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好挡,情劫难避 - xp1024.com
《天雷好挡,情劫难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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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一]

世界上有五大陆地,最小的是凡人聚集的地石大陆,最大的是修行者所在的天龙大陆,另外的三个大陆,分别是南云大陆、北蛟大陆、西蜂大陆。这五大陆地,以南云大陆为尊,单是世间的九九洞天福地,就有七十余座聚集於南云大陆。其灵气之充沛、物产之丰富,可谓为修真者的天堂。然而自然界弱强食,修真界就更是如此,只有境界在元婴期之上的修真者,才可踏入南云大陆的地域,这不是明文上的规定,而是一种常识。因为那里灵气充沛,生长於此的植物、动物亦能修行,且功力高深者比比皆是,人类修行者若没有过人的本领,擅入南云,只是自寻死路。

如今在这片南云大陆的高阶修士之间,正有一个女人声名鹊起──“一代天骄无忧女,五劫未至大成期。”

修行者百年一劫,五劫说的就是五百年,这个名为杨无忧的女子,以四百七十几岁的年龄,突破至大成期,可说是亿万年也难以得见的天才。须知,金丹期尚有500年左右的寿元,分水岭元婴,更是有1000余年的寿元可用。就算是天才型人物,500岁若能进境化神已经是相当惹人瞠目了,她却在五劫未至之时,超越化神、分神,进阶为大成,若能突破至大成後期,再进一步,便是升仙。如今她的寿元近乎无限,如无重伤、意外,只需抵挡住万年一次的万年劫、千年一次的千年劫,还有修行者本身的百年劫,就可以永远的长寿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当之无愧的最年轻的大成期。不过她的名声也仅是传播在南云大陆的高阶修士之间,别说是其它大陆的修行者,就是南云大陆境界稍低一点的,也对她一无所知。这与南云大陆的修行体系有关。在南云,没有大规模的修真门派,因为高阶修士的数量稀少,又都是从低至高、背井离乡而来,所以本构不成门派,只是有些境界高的修行者,会收几个徒弟传递衣钵。而各境界每年会举行一次全大陆的集会,交换彼此所需的物品,每月也会有一次地区的集会,这个是不限制境界的,各个境界的修真者参杂到一起,只是大陆地广,每月一次的集会,唯有居住在集会地点附近的人,才能按时赶到。

杨无忧在一百年前,还参加过化神期和分神期的年集会,不过因为去的次数不多,也没有被人牢记,她自己又用了自创的密法掩藏了骨龄,所以并未造成轰动。可等她今年去了大成期的年集会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因为大成期的人神识之强,非其它境界可比,她的密法本遮掩不住。

就在她声名鹊起的同时,诸多麻烦也随之而来。

先是魔娘子吕娥找上门来,诬赖她盗取她的家传法宝,要搜山为凭。杨无忧冷哼一声,凤眸一瞪,当即就在自家门口,抱起琵琶弹奏起独门绝技──无忧曲。一曲无忧,三息升天,魔娘子毫无抵挡之力,就在那幽幽琴曲之下,吐出最後三口生气,然後便因生机尽去而死。随即,杨无忧愁不等云上、林中、地下隐匿之人发难,先一步讥笑道:“以我的实力,何需盗取你的法宝?诸位大能,可要做个见证啊。”

暗匿之人不得不一时退避。

之後,杨无忧的大徒弟双心,在前往集市的路上遭遇埋伏,幸得师传法宝保命,危急时刻传送回师门洞府,这才免去一死。杨无忧勃然大怒,一路追查元凶,连灭五户洞府,以一敌五,杀死五位大成。由於她的独门绝技“无忧曲”,人们便为她取号为:“无忧勾魂”。

杨无忧此举在南云的大成期修真者间造成了一时轰动。正所谓天妒英才,她展现出的攻击力和悟,使相当一大部分的大成期者对她虎视眈眈,同时又因为好奇她以什麽方式快速进阶,而想要一探究竟。

至此她尚算平静的修真生活彻底结束,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徒弟,她以“修行需外出历练”之名,支开了四个弟子,将他们用阵法分别远送至北蛟大路、西蜂大路、地石大陆,和天龙大陆,三弟子还在北蛟大陆的冰河里修炼自己的冰灵技,她暂时不用担心,她现在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她自己。

站在自家门口前,杨无忧隔着护山大阵冷冷地看向那些不束之客,“何时我杨府居然如此抢手了?十位大能同时光临寒舍,我杨无忧真是受宠若惊啊。”

“呵呵,”一身红衣的男子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尾挂着一丝艳丽的妖异,俊美的五官中透露出的并非是得道者的正气,反而缭绕着若有似无的柔杀意,“无忧大能可不要误会,本尊和你也有几十年交情了,我只是来凑凑热闹。”

晁清!杨无忧震惊一瞬,随即便眯起了凤眼,原本平静的心中,也生出了些许不妙之感。

自打她首次出席大成期的集会後,那时相识的晁清就总以“切磋”的名义拜访於她,几次斗法後不分上下,两人已成了彼此眼里的对手。在杨无忧的心中,晁清喜怒无常、言词随意不可轻信,浑身又总是盈满杀气,好像不知何时就会对身边人痛下杀手,对她而言是极大的威胁,若有机会,她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要致他於死地。

“想来,他对我也是同样的想法吧。”杨无忧不确定地想。

不行,敌势锋芒太盛,还是暂避为妙。她当即打定主意,将自家大阵的“守护”转为“攻击”,又留了一道被破时“自毁”的指令,然後便带上所有的物资、积蓄,将其储存在自己的神识空间里,奢侈地使用仙元石,再次布下第四个传送阵。

就在她走了以後,传送阵的仙元石一一破碎,同时,护山阵外的晁清察觉到了什麽,面色一变:“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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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二]

“什麽?她走了?!”其中一位大能惊怒道,随即就向晁清挥去一阵烈火,“小子!我早说先攻为上!都是你给她时间逃跑!”

“哈哈,”晁清边笑边随手接下烈火,将其收成一团,置在掌中把玩。周围的大能看到他这一手,不由都是一怔,那可是九昧真火啊!动手的大能更是大惊失色,就见晁清笑容一变,眉眼冷至极:“若不是本尊在,你们早就被小无忧杀了!她杀你们,可是易如反掌!”就在众人震惊之际,他手心的火色一变,九色渐深,同时化为黑色,黑火飞向最先动手的大能。这大能到底是个大成期,周身冒出灵水,布出了一个万火难破的灵水罩,正待说话间,黑火竟穿透了水罩,将愕然无比的大能烧成了灰烬。

“晁清你太冲动了,都是道友,怎麽能……”兔死狐悲,其他人不由出声质疑,声音却嘎然而止。因为见晁清沈的脸上再次浮出了笑容──却是如恶鬼一般的冷笑,“小无忧都跑了,你们也没用了,那就都去死吧!”

这一切杨无忧都不知道,此时她正悠闲地飘荡在土石大陆的天空上散步。

土石大陆的灵气稀薄,修真者甚少,除非灵脉甚优者,一般都止於炼气期,偶有天资聪颖之人,修到筑基期,便会离开土石大陆,去往天龙修行。

杨无忧在选择去往何地时,曾犹豫了一瞬,想到自己年少大成,境界上不宜再行急进,不如由仙入凡,体悟俗世百态,以此磨练心境,便来到了这里。

她隐匿身形後,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行,偶尔看到大陆上有趣的景致,便飞下去停上一阵。如此飞了三日,她来到土石大陆最繁盛、国土最辽阔的东玉之国。

在东玉国境内的某座山庄上空,杨无忧的神识捕捉到一丝纯正的五行气息,出於好奇,她飞了下来,却诧异地看到十分血腥残忍的画面。

屠庄!

按照世俗界的标准去看,这夥人各个武功高强,此庄的人马本不是对手,最让她惊讶的是,他们中还有几个是炼气期的修真者。

“好家夥!谁是他们的主人?”据她几日观察,世俗界的修真者如天如神,绝非寻常人用一般的黄金白银就能任意驱使的。尽管这几人只是区区炼气小儿,但在凡人的眼中,却如神仙一样法力无边。

这个人的手底下居然有这麽多的修真者,可见其势力不凡。杨无忧暗自点头,不再关注这单方面的屠杀,她寻着那丝五行之气,来到了山庄後院。这里正上演一幕悲情感伤的画面。

“小姐你快走!”

“不,我不走,我要与爹娘共生死!”

“小姐,奴婢求您快走!您是庄家的希望啊!只有您出去後,找到皇上,才能让皇上查明真凶,帮我们报仇啊!”

“不……啊!玲珑,快躲开!”庄雅的喊叫已来不及了,就听一声惨叫,丫鬟玲珑已是身首异处,站在她身前的庄雅被喷了一脸的血,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染满鲜血的眸子里尽是恐惧,眼见蒙面人将刀子收回,她终於因为心中的惧怕,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出乎杨无忧的意料,刚想出手阻拦的她眼见蒙面人将庄雅抱起。蒙面人目光专着地打量昏迷过去的庄雅,然後将她紧紧搂进怀中,“雅儿,你终於是我的了。”

呃?杨无忧挑眉,随即就不再多想,这凡俗的情爱,与她八杆子也打不着边。

倒是这庄雅,才是她应该关注的对象。

想到这里,杨无忧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

庄雅的身体是难得一见的五行灵体,虽然没有灵脉不能修行,但是杨无忧可以啊。若她得到庄雅的身体,以她大成期的魂魄,加上世所罕见的五行之体,日後的成就,恐怕比她现在还要风光。

其实,杨无忧之所以进境神速,除了她确实天资聪颖以外,一是她身负使命、天生灵智,从出娘胎时起就具有修行智慧,所以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二是她的身体是单一五行体中的水行灵体,比起一般人的身体更适於修行,修行时事半功倍;三就是她的灵脉乃是纯灵之脉。庄雅的身体是五行齐全的五行灵体,世所罕见,与她这种妖孽级天才一般难得。她心想:好嘛,妖孽天才,就该配妖孽身体。

大成期的魂魄强大无比,她倒不怎麽担心修为受损,夺舍之後,至多就是跌到化神,但以她强悍的魂魄,加上强悍的身体,不过数月,就一定能恢复回来。

杨无忧打定主意,毫不犹豫地化实为虚,将整个身体化为魂体,随即便钻入庄雅的脑中。

此时,蒙面人抱着庄雅,正与前院的众人会合。

“主子,八十七口人,一人不少。”

“好!回去重重有赏。我们走!”蒙面人率先抱着庄雅出了山庄,坐上马车,身後的黑衣人们则自行燃了几支火把,又在院子里泼了大量菜油,随後便将火把丢到各处。

“出发!”

“是。”

熊熊大火吞噬了名胜一时的庄家,东玉帝霍其风钦点的未来皇妃庄雅,亦随之消失不见。

进入庄雅体内的杨无忧,轻易地便吞去了她的意识,连带她的记忆,也传入自己的脑海。

原来庄家的千金小姐庄雅,自小与其表兄方钥然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是双方亲友喜成乐见的一对儿。

十二岁时,庄雅在山庄下,偶然与当时微服出巡的太子霍其风相见,霍其风对其一见倾心。次年,霍其风登基,与庄家下聘。庄家人贪慕虚荣,为了女儿可以入成凤,不惜悔婚断了与方家人几十年的交情。

如今家逢巨变,庄家上下惨遭灭门,始作俑者,恐怕就是与其交好的方家。

杨无忧接收了庄雅的记忆,同时也接收了她最後的怨恨、愤怒之情。

既然拿了你的身体,又吞了你的灵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就帮你达成最後的心愿吧。杨无忧这样想着,睁开了眼睛,嘴边隐现一抹冷笑。可还未待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一丝惊慌快速地划过她的眼睛。

糟了,怎麽境界都没了?

她闭上眼感知一阵,还好,灵魂的境界还在,只是体过於霸道,她灵魂的境界完全传递不了,只有重新修炼!

晕,这下玩大了。杨无忧暗中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冷静了下来。

“雅儿……”方钥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杨无忧立即张开眼睛,眸中的寒意叫对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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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三]

“方钥然,我庄家虽然对不起你,但好歹也是亲戚一场。我们可害过你?杀过你?就连当年的聘礼,都一分不少地退还回去。你怎麽能这样?”

她由他膝上坐起,直直地瞪着他,若是真庄雅必然不敢,但她杨无忧是什麽人?她早知道方钥然是爱雅成痴,才有此一行。什麽灭门啊,那都是既疯狂又无奈的爱情举措。在庄雅的记忆里,庄家悔婚後,方钥然并未死心,数次找上门来,但都被庄老爷拒之门外,估计是求救无门,眼见庄雅的婚期将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杨无忧心知,方钥然、霍其风两人,之所以对庄雅情难自禁,主要是因为他们分别为五行中的金之体、水之体,而庄雅为五行之体,身具五行,天生就吸引五行中的单一灵体,五行体对单一五行体的吸引是致命的,只有达到大成期的修士,才能够看清这种吸引。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她高阶修士的灵魂进驻五行之体後,吸引力将会成倍加大。

其实她本想夺舍之後,杀了方钥然就自行离去,没料到五行之体霸道之极,她虽然成功夺舍,体内却修为空空,虽还可重新修炼,但当务之急,已是落在了方钥然的手里。

白衣男子约莫二十初头,气质温润似玉,眉目清雅俊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此时他正一脸不解与受伤地看着杨无忧。

“雅儿,你怎会这样想我?庄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十分地痛心难过。但我更加庆幸,我还来得及救回你!”他状似无意地抓住杨无忧的肩膀,一张俊脸上满是激动心疼之情:“雅儿,答应我,以後不要离开表哥身边,表哥担心他们还会找上门来,加害你!”

这人脸皮可真厚,若非她亲眼看见他带人屠了庄家上下,单凭庄雅对他的记忆,她恐怕也会被他骗住。

杨无忧皱起眉,她当真受不了这一套,心里好想砍掉对方卡油的手,但她还是按捺下这股冲动,不着痕迹地挣开对方的碰触,一边道:“表哥,我现在谁都不信了,你放我离开吧。”方钥然对她的冷淡视若无睹,将她一把捞回怀中,紧抱住她的上身,大手抚着她的後背,轻声安慰道:“雅儿,表哥不怪你,表哥会保护你的。你忘记姨夫姨母是怎麽死的了?你想如你的丫鬟玲珑那样死去吗?答应我,要一直呆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哈,这是想要吓她呢。杨无忧遏制住自己的杀意,不无嘲讽地想道。

方钥然见她不回答,也不着急,抱住她,固执地等她答复。

杨无忧的耐显然不够用了,“你放开我。”冰冷的声音中自有一股超然的气势,方钥然诧异地挑眉,暗道:“雅儿醒来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放开杨无忧,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双漆黑的深眸,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一夕转变的少女。

那眉,那眼,分明还是她,却又不再是她,她变了!方钥然专着无比地紧盯着杨无忧,漆黑的眸子里隐隐透出疯狂的痴迷。

弯柳眉上多了分英气,水汪汪的大眼中,透出坚毅果敢之色,五官也好像变得更加紧凑、更为立体,原本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也似乎因为血腥巨变的洗礼,在这一夕之间消失不见,整个人散发出高不可攀的冷艳之气。

“雅儿,你……”好美。美得他心都疼了。好想好想现在就扒掉她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蹂躏她雪白的身子,让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呻吟,让她永远属於自己!

一股强烈到不可抑制的欲望袭上他的身心,他不由痛苦地闷哼一声,视线里的庄雅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见她那副冷冰冰、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知怎地,他下身的肿胀却愈发疼痛了。

杨无忧见他突然发情、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眉头一紧,心中对他更为不屑,冷声道:“表哥。我庄家的事是我庄家的事,与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一会儿到了襄城,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不可能,你哪也别想去!”方钥然再也受不了了,她越抗拒他,他对她就越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庄雅的转变,将他的感情点燃到极致,让他怎麽也压抑不住。他瞬间就将少女压於身下,双手钳制住她的手腕,激动的情绪让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张伪善的嘴脸,就听他沈道:“不想死的话,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麽事来。”

杨无忧被他压着,只觉紧贴住自己的躯体滚烫沈重,萦绕在鼻息间的男人气息更是叫她烦躁不已,她好想使出全部修为,刹那间就将对方震成千万碎片,可是五行体的强悍,居然困锁住她的灵魂,让她的神识都无法攻击。

可恶!她活了将近500年,还从没吃过这麽大的亏呢。

“方钥然,你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放开我!”再不放开她,她宁可舍弃这具五行之体,自杀了事,也绝不让他得逞!

听到她的呵斥,方钥然本想置之不理,可是一种不妙的感觉窜进他的心头,他头脑一凉,终於清醒回来,再看身下那张冒着森森寒意的俏脸,少女眼中的决然之色叫他心头大惊。

他赶忙撤开身子,扶起杨无忧,“表妹,我只是太爱你了,请你原谅我。”杨无忧面色冷然地平视前方,不肯看他,他见她这身冷艳的风华,心底的痒意又窜了上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装作不经意地探手,为她梳理略有散乱的发髻。梳着梳着,他又心绪混乱起来,这冷傲的梅香是怎麽回事?表妹以前的身上好像没有,现在却若有似无地散发出这样的香气,勾得他魂都要丢了。

他抑制自己的欲望,把玩着杨无忧的长发,可是心底的躁动却越来越激荡难平,再也压抑不住!随着他的鼻息声越来越重,杨无忧的眉头也渐渐皱起,冰冷的娇颜上显露出一丝警惕,直到……

“表妹,对不起,表哥失礼了……”方钥然痛苦地喘息着说道,一手还是小心地紧握住杨无忧的头发,一手却是快速地撇开自己的下摆,拉出长裤里已然挺起的肿胀!

饶是活了近五百年的杨无忧,此时也不由瞪大了双眼,他,他不会吧?

就见方钥然的左手抓着自己那条犹如小儿臂的巨屌,不停撸拨,同时,他双眼紧盯着杨无忧,漆黑的眸子里染满情欲,眼底的深处却是深沈的迷恋和渴望。随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的神色间也逐渐浮出一丝矛盾的痛苦与舒爽。

杨无忧见多识广、历经千险,可也万没想到,居然会有男人在她眼前正大光明地自渎,并且还把她当作意的对象!

立时,她腔里充满了怒意,恨不得把对方凌迟处死,让他魂飞魄散,可不过一瞬,她就将这股怒火急急压下。现在可不是处理他的时候,她修为尽失,外面还都是他的人马,他若出事,她也讨不得好。

如今他既然不会动她,她就当这是一出闹剧,既然当事者都不知羞耻,她一个几百岁的老太婆,还有什麽好怕?

这样一想,杨无忧冷冷一笑,冷漠的面容上添上一抹邪气。

想不到,她表情的变化竟然叫方钥然更加兴奋,就听他一声低吼,手上的动作立即加快,啪啪啪──,这秽声响在安静的深夜里,周围又都是练家子,这一行人恐怕无人不知了。

杨无忧皱了下眉,自己的清誉算是拜他所赐一夕尽毁,也罢,本来也无所谓。她冷冷地看着方钥然的动作愈发激烈,直到他“啊!……雅儿……”地叫出声後,噗──,浓稠的白由马眼里喷出,滴到地上、手上、衣上。

方钥然的脸温润如玉,是清雅高洁的美男,那只巨屌却是漆黑丑陋、充斥恶欲的。此时他抓着自己软化下去的屌,侧靠在杨无忧的腿旁,丑陋的巨屌衬着他白皙儒雅的手,又滴挂在各处,看起来十分的秽不堪。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杨无忧,对他更加厌恶,恨不得即刻修炼有成,将他踹飞到十万八千里外,她现在连修为恢复後折磨他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只希望赶快脱离这个大变态。

不过,这人虽然是个变态,却也算是个好苗子,金行灵体,又有上品灵脉,如今虽然只是炼气七重,那也是因为身在这土石大陆的缘故。若他能修到筑基,御剑而行前往天龙,那必将有一番作为。

对了,这里是土石大陆,灵气稀薄至极。杨无忧心中一动,她的修行速度岂不也会拖慢?她沈吟着想道,方钥然既能养得起那几个修士,必然手里握有丹药灵石,她还得暂且与他虚与委蛇,等她修至炼气八重,聚集的灵力足以开启她神识内的空间,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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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四]

杨无忧在心里打定主意後,便不再沈默,对着那倒在她腿边休息的男子冷哼一声。

这声冷哼使方钥然浑身一僵,叫他立时由陶醉的情景中脱离出来。他抬眼看向杨无忧,却只见到她冰冷又略带不屑的侧脸。

“雅儿……”他慌忙放开杨无忧的青丝,用那只干净的手,抽出一张锦帕,整理好自己的身体。待他再看向杨无忧时,他已又是一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样子。

“方钥然,你杀我庄家上下七十几口,现在又这样侮辱我,我既杀不了你,不如一头撞死。”杨无忧冷冰冰地说道,可如果仔细分辨,就能听出她的声音里除了冰冷,并无憎恨。

方钥然却没能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无法控制地紧紧盯着她的侧脸,暗道:“表妹越来越诱人了,连生气都这麽迷人。”他才刚发泄的欲望,又有了微微抬头的趋势,喘息声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神识强大、洞察秋毫的杨无忧不由皱眉,她转过头瞪着方钥然,鄙夷而不可置信道:“这种时候你都能发情?”她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地传递至方钥然的眼里,就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就刺得他心中一痛。

他立即平复了骚动的气息,诚恳地说道:“表妹,我只是太爱你。”

“爱我?你灭我庄家满门,又尽做这些侮辱我的事。这便是你的爱?”杨无忧咄咄逼人。

方钥然虽然诧异於她不同以往的强势和犀利,但除了更受这种转变吸引外,本没有任何怀疑的想法。他动情地去牵杨无忧的手,被她厌恶地甩开,便不再强求,就听他幽幽道:“表妹,你与我青梅竹马。我从小时起,一颗心就放在了你身上,这麽多年,从没看过别的女人一眼。两年前你庄家突然悔婚,你想没想过这对我的打击有多大?这之後,我多次走访你庄家,想要劝姨夫姨母改变心意,也想再寻机见你一面,可是姨夫姨母的心实在太狠,不只将我拒之门外,更不允我见你一面。2年了,我这麽久没有见你,你可知相思刻骨?”

“眼见婚期近至,下个月便是你与霍帝大婚之日,我此生已经非卿不娶,你叫我如何眼睁睁地看你嫁人?”

“那你为何不来抢亲,反而要灭我满门?”杨无忧的冷意略去,有些淡漠地问。

方钥然见她口气略柔,立即解释道:“表妹有所不知,我是天龙大陆修真门派金石宗的外门弟子,宗门规定,外门弟子不可与俗世皇家为敌,若我明目张胆地前去抢亲,事後必然会落下把柄。单纯地劫走你也不是办法,姨夫姨母必然会找上门来,到时也会与霍帝正面交锋,所以我只好一劳永逸……干下这等罪大恶极之事。”

“哼,你也知道罪大恶极。”杨无忧冷哼一声,既已了解了前因後果,便不想再听他的说辞,道:“我也有修真灵脉,爹娘在世时只想我嫁入皇家,不允我修炼。你可愿助我?”

方钥然正发愁怎样消解表妹对自己的仇恨及厌恶,突然听她这样要求,便犹如中奖一般心头狂喜,立即道:“这是当然!我愿与表妹共享所有物资!到时我二人一同进阶,前往天龙,做一对神仙眷侣。”

他虽然诧异於表妹居然没再计较灭门之事,心里却认定是姨夫姨母势力贪婪、卖女求荣,所以她对他们感情不深的结果,却忘了婢女玲珑可是死在了她的面前,而且,从头到尾,杨无忧都没有说过“我不报仇”此类的话语。

再直白一点,杨无忧的打算就是这麽简单,利用方钥然快速地修炼到炼气八重,然後就杀了他,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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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五]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这期间方钥然始终不曾闭目休息,视线一直停留在杨无忧的身上,不论她是睁眼、闭眼,侧靠在马车上,又或是冷眼瞪着他,或者干脆无视他,他都不可自拔地沈迷在她对他的吸引中。情绪来时,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单手抓起对方的头发、衣角、或者是手,就算是被甩开,他也会再去握住属於她的其它部分,而另一手,则抓撸着自己的大屌。

杨无忧对他忍无可忍,终於在他第五次发情时,一脚踹开他,没想到却激出了他的兽,竟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地。

“把你的脏手拿开!”她竭力避开他那只用来自渎的左手,仰着脖子,朝他命令道。也怪她习惯了自己大成期时的身份,到哪里都是被人恭恭敬敬地伺候着,说起话来,很难不带上支使的口吻。

方钥然眯起眼睛,乖戾之气由清明的眸中浮显,虚伪的温和假面再次破裂,他沈地说道:“庄雅,注意你的口吻,你现在在我的手里,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我的确爱你,但我的爱,也并非没有底线!”

这麽快就撕破面具了?杨无忧挑了挑眉,对他刻意显露出的威压视若无睹。开玩笑,她一个大成期,还活了500年,能有什麽世面没见过?炼气七重的小子就想用威压在她的神壁垒上打开一条缝隙,刻上心灵烙印?天方夜谭啊。

她冷漠如刃的视线分毫不变,坚定如一,方钥然的眸子里逐渐染上诧异,正要开口,就听被他压在身下的杨无忧冷静地说道:“你灭我全家後把我抢来只为尽情辱,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

一句话说得方钥然冷静下来,他暗道:“现在的表妹真不好骗,吃软不吃硬,可不能强来。”

“对不起。表妹,你太吸引我了,我才会情不自禁。你刚才突然踹我,我长这麽大,还没被人踹过,自然有些情绪激动。你千万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可是我真的忍不了,我好想碰你,占有你。求你,表妹,让我碰碰你吧,我们回去就成亲,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我们一起……”

眼见他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杨无忧的气息乱了一瞬,立即道:“方钥然,我允许你刚才的行为,但不能真的碰我。另外,你嘴上说说的爱情我不相信,你要拿实际行动来看。”

方钥然的眼底一动,居然当真收回了手,若有所思地问:“你要我做什麽?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这个变态是故意的!杨无忧微一皱眉,他本就知道她会两害相较取其轻,所以才刻意轻薄她。想通了这一节,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给我灵石,还有修真用的丹药,我现在就要,没有的话就不许再做刚才那些事!”

“哈哈,我当你是要什麽呢?表妹,我这就给你。”他随手拿出一个金色储袋,塞到杨无忧的手中,还没待她以神识细瞧,就见一张俊脸压了下来,赶在她反应之前,吻上了她的嘴!

这个混蛋!

火烫而热情的长舌直入她的嘴中,纠缠住她的软舌,唾交汇到了一起,杨无忧的杀意也随之上升到空前强大的地步,由此而变强的神识於瞬间突破了五行灵体的控制,当即就要宰杀胆敢冒犯她的男人,而就在这时,一股撕扯灵魂的剧烈疼痛传递至脑海,她痛哼一声,神识弹回体内,剧痛还在蔓延,一直由脑海延伸到全身,她不由双眉紧皱,痛苦地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隐隐流下冷汗。

五行灵体,果然霸道!

此刻她再也分不出力制止方钥然了。她只能无力又虚弱地任他亲吻自己,任他的舌头舔吻着她的唇,下巴,脖子……

直到他的嘴,不规矩地移到她的口上方,手也搭上了她的衣带时,她才逼迫自己忍住体内残留的余痛,艰难地抬起手压到他的大手上,冷声道:“你再动我一下,我就杀了你,或者自杀。”

方钥然遗憾地抽回了手,嘴却是重新覆在了她的唇上,笑道:“表妹,我听你的。”他的舌头伸出,舔了舔她有些苍白的唇,“表妹的小嘴儿真香,我怎麽亲也亲不够呢!”

一阵寒意忽然向他的腹部袭来,方钥然神色一变,慌忙起身後退,就见一道白光横扫而过,将他没来得及抽离的衣袂割了下来。

“表妹你……”他惊讶不已地看向杨无忧,这才注意到她神色萎靡、一脸苍白。

此时她正靠坐在马车壁上,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右手,还颤抖地拿握着一把刀。那是他储物袋里的东西。

想不到她天赋如此之高,居然可以在毫无修炼基前,打开修真者的储物袋。

但她的神识也因此受到伤害了吧。

他忘记查看自己的衣物,也没想到去质疑她对他的攻击,而是担心地想要上前:“你受伤了?有没有……”

“别过来!”杨无忧恨声道,美丽的大眼里,终於染上了除冰冷、厌恶之外的情绪──恨!怒!羞!恼!

“我说了,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或者自杀!”

不怪她反应如此之大,实在是她傲视群雄近五百年,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经历,居然被人侮辱至此还不能反抗,大成期的境界,想要杀只蝼蚁还会神识受伤。

她不由想到,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就为了一个五行灵体,她放弃了大成期修士的尊严,还要去对蝼蚁妥协,用忍受侮辱,来换取修炼资源?如今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一个大成期修士该有的言行!

杨无忧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她甚至想到自从成名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想探听她的修炼秘诀,所有人都想攻击她、陷害她,若她不是天赋禀异,可以以一敌十,她早就死在那无数次的围攻埋伏里了!

她到底是为什麽?她为什麽要去参加那该死的大成期集会,为什麽要来到这土龙大陆,又为什麽要抢夺这五行体?

神识受伤,让杨无忧钻到了一个牛角尖里。

方钥然则把她的激动,理解为她在发泄自己一夕灭门的情绪,未免她再想起对他的仇恨,他便温和地应道:“好,我不碰你。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尽量不去刺激她。

杨无忧冷哼一声,扭过头,靠到一旁,心里的情绪却平复了不少。她毕竟是个大成者,怎会被这样的小挫折轻易打倒?只是神识受损、造成了短暂的神智疯癫罢了,现在她就已经恢复。

不过还是需要时间,去调理自己受损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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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谢谢小鱼亲的礼物!!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6]

终於到达目的地,方钥然抱着杨无忧下了车。杨无忧身体太虚弱,无法自己行走,但她始终不忘紧握住手中的刀柄,就连方钥然抱着她的时候,她也提着刀子,将刀刃牢牢抵在对方的喉咙前。

这一幕吓坏了周围一干人等,“主子!”有武者想上前,却被几个修真者拦下。修真者耳力惊人,马车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他们了然於心。

不过是一只丧家的母狗,异想天开,还想求仙问道!其中一个修真者内心讥讽道,他的道行比方钥然高上一些,是炼气九重。见杨无忧出来以後,他冷笑一下,随即,一股只有杨无忧才能感知到的威压袭了过去。

哼!──

冷嗤声在修真者的脑海里炸响,他顿时口一滞,难以想像的强大威压於刹那间触及他的灵魂,旋即就消失不见,但仅仅是这一刹那,已叫他气血翻腾,四肢乱抖,老脸驼红一片。

天啊,这是何种强大的境界啊!金丹,元婴,不,还要更强更强……他肯定,只要那阵威压再多停留一息,不,半息,不,三分之一息,他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杨无忧悄悄扭过头,对还在颤抖不已的修真者笑了一下,随即就转过脸,故作假寐地闭上眼。而方钥然也在这时低下头来,见她虽然拿刀抵着自己,双目却因疲惫而紧闭起来,不由一笑。

表妹真可爱啊,他心中暗想。然後便抬步走进府中,一边对迎门的下人吩咐:“准备一桶热水,放到我房里去。”

“是,主子。”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修真者与杨无忧之间的暗潮,更没有察觉杨无忧嘴边的笑意。

杨无忧没想到,若有人对她进行神识攻击,她反而会因祸得福,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神识外放的自由。五行灵体囚禁了她的灵魂,却不限制外面的神识波动,在接收到外部波动的刹那,她就有机会鱼目混珠,外放自己的神识,也就是灵魂力量。可惜了,时间若能再长一些,她就可以把眼前的人全部杀光,抢夺他们身上的修真物资,再找个地方闭关修炼。

不过,获知这一点,已经算是个惊喜了。攻击她神识的人境界不够,不然她神识外放的时间还会更长,方钥然也对她施展过威压,可惜他境界太低,连她神识的自我防御都刺激不出来,看来最低境界也要炼气九重才行。

正这麽想着,杨无忧忽觉身体被放到了床上,她立即睁眼,就见一双贼手正朝她的衣扣靠近,立时她俏脸一冷,又是一阵白光。

狼狈地躲开刀子袭击的方钥然哭笑不得地说:“表妹,你也太狠了吧。我只是想帮你脱掉衣服,让你洗个热水澡,压压惊。”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

“让侍女过来。”杨无忧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冷声道。

“侍女哪有表哥细心?表妹听话,让我来帮……”他边说边要靠近,声音与步伐却同时止於对方挥出的刀子!

她以刀刃指着他,“你是想要你死,还是我死?”

“好好,表妹莫气。我这就叫侍女来伺候你,你好好等着。”方钥然好脾气地笑道,温文尔雅的气质更加突显,完全看不出不久之前才刚心狠手辣地灭了人家满门。

见他乖乖退离,杨无忧不由松了口气,他要是硬来,她还真没有办法。如今她付出了这麽多代价,要她抛弃五行灵体自杀,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杨无忧此时还不知道,未来她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多、更大,而那时候她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如果她早知道事情会那般发展的话,她现在就会迫不及待地选择自杀。

一阵独特的芳香传入鼻间,她半垂的眼睛立时瞠开,不好!想要屏息却来不及了。下一刻,本就虚软的身体瘫成一团。

杨无忧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迷烟的手上。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她习惯了高阶修士的体质,百毒不侵,百病不生,除了针对修仙者特制的毒药外,任何凡俗之物,都对他们这种境界的人不起作用。

“方……钥然……”杨无忧瞪着不断靠近的人影,虚弱地开口。

“表妹,不要怕,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夺走你的贞洁。”方钥然温文的笑容不变,一身白衣衬得他面如冠玉、潇洒风流,怎麽也不像是会用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占女人便宜之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就见他说完之後,便大大方方地脱掉杨无忧的衣服。

当衣物全部脱光以後,方钥然的动作停了下来,清朗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兽欲,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杨无忧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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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7:心声迥异]

四肢纤细却不过分骨感,肌肤白嫩健康,透着粉红色泽,前的两团白兔,更是发育得鼓胀挺俏,尖端泛出淡淡粉色,诱得人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即将它含入嘴中,小腹下面的三角地带,如白玉一般干净,居然没有一丝杂毛。

好美的身子,好诱人的躯体!

不过,比起眼前的美景,最为吸引他的,还是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不,更准确地说,是她的眼神!

明明就是无法反抗、虚脱无力,可是她的眼里却没有迷惘,没有忧郁惧怕,在那略微涣散的眼底,深埋着一丝尖锐的光亮。

表妹,你变了,变得浑身是刺,往日含笑的眼里充满了荆棘,好像随时就要将我扎毁一样,可是这种刺激,这种危险,却更是让我欲罢不能、几欲疯狂。

不要看我,再这样看我……

方钥然忽然解下腰带,蒙住了杨无忧的双眼,在她脑後系了个活结,立即,她的眼前一片灰暗。

这个变态,又要耍什麽花样?杨无忧深吸口气,受辱已是无法避免的既定结果了。挣扎的心忽然沈稳下来,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深沈的气息。

她决定了,只要修为一超过方钥然,就杀了他的体,夺取他的魂魄日日折磨取乐,绝不让他轻易地魂飞魄散。

胆敢欺负到她头上的人,还没有下场不惨的呢!

正这麽泄愤地想着,忽觉身体一轻,已是被人抱在了怀里。方钥然搂着她靠坐在床上,让她背靠着他的膛,一双大手则由她的腋下穿过,略带着颤动,激动地抓握住她的一双玉。

“雅儿,我终於到你了……”沙哑的男声里充斥了情欲、幸福,还有一丝压抑,他紧贴着杨无忧的脖颈缓缓开口,言语间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皮疙瘩。

抓住她房的大手,携带着惊人的火热,足见他的欲望是多麽澎湃汹涌。

这对绵软的雪白刚一入手,方钥然便情不自禁地揉捏起来。

这手感真是叫他着迷啊!

感觉到杨无忧的僵硬,方钥然呵笑一声,戏谑道:“雅儿,放松,我只是你,你会很舒服的。”

舒服?我感受到的只有耻辱。内心深处的杨无忧,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见她嘴角紧抿,裸露出的半张脸满是厌憎嫌恶,他也不以为忤,只是一扫先前的激动,极为自然地松开一只房,直探女体的下身。

方钥然此时已经彻底地意识到,现在,这个女人是完全属於他的,他能,能碰,能亲,能吻,更能将她囚绑在自己身边,她无力反抗,只能承受,那他还激动什麽?他只要用心去享受、品尝就好。

她就算变得再危险,再刺手,再锋利,不也还是落在他的手里,要乖乖听他的话吗?

耻辱吗?雅儿,你要快点转变这样的情绪哦,因为,我可不想你耻辱一辈子,我不想你痛苦,但若要你脱离痛苦就必须离开我的话,那对不起,请你永生痛苦吧。

方钥然的嘴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与此同时,靠近她部的大手,忽地朝道里入了一手指。

干涩、紧致、柔嫩、娇弱。这是方钥然的感受。

耻辱、愤怒、憎恶、羞恼。这是杨无忧的心情。

两人几乎同时闷哼了一声。前者因舒适而哼,後者因苦闷而哼。

方钥然想,等表妹接受他以後,这美妙的骚容纳的就不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那只总也无法满足的巨屌!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大屌,被表妹的骚包裹住的滋味,心底就好似烧起了一团大火,让他那只不安於室的大屌,立即肿胀起来!

疼,好疼,但这点疼又算得了什麽,真正叫杨无忧难受的,是她几百年叱吒风云、居高临下的尊严,因为那一手指,由宇宙外的高空直摔地面,七零八落。

方钥然忽然抽出手指,“表妹,疼了吧?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这回我轻一点儿弄你。”说着,他的手再次探入她的下体,动作轻柔地抚她的外、蒂,另外一只手,则贪婪又惬意地揉捏着她的雪。

同时,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呼吸间喷出的气流也愈发火热,他的脸紧贴着杨无忧的面颊,“雅儿,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当最後一字吐出时,他忽地紧紧搂住她,仿佛要将她深深嵌进自己体内一样,被紧搂住的杨无忧,立时感到臀部下方顶住她的火热,正不住地摩擦着她的下体。

男女声,又是几乎叠加到了一起。

方钥然的双眸紧闭,眉尖微皱,难以形容的美妙与痛苦,袭卷了他的灵魂,叫他情不自禁地吟叹出声。

杨无忧的脸色苍白,原本无力的身躯里爆发出的极怒,使她的牙齿狠狠咬上了下唇,涌出了几颗血粒。

时间要如何停留在这一刻?

丧尽尊严的日子何时是头?

迥异的心声,如泄露天机的棋盘,从一开始,就确定了结局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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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8]

方钥然抱着杨无忧,跨进装满热水的澡桶,两人赤裸的身体,一同埋没水中。

他轻抚着她的背,一手搂着她的腰,抚背的手,不时地扬起水花,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头。

“雅儿,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爱你。”

杨无忧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漆黑的眸色平静无波。

方钥然动作一顿,忽地扭过她的身子,邪笑道:“不说话?是刚才我弄得你不舒服吗?”他一低头,含住了杨无忧的尖,细细地吸咬。

好滑嫩的口感,好清冷的体香。方钥然啃吸得入迷,一双大手更是抱紧了杨无忧,上下抚弄起来。

杨无忧的身体立即泛起了粉意,可是她本人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改变。

方钥然先是满意於她身体的反应,露出了微笑,抬眼却瞧见她无动於衷的俏脸,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微笑扩大,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变得更为肆虐邪恶,“呵呵,看来还是不够让你满意。”

他抬高杨无忧的身体,让她坐於桶沿,一手扶把在她的纤腰上,避免她失衡摔落,一手则打开了她修长白嫩的双腿。

粉色的小花缝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方钥然的眼前,立时,他的呼吸上了几分。

一股甜润的清香,由花缝间散发出来,方钥然双眼微红,喉咙干渴,欲望几乎澎湃到了极点。他喘一声,伸头探进了杨无忧的双腿间。

先是属於男人的糙舌,舔舐在少女的花缝上,一丝丝泛着甜香的,落入了男人的口中,可是渐渐的,男人不再满足於这样的方式,他张口大嘴,直接吸裹住少女的整个花,贪婪地吞吸花缝间分泌出来的汁水。

花部位的软,全部被他含在嘴里,这样的刺激,饶是冷心冷情的杨无忧,也不由在体的屈服下,呻吟出声。

这该死的身体!杨无忧暗骂。

终於听到了她的呻吟,方钥然兴奋不已,嘴上吮吸的动作更加卖力,原本扶着她大腿的手,也向上移动,掐抓起她的嫩,动作比起原先暴了不少,在这种时候,却更是让她的身体,感到刺激。

“啊……”压抑着的声音,不自禁地冲破喉咙,杨无忧神色一冷,马上狠狠咬住下唇,才刚干涸的伤口再次破裂,又是几粒血滴涌出。

那声“啊”声之後,方钥然的情绪上涨到至高点,最後狠吸了她的下体一口,便收回了脑袋,将杨无忧重新拉入怀中,却正好见到她自虐的一幕。

雅儿!我爱你啊!你为什麽不接受!

他带着狂躁焦虑的心情,不可抵挡的欲望,还有执着无悔的爱意,如狂风一般,吻上了她的唇,不,是含吞!温文尔雅的飘逸公子完全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是一只为爱、欲而狂的雄狮。

彼此嘴中的唾,还有她下体的滋味,连同她唇上的血珠,这种种味道混杂到一起,竟好像囊括了两人的各味情绪。

他爱她,爱她,还是爱她!对於方钥然而言,这味道苦中带甜,甜中有涩。

她鄙夷他,唾弃他,厌恶他,更想要杀他!而对於杨无忧来讲,这味道腥臭肮脏,让她几欲作呕。

两人的唇齿相接,下体也贴嵌在一起,方钥然紧紧搂抱着杨无忧,将她的房完完全全地挤贴在自己的膛上,高高胀起的巨物,拼命地摩擦着她的花缝。

随着摩擦的速度越快,动作越大,带来的刺激,让两人的呼吸变得重,浑身好像流动着诡异的电流,神经在这一刻,逐渐绷向极点。

“啊──”

花缝里喷出了大量,与此同时,巨物的马眼中,亦是出了股股浓白。

这一瞬间,方钥然想,雅儿,我要和你天长地久,只羡鸳鸯不羡仙。

杨无忧想,方钥然,我不只要杀你,虐你,我还要诛连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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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章9]

又是一个早晨。睁开眼睛的杨无忧,眸光如剑,视线在扫向抱着自己的男人时,更是迸发出一股恨意,但却被她适时地收敛住了。她轻手轻脚地挣开男人的怀抱,昨夜男人不断玩她的菊门,还用她的房摩擦自己的命,因为太过兴奋,就一直持续到凌晨,现在已经因疲惫进入了沈眠状态。

来到这里七八天了,方钥然对她身体的兴趣丝毫不减,每夜都要拥她入眠,而在此之前,也一定会想尽各种手段办法,迫使她脱光身子,不能反抗他的玩。

经过这些天,杨无忧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得麻木,反而因为频繁地感到屈辱,而愈发地渴望力量的回归。

方钥然对她虽然大方,光是装满修真物资、宝器的储物袋就已经给了她三个,可是他也不是傻瓜,他时刻紧盯着她,不许她私下修炼,质问他时,他便笑答:“待雅儿真的成为我的人,嫁给我之後,再修炼也不迟啊。”

杨无忧恨极,却也无可奈何,她只好在每日难得的独处之时偷偷修炼,幸好她的灵魂为大成修士,身体又是五行灵体,还有充足的灵药灵石,如此虽然只是修炼了三五日,但效果也是十分可观的。

炼气二重……

杨无忧的嘴边,浮起一丝久违的微笑。随即,她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隐藏住自己的修为。

“雅儿!”方钥然急步踏出房门,就见杨无忧正盘坐在庭院里的花草间,他立时眸光一凛,可马上,他的眼神就温柔下来。

雅儿的体内没有灵气,也是,她都不懂修炼功法,用何修炼?他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雅儿,怎麽一大早坐在那里?凉到身体可怎麽办?这帮下人是怎麽伺候的!”

杨无忧无动於衷地任方钥然抱起自己,在听到他的不满时,冷冷道:“你忘记了?可是你叫他们平日里如无大事,不要进来的!”

她的口气不是很好,颇有些讥嘲讽刺的味道,可是方钥然却惊喜万分,她对他说话了!自从到了这里之後,他们每晚都肌肤相亲,然而如无必要,雅儿就从不对他开口。最近的一次,还是她质问他为何出尔反尔,不允她修炼。

“是啊,我忘记了。”方钥然故作恍然大悟地笑道,抱着杨无忧的手又紧了几分,感受到怀中那诱人的身躯,还有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他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正想抱她再回屋中温存一会儿,却忽地停住向房内走去的步伐,改步坐到了庭院里的石椅上。

杨无忧见他心情并未因她的讥讽有所影响,反而还十分开心的样子,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心里面十分郁闷。可马上,方钥然停留在院中的举动,叫她面色一变。

这个变态又要搞什麽花样?

“进来。”

杨无忧心中一动,是方钥然在用传音入密和人说话,看来他忽然停在这里,也是通过某种手段接到了禀报。

一个彪形大汉走入庭院,动作利落地单腿跪在方钥然和杨无忧的身前,举手交握道:“见过主子!夫人!”

杨无忧冷哼一声。方钥然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怎麽?外面不太平?”

那大汉毫无谦色,骄傲地说道:“当然不是!属下等追随主子,称霸一方,哪个瘪三敢多一句嘴?”他由怀中掏出一张红帖,以双手相递,恭敬地呈给方钥然,“三日後召开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是武林盟主送来的武林帖,属下等不敢私自作主。”

方钥然的双手搂着杨无忧,本不愿离开一瞬,他不接帖,微皱下眉,略不耐烦地说道:“原来是这个。你替我回……”

“表哥。”杨无忧忽然开口,方钥然诧异地低头,就见她漆黑的眼睛,迎入自己的视线,心头不由一喜,雅儿终於又看他了!这几天她一直在闹别扭,既不和他说话,也不正视他。

“我自小养在深闺,鲜少外出活动,没有机会见识世面。这武林大会,我很有兴趣,你带我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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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0:气势惊人]

俗世的武林大会,一向不伐惊才绝艳者,她或许可以找到让她摆脱这个变态的机缘。杨无忧打着这样的心思,央求方钥然。方钥然虽然也能大概琢磨出她的目的,最终却只是一笑,替她将一缕发丝绾进耳後,温柔地说:“好。”

两人心知肚明,杨无忧知道方钥然不会相信她的托词,方钥然也知道她的托词只是托词。

可是那又如何,她已经极厌恶他了,求他,他若再不答应,她对他的厌恶只会愈发深刻持久。他想抱得美人归,不下点功夫怎麽行?杨无忧暗中冷笑,双眼厉芒连闪。何况,他对她如此轻视,怎麽会认为她有能力寻得逃走的机会呢?在他的心里,大概是想,为了讨她开心,陪着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又怎样?

哼!杨无忧面色一变,居然是被自己的推测给气到了,刹那间,冲天杀意破体而出,虽然被惊醒的她及时遏住,可还是有一丝泄露了出去。

跪地的大汉愕然瞪眼,世间竟有这等凌厉杀气?他慌忙拔剑刺向杨无忧,“主子小心!”却被方钥然一掌打开,冷声道:“以下犯上,来人,去他双手!”

“主子!”大汉瞪着他怀中的杨无忧,还要辩解,却被庭院外忽然飞来的两个黑衣人架住胳膊,拉离庭院,他不甘地喊道:“主子,此女大患,留之甚危啊!”

方钥然置若罔闻,而是专着地盯着杨无忧,上上下下打量了数遍,终於深深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青丝之上,“还好你没事,雅儿,我好怕失去你。”

杨无忧置之不理。

方钥然略微松开了自己的怀抱,低头看她面无表情的俏脸,那双漆黑的眼睛平视前方,瞳孔里没有一丝属於他的影子。

他半垂下眼,掩住眼底的落寞,抬手轻柔地抚弄她的长发,一边道:“不只这次武林大会,你若喜欢,以後,我可以常常带你出去。”

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浮出几丝波澜,杨无忧抬了抬眼,终於迎上方钥然的视线,目及他惊喜的笑脸,她凉凉一笑,“好啊。”挑衅的意味昭然若揭,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什麽意思。

在杨无忧对方钥然充满偏见又厌恶的情况下,她把他打算常常带自己出去的举动理解为炫耀和自傲:他敢这样做,就是笃定她没有能力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惊喜和感激,只有被人冒犯轻视的怒火,还有浓浓的耻辱感。另外,就是她心底冷的算计。

方钥然却对她的态度视而不见,宠溺温柔地笑道:“你喜欢就好。”

*

武林大会当日,方钥然带着杨无忧,一行人落脚在神武山下。一路上,杨无忧都以白纱遮面,始终没有在人前显露出自己的外貌。杨无忧心知,必然是东玉帝霍其风,还在寻找自己的未婚皇妃,其悬赏金之诱人,叫方钥然也不得把她遮掩起来。

这期间,杨无忧曾想过,是否要刻意显露踪迹,让霍其风找到自己。可是她又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她不了解霍其风是个怎样的人,庄雅的记忆里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如果他也对她抱持着过量的欲和占有欲,而庄雅与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她落在他的手里,只会更加的束手束脚。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帝,手下的高手只多不少,她修炼、逃跑,恐怕会更加艰难。

不过,也不一定。若她能虚以伪蛇,假装对霍其风的救援感激涕零,一副思念他、爱慕他的样子,他就会对她放松警惕。因为他与方钥然不同,方钥然灭她满门,与她有血海深仇,她的态度若是过於离谱,只会让他更加怀疑。

杨无忧暗中思虑,眉头却愈发皱紧。她真的要更进一步的丧失尊严,伪装自己去讨好一个凡人吗?

“轿中来者何人?”

行李放置在客栈里後,方钥然就带着杨无忧同乘软轿,并随从侍卫八人,向神武山上行去。刚到山门口,就有远处的守卫卫高声询问。

“东玉方家。”轿旁一侍卫淡然回道,随手掷去一张红色请帖,就见那帖子利落地画出一条红线,悠然飘落进山门守卫的手中,这其中间距了数十米远。周围一同向山门前行的江湖众不由惊叹,有人脱口:“好俊的功夫!”

“方家,就是那东玉国的武林世家……”这一手,让众人议论纷纷。

守卫等人却无动於衷,接到请帖後就仔细地翻看起来,见章印、字迹、纸质、暗中接口,均无错後,才抱拳笑道:“失礼了。原来是东玉方家,我等还以为是魔人又来捣乱呢。”话中却有一丝试探之意。

轿子越行越近,轿旁的侍卫淡然回礼道:“守卫小哥放心,我家主人坐轿,是因为带了夫人同行,不便抛头露面,与那魔人可没有半分关系。”

不多时,轿子已近在山门,那守卫依旧不失警惕,令手下暂时拦了其他江湖客,再亲自走到轿前,深深作揖,道:“得罪了,方家主,可否让在下拜见一下令夫人?”

杀意由轿内倾泄而出,江湖客心想有好戏看了,侍卫们心想主子发飙了,守卫们心想大敌当前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不知怎麽,这杀气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属於少女的纤手,优雅地勾起轿帘,露出一位以白纱轻掩半面的少女。她看似柔和,却不失威严地笑道:“如此一来,可满意否?”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充盈了笑意,可不知为何,却有一股惊人的气势袭来,居然让人立即生出一种向她顶礼膜拜的冲动。若非她是个女人,他们几乎要以为她是一代帝王,统领山河,时常站在高台之上,俯视天下苍生。

方家的侍卫也愕然无比。他们对杨无忧接触不多,她一直被困在方钥然的身旁,几乎见不到他们,上次方钥然带她回方家,又恰好在她神识受损之时,浑身虚弱,气势尽失,所以他们本不知道,杨无忧竟是这样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难怪,难怪何老大,宁可被断去一双手,也要为主子除掉这个女人……

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主子的能力,但在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气势的刹那,他们忽然觉得,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个人,是主子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那恐怕,就是这个女人。

在杨无忧毫不收敛自身的气势时,首当其冲的,就是山门的守卫等人,尤其是站在轿前询问他们的那个守卫,更是直接沐浴在杨无忧的气势中,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他已是满头大汗。

方钥然是修真者,对她的气势本身就有抵御,何况他久居上位,又对她心存强烈情感,因此才能一次次地无视她惊人的气势。而她又无法释放实质的威压,更是对他形成不了威胁。尽管气势与威压不同,对人造成不了实质的伤害,却能扰乱抵御不了的人的心思,使其心慌意乱。

此时,守卫等人就面临着这种窘境。明明应该让她拆除面纱,再让方家主露一露面,可是他们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杨无忧对他们的窘况心知肚明,她悠然一笑,道:“怎麽,还要买路钱?”

“不敢,请进!”当先的守卫终是让步,余下等人也只得听命行事,轿子便这样施施然地入了山门。

直到轿子走出老远,江湖客们才敢开口议论纷纷,实在是杨无忧的气势太盛,让人难生冒犯之心。

一回轿中,杨无忧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眼前天眩地转,方钥然抱起她,将她横压在身下,火热的嘴唇覆盖住她,吞咽了她的所有声音,一双大手更是饥渴无比地撕裂她的衣服,覆上她前的柔软。

重的喘息声响亮地回荡在耳边,杨无忧又恨又惊,完全不明白这个变态怎麽会突然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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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两天考试加写论文,所以都没有日更,都是隔日更。

29号一过,就恢复日更。

希望各位能一直支持我,相信我。

另外,多谢南极亲的心意!^^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1:不要逼他]

在进入神武山中的万豪庄以前,方钥然终於停止了自己的兽行,紧紧抱住衣衫破碎的杨无忧,充满歉意地轻声道:“对不起,雅儿,我实在克制不住。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这样吸引我,让我怎麽也控制不了。”

杨无忧对耳边的话语无动於衷,深眸里覆满了灰暗。上一刻她还是让人连直视都不敢的大能之人,下一秒旋即就成了任人亵玩的禁脔。

她闭了闭眼,终於认清一个事实。功力未复前,她有再大的气势也没用。

好大的代价啊,五行之体。杨无忧心里暗叹,嘴边浮起一丝讽笑,漆黑的眼底却是闪过坚定。

此时退缩已嫌太晚,我杨无忧岂是那般畏难之辈?她冷哼一声,眉目间显出几分冷酷之意,伸手便推开方钥然。感觉到她身上决然的冷意,方钥然一时也没有阻止,还当真被她推离了少许。

“雅儿……”

“我同意嫁给你,而你,不能阻止我修炼。”杨无忧神色淡淡道,白皙的皮肤衬着那棱形的红唇,一开一合间,似有无尽惑意袭来,鼻间嗅着她身上的冷梅之香,耳里听着她清冷的声音,方钥然过了好一阵儿,才终於回过神,抬眼就见她正漠然地端倪自己,而他毫不介意她的漠然,惊喜又郑重地开口:“好!”

雅儿,你终於,要嫁给我了!

他的确惊喜非常,可他也心知肚明。她只是为了能够修炼,她本不是心甘情愿。

而允她修炼,就是他的冒险。

可那又如何?

只要她愿亲口许他一世,愿身穿嫁衣,头掩花盖,与他三拜入房,他就有信心,一定可以在她修炼有成前,打动她!

水滴石穿,就算她的心真的冷硬如石,他将其置於心窝,温热几十年、几百年,那也迟早会变热的吧!

方钥然的主意打得很好,只可惜他漏算了一点,杨无忧想要变强,本就不需要几十年,甚至连几年都不必。

她本来没打算嫁他,只想着拖上几月突破炼气八重,便杀了他离开,可是大受刺激之下,她实在不能忍受时间的拖延,不想再每天暗地抽出时间修行,只想越快越好,早日恢复功力。

就算是要她真的……委身於他,又如何?不是与她现在无能为力、任他亵玩的样子没有差别吗?

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她又用不了十年,撑死也就一月。

垂下眼帘,抬手隔开方钥然的拥抱,迎上他诧异的视线,她淡淡道:“给我功法,我现在就要修炼。”

方钥然楞了一瞬,随即邪魅一笑,不顾她挣扎地钳制住她,将她拉进怀里牢牢锁住,“现在可不行,待成亲之後,我自然会给你。”

杨无忧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抱住她的方钥然却能轻易地察觉到她肢体的僵硬。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而这时,轿子停下,外面有人道:“主子,夫人,到了。”

夫人,夫人?谁要当他的夫人,谁又是他的鬼夫人!

如同被人惊醒的巨龙,杨无忧死死压抑的怒气在这刹那完全爆发出来。

轿外顿时一片死寂,这杀气之惊人,竟比刚才那被守卫拦截时所发出的杀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远远地望其项背而不及!

刚才的那道,出自方钥然,其凌厉恐怖,已让人为之侧目。而如今这道,却是杨无忧的,其强大霸道,居然更是超出了世人的想像!

天下间,竟然真的有凡人,能够散发出这等几达实质的杀气呀……轻描淡写地抬手理了理对方被自身杀气冲乱的发丝,方钥然苦笑一下,对她的杀气视若无睹,他更深地搂紧了她。

这是一场豪赌。

他不愿折断她的羽翼,却又想要将她困锁在身边。

堵输的代价是他的命,可是至少此时,他甘愿冒险。

不是没有考虑过废了她的灵脉,让她彻底打消让他不满不快的心思,从此以後只能依附於他。只是一想到她眼底深处,始终不曾散去的那抹锐光,就觉得心底发疼。

这样一个骄傲、强硬的人,若真的折断她的双翼,会毁了她吧。

雅儿,不要逼我哦,不要逼我到不得不毁了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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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终於考完试了,接下来进入日更和日多更时期,多谢幻想小白亲的礼物!!^^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2:萧万豪]

万豪庄内,正於大堂相互客套的几位突然面色齐变。一时静谧之後,才有人皱着眉头开口,“这是何方神圣?竟有此等气势。”

坐於主位的庄主万明皑,立即派遣身旁的一个手下去外查探,而後对左下首的老者恭敬地问:“无上道仙师,您可知道这是何人?”

老者一头灰白长发,扎成道士头,下巴留着尺来长的胡须,气质飘逸正派,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只是眼底深处却透出少许明。

他此时也是眉头微皱,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边思索边道:“这气势绝非凡人所有,老朽已是半步筑基,都无能发出此等豪气。今次的武林大会,怕是来了高人了。”

听到此话,座上诸位皆露出几分惊疑之色,唯有一人却是嗤笑出声。

那是位二十初头的英俊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刀削,其身长八尺,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他稳稳地坐在末尾下首,流露出的气势,却犹如坐在主位一般。

此笑引得众人侧目,江湖上号称“半神仙师”的无上道更是不满地皱眉看去,而庄主万明皑则平淡地问:“这位无名侠士,莫非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各位,未免太过慎重了罢。”他不掩狂傲地说道,其眸明亮,其神犀利,竟将大半屋的人,看得心头发虚。

哪来的野小子敢大放厥词?──这样的话,在他有意释放出的威势里,不由地缩回喉咙。

无上道的眉头皱得更深,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与忌惮,他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

庄主还未开口,却有人实在见不惯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开口质问:“你又是何人,敢质疑我们?”

这男子傲然一笑,忽然站起身来,过人的身高无形中释放出极强的压力,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矮了一头,“在下萧万豪,家父萧仲明。”

众人面色齐变,随即,先後望向坐在主位的庄主万明皑。

世人皆知,万豪山庄原是属於萧家,萧仲明更是一位世人皆赞的武林盟主,直到二十年前萧盟主遭人陷害枉死,萧家上下一夜灭门,为了维护武林秩序,江湖上召开了一场为期三月的选举大会,最终选出了万家继承这万豪山庄,万家主万明皑接任武林盟主。

没想到,萧家遗孤居然会再次出现,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他的名字──萧万豪,与万豪山庄同名,就更是耐人寻味了。

是在影自己迟早能拿回属於自家的东西吗?

当年一事,果然有些蹊跷。在座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在万明皑与萧万豪之间徘徊。

当事人万明皑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不妥,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喜仰慕之情:“竟是萧盟主的遗孤。失敬了!”他站起来,对一旁的手下吩咐,“快将其位挪到我旁边。”

下人正要动作,却听萧万豪冷哼一声,他大步走到门口,正身对堂内诸人抱拳道:“容在下失陪,外面那位,萧某可是十分好奇。”说罢,他笑了一下,毫无笑意的眼睛扫过主位上的万明皑,停留一瞬後,转身离去。

只留堂上众人,面面相觑。

*

萧万豪出了大堂,直奔庄门口,与一个小厮擦肩而过,而那个小厮正是前往了大堂,将外面的情况一一转述上去。

几乎同时,庄门口停驻的一顶轿子拉开了轿帘,一位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率先下轿,其动作利落矫健,让他儒雅斯文的气质里,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萧万豪好整以暇地靠在庄门柱旁,一旁的守卫看他一眼,知他是庄内贵客,便也没有多话。

他望着才刚出轿子的方钥然,兴味一笑,就是他吗?

随即,他的笑容一凝。

一位身姿窈窕、面掩白纱的少女,缓步下轿。

她没有刻意高贵,也不曾故作优雅,可是她的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绝世独立。其气势神态,犹如龙凤至尊。即便是脚步虚浮,好似凡人,也绝不会有人因此而轻视了她。

这是……什麽感觉?

萧万豪剑眉紧皱,深刻的五官里罕见地流露出茫然迷惑。

他抬手抚住自己的心脏。

为什麽要跳个不停?又为什麽要目不转睛?

难道他对她……

眼见那当先下轿的男子,搂住少女的腰,将她揽入怀中,少女的面色淡淡,竟也没有抗拒,萧万豪心头一堵。

两人相携走来,一旁的下人递给守卫请帖,守卫检视一遍,随即恭敬地请他们入内,在双方擦身而过时,萧万豪清楚地听见一声传音。

方钥然对萧万豪暗中传音,冷声警告:“这位兄台,管好你的眼睛,别老是盯着别人的妻子。”

萧万豪浑身一震,竟没能立即作出反应,杨无忧眸色一变,却是谁都没有察觉。而方钥然,则是紧紧地搂着杨无忧的腰,故作无事地向前行去。

直到对方走远,萧万豪才深吸口气,闭了下眼,嘴边浮出一丝苦笑,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再睁眼时,眸中只余清明的狠厉。

他冷笑。虽然横刀夺爱实在是不厚道了些,他生平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但他从不违背本心,既然本心想要,就唯有抢夺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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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3:毫不客气]

筑基初期,那个男人是筑基期的火行体。

杨无忧的心头闪过无数念头,她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而产生过这麽大的情绪。在这个俗世里,筑基者就是神,对现在的她而言,也是相当具有价值的变数。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会被她的五行体所吸引的火行体。

他可以帮她摆脱方钥然那个大变态!

然而她的情绪没有激动多久,就又沈寂下来。

对方是何人,她本就不清楚,如果是由狼窝移到虎窝,结果不是一样?

不,甚至更为棘手也说不定,比起只是炼气期的方钥然,显然筑了基的火行体更加让她难以掌控。

杨无忧的手心一紧,忽感到肩上微痛,她诧异地抬眼,就见方钥然面色肃然、双眉紧皱,眼望虚空不知在烦恼什麽,罩着她肩膀的大手,无意识地掐进了她的血。

这疼痛没有让她难过,相反,还让她流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令她心生不妙,但是能因此见到方钥然吃鳖的样子,她内心深底不由生出了几分愉悦。

这个变态还是痛苦、烦恼的时候最顺眼。杨无忧暗地冷哼,想到他刚刚不管不顾地撕裂她的衣服,她就头顶冒火。幸好轿里配备齐全,连衣服都有,不然要她刚才怎麽下轿?也幸好上宾与一般的江湖客分行两路,轿旁除了方钥然的手下就没有其他人,那狼狈的声音才没有传遍江湖。

“方家主,方夫人,此处便是我家老爷为两位贵客及一众兄弟,准备的独院。”那领路的下人恭谨地弯下身去,露出身後的月亮院门,得到方钥然的示意後,他才起身,问:“两位可需要我等的伺候?”

“不必了,请代我回谢你家老爷。”

“是,那小人告退了。”

点点头,方钥然拉着杨无忧进了独院,同时暗中传音命令:“胡一胡二,检查一下周围。胡三,在外待命。我和夫人休整一下,酉时再去参加他们那个第一宴。”

几人不发一言,默默领命鞠躬离去。余下人等,则是跟随主人一同进了独院。

*

凉夏傍晚,天空微微泛着暗蓝。

神武山上,万豪庄内的演场,上千江湖豪杰、绿林好汉齐聚一堂,摆了数百张的大席面,一眼望去,人头攒动,混杂着酒气味,吆喝声、拼酒声,也掺杂在一起,其嘈杂热闹,几如街巷菜市。

而在这上千人的中间场地,以木石搭建了一座高台,上面摆了不多不少的九个圆桌,按照风水方位,呈现出飞龙在天之状,其中八个圆桌皆是直径二米,唯有一张足有三米长宽,其色就更是与别不同,是十分罕有的赤金色。

天龙阵,帝王木。杨无忧不动声色地将眼前局面尽收眼底,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端坐於赤金主桌前的武林盟主万明皑,随即便不再关注,凡人的野心她不感兴趣。方钥然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本来见她看到那桌阵时神情微变,还以为她看出了什麽,正待思索,又见她扭开了视线。

“雅儿,我们上去坐。”说着就要搂住她的腰,却是手上一空,被她闪了开去。

方钥然面色一沈,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怎麽?想让我扛你上去?”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杨无忧一个挺身,跃入半空五米来高,最後轻飘飘地落到高台之上。

方钥然皱了下眉,也立即跃了上去。两人男俊女俏,气质出挑,露出的一手也是美观大方,十分赏心悦目,就听台上台下传来几声叫好:“好!”“好功夫!”“方家主夫妇生得可真俊啊!果然是天生一对!”“……”

方钥然本来满心不悦,听到後面都是在说他和杨无忧有多般配时才露出笑容,但他还是极为强势地攥住杨无忧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声道:“雅儿,再不乖,我可要惩罚你了。”

杨无忧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应声,却也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万盟主失敬,方某迟来一步。”

“无妨。方家主能前来,就是万某的荣幸啊!”

万明皑起身,礼数周到地招待他二人落坐到金桌前,又对附近众人道:“好了,现在人齐全了,大家不要顾忌,尽情畅饮享乐吧!”

“好!!”

台上这才恢复嘈杂,而台下是始终不曾安静。

就在方钥然拉着杨无忧落座之後,却有一人,由龙尾的那桌走了过来,那人身姿挺拔、步履矫健,不看面貌,亦能猜测出此男子气概过人,非一般庸人可比。

杨无忧只见方钥然举筷的手上一僵,对着她的笑意同时消散不见,面上泛起冷意。她暗自好笑,心底却也生出一丝警惕,抬眼望向走来的那人。

“万盟主,在下可否坐在此处?”

万明皑只是微微一怔,便点头同意,笑道:“请坐。”

萧万豪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到了杨无忧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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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4]

一阵火热的灵气袭来,方钥然的灵力立即受到了几分压抑,他自身虽然没有感觉,神识敏锐的杨无忧却是了然於心,这男子的火灵体,专克方钥然的金灵体,除非方钥然在修为上能大幅度地高出对方,否则必定要受其压制。

萧万毫的举动让这一桌诸人皆是吃了一惊,此桌共有九位,如今也不过坐了庄主万明皑、方家主夫妇、无上道仙师四位人士,余下五个空座,他理应选择远离方夫人的位置才对。

眼见方钥然面色不愉,似要开口,万明皑连忙道:“萧兄弟,你不如到这里来坐?我与你叙叙话。”他本意是想打个圆场,叫两方不伤和气,也顺带给萧万毫一个莽撞行为後的台阶下,不想他本不领情,只是微微扭头道:“不必了,这里很好。”随即就明目张胆地看向杨无忧,一点掩饰都没有!

杨无忧倒是极淡定,目不斜视地持起一杯茶,动作之优雅利落,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由暗中诧异。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无上道不曾注意过杨无忧,只当那可怖的气势乃是方家主所发,还暗叹後生可畏,如今一见杨无忧的动作,发觉她举手投足间,暗合天道,才恍然明白过来,那气势的主人另有其人!

再一瞧,杨无忧的通身毫无灵气,乍眼一看犹如凡人,可仅仅只是想要以神识试探一下,一股危险的感觉就会猛然升起。

半步筑基期的无上道,尚且能发现这些,真正筑基期的萧万豪,所见所识就更是只多不少。

他目光炙热地紧盯着杨无忧,生怕错过她的每一步动作,既是因她手里的天道吸引他,也是因为她本身的气息!

似有若无的冷梅香,萦绕於鼻间,让他心底泛痒,甚至痒到了发疼的地步!

杨无忧假作不知,实际是了然於心。这天道气息她收放自如,如今泄露出来,就是为了扰乱局面。

在这个火行体男子坐到她身边时,她已经於心中迅速地计较了一翻。此次出行方钥然并未携带修真高手,那些手下她一人对付绰绰有余,只要让这个火行体与方钥然相斗,半步筑基无上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无上道、方钥然必然不是火行体的对手,庄主万明皑一定会加派人手来帮助他们,那时山庄的守卫力量空虚,她只要把握机会,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方钥然本也知道在此场合,不宜动手,但眼见萧万豪的双目几乎粘在了杨无忧的身上,他再也克制不住,一声冷哼,抬手便掷去一盏酒杯,被萧万豪轻描淡写地闪身避开,落到地上。

这轻脆的响声,比起周围的嘈杂实在是算不得什麽,因此除了这桌人士,还真无人注意到他们。

“此女乃是我的妻子,这位兄台未免欺人太甚!”方钥然起身,一把将杨无忧拉进自己的怀中,占有味十足地搂住她的腰身,逼迫她不得不依偎进他的膛。萧万豪也站了起来,动作间却是一派的悠闲自在,竟然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牢牢地盯着杨无忧,听到方钥然的喊话,他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反倒对杨无忧开口:“在下萧万豪,二十二岁,筑基初期,不知可入得姑娘法眼?”

方钥然又惊又怒,头顶火冒三丈,狭长的凤眼也瞪了个通圆,他刚想破口大骂,却忽又冷静下来,对方是筑基修士,他此次前来,身边没有带上什麽高手,若要谋算还需从长计议。

这样一想,他虽然面色还是沈,却不再激动,而是与萧万豪一同,看向了杨无忧。

杨无忧半张脸已被方钥然埋进了自己的怀中,剩下的那半张,亦是神情淡漠,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乖雅儿,还真是夫妻同心,这小子不屑应我,你就不屑答他!方钥然的面色稍缓,嘴边甚至泄露出一丝笑意。杨无忧若是知道他居然怀抱着如此幼稚的想法,恐怕会笑上个三天三夜。

获知杨无忧无意於对方,方钥然心情大好,他恢复了一贯儒雅淡定的姿态,微笑道:“我的妻子显然对阁下无意,还请阁下自重才好。”

本以为事情能暂且告於段落,即便是要斗也定然会选择离庄之後,没想到萧万豪居然不依不饶,就见他傲然一笑:“就是无意又怎样?”

“你!”方钥然当真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他气个半死,却又得顾忌对方筑基修士的身份。

气氛一时僵持在这里,直到庄主万明皑开口:“萧兄弟,这是你的不是。方家主夫妇伉俪情深,你怎能横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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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希望大家能在今天过去以前,把票数推到100,这一个月也算是得个圆满了^^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5:逃]

气氛一时僵持在这里,直到庄主万明皑开口:“萧兄弟,这是你的不是。方家主夫妇伉俪情深,你怎能横一杠?”

想不到萧万豪如此猖狂,居然不给武林盟主一点面子,神情淡然道:“我便是横一杠又怎样?”

脾气再好的人,此刻恐怕也要发火,何况是堂堂一介武林盟主。万明皑人虽和气,却绝不窝囊,三翻两次地被其挑衅,终於冷下脸色:“萧小辈,你太不守江湖规矩!再胡闹下去,休怪本盟主不顾及令尊的情面了!”

“哼!本座堂堂筑基修士,岂须遵守凡夫俗子的规矩?”一阵威压忽地扩散开去,形成阵阵眼可见的虚白波圈,瞬间传至整个演武场,热闹的筵席也随之陷入寂静。

啪,不知是谁的酒杯先掉了下来,紧接着,有人惊叫道:“筑基修士发威!快逃!”

一人起头,贪生怕死之辈开始抱头鼠窜,还有一些人则是跃跃欲试,萧万豪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

刚才的威压叫万明皑心有余悸,他满额是汗,面色惨白,在发觉局面混乱後,才强自镇定下来,以内力对台下喊道:“诸位请勿多虑!本盟主及本庄上下,必将保卫各位的安全,若有人胆敢违犯江湖规矩,无论是何身份,本盟主必将严惩不贷!”

众人听此稍稍镇静下来,却听萧万豪一声冷哼:“凭你吗?”才刚有静势的人群再次纷乱,这时又有人开口:“凭贫道如何?”无上道的出头叫大家心中一定。

他道法高深,神通广大,已是驰名江湖。相反,萧万豪虽然自称筑基修士,众人却对他不甚了解,如果两方对垒,大家显然还是更看好无上道。

萧万豪冷笑一声,已是不屑多言,举手就是一记灵气拳,无上道一甩手中拂尘,气拳虽被打散,其劲力也让他气血翻腾,他自知不是对手,赶忙道:“方庄主,今日不除此人,方夫人日後必有後患。”

本还想作壁上观的方钥然深眸连闪,终是笑了一下,道:“就依仙师。”他暗中传音让自家手下看护杨无忧,随即就投入战局。

万明皑自不用说,早在萧万豪动手时就已出招,只是他不只出手出得毫不干脆,还一边好言相劝:“萧兄弟,你快住手。我与令尊乃是旧交,不想让你出事!”

萧万豪可不管他那一套,下手亦是不分轻重,与这三人斗得不可开交。

无上道本以为万明皑对萧万豪的谦让关怀只是逢场作戏,真动上手才知道他确实对萧小子有几分真意,心中暗自惊讶,疑惑:难道当年真不是他动的手?一边道:“万盟主,你再这样拖泥带水,我们三个都要陷在这小子手里了!还不快叫你手下帮忙!何况这萧小子与你之间……”

“仙师,你不知道,其实……”

一旁观战的杨无忧可不想让他开口,好不容易搅混的局面,岂能被他挽回?她低眉顺眼地站在护卫身後,暗中却是手指连闪,快速地结印。

谁也没有注意,一道气流突兀地进万明皑的口,他“啊”地惨叫一声,随即就跌下高台,生息全无了。

万明皑的死,震惊了所有人。无论是萧万豪还是无上道、方钥然,皆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遇害身亡。

台下的江湖众客,亦是早就停止了逃窜,反聚到台下,观看这一场三英斗筑基,在听到万明皑边打边劝架时,就更是只当个热闹瞧,本就没想过会真的发生大事。

杨无忧的修为虽然只是炼气初期,可她手法之高明,元婴以下者几乎无人可察觉。

在此关头,还是方钥然反应最快,他明知道不是萧万豪下的手,心里却暗喜不已,冷笑道:“萧万豪!万盟主待你若上宾,你却下此毒手!还当着天下武林豪杰之面!今日若不杀你,叫我天下江湖儿女的颜面置於何处?仙师,你说可对?”

无上道立即明白了方钥然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他与万明皑毕竟是相交了几十年的好友,未必不想找到杀死他的真凶,可是除掉萧万豪的机会绝无仅有,他这个半步筑基,早就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功筑基的年轻小子颇为忌惮了。

他当下做了决定,向前踏出一步,与方钥然成双围之势,阻住萧万豪的退路,边扬声道:“不错!萧万豪,你居然敢当着本尊,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大下杀手,本尊,与这天下众英雄,今日一定要你讨回公道!”他背到身後的双手,结出了一个兰花相对的印诀。

那印诀繁复、古怪,绝非一般的法术神通,在他开始结印的刹那,由九张圆桌组成的天龙阵,发出一道微弱的灵气波,相互间立时产生了微妙而隐蔽的联系,除了当事者无上道外,就只有神识过人的杨无忧有所察觉。

她神情微动,不动声色地飘然下台,守护着她的护卫诧异地看她一眼,不过却是尽职地跟了上去。

她看了眼相貌平凡、天资平庸的无上道的背影,不知是讥笑还是惋惜地摇了摇头,“帝王木,天龙阵。痴人说梦。”

如果那阵法由万明皑出手,就只是帮助他巩固王者地位的风水罢了。没想到居然是出自这个连筑基都未到的炼气老修,他想以此阵提升自身威能,恐怕会得不偿失。

杨无忧淡淡想道,一个照面就将跟在她身後的护卫生机断绝,其出手之隐蔽快速,未叫任何人察觉,就在那护卫身死的刹那,方钥然似有所觉,正想回头看看,就见无上道结阵已成,大喊:“大家一起上啊!为武林盟主报仇!”

方钥然只得暂时放下,随之喊道:“为武林盟主报仇!”

台下台下其余众人也是异口同声,法宝尽出,一拥而上。

江湖人有生无死,有死没生,真正贪生怕死的没有几人,相反面子才是最重要的。萧万豪虽是众人难以企及的筑基修士,但他触了武林众人的逆鳞,另有无上道、方钥然为众人壮胆,这才敢对他一拥而上。

从万明皑死的时候起,萧万豪就陷入了沈默,他暗中不断地推演对方的死因,神识也覆盖住周围搜查了数十遍,那两人将罪名扣到他身上他完全不在乎,只想找出那个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的真凶!

就在众人与萧万毫相斗之际,谁也没有发现,杨无忧的身影埋没进人海,逐渐消失。

她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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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最近事物繁忙,日更难以践诺啦。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6:躲]

凭着强大的神识,杨无忧一路顺畅地躲过了万豪庄内的暗哨。走入山中之後,她为了避开沿途的守卫,以防惊动庄内恶斗的几人,不得不远离平坦的山路,行走那些未经修整、崎岖陡峭的地方。

本来她已至炼气二重,身轻如燕,行走山路也没什麽困难,只是在她暗害万明皑时,勉强自己外灵力不说,还为了不被人发现而加了一层隐匿法诀,这样的耗损,超过了炼气二重的承载范围,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杨无忧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树干。她皱了皱眉,虚汗顺着面颊流落到地上,渗进土中。

“这样不行。”她紧握住树干,忽地心中一动,当机立断,一掌霹开树皮,白嫩的双手毫无犹豫地运用仅余的灵力,一把把地将树干掏空。她为了节省灵力,本不去保护自己的双手,手上鲜血直流,她却是面色肃然,无动於衷。

掏出来的树芯,被她收进方钥然给她的储屋袋里,外面不留一丝痕迹。随後,她紧缩着身体,钻进了堪堪一人的树干中去,手指一动,地面上的树皮飞了起来,牢牢地粘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在树皮将她完全遮掩的刹那,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同时,她力气耗尽,晕迷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後,黑暗中的杨无忧没有睁眼,不需神识,只用修真者灵敏的听力就能感知到附近徘徊着许多人马。她眉头微皱,方钥然居然敢在神武山上大肆搜捕她,难道他不怕霍帝听到风声吗?

“你们一定要搜查仔细,不能放过一寸角落!一有发现,立发信号,不得逞能!萧贼虽然重伤在身,到底也是筑基修士,远非我等可以抵御!还有,方夫人下落不明,有很大可能就落在那萧贼的手里,所以一定不能轻易出手,以免伤害到方夫人!”

原来搜捕的对象竟不是她!

虽然如此,杨无忧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用恢复了的灵力在周身加补了一层敛息罩,终於将自己的痕迹,完全地抹去,除非是元婴修士亲临,相信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如此之後,她冷哼一声,也不抱怨困在树干中的自己身体上如何不适,当即便沈入修炼当中。

五百年苦修,五百年日夜轮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修真界的四字箴言──“唯强而已”。

如今她的修为仿如蝼蚁,还没有谈及报仇的资格,更别想安然脱离。

只有强大,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修炼中的杨无忧并不知道,外面因为她已经闹翻了天。

方钥然动用一切力量,一定要找到杨无忧,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如此大的动作,终於惊动了东玉帝霍其风,庄家惨案也被人有意地挖了出来,霍其风正式对方家下了通缉令。

方钥然因为正面惹上了皇家,被得知此事的原定门派革除身份,该门派还为了平息东玉帝的愤怒,难得地派遣弟子出手干涉世俗界,将方家的修真势力铲除了大半。

如今的方钥然,处境十分狼狈,几如丧家之犬。只是他的势力毕竟不似表面那般简单。尽管明面上人人喊打,通缉令遍布天下,然而实际上,他依然掌握着足以左右天下大势的世俗力量。

杨无忧的失踪,让他阵脚大乱。被踢出门派,被通缉,被抄家,他什麽都不在乎,他此刻所想的只是找到她!

他知道,一旦她修炼有成,她一定会再出现的,可那时候,就是她与他兵戎相见的时刻!

方钥然让手下片刻不停地搜寻杨无忧,而自己,则在暗下决心後,作出了一个决定!

为了永远地保持强势地位,让他可以禁锢住她,并且杀死所有觊觎她的男人,他暗中毒晕了一个炼气三重的手下,吃下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种魔道邪法,靠炼化修士的心脏来快速地提升修为,此刻开始,他方钥然已入魔!

“魔又如何?雅儿,如果成魔才能把你抓在手里,那就让我做魔吧!”他擦了擦嘴角余下的血,忽地眸光深沈,自嘲道:“恐怕就算是仙,你也不会喜欢。既然你总是不爱的,我又何必在乎呢?只要抓住你,就是了!”

一个月过去,杨无忧不得不出定了,储物袋里的食物全部告罄,身体也没有修炼到远离人烟的境界。在她神识的感知里,周围徘徊的人马已经少了大半,只余几个暗哨藏匿於暗中,如此一来她也不再犹豫,当即出了树干,将树皮掩回。她站在原地晃动好一阵子,才终於把僵硬的身体缓解回来。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过暗哨,向着山下行去。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她毫无阻碍地走到山脚下,临到此时,却是面色一变,原来是踩到了一张警戒符!

眼见灵气爆发出强烈的波动,整座山上的人都在向这里集合,杨无忧眉头微皱,正要动作,却忽地被人捂住了嘴,那人抱住她,身形一同消失在空气里。

隐身符!

杨无忧心中一动,没有拒绝。那人拉住她的手,在人群还未聚集到此地前,重新跑入山中。杨无忧知道他的心思,此时出山,必要经过天罗地网,倒不如反入山中,寻找一丝机会。

在他们跑了一柱香的时间後,已经深入山地,周围不见人影。杨无忧甩开了他的手,身形显露在空气里,那人也立即收起了隐身符,露出了自己挺拔英伟的身姿。

“别怕,是我。”萧万毫立即道。

杨无忧毫不惊讶、面色不变,“萧少侠,刚刚多谢你相助,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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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昨天刚考个试。下周还要交个实验报告。周五还有活动。另外这两周都要参与学术讨论- -

17-220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7:斗]

没有料到杨无忧的反应会这麽平静,萧万毫微一惊讶,随後才道:“在下唐突了。只是值此非常时刻,姑娘还是与我一路走得好。”他言语恭敬,眉目间却携有几分强势。

杨无忧心中一沈,面色却是不变,只道:“萧少侠,恕我直言,你我还远未熟到肝胆相照的地步。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日後必有回报。但如今却是不必同行了。”

萧万豪挑了下眉,忽地一笑,俊朗大方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深意,“姑娘,若我没料错,万明皑的死,与你有关吧?”

杨无忧也没想过能瞒得住他,所以并无惊讶,淡淡道:“是我动的手。”

她居然爽快地承认了!

杨无忧的反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萧万豪不惊反喜,愈发觉得此女乃人中龙凤,与他天生一对!

他虽亦正亦邪,做事全凭本心,但只有一点原则,那就是不畏缩、不遮掩,磊落坦荡!杨无忧的坦诚大方,恰恰对了他的胃口。

萧万豪的面色动容,盯着杨无忧的眼中显出几分激动,杨无忧心下诧异,这家夥怎麽这样看着自己?

“敢问姑娘芳名?”他忽然抱拳一礼,郑重问道。

杨无忧虽然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问她姓名,但还是回礼答道:“在下杨无忧。”言谈间,自称“在下”,而没有用大家闺秀惯用的“小女”,足以见得她自尊自重,不愿轻贱自身。

“无忧姑娘可愿与我结为道侣?”萧万毫上前一步,坦然而直率地问道,一双星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早知他有意自己,却没想过会表达得这样磊落直接,杨无忧平静的面色略微松动,她抬眼回望向他,触及他那双晶亮执着、不夹纤尘的眸子後,忽地垂下眼帘。她扭过身子,不再看他,“我身负血海深仇,无意情爱。萧少侠一番心意,只有可惜了。”

萧万豪眸中光四,他毫不停歇地追问道:“若我能帮你报仇呢?”

对於他咄咄逼人般的追问,杨无忧的情绪十分淡定,她语速微缓,却是字字坚定:“多谢少侠好意。只是自家事,本应自家担,己身的因果,岂可牵扯他人?少侠且莫再言了。”

听到这毫不留情的拒绝,萧万豪面色一沈,他又再上前一步,站到杨无忧的身前,勾唇一笑。

“无忧姑娘,你……”

“天罗地网!”一张巨大的金色灵气网,以遮天避日之势罩向谈话中的两人。

这两人皆是神色不变,仿佛早有所料。萧万毫搂住杨无忧的腰身,将她一把扯进怀中。杨无忧当即开口:“萧少侠,向上去!”萧万豪毫无犹豫,拉着她迎网而上,金色的灵气网在触及他的身体时,忽然碎裂成粉,渐渐消散不见,而地面则突然窜出数十藤条,彼此缠绕成网状,朝着半空中的两人裹去。

这时候,天空中本已消散的金网再次凝聚成形,与地上的藤网成合击之势飞快地罩来。

两人当机立断,各自抽出刀剑,一边落地一边砍去罩来的藤网。

甫一落地,杨无忧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萧万毫之间的距离,就见她双手挥刀断网,灵气则尽聚於脚下,脚步轻灵地避开地面的藤袭。

纵此阵的无上道在旁观看,看了一阵儿,不禁由衷赞叹:“好准的灵力释放,简直出神入化。”

他心思一动,看着杨无忧的神情微变,心里也生出了几分迫切之情,对手下道:“你们入阵!诛杀萧万豪!活捉杨无忧!”

那几个炼气修士正要听令下阵,听到无上道的後半句话,各自一愣,一人问道:“仙师。那可是方夫人,我们不是要把她送还给……”

无上道面色一冷,严厉地瞪着他道:“住口!什麽方夫人!那是刺杀万盟主的魔教妖女杨无忧!你们还不快入阵擒拿?”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是!”

天罗地网阵,取其字面之意,天地间罗网无数,散後重聚,虽然因不具杀招,只起困敌之用,而屈居下品阵法,却也是这俗世大陆上,难得一见的强阵。

萧万豪与杨无忧两人,或仗着修为高深,或仗着经验丰富,本还算应对自如。可是无上道的手下几人一入阵後,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生路之上,必有众敌把守,两人才刚狼狈地躲开罗网,眼前就会袭来敌方的攻击,接下或者躲避之後,再想回击,敌方却又躲回阵中,徒留罗网迎面。

“无忧姑娘,我们示之以弱,突袭东面,向林深处去!”萧万豪暗中传音。杨无忧本不想和他一路,此时却是别无它法,遂点了点头。

眼见两人的身形愈发狼狈,几乎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步,无上道面露大喜之色,高声道:“小子们,再加把力!回头重重有赏!”

“动手!”萧万豪传音,两人原本分离的身影,忽然巧妙地聚到一处,一刀一剑夹裹着各自的灵力,呼啦一下爆发出前所未见的强力,竟将整个天罗地网阵激出了阵阵白雾,被他们直袭的阵东,更是出现一道三米平方的缺口。

无上道气得破口大骂:“如此狡诈小贼!快抓住他们!”

此击的声势,亦出乎了萧万豪的意料,他心下纳闷,动作却不曾迟疑,在缺口出现之後,立即拉起杨无忧,直直地窜入森林之中。

杨无忧心中有数,这是自己的五行灵力,加上萧万毫的火行灵力,所叠加出来的威力。这其实还不算什麽,若她与萧万毫境界相同,两人合力,可力战一位金丹初期修士而不败。

而她自己,纯灵之脉加上五行灵体,只要达到化神境界,就完全能以一己之力,越级击杀上级修士。

萧万毫牵着杨无忧,以筑基修士的速度,御剑飞了半个时辰,深入森林数百里,早已出了神武山脉。

待飞剑一停,杨无忧立即跳落下去,萧万豪见此,不顾调息,匆忙收了飞剑,站定到杨无忧身前,“无忧姑娘,你别急着走。此处已是地石大陆唯一的险地迷雾岭,稍不注意便会迷失方向,修士的神识在这里也极易受骗,我二人还是不要分开得好。”

杨无忧正要开口,却听他急切地补充道:“待我们平安地离开这里,再分开也不迟。”言语间,竟不见当初的半分强硬,只有诚恳迫切之意。

她心下暗疑,这人的态度怎麽变得这麽快?神识微动,感到了一丝厚重博大的幻阵气息,立即明了此处有一座庞大的远古幻阵,萧万豪所言属实。

“我虽心仪於姑娘,但也不是强人所难的小人。你且放心,如今我二人被困於此,如何平安出去才是我所思虑之事,断不会不分轻重。”

杨无忧终於点了点头,微冷的面容也随之缓和了几分,“那便如此。少侠有劳了。”

萧万豪放下心来,爽朗一笑,“我先调息片刻,无忧姑娘自便吧。”当即便盘腿坐下,对她毫不避讳。

杨无忧心中暗奇,愈发看不懂他。之前还是一副她不同意,便要硬来的样子,如今却是有礼有度,举止磊落,难道她当初的感知有误?此人当真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她不知道,萧万豪的心中正在如何作想。

他一贯不屑勉强女人之事,除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强迫杨无忧,只是刚才杨无忧态度之坚决,叫他觉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在这时无上道带人袭来,却恰恰给了他一个抱得美人归的机会。

杨无忧虽然经验丰富、神识强大,到底不识此处地形。萧万豪身为前任神武山主人的儿子,对这一带自然十分了解,他有意引得杨无忧一同走入迷雾岭,就是为了与她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培养感情。

在他看来,两人朝夕相处,终日相见,又是孤男寡女,独处山中,必然会日久生情。

届时两人的关系水到渠成,亲密无间,岂不比霸王硬上弓得来的无甜瓜要美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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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哈哈,大家本来都在潜水,我突然停更,又更新,你们就纷纷浮上来啦。

多谢青眉如黛亲的支持。

☆、[np、慎]天雷好挡,情劫难避[18:夜啼逼亲]

萧万豪心怀诸多心思,杨无忧又何尝不是如此?迷雾岭幻阵虽然恐怖,在她这个实打实的大成期眼里却实在算不得什麽。就是那化神期境界的普通修士,都可以於此来去自如,闭眼夜行。这所谓的禁地险域,早不知被他们这些高阶修士走过成千上万次了。

杨无忧自然没走过,不然以高阶修士的记忆力断不会对此地的地形如此陌生。她向来心高志远,这等被千万人行过的“险地”吸引不到她半分的注意力。

萧万豪打的什麽心思,她虽然不知,但也暗暗感到不妙。

她不怕这个迷雾岭,反而觉得此处正是她闭关修炼的最佳场所,唯一的不满意就是身边还跟着这个看似豪爽大方、实则心机深沈的萧万豪。

她刚才点头应下,愿意与他在这里共进退,也是无奈之举,是不想激得他兽大发,再生事端。

要怎样甩掉这个男人?

杨无忧暗自琢磨,面上不显分毫,始终神色淡淡,她抱臂靠站於树干前,双眸遥望远方,颇有一种从容宁静之感。

女身上的白衫绸裙,已经蒙尘,衣袂间隐有破碎,甚至还夹杂着血色,这本该狼狈不堪的身影,居然由於主人通身的气度风华,而让人感觉不到半分不妥。

萧万豪睁眼时,眼中映入的就是这番景象。

这个少女为什麽可以这样吸引他?每时每刻,他都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足以使他疯狂的惊人魅力。

他到底喜欢她什麽?

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天道气息?或者是她的美貌?气度?聪慧?冷静?

萧万豪入魔一般地望着她,眼底的深沈如死水,又如岩浆。

接收他那复杂而灼热的目光,杨无忧的神色不变,就连视线都没有挪动,唇边却微微一笑,“萧少侠调息好了?”

萧万豪稳健地站起身,正要答话,杨无忧又道:“那我们就快些寻找出路吧。”她收回视线,看向他。

清明的双眸里不见一分心思,几如清水般透彻。可是这样的眼神,却叫萧万豪微皱起眉。不过一瞬间,那皱起的眉不留痕迹地松开,萧万豪大方一笑,伸手一指:“好!无忧姑娘,我们就从这东面开始吧。”

*

两人走了几个时辰,此时已是夜黑月高,萧万豪提议暂且落脚。

“无忧姑娘,我先去寻些野味来,你暂且休息,若有事情,立即呼声唤我。”

无忧点了点头,“有劳少侠。”

她平静地盘腿坐下,也不看萧万豪离去的身影,径自闭目调息起来。背身走远的萧万豪面上浮显出一丝不解。到现在都还没能走出这里,她怎麽会这麽冷静?他还在心里想了许多的说辞,去打消她对他故意指错路的怀疑。

现在,倒省事了。萧万豪嘴角一弯,眉目间尽是冷然。

杨无忧比他想得还要不简单啊。

不过正好,这样征服起来才有意思,而他最後的收获,也才更大。因为如今他有多难得到她,就证明她到底有多珍贵。

当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後,杨无忧蓦地睁开双眼,清明凛然的双眸里含着覆满杀气的笑意,嘴边的弧度也是无比凉薄:“原来你打的是这麽个主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她最後的笑声,并没有压抑,含着刻意释放的灵力,刹那间响彻山林。扑啦啦,注入灵力的笑声惊起了附近睡梦中的鸟儿,还有数只隐藏在附近的小动物。

“谁!”萧万豪剑眉一皱,想也不想地立即转身回走,暗道:无忧!担心的情绪瞬间盈满腔,他本不认为这笑声是来自於杨无忧本人。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甚至连脚都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嗷”地一声兽吼,由他身後炸响,又气势汹汹地散播至整片森林,顿时,天地间劈啪作响,刚才被笑声惊走的鸟儿以及其它生物,因为这吼声,居然连逃都没来得及,就被震死落地,形成了一阵“尸雨”。

饶是筑基修士萧万豪,也不由在这声吼声里走火入魔,瞬时间便气血不稳、心血沸腾,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此怪名为夜啼,是远古大怪之一,专门出没於深夜,以声波攻击人的神识。神识强大的杨无忧本不在乎这点攻击,相反,还在夜啼以神识试探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了它。

刚才夜啼吼叫时,她试了一下,她的神识虽然能够外放五息,却似乎还是进行不了远距离的攻击。至少时间是不够的。五息一过,神识就被弹了回来。杨无忧因此放弃了亲手除掉萧万豪、解决後患的念头,她微微一笑:“我就暂且留你一命,夜啼可不是好对付的,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运气了。本尊走也。”

想到终於恢复了自由之身,身边再无阻碍,她可以逍遥自在地修行,直到小有所成後,杀了方钥然了结仇怨,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甚至更潇洒,更自在,更强大,杨无忧的心情久违地舒畅明朗!

追兵被隔绝在密林之外,萧万豪受制於夜啼,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方钥然就更是不见踪影了!

杨无忧畅快地大笑出声,“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

连日来的憋闷、屈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一边笑,一边快速地朝着森林深处行去。白衣身影穿梭在林间,虽是深夜,却不觉恐怖,反而带着飘逸怡然之感。

这是因她的心境,因为这一难关的度过,而有了一定的提升。

杨无忧觉得,等她再次重新修炼到大成期时,她应该可以直接进阶大成中期了。

大成修士不愧是大成修士,若是常人经历杨无忧这几日的事情,必然是心绪难平,时刻想着报仇,懊恼自己曾经的处境,甚至等不及教训曾经带给自己屈辱的仇人。可是杨无忧却不会,那些跳梁小丑,此时在她眼中,已不过是群过客。

方钥然也不例外。

当她被他侮辱时,她恨得要死,可是此时的心境,却已是毫不在乎,未被影响分毫,只是知道自己要杀这麽个人,再诛他个全家,另外就是为了惩罚他侮辱冒犯她这个大成期尊者,她要把他的灵魂置於法宝中炼化,永世受苦。

现在想起这些,都只是她将要做的事,却已不会勾起她任何情绪。

可是忆起自己为什麽会狼狈地逃离南云大陆,杨无忧的神色还是一冷,杀气立时盈满周身。随即她举起自己的手,冷冷一笑:“此次我得了五行灵体,日後神通更是了得。到时我看你们怎麽收场!”

这一刻,她心绪微乱,仇恨满腹。弟子失散,自己来到这灵气匮乏之地,虽然寻到五行灵体,却不幸困入此身,受蝼蚁制肘,这种种事情,都被她算在了那帮逼她远离南云的大成尊者的头上!毕竟,蝼蚁虽然可恶,却难以让她生出平视的仇恨。

杨无忧怎麽也没有想到,这一刻的仇恨之心,让她生出了一丝破绽,而就是这丝破绽,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後果!

“镇!”

轰嗒!仿佛一记惊雷於脑中炸响,杨无忧神识立受重创,巨痛由脑部扩散至全身,她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正飞跃於树间的动作也不由得停止,直直地跌了下去。

却被人在半空中拦入怀里,没有摔在地上。

杨无忧忍着巨痛,望向抱住自己的黑衣男子。

他容颜俊丽,长发乌黑,唇色艳红,眉目间透出一股暗妖异的气息,瞳孔亦是有别於常人的银灰之色,浑身的气势惊人强大,竟是在土石大陆难见的分神期强者!

不,只差一线,只差一线就要步入了大成期!他是个半步大成!

“夜啼成妖?”杨无忧冷声问道,她面色惨白,眼中却没有一丝惧怕。

夜啼微微一笑,华美容颜更是亮丽几分,与偏女的容貌不同,他以十分低沈的男嗓音开口:“仙子好眼力。”

杨无忧立即意识到,那与萧万豪争斗的夜啼,不是什麽巧合,而是眼前这只夜啼的安排,目的就是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松懈大意。

显然,这只半步大成的夜啼,已经看穿了她身上的古怪,知道她的灵魂乃是实打实的大成。她身的力量因为在树身中修炼的一个月,而提升到炼气五重,在夜啼眼中却是几如蝼蚁,所担心的只是她灵魂离体,重新凝虚化实而已。

可如今夜啼趁她不备,以神识攻击,镇住了她的灵魂,她短期之内,是别想灵魂离体了!

杨无忧暗中苦笑,暗道他是白费功夫,她本来就困在五行灵体之中,不用“镇压”,除非死亡,她是怎麽也脱离不了这具身的。

“你有何目的?”

夜啼又是一笑,对她的敌意不以为忤,身上却是一动,抱着她腾空而起。

夜啼的原型本就是飞行怪兽,他身在空中,动作姿态倒比在路地上自在流畅,衬上他俊美的容颜,颇有几分飘然若仙之感。

破空而行的气流,吹得两人的长发飞起,杨无忧可没有一点浪漫的感觉,心中警惕,暗自决定看一看他到底是何目的,实在不行,就以死脱身!

银灰之眸仿佛洞悉一切般地睨了她一眼,笑道:“仙子可不要自寻短见,你神识受创,硬要灵魂脱体,必然境界大损,怎会是我的对手?”

杨无忧哼了一声,冷然地瞪向他:“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何目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暗算於我?”说到这里,杨无忧心中更是恼怒,她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竟又遭到他的暗算!可不是暗算嘛!也只有天赋异禀的夜啼,才能以分神期的神识隐藏住自己,不被她的大成神识察觉,也只有他,才能在她松懈防备的那一瞬,击伤她的神识!

简直气死她也!

在她的怒瞪之下,那张俊丽的脸蛋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润,他眉目间的暗气息,也因这一反应而消减大半,诡异的银灰双眸中,亦泛起了阵阵柔光。

杨无忧紧皱的双眉,诧异地松开。同时,她心中大感不妙,不会吧……

“实不相瞒,我对仙子一见倾心,想与仙子结为道侣。”

杨无忧惊得双眼瞪大,“你疯了!”

须知,人妖有别,人和妖怎麽可能做伴侣?这是逆天之举。不只日後雷劫心劫威力翻倍,人妖两族更是见之喊打!

他一个妖发疯就算了,居然还要拖着她一起疯!杨无忧怎麽也接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居然就毁在了这麽一个家夥的手里,还是这麽离谱的理由!

将杨无忧的反应看在眼中,夜啼妖面色一沈,满目的柔情立即消散不见,他淡淡地睨了杨无忧一眼,脚下竟又快了几分,嘴中不紧不慢道:“我没疯,我就是要和你结为道侣,共享长生。”

“你!”杨无忧气息一滞,只觉口闷得不行,她冷静了片刻,才道:“你可知其中阻碍?”

“我知道,但宁可一意孤行。”听到她平静的语气,夜啼妖满意一笑,柔柔地看了她一眼。

杨无忧哭笑不得,她的平静可没有半分认可的意思,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

“夜啼。你一意孤行是你的事情,你可问过我的意愿?”

夜啼妖闻听此言,居然真的停在半空,认真地低头看向她,笑道:“好,那我现在问你,你的意愿呢?”

杨无忧不满被他俯视,更不想与他如此贴近,皱眉道:“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

夜啼当真放她下来,让她踩在自己灵力外放出的云团之上。

杨无忧站起身,直挺腰板,抬目望他,这才肃然道:“我一心向道,无意情爱。夜啼道友,我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说完之後,她深深一礼,手里却凭空多出一把符纸。

稍有不对,她就立即动作,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寻出一条生路!

这夜啼可与方钥然、萧万豪之流不同,是与她几乎站在同一等级的高手,绝非修真菜鸟那般容易糊弄,她若答应和他双修,他一定会让她签订结侣契约,到时她是想脱离他,都脱离不了了。

若然是普通的女修,或许形势之下,也就甘心从命了。但她杨无忧可不会!她一心想道,志向远大,绝不愿依附於人,更没有止步於凡世顶端的短浅心思。

不是她抗拒情爱,只是夜啼与她,人妖殊途,最重要的,还是心思迥异,对她来说只是负累,两人硬要套在一起,不过是徒惹麻烦!

“哈哈,”夜啼不怒反笑,低沈的声音柔和地说道:“仙子何必这般郑重?”

杨无忧不喜反惊,手里的符纸立即扔了出去,轰隆轰隆,爆破的气流将她击飞而出,她内府受创,嘴中血流如柱,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身形甫一落地,便弹窜出去,同时毫不犹豫地扔出储物袋里的全部法器,还有唯一的一件法宝,都是方钥然给她傍身用的,不得不说,这个方钥然实在是家底丰厚。

法器,法宝刚一离身,便爆成无数碎片,杨无忧也不能幸免地被炸得血模糊。可她却利用这爆炸的掩护,以全部的灵力划开地面,藏身进去,又收敛住全部的气息,任飞起的泥土再次落下,将自己深埋进地里。

而她此时的状况,已是出气大於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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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更新晚啦,不好意思哈,多谢各位的支持!

☆、纵死亦难从

杨无忧心中苦笑,只觉自己当真是流年不利,竟会平白惹来此等横祸。她心知那些攻击的威力,还不足以伤到夜啼的半毫毛,只期望这连环的爆炸能够为她遮掩一二,使她刚才的动作不会被他知晓。若非她本身怀有大成期神识,足以隐蔽自身,她断不会心存侥幸躲藏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不然单凭她炼气的修为,别说是藏了,在对方自然散发的威能之下,就连掌握身体、进行动作,都是个挑战。

体筋脉尽断,内腑重创移位,即便此次她逃出升天,恐怕短期之内,她也再无和人动手的余力了。

杨无忧暗自叹息,眼里却不见丝毫懊悔。

妖兽情感最是纯粹,极恨人类两面三刀,她若此时虚以尾蛇,日後事发,只会遭受更加强烈执着的报复,除非她能在短期内马上恢复自己的境界,将其斩草除,不然就是永无宁日。

此时这夜啼虽然对她甚是喜欢,可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受她五行之体的吸引。没错,这只夜啼正是火之体。

杨无忧相信,只要他突破至大成,就会看破此种吸引,到时就不会对她这麽感兴趣了。

想到萧万豪与夜啼都是在初见她不久,就开口请婚,值此危机时刻,杨无忧居然感到一丝好笑。

火行灵体未必心思单纯,但似乎都是直来直往之辈。比起那个时狠时柔、变态反复的金行灵体方钥然来说,倒是可爱得多。

所以有朝一日,我功力尽复,再想报复之时,就留尔等一个全尸好了。杨无忧淡淡地想,神识的疼痛盖过了身体的伤痛,她本就神识受创,还为五行灵体所禁锢,此时勉力纵,带来的痛苦差点让她呻吟出声。但她还是咬牙忍住。

可就在这时,杨无忧心头一沈,不妙之感席卷全身,甚至盖过了她神识的疼痛。

那是夜啼扫来的神识。

被发现了!

杨无忧的眼中划过一道厉色,随即,她感到一记轻柔的灵力向地面袭来,几乎同时,她破土而出,在灵力缠上她的前一刻,滚到一旁,又快速站起,挺直脊背面向那个姿态悠闲、缓缓落地的男子。

她所经过的地面,已经染满了血色,浓浓的腥甜味由她残破不堪的身躯上散发至林间,顿时,林中传来数声兽吼,猛兽穿行的嘈声亦同时向此方逼来。可就在下一刻,本还是俊丽无双、从容淡然的男子,忽地张开朱唇,那美丽的面容、乌黑的长发,竟於刹那间消失,代之出现的,是一个覆满黑毛、狮头鸟嘴的怪物脑袋!

那怪物张开鸟嘴,惊天的兽吼响彻天地──“嗷!!”

嘈声不断的森林,霎时归於寂静,隐隐还有畏惧的情绪,遗留在空气之中。

杨无忧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并未被对方的真实面孔所吓到。说实话,她此时的形象与对方半斤八两,浑身血模糊不说,面容尽毁,五官还被炸成了一团,只有那双晶亮的双眸,依旧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若然俗世之人看到她,恐怕会立即吓晕过去,临晕之际还要吼出一声:“鬼啊!”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世界上还真有此等意志强硬之辈,重伤至此,依能脊背挺直、眸光犀利地怒视敌方。

已经恢复了人类面孔的夜啼,丝毫不被她此时的丑态所影响,反而双目痴迷地看着她,嘴中赞道:“仙子之傲骨,惊天动地,就连我妖族中人,恐怕也无能出其左右。”

这夸赞看似甜美,却是夹枪带,暗含神识攻击,使杨无忧本就作痛的神识,更加晕晕沈沈。

而处於这种状态下的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见夜啼面色一变,眸光泛冷地淡淡道:“此等傲骨与我正相匹配,若然错过我定要悔恨终生。所以,仙子,我对你志在必得,劝你莫要再生事端,我夜啼王虽怜爱你,到底与你们人类不同……”他俊美的脸上忽地浮显出一丝讽意,银灰色的眸中涌出阵阵狠,冷笑道:“怜香惜玉?只在心情。”

这八字脱口之後,立即化为眼可见的实波,向着杨无忧的方向袭去,一路拉出八条长绳,速度极为迅猛。

“哼!”

杨无忧冷哼一声,这八条长绳在这冷哼声里碎成齑粉,而杨无忧也是浑身一震,喉咙压下一股鲜血。

此等重伤还要妄动神识,後果不言自明!

杨无忧平生从未如此狼狈,即便是方钥然逼迫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到绝望,尽管耻辱、难堪,却尚未脱离她的掌握,她深知有朝一日,自己必有出头之日,那时就是对方的死期。

可是此时此刻,杨无忧的处境已然不同。

这是真正生死存亡的时刻!

不是没有想过虚以伪蛇,不是没有想过委屈求全,可是这已不是能从长计议的事情!结侣契约一定,同生共死,彼此知晓对方的所在位置,彼此不能背叛彼此,甚至於,境界高的一方,可以掌握境界低的一方,任意求欢而不得拒绝!

方钥然、萧万豪之流,其境界还远远还不足以签订结侣契约,所以杨无忧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就算暂时地被其掌控,也不会产生鱼死网破的念头,因为她知道,眼前一切,皆是云烟过眼,对她,不会造成实质的损害,心中的仇恨,只是因为自己大成期尊者的尊严!

可是如今的状况,却是大大的不同!

退一步,万劫不复!

进一步,九死一生!

值此危时,杨无忧淡淡一笑,只见得血模糊的面容微微变动,就听她道:“本尊堂堂大成修士,被你逼到这个地步,你若是我,可还会有半点投降的心思?”不等夜啼答话,她厉声斥道:“什麽怜香惜玉!哪个要你怜惜!”

这声斥责,夹带着阵阵灵魂之力,话音刚落,即化为一杆长枪,以惊人的威势直逼对方。

同时间,杨无忧的脑部泛出一团诡异的紫火,其内夹带着五色星芒,一个大大的血色“镇”字,在火团之中,闪闪发亮。

自燃神识!以死求生!

杨无忧硬是用神识自燃而生的紫火,冲破了“镇”字诀和五行灵体的禁锢,却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大半神识尽毁,距离彻底死绝只差一线。

而夜啼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入体,却无力阻挡,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大成期,怎能躲得开杨无忧的大成期神识全力一击?他被刺穿身体,血流如柱,神识亦受重创,七孔流血,可他却毫不在乎,只是惊愕恐惧地瞪着杨无忧,艰难地伸手,想要靠近她:“不……要!别死……为什麽……你就这麽讨厌我……”

修士求长生,最惜己命。哪个愿意拼死拼活?

夜啼王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人类不是最善见风使舵、最识实务的吗?

为什麽她宁死都不屈服?

杨无忧血模糊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动,应是面无表情。她的声音沈稳坚定,濒临死境,却不见丝毫慌乱:“生死虽大,本心更重。若违吾道,纵死亦难从!”

夜啼王的心情顿时复杂无比,震撼、激赏、懊恼,种种情绪将他淹没,可他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就因神识伤势过重而昏迷过去。

而杨无忧,也在这一刻,停止了神识的燃烧,然後便倒地不醒,陷入了假死状态。此时,她仅余的神识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也不知醒来之後,除了境界下降外,会不会有其它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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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多谢各位支持!

下章方钥然回归。

好久没有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啊……

- -其实我是剧情主,为辅……

☆、神智不清时的调教[一]

无尽的漆黑里,杨无忧感到有人在抚她的脸。

那双温热的大手,带着怜惜与爱意,缓慢而细致地勾画着她的轮廓。

她不悦地皱起眉,只想打下这双偷香窃玉的贼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得。

是谁?是谁拘住了她的灵魂?她虽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意十足。而在此时,那双本是充满温情的大手,明显一顿,好似被她脸上的冷意冻伤了一般。

可随即,大手再次动作,行止间却不再存有温柔,反而带着一种快意的报复和急切的占有,由她的面容,途经她的脖颈,一直向下,直直地奔向那对白嫩饱满的玉团,一抓!

“啊……”

只余本能的杨无忧,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两只娇被那双大手抓在手中,肆意揉捏,杨无忧的体内顿时感到一阵燥热。大手邪恶地摁压住她娇嫩的头,待它发硬挺俏,又将其挤抓捏弄,揉动得好不自在!杨无忧皱紧了眉,口里道:“放开!”

似是没想到她会脱口说话,大手的主人一怔,手上的动作亦是停了片刻,却马上,杨无忧双同时一痛,她“啊!”地惊叫出声。

那双大手狠狠地抓住两只玉,刻意地尽情玩弄,极尽羞辱之能,时而狠拽,仿佛要将它们从处连拔起一般;时而又力压,好似想把它们摁回她的体内;时而却又轻柔撩拨,指头划圈,绕着她的房,向着头逼进,而就在她因此放松之时,却又突然狠掐住她变挺的头,让她痛呼出声。

“大胆!”杨无忧的口中再次吐出责语。而这一回,大手的主人却只是冷笑一声,就低下头。

她的左头立时陷在了一片湿热的空间里,被那古怪的空间如饕餮进食般地贪婪吸裹,阵阵酥麻由头传递至体内,让她仅凭本能产生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她再次皱起了眉,却不再是因不悦,而是困惑。

可她的困惑之情还未持续多久,就被另一只头上的捏弄所叠加而来的快感搞乱阵脚,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将她的左,让给湿热空间的那只手,正一路向下滑去,到达她的双腿间,她眉头一皱,就要紧闭双腿,却不防陷入湿热空间里的左头,忽然被一条湿热的舌状物所袭卷,而右亦是被人掐住了。

又痛又麻!

她“啊”地失声,双腿亦是不自觉地张开。

那只手毫无迟疑,直入花,抠挖抚拭,几乎将它当成了一只古董,极尽把玩爱抚。湿意渐渐染满了那只大手。大手的主人一顿,杨无忧顿感花处一阵空虚,本在爱抚她的大手,竟是凭空不见。

一种矛盾至极的心情,袭上她的心头。

只是不多时,一又又长的滚烫的锥状物,代替了那只大手,抵在她的花上。

而同时,属於男子的炙热气息扑面而来。那人的双手再次抓上她的双,那大的阳物,亦是紧贴着她的花与股沟,不停地摩擦起来。

下体的菊门与花,被一只巨大火热的头轻顶击撞,体内的古怪之感越积越多,逐渐形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渴求。

湿水延着花,缓慢流出,滴答下落。

杨无忧再是忍受不住,情不自禁地呻吟道:“快给我。”屁股竟然扭动起来。

“呵!”那人轻笑,居然没有如她的意,头一滑,窜到了菊门口,杨无忧正不满时,一阵火热的气息扑向耳边,那人对她暧昧至极地缓缓低声道:“小骚货,待我二人洞房花烛夜,你要什麽,我都给你。今次,只先给你尝尝菊门开的滋味吧!”

巨大的头,缓缓入沾染了的菊门,杨无忧先是一痛,眉头紧皱,可随即,被揉捏的双分散了这份痛感,那人以唇舌舔咬着她的脖颈,亦是增加了她的快感。不多时,那壮的阳物,在她的菊花里开始缓慢抽查,逐渐越越快。

一种又陌生又刺激的舒爽席卷了她的全身!

“啊……啊……啊……再快些!快些!”

听到她的叫,那人的节奏不再缓慢,变得快速起来。

“大力点,再大力点!”

那人的动作,马上如狂风暴雨般地大力起来,将自己的阳物,深深地捅进她的肠道之内。

杨无忧还未全然苏醒的意识,本动用不了几分理智,她此时压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麽,只凭本能觉得舒服,并想让自己更加舒服。若她此时睁眼,低头一看,就会发现,浑身赤裸的自己,正坐於一个男人的怀中。而男人的那条涨红发紫的大,正撑开她泛着淡淡粉色的嫩菊,深深入,大力进出。而她自己,则无意识地摆动着屁股配合对方,嘴中亦是不停地吐出词浪语。

“啊!……好舒服……好喜欢……这是什麽……我还要……”

那人轻笑一声,动作却是不停,边喘息着答道:“这是‘’,‘干’、‘弄’……‘’,你若想要,只需求我便可。我定会尽心尽责,得你通体舒适!”

啪,啪,啪,啪……硕大的不断地抽进出於菊洞,每一次都深入肠道,只抵舒爽之。

“好爽!……快我,快我!不要停!”

那人却是停下动作,没有如了她的意,见她双眼紧闭的脸上,浮显出不满和疑惑,他的大手抓了抓她的房,笑道:“想要我不停,你得求我才行。”

“求你?”杨无忧皱起的眉更紧了几分,她虽然理智全无,下意识地却不愿求人,在方钥然的诧异中,她迷迷糊糊地爬上他的身体,主动地挺动起自己的屁股,嘴中呢喃道:“你不我,**你就是了……好爽,好爽!……好舒服!……快到了……快到……啊!”

天旋地转,那人将她压倒在床上,几乎同时,两人的身下传来啪啪地强烈撞击声!他疯狂地刺入她,狠撞她,阳物在她的体内深深入,又快速抽出,每一次都发出巨大的响声。每一次,他的耻骨都要撞击在她的花上,使她感受到的刺激,成倍增加。

“啊──!!!”畅快地一声呻吟,花里喷出大量水,几乎同时,炙热的白浊喷入她的菊,灌满了她的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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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两章会是h,虽然我个人更爱写剧情,但为了广大群众……咳咳,不知道用词露骨的h,各位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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