷齐聚于此,而灵蛇余孽又现身长安,想必他们会从中搅局,趁势作乱。”

“大武试,乃帝国选拔人才的重要比赛,灵蛇余孽想要从中破坏,定是不会错的。”羽林军统领李君羡说道。

李牧尘点头赞同,随后说道:“立即吩咐下去,命巡防营加强巡逻戒备,凡是近期来往长安城的陌生人要逐一彻查,决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臣领旨!!”

李牧尘斜望着夜空,他眉头紧蹙,心中隐有着不安。

另一边。

“行动失败,二人身死!”

那人知道后,不怒反而冷笑,道:“狗皇帝还真是命大,如此甚好,死了反而不好玩了,嘿嘿~~,李牧尘!接下来,就让我陪你好好玩一玩,当年你是如何犯下的罪孽,我要你血债血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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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

孙瑶焦急地在房外等待着,她为了报长生救命之恩,将昏倒的长生带回了府中。房间内郎中已经进去两个时辰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着急。

当郎中推开房门出来,孙瑶连忙问道:“大夫,那少年的病情如何?”

“少年并无大碍,只是力竭昏倒了而已,我已经开好了药方,大小姐派人抓药即可。”

听郎中这般说,孙瑶也算舒缓了一口气。然而,郎中又说了一句哈,让她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郎中道:“大小姐可知病人的来历?”

孙瑶摇了摇头。

郎中皱着眉头说:“实不相瞒,方才诊断病情之时,我发现此人身体极为虚弱,想以脉诊断确定病情,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脉象,或许体虚所致,虽然他暂时没有大碍,但依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此少年绝活不过四年。”

“什么!!”

听完后,孙瑶猛地一怔。

第8章 龙女之怒 感谢胡超平兄弟的玉佩和宝剑

如此消息,无论谁人听了都会为之一振,且不说二人关系如何,观那少年不过十之又六,如何却有此遭遇?

换句话说,那少年不及弱冠便是中途早逝,在外人听来却有些辛酸。

郎中走后,孙瑶静悄悄地推开门,以为长生还在熟睡,不知他早已经醒来。

看着那位身体虚弱的少年,孙瑶心中莫名有着一种酸楚之意,也许是可怜吧,毕竟小小年纪便是命不久矣。

来到床榻旁,长生已醒,孙瑶道:“刚才的话,你已经听见了?”

长生轻微点了点头,不愿多说些什么,自己的身体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自己到底能够活多久。

这也是为什么长生回来到长安的原因?寻找龙脉,逆天改命,不知成功与否?即便希望渺茫,他还是会决定一试,无论结果如何?

“大夫也有错诊的时候,不可轻言信之。”

孙瑶想要解安慰他,怕他听到方才谈话,心中会有着失落和绝望。然而,长生并没有他想的那般脆弱不堪。

“你不必安慰于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大夫说的没错,我的确仅有四年的寿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什么?你知道?”

孙瑶惊讶地说,与她不同,长生平静如止水,‘天生绝脉’的体质,注定活不过二十岁,天之所为,非人力可能抗之。

然而,长生绝不相信天命,谁说我命由天不由人,他重塑经脉,逆天改命。

看着这位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从他的身上,孙瑶看到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和稳重,那双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尤为特别,也甚是好看,

长生不愿与她解释太多,毕竟与这女人不熟,自己的秘密她没有资格知道。

就在摆手不在执着此事,他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啊!!”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不顾身子虚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左右环顾一圈,浑身冷汗直冒,嘴里面碎念道:“我衣服呢,我衣服呢,快,我的衣服在哪?”

如此行径,孙瑶不甚其解,为何这般匆匆,便是问道:“为何如此匆忙?难道还有人追杀你不成??”

长生有气无力地呵呵一笑,嘴里面别人听不懂的话:“要是有人追杀我倒也罢了,我才不怕呢,此事比追杀我还要恐怖一万倍。”

一边说话一边慌忙的穿上衣服,长生心头惴惴不安。

“她来了!!”

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迅速迫近,相隔很远也能感受到那熟悉的力量。

嘭!!

忽听前院传来一阵行似爆炸的声音,孙瑶隔空望向前方,不知长生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从床上翻身跳了下来,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孙瑶不解,便随其后。

……

孙府前院。

一位又眉弯弯,凤目含愁的美貌女子,强闯孙府被人拦了下来,她嚷嚷着要进府找人。身为孙府看家护卫,如何能够让她随意进入。

这不,三两句言语不合,那些看家护卫被她一招撂倒,顿时招来无数人的围攻,故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龙儿。

长生一夜未归,她寻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偶从路人口中得知,他被孙家人绑到了府上。听闻之,龙儿大为震怒,当即扬尘来至孙府前。

怎料府上家丁阻拦不肯,无奈下,便只好强闯入府,其结果必然是大打出手。

如此大的动静,亦不可避免的惊扰到了孙百战。

孙府乃是镖局大本营,其中不乏各路江湖高手藏于府上,比之其他大人的府上,其戒备更为森严。

“何人胆敢来此闹事,还不报上名来?!”

孙百战从演武堂匆忙而来,以为是江湖仇家前来寻仇,怎料却是一位容颜较好的妙龄女子?

“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本小姐踏平你的府邸。”龙儿生气地说。

听闻街边路人谈及,说是那少年与孙家似有些过节,以讹传讹,三人为虎,在她听来,如何不以为有人想祸害长生,口气不免有些强硬。

“姑娘,你我素未谋面,算是生人,何以气势汹汹至我府上?又不知姑娘所要何人?这之间可能有误会?”

“误会?老家伙,你少跟我装糊涂,昨天于聚贤楼,与你大打出手的少年是否被你抓至府上?你最好赶紧把他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龙儿担心长生,便不愿废话太多,直接道明来意。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姐姐!!”

知晓那少女是长生的姐姐,孙百战口气顿时变了:“那野小子出言不逊,目中无人,不懂礼数,看来你这个当姐姐的难辞其咎。”

想到昨天被羞辱的画面,孙百战心中便有着莫名的怒火,蹭蹭地窜上心头,直灌脑海。

龙儿说道:“我长生家懂礼数否与你无关,赶紧把人交出来”

孙百战不悦道:“果然是一丘之貉,那野小子是个粗鄙的低贱人,如今看来,你们俩还真是姐弟,低贱下作,不懂礼数。”

初次见面,便听龙儿狂吠乱叫,孙百战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岂能任人随意辱之?

如若不是自己女儿执意将其留在府上,孙百战强求不得,只能悻悻答应下来。还不等将其驱逐,便是有那野小子的家人前来滋事,想不生气都难。

龙儿说道:“哼,我们家长生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向来最懂礼数,如果不是你做了错事,他是不会跟别人打架的。只怕不懂礼数的人是你吧?”

昨日之事,龙儿有所耳闻,不可全信,亦不可皆然否之。

“原来那野小子叫长生,只有四年的活头短命鬼,也敢妄称‘长生’,说出去都替他臊得慌,这种下贱人,活该命里早死!”从她言语中,倒是知道了长生的名字。

“你说什么!!”

龙儿生气了,没有人敢侮辱长生,他是那么的单纯和善良,为什么要上苍要对他如此不公?他名曰‘长生’,却偏偏不能长活于世。

而今,孙百战在自己的面前诅咒长生,无疑于触及了龙至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此为亘古未变的道理。

“可恶的老东西,不准你侮辱长生。”

“怎么?心事被戳中,心痛了?他叫长生,却偏偏短命,我说错了吗?‘短命鬼’这三个字形容于他再适合不过,哈哈!!”

“啊!!”龙儿从鼻息中发出低沉的怒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还真是活久见,孙百战纵横江湖数十载,两天时间,被两个年轻人威胁,且不论其他,身为镖局的总镖头,如何能忍?他说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那叫野小子是短命鬼,活该他早死早夭,我呸!!”

龙儿似是终于明白为何长生会跟他打起来,想来温柔和善的长生,就连小动物都不舍得杀,如今看来,无不道理。

“该死的老东西,我杀了你!”

忽然间,龙儿体内爆发出强大的气息,隐约之间,仿若听到了阵阵龙吟之声响彻于耳畔,那声音极具有震慑力。

“什么,好强的力量!”孙百战惊讶道。

许多实力较弱之人,仅仅是听到那洪荒的龙吟便已经心生了畏惧心理。

孙百战心中一震,怎料想少女实力强悍至此,单凭气息上来断定,此女子比之长生还要强上许多。

他心中的惊骇,难以用言语表达。

这两个人,长生和龙儿,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年纪轻轻便是有着如此深厚的修为,到底是哪家门派出行游历的弟子?

自认江湖上有些威名,许多江湖门派也是略有些交情,记忆寻遍,亦不曾找到他们的一丝讯息。

“侮辱长生的人,废了你!”

呼~~

忽地一阵狂风吹打着孙百战的面部,在他失神思虑的一瞬间,龙儿迈步踏出,已至身旁,一掌打在他的胸膛。

孙百战如同断线纸鸢,倒飞出去,撞在了假山上,力度之大,将整个假山都撞的粉碎。

噗!!

腥臭浓烈的鲜血从喉咙中涌了上来。

又是一招致敌,两天时间,堂堂的中原镖局总镖头被一男一女的年轻人一招打败,此事必然会轰动整个长安城。

“侮辱长生,岂能让你活着?!”

龙儿怒地冲上前去,以迅雷之速,将孙百战的四肢踩得粉碎。

啊!!

一时间,传来孙百战杀猪般的惨叫。

第9章 十大美女 为胡超平兄弟加更(1)

在场之人,无不露出惊愕和害怕的神情,

四肢骨骼被她活生生踩的粉碎,太可怕了。

堂堂的中原镖局总镖头,就这么变成了废物?

他们心中一定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了?到底是孙百战太弱?还是那位少女太强?中原镖局在江湖也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孙百战自不用多言,实力不俗。

可是呢……?

连这位神秘的陌生少女的一招都抵挡不住,是否太过于讽刺!!

他们用力抽打着自己,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们知道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

哼!!

传来龙儿的不屑的哼声,孙百战出言不逊,大放侮辱之词,不杀他已是恩赦之宽,看着他如同死猪一般,不觉任何怜悯。

“要是以前的我,老家伙,你已然是个死人,如今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是我不愿大开杀戒,且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若是再敢侮辱长生一个字,定取你项上人头。”龙儿说道。

她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堂堂中原镖局的总镖头在他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难堪入眼。最令人可笑的是,他竟是不识真正的高手,夜郎自大,居于枯井的青蛙,不知高人为谁。

龙儿抻手,从手掌中释放出一股吸力,将孙百战吸了过来,别看她少女模样,力气可是不小,捏住他的脖颈,冷言道:“快说,长生现于何处?不说的话,死!!”

领教了龙儿的本领,孙百战终于是感受到何为蚍蜉撼树?何为泰山难撼?二人之间,实力相差甚远,妄他纵横江湖数十载,竟是连两位年轻人都敌不过,真是丢人啊。

“他在……”

不及孙百战道出口来,长生一路狂奔冲向前院,大喊道:“龙儿姐!!”

嗯?!

龙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悬着的那颗心似是落地来,找了一天一夜,看见长生无性命之忧,总算是安心了,她嫣然回头来,露出一抹沁人的笑意,很美很悦目。

此时,龙儿将孙百战随手一扔,飞出了近乎二十米远,这是何等的气力才能做到?她真的是人吗?

瞧见龙儿,长生高兴坏了,他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只见龙儿的笑意忽地荡然无存,脸上晕上一层阴冷。

咯噔!!

长生心是一沉,他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见长生跑了过来,等来的不是龙儿的热情拥抱,而是……

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

“你这个臭小子,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知道我为了找你,差点没把整个长安城都翻遍了,你知道吗?你小子,呆在人家府上不走了?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越说越气,似乎口中大骂已经无法平息龙儿心中的愤怒,她动手揪住长生的耳朵,痛的长生‘嗷嗷’大叫。

“痛,痛,痛,龙儿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长生连忙求饶,就知道挨揍是免不了的,求饶还能少遭些罪过。

龙儿松手后,长生捂着耳朵,不敢叫喊出来,非但不能叫,还得好一阵的讨好,她那脾气才算消下去。

如此这般,长生非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他知道,龙儿姐关心他才会生气的。犹记得小时候,长生习练《太玄经》,整整十多天没回家,龙儿差点把整个蓬莱岛都给掀了。、

她担心坏了,毕竟长生的身体过于虚弱,万一没有回来,鬼知道他是否死在无人的角落中。

最后,长生回到家中后,被龙儿一顿暴揍,算是彻底的害怕了。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龙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长生的身体,他从小体弱多病,不免替他多一份担心。

方才龙儿注入他的体内一股真气,游走于长生身体各处,察觉到他用力过度,身体已经快要临界点,不由分说,当即拿出药来,说道:“赶紧吃了。”

长生心有不愿,可还是不敢违背她的话,于是,嘟着嘴一口将药吞了下去,那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舌尖敏感的神经,令其叫苦不迭。

“我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龙儿问道。

于是,长生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于聚贤阁外的事情不曾隐瞒的说了出来。

“干得漂亮,这种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可是......”

“可是什么?那老家伙没能给他教训。”

“放心,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

长生适才注意到躺在地上抽搐的孙百战被踩断了四肢,变成了废物。他不禁一阵恶寒,心说:“龙儿姐也太暴力了吧。”

正说着话呢,孙瑶赶了过来,她速度不及长生,自是要慢了许多。

女人天生的敏锐,龙儿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孙瑶的身影,仅是瞧了一眼,心中就不由惊讶,同为女人的龙儿,看到孙瑶的第一眼,竟也不自觉的说出“美人”两个字。

谁能想到呢?孙百战乃是一介武夫,糙汉子一枚,生的女人竟是如此水灵漂亮,真是太逆天了。

孙瑶亦是如此,同样的,她也注意到了龙儿的存在。尽管这位少女,没有锦绣华服,但她的面容却是不容置疑,姿色十分,可堪称美艳。

能够得到“长安十大美人”之一的认可,足可见龙儿的姿色绝不逊于她们。

龙儿和孙瑶二人莫名的对视,眼神碰撞在一起,不知为何,忽见对方,不是友好,而是阵阵敌意。

孙瑶皱了皱眉头,她似是感觉到了龙儿的敌意。

龙儿故意拉着长生的手说:“跟我回家!!”,或许是她故意为之,将声音提高数个分贝,大有争风吃醋的意思。

这是龙儿第一次嗅到了危险,只因那个女人太漂亮,让她不得不害怕长生被别人抢了去。

“龙儿姐,我还没有跟人家道谢呢?毕竟是她救了……,你别拽我呀,我自己会走。”

“有什么好谢的,赶紧跟我走,不准你再多看她一眼。”

“可是……你不……从小就教我,受人于恩情,言一声道谢是最基本的礼数吗?要不是孙姑娘,只怕我……”

龙儿打断他,说道:“还说呢,要不是她搞出什么抛绣球,你会晕倒吗?究其原因,罪魁祸首还是她,赶紧走,少啰嗦。”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闭嘴跟我走。”

“龙儿姐,你怎么了?今天好奇怪啊!!”

长生挠着后脑勺,一脸的茫然,总觉得龙儿姐好生奇怪,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样子,却又说不出道不明。

纯洁善良的长生哪里知道女孩的心思?

“要你管,你要是再不走,小心我的拳头。”

听闻后,长生一阵胆寒,龙儿姐的拳头可是够劲儿,他可不敢触及霉头,不等再说第二句话,长生一溜烟儿的逃跑了。

看着长生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孙瑶总觉得心中好像少了些什么?明明与那少年初相识,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绪慢慢地在内心深处生长和发芽。

那种感觉很微妙,却不强烈。

此时,孙瑶才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变成了废物,顿时大怒:“伤我父亲,就此一走了之?来人呢,将他们抓起来!!”

龙儿正是生气呢,她猛地一掌拍出。

嘭嘭嘭!!

现场惊起无数爆炸声,围攻之人,被一掌击倒在地。

长生大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龙儿姐动真格的。

走到大门前,龙儿回头与她说:“以后,离我们家长生远一些,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惨,臭女人。”

孙瑶咬着牙,气愤地看着他们就这么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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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阁一战,彻底让长生大火一把,击败李云潇,又是一招打败孙百战,搅弄的孙府鸡犬不宁,更是将孙百战四肢废掉,于街头巷尾,酒坊茶馆,路边小摊,无不在议论此事。

然而,这并不算什么,大家似乎更为在乎的事情是,那位少年抢到了孙瑶大美女绣球,竟是拒绝了这桩婚姻。

长安“十大美人”之一,多少男人梦中意淫的对象,送到嘴边的肥肉,非但不要,反而一脚踢开,熟不知无数男人想要而不得。

这些男人们,不知在心里面咒骂了长生多少次,有福不懂得消瘦,简直妄为男人。

“十大美人,真乃人间尤物也,吾愿奉毕生之精血,换的美人一夜之销魂,便此生无憾矣。”不知哪个痴汉说了这么一句话。

长安“十大美人”,美艳不可方物,若要尽数知晓了解,一句诗词,尽可得之。

诗词如下:

“瑶冰若寒青,柳夏闻花香。”

乍一听,或有迷惑,自然不解,殊不知其中内涵。

这十位美人分别为:孙瑶、秦冰灵、周云若、江寒、吴青青、柳雪、夏宜、闻人牧月、花涟漪、冷香凝。

名中各取一字,恰是一首妙不可言的佳句。

十位美人,可算是各有千秋,容貌绝色亦不分伯仲。若论及长安城追求者最多的女子,当属她了。

素有‘百花仙子’之称——花涟漪。

第10章 芙蓉出水 为胡超平兄弟加更(2))

百花楼。

文人骚客吟诗作对,把酒当歌上佳之地。不乏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往来于此。久而久之,此处亦成了身份人才会来的地方。

若闻其名,似觉乃为烟柳红尘地,与那“怡红院”、“丽春院”无二,却是不知其中内涵。

百花楼,故名如此,只因百花楼老板名叫:花涟漪,又因楼中各处,花类之多,不可计数,故名‘百花’。

此地从不缺少来往的贵客,于熙攘繁华的长安城,百花楼的生意绝对可算得上兴隆,与其他酒坊茶馆不同,来者之人多为上流社会的贵公子,鲜有下里巴人的老百姓。

但是,今天尤其的热闹,究其原因,很简单,只有一个字:酒。

百花楼有着一种酒,名曰‘百花酿’,乃世上少有的珍奇佳酿,顾名思义,取自百花,加之纯熟的酿酒工艺酿造而成,待酒成,酒香中夹带着花香,两种香气相得益彰,可谓是浑然天成,世间少有,甚是李氏皇族也少有品尝的到。

此等美酒,自然是限量供应。而今天,便是出售百花酿的大日子,引来无数好酒和爱酒之人。

套用一句现在人的话,如此做法,等同于“饥饿营销”,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当然了,来者有酒客,亦有所图之贵客,美酒虽好,却怎能比得过美人?花涟漪容颜冠绝长安,乃是“十大美人”中人气最高的人,甘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已然可组成虎狼之师。

美酒还不曾开始售卖,于百花楼一楼大堂,便是聚集了不少人,多半为追求花涟漪的富家公子,他们锦衣玉带,穿着好不彰显富贵气。

每个人身后各带着两名随从,他们笔挺站立,所有目光共同注视着楼梯口。这些贵公子从不缺美酒,来者之意,尽人皆知,那便是能与花涟漪姑娘共度良宵。

最好是能够期望的发生一些什么?诸如美人同枕,或许羞耻难当的风流韵事,那便是最好不过。

楼下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非凡,与其说是来买酒,倒不如说是来一睹美人风采。见花涟漪迟迟不曾下楼,客人难免有些急躁,不停地催促着丫鬟前去。

贵客公子们的要求,百花楼的丫鬟怎敢怠慢?迈着灵巧的步子朝着楼上而去。

花涟漪的闺房在三楼东侧朝阳面,布置的亦别致精心,靠近来,偶能嗅到淡淡地兰花香味。

咚咚!!

花涟漪的闺房被丫鬟敲响。

“请进!”

只听从房中传来的声音便如魔咒般勾人心魂,简直好听了。

丫鬟缓缓地推开房门,恭敬地说道:“花姐姐,客人们已经到了,都已迫不及待的等着姐姐下楼来呢。”

花涟漪颔首轻语:“你且下去转告诸位公子,待沐浴梳妆片刻,自会下楼。”

“是!”

……

“嘻嘻,想要关我?还差得远呢。”

长生跳至房梁上面,轻轻地拨开屋顶的瓦片,从屋顶上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从孙府回来以后,为了避免自己再招惹是非,龙儿将长生关在房间里面,不准他到处乱走。

长生自幼散落惯了,加之正是好玩的年纪,突然被关了起来,不免有些失落,他想要外出想法,被龙儿一口否决,说是等到了“大武试”那天,自会放自己出去。

大武试?

长生一脸的茫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他可等不了多久,被关了四五天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便是从房顶跑了出去。

“逃出生天”的长生,便如同那逃出牢笼的灵猴,难得来到长安城,长生怎会甘心待在屋子里面?

他对世俗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趁着自己还活着,长生想要不留遗憾的玩个痛快。

长生轻功了得,于屋顶之上跳跃自如,他漫无目的的狂奔,好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狂奔,可以尽情的舒缓内心的压力。

“酒?好香啊!”长生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体内好似有着一头蛮牛呼啸而出那般。

别看长生瘦弱,小小年纪,可是酒鬼。生活在蓬莱岛的时候,无意中喝了一次山中猴子酿造的‘猴儿醉’,自此便是爱上了喝酒,并且是嗜酒如命。

若非龙儿严加管教,才是戒掉了他的酒瘾,不然的话,他早就喝酒喝死了。

从远处飘荡而来的香气,使得长生止步于此,他站在一处高楼的房顶之上,用鼻尖嗅着来此远处的香气,腹中的酒虫被勾了起来,躁动难忍。

“好香的酒啊!!”长生舔着舌头,嘴馋地说。

那淡然的花香中伴着一丝酒气,仅是闻着酒香,便是不知觉得醉了。被那酒香所吸引,如痴如醉的长生,竟也不自觉地寻着香气飘来的方向。

如此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真金不惧炉中火,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知翻过多少院墙,最后,停步驻足于一处酒坊的后院。

酒瘾上来,私闯宅院什么的,已经顾不得了,长生随即纵身跃起,径直来到了百花楼三楼,百花酿便是藏于此处。而三楼亦是花涟漪的私人楼层,没有允许,闲人不准入内。

空荡荡的走道,不见一人。见此状,长生不禁小心起来,他迈着轻缓的步子,踏寻着酒香和花香的味道,想要偷两口酒喝。

当长生停在一处房门,如此‘不请自来’,与那盗窃者无二,着实少了礼数,故而不敢吱声,只得小心翼翼,悄悄的推开房门。

“有人吗?”

长生的脑袋探入房门,试探性的发出很小的声音。就算房中有人,那莺声细语也是听不见的。

如这般‘登堂入室’,却又不妥,奈何长生酒瘾难耐,最终还是屈于酒瘾之下,缓步走近来。

“哇~~!”

进入房间后,长生适才发现,这房间真的好大,中间有着门帘隔开,形成独立的房间,布置雅趣,房间有着兰花香和酒香交织一起。

酒瘾发作,长生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便是踏步望着闺房深处来。他掀开垂下的门帘,一股蒸汽迎面而来。

耳朵动了动,仿佛听到了潺潺地流水声。

待长生定神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洒满花瓣的方形浴池,白色的蒸汽飘荡于水面之上,此时此刻,好似进入仙境一般。

长生的目标只有美酒,他心无旁骛,怕是只有酒能够吸引他。他定眼瞧了瞧,在浴池的另一边有着一壶佳酿,酒香尤为的强烈,想来便是那美酒了。

“嘻嘻,找到了。”

罢了,他脚尖轻点一下,纵身跃了起来,浴池两侧相聚不过三丈之距(三丈约等于十米),想要偷酒来喝。

然则,当长生脚尖方刚落下池边,突然之间,从洒满花瓣的水下惊现一位妩媚娇艳的女子。

长生本就做贼心虚,怎料水中出现了一位女子?着实吓坏了,又因池边湿滑,不及长生脚跟落稳,身体往后倾倒。

扑通!!

伴随着落水声,溅起的水花,长生失神落入了浴池中,顿时变成落汤鸡。

花涟漪正在沐浴,她将身子完全没入洒满花瓣水下,哪知房中会出现了一位男子?出水的一瞬,她顿时僵住了。

待长生从水中冒了出来,却见他双目圆睁,神情惊愕,一位娇艳不着衣物的女子印入他的眼帘。

霎时,气氛于此凝固,热气腾腾地房间,好似一阵寒意袭来。

长生两眼瞪大,直勾勾地看着花涟漪;花涟漪亦是如此,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陌生的少年。

此时此刻,二人脑海之中,皆是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花涟漪出于本能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啊----!

第11章 负责到底

闺房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那刺耳地声音透过房间传至远方。

楼下的公子哥们面色一愣,当即问道:“是涟漪姑娘的声音,不好,涟漪姑娘有危险。”

不知是谁从熙攘的人群中说出这般话语来,他们不曾去过三楼花涟漪的闺房,趁此机会,便是嗖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楼上。

明白人顿时明了那人的心思,趁机闯入花涟漪的闺房,此中之意,岂能让他称心?一个人先跨步冲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其中,不少俊公子折扇一摆,起身追了上去,如此美事,怎能被他一人独占?

一霎间,曲折的楼梯被人挤出闭塞不同,不少人发了疯的往着三楼奔去,百花楼的丫鬟们想拦也拦不住。

不知哪家公子使招,先声而去,自是冲在最前面,他回头侧望,见那众人争先恐后,好不热闹,为目睹涟漪姑娘的袖阁闺房,他蹬腿后抻,那些拥挤于楼梯上的追随者,一人后倾,身后之人难免遭难,顿时间,超半数人被齐刷刷地瞪了下去。

楼下一片躁动,楼上则尴尬死寂。

花涟漪不着衣服,半截身子浮出水面,真可谓是春光乍现,令人不可逼视。

初见春光,于纯情小处男的长生而言,无疑是恩赐不可多得的眼福,怎知那女子惊叫连连,自是惊扰到了其他人。

偷酒不成,又看到了女子半身裸体,又闻楼下躁动,长生倏地往前,一手将花涟漪的嘴巴捂住,逼迫她强行闭嘴。

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及他上前来,长生脚下被水下的石头绊了一下,那身子骨猛地往前扑了过去。

又见扑通一声,长生横着扑倒水中,与之前稍许不同,意外来的过于唐突,甚是花涟漪都没有想到?

突然,那个少年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二人双双落水,溅起丈高的水花。

花涟漪被强行摁入水中,迎面压过来一个少年。水下,二人呈现叠罗汉地姿势,长生在上,花涟漪在下,肉体贴合在了一起。

于此场景,谁又能够想到呢?

堂堂百花楼的老板,被冠绝长安‘十大美人’的花涟漪,竟是以如此方式遭到了轻薄礼待,尽管一切都是偶然,还未曾料想便已发生。

一切都过于突然,待长生回神来,便是发生了。

长生自于岛上生活,却还是懂得何为‘男女授受不亲’?记得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龙儿姐沐浴出水的画面,险些被龙儿姐打死,从那以后,长生再也不敢偷看女子洗澡。

却如今,正有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被自个压在身下,他忙翻身侧移,闭上眼睛。然而,该看的已经看到了,如今再是闭眼,实有些多余。

二人近乎同时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花涟漪如何妩媚豪放,发生此等事情,亦不免脸颊绯红,挂着桃色红晕。

长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像个孩子般双手捂着眼睛,嘟着嘴,如此憨态模样,着实引人怜爱,纵然花涟漪心有百般恼怒,瞧其可爱憨样,其怒意也消半数。

这个时候,先闻声赶来的丫鬟率先冲入房中,那些贵公子们被阻拦于门外,丫鬟问道:“花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没有就此闯入来,隔着帘幕和屏风,询问花涟漪尖叫缘由。

“没……没事,方才不过是不小心摔倒,不打紧,你且退下吧。”

并不是花涟漪不生气,而是被丫鬟知晓自己遭人轻薄,身体被看光,又被人扑倒在水中,女子家的声誉何在?

丫鬟又问道:“要不要请郎中来?”

“此等小事,何须劳烦郎中前来,快退下吧。”

“花姐姐身娇肉贵,可是伤不得的,还是请个郎中看一下为好。”丫鬟说道。

“让你退下就退下,哪来这般多事?!”

从浴室中传来花涟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丫鬟不明缘由,只道是脸上挂着疑惑,总觉得花姐姐不对劲,平日鲜有这般易怒。方才亦不过是嘘寒问暖之言谈,何故于此?

丫鬟不敢忤逆其意,便是躬身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见被阻拦于三楼廊口出的俊公子们,见丫鬟退步出来,便是问道:“涟漪姑娘可是发生危险?”

丫鬟回道:“劳烦各位公子挂念,花姐姐不过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各位公子还是赶紧回到大堂吧,售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涟漪姑娘摔了一跤?严重与否?本公子家中有着番邦进贡的上好疮药,且是取来为涟漪姑娘疗伤。”

“疮药有什么好的,伤口好了,却留下了伤疤。本公子家中有着南海夷国供奉的珍珠,磨成粉末,敷之可祛疤,食之可滋润养颜。”

……

他们哪里是来买酒的,根本就是为了花涟漪而来,目睹美人风采,才是他们的本意所在。

若是一位奇丑无比的姑娘就此摔了一跤,这群人甚是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且不说要是嘘寒问暖,只怕不上前踩上两脚便是烧高香了。

这群风流公子,对待漂亮美人,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财物,以及厚颜无耻的虚伪言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君子追求美人,算不得羞耻事,然则,风流成性,虚伪成常。

那些公子哥,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双手都难以计数,却从不觉得满足,见到了漂亮姑娘便是没有了分寸。

花涟漪明知这些风流贵公子们的德行,还是不得不配笑着容颜,以绝美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出来谋生,开门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客人们高兴了,肯花重金,那便是成功。花涟漪深谙其理,故而陪笑陪哭,如今看来,与那红尘女子确有相似处,只不过卖艺不卖身罢了。

若是有人问及,凭她个貌美年少的女子,如何能够将百花楼发展成今天此等地步?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外面鸡犬吠吠,房内湿身诱惑。

长生一袭褴褛着装被水浸透,花涟漪卷起一身粉白装快速披于身上,那玲珑曼妙的身段,前后凹凸有致,初出水面,好似一朵芙蓉花开,娇艳欲滴。

纯情小处男,难堪忍受此等画面?身体虚弱的长生,瞧着此等画面,从鼻孔中涌上两股热流,殷红的血液从鼻道中流淌出来。

直到此刻,长生才真正的注意到花涟漪的面容,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美,美到不可方物,美到倾国倾城,美到令人窒息。

定眼瞧之,花涟漪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她面莹如玉,嫩若凝脂,眼瞪似水,沐浴方出,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有如鲜花初绽,婉丽非凡。

她怒目端庄于此,神情似有不悦,饶是如此,依旧艳丽无常,令人不敢逼视,不愧为长安“十大美人”之一。

如此这般模样,以‘美人’二字形容之,实不为过,那清美而稚雅的笑容,莞尔一笑,神魂皆被勾走。

“你是什么人?”花涟漪问道,她尽可能平息愤怒,忘记刚才的事情,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

被美人逼问,纯情小处男有些紧张不知措,说话有些结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涟漪眉头轻挑,不及他回答又厉声问道:“如何闯入我的闺房?到底是何企图?”,百花楼的戒备森严,而此少年竟能神鬼不知的闯入房中,想来本事不弱。

只因花涟漪太美了,看着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容,实在难以开口直言,他便是转过身去,才说出口来:“我只是寻着酒香而来,本想偷酒解馋,不曾想姐姐正在沐浴,无意冒犯了姐姐,实非我之所愿。”

“姐姐?你我不曾相识,竟这般称呼我为‘姐姐’,不觉可笑吗?”

长生背对着她,说道:“见到陌生的姑娘,都要称呼‘姐姐’,龙儿姐教我的。”

见他这般羞涩,加之言语逗趣可爱,花涟漪抿嘴咯咯轻笑,倒是来了几分情致,她坏笑道:“龙儿姐?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听话的小流氓?”

长生不说话,他满脑子都是花涟漪‘出水芙蓉’的情色画面。

花涟漪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们,练就了一双慧眼,此人是何德行,她一眼便知,如长生这般单纯可爱的人,还是少有的。

毕竟是老练人,很快摆脱了刚才的阴霾,她嘴角撅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与长生说道:“小流氓,你叫什么名字?”

“长生!”

“嗯?”

花涟漪觉得名字有些耳熟,记得好像打伤李云潇的少年便是叫‘长生’。

“李云潇可是你打伤的?”

“你是谁与我抢夺绣球的公子吗?他想要杀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李云潇品行如何,花涟漪自是清楚,做出杀人勾当,不觉得稀奇。

“罢了,李云潇也是咎由自取,只怪他技不如人。”花涟漪摆手不以为然,又问道:“小长生,姐姐漂亮吗?”

长生点头。。

“那姐姐的身子好看吗?”

长生本能的摇头,意识到不对后,又连忙摇头,甚是有趣的很,引得花涟漪抿嘴大笑。

“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的身子都被你看了,竟还说不好看,哼!”

“我……”

“我什么我,姐姐的身子被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呦。”

啊!!

第12章 长安五俊

长生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从嘴里面发出一声惊叫,嘴巴长的老大合拢不上。

负责?!

通常女子说出这种话来,其意已然清楚,那便是让男子将自己娶回家中。

花涟漪辨识天下人,任何人都躲不过她的眼睛,她细眼瞧之,对方那双纯澈的眸子中不掺杂一丝杂质。天然呆的神情,纯澈的双眸,长生就好似一张不染笔墨的白纸,单纯且又善良无邪。

不知为何?花涟漪盯着他,看的越久,心中的愤意反而消了许多。她嗤嗤作笑,细指兰花抿于嘴边,如这般姿态,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怎……么负责?”长生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他不敢直视那张勾人魂魄的绝世面容,简直是个妖孽,她是自己看过最漂亮的女人。

瞧他略显羞涩的样子,花涟漪咯咯笑,反问道:“姑娘家的清誉最重要,一生只能被一个男人看,你说该如何负责?”

“姐姐的意思是……”

长生为人单纯,却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不行,不行,长生要娶的人只能是龙儿姐,不能再娶其他的女人,长生你不可以对其他女人有想法。”长生一个劲的摇头,他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听他喃喃自语,花涟漪笑问道:“你说什么?”

长生嘟着嘴,一脸纯天然呆的神情,着实说不出的可爱,他如实地说:“这位姐姐,我不能够娶你。”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面只喜欢龙儿姐一个人,所以我不能再娶其他的女人。不然的话,龙儿姐会伤心的。”

“呦,想不到还是个小情种,用情专一啊。”花涟漪饶有情致地问,在这个世道上,但凡有钱有势的人家中,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反而如长生这种人却为人所不齿。

“我的命是龙儿姐救得,所以我这辈子都能喜欢龙儿姐,所以……”

“所以你打算当逃兵,不想对我负责?”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长生摇头说道。

“哼!姐姐要吃醋了。”

“吃醋?不知姐姐要吃醋作甚?好酸的。”长生一脸单纯地说道。

花涟漪被他逗乐了,不知他真傻与否,反正她是真的笑了,彻底败给了长生。花涟漪说道:“小长生,你怎么那么可爱?”

长生可不觉得她在夸赞自己,可爱什么的,并不适合自己,他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看光……姐姐的身子的,我只是想偷酒喝的,没想要偷看姐姐沐浴的。龙儿姐说了,若是无心之失,可酌情视之。”

不知怎的?此话若由他人口中说出,花涟漪必回大怒,可是从长生的嘴里面说出,非但不觉他是登徒浪子,看着他单纯的神情,甚有些逗趣,佯装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说出这种话,可知伤了姐姐的心?”

“再说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且让我如何信之?”

“我说的都是真的,长生从不撒谎,我真不是故意偷看姐姐洗澡的。”长生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花涟漪翘起美腿,那副撩人妩媚的诱惑姿态,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那勾魂的声线,每语言之,无不挑逗着男人沦陷的神经。

”我与你素未谋面,算是陌生人,你说你不是故意偷看我洗澡,而是前来偷酒喝?如此借口你也能够说得出来,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花涟漪说道。

“不管姐姐相信与否,长生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半句掺假,愿遭天罚。”

“不行不行,你要是遭受了天罚,姐姐我怎么办?我可不想成为寡妇。”花涟漪妩媚地笑道。

长生也觉得苦恼,被一位绝世倾城的大美人赖上,这本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是不敢跨越雷池的禁地。

“可知楼下多少男人想要与我共度良宵却是不得?如今我主动要你对我负责竟是不肯,不知被那些臭男人知道了会不会发疯?”

长生不敢再看她,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勾人心魂,还是处男的长生如何能够扛得住诱惑?

“要不我跟龙儿姐商量一下可好?要是她准许我娶你的话,长生一定会对姐姐负责的。”

听他这话,花涟漪不禁捧腹大笑,她不曾见过如此可爱有趣的少年,抿嘴笑道:“不行,我不同意,若是由你龙儿姐决定,那我岂不要做小?”

“这……”

花涟漪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与他相处久了,被他身上那种单纯所折服,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正当此时,听外面一阵狂声躁动,二人皆不自觉地将目光撇向门外。

听见外面丫鬟急声道:“秦公子,您不能进,花姐姐正在沐浴更衣,稍后便可出门迎客,啊……”

外面传来‘哒哒’地脚步声,秦浩天想要上楼来,谁人敢阻拦?他乃翼国公秦琼之孙,其父乃是秦怀玉,其女为晋阳公主,身份何等显赫。

秦浩天此人生性纨绔,自幼于家中娇生惯养,只因生的一副好的皮囊,被他糟蹋的女子少说已有百人,且有着一个怪僻,那些被他玩弄的女子皆为含苞待放未被采撷的处子。

而秦浩天与李云潇有着共同的称号——“长安五俊”。

今日来此,本就是一睹美人讽刺,可楼下等候良久,秦浩天心中似有不快,便是怒道:“哼!!区区民家女子,不过仗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亦敢让本公子苦坐良久?”

说罢,就此起身来,想要往三楼硬闯,丫鬟趁势追来,想要就此拦下,却被秦浩天厉声呵斥道:“滚开,一个小小丫鬟也敢拦本公子。”

秦家公子谁人敢触及霉头?今来此,不过是念及花涟漪的美色,怎料区区民野女子也敢耍大牌?他命人将那丫鬟从楼上扔了下去摔死了。

他身上欠的人命还少吗?就此杀个丫鬟,方才丫鬟的声音,便是她临死前最后的呐喊。

咚!!

秦浩天一脚将花涟漪房门踹开,一股扑鼻而来的兰花香侵入心肺,好闻极了。

只不过,房中似乎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无预兆的闯进了秦浩天,长生根本无处躲藏,就此被抓了“现行”。

花涟漪房中出现了一位陌生男子,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顿时间,整个百花楼都沸腾了。

楼下之人,得知花涟漪闺房中出现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更是坐不住了,纷纷冲至楼上。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涟漪姑娘的房中?”秦浩天质问道。

长生看着房外一群人,用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他一脸的茫然,心说,自己不过是酒瘾发作,前来偷酒来喝,怎知事情演变至此?

“我是来……喝……”

酒字还没有说出来,花涟漪先说道:“原来是秦公子啊,奴家正准备下楼,想不到您不请自来,正是缘分啊。”

秦浩天狰着脸,心情极度的不爽,如此姿色的女子,就此便宜了别人,他心有不甘啊,怒道:“涟漪姑娘,在你的房间里面出现了一位男子,你不应该跟大家解释一下吗?”

“哈哈~,秦公子误会了,他是我一位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家乡赶上灾荒,父母都饿死了,独身一人的他,走投无门,便是来到了我这里来。”

秦浩天似有不信,可见长生一身褴褛破旧的衣服,像极了难民,怎么看也不像是花涟漪的姘头。

“本公子觉得也是,涟漪姑娘如此高的品味,怎会找乞丐来当姘头不是?”秦浩天释怀道。

“呵呵,秦公子说的是。”花涟漪陪笑道。

“他叫什么名字?”

“长生!”

“叫什么?”秦浩天又问道。

“长生。”

秦浩天脸色忽变,嘴里面碎碎念叨着什么,而后说道:“我记得打伤李云潇的少年,好像就叫做长生。”

第13章 秦浩天之死!

近来,长生的名头可是锋芒的紧,素有“长安五俊”之一的李云潇被他险些打死,在长安城惊起了一阵沸腾。

起初,李家人忙着为李云潇治伤,无暇他顾。听说最近李云潇醒了,由于身体遭到重创,虽说生命无忧,以后却无法继续习武。为了给李云潇报仇,英国公府上派人到处寻找长生的踪迹。李世绩为人心肠歹毒,自己的孙子被人打伤,这笔账他岂能轻易饶之?

这不,李家便是挂出悬赏重金的消息,抓到长生之人,赏金百两。此消息一经放出,不少人开启了寻找长生的道路。

百两黄金,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秦家不缺金银,但若能抓到长生,李府可就欠了秦府一个人情。

对于秦家,李府的人情可比百两黄金来的更为有价值,诸如长安这些名门望族,从不乏金银珠宝,于朝中行事,英国公的人情,那可是了不得。

“秦公子,他真不是打伤李公子……”

秦浩天径直忽略花涟漪的存在,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来到长生身边,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少年,问道:“小子,你老实告诉我,李云潇是不是你打伤的?”

被他人盯着自己,长生侧目注意到花涟漪不停地摇头,好像在示意自己什么。

长生从不说谎,而不言不语,径直离开,恰是最好的回答,他将秦浩天的话视为空气,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秦家公子问话,也敢置若罔闻,视若无睹,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却见秦浩天怒地转身过来,厉声道:“站住!!”

长生根本不听,想要就此离开,龙儿姐说过,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管他说些什么,离开便是,若是胆敢阻拦,用拳头解决。秦浩天便是长生不喜欢的人,浑身透着一股子虚伪的气味,恶心至极。

“我让你站住,你聋了?!”秦浩天怒道。长安城还没有人敢这般轻视自己,一个不知名的野小子也敢忽略自己?

说罢,秦浩天即可命人将他拦住。

随行的护卫,站成一字,将长生的去路阻拦。而秦浩天则是上前来,死死地拉住长生的胳膊,说道:“本公子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松开你的手。”长生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什么?松开?你小子够狂啊,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秦浩天倨傲地说,“本公子乃是英国公之孙,其母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其父是……”

不等秦浩天骄傲地说完他的身份,长生根本不愿听其废话,怒言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要离开,请松开你的手!!”

长生不理不睬地态度,使得秦浩天心中莫名地窜上火气,道:“妈的,还他妈没人敢轻蔑本公子呢?你是第一个,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

长生实不愿听他的恶言恶语,冷言道:“再不松开,可怪我对你不客气。”

接二连三的被对方打断说话,秦浩天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最是听不得逆耳之言,怒道:“哈哈,对我不客气?这是本公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一个区区的下贱百姓,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最后一次警告,松开,不然的话,死!”

“妈的,还没人敢威胁我,想让我死,那我就弄死你!!”

秦浩天愤怒之下,另一手抓起身边的花瓶,朝着长生的脑袋,咣当一声砸了过去。花瓶碎了,长生的脑袋也流血了。

赤红地鲜血,从长生的后脑勺流淌出来,所有人见之,皆沉默不言,气氛突变得冷清起来。

长生缓缓地扭过头,面无深情地看着秦浩天。不知为何,与他眼神碰撞的一瞬间,秦浩天忽地背后一阵嗖嗖地凉意。

却见长生忽地一凛,神情中闪过可怕的寒意,待秦浩天话音刚落,秦浩天便如同纸鸢一般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噼里啪啦,摔的七荤八素。

一切来得过于突然,秦浩天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所有人一脸愕然,一张张浑然不知的脸上写着“为什么”三个字。

众人不解,但花涟漪却知晓其中内涵,方才一瞬间,长生释放出强大的真气,将秦浩天弹飞出去,神鬼不知,出手于无形之中,不可谓不强。

“好强的内劲!”

只见花涟漪那张倾城绝美的脸上多了一份严肃,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着此等力量,就连花涟漪也开始怀疑长生的身份。

逆天少年,身怀绝世武功,今此至长安来,难道也为了参加大武试?

花涟漪心中猜疑,她不敢笃定如此。脑海之中,记忆如同一张张画面闪过,想要凭借长生的招数来锁定他的身份。

只不过,他出手太快,不曾看到清楚,故而无法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江湖之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实力的少年,屈指可数。寻遍记忆,亦不曾有着他的任何讯息,不禁令人怀疑。

此时,秦浩天略显狼狈的爬了起来,他捂着胸口,有着如此实力,竟连从小习武的自己也是扛不住,怒道:“不会错的,这小子一定就是打伤李云潇的人。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冲上来好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

遭数人围攻,长生毅然不惧,见他脚步挪开的一瞬,须臾间,人已至他们的身后,速度之快,迅疾无伦。

“好快!!”花涟漪惊呼道。

长生面无声色,突至对方身后,双指并驱,从指尖射出数道剑气,正中他们脖颈大椎穴。那些围攻之人,顿时失去了意识,轰然倒地。

见识到长生的本领,那些看热闹的人,无不张嘴惊愕,如这般好本事,面对秦府护卫的围攻,非但不落于败势,反而轻巧胜之,简直太强了。

咯噔!

秦浩天心中一沉,错估了长生的实力,不料想对方有着如此强大的身手,那几个到底的护卫,虽无法与皇城的羽林军并肩而论,却也是身手了得的好手,普通高手,休要从他们身上讨得好处。

当长生将冷冽的目光落在秦浩天的身上,一步步朝着他走来,谁能想到有着“长安五俊”的秦浩天也会感到害怕?

“你……你别过来……”秦浩天害怕的说道。

转眼间,长生已至他的面庞,看着他害怕的模样,说道:“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突然,长生单手掐住秦浩天的脖颈,高高地抬举起来,谁能想到,他瘦弱的身板潜藏着如此大的气力?

却见他随手将其一扔,秦浩天被扔飞了出去,不知天意捉弄与否?巧也不巧,秦浩天被扔至廊道,当他起身来,突然一个不小心,从三楼廊道摔了下去。

他所掉落的位置,正是被他派人杀害的丫鬟的位置。

当秦浩天从三楼掉了下去,一根矗立于地面的锋利竹竿,将他的身体整个穿透,如同一根铁钉,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就这样,秦浩天当场死亡。

由于死亡来的过于突然,他仰面朝天,死前还未及闭上双眼,便是一命呜呼。

堂堂的“长安五俊”,不可一世的纨绔公子,就这么死了?

当长生知道自己杀了人,整个人都呆了,自己并没有想要杀了他,不过是给他些教训而已,怎么会就摔下楼呢?

不知过了多久,从人群中传来:“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秦浩天,死了。”

……

一时间,整个百花楼都陷入了沸腾,秦家公子死了,失足跌落楼下,此时就如同一场没有预兆的风暴,席卷着整个长安城。

然而,在看不见的暗处,有人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就好像空气般消失在了人群中。方才一瞬便是他从中射出一枚石子,打在秦浩天的脚踝,他才会“失足”摔落。

第14章 太子之名

秦浩天死了,‘失足’跌落楼下,身体被竹竿刺穿肉身,死状何其惨烈?堂堂秦府公子,就这么死了?

此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长安城都为之震惊和沸腾,秦浩天身死一事,震骇朝野内外。

若非长生之故,秦浩天怎会失足跌落?所有人亲眼目睹一切,究其原因,长生自是负主要责任。

皇城。

天方刚明亮,黎明第一缕曙光刺破大地,来自承乾门的呐喊声传至深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唐王李牧尘从睡梦中惊醒而来,问道:“何人于外吵闹?”

不多时,太监来报:“回陛下,来者之人乃是晋王公主和驸马爷。”

“此二人清晨来访,可知所谓何事?”

太监如实奏报:“于昨日,秦家公子在百花楼与人发生争吵,结果……”

“结果怎么样?”

“秦家公子命丧当场,失足跌落楼下,死了。”

“什么!!”

听闻此讯,李牧尘忽地惊醒,最后的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秦浩天乃是皇亲国戚,其母晋王公主,可是唐王的亲姐姐,也就是说秦浩天是皇上的亲外甥。

如今秦浩天被人杀害,此等大事,绝技是轻饶不得。

李牧尘从床榻上翻身下床,不待婢女为其穿衣,他随后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是出了寝宫。

“传令下去,命四品以上官员,即可进宫,不得有误!!”

各大臣们接到旨意后,慌忙赶往皇城,于含风殿内召集他们。待群臣赶至,唐王早已等候多时。

一旁的晋王公主,以泪洗面,眼睛哭的通红。其身旁的秦怀玉,则满是愁容,毕竟死了儿子,可是高兴不起来。

“列位臣工,于昨日百花楼发生的恶行杀人事件,诸位可都知道了?”

众臣皆低头不语,以沉默回之。

“看来各位大人的消息,比朕还要灵通啊。”李牧尘说道,他眼神扫过群臣,若不是长公主御前告状,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心中自有些不悦。

随后,李牧尘摆手,就此不再追究众人隐情不报的罪过,他说道:“方才皇姐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朕,杀人者真是胆大包天,天子脚下,亦敢当众杀害皇亲国戚,实在胆大妄为。”

“今此朕召诸位前来,便是商榷此事,杀人者该如何判罚是好?”

杀害皇亲国戚,此罪名不小,若不严加惩处,律法何在?大唐之威压何在?自唐王李牧尘登基以来,想来公正严明,执政期间,始终将律法贯彻始终,故而四海升平,百姓得意乐业安居。

此时,刑部尚书贺之敬站了出来,居前而说:“陛下,臣有话要说。”

“哦?贺大人身为刑部主事,自然是有着发言权,还请说来!”

贺之敬,自从掌管刑部以来,深得唐王器重,他秉公执法,将历年来的陈年案卷归档整理,审查冤假错案百余起,其功劳不小。

而他亦是狄仁杰力荐之人,乃是朝中不可多得的好官。贞观时代,由于受到他人排挤,始终无法施展抱负,自永徽二年,被擢升刑部尚书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仅如此,贺之敬的儿子,亦是“长安五俊”之一,名叫:贺兰山,乃是取自‘莫作兰山下,空令汉国羞’。

贺之敬躬身回道:“依照大唐律法,杀害皇亲国戚,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杀人者,固然不可轻恕,亦不可随意杀之。”

“如你这般,朕尚有不解,若非杀人者故意为之,浩天如何能够坠落而亡?在场之人亲眼所见,皆可作证,何以言说不可随意杀之?”

“陛下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哦?难道其中还有内情?”

“臣身为刑部主事,自当要公正判罚任何案件,不可错漏任何细节。不可轻信一家之言,那杀人者固然有罪,但纵观整起案件,却非他一人之过。”

听到贺之敬为犯人开脱,晋阳公主做不出了,她怒地站了出来,厉声质问:“贺大人到底是何意?吾儿惨死百花楼,那日来往之人皆可证明,如何不能轻信?”

贺之敬朝着晋王公主恭敬地说:“公主不要生气,微臣之意并非有意偏袒杀人者,而是身为站在主审官的角度。”

“我儿被人杀害,目睹者何止百人有余,此案还有什么好审的?贺大人身为刑部主事,即可派兵捉拿便是,而今在陛下面前,却要曲解其中事由,莫不是与那杀人者有着不可告密的勾当不成?”

“臣能理解公主心中痛意,发生此等事情,皆非我等之所愿,可公主说臣与杀人者有着勾当,实乃冤枉了臣。”

晋阳公主大怒,亦可理解,毕竟身为人母,儿子死了,若是可能保持着理智,便不会来此宫中大闹,请求唐王为她做主。

“哼,方才之言,皆处处维护凶手,我家浩天为人正派,从未干那些缺德事,若不是杀人者凶残暴力,下此狠手,他何以陨死当场?”

秦浩天为人正派?他没有干过缺德事?不知说出这些话来,晋王公主是否会觉得羞愧?要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于孩子的诸般溺爱,秦浩天何以养成纨绔脾性?

又怎会在百花楼与人发生口角?又怎会失足跌落楼下而死?

李牧尘身为一国之君,当朝天子,他如何能不知道秦浩天是何德行?若非念及皇姐之情,他早就想派人捉拿问罪。

此时,唐王站出来说道:“皇姐,你且息怒,贺大人办事,想来刚正不阿,若是凶手有罪,必定难逃法网,还浩天一个公道。”

“陛下,浩天可是你的亲外甥啊,如今他惨遭凶手杀害,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晋王公主哭诉着说。

看着皇姐发声大哭,李牧尘心中也不好受,说道:“请皇姐放心,朕一定秉公处理,绝不会放过杀人者的。”

晋王公主也非不识时务地之人,唐王亲自站出来调停,自己也不好再故意撒泼胡闹,便是讪讪作罢。

“贺之敬!你继续说,什么叫朕知其一,不知其二。”李牧尘问道,刚刚被晋王公主打断,故而忘记了再问。

贺之敬回道:“陛下不知,百花楼发生此案,杀人者固然有罪,然则,究其原因乃是秦公子主动与人挑事动手,而杀人者不过是被动防御采取的还击措施。”

对此结果,李牧尘也基本猜到了,依照秦浩天的纨绔脾性,发生此事不足为奇。

“所以说,杀人者乃是被动犯罪,于法理而言,可从轻判之。”

李牧尘眉头微皱,说道:“不知该如何个轻判法?”

“可免去他的死罪,将其捉拿归案,戴罪立功,以赎其罪孽。”

“你这话何意?”李牧尘不解地问,捉拿归案亦是无可厚非,犯人锒铛入狱,老死狱中,也算他罪有应得,何以言说‘戴罪立功’?这便是令人不解。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实力奇高,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就此关押牢狱中等死,实乃帝国一大损失。”

贺之敬此言,倒是引起了唐王的好奇心,他问道:“实力高强?不知有多强?”,李牧尘本就是习武之人,听闻臣子言语之中实力强大,便不禁问了一句。

“此少年的实力有多强,臣不敢断言,臣只知道,此少年仅用了一招便打败了中原镖局的总镖头。”

“一招击败孙百战?这不会又是坊间传言吧?”

“陛下不相信,尽可派人去查,这件事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牧尘乃是惜才之人,若真他说的那般,当真是不可轻易杀了,唐王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这……”

“怎么?不好说?难不成他无名无姓?”

不怪贺之敬如此,只因他的名字……

“他叫……”

“叫什么?”

“叫……”

“说!!”李牧尘怒道。

“此人姓李,名长生,李长生!!”

第15章 父子相见不相识

李长生!

当贺之敬努力的从嘴里面挤出这三个字,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自唐王登基以来,在位执政十三年,从没有哪位臣在敢在他的面前提及“李长生”三个字。

十三年前,皇太子李长生坠入东海溺亡,此乃李牧尘一生的痛。

却如今,长安来了一位逆天少年,其名与当年的太子一模一样,如何不让唐王心生联想?

果不其然,唐王李牧尘的神情为之惊变,或许是那三个字尤为刺耳,即便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敏感如初。

朝上,气氛陷入沉寂之中,大臣纷纷低着头,沉默中带着惶恐,其心中则在咒骂李长生,叫什么名字不好,偏与逝去的太子重名。

唐王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经略过,说道:“朕懂了,难怪你们知情不报,原来如此。”

秦浩天被杀,当他们得知杀人者是一位叫“李长生”的少年后,所有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害怕触及圣上的逆鳞。

十三载之光阴,足可平复一切伤痕。太子之死,的确让他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可唐王李牧尘不是脆弱之人,身为帝王皇上,肩负国之重任,必须要走出来。

只不过,没有走出来的是膝下的臣子罢了。

唐王李牧尘问道:“贺之敬,那叫‘李长生’的少年,现居何处?”

“他正住在城里一家客栈之中。”

“有意思,杀了人竟是不跑,反而明目张胆的住在客栈。还真是个令人好奇的少年,朕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一招打败孙百战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唐王说道。

不怪唐王有着这般好奇心,就连在场诸位大臣们也想见识一下那少年到底是何模样?他们也仅听于他人言说,自己却是不曾见过。

“李君羡!!”

“臣在!!”

“你即可率领一支羽林军,前往李长生下榻的客栈,将其押解入宫。朕着实心奇,想看一看他是否真有三头六臂的本事。”

由羽林军大统领亲自率领前往,足可见唐王的重视。若真如贺之敬所言,李长生想要拘捕不从的话,也只能由羽林军亲自出马。

临走前,李君羡问道:“陛下,若是凶手拘不从之,又当如何是好?”

“普天之下,皆朕之臣民,朕想要抓拿之人,谁人敢不从?!”唐王豪气冲天地说道,“他要是拘捕不从,那便是违抗圣旨,可无需请示,杀!!”

古之帝王,乃万民之君,他之言,便是圣旨。若是谁人胆敢违抗,那便是忤逆圣意,为正其法,定当斩杀以儆效尤。

李君羡领命之后,不敢迟疑,由他钦点一支羽林军,雄赳赳地出宫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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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一支巍然凛冽的军队,如闪电般闪过。由羽林军大统领亲自出马,可实在是少见的。

最后,这支威武的军队停驻在一家客栈前,引来过往路人瞩目。

李君羡下马而来,挥了挥手,说道:“将客栈包围起来,不准放过一个人离开。”

待其令下,便是有着一群人,将这家算不得大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李君羡扫过附近,便是闯入了进去。

羽林军突然闯入客栈,免不了引起不小的轰动,于一楼不少打尖果腹的过客,纷纷投来讶异的神情,不知突然到访的官差是何缘由?

官人面前,老百姓怎敢造次?客栈老板佝偻着身子,脸挂着笑容,毕恭毕敬地说:“不知各位官爷来小老儿客栈所谓何事?”

李君羡亦非蛮横之辈,他先是亮出御前腰牌,问道:“老板,你老实回答我,在你的店中可有叫李长生的人入住?”

近来长安城,一连发生的两件大事,老板自是识得,听闻他昨日害死了秦家公子,非但没有把腿跑路,反而稳如泰山,逍遥自在。

老板指了指坐在一楼靠窗位置的地方,说道:“官爷,您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李君羡顺势看了过去,却见那少年,正是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坐在他对面的还有着一位妙龄女子。

身为羽林军大统领,实力自是不俗,当李君羡第一眼看到长生和龙儿二人,他眉头不禁蹙了起来,仅是目观,便知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

“就连我都无法窥探他们的实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李君羡心说道,他不禁有些惊骇,观此二人年纪不及弱冠,却有着此等实力,真是令人喟叹啊。

李君羡下意识地紧握住手中的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靠近来,才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少喝酒,多吃菜,你个臭小子,见了酒比爹娘还亲。都怪你馋酒误事,现在好了吧,让官府的人盯上了。”龙儿嘴上在训斥长生,可手中的筷子不停地给他夹菜。

长生一个劲地傻笑,明知道官府有人要来抓自己,他却不慌不忙,该吃吃,该喝喝,全然不做理会。

“嘻嘻,此事也怨不得我,只怪那家的酒实在太香了,我没忍住,所以就……”

“所以你就跑到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中!!”龙儿汗颜道。

长生摸着脑袋一个劲的傻笑,当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龙儿以后,以为等来自己的铺天盖地的破口大骂,没有想到是龙儿非但没有骂自己,反而大赞干的漂亮。

“长生,记住我的话,我们不从招惹是非,但也绝不畏惧他人的威胁。秦浩天死了,只能说他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你无需自责,亦无需害怕。”龙儿说道。

长生不停地点头,聆听龙儿姐的教诲。他自幼生活在蓬莱仙岛,可以说,龙儿既是他的家人,又是他是恩师,教会了长生好多做人的道理。

“人来了,你且跟着他们走一趟,不必害怕惊慌,天塌了,由我替你盯着。”龙儿豪气地说道。

“知道了。”长生听话地说。

正说着话,李君羡径直走了过来,说道:“你就是李长生?”

“我就是!”

长生站起来行礼,,龙儿从小教育他何为涵养,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要保持谦虚的风度,无需妄自菲薄,亦不可狗眼看人低。

“传陛下旨意,于昨日百花楼,由于李长生之过,致秦浩天失足摔落楼下死亡,今此命我等前来押解你入宫受审。”

长生没有反抗,而是主动的跟着李君羡一起,如他这般,倒是让李君羡颇为惊讶,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本以为会是一场追逐大战。

于窗台处,龙儿目视着押解长生的车队缓缓地驶向远方,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冥冥之中,似是有着无形的牵绊,而这种牵绊可以跨过千山万水,甚是跨越时空。”不知过了多久,从龙儿嘴里面说出这句话来。

时隔十三年,当李长生和李牧尘再次重逢,不知唐王是否会认出这位少年便是自己遗落于民间的亲生儿子?

……

长生还未曾来过皇城,当他坐在囚车上面,沿途经过富丽堂皇的大殿,还是会忍不住惊讶到合不拢嘴。

如此宏达浩荡的规模,放眼全世界,恐唯有大唐帝国才会具有此等雄厚的实力。

“哇~~,好大的房子。”长生惊呼道,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张稚嫩单纯的脸上,写着“震骇”两个字。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李君羡将长生拷上沉重的锁链,至大殿外,他先行禀告:“启奏陛下,犯人李长生带到!!”

“传!”

不多时,听到铁链拖曳地面发出的声音,李长生一步步走上这大雄宝殿,在群臣百官的瞩目下,一步步来至朝堂之上。

百姓初见圣颜,定要低头款步前行,此乃规矩也,长生走至殿中央,跪地口头:“草民李长生,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王说道:“原来你就是李长生,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长生知道圣意不可违,于是,他缓缓地抬头起来,与唐王的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二人心中咯噔一下,皆不知缘何如此。

第16章 子不教,母之过

二人互相凝视着彼此,怔地出神。

钱德发伺候了两代君王,身为后宫太监之首,自是有着独到的眼力劲,他似是瞧了些端倪,却是不曾多言,有些事情再未得到证实之前,一切都是假的,无论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陛下!!”

钱德发近身来,于耳旁小声地提醒道,而他的目光不禁偷撇向长生。

若非钱德发从旁提醒,唐王陷入无尽地沉思之中,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却是不知在想什么。

唐王回神过来,稍正衣身,说道:“犯人李长生!!”

唐王亲自呼喊他的名字,谁人敢不应答?可是,长生明明听到了唐王的呼声,却是不做任何回应。

“犯人李长生!”唐王又问道。

长生依旧不答。

“大胆李长生,朕问你话呢,你为何闻而不语?”唐王厉声怒道。

这时,长生躬身回道:“请圣上息怒,并非草民不答,而是圣上言语有误,若草民应下了,那便是承认了罪行。”

方才言语之中,唐王以“犯人”二字称之,要是就此应下,不是承认罪行又是什么?

唐王自是明白他言下之意,冷哼道:“大胆,你敢质疑朕说错了?”

长生说道:“草民自幼生于岛上,读书不多,却也是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个道理,圣上是天之骄子,然则,非圣贤也,既我等皆为凡人,圣上也无可例外,您又如何敢断言圣意不存于错对呢?”

他的话,不加以任何掩饰,先以自贬,而后再直言唐王话语中有错,敢这般指出唐王对错的人,当今朝堂之上,恐唯有褚遂良是也。

不知为何?唐王听到长生侃侃而谈,他心中竟是丝毫不觉的生气,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杀人凶手。

如他侃谈之间,让唐王李牧尘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与李世民对簿朝堂,丝毫不畏惧天子圣威。

“那好,朕倒想听一听,你所谓的错又在哪里?”唐王饶有情致地说道。

见此状,众人皆是默然,不敢吱声,说好的朝中受审,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场论辩的言辞博弈。

熟知唐王心性之人,他们一眼便可看得出,李牧尘对这个孩子很是喜欢,朝中老臣们皆纷纷不解,明明二人初相见。

不知是他们不懂,就连唐王自己也是不明白,冥冥之中,仿佛有着无形的羁绊连接着他们,看到长生的第一眼,是魂不守舍的惊讶,再看第二眼,则是说不出缘由的喜欢。

长生亦不敢托辞,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有着一种油然升起的崇拜感,并非他是大唐帝国的掌舵人。长生答道:“刚才圣上称呼草民,以‘犯人’二字缀之,这便是错之源泉。”

“百花楼,你与秦浩天发生争执,若非你故意为之,秦浩天又岂会摔落楼下?在场诸人,皆是亲眼所见,如你此中行径,于律法而言,其责任之大者,你首当其冲。”唐王反驳道。

长生并不否认,要是自己将其扔了出去,秦浩天也不会失足摔落,他反问说:“圣上只闻其果,不知其因,您看到了结果,可真正的起因又知晓多少呢?”

“这……”

唐王通晓整件事,皆是从晋阳公主口中得知,她仅是告之秦浩天与人发生口角争执,而后便是死亡的噩耗,其他一概不知。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秦浩天落得今天的结局,皆其他一手造成,怨不得别人。”长生说道,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他将事情原本的始末告知于众。

并将秦浩天命人将百花楼的丫鬟推至楼下摔死一事,亦是全部告之,其言论之中,多为秦浩天犯下的恶事,成功为自己开脱。

唐王李牧尘听闻之后,脸色唰地变了,那一抹不言自怒的神情,膝下臣子无不惊恐万分,他们知道,陛下怒了。

自李牧尘登基十三年以来,无论是朝政勤勉,还是家风品行,与他倡导的‘仁德’恰是不谋而合。他不止一次,于朝廷上要求大臣们要懂得修身,亦要学会齐家。

唐王年少之时,便是受到了不少纨绔子弟们的欺凌,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被抛弃的‘废物’。

唐王怒问道:“李长生,说出这话,可是要负责的,诬告皇亲国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要三思而言啊。”

“如果圣上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将百花楼的老板传来,那日情形,她也是当事人,经由她的口中说出,比之我来说更加具有信服力。”

传召无官衔的百姓入朝受审,已经是破了先例,唐王自不会再将一位红尘女子传召至此。于是,他吩咐手下人前去打探消息,验证李长生所说真假与否?

约莫一个时辰后,探查消息之人归来,与唐王小声说了些什么?具体细节无法得知,但通过李牧尘的神情得知,情况不乐观。

晋王公主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顿觉不妙。

此时,唐王将目光锁定在晋阳长公主身上,问道:“皇姐,浩天此般行径,你可知道吗?”

长公主惊出一身冷汗,她最清楚自己这位弟弟痛恨之人便是那些不学无术、视人命于草芥的纨绔子弟,“陛下,浩天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如何?你最清楚不过。如何能轻信他人的话?”

“朕自不会轻信他一人之言,可若是千万百姓皆是众口一词,又该做如何说法呢?”唐王反问道。

李牧尘这般问及,自然是得到了取证,并且他又如何不知秦浩天的纨绔习性呢?令他生气的是,秦浩天纨绔本性之下,视人命于草芥。

唐王登基之后,大行仁政,多次强调“众生平等”的理念。将佛学与儒家思想完美融合在一体,也是李牧尘在位期间作出的最大贡献。

晋阳长公主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问出这话来,想必他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浩天已经死了,可要是他的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皇帝舅舅会如此怀疑他?他的在天亡灵也不会得到安息的。”晋阳公主哭诉着喊道。

“浩天死了,那个被她杀死的丫鬟呢?她的亡灵又该如何安息?而且朕还得知,死在他手上的女子,可不小于百人有余,难道皇姐要告诉朕,这一切你这个当母后的一概不知?”

被秦浩天糟蹋的女子,不小百余人,她们多半衣不遮体的死在床上,秦浩天为满足自己的变态行径,喜欢看着那些被自己玩弄的女子被折磨至此。于是,他想到了各种残害女子的方法,到最后,其死状各异,残忍至极。

身为秦浩天的母后,晋阳公主又岂会不知?为了能够帮他偃旗息鼓,晋阳公主没少动用关系,为自己的儿子擦屁股。

“我……”

“怎么?没话说了?浩天的死固然可悲可伤,然而,浩天死了,皇姐可以找朕哭诉?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他们的家人又该找谁哭诉呢?”唐王厉声问道。

晋阳公主哑然失色,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律法和人伦面前,别说一个秦浩天,就算是亲生儿子,为了以正国法,也绝技不会轻饶。

晋阳来此,本是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审问犯人李长生,何时何地,怎么事情完全倒转过来呢?

见晋阳公主无话可说,李牧尘说道:“浩天犯下如此诸多恶行,身为他的母后,非但不加以制止,反而放纵于他。如今浩天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逃其咎。”

被唐王当众训斥,晋王公主不敢吱声。

“秦怀玉!!速将皇姐带回府中,浩天已死,朕不再定夺他的恶行,朕也不追究你们夫妇二人失察之责,若你还想上奏的话,莫怪朕不念及连襟之情。”唐王说道。

“还有你,李长生,虽说秦浩天死有余辜,而你却也是罪责难逃,来人呐,将其押至天牢,择他日再做处置。”

.......

就在唐王准备退朝之时,宫外传来消息。

“启奏陛下,吐蕃使臣来华,想要面见大唐皇上,不知准奏与否?”

说着,将吐蕃使臣的文书呈递上来,以供皇阅。

“嗯?如今年中,吐蕃选在这个时候到访?定是不安好心。”唐王心说道。

不过,身为大唐帝国,来者是客,又岂有拒人于千里外的道理,李牧尘说道:“准了!!”

第17章 昆仑白狮

吐蕃使臣,突然进驻长安城,且是来的悄无声息,不禁令人惊疑。如今方至年中,还未至番邦使臣入朝觐见的日子,如今邦过来此,必有猫腻。

唐王端坐雄伟大殿中央至高处,以此来彰显天朝圣者威严,不待多时,果见一位身着白茧绸镶锦缎齐腰短衬衫的男子走来,身后跟着两个随行之人,观其装束,实与中原不同,左右两衣襟大小各异,毛料缝制的圆领宽袖长袍颜色亦是斑斓多彩。

“达姆代表赞普,朝见大唐皇上,愿唐王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那叫达姆之人,行的是吐蕃理解,以鞠躬弯腰觐见尊贵的客人,而非中原礼节,见天子行跪拜礼。

对此,包括李牧尘在内的众大臣们,亦不觉奇怪,毕竟长生来往他国之人不在少数,如此光怪陆离的礼节,都是见怪不鲜。

见使臣来访,唐王自是展现帝国风范,以大国应有的气度接纳这位“不速之客”,笑着说:“自皇姐入川藏下嫁你们的赞普,如今细算来,也是有着二十二年光阴,于此期间,两国修的秦晋之好,互通往来,也算为两国百姓谋福了。”

唐王口中说的“皇姐”,那便是文成公主。而赞普,则为吐蕃国的国王。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下嫁松赞干布,自此算来,确有二十二年。

“唐王说的极是,甲木萨大人,一生致力于两国发展,不曾有着任何懈怠。由于甲木萨大人身体疲累,不易舟车劳顿,故派我等前来长安,以归故土,寄她思乡之情。”

达姆口中的“甲木萨”,便是对文成公主的尊称,翻译成汉意,译为汉之仙女。

“原来是皇姐想念家乡啊,如此甚好,待尔等离开之时,朕命人准备些中原物品,寄给皇姐。”

唐王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不是如此。他知道,如今文成公主年事已高,恐命不久矣,而其国内出现了一股新兴力量,大有夺取政权之意。

在此等节骨眼上,吐蕃派遣使臣,定是另有他意。李牧尘若是相信了他的鬼话,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达姆,代表甲木萨大人谢过唐王。”达姆说道,“为了表达对唐王的感激之情,赞普让我等带来了一份大礼,以此当做回礼。”

唐王脸上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他知道,这份大礼可不是什么好物,身为天朝大国,必要万事莫惊,以平常心对待,李牧尘说道:“哦?不知是什么大礼?可否让朕开开眼?”

“呵呵,这份大礼一定会让唐王开眼的。”达姆说出这话的时候,神情多了一丝阴冷和诡异的笑容,他掩饰的很好,稍纵即逝。

“这份大礼略显沉重,我已命人将其抬至广场之上,还请唐王随我等移驾广场。”达姆说道。

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但人家到了自家地盘上挑衅,又怎会不接招呢?

唐王摆手说道:“如此也好,诸位臣工,随朕一起去看看,这吐蕃回敬的大礼到底是何物?竟也这般神秘。”

说罢,即可命人移驾广场,李牧尘活久了,到底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想见识一下吐蕃的手段。

这些年来,唐王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农业,百姓得以富足小康,对于边境兵防着实投入太少,使得吐蕃、西域等国蠢蠢欲动,还以为大唐国力衰减,想要踩着自己的鼻子往上爬。

既然吐蕃先来挑衅,那就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长生初至朝堂,便是见识到如此大场面,也算他的造化,使臣来华,本就是少见,而今被他遇上,也算是一种缘分。

对于长生,唐王打从心眼里喜欢,那种喜欢是不分缘由的。于是,他命长生一同前往,见识一下大场面。

来至广场,唐王遥望,看见远处有着一件很大方形之物,被黑色的布盖住,看不见里面东西,不知其下为何?

然而,等唐王移驾至此,隐隐地嗅到了血腥气,那股血腥气很强烈,来源于黑布下的方形物体。

可不要忘记了,唐王李牧尘可是“天生神脉”的体质,其修为实力非常人所能及也。

感受到血腥气味是似乎不止有李牧尘,长生也察觉到了,从小生活在蓬莱岛上,与百兽为伍,看惯了百兽之间的厮杀,现场的血腥气味与此无二。

不等达姆先开口说话,唐王李牧尘问道:“那被黑布遮挡的方形之物之下,便是尔等送来的礼物吗?”

“是的,此物乃是赞普出动百名勇士,于昆仑雪山之上,寻找了半年有余,才得此一物,当真是珍贵稀缺的很。”

“哦?既然是珍惜之物,你且将黑布取下,让朕看一看,此物到底为何?”

达姆会意后,随机令手下人前去将黑布揭开。

当那块黑布取下来的一瞬,令所有人在场人无不怔地出神,就连身经百战的羽林军大统领李君羡,也是猛地一愣,惊出一身冷汗来。

大统领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咯噔!!

那些文绉绉的大臣们,心里还想有着一块大石头阻在心间无法落下。

吼!!

一声巨吼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黑布之下,是一个方形的铁笼,那铁笼足有六米,而在铁笼之内,竟然有着一头长达三米的白色雄狮。

那硕大无比的体型,张开血盆大嘴,足有将一个成年男子瞬间毙命,难怪吐蕃会出动百余人抓捕。

如此体型硕大的雄狮,岂非三两人可能将其制服?!

那只白色的雄狮,见到被人围观,发生震慑人心的怒吼,裂开嘴巴,牙齿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在笼子的另一层,一只麋鹿被雄狮啃食的一干二净。

方才李牧尘和李长生所嗅到了血腥味,便是来源于此。

达姆送来一头体型巨大的白色雄狮,其意已经非常明显,便是找人驯服于它。可狮子普通动物,乃是百兽之首,别说找人驯服他了,他不一口将人吃掉就好了。

果然,听到达姆说道:“大唐帝国威名远播,四海之地,皆臣服膝下,而中原之地,乃地灵人杰之处,其人才辈出,骁勇的壮士亦比吐蕃多之百倍。”

“若是能够觅得一人,可将此凶兽驯服,亦不妄此次中原之行。”

这头三米长的白色雄狮,岂是一人之力可能驯服的?倒不是没有能够驯服,唐王李牧尘可以,但是他身为大唐皇帝,又怎会亲自下场呢?、

人家明摆着挑衅大唐,可面对如此凶兽,众臣皆陷入困恼中。就连李君羡此等威猛战士,亦是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尝试。

毕竟,稍有不慎,那可是一命呜呼啊!!

达姆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别说一个人驯服此白狮,就连十个人围攻上去,也终将会变成他口中的嘴边肉,不然的话,当初为何会派出一百多人才将其捕捉到呢。

他笃定大唐无人能够驯服这头狮子,到时候,唐王脸上无光,整个帝国都要跟着蒙羞。而达姆也可趁势羞辱一番。

“要是大唐找不出人来的话,可真是令人失望,毕竟像是你们这种大国,要是没人能够驯服此畜生的话,也妄称天朝大国。”达姆不假掩饰地说道。

李牧尘便知如此,大唐从不乏人才,诸如:薛仁贵、薛丁山之辈,皆可迎战,只不过此父子二人镇守边关,无法敢回来,而场上多为文官,怎能派上用场?

此时,唐王目光撇到了一旁的长生,忽地心生一计,弯眉笑道:“谁说找不到人?”

达姆闪过一丝惊诧,忙问道:“哦?不知是哪位勇士?”

唐王说道:“呶!这不在哪儿站着呢。”

“李长生,你去驯服那白狮。”

第18章 长生之威

李长生于一旁看着热闹,怎料‘祸水东引’,唐王将此重任托付己身?来的毫无征兆,让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惊骇然。

被唐王亲自点名,所有人瞩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达姆见此之人,心中不禁惊疑,心说道:“大唐皇帝派出一位羸弱不堪的少年,难道是自暴自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说法,达姆说道:“那白狮凶悍无比,嗜血如狂,唐王派此瘦弱少年驯服此物,莫不是另有打算?”

其言语隐晦,未曾直言,但唐王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另有打算,等同于放弃,派出一位羸弱少年出战,结果已是不言而喻。

唐王李牧尘微笑回道:“之前你也说过,我大唐人杰辈出,骁勇之人更不在少数,降服此凶猛白狮,又何需战士出战?那少年足可以应对。”

他的话,无疑于狠狠地抽了吐蕃使臣一记无形的耳光。要不是听旁人说起,李长生一招打败孙百战,不然的话,唐王也绝不会冒险一试。换而言之,在场之人,还真是找不出能够降服此物之人,李长生也是不二人选。

只见达姆脸上写着难看两个字,他们吐蕃出动百余将士才得以擒获,而李牧尘却说出这般话来,赤裸裸的炫耀之外,更是不动声色的回击了自己。

身为大唐天子,李牧尘自是有着天朝君王的孤傲,来自番邦使臣的挑衅,是绝不能够容忍的,天子要有天子的风范,他的言谈举止都代表着整个帝国。

这时,唐王又说了一句:“你可知道,在我们中原流传着一句话,恰是能够形容朕的做法?”

“什么话?”达姆问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那白狮固然凶猛,对付这等畜生,我大唐可降服之人比比皆是。”唐王李牧尘豪气冲天地说道。

他的话,足够自负,但他有着自负的资本。身为天子,纵然处于败势,也绝不能够在气势上输掉,一个国家,可以没有傲气,但必须具有傲骨。

果然,当此话脱口说出,达姆的神情为之一变,他努力的保持着笑容,但眉眼的怒意还是暴露出来,达姆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愧是大唐帝国,那就让等远来之客见识一下那少年的实力吧。”

“既是客人的请求,朕又如何推辞呢?”唐王笑着说道,“李长生,你过来,朕有几句话要说。”

长生姗姗走了过来,唐王附耳小声言语道:“到了你立功的时候了,要是你能降服白狮,朕可赦免你的罪行;要是你失败了,恐怕不用朕杀你,你也是沦为了那畜生的嘴边肉。”

长生根本没得怕,淡然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君无戏言,岂能儿戏?!”

要是长生真的可以驯服那凶猛的白狮,那便是挽救了帝国的颜面,如此大功,足可以抵得过他杀害秦浩天的罪行。

“没问题,我答应你降服那畜生。”长生点头爽快地道,刚才长安城,还没有落稳脚跟便是惹上人命官司,自己还想要参加‘大武试’入朝为官呢,可不想就此在通往成功道路上染上污点。

唐王李牧尘注意到他神情仍有些顾虑,又问道:“怎么?还有其他问题?”

“也谈不上问题,只是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毕竟这个世上喜欢说真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长生口无遮拦地说道,他的话,众人皆听在耳中。

那些大臣们都快要疯了,他是第一个敢这么说唐王的。

李牧尘也不生气,摊手大笑。

这时候,长生又说了一句,道:“待会要是那大白狮失控怎么办?我可不敢保证下手的轻重,要是被我打死了,可别找我赔偿。”

正所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长生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达姆听来,却是嚣张至极。

竟敢口出狂言?若是失手打死白狮?简直可笑,那头昆仑雪山的白狮可是耗费百余人力量才将其抓住,寻常被它一爪子就能拍死。

又见长生瘦弱的身板,何以滋言妄语?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来。

达姆露出一副不屑地神情,且听他将牛皮越大越好,到时候,看他如何收场?!

李牧尘狡黠地笑说:“万事人命为先,你且尽情的去做吧,朕绝不会追究你的失手之职。”

“谢圣上!!”

李长生就此躬身告辞,前往至斗兽场。

为了保证观赛人员的安全,那头雄壮的狮子被推至斗兽场,此地乃是训练勇士的场地,而今空缺,正无他用,如此恰是最佳之地。

所有人都在三楼的看台之上,长生独自一个人来到斗兽场内,由专人将困住百狮的铁笼打开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在偌大的斗兽场中,只有长生和那只挣脱牢笼的狮子,场面一度惊心动魄。

不少朝中文臣,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惊险的场面,他注视着场内,就连眨眼的刹那都觉得是时间太长。

不少人努力地吞咽着唾沫,想要尽可能的保持平静,尽管身在场中之人不是自己,而此时此刻,有如自己亲临一般。

看着那只足有三米长的白色雄狮,仅是目观便已觉得快要被吓破胆。

……

场中央,长生一步步走了过来,他脚步沉稳,呼吸平匀,看不出一丝紧张,那白狮的确令人恐怖畏惧,可是,长生可见过比它还有恐怖百倍不止的动物。

记得七年前,长生在海边见过一条长达百余米的蛟龙,腾龙出海,蛟龙潜水游,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和危险。

巨龙腾龙,张开嘴巴,足以吞天灭地,区区百狮又岂能比之?

只不过,从那以后,长生再也没有见过蛟龙,就好像失踪了一样,着实令人奇怪的很。

李长生摊手于虚空中画了一个圆,他双眸缓缓地闭了起来,面对白狮,竟是闭目宁神,如他这般,无疑于作死的节奏。

很多人见了,皆是发出如此惊叹:“那小子是不是疯了?闭着眼睛跟狮子搏斗,找死吗?”

“他不是找死,是作死。睁着眼睛都未必取胜,何况闭起眼睛。”

……

诸如此类声音,于人群中小声议论着,不敢声扬,却是听在唐王耳中,对此,他沉默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候,唐王猛地一惊,心说道:“那股气息是……”,他似是察觉到了真气波动,那波动很是熟悉。

铮~~!

只见从长生体内溢出一股真气,于空气中‘铮铮’作响,那真气凌厉无比,甚为可怕。

那白色雄狮,见到有活的猎物出现在眼前,如何不奋而冲之,方吃下一头麋鹿的它,并不觉感到满足。

待见到长生后,就跟狗看见骨头似的,疯狂的奔袭而来。

那只凶猛的狮子,一个飞扑,张开它那锋利的爪子猛地拍了下来,那撕裂空气的爪子,足有将它眼前的猎物撕碎。

白狮袭来,于危难之际,长生依旧闭目不睁,而他手中的真气聚集于手掌之中,化为了凌厉的剑气。

尽管双眸紧闭,长生却可感知外界的一切动向,包括白狮的行径轨迹。

吼---!

狮子裂开沾满鲜血的锋利牙齿,誓要咬断猎物的喉咙。

然而,就在白狮扑过来的一瞬间,长生脚下忽地用力,纵身跃起来十几多米,就此躲过了狮子的攻击。

“哼!!你的动作太慢了。”自幼生活在蓬莱岛上,比它迅疾的野兽多如牛毛,如狮子此等攻击,实在难以扑中猎物。

于空中,长生掌心的剑气,凝聚成为剑刃,待他眼神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突然,嗖地一剑刺射飞出。

嘭!!

剑气故意避开了白狮,刺入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扬起漫天的飞尘,遮挡了人们的视野,而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受此爆炸的余威,那只凶猛的白狮被炸飞出十几米,狠狠地砸在地上,发生“呕呕”地哀嚎。

那凶猛无比的狮子,受此重创,顿是收敛了他百兽之王的威严和气息。

这一幕,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怔怔地出神,谁又能想到?那瘦弱的少年的实力竟是这般强悍。

将那数百斤的白色雄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达姆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耗费百余人才擒获的白色雄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羸弱?还是说,那个少年太过于逆天?!

第19章 降服白狮

死寂,死寂,死寂,……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清风吹过,卷起地面的尘沙,在场之人,矗立于高处,忽地好一阵寒冷,从未有过的寒意油然升起。

所有人一脸愕然,惊得目瞪口呆,谁又能够想得到呢?那位看似瘦弱不堪的病恹少年,竟是有着此等身手?

在场之人,多为唐臣,听闻李长生一招败退中原镖局总镖头的事情,心有多有怀疑,今此观之,传闻并非不是真的。

一招打败孙百战,如今又是一招将白狮炸飞,他真的是人吗?

那凶猛的白狮凶悍无比,其力大无穷,吐蕃人为了抓住他,派出去百余人,被白狮杀人了近乎超过半数,最后活着回来的人,也都是浑身血痕累累,伤势极重。

然而,长生纵身跃起,聚真气于掌心,凝华成剑刃,嗖地飞出,看似惊弱不堪的剑气,待插入大地的那一刻起,发生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达姆惊得合不拢嘴,他下颌地唇齿在微微地颤动着,带动着身体不自由自的跟着颤抖,非他本意而为之,乃是不自禁的下意识。

当颤抖戛然而止,达姆回神过来,惊恐地望着那位少年,原以为是唐王的吹嘘妄论,肆意扩大他的本事,殊不知非但没有扩大,反而唐王的形容,不足以言说长生的强大。

长生缓地落地来,他脚尖轻点,犹如踏波水上一般轻柔。

对于懂行之人,仅是方才落地的动作,便可知晓他的轻功了得。旁人不知,这些好本事,都是长生常年穿梭于密林丛中练就出来的。

而轻功亦是得益于原始丛林的功劳,于大树之间跳来跳去,好似灵猴般,轻功又岂会凡俗?

所有人都陷入惊骇之中,唯独一个人皱着眉头,神情看上去非常严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天子李牧尘。

他与其他人关注点不同,其他人都被长生的可怕实力所吸引,唐王李牧尘心说道:“那小子使出的剑气好像是‘太玄剑气’。”

长生却是不知,唐王李牧尘其母乃是江湖第一大门派云岚宗前圣女,而云岚宗屹立于武林百余年便是得益于《太玄经》功法,与长生岛上习得的《太玄经》乃是同出一脉。

只不过,云岚宗不世绝学功法早已不再是完整的,换而言之,云岚宗引以为傲的《太玄经》是残缺的,而长生习得的功法却是完整的。

而唐王李牧尘自然是晓得《太玄经》,方才长生凝聚剑气的一瞬,他便察觉到了异同,故而有所怀疑,却不敢笃定,今此看来,已是确凿无误。

“云岚宗何时出了一位这样天才?”唐王心中自问。

皇太后乃是云岚宗前圣女,与云岚宗宗主是亲姐妹,得此恩泽,云岚宗也是朝廷大力扶植的江湖门派,地位何其超然。

只是,唐王不曾听闻宗门出现了一位绝世天才,若非天才,他又如何习得宗门不传之功法呢??

当然了,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李牧尘回定心神,定目注视着斗兽场中,只见那凶悍的狮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摇晃着鬃毛,那双嗜血的双眸中充满了怒意。

很显然,白狮怒了,它愤怒地、死死地盯着李长生,本就凶悍无匹的它,被人炸飞,亦会愤怒,尤其是身为百兽之王的他,于百兽之中,乃是王者的存在,即便是动物,也是有着它独有的自尊。

万物皆有灵,尊严可从来都不是人类的专属权。

百狮抖动着全身的白毛,那厚重锋利的爪子,怒地在地上拍了几下,以示自己的愤怒。

李长生闭着眼睛,却可感知外界的一切,能够闭目而识,这完全要得益于龙儿的严苛训练,于黑夜中训练他,就是为了增加他的听风辩位,闭目而识的本领。

“生气了吗?!”

长生闭着眼睛,却可以感知白狮的那份怒意,他哼是轻声说了一句。

即便是白狮愤怒,李长生依旧神情坦然,那白狮凶猛不假,比之蓬莱岛的凶兽要差了太多太多。

别说三米的白狮子,长生所见到的狮子那条不是六米长?!生长于钟灵毓秀的仙岛,每个动物比之中原大地都要大出数倍之多。

李长生做出勾手指头的姿势,白狮看懂了他的挑衅。

白狮大吼一声,发出猛兽般的嘶吼,它四肢瞪地,一跃跨出七八米,三两步便至长生跟前。

隐藏于厚重狮掌下的力爪突现出来,张开锋利的獠牙,誓要将李长生撕裂。

白狮猛扑,眨眼已至身旁。

就在人狮相距不足半米,李长生猛地睁开那双眼睛,纯澈双眸之下爆出一股凛冽的寒意,那是比百兽之王还要恐怖的眼神。

与长生对视的一刹那,白狮浑觉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它那庞大的身躯稍是停滞。

然而,就在白狮停滞的一刹那,李长生双脚迈开,以单脚为支点,另一脚底滑行,画出一个半圆来。

他膝盖微曲,待白狮冲来之时,长生双掌平推,打在白狮的头上,掌面触及到狮子的一瞬,从长生迸发出强大可怕的力量,打到狮子脸部都为之变形。

咚!!

白狮被一掌拍出五六米远,先是一招,又是一掌,那只狮子被打的头昏脑涨,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想要努力站起来,却像是个喝醉酒的汉子,摇摇晃晃,难以平稳。

所有人的视野,皆随着长生的动作跟着变化,当白狮猛扑的一瞬间,还在为他担心是不是会被吃掉,心脏为之一揪,如今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若是白狮能够说话,它一定会气的骂娘,人类都说自己是百兽之王,即便是人类也难以逃脱自己的捕杀,可如今呢?

被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两招便觉得五脏皆在震烈晃荡。

这一次,不等白狮先发动攻势,待长生掌推而落,他顺势前冲,主动发起攻击。长生速度太快,行之平地,犹如魅影横空,忽闪而过。

别看长生个子小,可他的力气却丝毫不弱,白狮那里抵得上他的速度?它不停地左右环顾,却因长生速度太快,围绕着狮子转动,根本无法用爪子拍到。

在转动的同时,长生双掌不停地击打着白狮,其庞大的身躯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将大范围躯体暴露于敌人的攻击范围。

每一掌都蕴含着可怕的力道,绕着白狮转了数圈后,它所挨的掌击不下三十次。

嘭!嘭嘭!嘭!!

长生的疯狂打击,让白狮顿时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

只听‘噗通’一声,那庞大身躯的昆仑山雄狮,就这么不堪一击的被人击倒在地。

要不是李长生手下留情,只怕那头狮子早已是死物了。

此番人狮博弈,非取对方性命,而自己的任务是降服此物,就此杀了,也着实可惜的很。

长生走到白狮前,瞧它尚有气息,只不过想要再站动起来,怕是不可能了。

见识到猎物的可怕之处,孤傲凶猛的狮子也是害怕了起来,面对死亡,畏惧亦从不是人类到底特权,百兽之王亦是如此。

白狮与长生对视,从他那双灵动的眼睛看到了一丝恐惧,倒不是说被他打败的恐惧,而是来自于天生的恐惧。

从他身上,嗅到比百兽之王还要恐怖动物的气息,而纵观天地间,似乎有此威压的动物,只有——龙。

“要么臣服,要么死。”长生凛然道,他对着狮子说:“我知道你听不懂人话,但你却可感受我的意思,臣服点头,摇头即死。”

只见那百狮,乖巧的点头,像个乖巧小猫似的趴在长生身旁。

高台之上,唐王李牧尘露出一抹欣喜之意,看着身旁的吐蕃使臣,不禁得意地问道:“如今白狮已然降服,不知各位时辰意觉如何?”

第20章 御赐卧底

唐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如此振奋国威的大事,遮遮掩掩岂有大国风范?

况且自己越是高兴,那吐蕃来的使臣们越是脸上无光,让那些想要看帝国笑话的人,以实际行动回击他们的讽刺,让他们真正见识到大唐帝国屹立于世界之巅,绝非是浪得虚名。

听到来自唐王的质询,达姆一行人,只觉脸上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那种无形火辣地痛非肉体上的折磨,他尴尬地回应道:“呵呵,大唐帝国真是人才辈出,我等之人算是开了眼界。”

达姆嘴上说的轻易,鬼知道他心里面有多恨,为了羞辱大唐,吐蕃赞普不惜抓了一头野生白色雄狮,怎料被一位瘦弱的少年,三拳两脚制服,试问他们也又如何高兴的起来呢?

唐王亦知他们来此目的,便说道:“之前朕已说过,杀鸡焉用牛刀,这少年不过是帝国芸芸众生之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人罢了。”

明知此乃唐王滋言妄语,可达姆一行人却是无话可能辩驳。

“是啊,呵呵~!”达姆只能违心地点头,赔笑着说道。

此番来到长安,以进攻为由,实为前来羞辱大唐,以此壮大吐蕃声威,却不料想,结果会是这般?大为出乎意料。

此时,唐王朝着斗兽场,说道:“李长生,速来此。”

听闻唐王亲召,临走之时,长生与那白狮说道:“你且老实趴在地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罢了,长生纵身跃起,抻脚踏在墙面上,那三楼高楼的位置,瞬时即到。

见此动作灵活自然,神态飒爽朝气,心中大喜,他甚为满意地点头说:“表现不错。”

“谢圣上!”长生恭敬地行礼道。

唐王摆手,示意长生退至一旁,而后与达姆一行人说:“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朕即可命人安排住处。”

“谢唐王!”

“客人来此,身为主人自当以礼待之,何以言谢?!朕可不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怀着其他不轨的目的,哈哈,临时有感,各位客人不要介意!!”

唐王故意说此话来,嘴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明白人都知道这是说给吐蕃人听得。

达姆等人听完之后,却也是只能往肚子吞咽,人家又没有明说,自己又岂能主动招惹是非不是?

随后,唐王命人将吐蕃使臣安排在外国番邦下榻的驿站,就此安顿下来。

一场“人狮大战”就此落下帷幕,由于李长生的惊人表现,粉碎了吐蕃使臣们的阴谋,经此一事,‘李长生’这三个字,将会再次响彻整个长安城。

且不说他挽救了帝国的颜面,其功劳至伟,就算他的实力,竟是轻易的降服一头昆仑白狮,单凭这份实力,于青年一辈,也绝对是少有敌手的存在。

在外人看来,能够与之一战的,恐怕也只有“长安五俊”中的贺兰山和尉迟博古可能做到,此二人实力皆是不弱,在长安城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

待诸事皆以完毕后,朝中大臣们皆都退去回府,而李长生也想要就此离开,却被唐王叫住了。

“李长生,你且随朕前来,朕有话要说。”唐王说道。

长生满脸狐疑,单独留下自己,不知唐王要说些什么?且自己与他的情分,还不至于如此亲近吧,不由得他怀疑,难不成他想要过河拆桥,取消赦免自己罪行的决定?

圣命不可违,唐王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自顾一人先行走了,不及多想,便是追随他的脚步,跟在身后,一路往皇城内宫走去。

太极殿!

此殿坐北面难,以北部地势高,南部地势低,颇有具有居高临下之势,而长宽达百余米,丈高数十米,其雄伟之势,当真是世界少有,可堪称举世无双的存在。

面居于此,站在这宏伟的大殿之下,长生仰望大殿,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这就是大唐的实力吗?!”长生惊叹道。

来至殿内,更是空阔无比,有如一方天地,足可容纳上千人,于此说话,便听四壁回声传荡,那些数不清多少石柱支撑起整座大殿,雕刻盘旋巨龙的柱子,更是威严有度,好不霸气无常,真有帝王家的风范,非凡俗家所能及也。

在这庄严的大殿之内,唐王李牧尘忽地停了脚步,摆手说道:“钱德发,让他们都下去,真有话要跟李长生说。”

钱德发会意,即可命令所有人宫女和太监离开此处,并有他站在殿外亲自看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李牧尘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一个人吗?”

长生不解地摇头:“草民不知。”

“真的不知?还是另外他想,却不敢与朕直言?”唐王反问道。

“草民不知圣上是何意?”李长生说道。

唐王嘴角轻扬,笑着说:“你是一个不懂得说话的人,从你的眼神中,朕看到了另一层深意。”

“什么深意?”

“你是否在怀疑朕反悔当初许诺的约定?”唐王问道,在此之前,他许诺李长生,要是能够驯服白狮,就此赦免他的罪行,免遭牢狱之苦。

见李长生没有说话,唐王知道,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不怪他这么想,换做其他人都会有此想法,乃人之常情也。

“朕说过,君无戏言,答应你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既然你做到了,朕自然亦不会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圣上您召我来此,是所为何事?”

唐王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地开口说:“你听说过‘大武试’吗?!”

大武试,顾名思义,乃是帝国选拔会武强者的重要比赛,由此可选出各界高手,其胜出者,可入朝为官,谋得个一官半职,从此踏上仕途,也算光宗耀祖。

因此,不少百姓家的子弟,没钱读书的穷家小子,将‘大武试’视为文人心目中的科举。

而且,若是能够取得‘大武试’第一名,不仅可入朝为官,而且更有可能成为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成为其心腹的话,别提有多威风了。

为此,每年参加大武试比赛的习武之人,何其之多。

长生点了说道:“听说一些传闻。”,他又如何不知呢?此次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参加大武试,夺得第一名,然后入朝为官,寻找龙脉。

“如此甚好,也省去了朕再浪费多余口舌。”唐王李牧尘说道,“既然如此,朕也不与兜饶弯子了。”

“朕要你夺得‘大武试’的第一名!!”

“什么!”

不知是听到此消息后,李长生略显惊诧,倒不是唐王的要求有多么吓人,而是唐王的要求,竟然跟自己此番来此的目的完美重合,不禁多了惊呼。

“怎么?你很惊讶?凭你的本事想要取得大武试第一名,应该不是难事。”唐王反问道,这小子连孙百战和昆仑百狮都能够一招撂倒,那些参加比赛的人,又有多少人会是他的对手?

“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李长生有些结巴地说,“不知圣上为什么要选我?大唐应该从来都不乏实力高强的年轻人。”

“因为你的底子干净,最适合充当朕的眼线。”唐王说道,他已派人查过了,李长生没有任何案底,最适合干这件事。

其实,李牧尘还没有说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着某种的亲切感,不排斥,甚是有些喜欢,无条件的信任于他。

“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底子干净,什么眼线?!”

唐王没有直接道明缘由,而是问道:“听说‘灵蛇’组织吗?”

“没有,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企图颠覆大唐帝国的神秘组织,如今他们已经潜入长安,大武试乃帝国极其重要的比赛,朕怀疑他们……”

“在大武试上动手脚?”长生替他说完没有说出的话。

“不错!!为了以防万一,朕决定派你参加比赛,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第一名,让他们无机可乘。”唐王说道。

“明白了!”

“还有,朕必须要提醒你的是,要是你拿不到第一名,那么,等待你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为什么?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

“因为我是皇上,朕的话便是圣旨,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第21章 母亲相见?

郊外!

一处隐藏于丛林深处的山洞中,被葱郁的草木遮挡了洞口,轻轻拨开杂草,那深邃的山洞纵眼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潮湿阴暗的洞穴,当有人踏进,便听“嘶嘶”作响的声音,那刺耳尖锐的声响来自一条条饥饿地灵蛇,如此黑暗潮湿之地,乃它们最喜之地。

在洞穴的最深处,是一处开阔之地,有着一位带着鬼面的男子居坐于中央位置,其他人皆以他为中心,分站两旁。

洞穴中的火焰,犹如随风飘荡的烛光,随时都有着熄灭的可能,在微弱的光芒之下,阴沉在那鬼面男子的脸上,平增一份恐怖。

若是唐王李牧尘在此,他定是不陌生,那鬼头面具正是当年晋王李治所戴之物,只不过,李治已死,不知隐藏于鬼面之下的男子又会是何人?没有人知道。

“长安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鬼面男子问道。

“启禀首领,一切皆以准备妥善,只待大武试召开,我们便可按照计划进行。”属下之人说道。

“很好!!本座要让狗皇帝知道,当年他犯下的血债,本座要一步步讨还回来。”鬼面男子攥起拳头,尽管被面具遮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愤怒,“近来,这长安的确过于平静了些,平静日子久了,都快要忘记了鲜血的味道,也是时候为他们来点刺激的。”

其他人,皆是不知首领心中打算做些什么?但他们知道,依照首领心狠手辣的性格,想必不会太好,免不了又有人会死。

为了保证计划的实施,鬼面男子与属下又商榷了其他事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他们所有人的焦点,全部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李长生?!”鬼面男子说道,“本座为何从未听说过有此之人?”

“回首领,此人也是刚来到长安城不久。”

“能够一招打败孙百战的少年,纵观江湖各大门派,还不曾听说过哪家门派的少年天才可以做到,此人到底什么来历?”

不怪鬼面男子如此吃惊,任谁得知此消息后,都会觉得惊讶,少年英才,一招败中原镖局总镖头,那是何等的修为?

若是朋友,尚可与之为伍;若是敌人,那便是最大的阻碍,决不能够任由他继续成长下去,在他羽翼未丰之前,将其诛杀,以绝后患。

“属下已派人查过他的背景,李长生不属于任何门派,乃是来自东海一处不知名的渔村。”

鬼面男子惊疑道:“无门无派,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绝世武功?一位渔民家的孩子,且让本座如何相信?”

他的顾虑不假,寻常人家的孩子,若是没有师傅指导,又岂会习得一身好的本领?

“即可吩咐东海分舵中人,彻底查出那叫‘李长生’的底细,本座有预感,此人不简单,很有可能会是咱们的最大阻碍。”鬼面男子说道。

“依首领之意,要不要……”那人没有说完,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其意已然昭显无疑。

鬼面男子沉思片刻,说道:“暂且按兵不动,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若是可以就此拉拢,为我等所用,自然可壮大我方实力,如若不然,再杀了也不迟。”

李长生一定做梦也没有想到,由于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是引来了‘灵蛇’组织的注意。

只不过,注意到他存在的人,似乎不只有灵蛇一家,自从李长生一招打败孙百战之后,整个江湖都为之轰动。

不少江湖门派纷纷关注了这位少年,各大门派无不惊骇无常,到底是哪家的门派诞生了一位如此逆天之绝世少年?

纵然是屹立于武林之巅的江湖第一大门派云岚宗,其门下的天才弟子,也不及李长生的十分又一。

近日,再一次爆出惊人的消息,那就是李长生降服昆仑白狮的消息,有如一阵狂风袭遍整个城池。

于大街小巷,无不都在盛传那场“人狮大战”的场景,正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经由百姓之口,传于众人眼中,其结果如何?只怕是早已脱离了事物原有的真相和本质。

不仅如此,经由说书人的口中,衍生出一大批新的故事,由此来取悦群众,那些说书人也算谋个生活。

茶馆中、酒楼内,但凡游客聚集的地方,无不都在讨论着李长生,对于此类八卦消息,无论古今,百姓们从来都是乐此不疲。

比如,这家茶馆里面的说书人,拿着拍板,拍打着桌面,说道:“话说那天夜里,夜黑风高,寒风簌簌,李长生独身一人,手持一把大刀,面对着五十个强盗,他毅然不惧,于刀光剑影之中,手起刀落,最终将那五十个作恶多端的强盗斩落刀下,好一个快意恩仇,为民除害。要是李长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那说书人口若悬河,嘴里面唾沫星子横飞,说的面红耳赤,地下的听众们,则是听得入迷。

诸如此类之事,各家大小茶馆之中,说出人从不吝啬他们的口舌,为他编造各类故事。

当然了,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事。

……

当长生从太极殿出来后,径直往皇城外走去,他脑袋里面满是参加大武试的事情,还有就是李牧尘口中所言的“灵蛇”组织。

他的整个驱壳和神识完全分离,神游天外,脑袋里面想的全部都是唐王与他说的话。

由于长生心无旁骛,身体仅是本能行动,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在拐角处不小心把人给撞倒了才猛地回神过来。

“娘娘,您没事吧?!”

众宫女们见主人被人撞倒,可是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当长生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撞倒了,只见他一脸的愧疚和抱歉。

“大胆奴才,你走路不长眼啊。”其中一个宫女,站出来大声呵斥道。

长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故不会过分辩解,说道:“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看见,适才冲撞了你家娘娘。”

那宫女似是不依不饶道:“说声对不起就算完事了?你可知刚才撞倒的是何人?”

长生初入皇城,对于宫里面的人,可谓是一概不知,他哪里知道撞倒的是什么人?而且皇帝老儿的妃子这么多,自己哪里知道她是哪家娘娘?

长生摇头说:“不知道,还请姐姐示下?”

“哼!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我们家娘娘可是陛下最宠爱的正宫皇后,撞倒了皇后娘娘,你死……”

就在这时,皇后牧清怡打断了那宫女的叫嚣,说道:“行了,本宫又不是瓷器做到,摔了一跤而已,并无大碍,况且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莫要再欺人。”

被皇后娘娘训斥,那宫女不敢吱声,躬身退至一侧。

这个时候,牧清怡和李长生才看清楚了彼此之间的面容,不知为何?当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二人心里面猛地一沉,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

牧清怡看见这位少年,心中有着一股油然的心绪升起,那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觉,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而长生看见了牧清怡后,忽觉脑袋痛的厉害,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见那少年捂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样子,牧清怡心中大为惊慌,连忙派人上前探望情况,约莫过了一刻钟,那种痛疼稍有缓解。

牧清怡看见这位少年,心中莫名的喜欢,没有任何缘由,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牧清怡问道。

“我叫……李长生!!”

当牧清怡听到这三个字后,身体猛地停滞,整个人都彻底的愣住了。

第22章 太子?长生?

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当尘封的痛苦记忆再一次浮现出来,已然消失的不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李长生!

这个三个字,就如同一把刀子插入皇后牧清怡的心脏,那种钻心之痛非言语可能表达。

十三年前,皇后牧清怡带着太子李长生,出东海寻找可医治太子的药物,怎料海上遇上倭寇,船队被袭,太子坠海而亡。

这是牧清怡一辈子的伤痛,即便是结痂愈合,再次揭开还是会忍不住痛。

“皇后娘娘?!”

长生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看见眼前这位温柔的贵妇人有些恍惚和迟疑。不知缘何如此,看着她,长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特别。

“啊!”

牧清怡确有着恍神,心思不知飞向了何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竟是有着将他当成太子的错觉。

“你叫长生?名字真好听。”牧清怡眯着眼睛,眼神透露着母亲般的温柔目光。

李长生恭敬地行礼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老家是哪里?”

“回娘娘的话,草民来自于东海一处小渔村。”

“东海?!”

又是一处敏感的词汇,在牧清怡听来,这位叫做‘李长生’的少年,不仅与太子重名,竟然也是来自东海。

甚是有着一瞬,牧清怡认为太子没有死,而是被东海的渔民所救,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当这种可笑的想法浮现于脑海,牧清怡努力的摆头,如此荒诞怪离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发生。

“方才草民无意撞倒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草民就先告辞了。”长生说道。

牧清怡亦非那些娇生惯养之人,身为一国之母,自是有着她的胸襟和包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记得下次要看路,可别再冲撞了其他人。”

“娘娘教训得极是,草民记住了。”

长生连忙行礼,听人家说,宫中的娘娘各个都是身娇肉贵,且脾气蛮横无礼,今此见之,皇后娘娘给人一种温柔和亲切的感觉,看来传闻不可全信。

说罢,在引路太监的导引下,长生快步离开,赶紧离开皇城这个是非地。

牧清怡回过头,看着长生离开的背影,忽地皱起了眉头,不知再想什么?

这个时候,身旁的侍女提醒道:“娘娘,陛下正等着您呢。”

“走吧!”

……

出了皇城宫门,小太监就此退入宫中,原以为就此无事,却是看见了一个人正在等着自己。

“拜见李大人!!”

听到此称谓,平生第一次被人叫做‘大人’,长生着实有些不适应,他略显尴尬地说:“你是……”

“李大人可能忘记了,老奴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奴才,姓钱,名德发。”老奴钱德发说道。

“原来是钱公公,失礼,失礼。”

长生连忙行礼,不敢迟疑,别看人家是太监,可是伺候了两朝皇帝,至今无人可取代他的位置,由此可见,此人定是不简单。

“李大人说的哪里话,失礼之人应是老奴才是。”

“长生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自称‘大人’?公公还是叫我长生吧,这样也听的顺口。”长生客气地说道。

“李大人,不,老奴应该叫你长生,哈哈~~”

见钱德发大笑,一直未曾道明来意,长生不禁问道:“公公于此等候,可是有着什么事情吗?”

哈哈~~

钱德发又是大笑,引得长生很是好奇,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便跟着他一起笑。

当笑声戛然而止,钱德发适才说道:“老奴第一眼见到长生,便是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从哪里见过似的。”

“公公真会开玩笑,我与公公素昧平生,怎么相见?”

钱德发神情中露出一抹异样地神色,那神色稍纵即逝,他说道:“若是有缘,虽是素昧平生,第一次相见,却亦觉相熟,如此算不得怪事。”

“如公公这般说来,我与公公可算是有缘人?”

“然也,然也。”

钱德发拽着文人词调,别看他是太监,却也是有着相当的文化水平,年轻入宫,也曾经陪读过不少皇子公主,从中受过熏陶,言语也是有着几分文人秀才的味道。

既然对方这般热情,长生自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笑着问道:“既然是有缘人,那公公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求长生办事,力所能及的定当不辜负公公嘱托。”

“唉!你说的哪里话,老奴一辈子生活在宫中,无所欲求,一生都只为了伺候陛下。”

“那公公在此,可是为了什么?我读书少,却也懂得‘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长生笑着说道。

“哈哈!!经你这么说,老奴心中确有几处疑问,还需你的解答。”

长生道:“但说无妨!”

“不知你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其他人?”钱德发问道。

“我自东海而来,家中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姐姐,是姐姐将我照顾养大的。”

“东海?!”钱德发心中一颤。

李长生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惊疑,实为不解,便问道:“长生不懂,不仅是公公听到‘东海’二字为之惊讶,方才我不小心撞倒了皇后娘娘,她也是听到这两个字,脸上浮现了一丝诧异。”

钱德发心中明言,却没有告之,仅是说了一句:“可能是你的名字吧。”

“啊?!我的名字?”长生叨念道。

他哪里知道,十三年前,坠入东海的太子就叫做“李长生”,如今,‘李长生’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对于知晓内情之人,又岂会不惊讶?!

钱德发又问道:“不知有没有与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长生摇头说:“什么人?”

“一个足以让天下人为之颤抖的男人。”钱德发说道。

长生紧皱着眉头,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哈哈~~,方才不过是老奴的玩笑话,你千万别当真。我的问题说完了,老奴心中也有了答案,就此告辞,下次再见。”

钱德发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独留长生一人,满脸的狐疑,实在不懂他在搞什么猫腻?在此等候良久,只为了询问自己的出身?而且还说自己长得像某个人?

长生思索了半天,不知答案,只好悻悻作罢,就此离开。

钱德发走至一半,回头见长生已经离开,他那张脸庞面挂着笑容,忽地消失不见。

“太像了!!”钱德发心说道。

他伺候了两代皇帝,可以说,当今圣上李牧尘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其他朝臣们或许没有这种感觉,毕竟年老一辈之人,除了程知节尚活在人世外,其他人皆以归入黄土,他对李牧尘年轻时候的模样再清楚不过,。

当他在朝堂上看见李长生第一眼的时候,就仿佛看见了唐王年轻时候,甚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十三年前,都传闻太子坠入深海而亡,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死了。

直到看到了李长生,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李牧尘,与当年的唐王一模一样,不知是否天意弄人。

钱德发之所以能够在勾心斗角的宫中存活于此,三十多年来,无人可撼动他太监总管的位置,便是他有着一份聪明。

那就是“看破不点破”,独善其身的最好办法,便是纵观全局,置身事外。

“李长生?太子?长安城看来又要发生一场剧变。”钱德发心说道。

……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长生经历了太多,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波澜。沿着朱雀大街,正准备会客栈。

走在大街上,忽听远方传来打架的声音,闻声赶来,看见一群人正在群殴一个人,旁边站着一位纨绔富家子弟,不用多想,定是他派人围攻中间那人。

长生定眼一瞧,识得那富家子弟。

李云潇!!

第23章 磕头认错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让你挡我们家公子的道,我打死你!!”

“我家公子的闲事也敢插手,简直活腻了。”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别留手,这该死的贱种,破坏公子好事,弄死他。”

“我呸!!打死你!!”

……

打人的恶奴各个面红耳赤,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之人欠了自己的钱似的。

前面围观着一群人,于街头正有着一群恶奴,对着中间那人拳打脚踢,恶语相击,却无一人站出来。

李云潇则双手环抱,面带着倨傲的姿态,身为“长安五俊”的李云潇,其成名于此,便是在于他的纨绔。

与贺兰山、尉迟博古二人不同,此二人皆以实力强悍著称,秦浩天则以文采著称,唯独李云潇,论及实力不济贺兰山和尉迟博古,谈及吟诗作对,不济秦浩天十之又一,存于夹缝中,勉强跻身“五俊”之列。

李云潇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开口说道:“行了,都住手吧!!”

这个时候,打人的恶奴们才是停手来,为了表达对主人的忠诚,停手之际,还不忘再踢两脚。

那被打之人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浑身都是血,其惨状实在不忍直视。

“少爷,您就是好心,像是这种不长眼的贱种,就应该活生生打死,挡了你的去路,唯有以死来谢罪。”恶奴满脸谄媚地说道。

“滚滚滚!!”李云潇一把将奴才推开。

原来,李云潇病伤初愈,自那日被李长生打败后,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伤愈后,家中闲来无事,于是,便到街上猎艳寻花,开一开荤戒。

上一次,被孙瑶当众拒绝,又因李长生的原因,害的自己颜面尽失,他心里面怒火难熄,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想到自己难得来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却不料想,竟是有着一位穷小子站出来破坏自己好事,想要英雄救美,其结果可想而知。

李云潇一脸狂傲的神情,往前走了过来,恶奴们主动让出一条路,俯下身子,用手拍打着那人的脸,冷哼道:“你说你一个穷秀才,没事逞什么英雄?本公子调戏姑娘,挨着你哪门子的事情?真以为英雄救美不需要付出代价?”

他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难得猎艳寻花,竟还有野小子站出来阻拦,看来自己沉寂久了,都快要有人忘记了自己的纨绔之名。

“呸!!你们欺人太甚,天子脚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道?”那人喊道。

只见那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嘴巴里面掺杂着血水,吐在了李云潇的脸上。

李云潇本就是火大,如今更是火冒三丈,怒骂道:“欺负你怎么了?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人道,不知死活的狗杂碎。”

说罢,李云潇亲自动手,他怒地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力道之大,使得那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似是不觉痛快,用脚面无情地碾着那人的脸,以最为凌辱的方式践踏着对方的尊严。

“妈的,本公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我打死你。”一边打还一边喊着:“让你英雄救美,让你英雄救美,打死你个下贱货。”

说着话,李云潇用脚狠狠地踢在那人身上,几乎用上了所有气力,只见那人躺在地上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眼瞅着就快要打死了。

“让你英雄救美,让你吐本公子,今儿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在李云潇挥动着他的拳头,准备将此人打死的时候,他的拳头挥至半路,突然停止不动。

自不用多说,出手阻拦的人,非李长生莫属。

李长生怒地一脚踢在李云潇的背上,他整个人往前摔了出去,来了一个狗啃泥,样子十分的狼狈。

“妈的,什么人敢踢本公子?!”

然而,当李云潇转过头去,还未及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他心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李长生!

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一脸的天真无邪,谁又能够想到,无邪的面容之下隐藏着一颗狂野的心。

“怎……怎么是你?”李云潇颤微道,蛮横的言语中少了几分强硬。

长生这辈子最是看不起那些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纨绔败类,依仗着家中背景势力,便可横行无阻,让人愤慨至极。

而今,此等事情被自己碰见了,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没错,就是我,很意外对不对?”长生说道。

虽然李云潇一直卧病在床,却也是听说了外界的一些传闻。那叫‘李长生’的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杀害了秦浩天。

那可是秦家公子,就连自己都畏惧三分。

此事惊动了当今圣上,听说他被抓如宫中受审,怎么相安无事的出宫来?莫非他有着其他不可告知于人的背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解释的。

“你……你不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我杀了人,却依旧能够好好站在这里,对吗?”

李云潇尽管不想承认,但自己的确有所疑问。

长生冷笑道:“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圣上赦免了我的罪行。”

“不……不可能,杀了秦浩天,陛下岂会轻易饶恕于你?”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而我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云潇是敢怒不敢言,他的本事可是领教过,听说连孙百战都抵不过他一招,自己这点本事,若是他全力一击,只怕早已魂归黄土。

此时,李长生摩拳擦掌,缓步走来,便走便说“看来你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吗?还有闲情逸致欺负别人,是时候再给你些教训。”

“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以牙还牙。”

“你别过………”

说罢,长生忽地往前跨出一步,不跟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掌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听见‘嘎巴’的声音,李云潇的手腕脱离关节。

与此同时,听得李云潇发生杀猪般的惨叫。

长生岂会轻易绕过他?另一手,于尺寸之间,一拳打在李云潇的腹中,拳劲入体,震动的五脏六腑剧痛难当。

啊---啊----!

现场传来李云潇一声声惨烈而又凄壮的声音,比之杀猪声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围观之人,无不喟叹惊骇。

堂堂地李家公子,有着“长安五俊”之纨绔公子美名的李云潇,竟是被这位少年戏耍残虐。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李云潇伤势痊愈的第一天,也是他新伤的第一天。

李云潇怒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自己还是李家公子,此等羞辱,岂能容忍?他愤恶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还愣着干嘛,没看见老子都快要被打死了,一起上弄死这杂碎。”

见此状,长生根本没得怕,他生气地说:“不知悔改的家伙,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实力。”

说话之间,一群恶奴围冲上来,长生左右顾盼,只待众人群涌,他双指并驱,从指尖激射出一道道剑气。

于凌空中狂魔乱舞的剑气,嗖地飞向恶奴,顷刻间,那些恶奴全部死于剑气之下,无一例外,被剑气刺穿身体,全部化为了血雾,连死前最后的呐喊都来不及。

这一幕,着实让所有目睹之人吓坏了,尤其了李云潇,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味。这小子连秦浩天都敢杀,杀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一招杀死一群恶奴,此等当真是强悍无匹。

李长生死死地捏着对方的脖颈,缓缓地抬举起来,直至他的双脚离开地面,说道:“我既然敢杀死秦浩天,就不在乎再多背一条人命。”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秦浩天。”

“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长生冷哼道:“想让我放过你,方法很简单,跪下给那人道歉!!”

“你说什么?”

“我说,想要活命的话,磕头认错。”

第24章 尉迟博古

李云潇是何许人也?!

堂堂英国公之孙,其地位何等超然,纵望整个帝国,李家也是绝对实力的大家族,非寻常人户之家。

李云潇之所以专横跋扈,便是得益于祖上恩泽。

其祖父李世绩,乃先皇身边的肱骨之臣,尽管与当今圣上政见不合,却依旧屹立于长安大家族之列,非寻常家族可能撼动。

“让我给他磕头道歉?一个低贱的穷秀才?!”李云潇怒道。

长生说道:“低贱又如何?高贵又如何?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要认错,即便是当今圣上亦不能例外,难道你比皇上还要高贵?”

“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本公子给他道歉,这绝不可能。”李云潇说道。

“方才我已是说过,生死之间,皆有你定,如今你既然选择了死,那就莫不怪取你性命。”长生说道,此等人渣败类,留于人世也只会早就更多的冤孽,倒不如送他一程,也算积德行善。

李云潇可是知道他的本事,转身就要跑。

然而,只待话音落下,长生跨步前冲,至其跟前,转身膝盖抬起,曲腿抻出,猛地一脚踢在李云潇的下颌处,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如这般力道,岂是李云潇可能承受?虽然他也是习武之人,但在长生的面前,他的实力实在难堪入眼。

长生一脚踢下去,李云潇难堪重力,凌空中翻滚了好几圈,狠狠地砸向地面,他四脚朝天,样子很是狼狈。

见此状,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背后有着阵阵凉意,眼前这人,真的是有着“长安五俊”之名的李云潇吗?

“跑啊!继续跑啊!!”长生说道。

躺在地上的李云潇,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算反抗一切也是徒劳,而逃跑才是明智之举。

可惜,速度太慢,一切都是枉然。

被长生三番五次的折磨后,李云潇也顾不得那么多,怒道:“李长生,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本公子要让你碎尸万段。”

“之前我还在思考该找一个什么理由杀了你呢?恭喜你,成功为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杀人理由。”长生冷笑道,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只不过他杀的不是良善之人,而是欺男霸世纨绔之辈。

“你想要杀我,为了不留下祸患,那我就先杀了你!!”

长生心神转动,真气悄然爬上他的手掌心,旋即凝聚成刃,铮铮地响起,令人心寒而又畏惧,虽是气刃,却比之剑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剑挥出,只听得“嘶”地一声,李云潇无预兆地出现了一道血痕,皮肤被剑刃撕裂的痛疼,鲜血从体内渗出。

长生动了杀心,连续挥动手臂,那剑气有如簌簌之秋风,撕裂着枯槁遮龟裂的肌肤,响彻于人群中的惨叫,不绝于耳,从未间断。

那触目惊心的画面,鲜血浸透了衣衫,李云潇变成了一个伤痕累累的血人,若非长生故意避开致命伤,只怕是他早已经一命呜呼。

何时何地,画面突转,之前是李云潇殴打别人,却如今,变成了被打之人,前后身份的转变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长生上前来,用脚踩着李云潇的脸,俯视如死狗的他:“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折磨至死,一刀结果了你,岂不太便宜你?”

说罢,长生脚面下移至胸膛,忽地用力,愣是用脚将他胸前的肋骨全部踩断,一声声断骨之音,传于周旁,听在路人耳中,甚是心慌。

啊----!!

李云潇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痛苦的哀嚎响彻在所有人耳中,痛声之中的他,痛到表情都以扭曲。

“李长生,有本事你杀了我?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李云潇怒吼道。

“想死,那好,就如你所愿。”

待长生说完,他的气势突变,神情中透露着凛然的杀意,手中的气刃在那刻刺入李云潇的心脏。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行如石子的黑影掠过虚空,打在长生的手臂上,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什么人?!”

长生能够感受到发射暗器之人实力不俗,方才不过是小石子,要是匕首的话,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避,怕是胳膊已经没了。

此时,听到从远处传来:“小小年纪,心肠却是如此狠毒,于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不觉有违律法吗?!”

说者是一位年轻人,正当长生四下寻觅他的踪影,只见行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李长生顺势看了过去,正有着三个人朝着此处走来,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而那石子正是阻止长生杀人的‘暗器’。

三人并肩而行,嬉笑间走来,不得不说,男的英朗帅气,女的更是惊艳骇世。

“你们是什么人?”长生问道,观此三人着装打扮,皆为锦绣华裳,非普通百姓穿戴的粗制滥造,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小姐。

“原来你就是杀死秦浩天的李长生?”

“你们到底是谁?”

那把玩石子的男子,听闻此言,倏地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瞪着长生,说道:“连秦浩天都敢杀的人,的确有资格知道本公子的名字。”

“在下贺兰山!!旁边的这位是尉迟博古和闻人牧月。”

贺兰山、尉迟博古、李云潇、秦浩天和房子阳,五人合称“长安五俊”,如今五俊之中,三人齐聚于此,可谓是少见的画面。

至于旁边这位惊世骇俗的美人,更是长安无数男人追捧的对象,与花涟漪、孙瑶等人同为“长安十大美人”。

这十位美人,其容颜各有千秋,却殊途同归一个“美”字。而今,闻人牧月一袭圣雪白衣,裙摆飘飘,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阳光照映,更是灿然生光。

瞧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是美的令人窒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盛世绝伦的娇美容颜,令人莫敢逼视。

“你们……来干什么?”李云潇捂着胸口,说道。

“我们不来,你可就是死人了?那小子可是连秦浩天都敢杀的人。”贺兰山玩味笑着说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

他们虽然同为“五俊”之一,可彼此间的关系却非融洽,由此可以看得出。

“李云潇,就你这幅德行,要不是兰山刚才救了你,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如此还敢吠吠狂言,真是恬不知耻。”相比之贺兰山的客气,尉迟博古说话就多了几分狂野,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云潇,他说道:“瞧你现在这幅德行,也敢自称‘五俊’之一?真替你羞愧。”

“你……”

浑身上下皆是伤痕,但李云潇还是从嘴里面挤出话来:“尉迟,你少说风凉话,这杂碎可比你想象的要强的多,有本事你也来试试?保证你的下场比我还惨。”

尉迟博古从小习武,对于自己的本事也是颇为自信,最是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弱,却如今,李云潇以此言语激之,便是为了让他生气。

“这是他的激将法,尉迟,莫要冲动。”闻人牧月提醒道,她的声音甜美丝柔,很是好听,虽说是只言片语,却可让人迷醉神往。

尉迟博古也非傻子,他如何不知此乃李云潇的激将法,他说道:“如此拙劣的激将法我岂会不知?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我倒真相试一试那叫李长生的身手如何?是否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

说罢,尉迟博古往前踏出一步,指着长生的鼻子说:“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架?输的人可是要当众学狗叫?你敢不敢迎战?!”

“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无仇恨,何以拳脚相加?况且拳脚无眼,恕我不能奉陪,告辞!!”说着话,长生便搀扶起那受伤的男子想要就此离开。

“你怕了?”尉迟博古故意说道。

“为何要怕?!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此话一出,尉迟博古神情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第25章 压制

尉迟博古好搏斗,亦非什么秘密?纵观长安城年轻一辈,可以称得上他对手的之人,实在少之又少。

贺兰山,可算是一位。

就算是面对孙百战这等江湖老手,尉迟博古也绝不会败于下风。在他看来,什么中原镖局?不过是世人吹嘘盛传的虚言妄论,当真不得。

哪怕是他听说李长生一招败退孙百战,也并不感到意外。

却如今,那年少轻狂的少年,竟敢轻蔑于自己,论及文采或许不如,可比试武功,尉迟博古自然不输任何人。

贺兰山玩味说道:“尉迟,被人家鄙视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他倒是乐的开心,看热闹不嫌事大。

尉迟博古面色一沉,冷言道:“小子,出招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是否真如你的口气那般狂妄?!”

长生不愿惹是生非,那叫尉迟博古之人,与自己更无任何纠葛,何以动拳脚?!若非李云潇于街上欺男霸女,他也不会出手教训。

“我说过,你我之间,并不相识,我不会跟你动手的。”

长生不愿纠结,他观那被打之人伤势严重,需得赶紧找郎中医疗,不然的话,怕有生命危险。

然而,尉迟博古岂会允他之愿?最后那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无疑是深深刺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好武之人,有着一颗竞争的心,实乃平常事,只不过,尉迟博古过于追求胜负,嫣然已是偏离了武者最初的本心。

在他看来,武者,就应该决出胜负;不然的话,习武的目的又在何处呢?尉迟博古本质不坏,可对胜负的执念非寻常人可能想象的。

也因如此,最是听不得刺耳言语。

“想走?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说罢,尉迟博古上前,将手搭在李长生的肩膀上面,他用力一捏,强悍的劲道阻拦长生离却的步伐。

长生脚步停滞,他知道,今儿要是不能满足他的话,想要离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要打可以,但我个条件。”李长生背对着他说道。

“什么条件?”

“三招为限,若是你无法三招之内将我击倒的话,那便是我赢,意下如何?!”长生说道,身边那人伤势严重,拖久不得,而此法也是解决的最好办法。

尉迟博古二话不说的答应道:“没问题,就三招为限,要是三招之内无法将你打败,就算我输。”,他不假思索,绝不是他的盲目无知,而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过分自信。

二人就此商定,其他人皆是纷纷流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各自施展拳脚。

贺兰山和闻人牧月退至一旁,静观热闹,对于尉迟博古的实力,此二人可是深谙知晓,自不会担心。

反倒是那小子,竟敢提出“三招”为限。若真如此,尉迟博古必会拿出真本事,只怕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于大街之上,众人围成一个圈,这个圈足够大,尽可施展真本事。如此二人间的角斗,可是少见的。

尉迟博古,素有“彪悍”之称,其真正实力如何?从未有人见识过,只因没有人能够逼他使出真正的力量。

二人摆出阵势,现场气氛安静下来,无一人说话,闭气凝神地看着他们。

“小子,你可以准备好了,可别怪我拳脚无眼。”尉迟博古提醒道。

长生没有答话,他做出勾手指头,此为挑衅的姿势,尉迟博古眉毛一挑,心中大怒,顿时提拳而来。

只见他的拳面直冲,横向无所阻拦,拳劲中伴随着强劲的拳风,呼啸而来。

见此状,长生不做避闪,他神情不改,矗立于原地。

此时,贺兰山说道:“他是找死吗?竟敢直面尉迟的拳头?!

不曾多言语的闻人牧月也说道:“尉迟的拳头,劲力刚猛,可一拳打死一头蛮牛,非常人可能抵挡,直面迎接的结果只有一个。”

尉迟博古乃是天生神力,论及力气,整个长安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一拳打死一头牛,不过是他未曾施展全力的下场,鬼知道他全力爆发,会是怎样?

贺兰山又说道:“恐怕那小子要倒霉了。”

敲山震虎!!

尉迟博古低沉念道,此乃拳法中极具有威力的一招,招如其名,可震五脏伤筋骨,若是直面迎接,不死亦是残废。

既是比试,自然不会收了力道,见李长生不躲不避,那便是自寻死路,尉迟博古说道:“找死!!”

咚!!

一击重拳打在李长生的脸上,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天灵盖。

然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本以为会是李长生会突然飞了出去,可事实却是,李长生岿然不动。

他的拳劲打在对方身上的一刹那,犹如江流奔入大海,米粟归入陈仓,纵然浪涛汹涌,亦难在浩瀚之汪洋中掀起丁点波澜。

“什么!!”尉迟惊呼道。

在此看来,尉迟博古的拳头,好似邻家姑娘的撒娇捶打着脸庞,软绵无力。

贺兰山和闻人牧月,于此瞪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怎……怎么可能?!尉迟的拳头竟然没有丝毫作用?”

哗----!

于此,传来众人的哗然声。

李长生看似羸弱瘦小,然则体内真气涌动,非表象见之那般不堪。

“你的拳头,比龙儿姐的要差远了。”李长生说道,从小到大,没少挨揍,尤其是龙儿的拳头,一个女孩家家的,出拳的劲力,可断石开山,人类怎么可能有此力量?

甚是有时候,李长生都怀疑龙儿不是人。

“你说什么?竟然敢说我的拳头比不上一个女人?实话告诉你,刚才我不过用了六分力,根本未曾用出全力。”说着话,尉迟博古收敛拳劲,回身撤了回来。

长生根本懒得理会他,自顾竖起两根手指头,说道:“还有两招!!”

“可恶的臭小子,竟敢瞧不起我!!”

说罢,尉迟博古全力爆发,那涌动于拳面上的可怕劲力,更盛之前,他倒也没有说话,力量确实增强不少。

只不过……

他的力量依旧尚缺些火候。

虎啸雷霆!!

此一拳打出,犹如猛虎咆哮,声势如雷,劲力如霆。他的拳头上,仿佛闪动着雷电,躁动的雷电,好似一条条银蛇舞动,四下窜动,其瞬间爆发的力量,足有撕裂一切,好不强悍无匹。

“好强的拳劲!!”

李长生暗忖道,凭借拳头,却可制造雷霆声势,不可谓不强,但是,想要打败自己,他还不够格。

罢了,李长生忽地动了,他的四肢随之抖动,由内而外爆发强大的真气,做出了一个令人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的动作。

虎啸雷霆!!

李长生使出了与尉迟博古完全一模一样的招数,不仅招数一般无二,就连那拳劲如雷的气劲都模仿出来。

他们哪里知道,李长生身怀“绝脉”体质,任何招数,他只需要看一遍就可学会。

一旁看热闹的贺兰山和闻人牧月二人,皆是一阵错愕,好似如梦初醒,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嘭!!

说时迟,那时快,尽在须臾之间,二人的拳头已碰撞在了一起,拳劲外放,形成一股气风,将街面上的茶棚、摊面都吹得乱七八糟,现场一片狼藉。

受此劲力影响,二人各自倒退十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尉迟博古满是惊愕地看着对方,自己的招数被人学了去,心中那份波澜难以平复,良久,他回神问道:“你……为什么会我的招数?”

长生不答,而是说道:“你……还有最后一招。要是你不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长生信手一撵,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剑握在手,好似有如神助,其他招数皆非本源,唯剑方才为正道。

“吃我一剑!!”

迟快之间,李长生身影如灵幻鬼魅,不待尉迟博古沉思须臾,剑至挥至眼前。

尉迟博古大为惊慌,眼中所见,凌乱于虚空中无数剑影,皆为对方快速挥动剑刃制造的声势,明知如此,却是寻不得破绽,无奈之下被动躲避。

“可恶!!”

尉迟博古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强悍至此,与之前根本是判若两人,他的剑招虚实中带着剑光,是他见过所有人中用剑最厉害的。

于此剑光闪动之中,闻人牧月说道:“尉迟,被压制了。”

“看来,那小子一招打败孙百战是真的。”贺兰山饶有情致地说,“只不过,想要打败尉迟,可没有那么容易。”

尉迟博古,被誉为长安城年少一辈最强的人,其实力怎会如此?

贺兰山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冷笑道:“好戏要上场啦。”

第26章 剑拔弩张

李长生剑势迅疾,且攻击刁钻无常,于剑光闪烁之间,连续挥出数十件,那虚实的剑影之中,蕴含着可怕的剑气。

尉迟博古神情透露出一种凝重,心说道:“好强的剑气,凛冽中透着锋利,迅疾中亦不乏缓慢,若是我再不拿出真本事的话,失败之人必定是我。”

他观李长生的剑法,阴阳并济,快慢相间,实乃上乘剑法,此等俊俏犀利的剑法,纵观江湖,唯有云岚宗之人方可匹敌。

胜负分于须臾间,尉迟博古不再迟疑,当即一声暴喝,他双腿左右迈开,双拳紧握,真气沉于丹田之海,闷哼一声,体内凌乱的真气变得井然有序,在他的周围形成无形的坚壁。

坐如晨钟!!

尉迟博古使出防御性极强的招数,将体内气息沉于丹田,而后凝练顺由经脉各处迸发出来,从而达到强悍基体的作用。

此招一经施展开来,尉迟博古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大变,那不言自怒的威严气势,略显狰狞地神情,低沉道:“来吧!!”

李长生见对方变攻为守,顿时激起了好胜心,破除对方的防御,应该会很有意思。

只见李长生转动手腕,剑刃随之舞动开来,那飘零于空中的无数剑气和剑影,好似具有灵性似的,听从他的指挥,顷刻间聚合一处,形成一条黑色的剑刃巨龙。

“剑雨飘摇灵虚中,万剑归宗化为龙。破防攻战如薄翼,唯有太玄利上锋。”只听李长生嘴里面碎碎念道一首诗。

如此一首短诗,恰是对此招的确切形容,散落于虚空中的剑影如同密云布雨,不计其数到底剑影形成一条巨大的剑龙,攻防之间,唯有太玄剑法锋而不破。

突然,李长生倏地一剑刺出,无数剑气形成的巨龙疯狂地向袭来。

“给我破!!”长生吼道。

丁丁当当~~

只听得剑气碰撞在坚壁之上,发出金属般清脆的声音。

尉迟博古闷哼一声,由主动攻击转为被动防御,非他之所愿,却因情形如此,不得已而为之。

一道道劲急的剑气,冲击在尉迟博古周身,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力道,沉重无比。想不到,那野小子的实力如此强悍,是他见过所有年轻人中最强的,没有之一。

顷刻间,如狂瀑飞泄一般,顷刻间,所有剑气唰地下来,好不霸气无常。

……

于一旁看热闹的贺兰山,端过一杯茶来,轻抿了一口,说道:“想不到,这小子实力竟是强悍至此,着实小看了他,看来传闻亦非皆错。”

“我们的确低估了他。”闻人牧月淡然道。

贺兰山笑道:“他很强,至少比我们预计的要强太多。只不过,你觉得他和他,谁更强?”

贺兰山口中的“他”和“他”,其中一个人说的是李长生,而另一个人却是不得而知。可闻人牧月听得真切,听得明白。

只见她娇艳的面容忽地一滞,神情大变,她满是怒色地看着贺兰山,怒道:“我说过,不准在我的面提及这个男人。”

“我觉得他更强,你觉得呢?”

“贺兰山!!”闻人牧月脸色低沉到了极点,低吼道。

“哎呀,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呢?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释怀吗?”

“闭嘴!”

“好了,好了,我错了,再也不说他了,看比赛!!”

见其大怒,贺兰山连忙捂着嘴巴,悻悻地耸了耸肩,眼神撇向远方,又顺势喝了口茶水,都说女人是记仇的小心眼动物,此话果真不假,即便是像是闻人牧月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亦是不能免俗,毕竟她们也是女人呀。

正说着话呢,李长生和尉迟博古攻守之间,正是酣畅淋漓。李长生挥动万剑攻击,而尉迟博古展开绝对防御,一场“矛与盾”的战役就此上演着。

咔----咔----

随着李长生的攻势不断增强,他的剑气也随之加强,不及多时,尉迟博古的绝对防御出现了破绽,在剑气的轮番“轰炸”之下,竟是出现了裂痕。

“糟糕!!”尉迟博古暗惊。

李长生见他败势已定,不禁弯眉笑道:“你输了!!”,说罢,他用力刺出,想要趁势破除地方防御。

然而,就在胜负即分的时刻,忽听有人于人群中大喊:“何人在此打架闹事?还不速速停手!!”

正说着话,从远处传来一阵马鸣嘶叫的声音,一位身着铠甲的威风将军骑马而来,所经之地,百姓们纷纷让道。

最后,他提缰停马在李长生身边,见有二人在大街上较劲比试。

身为巡防营总指挥官,其职责便是守卫长安城中百姓安宁,如这般在此滋事斗殴者,是万不能容忍的。

“尔等还住手!”莫心武说道。

二人见有人从中阻拦,便是就此扯招。本是胜负即分,却如今,只能算的个平手。

这个时候,贺兰山和闻人牧月也走了过来。

“牧月见过叔叔!!”

莫心武闻声看了过去,见闻人牧月走来,笑说道:“原来是月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闲来无事,邀兰山和尉迟出来走走,莫叔叔呢?为何突来至此?”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匿名举报,说是有人在此扰乱城中治安,我接到消息后,便是风尘赶来。”莫心武说道,“不料想,于此‘闹事’之人竟是你们!”

“此匿名举报之人,倒也是个好笑,有莫叔叔坐镇长安,凭我等小辈岂能扰乱城中治安?”闻人牧月抿嘴轻笑,那迷人的笑容不知将多少男人的魂魄都要勾走。

“那你们是在?”

“方才尉迟与我的朋友切拖武艺,不料何人作蛊,惊动了莫叔叔,实在抱歉。”

“切磋武艺?我观二人招数,皆为凶煞之招,既是切磋,何以至此?月儿,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不成?”

“莫叔叔说的哪里话,想当年,莫叔叔也是长安城鲜有的少年俊才,我等之人皆是仰望您之项背,不可企及您的高度,您若是傻子,那我们是什么?”

“数日不见,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人家拍马屁了?”

“瞧您说的,方才之言,皆发自心腑,岂可与溜须拍马混为一谈?若是叔叔真的这般想,月儿怕是要伤心了。”

莫家与闻人家算是世交,两家往来密繁,方才之言,权当是彼此间的玩笑话。

莫心武大笑:“哈哈~~,行了,行了,既然是你们几个,且都散了吧,听说最近陛下将要新颁布了一道诏令,增设国子监扩招名额,可允许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弟入校学习,你们都是国子监的天字班的佼佼者,要是被穷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可是会很丢脸的,还不赶紧回家念书。”

贺兰山皱了皱眉头,问道:“莫叔叔,此话当真?”

“陛下亲自颁下的诏令,何人敢造谣?”

国子监,乃是为长安贵族子弟开设的学堂,其中之人,非富即贵,皆为朝中大臣们家中子弟。他们不解,为何唐王会做出如此决定?

“国子监此等高贵之地,那些贫民百姓又怎可染指?要是那群乡巴佬去了国子监,定会将那神圣的地方搞得乌烟瘴气,真搞不懂陛下在想什么?!”尉迟博古说道。

“休得胡言,陛下的心思,岂是身为臣子的我们可能揣测度量?别废话了,赶紧回府读书,要是真被那些穷人比下去,尔等颜面何存?”莫心武说道。

“即使如此,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贺兰山等人作揖行礼后,转身就离开,尉迟博古从李长生身边经过,在他离开的时候,他贴近长生,伏耳说道:“你我胜负未分,不要以为刚才占据了上风就能胜了我,方才我不过用了八分力,若是全力的话,你根本没有胜算。”

见李长生不作答,尉迟博古又说道:“你要是男人的话,咱们‘大武试’上见真招,到时候,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尉迟等人扬长而去,倒是闻人牧月,临走之前,回头多了一眼这位少年。

李长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然呆的神情,说道:“实力略有退步,使出四分力竟没有打败他,看来以后要加强训练了。”

第27章 参加考试

清晨。

当黎明破晓的第一缕阳光落入大地,沉寂整晚的长安城也随之复苏,安静的大街上,摊位上忙碌的百姓开始新的一天。

生于繁华盛世的他们,享受着皇恩天泽,日子过得小康滋润,倒也是别无他求。

李长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蒙蒙亮,他便是起床来,不似岛上生活,无需每日下海捕鱼,倒也清闲许多。

他醒来的时候,龙儿早已是出门,李长生知道,她之所以奔忙如此,乃是为了自己,找寻关于“龙脉”的任何消息。

吃过药后,闲来无事的李长生,本打算到街上转一圈,可是想到最近发生的时候,就此打消此念头。

想起“大武试”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李长生答应了唐王,要取得大武试第一名,既是答应于人,便不能食言。

于是,李长生入定打坐,才用吐纳之法,调息体内真气,使其游走于五脏六腑,可达强身之效。

约莫一个时辰后,房门被人敲响,从房外传来:“客官,楼下有人找您。”

入定中,闻有人到访,李长生睁开眼睛,收敛真气,便是起身开门。

李长生问道:“可知是何人找我?”

那店小二摇头说:“此人未言姓名,只道是点名找您,”正说着话呢,见那客人自己到了楼上,店小二说道:“客官,就是这位客人找您。”

说罢,店小二便是下楼去了。

来者之人,一老一少,老的面色苍白,少的器宇轩昂,腰间挂着佩玉,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李长生还在生疑,城中并无熟人,怎会有客人寻找?可当他看到此二人后,疑问彻底的打消了。

李长生识得他们,而且还有过交集。

此时,李长生探出脑袋,确定只有他们二人后,便将此二人请入房中,并房门反锁。

突然,李长生双膝跪地,说道:“草民李长生,叩见圣上!!”

原来,那老少二人分别为太监总管钱德发和唐王李牧尘。

“起来吧!朕乃微服出巡,不愿旁生枝节,那些宫中的繁琐规矩且都免了。”唐王李牧尘说着玩,顺势坐在桌旁。

“谢圣上!!“李长生恭敬起身来,站在他的一旁,又问:不知圣上来此,可有其他吩咐?!”

“怎么?没有吩咐朕就不能来此吗?”唐王笑说道。

“圣上误会了,您日理万机,竟是劳烦您亲自出动,想必是有重大的事情要与草民说?”

“数日不见,你小子说话倒也是圆滑了许多,不似初相见时那般强横。”

长生傻傻地嘿笑,正如他说的那般,自己的确成长了,近来一段时间,见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从中也是懂得了些为人处世之道。

见他一个劲的傻笑,唐王不禁摇头说:“闲话少说,朕来呢,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

“你可知国子监?”

那日,从莫心武和闻人牧月的谈话中得知,听说是一家非常厉害的皇家学堂,长生说道:“略知一二。”

“国子监,自先祖开办以后,已有数十载光阴,为帝国输送了大量人才,其功不可没;然而,祖上规矩有言,仅对贵族子弟开放,寻常百姓人家却是无法入学。”唐王李牧尘侃侃说道,“为了此事,朕苦思多年,决心破除祖法桎梏,以‘试点扩招’的形势,让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也能够入内学习。”

“圣上此举,乃为民善事,当行推广,便不知与我又有何关系?”李长生说道。

他的话,恰是说中了唐王心中所想,说道:“若是所有人都与你这般想法,朕也不会苦恼。”

“圣上的意思是?”

“朝中之臣,不乏有着固守派,他们因循守旧,以祖宗之法为根,在他们眼中,任何逾越祖法之事,皆以谬论待之,不肯解放思想,实在令人头痛的很。”

无论哪朝哪代,现世还是古代,有着激进想法之人必然是占据少数。所以,当李牧尘颁布此诏令后,引来朝中大臣们的大队,支持者却是少之又少。

在他们看来,拒绝理由无非是“祖宗之法不可违”,为此,唐王没有少费口舌,怎奈一群老顽固根本听得其他。

“我懂了,圣上此次前来,是想让我出面,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抽打那些老臣们的脸?”长生笑说道。

唐王折起扇子,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你是朕选中的人,朕要用你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老臣们。”

“大唐威仪四海,仅是依靠祖上蒙荫岂能走的长远?所以,朕要实行新政,就需要找一个足以挑起重担过河之人。”

身为一国之君,需要为天下人负责,而固步自封,只会让帝国没入摔落,唐王李牧尘深谙其理,可新政的实施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

李长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唐王命人查过他的身世,一片空白,恰是自己培养新人的完美人选。

其实,选出李长生的另一个原因,正是他与逝去的太子的名字一样。

“谢谢啊,我这小身板体弱多病,别说挑担子了,挑水都费劲。”李长生拒绝说道。

“一个连昆仑白狮都能够轻松打败之人,纵观长安城,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唐王说道。

就当李长生推辞之际,唐王对钱德发使了一个眼神,钱德发从怀中掏出一物,上前呈递给他。

接过此物,李长生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令牌!”

不知此令牌为何用,他前后翻看了两眼,于正面写着三个字:不良人。

“不良人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唐王说道:“寻常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才乃朝中秘事。‘不良人’组织,其隶属于朕,他们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其职责便是清奸佞、肃内贼、御外敌,守护大唐江山。”

不良人,一群行于暗处中的人,为帝国清除,‘不良人’组织成员不多,仅有二十四人,却是帝国精挑细选,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

不良人?!

李长生嘴里面念叨着,看着手中那块令牌,心中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肃穆感,他不习被规矩约束,喜欢在蓬莱岛上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如今唐王抛出如此诱人的诱饵,不心动那是假的。

从他的表情中,唐王看到了他的一丝心动,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说道:“帮朕做事,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答应朕,不良人欢迎你的加入?!”

李长生没有急着答应,他陷入沉思之中,李牧尘给予他足够的时间考虑。此次来到长安,其最根本的目的便是寻找‘龙脉’。

没想到,误打误撞与唐王扯上了关系,要是加入‘不良人’的话,如此也算是入朝为官,虽然过程略有偏颇,好在结果是相同的。

尽管如此,李长生却不可随意答应,人心隔肚皮,鬼知道李牧尘安的什么心,万一把自己坑了,到时候想要再脱身也是不得。

半个时辰过去了,唐王问道:“考虑的如何?”

“呃……”

李长生似有些犹豫,话至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你可想要想好了,错过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天下之人,何其之多,朕可用之人绝非仅有你一人而已。”唐王故意说道。

是啊,他说的不错,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再想要寻找可就没了,再说了,天下可用之人,并非只有自己。

而且李牧尘没有下旨逼迫自己答应,比之上一次,以圣旨逼自己参加‘大武试’不同,他微服出巡,以询问的口吻,可见他的诚意。

“那好吧,我答应你。”李长生应声道。

李牧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说道:“很好,从今往后,你便是‘不良人’组织中第二十五人。”

李长生不管人数多少,他最想知道的是李牧尘又要自己做什么?

“我已经答应你了,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你的想法?要我趟水过河,总要说出终点吧?”李长生说道。

哈哈~~!

屋内传来唐王的笑声,他摆动手中的折扇,笑说道:“朕的要求很简单,半个月后的入学考试,你必须得到第一名。”

只有得到贫民家的子弟得到了第一名,唐王于朝堂之上,才可以驳倒那些固守派,让他们知道,农家子弟不比贵族子弟差,相反的,他们更强,若是加以培养,必定会成为帝国的中流砥柱。

“第一名?别闹了,让我打架还可以,文学考试的话,除了识字之外,那些‘之乎者也’是一窍不通。”李长生说道。

他从小生活在岛上,之所以识字是龙儿教他的。世俗间的之乎者也,他却是不行。

“无妨,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待明日朕派人送来几本书,只需将书中内容记住,区区入学考试根本不在话下。”

背书说得轻巧,可真正的实践起来,怎会短短半月记住?其难度可以想象。

“我还能退出吗?”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已答应朕,若是临阵脱逃,岂是男子汉所为?若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懦夫的话,朕就答应你退出。”

“------”

第28章 入学考试

距离‘大武试’还有数月的时间,倒是国子监考试迫在眉睫,仅有短短数月的时间。自从答应唐王要赢得考试第一名后,李长生顿觉得自己上当了。

唐王之前说是送来几本书,可结果呢?

李牧尘口中的“几本书”竟是上百本,足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半月时间,寻常人想要就此通读熟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长生畅游在书籍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既然是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粉身碎骨,更何况读书亦非杀人。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李长生就好像疯子似的,闭门不出,潜心凝神的读书学习,如今的他,满脑子都是文字。

得益于他的独特体质,李长生所习读的文字,看过一遍后,自然而然的记入脑袋中,天才便是如此,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非常人所能及。

那堆积成山的书籍,当李长生全部读完之后,便已是记住了,总耗时十四天。

何为绝世天才?如李长生这般,才可称得上“绝世”二字,十四天背完数百本书,简直就是个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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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大武试’乃武者追求名利的最佳途径,那么‘国子监’便是天下学子向往的读书圣地。

自唐王李牧尘颁布‘试点’诏令之后,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可以入国子监学习,前提就是通过严苛的入学考试。

由于是试点扩招,其名额不多,仅有三十人可以通过。

不过,对于天下的寒门学子而言,三十人的名额足够诱人,相比之科举制,仅有状元、榜眼和探花,三人可登朝入仕,其难度降低不少。

诏令昭告天下后,赶往长安城的寒门学子趋之若鹜,虽不及科举考试,却也是人满为患。国子监入学考试的前一天,来到长安城的寒门学生足有六千五百三十余人。

长安城突然涌入这么多的学子,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国子监建设之处,乃为贵族专用,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的人。

为此,唐王亲自下达指令,于皇城之下的演武场中设下考试地点,由唐王亲自监督考试,也使得考试变得公平,让广大学子们安心,同样的,对待舞弊之人,也是毫不留情,任何胆敢作弊之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如此惩罚手段,可是具有相当的威慑力。那些出生于寒门家的子弟,发奋读书,其最终目的无非是登朝入仕,改变家族穷困囧状,自此光宗耀祖。

考试当天,数千人井然有序的进入皇城,此乃皇家专属之地,来此的学子怎奈造次?在这肃杀威严的城池内,那些乡野来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帝王风范。

鳞次栉比的城墙,高低错落的宫殿,他们从鬼怪杂谈的小说中,读到过天庭是个什么样?今此来到皇城,正如书中所载,皇城既是天庭。

此次诏令的颁布,为出身贫贱之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入学机会,同样的,为了检验贵族子弟们的学习情况,所有国子监的学生也一并参加考试。

通过此法,可以清楚的看到贵族子弟和寒门子弟之间的差距,到底是寒门强,还是那些受过高等文化的贵族强。

唐王此中做法,其目的无非是推行新政,若是寒门胜出的话,那些朝中固守派老臣就能够闭嘴。

从继承皇位以来,始终倡导“仁”、“合”二字,以此二字,行治天下。

仁者,既仁政也,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状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此乃‘仁’之精要所在。合者,唯合通国之欢心,方能建百世不撼之帝国。李牧尘引申以意,释为“天下合一,诸天之内,皆人平等,无分贵贱长幼,以能者居之。”

然则,朝中老臣,迂腐固守,无可突破桎梏牢笼,终于一生,不解其意,于帝国而言,却是弊大于利。

而此次国子监考试,便是唐王推行新政的第一步。

考试开始之前,那些高贵的贵族子弟,为了彰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与前来参加考试的寒门子弟分离开来。

于其心中,寒门皆下品,怎能与自己同堂共试?他们实在搞不懂,唐王为什么要这么做?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遵守便是,却偏偏要悖逆而行。

国子监,就应该只属于贵族,那些低贱的贫民是没有权利染指的。不然的话,又如何区分高贵与低贱、福雅与贫穷呢?

“脏死了,脏死了,一个个就跟乞丐似的,……”

“请别侮辱乞丐,他们连乞丐都不如,和他们共处一个地方考试,空气都是臭的。”

“瞧瞧他们穿的那穷酸样?就这幅德行还想要入国子监?简直丢光了咱们的脸。”

“一群穷逼而已,还想咸鱼翻身。”

……

那些所谓的富家子弟,说话不假掩饰,赤裸裸地讽刺着他们。而那些寒门子弟,听在耳中,恨在心里,却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权有势。

他们暗自攥着拳头,有恨不敢说,只能将这份恨意化作动力。

李长生混在人群之中,将那些贵族之人说的话听在耳中,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过是蒙受祖宗恩泽,才是有着今日的富贵生活,竟也能说出此等话来,实在令人所不耻。

明显的两极分化,一群高傲的贵族子弟,国子监的高材生们,自视清高,不屑于穷人为伍。

只听他们说道:“你们说,这次考试,咱们学校谁会得到此次考试第一?”

“这还用问吗?天字班中那群变态,每次考试,学校靠前的名字,都被他们班级中牢牢占据,无人可撼动其地位。”

国子监中,总有四个班级,分别为:天、地、玄、黄。以天字班为最优,黄字班为最差,其中天字班中学生皆为不可多得的文学天才,也是所有班级中人数最少的,其中闻人牧月、孙瑶、房子阳等皆为天字班的学生。

“你这不说的废话吗?方才我所问的就是天字班谁才会得到第一名?不然你以为呢?”

“闻人牧月,乃世间少有的才女,天字班有着一席之地;房子阳和欧阳白皆是仅次于那个人的天才,他们都是夺得考试第一名的热门,真的好难选啊。”

“哎!要是他还在的话,第一名一定是他,其他人根本连想都别说。”

就当那个说话之人,说完之后,从背后突然被人一脚踢了个狗啃泥。

国子监的学生,家中背景各个不俗,突然被踢了一脚,那人怒道:“他娘的,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踢老子?!”

然而......

就当此人爬起来,转过身去,见那踢人者鄙夷地看着他,说道:“是我踢的,你奈我何?!”

“房......房子阳,是......是你?!”

那人见对方是房子阳顿时没了脾气,他自认家中老子朝中有些关系,可人家的背景乃是长安房氏家族,真正的超一线大家族。就算是贵族,也分得个三六五等,很显然,房子阳的背景更为强悍。

“孙炳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提那个人半个字,下一次,可不仅仅是踢你这么简单,小心你的狗命。”房子阳怒道,“赶紧滚!!”

那个叫孙炳新的人,也似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尤其是闻人牧月就站在不远处,提及那个人,无疑于是在闻人牧月的伤口上撒盐。而房子阳突然踢了自己,也是因为闻人牧月。

无论是闻人家族,还是房氏家族,都是孙炳新得罪不起的,这两个家族可是不简单。

孙炳新灰溜溜的跑了,远离这是非之地,那个人是整个天字班,不,整个国子监都为之颤抖的男人。

房子阳走到闻人牧月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小声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些人嘴碎之人,若是胆敢在提及半个字,我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把你的手拿开!!”闻人牧月脸色低沉道,她不愿任何男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一旁的尉迟博古看着偷乐,他们都知房子阳喜欢闻人牧月,可惜闻人牧月心中受过伤,始终无法打开心结,任何想要接近她的男人,都被拒之门外,为了缓解尴尬,说道:“子阳,你刚才下手实在太轻了,要是我的话,早把孙炳新那杂碎打个半死,这狗东西说话口无遮挡,早该给他些教训了。”

“此乃皇家重地,岂是寻常大街,任由我等随意滋事?若是惊动了陛下,必然引起龙颜大怒,且不说我等下场如何?你我父辈可都是在朝的官员,结果会是怎样,你我比谁都清楚。”

说的也是,皇城之地,岂是随意打架的地方,方才出手,也不过是踩着地雷边缘走路而已。

“说的也是!!哎呀,不管了,反正这次考试,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倒是你、兰山还有月儿三个人,必须有人拿到第一名,不然的话,天字班的脸面何存?!”

被倾注最大希望的天字班要是没有夺得第一名的话,必回引来各方嘲笑的,为了天字班的尊严,也必须拿第一。

只听房子阳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第一名必须属于我们的。”

“嘿嘿,有你这份决心,我可就放心了,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听远处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之上。

“皇上驾到!!”

帝王驾临,众人跪拜,想不到区区考试,竟是惊动了当朝天子,由大唐帝国的皇帝亲自到场,实乃少有之事。

......

第29章 论国治策

唐王从铺彻的青石板路上沿途走来,穿行于众人之中,那些连衙门大人都不曾闻面的寒门子弟,亲眼目睹了大唐皇帝从自己身边经过,心中那份激动,根本无法言语表达。

世人都说,唐王李牧尘年少之时,博览群书,其文采举世无双,世间鲜有可敌之人,这也让不少读书人崇拜李牧尘。

今此见之,便如同粉丝见到了偶像,又怎会无动于衷?

唐王沿途走来,目观前方,最后来到了演武高台,俯瞰众人,他先是打量四下,却是不见李长生踪影,想要在数千人中寻得精准地找到一个人,确有些难度。

他倒不是担心李长生不来参加,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经过了半个月的学习,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进步,令人期待。

此时,走上高台一位鹤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拄着御赐的龙头拐杖,缓步走来。

唐王见之,亲自上前搀扶,并恭敬地喊一声:“老师,您来了。”

被当今圣上称呼一声“老师”,又能得到李牧尘亲自搀扶之人,纵观整个长安城,只有两个人有此资格。

其中一位,那便是大唐开国元勋程知节,而另一位,就是国子监校长——商之舟。唐王年轻之时,就读国子监,而商之舟就是唐王的伯乐。

这些年,商之舟担任国子监校长,为帝国输送了不少人才,其功德难以计数,而唐王也是颇为器重于他。

此次国子监扩招新生,商之舟也是绝对的赞成。

“老师,您是主考官,便由您宣布此次考试的规则吧。”唐王说道。

“臣遵命!”

商之舟行礼作罢,就是来到台前,说道:“此次考试,规矩依旧,与科举无二,限定时辰,据论点作答出一份完美的考卷即可。”

如此规矩,众人皆不陌生,由主考官出题,提出论证点,而后考生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写出自己的观点即可,科举亦是如此。

见众人脸上并无太大的波澜变化,商之舟又说道:“大家可不要掉以轻心,虽说此次考试与科举无二,却也是有着不同。”

“由于参加此次考试的人之多,出乎我等意料,而入学日期则为明日,一天之内,将所有人的考卷全部批改结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为了能够保证开学时间如约而至,我与陛下商榷过,今日考试,成绩当场即出。”

哗!!

此话一出,现场引起一片哗然。参加考试的考生,足有六千多人,就算批阅考卷的老师再多,也根本不可能批阅完成。

不似现代,有着高科技手段。古代皆为人力,一天之内,批阅六千多份考卷,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商之舟见台下人小声议论,纷纷道个不停,他说道:“大家静一静,且听过继续说来。”

“我知尔等心中之想,考卷之多,非一日之力可能完成。”商之舟说道,“方才我已说过,此次考试略有别于科举,而其最大不同,就在于时间。”

时间?!

有人惊疑道,搞不懂商之舟搞什么鬼。

科举考试,规定时间为一日,也就是十二个时辰。但此次考试,却仅有……

“尔等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考试,若是规定时间内无法作答完成,那便视为淘汰;而完成作答之人,则由专人评判做出最后的成绩宣布。”

当商之舟说完以后,议论声取而代之的是寂静,现场一片死寂,静地可怕。在场的考生,一脸的惊愕和木讷,莫说半个时辰,就算三个时辰也根本作答不完。

所有人脑袋里面崩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

六千多名考生,齐聚皇城广场,由商之舟担任主考官,唐王及文武百官共同监制,如此阵仗,即便是科举都未曾有过的。

然而,当考试规则公布于众后,对于前来考试之人,无不是一个惊天霹雳。

半个时辰?!

就算是科举考试,限定时间也足有十二时辰,区区半个时辰,弹指一挥间,纵然是熟读古今,亦难作答完成。

既是考试作答,必然由主考官命题,待考生得知题目之后,方能构思、论证和下笔,三者前后不可乱,区区半个时辰,根本是做不到的。

纵观大唐初期,可即时成章者,却是寥寥无几。于滕王高阁中,王勃出口成章,一篇《滕王阁序》震惊五岳,威震四海,冠绝天下,然则,天下学子,又有多少人可比之王勃之文采呢?

莫说那些寒门学子吃惊不已,就连国子监的学生,也是喟叹不如,他们根本做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完成一份答卷。

甚是有些官员们也说道:“半个时辰?只怕还未及提笔落字,恐考试已经结束。”

“不知陛下和商校长心中在想什么?区区半个时辰,看来今天所有人都要全军覆没,根本没有人能够完成考试。”

“从古至今,还未曾有过如此规矩,唉!!实乃不解。”

……

身旁的臣子们也在小声议论,唐王和商之舟听在耳中,却是置之不理,当初,在李牧尘提出如此变态的规矩后,就连商之舟也迟疑了,但校长就是校长,从来都站在唐王这一边。

那群议论不断的朝臣们哪里知道,李牧尘此番做法,不仅考的是学子们的文采,更重要的是考验他们的临场素质能力。

一位合格的人才,若是仅有文采,却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那是永远不堪重用的。

唐王负手而立,看着台下的学子们叫苦不迭,国子监的学生更是一脸的愁容,正因是商之舟的学生,才更加了解校长的脾性和为人,刚正不阿,做事从不偏袒任何一方,可谓是绝对的公平。

遥见台下考生们一脸苦涩,商之舟略显不悦,身为国子监校长,总有着些老师教训学生的习气,他说道:“身为帝国学子,尔等今日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读书十余载,就这般德行,如何论治天下?!仅闻其规矩,结果还未出,意志便已消磨,这就是读书人该有的傲骨吗?”

“孔孟之道,讲求一个‘仁’字,然而,仁者,当无惧敌也;无论是沙场秋点兵,还是纵笔横书墨,皆不可己身先败,纵然战死沙场,纵然横死桌案,都要以高傲的斗志,迎接一切不可敌之敌,此乃圣贤之道也。”

商之舟不亏是国子监的校长,即便人已老矣,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有气势。台下的数千学子,经此一番言论,皆沉默的低下头,好似一群做错事的孩子。

听闻校长垂询,唐王不觉反感,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是听过校长的教训,而今这般,倒是有几分怀念。

商也舟也懂得掌握分寸,知此地乃是皇城考试之所,而非学校,他便是不再多言,就此打住。

“现在,由我公布此次考试的主题。”商之舟说道,他不会改变考试规矩,无论在场的学子如何反对,他都会执意如此,这是属于他的执念。

说罢,他走之高台边缘,取来一横轴,双手持握,使得宽大的卷轴自由落下,以此展开,呈现于众人面前。

“论治国策”

如此四个字,赫然映在每个人的眼球之中,相比之下其他的论题,谈论治国之策,本就是一个比较宽泛的题目,若无纵观全局的胸怀,根本无从下手,,如此可算是论题之中,题目难度较大的一种,更何况在半个时辰作答完成,无疑于难上加难。

商之舟做事雷厉风行,待论题公布以后,便命人敲响了考试的锣鼓。

“考试,正式开始!!”锣鼓声落下,由专人宣布。

李长生被“淹没”于人群中,除了那张姣好的面容以外,实在难有其他的闪光点引起他人的注意。

待考试开始之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周围人陷入一片困扰之中,有的人抓耳挠腮,有的人大汗直冒,有的人双手颤抖到无法握笔落字。

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之中,几乎所有人都乱了方寸,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那些心理素质差的人,被时间追着赶,这种感觉就好比考试倒计时的最后十五分钟,而自己的试卷上面空空如也,顿时慌了手脚,根本不知要做些什么。

甚是连最基本的一加一等于二都忘记了。

诸如这种人,就是唐王最想要淘汰的。

事实如此,一切都按照着预期的进行,唐王居高处,负手而立,俯瞰广场中人,无论是寒门学子,还是贵族子弟,几乎所有人脑袋里面都是一片空白。

就算是天字班中的房子阳、贺兰山和闻人牧月等一干学霸级别的天才,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连这群天才们都陷入了“苦战”,可想而知其他人会是什么样?

对于他们而言,半个时辰,是短暂而又折磨的。仓促的时间之内,完成一篇《论国策》,就算能够写完,其文采质量也是可想而知。

李长生诸见不少人,又是擦汗,又是心慌,他一脸不解和迷惑,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

长生耸了耸肩,心中就跟没事人似的,拿起笔来,速度很快,却不显慌张,很是从容淡定,也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

直到考试的前一秒钟,李长生也是方才落下笔来,对于作答,显然很是满意。

......

不知不觉之中,半个时辰,一晃眼的功夫过去了,只听有人喊道:“考试结束,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笔。”

第30章 镇压全场

这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比赛,于焦虑和紧张的氛围中,数千人的脸上写满了“愁容”二字。

一群群雄心壮志,满怀希望的学子们,考试之前,还是踌躇满志,待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们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像重压之下得以解放。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满脸的苦涩,此中滋味,犹如得知科举落榜的心情,心灰意冷,世界都为之枯槁失色。

想那寒窗苦读十余载,却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人生便已经注定。

区区半个时辰,不过几盏茶的时间,算不得太久,于此,唐王静候着,待考试结束的那一刻,他扫过众人,个个脸上都不似愉悦。

甚是那些天字班的学生,也是不轻松。诸如:房子阳、贺兰山和闻人牧月等人,无不是一脸的严肃。

唐王心中自笑,也着实难为了这群孩子。

李牧尘与商之舟对视一眼,校长似是读懂了唐王的意思,便是上前来,问道:“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不知尔等可否完成答卷呢?”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包括天字班那群学生们,所有人低着头,暗含着悔恨不甘,纵然心有余,却是力不足啊,时间太短,根本无法作答完成。

“现场可有人完成答卷??”商之舟又问道。

现场依旧死寂,无人一人说话,见此状,唐王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凝重,很显然,如此结果非他之所愿。如果真的没有一个人作答完成的话,那么举办此次考试的目的就没有任何意义。

于众人之中,唐王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也许考生众多,最后只好悻悻作罢。

商之舟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预期的结果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二人用眼神做了一个彼此的交流。

商之舟又问道:“老夫再问最后一辩,可否有人完成考试?”

台下几乎静的可怕,那群人嘴上没说,心里面却是在嘀咕着,孙炳新心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考试?别说半个时辰,就算三个时辰,也未定完成,就算天字班那群变态也不可能完成。”

有此想法之人,何止他一人而已?怕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同样的回答。

就在李牧尘和商之舟也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忽听广场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我……我写……完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意,于广场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声小,不过,在此死寂的环境下,依旧可模糊听辨。

唐王的耳朵动了动,敏锐的锁定声音传来源头,待眼神望过去,却见脸上的凝重消散于无形,嘴角上勾出出一抹轻微的弧度。

此时,唐王走到商之舟的身旁,小声说道:“老师,此时就是李长生。”

“哦?”

商之舟先是一惊,不由地多了那位少年一眼,名叫“李长生”,与逝去的太子重名,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在此之前,唐王可是非常看好这位叫做“李长生”的少年,不止一次提及他的名字。第一眼见了,除了面相较好之外,其他方面也实在难以引起他的注意。

也不知道唐王为何如此器重于他?!

而今看来,李长生似是没有辜负唐王的希望,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竟是完成了一篇《论国策》,且不说笔锋字迹、行文质量如何?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可见他确实有着过人之处。

当李长生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登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现场六千双眼睛全部瞪了过来,注视着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少年。

只因长生穿的破破烂烂,实难引起他人的注意,若非他举手说自己答完考卷,几乎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李长生确有些不好意思,好似一位邻家的羞涩男孩般,讪讪然,可爱极了。

“是他?!”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人牧月、贺兰山、尉迟博古以及孙瑶等人,无不有些惊诧,没想到他也来参加了考试。

“此人你们认识?”房子阳问道。

贺兰山回道:“子阳兄,可还记得那位暴打李云潇的乡野小子?”

“略有耳闻,听说李云潇吃了不少的苦头,险些丧命,怎么?此人难道就是……”

尉迟博古嘿声一笑:“不错,就是那小子,没想到他竟也来参加考试。”

“不仅来了,人家还作答完成了。”闻人牧月冰着脸说道。

“完成了又能怎样?鬼知道他写了什么东西?说不定是鬼画符也不一定,哈哈~~!”尉迟博古笑着说道。

他才不相信李长生能够写的文采飞扬呢,就连房子阳都做不到,区区一个乡野来的小子,又岂会做到?

除非是他,恐在场之人,没有人可以做到。

闻人牧月却是说道:“尉迟,莫要门缝中看人,等同时间内,我等皆是没有答完,李长生能够写完已实属不易,纵然是题不大意,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在她的心中,肯定了李长生的速度,否定了他的质量。因为,没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答出一篇完美的《论国策》。

“月儿,你为什么老是帮着外人说话?”尉迟博古说道,闻人牧月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别说帮外人说话了,就算自己人都懒得多说一句。

“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此时,房子阳皱了皱眉头,脸上晕上一层奇怪的神情。他似是很介怀闻人牧月提外人说话。

“切,速度快有什么用,我偏不信一个野小子能够写出来什么东西,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尉迟博古笑说道。

众人皆是否定了李长生,认为他不过是随意乱写的而已,然而,闻人牧月心中却是有着奇妙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看着他的身影,心里面总是很安心,总觉得他可以应对一切。

“你们就等着瞧好吧,我猜他写的一定会阅卷老师臭骂一顿的。”

……

清一色的否定声音,没有一个人看好他,对此,李长生也不以为意,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相比之那些没有答完的,自己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李长生举起手来,方才他见诸人皆无一人应声,稍显羞涩的他,不愿做出头鸟,可答应了唐王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故而在商之舟第三遍的时候才缓缓地举起手来,应声回答。

商之舟说道:“来人,将这位考生的考卷呈上来。”

此次阅卷的老师,都是国子监颇有威望的鸿学大儒,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朝中亦是派出褚遂良等一干老臣参与。

论及治国策,这些朝中老臣们更有发言权,此子写的时好时坏,皆是无所遁形。

由于仅有一人,还是现场阅卷,时间不需多时,成绩便可公布。

广场上的考生们,无一人离开,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少年,到底写了什么?是笑话,还是箴言?稍许片刻,便可揭晓答案。

考卷呈递上来,同时涌来十几位阅卷老师。

先且不说内容如何?李长生的字迹倒是工整漂亮,不像是出自一位野小子之手。通篇字数,仅是目观,少说有着一千多字。

不知李长生写了什么,本是一份考卷,竟是过去了一个时辰,阅卷老师还没有看完,不禁引得其他考生们好奇。

头上顶着大写的问号,满脸的狐疑,就算逐字通篇读来,也早已经看完,难道是字迹太丑,阅卷老师根本不知他写了什么?

反正尉迟博古是这么想的。

又是过去了半个时辰后,阅卷老师方才散开,将考卷呈递给唐王过目。

“陛下,此乃李长生的考卷,还请过目。”阅卷老师将此考卷呈递上来。

接过李长生的考卷,唐王倒是满怀期待,不知那小子写了什么,使得众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着实令人好奇的紧。

然而……

当唐王看过了李长生的考卷之后,顿时沉迷于其中,他的表现完全出乎自己所料,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竟可完成一篇旷世奇作,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唐王惊地说不出话来。

待通篇读完之后,将考卷又转交商之舟的手中,说道:“老师,您请看,此等文章,不知该个什么成绩的好?”

方才商之舟亦不曾参与阅卷,故而不知其内容为何?

待从李牧尘手中接过,商之舟仅是瞄了一眼,心中便是惊起一阵波澜,苍苍百发的他好久不曾有的震骇。

那双略显枯瘦的手掌,竟是有着一丝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这……真的是……那少年写的吗?真乃世所罕见之奇才也。”商之舟说道,能够得到校长的如此称赞,即便是天字班的学生们,也是不曾有的赞美。

唐王淡然一笑,问道:“老师,您是大家,又是参与阅卷多年的老手,对于成绩最有发言权了。你觉得……”

“此等文章,即便的往年科举状元,也是少见的存在,这少年简直是神人。”商之舟说道,随后询问其他阅卷老师,道:“诸位,你们呢?该打一个怎样的成绩?”

只见,一位阅卷老师代表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尔等所有人都认为,这份答卷,绝对可算是诸多年来,第一甲第一名。”

唐王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朕就宣布成绩了。”

来到台前,唐王亲自宣布道:“考生李长生,此次的成绩是:第一甲第一名。”

寂静,寂静,寂静……

此话一惊说出,现场所有人再次陷入死寂当中。而尉迟博古就好像绝对,自己被无形之中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痛。

所有人只觉得:“怎么可能?!”

第31章 冠绝群雄

所有人脸上写满了惊疑和迷惑,很显然,如此结果非他们料想的那般?短短半个时辰之中,怎会写出一篇长达千余字的《论国策》?

就算写出来,仓促时间之内,也根本不可能有着太高的水平?一个东海渔村来的穷小子怎会有此文采?就连天字班的学生也办不到。

尉迟博古为人心直口快,身为“长安五俊”之一的他,想来如此,有话就直说,从不藏着掖着。

只见他举手起来,说道:“陛下、校长,各位老师们,学生心有疑问?”

有人站出来质疑,一切都在唐王的预料之中,他轻笑道:“有问题是好事,那便说来!!”

尉迟博古也不故作矫情,他问道:“学生对此人的成绩表示怀疑,还请陛下给我等一个答复的好。”

若是换做其他君主,被人当中质问,定会勃然大怒,唐王李牧尘给予他们最大的宽容,非但不怒,反而笑道:“那依你之言,该如何答复的好?”

“方法也是简单,我想不仅是我,在座的考生都想要亲眼目睹此人的考卷,到底是何内容,竟是让陛下及各位老师们称赞不已。”

不得不说,尉迟博古的要求,恰是说中了所有人心中最想要的,他们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那穷野少年到底写出了什么样的惊世骇俗答卷?使得国子监的老师及朝臣们纷纷点头称赞。

“陛下,将考生的考卷当众公布,需得经过层层审核才可公布于众。如此这般,着实不妥。”有臣子说道。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是任何事都拘泥于陈旧规矩的话,何谈帝国昌盛再登新峰?!”

唐王李牧尘说出这番话,其中内涵他意,不似是了回呛臣子的话,反而是说给那些因循守旧的固守派们听的。

“再说了,你们且看台下的数千考生,那么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晓考卷内容,就此破例一次又有何妨呢?”

如此也不算是不可破例的事情,何况唐王执意如此,其他人也不再反驳。

唐王李牧尘说道:“尉迟,朕答应你,当众公布考卷内容,也好让尔等见识一下,第一甲第一名到底是什么实力?”

“谢陛下!!”

此时,唐王吩咐身边地太监,将李长生的考卷当众公布,由于小小的考卷太小,可观之人实在有限,为了照顾所有人,李牧尘命人将考卷内容大声的朗读出来。

只见有着一位国子监老师,持考卷当众读道:

民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有以致雍熙之治;必有倡率之实心,而后可以淬励百工,振刷庶务,有以臻郅之理。

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着乎令假之中,首于岩廊朝宁,散于诸司百府,暨及于郡国海隅,经纬之之,鸿巨纤悉,莫不备具,充周严密,毫无渗漏者是也。何谓实心?振怠惰,励精明,发乎渊微之内,起于宥密之间,始于宫闱穆清,风于辇榖邦畿,灌注于边疆遐陬,沦之洽之,精神意虑,无不畅达,肌肤形骸,毫无壅堵是也。

实政陈,则民下有所禀受,黎氓有所法程,耳目以一,视听不乱,无散漫飘离之忧,而治具彰;实心立,则职司有所默契,苍赤有所潜孚,意气以承,轨度不逾,无丛脞惰窳之患,而治本固。

有此治具,则不徒驭天下以势,而且示天下以守,相维相制,而雍熙以渐而臻。有此治本,则不徒操天下以文,而且喻天下以神,相率相勖,而郅隆不劳而至。

自古帝王,所为不下堂阶而化行于风驰,不出庙廊而令应于桴答,用此道耳。厥后,崇清净者深居而百官效职,固以实心行实政也。

后世语精明者,首推太宗,彼其吏称民安,可为效矣!而专意于检察,则检察之所不及者,必遗漏焉,故伪增受赏所从来也!而注精于修持,则修持之所默化者,必洋溢焉,故四海平安所由然也。

盖治具虽设而实心不流,则我欲责之臣,群臣窥王之怠而仿效之;王欲求之民,则已窥之疏而私议之。

即纪纲法度灿然明备,而上以文,下以名,上下相蒙,得聪察之利,亦得聪察之害。实心常流而治具少疏,则意动而速于令,臣且孚我之志而靖共焉;神驰而慑于威,民且囿吾之天而顺从焉。

凡注厝、规画悬焉不设,而上以神,下以实,上下交儆,无综核之名,而有廉察之利。

……

那人掷地有声地朗读着李长生所撰写的文章,既然是论国策,其文章自是不乏治国之策,亦有劝勉之言,总归言之,却可以八个字形容“实心先立,实政继举”。

在场之人,听得真切,听得入耳,听得痴迷,只因卷中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一颗颗惊雷炸弹,于此炸响开来。

所有人惊的目瞪口呆,嘴巴难以合拢闭上,尉迟博古有些错愕,甚是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闻人牧月那张冰雪惊艳的面容,露出一抹奇异的神情,想不到那位不起眼的瘦弱少年,竟是腹中有着超凡寻常人的笔墨。

如他这般文采,就算是房子阳都不逞多让,甚是更强。短短半个时辰之内,竟可写出一篇旷世之文章。

她似是明白了,为何所有人阅卷老师在内的人,见此考卷无不咋舌称快?待阅读者随着一句:“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就此宣读完毕。

哗----!

当李长生的考卷被当众读完之后,现场惊起一阵哗然,于数千考生之中,无数人为之喟叹不如。

难怪他是第一甲第一名,有着此等才华,他不是第一名,谁人敢自称第一名?

不知何时,无数双眼睛再次凝于李长生的身上,那位穿着破旧的少年,于万人广场之上,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然而,再也没有人敢嘲笑他,半个时辰之内,写出了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实乃人类可能及之?!

此时此刻,孙瑶双目睁大的看着那位少年,于聚贤阁外,暴打李云潇,一招打败自己的父亲的少年,本以为仅是身手了得,却是不想,腹中笔墨,出口既是文章。

一篇《论国策》更是写的神乎其神,被各位阅卷老师们肯定,而商之舟更是放出豪言,此等文章,哪怕是科举状元都未必能够写的出来。

如此高的评价,她再一次对李长生感到意外,这位来到长安城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其成长速度足可以用“急速”二字形容。

这个时候,唐王问道:“尉迟博古,如今已依照你的要求公布了考卷,不知你心中还是否存有疑问呢?”

虽然尉迟博古心有不悦,但他不得不承认李长生的文章的确写的好,第一甲第一名,非他莫属。

尉迟博古回道:“学生心服口服!!”

想必,经过今天的这场考试之后,李长生的名气将会再次让长安城变得躁动起来,这位曾经打败孙百战,暴揍李云潇的野小子,想不到还是一位绝世才子。

自从秦浩天被杀以后,‘长安五俊’独缺一人,若论及相貌、品行、文采以及武功,非李长生莫属。

也因此,李长生成功晋升为新的“长安五俊”,与房子阳、贺兰山、尉迟博古、李云潇四人并列。

他也是五人之中,唯一一位出身贫贱的少年,跟其他四人不同,没有强硬的背景,饶是如此,却为他聚集了大量的女性追求者。

相比之其他四个人,李长生出身贫贱,更没有代沟,且他为人善良温柔,不少喜欢李云潇的女子,皆转投新的阵营。

当然了,此为后来事情,当下,国子监入学考试,仅有一个人通过,依照规定,李长生正式成为国子监的学生,而其他应征考试的寒门学子一缕被淘汰。

很显然,这个结局并不是唐王想要的,他要实施‘试点扩招’,要是仅有李长生一个人,何谈实施新政呢?、

之前设定半个时辰,只不过想用李长生来压一压国子监那群纨绔子弟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不要以为自己当真是天下无人敌。

于是,下午时分,又举行了第二轮考试,考试条件已然苛刻,只不过,将半个时辰延长至两个时辰,但人数也是增加了许多。

最终,有着包括李长生在内的数十人,成功进入国子监。

黄昏时分,李长生从考场走出,行至半途,从后方走来一顶轿子,轿子听在李长生前面,从中走出来一个人。

“是你?!”

“少年,可否有时间,与老夫找地方喝杯茶水?”商之舟笑着说道。

“时间倒是有,可我与你萍水相逢,不算相熟,为什么要与你喝茶?给我一个理由先。”

商之舟不怒反而大笑道:“你已通过了考试,我是你的老师,而你是我的学生,不知这个理由可还说得过去?”

李长生想了想,耸肩道:“去什么地方?”

“自是清雅之地。”

商之舟说完后,便是自顾前面带路,李长生紧随其后。

第32章 御赐美人

自古便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论及清雅之地,却不是林水之间,而是学子们读书的学堂。

古之圣贤,有以君子之交,君子膝谈,首先乃文旅之地也。

商之舟先行,李长生紧随其后,行至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清雅之地,李长生举目望之,赫然印入眼帘的三个字:

国子监!

商之舟撇头过去,微微一笑,已是猜到了对方的神情和反应,他知道,无论任何人,在看到‘国子监’后,心中都会不禁升起一种肃穆的威严感,李长生也自是不能免俗。

“石碑上这三个字,乃是高祖皇帝亲笔题字,屹立在此已有数十载光阴。”商之舟自豪地说道。

李长生点头应道,便是随商之舟踏入庄严的学校。

从大门进入,一阵清风扑面而来,风中掺杂着泥土的清香味,不似女子的胭脂香气,却更能令人心脾神往。

垂柳、松柏自古皆为文人之所喜好,常寄托情怀,已意达意,于此清高之地,又岂会少之?

沿途两侧,垂柳飘飘,散落于空中的柳絮纷飞各处,一眼望去,皆为柳松之翠绿,心中不禁怡然旷达。

由于明日才正式入学,故而学校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如此倒也是清静的很,李长生随着商之舟来到一处湖心凉亭之下。

四周皆为碧波荡漾的湖水,粼粼地波光,微微地清风,再沏一杯好茶,日子当真是塞过神仙。

“喝茶!!”

商之舟邀请他坐下,并主动为李长生沏茶一杯,李长生也不矫情,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商之舟笑问道:“这茶如何?”

“苦中有涩,却不令人讨厌,经喉入腹,那沁人心脾的茶味袭来,好喝。”李长生说道。

“好茶当配懂茶之人,你年纪虽小,却是懂茶的人,也不枉我这壶雀舌茶。”

雀舌茶,乃皇族专供御品,商之舟又是唐王的恩师,有此贡品也算不得出奇。倒是李长生,闻到品茶竟是皇族专用,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如此好物,就此被饮之,实在暴殄天物。”

“唉,这说的哪里话,既是饮用之物,自然是由人来喝之,况且你受得起。”

“什么意思?”

“没什么,哈哈~~!”商之舟笑着转移话题,问道:“沿途走来,对学校的环境可还满意?”

李长生竖起大拇指头,说道:“一路走来,校园的风景真如一幅画,实在美不胜收,令人惊羡不已。”

夸奖学校,就等同于夸奖商之舟,身为国子监校长,可以是一荣俱荣,被他人夸奖,忍不住大笑,于是,他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如此胜地,可否是你见过最美的地方?”

然而,商之舟等来的不是肯定答案。

李长生摇头说道:“有一个地方,比国子监更美。”

商之舟的笑声戛然止住,不禁问道:“哦?不知是如何个美法?”

“此地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层峦耸翠,上入云霄,可谓美哉!!”李长生说道,“远处之山,烟光凝紫;近处之水,寒潭清澈,无论山水之间,此处更胜一筹,乃我毕生所见最美之地。”

听他这般说来,引得商之舟好奇不已,问道:“如此美胜之地,不知落于何处?”

方才李长生所形容的地方,不是他处,正是昔日的蓬莱仙岛,只不过,而今的仙岛已然被岩浆吞没,其盛景不再,实在令人可惜。

“于东海之东,便是此地所在之处。”

“你说的是岛吧!”商之舟说道,“东海之上,诸多孤悬岛屿,不在少数,而岛上少有绿植,若论及风景的话,能够比得上国子监的实在少见。方才之言,真的有这样的岛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此处却是不能相告,我答应过龙儿姐不可宣扬,你还是不要追问的好。”李长生说道。

“能够信守于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哈哈!”商之舟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谈,今此邀你前来,确有些话想说。”

“洗耳恭听!”

“你可知国子监中有着四个班级?”

李长生答道:“略有耳闻,好像是什么天地玄黄,将不同的学生归编至四个不同的班级。”李长生说道。

“不错,正是这四个班级,今此找你前来,也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又帮忙?!”

李长生一脸的惊愕,嘴巴长大的老大,自从他来到长安城后,就不曾消停过,麻烦接二连三,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入皇城,降服昆仑白狮,再是被逼迫夺得大武试第一名,而后被稀里糊涂的逼上考试赛场,而今以为刚要松口气,新的麻烦又来了,如何不使得李长生惊讶。

“什么叫做‘又’?”

“没……没什么,我知道就算想要拒绝,也是不能了。”

商之舟露出一脸坏笑,道:“你小子也是不傻,喝了我的茶便是欠了我的债,就算你要拒绝也得我同意才是。”

李长生嘟嘴说道:“我就知道你另有图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送给你再合适不过。”

难怪刚才,老家伙主动为自己沏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往他的圈套里面跳,亏着自己对他还是感恩戴德,以为拿出贡品来呢。

“雀舌茶乃皇族贡品,莫说你了,就算是其他朝臣们也是鲜有品尝到,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商之舟说道。

李长生懒得与他争执,他翻了个白眼,直奔主题:“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希望借你之手,破除旧的学制,重立新的教学体制。”商之舟说道。

听闻此言,李长生却不觉得简单,不仅如此,他似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眉头紧皱,神情中闪过一丝狐疑,试探性地问道:“破旧立新,为什么你的要求与圣上的一般无二,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不谋而合?”

之前,唐王就曾跟他说过一些类似破旧立新的话。只不过,唐王面对是一个国家,而商之舟则是一个学校。

如此改革政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却是一般无二。

“你说呢?”

“依我的直觉来看,你们俩肯定有所谋划。”

当李长生话音刚落,便听得远方传来哈哈的笑声,那笑声有些熟悉,李长生下意识转身回眸来,登时起身上前。

“草民李长生,拜见圣上!!”李长生行礼道。

唐王李牧尘阔步走来,摆手道:“起来吧,此处也无外人,俗套的礼节就此免了。”

此次唐王前来,身边并无他人追随,他一袭便装,突然出现在了国子监,直到现在,李长生才明白,哪里是商之舟邀请自己,唐王李牧尘才是幕后真主。

唐王来到凉亭之下,与商之舟说道:“老师,朕早就说过了,这小子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力,仅在三言两句便是猜到了朕,哈哈。”

早在之前,唐王就已经与商之舟提及过李长生,李牧尘曾经说过,看到了李长生,他似是看到了大唐未来的希望。

起初,商之舟不以为然,可是听闻唐王告知于他,李长生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夺得了入学考试第一名的事情后,商之舟才是彻底佩服,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完成一篇论国策,就算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唐王的突然到来,三人就坐桌旁,老、中、少恰是代表了帝国的年龄层。

李长生坐在唐王和商之舟,也是丝毫不怯场,看着他们两个人,自己却是笑不出来,总觉得他们两个合计坑自己。

“人已经到齐了,老师,您就直说吧,无需再隐藏什么,能够完成任务就看这小子的本事了。”

商之舟也是不隐瞒地说:“如今的国子监,四班分立,学生们按照天赋归编为类已有数十载光阴。”

“帝国伊始,天下归一,高祖皇位为了短时间聚集人才,故而实此之策,然则,久而久之,如此之法早已不再适应新的时代。”

有的人为了能够进入好的班级,不惜拼命学习,这本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呢?随着时间日久,从国子监走出来的不是人才,而是一个个不懂世俗的书呆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其他皆然不知。

帝国需要人才,需要的却不是此等人类,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死读书的书呆子们,终究是要淘汰的。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破除天地玄黄四个班级,不再分门别类,而是统一学习。如此做法,像极了现在的尖子班,取消尖子班的作用也就在于此。

“所以呢?需要我做什么?”李长生问道。

“方法很简单,加入黄字班,然后打败天字班的天才,凭你的本事,应该不难吧?”商之舟说道。

“好处呢?”

唐王和商之舟白了他一眼,唐王说道:“你要是成功了,朕赐你一位绝世美人。”

“绝世美人?是谁?”

“闻人牧月!!”

第33章 故人相见

提及“闻人牧月”四个字,唐王和商之舟脸上都浮现出惜叹的神情,多么好的女孩,怎么会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之前的闻人牧月开朗、阳光,笑起来很是迷人,而今却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样子,但凡见过她的人都知道,脸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闻人牧月的父亲闻人照也曾多次入宫,寻求唐王的帮助,都怪那个他,如若不是他的话,闻人牧月何以至此呢?

对此,李牧尘也是应下帮忙,怎奈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良策?而今,李长生的出现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长生听闻后,当即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能娶闻人牧月,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

听他拒绝了自己的美意,唐王先是一惊,闻人牧月的容颜冠绝长安,多少男人想要得之却是不得,没想到他竟是主动推辞了这门好事,不禁令人好奇的紧。

“有喜欢的女子,并不代表不能再娶婚配,古之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常事,再说了,你可知闻人家的小姑娘长得有多漂亮吗?”唐王问道。

“我见过她,长得很漂亮,无可挑剔,可惜整天伴着一张死人脸,一点都不可爱。”李长生毫不客气地说道,“就算她长的再漂亮也与我无关,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唐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情种,他说道:“你的事情,朕略有耳闻,初至长安城,便拒绝了孙家姑娘,倒也是奇怪人。”

当初,于聚贤阁外,李长生将抢到绣球还给了孙瑶,并当众拒绝了孙瑶的婚嫁,此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好不热闹。

“罢了,既然你不愿接受这门婚事,朕也不做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待你攻成之时,朕自有其他赏赐。”唐王摆手说道。

李牧尘没有道明赏赐为何?但在李长生看来,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朕想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你且回去吧,记住,今日之事,除却我等三人之外,不准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说吗?”李长生问道,他口中所指的亲人,自然是龙儿。

“你说呢?”

“明白啦。”

说罢,李长生端起杯中剩下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便是起身离开,待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唐王忽然喊道:“等一下!”

“嗯?还有其他吩咐?”

唐王从袖口中拿出了两锭银子,嘱咐道:“明天入学报道,买两身衣服,穿的好点,。”

如他这般,不似一位帝王对属下的关怀,倒像是亲人间的嘘寒问暖。

见此番情景,李长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明明唐王手中的银子并不算多,区区几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就是感动不已。

李长生也没有推脱,接过了银子就此离开。

……

待李长生走后,凉亭之下,只剩下了唐王和商之舟。此时,商之舟先是抿了一口茶,说道:“你好像很喜欢他!!”

“或许我们两个有缘吧,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朕就喜欢这孩子。”唐王说道。

商之舟轻笑道:“如此还真是少见,可从没有见过你对哪个皇子如此上心,就因为他的名字吗?”

“天下姓氏相同者何其之多,朕喜欢那孩子,纯粹是单纯的喜欢,没有其他理由。”

“于长安城众多朝臣子弟家中,闻人家的小丫头是你最宠爱的,而今你竟要将其嫁给一位山野来的小子,你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可惜,那小子拒绝了朕的美意。”唐王说道。

商之舟也发出一声叹息,说道:“这些年,闻人牧月这丫头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呢。”

“走出情伤的阴霾和沉痛最好的办法,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朕才会有意要撮合他们两个人。”唐王说道,“只不过,那小子用情还挺专一,着实令人意外,哈哈~”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拒绝。”商之舟笑着说道,“可那丫头怎么办?你真的不管了吗?”

却见唐王哼声一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说道:“那小子想要拒绝,也得问问朕答不答应你?”

“你想干嘛?”

“现在不喜欢,可不代表将来不喜欢;那小子现在拒绝了朕美意,谁又敢保证将来还会拒绝呢?”唐王狡黠地笑道。

“你的意思是……撮合他们两个?”

“有何不可!”

李长生和闻人牧月都是唐王非常喜欢的两个孩子,若是他们二人能够喜结连的话,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若是他们两个人真能够成的话,牧月那丫头说不定能够从那段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商之舟说道,“不仅如此,陛下还可以得到一位绝世天才少年,可谓是一举两得。”

说完之后,唐王和商之舟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老师,待入学之后,还需要麻烦您多让这两个孩子接触,若是终日不得见面,我等的苦心也是白费。”

“此事,你不必操心,我自知该如何做,这两个孩子就交给我吧,倒是你,身为一国之君,重点可不在他们身上。”说到此处,商之舟脸色忽地凝了下来,又问道:“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吗?”

唐王李牧尘的脸也严肃起来,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凛然的杀意,他点头说道:“前段时间,捣毁了他们藏于长安一处分舵,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些讯息。”

“什么讯息?”

“他们的目标,好像是……”说到这里,李牧尘似有些迟疑,能够让大唐天子这般畏惧的事情,可着实少见,沉默了片刻,从他的口中缓缓道出两个字:“龙脉!!”

龙脉,乃帝国之根本,事关一个国家的命运走向。龙脉之地,聚集天下之灵气,拥有着无穷的力量,传言,得龙脉者得天下。

若是能够得到龙脉,那么天下的命运都将为之改变。

“龙脉,乃帝国之根,社稷之本;若是被他们得到的话,帝国可就危险啦。”商之舟说道。

“话是不假,可想要找到帝国的龙脉,哪有这么容易?他们想要颠覆朕的天下,朕倒要看看,这大唐岂是他们这些仓皇鼠辈能够扳倒的?”李牧尘豪气冲天地说道。

此时,唐王又说道:“朕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了一切!!”

十三年前,太子李牧尘和晋王李治的无数次交锋,最终取得天下皇权之人是李牧尘,而败北之人归入黄土,灵蛇组织群龙无首。

时隔十三年前,‘灵蛇’再现,到底是什么人借用神秘组织。

唐王李牧尘似是嗅到了当年的味道,太宗末年,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朝堂内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没想到,这种事情最终还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正因有过相同的经历,李牧尘才会有着异于常人的警惕感。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鸽从远处飞来,落在唐王身边,飞鸽传信,李牧尘将绑在鸽子上的信取了下来。

看完之后,将纸条置于掌心,李牧尘心念一动,掌心中的纸条燃烧成一团火,化为了灰烬。

“找到了吗?”商之舟问道。

“找到了。”

“可知是敌是友?”

“这不重要,只有见过了才知道。”说罢,李牧尘便是起身来,说道:“此人不简单,需得朕亲自前往一趟,国子监诸多事宜,就麻烦老师了。”

商之舟轻微颔首点头,不与作答,却胜过任何话。

此二人虽是君臣,却是亦师亦友,纵观朝野上下,唐王最器重的大臣莫过于褚遂良、林动、狄仁杰等人。然而,器重却非信任,能够信得过的人仅有商之舟一人而已。

唐王李牧尘说完之后,身形忽地一闪,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阵清风吹过,扑打在商之舟的脸庞,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望着远方唐王消失的方向,说道:“修为又更强了。”

当世之下,可与唐王匹敌的高手,实在少之又少。自从十三年前,与李治那场生死恶战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李牧尘出手。更不要说他的真正实力,纵观当今武林,只怕唐王早已是站在巅峰之上,实力深不可测。

几年前,唐军大军压境,李牧尘亲自挂帅,为太子复仇,灭东瀛倭寇,就在那场战役中,唐王施展出真正的实力,他一剑劈出,将东瀛国的一座城池给毁了。

方才观他轻功的实力,真可谓用“来无影,去无踪”六个字形成,来去之间,犹如一阵狂风,无法辨别其形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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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人的小巷之中,忽地天降神影,唐王李牧尘负手而立,他的神情之中,展现了一位帝王该有的风范,那份睥睨天下的气势,非寻常人可能比之。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第34章 双龙现!!

那女子回首望之,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站在屋顶高处,在此僻静的小巷,却也是无人经过,独有他们两个人。

她纵身一跃,跳至另一间屋子上面,二人对目相视。

此时,听李牧尘说道:“前段时间,朕已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进入长安城,心中还在惊疑,本以为会是年过半百的老者,却是想不到,竟是一位貌美年轻的妙龄女子。”

唐王李牧尘以“朕”自称,并没有故意隐瞒身份,在他看来,此女子早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如此见了自己才沉着淡定。

“你也不错,我已经尽可能的隐藏气息,可还是被你的人找到了。”龙儿说道。

方才,唐王所找寻的女子,便是龙儿,从她进入长安城的那天起,已是引起了位居天听的李牧尘的注意。

唐王凝视着这位神秘的女子,说道:“不良人想要找的人,纵然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隐其踪影。”

“是吗?”龙儿淡然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抓我回去吗?”

“大唐帝国讲究法度,你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触犯律法,朕为何要抓你?”唐王说道。

“既然不是抓我,你此番亲自前来又所谓何事?帝国的君上应该不会无聊到亲寻一位姑娘吧??”龙儿说道。

“若是普通姑娘,朕自不会亲自前来,像是你这样的姑娘,朕想不来都难啊。”唐王说道,瞧她年纪轻轻,便是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怎可以寻常女子度之?

此等蛰伏于长安城的危险存在,若是朋友,自可安心;若是敌人,必当灭之。

面对帝国的君王,龙儿可不觉任何惧意,她撅起一抹弧度,轻笑道:“小女子还真是受宠若惊,劳烦大唐皇上亲驾,当真是三生有幸。”

唐王观此女子不简单,方才说话之时,他故意释放出龙息威压,若是寻常人,必回心生畏惧,方观她神色,不改如常,而且说话谈吐,皆非凡女子可能比之。

又察觉她体内真气,似觉有些相熟,怎奈一时难以记起罢了。

“姑娘,你我之间可曾相识?朕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唐王问道。

龙儿心是一愣,那稍纵即逝的神情又恢复如初,她玩味轻笑:“都说唐王用情专一,独爱皇后娘娘,而今这般撩人手段,实非高明手段。”

“我与唐王不过是初次见面,何以谈得上相识?更不要说是在哪里见过了?如此手段对待那些清纯少女尚可,对我却是没用的。”

以此话语来回击唐王的问题,以吸引女孩为借口来转移话题。

唐王也不愿过多解释什么,到底是真是假她心中自有定论,只不过,长安城出现了一位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身为大唐天子,踏入大唐境内,就要接受帝国的约束。

“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说来说去,反倒成了朕的不对。”唐王笑着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将我这弱女子阻拦在这僻静的小巷中,当然是你的不对了,若非你有所图谋,不然何以至此?!”

这一次,唐王并没有否认,他露出狡黠的笑容来,道:“这一次,你倒是说对了,朕确有图谋。”

“只不过谋的不是‘色’,而是你的——人!!”

就在此时,李牧尘忽地动手了,他往前一步跨步,纵身跃过了小巷,手中的拳头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袭来。

他主动发起攻击,先下一成。

龙儿见之,神情一怔,没想到李牧尘会先发动攻势,对方的速度很快,那呼啸的拳劲若是正面迎之,必难以抵挡。

高手之间,致敌尽在须臾,眨眼间的刹那便可分晓胜负,处于本能,龙儿脚尖后倾用力,嗖跳远出去。

李牧尘的拳头够快,可龙儿也非等闲之辈,他一拳打空,那虎啸龙吟之声响彻于耳,空拳便已是如此的可怕。

一招未果,李牧尘并不失落,他笑说道:“能在刹那间做出反应,凭借本能躲开攻击,不得不说,你是朕见过最强的女人。”

“能得到唐王的夸奖,小女子还真是开心。”龙儿说道,“只不过,有来有往,小女子当以‘礼’回之。”

说罢,龙儿隔空反手一掌,体内真气幻化成一条巨龙,从她的掌心发出,巨龙盘旋咆哮,疯狂冲向李牧尘。

李牧尘矗立原地,眼神闪过一丝凛然气息,只见他的拳化为掌,那巨龙袭来,他不躲不避,便是在那瞬息之间,从他的掌心也飞出一条巨龙。

一时间,两条真气幻化的巨龙,盘旋于上空,释放出阵阵龙吟,双龙厮斗,相互盘绕纠缠,如此画面可是少见。

持续片刻,双龙皆没有分出胜负,二人就此撤力,两条真气幻化的巨龙就此消失无影踪。

而此时,龙儿躬身作揖,说道:“不愧是大唐的天子,实力果然非同小可。”,自己的实力如何,自己最清楚。

方才与李牧尘交手,尽管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想要擒拿自己,但是,刚才的短暂交手,却让龙儿清楚感受到此人的实力太过可怕。

“区区人类,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真是太可怕啦。”龙儿心说道。

在十六年前,龙儿和唐王李牧尘却有过谋面,只不过二人的身份各不相同,曾经的李牧尘还是牧王,而龙儿也非如此面目,故而见之,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强的可怕,如今十六载光阴匆匆闪过,却是不曾想他强大到如此地步。

之前,唐王也不过是小试牛刀,简单的出手试探,并没有真的致敌之意,见对方作揖行礼,也就此作罢,说道:姑娘,如此可坐下来聊一聊吗?”

“坐下来就免了,就在这儿说吧,我听得见。”

多少人想要与唐王静坐下来促膝相谈,可始终不得机会,然而,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此抛弃,不知要让多少人心碎。

“你来长安的目的是什么?”唐王直言相说,不加任何掩饰。

眼下的长安城,可谓是多事之秋,大武试召开在即,江湖各路高手齐聚长安;朝野上下,朝臣们异心出现,而‘灵蛇’组织又觊觎帝国龙脉。

多方势力并起,唐王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险,他执政十三年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

“救人!!”

“救什么人?”

“一个付诸生命都要保护的人。”

“既然是救人,应当寻访名医才是,却为何鬼鬼祟祟,出没于长安隐秘之地?难道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唐王又问道。

听他说的那么简单,可在龙儿听来,却是困难无比,龙儿莫名怒道:“要是名医有用的话,我们又何须来到长安?”

如果名医能够治好长生的天生绝脉体质,龙儿早就抓了天下名医为他诊断治疗,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来到长安城。

如今看来,终究还会被人发现了。尽管自己小心翼翼,还是难逃唐王的耳目。

“世间之疾病,非医术高超者可能医治,既然姑娘找的不是名医,那就是名药了。”

龙儿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难念的经,今此相见,朕也亲眼目睹了姑娘的本事和为人,既然你我不是敌人,那便算是朋友,要是有着朕能够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来,力所能及的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唐王说道。

他所说的“力所能及”小事,在其他人看来,却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大事。

龙儿并非不是一个不识时务之人,更何况此人还是长生的父皇,他既然主动请和,自己也不会偏执与其为敌,况且寻找‘龙脉’还需要他的帮忙。当然了,关于“龙脉”一事暂且不能说。

不然的话,唐王一定会震怒的,将自己视为敌对,想要拯救长生的性命怕是没有希望了。

“在此就谢过了!!”

龙儿是豪爽之人,不行女子那般柔情绵绵,她抱拳行礼,倒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

临走之前,唐王李牧尘又问道:“姑娘,你我真的从未见过面?!”,总觉得她的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龙儿侧身轻转,撇过头去没有说话,只是嘴角轻撅的一抹弧度令人难以捉摸,她纵身一跃,跳入复杂的胡同小巷中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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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客栈,李长生将他被国子监录取的消息告诉龙儿,本以为龙儿会非常开心,没想到他板着脸,一脸的沉重。

李长生问道:“龙儿姐,你怎么了吗?为什么不开心?”

龙儿非常严肃地说了一句话:“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不准有任何的迟疑和说谎。”

“好,你问吧。”

“如果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其实一直都在骗你,你会生气吗?当然了,我说的是如果。”龙儿问道。

李长生甚是不解,不知其意为何,说道:“如果是我最亲近的人一直都在骗我的话,我会非常非常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的亲人只有龙儿姐一个人,要是龙儿姐都骗我的话,长生一定会非常生气的。”李长生单纯地说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骗我的,对吧?!”

“对……对啊,我不会骗你的!!”

龙儿脸上显出一抹难为的情色。

第35章 入学风波

今日,乃国子监开学的日子。

见来往之人皆为富家子弟,他们锦绣华裳,入学往来都是轿接轿送。

能够进入国子监的人,家中大多非富即贵,反而像是李长生这种徒步走路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仅仅是在大门口停留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停留在门口的豪华马轿不下几十辆,这种场面,就好比贵族学校门口停留了大排长龙的豪华汽车,什么奔驰、宝马等等之类的。

什么王家公子、朱家小姐等等,一群富家子弟们迈着高贵的步伐踏入校门,别提有多么的拉风了。

当然,于此其中,怎么能够少得了房子阳、尉迟博古、贺兰山等人的身影呢?身为‘长安五俊’的他们,可是有着不小的人气。

他们的出现,也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才子有之,又岂会少了佳人?闻人牧月、孙瑶、柳雪等绝世倾城的美人,也是纷至沓来。

“尉迟,看谁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贺兰山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他目光撇向远方,早知了一切。

尉迟博古顺势望了过去,果见一位少年从远处走来,只不过,有些相熟,亦有些陌生,在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袋停留了片刻,尉迟博古忽地想了起来,惊呼道:“是他?!怎么变了一副模样?差点没认出来。”

险些没有认出来的人何止尉迟博古一个人?闻人牧月和孙瑶二女,见到了李长生此番模样,也着实惊坏了下巴。

“哇~~!他是谁?”

“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大帅哥?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好俊的少年,他是哪个班级的?”

“坏了,我喜欢上这个少年了。”

“好帅啊!!”

……

只听一路上,不少女子说出的此类言语,从不乏赞美之词,如此场景,像极了现代的小女生看见了自己心仪的偶像。

单凭长相而言,李长生的颜值绝对不逊于‘长安五俊’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的父亲,乃是唐王,年少之时,可算是一位大帅哥;母亲乃是皇后牧清怡,绝对可算得上倾国之美人,二人生的孩子,又会差到哪里?

李长生雄赳赳,气昂昂,从客栈走来,他昂首阔步,挺直了腰杆,走在大街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难怪会如此。平日的他,一生褴褛装束,打扮的跟个乡野村夫似的。

今日开学,由龙儿亲自为他挑选了新衣服,清晨早早起来,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当李长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都惊呆了,竟连自己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帅”。

见惯了不修边幅的李长生,今此见之,龙儿也想不到长生竟这般的英俊帅气,褪去了几分稚嫩,平添了一份狡黠感。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换了新的着装,使得李长生彻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颜值嗖嗖地往上窜。

那张足以迷死千万人少女的俊美脸庞,点缀一份坏坏的感觉,简直堪称完美,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更是点睛之笔,为他增添几分神韵。

套用一句当下的话,那就是“帅惨了”。

李长生来到国子监,他驻足停在了大门口,四目望之,一群人正盯着自己看呢,这种感觉非他之所想。

若论及惊讶,当属孙瑶为首,她与李长生算是认识最高的人,昔日的他与如今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那位乡野来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令无数少女为之疯狂的俊美少年。曾几何时,孙瑶发现与这位少年的关系逐渐疏远,甚是等同于路人,见面不相识。

就在此时,尉迟博古走上前来,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我们的第一甲第一名吗?想不到换了身行头,终于是有模有样,真正变成了人。”

李长生的耳朵动了动,刺耳的声音总是最醒目的,尉迟博古与自己不合,在场之人,不少人都知道。

这刚入学第一天,二人的火药味就十足啊。

李长生亦不是欺弱怕强之辈,对方主动招惹自己,自不会忍气吞声,他回呛道:“至少我还是个人,不似某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却是竟干畜生事,除了偶然乱叫之外,就知道打打杀杀。”

此话的指向很明确,尉迟博古乃是五人之中,嗓门最大,也是最喜欢打架的人,李长生口中的畜生,不是他又会是何人?

尉迟博古面色一沉,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他愤怒地看着李长生,说道:“臭小子,你说谁长的人模狗样呢?谁竟干畜生事情?”

国子监的学生也都知道尉迟博古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爆炸,更别说被人当中羞辱了,没有提拳动手打人,已算是轻的了。

“自清者,人自清之,我所说之人,一无指名,二没道姓,而今你自己站了出来,狂言吠语,非得将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又怨的谁呢?!”李长生说道。

从旁之人,听李长生说话侃侃而谈,丝毫不觉畏惧,身为国子监的学生,谁人不知道尉迟博古的可怕?在学校,他的实力绝对可算得上数一数二。

还从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更别说讽刺之言了。

“臭小子,你少跟我抓文辞游戏,别以为得了第一名就能无法无天,国子监可不是你这种乡下人撒野的地方,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尉迟博古说道。

李长生哼声说道:“至少我得到了第一名,而你呢?身为国子监的学生,竟是连一位乡野来的低贱小子都比不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连低贱都不如,整个就是一下贱货?!”

“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有本事你也得一个第一名啊?”李长生赤裸裸地挑衅说道,别人怕他,畏惧他,自己可不怕。

“还真是穷人没见过世面,不过入学考试得了第一名,瞧你这得意的神情,真是个乡下来的土鳖。”

“是啊,一个土鳖都能考第一名,你呢?自以为高高在上,殊不知连土鳖都不如,别门缝看人,在我的眼里,你连屁都不是。”

……

房子阳双手环抱,他饶有情致地看着李长生,对他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敢这么咒骂尉迟的人,他绝对是第一个。况且,昨日的考试,他的表现足够惊艳,原以为他是个书呆子,而今看来,却非如此。

“月儿,此人有点意思啊!!”房子阳小声地说道。

闻人牧月神情冰凝,那张倾世绝美的面容之上看不到一丝波动,神情依旧,不曾说话,像是一位极寒之地的雪山美人。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似有所想,却没有明说,从李长生的背影看到了‘他’的身影,当初的他,初来国子监,也是经历了相同的事情。

房子阳知她的心性,见其不说话,不过多追问,也没有阻拦尉迟博古的意思,任由事情的发生。

此时,尉迟博古心中大为愤怒,李长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且让自己如何不怒?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

“看来你我之间,用不着等到大武试再分胜负,我现在就要你好看!!”尉迟博古已然是怒火中烧。

论及口才,李长生这家伙简直完美遗传了唐王,李牧尘年轻的时候,便是已论辩之术打败天下无敌手。

李长生也不是吃素的,尉迟博古不止一次的侮辱自己,这口恶气他忍了好久,既然他先动手,就莫怪自己无情了。

“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尉迟博古终于还是提及了拳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因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拳头有多么的可怕。

他双目如炬,仿佛眸子中燃烧着汹汹的火焰,那张愤怒的脸,好似要吃人一般,只见尉迟博古一拳轰出,携带无穷的力量。

尉迟博古全力一拳打出,足有震碎一块巨石,莫说人的肉身了,不死也是半残。

李长生见之,哼声道:“你的拳头,连龙儿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在岛上,他可没少挨揍,只有亲自领略到龙儿的拳劲之后,才知道有多可怕。

相比之下,尉迟博古的拳头,不过是小孩过家家而已。

对方攻来,李长生便不会坐以待毙,尉迟博古以拳对之,那么,自己就已拳头回之。

在尉迟出拳的一瞬间,李长生的掌面化为了拳头,以拳对拳。

众人诸见李长生,竟敢用拳头比拼,无不心中暗自哀叹:“这小子不要命了,敢跟尉迟对拳,他哪来的勇气?!”

“唉,这小子要遭殃了!”

“刚入学第一天,就变成了残废,太可惜了。”

……

贺兰山冷笑道:“尉迟的拳劲,可是连羽林军大统领都要畏惧三分,正面迎击,无疑是自寻死路。”

见此状,尉迟博古冷言道:“找死!!”

轰!!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两个人的拳头已经撞在了一切,两股力量碰撞,真气激撞产生的狂风,席卷着大门口。

所有人瞩目视之,凝视着此二人。

可结果却是……

尉迟博古被一拳轰飞,倒吐一口鲜血,胳膊被外力震断。

“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

李长生神情冷凝,不屑地说道:“不是我变强,而是你太弱了。”,说罢,他走上前去,一脚踩在尉迟博古的脸上,使劲的踩。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找死之人到底是谁?!”

第36章 心服口服

待李长生话音落下,他一脚将尉迟博古踢出十几米远。

他的身体于地面划出一道痕迹,那身华丽的衣裳顿时变成了乞丐装。

堂堂的尉迟博古,被李长生虐杀,如此情景像极了秦浩天落败的画面。

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李长生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对方,他没有怜悯,只因这种人不值得怜悯和同情。

若非自己更胜一筹,被踩在脚底之人便是自己,对方是否又会手下留情?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李长生不会留情,更不值得同情。

踩着尉迟博古的脸,将其狠狠地蹂躏,使其尊严彻底无存,又是一脚将他踢出,彻底地让他变成一只丧家犬。

不过是蒙荫祖上恩德,才得以有此身份和地位,然则,却总是从以上位者自居。

今天,李长生就要彻底地捏碎他的优越感,让他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想要我死,我自不会留你性命。”李长生说道,“只不过就这么杀了你,你也一定不会服气,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站起来!打败我!!前提你有足够的实力。”

李长生指着倒地的尉迟博古,赤裸裸地讽刺和鄙视,他故意激怒对方,就是为了引起愤怒,人只有在愤怒之下才会爆发出最大力量。

而李长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他最强状态下打败他,足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初入国子监,为了完成唐王和校长交代的任务,必须要取得威慑力,不然的话,其他人又怎会听自己的话呢?

既然尉迟博古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自己拿他开刀。

果然,尉迟博古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血渍,他怒目而视,眸子中尽是怒火。

“可恶,你个杂碎,我要把我撕烂!!”

尉迟博古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被人踩在脚下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这是何等的侮辱?唯有杀死对方的性命才可挽回破碎的尊严。

轰!!

尉迟博古真气外放,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可怕力量,他的体内就好像一头沉睡的猛虎睁开了血色的双眸,初醒之际,猛虎仰天咆哮,誓要将猎物咬杀。

“看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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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身为校长的商之舟又岂会不知?

未名湖畔,商之舟端坐凉亭下,手执黑子,与一位中年儒雅男子博弈当场,

此男子名叫:李淳风,乃当朝国师,精通阴阳五行,星辰八卦,又通晓风水,深得唐王器重。

前些日子前往洛阳,也是刚刚折返归来。

李淳风仙风道骨,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他说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为何不制止呢?”

商之舟轻捋胡须,笑说道:“年轻人,就应该有着年轻人的血气,说不定打完架后关系会更好呢?”

“那万一更坏呢?”

商之舟眯着眼睛,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那就继续打,直到变好为止。”

此话一出,两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待声音戛然而止,商之舟说道:“国师,你可要当心,我的大龙要发威了。”

他黑子落盘,棋招突变,比之刚才,气势更胜凌厉。棋盘之上,大龙被盘活,一时间,形势忽变,占据上风的李淳风顿时被压制下来。

此刻,李淳风神情一怔,旋即持白子抵御之,怎奈大龙攻势凶猛,凌厉无常,形成合围之势,处处致敌人于死地。

“气势凌厉,招数狠毒,皆为致命之招,校长看来是动真格的了。”李淳风笑说道。

“想要胜出,温情脉脉可是致命伤,唯有快准狠方为取胜之道。”

此二人嘴上这么说,实为有所他指,正如校门外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商之舟持黑子,意为尉迟博古;李淳风持白子,意为李长生。

“戾气太重,小心阴沟里翻船。”李淳风说道。

“大龙已成,誓要腾云倒海,小小沟渠能奈我何?”

面对着商之舟的步步紧逼,李淳风被牵制难以发挥棋招,之前布局的陷阱皆在大龙的攻击之下,化为了虚影。

李淳风亦非等闲之辈,便是在退无可退的边缘,他落白子盘中,此一招可谓是一把横空利剑,将龙身从中刺穿,不可谓是气势恢宏,大气磅礴。

“大龙已残,可否腾云驾雾尔?”

剑贯长空,大龙已败阵下来。

“这是……?”商之舟大惊,想不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实在没有想到。

此时,只听李淳风说道:“未死向生,此乃:未生。”

这时,商之舟回头再看整盘棋,方才李淳风步步为营的过程,一直暗布陷阱,那最后一招“未生”看似偶然,实为必然。

“是我大意啦。”

“方才我便说过,戾气太重,致使错误百出,阴沟里翻船亦未可知?”

“输了,输了。”商之舟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湖边说道:“哈哈!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不,是他们年轻人。”李淳风纠正道。

商之舟住着龙头拐杖,侧身说道:“外面那两个孩子的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要不要瞧瞧热闹?”

“如此甚好,那便瞧瞧去。”

李淳风说道,他昨日刚返回长安,就听说了他多关于李长生的事情,他实在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少年?竟然凭借一己之力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

嘭!嘭嘭!

李长生与尉迟博古大的好是激烈,正如商之舟和李淳风的围棋博弈。

尉迟博古招式凌厉,且狠毒无常,处处想要取对方性命,然而,李长生步步为营,看似处于败势,实为暗度陈仓,于乱中布局。

以退为攻,以乱取胜,便是李长生的采取的策略,他之妙法恰是与李淳风最后一招“未死向生”不谋而合。

尉迟博古身形矫健,出招狠辣,而因戾气太重,心中尽是愤怒,故而失去了该有的判断。

如果说对方矫健迅疾,那么李长生则身如灵猴,从小再岛上长大的他,行穿于密林沼泽,忽至平地,躲避敌人的攻击,无需念动,皆为身体之本能。

“好俊的身手!!”闻人牧月说道,虽见李长生处于劣势,但他每次都可化险为夷,身手可谓了得。

“尉迟的攻击也是不弱。”房子阳说道,不知为何,总觉得闻人牧月对李长生有着特殊的关怀,这使得自己看到李长生就非常恼火。

不知觉中,二人已是交手二十回合,难分胜负,尉迟博古攻势凛冽,却无致敌一招。

开学第一天,一场大快人心的较量,着实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尤其是李长生,其俊俏潇洒的身手赢得了无数女生的心。

就在此时,李长生脚落底面,没有落稳,竟是失神倾倒。

如此机会难有,尉迟博古抓住时机,使出一招“暴虎冯河”,直击他的胸膛。

“等你好久了。”李长生嘴上轻扬起一抹轻蔑地弧度,方才是故意露出破绽的。

当尉迟博古出招,已是无法撤回,李长生的“未死向生“便是由死向生方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剑指苍穹!”

李长生双指并驱,食中二指指尖迸发出一道剑气,但见黑影一闪,携着一道剑光,噗地一声响起,尉迟博古右肩中剑。

便在此时,李长生又聚气成刃,手中长剑脱手,飞向天空,直指苍穹,一道明亮的剑光闪烁耀空,大有洞穿天地之意。

剑气上冲,嗖地在尉迟博古胸前留下一道剑伤,鲜血渗透出来,浸透了他的衣裳。

忽地,李长生脚尖轻点,凌空跃起,握冲天之剑刃,身姿呈现倒挂之势,当即使出一招“剑击长空”收尾。

于半空中,李长生连连刺出,剑招迅疾无论,快似如风。

唰唰!!

于刀光剑影之中,尉迟博古一身华丽衣裳只剩下几块布片遮挡主要部位。

若非李长生有意避开他的死穴,如若不然,尉迟博古已是死人无疑。

待李长生剑落的一刹,尉迟博古扑通倒地来,他遍体鳞伤,已无力在支撑站立。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他输的干脆,输的利落,犹如暴风阵雨侵袭大地,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长生并未真要杀死对手,他负手而立,目视着对方,说道:“你服不服?!”

这一次,尉迟博古全力施展,而李长生也如他之意,陪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让敌人心服口服的最好办法不是以暴力屈之,而是真正的让他感受到敌我之间的差距,从心里上服之。

尉迟博古心有恨意,在领略到了李长生的可怕之后,就连自己也只能望洋兴叹,心高气傲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我……服了!!”

不知这话从尉迟博古说出,其他人会作何感想,他是何等的高傲?

若非他心甘情愿,这三个字是绝对不会说出口来的。

李长生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他抻手将对手拉了起来。

尉迟博古见之,竟然笑了。

哈哈!!

从远处传来的笑声,众人皆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只听商之舟一边走一边说:“好一个人不打不相识。”

校长亲临,众学子们连忙躬身行礼,齐声喊道:

“校长好。”

第37章 皇者之相

校长资历深,于朝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尉迟博古见到他,亦不敢张扬滋言,连忙作揖行礼,像是个乖巧孩子。

“校长,我错了,不应该在校门口打架。”

商之舟走到他们二人跟前,眼神从他们身上掠过,满意地点了点头,非但没有责备他们当众斗殴,反而大家赞赏。

“年少者,自有轻狂也;吾大唐帝国之男儿,若无几分血性,将来又何谈为国效力?!”商之舟说道。

尉迟博古没想到校长不责罚他们,反而大家赞赏,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他越是这么说,尉迟越是不再在。

“当然了,我并不是鼓励你们打架,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没有血性和傲骨,打自己的同学算什么本事?你们真正的敌人,是他国来犯之敌,是异国的侵略者,同仇敌忾,才是我们身为男子汉最应该做的,不是吗?”

商之舟的一席话,让尉迟博古恍然惊醒,,心中燃起了汹汹火焰,是啊,自己人内讧算什么本事?即便是赢了如何?大男儿当上阵杀敌,立志报效帝国,杀尽天下进犯敌。

“不过,你们两个冰释前嫌,恰是我所愿意看见的,同学之间,哪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

“校长的话,学生记住啦。”

“孺子可教也。”商之舟说道,“尉迟,记住我说的话,成大事者,当有大胸襟,你可懂我的意思?”

校长的话,其言下之意,便是告之他不要输不起,更不要报复别人。

此时,李淳风也是缓步走来,众人见之,亦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身为大唐国师的他,可是有着超然的地位,据说他可占卜未来吉凶,人称“活神仙”。

李淳风随行前来,他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李长生的存在,此少年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真可谓是潇洒美少年,一双明眸如湖水般清澈,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在注重他外表之余,更多了几分留心,身为国师的他,自然是通晓相面之术,待他观李长生面相,心中为之一颤。

商之舟似是注意到了李淳风的神情变化,他斥声道:“时间将至,还不快入学校。”

他们适才注意到快要迟到了,忙转身往学校中跑去。

待群人皆以离开,商之舟才敢问道:“淳风老弟,不知是何缘故让你这般惊诧?可否相告之?”

李淳风脸色甚为凝重,商之舟与他相识日久,还未曾见过他有如此模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突然至此?

沉默良久,李淳风说道:“此人不简单啊,他未来的成就非你我可能想象。”

“谁?尉迟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道:“不,那个孩子。”

“你是说……李长生?!”

“然也。”

此子非寻常之人,即便是不懂面相的商之舟也是看得出来,他的各方面表现,都展现出了他异于常人的天赋,日后若加以培养的话,必成大器。

就算如此,还不足以让李淳风为之惊骇,商之舟问道:“淳风老弟,你有话就直说,如此吞吞吐吐,可一点儿都不是你的风格。”

“我观相面十余载,那孩子的面相甚为奇特,华夏千百余年,有此面相者,不过屈指可数,乃世间罕见之极品也。”

“不知怎么个罕见法?”

李淳风又是沉思良久,从口中缓缓道出八个字:“日角隆准,天生并瞳。”

“何解?”

“书中有载:隆准而龙颜,美容不输娇艳,乃为帝王之相也;又生于并瞳,实为奇贵,主圣德勤能,英明神武,为帝王之品也。”

此话一出,商之舟心中顿时炸响一道晴天霹雳,真如李淳风所言,李长生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新皇。

“你是说……这孩子将会是……”

商之舟实在不敢说出最后两个字,只因这两个字的分量太重太重,足以将一个人压垮。庞大的大唐帝国,竟会落入那少年的手里面,任谁听来,都会觉得无比震骇。

然而,李长生与唐王并无血缘之亲,而他想要成为皇帝的唯一途径便是:“谋朝篡位”。

于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后,商之舟和李淳风无不惊出一身冷汗来,无论哪朝哪代,无论明君圣主,还是暴君昏帝,但凡膝下之臣提及这四个字,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谋朝者,谓之不义;篡位者,视为不忠。

纵观前代历史,古之王莽、曹玄德之辈,无不是谋朝篡位者的先驱者,他们被后世所定位不忠不义之辈,尽管他们取得了天下,却是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后世之人唾沫千古。

“淳风老弟,如此玩笑可是开不得?”商之舟说道。

“我也希望这只是个玩笑,然则,相书所载,非我所凭空杜撰尔。”李淳风说道,“并瞳者,舜帝也;隆准者,汉高祖刘邦也;书中所言,皆可考证,而兼备并瞳、隆准者,除却李长生之外,历史上仅有两个人。”

“他们分别是:华夏之祖,黄帝;天下一统,始皇帝。”

黄帝,乃华夏子孙供奉的老祖宗,天下万民的祖先,他统一了华夏大地,其功不可没;而大秦帝国,踏破六国城池,终将华夏再次统一,唯始皇帝也。此二人的功勋,皆可流芳百世,永不磨灭。

而今,帝王之王的面相,竟是出现在了李长生的身上,也难怪李淳风看见之后,会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事要不要禀告陛下?”李淳风也是拿不定注意,无意中发现了一位逆天少年,他的出现,很有可能颠覆大唐帝国的未来。

商之舟沉思片刻,而后说道:“不可!”

“此事重大,应当禀告陛下,斩草除根才是,为何不可?”

“李长生将来是否会谋朝篡位,皆我等之臆测,无法得以印证,若是贸然谨言,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商之舟说道。

将来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呢?李长生有着帝王相?谁又会知道大唐帝国的命运是怎样呢?说他谋朝篡位,证据?仅凭相面而已?

“也罢,此事暂且不提,李长生既然进入了国子监,那便多由你来监管,如果他做出任何损坏帝国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将其诛杀,万不可放虎归山。”

绝非李淳风无情,身为帝国臣子,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像是李长生这种危险人物,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必然为己所杀。

“我明白该怎么做,今日之事,希望就此打住,切莫对任何人提及,哪怕是陛下也不能说。”

“明白!”

随后,二人各自就此散去,李淳风回往天师府;商之舟折返国子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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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开学第一天,从民间考取的数十名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弟,依照成绩被分配到了地字班和玄字班,无一人进入黄字班和天字班。

按理说,李长生的成绩完全可以进入天字班,毕竟连房子阳等人都被比下去。可是呢?最后张贴公布。

天字班的名单中,没有‘李长生’三个字,寻遍名单名额,最后,竟是在黄字班的名单中找到了他的名字。

这个结果,很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第一甲第一名,却被分配到了最差最垃圾的黄字班,这个班级有多差,差到连老师都已经放弃了他们。

可以说,黄字班的学生,是整个国子监的耻辱,一群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用‘垃圾’二字形容都是对他们的褒奖。

自从尉迟博古和李长生握手言和之后,此二人也算是成为了好朋友,得知李长生被分配到了黄字班后,想亲自去校长室问个明白,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定?李长生的文采进入天字班绰绰有余的。

结果,被闻人牧月拦了下来,说道:“尉迟,你要冷静,校长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尉迟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话从不憋在心里,道:“能有什么原因?要是李长生去了黄字班,整日与那些混吃等死的败类待在一起,他就彻底的完了。”

“我们要相信校长。”

“不是我不相信校长,而是这个决定根本就不合理,第一甲第一名,就连你和子阳都没有做到,长生做到了,天字班应当有着他的一席之地。”

什么时候,那位跟李长生不死不休的尉迟博古,转眼间,竟是成为了好兄弟。

“话是如此,可校长的为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他这么做,定是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果然,尉迟博古冷静了下来,校长做事向来刚正不阿,从来都是公平公正,他从不怀疑,只不过,李长生的事却有些不妥。

尉迟坏笑道:“月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繁琐事了?我可从没有记得你为了一个人说这么多的话,难不成是喜欢上人家长生了?”

闻人牧月嘴上是为校长辩解,可明白人都知道,她的目标是谁?

尉迟博古的话,似是有意无意地落入房子阳的耳中,一抹不悦的神色悄然爬上他的脸颊。

闻人牧月依旧神情冰若,仙女范十足,她那双纤细的玉指轻轻合上手中的书,来自尉迟的质问,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对啊,我就是喜欢李长生,不行吗?”

第38章 上门提亲

自从那件事以后,闻人牧月就彻底的变了,变得少言寡语,变得冷若冰霜,变得不近人情。

她不会主动关心别人,更不会为他人说清,只因她的心已死。

然而,自从李长生出现以后,她无形中的发生了改变。尽管依旧冷面如霜,但她的话变多了,无论是房子阳也好,贺兰山也罢,一切都是看在眼中的。

尤其尉迟博古问她是不是喜欢李长生,令人意外的是她不仅没有否定,而且还承认了。

尉迟博古满脸错愕,双目圆睁,又问道:“月儿,你不会说真的吧?”

他可是知道闻人牧月脾气如何?想要从她的嘴里面说出“喜欢”二字有多么难?比摘下天上的星星还要困难百倍不止。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闻人牧月说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有什么真假可言?”

一旁默不作声的房子阳看似像个没事人一样,可他手中的书本早已被他暗自抓出了一道深深地印痕。

贺兰山是个聪明人,他看破了一切,却不点破,他悬于高处,做一个真正的世外人。

尉迟博古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房子阳,似是在传达着什么。

他痴心武学,对男女之事不似太懂,太复杂不如武学来的痛快,他又说道:“长安多少好男儿你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人家什么?”

“他的纯粹,他的真!!”

“啊?”

“不做作,不掩饰,那种很单纯的纯真。“

“你跟人家又不熟,又如何了解他?”

“感觉!!”

“感觉?”,尉迟博古满是不解地说,“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尉迟博古摇头说道:“月儿,你的想法我真是捉摸不透。当初的他也是,那畜生典型的就是忘恩负义的杂碎,可你就偏偏喜欢他……”

提起“他”,闻人牧月的脸色忽地大变,整个人都不好了,房子阳站出来制止道:“尉迟!你闭嘴!你知道月儿她……”

尉迟博古没有理会房子阳,而是非常严肃地说道:“闻人牧月,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必须说,该醒一醒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要在无尽的阴霾中一辈子吗?他就是个人渣,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被勾引出过往,过往的记忆犹如无数零星的碎片浮现于她的脑海之中。

此刻的她,就好像在无尽的黑暗中孤独害怕的行走着,她想要走出黑暗,却发现永远不到光明的源点。

一个人在黑暗中走的越久越远,她本身刘变成了黑暗。当尉迟博古的话刺激到了闻人牧月最敏感的神经,她在害怕,害怕回忆过往的种种。

“他夺走了你的快乐,他毁了你的青春,他就是人渣,他走了,而你呢?于痛苦中惶恐度日,你要浑浑噩噩一辈子吗?”

“够了,够了,够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闻人牧月捂着脑袋痛苦的呐喊着。

尉迟博古的话,就好像引燃炸药的丁点火星,稍是触碰到便会引起巨大爆炸,正如闻人牧月的反应一样。

“尉迟,你疯了!没看见月儿她很痛苦吗?”房子阳厉声制止道。

“我没疯,我知道她很痛苦,可一味的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尉迟博古说道,“今天是入学第一天,对于过去的痛苦回忆也该做一个了断。”

“闻人牧月!!你不是说你喜欢李长生吗?那好,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

尽管他跟李长生不算熟悉,二人也是刚刚和解,但是,李长生给他的感觉很特别,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男人。

“尉迟,你要干嘛?”房子阳拦住问道。

“没想干嘛?只不过是帮助月儿走出阴霾。”

说完以后,尉迟博古愤慨地走了出去,气势汹汹,任谁也拦不住,闻人牧月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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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长生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只见他左瞅瞅,右看看。

“奇怪?黄字班到底在哪里?”

原来,国子监太大,李长生找不到班级,竟是迷路了。

正值中午酷热,校园内少有学生,他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黄字班的位置。

最后,他稀里糊涂地走到了未名湖畔,柳絮飘扬,流水潺潺,一眼望去,尽为绿色,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清爽感。

可偌大的湖畔,却是不见人的踪影,他正愁找人打听呢,却见不远处的柳树下,一位着青衣的端庄淑雅女子坐在湖边的青石上。

李长生急忙驱步而向前,靠近来,才是发现那女子正折柳戏水。

长生上前来,忙躬身作揖,行礼道:“这位姐姐,请问黄字班怎么走?”

此时,那青衣女子手中的柳枝停了下来,侧身转眸,闻声回望对视,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待见女子真容,李长生心中一惊,不禁看的痴迷,此等面容当真世间少有。

一双妙目,灵动走神,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自有一股动人气韵。她肌肤雪白粉嫩,光滑晶莹,一双纤细柔嫩的玉指轻拈着绿枝。

靠近才隐约嗅到一阵幽雅的香气,不似女子的胭脂味,是淡淡的处女幽香,气息极淡极微,然而总之是女儿之香。

那女子回道:“方才你叫我什么?姐姐?”,她的声音清脆,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

见对方有质询之意,李长生躬身回道:“若是姐姐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自改之便是。”

却见那青衣女子莞尔一笑,当真是美态至极,她轻轻摇头,淡然轻语:“有意思,你我尽不相熟,却是第一个叫我姐姐的人。”

见对方并没有生气,李长生说道:“不知姐姐于此静休,叨扰了姐姐,实在抱歉,只因我实在找不到黄字班,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姐姐莫怪。”

那青衣女子问道:“你是黄字班的学生?”

“算是吧。”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何为算是?”青衣女子说道。

“今天是我第一天入学,还不曾到班级报道,故而只能算是半个学生。”

听闻此言,青衣女子颔首轻笑,道:“你这人说话倒也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李,名长生,李长生!!”

那青衣女子眉头轻挑,说道:“你就是李长生?!”

“你认识我?”

“长安城又谁人不知道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李长生竟是青涩懵懂的少年。”青衣女子说道。

李长生不敢自谦,只得以笑回之,他说道:“姐姐过奖了,不过是外人的盛传而已,还不知姐姐芳名为何?”

“我叫秦冰灵!当然你可以叫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远方传来浑厚的声音,尉迟博古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长生老弟,总算找到你了,可是累死我了,去你的班级里,发现你根本没去,赶紧跟我走。”

“喂,等……等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你帮个忙而已。”

“什么忙?”

“到了就知道了,赶紧跟我走。”尉迟博古拽着李长生就要离开,根本不解释什么。

离开的时候,见尉迟博古对那青衣女子,轻点一下脑袋,算作见面打招呼。

李长生还没搞懂情况就被强行带走了。一路上,尉迟博古只交代了一件事,仅是帮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要应承着,不能拒绝。

不多时,李长生便被带至天字班的教室,刚入踏入教室,一种肃杀庄重的氛围从四面袭来,学霸的学习氛围果然是不一样。

房子阳等人齐望着李长生,没想到尉迟博古真的把他带来了。

一群人盯着自己看,李长生心里面有着发毛,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

此时,尉迟博古说道:“长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务必老实回答。”

“好……好……”

“你摸着良心说,天字班哪个姑娘长的最漂亮?”尉迟问道。

闻人牧月的美名,艳绝长安,其姿色天然,般般入画,如皎若秋月,倾城不可方物,乃世间少有的美人。

“她!!”

李长生落在闻人牧月的身上,凭良心来说,她的容颜真是天下无双。

尉迟博古当即拍手,念叨着:“如此甚好,那么当老哥的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

“等……等等,什么就交我了?”李长生不解地问道。

尉迟博古给他使了眼色,提前说好的,不管什么事情,暂且应下。

“好,好,交给我,你们放心。”李长生拍着胸脯说道。

正说着话,尉迟博古这位‘红娘’把闻人牧月一把推到了李长生的怀里面,美人入怀,一股淡然的女子清香侵入体内,李长生竟是不觉得讨厌,甚是有些喜欢。

小处男李长生,正值血气方刚,哪里能抵挡如何诱惑?!

如此画面,不禁引得二人面色娇羞,面挂着一抹绯红。

尉迟博古笑着说道:“长生老弟,以后月儿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定饶不了你。”

“啊?”

“啊什么啊,这件事我替你决定了,三日后哥哥就陪你去闻人家提亲。”

咯噔!!

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李长生还有些懵圈。

第39章 泛舟水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李长生还未曾多想,便是被人架上弓弦,硬塞给自己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绝世美人,有着长安“十大美人”的称号。

不仅如此,到手的美玉还未及捂热呢,尉迟博古就要为人家提亲,如此速度,简直比曹操还要快。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长生有些恍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思来想去,却是得不到答案。

“什么怎么回事?送你一个漂亮媳妇呗。”

“提亲呢?”

“你怎么竟说废话,有了媳妇当然要提亲了,放心吧,我知道你没什么钱,提亲的聘礼,哥哥权当是奉送了,你只需要人去了即可。”尉迟博古豪爽地说道。

“那也用不着三日后就提亲啊?”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像月儿这种美女,你知道多少人盯着吗?要是晚了一步,你就等着哭吧。”

李长生自始始终都处于慌神中,一切太过于突然,他想知道中间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又如何落到了自己头上?

诸如闻人牧月这等美女,应该是无数人男人争抢的对象才是,自己又何德何能?!

尉迟博古似是瞧出了他心中所想,便说道:“过程无所谓,结果才重要。重要的是闻人牧月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

只见尉迟走上前来,一把搂住李长生的肩膀,嘿笑道:“长生老弟,千万别谢我,这是老哥应该做的。

“------”

李长生心中一直在自我安慰,心说,这都是假的,帮忙而已,不是真的。毕竟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龙儿,不能再娶其他的女人。

“尉迟,你到底搞什么鬼?”房子阳问道。

尉迟博古说道:“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月儿想要走出过去的阴影,很显然,长生老弟恰是最好的良药。”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这个武术白痴变成了情圣?!说话一套一套的。

“子阳,别说我不帮你,这些年,我替你们俩牵的红线还少吗?可惜,月儿从来都只把你当成朋友,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为她觅得良配才是,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应该祝福她。”尉迟博古小声地说道。

房子阳喜欢闻人牧月,正如李云潇喜欢孙瑶一样,长安城尽人皆知,同为‘长安五俊’的两个,却是落得个相同结果,郎有意而妾无情。

喜欢一个人,往往是很简单,从来都与时间无关,若是二人没有感觉,就算是一起生活数十载,也难以产生感情;若是二人一见如故,哪怕是朝夕之间都能爱的死去活来。

正如闻人牧月,她喜欢李长生的纯碎,不矫揉造作,不伪装掺假,仅此而已。

“长生老弟,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带着月儿出去约个会,散散心,我等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过二人世界了。”

“可是,我还得上课呢?”

“你这榆木脑袋,上课重要?还是约会重要?再说了,你还用得着上课吗?陛下钦点的第一甲第一名,你早已经出师了。”

“可是……”

“别废话,赶紧约会去。”说着话,尉迟博古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他的手中,男女约会,总不能让女孩子付钱吧。

谁又能够想到呢?尉迟博古与李长生两个人,就在昨天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仅仅过了一夜,二人握手言和,成为了好兄弟。不仅如此,还送给了他一个漂亮媳妇。

临走之前,尉迟博古将李长生拽到一旁,小声说道:“长生老弟,我把她交给你了,她受过伤,被一个人渣伤害过,需要别人的关心,你就当是做善事,好好陪陪她,做她一天的男朋友,算是老哥求求你了。”

“你说的,就一天!!”李长生问道,他不能喜欢其他女人,只因他的心里只有龙儿一个人。

尉迟博古说道:“我保证,就一天时间。”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长生不是无情之人,尽管对方未曾详述其中内情,想来也不会简单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难事,助人为乐,乃为人之本,况且就一天时间而已。

然而,自始至终,李长生都以为是在演戏,并未当真,殊不知是尉迟博古的小小心思,他心里面坏笑道:“一天?你想得美,嘿嘿”

……

被委以重任的李长生,还是第一次跟女生约会,却有些羞涩的紧,毕竟自己不是情场老师。

然而,他并不知道,闻人牧月最欣赏的便他的这份真诚。

杨柳依依,清风和煦,二人走在未名湖畔,并肩而行,一对俊男靓女步履校园中,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那份青涩与懵懂,羞涩与可爱,真可谓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李长生主动牵着闻人牧月的手,这小小的举动,使得闻人牧月为之一颤,她下意识地想要缩手,却被长生牢牢地紧握住。

闻人牧月可是最反感男人触碰她的肉体,然而,被李长生紧紧地握住,她不仅不反感,反而有着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那张冷若冰霜的面颊,晕上了一层桃色的绯红,甚是迷人好看。

“月儿,我们去游湖吧?”李长生也觉不生络,竟以‘月儿’称呼,又恰逢看见湖边停靠着一只小船。“泛舟湖上,听乌篷琴箫,听潺潺戏水,听鸟语风声,也算别有一番情趣,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不会游泳。”

“我会,我可以救你。”

“那好吧~~”闻人牧月羞涩地说道,她的声音很小,仿若蜂声蝇语。

李长生自幼岛上长大,四面环海,见到水可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泛舟撑船,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的小事。

不多时,李长生撑起船桨,从岸边划向湖中央。未名湖乃活水之源,由此东去,其湖岸尽头入渭河支流。

二人牵手共游未名湖,不禁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于湖畔经过的学生,无不纷纷喊道:“快看,快看,湖中那女子是不是闻人牧月?”

一经说出,引来不少人的观望,由此可证明她的高人气,闻人牧月可是素有“冰雪美人”的美名,今此竟是与男人泛舟约会?

“这怎么可能?闻人牧月怎会与男子约会?”有人说道。

“你们看那个男子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闻人牧月身上,确实忽略了李长生的存在,若非他人提及,当真是被人忽略为空气。

“他是……李长生?!”

“怎么会是他?一个穷小子何德何能,竟是与闻人大美女约会?”

……

岸边议论纷纷,湖中则是平静如常。

李长生和闻人牧月二人皆为内敛含蓄之人,从事始终,却是少有言语上的交流,反倒是这种润物细无声,含情脉脉归于寂静恰是二人最为喜欢的。

湖水东流,李长生将划桨放置一侧,邀请闻人牧月一起坐在船头,共赏沿途两岸的风景。

“喜欢吗?”

“喜欢什么?”

“绿柳、湖水、箫声还有——美人相伴!!”

闻人牧月莞尔一笑,她没有回话,但她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月儿?”

“嗯?”

“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吗?”

说着话,李长生抻手,轻轻地掸掉落在她肩膀上的柳絮,看似平淡无奇的动作,印入闻人牧月的眼中,却是有着不同的意味。

“你想听什么?”闻人牧月说道。

“你的过往,你的一切,以及‘他’是谁?”

每次提到‘他’,闻人牧月的神情都会为之大变,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见她猛地一颤,整个人彻底的变了,身体抖动的厉害,李长生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却依然不能停止她的抖动。

她在害怕,她在恐惧,她在逃避着过往,她的气息变得急促,突然,李长生从背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给予她温暖的怀抱,细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

闻人牧月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怀抱,她的颤抖的身体逐渐缓和下来。

冷静下来的她,气息也变得平匀下来,李长生不知道她会有着如此大的反应,仅仅是提及‘他’这一个字,便使得她的反应这么大,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而此时,小船顺着流水进入了渭河入口。

只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未名湖与渭河交叉口处,竟然高低落差的瀑布,由此倾泻而下。

他们乘坐的小船,顿时从悬崖瀑布冲飞了出去。

十几米的落差高度摔了下去,咣当一声,被摔的粉碎。

噗通!噗通!!

船破人飞,伴随着落水的声音,此二人从瀑布高处坠入河道中。

李长生通晓水性,自然是不用担心,而闻人牧月却是个旱鸭子,不习水性,她落水的一刹,猛灌了一口水吞入腹中,于湍流的河水中,她整个人完全没入水中。

水下,闻人牧月无法呼吸,俏脸憋的通红,又不习水性,她四处挣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被人一把抓住,不及多想,李长生吻上了她的双唇,向她的体内输送着空气。

第40章 牧月之殇 感谢胡超平兄弟的第5个玉佩

闻人牧月被强吻上双唇,她脑海一片空白,于湍流的水下,她忘却了挣扎,静止不动。

李长生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巴,于水下做着人工呼吸。

不懂水性的闻人牧月死死地搂住他的脖颈,任由李长生亲吻着自己而不反抗,不拒绝,并非自己的不矜持,而是情非得已。

李长生抓住闻人牧月在水下不知潜行了多久,终于是游到了岸边。

来到岸边,二人气喘着粗气,脸色憋的通红,尤其闻人牧月,不懂水下换气之法,险些淹死水中。

二人衣服湿透,李长生将上半身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他健硕的身体,她偷瞄了一眼李长生,又害羞地转过头去。

她面带着绯红,方才水下场景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谢……谢谢!!”闻人牧月轻咬着嘴唇,颔首轻语。

“你是我的女人,落水相救乃天经地义的事情,何以言谢?”

却见她面色又是一阵羞红,她轻声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女人?”

素有冰雪美人之称的闻人牧月,在此刻露出小女子的娇羞,实在美艳绝伦,动人心弦。

李长生微怔一下,旋即笑说:“怎么?你想赖账不成?刚才咱们俩水下都已经亲过了,你当然就是我的女人。”

如此逻辑,恐怕也只有李长生能够想的出来。

“刚才的那个吻是情形所迫,根本算不得数。”闻人牧月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能再说一遍吗?”李长生竖起耳朵,靠近她的身边。

“我说,刚才是情形所迫,不算……”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长生忽然吻上了她的嘴唇。

闻人牧月顿时傻眼了,她万没有想到的是李长生会突然亲了过来。

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始料未及,还未及多想,李长生温润地嘴唇已经吻上自己。

于此刻,闻人牧月浑身僵硬,她脑海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错,她仿佛都要窒息般而死。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牧月已经是神识抽离,忘却了一切。

待回神来,李长生说道:“现在呢?”

“什么?”

“你说刚才是迫于情形不算数,现在呢?不知算数与否?”李长生说道。

闻人牧月心脏怦怦跳动的厉害,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一张素白的脸颊浮现了从未有过的娇红,她低着头,颔首不语。

李长生转过身去,方才吻了人家姑娘,看似表面平静无常,实则心中暗流涌动。

他不停地暗示自己,一天时间,我只负责做他一天的男朋友,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然而,李长生或许不知道,他犯下最大的错误便是亲吻了闻人牧月。

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闻人牧月是用情至深的女子,一旦她爱上了那个男人,再想要摆脱她?怕是难了。

“他叫杨藩。”闻人牧月突然开口说道。

李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细想之下,忽问道:“你说的不会就是……”

闻人牧月点头说道:“不错,他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数年前,国子监来了一位新同学,由于他的惊人天赋,被商之舟破格录取进去天字班。

而此人就是杨藩,刚入国子监,由于他出身贫苦,在学校中经常受到其他同学的欺负,被人瞧不起,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有一次,杨藩正被一群人围在角落挨揍,恰好被经过的闻人牧月看见,顺带着救了他,那也是他与闻人牧月的初次相见。

那个时候的闻人家族,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不似今天这般。

从那以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闻人牧月从不嫌弃他的贫苦出身,而杨藩的惊人才华也吸引了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

才子配佳人,可谓是天作之合,二人顺理成章的发展成为了恋人。后来,杨藩尽用了一年便提前完成学业,被破格提拔进去朝廷。

从此加入仕途的他,其纯良的本性逐渐的变了,他变得贪得无厌,变得好色无度,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然而,闻人牧月忍受了他的缺点,毕竟人无完人,可是,直到他们将要成亲的当天晚上。

杨藩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惜攀附权贵,将自己妻子除夜主动献给了一位封疆大吏,以此借助他的权势,为自己谋得仕途上的平顺。

好在杨藩密谋的事情,被闻人牧月的丫鬟偷听得知,并转告了她。

起初,闻人牧月并不相信,直到她被杨藩在喜酒中下了迷药,自己的大哥闻人牧野为了救自己,在成亲的当天晚上被杨藩残忍的杀害,自己的父亲拼命逃出,找到了大理寺卿狄仁杰。狄仁杰闻讯,连忙派兵,才算制止了事情的进一步恶化的

喜事变成了丧事,闻人牧野惨死婚宴之上,闻人牧月险些失身,一时间,整个闻人家族陷入了惶恐之中,而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叫杨藩的人。

从那以后,活泼开朗的闻人牧月性情大变,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酷不近人情,任何想要与她有着肢体上接触的人,她都会异常敏感。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走出阴影,只因她太爱太爱那个男人,爱之深,恨之切,正是那个男人,害得自己最亲最爱的大哥就此天各一方。

从此“杨藩”便成为了闻人牧月最为敏感的两个字,哪怕是提及他的任何讯息都会无比的害怕和恐惧。

直到李长生的出现,他的单纯,他的真实,他纯粹,以及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杂念,尽管与他并不相熟,可不知为何就是对他不觉任何反感。

这是闻人牧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

如若不是尉迟博古逼问,她也许不会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直到今天,李长生吻上她的一瞬间,她忽觉释然了。

……

闻人牧月说完了她的过去,尽管寥寥百余字,在李长生看来,却是值得怜悯的,没想到,这位看似坚强的女人竟然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过去。

李长生听完之后,难掩心中的愤怒,一拳打在树上,粗壮的枝干都在摇晃,树干上面更是留下深深地拳印。

“难怪尉迟说他人渣,他简直不是人,为了自己仕途,竟不惜出卖自己的妻子,杀害他人性命,。”

李长生虽然没有经历此事,但他完全能够想象当初的场景。

“那个叫杨藩的混蛋,现在人在何处?”

“永徽十年,他因涉嫌杀人、贪污、渎职等罪,被皇上贬至交趾。”

听后,李长生拍手称快,说道:“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有一次听父亲大人提起过他,他快要回来了。”闻人牧月说道。

李长生不解地问道:“怎么可能?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岂能让他回来?莫不是皇上傻了不成?!”

“休要胡言乱语,皇上是为民着想的好皇上,他怎会让杨藩回城?”

姑且不说杨藩曾经犯下的罪孽,单凭闻人家族和皇族的关系,就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百越国的驸马。”

“百越国?驸马?”李长生说道,“想不到那个人渣竟然当上了驸马,想必又是耍了其他卑劣的手段。”

依照杨藩的本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区区贬黜之臣,而今跃居百越国驸马,定是有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知他来此目的为何?”

“听父亲说,他此次回到长安,好像是为了赢得大武试比赛。”

“他已是百越国驸马,区区大武试第一名自是不会看在眼里,他这次又想搞什么猫腻?”李长生问道。

闻人牧月摇头说道:“他此行的目的没人知道,据父亲所言,他很有可能是回来复仇的。”

“自从他被贬黜交趾后,就从扬言一定会回来,此人好胜心强,从不容许自己失败,那些曾经让他失败的人必然会遭到报复,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

李长生攥起拳头,说道:“月儿,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伤害你,他要是敢来,一定替你报仇。”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说到最后那四个字,李长生突然严肃起来。

此话一出,闻人牧月登时从脸颊红到了脚底,羞得可爱,红的美丽。

那一刻,她娇羞动人,李长生竟是看的出神,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女人。

心头好似有着一条小鹿在乱撞,没有想到,自己竟会爱上龙儿以外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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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长安还需多少时日?”

“回驸马爷,还有三日的车程。”

“传令下去,命前锋部队加快速度,公主的病可是耽误不起。”

那人退回车轿中,脸色忽地凛冽起来,被他攥在手中把玩的核桃用力给捏碎了。

只听他说道:“长安城,老子回来了!!”

第41章 百越来华

百越国公主,亲至长安城,自然是以至高的规格接待,她的到来可是代表了一个国家。

正如外臣来唐,皆由唐王亲自接见一般,并非他的职位高于天子,而是她的背后是国王,等同于一个国家。

外臣将呈递的表书呈递朝堂,唐王观表书于朝堂之上。

待目光漂移,唐王望膝下臣子,最后落在百越国公主的身上。

唐王眉头轻挑,表情略显凝重,他问道:“公主,方朕观书中所载,你们此番之行,乃为寻药而来,只不过你们的药也着实可笑了些?”

百越国公主回道:“驸马说,若要医治我身上的恶疾,非此药不可医之。”

“不知你那位驸马现人在何处?”唐王问道,他似是话中有话。

“他正于殿外等候。”公主说道。

“既是驸马,为何不随公主同来殿上,快快宣来!!”唐王嘴上这么说,可观他的脸色似有着不悦,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驸马的身份。

不多时,当杨藩踏着大理寺堆砌地阶梯,一步步走向他梦想破灭的地方。

当年,正是在这里,他被唐王贬黜流放,发配到交趾(今越南),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又一次实现了华丽的翻身。

杨藩用钱买通他人,假借神医之名,推荐他进去为百越国皇宫为公主治病疗伤,从此便开启了他的仕途之道。

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更不惜一切代价,娶了病恹恹的公主,最终成为了百越国公主的驸马。

对此,百越国的国王大为欢喜,公主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为了她没少操心。可是,女儿正值豆蔻年华,恰是婚配的年龄,只因公主得怪病耽误了终身。

国王正是愁眉苦展的时候,杨藩提出要主动迎娶公主的事情后,得到了国王大力赞同,从此之后,杨藩的仕途平步青云,深得百越国王的器重。

更是将百越的部分军政权利交由他的手中,而狼子野心的杨藩似乎并不满足,他好像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当杨藩又一次踏上大明宫的殿屿,朝野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怎么是他?”

“他不是被贬到了交趾吗?”

“他竟然是百越国的驸马?”

……

大臣们议论纷纷,很显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不少人仍然记得他。

当年的杨藩,可谓是天纵奇才,乃世间少有的天才少年,尤其以他的文采著称,可谓盛极一时,无人可敌。

怎奈天才走了不归路?最终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只是没想到他相隔数年后的回归,竟是以他国的“驸马”身份再次回来,不由得使人惊讶。

唐王看见他缓步走来,并不觉意外,他眉头紧皱,二人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正当下,杨藩走上前来,说道:“百策国驸马,杨藩,拜见大唐皇上。”

不等唐王开口,台下有人便说道:“大胆杨藩,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方才杨藩行礼,却不是跪地扣头,而是站立作揖,形态中仅是挑衅,不免让人恼怒。

只见那杨藩昂首阔胸,冷笑道:“本驸马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礼部侍郎赵大人,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还是小小侍郎,好歹你也是贞观二十二年榜眼出身,怎会差到如此地步?哎,可惜啊!!”

此番话别有深意,表面上讽刺礼部侍郎,实则暗嘲唐王李牧尘不适人才,大有蔑视之意。

李牧尘非庸碌无德之君,又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而朝中不少老臣也听出了更深一步的含义,无不暗皱眉头,看来杨藩此次前来是来者不善。

礼部侍郎说道:“官职不在高低,出身不分贵贱,只有心中怀有万民,居何位置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倒是你,见到了陛下,站而不跪,乃失君臣之礼。”

“哈哈!好一个君臣之礼?”杨藩大笑道,“请问赵大人,我乃百越国驸马,君者,为谁?乃我百越国王也;方行之礼,是百越国礼,又何谈失之?”

杨藩的口舌之辩,可是少有敌手,当初就读国子监之时,凭借一张嘴成功进入朝堂,深得众多老臣们的赏识。

“这……”

三言两语之间,便是让礼部侍郎无法可说。而唐王适时说道:“杨藩乃百越驸马,自然是行百越国礼,何必拘泥于此?此等小事就不要争辩不住了。”

“是!!”礼部侍郎说道。

“唐王就是唐王,果然非那些目光短浅的臣子可能比的,呵呵!”

他大笑不掩低声音,分明不把唐王放在眼里,唐王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寒意,稍纵即逝。李牧尘冷笑道:“听公主说,杨驸马可是神医,懂得些医术?着实是第一次听说。”

“略知一二,却不敢妄称神医。”

李牧尘哼笑道:“想来你也不是什么神医,不然的话,又岂会在药方中加入一味‘真龙之血’。”

之前,唐王所说的奇怪药物就是值得这味药,真龙之血,到底是真有此事?还是另有所指?!

毕竟,天子以真龙称之,真龙之血,莫不是说是李牧尘的血。

被唐王当众讽刺,杨藩不觉怒意,他笑着说道:“皇上不懂药物,自然不知世间还有真龙血的事情,此药是拯救公主的唯一药物,此番而来,也是为了此药。”

“世间哪有什么真龙?莫不都是人们杜撰的而已。”李牧尘说道。

“非也,非也,世间之大,又怎么没有真龙呢?”杨藩说道,“我国巫师预言,真龙就潜伏于长安城内,所以我等才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寻找龙的血液。”

只听唐王发出爽朗地笑声,待声音戛然止住,说道:“可笑之极,若真龙潜伏于长安城,朕岂会不知?”

“你们百越国此去千里之遥,百越国的巫师又怎知大唐境内事?”

世上要是真有真龙的话,那么天子又算是什么呢?古之帝王,皆以‘真龙天子’自居,难不成真龙之血,是帝王血吗?

如此诡异荒谬的说法,岂会使人信服?

“唐王乃天下人的唐王,掌管大唐境域,绵延万里的辽阔江山,忽略了眼皮子底下的小小长安城,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杨藩说道,“况且那条龙狡猾的很,定不会让人发现她的踪影,唐王有所不知,也算不得奇怪事。”

“这么说,你已经掌握了信息?”唐王反问道。

杨藩也不隐瞒,他笑着说道:“还谈不上掌握,只不过是知晓其中一二,毕竟为了公主的病情,我这个做夫君的人必然要事必躬亲,亲力亲为。”

此番话,使得百越国公主感动不已,可在唐王听来,实在恶心至极,此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上位,就连将要成亲的妻子都可卖给别人,那异国公主也不过是他实现野心的垫脚石而已。

也知晓他的为人,唐王也不拆穿,佯装不知地问:“哦?既然如此,不知驸马爷可否将此消息与我大唐分享?人多力量大,若是长安真有龙的话,也可早日为公主谋得龙血,换的良药。”

“唐王说的极是,此次前来,也是有求于你,消息自是不会隐瞒。”杨藩诡谲地笑道,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面在琢磨着什么,他又说道:“这条恶龙,潜伏于长安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其行迹变幻莫测,着实狡猾无常。”

相比之真龙,唐王更关心的是:“你倒是对长安的情形了如指掌,身在千里之外,还不忘关心我朝变化,让驸马费心了。”

“如此小事,何言费心之说?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况且打听消息这种事,只要有钱,又有什么可难的呢?为了公主的病情,就算花费再多的金银,我也不在乎。”

杨藩嘴上说得轻巧,花费钱财之人又不是他,而是百越国王,他也不过是嘴上说着谄媚讨好的话,故意说给公主听的罢了。

尽管如此,百越国公主却是感动不已,都快要哭了出来,自己身患恶疾,能够找到一位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已经不易,更何况驸马对自己如此用心,如何令她不感动?

“所以呢?那条真龙已经锁定了他的身份吗?”唐王问道,实在不愿在他听他的虚情假意。

杨藩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可以肯定是,那条恶龙平日伪装成普通人,而且还是伪装成女人。”

唐王面色微怔,那神情稍纵即逝,一闪而过,但还是落在了杨藩的眼中。

李牧尘是何许人也?当年让李世民为之痛疼不已的男子,仅从杨藩的只言片语之中,已是猜到了些什么。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杨藩口中所说的‘恶龙’,应该就是她了。

之前,两个人有过谋面,唐王便一直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与人类不同,而且是似曾相识,却一时难以记起来罢了。

“公主的病情也是耽误不起,尔等舟车劳顿,暂且去往驿站休息,关于捕抓那条恶龙的事宜,就定于三天之后,如何?”

“唐王圣明,我代表公主以及整个百越过谢过唐王大恩。”杨藩冷笑道。

离开皇城之后,来到了下榻的驿站,而杨藩则是一人独身离开驿站,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听说,今晚闻人家族将有上一场好戏。

听说有一个野小子,准备去往闻人家提亲,如此好戏,他又怎会缺场呢?

第42章 殇痛之源

闻人府上,灯火通明,来往客人有着不少,闻人照亲自到府门前迎宾。

“恭喜!闻人大人,添新婿一员!!”

闻人家族的势力不小,尽管闻人照经商,不曾在官场上谋得一官半职,与唐王的关系却是不一般。故而来往客人都要称呼他一声“大人”

闻人照脸上面挂着喜悦,一边迎接来客,一边回应道:“哈哈!谢各位来府上道贺,我闻人照感激不尽。”

也难怪闻人照如此的开心,这些年,女儿所承受的痛苦,他这个做父亲的看在眼里。

如今能够再次恢复正常,这都要归功于李长生,这些天,闻人照明显感觉女人的话变多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开朗,竟是喜欢开玩笑。

如此变化,让闻人照喜出望外,儿子死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女儿,他只希望女儿找一个真心待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无论对方的出身如何,只要真心对待自己女儿,他不在乎。

今日,可是未来女婿上门提亲的大日子,闻人照自然是广发喜帖,算是提前祝贺。

闻人府上,张灯结彩,好似逢上重大喜庆日子一般,来往的客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毕竟家族势力不小,与皇族和官场上各大家族也是有着密切的联系,诸如:尉迟、秦家、房家都是极为要好的。

“秦大人,到!”

“林大人,到!”

“赵大人,到!”

“贺大人,到!”

……

来此之人,不乏当朝大员,亦不缺富甲一方的商头大鳄。总之一个字,非富即贵。

当然,还有着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正在赶来的路上。

客人们来了不少,可我们的男主角还迟迟没有出现。

来者之人也是不着急的,毕竟提亲这件事急不得,闻人照等了这么年,也不在乎一时半刻。

咚咚!!

“长生老弟,你准备的怎么样?”尉迟博古站在门外,用中指敲响了房门。

见里面没有动静,尉迟博古又问:“老弟,你要是不吭声,我可是要进去了。”

谁又能想到呢?如今的尉迟博古与李牧尘可是铁的很,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实难想到,他们之前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说罢,尉迟博古一脚把门给踹开了,进屋后,见李长生躺在床榻上,似乎没有要去提亲的意思。

“李长生!你在干嘛!!”尉迟博古顿时怒道。

李长生撇过头去,慵懒地说道:“躺在床上能干嘛?当然是睡觉了。”

“老弟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要去闻人家提亲的,消息我都已经放了出去,你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让老哥丢脸呐。”

“消息又不是我散播出去的,再说了,我又没答应真的去提亲。”李长生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充当闻人牧月的一天男朋友,如今都过去了三天,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尉迟博古心里面那叫一个气啊,这混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闻人牧月是何许人也?长安“十大美人”之一,多少人想要得到都是不可能?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情敌房子阳,尉迟可是舍弃了多年的玩伴,站在了李长生的这边,因为他知道,闻人牧月真的喜欢李长生。

“真的结束了?”尉迟博古坏笑地问。

“你什么意思?”

“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难道对月儿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尉迟博古问道,“别他妈的跟我说,你心里面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身为大男人,没个三妻四妾都不好意思说是男人。”

李长生微微一怔,他有些动容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对于闻人牧月的确有点喜欢,可是……龙儿姐怎么办?!

“我……我……”

“哼!你迟疑了,说明你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对吧?!”

李长生沉默了,良久他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喜欢她,只因为是她……”

尉迟博古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上前一把将李长生拉了起来,说道:“我要的就是你的‘有点’,这就足够了,赶紧起来跟我走,你的老丈人还在等着你呢。”

尽管有点喜欢闻人牧月,可李长生依然不能背叛龙儿姐,他拒绝道:“抱歉,我真的不能去提亲,我的心里面真的有人了。”

尉迟博古哪里管这么多,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如今的闻人府可是高朋满座,岂是说他不去就不去的?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就在此时,尉迟博古忽地大哭道:“长生老弟啊,你就行行好,再帮哥哥最后一次吧。”

见他哭着求情,李长生最是受不了别人这个样子,说道:“我真的不能提亲。”

此话一出,尉迟博古哭地更凶,却是只听见雷声,不见狂风暴雨,他拽着李长生的胳膊,哀求道:“老弟啊,你也知道老哥我好面子,可是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要是你不去的话,老哥的颜面何存?”

“可是……”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别的女人,算老哥我求你了,最后一次,哪怕的演戏也好?我保证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李长生一脸的不知所措,可是,看到尉迟这般模样,又于心不忍,无奈之下,只好说:“我……答应你,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见李长生答应,尉迟博古的哭声紧随止住,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似的。

他心里面可是有着小算盘,要是今晚提亲成功的话,就算李长生全身而退,怕也是晚了。且不说闻人牧月会如何?闻人照也不会放过他的。

“赶紧穿上衣服,彩礼我已经为你备好了,你只需要人到了就行。”尉迟博古嘿笑道。

“------”

走的时候,尉迟博古又是在左右顾盼着什么,李长生回头问道:“你看什么呢?”

尉迟博古摸着脑门嘿笑说:“我听说你有个姐姐,长的挺漂亮的,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你说的是龙儿姐吧?”

“呃……对,就是她,她人呢?”尉迟博古问道。

李长生摇头说道:“这个我……也很清楚,已经好多天没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从国子监回来当天,李长生就没有再见龙儿姐,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惹人生疑。

要不是龙儿在房间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外出几天,勿挂念。

字迹是出自龙儿的手笔,不然的话都以为她出事了。

不过,细想之下,凭龙儿的本事,也不可能出事,毕竟能是她对手之人,世上都能数过来,想来也是无事。

李长生也不多想,但总觉的将有大事发生,心里面慌慌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很是奇怪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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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博古可以说是用心良苦,李长生提亲,反而最为忙碌之人是他这个月老。

又是准备彩礼,又是置办衣裳,就好像成亲之人不是李长生,而是他自己一般。

在尉迟博古的催促之下,终于将李长生带来了闻人府上。

此时,已是高朋满座,如此美事,唐王李牧尘本是要参加的,怎奈边疆传来战报,西北突厥大军兵临城下,将有大举进攻的趋势,就此被耽搁了。

“闻人伯伯,你未来的女婿来了!!”尉迟博古大声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闻声望去,瞧见一位俊郎飒爽的英姿少年,正是骑马而来。

李长生,闻人照也是略有耳闻,来到了长安有着一段时间,似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而且他还知道,唐王很是中意这小子,那日吐蕃使臣来访,他降服昆仑白狮的事情可是流传甚广。

不仅如此,国子监入学考试中,一片论国策冠绝全场,无人可与之匹敌。

虽然出身卑微,却是一位不俗的天才少年,如此之人,倒也是闻人照心中的合适人选,却非最佳人选。

思虑间,李长生已是来到府门前,见闻人照连忙行礼道:“晚辈李长生,见过闻人大人。”

近身来,闻人照仔细打量这位少年,果然是一表人才。

“好好好。”闻人照连说三个‘好’字,而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说道:“客人皆以来到,快随我一起入宴吧。”

今晚的宴会,与其说是提亲,倒不如说是见面会,也算是为李长生铺彻通往仕途的道路,毕竟李长生的底细,闻人照应该早就派人探查清楚。

生于东海,自幼父母双亡,由姐姐抚养长大,家境倒也是简单。

“速去将小姐请来!!”闻人照说道。

此等大日子,又怎会少了闻人牧月的身影?待才子佳人汇聚一堂,也正式代表着宴会的开始。

由李长生和闻人牧月共同敬酒,虽然不是真正的成亲宴,其规模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就在宴会正兴奋的时候,杨藩这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哈哈~!闻人家的大小姐订婚这等大事,又如何能少的了在下!?”

杨藩突然至此,顿时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闻人牧月看见他,下意识地紧抓着李长生的手,害怕地躲在他的背后。

第43章 大闹宴会

杨藩的出现,热闹的宴会顿时变得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注视着那位从门前走来的“不速之客”。

闻人照已是听说了他回到了长安城,而且还成为了百越国的驸马。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际,想不到他竟是主动来此,只不过,既然来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来作甚?”闻人怒言道。

杨藩笑而摊手,哈哈大笑:“那还用说,月儿的定亲宴,自然是前来道贺咯。”

他目光侧移,看着躲在李长生身后的闻人牧月,闪过一丝凛然之意,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了本来的神情。

“杨藩,你个畜生,竟然还有脸来此,来人呐,将此人拿下!!”闻人照破口大骂,杀子之恨,害女之苦,如此深仇大恨,且让他见了如何不怒?

杨藩被人包围起来,却见他根本不惧,神情淡然,说道:“今日乃是月儿的定亲大喜日子,你这般大动干戈,见了血的话,可是很触及霉头的。”

“就算你我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也不应该在此时候动手不是?”

如他之言,喜庆日子,不宜见到鲜血,万事都要讨个吉利,何况是自己女儿定亲的大日子,闻人照摆手示意,那群围上来的护卫也都撤退了回去。

见人撤回,杨藩大笑道:“闻人大人,不愧是一族之长,果然是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毕竟,面对杀子仇人,想要将心中那份愤怒压制下去,看似简单,却非易事。

“我不需要你的夸赞,闻人家不欢迎,请你赶紧滚蛋,不然的话,休怪无情!!”

杨藩走至大堂内,看着在场之人,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也不觉任何不再在,自顾端起一杯酒来,独饮一杯,笑说道:“来者即是客,岂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还是月儿的定亲宴会,又如何能少得了我?毕竟,我也是险些成为闻人家的女婿啊。”

“闭嘴!如此这话,你也是说得出口,当初,要不是你的话,闻人家族何以家破人亡?!”

闻人照大怒道,想当初,众人皆被杨藩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会是醇厚良善之辈,怎知他的内心充满了污垢与黑暗,竟是不惜出卖自己的妻子,以换取仕途上的荣华富贵,最后,害的闻人家险些灭族。

对此,杨藩不觉任何愧疚之意,他笑而说道:“您别生气,晚辈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非我所愿。”

闻人照怒遏道:“一个不惜出卖自己妻子的人,不配站在我闻人家的地盘之上,请你立刻离开,闻人家不欢迎道貌岸然之辈。”

来自对方的愤怒,如此这般,杨藩又怎会猜不到?倒是,闻人照的忍耐性出乎自己的意料,想不到他看到自己,不愤而出手足,着实令人意外。

“哈哈~~!”

现场死寂一片,杨藩的狂声大笑传遍整个大堂,当他的笑声停止,笑意也随之无存。

“你笑什么?”

杨藩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笑尔等有眼无珠罢了。”

“你说什么!!”众人怒道。

杨藩哼笑声说道:“我是道貌岸然之辈,那他呢?我可是听说,月儿与他仅仅认识了三天时间,谁又能肯定他不会做出与我相同的事情呢?”

话锋突转,将祸水引至李长生的身上,大有挑拨之意。不过,细思之下,也确有几分道理。

自从李长生得知了闻人牧月的过去之后,脑袋中就不止一次浮现出当年那个叫‘杨藩’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今此见之,也算是了却了心愿。

既然对方有意针对自己,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李长生终于是说话了:“你就是杨藩吧?你好,我叫李长生。”

说着话,他走上前来,主动与对方握手。

杨藩见之,眼神闪过异样的神色,不知他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对方主动与自己握手,表现出自己的大度,若是不与之握手的话,只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李长生伸出手来,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不多时,杨藩小心谨慎的伸手出来。

“你好,杨藩!!”

然而,在二人握手的一瞬,长生使出一股暗劲,表面看不出异同,只有亲自感受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强。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淡定,杨藩强忍着剧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待握手结束,杨藩迅速将手背过去,以掩饰那只红得似猪蹄的手。

“刚才我好像听到杨兄说我是道貌岸然之辈,如你这般,倒是冤枉我了。”李长生说道,“这‘道貌岸然’的名号,乃是你的专属,我可不敢夺人之美。”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也没错,我这个人自幼松散惯了,又没爹没娘没教养,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卖妻子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至少我懂得什么叫做良知!!”

李长生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杨藩的脸上,那种无言且无声的痛,最是令人窝火。

“哈哈!!”,杨藩以笑声掩饰自己的愤怒,说道:“良知?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良知吗?当初的我,出身贫贱,没有人瞧得起我,就算是入赘闻人家,也是要处处看对方脸色行事,而你所谓的良知,又能改变什么呢?”

“所以你为了上位,不惜一切手段,抛却了良知,放弃了为人最基本的道德,哪怕是出卖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你懂什么?一个男人,手中若无权利,只会被人永远的看不起,他们表现上不说话什么,然则,背地里却是始终不屑一顾。”杨藩说道,“唯有让自己爬的足够高,才可让那些曾经瞧不出你的人知道,被人踩在脚底下是什么滋味。”

李长生从小生活岛上,对于尘世间的权利根本不感兴趣,他来到了长安,目的也非常简单,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对于寻常人,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于李长生来说,却是穷尽一生都在追求的。

四年?!他仅有四年的寿命,想要活下去有错吗?可上苍偏偏剥夺了他的生命。

李长生说道:“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权利也好,名誉也罢,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一件事,活着便是上苍给予的恩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原以为你与我出身境遇相同,会跟我一样有着宏伟的野心,而今看来,不过是胸无大志的宵小之辈。”杨藩冷笑道。

随后,他又看着闻人牧月,笑着说道:“月儿,你这看人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像是他这种不思进取的男人,如何能够配得上你?”

自从那件事后,见到杨藩,就好像看见了恶魔,闻人牧月很是害怕,她将身体缩在李长生的背后,避开与他的目光对视。

李长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似是再说不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这个男人伤害你的。

而此时,尉迟博古突然站出来,他提起手边的一壶酒,猛地朝着杨藩扔了过去。

咣当地一声,酒壶砸在了杨藩的头上,洒了他一身酒。

现场一片哗然声起,谁人都没有想到尉迟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等杨藩震怒,尉迟博古又是抄起一把椅子,朝着他扔了过去。这一次,已有预防的杨藩躲了开来。

杨藩震怒,吼道:“尉迟,你找死吗?”

尉迟博古不以为然,他说道:“杨藩,你少他妈威胁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知道老子为什么拿东西砸你吗?”

见对方不语,尉迟博古说道:“要怪就怪你听不懂人话,要你滚,你偏不滚,非得挨了打才恍然大悟,你说你是不是欠打!!”

杨藩怒言道:“尉迟,你别太嚣张,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想当初,杨藩初入国子监,那个时候的他,没少被人欺负,其中,尉迟博古是打他次数最多最恨的人。

看见他,尉迟博古心中的怒气也是‘蹭蹭’地往上窜,说道:“如此甚好,就让我领教一下,这些年来,你到底成长多少?!”

说罢,尉迟博古一步踏出,冲上前来,便是提拳击来。

只见杨藩冷哼一声,露出不惜地表情,引得尉迟心中大为震怒,怒声道:“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的拳头迅疾无论,直拳横冲,大有破敌之意。

然而,杨藩根本不屑,如今的自己,已经今非昔比,那对方拳头打来,忽地气息一沉,不及多想,以拳回之。

嘭!!

两个人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气劲相撞,爆发出强大的威力波动。

只不过,令所有人惊诧的是,尉迟博古竟是被杨藩一拳轰飞了出去。

“什么!!”

众人惊呼,所有人都以为杨藩要倒霉了,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

见此状,李长生纵身跃起,接住了尉迟博古。

“你……竟然会武功?!”

第44章 怒火中烧

尉迟博古的本事,众人可都是见识过,且不说天下第一,就算是在长安城也是少有敌手?今此,被杨藩一拳退败,如何不令人惊讶呢?

要知道,当年的杨藩可是文弱不堪的秀才,不懂得半点武功,短短数年不见,竟能打败尉迟博古,这怎么可能?!

杨藩不屑地冷哼,他看着尉迟博古,说道:“方才我已是说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而你呢?数年不见,竟是连我一招都抵不过,尉迟,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

方才二人拳劲相撞,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劲涌动,使得尉迟博古的五脏六腑受到内劲冲撞,受伤程度不轻。

而此时,李长生往尉迟博古体内输送一道真气,以此调理他的五脏六腑,如此才是稍是缓和。

“长生老弟,谢了!!”尉迟说道,若不是李长生以真气驱散杨藩打入自己体内的暗劲,只怕是自己要在床上躺上数月之久。

只是,万没有想到的是,杨藩离开了短短四年之间,实力进步飞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一个不懂武功的文弱书生,到如今实力的深不可测,没有知道真正的原因。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你先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自不会让他为所欲为。”李长生说道。

“小心,这杂碎来者不善,且招数中透着诡异,不知他练的什么邪功,阴毒的很。”尉迟博古说道,刚才过招之时,二人虽说仅过一招,但他能够感受到杨藩的招数不简单。

李长生点头示意,说道:“我会小心的。”

说罢,李长生走上前来,看着杨藩,说道:“如果你是来喝酒的,那么酒已喝完,就此退去离开;如果你是来闹事的,那么就请你做好被受伤的准备。”

李长生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威胁意味很强,何为“被受伤”?一个‘被’字,足以表达一切。

杨藩嘴角撅起一抹诡异地弧度,不知他心中在谋划着什么,只听他说道:“如此甚好,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实力如何?!”

李长生往前踏出一步,伸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请赐招!!”

只见李长生忽地一凛,脚步轻抬,身体犹如飞燕一般,轻飘飞出,速度奇快无比,他以手掌为器,却无伤及对方性命之意。

“好快的速度!!”

尉迟博古暗自惊叹,今此施展的身法,比之前更快上数倍,他心中暗自说道:“长生这小子,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与李长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一道魅影忽地闪过,李长生已是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杨藩只觉背后凉意嗖嗖,不料想,对方速度何其之快。

当然,杨藩的实力也不仅仅如此,待对方出手,他气劲张开,从体内爆发出青色的真气,恐怖无常,于表面形成一道真气坚壁。

嘭!!

李长生一掌打在他的身上,对方纹丝不动,好似打在了真铁之上,力量原封不动的又反弹回来。

嘭嘭嘭!

一连又是数掌击出,根本没有伤及对方半根毫毛。

待李长生回身撤回,正目端视,神情透着一丝凝重,方才他察觉到了杨藩体内异常可怕的力量波动,倒不是说他的实力强大到令自己害怕,而是那股力量本身具有的邪恶气息。

正如尉迟博古说的那般,不知道他练了什么邪功,气息诡异的很。

“哼!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吗?刚才的几招,连给我挠痒痒的力度都不够,简直失望至极。”杨藩冷哼道,“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青色的真气,犹如溪流一般自杨藩的体内涌出来,最后将他的整条臂膀都裹在其中,他手臂如猿臂伸展开来,一种极端强猛的劲气波动释放而出。

一股炙热的热气,向着大堂吹来,李长生下意识地撇过头去。

而此时,杨藩的手臂绷紧,犹如一柄锋利的长枪,突刺直贯,在极短的距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仿佛空气都要在他的拳头下被撕裂一般。

那携裹着青色真气的拳头,似山崩,如地裂,夹在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席卷而出。

“好恐怖的力量。”

如此一招,使出后,让所有人的脸色为之动容和恐惧,短短四年时间,杨藩到底是如何成长的如此迅速?

李长生的面色也是凝重起来,第一次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那青色的真气中蕴含着黑暗的力量,竟是将自己体内的太玄真气压制了。

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偏偏在这个时候,李长生的“天生绝脉”体质发作,体内的真气就好像被封印了似的,想要凝聚真气却是不得。

“糟糕!病情又发作了。”

李长生心中暗叫,这些天,龙儿有事外出,无人监督他吃药,他耍了小聪明,已经两天没有吃药的他,想不到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尉迟博古见之不妙,大声喊道:“长生老弟,你在干嘛?为何不抵挡?”

他哪里知道李长生在关键时候,病情发作,根本无法凝聚真气抵挡,不仅如此,李长生的脚下就好像嵌入大地一般,连移动开来都觉困难。

杨藩见他不避不挡,以为是自暴自弃,冷笑道:“这算是投降吗?可惜,已经晚了,去死吧!!”

他可是不懂得留手,今此前来,搅乱闻人牧月的定亲宴仅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另外一个目的,受他人指使,杀了李长生。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刻。

“快躲开!!”

尉迟大喊道,顷刻间,那携带青色之力的拳头已近在咫尺,于危难之际,忽听闻人牧月大喊道:“小心啊!!”

闻人牧月见感受到那股难以撼动的力量,又见李长生羸弱的身影,一直躲在背后的她,一直从恐惧中无法走出来的她,不知是何力量,催促着她冲上前来。

光明与黑暗,往往仅在一念之间,这么多年,闻人牧月始终无法走出阴霾。然而,当她看到李长生为了自己而独自迎战杨藩的时候,顿时茅塞顿开。

这一次,她不再迷惘与困惑,不再害怕和恐惧;这一次,她要站在前面,不想要再躲在人后的胆小鬼;这一次,她要保护李长生。

她发了疯的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长生的前面。

“不要啊----!”李长生双目睁大,厉声大吼道。

然而,招数既出,根本无法撤回,而且杨藩根本也没有要收招的意思,他的目标是杀死李长生,任何阻拦任务之人,都必须清楚。

“臭女人,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于你。”

嘭!!

一拳轰至,打在闻人牧月的后背上,那裹着可怕力量的拳头,就连尉迟博古之辈也是难以抵挡,何谈一位瘦弱的女子呢?

噗!!

只见闻人牧月惨白的脸色涌上来,而后她的身体往前倾出,倒在李长生的怀中,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闻人照见女人吐血昏厥过去,顿时勃然大怒,他厉声怒道:“杨藩,你伤我女儿,我定与你不死不休,来人呐,将他拿下!!”、

话音落下,闻人家的护卫顿时围了上来。

杨藩左右环顾,从嘴角挤出一句话来:“切,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原本,一场喜庆的婚宴,最终却是演变至此,喜事变灾事,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造成的。

嘭嘭嘭!!

一连串的爆炸声,闻人府上的护卫应声倒下,被杨藩一招解决,实力可谓是强悍无匹。

此时此刻,杨藩就如同一个恶魔,神情狰狞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挡着我死!!”

李长生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这傻姑娘会冲上来保护自己,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跑上来。

看着她倒在自己的怀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李长生抱着她,那双颤微地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月儿,月儿,月儿,……”李长生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她的名字,然而,他的呼唤声,始终得不到闻人牧月的回应。

“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救我??”看着昏厥不醒的她,李长生一次又一次的祈求着,然而,他的话,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不停地喊道:“不要死啊,不要死啊,我不准你死。

“嘿嘿,没用的,她活不了了,中了我的五行六合拳,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放弃吧。”杨藩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不知是他阴冷刺耳的笑声是否刺激到了李长生,他猛地抬起头来,怒遏地看着杨藩。

“你说什么?”

“我说,她已经没救了。”

“啊----!!”

低沉地怒吼声,从李长生地嘴里面发出,脖颈处暴动的青筋清晰可见,看着昏厥不行的闻人牧月,心中那份怒火直窜上他的眉心。

“我,杀,了,你!!”

原本受制于“天生绝脉”封印的力量,忽地从他李长生体内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金黄色的气息直冲天际。

一条金色的巨龙盘旋顺着金色的气息盘旋飞上天空,响彻于天地间的龙吟,誓要毁灭一切。

咯噔!!

杨藩感受到这股可怕的力量,竟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气息,而令他最为惊讶的却不是力量上的压制,而是……

龙的力量。

第45章 倒打一耙

众人望着天空,一道直冲天际的光束,在漆黑如墨的夜空显得那么命令,金色的巨龙绕光束盘旋飞入天空。

一瞬间,从李长生体内涌出地磅礴力量,令众生望而兴叹。

李长生彻底的出离了愤怒,没有人敢伤害自己的亲人,若是有,必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杨藩望着天空,直面这股无可撼动的庞大力量,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威压。第一次,还是面对那个带着鬼头面具的男子。

隐藏在李长生体内的力量,顷刻间,如瀑布般呼啸涌出,看着闻人牧月倒在自己怀中,愤怒让他彻底的爆发了。

陡然间,一双金色的浩然眸子缓缓地浮现于世,李长生的清澈双眸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此乃“黄金瞳”,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这是……”

看到他的这双眸子,闻人照惊出一身冷汗来,这双闪烁着光芒的眸子,在数年前,曾是见到过,与当今圣上的眼眸一般无二。

李长生浑身被金黄色的气息携裹着,被封印的力量一旦突破桎梏,便如被囚笼困索的猛虎,发了疯地袭来。

突然间,李长生的目光锁定杨藩身上。

杨藩忽觉一阵寒意袭来,全身上下的毛孔张开,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被猎人阴冷的利箭锁定,无法脱身其中。

伴随着李长生的一声低沉地怒吼,他手中地金黄色真气强横霸道,金光在其指尖闪电般穿梭。

杨藩下意识到情况不妙,旋即双臂交叉,形成格挡地姿势,青色的真气形成了坚固的护盾。

李长生猛地抬头,尽显狰狞之色,尽在眨眼之间,神情冷漠的李长生猛地一步跨出,急冲之下已至杨藩的前方,他双指并驱,金黄色地真气缠绕,带起凌厉的劲风,直点对方的死穴。

咔----咔-----

指尖的力量,可洞穿天地一切,那脆弱的青色护盾,犹如碎掉地玻璃,发出清脆地声音,杨藩的护盾,被他一招摧毁,这是何等的力量?

杨藩眼中掠过一抹恐惧之色,护盾被破,他连忙出手反击。

就在此时,李长生的双指,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他的胸口,鲜血顿时溅射而出,随着杨藩的一声惨叫,裹着他全身的青色气息也随之消糜退却。

罢了,李长生纵身一跃,至他身后,不及他招架回挡,从他的指尖射出一道剑气,直击他的脊梁。

嘶!!

一道长约半米的血色剑伤陡然撕裂了他的肌肤,杨藩又是一阵惨叫。

而他的叫声,仿佛是平息李长生怒火的最佳良药。

可是,杨藩亦非泛泛之辈,吃痛了对手两招之后,迅速做出了反击,他疾步跨出,身形如箭般掠出,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稍作喘息。

不及多想,旋即一拳轰出,青色的真气之下夹杂着低沉的气爆之声,狠狠地轰向李长生。

尉迟等人见到杨藩竟是强悍至此,皆都为之一颤,按此情形发展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杨藩可是百越国的驸马,若是丧命大唐,必然会引来两国的纠纷和矛盾,到时候,边疆蠢蠢欲动的国家将会联合诸方,大有南下侵扰中原之意。

当然了,李长生可不会考虑这么多,当闻人牧月挺身为自己抵挡致命的一招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地爱上了这个女人,而如今,这个女人沉昏不省人事,唯有让对方偿命方可平息声的怒火。

望着疾冲而来的杨藩,李长生神情凝重,面带着冷冽,金黄色抵挡真气缠绕着全身,形成金色的气旋,李长生身处旋涡之中,以硬碰硬的姿态迎接对方的攻击。

嘭!!

两股力量激撞在一切,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冲撞的力量形成一股炙热的气浪,气浪席卷着大地,将闻人府上的瓦石砖砾卷起天地。

激撞间,两道身影都是一震,在此力量之下,杨藩被震退了数步,而李长生则岿然不动,不可谓不强。

待杨藩稳住身形,眼眸中透着异样的神情,受到李长生的力量波动,只觉体内犹如针扎的痛,虽然不足以伤及性命,却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伤月儿者,死!!”

说话间,李长生双指抻出,金黄色的真气疯狂用处,于指尖处化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剑刃锋芒毕露,铮铮作响。

杨藩目光中掠过那真气凝聚的剑刃,不知是何招数,饶是如此,却依旧不敢稍有懈怠,方才已是领略到了他的可怕力量。

而此时,李长生低沉地声音回荡在天地间,听言道:“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阴阳乘统,万物资形;方州部家,三位疏成;陈其九九,以为数生,剑起!!”

待咒语念罢,李长生手指间的剑刃,犹如银河落瀑,无穷无尽的真气涌入剑中。

太玄经——玄首剑法!!

此一剑蕴含天地大道,阴阳之力尽在其中。

唰!!

眨眼之间,李长生手中的长剑,横穿长空,迅猛地朝着杨藩刺来,剑锋所掠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要被撕裂一般。

杨藩瞳孔紧缩,那锋利无匹的剑刃,使得他浑身毛孔也为之紧缩。

然而,那剑招实在恐怖无比,根本避无可比。

待他跃起的一瞬间,剑刃铮地刺穿了他的肉体,一口炙热猛烈的鲜血涌上他的喉咙,随机喷了出来。

然而,李长生的力量何至于此?为了趁势给予对方最后一击,另一只手振臂一挥,那条盘旋于上空的金色巨龙,从天袭来。

望着天空那条巨龙,杨藩才真正的意识到可怕,他知道,闻人牧月的死,彻底的让李长生爆发了,将其潜在的力量爆发出来。

那条巨龙便是凝聚了他的全部力量。

顷刻间,巨龙咆哮着袭来,誓要撕裂一切。

轰---!!

一声震天地爆炸声,使得方圆数十里都能够大地的震动,场面何其震撼,爆炸产生的扬尘,模糊了视野。方才,众人只见那条巨龙从天而降,金光闪动,使人不可直视。

爆炸产生的波动,险些将整个闻人家族摧毁灭之。

现场死一般地寂静,一场欢喜的婚宴,竟是演变至此,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死了吗?”有人说道,毕竟承受如此可怕的力量,寻常人是不可能活着。

尘埃之中,隐约看见一个人矗立在其中,待雾霭散去,杨藩佝偻着身子,衣服残破不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可恶~!”

受此重创,杨藩大为恼怒,想不到,李长生体内蕴含着如此可怕的力量,更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是与那条恶龙有着密切的联系。

方才他释放的力量,便是察觉到了诡异不同。

有句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到自己受此重伤,可是得到了恶龙的消息,这算是值了。

不然的话,想要在偌大的长安城,找出隐藏于人间的龙,无疑于是大海捞针。

李长生使出一招‘蜃龙天降’,由真气所幻化的巨龙,近乎倾注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如今的李长生,早已是体力消耗殆尽,全凭提着一口气,还没有倒下。

想要再发动第二次强大攻击,已是不可能。

他气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呼吸,额头地汗珠低落下来,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呈现疲惫姿态,大有倾倒之势。

“可恶,竟然没死。”

李长生怒言道,耗尽气力的他,那双闪烁着光芒的黄金瞳正在慢慢地消失,携裹着金黄色真气也在慢慢地消退散去。

“看来刚才的招数也是耗尽你的全部力量,很可惜,我没有死。”杨藩咧嘴冷笑道,“虽然受此重伤,却非没有收获,寻你良久,本以为需要耗费些日子,想不到你就在这里,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长生凝着脸,皱着眉头,听不懂在碎碎念叨着什么,自己与他并无相熟,何谈寻觅之说?

“你……和那条恶龙……到底是什么关系?!”杨藩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与此同时,他拉响了信号,那是百越人专用的通知信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长生回答。

“你少装蒜,方才你所释放的力量,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恶龙的气息,若非亲密之人,身上是绝对不会被它的气息所侵染。”杨藩疲惫中夹杂着兴奋。

此次来到长安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捕捉恶龙而来,名义上乃为救百越公主,实则捕捉恶龙才是重中之重。

李长生说道:“什么恶龙?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皇城的羽林军赶来至此,此二人打斗的动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甚者引起了唐王的注意,他亲率而来。

唐王驾临,众人皆行礼下跪恭迎圣驾。

来此府上,唐王见在场乌烟狼藉,当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等闻人照先说话,杨藩先一步说道:“唐王陛下,我已经找到了恶龙的伙伴。”

“在哪儿?”

“就是他,李长生!!”

第46章 喜事丧事

杨藩直指李长生,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别人,他偏重就轻,以此为自己大闹闻人府的事情开脱。

毕竟,身为百越国的驸马,亦不可随意闹乱朝臣府邸。相比之下,大唐帝国,威仪四海,万邦皆为其膝下臣也。

百越国,占据南海要地,虽不与唐朝称臣,然则,其国力之上,仍然与大唐差距甚大,若是两国交锋,战败者必为百越国。

杨藩深谙其中利害之道,尽管百越非他的最终目标,但百越却是他通往成功道路上必不可少的奠基石。

唐王断目正视,将目光锁定在李长生身上,当然了,外人自是不知他与李长生之间的秘密关系,他问道:“杨驸马,说话可是要讲凭证?此事可是不小,你虽百越驸马,冤枉我朝之人,却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李牧尘的话,大有深意,而杨藩本就是唐人,如今则为百越驸马,唐王的一番话,无疑是将他视为异类,大有讽刺之意。

对于杨藩,他可是没有一丝好感,此子不足为人,简直就是人渣和败类。

杨藩是何等的聪明,又岂会听不出唐王的弦外之音,一闪而过的神情,稍纵即逝,说道:“回唐王,现在我还没有证据,只不过,待会自有人带来证据。”

“什么证据?”

“一种可以验出恶龙的特殊药物。”杨藩说道。

唐王惊疑道:“世上竟有此药物?为何朕不从听闻?”

“此乃百越秘制药物,取自南海鲲鲸之涎,由百越巫师炼制而成,若是恶龙及亲者沾此药物,其身便会呈现荧光色。”杨藩说道,“若是恶龙气息越强,则荧光色也会越强。”

“如此之法,可是有先例得到证实?”

杨藩说道:“昔日,百越国曾捕捉了一条恶龙,取其身上鳞片,方才炼制此药,怎奈那恶龙狡猾多端,还是被他跑了,也因如此,觅得了寻踪之法。”

唐王冷哼道:“希望如你之言,真能找到恶龙的踪迹。”

……

不多时,看到了杨藩发出讯号的百越侍卫,也是闻讯赶了过来,见现场一片狼藉,战斗痕迹明显,也是引起不小的惊诧。

此时,杨藩命人将药物拿了过来,取出百越秘制的药粉,亲自走上前来,朝着李长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子,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这次,只怕你在劫难逃。”杨藩用很小地声音,仅有他二人听得见。

李长生怒遏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怒火与愤怒,不知他口口声声所说的‘恶龙’是什么?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过,在他小的时候,于蓬莱岛海域附近,看见过一条蛟龙,仅此一次,从哪以后,再没有见过。

唐王于此,众人皆不敢造次,见敌人站在面前,李长生却是不敢动手。

此时,杨藩将百越秘制的药物洒在了李长生的身上,众目睽睽之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李长生,想要知道此话是否真如杨藩所言。

然而,令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是……

李长生身上地荧光色闪动着非常强烈,正如之前所说,恶龙的气息越强,光芒也会越强烈。

与其亲近者,受到恶龙气息的影响,对于药物的反应也会越强。

如今,李长生的身上呈现出了荧光色,使得在场诸人大为震骇,更有胆小慎微甚者直言道:“他……他……不会……就是恶龙吧?!”

有人所想,必有人为之随风而言,方才盘旋上空的金色巨龙,不由得使人联想至此。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李长生立时成为了众矢之的,他就好像怪物似的,被人盯着看。

所有人都刻意地远离他,生怕他化身为龙,伤害到自己。

疑声四起,李长生更是惊愕万分,他端量着自己,双手、双脚以及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耀眼的荧光。

为何如此?就连他自己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杨藩嘴角轻扬,说道:“唐王,你看到了吧,此人身上的荧光色耀眼无比,说明此子常年与恶龙为伴,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有此强烈的反应。”

唐王面色凝重,怎一个难看了得?!任谁也没有想到,李长生竟然真的是对药物产生了反应。

“李长生!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唐王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诸见如此,李长生可谓是百口莫辩,事实如此,摆在众人的面前,就连他自己都要想到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唐王李牧尘明明知晓一切,却还要装作浑然不知,他可能已经猜到了长生与龙儿的关系,但为了不走漏风声,必要守口如瓶。

“来人呐!将李长生抓起来!!”

唐王一声令下后,旋即上前两名羽林军侍卫,左右扣住他的胳膊,将其就地捉拿。

李长生欲要反抗,目光一撇,从唐王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便是不再反抗,任由侍卫将自己扣押。

“李长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不打算交代吗?”唐王问道。

“交代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什么恶龙,更不曾与恶龙交好,何谈交代?”李长生说道。

此时,杨藩站出来说道:“唐王陛下,白天在朝堂之上,我已是说过,那恶龙伪装成女子模样,此人不是恶龙本体。只不过,他与恶龙相熟是肯定的,依照他的性格,自不会轻易招供,所以……”

杨藩一经开口说话,他就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唐王问道:“那不知你可有何妙法?不如说出来,与诸等一起参详。”

“妙法倒也是谈不上,既然此子与那恶龙交好,何不趁此利用他,以暴力之法,让他供出恶龙的讯息。”

“你想要屈打成招?”唐王反问道。

“何为屈打成招?而今已是确定此子与恶龙关系匪浅,且让他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何妨呢?”

“此法断不可行!!”唐王断然地拒绝了他的方法,说道:“我大唐天下,想来以‘仁’、‘义’行至天下,如你这般做法,与那隋炀帝之辈又有何异?”

果然,被李牧尘当众拒绝,杨藩脸上挂不住,他似是不悦,说道:“唐王仁政爱民,令我佩服不已,既然如此,那不知您可有何妙招?”

唐王沉思片刻,便是说道:“如你这般,与朕是道义皆然背驰。与其血腥兵刃,何不来一出‘引蛇出洞’?”

“不知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自然是将李长生被抓的消息散播出去,若是他与恶龙交好的话,必然会前来营救,反之,亦可证明李长生的清白,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何不美哉!!”

如此之法,相比之杨藩的屈打成招,非但一计多益,而且还让李长生少受了皮肉之苦也算是李牧尘为他做的最后办法。

毕竟,众目之下,想要私心袒护于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果然是唐王,此法甚妙,甚妙!!”杨藩大笑道。

“此时朕会派人立即着手去做,还请驸马爷就此安心等着消息吧,毕竟此事发生在大唐的地界,你身为异国臣子,就此插手怕是于理不合。”唐王说道。

杨藩猜到了结果,因此,也并不在意,且是随他去吧,反正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捕捉隐藏在长安城中的——龙。

“如此甚好,我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杨藩笑着摆手说道,“商榷既定,那我等就先行告辞了。”

就在杨藩带领百越护卫准备离开的时候,唐王李牧尘表情忽地凝了下来,说道:“等一下!!”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杨藩眉头轻挑,侧身说道:“不知唐王还有吩咐?”

“吩咐谈不上,你是百越臣民,本就不隶属朕的管辖,只不过,你想要就此一走了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唐王说道。

“恕我愚昧,实乃听不出此话何意?还请唐王不吝赐解。”

唐王冷言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犯我国民者,虽远必诛!!”

此话一出,杨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刚才的气势,竟是让他有着一种泰山难撼的无力感,方才之言,短短九个字,却是充满了极强的威慑力,他登时明白唐王所说之意。

“朕念及是百越驸马,不愿与你计较,身为他国之臣,在大唐的地盘上,私闯他人府邸,更甚者打伤朕的子民,如此一事,就想一走了之,你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杨藩本想就此李长生的事情,以此糊弄过去,怎料他突然提及,且是咄咄逼人,令他猝不及防。

“呵呵,刚才只不过是个误会,可能是闻人大人对我有些误解而已。”杨藩努力地从嘴角挤出一抹笑意来。

“就因为误解,你便可随意出手伤我大唐的子民?不惜取对方性命吗!!”唐王说道,他口中所说的子民,毫无疑问,便指的是闻人牧月。

“出手误伤了月儿,非我所愿。”

“好一个非我所愿,你三言两语便是将此事撇的干净。”唐王怒言道,“既然如此,朕便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误伤不负责!!”

说罢,唐王体内涌出一股磅礴的气息,气息迸发体外,形成强大的气旋。

“不好!”

杨藩见之不妙,当即要逃,想不到唐王竟有着如此可怕的力量,比之鬼面男子亦是不逞多让。

李牧尘岂会让他如意,旋即一掌,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击在杨藩的胸口上,掌劲之力,登时将他的打的半死,口喷鲜血,当场便昏死过去。

唐王又对那群百越的护卫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此乃大唐,而非你们百越之地,想要寻药救命,就要懂得识时务,莫要作死。下一次,胆敢伤害朕的子民,定取他性命,绝不饶恕,滚!!”

第47章 我爱你

定亲宴会,演变成了恶难事,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闻人牧月没有死,当时,幸亏她穿着软猬甲,适才将杨藩拳劲的力量抵挡下来,仅是昏迷过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得知此消息后,李长生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长生被捕入狱的消息,一经散播出去,无疑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短短数天时间,这位闹得满城风云的少年竟是锒铛入狱,不禁令人惊讶和疑惑。

曾几何时,李长生方入学国子监第三天,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切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百越来华,使得唐王的计划全乱,而今“灵蛇”组织蠢蠢欲动,大武试一天天迫近,各路英雄齐聚长安城。

诸多繁杂之事,一同涌来,而李长生这枚棋子则被人牵制住。

唐王李牧尘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感觉,近短时间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有着一只黑手在操控着一切。

无论是皇城刺杀、百越来华还是即将召开的大武试,冥冥之中,都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而这个方向很有可能会是——帝国末日。

而杨藩更是来的突然,毫无征兆,其中必有内情,区区四年时间,便是成为了百越驸马,若没有人帮助,他是断然不会成功的

眼下之法,唯有静观其变,揪出他背后的势力。

李长生作为唐王的秘密武器,而今遭人束缚,受困了手脚,无法彻底的施展。既然如此,那就如他们之想,顺其意,处斩李长生。

唐王倒想见识一下,他们接下来会使出什么手段。

于此期间,不乏有着尉迟博古等人为他求情,怎奈皇上心意已决,不听他人良劝。

他们甚为费解,曾经开明的陛下哪里去了?仅凭杨藩这等人渣的一己之言,便是将李长生抓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此乃唐王故意而为之,以此迁出杨藩背后可能存在的黑暗势力。

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唐王暗中派人到处扩散消息,说是城中藏有恶龙,擅食人,饮人血,其凶残无比,如今已有数十人遇害。

而恶龙狡猾多端,伪装隐匿于人群中,李长生与恶龙为伍,企图为祸人间,故而将其捉拿。

为此,唐王更是颁布诏令,以麻痹敌人。

“恶龙隐于市,胁于社稷,危于百姓;为正天下。为保万民安危,三日后,于午门外,处斩恶龙朋党,以正其法,以儆效尤。”

此消息传出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古之百姓,思想迂腐,对待鬼神之说向来存有敬畏之心,更别说存在恶龙这种穷凶极恶的可怕生物。

“真没想到,那个李长生竟是恶龙的伙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看他长得一副单纯的好人像,没想分内心如此邪恶,像他这种恶人,就应该抓起来五马分尸。”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咱们都要被他给害死了。”

“这种祸害,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绝不能留活口。”

“嘘~!小点声,他被抓了,可是那条恶龙依然逍遥法外,要是被那条恶龙听到的话,小心性命不保。”那人嘘声道。

……

消息传出之后,于百姓之中,无不是他们愤恶言语,前段时间,还将李长生追捧为绝世天才。

时过不久,又再次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或许也就是所谓的人心。

然而,在一处街边的茶亭下,一位披着长袍的人,将他们的话尽数听在耳中。

闻此言后,她手臂一颤,手中的茶碗被化为了齑粉。

她随手将银子扔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消失数日的龙儿,没想到回到长安城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不过,眼下是非常之时,却是发生了如此大事,李长生即将被处斩,龙儿定不会袖手旁观。

即便她知道这是敌人的陷阱,但为了长生,纵然是深渊地狱,也必须要闯。

……

于城郊荒野,带着鬼头面具的男子站在一片乱葬岗中,偶听枯枝上传来乌鸦凄厉的声音。

枯藤、旧树、乌鸦,鬼面具,倒也是相得益彰,更显恐怖和悲彻。

此事,有两道黑影嗖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人说:“启禀首领,捕猎行动已经开始。”

“狗皇帝呢?他可有什么动静?”鬼面男问道。

“仅是加强了宫中防卫,颁布了猎龙诏书,其他并无任何动作。”那人回道。

“很好,继续监视,有着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是!!”

“还有,传令给他,这次务必要抓活的,明白吗?”鬼面男说道。

“明白!”

待手下走后,鬼面男缓缓地摘下面具,背对着阳光面朝着黑暗,望着那一座座孤坟,在凄凉的鸦叫声中响起了瘆人的笑声:“好戏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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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于午门外,李长生被押解至囚车之上,从闹市的人群中,在百姓们的声讨中一路走来。

一路上,鸡蛋、石头、烂菜叶子全部都招呼在他的脸上。

李长生沉默不语,他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他相信,龙儿姐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恶龙。

他始终坚信如此,龙儿一定会来救自己,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李长生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龙儿姐是人,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什么龙!更不是他们所说的恶龙。

换上囚服的李长生,跪在刑场之中,刽子手手持刑刀,等待着执邢的那一刻。

日悬高空,烈焰毒日,今天的太阳尤为炙热,聚集午门菜市场的围观百姓何止千人有余,且不说原因为何?好奇心从来都是百姓们最为感兴趣的事情。

如此大事,由唐王亲自坐阵刑场,刑部尚书为主判官,于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当日晷的刻度一分一秒在轮盘上流逝,距离斩首时间不足一个时辰。

此时,羽林军来报,于唐王耳畔低语道:“陛下,杨藩已命人在刑场外布下陷阱,是否就此驱逐?”

身在大唐境内,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如此这般,无疑是蔑视皇权,不把唐王放在眼里。

“不必,且由他去吧,朕倒要看看,此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唐王说道。

李长生乃他之心腹,而今不问及缘由便是将其捉拿斩首,其目的无非就是引出藏于暗处的贼人。

“陛下,那恶龙真的会来吗?”身边的臣子问道。

“何为恶?何为善?不过是人等为之定义,杨藩说龙是恶的,尔等便以‘恶龙’称之,你们可听说她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众臣皆摇头不知,的确没有听说恶龙为祸人间,那些所谓的作恶言语不过是故意为之,他们身为知情权,却是不明是非,实乃令人可悲。

“你们知道朕为何纵容百越之人在我大唐境内为所欲为吗?”

“圣上之心,非我等凡臣可能揣测,还请陛下明言!”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让杨藩在大唐帝国先是肆无忌惮的折腾,折腾的愈发厉害,其罪名也是越大,到时候,捉鳖的分量也就越大。

就在这个时候,唐王脸色忽地凝了下来,说道:“她来了!!”

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蛰伏于人群中,无法锁定她的位置,却可清楚的告知到。

原来晴空万里,忽地阴沉下来,天空飘动的黑云,遮住了阳光,大地都暗了下来。

轰隆!!

不多时,隐约听到了云层中雷声滚滚,大地之上,刮起了风,众人皆望着天空,百姓不解为何天气突然至此,大厦将倾,风雨欲来。

咔嚓---!!

忽然,一道闪电闪过,仿佛要将天空撕裂一般。

此时,于外围中的杨藩,冷笑道:“终于来了,哈哈!”

真龙降世,天地异变;风卷云涌,捕猎正式开始。

“午时三刻已到,斩!”

当刽子手的屠刀落下的一刹那,忽然,天地间刮了暴风,风力之强,竟似的刽子手的刀难以落下。

暴风之中,一道黑色的倩影,突然出现在刑场。

刺客劫法场,只听唐王身边的太监大喊道:“来人呐,护驾!护驾!!”

百姓们听闻有刺客袭来,吓的连忙逃窜。

面对如此情形,李牧尘显现了一位应用的气势,临危不乱,泰然处之,非那些寻常百姓可能比之。

她穿梭于暴风之中,忽地一闪,将捆绑李长生地锁链强行扯断。

“龙儿姐,我就知道你来的。”

“傻瓜,他们要杀你,你为什么不反抗?”龙儿急忙地说道。

“这是我与唐王的约定。”李长生笑着说道,二人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仅需要一个眼神便可猜到唐王心中所想,以自己为诱饵,引出藏在暗处的敌人。

“傻瓜,为了约定就可以连命都不要吗?”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龙儿面色一怔,旋即恢复如初,轻抚着他的脸颊,笑道:“你怎么那么傻?万一我不来,骗了你呢?”

李长生傻笑道:“不会的,龙儿姐不会骗我的!!”

“为什么如此肯定?”

李长生坚毅地说道:“因为,我爱你!!”

第48章 真龙现!!

突如其来的表白,使得龙儿猝不及防。李长生知道,于此时刻,虽有些不合时宜,却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不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此二人一起生活在蓬莱仙岛十余载,早已是情投意合,爱意相随,怎奈二人谁也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

此时此刻,龙儿的俏脸红透了半边天,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长生向她表白了。若是其他时候,龙儿或许会义无反顾的答应,可是现在,就算她想要答应,只怕那群虎视眈眈之人也不会给她应声的机会。

“我也……”

不等龙儿说出‘我也爱你’这四个字,只听远处传来:“大胆恶龙,竟敢私劫法场,还不快快受降。”

来者之人,而非帝国护卫,乃百越兵卒。

杨藩持一杆龙胆亮银枪,长枪刺破暴风,携重兵袭来。

龙儿身有异样,不宜恋战,便是与长生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些与我离开。”

凭此二人的本事,想要逃离法场,根本就算不得难事,只不过……

待李长生欲要纵身飞跃之时,他运转体内真气,却是发现有力使不出,提转的真气,好似被扎破的气球,登时泄掉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李长生不可思议地说道,他又是尝试几次,其结果还是一样,体内真气无法运转。

杨藩见之,发生一声冷笑,说道:“是不是真气无法提转丹田,凝聚周身各处?”

“你又如何知道?”李长生登时望了过去。

“我又岂会不知?”杨藩说道,“在你被关押牢狱的三天时间,所饮用之水,早已被我下了毒药,此药虽不致命,却可在短时间封印中毒者体内真气。”

那天晚上,杨藩可是亲眼目睹和感受到了李长生的可怕,彻底爆发的他险些将自己杀死,若非鬼面男子送给自己一道救命符,不然的话,必死无疑。

“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废人,去死吧!!”

说罢,杨藩持长枪,一道亮银色白光闪过,突地向他袭来,誓要取李长生性命。

见此状,龙儿大惊,不料想他竟是攻击长生,以此来牵制自己。看来,此次行动,杨藩早已是深谙她的软肋,避重就轻,若非自己的身体正处在关键时刻,极度虚弱,何须大费周章,劳烦至此。

长枪奔袭,李长生见那蜡头银枪,顿要躲避,怎奈杨藩出手迅疾无常,根本避之不及。

就在这时,龙儿左足一点,身子似箭离弦,倏地向前跃出,眼瞅着枪尖刺向李长生之时,龙儿左脚飞出,径踢在银枪杆上,那枪尖上移,唰地从李长生额头上飞过。

额头与枪尖相距尽在尺寸间,如此情形,实在惊险万分。

“卑鄙!!”龙儿怒骂了一句,随后,她将李长生护在身后,以防杨藩再次对他下手。

杨藩心性如此,或许‘卑鄙’二字恰是对他最好的褒奖,他不以为然,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对付像你这样的畜生,若不用些非常手段,你又怎会乖乖就范?”

他实为不知,龙儿之怒,并不在于他的卑劣手段,而是他竟敢用伤害长生,是绝对不能够轻饶的。

“没有人敢伤害他,任何胆敢伤害长生的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龙儿说道,此时此刻,她好似天地间的王者,一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女王。

感受到来此她体内的威压,杨藩心是一沉,稍是退后数步,饶是杨藩此等孤傲之人,竟也心生出恐惧了情绪。

杨藩凝神平息,待气匀平顺后,他才注意到龙儿的眉心处,竟是有着若隐若现地印记,那印记忽强忽弱,形似古老的图腾纹样。

一直静观其变的唐王,也是被她体内的那股力量给震骇到了,只不过,这股熟悉的力量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李牧尘脑海中闪过曾经的记忆,想要从过去的记忆中寻得蛛丝马迹,怎奈过于久远,就连他自己也是记不得了。

就在唐王思忖之际,龙儿脚掌一跺,那俏丽端庄地身形如虎豹般扑出,她体内涌动的真气,裹着全身,呼呼作响。

见对方袭来,杨藩不敢迟疑,当即以银枪回击,亮银光的枪尖没有丝毫停顿,闪电般的刺向她的喉咙。

这一次,杨藩运转真气,青色的光芒中夹杂着银光。然而,龙儿没有选择闪避,而是对准那杆长枪,以拳对之。

咚!!

一拳轰出,直接与那青光枪尖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轰!!

狂暴般的力量波动席卷而出,就连大地都在颤动着。

以拳头轰击铮铮地兵刃,这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世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龙儿她就那么做了。

不仅做了,她竟然将杨藩的龙胆亮银枪给……

打断了!!

这杆银枪足可承受千斤巨力而不弯折,由此可知,方才龙儿的一拳轰击下去,爆发的力量足有万斤,不然的话,怎会轻易的折断呢?

难怪李长生最是害怕她的拳头?如此看来,他的害怕无不道理。她随随便便一拳下去,那可能就会是生命危险,何况李长生本就羸弱多病。

银枪被龙儿硬生生轰断了,就在杨藩惊诧之余,对方再次袭来,不由分说,提拳便打。

深知她拳头的威力,杨藩连忙凝气真气,于身前形成一道坚壁。

然则,那小小的坚壁防御,在她的面前,薄如蝉翼,脆如枯叶。

咚!!

一拳轰了上去,那青色的坚壁护盾,不出意外,被龙儿轰地粉碎。

待盾消散,她的拳势不减,如横亘长空的一道白光,猛地打在了杨藩的身上。

杨藩双目为之圆睁,不及多想,拳已至,这股强猛无匹的力量,竟是将他的肋骨震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皆是重创,身体倒飞出去十丈有余。

待落地后,只觉喉咙深处涌上一股炙热浓烈的热流,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杨藩从地上勉强地爬了起来,受此重伤,能够站立已实属不易,他厉声喝道:“此恶龙凶悍无比,来人呐,所有人一起上,誓要擒住恶龙,取龙血为公主治病。”

待他令下,顿时涌上一群不知死活的护卫,于此早已设下伏兵,等待龙女上钩,而杨藩则是后退开来,且让那些炮灰们送死。

龙儿环顾左右,四下打量着他们,对于普通人,他们可以算得上强者,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拥有着深不可测的龙女,顷刻间,便会让他们魂飞湮灭。

“上!!”

只听领头人一声令下之后,那群侍卫们便如同发了疯的狗,嗷嗷地冲了上来。

“星星之火,岂敢与日月争辉?!”

龙儿厉声说道,她手中的真气凝聚成一个形如蹴鞠大小的球状,却见她轻轻地往天空抛出。

只听她轻念着三个字:

落花雨!!

那球状的真气能量球抛向天空,于中途忽地绽开,犹如百花丛中,一朵朵含苞待放地花蕾,在同一时间同时绽放开来。

登时间,天空飘落着真气凝聚而成的繁花,如细丝轻雨般坠入下空。

正此刻,一群人冲进来,落花如雨,一朵朵真气凝聚的花朵,突然间,于人群中爆炸开来。

‘嘭嘭’地爆炸声回荡在偌大的刑场内,伴随而来的是百越侍卫们凄厉而又悲彻的惨叫。

一群人,几乎在顷刻间覆灭。

李长生定了定神,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满是错愕的神情,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龙儿姐使出真本领。

今此见之,果然是深藏不露。

“哼!不堪一击。”

就在龙儿话音刚落,杨藩强忍着剧痛,突然向空中抛洒出白色的粉末,散落于空中的粉末落在了李长生和龙儿的身上。

“不好!!”

龙儿暗叫一声,她灵敏的嗅觉,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那白色的粉末中掺杂着硫磺、雄黄等多种复杂的药物混合而成。

杨藩咧嘴大笑道:“为了抓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毫无准备,这种药就是专门为你配制的,滋味如何?”

啊----啊----啊----

只听得龙儿捂着脑袋,发生一声声惨叫,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厉与痛苦。

不多时,龙儿身上的肌肤呈现出灼烧般地痕迹,好似被火焰烧伤似的,红一块,黑一块。

这一切,李长生看在眼中,他跑上前来,忙问道:“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色的粉末,李长生身上也有,可他根本没有反应,可龙儿对此却是用着强烈的排斥。

“快……快点……离开这里……”龙儿痛苦地说道。

看着龙儿受苦,李长生又怎会弃他而去呢,他说道:“不,我不离开,要走一起走。”

“这群人……有备而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啊!!”

看着如此痛苦的龙儿,杨藩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他嘶声狂笑道:“畜生,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看着龙儿痛不欲生的样子,李长生却是无可奈在,他悔恨自己的无能,在关键时刻,非但不能帮助龙儿姐,而且还害得她如此痛苦。

“杨藩!你到底对龙儿姐做了什么?!”

李长生无法运转真气,可看到龙儿这般痛苦,他愤怒不已,向杨藩冲了过去。

杨藩见他冲来,根本不屑,提起一拳,一拳打了过去,李长生登时飞出了十几米远。

“长生!!”

龙儿大怒,没有人敢伤害长生,她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她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啊-----!!

“可恶的人类,杀了你!”

杨藩畏而不惧,说道:“恶龙,还不现出原形!!”

吼---!!

忽然间,龙儿蜕变成龙,一条青龙的蛟龙扶摇直上九万里,龙吟之上,响彻华夏大地。

眼前的一面,登时让李长生傻眼了,他没想到,朝夕相处的龙儿姐竟然是一条——龙!!

第49章 命悬一线

蛟龙腾飞,遨游九天,阵阵龙吟响彻于天地之间。

众人举目抬望,一条青色的蛟龙盘旋于上空,所有人无不惊愕和恐惧。

其中,最为惊讶还是李长生,他与龙儿姐相处了十三年,却是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不是人,是龙!!

依稀记得小时候,李长生在海边曾经见过一条青色蛟龙,只不过是瞬移之间,很快便是消失于海雾中不见了踪影。

“龙儿姐……竟然真的是……龙!!”李长生痴痴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李长生不停地自言自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他亲眼所见,自己最爱的龙儿竟然不是人类,而真的是一条蛟龙。

一时间,突来的变数,让他难以消化所有。李长生是那么的信任他的龙儿姐,没想到,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自己。

如今想来,那条青色蛟龙正是龙儿,难怪蓬莱海域,百兽见了她都会莫名的展露出恐惧和害怕。

血蟒虎、黑心豹、赤火鸟等等这些赫赫有名的凶兽,纵横于蓬莱森林,可谓是凶猛无常,然则,每次看见龙儿都会吓的蜷缩着身体,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以前不知,却今想来,难怪如此,龙,凌驾于百兽之上,乃世间最具有灵性的生物。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李长生嘶吼道,“龙儿姐,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李长生生气是因为他最最信任的龙儿姐,从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

不管她是龙也好,是人也罢,这些李长生都不在乎,单纯善良的他,最是不能忍受的便是亲人的欺骗。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而李长生也似是明白她之前的那句话,她说过,自己要是真的骗了他呢?之前,权当是玩笑话,而今听来,其中别有另一番深意。

龙儿听到了李长生内心的愤怒,他发出哀伤地龙吟,她盘动着庞大的身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此结果,她似是早已猜到了,知道长生会生气,毕竟自己欺瞒了他十三年啊。

这也是龙儿一直不愿吐露真相的原因。

……

“原来是它。”

龙儿现出真身,其庞大的身躯遮挡了太阳,整个刑场都阴暗下来。然而,唐王李牧尘却是记了起来。

“难怪朕会觉得她身上有着熟悉气息,想不到她就是当年的那条小蛟龙。”

十六年前,尚是牧王的李牧尘奉太宗皇帝令,南巡考察,于蓬莱仙岛发现了东瀛倭寇,而岛上的蛟龙被东瀛人控制,还是唐王救了她。

“十六年过去了,她又变强了。”唐王说道,“只不过,还没有蜕变成为真正的——龙。”

李牧尘看见她身上的蟒鳞已经褪去大半,新生的龙鳞也逐渐初显,由可见,她还没有真正的化为真龙。

真龙和蛟龙是有区别的,而蛟龙唯有通过不断地修炼,才可以蜕变化龙。如此过程,看似容易,比之登天还要困难百倍不止。

旁人不知,这几天乃是龙儿蜕变的最为关键的时候,也是她化龙前的最后一次蜕皮。

一旦完成,便可成为真正的巨龙,而不是蛟龙。

可没想到,她无意中听到了李长生被捉,欲要斩首示众的消息后,在突破的最关键时刻放弃了晋升真龙的机会。

由于刚完成蜕皮,她的身体极度虚弱。若是巅峰时期的她,一拳轰下去,杨藩早就变成了死人。

“你们都看到了吧,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凶残无比的恶龙。”杨藩狂声说道,他甚为得意,见到恶龙咆哮痛苦的模样,心中笑意更强上几分。

他的狂声大笑,引起了龙儿愤怒,若非他从中作梗,害得自己无法突破,而今又现出真身,让长生感到受到了欺骗而大为恼怒。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杨藩,龙儿想到这些,心口凝聚了一团一团的火,摆动龙尾,怒地向他袭来。

杨藩不敢稍是迟疑,那宛若擎天一柱的尾巴打在人身,必然是人魂俱灭。

咚!!

迟快之间,龙尾拍打在地面上,大地都为之颤抖,如此力量就算是杨藩也是不敢直面迎接,不可谓不强。

龙儿那双可怕的龙眸,死死地锁定他身,听到她从嘴巴里面发出低沉地嘶吼声。

旋即,她张开嘴巴,一声撕裂的怒吼响彻云霄,盘旋片刻,她朝着杨藩愤怒而来,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杨藩暗叫一声“不好”,恶龙气势凌人,比之她幻化人形之时力量要强上百倍不止。

尽管还未完全蜕化成真龙,但力量依然不可小觑。

咚!咚咚!!

龙儿将愤怒化为了力量,誓要将杨藩碎尸万段,她每一次攻击都近乎用使出全力。

一时间,大地在颤巍地抖动,杨藩遭到了龙儿疯狂的攻击,他狼狈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唐王负手而立,且站在高处不做插手,这时有人说道:“陛下,此处危险,还请移驾回宫,莫要被恶龙所伤。”

“此等好戏,岂能错过,而且朕有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大事?”身后的臣子不解说道。

待话音刚落,杨藩闪避不及,被龙尾待在胸膛之上,本就是身受重创的他,又是遭到此猛攻。

一招龙尾横扫胸口,其巨力之强,将杨藩的肋骨震断数根,身体多处竟是把白骨被强行打了出来,筋骨相连,鲜血喷涌,那血淋淋的画面让人不敢直视。

杨藩躺在地上,发出撕裂地呐喊,却是无一人向前搭手,面对一条百米巨龙,任谁也不会冲上去的。

龙儿那双可怕地眸子突地一闪,一道精光从眼神中掠出。

杨藩知道,那条恶龙准备给自己最后一击。

唰!!

龙儿摆动尾巴,便是在哪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杨藩大喊道:“你还不出手!!”

不知他与何人说,但是,他说完后的片刻,天地间,有着无形的威压随之蔓延开来。

这股强大的力量迅速迫近而来,人还未至,便是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可怕。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此等可怕力量?!”

羽林军大统领李君羡遥望远处,往前踏出一步,将唐王护外身后,做出拔剑的姿态。

李牧尘望着天空,就连强悍至此的唐王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神情凝重地说道:“终于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

如此可怕地力量,就连唐王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只怕是十三年前,纵横武林,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晋王也是不敌于他。

“此人是何方神圣?”唐王心说道,纵观天下武林,却是从未有过此等高手生存于世。

呼~!

突然间,天空忽地生起一阵妖风,那妖风迎面拍打,竟觉阵阵刺痛。

待风消退却,于午门城墙高处,一位身着素衣黑袍的男子站立于此,他带着鬼头面具,不识其真正尊容。

唐王看见鬼面男子,心头为之一怔,仅是目观,便是感知他深不可测的实力。

此时,鬼面男望着天空青色蛟龙,透过面具看到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他负手而立,不曾说过一句话。

然而,就在眨眼的一刹那,鬼面男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钟,已是出现在了杨藩的身旁。

看着躺在地面,狼狈不堪的杨藩,鬼面冷哼道:“没用的狗东西,区区一条蛟龙都敌不过,竟需本座出手,废物!!

杨藩不说话,只因他无话可说,的确错估了龙儿的实力,不料想,现出真身的她强悍至此,险些于此丧命。

鬼面男指着龙儿,说道:“本座来此,你个畜生,还不快快投降,免遭皮肉之苦。”

他的强大威压,竟连龙儿也是被压制下来,实在不敢想象,此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愤怒地龙儿,岂会就此臣服?她朝着鬼面男怒地一声吼,以此表示自己的愤怒。

可是……

“不过是条畜生,亦敢嘶吼本座,找死!!”

鬼面男随手一招,却见一只巨手从天而降,猛地拍在龙儿身上,只见得‘轰隆’一声响,龙儿便被拍入地面,力量之大,竟是将她拍回了人形。

噗!!

龙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仅此一招,便将龙儿的蛟龙本体打的毫无毫无招架之力,其实力真可用“恐怖”二字形容。

这时,鬼面男踏出一步,虚空中残留着无数的虚影,唐王见之,心说道:“移形换位?!”

眨眼间,鬼面男出现在了龙儿的身边,低着头,以王者的姿态俯视着她,伸出手来,说道:“交出来吧。”

“交出什么?”

鬼面男冷言道:“明知故问,当然是你体内最值钱的东西。”

龙儿哼道:“想要我体内修炼千年的龙丹,你休想!!”

鬼面男不喜与人讨价还价,而他的处事方式也很简单,威逼不行,那就以暴力解决。只不过,为了以防她自毁龙丹,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不答应吗?本座就要了他的命!!”

说话间,鬼面男抻手伸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李长生吸了过来,说着话,便是迎面一刀朝着李长生劈了过去。

写个感言吧

其实,每次写感言到时候,内心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正如当初上一本结束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这一次写的时候,内心非常忐忑。

大家也知道,黑岩中写“历史类”题材的人,非常非常少,而黑岩最受欢迎的还是都市和灵异。

说实在话,灵异一直都是我不敢触及的题材,包子比较怂,害怕;而我也是一个九年的老书虫,看多了太多太多的都市题材,基本都是大同小异,说实在话,校花、总裁、兵王之类的比比皆是,也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但包子实在不愿提笔再写,并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需要换个口味。

正如有的人说了,包子写的历史,其实是披着历史外表的都市,我不否认,可历史毕竟是历史,以未来人的身份描写过去的故事,我很喜欢,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由于推荐和上架时间赶在一起,本书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毕竟历史文吗,大家也知道的,小众题材,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真的不喜欢,仅此而已。

熟悉包子的人都知道,包子是兼职写手,平常的工作是基层服务人员,没有正儿八经的周六周天,包子也羡慕那些一天三更、四更的写手,真的很羡慕,我喜欢写作,羡慕那些全职写作的人,但是,生活如此,包子也需要生活,兼职也是无奈。

其实,本书一直是如履薄冰,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着篇幅的长短,尽管成绩不是非常如意,但是,包子还是希望能够给你们一个尽可能好的结局,想说的就这么做。

最后,感谢胡超平兄弟,这么多玉佩、宝剑、金笔、扇子和美酒的打赏!!

各位,还是的学生的话,就支持一下正版文章,不需要打赏;要是手头宽裕的人,可以不吝赏几杯美酒即可。欢迎大家,能够支持包子,让我能够有着写下去的动力!!

感言至此,今天晚上12点开始,会连更新四章!!

第50章 他是太子!!

“不要啊!!”龙儿话音落下,便是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鬼面男手中的刀距离李长生不足一寸处停了下来。若是长生受伤的话,龙儿会心痛如刀绞,比之杀了自己更要痛苦百倍不止。与此同时,鬼面男凛冽道:“龙丹还是他的命?”龙儿粉嫩地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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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母子终相认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亮了长安城,街头之上,还未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民,经过一夜的喧嚣,在此刻显得静谧安详。 新的一天,新的起点,当黎明之光照亮大地,贯穿长安的朱雀大街却是安静的可怕。 大街的尽头,是皇城位落之地。于安静的街面迥然不同,皇城内却是躁动不已。 皇后牧清怡站在门外,她左右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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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龙儿受难

牧清怡! 这三个字从李长生口中说了出来,牧清怡再也难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撕心裂肺。 十三年!! 一位母亲苦苦等待了十三年,所有人都以为长生死了,可她偏不信,再没有见到长生的尸体,她始终抱有一丝不可能的渺茫希望。 即便她心中也知道,坠入汪洋大海之中,想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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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册封‘长平王’

皇城! 大明宫内,众臣位列朝堂,鳞次栉比地有序排列着。 唐王端坐皇位之上,他俯视群臣,神情略有些凝重。 原因为何?只因他登朝宣布了一件事,那便是“太子归来”的重要讯息。 此消息一出,便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可谓是震惊朝野上下,闻者之人,无不愕然惊叹。 惊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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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文试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特大消息,……”于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有着一边跑,一边高声地喊道,从南面跑至北面,又从北面绕着东西跑去,如此好的体力,也着实没谁了。人之初,好奇心自古有之,打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存有莫名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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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过过招!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古文人骚客兴趣所至,无不以舞剑为此增添雅兴。 从古至今,不乏文武双全之人。文者,可安天下;武者,可震四方。 有武不懂文者,视为莽夫也;懂文不通武者,乃无用书生也。 朝堂设有大武试,其意为选拔天下英雄豪杰,乃武者们踏上成功之路的最佳途径,既然如此,何不社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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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竟是班主任?

尉迟博古提出陪练的想要,李长生怎会驳他的想法,且他说得对在理,一群死物怎比得上他这位大活人。欣然同意后,此二人就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切磋较量。顿时间,长平王府传来‘滴里当啷’地声音,前院中,王府的丫鬟和家丁们躲在回廊处,看的惊愕和痴呆。只因他们二人之间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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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美女老师的特殊照顾

秦冰灵,位列“十大美女”之一,平日喜穿青色素衣,生的一副倾城面容。只不过,此乃表面之相,课堂上的她,与她的面容实乃不相符。不然的话,就连黄字班这群不受约束的纨绔子弟,也会乖坐位置上,不敢稍有放肆,甚是大放撅词的言语都是不敢。“这项学堂作业,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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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雁过留声,人走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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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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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英雄救美

唰!! 闻人牧月的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一向高冷的她,尤为如此。 “那是……情况特殊……不算数的。”闻人牧月支支吾吾地说道。 “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咱们俩也算是共度了生死,又如何不算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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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力压全场 感谢胡超平兄弟的第7个玉佩

琴瑟考场。 李长生赶来至此,便是听到了悠悠琴声回荡在考场之上,琴声传向远方,婉转悠扬。 “考试已经开始了?” 进去考场,不似那般打打杀杀,现场文艺气息浓厚,倒也是与那文人雅士汇聚的高雅之堂有着几分契合。 此次考试的题目,乃为古典之名曲《高山流水》,考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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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破局

龟甲棋局! 乃世间少有的死局,围棋现场,众人一片皆是无法破局。 现场之人,无不是摇头嗟叹,那些试图破局之人,无不是陷入死局中难以走出,更甚者,入局陷入幻境之中,具夺人心魄,令人无法自拔,若非外力阻之,很难脱离棋局幻境。 那围棋老师亦是耗费五年心血才是补下此局,纵然是围棋大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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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决心

连续赢了两场比赛,皆是让监考老师佩服的五体投地。书法和绘画比赛,定于下午,也因此,使得李长生得以稍加以休息片刻,毕竟连比试两场比赛,可是极其耗费脑力和体力的。然而,也正是在中午的休息时间,李长生连续赢了楚琴和苏天河两位老师的消息,不胫而走,犹如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国子监。楚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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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书法天才

书法考场。 于众人议论声中,李长生来到了考场之中,刚踏入其中,便有着扑鼻而来的浓墨气味。 用那些文人骚客的话来说,墨汁的气味乃世间最好闻的,比之女子的胭脂俗粉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此次的监考老师,乃长安书法第一人----段甫。 一支笔,于其手中,仿若具有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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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连中三元

第三场考试,李长生再次生出,连中三元,如此好本事,就连天字班的那群变态也是自叹不如,甚是房子阳也只能甘拜下风。

围棋考试的败北,已使得他的自尊受到了重创,没想到,李长生竟然攻破了苏天河设下的

“龟甲棋局”,让他败的体无完肤。本以为,他会在书法考试中扳回一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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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废除旧制

“是的!”李长生没有丝毫,径直说出口来,于众多中国画中,多了一副西洋素描画,无不显得鹤立鸡群。

一副素描画作呈于众人前,画中女子,眉目有神,宛如真人一般。黑色的墨线勾勒出一副绝美画作,与典型东方画卷不同,素描更加注重写实,在没有相机的古代,素描画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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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劲敌出现

废除旧制!这短短的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是对守旧派的无形打脸。

当年,高祖皇帝立下此规矩,而今废除的话,那便是不尊祖训,乃为大不敬的大罪过,岂可轻易废之?

“陛下,祖宗留下的规矩,万不能废啊!!”有人说道。

“是啊陛下,若是废除的话,那便是不尊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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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漏网之鱼

“大业?”许王李素节哈哈大笑,待笑声戛然而止,他说道:“你知道什么?本王的大业岂是你这个贼人所能窥探的?”不知面具之下鬼面男的神情如何?

只听他冷笑一声:“王爷可见过哪个贼人能神鬼不知的潜入王府而不被发现?&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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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伸张正义

豫王府!近来,豫王可是吹风得意,只因他得到了许王的重要把柄,曾经不止一次公开要让许王难看。

可他派出的人,非但没有将证据带回来,反而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就连证据也被人割了脑袋。

此等消息可不是他想要的。噼里啪啦~~!只听得豫王府上,一阵噼里啪啦地乱响,书房及卧室被他乱砸一通,他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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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双王内斗

李长生闻此消息,无不为之一震,朗朗乾坤,繁华盛唐,想不到吴中地区,竟是有着如此之事,杀手入户屠戮满门,当地县官无所谓作为,此乃懒政也。

吴中之地,虽然距离长安千里之遥,发生如此大事,定是不能够轻易忽视的。

百姓们有难有冤屈,当地官员无所作为,久而久之,必失民心。民心既失,也就是帝国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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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王爷大婚?

豫王端坐在书房,晕黄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饶是如此,依旧是昏暗无比。

“你这招‘瞒天过海’使得还真是高明啊。”豫王李旦说道。

“王爷谬赞,再高明的招数也是要分清对手,像是许王这种无智无谋之人,哪怕用不着使手段,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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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组建自己的势力

赐婚?!李长生竟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他始料未及,皇后带来的消息却是这般的突然。

而且还是与闻人牧月,若此事传扬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只不过,李长生却是没有立刻给出他的答案。

“母后,此事……不觉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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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生死门

“是的!成立自己的势力。”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长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无论是朝堂也罢,江湖也罢,自己再强,终究还是一个人,唯有群体增强才是真正地王道。

豫王和许王,他们身为旁系家族,却是敢在朝堂之上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强大势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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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劫杀!

长平王大婚,乃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古之有个说法,男子若是婚娶,便是大人啦,既然是大人,就有资格入朝听政。

而长平王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也是最有可能得皇位继承人,这是一项不成为的规定。

因此,那些想要抢夺皇位之人,从今以后,就会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要清除的人。

大婚当天,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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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仇人相见

李长生愤怒极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之中浮现的画面,便是鬼面男抓走龙儿时的场景。

诸见眼前的道路之人,李长生心中的怒火,便是蹭蹭地往上窜。连成亲都是顾不上,他要折返回去,奈何有人阻拦却是不能。

“滚开!!”李长生又是怒喊了一声。一旁的尉迟博古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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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宿敌之战

当鬼面男回头之际,为时已晚。原来,李长生突然的出现,他从天而降,手中早已是真气凝聚,使出一招

“剑指苍穹”,背后突然发动袭击。剑气横飞,迅疾无论,太玄剑法,可谓玄奥无比,一道剑气横空飞出,直击四象之白虎少阴位。

由于李长生的意外出现,且是快速发动攻势,那站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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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鬼面之威

日光下长剑闪烁生辉,越战越勇,但见两道光芒滚来滚去,互不相让,虽是看不清他们的出手动作,可他们二人激斗的画面,刀光剑影之间,已是热血沸腾。

当当当~!剑刃相互碰撞,二人皆是没有从对方身上讨得任何好处。一连交手数十招,二人亦觉疲累,便是分退开来。

李长生和鬼面男皆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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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败阵!

太玄经之玄首剑法!!李长生最为依仗的招数,亦是他目前最为厉害的招数,而今,他最大的依仗对方竟然也是能够做到的。

“你……为什么会……”

“本座为什么会太玄剑法?对吗?!”鬼面男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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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许王被捕

李长生睁开惺忪沉重的眼睑,醒来之时,闻人牧月正守在床榻前,一整宿没有合眼,如今倒在床边累得睡着了。

醒来后,李长生环顾四周,见想要下床来,可胸前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难以起身。

胸前被剑破开一道血痕,斜穿整个胸膛,更是伤及了骨头,此次行动,可以说是以失败告终。

鬼面男非但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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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天牢密谈

天牢。重刑犯关押之所,通常被宣判死刑或是贵族犯下重罚的专属之地。

许王,位列王公九卿之上,其地位更不在品阶之列,他乃是唐王的亲侄子,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而今锒铛入狱,被关在天牢的最深处,没有皇上的命令,旁人根本难以见到其面容。

长平王来此,那些天牢中的牢头们哪里见到过此等大人物,诸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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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父子合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话?”突然间,许王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李长生的一番话,仿佛是照如他心房中的一缕阳光。

只不过,他甚为不解,这本是帝王的‘恩威并济’之术,而今被他点破,便是没有了唐王想要的效果。

却见李长生淡定从容地说道:&l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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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迎战大武试 感谢胡超平兄弟的第8个玉佩

唐王所言之语说的不算隐晦,何为生小孩?不正是闭门造小孩吗?夫妻之间做一些羞耻的事情,尽管羞耻却是繁育下一代必不可少的关键步骤。

李长生咳了几声,他似是可以想象到自己母后说话时候的模样,两手叉腰,恨不能明天报上孙子。

不怪皇后如此心急,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成亲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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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酒馆比刀

大武试,来参加的江湖各路英雄,如牛之毛,可是多的很,而论及有名有姓的人,当属武林的大宗门派。

此时,李长生坐在小酒馆中,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快看,快看,那不是天泉山庄的少庄主黄天阳吗?”天泉山庄,乃是江湖响当当的大门派,论及剑法造诣,更是数一数二,若非有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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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天才齐聚长安城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可摧。

“快刀曹”认为自己的出手的速度很快,却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不喜张扬。一把凛冽锋寒的刀架在曹正的脖子上面,刀刃相距不过尺寸之间,稍是用力,便可一刀毙命。

小小的酒馆之中,一阵寒意从四方袭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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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测试天赋

半月之久,不过是稍纵即逝,眼眸闭合之间,便是一天的时间,如此往复数次,再次回神,已是半月后。

大武试!唐帝国不可轻视的大日子,文人十年寒窗苦读,只待科举成名,光宗耀祖;而大武试亦是武夫们扬名立万的机会。

各路江湖高手,民间强者,纷纷齐聚长安城,这一天,可谓是人员攒动,热闹非凡,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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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夜幕刺杀

那人提刀横于身前,辨不清他真正的尊荣,可他的杀气,使得李长生不由地凝重起来,对此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很强。

“我与阁下素未谋面,不知阁下何以至此?竟是想要巷中暗杀?!”李长生问道。

“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如果你执意想要听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你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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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比赛开始

翌日!气氛肃杀的演武场,不似昨日的那般喧嚣吵闹进入,进入场中,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那足以容纳万人的广场之上,如此大柜的场地,唯有大唐帝国才会由此规模和手笔,乃世界其他诸国无法比拟的。

众人整齐地排列成一排,井然有序地进行抽签比赛,而后被分派至不同的考场。

大武试第二轮比赛,擂台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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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断脉绝影

伴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便是代表着开始。裁判退场,擂台之上剩有他们两人。

各自后退几步,李长生与彪形大汉摆来架势。开始前,只听大汉开口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子的拳下不死无名之辈。”

“生死门,李三,你的名字?”那大汉咧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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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子之威

李长生体内爆发出强大的真气力量,真气有如奔腾的江流,澎湃激流,好不汹涌无常。

见此状,王国伟吓得后退几步,中了他的

“断脉绝影指”,应该全身的经脉已断,他怎么会还有着如此力量?!

“为……为什么…&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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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们都是垃圾

凌天。若是留心之人不难发现,每次擂台比赛,与他对战之人,都要经过一番苦战,可每当对手将要胜出的时候,凌天总能够反败为胜,运气极佳。

而且每次胜出敌人,凌天都会尽可能的做到完美,他躬身作揖,向自己的对手行礼,因此,在他这一组,凌天虽说没有惊人的天赋,却是赢了不少人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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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对战黄天阳

哗!!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哗然声,当然了,其中多为唏嘘和哀叹,如果‘七级’天赋都被视为天才的话,那么其他人都该如何轮算?

垃圾中的垃圾?!他的话,无疑于打了在场绝大数人的脸。

“这小子是谁?太狂了吧?”

“竟然说&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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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天空之中,庞大的剑阵将整个擂台覆盖,遥望天空,飘摇的无数剑影,甚是凛然可怕的很。

就连李长生也是忍不住露出凝重的神情来。

“剑阵之下,万物不生,李三,你就在剑阵慢慢地被吞噬吧,哈哈~!”黄天阳狂笑道,这一招不比他的父亲,但对付李长生,还是绰绰有余。

黄天阳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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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天才vs天才

天生神脉,具有逆天的天赋,正如李长生所言,所谓的‘七级’天赋,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垃圾。

任何招数,他只需要看一遍就能够学会。方才黄天阳所施展的招数,在李长生看来,仅需要一遍就能够学会,不似《太玄经》此等剑法,晦涩难懂,即便是拥有逆天天赋之人,亦难一次性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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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爆冷门

太玄剑法!!现场中,所有人都是发出了惊人的尖叫声,先是迷踪十三式、接下来是天泉剑法和飞花折影手,而今就连云岚宗的绝学也是难逃被模仿的命运。

“不对,他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真正的掌握了太玄剑法的精髓所在!!”高楼上,御林军大统领李君羡再也难以坐住,身为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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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才的败北

“发生了什么?李云风输了?!”

“是啊,这怎么可能?”

“云岚宗的第一天才,怎会输呢?”

“那叫凌天的家伙,不会是使了别的手段吧,不然的话,以他四级的天赋,怎能胜过八级天赋的超级天才?”&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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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黄天阳的二次败北

李长生站出来说道,他走上前,对许王躬身行礼,此时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长平王,而是山野小子,生死门,李三是也。

“在下李三,尚有几句话要说?请许王殿下恩准。”李长生说道,他知道展凝儿的秘密,二人也算是半个朋友,帮他度过难过也算尽朋友之责。

许王又如何不认识李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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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李长生的真正实力

赢了?!结果来的突然,所有人都意料不到,高手交手,胜负尽在须臾之间。

也许眨眼的刹那,胜负已分了出来。

“三刀流?!”在分出胜负的一瞬间,原以为展凝儿使出的是双刀,结果竟然是三刀流。

展凝儿冷笑:“对付你,要是不留一手的话,又如何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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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真正的敌人出现

“热身运动?”李长生的话,无不引起一片唏嘘声音,他们都在议论着什么,其言语之中无不是说他吹牛。

“还热身运动呢,刚才跟人家打的如火如荼,不分上下,真是好意思说。”

“自认老子的吹牛本领已经够强,没想到这吹牛的本事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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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针尖对麦芒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当李长生和凌天二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二人皆是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本届大武试,任谁也是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原以为四大门派之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夺得冠军,他们也是笃定冠军将在五个人之中诞生,可结果呢?

四大门派中的五大天才,无一例外,全部被淘汰。最终,站在擂台上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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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破釜沉舟

李长生使出了太玄剑法,实力暴增,一剑将凌天击飞出去,尽管没有取胜,可见他彻底的爆发了。

“太玄剑法?你比那小子可是强多了。”凌天冷哼说道,他言语所指的

“小子”自然是李云风,之前他们二人交过手,对此剑法并不陌生。此剑法很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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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长生胜出!

啊!!凌天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颈,而李长生更是发出凄惨的叫声。

大武试擂台有言规定,只要不取对方性命即可。只见李长生的内力正是慢慢地流入凌天的体内,整个过程就好似被人逐渐的抽光了自己体内的气力,浑身变得松软无力。

没有人注意到凌天的神情变化,他露出了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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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刺杀!

唐王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胜负分出。圣驾来临,众人见之,无不跪地叩首,行君臣之礼,他们齐声道:“众卿平身吧。”许王急匆地上前来,连忙说道:“陛下突至演武场,为何不命人提前通报一声,臣等也好恭迎圣驾。”唐王说道:“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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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七珠亲王

黑幕之下,皎月当中,凄白如雪的月光洒落大地,照在李长生的身上。

只见一个人修长的身影,壁纸站在屋顶之上,迎着月光遥望过去,他背持一把剑,看不清他的尊荣为何?

想来实力不俗,那可怕的气势之中透着凛然的杀意。

“李长生,你当真以为首领仅仅是派出凌天一个人?要是如此的话,真是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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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封王拜官

如今朝堂之上,七珠亲王仅有许王和豫王两个人。这些年,此二人也是着有功绩,而唐王是赏罚分明的君主,不会因为此二人有着狼子野心拒而不赏。

真正圣明的君主不会吝啬封赏,驭人之道,不分人品如何,有功者当赏;有过者,亦必罚之。

唯有如此,当是为君之道。唐王李牧尘始终秉持此番,帝国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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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双簧计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贱人就是矫情,顺着不走,非得皮鞭抽打才肯往前。

朝中大臣们便是如此。而唐王和褚遂良就是唱了一曲双簧。起初,唐王想要封赏李长生为五珠亲王,却被褚遂良断然回绝了,其理由很简单,实为五珠,应当说是七珠亲王。

如此一来,众臣子们定会觉得此封赏过高,不应如此才是,定会于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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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惹是生非

李长生走来,自然是不知道许王心中所想,想不到他忘恩负义,祈求自己帮助他,非但不感恩,竟是恶语相加,实为人所不耻。

来到后宫,李长生直奔立政殿,此乃正宫皇后的居住之所。立政殿!李长生至殿外,便是听到里面欢声笑语,隐约可听母后的笑声从中传来。

待李长生入殿后,正是有着两个美妇人于此,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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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放屁!你敢当街调戏民女,想让我们道歉,不可能。”说话者,是紫翎公主李诗雨,瞧她张口便是粗鄙之言,毫无一副公主该有的模样,也的确应了莫千雪她们说的话,此二女简直就是个假小子。

原来,李诗雨和李诗雪二人女扮男装,从皇城中偷跑出来,与其说是偷跑出来,倒不如说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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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皇子怒打王子

“王爷,您是说他们公主,不会是逗下官玩耍吧?”京兆府尹看着眼前的这俩小子,任谁也猜不出她们是女儿身,而且还是当朝圣上最宠爱的两位公主。

李长生怒声斥道:“京兆府尹,难道你连本王的话都敢质疑?”

“下官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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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朝堂激辩

高句丽王子被打懵了,围观的群众们也是久久不能回神,两位公主更是陷入了无尽的迷惑之中。

“姐姐,咱们这位王兄为何不按常理出牌?”李诗雪小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一巴掌很过瘾,我听着都觉得痛。”李诗雨也是泛着迷糊呢,一脸的懵圈,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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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诡辩之术

“长平王,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辩法?”李长生于朝堂之上,势要凭借着他的口舌,让在朝臣子们无话可说,他自信自己有着这个能力。

当年,他的父皇能够舌战群雄,身为唐王唯一的皇子,又怎会输给父辈呢?

“既然高句丽的王子以及外臣使节都在此,那儿臣的确有几句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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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长平王入狱

金泰成从皇城中出来,他的心情糟透了,没想到自己寻仇不得,却惹了一身骚,尤其是那些唐朝大臣们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满是鄙视和讽刺。

“可恶的唐人,真是太狡猾啦。”金泰成一脚踢在了大树上,树未动,他的脚差点痛坏了。

想到大殿之上,被李长生坑了一把,他心中就是有气。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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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世态炎凉

李长生被拘留入狱,此事很快也就传开了,百姓们也都在议论着什么?

“你们说,杀死金泰成的凶手不会真是王爷吧?”

“王爷跟金泰成有过节,八成就是他杀的。”

“那个异国王子在城中为非作歹,没少欺负良家妇女,如果被王爷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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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出狱

许王来此,用意需要令人细思琢磨啊,反正不是来者不善,只要不是落井下石,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许王轻装简行,仅带了两个护卫,如今的长安城不甚太平,许多大臣家都是增派了人手,保护自己安全,生怕步入金泰成的后尘。

毕竟,杀手可是连高句丽王子都敢杀的人,更何况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说不定走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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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真相浮出水面

从天牢中出来,李长生径直奔向了验尸房,如今金泰成的尸体就停放在此,由专人看守,要是没有狄仁杰的手令谁也不准靠近。

来此之前,狄仁杰已是打过招呼,因此,李长生很容易就来到了验尸房,如今尸体已经停放多日,仵作也进行了验尸,而今停放至此,尸体上早已出现了尸斑,并且慢慢地开始腐烂。

也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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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天泉山庄

天泉山庄!能够立足于江湖之上,完全得益于他的天泉剑法,此剑法精妙无比,江湖之上,绝对可算得上一流剑法。

尽管稍逊于太玄剑法,却依然是无可匹敌的存在。李长生通过凶手杀人的手法之中,万千剑伤之中,寻得真正致命的剑伤,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全城下令,搜捕凶手,一时间,寂静祥和的长安城变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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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陷入僵局

“好朋友”相见,二人不多言说,便是兵戈相见,他们是江湖儿女,自然是习得一身好本事,但若官府拿人,任何反抗者都要强行捉拿入狱。

官兵围了上来,持长矛和短刃,小小客栈在其铁桶般的包围下,纵然一身好本领也是难以逃脱。

李长生肃穆庄重,眼神中透着一股凛然之气,威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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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酒破僵局

退堂之后,黄天阳等人被押送至牢房之中,择日再审。第一天,审理的结果便是毫无收获,李长生心中甚是苦恼,这种感觉比输了比赛还要难受。

但李长生总是有着一种感觉,认为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而自己的这种直觉往往很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地方呢?

自始至终,狄仁杰没有任何提示,与其说的同堂坐审,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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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将罪犯黄天阳押解上堂!!”李长生拍案说道,手中的惊堂木震出一声巨响,于大堂之中回荡开来。

而从李长生的说法来看,不以

“嫌疑犯”称之,而是以

“罪犯”叫喊,必然有所说头,没有人知道他昨日赶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从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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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感业寺,武媚娘

“来人,灌酒!!”李长生一声令下,上前一群人,给他们强行灌酒,黄天阳紧紧地攥着拳头,似是想要挣扎反抗,但他还是忍住了,一会儿功夫,便是喝了好几碗。

李云风等人则显得乖张的多,他们自行饮酒,重现了当日的情形,就连不喜喝酒的李云朵也是喝了两碗。

两坛子酒不消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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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武昭的阴谋?

武诩,又名武媚娘,太宗时期的昭仪,饶是李长生久居岛上,至长安城时日这么多天,她的名号也是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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