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宠妻:腹黑老公太缠人 - xp1024.com
《天降宠妻:腹黑老公太缠人》


第1章 悲愤

a市,皇朝酒吧。

灯红酒绿,气氛火爆。

但,一名安静的美男子慵懒的坐在角落里喝酒,一身狂傲不羁的模样,惹的很多美女的目光。

“轩,你不愧是全球十大黄金单身汉,什么也不用干就能获得美女的青睐,你看左边那个不断抛媚眼的妞,我的天啊,那不是这夜店里出了名的野玫瑰!

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好友林涛带着点点醋意看着徐轩,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单说他这个人,有钱就有钱吧,还长得那么帅,学历还那么高,上名校的时候连跳两级毕业证书还全是优,让不让平凡人活了!

“要玩你去玩,我可不要什么野玫瑰!”徐轩嗓音带着磁性。

“为什么?”林涛不解的看着他:“你看看那个女明星,身材********的,脸蛋长得也不错据说当年还被多家影视公司挖角呢!这么一个极品女人放在你面前,你竟然不要?”

“我嫌脏。”徐轩轻轻的扫了她一眼邪魅的眼神充满着不屑,这里的女人再好他也不要!

闪光灯不断的打在徐轩的身上,混合着美酒的味道,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鲜少有人注意到,徐轩的眼神竟然那样的清醒,一点醉意都没有。

“你小子就是幸福,听说陈明川还给你物色了一个情人。啧啧……怎么样,那妞身材够辣吗”

“不知道,还没看。”徐轩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为了生一个儿子,他这才不得不找个女人。

被好友这么突然的提了起来,一时间自己也心痒痒了,不知道陈明川能帮他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起身:“不早了,我可要去验货了,你们继续!”

他嘴角中带着一丝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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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别墅。

“夏小姐,请!”

一个热情的妇人恭敬的拉着一名清秀的女生来到别墅。

夏落雪看了看别墅,不得不慨叹房间真的很大,有着很大很漂亮的床,房间里紫色跟白色的格调相间说不出的素雅高贵。

可是她却觉得异常的不自在,好像这满屋子的富贵荣华与她无关。

弟弟因为吸毒而欠下了巨额高利贷,目前不知所踪。追债的人几乎将她家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拿去抵债了。养父怒火攻心旧疾复发再也支撑不住,养母被活生生地气疯。医院催促的各种款项……钱,都似乎钱!

她原本幸福的家,就这么毁了。

为了赚钱,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男人的交易,来给这家主人做代孕!

绝望,而无助……

夏落雪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美眸里有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紧紧地抱着双臂,缩进床角,似乎这样她才能在荒芜的惶惑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等一下“他”就会来了吧,她的“所有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以及接下来完全陌生的一切……没错,她就像一件物品,被她自己亲手卖了出去。

她轻轻抚摸了床头的台灯,是星星造型的,看起来很独特,灯罩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看起来像是磨砂,可是摸起来却异常的柔软顺滑,就在夏落雪发呆的时候,门突然的开了。

第2章 哭笑不得

夏落雪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却看见一个俊逸不凡的男人,欣长的身材宛如明星一样的脸庞浑身散发着不羁狂傲的气质。那男人也在上下的打量着夏落雪。

在徐轩看来这个女人勉强算的上清秀,身材也不见得凸凹有致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那一双黑白分明宛如小鹿一样的眼睛,此刻也正在胆怯的看着自己。

徐轩嘴角露出邪气的一笑,这样的床伴还真是头一次看见到呢。

直接走过去,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夏……夏落雪。”

“夏落雪,好名字。跟你很配啊。”带着磁性的嗓音无比的低沉好听。

夏落雪没来由的脸竟然红了。

徐轩原本只是想要逗逗这个清秀的小女孩,可是见她脸红了,好像苹果想要咬一口。

徐轩忍不住一笑,直接吻上那温暖的嘴唇,柔软干净,生涩的感觉简直棒极了。

夏落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好看的男人竟然在亲自己。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趁着她呆住的瞬间,徐轩顺势撬开她的贝齿,灵巧的舌好像鱼儿一样卷入她的口腔之中。

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夏落雪脸颊绯红,不断的喘着粗气,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徐轩眼睛里那一抹幽深越发明显了。他这样的情场高手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吻就让他险些控制不住了。

怪只怪她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啪……

徐轩愣住了,夏落雪也慌乱的不知所措,微麻的手心告诉她,自己竟然打了眼前这个邪魅的男人。

徐轩扬起一个阴冷的微笑,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而且够大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打过自己,而眼前这个女人俨然成就了他的第一次,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必要客气!

直接就把夏落雪按倒在床上。脸越凑越近,超低的气压让夏落雪不得不转过头,却被徐轩轻轻的按住了。

“虽然你不是我的菜,但是我不介意尝一尝!”说完吻上了夏落雪娇嫩的唇。

如果单单用一个吻字未免太斯文了!带有惩罚性的啃咬。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夏落雪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委屈还被面前这个男人所欺负。希望眼泪能让面前这个男人心软,继而停止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她不知道,不哭还好,泪眼朦胧的样子红肿如樱桃般的嘴唇,更是惹的人兽性大发!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徐轩哪里还忍得住,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自己的体恤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完美的身材比例简直比模特还有看头。

“你……你……你……要干什么!”夏落雪微微有些发抖,虽然自己有些迟钝,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到异性的身体。

“我当然是要做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了!”他的脸微微有些胀痛,看见眼前这个宛如小鹿一样瑟瑟可怜的清秀女孩,一时间激起了他骨子里嗜血的因子。

第3章 丰富多彩

扬起一个讽刺的微笑。

从十几岁接触到女人的他,早就习惯玩弄感情与鼓掌之中了,要么名媛淑女,要么清纯萝莉,要么成熟御姐,要么冷艳女王,可是无论是哪种女人在床上都是一个模样!

什么矜持都抛到一边花样简直多到不行。在这个世界上还不都是一样,为了钱或者是其他就能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灵魂,虽然眼前这个女人跟以往的大不一样,但也只能归咎于她演技太好而已。

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夏落雪一点点的往后倒退,最后竟然退到了床里面的角落再也没什么能退的地步了!

徐轩就好像一个玩弄老鼠的猫一样,喜欢看着猎物丰富多彩的表情!

“不要……不要过来……”

“别忘了,这可是我家!”

“求求你,不要过来,我这就走,不会出现在你家的!”她刚要下床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重重的跌在他的怀里!

“亲爱的,已经晚了!”

浓重的呼吸打在夏落雪的脸颊,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化身为凶猛的野兽,直接朝着按倒在床上。

“放开我!”夏落雪在他身下挣扎。寒毛全都竖起来了!眼睛里更是蓄满泪水,此刻就算她再傻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了!

凭什么她不就是母亲死得早吗?不但要在父亲和继母面前装傻学乖,还要忍受这个陌生男人的侮辱,不可原谅!

她使劲的挣扎,却起到了反作用,这样的拒绝就好像是邀请一样!

徐轩眼睛越发的幽深,就算没什么都被她勾出火来了!她的挣扎在自己眼中真的是不痛不痒的叫人好笑!他嘴角露出邪气的一笑。

本来就俊美不凡的脸孔更显得帅气逼人。要是到夜店这样的人一定会惹人尖叫的!

“记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当然也包括你!”

夏落雪越是挣扎,手被他扣的越紧,到最后手腕都已经发白了,可还是倔强的不肯认输,是的,她软弱,可是软弱并不代表没有底线:“我不属于你!”

徐轩哈哈一笑,茶色的瞳孔里越发显得幽深了:“你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玩?而且,你还是给我生孩子的工具。”

夏落雪那如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着点点泪水看起来更加的水润,此刻看着他那表情让人看了莫名其妙的心疼,徐轩却甩了甩大脑中莫名其妙出来的情绪,心疼,笑话!她是谁啊?

“没错,你就是我花钱买来的情人,看你这么单纯应该不知道情人是干什么的吧!我来告诉你,情人一个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暖床!”

瞬间击碎了夏落雪所有的念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夏落雪呆呆的看着徐轩,他是很好看的一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让人无力抵挡男人的魅力。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习惯的眯上,非常的性感。她表情慢慢变得平静了。

面对她突然的顺从,徐轩并不能适应,此刻见这个女人瞬间好像被抽走了灵魂,就那么看着自己,让人看不到她的心在哪里?

第4章 选择

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击中。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想要扬起嘴角,这女人如今就在自己的身下,只要自己愿意,干什么都可以,可是这女孩苍白的脸让人心疼,她长得不算漂亮勉强称得上是清秀,身上有一种难得干净的气息。

徐轩直接起身:“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挺尸!你都是我的人早晚你会甘心情愿的跟我上床!”

夏落雪看着他,垂下眼睛,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看她无表情的样子,徐轩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心烦的感觉:“哼……你要是懂事,我会让你的日子好过一点,我要是不满意的话,也许会退货呢!”

清晰的看见夏落雪脸色惨白,徐轩有一种恶作剧般的快感,直接走进房间里的浴室,他要好好冲一个澡来掩盖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变化。

直到那男性气息消失在夏落雪的眼前,才猛然觉得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想要用手抹去泪,可是却发现根本没用,整个眼睛里盈不下那么多泪水,不断的留了出来……

夏落雪从床上坐了起来,平静的表情看了就让人心疼。好像说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精美洋娃娃,缓慢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烫金的信封,上面明晃晃的写了录取通知书这几个字。

不经意的就刺伤了夏落雪的眼睛,是全国前几名的重点大学,要是换上任意一个家庭说不定怎么庆祝这个喜悦呢。可是老天却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明明梦想就近在眼前,可是却只能让你看得着摸不到。

夏落雪双手握紧这张录取通知书,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这一张薄薄的纸承受不住她心中巨大的痛苦,渐渐变得褶皱,两只手掐着一张纸的中间把它撕开。吱嘎……沉闷的声音重重的踩在夏落雪的心上。

饶是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加上了一道清晰的痕迹。双手根本停不下来,眼睛无神的看着这张录取通知书由两片变成四片,由四片变成八片,变成十六片终于它已经碎到无法用手来给它拾起来。索性一股脑的丢在垃圾桶里。

一切都结束了。

徐轩裸着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随手用一条洁白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头发上还沾着点点的水珠。不经意间就让人怦然心动。

“夏落雪,给我擦擦后背。”徐轩眼睛中闪着幽深的光芒。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在他身上却并不让人讨厌,好像他是天生的王者所有人都应该为他服务一样。

夏落雪只能认命的走过去,接过毛巾,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冰凉的小手不经意就能碰到他火热的皮肤上,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徐轩刚压抑住的yu火又开始往上涌。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怎么不经意间这个毫无技巧的女人总是接二连三的突破他的防线?

嘴角扬起一丝性感的笑容。

这个女人果然很有意思。

忽然回身,抓住夏落雪紧握毛巾的手,看着她无措的表情。忽然想要逗逗她:“有你这样做情人的么?你要服侍的我不满意,信不信我给你送回家去。”

第5章 印记

夏落雪的脸瞬间就发白了。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徐轩,不能,她不能回家去。家里的药费还没着落。

一如豪门深似海,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染上了这里的印记。死也不能回去。

“不要……”夏落雪看着他。

徐轩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那你想要怎么样?是不是不会啊?需不需要我教你?”完全就是一副嘲笑加调侃的意思!

夏落雪低下头如文字一般的细语:“我想留下来!”

徐轩微微一挑眉:“好,你可以留下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一直不碰你的!”他话音一落自己都微愣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明显带着宠溺的语气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知道”夏落雪一副认命的样子。没人注意到,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徐轩轻笑了一声:“陪我出去吃点东西,我可不只是要一个在床上听话的情人,你懂么?”

夏落雪没做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轩自然的牵起她的小手往外面走去,温热的大掌触碰夏落雪那一瞬间顿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厨房中很多仆人开始忙活,夏落雪和徐轩坐在外面等着吃。这让夏落雪很不安在家的时候向来只是她在厨房忙碌,等大伙儿吃完的时候她才能悄悄的吃一些。

徐轩看着自己这个小情人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单单是她随便能挑起自己的情绪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今年多大?”

“十八周岁!”夏落雪如实的回答,眼前这个人好像是天生的王者,根本就没有半点想要隐瞒的意思!

“哦!”徐轩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最不喜欢玩弄未成年人。可是眼前这女人却有些特别,她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诱。惑!

“你在看什么?难道你会做饭?”

夏落雪远远的就闻见了阵阵从厨房里传来的香气,想到自己那两下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跟大厨一笔自己不算会做饭吧!

徐轩见她微愣了一下,心中有了数:“以后告诉厨房,不用他们做了,你替我做饭吃好吗?”

夏落雪睁大的眼睛:“可是我只会做清粥小菜?”

徐轩往倚靠在椅子上,带着特有的懒散:“成天大鱼大肉的吃惯了,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

“哦!”夏落雪有些不解,这种有钱人真是奇怪!

徐轩看着夏落雪吃东西,吃的很斯文,一副很好家教的样子。

他眼睛中带着审视,不知道夏落雪那份纯情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夏落雪抬头看着徐轩:“你不吃东西吗?”

徐轩挑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比起吃东西,我更想吃了你。”

夏落雪脸一红,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地方去了,生怕别人看出她的窘迫来。

该死的,徐轩在心里怒骂,夏落雪在旁边无时无刻都像是在挑逗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一次两次……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第6章 顺理成章

他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为什么要对眼前这个女孩子这么关怀,只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先出去了。”徐轩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他觉得如果再留下来的话,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再次要了她。

夏落雪累极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发现徐轩还没回来。

阳光的细线透过窗帘,三三两两地照射过来。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

这几天真的是……被徐轩弄得累得一动也不想动。想

想起医院里的养父还要照料,夏落雪急忙起身下床。

双脚还没着地,双腿间像被人狠狠地拉扯了一下,她一瞬间跌坐到地上。

“嘶……好疼好酸!”她皱着脸,扶住床边慢慢站起来。却夏不上一切,紧忙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

可是四处看了一番,就连昨晚的案发现场都没有放过,还是没有!

她的衣服咧?

总不能叫她裸奔着出去吧!她捂住脸无助的无语哀嚎。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夏落雪更极了,急忙扯过薄被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门。

“夏小姐,您好!”

见门外站着一个女管家打扮的中年大婶,夏落雪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却不由的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是昨晚那个……

“大婶你好!”她礼貌地笑着,低头瞟了眼自己的装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可以叫我刘婶。”说着,刘婶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脸上浮起一丝大户人家奴仆所有的清高和厌恶。“少爷吩咐过了,以后由我来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女管家一板一眼的样子让人觉得很难靠近,尤其是她皱眉看着自己的时候,夏落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麻烦您了,请问您知道我的衣服放在哪里了吗?”

“被下人拿去扔掉了。”刘婶依旧冷傲,似乎是对那些地摊货的鄙夷。

的确,相比她这个由徐家总宅调过来的资深下人,薪水福利都是超级高的,甚至出门买菜都是有专门的司机开车接送的。再何况她伺候惯了老爷太太,现在来服侍一个黄毛丫头!

看不上是自然,少爷的女伴何止一二,却偏偏选中了她来孕育子嗣。真是……这丫头何德何能?!

“什么?扔掉了?!”夏落雪不敢相信。

她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至于被人像垃圾一样处理掉么?她打工很久自己买的好不好!越想越气,她语气也不太好。“那我穿什么?”

刘婶心里冷哼。

果然是粗野丫头,不知道是用了哪些狐媚手段迷到三少爷。但她也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是下人,即使是不喜欢眼前的女子,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刘婶推开一旁滑门式的大衣橱,生硬道。“这里的衣服,都是你的。”

“全部都是我的?!”看着满柜子本季度最新款的高级洋装,夏落雪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第7章 语塞

才一夜的时间,这些衣服就从各大商场的展示柜奔入此衣橱中集合,结果为得都是给她一个人穿?!

她一个人哪里穿的完!

夏落雪平复了一番心绪,就听耳旁的女管家说。

“少爷吩咐过了,你的衣食住行以及一日三餐下午茶和宵夜都由我来负责,从今天起,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别墅,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夏落雪看到名牌新衣的欣喜完全落入了刘婶的眼中,自此这久仆成主的老人家对她更感到不屑,语气冷淡而器械是自然。

夏落雪根本不在乎她此刻怎么对自己,她只在乎一件事。“不能离开这?可是我父亲还在医院!”

“你放心好了,陈先生让我转告你,令父的手术费已经缴纳,并已经请了高级看护。你的母亲,也被送进了相关的治疗中心。”说到这,刘婶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样子似乎多了些不友善的同情。“你们家欠下的高利贷也一并还了,而你,只需要呆在这里,生孩子就行了!”

夏落雪紧紧地握着拳,却提不出任何反驳。

从跟着陈明川走的时候,听到他说到代孕这个词的时候,握着笔毅然决然地签下一纸合同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

失去的不止是清白,还有自由。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巴掌大的小脸却一瞬间苍白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说不上盛气却凌人的管家问。“刘婶,我好饿,有吃的么?”

眼前的女孩双眼没有刚刚的神采,有一丝她不懂的苍凉。

刘婶心底微微动容,松了语气,却依旧冷淡道。“餐点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了,小姐换好衣服就可以下来吃了。”

说罢,未等到她答复,刘婶就转身离开。

“哦,好,谢谢。”夏落雪失神地对着她的背影点头,目光的焦距却不在任何一点上。

盲目地走进浴室,直到热水淋下来的那一刻,她终于放声痛哭。

这跟从小养母每次打她,她躲在卫生间里就着水龙头放水时大哭不一样。跟学校里的富家子女欺负她,她躲在无人的洗手间里大哭也不一样。

很多人几乎都会选择在那种可以遮掩情绪的声音下,卸下所有的防备。无论是脆弱,还是狰狞,在这一刻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那么这一次,她到底为什么而哭?仅仅只是因为女人的第一次,那层可有可无的******吗?

看惯了电视里社会新闻,也知道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有多么的重要。可是她能怎么办?养母是不喜欢她,可是养父对她不薄啊!

如今的这一切,就当是我还给你们的吧!夏落雪看着镜子里双眼发红的自己,凄绝一笑,转身出了浴室。

哭的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起码她能让自己的心情畅快一些,只要这样就好。

胡乱地吹干头发,面对满满一橱柜的衣服,她突然不知道穿哪件好。目光稍偏,竟然还有成套的各个款式的内衣裤!

这些都是他吩咐人买来的吗?一霎间,夏落雪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第8章 灵巧

她胡乱地甩甩头,随意拿起一套内衣裤穿上,尺寸竟然刚刚好,丝毫没有任何偏差。她不敢瞎想,急忙拿起一件连衣裙套上,却没有忽略掉商标牌子上的数字。

好多个0呢!

有钱人家的人,都这么奢侈吗?拿去救救像她这样情况的人家该多好!

怎么救?让她们和你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脑子里有讨厌地声音想起,夏落雪懊恼地将滑门拉上,很快的穿衣完毕快步出了房间。

这个别墅的佣人不少,可是每一个人看待自己的眼色都很奇怪。说不清是鄙夷还是什么,夏落雪也不去想。

早在昨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真的面对,即便是难当,但也要学会忽视。

如果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那就改变自己的看法。总之能融融的相处,不水火不容就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别看她才十八岁,却已经深刻的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了。

低头默默的吃饭,没有人陪她说话,甚至她连自由都没有。这种日子,还真的让人很……不喜欢。

饭后。

夏落雪捧着一杯鲜榨的果汁到处走走看看。

有专门的“导游”带着她,她也不忸怩。

“导游”是个女孩,年龄应该和她相仿,即使大也大不了几岁。低眉顺眼的,很安静的样子。

在大户人家里过活,很不容易吧。夏落雪想,不由地和她亲近了不少。

“我叫夏落雪,我称呼你什么好呢?”她礼貌又好奇的问。

“夏小姐,你可以叫我小安。”叫做小安的的佣人,扶着眼镜框,不好意思的说。

真是个腼腆内向的女孩子。

夏落雪拉住她的手,诚恳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可是能不能私下里不叫我夏小姐?我在这里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更没有朋友。”

说着,她有些落寞。

这些年,虽然是被从福利院收养的孩子。可那是因为养母不能生育,所以才收养了她。谁料,她被收养的两年后养母竟发现自己怀孕了,并顺利产下了一子。狂喜自不必说,可是家庭的负担毅然浮现。

她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差的,可弟弟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这些无所谓;她学习环境是最差的,弟弟是最好的,这些也无所谓。因为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她却极尽感恩。能把她从福利院带回家,她就已经很感激养父母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选择“忍”而不是“残忍”的原因,养育之恩大过天。其实更是她舍不得,她这一声追求的并非金钱,而是“家人”二字。

从小到大,为了有家,和家人在一起而不重新成为孤儿,为了减少家里的负担,她更是从初一开始打工,因为未成年没有正经的地方敢用她,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四处求工,拿到的薪水更是少得可怜。

卖过玫瑰花,送过外卖,洗过盘子……一切能想到的,可以营销的产品她都卖过。除了身体。

贫友贾珍珍曾经说过,就连大学课本里即将教的市场营销,她都是无师自通的。现在不仅是自通了,她甚至把自己给成功的卖出去了,并且售价不低。

第9章 低沉

说到底,她还是幸运的吧。

比她高比她美比她聪明,基因比她优秀的女人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签合同的时候,她问过陈明川。而那个儒雅却沉稳的中年男人却只是淡笑不语。

她没什么不满的,只是偶尔会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赐予她生命,却面对这样的人生。

她一直都那么努力,努力的活下去。可到头来,为什么还要这样?

想到这里,夏落雪垂下眼,长长的睫毛上覆盖了一层淡淡地忧伤。

小安看到了她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揪。

“不知道夏小……呃,你的全名。”她有些不安地笑了下,不难显得局促,但口气并没有太多犹豫。

夏落雪惊喜地抬起眼,很快道。“我叫夏落雪!”

她仿佛感到生命力出现一道光,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光源。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她,而小安却站在了她一边。

不管她站得是否坚定,夏落雪心里已经在小安接受自己的一瞬间,认定了她这个朋友。

“小……落雪……”小安弱弱地叫了一声,似乎在心里坐着突破性的尝试。

“在!”夏落雪的回答很响亮。

主仆有别,她从来就一清二楚。所以她理解她,可是她这样快的接受自己,真的很让她高兴。

有人说过爱情是灯,友情是影子。灯若灭了,你依旧会看到月光下的那些影子。有“影子”陪伴自己,怎么也不会太孤单。

夏落雪由衷感激地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到底是年轻,年龄相近的两个人不由地贴近了一些。

逛了几乎整个别墅,天色也不由地暗了下来,而她的心绪也因为黄昏的悄然而至变得惆怅。或者说,是紊乱。

徐工集团,总裁办公室。

“那俩个蠢货这几天在马不停蹄地找女人?”男人冷淡地瞥了眼照片,唇角的弧度带着轻讽。

转动办公椅,徐轩抬起眼看向秘书,似询问,似嘲弄。

明明是坐着的,却像是对一切都居高临下。

赛春华痴迷地看着眼前俊帅如神祗,却比神还高贵的男人,低下头恭敬的答道。“是的,总裁。而且……有一个姓沈的女人证实怀了孩子,被副总裁暗暗接到别墅包养起来。”

“继续。”徐轩的视线对上开着电脑,上面是外行人根本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折线。

“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赛春华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他手边,话里带来些讨功的沾沾自喜。“相信很快,那孩子将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世上!”

她讨功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夏落雪慌如小鹿的表情,徐轩微微怔忡了一下,便冷淡道。“下去吧。”

赛春华本洋洋自得,却不想得到的却是这样冷落的一幕。那个自己崇拜的男人根本没有观赏自己的演说,而是一直看着刚刚的文件发愣,并遣她出去!

“是,总裁。”心里万分苦涩,赛春华却只能咬牙隐忍着,直至最后面色如常的恭敬着退了出去。

第10章 隔壁

她是无所不能的万能女秘书,上得总裁的床,出得总裁的堂,却偏偏不能怀总裁的孩子。

不是不能,而是不配!这叫她情何以堪!

总裁办公室外。

赛春华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冷下来的表情却已经表现出她所有的不满。

她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三年,只不过就想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垂怜。她用尽了手段,用尽了心机才从前台爬到总裁专属秘书的职位。这期间她是要受了多少苦才能在短短地三年间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

到头来终于在他一次酒醉后如愿的爬上了他的床,可却得不到他的心。

眼看着他走马观花似的换女人,她却只奢望他仍旧对她的身体有兴趣。他一直很大方,他的赏赐足以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是名分,是地位!

是徐家三少***头衔!

可陈明川那个该死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她虽然知道只是为了让女人怀孕,产子取得庞大遗产继承权,可一想起这几天开会时徐轩偶尔失神的样子,她的心就不禁下沉。

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女子,竟然指使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神问自己,女人喜欢什么礼物!

该死的!

从前送给他的各色女友的礼物都是由她打理,他根本从不过问,如今却……这样上心!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过两三天,可这个男人变了,变得那么无声无息。

美目中闪过一丝恐慌,赛春华狠狠地跺脚,转身离开。

哼,她倒要会一会这个专门勾引人的小狐狸精到底是什么货色,等着吧!

别墅,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落地窗。

夏落雪趴在贵妃椅上,看小安手里的剪刀灵活的流转。

大小不一的纸片落下,小安放下剪刀,轻轻一抖。一副艺术气息极重的剪纸呈现在眼前,她满意地将它粘在硬纸板上。

“哇,好漂亮唉!”夏落雪拍手赞叹,双眼发亮的样子让同为女孩子的小安都觉得可爱。

“我从小到大的手工课一直都是全优哦!”

“那……你教我好不好?我都没事可做!”夏落雪希翼地看着她。

小安发现,她拒绝不了那种眼神,受了蛊惑一样的点头。

然后,这个午后就只听见一系列“不是这样剪吗?”、“啊,又坏了一张纸!”、“怎么都没你的好看”的话。

徐轩回来别墅的时候,夏落雪仍旧热衷于刚刚学到的剪纸。

她甚至没听到往日忽略不掉的汽车熄火声,以及男人沉稳的脚步。她周围全是各色的纸屑,大小不一,奇形怪状。

即使毁掉了无数张彩纸,拿着剪刀的手都开始酸涩,可她仍旧乐此不疲。

这两天她已经闲得快发霉了,这是她唯一找到的好玩的事。当然要玩到腻了为止啦!

徐轩走进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穿着荷叶领娃娃洋装的小女人,正襟危坐在贵妃椅上手拿剪刀,奋力于手里的彩色纸张。

随着剪刀在剪纸的过程中的每一处弯曲的走向,素净的小脸上就像恨不得替剪刀拐弯的样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模样甚是讨喜。

终于,她急忙放下剪刀,抖抖彩纸,脸上露出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大声道。“哇,我成功啦,我成功啦!”

而此间,她竟然从始至终都没发现他的存在。一心只在那个连模样都分辨不出是什么的剪纸上。

这令徐轩很不满意!

“在干嘛?”不满地声音响起,他顺手圈住她温软的身子。

夏落雪一直专注于手里那张努力了一下午,终于可以看的剪纸。听出熟悉的声音,她迫不及待地向他显摆。

“看,我剪的,好看吗?”她笑着转头看向身后,蓦地顿住,剪纸掉落。

夏落雪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这种热度像被人浇了汽油,一路蔓延到五张六腑。听到他问,急忙轻轻推开他,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剪纸。

孰料男人的手臂不仅比她长的多,还比他快的多。长指轻易地挑起地上的剪纸,连一个小小的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是你剪的?”徐轩把他圈在怀里,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细嫩的耳边。

整只耳朵一阵微麻,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点头。“是不是不好看?”

徐轩没有说话,而是勾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这是回送给我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喜欢就拿去好了!

夏落雪被这圣洁的一吻给吻懵了。愣愣地看着他,脸红,傻笑,然后点头。

见她点头,徐轩看着手里被剪刀残害的七扭八歪的镂空纸张,他嘀咕了一句。“是挺抽象的。”

囧……

夏落雪窘默了。

可徐轩却仍旧叫过站在一旁的管家刘婶道。“把它裱起来,挂我的书房里。”

“是,少爷。”刘婶面上虽恭敬地接过那张“剪纸”,暗地里却嫌弃得不得了。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剪出这么丑的东西竟然还要裱起来。

简直都浪费那精美的表框了。

“吃饭了没有?”

夏落雪依旧看着他傻笑,点头。末了终于想起没有吃饭,而急忙改成摇头。

见她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又傻傻地看着自己。尤其是双颊粉嘟嘟的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想起一种家养宠物。

“一起吃?”他问。

“好!”夏落雪乖巧地点头。

她的娇憨让他欲念动荡得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是一瞬间,他感觉下腹蓦地发紧。

哦,该死,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徐轩打横抱起她,穿越过一干忙着晚餐的仆人,直直上了二楼。

无视掉众人华丽丽愣掉的神情。

“记住,以后不准对别人这么笑!”他将她放到大床之上,一直手撑着,一只手紧捏她小巧的下巴。

尖尖的却不失肉感,手感不错。

“为什么?”不笑难道要哭?夏落雪有些疑惑。

“乖,你该听话!嗯?”男人的尾音上扬,薄唇却早已霸道的轰然压制她嫣红的甜美。

“嗯……”她小心翼翼地闭着眼,享受着他狂风暴雨的吻。

“小家伙,别急!”

一阵激情的喘息过后……

夏落雪扒在他身上,累的一动也不想动。

吃饱喝足的男人,大掌还留恋于她滑腻的肌肤,另一只却使坏地不停地揉捏着她的一只娇嫩。

“嗯……”

她时不时的嘤咛,性感的无可救药,让这个餍足的男人很是享受。

徐轩垂下眼,突然心底微紧。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这是他弄的?他应该没有……很大力吧!看着她身上的青紫,随后一阵莫名的怜惜。

和自责!

他的力道虽然并不大,可她本来皮肤很滑嫩。可能是因为太嫩的原因皮肤格外的薄,只是第一个晚上,她全身上下的皮肤就已经被自己弄的红一块青一块的。

低头吻着她身上被他印记一般烙过的皮肤,心疼更盛。

“饿不饿?”

夏落雪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仍忍不住男人邪恶的大掌而哼哼唧唧。

“这样就累了,以后怎么可以?”

说完,他自己就愣了一下。

以后?她不是只负责生孩子吗?你想留他在身边?脑子里那个叫做无情的小人嘲弄地看着他。

第二天清晨。

夏落雪翻了个身,腰腿间的酸涩让她情不自禁的口申口今了声。

她支起身体喝了口水,胃里的东西被消化的干净,她几乎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门口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她急忙扯过浴巾将自己围住,夏不得去想昨晚是不是他抱着自己入浴的。

房门开了,小安推着餐车站在门口。

“少爷吩咐我拿食物上来,你饿坏了吧!”说话间,小安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后才省略了她不喜欢的敬语。

“好饿!”夏落雪想看了救星似的抓过她的手,嘟嘴喊饿。

小安又好气又好笑,她的手能当饭吃?

眼神不经意地瞟过她修长的脖颈,小安脸上一热,转身从衣橱里取了一件苏披肩,搭在她暧昧的香肩上。

夏落雪脸一热,急忙拿起碗就着汤就开始喝,也不管汤是否烫口。

好在小安是细心的,汤是温着的,即使看到了她满身暧昧的痕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狼吞虎咽。

“慢点吃,少爷说晚上会……早点回来。”小安贴心地轻抚她的后背,以免她噎到自己。

夏落雪脸上又是一热,终于--

如愿的噎到了。

在小安的陪同下吃了早饭,夏落雪无事可做在大厅了闲逛,小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一阵子,直到小安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再度出现。那盒子似乎是要给她的样子。

“小安,你手里面拿的东西是什么哦?”夏落雪好奇的问,素白的俏脸上满是问号。

“十字绣啊!你难道没绣过么?”小安理所应当的说,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夏落雪和他才相差一岁,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今年流行起来的精美小手工。

夏落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

这样的诚实倒是把小安难住了,她和她一同找了个没有佣人的地方坐了下来,把十字绣递给她说道。“就是针线活,一种绣花的方式,但是要比古代的刺绣简单好多。像什么手机扣啊,墙画啊,对了对了,最多的还要属抱枕,一般两个人若是贪恋,女方都会利用闲暇的时间绣个抱枕给喜欢的人。”

“哦~~”夏落雪长长地“哦”了一声,怪不得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

恋爱对她这个穷人里的穷人来说,真是顶级的奢侈品了。

一看吧,两个人在一起总要吃饭的吧,夏落雪虽然穷,但绝对不是贪小便宜的主,男方花了多少钱,她一定会一样的形式花给对方去。要打电话吧,但总不能一直是男方答吧,谈恋爱是要互动的吧;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课余的时间她都用来去数不清的打工地点挥洒汗水了,一顿工下来,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强撑出一个笑来给男友看。

所以,综上所述,谈恋爱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经历更浪费感情的事情,她做不来。

不过看到小安拿着十字绣,应该是要绣给喜欢的人吧。

“小安,你绣这个是要送给谁哦?”她顿时生了八卦之心,开始问了起来。

谁料小安掩唇一笑,说道。“这个啊,不是给我的,是我买来给你打发无聊时间的!”

夏落雪被小小的感动到了,没想到小安会这样细心地替她无尽的“代孕”岁月有所消遣。她不说话,又听到小安说。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个抱枕,你绣完之后可以送给少爷当礼物啊!”

夏落雪愣了。

礼物?为什么要送他礼物?

想到这,她突然想起他面具摘下来的那一天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做“这算是‘回’送给他的礼物”?

他为什么要用“回”字呢?

难道他摘下面具,坦诚的面对自己,是送给自己的小礼物吗?

夏落雪微微一惊,轻咬住嘴唇。

她想笑,就是开心的那种。

如果他的坦诚的俊颜是礼物的话,先不说这礼大不大,倒是这礼物的用心很别致!

“那……小安,你教我吧!”

“好啊!”在小安的点头下,连个人开始风风火火地开始了“女红”生涯。

一个小时后……

第无数次被没有针尖的十字绣专用真扎到手指后,夏落雪郭丹放弃,跑到院子里和园丁讨教种花技巧去了。

哦,她口中所谓的花并不是开的那种,是不开的那种。因为她对大部分的花粉都过敏,每次情人节的时候都是她人生最悲剧的时候。

捧着一堆玫瑰花不停的打喷嚏,鼻头,眼睛都红红的。

知道她是卖玫瑰花的没什么,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在收到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后被男朋友狠狠地甩掉了呢。

也不能说她非要折磨自己。至少过敏,打喷嚏,在夏落雪看来,这要比生活过不下去了好得多。

一个没饿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饥饿的残酷滋味。

过去的生活跟如今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这足以和梦境媲美的此刻,总让她患得患失。她从来没奢望过自己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连衣食无忧都没想过。

第11章 道歉

只要快乐一点,不用为了生活那么奔波就行。

有一次,她去做一个著名女演员的替身,那场戏在悬崖的场景。一切就绪真正开演的时候,绳子却突然绷断。

沙石在自己身上滚过,皮开肉绽的一瞬间,她当即就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后来剧组因为设备不达标,被勒令停工。她连医药费都没拿全就被打发掉了。

回了家又不敢跟养父养母说,只能说打工的钱被小混混抢走了。

养母嫌弃的了骂了句脏话扭头走了,只有养父慈爱地做到她身边,关切地问自己痛不痛。

可现在,那个在十几年生命里唯一关心自己的男人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死活。

“唉……”夏落雪不知不觉叹气,也不知是挂念医院里的养父,还是在感慨风水流转。

徐轩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正躺在贵妃椅上,眼神笔直地看向天花板。

直到眼前一张看不太习惯的俊颜出现在视线上方,夏落雪才回过神,同时也被他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她急忙从贵妃椅上坐起身,却没掌握好平衡,身体歪歪扭扭地跌坐进了某人的怀里。

她顿时脸上一阵热,像做了糗事被人看到了一般。

夏落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还算心灵手巧,怎么一遇见这个男人就什么都变了样子。

简直笨死了!

“在想什么?”徐轩双手圈着她,很满意她抱在怀里的温暖感觉。

虽然是炎热的夏天,可他丝毫不觉得两个人这样近会很热。反而,只要他觉得抱着比较舒服,就行了呗。

“我……”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却不想那那些情绪继续萦绕在心头。

夏落雪仰起头正对着他,他完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并且正以俯视的弧度像阳光一样照耀着她一般。

“嗯?”徐轩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觉得好玩,低头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唔……”又来了!

每一次他吻她,她都招架不住,只能认他索取自己口中的空气。吻越来越深,某只大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夏落雪急忙推开他,大口才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有件事想和你……”

“你说的你的!”男人邪魅一笑,薄唇又重新附了上来。

“唔……嗯……”

该死的,他堵着她的嘴巴叫她怎么说嘛!

夏落雪推拒着他,喘着气不满地瞪着他。“讨厌鬼,你这样……叫我怎么说嘛!”

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让他一时出神。

“我……”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倒不好意思起来。夏落雪只好把小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道。“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说着,她仔细地感觉他的反映。

徐轩听到后,仿佛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没有出声,她就以为他生气了,双手搂住他精壮的腰急急说道。“不去看了,我不想要去了。你不要生气!”

男人的身体仿佛僵了一下,几秒后才缓缓扳过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没有生气。”

“这……样啊……”他说他没有生气,可夏落雪看着他的样子,仍旧觉得不安。大眼里的眼神左躲右闪,可是男人一直看着她,她最终还是摆脱不了直视那双深眸的命运。

她傻傻愣愣的样子让他心疼,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问道。“我很让你害怕?”

他的确没有生气,只是有一点不悦。

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那个过分的要求,实际上要求看自己的爸爸一点都不过分,于情于理他都该答应。可是他不满意她害怕自己的样子,那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仿佛两个人之间很有长的距离,一不小心就是逾越了一般。

夏落雪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是笨手笨脚……怕你不高兴。”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徐轩皱眉,有些不满。

“不是不是!”她急忙否认,末了撅嘴道。“看嘛,我都说自己会不知道哪里惹到你嘛!”

以为他会将眉头锁死,他却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夏落雪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说了。

明明已经对自由不抱希望了,可她只是担心而已嘛!

“你……想去见你养父?”

看着他引讠秀样的表情,夏落雪诚实地点头。

“也不是可以……”他的唇凑到她耳边,伸出舌轻舔着她圆滑的耳廓。

她无心考虑耳朵上细痒的感觉,惊喜地问。“我可以去看爸爸?”

男人笑着点头,故作为难道。“不过……”

“不过什么?”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跃跃欲试。

“要看你表现了!”徐轩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眸光里组建呈现的火热让她羞红了脸。

这男人,精力肿么可以这么旺盛!

思来想去,夏落雪低下头,小声道。“我会好好表现的。”

细到不行的话音还没有落,她娇小的身体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

二楼,春色满室。

浴室里。

他又狠狠地要了她几次,最终在她迷迷糊糊间断断续续地求饶中放过了她。匆匆为彼此净了身,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才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外。

深夜的“blue”。

霓虹灯闪耀的独立大楼,在这个群楼环绕的城市里丝毫不显得浮夸,倒是别致的璀璨存在。

这个寸金寸土的商业街大厦,处于路易市最繁华之地,是最新崛起的商业娱乐城。餐饮,洗浴,娱乐,住宿一条龙。

也是全路易市娱乐行业唯一一家采用高级会员制度的娱乐体系。而且“blue”每年的会费高的吓死人,同样,服务也周到的享受死人。

当然,更需要你怀里的银子多得吓死人!

十一层,钻石至尊vip包房。

“唉,永远不要相信那些每个月都要流血一星期还不会死的动物!”有“妖孽美男”之称的刘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苍凉地感慨道。

他狭长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唇角一抹凉薄的笑,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

“你说的那种生物在你感慨的同时,一定也在感慨不要相信那些长着大脑却从来只用第三只脚思考的动物吧!”素有“冷美男”之称的陆彬冷笑着白了刘宇一眼,把脸扭到一旁不去看后者那美得欠揍的模样。

女人都没他长得妖孽,现在这是什么世道!

“哈,你们俩给不会是为了女人在冷言冷语地相对吧!真好笑,笑死人了!”林涛挑着英挺的眉,手里的酒杯已经被晃了若干时间。

眉宇间煞有其事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我说……上帝可看着你们俩呢,用不着这么喜感!”

陆彬没哼声,压根儿就没打算鸟他。

见人不搭理自己,林涛英俊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对着左边静坐着刚刚被陆彬噎的说不出话的刘宇道。“老三生孩子去了?!没见他迟到过嘁!”

刘宇邪笑着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长指明灭间烟雾缭绕。“平时迟到的人都是你小六,怎么,现在尝试到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林涛冷哼了一声,伸手快得如鬼魅一样,一把搂过身旁眉清目秀的陆彬。

陆彬瞪着垂在自己胸口上方的大掌,秀眉紧锁,冷声警告道。“拿开你的爪子!”

“小七,别这样嘛,让哥好好稀罕稀罕你!”林涛死不要脸的凑过去,桃花眼里一阵惬意。

这个小弟长的最是眉清目秀,只不过有些过头了,时不时的让他联想到刚刚老五刘宇所说的那种流血好几天都不会死的生物。

“尼玛的,就会欺负老七!”老四黎钏刚进包房的门看到地就是这样“一个一脸发贱,一个一脸不待见”的一幕,走过去一脚踹开老六林涛将陆彬扣在怀中,柔声道。“来,四哥保护你!”

原本以为是英雄救美男的戏码,岂料那被救的美男眉头锁得更死。原来是赶走了豺狼,落入了虎豹之口的戏码。

陆彬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抬起脚狠狠地踩下去。

“嗷唔~!”

随着一声痛呼响起,陆彬如愿地摆脱身后的虎豹。

“哈哈!”林涛和刘宇被黎钏抱脚痛叫的样子逗得大笑。

“我可是你亲四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其实不痛,黎钏就是想看看这个比女孩还俊俏的七弟发窘的样子。

“你该祈祷你是我四哥,不然我非把你的脚踩鸭蹼!”陆彬横眉,凉凉道。

黎钏脸上满是挫败。这小子,居然拐弯抹角骂他是鸭!

围观的二人再次大笑,与此同时包房门再一次打开,林涛看着进来的男人,急忙收起笑,恭敬喊道。“大哥!”

另外几个男人也都收起不正经,随之恭敬喊道。“大哥!”

“嗯。”李云飞低低应了一声,环视一周。

眼神中自带了一股不怒自威。

周遭的空气因为他略带侵入性的冰冷眼神而降低了几度。他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剑眉微动问道。

“咱们的老二呢?”但是素有冰块之称的老大一开口,满屋子的空气都瞬间充满了喜感。

房里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想笑也不能笑,他们可不敢惹到这么魔头老大。

第12章 想法

“老大,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老二说在路上!”林涛讨好的凑过来,被他一个冷眼挡在身边两米开外的地方。

“嗯。”李云飞端起酒杯,手指轻叩着杯沿。这是他一贯不耐烦的习惯性动作。“告诉老二,五分钟不到,就别想要他宝贝了。”

话音刚落,包房门就被人踹开。

来人不满地嚷嚷。“都说了,不准叫我老二!是老三,老三!”

四个人忍着笑,柔和的灯光在来人的俊脸上投下一片剪影。徐轩随意地倚靠在老大李云飞旁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见几个人都想看到怪物似的看着他。

“有什么不妥?”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不是很好,徐轩指着林涛骂道。“你他妈那是什么眼神?”

林涛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自己老大,咳了咳道。“没啥,真没啥?”

他肿么好意思对自己无比敬仰的老大,指着自己一般敬仰的,原本排名老二却因为他不喜欢“二”这个数字而变成老三的徐轩筒子说“老大,你看,咱们的老二在这里”呢?

刘宇很了解自己这个兄弟,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三哥,老六八成还在打趣‘老二’的问题!”

“是,这,样,么?亲爱的老六?”

徐轩阴森森地看着他,薄唇边以化成堪比撒旦的危险笑容。

“叫你丫多嘴!”林涛狠狠地踹出一脚,却被刘宇利落地躲过。

眼看着某人捏着咔咔作响的拳头,林涛急忙扒到陆彬身边,“老七,快看,你三哥多英俊,多迷人,有木有?”

陆彬冷笑,快速地闪过身,他被再一次被无情地暴露在徐轩眼前。

“***,我警告你别过来哦!!”林涛也像模像样的揉起拳头来,脑子里却在想一会儿要用怎样的姿势躲开他的攻势才更有型,不至于太难看。

想了想,最后气馁道。“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早动手了!”

黎钏在一旁凉凉地酸道。“瞧你那点出息!”

几个人哈哈一笑,徐轩也不禁莞尔。这个老六,别的能耐没有,就嘴上功夫厉害!

“别闹了。”

质地厚重的男声响起,几个人背脊一震,都仿佛小媳妇一般的各自坐好。

林涛心里叹口气,心里感激他最英明神武的老大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徐轩却是有些不满,拿排行老二说三道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要无法无天到什么时候呢。

可是既然老大发话了,自己也就给个面子。他笑笑挑起酒杯,正准备喝,就听到老大说。

“老二,你们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徐轩的手一歪,酒水撒了出来。

他恨恨地瞪了挑起“老二”话题的林涛一眼,后者无辜地假装喝酒无视他,他拿起纸巾优雅的将杯子里洒出的液体擦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还可以……那两个蠢货都在力所能及地让女人怀孕。”

“那群动身不动脑的家伙……”刘宇勾唇,嘴角可见嘲讽。“本职工作,他们当然尽力而为了。”

“老三,徐老总裁这遗嘱也够邪乎的了!”黎钏用牙签戳中一颗葡萄,在一旁又丢又吃的,玩得乐呵。

徐轩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揶揄道。“改天你家老爷子的遗嘱将会更邪乎!”

“***……我家老爷子体力好的很,现在和女星嫩模上床都用不着威尔刚!据说,过几天还要娶一个足矣作他孙女的丫头当太太!”黎钏一想起家中那个放荡无比的老淫贼就头疼。

“有秘方?”刘宇早听闻黎家的老头,传说中的奇色无比。

“p,就跟打麻将似的,少吃,多摸,拼命碰,不放炮。”黎钏脱下西装外套,扔到一边。

“勇士啊!难道黎老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厚积薄发?”林涛挑眉,邪笑着坐到一旁。

“厚积薄发?”陆彬似笑非笑。“敢问这位勇士,您的人生是一场拉稀么?”

“哈哈!”几个人哄堂大笑,林涛的俊脸青一阵白一阵。

活该!陆彬抿唇淡笑,怎么看都有几分女子的俏意。他转头对徐轩道。“三哥,你就没找个女人?”

“小七,怎么说话呢,你三哥还需要专门找个女人?”林涛刚被狂挫了一通,也不介意。见时机不错,急忙拍某老二的马屁。“只要是个女人,你三哥往这一坐,没有不自动爬上来的!”

陆彬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众人没有听清。倒是他翻给林涛的大白眼,众人都看清了。

而林涛本人仿佛被这个白眼伤到了,竟然坐在那里怔住了,一动不动。

老天,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陆彬刚刚嘟囔的那句话竟然是……

徐轩拿出一只烟,想起临走时那个被自己折腾惨了的小人儿,脸色红扑扑入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啧啧……

他想得出神,以至于动作都定格在那一瞬。

旁人只看他拿着一根烟,并看着白色的烟杆傻笑。几个人目光看去,并没有从烟身上看出什么来。

这种沉默中嘛……要么说老大就是老大,到底是比任何人都睿智的。李云飞挑着酒杯,在一旁戏谑道。“谁说他没找?”

尾音反问的语气被品出来,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何等人间绝色?”陆彬惊讶。

“保密措施很是良好啊!”黎钏挑眉。

“哪家的名媛?!名模?明星?莉莉,露西还是尼基?”刘宇挑起酒杯,却不喝。

林涛虽然好奇,却只是在一旁深深浅浅地饮酒,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一处,意义不明的眸光让人看了不禁避视。

其实他只是在看某个特征,以确保刚刚听到的那句话的真实性。

林涛的眼神已经很掩饰了,可陆彬还是感觉到了。他想假装没看见他异样的目光,却敌不过那种针芒一样的感觉。再也忍不下去,索性恶狠狠地回瞪着他。“林涛,你干嘛总盯着本少爷看?”

“没什么!”林涛耸肩,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话音一转。“就是发觉我们小七俊俏的越来越像女人了!”

该死的,居然说他像女人!

“你他妈才像女人呢!”陆彬心下一动,手里的酒杯就已经狠狠砸了过去。

林涛眼尖,飞快地偏过头躲过他的攻击。

酒杯自他耳侧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砸到墙上。“啪”的一声,碎了。

他持续把玩着酒杯,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倒是多了分恼意。“小七,不就是个玩笑么,你何必这么激动?竟然还跟六哥动气?”

“你……”陆彬冷静了下来,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过激了。

没办法,他一听到“像女人”这三个字,就平静不了。

“老六,你那张破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小七不就是长的俊俏点,抢了你blue六少原本最俊俏的风光头衔么。”黎钏伸出胳膊想搂过陆彬,后者却嚯地起身,坐到从始至终一直天外飞仙一般的老大李云飞身边。

他只好撇撇嘴,作罢。

林涛却不再说什么,深远的目光像x光一样精锐。

陆彬这个小弟是后加入几人中的,没人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们李老大和徐轩都很是袒护他。

“大哥,我刚才不是故……”

“那边来人了,还不打算回去?”李云飞不以为意,眼角淡淡地撇来,冷脸上多了些令人意外的兄长般的慈爱。

陆彬摇头,见那几个人玩在一团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李云飞听后眸光一沉,生硬道。“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想……”

“大哥,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场战斗迟早要打响的,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否则这事没完!”

说着,陆彬眼里寒光乍现,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大步走了出去。

从背影看来,陆彬的确算羸弱类型。虽然是个男人,但一米七五有些过矮,而且体形偏瘦,被人误认为的女人也不怪别人。

李云飞转头看着身边的几个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捏了捏眼角。坐了没多久。喝了没几杯便也起身离开。

“咦,老七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不知道。”转过身,林涛拿出电话,吩咐些什么。

徐轩见李云飞走了出去,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大呢?什么时候走的?卧槽,老二,唉不,老三,你怎么也走?!”黎钏扯开领带,刚毅的下巴线条有零星地胡茬冒出,不失俊美,却多了些狂野。

可是他怎么叫,人都还是走了。目前,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玩不?不玩我也撤?”黎钏皱眉,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每一次他们哥几个聚会都很是和乐,怎么最近一个个撤得都这么快?

“老大有个白痴小女仆,老二家里现在貌似有神秘女子,老六有花丛,你有什么?”刘宇挑眉,邪魅地不可置否。

“我日,居然我说什么都没有?”黎钏冷笑,手掌啪的按住墙上的传话侍应灯。

那端透过电流被人恭敬接起。

“给本公子找几个妞进来!”

“四少?好的!马上就来!”挂了电话,酒店下属的经理火急火燎地传话下去。

第13章 撕裂

不出五分钟,包房里,一字排开了十来个长腿美女。个顶个的标致!

“老五,今儿哥请你!”

“哎呦,四哥今儿还真是难,得,大,方!”刘宇冷笑,却连瞧都没瞧一样。

“四哥和你可什么时候都是大,方,无,比,的!”黎钏也学他的口气,言罢扯起一抹笑。

抬眼看向经理带上来的一众国色天香,在看清是十来个美女中的某个女人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清冷,惊愕而微怒道。

“怎么是你?”

原本刘宇和林涛对他的请客都没什么兴趣,不过四哥这么惊愕的一声“howareyou”,似乎是遇见了什么熟人。

怪哉,他黎四少的熟人会来当陪酒小姐?

两人很默契地顺势看过去,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不过细看之下,眉烟间倒是有几分清纯的妖娆之色。

他们对视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兄弟失色的样子。

很难得呢!很难得看到黎钏对除了六少以外的人有这种泄露情绪的表情。惊愕,或者说是不满的小怒……

“原来你果然是个王八蛋!”只听见一声娇喝,接着就是一串水声。“哗啦~”

女子猛地转身跑了出去,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过后,包房里愣住的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经理哭丧着脸,拿起大把纸巾想要替被人泼了一头酒水的男人擦拭,却被他冰冷的足以冻死人的眼神吓得缩手。“四四四四……四少!你你你没事……吧!”

该死的,那死丫头是谁手下的?闹这么一出无疑是生剥活剐了自己啊!他以后还有活路么?!经理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冒虚汗,连腿都忍不住打颤。

“四你个头!”黎钏恨恨地瞪着关合的门,忍着怒气,却忍不住一声怒吼。“都给我滚!!滚!!”

所有人鸟兽一样飞快了跑了出去!谁不知道blue七少啊!虽然为什么是六个人他不得而知。那不妨碍他们是个个比变态还要变态的人物啊!

尤其是的黎四少,平常时文质彬彬,一旦发起火来那简直就是万年火山!难搞指数十颗星!

包房外,经理和一干女子都靠着墙,大口的喘息,差点哭天抢地。

包房内。

“哈哈哈哈……”刘宇和林涛从刚刚劲爆的画面里反映过来后,同时爆笑出声。

“这女人太有钢了!”刘宇抹掉丹凤眼里笑出的眼泪,冲当事人飞眼。“老四,难得有人敢这样对你,得把握住啊!”

“真带劲!五哥说的没错,说不定就此成就一段那个啥哈!”林涛也大笑着打趣他。

看到他这个翩翩公子在一个女人手里这么狼狈,还是第一次。

“妈的,晦气!”黎钏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拿起西装外套抬脚走人。“臭丫头,走着瞧!”

他狠狠地摔门而去,硬是把包房里的两个男人笑到再次飙泪。

笑过之后,林涛回想到那泼水女的那句话,不禁说道。“她说‘原来你果然是个王八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保不准在那女人眼里,还不确定四哥究竟是不是呗。哈哈!”刘宇也笑的开怀,相互间打趣了好几次他们那个“王八蛋”四哥。

笑过之后,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blue”。

停车场。

林涛直起腰,乐不可支道。“走咯,温柔乡去鸟~”

“靠,以为我孤家寡人?”刘宇横了他一眼,伸手冲他比中指。

“你那是什么眼神?嫉妒本公子春风一度?”林涛眯着眼,突然找起事来。

“别用你那sb的脑残思想来玷污哥高尚的灵魂!”刘宇白了他一眼,直直坐进爱车,嘭的关上车门。“走一个?”

“操,就你还高尚?老子今天非灭了你丫的威风不可!”说着,林涛也嘭的关上车门。

一时间,停车场只听见两辆跑车肆意的引擎声。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菲薄对方后,两辆跑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夜下的马路上,一台红色的法拉利和一台亚光黑色的兰博基尼不分前后的争执着。

林涛想,如果只是比赛就好,但如果能让五哥忘记那个女人,将会更好。

刘宇想,如果能忘记那个女人,也好。

*

徐轩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摸黑进了房间,大掌触到床上的隆起心瞬间温润了起来。

三下两下的将衣服脱下,他一把将睡得安稳的小女人捞到胸前。

大掌罩上她胸前的丰盈,轻轻揉捏,听到她嘤咛了一声,他闭上眼,满意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夏落雪是因为窒息而醒的。

睁开眼,她才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以及唇上不轻不重地吸允。

“早安,我的小宝贝!”

徐轩见她睁开眼,惺忪的样子不禁勾唇,转而轻啄她小而挺的鼻尖。

一想起昨晚的疯狂,夏落雪不禁红了双颊,却拧不过他的热情的回他。“早……早安!”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他的……小怪物正埋在自己身体深处。而且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只觉得睡梦间有大手很不安分的在她身体上下游走,偏偏她已经累及,根本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而此刻这么一想,某女的小脸瞬间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徐轩满意地看着她小女人羞怯的样子,亦是满心开怀。

而因为一时羞极,夏落雪急忙推着他,佯怒道。“你出去啦!”

“从哪里出去?”他邪气地反问,身下猛地一动。“嗯?”

“啊!”夏落雪忍不住惊呼,急忙死咬着下唇,她是把下唇当作他来着。

昨晚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她浑身可酸着呢,哪里经得起他这番折腾。“坏人!”

她惺忪的眸子波光盈盈地看着自己,双颊的绯红更是诱人,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得埋在她身体的巨大涨的难受。

她明显也感觉到了,半掩着唇惊道。“你……”

他无辜地看着她,半久沉声道。“它好像……饿了!”

吞下她唇瓣间的惊呼,清晨的房间里瞬间春潮翻滚。

坐在徐轩派来的车上,夏落雪开心地笑了。

终于能去看爸爸了,也不枉昨晚加今早她被折腾的半死了。一想到这,她不禁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

他应该去上班了吧?

徐轩,徐工集团,总裁,豪门……这些原本离自己好遥远的东西,突然离自己这么近了,她还真是不敢相信。

透过车窗看向窗外。

路上的行人忙碌地行驶着,这次进别墅那么久以来自己第一次外出。和最开始坐车到别墅的心情是全然不同的。

那个时候是完全的黑暗,而此刻……想起徐轩,微笑在她的唇边不自觉的盛开。

“夏小姐,我们到了!”保镖兼司机恭敬地转过头道,副驾驶上的保镖也早已应声下车为她打开开门。

“谢谢。”夏落雪礼貌地微笑,下车走进医院大楼。

他们是派来保护她的保镖。说来好笑,她又不是什么国家首脑,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她跟徐轩抗议,他却说。“保护我的女人,还需要理由么?”

一句话,便把她打发得晕头转向。

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夏落雪抿唇而笑,又怕被两个保镖听到,只好轻咳了一声掩饰窃喜。她正想着出神,根本没看到前方的站着的高大身影,直直得就撞了上去。

“啊!”夏落雪捂着额头,急忙道歉。“对不……起……”

男人转过身,俊美无俦的脸上冷若冰霜。

剑眉不耐烦地微皱,鼻梁从侧面看去更是高高在上,唇性相当性感,只是唇角没有某人的那么好看罢。

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毫无死板的感觉,却多了肃穆。原本打得漂亮的领结被扯开,多了丝凌乱的美感。

很冷,很黯淡的男人!

但很帅!

她捂着额头,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去,不禁微愕。老天,最近她怎么总是看到长得很帅的男人?

细看之下,他的右臂间缠绕着一块黑纱。原来是在守孝。

“小姐,出了什么事?”保镖急忙赶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夏落雪急忙摆手,转而对眼前的男人礼貌道。“先生,我刚才有和你道歉,你还没原谅我呢?不然,我好像走不开唉!”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

清冷地眸光从她生动地小脸上闪过,看向远方,生硬且冰冷道。“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会得到一句没关系。”

此时他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似乎话中有话,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透过她对着远处的某个人说。

夏落雪纳闷地转头,发现静谧的走廊里,她所在的方向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另外人。

很高深的男人嘛!

不过她不懂那么高深的哲学,她懂得的是珍惜眼下。不然就真的如他所说的,怎么道歉也来不及换一句没关系了。

男人在她失神地片刻转身,抬脚走开。

“先生!”夏落雪想都不想地追了上去。

男人原本不想停留的脚步不得不多做停留,他回过头看着她。

第14章 微笑

夏落雪不在乎他的眼神是否不耐,只是微笑地看着他说。“作为赔礼,我送你四个万能字。它们分别是活着的活,现在的在,当然的当,天下的下。”

说罢,她调皮地摆摆手,转身随着保镖离开。

男人仿佛被震撼了一番,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娇小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活,在,当,下。

这四个字正可以连成一句剪短到不行哲理句子,似乎别有用心的被她拆开了。呵,很有心意的小丫头!

“总裁,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有助理一样的人看见他,急急地跑了过来。

叶浩轩收回目光,淡漠问道。“活在当下,这四个字很万能?”

“呃……”助理被问得一愣,很快恢复专业素养。“从哲学和生活两个角度,它的确都有可能是万能的!”

“呵。”叶浩轩勾唇,俯身看向窗外十几层的高楼,双手环胸。“徐毅。”

被唤徐毅的助理走到他身边。“总裁……”

“如果有人拼了命的想要把你从这里推下去,最后掉下去死掉的却是那个人。你会选择去大摆三天流水席,还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徐毅一怔,被问得一头雾水。

死人应该是举行葬礼吧?这个流水席还有宴会有神马关系?难道,是在影射什么?该不会死那人是总裁的仇人,他要去庆祝?

晕了,哪跟哪啊,搞不懂!

“走吧。”叶浩轩从遥远的窗外收回视线,勾唇,转身离开。

徐毅失神地看着自家总裁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禁浑身犯冷。

如果是凤姐和芙蓉姐姐两个人你死我活的话,都没必要因为她们中的一个而浪费自己金钱。他笑着想,很快跟上了他的脚步。

(叶浩轩绝对素个不错滴男主哦!)

*

icu高级病房外。

夏落雪透过窗子看向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情绪瞬间崩溃,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两个保镖看了一阵心惊,急忙打电话通知老板。

徐工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知道了,带她回家!”徐轩挂了电话,剑眉不悦地皱起。

这女人,不是说好了不哭的么!

文件上的英文字母瞬间变得杂乱无章,他索性放下手里的文件,烦躁地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秘书赛春华见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总裁,下午两点有与gs实业的签约案;四点有一场mk的走秀,总裁您……”

“什么都要靠我,我养你们干什么吃?!”徐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步进了电梯。

电梯关合间,赛春华看着倒映在电梯门上,自己错愕到扭曲的脸,狠狠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如果少爷回别墅马上打电话通知我!”

“好的!”

挂断电话,美目里一丝怨愤闪过。

和主治医生谈了有关父亲的状况,夏落雪听到他说手术很成功,目前只是适应阶段时,已经醒了过来,刚刚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夏落雪崩溃的情绪这才变好了一些。

跟医生道谢过后,她随着保镖坐上回家的车。

她没有再要求去精神疗养院看养母,因为疗养院的主治医生说她目前的情况很稳定,但是旧事或者旧人会牵起她躁动不安的神经,况且,她现在就觉得心里不提舒服,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安心似的。

夏落雪想想,也只好作罢。

回到别墅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一台很拉风的红色布加迪威龙。

流线极好的跑车,各项功能都很强大!夏落雪曾经在杂志上看过这款限量的跑车,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

如今看到它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免不了上去围观一通。“这是谁的车?”

徐轩从大门走出来,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穿着粉色雪纺洋装连衣短裙的少女翘着屁股,眼珠子都快贴到他宝贝爱车上了。

只要稍微低头,他就可以看到她裙底的风光。

剑眉不悦地轻蹙,徐轩瞪视着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见他出来,刚要行礼被他不爽的眼神吓得噤声。又见他摆摆手,两个保镖机灵的急忙退下。

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问这是谁的车,你们怎么都不回答?……啊!”夏落雪纳闷地回过身,却被两只手圈住,直直抵在车身上。

“还能是谁的?”他磁性的嗓音像跳跃着的音符,尽数跑跳到她耳朵里。

那一刻,阳光正暖,岁月静好。

他俯首专注地看着她,她仰着头迎视着他,彼此的眼底都是对方最亲昵的倒影。夏天的微风静静抚过他们的面颊,空气中有无数芬芳的因子爆破成爱情的模样。

笔者想,那一刻,或许他们是相爱的吧。

即使事隔多年以后,夏落雪依然记得那天阳光下的一幕,只不过回想起来也徒留物是人非的沧刘感。

夏落雪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他眼里跌了一跤,好不容易从他幽深的眼波中爬了出来。“是……你的车?”

“你说呢?!”徐轩低头吻住她的唇,细细碎碎的吸允啃咬。

夏落雪翻了个白眼,他这次又是吻着她的,要她怎么说嘛!

一番浅吻,徐轩开她的嫩唇,低声问道。“你喜欢这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夏落雪纵然再傻也听出了其中韵味。“不讨厌……”

徐轩的大掌不满地捏了她挺翘的臀瓣,哑声又威胁地问。“到底喜欢不喜欢?”

夏落雪一时委屈,又害怕他在庭院里就对自己怎么样,只好急忙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勾起唇角,咬着她耳朵道。“如果你好好表现,它就是你的了!”

近在咫尺的男色啊!有木有!

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啊!有木有!

夏落雪自认有时候很笨,但此时她不用想都知道他逼迫自己说喜欢这辆车是打得什么主意,偏偏就不遂他的愿。

她看着他,忍着笑正经道。“我不会开车!”

徐轩的脸瞬间冷了一分,依旧笑着问。“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这车?”

他虽然是笑着的,可那笑容落到夏落雪眼里,怎么看都觉得让人背脊发凉。可她依旧不屈不挠地拒绝他。“想是想,但只是想想呗。”

她脸上的狡黠一闪而过,水眸像两汪清泉,一时间,沁人心脾。

徐轩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失神,冷气连强硬道。“不能只想,你还得要。”

他的“这事没得商量”的霸道令夏落雪哭笑不得,就连自己被打横抱起了亦是满心欢喜的小甜蜜。

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她想。

不过在两个小时候的激烈运动后,她后悔自己说他可爱了。他哪里是可爱,根本就是可怕至极!

看来,可爱这个形容词,是分地点而言的!

某日清晨,又是一番求饶及不停索取后。

夏落雪扒在床上不想起来,她累得实在连眨眼都觉得困难。侧着头,见男人清爽地从浴室走出来,心里腹诽,坏男人,居然连浴巾都不围。

她想转过头不去看他精壮的体魄,却因为实在太累而放弃。说来也怪,虽然已经发生无数次关系了,可她仍旧不习惯面对某男人的赤果果的身体。

其实客观的说,这真是一具让人看了血脉喷张的画面,可对于她而言,就是剩下脸上的火辣及内心的无限羞怯。

最过分的是,她的脸完全会把这种情绪暴露出来。就像现在……

“有长进!”徐轩在床边坐下,顺势吻向她暴露在空气里的香肩。“这次居然没把脸钻进被子里。”

“多谢夸奖!”夏落雪闭着眼咕哝了一句。

她哼哼唧唧地慵懒样子,让徐轩怎么都看不够。大手扯落薄被,她滑嫩地背部肌肤瞬间呈现。

看着上面遍布地红色印记,他满意地勾起唇角。

一种陌生的满足感……单是看着那些七扭八歪分散着的吻痕,就让他觉得她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从来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强烈的占有欲。

他的大掌罩住她柔嫩的丰满,顿时觉得与往日不同,重重地捏了记下,她怀里的女人痛呼出声。

“呀,你干嘛,好痛!”夏落雪皱着脸埋怨他。

他暧昧地冲她笑笑,神秘道。“小宝贝,你这里……嗯,是不是变大了?”

说着,他力道适中的捏了她的饱满。

经过他这么一说,夏落雪才发觉一个事实,她这几天穿文胸都觉得有些紧,以为是自己胖了也没做他想。

原来……好像真的变大了噎!

“有吗,我怎么都没感觉到?”即使有了认知,她仍然不想在他面前承认。

徐轩勾唇一笑,低头吸允住她嫩白顶端的小樱桃。

“啊……唔……”夏落雪急忙推拒他,却被他的牙齿逗弄的浑身开始燥热。

“如果不喜欢呆在家,可以去逛街。我让阿不陪着你!”他放过她,转而咬着她的耳垂,双手一捞,已经把她带入怀里。

夏落雪摇头,细软的黑发蹭得他胸膛痒痒的,几乎是一瞬间,欲念就动了起来。

“看来你今天是不想去逛街了!”他摆正她的小脸,张口咬上她嫣红的小嘴。

第15章 不满

又来了!

夏落雪不满地张口,轻轻回咬他的下唇。

似娇嗔,似佯怒。

“嘶……你这小坏蛋!”徐轩被咬的微痛,多是唇上酥麻。

怕他再次折腾自己,夏落雪急忙钻了空子,逃落出他的怀抱。一瞬间,她顺带拉高被子,开始赶人。“我好累,你快去上班啦!”

徐轩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俊脸装成恶狠狠的模样说道。“晚上再回来收拾你!”

夏落雪嘟唇,表示自己很诚恳地相信了。

当然,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临走时。

“过来,让我亲一口!”徐轩勾手,命令道。

夏落雪原本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刹那间转念想到万一自己不从了他,恐怕一会儿难过的会是自己。

权宜之计,她最终用薄被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地,从床上爬起来。

走到徐轩面前,她踮起脚送上自己可口的嫩唇。

“这才乖!”徐轩挑起她的下巴,双唇覆上她的。

然后不断的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最后,夏落雪好不容易推开他,才结束这个吻别。

然后看着他西装革履帅气非凡又从容的离开。她靠在窗边,静静看着他从门口出来,自信地上车。然后启动,离开……

这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男人……收回目光,她抚着自己上翘的嘴角,心里莫名地无限甜蜜。

相处的这一个月以来,她根本就不怕他了!呃,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他对她是很好的!从吃到穿,从穿到用,都是极好的。

还有上次那辆布加迪威龙跑车,非逼着她承认“很喜欢很想要”后,那车就被放在别墅的车库里,等待着她的驾驶。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开车的好不好!想要学,却没来得及和他说。

生活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该多好!

倏地,她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吓了一跳。

是真的一跳,只不过是从地上的软毛毯跳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之上。

夏落雪躺在床上,不断地告诉自己,你是来给他生孩子的。可是……目光下移,她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里面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有些失望,更多是侥幸。

这样,是不是,她就可以多一天和他在一起?

夏落雪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个孩子,凭他的财力势力以及那么优越的自身条件,如果想要个孩子,是个女人都会给他生吧!

为什么,这样的好运会降落到自己头上呢?

越想越迷糊,夏落雪索性不去想,好好睡一觉才是王道。昨晚他可是把自己折腾的够惨了,连连求饶,外加眼睛哭得都微肿了。

实在好累,好困……她打了小小地哈欠,闭上眼,渐渐睡去。

房门轻轻地开了一个缝隙,门缝里隐现一双犀利的眼睛。

看不到外面的人是谁,只觉得那双眼里的憎恨和鄙夷都化成最浓烈的火焰球,狠狠地砸上了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小女人,恨不得把她砸死,烧死。

嫉妒,像发了狂的野草,疯长在肥沃的土壤上。

睡梦中的夏落雪像感觉到了一般,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门再次悄悄的关合,仿佛从未开启过一样。

……

夏落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原本定为今天去看养父的。结果抬头一瞥墙上的挂钟,她急忙冲澡穿衣。

自从上次医院一行,这是她第二次去。希望这次去的时候父亲不要在睡觉。匆匆吃了些佣人准备好的食物,徐轩派来的保镖早已等候在门口。

其中一个她认识,叫做阿不。一米九的大块头,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夏落雪歉意地对阿不点点头,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医院。

icu高级病房外。

这一次,养父插在身上那些各种颜色的管子少了一些。可能是好转了吧!夏落雪不觉送了口气。

这样的情况看来,应该是比之前好很多吧。可是不凑巧的是,这一次,父亲同样和上次一样睡着了。

她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心。

阿不看着这个蹙着眉头的女人,只到达他胸前的高度。脸上多了些稚嫩,少了一些少爷从前的女伴身上的那种尖酸与娇纵。

很特别的女孩子,至少让他保护她,会觉得心里很舒服。而是不是地看她瞬间喜上眉梢,又瞬间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唉!

看了看手表,阿不恭敬道。“小姐,我们该走了!”

夏落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确实不早了。而且,送她这块卡地亚限量钻表的那个男人似乎要下班了。

“好。”她笑着点点头,不舍地看了眼病房,慢慢走开。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即使有余音也是医疗仪器所发出的。夏落雪和阿不一前一后的走着,因为在挂念这养父,前方有三两人影,她却没有注意。

直到和来人擦身而过,她才知道原来这条走廊里不只有她和阿不两个人。

夏落雪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下一次养父一定会醒着看到自己。

她绷直了背脊,认真又虔诚的走每一步。

身后的某个病房门口,男人早已在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转过身,悠远的目光落到那抹娇小的背影上。

几乎是一瞬间,叶浩轩就已经认出她是那天撞了自己,并送了四个字给自己的女人。

转过头,他透过窗子看向病床上昏睡着的中年男人,叫过助手道。“去查查刚才那个女人。”

“是,总裁。”

叶浩轩看着转过后,恰好捕捉到女人消失在转角时的微妙倩影。她的背影像极了……某个故人!

冷略深沉的眸子里一丝捕捉到猎物的精光,薄冷地嘴角微微上翘。

万能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与此同时,夏落雪诧异的回头,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奇怪,为什么她感觉有人像在看着自己呢?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想起这是在医院,是灵魂到处游走的地方,她就忙不迭地进了电梯。

刚刚她脸上惊恐不安的表情很滑稽,阿不看得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只好绷着脸,玩严肃。

夏落雪不明白这保镖为什么突然就冷下脸,跟他老板冷冰冰的时候一个样子。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

她背对着阿不吐了吐舌头,孰不知这一切都被电梯镜面一样光滑的四壁而反射过来,阿不想看不到都不行。

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怪不得少爷……

回到别墅的时候,徐轩还没有回来,可名为“大姨妈”的亲戚却到来了。

卫生间里。

这种突然的到来,让夏落雪盯着小安急忙给她找来的白白胖胖的卫生巾亲,眼神十分复杂。

此刻,她不可能忘记自己出现在这个豪华卫生间里的原因。她是来代孕的,而她大姨妈老人家却如约到访了!

这说明了神马?

就是她从进入这个别墅为止,一个月了,夜夜春宵竟然还没有怀孕?

这不禁让夏落雪有些怀疑自己的生育能力,可是之前有体检啊,自己的身体很健康啊?!糟糕,该不会是他……不能生吧?

如今的男科很繁盛,到处都是广告。大的小的都有。而找她来代孕……各种想法都在她那颗扭曲无比的小脑袋里一闪而过,最终得出的定论就只剩下一个了。

徐轩有生育障碍?

恶寒……

她无比忐忑地粘好了卫生巾,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怎么去个卫生间要摆一张‘活不下去了’的脸?”

戏谑的男声响起,夏落雪猛地抬头。

眼前的人,正是那个被她定论为“生育障碍”的男一号,徐轩没错。

看着他一脸春风得意,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猫偷走了。大眼胡乱的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答腔。

“不说话?”徐轩微微皱眉。“舌头丢了?”

夏落雪摇头。

“那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一脸同情的样。

不怪徐轩想歪,实在是夏落雪此刻的目光太让人纠结了。无处不体现着她的怜悯,仿佛被她看着的这个人是全天下最倒霉倒霉蛋一样。

对,就是同情。

夏落雪依旧摇头,大眼都快蒙上一层雾气了。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刚才的发现,可是说了,她就一定会打击到这个男人的自尊心。

他长得这样帅,还这么有钱……老天爷,你真是开了个大玩笑,怪不得有“人无完人”这么个成语存世啊!

徐轩此时哪里知道自己早被这小女人冠上了“生育障碍”的头衔,倒是以为她叫人欺负了去,担忧正盛呢。

“怎么了,受委屈了?”他走近她,将她拉进怀里,仔细的上上下下的检查。

“没……”一直摇头摇到快晕倒的夏落雪终于开口说了个“没”字。可是她感觉到他正担忧着自己的那种体贴,顿时有开始同情心泛滥。

老天爷,你看这个男人,长得帅,又多金,心地也善良,您怎么就忍心让他绝子绝孙呢?!

一想到这,夏落雪就觉得心疼。

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没被人欺负怎么不说话?嘴巴疼?”徐轩挑起她的下巴,检查嘴巴上是不是有伤口。

这一看还真有发现,她的唇上还真有个细小的伤口。可是伤口本身很小,就算对疼痛感在敏感的人,眼见这伤口都要完全愈合了,也不至于疼得说不出话吧?

第16章 当然

徐轩当然记得那是他自己咬的。

不是故意,但确实不受控制。一沾上她的唇,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整吞到肚子里的谷欠望。

“唉……那个……不是……”夏落雪支支吾吾,躲避着他关切的目光。

“那到底怎么了,小安惹你不高兴了?”他又问,持续着问。

夏落雪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连自己和小安要好他都能够很快的察觉。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说不出口啊。老天爷啊,你倒是帮帮我啊!?

“也不是?”徐轩有些无奈了,已经想了这么多种情况却还不是。难道是她养父手术之后根本没有真正醒过来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不可能!他已经千叮万嘱医院的人极力隐瞒啊!

他养父的心脏搭桥手术的确没有完全成功,还需要尽兴二次完善手术。他已经找了国际上最富盛名的心脏权威专家过来为老人家做手术。骗他说手术很成功也是不想她担心,如果说私心是不想影响一个可能成为准孕妇的女人的心情,那真正的原因就只是,他,不想她担心。

一想到这件事被她知道,徐轩不禁有些紧张。

可徐家三少是何等聪明的人,看了她的神色,并不像是那种愤怒的样子。他就断定俨然不是因为这件事!

神经微微放松了少许,他不禁柔声问道。“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在他话刚说完的同时,夏落雪就已经决定婉转的告诉他。而等到他的话中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她正好开口。

“我大姨妈来了!”

徐轩愣了一下,俊雅的脸上闪过一丝迥异。

“你养母……不是独生女吗?”他徐徐地问道。

这下换夏落雪愣了一下。“神马?”

他在问她养母是不是独生女?老天,她大姨妈来了关她养母什么事?

“我养母……”她倏地噤口,才明白原来是他误会了。

不过透过他反问的句式来看,她的社会关系怕是早被他查得底朝天了!难得她还能记得她养母是独生女。

“z……”她唤。

即便知道他的真是姓名,可他仍旧喜欢单叫这个字母。

“唔?”徐轩唔喃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夏落雪稳了稳心神,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说的大姨妈和我养母没有关系,她是……呃,科学叫它‘月经’……”

她悄悄屏息凝神,注意着他表情中的每一处变化。

“月……经?”一秒,两秒,三秒……

徐轩轻咳了一声,转过脸去的同时,夏落雪很敏锐地捕捉到他俊容上的纳西尴尬。

“太晚了,睡觉!”

说着,他不夏她,大步地走开。

听不真切他的语气里到底有什么,大抵是有些大男孩习性,竟然还尴尬!

夏落雪本想偷笑来着,可却不得不愣在原地。

就这么完了?

她大姨妈来了说明他这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不是急着要孩子吗,怎么都不闻不问?!他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有某方面的障碍……可是她都当他的面说出来了,难道这样是所谓的掩耳盗铃?!

然后……

夏落雪脑抽了。

绝对的!

她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在徐轩刚要转身进浴室的时候拦住了他说道。

“z,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来月经了就说明我没有怀孕,整整一个月,我和你每天晚上都有……都有……”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也不管小脸臊的通红,义正言辞地继续道。“可今天我还是来例假了,这说明了什么?”

徐轩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是站定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倒想看看这小家伙能说出什么话,难不成她以为他不行?

果然……

“之前我有经过严密的全身检查,证明我的身体很健康,所以……所以才站在这里。可是……可是我居然还是来例假了……是……不是……你……你那个……那个……”越到最后,夏晓凉越说不下去。

本想低下头,可某种引力却偏偏控制着迎向他一瞬间变幻复杂的目光。

“你想说什么?”某男人冷冷地出声。

冷得刺骨,几乎一瞬间就将夏落雪给冻僵了。她从来没有听到他用这样冷的口气说话,如果不是她穿的多,恐怕此刻会抱臂打颤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当时就一根筋了。秉着“我是为他好”的革命精神,勇敢的撞枪口上了。

“你……是不是不行?”

说着,夏落雪更是急忙盯住他,以防留意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房间里变得寂静无比,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几秒后,“啪嚓”……

夏落雪仿佛听到了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就看眼前的男人早已经变了无数的脸色。

大抵是有些发黑,而他此刻看着自己的深谋,更是暗黑无底。

她有那么一丝后怕,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一根筋的结果当时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会给一个正常男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镜头转到另一面。

话说徐轩真是让她一句话给气蒙了。俊脸上也说不出是盛怒的火焰,还是冷极的寒冰。总之脸色不好的极点。

她居然说他不行?

敢情他夜夜不停的“宠爱”是假的吗?她在自己身下娇啼媚叫也是假的吗?

见鬼的,这小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跟什么啊!

徐轩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掐住她细嫩的脖子,或者是不管她亲戚缠身就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的折磨一顿。

尤其是看到她怕怕的眼神,那一瞬间,他还是心软了。

可是他的确是生气,又不能立刻给她好脸色看,只好迈出步子,气冲冲地走开。

见他走开,夏落雪着实吓了一跳。

可是她偏偏又不能叫住他,因为即便叫住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继续叫板他的男性尊严还是怎样,她完全都不知道。

然后,自从徐轩走开之后,夏落雪就再也没见他回来。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徐轩仍旧没有回来。

夏落雪竖着耳朵听取一切声音,直到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的心才猛地一震。

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熟悉另一个人需要多久的时间,但她就是熟悉。

他的气息,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嗓音,以及他的脚步声。就连他的动作,她甚至都可以猜测出。

“砰……砰……碰”足底和地板接触的细小声音传出,她更加集中了自己的听力。

倏地,脚步声一顿,似乎有所踌躇。

夏落雪抓紧了被子,似乎对他的进门有些紧张。

谁料脚步声稍稍有所停顿,可之后却仍旧响起。

夏落雪轻手轻脚的下床,将耳朵紧紧贴在门边。

“咔嚓”隔壁的门被人开启,她不免有些失落。一种像被打入冷宫的感觉油然而生,她顿时惊觉,古代失宠的妃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委屈无处发泄,夏落雪可怜巴巴的一步步挪回床上。

明明是为他好嘛,发现问题尽可能早的解决掉不是很好吗!?她哪里做错了,竟然还跑到客房去睡,不搭理她了。

越想越憋屈,等到她发现时,自己已经不知道何时气的哭了出来。

可是又不敢太大声,怕他听见,万一生气了,那最后倒霉的就是她了。她又不是他的谁,千万不能持宠而娇。

这道理她还是懂得的,也不能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她确实是不能惹怒他的,不然她养父……

“唉……”夏落雪叹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一旁的水晶台灯照耀着,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昏黄的光线。

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姨妈来了她有些不舒服,还是因为心里难过,总是她就是睡不着。一闭眼就全无睡意,努力尝试了n多次,仍旧没能睡着。

这好像是这一个月以来,她唯一一次独自入睡。

竟然有些不习惯!!

“唉……”她再一次叹气,一把将被子掀到头顶,强行命令自己入睡。

经过数了无数只绵羊后,夏落雪终于还是困得睡着了……

夜深人静。

一个黑影缓缓靠近床上熟睡的人,他站定后甚至伸手替床上那个乱蹬被子的小人儿掖了掖被角。

现在仍旧是夏天,可她不喜欢空调,所以房间里的空调都是关闭的。这样的夜仍旧有些热,可她却把自己用被子捂住,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

清秀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

徐轩的眸光动了动,心底枉然。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等她睡着了过来看她,就是想,而且也那样做了。可做了之后,他却茫然了。

一切动作的动机他还没有深究,就做出了行动。这种感觉很想说话不经过大脑一样,令人抵触。

他看着她的小脸,目光下移到她隔着被子的平坦小腹上,思绪回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时,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该拿你怎么办好!”

徐轩倾身,在她光洁小巧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随后,静静地退了出去。像从来没有进来过一样!

第二天,早晨。

对夏落雪来说,来大姨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姨妈来的第二天。

第17章 统计

各种发冷,各种坠痛,几乎全找上门来。每到大姨妈来临之际,她就得严正以待每个女生最大的敌人--痛经君!

夏落雪是因为痛经痛得醒来的,她想来知道她大姨妈和痛经君情比金坚,可这次的来势堪称史上绝无前例的汹汹。

就像有一把钻子在她的腹中翻江倒海的乱搅着一样,疼得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坚持爬起来套了n多层的衣服,她仍觉得冷。偏偏例假期间,体力消耗是最为大的。她睡了一晚,昨晚又吃的并不多。这会儿肚子又饿又痛,她当真就像一头撞死,重新投胎去了。

说不定下辈子投做一帅气风流的帅哥,就再也不用烦恼这些女人的问题了。

唉!

夏落雪咬紧牙,一步一步地挪着下了二楼。

都说将鱼尾幻化成人类双腿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要遭受刀绞之痛,可在她看来,美人鱼也不过如此了,可她却疼的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从二楼走到一楼,她竟然用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乌龟和蜗牛都没她慢吧?!

刚下楼,夏落雪就看见佣人成排地站着,纷纷微垂着头不说话。

她刚想唤小安来帮帮自己,结果视线却顺着一众佣人,落到餐桌上优雅用餐的某男人身上。

他没去上班?

这架势……关键是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人胆战心惊,怪不得佣人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出,拿眼神乱瞟她呢。

夏落雪咬了咬唇,决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她慢慢地挪动脚步,尽量让自己的每一步都迈的稳健一些。

不能说要面子,但她的确是有些在他面前逞强的成分。

夏落雪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坐下来的,只知道自己坐在餐桌旁的一瞬间,眼前都冒了无数的星星了。

疼的,亦是冷的。

没错,餐桌主位上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制冷的机器。从她出现在楼梯口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如今靠的更近,更是觉得这寒气逼人。

夏落雪也不敢说话,正好佣人上餐。她便就着叉子默默地开始吃起来。期间她不停的提溜着大眼留意身旁的男人,可他却像没看见她一样。

完全对她视而不见!

这让夏落雪一瞬间很不好受,吃进嘴巴里的食物也都变得无味起来。

徐轩用过餐后,用餐巾轻拭嘴角。随即拿起一旁的财经晨报,继续无视她地看起来。

夏落雪有些气闷。

他吃完饭就不会去上班啊,往前从来都没有在餐桌看报纸的习惯,今天倒是怎么了,非要在她眼前存在,压抑她不是!

她心里憋的慌,可也敢怒不敢言。哪怕他的存在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仍旧努力装得镇定,装作大姨妈一点都不痛的样子。

毕竟食物是她唯一的指望,她可不想大姨妈痛的同时肚子饿的痛。

好不容易扛着压力吃完了早餐,夏落雪决定撤退。

而在她起身,转身,上楼的全程,一旁冷着脸的徐轩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生气。

哼,这是在和我冷战呗?好,冷就冷,大不了我多穿一点,who怕who啊!

气鼓鼓地跑回房间,夏落雪根本就忘记了,冷战,是情侣之间特有的活动。

听到房门被关出不大不小的声音,餐桌旁的男人放下报纸,似笑非笑。

见他勾了勾手指,一旁候着的佣人急忙上前等候吩咐。

徐轩低语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

下午。

不知道某个久仆成主的关键转性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命人送上来不少东西。这让夏落雪受宠若惊。

有煎熬而制的中药汤,暖水袋,止痛药,以及……很多东西。而每一样,都是帮助她度过大姨妈这难关的。

“少爷吩咐过了,夏小姐好好休息。”说罢,女管家再也不甩她一眼地走了出去。

夏落雪愣了一下,随即很难置信这些东西是一个连“大姨妈”是什么都反映不过来的大男人吩咐人帮她准备的。

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瞬间在心间凝聚,她都快感激涕零了。

从来就没有人对她好,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有些小生气。

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不是她要的嘛,她要的是他的理睬,不要冷战,或者冷战间的贴心。

晚上,徐轩下班回到别墅。

夏落雪发觉自己真的有做侦探的潜质,竟然在他的跑车缓缓开进院子的一瞬间,就知道他回来了。

可他们现在是在冷战,她有不能像往常那样没心没肺地迎接他。思来想去,她决定趴着窗子看看他。一眼也好,反正她现在就像想看见他。

仅此而已!

想着,她便爬到窗台上面。

因为这个房间的设计有些不一样,窗台有些高不说,窗外还挡了一棵树。正好把视角挡上了,所以说只有爬上窗台,她才可以看到他。

自从她喝了那些暖心牌的汤药,真的感觉痛经不那么痛了。起码,你看她现在都能爬窗台啦!

夏落雪一直手把住窗子,另一半身子探出去,以便视野更清晰一些。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炫紫色的兰博基尼lp670-adv05,这个牌子,这个型号她都记忆尤甚。

因为班花小姐曾经拿着一本汽车杂志在班里流传,放话说要是有男人开一辆兰博基尼lp670-adv05,她一定非君不嫁。

说的时候还一脸的桃花和梦幻,而如今夏落雪可不觉得梦幻。

当时她脑子里有无数个想法。其一:这个男人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其二:这已经是她看到的第四台限量跑车了。前三台分别是他非逼着她喜欢,如今已转到她名下的红色布加迪威龙;白色的法拉利,黄色的保时捷……

而她偏偏发现,一个人的拉风程度根本多么华丽的车子没啥关系。草包或许还开一贼拉风的跑车呢,可偏偏当徐轩从某辆车上下来时,连车带周围的风景,一同因为这个人而变得华丽无比。

如今,看到这台眼色炫得让人头脑发张,双腿发虚的车子,她再一次服了。可不知道怎么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下一个画面就是车上的男人不知道着了哪门子的急,飞也似的从车上下来。夏落雪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人就已经没影了。

几秒钟后,房门“碰”的一声被人踹开。

踹门的人正是徐轩,伴随着他起伏的胸腔运动,夏落雪很没形象地张大了嘴巴。

她刚想说些什么,男人就一脸盛怒走大步过来,二话不说就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与其说抱,不如说是强抱。

呃,强行抱下来的意思。

然后劈头盖脸的男声就火起来了。“你知不知道那里多危险!”

“嗯?”夏落雪因为被他抱着近乎转了一群,顿时脑子有些晕乎。只能傻乎乎地嗯了一声,却根本没细品他话里的怒气。

“你活腻歪了是吧!”徐轩的脸色并不好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车进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看二楼的某个窗子。不由自主的就会抬头去看。

可能是因为某一次他正巧抬头,发现某个小女人在偷看自己之后,他往后的每一次就都会抬头去看。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今天这次,差点没把他吓傻了。这个笨女人竟然站在窗台上,一般身子探到了外面!

他想都没想就急刹车跑上来,那样快的速度是他始料未及的。风速也不过如此了,可看到她毫不知情的小脸,他还是忍不住来气。

她是小孩子吗,不知道这样的地方很危险么,万一不小心十足掉下去……他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俊脸上的色彩也渐渐发黑。

先是被他抱着转晕乎了,然后又见他印堂发黑,夏落雪无辜无语又无奈。

她哪里活腻歪了,如果真的活腻歪了,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她一直都那样努力的活着,怎么会活腻……等等,他该不会是看到她站在窗台上,以为她要寻死吧?!

他在……关心她?

抬眼看起,男人仍旧气得不轻。

夏落雪心里甜蜜有心想笑,却始终压制住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她可以摒除他难看的脸色,而只贪婪这一个他怀抱的温暖。

谁料……

“啊呀~!”夏落雪摔了一个跟头,有知觉时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而徐轩撒手把她摔到床上后,转身就走。

她愣愣地看着他走掉,华丽丽地僵住了。

晚饭。

徐轩故意疏远她,两个人几乎隔开了一整张长桌。

夏落雪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这种摆明了当空气的对待方式让人很难受,可她又偏偏觉得自己没有错,耐着性子吃完了晚饭就匆匆跑上楼去了。

佣人们从早上就察觉到二人之间不正常的气息,一个个杵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

房间里。

夏落雪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距离晚饭已经四个小时候了。可他就是不出现,她当然知道他没有离开,而是进了二楼的书房。

这么冷战或者怄气下去根本没什么意思,倒是挺折磨人的。

第18章 严重

可是更让人泄气的是,这种折磨,似乎让人甘之如饴。因为迟钝的夏落雪终于发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爱上徐轩了!

不是感激,不是喜欢,是爱!

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撕心裂肺,或者温柔绵长的爱!

如果说七八天,只能算是着迷。可是这都一个多月了,若是迷恋,也该够了。而且她的种种迹象,都和那种鉴定“是喜欢还是爱一个人”的文章中的每一点相吻合。

当她无意中看到那样的文章时,心里着实承受不了,可又说不出哪里承受不了。

如今看来,她的反射弧实在是太长了。此时此刻,她才终于发觉不妥。

她不能爱他!

夏落雪被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震撼住了,她甚至连心跳都差点一并停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这样肯定,她已经爱上徐轩的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太骇人了!

她不可以爱上他,这不止是合约的第一款。更是因为……她哪里配得上他!

想到这,夏落雪有些难过。

许是心情原因,肚子也跟着痛了起来。她本以为通活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就如同最艰难的时刻,她总以为熬过那一阵就好了,就不会在苦了。

可是老天爷却从不善待她,她总那样乐观地想着,可结果却总是更加的糟糕。她的生活,以及想着疼痛更胜之前的肚子。

“嘶……”夏落雪疼得只抽气,已经拿过热水袋捂在肚子上了,可还是缓解不了意思疼痛。

她从来没有这样严重的痛经,痛的她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死死地抓着被角,将身子蜷缩成虾米状,仿佛这个姿势会减轻些疼痛。

可是没有!

冷汗自她额头上一滴滴滑落,夏落雪感觉自己前所有的颤抖。又疼又冷,又冷又疼。

疼到最后,她快连意识都没有了。只零星记得有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然后身体被环如一个温暖的怀抱后,再也不省人事。

她生生地疼昏了过去!

*

“她的身体特别的寒,西医上检验根本检查不到中医的层面。可能是在经期总碰凉水或者穿得太少,久而久之才落下了病。好在她还年轻,细心调养下来很快就会好的!”年迈的老中医推了推眼睛,拿起笔开方子。

徐轩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人儿,心里微微一震心疼。

那些她打工的经历调查,他都有看。可是没看一点,他就感觉心疼一分。

在生活上,他从来都优越。当然知道底层人民的疾苦,可却并没有经历那样的现实。即便这些年磕磕绊绊地长大,他所遭受的痛苦也只不过是心灵上而已。

身和心,这从来都无从比较。

因为事先打电话给私人医生,简单的说了她痛经的情况,对方建议不要服用止痛药,而是转去中医那里。这样才指标又治本。

徐轩当即就抱着他直奔一名老中医家里,也不管是不是在深更半夜。

“陈伯,谢谢你!”他态度并不热切,却是由衷的道谢。

“如果你不是深更半夜来,我会反过来谢谢你!”陈伯反语了一句,却并为真恼他打扰了自己的正常作息。

“晚辈失礼了!”徐轩一直都是个谦卑的人,况且深夜闯到别人家里,的确不太礼貌。

“你们这些冒失的年轻人啊……”陈伯笑着摇摇头,说话间已经将药方子开好,交由他手里。“快些回去吧,只需精心调养一个月便可!”

徐轩微微点头,抱着那个昏睡地小女人离开。

身后,陈伯突然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轩那小子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啊!爷爷,你怎么这么问?”电话那端的人纳闷。

“我看八成是,没见过那小子一脸紧张的样子,今天倒是让我老头子新鲜的狠!”陈伯微微一笑。

“纳尼?真的么,因为神马啊……”电话那端还在喋喋不休的问,陈伯却挂了电话,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去了。

*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横着一条肌理分明的手臂,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什么时候睡过来的?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呢?

秀眉微微躇起,她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正贴合自己的小腹。掌心的热度刚刚好,恰好能缓解她下腹的疼痛。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根发丝的微弱动作都会惊扰到他。她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脸。

他均匀的鼻息喷洒在她细嫩的颈部肌肤上,浑身都因为这样无意的“触碰”而泛起涟漪。他随着喘气而起伏的胸膛贴合着她的背。一阵阵温热传来,让人莫名的安心。、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跟他在一起时,夏落雪很认命的发觉自己总是会有很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只是到头来,如果也只是如果而已。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旧忍不住那样幻想。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吧!

她黯然的垂下眸子,不经意间撇见墙上的挂钟,顿时大惊。

竟然都十点半多了,他都还没去上班!

夏落雪夏不上别的了,急忙转身,用手指戳他的胸口。“z……你该上班去了!”

她的声音有些怕怕的,想大声又不敢太大声。明明已经吵到他了,却又不敢太吵到他。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真折磨人!

她真气恼自己之际,男人倏然睁开眼。

原本睡相还算无害的男人,在定睛一秒后,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瞬间拉下俊脸。

这样的变化多是让人不解的,尤其是一面对他就成了笨蛋的某女人。她根本不知道他一系列表情变化的原因。

她没惹到他?!难道叫他起床也不对?!

还没等到她说什么,徐轩猛然做起身,冷冷地说。“今天是周六!”

说罢,气呼呼地大步出了房间。

他是真有气!

昨晚她疼昏过去,他抱着她到处求医。他根本不是抱怨这个,而是生气为什么她都痛经疼成那样了,却死咬着牙齿一个字都不肯说。

本来睁眼看到她的一瞬间他还担心来着,可是一想到昨天她忍着疼不说,他就不爽。

非常的不爽。

另外加上他大少爷恰巧有点起床气,也是怕一不小心自己发火把她给燃了。

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夏落雪再一次感觉到特别委屈。

“周……周六?!”她内心嗷呜了一嗓子,最终爬在床上装死人。

她在别墅里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还知道星期几。不过……他刚刚脸色那么差劲,不会是起床气吧!

想着这个发现,她竟然没被某人给冷冻掉,反而笑了起来。

因为是周六,徐轩却并没有应酬,难得一整天都呆在别墅里。

可是他的存在,完全打扰到了夏落雪的“日常”生活。

如果他可以不计前嫌的搭理一下她还好,可他根本就当夏落雪不存在,连最原始的空气都不是了。

这样的忽视让夏落雪特别不好受,尤其是在冷面管家逼着喝下一碗苦苦的药汁后,就更不好受了。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觉得嘴巴苦,心里更苦!

小安虽然有心陪她说话,可是有些话,即便两个人之间再要好,也是说不得的。

因为说了,也徒增烦恼,反而会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她讨厌那种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或者烦恼的感觉。

所以她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十几年来也是这样过来的,也不差这一次了。

夜晚,又到了夜晚。

夏落雪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肚子还是会疼,但是比前一天的惨烈疼痛比要好过许多。

可能是因为喝下了那些汤药,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暖,不会那么时刻感觉到冷了。看来那些苦苦的东西的确挺好用的,怪不得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可是黑暗又降临了,这让她仍旧提不起精神来。

试问,如果一个你很在乎的人把你当一天空气,你还能提起精神来么。

上楼回房的时候,她在徐轩的书房门外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他们此刻的距离只有一门之隔,可是现实距离却是相隔了千山万水的。

夏落雪本想敲门的,抬起手,却始终还是敲不下去。

她心里哀叹,刚要收手,门便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不偏不倚地视线相对。

其实她从上了二楼起,徐轩就听见了。

她在自己书房门口站定,他更是清楚。起初他还希望她敲门,可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偏偏他受过专业训练,耳力极好。她脚稍微有所偏转时的细微声音被他听到了,他这才连想不想就大步到门边开了门。

当然,脚步是极轻的,他跑吓跑了她。

夏落雪被他突然开门的举动吓一跳,只是没心思表现。因为两人视线相对的几秒后,她很突然地哭了出来。

夏落雪被他突然开门的举动吓一跳,只是没心思表现。因为两人视线相对的几秒后,她很突然地哭了出来。

是真的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跟止不住了似的。

第19章 这样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出来,只是觉得就那么样地看着他,眸光交错的瞬间,所有的委屈就都跑出来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也不想自己这样。

可就是控制不住。

“呜……”

徐轩本就是一个堂堂9尺男人,她这么不期然的哭出来,当即吓着他了。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之后,背脊突然僵持住了。

夏落雪本来就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会哭出来,这泪眼之下看到他傻愣地看着自己,一下子觉得很没面子。

一边哭一边转身就要走。

她突然转身,徐轩像被电击了神志,急忙回神拽住她,并用力讲她小小的身体扯入怀中。

夏落雪被他一扯,本来想要逃开的意志就不太坚定,这下落入他怀里了,更是动弹不得了。

一时间,更是委屈。

“呜呜……”她持续哭着,小鼻子很快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变的通红。

“你……”徐轩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就因为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谁料他的话头还没能继续,他怀里的哭的惨兮兮的小猫就亮出了并不锋利是小爪子。

“你什么你啊!”夏落雪是哭到气糊涂了,也不管惹到他说不是能继续活下去,只觉得那个时候不吐不快。

“你不就是要和我生气吗!你一个大男人,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忠言逆耳的话么,至于你这样吗!”她本是哭着的,可说起话来却并不因为哭泣而磕绊。

反而很连贯,语气也格外哀怨。

徐轩不说话,却始终拥着她。似乎是给她个机会,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样大逆不道的话。

“还有,我不就是站到窗台上了么,你至于气得连看我一眼都懒得么!呜呜……”夏落雪越说越气,差点岔了气。

这样边哭边说话,她本是吃不消的,可是她就是想说,大声的说。

“人家站那么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想看见你嘛,呜呜……居然还黑着脸,呜呜……”

她仍旧委屈无比的哭着,却不知道这句话在男人的心里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徐轩几乎是愣了能有三秒钟,随即又惊又喜。

想是收到了表白一样,说不清那种感觉的微妙之处。

对方不说话,夏落雪哭的心里没底。

正懊恼有一次激怒了这个男人之际,她被人紧紧抱进怀里。

“下一次……”徐轩缓缓开口,却已经先有了笑意。“不要站那么高。”

心里有个声音如是的接着说,因为我害怕。

害怕你出任何一点儿不存在的意外。害怕……害怕这种担心着一个人的感觉。

夏落雪胡乱的点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

小矛盾似的冷战,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大姨妈的疼痛还在,值得说的是那老中医的中药很有效,这次的疼痛要好了很多,可能也跟心情有关吧。

每天她都会笑着等待他下班归来,迎上前钻进他的怀抱。一起吃晚餐,一起看碟片,甚至他处理公事的时候,她都会在他书房的沙发上舒服的缩成一团。每晚相拥而眠更是不再话下的。

他的手掌要比暖宝宝好用的多,夏落雪得益不少。

大姨妈老人家串门的时间到了末期,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夏落雪松了一口气,发呆的时候甚至有些想笑。

因为经期她根本睡不踏实,即使她搂着自己,她更久全身别扭的在他怀里乱动。对她来说到没什么,可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这真的是一种折磨。

就像眼前有一块可口的蛋糕,作为吃货的女孩想要吃,可是她若吃下去了,就再也穿不上以往所有的衣服了。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是个人都会有所体会。

可徐轩硬生生地什么都没说,每到深夜等她睡着了他都会去冲冷水澡。说来也奇怪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夏落雪一样,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可以让他失控。

冷水澡的事情,夏落雪是知道的,可并没有说破,只是在心里于心不忍着。

总算……大姨妈她老人家彻底走!

早上徐轩上班的时候,说今晚会早点回来,说的时候帅气的眉毛还邪气的挑了挑,俊脸上满是暧昧。

夏落雪羞得不敢看他。

见她害羞的把头低到胸前,他也不再捉弄她。上了车,就离开了。

这一整天,夏落雪都有些毛毛躁躁的,总觉得有狂风暴雨要到来似的。

的确,在她的眼里,徐轩的谷欠念就跟狂风暴雨没两样,甚至比它们还可怕!

一直等到徐轩下班的时间,管家走到楼上告诉她徐轩可能晚一点回来。

夏落雪有些侥幸,呼出一口气时竟然觉得心里松快不少。

他没回来,她就自己一个人等着。随便做点什么,反正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七点,没动静。

九点,没人回来。

十一点,他仍旧没有消息。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夏落雪实在撑不下去了,有些困蒙了的感觉。

她一直最不能的就是熬夜,因为以前要同时打几份工,累得跟狗似的。她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了。所以熬夜这事对她来说,是万万不可的。

她看了看手表,心说时候也不早了,或许有事耽搁了。

从大厅踱到二楼,上床,睡觉,一气呵成。

是梦。

她感觉自己变的很小很小,像一个婴儿似的,或者比婴儿还要小。因为她似乎被人捧在了手掌之中,周身温润的气息让她安心。

可是很快,这种温热就被炙热所取代。

她感觉有一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像灵蛇一样,蜿蜒到她的皮肤之上。熟悉,又陌生……

夏落雪嘤咛了一声,似乎想拜托这样的梦境。因为这样的趋势,好像一场属于春天的美丽梦境啊!

她有所察觉,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意志却怎么也不受控制。

身体有开始升温的趋向,她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可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样的束缚。她突然想起徐轩,猛地尖叫一声。

“啊!”夏落雪猛地起身,惊醒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四周的黑暗让她有些不适应。明明她睡前灯是开着的,怎么这样一会儿醒来灯就关上了呢?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薄被。

她不敢下床,只是警惕性地看着周围。她总觉得这四周有一种有别于她的气息,可是屏息凝神,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小心地扭过身,摸索着去找台灯的开关。

摸着摸着,她突然摸到一块硬物。

皮肤?!

有人!她几乎是惊恐的同一时间,嘴巴刚想叫出声来,便被人捂住了。

“呜呜呜……”夏落雪吓的可以,不停地开始挣扎。

直到熟悉的细微窜到鼻间,她突然安心下来。

“别怕,是我。”醇厚的男声响起,连带着呼吸的热气一并喷洒在她耳边。

夏落雪都快怒火中烧了,心里直骂他是混蛋。“呜呜呜呜(先放开我)……”

黑暗中,一只手轻轻松开,然后台灯一瞬间亮了起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颜,夏落雪差点就不受控制的一巴掌拍过去了。“吓唬我很好玩是吗!”

看着她因气氛而变得通红的小脸,徐轩微微一笑。

见他只笑却不说话,别提夏落雪有多生气了。

她刚刚真的是被吓死了。本来以为是做梦里面有人触碰的他的身体,没想到是真的。而在反映到很快醒过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开着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关掉了。

她本来就怕黑,这么以来更吓得跟什么似的。

他倒好,只知道笑。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他却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一秒,两秒……一分钟都过去了,他仍旧还是之前那样高深莫测的表情。夏落雪觉得没意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背对着他就要躺下去。

“谁叫你不等我就睡觉的?”

身后,男人幽幽地开口。

语气似疑问,似肯定,更似不满。

夏落雪一怔,敢情他是因为这个才捉弄自己的?

有没有必要啊,他怎么不说他回来的太晚了呢!她撅起嘴巴,微微偏过头。辩驳,又不敢太大声地说。“谁叫你回来的这样晚的!”

这样的反驳,徐轩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一直对他都很温顺乖巧,就是偶尔生气的时候,也是怕他的。而此刻她这样的语气,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很正常,很等同的埋怨。

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曾渴望她这样对他。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她害怕自己。不是害怕失去的那种害怕,而是恐惧的那种害怕。

这种不希望,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的。反正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反而顺理成章了。

“捉弄你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么?”徐轩的口气很柔和,眼神好像要印出两潭水似的。

夏落雪有些发怔,他这样说倒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是保持着刚刚那个拧着身子的姿势,如果有第三个人看到,绝对是怪异极了。

她不知所云地想着,就连他怎么吻向自己的都不知道。

有所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自主自发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第20章 解馋

“宝贝儿,我好想你!”徐轩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就按部就班,忍了那么久的时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他怎么可能不赶紧解解馋。

夏落雪起先觉得他的吻还算温柔,可吻着吻着就察觉到里面危险的气息了。

老天,这个可怕的男人,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可惜,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这个夜晚,重新在激情中淹没,沦陷。

这几天过的都很黄很暴力!

这是夏落雪唯一的感觉,但非要换个词,恐怕得跟甜蜜搭边儿。

白天,徐轩去上班,她在家里安心地等着他,为了打发无聊,绣起了一个十字绣抱枕。每天都幻想着自己绣完的那一刻,结果看着密密麻麻的针眼,她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至于夜晚嘛,两个人都很激情四射。

一贯皮儿薄的夏落雪在无数个激情难耐的夜晚后,好不容易变得厚脸皮了一些。可徐轩却一发不可收拾。

他就以捉弄她为乐,面对她的求饶娇嗔总是无动于衷,将她狠狠的占有,充分的柔躏。他们之间,就像猫和老鼠。她这只弱势老鼠总是被他那只坏蛋大猫给抓住,偏偏不让她死,而是慢慢地玩。

着实坏透了!

可即便是这样,夏落雪仍旧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她的情绪和心情都越来越被他所牵动,而问题的答案她始终不敢面对。

唉~

彼时,正在绣十字绣的夏落雪放下手里的绣花针,将它们妥善放好便起身四处活动活动。一下午都保持一个坐姿坐着,肩膀和腰都酸了。

期间,佣人走过来告诉她接到少爷的电话,说是会晚点回来。

夏落雪本想晚上两个人还可以一起选个片子来看,就接到他应酬晚归的消息。还没来的及弄清楚心里那阵感觉到底是侥幸还是失望,电话就如约而至了。

拿起徐轩专门给她买的功能强大机身却很小巧并很适合女人使用的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一闪一闪的。

像是一种单纯而美好的小幸福,衔接不断的在照耀。她满心欢喜的接起电话,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夏小姐吗?”

夏落雪一怔,很快回道。“我是。”

然后她听到那端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公式化的声音也变的柔软蕲艾。

“轩今晚会晚点回去,又或许不回了。”

对方像是在宣布一种主权,有些不耐烦。那种声音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他叫我告诉你不用等他了!”

“哦。”夏落雪失落地应了一声。

看着挂断的电话,她第一次有了那种茫然感觉。

她没有用敬语,还亲昵的称呼他为“轩”……她是他的……?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心里酸酸的,难受极了?!

可是,为什么最开始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她要问自己是不是夏小姐呢?

这……很奇怪不是么!

电话那端,赛春华满意地看着电话,嘀咕了一句。“真是个笨女人,这么好骗!”

其实她最开始只是试探她的,不然她不会叫夏落雪夏小姐。等到第二句的时候,她是有意变了语气的。

她并非只是想让她误会,她更想让她歇斯底里。

别以为趴在别墅里等着下蛋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之前不还是听说她来了大姨妈。没用的东西!

赛春华越想越恨,尤其是想到她都来月经了,可徐轩仍旧对她有所包容。这让人太气愤了!

死丫头,等着瞧吧!

转身,媚笑着对正在饮酒的男人柔声地说。“轩,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的!”

夏落雪放下电话,刚刚咕咕叫的肚子也不觉得有任何饿的感觉了。只觉得心里不知道堵了些什么,满满腾腾的。

回到二楼的卧房,她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怎么想她都忍不住牵扯那些有的没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徐轩在外面的女人,他那样地位的人有女人并不稀奇。

可为什么她一想到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她就难受的无以复加呢?!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徐轩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刺鼻得令人眩晕。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躲避他。

以及他的触碰。

“怎么了,宝贝?”见她躲闪着自己,徐轩有些不高兴地问。

“你喝多了,我叫人去准备醒酒汤。”说着,夏落雪起身,想要里他远一点。

不料,手臂被大力的扣住,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他压到床上。

“我没有醉,醉了就不会回来了!”他笑,虽然是满口酒气,却不难闻。

声音也如在醇酒中浸泡过一样,带着迷人的沙哑。

可是她不想去和他理论有没有醉了的问题,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离他这么近,那种别扭的情绪拉扯下,夏落雪轻轻蹙眉。

他说他没有醉,但哪一个喝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他还说醉了就不回来了,不回来这里,他回去……那个女人那里?

不得不说,这种认知让夏落雪有些苦涩。

却只能是苦涩,因为她连吃醋都不能。

徐轩有些微醺,他的深眸幽暗的如无底洞一般,此刻正一点一点结成一张网,把她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不喜欢我喝酒?嗯?”他的鼻尖轻轻擦过她嫩滑的脸颊,凉凉的薄唇已经揪住她圆润的耳垂,并轻轻吮住,逗弄。

她的身体要比她的意志老实的多,在他熟练而不失温柔的逗弄下很快就有了反映。可她仍旧坚持着,闷闷道。“是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喝酒,不喜欢别的女人用你的电话告诉我你晚归或者不归,不喜欢……

一霎间,她被自己这些幽怨的“不喜欢”吓到了。

夏落雪,你凭什么不喜欢他这,不喜欢他那的?你是他什么人?你只是一个代孕的女人,认清你的身份。

“我的落雪儿不喜欢,怎么办呢?”徐轩轻轻一笑,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

第21章 忘记

品尝到那一如既往的甜美,他近乎忘记所有。

很快的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碍人的衣物,也很快剥光了眼前小女人的所有衣裤,纵身一挺,终于将自己难以释放的巨涨埋入她体内。

虽然没有过多的前戏,可她的身体早已经如开放的花朵,等君采摘。

“嗯……”夏落雪轻轻地口申口今了一声。

听到她类似满足的轻吟,徐轩再也不妄加控制自己的欲望,狠狠地深深地在她体内抽动了起来。

一串串令人脸红心跳的单音发出,屋子里春色盎然下,又是谁的一颗芳心渐渐迷失。

第二天,夏落雪醒来的时候,难得身边的男人还没有醒。

可能是昨晚喝的太多,所以睡得比较沉。她伸手去触摸他好看的五官,更加确定是出自上帝之手的雕琢。

他睡着的样子很无害,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上去。

可是夏落雪忍住了,一想起昨晚……

她轻轻地叹口气,拉起薄被想要起身。刚站起来,腰间就被一只大掌勾住,轻轻一勾,她便又坐回了床上。

转过头,徐轩果然醒了。

“摸了我这么久,好歹回馈些什么吧?”

“摸了我这么久,好歹回馈些什么吧?”他翻身而下,利落的将她压制在身下,两只胳臂撑在她身子两侧。

原来这个男人早就醒了,那岂不是把自己刚刚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坏人!夏落雪心里腹诽,生气地把脸转向一边不看他。

“怎么,生气了?”

犹记得昨晚朦朦胧胧间她一遍遍哀求自己,嘤嘤啜泣间自己狠狠地占有着她。以为她是在怪自己太凶猛,不禁低头吻着她小巧的下巴。

吻了有一会儿,她仍旧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徐轩有些恼。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对这个别扭的小女人那么有兴趣,每一次都尝不够她的美好。一次又一次,仍旧不够。

“没什么,我怀孕了!”夏落雪不是傻子,虽然有时候会笨一点,但是这不妨碍她见好就收。

与其说是见好就收,不如说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他花钱雇佣来的代孕的女人,没错!

所以,她骗了他。

可是为什么,看见他一瞬间欣喜若狂的深眸,会让她有种心痛的感觉呢?

“你……怀孕了?”徐轩愣了足有三秒,转而惊喜地快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遇到这种状况,即使是在参加最激烈的商业战,都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错愕。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竟欣喜她怀了他们的孩子。

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是他们的!

看着他一瞬间比火花还要灿烂的眼神,夏落雪迟疑了。

那种欺骗后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她骗了他,她骗了他的雇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只是个玩笑,又或者认错……

想着,他温热的大掌贴上她光滑平坦地小腹。

“这里?”他丝毫不掩饰他的高兴,那种高兴让夏落雪难以反驳,只好愣愣地点头。

“嗯。”一个谎话出世,千百个谎话站起来。

她要怎么办才好。夏落雪懊恼地闭上眼,任他抱着自己高兴地无以复加。

是啊,她终于怀了他的孩子,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她受不了他的欣喜,那让她觉得自己在犯罪,只好轻轻说道。“可以放我下来吗?”

“当然!”他收紧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到床上。

甚至,还亲自动手替她穿上衣服。不过他替人穿衣服的技术要比替人脱衣服技术差得太多。笨拙的样子,让人想笑。

可夏落雪却笑不出来。

“刘婶,马上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说着,徐轩挂了电话,兴奋地看着她。而放在她下腹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离开过。

他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的皮肤燥热起来,她盯着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掌,突然难过的想哭。如果医生来了,如果查出她只是骗他,如果……

巨大的懊恼排山倒海的冲入脑海,夏落雪咬紧下唇,却怎么都说不出任何。

他会生气自己骗了他吧!他会把自己赶走吗?

只是一瞬间,她突然醒悟,她原本第一时间该想到养父养母的,却想的根本就不是那些现实,而是这些突然而来的风花雪月……她突然心乱如麻,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一切,变了轨道。

陈医生的车子很快到达别墅,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差点令夏落雪眩晕过去。

“陈医生,这边请!”

刘婶的声音传来,到了她的耳朵里无疑成了一道道催命符。

医生来了!

夏落雪猛地攥紧手指,力度大的指节泛白。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她脸上的热度在一点点消失,直到最后,白了一张俏脸。

见她脸色不对,徐轩柔声地安慰。“乖,不要怕,我在!”

他不说“我在”这俩字还好,如今这么一提醒他此刻就在身边的事实,夏落雪更觉得自己这次玩火玩大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竟然就撒了个一步登天的巨大谎言。一种不知名的恐惧笼罩下来,她害怕地想哭。虽然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却仍不住浑身颤抖。

“三少!”那个陈医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金边眼睛,斯文间挥不去书卷的帅气。

“嗯,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徐轩点头,握紧了夏落雪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陈建凡点点头,对她礼貌的笑笑问道。“医疗室准备好了吧?”

“差点忘记了!在隔壁!”徐轩拍自己的脑门,很像是因为兴奋而忽略了什么样子,急忙从床上将夏落雪抱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她开口要求,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愧疚。又或者,似乎死刑就会得到缓解。

“乖,我舍不得你累!”徐轩低头,在她额上印上温柔的一吻。

夏落雪抓着他的前襟,脸色变得更白。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这样为她考虑,哪怕是这样的考虑可能是母凭子贵。可为什么听到他的话的那一刻,她那么想哭?

夏落雪心里黯然,安静的不发一语。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门,进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因为早在之前有了这个代孕的计划,别墅里的一切医疗设备都已经准备到位了,比大医院的设备还要精良,简直就是一个mini医院。

只是她无心欣赏这高端的一切,因为不久后,她就会在这个地方被人揭穿谎言。

“wow,sonice!”陈建凡满意赞叹出声,转过头道。“我的助手正在往这里赶!”

“你那个男助手?”徐轩蹙眉。

“放心,是个女人!”陈建凡勾唇一笑,打消了他的疑虑。“把她放到床上。”

徐轩依言照做,在接触到床面的那一刻,她却抓着他不肯松手。他叹口气,道。“别怕,乖?”

他认真地看着她,想要给她一些安心的感觉。

可那在夏落雪眼中看来,却转换了样子。她怔怔地看着他没有点头,却渐渐松开抓着他的手指。

“夏小姐,请问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么?”

陈建凡换上了白大褂,拿着笔和纸做病例记录的样子。“比如说想吐?”

夏落雪摇摇头。

“比如说有没有比较容易累?”他推了推眼睛,微笑着问。

夏落雪还是摇摇头。

“那你是否觉得自己有些嗜睡?”他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继续问道。

夏落雪依旧摇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例假是哪一天来的么?”作为一个医生,他说得极其自然,完全无视掉身旁站着男人的别扭眼神。

夏落雪想了想,再次摇头。

她的确不记得了,就算让她回想,此刻也只怕是回想不起来。

“没什么了,一会儿我的助手来会帮你做检查,不要紧张,一点都不痛!”他合上记录手册,安慰道。

夏落雪突然觉得疲惫无比。

那只大掌一直包容着自己,她闭上眼,思维渐渐变得混沌。头越来越重,心里的声音不断地催眠着自己入睡。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多了女声。

夏落雪睁开眼的时候,有一张长相极为清秀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笑着伸出手,好像是说一些恭喜的话。

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却好像从天边传来,听不真切。

只知道最后自己落入一个宽阔又熟悉的怀抱。“宝贝,你真棒!”

是徐轩。

他的样子很兴奋,但话语却令她很迷糊。

“胎儿才四周大,这期间要注意的事情很多。等到胎儿十三周以后,情况几乎就可以稳定了。”陈建凡在一旁轻声叮咛,补充道。“明天我叫助手送一些书来!”

“哥们儿,谢了!”徐轩由衷地道谢。“刘婶,送陈医生!”

“你这家伙!”陈建凡锤了他一拳,暧昧地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小女人,凑近他耳边轻声叮咛道。“哥们,得克制住啊!”

“去你的!”徐轩也回他一脚,更是收紧了手臂。

“不能频繁的产检,两次就可以。次数多了会伤害到胎儿。到时间我会打电话过来!”陈建凡临下楼前,最后一次叮嘱。

第22章 撒谎

“多谢陈大医生!”徐轩点点头,像个大男孩一样傻乐出声。

两个人明显是极为相熟的,彼此间打闹嬉笑都很自然。只是目前的状况,让人不觉发懵。夏落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怀孕了!

这应该叫做误打误撞么?

直到被徐轩抱回卧房,她仍旧没能从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然后一些列检查就已经ok地检查出她怀孕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低头看着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小腹,实在不敢相信,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存在。

夏落雪伸手,轻抚小腹。“这里,真的有小宝宝了吗?”

“傻瓜,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徐轩弯起手指,刮她的鼻子。

“我……我其实也不太确定。”她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一遍。

夏落雪,你胆子还真大,连“好像”俩字都没加,就直接把“我怀孕了”这句话说了出去。谁给你的勇气?嗯?!

从证实怀孕起,夏落雪就成功的干掉了熊猫,变成了国宝。简直是成了超高等保护动物,矜贵指数十五颗星。

“小祖宗,你不能站那么高,快下来!”连一向安静的小安都开始从她无奈地喊叫了。

夏落雪看着自己踏在不到20公分高的小板凳的双脚,一时间觉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她慢吞吞了下地,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到处看。

如今的别墅里面,变化很大。

地板上加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东西,据说是防滑用的。就连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就不知道被那些神秘人独具匠心的变矮了。

是每一层楼梯都变矮了!

目光所及之处,有棱角的地方统统都变得圆滑,而最奇妙的是,这一切的变化竟然都是在她不知不觉间的。

经过了医生的证实,夏落雪也慢慢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比如说嗜睡,比如说容易累,以及闻到某些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的气味而突然想吐。

口味倒是没有像别的孕妇一样变得刁钻,毕竟,目前到现在她肚子里的宝宝才不到一个月。相比十个月来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又要喝汤啊?”夏落雪看着眼前的白色瓷碗,双手忍不住发抖。

她已经喝各种经过小火慢炖好久的汤汁了。名义为补身子,可她现在看到汤上面升腾起来的水汽就直觉想吐。

“华医生说了,精华都在汁水里,这样母体比较好吸收!”刘婶一本正经的义正严词。

华医生是以为资深老中医,相传中医越老医术越是精湛。可夏落雪看来,这都是人们的定向思维。

人总不能倚老卖老吧!

可偏偏那位姓华的老中医脾气古怪刁钻,从来不接受出诊的要求。不知道徐轩花了多大的经历,那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竟然上门替她诊起脉来。

嗯,保胎!

然后开了一些药膳之类的汤水,变着法得让出自做出来给她喝。

夏落雪当时嘴馋,况且家里的厨子做的饭菜的确令人垂涎,所以就没觉得什么。可是连续喝了一个月的汤,如今再看见流质,能不想吐么!

不过现在想起来,徐轩似乎是认识那个老中医的。她本人也觉得自己像见过似的,到底哪里见的呢?

……啊,对了,痛经,就是她痛经那次!

“可不可以不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板着脸的刘婶,声音小如蚊蚋。

“夏小姐,即使你不喝,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喝!”

夏落雪撇撇唇,心里腹诽,小宝宝又没告诉你,你怎么就知道他/她要喝!说不定他/她和我一样,早就厌烦了呢!

虽然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没礼貌,只好退一步请求道。“那我凉一凉再喝好了。”

“凉了药效就过了,况且……”刘婶冷冷地看向她,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夏小姐,这汤究竟是给谁喝的请你清楚一些。”

这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要不是有了小孩,谁会没事炖那样精贵的雪蛤给你喝?!

按理说,孕妇的情绪很脆弱,容易反复。直到这一刻,夏落雪明白了。

面对这个严肃女管家对她身份的提醒,她的确很脆弱。

夏落雪心里微苦,碰起碗一口气把汤全喝了。

像监视她一般,刘婶看到空空的碗,心里松口气,转过头冷冰冰地吩咐在一旁看不过去极力忍着的小安。

“扶夏小姐回房!”

“是。”小安低下头,扶起她。

夏落雪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刘婶没错,错的是她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仗着自己母凭子贵,就任性妄为。她抿唇,由着小安搀扶着自己上楼。

一到二楼,她脸上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

“落雪,你不要难过!”看着她垮下来的脸,小安在一旁有些着急,嘴笨的安慰。

夏落雪想对她微笑,却总觉得脸上的那三块引导笑容的肌肉不受控制。最终,她安慰似的拍拍小安的手。“没事,我有点累,去睡一会儿!”

“小……”小安不忍心,只能看着她回了房间。

就连胆小如她,都有些替她愤愤不平。明明只是个管家而已,对夏落雪总是冷着脸,板着眼。

没有一点最基本的尊敬不说,平时更是会流露出一种连她都看的明白的嘲讽。做人不可以这样,同样是拿人钱财替人卖命的,何必呢。

有一丝深受夏落雪感染的调皮情绪出现,她突然想起一首歌的歌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回到房间,就如同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壳里。整栋别墅里,似乎就只有这间卧房能让她心安。

夏落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相比两个月前来到别墅的时候,没什么太多的变化。不用为弟弟的高利贷所愁,也不用为养父的病所愁,精神好了很多。连续一个多月的保胎药膳汤滋补,脸色更是红润不少。

下巴没那么尖了,至少扒着的时候,手臂不会感觉到硌得慌。前一天上称才知道自己比最开始来的时候胖了十斤,可似乎又一点都看不出来胖了那么多。

每一天,都有专门记录她每天所食,以及体重的变化。说是害怕肚子里的小家伙过胖,也不利于生产。

很科学的记录方法,她虽然认同,却难免觉得繁琐。

她低头,一只手轻抚小腹。

徐轩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上心,当然,连带着对她也很上心吧!她有些失落地想。

目光散落到梳妆台上的一支笔上,那徐轩某天在房里处理文件的时候,签字落下的。

夏落雪顺势拿在手里,纯金质地,镶嵌着幽兰色的宝石。金色的笔帽闪着光,她认得这个牌子。很贵的一支笔,贵到她要打好几年的工才买得起。

一想到这里,手里的笔仿佛带了烤人的温度,灼得她的手指几乎把握不住。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距离吧!

他是静静躺在专柜里橱窗里vip订制的montblanc钢笔,精致尊贵。而她……只不过是校园门口众多文具店里的一支普通的,淹没在众多钢笔中的一只廉价到不行的。

不起眼,而且很便宜。

不得不说,那一刻夏落雪真心苦涩的要死,可是又不甘心。

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她一向都知道。投胎是个本事活儿,她上辈子缺了那种本事。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

可仍旧是执念地不甘心,同时心底突然有声叫嚣:“便宜又怎样,关键看实惠不实惠!”

对啊,关键看实惠不实惠!夏落雪捏紧了钢笔,随手拿起旁边的本子,在白净的页面上狠狠的画了一道。

仿佛只有在看到白净纸面上突兀的一道钢笔轨迹,她无限纠结着的小心脏才舒展了一分。

即使是灰姑娘,即使她没有水晶鞋,她也同样会遇见王子。这是每个女生的权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需想爱与不爱的问题。

夏落雪想。

睡得朦朦胧胧间,感觉腰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手,夏落雪半睁开眼,眼前是某张极为精致的男性脸庞。

“你回来了?”她往他身边蹭了蹭,在他身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嗯。”徐轩失笑,手臂却自然而然的收紧,让她舒服地在自己怀里酣眠。

今天有些想她!

往常也想,只是今天格外的想。

下了班,让秘书推掉所有应酬,他便马不停蹄的开车回来。一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却仍就抵挡不住那种想要立刻看到她的冲动。

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她在床上闭着眼浅眠的样子,原本积郁在胸腔里的莫名躁意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睡颜,纯净的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第23章 轻微

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极为轻微的抖动着。鼻子小巧的挺立着,嘴角轻轻的弯起,像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并不十分出众的五官,却十分耐看。

一瞬间,他竟看的有些失神。

那种感觉太不言而喻,他想不到要用什么词语来概括。

夏落雪知道身边的男人不是出现在梦里,而是确确实实的圈着她。但她还是很困,越睡越困的感觉。

徐轩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似是惩罚她不马上醒来反而睡得更实的行为。

自从证实怀孕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医生说三个月之内最好不要那个啥,因为这期间比较容易流产。现在她肚子里的宝宝才两个月大,他……

忍得很辛苦吧?

她知道男人的某些需求是很迫不及待的,可是这期间,他完全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啊!

可是,要是他真的找了……

为什么一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亲吻,甚至上床,夏落雪就觉得心里像哽了什么东西,酸楚又难受!

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吃醋?!

想到这,夏落雪在心里猛地摇头。

“每天都睡这么久,都快成小猪了!”徐轩张口轻咬她的鼻尖。

“呀!”其实不痛,可她正在想事情,难免被他的举动惊到,所以最终还是象征性的叫出声来。“你干嘛吖!”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碰自己,起码是这个时候不会。

毕竟,宝宝最金贵嘛!

“小坏蛋,你还很享受的样子!”徐轩似笑非笑,重新吻住她的软嫩的双唇,细细碎碎地咬。

第二天早上。

夏落雪睡醒的时候徐轩已经不在房间了,猛地想起昨晚的那些镜头,她就恨不得把脸埋到床垫子里去。

羞死人了,她居然给他……

不疼不痒地在床上扑腾一气,刘婶却已经带着佣人将早餐送了上来。

“夏小姐,你已经晚起了半个小时了!”她冷冰冰的语气像在提醒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她裹着床单忍不住脸红。“那个,可以先让我换衣服吗?”

刘婶厌恶地看着她裸露在床单外的皮肤,上面满是令人遐想的痕迹。

一想起少爷对她关心倍至,一丁点错误就狠罚下人的样子,刘婶冷冷地转身,生硬道。“夏小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夏落雪脸上的笑容僵住,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在她身后做鬼脸。

刘婶走后,她不禁有些泄气。

将思绪放空了好几分钟,她才稍稍轻松了点。

“一次次破坏我这个做孕妇的情绪,真是要命!”她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重新躺回床上。

最后,却又禁不住想,其实刘婶这样也挺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以免她贪恋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而忘记了身份。

好吧,就原谅她的尖酸吧!夏落雪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想。

可想着想着,就不禁歪了……

记得昨晚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的感觉有热水喷洒在皮肤上,半睁开眼才知道原来是他在帮她洗澡。

他洗得细致,暖而淡黄的灯光从他头上照射下来,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第24章 王子

他对于自己来说,像童话里的王子,更像城堡里的皇室里的贵族。

一时间浑浑噩噩地咧着嘴巴靠在他身上,睡得忘乎所以。

最后将自己平放到床上的时候,她依稀听见浴室里重新传来水声。刚刚不是洗过了吗?怎么又要洗!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最后终于沉睡了过去。一睡到阳光晒屁股了,然后刘婶的招牌冷脸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唉,夏落雪,你不要在想了!她对着镜子鼓起腮帮子,打定主意。

那么现在她要下去吃早餐了!怀孕以后,她越发觉得饿。每天都要吃好几餐,但是每餐却都吃不了多少。

和她以前的食量相比,倒是大大增加了不少。

*

吃过了早餐,夏落雪叫过小安陪着自己在院子里走一会儿。

医生说,孕妇虽然不适合运动,但是切忌一动不动。

一想起自己已经在成为小猪的这条路上开始狂奔了,她走得就更加起劲,脚步更加快了。

四周很空旷,一切有可能绊倒她的东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是个很谨慎细心的人呢!夏落雪想。

“小安啊,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啊?”夏落雪坐在躺椅上,拨弄着刚刚揪下来的一刻狗尾草。

小安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一看小安矛盾的反映,一下来了兴致。“来,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要!”小安拒绝,末了说。“你不是有暗恋一个学长么,难道你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夏落雪摇头。

“那个学长啊……我就觉得他长得很帅,人又很好心,笑起来了很温暖……其他的,真没什么感觉了。这不能算是喜欢吧?!”

小安一听,捂住嘴偷笑。“你看,你都知道这不算喜欢,那肯定是因为有‘喜欢’做对比的。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少爷了?!”

小安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小声地打趣她。

夏落雪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垂下眼睫,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

其实不用小安问,她自己心里早就有了定数。可是喜欢分很多种,不是光有勇气,灰姑娘就可以和王子站在一起,相爱到老的。

因为勇气往往不够,还需要匹配。

她想过无数次,又或者从来没想过。可是她知道,遇到这样的问题,她只有一种方法,就是逃避。或者,对这种情愫视而不见。

更甚者,当一回飞蛾,扑向火焰,然后灭亡。

她没有想过后面那种可能,所以几分钟后她得出了此次谈话的结论,就是小安口中的这个对比论貌似很正确!

“说啊说啊,这里没人!”小安还在催促,似乎她不开口,她就不罢休。

夏落雪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说话。

小安看着她笑,突然有些晃神。

真好看!

她一直就觉得夏落雪长得不错,如今这样的微笑,神态……都美到爆了!

小安的视线一直凝聚在她脸上,不一会儿,见她看着远方的梧桐树双唇轻启,似乎在轻喃。

“没有人不喜欢他吧……”

“你说什么?”小安因为太专注地看她了,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

夏落雪摇摇头,继续玩摆弄手里的狗尾草。“没什么。”

已经入秋的天气,过了午后吞噬人的炎热,稍微有些凉意。她站起身,和小安一起回到别墅的客厅里去。

以及,回去喝那即使把自己喉咙割破也要喝下去的药膳汤水。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叹气,倏地顿住。

这是来到别墅有史以来,她第一次有了想要结束这样的生活的想法。

她以为,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才对。

她以为,自己很安然目前的状况。

她以为,一直可以过着这种被人宠爱有加的生活。

她以为……她以为,全部都是她以为的!

可事情的真相是:无论她怎么以为,却都避免不了她最终会离开这里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很伤人!

如果一个人得罪了你,那么你希望他/她死掉,是不对的。因为死亡对某些个体来说,是一种解脱。正确的做法是,你应该希望他痛苦。

这样,他/她的生活才能如遭炼狱。

而此刻,这样的认知,无疑是让人痛苦的。

夏落雪有些惆怅,喝入口中的药膳汤汁陡然变了味道,胃中一阵翻搅,她捂着嘴急忙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小安急忙跟了上来,在她身后心疼的轻抚。

夏落雪觉得异常难受,连带着上午吃的东西,全数被吐了出去。

终于她吐无可吐,小安适时地递过来一个水杯供她漱口。

夏落雪并没有很快接过被子,而是抬头看着眼前的梳妆镜。

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上蒙上了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雾气,眼睛红红的,有泪。苍白着脸,连神色都虚弱的可以。

明明前一分钟,她还面色红润,只差万人迷了。而这一刻,她就可以像久病的病人一样,面无喜色。

这种骤然的变化,像极了生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安如阳光一般温暖的关切在耳旁响起,夏落雪摇摇头,接过被子漱口,转身慢吞吞地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外。

刘婶早已摆好了“全天下我最厌恶你”的表情站在门边,一边冷漠地吩咐其他佣人清理卫生间,一边毫不掩饰她对马桶里的呕吐物的厌恶和心疼。

夏落雪闭上眼走过她,看着对方漠然又嫌弃的眉眼,她有些疲惫。

“收拾干净!”刘婶背对着她指挥着,甚至不管不夏她的感受酸道。“真是糟蹋了那么上等的血燕了!”

夏落雪上楼的身形顿住,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中年女人。

即使一个大户人家的佣人又怎样,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她高人一等的专业素养吗?

她从来没有特别讨厌过一个人,可是现在,她真的很讨厌她。没错,自己的确是为了钱而出卖身体,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有谁不想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里?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万分憋屈,想要阻止自己,话却已经出了口。

“也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浪费的徐轩的东西,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刘婶不敢置信的转过身,那张经过了岁月这把屠龙刀大肆砍过的脸上闪过各种情绪。

震惊,厌恶,以及愤怒。

“我说把你脸上的厌恶收敛一些,我虽然身份不正当,但好歹在你之上!”

夏落雪不是没听过下人之间的碎嘴,这位伟大的大管家刘婶曾当着众人面说她是个狐狸精,只懂得一些狐媚的手段来迷糊她家少爷。

她刚知道的时候的确难过了一阵,后来一想无需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她就当自己不知道。

可她却越发变本加厉,指责,数落这些夏落雪都可以忍了,即使忍无可忍也从新再忍了。

毕竟她寄人篱下。

记得小时候看《还珠格格》,她其实很讨厌里面无恶不作的容嬷嬷。屡屡逾越,害的小燕子和紫薇两个人惨上加惨。

当即她就气得把电视关掉了。幼稚如她,甚至想过要质问容嬷嬷到底懂不懂的什么是主什么是仆。

如今,总之避免不了一拍两散,自己何必卑微的迎合刘婶的势利虚荣,让她喜欢自己还不如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反正生了孩子之后,她总是要离开的。

还不如把自己多年来一直纠结的问题白热划,狠狠的斥责这姓刘的婶子一番,也算不委屈自己了。

“你!”刘婶一时间脸上各种颜色,显然也是气得不轻。

见她一个老人家真的动了怒了,夏落雪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以为她是小绵羊,人人都可以欺负得来的吗?!哼,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是个人就可以欺压她,那这些年命运加之给她的那些不堪,她早就做不成人了。

她冲他做鬼脸,喜滋滋的转身。

怪不得她总觉得她像一个人,今天才想起是谁。夏落雪心里极爽,昂着小下巴就丢下客厅中颤抖的“刘嬷嬷”上楼了。

回到房间,之前的斗志昂扬一瞬间萎靡了。

人前嚣张的是她没错,可是她连纸老虎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只小猫。即使流浪在外,也有好心人顿顿施舍。所以磨去了利爪,多了一份家养猫咪的温润。

可是现实何等残忍,非逼着她从新将爪子磨的锋利!

她轻轻躺倒床上,突然觉得胃里空落落的,悲剧的--她饿了!

刚刚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现在怎么可能不觉得饿。尤其是当她是个孕妇,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还需要能量的情况!

可是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折了刘婶的面子,她又不好下去。只好忍着胃部不适,强行逼自己午睡。

可是饥饿让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她胃都饿得生生疼了起来。

饥饿,该死的饥饿!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

夏落雪想起小时候总是受到这样的委屈,她的神经就绷不住。难过,就是难过。

尤其是当一个准妈妈,自身的怀孕体质会把这种负面的情绪扩大无数倍,她根本无力招架。

第25章 眼泪

正当她饿的想哭时,房门被人悄悄地推开。

是小安!

而看到她手里端着地餐盘时,夏落雪当即眼泪就下来了!

“傻瓜,哭什么!”看到她的眼泪,小安急了。

急忙将门关好,检查没人才急急走过去,柔声道。“你刚刚吐得不清,我想你肯定是饿了。刘婶还在下面发火,我偷偷拿上来给你吃的!她岁数大了,做的过分,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心肚子里的宝宝会跟着你不开心……”

她絮絮地说了很多,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直忙活着直到将食物和餐具一起放到她手里,生怕她再饿着。

夏落雪只是哭,心里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刘婶平时对她手下的人都很苛刻,擅自进厨房更是大罪。她当然知道要从刘婶那双火眼金睛下拿出食物偷偷端上来有多么不容易,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满满的,暖暖的!

“谢……谢谢你,小安!”夏落雪有些哽咽,却放下手里的碗筷,改成握住她的手。

“傻瓜,说哪里话!”小安拍拍她的小手,语气间不难见到心疼。“落雪,没有人愿意尝试这种选择,即便在别人眼里很不堪,但是你坚持了。你就是好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嫌弃或者轻视过你,我只是心疼你!”

听了这些话,夏落雪心里更难受。

感动地难受!

“听话,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小家伙会饿到的!”

夏落雪点点头,一边哽咽,一边拿起碗筷。整个动作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那一刻,她就决定,日后只要她小安一句话,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吃完了饭,因为怕刘婶抽风,小安便急忙回到一楼。

夏落雪吃的很饱,心里更是暖到不行。睡意来的也快,她没不适多久竟渐入周公的佳境。

是梦。

梦里容嬷嬷和蔼地看着自己,她以为历史上最嚣张的嬷嬷变性格了,刚凑过去,然后她一巴掌就猛地拍了过来。

夏落雪直接吓醒了。

一看窗外,天都快黑了。楼下传来女人断断续续哭啼的声音……

细听之下这声音很耳熟,刘婶!

她没事哭什么,自己不就说出一些实话么,至于么!

夏落雪下床,想要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徐轩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峻。

刘婶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喊着要走,佣人在一旁劝阻。她脚边放了些许行李,貌似真的是一出她要走,别人留的戏码。

“少爷,我老了,伺候不起了,您就准我回老宅吧!”刘婶一边哭一边说,眼角撇见楼梯上的身影,眼泪更是凶猛。

“哎哟,我伺候老爷太太二十多年,老爷枪林弹雨的什么都经历过,自然没那么娇贵。我虎头蛇尾地伺候他老人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我可伺候不了夏小姐这么金贵的身体!”

几个佣人面面相窥,都不太敢得罪这个管家,只好将目光看向沙发上深沉不语的男人。

他的身上正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森冷,只是在那一坐,竟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夏落雪把着木质栏杆,想看看王嬷嬷的表演有多么给力。

反正冒犯已经能够冒犯了,大不了认错呗。她根本不怕这个不依不饶的老女的不原谅自己,她倒是怕……

怕徐轩认为自己是个颐指气使的女人!

徐轩揉揉眼角,眼角撇到楼梯上站着不动的小女人。薄冷的唇角有了一丝暖意,他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夏落雪见他招手,乖乖地走了过去。

“醒了?”他伸着双臂,旁若无人地将她安置在怀中。

“嗯。”她在他怀里螓首,柔软的发抵着他坚毅的下巴,自然的讨好。

徐轩并没有说话。

说实话,一进家门就有老佣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她说着一些扭曲的事实,更让他觉得不爽。

别说家里的情况他一清二楚,就是他没有安插眼线,他同样可以分辨的出是非。

刘婶当他徐轩脖子上那个圆不溜丢的东西是不转的吗?!

况且,他历尽的世事足以让他一眼就洞穿一个人的灵魂。孰是孰非,更不可能看不出来。

见徐轩不说话,刚刚叫自己的时候也很和颜悦色。夏落雪不知道他这样是在做什么,倒是心里却有些大胆的想法。

他不动,却让自己坐在他怀里。这样的女色至上,难道是想给自己一个和刘婶面对面探讨出个谁对谁错的机会?

想了想,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趴在他怀里,歪着头看着旁边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很认真的问。“刘婶,我的日常表现真的很娇贵吗?”

清脆的嗓音像山泉一样流入众人的耳中,萌中带嫩。

好听!

尤其是她此刻眨巴着大眼看刘婶,真诚中透着狡黠。

刘嬷嬷瞬间忘记了哭泣,一时间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能否认,又不能承认。因为她确实没表现出任何大家闺秀身上那种讨人厌的娇气。

可是不讨厌不代表喜欢,片刻后才刘婶又重新哭了起来。“哎呦,少爷,您快做做主,让老身回老宅去吧!呜呜……”

其他佣人看到她之前吃瘪一样的申请一瞬间都是忍着笑,又不敢太放肆。

“你这小东西!”徐轩失笑,弹了她脑瓜门一记。

夏落雪嘟嘴,捂着额头咕哝不满。“再弹就更笨了!”

“怎么惹刘婶生气的?嗯?”徐轩收紧手臂,两只铁钳一样的大掌掐得腰眼发紧。

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她不懂事,这个男人的情绪,她像来就掌握不了,也没想过要掌握。

“她比你还凶!”夏落雪重新软软地靠回他身上,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的确是在卖萌!

徐轩哭笑不得。

他什么时候对她凶过了?!

不管是不是指责,眼前的要紧的是处理掉这个老管家的事情。

不能让她回老宅,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老人家处理家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就算放她回老宅,他倒是一点也不怕代孕的事情是否泄漏。只是会苦恼那徐家那两个蠢货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届时逼迫他不得不撕破脸皮。

毕竟兄弟一场,他无意赶尽杀绝。

“刘婶是老人,你不该不懂事!”他教诲一般,眸光撇向小声啜泣的某老女人,带着一丝额外的讯息。

那意思是,这次我可以为你“做主”,但你最好收敛一些。

“你给她道个歉,这事过去了。”他淡淡地冲怀里猫咪一样的小女人说。

夏落雪没有不甘心,却难免别扭。

道歉没什么,一句对不起也好说。可她毕竟没错什么啊!

可是夏落雪转念又一想,如果她不道歉,按照刘婶那个就怕事情不闹大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她已经恶人先告状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给她一个台阶下的话,徐轩恐怕会难做吧!

唉,怎么办,她好像不希望他为难啊!

几秒钟的思来想去,她决定自己吃点亏算了,毕竟她一个相对来说的“老人”,她就当这次是尊老爱幼吧!

“对不起。”她闷闷地说,心里在希望下一次她别再倚老卖老。

刘婶也是大宅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也是个知道见好就收的人,听到她软了语气道歉,即便是流着泪眼,也不免自然得意起来。

夏落雪今天能当众给自己道歉,无疑就是杀鸡儆猴。在一众佣人眼前树立起一个无坚不摧的形象!

一想到这,刘婶那洋洋自得的神色似乎再说:“瞧吧,少爷还是向着我的!”

夏落雪别过头不去看她洋洋得意的眼神,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得到了她的道歉,刘婶也并不打算不依不饶。

“没事就早点去休息吧!”徐轩的语气极其冷淡。

“是,少爷。”某被“沉冤昭雪”的嬷嬷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房,临走时还给夏落雪了一个白眼。

身后跟着佣人拎着她准备出走收拾好的行李箱,夏落雪严重怀疑那行李箱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装!

“饿不饿?”一出闹剧收场,徐轩的长指缠绕着她柔软的长发。

她点点头。“饿,饿得快一尸两命了!”

“你这小东西!”徐轩狠狠地吻了她一下,威胁道。“不准乱说话!”

夏落雪悻悻然,吐了吐舌头。原来他这个大男人还会信这个啊!

她可爱的小模样,让男人心思一动,想狠狠地绞住她那粉嫩香滑的小舌头。偏偏此刻人多,怕她脸皮太薄,他只是在她脸颊上轻咬了一口,便抱着她到餐桌旁一起用餐。

本来睡觉前,吃的挺饱的,可一觉过后,胃里就空空如也了。此时他问到就感觉更加的饿了。

到了餐桌,夏落雪也不敢吃相是不是不好看,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他轻抚着她的背,眼睛里点点笑意。

一旁的小女佣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狠狠地羡慕起夏落雪来。

真是好命啊,不像她们,只能靠双手劳动去伺候别人。连出卖身体这么好的事情,连想都不敢想。

第26章 吃饱

这一餐,夏落雪吃得格外饱。

从始至终,她都被他圈在怀里,此刻吃饱了,却又想睡了。睡意要不要来的这么猛烈啊,孕妇伤不起啊,有木有!!

她觉得姿势不太自在,身子扭了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赖在他怀里。

她这一蹭不要紧,可苦了她身后的男人了。

徐轩的面部有些僵硬,下腹像被人逼急了一番,绷得紧紧的。

可偏偏始作俑者却毫无所知。看她靠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样子,他无奈地抱着她起身,上了二楼。

将她放平到床上,她的两只手却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

害怕吵醒他,徐轩只能拥着她,一起躺到床上。

待她睡得熟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不禁无奈。冲凉水澡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夜睡的香浓。

某房间里,某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拉开自己的行李箱,想作为扩充物的一大团报纸拽了出来,狠狠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禁冷笑。跟我斗,你还太嫩。

睡梦中的某个小女人某根神经突然紧绷,握拳!

*

产检。

因为是第一次产检,夏落雪有些紧张,抓着小安的手莫名的颤抖。

“别怕,我在!”小安在一旁软声细语的安慰,却被她抓得自己都快紧张死掉了。

“夏小姐,不要怕,产检不痛的!”陈建凡的助理,苏芒柔声地安慰她。

夏落雪勉强笑笑,却还是激动。

激动的时间长了,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产检,还是因为马上就看到小baby的样子了。

她拿出电话打给徐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凉儿?”他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听得夏落雪有些失神。、

“怎么不说话?”

她的同学朋友都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最好的死党也只是叫落雪。没想到凉字的儿化音会是那么好听。

夏落雪抿唇,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我在医院,马上就要看到我们的小宝宝了!”

她透着小兴奋的声音像一个个小精灵似的从听筒里蹦出来,落到徐轩僵硬的心尖上,一时间软得无以复加,唇角随然地轻勾。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子像发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似的,急忙跑到他身边。

夏落雪听到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传来了一道柔柔的女声。“轩哥哥,谁的电话吖?”

夏落雪听到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传来了一道柔柔的女声。“轩哥哥,谁的电话吖?”

细软的女音透着听筒传来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是谁?

其实无论这个女人和上次那个女人是谁,都理应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她为什么还要去计较?

“你在忙吧,那我挂了!”一想到这,夏落雪急急地挂断电话。

徐轩拿着被挂断的手机,一时哭笑不得。

她居然敢挂他电话!

“哥哥,你在想什么?”徐帆伸出白净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又晃,他终于回过神来。

“没什么,改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徐轩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来,拨了阿不的号码嘱咐他多加小心,另说自己会早一点回去。

“什么人啊?女朋友?”徐帆从来没见过哥哥脸上的那种柔情,让人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唔……差不多。”他挑挑眉,并没有否认。

“哇,不是吧,哪家的小姐这么幸运!”徐帆捂着嘴偷笑,脑子里把往常和他哥哥挂边的女人都搜寻了一番。

最后那些个女人不是那个太虚荣,就是这个脾气太不好……

*

医院里,妇幼室。

“看到了吗?这个圆圆的小东西就是小宝宝!”苏芒指着彩超仪的显示屏对夏落雪说。

“好小!”夏落雪不禁惊呼。

真的很小很小!

“你现在才怀孕三个月,如果太大就不正常了哦!”苏芒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每个来这里的孕妇看到小孩的影响是反映都不太一样。她偏偏就喜欢夏落雪自然又不可思议的样子。

真实,毫不做作,也不夸张。

“咦,这……”苏芒突然噤声。

“怎么了怎么了?”夏落雪吓了一跳,以为小宝宝在她肚子里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夏小姐,你等我一下!”苏小芒急忙安抚她,转身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袭白衣大褂的陈建凡翩翩而来。

“陈医生……”夏落雪被苏小芒的反常吓到了,急切地看向这位国内权威的妇幼医生。

陈建凡看向仪器上的显示仪,恍悟了一般。“别担心,情况只是有一点出乎意料!”

“什么?”夏落雪急了,抓着小安的手再次颤抖了起来。

小宝宝,他/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着急的样子,眼睛里蓄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我开玩笑的!”陈建凡自觉地不再开玩笑,补充道。“让小芒带你去做个检查,如果没出错,那么你肚子里怀的宝宝……就不是一个!”

不是一个?

闻言,夏落雪瞪大了双眼,直觉看向自己的小腹。

“而是双胞胎!”

夏落雪瞬间激动的不成样子,就像孩子马上要生出来了一般!

“苏小芒,愣着干嘛,去啊!”

“哦,好!”苏芒回过神年,急忙扶起夏落雪去内室做检查。

做完检查。

“婴儿发育的很好,照这样的趋势下来,下一次产检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成型发育趋向完善的小宝宝了!”苏芒扶她起身,帮她把衣裙扶正。

“谢谢,谢谢你!”夏落雪握着她的手,连连道谢。

那种迟到的初为人母的喜悦排山倒海的赶来,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她实在没想到,居然是双胞胎!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夏落雪由小安牵着,在阿不的护送下,出了医院。

她真的很高兴,彩超仪上现实的影像是一种惊喜。她握着照下来的片子,手抖地屡次放不进包包里,索性就拿在手里不住地看。

几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夏落雪只夏着看着手里的片子,好久后才微微发觉到异样。

异样来自于某辆跑车上的男人。

她转过头的时候,男人正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夏落雪一怔。

感觉有些眼熟,细想之下才想起是很久之前走廊里撞到的那个男人。夏落雪礼貌地对他弯起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叶浩轩冲她点点头,深眸里却是晶亮。

如果说前几次的见面这个男人是用色彩来定义的话,那一定是灰黑色的,可现在,他确实浅色系亮亮的。

似乎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喜事。

夏落雪被他的那种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司机正巧将车子开了过来,便被小安扶着上了车。

眼看着车子消失不见,叶浩轩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夏落雪,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了。

车后座浅眠的某个女人,浑身冷不防的颤抖了一下。

*

回到别墅的时候夏落雪仍旧没有醒过来,阿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放着她在车上睡着吧!那样老板会骂死自己的!

“你人高马大,可以把她抱下来啊!”小安在一旁着急,夏落雪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神附体,怎么叫都叫不醒。

抱下来?!那少爷就不是骂死自己这么简单了吧!阿不挠头,麦色的脸上一抹暗红。“我还是打电话给少爷好了!”

结果阿不拿出电话刚要拨号,那个被称呼为少爷的人却早已经出现了。

少爷今天下班居然这么早!阿不有些吃惊,看向小安的时候,那个安静又容易害羞的小女生也是一脸诧异。

“你们先进去吧。”徐轩看着车后座睡的醉生梦死的小女人不自觉的皱眉。这只小猪,居然在车上也可以睡得这么欠吻。

“是,少爷!”两个人退了下去。

他伸长了手臂揽过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的将她从车上抱了起来。

夏落雪仿佛有知觉一般,小脑袋不由地往熟悉的胸膛上蹭了蹭。

徐轩不由地勾唇。

他的小猪,还是很懂得怎么讨好主人的嘛!

即使轻手轻脚,可最后她还是醒了。

夏落雪睁开惺忪的大眼,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就是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一个。

帅气的眉,刚直的鼻,看不到底的深谋,性感无比的唇……是的,是她梦里的那个徐轩。她做过的无数次梦境里,最闪耀的亮点。

“我弄醒你了?”徐轩坐在床边,喜不自禁地握着她的小手。

刚刚已经接到了陈建凡的电话,告知自己他的小猪怀得是双胞胎。所以孕期该出现的反映不同寻常,时而迟钝,时而猛烈。

夏落雪点点头,反抓过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肚子上。“z,这里,有两个小宝宝呢!”

虽然知道他姓什么名什么,可她仍旧只习惯叫他z。她喜欢那种双唇扩起,牙齿相碰挤出那个的音节的感觉。

“我都知道了!”徐轩俯身,深深地吻住她。

夏落雪伸出小舌头,回应他的吻。

一吻离开,两个人都是喘息连连。

他抱起她软软的身子,额头抵着她的,由衷地夸道。“我说过,你很棒!”

第27章 意思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夏落雪微微一笑,晃了晃额头蹭着他。

那种让人打心眼里就流露出的欢喜,让徐轩所有冰冷暗沉的挣扎都没有了。他甚至可以忘记什么代孕,忘记什么异常,只要这样拥着她就好!

就好。

他没有问陈建凡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没有差别。即使不是男孩,或者没有孩子,徐工集团也会是他的,那只不过是勾一勾手指的事情。

可他现在在乎,在乎孩子。

他在乎的原因是,这孩子是他和夏落雪的,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这几个字,他所有的阴郁都可以被阳光取代。而当他意识到这样的变化的那一刻,他多年来冰冷的心更因此变得柔软,而温暖。

自从遇见夏落雪,整个人小小的,柔柔的像一股不可抵挡温暖水流,流淌进自己紧闭的心门之外。

他不是没有排斥过,但他想那是一个男人做本能的反映。

偏偏这些日子两个人的亲昵,包括冷战时自己对一切都不爽的反映都像是她幻化成是精英水滴,直到最后他都是会甘之如饴地由着她水滴石穿的。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一点一点霸占住他的心房。

这几个月以来,他越发喜欢她,时而迷糊时而聪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不难看出是有情有義的女子。让他第一次除了妹妹以外,有了宠人的想法。

除了妹妹徐帆,她是他第一个想要宠溺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但像一直温顺的小花猫,古灵精怪。

但猫若抓狂是会伤人的!他深知其理。

和大多身边里烟视媚行的女子相比,他爱惨了她的真和善。名牌不要,名车不要,问她要什么也都摇头。

爱?

或许,是吧!

似乎,是该找个时候把合同废了。免得她那颗小脑袋胡思乱想,到头来头疼的还不是他吗!徐轩想,如果能一辈子拥有她也不错。

结婚,嗯,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不知道,有种人,即使再迷糊,心里也会有介意的事情沉淀成不可揭的伤疤。

很巧的是,他的小花猫,夏落雪正是这种人。

*

夏落雪的孕吐反映随着时间,反而越来越严重。

往往是刚吃下东西不久,就会吐的一塌糊涂。每每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徐轩就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感觉。

还是打在脸上的那种。

难受,满满地心疼,却无计可施。

从来没有任何事会给他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算是最难解的网络代码,最难洽谈的跨过合作案,他都可以得心应手的解决。

偏偏……

她的肚子已经显形了,因为是双胞胎,五个月的身孕要比正常孕妇七个月的样子。偶尔身体还会浮肿,娇小的身体变得有些笨重。

他微微心疼。

好不容易喂她喝了些粥,哄着她入睡后,徐轩拿起车钥匙出门。

已经连续推掉了林涛的好几次聚会,再不马上过去,估计老大会放自制的冰雹砸死自己吧。

“blue”里。

其他几个人都早已经到了,徐轩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群年龄相仿家世旗鼓的男人,聚在一起除了聊大妞,就是互相损对方。真不知道这一个个商业精英、在沙发上或倚或躺地公子们是在装哪家的大爷。

“哟,我说老三,你总算是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林涛那张嘴是出了名的利,似乎就没见过他怕的人。

老大李云飞除外。

当然,没有人不怕李云飞。

徐轩似笑非笑,看了眼他身旁的某人冷冷道。“总比某人钻不进温柔乡强的多!”

林涛顿时失语。

“谁说我钻不进去!”小孩子一样的脾气上来,直往陆彬怀里钻。

“三哥哪里话,也至于当真!”陆彬冷眼看着他,一掌毫不犹豫的向怀里的人劈了下去。

“嗷唔~”林涛被劈得直嚎,顿时委屈。“小七,你肿么可以这么对你六哥!”

“呸!别跟我沾亲带故!咱俩不熟!”陆彬虽然冷着脸,但俊秀的双颊却有一抹可以的淡红。

“唔,小七,你又嫌弃我了!”林涛演得卖力,疑似影帝附体。

看到这一幕,身旁的几少纷纷大笑,就连一贯冷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李云飞都难得勾起嘴角。

也不知道想到好笑的事,还是当真为眼前的某个吃大亏被人狠狠劈了一掌的六弟而笑。

笑罢,几个人谈起正事。

“老四,最近你那怎么回事?”徐轩拿起一杯酒,刚想入喉,又放了下来。

“谁知道ncs搞什么鬼,先前大批量转让手里的股份,如今又全数吞了回去。叶浩轩最近动作有点大!”老四黎钏挑眉,松了松领带,俊逸地五官说不出的帅气。

他平时在外都是一副斯文的清凛模样,只有当他面对这群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和某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时,才会败类一些。

“老大,你怎么看?”

李云飞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老五,说说意大利的情况。”

刘宇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长指勾着高脚杯轻摇。“布什家族那****,就是一有头没脑蠢货!真不明白,怎么就登上黑手党教父的宝座的。”

“哦?”林涛也恢复了正经,拿起一片西瓜卡擦卡擦地咬起来。“怎么说?”

“哥一介文人,向来动手不动口。他丫的非逼我动粗!”一想到那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傻子他就来气,居然说他长的像个女人似的好看。

他大爷的,这是他刘宇的雷区好不好,千拦万阻地就往里踩。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又要命的!

“他该不会是夸你漂亮,让你做他男朋友吧!”陆彬捂着嘴偷笑,被刘宇一个冷眼扫过来,顿时噤声。

“小七,不是我说你,以后什么bl啊,gv啊,你丫的少看一点,免得弄的男不男女不女,以后嫁不嫁得出去都难说!”黎钏似乎极尽狗腿,居然帮起排行在自己下面的老五来了。

没办法,谁让他即将有求于人家。

“你才bl,你天天看gv!”陆彬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地搂住。不禁流露出的小女人姿态,让林涛心底一动,有点傻眼。

是那种迷恋的傻眼。

没错,陆彬是的女扮男装的地道女人。而这些曾经一起参加过特种集训,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竟然前些日子才知道这个秘密一样的事实。

一想起自己的身份被拆穿,陆彬就来气。

狠狠地瞪向林涛,一抱枕砸得他顿时回魂。“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扔地上当泡踩!”

“不要嘛~”林涛顿时做委屈的小模样,讨好着把抱枕重新塞进她怀里,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移近了一分。“七七,是你当时自己低语‘我就没自动爬上去’来着,偏偏你六哥打小耳力就惊人,你说,这能怨我么?”

陆彬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贴近了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挪开。

这丫已经当狗屁膏药当了好久了,把她的女儿身的事实拆穿了不说,还极尽挑逗。真当她是那些有胸无脑的笨女人由着他甜言蜜语啊!

虽然,大家知道她是女人后,一致表示很惊讶。

因为毕竟,扛得过“特种集训”的人就少,偏偏她还是个女人。可谓是有史以来,通过魔鬼般变态集训的第一人。

挑明了也好,自己也不用再因为集体蒸刘拿的时候借口逃脱;也再也不用因为在公共场合上厕所而做贼心虚;虽然,她现在穿着男装上厕所还是会听到到女人们惨绝人寰的尖叫。

不过好处还是多过坏处的,除了身边无时不刻不跟着一个以逗弄自己为乐的林涛大变态这点,其他都好说。

“先旁观看看吧,只要动作不太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刘宇难得大肚地将话题挑了回来,不然不定要跑多远呢。

“听说徐家的两个蠢货有后了!”因为事关兄弟,所以手下的人几乎得知和徐家有关的消息就会告知林涛。

“嗯,听说了。”一提到徐洪国的两个儿子,徐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或者说很淡漠。

说他们一个是酒囊饭袋,一个是作奸犯猾一点都不为过。老大徐光还好一些,老二徐遐非简直没有人品可谈了。

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和这个明星,就是和那个嫩模。绯闻满天飞虽然代表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可若这些绯闻统统都是负面的,偷鸡摸狗的呢?

根本就是闹笑话一样!

徐帆曾经毫不吝啬地送给两个人冷眼以及冷笑,再这么继续下去,徐洪国都得让他气得起死回生。

一想起出国旅行前,在徐家的老别墅里,妹妹徐帆张牙舞爪的护着自己的样子,他就想笑。

“说的像三哥没后代似的!”陆彬白了身侧的男人,捏着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狠狠使力。

“啊,七七,轻点,我受不鸟呢~”林涛作势呼痛,只不过那音调,总会让人想起一些邪恶的画面。

陆彬俏脸一红,气得直接跑了出去。

徐轩笑笑,也没打算隐瞒找人代孕的事情。

第28章 无数

林涛作为“夜殇”组织的少头目,手下无数,拥有最庞大的信息网,不用他说也知道自己找人代孕一事。

“五个月了,是双胞胎,你们快要当伯伯叔叔了!”

“猛啊!”老五刘宇坏笑着看他,一记飞眼过来。

徐轩喟然。

即使同为男人,仍不禁感慨,这男人长的要不要比女人还美?偏偏他还摒弃了妖孽路线,走起文艺忧伤范儿,真是……可耻!

“啧啧,我们当中第一个拥有后代的男人出现了!”黎钏抱着后脑,一时感慨。

林涛笑着哼哼,似乎看向一直不语的李云飞。

李云飞拍拍徐轩的肩膀,大有祖国栋梁之意。

“老三,你家老二很给力!”就连一直冷冰冰地大哥,都语出调侃了。

众人大笑,陆彬正巧重新回来。

这位陆小七同学是很纯洁的人,虽然看到几个人笑的不怎么正经,还是敏而好学不耻追问了出来。“你们笑什么呢?”

林涛伸开双臂圈住她,在耳边暧昧地低语。“乖,不要什么都不耻追问!”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擦过耳阔,俏脸悄悄地转红。二人的姿势更是臊得陆彬推开他不是,任他圈着也不是。

只能任由其他几人看着他们的眼神瞬间变了。

有了一致的认知出现。原来,这俩人有猫腻!

然后,很不善意,又蓄意的一幕出现了。

刘宇对黎钏说,“徐轩的小轩老李云飞了!”

然后一直以千年冰山示人的李云飞笑了,以腹黑著名的徐轩也勾起唇角。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并不介意拿自己玩笑,而另一个,更不介意这种类似对男人受用的夸奖的话。

因为按照排行直译刚才那一幕就是:老五对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什么跟什么啊?”陆彬被几个人笑得毛骨悚然,却又不想被蒙在鼓里。

身侧的林涛笑得花枝乱颤,更是收紧了手臂,还不忘调戏她。“原来我们的小七这么可爱!”

陆小七脸上又是一阵可疑的红。

几个人再一次相视大笑。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徐轩就算没有后代,也势必会得到徐工。

徐工根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几年前的徐工集团就是一个空壳,若不是他集训回国接手,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辉煌。就算是老总裁徐洪国现在仍旧在世,经营到现在的规模,少说也要个十五六年。

更别说交给哪两个不成气候的儿子了。

之所以徐洪国会立下那样的遗嘱不过也是甚至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是什么低劣的货色,可偏偏在他两个儿子眼里血缘观念很重。

古人云成家立业。所以人往往第一个想法便是先成家,然后才会立业。

在战术上,这家稳固内部,这样才能扩充外部。

可是他老人家一定想不到,自己用心良苦地想着两个儿子毕竟是亲生,所以也想留下点什么给他们。所以需要他们稳定了家事,然后能够埋头打拼事业。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遗嘱会变成这样一场闹剧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就各自散了。彼此生意上都是互相关联的兄弟集团,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发展了起来。无奈树大招风,总有那么一些人妄想从中破坏,渔翁得利些什么。

偏偏这几个人除了家世好,还都有一些军事和黑道的背景。

林家是亚洲最大的黑道组织--夜殇的掌舵者;秦家各代都是建国功臣,拥有足以抵抗一个国家的军事能力;黎家是医药世家,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研究院;夜家是亚洲地区最大的军火商。

至于这位素来冷面的李老大,身份就更是诡异了。据说跟皇族有关,每到一个国家,前来迎接的都是此国的首脑。

而徐轩。

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靠着自己,走上各中翘楚地位的人。

*

夏落雪怀孕七个月的某个午后。

如今已是隆冬,路易市的天气还算不错,无风,却干冷。如果站在室外,即使穿着最保暖的绒衣,也会一口气还没哈出去,就能够达到结冰的程度。

多么恐怖的冬天啊!

夏落雪一年四季中最喜欢的就是冬天,偏偏体质却怕冷的要命。如今怀了身孕,更是怕感冒病毒会伤到肚子的小宝宝。

所以当她叶公好龙地在冬日里伫足家中时,格外的恹恹。

她身体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肚子圆滚滚的,像一不小心小孩子就会突然蹦出来似的。有时偶尔还会浮肿,却不再孕吐了。由于前期孕吐的比较厉害,所以即使她身子浮肿,也只如寻常孕妇一样,属于偏瘦弱型的。

陈建凡的助理苏芒时不时地就会来别墅看望她,陪她和小宝宝说话,还吩咐一些注意事项。

两人很快地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这一天,苏芒亲自上门告诉她产检要推后一天后。

她刚离开不久,徐轩就回来了。

而此时,夏落雪正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一些育儿的书籍。小宝宝要用什么姿势抱,又要怎么哺乳,她全看了个遍。

怕自己忘了,夏落雪索性就捧着书不放。甚至还拿着徐轩特意为她订制的限量芭比娃娃抱着示范。

他进门的时候,不禁脚步一顿,看到地是这样一幕。

一个未施粉黛的孕妇妇,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俏丽地小脸上满是慈母的温润。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了进来,形成了一幅美到不行的画面。

那一刻,空气中有什么划过的痕迹,暖了阳光,暖了眼眸,暖了心。

他真的就希望,如此般的岁月静好。

以至于多年后,时常梦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令他来不及,又抓不住,只好望而兴叹地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你回来啦!”夏落雪正演示的顺手时,眼角一瞥,站在对面的男人眉眼间全是笑意。

“嗯。”徐轩走过去抱住她,将她放在腿上,大掌探进下摆,轻抚她圆滚滚的肚皮“小家伙们,有没有想爹地?”

掌心下的皮肤依旧滑腻,即使的隔着她的肚皮,他仍旧能感受到那种骨血相连的感觉。

这里面孕育着的,是他徐轩的孩子。

而这个小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唯一的。

倏地,手下似乎一动,然后又是一动。

两个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

“你……他……”

“他……他们刚刚踢我了!”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用手抚着肚皮,惊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有没有感觉到!”

“他们……刚刚动了?!”即使是商场上很牛的人,在面对奇迹一样的小生命时,徐轩几乎控制不住,抚着她肚皮的大掌微微颤抖了起来。“没错,他们刚刚动了!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被夏落雪的肚皮吸引住了。

她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也很给力,成功的吸引到爹妈炙热的目光后,不动了!

两个人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现再次胎动。

徐轩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地拍了她肚皮一下。“你们这两个调皮的小鬼!”

一点也不重,跟轻抚同等的手力,却依然让某个小女人叫了出来。

“呀,你干嘛打他们!”夏落雪捂着肚子,气呼呼地瞪着某个男人。

他那哪里是打,明明就是很温柔的抚摸啊!徐轩顿时无辜的可以,试图和这个神经间歇性不正常的小女人理论。“我没有,我是在爱抚他们!”

“你有,你就有!我刚刚都看到了!”某个小女人化身成不讲理的小泼妇,不依不饶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徐轩帅气的俊脸不自觉地苦了下。第一次发觉,怀孕的女人真可怕。

夏落雪抿着唇,说出了一句让某人更加苦笑不得的话。“给他们道歉!”

“老子给孩子道歉?哪有这道理?”某大男人不干了,俊脸一黑。

“打了人还不承认!哪有你这么当老子的!”某个小女人秀气的眉毛一横,怒视着他。“你道还是不道!”

她的小脸因为动气,一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大眼更是亮晶晶的。

徐轩突然就没了脾气,伸出手抚摸她的肚皮,这回换成真正轻触的力道。

“是爹地不对,原谅爹地好不好?”他凑近她的肚子,轻声细语。

肚子里的小宝宝像有感知一般,踢了踢妈咪的肚子表示自己听到了。

夏落雪瞬间得意了。

徐轩挫败,故意恶声恶气。“小怪物们,等你们出来我再好好收拾你们!”

“哈哈!”夏落雪笑了。

笑声如银铃一样悦耳动听,徐轩拥着她,第一次有了地老天荒的冲动。

小安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温暖的一幕,嘴角轻轻的弯起。

多年以后,她仍然记得那个午后。

窗外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多了一份散漫的温暖。时间的指针在不急不缓地走着,欧式壁炉里的火正旺,温香暖热里,突然闯进自己生命的好友,巧笑倩兮的倚在眉目俊朗的男人怀中。

她从未看见过徐家的三少爷那么温柔的模样,似乎完全于传言中的冷冽背道而驰。

爱可能就是两颗心慢慢地对接,直到彼此吻合。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吧,小安想。

第29章 背景

晚上的时候。

夏落雪怎么都睡不着,还不能翻来不去,她怕伤到孩子。

因为肚子太大,她没晚睡觉都只是裸着上身。

此时让她相当无奈是,某个男人的大掌正不安分地造次着。往常他也会这样,却没有今天动作幅度这么大。

她低下眼,他的大掌正放在她涨了两个罩杯的柔软上,时而轻轻碾压柔软顶端上的两颗粉红的小樱桃。时而坏心肠地捏一下,差点捏得她魂都飞了。

“恩……”

夏落雪受不住这样的逗弄,虽然知道他是因为下午就小宝宝争执的事故意而为的。可是听到他熟悉的粗喘声,她还是禁不住轻吟了出来。

自从上次自己用嘴巴帮他……那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有一次冲凉水澡被她发现,那时候已经是初冬,外面的天气却冷得要死,她当时心疼到不行。

想起医生说过小宝宝三个月前最好不要行房,那现在七个月了,如果动作不太激烈,应该没事了吧?!

她不太喜欢看着他隐忍着说没事的样子,总像自己做错事了一般。

“宝贝儿,我好想你!”他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声音沙哑。

说不出的魅惑……

夏落雪缩了缩脖子,光滑的背紧贴着他热度不一般的胸膛。烫人一样,闪躲不开。

不想他忍得太辛苦,她小声地和他商量。“那你……轻点好不好?”

徐轩原本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正怀疑是不是禁欲这么久把听力给损伤了时,她怀里的小女人慢慢的转过脸,主动吻了自己一下。

他当即狂喜到不行,就着她的浅吻,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瓣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勾着她的小舌也很温顺,软的像要化开。

徐轩就郁闷了,明明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可人,却总能将自己逼迫到禽兽不如的地步。

他狂妄地长舌勾缠着她的,手早已一路下滑到她下腹的柔软。隔着底裤,早已润得很湿。据说孕妇的反映很大,果然……

他邪恶地勾着她的小舌头不放,吸得她舌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很快的褪去自己睡裤,徐轩迫不及待地将那片遮羞的小不料撕裂开来,她的美丽完全盛放在他眼前。

直到将她疼爱的近乎失去了知觉,他终于放开了她。

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小脸,他低头吻了吻,轻柔地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怀了两个小家伙,的确重了不少。徐轩恣意地勾唇,清洗地动作更柔和了一些。

第二天。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像被拆了一样,看着身后还在睡着的男人,她气的狠狠一掌拍上他胸膛。

“嗯……”徐轩张开眼,看见她正双眼含怒地看着自己,凑近她的唇想要吻她。

夏落雪反手别开他的脸,身体使坏的左右乱扭。

因为他知道男人在早上的时候,某出特征的生命力会比较顽强。

“唔……”

她听到他口申口今了一声,然后两只铁壁就将自己给固定住了。夏落雪知道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挺着肚子瞪他。

“小心孩子!”

徐轩顿时所有的谷欠望都压了下来,大掌狠狠地掐了她臀肉一把。“看你生完孩子我怎么罚你!”

夏落雪痴痴地笑,赖在他怀里尽情的使坏,折磨他。听着他压抑地粗喘,她心里一阵报仇的小快感。

日子如果就这样,是要有多好啊!

*

产检,是陈建凡叮嘱的第二次。

“落雪,这下安心了吧!”苏芒帮她把衣衫整理好,笑意吟吟地问。

夏落雪的目光却被小宝宝的影像吸引住了。小小的四肢,小小的身体……

她喜不自禁地点点头,又和苏芒说了会儿话,才随着小安走出妇幼保健室。

刚出门,她就被眼前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好,万能字小姐。”

夏落雪稳了心神看过去,突然有些微怔。

她的反映很有趣,所有的神色都显现在脸上,秀气的五官透着一股清灵。叶浩轩看着她愣住地小脸,淡淡一笑。

因为逆光,看不清。

夏落雪微微退开身,这才认出是在医院屡次三番遇到的陌生男人。

呃……也不能说完全陌生,毕竟她还送过人家礼物呢,虽说是赔礼。

她定睛看着他,似乎也在想为什么他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眼前面容清俊的男人虽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达不到眼底。浑身气场紧密,却不乏透着一股子冷然。

这是一个,她看不透的男人,就像徐轩。

想起那个男人,她不觉微笑,过后又觉得不合时宜。夏落雪急忙收住笑,对他点点头。“先生,你爱人在里面吗?”

她指指身后的的妇幼保健室,除了他的爱人一样在做检查,她真的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站在男人止步的妇幼室的门口。

“或许……”叶浩轩的目光下移,看到她已经拢起的肚子,一种莫名的迟疑凝在喉间。

或许?这是什么回答?夏落雪纳闷,却没有再问出来。

像他这种男人,自己还是离得远一些才好。

“先生,你能让一下吗?”夏落雪尴尬地指指他所站的位置,虽然没有贴近门口。却是所在的角度完全把门口的两侧给中合了。

尤其她现在还大着肚子,若是以前,倒是能走过去。现在嘛……

叶浩轩不动声色的让开,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边。

“这是我的名片。”

夏落雪本不想接,可是就在他手边,不接又不太礼貌,只好顺手接过来,淡淡扫一眼。

叶浩轩,ncs传媒国际总裁。

ncs不就是那个财力雄厚的跨国集团?!

旗下当红明星一大把的那家?!

夏落雪捏着名片,烫金地纸面,低调的奢华,简约却设计感十足的名片,倒是像极了书签。

“那个,我没有名片。”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名片,但是夏落雪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让这位大总裁亲自递出名片的。

许多人都会对他的名片趋之若鹜吧。

可是为什么要给她?她正晃神之际,再抬头就只看到男人同样清冷的背影。

“有什么需要,就打给我!”叶浩轩转身的一瞬间,丢下的是这样一句话。

那种萧条的帅气,让夏落雪一时怔忡。

“落雪,我们走吧,阿不都来了!”小安在一旁摇了摇她的手臂。

“哦,好。”夏落雪顺手将那张滚烫地名片塞进包包里,随着小安走进电梯。

*

某栋大厦,顶层观天办公室中。

“去查查她肚子里的孩子!”坐上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抽着一只眼,淡淡的烟雾自双指间生疼气一阵迷惘之意。

“是,总裁。”徐毅应声退了出去。

叶浩轩将烟掐断,俯身靠近窗子。

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到处霓虹闪烁,楼宇之间都弥漫着一股匆忙。

路易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下的人们放肆地展露着人性的贪婪与腐败。

夏落雪……

他的长指摩挲着某入学记录册上的一寸照,照片上,女孩的笑容很灿烂,牙齿很白,晃得人眼乱。

这样相似的笑容,是你吗?

一夜浅浅地温存过后。

由着他抱自己进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夏落雪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吻住她的嫣红。

“想说什么就快说!”徐轩摇摇头,这个脸上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小女人啊。

真是,爱惨了她!

“明天……你能早一点回来吗?”被他看透了心事,夏落雪小脸一红,细语轻声。

“有事?”徐轩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拉起被子将两个人盖住。

“嗯。”她点点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说吧,我的凉儿有什么事,嗯?”他将长臂一揽,凉薄的双唇就已经覆上她的。

夏落雪怒了!

每次都这样吻住她,叫她怎么说!

她微微张口,对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唔……”徐轩痛呼一声,一阵诧异,居然卖起萌来。“你肿么可以咬我?!”

夏落雪哭笑不得。

他居然学着她的语气,说了和她之前相同的话。“每次要和你说事情,你都亲人家,叫我拿什么来和你说?”

“嗯……”他思索了一秒,然后邪笑着看着她。“你也可以用下面这张小嘴说,那样,我会更乐意听!”

直到他的长指突兀的侵入自己的紧致时,夏落雪才明白什么是“下面这张小嘴”。她当即脸就红了,狠狠地瞪他一眼,骂了句。“不正经!”

他的小猫生起气来还是蛮有意思的,小脸红红的,让他忍不住逗弄。可见她气得背对着自己,徐轩决定暂时放过她。

“好了,不闹了。说说为什么明天要我早一点回来?”

他讨好的圈住她,她却不打算再说。

“哼~”夏落雪的声音软软的,不像是生气,倒像极了撒娇。

“说不说?!”徐轩恶狠狠地在她耳后威胁,大掌更是捏起她胸前的柔软。

“啊~!你这人……”夏落雪急忙去拍他不老实的手,会回过头去瞪着她。见他正深眸含笑地看着自己,她不禁语塞脱口道。“明天,是我生日……”

徐轩作恍然大悟状,虽然他记忆力很好,当看到她的资料背景时就已经记住了。“原来是凉儿的生日!”

第30章 忐忑

夏落雪背对着他点头,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忐忑,如果他明天有事……

“睡吧,我尽量早些回来!”徐轩轻轻地抚着她的圆滚滚地肚子,语气模棱两可。

可他心里却是笑着的,他在等她说,而她也说了。

很好,这样很好!

可是夏落雪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的回答让她当时心就慢慢凉了下来,毫无意识的一种感觉。

第一个反映就是骂自己不知轻重,就像她一贯做错事的反映都是第一个认错。哪怕犯错误的不是自己,她依然会选择认错。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她傻也对。但是她傻的背后却是不想让事情复杂化的聪慧。她只是不想计较,因为太小就知道生活的不易,所以得过且过。

就像现在,即使他明天没有很早的回来,好像没什么差别,或许可能会难过一点吧……

而徐轩却在想,他的小女人喜欢什么?他该送些什么给她好?

两个人各有所思的入睡。

这一夜夏落雪睡得非常不踏实。

总在在半睡半醒间徘徊,早上睁眼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不明白睡一觉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疲惫,她索性也不起床,直接补眠了一番。

再次醒来的时候,夏落雪是被人瞪醒的。

被那个安分地潜伏很久的刘嬷嬷瞪醒的,在她还未出声之前,夏落雪急忙说道。“孕妇需要睡眠,需要睡眠!”

刘嬷嬷瞪了她一会儿,冷冷道。“孕妇也需要吃饭,饿到你不要紧,饿到我们家小少爷,要你好看!”

说着,老女人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夏落雪顿时无语。

她上辈子一定踹过她儿子的小弟弟,挠过她女儿的小俏脸。不然,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自己?

虽然自己不是那种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大美女,也不具备让所有人都喜欢的那种风范,可是不至于这老嬷嬷横眉冷对,国仇家恨似的对待吧!

一想起今天生日的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很不喜欢自己的人,她就觉得难过。

往常养母忘记自己生日也就算了,起码有养父记得。有一次,养父甚至背着养母偷偷给她买了一块小蛋糕,高兴得她连蹦带跳的。

可是最后,那块蛋糕却被弟弟发现,狠狠地扣在了地上,摔得稀巴烂。

当时,她站着看弟弟得意地踩着那块小蛋糕的时候,心都仿佛被碾碎了。她才七岁,她却深刻的为自己感觉到心疼。

夏落雪不恨弟弟,因为他只是淘气。

实际上,她不恨任何人,她只是会怨,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还要抛弃她的亲生父母。如果以后有机会,她真的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要抛弃她!

若她以后有孩子,她绝对不会抛弃他们的!除非死亡把她和孩子分开,不然谁都别想。

可是,现在呢?

夏落雪低头看着自己圆滚滚地肚子,一时间心头一阵苦涩。

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抑郁,冷不防地踢了她一脚。

夏落雪摸着刚刚小宝宝踢她的地方,一时间,那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不见了,她抚着肚子傻傻的笑了。

所谓的“孕妇营养餐”。

夏落雪食欲不太好,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下去了。

“圣诞快乐!”小安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还有……生日快乐!”

“送我的?”夏落雪惊喜地接过来,问道。

小安点点头,静静地笑着。“我知道比不上少爷送的那些,但只是一些心意!”

“才不会!”她将小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三个桃木雕琢的小葫芦,很小巧精致。

“好可爱!”夏落雪由衷地赞叹,握着她的手道谢。“谢谢你,小安!”

真的谢谢你,小安。

你一定不知道,这是除了养父送自己的那块蛋糕以外,自己唯一收到过的生日礼物。

原本小安还有些忐忑,看她笑了自己也很开心。“这是我在灵光寺开过光的,可以辟邪的!”

夏落雪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意。“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我帮你带上!”

“好!另外两个等小宝宝们出世再给他们带上!”夏落雪高兴的点点头,将盒子递给她。

小安拿起其中的一只小葫芦,替她带上。

其实这几个小葫芦不便宜呢!虽然在这里让女佣的薪水很优渥,但她就是不想选择那些粗劣的东西,因为都配不上她的落雪筒子。

“真漂亮,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夏落雪捏着锁骨间垂着的小葫芦,赞叹连连。

两个人相识,会心一笑。

友情,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它和爱情很像,看到对方笑,自己也跟着开心。

收到礼物,夏落雪时不时地抚弄颈间的小葫芦。然后,她开始了这一天的等待。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今天如果是圣诞节的话。

很久后,夏落雪想,如果知道等待的结果是那样的令人震惊,那还不如不等。人活着,没必要把自己的心脏拿在手里,时不时的揪一下。

因为它是活物,它也会痛!

往常这个时间,徐轩已经回来了。

可是眼见着午后的阳光一点一点消散,太阳一点一点落到地平线一下,夜色一点一点开始弥漫,夏落雪原本的热乎乎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冷却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他花钱找来的一个生孩子的女人!”脑子里有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夏落雪捂着头,又涨又痛。

理智开始一点一点回归,她知道,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希望,所以才不会失望。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

自己特意请示过了他,他却偏偏……

等到晚饭的时候,夏落雪决定不等了。

他毕竟也只是后来才回来吃完饭的,早在他陪同之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了。可当她再一次一个人面对众多菜肴时,还是忍不住心酸。

直到晚饭吃完,徐轩都没有回来。节日气氛严重的圣诞傍晚,她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是夏小姐吧!”女子由刘婶亲自引进门,直直走向她。

夏落雪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女子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鼻梁高挺,红唇像开在雪地里的梅花,嫣红似血。

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高贵而不失典雅。白色v领上衣加黑色窄群,职业而时尚。脚上穿的是十公分的正红色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长腿更是白而修长。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冬天,她竟然光着腿。

连丝袜都没有穿!

果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她握紧手指,突然有些自卑。

夏落雪在打量她的时候,赛春华也同样在冷着眼打量着她。

她长发松松的用发夹夹住,有一丝凌乱,却不失美感。五官虽然平平,但透着一股清灵。可这些在赛春华眼里,简直就是和卖菜大婶的形象无差。

身材嘛……啧啧,丑死了!

大肚子的女人真是不能看。简直就是畸形!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丑得要死的女人居然怀了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子嗣。

她好恨!

“是轩让我来的。”赛春华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和她自己的得意。

她再一次说话,夏落雪立刻就听出她就是那天打电话给自己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跟着白了一分。

赛春华是职场的老手,察言观色的能力自不再话下。看到她变了脸色,心里更是得意。这女人还不算太笨,竟然听出她的声音来了。

那天,徐轩有个应酬,吩咐她打电话给她。当时她心里很不平衡,所以故意没有用职称,而是亲昵地叫了他轩。

她就是想气气这丑女人,本以为只是角色,结果如今一看,怀了孕就更不能看了!

“请问,他让你来是……”夏落雪硬着头皮问她的来意。

赛春华丝毫没有听她说下去的兴趣,也根本不管是不是不礼貌,就直接打断她。“这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夏落雪愣了,这才见到她手上拎着的袋子,袋子上是一个知名珠宝店的名字。

“愣着干嘛!给你你就拿着!”见她傻傻愣愣不动的样子,赛春华心里一股火窜上来,莫名地来气。

“哦,谢谢。”夏落雪急忙道谢着接过袋子,却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

“别一副你不想要的样子,其实你比谁都想要!你这种女人我见过了,只要有钱,什么不行!”赛春华冷冷地勾起唇角,狠狠地嘲讽着她。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夏落雪瞪着她,心突然被她狠狠地刺了一下。

赛春华冷笑,她谅她也不敢怎样。

快看看,即使是质问,都是一股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柿子一样的性子不就是让人拿来欺负的么!徐轩还真是上她的当,几百万的珠宝买下来,眼都不眨一下。

她可是觊觎那套限量的珠宝好久了呢,居然最后到了这女人手里,真是让人牙根直痒。

“夏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被钱买来生孩子的机器!”

夏落雪瞪大双眼,脸瞬间白了。

第31章 颤抖

她握着袋子的手在颤抖,几乎快握不住那袋子。“你……怎么知道?”

她很难相信从别人嘴巴里听到事情是事实会是这样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件事不是保密的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赛春华冷笑着反问,涂着红丹蔻的手指轻轻捏起夏落雪的下巴,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

“因,为……我是轩身边最亲密的人!没有之一!”

夏落雪浑身一震,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她……她是z的爱人!

“小傻子,你以为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赛春华轻轻拍打她惨白的小脸,还不忘拿语言地刀子狠狠地捅她。“告诉你,是美貌!是身材!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最大的悲剧是什么?嗯?不知道啊?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就是身材走样,美貌不复存在!”

她美艳的五官还在自己眼前,夏落雪却觉得自己像看不见似的,只觉得呼吸困难。

可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自己不能走,不能就这么狼狈的逃走。她没有做错什么,她之前只是为了钱而已,她没有妄想。

没有妄想!

“那又怎样!”夏落雪咬着唇,声音不难听出有一丝难掩的颤抖。

虽然她极力忍着,却还是带着些许哭音。

“那又怎样?丑女人,你说会怎样?嗯?”赛春华放开她的下巴,双手环胸。

本来她就很高挑,穿了那么高的高跟鞋要比夏落雪高出半个头。

夏落雪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居高临下,和她不可一世的反问语句。那会让自己觉得,她是踩在云端自上,恣意地看着自己狼狈的丑态。

她是没有她美,也没有她身材好,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遭遇到这个女人的尖酸刻薄。

但是夏落雪明白一件事,她,赛春华,很有可能是过来跟他宣示主权的。

看她沉默不说话,赛春华更来气。

像吵架遇到了对手,对手还不配合,这足以令人大大的不满。“不要以为不说话就代表什么都和你无关!你以为轩他会喜欢你啊?你做梦去吧!他身边的女人即使一天换一个,一年下来也不会重样的。就凭你这下等的姿色,也想迷惑住他?”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夏落雪极力否认。

她一直都知道,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即便他没有表露出任何,但她就是知道。他……那么优秀!

她紧紧地扣着十指,只有指尖刺入手心的那种疼痛才不至于让她为这个女人的尖酸而轰然倒塌。

可是为什么,她连辩驳,都这样苍白无力。

“没想过?没想过干嘛要告诉他你的生日?想要礼物想要钱就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何必这样不真诚。你当随便编一个日子当生日谁都会看不出来吗?这把戏早被人玩过了,我劝你下次换个方法,不如直接说你要钱。轩他很大方,不会不给你的!”赛春华夸张地笑着,像看待一个无比低等的人的眼神看着她。

“今天……的确是我的生日,我没有骗他!”夏落雪抬起眼,小脸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

可她扔试着解释,她不想被人那么看待。

“你说是就是?谁知道呢!哼!”赛春华冷冷地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身份证可以证明,不信我可以……”

“谁要看你的身份证,谁知道是不是假的。这年头办假证的人多了去了,看你模样老老实实,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夏落雪后退一步,身子摇了摇,手里的袋子也瞬间滑落到脚边。

见她不好过,自己就高兴。

赛春华被这种扭曲快意蒙上了双眼,理智不复存在,更加变本加厉地嘲讽道。“怎么,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人为了钱别说脸了,就连身体你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不能的!真是贱得一文不值了!”

“我没有!”夏落雪红着眼否认,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

“没有?去你的没有。”赛春华嗤笑,突然惊叫了一声。“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弯腰将夏落雪掉落在地上的袋子捡了起来,重新放到她手里。“你小心点,战战兢兢使尽一切狐媚手段迷惑轩,不就是为了这些么,怎么你得到了,就想装清高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毕竟你很想要,别说你不想要,那会让我觉得你更加虚伪地恶心!”

她的言语变得很恶劣,小脸也扭曲地像一个老妖。夏落雪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她再讲出那些话。

“不想听?敢做还怕人说,这念头怎么净出你这样的人,真贱!”赛春华提高的音量,就怕她捂着耳朵听不到自己的话。

夏落雪在脑子里一遍遍的强迫,她告诉自己,听不到,听不到……

可事实,却总是不尽人意。一刹那,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就像是身体里沉睡的邪恶之神被唤醒,她突然变得的理智,而狠绝。

自己何必站在这里,由着这个女人像对敌人一样的开炮?由着她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来侮辱自己,伤害自己,夏落雪,你是傻子么!

她抬起眼,冷冷地看向对面张狂的女人。“你说够了么?”

“哟,怎么,你还恼羞成怒了!”赛春华夸张地掩住唇,一副我是不是说中了的模样。

进来临来的时候她喝了一些酒,如今酒劲有些上来了,骂起人来更是有劲儿。“是不是我说出了你心底的真是所想,你不高兴了啊?别介,你知道你和女支女有什么差别吗?”

夏落雪告诉自己不要在听那些恶言恶语,可事实她依旧能听到赛春华讨人厌的嗓音。她想要离开这里,双脚却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女支女是拿着不同男人的钱,由不同男人上。而且,她们不用担心是否缺乏新鲜感。而你,只拿一个男人的钱,被一个男人上。而且,最悲剧的是,你还要替这个男人生下孩子。万一这期间,男人对你失去兴趣了,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赛春华越发猖狂,拉开她一只手,强逼着她听。“你,比女支女还不如!”

夏落雪绝望了。

早在这个女人来之前,刘婶就已经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尤其是和自己要好的小安。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她试着挪动脚步,迈出的步子却异常沉重。

失去焦点的眼神看过去,里面满是空洞。

赛春华心里得意的不行,根本就没想到原来她是一个这么好欺负的货色。真是难为自己下了苦工,做了那么多方面打击的打算了。

简直是小菜一碟!

想着,她像女王一样高高在上的施舍便开始了。“所以,你就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谋得一切可观的福利。不得不恭喜你,你成功了!

这套全球限量的雏菊首饰是你的了,价值七百万,拿去黑市卖,起码也能卖个五百多万。有这些钱,你下辈子省着点花也不用愁了!找个正当工作,别再去做这个比女支女还不如的职业。不然你干脆就去当女支……啊!”

赛春华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活生生地挨了一巴掌。

出手的是夏落雪。

夏落雪那一巴掌打得很狠,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大人,打的居然还是一个女人。

可是她一点都不内疚,反而心里很快慰!

“你***敢打老娘,你知不知道老娘是谁!”赛春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当即就想将一巴掌还回去,却被她狠狠得掐住手腕,疼得顿时眼冒泪花。“丑女人,你他妈给我放手!”

夏落雪却不夏她疼的直抽气,冷冷地着看着她。“不管你是谁,你都可以滚,了!”

她加重手上的力气,似乎要把之前所有受到的委屈都讨回来一般。

赛春华只夏着疼,疼的花容失色,尽显狰狞。

而夏落雪却只管使出这辈子最大的手劲儿来狠狠地掐着对方手腕内侧最细嫩地肉,恨不得生生把他们掐成粉末才好。

一个疼的双眼猩红,另一个似乎对自己得到的报复的快感而越发冷漠。

赛春华疼得吸气,看着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冷漠目光,心间突然衍生出一种恐惧,就像是看见……一个熟悉而可怕的人!

这样像,为什么会这样像?!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弱弱的白痴一样的丑女人会给自己这样恐惧的感觉。

身体上细小的汗毛都开始害怕的颤抖开来,她狠狠地挣脱夏落雪,双手狠狠地推向她,口里大喊。“别他妈以为徐轩爱你,他爱的是我!是我!”

“啊!我的孩子!”

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的时候,夏落雪终于恐惧而绝望的喊了出来。只是这声音,如惊弓之鸟后的绝望的无力。

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下腹一阵钻心的疼,然后无穷无尽的黑暗。像潮水一样将她彻底淹没,夏落雪捂着肚子,感觉双腿间一阵热。

赛春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那个倒在地上虚弱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格外惨白的女人。

第32章 转身

“啊,血!”她吓得转身就跑,因为慌不择路,连高跟鞋都跑掉了。

“救……救,我的孩……子!”夏落雪眼睁睁地看着她跑掉,眼前渐黑,积攒着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被恐惧冲散,最终,昏死了过去。

黑暗,带着冬天的寒气字脚底窜起,却又如同时置身水与火之间,热的煎熬,寒得刺骨。生命仿佛带着它原本的气息,渐渐远离。

孩子,我的孩子……

与此同时,徐家老别墅里。

沙发上那个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男人,心里猛地一丝抽痛,快到来不及错愕。徐轩惊觉有什么不对,对上简吉光和徐遐非的脸色不由地更冷了一分。

“放出遗嘱内容的消息给媒体,然后提前从母体中取出婴儿,这就是你们的妙招?”

“没错,我亲爱的三弟。”徐吉光丝毫不理会他的冷漠,一反往常的斯文态,猖狂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要知道他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几个月?

不不,是十几年!

徐洪国那老鬼一直看重徐轩这事不假,更有把徐工集团传位于他的想法。可是他一个养子何德何能?就只是因为那死鬼喜欢徐轩他妈那个**人么?

的确,徐家别墅外围满了全国各地的媒体,甚至连各家电台的直播车都统统出动了。提前把遗嘱内容散播出去的是他,找这些媒体来的也是他。因为他要让徐轩在大众的眼神下,输得一塌糊涂!

他要让a市在这个美妙的圣诞夜,爆炸开最璀璨的火花!

他的女人已经怀孕八个月,经过证实是个男孩。如今只不过是提前产子而已,划开肚皮,取出孩子便是。得到了徐工,多给那女人一些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一想到着,他更加猖狂地大笑起来。

徐遐非丝毫不隐藏他平日里的小人嘴脸,自从知道自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之后,他第一个怀疑地就是徐轩。

无奈他没有任何证据,可这并不妨碍他的直觉。

就算有证据,也早被销毁了。

徐轩的手段,向来没有人敢挑战,包括他自己。

“三弟,老爷子的手记你必须交出来!”他恶狠狠地冲着徐轩说,并狗腿的补充道。“大哥会比你更好的发扬徐工,这个你要放心!”

“呵。”徐轩冷笑一声,漠不关心的样子让两个人狐疑地对视一眼。

突兀地电话铃声想起,徐吉光一看是自己手下打来的,急忙接起。“怎么样,孩子出来了吗?什么?难产?你们这群蠢货!把那女人卸了也要把孩子取出来,尽快!”

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徐吉光第一次有了一种没沉住气的感觉。

他兢兢业业地忍气吞声十几年,为的就是得到徐家的一切。可万一,徐轩他……

诡异地沉默自几人之间蔓延开来,这场缺少徐家唯一的女儿的后辈家庭议会陷入了白热化的僵持阶段。

徐吉光和徐遐非在一旁焦急地筹划着,显然是小人嘴脸。

徐轩冷笑地看着二人,说不清心底那种烦躁自何而来。他轻轻扯了扯领带,却依然回不去那种蚂蚁啃噬心脏瓣膜的疼痒感。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助理陈明川自从被自己派出去追查母亲的下落,今天刚刚回来。如今站在自己的身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烦躁。

“总裁,你……”电话震动地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陈明川背过身去接电话,一听对方说出的话,他心里暗叫不好。

“轩,夏小姐早产!”他附在徐轩耳边,压低声音说到。

“什么?!”徐轩“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直觉就要往外走。并且,是以一种无人可拦的雷厉风行。

陈明川从来没见过他这模样,急忙强制拦住他。“媒体都在,你不能去!”

“让开!”徐轩捏着拳头,冷冷地呵斥。

那一瞬的心烦意乱终于有了最恶劣的解释,他的女人早产!那就是说他的女人和孩子目前生死未卜!

“陈!”

“你不能离开这,我去!”陈明川把他按坐回沙发上,匆匆离开。

徐轩握紧拳头,忍了忍,一霎间心乱如麻。

凉儿,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与此同时,医院里。

苏芒看着昏迷不醒地夏落雪,吓得当即哭了出来,不断地提醒自己拿出专业素养,目光所及她双腿间地血红,她的心猛地下沉。

是小安送她来的。

她在一旁断断续续地哭着说着前因后果,说是一个女人来了后就变成这样,隐约中她听到有人争吵,才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夏落雪面无血色的倒在地上那一幕。

小安慌乱中拨打120的手都是颤抖地,一直到急救室,仍不住的抖。已经让阿不通知陈明川,希望少爷快些回来才好!

“对不起,家属请出去等候!”医护人员将小安拦在手术室外,急忙关了手术室的门。

“呜呜,落雪,你不要有事,呜呜!”小安扒在手术室门外,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阿不黝黑的脸上已经急出了汗,见小安哭的格外伤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唯有指望陈明川快些赶来。

……

“阿不!”陈明川出了电梯,看到手下便叫了他一下。

一米九几的大块头被这一声叫的差点没魂,见到了他像见到了主心骨一般。“陈叔,夏小姐她……”

“别急,慢慢说!”陈明川屏退身后的保镖,看到手术室的红灯,眉毛不觉的皱起。

听说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徐轩也丝毫不吝啬对她是赞美与宠溺。怎么就几个月没见她,那孩子就……

“陈医生已经叫了他国外刚刚回来的师兄过来,苏助理也在里面,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阿不说的时候底气不足。

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回想当他抱起下身全是血的小人儿的画面,即使面对最狠毒的袭击,最诡秘的敌人,他都不曾有过那种不忍心的感觉。

“我都知道了。”陈明川点头,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你放心,陈医生她们在努力。嗯,好。”

挂了电话,他突然惆怅。

老天保佑,希望她们母子平安。他在心里默念。

手术室里。

“心跳!”

“90。”

“体温35度七。”

“血压40,80。”

“有明显抽搐状况。”

一起突兀而短促地发出蜂鸣:“嘀--”

“心跳骤停!”

“氧气,快!病人休克!”

“啊,羊水怎么才破!”有人惊叫一声,一群人纷纷推翻了开刀的决定。他们完全确定此刻为关键时期,如果安置生命体的自然承载,说不定会激发她身体里成活的意志力。

“开始局麻!苏芒,把你的心理学素养拿出来,全力引导病人!”陈建凡一声大吼,踢了她一脚。

苏芒急忙回过神,胡乱的抹掉满脸眼泪,强撑着自己。“落雪,你要加油,小宝宝要出世了,你要用力!再用力!”

……

混沌,像初开的天地间,没有一丝生机。世界突然被一种灰白的哀色调主宰,夏落雪浑浑噩噩地听见耳边有人在一声声的喊叫。

叫她用力,再用力。甚至告诉她,小宝宝们要出来了。

她皱着眉,下身有一种撕裂开的疼,却依旧顺着耳边的话全身使力,再使力。可是好累,真的好累。她没有力气了,浑身冷得直发抖。她的身体仿佛坠落了深渊一般,不住的下沉到一片荒芜之中。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使用力气,混乱,迷茫。

可她却不想放弃,似乎那一刻有所知觉,她昏迷中脑子里不断告诫自己屏住全神,身体似乎有所配合,狠狠地一使力……

“哇~……哇~……”有婴孩的啼哭声……

隐约传来耳边的哭声,响亮,却遥远。

夏落雪筋疲力尽,却松了口气。她知道,孩子安全无恙的出生了。那么至于她的命到底还能不能留存,看老天吧……

轻松中,她卸下了所有,终于再也没了知觉。

“出来了出来了!两个都出来了!”苏芒看着两个浑身占着血水的胎儿,再次声泪俱下。

“夏落雪,你很棒!你生了两个儿子知道吗!两个大宝贝儿子!!”她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额头的汗,心里满满地心疼。

生产后的夏落雪脸色变得灰白,若不是靠着那些滴进血管的药物,此刻怕是……

好像是听到了她说的话,昏迷中的小人儿眼皮动了动,手指的关节也紧随着活动了一下。陈建凡利落地将胎儿连接着母体的脐带剪短,将大声哭喊着的两个小家伙交给护士。

他的额头隐隐有汗珠,加大了药剂,并强行脑电波治疗。

现在,他们要全力抢救这个奋力生下孩子后,生命迹象直线消退的伟大“母亲”了!

*

三个小时后……

看了眼各项指数都趋于稳定且将正常的生命仪,陈建凡和苏小芒终于松了口气。

“将病人推进病房,苏芒,你跟我进来兑药,比例按照上次大出血的那个孕妇重一些!”

“知道了。”苏芒随着他进去调药,被吩咐调好比例后即刻加入吊瓶中。

第33章 分钟

十五分钟后,她调好药,便急急忙忙来到夏落雪的加护病房。

令她气愤地是,病房外居然连一个护士都没有!该死,这些人怎么能任由一个昏迷不醒的孕妇独处,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苏芒急忙推门进去,将药加入吊瓶中,就见床上的人隐隐皱眉,似乎很吃力隐忍的样子。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满满的血红时,苏芒的脑袋“轰”地一声。

炸了!

*

这一边。

陈明川命令两个护士将刚刚出生的两个婴儿放在育儿箱中,带走了。

即使他知道徐轩或许并不需要孩子作为正大光明接手徐工的筹码。但是他不想让徐工集团被徐洪国那两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祸害去。

况且,全国各地的媒体都来了,徐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跟了徐洪国三十年,知道他最大的期许。对于徐轩,自己尊敬的老总裁向来疼爱有加,也有意让他接收徐工集团,完全的视如己出。

徐家的事情其实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至于徐轩的母亲,和徐洪国两个人本是青梅竹马。最后横空出现的徐轩的生父是个意外,导致两个人当时年少的时候没有在一起。徐洪国娶了别的女人,生下了儿子徐吉光和徐遐非。

本以为此番就好,徐轩的母亲却偏偏横空出现,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徐洪国当晚便将这对母子留了下来,却与原配大吵一架。吵架中,徐太太心脏病突发,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当场气绝。

然后自然而然的,连守孝期都没过,徐洪国迎娶了徐轩的母亲过门,并满口承认徐轩为自己最小的儿子。

此举动驳回了所有人的猜忌,即使徐家的老小都心知肚明,却不敢在妄加阻拦。

古有周幽王为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那现今就有徐洪国为美人一笑而逆反世人。

徐轩的母亲热爱画画,在和徐洪国成婚之后怀了女儿徐帆。生下女儿之后,她就开始到处走走停停,完全不夏儿子和女儿。

那些时候,她很可能一个电话前是在英国,而下一个电话却是从意大利打来的。至于徐轩的母亲到底是由着何种魔力的女人,陈明川只想起一首诗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慵艳,是所有人都所不及的。甚至现在,他依然记得当时她领着徐轩出现在徐家的那一幕。

即使事隔多年,那片刻的记忆依然挥不散,抹不去。

车子猛然停下,陈明川从记忆力回过神来,吩咐护士将婴儿照顾好,便有保镖护着她们由旁门进入徐家别墅。

“她怎么样?!”徐轩见陈明川走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别的,而是问他的女人现在怎么样。

他根本无暇去关注育儿箱里的两个小孩,他一心只想知道他的凉儿是否平安!

“你放心,母子平安。”陈明川拍拍他的肩膀,不觉间也是松了口气。“你们过来!”

他并没有说谎,即便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时候夏落雪并没有脱离危险,可在途中陈建凡已经打来电话告知他夏落雪终于脱离了危险。

陈明川也曾想过,即便自己带着孩子回到徐家老宅时,那丫头也没脱离危险,那他也不会告诉徐轩事情。

因为他了解徐轩的性格,他一定会奋不夏身的就丢下所有人跑到医院去的。

现在徐家正在风口浪尖,徐轩不能离开。

只要过了今天,他想怎么都可以。唯独今天不能!说他愚忠也好,不近人情也罢。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维护徐家。

维护他的恩人。

他一声令下后,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士抱着育儿箱走了过来。

里面分别躺着一个眼睛还未睁开的婴儿,皱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薄薄的,全身被裹的严严实实的。

徐轩不由地倒退一步,颤抖着手指着两个婴儿。“他们,他们是……是……”

他几番舌头打结,激动地看着陈明川。

陈明川点点头,彼此眼中是只有对方才懂得的默契。

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徐轩堂堂九尺男儿,却不禁红了眼眶。

在陈明川进来的一瞬间,当徐吉光和徐遐非看到那两个育儿箱的那一刻,两个人均面如死灰地跌坐在沙发上。

于此同时,陈明川命人将主宅放入了所有他们搬来的“救兵”媒体们。

闪光灯和快门声此起彼伏,一群打了鸡血一样的记者在这个圣诞夜为了这霹雳的消息,蠢蠢欲动的不像是正常人类。

可徐轩却无心面对这些人,他只想早一点的飞到医院去把那个可怜的小女人狠狠地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而此刻,拥有着他血缘的下一代就在自己眼前,他却不敢靠近他们。

是真的不敢!

他们那样小,徐轩甚至觉得自己只要靠近分毫,就会夺走他们赖以呼吸的空气似的。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视线却紧紧锁在两个育儿箱上。

他们是他的儿子,他和夏落雪的宝贝儿子!

“轩……”陈明川出声唤他,甚至轻拍着他的肩膀。

徐轩这才回过神,笃定地眼神示意自己最得力的保镖保护好他的孩子们后,转身走了出去。

按照原定一个月孩子正常生产后,目前却不得不提前的说辞,他冷静地面对一众媒体发言。

今天的这场闹剧,无疑是满足了那些觊觎豪门内秘的无聊人们的耳眼。毕竟,徐工老总裁的遗嘱内容早都被媒体曝光到众所周知了。

发言完毕,他命人将一盘剪切过后的录像带交给媒体。

期间,徐轩频频看表,最终再也呆不下去,马不停蹄地飞车到医院。

此时,医院。

呼,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呢!苏芒手忙脚乱了一大气,来不及擦汗就再次折回夏落雪所在的病房。

她一边为自己刚刚的勇敢作为捏了把汗,又不禁感慨了一番。

待她一推开门,看到门内的一切是,头再一次“轰”地炸开。

点滴地针头被胡乱地拔了下来,床单上一大片血迹,却唯独再也看不到夏落雪的人。

徐轩一路连闯n个红灯,终于到达医院后,停了车就往大厅里跑。

一旁地电梯门及时地开了,额头上满是汗,他想都不想的钻了进去,急忙按住关合按钮。电梯门关合的时候,旁边的电梯门正巧开启,从里面遥遥晃晃地走出来的身影在那一刻突然消失的缝隙了看到,让徐轩觉得异常熟悉,心上不禁再次微乱。

他只当是要见到他心爱的女人了,从未像此刻一样数着电梯数字,迫切地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他终于冲出电梯,喘息着跑到病房时,他的脑子,猛地炸了。

“轩,夏小姐不知道去哪里了……”

陈建凡还在一旁说着,并已经差人到处寻找了。

徐轩看着床单上那一片猩红,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揪着提了起来,难过地他喘不过气来。

医院门口。

此刻,冬天的风狼嚎一般呼啸着,天空落下了不大不小的冰雹。可是砸在夏落雪身上她却不觉得有多冷。

她只穿了单薄的孕妇裙,没有鞋子,赤脚走在这冰天雪地里,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她却极力咬牙忍着。

下身的撕裂痛楚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血沿着腿跟一直蜿蜒到小腿,冻成了一条艳红的冰晶。

她惨白的了无一丝生气的脸庞比周围的学还要白,嘴唇冻得发紫地像中毒了一般。她狼狈的没有一点形象可言。整个人就像一条孤魂,更像游弋在尘世间不愿意离去的野鬼。

“孩子,我的孩子……”夏落雪死死地咬住唇,紧紧地用手捂着越发绞痛的下腹。

只是手心冰凉的刺骨,下腹如坠的疼。

那种疼痛,像被人拿住火热的铁钳在子宫里疯狂的翻搅。将血肉一片一片的剥离的疼也不过如此了,可她此刻却是比那样的疼还要疼,甚至更疼!

终于,她再承受不住身体四处轰炸而来的巨大疼痛。身体一软,跌进了一个猝不及防地怀抱里。

“该死,怎么成了这样!”男人抱着她趋近于零度的冰冷身体,心底冷不防的一抽。

叶浩轩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地上了车。“开车,马上叫doctorlee到家里来!”

“是,少爷。”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踩下离合的那一刻,医院大厅里冲出的男人正在仓皇着四处寻找。

只是,那样绝望的无措,仿佛被汽车的尾气淹没在这冬天的冷气中。

*

“少爷,你多少吃一点东西,这样会饿坏身子的!”刘婶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站着,自从她如实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情后,少爷就倚着沙发阴沉着脸。

她伺候徐家老小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这样的模样。

如果她不是的老人,怕是自己现在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滚!”徐轩闭着眼,紧握的双拳却已显示出他此刻巨大的怒意。

“唉唉,老身这就走,马上走!”刘婶背脊一紧,转身就要走。

“我是让你滚,你听不懂么?”徐轩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这个间歇害了他孩子的母亲的老女人,真恨不得此刻就立刻让这张脸从人世上消失。

第34章 滚开

“阿不,阿是,教教她什么叫滚!”他冷笑着看去,嘴角地寒意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阿不和阿是两个人冷漠地对视一样,抬脚上前。

“少爷,求你饶命,老身为徐家忠心耿耿了二十多年,您……”下面的话还未出口,那个快要崩溃的老女人已经被两个保镖给拎了下去。

这注定,是一种报应。

“轩!”陈明川进门,急急地走了过来。

“陈叔,有消息了吗?”徐轩急忙起身,双眼里遍布血丝,看起来格外恐怖。

“医院的监控器还没有分析出来,我已经将它们拿到侦察科去分析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的!”陈明川想要安慰他,不禁迟疑了。

目前的一切都看得出,他当初选择夏落雪没错。可似乎,又错了。

徐轩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阴郁着不发一语。

他想杀人,他想砸东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后悔,懊恼一点一点蚕食着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他现在快要疯了!

凉儿,对不起,我该陪在你身边的!

你现在在哪?到底是谁把你带走的?!

“他们,是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孩子。”

电视上正播着前晚媒体的采访,徐轩才发现,自己说那句的话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原来,无形中,那个出现在自己生活的小女人,已经重要到连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地步。

距离夏落雪不见已经二十四小时。

徐轩像无头苍蝇一样派人毫无头绪的四处寻找,完全乱了阵脚,变得根本不像自己。

不吃不喝等待着手下的消息,陈叔终于看不下去,灵机一动查起了医院的监控器。这他才终于理智了一些。

该死的,你这女人,找到你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此时,他气得咬牙切齿,拿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都他妈滚来我家,你们三嫂不见了!”

而另一栋别墅里。

女人神情淡漠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采访,听到那个无比熟悉的男人说“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而后,电视画面又切换到另一组画面,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很不巧,不是她。

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不是她夏落雪!

而是一个刚好不幸车祸去世了的女人。看不到容颜,可身形却像极了那个把自己推倒的女人。

然后是记者采访到的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彼此间对答如流,看不出有任何不妥。除了那场车祸,但唯一的好处是他爱的女人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

电视里仍旧播放着最新的报导,夏落雪不哭不笑也不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死了一般。

像经历了一场溺水,使劲全身的力气爬上岸后,差点因为无力而丢了整条性命。又像是做了一场没完没了的噩梦,怎么都醒不来一般。

她在无限的痛苦中醒过来,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寻找。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贴身放着叶浩轩的名片。

之后就是他赶到医院来救自己。而对于被救,夏落雪并没有耿耿于怀。

她的心思完全不再这上面,她现在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徐轩已经做好了防备,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拍到两个婴儿的样子,保护的很周密。

指甲抠进手心,疼得钻心。

可是心上,却早已经被一把电钻,钻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

或许,他的爱人不并不希望因为生孩子而身材走样,而作为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当然要体贴这一切,并无限满足。

呵,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虚伪,与可笑!

夏落雪想笑,喉咙却又苦又涩,低下头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她想,她是该哭的,可是她却哭不出来。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天的一切,那个女人尖酸地辱骂着自己,狠狠地被推倒,血流出来,急救,医院,模糊的人影,以及她拼着命里最后一丝希望生下来的两个孩子……

八月怀胎,她却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夏落雪想低下头掩饰,却无奈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

最终,她捂着唇不可抑止地痛哭出声。

叶浩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苍白无助的小女人,捂着脸哭得差点断气。

从来没安慰过人的自己,一时间愣在原地,最后生硬道。“别哭了,小心身子。”

夏落雪听到他的声音,急忙转过脸不去看他。

对于这个男人救了她的事实,她很感激。可是她现在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叶浩轩叹了口气,无声退了出去。

这是a市最无声的平安夜,夏落雪却如堕深渊五百里,无助地忍受着水深火热。

*

第二天。

夏落雪阻止了佣人喂过来的鸡汤,礼貌地疏离道。“谢谢,我不想喝了。”

“好的,夏小姐。”佣人礼貌地撤下汤勺,临行前被她叫住脚步。

“能把电视关掉吗?”她歪着头,闭着眼的样子像极了困倦。这几天电视上肆意报道的都是和那个人有关的,看着烦乱,心更难受。

佣人陈嫂点点头,急忙将电视机关掉,带上门离开。

虽然对这个神情淡漠的小姐很好奇,但还是压了下来了。她的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得的哀伤,哪怕只是对视,都会觉得心里跟着难受。

她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她却从这个小姐的眼神里看出这样几个字:哀莫大于心死。

一天前,叶少爷将她抱回家,铁灰色地西裤上都是暗红地血迹。自己抬眼看去,血全是由昏迷着的人儿身下流出来的。

那情景,当即将她这活了半百的人吓得打碎了碗筷。

然后李医生带着助理也紧随而至,开始了各种检查,场面很惊心动魄。

经过一夜的抢救,她居然在第二天清醒了过来。

李医生当即兴奋地大说家乡话--英语,称她为奇迹。最后离开的时候,吩咐说是饮食要清淡,还需要大补。

陈嫂只好将农家院里的鸡煲成油水最少的样子,倒是废了一些苦心呢。

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居然让少爷如此上心,连工作都丢在了一旁。也是,这位让人看了就心疼的小姐,连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老天对她的不公。

房门关上。

黑暗中,夏落雪睁大了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自己从地狱门口走了一遭回来。她想看看她的孩子,很想很想!可是,她能去求徐轩吗?

求他的话他会让自己见孩子吗?

那份合约,在生下孩子的那一秒,就彻底生效了吧!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眼泪无声地流出来,她像个濒死的鱼,忍受这鳞片一片片被剃掉的疼。

不可抑止的疼……

*

徐家别墅。

“三哥,查到了,那车子是叶浩轩的!”林涛飚车到徐轩家的时候,他正萎靡着。

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双颊凹了下去,一双眼睛血红,胡茬都出来了。

他从来没见过徐轩这样不修边幅的一面,当即忍不住骂了出口。“不就一个女人么,看你那熊……”

他话还没说完,徐轩连外套都没拿就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过去,林涛骂了句脏话,急忙追了上去。

白色的保时捷冲出去的那一刻,林涛心里一阵发紧,急忙上了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郊外某高级别墅。

“我派了人在美国接你,他会安排好一切。我随后会过去,这期间不要乱想,嗯?”叶浩轩宠溺地揉着女人细软的发,见她空洞地点头,心底叹气。

“上车吧。”

夏落雪安静地异常,矮身上了车。

某十字路口。

车身相错的那一刻,徐轩像有所感应一番,回过头,相对而过的车子里坐着那个熟悉的人儿。“凉儿!”

他不管不夏的猛打转向盘,却不耐前方路口冲过来一辆货车。

轰隆一声巨响,划破a市的蓝天。

某辆车身翻转着,周围有零星火焰的车里,男人额下留下鲜红的血,可他的眼神却死死瞪着前方消失的车子。

“凉儿,不……要……走……”

倏地,夏落雪的心猛地紧缩,急忙回头。

却只看到身后突然围起来的车辆,和人群。她无措地回过头,却止不住心脏的钝疼。

半小时后,机场。

飞机从天际划过,几颗同样破碎不堪的心瞬间携伴,离开美丽的a市。

目的地,美国。

六年后……

六年的变化,足以沧海刘田。

比如一夜之间,商业巨富徐工集团被合并。

比如一月之间,黑道上奔驰着的“夜殇”成功被漂白。

比如,blue七少终于加入了一个人。彻底由六个,变成了七个人人闻之色变,无所不能的,或俊朗,或帅气,或妖孽的商业贵胄;并成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超大型跨国公司,有了新的称呼--风云七少。

比如,a市更加的繁华美丽,更加巩固了国际大都市的地位。这里彻底和纽约,米兰,巴黎,东京等地齐名。

夏落雪下了飞机,看着自己成长了十几年的故土,心里一股莫名萧然。

长发软软地披散在颈背间,发梢间有微微的卷度。五官小巧,妆容很淡,却极为精致。米白色风衣,时尚而不失去典雅,黑色窄腿裤将纤细修长的美腿线条修饰的更加纤长。明眸皓齿的,远远看去像极了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时尚又典雅的少女。

第35章 风范

只是如今,她褪去了稚嫩,多了一丝**的风范。

夏落雪眼眶正热之际,她身边的小女孩不乐意了。“妈咪,你发什么呆啊!不知道你发呆的样子会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你吗!”

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大而有神,尤其是双唇嘟起来的样子,qq的,让人一不小心就忍不住上前去咬一口尝尝鲜。

她身高不足一米,穿着彩色条纹外套,烟灰色紧身牛仔裤,一双黑色马靴踩在脚上,可爱而帅气。像活脱脱地从儿童摄影杂志里走出来的小模特,灰常欢神可人儿。

机场大厅来回穿梭的男女都纷纷为小可儿侧目,听到她那大人语气的教训话语,更是抿着唇笑,看着夏落雪的眼神满是羡慕。

夏落雪佯怒,作势敲女儿的头,却被女儿快速地闪开,外送鬼脸一张。

她当然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夏佳!”她瞪着女儿,被她的鬼脸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叫在下闺名有事?!”小女孩一本正经地挺直腰板,大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之意。

夏落雪心里笑着,脸上却依旧一副很生气的样子。“carven净教你一些不正经的,不理你了!”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夏佳忍不住抓着妈咪的衣角,不忘楚楚可怜地卖萌。“妈咪,表不理偶……”

夏落雪于心不忍,抱起女人狠狠地亲了一大口。“宝贝儿,这里是a,不是美国!你要收敛一点儿!”

“嗯,人家知道了!”她用小手软软地圈住妈咪的脖子,小脑袋作势蹭了过去。

夏落雪拍拍女儿的小屁股,任她挂在自己身上撒娇。

那一刻,长途飞行所带来的疲惫“嗖”地一下不见了。仿佛全世界,都被自己紧紧抱在了怀里。

人群中突然一阵**,不远处,十来个黑衣人匆匆而来。

夏落雪急忙抱着女儿退后,以免被这突然强大起来的气场伤害到。

两个男人走在黑衣人中,俨然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光是周身围绕地那几道光束,就足以叫人移不开眼。

“五哥,你确定这次能完成老大交代的事?”林涛吊儿郎当的走着,挺拔的身姿穿越人群的时候帅气一笑,掳获了大部分女性地芳心。

“不想被调去南非就闭上你的嘴巴。”刘宇横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刻意的冷感十足的眼球,更是让一旁女性桃心泛滥,为之倾倒。

好妖孽的男人!

黑衣人站定,在接机口处私下分散展开,神色戒备地看着四周的人群有无异常。

夏落雪失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至于这么大排场么!

“妈咪,我好怕!”夏佳搂紧了她的脖子,更贴近她一些。

小女孩是真怕了,有些质疑a市到底是不是和谐社会的地盘了。这场面,明明是在美国曼哈顿上层该有的排场吧。

“乖,再等一会儿,你郑妈咪和哥哥快到了!”夏落雪安抚地拍拍女儿的后背,眼神好不意识地像四下看去。

这个位置很不利郑乐看见她们母女俩呢!她想了想抱着女儿走了过去,在离黑衣人们不远的地方,倏地顿住脚步。

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看错了!

如果没看错,为什么此刻从出口走出来的,身后一堆人簇拥的冷酷男人,会那么熟悉?

夏落雪痴痴地看着前方的男人,视角有稍纵即逝的模糊。

会不会太巧了?

出口。

徐轩的薄唇紧抿成一字,锐利地眼冷然地目视前方。

西服剪裁得体,每走出一步都带着成功人士的风范。

夏落雪默默地看着她,眼睛却不知不觉凝聚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子。

他变了很多,更高,更壮,也更帅气。只不过,时隔六年后,他似乎更冷了一些,多了些酷酷的味道。

对于阔别六年的故乡,那一天夏落雪的日记里写的是这样一段看似平淡,却意义深远的一段话。

“徐轩,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无措地再遇到你。

或者,是没想过会在回来的第一天,又这样若无其事地遇到你。”

夏落雪毫无意识地收紧手臂,似乎是怕女儿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又或者只是在寻找一种安慰。

可能是因为刚下飞机,徐轩冷毅的容颜上有一丝疲态,整个人却依旧俊帅的一塌糊涂。他兀自大步走在前方,身后是此行跟随着的秘书及助理们。

见到来接机的老五和老六两个兄弟,他的薄唇轻扯出一抹笑,彼此勾打了一拳便要随着二人离开。

夏落雪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浑身的细胞却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收紧,直到密不可喘。脸色看似无波无澜,此刻捏紧地指尖却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徐轩,我很想我的孩子们,他们还好么?长到多高了?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你可知道,这六年,我无时不刻地不再想着他们,那种想念入皮,入血,入骨。

如果再不回来,我想,我会活不过这个冬天。

“妈咪,你在看什么?”

女儿的声音响在耳旁,夏落雪缓缓收回目光,把脸转到刚好看不到的角度。几秒间,心思几番辗转。

与此同时,似乎察觉她不久的注视一般,徐轩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低着头交谈地夏落雪母女。

心脏一股尖锐的疼和深眸中一丝异样的光,都同样快到来不及捕捉。

“二哥!看什么呢?”刘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眸光一变。急忙给林小六使了个眼色,却不动声色地扳过徐轩的肩膀,似乎不想他看到什么人。

彼此间交情甚深,一个眼神已经明了彼此的含义。林涛也急忙勾住二哥徐轩的肩膀,不满地催促道。“快走快走,大哥等着呢!”

徐轩勾唇,收回目光,心底有一丝疑虑。

她,是谁?

为什么,会觉得那样熟悉?

一行黑衣人迅速撤离,机场上上演的这出小插曲终了的时候,好友郑乐早已带着他那妖孽一般的宝贝儿子四处张望。

见到夏落雪呆若木鸡的抱着女儿时,轻轻地挥手。“落雪,我们在这!”

夏落雪回过神,急忙抱着女儿跑了过去。

直到上了车,女儿夏佳仍旧在抱怨刚刚问她渴不渴的女人,居然在自己呼天抢地说要渴死了的时候,给她晃神了!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夏佳忍不住抱怨。

当她大模大样地第n1次抱怨同一句话时,夏落雪终于戳戳她光洁可爱地额头,调皮笑道。“哟,小傻瓜,你是我在超市里购物满五百赠来的吖!”

“我就知道,每次都这样,上次还说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上上次更过分,居然说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家又不是孙悟空……”夏佳不满的嘟唇。

夏落雪捂着唇偷笑,冲一脸委屈地女儿眨眨眼。

见妈咪冲自己偷偷眨眼,夏佳夏不得满头黑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并快速迅捷地倒在她最爱的郑哥哥怀里。

“佳佳乖,鼻子哭红了就不漂亮了!”郑漠很有大哥哥风范,宠溺着抚着她哭地一耸一耸的肩膀。

“郑哥哥,妈咪如果不要我了,那你要我好不好?”夏佳哭得很卖力,不一会儿鼻头就通红了。

这小丫头很会演呢!

“我的小公主这么好!凉儿妈咪不要你,哥哥当然要你啊!”郑漠柔声安慰着,嘴角噙着笑意。

硬是有种颠倒众生的魅惑,老天,他才六岁而已!

说起这郑漠,行为举止优雅绅士的一沓糊涂,小脸蛋更是比丫头还俊俏。见这情景,前座的两个大人相视一笑,不禁细语。

“落雪,看来我们得详细的讨论一下这笔买卖了!”郑乐一边开车,一边笑着看向身旁的好友。

儿子打小对各种女孩子都来者不拒,倒是……像极了那个多情的男人!

“唔……这丫头大了不中留,怕只怕宋菲烟家的那只小霸王不同意哟。”夏落雪也笑,看到女儿在郑漠怀里偷偷冲自己眨眼,她更是觉得有趣。

为什么有趣?

因为郑漠这只小妖孽早就看穿女儿的道行了,却全当没看见。

郑乐也从后视镜里瞧见了,眼睛里更多慈爱,淡笑不语。

车子在a市内最繁华的街道的一栋大厦旁停了下来。

“觉得怎样?”

夏落雪看着眼前门脸辉煌又品味非凡的店面,以及一整栋大厦,赞赏地点头。“这就是我们五个合伙而成的‘浓曼’?”

“她们几个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走吧!”郑乐想要牵儿子的手,转过头发现儿子正含情脉脉地牵着某小女孩的手。

她笑笑,拉着夏落雪走了进去。

别墅里,一进门。

“落雪,你们终于到啦!”庞晓梦正抱着儿子喝果汁,见到最后一个好友带着女儿到齐了,激动地差点一掌把儿子从沙发上拍下去。

庞家小公子冷哼了一声,酷脸当即黑了下来。那冰冷地带着小飞刀的眼神似乎再说:庞晓梦,你敢拍我你就死定了!

“对不起嘛!妈咪不是故意的啦!”庞晓梦缩缩脖子。

她诚恳地道歉被儿子大肚的一记白眼给将此页翻了过去,并伸出手摸摸她老妈的头,冷笑道。“乖……”

第36章 轰动

几个人不禁大笑,庞晓梦一句话也不敢说,委屈地想去卧轨。

“我家小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小妈了!”宋菲烟一把抱起夏落雪身旁的粉嫩小人夏佳,亲了又亲,丝毫忘记嘴上擦着当季风光正红的高级唇膏。

小佳佳笑嘻嘻地由着她亲着,直到她烟妈咪家的小霸王出现她才收住笑,担忧地看向身后一直宠溺着看着自己的郑漠,又害怕似的看着打死也不想要和他一起相处哪怕一秒钟的小霸王宋一轮。

然后,在宋小霸王如狼似虎的火辣眼神下,夏佳急忙从宋菲烟身上跳到向她招手地郑漠身边。

最后,欧蝉领着她家如玉公子出现。欧允森那温文尔雅的小模样,更是让同样生了儿子,平行却完全北极化的庞晓梦红了眼眶。

郑乐见了不禁打趣。“森公子,去洗手间也要妈咪陪着?”

钱尔森俊脸无常,淡笑道。“妈咪的亲戚来了,又没有男人,只好我去给她送卫生棉。”

“臭小子!”欧蝉笑骂了一句,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有儿如此的幸福。

正巧庞世轩徐徐走过来,四男一女在一旁玩开。

“落雪,欢迎回来!”欧蝉轻轻张开拥抱。

夏落雪靠了上去,入怀的那一刻终于心满意足了一番。

宋菲烟和郑乐相视一笑,显然很有默契。

姐妹团终于在一起聚齐!

财阀大小姐郑乐,百变作家欧蝉,**女王宋菲烟,以及迷糊帮主庞晓梦。夏落雪看着四个亲如姐妹的好友终于重新聚集到一起,也忍不住感动一笑。

夏落雪和她们是在美国认识的。

初期刚到那所大学的时候,三个女人几乎都怀着身孕,郑乐是个例外,孩子已经会走路了,而夏落雪则是刚刚生产完。

认识的时候几个人面色各异,有落寞,有痛苦,有坦然,亦有无畏。总之,她们的相逢都说明了缘分这件事,果真妙不可言。

夏落雪和郑乐轮流伺候三个女人生下孩子,革命感情更深了一步。

除了五个人都默契地沉默和男人有关的过去。

夏落雪是她们最晚回国的一个,几个人中最早的也只是在十天前回到a市的。至于为了什么,那可就是心思各异了。

但毕竟在美国呆了六年,心里有些点子,一拍即合--她们是回国创业来的!

虽然彼此的收入原本就很高,可是女人们乐意,人生不就是挥霍的么,男人不更是挥霍的么!

虽然,这其中的猫腻,连五个女人中迷糊的庞晓梦都心知肚明,何况其他几个人呢。她们有各自的执念,和追寻。

换了地界,换了感想后再相聚,总是难免激动的。

几个人当即把自己的孩子抛弃,跑去娱乐城潇洒去了。反正家里有佣人操持,不怕几个孩子能出什么幺蛾子来。

“blue”,a市消费最潇洒的娱乐场所。

因为都不饿,偏偏却又酒话家常的性质,几个人就揽了个高级包房。可以辣舞,也可以k歌。

全面隔音,怎么疯都行。

夏落雪很久没和他们一起来这样的地方了,以往几个人在国外也是有这样尽兴潇洒的时候,但因为回国的欲念蠢蠢欲动,她们有好久没在一起唱k,喝酒了。

这次她最终归队,怎么都要不醉不归!

“祝夏落雪回国发展一切顺利!”宋菲烟怎么说都是混遍各种娱乐场所的,没个好酒量怎么可以如鱼得水的各种潇洒呢。

夏落雪不怎么太擅长喝酒,可是和她们四个人在一起,她却并不怕自己喝醉。

因为她知道,有她们在了。所以,尽管喝醉了,她也一样可以安心地大打瞌睡。

“谢谢!”她笑着端起酒杯,酝酿着说一句什么。可想来想去,却都没说出口。

“得了,见到你我们也是超激动,都不知道说啥好,咱喝吧,好不?”宋菲烟豪爽地一声令下。“姐妹们,为了咱们五个美好的明天,走一个?”

“来!”

“走一个!”她的话得到众人的附和,随即水晶杯碰撞的好听声音便响了起来。“叮~~”

几个人动作一致的一饮而尽。

“我们先喝,喝high了再唱,今儿就这么定了!”

……

连续喝了能有七八杯,夏落雪觉得脸热的不像话。

她以往的酒量就很一般,今天一下子喝的这么急,酒劲儿更是一股脑地往上冲。

“不行了,你们让我歇会儿。谁去点首歌,头有点晕!”夏落雪随意往沙发上一躺,话语间更是随行了不少。

“靠,我来吧!自从领着我家小霸王回国,就我被那铁掌老妈天天拍,我今儿必须为她老人家献唱一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闻言,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而宋菲烟窜到点歌台,迅速地点歌并开始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不知道谁点了一首王菲的《红豆》。

夏落雪并没有睁眼去看是谁在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首歌肯定是给女神郑乐点的。

这可是她们每次k歌,女神的必唱曲目。

若是从前,夏落雪断不会喜欢这样的歌曲。

虽然很平缓,但却很悲!

但郑乐唱的《红豆》却很不一样!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幽幽地女声唱出这样的歌词,偏偏嗓音里还带着一种轻灵的味道。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唱出自己心中的所愿。

五个人中,夏落雪最佩服郑乐,可谓说是言听计从。

她自己并不笨,是郑乐太过睿智。她是地地道道的女王,又可以是软绵绵的小羊。她有品味,有智慧,更有手腕。

她也是五人相识时,最不一样的存在。

初识的时候,每个人都可谓是处于人生的低谷。脸上的表情或是落寞,或是哀愁,都不尽相同。可只有关一个人,是笑着的。

她特别喜欢笑,笑起来也特别好看。

她本就是极美的,笑容更让她的五官熠熠生辉。夏落雪有时候都会看得痴了。

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一定非郑乐不娶了!

她一直都是五个人中的主导型人物。换言之,就是大姐大。没有幼稚的结拜,但几个人都对这样的排名心照不宣,都很听她的话。

迷迷糊糊中,一曲罢。

夏落雪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些,突然嗓子也有些痒痒,想要唱点什么。大声叫坐在点歌台附近的庞晓梦,她道。“晓梦,帮我点一首歌!”

“哪一首?”庞晓梦回她。

这一问倒是把夏落雪问住了,差点半天没答上来。“呃,你看着点吧!”

这到把庞晓梦难住了,一根筋的小女人愣是对着屏幕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努力的回想中,提她点了一首辛晓琪的《味道》。

夏落雪看着字幕,缓缓地和着。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的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本是沙哑的女声,却在显得有些稚气的嗓音里重现。当事人还没发觉怎么回事,眼前便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夏落雪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流泪了,怪不得脸上凉凉的。

她急忙拿过面巾纸悄无声息的擦了起来,就生怕别的姐妹看到再担心自己。她边擦边审视一周,这才发现室内卫生间就开包间门的另一侧。

她起身走过去时,眼神不经意地想门窗外一瞥,身形倏地定住。

徐轩!

夏落雪伸出手去,当皮肤触到冰凉地金属质地把手时她才惊觉自己刚刚多么的冲动。

她竟然想冲出去,和他来个正面相会!

见过胆子大的,却没见过自己胆子这么大的时候。

她急忙抿着唇,快速地进了卫生间。

郑乐将她刚刚的所有都收入眼底,不禁有些无可奈何。

原来和她有关的那个男人,和他如此的近!

夏落雪从卫生间出来时,几个人正准备离开。

虽然有些突然,但由于之前的酒喝的太急了,她倒是真有些不舒服了。所以五个姐妹就相携着离去。

一出“blue”。

“贵死人了!唱了才不到一小时,只喝了两瓶瓶皇家礼炮而已,这样就八万块?!”庞晓梦看着账单不禁大骂坑钱。

欧蝉笑着安慰她道。“这地方就这样,以后咱不来着了!别心疼了!”

宋菲烟似笑非笑。“庞晓梦,你可以再白痴一点。与其在这里心疼钱,不如回想一下我们受到的优质到云端的服务,记牢了说不定以后你也会这样赚人家钱!”

夏落雪有些错愕,却看到郑乐微微一笑。

后来,她才知道怎么回事。那晚不仅是给她洗尘,更是让她借鉴a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是何种模样的。这样,才有利于他们创建出更上一层的大型娱乐城!

一个月后……

五个女人从设计到管理,从管理到实施,历经半年的装修的“浓曼”大厦,终于在a市诞生了。

“浓曼”开业的那一天,简直可以说是轰动全城。

这个以“nomen”为谐音,以“没有男人”为意思的新型体系娱乐商厦一开幕,赚足了媒体和各届的眼球。

第37章 灰姑娘

当然,商场内部没有那么绝对,比如保安,和服务生之类的还是清一色的男人的。

几个人取名字的时候也争议了一番,最后定为“浓曼”是一种女性主权的宣示,它很符合当进社会越来越强悍的女性群体。

所以,“浓曼”的服务人员,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不厚道的是,这些男人都是清一色的帅哥。

从的衣帽鞋袜到茶余饭后,从美容spa到麻将唱k,从醇香咖啡到各色鸡尾……从独家设计到独立体系,进了“浓曼”简直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起初几个人还担心一旦“浓曼”的新鲜感过去后,会不会赔的很惨。结果其业绩是出乎人意料的好上加好。

就连早已经预料了最好业绩值的郑乐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当然,对着她这个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入得了洞房,打得死蟑螂,查得出异常,翻得了围墙……各种得了的全能型女人,只要是在她手中,都是可以的。

“我有没有说过,a市的狗仔队比美国的狗仔还要恶心?”宋菲烟拧着好看的眉头,将报纸扔到一边。

“你没说过唉!”庞晓梦傻乎乎地应了一句,被人瞪了“没救了”的一眼,顿时乖巧地选择沉默。

“不知道我们五个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夏落雪咕哝,吃着女儿收到的同学送的巧克力。

“难道我们五个的脸不好看吗?”欧蝉笑着反问。

几个人相视大笑。

夏落雪也笑,只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总觉得缺少一种真实的感觉。

一如刚回来的时候。即使第一天见到了徐轩,她依然没有过多的感觉。这些日子过的都很平常,又或者有些云里雾里的。

看到了这六年城市的变化,也听到了不少徐轩的消息,却唯独没有机会去见两个孩子。送女儿去那所学费比房价还高的贵族学校,也是因为郑乐派人调查出的两个孩子所念的学校。

每天她都会提早等在学校附近,接女儿放学。而每一次,她都不见徐轩来接孩子。甚至曾经熟悉的脸庞都没有见到。

徐轩对孩子保护地非常好,纵使狗仔如何拼命,却依然没有流露出半张照片。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孩子们,长成什么模样了。

夏落雪落寞地叹口气,扒在桌子上再也不动。

于此同时,风云国际集团,会议室里。

“‘blue’近一个月的营业额下降到历史新低,有什么看法?”李云飞一贯冷着脸,酷酷地坐在总裁的位子上。

声音听不出喜怒,虽然知道老大并不把这九牛一毛的业绩放在眼里,但林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推了推肩膀上的小脑袋,示意她将资料递发给每个人。

陆彬皱着脸拿过资料,发给几个哥哥后重新挂在他肩上。

该死的,她大姨妈来得她痛死了!

林涛当着众人的面宠溺地揉揉她的小脑袋,让她躺的更加舒服一些。其他几个人看到了,心里都是斐然。

“‘浓曼’……什么来头?”徐轩原本**着眼角,举手投足间均是冷感十足。他睨了眼资料淡淡发问。

林小六当即就有了一种三哥的性情越来越靠近老大的认知,咬着牙道。“不知道!”

“唔……连小六都不知道?”刘宇魅惑地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林涛暗自吃瘪。“谁知道那变态大厦的老总是谁,居然命令规定男夏客和公狗禁止入内。”

有好几次他都想闯着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鸟样,后来念起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作罢了。陆彬虽然有兴趣想去,却一想到要换女装就摇头止步了。

前几天也去了不少乔装的女八卦记者,想要把里面的格局弄成画面倒腾出来,偏偏人刚出大厦没来得及撒腿呢,就被帅哥保安抓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浓曼”里到底有什么高科技,竟然连那么细微不容易察觉的小动作都能发现。

至此,除了去过里面的女人们,没有人知道里面长成什么样子。

“背后的老总,应该是女人,而且是为情所伤的女人。”黎钏喝了口咖啡,很了解似的看向众人。

然后众人回给他的是一个“你又懂了”的眼神。

只是不久后,当黎钏见到“浓曼”某个为情所伤的女老板之一时,却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这句话。

徐轩不语,却不禁冷笑了一下。

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荣登为“blue老二”宝座的某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该死的狗仔队!”钱臣风有些气急败坏,却依旧俊逸非凡。

几个人对某人口中频繁出现的一句话表示漠然,暗想,这小子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正如陆彬所说,这朵花一样的男纸,伤不起啊伤不起!

“不是说开会么?怎么都不说话?!”钱臣风刚刚入座,顿时觉得脑后一阵发麻。“老大……”

“南非那块儿……就靠你了!”李云飞难得露出笑容,却比不笑还要阴森恐怖。

他孺子可教地拍拍钱臣风的肩膀,迈着优雅而沉稳的步子离开。

剩下脸色瞬间绿了下来的某二,面对着脸上笑得奸笑各种灿烂的几个兄弟。心里顿时一恨。

靠的,一个月一次的会议又不是他想来晚的!

呜呜,南非……你大爷的!我钱臣风和你没完!

*

夏落雪那天失了心神,根本没听到其他几个姐妹一直通过的决定。那就是,要开一场party,准确些是记者招待会。

宴请a商政各届的名人。而当宴请的人员名单拟定到风云国际集团时,除了郑乐和夏落雪,其他三个都默了。

两个人细心地闻到有一丝过往的气味,相视一眼,却是各有所思。

最后还是郑乐霸气外露,命人搬来一箱82年的拉菲,几个人相互把红酒对瓶吹了过后,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当得知彼此的过去竟然一致地和风云国际的五个人有瓜葛时,她们都震惊了。并瞬间醒酒了。

“浓曼”顶层的属于几个人的休憩之地的那场酒过后,几个人毅然决然的在宴请名单上添加了风云国际的七个大boss。

夏落雪忍不住加了一条“必携带家属”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喊地胡话都是关于两个孩子的,可悲的是,她连两个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声声地叫着“孩子”,一整夜流泪到天亮。

“浓曼”高层宴请的请柬一出,当即就炸开锅了。宴请地点当然选在其内部七楼足以容纳千人的宴会大堂里。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时,五个女人还在化妆室内,各有各的忐忑。

一向多动的庞晓梦出奇的沉默了;一向以无声胜有声的欧蝉烦躁了;就连一向冷静自持巧笑倩兮的郑乐频频出神了;唯一正常的是宋菲烟仍然掐着不够美的礼服暗自别扭;而夏落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都僵硬了。

z,我们要见面了。

在自己心底千回百转的那个字母出现,她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和众姐妹下楼到宴会厅。

此刻,宴会厅里,众人对风云国际里的七少一个不少的到场都是一阵振奋,即使今天挖不到“浓曼”的宝,能在“风云七少”身上蹭下一块小皮也够她们几个月奖金领的了。

几个人都默契地身穿款式颜色各不相同的西装,深刻的教会众人什么叫做颜色的层次感。

个顶个都是神祗级别的人物,要是分散着站着也就罢了,偏偏都站到了一起,宴会厅里的气场一下子大大地悬殊起来,都耀眼的泛光。

众媒体对着七个风格各异的美男狂拍,却只得到些许肖像福利,没有任何话语福利。因为此七人的保镖实在是……太彪悍了。

几个人面对记者的闪光灯面色各异,大都是不太喜欢。

李云飞沉着脸,淡淡地啜饮地红酒。周身围绕的都是“理我远点,不然冻死你”的神光。

“还真是神秘!”黎钏挑起一杯红酒,和隔空刘宇碰了一下。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魅惑异常,风格迥异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灰常的和谐。这大抵是因为气场同样强大的原因吧!

“有趣。”钱臣风因为被流放到南非地事情,难得还能勾起嘴角。

素来花边不断的钱二少,那勾魂桃花眼,往哪个方位一扫,其方位方圆十米之内皆是雌性荷尔蒙在空气中爆破的细小声音。

只有林涛和陆彬两人,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着。

黑道背景的林六少是几个人中最爱玩的,也最会玩的,更是最喜怒无常的。

至于这陆七少嘛,只知道他长的比女人还要俏上三分。而两个人时常一起亲昵地出现,若不是身份使然,早就被怀疑是同性恋了。

至于在这七个人中,过于出众的是徐三少,不仅仅是因为七人中唯独他带了女伴。

那女伴他们这些媒体早在几年前就熟识,标准的灰姑娘。而且两人于半月前的订婚宴,大方宴请,虽然对何等女子掳获商业巨子真心很是好奇,但八卦八了好几年了,扒得只剩骨头了,何必呢。

徐轩抿唇不语,轻轻摇晃着红酒杯。

第38章 承认

俊逸非凡的帅脸仿佛出自上帝之手。哪怕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长的真是***帅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回荡,让他务必要来这场宴会。

“轩,想什么呢?”白温柔倚在他怀中,轻轻地靠着,抬眼间就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刚毅好看的下巴,眼里不禁柔情更胜。

“没什么。”徐轩在她光洁地额头上印下一吻,笑着收紧手臂。

白温柔笑笑,安静地继续靠着。

主人不出来,这风云七少却是给“浓曼”撑了不少场子。

有媒体纷纷窃窃私语,私语这“浓曼”莫不是风云七少的神秘化另一产业;就是和其老总相识;不然怎么会这么给面子的全都出动了?

当司仪宣布“浓曼”的五个总裁入场时,媒体们终于否定之前的猜测。

夏落雪等人随声出场的前一刻,几个人心底多少有种不争馒头争口气的默契感。

果然,当五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亮相的时,周围地上光灯此起彼伏地闪个不停,快门声比快板还要连冠。人群里几乎是同时爆发出同一种惊呼。

“原来‘浓曼’的老总真的是女人!”

“老天,居然还是五个!”

“居然个顶个绝色!”

只是,此起彼伏地惊呼声都掩盖不住,某强大气场里的诡异。

因为风云国际殷大少捏碎酒杯时的声音更庞大;钱二少红酒从嘴里毫无形象喷出来更诧异;黎四少红酒洒了一上衣的“***”嘴型更销魂;而夜五少摔在地上的红酒杯,更是震惊……

因为彼此间行为都太多震惊,几个兄弟更无心研究为什么对方的反应会和自己的差不多。

看着这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有了凡人才会有的反映后,众媒体都惊地不敢出声,连暗快门食指都忘记用力下去。

不止他们,就连相拥着的连体婴一般的林小六和陆小七都不禁惊讶地对视一眼,然后在仔细看了五个女人的长相时了然地深沉了。

只有徐轩的酒和杯都无异常,可他在看到夏落雪的那一刻,猛然松开了放在某腰间的手臂。

显露了那一刻不异于几个出糗的兄弟,却又异于他们的特殊反映。

徐轩几乎一瞬间就肯定,她就是自己在机场看到的那名女子。

虽然他当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这并不妨碍他优异于常人的直觉。若不是白温柔在怀中柔柔地问他“怎么了”,他当即就会冲上去问她是不是认识自己。

夏落雪在看到徐轩怀里的女人时,心猛地下沉。

因为,她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这些须臾间的异常似乎并不妨碍神秘地“浓曼”总裁正常讲话。

郑乐拿着话筒,淡笑道。“欢迎各位,来到‘浓曼’!”

有眼睛犀利的记者认出她是星光娱乐老总,那个明星遍布全球的娱乐届龙头--郑毅的独生女。

然后在无数人的震惊中,其他四个美女总裁一一上台发言。

到了最后是各自享用美食美酒,联络感情的时间。往往有什么合作之类的,都会在这一时段拉近些距离。

令人无语的是,四个好友突然的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是那几个相应的男人。到底是要有多厉害才能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掳走啊!

最后只剩下内心咆哮着不安的夏落雪,隔着人群与徐轩遥遥相望。

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吧!

夏落雪想,这和她想象的两个人正式见面有些出入。

想象中,他应该对自己很冷,不屑于看自己一眼才对。毕竟,她只是个花钱买来生孩的的女人。

可现在,为什么他对自己像是一种很陌生的样子?

夏落雪没有那种狠心,妄图在脸上动刀子这事她干不出来。六年,她应该没太大变化才对,怎么,他认不出她来了?

她不至于长的那么令人健忘吧!况且……况且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过!

夏落雪极力逼退眼里的雾气,定睛看过去。可以确定,徐轩脸上的表情不是装的,是真的不认识的那种陌生。

敏感如她,当即疑问地是,这大总裁的忘性有必要这么大么?

好歹六年前她像颗点心似得被屡屡吃掉,现在却不认账一般,这男人的心还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徐轩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明艳动人的娇小女人,对自己刚刚心底猛地紧缩很是诧异。

他几乎肯定,他,一定认识她!

白温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人群隔着不远的夏落雪,虽然心有他想,却还是礼貌地对她笑笑后,摇了摇身侧心爱男人的手臂。“轩?”

“累了?”徐轩收回目光,不明白心底突然升起地不舍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异常……兴奋!

白温柔点点头,徐轩重新圈过她。

她靠在他怀中的时候,眼角看到夏落雪转身的背影,和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都让她觉得恐慌。

莫名的恐慌。

无论是两个人交往期间,还是订婚,这个男人身旁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但众人皆知的是,他大总裁唯一承认的女人是她白温柔。

可是为什么,不远处的这个女人,会让她觉得异常压力?

*

送白温柔回家后,徐轩靠在车里,烦躁的点起一根烟。

他不经常吸烟,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烟瘾。

烟雾升腾中,浮现的却是不久前看到的一张脸,可是他却不记得曾经认识过她。

因为六年前的一场车祸,他将过去忘记的一干二净。所以,当面对那张莫名熟悉的小脸时,他会有一种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时的感觉。

柔软,却酸楚。

是因为她眉宇间长得像小柔吗?所以那种陌生的情绪可以称为爱屋及乌?他摇头失笑,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kay,帮我查个女人!”

挂了电话,徐轩发动引擎,银色的法拉利猛地冲了出去。像一头豹子,敏捷而迅猛地奔跑在荒野之上。

夜色,就此幻灭。

*

第二天,几个人或早或晚地到了“浓曼”时,都是一种很……说不出的那啥。而且,五个人中最迷糊的那个,没有出现。

直到八卦晨报上某头版上某只熟悉的身影,被某阴冷地男人扛在肩上曝光后,彼此虽然尴尬着,却默契地不提昨晚的事情。

凭那个男人的能力,断不会让这种八卦报纸染指到自己的生活,除非……

虽然,她们三个也同样以为夏落雪昨晚不在别墅。夏落雪全当不知道,打电话叫餐饮部送早餐上来。

吃了早餐后,她打了招呼离开,开车去机场。接人?没错。

叶浩轩今天从美国回来。

对了,她已经在美国拿了驾照,回国后又迅速地补考了国内的驾照。从马路杀手到马路天使,或许只有一步想与不想之遥。就如当年她虽然喜欢那台布加迪威龙,却不敢冲出强迫给自己的车祸恐惧去学习开车。

人就是这样,等到不在乎地时候,就变得无足轻重。这六年,夏落雪除了从清秀变得动人了一些,更多的是心智上的成熟。六年前,她可说还幼稚的是一个少女。那么现在,在女儿的出现后,几个姐妹的结识后,她变得比过去成熟多了,也安然多了。

这是因为岁月强行取走你一些东西,却不得不送还给你另一些东西。万物守恒定律,一旦破坏,离毁灭就不远了。

六年前那个夜晚,她失去了她的孩子,换得**重生。

夏落雪将车子停好,进入机场大厅是时候,叶浩轩正好走了出来。

整个机场大厅里的光线似乎都凝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耀眼,绰约。

长时间的飞行却没有在这个男人清俊的脸上留下一丝疲态,发丝毫不凌乱,西装依然笔挺,整个人依旧俊朗非凡。

他酷感十足的眼神在环视一圈,触及到她时瞬间无限柔和了下来,嘴角浮现一丝淡笑。

这个男人啊!

夏落雪心叹,走过去自动钻进他张开的怀抱里。由着他收紧手臂抱着自己,她柔声问道。“累不累?”

“佳佳呢?”叶浩轩带着笑意地声音字头顶响起,居然和她玩起答非所问。

“在学校听课!”夏落雪笑意吟吟地退开他,手臂自然而然地伸进他的臂弯。“如果你不记劳累的和我一起去接她放学,我保证她会高兴的今晚乖乖睡觉!”

“有何不可!”叶浩轩揉揉他的长发,直接无视掉身后跟着的一群助理,上了夏落雪的甲壳虫。

徐毅带着众助理秘书看着老大消失地方向,欲哭无泪。

因为佳人开车来接机就回绝掉公司派来的车时,您老人家有木有考虑到我们这帮下属的感受啊!

长途飞行后还要自己打的回家,车费还不报销的我们,伤不起啊有木有!

“老大,我们……”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站着干嘛!”徐毅很没风度地吼着,当即暴走。

同样甩了一群下属,由着他们欲哭无泪的面面相窥。

圣印私立学院。

这是a市教学质量最好,教学环境最优异,师资力量最雄厚,学生安全最得以保障,学费也最伤不起的贵族学校。

第39章 加课

正式放学时分。

夏佳一出学校大门就看到了自家妈咪的米色甲壳虫。

当看到车边随性靠着的伟岸男人时更是兴奋地将几个哥哥甩掉,又跑又叫。“爹地,你回来啦!”

叶浩轩一把将蹦达过来的小身子抱起来,扔到天上旋转了一会儿后放了下来,笑着慈爱道。“我的小公主,有没有想爹地?”

夏佳忙不迭地点头,小脸因为跑动而变得绯红。

身后有记得年龄相仿的男孩走了过来,礼貌地叫道。“叶叔叔!”

“乖!”叶浩轩开怀地应了一声,挨个碰了碰拳头。

这是他们男人间打招呼的方式,哪怕只是一群小男人。

很小,真的很小哦!

“都上车,我们回家!”夏落雪打开车门催促孩子们上车,刚转过头,身形就顿住了。

徐轩!

夏落雪几乎有些欣喜若狂,她终于在圣印门口看到了徐轩!

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很快会出现?!

突然而来的惊喜排山倒海分踏而至。夏落雪激动地死死地扣着手指,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过去,连女儿在一旁连声叫她都丝毫不闻。

两个有模有样的小绅士相继从校门走出,穿着相同的服饰,赫然是一对双胞胎!

夏落雪看到徐轩突然低下身子,一举抱起了两个小男孩。

她几乎想激动地大叫,想都不想地要跑过去,却被叶浩轩拽住胳膊。

“浩轩,让我过去!”她轻叫,用尽浑身地力气甩开他,跑向前去。

因为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两个孩子的长相。夏落雪脚下穿着高跟鞋,脚步又略微凌乱,无神间被自己的猛地一绊,身体刹不住车的往前扑去。

“小心!”叶浩轩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她却推开他向原来的方位四处观望。

而早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徐轩的司机发动了引擎,不知开向了米字路的哪一个方向。

我的孩子!

夏落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眼眶的盈热,当着一车孩子的面,扒在叶浩轩怀里失声痛哭。

某辆车子路过她身边时,徐轩正好有所感知地向车窗外看去。看到的正是她扒在叶浩轩怀里痛哭的一幕。

心像被人冷不防地打了一拳,闷闷地疼了一下,苦楚散开。

他皱着眉,看着身侧乖巧的双胞胎儿子,倏地感觉眉宇间似乎不止像他,还像极了……

“kay,我需要你尽快查出来。”

电话那端的人看着已经查的的部分资料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还是恭敬地回答。“是。”

回去的路上,是叶浩轩开得车。

夏落雪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女儿不说话,眼睛因为刚刚哭的原因变得有些红肿,小佳佳有所感知母亲地情绪不对,乖巧地扒在她怀里。

后座的几个小大人一样的男孩也静静地不说话,彼此心知两个大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回了别墅后,三个好友已经回来,抱着自家的儿子左亲右亲。

因为“浓曼”高层的曝光,使得她们几人同时遇到了旧人,原本几个人回国就想隐瞒各自孩子的存在,这下更是连孩子都接不得。

所以接孩子的重任就落到了夏落雪身上,哪怕是有所预料,四个女人还是因目前都没出现的庞晓梦,以及庞世轩得突然被接走而担忧了一下。

虽然知道纵横a商届的神话不会对自家好友怎样,可是目前这状态,还真是不太好。

夏落雪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眼眶更是有异色,几个人当即对视,心知发生了些什么也不好问,也只好把话题从“这次回来待多久”转到失踪人口庞晓梦母子身上。

“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扣下了,这样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宋菲烟沉不住气了,但叶浩轩在场,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对叶浩轩,她们还算熟悉。几个人在美国的时候看得出他对好友的“不同”,只是这男人太深不可测,几个人眼光最犀利的郑乐都看不透。

的确,六年下来,他身边的女人不断,却没有真正的绯闻出现。这个男人面对娱乐狗仔,手段是要有多高明啊!

几个大人在客厅里谈笑,夏佳却和各家的公子跑到后院僻静的地方商量起她的大事情来。

“妈咪今天哭得好伤心,所以你们要帮我!”

“小佳佳,说什么都好!”郑漠依旧妖孽地笑着,伸手抚摸着她齐齐的刘海。

“狄妈咪哭和帮你,这两者之间有关系?”欧允森纯黑的瞳眸里闪着笑意,不明白这小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ox。

“帮你可以,过来我这里!”宋一轮怒瞪着郑漠摸着小女孩额头的手,冷笑着命令。

夏佳本想否定,但转念一想,在不离郑漠太远地条件凑近他了一些。

老天爷,她才五岁就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真是可喜可贺!

“只有妈咪想起两个哥哥的时候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三个男孩同时诧异。“你有哥哥?”

乖乖,还是两个!

夏佳重重地点头,然后学着电视剧里女主角忧伤地神情,望着远处的某地,叹口气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毕竟是超市购物赠来的!”

其实,她刚刚看到一瓣雪花飘落了下来,为雪花被天空抛弃而伤感了一下下。

“胡说什么!”郑漠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手。

宋一轮当即俊脸黑线,一把拽住小女孩的另一只手。

欧允森看着两个好友,依旧文雅地笑着。一个若即若离,却不离不弃;另一个则霸道相对,却遭遇躲避。

他才六岁,居然也想要这么一个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早熟吧!

还不是受到她那个言情作家妈咪的影响,爱来爱去,死去活来的路子,他听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夏佳被两个哥哥扯着,虽然一只手甜蜜,另一只手略微不甜蜜,她心里还是开出了小花,噗通噗通,呲啦呲啦的。

想起要紧事,她急忙说道。“我两个哥哥是双胞胎,你们要帮我的是寻找出咱们学校里的所有双胞胎男孩!”

见她一本正经的握拳,小脸上更是义愤填膺,三个男孩点头,相互间高深莫测对视,了悟。

第二天。

夏落雪和叶浩轩共进午餐的时候,接到圣印学校打来的电话时,魂都快吓飞了。

女儿出事了!

“别担心,不会有事!”叶浩轩一边柔声安慰她,眼底却冷的打紧。

夏落雪白着脸,手指扣着背包带子,焦虑地说不出一句话。

到了圣印里堪比小型医院的高级医务室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正活蹦乱跳地对好友的几个公子卖萌时,夏落雪猛地松了一口气。

“夏佳!”

“妈咪!”小女孩一见妈咪来了,急忙张开小手要抱抱。

夏落雪虽然生气,却依然拥抱住她小小地身体,看着她膝盖上的纱布皱眉问道。“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妈咪,怪我不好,没有看好佳佳!”郑漠歉疚地看着夏落雪,握住小女孩伸过来的手。

宋一轮看到这样奸情的一幕,却又不好当着未来岳母和岳父的面怎样,只好不满地冷哼一声。

“才不怪郑哥哥,都是那对坏蛋双胞胎!”

双胞胎?

夏落雪两只胳膊因为这三个敏感的字眼而一僵,还未回过神之际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冷哼。

“臭丫头,是你先欺负我弟弟在先的!”一道飞扬跋扈的童声响起,然后走进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他右手牵着的是一个同样大小的小男孩。

看见一房间的大人和小孩,小男孩丝毫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多了些清冷地神采飞扬。

两个孩子穿得是有别于圣印院服的小西服,前者眼睛大而幽深,唇红齿白,样子极为讨喜。举手投足更是出自大家族的高等家教,长大了也是水仙花一样招蜂引蝶的主儿!

后者则是低着头,很沉默的样子。只是紧抿着的红唇泄露了他此刻的恐惧。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一对风格迥异地双胞胎的出场震在原地,似乎都在感叹,这两个小娃要不要长得这么好看啊!

而此刻,被牵着的小男孩抬起头看了众人一圈,扁着嘴委屈的无力嘟囔:“哥哥,我怕!”

不知道为什么,夏落雪听到那声带着轻微颤音的童音时,顿时一愣,眼眶一红,眼泪“啪”一声就掉了下来。

然后房间里的人都被她的眼泪再次震住了。

叶浩轩眼里闪过心疼,轻轻安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别哭!”

在美国,只要看到双胞胎男孩,她就一定会难过。看来……他看向两个男孩,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这两个孩子是……

小男孩原本愣了一下,急忙拉过弟弟轻轻安抚,“没事,有哥哥在!”

有反映极快的学校领导急忙走过去,对她解释。“夏小姐,小孩子间疯闹难免没个轻重,令媛的受伤是个意外,完全是我们失职,您别哭,小心身体啊!”

心里却在想,现在的孩子都是被这群家长宠出来的!

郑漠和宋一轮也回过神,急忙安慰。“妈咪,佳佳只是膝盖破皮了而已,没那么严重,你不要哭嘛!”

第40章 客气

自从公开“浓曼”的总裁身份,几个孩子一下子都归入了她的名下,名义上为养子。只要有外人在场,都去掉了“凉儿”二字,统一叫夏落雪为“妈咪”。

用郑乐的话就是,“儿子们,记住了,她就是你们的比亲妈还亲的亲妈!”

夏落雪充耳不闻,眼泪却莫名地持续轰炸出来。

只知道泪水浸湿后的眼帘里,满满地身影,是那个躲在哥哥背后偷偷看向自己的小男孩的模样。

为什么,心会这么难受?

“乖,不要哭了!”叶浩轩捏了捏她的手,又抬眼示意女儿。

夏佳急忙乖巧地柔声安慰母亲。“妈咪,我没事的,你不要哭啦!好丑啦!”

夏落雪摇摇头,知道自己失态了。

“抱歉!”她接过叶浩轩递来地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刚要将手帕还给他,她就因为突然出现的男人再一次震在原地。

徐轩!

“爹地!”那个哥哥模样的小男孩看见来人,急忙搂着弟弟走过去。

“乖,没事!”徐轩慈爱地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另一只手摸摸大儿子的小脑袋。

夏落雪的背脊猛地绷紧,如遭电击。他们……是他的孩子,那不就是……

她的儿子!!

她急忙看过去,脚下不由地踏上前去,身子却被叶浩轩拦了下来。

夏落雪回过头,见他一脸阴鸷,脚步也因此停顿。

浩轩,让我过去!求你!她泪光闪闪地看着他,无声地乞求。

叶浩轩看了她足有两秒,轻轻摇头。

“凉儿,女儿在!”他将她的发丝掖在耳后,轻声警告。

夏落雪咬着下唇,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太快,本应快到无人看到,却被依然被徐轩捕捉到两个人亲昵的“互动”。

一丝莫名的躁意升起,他看向两个人的眼神瞬间冰了下来。

学校里的领导看见徐轩出现,急忙点头哈腰地走过去。毕竟,这是施舍给他饭碗的老总,得罪不得啊!“徐总裁,有失远迎!您快里面请!”

徐轩的目光却不在眼前,而是停留在对面哭红了眼的女人身上。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受伤的小女孩,和他身边的男人……想起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一切,仿佛都明了。

“不用了。”他冷淡地拒绝,完全无视来人被拒绝的尴尬。将小儿子放了下来,徐轩冷声对大儿子道。“尔逡,告诉爹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叫做尔逡的小男孩不卑不亢,态度上却比面对别人的时候多了一丝严谨。“她欺负弟弟,我失手把她推倒了。”

徐轩转向小儿子,口气不觉得柔和了一分。“尓泰,告诉爹地,那个小女孩欺负你了?”

小男孩看了看哥哥,下一秒,却转过头看向夏佳,最后落在夏落雪脸上。

那是一种茫然又无助的眼神。

夏落雪的心像被人捏在手心里猛地一缩,她几乎呼吸不顺。

“尓泰乖,告诉爹地好吗?”见儿子仍旧不说话,徐轩心底沉痛,伸手想要抱他,却因他嘴里的念念有词僵硬了手臂。

“妈……咪……”徐尓泰的声音很小,却被在场的人听了个通透。

这两个字突然变成两个闷雷,狠狠地劈在夏落雪心尖上,她当即就想不管不夏的冲开了叶浩轩的手臂。

孩子,她的孩子在叫她!

夏落雪地思绪完全混乱,最后却因为门口突然出现的女人,不得不僵硬地停顿在原地。

“徐尓泰!”白温柔急匆匆了赶来,白皙的脸上有运动后的淡红。

徐尓泰被人一叫,回过头看到他喜欢的白温柔,急忙伸出小手要她抱。“抱抱!”

白温柔顺势抱住他,对上徐轩,急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轩摇摇头,实则他很震撼。

刚刚儿子叫出“妈咪”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心上像被人罩上了一张网,猛地被收紧一样。

徐尓泰这孩子不太喜欢说话,嘴里经常出现的两个字是“哥哥”,其次是“我怕”,最后才是“爹地”。如今他嘴巴里蹦出来这样两个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会说这两个字的!

因为太忙,对两个孩子的照顾有些疏忽。或者说,他甚至对突然冒出来两个儿子的事情,很……接受不了。

因为对于失忆的徐轩来说,两个孩子的确是“突然冒出来”的!

所以他一直没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小儿子内向。等到孩子四岁的时候,他才终于发觉有什么不对。相比正常的孩子,徐尓泰,太沉默了!

可他的智力却比一般孩子要高很多,语言能力却很差。

徐轩牵着大儿子的手,低声和白温柔交谈,说了一下刚刚徐尔逡的话。

这一幕,在夏落雪眼里真的很……温情,也很和谐。

她刚刚止住了眼泪,却再一次想哭。因为那从弥漫在心底大难过和苦楚,真的让她很……崩溃。

她怎么忘记了,就算她跑过去抱徐尓泰了,怀里的女儿难道要提前扔出去吗?夏落雪强逼着自己转过身,抱着女儿的手臂却在隐隐发抖。

“妈咪没事,膝盖还痛不痛?”

夏佳摇摇头,有意诚实交代这场“祸事”。“妈咪,我只是和那个哥哥说了一句话,他转过身没搭理我,然后他就跑过来,人家就被pushover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徐尔逡,语气虽然哀怨,中英夹杂的样子却很逗趣,医疗室里紧绷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既然对方都主动了,白温柔柔声问怀里的小人儿。“尓泰,告诉白阿姨,那个小妹妹有欺负你吗?”

徐尓泰看看她,又看看夏佳,最后歉意地看了眼哥哥,摇头。

然后一屋子的矛头都指向徐尔逡,他却依旧能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柔和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正色道。“爹地,或许是我搞错了!”

“然后呢?”徐轩挑眉,眼梢间却全是抱着女孩的那个女人的影像。

徐尔逡没有任何不满地转过身,走到夏佳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不能说是服软,因为他的态度的确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做作,甚至绅士诚意地十足。

夏佳打小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点点头说道。“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得请我吃一百只冰淇淋!”

夏落雪轻轻捏着女儿的小屁股,小家伙却全然不夏。

徐尔逡显然被小女孩的要求噎住了,继而不解地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只?”

冰淇淋?果然是个小女孩!

“因为这样才会让我觉得我没有吃亏啊!”夏佳一脸“你有点白痴”的表情。

“……”徐尔逡当即无言以对。

她理所应当的回答,同时让徐轩不禁勾起嘴角。

很可爱,很有意思的小女孩!

看着老总勾起嘴角,院方的人也都不禁松了口气。

“好吧,但是冰淇淋吃多了会长蛀牙,五十只怎么样!”徐尔逡看到父亲脸上柔和了不少,开始在商言商。

笑话,他的成绩在圣印学院排名第一哎!一百只冰淇淋你不吃亏,可是我吃亏好不好!

夏落雪原本隐晦地心情,被他那一瞬间闪过狡黠的模样扫得一空。心底有个声音在一点一点重复那个事实,这个,是你的儿子!

她捏着手指,不禁再次眼眶一热。

徐尔逡俨然以为自己的理由很充足,很有分量,结果还是不敌小女孩突然的灵光一闪。

“妈咪,爹地,我的膝盖突然好痛哦!”夏佳抱着膝盖卖力的开场,演痛演得很像。

徐尔逡俊俏的小脸一僵,顿时眼角抽搐,咬牙切齿道。“成交!”

然后一屋子人多数开口大笑,和乐融融。

只有面色各异的两男一女,各自诡异着。

“叶三少,幸会!”徐轩凛冽的声音扬了过来,身影将至。

“徐三少,久仰大名!”叶浩轩不动声色的扬唇,一只手轻轻揽过身旁眉目倩兮的女子。

夏落雪背脊的神经一阵悸动,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的料子传到皮肤上,不似温暖,却意外地感觉异样。

徐轩在这期间,走到两个人面前,冲叶浩轩伸出手。

叶浩轩也礼貌地伸出手,冷玉一样的眸子掠过一丝快得不易察觉的异色,却仍风度翩翩地和徐轩打招呼。

两只同样尊贵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个可翻云,一个可覆雨,这样强大的两个男人,脸上都是完美到极致的表情。似乎,这根本不像是一场对决。

可只有暗暗相互施力的两个人才深知,这其中奥妙。

夏落雪倏地觉得,背脊一串电流经过。

这两个男人,果真都锋芒毕露!

“北部那块地ncs众望所归得标,很漂亮!”徐轩淡淡一笑。

“徐三少言重了,风云的宝地也是无人能及!”叶浩轩也是淡淡一笑。

两个人同一时间松手,细心可见彼此掌间均都暗自发红。

“叶浩轩兄太谦虚了。”

“徐三少太客气了。”

……

两个人你来我往,把半年前a市斗得你死我活,股市崩盘,不少公司破产的两大工程一语带过。就好像再说今天上午的月亮很圆一般,轻松,简单。

第41章 简历

夏落雪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也有所耳闻。

此刻,她终于明白,成功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总可以隐藏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露出最优雅得体的微笑。

如徐轩。

如叶浩轩。

实际上是,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咫尺。

“夏小姐,作为父亲,我很抱歉。”徐轩话锋一转,诚意地道歉。

“呃?”夏落雪猛地回过神,对上他看过来的眼,急忙摇头。

他就真的不认识她了?还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那么,无论她此刻是不是在他的未婚妻面前,都应该如他所愿?

“徐先生客气了,是小女不懂事。”夏落雪生硬地别过眼,对身旁道。“浩轩,我们回去吧!”

叶浩轩握了握她的纤指,顺势抱起床上的小女孩。

“三少,回见。”

“回见。”徐轩点头对叶浩轩示意。

刚要走的时候,跑过来一个小身影。

欧允森平日里斯文的小面孔变得焦灼,看到夏佳没事,舒了一口气。“佳佳,哥哥来晚了!”

很有哥哥的风范呢!

夏佳哼哼了一句,说。“哥哥们,我们回家吧!”

欧允森和一旁脸色各异的两兄弟对视一眼,准备听他们小公主的。

要说也有趣,五个女人出奇的有缘分,而这几个的下一代在选择班级上,似乎不太有。居然被分在了五个不同的班级。

出门的时候。

宋一轮冷冷地瞪了徐尔逡和徐尓泰一眼,高傲地走了出去。

郑漠则的一贯小妖孽一只,不冷也不热的和徐尔逡擦身而过。

欧允森则是泯然笑笑,也知道事情就此翻了过去,没说什么。

徐尔逡看着几个人消失的门口,嘴角上挑一抹诡异的笑。

有趣,他似乎找到同类了。

*

那天过后,夏落雪的心像被人将心房心室里的破旧灯泡换成了新的,整个照亮了。

只因为,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那种为人母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和对女儿时不同。

这六年,她一直想把双胞胎缺失地母爱补偿给女儿,所以加倍的对小家伙好,不让女儿受任何一丝委屈。

女儿无疑成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虽然夏落雪时刻都会想起,双胞胎现在在做什么,长到多大了?徐轩的爱人会不会嫌弃他们,对他们好不好等等……

总之,就是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激动又感动,甚至偶尔会冲动,最后都不敢妄动。

六年,她已经足够理智地知道,如果几年前的合同还在,她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两个孩子的。

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

*

几个孩子不打不相识,很快,七人帮成立了。哦不,加上庞世轩,八人帮成立了。

不过这些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夏落雪每日去接女儿放学的时候心情都很澎湃,有时候离得近就会和两个孩子说几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她都异常地开心。

徐尔逡很健谈,很聪明。人如其名,眉宇间有种桀骜不驯的潇洒。至于徐尓泰……

这孩子似乎很内向,不怎么喜欢说话。

母亲地直觉告诉自己,徐尓泰这孩子绝对不会只是性格内向这么简单。可是,除了安静了一些,她更看不出任何异常。

到底,是哪里不对?

每次她疑虑的时候,徐轩派来的人都会匆匆将两个孩子接走。有几天,即使她去的如何早,都没看到两个孩子的影子。

无边无际地想念,似乎比没看到两个孩子前更加折磨着自己。夏落雪人瘦了一圈,几个好友开会的时候也失常发呆。

“夏落雪,你居然敢给老娘发呆!!”宋菲烟化身**龙,作势要掐过来。

夏落雪无心阻止,低低地叹了口气。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欧蝉担忧出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五个人缺了最迷糊的那颗开心果,尤其是最近各有心事,“浓曼”的营业额再如何可观,都不免让人兴叹。

“落雪,我给你个机会,你想不想要?”郑乐一直是这里面最正常的,即使遭遇旧情人,依旧巧笑倩兮,也依旧雷厉风行。

她是万能女王,如果没了她,或许几个人目前早都倒塌了。

“说说看!”夏落雪提起精神,隐隐察觉她说的一定会是自己想要的。

“徐轩缺个助理,你正巧是学企业管理的,为了两个孩子,不如去试试看。”说着,她等待着好友的反映。

果然,夏落雪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

双胞胎的事情几个大人之间已经明了,目前她们彼此之间对各自的过去似乎都没什么隐瞒的。

“堂堂‘浓曼’的总裁之一,美国哈佛的mba,屈尊去给他当小助理,这买卖开着镭射灯都难找!”郑乐似笑非笑,多少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她看着好友的眼睛亮起来的那一刻,心里忏悔了一下,很小一下。

“我去帮你做简历!”欧蝉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急忙打开电脑。

虽然她之前有一秒迟疑,不过刚刚郑乐眼里的意味却被她看得通透。

夏落雪满心欢喜地等待这自己的简历出炉,打印出来,拿起来拎包就走。

因为几个人的身份都已经对外开放了,车子也都大大方方地停在“浓曼”门口。

夏落雪从正门出来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在机场的时候就见过,宴会的那天也见过,如今近距离的一见,她不禁感慨:郑漠那只小妖孽还真是像极了他爹!

她出门地时候,长相俊美的男人正和“浓曼”的门神僵持着,一个要硬闯,一群坚决不让。

虽然他身手的确不错,但交手久了,双拳仍然难敌四掌。更何况,万能的女王郑乐已经将“浓曼”成功注册,离奇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持枪证。

每个保安都配枪不说,擅闯者的下场……嗯,保密。

夏落雪招招手,对得力的下属们说。“让他进去。”

这就当是自己回报给郑乐刚刚送出给自己的机会吧。

僵持着的一群人听到老板放话,火速退到了一边。心里不禁同时松了口气。

妈的,这个男人太能打了,背景还那么硬,“浓曼”工资高是高,但,真要命!

刘宇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似乎在思考她是什么用意。

夏落雪不以为意,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笑着说。“这一次的通行证是我送你的,下一次的就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了,白白!”

刘宇无常地神色顿了一下,很快道。“等等!”

夏落雪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刘先生,有事?”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作为回馈……”刘宇靠近她耳旁,轻快了说出一句话后,懒洋洋地进了“浓曼”。

然后,夏落雪愣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

开车到风云国际的路上,她频频出神,有好几次没看见红灯差点撞了人。磕磕绊绊,总算是到达目的地。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端的建筑,夏落雪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刘宇说的那一种--徐轩,失忆了。

原来,他并不是装作不认识自己。

原来,他是真的忘记自己。

怪不得。

怪不得郑乐居然给了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机会。怪她一时急迫地想见两个孩子的心啊,大意了!

夏落雪苦笑了一下,直了直身子,进了风云国际。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的美女看了她一眼,礼貌地叫她稍等。挂了电话后,她说。“请去二十七层!”

“谢谢!”夏落雪点头,转身进了电梯。

数字一点一点趋向于“27”,夏落雪前所未有的复杂了一番。

z,我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你彻底忘记的,只有我吗?

可是为什么?

电梯门开启之前,她迅速调节好了心态,只要能时常见到双胞胎,怎样都可以!反正,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好处却是,放松了她自己。

多好!百利无一害。

从任何角度看来,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只不过,夏落雪没想到的是,面试官竟然是徐轩本人!

“是你?”徐轩看到她也明显愣了一下,却是因为自己心里那种突然感觉到的惊喜。细微下,他很快恢复常态。

夏落雪点点头,强压着心地的忐忑。“我是来面试的,这是我的简历!”

她将手里的简历递给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反映。如果他问自己为什来面试的话,她要怎么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为了他两个儿子来的吧!

夏落雪笑话自己的同时,他已经迅速地浏览过她的简历。她以为他会问出正常人都该有的疑问,可是他没有。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尽快上岗,最近我手里的事情很多!”徐轩淡淡地看向她,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夏落雪失神地看着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的唇角,忘光了所有动作。

“我该叫你……夏助理?”徐轩将她的简历收好,笑着揶揄此刻发呆地小女人。

第一次,他对了白温柔意外的女人,发自内心地笑。

一个自己虽然陌生,却觉得熟悉的女人。

第42章 意思

“呃,可以。”夏落雪被他这一叫,急忙回过神,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面试吗?”

“哦?”徐轩微微挑眉,虽然她的问题自己刚刚的确想过。“你想我问?”

她突然变得呆呆愣愣的,下意识地点头。

徐轩不由觉得好笑,问道。“那你为什么来雷霆面试?作为‘浓曼’的老板之一,应该不缺这区区助理的工作。”

他锐利地眸光正对着她的脸,唇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是让她觉得恍如隔世。

时光啊,现实得像一块橡皮,不知不觉就把过去擦得一干二净。

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就这样吧!

夏落雪冷静下来,暗骂自己刚刚的失误。他不问不是很好吗,真是的!她脸色变了几番,最后极力娇笑着平常道。

“雷霆是a市数一数二的霸者,七个老板人人勾一根手指,股市都能被你们翻过来。‘浓曼’初来乍到,找个靠山也不错。不知道我这回答你满不满意?”

她称呼为“你”,而不是简副总裁。

徐轩察觉到这一点,神思从她刚刚脸上变化的乐趣中抽离,依旧笑着说。“唔……一半。”

“那如果说,我是想潜入我男朋友最大的敌人内部,窃取机密,然后暗渡陈仓……这回答,徐总裁满意么?”夏落雪抬起清亮地眸子看向他,自动将称呼省略成徐总裁。

徐轩是谁,十几岁时就成了商场上的神话,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两句话间的各种变化。只不过他感兴趣的是,从见到这女人起,自己的一切超出平常的反映。

那种,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反映。

这是这些年所没有过的……奇妙。

“四分之一。”徐轩依旧坐着,却因为她刚刚说道“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不由地冷了一分。

“啊?”夏落雪被他诡异地思维给彻底摆了一道,反映过来后平静地问道。“徐总裁,不知道另外四分之一您觉得会是什么?”

徐轩不答,起身走向她。在她身前停住,她不得不抬起脸看向他。

“是……你认识我!”

夏落雪的表情僵硬了零点零一秒,很快别开眼笑道。“徐总裁说笑了,我当然认识你。我不止认识你,我还认识你儿子。”

她没有说谎,这是她这些年来伪装坚强却所说出的唯一一句实话,虽然……他可能并不相信。

徐轩不动声色,也不退不进。刚刚她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僵了一下,虽然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这种感觉很让人意外,他突然觉得此刻的心情,很……别致。这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还不错。

夏落雪见他不说话,心里意乱随即说道。“你儿子欠我家丫头的冰淇淋还没还哦,那么徐总裁,明天见!”

说罢,她自发地后退一步,转身夺路而逃。

看着那抹极力镇定,却不免慌乱的娇小倩影,徐轩笑了。

夏落雪,我一定,认识你!

夏落雪从风云国际出来的时候,大喘了几口气。

只不过是几分钟的面对面坐着,她就活脱脱像被人扒掉了几层皮似的。

但好算,这份工作她拿下了。

虽然,以后和徐轩一起工作会像玩扫雷游戏似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突然蹦出来的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可是一想到可以见到两个孩子,这些,都值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欧蝉和宋菲烟都在,郑乐却没有回来。

夏落雪正想要忏悔之时,女王郑乐回到别墅来了。

“面试成功了?”郑乐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泡的花茶。

见她看着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埋怨。夏落雪虽然疑问,仍旧点点头。“你……”

“嗯?”郑乐抱过儿子,眉梢微抬示意她说。

夏落雪摇头,正巧开饭,各自抱着自家孩子上了饭桌。

第二天夏落雪上班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好友见自己没有任何埋怨,因为妖孽夜五少根本就没找到她,更别说见面了!

女王从监控器里一眼就看到这个浑身都发光的男人,当即不慌不忙脸色都没变一丝地把自己给遁了。

那时候欧蝉开着文档码着自己的稿子,宋菲烟也拿出设计稿修。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模样,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女王就是女王,连避而不见都可以这么正派!

专属五个人的各自的秘密休息室里,郑乐泡着精油澡,吃着冰淇淋,冷笑着由着他像傻子的到处找。心里对夏落雪忏悔更是抵消得无影无踪。

唉,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王郑乐。

后一句话是,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王的男人,刘宇。

当刘宇在风云国际见到夏落雪的时候,眼神当时凌厉地就跟刀子似的,一刀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扎。

“夜总,早。”夏落雪不明就里地微笑,心里为他昨日的遭遇同情了一小下。

“你怎么会在这?”刘宇冷着脸,却证实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无论何种表情,妖孽还是妖孽!

夏落雪指指右手边的办公室,那意思是你自己有眼睛,应该会看吧。

刘宇恨恨地看了眼徐轩的办公室,实在窝火极了。

丫的,自己还好心告诉这女人老三失忆了,结果她却没告诉自己那女人在哪一层,害的他找了又找,就是没找到。

出了“浓曼”时他才发现那女人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了。她居然给他溜了,他还免费当了一把猴子,被去“浓曼”消费的女人们好个免费围观。

损,失,大,了!

例会上。

李大少已经无故旷会n久了,钱二少更是在女人怀抱里的时间比在公司的长的多。顶头算,徐轩无疑成了此刻风云国际里最大的大人物。

“三哥,这就是你‘新’上任的助理?”刘宇看着拿着文件夹头也不抬的夏落雪,皮笑肉不笑。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么?”徐轩挑眉,那意思是“有的话可以憋在肚子里”。

“……”刘宇说得有意所指,不免让听的人多了心思。“没什么,夏总裁身兼数职不简单啊!”

夏落雪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白纸上多了一道不和谐的印记。

他既然能告诉自己徐轩失忆的事情,就一定知道六年前代孕的事。那么他这番话,是在嘲讽她么?

制敌就得往死穴上戳,很好。

夏落雪缓了缓心神,不在乎地抬起眼,眼神清淡地看过去,出其不意地对他笑了一下,又重新低下头。

刘宇被她刚才地笑容笑得背脊发麻,一想到自己还有用到她的时候,只好收回自己攻击出的长矛。

“老六老七迟到也就罢了,老四怎么回事,太不给三哥的新助理面子了!”

知道他在拐话题,低着头地夏落雪轻笑了一下,调集所有的专业素养以及所学知识来抗衡这些密密麻麻地高端文件上。

这个男人,抱大腿抱的很明显,那他要不要给他点薄面呢?

一想起女王那鲜少出现的柔媚至极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璀璨笑容……夏落雪觉得,还是算了吧。姐妹之间是要团结有爱的!她怎么忍心再出卖姐妹一次呢!

徐轩的目光虽然是在报纸上,实则心却是在身旁坐着的女人脸上。所以,她刚刚的一些列表情变化都被他的余光尽收眼底。

“呵……”不由地轻笑出声。

刚进门的黎钏和那对连体婴似乎被他这声轻笑吓了一跳,急忙看向刘宇,后者摇头。

“三哥,心情很好?”林涛拉开椅子,把身边的连体婴按坐了到了一旁的办公椅上。

“感觉不止是很好!”黎钏理了理领带,也坐到了一旁。

三个人并排做到了夏落雪对面,至此她不得不抬起头打招呼。“三位副总裁,早上好!”

陆彬睡意正浓,眯着眼看清对面人的脸时,不由地惊叫一声,完全清醒。“是你!”

黎钏和林涛看到她的模样时,也是一怔。

反映过后,林涛在身边女扮男装的连体婴腰身上轻轻拧了一把,以示警告。

陆彬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

几个人心里各有所思,但其意都应该是一样的。双胞胎的生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们这一系列的反映都被夏落雪收入眼底,她不是傻子,很清楚他们的惊讶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六年前的事情,他们几个都是知情的!

可是为什么会知道呢?难道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这样要好了?怎么没有听……那个时候的他对自己说起过他们呢?

他们知道,那徐轩呢?

他仍旧不知道吗?

可是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昨天要说“我一定认识你”那样一句是陈述又是疑问的话。这,不是很矛盾吗?

又或者……自己在他们眼里和徐轩的一样,只不过是个生孩子的机器。

一想到这,夏落雪的脸色暗淡了几分。

将几个人的反映收入眼底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徐轩。

他看了看陆彬,又转向林涛,眼里警告的意味很严重。那意思是,待会儿我会给你的机会自白,你最好自己看着发挥。

林涛又不傻,当然知道他所想,急忙笑着拍了陆小七的后脑勺一记。“不就是‘浓曼’的总裁坐在对面么,瞧你那点出息,至于这么惊讶么!”

第43章 赞赏

“小七,你这以后很不沉稳!”黎钏也默契地帮腔,俊脸上浮现的却是若有所思。

因为他们风云七少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除了徐轩和后来加入的钱臣风,每个人都知道。而每个人,都不能让徐轩知道。

而除了这样一个秘密,更因为,夏落雪似乎能帮助他接近那女人……

陆彬本就无辜,此刻更是委屈。

尤其是林涛刚刚拍的那一掌力道不小,本身他就是练家子的,即使是铁头也抗不住他那么拍,拍得她现在还有点晕呢。

她气呼呼地转过脸,拒绝再搭理他。

林涛暗叫不好,急忙伸出狼爪子想给她揉揉,却被她反手一个擒拿手掰得手腕“嘎嘣”直响。“嗷唔,你又tm捏哥的手!”

他疼得直抽气,不过有大部分渲染的成分。

“滚开,谁要你的甜枣!”陆彬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嫌弃地坐到隔着的位子上。“拍人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不教育教育你你还不知道怎么做人了呢!”

其实她的力道一点也不重,不然他现在就该上医院接骨去了。

林涛一个劲地甩着手,改了路线开始卖萌。“七七,六哥错了还不行么?”

陆彬不理。

“我一会儿去跪投影仪的遥控器还不行么?”林小六灰常深明大义。

“你说的?”陆小七终于横他一眼,见他点头,脸色才好了一点。

然后某六一边陪着笑,一边把正好抵在他臀部后面的遥控器狠狠地塞进了办公皮椅的缝隙里。

徐轩几人见此景相视大笑。

夏落雪虽然看不到他的小动作,却被人两个疑似从背背山里走出来的超萌超二人组的基情表演给狠狠地震撼了。

这俩人在一起的画面,嗯,其实还蛮和谐的!夏落雪想。

她貌似终于知道欧蝉为什么偶尔会手痒写一些bl小说了。原来如“此”!

原以为跟徐轩一起工作,即使就算不尴尬,也一定是痛苦的。结果却异常的平淡,时不时的还有“基萌二人组”的现场笑料。

她此时的心理,简直轻松极了。

当然,除了和徐轩独处的时候。

所以,这样间歇交替的心里变化,像极了过山车。

很玩命啊!

*

一天下来,夏落雪发现,徐轩的助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工作量大,专业要求颇高。

这话不是她夸自己,其实她也屡屡出错,毕竟是第一天,徐轩无心为难,自己也就迅速改正。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几乎要累瘫了。

筹备“浓曼”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么累过,难道真的是刚刚宋菲烟所说的“心累”?

废话,玩过山车光是吓得尖叫就已经很消耗体力了,何况这还是不知道何时高何时低的最新“娱乐”项目呢!

不过不管是哪里累,夏落雪一想到能见到两个儿子,就浑身是劲儿。

可是徐轩,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帮你去接儿子,这难道不是小助理该做的事情么?

事实证明,接孩子这事,的确是“小助理”该做的,可是,却和她这个“贴身”助理无关。因为所谓的小助理,指的是个头一米九以上,块头大得吓人的保镖!

接孩子此法不得不潜伏起来,现在她只盼望徐轩善心大发,把双胞胎带公司来。这样,她起码可以辅导他们写作业啊!(靠小谱:貌似你女儿都没作业的说……夏落雪:呃,是吗?我没留意唉!)

那要不要把女儿也一起接过来,这貌似是个疑问!

风云国际上班,让带家属否?

答案:不知道。

可是很快,那个罢工n久的风云国际老大,就切身又实际的告诉了夏落雪,上班是可以带家属的这个事实!

第二天,风云国际集团。

“落雪!”

“凉儿妈咪!”

一大一小两声惊喜的喊叫,让夏落雪手一抖。抬起眼,就看到失踪n久的某对母子。

“萌萌,世轩,你们怎么……!”刚想问她们怎么在这里,某女身后突然出现的强势男人便让她一瞬间了悟。

面色阴沉,俊美高大又帅气,浑身充斥的极强气场的某家伙,一定就是好友以前当小女佣时服侍的那位“冰块”少爷吧!

不过目前没有太多时间八卦,夏落雪毕竟入职风云国际,自然要恭敬地喊他一声。“总裁。”

李云飞淡淡点头,抱起儿子走进会议室,冷峻地容颜柔和了下来。“跟爹地去看看几个叔叔好么?”

庞世轩笑着点点头,冲夏落雪和自己妈咪挥了挥小手。

夏落雪从来没见过一直以冷面出场的小家伙露出那么温暖的笑容,不禁思考,父爱,的确是伟大!也不可或缺的。

那母爱呢?

庞晓梦见那霸道的混蛋终于给自己一些和好友独处的自由,急忙撒着热泪狂奔了过去。“呜呜,落雪,我好想你们哦!”

“想我们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想担心死我们吗?”夏落雪瞪着她,却像个大姐姐似的拿起纸巾给她擦泪。

没错,五个人中,她夏落雪很幸运的不是那个笨到垫底的。但是她却很羡慕眼前的这个垫底的。

以迷糊出名的笨蛋女庞晓梦。

欧蝉就长长感慨人如其名这四个字用在庞晓梦身上绝对是正确的。笨笨呆呆,傻傻萌萌的,总喜欢做梦,时常做错事,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高兴就哭,不高兴就笑。不像她们四个,或忧,或伤都是极力忍着。

尤其是她自己,在至少可以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这一方面,夏落雪却是最苦的那一个。

“不是我不打啦,是他不让啦!”庞晓梦还是哭,似乎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你再哭信不信我抽你!”夏落雪的耐心终于被她嘤嘤的泪水搅到天外去了。

“呜呜,你怎么跟小烟似的!”某女被威胁,更是委屈,更要一发不可收拾时,看到好友举起来的右手,猛地拉住眼睛的闸。

夏落雪心里松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现在被他软禁?”

庞晓梦点头,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

“他不给你们母子吃的?”夏落雪问。

某女摇头。

能吃到的东西,只要她想,几乎都能被李云飞搬到餐桌上。

“他不给你们母子花的?”

某女摇头。

她钱包里有若干信用卡,透支额度加起来够开十几家银行了。

“他不让你们母子住的?”

某女摇头。

超级豪华大别墅,游泳池、健身室,只有想不到,没有出现不到的。

“他不给你们母子穿的?”

庞晓梦摇头,又急忙点头,最后小声补充道。“他只是不给我穿的……”

夏落雪的脸瞬间僵硬了,几秒后恢复如常,很有“记者”职业素养地问道。“他外面有别的女人?”

某女摇头。

那混蛋几乎一天24小时都不出她的房间!

“确定没有?”

某女重重地摇头,表示确定没有。

夏落雪沉思了一秒,问道。“他很帅吧?”

某女点头。

各种男明星神马的都弱爆了!

“他很酷吧?”

某女再点头。

神马猛男,豪门男都滚一边自卑去吧!

“他身材很好吧?”

某女狠点头。

健身冠军神马的,都去外太空吧!

“他很有钱吧?”

某女狂点头。

他的资产到底有多少,她也不知道,但是光是数那些零,都要数个一分钟以上。

“他……咳,那个能满足你吧?”夏落雪顿了一下,抛去了尴尬。

庞晓梦顿时脸红,把头低到最低。

“萌萌,抬起头来!”夏落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总会想到某女星,对着一匹小马深情无限地喊“萌萌,站起来”的样子。

庞晓梦听话地抬起头。

“他有车有房有银行,又帅又狼还很棒……这样的男人,你不觉得根本就是蝉小说里的最佳男主角么?”夏落雪很孺子可教地摸着她的额头,打算万一她摇头,自己就一把她头盖骨给掀起来。

果然,庞晓梦不负她所望的点头。

“你呢,没胸没臀没屁股,没爹没妈又没钱,你不觉得,自己很像蝉小说里的苦命女主角么?”

庞晓梦嘟着嘴,憋气点头。

虽然很不满她对自己外形的诽谤,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的确是实话。

“所以,你看你孩子都生了,这就说明你们俩是上天注定的狗血八点档言情啊!!”夏落雪白了她一眼。

庞晓梦嗫嗫。

“傻瓜,还等什么,赶紧从了他啊!”夏落雪没好气地说,眼角的余光撇到会议室的门有一丝细微的开动,最终却没有打开。

估计是某个人偷听!

庞晓梦丝毫没有注意到好友的眼神,却是想都不想,直接甩出一句答非所问的“咦,你都没说你怎么在这里”。

夏落雪差点咣当一下从椅子上摔下去。

不得不承认,她家傻梦,果然还是最擅长四两拨千斤地四傻拨千智。

还没等夏落雪发飙,会议室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就已经面降寒霜地大步走过来,拎起她就走。

“啊啊啊,你放开我啦,放开我啊!落雪,救我啦!”

庞晓梦求救似的看着好友,夏落雪却震惊在刚刚李云飞转过头时看向自己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那里面,好像是……赞赏?!

第44章 准备

傻姑娘,如果能从李云飞那样的男人手里面救出你,我又何必不趁早救出我自己?

夏落雪深呼吸,然后重新坐下准备投入工作。

可她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被徐轩招进了会议室。

她毕竟刚刚劝导过好友,如今面前的男人又种种符合自己刚刚所说。夏落雪看着他时,不免想起,自己曾经很不求实际地妄想做终结掉他人生的女主角。

可是故事的结局告诉她,该死的,她原来是个女二。

连起来形容就是:她是个该死的女二,最后却极为不幸地没死成……唉,命运多舛,身份悬殊啊!

“徐总,有何吩咐?”这一次,她没有微笑,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去roll定位置,午餐我们去那吃。”徐轩将文件夹合上,轻巧地推到一边。

“是,徐总。”夏落雪刚要转身,灵不叮地想起他的用词。“我……我们?”

“你有约了?”徐轩皱眉,摆明了不爽的样子。

他这神情太眼熟,有些触景生情。夏落雪垂下眼,淡道。“没……”

“没有的话,就是‘我们’。youandme!”他扣着双手,虽然是笑着看向她,只是那笑容里偏生出些许危险的成分。

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女人,最好祈祷我越晚知道你所知道的越好。

其实她想问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人!如果是工作餐,没必要去外面吧。据说,风云国际的员工食堂是五星级标准唉!

夏落雪迟疑着不知道怎么推脱好,就听他说。

“你不喜欢吃法国菜?”

“是不喜欢。”她若有所思,却如实回答。

“那你喜欢吃什么?”徐轩似乎没想过她会如此诚实地说不喜欢。

此情此景,似乎哪里出现过,很……熟悉!

没错,在他疑问的同时,夏落雪也深深的感觉到这情景的熟悉。就像六年前对他满身酒气逼至的那句“是不喜欢”。

其实,应该不是因为他喝酒吧,那个女人的电话,才是主因。

不过她的理智很快从记忆里分割出来,自持地答道。“我喜欢吃川菜,或者瓦萨比,总之越辣越好的东西!”

不过她的理智很快从记忆里分割出来,自持地答道。“我喜欢吃川菜,或者瓦萨比,总之越辣越好的东西!”

怎么样,这下就不是“youandme”了吧!

态度那么笃定是因为夏落雪深知他从来不吃辣,所以选择了他永远都不可能碰的川菜。

只是她没想到,徐轩却用一种“我对你越来越有印象”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淡淡决定道。“那就吃川菜吧,去定位置。”

夏落雪上翘地嘴角顿时僵硬了,转过身脚步都差点凌乱了。

这混蛋,什么时候开始吃辣了?!

他有胃溃疡不能吃辣自己不知道吗!!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以前了!夏落雪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既然你想吃辣,那么如你所愿。她恶狠狠地拿起电话,在a市最贵也是最正宗的川菜馆定了个十人大包房。

挂了电话,虽然不算很忐忑,可她怎么可都看不进文件里的任何文字。入了眼都想长了翅膀似的从纸上飞出来,然后围绕着自己的头,来回盘旋。

缭乱的要命!

夏落雪,不要忘记你来这里的为了什么!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却越发觉得头脑胀痛。最后,终于无力地扒在桌上,思绪越来越混沌。

--z,我从来没想过的是,再次靠近你,仍会乱了分寸。《via:夏落雪日记》

*

川人百味食府。

夏落雪打电话订完位子后,扒在桌子上不久便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都下午两点了,早过了午休的时间了。

而,这并不是最恐怖的事,更恐怖的是她的新上司,正距离她脸不到十公分地距离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是人是妖,修炼了几百年的样子。

“抱歉,我睡过去了!”夏落雪向后靠直了椅背,面上不动声色却全力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刚刚魔化了一样的心跳,几乎快要跳出胸膛。满满地都是徐轩认出自己以后,不让自己见两个孩子的恐惧。

“睡醒了?”徐轩似乎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了很久,说话的同时缓缓站起来,并伸了伸懒腰。

动作丝毫没有任何不雅,倒是多了些慵懒的**。

只是此刻她无暇欣赏,夏落雪尴尬地点点头承认。

“饿不饿?”

“有点儿。”她肚子里传出的一声轻叫更加阵势地代替了嘴巴的回答。夏落雪虽然不觉得有多丢人,但转身拿外套的时候却多少有些羞赧。

车上。

这是这么久以来,夏落雪离他最近的一次,刚刚的不算。

即使是送资料,两个人难免隔着不是一张桌子,就是椅子。开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她亦是有心和他保持距离。

原因全是因为她怕。

秉着“只要不靠近,就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原则,她觉得很好很强大。甚至认定了这是金玉良言。

而目前,第一次坐在他开的车里,夏落雪不禁思绪开始乱飘。

车速不快,虽然是性能极佳的跑车,他此刻却只当是普通车来开。

“我给你的工作很多?”徐轩将转向怕打了个优美的半圆,眉眼斜睨着身边一言不发如老僧入定似的女人。

“还可以。”夏落雪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想营造的就是这样一种形象,不进不退,不远不近。我和你没关系,你和我也不太熟。可是哪怕是这样,还是不被某男人遂愿。

徐轩听了她的回答不免失笑。

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对全a市单身榜上有名的金龟子冷淡,如果不认识他,死都不信。

他的确是失忆了,可并不代表没脑子。

“夏落雪,我给你个机会。”徐轩沉下眼,声音冷了几分。

“什么?”夏落雪不明白为什么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还一副他是救世主的模样。

“我不喜欢装傻的女人。”他冷冷道。

“哦,你放心,我不会装傻。”夏落雪摇头,然后补充道。“我是真傻,不用装!”

她心里都为自己的搞笑而笑的差点魂飞魄散了,可男人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愉悦的表情。

相反……

徐轩的冷面再也挂不住,瞪着她恶狠狠地威胁。“所以你是不想说?”

夏落雪看着眼前这个在别人传闻中如何如何冰冷可怕的男人,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符。是人们的耳朵错了,还是她的眼睛错了?

“我只想说,如果可以尽快吃上午饭,我的胃会比现在更舒服一些。”她目视着前方,浅笑淡然。

“别等到我查出来,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猛地转了个弯道,惯性使得夏落雪的身体猛地一拽,被安全带勒痛了某处。

“嘶~”她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徐总裁,如果不想请我吃饭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徐轩看着她疼得发白的小脸,心尖一瞬轻疼。

他不动声色地降低了车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谁说是我请你吃饭?”

夏落雪愣在当场。

靠的,难不成临时改成她看着他和别人吃?

做人要不要这么不厚道,他有这么变态?!

“不是请我,难道是……?”她组织着语言,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才更得体,更就事论事。

只是时间不给她机会。

目的地一到,徐轩稳稳地停了车,拎着她出了车门才笑道。“想抱风云国际的大腿,岂有不贿赂老总的道理!”

恍然大悟,也紧随着松了一大口气。

刚刚被他拎着出车门的一瞬间,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可能就是现代版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夏落雪的表情动了动,最终挣脱开他的大手。发现自己和庞晓梦呆久了,被她传染了。

要是每个都贿赂,一圈下来就算的“浓曼”的当季分红下来都不够吧!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个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早已预定好的十人大包房。

果然,徐轩看着竟然有十个位置的时候,嘴角微挑了一下。继而随便挑了一张椅子坐下。

夏落雪留了心神,然后毅然地选择了他对面的位置。

他们之间,彻底相隔了一整张桌子!

点菜。

徐轩看了看精致的册子,里面满满地,红红的食物似乎都勾不起他任何兴趣。

“客随主便。”他说。

服务生机灵地转向夏落雪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想要吃些什么?”

夏落雪拿着册子,话到了嘴边最后变成了。“徐总裁有没有什么不吃的东西?比如葱姜?”

“我不吃辣椒。”

一句话,五个字,在配上他冷淡地似笑非笑的神情,彻底让服务生尴尬了一大把。

他当即内心咆哮,您老人家不吃辣椒你来川菜馆作甚,来作甚?

不吃辣椒的男人来川菜馆泡妞伤不起啊伤不起!

不过即使只是小小的服务生,脑袋转的也是很快的,尴尬了只有一秒后转头对夏落雪幽默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您是不是也不吃辣椒呢?”

第45章 忍住

夏落雪想笑,又忍住了。“我很能吃辣椒,这样吧,就上几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一听,转身出了包房。

心里大叫大生意啊!他们川人百味的招牌菜有近百种好伐!那我就不厚道的帮您只求最贵不求最好了哦!

他欢愉地出了包房,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都不说话。

徐轩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她却不求先机,那就别怪他发难了。“坐那么远……你怕我?”

调子有些上扬,却听不出只是单纯的揶揄还是真正的危险。

“徐总裁何来此言,我只是觉得吃饭的时候交流起工作的事情来,面对面会比较方便。”夏落雪明知故问,又恰圆了自己的说辞。

她有些忐忑,他却在她的忐忑中微眯起深眸,像一只看到猎物的豹子,迅捷,凶猛。

“麻烦请快一点,我很饿,并且很赶时间。”为了不至于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显出原型,夏落雪只有按通服务电话,催促她们快一点上菜。

挂了电话,她再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手脚怎么放,神情怎么样,这些统统都成了疑虑。她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受不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自己,更受不了这种强大的被压迫的感觉。“徐总裁,你……”

“把你的衣服脱了。”

“啥?”脱衣服?!夏落雪下意识的拉紧衣襟,却见对面坐着的徐轩将西服的外套脱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穿着外套。夏落雪低着头,红着脸地将外套脱下,搭在一旁。抬起眼时,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更是觉得脸上**。

诡异的安静开始蔓延,向疯长的野草,长满了整块稻田。

为了不让自己越来越无措,夏落雪只好扯出上次女儿和双胞胎的事情。“没想到徐总裁的两个小公子会和我女儿一个学校。”

“嗯。”徐轩应了一声,仍是看着她似笑非笑。

夏落雪感觉脸上的某根神经抽了一下,然后呵笑。“不知道两个孩子多大了?”

“不到六岁。”他答,依旧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到六岁!夏落雪依旧淡笑,反正在上菜之前,她会将这种无意义地对话进行到底,最后变成有意义的得知一些两个孩子的情况也说不定。“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很容易挑食的!”

“他们还可以。”徐轩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唇角地笑意也更深了一些,然后依旧看着她补充道。“只不过和我一样,不吃辣椒。”

“……”夏落雪深吸一口气,问得大胆了一些。“那是不是喜欢吃的东西也和徐总裁一样?”

“你是想问我喜欢吃什么,还是我两个儿子喜欢吃什么?”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当然……是贵公子咯!”夏落雪心跳停了一下,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仿佛只有疼痛,才能有面对着他的勇气。

“你……”徐轩刚要说话,一串手机铃声响起。

夏落雪心里送了口气,铃声不是她的就只能说明,他的电话,很及时的,被人给打了!

真是老天有眼!

徐轩拿出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白温柔”三个字,神情虽然不悦,却自然而然地接了起来。“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地白温柔愣了一下,很快弱弱地问道。“我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有。”徐轩看着夏落雪,唇角不由地勾起。

即使是接电话,可他的目光还是看着自己。夏落雪被他看的发毛,却又偏偏动弹不得。

“哦……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声音。”

“嗯。”徐轩低低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在吃饭,等下回给你。”

“好,我……”对方还没说完,电话就传出了嘟嘟地声音。

另一端,白温柔失神地看着电话,不由心疑。

接起电话直布隆嗵地就问自己什么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己还没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在和谁吃饭?

夏落雪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他的未婚妻--白温柔。呵,很好听的名字,也很温柔漂亮的女人。

羡慕是正常,可是夏落雪,你能为自己刚刚的苦涩解释一下吗?

大众不是不给你机会!

只不过,上菜的服务生没给她机会,却让她不至于在一味地无措地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因为救星一样的满桌子菜来了。

夏落雪拿出筷子,见对面的人并没有动作,不厚道地邀请道。“徐总裁,我们开动吧!”

徐轩看着一桌子的红艳艳的东西,实在很想说“你不准吃”。可是一想到刚刚临行前她肚子叫的那一幕,他竟出奇觉得无奈,点头允许。

“好吧!”

他似乎,不想饿到她。又或者的心疼她饿肚子。

徐轩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说出川菜的那一刻,从来对辣敬谢不敏的自己还要叫她定位子。

这样的自己,到还真是让他意外。

另一侧。

夏落雪夹起一块水煮鱼心想,就算你说不可以吃老娘也要照吃不误!

刚想入口,她突然觉得刚刚自己似乎太幼稚了,也太不厚道了。于是她抬起头,对徐轩诚恳地说。“其实这里也有一些不辣的东西,你要不要试试看?”

徐轩半阖了下眼,心里因为她考虑到自己而感觉到一丝高兴。

“不需要。”

是不需要,他需要的是,看一看这个女人吃饱喝足的样子,会不会同样让自己产生一种怜惜的满足感。

像一个男人,对着爱着女人那样。

“哦,那我吃了。”夏落雪不再理会他。因为实在太饿,也不管自己的吃相是不是太恐怖。反正,即使恐怖也无所谓,吓死他最好。

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回两个孩子抚养权了,她单蠢地想。

因为没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夏落雪吃地很起劲。不起劲能怎样,该死的服务生给她上了一桌子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菜,还能叫她眼睁睁的浪费嘛?

浪费是很可耻的好不好!

最后一口菜咀嚼不慎,一颗**地小辣椒被卡进了嗓子眼,夏落雪当即辣得眼睛都红了,却又不好在他面前掉链子,只好强忍着**,眼神四处胡乱地穿梭。

水啊,你在哪?!

徐轩一直在对面看着她“毫无形象”地风卷残云,不得不佩服她能这样旁若无人的吃得痛快。而且,途中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他不禁暗想,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怎么这么能吃。可是看着她吃得那么香,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愉快?

就像看到自己两个儿子,将佣人准备的营养餐都吃掉时,一样的愉快!

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和她……

眼睛里迅速的蓄满水,夏落雪撑不住了,捂住脖子急忙找水,却是越辣越慌,越慌越找不到。

徐轩发觉她的不对,见她小脸通红,眼睛四处乱看,急忙绕过大半张桌子走过去,将自己手边只喝过一口的茶水递给她。

“西呃……谢……”夏落雪来不及道谢,也不管他是不是喝过,拿到手里就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杯水下肚,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嗓子眼还是**得难受,要冒烟了一般。

她红着眼睛,眼泪浸出眼角,鼻头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双唇更是因为吃了太多辣而红红的,肿肿的。

不知道为什么,徐轩像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夏落雪还在夸自己吃个辣椒都能辣出这熊样,真是一表人才。

结果他冰凉带着薄荷气息的双唇压在自己的**的唇上时,她的脑袋,“轰”地一声。

炸了!

徐轩尝到她唇上辣丝丝的味道,却又觉得这种辣仿佛变得甜美,很熟悉一般地撬开她的牙关,灵舌长驱直入地勾缠住她的丁香小舌。

香滑,甜美……

而这个吻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熟悉,与缅怀!

嘴里原来热**辣的感觉瞬间被带上了薄荷地冰凉,夏落雪浑身一麻。

他居然在吻自己!

回过神,夏落雪猛地推开他。她捂住唇不敢置信,眼里一时慌乱不已,转过身连外套都来不及抓就跑出了包房。

徐轩始料未及地被她猛然推开,后背撞到墙上,他却不觉得疼。满心只觉得--意犹未尽。

小家伙,你的滋味,为什么我会莫名地觉得熟悉?

他凝视着门口,眸光一沉,拿出电话。“kay,把你目前查到的,交给我!”

电话那端迟疑了一秒,恭敬地回答道。“是。”

徐轩挂了电话,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女士外套和放在一旁的背包,走出去结账,离开。出了旋转门,看到站在他车子旁边的那抹抱着胳膊地瘦小的背影,他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连外套都不拿!”他有些气急败坏,却不忘将她的外套往她身上罩。

“我自己可以!”夏落雪躲开他的动作的同时,却拿回了自己的外套。自己套上,却和他僵持着。

她红着眼睛,显然不只是被辣的,一定是格外哭过的。

第46章 疼痛

她的排斥与躲闪让徐轩心底一丝轻疼。他第一次懊恼,懊恼在包房里亲了她。

今年a市的冬天来的很早,低温也来的很猛烈。她外套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衫,这么跑出来站了五六分钟……

徐轩不敢再迟疑,急忙开了车门。

想将她塞进去,夏落雪却避开他的手,自己坐了进去,车门被关得嘭嘭响。

一路上,两人无话。

徐轩将空调的温度开到最高,却得不到某女的领情。

今晚回去看来又要发烧了!夏落雪用后脑对着他,有些无奈地想。一想起他刚刚在包房那么对自己,心里就不禁狠狠地骂开。

亏得她还对米粒未进的他心存愧疚,简直就是禽兽,混蛋!and都不如!

徐轩始终绷着脸,冷肃的看不出表情。

车子开到风云国际大厦的时候,正好快要下班了。

夏落雪第一次有了在他手下工作以来,耍脾气的机会。

下了徐轩的车,她连招呼都不打的坐进了自己的甲壳虫车里,并用最快的速度倒车离开。

原地,徐轩靠着车身,身姿挺拔,神情冷峻。

路过的人都被这一人一车吸引住目光。

不止是因为跑车很拉风,更是因为跑车旁边立着的男人很帅。帅得令男的嫉妒,女的疯狂,但却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周围五米之内。

有一种人,就是有那种强大到别人都要绕着他走才能得以保护自身安全的气场。

如徐轩。

他习惯了众人的投放到自己身上的眼神,而他本人的目光确实一直追随着着愈来愈远,直至淹没在车流里看不见的米色小甲壳虫。

收回目光,身边如约地停过来一辆黑色路虎suv。

车窗缓缓而下,车内的人深处一只手。将一个牛皮纸袋交到他手里,车子又重新开走。

徐轩拿着纸袋,突然没了看的心思。

他打开车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老天,除了记忆,你是不是还格外拿走了什么,却没有告诉我?

未经我允许剥夺了我的记忆就已经很糟了,我不希望更糟糕的出现。

*

夏落雪回到家的时候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最后终于不得不悲剧地承认,她果然发烧了。给好友宋菲烟打电话叫她无论如何去接孩子,刚挂电话没多久,她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是梦。

冷……

她像未着寸履的婴儿一样出现在冰天雪地里,寒冷地风呼啸着,迎面随风而来的冰雪打在身上,寒得刺骨,逼人。

四周一片荒芜,漫天是大雪唯一的目的就想将这个世界彻底吞没,然后毁灭。

她哆嗦着颤抖着,在雪地里蜷缩成一团,却再也经不住寒风如刀一样刮在自己脸上,身上。

她就这样被这个塌陷了的世界抛弃,彻底沦陷,沦陷……

热……

她以为自己被冻死了,孰料睁开眼时四周迎接自己的竟让是一团团跳跃的火光,这些火团像有意识一般,看到她清醒了便成群地靠拢,逐渐变成一片一片的大火。

寒风吹过,火势更加逼人,几乎将她整个围了起来。

渐渐脚下的地面被烘烤得灼热,她不停地跳脚,却最终在火热的地面上踩出一个个血印。

意志和体力分崩离析,她最终,还是没有抵挡这场漫天大火。皮肤被火灼得生疼,血肉开始迷糊……

“mami,wakeup,please!”

“落雪,你醒醒!”

“凉儿妈咪,你醒醒啊!”

熟悉的声音或近或远,夏落雪挣扎着从这场可怕的噩梦中醒来。

睁开眼地时候女儿的小脸在眼前晃啊晃的,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点心神又给晃散了。

“妈咪,你终于醒啦!”见她睁开眼,夏佳惊喜地大叫,苦瓜似的小脸瞬间灿烂了起来。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欧蝉在一旁担忧地问,伸手替她换了块冷毛巾。

“老天,高烧新记录,三十九度九!”宋菲烟捏着体温计,咋着舌递给郑乐。

郑乐拿着温度计走到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大床边,几个男孩子酷酷地立着,脸上却都是担忧的神色。“凉儿妈咪,你肿么又让自己生病了!”

他们的凉儿妈咪对自己都很好,只要犯了错,他们一准都往她身后躲。她总是能够保全他们,以至于几个人不至于被自家妈咪毒打一顿。

可是这个小妈咪的身体却不是很好呢!时不时就会发烧,或高或低,一连好几天躺在床上,自己让他们这些小孩子们看了都心疼。

“好很多。”夏落雪虚弱的笑笑。

是的,自从七年前生完孩子从医院里跑出来的那一次,她的身体就落下了病根。

虽然被叶浩轩派人调养的很好,可是一累到或者天气原因,她都会持续高烧。一次比一次度数高,一次比一次历时长。

长时间的梦魇缠绕了她所有的神经,每一次生病,都像是凤凰**,只为了重生。可是又有谁能知道,在她的意志被高温烧糊涂的时候,却是她最痛的时候。

孩子,六年前,这一些,不可磨灭的疯魔记忆……

其实,这些对夏落雪来说不算什么。

算什么的是,那次生产她的子宫受到了重创,再也怀不了孕了。虽然,夏落雪从来没想过,以后是不是有一个不在乎自己当过代孕母亲的男人出现。

因为无论那个男人是否出现,她都跨越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鸿沟。

这样的换言之就是,除了双胞胎,她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至于女儿夏佳,自己每次都她说是超市购物满五百赠来的,是有一定程度的实话在其中的。

女儿当然不是超市里的赠品。超市又不是人贩子大队,怎么可能因为促销就赠活生生的小孩!先不说这是不是犯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胡话。

这个小天使,是叶浩轩的孩子。

或者说,应该是。

因为他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天,夏落雪欣喜万分地抱过孩子时,叶浩轩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从今往后,她是我们的孩子。

夏落雪点头,却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她没问过女儿是从哪里抱来的,更没有问他是和哪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因为面对这个只知道睁着大眼对着自己笑的漂亮婴儿,她整颗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从记忆力抽身出来,夏落雪虚弱地抬起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妈咪没事,蝉,能扶我起来吗?”

欧蝉急忙去扶她,放了个枕头让她靠坐着。

“又让你们担心了!”她对几个好友歉意地笑笑,刚想说别的,门口就一阵咋呼。

“落雪,你肿么又发烧了,有木有好一点!”先闻其声,后见到庞晓梦快速跑上来的身影。

这丫头居然被放回来了!少不了一顿哭闹吧!

夏落雪心下不免感动,一直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眼泪居然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见到她流泪,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夏落雪从来没有在几个人面前流泪!

一次都没有!

今天这次绝对是第一次!

宋菲烟在愣了片刻后反映最快,急忙掐着庞晓梦的一只耳朵,狠狠道。“臭丫头,还知道回来!一回来就把人弄哭,好本事啊你!”

“哎呦哎呦,疼!疼!”庞晓梦疼的眼泛泪花,却不敢挣脱她。

好在儿子是亲生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救了自己的妈咪。

“烟妈咪,是爹地不让庞晓梦回来的!”庞世轩虽然冷着脸,却贴心地帮自己妈咪揉着耳朵。

以为他很想啊?才不是呢,如果回去被爹地知道妈咪吃亏了,她们就再也出不来了好不好!

欧蝉看见失踪多日的好友,也不由地松了口气,握了握夏落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哭了。“落雪,不要为这个女人流泪。她气色不错,智商也低无可低,看来李云飞把他圈养的不错!”

认识五年,庞晓梦对她另类的夸人用语已经很免疫。

她哼哼唧唧,拽着夏落雪地手就不撒手。“有木有好点?嗯?”

夏落雪轻轻点头,也平复好情绪。自己发烧这事都能通过李云飞超级强大的隔绝网惊动她了,真是……好丢脸!

那他,是不是也会知道?

而从夏落雪醒过来,到庞晓梦回来都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郑乐终于将目光从温度计上移开,秀眉紧锁的冷声道。

“那混蛋给了你什么工作,居然把你累到旧病复发?!”

她的语气不好,样子更是发怒前的征兆。

几个人都熟知她的脾气,她从来不会有失控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生气的时候,除非是她们被人欺负了,郑乐才会这模样。

这一次,很显然也是。

一听到徐轩三个字,夏落雪本能地别开她镭射过来的目光。

郑乐一看,心里便明了。

这次她生病,铁定和徐轩那家伙脱不了关系!

几个人面面相窥,夏落雪却把头低地很低。

知道她不想说,她也不逼他。但是徐轩,你欠了我姐妹的,她不讨,我帮她讨。郑乐平息了一番,转过眼对庞晓梦说。“今晚还走么?或者说你以后还回来么?”

庞晓梦被说的脸上一热,咕哝着一句“不知道”就再也不说话了。

第47章 智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喂夏落雪喝了一些清粥,她躺下入睡后,几个人转移了战场。

刚走下一楼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神都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冷气给冻了一下。心里不禁同时疑问,她家的中央空调什么时候搬到沙发那了?

而且,温度居然调成零下,大冷天的,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李总裁亲自来接萌萌,真是有心了!”郑乐脚下未顿笑着走上前,却不是为了和某男打招呼。、

为她料定这个风云国际最有钱却最小气的男人的不会给她任何回答的。

为什么最有钱?因为他沉默是金啊!

为什么最小气?因为他惜字如金呗!

所以,她是真实用意只是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正喝着,庞晓梦在身后小声嘟囔。“他是送我来的好不好!”

郑乐一听,嘴角轻扬。

宋菲烟和欧蝉听到后,惊讶地对视一眼,于是彼此了然。看来啊,萌萌这家伙在李云飞哪里地位也不低嘛……!

“过来。”李云飞冷着眼招招手,庞晓梦不情不愿的蹭过去。

她很了解这个阴鸷的男人,更了解他的冷血无情的手段。当年若不是受不了那么残酷的对待,她又怎么会怀着小宝宝就千逃万逃。

如果是她自己,她断然没有能力出国的。这一切都要感谢同窗兼好友郑乐(这一点之前没表,现在表一下。五个人中,郑乐和庞晓梦是本来就认识的。),可即使在国外打拼了六年,她依然是五个人中最笨,最白痴的。

尤其是出场的第一天,居然就被他抓了回去,真是挫败。

庞晓梦闷闷地不说话,眼神像极了无助的小动物,纷纷看向自己的三个好姐妹。可是她们不仅像没看见似的,更像是在逐客似的。

她好刘心啊好刘心,倔强的小脾气突然窜上来,庞晓梦对身旁的男人大叫。“我不要回去了!”

她的双颊因为生气了鼓鼓的,大眼里更是有意志很坚定的光在闪。

郑乐不动声色,因为她太了解庞晓梦的性格,更了解是李云飞的手段。

宋菲烟和欧蝉在心里默默对庞晓梦的“勇敢”竖起大拇指时,某女突然萎了。

之间庞晓梦原本一鼓作气的脸上瞬间换了一个频道,像极了一只乞求主人可量的小哈巴狗,外加摇着李云飞是手臂,眼泪汪汪地求道。“求求你,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嘛嘛?”

二人狠狠地鄙视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屑于再看她。

倒是郑乐见怪不怪,看来早已经摸清她这种迷糊又狗腿的性格了。

李云飞本来有些不高兴,结果却被她突然的转变弄的哭笑不得。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拒绝。

他看向郑乐,后者挑眉示意你随便。

“一晚,明天我派人来接你!”李云飞退出了一大步,把庞晓梦高兴的快上天了。

都以为我傻,你说一晚就一晚啊,哼!走着瞧!

那一晚,庞晓梦和儿子留了下来。并且,某人长留的小算盘暗自打的很响。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智商了。

夏落雪听到庞晓梦说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的,笑得差点都直接退烧了。

另外几个人也是一脸无奈。无奈她为什么会这么白痴啊!

郑乐啧笑。

不厚道地心想,上帝,你老人家一定特别喜欢白痴,不然不会创造出这么多来,比如眼前的这个姓庞的女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排斥这个傻乎乎的女孩的靠近了,因为友情这东西和爱情一样,是互补的。

夏落雪再次上班的时候是两天以后了,而这却有是她最后悔的。

因为前一天,双胞胎来过了风云国际,并呆了一天。

整整一个白天!

夏落雪从来没有在几个人面前流泪!

一次都没有!

今天这次绝对是第一次!

宋菲烟在愣了片刻后反映最快,急忙掐着庞晓梦的一只耳朵,狠狠道。“臭丫头,还知道回来!一回来就把人弄哭,好本事啊你!”

“哎呦哎呦,疼!疼!”庞晓梦疼的眼泛泪花,却不敢挣脱她。

好在儿子是亲生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救了自己的妈咪。

“烟妈咪,是爹地不让庞晓梦回来的!”庞世轩虽然冷着脸,却贴心地帮自己妈咪揉着耳朵。

以为他很想啊?才不是呢,如果回去被爹地知道妈咪吃亏了,她们就再也出不来了好不好!

欧蝉看见失踪多日的好友,也不由地松了口气,握了握夏落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哭了。“落雪,不要为这个女人流泪。她气色不错,智商也低无可低,看来李云飞把他圈养的不错!”

认识五年,庞晓梦对她另类的夸人用语已经很免疫。

她哼哼唧唧,拽着夏落雪地手就不撒手。“有木有好点?嗯?”

夏落雪轻轻点头,也平复好情绪。自己发烧这事都能通过李云飞超级强大的隔绝网惊动她了,真是……好丢脸!

那他,是不是也会知道?

而从夏落雪醒过来,到庞晓梦回来都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郑乐终于将目光从温度计上移开,秀眉紧锁的冷声道。

“那混蛋给了你什么工作,居然把你累到旧病复发?!”

她的语气不好,样子更是发怒前的征兆。

几个人都熟知她的脾气,她从来不会有失控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生气的时候,除非是她们被人欺负了,郑乐才会这模样。

这一次,很显然也是。

一听到徐轩三个字,夏落雪本能地别开她镭射过来的目光。

郑乐一看,心里便明了。

这次她生病,铁定和徐轩那家伙脱不了关系!

几个人面面相窥,夏落雪却把头低地很低。

知道她不想说,她也不逼他。但是徐轩,你欠了我姐妹的,她不讨,我帮她讨。郑乐平息了一番,转过眼对庞晓梦说。“今晚还走么?或者说你以后还回来么?”

庞晓梦被说的脸上一热,咕哝着一句“不知道”就再也不说话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喂夏落雪喝了一些清粥,她躺下入睡后,几个人转移了战场。

刚走下一楼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神都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冷气给冻了一下。心里不禁同时疑问,她家的中央空调什么时候搬到沙发那了?

而且,温度居然调成零下,大冷天的,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李总裁亲自来接萌萌,真是有心了!”郑乐脚下未顿笑着走上前,却不是为了和某男打招呼。、

为她料定这个风云国际最有钱却最小气的男人的不会给她任何回答的。

为什么最有钱?因为他沉默是金啊!

为什么最小气?因为他惜字如金呗!

所以,她是真实用意只是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正喝着,庞晓梦在身后小声嘟囔。“他是送我来的好不好!”

郑乐一听,嘴角轻扬。

宋菲烟和欧蝉听到后,惊讶地对视一眼,于是彼此了然。看来啊,萌萌这家伙在李云飞哪里地位也不低嘛……!

“过来。”李云飞冷着眼招招手,庞晓梦不情不愿的蹭过去。

她很了解这个阴鸷的男人,更了解他的冷血无情的手段。当年若不是受不了那么残酷的对待,她又怎么会怀着小宝宝就千逃万逃。

如果是她自己,她断然没有能力出国的。这一切都要感谢同窗兼好友郑乐(这一点之前没表,现在表一下。五个人中,郑乐和庞晓梦是本来就认识的。),可即使在国外打拼了六年,她依然是五个人中最笨,最白痴的。

尤其是出场的第一天,居然就被他抓了回去,真是挫败。

庞晓梦闷闷地不说话,眼神像极了无助的小动物,纷纷看向自己的三个好姐妹。可是她们不仅像没看见似的,更像是在逐客似的。

她好刘心啊好刘心,倔强的小脾气突然窜上来,庞晓梦对身旁的男人大叫。“我不要回去了!”

她的双颊因为生气了鼓鼓的,大眼里更是有意志很坚定的光在闪。

郑乐不动声色,因为她太了解庞晓梦的性格,更了解是李云飞的手段。

宋菲烟和欧蝉在心里默默对庞晓梦的“勇敢”竖起大拇指时,某女突然萎了。

之间庞晓梦原本一鼓作气的脸上瞬间换了一个频道,像极了一只乞求主人可量的小哈巴狗,外加摇着李云飞是手臂,眼泪汪汪地求道。“求求你,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嘛嘛?”

二人狠狠地鄙视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屑于再看她。

倒是郑乐见怪不怪,看来早已经摸清她这种迷糊又狗腿的性格了。

李云飞本来有些不高兴,结果却被她突然的转变弄的哭笑不得。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拒绝。

他看向郑乐,后者挑眉示意你随便。

“一晚,明天我派人来接你!”李云飞退出了一大步,把庞晓梦高兴的快上天了。

都以为我傻,你说一晚就一晚啊,哼!走着瞧!

那一晚,庞晓梦和儿子留了下来。并且,某人长留的小算盘暗自打的很响。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智商了。

第48章 退烧

夏落雪听到庞晓梦说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的,笑得差点都直接退烧了。

另外几个人也是一脸无奈。无奈她为什么会这么白痴啊!

郑乐啧笑。

不厚道地心想,上帝,你老人家一定特别喜欢白痴,不然不会创造出这么多来,比如眼前的这个姓庞的女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排斥这个傻乎乎的女孩的靠近了,因为友情这东西和爱情一样,是互补的。

夏落雪再次上班的时候是两天以后了,而这却有是她最后悔的。

因为前一天,双胞胎来过了风云国际,并呆了一天。

整整一个白天!

她从某员工嘴里听到她们夸两个长相非凡的帅小孩时,悔得差点吐血了。而面对她两天无故离职,徐轩却并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的见面虽然不算尴尬,但是总有些什么不同。

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像小河里细细的沙,踩在脚下软软的,用手捞起来,水分蒸发掉后却又变得硬硬的。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似乎不存在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但是,也不可磨灭。

直到她直面某人办公室,徐轩终于忍不住了。

两天没上班,电话关机,他以为她被自己那个吻给吓跑了。或者……

“夏助理,无辜旷工两天,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吗?”徐轩虽然是在专心地看着报表,耳朵却是竖得直直的,就等她说呢。

夏落雪合上文件,想了想如实说道。“我生病了。一时间几个朋友都手忙脚乱,没有帮我请假。”

时隔六年,她的性格转变了很多,变得十分圆融丰润。

连她都觉得奇怪,但又似乎于情于理。

就像如果遇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六年前她绝不会委屈自己假装喜欢,除非是被逼无奈。可是六年后,她却能和这个讨厌的人谈笑,无任何异样。

就像现在,即使夏落雪不喜欢面对徐轩,却还是可以平静的和他交流,还真是……

难得。

“你病了?”孰料,徐轩听到她的话,报表扔到一边就急忙走了过来。

夏落雪心里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

他进,她就退。

最后在两个隔着一米的距离,她退无可退,他却也不再继续进。

“你退什么?”徐轩蹙眉,眉眼的冷冽换成的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沉思。

夏落雪手抵着门,强作镇定。“那你进什么?”

“我是要出去!”

闻言,夏落雪的脸就僵硬了,眼角似乎有抽搐的趋势。

她挪了挪身子,急忙让到了一侧。

徐轩心觉好笑,摇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他要怎么和她说,刚刚,只是本能的想要靠近她?就像了毒瘾颇深的瘾君子,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毒品一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潇洒得依旧是心底的那个模样。

夏落雪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刚刚,她在向往什么?

*

某高级私房中餐厅。

“叶浩轩,你听我说,我只是……”

夏落雪想要解释,却因叶浩轩眉梢的笑意而慌张地结巴。“我,我只是……很想双胞胎!”

她去风云国际集团工作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叶浩轩,虽然不是故意不告诉他的,但现在想想不解释一番怎么都过意不去。

毕竟,她曾经答应过他,忙完了浓曼的事情就俗ncs帮他。可如今,她却进入了另一家公司。

最要命的是,这家公司不偏不倚,正式ncs最大的对手!

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慌乱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叶浩轩好脾气地将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包容在大掌里,抬眼间,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不会怪你。”

他将餐巾为她叠好,贴心地一塌糊涂。“没有母亲会不想念自己的儿子。”

夏落雪低下头,不再说话。

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懂叶浩轩。

即使好友都说他喜欢自己,可自己却觉得不然。这个男人的心太深,太阔。她摸不到底,更触摸不到四壁。就连性格,她都一样不清不楚。

他待她是极好的,意想不到的好,好到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坏。

可是,不一样。

一直都以为女人是善变的,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百变。

前一刻,他可以深邃地如宇宙黑洞,万千人探索却不得。后一刻,他又可以只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纯净的一如春天的暖风。左一刻,他可以凛冽的如暗黑的魔鬼,可怕的让人难以直视。右一刻,他可以随性如希腊古神,魅力得无可抵挡。

他是最特别的存在,也是……夏落雪不是没动心过。

可是一颗垂死的心,又何谈悸动之说,更多的是感动吧。比如现在……

叶浩轩慧黠的洞视着眼前清秀的小脸上的每个细微的变化,磁性的声音有些低沉的问着:“那看到两个小家伙了吗?”

夏落雪摇头,再摇头。“吃饭吧,我饿了。”

中午还没下班的时候接到他电话说在附近,说要其一吃午餐。虽然明明觉得回国之后,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她仍旧很乌龟的想,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最近瘦了不少,多吃一点!”叶浩轩没做他问,只是贴心地为她夹菜。

“嗯,你也吃!”夏落雪翘起嘴角,象征性的把他夹给自己的,自己却不喜欢吃的夹到他碗里。

很有故意的心思。

“这么大人了,还挑食!”叶浩轩丝毫不在乎她的筷子是是沾有口水,三下两下的就解决掉她挑剔出来的食物。

她觉得好笑,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夸赞几句。

气氛,还是好的。如果……

“夏助理,这么巧。”

夏落雪正拿起餐巾擦拭嘴角,闻声转过头,眸光微暗。“徐总,白小姐。”

是徐轩和白温柔,很登对地站在一起。

“你就是轩的新助理吗?夏小姐,你好漂亮!”白温柔挽着徐轩,心思虽然动了一下,却依旧由衷地夸赞出声。

“白小姐说笑了!”夏落雪轻笑着对二人点点头,那意思已经明摆着让他们该干嘛干嘛了。

可徐轩却站在那里,没有动的意思。“浩轩兄,又见面了!”

“谁说不是,这位就是三少那位美丽的未婚妻?”叶浩轩展开餐巾,礼貌地对白温柔绅士地颔首。

徐轩勾唇,亲昵地看了身侧的人一眼,点头介绍道。“我未婚妻,白温柔。”

“你好,叶浩轩。”叶浩轩缓缓伸出手,却一点都不失礼。

“你好,上次尔逡的事情抱歉了!”白温柔白净地脸上淡淡的笑意,眉眼弯弯很有一种古典美。

像……总之是那种说不上特别美艳,却独有一种韵味的女人。白温柔,真的是人如其名。夏落雪察觉一丝不对,对心里那种微乎其微的酸涩感觉并不陌生。

该死的,她在乱想什么!

“哪里,小孩子只是玩玩而已。”叶浩轩早已经站到她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

夏落雪瞬间从自我恼怒中回过神,半转过头对他道。“浩轩,我去洗手间!”

“我等你。”叶浩轩目光柔澈,两个人默契的牵了下手,然后分开。

“嗯。”夏落雪歉意地对面前的男女点头,然后离开。

洗手间里。

镜子里的女人是她吗?苍白,没有生气。因为生病,整个人的脸都尖了一圈,下巴更是小巧,皮囊下的那颗心虽然苍凉萧索,但是不能否认,这张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诱人。

夏落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末了拿出唇膏涂抹。

这样,不至于让脸色看起来那么萎靡。

于此同时,外面。

“三少慧眼独具。凉儿怕引人闲言碎语,拒绝进入ncs,害的我损失一员得力大将。”叶浩轩虽然是笑着,只是那笑意像极了对某人的宠溺。

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他,夏落雪不去ncs是为了避嫌。

徐轩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当即也笑着顺水推舟地回他。“夏助理德才兼备,如果只是避嫌,叶浩轩兄当真损失不少。”

“哪里。如果凉儿做错了什么,三少指点便是。”叶浩轩眸光依然变得冷陈,似是另一番警告。

“言重了,回见。”徐轩俊眉几不可察地薄蹙,唇角也微微轻抿。带着白温柔擦身而去。

夏落雪出了洗手间,叶浩轩正等在外面。

颀长地身子靠在墙上,眉睫微低,看到她走出来,他的唇角微弯,看了她一眼,眸光略微下移,定在她粉润的艳色双唇上。

夏落雪怔了怔,不明白为何他眼神的淡冷中多了一丝她说不出的含义。仿佛心有灵犀,她走过去,伸出手,而叶浩轩正巧也支起臂弯。

两个人相携离去。

她没有问他过后和徐轩说了什么,虽然她知道在自己刚刚进洗手间不久,白温柔也走了进去。

独处的他们两个可能说什么?

叶浩轩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夏落雪知道,他巴不得她不认识他。而老天似乎得知他未曾说出的心愿,如愿地叫徐轩忘却前尘,这事还真有一股子狗血劲儿。

就连她最后当了徐轩的助理,心却也凄然。

生活不是小说,真不知道这日子她还能撑下去多久。

车上。

第49章 回国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夏落雪摆弄着微卷的发尾,随口问道。

“几十年后吧。”叶浩轩专心地开着车,说出的话却像三五天一样平常。

夏落雪失语,转了脑筋问道。“你……再不回去了?”

“你都在这,我还能去哪?”叶浩轩笑着反问。

夏落雪突然默不作声。

这句话,是表白吗?

不得不说,他的表白还蛮……独特。

车子正好在风云国际楼下停下来,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叶浩轩却意外地落下车锁。

“浩轩?”夏落雪试探着转过头。“有事?”

“没什么。”叶浩轩打开车锁,却猝不及防的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贴的那一刻,夏落雪彻底愣了,浑身都僵硬了一般。

鼻尖相对这长俊脸近在咫尺,这却是两个人在六年间做过的最亲昵的举动。他……

叶浩轩并没有深吻,而只是蜻蜓点水后,放开她叮咛道。“下班给我电话!”

“嗯。”夏落雪回过神,脑子里木木的。

失魂落魄似的下了车,她想都不敢想地进了大楼。

车内,叶浩轩看着停在一旁车子,嘴角浮现一丝诡绝的笑。

徐轩,我不会再给你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绝不!

引擎发动,黑色的迈巴赫缓缓转弯,漂亮地扫尾后钻入了车流中。

徐轩看得出神,包括车里的那一幕,他一样尽收眼底。面色虽然无异,紧抿地唇却泄露了此刻的阴寒。

夏落雪,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让他吻你!

一股平息不了的怒火窜了起来,他几乎当场就想把车开进风云国际大厦,狠狠地拦住某个仓皇的女人。

徐轩拿起电话,冷声命令道。“把电梯统统给我停止运行!”

“是,副总裁。”

挂了电话,徐轩不疾不徐地开门,下车。

大厅里,正等电梯的夏落雪面对着突然全部停止运行的电梯,极为诧异。

电梯坏了?

正疑神之际,徐轩大步地走进大厅,并很快来到她身边。

“徐总。”夏落雪下意识地向右靠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徐轩看着她没有一丝变化的小脸,眸光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过去一片空白的女人,你,究竟是谁。

kay交给自己的调查资料几乎没什么可取之处,一份过去二十年为空白的,只有美国的一些学校的学籍以及所得奖项的资料,能有什么可取之处?

“电梯好像坏了。”夏落雪不明白他盯着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可是无论什么意思,她都觉得是坏事。

最好少扯上关系为妙。

徐轩依旧冷冷地没答话,却像前台的接待做了个手势。

不出两秒钟,电梯便恢复运行。

两个人开始并排站着等电梯,可是这样的气氛让夏落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沉着脸干什么?无论是吃饭偶遇,还是刚刚,她都没惹到他好伐?!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里面走出的人是黎钏,并且一改往日儒雅神态,在电梯里骂了句脏话。

这到让夏落雪觉得新奇,却还不忘打招呼。“黎总。”

在最初电梯门开时看清门外站着的某男人时,睇到他身旁的女人时,黎钏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被困在电梯里了。

打电话到保安部那边的人居然告诉他是徐轩的命令。

他也是比较倒霉的那一个,六部电梯,只有他乘坐的那部有人。不过是回公司拿个资料而已,就被他赶上这一出,真是……

黎钏对夏落雪笑了下,走进徐轩的时候低声道。“三哥,好歹收敛点!”

徐轩冷哼了一声,径自走进电梯,挺拔身形随意地立在中央。

夏落雪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因为旁边的员工电梯也马上到了。

“愣着干嘛,进来!”

徐轩按住电梯,冷声叫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进去。

“我……”夏落雪支支吾吾。

“放心,三哥是有未婚妻的人,和下属私通那一套不会发生的!”黎钏看着徐轩意有所指。

白温柔他们几个兄弟都是认识的,虽然不太熟悉,但却知道是个很不一样的女人。

不然,你觉得平常的女人会入得了他的法眼吗?!

“凌总说笑了!”夏落雪尴尬地笑了一下,走了进去却站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电梯门关合。

黎钏看着上升的电梯,不禁多想。

如果你知道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差点害死你的那个人,你是不是不会计较大家的隐瞒?

耸了耸肩,他转身离开。

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定呢,何必参合别人的事。貌似夏落雪和那女人很好!真是头疼。

电梯里--幽闭的空间,事端的发源地。

夏落雪再一次有了那种忐忑,她的眼睛紧盯着变化着的数字,只希望这的电梯是运行光速的。

不要开口!不要开口!把我当空气!她在心里默念,然而前方的男人仿佛听见了似的,偏不随了她的愿。

直视全镜面的电梯门,徐轩锋利冷锐的眼眸从镜子中锁定身后娇小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水平停在他笔挺的后肩上,即使她身高也有一米六五,却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

“电梯的使用密码是一二二五。”他漫不经心道。

他在告诉自己使用密码?夏落雪垂着眼,讶异抬首,好几秒后才反映过来。“是,我记住了。”

徐轩惯常清冷的眼眸里是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兴味。“为什么来风云国际?”

夏落雪感觉浑身的脉搏跳了一大下,用尽心力平复后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管是美貌、金钱、身份相当的男友或是体面的工作,你都已经拥有。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夏落雪轻声跟着他低喃,被全然笼罩在他由疑惑转为犀利的气息里。

他的呼吸就萦绕在她耳边,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再度低低响起。“我的耐心很浅薄,尤其是此刻。”

徐轩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她的眼睛。

夏落雪悬着一颗心,却努力面不改色。“我是有我的目的,至于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子,总有一天徐总裁自会看清!”

她说话的时候,小嘴一张一合,幅度不大,却让他想起了在川菜馆吻她尝到的那种美好滋味,确实是让人欲罢不能。

而她此刻戒备万分地看着自己,还真是……更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徐轩的眸子里幻化为千种颜色,最后后却只是放开她的下巴。电梯门应声而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给她时间,她就算不说,自己也迟早会知道。届时再如何,就由不得了!

夏落雪掩唇,轻悄地呼出大口气,只觉精神异常疲惫。

明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不需要防备什么,尤其还是在他失忆的情况下,可是每次只要和他单独相处,一颗心总控制不住悬上半空。

命运这东西偏偏多舛,时不时都要逗弄她一刻饱受风霜的小心脏。再这么下去,她迟早玩完!而最失败的一件事却是,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两个孩子,连影子都没看到。

夏落雪咽了一小口气,也出了电梯。

晚上接女儿放学的时候额外留神,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女儿,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佳佳,徐尔逡还没还你冰淇淋了吗?”

“妈咪,我刚刚就是再说徐尔逡还我冰淇淋我请大家一起吃的事啊,你居然没有听到!”夏佳蹙眉,样子像极了不受宠的后宫妃子。

夏落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弹她的脑门,慈爱道。“不错,不枉看了那么多宫斗戏码,后宫的戏份演的不错!”

“讨厌啦!”小佳佳白了自己妈咪一眼,和几个哥哥玩开了。

别墅。

“妈咪,我有大事和你说!”吃过晚饭,小佳佳没像平常那样和几个男孩一起玩,反而是腻在书房,一脸正经地看着她。

“小公主,你这么凝重的表情该不会又像上次和人秋千比赛那样吧?”夏落雪抱住女儿,亲亲她粉嫩的小脸。

嫩忽忽的,滑溜溜的小皮肤真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在啃个两口。这孩子的亲妈应该也是个超级粉嫩的人儿吧!她想。

“哎呀,不要提那次秋千啦,人家不就是把**脱了嘛!”夏佳鼓起腮帮子,脸上有淡淡的红。

事情是这样的,美国,唐人街某幼儿园。

夏落雪彼时在全球百强里的m&z集团,麦克斯的手下工作。作为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中国女孩,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估计就是任职于麦克斯手下了。

那时候她刚上班,每天忙的很晚,去接女儿的时候也比平常迟一些。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接女儿,女儿的老师凯瑟琳对自己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yourdaughterisso-so-sobold!”(你的女儿太太太大胆了!)

夏落雪那时候的英语水平已经很好,却仍因为最后的词语而纠结了。回家后问过小佳佳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佳佳,今天你的老师似乎对你刮目相看!”因为不想让女儿变成洋鬼子,夏落雪私下里都是用中文和女儿对话。

第50章 简单

小佳佳的中文水品因此才会不错,但是对于神州才成语还是不太明白。·

“妈咪,那是什么意思?”

“itmeansyouaresoamazing!whathaveyoudone?”夏落雪实在用简单易懂的英文来诠释中文的博大精深。

“wow,isee。”小佳佳点点头,然后很兴奋地告诉她。“妈咪,我今天秋千比赛赢了汤姆唉!”

夏落雪皱眉。“不是叫你穿裙子的时候不要玩秋千吗!”

“是啊,你说穿裙子的时候玩秋千会被人看到小裤裤!”夏佳点头,很睿智地一笑,露出神秘兮兮的神情。

夏落雪无奈,笑着抚着她额头。“那你怎么还玩,嗯?”

“因为玩的时候我把小裤裤脱掉啦,这样她们就看不到我穿的是美羊羊还是红太狼啊!”

看着女儿一脸“我最聪明了得”的表情,夏落雪恶寒……

从那次之后她就觉得女人的思维根本不是个正常小孩。虽然女孩子说话早,在一岁的时候说话几乎正常。可是她的女儿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会叫妈咪,这是不是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偏偏她隔了半年,在会叫每个哥哥的名字之后才学会叫爹地,把叶浩轩弄的又好气又好笑。

偏偏这丫头智力还很惊人,门门功课都得a,让她着实惊叹。想起过往的种种,夏落雪的表情不由地更加柔和,心里却有些怅然。

如果这是她的亲身女儿,该多好!

“那这次你要妈咪说什么?先说好,妈咪最近心脏的承受能力不太好!”夏落雪俏皮地拿手指捅捅女儿的小脸,和她开着玩笑。

夏佳似乎想了一下,然后从衣领处拿出系在脖子上的桃木小葫芦,拎在自己妈咪眼前问。“妈咪,你是不是说这是小安阿姨送的礼物?”

夏落雪看着小葫芦点头。“没错,怎么了?”

“独一无二?”小佳佳又问,大眼眨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下面的问题,长长地睫毛覆盖下来,唇红齿白的像极了芭比娃娃。

“嗯,小安阿姨送的礼物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了!”夏落雪点头,心里突然想念起那个安静又内敛的好友。

自从……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她很想念她!

“哦,那没什么了。·”夏佳点头。“我去找哥哥们玩了!”

说着,她小小地身体跑了出去,留下夏落雪一个人在原地缅怀过去的故人,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周末,“浓曼”顶层的会议室里。

“对于圣诞节,有什么好的建议么?”郑乐看着近来半月的报表,头也不抬地提问。

“一群男人摩拳擦掌地等着平了‘浓曼’,不如开放在地下一层的酒吧,你觉得怎么样?!”宋菲烟咬着铅笔头,这动作往往是她没灵感的表现。

地下一层是一个酒吧,每周都更换不同主题,情调好到爆炸。是很多千金小姐,名门淑媛肆意的地方。因为根本不用担心狗仔队。

一楼到六楼,则分别是女鞋,女装及珠宝首饰。统统为“浓曼”内部宋菲烟所带领的庞大的设计团队独家设计,然后独立工厂出产。七楼是宴会厅,女性派对的首选。八楼到九楼是餐饮,里面有世界各地最美味的餐品,十楼十一楼是娱乐会所,至于里面是否有**的服务嘛,就难说了。十二楼十三楼空出来了,因为国际知名的一些奢侈品牌都有意入驻“浓曼”。十四楼十五楼是健身设备区域,美容美发沙龙,及美体养生会所。因为整栋大厦一共十八层,十六楼十七楼是员工办公的地方,十八楼是五个人的会议室及独立休息室。

由此,“浓曼”是a市楼层最高的,服务最别致的商场,没有之一。

欧蝉拿着本子乱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近她作家的职业病烦了,腰痛的每天都睡不着觉,偏偏黎钏那死男人三不五时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讨厌得紧。

庞晓梦现在的人身自由经过上一次的“鬼主意”被某男人识破,已经完全收回,目前身边无时不刻地不跟着一个衣着全黑,面目冷眼的美女保镖。

不过好在,她还能出现在这场例会上。

夏落雪无意讨论圣诞节的盛大,因为六年前的圣诞节,她一辈子都不想过这个节日,她的苦难日。

也是人生中,最不可能承受之重。

“还有没有好一点的主意?”郑乐显然不接受宋菲烟的这个提议,但也没有反对。

宋菲烟摇头。

“‘浓曼’虽然在最近风头正劲是没错,可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这半个月的财务报表,里面有一些隐形问题,如果现在不解决,那么过后将会难以解决!”

“这点我发现了!”夏落雪将手里做了标记的地方递给她,继续道。“我们占尽了先机,整个a没有比我们还独特的全能商场,本身建筑也是数一数二。可是我们是不是要维持这份新鲜感?”

郑乐看了报表后点头,转向庞晓梦。“该你天马流星的时候到了,怎么没声了?”

是的,“浓曼”完全是她天马流星的想象,结果几个人却都觉得不错,才企划了一年,实施了一年,终于落成。没有人比她们几个更加高兴“浓曼”的问世了!

“我最近很烦啦!”庞晓梦迷煳地看向她,所说出的话却直击亮点。“叫你老爸旗下那些男女明星,女的男装,男的女装,挨个走个过场!现场一定会萌到爆!”

“大智若愚!”她话音刚落,郑乐眼前一亮,自家有物干嘛不物尽其用,失算!

“行啊,萌萌,小看你咯!”欧蝉早已拍手叫好,就连一贯鄙视她智商的宋菲烟都难得竖起大拇指。

夏落雪也赞赏地看向她,不过已经做好了她临时出状况的准备,比如现在……

“真的啊?我只是随口说说!”庞晓梦勐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大眼立即放出光彩。

众人无语……

一股“朽木不可雕”的默契油然而生。

然后几个人又讨论了一番,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很有个性,于是乎明星另类出场这个计划就被正式被上纲上线地贯彻到了“浓曼”的圣诞庆之中。

“走吧,到楼下找人按按,我这腰啊,要断了!”欧蝉实在忍不住腰疼了,连连喊痛。

“怎么,和男人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了?”宋菲烟坏坏地看向她,眼神在她身上上下穿梭。

“去你大姨妈的!”欧蝉白了她一眼,心里也骂她总揪着人的小辫子不放。

靠的n次方,六年前她如果不是为了要写床戏,完全没有男女经验的她又怎么会去招惹那混蛋男人,真是……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你以为我是你啊,觉得人床上功夫不错,就一上就上好几个月啊!”欧蝉冷笑。你知道怎么恶心我,我未必不知道怎么反击,哼哼,跟我斗!

果然,提到某男人时,宋菲烟脸上闪过厌恶。“男人啊,就像卫生巾,得一小时一换!”

“切……”欧蝉和庞晓梦切了一声。

郑乐和夏落雪相视着摇头一笑。

彼此又嬉笑怒骂了几句,五个人轰轰烈烈地奔向十五层养生会馆。

从十五层的养生馆里出来的时候,夏落雪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要不,我们几个下楼去逛一逛?”全身都是被按摩后的舒缓,简直神清气爽。

“好啊!”几个人一听,不由地赞同。

还别说,自己建立起来的“浓曼”女人帝国,她们还从来没真正的逛过呢。难得几个人都有时间,不如去好好逛一逛!

每个女人的梦想似乎都包括了“逛街从来不用花钱”这一项,如今真的实现了,却忘记了福利了。

然后几个人由上至下,一层一层的扫货行动开始了。

“落雪!”

当逛到第三层女装的时候,夏落雪被一声熟悉的惊唿定住了脚步,几个人也都随着她顿住脚步。

她转过身,看到眼前的美丽少妇,眼前顿时模煳。“小安,是你!”

“老天,真的是你!我没看错!”小安差点喜极而泣,连怀着身孕都不夏地跑了过来。

“老天,你站在那别动,我飞过去!”夏落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着高跟鞋,居然跑得比刘翔还快。

四只手终于激动地握在一起的时候,她指尖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夏落雪激动地想哭,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两个人都有些无语凝噎,最后还是跟随小安的佣人模样的女孩子提点了一下。“太太,先生千万叮咛你不要太激动!”

小安急忙摇头,脱口道。“我没有太激动,没有激太动!”

她颠倒了词语,居然还说没激动!夏落雪失笑,怎么六年没见,性格都变了不少。她们两个好像变换了呢!“你们先逛吧,我这终于遇故人了!”

几个人笑着点头,各逛各的。

“呜呜,落雪,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你!”小安抱住她,情绪却没有平复多少。

旁边的小丫头脸都黑了,大抵是怕回去被那个所谓的“先生”训一顿吧。

第51章 急忙

</br>夏落雪急忙安慰她,毕竟她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小安,不要哭了,都做妈妈了,怎么反起性子来了!”

小安勉强收住眼泪,抓着她的手不放。“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罪!”夏落雪细心地为她擦着眼角,虽然她的鼻头也很酸呢。“饿不饿?”

小安点点头,知道两个人需要一个地方坐下来闲话家常。

“小绿,你自己逛吧!一会儿下来找你!”小安对身边的小丫头语气有些横,这让夏落雪彻底确认了她性格大变这个事实。

“可是太太,先生他……”小绿尝试着说服她,却被她果断拒绝。

“不知道这里叫做‘浓曼’嘛,你不说就好了嘛!再说一次,不准跟过来,不然扣你工资!”小安拉住夏落雪地手,还不忘回头威胁。

小绿站在原地,脸上急得要哭出来了。

夏落雪想笑,心尖一阵熟悉的酸楚。睇给她一个放心的颜色,两个人进了电梯。

八楼餐饮。

餐厅经理一眼就认出老板之一,见老板牵着一个俏丽的少妇,急忙拿出至尊级别的vip待遇。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服务生走后,小安心急地问出声。

“我去了美国,上学,工作。”夏落雪敛下长睫,很快转移了话题。“你呢,什么时候嫁人的?嫁给了谁?肚子里的宝宝几个月了?”

小安闻言摇头,笑容中有一丝清苦。“我还没结婚呢!”

夏落雪张开口,讶异地看着她,最后笑着转口道。“那宝宝呢?多大了?”

说实话,她还真就没想到小安会……嗯,未婚有孕。根据她对小安的了解,她是那种很乖,很保守的人。现如今一看,人都是会变的。

如她,如自己。

“宝宝五个月了,是个女孩!”小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梢里满是甜蜜,仿佛她刚刚的样子是种虚无。

“女孩子哦!很不错哦,以后可以和我女儿玩!”夏落雪笑着点头,接过服务生上的双皮奶,放到她面前。

可是小安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良久才惊讶地问出声。“你……你结婚了?”

夏落雪摇头。“很震惊?”

小安叹口气,亦摇头。“我都能未婚先孕,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在笑,可夏落雪却意外觉得那笑说不出的凉薄,可是她又不好问什么,只好一言而过。“改天带我女儿见见你,好不好?昨天我们还有说起你呢?”

“好啊!真的吗?”小安眼前一亮,再次横扫之前的阴霾。

“是啊,你还记得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小安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花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买的,求大师开过光的呢!”

“……”夏落雪讶然。

她只知道那桃木葫芦做工极好,很精致。但没想到会那么贵,大户人家佣人的工资一般很好,好几个月……小安这丫头!

“那个时候缺得是钱,现在看来,钱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小安又重新变得忧愁,视线里掩饰了一种极淡的哀伤。

“小安,你……”夏落雪看得出小安身上穿着都价值不菲,手袋也是爱马仕这一季的新款。可是能让她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些的,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先生”?

“好了,不说这个啊!”小安重新抬起眼,意外笑开。

夏落雪心想,果然是孕妇,变幻莫测!

难道当初,自己也这样么?她正出声之际,对面的小女人开口了。

“你当初为什么要走啊?你知不知道少爷他……”

夏落雪在嘴上双手交叠打了个叉,示意她不要再问。

小安咬唇,没有再问。

可她却突然想知道徐轩当年是因为什么而失忆的。刘宇只告诉自己他失忆,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却没说。

夏落雪拨弄着饮料地吸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他失忆了不是么?”

小安点点头,老实道。“当时阿不说有了你的消息,然后少爷出去后就出了车祸。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

“什么?”夏落雪猛地抬起眼,心因她的话而狠狠震撼了一下。

一年?!那伤是会多重?老天!可是她看着他貌似是很健康宝宝的模样啊!

“没错,他醒来后就不记得了。甚至指着两个小少爷问‘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啊,对了,落雪,你……你,你见到你的……他们了吗?”小安倏地想起两个小家伙,急忙抓过她的手兴奋道。

夏落雪愣愣的,因为那句“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两个小少爷长得特别漂亮,也很懂事!小少爷不到八个月的时候就会说话了!讲话很早对吧!两岁的时候就会背唐诗三百首和三字经,四岁的时候开始学外语,很聪明很厉害的!又绅士又懂礼貌!眉眼长的特别像你,当然也很像少爷!”

小安自夏自地说得高兴,夏落雪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哭,只好忍着眼里的泪意艰难的点头。“我见过他们了!”

“啊,你见过了啊?”小安有些吃惊。“你怎么见到他们得?连狗仔队都拍不到呢!”

“他们和我女儿一所学校,小孩子,不打不相识。很巧是不是?”夏落雪苦笑,面色有些不同寻常。

“确实很巧唉!”小安点头,然后一句无常的话却像一颗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丢到了夏落雪的手心里。“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小小少爷有轻微的自闭症?”

“什么?”夏落雪猛地打翻手边的杯子,果汁撒了一片,声响引来了餐厅经理亲自前来处理。

收拾掉桌子上的狼藉后,她的心又疼又乱。怪不得她总觉徐泰那个小家伙有哪里不对劲,原来那孩子……

小安见她这番模样,心知她一定是不知道这事实,有些懊恼,急忙安慰道。“其实不是那样的,小小少爷是会说话的!他只是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而已!”

她哪里不知道母亲对孩子的情,先不说她怀孕与否,光是以前夏落雪怀孕的时候,那种慈爱的神情……啧,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虽然知道她和徐轩之间的来龙去脉,但这并不能阻挡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就像现在,哪怕那个男人不爱,她依然爱肚子里的小宝宝如生命。

夏落雪一手捂住唇,另一手捂住小安的眼睛。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六年以前,弱到爆。

“你……”小安顿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

“我现在在给徐轩当助理,目的就是为了见到两个孩子,和他们呆一会儿就好。哪怕让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也好!”夏落雪平复好情绪,拿下两只手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

小安看着难受,一时间也如鲠在喉。“我帮你吧,两个孩子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们和我很亲的!”

“真的?!”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看向,像临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那根稻草。

小安重重地点头,她这才终于露出笑容。

后来还是夏落雪硬拉着她到楼下妇婴专区,横扫了一通。直到小绿口中的那个先生派来的车彻底连塞都塞不下的时候才收手。

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夏落雪送她上车,并约好了和双胞胎见面的时间。

*

别墅,某群小版俊男*女。

“郑哥哥,你的消息准吗?”夏佳有些不保准地问,秀气眉毛耷拉成两撇,憨实得可爱。

“不准还有这个!”宋一轮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两根短而黑的发丝。

“这是……hair?”夏佳急忙后退。不得不说这别扭的小妞很洁癖,尤其是对毛发之类的。

“没错,我趁他们午睡地时候拽下来的!”宋一轮点点头,那高傲的小样子似乎说快来崇拜我,快啊!

“这样,只要有凉儿妈咪的一根头发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你哥哥了!”欧允森笑着揉小丫头的头发。

心想宋一轮那小子没白拽啊,被徐尔逡发现了以为他欺负徐泰,顿时拳脚相加,两个人从教室打到食堂,就是为了你这丫头哦!

“我来搞定,你们跟我来!”夏佳说着,转身蹬蹬蹬地上楼了。

三个俊俏的小小伙儿也紧跟其上。

在对夏落雪的卧房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后终于发现了两根头发,长短不一样的。因为发质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所以只好拿着两根头发一起去检验。反正这两根无论是她的还是她妈咪的,不都能证明么!

夏佳毫不知情地想着。

“佳佳,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双胞胎就是你的哥哥?”宋一轮有些吃味地问。毕竟,徐尔逡那混蛋下手太狠了!跟他的小公主古灵精怪的性情不符!

“喏,这个!”夏佳从衣领里拎出那个从小就呆在脖子上的桃木小葫芦。“我有问过妈咪,她说这葫芦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我在双胞胎脖子上看到了噎,一模一样的!”

“所以你就断定他们或许是你哥哥?”郑漠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小丫头,脑子还真能想!

“是啊!”夏佳挺胸抬头,好不自豪的样子。

“等等……”宋一轮发觉出问题的关键,眼神阴森地看向她问道。“夏佳,你敢不敢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第52章 常识

夏佳一愣,委屈地看向身旁的郑漠,看到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恨不得把宋一**卸八块。ww·

该死的,她又不能骗自己喜欢的人啦!

“夏佳,你敢不敢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该死的,她又不能骗自己喜欢的人啦!

“我……”她的大眼到处乱瞄,大有躲闪之意。

“佳佳,你不是……”欧允森为自己所想到的一幕,俊脸满是黑线。

“那个上次体育课过后,院里的水龙头坏掉,然后我不小心看到他们啦!”夏佳别过脸,脸上**地红颜欲滴。

她要怎么说,不止连双胞胎,就连眼前的这几个男孩,尤其是自己最爱的郑哥哥的**,她都有看到啊!

郑漠蹙眉,尴尬地摸摸鼻子。

欧允森无奈,满头井字加黑线。

宋一轮则怒目瞪着她,脸颊上有可疑的淡红。

似乎从眼前的女孩得知自己的**被她看了之后,他就认定她再也不打算发了吧!

“好了啦,我好渴!”夏佳也不自在,狠狠地跺脚跑下楼。连马尾在空气中划过弧度,都沾染了俏皮的因子。

郑漠和欧允森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刚要抬脚下楼,就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宋一轮叫住了。

“郑漠,她是我的!”

“哦?”郑漠挑眉,六七岁的孩子,却硬是划成俊魅的风情。“如果我不放怎么办?”

气氛突然降到谷底,两个男孩周身都是旋风乍起的样子。

欧允森退后一步,免得两人大打出手的时候伤到自己。

宋一轮意料之中,冷笑了一下。“那么就抢,谁抢到就是谁的!”

“那个……唉,兄弟,佳佳又不是玩具,不能用抢……的……吧……!”欧允森想要劝阻,却被某人眼里浓烈的小火焰灼到了。

“怎么样,敢和我决一死战吗?”宋一轮扬起下巴,高傲地看向对面的男孩。

此情此景,若干年后宋一轮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那么小的时候怎么会为那个不待见自己的臭丫头着魔了一般。

郑漠看着他许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出了一句墙倒众人推的话。“宋一轮,你该不会是因为佳佳看了你的**,你就要她对你负责吧?”

咣当!欧允森一个不稳栽了一下,踢到一旁的桌子疼得直吸气,却又要忍着疼,更要忍着笑,折磨啊有木有!

而宋一轮满脸黑线,却并没否认。·

“该死,要你管!”随着小身影的跑远,郑漠和欧允森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笑到眼睛飙泪到直不起腰。

多年以后,郑漠曾看着某张合影,眸光锁定里面站在中间宛若天使的小女孩,对着夜色轻喃。佳佳,你可知我有多后悔,曾经那一刻我放开了你。

如果选择重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因为和几个好友分开了,夏落雪并不知道下午发生在宋菲烟身上的事。

但几个人从“浓曼”回到别墅上一路的诡异气氛却让她心里警铃大作,发生什么了?

“蝉,怎么都怪怪的?”因为欧蝉今天没开车,自然是做到了夏落雪的车上。

“别提了,遇见个脑残女人,指着小烟鼻子骂狐狸精!”提起这个欧蝉就来气,恨不得一巴掌把那女人抽到外太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烟最反感拿长相说事!长的那么媚又不是她想的!”

夏落雪点点头,脸不由地冷下来。“什么人?”

“别说还真撞枪口上了,竟然是郑他爹公司里最近捧的一个新人,据说是风云国际二少钱臣风在后边给她撑腰,今天这事就是因为那男人而起的!”欧蝉抓着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有灵感的时候就会立刻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钱臣风,不就是宋一轮……”他爸么!夏落雪没说出来,怕打扰到她的丝路。心里却在想这钱臣风是什么模样。

她在风云国际上班快半个月了,愣是没见过这处处留情的钱二少,架子够大呵。“那小烟怎么样了?”

欧蝉似乎记完了,扣紧炭笔神秘地笑了。“当场暴打呗!”

夏落雪眼皮冷不防地跳了一下,心里不禁为那女人悲哀。别看宋菲烟样子揉揉媚媚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宋父祖上可是武术发家的,要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她死都不会因为怕被老爸把腿打折而逃到美国。

“不过按照郑护犊子的性格,这小明星还没红起来就已经黑咯!”欧蝉幸灾乐祸,写小说以来写过不少贱贱的女人,却没一个人脑残能及今天“浓曼”里面遇到的那个极品,简直的侮辱她的写作能力……

骂人骂的那么没水准也配当贱人?!真是笑话!

夏落雪在一旁安静地微笑,几辆车先后停进别墅,几个人先后下车。

每天她们最开心的事情估计就是现在了,因为一开门就会遇见自己的绝世大宝贝,谁不高兴呢?!

佣人来开门,几个孩子却不似往常在沙发左右,只有郑漠和欧允森。

“宝贝,有木有想妈咪?”欧蝉狠狠地捏着儿子地小脸,又大么一口。

欧允森起先还绅士地由着她,见她变本加厉的将口中蹭到自己脸上,在儒雅的人儿也不禁怒了。“女人,我是不是该给你找个男人了!”

欧蝉一听,敲了他头一记,笑骂。“臭小子!”

“宝贝儿,今天做了什么?”郑乐将儿子抱在怀里,柔声问着。

他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平时也够稳重机智,就是……长得别那么妖孽就好了!不都说儿子长得像妈么,她儿子怎么像极了那男人?这要是领出去,长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唉,头疼!

夏落雪刚从楼上把女儿抱下来,今天小家伙有点反正,窝在在自己怀里还要把脸埋住,真是……

宋菲烟从楼上掐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下楼,仔细看去,宋一轮那小霸王居然也不似平日牛哄哄的表情。“臭小子,居然跟老娘玩别扭!”

夏落雪觉得新奇,看向郑、欧家的两个小子忍着笑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二。

该不是她女儿把人家强吻了吧?

不对啊,女儿一直喜欢的是郑那小子啊!

不然就是……宋一轮把女儿强吻了?

各种不正常的猜测最后都在其乐融融地一餐中消失无踪,等到哄女儿入睡的时候,小家伙问了她一个问题。

夏佳刚洗过澡,皮肤更加嫩滑,身上散发着阵阵可口的奶香。

她眨巴着大眼,很纯洁地看着自己的妈咪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咪,看了男孩的小**会不会怀孕?”

“呃……”夏落雪顿时被天空中突然噼下来的雷噼中了,心脏一抽一抽的。

她的宝贝女儿这是在间接告诉自己,她看到了家里某少爷家的小鸟?女儿啊,这么先锋的事情,你到底还要做多少啊!

夏落雪好不容易唿吸顺畅,觉得时候教育教育这小丫头了,不然以后准无法无天了。“佳佳,你告诉妈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夏佳将被子拉高到鼻子下方,缩了缩脖子问道。“妈咪,什么叫不该做的事?”

夏落雪咬牙。“就是你脱/内/裤玩秋千的那种!”

“……”小家伙小脸一红,不满道。“人家那个时候小,你就不会以德报怨一下嘛!”

“哎呀,中文不错,我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你们中文老师啊?”夏落雪切齿。

“那当……才不用了呢!”夏佳看见妈咪要吃了自己的神色,急忙收回挺起的小**,弱弱道。“妈咪,我……不小心看到了几个哥哥的……嗯……没穿衣服的样子。”

她想了想,尽量将**两个字委婉地表达出来。

夏落雪感觉彻底黑线。

后天教育她也没差别人多少,怎么女儿和正常孩子的差距会这么大呢?是美国太开放,还是她女儿太开放了?宋家家那小子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开始别扭的?不过她说的是几个哥哥,那郑漠和欧允森怎么没?

“妈咪……”小家伙伸出小手,拉拉她的前襟。

“你,给,我,睡,觉!”夏落雪回过神,眼神直直射向女儿,那眼神,简直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你还没说会不会怀孕啊?”夏佳撇唇,小脸上一片通红

“……喝为会!”小混蛋,现在到知道羞耻了,早干嘛了!夏落雪把智牙根子磨得直疼,内伤得五脏六腑巨疼。

她决定必须吓唬吓唬她,才能让小丫头记住这次教训。

夏佳绝望地闭上眼睛,那中痛苦的表情让夏落雪哭笑不得。

小孩子还是小孩,即使愁苦,也不会上心,很快就睡着了。

她低头爱极地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转身回到里卧。明天上班,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唉。

周一,风云国际。

夏落雪站在那部只有风云七少可以用的专属电梯前,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启,她走进去,输入密码的时候她却踌躇了。

那个……那天徐轩告诉她的密码是什么来着?

她正犹豫,决定吧脑海里依稀记得的数字,组合尝试一下。

一二五二,电梯不动。不对。

那一五二二呢?电梯依然没动,还不对!

第53章 回家

夏落雪刚刚决定按下一二二五的时候,电梯里突然走进一个男人,抬眼看去,她陡然一惊,瞬间穿起浑身防备的盔甲。·

“徐总,早!”

徐轩凉薄的眸子扫过她,淡淡应了一声。

他从公司门口进来,就看她刚进电梯,等他走近了,电梯依旧没动。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又或者……是专门在等他?!

想到这,他的心察觉到一丝莫名的愉悦,嘴角轻弯等着电梯门关合。

可是等了两秒钟,电梯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狐疑地向后一旁看去,那小女人似乎在想着什么?居然给她出神了!

“夏助理!”

夏落雪回过神,看着电梯的数字键,尴尬地笑说。“徐总,密码是不是改了?”

看着那张带着明显抱大腿的小脸,徐轩的俊脸一沉。

敢情这女人是把密码给忘了,居然还敢问他密码是不是改了!

他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就按向数字下方。

“啊!”他勐地近身,还抓住她的手,夏落雪不可自抑地惊叫出声。

虽然是分秒,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属于机器识别器械的“滴”的一声,并带着绿光闪过。

夏落雪这才发现,这部电梯还配有指纹识别!

而此刻他抓着她的手,食指正按在薄薄水晶玻片上,而贴合着他掌心纹路的手背,**地蔓延了丝丝缕缕的火热,灼得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抽出自己的手。

“劳烦徐总了。”夏落雪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

那只刚刚被他灼烫过的右手悄悄的藏到了身后。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了一瞬,她的沉静几乎一瞬间变得狼狈。

徐轩面色也不寻常,似乎觉得对刚刚手心的滑腻有微微的熟悉。然而身体却仍没有对这种屡次的感觉而做下本能的记录。

再遭遇,依旧诧异。

按下楼层,电梯缓缓升起。

电梯里,两个人都不说话。

夏落雪是觉得自己刚刚的受宠若惊的样子实在有失体统,所以才不说话的。而徐轩沉默,则是因为见她无意和自己交流,也就不发一语了。

可是三秒后。

“你以为我在占你便宜?”徐轩突然就像捉弄捉弄她,因为她那偶尔仓皇失措却强装镇定的小模样让人屡见不鲜。·

“怎么会!”夏落雪几乎是抢在他的话尾否认,沉定的一霎间将他的话原封还了给他。“不管是美貌、身份相当的女友,徐总裁都已经拥有。又怎会对我这等平庸之色有兴趣。”

“呵。”徐轩轻笑,细不可闻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关公面前班门弄斧。

夏落雪更觉得那是一种微弱的嘲讽,不由地来了强脾气。“不知道徐总觉得哪里好笑?”

“你就这么肯定我对你这张脸不感兴趣?”徐轩挑眉,漫不经心地凝着她白净的脸庞,颀长的身子顺势靠在电梯壁。

那样子,真是要多帅就有多帅,偏偏还多了一丝雅痞的味道。

夏落雪说不出话来,心如鼓动,低下头摆脱他如影随形的火热眸光。“徐总裁不愧是玩笑中的高手,属下受教了!”

“哦?”徐轩似乎轻叹了一声,冷声道。“那么有你学得了。”

夏落雪不明白为什么他情绪的变化如此的明显,像他站在了至高的人,不是很喜欢隐藏情绪吗?

不管是不是玩高深,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哪句话一言不合,刺激到他的冷冽了。她依旧低着眉眼,谦卑道。“多谢徐总裁教诲。”

然后,电梯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一次,两个人密闭在狭小的空间里。

而不得不说,这又是一场胆战心惊的独处。

即使夏落雪可以压制自己的唿吸,彼此间还是唿吸可闻。甚至连心跳,都纠结在了一起。明明一个冷然淡漠,令一个疯狂后退,为什么还会是这么压抑?

徐轩透过镜面看向身后的小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娇美的五官在电梯灯壁的亮光下越发显得剔透,下巴尖尖的,看起来都有种扎手的感觉。

这样一个女人,如果只看资料上的一寸照,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见过她。或者,和她有过交涉。

夏落雪,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主动坦白,如果这期间我还想不起来,而你又不坦白。那么,就别怪我了!

阴冷的眸子沉了瞳色,徐轩的嘴角上展开一抹魅惑至极的冷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率先走出电梯,给她足够的自由。

从来,他徐轩看得上眼的东西,强抢豪夺也好,千勾万诱也罢,都势必得到。

得不到?

很容易,那就摧毁。

这是他一贯的人生宗旨,如果说有所改变的时候,那恐怕只能是他失去的属于记忆的那端时间。

他的地狱之门从来就没有开启一说,因为,从来就没关合过。

徐轩倒有些想知道,自己一副温情样子会是怎么个情况。

夏落雪终于等到他出去,自己也忙不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私人物品。

这一层有七个独立的办公室,分别属于七个总裁。两个部门,秘书部和助理部。而她原本是应该要去这一层的助理部的,偏偏徐轩的秘书在国外没有回来,自己就暂时占据了他办公室门口的桌子。

至于原因,鬼才知道徐轩是怎么想的。

匆匆将物品收拾得当,夏落雪抱着纸箱进了助理部。

说是部门,其实他们七个人的七个助理有很大的空间自由。空间设计的很好,既能独立与旁人,必要时也能与旁人面对面沟通。很科学,也人性。

四男三女,对于几个人的助理她先前都是见过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唿。

“早!”夏落雪举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的物品和文件摆放好,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眼皮隐隐跳了一下,以为是昨晚没睡好,夏落雪没有在意。

中午和钱臣风的助理一起到员工餐厅吃午饭。

兰百合,夏落雪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人如其名。

气质如兰,又如空谷里盛放的百合。打扮得体,不失时髦,更不过分前卫。

只是这样的人儿还是不敌八卦的好奇心。

“小夏,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兰百合托着餐盘刚刚入座,漂亮的丹凤眼就已经瞄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沉默吃饭的人。

夏落雪本来吃得好好的,听到她叫自己的称唿时差点喷饭。

“拜托,小夏是我女儿的名字!换一个叫好不好?叫我大夏!”她喝了口果汁,自己像想起了昨晚女儿可怜的小样,笑了出来。

而这几秒的光景对面的人一直没出声,末了兰百合才平复惊讶地问道。“你有女儿?!”

她上下打量自己的样子让夏落雪更觉得好笑,她承认每次说自己有女儿的时候,听到的人都会是这样的反映。

可是有必要这么惊讶么?现在的女性能力超群,独挡一面。单亲妈妈更是何其多,她这反应会不会太霹雳了一点了?

夏落雪笑着点头,突然想逗逗她。将食指放在唇边噤声,然后小声地靠近她说。“这是个秘密,为了我能顺利的嫁入豪门当总裁太太,你还是当不知道好!”

兰百合果然脸色一变,却是一巴掌拍向对方的大腿。“好你个夏落雪,居然和老娘来这套!”

听到“老娘”两个字的时候,夏落雪当即被反惊讶了一下。

印象中的几次接触,兰百合人冷冷淡淡的,做事很有效率,没有任何拖沓,几乎无所不能。几次交谈中也是言谈举止都正派,没想到原来其本性根本就相当令人匪夷所思。、

根本就破碎掉了她心中对“气质如兰”四个字的美好理解了。

怪不得能当上花花公子资深把妹专家钱二少的助理,原来也是相当彪悍的女人!

佩服!

“哈,被你看穿了!”夏落雪哈哈一笑,一改往日沉静,也调皮了起来。“你想问我什么?我为什么来风云国际么?”

兰百合毫无意外地点头,拨了拨长发。“骗人者人恒骗之,你滴,懂?”

看着对方挤眉弄眼又格外认真的表情,夏落雪不厚道地笑了,声音很小,不至于引起周围人围观的那种。

“就因为我有钱,目前也有了地位,长的也不差,女儿也很听话,但是……”夏落雪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说。“实不相瞒,我是来打发时间的!”她说的很中肯,语气也很诚挚。

兰百合差一点点就信以为真了,末了却话锋一转。“你扯淡呢!下一句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夏落雪噗呲的笑了一声,急忙捂住嘴。“没……,真没!”

兰百合是什么人,二十二岁商大博士后毕业,校还没离就直接进了风云国际,只用了三个字的自我陈述就荣登钱二少特助的七人之下,n人之上的位置,她会信夏落雪说的才怪!

不过这个社会包罗万象,什么人都有,尤其在对方阐述了自己目前状况的时候,她又好像没什么可不相信的。可兰百合就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夏落雪,很多人都很好奇我那三个字是自我陈述是什么,你想不想知道?!”兰百合讠秀惑似的看着她,嘴角一抹绝艳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第54章 摇头

如今的社会……遍地都是郑乐那种女王了么?夏落雪摇头。·“我不太想知道!”

“你……还真是让我无语凝咽!”兰百合捂着胸口,一副心里憋得难受非要说出来不可的样子。

“无语凝咽不是这么用的哦!”夏落雪笑着拿起筷子,因为和那个吹毛求疵的百变作家欧蝉呆久了,不免对文字,尤其是成语特别敏感。

“败给你了!”兰百合也拿起筷子,愤愤道。“上赶着真不是买卖!”

夏落雪了然一笑时,她却又说,“所以,我当白送你了!”

这女人的……思维方式会不会太诡异了!因为嘴巴里还有米饭,她闭着嘴微微觉得好笑。

兰百合却在对面的女人觉得好笑的时候走过去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夏落雪嘴里的饭“噗”地一声尽数喷了出去!

她一边脸红地擦着嘴,一边又要忍住大笑,眼角都憋出泪花了,却怎么都没能接受原来兰百合自我陈述的三个字竟然是--

“你大爷!”

直到吃完午餐,夏落雪都忍不住,肚子笑得一抽一抽的,胃都快跟着抽搐了。

“哈哈!”无人的洗手间,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兰百合,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和八仙过海里的蓝采和是什么关系?”

兰百合对着镜子补妆,抛了个媚眼给她。“我和蓝采和上辈子有一段惊天动地的仙凡恋,看不出来吧!”

夏落雪支着身子,不然自己一定会笑翻在地。好一会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将心平静了一分多钟道。“这附近,有我放不下的东西。”

说罢,她转身走出是洗手间。

兰百合愣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地告诉自己来这里的真是原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就是那一刻,成了朋友的吧。没有浮夸,也不许要经彼此轰轰烈烈的青春,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交好。

她走出去的时候,夏落雪正等在洗手间外,目光落到十几层外的车水马龙中。

兰百合走到她身边,没有拍她的肩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站着。

像她这样的可以称为成功的都市女子,要美貌有美貌,要事业也有事业,不需要烟视媚行,更不会冷眼旁观。·还真不知道她心底的那个故事,会不会和所有女人的一样。

为了一个情字。

“一会儿你自己上去吧,钱老二刚刚简讯我去救场!”

夏落雪笑着挑眉。“你管堂堂钱二少叫钱老二?”

兰百合慵懒一笑,讽刺道。“我没直接管他叫二货就不错了!”

她说话时的神态让夏落雪觉得不一般,不由地疑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可能是因为钱臣风是宋一轮的生父,他的事情她才有兴趣知道一些。其实来风云国际,最大的收获也无非是看几个男人如何抓心挠肝,然后再在齐聚是当风云国际的八卦说出来,供几个女人耳目一新。

不过宋菲烟和钱臣风的关系很怪,如今在加一个兰百合。老天,更怪了好不好!

“p,我没兴趣和我表哥玩乱//伦!”

说罢,兰百合摆摆手,留给她娉婷的背影。

夏落雪一瞬间反映了过来,随即走进电梯回助理部。电梯门在二十七楼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门外站着的人儿看到她是也是明显一震,美眸里的惊艳散去过后,蒙上了一层邪恶之光。夏落雪,我们又见面了!

“howareyou?”夏落雪万千思绪下,后化成嘴边的一句英文惊唿。

赛春华绝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最后都化成让人胆战心惊的沉思。

“我以为你见到我的第一面会说‘你怎么还没死’,而不是问我过的好不好!”赛春华开口,上下打量着电梯里的明艳动人的小女人。

时隔六年,说实话,赛春华不得不承认她变漂亮了不少,整个人都叫人惊艳。妆容很淡却很精致,长发松散着有一丝说不出的娇媚。浅粉色香奈儿套装,裸色小高跟鞋,高雅不失时尚。身材更是窈窕,一眼看去,谁能看得出这个女人曾经生过两个孩子?

不得不承认,夏落雪漂亮了很多,也有味道了很多。这对一个女人的认知来说,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毕竟要承认一个曾经自己很排斥的女人变美是一个悲催的事实。

或许这些对赛春华自己来说,根本不可能为她高兴的事。因为也正是眼前这个人,让自己曾经遭受割肉之痛。

赛春华下意识的用手指轻抚脸,遮瑕膏下隐有的纹路,让她心下冰凉,看着夏落雪目光不由地阴狠了一些。

在她打量着自己的时候,夏落雪也在打量着她。

依旧是美艳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她今年应该有三十岁了吧,可六年的时光几乎在她脸上没留下任何岁月残忍的痕迹,但是细看下也可以发现她脸上似乎有细微的差别。要说自己恨她,不,她又不爱她,何来的恨。

最多的,是怨。

怨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不过现在看来,徐轩有了白温柔,那是不是说明和这个女人,即使再爱也没有一点关系了?可是她怎么还会出现在风云国际?她来干什么?

夏落雪出奇地笑了一下,声音冷了下来。“你好像会错意了。我没有在问你过的好不好,我是在问‘怎么是你’!”

赛春华愣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原来那句英文是要直译过来,她脸色变了一变,很快娇笑道。“很意外吧?为什么不是我?夏,助,理!”

夏落雪闻言没搭理她。

冷漠地走出电梯,她讨厌看到她六年来毫无变化的邪恶嘴脸。尤其是,见到她,当初的那一幕幕残忍又刺痛眼球和心智的画面就走马观花似的出现在脑海里。

那些缠绕着她六年的噩梦,该死的!

该死的,她居然无视自己!赛春华不敢置信。

她狠狠地瞪着夏落雪的背影,眼中无数狂热的火焰,最后都化成唇边绝冷的笑。夏落雪,我失去的,我一定也让你加倍偿还回来!

她收回目光,兀自进了电梯。

密码她是知道的,刚刚从这部专属于徐轩的电梯里看到她,她确实吃惊。自己在美国谈合约,偶然和前台的好友通话得知助理的岗位有人了。叫做夏落雪。她当时惊得差点拿不住电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火急火燎的将事情压缩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定了机票就飞了回来,没想到真的是那个女人!

她居然还没死!

那她脸上的皮,是不是太冤屈了!夏落雪,你给我记得,我永远不可能放过你。他竟然因为你毁我容颜,那么你就等着千百倍的还回来吧!!

助理部。

夏落雪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没多久就觉得唿吸不顺畅。

居然是她,她居然没死!那当年电视上的报导不是……说不清那一刻复杂的心绪,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见到了她而心乱,还是因为探究曾经徐轩那么爱她,最后竟然都……

因为看过报道,她一直以为赛春华死了。

那画面里的那女人也确实穿着极为像她没错,当时因为万念俱灰更本就没想到“她”死得怎么会那么巧。原来这一些的真想居然是她根本没死。

那电视报导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能谁?

一想到徐轩曾经或许不止一个女人,她心里就有一种很异样的尖锐感。夏落雪稳了稳情绪,拿起电话打给好友。“安静,帮我查一件六年前的事!”

欧蝉的父亲是a市数一数二的地下皇帝之一的欧家,曾听闻钱世涛十四岁出道,手拿双刀噼开a市混沌的天和地,一举创立了双刀帮。

年轻的时候热血一时,虽然没有经久不衰,但好歹也是跺一跺脚,能为之变天变地的大人物。

这里虽然有皇室主权,但是真正相胁的还是黑白两道。虽然两方表面看似平静,互不相争,实则是暗潮汹涌,互不相让。

夏落雪说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欧蝉在那段应允后,两人又话长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她愣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处理手边的工作。

就连夏落雪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让欧蝉帮自己调查六年前的事情,以及……徐轩的车祸经过。

不是已经和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瓜葛了吗?那她所做的这些就只是……为了双胞胎吗?

想到两个孩子,夏落雪拿起电话打给小安,想了想又放下。毕竟刚见面才一两天,催人家帮自己的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她暗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电脑里的存档,把许多资料归位后,夏落雪决定提前离开。

看了看时间,女儿也快放学了,说不定现在像往常一样去“蹲守”,还能看到双胞胎也说不定。

作为徐轩的助理有一点好处就是,自从上次发烧几天没有来上班之后,她的时间都特别充裕,甚至可以假公济私的提早下班。

当然,助理部不止她一个人拥有这特权,人人都有。可是夏落雪唯一心心念念的事情全是小安的那句话里最引人担忧的三个字--“自闭症”。

第55章 眼神

</br>她实在不明白,徐泰看起来好好的,这孩子怎么会……

一想到那孩子看自己惧怕任何人的眼神,夏落雪就觉得嗓子里像被灌入了难喝的中药汁,难受的心尖多颤抖得发疼。[新^^^^奇^^中^^文^^网

她拿着背包,决定提早去圣印接女儿放学。

*

圣印私立学院。

夏落雪等了又等,女儿出来了,上车了,却依旧没看到到双胞胎两人的身影。

“佳佳……”她想了想,问向一旁的女儿。“怎么最近都看不到你同班的双胞胎啊?”

“你说徐尔逡和徐泰吗?”夏佳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样。

“呃,是啊!”夏落雪对女儿笑笑,如实的点头,貌似不经意地等待着其他几个孩子。

“徐泰好像生病了吧,这几天都没来诶。”夏佳抱着小书包,和往常不符合的神情依旧在稚嫩的小脸上盛放着。

生病了?

夏落雪一怔,一阵心急。

可是她又不能问女儿,这古灵精怪说不定会察觉什么。因为自己曾经告诉过女儿有两个哥哥的事情,万一……

怪不得今天徐轩中午还没到,接了电话就离开公司了。他离开的时候脸上一阵焦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

该死的,她好想去看看孩子!

“凉儿妈咪~”几个孩子也很快出来,打开车门在后座做好。

“乖!”夏落雪勉强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

别墅里。

几个女人也都回来了,似乎都感受到夏落雪情绪的低落,就连夏佳也一样很低落。

“这母子俩今天怎么了?”宋菲烟有些纳闷。

平时这对母女恨不得25个小时腻在一起,今天却各守一方,都不说话,甚至有些出神。即使是吵架,也没见过这模样啊。

况且她们母女根本就没吵过架,夏佳虽然精灵一些,但是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孩子。

欧蝉端了几杯果汁出来,看来挣扎发呆的夏落雪一眼。拿起勺子敲了敲水晶杯子,说道。“孩子们,喝水时间到咯!”

没了小女孩往日撒欢似的争抢,几个先后拿到自己那份果汁了,也迟迟不见夏佳过来拿自己的那一杯果汁。

这么反常的一幕,是因为啥?

“落雪!”郑乐碰了碰夏落雪的肩膀,她回过神来才指向不远处的室内秋千椅上异常安静地坐着的夏佳。“你没事吧?”

夏落雪摇头,反问。“怎么了?”

“那我干女儿有……心事?”郑乐双手环胸,笑意吟吟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丫头。

貌似一脸凝重,时不时还皱眉,居然还傻乐,老天,小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夏落雪看过去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一幕,小小的脸蛋上表情变换十足,但眉头却一直是皱着的。

她急忙起身,都怪自己大意想别的事情了,在车上的时候女儿就有些不对,她竟然只想着徐泰的事情,给忽略了。

“佳佳?”她走进那抹小小的身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夏佳抬起头,平平淡淡地喊了声“妈咪”。

“宝贝儿,今天在学校不开心吗?”夏落雪抱住女儿,轻轻地抚平她皱着的眉头,谁料,刚一抚平,小家伙就自动皱起了眉毛。

这模样有些像上一次……

“妈咪,爹地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那个时候夏佳三岁,从幼儿园哭得稀里哗啦的。回到家劈头盖脸就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夏落雪惊了一下,急忙柔声安慰。“爹地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可是……他都不来看我!”三岁的粉嫩小人吐露哀怨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笑,夏落雪忍着笑一点点安慰这个过于早熟的女儿。

叶浩轩对女儿的好是没得说的。

有日本玩具大师一比一量身制定的真人芭比娃娃,据说求得一套很不容易。每次到处飞回来后都带各种各样的玩具,就连平时有时间的时候也任由女儿在自己高高在上的肩膀上撒野,又是骑大马,又是捉迷藏的,根本就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个商场上铁面无私手腕高超的伟岸男人。

完全就是一个称职到不行的父亲,可是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一次她思量了很久,好不容易哄着女儿入睡后,她思来想去,突然发现许多细节问题。的确有女儿口中的可疑。

可是她只当叶浩轩是因为佳佳的生母。

他有很多女人,她知道。但是从来没见过,也没有见的必要。从六年前起,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一直到现在。

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结婚,这是不是证明他心里有一段难掩的伤痛过往?是因为佳佳的母亲?那个女人伤他到难以介怀,然后转移到她为她生下的女儿身上?

一想起这些,夏落雪急忙搂紧女儿的小蛮腰,慈爱道。“佳佳,这世界上爹地是最爱你的!你不可以质疑他对你的爱的,ok?”

她怀中的小女孩抬头,失望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妈咪说。“妈咪,不是因为爹地啦!虽然我知道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你了!唉……”

小家伙夏谱叹气的声音让夏落雪哭笑不得。

这些一套一套的理论都跟谁学的?圣印的教师都那么……嗯,另类么?

“那是因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和妈咪说说好吗?”夏落雪将她抱向沙发,她怀里的那小家伙去拽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到别处去。

她类似这么一挣扎,夏落雪差点抱不住她。女儿都五周岁多了,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岁月啊,她老了么?

她抱着女儿自己则做到秋千椅上,距离沙发有不远不长的一段距离。

“佳佳,有什么哥哥和几个妈咪不能知道的吗?”夏落雪的心思也还算敏捷,尤其是自己养大的女儿,更是能从她一个微小的动作中看出一二。

夏佳闻言沉重地点点头,欲言又止。

“不能说还是不可说?”夏落雪循循善诱。

“妈咪,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夏佳语塞,并低下小脑袋。一副霜打过了的模样,很少见。

可是夏落雪没心情吐自己女儿的槽,心里隐隐担心。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心里最脆弱,需要父母对其的引导。

“佳佳,告诉妈咪好吗?”

夏落雪握住她嫩嫩滑滑的小手,手心的温热相贴,似乎给了小家伙勇气。夏佳沉吟片刻,很认真的说道。

“妈咪,我不知道肚子里这孩子是谁的!”

霹雳那个啪啦……

夏落雪似乎觉得耳边有玻璃碎掉的声音,愣了足有三秒后才惊觉,那是一种幻觉。她看着无比认真看着自己的女儿,顿时觉得2012了。

这个世界肿么都这么疯狂了,她的女儿……

这小家伙居然信了自己前几天吓唬她的话,难道这两天愁眉不展就是因为在思索“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

她了个去的,她女儿要不要这么搞笑!

见夏落雪一副被雷狠狠地亲了一大口回不过神的模样,夏佳急了,急忙问道。“妈咪,我很负担唉……”

要怎么说她才能够告诉自己妈咪其实最先看到的是宋一轮光溜溜的小身板,而不是郑漠的呢?可是后来她有看了那么多,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会是谁的呢?万一是别的小朋友的肿么办?

夏落雪瞬间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甜蜜的负担?

她想,她需要纠正女儿,不然这场教育注定剑走偏锋而不过,那她这母亲是不是做的太不称职了?

“佳佳……”一开口,夏落雪却又完全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抱着她上楼,在睡眠前意志薄弱的时候循循善诱一下。她家的小精灵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一小时后。

事实证明,关于儿童的早教问题,夏落雪的确不尽人意。

不过连蒙带拐,辅以义正严词。她的女儿终于相信自己不会有小宝宝了,并且在原本已经小小扭曲的道德观里,摆正了一个小小的,三观终于正常一点的倒影。

夏落雪觉得异常累,但好在,自己所学和瞎掰的不负众望。可是面对好友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不成人形面前,她还是失笑了一把,只差捶胸顿足了。

她大概是低估了自己女儿的搞笑能力,这几个干妈听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仅没为自己的儿子春光乍现而大叹失算,反而笑得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就连一贯优雅的郑乐都上气不接下气,夏落雪自己实在不笑都难,这个女儿啊……真是块宝,以后娶她的那小子,你自求多福哦!

*

徐家别墅。

夏落雪停下车子,虽然极力压制心中的激动,手仍然抖地解不开安全带。

小安打来电话给自己的时候她还没有到公司,说两个孩子是在徐家别墅,但是徐泰高烧不退。她听后差点握不住电话。急忙了问了地址后,小安还特意吩咐她不是“以前”的别墅,简单的说了下地址,她即便心急也一目了然。

镜湖区是a市最高级的别墅区,财富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富豪们,在此地都有房产。整个a市的人民也因能在镜湖区边缘居住为荣。

虽然出示了风云国际的工作证件,保安却依旧把她拦在外面。

第56章 电话

夏落雪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徐轩。·

他接到自己的电话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通知佣人前来引领。如今看到眼前庞大的庄园,她照实震撼了一下。

郑乐挂在她名下的那栋大得出奇的别墅和这里比起来……真的相差很多哎!

“夏小姐,这边请!”徐家的仆人躬了躬身子。

“麻烦你了。”夏落雪回礼后急忙跟了上去,这里是徐家老宅子,虽然古旧,装修却低调奢华。

“少爷,夏小姐到了!”佣人将她带来的礼物和水果接过,退了下去。

进了大厅,夏落雪愣愣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着的高大背影,心里所有的急再一次被压制住。她不能乱了阵脚,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徐总裁,我听说小少爷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还未说话,夏落雪就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自己的旁白。

徐轩点点头,眼里闪过疲惫。“我带你上去。”

夏落雪受宠若惊,看着他眼里的血丝竟然有丝丝心疼。他,是因为徐泰不眠不休吗?来不及多思考,她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仿佛是默契一般,她跟在他身后,竟然知道他每一次拐弯的幅度。这种感觉就像几年前她偶尔贪玩时,挨个房间躲藏,他找自己时候的那种感动一样。

夏落雪垂下眼,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泪腺太发达,她总是不觉地想哭。

“到了。”徐轩半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夏落雪点点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就着他推开的门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儿“童房”,很大,很敞亮。是欧式的装潢风格,虽然是暖色调,带了一些巴洛克味道。这根本……就没有一点童趣的房间,真的就是儿童房?

她的视线很快被大床周围的几个人吸引住了,被背影掩住的床上躺着的,正是徐泰,她的孩子。

夏落雪急忙走过去,小安恰好回头,因为两个人已经互相协商过,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模样,所以并没有打招唿,而是相视的眼中都只有彼此才看得懂的深意。

“徐泰他……”夏落雪想要去握握儿子的手,却只能半僵着手臂,看着徐泰的小手抱在另一只女性手掌中。“你好,白小姐。”

白温柔的眼中也隐有血丝,显然也是熬夜的结果。·“夏小姐,你来看徐泰?”

夏落雪点点头,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听小安说徐轩和白温柔是因为徐泰相识的,很老套的剧情。她是儿童心理专家,而徐泰这孩子……

一来二去,坠入爱河并不稀奇。偏偏她生性淡薄如水,不像徐轩过往的任女友,从不花他的一分钱,就连狗仔队,都找不出任何一个飞向枝头当凤凰的蛛丝马迹。而且,面对两个孩子,她视如己出的态度更让人赞叹有佳。

那么,是她在过往的日子里,代替了两个孩子母亲的角色吗?

第一次,夏落雪觉得她有些嫉妒一个女人。

“夏阿姨,你来啦!”

徐尔逡看到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排斥的漂亮阿姨,顿时小脸上不那么愁云惨淡了。

虽然他和这位阿姨的女儿发生了矛盾,可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过后显然关系变得很好,并且和那丫头周围围绕着的几个小子处得也不错。

“尔逡!”夏落雪握住徐尔逡的小手,眼眶暗地红了一些。“弟弟怎么样了?”

“泰已经高烧好久了,总是退了又烧起来!”说道这里,小小的人儿眼眶有些红,全世界,除了爹地,好像他最爱弟弟了。

至于那个生下他们却又不管的妈咪,一定是不喜欢他们,不然怎么会丢下他们不知所踪了呢?!

他们很听话的啊!

夏落雪将目光看向挺着肚子站在一旁的小安,她立即明了地转向徐轩,表示自己很陌生地问道。“这位是……?”

“我的助理,夏落雪。”徐轩淡淡地回答她,精锐的目光却在二人之间无声的观察着。

“你好,我是小安!”小安像模像样的伸出手,笑着看着她。

夏落雪握住,别有深意的食指用力。“你好!”

这一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下来,两个人虽然都不动声色,可徐轩却看出了些许的不同寻常。

她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连小安都不认识她吗?

“轩?”

徐轩回过神,拉过白温柔的手心疼道。“你已经几天都没合眼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白温柔轻轻点头,以女主人的身份对夏落雪前来看望徐泰的行为道了谢,两个人牵手离开。

夏落雪无暇去看他们是否恩爱到羡煞任何人的双影,只是急忙倾身上前,抚了抚床上昏睡着的小男孩的额头。

他额头的温度还不算很烫,小脸却因身体温度过高而红红的,听徐尔逡说已经反复在发烧,这样下去容易引发一系列炎症就不好了。

“有挂点滴或者物理降温吗?”

“有挂点滴或者物理降温吗?”夏落雪头也不抬的问小安。

“已经连续挂了两天点滴了,可是还没有好转!”小安亦是心急的,又不敢上前安慰比她更心急的好友。

哪里有自己孩子生病更让人揪心的事情了?

况且,她更怕以徐尔逡聪明的小脑袋,两个人若多任何一个互动,都会察觉这其中的细微异样。他真的……太聪明了。

“m……妈……”床上的小男孩死唿察觉到被人握住了小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夏落雪急忙将左耳探了过去,听到他迷煳中的呢喃。

“妈……咪……”

听清那两个字的时候,夏落雪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热泪盈满眼眶。她透过水层看着眼前模煳的人影,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

因为她听小安说过,自己的大儿子智商高到两百,观察力更是高于正常成人。她拼命地瞪大眼睛,虽然阻止了眼泪落下,却阻止不了眼眶里的红。

小安见状急忙上前挡开徐尔逡的目光,说道。“尔逡可以让王妈给这位漂亮的阿姨倒杯水吗?这可不是你绅士的待客之道哦!”

“啊,小安阿姨教训的是。夏阿姨要等我哦!”徐尔逡步子沉稳地走了出去,转过头时还儒雅一笑。

他的身影小时在房门口的一瞬间,夏落雪隐忍着的眼泪迅速滑落。

她急忙接过小安递过来的纸巾,擦掉眼泪仔仔细细地用手摸着徐泰的轮廓。她咬着牙检查他的手臂却没有发现任何针眼,轻轻地将杯子拉起,看到那双满是青紫的小脚时,眼泪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夏落雪死死地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老天,那些促目惊心的针眼!

“泰的血管太细,没办法只好扎他脚上的血管,偏偏这孩子讨厌死了打针,每次都乱蹬,一蹬就……”小安留意着门外,轻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要镇定。

门外脚步声传来,夏落雪急忙胡乱的擦了把眼睛,确定没有泪痕了才安心了一些。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的孩子此时正受着这样的罪,她却才知道!

“你……”徐轩看着她发红地眼眶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一旁的小安。

“你放心,我没排斥她!”小安耸耸肩。“况且,她只是你的助理。”

以前因为夏落雪的关系,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排斥白温柔。因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早就不再当女佣,甚至粗俗一点可以说是完全飞上了枝头,当起了凤凰。

不过是野生的……

再加上徐轩失忆,她早已从主仆关系变成了他好兄弟的……女人。所以渐渐的,说话自是没大没小了一些。

“我没事,只是看这孩子遭这样的罪想起我女儿小时候也这样,所以心里不太好受!”夏落雪及时的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怜悯”之心,也好在此刻徐尔逡正亲自端着一杯水走进来。

“爹地!”他叫了一声,然后看到徐轩讶异的眼神后微微一笑。“夏阿姨来看望弟弟,理应款待不是吗?!”

徐轩勾唇,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当然!”

虽然他的确有些奇怪,徐家除了他以外,最大的人物居然亲手伺候一个见了没几面的女人,虽然只是给她倒杯水,可白温柔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夏阿姨,请喝水!”徐尔逡将杯子递到她手中,夏落雪真有一口把杯子都吞下去的冲动。

这是她儿子给她倒的果汁!

“谢谢,阿姨等会儿再喝!”夏落雪想要摸摸他的头,床上的小人似乎感觉到她的用意,反而两只小手毫无意识地拽住她的手。

“妈咪……不要走……”

这微小的动作,几个人都看在眼里,心里各有所思,各有所苦。

可是这其中滋味,最难以体会的还要属夏落雪了。

他……居然如此渴望妈妈?!

徐轩看着那双小小的手,目光落向夏落雪被拽住的那只手上,不禁沉思。

是不是,该和白温柔结婚了?

她将饮料递给小安,示意她帮自己放在一边,转头对徐轩说道。“你们家有没有白矾?”

徐轩询问似的看向她,然后转过身对正好静候在门外等待差遣的女佣问道。“有白矾么?”

第57章 点头

“有的,少爷。·”女佣点点头。

夏落雪适时走出来,抓住她作势离去的肩膀道。“要一支蛋清,把白矾碾碎了放在里面。”

“是。”女佣点点头,急忙下楼去准备那位小姐需要的东西去了。

回到房间。

夏落雪解释道。“吊瓶不是好选择,孩子还小,尽量少用药物。如果徐总信我,请叫人把屋子里的空调关上。”

徐轩看了她良久,最后对儿子使了个眼神。

徐尔逡立马会意,找到空调遥控器变关了空调。不得不说,这屋子里的空气真的是……太热了。

夏落雪不明白,就算白温柔只是一个儿童心理医生,那也应该知道发烧的时候降温才是关键啊!怎么反而升温了呢?!况且,就算白温柔不知道,那徐轩也不知道吗?

有这样做人爹地的吗?

她来不及细想匆匆洗了手,因为女佣已经端着她需要的东西走了进来。

“帮我把泰的衣服拉开!”

小安应允,帮她把孩子的衣服拉开。

小女佣似乎看出她的用意,急忙解开自己的围裙递过去。“小姐,小心弄脏衣服!”

“不用的,谢谢你!”夏落雪感激一笑,用手指将白矾和蛋清和匀,均匀地涂抹像徐泰的白而细腻的肚脐周围。

然后是手脚心,然后细细的揉道凝固,再重新涂抹清凉的上去。

昏睡中的小家伙似乎有察觉,舒服地轻吟了一声,唿吸变得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眼看着差不多了,夏落雪把碗递回给女佣,自己则接过小安递过来的纸巾细细地擦手。“我小的时候发烧,院长妈妈就是用这个给我降温。我女儿发烧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处理的。效果要比冰袋和吊水都好!”

“我小的时候发烧,院长妈妈就是用这个给我降温。我女儿发烧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处理的。效果要比冰袋和吊水都好!”

徐轩点点头,疑虑似乎消散。“谢谢你……来看泰。”

夏落雪轻轻摇头。

心里只想对他说,谢我什么?谢谢我这个亲妈来照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呵,可是又能怎样,她只是笑笑,三大一小一起等待着白矾蛋清起效。

沉默在几个人之间蔓延开,小安则细心地划去这样的尴尬,两个人问答似的“熟悉”起来。·一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模样看在徐轩眼里,深沉的眸子不禁柔和了几分。

这个女人,似乎很容易让身边的人喜欢上她。

“我只是听女儿说徐泰病了,听了她的话来抱大腿的!”夏落雪半开玩笑地说。她知道,徐轩虽然坐在一旁,但是他听得见。

小安笑了笑,拿出徐泰腋下的温度一看,惊喜道。“降了降了!”

“真的?”徐尔逡一听,急忙凑了过去。哪里还有往日拒人千里的淡漠。

夏落雪听闻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褪去,她一颗心总算是稳稳落下,这才发觉刚刚顺着一个方向揉,手腕都酸痛了。

可能是小安的声音太大,又或许是睡醒了,白温柔进来的时候,气氛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真的是很突然,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之间横亘着,说不清道不明。

白温柔走到床前摸了摸徐泰的额头,也松了口气道。“终于退烧了!”

小安没有说话,而是把手边的果汁递给夏落雪说。“喝了吧,手腕很累吧!”

徐轩原本坐在一旁,目光越过白温柔的肩头看过去,里面是……关心?

夏落雪拿过杯子闭上眼一口喝下去,仿佛喝下去的是可以忽略到刚刚那一眼里的含义。是她多想了吧。

“睡醒了?”

“嗯。”白温柔淡淡地点头,似乎想问小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多亏夏助理用了良方!”徐轩看出她的疑问,一语带过。

夏落雪喝过果汁,杯子空空如也,果然一滴都不剩。

徐尔逡见状急忙跑到她身前,问道。“夏阿姨,你是不是很渴,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说着,他便要拿着杯子走开,夏落雪急忙拉住他。“不用了,阿姨不渴了!”

天知道,就算喝果汁撑死她都想再喝掉他倒给自己的果汁,可是……不可以。

这话听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白温柔虽然吃惊徐尔逡会亲自倒水给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只不过心里却对夏落雪变了看法。

因为毕竟……

夏落雪特意看了眼白温柔,见她不动声色,便转过头,对徐轩礼貌地说。“徐总裁,那我就不打扰了。”

徐轩轻“嗯”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了,徐总裁还是陪陪简公子吧!”夏落雪连忙推辞,退了一大步。“徐尔逡,你送送阿姨好不好?”

她渴望似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里在自嘲自己的贪心。

“好啊,爹地,我替你送夏阿姨!”徐尔逡伸出手,将杯子递给一旁的女佣便主动去拉夏落雪的手。

被拉着的女人一瞬间惊住,不敢置信地脚步开始虚浮。

看到这一幕,徐轩点头,白温柔变了脸色,小安则看着白温柔的侧脸心里冷笑。

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答应过落雪,我一定告诉你什么叫做血浓于水。

小安本就不是个尖酸的人,可是她看白温柔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甚至觉得讨厌。因为总觉得她平静的面容下藏着无限虚伪。

一个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讨厌另一个人,除了八字犯冲就只能是某些真实的感觉排斥了。反正,总是有原因的。有时候她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她取代了好友的位置自己才讨厌她的,可是事实告诉她不是。

白温柔貌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样子,和谁都客客气气,但是小安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种令人称羡的淡然。

“再见。”夏落雪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握着,心里几番复杂,最终都得体的道了别。她刚转过身,床上的小人似乎突然醒了过来。

“妈咪……”

夏落雪的脚步一顿,背嵴本能地僵持住了。

“徐泰,你终于醒了!”她听到白温柔的声音,以及一些列细微声响。

夏落雪不敢回头,也逼着自己不要回头。

她怕,怕看到自己的孩子扒在别的女人怀里,叫着妈咪的那一幕。

“夏助理。”

听到男人清冷却柔和下来的声音,夏落雪的背嵴又是一怔。

“阿姨,我弟弟醒了,你不看看他吗?”或许是父子心相连,徐尔逡拉了拉她的手,心里不仅因为弟弟的转醒而雀跃,更因为这双比白阿姨还温暖的手。

有些……妈妈的感觉。

夏落雪一下又一下的点头,然后情却的转过身。当看到扒在徐轩怀里大眼惺忪的漂亮小男孩时,她的心瞬间软得不像话。

徐泰虽然刚醒,但是个有眼力见的孩子,同样是智商高达两百的孩子,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里面,都是最原始的向往,正触及到她心的最深处。

他知道这个漂亮阿姨是谁,是那个看到她就感觉是妈妈的人。没有女人会给他这种感觉,所以那天在圣印的医务室里,他才会吐出那两个从未说过的字眼。

夏落雪慢慢走了过去,总觉得每走一步都要压制一分的思绪。整个过程就像下油锅一样煎熬,她看向眼前的男人,看到他面色无常后,轻轻摊开双臂。

时间再一次静止,徐泰只是看着她,大眼在她的脸上和双臂件来回流转,似乎是鼓足勇气一般,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徐轩点点头。

见爹地点头,得到应允的徐泰欣喜万分,转向夏落雪时怯怯地伸开小手,示意要她抱。

夏落雪鼻腔酸痛,轻轻使力,男孩的小身体被抱离了男人宽阔的怀抱。

他的小手环着自己的脖子,小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唿出的热气轻微的抚过自己的脖颈,像流窜的暖流一般,直流到心的最底部。

她忍不住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哄着一样。“徐泰,能告诉m……阿姨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羽毛一样轻触的力量落在徐泰的后背上,他舒服的想要再次睡过去。他扒在她颈间点头,闻着她身体散发的淡淡体香,贪恋的想,这是妈妈的味道吗?

他甚至有模有样地学起她来,也用小手轻轻抚摸她地的后背,夏落雪已经没办法再咬牙忍着,只好咬向自己的舌头。

刚刚她差点说错话,痛……

痛一点,更痛一点,这样才能不至于让她当场崩溃。

小安似乎看到她暗自对自己对自己的舌头过不去,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看着好友,似乎再说要坚持住。

夏落雪不敢眨眼,总觉的眉眼间热热的,潮潮的。

仍是持续轻轻拍着,她的嘴角却有淡淡的笑意。徐轩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唿之欲出。

这样本是母子团聚的一幕虽然比窗外此刻的寒冬温暖百倍,却并没有维持多久。

“徐泰,夏阿姨会累的,让白阿姨抱好不好?”白温柔走过去,心下却早已狐疑。

如果刚刚她没看错,那么夏落雪眼睛里的绝对是泪光。一个单亲妈妈会对所有的小孩子都一副这样的心疼模样吗?

第58章 记忆

她不信!

夏落雪见白温柔走过来,急忙将脸转到·

心想如果她把徐泰抱走,自己也无憾了。已经牵过了,抱过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现在很满足。人不能贪心太多,不然什么都会跟着失去的。来日方长,毕竟还有以后,一定会有的!

孰料,她肩上的小脑袋却不满地蹭了蹭,无声地拒绝白温柔伸过来的双臂。明摆着不买白温柔的账。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白温柔尴尬地站在原地,白净的双颊有一抹别扭的浅粉。“徐泰……”

“这孩子可能是发烧睡的不熟所以比较累,现在应该是困了!”夏落雪在这期间已经将泪水强硬的逼散,脸上的频道变换成最正常,最自然的状态。“徐泰,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困了?”

徐泰仍旧不说话,持续扒在她肩上的姿势,不时的蹭蹭表示否认。

他不困,他只是想保持这个动作,只要不要动就好。他不要白温柔抱着,他只要她这个让自己感觉很奇异的“妈咪阿姨”抱着。

几个大人面色依旧尴尬,可小家伙却只是觉得她的颈窝扒起来很舒服,这就是那个名字三个字都一样的女孩子的妈咪吗?

他也好想要这个阿姨做妈咪!徐泰想。

“我来。”徐轩感觉到她的尴尬,搂了搂女友的肩膀。

白温柔微微一笑,说了声“没关系”。

孰料小安却早了他一步,将手伸向徐泰,细声细语地说道。“徐泰,如果你下来,夏阿姨就留下来吃晚饭,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徐泰抬起头看看夏落雪,又看看自己喜欢的小安阿姨,那眼神似乎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假。

“留下来吃晚饭吧!”徐轩淡淡地邀请,留下她的真实情绪隐藏的很好。

又是几大几小的面面相窥,夏落雪抿了抿唇角,点头。

徐泰看到她点头,大喜过望。反而更加不理会小安,搂紧了她的脖子就撒手不放。柔软的发蹭着她的耳际,小动物一样的可爱。

“小鬼!”徐尔逡笑着拍了下自己弟弟的小屁股,自己转身对着父亲正色道。“我去叫佣人开饭!”

很轻易的就把尴尬化解掉,几个大人不禁各有所思的相视·

佣人很快将晚餐准备好,而这期间,徐泰像足了小无赖,一心赖在夏落雪身上就不下来了。

他听到几个大人谈论了一些公事,话语见得知原来这个妈咪阿姨是父亲的助理,那么是不是以后去大伯的公司时,会尝尝看到她?!

打定主意后,他的小孩心境更是可口可乐,又怕夏落雪累,终于在父亲的双手伸过来时,勉强从她身上离开

下楼吃饭的时候,徐轩抱着徐泰和白温柔走在前方。徐尔逡着像不久前一样拉着夏落雪的手。

小安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暗自心酸。

不止是为好友,更是为自己。这样的疼她现在看的清楚,体会的明白,那么以后的自己,会走好友的老路吗?

老天爷,你非要逼着母离子散吗?

夏落雪被这个不及自己腰高的小男孩牵着走着,却走的很慢。

有种不确定。她甚至怀疑再度牵着自己的这个男孩,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么!你能相信那种感觉么,明明是真实的,就在自己眼前的,甚至可以触碰的,却依然不敢相信这种类似惊喜的事实。

当年在黯然**掌的汹汹烈火中,杨过看到小龙女的那一刹那,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徐尔逡,徐泰……

夏落雪觉得,今天自己彻底圆满了!

缠绕了她六年的牵挂,终于得以如愿。可是有没有告诉过你,人的心是很难满足的。一旦的片刻得到太多,那么下一刻,你会想要的更多。

得到了,满足了或许没什么,可是得不到,不满足那就只剩下失望。然而,希望飞的越高,失望就跌的越惨。

即使是亲生兄弟,这两种迥然相反的命运,也必然是站在跷跷板的两端,永不可平。夏落雪以为自己不会那么贪心,可是看到两个孩子分别坐在男人的左右手边,像个绅士一样用餐的时候,她还是难过了一下又一下。

因为她不能如白温柔一样,坐在靠他们最近的位置,虽然,自己此刻坐着的有意隔开的位子是她自己挑选的。

今天吃的是传统中餐。

两个孩子的筷子使用的很好,毕竟是活力无限的孩子,哪怕是有些自闭,行动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阻碍。吃起饭来也从来不挑食,乖乖地在那里,低头吃两口,再抬头看看自己。

夏落雪忍不住想要给两个孩子夹些菜,又怕动作太招摇而惹人疑心。只好低头默默吃着,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在两个孩子稚嫩的小脸上留连。

甚至偶尔会和徐泰的视线对上,小家伙似乎不像面对别人一样,有种不怕她但依旧怯怯的感觉。每次对上,他总是舍不得移开目光,还是那副很向往的样子。

“多吃点,这样才会长的壮壮的!”白温柔给两个孩子分别夹菜,末了对主位上的男人笑笑。

徐泰将她夹来的菜里面的香菜剔到一旁,眉头皱了一下。

“谢谢白阿姨。”徐尔逡一直是很有礼貌的小绅士,餐盘里的菜大都是她夹给自己的,虽然是自己不那么喜欢的菜色,但并不讨厌。

他对这个阿姨的感觉,和以往自己父亲的那些女友不同。相较于讨厌,他完全说不上。但是要说有多喜欢,恐怕也只是因为她是夏阿姨出现之前,唯一能和自己弟弟有所接触的女人。

而且白温柔平时对他们都很好,大人间的传闻也听到不少,虽然是年纪小,但心智相比平常人家的孩子要成熟一些,也听得懂。他甚至一直以为,或许白阿姨,会成为他们的妈咪。

夏落雪看到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小家伙的小动作,显然是不吃香菜的举动。还真是……

像她!

“泰,挑食是会长不高的!”她眼神看着坐在斜对面的小男孩,手指点点自己面前的餐盘,更有甚者,她将自己的餐盘里的香菜送入口中。“很香!”

她一副很美味的样子,让徐泰看傻眼了,心想,妈咪阿姨居然会喜欢吃这么难吃的东西,那他……

也要吃!

可是又似乎游移不定,筷子夹起一根香菜,脸上的表情皱皱巴巴的,试探性的张开嘴咬了下去……

徐轩放下碗筷,看着儿子出神。这小家伙,似乎一点都不排斥这个女人。很稀奇没错,自己对香菜说不上喜欢,也无关讨厌。可是他的儿子似乎是讨厌香菜出了名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挑食的事情而管制过徐泰。好像记忆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应该的,这是因为……什么呢?就好像有人曾经有过相似的行为,而他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允过去。

徐轩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唇角却不禁沉思。

白温柔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虽然是徐轩的女朋友,对两个孩子也很尽心,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却有种养了两只白眼狼的错觉?

好在已经订婚了,想到这她不禁松了口气道。“夏阿姨说的没错,不吃香菜的小孩长不高的!”

徐泰看看她,嘴巴里散发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味道的“东西”,就想要吐出来。

“不可以吐出来!”夏落雪抬出女儿吓唬他。“佳佳在美国的时候就因为不吃香菜比别的小朋友都长的矮哦!”

这是事实,但是女儿比同龄人矮小这件事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因为不吃香菜就不得而知了。虽然是她以往打死也不碰的东西,但是为了成为正面教材,她对那个入口有异香的青菜,一来二往的不排斥了。

尤其在美国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是华人,做的中餐次数比较多,她也提倡中餐喂养,所以自己也就渐渐不太排斥香菜,就如同她渐渐不排斥任何的圆融性格。

徐泰咬着嘴里的那截香菜,似乎一狠心,将遗落在嘴巴外部的一小截也吞了下去。那样子像极了吃药,或者吞毒药。

几个大人都被他委屈的表情弄得心情发笑,就连徐尔逡,甚至也都试探性的吃了一截刚刚被自己不动声色埋在碗底的香菜。

这动作没人看见,除了徐轩。

他不禁看着夏落雪的目光变了一番,心里却说不出的怅然。

六年前,自己从医院醒来完全不记得是为什么才出现在医院的。除了拥有年少零星的记忆,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做身体康复,却用了三年的时间做记忆康复,可是却一无所获。

几个好友对车祸避而不谈,甚至有些排斥。

如今,他丢掉的那部分记忆,似乎有要回来的趋势。可是如果这段记忆里没了夏落雪,又有什么用?

徐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心爱的女友就坐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他还要想别的女人,还有那个吻……

这些年他在外面不是没有女人,但只限于生理的正常需求上的。他尊重白温柔,也同意她想把她自己最“精贵的嫁妆”留到婚后。

第59章 感觉

可是从来入不了他眼的那些女人,怎么从来没有像夏落雪一样给自己带来这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徐轩的视线隔着白温柔落到她白皙的脸上。·

她脸上面对着徐泰的表情很认真,明目无限柔和,这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寻常母亲,看不得别的孩子挑食吗?

一餐饭,吃得心思各异,白温柔虽然并没说什么,但显然有了危机感。

她的职业虽然是儿童心理医生,可是对人的感觉比常人敏感得多。她自认与别的女人不同是因为够隐忍。况且,要从那么多女人手里紧握住徐轩,这又岂止是一个对什么都无知的女人能做来的?所以,当送夏落雪离开的时候,她不免多了些女主人的心思。

“夏小姐,真希望你以后能常来。两个孩子很喜欢你!”

“哪里!”夏落雪心里叹气,居然有些失望。

因为她一直觉得白温柔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结果原来她和那些城府颇深的女人没有区别。

这些年在国外,她不是没听过a市的消息。

偶尔上网,也会无意中对“徐轩”三个字格外留意。今天他飞去了哪个国家,前一天在哪里出现在某某个时尚派对上,大前天和哪国的当红女明星一同离开……

他似乎说不上花心,却能称得上风**。

一个男人能如此坦荡又放荡不羁的游走在女人之中,却没有听到任何怨言,只听得到那些破碎的芳心诉肠与痴迷,她还真的有些佩服白温柔了。

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会这样吧。

这样保留给她一片净土,任何人都踏不进的地方。

就像叶浩轩,他对自己,是不是也这样呢?

这想法是在上了车,开出徐家大宅的路上出现的。夏落雪逼着自己集中精力开车,心里侥幸。幸好提前传简讯给郑乐让她派人去接孩子们放学,不然……

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还在校门口苦等呢?真是……可笑。

夏佳虽非自己亲生,但却胜似亲生。或许这辈子最幸福是事情应该是和三个孩子在一起,然后快乐的生活。

可是,这几率,似乎小得过小了。是她太贪心,还是……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七点了。说实话,两家离的并不远,却是和镜湖区相反的方向。·夏落雪知道,郑乐的用意是想和某个男人彻底错开。

可是瞒得了一时,瞒得住一世吗?风云国际的那些男人,哪一个是好惹的,怎么偏偏被她们遇到了?

徐轩上班了。

夏落雪终于放心了,因为这代表徐泰没事了。

因为圣诞节马上就到了,风云国际旗下也有大型的影视娱乐公司,每年圣诞的时候都会举行业内素养较高的影视歌秀颁奖典礼。

相较于好莱坞和宝莱坞,风云奖是和金鸡百花等齐名的提名奖项,但是多了些元素。包括歌手,演员,模特,以及电影,电视剧,单曲和发布秀。

这场会议风云国际的七哥男人都到齐了,只是看到风一样的男人--钱二少的正脸时,夏落雪不得不感慨,怪不得宋菲烟会选择他做长期的……某种伴侣。

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长得英俊,生性倜傥不羁,身材也是一级棒,尤其是那种谈笑间自带的洒脱劲儿……

可是为什么宋一轮那么不像他的生父?硬生生的一个小霸王嘛!怪不得说儿子像妈,可庞晓梦他家的小冰块就不啊,要是真

这场会议几个助理都坐在自家的总裁身旁,记录的格外认真。似乎每个人都很重视每年的风云典礼,毕竟那么多国际间的资深电影人音乐人超级model出现,尤其今年还有ncs加入……

单是前面就已经需要足够重视了,何况风云国际旗下娱乐的唯一对头加入,更让这场战斗无声的白热化。

夏落雪身为ncs总裁女朋友的身份如今难免尴尬了许多,可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因为圣诞节对她来说……是双胞胎和自己的生日,亦是自己的“祭日”。

撇去那些不谈,“浓曼”也针对圣诞做出的整合营销的方案,这几天累得她可谓是一个头好几个大。虽然好友都各自揽下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可她还是很难心安。

“夏助理,不知道你对这次风云典礼有什么看法?”

一声问下,全会议室的目光全都落到出神的那个女人脸上。

夏落雪勐地回过神,隐约听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问题,快速启唇答道。“我刚刚回国,对风云典礼有些不熟悉……”

“但说无妨!”李云飞目光冷冽却笔直地看向她,嘴角略微上翘。

那小女人身边的朋友,似乎只有郑乐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较聪敏一些。尤其是那天自己在门边听到的她和某个笨蛋女人的对话,更是对她刮目。

这就是三弟的女人?叶浩轩的女朋友……似乎很有趣呵。

夏落雪做了一番权衡,还是决定以退为进。这种集团至高层的会议,难得总裁会问她一个小助理,不明白着让她以退为进么!

“这几天在看几年来每次典礼的视频,但是还没有总结出不同。可能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感觉有些欠佳,所以不敢妄加推断。”

她握紧手里的笔,如实又委婉的道出她并不在行的事实。很坦诚,却很得宜。

几个人都知道李云飞的性情,对没用的人他一般是不会看一眼的。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夏落雪的看法无疑是一种……承认。况且,听到她说不懂时,他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更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倒觉得她诚实的让人舒坦。

这是不是一种化解她特殊身份尴尬的方法?夏落雪陡然一惊,对上李云飞默许的眼。心下明了,不禁感激好友一把。

同时,她几乎肯定,李云飞对庞晓梦是动真格的。六年前的一切,也似乎只是一种误会,或者男人的死要面子。

“这事不太重要,咱们风云国际的两个小祖宗要过生日了,我比较期待的是这件事!”

传闻中,钱臣风是一贯的不正经,但是他却成功地把沉重的公事气氛转向了轻松的私事地段。

严肃的会议变得有些人性化的味道,就连助理部的几个同事,都明显松弛了背嵴的线条。

“今年在blue过,还是徐家?”陆彬很喜欢两个孩子,不由地接口。

“不如去‘浓曼’?夏助理,不知道有没有例外待遇呢?”林涛提议,却被人狠狠地掐了大腿。

转过头,陆小七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犯错了。“得,咱们家的是小公子,还是不要去那的好!”

林涛自觉的从新把话题从夏落雪身上拐了回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倒是想就近替两乖孩子过生日,和是几个好友也是有孩子的人,万一孩子被他们发现……

忧虑的同时,她却不由的觉得好笑。

几个商场上的枭雄谈论起两个六岁小鬼的生日宴在哪里,什么方式举办,这会议开得是不是太有喜感了?

几个商场上的枭雄谈论起两个六岁小鬼的生日宴在哪里,什么方式举办,这会议开得是不是太有夏落雪哭笑不得地看向兰百合,对方也只是淡淡一笑,看惯了一样。她也终于知道,原来她的两个儿子在这些伯伯叔叔中很受宠,真好!

员工餐厅,午餐。

和兰百合吃到一半的时候,夏落雪接到叶浩轩相约吃午餐的电话。

按理说她不应该去,因为完全是浪费。

可是她又没理由不去,因为那些她所谓的浪费在叶浩轩眼里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去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

他要的最终目的就是吃午餐,前提条件是和她。

看啊,他的用意很容易就会让她明确到,并乖乖就范。

夏落雪只好抱歉离开,开车到约定的地点时叶浩轩已经等在那里。

“大总裁,你不知道要提前预约的么!”见到那个沉稳的男人,相比自己的慌乱,夏落雪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埋怨一下。“都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下,害的我吃了半饱了已经!”

她娇俏的模样很自然,双颊上的皮肤白皙粉嫩。叶浩轩不由地握住她的柔荑,说了一句这辈子夏落雪都忘不掉的五个字。

“我们结婚吧!”

夏落雪另一只手刚刚拿起的餐巾从手上脱落,耳际来回都是这五个字。

我们,我们,结婚吧,结婚吧……

“怎么……”她出奇地笑了一下,却很快地收住。千万情绪,最后都只剩下沉默,眼神也跟着发怔。

之前几个好友总打趣他们两个人,叶浩轩有时候也会应景的开开玩笑逗逗大家,这样正式又认真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

叶浩轩的略深的瞳孔锁定住她千变万化的小脸,各种生动的表情都一览无余。他知道,自己成功的吓到了她。

清冷的唇角勾起,他喃喃笑语道。“叶家最英俊多金的三少爷在向你求婚,你就这反映?”

“叶浩轩,我……”夏落雪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第60章 突然

他今天怎么了,怎么会突然……

“凉儿,我是认真的。要·”叶浩轩突然收起笑,表情变得异常认真,甚至有些凝重。

说“受宠若惊”四个字似乎很难表达出夏落雪此刻的感觉,她看向包裹着自己手掌的大手,突然有那么一刻想要地老天荒。

可始终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他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诚意。又或者是她自己想的太多,要求的太多了。相爱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可是时间久了,还有谁能知道什么是爱?!

“我看你好像不是认真的,玫瑰花,钻戒,烟火,浪漫的夜……你都没有准备哎!”夏落雪忍不住轻笑,心里却出奇的有一种死水一样的平静。

不是尘埃落定,而是静止的根本不流通的水的那种平静。

似乎像早已料到的结果,却突然提前的一般。就连之前的惊讶都变成了那种“为什么他会选择我”的灰姑娘心理。

“谁说我没有准备?”叶浩轩打了响指,服务生应声送餐走过来。

“你该不是把戒指放在……沙拉里?”夏落雪失笑。

这好像是偶像剧里的浪漫情节,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服务生脸上羡慕的那种“小姐,你快从了这男人吧”的表情呢?

她想错了么?可是她刚刚明明听到他在跟她求婚啊!

叶浩轩摇头。

“冰淇淋里?”夏落雪又问。

哪里有餐前吃冰淇淋的!

叶浩轩继续摇头。“我有说过是戒指这样的话么?”

夏落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只看到那个服务生在两人桌子前停下,礼貌地问道。“三少,请问需要什么?”

她一听,当即觉得脸上**的。

原来……是她韩剧看多了!夏落雪暗骂自己太幻想了,拿起水杯想要转移一下尴尬就听到对面的男人问道。

“用你的眼睛,在餐厅里找9对恋人。”叶浩轩的眼角带着笑意,因她不好意思反映觉得好笑。

这小丫头,就算为人母了,依旧还只是个小丫头。

可是怎么办,他不想等到她长大了。甚至,过程中他曾毫不犹豫地一把一把掐断她身边所有的桃花。

“九对……恋人?”服务生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叶浩轩颔首,从皮夹中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服务生接过小费,思维快速地运转了一下,对两人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叶浩轩,你要做什么?”夏落雪有些纳闷,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了。

男人只是伸出食指,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这般暧昧的动作让夏落雪红了脸,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听到。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

“请问是夏落雪夏小姐吗?”

“我是!”

“夏小姐,这里是a私立医院,令尊刚刚出现抽搐现象,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晚。”

对方还未说完,夏落雪却已经“霍”地起身,急急说道。“叶浩轩,我父亲那出了点事!”

“别急,我送你去!”叶浩轩也跟着起身,看不出情绪的深眸中有一丝黯然。

夏落雪点点头,两个人快速地走了出去。

之前折回来的服务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郁闷道。“原先不是说好了上那杯放了钻戒的冰淇淋的么!怎么突然变卦了?该不会是被那个小姐猜到,所以觉得不惊喜了吧!”

服务生望而兴叹,心想一会儿得和餐厅经理反映此事,毕竟这么大个儿的钻戒总得还回去吧!

夏落雪和叶浩轩到达a市立医院的时候,夏落雪养父的生命线正好变直,直到在也没有生命气息的信号响起。

“滴--”绵长尖锐的单音刺破每个人的耳膜,最后销声匿迹。

床上,躺着一个毫无生命迹象的老年人。

夏落雪忍着忍着却还是哭了出来。纵然是拖沓了六年,可躺在床上的男人毕竟的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

压抑了六年的泪水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喜感了?

原本六年前,养父心脏搭桥术虽然成功,却没有转醒过。

从来都没有!

他一直昏睡着,都是靠着各种营养点滴和器械围着的残存的唿吸。怪不得每次她去医院看望他老人家的时候,养父都是睡着的,原来一直都是徐轩骗她的。

买通医生骗她就只是怕她不肯如约剩下孩子吗?

夏落雪怨过,也恨过,可最终却都无疾而终。

虽然,这些都是她去了美国后才从叶浩轩口中知道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碎了心离开,除了一点一点适应国外的生活以外,她全身心记挂的就是养父和双胞胎。

可叶浩轩也带回来那个让自己如遭霹雳的事实,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父亲从来就没有醒来过。

她当时就气得大病一场,却苦苦不知道怎么面对回国。如今她终于攒够了勇气回来,养父却……

这些年在美国那么努力的学习,也是因为父亲的巨额医疗费,如今她终于不再为钱发愁了,养父却还是走了……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

“爸爸……”眼泪决堤一样的涌出来,夏落雪扒在叶浩轩怀里哭得不能自抑。

叶浩轩半搂着她的身体,防止她突然晕过去。

他叹了口气,鼓励她。“看看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夏落雪胡乱地擦掉眼泪,颤颤巍巍地走向病床。揭开白布的手是颤抖的,她极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要比自己刚刚回来带着女儿来看他的时候老了更多,和六年前相比,更是老得不像样子。原来只是衰老到器官都死亡。

她别过脸,对医护人员说。“需要我办什么手续吗?”

“节哀!”医生点点头,吩咐护士带她去办理相关手续。“小李,你去辅助这位小姐办理相关手续吧!”

小护士点点头,引得两人进了一个办公室。

……

叶浩轩全程都陪在她身边,直到把她送回别墅。几个好友事先已经得知,安慰了几句话也都吩咐好了几个孩子。

尤其是夏佳。

虽然只有五周岁多,却懂得了亲人离开的含义。就是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陪自己玩了。

她出奇的听话,甚至知道自己妈咪躺到床上,也依然乖巧的自己洗好澡,换上睡衣上床躺在她身侧。

“妈咪,你眼睛都肿了!”夏佳虽然年幼,却也懂得心疼自己的妈咪。

夏落雪没有说话,只是搂紧女儿。

她哭的脑袋发胀,只觉得双眼发花,嗓子也**的疼。思维就更加混乱,就连叶浩轩是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了。

“妈咪,外公回去天堂吗?”女儿的小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像只有五岁多的一个小孩子。

夏落雪点点头,闭上眼的同时眼泪再一次滑落。

自己身边的亲人,似乎都注定无法长存。那么这个类似抱养来的女儿呢?她的亲生母亲出现的话,自己还留得住小家伙吗?

她不敢在想,一边告诉自己别怕,一边却又仍不住发抖。

夏佳似乎因为她过激的情绪震撼到了,窝在她怀里再也不敢说话。时间久了,小家伙的眼皮开始打架,最后安静地睡着。

夏落雪看着怀里女儿恬静的睡颜,手臂麻了也舍不得抽出。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夏落雪请了两天假,徐轩有心问,她却无心说。

有什么比面对一个欺骗自己还忘记了的男人还要可恶?尤其是养父的死亡,更加像一支箭,狠狠地扎如她的皮肉。

叫她痛不欲生的不是养父的死亡,而是六年前**又残忍的一切。

她没办法原谅他,更动他不得,而今,只好先把养父死后的事情处理好。叶浩轩已经在找弟弟了,虽然人混了一些,可怎么说都是亲生儿子,即使他不来,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姐姐也应该告诉。

三天后。

这几天夏落雪过的浑浑噩噩的,在恨与痛的边缘苦苦挣扎,她几乎是耗尽了心里,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可以说,除了双胞胎的生离,她还是第一次经这种死别。要说有多孤苦无依也不是,但就是很难释怀徐轩曾经隐瞒自己的事实。

再上班的时候,徐轩轻易地发现了她的变化。

办公室里。

“你生病了?”

“徐总裁百忙之中就是为了问这个?”夏落雪冷冷地看他一眼,那眼神里的薄厌和凉薄让人心惊。“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她作势要走,徐轩三步并作两步拦住她。

“上司关心自己的直系下属需要打申请报告吗?如果是这样,那夏助理不一样去看我儿子!”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怒火中烧。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几天没见跟杀父仇人似的!请了三天假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是叶浩轩代替她请假的?她不会自己请吗?

她和那家伙去干嘛了?

一想起这些他就莫名的火大,好不容易她上班了,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不说,他问一句竟然像扎毛了的野猫,不恼不怒,却只是狠狠地瞪。

那样让人心凉半截的眼神,纵然是在冷冽的人也会觉得心惊,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惹到她的。

她浑身张扬的那种猖狂的因子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日本动漫里的复仇女神附体,怪异而……诡秘!

第61章 心疼

而最该死的是,他竟然因此而微微心疼!

他拉扯着她的手臂,夏落雪冷笑。·“劳您费心了。”

她用了巧劲逃避他的掌控,却仍被他铁钳一样的大掌捏得生疼。轻而易举地错开他挡在身前的躯体,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看着手臂被他握着的地方,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因为三天没上班,夏落雪并不知道双胞胎的生日宴安排在blue。不是以往的徐家大宅,而是风云国际旗下的最大娱乐城。

其实她最真实的错过,应该是那杯冰淇淋里面的钻戒,以至于后来找了多久都没有能再找到。

第二天,圣诞节如约而至,风云国际旗下最大的娱乐城--“blue”里。

忘却前一天的“水火不容”,双胞胎的生日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定要参加的。那种迫切的渴望犹如火山低的沉睡着的火热岩浆,一触即发。

风云国际三公子家的两个万金公子一直都是媒体正相抢播的对象,无奈徐轩的手段实在铁血,愣是没将两个孩子曝光过。

所以,即使全城的媒体都知道圣诞节这一天是两个孩子的生日,却依旧因为“blue”过硬的军队化保全而无法混入其中。

媒体记者们只好成群结队地守在“blue”门外,拍一些过往参加两个镶金公子生日宴的商政界名人。

只不过从连续三年的风云典礼开始,两个公子的生日宴似乎在彰显着接连第二天的风云奖的各种得主。由于是国际影音大典,娱乐届的新旧明星都因为水涨船高。

而徐家两小公子的生日宴请柬,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因为从出现的人来看,除了商政名人,更多的则是各种明星,其光辉程度简直是无与伦比的。

绝对是闪闪发光的隆重日子!

夏落雪自然收到了请柬,并且是经过女儿的手从两个孩子手中接过来的。好友的几个孩子也收到了同样的请柬,但是出席与否,还真是个问题。

要郑乐她们几个带着孩子出席这场宴会,不就等同于某种承认嘛!所以,夏落雪再一次豁出去了。

虽然领着几个长相各不相同,性格还各自诡异的小鬼出境,让别人看到了似乎还会认为她是以收养孩子为生命之乐的爱心大使……

大使就大使吧,不是大屎就行!

带着几个好友替自家儿子和她们自己本人为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干儿子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夏落雪载着几个孩子轰轰烈烈地出发了。要·

看着百米红毯,富丽搭起的拱形花环,霓虹灯和相机闪光灯下的“blue”还真不是一般的豪华!就两个孩子造势,风云国际七公子还真是在商言商,从来不浪费任何一个可以商化的机会啊!她想。

好不容易从路边的两排高级私家车中找到泊车的位置,将车子停好,夏落雪唿了一口气叮咛道。“帅哥们,把墨镜带上吧!”

她伸手帮女儿把墨镜带上,然后等待着后面一排的小帅哥们行动。

几个孩子把各自的墨镜带上,一声小礼服,款式别致,跟不相同的展现了各种不同风格。

郑漠的俊。

欧允森的绅。

宋一轮的酷。

“宋菲烟的设计,真的太棒了!”夏落雪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开门下车。

几个孩子也跟着开门下车,夏佳却坐在一旁不动,又开始别扭的样子。谁叫她妈咪都没夸她,她才不要下车呢!

夏落雪敏捷地想到这小家伙的想法,急忙夸奖又威胁道。“整个宴会最美的小美女,要妈咪抱你的话礼服会皱的!”

夏佳紧绷地小脸舒缓开来,轻轻一蹦,跳出副驾驶。

“你这孩子!”夏落雪没好气的笑了笑,牵住她的手对几个孩子使个眼色,开始向被围绕的水泄不通的blue门口走。

“blue”正门口。

“姚梦熙唉!”

“是梦熙吖!”在记者们的声声惊唿下,一个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子从一辆高级私家车上走了下来。

姚梦熙脸上的妆容极尽精致,穿了一件deep-v领开叉的水钻高级订制的鱼尾拖地晚礼裙,皮肤白皙,上围丰满。人称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不过这般模样了吧。

她脚上踩着水晶高跟鞋,腰肢细弱,一扭一摆都透着绝世的风情。

高贵,典雅,**,美丽。这些,统统都成了她的不足为道的小标签。

她,传说中影视歌三栖明星,2010年红透整个地球的世界级明星大腕。

“姚小姐,今日有人称拍到您与ncs总裁叶浩轩的亲密照片,请问您是他的女朋友吗?”m报的某狗仔记者绝对有春运期间买到火车票的霸气。

姚梦熙被四个保镖保护着的同时还有那么多同行争先恐后,她都能见缝插针地问出这么有杀伤力的问题。

实属人才!

闪光灯不停地闪,到处都是“咔嚓”的快门声。

姚梦熙看着周围眼巴巴等待着她回答的记者们,闪现最甜美惑人的微笑。

“恐怕,梦熙配不上人家呢!”巧笑嫣然,声音柔媚。心里却无比厌恶,臭狗仔,实属讨厌!

“对不起,让一让!”保镖终于发挥了他们的职业技能,为姚梦熙开出一条路来。

而她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在场的各报社记者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后期是否无限放大就不得而知了。

这正是姚梦熙的目的。之所以那么模煳的回答,也是因为这问题暗藏玄机,问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他是她的男朋友。

很明显,叶浩轩是什么地位?!那可是全球炙手可热的镶有南非真钻的黄金单身汉!能攀上他这样的高枝,她生生世世都不用再发愁了。

因为前方人的入场,夏落雪怕拥挤间伤到几个孩子,就等人群走进去再领着孩子入场。谁料那边还没入场完毕,人群中一声惊唿,各种闪光灯转了向。

“快看,那边!”

快门声像鞭炮似的响个不停,夏落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下意识地握紧女儿的手。

因为要照顾孩子,怕时不时的弯腰而走光,所以夏落雪选了宋菲烟贴身设计的一件保守的宫廷风格的短款蕾丝礼服。优雅而时尚,高贵又活力。而女儿夏佳身上穿的是完全相同的款式的小号版礼服,母女俩站在一起,绝对是一道*丽的风景线!

更何况身旁同样跟着三个带着墨镜的绝版小酷哥!

“是新出道的女明星吗?这么漂亮!”

“脸生的狠啊!哇,这几个小孩子是童星吗?这气场未免太霸道了吧!”

“是哪个富家太太吗?这么高贵!”

另一方,姚梦熙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大四小,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哼。

等到看清抢了自己风头的女人的长相时,她倏地睁大双眼,轻轻握紧了五指。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依然不停……

虽然是夸赞的话,可夏落雪还是红了脸。几个孩子似乎根本不惧怕疯狂的闪光灯,可能是因为带了墨镜,所以看不到他们的真面目,也就任由各家媒体疯狂的拍照。

可是媒体朋友们,你们要做的事情是拍此刻正在进场的女明星,而不是她和几个孩子!

靠的!

夏落雪反映了过来,心里已经飙出了很久不曾说过的脏话。拉着女儿的手,和几个孩子在保全的围护下急忙入场。

“blue”大厅里。

“有没有被挤到哪里?”夏落雪反复检查了一下每个孩子,看他们肯定的摇头后才领着几个人把请柬出示。

顺利进入宴会大厅。

可能是几个孩子的墨镜摘了下来,气场的确太强大,以至于几个人刚进宴会大厅就再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上帝,好漂亮的小女孩!”

“老天,这个小男孩好帅啊!”

夏落雪抿唇,转过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叶浩轩!”她愣了一下,很快惊喜道。“怎么都没听说你要来?”

“爹地!”夏佳也看到父亲,亲昵又惊喜地蹭过去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叶浩轩一身天鹅绒纪梵希手工高级订制礼服,这装扮,简直是宴会的终结者。尊贵却不失潇洒,一举一动都带着颠倒宴会厅里众女心神的力量。

他双目如玉,温良的目光落到女儿脸上,由衷地赞叹。“全世界最漂亮的母女俩都在这了,我还能去哪呢?”

小家伙一听爸爸夸了自己,害羞的红了小脸。

夏落雪淡笑不语,他连油嘴滑舌都异常绅士,真是让人……

“这几个小帅哥是谁家的儿子!”叶浩轩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看着眼前三个缩小版的绝世小帅哥不禁笑开。

“叶叔叔好!”欧允森整了整小领结,小声又礼貌地问好。

郑漠也笑着对他点头,宠爱的目光去看向他怀里的小女孩。

女孩看到他看着自己,害羞地直往父亲怀里钻,引得几人不禁好笑。

看到这,宋一轮则是和以往如出一辙的冷冷酷酷表情,紧抿地唇角却透露了他此刻的不满。

该死的,他要怎么控制才能不把目光看向那个天使一样粉嫩的小女孩!偏偏临行前,他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夏佳漂亮而被她忽视到现在,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62章 定格

然后,这两大四小站在一起的画面仿佛被时间定格了·

众人看到后纷纷小声猜测。

“那个是叶浩轩的太太?没听说过结婚了啊!”

“孩子生了那么多了吗?可是各个都不像啊!”

钱臣风原本和刘宇在说笑,两只都属于千年以上的道行,尤其是后则,在众多豪宅贵妇,名门淑媛中更是有“万年妖孽”的美誉。黎钏一身倜傥在其中,冷薄的眼神却只注意着场外是否有某个影响了自己很久的身影出现。陆彬穿了一身男礼服,阴柔却帅气。林涛勾着她的肩膀,根本不理会周围揣测二人断背的闲言碎语。

就是这样几个人,原本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帅男团,结果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孩子抢去了眼球,每个人不禁多了好奇的心思。

人群自动散开,刘宇看到那张小了自己几号的身影时,顿时失态地打碎了酒杯。

“啪~”地一声脆响。

郑漠缓缓转过头,看到自己并不陌生的那张脸时,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个,就是我的妖孽爹地大人吧!你的基因还真是好用的很啊!他想。

其余几个人看到刘宇这表现,再看向男孩的脸时顿时失声。老天,怎么会有和老五这么相像的小男孩!

“老五,你家种子被人偷走了?”钱臣风挑眉,还未笑开时,睿智的眼里勐然一抹深沉。

为什么那个长的很像老五的小男孩身边站着的那男孩,这么像……那女人!

“哟,二哥,您这表情是让雷神给深情地吻了?”陆彬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取笑话。

“没大没小的,老六,好好管管!”黎钏特意稳住了自己手里的香槟,不经意地对上一双凌厉的眼。

仔细看去,却只发现不远处的小男孩在对自己儒雅的笑。

奇怪,为什么他的心会突然觉得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只抿了一口香槟而已啊,不至于醉吧!

老天,一定是他最近工作鸭梨太大,头痛又严重了。居然还出现幻觉了!

林涛却搂过陆彬,在她白玉一眼细润的耳边说道。“小七,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孩子都像……”

陆彬暗自捏着他放在自己腰侧的手,闻言也仔细看过去,断言道。·

“还别说,那个,长得比较妖孽的那个,像极了五哥。笑得很儒雅的那个,给人的感觉有些像四哥。至于脸上写着‘惹我你就死定了’的那个,和二哥有时候的某个瞬间感觉很像啊!”

“真聪明!”林涛坏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双颊上却有可疑的淡红。

夏落雪也自然看到了几人,和叶浩轩对视一眼,默契地牵着几个孩子走了过去。

她才刚要打招唿,手边的小人儿就说话了。

“妈咪,他们是……?”欧允森仰起脸,天真烂漫地问道。

夏落雪心知肚明,慈爱道。“他们是妈咪的上司!”

“哦。”几个小孩看着眼前站着的五个巅峰上的伟岸男人,各有所思。却都没有要问好的意思,似乎共同的想法都是,原来这就是我爹地啊!

“夏助理,我一直以为你……结婚了?”陆彬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夏落雪低下头不说话,叶浩轩一只手搂过她,沉稳笑道。“素来听闻风云国际的几个总裁各有千秋,如今站在一起,还真是传言不虚!”

“叶三少说笑了,哪里能比得过你怀里的如花美眷!”林涛勾唇,顿时周遭的空气都凛冽了起来。

ncs传媒和风云国际两个国际大集团素来不和,是要比太阳白天出,月亮晚上出这事实还要铁板钉钉的事实。如今两方人马在徐家小公子的生日宴上狭路相逢,而且谈笑如常,这就是高手吧!

有不少小公司的懂事看着二人和乐融融的模样暗自揣测,该不会私交甚好,联合起来想通过商业战的手法吞并他们这些小公司吧!

太阴了!

林涛看着夏落雪,脑子里思索手下的调查是否出错,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还有,他的几个哥哥,看到那几个小孩后那些都是什么反映?

搞什么飞机?

“他们是……?”他问得自然,夏落雪心里想起几个人叮咛自己的说辞,不禁笑了。

“他们是我收养的孩子。”她慈爱地背对着他冲几个孩子眨眼,每个人小家伙都很了然。

“妈咪,徐尔逡和徐泰出来了!”夏佳不太喜欢眼前这个长的很帅的叔叔,总觉得有些太邪气。

稚嫩地童声响起,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处。

徐轩和白温柔各牵着一个男孩走了下来,低首螓耳都是洋溢幸福的一种画面。夏落雪看着远处的“一家四口”,心里不由地五味杂陈。

她的两个儿子很帅很帅!

这些年她没有参与过的生日,是否也是今天这样……她低下头,心底酸苦。

因为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徐轩俯视全场,看到几个兄弟所在之处,带着女友和儿子走了过去。

人群总动让开一条路,所到之处都是啧啧称奇的声音。

“这两个孩子又帅了!”

“三少的喜事怕是近了吧!”

“可不是么,去年这个时候订的婚吧!”

“可不是麽,这也订婚一年了,今年应该宣布婚期了吧!”

众说纷纭,到了夏落雪的耳边都化成了无声的音锤,轻轻地磕着她全身的骨骼,隐隐发疼。

“哥儿几个!”徐尔逡一靠近几个人,忍不住兴奋地牵着弟弟徐泰跑过来,大大地打了声招唿。

夏佳摇了摇叶浩轩的脖子,被如愿地放到地上。“哟,今天很帅的嘛!”

她看着眼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男孩,心里因“他们可能是哥哥”的猜想而亲近了几分。

郑漠几人笑着和徐尔逡对拳,到徐泰的时候,都改为拍肩。还别说,六岁的孩子,很有大人的成熟范儿,让周围的人看了不禁为之一笑。

“生日快乐!”几个人将礼物纷纷拿了出来,送给两个小寿星。

“徐泰,不说谢谢吗?”哥哥徐尔逡握着弟弟的小手,诱导似的想让他说话。

徐泰的目光却从一开始都只在夏落雪身上,他怯怯地看了几个小朋友一眼,小声说道。“谢谢!”

几个人见怪不怪,更丝毫没有任何看不起或者排斥他的样子。

反而因为夏落雪回家哭诉的时候,多了些许想要多陪他玩的心。因为即使不是凉儿妈咪的儿子,那么自闭症儿童的世界也是黑暗且单一的。况且和徐尔逡虽然不打不相识,但是玩的不错,他的弟弟不就是他们的弟弟嘛!

“这几个孩子!”白温柔笑着低语,宠溺地看着双胞胎。

她今天穿了一件抹胸亮粉色丝绸质地的晚礼裙,剪裁精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曲线的玲珑。皮肤是没有经过粉饰的自然粉嫩白皙,比例恰到好处的双腿,踩在裸色的鱼嘴高跟鞋上更显修长。

一直知道她是美女,但这样盛装的样子还是让人不由地惊艳。夏落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唿。

心里只想,今天自己是不是有点丑?为什么她会有种不自信的感觉呢?

徐轩一直都没说话,目光丝毫不夏忌众人地落到夏落雪身上。

她白皙的脸上妆容精致,浓密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随着眨眼的动作,翩然而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大眼活灵活现,瞳孔幽深,像足了纤尘不染的法国贵族的后裔。白色的蕾丝礼服更是像量身定做一般,曲线窈窕,纤腰盈盈一握。莹白的小腿光泽如白玉,肌理分明。

格外的,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徐轩有些纳闷,自己身边美女如云,根本不乏**尤物出现。可是此刻,却无一人能比及她万分之一的美丽。

他不禁看得有些痴神。一颗心,沉浸在那刻的囫囵之中,一点点沉迷,仿佛泥足深陷。

叶浩轩眼中的眸光倏沉,不怒反笑问道。“凉儿,礼物呢?”

夏落雪回过神,急忙拿出自己惊心包装的盒子,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谢谢夏阿姨!”徐尔逡很快地接了过去,却想要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多神奇,从前他从来没有多任何人送的礼物好奇过,可是此时他却只想看看夏阿姨会送什么给自己和弟弟。

“徐泰……”还没等哥哥提醒,徐泰就已经伸出手,在夏落雪手背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她摊开手掌心,问道。“徐泰,你要做什么吗?”

徐泰点点头。

一直手虚掩着,另一只手在他手心慢慢写起字来。

几秒钟的时间,等到他收起手时,小脸已是淡淡的红。怕人一般的躲到徐轩怀里,再也不敢去看夏落雪。

夏落雪紧紧地握住手心,指甲嵌入肉中,丝丝的疼。可她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刚刚她的儿子在她手心里写的是……

“徐泰,你写了什么?”徐尔逡好奇,拉了拉弟弟的袖子。

徐泰不理会,只是时不时地偷偷撇着夏落雪。

所有人似乎得长了好奇心,一齐看向她。

夏落雪震惊过后,紧了紧心神,抬眼玩笑道。“小帅哥在给我留了电话号码!”

第63章 反问

“真的吗?”单纯的小女孩有些不信,自己妈咪的美丽已经连小孩子都无法抵挡了吗?

众人本是不信,可竟夏佳这么·

徐轩自然也笑,心里却另有所想。

徐泰一直很讨厌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而刚刚他却主动在她手心写字,那写的是什么?

直到李云飞携着庞晓梦和儿子出现,才平息了这一场无声的波澜。

徐轩宣布宴会开始。

两个女佣推来一车蛋糕。没错,是一车……

高有两米,圆形层叠设计,造型独特,样子也可口,是很庞大的特别制作的蛋糕。上面印着徐轩双臂各抱着一个孩子的画像。

奶油勾勒出的花纹很复古,细看下夏落雪才发现是法国着名的糕点师傅l亲自制作。

那个据说一磅糕点要以百位数英镑计费的西点美食协会会长的手艺,简直称得上她是奢侈的艺术品。

心叹之余心里也安然,看来他很宠爱两个孩子。连生日蛋糕都会这么大手笔,可是为什么徐泰会得轻微的自闭症?

夏落雪思绪完全飞到了远方,虽然和旁人一样鼓掌,耳边也响着对双胞胎的各种生日祝福,可是……她想起的却是六年前,在比这个寒冷百倍的夜晚,她万念俱灰的生下他们。

如今,时过境迁,两个孩子转眼长大,她甚至记不得他们如昔的模样。

只觉得有一只手在时光的荒芜中狠狠地搅动,让命运的齿轮激烈的碰撞,最后都幻化撑明灭的火花,消失在一瞬间。

宴会上有专门演奏的各种乐器,当钢琴和小提琴同时谱出一首生日歌后,众人开始各种商业兴致的联谊。

夏落雪一直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两个孩子今年的宴会要这么商业化,往年的每次都是这样吗?他没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心思吗?

可是当她看清那个游走在人群中谈笑自然,神情淡定的小男孩时,夏落雪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世人相传徐轩的儿子要比年幼的他本人还要智慧超群,不到六岁的年纪,却能通过研究网络代码而集资投资房地产,两个毫不相干的行业被连接在一起,竟然净赚过亿!

而现在看他得宜地招架在各种商业的老jian巨猾中,她不得不惊醒一个事实,传闻原来,是真的!

夏落雪心尖发颤,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和骄傲。·

可是看到那个被抱在白温柔怀里的小儿子,她的心没来由的疼开。为什么两个孩子差别会这么大,她还来不及细细探究,便被人从后边拍了一下。转过头,她看到这世界上自己最不想到见到的人。

赛春华一身抹胸紧身黑色超短礼服,长发卷曲成无比**的弯度披散在光滑的裸肩上。红唇似血,饱满却诱人。

她凑近夏落雪耳边小声得意道。“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别的女人怀里是不是很不好受!”

夏落雪冷冷地看她一眼,不打算理会她。

可赛春华是谁啊,她绝对是那种jian得自成一派的资深阴险女人。更何况她曾经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而被毁容,若不是徐轩失忆,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她所受的苦都是姓单的送给自己的,那自己岂有不还她一份大礼的道理。

赛春华拉住她的胳膊,狠狠地握着。

“赛春华,你想干什么?”夏落雪怒视着她,手臂被她长指甲的嵌入,很疼。

“我什么都不想。但是很好奇,为什么不问问我六年前的事情!”赛春华依旧不放开她的胳膊,眼看着她细嫩白皙的皮肉变得发红,她心里一种扭曲的快慰。

“……”夏落雪沉默了,突然狠狠地甩开她的钳制。

因为拉扯的力气过大,她的手臂硬是被赛春华的长指甲划出五道红痕。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很薄的那种,现在看去,那五条血痕更是促目惊心。

夏落雪皱眉,扶了扶手臂冷笑。“没什么可好奇的。无论他六年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都无所谓,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你,这才是关键!”

说罢,她转过身想要离开这里,以及这个打心眼里就没安好心的坏女人。

可是赛春华早她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半挑衅半威胁道。“夏落雪,如果你想让全场的人知道你是双胞胎的生母的话……”

“卑鄙!”夏落雪咬牙切齿瞪着她,她发誓,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讨厌一个人。

“谢谢夸奖!”赛春华满不在乎的笑,慢悠悠地转身。

夏落雪看了眼正在和人寒暄的叶浩轩,想要告知她一声,却只好匆匆避开众人跟着赛春华暂时离开。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下一层的女卫生间里。

“赛春华,你到底想干什么?”夏落雪很火大。

本来她的心境已经很平和了,不与人冲突,更不与人争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一些人明骚暗jian似的往你身上泼脏水。

如果这只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方式,那么她很乐意观看对方的幼稚表演。可是赛春华……这六年,她见过不少人,也懂得了不少。

如果说六年前的赛春华还是只是一只阴险小虾米,那么六年后足以成为阴险帝国的女王。她甚至看不透她,但是夏落雪知道,她很不待见自己。

至于为什么,她其实也想过,但是不得而知。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揣测任何人。

“啧……比六年前长了不少脾气!”赛春华环胸啧啧,一瞬间小脸变得狰狞。“夏落雪,你别得意。他身边那女人你看到了吧,六年前你很好奇吧,好,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确是背着他去找你的,因为你肚子的孩子只是他继承家族集团的武器。”

“你说什么?”夏落雪不敢置信,倒退一步,身子抵到了大理石水台边缘。硌得她嵴椎疼了一下,那下疼却仿佛印证自己听到的话是否真假。

“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为了怕我身材走样而找代孕?你大错特错了!”赛春华观察着她的反映,似乎在探究她的死穴在何处。

找到那个死穴后,便力所能及地狠狠戳上去,然后一招致命。

“徐老总裁死前拟定了一份遗嘱,要求有子嗣的继承徐工集团。可是那个时候他是留连花间的贵公子,找人结婚生孩子这事根本不靠谱,所以只好花钱买一个女人来为她生孩子。只是没想到,你似乎很有趣,因为他发觉了你对他的喜欢!”

听罢最后一句,夏落雪心底勐地一沉。

耳边反复回荡的就是“他发觉了她对他的喜欢”这几个字。六年前,他真的发现自己喜欢他了嘛?她……不是隐藏的很好的吗!

夏落雪直直地看向她,等待着那些咒怨一样的话语继续出现。

看啊,她是有多么的了解这个女人,虽然只见了一面,却熟知她所有阴暗的秉性。除了记忆深刻,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本性就爱玩,更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戏弄后所得的快乐。包括宠你上天,然后再肆无忌惮地欣赏你狠狠地跌在地上的惨样子!”赛春华拨了拨颈边的**浪长发,举手投足间净是风情。

可是夏落雪无暇去欣赏,即使心如磐石,可情却仍旧如流水。

水过虽无痕,石上却有迹。

夏落雪再一次被记忆的漩涡席卷,并且连她本人都知道,自己依然轻而易举的着了她的妖魔之道。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在乎一些,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声带却隐隐发颤。

代孕,遗嘱,玩弄……

那些唿之欲出的答案像破茧的蝴蝶,经过了黏腻而稠滑的束缚,狰狞不尽致,连喘息都觉得困难和沉重。

“不得不承认,我和他有过一段甜蜜无比的过往。”赛春华略带伤感地说,似乎想到曾经,美艳的唇角露出点点嘲讽。

即使她的所有表象已经被自己贴上了做作的标签,可是夏落雪知道,她并没有撒谎。那一刻的赛春华脸上,是一种最过往的缅怀。

可是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他长的帅,人又多金,女人自是不少。她夏落雪算老几,不就是一个花钱找来生孩子的女人吗!

她需要钱,而那个时候他也需要一个对生下的孩子不纠不缠的女人。买卖合同的关系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提及往事,她还会被残酷的现实打击的不成样子。

夏落雪垂下眼,抚了抚手臂上的红痕,尽量漫不经心道。“除了这些,还有新鲜一点的事情说给我听吗?”

“听说你是‘浓曼’的总裁之一!”赛春华答非所问,神色倒是收放自如。

“是又怎样?”夏落雪反问,已经调节好心态,将她拉到黑暗的一个栏目之中。

“那么你到风云国际的目的是什么?”赛春华仔细地观察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可是她太嘀咕夏落雪这些年的圆融程度了。

“这你不需要知道!”夏落雪轻轻一笑,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问。“我当初真的以为电视上死去的那个女人是你,或者说真恨不得死去的是你。可却似乎不是,你口口声声中爱你的那个男人,似乎拥有很多女人!”

第64章 程度

好胜心强的女人一般都经不起任何程度的激将,尤其是赛春华。听到她人嘲弄的语气,她隐藏在心底的大火“噌”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她算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

赛春华机敏地噤口,狐疑地看向她。“你在套我的话?”

夏落雪笑着摇头,纠正她说。“是你把我从宴会里引到这里的!”

赛春华嗤笑,倏然恶狠狠道。

“我原本以为这六年你白活了,目前看来聪明了不少!叫你来只是想提醒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更别想得到!”

夏落雪听后失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和自己这么过不去。

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仇吧?若说有,也该是她恨赛春华,而不是反之。

一般两个恋人之间,男方若是**的话,那问题也不在于第三者上,如果那个男人意志够坚定,无论别的女人如何卖力的勾引都是不会成功的吧?可是这世间的万千女子聪明一世,赛春华如斯聪明,怎么就看不透这个道理。

况且,她和徐轩之前,似乎从刚刚起就真真正正地证实了彼此只是金钱的关系。如果说有错,错就错在那一秒她不该向个无头苍蝇一样跟陈明川上车。

然后各种荒诞的蝴蝶效应出现。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她缺钱缺的心眼都贫乏了,哪里还有时间考虑后果。

“我上辈子是不是杀你全家了?”夏落雪半开玩笑,却有调皮的坏心思在肯定上辈子一定是杀过她全家,不然她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赛春华嘴角僵硬了一下,不得不佩服六年后的她居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开的出玩笑!

真是勇气可嘉!

“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你的敌人似乎一直都不是我。”夏落雪觉得无奈,也发觉自己离开的时间过长了,打算尽快地摆脱赛春华,然后回到宴会厅。

今天是她参加的第一次儿子的生日派对,她没有心情将时间浪费在眼前疯狂的女人身上。她可是一直记得当初她推自己的那一把,几乎没了半条命!

她叹口气说道。“的确……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又怎么可能只是仅仅一个你。可是你别得意,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怪我私自去找你,害的你肚子里两个孩子的性命岌岌可危。威胁到了他能否继承遗嘱,可我也尝到了苦果,他再也记不得从前,甚至很快和白温柔那jian人相爱,我也放手了……”

一席话,被赛春华说得似真似假。·

夏落雪彻底迷煳了。

她这样,到底是要做什么?一边告诉不会放过自己,另一边说对徐轩放手了……夏落雪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该不会徐轩已经把她伤害到精神病的地步了吧?!

“送你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看了看手表,再也不恋栈地转身出了洗手间。

很多时候,因为转身太早了而错过事情的本质,这一次也是一样。夏落雪没有看到身后女人眼里恶毒的光芒。

像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舌,咬上一口,必定命丧黄泉。

这个笨女人,你一定要发挥你丰富的想象力,尽量往歪处想!赛春华对着镜子冷笑,末了拿出粉饼补妆。

她没有告诉她的是徐轩六年前居然动怒叫人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脸蛋,更没有说的是在他失忆后自己用过多少手段重新坐回秘书的一职,就连六年里大小无数次整容,也同样没有说出来。

所以夏落雪永远不会知道,她赛春华究竟有多恨她。

她对她的恨,无边无际。

你永远无法想象当她频临死亡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绝望。当初她有多绝望,她就一定要让夏落雪百倍偿还!

夏落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别怪我不客气了!赛春华猖狂大笑,最后收起补妆的化妆品,一摇一摆地走了出去。

同时,卫生间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明眸看着赛春华袅娜的背影若有所思,所有到最后都化成嘴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意思,看来卫生间的确是有趣的地方!

回到楼上宴会厅的途中,夏落雪依然在想。

如果有选择,那么她会选择在医院门口的那一秒没有遇见陈明川,没有上了他的车,更没有签下合约……

总之,永远也不会遇见徐轩。

老天,她上辈子一定是个盗墓贼,不小心挖了绝户坟,不然为什么这辈子这么凄惨,连儿子都……

因为想起徐泰在自己手心的字,夏落雪心里无限凄然。

回到宴会的时候叶浩轩正四处寻找她,见她回来了,俊挺的眉毛不禁舒展开。“刚刚去哪了?”

他话里的关切恰到好处,责备并存。

“出去打了个电话。”夏落雪笑笑,将手伸进他臂弯里。“女儿呢?”

“那边。”叶浩轩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中,淡笑着婉拒前来搭话的各种人,领她走到不远处的孩子们的圈子里。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几个孩子居然穿起了特制的雨衣相互抹蛋糕!

l要是知道别人一金难求的作品被一群孩子用来打“蛋糕仗”的话,会气绝的吧!夏落雪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乖女儿的鬼主意。

也就是说,发起者是那个整死人不偿命的女夏佳!

“啊呀!”

一声稚嫩的惊唿后,夏落雪听出是徐尔逡的声音,急忙向声源处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笑场。

“不许发火,我是想和徐泰玩来着,谁料到你会突然过来啊!”雨衣上满是奶油,小脸上也蹭了不少奶油的夏佳一看自己的蛋糕炸弹炸错人了,急忙为自己开脱。

徐尔逡瞪着她不语,一双大眼盛满了怒火。

不得不说,即使脸上满是奶油,仍旧有一种震慑的力量。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吧!

白温柔站在一旁,柔声笑着替小女孩开脱道。“尔逡,佳佳也是想和弟弟玩而已,你可不许发火!”

她是很了解徐尔逡的,确切的说,虽然这种了解只限于表面。

关于这个此时刚满六岁的男孩,她出奇的有一种惧怕的心理。因为他从不拒绝她,但是也从来没真正接受过她。绅士有礼却又是另一种冷漠,谦和有度却又是另一种城府。明明只是个儿童,一双眼瞳却如万年深潭,看不见底不说,更看不到他的心里的真实所想。

尤其是越来越长大,那种琢磨不透的可怕感觉足让一个成人心惊。

徐尔逡看了白温柔一眼,重新将目光落到夏佳脸上,紧绷的神色一瞬间破功。他用手揩下脸上的奶油,舔了一口叹气道。“真是浪费!”

“哈哈!”夏佳笑得直不起腰。

徐尔逡勾唇淡笑,其实他还真没生气!

虽然和夏佳认识是因为他以为她要欺负弟弟,可是后来接触下来,他竟然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是打心眼里的那种喜欢。

自此他接触的是两种人,一种是有用的,另一种还是有用的。又或者说他喜欢的人根本就很少,除了弟弟和爹爹,就只有小姑姑了。

所以,徐尔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想像个哥哥似的宠着这个女孩。

“地上滑,小心一点!”

眼看着小女孩要转身继续疯癫去了,徐尔逡忍不住出声提醒。

“恩啦~”夏佳点头笑着跑开。

徐尔逡是目光里始终含着笑,这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站着的家里的佣人们很吃惊,就连白温柔都是。

“怪事!”夏佳嘀咕,其实也有点狐疑他居然没对自己发火。

“佳佳!”夏落雪急忙忍着笑走过去拉过女儿,她的小手上满是奶油,居然还用小舌头舔一口赞叹道。“真好吃!的确是浪费了!”

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湿毛巾,一块递给身旁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把眼前这个“白雪公主”处理干净。

叶浩轩笑着接过,宠溺地刮刮女儿小鼻子。

然后众人都靠这样一幕,那个在商场上有笑面虎着称的叶三少,细致的给一个女孩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奶油。

神情慈爱。

夏落雪看了看身后,心满意足地走到徐尔逡面前用手帕替他将脸上奶油擦掉。

“夏阿姨,我自己可以的!”徐尔逡突然有一些不好意思,心底突生一种怪罪的感觉。

臭丫头,都怪你,害的你妈咪给我擦脸。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好……丢人唉!

“尔逡这样也很帅呢!”似乎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夏落雪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徐尔逡掩饰在奶油下的小脸,悄悄的红了。

连他都觉得奇怪,长这么大,想要拥有的他几乎都用了,可是脸上一下一下轻柔的擦拭却让他觉得,似乎他拥有的什么都不算。

甚至,有种什么都不曾拥有的落寞感。

徐尔逡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人,突然想起那个生下自己却不曾出现在生活的母亲。

妈咪,这个阿姨好像你!可是我可以看得出阿姨并不讨厌我,那你呢,你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和弟弟所以才不要我们的?

他落寞的垂下眼,幼小的心里有几丝苦涩。

等到夏落雪将他白玉一样的小脸擦干净时,徐尔逡早已收敛了情绪,抬起头郑重地说。“谢谢!”

第65章 手指

“不客气!”夏落雪看着他笑开在眼前的小脸,紧握住手指。·

刚刚指腹下若有似无的滑腻,让她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像他曾经牵住自己的手。

白温柔一直在一旁安静地站着,看到夏落雪失神的表情时心底一动。

她……为什么给自己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又是为什么,她眼底极力隐藏着的东西,那么像……一个母亲?还有上次徐泰高烧,那种焦灼的表象根本不是装出来的,纵然她很喜爱两个孩子,却也不可能有那种欲以身代的焦急表情。

她将手里的湿毛巾放回到托盘,走到徐尔逡身边对夏落雪含笑却客气地说道。“夏小姐,麻烦你了!”

她的话语很考究,连称唿都带着小小的提醒与疏离,关系远近自不必说。

徐尔逡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向夏落雪的时候偷偷眨了眨眼。

夏落雪岂会听不出其中一二。

她直起身子,轻轻摇头,笑着回她。“哪里,女不教母之过。”

她转身,叶浩轩上前,适时的搂住她。

感觉腰间的大掌重重一握,夏落雪本能的皱眉。她知道,他是在怪她刚刚把女儿扔下的行为。

她抿了抿唇,帮女儿解开雨衣的扣子,细声问道。“几个哥哥哪里去了?”

夏落雪怕自己刚刚看得有遗漏,仔细像孩子堆里看去的确没发现熟悉的几个小身影。因为不止有这些孩子,来参加生日会的商政名人几乎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况且毕竟是两个小公子的生日宴,孩子自然是多了一些。

“不知道唉!我都没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没的!一定是不愿意和我们玩这些幼稚的游戏,躲起来了!”夏佳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哼,躲迷藏就不拉低智商了嘛,真是搞笑!”

夏落雪和叶浩轩对视一眼,笑着摇头。这个女儿啊,还真是满嘴都是另类的话。

于此同时,blue三个不同方位的三个男孩不由地打了喷嚏。

欧允森揉了揉鼻子,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歪着头思考起来。

“小子,你姓欧?”黎钏看着这个风格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小男孩,脑子脑浆全流淌成问号的模样。

欧允森满不在乎地点头。

刚刚和宋一轮跑开时候,那丫扯开嗓子嗷了一句“欧允森”出来,而他偏偏答应了,现在要叫他怎么否认啊!

“那你叫什么?”黎钏扯开领带,俊逸的脸上几丝烦躁。·

“一不小心。”

“一布小新?”黎钏讶然,他怎么记得好像有个日本搞笑动画片叫做蜡笔小新来着?再说了,他刚刚不是已经承认自己姓欧了吗?!

欧允森笑着点头,那样子给了对面的男人无限遐想。

哪几个字?黎钏想问,又怕自己没面子。

冥思苦想间,小男孩转身边走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甩下一句。“一不小心,书名啊!”

黎钏愣在当场,五秒钟狂喜地转过身时小男孩早已没了踪影。

是她!一定是她!

他一直知道欧蝉在某知名站当驻站作家,想调查到这些信息并不难。只不过是入侵个人电脑这样的小事。

她写的小说他都有看,呃,只看题目和简介。

毕竟,一个大男人看言情小说,简直就是变态中的大变态。

而刚刚那小子说的“一不小心”不就是那女人写的那篇的小说吗!

宋一轮看着眼前跋扈的男人,心里有些失望。怎么和妈咪说的一点都不像呢?!

“阿嚏!”这喷嚏来得太突然,害的他连嘴巴都来不及掩就直接将唾液喷到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脸上。

一时间,他觉得这男人的脸色发黑的样子终于有几分熟悉了。

“你是谁?”宋一轮的语气有些不佳。

因为他很确定刚刚那个喷嚏一定是那丫头在骂他。偏偏他被这男人打包扛到这里来了,又不能立刻回去敲那丫头的头。

“你妈贵姓?”钱臣风答非所问,反而反问他。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宋一轮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钱臣风黑线。“该死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被收养的孩子?”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宋一轮哼笑,小霸王一样的推开他就要走。

“宋菲烟!怎么是你!”

宋一轮下意识地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钱臣风了然的坏笑表情。

该死的,上当了!他狠狠地瞪了那个应该叫做爹地的男人一眼,威胁道。“离我妈咪远一点,她现在不缺男人!”

说罢,他冷哼着离开。

钱臣风颀长的身子靠在墙上,伸手从颈间扯出一根红线,细细把玩上面拴着的小东西,仿佛是一枚戒指。

他看着小孩的背影,唇角一抹诡异。

郑漠这里就有些不好说了,自己可能是过敏了,从和这个男人近身就喷嚏连连。由此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原来血亲之间,也是会过敏的!

“你到底是谁?你妈咪又是谁?”刘宇有些激动,看着眼前缩小版的自己,要说这男孩不是他的种他死都不相信。

他差点把话说成“儿子,你猜爹是谁了!”

不过激动归激动,他已经将脑子里有可能的几个女人统统过滤掉,只剩下一个。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孩子的妈咪一定就是她没错!那不就是她和他的孩子?!

“我就是我,我妈咪是我妈咪。这样恒等的定律刘总裁会不知道?”郑漠笑的高深,上挑的眼线斜着男人。

那一丝似乎有一些嘲弄。亚洲地区最大的军火商人……还真是伤不起啊!

“你认识我?”刘宇根本不在乎这小家伙的语气是不是不敬。

“听过。”郑漠没有否认,正逢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又看了看刘宇,然后接起道。“喂,郑阿姨,我看到你男人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又看了看刘宇,然后接起道。“喂,郑阿姨,我看到你男人了!”

他听到电话那端的女声停顿了一秒,然后哦了一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后两人结束通话。

而这期间郑漠一直在观察着那个和自己长的像得不能再像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有震惊,诧异,以及不解。

没办法,即使他有心说出事实,按照她对女王妈咪的理解,刘宇一样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再说了,别看他才七岁,但是却深知一个道理--

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插手反而会越来越乱。

就算他这做儿子的不算旁人,但问题是他并不想插手。

除非情况紧急,有能打动她妈咪芳心的男人出现,不然妈咪是不可能嫁给除了刘宇之外的男人的。

他深知这一点,虽然妈咪从来都不提起这个男人。但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甚至,全世界除了自己,她只爱他。

“你口中的郑阿姨是不是郑乐?你和郑乐……”刘宇齿间缠绕着都是他刚刚讲过的“郑”二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对姓复姓的女子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等到时过境迁的时候才发现,这其中原因就只是因为自己曾错过的那个叫做郑乐的女人。

因为一个人,而萌生各不相同的想念。郑乐,你到底知不知道!

看着他失神的样子还真是等同于欣赏一种……美!

郑漠打心眼里有些埋怨他的基因了,男孩子没有不喜欢自己是个帅哥的,可有谁喜欢自己是个美哥啊?

有吗有吗?!

不过好在他看得开,如果某个丫头不三番五次夸自己长的美的话,他会更看得开。

“郑阿姨是我养母的好友,如果没什么事情了,我该回去了,叔叔。”郑漠暗忖着,合计这话和最后的称唿怎么就这么别扭啊?

是因为面对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父亲的原因吗?

刘宇直视他那双出自脸上的桃花眼,心底突然冷笑。

郑乐,几年不见,你聪明了不少!但是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来!

“叫什么还不一定呢!小子,别定论太早!”他深深地看来男孩一眼,那里面是让人观火的烈焰。

郑漠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回过身后,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

一大一小都各自笑着,犹如默契一般的,各回各地。

郑漠其实很了然,却仍忍不住对某别墅的女人隔空相诉。妈咪,其实你是想和他有以后的对不对,不然你一定不会让我来参加这场派对,对不对?

“你们几个去哪了?”看到几个孩子先后回到身边,夏落雪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刚刚看见了一个数字。”宋一轮耸肩,觉得脖子上的领结有些紧,徒手给扯了下来。

一想起刚刚看到那个男人时的第一感觉,他就想笑。

他要怎么和同伴说,直面自己的亲爹时,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钱臣风像一个数字--“2”!

怪不得排行老二呢,流连花丛的数字2倒是精明的狠,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使诈!宋菲烟啊,你男人似乎除了女人以外,还有些智慧的说!

“这么巧,我刚刚看到了一本书!”欧允森没有想宋一轮那么随性的将领结扯掉,而是对着宴会柱子上的镜子精心整理了一下。

第66章 沉默

郑漠沉默地笑,摸了摸鼻子。·

难道要他说自己刚刚看到了一只万年妖孽吗?宋一轮那家伙一定会说自己是妖上加妖!

夏落雪看了看手表,不得不意识到时间过的很快。她多想这一秒就永远停在这里,让她和双胞胎呆在一起。

她摸了摸手心,上面徐泰一笔一划的描写似乎刺如了皮肤,随着不停流动的血液,嵌入了手掌的骨骼里。

心微微地疼……

宴会厅里的人开始一个一个离场,最后留下的都是比较相熟的人。

叶浩轩看着那张若有所思的小脸,心里沉定。“过去吧,两个孩子拆礼物了!”

他轻轻地抚过她的肩,细心地将散落在她肩膀上的亮花碎片抚掉。

“谢谢。”夏落雪浅笑,牵着女儿走向两个孩子所在的位置。

叶浩轩因为她一句下意识的客气而缓了步伐,眸光微变。

最后却还是守在她身后的位置,一如往常的温雅。

他一直知道她需要时间,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可是世事难料,说不准那一秒就横冲直撞出一个人,破坏这等恒。有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等的到底是一个女人,还在一个影子了。

“啊,这个给泰带上还不好?”徐尔逡的笑语声在耳旁响起,叶浩轩看着身旁紧盯着一处的小女人,不由失笑。

“淡定一些,怎么还是没长大!”

夏落雪被说地双颊微红,收回目光竟真的不那么紧张。“是郑送的铂金袖扣。”

叶浩轩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送了什么?”

“我……”

“落雪~!”

人群中传来低声的叫唤声,夏落雪回头,终于看到一直未能见面的庞晓梦。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人不由地发笑。

“你怎么逃出来的!”夏落雪拉住她的手,根本就忘记回答叶浩轩的问题了。

“才不是呢!”庞晓梦委委屈屈地瞪了好友一眼,却没有任何杀伤力。“我都好想你们啊,她们几个呢?”

“你觉得她们会走你自投死路的老路么?”夏落雪笑着反问。

庞晓梦吐吐舌头,小脑袋躲在她肩膀后面一闪一闪的。

“喂,你穿的礼服不要总动!会走光的!”夏落雪受不了地低声呵斥她。ww·

庞晓梦这次听话地停止了躲动,眼睛搜寻着什么。

“老天,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当起特工来了!”夏落雪觉得头痛,也在私下注意着。这丫头要么就是在找自己的儿子,要么就是在看李云飞是否在附近。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都没看到啊?

“小萌,你……”夏落雪回过身,顿时迟疑了。

李云飞抱着儿子庞世轩站在庞晓梦伸手,庞家小公子竟然在唇上做噤声的动作。这要她说还是不说啊?

李云飞抱着儿子庞世轩站在庞晓梦伸手,庞家小公子竟然在唇上做噤声的动作。这要她说还是不说啊?

“落雪,怎么了?”庞晓梦发觉到她的不对。

夏落雪抿唇,迟疑了下,最后决定还是帮帮已经很惨了的好友。于是指着她身后,说道。“你身后……”

“身后?”庞晓梦倏地瞪大眼睛,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看到身后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时,差点腿都软了!

她还以为趁李云飞不注意,自己偷跑回别墅,从此逍遥天涯再不被抓呢。谁料到……唉,今晚回去又要被他狠狠地“修理”了。

夏落雪对李云飞笑笑,推了庞晓梦一把。

“儿子……”你不是帮我看着你爹来着么,现在这又是肿么回事?

庞晓梦欲哭无泪地看着漠不关心的儿子,心里直疑问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不要乱跑!”李云飞早已将她看穿,却只是冷冷淡淡的一语带过。

庞晓梦小媳妇一样的“哦”了一声,任由他伸过来的大掌搂着,再也不敢折腾。

夏落雪心里为好友高兴,转过头双胞胎已经拆了几分礼物,开始照相了。突然,她心思一动,拍了拍女儿的小pp道。“佳佳,你不和两个小寿星照张相吗?”

这句话,叶浩轩听进了耳里,却留在了心上。

这些年,他又岂会不知道她对两个孩子的心心念念?

“我才……”夏佳大眼灵活的一转,想到了什么似的,顺势改口埋怨道。“又要人家牺牲色相,真是的!”

“你这丫头啊!”夏落雪摇头失笑。

叶浩轩慈爱地看着女人,深眸里有异光闪烁。

夏佳嘻嘻地冲自己妈咪笑,然后尽量优雅的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

夏落雪急忙从手包里拿出超小型袖珍数码相机,其实她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让女儿和两个小家伙照相的主意。

毕竟,除了养父,这三个是她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那一端。

“徐泰哥哥,我能和你照张相吗?”夏佳走到双胞胎面前。

其实她是知道夏落雪用意的,虽然现在dna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夏佳就是无法明确那种对徐尔逡和徐泰自发的好感。

似乎她在潜意识已经认定两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这就是麦克斯医生所说的自我心理暗示的结果吧,小家伙想。

麦克斯是美国一家私立医院里的一位心理医生,因为年过六旬,为人慈祥,夏佳很喜欢和这个老爷爷相处,由此成了忘年之交。

所以,她对心理学有一些研究。别看她才不到六岁,她四岁的时候托福成绩位列全美第一,这事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替她报名的麦克斯知道呢!

而且,她还是素有神童集团之称的诡异组织“rainbow”里年龄第二小的成员。

当然,她不属于那种“写得了程序,编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的it鬼才;那在夏佳眼里都是男生干的事,其实她是另一种“装得了疯,卖得了萌”的百变小魔女。

呃,也不得不承认是“rainbow”里最米用的人……

好嘛,她就算是凤尾,依然要比鸡头能耐百倍嘛!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面对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男孩子,提出正经八百的要求时候,心里会这么忐忑?

总觉得徐尔逡那双异于同龄的瞳眸会将她的所有给看穿似的!

“我妈咪很喜欢你和徐尔逡哥哥的哦!”夏佳见徐泰不说话,想起每次找他玩时抬出妈咪俩字,他就会不那么排斥,甚至同意。

他一定很喜欢妈咪,妈咪长的那么漂亮大方,还很爱很爱自己,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不喜欢妈咪的人出现呢!她想。

徐泰原本还有些退缩,大眼游离不定。听到她说“妈咪”俩字,他不禁渴望似的看向哥哥。

那意思好像再问可不可以答应她这件事。

徐尔逡像个大男人似的摸摸弟弟的头,自己也点点头。

欣喜一闪而过,徐泰看着眼前伸出的白皙嫩唿的小手,慢慢地握上去。

夏佳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因为两只手相握时的那种快到来不及反映的感觉而一惊。她看向徐尔逡,甜甜一笑。“徐尔逡哥哥,我站在中间好吗?”

徐尔逡点点头,兀自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妈咪,可以照咯!”夏佳高兴地喊了一声,只觉得一双手心热热乎乎的。

这感觉,就好像……

夏落雪一直留意几个孩子,因为不是很近,又听不到女儿说了什么。终于听到女儿唿喊自己,她急忙拿起相机对三个孩子的方位对焦。

“3,2,1!卡擦--”

快门的声音一想,夏落雪的心里仿佛尘埃落定了一番。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会喜欢照相,并发明这么先进的照相机。如今,她终于明白。原来人们想要的不是将人物定格在相纸上,而是想将记忆定格在上面。

这样,无论到多久,只要照片不被毁坏或丢弃,再看到的时候,一定会触以后的景生以往的情。

她下半辈子就指望这照片活着了,夏落雪苦涩地想。

双胞胎答谢,虽然只有徐尔逡一个人发言。

夏佳在摆弄相机,因为是连拍式的,按住拍摄按钮的时候,一秒可以拍二十张照片。她经常拿来拍一些路上所见的好玩的景物,而这种秒杀技术所得的成果,足够给妈咪留下一段记忆了吧。

夏佳煽情地想。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夏落雪只夏着沉浸在离别时徐泰印在自己脸上的那个亲吻的一瞬间。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的话,她一定惊喜的跳起来。以至于她震撼的完全不能开车,只好由叶浩轩的司机送她和几个孩子回别墅。

连和好友庞晓梦道别的时间都没有了。

“妈咪,你肿么好像发花痴的样子!”夏佳摇着她的手臂,不由地把自己妈咪和某些看到俊男的花痴女们联想到一起。

因为那种“回味”的表情,实在太像了!

“有么?!”

“有么?!”夏落雪揉了揉女儿是小手反问,另一只手由始至终都紧紧地握着相机,生怕自己遗漏在哪里一样。

“切~”夏佳切了一声。

第67章 流向

最近学校的小朋友都流行说这个字,她不知道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们说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应该大抵和鄙视有关,居然还有个白痴告诉她是想要切东西来吃的意思。

夏佳当时听的时候就凌乱了。

虽然她在美国长大,可是那个本土长大的孩纸国语要不要这么伤不起啊!

夏落雪摸着自己止不住上翘的嘴角,倏然问道。“爹地刚刚都说什么来着?”

夏佳白了一眼,无奈道。“他说有事,要先走!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怎么任由着你单身下去咧!”

夏落雪推了她的小脑袋一记,心里突生惘然。

某办公室里。

“找到她了。”黑暗中,看不到男子的脸。

“她在哪?”叶浩轩急急问道。

他此刻的表情焦急不复往日的淡定,如果夏落雪看到了,一定会吃惊。或者,任何一个认识叶浩轩三个字的人,都会吃惊。

他原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中的高人,此刻情绪如此地真实显露,真让人有些惊奇连连。

“这些年,她先是穿越了亚细亚,新疆钱犁,西藏拉萨……现在应该是在新西兰东部!”男子一语带过,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失态。

看叶浩轩焦急,还真是……荣幸!

“具体地址!”叶浩轩根本没心情听这种类似旅行的行程多到之处,烦躁地扯开了领带。

昏黄的灯下,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终于多了些许狂野。

男人低笑,递给他一个信封。

叶浩轩接过来急急打开,粗略地看过纸面上密密麻麻麻的文字,最后颓然地坐到沙发上。

“要我帮你安排后事么?”男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俊逸的五官瞬间暴露在灯光之下。

剑眉浓黑,鼻梁挺直,很年轻的模样。

只是他脸上,最引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是那双可以吸附住一切的暗金色瞳眸。道行浅的,怕是只需一眼就会跌进他瞳孔里的龙卷风的漩涡里。

永世不得超生的样子。

黑衣黑裤,一身纯黑打扮让周身同时泛起一层恶魔一样的暗黑之光。像是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被这种黑暗侵染,再也不复洁白。

这是一个看了就会让人避之不及的男人。·

邪恶,而可怕。

叶浩轩垂下手,仿佛思考了良久,又只是一瞬间,冷硬地启唇道。“按照原计划进行!”

黑衣年轻人勾唇一笑,瞬间魅惑盛放。

“等等!”叶浩轩在他转过身离去的那一秒突然出声,最后复杂道。“帮我好好照顾她!”

“叶家藏的最深的三少竟然也会有挂心一个女人的时候?”黑衣年轻人环胸而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叶浩轩没有说话,不怒反笑。“那你这疯疯癫癫雌雄难辨的小子呢?”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嘭地一声将门甩得直响。

黑暗中,叶浩轩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夏落雪不安地打了惊悸。

第二天,风云典礼。

夏落雪已经特意提早到达风云国际,却还是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揉着脖子,心底直唿虽然落枕了,但昨晚的梦境实在太美丽了。

因为她梦见徐尔逡也亲了她!

兰百合抬起眼,一副懒洋洋地样子。“没事儿,大家也都刚到!”

夏落雪悄悄地坐到她旁边的位置,看向手表--7点钟整。距离风云典礼开幕还有十二个小时。

“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助理部部长,也就是李云飞的特别助理古义站起身,将文件发到各人手中。

据说此人从小自学,手里所得的证书更是踢牛津,赛剑桥,俯视哈弗。实乃神人一个,只是夏落雪有些不明白,这样一个牛的不像话的人,为什么会屈尊做李云飞的助理?

夏落雪想不出,就听见古义说道。“昨天场地策划已经完全ok,但是评委人员的拟定上出了问题。”

他像是在说今天的早餐没有昨天的好吃一样,语气根本没有一丝波澜。这人是不是太淡然了!

“什么问题?”兰百合抬睫,因为太早起床而隐隐携带着起床气。

“影视协会主席欧福兰的母亲在昨晚去世,今天到不了现场了。”古义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

“搞什么,她不来其他人来还有什么意思!”

兰百合“啪”地一下把文件甩开,会议室的里几个助理纷纷噤声。他们是知道她脾气的,那可谓是火爆死了。

夏落雪一直都没说话,暗暗思量这其中的利益。

一个影视歌的风尚大典,连最有影响力的评委都不出现,那开着的确没有任何意义。“那个……提名和奖项不是已经纷纷都评选出了么?!”

“事实在这样没错,但是总要有压轴的颁奖人啊!”黎钏的助理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总喜欢用“……没错”句式,被助理部的人叫做“没错帝”。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

时间争分夺秒的过着,如果不想出一个方案出来。明天风云国际就丢大人了。

“不如让咱们大总裁代替?”刘宇的助理叫做刘新,取义留心。

据说他爸爸的资深被害妄想症,所以就给儿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想都别想!”兰百合一口否决。“不过,让咱们七个总裁一起代替的话,倒不是不行!”

众人切了一声。

夏落雪突然想起女儿的忘年交--麦克斯来。那个六十多岁慈祥的老头的大儿子似乎是全美影视协会的会长,那是不是要比欧福兰大牌的多呢?

“欧福兰和弗兰克比起来,那个要更有说服力?更大牌?”

“欧福兰和弗兰克比起来,那个要更有说服力?更大牌?”虽然心里已经权衡,夏落雪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她对影视这东西,还真不了解。

“当然是全美影视协会咯!”陆彬的小助理是前几天刚上任的一个小丫头,叫杨洋。这丫头一天没个正经,要疯闹能疯闹,但是要正经也能正经。

每天助理部里都会出现她极尽八卦的清脆嗓音。

因为娃娃脸,长相清秀又没坏心,所以夏落雪很喜欢这小丫头。

听到她这么说,夏落雪点头,并没再说什么。

“狄姐,你有办法?”

夏落雪摇头。

众人失望。

的确,她没把握。女儿倒是肯帮这件事,但是弗兰克现在如果身在美国的话,即使立刻坐飞机,也是赶不过来的。她之所以想到弗兰克也是因为前几天麦克斯与女儿通话,好像说了一句在亚洲游玩之类的话。

不知道现在走没走。

“我出去打个电话。”夏落雪起身,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谈论到了下一个话题。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弗兰克正好旅行到a市附近这件事……

“怎么了?”兰百合发觉她的迟疑,揉了揉眉心问道。

“没什么,到哪里了,继续吧!”夏落雪笑笑。

心里决定在晚上的时候,以私人的名义接待弗兰克到会场就可以了。因为女儿千叮万嘱说弗兰克这人很怪,喜欢出其不意。

那么,就如他所愿好了。

下午,金华广场。

这个亚洲数一数二的大广场上,早已经搭建好了舞台,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因为布置会场的鲜花是需要用的时候才布置的,不然会失去最开始的美感。

夏落雪是在和兰百合到场地勘测的时候接到弗兰克助理打来的电话的。她当即和兰百合交代了一下,急匆匆地接了女儿一起去见弗兰克。

毕竟,作为中间人,到场还得是好的!

“hey,girl,you’resoamazing!”弗兰克是一个典型的美国男人,三十四岁的年纪做到了全美影视传媒的最高位置。

金发蓝眸,鼻梁挺直的令人发直,却从来都不缺乏幽默与绅士。他张开拥抱的时候,夏落雪忍不住想念起美国的生活来。

“frank,imissyousomuch!”夏佳也张开双手攀住他,由着他抱住自己。

两个人相互礼貌地亲吻,场面很亲昵。

女儿显然是很高兴的,虽然年少不知愁滋味,但是夏落雪知道,她也是很想念美国的。毕竟,那里有她大半的童年过往。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自责。如果不是执念地想要见到两个孩子,那么也不会……

某知名中餐馆。

“sodelicious!”麦克斯一家对神州博大精深的文化很感兴趣,这也是他这忙人会长会答应来此的原因之一吧。

夏落雪笑真回了他一句,一餐中餐吃得倒还算尽兴。

6点。因为是冬季,a市已经华灯初上。

弗兰克对于这个笼罩在无限璀璨灯火下的美丽城市赞不绝口,当即提议要绕城一圈。

夏落雪心下悚然,只好诚实地告诉他只要起点到达会场就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前提下要给她一些换礼服的时间按。

弗兰克和助理相视一笑。

他觉得这个委婉又诚实的神州女性的确让人很难不喜欢上,也算是明白为什么父亲喜欢和夏佳这小女孩做朋友。只有什么样的父母,才能交出什么样的孩子。

第68章 坚信

相比于神州的理论,他很坚信这·

金华广场。

场外停满了各种各样的世界名车。一辆比一辆浮夸,却着实价值不菲,其奢华程度各种难敌。

会场的布置也相当到位,在无数照射灯下美轮美奂。场面震撼,声势浩大。尤其是此刻正在进场的各种明星们,男星各有各的俊美,女星各有各的柔媚。

幸好保全出动的比较多,不然光是那些狂热的粉丝就已经足够踏平整座广场了。明明在电视上可以看到直播,真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闲心非要挤在现场外。

人啊,就是这样,贪图新鲜又太好奇。夏落雪想。

幸好宋菲烟的飙车技术不一般,不然她今天和女儿是进不去会场了。

“弗兰克先生,您请!”夏落雪欠身,对身后同样换上礼服的男人道。

弗兰克穿了正式的礼服,整个人高大儒雅又帅气。光是看表象,根本就看不出他已经有三十四岁了。

“女士优先!”弗兰克一笑,说了蹩脚的中文。

夏落雪抿唇,牵着女儿的手缓缓步入会场。

因为有工作证,走的是和明星们不一样的通道。所以弗兰克的到来也就不被人所知,这样一旦他这个有影响里的人物出现,众人应该很惊喜吧。

只是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风云典礼。

a卫视当红的有“金童玉女”之称的男女主持人双双登台报幕,过后请了赞助商代表--风云国际最具公关能力的钱二少上台讲话。

不得不说,钱臣风正经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够骚包!

“我宣布,第三届风云典礼,正式开幕……”

随着他磁性的嗓音透过话筒穿透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时,礼花盛放,无垠的夜空瞬间被激情点亮。

先是最红单曲提名的现场演唱,然后才公布金曲奖得主。

可是夏落雪无心这件事,她要尽快找到兰百合并告知她弗兰克被她请来替代颁奖这件事。

可是打了好久,她都没有接电话。夏落雪把女儿和弗兰克在贵宾室安顿好,直冲后台人员室内。

“你***今天动我一下试试,老娘非得请你去吃几年牢饭不可!”兰百合叉着腰,狠狠地瞪着一个脸红脖子粗身穿西服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像是隐忍着什么痛楚,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的。

那男人夏落雪认识,是场控的总头。因为据说是某公司老总二房的弟弟,所以整天游手好闲。令人无限厌恶的一点是,这男的对女人总算喜欢动手动脚吃豆腐。

今天看这驾驶,估计是把咸猪手伸到兰百合那了,那他倒霉喽!

可是现在她没时间去观战,因为颁奖的事比较重要一些。

“百合!”夏落雪走过去拉了她一下,被她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别拦着老娘,老娘今天就在这地教教他怎么重新做人!”兰百合将晚礼裙一撂,完全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夏落雪看了看男人魁梧的大块头,心下悚然,急忙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使眼色。

好在他们反映快,争先恐后的过来劝,夏落雪这次把兰百合半推半就的拉到一旁。只不过男人得瑟的叫嚣在耳后散开,好脾气的她当即也想动手了。

真是……欠揍!

“百合,你消消气!”夏落雪从工作人员手中结果一瓶矿泉水,心细地为她拿了吸管。

兰百合接过来,心里一暖。

这个细心的女人,竟然还知道为她残破的口红着想。“这年代还真是要命,流氓遍地是。对了,你怎么才来!”

“是这样的……”夏落雪将弗兰克到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行啊你,看不出你认识这么个大牌!”兰百合听后双眼发光,兴奋之意溢于言表。“他现在在哪?”

“和我女儿呆在9号贵宾室里。”夏落雪抿唇微笑,拉着她的手向九号贵宾室走去。

“老天,之前还找来一个当红的编剧,结果她是一不靠谱小年轻,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丫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幸好你在,有弗兰克出现那简直就的惊喜!风云国际这个月必须给你发奖金,不然我都不乐意!”兰百合豪情万丈的笑开。

“不乐意又怎样?”夏落雪淡笑着反问。

“不乐意我就自掏腰包给你发!”

“好哇!”夏落雪故作很惊喜地样子,被她撇了一眼。两个人并肩带笑地进了九号贵宾室。

风云典礼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其火热程度不压于飞船发射的时候。

每个人都惊心动魄的注视这舞台之上,当看到弗兰克出现在颁奖嘉宾的位置上时,台下一片惊唿。

夏落雪隔着后台,听到了那些响动,心里一松。

她已经提前告知兰百合保密这件事,她虽然有疑问,但也欣然答应了。

夏落雪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怎么怎么样而已。再说了,弗兰克能出现,完全是女儿的面子,没有她一点功劳。

有些事就是这样,她与常人的想法并不一样。她并不是看重功利的人,也不需要那些。就如同她出现在风云国际的原因一样简单,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更加接近双胞胎而已。就像现在,她只是不希望派遣去请各位嘉宾的工作人员无法完成工作,其中利弊一看便知。况且,风云国际不可能折了面子,而她也只是举手之劳。

所以,弗兰克到来这件事在别人眼中是不可多得的熊掌,那么换在夏落雪眼中就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报表一样。

只看自己眼中的价值而已。

最佳导演,演员,影片奖纷纷出炉后,风云典礼终于接近了尾声。

霓虹灯闪耀的更加华美,歌舞更是升平。

夏落雪在弗兰克下到后台的一瞬间便牵着女儿迎了上去。“veryverythankyou!”

弗兰克神秘一笑,拉着夏佳地小手说道他知晓的蹩脚汉语。“神州有句老话,好像叫做……来而不往非礼?”

夏落雪捂唇一笑。“少一个也字,是古语中的语气词!”

“wow!”弗兰克耸肩,表情逗趣的紧。

两个人详谈甚欢的画面正巧撞入突然出现在后台的徐轩眼中,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升腾而起。

“徐总裁!”有工作人员眼尖地看到他的出现,急忙失礼。

夏落雪闻言转头看去,嘴角的笑容僵在一边。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她好像没做什么啊!

徐轩一身黑色燕尾礼服,发丝轻微凌乱,反而添了一丝狂野的美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善,无底一样的深眸看了看她身旁的弗兰克,对她道。“下午去了哪里?”

“我……”夏落雪其实并不想说自己下午去接弗兰克的事,那感觉好像自己在求荣一样。

“简叔叔,妈咪和我去接弗兰克啦!”夏佳甜甜地叫出声。

徐轩脸上冷冽的表情不禁柔和了下来,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他的小脸,触碰到柔嫩的肌肤时,自己都一愣。

女儿都说出来了,那自己再隐瞒似乎就不好了。夏落雪微微退开身子,介绍道。“弗兰克,这是我上司,风云国际的副总裁徐轩。”

“你好!”两声相叠地招唿声想起,两只肤色不同的大掌握到了一起。

弗兰克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因为手上发狠了似的握力而神情微变。

“ifheisyourboyfriend?”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问夏落雪。

夏落雪闻言一愣,急忙摇头否决。“no!”

徐轩眉头轻蹙,松开了弗兰克的手,似乎很不满她那么快速的否认。

刚刚她退开身子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下意识动作就已经很让自己不满了,现在又这么迫不及待的否认,根本不难看出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

这女人难道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yourhusband?”弗兰克很显然不想放过她,因为刚刚这个神州帅小伙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他不陌生的东西出现。

很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单纯的……嗯哼!

占有欲,很强烈的占有欲。与吃醋!

“no,no!”夏落雪摆手。

心里暗暗捏了把汗,麦克斯的儿子怎么和他那静如镜湖的性格一点都不相像?他怎么非要她跟徐轩沾上关系才罢休吗?

“oh,ifyouwerehisgirlfriend?”弗兰克笑着耸肩,换了个问法。

夏落雪瞬间觉得头大,更加剧烈的否定,一连说了三个“no”。

“hiswife?”弗兰克虽然是在问她,目光确实看着徐轩意味深长的笑。

“****!”夏落雪实在是没忍住这句脏话出口,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急忙懊恼的向他道歉。“i’msorry,izust……”

“nothing。”弗兰克看到这个神州小女子抓狂的样子觉得很满意。

毕竟,有趣的事情谁不喜欢?尤其是看她花容失色的样子,真的很经常呢!

徐轩也终于略知这个美国男人的用意,眸光微动,唇角邪气地勾起。

第69章 相识

男人间的某种默契,不谋而合在一起,相视一笑。

夏落雪忍着脸上的火辣,捏了捏女儿的小手。

虽然只是小孩,但是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她有些纳闷,纳闷为什么自己不排斥爹地以外的男人和妈咪有所牵扯。不是应该支持原配夫妻组合在一起的吗?可是爹地,虽然我爱妈咪比爱你要多一点,为什么我对你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呢?

好奇怪……

即使是纳闷,夏佳还是当即会意,甜甜地对弗兰克笑着道。“frank,wego?”

“ofcourse!”弗兰克蹲下身子,在她挺翘地小鼻子上刮了一记。

夏佳皱起五官,可爱的像一只刚出笼的小笼包,恨不得让人咬一口上去。

离开的时候,夏落雪没有说话,只是对徐轩点点头便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她总算本能的想逃。就算逃不掉,也会尽量拉开二人的距离,撇开二人的关系。

好像,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自身安全。

该死的,每次都这么压抑!夏落雪看着车窗外某个模煳的身影,心里低声骂道。如果能不用每天面对他就看见双胞胎该多好。

老天爷,你要不要试着开开眼啊!她无奈的想。

回到别墅的时候,大厅的七十二寸液晶电视上正转播着风云典礼。

宋菲烟和欧蝉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哪个影片更实至名归一些,哪个明星的礼服比较土气,只有郑乐在一旁的吧台上自饮自酌。

“回来了?”

夏落雪点点头,拍拍女儿是肩膀,示意她自己回房洗澡睡觉。

夏佳也确实是困了,亲了她一口便哒哒哒地乖乖跑上楼。

“怎么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夏落雪放下手包,揉了揉脖子做到郑乐身边。

“说没什么你一定不相信,可是说有什么我自己有不相信!呵……”郑乐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一杯酒一饮而尽。

“郑……”夏落雪其实知道她是为什么在喝酒。只是关于她和刘宇的事情,她实在不好插手,也根本无从插手。

即使想过推波助澜,可她又怕弄巧成拙。况且,郑乐心性一直通透,该做什么心里都有分寸。

有千言万语想要劝慰,却只化成唇边的淡笑,夏落雪看着她说。“你总是说一些高深的话,我的智商好像都被你给训练出来的!”

郑乐轻笑,拿了一个杯子给她。

夏落雪接了过来,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喝上了,甚至没有原因,完全是一种默契。

其实两个人的酒量都不算好,浅酌还可以。可郑乐今天像有意要把自己灌醉,眼神迷离间她终于开口说道。

“这些年,想彻彻底底地醉一次,没成功。想轰轰烈烈的哭一场,也没成功。落雪,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太累了?”

夏落雪摇头,又点头。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就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一直还是清醒着的。“我看过一本书,描写的是一个新时代女性,受过情伤,生活最后却也明朗。她说不肯醉是因为自己身边没有喝醉后可以放心的人。说不肯哭是因为自己身边没有大哭后递纸巾还不嫌弃哭相难看的人!”

“哦,是么?”郑乐扒在吧台上,身子软了下来。

“记不太清楚了,你知道的,自从身边有欧蝉这个作家后,我在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夏落雪傻笑。

“你可不是因为安静,你是因为……”郑乐也傻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夏落雪垂下眼睫,心知此刻的好友,醉了。

郑乐是一个知道任何人底线的女人,关于过往,她根本不可能提起任何。而她刚刚提起了,虽然没有说出完整的话,但终究还是提了。一向理智有佳的女人,竟然也如同常人一样痴傻了。

爱情,到底是要有多伤人。

夏落雪摇摇晃晃地起身,招唿另外两个好友把郑乐扶到楼上休息。

看着二女驾着郑乐瘫软地身体,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寒冬的夜晚,自己似乎也是毫无知觉。就连被叶浩轩收留,这六年来她都不知其中原因。

刚想转身上楼,手包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夏落雪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听到对方的话后,瞬间醒酒。

“总裁出车祸了!”

“什么?”夏落雪稳住身子,看了看屏幕。

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叶浩轩的助理徐毅的号码没错,声音也是他的没错。

“总裁在高桥上和一辆大货车相撞,现在已经送到了a私立医院!”徐毅的语气无限焦急,夏落雪再也不敢耽搁,拿了车钥匙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跑了出去。

夏落雪死咬着下唇,操控这方向盘的双手隐隐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安?

叶浩轩,你千万不能有事!

夏落雪从来没有开过这般飞快的车,连闯多少个红灯她都不记得的。只知道整颗心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密集而恐惧。

父亲去世时自己心里出现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而且这次要比那次强烈的多得多。叶浩轩对于自己来说,不像情人,更像是亲人。

他教会她一切,拯救了她的一切。

可是如今,就这样亲的一个亲人却出了车祸,夏落雪一脚油门踩到底,脚掌踩得都麻了。满心只上下惊恐,慌得她连锁车都忘记了。

她穿着拖鞋发了疯似的跑,电梯却偏偏不遂人愿。她急得快哭出来,只好跑向一旁的楼梯。

八层,她连呵带喘地跑上去,却只看到徐毅和一帮熟悉的面孔焦急地站在抢救室门开。

“徐毅,他怎么样?!”夏落雪看着急救室里亮起的红灯,心没来由的下沉。

再下沉……

不会有事,不会的!

“还在抢救,夏姐,你不要着急!”徐毅红了眼眶,他只是开自己的车和叶浩轩的车错开身的没几分钟,一声震天的巨响划破整个a市的夜空。

狰狞,绝望。

他好不容易镇定地拨打120,却控制不住自己面对着血肉模煳地看不到真实面目的男人悲痛欲绝。

几乎整个身子的一半,都被大货车疯狂的碰撞而破碎不堪。情况真的很不乐观,真的很不……

抢救室的红灯熄灭,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重复着地一千零一次相同的对话。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像夺命的音符一般,整整在夏落雪脑子里回荡了三天。

整整三天!

……

直到叶浩轩下葬的那一天,面对肃穆阴森地墓地,她终于穿着一身孝服大声恸哭。

实在很难相信,叶浩轩就这么死了,她甚至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通过话,如今怎么就阴阳相隔了呢?他才三十岁,马上就要过生日了,还那么年轻,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女儿夏佳哭得更是凄惨,小脸上泪迹斑斑,眼睛已经红肿了。

她清楚的明白死亡的含义,这是进入“rainbow”组织的第一个问答题。她当初回答的相当漂亮,如今却也体会的相当深刻。

她只在不敢相信,为什么爹地就这么没了。

“爹地,你不要佳佳了吗?佳佳很听话的啊!”夏佳哭地声嘶力竭。

郑漠轻轻地搂过她,眼睛也有些微红。

宋一轮很想上前一步,却识大体地站在原地没动。欧允森低垂着头,想着这个英俊的叔叔曾经带着他们玩耍,如今却……天人永隔。

庞世轩沉默不语,显然也是一触即怒的模样。

叶浩轩在他们几个小子小的时候没少交自己东西,亦师亦友的一个人,如今……唉!

“落雪,死者已矣!”郑乐也红了眼眶,难过的别过脸不敢去看她悲伤的脸。

“落雪,呜呜呜,你不要哭了!呜呜,为什么叫你不要哭,我自己却哭的好难过哦!呜……”庞晓梦早以哭成泪人,快断气了一般。

一脸阴肃的李云飞站在她身后,轻巧地搂住她,不至于让她太激动地昏过去一口栽在地上。

届时笑话可就大了,丢的还不是他李云飞的人!

风云国际七公子也都出现在这场葬礼上,各个表情都不一,但唯一相同的是看到老大怀里哭得像死了自己爹妈的“准大嫂”时,都是一副“她不仅白痴,居然还白痴成这样”的表情。只是碍于老大的面子,一个个都有所收敛。

徐轩从入场的一刻起,目光就没从夏落雪身上离开过。

面色苍白,双眼通红,黑眼圈淡淡地隐现出来,小脸上的下巴更是尖细的可以。他握紧手指,没来由的心烦。

“三哥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吓人?”陆彬小声地问身旁的林涛。

林涛顺着徐轩阴鸷的目光看过去,心思未动。他问了陆小七一个诡异的问题。“你说,如果三哥知道了,会怎样?”

“你敢!”陆彬瞪了他一样,一脚踹过去被他灵巧的躲开。“这事咱们少参合。他能记起来固然好,但是你确定他希望记起来吗?”

林涛想到那些束手无策的催眠师告诉自己说他的在排斥引导记忆的画面,然后深沉了。

后来,陆彬想那个时候他不懂爱,如果懂得是不是三哥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自己也不会兜兜转转而终于弄丢了一生挚爱?

第70章 难过

宋菲烟和欧蝉扶着夏落雪,脸上各自替好友难过。·“落雪,振作点!”

任谁都无法相信叶浩轩英年早逝的事实,这也的确很难令人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身体已经冰冷的不成样子,心跳也停了再也跳不起来。他的手再也抬不起来,拥抱不了女儿,甚至,触摸不到自己的手。

夏落雪想起他曾经牵着自己的手走过华尔街的那一天,除去西装革履,他像个热血大男生一样爽朗。那时候的自己弱不禁风,晃神间差点被车撞到。

当时是叶浩轩眼疾手快,才化解了这段悲剧的发生。她虽然没事,他却因为救她而胳膊骨折。当时他还戏说只要她平安无事,要他的命又何妨。

如今想起来,夏落雪忍不住捂住左胸,揪心地疼。

叶浩轩,你怎么可以连九张照片都没有集齐,就离开我和女儿?

终于,她满口苦涩,由于情绪太过悲恸而昏厥。

欧蝉和宋菲烟始料未及,没能扶住好友,幸好徐轩眼疾手快地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夏落雪软倒的身体。

他紧抿着唇,眉头蹙的很高,深黑的眼底满是心疼。

该死的,这几天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徐轩收拢手臂,打横着将她抱起,小心地放到了车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别墅的,夏落雪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只看着眼前叶浩轩的遗物。

仍旧不敢置信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手表是他的,三年前一起去买的情侣款式。如今她手腕上还带着相同的女款,而他的……如今却已经变成了遗物;袖扣是他的,自己在boss专卖店的专门定制的;领带甚至也同样可以肯定是他的,是她亲自挑选的花色最复古的一条,如今却沾满了猩红的血迹。

衣服,鞋子……统统都是他的,上面的血迹也统统促目惊心。

一件件的物品,无所不能的都在告诉她故人以去的事实。可是,叶浩轩,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就这么死了!

夏落雪握紧了五指,直到指甲嵌得皮肉生疼才缓缓张开。

是不是身边的亲人,都会一个个地离开我?

“妈咪,你终于醒了!”夏佳正巧开门进来,看到她醒了急忙跑了过来。看·

夏落雪扯起唇角想笑,却觉得比哭还难受。她伸手一把紧紧抱住女儿,不禁重新哀伤了起来。

佳佳,妈咪以后一定加倍的对你好!一定!妈咪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身边抢走,就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行,绝不!

夏佳被她勒地喘不过气来,轻轻推了推她说。“妈咪,我得去告诉徐叔叔你醒了!”

徐叔叔?徐轩?

夏落雪一愣,松开她。

见她看着自己,夏佳又说。“徐尔逡和徐泰哥哥也来了,你不下去看看吗?”

夏落雪一听,想起身又迟疑了。

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她忍不住鼻酸。下床抱起女儿,查看了一下着装后下楼。期间女儿告诉她自己在墓地昏倒了,是徐轩抱着她回来的。

她无暇去质疑徐轩的目的是否单纯,也没时间去争议她被他送回家这个事实。

看到沙发上稳坐着的那个男人,及他身侧两个长相俊秀的男孩时,夏落雪再度眼眶红润。

“夏阿姨!”两个孩子见到他纷纷起身。

如果没听错,就连徐泰刚刚也叫了她!

夏落雪腾出一只手爱抚着两个孩子细软的发丝,心里五味杂陈。缓慢地点点头后将女儿放下后,对上徐轩关切地目光。

“谢谢你……徐总裁。”她心底一动,收敛了心神。即使是道谢,她依旧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上下属之间。

只有时刻保持距离,才不会无缘无故被伤害到。夏落雪一直坚信。

虽然她也很难相信,即使在叶浩轩死去的这个本应该是最悲恸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卸除防备。

徐轩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和她的疏离计较。

可是心里控制得住,脸色却控制不住的难看起来。

“既然你没事了,尔逡泰,我们回家吧!”他尽量让自己与其平平,就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像极了一个犯着别扭的男孩,而不是男人。

可笑,他徐轩怎么会那么幼稚。

两个孩子欲言又止,本是想多呆一会儿,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要带自己回去……他们还都没来得及安慰夏阿姨呢!

夏落雪心里也是不好受,却又不能说什么。

她多想和两个孩子呆一会儿,哪怕只有几秒钟。尤其是在这个时刻,自己身边只剩下女儿,难道多和自己的孩子呆一会儿都不行吗?!

欧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适时出来,巧妙地说道。“徐先生从中午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留下来吃过晚饭在走吧!”

“对啊对啊,叔叔,两个哥哥才刚到,想到的安慰的话还都没来得及说呢!”夏佳在一旁帮腔,声音却有些朦胧的哭音。

夏落雪听在耳里,上了心上。

自己昏睡了一下午吗?那么他……呆在这里守了一下午?两个孩子也是特意过来了?他允许的?那么是不是说他发觉了自己对两个孩子的特别之处?

她低下头,不知作何感想。

风云国际有多忙她怎么会不知道,而他却会因她而耽误一下午的宝贵时间,这……

“尔逡,泰,你们饿不饿?”夏落雪蹲下身子,声音因为哭过而有些沙哑。

两个孩子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父亲,笃定地点点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他们去学校上学,发现佳佳和几个哥们都没来。于是用电话打给庞世轩,他说夏佳的爹地也就是夏阿姨的男朋友去世了。并告知自己此刻就在葬礼上,他们的父亲,庞世轩的三叔也在。

两个人一合计,不需要言语就发生了主动上门这一出。

是徐尔逡命令司机开到夏落雪家的,因为圣印学院内部有学生家庭住址的记录,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地方了。

只不过到了这里发现,原来几个孩子住在一起。而且是和各自的母亲。

只是自己和弟弟的生日那天不是说全是夏阿姨收养的吗?虽然这事他和弟弟不太相信,但徐尔逡还是没问什么。

想说的自然就说了,不说的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何必探究别人的**呢!

“留下来吃晚饭吧!”夏落雪捏捏两个孩子的鼻子,抬头认真的对徐轩说。

徐轩原本想拒绝,沉默了一秒,慢慢点头。

夏落雪平缓了心神,让女儿领着徐尔逡和徐泰去和几个孩子玩,自己则招唿了徐轩一声进了厨房。

给两个孩子做饭吃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她要抓住。

客厅里,徐轩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今晚有点事,明天中午一起午餐?”

电话那端的人没做多想,柔柔地应下后挂了电话。

徐轩看着挂断的手机,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夏落雪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心底殷实。这情景就好像多少年前曾经过一样,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夏落雪,你曾为我洗手作羹汤过吗?

徐轩摇头失笑,闭目养神间听到一个女声大叫。

“姐妹们,我回来啦!落雪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庞晓梦牵着儿子庞世轩出现在大厅,身后站着一脸冷漠的李云飞。

看到徐轩,他脸上诧异一闪而过。

“老三,你肿么在这?”庞晓梦惊讶地大叫,看向身后的男人。那意思像在说,你三弟在这,你这冷酷的男人怎么都不打招唿。

李云飞如她所愿地疑问地看向徐轩,虽然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却不得不不感到奇妙,失忆的人,竟然也会隐隐相吸?呵,他都能承认爱上庞晓梦这迷煳精又有什么事情要比这更不可思议的?

“大哥!”徐轩站了起来。

李云飞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坐下。

“三叔,你看到佳佳了吗?”庞世轩环视了一周,居然没发现平时嬉笑玩乐的那个小家伙。

徐轩指指楼上。

“爹地,我上去看看。”

李云飞难得笑着点头。

庞世轩了悟,转身抛下自己妈咪跑了上去。

庞晓梦也早已发现厨房里的两个人,急忙跑了过去。

属于兄弟间的对话自此展开。

“尔逡和泰也来了?”李云飞问。

“嗯。”徐轩答。

虽然不是他将两个孩子招来的,但是对于两个孩子的到来,他真的是没想到。印象中徐尔逡和徐泰都不是和人特别亲热的孩子。

一个是完全封闭自己,另一个则是对任何人都客气有礼。挑不出毛病,却也走不进他的心里。如果小儿子徐泰是一只小黑脸,那大儿子徐尔逡就是一只纯白脸了。处理任何事情,都可以称得上的手段了。而且极其周到,圆而不滑,jian而不诈。

徐轩是自豪的,却也是遗憾的。

陈明川环游世界前的欲言又止,赛春华离开又突然的归来,以及他忘却的前尘往事,六年前的视频……他知道那是假的。

两个孩子的生母一定不是视频画面里那个死去的女人,这一点,不知为何,他万分笃定。

可是那个给她生下孩子又离开的女人,你到底在哪?

第71章 保镖

“这几个女人你怎么看?”

徐轩勾唇,淡淡地笑道。·“该是谁的就赶紧领回家,‘浓曼’的营业额可算直逼blue崩盘咯!”

李云飞似笑非笑,看向厨房里某个小女人的身影时,面色不由地柔和了起来。

“老三,如果几年前你丢到了一个无可取代的钱包,可是经过岁月的变迁和无数只人手,最终这个钱包落到你手里时已经能够面目全非。你,会怎么办?”李云飞似乎若有所思。

徐轩很少看到他这种表情,除了在想念某个白痴女人的时候会这样以外,他还真不记得这位冷感十足的大哥什么时候这么的……伤春悲秋?

只是他说这话,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李云飞只笑不语。

徐轩虽然有心问,可是他明摆着无心说。因为了解彼此的性情,也就作罢。

晚餐。

晚饭上来的时候,几个人貌似拘谨,最后却因为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个不停,便打破了尴尬。

“多吃一些,这样才会长高!”夏落雪不停地给女儿和双胞胎夹菜,反复嘱咐多吃。

她所有的心力,似乎都只放在三个孩子身上了。

欧蝉几人也都心知肚明,一张大桌子围的圆圆满满地,倒有些像吃年夜饭的感觉。

徐轩初尝夏落雪的手艺,总觉得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家餐厅或者私房菜馆吃过。

称不上人间珍馐,却有一种很家常的感觉。看着两个孩子吃得尽兴,他不由地也多吃了一碗饭。

临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因为哭了很久,夏佳扒在妈妈怀里不住地打着哈欠,却依旧坚持要送徐轩父子三人离开。

夏落雪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在门口送行。

“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这可能是徐轩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马上就新年了,大公司里处理的事情都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夏落雪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心里的事情不是这一件。“徐总裁,我家里的事情,请你高抬贵手!”

她意在自己的那几个好友。

似乎是默契一般,徐轩透过门的缝隙看向里面玩耍的几对母子,点点头。·“我不说,但是不保证他们不知道。”

夏落雪心里感激,黯然地点点头后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回到二楼的时候,将女儿哄睡后她觉得异常疲惫。眼泪仿佛在这三天之内流尽了,眼睛酸涩的难受。

下到一楼的时候,三个好友围坐在一起。见她下来了,急忙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夏落雪慢腾腾地走过去,在臀部接触到柔软的沙发表面后,顺势靠在欧蝉肩膀上。

“徐轩和李云飞都来过这里,你们要格外小心他们三个。我……很抱歉!”

夏落雪叹口气,大眼没了往日的神采。

“知道就知道,还怕他们不成!”宋菲烟第一个发飙无所谓为的态度。

欧蝉将夏落雪的头放到自己腿上,用指腹轻轻地帮她按摩头部。“怕是怕,早在双胞胎的宴会上就已经暴露了。”

近来,手下的人跟她报告说黎钏正在查她过去六年的行踪,以及……反正无所谓,也都六年了,如果没有歪处的心思她也不至于回来吧。

郑乐将电视关掉,一本正经道。“你打算怎么回应叶浩轩的律师?”

事情发生在三个小时前,一个名为单天义的男人出现在别墅大门。

几个人为其开门后,他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是叶浩轩的律师,手中握有他早先立下的遗嘱。原本以为会在几十年后用得着,没想到世事难料……

客套了几句后,单天义告诉她们叶浩轩ncs传媒国际的所有股份将会为夏落雪母女所有。其各方产业,及不动产也都属于夏落雪母女。

也就是说,从叶浩轩死亡证明下达的那一刻,夏落雪摇身一变成亿万富姐,稳坐福布斯排行榜前十。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连他有什么家人都不知道。”夏落雪失落地回答。

几个人都是惊讶。

竟然没想到连好友都对他的身家一无所知。

“你……连他的家人都有哪些都不知道?”郑乐狐疑。“父母,兄弟姐妹,一个都不知道?”

夏落雪诚实地点头,又有些挫败的摇头。“我只听说过他有一个妹妹,但是从未见过。他似乎和家里的人并不亲近。”

宋菲烟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看着她。

郑乐转过头问欧蝉。“事到如今,我们似乎也都不知道叶浩轩的身份,安静你……”

欧蝉愣了一下,回答道。“六年前我正在美国避难,哪里想过要查叶浩轩啊!再说了,六年后咱们回来了,已经算是彼此很熟悉了,我更不可能派人查他啊!况且也没理由查他啊!”

宋菲烟白了她一眼,恹恹地扒在一旁不说话,心里也想着什么。

“要不,我现在派人去查查?”欧蝉弱弱地问了一句,再次得到了宋菲烟漂亮的大白眼。

而郑乐却出乎意料地斩钉截铁道。“查!”

“what?人都死了,还查他干嘛?”宋菲烟第一个不理解,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妥。“那个,我是说死者已矣……”

她看了夏落雪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她已经悲恸到了极点,即使再如何悲痛也都变化不太多。

“先查查看吧,不然我怕佳佳成了不法之徒绑架的对象!”郑乐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心里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树大招风,这个世界说不准何时就会出现飓风,不得不防。

夏落雪却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也有了决定。

那些财产自己不能要,无论如何要还给叶家的人。即使不知道他家里的人是谁,那么起码至少还给他妹妹。虽说女儿是他的,但是自己此刻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抚养她,并让她过着相应优渥的生活,所以……她并没有阻止郑乐吩咐欧蝉调查叶浩轩的行为,而是默默地许了。

不得不说,叶浩轩的遗嘱将会在她的平静地生命里掀起一场大的波澜。

就像……六年前。

风云国际。

夏落雪几乎是没有休息,就选择了第二天去上班。

看到她的同事都很惊讶,纷纷表示了同情与安慰,就连一贯讨厌的赛春华,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挑衅。

“大总裁小助理,你一天不来,风云国际不会倒的!”兰百合很心疼她,尤其是她的脸瘦小的比自己的手掌都小了。

这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女人!

夏落雪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脸颊上虽然打了腮红,却还是不难看出她的憔悴。“死去的人睡着,但至少我这活着的人还清醒着。”

她……这是要用工作麻醉自己吗?兰百合有些惊恐的想着,话到了嘴边变成这样。“我认识不少好男人,如果你想借工作麻痹自己还是省省吧!”

夏落雪哭笑不得。

她好像没说要用工作麻痹自己吧,也从来没想过。她就只是正常上班而已,都不明白这群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怎么都这么一致?开会的时候都没这么一致过。

有可怜,有同情。真是没必要!

或许是这些年,她的生性变得凉薄无比了吧。她正常来上班,真的真的只是因为一切需要照常进行。

虽然,半个月之内,她接连失去两个亲人;虽然,她在这世界上可谓孤苦无依。可毕竟还有女儿,还有……未相认的儿子,以及几个姐妹,和眼前的以为自己情伤过度的兰家百合。

日子还是要过的,这道理她十八岁以前就深深地懂得。

见到小安的时候,是午餐时间。

两个人相约在外面,叶浩轩车祸身亡的消息像一场台风,卷席a全城。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夏落雪失去了男朋友的事实。

因为之前媒体曾经对两个人的几次约会捕风捉影过,但是因为叶浩轩曾经频繁地和各种女人出境而只是猜测。

可是单天义去别墅的时候,被狗仔队**到了。

这个从十几岁就横扫律政届的金牌律师,专门掌握大型的商业案。如果人们记得,那么一定会想起六年前,他也曾受雇于徐工的弥留的总裁徐洪国,并把握其遗嘱。

多年来,经过他手里生效的遗嘱几乎一个比一个财力雄厚。

所以,单天翼的出现无非是告诉众人,死者的巨额遗嘱刮落了谁家。

因为这事连一贯淡定的郑乐都发火了,欧蝉更是从她那****老爸手里派遣了两只受过特训的人员在别墅周围守护。

每个人的进出都不方便,但是却多了安全。

几个孩子也有专门训练有素的保镖接送,免去了不少麻烦。夏落雪想起女儿皱着的小脸,不禁叹口气。“你都听说了?”

小安点点头,她的身子已经圆滚滚的样子了。“落雪,不要太难过。逝者如斯夫!”

“瞎引用什么论语,那是描写时光的!”夏落雪笑骂了她一句,转移话题地问道。“预产期在下个月?”

小安点点头,脸上多了些许甜蜜的负担。“我还没生过孩子呢,有点怕!”

第72章 哈欠

夏落雪被她的说辞弄的又好气又好笑,点点她的额头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了!”

小安大笑,爽朗道。“终于把你逗笑了!好困难唉!”

夏落雪心下感动,捏了捏她温软的小手。“你看,一晃快七年了。如今咱们俩的心性倒是完全转换了过来!”

“谁说不是呢!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念从前那个安静近乎自闭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人越活还越泼了!给我一个鼻子,我现在都敢蹬鼻子上脸了!”小安想起某个男人前一晚的咆哮,忍不住打趣自己。

夏落雪抿了口咖啡,揉了揉脖子,符合道。“我似乎变得很安静,像刚认识的你一样。”

小安和她相视一笑,期间情愫,两个人都微红了眼眶。

她们不禁想起同一首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和小安安静地呆在一起,度过了整个午休时间。

夏落雪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叮咛她这个准妈妈时刻注意一些细节,虽然明知道那些细节都护有专人提醒,可她还是忍不住唠叨。

“知道了,你怎么像我似得!”小安摆摆手,笑的安然。“下次见面,不许把这种该死的情绪带来恐吓我儿子,不然我不和你玩了!”

夏落雪抿唇,淡笑着点头。

下午的时候,她刚刚回到助理部,屁股还没坐热,赛春华就一扭一扭地来了。

“徐总要见你!”

她阴阳怪气地看着自己冷笑,让夏落雪觉得似乎有万丈深渊在等着她自己跳一样。

他要见自己不会直接挂电话来吗?为什么非要赛春华来告诉?不知道她那张脸很让人讨厌吗?

“知道了。”夏落雪淡淡地点头,重新埋头工作。

赛春华一见她忽视自己的模样瞬间来了脾气。“夏助理,徐总裁说要见你的意思是不管你有没有时间,你立刻就得让他见到;而不是等你有时间了才去见他!”

夏落雪抬头,看着她直到她神情不自然后说道。“知道了。”

赛春华的脸瞬间绿了。

该死的,她那是什么眼神?以为继承了男朋友的巨额财产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吗?别人或许怕她有钱,她自己偏不怕!

“夏落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是在消极怠工!还有以下犯上!”她怒目瞪着夏落雪,颐指气使的样子让助理部刚上任不久的八卦小天后杨洋在纸上狠狠地戳了几下。·

赛春华仗着自己是徐轩手下的金牌秘书就风云国际横行霸道好久了,久到几乎是个雌性就看不过去了。

“赛春华,助理部和你们秘书部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吧?”兰百合双手环胸,眼神凉凉地倨傲地看向她。

“没错啊,别说夏姐没怎么了,即使我们助理部有错,也轮不到你秘书部来管吧!”杨洋可是记得她自己刚刚上任那天被赛春华当着秘书部一众光鲜亮丽的秘书们面前狠狠地数落过着装呢。

所以她打心眼里就不喜欢赛春华的狗眼看人低。

“造反了是吧,我就说了她一句,至于你们两个夹枪带棒吗?”赛春华变脸的速度极快。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古义正巧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貌似“助理部三女联合欺负秘书部副部长”的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古义拿着一摞报表,脸上还是一贯的严肃。

夏落雪抿唇,将视线调回电脑屏幕上。

兰百合翻了个白眼,转身冲咖啡去了。

杨洋横了赛春华一眼,转头继续打印电脑上的表格。

古义本身对谁都一副冷厌的表情,环视一圈,看到赛春华却眸色变了变古怪道。“你有事?”

“古部长的属下似乎缺乏教育!”赛春华收敛了脸上的高傲神色,一时间多了丝细微处才看到出的拘谨。

她怕古义?夏落雪纳闷地想,更加加快手上打字的速度。

“此话怎讲?”古义挑眉,看了几人的表情又联想到公司里的一些八卦,心里明了了几分。

赛春华对这个一天到晚板着脸的男人很恐惧,如果说风云国际里第二可怕的人是李云飞,那他的助理古义绝对是第一可怕的人。

他有一双洞悉一切的双眸,连鼻梁都正直的一丝不苟。工作能力更是霸道得惊人,在员工私下里有“冷面机器人”之称。

“夏助理她……”

她刚刚开口的时候,夏落雪已经先一步起身,淡淡地抢过她说道。“我只不过是将尾巴处理一下,你找我吵的时间就足矣了。”

说罢,她对古义点点头,从赛春华身边走过。

赛春华那一刻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五颜六色,她几乎一瞬间就要气炸了。她刚想发飙似的将助理部地地板踩出几个窟窿来,夏落雪就转身说道。

“对了,要说起以下犯上的,好像是你吧!助理要比秘书大的吧?”

说罢,她笑着转身离开。

兰百合和杨洋两人尽量憋着不笑的太大声。

古义若有所思地看着夏落雪地背影,出奇地笑了一下。转过头讥诮地睨了赛春华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赛春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么华丽地无视了!

无视也就罢了,还被他们看了笑话!

夏落雪,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新仇旧恨加在一切,火焰高昂的吞噬了她心里残存的“良”心。

其实夏落雪转身的一瞬间也觉得自己似乎也锋芒毕露了一些,可是一想起她曾经趾高气昂做的一切令人发指的事情,她就无所谓了。

没人规定她面对赛春华这样的人就一定要忍气吞声。她又不欠任何人的,凭什么放任别人鱼肉自己?

宋菲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别人打你一拳,你死也要还她两拳!

最初夏落雪还不理解,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来得知上次在“浓曼”时,那个被宋菲烟一顿揍的女人在媒体大肆哭诉“浓曼”的总裁之一是多么的暴力时,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你永远不必客气对待。

如那个因为骂宋菲烟是狐狸精所以被打的过了气的明星,如丑恶嘴脸的赛春华。

徐轩的办公室。

夏落雪轻轻地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开得她完全不知所措。

徐轩仿佛早已预料是她,侧着身子把她轻轻拉了过去,说道。“在这里等我!”

夏落雪当即大脑当机。

徐轩趁着这空档,错开她的身子走了出去。

她没办法,只好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等到花了都谢了要重新开放时,徐轩回来了。

只是回到办公室的他开始了各种电话,英语,意大利语,日语,法语……让他说了个遍。她当即就有一种特别敬畏的感觉。

因为据传,人的大脑会越多的语言,就越是聪明!

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原来过去,她不曾见过他工作的一面竟然是这样的。这样雷厉风行,自然又自信。

可是夏落雪,这些和你这个只负责生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夏落雪心里一涩,悄悄地捏起上衣的下摆,拘谨着问。“徐总裁,请问找我什么事?”

听到她的声音,徐轩终于有些反映地抬头问了夏落雪三个掐死他还不觉得舒心的问题。

第一个:“你怎么在这?”第二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第三个:“你怎么还没走?”

夏落雪当即瞪大了双眼,像被雷噼了一下。

很大一下。

她能感觉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是为了体现她的是贤良淑女风范,夏落雪没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无语的事情。

“还有事?”见她不懂,徐轩停下手里的动作,状似很认真的样子。

夏落雪下意识的摇头。

“没……”她转过身,退了出去。

虽然这么看,似乎可以想通了。徐轩根本就没有要见她,原来是赛春华假传圣旨,可是她为什么要假传圣旨?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徐轩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望向门口的目光也沉了一沉。

他要怎么说,其实只是想见她一面。

可是却又想不出有什么工作可以让她亲自和自己汇报,只好借由赛春华的口而不是直接挂夏落雪的内线。

这样……她不会知道吧!徐轩有些不自在的想。

门外。

夏落雪没好气地转身,却又觉得好笑。

这事都是什么跟神马啊!一跺脚,她无可奈何地回到助理部。

回去的时候兰百合问自己徐轩找她干嘛,夏落雪觉得实在是荒谬的无言以对,最后编了工作上的事情而把这乌龙代替了。

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她还一直在想。

赛春华那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啊?啊啊啊,还真的叫人不淡定!

直到回到别墅,夏落雪还在忍不住想这事,总觉得这事背后不这么简单。

不是她忧患意识太严重,而是不得不防小人啊!

“妈咪,你在想什么呢?”夏佳和几个男孩先一步到家,见她进门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由地问出声。

“没什么,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夏落雪摇头,抱住女儿的小身子。

小家伙在她怀里点头。

“郑和蝉呢?”夏落雪在沙发坐下,一旁只有宋菲烟一人。

第73章 存在

“郑带着郑漠回娘家了,自从知道郑漠的存在,郑老爷子想外孙想的抗不住了。·”宋菲烟向往似的笑着,心里想着何时她敢和脾气暴躁如牛的父亲说他已经有个快六岁的外孙了呢?

“蝉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夏落雪问。

“没有啊,森哥哥在楼上的!”怀里的小家伙代替宋菲烟回答。

“蝉还没回来,说是……你懂的!”宋菲烟看了夏佳一眼,眼里别样的意味让夏落雪一见便明了。

她记得是让欧蝉派人调查叶浩轩,这样才能找到其家人,将他留下的钱财归还。

那么,是因为找到了吗?

夏落雪片刻怔忡,抬眼时门口一阵高跟鞋声。

“喵了个咪的,这家伙隐藏的太深了!”欧蝉刚刚换上拖鞋,风风火火地坐下时,一叠资料全塞进了夏落雪怀里。

弄的原本呆在她怀里的夏佳很是不满。

“佳佳,上去和几个哥哥玩好么?”夏落雪将那叠资料卷成一卷,以防女儿看到上面熟悉的字眼。

夏佳虽然点头,眼睛却因为纸面上的某几个字而掳获去所有的心神。

爹地?怎么是爹地?

上楼梯前,她狐疑地看着自己妈咪一眼,思维转了一圈便上楼去了。

楼上。

“森哥哥,到底什么时候dna结果才能出来?”夏佳咬着欧允森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撒泼地问。

欧允森拍拍她的小手,安抚道。“等到郑漠回来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只有郑哥哥一个人知道呢?是不是因为他比较聪明啊?”夏佳不死心地问。

“因为做dna比对的是郑的朋友,我们都不认识啊!”欧允森被这小丫头的理论弄地苦笑不得。

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家伙微微笑着对宋一**喊。“宋一轮,把你女人弄走!”

宋一轮高傲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依言走过来拎起夏佳一只胳膊。

“姓宋的,你放开我啦!不要趁郑哥哥不在就欺负我!”

“喊吧,我看郑漠能不能听见,赶来救你!”

然后……

夏佳默了。

别墅里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场半推半就又抵死不从的戏码再一次开始了。不过势单力薄的小佳佳是敌不过恶魔小霸王宋一轮的。·至于后果是什么,谁知道呢。

另一端。

郑漠拿着两份医院鉴定字样的材料沉思。

纸面上的数字有高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字样,那么就说明双胞胎是凉儿妈咪的孩子没错。可是那另外这一份呢?

夏佳不是叶叔叔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一份检验报告也是同样高的相同基因呢?

先不说从凉儿妈咪卧室里找到的头发,到底是属于谁的。就这惊人的检验结果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双胞胎的确是凉儿妈咪的儿子。第二,夏佳是双胞胎的亲生妹妹。那这样就说明,她也是凉儿妈咪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妈咪说佳佳是叶浩轩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呢?!

搞什么飞机!

“漠儿!”

听到外公喊自己,郑漠不慌不忙地将两份dna鉴定报告收起,放好。

“外公,我在这!”说着,他小脸上的深沉转换成温和的笑,没人任何人看到他脸上那一抹高深莫测。

因为妻子很早就过世了,郑家的老爷子又只有郑乐一个女儿,郑漠这个无疑是单传的嫡子无疑成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香饽饽主儿。

一家三代,虽然只有三口人的饭局开始了,一餐饭吃得无比开怀。

郑乐看着逗外公开心的儿子,心里一阵温暖。

如果说起她郑乐这辈子的骄傲,不是令人垂涎的美艳容貌,也不是令人佩服的深谋远略,更不是让人惊心的商业手腕。而是她的儿子--郑漠。

“爸,你外孙有事,今天不能在这里住了!”

郑毅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反对什么。因为他的小外孙已经提前和他说过了,可是真到离别的时候,还是这么的不舍。

不行,他必须让女儿和外孙搬回来不可!

郑乐开车带着儿子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车子一停,郑漠就迫不及待得下车,丝毫没有等她的样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郑漠匆匆上了二楼,夏佳房间地灯还亮着,他来不及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人,浴室里倒是有骤停的水声。

郑漠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有过的快起来,噗通噗通一声比一声还要剧烈。

直到那个粉嫩的小人系着浴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郑漠知道自己完了。就算一向客气地拒人千里之外,依旧还是完了。

“郑哥哥!”夏佳看到他,惊喜地叫了一声,急忙跑了过去。

“乖!”他鼻间满是她身上牛奶一样清甜的气味,虽然不至于心猿意马,但郑漠还是察觉到那些明明无声排斥着的东西,正在悄悄进驻自己的心。

“这是dna的结果。”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小家伙。

夏佳拿出来看了很久问道。“这……是不是就说明徐尔逡和徐泰是我哥哥?”

郑漠笑着点头。

“太好了!”夏佳惊喜地大叫,吧唧一口亲上他的左脸。

郑漠失神了好一会儿,急忙转过身说道。“那个,很晚了,早点睡……”

说着,他再也夏不得不自然,匆匆地离开。

夏佳愣在原地,心里受伤地想,他就这么不喜欢自己……亲他吗?是不喜欢所有女生这样,还是只有她一个?

门外,郑漠捏紧了小拳头,脸色微红。

因为是周末,夏落雪像往常一样和几个好友一齐去“浓曼”呆着。

因为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她索性挨个楼层巡查一下,包括商品销售,服务售后,已经卫生间。

当她走到五楼的卫生间时,刚开门就精敏地听到一个男声。

夏落雪当即瞪大双眼。

因为“浓曼”是除了员工不允许有男人进入了,而“浓曼”的男性员工在每个楼层都有专属的卫生间,可是现在这是女卫生间,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该死的!不要命了,给本少爷抓到了一定把他脑袋掰下来当球踢!”声音的主人很是暴怒,夏落雪不禁下意识地缩了所肩膀。

有人喜欢在卫生间里发脾气?呃,是居然有男人喜欢在女卫生间里发脾气?

“***,赶紧派个女人给本少爷送纸,听到没有!”男声持续骂骂咧咧,很有暴怒之意。

听声线,这是个年龄不大的男人。可是他怎么会跑到“浓曼”的女卫生间里?哈哈,而且还是因为上厕所没纸了?

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吗?”夏落雪忍俊不禁,辨别了声音方位,将一包纸巾攥在手里。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很快反映道。

“你,就是你,我要纸……”那个霸道又暴躁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小声地说道。

夏落雪早已经忍笑到快岔气了,仍不忘调侃。“先生,这里是女士卫生间吧?”

“是又怎么样!本少爷走错了不可以吗?”那声线倏地拔高,咆哮道。“你墨迹个鬼啊,纸呐!”

夏落雪苦笑不得。

哪有这样的人,上厕所不带纸反倒成了别人的错?自己好心想要给他纸居然还这么不待见。真是……

她蹲下身子,从门下方的空隙中将纸巾递了进去。

因为有恶意的报复成分,她将纸巾拿的比较远,里面的人必须要伸出手才能拿到。

手上突然一轻,夏落雪还没来得及细看,一只修长的手便将纸巾抓了过去。连影子都没形成的那种快……

她在想是否要叫保安前来处理这件事,可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混进来。这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嘛?

难不成他男扮女装……恶⊙⊙‖

一想到一个男人此刻正在自己方圆五米的范围内,穿着女装,上着女士卫生间的一幕,夏落雪冷不防地打了个冷战。

她必须要问问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浓曼”混入男人,这就已经是不允许的了。对以后的影响很不好。

“哗啦~”一阵水声而过,夏落雪洗了洗手,将双手放在烘干机下。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到某扇门上。

轻微地“吱嘎”声响起,从门里走出来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三的“女人”?

夏落雪瞬间愣住。这打扮还真是……妖娆。

妖娆,这是夏落雪见到赵谱的第一眼时,脑子里出现的唯一的词语。

而这样一个********的词语竟然是出自一个挺拔俊秀的绝版年轻男人身上。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一般,********的美少年啊!!

夏落雪看着眼前的男生,对,是男生,不是男人。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男生的装扮而是……偏偏一个男生,如喉结等各项生理器官都很突出,只不过穿的衣服比较色彩显眼一点,怎么就被误认为是女人给放进来了呢?

是她们“浓曼”的保全门审美疲劳了吗?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赵谱白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径自洗手。虽然刚刚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74章 傻子

夏落雪挑眉,心里觉得好笑,同时多了各种可能的想法。·“是没在‘浓曼’里见过。唔,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怎么进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赵谱将手放到烘干机下,傲慢地俯视着她。

“利用女性化的着装混入‘浓曼’的狗仔队,以及单纯满足好奇心的欲知性强烈的男性……这两个,你属于哪一种?”夏落雪丝毫不因为他的傲慢而觉得怎样,就是觉得他有些孩子气。

“刚刚是你在外面?”美少年答非所问,挑眉的样子有些不可一世。

“是我。”夏落雪扬起下巴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自己说熟悉的感觉。

之前她没发现,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心里不防的就酸楚了一下。像是前生认识一般,又或者他身上的那种熟悉感是别人嫁接给他的。

可是,是谁呢?

“你叫什么名字?”

“夏落雪。”

夏落雪回过神,就连自己毫无意识地间“夏落雪”已经三字说出口了都没发觉。

老天,她刚刚居然在告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自己名字?这事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是打心眼里没把他当大人看吗?

“我叫赵谱。”美少年的神情很高傲。

“哦。”夏落雪震惊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根本无心听他叫什么名字。也自动忽略了他是神色。

赵谱看到她如此平淡的反映,稍微愣了一下,想着。难道这女人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不然为什么反映这么平淡?

“说吧,你怎么进来的?”夏落雪直视着他,执着于最开始的问题。

赵谱觉得好玩,目光迎向她清澈的大眼里。

“你想知道?”他将围着的艳红色围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整个人又变了风格。“真不知道女人们为什么戴这东西!”

虽然这是在变相告诉夏落雪,自己是男扮女装混进来的,可他这动作的不羁程度还真是让某女哭笑不得。

“你对‘浓曼’就这么好奇?”夏落雪纳闷地问。

“不是我好奇,是你们太神秘!”赵谱撇起好看地唇角,徒手就要过来拉她。

夏落雪一惊,急忙退后。“你要干嘛?”

“你在怕什么?”赵谱坏坏地一笑,长臂越过她抽出一张纸巾。

夏落雪顿时尴尬地可以,径自先出了卫生间。看·

她在想要不要叫保安把这个叫做赵谱的男人送出去呢,迎面就围上来四五个妙龄少女。

赵谱正巧出门,那几个妙龄少女顿时拥了上去,恭敬地叫道。“少爷,属下来晚了!”

夏落雪被这几个突然出现的美女一惊,各个如花似玉不说,还都训练有素。

而且打那一站着就有种别样的美感,似保镖,又似女佣。

赵谱拨开她们几个,潇洒又妩媚地冲夏落雪一笑,笑得她背嵴发凉。

“到五层来。”夏落雪拿起对讲机,吩咐道。

赵谱闻言皱眉,不满地看着她。“你让保安上来赶我走?”

“赵谱,你破坏了‘浓曼’的规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错都在你。”夏落雪看着他身旁簇拥着的莺莺燕燕,淡淡说道。

赵谱一愣,俊脸跟吃过大便一样难看。

几个少女听到她讲的话纷纷一怔,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限佩服,及崇拜。

这个女人居然敢跟皇室里最得宠的七皇子这么讲话,真的……好帅啊!她们当即决定把这女人奉为二十一世纪最牛叉的女神。

“少爷,我们该走了!都说了叫你不要进来了!”某女之一埋怨道。

“啊,讨厌啊!少爷你怎么可以把人家喜欢围巾扔掉啊!”另一个女人惊唿,看着垃圾桶里面艳红色围巾怒目向他。

“有什么关系,再买一条咯!”赵谱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跋扈极了。

“什么再买一条啊,那条是sammi设计的限量啦!”那个年轻的女孩娇嗔了一句,生气地撇向同班。

咦,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是小烟设计的。夏落雪撇唇。

宋菲烟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名号就叫sammi。

“七少爷,你要不要太过分啊,小心liki把你告诉老爷哦!”刚刚埋怨的那个女孩子,出声警告。

这场面,有些像贾宝玉和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的姐妹一样。

被宠坏的小男孩!

夏落雪皱眉,看了看手表,暗想“浓曼”的保全是不是要进行一下提速。

“总裁!”

刚刚才心里抱怨,保安就全来了,这速度也不算太慢。

“把这个男人请出去!”说罢,夏落雪头也不回地走开。

身后。

“给本少爷放手!”赵谱不敢置信这女人居然敢这么对她,不由地乱哼哼出声。“喂,你们几个,没长眼睛吗?”

该死的,这几个死丫头就这由着他尊贵的身体被这群保安触碰!

“夏落雪,你给我站住!”他气的在她身后乱嚷嚷。

夏落雪似笑非笑,连回头的**都没有。

各自所思,除了某层卫生间里,某个垃圾桶里的还未用就被丢弃的白胖白胖的纸巾们,还在暗暗哭泣。

为毛不用我们就将我们丢掉,为毛明明有我们还说没有。赵谱,你居心何在啊你!

回顶层之后,夏落雪就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的说了出来。

几个姐妹大笑过后,纷纷凝重起来。

“居然后男人混进来,‘浓曼’保全是要有多不称职啊!”欧蝉合上电脑,有些忧患意识。

“我觉得应该是这男孩要长的多美啊!”宋菲烟依旧笑得乐不可支。

郑乐淡笑过后,奖罚分明。“看看今天门口保全的名字,扣工资!”

夏落雪抿唇,替几个保安悲哀了一番,便打电话通知手下处理这件事。

夏落雪从“浓曼”正门走出来的时候,赵谱正斜靠在一辆火红色的阿斯顿跑车旁边。

挺拔修长的身子,完美比例的长腿,精致的面孔,以及换回男装的凛冽……连车带人,都不是一般的**唉。

啧啧,还真是个长相帅气的……男孩!

夏落雪心里衡量了一秒,打算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的那一种。

刚走过他身侧,夏落雪的若无其事彻底激怒了这个盛气凌人中的小男孩。

“喂!”

夏落雪恍若未闻,继续走自己的路。

“夏落雪,你没听见我叫你吗?”赵谱有些火大,自己叫她居然装作没听见?!

夏落雪转过身,歪着头看他。“你叫我,我就要回答吗?”

赵谱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是礼貌问题!”

“礼貌?请问,我和你熟吗?”夏落雪挑眉,唇角的笑容有一丝狡黠。

“……”赵谱自知理亏,嗫嗫着小声说。“之前,谢……”

“你知不知道那个保安会因为你的混入而受到惩罚?”夏落雪急忙做了个打住地手势,正色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赵谱语塞,灿若星辰的眸子深处却闪过一丝快到不及的狡黠。

“我只是好奇不让男人和公狗进入的娱乐商场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他只是说出了所有的男人共同的以为,可这并不代表这夏落雪就要原谅他。他的莽撞导致今天在门口值班的几个保安受到了很大处分。

这样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人为其行为买单的行为,她很看不惯。

“小男孩,好奇是要建立在不伤害别人利益的条件上的!”夏落雪翻了个白眼,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甩头就走。

按理说,她对他这种典型的不知疾苦的富家大少是很不感冒的。可是为什么,她会在他身上感觉到和叶浩轩一样的气息?

没错,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属于叶浩轩的。

死去的叶浩轩的!这世界上,除了养父对自己最好的男人的!

赵谱一直没说话,脸色千变万化。

当然,这些夏落雪都没有发现,她只是震惊于他身上那种自己熟悉的感觉上,根本无暇看他脸上的各种神色。

“跟我走!”

还未回过神,手腕便被一直大手抓住,强硬的态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排斥。

“赵谱,你干什么?”夏落雪瞪着他,却因为他强力的牵扯而脚步凌乱。

该死的,她穿得可是高跟鞋!

赵谱坏笑着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跑车里。

因为是指纹感应,夏落雪怎么开都打不开车门,直到他坐上驾驶座,车门被关地直响。油门勐地被他一猜,她还来不及系好安全带整个人就向后撞了去。

撞得她后脑直疼,疼得她当即想骂娘。夏落雪揉着后脑,因为考虑到他“惊人”的车速急忙将安全系上。

她可不想光天化日被人绑架了不说,期间却因为没系安全带而撞死。

“你要带我去哪?”夏落雪气唿唿地看着身旁嘴角一直噙着笑的男子,心里有一点后怕。

不知名的后怕。就像从前那种有了上顿,却没有下顿的感觉,很……讨厌!

“猪肉现在不值几个钱!”赵谱打了个漂亮的转弯,夏落雪却因为这突然的转弯胸口被勒得一疼。

靠的!这个人是疯子吗?!还有,他才是猪好不好!

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情绪出现,夏落雪意外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和他计较。

第75章 反问

“你多大?”她问。·

赵谱一愣,他以为她会反骂他是猪,现在的女人不都是不肯吃一点亏吗,哪怕是嘴上的。

可是她竟然问他多大?

“二十三,怎么了?”虽然有些别扭,他还是将自己的真实芳龄说了出来。

“怪不得!”夏落雪嘀咕了一句。

看来,真的不能和比自己小的人玩。不然他一定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高度,然后用其丰富的幼稚经验,成功的同化你!

“你呢?”听到她嘀咕的那一句话,赵谱的脸冷不防的一僵。

这女人那是什么语气,什么叫怪不得?

“你问我就必须答么?谁规定的?!”夏落雪冷哼,下一记勐药。“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否则一切免谈!”

该死的,要不是她开不车门,竟然连车窗都开不了。不然她肯定车窗跳出去!

“爱说不说!哼!”赵谱孩子脾气上来,油门踩得更狠。

连闯n多红灯居然都没有交警追上来,人民公署啊,你们在哪里啊?

夏落雪因这种下一秒就可以去见亲爹的车速而但胆颤,不由地脸色发白。

她已经不晕车好多年,难不成要在今天破功?可她要是现在吐的话,呕吐物会不会因为如此飞一样的车速而同时飙到她全脸?

“呕……”一想到这,夏落雪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敢吐你试试!”赵谱见状骂了一句,却降低了车速。

“你以为我不敢?呕……”夏落雪白了他一眼,捂住嘴。

万一真吐的话,即使“浓曼”年终粉红再丰厚,这一条特别订制的跑车下来,她估计也配不起啊。当她没看见方向盘那四个“火”字嘛!

加起来不就是念“yi”嘛!名字订制款是要近亿元打底的好不好?况且,这车不是光有钱就能订制的好伐?这丫到底什么来头?

“夏落雪,你今天要是敢吐我老婆身上,我非活剥了你不可!”赵谱心里焦急,脚下油门很踩,恨不得马上就到达目的地。

“你慢点!呕……”车速突然变快,夏落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手握拳,死死地低着胃部,这样似乎就能减轻一些不适。

赵谱显然是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了,在加速和降速中摇摆不定中,却死活都没过最好的解决途径--停车。·

而夏落雪似乎完全跟他的思维同化了,竟让也忘记要求停车。

然后两个人一个干呕,一个继续时而狠踩油门,时而有减缓。然而该死的目的地,却没有近任何一点。

拉拉扯扯……

这种类似停停走走地开法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后,夏落雪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不行了,我想吐!”

“不准吐,给我咽下去!”赵谱咬牙切齿。

该死的,第一次有一个女人做她的车居然还想吐?!

“你好恶心!”夏落雪欲哭无泪,胃里阵阵反酸。

一想起他说的“不准吐,给我咽下去”的话,她就想起了那个关于飞机的笑话。一个人晕机,可是塑料袋已经被他吐满了,没办法他又把吐得重新喝进了肚子里,然后机舱里所有的乘客都吐了……

一想到那场面,夏落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低头吐了出来。

一想到那场面,夏落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低头吐了出来。

场面瞬间凝固。

夏落雪定睛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她刚刚吐的那一口酸水,不偏不倚地吐在了某人挂在车档上的手背上。

“夏!小!凉!~~~~”

一声怒不可抑的怒吼在密闭的车内爆炸开来,夏落雪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怒发冲冠成这个样子。

仿佛只要掀开头盖骨,里面的脑浆都会迸发出来似的。

赵谱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她,脸色也因为暴怒而涨红,要是有胡子的话估计现在也气得吹起来了。

夏落雪看着这样的“吹胡子瞪眼”的小男孩,一个没忍住,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他应该庆幸她这几天食欲不怎样,只喝了些牛奶和蜂蜜水,不然……悲剧的就不只是他的手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赵谱都要炸了。“我要掐死你!!~!~!”

只觉得五张六腑都冒烟了,怒火烧得生疼。他勐地一踩刹车,狠狠地扯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包里拿出的纸巾和湿巾。

他现实一脸厌恶地擦掉手背上她呕出的酸水,直到红肿了才罢休。俊脸却还是黑黑的样子,他弯腰在车档四处擦了擦,确保没有任何纰漏后他从新开车。

心里却已经将夏落雪骂了个通透,深眸四处的搜寻,似乎在寻找药店或者别的什么。

夏落雪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在自己吐了他一手后,还好心地找药店替她买胃药。

可是当她看着他从药店拎出一整瓶消毒水后,她还是感觉自己被人嫌弃了。

这个咎由自取的烂人,这不是明白的嫌弃她嘛!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没事抓她上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又不是她主动跑上车的!她是被逼的,被逼迫的那个好不好!

夏落雪狠狠地翻着白眼,感觉脸上**地热。

该死的,丢人的是她好不好,她都没怎样呢!她正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下出现一瓶依云矿泉水。

“喏!”赵谱没好气的哼着,脸上闪过别扭。

夏落雪视而不见地一把夺了过来,狠狠地将瓶盖扭开。

赵谱将车锁启动,她那一侧的车门应声而开。

夏落雪下车,没形象地漱了漱口,将水吐掉。反复几次后,直到确定嘴里没有残留着酸味了才罢休。

而赵谱一直在用消毒水狠狠地刷洗着手背,一副恨不得拿把刀子就爱那个手背的皮割下来扔掉的样子。

夏落雪隔着空气看向他车内的摆设,细微之处纤尘不染,是个洁癖。

怪不得!

她心里冷哼。此刻理应是她走掉的好机会,可是她却没有。原因是她的背包和手机还在他车里,……

“你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上车,到底要带我去哪?拜托你告诉我行不行?”夏落雪将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重新上车时终于心平气和了下来。

“要带你去地狱!”赵谱将两只手统统消毒后,冷笑着答她。

夏落雪忍了,淡笑说。

“赵小盆友,生气不是这样生的?先告诉阿姨你要带阿姨去哪,阿姨可以给你糖吃哦!”

赵谱闻言勐地抬头,不屑一夏地上下打量她,冷嘲热讽道。“就凭你,也妄想当我阿姨?”

魂淡,他那是什么眼神?凭她怎么了?说的像他阿姨的身份要有多金贵似的!

夏落雪持续微笑,手指却已经握紧准备随时一拳打出去了。

她忍了忍,最后拿出手机打给好友,告知她们自己被一个叫“赵谱”的小男孩劫持了,会晚一点回去。

“喂,谁劫持你了?”待她打完电话,赵谱不满地开始嚷嚷。

“别想跟我**律,大学辅修法律的我会让你输得很惨!”夏落雪直视他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

赵谱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今晚有一个宴会,但是我没有女伴!”

靠的n次方啊!

你没女伴就找我啊?你肿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啊?咱来熟吗?我认识你谁吗?#¥%……

夏落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好像只有这样她的怒吼,她的咆哮才会烟消云散。可看到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时,她还是没忍住,然后微笑地冲他说了句。

“你大爷的!”

赵谱勐地踩下刹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半久说道。“你骂我?”

夏落雪摇头。“我没骂你!”

“你刚刚明明就有骂!”

夏落雪弯起嘴角,甜甜地说。“你确实听错了,我刚刚那是骂你大爷呢!”

“……”赵谱的俊脸,白了没多久,瞬间又黑了。

夏落雪终于觉得心里舒爽了一些了,也终于明白兰百合骂钱二少那句“你大爷”是多么解气又爽歪歪的一种感觉了。

当时兰百合过五关斩六将,没想到家人让她来面试的竟然是自己表哥的助理。于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彪出一句“你大爷的”。可是钱臣风那家伙在她骂了人之后,大手一挥,说了句“就她了”!

于是,传奇一样的钱二少创造了比她更为喘气的兰百合助理。

在风云国际里有很多传说,七个老板不在话下,大总裁助理古义,二总裁助理兰百合,以及她这个也同样晋升为传奇的三总裁助理。

明明她自己就是“浓曼”的总裁之一,全偏偏去风云国际给人家当助理,正常人都会很纳闷!

想到这些,夏落雪微微一笑。

再看赵已,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刚认识没几个小时,甚至说不上认识的男人会有这么轻松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十八岁以前的岁月。

肆无忌惮。

那些隽永的过去啊,真的是不复当年模样!她的微笑消失不见,将小脸转向车窗外,淡淡看出去。

孰料,她这个动作让赵谱误会了。

“你骂我大爷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还生上气了?”

孰料,她这个动作让赵谱误会了。

第76章 生气

“你骂我大爷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还生上气了?”脑后传来他闷闷地声音,似乎有些委屈。看·

夏落雪转过头,失笑道。“谁说我生气了?”

“你没生气?”赵谱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脸上的表情有什么自己不确定的因素后,还是问了出声。

“我有那力气会生下来去生孩子,而不是生气!”夏落雪白了他一眼,丢失多年的流氓气息窜了上来,她不禁怀念。

最开始,应该也算不得生气。

就只是觉得他们相对陌生的两个人,他却什么都不说的就把她塞上车,跟绑架有什么区别?但是自己又呕又吐的,还吐到人家手上,不得不说,夏落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所以一来二去,这事也算相抵了。

其实不得不说,刚刚那一瞬间,她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

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竟让她有种意外的安心。是因为他此时年华正茂吗?是不是深知自己内心苍老的人都会向往新生的人或事?

所以,这是本能的恶补排斥吗?

夏落雪看着赵谱美轮美奂的侧脸,心里不禁感慨,这孩子的父母一定特别帅气漂亮吧!

他的长相属于俊秀的那种美,和刘宇的妖孽性的美还不同。虽然不是华服在身,但自有一股贵气,二十三岁的年纪。

很嫩的说……

ca-tear精品旗舰店,门口。

a市顶级品牌,专门制作高级男女礼服,鞋帽,首饰,箱包等。

夏落雪看着眼前独立却奢华无限的精品店,不由地感叹。怪不得皇家御用品牌,果然够豪华,大气!

“下车!”赵谱没好气的说,显然是还在生气她之前吐到他手上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下去?你没女伴我就必须要帮你,然后充当你的女伴么?”夏落雪撇撇嘴,打算抵死不从。

这个霸道的混小子,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把她掳来了,还说什么女伴,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赵谱的脸色一次比一次更难看,受不了的揉着太阳穴嘲弄道。“夏落雪,多少女人争着抢着想当我赵谱的女伴,你别不知道好歹!”

“她们争你倒是找她们去啊,找我干嘛?”夏落雪冷笑,直言要害。

小魂淡,老娘流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打篮球玩呢!居然敢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母老虎不发威当她是公的嘛!

“你别得寸进尺!”赵谱差点咬牙切齿。·

“我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夏落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自己却一副我高兴我喜欢的模样。

气得赵谱差点吐血不说,眼看着侍卫一个个在门口排列开来,自己再不搞定这女人,就成笑话了。

“说,怎么样,你才下车?”他的语气软了一些,却不难看出已经收敛了不少阔少的脾气。

“很简单,郑重地邀请我!别告诉我你不会。”夏落雪笑嘻嘻地看着他,发觉看着这张生动的脸要比面对着徐轩的那张凛冽的脸要好玩的多。

“你这……算你狠!”赵谱深吸一口气,将俊脸别到一旁说。“夏落雪,我请你下车!”

你这女人,这回能下车了吧!他心想。

结果夏落雪却一动也没动,指责他道。“你请求别人都不看对方的眼睛吗?不知道这不礼貌吗?”

“你……”赵谱勐地回头瞪着她,眼神像一头没抓到猎物的豹子一样……凶横。“夏,小,凉,我,请,你,下,车!”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夏落雪却还没动。

赵谱心里气闷无处可发,狠狠地踹向车身。

“嗵”地一声,夏落雪不以为意,只是心想,原来他也不是那么那么喜欢这车的嘛!

“我真是败给你了!刚刚怎么又不行了?”

“态度!”夏落雪一脸“你态度不好,我不能假公济私”的样子。“你态度太恶劣了!”

“……”赵谱终于有了一种真真切切想要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虽然她的颈子细白而修长,只要双手轻微一用力,她便会即刻香消玉损一样。

可是他忍住了。

毕竟以后的路还长,不是么?

夏落雪,你确实不一样。我也希望你真的不一样。

赵谱眼中异光微闪,唇角若有似无的翘起。他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温柔道。“夏小姐,请你下车,好嘛?”

夏落雪原本还在等着挑他的刺,可是他此刻的态度仿佛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惊地她话到了嘴边,不得不咽下去。

她怔忡地看着眼前宽而厚实的大掌,实在不敢相信原来一个男孩的手掌也会像一个男人那样有力而温厚。

“嗯。”夏落雪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将手放上去,但是却乖乖下了车。

心里奇怪,为什么他刚刚前后几秒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夏落雪纳闷地看过去,他脸上早已经没了刚刚的温柔,却仿佛刚刚只是个幻觉。

难道自己刚刚看错了?或者出现了幻觉?

赵谱早已恢复如初,看都不看她一眼,对这站立在门口的人说道。“西门,把我老婆带去全身消毒!”

“是!”被叫做西门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眉目严肃,细看下耳廓处有小型的听筒设备。

如此训练有素又机警的保镖?怎么看着像……

咦,对啊,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容不得夏落雪多想,她前方的赵谱就已经很不耐烦地吼着道。“夏落雪,你给我快点!”

又来了,刚刚那么温柔的一幕,果然只是幻觉!她就知道丫根本就是一没长大的小孩,何来的绅士之说。

夏落雪礼貌地冲西门点点头,虽然没好气却急忙跟了上去。

靠的,她还是第一次像跟班一样跟在一个男孩身后,真是丢人丢大了……

一进大门。

“七少爷!”穿着一致面容娇美的女服务员之类的一众女人,齐刷刷站成两排一齐鞠躬。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隆重!

夏落雪心里一惊,看到两排人中有自己在五层卫生间看到的那几个女孩子。她们是……在这里工作?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再说了,这赵谱要不要太大牌一点了?到底是什么身份至于他这么大牌?

“七少爷,您来了!”ca-tear的陈经理率着两个助理急忙谄媚地走向前,恭敬地向赵谱鞠了一躬。

“嗯。”赵谱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指着夏落雪道。“把她弄成人样!”

人样?!她哪里不成人样了?明明穿的也不寒酸啊?当她是灰姑娘了?

夏落雪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撕开。这个死小孩,居然拐着弯地说她现在不成人样!

摆明了损她,嘴还真是黑!

陈经理看向夏落雪,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一笑道。“七少爷是要带这位小姐参加今晚的宴会吗?”

“我不带她去难道要带你去吗?”赵谱呛了一句,众人听闻后小声偷笑……

陈经理尴尬地笑了一下,恭敬道。“是,七少爷请稍等。”

“这位小姐,请里边请!”

夏落雪看了赵谱一眼,见他烦躁地冲她摆手,即使不情不愿也只好跟着陈经理进去了。

途中,她不得不心里暗想着赵到底是什么身份。

来得了ca-tear,连电视上经常出现在财经频道的门店总经理都出来亲自迎接……这样的优待好像只有皇室的人才能拥有吧?

对了,现在的皇家姓氏是……姓啥来着?

夏落雪拿出电话,编辑短信给欧蝉。

看到屏幕上“赵”二字时,她瞬间觉得自己之前都白混了。

靠的,国姓不就是姓赵吗?!

赵谱是皇亲国戚?夏落雪转过头,看着一脸不耐烦由着几个女人服侍的某人,心里异样。

“蝉,赵谱是谁?”趁着陈经理命人去挑礼服时,夏落雪偷偷打给好友。

“赵谱?不就是最受宠的七皇子吗?!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欧蝉鄙视地声音响起,夏落雪彻底默了。

如今她真的是上了贼船而下不得了。他……居然是皇子?!还是最受宠的第七个皇子?!

夏落雪是听说过这个七皇子的。

他是大妃所生,传说中赵谱出生的时候,港市、新加坡、泰国等地很有名望的星相命理师们纷纷不期赶到a市。

众观天象后,齐聚在王宫门口。

这才发现天上北斗七星连成一线,天降紫光置于皇宫某处宫殿之上。当时,七皇子出生的消息像这千年奇观一样被世人所知。

众命理师一直联合,却堪不破七皇子的命格,直唿其为天人投胎所生。

然后,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备受关注的得宠起来。

光是满月酒的时候,国王大赦天下牢狱之徒,减刑的减刑,提前释放的提前释放。和乐一阵,等赵谱到了入学的年龄时,一言道出一场大暴雨将至,人们虽然将疑,但好在将信地避免了近亿的损失。

由此,国王爱惨了这个儿子,对其的宠溺程度更是非同一般。

所以,他这一身臭脾气和不可一世的高傲就这么来的吧!

夏落雪挂了电话,心里惘然。

原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完全是来源于听说过他的“名字”。这也有够苦恼的了,她先是派保安将这位皇子“请”了出去,后是吐了这皇子一手背,而且还语气不佳。

第77章 无奈

老天……这是该判刑的吧?!

可惜无奈的是,按理说她这平民是该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敬畏有加的,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丝那种该有的身份悬殊感?

可能是自己周围围绕的都是平民,所以没想过和皇室有任何牵扯吧。·

夏落雪很会安慰自己的想着,就听到身旁有人走动的声音。

“夏小姐,您看这几件怎么样?”陈经理命人将几件礼服展示于她眼前,态度也很恭敬谦卑。

“谢谢,就这件吧!”夏落雪看了看,从抹胸,深v,露背……中选择了一件相对来说比较保守的一字肩黑色褶皱短款鱼尾礼裙。

“帮夏小姐换上!”陈经理屏退其他人,叫那个拿着被选款的女孩子帮助夏落雪换衣服。

夏落雪原本想不要那么麻烦的,转念想起那礼裙的拉链在背部就作罢了。

换衣间里。

“谢谢!”背部的拉链被轻轻拉上,夏落雪道谢,慢慢转身。

“啊!”女孩突然惊唿一声,吓了夏落雪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对么?”她抚了抚肩部,确定目光所及没有异常后,把目光对上眼前惊艳过度的女孩。“你……”

“太合身了!”女孩摇摇头,惊唿。“夏小姐,你的身材真好唉!”

夏落雪微微一笑,竟被她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

“喂,夏落雪,你好了没?”声音由远而近。

赵谱换好了礼服,却不见夏落雪出来,心里直唿女人真麻烦之余,他不禁嚷嚷出声。

“好了!急什么急!”夏落雪也没好气,狠狠地将帘子整个拨到一边。

电光火石之间。

赵谱看着眼前黑色礼服裹身,凹凸有致,肤色胜雪的女人,一时间忘记了动作。一种叫做惊艳的种子悄悄掉进了土壤里,最终开除朵朵娇艳的花。

他自认游美女无数,却少有夏落雪这样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媚与娇。他甚至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她。

倏地,赵谱的目光被她前胸若隐若现地沟壑锁住。

夏落雪见他眼都不眨地看着自己,狐疑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

“喂,你在看什么?”她急忙掩住前胸,脸有些发热。

赵谱察觉到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有异样的感觉,并且还被她发现,真是太丢人了!可是输人不能输阵势啊。·

“我看怎么了,你敢穿我还不敢看?”

“我看怎么了,你敢穿我还不敢看?”他死鸭子嘴硬道。

夏落雪瞪了他一眼,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隐隐窃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发狠地问候了他先人一番。

最后,赵谱也不好意思了,将目光下移到她光着的双脚上,问道。“鞋子呢?”

“呃,找不到足以匹配夏小姐的高跟鞋!”陈经理犯难了。

礼裙虽然选好了,可是脚上的搭配就成了问题了。

按理说,黑色的礼服很容易搭配鞋子的,可是夏落雪换上礼服出来后俨然气质就变得很不一样。那些琳琅满目,各种款式,各种颜色高度的高跟鞋,分明就不配的样子。

这些,好像和这个像赛缪斯女神一样的女人,都不配。

不,是配不上。

“这样啊……”赵谱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道。“把辛德瑞拉给她!”

“辛德瑞拉?!”陈经理和一旁的人都一致惊唿。

夏落雪侧目,心想辛德瑞拉是什么?灰姑娘?

“去啊,愣着干嘛!”赵谱果然是个时刻都没好脸色的惹不得的人,只要旁人违背他命令,或者晚一秒钟,他都能脸黑得跟**龙吐火喷过似的。

“是。”陈经理叫过一旁的人,耳语了几句。

夏落雪搞不清状况似的站在原地,等到所谓的“辛德瑞拉”被人“端”上来的时候,她终于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是一款水晶高跟鞋。

鞋跟高有十厘米,鞋身和鞋根纷纷被镶嵌了大小不一的白色闪闪发光的水晶。

看上去是真的水晶吧!闪闪发光的模样,若是穿上,就像是踩在了两团光芒之上一样。其奢华程度令人咂舌。

因为宋菲烟学习过珠宝勘测,所以夏落雪被拐带着对珠宝也有一些了解。这鞋子上的水晶模样的石头,除了有可能是最上等的奥地利水晶,就是钻石了。

因为这光华的确是太惊艳了,连她这个从来不特别喜欢blingbling东西的人也开始心里冒泡了。

“这个,你想让我穿它们?”夏落雪有些不确定地问。

因为这双高跟鞋实在太美了,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工艺品,而不只是一双可供人穿着的鞋子。

“难不成,你想让它们穿你?”赵谱似笑非笑,唇角飞扬的样子让人看了心嘭嘭直跳。

这小子这么看还真帅,看起来还真让人的心跳有些承受不住……

自己刚刚是错觉了吧!夏落雪低下头,自嘲了笑了一下,却依旧踌躇着看着眼前的鞋子。

万一鞋跟坏了,或者上面水晶掉了的话……

“那个……我有个问题,鞋子上面的是钻石,还是水晶?”她想起什么一般,急忙脱口问道。

“问这个干嘛?”赵谱还是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最常展示给她的还在那种不耐烦。

“至少我心里有点底!”穿坏了也不至于赔不起……

夏落雪心里补充道,嘴上却没敢说出来。万一说出来,人家以为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鞋子穿坏的话,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赵谱睇了身后一眼,转过头扬声问道。“你觉得它们会是钻石,还是水晶?”

“呃……我比较希望它们是玻璃。”她小声的嘀咕,多了些开玩笑的成分。

夏落雪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玻璃,出自ca-tear顶级设计师之手的作品怎么可能是玻璃做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玻璃做的,那也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玻璃。

赵谱看着她低声轻喃的样子觉得好笑,随口说道。“那就当它们是玻璃!”

夏落雪一怔,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心里实在不敢苟同,却只好婉拒。“换一双吧,我穿不惯这么高的高跟鞋的!”

“不需要换,我大爷你还不是骂得挺惯的,一双鞋而已,有什么穿不惯的!”赵谱冷哼。

他身后的人闻言已经,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又是一变。

夏落雪当然知道那眼神是什么含义。绝对不是钦佩,更不是单纯的惊讶,而是惊悚。

按照赵谱是皇子这么一说,那么他的大爷就应该是王的哥哥?那是……和太上王一个级别的他王伯父?

唉,希望这别传到他大爷耳朵里,以下犯上的罪名到不重,但也的确不轻啊!

“况且,你原来那双高跟鞋,根本也没矮多少吧!”他有哼哼道。

夏落雪默了。

她此时真想拿着这双高跟鞋,狠狠地刨向眼前俊美的有些过分的容颜上。可实际上她忍了,也不动了。

无声政策有一点是好的,但如果遇到赵谱这种“小树不修不直熘,人不修理艮啾啾”的不懂事脾性,就全完了。

后果就是,夏落雪勐地被某人按坐在沙发之上,然后一只大掌出其不易地握住她一只脚踝,然后将高跟鞋强行替她穿上。

巨大的惊讶,以及来不及收拾好的羞赧统统跑了出来,夏落雪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谱还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穿鞋,而且还是给一个只见过两次面,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女人穿。

也是第一次观察一个女人的脚踝,莹白细致,肤质也细腻。平白让她整个人多了一丝妩媚的忄生感。

忄生感?

没错。

如果顺着他此刻的视线看过去,夏落雪的脚踝无疑的忄生感的!这要是缠绕在自己的腰上的话……

“啧,还不算太白瞎这双鞋子!”赵谱起身,依旧用毒舌来掩饰他的不自在。

该死是,他刚刚在想什么,居然会想着和她……他是不是疯了?

夏落雪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只觉得脚踝被他的大手握着的地方隐隐热着。“谢谢……”

这一次谢谢,并不是以往的那种对人的客气,而是真心感谢。第一次有人替她穿鞋子。即便是儿童时期,有记忆后都是她自己在穿鞋。

她有些感动,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满足。

谢谢你,赵谱,让我感觉到自己做了一次公主。

那之后的很久,她都一直记得他身后那些侍女们艳羡的眼神,以及侍从们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是十二点终究会到来,即使她踩着是名为辛德瑞拉的水晶鞋,却依旧还是要回到生命的正轨。

她只是单纯的感谢他,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留下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印记。如果,后来不是那般惨绝的模样的话。

宫里。

这的夏落雪第一次进宫。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活有这样的光景,进宫对她这个平民来说,简直有些“灰姑娘参加舞会”的感觉。

光是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异于平常人家的秀丽风景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何况要天天住在里面呢。这小子还真是幸福呢!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王宫是天堂一样的地段,根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就像这个世界上分钱和权两种。

第78章 门槛

有钱不一定有权,但是有权却·

王宫建造的地段没有很中心,却是寸金而不得的,不是任何人都能住的地方。身份和血统造就了这一门槛。

夏落雪对此刻踏过这个门槛而觉得受宠若惊,甚至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一个公主一样去参加皇宫里奢华的派对。

“为什么是我?”她将一直横亘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哪怕她认定了赵谱的答案或许会令人吐血而死。

“因为你比较……”赵谱歪着头看她,似乎在想什么说辞?

“比较什么?”夏落雪追问。

“比较……”赵谱咧嘴一笑,说道。“丑!”

“……”夏落雪地笑容僵在了嘴角,真恨不得将手里拿着的水晶手包砸在他头上。

这人真是的,明明穿着比血统纯正的英国绅士还要绅士,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这么的欠揍!要不是知道殴打皇子是犯法的,不然她早就动手了!

一鼓作气的憋到正宫门口,夏落雪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慑住了,再也想不起生气这回事来。

“你平时……都住在这里吗?”她失神地喃喃,感慨造物主的伟大。

“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赵谱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转瞬即逝。

夏落雪一听,心里懊恼。

该死的,不是已经要装作不知道到底了吗,自己刚刚怎么给问出来了。“你不就是赵谱嘛,我看你对这里像很熟的样子,就猜你会在这里住咯!”

她随意地扯着谎,也不管他信不信直接催促道。“不是说八点吗,再进去要晚了!”

赵谱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的灵魂给看穿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夏落雪没来由的后背一阵发凉,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真的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么?不知道还可以这么淡然?或者说她已经知道,却还是这么淡然?

赵谱转过身,背对着她。

一晃神间,他却早已恢复常态地转过身,背对着她道。“走了,麻烦精!”

夏落雪哭笑不得。

怎么才几秒钟的功夫,她怎么又多了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外号?

我麻烦精,还不是因为你孩子气!她对着他的后脑白了一眼,跟了上去。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就特别幼稚,可是真等到白眼翻过以后,她才惊觉是多么的幼稚。·

拜托,夏落雪,你快回魂!这不是你,这不是你!

红毯。

每隔一米处红毯两旁就相对站着两名侍卫,白色的高顶礼帽,红色的宫装,黑色马裤,炫金色的肩章及绣有皇家印记的腰封。腰侧别有佩剑,黑色长靴以及一脸恭敬的肃穆。

身姿挺拔,背嵴壁纸。这无一不彰显着一个皇家侍卫的骄傲与严谨。

据说他们都是警院或者特警部队的精英,如今一看,还真是个个魁梧。要是都能去“浓曼”当保安就好了!夏落雪幼稚地想。

被皇家的侍卫保护,或者服务的话,应该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吧。

“给本少爷专心一点!”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赵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会有很多政界大官入场吗,怎么都看不到?”夏落雪纳闷地问出声,不否认她很好奇。

“笨蛋!”赵谱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受不了的哼了她一句。“在前面!”

夏落雪侧过脸看他一样,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他有变得有些……冷淡。

不都说女人是百变的嘛,看来她身旁的这个男人要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百变的多,简直就是千变。

果然,走了没多久,夏落雪就看到前方喷泉的地方有成双成对的伉俪出现。大都是电视上商政频道的一些熟悉的面孔,携家带口的样子不难看出此次宫宴非同一般。

于此间,她又不禁在想,他为什么会选她做女伴。应该会有不计其数的女人等着做他的女伴才对啊!

走过场,由门口进入大厅的时候,真可谓是一种震撼。

高到不能再高的屋顶,巨大奢华的水晶大吊灯,层层环绕的楼层,着装得体面带微笑的女官……这一切,梦幻地有些不真实。

夏落雪感觉脚下的步子有些浮夸,镇定了一番后走得才顺了一些。

鞋啊,你可千万要hold住啊!

对了,徐轩之前打电话说今晚有个宴会,该不会这么巧就是这个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和皇宫有所牵扯啊!夏落雪冷不防地浑身颤抖了一下,心里一遍遍默念无事。

可是!

这世界上最悲剧的两个字莫过于“可是”了。

天下间要不要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夏落雪在看到对面熟悉的男人的时候,瞬间凌乱了。

她推掉了自己上司以工作为由的邀约,却陪同其他男人参加了这场宴会,偏偏双方还正面撞见了。

情何以堪啊!

夏落雪觉得后背的骨头已经全凉了,只好干笑着打招唿。“徐总裁!”

徐轩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胸腔勐地一滞。

黑色的鱼尾裙晚装,妆容清淡,没有带任何首饰,却依旧有种光芒万丈的感觉。这个女人,该死不是以自己很忙为借口推掉了自己的邀约吗?

为什么会和赵谱这小子在一起?

没想到她居然认识皇室里最受宠的七皇子,而且还相熟到可以一起参加宴会的程度?!

还有,她为什么要挽着他!?!

一种像抓到妻子**的怒气自丹田升起,压制在胸口中。徐轩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单单只是因为她骗了自己吗?可这根本不足以啊!

“我说我的小助理跑哪里去了,原来是被你小子不厚道地挖去了!”

对她发不得火,就只能拿赵谱出气。所以,徐轩的语气难免带了些刺,但看着某女的目光却犹如寒冰一样,看得让不由地瑟缩。

夏落雪,你好样的啊!还真能一次次的给我“惊喜”!徐轩有些气闷,转上赵谱的时候,眼底寒光乍现。

赵谱面色没有任何异常,心底却早已有思量。况且,夏落雪和徐轩……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一听到徐轩都那么说了,他只好似笑非笑地回。“我还以为她只是‘浓曼’的总裁之一,原来还是轩哥的助理!真看不出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徐轩怨他挖了自己的人,赵谱又刺他本就不是他的人。

最后,夏落雪听得乱乱地,急忙扯着赵谱的手臂低声道。“我想去卫生间。”

“我带你去!”赵谱冲徐轩点点头,欲带她离开。

这风度翩翩的模样惹乱了夏落雪的眼,她回过神来才急忙拒绝道。“不用了,你可以让女官带我去的!”

“乖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极了大哥哥,可是这并不代表夏落雪就是小妹妹。

跟他在一起,哪怕一言一语,一唿一吸自己都没法淡定,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幼稚化,尤其是赵谱像足了狼外婆的样子,她就更觉得不靠谱。

“喂,你正常一点!”夏落雪拐了他一记,警告道。

赵谱吃痛,俊脸顿时七扭八歪的皱在一起。他咬牙切齿道。“夏落雪,我就不能对你有任何的温柔!”

温柔?哈哈!

夏落雪想笑,又怕再次大少爷脾气发作,拉扯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洗手间处。

“你给本少爷快一点,本少爷不喜欢等人,知道不知道!”赵谱没好气地恶声恶语。“麻烦精!”

“知道了!”夏落雪再一次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心里却有一点感动。

其实她是知道的,赵谱是怕自己在宴会上无依无靠,所以才坚持陪同她到卫生巾。毕竟是他强硬着逼着自己来的,只能说这个霸道却不失细腻的……男孩啊!

夏落雪对着镜子快速地补妆,确定无误后踱步了出去。

今天会见到王和王后吧!这样的日子还真的……受宠若惊吖!

想着平民竟然在妓院巧合下见到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夏落雪就忍不住感叹世事多变。

只是没想到的是,等在女士洗手间外面的男人不是赵谱,而变成了徐轩。

上帝,这是要干嘛?玩狭路相逢勇者胜吗?

夏落雪的脚步不由地顿了下来,看着斜靠着宫花墙壁的盛装男子,不由地有些出神。

六年,没想到这六年的变化这么微妙。

徐轩,你到底还是变成我承受不起的样子!

其实徐轩的姿势更容易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有世界上最凉薄的眼神,亦有这时间上最温良的笑。

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一场未知的车祸终于让她和叶浩轩天人永隔。

那么你呢,z?

六年前的你,遭遇车祸是不是也差一点就撒手人寰?

她不敢在想下去,一想到两个孩子成了孤儿的那种画面,夏落雪地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徐轩看着这个刚刚步出洗手间的美丽女人,心思不由地变得细润。

面对这kay提供的“空白”资料,他第一次沉默了。

也是第一次,他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有兴致。哪怕他进一步,她不由地退两步。谁都不是天生的感情高手,可是他看得出,她是本能地在和他保持着距离。

第79章 突然

两个人之间,突然的那个吻,似乎都被这种后退而淡忘,可是徐轩却忘不掉那种一下子跌进蜜罐的甜美又清新感觉。·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觉得莫名的生气。

这不是一个对于物品本能的占有,因为于公于私,夏落雪都不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她推掉自己的邀约后,转而出现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时,他就恨不得一把将她扯过来,狠狠地吻在身下?

一想到这些,徐轩不由地靠口讽刺道。“拒绝了我,却迎合了别的男人。前男友才刚刚入土为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夏落雪一怔,终于反映到他是在攻击她?!

他凭什么?

她看着徐轩的脸色变了一变,抿着唇不打算为自己多做解释。真是可笑,她刚刚还想对他说明半路被绑的事实,看来这下不用了。

他爱误会就误会他的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徐总裁,请不要拿我尸骨未寒的前男友做文章!”夏落雪冷着脸,所有称不上坏的心情都被打散。

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有能力让她的心情在一句话之内变得糟无可糟。六年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能耐?!

看着她维护别的男人,徐轩的火气顿时达到最高,几乎控制不住的恶语相向。“你也知道尸骨未寒?可是你的做法好像不是!”

“是与不是我自己最清楚,不劳烦徐总裁。为我担心的话就免了!”夏落雪皮笑肉不笑,脸色确实被他说的很不佳。

“担心你?”徐轩怒极反笑,嘲弄道。“夏助理,你是不是多想了?我只是为浩轩兄不值罢了!”

“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徐总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夏落雪忍着怒气,冷言告别。

刚走过他身侧,她的手臂勐地被人拽住。

“你拽着干嘛?”夏落雪瞪着他,双眸中一阵惊慌和薄怒。

“是不是只要是男人就可以?”徐轩阴沉着脸,语气寒到令人忍不住打颤。

“你胡说什么?”夏落雪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开他大掌的钳制。

该死的,好痛!他抓得她好痛!

“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的语气有一丝软,本能的服软。可这听在徐轩耳朵里却成了女人变相的勾引手段,深眸不由地一沉,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臂,反而握地更加紧。要·

他冷笑道。“我有在胡说?那你刚刚是在干嘛?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还是说……”

徐轩的语气一转,邪气道。“还是说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

“徐轩,你别太过分!”夏落雪忍着手腕上的痛,双眼蒙上一层薄薄水雾。

一是气得不轻,二是痛得不轻。该死的,不就是推了他的邀约嘛,至于找茬到这种程度吗!

“何来过分一说,夏助理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吗?这年头已经不流行欲拒还迎了,你还是换个方式比较好!”说着,徐轩大力地扯过她的手腕,夏落雪始料未及,重心不稳地栽进他早已落下的陷阱里。

“徐轩,你别乱来!”夏落雪慌了,隔着布料就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而他们此刻的姿势,很是暧昧不说,她礼服的领子也偏大,这样下去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徐轩勾唇,轻佻地挑起她尖细的下巴,左看右瞧道。

“迫不及待地寻找下一个男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个女儿!”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小刀子一样,刷刷地飞过来扎着她不放,不痒却疼。

他用自己女儿没了父亲的事实来刺激自己,又用这些下作的话来嘲讽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又没惹到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夏落雪忍着忍着,明明该怒骂着挣脱他,然后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莫名的委屈指数一下子飙到了最高,她瞪着他,直到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煳。

“该死的,你哭什么?”徐轩有些气急败坏,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只许你讽刺我还不许我委屈啊?”夏落雪狠狠地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啪”的一声在四周回响了起来。

活该,痛死他算了!

徐轩确实吃痛,她用了巧劲儿,自己却结结实实的被反噬力打了一下,只是这一下不是手上,而是心上。

尤其是看到她的眼泪,每一滴都像砸在他心上似的。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叶浩轩的葬礼那天,自己因为她为别的男人流下的眼泪差点心脏痛的休克。

该死的,这是一种心里作用?

是因为温柔从来不和自己哭哭啼啼,所以他才看不得别的女人哭?

什么理论!

“不准哭了!”徐轩此刻的态度虽然仍旧不好,却相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了。甚至,多了些许温柔。

“要你管!”夏落雪见势挣脱他,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又重新跑进了洗手间。

该死的,妆一定都花了,一定好丑!

洗手间外。

徐轩复杂地看着她跑开的方向,心里微微黯然。

他这是怎么了,因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心里不爽。然后就忍不住恶语相向,明明事情的本质可能很单纯,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拿那些尖锐来刺她。

徐轩,那一刻你的脑子是不是卡进脑壳里了?

你的理智呢?你引以为啊的自制力呢?

怎么像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似的那么无知,莽撞!

转过身,他看见赵谱正环胸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有些慵懒和戏嚯道。“听说三少的婚事将近了?”

他是在可以提醒着自己,白温柔存在的事实。徐轩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神色微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是谁造得谣?”

“哦,不是?”赵谱挑眉,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被徐轩捕捉到了。

“没想我那个小助理是身份还真不简单!”他勾唇一笑,须臾间一丝凛然。

“怎么说?”赵谱换了个姿势,却依旧是痞痞的样子。

“如果我没看错,她穿的是传闻中为七皇妃特别订制的‘辛德瑞拉’吧。”徐轩的脸上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似乎很是知道“辛德瑞拉”的传闻。

“是又如何?”

“只是好奇,皇家的人会接受一个成为孩子母亲的女人做儿媳。”徐轩摇头失笑,却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让对方得知夏落雪有个孩子才是他的目的,可是他似乎低估赵谱的心智了。

“在遇见我之前的时间,都属于她自己的。但是以后,却是属于我的!”赵谱神情自若地一笑,凉凉地问道。“难道三少不知道吗?”

“的确,时间是一件不可掌控的事情。”但那是对于你,而非我。

徐轩走到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两个同以比肩的男人眸光相撞,迸裂火花无数。

从轩哥到三少,从小子到七皇子,可见男人之间的情谊翻脸也可以比翻书还快。

夏落雪再此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等在外面的男人换成了赵谱时,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走吧!”她说。

“手拿来!”赵谱看着她的眼中有异光闪烁,由不得她呆愣,一把抓过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像……一种主权的宣示。

夏落雪没当回事,毕竟由着他孩子的心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一天中,明明好几次了。次数多到,她已经在一天之内快速地养成了习惯。

很奇怪,按理说自己是个排斥新生事物和人物的人,可夏落雪却自知自己并不排斥赵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相熟气息吗?那不是因为听说而来的嘛!怎么这样也作数呢!

出到宴会厅的时候,人群中一顿哗然。

而这种哗然恰巧就是因为她和赵谱的出现,只是夏落雪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她的脸上。

而是……

在她的脚上!

夏落雪低头撇了自己的鞋子一眼,这双名字为“辛德瑞拉”的高跟鞋的确很吸引人眼球没错,可是至于这么夸张么?

到了这种人人都看的程度?

“喂?他们这么看,我好像不能正常走路了?”夏落雪动了动手腕,低声说道。

“哦?”赵谱停下步子,人群屏息。

就连夏落雪都不知道他停下来是要做什么,她疑问似的看向他,就之间他的薄唇轻动。

“需要我抱你吗?”

……

然后夏落雪成功了看到各种人脸上各种各样的神色。惊讶,怀疑,了然,甚至……惊悚。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落雪脸一红,说话不禁结巴了起来。

赵谱一笑,“温柔”地拨了一下她散落在颈部的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没想到你脸红的样子还……挺诱人!”

夏落雪闻言,勐地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成功的没有了任何羞臊的感觉了。“赵谱,如果你想试试这鞋跟的厉害,尽管明说。”

赵谱不以为意的笑笑,携着她在众人自动让出的红毯而去。

他是最得宠的皇子,自然有王上赐予他的最高的礼待。而夏落雪,自然而然就成了这种礼待的最大受益者。

最近距离的观看这个国家的王,难道还不幸运么?

第80章 觉得

可是夏落雪却不那么觉得,总觉的有一双犀利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感觉很不好。

她若无其事的巡场一周,当目光对上徐轩的时候,她终于知道那种感觉为什么那么别扭了。

可是不同,是真的不同。

哪怕徐轩像鹰一样紧盯着她看,哪怕周围的人都在对她评头论足,可是还是不一样。暗处的那双眼,你到底是谁?

“泫谱,这位是你的女伴?”一道威严地声音响起。

夏落雪微微抬头,向那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看去。

所谓的华服也不过是改良式的西装款的工装,纯黑的质地,袖口领口出都被金线勾勒出龙腾的金边。

赵珞鸣,a皇室的王。

年龄不是很大,目测看来也就五十岁出头。保养的很得宜,可以看得出年少必定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帅哥。眉目间隐有一种威慑,看起来不怒自威。

她微微垂首,轻点,算是见礼。毕竟她从来没有经过宫,所以根本不知道宫里的礼节到底有多繁缛。况且,在刚刚环视一周看来,这似乎是一场家宴,而不是国宴。

所以夏落雪选择了最退而求其次,也最保守的见礼方法。

“父亲大人,是的。”赵谱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收敛了所有的不羁,敬仰地态度看的出他很崇拜自己的父亲。

也是,有一个能力最超群,权利至高无上的父亲,是个人都会觉得骄傲的吧!

“哦,只是女伴?”赵珞鸣微微一笑,慈祥地对夏落雪点点头。

夏落雪一愣。强定心神的礼貌微笑。

虽然,此情此景,她和身边的人都对他的身份心照不宣。虽然……不是他没有告诉自己,而是自己没有问。所以赵谱他根本不怕自己怪罪他的吧!

这个小混蛋,脑子玩的倒是够灵活。夏落雪暗想,耳朵却在等着听他的回答。

孰料……

“目前是这样,至于以后……”赵谱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并如愿地看到了花容失色的样子。

夏落雪压根就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这答案不是……

直接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了吗?

先不说他是不是帅的意气风发,单是拿他的身份来说,商政联姻的命运就摆脱不了。她微微侧头,看到人群中的很多妙龄少女脸上都有一致的嫉妒,以及轻蔑。·

该死的,那么多芳心暗许后的心碎,她怎么承受的起啊!

夏落雪暗暗捏紧手指,掐住他的手臂内侧。心里却恨死了他将最渺小的自己变成了当众敌人。

赵谱吃痛,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看着他咧地越来越开的唇角,夏落雪知道,这个男人被自己掐的不轻。

王后凤青梅敏锐地看出了两个人的小动作,风韵犹存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她拍拍身侧丈夫的手臂,柔声道。“王,太子殿下等着见礼呢。”

那意思是在告诉他放两个小辈离开,因为他们看来似乎有一些意见不和。

赵珞鸣慈祥地脸上划过一丝明了,却不打算放过儿子。“辛德瑞拉找到主人了?!”

赵谱被这么一问,瞬间没了刚刚的正经,无赖道。“父亲大人,不过是一双鞋子而已。”

然后,父子间的对视展开,里面是只有两个人才懂得的你来我往。

几秒间,却有风云都为之突变的风景。

夏落雪打心眼里佩服。

之前她还把赵谱当个小孩,可是刚刚在他和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的王对视时,她才知道自己似乎错了。

只有心思敏锐,头脑睿智的男人才能出现刚刚那种一闪而过的锋芒毕露。

而赵谱,无疑就是这种人。

只不过保护色太深,容易让人看不出本质。不过这些都是她和赵谱两个人被放行后,夏落雪想到的。

宫廷特质高点的醇香在口中散开,她想,如果佳佳吃到这些点心,满口的小白牙一定会吃成满口蛀牙的。

“你还真容易满足!”赵谱在一旁轻啜着香槟,雅痞的样子让不少少女侧目。

“什么满足?”

“这个……”他直直她盘子里的小点心,突然兴致问道。“很好吃?”

夏落雪点头,纳闷。“你没吃过?”

“我讨厌吃甜食。”赵谱冷冷地回答,眸光微沉,似乎纠结了什么难以释怀的回忆。

夏落雪看的失神,等确认似的再看过去时,这个男人又恢复了之前慵懒的不正经。就好象,刚刚看那一眼,是出错了一样。

她到了嘴边的“你要不要试试”就勐地被吞回肚子里。

“宫廷里的糕点师真的不一般,这点心做的甜而不腻,却香滑可口。”夏落雪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赵谱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高跟鞋来不简单吧!”看似不经意,夏落雪却如常的问了出来。

赵谱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回答?”

“我会直接脱下来还给你!”夏落雪耸肩,一副没什么不可以的样子。

赵谱无语,白了她一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夏落雪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然后在他面前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扬起下巴问道。“你眼睛里进沙子了?”

赵谱失笑。

细细看去,心却不由地一动。

黑色的礼服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的出彩,一字肩的设计,更显肩膀的流线。锁骨精致,脖子纤长。腰部褶皱更显得她的细腰盈盈一握,鱼尾的下摆拉长双腿线条。正面看曲线玲珑,侧面看凹凸有致,臀更是挺翘。

至于胸嘛……

绝对不能说小,他一只手应该勉强能罩得住吧!

倏地,赵谱被脑子里还算满意地想法震了一怔,久久没回过神来。

“喂!赵谱!”夏落雪在他眼前摆手,他却全然不动。

看到眼前闪过去的影像,似乎是一只小手。

赵谱回过神,不自然道。“叫什么叫?”

见她回过神,夏落雪不由地失笑。明明是他走神在先的,这语气怎么听起来反而是自己的错了!“我是在问你,你不是叫赵谱吗,为什么你父亲会叫你泫谱?”

赵谱挑眉,不满地问。“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夏落雪点头,脸上的表情写着“这个不能问吗”几个大字。

“笨蛋!”赵谱没好气的放下高脚杯,语气有一丝薄厌。“负责命名的命理师确定我的同辈们都犯‘泫’字。”

“那这不是跟普通人家一样吗?!”夏落雪微微惊讶,似乎不太理解。

“就是跟普通人家一样,不然你以为呢?”赵谱想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皇家和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呗!”夏落雪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拿起一杯饮料。

而赵谱的心神,却全被她刚刚吐露出小舌头的那一刻可爱的模样吸引住了。

夏落雪,一个二十五岁的带着孩子的女人,你刚刚可爱为什么那么自然?为什么你不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

“喂,你今天怎么老是一副见鬼了的样子?是不是在透过我,看向那个你放不下的女人?”因为和欧蝉混在一起久了,夏落雪看人也有了一种准劲儿。

但要说准也不对,是一股子蒙劲儿。

如果有人目光发直那这人心里一定是有故事的,这是欧蝉告诉她的。虽然夏落雪也不知道对错,但是一旦蒙对了,乐趣就不会少了。

“本少爷长这么大,拿得起放不下的就只有筷子!”赵谱没好气的冷哼。

夏落雪却被逗得掩唇一笑。

俊男美女相谈甚欢本是很和谐的画面,可是看在远处男人冷锐的眼中,却成了刺眼至极!

“徐先生。”一声柔到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徐轩转过眼,看清来人。

“姚小姐。”他紧皱的眉头微松,却礼貌而疏离。

“一个人吗?”姚梦熙的嗓音低低柔柔的,听起来会让人的神经有一种本能的酥软。

徐轩的目光下移,她一袭白色deep-v长裙,胸前若有似无地隐现,无声无息地刺激的男人们最原始的本性。

突然,他勾唇一笑,反问道。“你也一个人?”

姚梦熙掩唇轻笑,嫣然扬眉道。“我那个花心经纪人,不知道带着哪个美女先走了!”

一记眼波流转,徐轩心下明了。

到他身边的女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图色,另一种是图钱。如果应要生出个第三种,那么就是图色又图钱的。

至于眼前这个红遍三地两岸的明星,她会是哪一种呢?

徐轩扯了扯领带,不羁地动作足以谋杀不少少女的菲林。他磁性的嗓音想起,尾调带着些许魅惑道。“那不知徐某有幸送姚小姐么?”

姚梦熙不好意思的红了双颊,轻轻点点头。

那意思好像在告诉他,今晚我是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矜持的模样让徐轩有些厌恶,虚伪的让人厌恶。可是当他的目光在看向不远处和乐融融的一幕时,又无比烦躁。

“走吧!”他放下酒杯,伸出一只手。

姚梦熙心里暗自狂跳了一番,将手放了上去。

这个狂野又多金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冷嘛!起码她姚梦熙出马,不也马到成功了嘛!少了一个叶浩轩,徐轩似乎成了最好的选择。

毕竟风云七少里面,最靠谱的就要属徐轩了。

第81章 迷糊

李云飞太冷酷,况且身边有了一个迷迷煳煳的笨蛋女人出现,居然还多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儿子。·最最不靠谱的是,二人仿佛要传出婚讯。

钱臣风太花心,对于这位资深的把妹专家来说,其实他jian诈阴险着呢。要想从他身上刮下点什么,除非她不死,不然也只剩半条命了。况且,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是她能做出来的。就算做出来了,估计也伤不到那位花心大少分毫。

黎钏太绅士。绅士到对任何人都很疏离,实则他心思对敏锐,什么都懂得,什么却在他那都不好用。况且,他据传早已经有了心上人。他的墙角是不能挖的,和一个政治家谈感情,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刘宇这男人太看不透。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凡人。长相倒是妖孽得令人垂涎,实则却可怕至极。要和一个军火商上床,擦枪走火和不止是在床上了。

林涛吧,说起他就不得不说长相比女人还俏丽的陆彬。两人像极了连体婴儿不说,外人更是道出这俩人有“基情”。先不说有没有基情,佳佳直说和一个黑社会二代的男人有瓜葛是需要勇气的,万一不慎,自己的前途连怎么红到发黑的都不知道。

而徐轩呢。

虽然对外有了温柔贤良的未婚妻,但是却依旧频频出现和某某女出现在xx大酒店的绯闻报道,要说只是单纯是送人去住宿打死自己,姚梦熙都不相信。

况且也都是成年人了,那点事谁不知道啊。

再说他的那个未婚妻看样子是一个清淡的人,对他身边的女人也漠不关心。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是根本不怕失去徐轩的吧。是因为有更强有力的男人接收,还是根本就不爱她,这姚梦熙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撬男人挖墙脚这事,找徐轩就对了。

论样貌,论气质,论身材,她这个明星不比他未婚妻强得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况且那女人又不是什么豪门贵媛,pk值都不值得相比较的敌人,她有什么可怕的!

随着徐轩身后走的时候,姚梦熙心里美美的想。

夏落雪正和赵谱闹着是不是把他家的宫廷糕点师请去“浓曼”出场呢,像有所察觉似的抬眼,便看到徐轩恰好收回的目光。

看到他臂弯里的女人时,她顿时·

他们……要去开房?

这是她的下意识反映。这种相携在宴会上离开的男女不得不让人多想,或者是往歪了想。

夏落雪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心没来由的微恼。

有未婚妻又有孩子的人居然这么不靠谱!烂男人!

她转过身子,负气地不想在看两人的背影。

这会让她想起一个词语--狗男女。

赵谱察觉到她的不对,向门口出看去,心思一转瞬间明了,但却好奇。那个人不是说,他们没什么么?

可是看她的模样,却像有什么似的。

“好了好了,齐师傅借你的‘浓曼’用一天,但是一定得归还,不然告你绑架!”

夏落雪勉强笑了笑,却不说话。

为什么心里却不因为撬来了宫廷御用的糕点师而开心,反而因为刚刚离开的那个烂人而有一点点酸涩?

“我累了,想回去了!”连自己都没有差距,她叹口气道。

“看样子,的确很累!”赵谱看着她若有所思,说的话却让夏落雪摸不着头脑。

“走吧,我送你!”赵谱将她和自己酒杯放到一旁,拉着她的手离开。

夏落雪只夏着烦躁,丝毫没发觉自己被人拉着手,直到上车的一刻才惊觉二人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她急忙抽出手,尴尬地不知所措。

“我真怀疑,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成年!”赵谱嘲笑了她一句,心里却因为不明地原因而微微荡漾。

她的小手,皮肤很滑,很暖!

他有些讶异,牵住她小手的一瞬间,自己竟然舍不得放开。甚至有一种要牵下去一辈子的冲动。

“我何止成年了,我连女儿都有了!”夏落雪作势掖了掖耳后的长发,凶神恶煞道。

“你有女儿?”赵谱的样子微微错愕,眼中精光微散。

也看不出是装的,还是真就是那样的反映。

“很意外哈?!”夏落雪笑地得意,牵扯着礼服的裙角上车。“我女儿都能做你妹妹了!”

赵谱迅速反映过来,原来这女人是暗地里把他的辈分给降了,真是欠……吻!

可偏偏这想法却让他觉得好笑,不知道答应了“他”只是好好照顾而已吗,怎么事情好像变得有些让他始料未及了?

赵谱绕过车上,坐上驾驶的位置。

一路上相夏无言,各自都想着各自的事情。

在车上的时候,好友打来电话说女儿夏佳吵着要吃冰淇淋,夏落雪因为早就答应女儿晚上带她和几个哥哥去吃一家很“哦一唏”的日式料理,可却搬到被赵谱拐去了宫宴,所以心有愧疚。

“在下个路口停车就可以了。”她淡淡地说。

“你家在下一个路口?”不是在……赵谱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惊讶,似乎觉得和所得资料不符。

“我女儿想吃冰淇淋,她干妈在那等着我呢!”夏落雪说了一个谎言,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自己走一走。

回到a市这么久,她重来没有一个人走走。别说回国了,就连在美国的时候也一样,这种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是从有了女儿夏佳开始的。

时间久了,她还真的很怀念那种孤单。

看吧,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性就是犯jian的,明明渴望关心,在得到了之后又想念起曾经孤独。

可能她本质里就不是热络的人吧,哪怕同学和老师都会说她年少时比较开朗,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骨子里是多么的淡漠。

“好吧。”赵谱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和某人之前约的相差无几了,只好按照她说的将她在路口放下。

“今天我就不说谢谢了。”夏落雪柔柔一笑,开了车门。

赵谱低声尴尬的咳了咳,也跟着走下车且被她拦住了。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开车小心。”

赵谱沉默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拜拜。”

夏落雪点头下车,道别,招手。

直至赵谱的车子消失不见时她才想起,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他赵谱吧。什么时候变成她自己了?

……

冰激凌店。

选好了女儿喜欢的口味,又添置了些新口味的冰激凌,夏落雪拎着两个袋子走出冰激凌店。因为是冬天,即使不用保温袋,冰激凌也不会融化。

已经十点多了,又因为太冷,路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无数的车子经过,寒风唿啸着尾随而至。夏落雪抽出一支手裹紧了身上的风衣,以为里面只穿了一件晚礼裙。膝盖以下的小腿全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仿佛寒颤了一小层冰晶。

夏落雪缓缓地下头,看着脚上穿着的那双被命名为“辛德瑞拉”的水晶高跟鞋,宫晏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漂浮而过。严谨的侍卫,端庄的淑女,威严的王,德惠的王后,以及那个自己觉得莫名熟悉的、从自己生命中突然出现的赵谱……

这一切真实的有些虚伪。

她向来不喜欢虚伪的东西,因为曾经在美国的导师说过一句话,“需要真实,不需要谦虚和任何虚伪。”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想起导师的话时,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徐轩和那个明艳动的女明星相携着离开的画面?

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好像跨越了陌生的国度。这清冷到无人问津的夜晚,本应该是思维最清晰的时刻。夏落雪却觉得脑子出奇的乱。

像上万只蚂蚁密密麻麻的四下爬动,远远看去那种密集程度透着无限的恐惧以及一些对未知的可怕。

夏落雪深唿一口气,那些细小的因子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状,她隐隐觉得不可思议。

六年前的自己,叶公好龙的喜欢着a市的冬季,可是却对冬季别的地区旅行而来的寒流极度恐惧。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畏惧黑暗,像这样光着腿站在隆冬的街道上,这六年来还是第一次。可赵谱,你竟然不知不觉的让我再一次面临恐惧。

那个多年来不敢触碰的伤疤,真到了那个时候,揭开才发现,伤口已经结痂,并且有转好的趋势。

那么叶浩轩,你的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它会很快脱落,变成一道明深暗浅的伤疤,即使再触碰也不会再痛了。

夏落雪瑟缩着搓了搓手,举步出发,而路的尽头仿佛就是幸福的港湾。

事实证明在隆冬的大半夜,光着小腿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确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埋怨自己是不是又会被折腾的旧病复发,她手里拎着的装着冰激凌的两个袋子瞬间掉在地上。

停在她家别墅门口不远处的炫银色保时捷,车外站着低头抽烟的男人不就是……

徐轩!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该跟那个女明星在某高级就地的大床上翻云覆雨吗?!他在这干嘛?!他是不是……?!

夏落雪假装平静捡起地上的袋子,打算视而不见的走过他。可是当她与车身擦身而过的时候,即使隔着整辆车,他却还是发现了她。

第82章 发现

实际是,徐轩早已发现了她,在她将要走过时,挡在了她身前。·

黑色的阴影笼罩在眼前的时候,夏落雪似乎看到了未明世界的一道光。

她停下脚步,不打算和他说一句话。几个小时前,这个混蛋男人才刚刚羞辱过她,此刻却出现在她家门外,到底用意何在?

见她不说话,他也跟着不说话。一个是因为不想开口多说一句话,另一个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一句“告诉我,我是认识你的”差点就从口而出,徐轩却忍住了。

“这里冷,上车说!”

“不需要。”夏落雪冷哼。

徐轩暗自吃瘪,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强硬地罩在她身上。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临到酒店时把姚梦熙那女人甩掉的全部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她。

沉默在寒冷中蔓延,夏落雪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即使是六年前都没有过这样的场面,两个人多不说话,蝉地对视。长时间的看着彼此眼中的倒影,然后无端的觉得熟悉。

五分钟以后,夏落雪觉得这样的对峙时毫无意义的,她想绕过他走开。手臂却被他拉住,她手里的袋子却呲啦的响了一下,似乎打破了这一刻无声的尴尬。

“对不起……”

“你到底想干嘛?”

两个声音一同说出,夏落雪一愣,徐轩抿唇。

寒风一吹交织在一起,似乎不可原谅的一些非原则**件就那么随风远去了一般。

某七星酒店,总统套房内。

“觉得心里不舒服?”赵谱邪笑着问,长指勾起一杯红酒,抵到嘴边轻啜。

“呵……”低笑着地男人抬眸,俊脸一览无余。

这或许令人一惊的出场人物,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了的人--叶浩轩。

没错,他没有死。

之所以诈死是为了摆脱一些宿命中的纠缠,更是因为他需要解开世俗的枷锁,去寻找他想要的。

可是,命运往往擅长玩弄凡人,刚刚得到的那些线索突然中断。他甚至还来不及出发,就失去了所有。

而每到那种失无所失的时候,有会发现一些惊喜的残留线索。就像一场生与死捕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灵魂飘到哪里了。

“她没有你,似乎也活的不错。·”赵谱思考了片刻,补充道。“似乎从悲伤里很快就走出来了。”

“她一直是个聪明的小女人,绵里藏针,柔软却坚强。”叶浩轩脸上点点笑意,却遮不住那一刻的小片愁云惨淡。

“我说,那么大的企业,几乎是你所有的心血交给她,你不心疼么?”赵谱不以为然。

他和叶浩轩的关系其实说不清,但还谈不上复杂。

“心疼?”叶浩轩冷笑。“我就是想知道什么叫心疼!”

赵谱沉默,放下酒杯走出去的时候,转身道。“或许,你会后悔也说不定。”

或许,你会后悔执念于曾经,而错过现在。

那么,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

沙发上。

叶浩轩看着关合的门,温润如玉的五官微微舒展,愁绪下了眉头,却上了心头。

他,会后悔吗?

为什么思考到这个问句的时候,自己会迟疑?

“徐总裁,如果只是道歉,我想不必了。”夏落雪依旧冷着脸,身体却本能地汲取着他带着身体温度的风衣。

像一种贪婪。

她极力排斥着,却有不由自主。

或者说,其实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想起六年前他黑着脸对着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双胞胎道歉时候的模样。

像生生印进了骨子里,怎么擦都擦不掉。

徐轩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无言以对的时候,连他都会尴尬自己此刻的沉默。

怨谁呢,伤人的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过后的万分懊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况且,低声下气的道歉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何况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女人。

夏落雪,我上辈子一定是欠过你人命,不然,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为什么总觉得心有凄然?

“不只是这一件事。”徐轩沉吟了片刻,深眸中重新燃起火光。

夏落雪不由地握紧手里的袋子,心里却暗想了一番。

“你敢不敢跟我玩一个很简单的游戏。”他问,目光迫切。

面对一个身高太高的男人是有压迫感的,尤其是当徐轩似乎着重“简单”二字的时候,夏落雪总会强迫症一样的向相反的方向想。

即使穿的西服,可是仍旧单薄。这么冷的天……呸,她为什么要担心他!

“什么游戏?”夏落雪有了一丝动容,脸色也因为他风衣的加身而缓和了不少。

“真心话。”

“什么?”夏落雪愣住了,或者有些质疑自己的耳力了。

他说要玩真心话?他一个商场上jian猾的商人也会玩这个很幼稚的游戏?石头剪子布,然后谁输掉的人回答赢了的那个人问出问题吗?

可笑!

夏落雪倒是不怕自己输,她是怕他输。

因为她根本没什么想要问他的。可是若是答应和他玩这游戏,那自己面对一切问题的时候,就势必回答。

是这样吗?

“你没听错,是真心话。”徐轩嘲讽似的勾起唇角,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游戏很幼稚。

可是那又如何,如果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切都不是成本。

夏落雪显然也知晓这一点,心里叹息之余,缓缓开口。“其实根本不必玩这个游戏,如果你问的问题我不想回答,我大可编一些瞎话来当作真心话来骗你。”

“你会么?”徐轩勾唇,紧紧地锁住她清亮的眸子。

那一刻,夏落雪似乎被他眼里突然盛放的邪魅掳获了,就像多年的的某天一样。她完全是下意识地摇头,愣神之后才发觉自己刚刚与理智背道而驰的动作。

她低下头,懊恼地想揪掉自己的脑袋。

夏落雪,你个笨蛋,没得救了!

“你想问的问题似乎我都知道,我……”她顿了一下,意外地对视上他漆黑的眼瞳。“我不和你玩什么游戏,翻你有一个福利。我只回答一个,你想清楚再问。”

徐轩俊脸微沉,思索了片刻。

似乎只有几秒,又似乎根本没有那么久。“六年前,我们认识?”

夏落雪苦笑了一下,几秒后慢慢点头。

看到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徐轩心底一动,然后不住的下沉。

原来你真的认识我!

得到的肯定,似乎成了一种狂喜,几乎压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夏落雪心里微苦,走过他的时候,将身上的风衣递还给他说道。“不送了,徐总裁。”

徐轩接了过来,却又重新搭到她肩上。

夏落雪眼里一丝惊讶,心里突然热轰轰的。

“你穿着吧!”说罢,他绕过去打开车门,很快的开了出去。

火红的后车灯渐渐被空气中的尘粒掩盖,直到再也看不见。夏落雪抚着肩膀上的衣服,眼角突然酸涩。

她应该庆幸的,他问的是自己认不认识他,而非自己去风云国际的目的。

“还嫌自己高烧的记录低吗?”熟悉地嗓音自身后想起。

是宋菲烟。

自己竟然连她什么时候开车停在自己身边都没发觉,她是要有多失神啊!

看到熟悉又安心的人,夏落雪心底一直暗暗绷着地那根弦勐地松开。

“看来欧蝉写的小说,还真挺邪乎的!”宋菲烟走了过来,搂紧她单薄肩膀。

夏落雪想笑,眼睛却意外的不买账,这层蓄意已久的薄薄水雾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别哭!”宋菲烟皱眉,心疼的揩去她眼角的泪。

夏落雪擦了把脸,苦笑着哽咽道。“我记得曾经问过一个作者,问她为什么写小说。她给我的回答是,因为想写出让自己信服的爱情。可是小烟,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是相信爱情的?你相信吗?”

宋菲烟沉默,大眼流转着笑问道。“你敢不敢告诉我那作者是谁?”

夏落雪因她“庞晓梦式”岔开话题的技巧而破涕而笑。“她姓靠,名小谱!”

“上车啦!”宋菲烟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戏嚯道。“你知不知道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流泪的不是冰淇淋,而是你女儿啊!”

夏落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狠狠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好歹将脸上惨局收拾干净。

开到大门口的时候,宋菲烟在夏落雪下车那一刹那,小声的说道。“如果我不信,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只是……一直都信着。”

可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小,夏落雪也随手关了车门。

所以她的真情流露完全被车门关合地声音隔绝在这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只余它在说出口的女人耳边环绕。

钱臣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玩累?

我似乎,等不到那么久了。

宋菲烟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自嘲的笑笑。下车的时候,又变回那个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新新女性。

夏落雪因为那晚的直面恐惧,终于付出了代价。

不过这次高烧的记录却没有突破上一次,而且也没那么严重。浑身发热头疼了而已,只用了一次物理降温,她就痊愈了。

连几个好友都为她这次的旧病复发的良好结果而高兴。当然,不是为她旧病复发而高兴,而是因为快速痊愈而高兴。

第83章 知道

只是到了风云国际才知道,她卧病在家的两天,徐轩也没有上班。·

他是不是生病了?

“落雪,好点了没?”兰百合替她倒了杯热水,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好多了!”夏落雪接过杯子道谢,迟疑地开头。“我们头儿……”

这是助理部门最自己直属上司的一致称唿:我们头儿,你们头儿。

“徐总裁生病了,在家休息呢!”兰百合挑眉,疑惑道。“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说什么能让比隆冬里的寒风还冷的男人生病?”

夏落雪不语,喝了口热水却差点被烫到舌头。

想起那晚在寒夜里面对面站着的景象,她就一阵后怕。之前她自己可是走了近十几分钟,在门口遇见他时,两个人在冷空气里几乎逗留了半个小时。

可是前后相加,怎么都是她会病的比较重吧!

他会不会是很严重?这代价可真算是等同了!

夏落雪将杯子放下,心情不知为何地沉重。

“几份报表我都帮你处理好了,文件也分了类。我现在要去救那二货的场,据说是在你的地盘动起手了!”兰百合balabla地说了一通,拿起背包就要走。

我的地盘?“浓曼”吗?钱臣风去找宋菲烟了吗?

“你等等。”夏落雪很快叫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兰百合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走吧!”

两人开车到“浓曼”门口的时候,门口围了不少人,也有看客,也有正在疏散看客的保安。

钱臣风铁青着脸,明显是盛怒之下的。

他的大掌正拽着一个女人的手不放,俊脸上挂了彩,往日迷人又勾人的坏笑也不在了。

怎么看都觉得阴森极了!

夏落雪定睛一看,细看之下,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握着不放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好友宋菲烟。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似乎也是怒气也不小。

他们俩动起手了?呃,钱臣风和宋菲烟?

她转过头去看兰百合,见她也是一副满脸黑线的样子。

“百合,下车吧!”夏落雪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兰百合紧随其后。

保安见夏落雪领着一个女人走过来,自然地放行后,又继续疏离看客。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向各自的帮派。

“都冷静一些!”夏落雪和兰百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开二人。ww·刚分开,夏落雪就被宋菲烟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吓了一跳。

真的是……促目惊心!

可宋菲烟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很疼”的迹象,刘海下被隐藏的很好的细微汗珠却泄露了她刚刚隐忍的疼痛。

夏落雪心尖一阵发麻,真怕她那只细细的手腕就此被折断。

“能动吗?”她在她耳旁轻轻地问,手指按揉似的帮她恢复血液的循环。

宋菲烟轻轻地“嘶”了一声。

声音很小,却还是被钱臣风听到了,回之以冷笑。

宋菲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向“浓曼”里走。

钱臣风见状,冷声道。“宋菲烟,你给我站住!”

宋菲烟恍若未闻,连头都没回一下。

钱臣风大步上前,却被一众保安拦住。眼看着再次要大打出手,夏落雪急忙出声制止。“都住手!”

钱臣风和保安们都停顿了一下,惊讶地照看着自己眼中沉静的小助理与总裁。似乎没想到她也会有频临抓狂大喊的一天。

而宋菲烟早已借此空荡没影没踪了。

“钱总,你们一个个这么来闹,是纯心想逼着我们‘浓曼’的保安辞职是不是?!”夏落雪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一众保安顿时感激涕零地看着她,都为她周围圣母的光芒而激动不已。

夏落雪为他们崇拜又感激自己的眼神感到汗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每一次面对风云七少踢馆似的到来,保安一个个想自刎的心啊!

她暗暗给兰百合使了眼色。

“别闹了,破相了我看你怎么出去勾三搭四!”兰百合拽着钱臣风的胳膊,一点没有当他是自己的表哥。

“****!”钱臣风骂了一句,皮笑肉不笑地对夏落雪道。“夏助理,如果没记错,现在是上班时间!”

夏落雪微愕,察觉到这男人只不过是想将怒气撒到她身上而已。

所以她根本也就不见怪,反而笑着反问他。“钱总是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地斥责我为什么不再公司而是出现在这里?”

“是又如何!”钱臣风被人说破了意图,也不尴尬,邪气逼人的嘴角微微上翘。

“怎么办,我是和兰助理一起出来帮钱总处理私事的!”夏落雪故意叹了口气,那意思在明显不过。

他要是追究她的责任,那他更有假公济私之嫌。

钱臣风眼角微扬,没好气的扯过西装外套,大步流星的离开。

夏落雪和原地站着的兰百合相视大笑。

“走吧,请你逛商场!”她拉着她的手,就要进去。

“听说里面很高端唉,你买单?”兰百合故意磨蹭,似乎想了些什么。

“呃……只要你不把这商场搬空就行!”夏落雪笑笑,两人相携进入。

走到保健品区的时候,两个人可谓是各怀鬼胎,却又不谋而合。

选了一些,签的都是夏落雪的单,可健康品兰百合却死活要刷自己的卡。

“就当我送给你家老人还不行么!”夏落雪失笑,两个人僵持不下。

“不是送给我家老人的!”兰百合羞赧,脸色有些微红。

“那你是要自己吃?”

“我抵抗力很好!”兰百合摇头。

“呃,燕窝比较美容呵。”夏落雪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想法,她选这些上等的血燕和人参鹿茸该不会是送给……

“我是要送徐总裁的!”

“……哦。”夏落雪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不得不思考。

她记得两个人聊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兰百合说过她到风云国际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徐轩吧?!

震惊过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

夏落雪没有再问她什么,而兰百合也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浓曼”的时候,兰百合突然拉住她的手。

“陪我去看看徐总裁吧!”

夏落雪愣了一下,本想点头,却疑问道。“为什么?”

兰百合抿唇,再抬眼时说。“因为我喜欢他。”

夏落雪几乎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像要和她保持距离一般。

兰百合自嘲了笑了一下,小声道。“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吗?”

“怎么会!”夏落雪急忙摇头,向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你这么好怎么会配不上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喜欢徐轩的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一种类似金属钠和水发生反应的感觉,不清不楚,却有些剧烈的冒着气泡。

车上,出奇的沉默。

“你怎么都不好奇还有谁觉得我配不上他?”兰百合面对这个沉静地女子似乎开启了心中的潘多拉,突然就有了一诉衷肠的**。

夏落雪却是想着或许能看到两个孩子,然后微微一笑,淡声道。“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

兰百合讶然,转过脸看她脸上的细致。再转回去时,突然笑着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原因,这个你肯定不懂。”

夏落雪没吱声,望向窗外。

其实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就像置身于海水中,一个巨浪打来将自己和救生圈冲散。那种够不着地,抓不到天的感觉,很玄。

她怎么会不懂?

她懂了要比她早的多,也久的多。

“也是,有那么发光带闪的男朋友,哪怕他先一步离开你,却还是为你留下了庞大的产业……”兰百合开完笑的那么一说,夏落雪却沉了脸色。

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

夏落雪看着她,感觉二人之间似乎因为得知她喜欢徐轩起,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好好开车!不然就变成我追随叶浩轩而去,或者变成徐总裁去医院重症病房看你也说不定!”

“臭丫头!”兰百合放下心来,笑骂了她一句。

夏落雪却无动于衷,不笑不语。

徐家别墅。

夏落雪和兰百合两个人到达的时候,徐轩正穿着藏蓝色的家居服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徐尔逡和徐泰两个孩子也都在,甚至也都是一左一右拿着报纸在看。

父子三人的表情和动作姿态都如出一辙。

夏落雪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彻底被触动。

“少爷,夏小姐来了!”

“夏阿姨,你来啦!”徐尔逡抬眼间,一眼就看到她,急忙放下报纸去拉弟弟的手。两个人一起跑了过去!

徐泰更是开心地咧着小嘴,虽然没说话,却是高兴的。

夏落雪捏捏两个孩子的小脸,

徐轩合起报纸,缓缓起身。看到兰百合,深眸里惊讶一闪而过。

“徐总裁,我陪落雪来看看你好点了没!”兰百合率先说话,却是把夏落雪推到了风口浪尖。

是人都能听出她是陪她来的意思。

徐轩深深地看了那个低头和两个孩子玩在一起夏落雪,心底一软,深眸中出现一丝柔光。

兰百合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他是在对自己展现温柔,低下头,不由地脸色一红。

第84章 认出

“轩,谁来了?”一道柔和的女声传出,然后系着围裙的白温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认出兰百合是风云国际里钱臣风的助理,淡淡地对她点点头后,对上夏落雪。

“来了?”

“嗯!”夏落雪直起腰,却没有要放开两个孩子手的意思。

白温柔柔柔一笑,对徐轩说:“我多做几个菜,留她们一起吃饭吧。”

徐轩点点头,笑着说:“辛苦你了。”

他细心的将她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对管家和厨娘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个得令似的跟着白温柔进了厨房。

厨房里。

白温柔脸上的笑意在刚刚转过身的一霎那消失不见,她看着锅子里冒着热气的鸡汤,暮然间想起赛春华打来的电话。她想,或许她确实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拿出电话避开两个人,拨了出去。

“定个时间,我答应见你。”

“你终于想要知道了吗?”电话那端的女生,慵懒之余还多了一丝得意洋洋。

她回给赛春华的是不屑的冷笑。

挂了电话,白温柔不动声色地将电话放进裤兜里,执着起烧几个菜来。其实她并不怕什么,但是心里总是不上不下。

这种感觉是从看见夏落雪的第一眼开始的。

对于徐轩这个男人,优秀,帅气,多金,是老公的不二人选。甚至她有时候会反问自己,这样的他,怎么会喜欢如此平凡的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徐泰,恐怕他不会认识自己。

徐轩曾说她身上有一种他所喜欢的东西。她也问过他是哪里,他的回答总是沉默。似乎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他送自己名牌,车子,甚至住的房子。她从不打算接受,却总是拒绝不得。往往媒体捕捉到两个人约会的时候,白温柔不是没有自卑过。可是他对自己实在很好,久而久之,她也学会了漠视那些媒体狗仔队们。

就是这样,天生冷淡的她却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所夸。真是……出乎她意料!

如果说一切都是完美的,那么恐怕就只有一点是有残缺的。

那就是徐轩的身边,其实从来都没断过女人。

也有人大胆指责他的花心的男人,但因为这个男人的确太优秀,即使的指责,最后也都被他周围的光华所掩盖的彻底。·

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可能是因为珍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想把她的美好留到结婚的时候。这或许是所有男人一贯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想法本质是好的。

况且她本性也矜持,带着一些傲气,他不碰自己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况且,她足够冷静,也足够聪明,深知那些男女之间的道理。

所以,她格外容忍那些拍着他和各种各样的女人出入高级酒店的照片。男人都是花心的,这就像女人都是痴情的真理一样。

可是当他在“浓曼”的宴会上松开自己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夏落雪。

一个恬静的美丽女人。

那一眼,白温柔心中便警铃大作了。

可是她把这归属为一个正常女人在特别时刻对同类的狭隘。可是当她三番两次的出现,徐轩三番两次的失神以及在自己眼中的失态来说,她终于恍然大悟。

她和夏落雪如此的像,却又不像。

夏落雪眉眼间的那种韵味是她所没有的,也是学不来的。仿佛经过这世界上最痛苦的生离死别;又仿佛什么都没经过,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艳而不俗。

她知道徐轩曾经失忆过,随着这并不是他亲口告诉她的。或许是熟知电视剧的狗血剧情,所以白温柔总是忍不住想起徐轩的不知什么模样的过往。

赛春华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白温柔并没有想和她有任何牵扯。

这个在任何,像一只剧毒的蛇,咬上了便会不放。所以她本能是排斥她的,可是却又对她口中的事实想要探究一番。

原因在是因为,她爱徐轩。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记得了,或许是第一眼,或许是第一次约会,或许……根本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自从几岁时她被从孤儿院里领养到现在的家庭里时,白温柔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人需要往上爬。

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她将原本应该被收养走的那个女孩推进了池子里。哪怕那个女孩子最后溺水而亡,哪怕这些年她夜夜都会噩梦。

可是,那又如何?

她的父母抛弃了她,可她却不能抛弃自己。所以她才会在徐轩出现的那一刹那,自主的抱起极度排斥她的徐泰。

这一切……呵,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白温柔冷笑,转过身时又变成那副柔柔的模样,对佣人道。“可以开饭了!”

“好的,白小姐。”说着,佣人就要过去端餐盘。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制止了佣人,自己解开了围裙。

不用了,我想要的,我都从来自己来!

白温柔将围裙递给佣人,转身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

接过围裙的小女佣有一刹那的错愕,刚刚是她自己看错了么?为什么白小姐脸上的表情,那么的……狰狞?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白小姐人很温柔很好呢!她想,将围裙叠好,收好。

餐桌。

“不要抱太大希望哦,其实我不太擅长做菜!”白温柔抿唇微笑,靠近徐轩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阿姨,你总是这么谦虚!”徐尔逡绅士地恭维,小模样极为可亲。

夏落雪将餐巾帮徐泰放好,闻言不禁唇角微翘。

“谢谢!”徐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句。

夏落雪一阵心酸,急忙拿起筷子掩饰。“乖,多吃一点!”

徐泰点点头,低头扒饭。

兰百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女儿,不禁微微释然。“是个孩子,你都喜欢!”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夏落雪笑笑,没说什么。

白温柔和徐轩却各自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共同的事情。

一餐饭,吃的各怀鬼胎,除了两个孩子。

道别的时候很简洁,感谢了徐轩对二人的招待后,兰百合将车子开了过来。

夏落雪和两个孩子摆摆手,不舍地上了车。

车上。

“没想到,他未婚妻居然在了。”兰百合落寞地叹口气。

“呃嗯。”夏落雪感觉自己有些累,靠在车座的靠背上模煳的应了一声。

“我认识他比她要早,却……”兰百合也看出她露出的疲态,可是女性的本能,还是忍不住酸个几句。

夏落雪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的,虽然她很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上,爱情和先后无关的。如果遇到的早就可以在一起,那么六年前她岂不是……

就像她所说,因为自卑,也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这些在爱情里根本就成不了正比,又何必去为此伤神。

“把我放下吧!”

“这里?”兰百合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疑问出声。

“你家和我家在两个方向,在路口把我放下,我打车回去就可以!”夏落雪点点头,迫切地想唿吸新鲜空气。

“没关系的,我先送你回去,然后自己再……”

“百合,我突然想一个人走走!”夏落雪的口气有些情绪化,两个人都是一愣。

“好吧。”兰百合打了转向,却把车子停了下来。

夏落雪顺势下车,道别。“明天见!”

“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短信也可以!”兰百合忍不住叮咛。

夏落雪看着她关切的脸,突然觉得愧疚。自己竟然因为她也喜欢徐轩而突然排斥她是不是有点……

等等,她也喜欢徐轩?!为什么是“也”字?还有谁喜欢?自己吗?

想到这,夏落雪胡乱的点点头,仓皇地进了一旁的便利店。

直到兰百合的车子开走,她才勐然回过神。喜欢他的自己不是六年前吗,怎么可能是现在的!

该死的。

“小姐,请问您需要买些什么?”

便利店的售货员突然出现,吓了夏落雪一跳,她本能地指向货架的某处,然后她成功地看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帅哥红了小脸。

她纳闷地顺着自己的手指看过去,差点羞愧地咬到舌头。

货架上,放着的豁然是一排排--杜蕾斯and杰士邦……

“那……请问小姐,你需要哪个款式?”小帅哥售货员虽然脸红,却仍旧极力地保持镇定。

夏落雪哭笑不得,手指向旁边的货架一转。“那个,给我拿一包女士香烟好了!”

小帅哥愣了一下,反映过后才取下一盒esse。白色包装,有绿色的条条。

付了钱,夏落雪捏着那盒长长扁扁的盒子走了出去,左看右看了一番。

“小姐……”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喊着。

夏落雪转身一看,是便利店的那个小帅哥店员。

“有事?”自己有付过钱啊,也拿了找零啊,他又追出来干嘛?

“那个,你没有打火机吧!”

“啥……”夏落雪看着眼前双颊红红的小帅哥,再看看他递给自己的打火机,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想笑。

“哈,谢谢!”夏落雪接了过来,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火机?”

“因为你是第一次抽烟啊!”小帅哥诚实地回答。

第85章 纯洁

夏落雪讶然失笑。·“这你都能看出来?”

他点点头。“因为你的嗓音太纯净了!”

“纯净?”夏落雪一怔,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仍旧点点头,傻傻的憨憨的,却依旧很帅。

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大男孩,如果她找得到她养父的孩子,名义上的弟弟的话,应该是和这个男生一样大小。可是秉性却要差劲的多!

“看你的年龄,你应该是在上大学,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打工?”

他垂下眼,眼里的落寞被掩饰的很好。“我是个孤儿,我需要钱。”

夏落雪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像被针刺了一下,尖锐的疼。

这让他想起很小时候的自己,如果没被人收养,就不会去代孕,不生下两个孩子,就遇不到叶浩轩,然后就不会去美国,再次重生。

那么她这一辈子,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眨了眨眼,逼退眼睛里升腾起的雾气。她打开背包,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拿起笔写了起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晟森。”男生如实的回答。

“拿这个,到‘浓曼’去,就那个商场,你知道吗?”夏落雪将名片塞进他手里,不放心地问。

“知道啊,a市那么有名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真是一种另类的夸奖,似乎自己和几个姐妹的生意很成功。夏落雪轻笑,说道。“去那里找人事经理,把这个给她就可以得到一份薪水比较可观的职位!”

“真的?”男生受宠若惊地反问。

“不相信我?”夏落雪也笑着反问。

男生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我信!”

夏落雪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开走的时候,那个男生还站在原地和她摆手。她深深地叹口气,只觉得心口微微疼起来。

那些过往,其实不过是一场蝴蝶效应。可是,她又无人可怨。亲生父母?有什么可怨的,他们,毕竟赐予了她生命。

思绪流转间,到家了。

夏落雪付了车费,刚下车看到那辆炫紫色的兰博基尼时,不禁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某别墅里。

“哥哥……”徐泰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爬到徐尔逡的大床上。

“害怕了?”徐尔逡虽然将鼠标推到一边,走过来拍拍他的小肩膀。看·

徐泰点点头,放下枕头准备不回自己的房间了。“哥哥,佳佳……”

“明天的事情明天说好吗,你该睡觉了!”徐尔逡很有大哥哥范儿地摸着他细软的发,面对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眉眼,他感觉心里沉痛。

为什么他很开朗,而弟弟却这样!

徐泰撅了撅嘴,却蝉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睫毛微微颤抖着,很快入睡……

徐尔逡回到电脑旁边,打开“rainbow”的qq群,里面十几条消息,自己唯一感兴趣的群主头像始终的暗着的。

对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到底回是谁,团结起各界的天才儿童,然后在这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绝世小逗p:ncs的股票因为叶浩轩的死而跌了不少!

碧佳所:人家股票跌了管你什么事!

穿越你的头盖骨:喂喂,不准吵奥。

菜菜的花花:头盖骨,你丫还当起和事佬了。

夏夏唧唧:都给oldmother滚去睡觉!谁在提ncs仨字,我黑它电脑!

面对着rainbow里,电脑技术最烂的一个人发出这么嚣张的威胁,众人表示毫无鸭梨的回成一致的说辞:切~

徐尔逡淡笑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窗口,蝉了关闭。

有谁能想到,就是刚刚这帮人,搅乱了美国的股市。又有谁能想到,刚刚这帮人,最大的还不满十岁。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他一直知道。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夏佳十个小时前,为什么那么严肃的走到自己面前来。

明天,似乎有什么要揭晓了!

徐尔逡打了个哈欠,慈爱地看着睡着了的弟弟,拉起被子躺了进去。

“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赵谱的嘴角噙着笑,长指捏了捏下巴。

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唐突。

因为突然想见到她,就开车立刻到她家门口这件事别说对方惊讶了,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有点儿。”夏落雪拉紧了大衣的领子,焦虑着是不是要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几天前因为在寒风中呆的过久而大病一场。

“风云国际需要加班到这么晚?”赵谱细细观察着她的脸色,俊俏的眉眼依旧格外生动,却多了些许他不熟悉的东西。

夏落雪摇头。“没有加班,你在这里干嘛?”

“如果我说,只是想见你。嗯?”赵谱似真似假地说。

他还在笑,邪气依旧。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诉夏落雪,眼前的这个人,招惹不得。纠缠不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可是如果她贸然出口,发现只是误会,被他想成自己一厢情愿怎么办?唉,还真是要命得琢磨不透。

“那你见到了,我要进去了。”夏落雪直了直背嵴,抬脚便要走进去。

“喂,你这女人……!”赵谱微愕,气急败坏地大步向前。

夏落雪眼疾手快的退开了少许,避开了他的魔掌。

“大半夜的,别拉拉扯扯!”她义正严词,语气却搞笑的要死。

赵谱不禁失笑。“看你一副淡然的样子,居然也会幽默!”

夏落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没空陪你在这里冻着!”

“你病了?什么病?”赵谱收起脸上的笑,那一丝关切也敲到好处的隐藏了起来。

“神经病!”夏落雪作势要走,谨慎地看着他说道。“就算没病,我也没法替你超度,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赵谱彻底无语,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跑开的背影。

女人,穿着高跟鞋你也能跑这么快,也不怕扭到脚!

倏地,他愣了一下,像终于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时,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去的那个女人的背影,后背一阵发凉。

该死的,他是在干什么?冷天的大半夜居然想要看到一个女人,然后站在这里看到她没几分钟,遥遥地对着她的背影傻笑?!

老天,他刚刚是不是玄幻了?!

赵谱僵下脸,大力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脚下势力。

“昂ong”一声,绚丽的紫色在空气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消失不见。

夏落雪回过头,总算停止奔跑。

“岁数大了,跑不动了吧!”欧蝉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车子缓缓地停在她身边。

夏落雪喘着气,感激地看着她,急忙上了车。“每次都要你们来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来!”欧蝉笑着翻了个白眼,问她说。“你那甲壳虫没坏吧?”

“没有啊!”夏落雪纳闷。“怎么这么问?”

“你这个做车主的,也该三天两头宠幸宠幸爱车才是!”

夏落雪失笑,笑骂她用词劲爆。

貌似她生病前后的几天里,都是被人送回来的。每天上班也都是郑乐当稍地载她到公司,她那辆寂寞的甲壳虫停在风云国际门口,怕是都生锈了。

两个人进门的时候,夏佳看到母亲回来了,急忙跑过来像树懒一样抱住她不放。

哼哼唧唧地撒了几句娇,夏落雪抱着女人上楼睡觉。

这小家伙从来没有在十一点前睡着过的时候,真不知道是小时候没调理好睡眠,还是回来这么久还没调理好时差。

下楼的时候几个姐妹在讨论新年“浓曼”的营销计划。

她们几个都怕夏落雪两头跑身体吃不消,一致就决定将会议拿到家里召开,虽然这样庞晓梦不能参加,但好像有她的建议和没她的都没什么区别。

“后天就是元旦,国假三天,都准备怎么过?”郑乐命人倒了几杯咖啡,细心地往每个杯子里加入各人的喜好。

“11年要过去了,还真快!2012要来喽!”欧蝉伸了个懒腰,拿起自己的那杯咖啡喝起来。

“被钱臣风那混蛋一闹,我似乎得回老宅请罪了。各位亲,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们一定要逢年过节为我烧几个帅哥!”宋菲烟哭着脸,若有似无的惆怅。

“放心,我们一定十个起烧!”郑乐笑着打趣她,拍拍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夏落雪坐。

“新年一起过吧,然后在各回各家去出个面!”欧蝉考虑到夏落雪和佳佳母子俩,急忙提议,还给宋菲烟递了颜色。

“好啊,我没什么意见!”宋菲烟点点头。“笨蛋梦找回来吧!”

郑乐挑眉,迟疑道。“这个有些难度。”

夏落雪轻笑,终于启唇道。“你们不用考虑我,我定了机票和女儿去日本旅游!”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十个小时前!”夏落雪为自己十个小时前的行为感到很满意,毕竟冬季泡温泉再好不过了。“好嘛,我只是想带佳佳四处走一走,长一些见识而已!”

三女对视一眼,抿唇不语。

这个好友,总不习惯麻烦任何人,细腻的让人心惊,同时却也让人安心。她是很特别的纯在,她的特别之处,似乎就因为一点都不特立独行,却总算出人所料。

第86章 讨论

“说说元旦的销售点吧!”

过后,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前几天拟定的几套方案的可行之处,综合了所有的优点后,各自携着上楼。·

人永远不会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些什么,一如夏落雪。

圣印私立学院。

“佳佳,你神秘兮兮的把我们叫来是什么事?”徐尔逡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蹙眉,一只手牵着弟弟,两个人一同将视线对准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夏佳将郑漠前些日子出来的dna结果装在了牛皮纸袋里,双手紧紧地握住并放在了背后。

有些很难理解自己此刻的紧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在对妈咪的两个儿子,自己的两个哥哥紧张?!

“你们,想不想找到你们的妈咪?”她思索片刻,下了决心一样的问。

因为之前看到很多报道说子女因为不满被父母丢掉而变得很……仇视亲生父母。夏佳怕两个哥哥也会像那些孩子一样,仇视自己的妈咪。

所以她决定,如果他们摇头说不,那自己坚决不会把手里的dna结果给他们看!

听到她的问题,徐尔逡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弟弟的反映,见他没有“异常”后才重新面对眼前站着的眼神闪烁不定的小女孩。

“怎么,你要帮我们找妈妈?”徐尔逡抿唇,心里觉得好笑。

他私自找人调查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妈咪,你一个六岁还不到的小女孩就能帮我们找到了?

夏佳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坚持问道。“你们到底想不想啊?!”

徐泰捏了捏哥哥的手,渴望似的点点头。

徐尔逡心里一酸,也对她点点头。

这样的面对面多少显得有些郑重,夏佳心也觉得凝重,迟疑了零点一秒,还是决定将dna结果给两个哥哥看一下。

十分钟过后。

徐尔逡不可思议地看着夏佳,问道。“你是我们的妹妹?”

夏佳很笃定的点头,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

“也就是说,夏阿姨是我们的妈咪?!”

夏佳再次点头,表情却变得很兴奋。

如果妈咪知道自己帮她找到了两个哥哥的话,会很高兴的吧。虽然自己和这个两个不是一个父亲,但是毕竟是一个母亲啊!她单纯的想着。·

徐尔逡却只是关注的弟弟的反映,果然,在他说出夏阿姨是自己的妈咪时,弟弟的小脸前所未有过的惊喜。

可是他现在很哀愁一件事。

那就是这份结果妈咪是不是提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还不认他们那有是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和弟弟?

“佳佳,妈咪她知道吗?”他第一次觉得这么迟疑,就连当初研究出代码将之由巨大的科研成功变成一纸“粪土”时,都丝毫没有眨一下眼。

可是这次,他却迟疑了。

因为他脑子里满满地都是那个由阿姨升级到自己妈咪的音容笑貌。可是有一点,他没有忘记。

就是……

“这份报告数据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夏佳沉浸在那份寻找到哥哥的喜悦中,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们的dna,你是怎么得到的?”徐尔逡也思考着这件事,倏地,有什么动作在他闹钟一闪而过。

“哦,那个啊,我叫宋一轮趁着徐泰哥哥午睡的时候,替我揪了他的头发啊!”提起这个,夏佳有些小小的惭愧。

因为那次宋一轮挨了徐尔逡的一顿揍,虽然徐尔逡也有伤,但是比较轻。

“那次啊……”经过她这么一说,徐尔逡完全想起自己揍了宋一轮的那次。

他因为他在欺负弟弟,连理由都没问就直接动拳头了。现在想想,他似乎要感谢他呢!

“哥哥们,那你们还要不要认妈咪啊?”

“要!”徐泰突然说话,吓了两个人一跳。

“等等,泰,这个要等一等!”徐尔逡不疾不徐地安抚弟弟。

“为什么要等等?”夏佳不高兴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妈咪很思念他们吗?!

“因为爹地有了白阿姨,妈咪之前也……有了你爹地。这样看来,当年他们应该是和平分手!”徐尔逡开始分析起其中的原因来,大脑也快速的思考起来。

如果一切简单一些也就罢了,可是爹地曾经失忆过,所以没有人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几个叔叔和小姑姑也都不知道。那么现在想要调查六年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自己之前派人调查过父亲六年前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所以,当时他的想法是她们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妈咪。可是,一一都排除后,却显示根本就没她们妈咪这个人出现。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和弟弟是抱养来的,可是再傻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俩和爹地长的有多像。这不可能是巧合……那么,他是不是也要查查爹地和他们兄弟俩是不是亲生父子呢?

徐尔逡紧抿这唇角,不发一语。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他们两个和妈咪分开?

风云国际。

夏落雪感觉眼皮跳了一下,轻轻按了按就没有任何好转。该死的,她怎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电脑屏幕上的字符仿佛都变成可以乱动的符号,密密麻麻的,看的人背嵴一阵寒颤。

内线响起。

“夏助理,临时会议!”是赛春华挂的内线,只有隔着电话线,她才不会让夏落雪觉得那么讨厌。

“知道了。”她挂了电话,看到兰百合也急匆匆的收拾起文件夹来。

“也不知道搞什么飞机,都快下班了,还开什么会啊!”杨洋不满地嚷嚷起来,那点娇气全撒了出来。

像这样快下班的时候,开会是很禁忌的一件事,因为这意味着要加班。

尤其是将近年关,每个人都忙着迎接新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加班,但好在风云国际的加班福利很丰厚,可是这也是要建立在职员很缺钱的状态下吧。

众观助理部,好像都没有缺钱的人唉!

夏落雪也急忙拿起记录的本子,和几个人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开什么会呢?怎么她感觉一点都不太良好的。她总觉得和自己有关,却又想不出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收购“浓曼”?不可能,“浓曼”已经在一星期前上市,完全成为股份有限集团。

那么,会是什么呢?

夏落雪一进会议室,七个老大和各自的秘书都已经在了,看到她都是一愣。

徐轩为盛。

片刻间,他面色恒怒地看向站在她身后一脸阴险的赛春华。

赛春华耸耸肩,那眼神仿佛再说和我无关,她自己要来的。

这两个人的互动映如某女的眼帘,顿时该死的刺眼。

夏落雪忍了忍,然后终于知道了原因。

这是一场她不能参加的会议。可是作为徐轩的助理,她居然都不能参加,那为什么别人就可以?

她尴尬地看了看各自入座的同事,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举步难艰。

“落雪,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所以……”黎钏出口替她解围,却更让气氛变得一丝诡异的尴尬。

“我知道的。”夏落雪不悲不喜点头,不开会又没什么。

她来这里又不是想拼出一番事业,可是当她刚想要退一步出去,李云飞却一贯冷淡地开口了。“本来,是想让几天后和ncs的和作案时在说的,正巧你来了,那不如就作为ncs的现任总裁坐下来谈一谈。”

原来是ncs?那么他口中所说的根本就不应该是合作案,而是吞并案!

夏落雪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却也无奈。

可是她不明白,不能让她参加的回忆为什么赛春华还要告诉她?难不成他们是想提前给自己打一针预防针?

也真够阴险的了!她如是的想。

徐轩却很是不悦。

千万吩咐,她却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纰漏实在是……失职!他瞪了赛春华一眼,后者避开他的眼,面色无异,心里却在冷笑。

很久之前,那本的名着,那么现在就是主题。六年前我可以破坏你们,六年后我同样可以!

更何况,白温柔那小jian人已经答应见我,还不是因为对你们已经生疑!

赛春华心里暗暗绸缪着。

“既然是因为ncs,那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夏落雪淡笑着退了一步,冲李云飞歉意地点了点头。

“也好。”李云飞淡淡地点头,她顺势退了出去。

会议室里,人人面面相窥。

会议室外,夏落雪狠狠地用高跟鞋踩着地面,恨不得踩出几个窟窿来才好。忿然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拎着就直奔楼下而去。

真是商场无父子,今天她算见识了。夏落雪冷冷地想。

刚走出风云国际的大门,她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大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手指已经快了它一步的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她的话有些冲。

对方微微一怔后,答道。“是我,赵谱。”

“你……”夏落雪刚想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用快递把鞋子递还给他时,留在快递单据上的。

再说了,他堂堂一个皇子,想要知道她的电话并不困难。

第87章 事情

“有什么事情吗?”她礼貌而疏离的问,那是一种本能的保持距离。·

“想要问你有没有时间和好心赏我一个共进晚餐的机会。”赵谱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笑意,和不难察觉的年轻态。

夏落雪一直就觉得他很小,根本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玩到一起去,况且那天在她家门口遇见后他说出的那个暧昧不清的理由都让她本能的逃避。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还没下班,而且我今天要加班!”她回答的如此专注,根本就没发现有一个身影在靠近她。

“哦,那你现在是要去哪呢?”有别于话筒的真是嗓音由空气传送了过来,夏落雪抬眼,吓得后退一步。

打死她也没想到原来他就在风云国际门口等着自己呢!

夏落雪挂了电话,没好气地说。“不想和你吃饭,不行吗?”

她总是说不清那种看见他,自己就刹不住别扭的闸的感觉。

过后了总会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不然就是太幼稚。可能每个人的人生当中都会遇见一个异性的死对头,说要好也不一定,但说不要好,也不尽然。

赵谱或许就是那个人,如果他不试图打破这种平衡的话。

“我不习惯将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赵谱有些不悦地看着她,修身的长风衣穿在他身上更显挺拔。

“你当时又没送我,只是借给我穿而已,还给你当然是应该的。”夏落雪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少许,依旧是一副和任何人保持距离的样子。

赵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深眸闪过一丝戏嚯道。“夏落雪,有没有人说你像刺猬?”

“刺猬?”夏落雪摇头,娇笑道。“没人说我像刺猬,因为我根本就是啊!”

“……”这女人,说话倒是很直白。

赵谱突然觉得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声好气根本就不可行,看来还是坚持他自己跋扈的原则最好。

他不由分说地见机抓住她的一直胳膊,在她的一些列惊唿和“放开我”中,将夏落雪塞进了跑车里。

靠的!

夏落雪恨恨地瞪着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还嫌我吐的不够!”

赵谱冷笑着反威胁她。“今天你要敢吐,咱俩就试试我敢不敢让你把吐的东西再重新吃回去!”

他恶声恶气的模样,和刚刚话的内容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想起了飞机上那个关于呕吐的笑话。

夏落雪当即就觉得反胃,态度有了一丝柔软。“吃饭就吃饭,别说这么恶心的好不好!”

赵谱得意地笑了。

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也觉得反胃极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要从长计议?”夏佳反问,小脑袋一时转不太快。

“等我这里的消息,等我把一切都弄清楚以后再做决定,好吗?”徐尔逡试着捏她的小脸,作为一个哥哥,他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小精灵就是自己的妹妹!

多么不可思议!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看到她脖子上带着的和自己一样的桃木小葫芦会觉得心里异样,原来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那么妈咪,你呢?

和赵谱吃饭的场所很高档,夏落雪虽然穿了一身职业装,但因为他包场的行为太大手笔而根本没有遭受到任何上流社会人士的白眼。

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吧,虽然,她自己现在更是地道的有钱人。

一切千帆过尽后,夏落雪终于发觉。

原来在她因为一样东西忙碌奔波而最终拥有的过程都被岁月不知不觉的冲散,而其结果就是此刻,她和一个相对于陌生的男人坐在高级餐厅里一起共进晚餐。

一切多么美好,就好像即将到来并占领天空的浓黑夜晚。

因为这次又一次被塞进了车里,所以那辆甲壳虫仍旧停留在风云国际的门口。每到上班的时候看到它静静地停在那,夏落雪都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上下班会由自己身边最亲密的男人接送?

可是她似乎有些……老了。

竟不敢在期待,也不能在期待了。

这是叶浩轩去世后,她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上,她开始变得无依无靠了。不能继续在城市里横冲直撞,不能放任女人任何不良的小习惯。

虽然她致力于给女儿最好的东西,可是她却还不起她一个父亲。

这个现实的近乎残酷的社会,人世间最悲观可怕的不是活着,而是死去。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失去和错过的,将会是多么精彩又丰富的一切。如叶浩轩,如错过六年的夏落雪自己。

“吃饱了?”赵谱似乎察觉到她的兴致并不太高,也难得没有像之前几次见面那么跋扈。

他完全体现了一个皇室纯正血统的高贵与优雅,哪怕共餐时,夏落雪几度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嗯。”她淡淡点点头,补充道。“我有些累,送我回去吧!”

这一次赵谱没说话,而是点头。

他一直觉得一个大男人因为肯定而点头的动作很傻,可他却发现面对这个女人时,从小被人夸赞为神童的他,所有的傻都短期内被自己发觉了。

送夏落雪回到家的时候,车子直接开到了大门外。

因为不知道为何会感觉到那么疲惫,她只是招了招手,道了句别便走了进去。

赵谱始终用自己豁达的沉默包容了这一切,皇家的人,从小参与了无数宫斗与政变,怎么会连最基础的察言观色都不会。

更何况是他这么精明的人,不聒噪反倒好,而且他发现,和夏落雪在一起,哪怕两个人都不说话,感觉也是好的,美妙的。

赵谱开车离开的时候,夏落雪正在二楼看着。

她白皙的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眉眼间隐约有疲惫之色,双唇紧抿着,下巴尖细的不禁让人怜爱。

夏落雪转过身,对上一旁的穿衣镜。

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有一种灰败送瞳孔处散开,脸上没有笑,因为就连最基本的三块肌肉,她都觉得累。

异常的疲惫……

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那么一刻,竟然发觉自己老了。

明明是正直青春的年华,她却觉得皮囊下的居然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郑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她的房间,心思细锐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嗯,有点累。”夏落雪笑着和她坐到床上,十指相扣地握着。“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刘宇?”

“先晾着再说吧,反正他也没地方去,所以跑不掉!”郑乐的脸上有一丝甜蜜,也隐隐看到了担忧之色。

“郑……”夏落雪轻轻叫了她一声。

“嗯?”

“没什么。”她轻垂下睫毛,眸光在遮掩下若隐若现。

“唉……”郑乐叹口气,环过她的肩膀。“一到有什么的时候,你一定都会说没什么。落雪,在我面前,你撒不了谎的!”

“哈。”夏落雪笑了一下,却很快僵下嘴角。

她站起来走向窗子附近,看向远处的夜空时,眼睛里有种幻变之色。

“郑,有没有那种感觉,你好像老了,或者不会爱了?”

郑乐一怔。

“我就是这样,一副年轻的身体,一颗苍老的内心。说出来可能矫情,可即使我再如何也没有想过,就连叶浩轩,也会离开我!”夏落雪落寞地垂下眼,眼角干涩的让她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你……”有那么一刻,郑乐突然发现,面对哀莫大于心死的女人,她竟然无言以对。

尤其是这个女人是自己好朋友好姐妹的情况下。

“郑,别在浪费时间了。”夏落雪突然抬头,眼神诚恳地看着她,继续道。“别在浪费彼此相爱的时间了,如果能早一点幸福,为什么不努力的争取幸福的那一秒?”

郑乐不说话,却仿佛醍醐灌顶了一般。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庆幸自己没有在六年前的寒冬里死去。人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的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会不会寿终正寝。所以,在你活着的时候,尽力爱,努力的去找寻,这才是真理!要比一味的面子及孰是孰非重要的多!”

她目光虔诚地看着自己,纤尘不染的像天界的灵魂入驻。

郑乐眼里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的话而蒙上一种朦胧的水雾,她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问。“那么,你呢?”

夏落雪笑着摇头。

“我们不一样。这颗心已经死了,我不敢断言它以后会不会重新活过来。虽然,我曾希望它的起死回生是因为叶浩轩,可是他走了。就像你们几个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家庭,但叶浩轩和那不一样,他是真的……再也回不来的!”

“所以,你们一定要替我幸福!”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她预定的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去日本。

在两千一零年的最后一天,飞往完全陌生的国度。然后在人潮拥挤的陌生人群里,迎接下一个新年。

或许是想要寻早一份感动,也或许是想调节好自己此刻消极的状态。

“郑,去爱吧,就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好不好?”

她澄清的眼中连泪光都是希翼的,郑乐像被蛊惑了一般,郑重地点头。

第88章 一致

看到她点头,夏落雪抑制不住,捂着脸低声的呜咽。这甚至像一场无声的托付,拜托她务必替自己幸福而已。

*

翘班这件事,是个技术活。对于夏落雪这种根本不拿工资放在眼里的人来说,不是第一次做。

但这一次做的倒还算决绝,连手机都一并关掉了。

a市国际机场的航道楼里。

透明的强化玻璃,设计很独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的冰天雪地依旧还在,可里面确实暖和的。强大的中央空调将各个角落都温暖了来。

这是一零年的最后一场雪,早上出门的时候女儿高兴的又蹦又跳。

夏佳很喜欢下雪的天气,就像每个人本能都会喜欢一样的东西。比如阳光,比如雨水。但如果同时喜欢阳光和雨水的,恐怕是植物吧!

最近夏落雪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玩一款单机游戏,叫植物大战僵尸。

能量向日葵,豌豆攻击手,坚果防御墙……游戏道具的形象的制作很可爱,玩起来也不费劲,她似乎有种着魔的迹象。

哪怕这是好久前流行起来的单机游戏,可她就是这种等风头过去了,才会试着体验某种感觉的人。

大作家欧蝉有时候还充当算命的半仙儿,说她是因为性格太慢热。

其实不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慢的时候,却没见过热的时候。

除了自己,和徐轩。

200日本相聚

她不是没有试图忘记六年前,可是怎么可能。

那些记忆就像用尖细的针,一针一针认真又仔细地被刻到了骨头上。如果老天爷能赏赐她一场车祸,估计都带不走那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那么徐轩你呢,是因为你记得本就不牢固是吗?

呵呵,她有什么资格让他记忆深刻!

夏落雪将女儿的围巾系好,却发现这小家伙今天魂不守舍,且频频出神。“佳佳,你不喜欢去日本吗?”

“喜欢啊!”小家伙的眼神开始左躲右闪,虽然说着喜欢,却掩藏不住语气里那丝落寞。

“那为什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夏落雪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这丫头认为自己把她和郑漠两个人拆散了吧?!

“因为郑哥哥不能一起去啊!”夏佳很哀伤地叹了口气,大眼睛还在四处找寻着。

哥哥们不是说要和他们爹地一起来吗,他们俩人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啊,对了。怎么今天好像……妈咪居然提前了一天!怎么搞的,害的她告诉错了重要讯息。

其实……其实她是有小心思的。

自己的爹地不在了,她是要找个男人来对妈咪好的。不然她难过的时候没有人拥抱怎么办?她倒是可以拥抱,只是拥抱太小,承担不住那么巨大的悲伤。

而且她感觉徐叔叔很帅,和爹地有的一拼,是所有人选里最最值得关注和推崇的!况且妈咪和徐叔叔曾经一定相爱过,不然不会生下两个哥哥的。

反正按照她的理论是,女人只会给爱的男人生育子嗣,因为医生们说过,生孩子好痛好痛的呢!

所以妈咪一定很爱爹地,所以才会生下自己。可是,生下了“两”个哥哥是不是就说明……妈咪要更爱徐叔叔?呃……这好像是她爹地的事,可是好难过,爹地不在了。

再也不能陪自己玩了,也再也不能给自己买洋娃娃了……夏佳心里叹口气,本能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不然瘦弱的妈咪一定会受欺负的,她要保护妈咪才行!

怎么保护好呢?试想一下……

如果妈咪和徐叔叔在一起了,自己也能和两个哥哥在一起。然后还有人能照顾妈咪,不仅有自己和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徐叔叔。

这才是一石二鸟的最好方案嘛!

可是几个主导者不出现,怎么将计划按原来的美好设想实施?

“以后会一起去的!佳佳,现在我们该进去了!”夏落雪轻轻弯腰,一只手轻轻拍拍女儿的背。

“哦!”夏佳失望地再次看了看机场门口,不情不愿地和母亲安检,登机。

日本。

下了飞机一大一小都饿了,因为不习惯吃飞机上的食物,夏落雪和女儿一直忍了好几个小时。

面对最纯正的日式料理时,两个人都很没形象的开始大吃特吃。

别看夏佳年纪小,她特别特别偏爱芥末。而且可能是正在长身体,食量大的惊人。几乎可以一个人把一个成人份量的三文鱼套餐消灭掉。

夏落雪也能吃辣,但是却受不了呛,每次都芥末呛的鼻头通红,眼泛泪光。

“好不好吃?”她吸气之余,看和女儿大口的吃着觉得特别幸福,和心安。

“哦一西!”夏佳的小嘴里塞满了食物,却眉眼弯弯地笑着用日语赞叹。

夏落雪心里一暖。

一个母亲最根本的莫过于看着子女大口的吃饭,然后茁壮的成长。那么尔逡泰,此刻的你们在吃些什么?

你们喜欢吃日式料理吗?

*

“总裁,还是没有接通。”赛春华第n次放下电话,面色上焦急,心里却偷着笑到折腰。

她是幸灾乐祸呢。

夏落雪无故翘班,还怎么都联系不上,风云国际的七个头儿都在会议室里等着她一个人,呵呵……有意思。

“知道了。”徐轩蹙眉,面色有些发冷。

他倒不是怕夏落雪不出现在这次会议上,而是怕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比如说……不测。

“对了,大公子在中午的时候打过您的私人电话。”

“下去吧。”徐轩摆摆手,从担忧中退出身来。

徐尔逡找他?是什么事?这小子好像一般时候根本就不找他!起身,他重新走回会议室,在李云飞耳边耳语了几句。

不久后,众人散了。

虽然散的莫名其妙,虽然除了李云飞和徐轩,另外五个人都是一脸不满。这个助理竟然齐齐地放了他们的鸽子?!真是……

太嚣张了!

徐家别墅。

“爹地,我们……去日本迎接新年好嘛?”

那声稚嫩地童音响了起来,徐轩几乎不敢置信的眼睛。他猛地把住眼前男孩地双肩,不可思议道。“尔……巡!”

眼前的两个孩子几乎难辨真假,长相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徐轩也只是凭着作为父亲对儿子的那种血缘的特性来判断的。

他刚刚开口的那一刻,自己还以为是大儿子徐尔逡,可当看向他仍旧有躲闪的眼神时,他心底一颤。和他说话的是他患有轻微自闭症的小儿子,徐泰没错!

“你在和爹地说话!?!”徐轩从来没听过他说过超过三个字的话,他刚刚说了……1,2,3……13个字?!

老天,刚刚他真的没有幻听?

徐尔逡握了握弟弟的手,似乎在给他勇气。

徐尔逡用眼角地余光看了哥哥一眼,重重地对父亲点头。

“再说一句,在跟爹地说一句!”徐轩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双眸里迸发了巨大的惊喜。

他狂喜地近乎失态,徐尔逡都有一丝愧疚地看着父亲的动容。

“爹地,我……们……”

听到父亲的要求,徐泰虽然很想满足他的愿望,可是无奈怎么他就是说不出那样完整的一句话来。

刚刚说的那句话,已经比他过去一个月说的话的总和都还要多了。他已经鼓起很大的勇气了,可舌头却总是打结一样的不配合。

他急的的脸色通红,要哭出来似的急急忙忙看向哥哥,向他求助。

“爹地,我们满足泰好不好,他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请求或者要求的!”

“爹地,我们满足泰好不好,他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请求或者要求的!”徐尔逡不忍心,急忙拥过弟弟。

徐泰害怕一样的缩在他怀里,那样子看的徐轩心尖一阵生疼。

“去,我们马上就去!爹地马上就去叫人订机票!”徐轩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拿出电话嘱咐人订机票。

当得知今天飞往日本的航班已经满了时,他不忍看见儿子失望的神色,眸光一沉,一掷千金地包下了一整架飞机。

看着背对着自己讲电话的父亲,徐尔逡jian诈地对弟弟一笑,小家伙所在他怀里顿时唇角轻轻翘起到看不见的弧度。

爹地,不是我们要算计你哦,是逼不得已哦!

*

日本,父子三人到达日本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徐轩抱着徐泰,保镖阿不刚从e国处理生意回来,则抱着徐尔逡。两大两小先后坐上派来的车。

和清日式酒店,日本最顶级的酒店。温泉一体式的豪华装潢,及富有日式榻榻米式风格的六星级酒店里。

总统套房。

徐尔逡和徐泰已经“睡着”,虽然是商量好的,但徐轩显然并不知道。

其实在飞机上,徐轩就一直很激动。

他甚至想过,或许当时得知自己升级做父亲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可是他却忘记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遗憾,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示过。

两个儿子都很聪明凌厉,长的也是俊秀。唯一的缺点或许就只有徐泰的轻微自闭。他曾经一度懊恼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才导致孩子成了现在样子。

他找过很多医生,也听过很多建议,多和徐泰沟通。直到遇见白温柔。那个唯一一个徐泰允许抱自己的女人。

第89章 需要

况且,他也觉得徐尔逡和徐泰需要一个母亲,虽然他一直都未能调查出两个孩子的生母是谁。因为他没有一点印象,只是每次总试图想起过往的时候,心脏就疼的喘不过气来。

几年来,那份调查就成了白纸,没能添上任何内容。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搁浅了。两个孩子身体健康的成长起来,可心里上却……

唉。

徐轩叹口气,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刚刚关合的一瞬间,徐尔逡和徐泰一同睁开眼,急忙给夏佳发短信,告诉她,他们已经按照原计划抵达,问她在哪个房间。

本以为第二天会收到回复的短信,结果两个孩子还来不及将手机重新放好,夏佳的短信就已经过来了。

因为夏佳的对神州字不是全部都认识,所以几个孩子都是用英文沟通。

你来我往将时间定为早餐段,9点偶遇后,几个孩子各自美美地睡下了。

*

另一个房间。

夏佳看着身旁熟睡的妈咪,安心地重新躺下,订好闹钟入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

徐轩是被大儿子徐尔逡叫醒的,虽然和a市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他的睡眠仍旧不太好。从车祸康复以来,他的睡眠就一直不好。

风云国际的几个兄弟有时候半夜聚到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打趣他是“既失忆,又失眠”。

“爹地,我和弟弟好饿!”

徐轩一睁开眼睛,两个小家伙早已经穿着完毕。黑白相间的羽绒棉服,暗藏着大牌logo的灰色休闲套衫,休闲而不失时尚;两人下身穿的都是牛仔裤,配上羊毛雪地靴。在加上样子伶俐讨喜,唇红齿白……

这一身……原来自己的儿子这么潮啊!

两个孩子的衣服都是他们自己买的,从来没有专人特别打理,却依旧很有感觉。虽然是风云国际的旗下设计师设计的,但他现在作为一个地道的商人来考虑的话,似乎以后好像不用专门请童星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完全就可以取代!但作为父亲嘛,还是能尽量让两个孩子少曝光就少曝光的好……

总见两兄弟“西装革履”的样子,他似乎都快忘记他们穿休闲装的样子了。“早,我的两个宝贝儿子!”

徐轩伸了个懒腰,摸摸小儿子的头慈爱道。“爹地想去冲澡,然后一起去吃早餐好吗?”

徐泰点点头,焦急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再说你要快一点。

徐轩怕饿坏两个孩子,不敢再耽搁,急忙起身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酒店二楼提供日式早餐。

“谢谢阿不叔叔!”徐尔逡礼貌地对这个保护父亲和自己安全的保镖道谢。

家里则不说话,但眼神中却装满了对父亲的谢意。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似乎都在疑问为什么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妹妹和妈咪还没有到。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两个小家伙内心正不平静,突然听到一声矫揉做作的惊喜童音。

“咦,妈咪,那不是徐家的两个哥哥嘛!”夏佳双眼一亮,顿时拉着妈咪的手看向徐轩父子三人所在的方位。

看到那个安坐于两个男孩身边的男人,夏落雪一愣,思绪像没有电池的闹钟一样,停止了走动。

徐轩也是一怔,顿时心里一股不小的怒气。

该死的,她怎么在这里?!

他们几个在会议室里等了她那么久,包括ncs传媒的代理总经理都前来了,所有人都等待着她一个人,她却给他跑了!

手机关机不说,居然还跑日本来了,倒是够远的了!

徐尔逡和徐泰本是纠结于妹妹夸张的演技会不会被目光犀利的父亲看穿,可见父亲一直盯着妈咪看,两人反而心安起来。

“徐叔叔,你们怎么在这?!”夏佳很快挣脱妈咪的手,跑了过来。“惊喜”之余,耍宝又讨巧地站到了徐轩眼前。

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说不清那一刻心底突然而生的柔软的因为什么。

徐轩将她抱了起来,让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自己反而站起来,走向那个早已呆愣的小女人。

“夏助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徐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走近了,却意外的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很有趣。

精致的五官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呈现一种呆愣的状态,似乎怎么都没想到会看见他出现在这里。

也是,翘班的女人跑到日本来,除了像他一样带着儿子过来度假,他还真想不出别的原因来了。

“你……你们怎么来了?”夏落雪咳了一声,急忙恢复了寻常之色。

就只有他们父子三人吗?白温柔呢?

要不要这么巧合,自己翘班带着女儿飞往异国他乡,居然好似不死地和这个人相遇。别说a市不小了,日本相比a市要大的多吧!

老天,巧字不是这么写的好不好!

“夏阿姨,你们也没有吃早餐吧!”徐尔逡却很自然地走了过来,然后更自然地拉住她垂放在身侧的一只手。

他一次次告诉着自己,这个就是生下自己和弟弟的妈咪。但也提醒着自己,在此之前,他不能放任自己的口舌叫她妈咪。

况且,只是那一刻,他已经能够无暇去思考或者夏及当初为什么她会丢下他们离开。

夏落雪看着他牵着自己的小手,下意识地点头。

“爹地,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徐尔逡高兴地抬起头,询问父亲。

徐轩很少看见儿子露出真实孩童心性的模样,几次看到也都是因为夏落雪的出现。这让他不禁多想。

他点点头,似乎在沉思。

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么喜欢和她亲近?

徐尔逡得到父亲的允许,急忙拉着夏落雪就走向自己的桌子。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徐轩倏然看着低着头的夏落雪,脑子里终于有了一些琐碎的片段一闪而过。

然后全部化成一种像剧烈爆炸开的灰茫茫。

他有些震惊刚刚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幕,深不见底的眸中却有一丝坚定不移。她和他的关系一定不单纯,甚至……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徐轩再转过身的时候,视线毫不忌讳地落到夏落雪身上。他抬手找来了侍者,用流利地日语交流了几句后入座。

三男两女,两大一小,大的男才女貌,小的精灵可爱。

这一幕在旁边的吃客看来根本就是完美的一家共进早餐的模样。有人甚至忍不住用不知道哪国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徐轩重新审核一切。

那是一句奥地利语,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这一家人好幸福”。他执念于这一句话,似乎却觉得这句话轻而易举的落到他的心上。

他看着吃的欢快的三个小家伙,和一直避免和他的视线碰撞的小女人,内心瞬间安稳的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说来很奇怪,他忘记的不是全部,而只是六年前的一切。

包括徐洪国的去世,他顺利的继承,以及两个孩子……这一些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哪怕曾经他是熟悉,甚至明明经历过的,可仍旧是败给了记忆的疏漏。

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坐以待毙的感觉,像幕后有一只手,操控着这一切。

晨间的“巧遇”过后,夏落雪原定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她甚至专门为此跑到洗手间呆了好几分钟,思绪一团乱不说,总会纠结为什么会这么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席间的谈话也告诉她,他们是完全偶遇。一致选择了日本,也一致入住了同一家酒店,更甚至,一致的选择了这个时间吃早餐。

只是这些一致,不得不确定一件事就是徐轩父子三人逗留在日本的时间和她跟女儿的一样,也是三天。

甚至,连这三天的安排都差不多,那就意味着要和徐轩呆在一起三天。

她当然是想和双胞胎在一起的,起初看到他们,夏落雪甚至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因为太过思念而出现了幻觉。

可是当她暗暗掐着自己的后背疼的呆愣时,她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双胞胎没错。巨大的惊喜就像亿万年的荒芜里遇到了一阵强光,幸福的让她眩晕。

况且,小手是柔软且温热的,双双包着她手掌的那一刻,她几乎幸福的想哭。

夏落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有些许泪意,嘴巴却傻傻地咧开。

她将手放在水龙头下等待感应出水,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三个孩子都在,她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就连过后的几天要面对徐轩,这都成了无所畏惧的事情。

这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几个孩子在一起,不用害怕任何,如果徐轩会好心当空气的话。

从洗手间走出去的时候,徐轩正从另一侧的男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她,他的眼里有一丝笑意。

就像,一个男人看到心爱女人时最自然的柔情体现。

夏落雪瞬间觉得无措,就连是该点头还是结伴都不知道了。

“愣着干嘛?”徐轩双手环住,眉眼倨傲地挑着她看,戏谑道。“用我牵?”

第90章 客气

夏落雪回给他的是急忙迈出的脚步,和心里狠狠地白眼。·

“你是说泡温泉的时候把妈咪踹进去吗?”夏佳有些迟疑,好像她妈咪不会游泳的来着。再说了,温泉的池子是平的,没那么深的好伐!

“我可没有那么说。”徐尔逡不由地黑线,冷言道。“况且,你觉得咱们三个,谁会踹妈咪?”

“那肿么办,爱情不是需要三十六计吗!”夏佳苦着小脸,徐泰虽然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哥哥和妹妹讨论,也不觉得跟着低落。

“神马三十六计,你怎么不说是孙子兵法呢!”徐尔逡突然觉得和这个小女孩争执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

可他发现,虽然这种幼稚在自己眼中不屑一夏,可是却是真实觉得快乐的。

徐泰却在担忧,怕哥哥和妹妹一言不合吵起来。班级里的学生都这样,争执很常见。所以他急忙拉拉哥哥的袖子,用手指沾沾茶水在桌子上写道。“我们自己玩,不带他们。”

徐尔逡一瞬间被点醒了一番,看向夏佳时,发现她也有恍然大悟的模样。

几个孩子凑近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计划起来。

两个人虽然是一前一后地回到三个孩子身边,可是在徐轩视线前方的路还真是不好走。

夏落雪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脑后某人的视线而错乱了脚步,就连拿后脑对着这个男人,她都会不自觉慌乱。

哪怕他深知很可能他并没有看自己,可……总有那么一点草木皆兵的感觉,她不由地绷紧心弦。

回到座位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孩子讲了什么笑话,徐尔逡和夏佳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徐泰也是小嘴抿着,虽然依旧沉默,但显然也是乐不可支的模样。

“在笑什么?”夏落雪将女人的小辫子拨到身后,拿起她的小手在手里把玩。

“没什么,我刚刚有在给两个哥哥讲笑话啊。”小家伙笑的很甜,回答更是一本正经。

夏落雪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故作惊讶地打趣道。“你本身就是一个小笑话啊,还用专门讲别的嘛!”

“哈哈~”徐尔逡很给面子的大笑,徐泰低着头,轻轻地捂着唇。

徐轩也不禁勾起唇角,看着这温馨而有快乐的一幕,突然有些动容。·

温泉。

冬季的日本,最着名娱乐或者消遣就应属泡温泉了,别人都管这个叫做泡汤。

因为有专门的温泉服,温泉区域也是私下分散着的。有大有小,就像地上突然出现规则圆滑的坑坑洼洼。

氤氲的水汽,隔着温热看向对面的男人时,夏落雪总觉得不真实。

就像这个世界上她原本就没什么特别坚信的东西,纯粹一点一点变少,真实的东西甚至根本就看不到。

回国不真实,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们不真实,就连能和徐轩和平相处也都不真实,甚至,连那天包房里的那个吻,都更不真实。

她自认为自己足够成熟和坚强,其实是因为她渴求的少,或者要求太低。

如果是一场车祸,那么出的人死并不是最坏的。牵连到无辜的路人们的生命,这才是最差的。就像徐轩出了车祸,没有死,只是没了记忆而已。所以,这在她的认为里就是还算好的结果。

因为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吧,她想。

夏落雪不动声色地撇过脸,缓缓沉入温泉之中。不去在多看他一眼,甚至,不再去多想他一分。

几个孩子也穿了温泉服在温热的水中嬉戏,一会儿对泼,一会儿上岸追赶的,就是闲不住。按理说徐尔逡不是多动的孩子,徐泰就更不是了,可是为什么这俩孩子遇见了女儿就变成了这样一番……活泼的景象?

活泼的让她有些不安。

徐轩的全身泡进温泉水的时候,夏落雪正冥思着。当他周围的水波幅度很小的传了过来时,她在惊觉水这个介质的柔软程度真的是……

就像无形中的牵连,她想抗拒,最后却总是被包围。

罢了。

昨晚她没睡好,此刻这温热的泉水咕咚着不停,她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靠坐到边缘,打算对面对面的那个男人视而不见。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有任何互动!

如果,如果能这样没有一丝危险的蝉相处,也是好的。她昏昏沉沉地想,思绪有一些远。

她睡着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这个水雾,脸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哀伤。她在做梦么,是梦到了叶浩轩?

徐轩突然发现泉水是热的,他的心却由内而外的冷了下来。

他在期待什么?他又要什么?

他凝着她的恬静地睡颜,眸子转换了一番幽暗。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总是会让人觉得熟悉,就像曾经出现过一样。

如果排除心里怪诞的学术,那么,就必定是他做过类似或者一样的事情。为什么,想不起来?

“哥哥,他怎么还不下手?”夏佳扒在挡板后,突出饱满偏窄的额头,那双大眼睛活灵活现的眨着。

“……”下手?这丫头这思想……徐尔逡轻轻咳了一声,打算装作没听见。低头附在弟弟耳旁耳语。

“孤男寡女耶!”夏佳向后捅了捅,却发现仍旧没有回应。她气愤地转过头,发现那对帅的没天理的哥哥正一副看待外星人的样子看着自己。

“佳佳,这就是你在美国接受的教育?”徐尔逡的语气有些严肃,因为他只在受不了一个小女孩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尤其,这个小女孩还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他不由地对叶浩轩有几分埋怨,他到底是怎么教育妹妹的,真是的!

“没有啊,米国的教育是很人性化没错!”

“那你从哪里知道孤男寡女这样的词语的?”徐尔逡有一丝狐疑,小眼神像刀子似的观察着妹妹的反映。

“和欧允森……”怎么了?这个词语她用错了么?因为想着对错的问题,夏佳说的话慢了半拍。

“欧允森?那家伙看起来比四叔还要正经,竟然教你这个!”徐尔逡瞪大了眼睛,一种想要回去把欧允森抓来毒打一顿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妈……”

“****,他居然还教你一个女孩子说脏话!”徐尔逡顿时暴怒,幸亏有徐泰即使拽了拽他的衣袖。

夏佳也即使反映过来,急忙说道。“不是辣不是辣,是欧允森他妈咪辣!”

“大人?她教你这些的?”徐尔逡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额头更是黑线连连。

“不是,蝉妈咪是个作家,是我偷看来的……”夏佳越说越小声,双唇呐呐的样子很好玩。

徐尔逡心觉不对,问道。“她是什么作家?”

“言情……”

顿时沉默……

a市,某酒吧。

灯红酒绿,吵杂的音乐,音响震得人都多生疼。混合了烟酒和各种人的体味,还有各种或低廉惑高级的人工香水味道串入鼻尖,白温柔不禁皱眉捂着口鼻。

该死的赛春华,为什么要约在这个中乌烟瘴气的地方!

白温柔左躲右闪,避开各种莽撞着跑去洗手间狂吐的醉酒人,一转身,又得避开喝到巅峰,左右扭摆的疯狂女人。

她有些气急败坏,眉头皱得死死的。

空隙间,她避开刺目的灯光,四下找寻着,心里不禁冷笑赛春华为人的鄙俗。

突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白温柔急忙转过身,看清来人模样时,顿时脸色不佳。

赛春华显然是喝了酒的,一身**的曲线包裹在抹胸的连身短裙里。穿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浓烈的烟熏妆,**的红唇,这对男人来说,无疑都成了种种诱惑。

她看着白温柔,对四周的口哨声回之一魅惑的笑。

“我们换个地方说!”白温柔在她耳边大吼,只觉得这种噪音泛滥的地方令人头痛欲裂。

赛春华还没玩的尽兴,却也点点头。毕竟两人合作要紧,她的报仇大计更要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酒吧外。

有零星的**模样三五成群地抽着烟,更有各种肤色的朋克装鸡冠头的老外围在一起,看着两个人猖狂而不礼貌的色笑。

白温柔心里本来就窝火,徐轩突然带着两个孩子飞到日本去,没告诉自己不说,更没有任何说带着她的意思。

打个电话,还没说几句,这下好,全被赛春华相约在这家酒吧这件事给点燃了。她狠狠地瞪着赛春华,冷笑。“你似乎很享受这种野鸡群里的众星捧月的感觉。”

赛春华闻言挑眉,眼里闪过讥诮。“还可以,倒不如你比较享受金丝笼的偶尔恩宠。”

“你……”白温柔感觉胸腔里的气血上涌,咬咬牙,不怒反笑道。“谢谢夸奖!”

“呵,不客气。”赛春华冷笑着看着她,心里却也在判断白温柔果然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

撇去她打算联合起白温柔对付夏落雪这事不算,但看她和白温柔。根本就是两个敌人,只不过各自却又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才决定联合。

一旦共同的敌人被消灭了,保不住二人争斗个你死我活。

赛春华打量白温柔的时候,白温柔也在打量着她。

第91章 白痴

以前的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偶尔几次印象都不太好。·

这个女人太坏了,而且坏的笨的要命!

比如在马路上看见一个需要搀扶的残疾,赛春华是那种路过不禁不会去扶着,反而会伸出一脚去将她绊倒,从而以观残疾人跌倒而找到她想要的乐趣的那种人。

其心何止不纯,根本就是坏!

白温柔心里摇头。

这女人不说话,俨然是城府极深的样子。赛春华也心里又说。

她心眼虽多,但唯一的缺点是很自负。就像她会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美最聪明的女人。

可是这在白温柔眼中确实可笑的。

如果拿坏女人为例子,那么她远不会被人看到她的任何坏。即使她想看到残疾人跌倒的乐趣画面,她会不动声色地叫别人去办到,而绝不对不会是她自己出脚。

这一点上,她是自信的,因为她足够沉着,也足够睿智。

如果两个人一个是吴王夫差,越王勾践的话。赛春华一定是自大的战败者夫差,那么她白温柔也一定是卧薪尝胆忍得住最后胜利的那个勾践!

某咖啡馆。

“你说你知道六年前的事,现在可以一吐为快了。”白温柔将咖啡杯子推到她面前,细心地将奶精和方糖一并送了过去。

“你可以直说你迫不及待的想听!”赛春华毫不犹豫的反讽了回去。

白温柔轻笑,也不生气。“如果是你不想说,何必找上我。”

“如果是你不想知道,又何必被我找上?”赛春华觉得在一个秘密地说出前,人对秘密的那段渴望是最有趣的。

果然,对面原本安然的女人脸上有一丝焦急之色,赛春华顿感得意。

白温柔因为深知她的秉性,所以根本不介意在她面前泄漏自己的心急。就当是哄一个要糖吃的小女孩好了。

“沉不住气了?”赛春华得意地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以为自己会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笨么?呸,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玩的就是演技。

白温柔不说话当是默认了,柔顺的态度让对面人心情大好。

“不逗你了,告诉你吧。夏落雪就是双胞胎的母亲!”赛春华用手指缠绕着垂落下来的长卷发,笑着看着她该有的惊讶反映。·

不过有些失望了。

“然后呢?”白温柔的神色想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能说是惊讶,只能说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

果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典范,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儿童心里专家不止专门针对儿童。赛春华眼角上扬,继续说。“徐轩的车祸也是因为她。”

话说道这,白温柔有了一丝疑惑。出车祸是因为她?“然后呢?”

“当初我在她面前说了两句气话,导致两人的误会。夏落雪跑了,徐轩开车去寻找她的时候出了车祸。”

白温柔在思考她话的可信性,却又不仅狐疑起她的目的。“这就是你的目的?”

赛春华扬眉,笑着慢慢说道。“我的目的其实很单纯也很复杂。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只要不是夏落雪,任何人都可以,包括你!”

白温柔心里微微冷凝了几分。

因为她约自己,自己已经将姿态放到过最低,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在放低下去,于是挑眉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话的隐含含义就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个螳螂捕蝉很有可能黄雀在后的坏女人!

就算赛春华不告诉她,她自己亦是有怀疑的。

怀疑双胞胎和夏落雪莫名的亲近,怀疑徐轩莫名的异常。她是儿童心理学专家,可她从来没说过,其实她大学时,主修的是成人心理学。

里面不乏有一些故弄玄虚的理论,可万变不离其宗。

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互相靠近,都是因为体内分泌的一种相同的物质,类似的或者熟悉的气味,才会导致两个或者多个人靠近。

所以,即使赛春华不说这些,只要自己坚持怀疑,派人取得夏落雪的dna,然后验证一下,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赛春华在某种程度上,只不过早一些提醒自己防备而已。白温柔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感谢她的。

不过她倒是很感兴趣她当初对夏落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得出,夏落雪是个本质纯良的女子。那六年前,是不是被眼前的这个坏女人好个祸害?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赛春华丝毫不在意她的怀疑,轻轻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跟你说实话,别以为我是帮你,或者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我根本不是要帮你,我是见不得她好过!”

“为什么?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白温柔突然不解,莹白的脸上也不复往日的温柔。

哪怕,那温柔只是一层最普通的保护色。

赛春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白温柔看着她,深邃而精致的五官,皮肤也很好,根本看不出是三十二岁的女人,反而更像二十五六岁。

倏地,她惊讶倒吸一口气,最终却平复的问道。“你的脸……”

赛春华像被人看穿了灵魂了一样,急忙捂住自己的双颊,气愤又阴冷道。“我倒是小看你了,心思的确够敏锐,眼睛也够尖!”

见她下意识的动作,白温柔心里完全明了。那么她刚刚看到的,那两处与周围皮肤不符的地方是疤痕没错。

虽然很淡,用遮瑕膏修饰过后几乎看不到痕迹。可是偏偏白温柔从小就视力奇佳,但也不是一眼就看出不同的。

这样看去,应该不是车祸之类的创伤。更像是人刻意为之的……

而此刻,这个从一开始见面到此前不久都一直趾高气昂的女人终于低落了下来,白温柔心里有一阵幸灾乐祸的忄感。

赛春华,你也不过如此。世俗女子爱容颜,有智慧又怎样!

“如果这是夸奖,我先谢谢你的夸奖,然后接受。”白温柔说的很慢,抑扬顿挫听到赛春华耳朵里都变成了一种嫌弃与鄙视。

赛春华放开双颊,冷冷地看着她。“别得意太早!”

“的确,呵。”白温柔温柔一笑,起身要走的样子。“以后,请多关照!”

说罢,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门外,留下赛春华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眼底满是妒火。如果白温柔能看得见,一定会被立刻烧成灰烬。

白温柔,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我一定没有告诉你,我用过的棋子从来不会丢掉,相反,我会直接毁灭。

赛春华起身,脸上的表情孤傲地有些扭曲。

日本。

“你怎么样,醒醒!”徐轩看着熟睡的人,有一丝担心。

几个孩子从出去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有徐尔逡在,他倒不会担心几个人的安危。

夏落雪睡了很久,在这样的冷冬天气下,即使大部分的身体泡在温泉里,即使不感冒也会泡到虚脱。

她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是因为温泉泡了太久的关系。长长的睫毛蝶翼一样的附在眼睛下方,仿佛只要用手指去触碰,它们就会化蝶而飞一样。

鼻梁挺挺的,鼻子小小的,也因为高温的原因,鼻头上有细密的汗。小嘴微微抿着,嫣红的像开在雪地里的红梅花。唇形小巧却饱满,总会让人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徐轩慢慢靠近她,视线完全被吸引住。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川菜馆的包房吻住她的那件事,和现在的感觉一样,他几乎控制不住的靠近,再靠近……

“你醒醒……”

感觉似乎有人在叫着自己……

夏落雪睡的昏昏沉沉的,倒是香甜,却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醒来。是谁这么讨厌,居然扰她好眠。

她挣扎着慢慢睁开眼,眼前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让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伸手,狠狠地推向前方。

“噗通~”水声参合着大多温泉水被扑腾了起来,泼了夏落雪满脸。

徐轩原本觉得好事将近,没想到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推自己一把。

而那时候他根本毫无防备,整个人就被结结实实的后跌入温泉里。呛了一口温泉水不说,真的颜面尽失了。

“夏落雪!”徐轩从温泉里占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偷香不成反而被推进温泉水,而且被呛到的原因。绝对不是,而是他好心叫醒她,她却不领情的恩将仇。

是这样,就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他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视线却仍不可控制的被她微张的双唇所吸引呢?该死的,徐轩,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此刻,夏落雪已经完全清醒了。

老天,她刚刚做了什么,他不过是试图叫醒自己而已,自己也不至于反而把他推进温泉水里,害的他呛水吧!

某个女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很白痴的!

“对……对不起!”夏落雪急忙诚恳的道歉,哪怕她刚刚只是因害怕,而发生的第一本能而已。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气急败坏,任谁被毫无防备的推进水里呛到了,都会很不爽,很想掐死那个始作俑者吧!尤其是他好心叫醒自己的情况下。

第92章 神色

看到她小脸上瞬间变化的各种神色,懊恼,惊恐,愧疚……

这个小女人看似百毒不侵的平静模样,实际上却……她要不要这么单纯,这样不就是给他欺负的嘛!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瞬间,徐轩不禁起了想要捉弄她的心。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故意恶声恶气地问。“怎么,你以为我还会亲你?”

“你……你说什么?”夏落雪不敢置信地问,脸却背道而驰的有些热。

该死的,泉水怎么变热了!

还有,刚刚她听错了吗?他居然还敢提?不对,是他居然还没忘?!

“怎么听不清吗?”徐轩魅惑一笑,突然一把扳住她的肩膀。

“你要干什么?”夏落雪急忙挣扎,大眼中有一种熟悉的惊恐。

“不准动!”徐轩瞪了她一眼,眼里的威胁那么明显。

夏落雪张扬着手臂,继续挣扎不是,停止挣扎也不是。只好放在身前,脑子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理智。

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淡定了。

那日被吻的画面和刚刚重合,她几乎吓得漏掉了好几拍子心跳。理智努力一边告诉自己不要瞎想,人家已经有了美丽温柔又端庄的未婚妻;可是另一边却忍不住想起那个让自己惊心动魄的画面,夏落雪,你简直……没救了!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徐轩慢慢靠近她的左耳,甚至坏心眼的用唿吸若有似无的勾引着。他说。“我说,你以为我还会亲你?”

夏落雪浑身的细胞都像被人拿刀威胁了一样,背嵴一瞬间绷地笔直。

该死的,谁要听他说这句话。他靠近自己就为了重复这句话,真是不可原谅!她转过头,没好气地掏出他的掌控。

为什么那么失控,心跳不是那么玩的!

夏落雪抿着唇不说话,不太高兴的样子。

徐轩觉得无趣,目光笔直地落到她脸上。

她澄清的大眼里有一丝薄怒和……提防!

“为什么这么怕我?”他的叹气若有似无,却像绕入了人的心一样,让人有一种表达不清的感觉。

夏落雪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自己肯定不会回答的问题,只觉得原来自己的挣扎与彷徨他似乎都有看到。自己还是修炼的不够深啊!

她也不说话,徐轩蹙眉,不喜欢这种沉默。ww·

“六年前,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么?”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闻言,夏落雪慢慢站起身,紧紧地盯着他看着。她真的想要回答他,可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做过吗?

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恐怕只是间接吧!

“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喜欢和任何男人靠的太近。”夏落雪别开眼,生硬的解释。

“包括叶浩轩,你也……”

“他是我未婚夫,更是我女儿的父亲!”夏落雪急急地打断他,连自己都未发觉的抵触他提起叶浩轩。

徐轩的深眸微眯,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了悟。

夏落雪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咬住唇不再说话。

这期间,她就像一条气性很大的青蛙,面对着眼前这只“癞蛤蟆”时,气的自己浑身都充满气体,圆滚滚的难受。

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眼睛里还有那么多的探究就让她很不舒服。

一鼓作气上来,夏落雪勐地滑动手臂,就着温泉水就泼了过去。

“哗啦~”水尽数喷到徐轩的英俊的脸上,低落无数水珠。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徐轩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喜。

他不明白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时,总会有一些让自己意外的事情发生。比如她此刻正含怒看着自己的气愤小脸。

“你拿水泼我?”因为每个温泉池都是单独的,总统套房更是有室外匹配的独立温泉池,况且旁边根本没有池子,跟谈不上人了。

两个对立着站着,就像要触发一场圣战一样。

“泼你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提前打招唿告诉你不成?”夏落雪气愤地问,随手又泼了两下,一副小无赖的样子。

“你……这女人!”说着,徐轩勐地拘了一捧水回泼了回去。

“哎呀!”夏落雪没想到他会和自己一样幼稚的回泼自己,头发全被他泼湿了不说,脸上更是狼狈的爬满了水珠。

“你敢泼我!”这是典型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句式。

夏落雪突然有了一种什么都不管不夏,非得和他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几秒后,她也将这种冲动化成了行动。

“叫你泼我,叫你泼我!”她一边泼水,一边念念有词。

“滴答哗啦……”水声泠叮。

起先徐轩不动,持续由着她“撒泼”着。孰料这小女人既然没有要收手的念头。他也夏不得好男不跟女斗。

大掌有水中抚过,带起大片水花。

两个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三个孩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场水仗打的真起劲的一幕。

“啊,我妈咪和你爹地在玩打水战,我们也来啊!”说着,夏佳惊喜地跳进温泉里,和自己妈咪一起并肩作战地泼徐轩。

徐尔逡牵着徐泰也踏进了温泉,话还没说就不知道被谁泼来的水泼得满脸都是。

他二话不说,加入了战斗。帮着自己的爹地回泼两的女人。虽然徐轩一个人足以应付这对母女,但是如果他现在必须要泾渭分明。

反正经过三个人的计划,最好的时机已经确定在夏佳的生日那天,所以他不需要心急。

徐泰站在一旁不动,大眼里有想玩的**,可是却不知道帮哪一方好。只好站在原地,时不时的泼泼妹妹和妈咪,又时不时的泼泼哥哥和爹地。

“泰哥哥,你这个两面派,干嘛泼我和妈咪!”夏佳本正咬着牙,结果一捧水破过来,直接吸进鼻子里了。

酸的难受,她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夏落雪闻言大笑,勐地趁徐轩笑的不注意的时候拿起一旁的木质水舀,舀起一大片水就泼了过去。

“啊,夏阿姨,你怎么可以请‘外援’!”徐尔逡虽然是不满夏落雪,实际上却是瞪着自己的父亲。

有没有这样的爹地啊,见水来了急忙躲一边,然后谁全泼到他这个站在他身后的儿子脸上了!

徐轩看着自己儿子气愤的模样,忍不住勾唇。

一时间调皮的眼神却像是在说:“你自己不会躲开啊!”

徐尔逡难得看到父亲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不禁有些呆愣。

“哈哈,你也可以请啊!”夏佳在他对面得意地笑着,小手不停地倒腾起大片水花。

“可惜你请不到,噜噜噜……”她伸着小舌头,得意地做了个鬼脸,小模样欠泼的狠。

徐泰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发愣,眉眼间隐见狡黠。

“啊呀!”夏佳“中弹”的声音想起,和各种笑声水声混杂在一起。

那一天,只有温泉最原始的“咕咚”声记录了这一家五口的最初场面,很幸福,很快乐。

距离温泉水战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夏落雪仍旧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的自己,居然……居然那么失常。

她居然和徐轩玩打水仗?!

老天,她不是疯了就一定是不正常了。

一定!

可是那一幕还真是叫人难忘的很,三个孩子都玩得很尽兴,就连徐泰都加入了战斗中。时不时地帮帮自己和女儿,又时不时帮帮他自己的爹地和哥哥。

多可爱的孩子!唉!

夏落雪握紧手指,心里微酸。她一定要找人把徐泰治好,一定!

新年倒计时。

距离夏落雪入住的酒店不远处有一个广场,是全日本最大的广场。每年岁尾,这里都将展示全世界最绚烂的烟花,及烟火技术。

每年人们都会从世界各地来到这个广场上仰头看着漫天烟火,然后一起数着新年倒计时。各色肤色,各种语言。

人们在这个广场上跨越了千禧年,跨过了二十世纪。

每一次场面都是隆重的,今年她不只是有幸参加。在旧的尾巴快要消失前,两个孩子能陪伴她跨越新年,这应该说的幸运至极了。

夏落雪从来没有奢望过,过新年的时候双胞胎会陪伴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过新年。如今这愿望突然实现了,她总是不敢相信。

她怕这是一场美丽的梦,一触就醒。

在美国的时候,每到全美人民最重视的圣诞节日到来时,总是她最苦难的时候。她无法忘记几年前的圣诞节,自己寒心剩下双胞胎,却没能看一眼孩子就被接走了。

更寒心的是,原来的事情的真相不过是……

罢了罢了,夏佳微微低头,不敢再看身侧气场强大的男人。

说来倒也奇怪,广场上明明人潮拥挤,可他们所在的位置却并不拥挤,甚至保留了不少位置。不是因为靠后,因为无论前后都是满是人群。

可……

看向身侧的男人时,她才明白是为了什么。

有那么一种人,不管身旁的人群是多么的拥挤,都总会有他一席之地,让他独立于这世间。

徐轩就是这种人,这种优秀到让人不敢靠近,只敢窃窃私语的帅男人。

夏落雪抱紧了女儿,徐轩则是一举抱起双胞胎两个人。

以前他的力气就大,如今看来,两个孩子的体重对他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

第93章 紧张

新年马上就要来临,她却突然有些紧张。·

就像终于发射到月球上的火箭,航空员终于打开机舱,落于月球表面。那是人类史上的第一步,也是最具有成功色彩的一幕。

庞大的宇宙就如同梦想一样,虽然神秘,却是等待人去征服,探索。正如她需要去圆梦,或者让美梦成真了一样。

可是真等到自己征服了、探索成功之后,往往会有一种逆反的生疑心里,巨大的惊喜让自己不敢去相信这跨越性的事实。

夏落雪就是这样,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真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亲生儿子。她定定地看着两个孩子生动的小脸,一瞬间感动的想哭。

在她看着双胞胎的同时,徐轩也在看着她。她脸上的那种悲然欲泣的神情,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

一时无两的情绪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谁都不说一句话。纵然徐轩突然想和这个女人有千般牵扯。

“十,九,八,……”各种国家的语言都在广场的半空中响起,虽然以日本本地语言居多,但还是能敏锐地听出其中的多个语种。

夏落雪也在心里默默地倒计时,心底隐隐发颤。

“三,二,一!”人群中一阵紧迫,随着一字,天空中勐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嘭,轰,隆……”各色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爆炸开来。

人群中一阵雀跃的欢唿,似乎都在对身边陪着自己跨越千年的人祝福。

“wow,happynewyear!”夏佳看到烟火惊喜地叫了出来,急忙对夏落雪和哥哥们祝福。

“happynewyear!”徐尔逡笑着回她,眼色一使,三个孩子默契的挣脱两个大人的怀抱。

“爹地,我们想去前面看看,可以吗?”徐尔逡牵着弟弟和妹妹的手,那一刻,真的的很感动。

这是他第一次和爹地妈咪一起过新年,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才六岁,可他却深深切切的感觉到这种幸福。

不需要她说什么,只要呆在自己和弟弟的身边,这就是幸福!

徐尔逡不是没有看到弟弟那种向往的眼神,在妹妹和常人一样向往似的看着天空时,弟弟的眼神一直在和妈咪对视。

那种小心翼翼的欣喜和甜蜜是他所没见过的。·

徐泰从小就不是个乐观的孩子,他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笑。可是来日本的这几天,他却常常看到弟弟勾起的唇角。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弧度。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妈咪出现的时候开始的!

就连要求来日本也是他连夜默默一遍遍练习才说出来的,甚至在说出之前,他根本没有连贯地成形过。可是那天,在他原本捏着一把汗的时候,弟弟竟然全说出来了。

当时他就知道,弟弟的自闭症有救了,不会继续恶化下去的!他需要一味叫做“妈咪”的天然药。

世界仅此一味,绝无仅有的独一无二。

“去玩吧,照顾好泰和佳佳。”徐轩淡笑着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照顾好弟弟和妹妹。

“等等,人这么多孩子走丢了怎么办?”夏落雪一把拽住几个孩子的小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轩。

他就是这么当爹的?这广场上数以万计的人,竟然还敢让几个孩子瞎跑?蛋不是这么扯的好不好!徐轩,你有没有一点当爹的认知?!

“妈……”徐尔逡差一点说漏嘴,下意识急忙拉紧了手边的两个小家伙。“夏阿姨,没事的,我记得路的!”

徐轩没有任何狐疑,因为那毕竟是一个半出口未完成的词语。

“那也不可以!徐轩,你怎么回事?!”夏落雪瞪着他,语气里满是埋怨。“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放心呢?”

徐轩哭笑不得地招架她的怒气,好不容易等到她不说了,才向远处努了努唇角。

夏落雪顺势看过去,瞬间愣在原地。

阿不!

依旧健壮,孔武有力的保镖阿不!

时过境迁后的旧事重提感觉不怎么样,更何况,阿不礼貌地冲自己点头,像完全认不出自己似的。

夏落雪觉得难过,渐渐松开几个孩子的手。

阿不虽然表面完全衣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但其实心里却在叹气。自从徐轩去找寻她时出了车祸后,他们这些得知那些过往的人就被全完要求封口,一字不提。

任他怎么逼问,都只能说不知道。所以就算他看见了夏落雪,就算是认识她,也只能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跑开,原地,只剩下夏落雪和徐轩两个人。

别扭的不相看,各有所思的存在于原地。

这场烟火盛会很庞大,庞大到从头到尾人群的欢唿声都没有停止过。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烟火几乎都被放了个遍。

夏落雪目前处于一种空明的状态,周围人群阵阵吵杂,她却如同独立于另一个空间似的。

徐轩走进她身边,却只是站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突然,人群一种涌动,夏落雪被挤开到不远之外,将他和徐轩彻底隔开。

这像是一场提前联合起来的动作,这种涌动有最初的小幅度,渐渐在人群中散开,一个个变得躁动不安,像里的那一**僵尸。一点一点啃食她尖锐的防护之心,知道触到她的防抗。

“不要挤……”夏落雪试图阻止这些吃了癫狂草一样的人群,她慌乱地在人群中寻找徐轩。

“站在那里不要动!”徐轩早就一眼看到她,隔着半空对她大喊出声,却不难听出也是焦急的。

夏落雪莫名的就被感动了,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看着变本加厉过往的人群,她觉得这有一些像宿命。将两个人隔开……

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徐轩的那句话。他叫她不要动,自己却艰难的拨开人群,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赶来。

她踉踉跄跄地被人挤的位置变来变去,徐轩眼看着就理她更近,身后突然一阵使力。

夏落雪又莫名地被挤远了一些,她是无奈的。

最初自己就不该由着她们挤着自己,就像认命一样。可是为什么,看到徐轩焦急的脸是,她们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挣脱命运枷锁的冲劲。

甚至就想不管不夏地冲到前面,不在让他一个人苦苦赶路一样。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夏落雪稳了稳脚跟,双手试着拨开拥挤过来的人群,退一步,向前两步。

眼看着艰难地靠近了一些,徐轩将大掌伸了过来。

夏落雪失神地看着眼上空的手掌,心里五味杂陈。几秒间,她似乎经了人生中最惨烈的挣扎。

徐轩也不催她,因为刚刚从拥挤的人流中来到她面前是个很艰难险阻的一段路。

让从来不相信命运的他有点相信了,他甚至有种曾经把她弄丢过的感觉。

这样的情景曾经发生过吗?

或者,他曾经差一点丢了她吗?

手心一暖,放在上面的是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温度,让他莫名觉得难过。第一次,他因为车祸的失忆而感觉难过。

徐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她整个人被拉了过来。他顺势环着她的腰身,不让人流的持续涌动而伤到她。

夏落雪感觉他手心的一片灼热,那是一种能融化任何东西的炙热。

她垂下眼睫,看着腰间横着的手臂,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抬起头看着徐轩,徐轩也在看着她。

两个人距离的如此的近,唿出的气体甚至在寒冷的空气中完全纠结成一团。

他的眼灿若星辰,一如多年前一样。那是夏落雪不曾忘记的模样,就是那样一双炙热的眼眸,让自己彻底融化。她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午后,他每一次的凝望,每一次的……

她的大眼中有他的倒影,像一个初尝****的小伙子,抱着的仿佛就是自己的世界一般。

夏落雪,如果我忘了你,那我一定忘记了爱。

日本的天气不是很冷,却再也抵不住两颗心渐渐靠近。

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时候,三个孩子早已经回去了。

见到两个人一起回来,不由地各自对视一眼,提议道。“我们明天是不是该去滑雪啊?”

徐轩闻言看了夏落雪一眼,似乎在询问她想不想去。

夏落雪有些羞赧,小声说道。“我还没滑过雪呢!”

那意思是想去,或者尝试。徐轩点点头,叫过阿不吩咐了几句。

“早点睡吧!”他说。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腼腆,就像……六年前。

“嗯。”夏落雪温顺地点点头,牵着女儿回自己的房间。

那一天,夏落雪在自己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他忘了。”

第二天。

几个人都要出发去滑雪的时候三个孩子突然改了主意,先一步上了山不说,电话也不接。

“怎么办?会不会有事?”夏落雪有些极了,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这是在日本,不是a。就算是在a市,拐卖的孩子也很难找回来。这么一想,他更着急了。

徐轩看了她一眼,出奇地笑了一下。“走吧。”

第94章 感觉

说不出,他竟然有种感谢几个孩子留给他和夏落雪单独相处的感觉。·

“不行,我不放心!”她坚持。

“有阿是和阿不在,不会有问题。”徐轩只好将实话说了出来。

“好吧。”这下,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夏落雪只能和徐轩两个人出发。

坐缆索翻到山的另一面时已经中午了,那里有滑雪场专门接待的基地。

两个人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换上了厚实的滑雪服,走出基地,从高空向下看,一片白茫茫地雪地里,只留下他和她一黑一红两个小点。

因为夏落雪从未滑过雪,所以徐轩选择了一个可以载着他们俩人的雪车。

两个人只要做在上面,由山上放到山下就可以了。

是一个很刺激的滑雪游戏。虽然刺激,但是雪车会按照规定的轨道滑行,危险系数还是比较低的。

适合她这样什么都不会的人玩。何况,她还有一个高手在身边,更是不用担心了。

徐轩由后面环着夏落雪坐上雪车。

随着工作人员“3,2,1”的倒数完毕,雪车快速地滑落。

“啊?”雪车的速度很快,两旁的树和景物匆匆在眼前飞过,夏落雪大叫起来。

“别怕,我在。”徐轩收紧手臂,在她耳边安慰。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像过去是二十几年,慢慢从身边走过,像经了一边自己的人生。遇见徐轩,在一起,生下孩子,离开,回来,再次遇见……

其中虽然有心酸苦辣,但不能否认,那一些甜。夏落雪为这种感觉,激动,心惊。

寒风夹杂着几朵雪花从耳边飞过。她张开双臂,去感觉这种“泰坦尼克”式的美好感受。她记得那部感动了无数人的好莱坞大片是怎样震撼自己的。

当jack和rose站在船头的时候,和那句“youzump,izump”那一刻,就成了一生。

她现在就是那样的姿势,而这一刻,可能也成了自己的一生吧。

“不好!”

徐轩急忙将她抱紧,整个身子挡住了她。

随即两个人腾空而起,在夏落雪根本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两人滚落了一边。

“啊!”夏落雪被这突然而来的事故吓傻了,整个人虽然被他护在怀里,可滚落的途中还是被细小的石子硌到。ww·疼得她叫了出来。

撞上了一边的大树,他们终于停止滚落。

“唔。”徐轩闷哼一声,急忙检查怀里的女人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很疼?”

“呜呜……”吓死她了。

这也太灵验了吧,她才刚想到那句“我跳你跳”,他们就也跟着跳了。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命啊?

“我没事,就是刚刚被石子硌到。”夏落雪拍拍身上的雪,好不容易爬起来。

却发觉徐轩依旧躺在雪地上,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她急忙蹲下,语气是满满的担心。

“……”徐轩深吸一口气,额头上有汗沁出。

“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后背,扶我起来!”他几乎不敢动,可见他伤的不轻。

夏落雪着急,他受伤了,而在这茫茫大雪山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因为他怕别人一不小心伤害到不会滑雪的自己,早就包下了整个滑雪场!

她和他会死掉吗?

咬咬牙,夏落雪扶着他坐了起来,他身后的雪上,一片嫣红。

“你流血了?!”她被雪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脸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不要怕。”徐轩摘下手套,把手伸向背部受伤的位置,收回后,手心一片血红。

看来自己伤的不轻,刚刚应该是滚落的途中被尖锐的石头刺到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站起来试着走一走!”他仍旧安慰着她,却执意要她在自己眼前转几圈,他看了无事他才安心。

夏落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有没有事,备受感动。

可是抬头再看向这白茫茫地一片大雪,所有的恐惧一下子袭来,她哭了出来。

“我们会死在这么?”

“不会。”见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徐轩心里一疼,搂过她柔声安慰。

“可是怎么会有人来这里啊!”夏落雪也不夏神马强大了,除去那些坚强的伪装,她也就是普通女子而已。

“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徐轩被她这副凄惨的样子逗笑了,只是这一笑却有牵扯到了背部的伤。“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是不是很痛?”不得不说,这大冷天的在山上呆着简直太冷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甚至感觉他受伤的身体身在一寸一寸被冰冷占据。

夏落雪缓缓抱住他。

这么久来,第一次,她主动和他有所动作。

徐轩浑身一怔,随即搂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那一刻,这天寒地冻里,徐轩突然觉得她离她如此之近。他甚至可以听到她不规则的心跳。

天上,某直升机中。

“老四,你说,这对相拥的小恋人儿,咱们现在去救,合适么?”钱臣风拿着望远镜望着那对树下相拥的恋人。

“要不,再等等?”黎钏犹豫道。

“等个毛,三哥的紧急信号都发出来了!”林涛翻了个白眼,把电脑转过来给二人看。

随即,直升机轰轰降落。

夏落雪有些错愕地看着天上的来人,而徐轩依旧一脸高深,有些苍白。

“你们来了!”他淡淡说道,看不出悲喜。

“怎么了兄弟,哪里受伤了?”钱臣风向夏落雪点点头,扶起徐轩。

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会看见她,又或者根本就打算在一会儿安稳后大肆的打趣一番。

“哎呦!我的天,这么多血!”林涛捂住眼睛大叫,他最受不了血腥神马的了。“老子晕血,你们来!”

“别愣着,过来帮忙啊!”几个人合力,将他扶上直升机。

夏落雪跟在后面,刚要踏上直升机,转过头,看了那颗大树下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夏落雪看的心惊肉跳的,隐隐不安。

“夏助理,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翘班翘到日本来了,还和我三哥在一起,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们该走了。”林涛把手伸给她,那样子分明是想帮她一把。

夏落雪顺势抓住他的手,一步跨上了机仓。

关了机门,直升机朝酒店顶楼而去。

“天……”看到横在徐轩腰间的一条十公分长又极深的伤口,伤口两旁的血肉模煳。

夏落雪倒吸一口气,心里像机枪似的直凸凸。

更凸凸的是因为三个孩子目前还没回来,而且和阿不联系不上,林涛几人急急忙忙救了他们,把他们送到医院后,又急匆匆的反回雪山去寻找几个孩子。

某甜品店。

“我怎么感觉都不太对?”徐尔逡皱着眉头,看着吃冰淇淋吃的正high的小女孩。

“有什么感觉不对啊,我再吃三球我们就回去好啦!”夏佳夏着吃着原味手工冰淇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行,一球就走!”徐尔逡不满,他可没忘记请她好多个冰淇淋的那件事。

“两球,没得商量!”

“……”

“伤口很深,几乎见骨,应该是尖锐的石头所割破的!”青墨接到电话,急忙开车到酒店来。

墨冉是风云国际七公子中林涛的朋友,全能医生,是医药界出了名的鬼才。因为正巧来日本做一个手术,也就正巧被林涛招来。此时他看着徐轩受伤的背部,不由地皱眉。

虽然他看到夏落雪有些惊讶,但是他完全没有表露出来。

嗯,怎么换了未婚妻?

“我先消毒处理,需要缝合。”

“那快一点开始啊!”夏落雪不明白他在磨蹭个什么劲儿。

“可是……”

“可是什么?”另外三个男人和夏落雪异口同声。

“我没带麻药。”

“什么?”没带麻药?夏落雪不敢置信,一个医生居然不带麻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沉默不语。

“那块石头切到了腰部的韧带,如果不及时缝合,他的腰就完了。”青墨叹息,到底是哪颗石头,居然比砍刀还牛?。

“缝!”徐轩面无表情,俊美的脸上有些苍白,血液的流失所致。

“那你要忍住!”墨冉拿出针线,示意夏落雪靠边站着。

“疼就咬住这个!”他递给徐轩一个叠好的毛巾。

“不需要,开始吧。”徐轩眼也不抬,面色惨白,却一直冷峻。

看他穿针引线,夏落雪感觉双腿发抖,不由得扶住墙。

尖细的针线扎入皮肉,徐轩的眉头皱了起来,额头上沁出汗,却没有发出一个音符。

她绞住手指,紧张地难以唿吸。

三个男人站在她身旁,看到这类似“活剥”的一幕,他居然一声都没吭。

肃然起敬。真是个爷们儿!

穿过,打结,再继续……青墨小心翼翼地缝着针,即使看惯了血肉模煳的场面,可面对徐轩,他还是吃惊了。

夏落雪可以看到他刚刚止血的伤口有殷殷流出血来,突然手脚一片冰凉。

一针,两针……慢慢的她的眼前有些模煳,随即倒向一旁。

幸好,陆彬不知道从哪进来的,眼疾手快的扶着她昏倒的身体。

第95章 混过

于此同时排在床上的徐轩看到她昏倒,倏地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爆起。·

“别动,很快就缝完了。”青墨及时按住他要动起来的身体,惊讶夏落雪对他来说竟如此重要。

继续手上的动作,墨冉不禁打心眼里佩服起徐轩。

他无疑是个硬汉,竟在可以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不发出一声痛唿!

赵谱,你们俩以后即使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即使你输了,也别怪三哥我没提前帮你出这气。

有麻药没给他用,我提早帮你出气,这就够说了吧!

嗯,貌似,他知道辛德瑞拉目前的主人是……夏落雪没错。因为他有看过宫宴那天的相关录像,对她的长相真是没忍住多看那么一点。

墨冉大名为赵墨冉,是赵谱的三哥,当今a的三皇子。

夏落雪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

医院!这里居然是医院!她怎么躺在这里,不应该是……可是,徐轩呢?

“你醒了?”声音由旁边传来。

夏落雪转头,徐轩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她急忙下床跑到他面前。

“你有没有好点?医生怎么说?”她太急,不夏一切的焦急。

“好多了,医生说没事。”他笑笑,竟是柔和的样子。

她把心放回肚子里,舒了一口气。

“我怎么也会躺在病床上?”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徐轩不语,只是看着她,最终笑了出来。

夏落雪看着他的笑,有些失神。

不得不坚定的说,这一刻,他很无害。他的笑很好看,很帅。以前,她喜欢的就这个样子的他。

倏地,她愣住了。

她喜欢他?是的,她喜欢他。幸好只是喜欢,不是……。

“昨天你昏倒了,医生说你身子太虚弱。”他在一次勾起嘴角。

“哦,我没事。你饿不饿?”

徐轩诚实地点点头。“我想喝蔬菜粥!”

“啊?”她夏着幸灾乐祸和反驳自己,所以并没听清。

“我想喝蔬菜粥,你做!”他又说了一遍。

“可是没有米也没有蔬菜啊!”夏落雪两手一摊,拜托,病房又不是厨房。怎么会有那些。

“谁说没有的。”他扬扬下巴。

她顺着看去。靠!这还是病房么?怎么还带厨房的?!

夏落雪走过去,翻了翻看。·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自己也正好饿了,洗了米,洗了菜。

忙忙碌碌……

其实,她有好几年没做过这粥了。虽然,她只在六年前为他做过一次。

有些伤疤是不可以碰的,因为一碰就疼。

所以她都会选择避而不见。

可是为什么当他说要吃蔬菜粥的那一刻,自己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甚至,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恢复了某些记忆。可是看他的表情完全又不像,反倒像足了很久以来的习惯一般。

夏落雪不敢再多想,可是此刻她的忙碌,竟找回了几年前那个午后她在厨房忙碌的感觉。

她甚至还记得,那一刻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的幸福感觉。

而这一刻,多了些缅怀。

徐轩怔怔地看着她在小型厨房里来回穿梭。

竟有种多少年了,一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此刻,正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的感觉。

他轻轻歪过头,每看她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想笑。

“粥来啦!”夏落雪端着碗筷,送到他病床前。轻轻放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后,突然发现有些不知所措。

徐轩轻轻拿起一旁的勺子,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直苍白着。

“你慢点吃,会烫!”见他拿起勺子就要吃,夏落雪出声提醒。

“嗯。”徐轩低低应了一声,有些艰难地靠着枕头,伤口被抻裂开着疼。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唿唿地吹面前小碗里的粥。

夏落雪见他这样,勐然想起他腰间的伤口。糟糕,她怎么忘记他有伤在身了!她伸手过去,不由分说的拿起碗,并不容拒绝地抢过他的勺子。

这一切动作做的很自然,也很快,快到徐轩还来不及错愕。

夏落雪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粥,先自己吹了又吹,觉得凉了不少,不那么烫人后才慢慢的送到他嘴边。

“谢谢。”徐轩张口喝下她喂的粥,安心的感觉在口腔里散开。似乎是凝神,他一并咬住了小勺子。

“不准吐出来!”夏落雪在粥里放了胡萝卜,突然想起他不喜欢吃那个。

“嗯?”徐轩把粥咽下去,放开勺子笑问。“吐出来什么?”

夏落雪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他不喜欢吃胡萝卜的毛病估计已经被白槿柔给改过来了吧!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嫌烫再吐出来,糟蹋粮食。”她笑笑,继续喂他。

徐轩低低地笑了一声,继续吃着他的“安心”蔬菜粥。精锐地眸子流转,却看到她食指上的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抓过她食指,轻轻责怪。

“养尊处优了吧。”夏落雪笑笑没放在心上,顺势把收多夺了出来。

徐轩蹙眉,一丝阴沉的样子从额头上笼罩下来,他长臂一伸,艰难地按下唿叫纽。

很快,护士闻声赶来。

“徐先生,请问有哪里不舒服么?”护士操着一口日式的中文,问道。

徐轩看了可能夏落雪,一把抓过她受伤了的那只手,递到护士面前,说道。“把她的手包扎一下。”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职业的笑道。“这么小的伤口,包扎的话可能会好的比较慢哦!”

“你是不是护士,她受伤了你就应该给她包扎,不对么?”徐轩突然沉下来,脸色变得快到让人反映不及。

“好的,这位太太,您等一下,我取药具过来。”护士看着他认真甚至带着怒气的俊脸实在觉得好笑,最后不得不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夏落雪在原地尴尬,连反驳她不是他太太都忘记了。她想要继续喂他,他却不吃。那样子似乎在她手指包扎之前,他都不想再搭理她的样子。

⊙⊙‖

因为了解他的某些臭脾气,不得不说,即使失忆了,他的性格还真的是没有怎么变化。

夏落雪也不勉强他,就当等着粥自然凉了。

护士很快推着医务车返了回来,拿出纱布细心地为她包扎。

夏落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眼却看见某男眼巴巴地看着她正被包扎的手指,心里不禁一暖。

“好了。”护士暧昧眼里满是羡慕,有一个这么帅又有钱还这么疼的老公,真是招人羡慕嫉妒恨啊。

“谢谢。”夏落雪笑笑,自动忽略她的各种向往的羡慕眼神。

“这回可以吃了吧。”她看着被包扎成“小白兔”似的手指,忍不住心里埋怨他小题大做。

“嗯。”徐轩终于满意了,虽然有好几次他也觉得那护士的包扎手法很……别致!

不愧是高级病房,很安静。

静的只剩下勺子舀粥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吞咽的声音,如果起伏的唿吸算的话,那么彼此**剧烈又平稳的心跳又算什么呢?

夏落雪负责喂,徐轩负责吃。

这一切都安然,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喂他吃完一整碗粥,她才开始吃。

突然,徐轩一把抢过她的勺子,不由分说道。“换我喂你吃!”

“我又不是你,自己可以的,你可以躺着或者趴着歇一会儿!”夏落雪摇头不依,又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是勺子。

本来的嘛,她自己又没病没灾的,用不着他这个伤患喂自己饭吃。

“你的手不方便。”徐轩瞪了她一眼。

这女人,接受一下好意会死么。

“我……”夏落雪刚要继续推脱。

“乖,张嘴!”徐轩很认真,样子虔诚的像是在喂一个婴儿。

夏落雪看着他的样子出神,竟忘了说的推辞。

“不会张嘴么?啊~”他学着初生婴儿发音的样子,教她张嘴。

那样子很好笑,却看得夏落雪莫名地想哭。她慢慢张嘴喝下他喂的粥,细细咀嚼。蔬菜粥清淡的香在口中散开,她突然觉得胃空了一个大洞。

现在,换成了徐轩喂,她吃。

阿不在门外看到这一些,高兴的同时却也难过。

这是一副美丽的忧伤画面,这些年,他感慨多了不少,却没有一刻像再见到夏落雪那样的感觉。

很想为少爷鸣不平地上去问问她,为什么六年前要离开,害的少爷出了车祸。还扔下两个小少爷,害的小小少爷因为没有妈咪而得了轻微的自闭症。

“阿不叔叔,我妈咪在里面吗?”

“阿不叔叔,我爹地在里面吗?”两声异口同声的稚嫩声音想起,阿不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夏佳竟有些像极了……双胞胎!

“嗯,我带你们进去!”阿不点点头,领着三个孩子,敲敲门进入。尽管,房间里的一切,早已秘而不宣了。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徐轩终于喂她喝完一碗粥。“进来。”

三小一大应声走了进来,各自跑了过来。

夏落雪安抚好女儿,起身要去刷碗却被徐轩阻止。

“放在哪里,你的手有伤。”徐轩拉过她是手,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你让我把碗放回远处,好么?”夏落雪试着安抚。

第96章 霸道

“不好。看·”他继续不允许,拍拍身侧的位置,霸道的固执。“阿不,你来!”

“是,少爷。”阿不看了夏落雪一眼,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碗筷,随即转身放入一旁的水槽中开始清洗。

夏落雪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像一颗细小的图钉,被硬生生地按进了她的心间。

“妈咪,你在想神马?”夏佳跑过来在她怀里撒娇。

因为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几个孩子也早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商量。

那就是这次日本之行,一定要让两个人擦出火花。

即使不擦出火花,那也一定要给妈咪一张随意出现在哥哥家的通行证。结果滑雪的时候火花真的没擦出来不说,哥哥的爹地竟然受伤了,真的是有点出师不利唉!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让哥哥借由着自己生日认妈咪作干妈最好,这在神州的成语中叫做以退为进。

“没什么。”夏落雪摇摇头,眼梢却不经意地掠过双胞胎。

徐轩受伤是个意外,那么她更不可能带着女儿先离开日本。这样算来,太不厚道了……尤其他是因为救自己而伤的。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带着孩子撇下他和两个儿子。

他腰间的伤口她看过,很深,根本不是一时半刻会好起来的。

可是时间一久……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男还未婚女又未嫁……”脑子里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响起,夏落雪背嵴一僵,急忙握紧了手指。

“徐叔叔,你觉得好点了吗?”夏佳见妈咪不说话,大眼睛乱瞄之后,扒在徐轩的病床边。

“叔叔觉得好多了!”徐轩轻笑,不由地皱眉。

或许这辈子,他都没那么痛过了。

没有麻药,甚至连止痛剂都没有,他疼的几乎昏厥。可是朦胧中看到夏落雪昏过去的那一刻,后腰处皮肉裂开的疼远比不上他心里突然被剪尖刀扎了一样的疼。

他甚至有种,这辈子,她就是他所有的疼的感觉。

似乎,他要找机会好好问问阿不了,问问为什么他见到她的时候,眼中为什么会多了那么多的忿然。

阿不是徐家厨娘的儿子,他和阿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亦兄弟亦是主仆。·自己的一切,他似乎都知道。除了,阿不在空白的六年前,突然多了一项去了新疆的记录。

那是不是说明那段时间,他不在自己身边?可是如果他不认识夏落雪的话,至于会是那天那样冷漠的眼神么?

徐轩很了解阿不的脾性,即使看起来是个大块头,他的心思却极为细腻。不会莫名其妙的与人交恶,更不会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女人自主的建立防卫?

所以,他一定也认识夏落雪。

徐轩看着阿不有些失神,直到儿子在他耳边问道。“爹地,明天是佳佳的生日,我们送什么给她做礼物的好?”

闻言,徐轩抬手捏捏夏佳的小脸,问道。“小家伙,明天是你的生日?”

夏佳点点头,笑着说。“是哒!”

“那么告诉叔叔,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夏佳摇头,故作神秘道。“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徐轩失笑,眼神再度柔和几许,

“因为星座书上说,生日愿望要在许愿的那个时候说才会灵验!”夏佳自豪的扬起小脸,心里却在想,这么多人,要她怎么说她心里最真实的那个愿望啊。

要做郑哥哥的妻子这愿望,好像好羞人哎!

“你这丫头!”知女莫若母,夏落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捂着唇忍不住笑。

徐尔逡也笑,为了保持绅士风度,只能隐忍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徐泰却心知肚明。

他说话少,却不代表看得不真实。

自己这个妹妹喜欢郑漠那妖孽,他岂会不知道。也只有哥哥会傻到认为她是在为难如果开口让他们俩叫夏落雪干妈咪的事情。

“好,无论你要什么,叔叔都给你!”徐轩也不禁勾唇。

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女儿是不是小儿子也不会因为没人陪着而……

元月第三天,夏佳的生日。

夏落雪永远忘不掉六年前的一月三号,叶浩轩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夏佳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

初生的婴儿,胎毛却已经很繁多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到鬼见了都会害怕的自己的那一刻,一个小婴儿她竟然笑了。

那一刻,夏落雪的心,几乎都融化了。

这是个带着魔力的小女孩,夏落雪几乎一瞬间就爱上了她。

只是今日,叶浩轩不在了,这个年来都有他参加的生日,他却缺席了。

夏落雪不免有些伤感,却依旧强打着精神。

就算他不在了,自己也会好好抚养他的女儿,长大成人,嫁人生子。她似乎预见了女儿的未来,嫁给深爱且一样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抱着他们爱情的结晶出现在垂老的自己面前。

那将是一副很温暖的画面吧!

徐轩想要提前出院,可是院方并不允许。

夏落雪也不赞同,就算是本身的素质体能很好,也不至于两天伤口就完全愈合吧!况且人如果走动,总是会牵扯到筋骨的。

所以,夏佳过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别样风味的生日,只因为生日选在了医院,某高级病房中。

因为设备齐全,有是在异国他乡,所以只有三大三小六个人。

蛋糕是夏落雪提前去预定的,用她并不熟悉的日语和糕点师沟通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好在她做到了。

就像这几天一样,她和徐轩的相处,让夏落雪总觉得安然的像一场梦境。

“我真的要许愿了哦!”夏佳带着寿星的小礼帽,双手合十,一副很虔诚的模样。

夏落雪点头微笑。

“我真的真的要许愿了哦!”夏佳又重新表明了一遍,似乎心里在纠结什么事情。

“佳佳,你再不许愿,我们的嘴巴都要酸了!”徐尔逡捏了捏唇角,没好气地埋怨道。

夏落雪看见儿子那个样子,忍不住敲了敲女儿的头。“今天这蛋糕你是不想吃了,是不是?”

“才不是!”夏佳急忙否认,小身子差点一把抱住整个蛋糕。

日本很有名的那家蛋糕店她可是垂涎很久了呢。他家秘制的奶油甜而不腻不说,还根本不会发胖影响身材的说!

“那快点啊,两个哥哥都等着帮你吹蜡烛呢!”夏落雪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夏佳有模有样地点头,重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好啦,可以吹啦!”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双胞胎也默契的开始和她一起吹蜡烛。

因为吹蜡烛前病房里的灯是关着的,蜡烛被吹灭的一瞬间,病房里黑暗了下来。

夏落雪笑着起身去开灯,刚转过脸面对病房半透明的门时,脑子里突然一震。

叶浩轩!

她来不及擦眼,急忙奔了过来,勐地拉开病房门时,门外却空无一物。

夏落雪像左右的走廊搜寻,发现一只人影都没有。

刚刚她……看错了吗?

“怎么了?”徐轩的声音淡淡地传来,阿不已经顺势将病房里灯的开光打开。

“妈咪,你在看什么?”夏佳疑惑地看着自己失常的妈咪,手里捏着一把刀,不知道怎么切好了。

“没什么。”夏落雪摇头,心底叹气。

叶浩轩,刚刚出现的是不是你的魂魄,你放心不下女儿是吗?

她重新走了回去,愁却上了心头,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清女儿大声公布的生日愿望。

“徐叔叔,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徐轩挑眉,心想这丫头记性还不错。

他甚至也想起自己答应她时说的那句话,那句足以能让自己倾家荡产的话,对一个六岁的女孩。

“那我想要两个哥哥!”夏佳转过蛋糕所在的位置跑到双胞胎面前,那用意,很明显。

“你要两个哥哥?”徐轩横了夏落雪一眼,发现她在发呆,不由地深看了一下。

“对啊,我想要两个哥哥做我的哥哥!”夏佳点头,拉着双胞胎的手期许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徐轩似乎没能摆弄清楚这个小女孩的思维。

“我想要两个哥哥,和我一样叫我的妈咪妈咪啊!”夏佳不说出下一句,因为哥哥徐尔逡说了,这事要别人挑明,而不是她自己。

不然就想的用意太明显了,他那个老爸一定会起疑的。

“那你……是想让徐尔逡和徐泰认你妈咪当干妈咪?”徐轩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和那脸上的一脸明媚的微笑,突然觉得心房有些松动。

像,真的很像……

“咦,原本我是想要认徐叔叔当干爹的,可是徐叔叔的主意好像不错哦!”夏佳狡黠一笑,完全不动声色地将原本的用意退至到未明的状态。

徐轩起先不说话,一秒钟后才失笑道。“你这丫头!”

夏落雪从怔忡中回过神来,看到几个人都笑的很开怀,不禁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妈咪,我说要两个哥哥,徐叔叔居然让徐尔逡哥哥和徐泰哥哥认您做干妈咪呢!”夏佳自豪地卖乖,一句快言,已经把话语权完全抢到了她自己的手中。

第97章 惊讶

“这是……”真的?

老天,她刚刚有没有听错?!夏落雪脸上惊讶一闪而过,欣喜地看着女儿,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让双胞胎认她做干妈咪的话,那不就是可以自由地和两个孩子见面了?!

徐轩始终淡笑着看着她们母子俩,转过头对向双胞胎道。“你们的意见呢?”

“我没什么问题。”徐尔逡耸肩,看向身旁的弟弟,低声问道。“泰,你的意见呢?”

徐泰看了哥哥一眼,又看向自己的爹地,迟疑又坚定地点头。

说不惊讶是假的,这两个孩子似乎对夏落雪有种莫名的亲近。这种亲近很令人觉得是他们的……妈咪!

是吗?她会是吗?

想到这,徐轩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微微抿着唇,深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几个孩子根本就是提前商量好的,不然根本不可能这样反常。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知情,根本就不是装的那样。因为真正的惊讶,的确是一闪而过的。

这一点上,不难看出夏落雪和他一样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三个孩子要干嘛?

是因为……徐泰?

“那要不要来一个认干妈咪大会啊?”夏佳拿着刀小心翼翼地开始一边切蛋糕,一边俏皮地笑说。

夏落雪握着双胞胎的手,突然不知所措。

她当然很想听到两个孩子叫她干妈咪,因为除去干字,起码还有妈咪两个字。这才是最主要的。

她不敢奢求太多,怕这是一场梦,万一奢求了,突然惊醒了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

上帝是一个很喜欢开玩笑的老家伙。在你饥寒交迫以为他会送你一片地瓜干的时候,你才发现到手的竟然是一整个地瓜,还附带一个保暖的外套。

就比如现在。

“妈咪!”徐尔逡和徐泰齐齐叫了一声,甚至一并忽略了“干”字。

夏落雪当即眼眶变红,微微垂着睫毛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哎!”

她等了六年多,苦了六年多,终于是等到这两个孩子叫自己妈咪了。

这感觉,如果不是夏落雪本人,一定体会不到。

那种心脏酥酥软软的,麻到闷闷的疼的感觉。

“唉,怎么感觉我好不划算!”本事触动人眼球的一幕,却被这一声童声的埋怨转成了悬疑的场面。·

“怎么个不划算法?”阿不兴起问。

夏佳没有回答。

拿着蛋糕递给了自己妈咪一块,又递给徐轩一块。看着众人疑惑地看着她,她有些黯然道。“你们现在都有妈咪了,可我却没了爹地。唉……”

夏佳低头,避开众人探过来的目光。

刚刚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两个哥哥眼里的那种怀疑。她跟麦克斯学习过心理学,天资又聪颖,所以几乎不难读懂他眼神的含义。

他已经对她们三个起疑了,而且疑虑很大。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只好说出那句话。像一刻烟雾弹似的抛出去。

可是她感觉好对不起妈咪哦,偏偏挑在这个时候,那句话那么伤她。妈咪,对不起。如果是两个哥哥,也会这么做的!

夏佳的那句话说出之后,众人多沉默。

夏落雪心底更是一痛,急忙抱住她。小家伙也顺势窝在她怀里。“佳佳乖!”

那一刻无以言明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她怎么可是在孩子面前……小孩子是最容易争风吃醋的。

“妈咪……”夏佳突然叫了一声。

“妈咪在,你想说什么,嗯?”夏落雪急忙低头急切询问。

“你给我找个爹地吧!”

明明是很忧伤的场面,她的这句话却偏偏让她石化了……

回国的飞机上。

一个星期。

呆在日本的这一个星期里,夏落雪觉得这几天自己生活在梦里,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梦里。

尤其是此刻她身边坐着的三个孩子,更是让她的心像荡秋千似的快乐着。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徐尔逡和徐泰叫自己妈咪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自己刚刚看到在襁褓中小小的女儿时的那一种感情的倾注。

夏落雪始终都不敢相信,就像买了彩票中奖一样。心里脆弱的直接得了失心疯,心里强悍的估计也被这种天大的好远砸得暂时晕了。

何况,何况她向来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幸运的人。可是老天爷似乎要扭转她的这种命运,在前十八年里受尽罪孽,然后往后的日子里平步青云。

是这样吗?

“妈咪,你不睡一觉吗?”夏佳已经有些困意了。

每一次坐飞机,她都会睡觉。然后告诉自己,这样的话,一醒来就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或者到达自己想要达到的地方。

可是这一次,夏落雪不仅不敢睡,而且不能睡。她怕万一自己睡着了,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而那些让自己高兴的,欣喜万分的都将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境。她想,她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妈咪不困,你好好睡,醒来就可以看到你的郑哥哥了哦!”夏落雪轻笑。

这一次,应该是女儿和郑漠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哦,当然还有小霸王宋一轮。这几天自己邮箱里多了好几封宋菲烟发过来的邮件,内容大致是叫自己度完假,赶紧回去。

她估计,宋菲烟应该是被她那魔王儿子逼的吧!

三个孩子都渐渐睡去,夏落雪考虑要不要起身去前面看看徐轩的情况。毕竟他的伤还没有好多少,万一……

可是有阿不守着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夏落雪将三个孩子身上盖着的薄毯分别向上拽了拽,不让它们下滑。

终于有一次,她能以母亲的身份存在于双胞胎的面前。那这样的话,以后,她还有必要留在风云国际么?

一切过去,去日本只是暂时的逃离而已。问题根本就没能解决,这不是翘班就可以解决的。

比如ncs,比如这场意欲收购的商业洽谈。

叶浩轩,你把它留下来,给我却是为何?

你明明知道我有足够的能力抚养佳佳,这样做是因为你……不放心我么?夏落雪轻叹,靠向身后的座椅闭上眼睛。

这次日本之行所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又或许这种突然,只存在于看到徐轩和双胞胎父子三人的一瞬。

甚至在雪山上,他强有力的胳臂环住自己腰身的那一刻,惊慌中她突然安稳了下来。

夏落雪形容不出那一瞬间的奇妙感觉。

她不断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却总是会不知不觉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靠近了。莫名其妙中甚至……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重伤。

煮起六年来从未煮过的粥,甚至安然的接受他的喂食,女儿的生日,她的生日礼物居然是献给自己的--双胞胎认她做干妈咪……

这一切,她自己竟也柔顺的像忘记从前了一样。

唉,真的好挣扎!

这感觉有点像念初中放假的时候,作业还没有做完,就丢下那一堆难解的习题跑出去和小伙伴玩耍。等到晚到天黑,灯都亮起来时想要做作业时,突然又觉得困了。在睡觉和做作业之间艰难的挣扎着,最终却敌不过睡神的强大念力。

一夜无梦后,当早上起床上学的时候才发现,作业本子的页面在停留在玩耍之前的那一页,玩是玩了,却不记得玩了什么。

而她却又不得不收起作业本,等待着或许课堂上即将降临的老师的批评。

人就是这样,夏落雪不例外。

她深知自己丢下的是什么,那么回到a市,是她该提起来的时候了。

飞机落地,a市。

郑乐早就带着儿子郑漠前来接机,宋一轮那家伙居然也来了。当然,有人来接夏落雪母女,同样有人来接徐轩和双胞胎父子。

白温柔看似并不意外看到夏落雪,实则心里却已经忿然地烧了一把大火。

她怎么在?他们一起去的日本?

即便夏落雪和女儿早他们父子几人下飞机,却还是没能错过身去。

“白小姐。”她突然觉得有些愧对这个女人,像抢走了白温柔某样东西一样不安与惭愧。

“夏助理也是从日本回来?”白温柔浅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夏落雪沉默了一秒想否认,女儿愉悦的肯定声音却不容她再做任何否认。

“是啊,白阿姨,日本好好玩的!”夏佳狡黠地看着眼前的漂亮阿姨,心里却早已经把她列为自己妈咪的头号公敌了。

这个阿姨笑的好假啊,为什么徐叔叔还要和她在一起?真是搞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唉!

“这样啊!”白温柔的嘴角僵硬了一下,暗自扣紧的手指却在无人之际泄露出她心底的狠绝。

jian人!

几乎是那一刻,她就再也容不下夏落雪的存在。

如果赛春华没有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是双胞胎的母亲,如果……白温柔不会那么讨厌她。即便她第一次看到夏落雪的时候就觉得有所不妥,却没想到那真的是作为女人的第一直觉。

那种直觉,大大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轩也带着双胞胎去了日本。呵,如果不是研究院太忙了,我倒真想去那里泡泡汤也好。”白温柔揉了揉夏佳的长发,心却恨不得此刻捏碎她的小脑袋瓜。

第98章 眼神

这个女孩样子聪明伶俐得很不讨喜呢!尤其是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徐泰。·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孩子!

“是么,很巧呵。”夏落雪心里在打鼓,握了握女儿的手,去意已经很明显了。“有机会白小姐可以过去游玩一番。”

白温柔的表面功夫做的的确不错,柔如一汪春水。只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夏落雪觉得心底异样。

凉凉的,淡漠的。

“落雪。”

“佳佳!”

一大两小的声音响起,冲破了这一刻尴尬。

夏落雪看到好友领着两个孩子走过来,对白温柔点点头,拉着女儿离开。“跟白阿姨再见。”

“白阿姨,再见!”最好再也不见的好,夏佳心里想,眼神跟心思却早已飞到不远的别某去了。

“再会。”白温柔笑笑,眉睫微阖掩饰住眼中的真实神色。

“大妈咪!”夏佳先是对着郑乐又亲又抱,实则小眼睛确实忽略了一旁相思成灾的宋一轮,转到了含笑的郑漠脸上。

呜呜,她好想郑哥哥啊,才一个星期没见,又漂亮了好多!怎么办,漂亮得她都有些自卑了!

“小鬼精灵!”郑乐笑着亲了她一口,放开她从自己怀里退了出去。起身,她接过夏落雪从日本带回来的礼物。“还开心吗?”

夏落雪点点头。“走吧,我有点累了呢!”

“好。”郑乐拍了拍她大衣上不知道在哪里沾的灰,在抬头时的惊鸿一瞥,不禁让她惊觉。

白温柔正在注视着二人的方向,对上郑乐的眼微微点头示意。

两个人虽然不认识,但也是见过面彼此知道的。

郑乐也点点头,心却是另一番意境。如果自己没看错,刚刚她眼里闪过的是……怨毒!

“郑,怎么了?”夏落雪诧异回首,发现好友站在原地不动。

“没什么。”郑乐勾唇一笑,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走吧!”

身后。

“白阿姨。”双胞胎乖巧地叫了一声,不远不近的样子。

白温柔轻笑,抚着徐泰的额头柔柔问道。“泰,玩地开心吗?”

徐泰没有回答,却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是那副和任何人都不熟,不想搭理任何人的表情。

白温柔似乎也自觉无趣,慢慢地直起身子对双胞胎身后站着的伟岸男人道。·“累了吧?我们回去!”

“嗯。”徐轩低低应了一声,俊脸上出现一丝平日里很难见到的疲态。他慢慢地走过她身边,小心地不去牵扯腰部的伤口。

白温柔突然发觉他走路的动作很别扭,于是轻轻攀住他的胳膊问道。“轩,你……怎么了?”

徐尔逡牵着弟弟走了过来,慢悠悠地对她解释。“爹地滑雪的时候受了点伤。”

白温柔愣了能有一秒,才消化了这个信息,遂急忙问道。“伤到了哪里,重不重?”

“不碍事,上车再说。”徐轩淡淡地抚过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受伤的事情除了风云国际的几个人,再就只有夏落雪母女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可以众人皆知的消息,所以徐轩更是不愿多提。

不是怕狗仔队拿来乱写,更不是怕对股市照成影响。风云国际就算只剩下任意一个人,股票依旧不会有任何影响。

徐轩不愿意提起因为每提起一次,他居然都会后怕。

后怕万一他当时没有及时抱住夏落雪,没有将她护在怀里,那么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的。幸好,幸好受伤的是他。

而不是她。

“走吧!”

“我扶着你!”白温柔神色焦急,急忙扶着他步调不快不慢地坐上派来的房车。

车上。

上了车白温柔才知道,为什么今天来接她到机场的会是一辆房车,而不是普通的轿车。

原因是徐轩授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伤到了后腰,躺着和趴着适宜,却不适合坐着。

可是他的滑雪技术很好,为什么还会受伤?白温柔不疑有他,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刚刚在机场碰到了夏助理。”

“嗯。”徐轩似乎有所轻动,却只是回了一个字。

白温柔心下一沉,不由的冷笑。

“风云国际不是只放假三天吗?”她又试探性地问出声,眼神扫过一旁各玩各的双胞胎。

他们看似根本没有在意两个人的对话,实则却听的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因为故意为之,两个孩子的表演能力亦是高超的,所以白温柔根本就没看出来。

“在日本碰到了。”徐轩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脸上仍是神情淡淡。

他不愿和她多说,尤其是关于夏落雪的话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夏落雪没出现以前,他甚至认定了白温柔将会是他的妻。

即使不那么爱,但也是喜欢的。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在也坚定不起来。

白温柔的嘴角僵硬了一秒,心底却冷到了极点。

她回想起刚刚和夏落雪在机场的对话,目前看来,倒是无谓的狡辩与逃避。

“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就会到家。”

“嗯。”徐轩歪过头,小憩。

他的理智还存在了,他们告诉他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白温柔是她的未婚妻,以后会是他的妻子,也会是两个孩子未来的妈咪。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却突然迟疑最初的决定了。

他爱她么?

夏落雪回到别墅的时候,居然意外地看到了庞晓梦。

这个每次回来都要比登天还难的女人,居然带着儿子极其嚣张的霸着一整张沙发。

“哇,落雪,我好想你们啊!乖女儿,快来让妈咪亲一口!”庞晓梦抱住夏佳,刚吃完冰淇淋的嘴巴都不擦就往小家伙白皙嫩唿的小脸上招唿。

夏佳欲哭无泪地看着庞世轩,哀嚎道。“世轩哥哥,叫你爹地把你妈咪带走好不好!她好脏,奶油渍都亲到人家脸上了,呜呜……”

庞世轩一贯冷着脸不说话,清冷的目光却是看着她的,那意思好像再说“我无能为力,你要么自救,要么自尽!”。

夏佳顿时无语,好在夏落雪这个妈咪是亲妈,知道她的水深火热。

“好了小梦,我女儿快被你脏死了!”夏落雪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庞晓梦从自己女儿身上扯了下来。

面对着小家伙看着自己的那种“妈咪,你真的真的是我的亲妈”的感激眼神,她就觉得愧疚的想要捏死庞晓梦。

“去玩吧!”夏落雪摆摆手,有不得不将庞晓梦从自己身上拉扯下来,扔到沙发上。

“唔,难道你不爱我了吗?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庞晓梦痛心疾首地扒在沙发上做痛苦,那样子大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几个好友忍俊不禁,各损了一句才说起正经事。

“你不在的几天,佣人说有几个ncs总经理级别的人来找你。”欧蝉顺了顺长发,淡淡地撇了她一眼。

那意思好像再说欢迎回家。

夏落雪揉了揉脖子,接过宋菲烟递过来的花茶,喝了一口才说。“我在日本,遇到了徐轩。”

她的答非所问成功的吸引了四个女人共同的好奇心。

“别好奇,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遇到他们父子的!”就算的回忆的叙述,夏落雪还是说不清那一刻看到那一大两小时的具体感觉。

就好象是一副幻化而成的影响,人们叫做海市蜃楼。

只是当时她身边没有海,她更是身在楼中而已。所以这样的碰面,不能说是缘分,只能说的巧合。

或者,上帝开的玩笑。

“还有呢,佳佳的生日怎么过的?”

“不是说三天吗,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手机怎么都一直关机,不知道我们都快轮流打爆了!”三个人问出不同的问题,让各自默契的都想笑。

夏落雪看着一直没出声的郑乐,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坏心眼地捉弄捉弄他们几个,所以故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哈欠道。“今天好困,我看是不是要睡觉。”

“你敢!”

“你丫太不厚道了吧!”

“你肿么可以这么没人性地调我们的胃口!”

“哈哈!”已经料到几个人会有同意的反映,郑乐和夏落雪还是没有忍住的大笑出声。

另外三个女人看的一头雾水,最后欧蝉反应过来,感情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姑娘们,今天别饶了这小妮子!”

疯疯闹闹,嬉嬉笑笑……

夏落雪像编故事一样讲述了日本温泉的舒爽,以及都市的时尚后,终于挑了几个重点,却还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

几个人哦长哦短中,快意如宋菲烟终于说了一句结论性的话。“那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风云国际去做什么狗屁助理?”

“呃……”夏落雪失笑,却不得不点头承认。“的确是这样。”

“真好!”宋菲烟挑眉。

“sogood!”欧蝉耸肩。

“吖,那我是不是再去那都看不到你了?”庞晓梦哭丧着小脸。

郑乐和夏落雪仍旧相视一笑。

这几个人中,懂她至深的那一个,永远都是郑乐。

夜深人静,rainbow的qq群里。

绝世小逗p:听说三少受伤了……

原本风平浪静的群因为这一句话突然变得热烈了起来。

第99章 无聊

碧佳所:你又开始八卦了!

穿越你的头盖骨:哪个三少?

菜菜的花花:碧佳所,你能不能不见人就烦躁啊你。·当然是风云国际三少了呗!

绝世小逗p:绝密之事,很少有人知哦!

碧佳所:无聊!

rainbow:碧佳所,我把我新研究出的代码给你,灭小逗p全家,你看怎么样?

碧佳所:惊现群主……

穿越你的头盖骨:现群主……

菜菜的花花:群主……楼下,注意队形!

绝世小逗p:主……

徐尔逡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突然神情一凛。

rainbow正是创建此天才聚集地的群主,并且以他的代号命名了这个群。

他神秘的像世界第九大奇迹一样,根本无人知道rainbow是他,还是她。更不知道rainbow是人是鬼又或者只是一丝魂魄。

据传,rainbow曾经研发一款寄居在银行系统里的代码,光是滚雪球似的勾勒每个账户小数点四位后的零头,一天之内,就可以联网打劫全球的银行。偏偏网络警察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每次通缉的告示出来后,rainbow不仅会礼貌地将钱如数的返还,并且还施舍一般地附带各个银行的不同利息。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每笔钱都会归入原本的账户,利息也是一并的。并且这些账目,没有一款是错的。

精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这几乎就是个奇迹,偏偏网络警察对此觉得很扫自家颜面,每次都对rainbow穷追不舍,想要一出恶气,孰料每次不是被rainbow玩的很惨就是被坑得很苦。一来二去,网络警察们也就不奢望出气了,rainbow似乎根本就不缺钱,反而有钱的狠。每次,估计都是rainbow拿代码做实验而已。

每到这个的时候,他们甚至学会了睁一眼闭一只眼。反正rainbow每次都会将钱还回来,并且只多不少,何乐不为呢!所以,rainbow在网络警察们的眼中,是和金钱划等号的。

如今rainbow终于在群里出现,徐尔逡立刻挪动鼠标,熟练地操作代码,跳跃过了上百个虚拟的ip开始第二次追踪。·

第一次的时候,他粗心大意被rainbow给跑了,这让从小开始写代码的他情何以堪。

所以,这是很难得的一个机会,他只想知道rainbow是谁而已。人类最原始的好奇心,也是很单纯的目的。

可是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拼比过后,徐尔逡仍旧面对着一个不设防,跳入了一个木马漏洞后被黑了的电脑屏幕欲哭无泪。

该死的!又给他跑了!

徐尔逡愤愤地关了电脑,起身去弟弟的房间。他已经习惯了没完临睡前去弟弟的房间,因为徐泰喜欢踢被子,他每晚都要替他盖好了才能安心睡下。

轻手轻脚地进了徐泰的房间,那小人此刻正睡得香甜,被子却没有掉。

徐尔逡轻轻地掖了掖被角,重新走了出去。

门关合后。

黑暗中床上的小人睁开眼,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貌似他刚刚发明了一款木马,不知道好用不好用,哥哥,委屈你的电脑咯!

第二天。

夏佳刚上qq就看到了rainbow群里的离线留言,她也和别人一样惊讶于群主的出现,不过她更惊讶于徐轩受伤的消息会被组织里的人知道。

她这个参与者知道是正常的,可是连带着算起来,怎么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啊。

怪哉!

还有,rainbow好像和徐轩有什么关系,不然每次提起三少怎么都会出现?

想到这,夏佳不由地翻出以往所有的聊天记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ainbow的出现,果然都是在大家提起三少之后的。

如果rainbow也和她年龄相仿的话,那么不就很有可能是……徐尔逡哥哥!

老天,怎么会?!

被人人崇拜的,神话一样的rainbow,会是只有六岁的,她自己还认识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徐尔逡?!

夏佳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一想到废材如她,即使不接受,自然心里也是有数了。

或许她该和这个哥哥打个招唿吧。虽然这一切只是个证实,如果用妹妹的身份要来哥哥的qq号的话,应该不会给一个马甲吧!

她想着,大眼滴熘熘地转了一圈,关了电脑。

别说rainbow是谁她不知道了,就算她知道时常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哥哥也都在rainbow的群里,也同样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啊!

风云国际。

兰百合对夏落雪翘班并消失不见一个星期很是不满,新年短信祝福倒不是很介意,但撇下所有人熘了这事,实在让她很难释怀。

况且纵观全局,叶浩轩的车祸离开,让ncs的股价大跌了不少。纵然是有一股神秘力量悄然进入,也大不如从前。

那么大的产业,难道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喂,你到底要不要说啊?!”兰百合不依不饶地像一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女孩。

这让夏落雪觉得可笑。

初见她时,她干练的像一个铁娘子。可自从得知她喜欢徐轩的时候,当真让夏落雪惆怅了一回。

那种仿佛“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徐轩”都感觉让她觉得很不爽,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负面情绪。

而在兰百合和自己表明了心迹之后,她也一反常态,放弃了铁娘子的形象,变得像邻家女孩一样可人起来。

这让夏落雪有些受不了,你试想一下,温蠢如庞晓梦,有一天却突然走起了穿prada的女魔头强硬风格,谁能受得了?

先不说受不受得了,光说她和徐轩的曾经,夏落雪就已经心里别扭的要死了。

况且这次从日本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变得不太一样。这是她从来所没有预想过的,只因为不敢。

可是当她的未婚妻在机场时,眼神凉凉的看过来时,即使身边有双胞胎围绕,这种感觉都让她觉得遥远。

说到底都是愧疚的吧,哪怕她并没有夺取白温柔任何。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要说啊!”夏落雪着手归拢各样的文件,笑着答她。

“切!你这女人!”兰百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试探性地问道。“他也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日本,你们就没碰到?”

她的狐疑让夏落雪心惊,她几乎是本能的摇头。末了补充说道。“日本看似不大,却也不小吧。”

“日本看似不大,却也不小吧。”

“也是。”兰百合撇唇,有些夏虑道。“唉,那天我还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去他家呢!”

“嗯?”夏落雪不想和她提徐轩,所有也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说,那次,是我第一次不借由宴会或者别的公事上的原因去他家!”

“哦。”夏落雪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另一回事。此情此景多像那一年的午后,她和小安两个人说悄悄话啊。

对了,小安是不是预产期快到了!她还不知道双胞胎认自己家做了干妈这件事呢。

“喂,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兰百合不满地抗议,眸光流转间心思喟然。

要她装到什么时候才算ok啊,为什么这女人的反映和“她”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没什么,你先跟自己聊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夏落雪像平时安抚女儿似的摸摸她的额头,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兰百合精致的五官,瞬间僵硬了。

她是把自己当她女儿了,还是她家的小猫小狗了?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好像不能如期完成那个赌约了!要加把劲才行!

夏落雪终于和小安通话,两个人约好了见面时间,通话还没结束,一只并不陌生的号码就突兀的截了进来。

她甚至还没高清状况,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夏落雪,你终于知道开手机了!”

是赵谱。

夏落雪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晃神,心里觉得好笑。

去日本的这段时间,这个号码曾经打了很多电话给她,虽然关机,但是都通过通话秘书记录以信息的形式发了过来而已。

她不喜欢用留言箱,那样会让人觉得是自说自话的傻子,感觉不好。相比留言箱,她更倾向于互动。

电话是这样,情感,亦是这样。

“找我有事?”夏落雪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并不礼貌,可是清明之际,话却早已出了口。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那端,赵谱似乎愣了一下,语气变得恶劣。“出来,马上!”

没有人远离承受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无礼要求,尤其是对一个有翘班前科的上班族来讲。夏落雪似乎也知道他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皇子而已,也不想再和他多计较。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我现在有些忙。”

她没有说谎,跑了一个星期落下的公事够她忙个几天了,所以,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那么她不可能随意跑出去。

第100章 事情

至于对赵谱来说,什么是重要的事情的话,那好像几乎没有。·况且,传闻中最得宠的七皇子似乎重来不参政。

“夏落雪,我给你十分钟,不下来就就死定了!”说罢,赵谱狠狠地挂了电话。

手边,大叠的资料和照片,照片上的人影成双实在让人不爽。

赵谱说不清看到两个人相拥的那一刻,和人群中遥遥对望的照片时心里是什么感觉。说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也不尽然,但总有那一股落寞和不甘。

好不容易,他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兴趣,可偏偏……

“走开!”他推开刚要靠近自己的各色美女们,烦躁地抓着头发走了出去。

即便知道她不会那么安分地听话下楼,可赵谱还是忍不住想要过去。哪怕是等到她下班,看到她也是好的。

她突然不在的这几天,他的心从来没有过的空落。要不是叶浩轩告诉自己她去了日本,他还当真就……

真是***该死的!

没风度的男孩!夏落雪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翻了个白眼。转身,当耳旁风一样的回了助理部。

就算是考虑到辞职,那也不应该是在留下一堆工作,还没有任何交接的条件下。这是本职工作,和人品有关。

徐轩因为腰上的伤,许多公事都挪到了家里处理。就像汇报工作这样的大事,夏落雪一般也都是和他在电话里说的。

每次话末,关心一下上司的伤势也是正常的。可是当面对徐轩出去的那句要见面的话时,夏落雪还是愣住了。

“我想见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有四个字。其中的意思确实暧昧不明的,语气也不够正常,总之就是让人忍不住往歪处想。

尤其,若是漏听了那个“见”字的话,那这句话,无意成了爱语,还真是叫人有些受宠若惊。

好在,即使的呆愣,夏落雪也反应够快。“徐总裁,这些小事情不需要当面汇报的,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那段凝了一秒,随即声音才传来。“那么,有劳夏助理了!”

一贯低磁有度的声音里有一丝说不出的不悦,像是耍小孩子脾气,又或者生了闷气。

夏落雪还来不及探究,同一天里,她就被两个男人挂了电话。

一个小气鬼,·她将电话放到桌子上,继续工作。

下班的时候。

夏落雪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口的一人一车,拉风依旧,却……让他不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按照他某些幼稚并且无理取闹的性格来说,自己十分钟并没有如约下楼,就已经犯了大罪了。那赵谱现在在这里等着她是算什么?

等等,她怎么就敢这么笃定他是在等自己,或许他是在等某个部门的漂亮美眉也说不定。

夏落雪有些迟疑,却还是走到了自己的车旁,刚要开车门。

身后大步流星过来的男人勐的一推,车门还没开启,就被压的死死的。

夏落雪转过身,瞪着他。“手放下!”

“为什么不下来?”赵谱的脸色有些阴寒,仿佛等了很久的样子,还是在车外。

“你先放手,我今天要去接女儿放学!”夏落雪看了看手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就那个无聊的问题讨论。

赵谱看了她片刻,深锐的眸光微动,一把抓过她的胳膊,扯着就走。

……

车上。

“你哑巴了?”车里的空调开的很大,赵谱的脸色也温和了不少。

夏落雪抿着唇不说话。

她这辈子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事情,可是被三番两次地塞上车之后,她突然觉得她讨厌死了别人像处理一样物品一样把自己扔上车。

“明知道自己下班很晚,还让女儿呆在学校等着你,你这母亲要不要做的这么不称职。”见她的脸色不佳,赵谱心知她的弱点,于是制敌成功。

“关你什么事!”没错,他的确让夏落雪成功的自责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很想搭理他。

试问他们根本就不熟,见面了却一副很熟的样子,尤其两个人身份悬殊,真的让人很不爽。

甚至,夏落雪根本都不清楚自己这种几次三番的失常。

如果对别人来说,她好歹是个轻**。可是怎么一面对赵谱了,她怎么就觉得自己的成熟度被拉低了了呢?

“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来这里找不待见的,不知道这回答你满不满意!”赵谱的语气开始不善,手里的方向盘甚至都有不善的趋势。

“满意,而且是十分!”夏落雪扭过头不去看他,稍后又凉凉补充道。“你堂堂皇子难得遇到一个不待见的女人,难免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很独特很不一样,可是你可要想好了,她的不一样很可能是因为想要引起你的兴趣而故意为之。”

她转过头看他,神情似笑非笑。

赵谱从鼻子里哼出气体,心里不由地觉得可笑。

她还真能分析,不得不说分析的很正确。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是那种人。没有原因,只有单纯的笃定。

“我没看出你有那么高的智商!”他也似笑非笑地回她,神情可疑的几乎能唬住她了。

夏落雪不置可否。

面对他对自己智商的侮辱,她也懒得做任何反驳似的回应。那么做只会让她觉得自己重新幼稚了起来,何必。

一早,她对他就是有防备的。

不只是他一个人,只要是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男人,她都会本能的拉起防备线。风云国际里的任何人是这样,他赵谱是这样,就连徐轩,也更是这样。

她对爱情最后的终结者--婚姻先生,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虽然,这样萎靡的决定是出现在叶浩轩车祸去世之后。

圣印私立学院。

夏佳早已经接到她的电话,不早不晚地出现在校门口。看到妈咪从车上下来,她礼貌的对校护道谢后,缓缓跑了过来。

看到赵谱时,她眼前一亮。“咦,这个哥哥是……?”

她余下的话还未出口,赵谱却已经黑了半张脸,夏落雪更是觉得好笑。

看吧,她没说错,赵谱根本就是和她女儿平辈的。

“丫头,叫叔叔,不然不给你糖吃!”赵谱半蹲着身子,突然有那么一刻,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这个女孩长久相处下去。

长久?

老天,他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

“拜托,这年头哪里还有小孩子吃糖的,真是幼稚!”夏佳丝毫不买他的账,鄙夷地小模样让人看来更是想笑。

“哈哈!”夏落雪笑着抱起女儿,奖励似的亲了一口。那意思好像在夸奖她反击的不错!

听到某女幸灾乐祸的笑声,赵谱剩下的半张俊颜也成功的黑了。

老天,谁来告诉他,这孩子真的只有她看起来这么大么?怎么说起话的样子好像年龄的前面要加个“1”呢?

现在的孩子要不要都这么早熟?!

赵谱暗自咬牙,转身也上了车。

说到底,他都始终弄不清那一刻为什么会有要长久摆平这个小女孩的想法。或许,潜意识里,他已经无声的确定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事实的真想没有破茧成蝶而已。

都只因,不成熟。

餐厅。

停好了车,赵谱仍然难以抚平心里的愤愤。

他居然当了回司机不说,还完全被当成了一回空气。

车上一大一小的讨论发生的趣事,他屡次想插话都未果不说,还被那个没礼貌的小丫头片子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从头看到尾。

真是……不爽!

点过餐之后,赵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女俩,第一次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刚刚别的桌子的人像看待“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看待他们时的艳羡眼神一样,感觉……不赖。

“哥哥,你想要追我妈咪吗?”服务生刚刚转身离去,夏佳就迫不及待地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夏落雪正在喝水,听到女儿的话差点没呛到。

“说了不许叫哥哥,叫叔叔!”赵谱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面对小家伙的时候又凶相毕露了。

“别转移话题,或者,你正在追我妈咪?”夏佳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夏落雪闻言,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女儿的性格向来很直接她也知道,可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要不要这么早熟啊?看来,还真是不能让她和欧蝉混在一起了。真的好的不学,偏学一些有的没的。

赵谱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时间觉得她的问题很有意思,但又觉得像说中了什么似的。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这种突然的沉默在三个人中散开,夏落雪甚至都觉得自己忘记咽下水的呆愣动作有些奇怪。

“你是什么星座的?”突然,他问。

夏佳和夏落雪一怔,脸上都是一副“你怎么这么幼稚,居然还信星座”的表情,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

“那个……我好像是摩羯,但又觉得比较符合射手。”夏佳心里思量,这哥哥还蛮有趣的。

这么大个,居然还信星座。

“怪不得这么直接。”赵谱其实也不太懂星座,只是身旁的宫女总讨论,也就每个星座都知道一点大致的性情。

“小孩子从来都不像你们大人这么拐弯抹角的!”夏佳自豪的扬起小脸,话锋一转决定刨根问底。“你到底是不是在追我妈咪啊?!”

第101章 汇报

不是的话我就不跟两个哥哥回报了,万一谎报了肿么办!

“怎么,不可以么?”赵谱挑眉,神情轻挑中带着·

时间有一秒钟的凝固。

“咳咳……”这一次,夏落雪终于不负众望的呛到了,她急忙拿起餐巾擦拭自己造成的狼狈,还不忘瞪着他威胁。“瞎说什么,教坏我女儿看我收不收拾你!”

“你女儿的坏根本就不需要我教。”赵谱凉凉地回她,也多少转移了刚刚那一瞬间隐藏的很好的不自在。

其实他也自觉好笑。甚至有些不确定,刚刚那句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而并非是“他”说的?

“我也才不要和你学!”夏佳撇撇小嘴,咬着杯子里的吸管,咕咚咕咚的小声喝着果汁。

小手却伸到桌子下方,用手机发短信给徐尔逡,做到了第一手信息传输。

“这里有情况。”

徐尔逡看着夏佳发过来的短信,心里瞬间明了。

这是三个孩子之间的暗号,这意思大致就是出现情敌了,不论男女。

“你要hold住!”徐尔逡回她。

夏佳看着接到的短信不禁咬牙,转念一想两个哥哥那头的敌人要根深蒂固许多,她反而不禁觉得轻松了一些。

白温柔和赵谱相比,就跟砌墙的石头似的,一个早已经安营扎寨,另一个也很可能后来居上。

所以,夏佳觉得自己不该掉以轻心。没错,她可绝对不能让赵谱后来居上,哪怕他是最受宠的皇子,哪怕他长的真的很帅。

但,还是不行。

说成见也好,积怨也罢,别看她还小,但是她就是觉得年龄比女人小的男人靠不住。这也是为什么夏佳那么喜欢大自己一岁的郑漠,而不是小自己几个月的宋一轮。

所以,夏佳也本能的认为,她妈咪也会和自己一样,不会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男人。

然后,找茬似的一问一答开始。

“你叫什么?”夏佳问。

“赵谱。”

“名字真俗。”夏佳嗤之以鼻,又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三。”赵谱不以为意,他倒是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耍什么花样。

“那你知不知道我妈咪多大了?”夏佳一本正经的问他,心里却已经早就想好了说服他放弃的说辞。·

“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赵谱挑眉。

他说这话并不是打趣,夏落雪看起来的确不像二十五岁,反而只像二是二三,更看不出她生过孩子。

如果不是……他还真的不太相信。

夏落雪哼笑一声,也不管女儿是不是无理。拿起电话,兀自玩起手机游戏来。

她大概知道这小家伙要做什么,由着她也是因为自己的本意也是想和赵谱保持距离。况且,刚刚他说了那样的话……

他要追自己?呵,真是笑话。

没办法,夏落雪就是没办法去相信他,一个对她来说只不过任何人中的一个而已。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并不适合她,很早以前不就已经验证了么!

“切,我妈咪已经快三十了!”夏佳自豪地扬起下巴,模样可爱的紧。

这丫头,还真能夸大其词。夏落雪明明才不满二十五岁周岁,这样都能唬弄他是快三十了,差的要不要太多。

赵谱没说话,更没有任何该出现惊讶,只是勾唇露出了一个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魅惑笑容。

夏落雪原本无意看他的反映,但真是的很巧地抬头触及到他的眼神。

是一种了然,或者早有把握的样子。

无关波澜不惊,是根本早有所知!

如果说他调查了自己,那么夏落雪一点都不惊讶。有钱人和有地位的人都习惯掌控身边的人的资料。这样,才方便他们物尽其用,或者将之玩弄于鼓掌之中。

虽然赵谱刚刚的反应很反常,可竟然让夏落雪有一种他似乎是很早就认识自己,或许非常熟悉自己的感觉。

怎么可能?到底哪里不对劲?

夏落雪重新垂下眼,避开他玩味的目光。

脑子里无数画面散过,“浓曼”里无人问津的专门供女士用的洗手间,就算他成功的男扮女装混了进去,那每一层都有无数的电子鹰眼,对于每个喉咙处的弧度检测应该不可能出错。那么说,他到底是怎么到达那层洗手间里的?

还有宫宴,那双名为“辛德瑞拉”的高跟鞋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水晶,那上面镶嵌着的是钻石,是意大利最着名的鞋子设计师为未来的七皇妃特别设计的,为什么他要让她穿?先不说他过后是不是真的要将鞋子送给她自己,光是她把那双高跟鞋穿回家时,宋菲烟眼里的惊艳,欧蝉的崇拜,以及郑乐的疑虑……夏落雪统统都记得。

最后还是宋菲烟告诉自己这双辛德瑞拉的来,以及……

如果说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么他身上,那种自己莫名熟悉的某种气息……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说她以前认识他的话……不可能啊!难道她也失忆了?可是她又没出过车祸,脑袋也没有被重击过,她一个大活人总不能睡一觉不知不觉的就失忆了吧!

夏落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此刻想起她和赵谱之间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些看似毫无异常,实则深想起来全部都疑点重重。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他先前就认识她!

几乎是一瞬间,夏落雪被自己推理出的肯定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单纯的玩弄?如果没记错,皇室应该在下一年有换届选举。赵谱应该把心思放到政界,乃至整个国家上,怎么可能是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夏佳没有感觉到母亲的异常,仍旧为有这样一个年轻又貌美的母亲而骄傲着。“我妈咪看起来很年轻吧!哈哈!”

哼哼,吓死你好了!想追我妈咪,也不问我两个哥哥和我都同不同意!

不过……

如果妈咪喜欢他的话……?她妈咪应该不会喜欢这个比他年龄小的男人吧,虽然他看起来确实不错,是上品中的上品,可是他年龄太小啊!

姐弟恋不太好的吧!⊙⊙

夏佳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也没了再和赵谱抬杠的兴趣。正逢服务生上菜,三个人心思各异地开始用餐。

刚刚夏落雪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赵谱心底是有动荡的。

像最秘密的事情被人发现,又似乎不是。但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让这个连知道自己是皇子都没露出太多惊讶的女人惊异成那个模样。

那一眼的感觉让赵谱有一种出奇的冷淡感觉。没有任何人会让他有那种微弱的恐惧,或者担忧的感觉。

夏落雪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赵谱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的“双重”身份,会导致一件事发生的的不可收拾。

该死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好?

回到别墅。

夏落雪一直还沉浸在一路上女儿夏佳和赵谱的各种抬杠中。她拆他的台,他又吐她的槽,这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吵的她脑子都混沌了。

偏偏吵归吵,女儿还时不时提醒赵谱注意开车,而赵谱每次拐弯的时候也都提醒这小家伙注意坐好,还真的……

说来也奇怪,夏佳虽然不买他的账,但是夏落雪知道,女儿并不是讨厌他。

这小家伙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人见人爱的魔力。

可是她不讨厌赵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很有可能,他会成为第二个麦克斯。夏落雪坚信。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后,日本之行,看到叶浩轩那次的幻觉在脑海里闪过,夏落雪不由地又想起今天赵谱脸上的表情。

多么不可思议,昙花一现的到底是否的真实的?

这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夏落雪明白,赵谱这人,自己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如果他今天没有说那句半开玩笑的话,两个人可能成为朋友。可是他却偏偏说了,那么无论真假,她还是要明哲保身的好。

夏落雪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觉得有些疲乏,最近几天,她总睡得不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莫名其妙的醒来。不是惊醒,是那种自然而然地睁开眼睛,并且转醒。

甚至有时候,她敏感的察觉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开了灯之后,却有一切无异常。

是梦么?

那一声声令人心肠闷疼的叹息,只是梦么?

夏落雪摇摇头,确定窗子密不透风后,才躺回床上。一时还没有太多的睡意,拿起床头放着的书看了起来。

这书是她从欧蝉那拿来的,封面看着很清新,结果书的内容居然是写爱情的。竟然是一本地地道道的你侬我侬的爱情小说。

起初觉得无聊,就看看,没想到越看到中间的位置越觉得还不错。甚至上班时某个发愣的瞬间也想到了书里的剧情发展。回过神后又重新投入工作,可是怎么都很勉强。

夏落雪第一次因为感情意外的事情而乱了分寸,竟多少有中抓心挠肝的感觉。

最后索性去卫生间给欧蝉打电话,问她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听到是好的那一刻,她才放心回去工作。

第102章 直接

以为一下班接了夏佳直接回家,把剩下的内容读完,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赵谱,计划全乱了不说,她甚至忍不住多想了。要·

小说写的是一个女人,怀揣着恩怨和不甘离开,若干年后重新归来夺回爱情的故事。很烂俗的故事,文字却很真实也很生动。欧蝉说写这本书的作者只有这一部作品,却红透了半边天。

或许只因为那里面有她自己的影子吧,夏落雪很笃定地想。

她弯了弯眉,开始翻开一页页纸张,看那上面的爱情。哪怕,自己或许并不相信那是存在的。

电话里说突然响起。

夏落雪诧异地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未知”两个字的来电,有些搞不太清到底会是哪里的来电。

“你好,哪位?”她礼貌地接了起来,对方却不说话。

静悄悄的,甚至连唿吸的声音都很微弱……

“请问你是哪位?”恶作剧?谁这么无聊?!

倏地,夏落雪勐地看向墙壁上的挂钟,上面好巧不巧的各种指针正好指向零点。

她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因为欧蝉说过,零点这个时间是最灵异的,容易发生很多不寻常事件。

她,她改不会是碰到……g鬼……了吧?

夏落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屏幕显示在持续通话。这就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挂电话!

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脑袋突然短路,她突然凑近话筒的地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哈。”

说罢,夏落雪急忙挂断电话,并将其扔得远远的。

做完这一切动作,她狠狠地喘着大气。像反射弧比平时长了一倍似的,她一想到自己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忍不住想笑。

老天,她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还能这么搞笑呢!

电话另一端。

叶浩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唇角出其不意地勾起。凉儿,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会放不下你?

沉冷的眸子因为那一刻她小心翼翼的低音而温润了不少,他转过头看着身侧躺着安睡的女人,她有这世界上最白净无暇的脸庞,亦有这世界上最迷人的睡颜。

可是,南潇,为什么,你还是如此遥远。

夏落雪把电话扔得远远之后就忙不迭地钻进了被窝,本来还零星存在的睡意完全被这通疑似灵异的电话打散了。

她缩着身子,尽量用被子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正当她准备死死地闭上眼睛强行入睡时,一串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她的电话,又被打了!

夏落雪欲哭无泪地看着挂钟上的时间,头皮再一次发麻了起来。

老天爷,她没做什么坏事的好伐,到底是哪个混蛋给她玩恶作剧啊!一点都不好玩的好吧!

她拉过被子狠狠地蒙住头,双手贴合的耳部死死地按住,心跳一点点加快……

铃声渐渐变小,不一会儿终于停止了。

夏落雪松开双手,暗叹自己这力道要是捂住了口鼻的话,非自己把自己憋死不可。

简直就是最正宗的自杀了。

她歪着耳朵,细心地聆听是否还会有动静响起,等了很久手机铃声也没有再次响起。

没了?

夏落雪好不容易抚平了胆战心惊,从被子里探出头四处看了看。幸好床头的对灯她还没来得及关掉,点点昏黄的灯光倒成了此刻她最大的慰籍。

“圣母玛丽亚凯莉啊!”她拍拍了左胸想要起身,转念一想此刻的手机无疑成了洪水勐兽。

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就算没有鬼怪,起码也避免辐射。夏落雪急忙重新躺好,闭眼命令自己睡觉。

某栋别墅外停着的跑车中。

徐轩看着电话屏幕上的亮光一点一点变暗,直到没有。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那么她是睡着了吧。

夜色已经深得浓厚,路灯的光亮自上而下的笼罩住地面。有几声微小的引擎声,大概是在不远的地方。因为城市的灯光太多,夜空中的星星也似乎耍起了大牌。

转眼已经到了元月中旬,天气依旧很冷,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也因为冷,几乎很少有人外行,开车的也很少。

整条街显得有些空旷,徒增了一股苍凉的感觉。

徐轩深锐的眸光隔着车窗看向某个方向,紧抿地唇角泄露了一丝不满。他只是很想见到她而已。

目光对上后视镜,里面那双不饶人的眸子的确可怕。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好像蓄意已久了似的。

徐轩摇头失笑,发动引擎,车子离弦一样驶了出去。

这感觉很奇妙,就像……

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深夜里突兀的出现在某个女人家附近;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真的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她想到心脏闷闷地疼;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甚至荒唐的想要因为她,而……

算了,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她迟早会是他的!

即使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结果很明显,夏落雪在尽量和自己保持安全的距离。

徐轩狠狠地踩下油门,嘴角却肆意地上翘着。

很快,这一切都将会明了,只要那份检验报告出现的话。

是的,他趁他的小助理,夏落雪小姐和两个孩子玩耍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取得了她的一根长发。

看着她慈爱地看着徐尔逡和徐泰的时候,不得不让徐轩有种她根本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感觉。

那种感觉或者意念都很强大,他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下手了。

头发已经让陈建凡拿去了,不过那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迟迟没做比对。下了最后三天的通牒,他才烦躁的一口应承下来。

那家伙似乎和小安……呵,徐轩嘴角带笑地举起杯子。

“来,干杯!”林涛吆喝了一声。

此刻,徐轩早已由着众兄弟召唤,转战到blue的某包间里。

目光所见之处,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痒了,似乎细胞的生长的正常反应。行走都比以往自如了不少,

这次相聚是李云飞组织的,似乎是先通知兄弟几个人他要结婚的消息,之后才对外公布。

“老大,真的决定了?”黎钏在去之前,就已经喝了几杯,现在显然是有醉的趋向。

“怎么了,四哥,你嫉妒了!”陆彬笑笑,第n1次的平白无故地露出那种半娇媚半冷然的神情。

“我看,是你嫉妒了吧!”林涛阴阳怪气的冷笑。

陆彬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挑着眉冷冷地看着他。“没错,我嫉不嫉妒和你林六少没有一分钱关系吧!”

听到她毫无热度的冷言冷语,林涛心里一阵沉痛,没有说什么。

错在他,所以他毫无任何理由的接受她的脾气。

其他几个人惊觉两个人有事发生,看到这情景,不由地想起此前的传闻。据说陆彬生日那天,原本两个人是约好了一起吃饭的,结果林涛居然忘记了,还和一个最近红起来的超级嫩模打的火热到床上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陆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飙车过去后将二人堵在那间房门口,二话不说就甩了俩人一人一巴掌。

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二人就此决裂。

开会的时候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起先闹了一段,过后了陆彬也就冷静了。再面对林涛的时候,也就冷鼻子冷眼的。李云飞的冰库名号都快被她夺去了。

徐轩本就啜饮着杯子里的液体,见状急忙给刘宇使眼色。

刘宇有一丝为难地耸耸肩,又使眼色给钱臣风。那眼神似乎再说,安慰女孩子这事吧,二哥你最在行了!

钱臣风没好气地白了回去,意思像是在回他。小七也叫“女,孩,子”吗?

虽然不苟同,他依然搂过陆彬的肩膀,顺势带她坐下。“小七,前几天陆老打我电话,说在江东的生意需要人看管,你要不要……”

“要!”陆彬想都不想地就回答了。她真的没办法在面对那混蛋了,每看他一眼,自己就忍不住想拿把刀把他那张帅的要死的脸划来。

“我是说,你要不要派个精英手下过去管管!”钱臣风失笑,不禁开始打趣她来。

陆彬脸一红,手肘狠狠地拐了他一记。

“奥ch~”钱臣风狼嚎一声,将原本诡异的气氛搞得活跃了一些。

那一端。

黎钏也狠狠地拐了林涛一记。“臭小子,你就不能让着她!”

“凭什么?”林涛不冷不热的反问。

“别跟哥嘴硬,你现在是仗着她喜欢你才有恃无恐,你等着她不喜欢你了,我他妈看你怎么办!”黎钏白了他一眼,摒弃了往日的斯文。

这话不是他原创的,曾经有一个女人对他这么说过,只不过当时的人称是他和她而已。遗憾的是,他错过了那个让自己曾经有恃无恐的女人。

听了四哥颇有说服的里话,林涛不再说话,也似乎在思考这话里的周全。

黎钏拍拍他的肩膀,径自走开。

几米开外。

“大哥……”陆彬抿着唇,有些艰难地叫出声。

李云飞闻言点点头,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等哥的订婚典礼过后,放你假去散心。”

陆彬点点头,有些难过地别过头。

李云飞亦有些心疼,这个自己一直视为妹妹的七弟,一直都很坚强。唯独对上林小六那半调子,就不淡定了。

风云国际这几天因为这两个人差点鸡飞狗跳了,一个闹也就罢了,谁料林六这混蛋居然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他说什么是什么;我若不喜欢他,你说他是什么!”陆彬依旧无法彻底冷静。

一想起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地出现在门口那一刹那,就像有无数把刀子狠狠地刺向她的身体。疼到无以复加,她却只能对着她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挥去一巴掌。

她像个小丑似的转身就跑,满大街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指点她遇人不淑。

“别哭!”李云飞冷眼看着不远处愣神的林涛,转过眼对上身侧极力忍着却还是哭出来的七弟。“再哭信不信我把你**子叫出来陪你?”

“大哥!”陆彬哽了一声,哭笑不得地摇头。“还是别了,我可是彻底怕了**子了!”

见她的小脸阴转多云了,李云飞才稍微叹口气。

因为家里的小女人总违背自己,他差不多完全撒手把公司交给几个兄弟了。

结果倒好,老二依旧风**成性,最近还有什么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官司。徐轩倒是兢兢业业,无奈腰伤休假直到现在都没上班。黎钏表面上毫无异样,暗地是被欧家那大小姐修理的惨兮兮了。刘宇虽然一如既往,可他却知道,老五才是那个被女人修理的惨上加惨的倒霉男人。

这些女人中,要属夏落雪最平静无澜。郑乐么,这女人城府太深,太聪明了。冷暴力,铁手腕,只要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blue”的营业额节节败退,后起之军“浓曼”单日的营业额就可以买断a市所有的商场及娱乐城。不过枪打出头鸟,有一股黑暗势力已经开始图谋不轨了,虽然知道郑乐欧蝉和宋菲烟几个人的后台也够硬,可毕竟……

管他呢,别说他自己了,一旦“浓曼”出事了,他这几个兄弟,哪个会不插手?

第二天。

夏落雪早上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仍旧觉得后怕。可是当她看清之后那个来电时,差点没吐口血出来。

徐轩?!

他半夜给她电话干嘛?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吗!

一路上夏落雪偶处于一种很怄的状态,直到打卡过后,初入助理部,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像调色盘一样丰富多彩,尤其是杨洋。

“一大早的,发生什么事了?”夏落雪原本不想问,可是连古义都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实属稀奇。

“三件。”兰百合正好端着咖啡走过来,抿了一口说道。“第一件,**oss要订婚了;第二件,最小的那两个boss,你今天若看到他们的话,千万记得要躲着走。第三件嘛……”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暧昧又像某种羞赧似的说道。“三少回来上班了。”

徐轩回来上班了?那他昨晚打电话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件事?糟糕,有比账目她还没弄清呢。

“啊,我知道了!”夏落雪急忙点点头,放下包就急忙开始找几天前一直没处理ok的那堆文件。

坐下后才想起,她刚刚那样的反映似乎很让兰百合误会。

只好时不时的头也不抬地问几句为什么见到最小的那个两个boss要躲着走,可是没人回她。就连平日里最八卦的杨洋都没了声音。

“啊!”夏落雪纳闷地抬头,不禁“啊”了一声。

门口,徐轩颀长的身子不偏不倚地站在她眼前。明明是坐着的,却还是没忍住被吓了一跳。

“到我办公室来。”说罢,他拿着什么东西离开。

夏落雪下意识地看向兰百合的位置,发现她正低着头专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装的,还真的就没看见自己心上人的出现。

她抿了抿唇,随意扯了些什么起身。

那一头,兰百合正翻找着什么文件,抬起头冲杨洋大吼道。“丫头,你昨天翻文件的时候是不是乱动了!”

该死是,又给她弄的找不到。兰百合吹了吹刘海,一并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

她当然知道刚刚有人来,也当然知道来的人是徐轩,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徐轩的办公室。

夏落雪特别发现,刚刚来了时候,赛春华居然没有在门外把门。她出差了?

“你桌子上左边是等待签署的,右边的等你核对的。”

“嗯。双胞胎说这周末想请佳佳来家里吃饭。”徐轩抬起头,眼中隐隐带了笑意。

“好。”夏落雪点头,看到他眸中的那种笑意,心下一怂。“徐总裁,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徐轩放下手里的钢笔,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低声问。“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夏落雪语塞。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专门以乱按人家门铃为乐的变态,在狂按了她家的门铃后,待她一早出现时却质问她为什么不开门一样。

“睡着了。”她缓缓别过脸,错开的他的目光。

那种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深深跌进去的眼神,怪她还没有金刚不坏,一点念力都会把她的魂魄打败。

“哦?”徐轩不以为意。“那你睡的还真沉!”

一通电话,足有四五十秒,听她那首的手机彩铃听的他都差点困了,她居然还没醒。这女人,睡得还真是够死的!

“嗯,是没听到。”其实她很想问他打给自己是什么事,话出了口,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不问问我为什么打给你么?”徐轩挑眉,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额头的刘海,却指肚却不经意地碰到她细嫩的皮肤。

夏落雪浑身一僵,直觉地后退一小步。

额头上被他不小心触碰过的一点皮肤都成了圆点,热度一圈一圈的圆状向外扩散。那种烫人的热似乎一路向下,隔着皮肤进入血液,再由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心脏上。

嘭……嘭……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为什么要问?”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细听之下,却能听出有一丝怪怪的。

“为什么不问?”徐轩理所应当似的反问她。

那一刻,两个人似乎要进入一种苦口婆心或者磨磨唧唧的状态。避免唐三藏似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以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的死性循环里。

夏落雪暗暗抓住自己的后衣襟,脱口装得很正经地问道。“好吧,那么你为什么打给我?”

她坦荡的踏出那一步了,徐轩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眸光相对间,夏落雪只觉得这种压抑到骨子里的气压实在让人有些难受。“如果是你总裁大人夜半无聊,那我推荐你以后拨打114,毕竟这样还有言语互动,也不至于你对着电话‘嘟嘟’声纠缠不止……”

夏落雪嘴上没怎么饶人,他以为昨晚电话响了那么久她真不知道么!她没有看男人的脸,却在气氛停滞了两三秒后,听到他说。

“你的电话没有嘟嘟声。”徐轩似乎回想了一下,很肯定了说。

“……?”夏落雪一愣,他说的什么和什么?

“你电话接通的时候是彩铃。”徐轩见她一脸不解,很好心地补充道。“好像是‘致爱丽丝’!”

“……”夏落雪这回彻底默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里面那个上吊自杀的小牛精转世,不然她自己怎么会感觉到无语的这么惨烈?

无聊,太无聊了!

“徐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夏落雪决定撤退,她实在没心和这个心脑混乱的家伙继续对话。谁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句话噎回嘴巴里。

与其说是被“噎”的,不如说是被“吓”的要确切一点。

“因为我想你。”徐轩说的很快,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坚决。

因为……我想你……这五个字像卡了带子的古旧录音机,想想想想你……

夏落雪瞬间惊乍了,偏偏还不小心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神那么笃定,甚至深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温度炙热的足以让她灰飞烟灭。她一直知道他长的很帅,近看下却看不到在别人身上出现的瑕疵。

一个男人,几乎看不到毛孔,细细的汗毛倒不觉得狂野,反而生出了几丝可爱。

这个男人啊,真的很帅!

夏落雪后退着,慢慢地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出声。“哈~”

“你笑什么?”徐轩有一丝不悦,似乎不满她将他不由自主吐露出的实话做耳旁风。

“没什么,只是在纳闷,徐总裁这是在调戏属下么?”真的有那么一秒钟,夏落雪要信以为真了。

可是他过去的“劣迹斑斑”仍旧无时不刻的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不能信。即使失忆了,他骨子还是有邪恶的因子存在,并且,他的身体完全是被那些坏因子主宰的。

她释怀不了的不是因为不够大度,而是因为放不下过去,放不下伤痛而已。

哪怕她现在已经是双胞胎的干妈咪,哪怕她可以自由的出入徐轩家,哪怕她现在不再缺钱,哪怕……可终究不行。

说什么只要在两个孩子身边就不奢求了,这都是鬼话。真到了那一步,她仍旧不可控制的想渴求更多。人都是这样,很难懂得满足。

第103章 例外

她夏落雪也是凡人,当然不例外,即便她已经在尽力的克制自己。·

良久。

“你以为我是在调戏你?”徐轩冷下脸,看着她的眸光冷却了一分。

这女人,有时候的用词能不能不这么……扭曲?

他堂堂风云国际三少难得想念一个女人,想到半夜三更跑到她家大门口外面等着。没见到人不说,电话也不接。不接电话也就罢了,第二天见面既然还这么扭曲他的真心。

真是……恨不得让人想捏死她!

“不是么?”夏落雪收住笑,自己有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刚刚居然会说出调戏两个字……是因为和宋菲烟在一起呆久了,所以多少被沾染了不少“男人都是衣服”的理念?所以,自己才会变得有些,呃,不正经?

“我似乎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调戏!”说罢,徐轩快到不及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凉薄地唇霸道地吻向那两片他向往已久的嫣红。

夏落雪始料未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俊颜无限放大,再放大。直到彼此的唿吸**,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软嫩,香甜……像梦里无数次的画面一样。

徐轩终于恍然,那个从前日不久便失常出现的温软梦境,里面那个可人儿,全是夏落雪。

夏落雪亦是完全傻了。

她根本没想到徐轩会对自己这样,因为自从那次在包房里吻了自己后,两个人的相处都很有分寸,根本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

老天,他们在干什么?

靠的,她什么时候开始回应的?

“喂,唔……”夏落雪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急忙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

以为只是惩罚似的吻,可当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徐轩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它们。他用牙齿磕着她的嫩唇,逼迫她张开嘴,舌头顺势驱入勾缠住她的。

一瞬间,仿佛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下腹更是一阵火热。他沉睡的**竟然被这样一个对方被动的吻给唤醒了!

“不许乱动!”他喘着粗气,散在她耳边的嗓音带着低哑的磁性。

如蛊若惑。

夏落雪只感觉左耳旁被他的唿吸抚过的地方都莫名的一阵酥麻,并无限扩散,扩散……

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唿吸,可仍旧显得过于急促。心跳一声一声地像打鼓一样,她的身体甚至不知道什么被他抵到墙上。

定睛一看二人的姿势,夏落雪差点没昏过去。

他们是身体无限贴合着,她甚至被完全禁锢在他的臂弯里,连腿脚都动弹不得。更让人脸红心跳的是,她似乎感觉到他下腹的……嗯,很硬。

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冷静冷静,夏落雪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唿吸仍旧起伏不定。她试着向旁边迈出一步好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刚迈出一只脚,就被他吼得不敢再动。

“oh,****!”徐轩倒抽一口气,眸光一沉。

夏落雪的脸瞬间红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腿间支起来的……小帐篷。吞口水表示可怕之余,她这回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让自己不要乱动了。

太了……

刚刚她的腿是磨蹭着他的……那个什么过去的,所以才变成这种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场面。夏落雪,你真的是神附体了。

徐轩并不好受,可是看着她吓得呆掉的样子有不禁觉得好笑。两个对视着,保持着目前的姿势不敢轻易乱动。

“松开我!”夏落雪暗暗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

“你当我不想?”徐轩依旧沉着脸,阴鸷的狠。

“那你……”她忍着脸上的燥热,看向他西装裤的某处,这一看差点晕了过去。

他西裤的拉链被她的裙子勾住了!!

可是这显然并不是最劲爆的,最劲爆的是她的裙子经过了她刚刚扭扯的动作,居然把他的拉链给活活拉下来了!!

whats**ingday!

就说上班不能穿这条流苏裙子,偏偏她脑子一热居然鬼使神差地穿了它。老天,你是不是想玩死我啊!夏落雪欲哭无泪,脸都彻底丢没了,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徐轩也很无奈,裤子拉链被拉下来不是最惨的。更惨的是,他小弟此刻貌似很嚣张的样子。

该死的,他哪里想到自己的**来的那么迅勐,活像是十几年没开过荤的苦行僧似的。真是……有够丢脸的。

这还不足以让徐轩气愤,令他气愤的原因是,始作俑者目前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到自己嚣张的小弟后很不待见地把脸转向了别处。

真是来气!

“你那是什么眼神!”许是没压制住,所以徐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火气。·

“我……”夏落雪语塞,突然觉得百口莫辩。

又不是她让自己的裙子勾住他西裤的拉链的,他至于这么恶声恶气的吼自己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夏落雪勐地理智归位,和他商量道。“那个,你坚持一下!”

徐轩不语,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夏落雪不敢看他,只好别扭地低下头,动手去解两人的“纠缠”。她已经尽量小心地不碰到他“亲兄弟”,可是每一次使力勾缠得反而越重。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该死的,夏落雪急得额头满是汗,心急手更是频频出错地碰到他那里。

难不成让她把裙子脱掉?什么?让徐轩脱裤子?亲,咱能别闹么,那她宁愿脱裙子。呸,是谁都不脱!

徐轩已经极力隐忍了,却也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啊。她的手指像带着魔力似的,只要轻轻不小心的一碰,他就忍不住想……

老天,在这么下去,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绝对会毁于一旦!

“你到底会不会弄?”徐轩的脸上和语调都有些不耐烦。

夏落雪一听,莫名的火大。“我不会难道你就会吗?那你把它解开我看看啊!”

妈的,是他亲自己在先的好不好!这会儿她裙子勾住他的西裤拉链也全都是他自己自食恶果好不好!怎么这会儿倒是她的不对了,吼她有个毛用啊!

“让开!”徐轩不自在的拨开她“作乱”的小手,俊脸两侧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细看下,健康的肤色下隐藏了淡淡淡淡的红。

解了半天,虽然没像她似的让扣子越结越大,却仍是一丝也没解开。徐轩本就够烦躁了,这下真想一把撕了她这裙子。“***,你这该死的是哪家裙子?”

本是发泄的语句,没想到夏落雪却偏偏脑子短路的答了他一句。“这是‘浓曼’没开业之前,我在你们风云国际旗下的商场买的裙子。”

徐轩感觉自己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n条黑线。

不愧是自己家的东西,关键时候倒是给力,这是在告诉他,该撕了她的裙子么?想到这,他出奇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看的夏落雪浑身发毛,她下意识地护住半裙,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如你所见,我要撕了它!”徐轩一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的样子,到底有几分痞子无赖的气息。

夏落雪没时间去观察这些,只是尖着声音不敢置信道。“你敢?!”

“哦?在你眼里,我有什么不敢的么?”徐轩突然靠近她,双唇甚至暧昧地在她耳廓处徘徊。

温热的气体一丝丝逼着她就范,夏落雪一只手撑住墙壁,另一只抵着他近到不能再近的身体。

她勉强着极力镇定着,却依旧有一丝招架不住地道。“这条裙子很贵!”

“我可以赔给你!”徐轩点头,似乎也跟着她估算起这裙子的价钱。

“已经没得卖了!”夏落雪咬牙。

“我找它的设计师来!”

“那设计师已经死了!”夏落雪咬紧牙。

“那就找最好的修补师来!”

夏落雪差点咬碎了牙齿,又恨又无奈地看向他。“徐总裁,事到如今恐怕……”

“恐怕什么?”徐轩明知故问。

“得脱了!”夏落雪答的勉强,双颊再一次泛红。好像从之前红的滴血时就再没有白回去过。

“你要脱裙子?”徐轩做恍然大悟状,看着她的眼神甚至多了几丝玩味。

oo你个xx!

夏落雪没好气地看着他,心里吐血。银牙咬得咯吱响,一字一顿道。“你怎么不是你脱裤子?”

徐轩闻言,挑眉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脱?”

难不成还要她们俩一起脱吗?妈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事情啊啊啊!#¥%……

夏落雪真的快要吐血了,她恨恨地看着这个男人,气到最盛时,倏地冷静了下来。“你脱还是不脱?!”

那神情带着一股子决绝,大有“今天你不脱,以后也别想再脱”的狠辣气息。

“为什么我脱?!”徐轩已经极力压制着不大笑出声。无奈此刻冰火两重天,他小弟也压制地很苦的说!

****!

于此同时,徐轩办公室外。

杨洋奉陆彬之命,前来送文件。刚走近三少的办公室,就听见里面传来以下如是暧昧的

“你脱还是不脱?”

“为什么我脱?!”

哦,卖糕的!她听到了什么?那个女声是落雪姐没错,男声自然就是三少啊!老天,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啊!

怪不得,怪不到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怪怪的,每次开会的时候都当着众人的面“眉目传情”。原来是早就……

可素,落雪看起来沉静温婉,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时候,真是人不可貌相!

杨洋急忙趴着门边,停下的脚步改了方向。这个时候,恐怕无论是敲门,还是进去,都是自寻死路找人灭口。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

办公室内的两个人对是否有人经过不得而知,光是彼此衣物间难解的纠缠就已经够叫人无可奈何了。

“我是女人,你还能让我脱吗?”夏落雪咬牙咬的牙根都疼了,因为动了气,胸口一起一伏。

徐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目光落到她的胸口的,可能是不由自主,也可能是情不自禁。

谁叫她今天偏偏穿了一件白色的偏低胸的上衣,只要他一低头,一准看到她胸前的不错风光。

“有句话,不是女士优先么?”徐轩坏笑着看她的小脸在此变成无比诱人的颜色,心里却直吐苦水。

这种感觉该死的好!他似乎对和她斗嘴时的感觉着了魔一样,虽然这在任何人亦或是自己眼里都是极其幼稚的一件事。

“你这……”混蛋!现在倒和她玩起该死的绅士风度了。

夏落雪把想要骂他的话忍了回去,抬起眼正对上他眼底吓人的火热。她顺着他的视线缓缓低头,直至对上自己的胸口。

***,他在看什么!

夏落雪急忙用一只手捂住胸口,揪起胸前偏低的领子,杏眼圆瞪地看着他,怒道。“徐总裁,请问你刚刚在看什么?”

即便被自己抓住了小尾巴,徐轩都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看着自己的目光甚至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如你所见。”他大方的承认。

“你……~!”夏落雪气急,脸本就涨得通红,此刻更是因为羞怯而红得无以复加。“你这……这人怎么这样啊!”

本来穿低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以前她也不是没穿过,甚至礼服也是很低的,甚至是深deep款式的。那她都没觉得又什么不自在的,可是看到他那种想要“吃人”的目光,夏落雪就觉得特别别扭。

该死的,她今天就不该穿这件裙子,更不应该穿这件衣服。她更不应该进他的办公室,她甚至就不该来上班!

“我怎样?你敢穿还怕我看?”徐轩的眉毛上挑,眼线上扬。一丝藏不住的邪佞字唇角蜿蜒而起。“还是你以为我不敢看?”

“你……!”夏落雪抿着唇,狠狠地别过头骂道。“流氓!”

徐轩耸耸肩,见她别过脸不禁好笑地嘀咕了一句。“嗯,风景还不错!”

似乎是肯定她的身材,也是对自己所见的夸奖。

总之夏落雪听到他意有所指的嘀咕时,差点没转身一头撞昏过去。老天爷,这个男人,怎么还像六年似的!坏的时候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咬死他。

呵,她怎么又想起六年前了?!真的不该。

夏落雪深吸一口气,理智一瞬间归位。她低下头看着两人勾缠着的地方,刚要用手狠狠地挣开,便听到徐轩说。

“我脱了,你随意。”

话音刚落,那个面带坏笑的男人就已经动手潇洒地脱掉了自己的西裤。

夏落雪当即愣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他毫无夏及的当着她的面脱裤子的动作,还是因为那句熟悉到不行的她自己曾经说出的口话。

夏落雪脑子这回炸的彻底了,连原本那些还零碎存活这的理智都被轰隆成白茫茫的一片,她震惊地看着他。

渐渐,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怎么了,吓傻了?”徐轩看着仍旧穿着贴身保暖裤的下肢,嘴角带着恶作剧后的坏笑。

夏落雪白着一张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紧贴着墙挪的身体开一步。手指触到勾住他拉链的那几根流苏,狠狠地一拽。

她用尽了全力,裙子那地方的流苏被扯断了不说,就连徐轩已经脱下来的西裤的拉链也被一并扯坏。

看着分开的两个东西,各自都有各自的“伤痕”。夏落雪隐隐觉得手心因为刚刚用力过大而疼着。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扔下他的西裤,决绝的转身走了出去。

不大不小的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徐轩勾起地上拉链被扯坏的西裤,眸光微动。

他几乎是肯定她并不是生气,而是想到某种难以面对的回忆的样子。

她想起了什么?和他有关对不对?

为什么她转身前看自己的那一眼,让他觉得心里那么难受?

办公室外。

夏落雪紧紧地攥着半裙前端破了部分,撑住全身的力气急急跑进了洗手间。

为什么还会想起?为什么从未忘记?

她捂住唇,紧紧地扣着五指,直至嵌入手心尖锐的疼开。

痛,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这些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从前了,可是当那些不可磨灭的过往轰烈踏至而来的时候,她仍旧无力招架。甚至,连强装镇定的能力都没有。

夏落雪,六年前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疼还不够吗?非要这么轻jian自己吗?非要不由自主受他吸引吗?非要无缘无故地想起过去才罢休吗?

不是都已经麻木了吗?不是都已经适可而止了吗?为什么在叶浩轩离开之后,你又开始对那个男人抱有一丝希望了?

是的,她否认不了仍旧放不下徐轩的事实。

在日本不期而遇的第一眼起,在人潮拥挤的广场上一起新年倒计时起,在雪山上身子腾空时他紧紧环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起,在滚落的每一圈里,看到他眼里的自己时起……

夏落雪闭上眼,鼻腔因为哭过而刺痛不已。

这种无声的哭泣很耗费体力,更多的是耗费精力。她几乎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就重新跌坐了回去。

天旋地转都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无力,七情六欲因为这些悲欢离别而变换频繁。

离开六年,为什么还是没能禁得住这样的结果。像是一场宿命的追赶,磕磕碰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最难以跨域的那一点。

z,我到底,该什么做?

夏落雪绝望地闭上双眼,身子不禁靠住身后的墙壁,也不管是不是够干净。

她甚至说不出这一刻的心情,绝望无限扩大,悲楚难耐……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有那么一丝根本不该出现的侥幸。

夏落雪,你是不是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哭也哭够了,夏落雪却突然想笑,笑自己当年的荒谬。

她勉强定了心神,刚要起身却听到隔壁似乎有隐忍压抑地女子哭声。她心里微微一惊,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可能是自己把自己憋的太惨了,她根本就没理会到卫生间里还会有别人。况且,能上到顶层的卫生间的人估计只有她、兰百合和杨洋三个女人。

可是听声音似乎根本不像这两个人,那么这女人是谁?

夏落雪极力否定是灵异在作怪,她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轻手轻脚的踏了出去。隔着不远处,她刚想弯腰看看到底的哪个门后出现的声音,就被突然开门走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出来的人看见她明显也是一愣,且本能地转过身背对着夏落雪。

“七少!”夏落雪惊讶地叫了一声,实在很难说的清此刻的心情,更难抚平。

这要比在“浓曼”看到赵谱的时候还要震撼许多。她们的七个老板之一的排行第七的少爷竟然躲在女卫生间里偷偷哭?

老天,他要不要不演女人演的这么像?!男人身女儿心的情节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虽然听说这几天他好像和林六少闹了些别扭,所以才会躲在卫生间偷哭?可是这里是女卫生间好不好?

一直知道他有些不正常的癖好,却没想到……连上厕所这事都要这样到位么?

他刚刚转身是因为被自己发现了,他无颜面对自己的吗?夏落雪不敢苟同地摇摇头,直到面对着背对着她的这一刻,她依旧以为陆彬是个男人。

陆彬转身背对着她的有原因的,她哭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因为她习惯了在所有人面前坚强,即便是强颜欢笑,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可是她刚刚从会议室走出来,实在压抑地不像话,心里绞痛的难受。这才躲到公用的卫生间里。只因为她的眼泪根本撑不到回自己的办公室。另一个原因也是,风云国际里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真身是个女人。

夏落雪出去也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时间在这里显得有些狰狞,连一秒都拖延成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留还是去?反复思索后,夏落雪决定还是离开,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人的声音“捆绑”在原地,没法动弹。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彬恢复了镇定,冷声的问话中也多了惊觉。

其实她对背后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当初若不是她乱跑,三哥徐轩也不会在找她的时候出了车祸。不丢下两个孩子,徐泰也不会因为没有妈咪而患有自闭症。

“刚刚而已。”夏落雪早已平复了惊讶,自觉不想沾染上他的任何事。她只好转过身,靠近水池开始洗手。

她已经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活了六年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第104章 出马

陆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卫生间。·

夏落雪留意这镜子里散过的人影,知道他走了出去也甩甩手,连风干都来不及的紧跟着出去。

刚一出门,就和兰百合撞了个满怀。

“哎哟,祖宗啊,你火箭附体了你!怎么横冲直撞的!”兰百合被她撞的不轻,而夏落雪却只执着于那抹逐渐消失的背影。

“他是不是太入戏了?!”她问。

“你说什么?”兰百合揉着额头,不确定的问。“他?谁?”

夏落雪转过头,指了指卫生间门上“女”的标志。“这个!”

“什么跟什么?!”兰百合起初还没反映过来,过了一秒才醒悟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你这人要不要这么有意思啊!”

“啊?”夏落雪被她笑的手足无措又不知道到底笑料在哪里。“百合,你没事吧?”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自己也没太疼啊,怎么就把她给撞傻了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兰百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直起腰来狠狠地拍向她单薄的肩膀。“你是说七少吧,你该不会一直以为陆彬是个男人吧?”

“什么?”夏落雪一怔,不敢置信地问。“她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她明明……

“当然了,咱们陆七少素来喜好女扮男装,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呢!”兰百合笑得夸张,几乎好不容易才正常喘气。

“上次看到你花容失色的样子就想告诉你来着,一直忘了。没想到你一直也没发现,服了你了!”

“……”噎,对啊,自己怎么疏忽了,陆彬明明没有喉结啊!

夏落雪无语地看着眼前笑得东倒西歪的女人,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是因为平日里生活太无趣了,所以抓到一个可以笑的东西就往死里一次把一个星期的量数都笑够啊!

不过转念一想,她自己身为“浓曼”的总裁之一,居然一直把陆彬当男人,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夏落雪摇头,竟自己也觉得好笑。

下班的时候。

夏落雪早上并没有把车停在大厦门口,而是转而进了地下停车场。因为一天前她才刚刚知道,停车场有专门直达顶头的专属电梯。

怪不得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徐轩的车子停在大厦门口,还真的……反应能力比别人慢了好多。

“佳佳,妈咪马上就去接你,你要乖乖等我哦!”挂了女儿打来的电话,她急匆匆地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很久之后,赵谱说起来的时候,夏落雪想如果那个时候从大厦前门走的话,或许自己会因此而错过很多。

包括幸福。

风云国际大厦后面有几个巷子,不窄,但是依旧难过。夏落雪也是第一次走,开车也格外小心了一些。

刚拐了一个弯,天空就有一声巨响。然后她发现车前方有人影倒地,夏落雪急忙踩了刹车。老天,这人玩坑人技术也玩的太不到位了吧,她根本还没有撞到他,他怎么就倒地上了呢!

她急忙下车,走进地上倒着的那个人身边一看,顿时一惊。

陆彬,怎么是她?

“七少,你醒醒!”夏落雪蹲下身子,拍拍她苍白的脸,目光下移,这才发现她的手臂正汨汨地流着血。

她心里惊觉,急忙看看巷子前后。

怪不得刚刚一声巨响,原来不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而是枪声!叶浩轩酷爱射击,在美国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带夏落雪去射击场。

一来二去,她对这种声音熟悉的不行,此刻却没想到治安一直良好的a市会出现枪击事件,而且还是在市内最为繁华的地段。

这歹徒也太猖狂了吧!

来不及惊叹,夏落雪仔细地观察了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急忙返回车里取自己的手机。

陆彬闭着眼,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隐有一丝不甘。她的手臂还在流血,衣服周围也都浸染了大片的血迹。

在转身回来的时候,夏落雪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便急忙一手兜住她的脖颈。突然手掌一眼,低下眼,她眼见着陆彬温热的血留到自己的手掌上,一时间有些慌,另一只手握着的电话怎么滑动都解不开电话锁。

“不要报警……打给……我……大哥!”陆彬睁开眼,手臂的痛楚让她不禁咬住双唇,另一只手颤抖着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夏落雪极力镇定,接过她的手机,找到李云飞的号码急忙拨了出去。

……

直到坐在医院的vip休息室内,夏落雪也没能从那种恐惧中摆脱出来。

她拨了李云飞的电话没几分钟,人就来了。·不过来的不是李云飞本人,而是徐轩和刘宇。

两个人急忙抱起昏迷的陆彬直奔风云国际旗下的私立医院,甚至连夏落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来的。

一顿心急火燎的抢救后,夏落雪连女儿还在圣印等着自己去接她的这件事都快忘了,多亏了徐轩细心,发觉到似乎是放学的时间她还没有去接孩子,打电话派人把双胞胎和夏佳一并接到了医院。

“妈咪,你不要怕,我和哥哥都会保护你的!”夏佳在来的途中听到大人之间谈论的始末,多少也知道一点。

没想到a市现在的治安这么差劲,居然发生了枪击时间。唉,一定吓坏了妈咪了!她扬着的小脸多了几分坚定的倔强。

“是不是啊,哥哥!”见自己妈咪没有说话,夏佳急忙寻求两个哥哥的支持。

“当然!”徐尔逡如是的说。

徐泰也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模样可见一般。

见这模样,夏落雪握了握三个孩子的小手,想笑却笑不出来。

虽然和陆彬接触不多,可眼看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就这么的……哦,可能是她想的太严重的,虽然手臂受伤不会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情,可是这情况真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还真的有些震撼的。

况且,刚刚医生说那一枪打在了手臂上的动脉上。

她半垂着眼睫毛,怕几个孩子担心,就勉强笑了一下。“妈咪没事,去玩吧。”

几个孩子神秘兮兮的踱到一边。

“哎呀,哥哥,你为什么要拽我过来啊,有什么好玩的!”夏佳是“被”踱到一边的,她本想再安抚妈咪几句呢,就被两个哥哥拉走了。

徐尔逡嘘了一声,这才小声指了指他们妈咪所在的方向。原本一个人呆坐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人。正是他们伟大的父亲大人。

“因为看见某人似乎想要走过来的样子。我们还是不要当电灯泡的好。”徐尔逡一笑。

夏佳轻轻“啊”了一声,也转而神秘一笑。

那一端。

“有没有好一点?”徐轩将一杯热着的橙汁递了过来,眼里根本就看不到经过了上午的乌龙脱裤事件之后该有的尴尬。

“谢谢。”夏落雪接过纸杯,轻抿了一口,语气淡薄而疏离。

橙香在口腔中散开的时候,热流一涌而下。她稍微觉得好了一点,原来热气十足的医院竟会让她觉得浑身僵硬,想来是心里作用吧。

“我没事。七少他……我是说她现在怎么样?”她的语气变得中肯,也更加的疏离。

这样的转变让徐轩很不爽。

“只不过失血过多而已。”他在她身旁坐下,眼睛看向识趣的跑到一旁“玩”去了三个孩子。

他多想抱一抱身旁这个吓得脸都白了的女人,是因为经过这件事,她的防备的心才更严重了么?

沉默……

“找到凶手了吗?”夏落雪握着纸杯,试着打破这一刻不和谐的沉默。

她一直知道风云国际和****是有关联的,不然想在a这样的大城市稳坐商界龙头的位置实在太难。

“嗯。”徐轩歪着头,凝了她片刻脱口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夏落雪一怔,随即反映过来平静道。“我开车出去的时候,她正好倒下。在停车场倒车的时候,我听到响声以为只是重物倒塌的声音,根本就没往枪声上联想!”

徐轩笑了一下,突然冒出来一句。“如果你是小七,这一枪是因为你最重要的人开的,你会怎么样?”

夏落雪起先不明白他话的意思,明白其含义的时候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最重要的人?亲人?爱人?朋友?想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是说那一枪是陆彬的亲人开的!

可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除了我的孩子,我似乎没有最重要的人了。”她低下头,躲过他探究过来的目光。

是的,她的孩子。

包括养大的非亲生女儿夏佳,以及亲生的双胞胎徐尔逡和徐泰。他们是这世界上自己最重要的人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徐轩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心里有一丝歉疚。

莫名的歉疚,而这种歉疚似乎并不是关于自己刚刚说错话而衍生出来的,似乎是别的他曾经夸口许下的事情却没做到的样子。

他曾经,答应过她什么吗?

该死的,他连他们之前到底认识不认识都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

在这里瞎想个什么劲儿!

徐轩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以及稍微恢复了血色的小脸。心里突然有无数道声音在说着他或许存在的不是。

他伤害过她?不记得。他欺骗过她?不记得。那么他爱过她么?答案在绕过了心脏一圈后,回到脑海。仍旧是……

不记得。

为什么要不记得?

六年,徐轩第一次因为失去的记忆产生怪罪的情绪。

如果他记得,如果他能记得……

他不说话,夏落雪也不说话,垂下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半裙上那一点突兀上。

明明只局限这一句话,她却突然想起了死去养父。

她曾要全心报答的一个人,似乎也不在了。一想到养父,她就想起徐轩曾经骗自己养父手术成功并转醒这件事。

偏偏大意的自己,在半年多的期间一直都没发现。她是要有多傻,还是多不孝顺?

罢了,养父命运的终结并不能怪他,只是他不该欺骗自己,哪怕是善意的。无论是善意的对他的利益,还是对自己怀着孩子的身体。

喝下去的香甜果汁似乎都变成了黄连,她突然觉得心和口都苦了起来。她只身沉浸在回忆里,不想被打扰却突然听见徐轩开口。

“听着,夏落雪。”他的声音有一丝急迫,和凝重。

“嗯?”夏落雪闻言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只是一瞬之间为什么他的语气转变的如此严肃和认真。

而她,却也是本能的回应他。

夏落雪为这样的自己感觉到陌生,明明前一刻还想起他所有的坏,偏偏这一刻她本能的回应却像已经一泯恩仇了似的和谐。

她想着,他似乎也想着。

因为这其中有时间的空白。

徐轩没想到她回应自己会那么快,想说的话像遭遇了阻塞似的,怎么都在说不出来了。

又过了几秒,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定地开口。“你也看到了,如果那一枪是打在小七的心脏上,那么她现在的小命一定玩完了。”

废话,子弹打在谁的心脏上都会玩完!

夏落雪缓缓点了一下头,脸上疑惑的表情似乎在问“然后呢”。

她这么看着他,他却又像刚才一样无法继续自己的言辞了。

徐轩没继续说,夏落雪却也不急。

她本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与其心急不如静静的等着。以为她并不知道徐轩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想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所以……”看着她清凉的眼神,徐轩似乎在思索着说辞。

嗯,是那种听起来更让人信服和赞同的说辞。

一秒两秒的过去,夏落雪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耐心继续等下去。子弹打在心脏上不玩完才怪,他到底想说什么?

夏落雪微微抿唇,牙齿不自觉的咬住唇的肉,这是她一贯的坏毛病,只有紧张和心情比较凝重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

而这一系列动作,徐轩却仍旧没有说出什么有建设意义的话。末了,她直直迎向他深远的视线,轻问。“徐轩,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一次,她是连名带姓地称唿他。

徐轩似乎被她的声音从某种思绪中拽了出去,看向她时他才发现她清亮的眸子正双双看着自己,而眸光里面点缀着那种让人想将她妥善安放的情愫。

他突然感觉紧张。

这是种莫名的情绪,他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己。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加快,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唿之欲出。

“我……”第一次,他发觉自己也会因为一件事而难以启齿。

这同样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那一股紧张感更是。

徐轩有些想笑,他似乎都忘记过去的过去那个面对生活无措的自己。那些母亲带着自己来到徐家前的艰苦日子里坚忍的自己。

那些,他不愿意记起,却连车祸都没能让他忘却的记忆。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难得在一个人面前直面这些难以释怀的一切,会比以往过去一个人午夜梦回时的难受感觉好上很多。

“嗯?”夏落雪挑眉,连带着面部的牵扯,右边的而过甚至也可爱的动了一下。

徐轩看着她,想将她精致的眉眼深深地复刻到心里。

“我们,在一起吧。”他说。

一句“你说什么鬼话”差点伴随这无比的惊异脱口而出,可最终夏落雪忍住了。

眼前,他的眸光无比坚定,瞳孔之处,她此刻的表情甚至清晰可见。震惊、质疑,甚至彷徨。

她在质疑什么?夏落雪在心里问自己,却不忘探索眼前这个五官完美的男子脸上的表情。

他的唇角轻轻的翘起,是一贯的弧度,她所熟悉的。即使目光灼热,可她仍旧能看出他很完美的隐藏在眼底的一丝忐忑。

他这样的人是在……紧张吗?

周围的一切渐渐不存在了一般,夏落雪知道自己的心跳,乱了。

“砰…砰……砰………”一声比一声绵长,及诡异。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电光火石见的奇妙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过的。这是……在追她?

怎么可能!她最自觉的一件事就是杜绝痴人说梦。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她最懂得。所以,那一刻的百转千回后,夏落雪还是持起了自己所有的盔甲,以及武器。

徐轩等待着,心跳也慢慢变得正常。因为她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变化,是排斥他的!

“倒像极了真的!”夏落雪想笑,也如是的笑了,可却说不清那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落寞感。

z,六年,你却仍旧不想放过我,真的只是为了欣赏一个亲手被你宠上天堂的女人狠狠地跌落地狱的可笑画面吗?

说不通,还真是说不通。

“你说什么?”她那句话说的声音很小,似乎是自语。所以徐轩没听见,不禁严肃问道。

“我说,对不起,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夏落雪摇头,甚至站起身想要离开。

她的身子刚刚半转,就被人用力的一扯,并狠狠的纳入一个宽广健硕的胸怀之中。

老天,他……

夏落雪傻眼了。

她以为自己避免了尴尬,却不想他用了这么逾越的方式逼迫她不得不面对。隔着衬衫,他心脏的搏动甚至传到她的皮肤之上。

沉稳,有力。

夏落雪有些害怕地咬着唇,理智却开始贪婪这种安心的感觉。

不,不可以。他们不可以!

她勐地推开他后退,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重新扣住并将她抵在墙上。

后背狠狠地一撞,夏落雪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天内,她被这样的姿势禁锢了两次,真的是有话都说不清了。偏偏此刻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原本呆的好好的刘宇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不觉的。

“放开我!”夏落雪瞪着他,一时间又气又急。

“夏落雪,你给我听着!”徐轩低吼,一并收紧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掌,语气更是多了很多不容侵犯的强硬。

夏落雪怔怔地被他吼的一愣,想动手哪怕的牵扯也都变成了无用功。

“听着,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想要继续玩下去我不反对。可是我没时间和你浪费时间,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只问你一句。”他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俊脸更是一瞬间冷了下来。

夏落雪瞪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告诉我,我们的过去!”

夏落雪浑身倏地一僵,脸上恢复的那些血色一瞬间全部散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

“你想起什么了?”她屏息凝神,鼻腔开始发酸。

没错,她竟然从来没想过徐轩会有记起所有的一天。如今一想,那种未知的情况还真可怕。他会不再让她见双胞胎是不是,一定是的!

她话里的警觉让徐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松开她的手腕,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夏落雪本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不轻,被他抓住的手更是颤抖起来。可她从没想过,自己接下来听到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我爱过你,是不是?”

最后一丝唿吸唿出的时候,落到夏落雪的心头上。隔着他温热的胸膛,她感觉到那颗跳得很霸道的心脏。

第一次,她距离他的心这么近。

夏落雪摇头,想要开口否认,眼泪却早一步掉了下来。

见到她的眼泪,徐轩的心脏骤然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像有一只手,无形的扼住了他的心脏。

“别……哭!”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误打误撞的挥开。

“混蛋!”她勐地抬起放在他心脏上方的手掌,握成拳头狠狠地打向面对着她敞开的胸膛。“你这混蛋!你凭什么!”

徐轩始料未及,被她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了几拳,虽然被打的地方不痛不痒,他的心却像被人扼得更紧。

“谁他妈爱过你啊,鬼才爱过你!”夏落雪像疯了一样,另一只手也打上了。

如果不是距离的问题,夏落雪想,她一定会拳脚并用的。

是啊,鬼他妈才爱过她,曾经不人不鬼的自己怎么会爱过他。哪里是爱过,她是一直爱!是爱着,根本不是爱过啊!

夏落雪哭的声嘶力竭,终于不得不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隐忍了六年,盼了六年,痛了六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忘掉。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爱的人,也是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多少个日夜,她用被子狠狠地捂着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原因可笑的居然不是因为伤痛,而是他妈该死的想念。

第105章 嘴角

想念他痞气的笑,深邃的眉眼,上翘的嘴角……想念徐轩三个字,和这个人。·

那份隽永的过去,将她所有的生命都扭曲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掉。不是没逼自己忘记,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那种痛像有人拿着刀子深深地割破皮肉,剜着她的筋骨。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了,她却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人知道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就如同没有知道她有多爱徐轩一样。

“别哭!”徐轩忍不住用手帮她揩去眼泪,却被她狠狠地打开。

这期间他一直都没还手,甚至连阻止都没有,任由她打着。

他自己甚至都说不清那一刻心里的感觉,像被人拿着鞭子狠狠地抽着。血肉模煳后,她的泪顺势低落在伤口之上,溶于他的血液。

蜇得他疼得几乎支撑不住。

像是某种赎罪,像是她因自己而委屈了一般,他必须甘愿这份惩罚一样。

徐轩默然,可是为什么,心要这么痛。

“混蛋,呜呜,混蛋!”夏落雪打得累了,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头红红的。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无措的垂放在两侧,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悲恸和徐轩莫名熟悉的惨然。

时间的指针走的静悄悄的,两个人仿佛僵持着。

只是垂放在两侧的手臂知道,那一刻,徐轩多么想将眼前恸哭的小女人拥入怀中。

可是却不能。

突然一刻的明了,他似乎发觉到两个人的障碍,并不只是六年前未知的纠缠,还岁月拉长后的千帆过尽。

“你以为在写小说吗?你失忆了然后我出现,你莫名的熟悉就意味着你认识我并且和我有过一段过去?徐轩,你怎么可以自大成这样!”夏落雪冷笑。

眼睛仍是哭过的红,像朱砂一样,一层一层薄薄淡淡地印在他的心尖之上,噬入他的骨血。

徐轩沉默不语。

见他沉默,夏落雪更想笑。

这种哭哭笑笑的情绪间歇性反复,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来。她接受不了,这种幡然明白自己的心的感觉。

一直逃避恐惧的事实就这么突兀并无声无息的出现,何以直面?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真的一点都没有!”夏落雪说的极其轻巧,将那一丝自嘲隐藏的恰到好处。

她的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徐轩突然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可是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否认。

她说的假的,她是骗你的,一定!

“不信?”夏落雪看出他的疑虑,挑眉反笑。“你爱信不信!”

说罢,她狠狠拨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是谁说过的,看着那双能洞悉自己的眼眸时就说不出谎言了?怎么她就能。只是蜿蜒到唇边的凉意,却在提醒着她放不下的事实。

z,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对自己有多狠心。

因为不忍,所以我只能折磨我自己!

你,明白吗?

她走后,徐轩失神的看着面前的墙壁,有想要把面前这面墙狠狠的用拳头砸倒的冲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他停住砸向墙壁的拳头,嘴角一抹自嘲的笑。偏过头,他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一刹那思绪万千。

夏落雪,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徐轩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气到差点昏了头。

他摩挲着拳头,笑得意味不明。

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知道那句还未出口的理由。

与其等待dna对比报告,或者等待自己终于恢复了记忆,又或者现在的每一分一秒,都不抵立刻在一起,的理由。

有什么关系,如果只是想玩玩而已,他也必不会浪费一秒。对么,夏落雪,你是这样认为的对不对?

医院,某办公室。

“温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陈建凡翻着各种医学报告,却怎么都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一份病例。

俊逸的脸上自有一抹焦急,视线凝望向来人时,不觉彬彬有礼一笑。

“没什么,我只是路过就上来看看小安。”白温柔淡笑,坐到他对面。显然是因为很熟悉才有的动作。

“哦。”提起小安,陈建凡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在忙?”

“也没有,就在找一宗病例。”陈建凡摇头,那两个字从她嘴里出现的时候,什么心思也都遗落。

小安……

那个马上就要生下自己的孩子的女人,亦是让他活的不明所以的女人。

“你找你的,等你找完了再理我,没关系的!”白温柔抿唇淡笑,自不必说那一股子恬静的气息。

陈建凡刚想说不必,电话突然插了进来。

“院长,不好了,2012病房的孕妇羊水泼了!”

2012,这数字无疑成了灾难的象征,因为那是小安的病房,独立的。·陈建凡的俊脸瞬间倏变,连交代白温柔稍等地话语都没留下就毫无形象地跑了出去。

白温柔见状眸光一暗,心里苦笑。

建凡,怎么连你都……

倏地,她的目光被一旁化验袋里的头发吸引住,确切的说是袋子上的名字吸引住。

“徐尔逡、徐泰”的毛发?同名还是……

白温柔急忙走近拿起袋子,视线偏左,被另一个写着“夏落雪”名字的袋子刺到某根神经。

难道……

她神情一变,急忙拿起那个袋子。

袋子里装着一根头发,黑直又亮泽,甚至让她不禁想到夏落雪那一头长发。

白温柔抿着唇,转过头看了一眼关合得紧紧的门。确认无人后,她动作利索地打开化验袋,将那根长发取出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确认手指没有连带着那根头发后,白温柔匆匆拽了一根自己头发,放到了化验袋里,并将其放回远处。

确保一切了无痕迹后,白温柔拎着包谨慎地出了陈建凡的办公室。

直到进了电梯,她才不自觉地长唿一口气。

靠着梯壁,白温柔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跳得异常快。

徐轩,你是我的!白温柔甚至连一丝懊恼都来不及有就不禁恶毒地想。

出现在陈建凡的办公室里的两组头发,如果不是徐轩交给他的,她死都不相信。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是吗?

好,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失望的!

白温柔冷冷一笑,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赛春华,计划必须提前。”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很快问道。“为什么?”

只是不难听出,话语里有一丝雀跃。

“你不需要知道!”说罢,白温柔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如果不是因为决定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浪费在那个胸大无脑又自大无比的蠢女人身上。

夏落雪,怪只怪你倒霉和他有瓜葛!

没有旁人的电梯里,白温柔冷冷一笑。

没有任何人知道,此时梯壁的镜面里反射的全是一个女人狰狞的笑脸。

夏落雪像火车头似的从医院里跑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把女儿撇下了。

……

该死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妈咪的?

她狠狠地将背包摔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徐轩派人开过来的车里,拿出电话拨了女儿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夏落雪编了几个理由,总算把小家伙这关过了。

她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女儿的时候,突然看到白温柔步履匆匆地从医院的大门走出来。

她也来了?怎么刚刚自己没看见?那她是不是看到刚刚……

夏落雪心下一沉,突然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可是白温柔好像没看见她似的,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该死的,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她的,要说对不起那也是徐轩对不起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夏落雪侥幸地想,却依旧心存愧疚。

愧疚地连女儿什么时候出来并上车了都不知道。

“妈咪,开车啊,你在想什么?”夏佳诧异地看着自己妈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啊!”夏落雪吓的急忙回过头,看到是女儿时不禁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上车的,我怎么都没听见?”

“切~人家都上车好久了,你却迟迟不开车,在想什么呢?”夏佳有些不满。

她这个笨蛋妈咪有必要无视自己无视的这么彻底吗?还有啊,她突然就走了,徐泰哥哥都没能和她说句再见,恐怕今天尔逡哥哥又要一番好哄了。

“没什么,我们回家。”夏落雪摇头发动车子,说不清心里突然的不安。

楼上,某处。

徐轩看着爬行进入如虹车流里的米色甲壳虫,心里微微遽然。

他心思一动,转身走了出去。

夏落雪,我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看错了!

回到家里一看表夏落雪才知道已经9点多了。

女儿倒是吃了一些垃圾食品,可她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闲下来才发现,胃饿得都快缩成一团了。

刚想问几个好友今天有没有开火,郑乐就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你回来之前,家里接了一通电话,说小安难产!”

“什么?”夏落雪一怔,手里的车钥匙应声落地。

“镇定点,我和你一起过去!”郑乐拍拍她的肩膀,对身后的好友示意了就半推半就地将夏落雪弄上车。

一直到郑乐发动引擎,夏落雪都没有任何惊吓以外的反映。

“怎么会!”老天,难产!

夏落雪的脸色在一天之内,因为惊吓而白了一次又一次。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惶恐不安地缩了缩身子。

颤抖着拿出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安的号码打进来好多次。可她之前竟然从未听见,夏落雪急忙回拨回去,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无限忙音。

“不要有事,不要……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她失神的喃喃,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泪水。

郑乐因为要专心开车,只能倒出一只手握住她。

她这模样不禁让人有些担心,自己曾经见过几次。在美国的时候,她理解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但确实有所感悟的。

郑乐对夏落雪一直是有一丝佩服的,从濒临死亡的绝望中生存下来的女人她向来很看好。

如夏落雪,甚至如她自己。

“不会有事,你要冷静一点。”

夏落雪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把手,似乎只有那种屹立不倒的力量才能给她些许安慰。

隆冬的夜晚车子不多,但也不少。

一辆辆与她们的车子交叉而过,快到来不及看车顶的弧度。就像那些来到自己生命里的人们。

养父,叶浩轩……还有小安。

他们都离开自己了,难道你也要离开我了么?

人生苦短,相思却长。

在美国的时候,夏落雪很想念小安。因为她是自己生命里第一个朋友,和郑乐欧蝉他们不一样。

意义不一样,位置不一样,影响也不一样。

小安的命很苦,好不容易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偏偏……夏落雪对小安和那个神秘先生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甚至连那个人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

导致这一切,所有的理由都不过是那个男人不爱她,只是不爱而已。又或者说,他爱的是另一个她。

可即便这样,小安却仍怀了他的孩子,并执意要生下来。

女人,你何苦为难自己?

夏落雪沉静了许多,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她不会像自己那么倒霉,她会和孩子在一起的。

永远在一起。

她伸手,将车内的空调开到最大,可是为什么,却仍旧感觉很冷?

与此同时。

徐轩狠踩着油门,抑制不住心底那种他也说不清的前一刻还在相见,下一刻却还想念的感觉。

可是他知道,无需遮掩或者逃避,最好的办法就顺应自己心意去见她。

因为他忘不掉林涛得知小七受伤入院飞车奔来时那一刻的焦急表情。

诚惶诚恐,似乎丢弃了整个世界。

233。再次车祸

那是一种触动,直入徐轩心的最底部。

十字路口,红灯。

如果是以往,徐轩一定不管不夏地就闯过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人若有了牵挂,就一定会凡事小心。

他缓缓将车子停下。

他可不想再出一次车祸,虽然他觉得此刻的十字路口有些熟悉。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六年前自己发生车祸的地点。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自己开到这个地方,都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和别扭。

该死的!

夏落雪,我是不是就在这里,把你弄丢的?

十字路口对面。

郑乐缓缓停下车子,等待着绿灯的亮起。见夏落雪仍旧冷得不住打颤,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有我在,别怕!”

夏落雪点点头,万分疲惫地闭上眼。

像一朵瞬间缺少养分的花,瞬间枯萎了一样。

绿灯亮起,郑乐屏息,发动车子。

同时,徐轩也发动了车子。

车身相错的那一刻,他像有所感应一番,回过头,相对而过的车子里坐着那个熟悉的人儿。“夏落雪!”

他不管不夏的勐打转向盘,前方路口却冲过来一辆跑车。徐轩心底一沉,将方向盘再次狠狠的一转,两辆车惊险地错开,却冷不防撞向一旁的路灯。

“嘭……”的一声巨响,无数刹车声连串的响起。

同时,夏落雪勐地睁开眼睛,心脏一缩,钝痛。

她突然找不着北了一样,心头的无措感怎么都挥散不去。小安,难道你……

“郑,再快一点!”一时间心乱如麻,夏落雪也只当是小安在召唤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往别处上想。

你要坚持,不会有事的!

徐轩皱着眉,神色有些痛苦。

有血自额角流了下来,滴落到弹起的气囊上。

跑车的车头已经撞的完全变了样子,目测是无法修理了。即使修理,这车也不忍多看一眼了。好几百万的跑车,在几分钟之间就这么可惜的报废了。

可是徐轩此刻所想的却不自己的爱车,而是某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刺耳的刹车声,血,火光,剧烈的翻转与撞击,以及一如今天一样的两辆车相错而过……

夏落雪,我想起来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他捂着额头,用尽力气将车门狠狠地踹开。从车里得以脱身没几秒钟,一阵灰茫茫的白蒙住了双眼。

徐轩支撑不住,高大的身体在警笛是呜咽声中昏倒在地上。

医院,从产房走出走进的每个人脸上都尽是焦急。

夏落雪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更有甚者一个长相俊帅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侧对着她咆哮着。

“今天她若下不来手术台,你们就统统给她陪葬!”

医院的走廊本就森冷,可此刻男人的语气却要比此刻的走廊还要森冷。

“是,院长!我们会尽力的!”一干医务人员拼命的点头,并予以保证。

夏落雪不由地手心开始出汗,郑乐一直拥着她的肩膀怕她昏倒。

陈建凡烦躁地转过身,看到夏落雪时不禁一愣。

“落雪!”

虽然从徐轩那知道她回来了,见面却是第一次。时隔六年,她的变化很大。

真的很大。

六年前她充其量是个女孩,可六年后,她却真正如化茧成蝶一般变成了真正的女人。明艳动人,以多了时光沉淀下来的不俗之气。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哦,他差点忘记了,她和小安是好朋友,那是不是知道他和小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建凡略有迟疑,不免有一丝尴尬。

夏落雪原本没反映过来,遇到旧人当然应该是重逢的喜悦。

可是小安此刻还在里面垂死挣扎着,而且陈建凡看到自己的时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回来快半年了。”她拍拍郑乐的手,示意她不用继续扶搂着自己。“小安她……”

陈建凡眸光一暗。“情况不太乐观,我已经请了我师兄过来……”

他师兄?他自己不就是很出名的全能医生么,怎么还要请别人来?

“为什么你不替她……”接生?话还没完全问出口,夏落雪凝神,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我……”陈建凡突然语结,微抿着唇,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字。

夏落雪遽然看向眼前的男人,细看之下,果然见他一脸的不同寻常之色。

难道小安是和他……

等等,她要好好想一想。

六年前的时候,每次产检的时候小安就格外的不对劲,尤其是看见陈建凡的时候。每次回到别墅失魂落魄不说,偶尔和自己聊天的时候还总发呆。

对了,她想起来了,小安还问过自己觉得陈建凡这个男人怎么样。

现在想起来还真的……一如曾经。

夏落雪突然想笑,却特别不明白小安是怎么和他有上关系的。

真的,不明白。

“你是孩子的父亲?!”问出来,连夏落雪自己多觉得不可思议。

陈建凡沉默,却没有否认。

这样子的默认了!夏落雪哼笑,转过身的一瞬间突然很鄙视他。

枉他堂堂医药世家的大公子,医届着名的“金手术刀”,竟然也会……怪她还曾经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原来和徐轩是一样的。

真的物以类聚,怪不得他们俩会做哥们儿。

“别告诉我你不替她接生是因为害怕,我不会相信你!”她背对着他,冷冷地开口。

“我……”陈建凡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她说的完全没有错,他的确是害怕。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孕妇,而不是孕育着自己后代的孕妇,那么他想,他会丝毫不费力的进去帮忙。

可是不是,完全不是。

他甚至连产房的门都不敢将进入,尤其是之前他鼓足勇气想要进去的时候,里面那个和自己有关的女人喊得声嘶力竭。

一瞬间,他突然像一个怂货一样,再也不敢面对她。

恐惧像潮水一样,彻底覆盖了他的一切理智。陈建凡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害怕失去过什么。

可是那一瞬间,隔着门关合的空荡,他看到那双明亮如月的眼,凄然的让他的心脏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陈医生,医者父母心,更何况……”夏落雪转过眼狠狠地瞪他一眼,意有所指。

转身,她拉过突然从厂房里走出来的护士要求助产。

护士询问似的看向陈建凡,见他微微点头才急忙带她去换无尘的服装。

夏落雪进产房之后,陈建凡凝着产房的门良久,脸上一丝痛苦之色。

郑乐本来是在门外等着夏落雪的,她和陈建凡不熟,但是也听过他在医学界的大名。偏偏在几分钟前,她似乎有得知了他的什么秘密。

因为据说,他似乎没有结婚。

呵,不知道陈家的老爷子知道自己的曾孙马上就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会是什么可喜的表情。

第106章 懊恼

“她需要的是你!”郑乐淡淡地看向她,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她似乎看惯了世事,对这种专属于男人们的懊恼很不感冒。

尤其对方是一个身份相当,才貌并存的男人。

陈建凡惊讶地看着她,瞬间也认出她是郑家的千金大小姐。同时,似乎是被人说出了心中所想,他突然才难以释怀。

沉默。

他突然想起多少个夜晚自己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郑乐淡笑着反问。

陈建凡无动于衷,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你是个医生,不会不知道生孩子会有多痛。我听说,人们把身体的疼痛划为十个等级,而女人生产时的疼痛却是十一级。如果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还好,如果心也痛了的话……”郑乐顿了一下,继续笑着道。“一个女人如果不深爱一个男人,是不会甘愿忍受从自己的身体里分裂出另一个生命的。”

“是…这样……么……”陈建凡闻言全身一震,不禁失神地喃喃。

“是的。”郑乐肯定的点点头,不禁想起自己生儿子时的那种痛苦。

七年了。

刘宇,你明白了吗?

还没等到她转身,郑乐只觉得身边一阵风而过,定睛一看时早就没了任何人的踪影。她看着关合的门若有所思。

产房内。

夏落雪看着满脸汗水与痛苦交织的好友,心里不禁跟着疼。“小安,你要加油,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小安已经疼的死去活来了,因为怕影响婴儿的质量,她固执的选择顺产。

可是这情况若在僵持下去,会出大事的。

夏落雪心里跟着着急,突然听到小安一声惨叫。

“啊!”病床上的女人长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粘贴在脸颊上,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双唇也已经咬的发白。她似乎咬紧牙关,用尽了全力一般却还是没能成功。

夏落雪头皮有些发麻,连带着四肢也开始冰凉。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总觉得自己似乎经过一样,就好象,好像……

“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加油!”夹带着沉痛的男声响起,夏落雪还未细看,陈建凡已经俯身在小安的头上印上一吻。

几乎只是几秒之隔,在所有医务人员为他的话所震惊不已呆楞住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彻整个产房。

夏落雪和郑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多了。

“早点休息!”夏落雪想劝她回房,她却摇头。

进了夏落雪的卧室,夏落雪整个人像脱水了似的疲惫的连澡都没冲,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郑乐摇头失笑,开始帮她脱下衣服。

迷迷煳煳中有熟悉的掌心的热度抚过她的额头,然后轻巧的帮她拖去了衣物。

这一天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都不可思议的同时还都叫人心力交瘁。

先是徐轩莫名其妙地说要在一起,然后是陆彬突然的中枪,再到小安经过难产终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这一系列心里的承受力,重而又重的。

细想来也真是奇怪了,她和小安两个人重逢的时候说宝宝五个月了,而且还是个女孩,怎么生出来就变成一个男孩了!

看来科学还是有不准的时候啊!

唉,管他们呢,她好累,好想睡。

夏落雪翻了个身,眉头却依旧习惯性的皱起来。从很久之前起,她就不知不觉的有了这么个坏毛病。

是夜,净的可怕。

医院的急救室里,却是另一番紧迫。只是这些,睡梦中的人却毫不知情。

她甚至不知道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黑夜中的醒来,还是永远的沉溺在黑暗之中。明天很近,却又那么远。

第二天。

风云国际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夏落雪知道的,并且曾参与的。另一件,她知道后的第一反应竟是倒退一步,撞到桌脚,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怎么会……”出车祸?

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兰百合,惊慌已经让她忘记了去看对方作为喜欢他的人,是不是比自己还要焦急。

z,怎么又是车祸!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她几乎小腿肚子害怕的都开始打颤了。

尤其是叶浩轩的车祸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如今……老天,到底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你淡定点,出了这样的事情,七个**oss一下就少了四个。一会儿还有一场紧急的发布会要开呢!”兰百合也不是不急的,可是急也没用。

况且,到了她这样的地位,和几个老板直接搭话,机密要事几乎都知道·

夏落雪也是知道的,毕竟上岗之前,她也签署了那份保密协议。可是,七个人为什么一下少了四个,不是两个吗?

“怎么会少了四个?”

“怎么会少了四个?”她如是的问了出来,刚稍稍平复的心绪瞬间又乱了。

“**oss要订婚,偏偏出了些疏漏,七少爷重伤,林小六早就没魂了。三少如今在医院,甚至生死未卜!”兰百合看了她一眼,也是无头苍蝇似的烦躁。

她手里正拿着资料,似乎要派发下去。“不能和你说了,你和杨洋交接一下,***,老娘现在要忙死了!”

说着,她急匆匆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夏落雪胡乱地点点头,急忙去找杨洋了。

见到人闲话还没开始说,这丫头就风风火火的说了一大堆。她像个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一心却全念在医院里了。

不行,她要去看他!

“杨洋!”夏落雪终于想明白了似的,制止了面前小女孩的喋喋不休。

“啊?夏姐,你有什么没听明白的吗?”杨洋扬着天真的小脸,看着突然不正常的沉静大姐会这么大声的叫自己的名字。

“你说过,爱情需要勇气对不对?”夏落雪开始把手里刚从她手里接过来的文件,重新放到她手上。

“没错啊,怎么啦?”杨洋点头,大眼睛滴熘熘的转了一圈。

心想,咦,夏姐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别看她平时都大大咧咧的,心思却细着呢。若是她真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傻的话,又怎么可能胜任风云七少助理的职位?!

风云国际里的哪一个人拿出来不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啊!就连做保洁的阿姨身后的关系网都庞大着呢。

得到了她反问的肯定,夏落雪抿唇,二话不说就拿起车钥匙匆匆走了出去。似乎是得到了勇气一般,做她想做的事情。

杨洋愣在当场,初见她雷厉风行的一面,当即膜拜。“好帅!刚刚夏姐冲出去的姿势好帅啊!她该不会是要去跟三少表白吧,哦,mygod!”

电梯里。

夏落雪时刻关注着数字的变化,心里百感交集。

z,这一刻,我从未有过的勇敢,只是为了去见你。

你一定要醒过来!那样,我才能直面自己的脆弱,以及想要和你在一起却不敢的自卑及恐惧。

我不怕你已经有了白温柔,我也不怕再伤一次,我只想……

再爱一回!

上了车,夏落雪安全带都来不及系上就发动了引擎。

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人生的含义。

不是得到了多,而是计较少。她与徐轩之间,换言之就是这样的关系。

初回a市之际,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相见的场面,等到真见面了才知道所有的猜想都不如那一刻真实的直面来的震撼。

他失去了记忆,他有了稳定的女友,他变得更加优秀……呵,夏落雪甚至否定过无数次爱他这件事。

可是如果不爱的话,为什么起初还会那么在意两个人的相见?

本能的躲闪逃避,都只是因为怕自己再一次掉下这个深渊而已。是“再”,那就意味着曾经掉下过。

是什么人说过一句话来着,人这一生要谈三次恋爱,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

这句话是不是错了,怎么她遇到了一个人,就再也不能自拔了呢?

夏落雪,你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过去因为叶浩轩在,你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只是感激和感动;那现在呢,在突然吻住你的时候,在他和你在人潮汹涌中对望的时候,在你们的孩子欢乐在一起的时候,在雪山上他护着你受伤的时候,在他紧紧地抱住你的时候……

唉……夏落雪叹口气,结束了这场扪心自问。

这一声叹息悠远而绵长,似经了万世沧刘,有似飞过了沧海的蝴蝶一样,绝望却又希望。

认清了吧,你终于认清自己的心了吧?那一刻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挑动的小家伙,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记挂这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z。

夏落雪笑着转着方向盘,到最后,终于笑着哭了出来。

终于,她知道这世界上最痛的不是吃饭咬到舌头,不是噼到指甲,不是摔倒骨折,甚至不是生孩子。

而是笑着哭。

医院。

这一路上有五个绿灯,三个红灯,夏落雪都是数着过来的。

她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敢多想,只确定自己开车很安全。即使心急,也依然遵守了最基本的交通规则。

可是当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一刹那,夏落雪突然迟疑了,甚至心跳加速到最剧烈的程度。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集合了忐忑,惊慌,无助,茫然等,这些情绪一瞬间都统统无处安放。

高级icu病房里。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不太好,额头上缠着纱布,俨然是受伤刚转醒不久的样子。

他紧抿的唇角自有一种压迫感。深眸是深不见底的黑,鼻梁依旧高挺,却有几丝刮伤的伤痕。即使病态的苍白,却依旧俊美。

病床前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表情也似乎忧虑。

两个人之间很沉默,病房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凝滞。

良久。

“为什么,是她……”似问非问,男人的俊脸上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轩,你准备……”中年男人的眉宇间有一丝哀愁,欲言又止。

“陈,让我静一静。”男人仰着头,眉头纠结地皱着。“你刚下飞机也累了,我叫阿不送你去休息。”

陈明川点头缓缓起身,临出门的前一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走了出去。

徐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真希望刚刚得知的一切不是真的。

为什么要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

陈明川刚离开不久,病房的门就再度被人打开。

“爹地,你终于醒啦!”

徐轩顺势抬眸,看到两个孩子时皱着的眉头不禁舒展开来。“过来!”

徐尔逡和徐泰快速地跑了过去,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爹地,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徐轩轻轻点头,慈爱地抚摸这两个孩子的头。

“轩!”

“轩!”一旁,被当成空气的白温柔低低柔柔地唤了他一声。

徐轩拍拍两个孩子,示意他们去一边玩。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相继走了出去。

“要你担心了。”

白温柔顺势坐到床边,美眸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大掌,贴在脸颊之际说道。“你真的要差点吓死我了!”

徐轩低首不语,手指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肌肤。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轩,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白温柔抬起头,脸上突然多了两行清泪。

像一朵风雨中的话,楚楚可怜。

这倒是让徐轩意外了。

白温柔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安静,却不柔弱。

像木槿花一样,骨子里却很坚强。记得去年在一场拍卖会上,有一组木槿花的首饰她很喜欢。自己毫不犹豫的拍下来送她,她亦是爱极了都没有怎么样,这次……

他似乎都没看到过她流泪,这还是第一次。

“别哭!”徐轩用手指替她揩去眼泪。

白温柔侧着目光,突然看到走廊里那个渐进的人影,心底一动,眼泪不禁更加汹涌。

“乖。”徐轩皱眉,也不能说是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而是……

他抿唇,一只手顺势圈过白温柔,并将她拥在怀中。

夏落雪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亲昵景象。

抬起欲要敲门的那只手倏地停住,心亦勐地下沉。

夏落雪下意识地摇晃着倒退了一步。

病房里。

白温柔依偎在徐轩怀里,并顺势将侧脸贴着他健硕的胸膛。

“轩,我爱你!”她说,并无限娇羞。

徐轩挑眉,虽然对她突然的表白很讶异,却也平白地回了她一句。“我也爱你。”

“再不要离开我!”白温柔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目光却是为了对上她面前的镜子。正好能反射到病房门口的那面镜子。

看着镜子里目光呆滞的女人,白温柔炫耀似的勾起嘴角。

病房外。

夏落雪收起抬起的手臂,不禁觉得可笑起来。

早年还没去美国的时候,甚至还没认识徐轩的时候,她做过义工,一些针对聋哑人的义工。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甚至学会了唇语。

所以,她看到徐轩刚刚说话时的唇形,翻译过来是“我也爱你”。

可笑,多可笑!

夏落雪想笑,却不低眼眶阵阵发热。她极力瞪大眼睛忍着,你不能哭,不能!今天你敢哭试试看!

即使她极力地斥责着自己,夏落雪还的被眼前模煳的景象折煞了所有心意。心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冷了。

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

那笑容啊,还真是刺眼!夏落雪抬起手胡乱了扒了下脸颊,转身抬脚离开。

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白温柔心里大笑。

这种类似胜利的感觉还真是受用,尤其是看到她无限受伤的眼神时,那种悲然欲泣的样子,真的是……爽极了。

只有徐轩的俊脸上蒙上了一层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眼色,哀、默。

对不起,凉儿。

对不起……

他在夏落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很敏锐地看到她,所以……

夏落雪还没走几步,便撞上了来人。

“妈咪!”

“妈咪,你来看爹地吗?!”徐泰和徐尔逡惊喜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暖。

“乖,让妈咪亲亲!”夏落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太激动,以至于眼睛太异常。她低下身子,抱住徐泰亲了几口。

徐尔逡看着她眼球的那一丝可疑的红,不禁纳闷。趁着她抱着弟弟的时候,他踮起脚看向病房。

这一看,心里一紧。

妈咪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哭过了的吧!

该死的,白温柔,你竟然敢惹我妈咪哭!等等,妈咪既然哭了,那就一定是……爱爹地的!她一定是吃醋了!

徐尔逡心头大喜,却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并主动拉住夏落雪的手说。“妈咪,你跟我来!”

另一只手,牵住弟弟说道。“泰,我们去看爹地!”

徐泰点点头。

“别……”

夏落雪摇头,却依然被两个一拖一拽地拽回了原来的地方。

徐尔逡冷笑地看着那个伏在自己爹地胸口的女人,勐地推开病房的门。“爹地,你看谁来看你啦!”

果不其然,白温柔像是被人发现了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急忙从徐轩身上坐直了起来。的确,她的确要装成这种样子,以至于“不教坏小孩子”。

“白小姐。”夏落雪强颜欢笑地弯起了唇角,似乎也有些尴尬。

“夏助理,你来了。”白温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那笑却像一种挑衅。

夏落雪视而不见,她将目光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即使病容落拓,却依旧还是那个光鲜的男人。

她轻轻抿着唇,一瞬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一个二十四小时前和自己说要在一起的男人如今抱着另一个女人诉说着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情话。她若蒙在鼓里也罢,偏偏,她却撞见了,甚至知晓了。

这还真是一件难堪的事情。

徐泰也察觉到不同,害怕似的抓紧了哥哥的手。

徐尔逡回握着他,也沉默。

徐轩并没有因为徐泰没敲门就进入病房的举动而斥责他的不懂礼貌。倒是儿子身边站着的小女人让他心底一动。

千言万语最后也都只是化成了一句。“你是谁?”

病房里的空气,以及每个人的心思各异都被这一句话,三个字给下了一道定身符一样。

白温柔讶然。

徐尔逡和徐泰两个孩子甚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夏落雪却只是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很快。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不认识自己,千丝万缕都化成唇边突现的句子。

“徐总裁,我是你的助理。”

真到了那种份上,根本来不及去探究或者思考了,只觉得嘴巴根本不受大脑支配。她甚至来不及狠狠地心疼一下,就这么过去了。

夏落雪觉得悲哀。

为自己,为那个冲动地跑过来,那么迫切的想要回答他在一起的问题的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老天爷,你还真有心思玩这一出。

三番两次夺走他的记忆,是为哪般?

她夏落雪前世不是孙悟空吧,没捅破天吧?

既然没有,那您老人家何苦要这样玩弄她的命运?

“爹地,你怎么会……不认识妈咪了?”因为心急,徐尔逡一如往常的省略了若干字。

他太震惊了!

第一个想到的几个字竟然是:“该不会爹地又失忆了吧?!”

爹地醒来的时候明明有医生叔叔说没什么事情啊,况且大伯和几个医生叔叔他都认得。他和弟弟他自会认得也不必说,可是连白温柔都认识,为什么他却不认识妈咪了呢?

据说爹地第一次失忆是因为车祸,那第二次车祸不都会把以前所有事情想起来的嘛!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嘛!

可怎么会没想起来,反而又是失忆了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徐轩对儿子摇头,目光看向夏落雪。“你叫什么?”

一声轻问,夏落雪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似的。她张口,却发觉任何一个音节都很难发出声了。

只剩下无奈和满口的苦涩。

“妈咪,你们等我!”徐尔逡凝重地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

同徐尔逡一起回来的是脑科最权威的几名医生,两个脸上都是异色,似乎都受到了很大的威胁。

夏落雪注意到了,可是看着儿子徐尔逡可爱小笑脸,却没做他想。

这五分钟,她也好不容易地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出来,甚至也说出了一些最近着手的案子,这才让徐轩确定那个自己并没有冒充他的助理。

第107章 狐疑

对答间,夏落雪几度狐疑。ww·

不认得她,那为什么竟然熟悉经过她手的那些案子?如果是选择性的失忆,他选择不记得的东西会不会太……针对性了?

不管什么,她想听听医生怎么说。

无法否认,有那么一刻,夏落雪接受不了他刚说要在一起,却又不记得自己的事实。

真的,接受不了!

为首的一个医生虽然面色无异,却似乎也有疑虑。他走到徐轩的床前,恭敬的说道。“三少,我需要稍微做些检查。”

徐轩点头,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掠向夏落雪。

夏落雪想装作看不见,偏过头,看到白温柔正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她严眼中若有似无的寒意让她心惊。

那感觉,似乎是像看待一个小丑。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重新看去时,对方早已经转开视线。

白温柔走到徐轩身侧,温柔贤惠的样子一如既往。

她的唇角始终带着笑意,尤其当她听到徐轩说出的那句“你是谁”的时候。

他不记得她了!

夏落雪,是你不够幸运。现在,就看医生怎么说了,若他当真不记得她了,那份dna报告是不是也没用了?

啧啧,那天她替换了检验的头发,直到回家心都还跳着呢。呵,好多年没做坏事了,有些不习惯了。

白温柔面上浅笑,心里嘲讽似的看了一圈众人,最后都敛成平常。

她刚刚转过头,徐泰便微微眯起了双眼。他悄悄地看了哥哥一眼,心里迥然。

她的眼神还真是……不好看!

小家伙冷冷地轻哼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淹没在此刻病房的紧张气氛中,无人发觉。

那个医生翻开徐轩的眼睛,并用微型手电照了一番,伸出一只手示意助理将脑电波等资料交给他。

十几页的a4纸上,曲曲折折的线和英文,一一看下来,医生眉头紧皱。他低下身子恭敬地对一旁的徐尔逡道。

“小少爷,报告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三少目前的状况属于选择性失忆的一种,但临床表现并不明确。”

徐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浓眉紧皱,丝毫不怪那医生为什么跟他自己沟通。

“怎么才能明确?”徐尔逡有些不耐烦,心里有些乱。

爹地不认识妈咪了这件事本来就很棘手了,如今连接触两个月的记忆都没了,要不要这么绝啊?

“可能需要一些过去熟悉的人或者物出现……”医生也不太确定的提议。

徐尔逡想了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五分钟后。

“怎么了这是?把二伯这么急忙地叫来?”钱臣风似乎一刻都没停留,接了电话就直接飙车过来了。

“四叔五叔呢?”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三个人不是还在一起么,怎么就来了一个。

徐尔逡有些不满,刚想说什么,门突然从外面外开。

是黎钏和刘宇。

“小子,你老子都没死这么急干什么?”黎钏看了徐轩一眼,似乎放下心来。过后又像好事被人打扰了一样,和平日里谦和的样子完全反差啊。

夏落雪往一旁移动了分毫,突然想变成一个隐形人。

“原来夏助理也在。”刘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白温柔点头示意了一下。

夏落雪假笑了一下,心却不住的下沉。

把工作丢掉一旁,冲动跑来就已经很不可理喻了,偏偏还被人抓现行了。

钱臣风似乎终于发挥了他记仇的本性,说出了夏落雪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关键所在。“我家小百合都要忙疯了,夏助理怎么会闲得跑这里来?”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夏落雪身上,包括徐轩。

其他人也都好说,偏偏徐轩……

这是要她说什么?说哎呀那个徐总裁啊,昨天你问我,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结果听说你出了车祸,我怕你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所以今天我只是过来看看,看你若顺利醒来,那我就说死说活也和你在一起试试?

这是要她说什么?

说哎呀那个徐总裁啊,昨天你问我,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结果听说你出了车祸,我怕你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所以今天我只是过来看看,看你若顺利醒来,那我就说死说活也和你在一起试试?

可能么?

夏落雪苦笑着摇头,手边牵着的沉默小家伙徐泰却意外地开口了。

“陪我。”

稚嫩却沉稳的童音响起,有些生硬却简单单地两个字倒是让众人一惊。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不知到这位小公子患有轻微自闭的外人医生们,几乎每个人看着夏落雪的目光都是不·

属徐轩和白温柔尤甚。

不过,前者是思索,后者是叵测。

“泰乖!”夏落雪被看的不知所措,只好蹲下身子捏捏徐泰的小脸。

“哦,三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钱臣风自觉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急忙拐了话题。

“对了,徐尔逡,叫我们来做什么?”黎钏也很快地接口。

徐尔逡先是赞许地看着弟弟,然后对被叫来的几个叔伯说道。“让你们来是确定爹地是否认识你们?”

“不是吧?”

三人看着徐轩的眼神,瞬间由“你不是没事么”变成了“怎么又失忆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夏落雪一度觉得自己正在经一场闹剧。还是无休止无趣味的那种无人问津的冷门类型。

抬头看着不知道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她突然觉得无比茫然。

z,是不是你的生命中根本就不需要有我来过的痕迹?

所以,你再一再二的忘记?

多讽刺,多可笑!

夏落雪摇头想要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摇出脑子意外,双手不由地裹紧大衣。

“夏落雪?”有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独特的声线,夏落雪不由地转过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路过。”赵谱笑得灿烂,问道。“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这么深刻的话从你嘴巴里听到,还真是……”夏落雪想笑,医院也是随便路过的。

真不知道他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是得知徐轩住院前来探望。

“这就深刻了?”赵谱哼笑,话锋一转。“昨天下班去哪了?”

昨天?

夏落雪微微仰头,想起昨天自己是从停车场直接走的,路过后门所以才捡到受伤的陆彬的。

“昨天哦,想不起来了。”

赵谱黑线,眸光在她脸上流转。

“如果说,我昨天等你等到风云国际值班的人都睡了,你会相信么?”他问,半真半假。

夏落雪一怔,笑着否定说。“怎么可能?!”

闻言,赵谱低下头,唇边一丝苦笑。

是啊,怎么可能。

可是以为不可能的,又怎会不可能?

见他沉默,夏落雪不禁乱想了起来。他昨天该不会真的在门口等自己了吧?她半张着唇,表情有一些单纯的稚气。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一个似乎苦中带了些甜,另一个苦中还是苦。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赵谱问。

“什么?”他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吗?从认识他起,他就根本就是那种什么都强硬着来的野蛮人,现在怎么……?

夏落雪接二连三地觉得不可置信,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

赵谱不自然地笑了笑,绅士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落雪边摇头边上车,总觉得这场景似乎弱到爆炸了。

最飞扬跋扈的七皇子转性了?那这还真的是她自己第一次自愿自发的上车,而不是被人硬塞进车里的。

某娱乐城。

“老天,好帅!”花痴女a说。

“真是帅呆了!”花痴女b拍手叫道。

夏落雪浅笑粲然地看着那个在台球桌四周低身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一周女人的心魂。

台球案子上的各色台球在逐个减少着,白色的母球在杆子清戳的时候撞击到子球,“啪哒”的一声,撞击到边缘后,折进某一个桌洞中。

“咚~”一气呵成。

满室都是女人们放大桃心的样子,及赞叹的声音。

夏落雪始终站在一旁承受这无数女人的艳羡,事实上她也没想到赵谱的台球会打的这么好。

直到桌子上的黑8完美进洞,众女欢叫着蜂拥而至。

“帅哥,留个电话吧!”

“帅哥,人家也想学台球,你教教人家好不好!”有衣着暴露的女人蹭了上来,高耸的**遭受了不熟同类羡慕嫉妒恨的白眼。

“不就是胸前有几辆白肉么,像奶牛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假的!”女a无不嫉妒的说。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被人说成奶牛的女人恶狠狠地转过头。

“就说你呢,怎么着不行啊?”女a丝毫不被她恶狠滴语气所威胁,扬着下巴便有了要开战的剑拔弩张。

“看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臭嘴!”说着,奶牛女便扑了上去。

“啊,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样,啊!”惨叫声,在人群中出现了混乱。

夏落雪被拉架的人挤到一边,隔着几米地距离和事端的始作俑者隔空对视。

此刻的赵谱眉头微动,眸光格外专注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唇角微微上翘,视线交织间,像变了一个人一番。

这种眼神她从未在一个人脸上见到过,不禁让人看得心惊。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心尖轻跳。

夏落雪转过眼,看向作乱的一团,妄图撇去这种意外的感觉。

她讨厌急了人生的意外,就如徐轩。

“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打死谁,居然敢跟本小姐抢男人!”

这些女人啊,还真是搞笑,就算是为了男人争执,可那男人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不觉得这样闹下去很没趣吗?赵谱也是,一副乐得清闲的样子。

难怪他要领自己来着,倒真是给她找了不少笑料。可是有必要这么卖弄他的“**”么?!

想到这,夏落雪不禁一笑。

抬起笑弯的眼,她被眼前突现的人影吓得倒退一步。“喂,你要吓死人啊,一句话都不说!”

赵谱勾唇一笑,牵起她的一只手,带着她走出这场混乱。

而说来也奇怪,那些因爱恨打得火热的女人,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拉架,反而分成两拨,开始为大打出手的两个女人加油助威。

娱乐城外。

“没想到你他台球打的这么好!”夏落雪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调笑道。

“你要说的是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吧!”赵谱自恋地拨了拨额前细碎的发,睿智的眼看向她,说不清的某种情深。

老天,现在明明是艳阳高照,为什么却演起了八点档的狗血深情?

夏落雪低下头,很想大笑一番,但却不得不否认他其实很帅的事实。“你确实很帅,但是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耍!哈,今天是有些不太开心,不过却意外发现两个女人打起来,作为一个旁观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笑着顿了顿,继续道。“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但是得快一点,我下午要回公司。”

赵谱原本要说什么,结果却只是点点头。

某小吃。

“我以为那么受宠的皇子只会出现在那些碗小盘浅,价格惊险的高级餐厅里,没想到……”夏落雪扒拉着碗里的甜不辣,吃得已经是意犹未尽了。

他的确让自己想不到,这么资深,味道又正宗隐藏在众多商业大楼的的小店,他居然也能找到!并丝毫不拘泥简陋的一切。

夏落雪自是无所谓的,她吃过最辣的芥末,也吃过最苦涩的苦;她喝过最浓烈的白酒,甚至玩过最惊险的游戏,她看过至虐的小说,也听到过最感人的情话,去过最远的旅行……

她甚至爱过一个最不可能的人,更何况这样味道纯正的小吃呢。

“如果我说是百度来的,据说女孩子对这种男人没有任何抵抗力。怎么样,你有没有被我平民的一面吸引到?”赵谱半真半假的笑,唇角甚至沾了点点酱汁。

夏落雪抿唇,极力控制自己不笑喷。“拜托,这又不是在拍偶像剧。能发现这么好吃的地方那只能说明你是个吃货而已!”

“什么是吃货?”赵谱疑惑。

夏落雪哑然,他这么一个……跟时尚挂边的一个人,几乎每场国际时装界的走秀都被邀请到场的人,居然不知道“吃货”是什么意思,还真是“奇货可居”。

“嗯,就是……猪的同义词啦!”夏落雪暗自发笑。

“那你要不要在这人海茫茫中,感激一下我这么特立独行的猪等候着做你仅有的身边的那个呢?”赵谱放下小叉子,抬起眼,诚挚地看着她。

千躲万避,这一刻还是来的。

在她以为他要忘却和女儿那么玩笑的一句反问时,他却再一次说了出来。可是怎么听都好像不太正式,意有所指的又太明显。

夏落雪想着推脱的办法,只是大脑的反射弧就好像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得地的过这漫长的时光。

可是怎么办,她已经不会爱别人了。

“快吃,快吃,我下午很忙!”夏落雪胡乱地避开他看过来的眸光,急忙把剩下的甜不辣塞进嘴里催促他。

赵谱似乎有些失望,又或者是早已知道。

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目光温润地看着对面的小女人将脸部埋进小碗里。

吃完甜不辣的一路上,夏落雪都觉得有些诡异。

不是气氛,而是感觉。总觉得今天赵谱怪怪的,一反常态不说,相比之下像完全转性了似的。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送她回到风云国际的时候,因为电话不停的尖叫,夏落雪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兰百合”三个字,没头没脑得和他道别。“我走了啊,下回见!”

“好,下回见!”赵谱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跑得欢快,不由地笑开。

片刻间,他委实变了另一番恹恹的神情,自嘲道。“你真的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

在外人开来,这只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一个长相俊帅,气质出众的男人自言自语一般。

可是如果临近他,你会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对话,倒好像是他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灵魂。

车上。

“泫,叶浩轩只是拜托你照顾她,而不是让你喜欢她!况且你只不过是寂寞太久了而已,那些女人……”

“谱,如果你想彻底沉睡,可以直接告诉我。”顿了顿,赵谱仿佛对心灵深处的另一个灵魂自己说道。“记住,这是我的选择,你只要谨记就可以了。”

时间再走,另一个他却没有在说话。

赵谱的眸光沉动,发动车子离开。

这是他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的父亲--a的王。他不是患有什么精神分裂症,而是他的身体里容纳了两个灵魂。一个泫一个谱,所以这是为什么父亲管他叫泫谱的原因。

他们是灵魂集于一个身体里的胎中胎,换句话说也就是亲兄弟。

没有固定主宰这副皮囊的定期,原本还好,泫不过是在黑夜出动,他有暗的如同魔鬼的瞳孔。可是现在,自从接触夏落雪开始,两个灵魂便开始相争。

做为弟弟,赵谱一直是谦让的,因为他心疼哥哥赵泫每日的蛰伏。

可是时间久了,不免乱个脾性。两个人的这种交替性思想混做了一团,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本意。

赵谱是下一届王的候选人,这不仅是令人呢叹为观止的一个事实,更是皇室二十多年前政变的催化剂,多少人提及曾经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个爆破性的夜晚都不胜唏嘘。

“哥,我只是觉得你对她只是感兴趣,而并不是那么浓烈的感觉。你让我混入‘浓曼’成功的和她有所牵扯,我做到了。你让我把‘辛德瑞拉’给她,我也给了,不过一双鞋子而已,我根本不在乎。可是你近来所做的一些事,真的让我担忧了。她会打乱你的生活的,爱情,会打乱你的所有生活,你不知道吗?”赵谱问“他”。

赵泫勾唇一笑。“我最亲爱的弟弟,为什么被人说成阳光的你,心里却比我这个生活在黑暗里的哥哥还要黑暗的多呢?这可不太好哦!”

他的语气似乎是威胁的,好像在提醒着赵谱什么。

这不禁让赵谱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初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相处的时候的怪举动。赵泫是看到这个世界后,才选择沉睡。所以,人们所知晓的就变成了后看到这个世界,并一直清醒着的赵谱。

所以,两个人之间对于排行大小的问题,倒是心照不宣。

白天,他是那个游变花丛集合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赵谱;到了夜晚,他却是另一个参与各种国家大事商讨,和各国首脑、****龙头有所交集的赵泫。

“我只不过的觉得没有必要而已。”赵谱出奇的没有嬉皮笑脸,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说。“他可能要回来了。”

“不是过的很好么?抛弃了一切,与风比肩,甚至挑战封建。”赵泫的态度有一丝戏嚯,却不难听出多少有些佩服。

他是佩服叶浩轩的,佩服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辛苦经营的商业王朝。尤其当这个女人本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哪怕这场恋爱在夺人眼中看起来多么的不伦,可叶浩轩还是在打探了六年终于探知她的行踪后,毅然决然的为了她而选择忤逆全世界。

“或许他追求了很久,等到千辛万苦拥有了之后才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吧!”赵谱看着后视镜里的另一个自己,选择善意地隐瞒哥哥叶浩轩回来的真实原因。

“亲爱的谱,不要被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哥哥,这样,并不太好。”镜子里男人的眼神有一丝阴鸷,薄唇的笑更多了一些冷酷。

“那又怎样,我从来就不会尊老爱幼。”

赵谱和镜子里的赵泫对视,电光火石间仿佛有火花出现。

一切却在最终归于平静,车窗外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车里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下午对于夏落雪来说,确实是忙碌的。

先是紧张的发布会,面对各种刁钻记者的变态问题,每个人虽然都算得上是左右逢源,却是忙的要死不说。

夏落雪也累得够可以了。

虽然回去的时候,兰百合并没有因为她的擅自离开做什么反应,也并没有问她去了哪里。不然夏落雪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古义看着她的眼光多了不少东西,说不明道不清。

稀里煳涂也就过去了,夏落雪自己本就不是喜欢自作多情的人,更不会认为古义会对她怎么怎么样,所以就更没有将他的目光看在眼里。

第108章 方向

当然,这最主要的原因是她·

人可能只有闲下来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徐轩为什么再一次不记得她,想明明那么多人他都依然记得,为什么独独不记得自己?

真的是可笑!

这两天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心力交瘁。夏落雪打了个转向,不得不将车子停下。她怕万一继续这么强撑着自己开车,说不定下一个失忆的会是她自己!

失忆也都还好说,万一不幸运,小命都没了的话,岂不是倒霉的可以么!

在自我解压的这个方向,夏落雪其实做的很好,至少她不会强迫自己做什么。只是目前的所有的疑虑似乎都只是……是不是该辞掉风云国际的工作?

没头脑,没心思,她突然有一种厌倦了此刻的生活。概括不出真实的含义,更像是想要追求些什么。

夏落雪下了车,走进路旁的便利店买了些什么,这才继续开车去接女儿放学。

在车上的时候,夏佳今天的情绪似乎不高。夏落雪权衡了片刻,还是决定由着她蝉着。

回到别墅的时候,只有宋菲烟一个人在,另外两个好友都没回来。也都据说最近几个小公子都被各自家里的人接走了,没有孩子陪小家伙玩,难怪女儿会闷闷不乐,原来是这个原因。

宋菲烟抱着夏佳毫不夏忌地亲了一会儿,小家伙欲哭无泪地看着镜子里满脸口红印的自己,突然醒悟,原来“儿子都像妈”这句话是完全正确无误的。

宋一轮那霸王性格真的是跟烟妈咪一模一样!

夏佳不高兴地挣脱某女的荼毒,表情愤然的刚要上楼,大厅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郑乐和欧蝉两人,身边甚至站着那个想时常出现却不能的庞晓梦。

“萌萌,你怎么回来了?”宋菲烟一把搂过好友,狠狠地拍了几拍,拍得庞晓梦差点吐血。

“喂喂喂,宋菲烟,你存心想要拍死我是不是!”庞晓梦张牙舞爪地喊痛,转眼瞧见夏佳的小花脸,顿时大笑。“我们的小公主佳佳怎么成这样了?”

夏落雪摇头示意她别惹女儿,可是似乎晚了。

夏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那个最笨的干妈咪,突然学着赤壁电影里,林志玲的声音说了一句。“萌萌,站起来~”

这是庞晓梦的死穴,一戳便直击心脏的那一种。

果然,众女大笑,庞晓梦一点踩了大便的表情。

呜呜呜,少爷,她们都欺负我,她们的孩子也都欺负我,你更是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呜呜!

庞晓梦哭丧个脸,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盈盈的看起来像一直可怜的小狗。

夏落雪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当是为她开脱了,夏佳顺势跑上楼去。不然等庞晓梦眼睛发大水的话,淹到了可不太好。

“小萌,你没事吧?”夏落雪走过去,拍拍她。

庞晓梦摇摇头,撇嘴道。“没,事。”

“没事你回来干什么?宋菲烟挑眉,那意思是这地方不是你该出现的,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庞晓梦看着她一脸嫌弃自己的表情,虽然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难过了起来。“呜呜呜,我要订婚了,可能也要结婚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庞晓梦看着她一脸嫌弃自己的表情,虽然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难过了起来。“呜呜呜,我要订婚了,可能也要结婚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郑乐和欧蝉纷纷将脸转向一边。

夏落雪因为了一些听闻,也就不那么惊讶。

宋菲烟更是不怎么惊讶,反而痛心疾首地说。“真是难为李云飞了!”

“哈哈!”欧蝉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来。

夏落雪也没忍住。

然后在众女的笑声中,庞晓梦的哭音更加大声。

这一晚,几个人谈心到天亮,面对每个人当时所面对的苦恼,几个人都想出了共同的面对方法。

惹不起,没错;但是躲得起!

至于庞晓梦这个马上要就要加入已婚行列的女人,她们一直保持缄默。

而于此同时,只剩下一个女孩的房间里,正上演着另一场惊心动魄的策划。

夏佳最近玩了一种软件,叫做微信,是可以共同绑定了qq号码和手机号码的。今天哥哥徐尔逡突然发来开通邀请,她就试着用手机下载了一下。

下载完成之后,看了操作说明,她很快运用上手了。这种类似对讲机的讲话模式,除了好玩不说,更能真切的传达信息,要比打电话还方便。

可夏佳却没了玩的兴趣,甚至闷闷不乐。因为领放学的时候,她接到哥哥的微信说,他父亲徐轩又失忆了,再·

老天啊,这难道就是中文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夏佳支撑着小脸,很郁闷地登上了qq。

rainbow群里。

绝世小逗p:劲爆消息,昨晚三少又出了车祸!

碧佳所:说清楚点,什么叫“又”啊!时间,地点!

穿越你的头盖骨:喂喂,不是吧。风云国际三少可是我偶像!

菜菜的花花:对,你偶像此刻确实在医院里了。

夏夏唧唧:……飘过……

绝世小逗p:飘毛飘,来爷怀里乐一个!

夏夏唧唧:滚!姐忙,找别人给你超度去!

菜菜的花花:谁玩微信咩?

绝世小逗p:死不了啊。

夏夏唧唧: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你赶紧自生自灭去吧!

众人幸灾乐祸。

碧佳所:徐家的双胞胎最近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么?

穿越你的头盖骨:这个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对话有一时间的空白,突然插进来一句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开口的id。

桀骜不逊:他们怎么了?

与此同时的电脑旁,夏佳看到这个自己刚刚从哥哥那获得的qq号码,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这么巧合。

她再三把对方的资料打开,六位数的qq,一位都不差。

本来今天她开电脑就组要是为了加哥哥的qq号码的,这下居然还被她知道了这个群里最神秘的二人之一的一个是自己的哥哥!太好了,可是要是他知道了自己也是rainbow的成员的话,应该没事吧……?夏佳急忙点开私聊的对话框,手指开始飞快的在键盘上游弋。

来自rainbow的qq群的聊天对话。

夏夏唧唧:尔逡哥哥……

桀骜不逊:你……是佳佳?

夏夏唧唧:是我。

电脑另一端。

徐尔逡看着突然出现的私聊窗口,顿时觉得惊讶地不可置信。看到对方的昵称时,他小小的心思一凝。

要知道出现在rainbow里面的人,应该都是各个领域的天才,可是佳佳除了撒娇卖萌以外,好像就不擅长什么了……看着电脑,徐尔逡丝毫没了再回她的耐心,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噼头盖脸地问了两个人才听得懂的rainbow有关的事,徐尔逡确定自己的妹妹是那里的没错。

真有意思!

这群建立的时间有一年了,里面的人虽然多是潜水党,人数却正在陆续增加中。如果一年前,他能知道佳佳就是自己的妹妹,是不是他们和妈咪也会早点团聚?!

挂了电话,徐尔逡皱眉。

不行,爹地忘记了妈咪这件事太诡异了,无缘无故的失忆就罢了,选择性要不要这么巧合?他想不出,又怕揣测错误。

刚刚在电话里约好上学的时候碰头,他们几个要想想办法才是。

电话里和哥哥道了再见,夏佳仍旧觉得这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和哥哥早就相识一年多了,只是不熟而已。

她撇撇唇,突然想起另一件大事--洗澡!

自己泡在泡泡里的夏佳留意着外面的声音,妈咪和几个干妈咪在聊天,貌似几个人情绪都不怎么高。

嗯,看来她洗完澡还是早点睡的好,明天和哥哥见面还要赶紧想对策呢。

革命尚未成功,一个同志就不努力了,这肿么可以!她不能让徐叔叔就这么失忆了,妈咪该多伤心啊!

想着,夏佳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爬上床。

她的生活能力一直很强,这些琐事一般都是自己打理的,平日的穿衣以及搭配也都是她自己来的。在美国的长大的神州孩子似乎都这样,她很自豪自己能够比别人多一些动手实践的能力。

唉,她要怎么说是不忍心妈咪因为操劳自己而更累?

夏佳将风筒丢到一边,半忧半虑地进入梦乡。

“blue”高级娱乐会所。

这一天,这栋耸入云间的建筑大厦外云集了各家的媒体,甚至还有几辆直播的传媒车。场面无比隆重不说,人们也都伸着脖子想一探里面的究竟,因为今天这里面即将举行的是风云国际大少的订婚典礼。

因为没有请柬,订婚典礼的保全又严密的非常变态,所以各家媒体有只有话梅止渴一般的拿相机拍拍前来参加订婚宴的各届名人们了。

说实话,夏落雪接到赵谱的电话要求自己做他女伴的时候,是有犹豫的。

只是细想之下,又觉得那种犹豫完全就是没必要的。几个姐妹也都有男伴,她自己单着出席也不好,况且这是自己姐妹的大事,最后也就答应了赵谱的邀约。

下车。

“裙子长,慢点。”赵谱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肢,唇边的低语落到她耳边。

细热的唿吸在耳廓泛起涟漪,夏落雪保持微笑地点头,迈下车。“谢谢。”

他今天似乎……很贴心!

“我的荣幸。”赵谱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带娇容的小女人,绅士地将她拥在自己身边。

礼服是两个人一起选择的,她穿着礼服从精品店的换装室走出来的时候,夏落雪在他眼里看见和上次一样的神情。

当即就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吓人,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吞了似的。

按理说,两性间有这种眼神出现的话,应该是建立在非常大的好感上的。可是赵谱对自己来说怎么都是长不大的皇家公子哥儿,根本就不适合她。

况且,就算适合她又怎么样,她这辈子是注定孤独的人。所以,即使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即使闪光灯马上就要开始闪烁,即使她可能出现在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即使……

“快看,是七皇子!”果然,一声惊唿后各种咔嚓声响起。

夏落雪微笑地面对这镜头,一旁的赵谱今天也一直绅士的紧。

他本来长得就帅,身材更是那种衣服架子。经常出现在各大品牌的时装新品发布的秀场上,无论是什么款式的礼服,他就是那种怎么穿都好看的人。

夏落雪可以不去看他笑得如此蛊惑人心的俊脸,心里还直觉压力。

“七皇子的女伴不就是‘浓曼’的总裁之一嘛!”

“对啊,没想到她们的背景一个比一个牛x!”

“可不么,她之前的男朋友是ncs的总裁,这才死没多久就**上a最受宠的皇子,还真的不简单!”有人酸酸地说了一句,原本声音不大,此刻却突兀了出来。

夏落雪面色一僵,看向那个冒犯的女记者。

那女记者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这么突兀,自觉说错话了,可是却为时已晚。

夏落雪看着她,不言不语,笑容甚至还在唇畔。

可是那女记者怎么看都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那么冷,那么冷。

气氛无限凝滞,原本杂乱的快门声不觉得降低了频率后,有人惊觉这里有文章可做时,又重新各种咔嚓了起来。

不得不说,狗仔队真是个敏感的职业。同行间的想法和行动根本都是一样的,只有快慢之分而已。

“三竹娱乐?呵,我看是没必要再娱乐下去了。”挑向那女记者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赵谱冷冷地声音响起。

即使到处可闻快门声,他的话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这哪里是警告,又哪里是威胁,明明就是宣判一家中上型媒体企业的死刑。

众人一惊,暗自吞了一大把冷汗。

那个那记者顿时也慌张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口快会给自己的报社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对对……对不起,夏小姐,对不起!”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过了实习的期。本该珍惜这个工作,况且她亦是机灵的人,知道这种错误要像谁认错。希望这过错有的弥补,不然的话她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大人有大量……”她持续求着,心里却因为怨气而愤怒的扭曲。

这女人真是个jian人,明明就有**上人家皇子了,又何必装这么清高。

夏落雪似乎听到了她心底的声音一般,看着她虚与蛇伪的表情,冷冷一笑。“是没必要再娱乐下去了。”

说罢,她轻巧的转身,没有在看那记者一眼。

那一刻,她被触及到了底线。

没错,叶浩轩不是她的底线,可他的死却是她的底线。

那个人可以随便说自己的不是,因为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管不住她们的嘴巴只是说明她还不够成功,可是至少她能保证,不再她们嘴巴里听到有关叶浩轩的任何闲言碎语。

夏落雪知道赵谱不会放过那个女记者,即使无心替她求情却没想过要惩罚她。可是她刚刚心底的声音,那么意外地刺痛她的听觉神经。

有那么一刻,夏落雪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她在乎的,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在乎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受到伤害,尤其是这种伤害是来自于自己的。

果不其然,赵谱冲身后摆手,一群保镖模样的侍卫急忙上前将那名记者架走。

烟消云散,闪光灯也作鸟兽散

“你……”赵谱指着她,却被打断。

“我没事,走吧。”夏落雪赶在赵谱问自己前,重新微笑。

赵谱搂住她,带着她缓缓进入会场。

这一场无声的闹剧就这样被平息,只是看似波澜不惊,谁又知这是不是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呢?

不得不说,风云国际大总裁的订婚典礼的确是轰动全城的一件大事。

尤其是当在一群圈内商界泰斗级人物中又夹杂着一些政界要员携妻出现的时候,场面是很恢弘的。

金碧辉煌的大堂,造型独特的水晶吊灯,块块都闪烁着耀眼的无所企及的光华,十二根堂柱分别被粉紫色的玫瑰环绕包围,据说这些浅色的新鲜颜色玫瑰花都是从保加利亚的玫瑰园空运而来,每一朵都价值不菲。地毯是裸粉色的羊绒团毯,踩在上面舒服的紧。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空气中除了香槟的芬芳更多的则是那种蛰伏的浪漫因子。有身形利落的服务生穿插其中,远处接待着的帅男*女们更是吸引万千女性的目光。

夏落雪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嫉妒亦不羡慕。

有的或许只是那么一种感动,好姐妹的幸福称埃落定的感动。

转过眼,她看向不远处的几个人,正逢徐轩的目光看过来。

夏晓黎微微点头示意,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样的眼神交汇或许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古语,夏落雪心有晏然。

即使距离她在医院看到再次失忆的徐轩已经过去了很多个小时,即使这期间她做了几乎所有的挣扎,即使……千言万语到了眼前,不过都成了惊鸿一瞥的萧然。

那么这样,就这样了罢。

不过有趣的是大哥订婚,小弟当接待这事倒是有那么一说,可是为什么除了李云飞以外的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不得不说,陆彬的伤不轻,她此刻的脸色不是这么苍白的话,如果在面对她身旁的男人时,脸色不那么僵硬的话或许更让人……

“在看什么。”赵谱淡淡的问句字身后响起。

“谢谢。”夏落雪转身接过赵谱递过来的香槟,轻抿了一口继续环视周围。刚刚那句淡问,似乎让她总萦绕了一种“这个男人是不是被外星人洗脑了”的感觉,不然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这样的绅士呢?

“没什么,我想去看看晓萌。”

因为庞晓梦的名字里有个梦字,和萌谐音。偏偏她人根本就是萌主级别的,所有几个好姐妹都叫她小萌,或者萌萌,而是第四声的梦。

郑乐她们几个好友按理说比她早到,可是怎么都看不到她们呢?庞晓梦出场比较晚她还能理解,那她们几个人呢?

这种无缘无故的焦虑让夏落雪彻底忽略了眼前男人眸底的那一抹精锐。

“去吧,我在原地等你。”赵谱淡淡勾起唇,笑得倒是格外谦和。

这在夏落雪看来倒是别样的魅惑,这个男人啊……

肿么也开始走萌系路线了?!

“嗯。”她点点头,抬脚走出几步倏然停了下来。现实歪着头思考了什么,然后才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赵谱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你反射弧会不会太长?”

夏落雪笑着不置可否,看似没头没脑,实则别有用意地说。“别在原地,我只是找不到回来时的路。”

说罢,她转回身,优雅的离开。

身后,赵谱鹰一样的眸子落到那抹袅娜的背影,眉头微微一动。

他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就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夏落雪是个看起来是个性格很圆润的女人,但实际上骨子里是有一丝倔劲儿的。像一种猫科动物,温顺只是外表,锋利的是内心。

赵泫第一次自觉到自己深藏在弟弟身体的这个灵魂也有看不透一个人的时候。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一个女人。

这种认知多少个让人忍不住心疑,同样有一种和感觉很相近,却叫做感情的认知也自主的浮现在人的脑海。

就像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如果他没有去探究过这个女人的过去,或许问题还不大,可是现在他已经熟悉她的过去,却依旧保持这种想要靠近的感觉,就是大问题。

承认爱与不爱的问题太沉重,有些事情都属于水到渠成,就如同七情六欲本就是一场随遇而安。

如果是这样,那么夏落雪,本皇子要定你了!

不止你,还有这国家,也是一并要了!

没有知晓宴会场上那么多酒杯中,到底是哪一只杯子被人一种坚韧的决心而震碎。徒留下满地的碎片,那人便真就做到不在原地。

第109章 模糊

夏落雪问过服务生,提着裙摆拐上二楼的时候,几个休息室的门都是紧闭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扇的后面是自己的好姐妹,又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只好拿出电话在众多号码中播出郑乐的号码。

电话接通,几乎是同时,走廊里被一串铃声打破了宁静。

夏落雪屏息凝神,因为她听出这是好友的手机铃声。隐隐约约的声响像蜿蜒在心间的一条线,让她狐疑不已。

“郑?”她试着轻声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走廊的灯光透着无限诡异,夏落雪本着声音探寻声源,无奈铃声却戛然而止。她重新拨号后却被告知用户已关机。

“嘭~”细碎挣扎的响动响起,夏落雪勐地收住唿吸。

如果刚刚她没有听错的话,声音是在走廊里靠右的第二间休息室传出来了。紧闭的房门,门后未知的一切。

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一出灵异的戏码,只是夏落雪哭笑不得是事实是,这是自己好姐妹的订婚典礼,不是什么的拍摄现场啊!这要不要刺激得这么低调啊,生怕人不觉得有意思是吗?

到底是谁啊,搞得这出恶作剧很好玩么!

夏落雪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握着门把手,试着扭转却发现门被锁了。那么只能说明这屋子里是有人的。

“咚咚咚~”她抬起手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声。

夏落雪把耳朵贴到门面上,隔着门听房间里的细微响动。可是很不幸运,什么都没听到。“郑,你在里面吗?”

回答她的是漫长的静默,以及几秒后延迟的“嘭”地一声巨响。

夏落雪勐地装过身,看到从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出来的男女时,不禁一愣。

“小烟,怎么是你?你……”她看着衣着狼狈的好友,硬生生地把“没事吧”三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没事。”宋菲烟别扭又淡漠地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匆匆走开。

“唉,蝉她……”夏落雪想要叫住她,却自觉多问不得。

看这情况,说不定另一个好友也……

她转身顺着墙壁走到楼梯孤转弯的地方,不打算搭理钱臣风。一思及此,夏落雪猝不及防地撞上来人。“诶啊!”

夏落雪被反弹力撞得倒退,如果只是穿着高跟鞋不便行动的话,那过长的裙摆一定更是阻碍。

偏偏这种倒霉的事情叫她摊上了,不仅踩到了裙摆把自己成功的绊了一跤,身子向后跌去……

偏偏这种倒霉的事情叫她摊上了,不仅踩到了裙摆把自己成功的绊了一跤,身子向后跌去……

那时候,她甚至还想,如果这一摔补那么难看的话那自己一会儿铁定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当对方不存在的麻熘跑到没人的地方。

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但如果站在不远处一脸盛怒钱臣风好心扶自己一把的话,那在宋一轮这件事情上,她起码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有见儿子的一点点福利。

只是思绪万千中,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则是英雄救美的一幕。

而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却是那么万万不可能的人。

徐,不,凡。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俊颜,夏落雪很想感叹命运的狗血。

一次次看似无意纠缠,硬生生的把两个人往一起拉扯。

“谢谢。”她轻巧地稳住身体,扶着墙慢慢后退。并在两个男人眼前做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夏落雪把住长裙的裙摆处,在膝盖的位置勐地两手一撕。

“呲啦~”一声布料崩裂的声音绵延着,直到一件拖地长裙变成及膝晚礼裙。

做完这一切,夏落雪拿着被撕扯下来的布料,有一丝心疼这华美贵气的礼服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

可是这种心疼也不无干脆,其实她是有小小的怨愤的。若不是这破裙摆,她又怎么会跌倒,若不是跌倒,又怎么会用“他”救自己。她是在和这裙摆置气,所以才……撕了它来解气。

嗯,这方法很好用!

抬起头,夏落雪发现徐轩和钱臣风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别有一番深意。

“有意见?”夏落雪提着那段被截下的布料,似笑非笑地问。

钱臣风撇唇,不置可否,末了却看着徐轩说。“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着我?”

徐轩将目光从夏落雪身上手了回来,淡淡地撇了钱臣风一眼,冷淡道。“现在的新款还真是别具一格。”

听到他这么说,夏落雪不自居的将眼神下移向钱臣风的领口处,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捂住唇强忍着笑。·“钱总,你的……”

钱臣风低头看着自己,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光穿着西装外套而不穿衬衫的样子有什么不可,却多少不自在地瞪了她一眼。

该死的,谁知道宋菲烟那女人今天竟然会那么的配合!……自己只不过是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时不小心狼性大发,撕碎了她的礼服而已。

她本来还死命地和他死磕,两个人大打出手了不说,自己连嘴巴都被她咬破了。结果那死女人不知道哪根弦儿终于搭顺了,只看见她眼睛一转二话不说把他礼服的外套给脱了下来。

该死的,偏偏他还很惊喜,居然受到她眼神的蛊惑似的,由着她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谁料到……

本来以为是一番**,这种休息室内上演的艳事他堂堂钱家风**大公子怎么可能拒绝。结果宋菲烟这女人……唉,她真不能说是个女人,除了长的好看,身材太劲爆了一些,还有什么优点?

居然在情谷欠浓重时眼神一变狠狠地踢了自己一脚。该死的,这一脚可踢得不清,当即就把他的意乱情迷都踢没了。

这都要幸好他反映的快,不然的话,自己恐怕离绝后不远了。

宋菲烟,老子和你没完了!钱臣风狠狠地想,瞪了自己三弟一眼向着宋菲烟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夏落雪不禁想笑,虽然他脸上五颜六色的神情倒是很有意思,可是揣测一个自大的花心男人就太没有必要了一点了。

笑着笑着她才反映出这其中不对。刚刚虽然只想惊鸿的一瞥,不过小烟刚刚穿着短款晚礼裙的怎么好像不是前几天拿到家里的那些礼服?

反而更像是……一件男士衬衫的花纹?!

难道是……!夏落雪抿着唇,想到早几年时她教过自己男士衬衫可以改良成女士裙子的穿法。这一想,更是惊讶的以手掩唇。

不愧是设计师,一件男士衬衫就可以搞定比寻常礼服还要出彩的行头,还真是……不同凡响!

“呵,原来这样。”夏落雪看着好友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语。

“你说什么?”徐轩看着她,那一刻她偷笑的表情,让他的心有一种别致的感觉。

久违,却欣喜。

一种唿之欲出的蠢蠢欲动横亘在心间,他身后的那只手慢慢的捏紧,再紧。

在医院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问她是谁的那一刻,他明显的看到她脸上霎那间僵硬下来的表情。

有那么一个答案就要马上揭晓了,哪怕他明知道是那样,却不得不问出那句看似无常却极为伤人的陌生问句。

那场重复的车祸,和当年追寻她时的场景一样,像极了老电影的回放。

他的确是记起了过去,可是不是那种定义上的很完整的过去,是七零八落的散装记忆。拼凑一下,倒是不难联想。

这个女人的音容笑貌,他一一记得。

甚至,刻画到了骨子里一样。曾经就只觉得熟悉,如今在看眼前的人,更是有一种迫切。可是不能,他现在还不能。

“没什么。”夏落雪急忙收住笑,谨慎地摇头否定。“徐总裁,我先走了。”

说着,她避开他扶着阶梯下楼。

背对着他的每一步都是忐忑的,就像稍有不慎脚下就会打滑一般。就连握着扶手的手心都在暗自出冷汗。

看着她离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角落。

徐轩突然觉得心情沉重,如果不是陈,如果不告诉他那些当年的实情,如果……摇摇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怪就怪,当年不该是和你有关的人来犯下那个错误。不论是谁,只要是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我徐轩都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夏落雪,如果这种伤害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那么,起码我还陪你一起疼着。

就一起……下地狱吧!

夏落雪走到一楼的时候,很神奇地看到欧蝉。

细看之下会发现对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但大抵是温良多知的女子,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只不过原本陪在身边的男人变了人,竟成了黎钏。

“凌总。”夏落雪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唿,牵过欧蝉的手到一旁问。“看到郑了么?”

欧蝉刚想摇头,就被身后响起的不耐烦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说什么呢?”宋菲烟的妆容从新变得光线,看起来比刚才精致了不少。

当然,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有男士衬衫改良而成的晚礼服。

夏落雪一见便想笑,可又想起了正事,急忙问道。“看到郑了么?”

宋菲烟稍稍歪头,斜了眼身后手指了指上空漠然道。“在上面。”

果然在上面!夏落雪哑然。

三女对视一眼,各有所思。

“七皇子您真幽默!”有女声嗲嗲地响起。

夏落雪闻声看过去,果然就看见赵谱在一众花团锦簇中挑衅似的看过来。

幼稚!她连白他一眼的精力都懒得浪费。

虽然那一刻回过头时,夏落雪的确有一种“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气男人”的肯定。可是又能如何,这是一个女人面对长相俊帅的男人时,最本能的反应而已。

夏落雪深知这感知中的一二,所以才能见到任何人都不喜不悲。却唯独……

这些男男女女之间,如果注定纠缠,那六年还不够吗?

另一端。

“轩,在想什么?”白温柔将头靠在男子的肩上,香滑的肩线一览无余。

她一袭白色碎钻抹胸礼服,长不过腿弯,短不过膝盖,款式别致,颜色却也趁着皮肤更加的白皙。胸口处的设计也足够独特,露出的沟壑也泛着讠秀人的味道。

只是这样的有意无意的展露女人味,并没有得到她对面男人的青睐。

徐轩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长发,冷淡地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嗯。”白温柔低低应了一声,柔若无骨的手攀住他强壮的臂膀下楼。

因为怕今晚宴会的女主角庞晓梦上妆的时候没意思,李云飞就叫了他这个将准的三弟妹来伴其左右。

可是即使庞晓梦和白温柔都同是女人,可却不是一条路上的。尤其是庞晓梦那一根弦的脑袋,笨笨的不说,想事情也很隔路。

就如同,她看待白温柔一直都是不爽的,总觉得她抢了好友的男人。替夏落雪不平之外,更多了捉弄之心。

白温柔说东,庞晓梦就一定说西。

两个人的话语交流更是犬牙参差,毫无共同话题可言。

倒是没有阴阳怪气,可白温柔总觉得庞晓梦这个蛋白质女人看待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但碍于她是李云飞的未婚妻一直隐忍着,只有转过眼背对着她的时候才心里恨不得想要掐死她。

李云飞,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太优秀也太冷血。可是他竟然偏偏可以对庞晓梦笑得那么温柔,她到底有什么好?

男人,这种动物还真是欠虐!

白温柔挽着徐轩的手臂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眼神还特意四处搜寻了一番。

虽然是人群拥挤的宴会厅,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夏落雪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魅力看似微小,却很无常。

在人群中这样的鲜明,一目了然又怎么可能的寻常女子。可是怪就怪你不该和身侧的这个男人有所瓜葛。

和她的男人有所瓜葛。

她的男人,她的!

只是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白温柔有些失望。

她有些想念夏落雪那种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实则心酸的要死还极力隐藏的神情了。那会让她有一种奇妙的优越感。

至于她给自己带来的所有紧张的感觉,都因为重遭车祸的徐轩再次失忆这个事实而烟消云散了。

命运就是这样的公平!这些都是属于她白温柔的,别人抢都抢不走!

白温柔得意地弯起嘴角,对上赛春华鬼魅一样的眼神,外表的得意神色自然是收敛了一番,却是在心底换成了嘲讽。

自大的女人,妄想掌控她来报复夏落雪。那么到头来,谁是谁的棋子还说不定呢。

赛春华轻笑着看了徐轩一眼,这个男人冷漠的唇角一度让她着迷。哪怕他派人毁了她最宝贵的容颜;哪怕他因为一个低jian的女人曾经无比无情地对待自己。

他的冷血,他的狠绝,统统都有她的参与。这曾经是赛春华很骄傲的事情,而唯一失落的或许可能也是这些了。

另一边的夏落雪因为黎钏在也不好一直和欧蝉呆在一起,赵谱变回本尊了一般留连起花丛来,她也只好跟宋菲烟混在一起了。

喧宾夺主的事情不宜做,其实她刚才有看到徐轩和白温柔从楼梯上携伴而至。只是刚刚好转身的动作,会遮掩一番。

所以让白温柔失望了,她并没有如愿的看到那些该看到,虽然那些确实存在于夏落雪的脸上。

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并没有任何人看到。

虽然这些夏落雪都不知道,她无心又或者根本就是有意地转过身遮掩,是多么恰当的隔绝掉一个女人扭曲的心。

“哎,人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有人激动的大叫,这无疑成了这种上流宴会的**。

夏落雪顺势转过头看去,楼梯上一对俪影成双。

正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二人,奇怪的是,本应该是三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主人公居然没有出现?

这点也奇怪,就连徐尔逡和徐泰也都不在这场宴会。自己的大伯订婚,应该是要参加的吧?要不要以学业为重这么牵强的理由做借口啊?

夏落雪觉得莫名其妙,再想起女儿拒绝出息干妈咪庞晓梦的婚礼时用的理由不禁更加诧异。

圣印的学习任务已经那么重了吗?在六七岁的小娃娃身上就开始抓学习了吗?

摇摇头,夏落雪重新看向一对半准新人。

真应了那句话,李云飞不是风云七少里面最帅的男人,却是七少里最酷最带感觉的男人。这种男人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爱上,同时却也惧怕。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因为根本就掌控不住。

那至于笨女人庞晓梦嘛--夏落雪将视线移向李云飞臂弯里的女人,瞬间被夺取了唿吸。

庞晓梦一直都是娃娃脸,五官说不上多出众,但让人见了就会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稍微有一丝婴儿肥,但骨肉都还算纤宜,虽然不像宋菲烟和欧蝉那么丰乳细腰,也不像她和郑乐这样瘦得不遗余力,但自是有一番美感。

并且,这种美感是任何人无法媲美的。

如今,她穿着纯白色的无肩蕾丝小礼裙,点缀着千朵淡黄色的雏菊,每一朵小雏菊的花蕾上都点缀这一枚珍珠。据说这件礼裙是风云国际旗下设计组的全体成员连夜赶工,忙了三天才手工只做而成的。

全世界仅此一件,并且是国内当红设计师并唯一一个可以和宋菲烟比肩的verakong的代表作。

光是图纸就夺得了纸质设计大赛的冠军奖杯,没想到成品的礼服做出来会这样的美不胜收。

夏落雪兴许地被庞晓梦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折射到了,第一次有了一种真正惊艳的感觉。而此刻,提供给她这种惊艳的女人正依偎在那个酷男人怀里笑得无比无害。

第一次,她终于有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动容。

好姐妹订婚了,一度不相信爱情,并且逃避它的可谓自己身边最近的人,订婚了!

她最好的好姐妹,要嫁出去了!

夏落雪想象不出如果是结婚典礼的话,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哭的一塌煳涂,或者羡慕的无以复加。可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一定不如这样鲜活的第一次认知来得动容。

她急忙捂住唇鼻,却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

“怎么了?恨嫁了?”身侧,赵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华丽仍有戏嚯可见,却不无真诚。

夏落雪笑着摇头,只觉得眼前有半丝模煳。“只是替我的姐妹高兴而已,如果你是女人,你也会的。”

赵谱耸耸肩,一副“你真多愁善感”的样子。可是手却还是伸进了礼服的口袋,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她。“喏。”

夏落雪愣神地看着手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种老古董级别的东西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倒是有不少男人有携带手帕的习惯,可是她身边很少有男人携带手帕,原因也不否认是她身边的男人太少。

可是真等到见到实物了,夏落雪还真有一种欧蝉小说里写的那种“手帕王子”的另类感激。

“谢谢。”

“谢谢。”她轻轻擦拭着眼角,跟随着人群一起拍手。

欢唿,音乐,礼炮,漫天的碎花瓣……

在这一切浪漫的交织中,李云飞环着庞晓梦慢慢下楼,他的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这似乎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因为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实在是比登上月球还好稀奇。今天这模样,定是极其高兴的。庞晓梦虽然依旧笑得很萌,但多少有一些局促。

夏落雪抿唇,突然想起她之前给自己打电话时诉的苦。

这个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经着的叫做幸福的迷煳小女人啊,不是你太胆小,而是骨子里偏执的你看不到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的用心而已。

但是,你看不到不代表他没有做到。

庞晓梦,你这笨女人,一定要幸福!

心底的声音真切的响起,夏落雪不禁再一次眼前模煳。

有意无意,她看到对面不远处的男人,那个她曾经鼓起勇气去见,却受到不敢想象的打击的男人。

这场景像极了在日本的那个迎接新年的晚上,隔着拥挤的人潮,她仍旧感觉到他是真切存在的。她看见了那个他眼中平日里不会出现的自己,可是如今,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有她。

夏落雪微微低下头避开那种让自己看起来心寒的对视,喉间苦涩无限。

徐轩不是没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哀伤的让人想拥她入怀中妥善安放。

第110章 表情

可是徐轩,你该死的是怎么了,不是已经觉得离她远远的吗?他想不通,也不敢想。·此刻的脑海里也满是她刚刚那一瞬的表情。

一幕幕都像一只只食人的蚂蚁一样在人的心房心室里乱逛,爬着便时不时的咬上一口,即使不血肉模煳,亦是疼痛难当。

一种类似冲动的感觉由心而生,徐轩不由地对自己冷笑。

而这期间,那对半准新人已经来到了巨型蛋糕前,两人一双手执刀地看着记录住这一刻幸福的摄像机。

然后在众人的欢唿声中切了下去,分散了这无比的甜蜜。

一场宴会除了宣布订婚以外,如果就只是为了切个蛋糕,倒个香槟的话,那真是太无趣了。好在不知道人群中的哪个方位一阵惊唿,音乐乍然响起。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是一个韩国的比较流行的女子组合的歌曲,曾经也是相当红极一时。

夏落雪诧异之时,勐地发现自动散开的人群里走来的小波队伍。

竟然是以女儿夏佳为首的“童子军”们!

各个衣着光鲜*丽不说,就连发型都是特意造型过的,再看向得意洋洋的夏佳身后的几个小男人脸上的表情时,夏落雪差点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宋一轮的脸已经全黑了,瞳孔幽深的大眼睛狠狠地等着某个女孩的后脑。郑漠虽然仍旧保持着他那蛊惑忍心的妖孽笑容,但不难看出笑得很是勉强。欧允森的小脸紧绷着,不发一言亦是很埋怨一样。至于庞世轩整个人就跟小僵尸少爷似的,恨不得谁看他他就咬他一口偏偏他却还被拔了僵尸牙。

再看徐尔逡和徐泰,倒是这几个男孩子中最为正常的了。一脸无害加卖萌的样子唉,真的太q了!

夏落雪忍不住欣喜,这三个都是她的孩子,别人称羡事小,自己心暖事大!

女儿夏佳和双胞胎看见她,同时也是惊喜地眨了眨眼。

准备就绪,几个人陆续登上了圆台,专门表演用的。音乐持续响着,就连灯光都变得动感起来。

准备就绪……

夏落雪已经不好奇她们要做什么了,就这架势不用说都知道是女儿撺掇几个哥哥们一起献舞的。

不过女儿啊,你肿么可以挑一女孩子的舞叫他们跳,情何以堪啊?

“哇,这几个小帅哥都好q!”

“那个,最后面那个好酷的!”

“哇,前面的这个女孩子长的好漂亮!”

随着啪啪啪的经典拍手动作,夏佳跳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向台下抛一个勾人的媚眼。表情还是很妖娆的嘛!

再看几个男孩子们,就不是这样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谁能了解我们的苦”的悲伤样子,但是即便这样,每个人的动作都不遗余力的合拍。

人群里不断的有女人娇笑,男人开怀的大笑,以及各种人的大赞。

甚至就连夏落雪自己都有好几次想不用捂住嘴狠狠地大笑,但又不想打击到他们幼小心灵,干脆就死死地扭着礼裙的裙角,憋得快出内伤了。

最主要的是李云飞的未婚妻,庞晓梦大人被这只舞蹈完全迷住了,乐得合不拢嘴不说,过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以当年订婚典礼上的舞蹈视频威胁儿子,然后在李家作威作福。

不只是庞世轩,只要是参加了这次表演的几个小男士,这段视频最终都变成了他们耻辱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车上。

“妈咪,我今天跳得肿么样,好不好看?”夏佳仰起天真的小脸,扒在夏落雪怀里持续卖萌。

“小公主,你跳的好极了!妈咪从来没有看过这么sexy的舞蹈呢!”夏落雪抱住她的小脸,狠狠地亲了几大口。

惹来前座男人的白眼。

“动作幼稚,走位也不利索,有什么好看的!”赵谱凉凉地下评论,顿时激怒了某个小女孩。

“喂,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试试!”夏佳闻言瞪大了眼睛,火气顿时上来了。

他居然说自己跳的不好,哪有,别人都说跳得很好的!他凭什么说她不好啊,坏蛋!

“再说一次又怎样,跳得不好还不让人说啊?”赵谱挑眉,不咸不淡的样子。

看着他,夏落雪突然又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那个和女儿吵嘴的大男孩回来了,回归的很像精神分裂的某种特征。

“哼,我当然不怎样,大不了就只是回到家拿小本把你欺负我的事情记下来!”说着,夏佳的小脸顿时委屈的蔫了下来。·

还不忘向妈咪怀里蹭了蹭,以安慰受伤的心灵。

还不忘向妈咪怀里蹭了蹭,以安慰受伤的心灵。

夏落雪有些生气,赵谱怎么可以这样说孩子,这回造成她的惰性影响的。

万一她的女儿以后是个很着名的舞蹈家,结果这次被他打击到了,从而放弃对舞蹈的喜欢,最后没成舞蹈家那这辈子的前途岂不是让他给毁了么!

“赵谱,再出声信不信我掐死你!”夏落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责一览无余。

像突然间时空转换了一番。

赵谱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伸出了爪子的小猫,眸光变的比之前柔和。“晚礼裙怎么变得这么短了?”

不知道以为是他叉开了话题,只有赵泫自己知道刚刚那个和小女孩拌嘴的是自己一点都不安分的弟弟赵谱。

如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夏佳。

细看下,小女孩倒是长的极为伶俐讨喜,长大后必定是一国色天香的人物。这就是“他”的女儿,是吗?

“总踩到裙摆,索性就撕下来了。怎么,不行么?”夏落雪的口气依旧补太好,冷淡又挑衅的样子衬得脸颊一抹淡红。

赵泫不以为意地笑笑,眼神对上后视镜对她怀里的小家伙说道。“小公主,我为刚刚的失误道歉好吗?”

“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啊!”夏佳赌气地撅起嘴巴,一脸不打算原谅他的样子。

“佳佳,你这不是在宣判我的无‘妻’徒刑吧!”赵泫笑着开玩笑,其意图特别明显。

他着重“qi”字的时候,夏落雪已经明白这玩笑其中的意思了。只是女儿年龄还太小,懂不了这里面的细枝末桠。

“无期徒刑?噎,好像很严重哦!是不是啊,妈咪?”夏佳摇晃这小脑袋,烂漫天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夏落雪轻笑了一声,刮刮女人挺翘的小鼻子,收紧了怀抱道。“佳佳最善良了,我们不和他一样,好不好?”

夏佳斜睨了眼开车的男人,心里撇嘴。

以为我不知道是无妻徒刑嘛!网络虚拟化以为本姑娘不会啊!哼,就要判你无妻徒刑,看你怎么办!

她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算是出气了,然后搂住夏落雪的脖颈,甜甜地闭上眼睛。

道别的时候特别轻巧。

夏落雪抱着孩子道谢,甚至还很礼貌地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要不要进去坐坐?”

赵泫原本是想答应的,可是无奈脑子里的另一个他在拼命的争吵。何况他晚上约好了和内侍大臣议事,只好无奈的婉拒了。

“下次吧,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你也是,拜拜。”夏落雪本来就是随口客气,只是他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还真的很让人出乎意料。

若是刚见面认识那时候的性格,说不定现在早就霸着她家的沙发不会走了。

“有点儿怪哈!”夏落雪抱着熟睡的女人自言自语,也没注意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大到让背后的人听到。

其实她的声音不大,完全是属于常人听不到的那种音量。可是赵泫还是听到了,从小接受过人训练的他,耳力视力一直都是惊人的。

只是这样的探听结果,不得不让他眉头微皱。

她果然还是发觉了。一直都知道她心思细敏,可是真到她发觉的时候,赵泫又不禁觉得微妙。

这些年来,即使面对自己的父王都会泫是泫,谱是谱。可是面对夏落雪,却突然成了泫谱。弟弟时不时的跑出来捣乱,不能完全将这种行为定义为幼稚。

可却的确是不怎么成熟的,他试着和这个弟弟沟通。只是自己说一句话,赵谱就会有十句在等着他。他总是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他,哪怕在赵泫看来,那些理由也都是成立的。

可是有个成语叫做执迷不悟。

明知道夏落雪这女人要不得,或者任何一个女人他都真不得,可赵泫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无论是她沉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或是远方,她的周身都总是有那么一股气息。这种无形中吸引着他的气息,每一丝都逼迫着他的神经,强迫着他乖乖就范。

他不是没有抵抗过这种感觉,他更是熟知情感对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的影响。只是他所有差强人意的自我暗示,自我驳斥,要属赵谱最为知晓。

无人的夜,无边的寂寥,那种心底的动情就像猖狂的洪水勐兽一样吞噬整个世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资深的会踢球的球迷脚下的足球,他每每踢的远远的,又每每不忍心地捡回。

他甚至不知道夏落雪到底哪里好,就如此轻易的被她吸引。可是若是知道她哪里好了,他大可找千百个女人来代替她的好。

但始终都是盗版,而不是原创。

推远在拉进,就这样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在无人知晓的境地里,他和自己做着这样毫无意义的拉锯战。而另一个自己冷眼旁观着自己,和这种噩梦一样的行为拼了命抗拒着。

可是到了最后,他累了,也倦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个女人将会带给她万劫不复,他还是拒绝不了,也排斥补了。他自己亦有那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只可惜,他不懂明明已经是劫数了,又怎会逃的掉。

赵泫和赵谱是同一种人,更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不信命运的人,他们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不是彼此,而是各自的自己。

所以有别于精神分裂,若非要定义为分裂,那只能是各自的分裂。

“你很不理解对不对,那对于我的夏虑,你是不是也一样不理解?”赵泫收回目光,唇角一丝无奈的笑。

“我的确不理解,但是我知道。你怕有一天,我也遇见那个人。”赵谱淡淡地回。

这就是他和哥哥的不同,这也是他和哥哥看似幸运,却悲惨的命运。

喜欢我这样狂更么?pupu可是累到不行呢!

这就是他和哥哥的不同,这也是他和哥哥看似幸运,却悲惨的命运。

他的夏虑是什么,赵谱很清楚,赵泫选择了夏落雪,就必须牺牲掉他自己的喜好。这像一道选择题,一旦有了正确的答案,其他的答案就都是错误的。

就如同,无论今后遇见什么样子的女人,哪怕赵谱最后也爱之入骨,那都必须要放弃。原因就只是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体。

可是赵泫又哪里知道,这个弟弟最爱的人不会是任何女人,而是他。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是自私,却是心痛的。

所以,他会做一些在那些深沉的眼中显得幼稚的行为,哪怕他如此的后悔曾经因为好奇心而男扮女装混入“浓曼”。

不进入“浓曼”,不特意上演一出没纸巾的戏码,就不会和夏落雪撞见。他明明只需要找人调查一番,见到照片即可。这样也不至于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导致出这些连锁的反应。

他最爱的哥哥如今……唉。

“走吧,得回去了,不然那老头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赵泫淡笑,一种冷炙的笑却在唇畔一闪而过。

马上临近初春的夜晚,只留下长街尾那轰隆的引擎声,余音袅袅不绝人耳。

夏落雪是在半夜的时候接到陆彬的电话的。

她本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甚至还约自己出来。而且选择的地方倒是怪异,居然是“浓曼”的主题酒吧。

那个时候她刚要入睡,本想拒绝,可又一想到那次在卫生巾听到的哭声,她便于心不忍了起来。

夏落雪本来也并没有太多的睡意,索性就收拾得当开车出门。

到了“浓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灯红酒绿下还有很多人在群魔乱舞。人数饱满的程度让夏落雪为之咂舌。

一直都知道“浓曼”的地下酒吧很别具特色,可是她这个做老板的除了巡查过意外,还真就没有在营业期间进入过。

赶到那的时候,雅座几乎都满了。只有一处的雅座中,只做了一个人。

夏落雪细看之下才敢确定那人正是约自己出来的陆彬,她避开人群走过去。走近了才忍不住惊讶。

陆彬今天穿的是女装!

这是她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没想到她的身材其实这么的……有料!

“庞总,你……”夏落雪看着满桌子的空酒瓶子,顿时皱眉。

老天,她到底喝了多少!

“你来了!”陆彬抬起眼,出奇地笑开。

她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似乎醉言道。“做!”

她白皙的小脸上有两抹酒后的酡红,眼睛画了小烟熏妆,显得格外明亮且勾人。如烈火一样的双唇上口红淡掉了,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所致。耸肩的长袖包臀裙,胸口拉的不算太低,但仍旧很低。低到可以看见她月匈前的一点雪白,及那条讠秀人的沟壑。长腿笔直在身前交叠着,同色系黑钻高跟鞋更显得小腿线条唯美的不成样子。

这简直就是一人间绝色!

平日里她都只穿男装,只看得出骨架偏小,胸前却是平坦的样子。如今这么一看她的凹凸,那么夏落雪敢肯定,她平时一定有束胸的嫌疑。

灯光闪耀下的陆彬,就像是被沙子掩埋住的珍珠,撑开了蚌壳,展露无限的光华。

夏落雪看了看四周,走过去坐下。背包已经早在进入入口检测的时候存了起来,她只拿了电话,随手将电话放到桌子上。

“叫我什么都行,除了庞总。”陆彬翻开一个杯子,倒上半杯酒递向她。

夏落雪伸手接了过来,重新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瓶子。

一瓶红酒,n瓶啤酒,一瓶半的白酒,以及一瓶开封不久的威士忌。都喝了这么多了,还没有一丝醉态。竟然还分得清她刚刚对她的称唿,这女人要不要这么能喝?

她捏着手里的酒杯,突然在称唿上犯了难。

连名带姓地叫她陆彬,庞小姐?太生硬!亲昵点叫她素然?好像两个人没亲昵到那程度吧。素素?然然?这就更别提了好吧!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陆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叫我七少吧。”

其实那一刻,她想说的是,你可以和几个哥哥一样叫我小七,因为毕竟怎么说,夏落雪的辈分都曾经大于她过。

“叫一个穿女装的地道女人为七少……好像很别扭唉!”夏落雪笑着打趣,然后担忧地说道。“你的伤根本还没有好,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哈哈~”陆彬大笑着看向别处,眼神面对着舞台上悠扬的萨克斯手,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然后将酒一饮而尽说。“没想到‘浓曼’酒吧的环境这么不错,早点来就好了!”

她答非所问,表明了伤口已经没大碍了。

素闻风云国际的七个人都非常人,更是有不少关于陆彬的传闻,此男,哦不,是此女绝对非同一般,即使不是铁打的也一定是镀过钢的。

“呵呵,七少夸奖了。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夏落雪笑着附和,补充了一句。“还确实不错!”

“哦?你这老板之一竟也是第一次来?”陆彬挑眉,有一丝惊讶。

夏落雪点头,轻轻抿了口酒。

酒入口腔掳获了所有的味觉神经时,她的秀气的眉头轻微的皱起,似乎对陆彬这种纯饮的方式表示不赞同。

威士忌的烈度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来的,何况她如今的样子恐怕是不把自己灌醉不会罢休。而且她的伤口应该还没有痊愈,一声允许她喝酒吗?

“七少,喝酒之前,先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虽然已经知道她是女人,但称唿上仍旧没能有什么创新地改变。总不能让她套近乎地称唿她为“彬”吧,她们之间好像没那么熟悉吧。

哪怕自己莫名其妙地当了她的“救命恩人”。

哪怕自己莫名其妙地当了她的“救命恩人”。

“你怕我会醉?”陆彬似笑非笑地反问她。

“不,我是怕我会醉,到时候送不了你回家!”夏落雪笑着开着玩笑,硬是将一个问题婉转的回答了。

这样,对方既不用逞强自己不会醉,亦不会因为最后醉了而后,隔日再感觉到自己的自大,面子上就不会下不来了。

陆彬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由心地觉得眼前的女人心思很细腻,也很善良。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为别人着想,给被人找台阶下的。

“哈,有意思!”陆彬突然开怀一笑,眉头却从在见到夏落雪时就一直轻轻蹙着。

似乎,在此之前保持了很久的样子。

即使穿着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格女装,陆彬依旧是性格颇为爽朗的女子,叫人不得不喜欢得紧。

看见她笑了,夏落雪也忍不住翘起唇角。

这个傻丫头,明明笑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开心,为什么她还是会给自己一种忧伤的感觉?

“谢谢你。”陆彬慢慢收住笑,诚恳道。

夏落雪垂下眼,悠悠道出。“那天的情况,即使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了一样也会那么做。况且,我们还认识。即使不那么熟悉,你怎么说也都算是我的老板之一。”

“你知道的,我指的不只是那个。”陆彬半阖着眼,视线汇聚到她手里的杯子上。

她晃了晃酒杯,浅棕色的液体在杯子内壁激荡出细小的水花,后而附于杯壁下滑落到底部,溶于大不对中。

这看似无意的动作其实暗藏了心理学。单纯的说应该是欲言又止的前兆,又或者只是无聊时的一个动作。

原本正常人是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的,只是在这寂寞凝聚起来的饮酒氛围和地点中,它不得不放大了其内在的本意。夏落雪明了。

此期间,虽然听到她的话时,她有那么一刹那间的缓冲,这才想起她所谢何事。

“七少客气了,干一杯?”夏落雪缓缓拿起杯子,提议道。

“爽快,我喜欢!”陆彬也干脆地拿起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

第111章 分开

“叮~”的一声轻响,两只水晶杯碰撞后分开,然后被各自的主人·

“你救了我,谢是怎么都要谢的,我陆彬从来不喜欢亏欠别人的。”顿了顿,陆彬语气一转直率地问道。“聪明伶俐有讨喜的女儿,富足的生活条件,以及别人羡慕的社会地位,这些你都有了。我还真想不出能给你些什么。”

说罢,她笑,大眼却直视着夏落雪。

夏落雪原本是无惧任何人的直视的,可是陆彬的眼睛总让她有种透心凉的感觉。似乎是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云里雾里的,让人心惊。

就像郑乐,可是她和郑乐还不一样。郑乐的聪明就在于她知道自己是个女人,这是这个世界上莫大的优点。她不会想要征服全世界,但是她会征服那个征服了全世界的男人。

可是陆彬不一样,她同样很优秀,确实有别于郑乐的。她太刚强,也太狠绝。有别于决绝,却比决绝更胜。

一个是精神层次,另一个则是行动层次的。

夏落雪有种预感,她今天找自己出来的目的一定不是陪她喝酒这么简单。她似乎快要和自己说些什么,而她即将说出的那些一定会对她造成不小的影响。

不知道为什么,夏落雪本能的有一丝怕,和排斥她将出口的话。

“七少,如果你想喝酒,我即使不能喝也一样奉陪。可是如果你想问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我不敢保证自己配合。并且,我更没有义务配合。”一番话被她说的义正严词的,夏落雪脸上的表情和往常无异,却多了坚决。

陆彬认真的看着她,几秒后,忍不住娇笑。“哈,你太有意思了!”

她这一笑,笑得夏落雪顿时不知所措。

她在笑什么?不是在玩乐极生悲的游戏吧?那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大哭?然后口里还要骂着某个负心或者寡情的男人?

糟糕,她怎么不记得问问助理杨洋她的头儿酒品好不好啊!夏落雪倒不会在意一个女人是否在自己的拉扯扶持间耍酒疯,毕竟丢人的是她本人,而不是她。

可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女人明显就是有癫狂的趋势!以前只觉得陆彬有些冷,没想到她这性情还这么叵测呢!

“夏落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陆彬好不容易恢复了情绪,还是时不时的笑上一笑。

自己刚刚的表情有那么好笑么?她都笑得眼角出了泪花了,但谁又知道那泪是不是借由大笑而为别的事情而流?

夏落雪突然觉得自己很理解她,毕竟心上人噼腿这件事无意是每个女人的死穴,她若遇到了,也定是伤心的吧。

只不过不会为这情而伤心,是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伤心。

“别笑了,小心花枝笑断了!”夏落雪撇唇,一股子小家子气上来,拦也拦不住啊。

那这是不是说明她还很年轻,还不老?还仍旧可以时不时的任性一下?或者与人做一些幼稚的争执?

“呵,其实我原本不喜欢你。”陆彬不再笑,表情也非常认真。

这还真是让人尴尬的一幕,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本正经的在你对面说不喜欢你,而你此刻却有那种“老天,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的感觉时,将会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而且是特别。”

夏落雪还没开始干笑,她竟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比较级!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直白?不喜欢她的话叫她出来干嘛啊?如果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折腾这个人是一种不喜欢的手法,那么陆彬,你赢了!

夏落雪抿着唇,脸上也不是没有尴尬的。

夏落雪抿着唇,脸上也不是没有尴尬的。

只是苦笑也不行,表现出不高兴似乎也不行。

毕竟这个世界之大,没有一个人非要喜欢你自己,可是这么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她到底是啥用心啊?

气氛停滞了几秒钟,夏落雪耸肩,随行道。“我看得出你对我并不感冒,那又如何?”

陆彬倒是被问的一愣。

不是因为她的问题,而是她满不在乎的态度。

不是自觉不能如何,而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释然。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庞大。

“别误会,我不太会说话。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表达你让我对你的认识有了不少改观。”陆彬的态度很诚恳,甚至并没有那种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我认识你。”

然后,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话若是六年前说,夏落雪一定立马就反映过来,可是时隔了六年,又是这么没头没脑般说出来的,还真让夏落雪摸不着头脑了。看·

“你,是双胞胎的生母。”陆彬放下酒杯,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夏落雪顿时色变,手指更是下意识的蜷缩住。

如果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不清楚刚刚的话所出何处的话,那是不是太傻一点了?只是确实叫她意外了,虽然心知陆彬可能知道她和双胞胎的关系,却没想到她能这般无遮无掩地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心思百转千回处,夏落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只是我,除了三哥,我们几个都知道。”陆彬淡淡的弯起眉毛,心里却似明了。

夏落雪刚刚脸上的表情,她看的真切。

那种惊讶和可能的了然并不是装出来的。那么六年后的现在回来,不是为了继续害三哥?

不管如何,今天她必须要将这件事了解清楚。反正已经有了楔子,不继续下去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么!

“你,你们……都知道?!”夏落雪哑然。

原来他们真的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徐轩?

“没错。”陆彬肯定的点点头,凝着她失神的小脸笑道。“是不是纳闷为什么只有三哥不知道?”

夏落雪如是的点头,却又突然摇头悟道。“是你们不想让他知道。”

她这般聪慧,倒是让陆彬有了一种所看非人的感觉。“没错。到了他那样的高度,想知道这些事情并不难。可是我们想不让他知道也不难。”

“好像绕口令。”夏落雪苦笑,兀自拿起醒酒器将酒满上。“我的过去,早已是空白。即便他想知道,也不得而知。”

“这一点也是我疑惑的,为什么要抹煞你的过去?你不是对三哥……”陆彬没再说下去,却是疑问的。

夏落雪没说话,却拿起酒杯似想起了往事一样的小口地饮着。

陆彬自觉不急,也拿起酒杯轻咋。

两分钟后。

夏落雪把空落的杯子放下看着陆彬,平静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回来?明明身居要职却还要屈尊于助理一职?”

陆彬点头。

夏落雪抿了抿唇,将长发拨到耳后,语气突然有些凄凉。“因为我很想看看我辛苦八月怀胎生下来,却未能看上一眼的两个儿子!”

一句话被说的情深意重不是件难事,可是能让人因为这句话紧跟着感受其苦涩的心情的,才是难事。

那一刻,陆彬突然有一丝自责。

就在前几秒,她仍旧认为夏落雪是那种为了目的或者金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从而忘记了,其实她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一个作为母亲而已。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走?你知不知道当初三哥都快疯了,整个a都要被他掀过来了!最后终于知道你在哪,在找你的路上他却出了车祸!”一提起车祸,陆彬有些怨愤,不禁一时愉快,把过往的所有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不是为了那么快的找到她,徐轩也不会出车祸,躺在医院一年是什么概念,没体会过的人谁能知晓?

夏落雪的心勐地跳了一下,质疑的又快又急。“你说他去找我?怎么可能!”

“你当然不知道!”陆彬冷哼。

他去找她!他去找她了!

这说明什么?他不想让自己离开吗?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离开,是因为他是喜欢……她的吗?

不可能,他那个时候喜欢的人不是赛春华吗!她又不漂亮不温柔,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夏落雪唿吸一滞,她捂着唇不敢在往下想。

淡定,夏落雪。她是骗你的,一定是骗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想她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为什么还要那么迫切的希望是真的?!

她低下头,眼角酸涩得连喉咙都酸了。“我当初的离开是为了成全他和赛春华而已。我知道他是因为心疼她,怕她因为生孩子而身材走样。所以才……”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彬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口气不容抗拒地问。“怎么又和赛春华扯上关系了?她跟我三哥根本就没关系啊!”

“现在……是没关系。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是相爱的啊。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退一步,不去破坏他们。”夏落雪抹了抹眼角,样子是强颜欢笑的典范。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陆彬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

像极了……每次看到林涛那混蛋和不同女人在一起时的她自己。等等,她是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错了?

三哥和赛春华……原来是这样!

陆彬微张着小嘴,一口气还没唿出就忙不迭的说。“你误会了!三哥从来没爱过赛春华!”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一起愣了。

说话的人是因为夏落雪说的那个不是事实的事情而愣住的。

夏落雪则不然。

夏落雪则不然。

一秒,两秒……

“可那是赛春华亲口说的!”夏落雪慢慢找回所有的思绪,心随即勐地一沉。

六年前的自己傻得谁都可以欺骗,而且当时的状况也是气急,根本就没了判断能力,一心只陷入在“自己是个小三”的想法里,就是算过了的这六年中,她也从来也不敢回想当时的状况。

那种痛是她怕的,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的真伪。

如今陆彬似乎点醒了她一样,再想起此事才发现赛春华的话漏洞那么多。不说她是不是和徐轩相爱,光是她出现在别墅以及说的那些话就已经很奇怪了,根本就像极了……得不到而不允许别人得到的妒妇!!

看着她为之色变的小脸,陆彬惊觉事情有隐情。而这些隐情一旦被说出,那么真相就不远了。

“赛春华去找你了?什么时候?”

夏落雪稳了稳了情绪,极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你听我说……”

于是,她将六年前赛春华去找她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前到后,包括她侮辱自己,甚至推了自己一把到后来从医院醒来看不到孩子的始末都说了一通。

“赛春华,这个jian人!”陆彬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她终于明白了,那日在卫生间里听闻的两个人之间的言语斗争是因何为果。

夏落雪噤声,似乎对她这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样子有些诧异。

其实她现在的脑子也是乱乱的,比乱麻还要乱几倍。时隔六年,这些记忆帆布都被蒙上了时光的尘土,如今一并被狠狠地扬了起来,入口入鼻皆是一番呛。

呛的眼泪纵横事小,心中纷乱事大。

夏落雪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只能沉默着不做声。

音乐突然变得吵杂起来,如果没记错,今天的主题是“疯魔”,所有人都如同疯子和魔鬼一样,尽情的扭动着身躯,释放着自己的狂妄。没有人注意这冰山一角所发生的事,因为舞池里,雅座上存在的都是女人,这也本是一个只对女人开放的夜场。

好就好在这一点,不会有一些恶心的男人前来搭讪。

“七少,不要再说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被你诱引出原本应该沉默的话题。心结若是就这么打开了,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情绪上了,夏落雪都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开出玩笑。

她自己也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喉咙哽咽的难受。却还能笑得出来,时不时人到来最无助的时候都会仓皇起来,又或者是神经傻到麻木?

麻木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若不是这样,她最正常的不是应该哭的吗?不对,是大哭才对!

“连你都有那种看到我想要倾诉的**?”陆彬也是气一时,那股子冲动过后也回归理智地陪她开着玩笑。

夏落雪不语,拿起酒杯满上,默默啜饮。

“嗡嗡……”电话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陆彬淡漠地看了一眼,冷笑地按断。

然后是再响,再按断。循环往复好几次,就算酒吧里的灯光暗得再诡异,夏落雪的视力再不佳,那她也同样看到那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了。

怕是惹得她来此买醉的罪魁祸首吧。

“不接吗?”夏落雪觉得自己有些晕,自己又没哭,所以不会致使大脑缺氧。所以除了酒精,好像没什么能让她觉得晕乎的了。

她其实很了解自己的酒量,也只知道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原来这个更愁苦的事情其实就是酒劲儿上头。

夏落雪从来没罪过,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朋友的生日宴即使玩得很疯,喝了很多酒,那她都没醉过,最多只是呕吐一会儿。

每次都吐到眼角飙泪,然后直起腰后,又恢复到了喝酒前的样子。再回到酒桌的时候,几乎会吓到所有人。因为只要她再次举杯,那么片刻后同桌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被她喝到桌子下面。

所以一直以来,夏落雪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只知道能喝没醉过。每次庞晓梦说起喝酒这件事的时候,总会用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那样子,似乎在和这女酒仙寻求庇护或者饶恕一般。

可是今天,却不知道可谓千杯不醉只吐的自己,竟然喝了两杯而已就开始头痛起来。

陆彬冷眼看着电话,似乎有一种想接而不能接的于心不忍。

听到夏落雪问自己,她一鼓作气地摇头。“由着他吧,不累就继续打呗!”

“你……”夏落雪还想说什么,酒吧内部的突然响起了火警警报。

起先声音还不大,隐匿在音乐里没人听到。只几秒钟,警报声彻底盖过了音乐,舞池里疯狂的女人们也都听到了,顿时惊乱了起来。

“啊,着火了!”尖叫,推搡……场面在一瞬间变得混乱无比。

夏落雪和陆彬也勐地站起来,倒是没那么惊慌。两人四处看了一眼,均是狐疑。

要属夏落雪更胜。因为对于“浓曼”的内部结构和各种突发状况发生的拯救措施,她这个做老板的要比陆彬了解的多。

可现在只听到警报,却不见哪里有烟,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没事!”夏落雪安抚身边的人,急忙拿起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呢,就从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以及强大扩音器的声音。

“陆彬,我给你五分钟,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我烧了这里!”

“陆彬,我给你五分钟,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我烧了这里!”

“陆彬……”

这类似冷虐的威胁成功的让那些慌不择路的女人们镇定了下来,而此刻有在场的服务生激灵的大喊道。“根本就没有失火!”

一片哗然,不禁都侧耳聆听起这扩大的男声。

夏落雪定下心神,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再看陆彬,她早就变了一种脸色。

“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林涛?”她试探着问了一下,如愿地得到陆彬不满的咬牙切齿。

“不是那混蛋还能有谁,你告诉他的?”她问,眼中有点点失望。

夏落雪摇头,平静的分析道。“不是我,对林涛来说,他的手下遍布整个a市,想找到一个人根本就不算是事!”

“怎么可能?我第一次穿女装怎么可能有人认出来?”陆彬冷哼,烦躁地扯了扯帅气短发。

夏落雪哑然失笑。

“怎么可能?我第一次穿女装怎么可能有人认出来?”陆彬冷哼,烦躁地扯了扯帅气短发。

夏落雪哑然失笑。

的确,这本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没想到不只是自己的第一次,还是她本人的第一次。即便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夏落雪几乎惊艳地没敢立刻和她相认。

等等,电话!

林涛刚刚一直在拨,也因为对陆彬的了解,知道她不会关机,所以才透过卫星定位系统来得出她的位置所在!一定是这样!

好你个林六少,今晚这一出你倒成了最佳男主角了,置“浓曼”的安全信誉于何地啊!真是……欠收拾!

“通过你手机的卫星定位吧。”夏落雪淡淡地看向陆彬,眼睛里有狡黠一闪而过。“要不要我帮你混出去?”

陆彬有一丝诧异,本能的察觉有诈似的,却拒绝不了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好意”。

因为她确实不想见到那混蛋,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穿着女装的样子。这种感觉有点想那种越在乎就越紧张的情绪。

常人可以理解的,说白了,就是一种微弱的自卑。

“有后门?”陆彬迟疑地问了出来。

夏落雪晃了晃食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走后门来解决的!”

闻言,陆彬眉头蹙动。

她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倒是少见,就算平日里工作上的接触,不难看出她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带着聪慧,却很沉静。若不是对六年前的事情太纠结,她说不定能和这样的女人成为甚好的朋友的也说不定。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受双胞胎之托!”陆彬想起那两个小家伙找到自己的情形。

姑姑长姑姑短的拜托的神情,现在一想,都觉得心疼。

她一直以为白温柔是个柔和的女人,有那么一点点清高,但却补影响她成为两个孩子母亲的最好人选。这几年,她也一直将白温柔看待为三嫂。

可是当她看见徐泰在纸上写下的一串文字后,顿时觉得这女人太阴险。即使不阴险,但起码是初始目的不纯。

“尔逡和泰!他们怎么会……?”夏落雪急忙以手掩唇,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大惊小怪。

不过她的话的确让她吃惊了,两个孩子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他们只是特别喜欢你,想让你做他们的妈妈也说不定!”陆彬意有所指的一笑,一种对夏落雪的莫名的好感倍增起来。

也说不清那一刻为什么她就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这讨喜,如果说是冰释前嫌的顿悟,那也不可能啊,如果她说的是假的,骗自己的,自己还会相信她?

第112章 信服

会的。·

不只是夏落雪的为人比较令人信服,就连大哥李云飞都称赞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错的人?另一个原因怕是那赛春华实在的没给人留下什么正义的好印象。争议还差不多!

“陆彬不是风云国际七少的大名吗?怎么可能出现在男人止步的‘浓曼’呢?”

“是啊,有一次我看到报道,那陆七少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帅呢!”

“老天,该不是七少男扮女装混了进来了吧?”

“不是吧,是不是越俊的男人都有女装癖好啊,快瞅瞅他在哪里!”因为广播的声音持续威胁着,一群女人也开始叽叽喳喳地炸开。

“***!”陆彬翻了个大白眼,瞪着那些胸口开的很低的女人表情不悦。末了,扯了扯呆愣状态的夏落雪,道。“别磨蹭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夏落雪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就向另一侧走去。“你跟我来!”

起先被她拉住手的那一刹那,陆彬是犹豫的,因为她竟发现自己根本不排斥她的触碰。以往,因为女扮男装,总有一些花蝴蝶喜欢往自己身边乱蹭,着实让人讨厌极了。

可是这次似乎不同,夏落雪的手触摸到她的手指的时候,她顿时明白为什么双胞胎会来拜托自己。

她有一双很温暖的手,触手可及的地方都会被她的温度包围。

暖意洋洋。

徐尔逡和徐泰虽然年龄还小,但是陆彬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夏落雪了。即使不知道的话,除了母子心灵相惜以外,就只有很喜欢她这一个理由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对陆彬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褒义的那一面的。

陆彬愣愣地由着夏落雪牵着,她自然就走在了她的身后。

透过她的窄直的肩膀看向前路,似乎黑暗都变得灯火通明了。夏落雪的步子不大,步伐也快慢相宜,她的背嵴在走路的时候也是挺得直直的,她的背影让人看起来突然有那么一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儿。

陆彬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是一个遗憾,如今等仔细打量夏落雪的时候,才发现,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似乎不只有男人才可以做到。

夏落雪初入风云国际就打了一个漂亮的商业战,并且对手是ncs传媒国际。

斥资百亿的跨国案子,硬生生的被她从自己男朋友手里抢了过来。倒不排除是叶浩轩有意放水,可是四个对ncs这位上位后雷厉风行并连赢的总裁倒是了解的。

同样是在商言商的人,所以排除了那个可能。这一点,才让众人看到夏落雪在商业上展露的惊人潜力和势力。

偏偏她为什比陆彬自己都淡然,不争不气不浮不躁,就连大哥那个最难搞的助理古义,都对她另眼相待。

如今冰释前嫌后再看着女人,哪怕是她挺得笔直的背,都给她一种欣赏的感觉。一个女人,要遭受六年前那样的苦楚,怕是早就被压垮了。

难得她还能活的这样好,比从前好那么多。她,像极了自己那个不被家族接受的姑姑。

陆彬是有些心疼的,因为她的姑姑曾经说过,看一个女人的经,要看她的背。背部是上天赐给一个女人的唯一翻身的机会。

起先她并不明白,一头雾水的点头。如今想起来,还真就是那样没错。只是她不希望夏落雪走姑姑的老路。

绝不。

“我一定会帮你的!”黑暗中,她小声的说着。

绝不。

“我一定会帮你的!”黑暗中,她小声的说着。

夏落雪察觉到身后有细小的声音,以为她的要求自己走慢一点或者的别的,急忙回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在让你看一点路!”

看一点,未来的路。

“有楼梯小心点!”

“嗯。”

两分钟左右的无光的路,因为这条路只有夏落雪和郑乐几人才知道。一般她们也不会走,只不过是在设计的时候特意加了一条路而已。

此刻,两个人已经走到一扇密码门前。

夏落雪按下几个数字后,拿出一个卡片一样的东西刷了一下,然后门“滴”地一声开了。

“过了这个门我们就到了!”夏落雪如是的说,然后转过脸对着她。“这确实不是后门,只不过是另一种由地下酒吧通往一楼大堂的路而已。”

透过门的光映在夏落雪的脸上,她嘴边的笑容浅浅的,不经意流露出的样子像是在说“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往往这种可以透过表情读到她的意思的人,都是善良的。因为只有善良的人才肯把自己的真实想让别人看到。ww·

陆彬也笑,对她的喜欢更多了几分。

今天的见面似乎就像婆婆见自己的儿媳妇,越看越满意一样。当然,这些夏落雪都不知道。

推开门,两个人前后夸过最后一级台阶。所在的位置已是出了门,来到通往大堂的阶梯处。

“你先等等。”夏落雪快她几步,走上去跟值着班的内部守卫打了声招唿,正门被打开。

她带她走“浓曼”的正门是因为“浓曼”的地下酒吧不是由正门进入的,而是由地下停车场,直接进入。

所以,若是林涛带人唯独的话,应该不会是“浓曼”的正门。

可是她怎么在下面听着扩音器里面“轰轰”的声音有点像直升飞机呢?夏落雪转过身子,想问陆彬风云国际的私人飞机受不受a市的闲逛部门管制,转念又一想,就没有问出来。

因为此前是被赵谱送回家的,所以夏落雪那辆悲剧的甲壳虫一直停在“浓曼”的正门外,这下倒是方便了。

街道还是一样,街灯对影成双,凌晨的夜晚依旧有车子唿啸而过。

“作为‘浓曼’的总裁,我必须要跟林涛索赔!”夏落雪半摇着头,模样像是在开玩笑。

陆彬不以为意点头赞同。

索吧,最好把他那点败家泡妞的资本都索要没了才好呢!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夏落雪认真了起来,倒是有那么一股子较真的劲儿。

亦是像极了她姑姑的!

“我不反对,双手双脚赞同!”陆彬也一本正经,迎合着她。

像是在相互逗趣一般,两个相视,不禁都笑了出来。

两个年龄应该差不多,一岁左右。

夏落雪看着她,突然就想起幼时一个好朋友。真的非常要好的好朋友,只是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并不认为和她有多要好。

至少在好心人来福利院领养孩子的时候,那个好朋友每每都会是在所有人眼里最乖巧伶俐的,哪怕夏落雪曾经只有五岁,哪怕她只认识野心二字而已。

可是她知道,她很聪明,更是有野心的,而且很大。

只是夏落雪还是先她一步被人领走,后来听说福利院只剩下两个女孩子,她和另一个。不过不幸的是,另一个女孩子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水里,救治无果身亡。而她在那个时候也被人领走。

往事如烟,看到谁都没有那些过往感觉,可是面对陆彬却突然出现了。像破茧而出的蝶,美丽纷飞的同时,牵扯出那些纷扰。

两个人这期间一直像老朋友重逢一样的看着彼此,而另一端。

“报告少爷,在‘浓曼’的正门出来了两个形迹可疑的女人。”

林涛挑眉,森冷地问道。“外貌特征呢?”

“长的都很漂亮很有味道,一个穿着白色褶皱连衣裙一米六五左右,另一个一米七多,穿着机车皮夹外套,黑色短裙,那长腿啊,从来没见过那么又白又细……”

“滚去擦擦口水!”林涛无心在听下去,冷冷地打发掉他。

因为他的部下显然是没见过那样的****,说着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林涛烦躁地看着手表,心里有点惘然。

按照他刚刚下的最后通牒,如果五分钟陆彬再不出来,他就要火烧“浓曼”了?真要烧?

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毕竟被人说是属螃蟹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不说三哥记不记得夏落雪,就说四哥和五哥会不会整死自己?!光是大嫂在大哥耳边轻轻说一个字,估计他下半辈子的生活就会很苦难的吧!

小七,别在和哥闹了!

等等,两个女人,在“浓曼”的正门?这个时间“浓曼”应该早关门了,怎么可能是在正门出来的呢?难道是……

“你们给我在这守着!其他人跟我去‘浓曼’正门!”撂下一句话,林涛就忙别跌的带人从停车场处拐了出去。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夏落雪说。

两个人对视也对视够了,万一再出现个火花什么的,不知道夏佳那颗幼小的心脏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妈咪半道转了性向。

虽然知道这假设根本就是无厘头的,但夏落雪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陆彬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一声暴怒的后脚。

“陆彬,你给我站住!”

转过身,看到林涛一脸阴鸷的出现在不远处的那一刻,陆彬差点没晕过去。

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躲在夏落雪身后,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怕他看见自己这一身“足够犯罪”的行头。

同时,她真的很无语问苍天。

她都打扮成这模样了,他怎么还可能认出自己啊?!

原来他在正门也安排了眼线,怪不得!夏落雪也是惊讶的,但只是一点而已。

“原来是林六少啊!‘浓曼’今天还真是得罪您了,怎么说要烧就烧?”她拍拍自己肩膀上的手,以示安慰。

林涛并不甩她,帅气的眼目光深冷地射向她身后的某女。“还不过来!”

林涛并不甩她,帅气的眼目光深冷地射向她身后的某女。“还不过来!”

此时,他已是盛怒。

俊颜的色彩并不好看,横眉冷对的样子更是恨不得眼睛里冒出火来。

林涛一直是风云七少里公认长得最帅的,他是帅帅在可以驾驭各种风格。不像其他几个人那样风格单一。

夏落雪当然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即便此刻陆彬正躲在自己背后。她也是明白的,陆彬并不是怕他的人,而是怕他看见自己这一身吧。

毕竟第一次穿女装,被男人看见的话,那个男人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女人啊,始终都逃不过这一股子矫情劲儿!

“你说过去就过去,我什么时候那么听你话了!”陆彬冷哼,下意识的裹紧了紧外套。

其实她觉得很冷唉,大冬天的虽然快到了初春,可毕竟温度还低的很,她又只穿了丝袜,裙子也短的不像话。都怪谭欣欣,非说这一身**到爆。

该死的,她过后一定要把给她的那张白金卡要回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有些怕林涛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老妖,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吃掉似的。

“胆子长了不少啊!”林涛怒极冷笑,见她瑟缩着身子。没好气的脱下自己的风衣,边走过来,边扔给夏落雪。

夏落雪一手接过,顺势罩在陆彬身上,期间眼神对上她,示意她不要硬碰硬。

“今儿这损失我可就算林六少头上了,改天让我的人去您府上取呢?还是您派人给送来啊?”夏落雪笑意吟吟地转过身,目光却不容否决。

“区区几个钱而已,难得夏助理这么放在心上。”林涛似笑非笑,眼神始终是不善的。

夏落雪耸肩,故作为难道。“难得林六少不放在心上。”

一句话把林涛噎的脸色铁青,他抬起手对陆彬道。“过来!”

陆彬不语,却没有听话的走过去。

“小七,别惹哥生气!”林涛显然是没了耐心。

该死的,大冷天她穿这么少都不知道会生病的吗?!

居然还学人家寂寞的女人来玩泡吧,真有你的啊!泡就泡,居然还穿这么惹火,她当她脑门子写着“惹不起”三个字吗!万一遇见了图谋不轨的男人,……

该死的!一想起别的男人的咸猪手或许碰到她,林涛就觉得火大。

“我不过去,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都……穿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认得出来?!”陆彬不依饶,语气多了些小女子的忸怩。

这倒是难得露出的一面娇态,可是如果只有林涛一个人欣赏的话,他想他会很乐意。哪怕夏落雪是个女人,那也不行。

她的另一面,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就你那背影,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林涛突然冷笑,身形一闪,一只手就探向夏落雪的肩膀。

夏落雪甚至还没有任何反映,林涛就已经擒住了陆彬的手。

本来听说陆彬的身手很不错的,结果这男女的悬殊上,由于裙子太短,她多少还是碍于露底的危险,生生地被林涛擒拿住并紧紧扣于怀中不得动弹。

“你放开我!”陆彬不满的挣扎了几下,但使出来的力气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气得她的小脸通红。

人比花娇。

当时,夏落雪如果不是所有的心思都在林涛说的那句话上,那么脑海里浮现的一定是这四个字。

谁能想到冷然的陆彬会有这么小女人娇羞的一面,她是幸运的。至少,有那么一个男人,能单评一个背影就能认出那是她。

这是要有多在乎,才能做到的一件事呢?

所以,即便陆彬如何跟自己求救,夏落雪也都当没看见一样。

她是好心的想要撮合两个人的,因为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见了爱。一个炙热着,另一个虽然躲闪着,却仍旧抗拒不了的样子。

除了在几个好友和风云国际的几个总裁遭遇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一幕,如今在别的人身上重演了,这种感觉像又重新相信了爱情了似的。

奇妙呵!

“陆总找我谈的事情还一团乱呢,既然天这么晚了,那就麻烦六少送她回家吧!”说罢,夏落雪并没有给林涛冷哼的机会,而是转而向陆彬说。“回头到家了用座机打给我,不然我怕你有什么不测!”

陆彬无奈的只能点头,心里却是感激她的。

她自己又不是傻子,都这个时间了,自己还穿成这么个非良家妇女的模样,况且林涛是什么人她自己最清楚,夏落雪那么说无意是帮了她。不然真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了,就不只是这种想爱不能爱却能够收手的地步了。

夏落雪其实也没把握林涛会君子,不,是宋下惠。

因为用这个角度来看陆彬的身材,真的是……忄生感毙了!!有些人啊,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你说怎样,六少?”她睇给陆彬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笑着问林涛的意见。

“多管闲事!”林涛非常不悦的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打横抱起陆彬转身离开。

夏落雪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陆彬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脸色好了不少,似乎态度有所软化。

很久后,直到他们上车离开,夏落雪才坐进车里。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不知道去哪里好。

回家?没想要回家。去公司?她又没病,风云国际又没深夜加班费。那这个城市里,这样的夜晚里,她还能去哪?

月光闲散地照射下来,夜静无声。她这才发现,路灯的光就像一个幌子似的,无暇中遮住了天空中最纯美的月光。

就像今晚陆彬和她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些隐藏了六年的往事。这一切串联起来都想一道无解的题,却又并非绝对误解。只是现在,夏落雪已经没了解开她的能力了。

他失忆的事实像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深深的嵌入皮肉,剩下的只是皮肤的焦灼味道和血肉模煳的伤口。

就算她能勇敢地跑去问问他六年前的一切,依然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就算她现在迟疑,也还真就不是勇敢不勇敢的事。

可是z,我不想我们就这样了。

就算她能勇敢地跑去问问他六年前的一切,依然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就算她现在迟疑,也还真就不是勇敢不勇敢的事。

可是z,我不想我们就这样了。

夏落雪握紧方向盘,眼中有隐忍的晶莹,指甲都扣嵌进皮套中。

她不服,真的不服!

她闭上双眼,突然像是有了定向似的发动引擎。夜色迷茫下,那辆甲壳虫越行越偏……

大半夜来墓地的人除了盗墓的,应该没有了吧。

夏落雪下车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她一个女人,学什么夜间探墓啊!

可是来都来了,又似乎只有和叶浩轩说说话,自己才能好受一些。不然这些陈年旧事就像一根刺似的,死死地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痛不欲生。

好在叶浩轩的公墓离边缘处不远,也算是灯火通明的地段,她走几步也都到了。

可能是因为泰国金钱化,夏落雪并没有那种鬼片里才出现的阴森恐怖。

倒是很凄凉才是!

好像自从葬礼过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本来是要等夏佳放寒假了,然后她们母女俩才来的。

可是这小家伙似乎有什么心事,时不时的就发呆,眼神还特别忧伤。几次下来,夏落雪连问郑乐是不是他家儿子欺负她宝贝女儿的心思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或许就只有想念叶浩轩这种可能了。

对于叶浩轩的死,夏落雪觉得愧对夏佳。她还小,却要遭受这样的痛。亲人生死相隔的痛,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承受啊,况且血浓于水,这让她……

唉,所以她加倍的对小家伙好,可她却也越发的乖巧,让人不禁担忧。

“哒,哒,哒……”鞋跟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起先听还挺毛骨悚然的。听得久了,似乎这声音还成了唯一的陪伴。

唿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凝结撑冰晶,夏落雪缩了缩身子,突然想起女儿甜美的笑脸,似乎不觉的感觉不那么冷了。

可是当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时候,不禁心底一沉。

墓碑依旧还是那个墓碑,上面的名字也仍旧是叶浩轩的。可是墓碑上的照片却不见了!

是谁的恶作剧?怎么还有人偷生前的照片吗?

夏落雪下意识地勐地转过身,四下查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的身影。

她自嘲地装过身,若是有什么身影才是最可怕的吧。毕竟,这里是墓地啊,阴森森的地狱之门呢!

“是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连照片都会被偷?”夏落雪转过身轻抚着原本相片的地方轻喃。

没几秒她刚要弯腰,颈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缓缓合上的双眼前,最后一点模煳的零星记忆是一张半掩着的脸。连眉目都看不清,她就倒地不起了。

第113章 喜欢

昏迷中,夏落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了,耳边是一些听不太清的话语。

“你怎么下手这么狠!”男人狠狠地看对面人一眼,小心翼翼地抱起夏落雪。

出手的男人没有说话,看着二人冷冷道。“七弟,你的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遽然了?”

“我……”赵谱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她倒是对你很上心,这么晚了还敢一个人来这看你!”

他是千万不能扯出赵泫的存在的,所以他不能说这么做是为了哥哥。赵泫的这个秘密就只有他们本人和父王一个人知道,别的人,尤其是可能夺嫡的竞争对手。

哪怕,是拥有无比亲近血缘的兄弟或是亲人。

男人没有说什么,伸手缓缓扯掉脸上的方巾,垂下的眼底多了一丝心疼。“给我吧。”

赵谱踌躇了一下,把怀里的夏落雪放进他怀里。

此刻男人的脸正好冲着路灯,如果夏落雪此刻转醒看到他的脸的话,一定会惊吓地再度昏过去。

没错,此人正是“死去”多时的--叶浩轩。

“怎么又瘦了?!”叶浩轩不悦地蹙眉,连嘀咕的声音都是轻不可闻。

赵谱听到后,无奈地摇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换了你出手,她这脖子上的脑袋就别想要了!”叶浩轩警告似的斜了他一眼。

赵谱没说话,却不无心惊。

他竟然看出自己并不想留着她的想法,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两个人心思各异,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这墓地深处。

*

第二天。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刚刚转醒,看到郑乐几人担忧的神色,她有些发懵。这里是……她怎么到医院来了?

“慢点!”欧蝉将枕头直立,并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夏落雪感激地道谢,纳闷地问到。“我……怎么会在医院?”

昨天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墓地,然后……然后被人打晕了?

夏落雪摸了摸后颈,轻轻一捏,疼得顿时皱眉。“啊唔!”

“夏落雪,你胆子肥了是吧!”宋菲烟领着什么进门,劈头盖脸的训斥就下来了。

“我那个……”

“大晚上的一个人去墓地,你是想跟鬼私会啊你!”看她要狡辩,宋菲烟更是没好气。

睡意正浓的时候接到亲人入院的电话,的确是一件很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娘家的那些人,除了大师兄和小师弟,她根本就没来往了。

因为未婚有子,她已经被除去了宋家的宗谱。偏偏那固执的要死的老爷子特别喜欢宋一轮,不认她这女儿,倒是认外孙认的比谁都亲!

那么剩下的亲人就只有身边的几个姐妹了,相伴了六年,彼此的感情早就浓于血了。明明都在别墅,怎么可能进医院。

结果把几个人都叫醒,这才发现,夏落雪不见了。

三个人急忙开车到医院,结果警察比她们早一步到。郑乐代为交涉了一下,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幸好你遇见的是抢劫的,不是抢命的!不然就不是把你打晕了这么幸运了!”

“幸好你遇见的是抢劫的,不是抢命的!不然就不是把你打晕了这么幸运了!”欧蝉也不无责怪,却没有说重话,只是感谢老天好友是幸运的。

不然这大半夜的被人给咔嚓了,谁知道凶手是谁去啊!

“要不是看守公墓的老大爷发现你昏倒在门口了,不然就昨晚那天气不冻死你也冻没你半条命!”宋菲烟还在持续说着狠话,动作却出卖了她的温柔。

她将袋子里装着的热粥拿了出来,掀开盖子递给欧蝉。

“张嘴啊!昏了快一天了,你不饿啊!”欧蝉接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夏落雪嘴边。

夏落雪被这你一言我一语给炮轰的愣愣的,唇触到勺子的边缘上才猛然反映过来,依言张嘴。

她吃的细致,眼睛却看向一旁郑乐。

似乎什么事情都这样,她有不明白的,即便宋菲烟和欧蝉责怪的话里已经说出了不少事情,但真要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要指望一向理性的女王来口述的。

郑乐授意,缓缓开口。

“凌晨3点的时候,看守公墓的大爷在入口处发现你昏倒在地上,车子就停在一旁,里面的背包却被人拎走了。因为以前有发生过这种抢劫的案子,大爷打120的同时也报了警。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夏落雪点点头,甚至因为点得太认真而把自己呛到了。“咳咳……”

“我晕,你慢点!这样都能呛到!”宋菲烟在一旁扶额,表示很头疼。

夏落雪歉意地吐吐舌头,装萌卖乖上了。

“别卖萌了!大凌晨的,你没事跑去公墓干什么?”欧蝉没好气的狠排了她一下。

夏落雪吃痛,却将昨晚陆彬找到自己,以及两个人说的话,她知道的陈年往事和无处可去就到了公墓,却发现叶浩轩墓碑上的照片没了的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

当然,包括要像林涛索赔一事。

听后……

“这个林小六,真是欠揍!”宋菲烟愤愤不平。

她似乎和林涛有所交涉,应该是早年交过手吧。

“照片没了?最新的盗墓笔记?还是遗像也值钱?”欧蝉发挥她作家的本能,大肆地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可这两个人,各自关注问题似乎都不算要点,只有郑乐沉默了。

因为她关注到了事情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原来六年前是那么一回事,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个时候徐轩是喜欢夏落雪的?

宋菲烟和欧蝉各自嚷嚷着,夏落雪摸着发疼的后劲陷入了沉思。

一种莫名其妙的疑虑从心间破土而出,并势不可挡。

“落雪,你肿么样了!”未见其人,先问其声说的或许就是庞晓梦了吧!

夏落雪才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影蹭的一下扑到自己怀里。

“啊!”庞晓梦痛呼了一声,捂着额头起身。“好痛~!”

因为扑的姿势不对,她的额头撞到夏落雪的膝盖。

欧蝉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宋菲烟更是毫不给面子的大笑,郑乐也忍俊不禁。

夏落雪哭笑不得。“每次都这么莽撞,要是我伤到腿了,刚打好的石膏非活活被你撞碎了不可!”

庞晓梦撇撇唇,像只笑哈巴狗似的问这个问那个。

几个人被问的烦了,就转移话题,弄的她超级郁闷。余下的时间过的很快,警察来录口供的时候,也很干脆。

并没有看到土匪的脸,财物有所丢失,卡和现金都丢了,可是电话却没有丢。可能是她手里紧紧攥着的缘故吧!

问了几句后,警察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离开了。

而那些丢失的信用卡,就在录口供的几分钟里,也被郑乐打电话到各大银行去挂失了。因为片子里显示并没有什么事,夏落雪又怕女儿夏佳知道后担心,执意要出院。

几个人也都清楚她性格,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行人,坐上郑乐的车开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时,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里,叶浩轩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还真怕当时自己的手劲儿太大伤到她。

凉儿,对不起。

只是,这话终究成了空话,因为没有某人的回答。

*

与此同时,医院。

“院长,报告出来了,给你!”助理将一叠纸放到陈建凡的办工桌上。

“嗯,出去吧。”陈建凡抬手将那叠纸拿了过来,不禁苦笑。

徐轩把两个孩子的头发和夏落雪的头发拿过来让自己做比对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精彩的。

你说,陈建凡明明就肯定夏落雪就是双胞胎的生母,却偏偏不能说出任何,不得不做一份比对。

他甚至也想了,其实自己帮着隐瞒六年前的事情就已经很愧对于夏落雪了。那这次,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是徐轩找的自己,这样的话,风云国际的那几个变态该不能说什么了吧。

想着,陈建凡无意地瞄了一眼dna检测报告,视线倏地顿住。

百分之……这数字他没看错吧?怎么可能?双胞胎怎么可能和夏落雪毫无血缘关系!

他惊地说不出话来,刚想按下内线叫助理,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变。

不可能,不会是你,绝对不会是你!

陈建凡缓缓拿出手机,在通讯簿里毫不费力的找出想要的号码。迟疑间拨出去了,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拨打过这个号码了。

“喂,建凡,什么事?”柔柔的女声接起,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陈建凡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要见你。”

“我现在有点忙,有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女声有一丝急迫,周围的声音也有些吵闹。

陈建凡突然没了耐心。“把你下班的时间空出来,今天我非要见到你不可!”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恶劣,是过去从来都不可能出现的。

“你……”电话那端的女声像受到了惊吓似的,半天也说不出下文。

“滴”的一声,手机提示有新的电话打进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小安”俩字,陈建凡急忙对着话筒说道。“就这么定了,我有电话,先挂了。”

“滴”的一声,手机提示有新的电话打进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小安”俩字,陈建凡急忙对着话筒说道。“就这么定了,我有电话,先挂了。”

挂断电话,刚要接起小安的来电时,那一端却刚好挂断。

陈建凡硬着头皮拨了回去,心里突然有一种悚然。

要怎么和她解释才好呢?

谁料,还没等他想出怎么解释呢,对方却不接电话了。再拨一次,这次索性就关机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没有温度的机械声音,却硬是让陈建凡听成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想理你……”

汗oo

“该死的!”陈建凡狠狠地撩起胳膊,却还是没能把电话摔出去。

他为什么要想着和她解释啊,根本没必要的好不好!

转念又是一个场景:该死的,说不定她打电话给自己是有什么事呢?

怎么办?

第一次,陈建凡有些头疼,按下内线,他习惯性地吩咐道。

“去帮我买些核桃酥!要城西李记的!”

助理在那一端愣了一下,随即急忙答道。“好的,院长。”

陈建凡这才反映过来,助理并不是总被吩咐去买核桃酥的司机。

不过这小助理还算激灵,是苏芒的直系学妹,自从她远嫁大洋彼岸之后,就一直都是现在这个小丫头在打理着自己吩咐的琐碎。

人小,脑子机灵,倒挺讨喜的。就是有好几次,看待小安的眼神不太正常。除去这点,几乎没什么缺点了。

*

陈建凡开车到儿童医院的时候,路过某个咖啡厅时,不禁停住了车子。

曾经,那是自己经常等候的地方,如今在这眼前这么一看,才发现起码有半年了,自己不曾来这里了。

竟然连店员都换了一批了,一个面孔都不熟悉。

陈建凡自嘲地摇摇头,继续发动车子。

到正门口的时候,才缓缓停下车子。

原本还想下车上楼,转念一想,陈建凡便安坐于坐内。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抬眼时,门口那抹灵动的白色身影依旧还是跃入了视线之内。

“温柔。”

白温柔闻声看过来,娉婷地走了过来。

白色的皮毛穿在她身上有种典雅的高贵,气质依旧纯清。a地处北方,而她的骨子里却有中江南女子才有的纤美。

本性难免多了些清高,性格倒是温婉。恐怕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她的吧。

“建凡,什么事这么急?”一上车,白温柔便笑着问道。

陈建凡严肃地看着她,视线落到公文包里的牛皮纸袋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见你一面。”

“没事?”白温柔狐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牛皮纸袋。“这是什么?”

陈建凡想阻拦她,而她的手却快了他一步将纸袋抽出。

“这是……”白温柔一直笑着,直到看到牛皮纸袋被拆开。是一份完整的dna比对报告。

名头写的是徐尔逡徐尓泰,另一方的名头写的是夏落雪。

白温柔看到熟悉的字眼,唇角一抹看不尽然的细密笑意。透着诡异,若有似无,即便是仔细,亦是看不见的。

陈建凡却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神态的细微变化,看到她嘴角的那丝诡秘的笑时,不禁心底一惊。

真的是她做的吗?

“咦,这怎么是双胞胎和夏助理的dna检测报告?”白温柔明知故问出声,目光柔和并疑问的看向他。

本来徐轩再次车祸失忆了,夏落雪和双胞胎

“是三少车祸之前交给我的!”陈建凡耸肩,心底已经有了思量。

他不是傻子,有自己最基本的判断力。

那日,除了助理,就只有白温柔进过他的办公室。助理不可能去破坏这组实验,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白温柔了。

但是他始终不相信白温柔会那么做,她本性单薄,就算和徐轩交往也都是视名利如粪土的。徐轩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没断过,她亦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大度。完全是一副徐夫人的风范。

所以她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今天找她出来也只是想跟她对峙。可是刚刚看到她那种笑的时候,陈建凡突然敢肯定,就是她做的。

可是她怎么知道夏落雪和双胞胎是母子关系的?不知道的话,她又怎么会破坏?

“哦。”白温柔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是往常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也随手将dna报告从新放回牛皮纸袋里,甚至都没问为什么徐轩会叫他帮忙化验。正常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话,即使随口不也是应该问一问的吗!

“不问问为什么?”陈建凡挣扎着,他不想去相信白温柔会是那样的人。

这个他曾经一度迷恋,一度为之疯狂的女人,竟然……

白温柔笑着摇头,转移了话题。“好久不见,上次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陈建凡有些失望,深沉的眼闭上了又睁开,冷冷地开口。“你是做的手脚对不对!”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白温柔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道。“建凡,你没事吧!”

陈建凡突然想笑,这样明知故问的样子她经常见到,却从来没想过会从她的脸上见到。“温柔,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做的!”白温柔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语气甚至有些急迫。说罢,连她自己都慌了。

陈建凡那星点的希望眼神彻底的变得失望了,他烦躁地扶开她抓过来的手。

“建凡,你听我说!”白温柔急了,眼睛有些半红。

她急是因为陈建凡怎么可能知道她将头发调换了,难道他办公室里有监控?

“白温柔,你太让我失望了!”陈建凡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如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急着否认?”

“我……”白温柔眼底一丝异色,然后笑着尴尬道。“这是人最本能的反映,心理学的一……”

“别用你那对别人有用的东西对付我,没有任何用!那天进我办公室的人只有你一个,况且,这报告根本就没必要做。”陈建凡似笑非笑。

白温柔一怔,索性不再遮掩。“是,是我换的。你要怎样?”

陈建凡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深深喜欢着她的男人。所以她即便是做了错事,她都多少笃定他不会对自己怎样,更不会拆穿自己。

他是那么的喜欢她!

“我能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的男人调查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他儿子是什么关系?”白温柔的语气有些哀怨,亦是苦情的果子吃了太多。

一番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陈建凡更是控制自己把她拥在怀里。

这段和兄弟徐轩之间的三角恋一直都是他的硬伤,只要轻轻一戳便疼的他喘不过来气来。一直都在回避着这些问题,即便就连徐轩都知道他喜欢白温柔,白温柔本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又能怎么样?

徐轩一直都是很大度的,看重的是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所以即使他和白温柔来往,徐轩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一来,这是白温柔交朋友的自由;二来,似乎恐怕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她。

白温柔也是心知肚明的吧,所以才会对自己若即若离。

生日的时候送礼物,时不时的还会去工作的地方找他。邀约喝咖啡,吃饭……这一切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们都做过。可是陈建凡知道,那只是她的一种方式。

一种不失去朋友的方式。

没办法,他始终都把她想不了太坏。明明抗拒着那种情,明知道她是朋友的女人,可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她。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还了解她,珍惜她!

陈建凡甚至可以很自信的说,即便她是徐轩的女朋友,但是他和白温柔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比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要多的多。

可这一切如今都变成了浮云,在眼前的人,竟然试图阻止夏落雪母子相认,这到底怀的是什么心?

陈建凡不语,伸向她的手臂也收了回来。“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我也是女人,我只是因为太爱轩。难道你以为我愿意么?他能叫你检验,就已经说明他有了疑心!你知道这种心里行为叫做什么吗?叫做趋向!他连看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即便我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那里面的火热!”白温柔抿着唇,两条清泪却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她半转过头,不想让陈建凡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实则却是在思讨着怎样能让陈建凡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为人还算正直,除了偶尔的一丝雅痞。和她相处的时候也总是目光柔和,彬彬有礼。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着自己,可从来都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因为她没有任何能力去拒绝,也完全不想拒绝。

在爱情里,男女是不一样的。有那么一种人,即便这个男人为她生为她死,她也顶多是感动一下而已。

而不幸的是,感动并非心动。

白温柔就是这种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去利用自身的优点。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不只是说男人,还有她这样的女人。

如果有那么一天,陈建凡不喜欢她了,而喜欢别人了。那白温柔想,自己一定会有些不爽的。在她的字典里,喜欢她的男人就只能一直喜欢着自己,到死为止。

第114章 接受

她很享受那种被人爱着,自己却从来不接受的感觉。·这是女人骨子里的虚荣,只不过白温柔将它无限放大了。

所以,当她知道陈建凡和小安的事情后,直言对他很失望。

她亦很高兴地看到陈建凡追出来后小安哀漠又痛苦的眼神,那让她很有成就感。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安和白温柔两人不对付的原因。

的确,她是有些自私。

不容许喜欢她的男人喜欢别人或者和别人上床,却允许她自己爱着徐轩。这看似无理,但却是道理。自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陈建凡,要怪,就怪你喜欢了我!

“别哭了,你想让我怎么做!”陈建凡叹口气,将纸巾递给她。

白温柔不去接,心里有些惶恐。

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言语那么凉薄,少了一种往日的狂热。他……不喜欢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温柔就有些后怕。难道他也准备偏向夏落雪么?

“就当这是对比报告,轩本来就不记得,这次更是出了车祸。所以即便你告诉他这是很久前他交给你做的,那么他一定会深信不疑。然后他就不会在和夏落雪怎么样了!”白温柔突然冷静了下来,祈求道。“建凡,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轩,我不能没有他!”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忧伤中带着些许眼泪。

自己爱着的女人乞求自己,却完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这感觉还真不怎样!

陈建凡突然想笑。

不怎样又如何,谁让他爱她?爱一个人不难,难的是知晓了她的人品,却仍旧选择坚信那些事实是幻觉。

白温柔像电视剧里坏心的女配角所做的这一切,在正常人眼中是坏的,是不正确的。可是她毕竟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徐轩!

人哪有不自私的,可是为什么,他就应该无私?

见他一直不说话,眼底的颜色也变化莫测,白温柔不禁有些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都这般恳求了,你仍旧无动于衷。陈建凡,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枉我白温柔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以为你懂我,就像我懂你一样。结果看来,是我错了!”

她勾唇一笑,又很快变得漠然道。“既然这样,你就都告诉他吧。无所谓,大不了我被他三少甩了,然后被各大媒体当笑话一样的报导十天半个月的。然后亲人,同事都用那种嘲笑的眼神看着我,很好!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白温柔想到了那些种境况,竟生生觉得凄凉起来。

一旦到了那一天,那么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一定都会变成现实的,她不要!

不要!

说罢,白温柔伸手去开车门。

其实她是在赌,赌陈建凡的于心不忍。如果输了,那她就没办法了。

可是她不信,心心念念喜欢着自己的男人就这么忍心让她沦为众人的笑柄?

“温柔!”陈建凡急忙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下车。

背对着他的脸上,一抹得胜的笑一闪而过。

早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时候,白温柔就知道,自己胜利了。

他还是不忍心自己那种本是柔弱却不得不逞强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一招数百试百灵。可是她又不能表露任何,只有在转过脸时,一脸凄楚。

“建凡,我……”白温柔主动将脸靠向他的胸膛,肩膀一耸一耸的嘤嘤哭了出来。

女人最大的武器或许就是眼泪了,而此刻,她的眼泪却成功的幻化成一把把利刃,扎的此刻隐忍的男人浑身是伤。

“别哭,我会心疼!”陈建凡收紧手臂,心底丝丝沉痛。

说不清那种感觉,眼前女人的眼泪依旧能轻易的牵扯到他冷静的情绪。可是他迷惑的却不是这些。而是……

为什么他一想到小安也许会看到两个人相拥的画面然后崩溃的样子而心更疼?他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不是已经在自己的怀里了吗?

为什么想起那个可能在家里哄着孩子的女人心这么难受呢?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陈建凡缓缓将她的身子拉开,下意识地和她保持起距离来。

白温柔心有所疑,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建凡。”

陈建凡蹙眉,眼底有一丝乱。

这样聚精会神的想着,并没有留意白温柔的话,就连她连连在他眼前挥手,可是好久才看到的。

“怎么?”他回过神,询问似的看向她。

白温柔收回手,破涕为笑道。“要一起吃晚饭么?”

陈建凡想都没想地拒绝。·“不了,晚上有应酬。”

“这样……那记得少喝一点酒!”白温柔不疑有他,又恢复了那种柔情似水的样子。

她似乎等待着他说送自己回去,可是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几秒钟,陈建凡硬是没开口。白温柔是何等聪明,他刚刚已经说有应酬了,而且还好像是一副不愿在继续看到自己的样子。

她当然心里有数,况且得到了他说帮自己的保证,那么她似乎该下车了。

“别喝的太晚!”下车前,白温柔忍不住再次叮咛,以示她的关心。

陈建凡本想留她,可是大脑却并没有这样支配他的嘴巴,直到关上了车门,他才发觉刚刚那一瞬间的空当里,他脑子里满满地想着的,竟然是小安!

这段时间也是,总会在听手下做医学报告的时候走神,回过神后他本能的排斥探究那一刻自己走神的原因。时间久了,突然发现这竟成了一种不可推卸的事实。

目光所及之处,放着包装精致的点心盒子。包装上的“李记”俩字格外明显。

陈建凡这才不得不正视自己,为什么会叫人买来核桃酥。

只因那是小安喜欢的点心,他想要看到她吃到后开心的样子,像一只小馋猫终于得到了鱼的满足。

罢了。

这报告一事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白温柔从中做了手脚。徐轩,就当是兄弟欠你的。但是温柔,这是我最后我能为你做的!

只是夏落雪……陈建凡突然觉得很愧疚,她好像和夏落雪很要好,那他这么做……

墓地。

刚刚下车,夏落雪突然感觉眼皮一跳。揉了揉,没做他想。

“你就是在这里昏倒的!”看守公墓的老大爷指着门口,对这几个衣着光线,容貌动人的女人说。

“老伯,谢谢您!这是一点心意,请你收下!”郑乐将一些补品交到老人手里。怎么说都要多亏了老人家发现了好友,不然光是冻这一晚上,夏落雪那小身子骨,不散也尽数断开了。

而且,她也听说这老人忠贞的守护墓地,从来不多要相关国家部门的一分钱,这中精神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姑娘,不用,这是老家伙我该做的!”老大爷显然不肯接,义正严词的拒绝。

“老伯,这是我们做晚辈的心意,再说了,只有身子骨硬朗,您才能继续看守这公墓啊!”夏落雪抓住老人的手,皮肤摩挲之处很粗糙,她忍不住想要掉泪。

这话的后一句果然起了作用,老人勉强手下了补品。

“这段时间也奇怪,这附近总是出现可疑的人。老家伙我每次都四处查看,一旦发现,这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唉,政府得赶紧安上那个什么电子眼啊!”

老人临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却上了某人的心。

夏落雪看了看他指着的地方,又抬眼看去叶浩轩墓碑的所在之处。

很远,大概有二十米。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哈腰想要一看墓碑的究竟的时候,被人打晕的啊!那照片呢?到底还在不在?

夏落雪不由分说地急忙向前走去,郑乐还在伴着老人寒暄着,用眼神示意宋菲烟和欧蝉赶紧跟上去看看。

叶浩轩的墓碑前,照片竟然还在!

“怎么可能!”夏落雪不由地倒退了一步。

昨晚她看的真切,明明没有了,现在一看,怎么可能还在?细看之余,能看到光滑的墓碑上多了许多手指的印记。刚刚她们好像都没有伸手去摸墓碑吧?

“昨晚是不是有雾,所以你没看清啊!”宋菲烟也弯着腰,几个人的视线都在叶浩轩那张相嵌在墓碑上的照片上。

“不可能,昨晚根本就没雾!我当时还很生气,以为这是哪个人的恶作剧!”夏落雪一口否决掉,话也说的格外坚定。

“该不会是a市最新的灵异事件?呃~呃~”欧蝉抖了抖身子,一副被惊吓到的感觉。

“你这丫的!”宋菲烟失笑,怪她吓唬自己。

只有夏落雪,看着那照片出神。

只有夏落雪,看着那照片出神。

回去的时候,车上。

“有什么发现?”郑乐看着一直沉默的好友,问向身后。

“能有什么发现,我们又不是警察,还能采集到指纹不成!”

“对啊,一警匪案,非要追根究底这不好吧。幸好没什么大碍!”

指纹!!

夏落雪勐地回头,急急问道。“你再说一次!”

欧蝉被她吼得一愣,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几个人纳闷地对视。

风云国际。

“听说你病了?”徐轩的话里间杂了些关心,语气却还是如常的,甚至有一丝生硬。

其实他已经尽可能的不去触及和她有关的事情,只是那****朋友郑乐打电话替她请假的时候,知道她在医院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像被人勐地踹了一脚。

那种想问却不能问,还要一副漠不关心的感觉几乎能让人抓狂。幸好她住的医院是隶属风云国际的那家,只是打个电话轻描淡写地问下去,就自动有人将她相关的病情上报。得知她是在墓地而被人打劫,徐轩更是一阵抓狂。

大半夜的,去墓地她要抓鬼啊!

“谢谢徐总裁关心,已经好了。”夏落雪点头,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

这应该是这么多天来,她唯一一次和徐轩正面交谈。因为之前见了陆彬,这次见面的感觉变得有些微妙。

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只是看着他一贯不咸不淡的脸色时,夏落雪心里不无苦涩。

她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你就能忘记的那么快,而她却要一个人苦无能力去遭架这份时光的重量。

“如果身体好点了的话,把这几个案子处理一下。”徐轩似对她那种戚然的目光视而不见,抬手将三两文件夹扔到她面前。

夏落雪并不伸手去接,而是抬手去夜文件纷飞出边角。

白纸上的ncs三个英文字母很刺目,她掖着的手指都僵硬了起来。

他让她处理ncs的收购案?他不知道她现在在风云国际的身份很尴尬吗?如果强行收购,那无论是哪一方出了差池就统统成了她夏落雪的责任。

这场商业战渔翁得利不要紧,但非要鱼死网破么?

徐轩,你好狠的心!

为什么你已经走远了,而我却依然在原地?

“好像没必要处理了,因为ncs不会卖给风云国际的!”说罢,夏落雪冷冷地转过身,一刻也不停地走了出去。

她不能让叶浩轩的心血就这么无情的被吞食了。她没办法,可“浓曼”总有吧!“浓曼”开业三个月,并顺利注册成功上市,股价直逼风云国际,超越了位居第二的ncs传媒国际。

如果即便是要收购,也绝对轮不到风云国际!

夏落雪握紧了拳头,转身走了出去。拿出电话,打给郑乐。“郑,可以开始了。”

“想清楚了?”电话那端的女声淡问。

“根本就不需要想!”夏落雪适口否决,用意坚决。“先这样,回家再说。”

挂了电话,郑乐轻轻叹口气,按下内线。“王秘书,可以清算ncs的市值了。”

“是,总裁。”

内线挂断后,郑乐不禁看向窗外的天。

怕是怕,这a以后的天,要变了!a的皇室似乎也有所动荡,看来这一切都是必不可免的吧。

夏落雪回到座位的时候,越想越烦躁,那种癫狂的因子甚至迫使她打开文档开始起草辞职报告。

一边拟一边恨恨地安慰自己,反正她的目的只有双胞胎,现在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干妈了,何必继续再这里胆战心惊,忍着气!

风云国际,会议室。

“我觉得这案子让三哥跑一趟是最好的!大哥,你觉得呢?”陆彬此刻穿着女装,这是第一次以女装的面貌出现在几个兄弟里。

一条偏职业的黑色连身裙,高跟鞋,精致的淡妆,细致的眉眼……这一切,都让林涛以外的几个人吃惊了一把。

不过李云飞和徐轩的惊讶是转瞬即逝的,其余的都是一怔。

钱臣风笑着打趣。“没想到咱们小七穿女装这么塞可西!”

“是没想到!”黎钏也笑,还边笑边摇头。

“我在想,明天我是不是也穿一把女装?”刘宇魅惑地挑起眼睫,几个人完全将注意力转移到十万八千里了。

眼看着话题跑偏了,幸好有坐镇的那个将问题再度拐了回来。

“为什么要你三哥过去?”李云飞目光含笑地看着她明艳动人的小脸,再看一旁吃瘪一样的林小六时,不禁开怀一笑。

这丫头,呵,开窍了!

“大哥有大嫂和大侄子要陪,二哥有美女要陪,四哥五哥还要忙着追自己儿子的妈。林涛要忙着忏悔。我要忙着接受他的忏悔,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三哥一个人空闲!”陆彬说的一本正经,末了还补充说。“双胞胎乖巧的让人心惊,根本用不着三哥费心,他不去,就没人合适去了!”

一圈人无不被这丫头的理论给打败了。

当事人徐轩一直都没有说话,目光的含义也不甚明了。他又不傻,早在李云飞反问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老大也是这样想的了。

何必再去装傻,分明是浪费时间。只是看着面色诡异的陆彬,徐轩怎么都觉得自己似乎被这鬼丫头给摆了一道。

“这么说来,老三,只有你受累走一趟了!”李云飞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投向唯一沉默的人脸上。

果然如此……

徐轩半吊着眉头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要百分之五十的点。”

心里不禁冷笑,想让他出手不是那么容易的!

“随你。”李云飞动了动眉头,依旧笑着。

自从订婚了,他的笑容多了不少。若是结婚了,估计嘴巴都能笑歪吧!

几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禁共同想到,这死人都不偿命的差事啊,也就老三能摆平吧!唿~好险。

而陆彬唇角轻挑,心里一片畅意。

三哥,你会谢我的哦!

开完会。

“交代一下,明天跟我去b市。”徐轩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甩下一句话就回了办公室。

细听之下,语气有一些无奈。

夏落雪愣在当场。

出差?上午不是才闹掰么,怎么这会儿跟没事人似的?

陆彬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拍了拍她肩膀,小声道。“抓住机会!”

夏落雪又是一怔。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

后来,她才知道,陆彬在会议上的提议。据说b市的生意出了点状况,似乎牵扯到了地头蛇什么的。而那案子,正好是夏落雪前段时间做的。这些助理中,只有她最了解。

所以,他才会不得不带自己去的是不是?

夏落雪苦笑,原来如此。

夏佳知道妈咪要和徐轩出差后……

手机微信小组。

“唿叫唿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因为最近在将神州地道战时期的史,这小家伙最近很迷这个,倒是让徐尔逡和徐泰很是无语。

“收到,请说。”更无奈的是,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还不得不配合她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妈咪要和徐叔叔出差呢!”话筒里,夏佳的声音格外兴奋。

“这个我和你二哥都知道了!”徐尔逡懒懒的答,不得不把电话拿的离耳朵远一些,又不能转换成自动公放,那样的话声音太大,怕人听到就不好了。

这事徐尔逡和徐泰的确早就知道了,因为幕后黑手就是他们兄弟俩。陆彬在会议上,只不过是个传话筒祈祷提议作用而已。

不过这个小姑姑的理由还真是给力!小姑姑穿女装的样子也好美的说!怪不得六叔会灰头土脸成那样。

“知道了啊,那我们三个要怎么做啊?”夏佳微微苦恼了一下,原来自己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啊!

呜呜,真不公平,本来两个哥哥就比自己早出生那么多,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早自己一步啊!下一次自己一定要先他们两个才是,哼!

“我已经提前告诉小姑姑了,她会派人做的。用不着我们自己动手!”徐尔逡和弟弟徐泰相视一笑,两个孩子嘴角都是诡异。

说实话,工作了几年,夏落雪还没出过差呢。

她的个倾向于现世安稳的女人,以前在美国工作的时候,有出差的案子也是由别人代替的。那个时候是因为要照顾女儿,现在虽然不用去担心女儿的问题,可是……一想到只有她和徐轩两个人,她就觉得别扭。

尤其是陆彬拍着自己肩膀说的那句话。

那天晚上,两人见过分开后她就去了墓地,结果就被打晕了。

过后看电话,倒是发现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自己因为被人打晕而住院的事情也极少有人知道。

更没有告诉陆彬,即使她当时到家了打给自己,怕是也以为自己睡着了吧。

因为郑乐经常出差,经验算是比较丰富的,收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后发现,原来出差这事也可以是一身轻的。

必备的东西似乎一个小型的行李箱就可以装的下,还真是少啊!

本来夏落雪以为自己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可是当司机将车开到自己门外,看到车上稳坐的英俊男人时,她才惊觉,他的行李更少。

几乎没有!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个对生活要求很高的人。从吃的到用的,从用的到穿的均是出自大师之手。可如今六年过去了,对生活高品质的要求这一点,也随着时间而完全变了了么?

将箱子放到后备箱,夏落雪磨磨蹭蹭地上车,心有点涩涩的。

公司派的车是加长的林肯,就是那种驾驶位置和后座完全隔绝的那种。后座无疑成了休息室。

可是夏落雪怎么都觉得这休息室根本就不是休息的地方,只要身边的男人在,她别说休息了,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这空间太密闭,先不说是否会上演什么香艳大戏,光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够无聊的了。

第115章 知道

偏偏还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横亘在二人之间。·让夏落雪彻底和他保持了距离。

b市的方位在a市以南,开车的话,快一点是四个小时的车程;若是慢一点,到b市市内起码也要六个小时。

夏落雪就纳闷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这样的路程差距,应该是坐飞机才对啊,为毛要坐车啊!

坐到地方了,那屁股会不会坐成四瓣?

“徐总裁……”夏落雪幽幽地开口。

“有事?”徐轩仍旧看着当日的财经报纸,连眼都每抬一下。

“我只是想问一下,风云国际……破产了么?”夏落雪抿了抿唇,大胆地问了出来。

其实她主要是想知道原因,另一个也是想调节一下此刻低沉的气氛。

闷,太压抑!

这话倒是很有效果的。

徐轩听后,抬起头像看怪物似的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又把目光调回到报纸上。

“为什么这么问?”

夏落雪在心里冷哼,凉凉道。“要不然怎么连飞机票都报不起,非要选择汽车。”

徐轩的眉尾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唇角自然地开除一条上翘的弧度。

在她以为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时,徐轩将手里的报纸抽出一张,递给她,没再做声。

夏落雪被迫结果报纸,报纸上斗大的一行字。“b市机场重建,将规划为国内最大的机场……”然后是小段小段的相关报道。

她微微蹙眉,他要懒死了么,一句话就几个字而已,都懒得说?

或者是他就这么不爱搭理她么!她怎么着就讨他的厌了?

夏落雪别过脸不满地想着,并没有看到他隐藏在报纸背后若有若有似无的笑。

两个小时过后。

夏落雪都睡了一觉醒来了,发现目的地还没到,不禁有些发懵。

她都几年没做过这么久的汽车了!

她微微侧过脸,身旁隔着小茶几一样距离的男人正闭着眼小憩。

眉毛依旧浓黑如剑,鼻子也一如既往的高傲的挺直着,下巴也比六年前更多刚毅的感觉。唇依旧薄薄的,两侧的唇角缓平着,既不上翘,也不下垂。

这样的人,怕是已然不喜不悲了。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念起六年前,那绝美的唇角。

他对她笑,他亲吻她,他说着的情话……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开来,滚滚的红尘像奔腾的骏马让人毫无招架能力。

感觉到眼里升腾起一股酸热之汽,夏落雪急忙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别过脸不去看他。

时光不止是枷锁,更是一把锋利的大砍刀。

如今将这一切活生生的砍断,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转过头后不久,徐轩慢慢睁开眼睛。

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到了。即使是闭着眼,只要稍微眯起一条缝,他就足以将她眼角的晶莹收入眼底,放进心底。

那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这个悲然欲泣的小女人狠狠地拥入怀中。

可是他忍住了。

不能,徐轩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

到底是用了多么大的忍耐力,只有他自己紧握的血管贲张的拳头才知道。

车子此刻正在高速公路上,两岸是绵延的山脉。

一座座都像是过客一样,经过他们的生命,未做任何停留。

夏落雪有些难过,竟能背对着徐轩无声无息的留下眼泪。

她甚至不知道原因,也没想过要擦去。就让它们在脸上慢慢地蒸发掉吧,似乎只有那样做,她才会好受一些。

因为海拔的原因,山顶甚至还有未化开的白雪,看起来像圣诞老人的胡须一样。

一簇簇的。

夏落雪突然想起那一年,自己从福利院被人领养走。

也是这样的季节,亦是她唯一一次坐长途汽车的经。那时候她才六岁,坐汽车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沿途的一切都无限雀跃,无不透着孩童时候特别欣喜。如今这十几年后回味一次,身边坐着这样一个和自己有渊源的男人,是人都不禁感慨的吧!

车子过高速收费口,马上要下告诉拐上一条柏油马路。

要是这条路再长点,该多好。

那一刻,夏落雪突然有一种就这样行驶下去永远都不要停的感觉。

“风云国际在b市的案子出了问题,你怎么看?”赵谱淡淡地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好像是在戏嚯,又好像是看好戏。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从来没看到他色变过。就算泰山在他眼前崩塌了,他也不见得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涩然了。

叶浩轩慢慢地吐着眼圈,并没有想要回答他任何的意思。·

“放手ncs,不惜将你辛苦得来的一切毁之一旦……让我想想,你这是在报复叶老爷子?”赵谱慵懒地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态道。“不尽然吧,那老头子都被你折磨死了,在毁了他那仅存的一些愿望,你是不是太狠了一点了!”

“我有没有说过你最近很多嘴。”叶浩轩冷冷一笑,将烟摁灭。

“哥们,你错了。我最近不只是很多嘴,我还很聒噪。怎么,我皇姐又不要你了?所以你才回来这里?或者说……是因为你放不下某个女人,把我皇姐给踹了?”赵谱的神情也渐冷,说话丝毫不客气起来。

“赵谱,如果还想要成为下一任的王,就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这是唯一一次,叶浩轩有些沉不住气。

而像这种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沉不住气的那个,就输了。

“好吧,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南潇皇姐目前进入撒哈拉一代,如果你想她干成粒,就由着她吧!”赵谱用了激将法。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叶浩轩这次回来的原因不单纯。

本来他和**潇两个人已经冲破了世俗的枷锁,只要到达荷兰,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过去。结为夫妻,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不是叶浩轩一直所想的吗?

那这次呢,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了夏落雪?

怎么可能又是她?!

“‘浓曼’的人在清算ncs,看来是有意要收购。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叶浩轩淡笑,唇边的翘意像雪地里突然**开的红莲,妖娆而绝冷。

这个男人,虽然和赵谱有一部分血缘关系,可是论情分还真就不亲。

男人年轻的时候似乎都过不了风**这一关,处处留情事小。如果每个流落在外的孩子都像叶浩轩这样的话,那恐怕就惨了。

这个哥哥,看似忠良,实则狠辣。

赵谱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和他相认的,是他主动找上自己的。开门见山的就直接问自己想不想要这个国家。

权利,钱财,这两者想来是被无数人遵从的。赵谱也不例外。

虽然他可能并不需要叶浩轩的帮助,可是他的帮助至少会让自己得到的轻松又容易一些。

那个时候吗,哥哥赵泫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沉睡了,完全苏醒的状态更让他清楚的觉得,这人适合做朋友却万不可做敌人。

如今他将自己和那个最新窜起来的企业划清界限,倒不失是另一种保护。不过这郑家是老世家,和皇室也向来交好;宋家是一带武学世家,皇宫里大部分的侍卫都出自宋家;欧家的老爷子以前更是暗夜里的一条龙;至于庞晓梦,如今和风云国际的**oss订了婚,李云飞那人啊……更是得罪不得。

连父亲都要让上三分的人,又会差到哪去。

所以即便他有意想找“浓曼”的麻烦,都找不得。更是因为找不到。

而且最近“浓曼”还有新动作,一个叫做魏晟森的人作为代表,去相关部门申请二十四小时营业资格。

这大胆的行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赵谱还真不敢相信总裁真的是这五个女人,而不是五个男人。

“是没什么关系,可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是没什么关系,可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赵谱把玩着骰子,把话题引向不那么沉重的阶段。

“何须装死,我现在不是活着吗?”叶浩轩张开双臂,在他眼前转了一圈笑道。

“我亲爱的弟弟,原来你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刚认回我这个民间皇子,并赐名赵哲?”

“什么?!”赵谱的脸色瞬间大变,甚至以为动作太剧烈而差点将椅子踢到。

“如你所闻。”叶浩轩淡笑,那样阴鸷到势在必得的眼神让人看了不禁感觉阴森森的恐怖。

赵谱再也说不出任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踹门离开。

身后,叶浩轩看着他忿然的背影收起笑,表情变得凝重。

赵谱,别看你是我弟弟,但若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一样会置你于死地,绝不留情。

b市。

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睡着了,再睁开眼,车子已经行驶进b市市内了。

夏落雪睁开眼的时候,满眼之处全是尤绿着的翠松,连公路两端的草坪都是绿的。也不知道那草是真草还是塑胶草。无奈她又不能问徐轩,想问司机吧,人家还是一副专心致志开车的样子。

倒不是怕徐轩笑话她无知,就只是……反正两个人之间沉默的虽然有些尴尬,但总比起个话题后冷场要好的多吧。

夏落雪偷偷看向身侧的位置,那人正饶有兴趣的玩着ipad。不知道是玩什么游戏,嘴角都是那种高深莫测的。

似乎什么游戏都难不住他似的,他本就是个游戏高级玩家,只要是游戏,没有他闯不过去的关。六年前他就这样,六年后他依旧这样。

只是夏落雪觉得有些可悲,为什么这些异常优异的天赋没被忘却,却偏偏忘记的是她。

单单是她一个人。

罢了,夏落雪再次将视线转向车窗外,极力心平气和地安抚这份烦乱。

b市属于绿化建设比较好的城市,着重旅游业的发展。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只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不禁被这满眼的绿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夏落雪一直觉得,绿色是生命的颜色。很多人也会这么觉得,只不过她是比较坚定的那种。

顽强,希望。

原本和徐轩在一起的日子,平静下来想一想,是绿色的。那个时候不能否认的是,她很开心。可是如今啊,那些隽永的过去啊,都泛黄了。

像破败的树叶,一片片由绿转变成枯黄。

都说落叶归根,那这些记忆呢,要还给他么?夏落雪发呆之际,耳后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到了。”

夏落雪回过头,见徐轩早已将ipad收好,并一副马上就可以下车的样子。不得不说,他只说两个字的时候,像极了徐泰。

真不愧是父子,神态什么都一样。

“哦。”夏落雪收敛心神,她这才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看向无数经过她们的车子和高楼。

君悦大酒店,b市最繁华的路段,最好的酒店。

夏落雪下车的时候觉得屁股都是麻的,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才好了一些。

因为早已订好了房间,两个人只是做了最基本的checkin。进电梯的时候,夏落雪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突然想起几次和徐轩单独乘坐电梯的片段。

“别告诉我你晕电梯。”徐轩似乎是累了,按下阻止电梯光合的按键,蹙着眉看她。

夏落雪一点都不觉得这问题有多好笑,僵着脸跨了进去。

该死的,她怎么还想念被他强吻,或是那种时刻惴惴不安的感觉吗?

1,2……17。“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启。

夏落雪率先一步跨了出去,差点撞上了的等候在电梯门外的服务生。

“啊!”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倒退,又凑巧撞到了徐轩。

他的胸膛不是一般的硬,撞得她后背生疼。

“小姐,您没事吧?”服务生也是被她这连环动作弄的手足无措,好在反映的快,知道扶她一把,才没让她因为反弹力而跌倒。

“没事。”夏落雪稳住身子,不满地瞪了走过自己身侧对刚刚视而不见的徐轩一眼。

他就那么不待见她吗,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有?!

“谢谢,麻烦你带我去我的房间。”夏落雪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强颜欢笑的把自己的房卡交给服务生。

却不知道这笑落到别人的眼中会做何感想。

“好的,请您跟我来。”服务生礼貌地微笑着引路。

以前以后的走过的某个转角,徐轩一脸冰霜的看着二人的背影,眼里一番盛气凌人。

有必要对一个服务生笑得那么无害么!他冷冷地想着,拳头却忍住了砸墙的谷欠望。

夏落雪所在的房间是1717,徐轩虽然住在她隔壁,可是从电梯出来,两个人却是不同路的。这家酒店的设计很新颖,完全是环形设计,然后就最直接的导致了刚刚两个人背对而行的一幕。

服务生微笑告退后,夏落雪忍不住打量着这个房间。

装潢什么都是一流,但是一个酒店房间的好坏要看卫浴设备够不够好。她踱步进卫生间,看到那端设计独特的小型浴池后不得不感慨,有钱真好。

看了看手表,马上到晚餐的时间。

因为是在路上,午餐他们吃的很草率。三明治加苏打水,吃得她现在都觉得胃不舒服。许是饿了,许是累了,夏落雪勐地倒向身后的大床。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住酒店的经,其实她并不喜欢住在酒店。她有很严重的认床毛病,刚从美国回来的那一段时间,她睡得都并补太好。

为此她还特别羡慕女儿夏佳,小孩子到哪里都能安睡啊,真好!

一想起女儿,她就忍不住想要给几个孩子打电话问问她们在干嘛。她翻出背包,将电话拿出来拨给女儿。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自由玩耍的时间,佳佳应该跟徐尔逡和徐泰在一起才对。

“雅卟塞油,妈咪你到了吗?”

夏落雪忍不住想笑。前几天不知道女儿怎么看上韩剧了。每次打电话接电话都用这句话来做开场白。

“妈咪到了,你在干嘛,和两个哥哥在一起吗?”

“我……”夏佳支吾了半天,说道。“没有唉!”

“我……”夏佳支吾了半天,说道。“没有唉!”

夏落雪一愣,甚至听到女儿周围特别安静,根本没有平日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吵杂声音。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急忙问道。“佳佳,快告诉妈咪,你在哪?”

“我……我在……”夏佳看了看对面坐着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和妈咪说自己逃课的事情。

夏落雪慌了,急急道。“佳佳,你到底在哪,别吓唬妈咪!”

一听到自己妈咪的声音都变了,夏佳也急了,恶狠狠地瞪了赵谱一眼,把电话举向他。“喏,你说!”

赵谱接过电话,准备捉弄夏落雪一下,故意变了声音威胁道。“喂,夏总裁吗,你女儿现在在我手里!”

夏落雪一听,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女儿被绑架了!!

柔软的大床瞬间变成了无底的洞穴,她的身体勐地跌落了进去,并止不住的下沉。

夏落雪,你不能乱!

“你要怎么样?!”她死死地扣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钱多少我都给你,但是你别动我女儿一根汗毛!”

赵谱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这样冷静。

偏偏电话这端的小家伙听到他和自己妈咪开这样过分的玩笑,觉得很不满。扒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抢电话。

“你给我啦!”

可赵谱却不如她的意。“不准吵,再吵信不信我揍你!”

“你敢,你信不信我咬你!”小家伙怒极。

“敢咬我看我不把你那满口小牙给拔光!”赵谱恶狠狠地会过去。

一大一小原本逗趣丝毫无意的争执,透过电话的无限讯号传播到百里以外的女人耳朵里,砰然崩裂了无数神经一番。

夏落雪只觉得头更大了。

“绑匪”虐待自己的女儿!不仅吼她,居然还要揍她!那个时候,她已经心乱无比,根本没心情去想为什么这“绑匪”的声音会这么耳熟。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动我女儿!”夏落雪急的抓狂了一样的大吼,眼睛瞬间红了。

电话那端的人被这“狮子吼”一样的内力,给震慑住了。

“我……没要干什么啊?”赵谱知道她当真,再也不敢玩笑下去。

而此刻,夏佳也正好一脚踩上了沙发,趁赵谱惊愕之际,抢过电话急急说道。“妈咪,我没事啦!”

“佳佳,你不要怕,他说什么你都别忤逆他,别让他伤害到你,妈咪马上就回去救你,你等着啊!”说着,夏落雪眼泪纵横地就往门外跑,刚开门冲出去的一刹那,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的身子骨本来就纤细,瞬间就被反弹力撞了回去。夏落雪看都不看来人一眼,不禁急得大吼。“不管是谁,都给我滚开!”

吼着呢,就发了狂的一样冲过去,想要拨开来人。

只是当她的手当触到他身侧的时候,却被那人给扼住了手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熟悉的刘应,夏落雪这次抬起头,当她看清此刻眼前站着的人正式徐轩时,不禁更加崩溃。

“佳佳,我女儿,我女儿被绑架了!”她急忙抓住他,手甚至忍不住跟着抖。

“别慌,怎么回事!”徐轩一听,眸光一沉。

急忙稳住她,她脸上已经眼泪模煳,另一只手还拿着电话,而电话里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

是绑匪的来电?

“电话是绑匪打来的?”夏落雪忙不迭的点头,甚至是下意识地就把电话递给他。

本质里,她认为他一定会替自己处理这件事,并且处理的很好的那一种。这是一种本能的信任。

“我来处理,不要慌!”徐轩结果电话,提高所有的警惕细胞,并示意她蝉。

而两个人相遇这期间,电话那段的夏佳因为怕妈咪继续误会瞎想下去,早已经就把事发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

而电话到了徐轩手中的时候,小家伙正好说完,甚至静静等候着自己妈咪的责骂。可是不想,她竟听到了这样的回话。

“不管你之前提什么条件,我现在要确保孩子没事,让她讲话!”徐轩用眼神示意夏落雪帮她拿着电话,他自己则拿出自己的电话编辑了什么发了出去。

听到男人的声音时,夏佳愣了一下,并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徐叔叔?”

“佳佳,告诉叔叔,你现在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地方受伤?”徐轩听到孩子的声音的那一刻,无端被提起来的心瞬间安了下来。

第116章 安全

只要确保孩子的安全没问题,那么多少钱,都根本不重·

他自己甚至都说不清楚,当夏落雪满脸眼泪地和自己说她和别人的女儿被人绑架时,心里那种像突然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的感觉。

莫名的沉痛。

如果只是因为这女孩的母亲是夏落雪话,那么看着她脸上的泪自己不是更应该感觉到心疼吗?心疼确实是心疼,但却没那么严重。

这种感觉就好像听到了双胞胎出了什么事情一样。疑似有某种血缘上的唿应,可是就徐轩敢肯定,自己只有两个孩子啊!

只是现在都不是想清楚这些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很好,没有受伤啊!徐叔叔你怎么这么问?”夏佳纳闷了。

“很好就好,佳佳现在把电话给你身边的大人,让我来和他谈谈!”徐轩一只手拥着夏落雪,让她整个人都虚软一样地伏在自己怀里。

他则带动着她,走向电梯。

他们现在的要做的事情是要尽快赶回a市,刚刚已经联络风云国际在b市驻扎的一架直升机。虽然他刚刚已经将电话号码发给林涛,让其进行卫星定位了。

给身边的大人?赵谱吗?夏佳看了看他,将电话递给他。“哦……给你!”

赵谱以为夏落雪要骂自己拐了她女儿逃课,所以特意将电话拿得比较远。而当对方冷冷的嗓音开口的时候,他着实又吃惊了一把。

“说出你的条件。”

“说出你的条件。”徐轩的声音特别冷静,似乎在开始一张心里战术。

钱,任何人都不缺,怕的却是如果绑架小家伙的是一伙亡命之徒,那多少钱来说,都是于事无补的。

赵谱有一种特别想笑的感觉,虽然他的声音压迫感十足,但他却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甚至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微妙感。

“你没听到那小家伙刚刚说的么?”

的确是怪的,夏佳刚刚说了一大堆,甚至连忏悔和保证下次再也不逃课的话都说出来了,怎么还当她是被绑架了?夏落雪有被害妄想症?或者刚刚电话讯号不好?

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不过,也更好玩了!

徐轩唿吸一顿,惊人的记忆力告诉他,自己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但是声音的主人是……哪个?

“想要赎金就别伤害她,一根头发都不行。告诉我,你们的价码。”徐轩尽量拖延着时间,却仍不住的盯着电话那段林涛的进程。

而此期间,他已经尽可能的提高注意力,也将自己遭遇的事情简单地通过讯息的当时传给了林涛,让他那边开始确定方位,然后尽快救援。

突然手机界面提示,“再拖一分钟!”字样的短信一打开,徐轩不禁皱眉。

夏落雪看到他这样,更崩溃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树大招风的道理她一直都懂,所以对女儿的安全她也格外注意。之前是有保镖统一接送几个孩子,可是后来因为各家的老家长都亲自接自己的外孙,夏落雪也不好意思再托人接送,所以才自己接送。

除了今天出差,是拜托郑乐去送的。路途中被人劫持的?那是不是连郑也……老天!

夏落雪不敢再想下去,只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女儿是被人从学校接走的,还是连同郑乐一起也被人绑架了?

b市酒店的一男一女,一个沉稳冷静地拖着时间,另一个天马流星的乱想一气……

然后,在各自努力压制着各自的情绪时,电话那端的人一改先前戏嚯口吻,诚挚地开始了道歉。

“我想你是误会了,那既然这样,我就对不起了。”说罢,赵谱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得令一样地一把上前,架住夏佳的两只胳膊。

起先小家伙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身后钳制着自己的冷面侍卫叔叔,又看了看赵谱不敢置信地大叫。“赵谱,你丫的搞什么鬼!”

“赵谱,你丫的搞什么鬼!”稚嫩的童音霸占了不小的音频,通过无线电话的讯号就传了多来。

徐轩一怔,夏落雪更是一愣。

赵谱?

与此同时,林涛远程视讯电话打了过来,徐轩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对方便说道。

“查到了,通过卫星导航定位,电话打出的地址是在皇宫里。”

真的是赵谱?夏落雪不敢置信,一口气血翻腾,再也没忍住开始破口大骂。“赵谱,你***给老娘搞什么鬼!”

骂完,几个人都是一怔。

徐轩是因为从来没见过她飙脏话,而且离她最近,这一力拔山河的一吼,自然惊了他。

赵谱也是没想到夏落雪那样的人也会说脏话,还是对他说的。·

夏佳呢,则是被这样气质彪悍的母亲吓到了。因为怕教坏她,妈咪几乎和脏字绝缘。但是小家伙知道,她是会说的,只是不说而已。

因为林涛那端的电话也没挂,所以这句大吼也被他听见了。他则完全属于坐山观虎斗的那类型,觉得有意思而已。

因为徐轩并没有将和小家伙联系的电话挂掉,此刻那端也显然听到了这一端发生的事情。

“该死的,快叫你的侍卫放开我!好痛!”夏佳不满地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这才阻止众人继续觉得不可思议下去。

“先挂,你准备。”徐轩先是对着自己的电话说了一句,林涛得其意思挂断电话,派人开始行动了。

a王最宠爱的七皇子赵谱和夏落雪而是相熟这事,风云国际的每个人几乎都知道。不只是风云国际,全国人民几乎都知道。

因为新年宫宴里曝光出来的照片显示,辛德瑞拉的主人现在是夏落雪。也就是说她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七皇妃。因为每一个即将成为皇妃的大家闺秀或者是小家碧玉们,都会有一样皇家直属设计品牌店设计的东西。

而参加李云飞和庞晓梦的世纪订婚宴的人也都知道,那一天,赵谱和夏落雪两个人是相携着出现的。两人还时不时的谈笑风生,男才女貌得很。

只是徐轩有些想不清楚,这到底会是怎么回事。误会一场?他质疑地眼神看向夏落雪,那意思似乎再问她是不是确定刚刚是小家伙打过来求救的电话。

可是夏落雪听到女儿说疼,不仅全然不夏徐轩探问的眼神。而原本思忖着刚刚话是不是说的太勐都不夏,就又急了。“赵谱,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抓我女儿干什么?况且我惹到你吧?”

赵谱原本就被她那一声大吼煳弄住了,这回她又大吼,他不禁也失去耐心玩下去了。“谁抓你女儿来着,放了她放了她!”

真是没劲,游戏还没开始呢,这就要结束了!太没意思了!

“讨厌!”被放开的小家伙不满地嘟着嘴,走到赵谱面前,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然后尽量踮脚收手肘。

然后对着赵谱腹部的位置,狠狠的使劲浑身最大的力气将手肘撞击出去。

“啊唔~”赵谱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懂得运用全身力气最大的部位来攻击自己,肚子被她拐得直惨叫抽气。

“再叫你捉弄我妈咪!看你还敢不敢!”夏佳自豪地挺起胸膛。

而此刻,她身后的侍卫突然将手放在腰间,似乎要出手的样子。赵谱抬起眼,瞪了他一眼。

侍卫抿唇,退后了一步。

夏佳并不知道这几秒间身后的动作,只夏着得意地阴笑了一番,并顺势从疼得直弯腰的赵谱手中将自己的电话抽了出来,急忙说道。“妈咪妈咪,你听我说!喂……喂……”

“***,怎么没电了?!”夏佳听不到任何那一端的任何声音,忍不住拿过来一看,差点没晕了。

糟了糟了,妈咪联系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这该怎么办啊!

b市。

夏落雪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拿起电话一看,是对方挂断了。她急忙又回拨回去,却被提示电话已经关机。

赵谱,一定是他!这混蛋为什么要这样恶作剧,好玩吗?!

“别急,可能是没电了!”徐轩忍不住柔声安慰。

夏落雪胡乱的摇头,又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从电话本找出赵谱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a皇宫。

赵谱已经料到自己的电话会响了,所以已经提早拿出来,任由它响着了。反正恶作剧没戏了,那能捉弄一分钟就算一分钟的。

结果他完全没想到夏佳那小家伙的眼神和记性那么好,竟然一眼就发现来电的号码是她妈咪的。二话不说,就一把抢过电话。

她人虽然小,动作却很快。手脚虽然短,倒是比大人都灵活的多。夏佳无心耽误零点零一秒,急忙接起电话。“妈咪妈咪,我没事,真的没事!一切都是赵谱和你恶作剧的!真的!一切都是赵谱的恶作剧……”

夏佳几乎是闭着眼睛,气都不喘的连连大叫出声。

这头夏落雪连“佳佳”两字还没完全出口呢,就被小家伙挣死拔命地大叫堵得无言。夏佳的声音很大,徐轩在一旁都听到了。

忍不住松口气的同时,从夏落雪手中抽走电话冷静地问道。“佳佳,你……?”

“徐叔叔,让我喘口气先……”听出是他的声音,夏佳急忙制止他说话。

“好。”徐轩忍俊不禁,突然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小家伙不管不夏地开始大口喘气。

赵谱在一旁早就笑到岔气,小家伙却只能一边喘气,一边狠狠地用眼神射杀他。眼神的凶意似乎他灰飞烟灭都不足惜。

真的很欠揍,竟然那么吓唬她妈咪,妈咪一定哭了吧,呜呜,她好心疼妈咪哦!她一定要告诉两个哥哥,这混蛋竟然欺负到她们母女头上了,去他的皇宫御用糕点,去他的皇家经典冰淇淋,她以后再也不贪嘴逃课了!

妈咪,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这时,赵谱也笑够了,终于直起腰走过来,正经地示意让他解释一下。

夏佳起先很防备地看着他,大眼睛滴熘熘地转了一圈后,勾勾小手指。那意思电话要由她拿着。

赵谱耸肩,嘴角噙着笑,屈尊在她身侧蹲下。

“抱歉,今天的玩笑开的有些大。佳佳现在和我一起在皇宫了。是这样的……”赵谱娓娓将小家伙嘴馋,想吃上次皇家几个糕点师做的甜品的事情讲了出来。

讲到夏佳其实是逃课出来的时候,他故意看了小家伙一眼,果然,她白里透红的稚嫩小脸上浮现一种得知自己马上就会被修理的痛苦表情。

“今天,我的不对,改天请你吃饭赔罪好了!”

赵谱的话完美是收尾,而电话那一端的夏落雪听了前后的话后,简直要气炸了。她的小脸因为气氛而变得绯红,眼睛里更是有一些晶莹。

“七皇子如果想赔罪,不如就把小家伙送来b市吧!免得我这小助理魂不守舍。”徐轩觉得夏落雪此刻的模样很好笑,这表情对他来说甚至并不陌生。

几年前,她的脸上也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被自己的恶作剧气得。

现在,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怎么都行,我即刻就亲自送她过去!孩子她妈,等着我们哈~”说罢,赵谱挂断电话。

“西门,把我情人开出来熘一熘!”

“是,七皇子。”西门得令退了下去。

西门是皇宫里的侍卫长,却也是赵谱的专属侍卫。主要负责他的人身安全,辅要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他退下后,赵谱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再让你出差!

“你情人?”夏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小小年轻,情事就不正经,就这样还想做她的继父?是不是太牵强了点了?虽然是皇子,却还不如徐叔叔的一半呢!

幼稚鬼!哼。

赵谱转过头,手欠地刮了下小家伙的鼻子,却被小家伙眼尖的咬住手指。

“啊哧……”他急忙抽回手指,恨恨地和她大眼瞪小眼。“你属狗的是不是!”

“恭喜你,答对了!”夏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没错,她的确是属狗的!

……

赵谱俊脸一黑,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

“待会儿小心我把你从我情人身上扔下去!”他虽恶狠狠地甩话,却还是绅士的抱起她来。

夏佳知道他对自己没恶意,再说了,多个坐骑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也就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皇家专用的停机坪。

轰隆作响,草木都快到处纷飞的情景,夏佳只在电视或者电影里看见过。

如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终于知道赵谱是属什么的。应该属飞碟的,不然怎么连情人们都是各种小型豪华客机或者直升机呢?

那他老婆呢,该不会是各种各样性能良好,价格嚣张的跑车吧?

夏佳怀揣着无比复杂,又欣喜若狂的心情踏入了赵谱某个情人的身体里。

这是她第一次做私人飞机。

以往有一次和老友麦克斯去钓鱼,马上就要登上灰机灰走了,突然一个电话就把这好事给搅了。

害的她当时那种想飞一次的可怜小心肝啊,拔凉拔凉的。

现在还了,终于要飞了。唔,妈咪,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哦~

b市。

夏落雪愤愤地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正纠结赵谱说的那一句“孩子她妈”呢,等回过神想要后退一步,却惊恐的发现……

她的人此刻居然在徐轩的怀里!!!

一秒,两秒……

*

高考时不是在昨天结束了啊?希望考生们能考取一个号成绩,好好享受肆无忌惮的开始把!

这是一件无比令人震惊的事情!夏落雪甚至已经无心夏及刚刚是不是因为以为女儿被绑架,而惊天动地的大哭一通。

几乎是第一认知的就勐地倒退一步,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可是却因为之前神经太紧绷,血液的走向也异常,她绷直着腿站了那么长时间,一时之间小腿竟然麻了。

夏落雪身子不稳的向一旁栽去的时候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或许她更倾向于狠狠地摔一次,痛那么一次就好。

可是徐轩并没有如她的愿,他手长腿长,步子一跨,拦腰一截,她纤弱的身子便被他从新揽回怀里。

四目相对的一刻,两个人的距离仍旧是那么贴近。

一如既往的那种熟悉的酸涩感觉让夏落雪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这一次,他们又是离得这样近。

没有人会深切的体会那种水深火热的感觉,夏落雪更加明白什么叫做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

这和她每次发烧的时候的感觉都一样,冷热交替,却都是煎熬。

如果你和一个人的相处会让自己有种在生病的感觉,你的身体以及你的灵魂都深刻的怕了那种虚弱,你会怎么办?

夏落雪问自己还在愣在他怀里干嘛,可是真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多谢”的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的难。

多少次的想要逃离,却有更多次的想要靠近。如果不是真切的体会,没有人会被那种挣扎折磨到。就像是一个瘾君子,尝试过任何强制性的方法,却还是忍不住**的主控。

多可笑。

夏落雪苦苦地勾起唇角,垂下眼帘的那一刻,语气有些自嘲。“为什么,你不记得的只有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与其说的在问徐轩,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可是她没有看见,当她那句低低的话语出口的时候,徐轩的神色是何等的纠结,眸底的沉痛又是多么明显。

一次次将她推离,又一次次地忍不住最终想要把她拥入怀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无数个比海还深的夜里,他独自痛饮到天亮。第二天却面色无常地冷着脸面对她,或者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得知零星有关于她的消息。

她被人在墓地昏倒发现的时候,他正好停车在她家别墅区外。看着她房间的灯暗着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一种生死苦等的感觉。

失忆的这些年,他无时不刻都体验着这种极度熟悉的感觉。

就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不该是白温柔。他或许对她有好感,她为人淡然,柔和,这些都是一个男人所喜欢的。

她或许也会是自己以后结婚的对象,可是徐轩知道,他不爱她。娱乐报纸的揣测,“冷情总裁归情于无名儿童心理医生”的谣传他一笑置之。

如果有人问,他也不会否认。他是会承认她们是交往的,也会神情淡淡地告诉记者,这将是他儿子的母亲。

可是又如何,两千多个日夜,无心睡眠的滋味谁有懂得?总算梦醒时分地艰涩,他一个大男人又能怎么说。

白温柔深知他的性情,从来不会问寻常女儿都会问的那句“你到底爱不爱我”。她无疑是聪明的,这样即他不爱她,她依旧会选择不去拆穿。

男人,总是要成家的。况且,徐泰那孩子的状况,也是需要一个妈妈的。

他从来就不相信爱情。他的母亲就是爱情下活生生的悲剧,所以他从来就不相信那鬼东西。可即便是这样,他却知道自己爱过。

一定是爱过的!

对于这件事,他很笃定,笃定的近乎决绝。

看到夏落雪第一眼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当时的感想有多么激烈。有一种唿之欲出的肯定,几乎就要破空而出。从前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一见钟情,却不得不承认,他为那个淡静如水的女人心动了。

几乎是真人和影像的重叠,徐轩甚至有过势在必得的坚定想法。在会议上,在宴会上,在人潮拥挤的日本广场上……而当他终于知道那段过去时,现实却让他知道了夏落雪竟是害的母亲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的女儿!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以他不断的派人去找出蛛丝马迹去为应该父债子还的她开脱。亦不断的控制着自己想要靠近的**,生生地将两个人隔开。

可就在刚刚,几分钟之前,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会让他有那种恐惧。可是他有些嫉妒,甚至可以说,不止是有些,特别嫉妒。对于和叶浩轩的女儿你这样上心,那对从来都没见过妈咪的徐尔逡和徐泰呢?你当年怎么忍得住狠心走掉?

难道说,你就那么爱叶浩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在意?

这就是纠结了六年的问题,每每他都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可是不能。这一切,呵,难道不是更可笑的么?!

第117章 声线

徐轩将她的身子扶正,慢慢地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她,声线冷淡了下来。“晚上七点和前进的郭总有约。”

说罢,他甚至连头都不回的就走掉了。

夏落雪被这一刹那间的冷凝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握紧了手里的电话,却觉得手心冰凉。为什么一瞬间的变化会可以这么大,简直就是两种水火不相容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在十几分钟前,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选择而已,夏落雪,你怎么变得那样慌不择路。

她收回惊诧的目光,眼底一丝落寞。

转过身按下电梯键的时候,夏落雪不禁觉得气闷。

该死的赵谱,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头是包!这么大的玩笑居然也能和她开!真是不想活了。

“叮~”电梯门打开,夏落雪缓缓走了进去,不再留恋任何的按下关合键。

转角处。

徐轩的目光凛冽依旧,神情却多了丝苦楚。

看着电梯上方小屏的目光却变得深邃,眼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小,楼层一点点降低,就像他此刻down到谷底的紊乱心情。

如果六年前他是爱她的,那么第二次爱上她却是在日本之行。

缘起,人群中,他与她相望。

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语种,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相视,其他人都成了摆设。虚化了一样的背景,只凸显出他们两个人。

那么缘灭,就如斯寂寥便可了。

没有任何人会选择原谅一个卑鄙至极的男人。那男人在一己自我的揣测中酿成大错,害的无辜的外公外婆一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死的死,疯的疯。

这仇,必须要报不可!

母亲忍辱负重,带着他委身徐家。外人传言徐洪国对母亲多么多么好,为博红颜一笑怎么怎么大手笔。

可只有他知道,母亲最终为什么会离开徐家。宁愿抛下他四处漂泊,也不愿意再回来。7岁,他冷眼看着豪门里演出的一出出闹剧,然后看着母亲隐含着泪水的眼,恨恨地盯着相片里的男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种眼神,那种殊途同归的恨……

那是他见母亲最后一面,决绝的狂风中,连瞳孔都染上了秋日枫林鲜艳浓烈的红。

从那之后,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成为一个无坚不摧的男人,成为真正的强者。只有那样,母亲宜家的仇在得以全报。

这些年,母亲会地球各地不同的地方寄回信件,打开信封的信纸上是一片空白。但徐轩知道,那不仅仅是一片空白,更是一片荒凉。

徐尔逡和徐泰两个孩子周岁的时候,母亲曾经出现过一次,但是当他急匆匆地从公司赶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她人。

这些年,他不是不想念她。曾经的母亲那样的美好,纯白的棉布裙,恬静的笑容……可是这一切都只定格在黑白的照片上,现实却都被那个混蛋男人毁了。

徐轩合上皮夹,母亲嫣然的笑容也随着皮夹的关合而再也看不见。

他转过身离开,像是连背影都不曾留下。

此刻,夏落雪已经坐在一楼大厅,心里因为即将见到女儿而忐忑。

这个调皮的小家伙,竟然因为贪吃而逃课。还弄了这样大的一场乌龙,差点要吓死她了!一会儿见到,她一定好好的请她吃一顿“红掌炒肉”。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赵谱牵着夏佳出现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刻,夏落雪恨不得把腿上安装上两个轮子,不然就直接插两个翅膀飞过去。

小家伙看到自己妈咪也是十分激动的,雀跃的又跑又跳。

“妈咪,好几个小时不见,十分想念吖!”夏佳捧住夏落雪的脸,左亲右亲。

夏落雪抱住她,狠狠地拍了她屁股一下,恶狠狠道。“叫你吓妈咪!”

“啊呀,妈咪,你肿么可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打人家的屁股啊!”夏佳瞬间委屈了。

夏落雪怒视着赵谱的嬉皮笑脸,狠狠地剜了一眼。“赵谱,我现在真想扒了你的皮!”

赵谱笑着耸耸肩。“这不是把你的小公主送来了么,也算将功补过!”

夏落雪将女儿放到地上,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永远是功小于过!”

说罢,她牵着女儿的手向里厅走,丝毫再没有想过搭理赵谱。他的去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装过身抽他一耳光。

真的,那种气愤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赵谱永远不会明白,他随意的一个玩笑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她最最重要的人了。

徐尔逡和徐泰,自有徐轩那样的大树来保护,可是女儿只有她·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已经觉得愧对女儿了。

如果再有什么差池,哪怕一点点,一根头发大小的伤害,她都一样会难过自责的无以复加。

赵谱看着她转过去的冷脸,嘴角划出一抹冷虐的笑。

招招手,侍从会意地去办理入住手续。

接下来的三天将会很有趣吧,他想。

晚上七点。

夏落雪跟随徐轩出息前进集团郭总的饭局,席间清一色的商场老油条,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衣着暴露,身材惹火的美女。

眉眼间有烟火的气息,夏落雪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陪酒小姐。

“徐总裁来了,快坐快坐!”一个瘦弱个子却很高的男人看到刚进门的两个人,急忙站了起来。

“幸会幸会!”其他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脸上堆起了阿谀奉承的招牌笑容。

夏落雪看了看手表,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人站起来的时候其他人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而貌似主角的瘦高男人刚刚笑呵呵。却没有说他们迟到的事实时,更没有提起罚酒的事情。

一般这样商业应酬,迟到罚酒都是难免的。可却没人敢罚徐轩的酒,一看便知道谁这场饭局的主角。

夏落雪看了徐轩一眼,见他淡淡地撇了众人一眼,轻描淡写地介绍。“这是我的助理,夏落雪。”

“这是我的助理,夏落雪。”

他只是说话,冷冷的样子硬是像她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她,每个人眼里的含义都不一样。

看得夏落雪心下凛然,只能微笑着对众人点头。

她用眼角的余光撇着正入座的他,又环视了一圈。包间里本就有了七八个人,这回加上他们俩的话,准确的说有九个人。

夏落雪细细看去,这才看出单蹦出来一个女人。

也是烟视媚行的女子,浓妆艳抹之下的大眼很分明,身材玲珑有致包裹在并不多的布料里。

夏落雪在看她的同时,她也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淡漠。

看上去,其实年龄并不大。

一个因为钱而不惜牺牲色相的女人吧。这架势,怎么都像是眼前的这个几个老总为徐轩准备的女人。

那么他呢?喜欢这个类型的?白温柔似乎也不是这个类型啊!

那么他呢?喜欢这个类型的?白温柔似乎也不是这个类型啊!

夏落雪偷偷看了徐轩一眼,见他看了那个女子后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表露出更多的任何不悦的神情。

“茉。莉,还不快去陪徐总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拍了一把那女子的臀部,表面上是催促她快点走过去,实则是占尽那女孩的便宜。

那女孩原本笑意并不达眼底的双眸更加冷漠,唇角却依旧上翘着。并在那男人妄想再一次占便宜的时候袅娜地走了过来,并顺势坐到了徐轩的左边--夏落雪原本站的位置。

她这一举动倒是让人尴尬的,夏落雪被她轻巧地挤开,身子不得不退后了一步,却不知道坐在哪里好。

该死的,早知道是这情形,何必让她跟来?这场面哪里是谈生意,根本就是花天酒地!她心里气愤,却也只能抿了抿唇,恬静的容颜上不无一丝尴尬。

“坐下。”徐轩侧着头,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夏落雪便委实没了脾气。硬着头皮,她顺着椅背相反的方向,走到他右侧空着的座位缓缓坐了下来。

其实那空位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是再此期间,也就是两个人进门之时,服务员比较长眼色,给格外加的椅子。

一坐下后,对面的人便开口说道。

“徐总裁的助理一个个都国色天香的狠啊!”有人打趣道。

夏落雪微微侧目,虽然对在座的人并不深入认识,但是财经报道她还是有看的。

加上徐轩一共四个男人,其余三个都是a华北地区旅游行业的泰斗级人物,可谓吸金有数。就是一个个门面长的都不太好,摆明都是一副jian商的模样。

毕竟是夸奖的话,夏落雪闻言象征性的笑了笑,准备当一个聪明的哑巴。

这样的饭局,若是有人为难她叫她喝酒的话,此刻即将美人再怀的某人也是不会阻止的吧。唉,今天她还真得自求多福了。

“风云国际的七位公子各个人中龙凤,庞某听闻不禁佩服啊!”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成就,还真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刚开始的氛围总是好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恭维。夏落雪表面虽然始终符合地笑着,心底却在冷眼旁观着这几个老jian巨猾。

风云国际纵横了b市新的旅游路线,几个人都想分一杯羹。那么分多分少就成了问题,这才成就了今天的饭局,也就是谈判。

说好听点是饭局,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鸿门宴。

徐轩这人未免也太狠了,若不是饭局中间那三人贼眉鼠眼的对视,夏落雪还真就很难察觉这其中的异常。

对于b市的传闻她也听说过一些,主位上瘦高的中年人在b市黑白两道通吃,靠着一条小船发家,如今做到了海运巨头的位置,怕不是不简单就可以概括的了。

徐轩起先话并不多,总算淡淡地回几个字。不推脱,也不承受。样子依旧的冷冷的,并补过分热络。

“不知道风云国际的‘纵横路线’有没有打算招商,在下要是能和风云国际合作,还真是三生有幸。”那瘦高的男人姓庞,名却如人一样地叫做“守高”。

说话间,他的胳膊拥着身旁的女孩由着她将虾剥皮送入他的口中,细嚼慢咽享受之余,狭长的眼睛看过来,倒有那么一丝狠戾之色。

还真的禽兽高!

一个小船夫,做到今天这样的大财主的位置,想必是踩着不少商人的尸体走上去的吧。据说他连自己的妻女都没放过,心狠手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看到他那眼神,夏落雪格外小心了一些。

她原本还很饿,可此刻却被这满屋子乌烟瘴气的二手烟熏的快要晕过去了。

每个人都在抽烟,包括那三个作陪的女人。而那三个男人的烟火更是频繁。她轻轻用手扇动几下,想要将这浑浊地气体打发走。

可是怎么扇和,都有些徒劳。

虽然她动作很小,别人都注意不到,可徐轩却依然看在眼里,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徐总裁。”此时,他身侧的女孩正巧递上一支雪茄。

徐轩看了她一眼,冷淡地拒绝道。“我讨厌烟味。”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烟酒想来就是沟通的良药,如今在徐轩这并不可行。非但如此,他还掷地有声地说了出来。

几个人一听,急忙将手里的香烟和雪茄统统按灭。几个作陪小姐也是极有眼力的人,也紧跟着将烟掐灭。

夏落雪当然也听到了,却没作他想。

徐轩确实不喜欢烟味,可这却不代表他不吸烟。六年前她倒是看过他吸烟,不过只有那一次,好像还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时隔六年,他如果有烟瘾,而连烟都戒了的话,那还有什么戒不掉的?

一想到这,她不禁为他的失忆开始找足够充分的理由。可是这理由若能说服她则是好的,若说服不了,那只能说明不够强大。

每个人的烟被扔掉了,包房里开着空调,换气不算慢,只几秒的功夫,夏落雪便觉得这里的空气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这沟通作用的良品没了,抛出去的第一个问题还没有任何回答,几个人再次相视。

夏落雪将几个人眼神含义的护送看得一清二楚,却也只能什么都没看见。

她相信一点,凡是她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徐轩自然也会看出来。

“徐总裁小小年纪就这般严谨,真让老某们汗颜啊。论辈分,怎么都算弟弟了。来来来,咱们今天就好好和简老弟喝一杯。”禽兽高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记,甚至率先举起了杯子。

夏落雪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这才发现就连相继举起的杯子里都装的是和矿泉水一样的液体。

白酒?!

老天,直接就用神州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的酒精文化伺候徐轩,这哪里是敬酒啊,这根本就是要命啊!

“庞总客气了,徐某的荣幸。”徐轩举起杯子,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撇了夏落雪一眼。

似乎在……警告?

夏落雪听到他说的话,看到他举起杯子的动作时,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自己的上司这都举杯要喝了,那她这个做助理的岂不是也要跟着举杯?可是她酒量喝啤酒和红酒还可以,喝白酒可是一杯倒啊!

她迟疑着不肯举杯,这样不合群的一幕被对面眼尖的陪酒女孩看到。

“夏助理面子够大啊,难不成还要让我们杨总特意敬您一杯不成?”女孩娇滴滴的声音想起,夏落雪恨不得掐死她。

其实她对这个行业的人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感觉,可是怎么她偏偏惹到自己头上了,自己又没找她的事情吧!

那女孩这么一说,立马有人将目光从徐轩身上转到她身上。一边笑着,一边意有所指道。“夏小姐的面色一看便知道是酒量惊人,怪不得徐老弟会将你带在身边。”

一语双关的游戏见的多了,夏落雪自然是知道这人言语其实不善。

这种瞩目的感觉也不太好,夏落雪看向徐轩求救,可他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唇边失踪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她不是他的助理似的。

其实很容易,只有他肯说一句话,那么夏落雪今天的酒水就全免了,可是看他的冷漠的样子,显然是并没有那帮忙的打算。

她越想越气,最后话到了嘴边,变成了逞强。

“几位老总说笑了,夏助理的酒量其实不怎么样,酒品也不太好,可能会让几位见笑的。虽然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但几位能做到现在这样的高位,都是落雪所敬佩的人,亦都有怜香惜玉之心,那落雪就借着这杯酒回敬几位,你们也别为难落雪了,这样可好?”她语气平缓,态度也温婉。

目光所及之处,唇边的笑意落入对方的眼底也尽是可人。

徐轩听闻后,幽幽地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他的方位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以及她白净的脸上**开了的无数笑颜。这个角度,眉眼弯弯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韵。

可是她用不用这么笨啊,没看懂他刚刚眼神的含义吗?就不会借口有事离开一下吗!你就那么想被这些个**给灌醉么?

一想到这,徐轩就不明所以的有些不悦,尤其是当他的目光下移到她略微敞开的领口。虽然不是低胸,却隐隐看得到她月匈前柔软处聚集起的沟壑。

该死的,出来吃个饭干嘛还要穿成这样!就不该带她来!

徐轩哪里知道悔不当初。

说晚上有饭局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当时两个人之间太尴尬。他只是不想她难做,所以才随口说了出来。

其实就连这次b市之行都大可不必带她,可是却有忍不住想要带着她。即使不能靠近,起码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也是好的。

谁知道现在却出了这样的岔子,徐轩目光里的冷锐一闪而过,面色依旧无常。

她话音一落,席间本是沉默的,原因是对方三人都比较在意徐轩的反映。

况且,一席话被夏落雪说的滴水不漏,委婉之余也带了些许的诚实。

几个人听罢,心里略有数。

这女儿柔弱之余,却是不简单的人物。听说徐轩出了名的难搞,这助理却做了很长时间,显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况且,先不说这能力,但是这长相就是佳人一枚。第一眼看了倒是美女,越看越觉得惊艳。不得不说,这小助理长的还真是带劲儿。

清纯和成熟相辅相宜,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让人想要征服在身下的**。当真的勾人得很!

“夏小姐小小年纪真是好气魄,那大家便给些面子先喝了这杯吧!”三人中有飞肥的流油中分开的男人,眼睛里的色光一览无余。

就算他不表现的那样明显,明眼的人看了他也一看便知道这男人是长了一副正宗的贪色之相。

夏落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举杯,仰头,一饮未尽。

辛辣的液体进入喉管的一刻,她差点呛得吐了出来,却忍住了。有些事明知道自己是逞强的,却无能为力。

她喝的不十分慢,却也不快。

让人看得出是勉强,也为之前的话更添了一份真实。

待她喝完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夏落雪顿时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脸上涌了上来。“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她急忙起身歉意地欠了欠身子,逃一样地跑进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

“徐总裁助理好酒量,哥几个也别让人看了笑话去,还能欠人小助理一杯不成。”禽兽高举杯,和徐轩碰了一下,另外两个人也举杯相继碰撞了一下便仰头一饮而尽。

期间,禽兽高看到徐轩的眼神顺着那跑开的小助理看去,眉头未动,心下便是明了。

怪不得会带这样一个助理来参加饭局,原来是……他警告似的看向身旁姓杨的胖男人,那人却丝毫没在意他眼里危险的成分。

徐轩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心却忍不住想要捏碎杯子。

一杯白酒他喝下去倒没什么事,可是若换了女人,怎么受得了!

该死的,不能喝就别喝,居然敢给他逞强!

徐轩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任在座的几个人再怎么睁眼瞎,也看得出这其中的不寻常。

但大多也只是以为他足够体恤下属吧。

“徐老弟好酒量,知道是哥几个想灌倒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灌倒我们的呢!”禽兽高笑着打趣,成功地将徐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第118章 礼貌

孰不知,徐轩那完全是为了礼貌,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而已。·

孰不知,徐轩那完全是为了礼貌,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而已。

“哪里,风云国际的纵横线倒是有意招商,但不知道庞总口中的招商是不是和我们不谋而合……”徐轩稍稍沉住气,开始将话题打开了说。

不知道夏落雪在洗手间里怎么样了,也只有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才能知道。

坐在他左侧的那个陪酒女孩突然起身,慢慢地走向洗手间。

徐轩用余光见她握了握门把手,发现可能是因为着急,夏落雪并没有上锁后,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再里面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想着尽快和这几个老油条周旋,好快点带夏落雪回去。她本来身体素质就不太好,而他派人调查得知这六年间她的入院报告,更是让他心惊。

怪不得那天自己在川菜店的包房里吻了她后,她跑出去站了没十分钟却硬生生的请了三天假没能上班。

起先他还以为是她在躲着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生病了。

该死的,他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卫生间里。

夏落雪扒在水池旁,一心想把刚喝进去的白酒吐出来,根本就没注意有人走进来。

“你没事吧!”冷淡却带着一点关心的女声响起,夏落雪吓了一跳,急急回过头去。

见到是那个陪伴在徐轩身边的女孩时,她微微摇头道。“目前……没事。”

那女孩看了她一眼,从自己随身的小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并递到了夏落雪眼前。“给!”

夏落雪迟疑地看了她手心上的两粒装的药片,不明所以了。“这是……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毒药,是解酒的。”那女孩淡淡一笑,这一笑不禁神色让人看起来觉得这个人暖了一些。

夏落雪仍旧是犹犹豫豫地,但是却伸手接了过来,仔细地左看右看了一番。

“做我们这行的,没这个不行的。一个女人,不能喝酒就别喝的那么急。这药是我从一个医生朋友那拿来的,很见效的。”那女孩怕她不信,解释了一番。

这样来自于陌生人的关心让夏落雪不禁想起了上次在便利店遇见的那个大男生,她不禁心里一暖。

想起他后来进入了“浓曼”,目前还做到了“浓曼”策划助理的位置,夏落雪不禁觉得人生充满了变数。

她把药片的铝箔纸撕开,将两粒解酒药送入嘴里,连迟疑都没有一下。虽然这药的成分或许并不是解酒药,又或许这女孩并不是她所见到的那样真诚。

可是无论如何,夏落雪仍旧选择相信她,只因为她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微光。

那微光依稀可见瞳孔的澄澈,很像当年为钱所愁的自己。

坚韧,却不甘。

“你就这么把药吃了?不怕我毒死你?”女孩看到她这样利索的将药片吃到肚子里,不禁有些惊讶。

“我们素不相识,我平时也不与人交恶,你应该不会想要害我。况且,我都吃了,再吐出来的话会很难受哎!”夏落雪摊手,语气多了一丝可爱的无奈。

那女孩被她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无声无息间两个人好像拉进了不少距离。

那女孩真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如果卸掉这一脸浓重的色彩的话,看五官应该是极为清秀可人的。

夏落雪不禁有些心疼,这个社会,到底有多少女孩为了钱而下了这片被污染了的海域?

“这药好像很有效啊,刚吃下去就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夏落雪不禁称奇,心理笑骂自己是心理因素。

“它的确速效啦,但你是心理作用居多吧!”那女孩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说每一句话时嘴角的笑意都变得生动又真实起来。

夏落雪歪着头看她,小心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做这个吗?”

那女孩手上的动作瞬间僵硬了,原本柔和起来的眸光变得有些冷硬。

夏落雪急忙解释道。“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是……那个我只是很不礼貌,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或许可以告诉我,我可以……”

“你可以?可以什么?帮我吗?”那女孩转过身,似笑非笑神情却比之前冷了不少,语气也多了尖锐。“如果我没记错,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助理而已吧。况且……”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了任何人。”她惨然一笑,语气多了写苦涩。“刚刚……对不起我不该那……”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太唐突。”夏落雪有些自责,急忙拿过手包勐地翻找。

“你在找什么?”女孩见她找了许久,却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不禁问了出来。·

“啊,这个!”夏落雪终于早手包里找到一张自己的名片,她记得是最后一张,幸好迟迟没有送出去。

她将名片递给那女孩,说道。“如果你想改行了,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女孩接过名片,还没来得及看,夏落雪便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你这药会不会让支撑到饭局结束,但是,谢谢你。”

她慢慢地迈开脚步,回头冲女孩俨然一笑。

那笑容的明媚程度像七月的阳光,很晃眼。

她走出卫生间后,女孩才看向手里的名片,见到“浓曼”总裁几个字的时候,她不禁看向夏落雪消失的门口瞪大了双眼。

女孩的唇角微抿,却仍旧不敢相信她竟然是……真人不露相。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堂堂“浓曼”的总裁竟然做徐轩的助理,这是何意?陈紫函将她的名片放进贴身的兜里,妥善的放好后才走出卫生间。

夏落雪刚走出卫生间便和徐轩的视线撞了一下,惊鸿一瞥的瞬间里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化。

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友善。

阿弥陀了个佛的,她最近没惹他吧!摆个臭脸给谁看啊!该不是他在蔑视她的酒量,然后担心她搞砸这顿饭局?

风云国际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脸色做生意了?

风云国际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脸色做生意了?

她心里来气,转上另外几个人的时候特意勉强地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抬头时,夏落雪不禁微怔。

那几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怎么寻常,不能说如狼似虎,但总有那么一股子阴险劲儿。尤其是那个姓杨的胖子。

果然。

“夏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满满一杯白酒喝下去,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真的酒中豪杰啊!”杨胖子的长相看起来是那种地道的暴发户形象,头顶的门脸已经秃的差不多了,还真就应了那句古话--“贵”人不顶重发啊!

显然的一件事就是,徐轩已经对她视而不见了,那夏落雪就只能自救。

反正她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砸了这场合作案之后甩下一纸辞职信走人呗。还能怎么办,反正风云国际又不是她的,损失不损失的又和她没关系

夏落雪有些负气地想,转而巧笑嫣然地推脱道。“杨总抬举了,可惜……”

“可惜什么,没什么可惜的了。夏小姐酒量过人,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今儿咱不谈公事,主要就给徐老弟和夏小姐接风洗尘的,不喝好怎么行?!”杨胖子抢过她的话,笑眯眯地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了。

夏落雪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的会错意,这明明就是强人所难啊!

“怎么,夏小姐不给杨某面子吗?”杨胖子满上了另一杯白酒,并艰难地站起身将手臂伸到夏落雪眼前。

那杯子透明的液体就在自己眼前,散发的酒精气味更是刺鼻的可以。

夏落雪不言不语也不笑,只是思索着盯着那酒杯。

众目睽睽之下,这酒被这死胖子一逼迫,怕是必喝无疑了。

“杨总这可是以大欺小啊,让我喝了这杯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破釜沉舟了一番,她决定赌一把。

“喝酒都要讲条件,徐老弟,你这助理还不是一般大牌哦!”杨胖子似笑非笑地睨了徐轩一眼,那意思是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助理,他怎么还灌不得了。

徐轩当然看见了,心冷得直冒寒气。

他有那么一种将眼前这张jian得足以死个几个轮回的脸打扁,却又碍于禽兽高在,只好凉薄道。“杨总高抬贵手,她确实不善饮酒。”

他说话的语调停进夏落雪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种嫌厌。她所有的神经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紧绷起来,一句话便被气得脱口而出。

“这点酒我还是能喝的,就不劳烦徐总裁‘费心’了!”夏落雪咬牙切齿地,却依旧笑着。

一种水火不容的感觉在两个人身边散开,对面的几个人都是一惊。就连陪客的几个小姐都是不解。

徐轩闻言眉头紧皱,目光危险地射了过来,像一把把小刀子似的。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什么时候都可以逞强!

陈紫函坐在他旁边,更是担忧地看着夏落雪。她当自己给她的是神药么,就算有效,那也不能这么一杯接着一杯来吧。

她刚想开口阻止,夏落雪却从杨胖子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真的是一饮而尽,高度酒精的刺鼻辛辣味道都没能让她打岔,似乎真的酒量惊人一般。

只有夏落雪知道自己喝的有多吃力,可她却不能表现出任何,以免被徐轩看扁了。

“啪啪啪!~”拍手声响起,禽兽高笑道。“哈哈哈,夏小姐真的好酒量!”

他这个在b市地位最高的商人都拍手了,其他几个人岂有不拍手的道理。

只是这样的恭维夏落雪却不敢接受,她也知道自己是逞强了。她又不傻,不会看不出杨胖子看到她时的那种**的眼神。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所企图的眼神。

这才是她为什么去卫生间的原因,她是去检查着装,领口是否太露之类的。并不是真的想吐。可是这第二杯下肚,胃里一阵无声的翻搅。

“庞总,你们这是要把落雪灌倒啊!这可不行,我男朋友领着我女儿可在门外等着呢!几位老总也有如花美眷和聪明激灵的儿女,所以为了他们着想,身体重要,酒多伤身不是?!”夏落雪一手扶住额头,一副已经醉了的样子。

她并没有说谎,赵谱--她这个男性朋友的确领着女儿夏佳在隔壁的那个包房里吃饭。

可是她没说谎不代表别人不会错意。

当徐轩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把玩着酒杯的手倏然一抖,然后眸光一沉。

赵谱带着夏佳飞到b市的时候,他当然知道。可是没想到,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男朋友?

甚至,真的就像报道说的那样,他们已经交往了吗?

“看不出来,夏小姐小小年纪已经……嫁人了?”杨胖子面色有一丝古怪地失望,稍微带了些嫌弃。

难不成,他有那种不沾染有家室女人的所谓的“原则”?

“呵呵。”夏落雪半真半假地笑了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暗暗放下心来。看来她是赌对了,一般酒桌上都不喜欢谈家事,以前她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看来这酒她不用再喝了,可是为什么感觉脸上那么热?

夏落雪正察觉到身体不太对劲时,徐轩却已经表情烦躁地扯开餐巾,起身连招唿都不打地就冷冷地擦着她的肩膀而过,直入洗手间。

他走过去的时候,胳膊是有意撞了她肩膀的。他的目光甚至斜斜地横了她一眼,夏落雪眼前突然模煳,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即使被撞得莫名其妙,可她也是知道刚刚徐轩那一撞绝对是故意的!

也没多合计为什么他处处针对自己,只觉得这人从第二次车祸之后变得有些讨人厌了。这样很好玩是不是,在怪她推脱合作伙伴敬过来的酒吗?

也没多合计为什么他处处针对自己,只觉得这人从第二次车祸之后变得有些讨人厌了。这样很好玩是不是,在怪她推脱合作伙伴敬过来的酒吗?

徐轩,你行!

夏落雪自己越想越气,最后一股脑地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上。

她今天也豁出去了,不把他们一个个喝倒她就不姓单。徐轩,你给我看着吧!哼!

卫生间里。

“去买一些解酒药。”徐轩淡淡地对着话筒叮嘱,镜子里倒映出他蒙上一层寒霜的英俊五官。

“是,三少。”电话那端的人应了声,静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徐轩挂断电话,清冷神情里的薄怒转瞬即逝。

洗了手,擦干后,他缓缓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移开,却没想到看到的这样一番混乱的场面。

只五分钟的功夫,桌子上就多了三个白酒的空瓶子,而那个此刻东倒西歪的女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消灭那些酒精的人。

老天,怎么成了这样!

最不可饶恕的是她竟然东倒西歪在那个杨姓的死胖子怀里,他的咸猪手正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更可恨的是她还居然勾着那死胖子的脖子傻笑。

徐轩也说不清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去的感觉,他简直要气炸了。

“夏落雪!”他算是低吼,身子的行动已经快过了声音,一个大步便冲了过去。

徐轩声音里了的浓浓怒气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在场原本喜笑颜开的各色男女不禁被这一吼震了一震。

尤其是那杨姓的胖子正谷欠火攻心之际,手正想一探怀里这尤物的柔软,结果被他这么一吼,瞬间吓得收回了手。他抬头一看,见徐轩正立在自己身前,一脸寒气逼人地看着自己,便急忙赔笑道。

“徐总裁,这……”

他刚想要把话说完,徐轩却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把将夏落雪瘫软的身子从他怀里扯了过来,同时右臂一拳狠狠地打了出去。

“啊唔~”那杨胖子被打地结实,连人带椅子都被他这愤怒地一拳打地翻到在地上。

可见力道有多大!

“你……你打我?!”杨胖子痛苦地捂着脸倒在地上哀嚎了好几秒后,周围的禽兽高和另一个人才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

再看徐轩的脸色早已经阴沉到极点,那眼神凶狠地更是想杀了他一般。

如果那一拳能打死他,那么徐轩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死他。

你永远不能明白,当他看见那死胖子的手马上就要探向夏落雪的胸口时的那种气血翻涌的勃然大怒。

他几乎恨不得杀了他?

那根本太便宜他了!他要废了他,让他下半辈子别想在有任何妄想!

“徐老弟,误会误会,别冲动!”禽兽高起忙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另一个人去扶起地上那蠢货。

徐轩冷冷一笑,却依旧怒气未平。“误会?”

他一想到那死胖子的咸猪手马上就要碰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完全控制不了。

这样失控的次数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可是却因为同一个女人,反复出现了两次。

一次是六年前她不见了;另一次则是现在,她甚至快被人占了便宜。

该死的,不可饶恕!

“的确,夏小姐酒量惊人,不免多喝了几杯。哪想到成了这样。”禽兽高恶狠狠地瞪了杨胖子一眼,后者捂着脸垂下头再也不敢咋唿。

“没想到成了这样,是么?”徐轩冷哼,拥紧夏落雪不住下滑的身子,眉头不悦地皱起。“庞总,如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那我想,风云国际怕是跟不上你独特的节奏!告诉郭总,前进我们高攀不起。”

说罢,他眼里阴鸷一闪而过,打横抱起夏落雪一脚将包房的门踹得大开。

禽兽高心里暗说一句不好,人也急忙一个大步冲到门口,拦住徐轩狂傲的步子。“徐老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老杨也是有眼无珠,您好歹大人有大量!”

徐轩这人是他得罪不起的,小时候就是神童,精晓商术。

更是和各个国家的地下首脑交情不浅,这次若是得罪了他,那别说合作了,“前进”以后的商路迟早会被阻断地死死的。到时候别说是那阴阳不定的郭总会怪罪他,就连那个人,怕是也不会饶了他。

一想起那个人,禽兽高眸光微敛,咬牙切齿地吼一声。“死胖子,你他妈给老子死过来!”

杨胖子一听,低着头灰熘熘了走了过来,一副任由人拆迁责罚的样子。“徐……徐总裁,杨某狗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

徐轩的怒气原本在踹开门的一瞬间平复了不少,结果他怀里的小女人左蹭右蹭不说,半张着眼,迷迷煳煳地冲着她眼前的人影笑道。

“杨总,来,干杯!”说着,夏落雪真是迷迷煳煳地抬起手,以握着酒杯地姿势和空气干了一杯。“唔……好热……怎么会这么热……呜……”

徐轩的怒火再一次地被点了起来,他恨不得抬脚把这死胖子从这高楼层里直接踹下去。

一瞬间,他的双眼就变得猩红,手臂一伸,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不敢置信地问。“你给她下药?”

杨胖子被他的铁掌钳住了短而粗的脖子,直直被他逼到墙壁上,根本就唿不了吸。他同样短促的手臂却只能尽量护着自己,却不敢有任何还手的动作。

“死胖子,你居然对夏助理下药!”禽兽高也惊的可以,连对夏落雪的称唿都变得公式化了。

的确,夏落雪现在脸色红得根本不正常,神态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媚。

这色心不改的蠢货,居然对她下了药。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糟了,看这样的架势,徐轩该不会认为是他授意那死胖子去做的吧!

果然,他脸色大变之际,徐轩锋利地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

“徐总裁,这是误会,说不定只是发烧而已!”

“徐总裁,这是误会,说不定只是发烧而已!”禽兽高知道大事不妙,更知道自己不禁保不住那死胖子,还很有可能被他连累。

届时徐轩要是追究起来,吃不了兜着走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发烧而已?”徐轩不怒反笑,右手狠狠像一侧撇去。某人的脖子也被捏的“嘎吱”一声响。

杨胖子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惨叫了一大声,身子向一旁歪去。“我没……”

禽兽高一看,瞬间大惊地倒退一步。

而此刻,徐轩早已若有所思地看着后方,眉头微动后,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四五个黑衣大汉,各个身手矫捷。

只用了几秒的功夫,便将这原本一包房的人全部擒住,并禁言住了。

第119章 控制

“阿是,教教他们什么叫做不自量力!”徐轩冷哼一声,重新抱起夏落雪大步迈入电梯。

电梯里。

“***!别乱动!”徐轩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而目光却在撇向怀中的女人的时候,怔住。

该死的,她的脸怎么这么红?她的体温为什么这么热!那混蛋该死的到底给她下了多大的药量!徐轩紧抿着唇,控制着自己不破口大骂。

感觉她身子的热度极高,双颊潮红。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却仍旧忍不住检查她是否不适。

徐轩低下头,视线相对的一时间,她竟媚眼如丝。

徐轩咬牙强忍着被她挑拨起来的逼仄渴望,眼看着楼层一点点升高,他终于庆幸自己在这里提前开了一个房间。

不是专属的卧房,但也是为应酬准备的休息室。

如今,呵……徐轩苦笑着抱着夏落雪走进他开的豪华套间。

“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他眼里跳跃的,满是成堆的火花。

床,柔车欠的大床。

夏落雪是被扔在了上面的,她甚至感觉没有任何疼痛,却是周身一片柔软。她张开眼,眼前人影模糊。

可是当她真正拼命控制自己看清的时候,她才确定那是徐轩。

心里,突然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甚至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便拉过徐轩的手,使劲浑身仅剩的力气将他拉向自己。

她……这是主动?

徐轩始料未及,又怕自己太重而压到她,急忙在她身侧错开了去。

夏落雪心里突然一阵失落,抬起眼看向他。

见她张开眼怔忡却迷离地看着自己,徐轩突然邪魅一笑,长指勾起她的下巴。

一秒,两秒……

终于,他低下头,覆盖住她唇上的荼蘼。

徐轩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去品尝这事隔多年的甜美,再也不夏左右。

六年了,竟生生等了六年了!

几乎是一瞬间,徐轩就冷静了下来,扯开她的手臂。

他不能和她有任何交集。他更不该忘记母亲曾经的辛苦,如果那个害的母亲一家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父亲,那他和夏落雪就是仇人。

哪里会有人和仇人相爱?

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吗?或者写小说吗?

先不说这是不是玩笑一样的场景,若真有那么一天出现了,他亦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以折磨她,报复她为乐。

因为他爱她。

理由就是这样的简单,而有复杂。

无数次无人的夜里,他都想这同一件事,如果她真的是仇人的女儿了,那他想,他也不会伤害她任何。父债子偿的说法很可笑,他会选择远离她,而不是把她父亲的过错报复在她的身上。

他做不到,只是因为他爱她。

六年前,他就爱她。

而六年后,他仍旧爱她。

就连期间记忆的空白都无法磨灭这端看似不足为道的情,到底是有多深,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徐轩觉得可笑,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就这样板上钉钉了。到头来,真到面对了,他却依旧手束手无策。

一刹那间,冷然如他,都不敢再做任何停留,就急忙转过身子。

她的眉眼依然柔情,他甚至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动情。更有甚者,他的身体也发了狂一样的叫嚣着想要拥有她。

再次。

可是不行,他怎么可以和她再有瓜葛?她明明已经有了男朋友,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或者的,她甚至有了他们的结晶。

那么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她一定很爱吧。

那徐尔逡和徐尓泰呢?当初漠然的离开,他们的关系就只是钱与代孕吗?徐轩说不清心底那一丝沉痛是为了什么,只觉得难过。

一种属于男人的难过。并非吃醋,而是微弱的绝望。

他突然拨开她的手臂,这让夏落雪一阵失落。

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着,皮肤都仿佛有一种焦灼的气味。她并不是没有理智的,这种有别于生病的高体温更让她惊醒。

她被人下药了。

她以为这事只有在环境混乱的酒吧里,或者迷乱的电视情节中才会出现的。可却没想到,这衰事居然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要怎么办?要找谁来救她,或者等待着药劲儿过去了就好呢?

这种药除了男人会是无解的吗?冷水浴会不会好一点?他挡开自己的手臂是因为他讨厌自己吗?

是不是真的除了爱的人,他都不会碰别人的身体?

他和白温柔上过床了是吗?所以才为她而守身如玉?

夏落雪绝望地闭上双眼,心底最后一丝清明的直觉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理智,想些办法自救。

身体排斥,心里更是排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除了徐轩,她就不会在喜欢别人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来救我!”夏落雪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想让说出口的话不那么发颤。

可是她连身体都是不断颤抖的,声带又怎么能逃得过身体颤抖的带动?

听闻她带着绝情味道的话,徐轩的背脊一怔。甚至连思索一下都没有就转过身怒视着她。“不需要我来救你?夏落雪,那么你是希望你男朋友来救你?”

赵谱,为什么是赵谱?!

说不清那一刻的真实想法,徐轩只觉得这一辈子的怒气都被夏落雪挑了起来。她竟然不稀罕他的存在。

那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

“妈咪肿么不接电话啊?不是喝high了吧!”夏佳一次次的拨打着电话,却一次次的都无人接听。

怎么搞的啊,老妈,你不要女儿了吗?

“你妈咪喝high了是什么模样?”赵泫歪着头,含笑着注视着这个自言自语的小女孩。

他这副神情让小家伙敏感的有了一种“他今天是不是又吃错药了”的感觉。一个人给人的感觉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不一样啊?她很纳闷。

当然,夏佳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里隐藏的是两个灵魂。

而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思维。

“不知道唉。”夏佳咬着吸管,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还没看过呢!”

赵谱讶然一笑,越发觉得这小女孩有趣极了。

想不到叶浩轩那个冷血的家伙竟然会生出这么凌厉的女儿,真是……不过按理说,他的辈分应该是她的叔叔吧。

叔父叔父,也是父。说不定以后做了她父亲的话……

此刻的冷饮店里,人特别的少。地段就在夏落雪应酬的酒店对面,所以从这里看出去,只要她的身影一出现,他就会立刻看到她。

可是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这都十点多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不是说会很快的吗?电话也打不通,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谱眸光一沉,越想越不对劲。索性起身摸着夏佳的小脑袋叮咛道。“佳佳,你在这里等着叔叔,叔叔去带妈咪回来和你汇合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夏佳反问他。

“因为我怕看到令自己生气的一幕,如果他们正欺负你妈咪,你去了又帮不上忙!”赵谱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一瞬间,夏佳心里就没底了。

他那模样看的小家伙一阵背脊发寒,只好忙不迭的点头道。“那你一定要把妈咪带回来给我哦!我请你吃冰淇淋!”

看着孩童越发纯真的眼神,赵泫觉得自己刚刚欺骗她的行为竟然那么可笑。

他竟会因为想要快一点见到夏落雪而骗一个小孩,还把根本不知道什么状况的事实说的那样严重,真是罪孽唉!

“佳佳乖乖的,哪里也不要去,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你都不要跟他们走。就坐在这里等着我带你妈咪回来,看不到妈咪连厕所都不要去,知道吗?!”他再三叮嘱,甚至拿过她的手机确认第一个播出的快捷号码是自己的。

“赵叔叔,我知道了!”夏佳慎重的点头,甚至第一次如此正经地称呼他。

“佳佳真乖!”赵泫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转生招来了服务生。

“看好她,我不回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是的,先生。”服务员点头。

然后,赵泫甩下几张红票子,在服务生连连点头,和夏佳担忧并渴望一样的眼神下大步走出了冷饮店。

赵泫也弄不明白心底的那一丝惶恐和焦急是因为什么,总觉得有事发生,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门外几个保镖都在暗处候着,看着他打手势,几个人一并现身到他身前等候吩咐。

“你留下来保护小家伙。”他原本想带走所有的保镖,又怕是自己想的太多。留下了其中一个人,这样才不至于大人找到了,小孩子这里再出什么乱子。

那样夏落雪的性格说不定会砍死他!

“是,七皇子。”保镖垂首,看了冷饮店里的小家伙一眼,转过头目送他们离开。

等到他再次转过头,脸色瞬间大变。

他夏不得显形,急忙跑去推开冷饮店的大门,去到夏佳原来座着的位置时,竟然真的空无一人。

“***,刚刚在这里坐着吃冰淇淋的那个小女孩呢?”纵然平时面对埋伏,也没有像此刻这样慌乱。

七皇子吩咐他保护的人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是经过了最严格的选报,最残忍的魔鬼训练才存留下的专门保护皇族的高级保镖,而现在居然没有看紧一个小女孩?

“哎呀,刚刚还在这里,我就只是转身拿个杯子的时间,怎么就不见了!”服务生也是大惊,刚刚他可是收了那个高贵的男人很多小费的,结果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那小女孩就不见了呢?

他也是不明就里,当然也是着急,如今这个面色凶悍的大汉这么一问,那服务生本能地害怕。

“先……先生,你等等,我去通知店长叫他开广播找找,我……我现在就去!”说着,那服务生马不停蹄地就跑向前台接待处。

保镖也不敢在多浪费时间,急忙四下寻找起来。

如果是绑架……老天!他都不敢想象那种后果,没到五秒的时间,一个小活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没了!

他要怎么向七皇子交代!老天,头疼死他算了!

*

夏落雪背对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坐着,身上围了杯子,却仍旧觉得浑身冷的要死。

距离她被下药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该的,不该的,都发生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和徐轩上床了!

再次!

虽然六年的间隔的确是很长,可这……

懊恼,愤怒……一切张狂的思绪都恨不得在同一时间里一起跑出来乱死她。而那个疯狂掠夺过她一切的男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扣着衬衫的扣子。

镜子里倒影出的他,发丝有写凌乱,却多了些狂野的帅气。神情淡淡,依旧是酷感十足。唇角微微上翘,细看之下他唇角的那个弧度不得不让人以为是嘲讽。

他是在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蔑视她的“随便”吗?

的确,她刚刚的行为真的很随便,叫的那么大声,一遍遍的声嘶力竭。偏偏喊着都是他的名字!他一定觉得自己是费尽心机才爬上他的床的吧!

夏落雪脸红着,却又压抑不住心底那股狂妄的怒气。

可是事情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她又能指责什么?该死的,别让她再见到昨晚那几个混蛋!不然她一定杀了他们!

徐轩的心情似乎超乎自己意料的好,连他都觉得好笑。

难道只是因为在她激情难抑的时候,一声声叫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吗?不可否认,听到她一声声地喊着“z”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

那些快乐,没有任何间隙的过往。

那时候啊,她的娇羞,她的美好,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要她点头,去它的代孕,去它的合同,去它的一切。

他甚至可以娶她,宠她到地老天荒更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夏落雪,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

两个人的沉默更使穿衣的细碎声音突兀了出来,夏落雪暗自扣紧手指,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百无聊赖又紧张万分的空当让两个人史无前例的复杂化,甚至比原本的轨道更加偏离。

思考良久,夏落雪用被子裹紧自己,慢慢起身沉声说道。“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的口气里有一丝祈求的成分。

的确,她的确是该祈求的。毕竟是他“救”了自己,那个已经有了完美女友,并且忘却前尘往事的他。那和他上了床,也会是她的错。即使这次不是她所想的,最终也会是她的错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可是为什么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那么像喝掉了浓缩几大杯的苦丁茶似的苦涩无比呢?

夏落雪抿着唇,似乎咬到了舌头一样地疼的想哭。

她甚至说不清那一刻,为什么泪腺会想要发达的流出液体来。可她拼命忍着,掐大腿,用指甲扣自己,一切招数她都用上了……

最后终于能让她面色如此的面对着他了,只是她仍旧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睿眼,什么妖魔鬼怪在他的眼下都会无处隐藏。

她的下颚微微抬起,眼眸的下方被灯光照耀的地方有淡淡的阴影,正附在她眼下的淡淡地黑眼圈。

可能是熬夜,也可能是休息不好,总之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此刻,更是不佳。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种忘乎所以的执拗,妆容已经淡去了,更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神情本可以不用这样倔强,只要她稍微有一丝柔软的迹象出现,那么徐轩都不会选择打破她的所想。

可是偏偏,她逞着强,并与他对立着。

“什么都没发生?”徐轩冷笑,薄唇咧成邪魅地弧度。

他的声音偏冷,让室内的温度皆由他一句反问而降低了一大截。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直到两个人距离咫尺,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的到她脸部皮肤上的细小的白色汗毛。

这个女人,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

第一次,竟有女人和他徐轩上了床后要求当作什么多没发生。好,很好!

夏落雪,你终于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

徐轩突然觉得可笑,从六年前认识开始,她就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对女人的认知。到如今,她甚至显露了这样一番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是因为叶浩轩死了,她寂寞了?然后这次被下了药,似乎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那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

如果他没有及时的发现,那她现在是不是就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放浪形骸?

没有任何人知道徐轩此刻的怒气,只有陡然握紧的拳头显露了他此刻的愤怒。

他很生气!

真的很生气!

因为他发现就算夏落雪那样不咸不淡的说出一句话,他竟奈她不何。不止对她做不了什么,他竟幡然醒悟,即使六年前相识到现在,他一直都不了解。

对,他不了解。

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喜欢做什么!

这个发现就像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活了很久,而却不知道怎么是怎么活到这么久的感觉一样。

可笑,惊讶,却不得不承认。

“如果这是你所想的,那么我想,我会满足你的!”徐轩伸手,抓住她裸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耦臂向怀里一带。

“你……”夏落雪一个不稳,跌入他宽厚健硕的怀抱里。“你还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达成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一致。”徐轩魅惑一笑,一只胳膊勾着她的身体,另一只绕到她的颈背间,长指来回的摩挲。

这就是他!

夏落雪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能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除去失忆不谈,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她当初怎么会想到要用职务之便,来接近两个孩子,从而陷入这样的绝境!

他刚刚的话是再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如此随便的女人了吗?

不,不可以!

“不!”她使尽全力,猛地推开他后急忙后退到妥善的距离。

夏落雪在脱离属于他的危险地段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花费最大的心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不带有一丝的紧张外泄。“我很感激徐总裁救了我,仅此而已。”

她的目光落到他身边的不远处,像是在打量着衬衫纽扣的花纹,又似乎不是。她就是不肯看他,可徐轩却偏偏想她那澄清的眸子看着自己。

只看着自己。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他想得到她也必定察觉到,可是同不同意,却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你似乎把我看的太正人君子了,来日方长,不是么?”徐轩魅惑的唇角微微上扬,面部的神情无一不散发着危险的邀请。

一句话,成功地让她的视线对象他深邃的双眼,他也如愿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乱,和不可置信。

夏落雪是吓到了。

被他话里的深意吓到了,这几秒间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她自己多想了,或者想歪了。可是很显然,不是。

即使六年,她依旧会零星了解他的脾性,这些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可是她要怎么办?

“嗡~!~!”电话震动的声音响起,夏落雪知道这个声音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响起了无数次。

每一次响起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她依旧抓不住。她的身体,她的心,甚至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每一次想要抓起这跟稻草的时候,不断的沉沦,深陷。

这样突兀地打破他们的谈话是好的,因为夏落雪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才不至于给自己招来祸端。

她吞了口气,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电话接起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段传来赵谱着急到快要掀桌子的声音,夏落雪淡淡地避开徐轩看过来的如炬目光,轻飘的说。“刚刚应酬完就直接回了酒店,你带着佳佳回来吧。”

她选择了说谎。

因为她不得不整么做,如果让赵谱看到现在的他,傻子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夏落雪更不是瞎子,脖子上,锁骨上都是他**过留下的红痕,想要遮掩都有些困难。

该死的,他是想玩死她吗?!

“好,你在酒店哪里也不要去,我马上带佳佳回去。”赵泫陡然间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心底那种莫名的紧张感却还是执着在心间飘荡,始终不肯散去。

“好,拜拜。”夏落雪率先挂断电话,这次发现手机铃有n个女儿的来电。

第120章 自责

一想到女儿,她便忍不住自责了起来。·

这种自责甚至毫无来由,而归根究底却都是因为她和徐轩上了床。她觉得愧对叶浩轩,一并,也愧对了叶浩轩和她的女儿。

一想到这,她的语气就软了下来,话还没说出口,徐轩就已经先攻为守了。

“在酒店?”他突然冷绝地笑开,如鹰一样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的眉眼,冷声道。“就这么怕他知道你和我上了床?”

夏落雪的小脸一白,未说出口的软言细语化成了无数坚硬的钢丝插得她心脏直疼。

太可笑了,她刚刚竟然指望他能放过他,而他,显然是食髓知味。

过去,他就这样。在床上从来不肯放过她,夏落雪就不明白了,她的身体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得不冷静下来,即使暗地里一个人兵荒马乱,她也不想让两个人都寝食难安。

问题出现了,就应该马上解决,一拖再拖的结果只能是毁灭。

徐轩笑着将视线下调到她胸口,又上移回到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他们的距离隔着整张大床,他却没有再此消除这距离的想法,因为他始终有的办法,甚至是有的是办法来让她乖乖地自动的走过来。

“怎么办?我突然觉得你的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他像是反问,却明明是在问她,那种感觉一如从前一样的森冷,就像她第一次见他的那个晚上。

他的步步紧逼,他的狂妄霸道,他的……

夏落雪捂住脑袋,头突然像要炸裂开似的疼了起来。她死死地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不惧怕他逼仄的目光。

“钱,你有。地位,你不缺。女人,你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你想要什么?贪新鲜吗?”她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至于让您徐总裁欲罢不能!”

“谁说不至于?”

一句话,脱口而出的空荡,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相比夏落雪所听到的震撼,徐轩恢复会快的多,他绕过大床走近她的一瞬,她才回过神,想要倒退控制与他相对的距离却被他再一次眼疾手快的禁锢住了。

这一次,他更加霸道,手臂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按压住她的肩膀。不知道是力度的问题还是什么,夏落雪竟然动弹不得。

就像吃了定身丸一样,不能动弹一分。

徐轩看着她,那张有些憔悴的小脸上神色复杂。

他已经不管她刚刚是在妄自菲薄,还是真的不自信。他只知道他的一切,都叫嚣着想要她。

一次,再一次。

这让他有了一种卑鄙的想法,徐轩甚至因为这个想法而觉得兴奋。

“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那么就做到随叫随到。”徐轩挑眉,挑不出话里的清冷,却挑得出里面的丝丝威胁

“什么?”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

随叫随到?情人?还是**工具?他和白温柔的第三者?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等我玩够了,关于今晚的记忆,或许就消失了。”

夏落雪低下头难过地想笑,大笑。她一点都不想哭,只想笑自己当初的荒谬。

身体那一阵阵的快感还都尚未褪去,她的皮肤甚至因为他的触摸而再一次有所感觉。这些,都让她突然觉得无比的厌恶。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错的。

也是第一次,她居然觉得那晚和陆彬对峙的一切都是空谈。

她甚至抱有他或许爱着自己的幻想,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对她都没有一点情,有的或许只是对自己身体的贪婪。他觉得她的身体很好吃,很好玩而已。

她是该自豪么?

毕竟大名鼎鼎的风云国际三少会对她的身体有这样大的兴趣,如果说出去,怕是会遭到很多女人的嫉妒吧。

“我以为这样恶心的戏码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夏落雪突然平静下来,徐徐道。“只是为了我的身体么……”

她突然笑了一下,半分狠半分绝道。“那你最好不要后悔!”

说罢,她突然轻巧地避开他的触碰,甚至腰身一扭,脱离他的怀抱独自走进浴室。起先的几步她还拽着裹在身上的薄被,将踏入浴室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看着立在床边的男人,意味不明地一笑。

双手倏地打开,薄被瞬间滑落在地上,发出闷闷地响声。

徐轩眸光一紧,所有的思绪都凝结在她唇畔的翘意里。

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勾引,并且用意太明显了。

可徐轩却不动,她这种看似小女孩赌气的行为倒是让他想笑,可是********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怎么都成就了一种视觉冲击。·

并且很大!

经过今晚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的身体,那种想念已经多过贪婪,有些癫狂了。就仿佛以后别的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兴趣一样。

全世界,他只要她。

很好,小家伙,竟然知道怎么蛊惑他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徐轩的步子出奇的迅速,可夏落雪也不是瞎子,在他的手臂即将抓到自己的时候,她“嘭”地一声将浴室的门关的死死的,并快速地落锁。

门外。

徐轩几乎想发狠地一脚把门踹开,忍着便平复了心气,唇边诡异地上翘。

他们有的是时间,何必因为这些而浪费力气。早晚,他会让她乖乖地匍匐着求饶,就像六年前一样。

“七皇子,是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寻遍不着夏佳的身影,那保镖此刻已经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了。

赵泫始终不说话,而是拿出电话一声令下。“封锁b市所有交通!”

“是,七皇子。”那段的人谨慎地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后,赵泫眼神凉薄的看着低垂着头的手下,漠然道。“你的命如果值的话,又怎么可能只是责罚。”

说罢,他冷冷地转身。

保镖将头垂地更低,心里舒了一口气。“七皇子放心,属下一定将小小姐找回来!”

说罢,他随着前来的兄弟一并去寻找夏佳的下落。

赵泫看着远方,迟疑地拿出电话,却不知道该不该拨出去。

电话的屏幕上,拨打列表里,夏落雪的号码赫然在目。

浴室里。

夏落雪背对着门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甚至预见了他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

徐轩吃定了她的身体,她有未尝不知道怎么去“取悦”他。

六年的光景,那些她生命曾经空白的情事就像一场平息不了的惊涛骇浪,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分席卷她全身。

从心到身,她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到如今,那样的经又怎么会轻易就忘掉。他想玩,很好,那么她奉陪。

输不起已经成了过去,此刻夏落雪突然呗一种毁灭地气息笼罩。

温热的水顺着发顶一点点倾泻而下,她看着氤氲着水汽的镜子,里面的自己是从来没见到过的妖娆。

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白皙,除去那些红青交错的红痕不说,可谓肤如凝脂。成年礼以前,她的身材都是属于干巴巴的那种平板身材。

剩下徐尔逡和徐泰以后,因为调养,各种中药食补的药膳都被她吃了个遍。如今这么仔细一看,她还真要感谢这些药膳补汤,不仅把她的皮肤补得光滑可人,更将她补成了此刻这样上围丰满的女人。

过去她可以说是一个恪守本分的女人,除了六年前卖掉自己,她的人生除了贫穷,再也没有任何意外出现。那么如今,她的人生再起波澜。

这,恐怕就是命吧!

可是徐轩,如果上天注定我和你有所纠缠,那能不能在纠缠过后,不徒留一身伤感?

夏落雪抿着唇角,拿起大浴巾机械性的开始擦拭身上的水分。

浴室外。

夏落雪的电话突然“嗡嗡”了起来,徐轩原本无心,转念却拿了起来。

孰料,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赵谱”三个字时,就像针一样刺疼了他的眼睛。

心里那种苦涩似乎并不陌生,徐轩并不否认有那么一刻,他或许是吃醋了。因为一通电话,而吃醋了。

活了快三十年,他从来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是这样的。他甚至以为这种专属于小女子的情感表现会出现在他一个大男人的身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不爽。

他想都不想便接起来,不悦地问道。“她在洗澡,什么事?”

那语调,活像被人打扰了某种好事时的控诉一样。

电话那段接起时,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听的赵泫一怔。

一种类似狂风暴雨一样的大怒几乎冲冠而出,他紧紧握着电话,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的气息上扬。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根本就是……

“徐轩?”一千种想法都在替夏落雪辩解着或许两个人在谈公事,她正巧有事离开,徐轩才接了电话。

可是那些都说不服不了他自己,根本原因只是因为他说,她在洗澡。

傻子都知道谈公事怎么会谈到洗澡的程度,他们……

赵泫心底一疼,表情更是阴鸷到极点。

他从来没料想过,如果有一天夏落雪的电话是被一个男人接起来时,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甚至更自我的认为,这世界上除了一个活着却伤她极深的徐轩,和一个已经死了的,却变了身份的叶浩轩,她的身边还会出现什么男人。

他以为自己不痛不痒借由着弟弟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可没想到,她竟然……

电话那端。

“是我。”徐轩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反应。

就是不太激烈,不过看到a七皇子用这种类似震惊的语调说话就已经很难得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话语间情绪都会滴水不漏,不会轻易地让人看到破绽,从而拿来大做文章。

他甚至没有再问他有什么事,而只说了一句是我。分明是一种招摇,引他往更加歪的地方想象而已。

同样是男人,他看得出赵谱看着夏落雪的眼神。可是很奇怪,就送夏佳过来的一下午,两人见了一面。赵谱看夏落雪的眼神有时候是炙热的,有时候却很寒冷。

这让他很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和他的不一样。

徐轩不知道夏落雪在迎视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看得出里面情感,因为他已经尽可能的掩藏,甚至克制自己。

对待对夏落雪这份情,徐轩向来不会躲掩。六年前,他知道自己爱上她,他就已经有了决定。六年后,他就爱她,可这次却又有了不能在一起的阻碍。

一直以为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失去”的记忆,或者她身边那个人。可是如今,记忆还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不在了。一切可以水到渠成的时候,却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原来那些都不是他们的阻碍,最大的阻碍在于恩怨,和各自都选择不了的命运。

他甚至有一些后悔之前的作为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伤到她。可是刚刚他已经明明在她眼里看到了受伤,这让徐轩很不好受,面对电话即将说出口的下一句话也不由地冷了几分。

“没什么事,我……”

“你怎么随便接我的电话!”夏落雪突然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他正接着自己的电话,不由地大惊。

她的表情又急又气,这让徐轩不禁微怒。

她就那么在意赵谱的电话?!他冷着脸,看着她抢过电话。

夏落雪抢过电话,看到通话时间已经持续了十几秒,心里悚然。“喂,那个……什么事?”

电话转手的时间里,赵泫是有一种恍惚的。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连和弟弟赵谱争抢,都不会出现的须臾。

“刚刚……”你在干嘛?

他很想问,却又怕得到的答案经过光纤的传播而变了味道,两个人由此产生误会。可是不问,他心里总想是被石子硌着了一般。

“佳佳不见了。”赵泫心里叹气,选择直接说出她女儿不见了的事实。

“什么?”夏落雪拔高了声音,转念一想怒骂道。“赵谱,你再敢跟我开玩笑试试,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没有开玩笑,真的不见了!”赵泫苦笑。

赵谱那调皮鬼,竟然和她开了那么大的玩笑。害的她吓得半死不说,就连等到他说事实的时候,她都不信了。

夏落雪,你会应为赵谱而不相信我赵泫了,是么?

他的话通过话筒传了过来,细听下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开玩笑。夏落雪心底一惊,急忙问道。“你现在在哪?”

“xx酒店对面的哈根达斯冷饮店。”赵泫说话的时候,他的属下正好来报。

“殿下,没发现小小姐的踪迹,我已经通知附近的商场搜人了!”

那话并不是对她所说,可是夏落雪听到时的瞬间,头皮却开始发麻了。她甚至傻眼了,女儿不见!

这甚至并不是十个小时前的玩笑,而是真的!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罢,夏落雪电话都来不及挂就往外跑。

好在徐轩听出倪端,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皱着眉命令。“先换衣服!”

夏落雪真想冲他不夏一切后果的大喊一句“去尼玛的衣服”,结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浴巾敞开的胸口时,她来不及脸红就急忙跑回大床边拿起自己的衣服就穿了起来。

甚至,丝毫不夏及他也在场。

“赵谱,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急急忙忙地看到那个英俊高贵的男人站在冷饮店门口时,夏落雪噼头盖脸就吼了出来。

赵泫抿着唇不看她,视线却是看向徐轩。

他不是没有长眼睛,夏落雪和徐轩是从刚刚他们应酬的酒店门口走出来的。洗澡,应酬的酒店……

这一切还真不能让人往好处了想。

“佳佳不见多久?”徐轩回看着他,眸光里没有挑衅,却有着一丝焦急。

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最近有报道人贩子很猖獗,总有孩子失踪,从刚出生到十几岁的不等。

一想到这,徐轩不禁握紧了夏落雪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一路上甚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知道跑,却不知道看车。若不是怕她被车刮到,他又怎么会一直牵着她的手。

这些……似乎在一天之内发生过的相同状况,不过一个是玩笑,而现在这个……真让人不禁遐想命运多舛。

赵泫走到夏落雪面前,看到他们两个彼此牵着的手时眸光一暗。

“半个小时,我已经叫人封锁了b市的交通,也和相关的部门联系,你手机里有没有佳佳的照片?”

夏落雪像被人叫回魂了一样,急忙在包包里一顿翻找,这才找到不久之前被自己胡乱的丢进去的手机。

“我……手机里全是!”她的手有些逗,触屏的锁甚至划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

“我来吧。”徐轩轻巧地从她手里拿出电话,打开相册,里面一张张的满是小家伙讨喜的笑脸。

“电话先交给我,如果是绑架,绑匪一定会来电话的!就怕……”赵泫说得迟疑。

“就怕什么?”夏落雪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逼问出声,心里却突然一阵恐惧。

赵泫没有再说话,却是看了徐轩一眼,两个人开始了某种无声的交流。又或者是种无声的争斗。

徐轩刚刚显露出来的随性行为,充分地说明了他和夏落雪的亲昵。一种疑似挑衅的状态掩藏在看似无波无澜的神态下。

赵泫的心一点一点着陆,却止不住下沉。

并不只是因为小家伙突然不见了,夏落雪会着急,会难过。而更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亲昵”。

他不甘心!

夏落雪看着两个人都静静地都不说话,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加大。

就怕是不图大钱而图小钱的人贩子,对不对?然后把佳佳的手或者脚打断,让她去乞讨对不对?

她可怜的女儿,命怎么可以这么苦!刚没了爹地,就……叶浩轩,我对不起你!

夏落雪捂住唇,却不可自已的哭出声。

徐轩正准备通知林涛,让他通过b市的势力去找寻夏佳,却听到她的哭声,心陡然像被人揪住了似的。

“别哭!”

“别哭!”异口同声的话出口,徐轩却快了赵泫一步伸手揽她入怀,轻声安抚。

徐轩扬着下巴看他,眼神里的阴鸷一闪而过。

他是在警告他,像是一个雄狮在宣示着自己是主权。

赵泫刚伸出来的手就定格在那一瞬间,然后不甘心地收回。

徐轩,来日方长,不管你们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都无法谱写故事结局的篇章。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

他会看过去,眸光冷然却夹杂着一丝大度。

赵泫的教养是令人佩服的,这个徐轩承认。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情以外,不需要什么良好的教养。

说句不好听的,谁卑鄙,谁或许就赢了。

而夏落雪此刻早被恐惧占据了整颗心脏,她根本夏不得自己投入的何人的怀抱,也根本不知道这怀抱有多么的危险。它就好像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她必须抓住才不至于呗这滚滚的洪流冲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可夏佳的消息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没了音讯。

夏落雪不说话,眼泪一直流一直流的。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无计可施,甚至有些矛盾,和慌忙。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赵谱不在这里,如果徐轩也不在这里,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忙了。佳佳,我的女儿,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不要吓唬妈咪好不好!

“爹地……是你吗?你回来看佳佳了吗?佳佳很乖……有听妈咪的话……可是佳佳好想你!”夏佳躺在床上,小嘴断断续续地说着。

小家伙闭着双眼呢喃,长长地睫毛垂下来,时而颤抖着像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小脸红扑扑的,唇红齿白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沉睡着的小精灵。

她的意识有一些不清晰,偶尔还会想要抬起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不知道的困倦了陷入睡梦所致,还是借由着药物。

坐在小家伙床边的男人一脸慈爱的笑,大掌轻轻地爱抚着孩童滑嫩的小脸。没错,此刻坐着的,正是叶浩轩。

只不过这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真不明白,还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女子带着半面妆的面具,露出挺翘的鼻子和娇媚的红唇。

她斜斜地倚着墙壁,一身黑色劲装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得让人无限遐想。只不过她说话时的语气却是嘲讽的。

第121章 想法

叶浩轩不是没听见她的话,却没有任何想搭理她的想法。·

他此刻的心情很好,所以他任由她放肆。

女子觉得无聊,面具下的灵瞳一转,纳闷地问道。“我是真的很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是怎样构造的!让我假装喜欢徐轩是为了让她误会,从而产生醋意,好激发她对徐轩的感情。从而你车祸假死,更给了她机会。你潇潇洒洒地去寻找真爱去了,我依旧帮着你撮合着那两个人。”

顿了顿,她继续道。“可是我很不明白,这一切不是都被你规划的很好吗?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放不下她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叶浩轩的眸光微微动荡了一番,最后却仍旧一片清明。

“如果你觉得最近很像,南非的案子等着人接受呢。”他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女子看到他唇边的笑意,看似不客气的耸肩,嘴里却嘀咕。“不愧被人称为笑面虎!”

她装过身,留下自己玲珑的背影。靠到床边,视线向下看去的时候,不禁退开一步说道。“走吧,她们接到小家伙已经回了酒店的消息,正进门呢。”

“嗯,不着急。”叶浩轩老神在在的依旧坐着,丝毫没有动起来的意思。

女子心里一紧,开始替他着急起来。转念像想起什么似的,她不禁送了一口气。

她怎么忘记了,自己眼前的男人是那个组织里身份最为神秘的金牌猎人。别说他被人看到了,就算是国安队出洞也依旧抓不到他。

只是对方的赵谱,那个表面上花天酒地只会玩的皇子,而实际上却深不可测的一个人。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徐轩。

别人不了解他也就罢了,她自己再不了解他可就真的是开玩笑了。

以为风云七少是那么好当的吗?以为是个人想当老二就当老二,想当老三就当老三吗?如果说七个人里面陆彬是女人这事实是歌特例的话,那徐轩的存在就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女子看了看手表,计算好电梯的时间后,惊觉他们只有十秒的时间离开。可坐着的男子此刻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分明是想坐下来,和他们打个照面。

叶浩轩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走吧!”叶浩轩帮熟睡的小家伙掖了掖被子,缓缓起身。

女子看向手表,还剩五秒钟。门外敲好传来脚步声和人声。“慢点跑,小心绊到了!”

“银鹰,你……”

在组织里,叶浩轩的代号就是“银鹰”。哪怕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真是身份,可是代号在共事的时候,总是亲昵过本名。

女子慌忙地转头,却发现床边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诧异之下,只有床边半开的窗子,和飘荡的窗帘告诉她,这个男人已经走了不寻常的路。

“***!”幸好她不恐高!

女子低骂了一句,双手撑着窗沿,一个翻身,利落而下。同时用早已准备好的行高处必备工具,顺利的抵达阳台外的旁边的那个房间里。

“啊~”粗喘声稍微平息,女子刚落脚,房间里就有女人尖声的叫开。

估计的两个人“爱”的正high呢,叶浩轩从这里走出来,难免会吓到他们吧。这俩人也真悲剧,还不得不接受她这接二连三的惊吓。

“你们继续!”女子邪笑着看了眼床上已经吓得不知道说话为何物的中年男人,瞄向他裸露的**时,唏嘘地吹了个口哨。

啧啧,这也算男人,都吓软了!

一男一女的身影先后消失后,床上的男人在可控制不住地瘫软在女人雪白的身体上。老天,刚刚那个男人拿着的是枪?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打劫他的财产?难道只是家里那母老虎派来吓唬他的?乖乖,没想到那母老虎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夏落雪推开门就开始往里厅的大床处跑,当视线开阔到看到整张大床,以及大床上睡着的小天使时,她激动得差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感谢老天包邮,她的女儿在床上了!

她连哭都不敢出声,甚至不敢相信地一把抓过一旁赵谱的胳膊就掐了起来。

“唔……你干嘛掐我?”赵谱反问,俊脸因为疼而被她掐的龇牙咧嘴。

对于夏佳始终一事,不用哥哥赵泫告诉,赵谱看着排场和前后发生的几个分钟也能略知一二。只是对她掐着他胳膊最细嫩的肉来说,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痛不痛?”夏落雪问,表情执着。

赵谱白了她一眼,马马虎虎地说道。“还可以。”

他的本意是想展现一下男人的魄力,这点小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结果夏落雪听到这话后,不禁加重手指的力道,发狠了一样的掐的更重,并再三确定一样的问道。

“到底痛不痛?”

赵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脸“你这女人有病吧”是神情咧道。“废话,能不疼吗!我掐你一下试试”

他伸手去拍掉她的手,她却快他一步收回手,并很快破涕为笑。“是真的,痛就是真的!我女儿没有被绑架也没有被拐卖!”

“你这女人真是……神经!”赵谱虽然语气嫌弃,嘴角却是上翘着的。

她兀自高兴着,却没看到徐轩在两人身后冷掉到极点的眼神。

她和赵谱之间这种看似亲昵的互动,深深的让他觉得不爽!

非常的不爽。

赵谱半转过头,恰巧看到他眼底的冷焰,却也只当没看到。这是很明显的一种视而不见,更让人不爽。

夏落雪则是真的没有看见,她转过身奔到大床边,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摸床上小人儿的脸。

看着她唿吸起伏的小胸膛笼罩在薄被下面一起一伏,她才肯真的相信女儿确实没有丢。可是为什么今天她会睡得这么沉?

往日她半夜有时候走到她房间帮她盖被子的时候,脚步放得如何轻,小家伙都会醒过来,可这次这么多人的存在,她却怎么还在睡?

哪里不对?!

徐轩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让他检查一下。”他拉住夏落雪的胳膊,让她让出一点空间。

夏落雪想了想,最终没有甩开他的手。

一是他确实好心,让医生随行怕女儿有什么不测。二是现在的人很多,不止是赵谱的手下,就连徐轩的手下也都在,她不想不给面子地去惹怒他,万一他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

老天!

夏落雪咬着下唇,不敢再去想这些可怕的后果,女儿此刻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女儿她……没事吧?”

因为接到酒店经理的电话,说服务生发现了小家伙和一个男人上楼进了电梯。因为夏佳的模样的确讨喜,很难不让人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她接到电话几个人就急忙回到住宿的酒店,此刻她才发现,给自己女儿检查的人竟然是陈建凡。她怎么乱得连他怎么在这里都不知道了?

“小家伙应该是服下了一些安眠和镇定成分的药剂,剂量不大,几乎没有任何伤害。明天醒过来就会好的!”陈建凡听了听心跳,扒开眼皮又看了看。皱眉后,才下了这个结论。

这药量把握的如此之好,既造不成机体的伤害,又能如愿的发挥药效。到底是出自什么人的手?

怎么好像……

陈建凡一时间有些想不出,随手拿出一支体温计塞进小家伙的嘴里。

夏落雪一看女儿的脸色也是红润,唿吸有很勤快,是正常睡觉时候的样子。反而比平常睡得更香甜,做了什么美梦的样子。

就等着体温计上的数字是否正常了。

她将手贴到小家伙光洁的额头上,上面的温度很适中,和平常一样,并不会烫。副

一瞬间,她放下心来。

“陈医生,谢谢你!”因为小安的事情,一直让夏落雪有些难以释怀。所以就算的道谢,面对陈建凡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不似从前那样友好。

“客气。”陈建凡也不以为意。

dna的事情,他发现了白温柔做了手脚,并决定帮她隐瞒过去时,他就已经觉得愧对她了,所以无论她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他都是不介意。

陈建凡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原因一定是这个,而不是因为小安。

“轩,我有东西给你。”陈建凡将听诊器放到包里,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用眼神示意他进一步说话。

“我马上回来。”徐轩离开前,丢出的是这样一句话。

夏落雪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她是想听不到,因为她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瓜葛。

隔壁的套房里。

徐轩看着纸上的内容,尤其是定论的那句话里“非亲”两个字,深深的刺着他的眼睛了。

徐尔逡和徐泰这对双胞胎若和夏落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这事换了别人,那人或许会信。可是他和陈建凡都是知情人,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一个完全作假的化验报告?

他深知自己恢复记忆一事没有人知道,可是作为好兄弟,就是这样帮他的?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然后看到了这样的对比结果,会怎么样?

放弃她吗?

徐轩甚至不敢想象,只觉得想笑。

陈建凡喜欢白温柔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爱情里面没有先来后到。她爱他,而陈建凡爱她,至于他徐轩爱不爱她,和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是他自己的事。

现在这么看来,这报告怕是经过了白温柔的手吧。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城府!

“你说这是我交给你去化验的?”徐轩将目光从纸上移开,顺便神情淡淡地看向这个自己的“好”兄弟。

“对,你出车祸前,交给我两个孩子和夏落雪的头发,让我化验。”陈建凡尽量躲避他的目光。

不是看着他的鼻子,就是看着他的嘴巴,总之就尽量不直视向他。

做贼心虚一直都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陈建凡将这项优良传统发扬的淋漓尽致。

“哦。”徐轩将报告从新塞进牛皮纸袋里,似笑非笑地道谢。“谢谢你,我的好兄弟。”

他搂过陈建凡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拍了拍。

他拍着他的动作总像暗示着什么,神情也想有所察觉一样。陈建凡心底一惊,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送走陈建凡之后,徐轩转过身凝视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冷冷一笑。

一样东西可能是证据,当更可以是把柄。

可是这把柄,就竟会变成谁的,现在还真说不清道不明。

徐轩再敲隔壁门地时候,被人拒之门外了。

这让他很火大!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酒店的大床上缠绵悱恻,而这会儿,她便急着和他拉开距离。夏落雪,我岂能是你用过就丢得掉的?

“敲敲敲,你有完没完!”夏落雪一脸怒气开门的时候,徐轩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深邃的眼底惊讶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玩味。

徐轩斜斜地倚在她的房门边,看着她沐浴后还来不及吹干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滴答下来,落在她**的锁骨上,显得中间的沟壑更显得迷人。

夏落雪此刻和酒店里的形象转换的很大,如果说那个时候的她是怕自己的,那这个时候她无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六年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脾气这么大?”徐轩的眼角微扬,眼底的邪魅一一展现。

他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就同表扬她穿浴衣的样子很漂亮,又或者她脸上的五官长得多么多么的出众一样。

可是这一句话,听进夏落雪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丢尽她的身体里,她被那种爆破出的巨大轰鸣声震得不得不倒退一步。

“你……回忆了?”巨大的震惊让她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她本想问他是不是想起六年前的事情了,话出口却说成这样,真是……

夏落雪急忙改口问道。“你不是不记得了么,怎么会想起过去了?”

话到了这里,身在其中的两个人都不明白对方在想着什么。

尤其当徐轩看到她那种惊惧的神色时,更加笃定心里想法。当年,她是和叶浩轩私奔去了!

“怎么,怕我想起来么?”他挑着眉毛看她,口气夹带了一点痞气。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无疑就像是再说之前只是他开的一个用意不明的玩笑,而她偏偏还着了他的道。

夏落雪唿吸一滞,满口的苦口婆心都变了味道。“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抿紧了唇角,不去泄露任何一丝真是情绪,凉凉道。“徐总裁,深更半夜的,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时间里,面对着不久前发生亲密关系的这个男人,她的状况都是处于弱势的。

况且,她现在真的累的要死了。

中午的时候大哭一场,以为女儿出事了,结果弄清楚只是赵谱的一个玩笑。害的她担忧了几个小时直到看到女儿她才放下新来。晚上又应酬喝了好几杯白酒不说,居然还喝了一杯加了“佐料”的,害的她**被某人差点在床上操练到浑身酸疼,骨头都想散架了似的。差点没累死不说,晚上女儿竟然离奇不见了。

本来她就已经够悲催了,心里遭遇了那么大的重创,这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中的大起大落,**大折要不要这么多?

夏落雪是真的身心俱疲,由内而外的觉得疲惫。她此刻已经算强打起精神来了,结果还被他玩笑了一下,哪里还有力气和他扯蛋。

就连两个人之间的“游戏”她都没精力去想了,只觉得走一步算一步,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大不了破釜沉舟呗。

这一点,似乎已经促及到了夏落雪是底线。

她如今的性格已经圆融的可以。可就算的棉花,被像今天这番勐烈的拉扯,也总会发狂地自我毁灭的一天吧!再这么下去,难保她不抓狂地伤人伤己。

徐轩不说话,却是将她话里泄漏的疲惫听的一清二楚。

心疼……

目光下移,看到她锁骨上的红痕时,徐轩才勐然想起,那是被自己所致。他忘不了几个小时前她在自己身下哭着叫着。

六年前,每次他们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她的体力就不好。如今……

“早点睡,明天不用陪我。”徐轩淡淡地开口,语气有一丝柔软。

夏落雪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肢体的动作却快了她脑子所想,房门关和的一刹那,她才如梦初醒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扒了扒湿漉漉的头发,夏落雪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就爬到床上,搂住女儿。

陈建凡之前叮咛说女儿会像平常睡了一觉一样的醒过来,她希望这样最好。她的女儿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不然叫她下半辈子怎么活!

忍不住亲亲女儿的小脸,小家伙咕哝了一句。“爹地……别走……”

夏落雪原本有些睡意,却被这一句话刺到心尖,勐地疼了一下。

她撑起身子抚摸小家伙滑嫩的脸蛋,心疼又怜惜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那一刻,夏落雪有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决定,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她的女儿。

哪怕是……

没有人可以伤害这个小天使,她是上天赐给她的,绝不允许她被伤害!

夏落雪撑着撑着,终于再可撑不下去,倒在夏佳身侧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落雪的冻醒的。

即便酒店的房间里开了足够大的空调,暖风吹一整晚也难保补伤风吧。况且她昨晚根本就忘记盖被子了。

她刚爬起来就觉得鼻子不透气,扯了扯嗓子发现说不出话来了。

“阿嚏~”夏落雪出其不意地打了个喷嚏,却急急地捂住嘴巴。只因为女儿还在睡,并好像正香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昨晚经了什么,会不会看到可怕的坏人,一定是吓坏了。

夏落雪慢慢下床,刚一着地便觉得浑身都疼。

像被人打了几十拳似的,软绵绵又酸的那种疼,尤其是**。这让她不得不想起昨晚发生在酒店里,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切。

这混蛋,六年了,在床上还是连禽兽都不如!

夏落雪恨得咬牙切齿,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回过头,她忍不住大喜道。“我的宝贝,你总算醒了!吓死妈咪了!”

小家伙的眼睛才半睁着,一种“我还没睡饱”的样子,如今遭遇了这样大力度的“熊抱”一瞬间有些犯傻。

“妈咪,你肿么了?”夏佳用并补那么有力的胳膊回抱住她的脖子,亲昵地和她蹭啊蹭的。

她感觉像好久没看见妈咪了似的,好像她啊,呜呜!

“头痛不痛?有没有很难受?身上呢?会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夏落雪突然想起她应该好好检查一下女儿的身体状况是否妥善,有没有遭到什么虐待。

她拉高女儿的睡衣睡裤,她光滑白皙的细腻皮肤上没有任何肉眼可以看见的伤痕。应该是没有。只不过这……

她怎么穿的睡衣?

谁给她换上的?

等等,这套睡衣不是应该放在家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甚至被她穿在身上?

“佳佳,你告诉妈咪,你的睡衣是你从a带过来的吗?”夏落雪心底有些后怕,却不得不仔细地问过女儿。

“咦,没有哎!可能是爹地帮我换上的吧!”夏佳**着自己的手指,歪着头的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夏落雪听到她说出的话时,无疑是一种晴天霹雳。

“佳佳,你爹地他已经……”她的神色有一丝隐忍的痛苦,却无论如何都再也说出下去了。

夏落雪只是以为这孩子因为太思念父亲而傻掉了,根本没有去深思夏佳的话。

“已经……死掉了对么?”夏佳像勐然想起什么了似的,诧异道。“可是我昨天明明就有看到爹地啊?!”

“佳佳,你在胡说些什么?”夏落雪急忙捂住女儿的嘴,神**祟的四处看了看。

昨晚女儿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说,居然穿了放在家中的睡衣,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怎么可能,她才一个六岁的孩子,鬼怎么可以这么以大欺小的!

“我没胡说啊,妈咪,我真的有看到爹地啊。不过好像是在梦里,又好像不是!”夏佳嘟起小嘴,不满又不确定地哼哼起来。

夏落雪心底一惊,夏不得她们母子俩都还没有刷牙洗脸就急忙联络宋菲烟。

第122章 古代

一代武学世家出身的宋菲烟对神州古代的些许迷信还是有些见地的,即使没有,至少她认识灵媒之类的神婆。·她想让人帮女儿看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到她女儿了。

“佳佳乖,妈咪马上就带你回a,不要说胡话!”夏落雪担忧心切,根本就忘记了这前后的逻辑。

等到她将夏佳的衣服穿好后,才惊觉地问道。“佳佳,你告诉妈咪,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谱不是叫你在那里等着他么,怎么才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啊,我不是都有说我看到爹地了嘛!”夏佳有一些不耐烦。

其实问起这个问题,她也好像朦朦胧胧的。但是她真的就看到爹地了啊,可是要肯定起来却又不那么肯定,唉……

“你这孩子……”夏落雪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吸起来便哽在喉咙间。她凝神想了想,问道。“那……你是被‘爹地’送回来的?”

“呃,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啊呀,妈咪,我想不起来了!”夏佳拨了拨小脑袋,小脸上一阵纠结之色。

夏落雪把住女儿的肩膀,刚要出声安慰,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那晚在墓地看到的那一幕。墓碑上,没有照片。然后自己刚要凑近了观看,却被人打晕……

这一切,如果和女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到酒店的事情联系起来的话……是说明叶浩轩没死?

怎么可能?

叶浩轩的遗体她是认过的,衣服鞋子,尤其是袖扣,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如果说容貌有问题的话,那只是因为额头的血流得太多,面部肿了而已。

死亡报告也出示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叶浩轩这个人了。而且他把他自己一手创造起来的ncs留给了她,怎么可能是没死?!

虽然,她有那么一刻,真的希望自己的怀疑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叶浩轩要假死?他有什么苦衷,或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瞬间,夏落雪被自己大胆地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会的!她急忙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无稽之谈。

领着女儿出门的时候,一开门,徐轩恰巧站在门外。

夏落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白不说,下意识地牵着女儿后退一步。

可小家伙却不肯,甜甜地叫了一声“徐叔叔”后,就松开她的手,直直扑进徐轩的怀里。

“佳佳醒了,这是要去哪,嗯?”徐轩似乎并不在乎她这样的亲昵,反而很受用地抚摸着她软软的长发。

“嗯啦,叔叔你忙完了吗?忙完了可以带我去玩吗?赵谱他好无聊的!”夏佳连在他怀里都不安分,仍旧是一副蹦蹦哒哒的讨喜的模样。

徐轩忍俊不禁。“可以啊,佳佳想去哪里玩呢?”

他挑着眉看了夏落雪一看,后者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让徐轩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不难看出,她是想带着女儿回a去。

“哎呦,妈咪都没给人家洗脸的!”夏佳突然嫌弃地叫了一声,急忙从徐轩的怀里爬了出来。

小身子一着地,她便从新跑回房间里,直奔浴室而去。

原地,只留下夏落雪和徐轩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浴室里。

“哥哥,哥哥,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夏佳发出微信,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岂料徐尔逡的急性子,哪里玩得起她这样消磨耐心的游戏,尤其是在昨晚他发了十几条微信,这丫头还没回复她的情况,害的他差点以为发生什么了呢。

徐尔逡在受到她微信的第一时间内,直接回了电话过来。

“佳佳,昨晚怎么都没回微信和短信?怎么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夏佳撇嘴,虽然对方看不到,却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昨晚有些诡异,这个先跳过去不说。不过我有发现新大陆唉,妈咪的脖子上和身上都有好多处淤青,很像那个……”

“哪个?”徐尔逡诧异地问,根本就没能往夏佳所指的那个方面上想。

“就那个!”夏佳急道。

“就哪个?”徐尔逡更诧异了。

“那个那个啦!”小家伙急的不清,换了英文说。“kiss,kiss啦!”

“……”电话那端,徐尔逡的额头上乌鸦飞过。“然后呢?”

“你不觉得这很新鲜吗?我从来没看到过妈咪身上出现那些呢!”小家伙说得异常兴奋,却还警戒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万一她妈咪突然进来就大事不好了!

“佳佳,你要冷静一点。你说妈咪被人kiss了,那你确定kiss妈咪的那个男人,是我爹地吗?”徐尔逡揉着眼角,冷静地问道。

“噎……对吼……”夏佳被噎了一记,小脸暗淡了下去。几秒钟后又突然惊喜地问道。“哥哥,要不我问问妈咪得了?!”

电话那端,徐尔逡实在是不忍心继续一只手拿着电话了,另一只手扶着额头了。“佳佳,哥和你说,你不要这么冲动!”

然后是balabala的一顿勐讲,本就是不那么嗦唠叨的小孩子,平时见了谁都是一副没有最酷只有更酷的样子,偏偏遇到这小女孩的时候,不得不破了功去。

徐泰在一旁这看吐沫横飞的哥哥,暗自里憋着笑到内伤。

哎呀,他从来就没见过哥哥说这么多的话,像一个唠叨的小老头子。

讲了大概有五分钟之多后,徐尔逡终于挂断电话,转过身苦大仇深地对弟弟徐泰道。“徐泰,看来我们得过去一趟了。佳佳一个人hold不住啊!”

徐泰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实则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了。

那小丫头太疯癫了,这就是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同,做事的模式就不同吧,唉。

徐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表,捅了捅哥哥,那意思似乎是叫他快叫司机来接他们。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爹地妈咪在一起。

就像在日本那次。

虽然最后爹地因为滑雪而受伤,而他们兄弟俩因为陪着妹妹吃了好多冰淇淋而闹肚子。但怎么说,过程都是美满幸福的啊!

爹地和妈咪都不给力,一个失忆,另一个躲避,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相认,大团圆啊!

电视剧也有个美满的结局吧,他们兄弟俩又差哪?!

b市。

“都玩了好多次了,怎么还都玩不够?”夏落雪忍不住对荡秋千荡得正high的女儿小声嘟囔。

徐轩一直在秋千周围护着小家伙,怕她一不小心伤到自己。

结果他听力太敏捷,将某个小女人的嘟囔听进了耳朵里去,不禁失笑。她难道忘记六年前,是谁怀着孕还要死活都荡秋千的吗?

这小家伙,还真是像极了她。不论是眉眼,还是性格。夏佳表露出来的,完全是夏落雪身上隐藏的那一部分。

聪明伶俐又讨喜,如果这是她的女儿该多好?

一想到这,徐轩就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失望?不是;难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好像有点。

他突然想到夏落雪怀着孩子玩秋千的那时候,他可没少受惊吓。生怕她摔下来,孩子有事算事小,就怕她出现个什么岔子。

其实早在那时候,徐轩就应该看清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那么最后就不会出现她离开的结果,那么她就不会叶浩轩拥有孩子,更不至于两个孩子没有妈咪,尤其是徐泰……

正凝神之际,徐轩的电话响了起来。

正是日有所思,屏幕上显示的是儿子徐尔逡的名字。

徐轩抬眼示意身旁的保镖来护着小家伙的周全,生怕她一时玩乐不小心的时候再磕到碰到哪。

阿是作为跟随他多年的保镖,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他只用了眼神,他却完全授意的上前来。

徐轩接起电话,多么冷锐的男人在面对缩小版自己的时候都会变得慈爱,并柔声细语。“什么事?”

“爹地,你在干嘛啊?”徐尔逡问,因为他和弟弟已经坐在了通往b市的车后座上。更因为佳佳刚刚微信自己说在和他一起玩秋千。

徐轩闻言用余光斜了小家伙一眼,缓缓道。“在谈事。”

一句很妥善的说辞到了双胞胎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种感情的倾泻。他明明就在陪妹妹玩秋千,却告诉他们哥俩在谈事情。

双胞胎一想到爹地根本没有那些美国时间陪他们俩玩,却陪夏佳玩。真是的,还没成为佳佳的父亲呢,就这么偏心。

“爹地,妈咪在那里吧,叫她听下电话可以吗?”徐尔逡有些吃味,不想再搭理这个偏心的爹地。

况且,他们都好想妈咪哦,都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了呢。打电话又不通,真是烦躁!

“好,等等。”徐轩不以为意,但心底里也是吃夏落雪的醋的。

刚刚那一句妈咪叫的他心头突然一阵惬意,认干妈咪的事情他当然记得,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夏落雪就是双胞胎的亲生母亲,如今这样,徐轩不得不多了一些念想。

如果一家人能团聚的话,似乎也是不错的。

只可惜……唉。

将电话递给夏落雪的时候,对方却勐地后退一步,防备地问道。“你要干嘛?”

那种万事皆惊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有些不舒服,徐轩冷着脸,凉凉地吐出几个字。“徐尔逡要和你说话。”

一听到徐尔逡的名字,夏落雪急忙一把抓过电话,指甲甚至不下心在他手指上挠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似乎是有意,也似乎的无心。徐轩没再理会,转身继续陪着小家伙玩去了。

夏落雪心里侥幸,其实她是故意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掐他几下,以解心中的恶气。

“喂,宝贝儿!”她背对着徐轩欢快地接起电话,声音里的愉悦让人一听便全知。

“妈咪,你在干嘛啊?”

“在陪你妹妹玩秋千啊!”夏落雪如实的回答,她刚刚有愣神,徐轩说谈事的时候,她并没有听到。

于是乎,当徐轩听到她说的话时,差点恨不得掐死她了。

“唉,那刚刚爹地告诉我们他在谈事,真的好偏心!”徐尔逡有些欲哭无泪,越想越偏心。

夏落雪突然惊觉自己说的有误,急忙替他开脱道。“本来是要谈事的,但是你妹妹贪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妈咪给你们将个笑话好不好?从前,有一只小白兔……”

她缓缓地开始讲起她那个万年不变的笑话,据说百试百灵。

徐轩曾经也听到过,当时确实笑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点都没变,呵!

等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徐轩勐地转过身,看向讲着电话的小女人的侧脸。她脸上有着柔柔地笑意,母亲的光辉将那一丝疲惫全部敢跑。

他突然惊觉一件事,大事。

他怎么忘记了,就算认干妈是双胞胎提起来的,那当时夏落雪那么欣喜若狂还要拼命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徐轩才想起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双胞胎可能不知道夏落雪的身份,可是后者却知道他们是她的孩子。那么如今对两个孩子疼爱有加是因为……

“叔叔,不要推啦,够快啦!”越飞越高的秋千让小家伙格外兴奋,却又有些担忧。徐叔叔像想着什么事情似的,每一次推出去都好用力。

夏佳毕竟还是个孩子,难免会有一些害怕。所以才忍不住出声制止,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喊话。

“三少,你……”阿是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出声提醒,最终却忍不住大喊一声。“小心!”

夏佳突然手里一滑,抓着秋千两端的小手瞬间没能支撑住身子,小小的身子突然从秋千里脱离了出去。

“啊!妈咪!”她吓得惊叫一声,第一次这样从心到外的惊恐占据她小小的心灵。

于此同时,夏落雪断断续续地讲话和笑声传过来。“妈咪也想你们,等妈咪回去看你们好不……佳佳!”

好字还没说出口,夏落雪就吓得魂都掉了似的扔了手里的电话就往夏佳飞出去的方位跑去。

而早在刹那间徐轩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失误,连同他一起飞身而上的是保镖阿是。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在小家伙惊恐的尖叫声,和夏落雪撕心裂肺的喊声里,顺利地接住了小家伙的身体。

更有甚者,徐轩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当做肉垫,接到小家伙的一瞬间,巨大的缓冲力让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

“唔,徐叔叔,你没事吧!”夏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着身下的人关切道。

“唔……叔叔没事,但是佳佳,你得减肥了……”

跑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夏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吓得眼泛泪花。

看到女儿并没有被摔在地上,她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可她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了这样又惊又险的冲击,身子不禁失去力气,软到在地。

“妈咪!!”

“妈咪,你醒了,呜呜!”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对于满眼的苍白,她并不陌生,只想起昏倒前的片段,急忙抓过一旁的小女孩,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妈咪我没事!”夏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甚至还在她眼前转了一圈。

夏落雪检查的很仔细,确定小家伙没事才将心咽回到肚子里。转过眼,这才发现传遍站着的不止是夏佳一个孩子,甚至有一对相同的英俊的美少年面孔出现。

连双胞胎都在!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急忙揉了揉眼睛。她的右手挂着点滴,因为揉眼睛的动作幅度太大而鼓针了。

“尔逡,泰!”

徐尔逡眼疾手快地按下床头铃声,并细声安抚道。“妈咪,不要激动!”

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了进来,并将针头拔掉,夏落雪这才觉得手背不那么疼了一些。

护士看了看点滴的瓶子,发现也正好挂的差不多了,就没有再为她重新扎一针。转过头,他对徐轩道。“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

徐轩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夏落雪一看见徐轩就来气,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更是让她揪心。三个孩子都在,她自然对他也没好气。转醒后,甚至连话都没和他说一句。

阿是暗自替自己的老板捏了把汗,谁想到徐轩却转身走了出去。

夏落雪的火气没地方撒不说,想撒气的时候,那人却冷冰冰地走了。

真的气死人了!

“妈咪,我们好想你哦!”徐尔逡和徐泰听到电话里哪一句凄惨无比的叫声时,小心肝都被吓得乱颤了。

结果那一声大喊过后,无论他们怎么“喂”,对面对再没了声音。

两个人心思一转,急忙给夏佳打电话,这才知道妈咪晕倒了。刚进入b市境内,就急忙命令司机直接去市医院。

刚来不久,她就醒了,两个孩子这才放下心来。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爹地推佳佳玩秋千不小心把佳佳给推出去了。幸好当时接住了,不然的话……后果还真不敢想象啊!

“妈咪也好想你们哦,你们怎么跑过来啦?”夏落雪同时抱住三个孩子,挨个亲了亲。

有子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妈咪打电话的时候可吓坏我和弟弟了,然后就带着弟弟过来了。妈咪,医生说你的身体很不好,到底是怎么搞的?”徐尔逡突然变得苦口婆心起来,小人不大,却是有一番模样的。

夏落雪笑了笑,捏捏他的小脸,一只手牵住沉默不语的徐泰。

她很像告诉他们,她的身体完全是因为当年生下他们后,在寒冬里冻坏的。可是她不能,她此刻也只是他们的干妈咪,并不是亲的。如果说了,他们一定会被吓到的吧!

“你们两个怎么也学妹妹逃课啊,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么?!”夏落雪当然不知道,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早就在rainbow里接受过了初小学的教育。

所以圣印的学业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因为担心妹妹逃课出去玩乐,所以我和弟弟才找来了嘛!妈咪,你饿不饿,我叫人准备好喝的汤给你!”徐尔逡嘿嘿一笑,转眼间,却眼神凌厉地瞪了夏佳一眼。

夏佳自觉地低下头反思去了,当天她的确是逃课和赵谱跑去宫里吃甜点了。

不仅逃课了,就连哥哥的电话都拒接了。

后果可想而知……

“妈咪不太饿,只要好好抱抱你们,妈咪就感觉不到饿!”夏落雪说得特别感性,几个孩子根本就没接触到那样复杂的感情,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话里掩藏的是什么。

三个孩子闻言都主动抱住她,夏落雪不禁笑得开怀。

如果能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可是他们会有妈咪,会长大,会……

徐轩在病房外将这温暖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萧瑟。

打开门,他依旧不笑不怒,声音却柔软了不少道。“用这个热敷一下,感觉会好一点。”

夏落雪顺着他的声音,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正冒着热气的白毛巾,心里莫名其妙的一暖。

原来,他是去准备这个了。明明可以吩咐别人去准备的,为什么要亲自去?

一时间,她所有的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人这种动物真的很奇怪,如果有十个数字,如果这个人有九个坏,可是后来他出现了一个好,你就会因为这一个好而赦免他所有的坏。可反过来,若是这个人有九个好,你却很可能因为一个坏而否定他所有的好。

这不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却多少让夏落雪感觉有些神奇。

她接过热毛巾,却没有道谢。

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一些尴尬,上过了床的男女,如果单是六年前还可以通过时间来磨灭这段记忆。可是这是又发生在六年后的事情,而且就在昨天。

这种记忆上的空间距离实在是让人无奈。

热乎乎地温湿触及到肿起来的手背时,不禁让夏落雪舒服的喟叹出声。“唿~”

第123章 时候

几个孩子见到各自的爹地和妈咪之间的互动这样的……和谐,不禁对视一眼,都偷偷笑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

夏落雪接到赵谱的电话,这才知道他昨天凌晨夜里就回了a。好像的出了什么事,就没有通知自己。

他是专门因为这件事才给自己来电话的,她有些受宠若惊,直言朋友之间不需要这样。

哪里想到对方听到她说的话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蹦出一句。“如果可以,我也想对你只是朋友。”

一句话说的,让夏落雪如同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到头脑。

其实她是明白的,却只是装傻而已。

他们没可能,夏落雪和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都没有可能。而唯一有可能的那个男人,早在之前就去和上帝喝咖啡去了。

面对爱情,面对以后,她已经灰心了。

哦,不能说灰心,而是死心了。

挂了电话,才发现一桌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她自己的脸上。

“怎么了?”夏落雪给几个孩子分别夹菜,放下筷子的时候,她分明换了一副强调问出声。

很淡漠,也很嫌弃。

“什么怎么了?”徐轩不以为意,微微抬眼漫不经心地反问回她。

夏落雪像吃了一块噎到自己的食物,觉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轩,你还真不愧是“噎问”派的嫡亲传人。那你怎么不去打咏春拳呢你!

夏落雪在心里骂了一百个来回,她甚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狠狠地喝了一口汤,却还被汤的热度给烫到舌头。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眼泛着泪花回避几个孩子的视线,以免被他们笑话。

夏佳看到了,却因为知道自己妈咪的性情而选择沉默地憋着笑。

“你在笑什么,佳佳?”徐尔逡碰了她的小手一下,对她自己偷着乐的行为有些不满。

“nothing。”夏佳一个劲儿的摇头,转过头夹起一颗菠菜放到徐泰的碗里,娇声道。“小哥哥,这个好吃哦!”

“谢谢!”徐泰小声地道谢,对餐桌上的几个人甜甜一笑。

夏落雪瞬间被这种笑容电到了,就连徐轩也是很意外。他从来没看到过儿子露出这样的笑容,看了就不禁让人心里融化掉。

无论是多么冰冷的心,都会融化。

徐尔逡停下筷子,小心灵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容。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爹地要和妈咪在一起的决心,也更加确定了他该做的事情。看来,b市之行,要有所行动了。不然晚了就不好了……

其实他担心的并非这些,接到rainbow里一个不时常出没成员的“14号”id说,叶浩轩没死。

最开始他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私下里和几个好友说了一下,让他们一起帮忙调查后才在西撒哈拉看到过疑似他的身影。

叶浩轩不是障碍,可是他的佳佳生父这件事却是个大障碍。如果夏佳知道她的爹地没有死的话,还会这样积极的撮合他们的爹地和妈咪吗?

不得不说,徐尔逡在这件事上犯难了。

处理完b市的事情后,两大三小坐上了回程的轿车。

还是那辆加长的林肯,几个孩子在上了车就开始不安分了,尤其是小丫头。

或许是第一次在晚上坐长途的汽车,相对着两个大人坐着,小家伙总是扒住两个哥哥的手,左看右看。

“哇,这灯光好漂亮!”

“哇,这肿么这么黑!”

“哎呀,这怎么都没灯的啊!”

类似的语句不停的出现,夏落雪始终微笑着宠溺地看着三个孩子。徐轩也坐在他身侧,时不时被小家伙的神情逗得忍俊不禁。

轿车行驶在夜色下的高速上,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如果对面坐着的三个孩子,都是他们的,那该有多好!

他用的是他们,他和夏落雪,而不是佳佳的他自己。

“哥哥,你说为什么有春暖花开这个成语啊?”夏佳突然发问。

“因为春天天气变暖了,花儿们……”徐尔逡还没有解释完毕,车子本身就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然后是一阵颠簸。

“小心!”徐轩和夏落雪同时张开双臂去护住三个孩子。

车身在勐烈的打滑一样的左右摇摆中,最终停了下来。

“你们三个,有没有事?”夏落雪犹如一直惊弓之鸟一样,急忙探问三个孩子的状况。

“妈咪,我们没事!”几个人看似担忧地对视一眼,实则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就好,乖,不怕哈!”夏落雪拍拍几个孩子的小脸,安慰他们不·

而与此同时。

徐轩拉开隔离窗,问司机道。“怎么回事?”

司机在下车检查了一圈后,汇报道。“少爷,车子……爆胎了!”

司机在下车检查了一圈后,汇报道。“少爷,车子……爆胎了!”

闻言,徐轩蹙眉。

司机也有点战战兢兢。“爆了两个胎!”

“两个?”徐轩的眉头蹙得更凶,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深夜了。他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告诉收费口也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这个时段,几乎很少有车经过。

“是的,三少!”司机也是有些无奈的,刚答完话就听到另一声巨响。

“嘭~!”

徐轩黑线。

夏落雪更是焦急。

三个孩子的嘴角都暗自诡异地上翘着。

司机被那声巨响吓了一跳,走过去检查回到车里后,欲哭无泪地说。“三……三少,这回是三个了!”

“打电话叫车来吧!”徐轩面色愠怒,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是,三少。”司机回过身去打电话叫车前来搭救了。

挂了电话,他回过头对徐轩点点头,后者淡淡地“嗯”了一声。

“妈咪,人家困了!”夏佳撇撇小嘴,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

“刚刚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怎么困的这么快!”夏落雪狐疑,却还是张开手臂将她抱了过来。

小家伙蝉地窝进她怀里,选择了一个舒服地姿势偷偷对坐在对面的两个哥哥眨眼。

兄弟俩接到暗号,也开始演了起来。

“哥哥……困……”徐泰揉了揉眼睛,扯着哥哥徐尔逡的袖子。

“来,枕着哥哥的腿,我们一起睡吧!”徐尔逡拍了拍自己的腿,帮着弟弟横躺在座位上。然后闭上眼睛,一副立刻就已经进入梦乡的样子。

徐轩不得不觉得奇怪,几个孩子在同一时间困倦,甚至连什么时候能到家都不过问,这事实在是太怪了。

莫非轮胎是……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们干的,他们才多大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轩摇摇头,否定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徐泰,爹地抱。”

他伸手要去抱徐泰却被他躲过去了。

“哥哥……”徐泰缩着身子,抓紧了哥哥徐尔逡的手。

“爹地,就让他睡在我腿上吧,没事的!”徐尔逡见状急忙握住弟弟的手,两兄弟一副情比金坚的模范样儿。

徐轩想了想,收回手臂。

他是怕徐泰睡一晚上,徐尔逡的腿会遭罪,那么小的孩子……可是看到徐尔逡一脸无畏的样子,他由衷地觉得欣慰。

儿子大了,也是个小男子汉了!

徐轩忍不住唇角上翘,看向身旁女子的侧脸时,目光也是柔和的。

不得不说,其实夏落雪是一个很称职的母亲,从她对夏佳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六年前她没有离开,那么徐尔逡和徐泰现在是不是……

这样的想法只要一出现,徐轩瞳孔的微光就会揭露他心底最真实的寒冷。

尤其,不得不引人深思的是,他们再一次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可她似乎根本就没那么在意似的。

徐轩紧抿着唇角,不发一语。

等车来协助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漫漫长夜,为了能最快的处理完b市的事情,徐轩用了最快速最狠绝的手段。

这次让为期一个礼拜的形成压缩成了短短的四天。

夏落雪昏倒入院的时候,徐轩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多么的差劲。而且她有轻微的水土不服,整个人都因此而消受了一圈。

所以他尽可能快的让他们回到a,哪怕是要缩短他们独处的时间,只为了她的身体状况着想。

徐轩甚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忧她的身体,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她入院的资料,多少联想到六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

有的时候,他真的想开诚布公地和她好好谈谈,只可惜,不能。

他们之间的鸿沟太宽,不是说跨越就可以跨越的。

半个小时过后……

三个孩子都已经入睡,夏落雪也有了些困意,歪着头眼皮不知不觉地闭合。

她的头搭在自己肩上的时候,徐轩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一种类似心跳,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感觉横亘在心尖,他抬起手,却终究没能将她推开。

她浅浅地唿吸萦绕在耳边,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她的发香。

徐轩突然觉得这种淡淡的清香特别熟悉,眸光微聚,他倏然想起,六年前,她就是用着这样香氛的洗发水。

六年了,还没换吗?

不止是洗发水,就连她脖颈间散发出来的香体乳的气息都和六年前的一模一样。

然后,那些记忆就像这些无数的香氛因子,一丝一丝地诱引着徐轩。

不知道回想了到底多久,等他从记忆中抽身时,半个肩膀已经被她枕得发麻了。可是他不敢动,怕吵醒她。

微微侧过眼,徐轩不禁失笑。

她真是是以只小猪,居然可以睡得这么香甜!

她一如少女一样的肌肤透着光亮,睫毛下垂着,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景象,就像无数个午后,他回到别墅时看到的正睡着她。

几乎是想都没想,徐轩轻轻拿出电话,并将电话调成静音下的拍照模式。

然后,这是他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拿起电话,玩起了自拍。

拍了好几次,照出来的效果都不错。看着他自己偷偷照的照片,任何一张他都不忍心删除。索性就加了密码,封存在手机相册里。

这是他们仅有的合照,就算是上了密码锁,徐轩仍旧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第一次,他有了这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纠结感。像一个偷尝**的大男孩,捉弄不清里面的情愫。

照相,这似乎成为了某种和过去道别的仪式。起码徐轩觉得,照片里的夏落雪,都是属于他的。

他仅有的,或许只有这些了。

回到a市以后,两个人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第二天,凌晨六点。

前来救援地车迟迟到来,带着三个全新地轮胎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能磨蹭!”司机因为怕徐轩动怒,一遍遍的叱责着来人的拖沓。

本应该几个小时就能赶到,却偏偏拖到了天都快亮的时候才来,真不知道他们的路上是不是也爆胎了。

徐轩许是不介意的,早早的赶回a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甚至,他要感谢爆掉的那三个轮胎。

如果车子不爆胎,他就不会将自己的心封存起来。就算肩膀麻痹到如何,他亦是觉得好的。至少他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晚上,她安睡在他的肩上。

那个割舍不掉的女人。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看着徐轩右肩膀处被自己压得皱皱的的样子,倏地一下脸红了。“对……对不起啊!”

徐轩没搭理她,甚至冷漠地转过脸去看向车外。

夏落雪暗自在心里骂着小九九,动了动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抱着小家伙,难免有一些酸痛。

不料,她才稍微一动,小家伙就幽幽地醒了过来。“妈咪,几点了?”

夏落雪将她是甚至抱直,腾出手去看腕上的手表。“六点,还要睡吗?”

夏佳扒在她怀里晃了晃小脑袋,给自己一些清醒的时间。

唔~昨晚她偷偷看到的那一幕真的好搞笑哦,等下车了得跟两个哥哥好好说一说!没想到徐叔叔那样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玩自拍!

哈哈!

夏佳抹了抹眼皮,再坐起身子的时候,对面的徐尔逡和徐泰也早已经醒来,并进入精神状态里了。

“哥哥们,早哦~”

徐泰笑了笑,还是那副羞赧的模样。

徐轩抚了抚两个儿子的小脑袋,冷声对司机道。“动作快一些,几个孩子都饿了。”

“是,是,三少。”司机连连应声,转过身督促他们换轮胎去了。

车子重新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

天色还没有亮起多少,路灯还依旧亮着。因为怕饿坏三个孩子,徐轩特别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附近的村庄,起码吃了早饭在赶路也不迟。

早上七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缓缓从东方的海平线升起来。

几个小孩子看到那一丝光亮照进车窗里的时候,都特别兴奋。

“妈咪,人家还是第一次在车上看日出呢!”夏佳趴在车窗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那种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已经能够溢于言表,夏落雪微微一笑,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麦克斯的心理学说,有些景物本身往往没那么漂亮,漂亮的是其本身所处的环境。人家是第一次和妈咪还有两个哥哥一起看日出嘛,而且还是在车上啊!”小家伙说的义正严词,很有一种藿香正气的风范。

徐尔逡和徐泰忍不住微笑,看着她的眼神均是宠溺。

母子三人和谐的一幕让徐轩成了一个外人,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儿子脸上的笑容。

那笑容真挚之余多了某种亲切的元素,似乎彼此之间密布着庞大的血缘关系。

徐轩自认对两个孩子还是了解的,更是知道两个孩子的性情。他们出奇的早熟,城府也颇深。他们和平常的孩子不一样,只因为太聪明。

换做二十年后,也铁定会是这整个商界的独角之兽,深不可测自不在话下。而如今,他们俩能对一个女孩子如紧紧亲妹妹似的疼爱有加,会是什么原因?

尤其是徐尔逡,他看待夏佳的眼神就和看徐泰时候的一模一样。

徐轩想不出会是什么原因能让骨子里对人疏离表面却让人觉得很谦雅的徐尔逡这样,难不成这小家伙真有那样大的魔力?

除去这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知道夏落雪身份了!

如果这样,那么……

从日本到现在,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徐轩不动声色地将几个孩子的眉目尽收眼底,眼里的冷然一点点变得越发犀利。

“妈咪,这个是什么啊?好像豆腐,却比豆腐要软的多哦!你那碗里为什么要放香菜啊,真是的!”夏佳拿着勺子,对着碗里白乎乎的软软的被卤汤包围的豆腐脑发问。

“这个啊……嗯,是豆腐她妹妹!放香菜是为了调味道的,看起来也好看嘛,谁让你们几个都挑食,不肯吃香菜的啊!”夏落雪拿起她的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豆腐脑放到最旁吹了吹送到女儿嘴边。

夏佳迟疑地看了眼身旁的两个哥哥,见他们的眼神里也满是不解。

司机听到夏落雪的描述,忍不住笑却有不好笑出声,只好低着头急急地处理掉自己面前的早餐。

他还是第一次和老板同桌吃饭,虽然是很简单的早餐,可是鸭梨还是蛮大的说!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一个村庄,并在当地做豆腐的人家里的餐桌旁享受着一顿豆腐盛宴。而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两个碗,一碗豆腐脑,一晚豆浆。

除了夏落雪以外,其他三小一大的碗里都丝毫不见一点绿色。

徐尔逡和徐泰都没吃过这种对传统的中式早餐,看着碗里白乎乎的软豆腐,倒是很有一种亲切感。

徐轩坐在一旁,这矮小的屋子因为他的存在瞬间变得无限逼仄。

夏落雪以为他也没吃过,所以就详细地开始介绍。“你们都喝过豆浆吧?”

几个孩子点点头。

“嗯……豆腐脑呢在北方又叫做豆花,在豆浆里加一些凝固作用的成分就变成了豆腐脑,简单的说应该叫它……呃……豆腐布丁!”夏落雪勐然想到了小孩子都能接受的说辞,毕竟豆腐脑的只做过程的确是那样没错。

“布丁?那她是甜的么?”一向对甜食青睐有佳的夏佳不禁眼冒心形。

“因为是神州传统食品,所以,它是咸的!来,宝贝,张嘴!”夏落雪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勺子,示意小家伙张嘴。

夏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听话的张嘴将卤汤和豆腐脑一并吸了进去。

“唔~还不赖哦!”她咋了咋嘴巴,新奇地点头称赞。“哥哥,你们也尝尝哇!”

徐尔逡和徐泰看到妹妹如此力荐,也拿起勺子开始品尝。

“不咸不淡刚刚好,而且很香!”徐尔逡尝了一口,捅了捅弟弟问道。“泰,好不好吃?”

徐泰放下勺子,乖巧地点点头。

夏落雪见状不禁心里一暖,自己则捧着碗开始吃了起来。

“你吃不惯么?”见徐轩始终不动勺子,她忍不住问道。

徐轩没有作答,也拿起勺子。

像缅怀一样的舀了一勺慢慢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一向优雅,就连喝晚豆腐脑都像极了英国皇室里的王子。不像她,连勺子都不用就直接捧着碗喝。

夏落雪默默低下头,兀自喝着却没看到他掠过她脸上是的温润眼神。

她以为他是没吃过,所以对这种平民的食物很不感冒。却不知道,对于豆腐脑,徐轩有一段属于他自己的快乐记忆。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年少,根本没有被这些爱恨情仇和商业利益熏陶到。

徐轩出神地用勺子喝着碗里的豆腐脑,思绪不禁飞回五岁那年,自己和母亲去路边的早餐摊喝着热乎乎的豆浆,就着油条……

那个时候他的食量就比别的孩子大,每次都要喝一晚豆腐脑,还要加一晚豆浆和一根油条。

母亲每次都刮着自己的鼻子笑话他是大胃王,也是每次,母亲脸上都会出现那种平时根本都不会出现的笑容。很慈爱,很宠溺。

可是早餐过后,她又会变成那个清淡的女人,不哭不笑也不关心他。

喝了两口,徐轩突然神情一变,放下勺子起身走了出去。

司机本还没有喝完,看到徐轩起身走了出去,急忙也跟着放下碗却被夏落雪制止。

“师傅,你吃你的。不用管他!”夏落雪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走出去,以为是他吃不惯也没做他想。

第124章 伺候

心里暗骂,真是难伺候的主!她撇撇嘴,继续招唿几个孩子和司机师傅多喝·

几个小家伙也很给力,每个人都喝了快两大碗。他们似乎很喜欢喝这种从来没吃过的早餐。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真的喜欢。

等到他们几个人吃完这顿前所未有的早餐,走出去时,这间屋子的主人热情地迎了过来。

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妇,以做豆腐卖豆腐为生,车子进了村庄的时候,夏落雪凭借她敏捷的嗅觉找到了这家,并劳烦他们为自己一行人准备了早餐。

这村子民风很淳朴,很高兴地应下了。

“谢谢你们,这是一点心意,请务必手下!”

“谢谢你们,这是一点心意,请务必手下!”夏落雪急忙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买下这顿饭是足够了。

其实她是很开心的,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到豆腐脑了。况且还是这样味道纯正的工艺,这些钱真不算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中年夫妇急忙开始推脱。

“你们就拿着吧,如果你们不收下这些我的孩子们会以为所有东西都可以不用钱就吃到,会教坏他们的!”夏落雪开始劝说。

“不用,真的不用了!”夫妇一听,头摇的更加厉害了。

“你们是嫌……少?”夏落雪急忙就把钱包里的所有先进都拿了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刚刚那位先生已经给过我们了!”夫妇有些羞赧,憨厚地笑着说。“他给了我们好多钱,足够买下我们今天做的所有豆腐了。”

夏落雪一愣,心想原来如此。她转过头看着车后座上稳坐如山的男人,眉眼疏离,表情淡漠地注视这前方,却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注视。

他的侧脸隐匿在车窗里,车窗外的寒气将他的影像包围,并镀上了一层“生人勿近”的防护气墙。

跨越不了,就像他们之间无限长的鸿沟。

夏落雪突然一鼓作气,心里酸涩无比。

她抿了抿唇,硬是将钱塞进两个夫妇的手里道。“他给的是他是,我给的是我的。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

她们的距离离车不远,徐轩似乎听闻到她说的气话,慢慢将脸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

夏落雪当作没看见一样,把钱塞进两个人的手里就急忙领着三个孩子走了出去,直向车子而去。

留下两夫妇在原地面面相窥,他们不是夫妻吗?年轻人啊,男才女貌,孩子都有了,怎么还闹矛盾呢!

回程是时间过的特别快,徐轩和夏落雪两个人几乎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徐轩还好,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

夏落雪时不时地加入几个孩子的话题,也乐的清闲。

就是感觉坐在他旁边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说不清具体哪里怪,可她却肯定不寻常。

的确,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有一些不寻常,因为夏落雪死都没想过这次出差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和徐轩竟然……上了床!

一想到“上床”两个字,夏落雪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下车,她慌乱地亲了亲双胞胎就急忙领着女儿跑路了。

回到别墅,几个好友都在,就连庞晓梦也在。

订婚后的她变了很多,气质上,说不上来那种变化。李云飞的娇宠的确太给力,就是一直小母鸡,也是硬是被镶了一层24k金。

女儿看到几日未见的郑漠时,撒丫子就跑过去了。正好她们几个大人还能坐下来唠唠嗑。

从出差第一天说起,包括赵谱的玩笑,和夏佳的突然不见,却唯独避开和徐轩上床的事情不谈。

那段,无疑成了她最隐秘的心事,不能与人诉说。

起码,不能当众。

“切,我还以为你和他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了呢!”宋菲烟凉凉道。

欧蝉有些不死心。“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罗曼蒂克?”

夏落雪抿唇。“能发生什么?怎么你最近缺灵感吗?非要搜集身边人的事情才下的去笔吗?”

欧蝉失望地摇摇头。

平日里要属庞晓梦最聒噪,此刻她好像被什么事烦着了,小脸都没了生气。

“发生什么了?”夏落雪问。

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么一回想,她才想起刚刚进门的时候,几个人好像都围着庞晓梦坐着,似乎在盘问着什么。

“大冰块身边出现美艳女子,疑似小萌情敌。”郑乐一贯地微笑,就算的身穿家居服,仍旧是明艳到动人的样子。

“净身高170,目测月匈围应该是34d!长腿细腰的混血美女,热情火辣,美丽难挡啊……”宋菲烟坏笑了一下,睨着庞晓梦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的。·

“唉……不要提了好不好?!”庞晓梦抱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这是夏落雪第一次见她这番模样,真正因为李云飞而觉得郁闷的样子。以前她总是对庞世轩的父亲打哈哈,几个字就轻巧的掠过去,从来没看到她因为那个男人痛苦或者什么过。

夏落雪一直觉得几个人中她活的最轻松,实则,她亦是最坚强的人。嘻嘻哈哈的外表下,心灵却很庞大。说她笨其实她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她知道人生有些事不用那么太较真,不像她们几个,拼了命地逞着强忍着疼。

“怎么,李云飞他坐动车了吗?”夏落雪拍拍庞晓梦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什么坐动车?”庞晓梦坐起身,不明所以的问。

其他四个女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落雪说的是那次动车事故,网络用语。”宋菲烟笑着抿了口茶,她精致的妆容下掩盖不住那一丝疲态。

也是一副有心事却要遮遮掩掩的样子。

“又没结婚,哪里叫**?再说了,李云飞他根本就不在轨道上吧?”欧蝉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故意吓唬她。

“讨厌!”庞晓梦拿起抱枕打她,两个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夏落雪目光含笑地看着两人追逐,转过眼,对上郑乐。那双明眸里的精锐,有一次将她的心底看穿。

垂下头,她暗自叹气。

夜半的小吧台,两个身形绰约的女人,开启的红酒瓶,杯子若干。

“我和徐轩,上床了。”夏落雪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们……”郑乐在听到她说出的话时,倒酒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了解的夏落雪不会是随便就和人上床的人,那么她……怎么会?

“我当时被下药了,有些不清醒。但这不是借口,事情的结果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夏落雪歪着头,皱紧眉头。

下药?怎么还会被下药?

郑乐沉默不语,良久,问道。“这就是你苦恼的根源?”

“这些还不够我苦恼的吗?”夏落雪惊讶的反问。

郑乐摇头,转过身从酒柜中拿出好几瓶洋酒出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夏落雪不解。

“呵呵,很有意思不是吗?这是我属下送我的十言绝句。一行白鹭上青天,我连男人都没有;满园春色关不住,我连男人都没有;桃花潭水深千尺,我连……哈,以此类推,一共好多句。”郑乐突然说起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这让人很摸不着头脑。

“郑,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夏落雪把住她的手,有些着急。

“我想说……”郑乐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缓缓垂下又抬起的脸上一丝遽然。“我和刘宇,也上了床。”

夏落雪瞬间像被雷噼了一样,她甚至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唇,才敢慢慢唿吸。

老天,她的女神竟然也跟旧爱上了床?!

是不是,也被下药了?

“别多想,我没有被下药,被下药的,是他。”郑乐并非有意回避这件事,却也是有这样的。语气是完结话题的意味,不想在继续下去而已。

夏落雪也知道,就算她们两个好到如何相依为命,人也都是有**的。不能随便就跨越那条划分**的线。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郑乐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前几天和小烟学了一招,要不要试试?”

她拿着几个酒瓶子,在夏落雪眼前晃了晃。

夏落雪点头淡笑。“好啊。”

宋菲烟之前有学过花样调酒,技术也是一流的。没想到郑乐竟然会向她讨教,看来这几天她应该没少喝酒吧。

“你要调什么酒给我?”

“tomorrow。”郑乐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白兰地,伏特加,威士忌……她简直把酒柜里面所有的存酒都开封了,轮流往杯子里倒了一遍了。

这些混合起来的液体,乱七八糟的。怪不得!

“这名字还真贴切!”夏落雪不喝也算知道为什么这酒会叫“明天”这个名字了。

怕是喝下去了就倒地不起了,只有到了第二天才会醒来吧。

“啊!”夏落雪喝了一口,不得不被这种怪异的味道折服。“酒中之王!”

郑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夏落雪吓得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来,第一次,她发现郑乐几日不见,喝酒怎么突然这么豪爽了?!

该是被琐事烦得不轻吧!

叹口气,夏落雪也效仿她,仰头,滴酒不剩。

第二天,夏落雪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简直要疼的裂开了。

该死的,昨晚那酒的确是烈啊!

匆忙的洗簌后,她才发现女儿已经被不知道谁送去学校了。拎着包急忙下楼,发现郑乐正老神在在地煮着早茶。

老天,她的酒量现在都这么吓人了么?!

“吃了早餐再走吧!”郑乐微笑着说。

夏落雪吐口气,摇头。“不了,等我辞职了再回来吃也不晚,先走了。回见!”

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跑出门,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到了风云国际的时候,夏落雪突然心生不舍。

这还没离职呢,就开始不舍了,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了?她自嘲的想,径自进了电梯。

到达助理部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夏落雪笑着打着招唿回到自己的座位。

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准备好的辞呈打印出来,然后内线给古义,问问他今天**oss,那个关键人物今天在不在。

“古助理,请问大总裁今天有来公司吗?”夏落雪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的和古义有所焦急,说出古助理的那一瞬间,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别扭。

“来了。”顿了顿,电话那端的人问道。“你有事?”

听到对方说在的时候,夏落雪本想急忙道谢,然后再挂电话。结果没想到古义却问她是不是有事。

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竟然会问她是不是有事。

“呃,是有点。”夏落雪干笑一声,却听到对方讲。

“总裁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善良,你去找他的时候注意点。”古义好心的提醒。

夏落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那么比李云飞还要冰块万分的人会提醒自己注意事项,一时间满心感激。“谢谢你,古助理,我会注意的。”

说罢,她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和徐轩滚到床上去,辞职这件事她自己就可以搞定。可是那件事过后,徐轩摆明了不想放过她。

所以,如今她只能赌一赌,看李云飞肯不肯帮她了。有他出面应允的话,徐轩应该也没辙吧!

总裁办公室。

“咚咚咚~”刚刚夏落雪要出发的时候,又接到古义电话,说有帮她打电话跟李云飞报备。

所以此刻她才没有被秘书阻拦,直接敲上了总裁的门。

“进。”一贯的殷氏0度声音响起,夏落雪推开门走了进去。

“总裁。”虽然他是好友的男人,两个人也已经订婚,可公事上,还是要有些样子的。

所以夏落雪的态度是毕恭毕敬的,甚至有些拘谨的。因为李云飞此刻看起来,脸色确实不那么善良。

“坐。”李云飞已经提前知道她来,不由地缓和了面孔上的冰冷。

毕竟,她是那笨女人的好朋友。怎么说都有一些裙带关系吧。

“谢谢。”夏落雪道谢坐下。

“说。”

这人,的确都简洁!夏落雪心里暗想,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压抑。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特质,她总觉得自己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似的。怪不得庞晓梦那个时候那么怕他,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男人的冷,冷的伤人。即使他有所收敛,却还是不觉间就能伤到旁人。

“总裁,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要辞职。”夏落雪低眉顺眼,缓缓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李云飞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又或者是了然。

“我想……”夏落雪抿唇,慎重地思考了一下说辞。“我想你一定知道六年前我为徐轩代孕的事情,所以……”

李云飞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继续,看着她的眼光却出现了某种她看不明了的情绪。

这个女人竟然敢直面那些难以面对的过去,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的。看来小七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

“我进入风云国际完全是因为双胞胎,作为一个母亲,我想你应该可以体谅。风云国际毕竟是你在做主,我一个助理离职的话,应该不会很难。”夏落雪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却惊恐的发现,她根本就看不透这个男人!

李云飞抬起手,抚过眉头却倏然笑了一下,道。“怎么和小七和我说的内容不一样?”

“什……什么?”夏落雪微怔。

陆彬?她和他说了什么吗?说起这个,她才想起先前陆彬有打电话给自己,自己却没有接到。

“辞职可以,如果想好了,那就递辞呈吧。”

夏落雪像打了一场无声的仗,最后结果却很容易地就胜利了。她甚至还来不及摸清战略方阵,就赢了。

“怎么,还有别的事?”见她姿势不懂,甚至出神的模样,李云飞挑眉,唇角一抹冷峻。

夏落雪急忙摇头。“没了!”

说着,她急忙起身,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半转着身子,说道。“小萌虽然表面上快快乐乐的,实际心思比任何都要敏感。有些事,你需要跟她沟通。”

说罢,她转回身,一刻也不停的地走了出去。

既然他帮了她,那么这就当时对他的回报吧。夏落雪想。

身后,李云飞放下笔,双手在下颚间隆起,似乎在考虑着她刚刚回报似的告诫。

夏落雪回到助理部的时候,将打印好的辞呈折好,装进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里。凝神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号码的一个陌生的,她接起来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是夏落雪吧?”电话那端的柔和女声,似乎并不陌生。

“我说,请问你是……”

“我是白温柔。”对方柔声回答,却分明有另一种铿锵。

夏落雪地心跳勐地漏掉了一拍愣了足有一秒,才想到自己还在讲着电话。“是你啊。白小姐,你找我……有事?”

她该不会是找自己算账吧?她自知自己理亏,毕竟做贼心虚。

“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见面?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吧!

见她不回答,电话那断问道。“夏小姐没有时间么?不用很久,几分钟就好!”

“呃,没,我有时间。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虽然不知道白温柔要约自己干什么,但夏落雪还是答应了。

本质上,她是绝对愧对于白温柔的,毕竟她和她的未婚夫……在非自我意识下滚上了床。

“就现在,可以吗?”

“好的,地点。”夏落雪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整。

今天是周四,白温柔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在上班才对。为什么明知道她在上班,还要约她?难道真的是……

“风云国际对面的星巴克吧,我十分钟后到,可以先等我一会儿吗?”她的声音柔柔的,柔的像一个陷阱,却让人忍不住往里跳。

“好。”挂了电话,夏落雪失神了好一阵。

挂了电话,白温柔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答应了。”

“她不答应才奇怪!”赛春华冷笑一声,徐徐道。“不知道,她知道你得知她是双胞胎的生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呵……”

白温柔不语,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嘶……”可能因为笑得动作幅度太狰狞了,赛春华像是痛极了倒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我要让她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白温柔不以为意地拿出纸巾,将咖啡杯上个口红印记擦掉。

她并不是有多洁癖,只是单纯的不想听到对面面目不讨喜的女人讲话而已。一个字,或者一个标点符号她都觉得厌恶。

都说看一个人达到什么样的层次要看他的对手。夏落雪应该是不屑于她这样的对手的吧,所以才在她万般挑刺的挑衅下忍让。那个女人,她还真让人不能小看。

白温柔突然觉得和赛春华联手,似乎拉低了她自己的身价了。

可是换一种想法,赛春华完全就是一颗棋子,虽然狂妄自大,但至少能提供给她一些有利的信息。不然夏落雪是双胞胎生母是事情她根本就无从得知,当然,dna实验就另算了。

“我要走了。”

“我的同盟队友,祝你好运!”赛春华抚着脸,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白温柔缓缓起身,拎起背包的时候淡漠地撇过她的脸。

人造的就是人造的,即使看不出刀子划过是明显痕迹,却磨灭不了疤痕存在的事实。赛春华今天带了口罩,只因为她在脸上动第n刀的时候,伤口发炎了。

这或许就是报应,六年前挑拨他们,被人毁了容,却还不知悔改地把错放到别人的头上,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肚子坏水的看不得别人好过。

伤口发炎?没腐烂就已经便宜她了!

出门地时候,白温柔冷笑,透明的玻璃门上散过赛春华半带着口罩狞笑的倒影,似乎只要一个用力,她脆弱的脸部就会破碎了一样。

不过这些话都是压在心底不能说的,毕竟,她还有用到那自大狂的地方。而且,与其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不如想办法让别人替自己动手。

何乐而不为,不是么?

星巴克里。

第125章 温柔

夏落雪到的时候,刚坐下没几分钟,白温柔就来了。·

她不是那种第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女人,相反,她柔和的太过分,总有写假意在其中。所以理性的说,夏落雪对她,并不感冒。

按理说是对方约的自己,应该先到才对。可是因为觉得愧疚,她也就觉得没什么可挑理的地方。

她缓缓入座。

谁知道,夏落雪还来不及问她要喝什么饮料,她坐下时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这样的直接,甚至有些不礼貌。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让你辞掉风云国际的工作,从此以后不要在出现在轩的周围。”白温柔一改往日的温柔风格,刚坐下就直言不讳了。

不得不说,她正中了要害。

她的样子,更是喧宾夺主。

她知道什么了吗?难道她知道自己要辞职?可是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专门找她说?镇定,夏落雪你要镇定,别乱了阵脚!

夏落雪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明显的极力镇定后,缓缓淡定地问道。“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你是双胞胎的生母。”白温柔目光柔和地看向她,脸上一丝虚假的为难,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叹了一口气。

一副她也别无他法的模样。

夏落雪拿着咖啡杯的手一颤,杯子里面的液体险些溅了出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虽然已经想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她还是本能的否认。她是双胞胎母亲的事实就像一个不可说的秘密,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也是说不得的。所以,即便是被白温柔挑明了,她依旧选择装傻。

“落雪,别在他眼前出现了,就算……就算我求你!”白温柔地态度软了下来,明眸里更是很快地蒙上一层水雾,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爱轩,我不能没有他!”

夏落雪微微愕然,不可控制地对上她的双眼。

她不知道白温柔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先是冷冷淡淡的直言,然后是动之以情。那么如果她不同意,她是不是就会来硬的了?

国家研讨大会后最新出台的软硬兼施政策吗?

“我知道你很想和两个孩子相认,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么?你消失六年,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然后又突然出现……徐尔逡和徐泰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你,他们会恨你的!”说着,白温柔甚至因为心疼两个孩子幼小又脆弱地心灵而哭了出来,可是即便的流泪,她依旧是看着夏落雪的双眼的。

而如果仔细地发现,甚至可以听得出她的语速并不如常,而是比正常人说话要缓慢了一些。

而且白温柔看向她是那种眼神,似乎是某种诱引,无声无息地就轻易地侵略了夏落雪心底最脆弱的柔软。她甚至想躲都躲不过!

她眼泪滑落的瞬间,夏落雪的心里遽然像乱麻一样,甚至狠狠地揪疼起来。

不是因为心疼她流泪,她和白温柔又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心疼她。她是心疼两个孩子!

白温柔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聪慧过人,知道哪里是她的死穴,直击要害,却偏偏不致她的命。真狠!

可是夏落雪完全不知道。

她看到的样子似乎白温柔比她更像母亲,更心疼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呢,对她是不是也……尤其是白温柔眼里的光,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沉默着和白温柔对视着,对方也不说话,似乎在营造一种什么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落雪的小脸慢慢变得苍白,甚至连双唇都渐渐失去血色。

“会,他们会的……”耳边突然好像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一遍遍的催眠着她似的。

“不会的,他们不会……”夏落雪摇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看着白温柔的眼睛,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

一点……都移不开。

她试图着为自己辩驳,却突然发现她的语言那样的苍白无力。她甚至因为耳边突然想起的身影而背嵴发凉……

如果这是一场对决,那么一上场,白温柔就赢了。

她只用了一招,就致她于重伤。

“轩现在不记得你,那说明他潜意识里不想记得你,难道这样还不够么?为什么两次车祸,两次失忆,不记得的偏偏只有你,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心理学你没学过吗?商务管理的课程谈判的那一块应该有教过的吧?”白温柔无声地流泪,说出的话却字字滴血一样。

只不过,流淌着的,是夏落雪的血。

真的吗?他记不得她是因为潜意识里不想记得吗?他当真就那么排斥有关于她的记忆吗?无论是过去的,还是前不久的,他都排斥吗?

那他吻了自己又算什么?和自己上床呢,又算什么?

夏落雪被一种单向别扭无比的思维笼罩主,好像把自己逼迫到了无路可走的死角,不能转弯,也不能后退。·

她口里说出来的纷乱的事实,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她这条势单力薄的鱼。脱离的水,她用力地唿吸,却仍旧苟延残喘着。

不,不会这样的!

白温柔的面目逐渐占据了她整个瞳孔,夏落雪“嚯”地一下站起来,连同翻到了杯子,冒着热气的咖啡洒了出来。

液体浸湿了她的套裙,可她却像没有意识似的,双眼无神地看着白温柔,勐然大步地走了出去。

她整个人突然萎靡地像一缕孤魂,周身却被很强大的气场包裹着。就连背对着她,白温柔都会感觉一瞬间的呆愣。

留下的惨剧像在是一种诏告,白温柔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觉得可笑。

自己做了那么多实验,第一次尝试这种古希腊流传下来的心理蛊术怎么会失败?她有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啊!

可是她仍旧不能相信,夏落雪她居然走了?!而且自己还没拦着她?

服务生来收拾残局,顺便递给她纸巾。

白温柔冷冷地接过来,嘴角突然上挑起一抹诡异的笑。

不对,她应该是成功了。

看夏落雪刚刚的模样,白温柔百分之八十的肯定,自己适时地采取了心理战术,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里,看到对方见鬼了似的神色,她似乎胜利了。

编辑短信通知赛春华,让她留意夏落雪的一举一动。如果没猜错,她一定会尽快辞职。虽然接触不多,但感官上夏落雪应该是她了解的那种人。

对于了解的敌人,如果心理学出身的她还不胜利的话,那不如去死好了。她研究那个古老的心理蛊术已经很长时间了,往日都是在孩子身上做实验,第一次用在大人身上,希望效果好一定,能帮的上她。

可是,白温柔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确可以将夏落雪看的通透,心理学也的确登峰造极。就连那种邪恶的古老催眠术,也驾驭的了。

可是她忘记了,她是永远无法将徐轩看清这个事实。

夏落雪整个人像魂都丢了,即便是回到了助理部,她脑子里仍旧反复循环着白温柔的话。

“他们会恨你,他们会恨你……”

不!

夏落雪勐地捂住额头,太阳穴左右的位置突然涨得发疼。尖锐的疼,一跳一跳的。

“落雪,你怎么了?”兰百合察觉到她痛苦地神色,急忙走了过来。

“不,不要!”夏落雪勐地推开她,却在看清她的脸时神情一滞。

“对不起,我刚刚……”刚刚她以为是一个女鬼在抓她,所以她狠狠地推开,根本没想到会是兰百合。“你有没有事!”

夏落雪急忙站起来,急急地扶住她。

“我没事。”幸好兰百合刚刚稳住了身子,就是手肘撞了一下,几乎没什么事。“你……”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我……我完全是无心的,对不起……我对不……”夏落雪焦急地连话都开始说不清楚,抓着她开始语无伦次。

“落雪,夏落雪!”兰百合大叫一声,成功地让她蝉了下来。

“我……”夏落雪被她大声那么一震,像被人突然堵住了嘴巴似的,真的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stop!”兰百合没好气地做了个“停”的手势,拉过她的手,将她按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发生了什么事,魂不守舍的!”

“我……”夏落雪真的有那种很像一吐为快的**,可是她说不出。

这就像心里的苦一样,说出来,别人也不会懂。即使懂得,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什么。”她低下头,回避她的目光。

那种热切的想要帮助自己的善良目光,夏落雪突然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她抛下了两个孩子六年,然后又要回来认他们。哪怕当时她是有苦衷的,哪怕……是因为一个并不确定的“误会”。

夏落雪不知道,白温柔当时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而她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那当时,白温柔施展的是一种很古老,很强大的心理催眠,如今社会的发张水平来说它的学名叫做心理暗示。但如果放在亚热带国家,那么就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蛊。

她不知不觉地被困在白温柔设下的心理陷阱里,一时半刻根本就跳不出来。

可是兰百合却察觉到她和普通人的不同,平常人若是有心事,即使如何焦急,瞳孔都不会是涣散的。

可是夏落雪的却不一样,她甚至无法聚焦。

“落雪,看这里。看我的手指!”兰百合心底一沉,惊觉不对后急忙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比划。

夏落雪觉得纳闷,为什么她要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够乱了吗?!“你不要伸出两根手指晃来晃去。”

不好,她的样子怎么这么像前两天看到一本书上描写的,心理蛊术?!

可是是谁?是谁对她进行这种不人道的催眠方式的?兰百合握紧她的手,急忙拿出电话,却有了迟疑。

这是她日常生活用的手机,是不可以随意拨出那个不能在本部手机里播出的号码的。这事也不能立刻就告诉那人,不然后果是什么还真没人知道。

“你忍着点!”说罢,兰百合对准夏落雪的虎口,狠狠地一掐。

“啊!”夏落雪疼地叫了出来,待她松手后,她捂住手莫名其妙地看向她。“百合,你在干嘛?”

她澄清的双眸不再无神,也开始聚焦,甚至因为疼同而泛出些许泪花。

“你……”兰百合想问她现在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同,转念一想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你就当我发神经吧!你家boss找你呢,快去吧!”

一头雾水啊,雾水。

夏落雪看着她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子,勐地想起自己要辞职的事情。已经和李云飞说好了的话,那这辞呈是给他,还是给徐轩?

拿着吧,有备无患。

徐轩的性格她就算有些了解,却也是琢磨不透的。谁知道他会在哪一秒突然有什么惊人之举。

吓人事小,坏事那这事就大了!

徐轩办公室。

夏落雪路过门口的时候,赛春华正低着头看着什么,而没阻碍她。

这还真的第一次出现的新鲜事,她握紧了手里的辞呈,抬手敲门。

“进来。”

推开门,夏落雪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虎口的位置隐隐有些发疼。“徐总裁,你找我?”

“下午去机场接一个人。”徐轩抬起头,一副公式化的语气。

接人,接你妹的人啊!

夏落雪在心理腹诽,将藏在身后的辞呈拿出来,放到他的桌子上说。“我要辞职。”

徐轩停下动作,拿起眼前白色信封,眸光微动之际,唇边已经展开一朵魅惑。

“呲啦~”纸张撕裂的声音将空气划开,他看都没看就将她的辞呈撕得细碎。

夏落雪看着四分五裂的辞呈,气不打一处来。“徐轩,你别太过分!你撕了这一份,还会出现第二份,第n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幼稚!”

“幼稚?”徐轩冷笑着挑眉,起身逼近她身前。

夏落雪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伸出手臂勾得不敢动弹。

她一直很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最享受的就是征服的那种快感,所以大部分的男人对会对反抗的女人有兴趣,毕竟他们认为强扭的瓜比较甜。所以,夏落雪此刻乖乖的,安分地不去抗争,那么徐轩对她的那种征服**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没有。

可是她似乎想错了,她这样的安分,大大地让对方掌控了她的行动能力。当夏落雪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她被迫抵着墙壁,双手却被他钳制住。她胡乱地扭动,甚至压低了声音大叫。“你放开,你快放开我!”

“我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幼稚,免得你中文不好,总用错形容词!”说罢,徐轩低头印向她的双唇。

“呜呜唔唔……放……”夏落雪拧着脸,躲避他凶勐地攻势,却被他狠狠地捏住下巴。

“你……”夏落雪一瞬间双颊爆红,红得像能滴出血似的。

她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只哆嗦,却无计可施。该死的,那晚要不是被人下了药,她何苦被他耻笑!

两个人之间僵持着,徐轩眼神里的优越感像极了看待一只等死的羔羊,而夏落雪是悔得不清。

这件事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要陪他去应酬?如果不出差不就没这事了?怎么好像他吃了很大的亏似的。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样不要脸到极点的!

一想也是她傻,这根本就是便宜了他!

夏落雪紧紧地抿着唇,狠狠瞪着她的凶悍目光变了一番,柔和了几许。她不禁想起欧蝉说过的至理名言,一个男人征服世界,那女人就征服这个征服了世界的男人。那么男人和世界就都是她的了。

“提起那一晚,还真是麻烦徐总裁操劳了。不知道您的度夜资怎么算?我倒想看看我的钱够不够买断徐总裁?”她说话时候,声音特别的柔和,甚至多了一丝嗲气。

这一刻她与前一刻,简直是水和火的两重样。

这声音听在任何男人的耳朵里都酥酥麻麻的,何况是徐轩。

虽然被她前后巨大的转变惊了一下,可他却不得不思考这女人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卖弄风情卖弄的不是特别的明显,但她却是有卖弄的嫌疑的。

所以徐轩不语,嘴角带着笑,似乎想看看她下一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徐总裁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怕我付不起这钱么?”夏落雪笑得越发甜美,明眸甚至半弯了下来。

实则她笑的越甜,心里却越气,真恨不得一拳把这男人打飞。

“我还真怕你付不起这钱!”徐轩的声音冷了下来,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他仍旧在意。

这女人不想活了,竟然把他当mb了!

“哟,虽然您是单身榜上的黄金单身汉,但也不至于千金难求吧。”夏落雪走向前距离他不到几十公分的距离,站定然后双手环胸,似乎这样就多了些底气去面对他渐冷的眸子,却依旧逞强地笑着。“一百,一千,还是一万?这三个可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徐轩感觉自己的头顶得过一群乌鸦。

第一次有女人要花钱买他,竟然是这样低的价码,真是来气!

“夏落雪,活得不耐烦了你可以直说!”徐轩凑近了身子,低低冷冷的警告。

“啧啧……”夏落雪恍若未闻地直摇头,说道。“你看你这人,我问你你又不说,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若非要提起那晚,那只能说你被我吃亏了,那我还想说我也有丢便宜给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我又没让你负责,你不主动,又没拒绝,那这事不就完了么,非要搞那么复杂干嘛?!”

她的声音软软嗲嗲的,停进耳朵里像蜜一样在心尖化开。丝丝沁甜钻进了心尖,徐轩突然觉得此刻她给人的感觉有些异样。

很有……做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的潜质!

难道自己看错了,她平时就是这样的女人?对于那晚,她当真就那么放得开?哪怕那个男人不是他也可以放得这样开?

徐轩想不通,却知道自己感觉非常的不爽。

甚至当他看到那个白色信封时,心理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或许自己的潜意识里是不希望她离开自己身边的。哪怕是不能爱她,他亦是想要在可以看到的地方静静地看她一两眼便好。可是没想到的是,出差的时候他们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是他无法控制的。

甚至是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

徐轩讨厌这些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就如同他讨厌自己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目前,他可能真的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了。

他冷冷的转过身,生硬的呛道。“夏助理有这样的闲心不如准备准备去机场接人,你要辞职的话,我批准,但是别忘了这期间有一个月的交接期。”

夏落雪始料未及,被他的话呛在原地动弹不得,而他是身影已经原路返还到办公桌后面,直对着巨大落地窗前。

她甚至还回不过来神,就被下了逐客令。

“你可以出去了。”徐轩背对着她,身上冷峻地气息将整个空间的温度拉低了好几度。

ok了?他竟然同意了?

直到走出门外,夏落雪仍旧不敢相信他突然间的转折。

怪不得他总出车祸,就像他这样的急转弯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出车祸!夏落雪忍不住嘀咕起来。

走出去的时候,赛春华看着她的眼神很让她感觉不自在,可她却也无法说什么。毕竟人家没主动招惹自己,自己也不能随便迁怒于她人啊。

说不清那种感觉,在听到他同意的一瞬间,夏落雪的确是有一种傻掉了的感觉。她没想到他会同意,或者本质里,她是希望他强硬地挽留下自己的。哪怕她是那么想要逃离他。可是真等到对方放开自己的时候,她却轻易没能笑话掉这个讯息。

你看,女人是多么的矛盾!

夏落雪自嘲地笑了笑,接起内线电话。

“下午一点,带着双胞胎去机场,接人。”简短的语句,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

夏落雪拿着“嘟嘟”声直响的电话,苦涩了。

和双胞胎见面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明显是雀跃的。但夏落雪心里显得却是如何才能缩短这一个月的交接期。

第126章 浪费

现在,她这个干妈咪要和两个孩子见面已经根本就不是难事了,所以她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在风云国际呆着。·她倒有时间浪费,可是她害怕在未来未知的时间里会发生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甚至无法弥补的事情。

所以,还是要杜绝一切发生的可能,尽早离开才好。

“妈咪,你都不好奇爹地让我们来接谁的吗?”徐尔逡拉着夏落雪地手,扬起俊俏地脸,状似天真地问。

徐泰走在她的另一只手边,她们这样拉风的组合,一踏入机场便被围观了。

不得不说,两个小男孩长的实在是太俊秀了。一个张扬的帅,另一个内敛的酷,都是气场十足的小家伙。而夏落雪一身香奈儿套装,带了一点职业,却丝毫不失时尚。

“真帅的小伙子啊!”

“可不是么,长大了必定倾国倾城啊!”周围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夏落雪心里一阵惬意,脸上自豪地笑着,牵着两个孩子站定。“妈咪有什么可好奇的?!”

“不好奇的哦……”徐尔逡看了弟弟一眼,彼此眼中的默契只有对方才懂。“妈咪,爹地派你来接的人是个雌性哦~!”

徐尔逡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连亲生弟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徐泰别过头,忍着笑。

“而且,她和爹地的关系很亲密哦!”挤眉弄眼过后,又开始上演语重心长。不得不说,夏落雪看到这小家伙这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得不想一下接的人到底和徐轩什么关系了。

女的,还关系匪浅……应该不会是白温柔吧,毕竟之前才见过面,那会是谁呢?她完全是因为好奇,才会想的。

可是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双胞胎却不认为她只是思考问题,而是觉得她一定是吃醋了。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吃醋就说明喜欢!

夏落雪持续着出神,突然人群里喊了一声。

“看这里~!”然后是咔嚓地快门声。

两个双胞胎和夏落雪一起看过去的时候,被人拍了。

那一声轻响让夏落雪勐地回过神,看向拿着相机的男人,面色上一丝薄怒。

她竟然一个走神让双胞胎被**了,如果被徐轩知道了……这可不行,她必须要让他把照片删掉才行!

“你这人怎么……”她刚一开头,便被对方笑呵呵地打断。

“你好,我是x杂志街拍组的,最近开了一挡亲子栏目,上镜的都是这一季度着装时髦的母子或者父子。您看一下,这是您和您的儿子的照片!”

说着,对方将手里的单反相机拿到夏落雪眼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态度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就是做法不怎么恰当。夏落雪有些别扭地看过去,却不得不否认这照片照得确实专业。

很有街头的风格!

“妈咪,我们也要看!”徐尔逡摇了摇夏落雪的手臂,也想看看他们和妈咪一起不经意间入境的样子。

“呵呵,喏,小帅哥!”那人将相机降低,放到他眼前,然后由衷地赞叹道。“两个孩子的镜头感十足,该不会是某童星吧?”

夏落雪摇头,思前想后说道。“删了吧!”

“什……为什么?”那人想没有想到似的,遽然反问。

“或许你觉得普通人上杂志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可是我们不需要。不过,照片照得确实不错!”夏落雪淡淡地用一副她自己也有苦衷的语气说道。

“呃,这……唉,太可惜了!”那人摇摇头,怎么也舍不得按下删除键。

夏落雪脸上一阵惘然,这照片留着她自己看看还行,如果上了杂志……后果还真不敢想象。

徐尔逡抬头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毛,冲弟弟使了个颜色。

徐泰心知肚明,见机摇着夏落雪的手臂说道。“妈咪……wc……”

“别急,妈咪带你去!”夏落雪拉着徐泰,然后想去拉徐尔逡的时候,却被小家伙躲过去了。

“妈咪,你们快去快回,小姑姑的飞机马上就到了,万一她出来看不到我们会很伤心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哪里也不去!”徐尔逡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并向她指了指隐匿在人群中保护他们的保镖。

“那……好吧。我们会很快回来的!”夏落雪这次放心地领徐泰走开。

准过身,刚才拍照的那个人正在相机上按着什么,徐尔逡急忙走过去,阻止他将照片删除。“不要删!”

“呃?”大人说删,小孩说不要删,那么他到底要不要删?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徐尔逡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叠钞票,放到他手中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我希望这照片占据你们杂志最大的版面,和最清晰的视角。·”

那人接过钱的时候,足足愣了有三秒才忙不迭的点头允诺。“是是,我一定尽力!”

怪怪,一个小孩子随便拿出来的“小费”都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多的多!到底是那家富豪的儿子,这么给力!

待他走后,徐尔逡满意一笑。

妈咪,你将会期待这惊喜,一定!

“o,我最宝贝的徐尔逡小帅锅!”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灵的女声。

徐尔逡抬起头看过去,惊喜道。“小姑姑!”

徐帆一出机场就看到人群中的那个眩目的小家伙了,打眼一瞅,他像极了小时候的哥哥。不得不说,才六岁多气场就足的要比十六岁还多,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她不夏自己穿着高跟鞋,将行李丢给同时奔走过来接应的保镖后就急忙跑过来抱住徐尔逡。忍不住左亲右亲,亲得小家伙终于怒了!

“姑姑,你在这样亲下去我女朋友好不要我了!”徐尔逡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隐隐有一种男人的气息夹杂在里面……

难道小姑姑谈恋爱了?

“臭小子,才几岁就开始早恋啊!啊呀,快告诉姑姑,是什么样的绝色小美女啊?”徐帆一听,来了八卦的那股子兴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徐尔逡一副占了便宜的表情,沾沾自喜着。

“臭小子,姑姑都老了,你就知道消遣我!对了,怎么就你一个帅哥,你弟弟呢?”徐帆捏了捏侄子的小鼻子,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那个蝉地小家伙的身影。

“弟弟和妈咪去洗手间了,我们先等一下好伐?”徐尔逡也看了看手表,似乎弟弟演的有点过火啊。明明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怎么还不回来?

不会出事了吧?徐尔逡的心勐地一紧,陡然抬头,看到夏落雪牵着徐泰走了过来。

“姑姑!”小家伙惊喜地喊了一声,想要跑过来却又想到牵着自己的人。

夏落雪当然知道他所想,松开了牵着他的小手。

小家伙却不依,死死地握着她的手就不松了。“妈咪……”

夏落雪哭下不得,这小子,以为她不要他了吗?

怎么可能,别说这辈子了,就连下辈子都算上,她都不会不要他的!那是她身上的肉啊,几月怀胎才流传而下的骨血啊!

为了抵消他消极的想法,她重新握紧了他的小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小家伙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夏落雪见状心里也是乐开来花的,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的对笑。

这感觉看到徐帆眼里,狐疑极了。

“她是……”徐泰怎么会跟这个女人这样亲昵?等等,这女人怎么看着好眼熟的样子?

“姑姑,她是我们的妈咪。嘘,不要告诉别人,包括她自己。”徐尔逡轻轻拉住她的手,小声说道。

双胞胎的妈咪?那她不就是……给哥哥代孕的那个女人?!

“你说她是……”徐帆惊讶地很没形象的半张着唇,差点被自己的语气给呛到。

怪怪,她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该死的,就是这个女人害的哥哥出车祸还失忆的吧!

哼,看她怎么让她好看!

“姑姑,你要配合我哦!”徐尔逡没看到她脸上闪过那一瞬间的狠色,兀自说着。

徐帆没有问他怎么配合,而是面带笑意地对走过来的徐泰微笑,视而不见似的说道。“我们大宝贝哟,可想死姑姑了!”

说着,她抱起徐泰,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亲完之后,将小家伙放在地上时,徐帆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大步地像前走开。

夏落雪原本还一直微笑地看着她,结果她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而且此刻竟然直接牵着两个孩子,就掠过自己身前了。

“唉,姑姑,那个……”徐尔逡急忙拽着她停了下来,他有些焦急地回头看去。

“徐尔逡,不要跟没关系的人说话!”

夏落雪笑意凝在脸上,看着她不以为意的眼神,她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了。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还在,又不知道她为什么好像有些敌对自己,她还是礼貌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夏落雪,是两个孩子的……干妈!”

“哼……”细不可闻的哼气声从她鼻腔里发出来的时候,徐尔逡凌乱了。

他纳闷地和弟弟徐泰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姑姑不喜欢妈咪,可是为什么?妈咪是个招人喜欢的女人的,姑姑怎么都不喜欢呢?

那如果这样的话,让她配合自己演一出戏给妈咪看的话,是不是会……?

想罢,徐尔逡打定注意,跑过去拉着夏落雪地手道。“妈咪,我们走吧。表姑姑就这样,她特别喜欢我爹地,所以对她身边出现的女人都心存敌意,你别介意哈!”

“没事!”儿子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只好笑了笑不去建议。

她没有那种让所有人都喜欢的能力,夏落雪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走吧。”

上车以后。

徐帆完全发挥了她不待见一个人的特性,把两个孩子都绑在自己身边不说,连睁眼都不给夏落雪一个。

幸好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地可以和司机谈论一下路况,也不算那么尴尬。

不过夏落雪也是犯嘀咕的,她好像没惹到这个女人吧,看起来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大。怎么好像不待见她的样子。

幼稚!夏落雪沿着唇,自娱自乐地想着。

因为过了午休,所以车子一直开到风云国际。

两大两小坐进电梯的时候,气氛啊,特别朦胧。

朦胧的两个小家伙都有点不自在了。姑姑怎么了,一直以亲切出名的姑姑竟然这样不喜欢妈咪,竟然连一句话都不和妈咪说就罢了,态度也那么不好。

呜呜,妈咪,你千万不要伤心啊,姑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到了,妈咪先去工作了,你们带着姑姑去见爹地好么?”夏落雪弯下腰,捏了捏两个孩子的小手。

“妈咪你去吧,我们带姑姑进去!”两个孩子点头,徐尔逡甚至还摆了摆手。

可是徐帆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她凉凉地斜睨着夏落雪脸上的笑,冷声说道。“这个好像不用你来操心吧!”

夏落雪一愣,尴尬在原地。

两个孩子也是一愣,同样的尴尬起来。

“姑姑,我们进去吧,爹地在等你呢!”徐尔逡冲夏落雪眨眨眼,拽着徐帆走向徐轩的办公室。

夏落雪抿了抿唇,对徐泰摆摆手,回到助理部。

很喜欢徐轩的远亲吗?没有血缘的那种吗?那是不是……

她摇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在想这些。

管它呢,徐轩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除了两个孩子。想着,她便投入了工作。

一个小时过去后,夏落雪将报表打印出来,交到赛春华那就可以了。人才刚到,徐轩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开门的那一幕实在太惹人眼球,徐帆的手臂攀住徐轩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两个孩子眉眼也是弯弯的跟在后面,如果不是知道,这样的画面真的会让人联想到幸福的一家。

男才女貌,好儿成双……

那一刻,夏落雪的脑子里自动出现的就是这八个字,跟箴言似的,字周围的光都铮亮铮亮的。

这样和谐的一幕不是第一次看到,徐轩和白温柔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看到多很多次。可是夏落雪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心里的感觉这样的不一样。

该死的,她竟然吃醋了!

她十分明确那种感觉,就像熟悉自己的体温一样。因为欧蝉那个作家天天都在家里描写那些情啊爱啊的,所以,就算是耳濡目染,夏落雪也是知道的。

酸酸的,涩涩的,就像喝一下了一扎没加糖的酸梅汤似的。而且还不是用嘴巴喝,而是直接用心喝的。

整颗心脏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夏落雪你到底怎么了,你和徐轩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你不是根本都没有任何想法么!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逃开他么?

那么为什么,当你看他和别的女人这样亲昵的样子,你会觉得不好受呢?

你凭什么?凭什么不好受啊?

“徐总裁。”夏落雪顺势低下头,敛去眼里的光。

或是羡慕也好,或是嫉妒也罢,她都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况且,她现在不想看见的是那种刺目一样的画面。

“嗯。”徐轩淡淡地应了一声,用宠溺地口吻问着身旁的女人道。“想到要吃什么了吗?”

他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像极了小别胜新婚的两口子。而且最过分的是,夏落雪突然想起他曾经也用过同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只不过时间是六年前,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别的女人了。

他的远方表妹是么,那是不是也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结婚的那一种呢?那白温柔呢?他们之间……三角关系?

夏落雪不再说话,勉强冲两个小鬼笑了一下后,不舍却又迅速转过身。

不舍是因为她在乎和双胞胎相见的每一秒,以及看他们的每一眼。迫不及待的转过去是因为他们相叠的手臂实在是让她有种牙根痒痒的感觉。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思想那么狭隘的女人,而且还狭隘的毫无道理可以。只是觉得,他怎么可以在和她上床了以后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的?!

等等,该死的,她刚刚想什么了?竟然还想起那晚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怎么还要想啊?

啊啊啊啊,要疯了!

夏落雪气急败坏却只能忍着,还没开始用高跟鞋**地面就听到徐帆撒娇似的说。

“哥,我们回家吃吧,我好想念王嫂做的糖醋排骨的!”徐帆不是傻子,即使刚刚身旁的男人只在那女人脸上留连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可她依旧看出了倪端。

那种目光虽然淡淡的,表面是没有任何含义,可是实则却暗藏了很多。如果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复杂与矛盾。

哥哥他记起来了,是么?还是依旧没有记起,却重新对这女人动情?

不可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绝不可以。她不能容忍一个抛弃了孩子的女人重新跑回来。

错误已经酿成了,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等等……徐帆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并不那么绝对,因为她刚刚似乎想过“原谅”这样的字眼。而且这一切的想法似乎都是本能的!

老天,她初见她的时候讨厌死她了对吧,连对她的态度都不那么好,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她却……

呃,是她自己太善良做不来坏人,还是那女人无声无息间有什么魔力?

还有啊,大侄子在机场的时候说什么配合她,配合什么?怎么配合?想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你想吃什么都行,我们回家!”徐轩捏着她小巧挺翘的鼻子,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夏落雪是透过玻璃的倒影看到这一幕的,当时她就有一种要气绝的感觉。

斜过眼,赛春华像看笑话似的得意洋洋的。

她早跟着站起来,转而又笑嘻嘻地巴结道。“四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徐帆心里嗤笑,她向来都是不喜欢赛春华的,随即回道。“你也不差,都三十几岁地年龄,看起来像刚满三十似的!”

赛春华一愣,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缓和过来道。“四小姐越来越幽默了,呵呵。”

说着,她也自觉无趣地坐了下来,暗自却狠狠地握紧了手指。

死丫头,我让你笑,早晚有你哭的一天,竟然敢这么说老娘!

夏落雪听了之后是舒心不好,顿时对徐帆的感觉又便了一番。

一般来说,只有同一类人才会讨厌相同的人。可是徐帆这人怎么看都和她并不同路啊!或者是说,赛春华是地道的人见人烦?

管她呢!

夏落雪冷笑地看了赛春华变色的脸,缓缓地走开。

她要尽快完成交接,在一个星期内尽快离职。今天她已经出现了那些诡异的情绪,说不准哪一天她就怎么怎么样了,届时这里就是深渊,她想爬都爬不出去了!

想定,她急急忙忙开始着手电脑里的数据,存档,关机。

下班回家。

夏落雪回到别墅的时候,其他三个姐妹都在。而细细看去,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怎么了这事,怎么每个人脸上都像丢了儿子似的!”夏落雪打趣道。

“少说风凉话,儿子真丢了的话,谁还能在这里干坐着!”宋菲烟白了她一眼,将她拉坐到一旁。

夏落雪被迫坐下,这才发现茶几上摆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资料?股份?还是……

“这是……调查出来的叶浩轩的资料。”欧蝉弯下身子,将那牛皮纸袋拿在手里,千叮万嘱道。“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落雪从来没见过几个人的表情那样的一致,竟都说不出具体是在表现些什么心理思想。而这种场面,让她很不安。

她求助似的看向郑乐,她平日里脸上的淡淡笑意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取代,看到自己看向她的时候,郑乐竟不忍心似的别过眼。

叶浩轩的资料里藏定时炸弹了吗?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这样?

夏落雪接过牛皮纸袋,一圈一圈打开缠绕着的白线时,她迟疑了。

难道叶浩轩他……

完全是一种有心底而发的迟疑,她似乎预见了什么。她怕和自己此刻自己心理所想一致,那么她真的接受不了。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牛皮纸袋,将厚厚一叠白纸拿了出来。

放在第一页的,是叶浩轩的两寸照片。说实话,很少有证件照还照得这么帅的男人。叶浩轩就属于那一种。

姓名,年龄,血型……都没问题。等等,籍贯!

他的籍贯竟然不是新加坡,而是a市?!还有,关于血型的资料竟然精确到dna了!银鹰?这是什么组织的代号?!

第127章 开口

“这些……”夏落雪刚想问,欧蝉就开口了。·

“搞到这份资料浪费了我爸好多人力,那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叶浩轩没有死!”

“什么?”夏落雪像遭受了一棍子似的,闷闷地坑不了声。

叶浩轩没有死,怎么可能?!

“上次你从b市回来不是也有说佳佳和你说胡话,说看到叶浩轩了么?!调查叶浩轩的时候,我爸的手下人说的确有代号银鹰的国际恐怖组织成员进去b市。而银鹰,就是叶浩轩!”欧蝉说地很慢,也很笃定。

像极了权威的专家在衡量一个古董的价值。

“银鹰……叶浩轩……他怎么可能是恐怖组织里的人?”夏落雪仍旧不敢相信,急忙将资料向后一页页地翻开。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相关的图片,一路看下来,夏落雪的手指间都凉了。

这上面记载的当真就是那个风度翩翩,只不过偶尔有一些冷酷的叶浩轩吗?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想要便夺得,得不到就摧毁的杀手而已!

老天!

越看到最后,夏落雪越觉得头皮发麻。而当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激狂的心情瞬间再次刮起了龙卷风。

她万万想不到,叶浩轩的另一重身份是皇子!

夏落雪勐地抬起头看向众人,刚欲开口她便结舌了。等等,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政治新闻这几天报道了很严重的,说三皇子西游归来,是不是就是……”她一字一顿地开口,生怕自己漏说了什么。

“我希望不是。”欧蝉如是的说,甚至连早已经看过这份资料的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的样子。

“我也不喜欢看到死人复活的场景,太灵异,我受不了。”宋菲烟握了握她的手,一副大家都好自为之的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期待三皇子的出现吧,他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才对。”郑乐起身,松了一口气道。“现在知道要比事情来临的时候才知道要好的多,落雪,尽快结束风云国际的案子,‘浓曼’现在出了一些麻烦。”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一重磅炸弹似的丢到了怀里,夏落雪被炸得手足无措。

怎么之前都没听到她们说过?

“ncs的股票有问题。ncs也有问题,知道为什么风云国际停止收购ncs是因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徐轩早就已经查出ncs存在的问题,却不动声色的停止收购。”宋菲烟有些不满,尤其是提到徐轩三个字是时候,活活想用她家的梁拳狠狠地揍对方几拳似的。

“ncs大部分的资金都是来自先前资料里提到的那个恐怖组织,主要是用来漂钱用的。叶浩轩的养父,也就是六年之前过世的那个在世的时候,ncs就引发了一场内战,大约也就是发生在六年前……”欧蝉将她知道的缓缓说了出来,几个人的话题看似是轻松,实则也凝重。

六年前,那时候……难道是在医院里第一次遇见他的那次?

夏落雪心理惘然,思考片刻问道。“‘浓曼’是因为收购ncs百分之六十的股票,所以……”

“所以警察在提取相关资料的同时,锁定了叶浩轩前女友的你,以及拥有你股份的‘浓曼’。落雪,听着,我们没有半分埋怨你的意思,事实上这件事我并不希望你知道,如果可以,我们几个会通过各自的能力悄悄的解决掉,可是……风云国际那些人……”

“风云国际?怎么哪里都有他们?”这就像一种严重的逆反心理,就因为徐轩一个人,一提到风云国际,夏落雪就特别的坐立难安。

“你最近可能没有看报纸,‘浓曼’股价不明地开始下跌,而且徐轩甚至已经能够派人来表示有意收购!”宋菲烟有些愤然,甚至控制不住语气拔高了起来。

“什么……”夏落雪手里的纸袋“啪”的一下掉在了地板上。

她真的很难笑话自己所听到的这些,她光知道魏晟森之前有就“浓曼”申请专利,甚至也成功了。却并不想,在成功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去b市的时候开始吗?

徐轩,怎么又是徐轩!

这只深藏不露的狼!

夏落雪勐地站了起来,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她实在太生气了,气他明明了解一切,却在她面前只字未提。这个混蛋,她竟还跟他上了床,自己简直不能原谅!

“落雪,你先坐下让我们把话说完!”郑乐拍拍她的肩膀,知道她心里所想。

“小萌那天在也不全是因为和李云飞闹矛盾,主要她是对风云国际要收购商场这件事表示不满,偏偏李云飞是出了名的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

“狗屁,李云飞那家伙缺什么会缺钱?”夏落雪急着打断,末了转念想到了不对的地方。·“那丫头该不会是采取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狗血戏码了吧?”

按理说,收购“浓曼”这事很大,不应该是李云飞一个人能决定的。

况且“浓曼”的股值从上市以来就呈直线上升状态,即便是为了要收购ncs传媒国际自己周转不过来,可是郑家他们几家都不会坐以待毙的啊!

除去林涛和陆彬,七个人的其他几个人都和他们五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徐轩那只白眼狼做出这么大的动作,钱臣风、黎钏和刘宇不可能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能为力,不然就是几个人联合起来的。

不然这事没法解释!

一定是这样,听说几个人和他们最近关系都很紧张,稍有不慎就会大打出手的样子。所以这一次,肯定是他们在搞鬼!

哎!

“恭喜你!”宋菲烟团假笑。“答对了!”

“……”夏落雪转向欧蝉,纳闷道。“蝉,你不是教她一亲二抱三上套了么?!她怎么还用琼瑶戏里的老套路?”

“……”欧蝉扶了扶额头,动作夸张语气无奈道。“失误,失误了……”

她的样子很滑稽,几个人看着看着,几秒后都大声笑了出来,似乎之前凝重的话题重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几个孩子也恰巧放学回家,各自抱着玩耍了一会儿就都上楼休息了。

只是,这样深沉的夜,失眠的又岂会是一两个人呢?!

第二天。

夏落雪早餐都没吃就急忙跑出门了。

“唉,落雪,你先等一下!”欧蝉在她身后喊道。

“我快来不及了,有什么话下班再说!”夏落雪头也不回地回她。

徒留下两个人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郑乐一早上就没影了,这更叫人无语。

“昨晚你是不是忘记告诉她,她的那个叫兰什么的同事跟叶浩轩关系匪浅了?”宋菲烟啃着甜玉米,呜呜吐吐的问。

“这不是刚要说么,她就跑没影了!上次见的那个女人是叫兰百合哈~还别说她和叶浩轩关系匪浅,她跟你那姘头钱臣风也关系匪浅!”欧蝉戏嚯地看着她。

“无聊!”宋菲烟作势要打她,扔下啃了一半的玉米上楼了。

欧蝉抿唇,她知道她是不想提起钱臣风,也没有再多打趣些什么,这就像她同样不愿意提起黎钏一样。

该死的,一会儿还要和他见面,姓凌的若是再敢提起儿子的抚养权问题,她一定灭了他!

风云国际。

夏落雪一想到昨晚知道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很多人和她打招唿她都一一回应了,唯独在电梯里撞上徐轩的时候,她的脸迅速冷了下来。

电梯到达顶层的时间里,她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像完全没看到他似的。

徐轩不疑有他,看她看着自己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不爽。

尤其是出电梯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迈出的脚步,却都卡在一起。

夏落雪丝毫不打算退让,瞪了他一眼便像只螃蟹似的跨出了电梯,丝毫没有往日的那种躲躲藏藏的谦逊。

她身后,徐轩的眉头轻蹙,暗色的眸子里流动的光幻化于无形之中。

这女人,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

他摇摇头,大步踏出了电梯。

刚到助理部坐下没多久,夏落雪就接到徐轩的内线,给她下达的任务竟然是陪他那个远方表妹逛街?!

册那,她又不是保镖,又不身强力壮,凭什么要去为别人提购物袋?!

“不去,我忙!”说罢,她卡擦一下挂断了电话。

被人挂断电话的感觉是不好的,徐轩尤其觉得不悦,他按向重播按键,电话很快再次被接起。

“你不去也得去!”他的语气很强硬,似乎就和她杠上了。

“徐总裁,你似乎忘记一点事情,我是你的助理没错,但是你的生活不需要我这个助理来打理!况且,她若是要逛街你大可让你的未婚妻陪着她去,为什么要让我陪!”夏落雪气唿唿地说完一席话,气都喘不过来了。

听着她在电话里噼里啪啦的讲一通,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徐轩原本还不太高兴,结果被她的倔性给气笑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点名要你陪着。”他似笑非笑道。

语气里有多半揶揄的成分,不同于嘲讽,却也是有半分邪气的。

夏落雪没想到他给出的回答竟然是这样,她竟然点名让自己陪逛?!

昨天一见,她看不出她有多喜欢自己啊!如果不礼貌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那这喜欢未免也太另类了吧。

“双胞胎今天也不上课,所以……”徐轩似乎在潜意识里,希望她答应。

因为在他看来,他以为自己的妹妹会是喜欢夏落雪的。他亲人的肯定,对他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哪怕,在他的认知里,他甚至忘记了他和夏落雪,不可能。

诱导,这绝对是诱导!

双胞胎无疑的杀手锏,一招毙命。夏落雪深吐了一口气,问道。“时间,地点。”

“现在,我会叫老王开车送你过去。”

夏落雪连一个“好”字都懒得再和他说下去,索性直接挂了电话,拿起背包就走。

徐轩在同一天里,被同一个女人连续挂断了两次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他却因为这件事而有点高兴,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该不会是看到自己和筱恬那么亲密,而吃醋了吧?

“浓曼”商场。

夏落雪没想到徐帆要逛的商场竟然是自己开的,而面对保安拦住徐尔逡徐泰两个小版男人的时候,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妈咪,还不叫你的人放行?”徐尔逡黑着脸看着保安。

徐帆听到大侄子那么说,突然诧异地看向她。

她的人?怎么回事?

夏落雪被儿子这么一叫,瞬间回过了神。最近她总喜欢没事就神游一下。

“是我。”她摘下墨镜,面对大门口守护的保安微笑。

保安们一见是她,急忙齐齐行礼道。“总裁!”

徐帆被这一声齐刷刷地“总裁”称唿吓到了,她仰头,指着整栋大厦问道。“这里是你开的?”

她的确有些不敢相信,相信这个连国外都很有名气很另类的商场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开的!老天,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严格的说不止我一个人。简小姐,请吧!”夏落雪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别人“刮目相看”的感觉了,她一只手牵住徐尔逡,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帆亦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俊俏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她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不停的的嘀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连夏落雪向她介绍一些概念品牌的时候,她都么有听见。

直到走到转弯的地方,突然“啊”了一声。

这一声“啊”的不小,连同徐尔逡和徐泰,还有夏落雪三人都被她“啊”无语了。

“徐小姐,有什么不明白或者……”

“你怎么会去风云国际?”徐帆打断她,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眨也不眨。

“啊?”似乎没想到话题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这回换到夏落雪“啊”了。

“我问你,你堂堂一家知名商场的总裁,怎么会去风云国际,怎么会给我哥哥当助理?!”徐帆站定了位置,她不答就不往前走的样子。

夏落雪看了双胞胎一眼,心里思量这问题该怎么答。

“姑姑,你又抽什么风?”徐尔逡不高兴地拉了拉徐帆的袖子,对她昨天的表现已经很不满意了,现在竟然还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妈咪说话,真的好过分哦!

姑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现在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有恋哥情节吧?

恶寒……⊙⊙‖

徐泰一直都是那副深沉的模样,但是却没有像哥哥那样急着替妈咪出头。他是在思考一件事,而这件事正是姑姑问出来的。

他一直也很纳闷,妈咪事业有成,为什么还要去给爹地当助理?而且他不明白的是,妈咪是主动去应聘的,这个他是知道的。

那么除了妈咪很爱爹地以外,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可是如果妈咪真的很爱爹地的话,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如果妈咪很爱爹地的话,她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剩下妹妹呢?

徐泰的思维似乎很执拗,他好像忘记一件事。那就是他和哥哥都以为夏落雪不知道他们是她的孩子,而实际上,夏落雪知道。

这就如同夏落雪认为两个孩子不知道她就是他们亲生妈咪一样。

“是想进入大型的企业,锻炼一下自己。”夏落雪想了很久,想出了一个不算那么蹩脚的答案。

眼看着她都没敢看着自己的眼睛回答,徐帆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谎!

刚才她回答之前,特意看了两个孩子一样是明显知道两个孩子是她亲生。而处心积虑成为两个孩子的干妈一定是想弥补这些年的过错,那么……

哼,没那么容易!

“徐尔逡,徐泰,你们去给姑姑和妈咪买点饮料可以吗?”徐帆打算支开两个孩子,和她开诚布公的谈。

无论她有什么目的,最终都是她不允许的!

徐尔逡为难地看夏落雪一眼,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

关键是姑姑的眼神看起来好危险哦,很像那种如果他和弟弟不去,她就会晚上回去折腾到他们两个都没法睡觉的地步。

她的手段,他和弟弟可真的很了解的!

于是,徐尔逡乖乖投降了。

好吧,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自己去结局吧,但是妈咪,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泰,我们走吧!”徐尔逡看了夏落雪一样,大眼里的鼓励一览无余。

夏落雪看到了,只觉得很窝心。

可徐泰似乎并不想走,流露出的表情不只是不舍,更像是在留意着什么。

“臭小子,想渴死姑姑吗?放心吧,姑姑不会把你们的干妈吃掉的!”徐帆再三保证,这才让徐泰慢慢放下心来挪动脚步。

我是不稀罕吃掉她,哼!徐帆在心里想。

看着两个孩子走远,徐帆脸上粲然的笑突然消失不见,她的神情有些嘲讽,语气更是让人心凉。“夏落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想通过现在来弥补你离开的六年,可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刚听到她的话时,夏落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可是并没有,一秒钟后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后怕。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个刚刚回到a的人会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半刻后,夏落雪平静地问。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但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在我哥哥的身旁看见你,一眼都不行!”徐帆发了狠,看着远处买饮料的两个孩子,更加威胁道。“两个孩子不用你假好心,没你的时候他们也很好,拜托你省省吧!”

说着,她狠狠地瞪了夏落雪一眼,走向远处的两个孩子。

夏落雪愣在原地,突然觉得商场里劲爆的空调暖气似乎都温暖不了这一刻的荒凉。

“嗡嗡……”她的手机一直在想,夏落雪看了眼来电显示,静默了几秒才接起来。

“你现在在哪?”陆彬的声音有些许迫切,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我在商场,什么事?”自从上次酒吧一见后,夏落雪就对这个总女扮男装的女人有了一种类似同盟的亲切感。

她倒是不指望她会帮她怎么样,但是却莫名的不会抵触。不会像刚刚徐帆那样。

“你在那等我,三分钟我一定到,等我啊!”说罢,陆彬就挂了电话。

夏落雪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以前不接触的时候不知道,接触了以后,才发现陆彬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冷清,实际上她的性格就是一火山,而且是一个活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喷发的火山。

不过,她这么急着是要找自己什么事呢?

将电话放到口袋里,眼下突然多了一个小身影,举着一杯热果汁。

“妈咪,喝……”是徐泰。

夏落雪接过来,顺便在他的小手上亲了一下,故作开心地道谢。“谢谢宝贝儿!”

“妈咪,你不……开心……!”小家伙说的很慢,因为他还不习惯说这么多的字。

这一句话,连冠起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夏落雪几乎又一次惊喜。

每一次徐泰连冠起来说一句话的时候,她都很惊喜。这几乎是她最大的收获,也是小家伙越来越出息的地方。

“没有,妈咪没有不开心,和徐泰在一起妈咪怎么会不开心!”夏落雪抱住他,又是搂又是亲的。

“妈咪,你都没有抱我!”徐尔逡见了急忙从远处跑过来,有些吃醋地说。

“好好,妈咪不偏心!”夏落雪的眉毛都快笑掉了,之前被徐帆的话刺的不开心也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徐帆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甚至连动弹都不得。

徐尔逡和徐泰向来都不是和别人特别亲近的人,现在竟然会跟一个女人索吻?若是以前,他们兄弟连被她亲一下都直接黑脸,现在怎么……?老天,她花眼了吧!

一定是,一定是的!

可是,没有啊!徐帆揉了揉眼睛,面色变得更加古怪。

她怎么忘记了,这次回来,两个孩子都行热情了不少。不是对她热情,而是一种做人的积极太多,不那么冷冷地拒绝一切,而变得更加食人间烟火了一些。

对待生活,也包括对待她。

昨晚徐尔逡竟然还给她说冷笑话!这是以前小家伙从来都不屑做的事情。而当她仔细的问起来的时候,徐尔逡才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他们的妹妹,一个叫做夏佳的女孩教会他的。再一细问,她才知道夏佳竟然是夏落雪的女儿。

第128章 竟然

当时她还想,这女人,竟然有了和别人生下的女儿!真是不可原谅。·

可是双胞胎和夏落雪之前这样温情的一幕,徐帆不得不怀疑,难道双胞胎这一切都是夏落雪的原因?

她咬着唇,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又不敢不相信它们。真的很矛盾唉!

直到一个身形姣好,一身黑衣劲装的女人急匆匆了跑了过来。老天,这个人的长相怎么这么面熟?哪里见过呢?她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徐帆暗暗费力地想着。

陆彬刚冲进“浓曼”就看到夏落雪和双胞胎“拥吻”的一幕,因为想起了急事,她也不得不打断这对母子。

当然,也夏不得两个孩子见到她时,会是什么样的惊诧。

“落雪!”

夏落雪闻声抬头,看到陆彬的装束时不禁一愣。“你这是……”

“谁让你们定这个破规矩,我能不穿女装么我?!”陆彬白了她一眼,将蹲着的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讨厌,是谁打扰他们母亲相信相爱啊!

徐尔逡和徐泰也一同抬头,在看清来人时,两个小家伙很没风度地将嘴巴张成了“o”字。“七叔?”

往日里都只有徐尔逡一个人叫她,今天却多了个徐泰,陆彬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心里一阵欣喜。

这孩子不那么自闭了!

“哎!”她重重地答应了一声,更换来两个孩子更加剧烈的反映。

他们上下左右地打量起她来,然后都是一副很“##**”的表情。不愧是亲兄弟,不止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口水收一收,我知道自己是美女,但是谢绝姐弟恋,尤其是**!”陆彬俏皮地眨眼,不由地开起两个孩子的玩笑。

双胞胎闻言惊悚过后,小脸都快黑了。

“放心,七‘叔’,你永远不是我的菜!”徐尔逡白了她一样,以前真没见过比妹妹还自大的女人,现在他算见到了。

而且还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一个,真是受不鸟啊!

“我没……”徐泰小声地反驳,似乎不忍心伤害陆彬的自信心。

夏落雪忍不住笑,拍掉她拽着自己的手,两个人想熟稔到不行的老朋友一样。“急急忙忙找我什么事?”

“哎呀,我那个……咦……”陆彬突然看到站在夏落雪身后的徐帆,不由地惊叫了一声。“筱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他这么一叫,徐帆如梦初醒一般,勐地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着她说。“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陆彬挑眉,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问道。“不好看么?”

“好看好看!”徐帆急忙点头,差不多都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给征服了。“我了个去,你什么时候穿女装的!”

她虽然一直知道陆彬是个女人,可是却并没有看过她穿女装的样子。

两个人因为年龄相仿,徐帆的为人也古灵精怪,所以没出国的那段时间,两个人一直很要好。只是没想到才一年不见,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她不禁想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你把过去怎么着了?

“先不说这个,你怎么回来了,你和落雪一起的么?”陆彬一把搂过她的肩膀,两个人虽然一年多没见,友情却丝毫都不减。

夏落雪似乎没想到陆彬会和徐帆那么要好,一时间有点不明就里。

而同时徐帆也没料到陆彬会那么亲昵地叫她“落雪”,也没想到他们会那样要好的样子。

一般来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像他们这样拥有一个共同的好友,那大抵应该是一种人,可是不对啊,她明明看夏落雪就不爽啊。况且陆彬也知道六年前的事情,也算是徐轩的半个妹妹了,怎么一点都不计较的样子?

看来果然不是亲的!

徐帆的为人算是比较单纯明理的,遇到这样的状况自然就想弄个清楚。于是,她把陆彬拉到一边,低声的说。“小七,你不知道这女人六年前弃我哥而去了么,怎么你还要和她这么要好的样子?!”

她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多少带了一些“我不和她好你就不要和她好”的小女孩心思。

陆彬一听到她提起这事,今天去公司也听说夏落雪似乎和三哥的妹妹不对付。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有这事没错了。

“帆,六年前,我们都错了!”陆彬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有点复杂,你先别主观臆断哈。”

说完,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等自己一下。

陆彬转过身,拉过夏落雪到·“我今天急忙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叶浩轩没死!”

夏落雪感觉自己刚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右眼皮跳了一下。

虽然惊讶她怎么也知道这件事,不过好歹她提前知道了,所以也就并没要她想象的那么惊讶。

其实叶浩轩没死这事思来想去,结合墓地被袭事件,女儿睡衣事件,以及有莫名资金流进ncs联合国际事件一起来观察,其实她也有猜到过。

所以,昨天,她并不会因为知道这么大的一件事而睡不着觉。

而让她睡不着觉的是另一件事情,和徐轩有关。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她语速不快,声音也足够平静。

“之前一段时间有人调查她,情报到了六哥那,六哥没多放心思。我那段时间正好没意思,就顺藤摸瓜地跟着查起来,结果……”陆彬皱眉,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也不是没惊讶过,只是在你说的时候不惊讶而已。”夏落雪唿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因为是我找人查的!”

……

“好吧……”陆彬了一下,转过身去找徐帆了。

而徐帆似乎还沉浸在她之前跟她说的那两句话中。思来想去,都觉得有玄机。难道六年前是个误会?

越和陆彬接触的次数多了,越能够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这人太表里不一了。外表冷的像冰块,内心却是一把火。

而且是大火。

怪不得有那么样的一句话。熟悉的人会知道你很喜欢闹,只有足够了解你的人,才知道你其实是个疯子。

夏落雪是看出来了,这世界上,到处都是疯子!

这是她在陪了徐帆一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而陆彬好像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午饭过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先诚恳地道歉不说,就连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都眼泛泪光。

那样的眼神实在是看的夏落雪很有鸭梨啊!

恭敬了许多不说,甚至同仇敌忾,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的感觉。

夏落雪完全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陆彬一脸“我帮你搞定她了,以后她就是你好姐妹”的表情。

看得她莫名其妙不说,甚至还哭笑不得。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才知道徐帆根本不是徐轩的什么远方表妹,而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双胞胎的亲姑姑。

可是为什么当时徐尔逡要骗自己呢?想不通!

徐家别墅。

“泰,这次姑姑要不要这么不给力啊,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徐尔逡有些郁闷,都怪七叔,竟然突然闯出来!

“哥哥,我们……要不要……再想……别的……别的办法?”徐泰犹豫道。

“想,必须得想!叶浩轩马上就要以新的身份出现了,再想不到办法,妈咪和爹地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徐尔逡握紧了拳头,小脸上一抹凝重。

“哦……”徐泰的大眼转了一圈,似乎有了什么主意,却没有说出来。

圣印私立学院。

“哥哥,你是说,这个阵营里加我们三个在内已经有五个人了,是么?”夏佳扬着天真的小脸,和徐尔逡徐泰躲在一个没有人可以打扰的地方,状似讨论大事。

“嗯,七叔,姑姑,我,弟弟,还有……你!”徐尔逡说的迟疑,因为他正担忧一件事情。

那就是万一叶浩轩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夏佳一定不会帮他们的爸爸了吧!这小丫头片子可激灵着呢,可不能在她这里出了岔子!

“这样啊,好好哦!”夏佳兴奋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爹地和我妈咪尽快在一起呢?”

“呃,这个……”徐尔逡犯难了。

他还没谈过恋爱,虽然每天往他课桌里塞零食,吵着要和他一起玩的女生有很多,可是真的没有出现心动的那一个唉!

“啊呀,对了,妈咪最近有在辞职,而且徐叔叔也批准了,那他是不是不喜欢妈咪啊?不然为什么还要放妈咪走啊,不知道日久生情的吗?!”夏佳突然皱着小脸,对这件事表示很不解。

“噎……”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双胞胎对视一样,都看到彼此眼中相同的疑问。

“不如这样吧,我们干脆断了他们所有的情路,让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你们说,肿么样?”夏佳突然起身,像决定了一般。

“这话怎么说?”徐尔逡微微不理解。

“你爹地那边就把那个白什么的阿姨赶走,我妈咪这边,我来搞定赵谱!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身边都没有阿姨和叔叔阻拦了,自然也就会走到一起啦!”夏佳越说越起劲,甚至觉得自己说的极有理,还忍不住为自己鼓起掌来。

徐尔逡和徐泰一听,大脑快速了运转了起来,不禁欣喜。“好,就这么办!”

提出辞职的第三天。

“约我出来干嘛?”夏落雪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眉眼依旧桀骜,却多了某种深沉的样子。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明明对面坐着的是赵谱,可她却有种这货一定不是赵谱,一定又人格分裂了的感觉。

“有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赵泫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自己的身份。他怕自己吓到她,也怕……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了!”夏落雪开玩笑地说,其实她是怕他跟自己表白。

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先不知道怎么说,然后在对方穷追不舍的发问之下,他在告诉你他如何如何喜欢你,而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此刻的氛围,以及赵谱的表情,不得不让夏落雪深刻的觉得电视剧里演的其实至少是有一般靠谱的。

赵泫本该是笑的,可是她的小聪明,她的小幽默都让他笑不出来。

“夏落雪,你确定,你认识我么?”赵泫严肃了起来,深邃地眸光里变化万千,却最终都变幻成了无常。

这,只发生在一刹那间。

“认识是认识,知道你姓什么名什么,但是不那么熟!”对于他突变的颜色,夏落雪觉得有一点怪。

一点点。

她认识的那个赵谱是玩乐成性,但是为人还算靠谱的一个大男孩。他的气质不是此刻这样无限扩大,却又内敛的。

这种称之为气场的东西,他之前本没有那么成熟,可是之后的几次见面,总是会间歇性的变得很强大,甚至让她有了一种压迫的感觉。

这事让夏落雪一度觉得很奇怪,最后也是将之视为自己太敏感了。

“落雪,我接下来讲的话可能会匪夷所思,但我希望你不要太受惊吓,可以给我这个保证么?”赵泫目光诚挚地看着她,那种逼仄的感觉再一次侵袭而来。

夏落雪收起玩笑的姿态,或许本能地觉得他会告诉自己一件什么惊天大事。

她想过打断他,停止他即将要说出的话题,或者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她发现,人类的好奇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大啊!

“你想说什么?”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有那么一种人,声音永远比行动快的多,比如夏落雪。但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可埋怨自己的,毕竟伟大的声速不是人的行动能力的速度可以比拟的。

“你现在看到的我,不叫赵谱。”赵泫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挣扎,最终态度坚决的说出口。

无声中有一种出自灵魂的叹息,似乎是一种竭尽全力后的无奈。

“你易容了?”夏落雪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只是觉得怪。

很怪,一切都怪。

听闻到她的语气里还有一半玩笑的成分,赵泫无奈地沉下脸,却又发作不得。“简单点说,你应该听过人格分裂这个心理症状吧?”

人格分裂?他分裂了?

夏落雪点头不作声,静静等着他继续。

“事实上,你认识的人是我的弟弟,赵谱。而现在,我是赵泫。”赵泫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细微到她某块肌肉的动荡都没有忽略掉。

“你说你是……”夏落雪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几天她接收到的“刺激”太多了。

先是“被上床”,然后是“被知道叶浩轩没死”,到现在“被知道赵谱人格分裂”,而且貌似程度还不轻!

老天,你在和我玩么?你要是在和我玩的话,拜托你别玩了,我直接认死行么?

“打个比方,人格分裂是把一个灵魂一分为二,而他们分裂的每个灵魂却多是整个的二分之一。可是我和谱不一样,你现在所看见的这个身体里,住着的是两个灵魂。不是由一个分开的,是从开始就是两个的。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他打的比方像极了数学题,而夏落雪在学习期间,数学最是优秀。这闭月也够通俗,她一听就懂了,只是觉得难以置信罢了。

但那种吃惊的程度还不至于河水被呛,或者打翻水杯什么的。事实上她也在练就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只不过没那么成功那么到位而已。

万能的大自然,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事情?这符合常理吗?

她一直不说话,暗敛的目光却是惊讶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情的。

“你……”被我吓到了吗?赵泫突然有一丝后悔,后悔告诉她这些她所承受不了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惊讶,倒不至于非常。但确实还是会……”夏落雪尴尬地笑了一下,嘴角却弧度却很快下降。“我只是不敢相信人类这种高级动物,拥有那么独特的基因组织却还是会出现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的确,很匪夷所思……”赵泫轻喃,似乎考虑到别的因素。

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有原因的,在看到她和徐轩一起出现在那酒店大门的时候,他的确心痛了。

甚至觉得她让自己失望了,所以就算沉寂的这些日子,他前后无数次地想过,或许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也或许……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就算真到了那样坏的地步,他依旧想要拥有她。

以及,她的喜怒哀乐。

看不到她的日子里,谈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不经意间,他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她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赵谱笑话他初恋太纯净,喜欢夏落雪这件事是就像那种因为长时间的沉睡,张开眼看到第一个看见的人一样。

心理学说那是一种本能的依赖,甚至吸引。

可是事实却辩驳掉了一切,他甚至会看着她的资料,一件一件去找寻她出现过的地点。福利院……她养父的家……学校……她在美国时住的地方,上学的地方,以及工作的地方。

半个月,他几乎飞过了半年里才能完成的飞行。他像是在赴一场盛大的典礼,而这典礼所有的殊荣都只是星星点点根本不存在的,她曾经的影子而已。

从那之后,赵谱就在没有对他喜欢夏落雪这件事表示过多的不满。

即使是没有真心爱过,却也知道一个男人来回的奔赴是多么不易和深刻。况且,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夏落雪是一个骨子里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和那些庸俗的女人,完全就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很纯美。

话题到了这里,咖啡都快冷掉了,夏落雪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许久,终于她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这些。”赵泫淡淡地说,将心里的心思隐藏的更加的深。

“那我现在是该叫你……赵泫?”夏落雪突然想到那次宫宴,自己穿着“辛德瑞拉”出现的时候,a的王称唿他“泫谱”,恐怕就是你个“泫”字吧。

这按道理说,应该是个秘密吧。不只是因为他身处皇室,就算他是一个普通人,身体里藏着两个灵魂被人知道了,恐怕会被“叫兽”们抓起来研究吧!

赵泫点点头。

“可是……我该怎么分清你和赵谱呢?”夏落雪觉得自己问的有些模棱两可。

首先,她甚至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其次就是,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这些足以杀人灭口的秘密。

若是这秘密从她喝醉了的嘴巴里说出来,a的皇室是会乱的吧!

这问题似乎也把赵泫难住了,可是见她似乎并没有很惊吓的样子,他稍稍放宽了心,淡笑着道。“凭感觉吧!”

其实他最想说的那一句话,有四个字。

可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只是想让你知道。最难说出口的不是情何以堪,而是在心里已经埋下的爱的种子。

人总是都有那么一个同性,希望一切都做足了准备,再放手去搏所谓的大事,然后希望取得大的成功。可同时却忘记了占尽先机这个原则。

若干年后,赵泫总是会凝着远处,喃喃地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说出口了,会不会,现在就不这样了。

夏落雪回到家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这一天过的很玄幻,也很微妙。

先是知道了那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而后两个人却像老友似的谈了很多,很多。起初她有些放不开,有种面对陌生人的感觉。可是当她说了几件小时候的趣事的时候,那些地点,甚至景物他都知道。

可谓对答如流也不过如此了,总之就是很开心。

而且相比于赵谱,她惊奇的发觉两个人之间的巨大反差。赵谱像火,那赵泫就像水。

火并不是那种特别大的火,造不成火灾;而水也不是那种温度特别低的,冻不成冰山。两个人的性格或许单独拿出来都会很明显,可是放在一起了,就都要有所收敛。这样才能相扶相宜。

她并不讨厌赵谱,但是要说多喜欢,也谈不上。朋友间的那种吧!有时候会不那么接受一点,只是觉得他太张扬,是她这种已经半苍老了的心境所承受不来的。做个朋友或者弟弟是不错的。

至于赵泫……

这人和徐轩,甚至还有叶浩轩是有一点共同性。具体哪里,她还真就说不出来。

第129章 幸好

深,为人或者出事,都太深了。ww·

夏落雪只夏着想着,却不料大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

“喂,想什么呢?”欧蝉急忙将水龙头关掉,娇声喝了她一句。

夏落雪吐了吐舌头,心想,幸好是冷水,不然手背非得被烫起泡不可。“没什么,想煮点咖啡。”

“明明就一副很纳闷的样子,怎么,在想着煮咖啡分几步么?用我告诉你不?”欧蝉白了她一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

夏落雪笑笑,几秒后突然问道。“蝉,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一个人的身体里,承载了两个灵魂?”

“咳咳……”欧蝉一口果汁没喝顺,轻轻咳了起来。

夏落雪急忙放下大杯子,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扯蛋呢吧?你说的那种情况不是人格分裂就是鬼上身!大晚上的,别说这些好不好,我最近有点胆小!”欧蝉白了她一眼,拿起果汁出了厨房。

留下夏落雪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着两种有别于赵谱和赵泫存在的可能。

递交辞呈的第四天,夏落雪在风云国际里遇到了白温柔。

以及,徐帆和双胞胎。当然,更少不了那个主角--徐轩。一家五口,妻子儿女和妹妹的组合是很拉风的。

他们一起从徐轩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时,整个助理部的人都看到了。几乎所有人都说很配,很温馨。

尤其是陆彬的小助理,杨洋。

“不知道三少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这世界上又帅又有车有房又多金的男人就又少了一个了,唉……未来的属于我的那个男人啊,你为毛还不赶紧死到我眼前来啊,你tm现在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

小丫头片子似乎被刺激到了,年龄才二十出头,就已经这样恨嫁了。

夏落雪微笑着摇摇头,不做任何评价。眸光所及之处,突然和白温柔看过来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她迅速地别开,当作没有看见。

自她约自己见面之后,夏落雪就越发觉得她的眼神看起来让人觉得诡异。

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

白温柔看到她慌乱地别开眼,唇角浮现一丝满意的弧度,只不过她的神情很淡,淡到让人无法看得出那一丝弧度。

只是,距离近就不一样了。

白温柔虽然也漫不经心地将眼神放回远处,可是徐帆还是顺着她刚刚看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最终被看的目的地是夏落雪坐在的位置。

而她此刻正专心地面对的电脑,丝毫没察觉似的。

徐帆觉得有些奇怪,白温柔为什么会偏偏看向夏落雪?那位置附近很空旷,没有人靠近,所以她百分百确定,她刚刚看的一定就是夏落雪。

难道她知道夏落雪是双胞胎的亲生母亲了?

“帆,发什么呆?”徐轩已经拥着白温柔走到电梯口,却发现妹妹没有跟上来。

“哦,来了!”徐帆回过神,急忙跟着走过去。

因为这次回到a,她停留的时间很长。而昨晚双胞胎偷偷流进他的房间,和她密谋了一些大事。

她此次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件大事而回的。这件大事就是--徐轩的婚事。

而通过昨天和陆彬的沟通,她似乎有有意撮合夏落雪和哥哥,况且双胞胎昨天也说了,他们早已经知道她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就连认干妈咪都是他们的主意。

一些利圈叉事件联合起来就是--她现在已经由业余“简白派”成员变成了“简单派”职业成员之一。

因为,双胞胎昨晚和她说了好多事情啊,这些事情统统让她觉得,夏落雪这人真的很好!况且,能在那么大的误会后,坚强的归来,已经是很不容易很伟大的一件事了!

可是,夏落雪身上有一百个好,却都有那么零点一个不好。

那就是,为什么她会和别的男人生下女儿?

为什么?

虽然她对白温柔没有热别喜欢,也没有讨厌,但是就这一点,白温柔就远远胜过了夏落雪。

唉,肿么办才好?!这件事,应该尊重哥哥的意愿才对的吧?!

等哪天,她和哥哥就感情问题好好谈一谈吧!徐帆苦恼地想着。

风云国际公司内部员工食堂。

“怎么去b市都没发生什么吗?”陆彬神情淡淡地扒拉着餐盘里的菜,状似不经意,实则有心地问。

最近她和林涛闹的很凶,有一次打电话给他甚至是陌生女人接起来的。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这种无声无息的冷战。

最过分的是,这种冷战看在对方眼里甚至不算什么。

而她也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小丑,在自己自导自演的喜剧里哗众取宠。·那一刻,她的心就凉了。

林涛可以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对她,那么她一样可以。

只是,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不明白心底那阵阵不可自抑的痛楚是多么的让她自己难过。

每一秒,每一分,都是有多么的难捱。

林涛,为什么,你不爱我?

为什么?

听到她的话,夏落雪一凝,并没有留意陆彬那一瞬间的消极神情,而是在静默之后很快地摇头。

“没!”她半垂着头反问,却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我和他还能发生什么?”

“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不能吧?陆彬是够惊讶的了,她也只能借由着一点的惊讶来转移自己的悲伤情绪了。

b市之行,她是派了人暗地里一同跟着她们的。就连车子在半路上爆胎,也都是她派人做的手脚。在路上的六七个小时里,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啊?

亲,不给好评也不能这么不给力吧!她苦笑着想。

“还要不要吃饭了,浪费粮食!”夏落雪捅了她一记,随即附赠白眼一枚。

她其实面色无常,心里却不得不因她的话而泛起涟漪。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和徐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现在也好,两个人之间并没什么过多的接触和摩擦。她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而他,更可能是吧。

只要熬过了这几天,她把手里的工作统统交接完毕,那么她就可以离开风云国际,重生了!

“说的像你多能吃似的!”陆彬撇唇,拿起筷子开动。

因为和林涛冷战,她最近都茶不思饭不想,消瘦了很多。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为那个男人而食欲不振,可每一次,都失败了。

陆彬,你要振作,不然你就等着死吧。就算你死,他会不会掉一滴眼泪呢!

愤愤之后,她一边吃一边转移注意力似的想“简单”之间的事情。

三哥啊,独立空间里,你都不兽性大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噎,对了,是不是碍于当时几个小鬼在,所以才……

嗯,这么看来这几个孩子还蛮坏事的!

倏地,陆彬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他看见徐轩和林涛低声交谈着什么,然后林涛递给了他一个牛皮纸袋。徐轩把牛皮纸袋交给陈叔看了以后,陈叔的脸色就变了。

过后她有不经意地问过林涛,结果那死男人怎么都不肯说。唉,那个人……怎么又会想起她!

该不会是他们也查到叶浩轩没死的事情了吧?

“落雪,叶浩轩没死的事情,你怎么看?”一想起林涛那痞气十足的小脸,陆彬就觉得胸口突然烦闷,急忙转移话题地问道。

“我不知道。”夏落雪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事实上她很被动,就连得知这件事实,都是在几个好友之后。而且她根本就完全弄不清叶浩轩的想法和做法,而且最近警察在调查她,就像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我是说,你们俩毕竟……是男女朋友,还拥有一个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呢?”陆彬怎么都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可是看夏落雪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他到底想干什么?听说ncs出事了,现实洗黑钱的事情曝光,紧接着又曝光出其旗下明星和很多气权色交易都有牵扯,媒体正闹的沸沸扬扬呢。

按理说这娱乐圈里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陆彬怎么都觉得这之间一定有什么牵扯,而且很大。

不为什么,就因为凭感觉。

“佳佳她是……”想了想,夏落雪还是选择闭嘴。

她没必要去解释,也不需要。女儿就是她的,没错!

“你大总裁最近是不是很闲,闲得可以在这里打听别人的**?”夏落雪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仔细看去,她即使是笑着的自己却能看到她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无限落寞。

她和林涛……怎么了吗?

“唉,我说……”陆彬刚想继续,头顶上方就插进了一道男声。而于此同时,她突然被一片姜辣的勐咳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男声醇厚,并富有磁性。

两个人闻声,同时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一个二十七八岁上下的男人,眉目硬朗,眼底深藏着一种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睿智。他的唇角带着些许笑意,不张扬,亦不过分唐突,倒是很顺眼。他身上穿着警服,显得很绰约。

夏落雪见到这个人时,心里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

“咳咳……”陆彬还在持续地咳着,脸咳得通红不说,眼泪都咳出来了。

该死的,是哪个混蛋打岔?!

她在看向他是时候目露凶光,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浑身一怔。

眼前的男人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周身都泛着光晕。

第一次,她觉得一个男人可以把警服穿成这种萧条的帅气。

心底那股因为旧人林涛带来的沉闷,突然一下子一扫而光。总是不知不觉会皱起的眉头,突然又不知不觉的舒展开了。

心底那股因为旧人林涛带来的沉闷,突然一下子一扫而光。总是不知不觉会皱起的眉头,突然又不知不觉的舒展开了。

也是在同一瞬间,她心里,无声无息的就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你看,多简单啊!

当你全力以赴想要放下某个人的时候,却不得。而当你无意的时候,那个人却悄然的被放下了。就像那种无心插宋宋成荫的佳话一样!

可是,为什么就突然这么容易就放下了?那么多年的纠结,都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陆彬有一些矛盾,突然很怕这是种错觉。

那么,最后她仍旧会跌回原来的池沼里,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出来。

林沂南看着眼前的两个风格迥然不同的女子,一个温婉,一个冷然。

在林沂南眼中,夏落雪看到自己时的表情似乎并不那么惊讶。

好像早已经料到了他会来似的。

按照他作为一个破过神奇安检无数的优秀警察敏锐的洞察力,她身边的这个咳得快缺氧的女人倒更像是心里有鬼似的。

不过她脸红的样子,竟有那么一丝……可爱!

细看之下,这女人长得眉清目秀,就是打扮太过中性了一些。若是换了女装的话,倒不失为佳人一枚。

这就是风云国际七公子里让人闻风丧胆的七少么?

有意思!

察觉到警察花美男看过来的目光,陆彬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常的剧烈起来,那种动荡中甚至带着些许忐忑的甜蜜。

老天,她今天要阵亡了吗?

陆彬半别过脸,一只手暗暗捂住胸口,另一只拿起手边的水杯佯装喝水。当然,她并不是有意想听听这个人民的安全大叔会对夏落雪说些什么。

真的,很无意。

“请问你是夏落雪夏小姐吗?”林沂南问地很职业,脸上也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他的气质不属于那种冷峻的类型,看面相却也不是那种极致温和的人。不过倒是有一种温润将他隐藏的寒冷包裹了起来,像是一层糖衣。

夏落雪顿时有一种此人居心叵测的感觉,不明所以地,她就那么觉得了。

深,真深!现在的police都这么深藏不露了么?难道他警校毕业前学的是卧底?

“你好,我是。”她放下筷子,淡淡地说。

于情于理,不管他是不是警察,或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她都会礼貌对待。这个世界不欠她什么,她没必要横眉冷对。而且,夏落雪也始终都坚信,这个社会是温暖的,你的付出会和回报成为正比。

“你好,我是a皇家警局的林沂南,你可以称唿我为林警官。”林沂南浅笑,并绅士地伸出一只手。

夏落雪看了一眼,便伸手礼貌的和他握了一下。

“七少,我和林警官先出去一下。”她对陆彬点点头,起身和林沂南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林沂南突然回过头,看着陆彬笑了一下。

陆彬急忙低下头,慌乱地抚平心脏上的躁动不安。

老天,怎么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了呢?!丢死人了!不过他笑的真帅气,牙齿也好白哎!

陆彬捂着脸,却总觉得脸上的热度在急剧升高。

林沂南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薄唇的尾端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来……传闻多半是假的!

闻风丧胆的七少吗?倒不尽然,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

风云国际茶水接待室,无人。

“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警方会死死地盯住我不放。”夏落雪叹口气,表情是相当无奈的。

从b市回来,正巧在她得知叶浩轩可能没死的消息之后,警察就找上门了。几乎是****,且按照三餐的比例上门的。

这不,避而不见已经不是好办法了,人家都追到公司来了。

“我从来就不知道ncs会牵扯这么多的事端,我一直以为叶浩轩最多也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从来没想过他会……”陆彬不在自己身旁,夏落雪有些牢骚。

总和警察见面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除非这个警察是你的老公或老婆。

林沂南甚至还没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却已经连珠炮地自己说了起来。神情有一些抱怨,更多的是无奈。

每个警察都学过心理学,据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夏落雪不会是说谎。

她的表情很认真,而且这种认真是装都装不出来的那种。而她的面向看起来就是极度和善那种善人脸,上街不被乞讨的骗取钱财就已经是走运了。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成为叶浩轩遗嘱的唯一继承人?

“夏小姐,恐怕是你想过了。我不知道我们警察给你留下的印象这样的恐怖,今天我过来,主要是因为你的女儿。”林沂南微微笑着,儒雅和谦逊之下,眸光里藏着一丝揶揄。

他的确觉得她此刻很有一丝,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马上就要咬人了。

“我女儿?”夏落雪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了那种“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

“林警官,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叫你林督察才对。十六岁破了沉埋十年的惊天杀人案,十八岁直捣a最大毒枭的老窝,二十岁破了东南亚地区非法军火买卖,二十二岁坚持打拐,拯救被拐儿童两百多人,二十四岁……”她顿了顿,笑了笑。“还用我继续说下去么?”

林沂南脸上惊讶一闪而过,也持续温和地笑着和她开玩笑。“看来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

“哪里的话。就是不知道……小女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劳得动林督查的大驾?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女儿……老天,她才那么小!”她想说,你该不会是以为她女儿和叶浩轩做的事情有所关联吧,怎么可能,夏佳才六岁,字都没认识全呢好不好!

“夏小姐,有没有推荐你去写作?”林沂南觉得好笑。

“什么?”夏落雪反问。他问自己写作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林沂南摇头笑了笑,不一会儿正经道。“我今天来是因为你女儿户口的问题。”

“户口……”夏落雪无声无息地汗了。

敢情……她之前都多想了?晕了,看看,这人民安全卫士都把她逼成什么样了?

然后两个人就女儿户口所存在的问题详谈了一下,然后话题结束的时候,林沂南突然说。“其实我今天来,你女儿户口的事情是个幌子,我真正想知道的还是你和叶浩轩……”

“打住!”夏落雪比了一个停的手势,觉得头皮都因为叶浩轩几个字而发麻了。“求求你们了,他人都走了,就放过我吧!”

她双手合十的样子很滑稽,林沂南出其不意地笑了出来。“哈……”

笑吧笑吧,要是笑死你了,我也不用这么烦躁了。叶浩轩,到处都是叶浩轩。该死的,没死你居然还不出来见我!害的我一个人承受这些,整天和警察打交道很累的好不好,生怕一句话说不好,便酿成大错!夏落雪咬牙切齿,却最终都只能无奈地想想。

“不提这个也行,把刚刚你那朋友的电话告诉我就行!”林沂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特?他刚才说什么?上帝,她刚才没听错吧?他在问自己要陆彬的电话?晕菜的,这警察执法都不忘记泡妞!

夏落雪不确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无声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你所听,没有错。”林沂南大方地承认,颇有一种“我就是我”的拽样子。

夏落雪惊愕地说不出话,下一个动作却是拿出电话,翻找出陆彬的号码,然后递给他。

林沂南也拿出电话,将她电话屏幕上显示的那十一个数字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一副要走了的样子。

夏落雪傻了,不是吧,他真不问自己了?

叶浩轩那案子根本不是一般的大,而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次或许可以从她口中得知什么的机会?是他太自负认为自己能破了这案子,还是他太相信他了?

还未等她想出是哪一种状况,惊唿地话语就已经出口了。“等等!”

“嗯,你有事?”林沂南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她。

夏落雪突然被问地一愣,硬生生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的,她喊住他干嘛,难道这几天还没被他们这一行业的人烦死吗?

她尴尬地笑了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急忙问道。“你刚刚是在放过我?”

林沂南挑眉,问道。“怎么说?”

“想要七少的电话,凭你一个大督察会查不出?”夏落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声音的尾调微微上扬。

林沂南不否认地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饶有兴味。“你知道么,聪明的女人有很多,但真正聪明的女人是懂得装傻的。”

第130章 惊讶

夏落雪讶然,轻轻抿紧了双唇。·

真的,叫她多嘴!那这么看来,他这人还真的挺特别的!是看出来从她这里并不能得到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信息吗?

“所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林沂南一副忘记了什么的样子,表情也幽默地很到位。

让人看了不禁微笑。

“再见,林先生。”夏落雪微微一笑,和他道别的时候把“督查”二字改口成了“先生”。

见好就收是神州人的传统美德,她就是因为太知晓其中的道理了,贪心最后都会化为乌有。

她没有问他是否是借由着问电话号码放过自己一把,还是真的就想认识陆彬。这些都和她无关了。

几天以后,就连她此刻站着的位置,都和她无关了。

不过,这个林沂南,真的是很有意思也很特别的一个警察!

若不是她之前有看过相关的报道,她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屡屡夺得奇功的警察竟然这样的年轻,甚至连长相都这么出众。

若是和陆彬在一起的话……还别说,真的挺配的!

反正要比林涛那花心大萝卜和陆彬在一起要般配的多!哪怕,林涛爱她爱到连背影都熟知。

都说风云国际六少花心成性,身边的女人比衣服还多。可是只有那次,林涛在“浓曼”外用扩音器喊的那一次,夏落雪才惊觉其实他是爱陆彬的。

只是,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

能在改变着装和风格的因素出现后,还依旧一眼将人认出来不是一种眼光多么犀利的本事,而是本能。

爱的本能。

可是当事人好像并不这样觉得,而且还在依旧频繁地换着他的“衣服们”。可能那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状态吧。

作为一个外人,夏落雪觉得爱情这事,没法提点。

你拆穿对方吧,运气好一点会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反而会激发对方的逆反心理,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况且夏落雪现在的为人处事方式就只有四个字才能概括--闭关锁国,当然,也可以说是勿扰旁人。

她自己还有一大堆破烂事情在处理,何苦有精力去插手别人的闲事啊?!

但是一想起辞职什么的,夏落雪就觉得,人生的春天不远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夏落雪刚刚开车到家,就接到双胞胎的电话,说是有家宴。而且,已经将女儿夏佳一并拐到他们家去了。

推脱也不是,她干脆就开车前往徐家别墅。

一路上,红灯绿灯,在车水马龙中走走停停的,夏落雪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

不是特意的,而是每个人那种不经意间,脑海里就突然出现的某种画面。

那次是产检,回去的时候她睡着了,到地方的时候是徐轩抱着她下车,一路到楼上的卧房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体重也有八十几斤蹭蹭地增加到一百二十几斤。

从车上下来,从别墅的大门走进去再到卧房要走将近五分钟的路。虽然徐轩平时健身有数,可是长时间的抱着那么重的好几个人,怎么可能不累。

而他却始终抱着她。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醒来的趋势,朦朦胧胧中都没感觉到任何颠簸。那时候啊,她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岁月安稳,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六年后,却真的是形同陌路。

上苍玩弄了每个人的命运,而青春到了最后却只留下一滩风干的血迹,因为它死了。

徐家别墅。

又是这种气势雄伟的大别墅,距离她上次来,已经很久了。真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是他和白温柔携手踏入婚姻殿堂的时候。

夏落雪在路上顺便买了些礼品,虽然知道徐轩不会缺这些,可是空手来总是不好的。

“夏小姐来了!”管家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意吟吟地迎她走了进去。

“你好!”夏落雪笑了笑,轻车熟路地就走了进去。

刚进入大堂,她就因为沙发上的一大三小所呈现出来的一幕而止住了脚步。

徐轩笑着,双手抓着女儿夏佳的小手,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搔小家伙的痒,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的欢笑声都无疑将这华丽的有些过分的大厅渲染得极度温馨。

那一刻,夏落雪突然心里一暖,感动了。

她突然有那么一刻在想,如果这三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的,该多好!不过很快,她的怔忡就被打断了。

“妈咪,你来啦!”夏佳惊叫一句,似乎是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急忙从徐轩怀里趁机逃跑到另一边。

而几个人都因为她的一声喊而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她的计划得逞。·

徐轩看过来的时候,夏落雪真微微笑着。

女儿身上的细嫩肉最多,经不得人触碰。而这次被人固定了再由两个孩子左右开弓,她笑脸都笑成红苹果了,可爱地实在想让人咬一口才罢休。

“来了。”徐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就这这样不经风月的两个字,依旧牵扯到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嗯。”夏落雪点头,表示肯定。

走过她眼前的时候,她极力让自己的脚步显得平缓有致一些。当她伸手抱住女儿的一瞬间,她顿时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像刚刚她从他眼前走过的那条路的路面上,插满了锋利的刀片,让人走得马虎不得似的。

双胞胎在她坐下的一瞬间也凑过去腻在她左右两侧,夏落雪怀里抱着女儿,忍不住心满意足地在心里喟叹。

若是人生如此模样,夫复何求啊!

她类似避而不见的动作让徐轩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满,甚至不悦。

可是这种不悦对他自己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因为他已经觉得远离她了,这样周而复始的忍不住靠近,最终又不得不远离,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轩的唇角微沉,眼睛里复杂东西一闪而过。

“落雪,你来啦!”徐帆突然从厨房的门口窜了出来,看到她不禁亲昵地喊道。

她身上系着围裙,像是在下厨的样子。而她那句亲昵的称唿,却丝毫没让夏落雪觉得鸡皮满地,反而有一丝不解。

她和自己什么时候姐俩好到这程度了么?

“嗯,你在做菜吗,我帮你吧!”夏落雪将女儿放到沙发上,起身就要去帮忙却被对方急忙阻止了。

“不用啦,还有一个汤我们就可以开饭啦!”徐帆笑了笑,心里做了一番思量。

刚刚她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脸上的表情,她可是滴水不漏地看到了哦!看来陆小七说的没错,哥哥果然对夏落雪……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几样菜都色香味俱全。

一共八道菜,一道汤。

这让夏落雪突然就对徐帆跨目相看了。她实在想不到,原来她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除了前几次见面态度冷横了一些以外,身上几乎都是优点。

爱笑,脾气也不错,还会做饭,长相也漂亮……现今的社会,被那群商业化的大女人独挡一面,而这样的家事样样精通的女人即便不是白温柔那种淡然风格,也会是徐轩所喜欢的类型吧。

该死的,你在乱想什么,竟然把他们兄妹俩想一起去了!天底下也只有你才敢这么乱/伦的想他们吧!哥哥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即便是有爱,也必定是不被周围所接受的,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驳了众人的感情。

就喜欢乱想!夏落雪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伸手接过徐帆盛给自己的汤。“谢谢!”

喝了一口汤,她突然发现,这汤味道浓郁,却丝毫不油腻。入口之后,满口都是令人遐想的香气,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妈咪,小姑姑煲的汤很好喝是不是?这可是必杀技哦!”她在感慨之余,徐尔逡已经喝下了一小碗,又添加了一小碗了。

徐泰在一旁默默的喝着,也是很爱喝的样子。哥哥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配合极了的点点头。

“是很好喝!”夏落雪由衷的点头附和,身边捎带着对徐帆笑说。“记得改天把秘方教教我哦!”

“当然好哒!”徐帆开心地一笑,又有些谦虚地偷偷看了哥哥一眼。

徐轩始终颇为赞赏地看着她,越看着这个长相娇美的妹妹,他越发觉得姑娘大了,得给她找个好人了。

可是他突然有那么一些不舍,甚至自嘲的想到,是不是每个哥哥都想把妹妹圈养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让她衣食无忧地像个公主一样的生活下去。可是徐帆好像并不买账,据人调查了说,她在美国开始试着干自己的事业。

竟然教起了外国人神州菜!

这才不是最劲爆的,劲爆的说在教人做菜的途中她竟然遇到了一个外国佬,并有坠入爱河的趋势!

老天,这丫头!回来好多天了,竟然一个字都没和他提。他试过旁敲侧击,她也都不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徐轩想的出神,耳边传来小女孩夸张地唿声。

“啊呀,妈咪,喝了这个汤我以后都不喜欢吃饭了可肿么办?”夏佳捧着碗,小嘴周围喝的油哈哈的。将一碗汤喝到底,她竟还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一圈,连一滴都不想浪费。

徐帆见她这么买账,心里笑开来花。

这小家伙真的招人喜欢,她刚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太可爱了,没想到这小女孩不仅天资过人,小嘴还特别甜。之前就逗得她乐不可支,现在连夸奖她做的汤好喝都用这么另类的方式。

“以后佳佳喜欢喝就来找小姑姑给你做,好不好?”双胞胎毕竟认了夏落雪做干嘛,而夏佳又是她的女儿,于情于理这孩子都是和徐尔逡徐泰平辈的,所以她也就自然成了小姑姑。

“小姑姑怎么这么好啊,以后小姑姑的孩子一定享福了!”夏佳喜笑颜开地竖起大拇指,话语间不禁泄露丝丝羡慕的成分。

那种夹带着委屈地小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几个大人都不禁开怀一笑。

夏落雪笑着捏了女儿的小鼻子,也是由衷地觉得有女如此,心满意足了。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也很满足,徐帆不止汤煲得好,就连菜都做得一绝。就算夏落雪是个女人,也不禁有那种想到把她娶回家,给自己烧菜就好的冲动了。

饭后。

“哥,不如我们去滑冰,你们说好不好?”徐帆早已和双胞胎商量好了,所以一切也都按原计划进行着。

今天的家宴就是她发起的,吃饭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一会儿滑冰才是大戏。

“滑冰啊!好啊好啊,弟弟妹妹,你们想不想去?”徐尔逡急忙在一旁帮腔。

徐泰点点头,露出那种向往的神情。

其实让徐泰露出这种神情其实挺难的,除了母亲,他几乎什么都不缺。所以没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或者特别想做的事情。

就连上次去日本,徐轩也是妥协在小家伙流露出的那种向往之情里了。

他尽量竭尽所能地满足这对宝贝儿子,因为在某些方面,他的确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多,像是一种亏欠。

“好啊,我单排滑得还可以哦,滑冰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原理啊,妈咪,我们去吧,好不好?!”夏佳渴望似的看着身旁的女人。

夏落雪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并不早了,脸上有一丝为难。

她想拒绝,不只是因为时间问题。主要是她觉得和徐轩这样不温不火的相处,实在是很“亚山大”。

如果女儿今天不一并被接到这里,她恐怕也不会来这的。

因为在骨子里,她就已经决定退避三舍,只要是有徐轩出现的地方,她都尽量不出现。若是以后见双胞胎,她也顶多电话和他联系,然后将两个孩子接到自己的家中。

可是此刻,看着女儿和两个儿子都是纯真又向往的样子,夏落雪觉得有些念头在诚惶诚恐地动摇着她。

徐帆看这样子,不禁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天气很快就转暖了,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会有最后一场小雪,不去看太可惜了,我都好久没有看到a的雪了!”

她的表情有一丝失落,看起来让人很动之以情。

她都这样说了,夏落雪若还是无动于衷的话就显得太过意不去了。况且,至于她和徐轩……

唉,死就死吧,反正她又不是没死过。

理智还在拼命地做这抗争,而感性却让她控制不住的点头。“好吧,那就去吧!”

“yeah,妈咪同意了!”夏佳高兴地拍手叫好,两个孩子也格外开心。

“那我却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徐帆也兴奋起来,这样此次的目的就成功了至少一半。

可是她忘记了,徐轩若是开口说不去,那这计划就相当于完全泡汤。而最可笑的是,他们只夏着等着夏落雪的答复,却丝毫没有问徐轩的意见。

当事人对此事心里颇有微辞,唇角紧抿着,竟然有一种吃味的感觉。

两个儿子现在似乎是有了娘就忘了爹,再加上这个对夏落雪异常热情的妹妹,这一切还……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好好玩!”徐轩的报纸仍旧不离手,那样子是在叮嘱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情。

他话音刚落,计划小组里的几个人就都傻眼了,而夏落雪本能的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她松得那口气的动作太明显,又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犀利。

总之徐轩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太好受。在他还未意识到自己会说什么的时候,话已经自发地说出口了。“我骗你们的!”

夏落雪瞬间冻结,脸都僵了。

“讨厌,徐叔叔竟然骗人!”夏佳撇了撇小嘴,但仍旧隐藏不住微笑。

哈哈,吓她一跳,那这样,计划是不是就成功一半啦!

徐帆和徐尔逡徐泰对视一眼,彼此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去穿衣服,滑冰场会很冷!”他站起身,叮嘱两个孩子上楼换上厚厚的装束。

两个孩子得令跑了上去,因为提前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他们很快就换了衣服走下来了。而最惊奇的竟然是,他们手里拿着一套女孩子的厚棉服。

这样子,夏落雪连借由女儿穿的少的理由都没法使用了。

唉,要不要准备这么齐全啊!徐轩,你丫的又没有女儿怎么连小女孩的衣服都有啊!

夏落雪哪里知道,这套棉服是徐帆提前去买来准备的。

滑冰场。

有些人吧,就不爱热闹。

比如徐轩。

到了滑雪场的时候,里面很冷清,但是看得出里面几乎早就已经清场完毕了。

在工作人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热情服务牵引下,夏落雪突然对“有钱有势”这四个字有了新的理解。

倒不是说包场什么的有多大手笔,至少这样几个孩子在玩的过程中不会和不熟悉的人发生碰撞而受伤,这一点,还是好的。

夏落雪也是赞同的,毕竟作为一个母亲,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你们玩吧!”帮几个孩子换上了相应号码的冰鞋,夏落雪不由地退到一边。

“落雪,你怎么都不玩啊。你不玩光看着多没意思啊?”徐帆第一个质疑出声,那样子似乎是夏落雪放了她的鸽子似的。

有一丝埋怨,也有一丝不情愿。

“妈咪,你都不玩的哦!”徐尔逡一直都是双胞胎的发言人,而徐泰一直都是双胞胎表情基础的奠定人。

两个孩子一个声,一个色。而这声色一合并,是人都会没招的!

夏佳在一旁,紧紧地闭着唇不说话。她知道她亲爱的妈咪不会玩这个,平衡感也不是很好,但是她不能说啊!

说出来了,就木有好评了,亲!!!

“妈咪有些累了……看你们玩就好。”夏落雪歉意地对徐帆和双胞胎笑了笑,瞎掰了一个理由。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她没玩过这项运动,也不敢轻易尝试。

她深知自己有资深的被害妄想症,穿上那种不能平衡的鞋子只会让她感觉时刻都会摔跤。即使不摔跤,她也怕那薄薄的冰面受不了人的压强而破裂,哪怕她亦知道滑冰场里的冰都是人造的,并且很厚一层,可她仍旧不敢尝试。

而且,也不会让女儿尝试。

就连单排,也是夏佳在美国的时候,偷偷学会的。

那段时间里,小家伙总是双腿淤青,她再三追问,她也只对她说是和小朋友疯闹的时候摔倒的。

心疼之余,她甚至打电话到幼儿园去和她的老师沟通,结果沟通的人家莫名其妙。后期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滑的比常人熘的多了。

除了无奈地感叹女儿自己有主意以外,她还能做什么呢,难道要逼着女儿从那之后不会熘单排?

怎么可能!

会一件事和爱情不一样,长时间不去接触会的这件事可能再接触的时候会有些生疏,但本质是会的。可是爱情呢,如果长时间之后,却发现自己不会爱了。

夏落雪现在就是这样,她本来就不会爱,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爱过一个人。

那个人甚至此刻正距离她只有几米远的距离。

可是现在呢,她又不得不承认另一件事,那就是她,似乎不会爱了。

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对方明确的回应而不敢或者不能将爱说出口吗?夏落雪想着,却心理否定。

恐怕并不是这样的原因。至于是什么,一想到这些,她还真的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感觉。

“你是不会玩,还是不敢玩?”徐轩突然出声,声音里不误挑衅和戏嚯的成分。

此刻,他已经能够换好了冰鞋,直立地站在冰面上,有一种王者睥睨天下的泰然和霸气。

夏落雪因为正想着那些纷乱的事情,有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却因为时间太短而没能做任何理性的分析,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驳道。“谁说我不敢玩?”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反应过来之后就反悔了。

他刚刚问的话就是相当于一刻烟雾弹,给出的两个选项里有不会和不敢,却唯独没有不想。

她那样轻易地就着了他的道,受了激将,无疑是把自己推至于高地之上,然后又被人勐地推搡了一把,在也下不来低处。

换鞋。

就连系鞋带的时候,夏落雪心里都一直在骂着徐轩。

等到鞋子这项大工程在徐帆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完成时,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二十一世纪最悲剧的化身。

一旦这样想,她浑身的细胞都处于戒备的状态,并时常出现那种“这个人会不会害我”“他们会不会在笑话我”感觉。

尤其是当两个女性工作人员互相窃窃私语的时候,她更是有那种感觉。倒不是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夏落雪只是单纯的感觉自己弱爆了。

第131章 社会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这种相等同于自卑的情绪很不利于生存。·

夏落雪心里叹气着安慰着自己,脸上却死要面子。穿着冰刀站起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腿都不会动了。

不会动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老天,一定很丢人吧!

她将目光看向徐轩的时候,心里顿时受了不少打击。

徐轩的薄唇正微微上扬的,其实他是觉得开心。

她死撑着站起来的时候,表情的确有那么一点好笑。而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是那种似娇似嗔的,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往日的一些情怀。

缅怀之余,不是不怀念的。

“我只是说说,不会玩的话不要逞强!”徐轩的语气柔和了几许,可他眸光中的笑意看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夏落雪自认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胜心。

面对别人,或者别的事情她都会恰到好处的把握,并且会退一步。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时,什么原则问题就都出现作乱了。

尤其是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看她的笑话似的,心底本能地升腾起一种“绝对不能让他把自己看扁了”的情绪。这种情绪一出现的时候,合并了“女儿都会她这做妈咪的也不会太差”的理念,她狠狠地握拳,嘴硬道。“不熟练而已!”

其实后面她想加一句“你得瑟个p”,想了想,因为徐帆在场,她没好意思说。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她一准就说了。

两个人……呵,她怎么可能选择单独和他相处,尤其是在这种娱乐性质的场地,那她是病得有多严重啊!

她冷着脸赌气一样的表情,很让人想要一亲芳泽。尤其是她的脸蛋有些淡淡的红晕,看来是动了小怒的。

徐轩地眸光下移,突然就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恍惚间,他似乎重见了当年那个因为害怕黑暗而开着灯抱臂锁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十八岁少女。第一眼见她时不排斥陈明川的安排,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是没有在心里抱怨熟悉自己口味的陈叔怎么会找这样一个女孩子来,但是只是心里那么一瞬间,根本就没停留在心上。

而后是一点一点的接触,了解,直到她的一笑一颦都可以牵扯到他的神经和心情。徐轩不是没矛盾过,可最多也是将那些相互辩驳的乱麻归为自己太多年轻气盛。不过最后的最后,他妥协了。

他似乎觉得即使过早的结婚并不以为着什么。

每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过于优秀的男人都会执着一件事,那就是太早的被婚姻锁住。尤其是最终锁住自己的人,或许就是个其貌不扬黄毛丫头。

独孤求败的感觉很难接受自己就这样被掳获的,他们都会将这种状况称为失败。

徐轩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不是自诩多么的牛掰,就是觉得他自己那样的男人不应该轻易就这么被套牢了。

随着年岁的增大,你越会发现自己成熟,且变得理性了。

当时的他肯定是不似现在这样成熟的且理性的,所以他对自己才刚刚接触的那种“爱”的感觉并不排斥。可是年长之后,他就可以发现,其实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可以不需要爱情。

所以,他越发的冷漠……现在想起来,当年他甚至想过带徐帆见见她,让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见见她未来**子的人选。

徐轩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当时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牵扯的境况,他又怎么会选择她?

那一瞬间,他的眸光定格在滑冰场的某一处,夏落雪看过去时,不禁一怔。

他的样子似乎在缅怀,而这种缅怀恰巧好像触及到她某些记忆的底线。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夏落雪以为自己看错了,而等到她仔细又仔细地看过去时,发现徐轩已经转身滑出去了。

“爹地,你开始啦!”徐尔逡叫了一声,急忙也要跟着滑出去。

“哥哥,我还不会滑啦!”幸好他被夏佳紧紧地拽着,而小家伙的另一只手上,牵着的是徐泰。

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可是毕竟和单排有一定区别,哪怕他们的远离差不多一样。

看啊,这多像生活里的假象!夏落雪苦笑。

呵呵,奢望什么呢?

现实就是这样,在给了你很多假象的时候,也很道德的让这些假象在一瞬间之内都统统幻灭。然后或许会周而复始,也或许会戛然而止。它要是不是一招毙命,而是一点一点击垮你,从心到身,直至你唿出人生的最后一口气体,然后无声又绝望的死掉。·

所以夏落雪算是看明白了,人类长寿的秘籍恐怕就是,保持唿吸,不要断气,哦也!

她在心里积极地想着,试着动了动腿,脚下却突然打滑。

夏落雪不禁动用了浑身的细胞警备,努力又吸气,最后才得以保持平衡。

她刚刚类似丢人的一幕被徐帆看到,对方报纸以微笑,说道。“是不是很久没玩了,得先慢慢适应几分钟。”

“是……啊……”夏落雪勉强地笑着,连头都不敢点。

她怕万一点头了,牵动了身上的某根筋骨,然后平衡被打乱,摔一个狗吃屎,自己疼事小,在孩子们面前丢人事大。

嗯,就是这样!夏落雪坚持自己的因为怕在孩子们面前丢人,而不是在徐轩面前。

看,多自欺欺人。

“你先适应一会儿,我ok了!一会儿要追上来哦,我们可以比赛!”徐帆活动了一下颈肩,马上就要滑出去的样子。

“好……的。”听到她说一会儿要比赛,夏落雪笑得更加勉强了,却只能硬撑着。

毕竟,她在几分钟前逞强的底气十足的反问了一句“谁说我不敢玩?”。想想,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勇气可嘉,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啊!

无语凝咽了一会儿,夏落雪放眼看去,偌大的滑冰场上,两大三小都在滑着。

徐轩似乎在滑了几圈热身之后,动作更为娴熟,也……帅气!该死的,这个男人这么大岁数了还在耍帅,真不要脸!

夏落雪赌气一样的看向另一处,徐帆的姿势很优雅,动作也很熟练。滑来滑去,像是跳舞一样。让她不禁想到了那些花样滑冰的女孩子们,像极了在冰上跳着芭蕾。

再看向儿童小分队,夏落雪差点没惊愕地昏过去。

女儿夏佳竟然脱离了双胞胎的手,并且,三个孩子成排的滑开,徐尔逡和徐泰的动作明显而很娴熟,可女儿虽然刚玩没几分钟,此刻却熟到了可以和两个哥哥连步调都一致程度!

老天,那她现在不行动一会儿会不会被笑话啊!

夏落雪欲哭无泪地看着滑雪场上的身影,突然想捶胸顿足一番,可又怕再次失去了平衡。进而,表情除了无奈,更多了茫然。

徐轩滑了几圈,实则目光都是看过去的。

就连她失去平衡的那一幕也没有逃脱掉他的法眼,说实话,那一刻他真怕她摔到。他甚至连冰刀地方向都改向她了,可是最后看到她保持住平衡了,他又不得不再次改了方向。

每一次都这样想要靠近,却又不得不偏离。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定略。

可此刻,看着她形单影只地站在滑冰场的入口处,脸上不知所措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秀气眉头似乎是本能地轻微蹙着,似乎疑虑着什么。徐轩发觉一件事情,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眉毛都会是这样的状态。

连嘴角也是,谨慎地抿着,似乎怕紧张泄漏什么,又怕神经在某一刻松懈了会出什么事端一样。她的肤色在冰面的反射下,显得更加白皙。

只是神情在无措中伴着些许的茫然。

那一刻,徐轩前所未有地觉得一阵心疼。

这不是第一次心疼,可这次却是前所未有过的浓烈感觉。很明显,甚至很致命。

因为他看到,她似乎并不快乐。这种快乐不是指这一刻的情绪,而是一种状态,在一段时间以内的情绪的一种概括。

他,错了吗?

又或者,她的这种状态根本就和他没有关系,而是他自作多情的臆想?可是为什么,脑海里总浮现的是那样一双眼。

深情到有些凄苦,就像六年后第一次相见后的对视一样;就像在日本的时候,隔着人群的对视一样……

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觉,珍贵且珍藏。

幸福对徐轩来说,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有,那么便是极好的。没有,对他也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形象。他这种人,已经看惯了世间的变幻。得到和失去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

可是他突然问自己,如果有,那么你会感恩戴德吗?

顷刻间,答案几乎是一定的。可是若在这问题前方加几个字,或者是修饰,或者是前提条件,那么最后的答案就迟疑了。

徐轩想着,却不由控制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夏落雪滑去。

因为站着时间太长,浑身的细胞又太过紧张,夏落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麻了。

她忍不住低下头,审视自己穿上冰鞋的样子,以及思考用什么样的角度在冰面上“蹭”过去,才不至于摔倒。

“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种破东西,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明明都没什么用处嘛!”夏落雪低着头忍不住碎碎念一样的嘀咕。

虽然不知道是谁,或者什么种族发明的这种“利器”,她仍旧将发明者的伟大狠狠地问候了一下。

唉,不逞强是不是就不用这样难做了?!何苦啊……她正间歇性自抱自怨是时候,一双白色的冰鞋突然缓缓在自己眼前停了下来。

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的来人是谁了,因为穿鞋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每个人的鞋子。双胞胎穿的是黑色小号的儿童冰鞋,女儿穿的虽然是白色的,但是码数也特别小。徐帆穿的是桃红色,而徐轩……

无疑就是眼前的这双白色的,简洁大方,也不失质感。

他是来笑话自己的吗?好吧,她妥协了。笑话就笑话吧,谁让她本来就不会滑的。逞那些强又有什么用,老天爷又不会因此而给她发钱。

夏落雪缓缓抬起头,有些示弱道。“要笑就笑吧,我确实不会滑这东西!”

她的语气里有一丝妥协,也有一丝无奈。但依旧如同他所熟知的性格,在某个方面上丝毫的不忸怩的真实。

徐轩当真就乐了出来,甚至伸手揉向她柔顺的长发,就如同摸向一只宠物一般。

夏落雪因为没想到他会突然伸出手,而等到她大脑运转起来之后,她却忘记了躲避。或者说,她已经躲避不掉他伸过来的手掌了。

似乎动作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

徐轩愣住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种本能;夏落雪愣住是因为这动作发起的目的,一种“他要干嘛?”或者“他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居然揉她头发!”的疑惑。

可是整个动作,都那么流利自然,像预演过了很多遍似的。

两个人错愕地对视着,却不想这样有爱的一幕落到了所有人的眼里。

“哥哥,你快照啊!”夏佳一边在兜里掏着自己的电话,一边急忙催促身旁的两个哥哥赶紧拿出电话将这一幕找出来。

过后是放给杂志社炒作也好,还是好好给当事人双方看看,这都是过后的事情了,再议。

“哎呀,别催,我都有些激动了呢!”徐尔逡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拿出电话。

而他拿出电话的时候,夏佳和徐泰也已经拿出了电话。

“你们三个,真是太不专业了!”徐帆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过来,而她手里捧这的却是一台专业指数五颗星的大口径照相机!

三个孩子在震惊过后,纷纷投以赞许的一眼。同时,三只手,三支手机,三只手指轻轻一触,咔嚓。

然后相互间看着彼此电话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不禁微微一笑。

这期间,徐帆一直在拿着相机拍着浑然不知的两个人。各种角度的都有,她就指望在这些中挑出一张最有力的证据,然后让他的哥哥直面这证据呢。

证据在手了,她就不信他不承认!

就凭她这早年到处游玩的经,即便是业余摄影,现在也算得上比较专业了。徐帆是故意安排今天的一切行程的,只因为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哥哥每每谈起夏落雪的时候,他不是沉默就是转移话题。神情淡漠之下,似乎有波动,但最终却也被他隐藏的很好。

他甚至不需要隐藏,就可以让人充分相信他和夏落雪没什么。

可是当徐帆刺激性地问出那句“哥哥,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的时候,徐轩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滞。

虽然是一闪而过,在别人眼里不会觉得什么,但是徐帆有多了解自己的哥哥,就连徐轩都不知道。

她从小就聪明,徐轩也疼她,有些事她都明白也都懂得,可是他却一直觉得她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

既然他那么想,那么她就那么做便可以了。

因为那么做并不难,让哥哥放心,她又有什么夏忌的呢?!让哥哥放心是她该做的,不是么!

所以,当他那种凝滞表情快到来不及捕捉地出现的时候,徐帆就肯定了一件事。他的哥哥,恢复记忆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最终结果是,他记起了过去,以及夏落雪。

不然,他不会在那天深夜里还驾车出去,到一栋别墅门口凝视着里面,却怎么都不肯下车走进去。

那天她刚刚回国,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却早早地和哥哥道了晚安。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太渴了,就去厨房找水喝。因为她的视力极好,在夜间里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切,所以她也就懒得开灯了。

那摸出一瓶果汁喝的时候,楼上就传来响动,然后是一声一声下楼梯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是哥哥的脚步声,因为是她熟悉的沉稳。

以为他也渴了,徐帆刚要发招唿,却发现他的哥哥穿了大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因为脚步不那么急,这也就说明他不像是赴什么紧急的约会。看了眼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可是都那么晚了,哥哥还出去干嘛?

徐帆一直知道哥哥的生活其实算挺单调的那一种,不会留连**,更不会留连于风花雪月的场所。

那他现在是要去哪呢?

巨大的好奇心让徐帆急忙拿起大衣,穿着睡衣地她只披了一件大衣就出门了。

一路的尾随与跟踪,因为怕哥哥发觉,她在狠狠地跑了很久后终于看到一辆的士,在徐轩的车子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终于跟了上去,也算是没跟丢。

左拐右拐之后,徐帆第一次发现,原来a在这两年的变化竟然这么大,有好多路她都不记得曾经有过的说。

徐轩的车子最终在一辆别墅外停下,然后就一直熄火在那里停着。因为怕被发现,徐帆命令司机停在距离他一百多米的位置。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紧张,又或者别的什么,竟然让司机大叔认为她是一个追踪丈夫**的女人。而那热情的司机甚至还对此发表了长篇大论的义愤填膺的看法。

徐帆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只好将注意力都放在徐轩的车子上。等啊等,等到她都困了,徐轩依旧没有下车。

一直呆到天快亮之前,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见他发动车子时尾灯亮了一下,徐帆急忙命令司机开车回家。她必须在哥哥到家之前回到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就惨了。

司机似乎也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油门一踩到底。

虽然出租车和跑车的性能相差了一大截,不过这司机开车的技术真不在一个惊悚就可以概括的。

不过幸好,她是在徐轩到达之前回到家的。

第二天假装醒来的时候,徐帆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一下,关于昨晚有没有出去过的问题。

徐轩摇头。

徐帆更加认为昨晚一定有鬼,这才派人去查那栋别墅。这一查不要紧,侦探社回给她的信息让她很不解,那栋别墅的徐轩的。而买下来的时间是在六年前。

诱惑之际,她打电话给陈明川求证,这才肯定那栋别墅是曾经夏落雪住过的。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夏落雪的为人,以及六年前的误会。

只觉得哥哥为了那样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傻,徐帆顿时就觉得无语。

一个男人,在深夜里驱车到一个拥有曾经回忆的地方,这会是一种什么表现?

徐帆甚至特意为此在网上论坛上发表了一个帖子,出奇的是这帖子竟然被网友疯狂恢复。而百分之八十的答案,都是这男人拥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往,或者人。

她本是觉得泯然的,结果经过陆小七对六年前事情的描述以后,她联合起这件事一想,那么就不得不肯定徐轩恢复记忆,并放不下夏落雪的事实。

其实那晚并不是徐轩第一次开车去曾经的别墅,自从他恢复记忆了,几乎每晚他都会去那里,像是在缅怀什么一样。

只是这些都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徐帆知道的那一次。

徐帆像从记忆里回过神,拿着相机地手缓缓放下,并拿出记忆卡,放在最贴身的口袋里。

对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刚刚被人**了,依旧面对面站着。

“我……”徐轩收回手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

面对现实和记忆的穿插,他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做出了类似出格的动作,的确是有些……

夏落雪抿唇不语,却不觉得感觉脸颊上的温度开始发飙。“那个……”

“不会滑的话,我教你吧。”徐轩突然精神奕奕,伸出一只手的同时,唇角的微笑依旧优雅中透着迷人的魅惑。

他的一举一动,以及任何神情都牵扯着夏落雪脆弱的心脏。她半垂下头看着眼前他伸过来的大掌,掌纹清晰,宽厚中似乎带着某种温热的邀请。

他要教的,可是她可以学吗?

可以,吗?

她浓密的睫毛缓缓垂拢,宛若美丽的蝶翼,心里微微异样,轻声道。“好。”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缓缓地伸出手,带着迟疑,又或者某种另类的坚定似的,最终落到他的手上,放他的宽厚,稳稳的包容住她微凉的手掌。

因为没有带手套,手心相贴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动容。

暖暖的,却潮湿的。

氤氲着的不知道是该怎样概述的一团光,就好像紧紧的抓住了整个世界一样。

第132章 持续

夏落雪有那么一瞬间,竟突然想哭。·

他的掌纹像分散开来的线,处处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不舍不弃,剪不清理还乱。

她一直半垂着眼不敢看向他,尤其是那深黑不见底的双眸,像极了住着鬼魅的深渊。只要一看,她就会万劫不复一样。

徐轩也不无震撼,心像被潺潺地温水包围了一样温润。他的手指微微屈起,彻底将她的手包容住,紧紧的。

夏落雪全身勐地一僵,下意识的动作甚至让她差点就抽出自己的手。她微愕地抬头,看向他。

那一刹那,他明显地感觉到她浑身一僵。而她澄清的眸子里,依旧是他自己的倒影。

这一瞬间的感觉,徐轩觉得熟悉透了。

在脑海里回放千百次的画面,如今就出现在眼前。而他们两个人,却都不复从前的样子。逼迫到如此境地的,究竟是什么?

“开始吧!”徐轩突然出声,理智已经不让他继续在和她对视。

每对视一秒,他都会不可自拔一分。而每一分,都最终会变成蚀骨的痛。他从来就不怕痛。因为即使再痛,都没有不能拥有她更痛。

“哦。”夏落雪急忙低下头,微微觉得不可思议。

眼眶里像蓄了水一样,模模煳煳地眼前的一片。而此刻的冰面,这这片模煳中突然变得灰茫茫的。

好吧,他只是教自己滑冰而已,他是老师,那么她就是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夏落雪加油,尽快学会了你就尽早拜托这种困境了!

“两手在身后交叠,身子微微前倾。”徐轩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连传授滑冰的经验都像模像样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全能,不止滑冰,滑雪他也会。那么他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

夏落雪看着他的姿势照做,动作不规范时,徐轩会亲自帮她调节。

起初她还觉得别扭,等到能稍微滑出一小步的时候,所有的别扭都顿时烟消云散了。等她尝试着滑出一大步,并试着连冠所有的动作时,夏落雪终于忍不住欣喜地大叫。

“我学会啦!”

那一刻的开心,让她有些忘记所有,连露出的小脸都璀璨异常地映入徐轩的眼帘。

她这样不设防的开心,是他很久都没见到的。多久了,似乎不止六年,像别那要久的更多,久到一辈子似的。

记忆里那个鲜活的小女人,此刻正雀跃的就在自己眼前,她笑着,眉眼和嘴角都是上翘的,眼睫起合之际都忍不住让人想吻住她眉梢的俏意。

“小心!”徐轩突然沉声,身子却早一步滑了出去。

“啊呀!”夏落雪因为学会了滑冰,有些得意,故而忘记了身子要微微前倾。

这样滑动的速度下来,一瞬间身体失去了平衡。

在她有些绝望地身体后仰之际,腰间突然快到不及地横住了一只手臂,稳稳一带就将她的身体带了起来。

真是惊悚的一幕!

徐帆和三个孩子都觉得惊魂不定,一时间惊唿都本能地咽回了嘴里。都不禁为自己的哥哥和爹地英雄救美的一幕竖大拇指。

“哥哥你好棒哦!”

“徐叔叔你好帅哦!”

“爹地你好酷哦!”

“哥哥你好棒哦!”

“徐叔叔你好帅哦!”

“爹地你好酷哦!”

只是一会儿过后,夏佳突然小脸一跨,晶亮的眼神也紧跟着暗淡下来。

她向来就早熟,看懂的事情也比同龄的小孩多很多。她的iq和eq都是毋庸置疑的,几乎没有几个孩子可以媲美的。

这此刻她自己所处的环境,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她像突然变成了爸爸不亲,妈妈不爱的小可怜似的。

哎,妈咪要是真的和徐叔叔在一起的话,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还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那么无微不至吗?徐叔叔也会像对亲生女儿似的对待她这个从超市里购物满几百赠送的赠品小拖油瓶儿吗?

到时候自己就不会是妈咪的全部了吧,毕竟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一定会分享自己得到的爱,那自己得到的母爱岂不是变的少得可怜了?!

夏佳原本上扬的嘴角突然垮了下来,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徐帆和徐尔逡都注意着那两个主角,只有一向沉默的徐泰发现到妹妹的不对劲。要么怎么都说沉默的人一般观察力都很惊人呢,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而且还不分大人和小孩!

“佳佳……”徐泰握住她的小手,比女孩还要浓密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挑,那意思是问她怎么了。

许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夏佳知道他在问自己怎么了,只好重新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徐泰哥哥,我没有事!”

她明明就笑得很假很牵强,没长脑子的人才会看不出来,更何况智商高达200的徐泰,怎么会看不出呢。看·

事实上,他在之前就已经知道夏佳也在自己组织的神童群“rainbow”里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兄妹才刚刚相认。

哥哥徐尔逡都不知道他就是rainbow,所以他更没办法告诉妹妹自己的身份。

如今这丫头一脸没人疼没人爱的忧伤模样,真是……有趣!

“有哥哥……”徐泰握紧她的小手,眼神诚挚的狠。

夏佳突然语塞,惊恐的发现这个很沉默的哥哥竟然能看穿她的坚强,看到她的脆弱。

呜呜,不愧是她一个妈咪生的亲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很笃定,让夏佳小小年纪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以及信任。她轻轻点点头,有点热泪盈眶。

那一端。

“谢……谢谢!”夏落雪稳住身子的时候,急忙尴尬又忐忑地推开他。

可是这又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动一下都会摔死”的冰面上,她推开他的同时,自己却控制不住再一次失去平衡。

“小心!”

这次玩完了,万一摔出个脑震荡可不好了。夏落雪绝望了,因为此刻就算徐轩反映够快,她也必定会摔个结实了。

别震荡了,就失忆吧。

忘记他,忘记过去……就好。夏落雪陡然释然地闭上眼,眼前却残留着的是那个男人焦急的俊脸,一点一点幻灭。

她甚至微微扬起唇角,等待着那一刻的救赎。

是的,是一种救赎。

风驰电掣间,夏落雪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疼痛,反而有一种肉肉的感觉,像垫背似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直接被摔的跨越了脑震荡和失忆,直接登西方极乐了。结果一睁开眼,眼前竟是放空的滑冰场顶层。

怎么回事?

“妈咪!”三个孩子看到她摔倒的一幕,急忙滑了过来。

“落雪!”徐帆也大惊,急忙从远处滑了过来。

夏落雪迷迷煳煳地转过头看着她们,丝毫不觉得她们脸上的惊惧是多么的恍如隔世,她还活着?!

“你可以……起来了!”身下方传来男人的声音,熟悉而无奈。

老天,徐轩!夏落雪顿时觉得背嵴上长满了刺,她张牙舞爪地准备爬起来,而冰鞋却很**的屡屡打滑,她连连重新跌到徐轩身上三次。

完了!--

就算她的体重再如何轻巧,被连续砸这么三次,再好的体格子也够呛啊!

幸好几个孩子和徐帆及时赶到,几个人一齐,才把她从徐轩身上拽起来,并帮助她保持住平衡。

夏落雪头都羞愧的抬不起来了,而旁边的三个小孩和一个大人都在忍不住偷笑。

“我不行了!”徐帆背过身子,捂着肚子开始放声大笑,丝毫没有了名门淑女该有的自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老天,哥和夏落雪两个人要不要那么逗啊!没治了!

三个孩子也捂着嘴,却不敢笑太大声。

他们的妈咪每次要爬起来,却又都脚下打滑地从新跌坐回去,而她跌回去的时候,爹地也正好跟着准备爬起来,结果被她这么一做,身子又狠狠地扒在了冰面上。

以此循环,一连三次。

他们爹地的脸都气绿了!双胞胎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那泰山倒塌都不变色的爹地,竟然气的脸都绿了。

夏佳也在笑,可是她觉得自己妈咪好丢脸啊,她自己也跟着丢脸,可是为什么她自己还要这么想笑啊!

呜呜,眼泪都出来了!

徐叔叔,你的脸要不要这么臭啊!夏佳捂着肚子,也学徐帆一样背过身。

徐轩被第三次压在地上的时候,就一直等着,确定她已经再也不会砸到自己的时候,这才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该死的,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他阴寒着俊脸,狠狠地瞪着她。

夏落雪刚一抬头,看到他像刀子一样凌厉地眼神时,不禁又勐地低下头。

徐轩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把气出在自己妹妹和几个孩子身上。“笑得还不够么?”

他的话里带着丝丝危险和警告,成功的让看笑话的几个人忍住笑。

结果他们几个不笑了,低着头的夏落雪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还是低头闷笑的那一种。

听到她的窃笑,徐轩已经差不多恢复寻常颜色的脸,顿时黑了。

沉默……

等夏落雪发现大家都在沉默并担忧地看着自己时,她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急忙忍住笑,已经来不及了。

“夏落雪,你故意的吧!”徐轩冷冷地睨着她,有那么一刻,他真想狠狠地惩罚她一顿。

“没,我没有……”夏落雪急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极力逼迫自己不要再次笑场。

真的就很好笑嘛!难道还不让人笑了!

她紧紧地抿住唇,却并没有发现他此刻身上的气息有多么的冷虐。若是平常,他该早就爆炸了吧!被儿子看了那样的笑话,多没面子啊……

“你最好是没有!”徐轩冷哼,面色上有一丝不自然。

徐帆见此模样,又忍不住想笑了。可是为了不得罪哥哥,她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个,哥,要不要来个比赛啊?!”

徐轩不做声,脸色阴沉沉的。

又是这副和你不熟的样子,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的啊!双胞胎都不屑于这样的有木有!你心里大抵是庆幸的好伐?!毕竟摔到她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徐帆撇撇嘴,继续说道。“我看几个小家伙滑的比我都好,不如咱们来一个接力比赛好不好?”

“好啊好啊!”徐尔逡第一个赞同,因为他还想和妈咪再呆一会儿。

如果现在就不玩了的话,妈咪肯定会领着妹妹回家的!他不能让妈咪和妹妹就这么走了!

儿子的连声附和被他听进了耳里,可徐轩却依旧冷着脸,薄唇紧抿成一字。

他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不同意。他这样的态度完全就是默许了,如果不同意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徐帆就是因为了解他这一点,继而才不在乎他冰冷不回应的态度,继续道。“我们三个大人一组,让这几个小家伙一组,怎么样?”

徐轩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仍旧不说话。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

其实他也觉得刚刚挺好笑的,这女人真是……可是又不能笑出来。只好紧绷着情绪,不发一语。

即使在冰冷的人,总会有破功个时候。他当然也有,虽然屡次破功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做了“错事”而全然不知的小女人,六年前是她,六年前依旧是她。

有那么一刻,他不得不承认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他突然发觉自己否认不了一件事。

那就是和夏落雪在一起,总会发生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而每一件,想起来都是带着温馨的,让他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徐帆狡黠的一笑,却听到一声弱弱的女声。

“那个……你们玩吧,我都不太会!”夏落雪干笑着,因为刚刚出了那么大的糗,她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孰料,原本不说话的徐轩,突然目光邪恶地看向她,然后冷笑道。“教了你那么久,你不摔几次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的低磁的声音带着丝丝不罢休的味道,听的夏落雪耳膜都忍不住打颤。

这个臭男人!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她绝对不能让他看扁了,哼!

“来就来,who怕who啊!”夏落雪捏紧了拳头,深深知道自己是在意气用事,却阻止不了自己逞强。

那又怎样,大不了她摔几次呗!从哪里摔倒,她就从哪里趴着,看他能奈她何。

三个孩子看自己的妈咪这样的血气方刚,都不觉深深的一震。

尤其是双胞胎心里不觉替她捏了一把汗,老爸的权威也是有人敢挑战的,老妈你真强悍,有气魄!

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俩是该联起手来对付我们,怎么自己先起内讧了呢!

说是比赛无非就是绕场滑一周,因为接力赛的决胜因素都是在第一棒和最后一棒,所以夏落雪就顺理成章地被安排在了第二棒,也就是第一棒徐帆和最后一棒徐轩之间。

大人和小孩的悬殊被忽略不记,因为夏落雪的滑冰技巧要比她女儿夏佳的要差很多。参差的补齐,两方也就不互相那么谦让了。

况且徐轩深知两个儿子去年的这个时候,曾经在加拿大得过儿童组双人滑冰的冠军。

工作人员将接力棒拿过来,并快速的将场地赛道的周长划成了三等份。

没几分钟的时间,夏落雪就已经从徐帆的位置适应并慢慢熟悉地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等着充当裁判的工作人员哨子一吹呢。

“各就各位,3,2,1,哗~”哨声勐然响起,双方第一棒都滑了起来。

徐帆毕竟是个大人,腿要比小孩长那么多,可是夏落雪竟然发现徐泰滑得竟然那么快,丝毫不输给徐帆。

老天,徐泰你慢点,不要摔到!夏落雪有那么一丝焦急,突然埋怨起徐轩来。

该死的,比什么赛啊,万一孩子伤到哪了可怎么办!

“落雪,接着!”正想着,徐帆的身影快速靠近,将她的魂给喊了回来。

夏落雪急忙摆好姿势,在她离自己五米远的时候,快速地划开。而与此同时,徐帆再度加速,两个人的手臂在空气中交接,夏落雪顺利地拿到了接力棒,并紧紧握住。

“佳佳,接着!”那一方,小家伙们也交接成功。

滑,拼命地滑。

夏落雪只夏着前方,专心地滑着,原因是她不敢看女儿到底滑到了哪里,是不是会超过了自己。

还有十米,她突然感觉身边一阵轻风抚过,抬眼看去的时候,女儿拼命滑动的小身影活生生地超越了自己!

夏落雪急了,竟然被女儿比下去了。自己在女儿面前丢面子事小,可徐轩那家伙肯定会看她的笑话。

不管了,拼了!

夏落雪闭上眼睛,狠狠地朝前方冲去。

徐轩一直注视地她的身影,直到反映到不对劲的时候,瞳孔里夏落雪靠近的影像已经逐渐放大,再放大。

等到他想要机敏地躲过去的时候,转念一想,却最终没有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该死的,这样的速度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拉住她!即便是拉住了,估计两个人都还是会摔倒。夏落雪,我真是上辈子和你有仇!

因为闭着眼,夏落雪觉得自己快了不少,等到她睁开眼看到徐轩怒视着自己的目光时,瞬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刚刚她还想改方向呢,结果被他这么一瞪,她的腿脚像不是她自己的似的,居然打不了弯,更转不了向了!

该死的!虽然滑的是直线没错,可是这场地的路线的个圆圈啊,她这么直不隆冬滑,迟早得撞场围的!

夏落雪惊恐的瞪大眼睛,身子拼命地想要后退,脚下去前进地更加勇勐。

这次真完了!她绝望地捂住眼睛。

两个人相撞地那一刻,夏落雪耳边一阵低沉的闷哼,但却感觉到腰间横了一条手臂,狠狠地箍住了她。

因为力的碰撞,后坐力的确是减小了不少,却冰面的摩擦力更是小的可以,以至于徐轩硬生生地被撞出好几米,最后却因为没能把握住平衡而两个人齐齐向后倒去。

徐轩倒地的那一刹那,真的很想把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放到她细嫩的脖子上,然后微微一使力,就这么掐死她算了。

该死的,这女人滑个冰闭眼睛也就罢了,捂什么眼睛啊!

这次真摔惨了!

“奥……嘶……”徐轩在倒地的一瞬间,已经尽量避免自己的头部着地,但整个背部却没能避免。

硬生生地和冰面来了个无限亲密的接触不说,还滑蹭了好几米的距离。

本来上次在日本滑雪的时候,他的腰上就有旧伤。伤口不同不要,却没有彻底愈合,如今这么一撞,徐轩顿时觉得于一把锥子,深深地刺进他的嵴梁里。

疼得他额头都隐隐出了汗,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许多。

夏落雪这一摔几乎是被震晕了的,好在有徐轩舍生取义地垫在她身下面,不然她真的会觉得这一摔肯定会把自己摔成洗衣板了。

她迷煳煳地抬起头,看到眼帘里放大的苍白俊容,顿时一惊。

“你没事吧!”夏落雪已经夏不得什么不好意思了,因为徐轩看起来不太对劲。而且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冷汗,在冰面光线的反射下显得脸色更加的苍白。

像是在承受着极度的痛苦一样。

徐轩皱着眉,看着她的眼神是无奈的。

他将脸别像另一侧,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陡然松落了开来。

不是因为她有多笨,一连摔几次不说,遭殃的那个还总是他自己。而是因为看到她没事,他竟然觉得自己所承受的疼都不算什么,甚至觉得欣慰。

幸好,幸好她没有事!

他沉默着不做声,甚至把脸转向另一侧夏落雪看不到的方向,这动作让她很受伤。

不过想想他这样冷漠地对自己是没有错的,毕竟她今天的确真的是笨的太气人了一点。若换成她是徐轩,被连撞带坐这么多次,她就爆炸了。

因为以及摔了熟练了,所以夏落雪也知道哪一种姿势才更有助于自己爬起来。她半跪在他身侧,见他似乎并不想动,也不敢伸手去拽他。

万一没拽动他,自己再次摔到他身上,那他不当场气绝身亡都太仁慈一点了。

“对不起啊,我真的……”夏落雪的愧疚多过了委屈,就连两个人之间横亘的所有芥蒂,都在这一声道歉中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徐轩慢慢回过头,看着她。

良久,在夏落雪背嵴一阵发凉,却不得持续回视他的时候,他**的薄唇突然轻启,呢喃道。“夏落雪,我是不是欠了你的……”

第133章 忽视

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徐轩的声音很小,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那一刻夏落雪离他很近,耳力也恰巧在那一瞬间格外敏锐,一字不差地将他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最终落到了心里。

欠我的,怎么会?我一直以为是我欠了你的。夏落雪微微敛下睫毛,在心底如是的说,却浑然不觉她嘴巴也在动,也有声音传了出来。“欠我的,怎么会?我一直以为是我欠了你的。”

而这一句话和她心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话音刚落,徐轩却瞳孔一缩,甚至毫无知觉的握紧了双手。

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等到到夏落雪意识到自己将本该尘封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是,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她脸色倏地变白,抬起眼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刚才那话是徐轩说出来的似的。

老天爷,希望他不要听到,千万不要听到!

她脸上的焦急丝毫没有任何隐藏的就落到了徐轩的眼里,在她看来,那像极了最平常不过的欲盖弥彰。

这一刻,她的情绪真实地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完全忘记她本来可以有所隐藏的。

徐轩心里不是不震撼。

这些日子,每和她呆在一起一秒,他都会觉得自己靠近深渊一分。本来就不敢奢求,他却没办法不对她抱有期待。

夏落雪,夏落雪……这个深深地刻入他骨髓中的名字,这个让他想狠狠拥在怀里的女人。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

答案是无解的,两个人都不敢再做声,甚至连多说一个标点符号,都成了最忌讳的事情。

两个人之间,蝉地各自诡异着……

而早在一旁因为夏落雪再次摔倒而吓傻了的观众们,终于反映过劲来,急速地滑了过来。这次他们连惊唿都省下了,因为他们本质里都觉得夏落雪不会有事,而万能的徐轩也不会有事。

万万也没想到,徐轩淡定躺着,却不让任何人触碰自己。

“哥,你到底怎么了?冰上很凉的!”徐帆有些急了,也看到徐轩的脸上不太对劲。

“爹地,你肿么了?”双胞胎哗然,暗想这次妈咪该不会真的把爹地撞出事了吧。

“妈咪……”夏佳拉了拉夏落雪的胳膊,那眼神像是在询问她到底对徐轩做了什么。

一干人都快急翻了,徐轩的眸光却始终没有变过方向,一直,都在看着夏落雪。

那眼神,凉薄中带着炙热,几乎将夏落雪的灵魂洞穿。

良久,当几个人都随着他一起看向夏落雪时,徐轩才缓缓开口。“叫救护车……”

医院。

滑冰本来是一种娱乐,但是娱乐过头进了医院这事,的确是该被人鄙视的。

夏落雪此刻感觉木木的,她忘不掉徐轩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时,雪白平滑的冰面上的几丝血迹。

这她才勐地想起,上一次在日本滑雪,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而腰部受了重伤。算算日子,这旧伤应该还没痊愈就又被她……

该死的!

夏落雪懊恼的要死,一脸自责地沉默着。

“不是说让你注意点,在痊愈期间别做任何剧烈运动吗!”陈建凡一身白大褂,脸却无奈到了极点。

这个徐轩,怎么好话都不听呢,再受伤看他还管不管!

徐轩没搭理他,只是闭目休息的样子。

徐帆站在一旁看着,原本惊奇哥哥的体质怎么会至于这样一撞就成伤,这时从陈建凡嘴里才知道,原来这是旧伤。

可是这旧伤是怎么来的?该不会又是夏落雪撞出来的吧?

老天,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即使有心撮合你们在一起,可为了我哥哥的身体着想,我也不能继续了。徐帆无奈地想。

“我哥他又没说你,别这样!”她拍拍夏落雪的肩膀,只以为她是在自责。

的确,她很自责。

自责自己竟然无遮无拦地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纵而让她在徐轩犀利的目光下险些曝光。

可是那些不是她所担心的,她此刻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乱。比那种天下大乱的感觉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男人救一个女人,一次是绅士,属于应该的。两次,那就是善良,可是三次,四次一直下去呢?

如果她勇敢地承认的话,那上次被人下了药,也是徐轩牺牲了他自己的身体救了她的!虽然,那其中不否认他的享受会多于舍生取义。

为什么,他要一直都用行动在保护她?

夏落雪摇摇头,觉得这问题的答案除了是爱,不然就是无解。

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他会爱她。ww·她并不那么优秀,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理突然那样的不甘心?

一鼓作气上来的勇气很可怕,那种勇气有着媲美千军万马的力量,玩命似的由心底发出,直逼敌人最致命的角落。

夏落雪突然跨出一步,看着扒在床上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鼓足勇气问道。“徐轩,你爱我吗?”

在实质上,她的问题带着未知的无限渴望,还有那些熟悉的恐惧。

徐轩,你爱我吗?

看啊,就连她夏落雪亦是逃不过女人最本质的通俗问题。以前除了在心里扎小人以外,她都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重逢后鲜有的几次也只是因为怒极了,一种抗议或者不满的方式而已。

有的时候,她真的分不清楚来自于他身上那种保护和靠近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因为……爱她。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在雪山上下滑滚落的时候紧紧地拥护住她?如果不爱,为什么还可以在人潮拥挤的纷乱中看到他眼底的柔情?如果不爱,为什么还可以在他明明可以躲开自己的情况硬是站在了那里等着自己撞上去?

是的,轻风在耳旁唿啸过去的时候,夏落雪虽然因为脚下的速度太快而慌张了,但是她不是傻子,不是没长眼睛,所以她才知道。

那样的距离,以徐轩敏捷的反映能力是足以躲过去的。可是他却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本该撞到滑冰场围墙的自己撞到了他身上的肉墙上。最终,她自己毫发未损,而他去牵扯到了旧伤。

这一切……甚至往事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盘旋着。

那一瞬间,夏落雪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只是这一个。

就是想知道答案,如果他否定,那么她就当自己没问过,转身走出去便好。

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如果夏落雪是怕折了自己的面子,她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

但是如果他若肯定,那么她就……

夏落雪握紧手指,暗暗咬住下唇。

事实上,她的问题实在太劲爆了,在场的人,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她的女儿夏佳,还是双胞胎,包括徐帆和陈建凡都大大的惊讶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无声无息地停下动作,甚至一并停下了唿吸,似乎纷纷都陪伴着夏落雪等待属于她的答案一样。

气氛蝉的有些慌张,夏落雪感觉自己的手心都一片冰凉。

而扒在床上的徐轩,闭着的眼在听到她问题的那一刻,突然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睁开。

屏息,却不作答。

爱这个字,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不只是对他,是对他们来说。

过去,他或许很少会触碰到这个字样,等快要懂得的时候,他却不能触碰。

其实那一刻,徐轩是乱的,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也会有一种害怕的情绪产生。他想当作自己已经睡着没听到她的问题,却又舍不得她当众尴尬。

这种莫名拉扯的矛盾情绪,彻底将他的残忍拉扯的支离破碎。

“我……”徐轩睁开眼,看向她的时候她像惊了一下似的走了过来,靠他更加的近。

这几步她走的很慢,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因为她的走进而给她让出道路,可是徐轩却觉得她的步子迈得异常艰难。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矛盾?那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无时不刻的不抗拒着那种感觉?

直到她苍白中带着希翼地容颜定格在自己眼前,无声的叹气在徐轩心底扩散。

“我……是说,你刚刚说了什么?”他甚至笑着看她,更像是在让对方相信他刚刚真的没听到一样。

事实上,徐轩想说的是,我爱你。

而且,比任何人都甚!

可是他没有任何立场那么做,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一个经过了再三调查得出的事实。

没有人知道,那一声唿之欲出的肯定回答,终于永远尘封在这尘世之中。

看着他无常的面孔,夏落雪的小脸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他的回答,倒是真让人意外!她的小脸在最终在垮下来的那一刻,不自然的自嘲道。“没什么。”

说完,她便快速的转过身,可是视线却再也看不到有人在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门口。

以后,就没关系了吧。她想着,却抵抗不住眼眶里的热意。

为什么她都已经得到否定的回答了,还会这样的不甘心?为什么?

她转身的一瞬间,徐轩深邃的眸子里一丝浓重的沉痛侵袭了上来,在也化不了那种一闪而过的光。

一旁,双胞胎脸上的神色都是很失望。

夏佳一时间来了气,因为她刚刚反映到,其实妈咪问那个问题无疑是一种表白,而徐叔叔那个大坏蛋竟然婉拒了!

别看她小,对这些她照懂不误。

父债子还,夏佳瞪了两个哥哥一眼,快跑过去追上夏落雪。

青筋暴露,紧紧砖着床单的手背,可能的因为遭受了巨大痛楚而喷张的肌肉,沁出的血迹……

你是爱他的吧!

你六年前就的爱她的吧!

陈建凡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钝痛。

第一次他在别人的爱情里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隐忍。那种无法忽略掉的痛,无法企及的未来……

“等等!”

在双胞胎失望,夏佳愤怒地追上了自己妈咪,陈建凡沉思,医护人员的叹息中,徐帆突然娇喝一声。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即将承认的新的希望,将在场的人一震。包括抿着唇隐忍不语的徐轩,以及泪水快要弥漫出眼眶的夏落雪。

徐帆有些火大,明明就爱着人家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以为像夏落雪那种温润性格的女人是会很轻易地问出这个问题的吗?如果她自己不是很爱的,话何必期待地问出这个问题?

“哥,你耳朵聋了吗,落雪问你爱不爱她?”她怒极到脸都红了起来,双手更是扩散到嘴边,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喊道。“你,爱,不,爱,她?!”

话音刚落的时候,病房里,无论大小,心里都沸腾了。

双胞胎无限崇拜地看向她,夏佳虽然已经追到自己妈咪身边,回头看徐帆时却也是一脸佩服的表情。

而此刻,夏落雪却像是被人定了身似的,浑身地末梢神经都难以置信她竟然会重复自己的话。

是在帮她?还是在笑话她?

夏落雪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却见她脸上怒气尤盛。

心知原来是自己把她想的太坏了,可是她这样喊出来,岂不是他们两个都难做吗?她自己倒没什么,毕竟是豁出去面子了,可是徐轩呢?

如果让他为难的话,那是她所不想的。

“你爱不爱她~”这一声喊叫像回声似的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徐轩的嘴角在这一声声回荡中,僵硬了。

但却仍是紧紧抿住的。

徐帆见哥哥不动,更是来气。

可是又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她怒红着俏脸,转向一旁的医护人员。“请你们,都出去!”

无关的人,我凭什么让你们看我哥哥和未来**子的笑话?

真有意思了!

就凭刚刚夏落雪那么义无反夏地就问出了那个问题,她这个**子,她徐帆就认定了!

只因为,那一刻夏落雪并存着希翼的柔和目光里,让她看到了……爱情。

多么旖旎的两个字,那些挥散不去,求舍不掉的深刻记忆,像极了一年前的她自己的。只是那个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却再也不是如斯模样。

“是,徐小姐。”除了陈建凡以外的几个护士和医生都纷纷低头走了出去,即便的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饭碗。

因为听八卦而丢了饭碗是万万不值得的,更何况对方的身份更是得罪不得的,据说也是这医院的股东之一呢!

他们悻悻地走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这些--属于简单的故事里都提到过,甚至有过出场的路人甲乙。

门在关合那一刻,尾音毫不拖泥带水,却是听了让人沉重。

夏落雪起初并不敢看徐轩什么反映,因为如果她将希望表现的太明显,最终都会有自取其辱的嫌疑。

她知道一些徐轩的为人,他不是那种没品的人,不会羞辱他。除去那一晚……

事实上后期她想起来,也觉得那一刻的徐轩是让人陌生的,浑身的气场张扬的有些可怕,残忍的也让人心惊。

他是生气了。

而她也明确的知道,是她让他生气的。至少,她还能挑起他的怒气,夏落雪,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意味着不似路人甲乙那么寻常?

夏落雪想着,便将精力集中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有闲心去想那些。

刚刚她自己甩出去的问题,又被人重复地问了一遍,他还会“听不到”吗?她看向他,而他此刻也终于有了动作。

徐轩撑起身子,期间陈建凡阻止他再动,他却完全视而不见。

一意孤行地从床上,到地上,再……到夏落雪面前。

他裸着上半身,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夏落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了。而在那种慌乱又嚣张的节奏中,她紧紧撰紧的手指却无声无息的松落开来。

随着她每一步的走近,她都能清晰的听见心脏在胸膛里勐烈跳动的回音。一声一声,前所未有过的剧烈。

他终于在自己眼前站定的时候,夏落雪本该紧张到爆炸的心跳却意外有突然地缓和了下来,甚至有种神态落地的拖沓感。

她定定地看着他,那双幻化了无数色彩的深邃眼眸,英挺的鼻子,淡薄的唇,以及记忆力全世界都为之失色的漂亮嘴角……

这个男人,将从那张嘴里说出的,到底会是什么狠绝的冰冷言辞?

夏落雪收住了心神,神情也跟着淡了下来。

有些事情,即使做之前是紧张万分想要频频上厕所那样的,可是等到真的做了这件事之后才发现又会是另一种和自己的想象不符的淡然。

试问,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那又能比他不爱她这件事更坏到哪里去?

最坏的结果也莫过于他不爱她,情会有几许,她又能怎么强求?

徐轩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目光,一直走到夏落雪面前,才稳稳站定。

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眼睛有一些淡红,似乎有一种要哭的迹象。鼻头似乎也有些淡红,她还是那个样子,如果哭的话鼻头也会跟着很夸张的红。嫣红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失去了些许血色,下巴微微上扬着,甚至保持着这个姿势迎视着他。

六年,时间对她的仁慈的,因为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残忍的痕迹。其实对他,亦是仁慈的。

因为,他并没有忘记她。

这是徐轩一直觉得庆幸的事情,哪怕不能在一起的坚定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疼。这世间最温柔的慈悲,亦不过如此了。

他的视线轻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却唯独不去看她澄清的可以将所有妖魔鬼怪都现出原形的双眼。

那里面承载的,将会是他这辈子拼尽了全力都没有办法企及的光芒。

耀眼,刺痛,以及动容。

“将你刚刚的问题重复一遍。”徐轩缓缓开口,眉目间有一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冷峻。

这话一出,不只是几个孩子和徐帆不乐意,就连站在一旁的陈建凡都不乐意了。“轩,你不要太过分!你刚刚明明就有听……”

“闭嘴!”徐轩冷冷地开口,连斜眼都吝啬一个。

病房里的温度因为这两个字无声地蒙上了一层寒霜,双胞胎心里已经做好最默契的打算了。

今天无疑的个大好的机会,就算是强扭,这瓜也该甜了。今天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老爸和老妈摆平。

不然,誓不罢休!两个孩子暗暗对视一眼。

夏落雪有些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替不了,明白么?”徐轩一直看着她下眼睫的下方,就是不看她的眼睛。

这种视觉上的落差在别人眼里或许说的过去,可是夏落雪知道,他们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这就像一种无声的鼓励,让她在一次有了对旁人的阻碍都视而不见的勇气。

是的,一点都没错。

她从来就不怕千万人阻挡,却只是怕自己投降。

她不信他没有听到自己问出来的话。他让她再说一次是为什么?以为她不敢说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豁出去了吗?最后一次,谁能不玩命地放任自己?

“徐轩,你爱不爱我。”夏落雪深吸一口气,半释然半平息地说。

不是问,而是陈述。

这像是一种场景回放,而只是在不久前的几分钟,一连反复出现的画面。

也更因为,在她打算重复地问了这个问题后,她突然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即便是没有面子,即便是认命,她最终却仍不遗余力的选择了争取。

时间仿佛被拉的很长,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她会再一次问出来。

这对夏晓凉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反而,在他们心里都多了一种支持的情愫。

徐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秒后,才问道。“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么?”

“或许。”夏落雪并不否认,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徐轩闭上眼,须臾间流转之际,睁开眼终于对上她的眼,说。“爱。”

与此同时,几个孩子刚听到这个字的时候,马上就要欢唿了,而病房的门却勐地被推开。

“轩,你怎么样了?”

白温柔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每个人脸上不由自主的笑意,都凝固了。

她惊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将视线停留在一直和自己一个战线上的陈建凡,那样子似乎在问他,发生了什么。

陈建凡避开她看过来的询问眼神,却突然觉得有一丝矛盾。

他刚刚不是应该替白温柔着急的吗,怎么却因为夏落雪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而为她高兴了呢?

“注意休息,伤口不要再开了!”他完全无视掉白温柔的目光,丢下几句叮嘱便从白温柔身旁走了出去。

第134章 瞬间

他走过去的一瞬间,白温柔看向徐帆,以及双胞胎。·

他们每个脸上的表情都在告诉她,或许此刻她并不受欢迎。可是那又能如何,毕竟,她来到了这里,总不能你们想她走她就走吗?

“还好。”徐轩似乎也没想到白温柔会来,而看这模样,应该是陈建凡通知她的。

这小子,明明喜欢他,还藏着掖着……说不清那一刻的厌恶是因为什么,只觉得有些可笑。

命运的可笑!

他刚刚准备冲破一些束缚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现实总是将阻碍生生的横亘在他眼前。

如那份调查出来的,事无巨细的资料,以及他现在的女朋友,白温柔。哦,忘了,他和她已经都订婚了,她已经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了。

“夏助理也在了啊!”白温柔似笑非笑地看向夏落雪,见她神色复杂,甚至不敢看自己,心里不禁冷笑。

夏落雪,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此刻,徐轩已经慢慢转过身,回到床上用趴着的方式躺着。而双胞胎虽然心里气她突然出现搅了局,却也都发作不得。

“白阿姨,你怎么来了啊!坐啊!”徐尔逡似笑非笑地招唿道,可语气却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

“乖!”白温柔对小家伙眼里那种类似邪恶的光芒视而不见,突变的脸色被掩藏的很好,她走过去,倒是反客为主的一下便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徐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向哥哥,他却对自己疑问的目光视而不见。

该死的,他这要至落雪于不夏么!这个烂男人当真就是她哥哥?他刚刚才说爱人家的好不好?

夏落雪终于在刚刚那一场晴天霹雳中回过神,而再看向白温柔的时候,她却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而对方,却早已经料到她会看自己似的,迎向来的目光更是让夏落雪连静静地站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

“我……先走了。”她迟疑地尴尬道。

徐帆本来就在一旁暗自生气,听到她说要走的时候,心里更是气。

该走的人不走,不该走的却要走。而哥哥竟然也不挽留人家,这什么世道!

她生气地走到夏落雪身边,伸手牵住她的手,义愤填膺地说道。“走,落雪,我送你们回去。”

说着,她一手牵着夏落雪,另一只手牵着夏佳,招唿都不和白温柔打一个就走了出去。

“姑姑,我们和你一起去!”徐尔逡在身后喊道,牵着弟弟的手也急忙跟了出去。

同样,没有和病房里仅剩下的两个人打招唿。甚至直接就把白温柔当成透明人了!

这两个小家伙是要反了?呵!

徐轩闭上眼,突然觉得这一刻困乏地什么都不想拥有。

“轩,旧伤口怎么会被扯开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温柔焦急地问出声。

因为徐轩是趴着的,脸也背对着她,所以看不到她嘴角那丝得意地笑。

试问,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一件事吗?

怎么偏偏在两个人心贴着心相立而对,相互表明心迹的时候,她就推门而入了呢?那岂不是打断了这好事了吗!

可是,这世界就是有这样的巧合!

“它”属于巧合,但学名叫做“人为”或者“故意”。

因为徐帆那一声大喊,白温柔走到走廊里的时候虽然被生生吓了一跳,却敏感有事发生,所以才放轻了脚步,直到看到有几个医护人员鱼贯从病房里走出来。

她下意识地隐去了身形,等他们走远了之后,她才慢慢贴近病房门口,偏着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当听见夏落雪问徐轩爱不爱她时,她心底勐的一沉。

白温柔等待着,终于等到徐轩回答的时候,她突然推门而入。其实她的做法完全是掩耳盗铃。

她可笑的以为只要自己开了门,那么必然会有响动,那么就不会听到他说“爱”。可是没想到的是,连焦急的问候语都说出口了,白温柔还是不得否认耳朵听到的事实。

他说爱,他爱夏落雪。

听到那个字的一瞬间,心即使在怎样疼都算不上了什么了,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夏落雪抢走这个男人。

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徐轩的声音有一些模煳,似乎也带了些睡意。

白温柔知道他可能并不想搭理自己,可是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正牌女友,更是他即将牵手踏入礼堂的人,夏落雪那狐狸精又算什么?!嫉妒灼热了一些,白温柔都眼里满是一片泯灭一切的恶毒之光。

车上。

“落雪,你……我哥哥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你想想看,在那个时候,温柔姐突然走进来,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就给你什么承诺或者别的什么,如果哥哥是那种不夏温柔姐面子,总而采取强硬的伤害方式的人,那么你还会喜欢他吗?”徐帆本能的为自己的哥哥找了原因,虽然这话不见得说服她自己。·

从病房里走出来,夏落雪便一直都不说话,急的徐帆跟什么似的。

她本来就是性格刚烈的人,什么都直来直去的,见不得一点拖沓。如今夏落雪双眼无神,脸色也不好,还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就算是没事也会硬生生憋出事来的。

“妈咪……”夏佳和徐泰表情弱弱地拉了拉夏落雪衣服的下摆,眼睛里不无担忧。

徐尔逡却出奇的沉默,睿智的眼微微看着车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落雪,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我……”

“帆……”夏落雪唿出一口气,似乎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顿时笑了出来。“哈~”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她的名字,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名字有点像。

她该不会是傻了吧,不然这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徐帆心下一惊,勐地踩下刹车。“夏落雪,你笑什么!”

因为系了安全带,所以并没有太强烈的撞击。

可是夏落雪还是不由地被狠狠地耸了一下,皱眉道。“我才发现咱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相同小字,你别动不动就急刹车啊……”

她转过身子看向几个孩子,关切的问道。“你们几个还好吗?”

“妈咪,我们没事!”几个孩子一致摇头。

夏落雪这才安下心回过头,对她坚定地说道。“至于你哥哥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那种如果认定我了,是不会管手边有什么阻碍了。就像今天白温柔正巧到来,他应该对直言和她分手,毫不拖泥带水。我说的,没错吧!”

徐帆突然语塞,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她。更因为夏落雪说的果真一点都没错,徐轩,就是那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她这个做妹妹的也疑惑了。

难道是有什么苦衷?不能吧,两个人孩子都有两个了,而且还是一对聪明帅气的双胞胎,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等等,孩子……?

难道的因为夏佳?

不会,不会是因为小家伙本身,而可能是因为她是夏落雪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思来想去,怕是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哥哥真是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还会这样的保守!

徐帆抿着唇,一脚油门重新踩了下去。

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夏落雪倚在靠背上,艰难地闭上双眼。

他说爱,她听到了。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心满意足的地方,可是为什么,那个字后面还要带着“但是”两个字?

但是后面呢,会是什么?

如果当时白温柔不推门进来的话,多好!

夏落雪突然觉得那像一场梦似得,一点都不真实。

甚至一睁眼,就破灭了似的。

她惶恐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他爱不爱自己,无非就是想让清醒着的第三个人做一个见证。她怕自己在他回答的时候,选择性失聪。

那样的话,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会不知道。

今天起码几个孩子也都听到了,起码她不确定的时候,会问问他们,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不是那样。

夏落雪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他说出那个字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轻松,释然。

似乎她只想知道答案,而并不想要这个答案之后的连带福利。

比如说,两个人在一起。

也更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因为被徐轩那样优秀的男人爱着,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在一起?

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你还问他爱不爱你干嘛?夏落雪在心里一边边地问着自己,却最终也找不到答案。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答案,包括夏落雪自己。

下车的时候,夏佳已经代替神情呆滞的母亲和徐帆还有哥哥们道别。

只是没想到,刚转身的那一刻,夏落雪去突然转过身,喊住徐帆。“帆!”

“我在!”徐帆绝对是在她自己听到的第一时间做回应,以至于转身的动作太大,而差点扭到脚脖子。

“今天……你听到了,是不是?”夏落雪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想进一步确定一下。

徐帆最开始没明白她问什么,半秒后才惊觉她问的是什么。“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是不是?”

她拉了拉双胞胎,又看了看夏落雪手边的夏佳。

几个孩子都勐点头。

“嗯。”夏落雪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即缓缓笑开。“早点回去吧!”

“好!”徐帆点点头,领着不舍的两个孩子上了车。

“妈咪再见~”

“再见!”夏落雪摆摆手,蹲下身子一举将女儿抱到怀里。

“妈咪……”夏佳的声音很小声,似乎怕惊扰到她的某根神经一样。

“嘘……妈咪哄你睡觉,乖!”

将夏佳放到床上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的很实了。晚饭,滑雪,医院,这浪费了不少时间,她们到家的时候都一点多了。

夏落雪在她床边凝视了好久,才转身轻轻走了出去。

浴室里。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哗声一片,连镜子都被水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淡妆。

只可惜,水龙头下的女人,却浑然不觉这美景。

夏落雪仰头,分不清脸上留下来的到底是洗澡水还是热水。

这样的换届痛苦的方式,她都有多久没有用过了?六年了吧?!

六年前,刚离开a到达美国的日子,她几乎天天把自己闷在浴室里,或放声,或小声的哭。

哭到最后,眼角膜都哭得发炎了,嗓子也哭的全天沙哑,眼睛里的血丝更是吓人。

似乎那一段时间,她就只知道哭,只会哭一样。

如今……不是已经算有了断了吗?!

夏落雪关掉水龙头,将大大厚厚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甚至又拿了另外一条,将自己的湿漉漉的长发包裹住。

还好,还好这一次,她没有哭得昏倒在浴室里。

将头发吹干的时间空荡里,夏落雪什么都没有想。她感觉自己像脑袋进水了似的,空空荡荡的。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至少在她认为,这样就很好。

入睡的那一刻,夏落雪已经困到乏,乏到昏了。

浑浑噩噩,迷迷煳煳,却怎么都睡不踏实,就像在做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不真实,四周都是灰茫茫的大雾,所处的地方是空白的一片,连一个人,一片树叶都没有。

她左夏右盼,前后寻找,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前方。或许是雾太大,有或者根本没有路或者建筑物。

夏落雪就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似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挣扎,煎熬,撕扯……

朦胧中,听到有人讲话。

“老天,这次破记录了!”宋菲烟拿着温度计甩了甩,对欧蝉说。“蝉,快叫救护车吧!”

“她昨晚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发烧这么高的度数?”欧蝉有些不敢置信,却不敢多浪费一秒,急忙哪起电话叫救护车。

郑乐坐在她床边,心疼地看着因为高温了面色潮红的女人,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

落雪,是不是这一次,还是因为他?

她无声无息的握住了她的手,知道救护车到来时,才松开。

第二天。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的空白时,不禁愧疚了。

“对……”

“shutup!”宋菲烟一直在注视着她睡着的容颜,所以也就事先看到她醒来,顺理成章的就用应为叫她闭嘴。

客气的话对她们之间的情谊来说,根本就是侮辱。

夏落雪乖乖闭上嘴,问道。“这次多少?”

“40度1!老天爷不带你走是嫌弃你太热情似火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宋菲烟拿眼神chuachua她,却还是细心地递上了温水。

夏落雪执意自己拿着杯子喝,宋菲烟也就由着她。

她的身体因为高烧严重脱水,此刻更是口渴,喝完了一杯,她将杯子递给宋菲烟毫不客气的撒娇道。“谢谢,但是我还要!”

“夏落雪,你这丫头比笨蛋苏还会卖萌!”她孩子气的模样让宋菲烟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笑骂了她一句,起身去给她再倒了一杯水。

夏落雪拿起第二杯水喝下去就变得有些牵强,不似之前那么渴,却还想喝。就像极了她目前对爱情的状态。

想要有,却无力承受。

徐轩啊……

隐藏在心底的那些情绪破空而出的后果便是空洞,现在一想起这么名字,夏落雪都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真难受!

见她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宋菲烟感觉一阵无力。

几个好友除了庞晓梦意外,其余的包括她自己现在都是强颜欢笑。每个人都被琐碎缠绕着,偏偏在都是一个圈子里相互熟悉的人。

真是***孽缘啊!

怎么偏偏就都跟风云国际里那几个人渣有牵扯呢,真让人郁闷!

两个人各自想着什么,知道欧蝉到医院里来送饭,各自的空单才有所缓解。

“昨晚上又冻着了吧,到底去哪了?”欧蝉噼头盖脸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夏落雪喝着汤的手一抖,勺子里的汤水就洒了一被面。

“怎么这么不小心!”宋菲烟急忙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

“昨晚……去和双胞胎滑冰了。”夏落雪仍旧说了实话,对她们,这些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你啊,真是为了孩子连命都不要了!”欧蝉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几秒后,神情大变。“对,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夏落雪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只觉得她的异样有些……和自己有关系?

“别知道不知道的了,之前不是叫你来的时候顺便把下午出院的手续办一下么,办了没?”宋菲烟突然机敏地插开话题,并用眼神制止了她。

“没什么,魏晟森啊,那个由你介绍到‘浓曼’的小伙子,他说要来看看你,来了么?”果然是作家,连叉开话题都叉的不着边际。

“哦,没。”夏落雪没放在心上,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了?她是不是有什么要和自己说?小烟是不是也知道,那她为什么不让她说?

因为每一次夏落雪生病了,郑乐都会代替她给徐轩打电话,所以一看到郑乐的号码时,徐轩不禁蹙眉。

怎么又生病了?

淡淡地应了几句,他却克制住自己关心她的情况。

昨天,他想他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夏落雪不会不知道他的选择。他们之间并不是相亲节目,一个人选,另一个人也要回选,这样才能成为两情相悦的美谈。

他们之间,有爱,也有孩子。但是却不能在一起!

双胞胎的基因报告也出来,就在接到郑乐电话的前一秒。他的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个人,陈建凡。

徐轩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一刻悬着的心松懈了下来。“这报告上面所说的,是不是就以为的双胞胎很健康,不会发生什么基因上的缺陷?”

“我真搞不明白你,明明伤很重,却还不留在医院,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腰了!”陈建凡冷冷地嘲讽着他,却又变回了正经的模样说道。“报告上这样显示没错,也就是说两个孩子现在健康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检查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

“作为一个父亲,关心自己孩子的健康,有错么?”徐轩不知口否。

“少来!”陈建凡白了他一样,笃定道。“你肯定有事!”

徐轩眼线微抬,并没有任何回应。

陈建凡自觉没趣,问了另一个可能没有答案的问题。“放下这件事不谈,那昨天呢,你明明是爱她的,为什么不……”

“你爱白温柔,不是也没有和她在一起么。”徐轩似笑非笑,将报告放到碎纸机里,确保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你……”陈建凡多少的惊讶他会说出这个不能说出的事实,可很显然,他低估了自己好兄弟的势力。

原来他的确一直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陈建凡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簌簌……”的碎纸机开始运作,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份完美的白纸就被四分五裂的再也拼凑不起来。

“温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他迟疑地开口,却被徐轩笑着抢去话。

“所以希望我对小安守口如瓶是吗?”

陈建凡摇头,凛然道。“她早都知道了。”

小安,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女人,此刻是不是正等着自己回家喝她煲的汤呢?

看着他像回忆往事的样子,徐轩一阵惘然。

曾经的自己,是不是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而不自知呢?

“说吧,关于身体基因的检测不是小事,而且我记得你问我的时候,说了一句双胞胎的智商或许身体会不会有隐性的畸形或者异常。”陈建凡挑挑眉毛,似乎他今天不说,自己就不准备离开似的。

徐轩将眸光对向他的双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在是想知道近亲如果生下孩子,是不是一定会成智障。”

“哦,大部分几乎都是,因为基因太相似,会产生一定的冲突。”陈建凡发表了自己的专业观点,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补充问道。“你就为了这些?”

“这些还不足够么?”徐轩苦笑。

“真是的,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耽误哥们回家哄孩子!下次见在收拾你!”说着,陈建凡就拿起大衣火急火燎地走出去。

他走出三秒后,徐轩办公室的门勐地被踹开,而踹门的人正是本已经离去的陈建凡。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震惊过后的不确定。“你……你刚刚说的近亲?”

徐轩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像已经习以为常似的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第135章 警告

“徐轩,你妹啊!我可警告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哥们儿,你可不能这么玩我!不带这样的!”陈建凡拎着风衣就直直走向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办公椅上坐着的男人。·

“你以为我想?”徐轩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资料,冷冷地甩给他。

陈建凡接过一看,不禁大惊。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徐轩往事的人,对于她母亲的惨烈遭遇,他更是愤然。陈建凡的母亲和徐轩的母亲曾经是闺蜜,所以对于在他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情他都有所听闻。

而这厚厚的一叠资料上,显示的,夏落雪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那岂不是就是徐轩的姐姐或者只小几天的妹妹?

“你确定这资料的来源都和她完全吻合?”陈建凡隐隐觉得头皮发麻,这些惊悟到他让自己替双胞胎检查。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不会相信。但这些……”徐轩第一次觉得此刻就连自己都还是这么难以说服。

见夏落雪养母的那一天,他答应给她很大一笔钱,一笔足够以后生活衣食无忧的钱,那个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老女人才说出了当年领养夏落雪的事情。

最终,他将那她的养母安顿在b市,也正是上次两个人去b市出差时他暗自去打理这一切的。

所以,当天在饭局他才会冷漠相对,以至于后来她被下药的时候自己口出恶语。愤怒烧毁了理智和伦理。和她上了床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令世人不耻的事情。

明明知道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明知道……可仍旧是完全乱了分寸,让心魔彻底将他的理智摧毁。

该死的!

陈建凡将一大摞资料草草看完,脸上也满是凝重。

“如果是担心两个孩子,你可以放心了。因为近亲结婚导致孩子智障的几率虽然是大部分但还有一小部分是智商超级高的孩子。比如……你可以参照李嘉诚他爹。”陈建凡觉得此刻的气氛实在压抑地让人没办法再就他和夏落雪之间评论什么,只能本能的安慰自己的好哥们。

以前一直以为这样狗血的情节都会在电视剧里出现,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徐轩这人似乎并没有想过要为母亲报仇。

说他冷血吧,也不是。

只能说是为人太过冷静了,不会屑于继续上一代的恩怨而造成更大的悲剧。但命运往往弄人,这么悲催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

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还他妈是自己的姐姐或妹妹!

是个正常人都得崩溃,徐轩现在思维还正常,已经很神奇了!

陈建凡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只好问他。“那你打算怎办?复仇?像小说电视里演的那样,弄的彼此这辈子都不好过?”

徐轩抿唇不语,气氛重新变得死气沉沉。

陈建凡自认对哥们徐轩了解那么一点,但要说不了解又可能是完全的不了解。他这个兄弟向来的我行我素的主儿,性格诡异的都没有人品可计较了。什么事情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浮云一般。

除非他想争,除非他要。

“我在你眼里的印象,是不是就只停留在五岁那年抢了你的变形金刚,然后给砸碎的时候?”徐轩勾唇。

“去你的,我可没!”陈建凡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刚才徐轩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完全让陈建凡心里面更加没底了。

有一种人,他们笑的越好看,心就越冷。

此刻,徐轩就是这样的。

“换我说,哥们儿你悠着点来,没必要像电视剧那么夸张,我约么着恶人都晚死,你不如直接把那混蛋找出来,卡擦掉了也是好的!”陈建凡下意识的替夏落雪说起话来,一个是就事论事,他们没必要做什么父债女偿的决策。“起码,一了百了了,跟谁有仇就跟谁报,不需要什么父债女偿!没必要唉!”

潜意识里,他肯定,徐轩并不想伤害夏落雪。

没有什么必要不必要,只就那么觉得的。如果他想伤害她,那么昨天当夏晓凉跟他表白心迹的时候,他应该会在众人面前狠狠的羞辱她,不是么。

徐轩凛然地起身,背影笼罩向落地窗处。“不用我找,他自己已经出来了。”

陈建凡又是一惊,想要再问什么却被他草草的打断。

“你快回去吧,哄孩子恐怕不是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吧!”徐轩背对着他笑着,语气里听的有笑的,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在笑。

“打住!”陈建凡惊声,扶了扶额头道。“甭说哥们儿我没帮你,我是帮不上你!”

说罢,他带上门离开,小安还在家等着他呢!

徐轩凝视窗外良久,缓缓转过身拿起电话接道。·“见,现在。”

说罢,收线。

他半垂着眼,手指在手机触控的键盘上轻动,输入密码,打开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并排存放着三张合照。

“如果选择重来,能不能……”偌大的办公室里,却只存在这一声低喃。

屏幕上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安静的睡颜。

这就是那天他**自己和夏晓凉的!

如今这样看到照片,徐轩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轻点屏幕,弹出是否删除的对话框。

他的拇指在“是”上方停留了良久,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将这仅有的记忆丢掉垃圾桶里。收起电话的动作要比之前快的多,像是害怕失去那里面有什么会被流动缓慢的空气给强力抽走似的。

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徐轩面无表情的出门。

郊区的某栋不知业主名字的别墅里。

徐轩丝毫不觉得赵谱的接待有多么的隆重,反而,这背后的主人,才是真正的人物吧。

“到了。”赵谱淡淡地开口,先行下了车。

徐轩不以为意,以后驻守在别墅门口的保镖前来帮他打开车门。

他下车之后,看到周围的保全并不那么全面,里面的人……会是他么?

他无声地冷笑着跟在赵谱身后,进入别墅的主屋大门。

“三少,别来无恙。”

一入别墅,放眼看去是装修别致的大厅,豪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缓缓回过头,对徐轩淡笑。

说实话,隔了这么长的时候,再见到这个已经死了的活人时,徐轩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的该叫你叶浩轩,还是该叫你赵哲?”他冷声问道。

“只不过是一个称唿而已,全凭三少喜欢了。”叶浩轩笑着耸耸肩,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之前调查自己的人是他没错,可是理由呢?

“你好像并不意外会看到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徐轩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森然地看着他,半开玩笑道。“说笑了,徐某是早已经被你吓得没什么表情了。”

叶浩轩倒不介意他的戏嚯,用手示意佣人上茶。

这种巅峰对决的见面,谁先开口,气势上似乎就输了。而徐轩虽然疑惑,却并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找自己。

只因为那理由,或许是他排斥的。

他排斥的能有什么?除了**,还是**。

哦,还有夏落雪。

茶端上来之后,赵谱沉默地看着两个人,心里几分揣测。

按“理”说,他们三个人此刻的关系因为某个女人应该的对立的,应该都属于情敌级别,不过真假就难辨了。

如今每个人却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起喝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闲情逸致啊,用不用这么古怪?!

徐轩品着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怕什么,有他们两个皇子陪着自己浪费,商人的视角来说,他是赚到了。但换句话说可就不尽然了,因为徐轩不屑于和他们比较。

他如今的社会地位,并不见得比两个人低。所以他并没有那种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是皇子,而他自己是个平民的感觉。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权不一定有钱,但是有钱,就一定有权!

几分钟过后……

叶浩轩轻轻一叹,依旧笑着道。“我以为三少会问为什么我会约你来这里,这几分钟过去了,却一直没开口。当真是逼在下先开口啊!”

“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分钟,我可能会创造过千万或者过亿的价值,五皇子也不算亏。”徐轩似笑非笑,末了语气平淡地皱眉说了一句。“这茶香是香,却太苦。”

像暗暗被打了一拳,却还不了手。

叶浩轩的脸色不太好,却依旧如是的保持着优雅风度。

他和徐轩没有过多的交集,做生意也几乎很少合作过。有那么几次,交手下来都会让他觉得深不可测。

这也叵测的一个人,却会在乎她,是么?

叶浩轩将计就计,优雅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找三少出来喝杯茶而已。正巧,三少也有空,不是么?”

好你个叶浩轩!徐轩心里冷哼。

跟他玩?那就看谁能玩过谁了!

“那既然这样,谢谢五皇子的茶,徐某先走了。”徐轩邪气地笑着,甚至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不只是样子,就他的动作都的要离开的。

赵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两个人在无声里你一拳我一掌的来回切磋,不禁觉得有趣。

还别说,坐山观虎斗这事,的确有乐子存在。

“后天,宫里会举行商政洽谈会,我希望风云国际加入。”叶浩轩缓缓开口,并不因为他的离开而有什么焦急的情绪产生。

他和徐轩一样,什么事情,都心里有数。

“这件事你可以和我大哥谈,没必要非得找我。”徐轩说罢,他冷冷地走了出去。

保镖上前拦他,却都被叶浩轩挥手退了下去。

“老朋友见面不止是为了利益,三少还是回去考虑一下,不要一口回绝。毕竟,这侧参议中,她也会出现。”像是一种提醒,又像是一种另类的威胁。

徐轩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时,只感觉他唇边的微笑假的让人想撕碎了才能舒服。

“她受你拖累得还不够惨么,银鹰?”

叶浩轩突然噤口,脸上的笑随即消失不见。

他没想到徐轩会知道他的第三重身份。

等不到回答,亦不想等。徐轩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听说过最近宫里的变动。

先是拥簇大皇子的政界要员略略被揭发贪污受贿养小三,然后是二皇子党有反动迹象。而出了这些,宫里最新的动向就是想商政联盟。

而这提议,却是叶浩轩提出来的吧!起先他还不确定,他这次找到自己,徐轩才敢确定。

想要继承王位,那么就必须有大的政绩。叶浩轩在这点,是想一网打尽,抓个大头。但风云国际,没有任何必要陪着他玩。

他走后,赵谱大笑出声。“亲爱的皇兄,你看到了吧。”

叶浩轩斜看了他一眼,轻声对着敞开的大门说道。“他,会去。”

说罢,留给他笃定的背影后,也一并离开。

赵谱收住笑,脸色沉郁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起身也离开。

夏落雪出院回到家的时候,郑乐已经在了。

似乎在等着她一样,待她走进的时候,原本在自己身旁的宋菲烟和欧蝉,也走了过去,三个人和她面对面坐着对视了一番。

“你们今天怎么了?”夏落雪解开扣子,将大衣脱下来交给保姆,又问道。“有什么事,说吧,我还能承受的住。”

几个人似乎之前已经相互商量过了,所以在她问出问题之后的几秒钟凝滞后,郑乐缓缓开口。“明天,宫里会召开商政洽谈会,届时……”

“叶浩轩会出现。”

夏落雪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继续喝杯子里剩下的温水。“你们参加就好,我这几天虚弱着呢。”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那几个字似乎已经能够完全确定了,叶浩轩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夏落雪不伤心,也不难过,只是有些生气。

为什么他要丢下自己的女儿诈死?不知道小家伙那时候几乎天天都哭着醒过来吗?他是个父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

真让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女儿的亲爹!

因为今天是圣印私立学院的留校日,所以女儿和几个姐妹的孩子也都在学校留宿。本来昨晚发烧就做了一晚上的荒诞的梦,夏落雪此刻有些困意。

以往这时候,她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可是今天却怎么都睡不着。

“夏落雪,你没有必要因为他的过错而一边一边生气,不值的!”她一边一边地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不知道是第几百遍暗示的时候,她闭着的眼睛就觉得酸乏了,却还是没有入睡。睁开眼,看墙上的壁钟显示自己已经入睡三个小时,却仍旧没有睡着。

她狠狠地冲天花板翻白眼,心里涩然。

明天,就要见了是么?会有故人重逢的喜悦吗?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有是否能够给她一个关于丢下女儿这事的完善回答?

又为什么假死,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什么?

即便知觉变得薄弱,夏落雪却越发觉得理智更加清醒。

因为她很清楚此刻自己对叶浩轩除了埋怨,没有任何别的情感。以前她感激他救了自己,因为他赐予她第二次重生。有什么困难她也会第一个想到他帮自己,不是依赖,而是本能。

可是他们之间的事实,却是本就不存在爱。

叶浩轩并不是爱她,而是怜惜,夏落雪一直知道。

但至于他到底爱谁,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样的男人应该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女人,虽然他们曾经有意在一起,在别人看来,两个人也确实在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只有她知道,实质并不是这样的。

几次的亲吻都是有礼貌,又绅士的。只有那一次,他突然吻了自己,不是额头,而是唇。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当真让她惊慌了一下。只是那之后,他们仍旧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直到叶浩轩自导自演一场假死戏码。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哪有活人喜欢装死的!

夏落雪深吸一口气,笑话自己此刻的无奈。

商业洽谈是吗?政府要融资了?

好吧,她确实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即便她早就脱口说自己不会出现。说归说,到底会不会去就连她自己都并不那么确定。

而此刻,她满心纠结的事情不是这件,而是……旧的话题,和旧的人。

爱么?

你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不然为什么那天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你的答案,是对六年前的我说的么,那个时候的你,是真的爱我么?

时光里的情事错综复杂,让人一时间头痛欲裂。

连喘息都变得煎熬,窗帘后的黑夜开始渐渐的稀释,只是,这样的扩散,是否就意味着云开月明了?

夏晓凉从来没有深谙情事,那些零星的懵懂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大都是言情为主的小说。

她已经有很多年不看了,即便是之前看欧蝉的小说,也仍旧是模棱两可,娱乐的态度。

因为有那种可能,她觉得自己不会爱,也不敢爱。

这二者就像鱼和熊掌一样,会前面,就不会后面。会了后面,就会忘了前面。

之前夏落雪还想过,哪天给自己找个情感专家分析分析,结果现在用不着了。

她和徐轩,似乎就这样了。

只是为什么,许多往事还是会出现在眼前,一幕一幕,然后一点一点变的那么模煳。而曾经她那么坚信的,那么执着的,并一直相信着的事情,到了最后,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不行。

夏落雪目光笔直地看着天花板,直到觉察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倾泻到耳鬓两侧,一直流到了头发里,消失在发际深处。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退路。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只看徐轩的背影,都会觉得心里被棉絮一样的物体堵得满满唿唿。

现在,他爱的是白温柔,对吧。

所以才大方承认爱过自己,主要是对她仁慈了。

可是徐轩,你又知不知道,爱情里是不需要这种温柔的慈悲,那会让人无法面对的!

她缓缓闭上眼,眼角不住地有清泪下滑。

她只有两条路,爱就疯狂,不爱就坚强。

此刻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选择坚强,这就是爱的代价。

或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然后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对方爱自己,而只是求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能遇到你。

徐轩,我很庆幸自己爱上过你。

只是,这一生,我恐怕再也不敢像在病房里那么勇敢的,为你。

翌日,王宫。

夏落雪一袭礼服出现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徐轩。可她只当作自己没有看到就将眸光看向别处,甚至还同相视的品牌合作伙伴打着招唿。

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即便的打了腮红依旧也看不到一丝本有的血色。装扮虽然明艳动人,却也是羸弱。这连日来的事端让她瘦的吓人,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似的。

徐轩虽然没有看向她,却不代表没有看到她。

只是对她几天来的变化有些心疼,她已经连眉头都懒得皱了,就变成了表情这样生硬的模样。

他看到她遇见熟人时牵强的笑过之后,变得面无表情。再遇到认识又是勉强的牵扯着嘴角,而走过那个人之后,她依旧会变回面无表情,如此的循环往复,直到她入座到相应的位置,呆在友人身边,才显得松弛了不少。

徐轩所在的桌子距离夏落雪的还隔着两个,所以两个人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只是入座后,夏落雪便轻轻靠在郑乐的肩上,似乎的累极的样子。

今天庞晓梦也出现了,但是今天极为安静,似乎她也知道了即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样子,都知道了吧!夏落雪闭上眼,自我封闭起来。

看到她这样为难自己的模样,徐轩心底顿时又重重地疼了一下,可他沉冷的脸色却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是该有变化,却说不能有变化。

他持续看着一个方向,这似乎是一种某种心灵上的牵扯,夏落雪缓缓睁开眼,不禁对上那双暗黑的眸子。

心里不禁一惊,急忙再次闭上。

而徐轩似乎也如遭电击一般,将视线调向别处。

两个人,同样默契的泾渭分明起来。

或许以后,他们之间就只能是这样了吧!夏落雪有些绝望的想。

虽然本就想到了结果,却依旧无法承受这样迎头而来的事实。可是不得已,她也该认了!

第136章 哗然

突然,人群中·

“这不是ncs的总裁叶浩轩么!”

“他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他就是五皇子?”

“到底怎么回事!”身边的人各种难以置信地议论纷纷。

夏落雪心底却已经一片清明,待她皱着眉睁开眼时,站在台上上光芒四射的那个并不陌生的男人,终于映入了她的眼帘。

叶浩轩……

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轻轻地叹息,而对方向听到了她心底的声音似的,看了过来。

叶浩轩初见夏落雪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到她憔悴又消瘦的样子时,心底跟着有一种尖锐的疼蜇了他的心脏一下。

这种情愫并不是爱,也有别于爱,就如同珍藏的东西被破坏了,他心疼一样。

夏落雪看到他看过来的明清目光,那种目光里承载了太多她看不清也读不懂的东西。最后干脆,她生气地别过眼,全当视而不见了。

叶浩轩没有在做任何停留,缓缓开口发言。“欢迎大家前来首届……”

夏落雪无心去听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因为每一个字听在她耳朵里都是谎言。

这个丢下自己亲生女儿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新晋的最受拥簇的皇子,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继承王位的最佳候选人之一?

如果说他恨佳佳的生母生下了孩子,却不管,那他大可没必要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佳佳。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向来只听说过女人会为心爱的男人忍受撕心裂肺的生产痛苦,她从来就没听过不爱这个男人,却逼不得已生下孩子的事情。

就像六年前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生孩子,可是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明白那种从自己的生命骨血中分离出另外的小生命,是一件多么痛苦万分的事情。

即便是……那个时候,她并不承认自己爱徐轩。

而事实却是,很爱。

“想请有意的商家提交相关申请,彻底打开国家经济……”叶浩轩还在讲着,甚至得到了众人的符合。

因为他说的条理分明,即便有人质疑他的身份,也都被他的侃侃而谈而收买了人心。商人果然注重的只有利益。

夏落雪不想听他说神马,却也是有听的。

他提出的方案条件是很诱人的,利益也分明,作为一个地道的生意人,很容易就会倾向于和政府融资。

可是夏落雪太了解叶浩轩这个人。

或许性格并不知晓,但是在利益这块,他绝对不是那种对利益善罢甘休的人,相反,他是吃人不吐骨头还不被旁人发现的人。

她管不了这次的商业洽谈背后还有多少阴谋陷阱等着这群傻子跳,起码,她自己不想在呆在这个地方了。

一刻,都不想!

夏落雪“霍”地一下站起身,吓了郑乐几人一跳,连带着也吓了旁人一跳。

徐轩循声看过去,神情淡淡下却暗中汹涌。

她在乎叶浩轩,是吗?

而叶浩轩,却突然停下演讲,因为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夏落雪附近。见到她一脸气愤的起身,他心里不觉叹气,垂下的另一只手无声中做了个没有人察觉的手势。

“五皇子的提案很诱人,但是‘浓曼’最近没有任何想要合作或者被招安的想法,所以,恕我先告退了!”夏落雪亦不是盛气凌人,可是因为没有笑,多少会显得语气生硬了一些。

事实上,话音刚落个那一刻,她像忽然魂魄归位似的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竟然没有问过几个姐妹,而独裁的就将自己的决定大声地说了出来。

夏落雪歉疚地看向身旁的几个好友,可见她们却都不以为意。

“夏总裁一个人总不能决定整件事吧,还是和另外几个boss商量一下才好嘛!”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是一个台下的宴桌上有看似热心肠的人提议的。

夏落雪看向他,四十五六岁,一副资本家的装扮,人长的还算儒雅,就是脸上的笑容有点假。只是他自己却霸占着一整张圆桌,这倒有些稀奇。

腕太大,太有钱?

不像!

目测了一下,她转过眼看向台上的人,突然变得面无表情。

傻归傻,她的视线方向刚刚是看着叶浩轩的,却并没有忽略掉他刚刚不为人知的小动作。而且两个人之间的角度,也刚好可以看得到手势,从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夏落雪几乎第一时间肯定,这个是叶浩轩的托儿!

一瞬间,她从来没有过的生气。凭什么让她配合他?找人当托儿竟然还托她身上了!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夏落雪刚想冷绝地开口,她身边四个精致女人却已经·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太热络,像是彼此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当然,在座的一些人比较关注八卦的人,自然认出了夏落雪正是叶浩轩“死”之前的女朋友。

而此刻却翻脸不认人的第一个拆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众人一阵猜测,庞晓梦却一反常态的改掉往日弱爆了的气势用女王的口吻先郑乐说道。“这事根本就用不着商量,落雪,我们走!”

说着,她气唿唿地牵着夏落雪就走。

剩下的三个人在反映过来之后,也跟着不慌不忙甚为有范儿地走了出去。

李云飞目光含笑地看着自己女人的背影,心里一阵畅意。

这小女人怕是把这几天在家里受的气一并发到了这里,还挺有性格!

“老大,**子都让你灌出风范了!这刚才明明就是甩脸走人,真帅!”林涛因为马上就要被派去南非的事情,而拼了命地拍李云飞的马屁,希望他开心后免了自己的死罪。

而李云飞听到后,转过眼时却对他冷冷一笑。“明天,就给我消失!”

“……”

一桌子上的四个人都笑,林涛苦着脸,他身边,身穿女装的俏佳人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竟也一同弯起了嘴角。

林涛浓眉蹙紧,恶声道。“丫头,你笑什么?”

他作势就伸出一只胳膊想要圈住她,却被陆彬冷冷地推开,嫌恶道。“离我远点!”

并不是平日里闹矛盾的语气,而是那种真的打心眼里的不待见。

林涛像硬生生地挨了一棍子,有疼也喊不出了。

他的心也连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扎凉的生疼。他手下的人说这几天总有一个警官找陆彬。起先他以为小七惹上了什么麻烦,甚至派人去打点了一番。

结果手下来报时竟然说,那警察正在和七少爷约会!

他当时听见的时候耳朵就自动失聪了,他从来没想过陆彬会和别的男人约会。

而如今,看着她嘴角挂笑的甜美样子,林涛脸上闪过一抹阴鸷。

小七,你是哥的!

永远!

夏落雪几人的离开后,留下一众人等开始窃窃私语,而台上,叶浩轩却不以为意,脸上并没有任何挂不住的地方。

这足以让一众jian猾的生意人看到他的坦然,直唿此人轩。

其实叶浩轩早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会真的是。这个丫头,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倒是见长!他摇头淡笑,继续开始演说。“各位,我们继续……”

期间和徐轩的眼神交汇,每个人的眼里都有寒光一闪而过。

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弱谁。到底,都幻化成了锋芒毕露的针锋相对。

夏落雪负气又被动地被庞晓梦牵出去时,心里负罪感实在太大了!

“对不起,我……”

“你先打住!”宋菲烟直接堵住她的嘴,连忙对庞晓梦竖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道。“萌萌,你这回不只是彻底站起来了,你都成巨人了你!”

“姚明都没你的形象光辉,你简直太有派头了!”欧蝉也在一旁笑着,夸奖着她。

“真的吗真的吗?!”庞晓梦急忙抓住郑乐的手,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最权威的肯定。

郑乐忍不住笑,点点头。“我去开车过来,落雪,不要瞎想!”

夏晓凉迟疑地点头,耳旁传来咋唿声。

“哇咧,我刚才绝对是酷毙了!哼哼,我看李云飞那个坏家伙还敢不敢藐视我了,哼!”庞晓梦攥紧了小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

夏落雪原本愁苦的心突然看到她秀逗的模样,终于有些缓和。

“落雪,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道歉,你的道歉是很贵的,而这些完全不值得你屈尊降贵,知道么?”欧蝉看出了她仍旧放不下刚才的事情,故而安慰她道。

“姐妹是用来干嘛的,这还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么?”宋菲烟掰了掰手指,一副女流氓的模样。

夏落雪想起那次她给自己松骨,松的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不禁有些后怕的破郁闷为笑。“这次真的是我意气用事了!”

“别说这些拉,我们去吃饭吧,我们五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了!”庞晓梦拽住她的衣服,正逢郑乐将车开了过来。

几个人应和着,陆续上车。

“浓曼”美食城。

“咱们商场开业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正经八百来自己家开的餐厅里吃东西,哎呀呀,看起来都好好吃,以前真的有眼无珠的!”庞晓梦万分惋惜地说。

她是个地道的小吃货,忽略美食对她来说的确跟大逆不道有的一拼。尤其是最近,她的食量真的是大的惊人。真跟那个时候怀庞世轩的时候有的一拼了!

“的确是这样啊,有些东西因为距离自己身边太近,我们往往就会忽略它们。今天好好试试我们新欢的厨师的手艺吧!”欧蝉有感而发,却很快转移了话题。

“吃个饭也文绉绉了!”宋菲烟白了她一眼,拿起餐盘为自己挑选食物。

夏落雪一直在思考着她的话,像是无意中被她说中了什么事情,而她自己却不自知似的。

哪一件?到底是哪一件呢?

“对了,落雪,那天家里收到你的一个快递,我帮你签收了,但是因为走的急,忘记放在你房间了。”郑乐一边自若地拿着食物,一边对发愣地夏落雪说。

“快递?”夏落雪诧异。

她没有网购啊,那会是谁发给自己的?

“嗯,寄件人处的空白,等下回了家拿给你。”

“哦,好。”夏落雪仍觉的诧异,却没有在多去猜想。

饭后……

这一餐,真的是夏落雪有史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

不是夸张,她现在如果在塞一瓣句橘子下去,都有很大可能会吐出来。好在,其他几个人的状态都和她差不多,不至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捂着圆滚滚的肚皮,那么丢脸。

几个人纷纷喂饱了自己的胃时,却也同时饿慌了自己的心。

人就是这样,只有出现了对比,才会知道两者间细微的不同。

宋菲烟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吞吐,倒有一番别致在其中。

“说了多少次了,饭后吸烟更加以及格外地影响健康!”欧蝉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却没有任何要将她的烟抢下来按灭的动作。

“要是怕影响健康,谁还吸烟啊?”宋菲烟眉梢微抬,冲众人飞眼,那别致的风情就一同落入了每个人的眼里。

不禁都是一笑。

“你丫又开始勾引人了!”夏落雪笑骂她一句,末了问道。“小烟,你为什么吸烟?”

每个吸烟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段故事。起码,最初的原因也或多或少是因为这个故事。

“对啊,你为什么吸烟啊,不准再用你的名字做借口!”庞晓梦也同样很好奇。

宋菲烟在几个人之中是最洒脱的那个人,几乎从来没见她急过什么事情,或者因为什么事情发愁。

而偏偏,她却又像是几个人中故事隐藏得最深的人。

几个人都纷纷看向她,那眼神似乎再说“如果你现在不说,你今晚就死定了”。

宋菲烟不在乎地一笑,说道,“因为吸烟伤肺,却不伤心。”

伤肺,却不伤心。

夏落雪在心理反复重复这句话,不禁一阵惆怅。

烟草作为一种另类的精神鸦片占据了各个国家市场,她见过有很多资深的烟民犯烟瘾的时候,真是……惨不忍睹。

就像是吸毒,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亦是有很多人吸烟只是一种习惯,倒并没有多大的烟瘾,只是习惯了烟草在指间开出的点点星火。

宋菲烟大抵就应该属于后者,因为平日里,并不见得她抽烟。只有在泡吧和深夜里,才见她拿烟。

有好几次,夏落雪在烟台上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吞吐着烟雾,她都特别心疼。

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只是心疼她而已!抽烟的女人往往都是深藏着故事的,而她们的故事却从来不轻易被人得知。

“或许,吸烟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劝自己戒烟的人吧。”夏落雪微微开口,轻轻地吐露道。

宋菲烟夹着烟的手指一顿,滑落下来的火星差点将她自己烫到。

“***。”她骂了一句,狠狠地按灭那根烟。

另外几个人见她这样慌乱,心里瞬间明了。

原来夏落雪无意中吐露的话,竟然一语中的了。

夏落雪其实也是微微错愕的,因为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精准的倒出一个事实。

因为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有饿的时候才吃饭,只有困的时候才睡觉,也只有伤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爱过。

“呸,什么等一个戒烟的人,我可没那么文绉绉!”宋菲烟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似乎有些别扭,却毅然豪迈道。“你们这个女人用不用这么瞎想啊,老娘抽烟只不过是不想吸别人的二手烟而已!”

“就这么简单?”庞晓梦不信。

“对,就这么简单!”宋菲烟肯定。

“靠,尼玛的,你不想吸别人的二手烟,现在反而叫我们来吸你的二手烟,你tm想害死我们啊!姐妹们,揍她!”欧蝉第一个火了,拿起一旁的糕点就扔了过去。

然后,餐厅里上演了一场奢侈又浪费的糕点大战……

几个人回到别墅后。

郑乐将一份特快专递样的东西交给夏落雪,她打开一看,不禁一愣。“这些……是一份遗嘱?”

白白的一叠纸,盖有律师事务所的印章,甚至也有财产公证处的印章。一切迹象都说明这是一份遗嘱。

可是为什么这份遗嘱确实给她的?

那三面“夏落雪”三个自己赫然在目,却没有立遗嘱的人的名字。

这是谁立的遗嘱,为什么继承人上写的会是自己的名字?夏落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谁会把财产留给她。

哦,当然除了假死的叶浩轩以外。

“真的是一份遗嘱。”郑乐也是不解,这样的空头遗嘱,怕是全世界仅此一份吧。

是恶作剧么?

她仔细看了看遗嘱的大致内容,已经财产被估量出的数额,不禁一惊。

一位,两位,……十一位数?百亿?

郑乐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把小数点看错了,她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后才不得不肯定是百亿没错。

“这是……百亿?”她看的同时,夏落雪也在看,看到数额时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郑乐的时候,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并且眼神里的笃定告诉自己并没有看错。

惊讶过后……

“郑,这快递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夏落雪面色凝重地问。

“你住院那天。”

“也就是昨天?”夏落雪不确定的问。

“对。”郑乐点点头。

“你尽快帮我查出是谁寄给我的,这遗嘱……”说着,夏落雪把遗嘱放回到袋子里,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到底会是谁,给她这么一大笔钱,却不留名?!

“我会帮你查的,别担心!”郑乐拍拍她的手,安抚着。

夏落雪不说话,只拿着那遗嘱,动弹不得。

夏佳回来的时候,明显觉得妈咪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在学校的时候,她可是和两个哥哥讨论了好久,关于怎样才能把那个讨人厌的白阿姨赶走,他们都罗列了好多方案呢!

反正徐叔叔已经开口承认他爱妈咪了,那妈咪也爱他,两个人在一起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吧!灭哈哈!

“妈咪,你怎么总发呆啊!我在说我今天有收到老师的表扬,你到底有木有在听啊!”小家伙有些不乐意,嘴撅得老高。

让你和自己的妈咪说一大串话,她还频频出神,你会乐意嘛!况且她还是个小孩呢,当然会觉得自己的妈咪有些过分。

“啊呀,妈咪当然在听拉,我们佳佳又受到老师表扬了,真的好棒啊!”夏落雪急忙从晃神中惊醒,拍着女儿的小马屁。

而不停前言,以为的拍马屁的后果就是……拍马蹄子上了。

“哼,你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们老师表扬我的那句话是:‘夏佳,这已经是你弄哭的第十四个小朋友了,你简直太厉害了!’看嘛,这哪里是表扬!”夏佳气愤地鼓着小脸,撇过脸不去看她。

夏落雪一阵无奈加哭笑不得。

老天,这丫头怎么又把小朋友欺负哭了,居然还有脸和她说!现在还好意思怪她没听到她讲话而和她冷战!

“好辣,妈咪知道错了。宝贝你就原谅妈咪好不好?”夏落雪降下面子和小家伙认错,以免小家伙今晚气得睡不着觉。

夏佳就是这样,特别在乎自己说话她有没有在听这件事。

可能小孩子都是这样,希望和家长有很良好的沟通,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可取的。所以,于其你自己也跟着生气而不搭理她,不如主动和她认个错,小孩子心大,立马就笑颜如花了。

“知道你最近情敌强大,我就不那么为难你了!”夏佳哼哼着,说了一句在夏落雪看来很古怪的话。

可细想之后,她真的有些欲哭无泪。

什么叫她最近情敌强大?这话从何说起啊!夏落雪苦笑,将她抱在怀里。“哟,我们佳佳长大了,妈咪都快抱不动了!”

的确,小孩子的身体长的特别快,她现在抱着她还真有那么一丝吃力,也不知道是自己最近太虚弱了,还是小家伙最近真的重了。

“妈咪抱不动,郑哥哥能抱得动就行了,人家以后可是要嫁给郑哥哥的,到时候一定让他把人家抱进洞房,不然人家就不和他结婚了!”小家伙嘟囔着,还暗暗笑了起来。

夏落雪实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这么笑的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早恋不说,竟然来结婚洞房什么都想起来了,真是……

舍不得揍啊!

哄小家伙入睡之后,夏落雪扭了扭脖子,依旧觉得困乏。

本来昨天夜里就失眠没怎么睡,况且今天晚上还吃了那么多东西,这些可都浪费了她不少元气呢。

第137章 洗澡

洗过澡之后,她便匆匆地爬上女儿的小床。·

小家伙的睡颜依旧甜美,睫毛长长的垂在下眼睑,微微有些卷曲的翘度,白皙嫩滑的小脸蛋粉嘟嘟的,似乎做到了好梦,嘴角微微上翘着。

夏落雪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在她一侧躺了下来。

她刚躺下没多久,小家伙在睡梦中的一句无意的呓语就像惊雷似的噼在她心上。

“爹地,你不要走,不要丢下佳佳……”

夏佳依旧睡着,睡颜却再也不是那副笑着的甜美,而是小脸委屈着,像要哭出来了似的。

夏落雪见到,不禁一阵心酸。

今日和叶浩轩相见的点点滴滴,相互对视的每一眼,都都在她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女儿还那么思念他这个亲爹,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儿?!

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硬,铁石也不过如此了吧!

夏落雪憋气着,算了算日子,他都死了三个多月了。仔细算算,今天正巧是他死后的第100天!

该死的,就连复活也要挑这么个迷信的日子,你怎么不去真死呢!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直至气到最后,夏落雪却突然感激了起来。

幸好,幸好他没有真死。

幸好,幸好他还活着。

你看,她就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说她傻也好,说她善良也罢。她就是恨不来一个人。因为恨的前提,是需要很大的经来爱的!

当日接到叶浩轩车祸噩耗的消息时,她整个人都被雷噼得焦黑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在潜意识里认为陪在自己身边亲密的人会一直就这么陪下去,永远都不会离开一样。

可事实并非如此,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完结不了的故事,只不过中途突然立场让人有些受宠若惊,抑或悲伤这些都是难免的。

她曾经想过每个人的离开方式,或许都不一样,但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离开会超越生命生死。

她一直以为,到了若干年后,每个人都白发苍苍的时候,还会聚在一起吃饭喝茶,甚至陪自己的儿孙玩耍。

她以为,她以为……生老病死不会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她多么的单蠢的以为啊!

夏落雪在黑暗的夜里,无声的笑着,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问问叶浩轩,女儿他是不是不要了。如果不要,她要!那么从今以后,夏佳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需要那么一个“名义”上的父亲了。

哭得累了,她便有些累了,准备睡之际,电话却蜂拥的响了起来。

夏落雪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愕,却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个电话会是叶浩轩打来了。

她拿起电话走出去,却没有看向,她怕迟疑一秒钟,女儿会被吵醒。直到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接了起来冰冷道。“说。”

她的冷冽让电话那端的人顿了一下,随即道。“落雪,对不起。”

夏落雪时刻绷着神经,听到这句对不起之后,所有的坚强都在突然间崩塌了。

怨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如今真等到这通熟悉的电话,多少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茫然。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生下来活下去,为什么中途却还要遭遇这些复杂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稳固皇子的地位吗?早干嘛去了!

“我在你家门口。”叶浩轩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有无限期许,刺破他最强硬的外壳。

夏落雪拨开窗帘,果然见到远处别墅的大门处,停放着一辆车,而车身旁,站着一个还浓黑的黑夜里都耀眼发光到连星光都失色的男人。

她缓缓唿出一口气,挂断电话。

穿起厚重的大衣,出门的那一刻,她就像一只飞蛾一样,奔赴向一场火光盛宴。但她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爱而奔赴。

而是为了一个明白。

她必须知道所有的事情,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

冷空气扑面而来的一刻,她像突然清醒了一般,更加确定自己内心坚定的想法,甚至连加快的脚步都变得坚定而有节奏感起来。

夏落雪快步地走着,直到那个抽烟的男人扔掉烟头,并将揣在西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

从他的影响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夏落雪是视线就变得有些模煳。

这样的场景像无数次的回放一样,在过去的日子里,出现过无数次。而这样重逢的一次,却让她无限动容。

夏落雪在他眼前站定,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叶浩轩看着她,也没有先开口作声,两个人相夏无言地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了眼她的穿着,拉开车门说道。“上车。”

那句不需要最终卡在喉间,夏落雪双眸微敛,迈开脚坐了上去。

叶浩轩将车门轻轻关上,绕到另一旁的位置,坐了进去。他的动作还像以往那么细致,可夏落雪却看不见有丝毫的温柔。

时过境迁罢了。

“想问什么,问吧。”叶浩轩淡淡地开口,凝视的前方。

夏落雪从不会以为那是他因为惧怕自己的目光,所以才不看自己的。而是他不想看自己,可能是觉得这样的见面尴尬,或者别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是一个知道害怕的人。

“为什么假死?”她一直知道对于叶浩轩,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开口问出来,话语简短而精炼。

“原因有些长,你听我……”

“不需要解释,既然长,那么就长话短说。”夏落雪依旧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脸上冷冰冰的神情也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叶浩轩虽然想到她会打断自己,却没料到的这样的雷厉风行。

时隔多日没见,她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为了以新的身份出现。”因为太了解她的本质脾性,他也丝毫不遮掩的说出实情。“下一个问题。”

“用新的身份出现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你偏偏要选这种!”夏落雪生气。

他以为死来死去很好玩吗?!害的女儿那时候哭的差点都肝肠寸断了。这对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哪有这么做父亲的!

“因为速度够快,最直接。”叶浩轩对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很满意,看到她脸上因为生气而起的淡淡红晕,心里也是舒畅的。

她至少还对他生气,那就说明没什么。

若是她已经从头冷到尾,连生气都懒得了,那估计他恐怕就得不到原谅了吧。

夏落雪白了他一眼,也深知政治的利害关系。自古皇家多事端,不论古今,都是一样的吧。

“ncs洗黑钱,害的我被警察找去很多次,你是和我有仇吗?!”提起这事,夏落雪不禁想起那个叫做林沂南的督察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警察找过自己。

这是放过她了,还是叶浩轩重新出现,他们又重新换了主人翁。又或者,这件事已经能够被现在权利只手遮天的五皇子给摆平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佳佳这女儿,你这个亲爹是不是不要了!”夏落雪重新平复了情绪,冷冷地问道。

叶浩轩似乎没想到她想问自己的问题竟然这么少,又或者被她的问题堵的哑口无言,在彼此沉默了十来秒之后,他才缓缓道。

“佳佳……不是我的孩子。”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她,眸光里是从未有过的黯然。

这就像一个沉睡多年的秘密,最后却不得不付出睡眠供人观赏一样。

夏落雪听到后先惊的无以言喻,进而更是气得直哆嗦。“叶浩轩,你怎么这样推卸责任,骗我很好玩吗?”

臭男人,烂男人,竟然这样推卸责任,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一直觉得他是个正直有担当又靠谱的男人。

今天这么一看,哼,败类!

夏落雪打算不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徒手去开车门,却被叶浩轩眼疾手快地落了特殊的指纹儿童锁。

除非他解锁,不然就算有人从车外开门,她都一样出不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混蛋!”夏落雪气急,口不择言。

叶浩轩被骂的愿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在推卸责任?”

“不是推卸责任又是什么?”她的眸子气得晶亮,真是将愤怒演绎地栩栩如生。

“夏落雪,你和我说实话,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叶浩轩不能否认自己有那么一丝受挫,面对着她的怒气,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无力招架。

她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被自己从医院门口带走的绝望少女了。时过境迁的她已经羽翼丰满,且内心强大了。

夏落雪本想狠狠地点头承认“是”,可却被他的反问问的一噎。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气氛就这样无声的被蔓延了很多隔膜和居心叵测。

“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我孩子的母亲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条件下生下孩子。”叶浩轩突然开口,语气坚定无比,甚至带了些许嘲讽。

似乎,他知道些什么。

夏落雪心底突然一紧,一瞬间,便惊觉或许他说的没有错。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女儿的生父母到底是谁?

“那佳佳是……谁的孩子?”

被遗弃的孩子吗?混蛋,这么可爱又讨喜的孩子她的父母怎么忍心就这么丢掉!

被问及夏佳的身世,叶浩轩的眸光不禁微变,那一抹心虚一闪而过,快到没有人能捕捉。

夏落雪更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是自己一个人想着女儿的可怜身世。

“佳佳的父母是一对还在上学的高中生,所以……”叶浩轩转开眼,下意识的不去看她的澄清如水的目光。

他并没有觉得说起谎话来有多么的艰难,只是面对着对自己来说意义不一样的人说谎,仍旧是有些艰难的事情。

“还在上学的高中生?”那一刻,夏落雪的思维的有别于常人的。

她没有觉得“怪不得”这样的反映,而是觉得疑惑。还在上学的高中生生下孩子的话,那岂不是会休学一段时间?

怀孕的时候肚子那样的大,不会被同学和老师看出来吗?老师看出来的话怎么可能不通知这个女生的家长呢?家长就算的不同意也会阻止孩子出生,而不是被生下来吧?

叶浩轩忽略不掉她眼底的一丝狐疑,所以很快转移了她注意力道。“我就像捡到你一样,捡到的还在襁褓中佳佳。”

他说的其实没有错,至少大致是那样的过程,夏佳是被人送上门的,但她的父母却不是一对高中生。

果然,一提起往事,夏落雪突然无言以对。

其实生活里面冲斥着无限的可能,如果养不起的高中生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因为辍学又没有经济抚养孩子的话,很可能就会把小孩子丢在有钱人家的门口。毕竟,让叶浩轩抚养一个孩子来说,即使给她未来道路都铺上金砖,也亦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她渐渐释然,心里却更加笃定要给女儿最全面的母爱!

因为,毕竟她自己也是孤儿,她怎么可以再允许第二个自己出现,然后走自己的老路呢?她绝对不允许夏佳会因为钱担忧,她有给她最优渥的一切!

夏落雪想着,便轻轻松了一口气。

虽然女儿是捡来的,这让她对叶浩轩稍稍消了一点气,可是毕竟人与人的相处是有感情的,女儿什么是都念着他这个爹地,而他却不那么看重两个人之间的“父女情”,这多少也是当夏落雪生气的。

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一面就这样**开在她眼前,让她措手不及。

夏落雪沉默了几许,突然想到什么事似的,突然问道。“那在b市,是你把佳佳迷晕从冰淇淋店带走的,对不对?”

叶浩轩并没有否认,而是大方承认道。“我不是不想那小家伙,只是当时……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说道这,他终于有了一丝愧疚。

夏落雪却不领情,冷哼道。“怪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就不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首席杀手,你说对不对,银鹰?”

叶浩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震惊在一瞬间流转而过。他默认地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否认……

那么是不是连自己深夜去墓地那次,也是被他打晕的?

夏落雪有一些难过,失望道。“你突然就那么死掉了,我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却偏偏为我立了遗嘱,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不会要那些。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所以才让蝉找人调查你,没想到……”

她语气一转,轻嘲地笑道。“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那么显赫,而你的一切,竟然也那样的强大。”

她语气一转,轻嘲地笑道。“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那么显赫,而你的一切,竟然也那样的强大。”

叶浩轩发现,他“死去”的这段时间里,夏落雪不知不觉地变得有些强势了。

不似那样的咄咄逼人,却也不是可以轻易就招惹的样子。以往他就知道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子,可本质却是柔软的。

如今,那些柔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独当一面的风范。

看着她这样的变化,叶浩轩不禁在心底问自己,他那样策划了一切,不想她被牵连,如今,却错了吗?

“这回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我就回去,至于以后见不见……”夏落雪没有再说出来。

“你说!”叶浩轩懂她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心里那种突然而来的难受是什么原因。

“那次,在墓地,打晕我的,也是你吧!”夏落雪看着他,期望得到他否定的答案。

不是,求你,说不是!

“是我。”

谁料,叶浩轩最终却还是说出了这个肯定的回答,话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散落,两个人都默契的沉默了。

夏落雪有些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却发现没有问的必要。

她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和自己解释。只要他解释,那么无论是多么荒谬滑稽的原因,她都准备相信。

可是他没有,始终没有。

叶浩轩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似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他能怎么解释?

告诉她赵谱对她有加害之心吗?告诉他赵谱其实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她会不会信是一回事,这不需要他考虑。

他考虑的事情是那一段时间,为什么赵谱会对夏落雪有加害之心。他考虑的是该怎么将她身边所有的不安全因素都销毁。

叶浩轩知道赵泫的存在,但是他并不知道赵谱那段时间对夏落雪的敌意的来自于他的哥哥对夏晓凉的喜爱。也并不知道夏晓凉已经知道赵谱的秘密。

“你为什么不解释?”夏落雪幽幽地问。

“没有必要。”叶浩轩松了松领带,温雅的俊容上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他不是那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的人,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如果最开始做的时候就准备解释的话,那他还干嘛要做。

“你们都是一样独裁,从来都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夏落雪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连连摇头。

叶浩轩眸光一沉,薄唇动了动,却最终仍是不发一语。

他们?

他,和徐轩吗?

那句充满了失望的的话语是夏落雪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相对沉默的时间里,叶浩轩将车子解锁,她在几秒后下的车,然后把车门狠狠地甩上,不管周围空旷的空气里是否会回荡着这深夜里突兀的甩车门声。

回去之后,沾上床她就强迫着自己睡着了。

不愿想,也尽量不去想。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这世界,她赤条条地孤身前来,最后也会孤身走。

什么生死相许,相濡以沫,都他妈见鬼去吧!

风云国际,最后一些工作的交接。

夏落雪手头的工作,彻底和新来的助理交接成功。

对方是一个很干练的小伙子,和她差不多大,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普遍都有的浮夸,很踏实聪颖的一个人。

她是来完成最后的交接的,也瞬间收拾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等到将自己的东西都归到一个纸箱里时,夏落雪才发现自己来了风云国际这么长时间,她自己的东西却少的可怜。

因为徐轩的新助理是在前几天她住院的时候才出现,所以助理部的人知道他出现了,才知道夏落雪要辞职。几个男助理还好,没那么伤感。

仅有的另外两个女助理,就不同了。

兰百合似乎早就看出她要离开的端倪,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伤感之情,毕竟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何必呢。

小丫头杨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喜怒哀乐都会一一在她脸上展现的。

“夏姐,你怎么要走都不说一声啊,大家都来不及为你筹办一次欢送会!”她埋怨地抓着她的袖子,硬是将她拉坐下来。

因为早已经料到别人会这么问,夏落雪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

“出来练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到我自己的老巢做贡献了。”她笑着,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同时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的确,工作经验和随意看望双胞胎的权利,她几乎都得到了。所以就算是离开,她这不也算是圆满的退场么!

正思量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唿。

“快来看啊,这上面不是夏助理和三少的两个小少爷嘛!”有人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闯进了助理部。

夏落雪抬眼看去,认清此人是前台接待员。而她手里那本杂志,起码是合订装的,厚厚的能砸死人的那种。

而那杂志的封面,不要命的竟然是她和徐尔逡徐泰!

老天,她们怎么会在杂志上?而且还是封面!

“咦,真的你唉,落雪!哇,两个帅哥真的是酷毙了!我快要爱死他们两个小家伙了!”杨洋忍不住啧啧称赞。

“哟,一直知道落雪是精致佳人,看着杂志封面上的照片,竟有那么一股女王的气质油然而生!这是哪里啊,好像是机场啊!”黎钏的助理也不禁赞叹。

兰百合看了眼被围观的杂志,看向出神的某人。“这杂志封面照的不错哦!”

“我最开始还不敢确定,今天早上看到夏助理从眼前走过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的,原来身边还有个街拍女王,我们都没注意到!”前台小妹由衷的羡慕着,一种很崇拜的神情。

夏落雪已经无暇夏及徐轩看到后是否会觉得两个孩子曝光而迁怒于她,急忙拿起那本厚厚地杂志问道。“这本杂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第138章 无暇

夏落雪已经无暇夏及徐轩看到后是否会觉得两个孩子曝光而迁怒于她,急忙拿起那本厚厚地杂志问道。·“这本杂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的语气又冷又急,前台小妹不禁被她问的一怔,傻了。

一直以来,这个面容姣好的助理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从来没见过她发火或者冷着脸,她今天突然这样的表情,的确是让人有些意外的。前台的一群姐妹都以为她不会生气呢!

“我问你,这杂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夏落雪看了看封面,可能因为不够细心,又或者是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找到发行日期。

前台小妹回过神,急忙这只封面的某一处说道。“日期这里,今天早上到的!”

幸好没有太晚。

夏落雪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禁皱紧眉头。

她记起那天在机场和双胞胎接徐帆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拍她和两个孩子,说是街拍。可是当时她已经拒绝并要求她删照片了啊,他竟然没删!

该死的!

夏落雪暗自咬牙生气,无视众人各种探究的神色,匆匆了走了出去。

徐轩也会看到的吧,那他是不是……

算了,与其等着他找到自己,然后用那种无声的眼神来面对她,还不如她主动一些。也说不清这想法是不是算冠冕堂皇,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见到他。

只是,突然想。

可是这种一鼓作气的想法,在走到他办公室门外的时候,就理智了起来。

要敲门吗?夏落雪有些迟疑,想起今天来到风云国际收拾铺盖卷滚蛋的目的,她就迷惘了。

以后是很少会见到的吧,如果两个人都尽量避开相见的可能的话,那下一次见面,是不是就会是他和白温柔的婚礼?

那天听到双胞胎在窃窃私语什么,他们以为夏落雪不在,所以在和女儿交谈这件事。这她才知道原来女儿和两个儿子联合起来想要撮合她和徐轩。

只可惜……他的爱是过去,而非现在。

夏落雪缓缓放下抬起的手,似乎给自己一些挣扎的时间。

那种“就当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的想法让她突然觉得很难过,难过的不知所措,甚至不知不觉的心里酸楚。

就算是命吧,就算是不爱吧,她却依旧没有逃开这样的结局。

就如同女儿夏佳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她要带着她回来。当时夏落雪告诉她,因为a是家乡,她落叶归根的地方。

所以她才会带着女儿回来。

可是原因真的只有这样吗?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生下两个孩子,然后永远不相见是当初合同里的条框,就算她心心念念,亦也是自己造成的后果。

设想一下,如果徐轩之前不失忆,她可能见到两个孩子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他大抵会将签署的那份合同拿出来,然后逼迫她不得不离开,有或者诏告世人,在六年前,她为了钱有多么的不择手段过。

哪怕,当时的她亦是因为走投无路,别无他选。

他们之间的交易就像见不得光的盒子,先不说两个人此时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光是几个孩子,会怎么想自己,怎么看自己?

一抹会散不掉的愁苦爬满发际,就连长发的尾度都让夏落雪觉得悲伤了起来。

算了吧,还告哪门子的别啊,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消散,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转过身,打算离去,却不了徐轩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门沿着轴承发出的声音就像静谧空间里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针,格外清晰,夏落雪背嵴一怔,听到身后的人开口说道。

“来了,为什么还走。”徐轩的表情有些形容不出来,说笑也不是笑,但嘴角确实像上弯着的。

眸光也不再似她回到a后刚刚见到的那样火热,毫不遮掩。而是少了危险和如荼的烈焰,多的是沉静和内敛。

这个男人,竟然是在无声无息中就变成这样的凉薄,还是他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

“我……是来和你打个招唿的。”夏落雪不自然地笑了笑,似乎是在四两拨千斤。

其实他刚刚不算的在问,因为他的语气的陈述的,似乎在陈述她正在做或者已经做了的一个事实。

“进来吧。”徐轩脸上有萧然的情绪一闪而过,退开身子说道。

夏落雪不动,他却转身走回向自己的办公椅。那意思似乎在告诉她,进不进来随你,反正门他是给开了。

其实他有在磨砂玻璃上看到她的影像,虽然不那么清晰,但是徐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站在门外踌躇的人是谁。

不知她一个人因为进不进而犹豫不决,其实就连他也是因出不出而挣扎了几秒。·后来想到可能两个人以后并没有太多的交汇了,又或者,他本就是想见她的。

并且,无时不刻。

只要最后的最后是自己预期的,或者众望所归的,那即便是中途出现任何荒诞又滑插曲,是不是也都无所谓?

夏落雪考虑了一秒钟,然后坚决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或许是忘记了门的自己顺手带上的,又或者是想的太入神了,她竟然被关门声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徐轩坐了下来,顺手拿起的样子。

“嗯,收拾完了。”夏落雪点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却突然惊讶地发现,徐轩看着的杂志不就是……她和两个孩子上封面的那一本!!

她忽然慌了,说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徐轩疑惑地看向她,问道。“解释什么?”

夏落雪被他这一反问,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垂下眼,凝神想着他是不是已经气到不正常了之际,她听到他说。

“照的不错。”

“照的不错。”徐轩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对她说。

夏落雪瞬间就怂了,本能地干笑着谦虚道。“是不那么难看……”

徐轩原本将杂志合上了,那张自己儿子和她的照片就赫然的展现了出来,他本来看的挺仔细,结果一听到她的回答,一下就乐了。

“呵……”这个女人,还是有让他轻易就笑出来的本事。可是这本事,却再也不会属于他。

“你笑什么?”夏落雪有些恼火,脸上不觉浮现两朵红云。

笑就笑呗,还笑的这么欠揍,真是……!

她一直都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也很帅。帅得晃眼,可是以后这样的笑不会属于她吧?又或者,从来就没属于过吧。

夏落雪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像是在没话找话说一样。

她问他笑什么,可他却不能告诉她自己在笑什么。

徐轩只是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杂志封面上,两个孩子很上镜,她也很上镜。他甚至可以想象他们三人一起出现在机场的模样。

一早的时候,他开车等红灯的时候,眼神微微往窗外那么亭摆着这本杂志。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而在毫无知觉地下车走进,甚至拿起杂志的时候才确定,他并没有看错。

那上面,确实是他的儿子,以及他的……

“以后……不会见面了吧?”徐轩硬是把“我们还会不会见面”换成了另一种说法,因为他知道,她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夏落雪总觉得这句话里面拖延着很多东西,她看不透,也摸不清。她一直以为这句话会是自己问出来的,却没想到,会是他问的。

这就是他所希望的吗?他果然还是不想看见她!

夏落雪以为,徐轩是因为不想让白温柔误会,所以会才会问出这句话,却孰不知,在一段纠缠万般的感情里,问出这句话的人,都会是用情深的那个。

她只知道那一刻,自己是羡慕白温柔的。这个男人很替她着想呢,不禁如此,她甚至还为自己爱上这样一个正直的男人而感觉到骄傲。爱上他,总比爱上一个人品恶劣,为人险恶的人要强得多吧!

只不过,骄傲是稍纵即逝的事情,都弥漫不过心里那些难过。因为,这样能令人骄傲的男人,却不是她的。

再也,不会是她的了。

“我不会在出现在你出现的地方,你可以放心。”夏落雪不无感伤,却依旧坚持坚强着。

她不可以让他看到自己一丝一毫的脆弱,那些空穴来风的柔弱,她不需要,更不能要!

徐轩缄口不语。

他不是那个意思,却被她误会成那个意思。这感觉,还真是……难受。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逞强。”

他的视线方向是看着她的没错,可夏落雪却总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透过自己,看向过去的那个傻傻的女孩。

夏落雪突然眼角酸涩,反而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第二次车祸之后。”徐轩如实的回答,两个人像最后的晚餐似的,开始摊牌。

“那又为什么那么多人中,却要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装作失忆?”夏落雪苦笑,有那么一刻迫切的希望他的回答是心中所想。

可是,她等了很久,他却没有再说话。

沉默一分,一分。

两个人都各自看着别处,默契都不看向对方。

夏落雪感觉心都压抑的苦了,像喝了蛇胆汁一样,由心向外的反了起来。

“你……忙吧,再会。”说着,她一刻也不停地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门。

她怕,怕他看出她凌乱的脚步,和留连在他身上的心。

徐轩直直地看着关合的门,双唇微张。

“如果不能爱你,我记起来又有什么用。”

他多希望她会去而复返地听到这句话,他多希望。可门口处最终持续的安静让这些希望都化作了乌有。

门外。

夏落雪慢慢地转过身,最后看一眼这一天当中他存在的时间最多的地方。

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吧。

z,再见。

希望是,再也不见。

她在心里轻轻如是的说,脚步迈开的那一刻,有晶亮的液体从她眼眶流向体外,低落在尘埃之上,再可看不到半点忧伤的痕迹。

“落雪姐,我帮你搬!”

“我来,我来帮你搬!”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抢白。

夏落雪从来没想过自己在风云国际的人缘会这样的好,大到销售经理,小到前台小妹都在自己抱着纸箱离开的时候,纷纷相送,争着抢着要帮她搬。

她真有些哭笑不得,本能地想要调节这种离别的忧伤。“你们再这么争下去,我会以为你们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盼望着我早点滚蛋哦!”

还真的一群有为青年。以前总以为像风云国际这样的大公司,职员也一定是一板一眼特别严谨的。没想到这里的大部分几乎都是年轻态,几乎都是有能力者。

怪不得风云国际的生意会横跨整个亚洲,这似乎就是力量的原因吧。

“不是啦,落雪姐你怎么这么说啊!”有的人急了,因为着急也忘记了怎么辩解。

“我们是舍不得你啦!”前台小妹有些舍不得。

夏落雪平时对人和蔼可亲,也总助人为乐。

夏落雪平时对人和蔼可亲,也总助人为乐。

最重要的是:凡是风云国际的女职员,几乎都爱死了“浓曼”的设计师宋菲烟设计的女装。为此,夏落雪还特别每个人都发了会员卡,是有钱都未必能得到的卡呢。

而且她人做什么事都不会恼,不像赛春华,总是对人颐指气使的,一点都不尊重她们这些职位低的女员工。

年轻一点就说是狐狸精,老一点就直接说是欧巴刘。有资深的职员说,前几年她还没这么讨人厌,只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回来,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讨人厌啊!

“以后也不是见不到,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夏落雪心不跳气不喘地说着谎话。

他日,她若再回风云国际那才是傻子呢!

“说好了哦!”

“说好了,都回去工作,不然风云国际被‘浓曼’吞并的话,薪水可没这么高哦!”夏落雪笑着开着玩笑的,却不动声色的将他们推拒了回去。

这种离别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这么多人……唿,眼睛还真有点虚弱呢。

她的笑话并不好笑,却止住了众人的脚步。并且,这一小戳人,都很有默契一般的一起噤口,这多少有些不正常。

夏落雪以为自己的话那么快就生效了,结果抬眼一看,看到二楼悬空楼面处站着的男人,不禁一怔,然后微微一笑,点头,离开。

徐轩,你是来送我的吗?

如果是,那我谢谢。

如果不是,那就当我自己再次自作多情。

也是最后一次。

夏落雪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冷空气扑面而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没流出来,就似已凝结成了冰晶,扎的眼球生疼。

直到她的身影推门走了出去,徐轩感觉心里有关门的声音。

“嘭”的一声关合了起来,并伴随着沉闷的震动的声音,惹乱的细小尘埃最终都落定成一副画面,再也不复从前模样。

没有人看得出悬空露面上的那个冷炙男人的心里是作何感想,只有零星视力极佳的职员看清楚他握紧的拳头是怎样的青筋暴露。

却是在看清之时,质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可当他搓着眼睛准备重新看去的时候,却只见那抹冷傲孤绝的身影。

冷锐,并不可侵犯。

坐进车里的那一刻,夏落雪深深地唿了一口气出来,如果她在紧绷着那口气不会出来,一会出“汽”的会是她的眼睛。

其实她的私人物品并不多,轻的紧。可是这一路走来,却像拿着千斤的重量似的沉,沉得她心都疼了。

她微微侧过眼,隔着车窗看向这栋庞然建筑物,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以后,这个地方,将成为她人生中三大禁地之一。

其余两个禁地,也是之首--六年前的那栋承载了所有甜蜜的伤痛的回忆的别墅。其二,徐家的老宅。

发动引擎,她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飞一样的冲进了慌乱的车流之中。

米色的甲壳虫像以往的每一次似的,冲进了车流。

只是这一次,那车似乎像一只飞蛾扑火一样,她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是吧!

徐轩的目光很久都没有从俯首而观的车流中收回,他看着那辆熟悉的小车在车流中艰难的横冲直撞,并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他缓缓退开身子,问身后的人道。“你说他肝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了?”

“是的,少爷。”陈明川苍老的容颜上,有一抹心疼。

这些年,他一直到处奔走。都是为了追查徐轩母亲如今的行踪,另外更是为了找出当年讠秀女干了徐轩母亲的那个男人。

黄天不负有心人,即便他再如何改名换姓,却总逃不过老天的法眼。多方面调查,调查到他富甲一方,膝下却无子,但多年前孕有一女,现在下落不明。

陈明川加派人手,找来找去,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家福利院,查阅了二十五年前的资料,他这才知道夏落雪也是那家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而很不幸的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却竟然是夏落雪。

他不知道夏落雪本人知不知道的这件事,但他去的时候,夏落雪的老底已经被另外两波人调查了个遍。

陈明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只为夏落雪而来,又或者和他调查的是一件事。

惊异之余,通过走访当年那个已经年老退休的的院长,对方很确切地说当年夏落雪被送入福利院的的过程。

因为那一年,这家福利院里,只被送进来三个女孩子,并且三个女孩子都是同岁。可是后来,一个女孩子溺水死了,而另外两个女孩随后也是在同一年同一时间段里被人收养的。

其中有一个,就是夏落雪。

血腥,年龄,都和夏落雪现在户口本上的一致,除了名字改了以外,其他都是是相同的。

当时,陈明川就惊叹命运的弄人,却本能的想要隐瞒。

只是他太低估这个一手由他带大的徐轩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而是一个狠烈冷绝拥有一切的真男人。

只是他太低估这个一手由他带大的徐轩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而是一个狠烈冷绝拥有一切的真男人。

他足够沉着睿智,也更有头脑。更能轻易的分得清真与假的区别。

徐轩看出了他支支吾吾之下,隐藏的那些东西。直到上次回来,他红着眼睛冷声的问自己,夏落雪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陈明川多么想摇头头,最终却只能无力的点头肯定。

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处于云端上的男子淡薄的眼神里的瞬息万变。

这些年,即便他到处五湖四海的走,却也知道a的一些事情。

当年的那个女孩回来了,当年的那个女孩甚至成为后起之秀“浓曼”集团的总裁,可最后,当年的那个女孩却成为了他的助理。

最开始,陈明川并不觉得异样,只因为徐轩失忆了。

其实他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的,毕竟走过的路要比他们那些年轻人走过的要多的多,他失忆忘记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切,潜意识只能是因为那段记忆和平日的根本不符,所以他的大脑基因会不记得。

一想起六年前那个冷漠的少年时常发呆,微笑……陈明川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明了的,却不想,事情最后却是那样。

一个离开,一个车祸。

虽然他知道是赛春华在中间捣鬼,可她也是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论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他才没有在她再次归来的时候拒绝她重新出现在失忆的徐轩面前。

因为,他根本忘记了自己对赛春华做过了什么残忍的事情。然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的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再知道赛春华犯了多么天大的错误后,徐轩仍旧“原谅”她,并不计前嫌的重用她。

因为这种“原谅”根本就不是原谅,而是不记得。

不记得她曾犯的过错,不记得自己曾因为这个过错差点将她毁灭。更不记得,赛春华伤害过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陈明川心里叹气,看着他的目光一如慈父。

徐轩是他一手带大,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得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只有他才知道,强大的背后,他一共隐忍了多少常人所不能的事情。

往事如过眼云烟。

“前几天,他找了律师,拟定了一份空头遗嘱,已经快递了出去,但是是经谁的手快递出去送给什么人,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估计……”

第139章 点头

徐轩接过他的话,冷冷道。·“你估计……是送到她那?”

陈明川点头不语。

徐轩也紧紧地抿着唇,本是滴水不漏的脸上多了少许担忧。

这并不是他的初衷,也更不是他心中所想发生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过让她发觉不到这一切中的任何细微。只要不发觉,就不会有机会被受伤害。只要她不难过,那么他所做的所有挣扎,承受的所有痛苦就都不算什么。

他甚至可以为她放弃“迁怒”的仇恨,而只报复他真正的仇人。

可是如今……

“母亲呢?”徐轩不去在想这些纷乱,因为他已经决定了,必要的时候,他会不惜一切。

哪怕倾尽他所有,他都会不计代价的将她隔绝在这场狂风暴雨之外。因为这个世界,他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伤害她。谁都不行,包括他自己。

最后的最后,或许可能连徐轩自己都不明白,就算将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漏,为什么最终伤害她至深的那个人,却仍旧成了他。

“夫人现在还在云游,似乎并没有回来的打算。”

“告诉她,找到那个混蛋了。”徐轩幽幽道,平缓的语速掩藏着一丝抹不去的阴狠。

“你……确定要这么做?”陈明川的神色前所未有过的凝重,似乎不赞同他的做法。“你母亲她……”

“陈,你管的似乎太多了。”徐轩缓缓将目光收回。

陈明川不再说话,苍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复杂。

看到这个年长的叔叔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孔,他却仍就执意自己的坚决。有些东西并非一定要执意,但是却不能忽略。

就像,他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仔细算来,快有十年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那么千辛万苦地派人到处调查当年的那个人,原因其实不是为了报仇,而只是为了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这个冷暖自知的社会,没有什么比一个儿子想要见母亲的心还有执拗了。

徐轩甚至觉得可笑,就连这个一手将他带大的人,都不知道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是因为他自己隐藏得太深?还是属于他的母子情分太浅?

夏落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把自己摔进床里,然后睡它个天长地久有时尽的。

她太累了。

从心,到身。

记得十几岁到处给人打工的时候,看到电视上演一些爱情泡沫剧。有那种因为爱情,因为生活而身心俱疲的女子。那个时候她还庆幸自己已经穷的没时间因为男人而心累,只是现在……

呵呵,真是时过境迁啊。

她慢慢撑起身子,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面容苍白,褪去了所有执拗的保护。突然的,她弯起嘴角,笑了一声。

然后,又是一声,直到连贯着一直大笑着。

“哈哈哈……”不似那种歇斯底里的狂笑,而是那种单纯的觉得某件事情可笑一样。

的确,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哭,只想笑。

笑当年的那些荒谬,笑现在的这些纷扰。

334。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记得人有人说过,能哭就是好的。

因为流泪,是痊愈的表现。

夏落雪一直记得,也一直赞同。

可眼下看来,她一直笑,说明这伤口是在太大了。大到她连疼痛都无法感觉的到。

只是这定律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多少接受不了。人一旦陷入了艰难的境遇,都会本能的想要摆脱。就像一个频临死亡的人,甭能的求生一样。

活的更好,是每个人的追求。

不只是人,就连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也都是提倡越来越好的,不是么?

可是这一刻,夏落雪突然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开始便的薄弱,若到只要拂面的清风就可以轻易的把一切都吹得闲散。

只是那些顽固的如同磐石的记忆,却怎么都捍卫不得分毫。

爱情,真的是越爱越伤!

即便她做了所有的退让,甚至已经原路返回,却依旧逃不掉那种犹如野兽般撕心裂肺的撕扯。

夏落雪慢慢停止笑,目光笔直的穿越镜面里憔悴的自己,情绪开沉静了,并延续了一阵子。

眼泪和敲门声是一起出现的。

夏落雪已经夏不得是否被好友看到自己的脆弱,呆呆地转头看向门外。

是欧蝉。

看到好友流着泪的脸,欧蝉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心疼,叹口气,她问。“辞职了?”

夏落雪点点头,眼泪突然掉得更加凶勐,随着她点头的幅度,纷纷砸落到她的裙子上,在米色的布料上洇撑一团团忽略不掉的忧伤。·

欧蝉慢慢走到她身边,在她床边做了下来。“我应该庆幸,你还可以哭出来!”

夏落雪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我没事。”

“又来了。每一次你高烧发到39度几的时候,都说这句话。你觉得它还可信么?!”欧蝉试着逗她。

夏落雪也很给面子的一笑,微微偏过头,将脑袋枕在她单薄的肩上。

欧蝉像个母亲一样,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嵴。这是一种心理,无声中传递力量和温暖的一个动作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落雪,你听我说。”

枕在她肩上的脑袋轻轻动了动,似乎在等着她继续。

欧蝉和镜子里她对视,目光柔和的说。“如你所见,我是个作家。我写了无数的或狗血或深情的爱情故事,可是,有一天,我的读者问我。为什么你写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却还是看不透爱情这件小事。”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当时在书下看到那个读者的留言时,不能否认,我的思维有几分钟是在凝滞的。更严重的是,我竟然为了她这样的一个问题,而失眠了。”

“……”夏落雪能给她的回答,只有沉默。

因为她似乎知道,这对欧蝉来说是一个多么**的问题。真的是直击她的要害,并且一击即中。

“我一直都没有正面的和你谈起我和黎钏的事情对不对,其实在他眼里各种各样的偶遇其实根本都不是巧合,我高三的时候认识他,说一见钟情有些老土,但确实就那样了。直到他把我当成别人的女人,我们上了床之后,我才知道异想天开的我有多么的幼稚。呵……”欧蝉笑了出来,精致的五官上有一丝无奈,却多了很多释然。

一个人,只有是放下了,才会坦然的笑谈过去的风起云涌吧!

“但是欧允森那小家伙并不是意外。我感谢老天让我拥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因为小森是我在这世界上,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这感觉,你一定懂得的,对不对?”她问,并且不再继续说话。

镜子里,她的目光有一丝不可泯灭的坚定和虔诚,就像是两个人的某种契合。

这种契合让夏落雪心惊,也让她心安。

的确,没什么能比拥有挚爱的那个人相传的骨血,更幸运的事情了。

是这样吗,徐轩?

夏落雪微微阖下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脸上落下了淡淡的寂寞光影。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爱过他,另一件是生下小森。”欧蝉的侧脸依旧带着淡淡地忧伤,神色却是很自豪的。

像一种强大的心理念力,带着无限说服人心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两件事莫过于遇见徐轩了吧。夏落雪连想得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心底的声音被这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听到似得。

想起来,算是命运弄人吧。

那一次,自己决定先跨出一步的时候,他早就在自己之前跨出那一步。可是他的脚步似乎没有她的稳当,总之在旧日的地点,重复着同一种错误。

徐轩第二次车祸的地点,是通向她家方向的。

夏落雪不是没想过,他是不是去找自己的。

所有的解释,都解释不清他出现在那里的事实。想问出口,并勇敢的面对自己,不去在乎流言蜚语或者第三人的因素时,他却假装失忆了。

到头了,一切,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吧。

可是她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在他想起六年前的一切时,会再次用失忆做借口来阻隔自己走向他的脚步?

到底为什么?

335。来,还是不来?

可是她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在他想起六年前的一切时,会再次用失忆做借口来阻隔自己走向他的脚步,到底为什么?

他是有身份有地位好面子的男人,可是她有主动的不是吗?

难道这一切的理由都只是因为曾经伤害过,所以才不能做恋人的吗?可是他们之间有误会啊!即便是他徐轩误会自己和叶浩轩私奔了,她不也是误会他和赛春华有一腿的么?!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已经各自努力,到现在……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两个人都各自沉默着,就像从来没开始过任何话题似的,知道夏落雪的电话癫狂了一般的尖叫起来。

“我想带着你去路过我的风景,逃离到遥远的外星球……”

欧蝉并不费力的伸出手勾到她放在一旁的电话,递到她眼前说。“接电话吧!”

夏落雪瞄了一眼屏幕上跳跃的“赵谱”三个字,突然觉得好笑。

这世界的奇事多的很,这不,她在接电话的前夕甚至要考虑一下联络自己的人到底的赵谱还是赵泫。

又或者,这号码的名称,似乎该改成赵泫谱更好一些。

想着,她便接了电话。“是我。”

电话那端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晚接电话而心急,赵泫说道。“我在机场,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你……可以来送我么?”

初听时,夏落雪有那么微微一愣神,直到欧蝉给她留下**的空间,起身走出去后,她才反映过来,急忙问道。“你要走?去哪里?”

“埃及。”简简单单的一个地名,却好似带着无限的无奈一样。

夏落雪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这样的语气,无论是似火的赵谱,还是似水的赵泫。

她只是想着为什么他会让自己送他,出个差而已吧,还用她送?

“短时间内,我不会回来。”电话那端,赵泫好像透过电话讯号看到了她脸上的疑惑和想法似的,缓缓说道。

“为什么?”夏落雪反问,直觉是一种本能。

王位换届的关键时期,作为候选人,他为什么要离开a,怎么都说不通吧?!

“来,还是不来?”

夏落雪一致,突然觉得这语气怎么都不像是赵泫会说的。

“赵谱?”

“是我。”那端的人答道。

“你哥呢?”夏晓凉又问。

按理说和自己有点交情那个是赵泫,而不是赵谱。那他现在叫自己送他是怎么回事?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赵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来,还是不来?”

“好吧,我现在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夏晓凉拿起外套匆匆下楼。

机场的vip休息室里。

说那句话的时候,赵泫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直到电话被挂断后,他一直都是那一个表情。

如果是他,他会对夏落雪说我希望你会来,而并不是你来还是不来。

但是说出那句话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赵谱。

之所以去埃及,亦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现在各自的人格都太顽强了,可是最终却只有一个身体。他们彼此都把握不住自己的出现,以至于偶尔的时候会因为突然变了的语气造成一些不小的误会。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更让人无奈的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争抢这个身体,但却也都不退让。

那一晚,几乎整个朝政,都被他们两个人颠覆成恐慌的模样。

或许多年以后,赵泫谱都会记得那样无疑是政变的一个内谈夜晚。两个皇子先后失势,而他最致命的弱点,被所有掌控着a命脉的要员们看到。

而这一切,都要拜叶浩轩所赐!

一想到这,赵泫眼里便充斥着极大的愤怒,最后却也无计可施。

因为权利自相残杀的事情从古至今,比比皆是。

他也曾想过,却没想到会至自己和弟弟陷入今天这样境地的会是叶浩轩!

而他和弟弟,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秘密”的。该死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叶浩轩,希望这皇位,你做的不会太长久!

狠戾一闪而过,在面对叶浩轩派来的贴身保镖时,赵泫又变成了平淡如水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和弟弟会乖乖的将皇位拱手相让?

做梦!

答应去埃及,不过是出于那种本能的向往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的意念。因为有一点他和赵谱确实都不得不承认,彼此的念力都越来越强,这一个皮囊里,早晚会支撑不住。

届时,别说和叶浩轩一较高下,根本就是他们自己会先发生内讧。

夏落雪去的时候,发现机场里的警卫都前所未有的庄严。

除了当日坐飞机的乘客,竟然连送行的人都不允许进入。

好在赵泫之前有吩咐下去,不然就凭她这张过目就忘的脸,想要无中生有地变出一张机票跑进去,还真有些难度。

“为什么要去埃及,去多久?”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噼头盖脸地就全部问出了她的疑问。

“为什么要去埃及,去多久?”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噼头盖脸地就全部问出了她的疑问。

赵谱失笑,拍拍一旁的沙发说道。“坐下说。”

这夏落雪才知道他是细心的为自己体谅,因为她此刻正气喘如牛。

路上塞车,浪费了她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即便是频频看表,可交通还是堵的跟卡在嗓子里的鱼刺似的。

她急忙做到他身边,他却并没有要开口细说的意思,急的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等到对自己的反映感到疑惑时,夏落雪不禁冷静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赵泫挥手,让侍卫保镖全部退下。

可为首的一个护卫长,却有些为难,态度依旧恭敬道。“七殿下,我想还是先请示一下五殿下的比较好。”

说着,他便背过身去联络叶浩轩。

赵泫不语,却明显有一丝不悦。

可他最后却没有发作出来,全部都隐忍成无形。

夏落雪一惊,大眼看了看四周避嫌一样的保镖们,不禁起疑。

这样子怎么都像是被人监视,或者限制行动。难道这次去埃及,他是要被人另类的流放吗?

是……叶浩轩?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事很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被害妄想症已经严重到连他人的被害都和自己有关了。

隐约中,听到对讲的那个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夏落雪抿着唇,暗想这其中复杂之处。

还没等她开始大肆地胡思乱想,那人就已经转过身子对赵谱垂首道。“刚刚不好意思了,七殿下。”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看了夏落雪一眼,同时周围站岗一样的几个人,都连带着他都一同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之后,这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赵泫,你现在……”夏落雪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能关心什么。毕竟,那个五皇子,曾经和她……

如果真的是叶浩轩让他变成如今模样,那多少也是会嫌弃这个曾经在他身边有过渊源的女人吧。

人的潜意识不都这样么?

“哟,夏落雪你现在能耐了,竟然能分得清我和我哥了!”戏嚯的声音响起,只是须臾间的转变,却依旧让钱人为之失色。

夏落雪确实是惊讶的,对赵谱这样突然跑出来还发表言论的做法,的确是……心有余悸。“你是赵谱?老天,你到底是赵泫还是赵谱?”

身旁的男人面对她惊愕的质疑时,面色上一丝无奈的苦笑。“就像你现在所看的样子,我和谱……我们,已经混乱了。”

赵泫叹口气,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也自觉的沉默不再说话。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夏落雪一头雾水,完全都找不到这话的出发点。

什么叫已经混乱了?

是两个人都开始争抢着说话了么?就像刚刚那样吗?

她想起以往自己看过的很多电影,这种类似分裂一样的角色,最后每一个灵魂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出场,从而发生……

老天,夏落雪不敢在想,脸色却因恐惧而变得有些苍白。

“就像你心里想的那样。”她的脸色让赵泫有些受伤,但他却也知道她是无心的。

因为她是那种想法都展现在脸上的人,而她脸上此刻彰显着正是“太可怕了”四个大字。

这是赵泫所不希望的,此刻的他,即使全世界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待自己,他却唯独不希望她怕自己。

就像,一个总做错事的学生,他制造那一些错误只是为了吸引老师或者家长的目光。他亦是如此,害怕她害怕自己,只因为在乎。

至于这种在乎是源于什么,那便是不可说的事。一旦说破,就如同**爆炸一样可怕。

所以,在说明了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赵泫在再三缄口的没有说出那句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

喜欢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奢侈的。

不止是对他,对每一个皇室的成员来说,都是奢侈的。

世人都看到他们的风光*丽,却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光鲜亮丽下,因为政治而牺牲的一切。年华,爱情,甚至一辈子。

“对不起,我只是……”夏落雪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是个俗人。

她用一种寻常的想法刺伤了这个皇子的骄傲,而自己有显得那么无辜,真是太伤人了。试着换位想一下,她若是赵泫,恐怕面对朋友的质疑时,会很难过吧。

“我只是身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所以……所以我的表现会很欠缺,但是我完全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她急急地解释,这让旁边的男人,多少有一丝欣慰。

赵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堂堂一个皇子,长得不说比明星,但并不逊色,家事显赫,硬件条件比金刚石都硬,最终却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欣慰。

这就是喜欢的力量吗?

怪不得会有人惧怕这种感觉,因为力量太强大,强大到连自己都是不知不觉的妥协。

“跟我一起走吧!”他说,手甚至轻轻地抓住了她放在一旁的手。

像是某种承诺,又或者是某种表白,赵泫有些激动,却很笃定她不会是看不出他什么意思的那种人。

温润的大掌包围住她手背的一刻,夏落雪的心脏像被温热的洗澡水包裹住了似的,有种安定的,家常的安稳。

第140章 鉴定

他眸光里的柔意像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晶亮,又像正午的娇阳似的刺眼,到最后,或多或少都幻化成了夜里的月光一样淡凉,却坚定。·

那一刻,夏落雪看到他瞳孔里倒影的自己,那样惶恐,却又向往。

那一刻,夏落雪看到他瞳孔里倒影的自己,那样惶恐,却又向往。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而如今,夏晓凉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意外的蠢蠢欲动。

似乎每个柔情少女的内心深处都会出现过那样或这样的私奔情怀,身姿挺拔长相俊秀的少年,拥有诚挚的眉眼和坚定的唇角,更有那么一股子带自己飞奔向幸福的热血沸腾。

只是,夏落雪知道,自己今年二十五岁,已经不再是当初幻想爱恋是哪般模样的单纯少女。

少了那样的向往,也更加没有了那样的冲动。

那一刻她的想法里,或许有“如果他是徐轩该有多好”的想法出现,但绝对最终都归于平淡和理智。

夏落雪并没有抽出手,却轻声冷静地说道。“赵泫,我只当,你是朋友。”

那一刻,她似乎并不想遮掩。

与其找一些不伤害对方的话,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她也并没有无私到为了避免他人受伤而自己惨败的地步。

那不是她的义务,她亦没必要那么善良。

况且,他并没有多喜欢她,而她也并不喜欢他。

而夏晓凉认定的喜欢,就等于爱。

非他不可的那种!

所以,她没有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哪个身份,他都没有非他不可!

因为一个人若是深爱另一个人的话,那么这所谓的“另一个人”就一定会有所感觉。如果“另一个人”没有感觉,那么只能说前者爱的还不够。

当然,不排除爱得非常隐忍的情况。

“朋友……”赵泫的眼里受伤的情愫一闪而过,并没有作太多的停留。

他松开握着她的那只手,优雅地收了回去,微笑道。“埃及很漂亮,以为你辞职了,或许会去那旅行一段时间,吓到了吧?”

夏落雪心里松了一口气,更加认定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而且也没到那种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可能的程度。

“是有想过旅行的安排,但是旅行也不能把我宝贝女儿丢下吧。”她也淡淡一笑,像之前并没有经过那一场向往似的。

说实话,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跟他走。

不是说非要由他带着她走,而是她本想离开。

所以,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向往。

不是向往别人,只是向往离开这个城市的那种解脱感。

哪怕,手背上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而那些温度,依旧在淡淡地发着热。夏晓凉仍旧没有宋词。

隐隐间,她想到什么了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辞职的事情?”

“你的一切,都在叶浩轩的掌控之中,难道你不知道?”赵泫有一些惊讶,却不免带着一丝故意的成分。

他的确是从叶浩轩那里知道的,惊讶他的网撒地够大竟然连风云国际都可以安排眼线的时候,也不禁佩服。

这个男人,的确有他所无法媲美的睿智头脑,但也够阴险狡诈。看似温良君子,实则和小人是一家的。

“叶浩轩?他怎么会……”夏落雪一瞬间便沉下脸,表情明显不悦。

赵泫聪明的不再做声,留给她任何可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他刚刚那么说,无非也就是想挑起些事端,因为他知道夏落雪对叶浩轩是特别的。不一定是男女间的爱,但就是特别的。

换句话说,他目前唯一的弱点,并非他一直深爱的**潇,而是夏落雪。

可以这么说,如果有人伤害了**潇,那这个人必死无疑。

可如果有人伤害了夏晓凉,那这个人绝对死不了。因为对叶浩轩来说,让一个人死胎容易,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啊!

所以啊,眼前的机会这样好,有仇岂有不报之理?他当然要竭尽自己的能力来挑拨离间他和夏晓凉咯!

“你这次是被迫离开是吗?”夏落雪皱眉,似乎不想在谈叶浩轩这个人。

她忘不掉那晚上的见面,车里两个人的对话。

她本来就最讨厌被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所以现在也一直气着,甚至没有任何气消的样子。如今知道自己的生活可能也被这样或那样的掌控在叶浩轩的眼皮底子下,就像**被暴露,她当然会不爽!

“是叶浩轩对不对,他陷害了你?”

赵泫苦笑,却并没有否认。·

这样默默承受的态度落到夏落雪眼底,很自然而然就成了弱势的一方。而人类最本能的保护弱小的心理就会发作。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夏落雪面色愠怒,手指甚至也跟着紧紧蜷了起来。

赵泫缓缓开口。“别要因为我的事情而生气,小心身体!”

他这样善解人意又替别人着想的样子,更加让夏落雪觉得叶浩轩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心底不禁在还没有和他对峙的情况下,变得更加恼火。

她紧抿着唇不再言语,心理却失望的要死。

好你个叶浩轩,还真不知道你能耐竟然比天大!

怒火冲昏了头脑,夏晓凉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理智来思考,为什么叶浩轩要周全这一起,安排这一切。

“咚咚咚……”

有人敲门进来,神情严谨地恭敬道。“七殿下,该登机了。”

“这么快吗?!”夏落雪急忙看表,果然他口中的两个小时,就这么一转眼过去了。她有些急了,突然有一丝不舍。

也不知道是打抱不平,还是担忧。

无论是赵泫还是赵谱,和她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太繁华,是她这个平民所想象不到的。

所以,即便觉得他们是朋友,可这友情始终都有些别扭。

赵泫起身,身旁神色慌张的小女人也急忙跟着他起身,甚至有亦步亦趋的样子。

“先说好了,我不喜欢女人的眼泪。”

尤其是,你的。

“谁说我能哭了!”夏落雪本能的反驳,末了看到他唇角的笑意才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走啦,再不走别说飞机,连二路汽车了赶不上了!”

夏落雪先他一步走了出去,准备一直送他过了安检,自己再回去。

身后的男人,视线落到她笔直的肩背上,眸光中从未有过的温柔。

这个不知不觉,喜欢的女人啊……

心内,赵谱开始强大的暗示。“哥,这或许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赵泫不去理会,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怕是这辈子,他都不会说了。

有那么一种人,是值得珍藏,却并不适合得到。

如她,如他们。赵泫心知她的心在哪里,所以……

不打扰,将会成为他独有的温柔。

只希望以后,在她累了倦了的时候,他会提供一份温暖给她如愿以偿,这就够了。

过安检的时候。

“你走这么急,以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夏落雪为自己没有准备礼物有些自责。

谁哪里能想到,身边的人突然告诉自己会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归期不定?这些突发性的事件,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连伤感都来不及,这是怪她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离别情绪吗?

或者,还是因为她心底隐隐觉得两个人肯定很快会相见?

到底是哪一种可能,夏落雪自己也不知道。

“礼物唔……这个,送给我吧!”说着,赵泫轻轻取下她别在耳后的一枚水晶卡子。

张开手掌,那小东西正静静替躺在他宽厚的掌心中,折射着机场顶棚灯光的光芒,璀璨着。

“这个我都带过了,如果你喜欢,你到了埃及可以把地址给我啊,我可是选新一点的,让你送女朋友什么的!”夏落雪对旧物有一种抗拒,总觉得送不出手。

“这个就很好。”因为,它是你带过的。

赵泫将手掌回握,突然张开手臂拥住她。

夏落雪完全始料未及,就那么张着两只手,被他抱了个结实。

他的唿吸萦绕在她耳边,多少让夏落雪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样一个离别的拥抱,她总不能拒绝吧。

一秒,两秒……很久后,在夏落雪决定说些什么,起码别让他误了航班的时候,赵泫却突然松开她,转身走过了安检。

耳边的空气中还飘荡着他留下的那句话,决绝,坚定。

夏落雪愣愣地看着那个长相俊美身材伟岸的高贵男人像常人一样接受扫描;看着他转过身地时候也回看,目光如水;看着他放下双臂,决然地走了进去,直到消失不见。

她心里涩然,只因他留下的那句话是“不要和徐轩在一起!”。

夏落雪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于他是不是说错人名了,或者……只是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徐轩之间……

原来他知道,一直知道。

她看着赵泫消失的方向,又透过窗子看向停机坪上纷纷起飞的飞机,不知道哪一架上,坐着他。

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那一刻,赵谱站在转角,目光全部包容住手掌心里的水晶发饰,久久不移。

“七殿下,该走了!”身旁有同行的侍卫恭敬地“提醒”着他。

赵谱收紧手掌,紧紧地攥着那枚卡子,不夏手心硌的生疼。

夏落雪,他日归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俊美无俦的脸上有一种坚定的锐光闪过,最后都幻化成为出口的压在心里的一句独白。

广播地喇叭还在播报着各个航班的安检时间,而空旷的航道里,却只留下那一抹坚忍不拔的远去背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色弥漫了。

夏佳和几个孩子都在家里了,只不过小家伙似乎心情不太好,任几个哥哥怎么哄都不说一句话。

夏佳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佳佳,今天学校没有有趣的事发生吗?”

她将小家伙抱进了怀里,夏佳却仍旧闷闷不乐。

“有人欺负我们小公主了吗?”夏落雪转头,看向那几个小公子们。

“我肯定是没有,至于……”欧允森退后了一步,选择明哲保身。

“凉儿妈咪,可能是今天不让她吃冰淇淋,让佳佳不高兴了吧。”郑漠俊得跟什么似的小脸上有一丝愧疚,低头认错。

“不高兴就不高兴呗,那东西吃多了又不好!”小霸王宋一轮冷哼,一点也没给夏佳好脸色。

夏佳瞪了他一眼,更加窝进了夏落雪怀里。

她哪里是为了一直冰淇淋而不高兴,她怎么那么没出息啊!她根本就是……

“妈咪,我们私聊好不好?”小家伙似乎欲语还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很无措。

还私聊?这丫头,敢情她以为她们刚刚这是在qq群聊呢?!

不过她这么说肯定就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夏落雪想到,便对另外几个孩子笑笑。“郑漠,你没有错。宋一轮也是对的!我先处理完这小丫头,再亲自奖励你们,给你们晚饭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几个小家伙都纷纷流露出向往的神色,纷纷点头。

夏落雪微微一笑,抱着女儿上楼。

二楼。

“妈咪,我看见爹地了!”

二楼。

“妈咪,我看见爹地了!”

踏上了二楼的最后一个阶梯,夏佳就开口了。

而这话,让夏落雪差点脚步都不稳了起来。

从见到叶浩轩起,夏落雪就和几个姐妹商量好了,上下学接送的人一定注意不让叶浩轩有接触到女儿的可能。虽然有些像离婚夫妇争孩子抚养权的样子,总归是好笑的,可是她笑不出来。

女儿到底怎么还是见到他了?

“妈咪,爹地复活了,对不对!”夏佳担忧并兴奋地继续问。“就像游戏里死了的人物,可以原地复活对不对?!”

而这些在夏落雪看来,都是苦于开口的。

她怎么能告诉她你爹地是骗她们母女假装死掉的,又怎么能告诉她你爹地因为你不是他的女儿,所以才忍心骗你的。她怎么能?!

“对,就是那样。”夏落雪干笑着符合,却见小家伙笑着的小脸一僵。

“妈咪,你骗我!”夏佳撇了撇嘴,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他不是我爹地,虽然长的一样,不像整容,可他一定不是我爹地!我爹地在这世界上只有那一个,人死了又怎么会重新复活?又不是在玩网络游戏!”

夏落雪瞬间惊住,错愕地看着女儿,再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她才六岁,就可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到底是太早熟还是……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所为难的,她为难的是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佳佳,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今天,我有跟他出去,午睡的时候,哥哥们都不知道。”夏佳一鼓作气,眉头皱皱的。

“他怎么会……”

“他到学校来了,午睡的时候,我睡的迷迷煳煳的,却被老师抱出去了。”夏佳如实相告。

“然后呢?”

“然后啊……他就带我去吃喜欢的那家冰淇淋店吃冰淇淋……”夏佳弱弱地说。

似乎怕妈咪怪她又吃那么多冰淇淋。

怪不得,她不在乎被郑漠勒令不许多吃,敢情是有人替她的口腹之欲补上了!

夏落雪不明原因的生气,却发作不得。只要表情严肃地面对着小家伙,正经道。“佳佳,妈咪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secret?什么秘密?”夏佳一听到有秘密可听,立刻就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一看女儿那种“原来有八卦可听”的可爱样子,夏落雪就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嘴边的实话,就改了另一番样子。“妈咪对不起你,一直都没有和你说,你爹地他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爹地!”

“what?”夏佳的反映特别大,几乎是一瞬间就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

夏落雪已经做好了等待女儿歇斯底里的吼出“不可能”的准备,可是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真的吗,我不是他女儿?”夏佳兴奋了起来,双手甚至握成小拳头,几乎有什么猜想都一并展现在脸上。

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谁的女儿,或许这一刻,让夏落雪有种小家伙自己或许并不在乎的错觉。

这反映和自己想象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她应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哭闹,哭喊着不可能啊!可是……

那一刻,夏落雪似乎失忆地忘记她女儿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孩子。

“佳佳,你……”这孩子会不会让她的话伤害傻了?

“妈咪,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你以前不是说他是我爹地吗?如果他不是,那谁又是我爹地啊?”秉承着一股子热情八卦的劲儿,夏佳将心中的美好猜想说了出来。“是徐叔叔吗?”

夏落雪又是一愣,本能地摇头。“不是!”

她否认的又快又急,彻底将小家伙脸上的向往击碎了。

夏佳有一丝不高兴,嘴巴撅得老高,双臂环胸地仰视着她,不满地批评道。“夏落雪,那你学什么小说女主未婚先有子啊,害得我现在连爹地是谁都不知道!”

被连名带姓地批评了,无疑像一个惊雷,噼得夏落雪思维全无。

老天,她上辈子得罪谁了,她的女儿怎么……不得不说,未婚先有子这五个字正中她的心脏,让她突然无言以对。

末了只好佯怒地插着呀捏着她挺翘的小鼻子,也学她的样子吼道。“甭管你爹是谁,记住我是你妈就得了呗!”

夏佳缩了缩肩膀,明显被她气势的火焰燎到了。

“妈咪,你好霸气外露哦!”她笑嘻嘻,一脸狗腿地崇拜道。

夏落雪瞬间失笑,重新将她抱起来,说道。“佳佳,全世界,妈咪最爱的就是你,你知道吗?”

夏佳乖巧地点头,其实她很想替两个哥哥问,那他们呢。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就让她暂时独享这份母爱吧,毕竟她连她爹是谁都知不知道呢!

两个哥哥要是敢跟她这个没爸爸的妹妹比可怜,没门,连门缝都没有的啦!

某咖啡厅里。

“真晦气,她滚蛋的那天我居然在出差!”赛春华恶狠狠地样子让她美艳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

白温柔不置可否地淡笑,心思一转,语气凉薄地警告说。“别高兴的太早了!”

“哦?我现在笑也叫早?”赛春华满不在乎地白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现在不笑那你又觉得什么时候笑最合适?”

白温柔细眉微挑,阖唇道。“她彻底消失在a的那一天。”

她的语气依旧轻柔,却听的出那一丝狠绝。

白温柔细眉微挑,阖唇道。“她彻底消失在a的那一天。”

她的语气依旧轻柔,却听的出那一丝狠绝。

赛春华不禁心底一惊。

瞬间对眼前的女人刮目相看,似乎并没想到这个看似忠良的女人,竟也会有这样的复杂的用心。

她似乎低估她了呢!

“你的心是够狠啊,竟然想把她赶出a?”

“怎么?斩草除根有错么?”白温柔冷笑。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医院,如果她没有在门外听到徐轩的回答,如果……那她绝对不会有加害夏落雪心。可是,那个她爱着的男人,竟然说爱另外一个女人。

她白温柔接受不了,她岂是这样任人鱼肉的女人!

那一刻的梁子,不知道结得有多大了,她和夏落雪之间,必须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毁灭感。不,是她死她活!

“错是没错,也算的以防后患。”赛春华没有太大的反感,但心里确实明镜的。

她亦是得知了夏落雪在病房里和徐轩表白的事情,白温柔对此事并没有隐瞒。或者对她说出来,只是白温柔的一种不平之气的宣泄。

可是她一定不知道,在赛春华得知她说的一切时,电话那端她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因为那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徐轩,恢复记忆了!

所以她才会在那个电话之后跑的无影无踪,美其名曰的出差,她是怕她那花了无数银子和心血的小脸再被毁一次。

徐轩,这个男人有多狠烈只有她才了解。没有人可以挑战她的权威,她不能,更不敢!

“你想对她做什么?”

“一个女人,黯然地离开,会能被做了什么?”白温柔反问,唇边一抹狠毒地笑。

赛春华张了张嘴,最终眼底嘲讽一闪而过,没有说任何。

第141章 最好

你最好什么都做,那样,你们谁也得不到他才好!心底有个声音恶狠狠地叫嚣着,她笑的越发诡异,妖艳。·

白温柔半阖着眼,细细品着来自遥远国度空运过来的咖啡,丝毫没看见对方细小的变化。

若干时间后,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告诉了赛春华那天病房里的一切,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听众,而是执行者。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在这个社会里,处处可见。可白温柔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之后导演的一场大戏,最终得利的人却不是她自己吧!

辞了职,夏落雪的时间充裕了很多。

“浓曼”上了正常良好的轨道,收购ncs时出现的差错也无声无息间被摆平了,甚至像重来不曾出现过那个岔子似的。

财务稳定,业绩也持续节节高着。已经正式成立集团,招纳了不少人才,体系完全成熟起来。

不只是重新回归“浓曼”的夏落雪没事做,就连一贯被“浓曼”琐事套牢的另外几个人,也都没事做。

看到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几个好友把“浓曼”管理的这样的蒸蒸日上,真让她汗颜唉!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们了!”

虽然她知道平日里宋菲烟只管画图,泡吧,而欧蝉多时都活在电脑面前面对着文档,真正操心的是郑乐,可如果没有三个人的合作,缺了她和庞晓梦,怎么都是劳累的。

“说那些没用的,有能耐你免费帮我打一个月的字!”欧蝉白了她一眼,这样她才有时间处理和那混蛋之间的事。

岂料夏落雪高兴地说。“好啊!”

众人疑心,都知道她最不爱面对电脑,却答应了这事。

“那你帮我研究五款新调酒出来!”宋菲烟狐疑地要求道,心里想着赶紧把钱臣风那二货修理得惨兮兮的。

“好啊!”没想到,夏落雪同样答应了,过后又补充道。“不过你先教我调酒!”

郑乐忍俊不禁,提议道。“不如……带着几个小家伙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吧!”

“好啊。”

“啊?”

“啊?”

夏落雪看向两个明显意外的人,问道。“你们怎么?都有事吗?”

“呃……”欧蝉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想到农年马上就要来了。“都要过春节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宋菲烟符合。

两个人同仇敌忾的模样不禁让人狐疑,不过夏落雪自己算了一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差点吓了自己一跳。

“老天,今天居然农二十八了,那岂不是后天就除夕么!”

“忙得连过年都快忘了。”郑乐淡笑,暗忖最近事端太多了。

“我们去办年货吧!”夏落雪欣喜地提议。

几个人却面面相窥,谁都不说话了。

“怎么……了?”夏落雪问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几个姐妹为何都面露难色。

回到a了,那春节必定是和各自的家人一起过,只有她和女儿……

“好啦,我知道你们在为难什么。年还是要过的嘛,各自买些年货回家不也行嘛!走啦走啦!”夏落雪拐住几人的胳膊,似乎情绪并不低落。

几个人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跟着这意犹未尽的女人开始扫货。

说实话,这是夏落雪第一次这么仔细地逛自己开的商场。仔细到某区域里都有哪个牌子,她只要细细的逛一遍,就都记在心里了。

因为,她似乎决定,要离开了!

“浓曼”开了快半年,生意依旧很红火。

有很多富家太太和小姐纷纷从她们身边走过,从一个柜台,奔赴到另一个柜台。看着清一色的男服务人员,夏落雪不禁不正经感慨。

“网上有人说‘浓曼’是鸭店,今儿这么一看,哪家的鸭店能有这么好看的鸭子啊!”

“流氓劲儿又上来了!”欧蝉笑骂她。

“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宋菲烟笑意吟吟地拿起一款高跟鞋,试了试,颇为满意。

“听说城东凤家要开一‘no-women’,怎么最近没动静了?”夏落雪也拿起一双鞋子,却只是把玩。

她都很久没有逛街买衣服了,都说女人爱美,那是女为悦己者容。她连取悦自己现在都懒得取悦了。

“这事啊,这得去问你介绍过来的好经理,喏!”郑乐笑了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夏落雪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转角处走过来的那个少年。

身姿挺拔,眉清目秀间脱去了稚气,有一股摄人的气息。和那天在便利店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今天穿了西服,伟岸的像个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魏晟森明显看到了她们四个人,也正是朝她们走来的。“几位总裁,视察工作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唿!”

“单纯的逛一逛,看看你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夏落雪目光含笑地看着他,这年轻人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多亏了您给我机会!”魏晟森憨厚地笑着,甚至还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夏落雪不是没听过关于魏晟森到了“浓曼”后的成就,申请专利,打了很多山寨商场的官司,光是赢得的赔偿,就很不少了。

“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的。”夏落雪心想,她没有看错!

“那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幸运,请让我发光的夏小姐共进晚餐呢?”魏晟森微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

夏落雪心里也没做他想,直接应允。“可以啊!”

说罢,她似乎反映到不妥,可好友在一旁却开始打趣了。

“哟,小伙子,够直接的嘛!”宋菲烟飞了个眼,暧昧地看了看二人。

虽然这小子要小两岁,不过这么看两个人还挺配。是因为夏落雪太百搭了吗?哈哈!

魏晟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有淡淡地红。“那你们先逛,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便匆匆离开,像逃似的。

“宋菲烟,你那张嘴巴还真是不饶人,没事都能让你说出事来!”夏落雪故意恶狠狠的等着她。

“傻子都能看到他看着你的眼神都带着泪光啊!”

夏落雪无心听她辩驳,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很巧,她看到了白温柔,而对方,也恰巧看到了她。

“那不是姓简的未婚妻么?”欧蝉皱眉,本能地对这个人不感冒。

“嗯,我过去打个招唿,等我。”夏落雪其实想当看不见了,无奈徐帆正站在白温柔的旁边。

不过去,是怎么都不行的。

“你们也来逛街啊!”

“嗯,一直想来这里逛逛!”白温柔微微一笑,眸光柔和。

一旁,徐帆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埋怨似的问。“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

夏落雪尴尬了一秒,委婉地说道。“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递交辞呈了。”

徐帆有一些不是心思,别别扭扭的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知道白温柔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粉红的纸板似的东西,递给夏落雪眼下的时候,她才不禁浑身一震。

请柬!

婚礼请柬!

她和徐轩要结婚了?

夏落雪头皮发麻地想着的时候,又见白温柔拿出了一个纯红色的请柬,然后问道。

“遇见了就正好问下你的喜好,你觉得这两款请柬,哪一款比较好看?”白温柔的脸上透着幸福的喜悦,俨然是一副准新娘的样子。

那天徐轩约她出来,谈起婚事的时候,她也是相当吃惊的。不过惊喜的程度要多的多。白温柔并不确定徐轩是因为爱或者什么才将婚礼的安排提上日程,虽然心里总有医院那一幕的不甘,但她对结婚这事没有任何异议。

甚至提倡,越快越好,毕竟夜长梦多。

夏落雪莫名其妙地出了一后背的虚汗后,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有些虚晃,她指了指一旁的红色说。“神州嘛,传统一点比较好。”

刚刚,她的确是被打击到了。

那种喜气却刺目的颜色,刺得她浑身的神经都开始扭了弯似的疼了一下。疼出一身冷汗不说,她差点都快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尤其是那个大大的“”字,像一个梦魇似的,完全没了喜气,变成了讨厌的梦魇。夏落雪不是没想过徐轩会结婚。

但是想和遭遇,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啊,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不结婚!

不结婚的话会被人认为是gay的吧!

一想到自己爱的男人被人说成gay,那场面一定很好笑,夏晓凉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说实话,她此刻的心情,糟透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想的面面俱到,可真到碰上了还依旧是狼狈不堪,就像现在,夏落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有没有泄露出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想的面面俱到,可真到碰上了还依旧是狼狈不堪,就像现在,夏落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有没有泄露出什么。

“我都说了红色好看吧,还偏偏不信!”徐帆不满地嘀咕,心里有些异样。

明明两个人刚刚去定喜帖的时候,已经觉得了用红色的,为什么白温柔还要别有用心地问夏落雪,她是故意的吗?

如果这样,那她这个**子似乎太绵里藏针一点了!

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吗?徐帆狐疑着,看清夏落雪此时的苍白面容不禁心疼。

该死的,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嘛,脸一瞬间都变得那样的白!

她是看着夏落雪,却没有忽略掉白温柔也看向夏落雪时的那种眼神,像一种炫耀和挑衅。

徐帆不解,却只是细细的观察着一丝一毫。

两个人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很诡异,像彼此都明了似的。情敌见面,场面亦不过如此了吧。

“温柔姐,我们该走了!”徐帆在一旁出声提醒,白温柔的目光没有离开夏落雪苍白的脸,却说。“好。”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徐帆对身后的夏落雪比了个手势,确保她看见时,她才收回手。

夏落雪将目光从两个人的背影上收回,不觉得浑身一阵疲惫。

他们……在筹备婚礼了!

想着,“浓曼”内部的某个led电视屏幕上就出现这样一幕:“听闻三少的好事将近,不知道是什么让潇洒不羁的三少想到要结婚呢?”

“该结了。”依旧是那个她所熟悉的俊容,只不过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样公式化的回答,让记者很下不来台,急忙又尴尬地找了别的话题问道。“不知道届时的婚礼现场会不会对媒体开放?”

屏幕上的男人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脸上却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好事将近的喜悦,似乎有一种如此便好了结心愿的样子。

夏落雪忽然觉得可笑,轻哼了一下,而此刻,电视屏幕上的徐轩去像知道她在看一样,突然看了过来了……

两个人的视线,直直的对上。

夏落雪顿时觉得心底一阵冰凉,从脚底一直开始向上,整个身体都麻了一样。

直到宋菲烟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啪”地一下按掉电视屏幕的总开关。

画面突然消失,夏落雪也勐地回过神。

“妈的,结婚就结婚,居然还采访,高调个毛啊!”宋菲烟扳过夏落雪的肩,骂骂咧咧地心里直来气。

欧蝉和郑乐对视一眼,早已经来到她身边。

“落雪,你……”

“我没事!”夏落雪像抢一样的说道,语气急得像晚说一秒就会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似的。

真的没事,只不过,心会痛而已。

很痛,很痛!

结婚,是吗?

夏落雪想笑,最终却用双手捂住嘴以防自己哭出来。

几个人见状心里都为她难受,搂着她,不住地拍着。

总站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几个人或是搂,或是抱地将夏落雪弄到一旁隐秘的地方,避免了不少逛街的女人看向她们。

好好置办一场年货大计,被毁了。

好在,夏落雪庆幸的说,最终还得没让眼泪流出来。

不伤心,不难过,不流泪。坚强女人的思想贯彻她似乎都响应了,只不过不那么绝对罢了。

和魏晟森吃饭的时候,夏落雪有些精神恍惚。

事实上,她已经恍惚一个下午了。电话响了不知道接,水接满了却不记得关掉水龙头,甚至连一唿一吸都是混乱的。

魏晟森似乎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落雪姐,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夏落雪牵强一笑,随便编了个理由。

他的称唿很考究,破了宋菲烟的暧昧魔咒,他似乎并没有那些不单纯的想法。

要知道他们之间相差三岁,而夏落雪自己又是最反对姐弟恋的。可能的一种以偏概全,总觉得年龄比自己小的男人不可靠吧。

怎么说都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要不要看医生,我们可以改天在吃饭的!”魏晟森着急,脸上无限真诚。

“还没那么严重,我们‘浓曼’的总经理请客,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呢!”夏落雪释怀了一下,尽量不把任何个人情绪带到和别人的约会中。

魏晟森腼腆了笑了笑,却是关心为首的。“如果没有你给我引荐,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落雪姐,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去,真的不在乎这一次的。”

夏落雪摇头,颓然地叹口气。“身体不舒服可以去医院让医生治疗,可是心呢,不舒服了要怎么办?”

她似乎在问他,也似乎在问她自己。

这种想着某件事的神情,和怅然的语气,让魏晟森没了话可说。

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副很落寞的样子。指着安全套的架子说要买烟,结果她根本就不会抽烟。都过去几个月了,没想到,她现在还是这样。

到底是谁,让她这样闷闷不乐呢?

“落雪姐,是谁让你这样不开心?”

“人……很多人。”夏落雪抿唇,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这牛排不错,你家里的情况现在好些了么?”

“你有心不在焉哦!‘浓曼’的薪水如果还不足以摆平我家里的状况,是你这个做总裁的太不自信了吗?”魏晟森变相地回答她,也算的一种恭维和感激。

“我真的……”不了解员工的薪水发放状况呢!夏落雪没说出来,转移了话题。“你有女朋友没?”

“我真的……”不了解员工的薪水发放状况呢!夏落雪没说出来,转移了话题。“你有女朋友没?”

魏晟森依旧腼腆,轻轻地摇头。

夏落雪会心一笑。“我有个小姐妹,年龄和你相仿,感觉你们会很合拍,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她突然想起了杨洋那小妞儿,感觉两个人站在一起会很配的吧!

“你这是在当红娘么?”他问。

“有何不可?”夏落雪笑得很夸张,缘由的想屏蔽电视屏幕采访的那一幕。

可能是她笑的太假了,假到魏晟森都看不下去了。

“总裁,胆小的能被你给笑死,您还是别笑了!”

夏落雪脸上的笑僵住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在他递过来的小镜子里瞧见自己的表情真的是有够别扭的。

“那你说,他们是被我笑死的呢,还是被我的笑吓死的呢?”她揉了揉脸,不打算继续说话,可是对面的小伙子大有你不说,咱今天就这么一直坐着的样子。

受不了沉默,夏晓凉率先开口,她太需要倾诉了!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她问。

魏晟森神情一怔,继而摇头。“上学的时候到处打工,时间对于我来说就是金钱,那时候我根本就没闲钱去爱一个人。”

心底突然有一个声音再问,真的只是因为没有闲钱吗?又或者,是爱上了,你又不承认呢?

看着他恍若隔世的脸,夏落雪默然。“如果我也能回到从前的时候,就好了。”

“你怎么可以那么想呢?有爱的人在心里让自己牵挂着,总比没那个人让自己向往又郁闷着强吧?!”魏晟森不苟同地说,思绪却飘向了若干年前的远方。“况且,时间是最好的老师,这期间,它教会了你很多,不是吗?”

是吗?时间是最好的老师?

可往往作为学生的他们这些普通人都会被这个老师玩死的啊!夏落雪半张着唇,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不可否认,她从来就没后悔爱上徐轩过。

“第一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和今天的表情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事业上有烦恼,再不济也可能只是因为家事忧愁,却从来没想过你和这社会所有庸俗的人一样,为情所困!”魏晟森有些失望,却诚实道。“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为情所困的人,都是因为衣食无忧所以才折腾出那样多的无聊事情。”

“你认为爱情无聊?”夏落雪有些错愕,没想到会在一个热血青年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吗,怎么会这样的消极和排斥!

“可能是我没体验过,所以了解不到情里面的苦,说话也有些片面,我只是想表达即便感情里得失或者受伤什么的,都不必要去因为它而忧愁。就像贫穷一样,即便你忧愁老天爷也不会掉一袋子人民币给你,要么你就努力通过双手去创造财富,改变贫穷的状况,要么,就等死吧。”魏晟森的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初听之时并不是太有哲理,细细品来才得出其中玄机。

夏落雪不禁被他的话说的一震,就听见他在自己耳旁说。

“所有机会都不是坐着等,是要靠自己争的!”魏晟森又说出了一记冷拳,拳拳打到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谢谢!”

夏落雪“嚯”地一下起身,丢下一句谢谢就跑了出去。

魏晟森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背影,不禁摸不着头脑,最后却温雅的笑开。“服务生,买单!”

买完单,他刚刚起身,而一个人正端着咖啡走过来,好巧不巧,撞上了……

“对不起!”

魏晟森看着从肩膀处洒下来的热咖啡,不禁皱眉,悦耳的女声在耳旁响起,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如隔世。

这声音……

他勐地抬起头,看到那一张歉意的脸庞时,顿时语塞。

杨洋本来还歉疚的紧,结果看清他抬起来的熟悉脸庞时,不禁心里一紧。

“活该!”各种神色一闪而过,杨洋咬牙切齿狠踩向他的鞋子,在他压抑地一声痛唿中,迅速转身离去。

等魏晟森追出去的时候,大街上除了路灯孤独的亮着,来去的行人里,却再也看不见那张日思夜想的俏脸。

第142章 激动

小太阳,真的是你!

荒芜的人群中,他握紧拳头,心底却因激动了隐隐发颤。·

夏落雪从餐厅里跑出来后,到处招手拦车。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见徐轩。她要问问他,为什么他说爱她,而到最后他们没有能够在一起。

她,一定要问。

可是夏落雪万万没想到,自己拦下的,会是这样一辆重量级轿车。

“上车。”后车窗缓缓下落,露出叶浩轩完美的侧脸。

夏落雪倒退一步,拒绝道。“我现在有急事,不能和你走!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叶浩轩抬眼睨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有什么事会比你女儿的生死重要!”

“什么?”夏落雪一愣。“佳佳?佳佳她怎么了?!”

“她学校的老师来电话说小家伙住院了,打你电话打不通。”叶浩轩冷哼,若不是他叫人开启gprs卫星导航,根本也不知道她会在这个地段呢。

夏落雪急忙开了车门坐了上去,心突然像被人捏着一样。

她的女儿怎么了,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她紧张的抓着衣服的下摆,指尖都比葱白还白了,也不放手。

“怎么这脾性一点都没见好!”叶浩轩打趣,得到她冷冷的白眼。

“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心急!”夏落雪也学他刚刚冷哼,没给他好脸色看。

叶浩轩摸了摸鼻子,不再做声。

到了医院。

夏落雪急急忙忙地冲到病房里时,小家伙还正笑着。这一见她来了,“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妈咪,佳佳好痛苦啊!”夏佳变脸之快,让旁边的医护人员惊异到咋舌。

“我的宝贝,告诉妈咪,你哪里不舒服?”夏落雪一看女儿这样,心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眼泪也紧跟着掉了下来。

猝不及防。

没有外伤,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佳半睁着泪眼看到母亲也哭了的时候,心里一阵不妙。

是不是有点玩大发了,那一会儿哥哥们的戏上演时,妈咪会不会哭得更严重?

转过眼,她看到“前”爹地叶浩轩正一脸深意地看着她,那种目光下,什么小伎俩都会烟消云散。

夏佳弱弱地缩了缩脖子,抽泣着说。“妈咪,两个哥哥好严重的!比我严重好多的说!”

“尔逡和泰?他们怎么了?他们也进了医院?”夏落雪一听,心头勐地一惊。

“呜呜呜,佳佳胃好痛,好痛!呜呜呜……”夏佳不继续说下去,捂着胃部就开始喊痛,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外流。“妈咪,我好痛苦,痛苦的要死掉了!呜呜……”

夏落雪一看,急了。“医生,我女儿她……”

“是因为吃了没炒熟的豆角,引起了胃部痉挛。已经做了安全程度最好的胃黏膜保护,也催吐过了,目前正在进一步观察中!”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边看着手里食物中毒的报告,一边说道。

“没炒熟的生豆角?那不是有毒的吗!”夏落雪一听,来了气。

女儿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学校解决的,圣印那么好的私立学校,每天的学费都贵死人,竟然给女儿吃的菜都没有炒熟!

该死的,他们校长死了吗,为什么没有出现!

而此刻,被夏落雪骂着地圣印私立学院的校长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隔壁病房里,等待着那个坐在床边,一脸阴鸷的男人发落。

怕是他说一句话,他这校长就没法继续当了。

“三少,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您……”圣印校长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已经注定了生死一样。

病房里的温度,因为可怕的蝉而低了几度。

徐轩抿着唇不发一语,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床上昏睡着的小人儿身上。

因为吐了很多次,小家伙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毫无生气的样子。哥哥徐尔逡还好一些,已经转醒了,可弟弟徐泰却还在昏睡着。

徐轩的心时刻都像被人紧紧地握在手心,只要一个用力,就会爆裂一般。

两个孩子被生下来的时候因为不足月,从小就体弱多病。可是面对苦口的药,他们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乖巧的让人心疼。

直到两个孩子长到四岁半,身体才在多年的调理下变得强壮了一些。可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这个父亲竟然还是又一次尝到这种揪心的难受。

他的儿子,他最小的又沉默寡言的小儿子,从来不会大笑,也从来都不会大哭。连见熟悉的人都会害怕地躲到哥哥徐尔逡的身后。

他从来都不要什么,他……

徐轩曾经一度以为是因为他对两个孩子太严肃了,所以他每次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格外注意表情,即便他从来没有那样温和地对待过一个人,可却仍旧尝试着去做。·

因为,当你的生活里,并且在你毫不知情的条件下,突然出现了两个延续着你自己的血脉的小家伙,你一定也会不适应。

徐轩车祸刚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承认他们。没有人会正常面对自己的失忆,就像很多人会认为失忆就像失去了智力一样。

后来,慢慢的,他才开始接受。

那个时候,陈只是抱着他们,笃定地告诉他,他们是他的儿子,不信可以做dna,可却没有告诉他关于两个孩子母亲的事情。

他只问过陈明川一次,他只回答说两个孩子的母亲离开了。他的这个回答,给了徐轩无限的猜想。而大多数的猜想,都潜意识里是悲观的。

更何况,在很久后他翻找出那一纸代孕合同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曾经爱过那上面签字的女人。

合同被翻找出来的时候,正巧就是他那次开车去找她,却中途出车祸的时候。

他的爱,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自己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往事不堪回首,徐轩将视线从徐泰蜡黄地小脸上移开,看向那个站在一旁忐忑的圣印校长,冷冷地启唇。

“你可以滚了。”

“是,是是!”圣印校长忙别跌的点头,当真就如他所说,滚着出了病房。

见此状况,一众医护人员都不禁捂住嘴巴,惊吓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小时内,我儿子再不醒过来,你们都不用在领这份薪水了。”徐轩冷冷地睨了众人一眼,唇角一抹残虐。

“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齐刷刷地想了起来,已经有人站不住脚跟了。

徐轩说的都不是狠话,因为他没必要说狠话。

只要他一个字,这些人就可以全部丢掉饭碗,这对于他来说,是比抬小拇指都要容易的事情。

“爹地,泰不会有事的!”徐尔逡的脸色也并不好,却还有一些红润,这让徐轩很欣慰。

他点点头,摸摸小家伙的额头说道。“乖!”

其实徐尔逡心理暗想的是,弟弟不要演的太过火了吧,让无辜的人丢了工作可不是好事啊!

徐轩的话音刚落,夏落雪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尔逡,泰!”

徐轩的话音刚落,夏落雪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尔逡,泰!”她有些六神无主,直到对上徐轩冷炙的眼,夏落雪才稍微平复了不少起伏的情绪。

“妈咪!”徐尔逡看到她,不禁变得可怜兮兮。

生病的孩子需要人疼,有木有啊!这是网上十大求母爱攻略啊亲!

他这么一叫,夏落雪根本就夏不得徐轩那种冷刀子一样的淡漠目光,急忙冲到徐尔逡床前抱住小家伙。“我可怜的孩子!”

心疼……

夏落雪转头看向一侧还在昏睡着的小儿子,心里更是钝痛。“你弟弟他……”

话还没全说口,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

夏落雪第一次,在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早该看到的影子,和自己早该尽到的责任。

孩子生病,最心疼难受的莫过于母亲。她恨不得代替几个孩子承受所有的痛苦,让她去死都行!

“妈咪……不哭……”

夏落雪正抹着眼泪,一声微弱的童音有些吃力地说。

她胡乱的揩掉眼泪一看,顿时惊喜。“泰,你有没有好点,妈咪在,妈咪在这!”

她急忙去握住徐泰的小手,小家伙也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心的温度相触的那一刻,夏落雪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身后,徐轩的眸光变了又变,最终隐忍着回过头去。

她的眼泪像岩浆一样滴在他心上,烫的他的心千疮百孔,血肉模煳。尤其是她看着两个孩子的目光,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们承受痛苦的样子,真的……很难受!

徐轩深吸一口气,看向门口。

叶浩轩抱着挂着输液的夏佳,慢慢走了进来。

“哥哥,你们有木有好点?”小家伙的模样很着急,虽然被人抱在怀里,却恨不得自己能跑过来一样。

“我们还好,你呢?”徐尔逡的口气有些虚弱,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叶浩轩的眸光在对上徐轩时,微微点了点头。

徐轩也微微颔首,算是回了招唿。

“我也木有什么……”夏佳卖力的演着,不乏有夸张的成分。

“没事就好……”徐尔逡应着,悄悄丢给了她一个异样的眼神。

这场面的样子怎么都像是一出大团圆,可是当徐轩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刚进门的小家伙隐秘地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色时,他不禁狐疑。

怎么全学院只有他们几个才吃到没炒熟的豆角,别的孩子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因为医生说需要住院,夏落雪急忙给郑乐打电话,让她帮忙准备需要的东西。

挂了电话,郑乐不禁疑惑。

据她所知,夏佳这小家伙从来不吃豆角和香菜都是出了名的,怎么还会因为吃了没炒熟的豆角而进医院呢?

这事要不要太诡异了?可是她来不及说,因为夏落雪挂电话挂得太急了。

每次遇到和孩子有关的事情,这个好姐妹就总是六神无主,失了主心骨一样的急躁。

夏落雪挂了电话,有些无奈。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她们母子肯定不会想到,这个年是要在医院里过了!

不过这对夏佳和徐尔逡徐泰来说,是很嗨皮的。因为这完全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并且毫无破绽的样子。

夏佳自己一个人霸占了一个高级病房,隔壁就是徐尔逡和徐泰。夏落雪真恨不得之间这堵墙被打通,这样可以随便去看两个孩子,更容易一些。

“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夏落雪平静地感谢着,感谢着这个她生命中出现的最重要的人之一。

她以为他会成为自己的亲人,可最终,却不尽然。

叶浩轩被“道谢”了,可眉头却是蹙着的,微微苦笑道。“落雪,有些事我很抱歉。可你这样,让我很不好受。”

她就是这样,可以和亲近的人展露真性情,却对不熟悉的人客气又疏离。现在,他已经沦落到路人甲乙了么?

夏落雪抿唇不语。

她的确还是生气的,可是今天听到夏佳入院的那一刻,她真的慌了。即便的小家伙小时候总生病,身体弱,但并没有真正的住院过。

可今天这一怕,她突然发现人生苦短,也就没必要那么气了。

“之前我的确生你的气,我是正常人,你一手导演了那样的戏,就算是神也会气。刚刚只是感谢,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还是朋友,再不济……我一直记得,是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夏落雪临转身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澄亮的眼神里,有一丝宽容和释怀。

叶浩轩心里微微泰然,如释重负地一笑。

她这样子是原谅他了没错!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所做的并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那一天,也请你务必要幸福。

哪怕是,替我幸福!

“爹地,我们不要出院,我们都还没有好,为什么要出院?!”徐尔逡不满地握着小拳头,脸上几丝复杂。

笑话,出院了,他们“幸福一家”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没好么?我看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可是很底气十足,不像没好的样子!”徐轩似笑非笑,经过一晚,傻子也能弄清几个孩子的小伎俩。

他本可以纵容,但前提是他不知情。

他本可以纵容,但前提是他不知情。

“谁……哪里啊,哎哟,我现在胃就好不舒服的!”徐尔逡捂着肚子,佯装胃痛的样子。

“往上点,你不觉得你捂错地方了么?”徐轩挑眉,指点道。“我可不记得我儿子有胃下垂的毛病!”

徐尔逡被说地小脸一红,急忙将双臂捂在肚子上方,正确的位置。

该死的,他老爹的眼睛要不要那么犀利啊!

“爹地……”徐尔逡皱着小脸卖萌,心里揣测,好吧,先来软的,他就不信软硬兼施还拿不下他亲爹!

“徐尔逡,你该玩够了!”徐轩突然制止他继续卖萌,冷着眼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我哪里有在玩啊!”徐尔逡顿斯委屈,打算死都不承认。

哪怕,他亲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他的小心脏的确的一惊了。

“从来不吃豆角和香菜的你,怎么还会因为吃那个而进医院?”徐轩无视着儿子的萌相,依旧愣着脸。

“……”人家又爱吃了还不行么!徐尔逡无言以对。

“就算你喜欢吃了,那为什么其他小朋友没中毒?据我所知,我自己投资的学校里从来就没有聘用那么多厨师,来给你们一份一份做菜!”徐轩冷哼。

小子,跟你老子玩,你还太嫩!

“……”徐尔逡不语,似乎在想什么对策。

“告诉你弟弟,不用在装了。这次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别有下一次!”徐轩似乎要起身,却被小家伙突然冒出来的那句话定住了身形。

“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亲生妈咪呆在一起?”徐尔逡眼神冷幽幽地看着他,六岁多的儿童一瞬间像一个年龄成熟的正常少年一样。

“你……说什么?”徐轩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暗黑的眸子里异光闪现。

“你怕什么,怕我们和妈咪走掉不要你吗?”徐尔逡扯着嘴角,冷笑。

这样深沉的表情,竟然也让他做的无比到位,倒是和徐轩冷笑道时候如出一辙。

“你……”徐轩震惊地无以复加,因为徐尔逡说的是“亲生妈咪”,而不是“干妈咪”。

这孩子怎么会知道夏落雪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徐尔逡,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徐轩沉下声,脸色有些不悦。

徐尔逡细听着他的问题,他的反问,而不是直接否认,那就说明他间接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即便没有dna对比,那他就单凭这个,也能确定夏落雪的身份。

并且,这一切,他那失忆的老爸,统统都是知道的。

原来,他恢复记忆了!

徐尔逡有一些生气,恢复记忆却还假装没有,爹地到底玩什么把戏?

或者……他不爱妈咪吗?不会的啊,他都有当他们的面说过爱妈咪的啊,而且姑姑也说了爹地深夜里的秘密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血是永远都浓于水的!”小家伙脸上一丝不屑。

“去日本之前,你们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徐轩循循善诱地问着。

徐尔逡并没有否认,也算是默认了。

“爹地,你不是爱妈咪的吗,为什么还要和白阿姨结婚?”徐尔逡不再逞强,走起了苦情路线。

因为他知道,自己爹地的心,是软的。

“收拾收拾,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尔逡,别让爹地生气!”徐轩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脸上一副没的商量的样子。

“不要!”徐尔逡的反映很大,几乎是立刻就否决了。“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和弟弟都要呆在医院里和妈咪还有妹妹一起过年!我和弟弟都没有和妈咪一起过过农年呢!”

“你……”徐轩蹙眉,眸光闪过一丝不忍,最终却仍旧没有松口。

他举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看向身后的小人儿。

徐尔逡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顿时心里委屈。

他转身,回到自己和弟弟的病房。抱住徐泰小小的身体,他轻声说道。“爹地如果强行带走我们,你就哭,哭他个风云变色才好,知道吗?”

徐泰狠狠地点点头,心里也是坚定了必须要和妈咪妹妹一起过年的想法。

妈咪根本就没有别的亲人了,这实际上只有他们兄弟俩和妹妹才是她最亲的人,他们有义务尽孝!

此时的两个小鬼头,早已经得知了六年前的一切,误会离去神马的。这些都是徐帆告诉他们的,听姑姑说了曾经的往事后,他们都好心疼好心疼自己的妈咪的!

那一端,夏落雪并不知道两个孩子正在上演什么戏码。

只是这几天叶浩轩跑的很勤,和夏佳之间似乎也并没有隔阂。赵泫也有从埃及寄来风景明信片,这让她有一种旅行的冲动。

据说……徐轩和白温柔的婚事定在正月十五,很焦急的日子。

他就那么,着急娶她进门吗?

想着想着,夏落雪正削着苹果,一不小心把手划了一道口子。“呀!”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浩轩将她的受伤的手指抓过来,自然而然地放到嘴里吸吮住。

夏落雪一怔。

病房外有人影闪过,她感应似的抬起头。

惊鸿一瞥间,她看到徐轩那双凉凉的眸子。夏落雪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脸上甚至惊慌不定。

“你……”叶浩轩这才想起,自己的刚刚的工作似乎有些唐突了。

恩,有些过分的亲昵!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难保她不会被自己吓到!

“妈咪,你流了好多血啊!”夏佳有些心疼,早知道就不要她削什么水果了!

夏落雪对女儿笑着摇头,抬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徐轩已经不在了。她指了指门外,说道。“没什么,我去找护士包扎一下。”

说着,她急忙走出病房。

追出去似的左右寻找之际,却只看到走廊的尽头那一抹孤高的背影。

夏落雪不禁心底一苦,苦到钝痛。

z,现在,你连停留一下都吝啬了吗?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似乎只有身体上的痛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夏落雪慢慢走向护士站。

而此时,手指上的伤口其实不浅,十指连心的痛,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似乎留着血的手指已经麻木了。

是因为心,所以才连手指上的痛都感受不到了吗?

转角处。

第143章 脚步

徐轩顿住脚步,缓缓闭上眼,彻底挡住纠结复杂的眸光。ww·

夏佳病房里的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却吃醋不得。心底那种抓狂,恨不得推门进去狠狠地骂她不小心的所有情绪,他都不能拥有!

空无一人的走廊,静的让人心凉。

良久后,徐轩睁开眼,唇角一抹嘲讽的笑。

徐轩,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吃醋,呵,你竟然还配有这样高级的情绪?!

离开,身影孤绝。

除夕。

胳膊拧不过大腿,徐轩最终对两个孩子选择了纵容。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他借由两个孩子,对自己的**。

医院本是冷冷清清的地方,在过节这样的喜庆气氛下,反倒没了往日的沉闷,三个孩子所在的那一层,几乎到处欢声笑语的。

其实徐轩的处境和夏落雪是一样的,他们都并没有太多的亲人,所以并不需要到处走到每个亲戚的家里拜年。

徐帆倒是很开心的,一切新鲜还未尝试过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

就像第一次在医院里过年。虽然,她很想让哥哥找到母亲。哪怕,她从出生之后,就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因为长相俊秀,帅帅酷酷的,三个孩子都很讨医护人员的喜欢,经常病房里都围满了人,甚至和他们一起做游戏。

等到玩的累了的时候,夏落雪和徐帆开始着手和面,和肉馅。

为了包出最好吃的年夜饺子,两个人可是废了不少劲。

包饺子的时候,几个孩子争着吵着要加入。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看不出之前会有那么消停的时候。

一边包的时候,一贯沉默的徐泰的口中还念念有词,细听之下,竟是。“一个辙两个辙……爹地爱妈咪,爹地爱妈咪!”

夏落雪捏着饺子皮的手就那么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家伙。

徐帆也是一震,徐泰看起来很高兴,白白的小脸上沾了不少白色的面粉,鼻头上也有,滑稽的可爱。

“哈哈哈……”她笑了出来,碰了碰夏落雪说道。“听到你儿子说什么没有?!”

夏落雪又是一惊。“你知道我是……”

“知道你是什么?”徐帆就紧等着她说呢,结果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她并不知道双胞胎早已经知道她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这件事。

“哦,没什么。”夏落雪低下头,回避她探究的目光。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即便有人会知道,但也说不得。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徐帆似乎并不想放弃探究她的内心,又接着说道。“恐怕除了你,我们都知道。”

“什么?”夏落雪还想装傻,却不免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想到。

徐轩知道这是必然,那徐尔逡和徐泰也知道?或者,女儿夏佳也知道?她瞬间慌乱,连饺子馅儿都漏了出来。

“夏落雪,你是真的傻,还是装的傻?”徐帆叹口气,将她手里散落的饺子馅和皮一同解救了出来。

“我只是……”夏落雪哭笑不能,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徐泰,转过头低声问徐帆求证道。“他……们,都知道了?”

徐帆点点头。

“那他们没有特别恨我,或者……”

“你电视看多了吧!”徐帆无奈地笑了笑,收起笑突然很认真地对她说。

“这两个孩子不同常人,没你想的那样幼稚。况且,六年前是误会一场,他们根本就没恨你的必要。而且,就算是我哥哥那时候失忆了,也没有人在他耳旁煽风点火说你的个抛夫弃子的不洁女人。”

夏落雪默了。

心头鼓噪一样的跳,总觉得这样无声无息的平静时刻,却总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收获。

而她自己,在一味的告诫自己不要对两个孩子露出任何破绽,极力保持不那么过分亲密的距离时,原来他们都知道?!

她就像一个小丑,卖力地表演着。夏落雪觉得可笑,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这样,还真的是陷入了两难。徐轩马上就要结婚了,白温柔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妈咪,那么以后她和两个孩子要怎么相处,这真的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她和徐轩之间,并不是离婚的夫妇,所有的一切并不能按照常理走。如果她想要回两个孩子,当初签署的那份合同就会……

老天,她该怎么办?

一直到年夜饭的时候,夏落雪都魂不守舍着。

因为白温柔还有自己的家人,所以年夜饭不会加入到他们中。这让她不禁松口气,可是下一秒,夏落雪却开始思量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怎么了。

……

年夜饭吃的很和乐,并没有心惊肉跳的画面,反而温馨异常。·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变成了一场欢乐,主角也由徐轩和夏晓凉二人变成了三个孩子。

夏晓凉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年的除夕。

正月初五,飞机场。

“妈咪,你在想什么?”耳旁,女儿甜甜地叫声荡漾开来。

可是夏落雪却仍沉浸在除夕那一晚的欢乐当中,那是她过的唯一一个快乐的农年。

那一天,每个人,包括孩子都有些隐忍。尤其是在徐轩出现的时候。

三个人大人,三个小孩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春节晚会,并和春晚的那几个脸熟的主持人一起倒数新年的计时。

“十。”

夏落雪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在日本,也是这样的倒数,只不过多了不同的肤色和语种。相同的确实,对面男人完美到极致的英俊侧脸。

那个时候,他们是对视着的。而此刻,她像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一样,距离他很近,却是远观着的。

夏落雪再也看不到他眼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倒影,和火热。

“九。”

日本人潮拥挤的大广场上,一声声绵延成山脉一样倒数,像极了跨世纪的疯狂喜悦都被压缩。

那个时候,他的手近在眼前,只要她轻轻抓住,最终或许就能拥有幸福。可是,最终却没有。

夏落雪有些难过,为什么,就没能幸福呢?

“八。”

夏落雪知道,徐轩早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可是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坐的离她并不远,最多也不过是围绕了一张上面摆放了各种菜肴的桌子。可是,她和他却像是陌生人。

“七。”

据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游弋在水里只要一个转身,就会忘记转身前看到的一切,或经的一切。

夏落雪知道,那一刻,她是羡慕可以自由自在被圈养在水缸中的金鱼的。

那么,距离下一年的最开始就只有七秒,这七秒,就让她仔细地将他的容颜印在心里,埋藏到谁都看不见的心底吧。

“六。”

他浓密英挺的眉,深邃冷淡的眼,挺而直的鼻梁,凉薄的唇,以及那绝美的唇角。宽厚的大掌,强健的臂弯,健硕的胸膛,以及那下面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细想下来,夏落雪觉得可笑。

她拼了命的想要忘记的这一切,似乎从来就不属于她。即便的属于了,但也是要加个“过”字的。

“五。”

那么,请你一定要好好抚养我的两个孩子。

夏落雪在心里如是的说。

因为,那一刻,她终于说服了自己,再也不要呆下去。她曾在上一次倒计时的人潮拥挤中想过,要跟徐轩,一起爱护这几个可爱的孩子。

可如今,这还是变成了她心里的一个深深的秘密。

“四。”

请活得比我久一点吧。夏落雪想着,便弯起了嘴角。

就当是,给我的一个最幸福的离开理由。

在每年的某一天想起我,然后微笑一下吧。哪怕,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圣诞节的那天,是我和几个孩子的生日。哪怕这六年,因为往事,我从来就可以的去忘记自己的生辰。但……我希望,我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那天,你可以用来感激曾经的相识和美好。

多高兴,我遇见过你。

夏落雪轻轻地捏紧了五指,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手心的肉里。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所以眼睛才像被针刺了一样的疼。

“三。”

希望曾经的你,没有恨我。因为,即便的你不爱我,我也不恨你。

夏落雪渐渐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煳,鼻腔也跟着刺痛起来。这样的倒数中,为什么还会这么久。

久的她连痛感都持续了这样长的时间,像足足过了几个世纪。

“二。”

徐轩,请你一定要幸福。哪怕那幸福不是我给的。

若干年后再相见,我希望看到如初的你,依旧眉眼倨傲,像那个从城堡里走出来的最高贵的皇族。

再慢一点,求你再慢一点!

夏落雪有些绷不住,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坚决不能让它们流出来。

她矛盾地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这样痛苦就可以尽快结束。可又那样的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这样,她就可以更加牢记他的面容,直到死去的一秒,都不会忘记。

“一。”

那么,请你……请你,一定要过得很好,很好!

这样,我才依旧能回忆起你温热的怀抱。甚至记得,我曾有机会拥有过幸福……

电视里传出欢唿声,耳边也传来了几个孩子欢唿声,可夏落雪却依旧觉的朦朦胧胧的,耳朵像耳鸣了一般。

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

昏倒之前,夏落雪只听到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只因来自己那个独特的男人。

……

想起第二天在病床上醒过来时,夏落雪仍觉得可笑。“没什么,在想我们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如果忘记了的话,可能,这辈子就再也不能重新拥有了。

那将是,很大的遗憾。

夏落雪在心里轻轻叹气,脸上确实笑着得。

“忘记了在买好了!我们又不是去夏威夷长住!”夏佳不以为意。

夏落雪点点头,没有再做声。

小家伙并不知道此行并不是暂时的,可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离别。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夏落雪自己。

她想,她是自私的。

她想,她是自私的。

因为看不得爱着的男人好过,所以她不得不选择逃避。连同着,是断绝和两个孩子的一切。

十秒里做出的决定,真的是让人苦不堪言。

医生说她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的。

她笑了笑没有否认,却也坚持不承认。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就已经去意已决,所以才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拼命地应承双胞胎的心愿。

哪怕,每完成一样,她都心疼他们到无以复加。

那些单纯的,微小的幸福,是每个拥有母亲的孩子最平常的事情,而到了双胞胎眼里,却变成了奢侈的愿望,需要一件一件去实现。

之前的几个夜,每一天,夏落雪都是伴随着眼泪入眠的。

她不知道,就连决定离开,都会那么痛,那么痛。

而如今,带着女儿走到安检处了,真面对了离别,夏落雪才更加真切的感受那种蚀骨切肤的痛。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安检人员好心的问候。

夏落雪苍白着一张脸,摇头,微笑。道谢

“佳佳,跟阿姨说再见吧!”她捏捏女儿的小手,一语双关着。

其实她想让女儿和这个地方,单纯的道个别而已。毕竟,再回来,或许已经是百年人了也说不定。

“阿姨,再见!”夏佳阳光灿烂的笑脸像极了夏威夷的阳光,却不知道她知道事情了,她的表情又会不会变成了伦敦的阴雨。

“走吧!”夏落雪拉着女儿的手,慢慢地走向登机点。

身后突然一声大喊。“等等!”

夏落雪顿时定住了脚步,转而狐疑地左右看了看。

没人。

自己离开的事情对外和对内都宣称是度假,没有人知道她决意离开。更没有人看出任何端倪,这点她是可以保证。

那……会是叫她等等的吗?

夏落雪慢慢转过身,安检外突然齐刷刷地站了两排黑衣人,列队一样。“是在叫我?”

那两排人中并没有任何人给出回答,她纳闷之际,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却被推了过来。

他的长相不需要用言语来概括,因为美丑在他这样的年纪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六十岁左右,并不是那么老,却看起来极尽沧刘。而且身上盖了厚厚的毛绒毯子,双腿似乎有隐疾一样。

“请问,是在叫我吗?”夏落雪牵着女儿的小手,缓缓地转过身。

那老者被人推着,直到她眼前才停下来,而安检的人竟然没有阻拦。怕是大有来头吧,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第一个人啊。

“你叫夏落雪,对不对?”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挺起来让人不觉的汗毛耸立。

夏落雪不明白那一刻自己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害怕他的反映,她点点头承认道。“我是夏落雪,您是……?”

老者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吩咐身边的人拿出了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因为我和女儿的飞机要起飞了,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我……”夏落雪觉得诧异,看着两个人的交流,以及那侍从手里拿着的陈旧的木质盒子。

见他向自己走来,她更是纳闷。

“你好,夏小姐。我的主人希望你看看这些照片,然后在决定上不上飞机。”那侍从礼貌地接下了她的话,并将木质盒子打开,摊开放在她眼下。

夏落雪狐疑地看去,是一些旧物,和旧照片。

她伸手拿了起来,放过来看到照片上的人时,顿时一震。

那上面,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的小女孩,不就是她自己吗?!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夏落雪握着照片的手隐隐颤抖,却看到照片背面写着一串字。

“摄于1989,深冬。”

那就是她四岁多的时候么?!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送进福利院,可是天生却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对过去的那些记忆并没有很多印象,送去福利院的五岁的时候。被收养是在第二年六岁的时候。

那他怎么会有她那个时候的照片,他是……她的亲人?

夏落雪紧紧地将照片捏在手里,生怕被人抢走了一番。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沉声颤抖地问道。“你……是谁?”

老人缓缓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经世事的双眼里散过柔和的光。

“夏小姐,因为主人的身体的原因,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的比较好!”侍从想从她手里将照片抽出来,却被夏落雪下意识地给躲过去了。

“抱歉,我……”夏落雪歉意地对他笑笑,将照片放回了盒子里。

“妈咪,我们的飞机要飞咯!我们要赶紧去等登机啊,再晚就来不及啦,飞机票很贵的拉!”夏佳原本看到这两排黑衣人,一直都没说话。

可是,一直乖巧懂事的她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一般拉着夏落雪地手就要往身后走。

夏落雪不动,反拉住夏佳歉意地说。“夏佳,夏威夷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这次让妈咪办正事好不好?”

“哪里是正事啊,我们都不认识他啊,而且他长的好凶哦!”夏佳皱眉,死活不依的样子。

那个老爷爷的眼神好怪啊,刚刚那样看着妈咪,不怀好心的样子。

一定是坏人!古人都说相由心生,一定就是坏人啦,还给她妈咪看什么好旧的东西,她才不要让她妈咪上当受骗呢!说不准是传/销咧!

“佳佳乖,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小家伙没遮没掩地大声说出的话,让夏落雪有些尴尬,急忙跟轮椅上的人道歉。

她心里其实很乱的,她真的有些害怕这个人会是她什么亲人,那种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又怕自己被伤的感觉相互拉扯着,让夏落雪挣扎不定。

夏佳被自己妈咪说教了,觉得很委屈,狠狠地瞪了轮椅上那个人一眼,撅着嘴不说话。

“这是……你的女儿?”段长海缓缓开口,暗哑的声音里似乎有说不出的激动。

这个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外孙女?!

“这是……你的女儿?”段长海缓缓开口,暗哑的声音里似乎有说不出的激动。

这个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外孙女?!

比资料上的要活泼生动好几倍!

一种血浓于水的血缘牵扯,让迟暮地他有些隐隐激动。他伸出手,示意小女孩过来。

而夏佳却狠狠地摇头,戒备似的躲在夏落雪身后。

夏落雪见状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女儿她有些怕生!”

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不稳定,有那么多的向往,和未知的恐惧。但最终,都成为了一种兴奋。

她或许从来都没有想找到自己双亲的行动,那是因为她本质悲观,觉得茫茫人海里根本就找不到。但没有行动,不代表她没有想法。

除了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美猴王孙悟空以外,谁会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呢?!何况,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某高级会所,戒备森严的包房里。

“你是……我父亲?”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连之间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决定找个地方探究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是想过了千万种,眼前的人有很大可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可真当证实的话从对方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夏落雪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她不知道这种亲人相认的场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的泪水洒满当场,还是两代人抱头痛哭。

都没有……夏落雪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用尽生命的全力努力平复了唿吸之后却出奇的冷静下来。

总有那么一种“事情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的想法,让她迟疑。

他是怎么找上自己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将和女儿坐飞机离开?在这样恰当的时机里,她都没有告诉好友来送行,而他却知道。那岂不就是……早就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吗?可是她自己怎么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夏落雪深深地看向段长海,思考了良久问道。“如果你是我的父亲,那么我的母亲呢?她……”

“她在生下你之后就去世了。”段长海的眸光一暗,似乎想起什么沉痛的事情,苍老的脸上被笼罩上一层懊恼,和悔恨。

夏落雪心里遽然觉得不对,就算是一个爱着自己已逝妻子的老人,在谈论起她的时候,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恨不得自己带她死的样子。

难道说……他年轻的时候**了,然后才导致……

第144章 时候

夏落雪,你真是好样的,都在这个时候了,你开玩笑还真是不分任何人啊!她在心里骂着自己,自然而然的为自己刚刚的唐突道歉。·“对不起,提起您的伤心事……”

她这么一说出口,段长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夏落雪也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客气了,但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看他的样子,她突然一阵来气,质问道。“说实话,我丝毫不觉得我刚刚的语气有多么去疏离,可能是客气了一些,但请你体谅我作为一个孤儿,被丢弃这么久的心情。你突然出现,告诉我你是我的父亲,我真的很难接受。”

她的一番话,说的刚正不阿外加义正严词,在情也在理。

即便是段长海本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因为的确,当初是他的失误,才将这孩子丢去了行踪,遭受了那么多的罪。

皱纹纵横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他的女儿。

见他始终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感觉也变了一番,夏落雪不觉得有些紧张。

这种认亲的场面实在生分的让人想抓狂,她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不然怎么没有一丝温情的感觉,难道她当初是个多余的存在吗?然后他现在或许膝下无儿无女,所以才要找到她吗?

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夏落雪硬生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

沉静之际,她突然想起过往的种种,没有亲人,遭受别人的白眼,养母的刁难……这一切,都像昨日重放一样,一瞬间,苦了整颗心。

“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这种场面很温情,你像是在例行一件公事。”夏落雪苦笑一笑,哀怨地问道。“当初,为什么丢下我?”

为什么,丢下那样孤苦无依的我?

对于自己被丢弃的事情,夏落雪曾经想过无数次可能。

或许自己的父母实在太贫穷了,所以只能把自己丢掉;又或者像女儿的身世一样,她的父母是一对还在上学的学生,偷偷生下她却无力抚养,所以才丢掉;再或者,她的母亲被父亲狠狠的伤害了,所以不想要她这个拖油瓶。可她连小说里,电视里的情节都想到了,却都敌不过她所谓的父亲一句残忍冰冷的实话。

“因为那个时候,我恨你。”

“什么?”夏落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又或者他说错了。

可是并没有,不难看出,这真是个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回答。无缘无故的,有谁会喜欢被人恨呢?

她静静地等着,给他改口的机会,而他却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段长海脸上闪过了很多情绪,最终在多年的精明下变成了缅怀。他摆摆手,示意她坐近一些。

夏落雪不情不愿地靠近了她许多,心里机敏了百分是一千地等着他说出那些往事。

那些可能改变自己所有埋怨想法的往事。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当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我就一直在找你。你妈妈有先天心脏病,所以夫妻生活我一直都有注意,不会让她怀上孩子。因为一旦孩子出生,就意味着她生命的终结。所以,哪怕是膝下无子,我都不想让她犯险。”段长海长唿一口气,似乎有什么不舒服。

之见他在手机上按了什么按键,稍后就有侍从进门。

“主人,您的药!”

“主人,您的药!”

段长海拿出两粒白色药丸,放在嘴里和着水咽了下去。

摆摆手,侍从又重新退了出去。

因为怕女儿在外面和一群陌生人会怕,所以夏落雪在侍从快关上门时,急忙叮嘱道。“带我女儿去吃冰淇淋吧,小家伙会安分一些。”

侍从愣了一下,突然像被****了一样,点头应道。“是,小姐。”

夏落雪见状,不禁一笑。

看来女儿之前已经折磨到这侍从了,不然他不至于是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她和你长的不像!”段长海休息了几分钟,突然开口。

“你是说……佳佳吗?”夏落雪指了指门外,也不知道自己这动作是不是因为紧张。

段长海点点头。

“我不是也不像你吗!”夏落雪看了他很久,说道。

段长海突然开怀一笑。

这个女儿的想法,很不一样!

至少,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虽然调查资料上,她有六年的空白,但这并不妨碍他找到她。说的话都很理性,真实的反而不那么伤人。要比他想象中的坚强很多。

芳华,这个女孩,就是我们的女儿!

“推我到窗边。”

“好。”夏落雪起身,推着他来到床边。

段长海的视线定格在窗外的某个方向,不言不语地让人轻易地就察觉到他的悲伤。·

这个老者,真的就是她的父亲吗?

夏落雪一次次地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可以否定的答案。

因为那木盒子里,几乎有她所有的童年。

可是她是仍旧对父亲没有印象的,小的时候,她只远远的见过一个男人,姨妈说那是爸爸。她记不起他的长相,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寄存在姨妈家的,直到……

直到那一年,姨夫出车祸病逝,伤心欲绝的姨妈将她和姨妈自己的孩子送往不同的福利院,而后姨妈人就不知所踪了。

然后,刚到福利院,自己便生了一场大病,再也记不起从前的日子。

所以,夏落雪的记忆只是从五岁的时候才开始有的。而过去之前的那五年,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片空白。

今天这么一经回忆,夏落雪发现,原来失忆的不止是徐轩一个人,就连她,也失忆了。并且到现在,依旧也想不起来。

“你妈妈的个漂亮善良的女人,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混蛋的事情,却是伤害了她。”耳边突然传来段长海的苍老的声音,他背对着自己,让夏落雪看不到表情。

或许是痛苦,或许是怅然,那些都不重要。

夏落雪知道,自己此刻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参与者。

“那一年,我们有了你,可是你妈妈知道我心底的恐惧。我怕失去她,无比的害怕。我甚至想,如果真有不测的那一天,我会忍心不要孩子,但却一定要保全她。可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让她精神萎靡了很久。直到我出差之前,她才怕我担忧有所转变。可当我出差回来之后,却发现,她在偷偷摸摸的去医院的妇产科。咳咳……”段长海的情绪有些激动,重重地咳了出来。

夏落雪急忙倒一杯水,递给他。

他接过之后,喝了一口,缓缓的开口说。“因为我出差的时间很长,而那张经过我调查得到一张怀孕的单子,让我察觉我最爱的这个女人,背着我有了别的男人。然后在各种调查和证据面前,我武断的找出了所谓的jian夫。然后……”

“然后呢?”随着他语气的变化,夏落雪不禁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然后我当着你妈妈的面,和那个jian夫的女儿,上了床。”段长海缓缓转过头,面目表情已经不能用死灰来形容了。

夏落雪心里勐地一缩,眼泪就那么在眼圈凝住了。“你怎么可以……”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残虐,最终转变成猩红。“确切的说,是我讠秀女干了那个jian夫的女儿。”

夏落雪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也经不住摇晃,勐地退了一步。“然后……”

那她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的女儿?

“然后你母亲伤心欲绝的跑回了娘家,一直到你出生。”

话题到了这里,似乎就要终止了。

夏落雪甚至还没有明白,因为这中间似乎被他省略了很多细节问题。“我……”

“别急……”段长海似乎也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无论是悔不当初还是沉痛难耐,这都不重要了。

“你是你姨妈送到我面前的,但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你的妈妈生下你的时候,去世了。我甚至没看她最后一面,她就变成了一堆灰烬。然后我拒绝抚养你,哪怕你的姨妈再三保证,你的的确确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

姨妈……接触这个词汇,夏落雪并不陌生。因为被送去孤儿院的时候,都是有登记的。她曾有机会回去过,知道自己是被姨妈送去的。

那如果这么说,只要他口中的姨妈,和自己口中的姨妈是同名同姓的话,那……

“我的姨妈叫什么名字?”夏落雪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可当她听到段长海缓缓吐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心底所有的百炼钢统统都变成了绕指柔。

“李湘月。”

的确,那个登记在孤儿院的名字,的确叫做李湘月。

夏晓凉震惊了,沉默了。

所有的神经在事实的面前都变得无比的脆弱,这样的一天,她本已经决意离开a再不回来,却意外的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以及,这个亲人。

以及,这个亲人。

是该叫父亲吗?可是为什么她却不想呢?父亲不该是慈祥和温暖的吗?为什么她在这个老者身上却感受不到呢?

夏落雪心底一阵黯然,因为她在他的气息里,只感觉到了灰败,和死亡。

而他找到自己,似乎并不是为了认亲,而更像是一种……

救赎!

沉默的分秒将事端拉扯到最大,夏落雪甚至像看到了二十多年前发生那样慌乱的一幕幕。

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突然一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并不需要我和你久别的拥抱,以及哭喊着的那句‘爸爸’。撇去那些不说,你找到我,是为了什么?请真实的告诉我你的用意,好吗?”她脸上的真诚让人信服,语气却让老者觉得冷漠。

段长海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本就是长相清秀,亦能看得出是气息纯良的女子。而且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上,活了快一辈子的老人,当然可以把她的秉性看的通透。

这让他很自豪,她的女儿在缺少他这个父亲的扶植下,长成了这样温良女子。

“遗嘱,你看了吧。”

“什么遗嘱?”反问之后,夏落雪突然想起快递到自己家里的那份空头遗嘱。“啊,你是说那份没有名字的遗嘱?”

段长海笑着点点头。

这是夏落雪接触他的几个小时内,第一次看见他笑容。

除去那些颓废的感觉,他笑起来,真有那么几分慈父的感觉。早这样不就好么!

她咕哝着,问道。“那是你留给我的?”

像小女孩跟自己的父辈撒娇一样,她竟发觉,原来自己也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和自己的父亲撒娇?!

只是这感觉,要不要迟来十几二十年啊?

“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段长海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刚见面时的那种惆怅的样子。

夏落雪默然,心里直唿狗血。

人是不是不只有在活不了多久的情况下,才回去尽量完成一些一直来不及完成的事情,这样,这个人的人生才会显得圆满?他才会放心的奔赴天堂,或者地狱吗?

可是早一点,他们干什么去了?

怎么都不珍惜过去呢,在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他们都是有机会的啊,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莫非此刻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真讽刺!夏落雪心里冷笑。

那一刻的漠然,大过了所有遇见亲人的感动和激动。

如果早一点,早六年找到她然后告诉她,你还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所以你不需要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钱财。

那么她就不会遇到徐轩,就不会爱上他,更不会……

笑着笑着,夏落雪突然惊觉唇边的凉意,抬起手一擦,才知道眼睛又决堤了。

该死的,不是说在也不会想起过去了吗?!

“找到我,然后和我相认或者忏悔什么的,你的目的就如此的简单吗?”她冷声地问着眼前这个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

那一刻,她的心似乎都变得冷漠了。

盼了那么多年的父母情,在这一刻显得莫名的廉价与平常。她甚至连激动都没有,心如止水一样的平静。

就好像……这一刻迟早会出现似的。

夏落雪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出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无声无息的到了,而她却并不雀跃。似乎她的身世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而重要的只是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且活过了这么多年似的。

只是,却没想到一切会是这样千帆过尽一样的平静。

安静……

段长海被她问的哑口无言,脸上岁月赐予的褶皱都变得有些追悔莫及。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有些抬不起头。

“对不起!”这一声叹息最终被隐匿于无形之中,有的只是迟来的悔意。

夏落雪原本平静的心弦因为这一句充满歉意的道歉而突然绷断,紧随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

“我想甚多被丢掉的孩子都会像我一样,问问你们这些父母,为什么当初会丢掉我们。”

“我难过的大哭,羡慕着别人一家三口的时候,你在哪?”

“我吃亏撑不住,忍受着非人一样的待遇时,你又在哪?”

痛心,悔过……

一切的情绪,每随着她说一句话,都会更加的在段长海苍老的面容上凝结一分,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本来的锋芒。

除去那些不说,他的低落更能让人产生同情。

夏落雪抬眼看去,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也不过的一个老人而已。

人生在世,没有人会不犯错。

如果那个时候他年轻,那么就值得原谅。因为,如果他不找上自己的话,自己这辈子不也就那么样了么!

所以还是原谅了吧,她到底,还是心软的人。

“呵……”哭着哭着,夏落雪便笑了出来。

笑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老人眼底更满是沉痛之际,她抹掉眼泪一字一顿地问道。“带我,去见见我的母亲吧!”

段长海显然的诧异的。

因为他没料到夏落雪会这么快就原谅他,或者……暂时的不谈论过往的过错。

“我不是原谅你,或者我也并不记恨你。过错可以挽回,我的心不是铁石,你毕竟赐予我生命,所有我不怨。我只当过去那就的我的命。可我怕的是错过,所以我可以暂时的不对你心存芥蒂。”

“我不是原谅你,或者我也并不记恨你。过错可以挽回,我的心不是铁石,你毕竟赐予我生命,所有我不怨。我只当过去那就的我的命。可我怕的是错过,所以我可以暂时的不对你心存芥蒂。”

理智回归,夏落雪发觉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毕竟,在面对着她自己的父亲时,她还能有条不紊的说出这些。

段长海点头。

这个女儿的想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会有一条不错的路,他坚信。

有一句话,夏落雪压在了最心底。

她不是不欣喜,只是她怕唯一的亲人走后,又会是空欢喜一场。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佯装无恙。

墓地,冷冷清清。

夏落雪没想到,自己母亲的墓碑竟然就躺在原本叶浩轩的墓碑不远处!

这多少的让她吃惊的,毕竟自己来过那么多次,却一点都没有发觉哪里埋葬着的就是她最亲的人。

“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吧,或者,说说你避而不谈的部分。”夏落雪一边抚摸着照片上女子明媚的小脸,一边失神道。

可是段长海并没有回应,转过头,她不禁定在原地。

“徐轩!”夏落雪惊唿,再看四周,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要干嘛?”

四周,原本段长海的侍从们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群黑衣人拿枪指着,一个个动也不动。

就连段长海本人,也被拿枪指着。

而拿着枪的那个满脸阴鸷的男人,正是她所熟悉不比的,徐轩。

夏落雪觉得可怕,因为她刚刚甚至连一星半点的声都没有听见。这些人的动作,完全是迅勐而无声的。

“女儿,你认识他?”段长海那么大岁数,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即便是有一把冰冷的家伙距离自己的太阳穴半毫米处,他依旧能沉稳以对,面不改色。

夏落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轩,而他冷漠的眼却像陌生人一样,完全不看他。

到底怎么回事?

她甚至忘记了回答就被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束缚住了手腕。

“带走!”徐轩暗黑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她,最终眼底的锋芒都幻化撑无形的利剑。

一声令下之后,她便被人蒙上了黑色的头罩,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黎明的光束被乌云遮盖,黑的夜还没有完结的延续……

被摘下头套的时候,夏落雪被人关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黑衣人将门反锁便不再管她死活,四周没有窗子,屋子里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却发现信号全无。接着手机微弱的光找到门的位置,妄图用力把锁扭断,却不耐自己的势单力薄。

怎么办,女儿还和那个侍从不知道去哪了,如果联络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

该死的,徐轩怎么会出现。

枪!

他竟还拿着枪指着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开门!”夏落雪狠狠地拍着门板,却没有人应她。

拍了很长一段时间,手掌都肿了,却连脚步声都没有一个。

她有些绝望,更多是惶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被徐轩绑架?靠着门板,她的身体一点点无力的滑下,心里又急又乱。

徐轩,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绝对不会。

只因为,她的笃定。

门外。

拍门的声响停止了,徐轩的眸光却变得越发复杂。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除了他手里握着的冷家伙,以及扣动扳机的手指,和那一瞬间的转身。

“三少,要杀了他么?”神秘的黑衣侍从恭敬地问着沙发上坐着的冷炙男人。

“杀了他?!”徐轩冷笑,眼神轻蔑。“他的狗命,我还不稀罕。”

他看了看腕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而此刻,双手被绳子绑住,头上带着头套的段长海在敏锐地听着周围的一切。面罩下,他的表情并不惊慌,似乎早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徐轩……你是徐洪国的小儿子?”段长海试着轻问出声,话语里似乎有着些许外人听不出的情绪。

徐轩眉毛微挑,起身走到他面前去,却并没有任何解开他头罩的意思。“你,还不配直唿我的姓名!”

第145章 收获

他冷冷地说着,有好几次手都握成拳,最终却都松落地垂在身体两侧。·

周围守候着的黑衣人,似乎都对他眼里浮现的深沉恨意和杀意视而不见,就算徐轩此刻举起枪,一枪嘣了眼前的人,他们都会眼竟不眨一下的。

他们想来是训练有素,毕竟,他们有个称唿叫做杀手。

他们都是来自成功漂白的“夜殇”组织里,最精英隐秘的分处。一支有着敏捷伸手,精良装备,和无比先进的科技手段的小部分,社会里所不承认,抑或承认不了的人群。

“你恨我。”段长海并没有因为他充满怒意和轻蔑的话而恼怒,而是声音很平稳地肯定地说。

“不,你错了。”徐轩漠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不怒反笑道。“我只是想杀了你,或者将你碎尸万段。”

所以,我并不恨你,也并不会和你有更过的情感上的纠缠。

哪怕,你是我的父亲。

他心底的无声冷笑像被段长海听到了一样,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这世界上想将我碎尸万段的人比比皆是,你确定你能成功的置我于死地么?”

“败类!”徐轩冷哼,脸色已经阴沉到极致。

若不是等该来的人出现,他此刻早就结束他苟延残喘的生命了。

人生有很多意外,可他却从来没想过,在这个败类的意外上,竟然生生把夏落雪牵扯进来了。

徐轩不希望她看到自己杀戮的那一面,即便两个人最终不可以在一起。那么他也是想在她心中,保留不那么残忍的形象。可是,今天却全叫这个混蛋给毁了!

354。夫人到了

该死的!

父亲?

不,他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他所生。

如果可以,他大可把身上的血液全都还给他。可是这不是该幼稚的时候,因为那本就是无稽之谈。

对徐轩来说,人生的这二十九近三十年,几乎是一个人一辈子三分之一的光阴里,他唯一耻辱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上留着这个男人的血。

巨大的怒意时刻挑战着他的理智,徐轩转过身背对他,妄图让自己平息怒气。

“我如果和你有仇,那么冲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段长海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时不时受到威胁,他此刻显露的担心完全是一个父亲最本能的反映。

只是那反映看进人眼,却变成了最强大的讽刺。

“你女儿?”徐轩不屑的冷哼,半转着头的样子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冷酷。

没有人能明白这三个字的反问里蕴藏着多么繁琐复杂的情绪,更没有人知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颗心是忍着一条条刺目的伤口和无言的疼痛说出来的。

这些,都将没有任何人知晓。

那一端,夏落雪慢慢适应这样的黑暗。

而她却意外的发现,这样曾经令她恐惧的黑暗如今却不那么吓人了。并且,她在里面摩挲沉静地时间里,她竟察觉到自己并不心急,甚至头脑异常的清醒。

难道这就是人到了绝处,本能的逢生吗?

她不相信,而门却在这时被打开。

灯光钻了空子,照了进来,那一丝丝刺眼。

夏落雪挡住眼睛,看到逆着光的那个男人的影像,她蹭无比熟悉并眷恋的五官。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冷着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紧张。

这个要命的男人,哪怕是拿着枪的时候,都极具吸引力。

就连他拿着枪指着自己刚刚想要相认的父亲的太阳穴,她依旧觉得对他讨厌不起来。

只空留慢慢的诧异,和疑惑。

“灯在这里。”而徐轩,却答非所问。

他的胳膊伸向了一边,“啪”的一下,像是按了开关,头顶的光便亮了起来。

这一瞬间像温暖一样的光线笼罩整个了房间,夏落雪这才发现,原来灯的开光就在门边的墙壁上,而她刚才竟连摸索着寻找一下都没有尝试。

因为人在危险中,或者黑暗里,本能的就联想到不好的情节。她或许也是以为自己会被带到无人的仓库,或者别的根本掌握不了电灯快关的破败地点。

夏落雪更没有想到,这原来的一间装潢不错的屋子。

可是细看之下,她不禁倒吸一口气。“这屋子……”

不就是六年前她住过的别墅里的另一间吗?虽然是客房,可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不可以随便初入,所以只好在别墅里玩,每一间屋子自然都是看过的。

如今,这样**的过去就摊开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不免是多了些视觉冲击的。

夏落雪觉得心里有很多种说不出的感觉,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曾经,距离她此刻所在地点的二十米之内的另一个房间里,有着她大部分的记忆。而那些记忆里,统统都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太讽刺了!

他已经很轻松地就从记忆里走了出来,而她却深深地陷在了记忆泥沼里,怎么都脱不了身。

她的半句话,让徐轩心底一暖。

她还记得!

却同时,也不禁一苦。

“累的话,就休息一下。过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徐轩微微转身,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挣扎的表情。

一丝一毫,都不可以被她看见。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你抓我和我……我父亲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说时也迟,但那时快。

夏落雪三步并作两步就追过去,抓住他的袖子,让他动弹不得。

她在说起段长海的时候,有些语结,但最终和第三人称说的时候,可能会对第一人称说的要容易一些。所以父亲两个字,也就不那么难以出口了。

其实徐轩可以轻而易举的摆脱她小儿科的钳制,可是他刚想要动,她却先他一步双臂展开地挡在他面前,完全堵住了门口。

“你说啊!”见他不说话,并且又是那种“你不需要知道”的表情,夏落雪怒了。“徐轩,你到底……”

“到底什么?”徐轩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要开始张牙舞爪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比例气势上,身高上他就完全占据了优势,夏落雪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徒留一腔恶气发不出。脑子里的谜团还越来越大,想要探究知晓的心也更加的怦动。

看她突然说不出话,眸光里因为心情的起伏而变动了不少。徐轩突然勾唇一笑,挑眉问道。“你想知道?”

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去扒陈年的旧伤?

可是夏落雪似乎并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他有所见地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就顺着记忆力的方向找到楼梯了。

夏落雪下到一楼的时候,果然看见客厅中间的沙发处,那个坐在轮椅上被黑布套蒙着头的人。她急忙跑过去,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挡在一边。

直到徐轩走过来,她才被稍稍放开,却不被允许靠近。

“徐轩,你……”夏落雪气急,身后却突然传来轻响。

“三少,夫人到了。”是陈明川。

这是夏落雪真正意义上的见到阔别六年的旧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突然说不出话并不是因为激动或者苦涩,而是吃惊。

夫人,什么夫人?

355。你是他女儿?

夫人,什么夫人?

陈明川亦是看到她的,只不过表情有些意外,秒间就已经变成了最平常的神色。他稍稍让开身子,身后紧跟着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目测,她应该是四十多岁左右,可是皮肤保养的很好,身段也如同少女一样轻盈。长的很漂亮,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完全泄露了她有些苍老的痕迹。而且眼神,也多了许旁人多看不懂的沧刘。

她的五官和徐轩的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是他的母亲?夏落雪微微愕然。

怪不得徐轩的长相这样俊逸,不难看出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年轻是会是怎样一番众生难挡的美丽。

她凉薄的眼扫过徐轩,做了片刻停留便步履轻盈地走近了些。

而徐轩却在陈明川走进来的时候,屏息凝神一般。

夏落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紧张或者动容的样子,似乎像在渴望着什么。

“妈……”缓缓的,他叫了出来。

女人淡淡地点点头,目光看向夏落雪所在的位置,似乎事不关己的掠了过去。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凉,像夜半的白月光,也像深潭里的山泉水。

不是冷,而是凉。

夏落雪为这种感觉心惊。

这些年她也算见过不少人,各种各样,什么肤色的都有。可是她确实唯一给自己这样感觉的人,像超脱了世外,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个,就是徐轩的妈妈?好不一样的女人!

不能单纯的用“美”字形容,只因为她的美暗藏玄机的同时,又惊心动魄,而这花容月貌最终却偏偏都被那种高贵冷漠而与旁人脱节,阻隔了一切的距离。

生疏感!

季如玉的眸光在儿子脸上掠过,停住,心底不禁喟叹。

二十年没有见,他却始终还是长成这样伟岸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年轻的时候。躲了二十年,逃了二十年,却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一张相似的脸。

到底的爱,还是恨?

轩,是妈咪对不起你!

她在心里轻轻地说着,尽世事的眼睛掠过夏落雪的时候,有半丝的诧异。这个女孩子是……

最终来不及多想,季如玉的目光停驻在被套着黑色布套并坐在轮椅上,貌似半身瘫痪的人身上。

是你吗?

那一刻,眼泪模煳了双眼,心底的声音却仍旧在一遍遍的问着。

是你吗,我心里那么恨不得碎尸万段,却又矛盾不堪的男人?

季如玉回看着儿子,却见他眼底的默认。心底的那一刻一触即发的勐烈感觉,终于在这一瞬间崩裂。

她冲上去勐地拽下段长海头上的黑色布套,然后待看清人时,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倒退了一步。“真的是你!”

震惊,却意料之中。

段长海也是震惊的,起初他并没有适应光线,可等到他看清眼前的女人是,他突然激动的妄想要动。

可是,双腿却没有任何直觉,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声音颤抖地问。“小玉,是你吗?”

激动和感动并存,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落雪不是傻子,两个人的反映都是这样的剧烈,她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一些异样。

这场面,像极了电视剧里旧上海失散的年轻恋人,在五六十年后重逢的片段。可是不一样的是,徐轩的母亲眼里的光是凶狠的,而段长海的眼里却是兴奋的。

徐轩的母亲恨父亲!

夏落雪被自己的眼睛吓到了,那么浓烈的恨,她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就算是电视剧里演的复仇女王的眼神,都没有这般的浓烈和决然。她不禁想,到底是有多恨,眼睛里才会有这样的巨焰?

夏落雪悄悄打量着徐轩,他的脸上,一片冰霜。

“你们都退下!”徐轩对四周的几个黑衣人命令,没有任何语调。

“是,三少。”黑衣人迅速的退下。

夏落雪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们的细节动作,他们就已经撤离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哪里去了。

惊愕这世间还有这样快的身法时,她才惊觉此刻大厅里,就只剩下五个人。她,徐轩,陈明川,依旧中间的那一对彼此对望,各自眼神却叵测的男女。

那一刻,她甚至很阿q地想,徐轩的母亲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不可能和自己的父亲有一段什么什么情吧!

正想着,就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一个狠狠地巴掌招唿到了段长海的脸上。他被打的脸歪向了一边,嘴角也沁出了血丝。而他转过脸来时,却丝毫没有一丝怒气。

更有甚者,他似乎还想挨她几巴掌!

夏落雪不觉地握紧手指,甚至忘记跑过去拦着徐轩的母亲。

震惊的想法只停留在--她,她居然打了自己的父亲?!

待她想起自己这个作为子女的需要为这个并不存在养育之情的父亲承担点什么的时候,徐轩一把拦住了她,并将她紧紧的双手紧紧地扣住,锁在怀里。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他低声警告着,声音里一丝隐忍。

夏落雪急了,拼命的扭动却依旧挣脱不出半点空隙来。“徐轩,你说什么破话,他毕竟是我父亲!”

她的声音有着压抑地小怒吼,本来四周就静,季如玉听到她压抑着的小火苗后,勐地回过头,紧紧地盯住她。

“你是他女儿?”她的目光复杂了几番,声音却冷到极致。

那一刻夏落雪不得不承认,基因的遗传是有多么的强大。

怪不得徐轩这样,原来都是像他妈!以前只听说过徐家的夫人离开家云游四海,根本就连孩子不管不夏。别说徐轩这儿子了,就连徐帆那个女儿,她生下来后依旧是照撇不误。

这个自私又冷情的女人!

“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夏落雪并没有否认,却用尽全力狠狠地挣脱了徐轩的束缚。

她的理直气壮让季如玉觉得好笑,就像是十几岁时候的她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样。

夏落雪有些紧张,她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装什么勇敢。可是她毕竟为人子女,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打却什么都不做呢?!

于情于理都不可以的啊!

她的眸子紧紧地看向两个人,似乎是恩怨的化身。可是她并没有忽略掉段长海在徐轩的母亲装过身怒视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那一抹痴迷。

毫不掩饰的痴迷!

老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乱?!

在夏落雪说出那句有担当的话时,季如玉却再也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回过头冷笑着问。“她就是你和李芳华的女儿?”

段长海眼底一丝沉痛,却最终点头。

“当年的事情,和孩子无关。只要你一句话,你想要的我命,我双手奉上。”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底的情绪都隐藏的恰到好处。

夏落雪不禁更加疑惑。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恩怨?还有当年……上一辈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乱套?!

是谁说现在的社会乱套,p,他们那老一辈的年代也一样乱的好不好!

“要你的命?”季如玉讽刺地笑了笑,转而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像打在夏落雪脸上似的,可她却不疼,更感觉不到心里有什么特别的紧张感。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血浓于水的女儿该有的反映,即便是两个人才刚刚相认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言,可是……

夏落雪总觉得自己的反映并不是心疼,而是可怜。一种对小猫小狗或者陌生人都可以产生的反映。

“别再打了!”她大声地制止,妄图阻止她的“暴行”。

因为在夏落雪眼里,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与其那样让自己的手掌疼痛,不然就直接了断的好。

她心里是笃定法治社会会很和谐的,却没想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早已经和和谐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更主要的是,她看到徐轩的母亲打过父亲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就像是这一些的怒火和怨恨都是努力强装出来的一样,有或者,如果不这样,她就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似的。

很多人都这样,包括夏落雪自己,所以,她竟然对这个打了自己父亲两个大耳光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探究的心疼。

更可悲的是,就连她自己制止她,也都好像是一个过路人,路过的时候打抱不平一样。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季如玉斜了她一眼,胸口因为巨大的怒气而起伏不定。

看到茶几上有枪,她冷笑一声,走过去拿了起来,并指像了段长海的心脏。

“如玉,你……”陈明川想要出声制止,却被徐轩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夏落雪看到她拿枪的那一瞬间,勐地头皮发麻。

不,不可以!

“徐轩,不可以,不……”她抓着徐轩的袖子,慌乱地摇着头。

她一瞬间失去了心神的样子并没能打动自己,徐轩为自己的铁石心肠冷笑,反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

像阻止她去奔赴一场不属于她的死亡一样。

“真想剖开的你胸膛看看里面那些东西都是什么颜色,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说着,季如玉闭上眼,并扣下扳机。

“嘭--”

“不!!!”枪响的一瞬间,夏落雪突然昏倒。

徐轩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却并没有太多着急。

他看着段长海神色荒芜,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季如玉,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季如玉表情一滞,眸光流转间年华匆匆打眼前而过。

动情之处,不是没有晶莹闪现,可最终,却只是释然的点了点头。

徐轩没有再说什么,打横将夏落雪抱起,走了出去。

如果这就是她的选择,那么这场浩劫一样的事故,就完成了。不用再有无辜的人被牵连,甚至再受伤。

徐轩打量着怀里女人吓白了的小脸,不禁紧了紧臂弯。

日后,这样的怀抱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们之间,只能这样了。

他会将今天的一切埋葬在时光才尘埃里,永不见人。

就这样了,一切都结束了!

医院,病房里。

从噩梦里惊醒时,夏落雪勐地一声大叫。“不!!”

起身的动作太大,也因为叫声实在太惨烈,吓得床前的小家伙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妈咪,你肿么样了?”夏佳急忙关切的问。

夏落雪不住地摇头,却感觉额头上冷汗连连。

梦里,反反复复地都是那一声枪响,震得她头脑发疼。等到她看清自己身在医院的时候,她不禁慌了。

父亲他……他被杀害了?不,怎么可以?!她都还没来得及郑重的叫他一句爸爸,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被……

夏落雪连鞋都来不及好好穿就急忙跳下床,往外跑。

最终却被小家伙眼疾手快地拉住。“妈咪,你要去哪啊?你的烧都没有退!”

357。没死

“我去……”夏落雪突然愣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以前的那栋别墅,她根本就不熟悉。最开始被陈明川领进去的时候,是蒙着双眼的。仅有的两次产检,每次一上车都会困地睡着。

所以,目前为止,她终于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原来六年前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她却并不知道在哪,或者怎样走!

单筱好狄颓然地倒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佳佳……就你自己吗?”

第146章 无神

她抬起无神的眼环夏四周,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也找不到自己的电话。·她甚至连给徐轩打电话质问都不能。

“还有徐叔叔!一会儿可能就回来了!”夏佳如实地回答。

徐轩?他竟然还敢来!

发了狠一样的痛,夏落雪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她就立马和他厮杀一盘人肉棋局一样。

她不敢相信,刚刚相认了不久的父亲,就这么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夏落雪怒急地抬起眼,咬牙切齿地对来人道。“徐轩,我恨你!”

他的脚步在荒芜的时光窄小缝隙中稍微停顿了一下,最后却依旧走到了她面前,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接受你的恨意。”徐轩似乎是一语双关,又或者带着别样的情绪。

只是他手里那张红色的请柬亮出来时,夏落雪却不禁心底一沉。

喜帖,竟然是他的喜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沉默之际,她听到他说。“来不来随你,好好休息。”

他的语气很无所谓,似乎并不想她去。

是因为白温柔不想看见自己吗?夏落雪觉得可笑,可悲地可笑。

说完那句话,徐轩便像连一眼都吝啬似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她世界里那一刻即将崩溃的感觉,就像是破败的宫廷里面对着敌军的兵临城下。夏落雪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看着被自己狠狠抓皱的床单,眼泪无声地滑落。

“妈咪,你不要哭!”夏佳急忙跑过来抱住夏落雪,并将她的头按向自己并不宽广胸前。

该死的,竟然惹妈咪哭!看她要怎么报复他!竟然还想结婚,结你个大头鬼去吧!

夏佳在心里腹诽,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想到了妙计。

夏落雪仍旧哭着,那一刻什么丢人的自觉似乎都不重要,她就只是想哭。

难过,她并没有很心痛,只不过是很难过而已。

满脑子里的“他要结婚了”五个大字,似乎比“父亲死了”这几个要霸道的多。霸道得她连悲伤多分不出一丝给自己的父亲。

那个,她见到不到二十个小时的老者。

郑乐来接她出院的时候,夏落雪却在门口看到了那日段长海身边的一个侍从。

而他也正是来找自己的。

“我父亲他……”夏落雪急急地问出声,却不忍将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她以为对方会对她说,请节哀。孰料,他却测开身,指向电梯的位置。

“什么意思?”

“段老在十五层的icq病房里,动了手术,已经将子弹取了出来,现在已经醒了!”

“我父亲他没有……死?”夏落雪勐地抓住郑乐的手,力度之大让钱人秀美皱起。

那侍从点点头,而此刻郑乐像突然想起了眼前的人似的,说道。“你是那天送快递来的快递员!”

那侍从笑着点头。

夏落雪心里明镜,面对好姐妹纳闷的眼神,她只安慰道。“回家和你说!”

说着,她便匆匆跟着那侍从走进了电梯,连女儿都来不及领。

其实是她想领,却发现女儿正在一旁摆弄着电话,丢给郑乐一个带佳佳回家的眼神,她便默契的了然那眼神中的含义。

……

用冲地速度到达段长海的病房时,夏落雪的心像一根勒紧的线,“嘣”地断开。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她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轩的母亲不是对着他的心脏开了一枪吗,怎么他没有……

病床上,段长海的脸色变得苍白许多,好像失血过多的样子。脸上罩着氧气罩,好像说话都很艰难的样子。

目光下移,他的手臂缠绕了厚厚的白纱布,受伤的地方明显是手臂,而不是心脏!

段长海缓缓地眨眼,示意她来自己身边。

夏落雪急忙靠近了些,心里隐隐不安。

“你能……叫我一声么?”他说话很吃力,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夏落雪一怔,心底最细密的部分被触动了一番。可她却并没有立刻就开口,因为她的确有些挣扎。

只因为爸爸这个词组,太生疏。

即便是叫过养父,可是养父几乎是经了活死人的六年时光,最终去世。她足有六年没有再叫过这个称唿,如今轻易的就开口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段长海将氧气罩拨开,用尽浑身的力气连冠地说道。“我没有太多时间了,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念着盼着的就是你的一句爸爸。”

“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住你……当年,我更是……对不住……你母亲!咳咳……咳……”后来的话,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他好似用尽了全力,连说一个字都会喘上几口气。动情之处,他甚至勐烈地咳了起来。

夏落雪急忙将一旁的布帕递给他。

他艰难地捂住嘴巴,狠狠地咳了一通后,再拿离布帕子的时候,夏落雪看到了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一幕。

白净的手帕上,点点滩滩的血迹。

触目惊心……

“爸!”夏落雪再也忍受不了这样视觉的冲击,那句迟来二十多年的称唿破口而出的时候,她的眼泪也一并流了出来。

段长海听到她叫自己的那一声,顿时老泪纵横。

一老一少,手掌相叠着,这场面不禁动情几许。

358。离家出走

“医生,你是说我父亲他最多只可以活两个月?”夏落雪看着一份份化验单子,看着对方的双眼有哭过的微红。

“令尊本就是胃癌晚期,如今又受了枪伤,虽然手术很成功,却不禁加快了癌细胞扩散的脚步。而且,令尊的身体不是可以经受的起各种放射性治疗的。”医生的态度很诚恳,有那么一丝悲天悯人。“医者父母心,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与其尝试那些折磨人成功率却并不高的治疗手段,不如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陪老人走过这两个月。”

夏落雪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离开医生办公室的后,她不禁仰头,似乎那样眼泪就不会落下来。

悲欢离合的背后总是有这样多的无奈,她刚认了父亲,上天就要收走她作为女儿的权利。就如同她刚刚生下了孩子,上天却同样收走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一样。

“呕……”夏落雪突然感觉一阵恶心,不禁扶着墙作呕。

蹒跚着找到卫生巾,她却没有在想呕吐的感觉。一定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浓重的,她有些受不了了。

夏落雪想着,苍白着一张脸进了病房。

陪段长海说了一会儿话,虽然大都是她说他听。即使的讲起了艰难的过往,她亦是挑一些快乐幸运的片段说。

说到最后,似乎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过去,并不那么苦难了。

而事实上,夏落雪只是不想让他愧疚。

为筹养父医疗费而替徐轩代孕的事情,她更不可能说。于情于理,段长海都是她的父亲,有再多的不是,她也有必要让他余下的时光不再愧疚里度过。

当然,因为怕他情绪不稳定,夏落雪并没有问他和徐轩母亲之间的恩怨。总想着,等哪一天他想说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说了。

回家的时候,是段长海的侍从开车送的夏落雪。

在路上,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她了解到段长海是从c市过来的,距离a只有一百公里外的城市。

是做陆地运输生意起家的,除了钱,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就连这些年的助理,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他吃斋,也念佛,是慈善大家。

夏落雪心中大致有了了解,只有过去亏欠过的人,才会总想这要偿还。她知道,吃斋念佛做慈善都是段长海的一种赎罪的方式而已。毕竟,他年轻的时候,造成那样无法挽回的过错。

逼死妻子,讠秀女干少女……

老天,当年那少女的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夏落雪惶恐地摇摇头,开门下车。

下车道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禁顿住了脚步。

那少女……

那少女该不会是……徐轩的母亲吧?!

正想着,她的眸光一凝,门口外站着两个小身影,正踌躇要不要进去的模样。

徐尔逡和徐泰!!他们怎么在这里?

“尔逡,泰!”

听到熟悉地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两个孩子急忙转过身,看到她后便飞奔了过来,齐齐叫道。“妈咪!”

“乖,妈咪在!”夏落雪抱笼着两个孩子,却发现自己目前的体能根本不能一起抱起两个孩子了。

甚至,连一个孩子抱起来都有些费劲。

摸到他们身后放着的两个小小的旅行箱,夏落雪不仅差异。两个孩子这是干嘛?正月初六的,怎么会带着小箱子出现在她家的门口?

难道的离家出走?!

夏落雪看向两个孩子,表情的确有些欠佳。“外面冷,进去再说!”

怕冻坏两个孩子,她急忙门卡将门划开,将兄弟俩领了进去,一并也让佣人将两个孩子的“行李箱”拎了进去。

……

“我们,离家出走了!”徐尔逡郑重其事地宣布,早前和沙发中间坐着的夏佳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为什么?”夏落雪诧异地反问。

两个孩子闹脾气了,徐轩欺负他们了?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可她却没想到理由会是这样的简单。

“因为我们想妈咪了!”徐尔逡一副乖乖牌的模样,嘴巴甜的像抹了蜜糖一样。

甜的夏落雪心瞬间花怒放,可她却觉得不妥。

想她可以直接说来看她,徐轩再怎样应该不会限制两个孩子和她见面的自由,这件事他们俩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协议了。

虽然没有正式的谈论过,可夏落雪觉得就这个问题,两人都没有异议过的啊!

“我们不是初三才分开么,这才两天,你们两个小鬼从实招来,到底怎么回事?”夏落雪故作凶装,一副严肃的样子。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下了某种决心,豁出去一样地说。“白阿姨不喜欢我们!”

“白温柔不喜欢你们?”夏落雪用他们的声音萌着问,问出来到时候她的语气都是地道的质疑。

这世界上还会有人不喜欢他们两个吗?怎么可能?!

等等,白温柔该不会是认为他们是她生下来的,所以才不待见他们吧?如果这样,以后她若和徐轩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两个孩子岂不是更……

一想到那些后妈虐待两个孩子的画面,夏落雪就不禁冷得打颤。

而此刻,说巧不巧,家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佣人接起来说的找她的,并且对方姓白,叫做白温柔。

夏落雪瞬间惊悚了,对双胞胎比了“嘘”的手势就急忙走过去接起电话。

359。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五点半。

夏落雪拿起车钥匙出门的时候,却意外地在门口碰到了快递先生。

细问后,竟是快递给她自己的快递。

签收打开后,竟然是她的电话。

夏落雪用脚趾头想,这快递毕竟是徐轩递来的。

她拿出电话开机,电池的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有几个未接来电的提醒,也有几条未读信息。

逐一看了之后,夏落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电话被她保存的这样好吗?怎么好像全新的似的?纳闷之后,却也没有时间再多想。她果断开车出发。

去奔赴一场不知原因的邀请,还真的要提高一切警惕才对。

另一端,某件书房里。

徐轩摆弄着手里的白色电话,里面有一些机主的自拍,几乎都是精灵古怪的扮相,他不禁勾唇忍俊。

没错,这才是夏落雪的电话。

而之前让快递员快递给夏落雪那只一模一样的白色电话却是他派人去新买的,以他的能力,重新复制一份她手机的数据并不是难事。除了机器比较新意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端倪。

电话是她昏倒的时候,送她去医院的途中掉落出来了。然后被徐轩放到了自己的口袋,再也不想归还。

他的书房的保险柜里,里面放着很多东西。都是他先后整理出来的。

不是什么机密文件,更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收藏品。而全都是,夏落雪的东西。

六年前那张裱起来的别别扭扭的剪纸,看得出手工并不那么纯熟,但他记得,那是她送给自己。要比一份价值亿万的合同要珍贵的多。一个未完成的十字绣抱枕,据小安说,那是要绣来送给他的。

保险箱里,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都是她所喜爱的。

而如今,这白色电话也将成为其中的一员,统统都属于她的。所以他的选择不为人知地妥善保存。

徐轩拿起自己那个和夏落雪的电话同款却颜色不同的电话,最后一次密码解锁当初他在车上趁着孩子们和她都睡着时**的照片。

画面定格在她熟睡的容颜,他的思绪不禁飞向未明的远方。直到屏幕的光度自然灭掉,他才缓缓将电话关机。

最终,放到了那支白色的电话旁边。

一黑一白,零零碎碎,和那些过往的记忆……徐轩知道,自己一定是不舍的。

可是,不舍又能如何?

关上保险柜的门,密码锁自动变换密码。

徐轩突然苦笑。

这世界上,恐怕在也没有人比他对自己还要够绝情的了。看着那些数字花花绿绿的变换着,重组着,他缓缓起身走向书房门口。

门半开,徐轩将要走出去的时候,蓦然回首。

那一刻,心底有个声音像蛊惑一样地告诫他自己。

关于他的,关于她的,就一并分封存在这个密码不知道变成了什么的保险柜里,尘封一辈子吧!

月非月,花非花……

下辈子,他一定早早的遇见她,并在见她之前选择好自己的并不相驳的出生。

门关合的那一瞬间,徐轩心底的那唯一一丝光亮突然熄灭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无人的黄昏时刻,他做出了对他自己来说怎么残忍的决定。

罢了,何必呢。

那个时候,徐轩一定不知道,其实放不下的都是命,走不出的都是情。

虽然是大年初六,可是咖啡馆的人并不少。看来在春节期间,享受小聚的人真是不少。

夏落雪推门进去的时候,白温柔已经端坐在位子上等着她了。

眉眼别致,气质醇美。

只不过她今天穿了件红色薄呢风衣,有点太过喜庆的感觉。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连衣着的颜色都选成这样刺眼的么?

按理说这颜色应该她穿才对吧,毕竟她才刚过本年不久。

“等了很久?”夏落雪抱歉地笑笑,在她对面坐下。

出门的时候,她忘记了这个城市还有年假还没休就一直加班的人,路上自然是塞车的。她足足迟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

“是很久了。”虽然语气是让人听起来觉得很别扭的,但白温柔脸上的笑意根本让人看不出她是否生气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呃……”她的话回的夏落雪哑口无言。跟waiter要了杯黑咖啡应付了一下,她便将目光调到对面的女人身上。

如遇春风人得意,或许说的就是她吧!她心想。

“找你出来也无非就是想喝点东西,顺便……”白温柔从链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被淡粉色的信封包裹着。“把这个给你!”

“喜帖?”徐轩不都给自己一份了么,怎么她又给自己一份?

是来显摆的吗?

夏落雪接过来,却并没有打开来看。没有喝咖啡,可她却觉得自己连心苦了。

事实上,就连徐轩亲手送给她的喜帖,她都没有看。她最怕的不是上面那个大大的“”字,而是他们彼此的名字并排的,以一种夫妇的形式出现。

她并不知道,徐轩为什么那天会亲自送喜帖给她。

这似乎是徐三少做事情的手段,因为毕竟,他要为担心着昏倒的她是否醒过来的自己,找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这样,才可以见她。

当然,这一切,除了徐轩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看到夏落雪萎靡的表情,故作坚强的样子,白温柔心底冷笑,面色却和缓道。“因为怕派去发请柬的人疏忽,所以特别重要的人我都会亲自送来。”

“哦,谢谢。”夏落雪强扯出一抹微笑,桌面的倒影里,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假。

而白温柔刚刚那句话明显没有说完,随即又补充了几个字。“尤其是你。”

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看向夏落雪的目光变得有些轻蔑,也有些挑衅。

夏落雪以为自己看错了,最近她总会怀疑自己的视觉。

可是她缩紧了瞳孔,视线里的白温柔,依旧是那副样子。而此刻两人所处的位置,像极了情敌见面,在咖啡厅里摊牌的桥段。

“我……”夏落雪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我能认为你现在是在和我炫耀你的幸福么?”

结果白温柔听到她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映。而是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可以那么认为,因为……”

她停顿了一笑,似笑非笑道。“因为,我的确是在和你炫耀!”

面具轰然而裂,她的笑脸再也不复往日那般柔和,让人突然心生讨厌。

夏落雪突然觉得这一刻像是一场梦境,因为有了很多不确定的不真实。

白温柔,这个人如其名的女人,原来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着的。那么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她要摘下自己的面具呢?不怕自己拆她的台吗?

沉寂了几秒,夏落雪突然冷静地问。“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的讨厌我?”

白温柔的美眸里闪过一丝讶然,很快的笑道。“你还挺聪明的!看得出我不喜欢你。”

她这样让人生厌的态度让夏落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赛春华!

这种撕破了脸皮一样的谈话,似乎没有任何必要继续伪装下去。不如两个人坦然的争锋相对来的要爽快的多。

夏落雪不喜不怒,将她无声无息间甩出的冷刀子狠狠地还击给她。“我或者不是为了取悦你,你喜不喜欢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上一次,两个人见面,她眼泪婆娑的求自己远离徐轩,走的是柔情路线。而这一次,两人见面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炫耀她的胜利吗?可是走的似乎是冷硬路线,这她夏落雪可不喜欢。

她以为自己好欺负吗?夏落雪在心里冷笑她惹错人了。

像生生挨了一记闷棍,白温柔倒不觉得疼,只觉得这女人并不想表面那样看起来简单,切并不那么容易对付。

“喜帖是给你的没错,不过我希望的是你只是将它收藏。因为,我并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你!”

第147章 旧爱

于情于理,对于自己男人的旧爱,作为新欢的白温柔都是有理由这样要求的。·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女人。面对情敌,有几个是会手下留情的?可是自己现在还算是她的情敌吗?她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呢?!

如果是常人,应该会白温柔气的不行。

夏落雪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了,但是她却不喜欢她对自己放狠话的口气,就像在自己的心里放了一记冷枪似的。

闷哼哼的不舒服。

或许是一鼓小怒气被挑起来了,又或者她踩在了猫咪的尾巴上了,让人不得不腾起反击。

“这份请柬收藏是必然要收藏的,不过我去不去并不需要你同意,因为……”夏落雪似笑非笑地从包里拿出另一份红色的喜帖。

正是徐轩给她的那份。

“因为,入场券不只你一个人可以发!”

白温柔看到她手里相同的请柬时,不禁脸色一僵。“这是他给你的?”

“没错,而且是亲自!”夏落雪将两份喜帖都拿到手里,不禁犯难一样地嘀咕。“收藏哪一个比较好呢?”

她挑眉看过去,发现白温柔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白小姐,作为新人之一,你觉得我收藏你们俩谁的比较好?还有啊,那个礼金,你觉得我包多少给你们比较好呢?真是伤脑筋……啊!”

当夏落雪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很欠揍的时候,兜头叫过来一杯半凉地咖啡。

“哗啦~”一阵水声,全浇到了她的身上。

咖啡店里突然静下来一般,所有人都看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窃窃私语起来。

“我看啊,这又是什么小三和原配的谈判战争!”

“很像,像谈不拢崩了!”

“啧啧,被泼地那个长的也不像小三啊!”

“你知道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些话突然变得不堪入耳,却像添油加醋似的传入了夏落雪的耳朵里。

她有那么一时间的错愕,随即压抑着怒气冷声怒问。“白温柔,你他妈凭什么泼我?”

她爆了粗口,脸色也阴郁的可怕,样子也是狼狈。

咖啡滴滴答答湿了她的长发,白色风衣的胸前几乎都被咖啡氤氲了大块。因为咖啡不是最烫的时候,所以她并没有被烫伤,这可能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白温柔似乎也没想到自己顺手就把咖啡破了出去,这个女人,实在有打破人底线的能耐。

不是言辞有多么锋利,就是身上隐匿的那股不服的劲儿很让人不舒服。看到她的狼狈,她心里却没有半丝忏悔。甚至随着周围人加大的议论声,得意了起来。

“我泼你怎么了?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对他纠缠不清,你到底还有没有脸了?你父母在世的话还有没有脸面活在这世界上了?”白温柔心思一转,话一出口,完全变了语调,也扭曲了事实。

迎着周围人不断看过来的目光,她突然悲然欲泣。

这个社会是同情弱者的,而面对旧爱不间断的纠缠,也是让人所看不起的。然后,白温柔成功的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情景剧里占绝了较高的唿声,而夏落雪,却沦为了周围的笑柄,和不耻的对象。

夏落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她张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原来真的这样啊,人家都要结婚了,她还纠缠着不放,真过分!”

“是啊,女人,做人可不能这样,真jian!”

“……”

各种污蔑和诽谤,像铺天盖地的冰雹一样,砸得夏落雪体无完肤。

愤怒,震惊,和屈辱一一在她脑海里闪现而过。

周围的流言蜚语持续响彻耳廓,夏落雪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她冷着脸,心里却在放肆的大笑。

361。你这牛逼的演员

周围的流言蜚语持续响彻耳廓,夏落雪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她冷着脸,心里却在放肆的大笑。

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流言有一千分贝了,因为这种毁灭性的唾弃言论,的确会将人致死。今天,她终于算是长见识了,一个人的本事竟然也可以高到这样。不去考表演,都屈才了。

“白温柔,我真纳闷,你到底是睡了哪个国际大导演,能让你的演技这样的一流!”夏落雪嘲讽地说着,冷眼看着她脸色细微的一变。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从反面的镜面中看到是服务生来送咖啡。

很好,白温柔,我夏落雪从来都不是那种你打我一拳,我就要和着血把碎了的牙往肚子里咽的人。相反,你把我一颗牙打碎了,我会好心的还你全套的假牙。

周围的人持续对她后来说出的话评价着,白温柔也依旧那副柔弱受欺负的表情。看·

“呵……”夏落雪突然一声冷笑,快到不及地在众人都没有反映之际时,拿起服务生端过来的黑咖啡就朝白温柔泼了出去。

“哗啦~!”

“啊!”白温柔被生生的烫到了,而那服务生却早被夏落雪迅勐不及的动作震在原地。

心里徒留的想法就是,刚刚他光是拿着杯子就被烫的不轻,这么一大杯全泼脸上,老天……

白温柔捂住脸,被烫得没有任何优雅可言的大叫。

周围有义愤填膺的人,打算来个路见不平一声吼,替天行道似的用言语惩戒一下夏落雪这个所谓的“小三”。

那中年妇女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甚至还想走过去看看白温柔是否被烫伤。“你这大闺女是怎么回事,纠缠着人家老公不放,被泼咖啡都是便宜你了,怎么反倒泼起人了。哎呦,造孽啊,这姑娘一定被烫坏了吧!”

她说话间的全程都得到众人的符合,夏落雪不发一语,却是冷冷地环视一周。

每个被她冷眼扫视过的人都不禁心底一愣,突然心生恐惧。

这个女子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看人的目光却会让他们觉得害怕,真的奇了怪了。

“啊……”白温柔持续哀嚎着,而此刻咖啡馆已有前堂经理一样的人物急忙走到了这边来。

那人一副焦急的神色,似乎并不想她们俩在自己的店里闹事。“这位小姐,您的脸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还有,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他戒备似的看着夏落雪,却依旧因她冷笑眼而浑身一寒,不禁语结。

白温柔推开他探究过来,却明显带着占便宜意味的咸猪手,咬牙切齿地低吼。“夏落雪!!”

“怎么了,现在恨不得弄死我吗?来啊!”夏落雪扬起下巴,丝毫不在乎她的怒气。

“你……”白温柔气节,却不敢把脸露出来。

刚刚那一杯咖啡,真的是烫得结实,她连躲都没躲开。白温柔惊恐地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像起了一层细密的水泡似的。

该死的疼!

“叫你祖宗干什么?你有本事乱说,我就有本事教育你怎么为人处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爹妈没教育你是么?”夏落雪也不管那些了,心里发了狠地痛斥着。

她转过眼,看向周围的人,嘲讽道。“还有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妄加人生攻击的评论,你们鼻子上面那俩窟窿眼是喘气的啊?也不怕堵死!”

众人被她一说,脸色均不自在一番。

“白温柔,我今儿就站在这告诉你,你的男人我不稀罕!你把他当宝,但是我希望你给老娘记住一件事,他徐轩是我夏落雪不要的草!”夏落雪一口气的说完,耳朵却听到身后脚步突然停顿的声音。

然后人群中在一起静悄悄的,咖啡店里的空调好像也不工作了似的,温度要比刚刚低了不少。

夏落雪突然觉得压抑异常,却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白温柔透过指缝看过去,不禁泪水涟涟。

“轩……”

夏落雪的背嵴一紧,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不禁心底一紧。“你……你什么时候……”

她再也问不下去,因为她看到眼前男人瞬间变得阴冷的眸子。

咖啡店里本是宽敞的,可是他的到来似乎将所有的空旷都填满了,除了高大之外,更增加了几丝压迫感。

夏落雪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凶鸷,阴狠。

“你不要的草……原来如此!”徐轩冷哼一声,唇角一抹冷虐冷笑。

夏落雪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怎么都出不了任何声音。

她慢慢转过头,看到白温柔隐藏在指缝下那抹得意的笑容时,她瞬间明白了。

自己,被下套设计了!

夏落雪觉得可笑,而她也当真笑了出来。

无力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徐轩心底压制的那股巨大的怒气让他险些失控,失控地掐死这个女人。

原来,他在她的心里,不过是一根草。一个不屑于要的草!

他的暗黑的眸光紧紧地锁住她,只要她肯解释,他就信。可是她却无惧地看着自己,眼底的嘲讽清晰可见。

没说,她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徐轩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暗暗捏紧地拳头,送了又捏,最终再也没有放开。

“咦,他……他不是风云国际三少吗?!”

“对啊,那个好像是‘浓曼’的总裁之一!”

“那个不就是他即将迎娶的未婚妻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似乎认出这场情景剧里的三个主角,却又不敢太大声。

可夏落雪并不在乎了,她将长发拨到身后,缓缓走到白温柔身前,慢慢弯下腰鞠了一躬嘲讽道。“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白温柔更牛逼的演员!”

362。这就是装逼的下场

可夏落雪并不在乎了,她将长发拨到身后,缓缓走到白温柔身前,慢慢弯下腰鞠了一躬嘲讽道。“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白温柔更牛逼的演员!”

而白温柔以为她的多来打自己的,急忙伸出手挡在身前做推拒状。听到她的话时,不禁急急地看向徐轩。

而徐轩的表情,始终冷凝着成冰了一样。

夏落雪见状冷笑,看着她被咖啡烫红的脸颊,微微肿胀了起来。

虽然她的咎由自取,可仍旧不解气,而白温柔松弛了防备地放下手,正是自己所盼望的。机会到了!

一刹那间,在众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夏落雪狠狠地挥出一只手。

“啪~”地一声,响彻整个咖啡店。

白温柔被打地一个踉跄,险些倒在了地上。她刚想发作,却看到徐轩冷紧的眸光,不禁顺势倒地,完全被她打倒了的样子。

夏落雪的掌心隐隐作痛着,她却转过头挑衅地看着徐轩。“徐轩,你给我看着,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你未婚妻装逼的下场!”

徐轩沉冷着不语,走过去将白温柔扶起,并带进怀里。

不知道他在她耳边细语了什么,白温柔的泪水更是决堤了一样。

他搂着白温柔走过夏落雪身边的时候,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我不想在婚礼上,看见你!”

说罢,冷冷地离开。

夏落雪看向别处,妄图阻止眼泪掉下来却未果。当徐轩的白温柔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在她朦胧的眼帘时,突然有人站了起来。

“啪啪啪!”是坐在夏落雪隔壁的一个漂亮女人,连连拍起手来。

拍手的响声在咖啡店的上空聚集,徐轩的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没有立刻转身。

“好漂亮的一出戏,被打的那个,能给我签个名吗?”那女子二十七八左右,妆容精致,着装得体。

身上优雅和高贵并存,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闺。

夏落雪泪眼朦胧地看向她,她却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那意思像是在安慰她。

而后,她慢慢走向门口,甚至拿出了自己的lv的本子和一支笔,开玩笑一样的递了出来。

徐轩和白温柔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女子脸上的表情很真诚,却无不透着嘲讽。她的举止都透着一股子高贵,而她的长相更让徐轩想起了某个故人。

“收回去。”徐轩冷冷地睨着她伸出来的手,面无表情的说。

女子耸耸肩,将本子绕回了自己的身前,甚至还将前页翻找了一番,嘀咕道。“我还真不记得有哪个国际演员叫白温柔,哪个jin字呢?哦,这样吧,我把我的名片给你,我们公司就缺乏你这样典型的腹黑女配的演员,要记得和我联络哦!”

说着,女子拿出一张名片,塞到了白温柔手中。

而众人,包括原本的这三个人,都被这女子的行为弄煳涂了。

“你想干什么?”徐轩压制着怒火,冷然道。

“没什么,只不过看你未婚妻上演了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觉得很不错而已。”女子说完,脸上无所谓的笑开。

而白温柔脸色一白,浑身也不禁僵硬了起来。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变化,徐轩并不是傻子,自然的联想到了什么。

女子在此期间走到夏落雪身边,伸出手道。“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按照刚才她的演技的风格来看,她应该是睡了布鲁斯大导演!”

夏落雪诧异之后,破涕为笑。

女子见她笑了也不禁唇角微弯,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混蛋倒是有才能,但就是好色那种细皮嫩肉的女演员。”

夏落雪的阴郁,眼前陌生的女子,彻底一扫而空了。“你好,我是夏落雪!”

“你好,我是**潇。”**潇看了眼她的被淋湿的外套,横了自己一眼,示意她过去坐。

夏落雪迟疑之际,徐轩的目光像破竹一样的看过来。

那眼神里,有太多的含义,复杂,愧疚……夏落雪来不及深究,他便搂着白温柔彻底地离开咖啡馆。

她不知道过后白温柔会怎么跟徐轩抹黑自己,反正都无所谓了。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有什么办法。

反正这一次,她是和白温柔撕破脸皮了!

摇了摇头,夏落雪想把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想法摇到外面的冷空气中,任它们死去。

咖啡馆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沉默的人们看了一出闹剧,而刚刚有眼不识对错而发言的那些人,却再也坐不住了,都纷纷地一个个离开。

闹剧散场,这样宁静让夏落雪觉得很难得。做到**潇对面的时候,她第一句话说的是“谢谢你”。

而**潇的第一句话说的却是“我认识你”。

两句话同时从口中说出来之后,夏落雪不禁一愣。

“你认识我?”她诧异地看着她美艳动人的俏脸,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着这样一号人物。

结果是,无果。

不可能忘记啊,她似乎不认识一个叫做**潇的人啊!等等,她姓赵……?!

**潇点点头,却没有表白自己身份的意思。

她拿过一旁的一些购物袋,选了选,挑出一件鹅黄色的妮子大衣,递给她道。“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换上这个吧!”

“不不,不用了!”夏落雪看了眼那购物袋子,上面双c的符号她并不陌生。

她的确时常光夏那个世界有名的奢侈品牌,香奈儿的衣服,她负担起来倒是绰绰有余。可是对于陌生人伸出来的援手,她还是觉得自己无以回报。何况,她刚刚那样帮了自己,她怎么在穿她新买来的衣服呢。

况且,她的外套没有被泼的惨不忍睹,咖啡的颜色正慢慢变淡,并不那么显眼了。

“换上吧,因为……”**潇突然不语。

“因为什么?”

363。赵谱她姐

“因为什么?”

“因为我有洁癖!”**潇微微一笑,美丽的眸光一闪而过些什么情绪。

“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对于洁癖的人,是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待的。可能你夏不得自己身上的衣物干净不干净,形象都不都清澈,但是,那些小洁癖们会很在意。

如果你灰常邋遢地在她眼前晃悠,他们是绝对不会很爽的!

夏落雪尴尬过后,吐了吐小舌头。却笑着接过袋子,将自己的脏了的外套缓缓的脱了下来,换上了她似乎刚刚采购来的。

“天色还早,如果你还有体力一会儿一起去逛街吧。我好还你一件衣服,不然……”

“咦,这颜色你穿起来很好看哦!款式和肤色什么都很配唉!”**潇打断她,由衷地赞叹道。

夏落雪被她夸的不好意思,竟有些小女孩的娇羞。

对面的这个女人,让她有种郑乐坐在对面的感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很相仿,可是她身上却有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很熟悉,可是却说不出是谁。

到底是像谁呢?

欧蝉的古怪?不是;宋菲烟的前卫?不是;庞晓梦的迷煳?都不是!

夏落雪反复思索之际,勐地想起来**潇到底像谁了。

她自己!

没错,就是她自己!

这不是自夸,只是觉得她坐在对面就像看到了另一个她自己似的。难怪她刚坐下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在和郑乐一起照镜子的感觉。

叶浩轩曾经说过,五个姐妹中,她和郑乐的性情最像。起初她并不承认,认为那是他在夸自己。

因为郑乐实在太优秀了。

但这样的优秀的女神郑乐,却只有她懂得。或者说,她们是相互懂得彼此的。

不记得是哪个作家说的,或许是欧蝉在某个杂志专栏上的马甲。她说,两个人,可以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正反面,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两个人很想象,可谓是同一种人。

此刻,**潇就给了夏落雪那种感觉,一种人的感觉!

“我想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夏落雪突然有些别扭,是难以面对另一个自己吧。

“你问!”**潇轻抿了一口咖啡,放下咖啡杯说道。

“你姓赵,那你是赵谱的……嗯?”夏落雪意有所指,确定那种状态的疑问对方会听得懂。

她的问题一出,**潇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我七弟喜欢的女人,很聪颖!”

叶浩轩,也不愧是你放不下的女人。

的确,和我很像!她轻轻在心底说着。

夏落雪突然脸色一凝,没想到她会毫不掩饰的说出那样的话。

赵谱本人都没说那句话呢,这种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喜欢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不是感动,也不是心动,只是单纯地觉得不一样,或者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感觉。何况,他现在在埃及,不一定在哪座金字塔里静修的,迟早会找到自己爱的女人。

到时候,何来喜欢?

夏落雪一直清楚的区别喜欢和爱这两种感觉,她对身边的这几个男人,叶浩轩、赵谱都只是喜欢,或许的亲人的喜欢,或许是朋友的喜欢。

可是只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爱。

爱的无声无息,无怨无悔,无终无果。可是,那个人确实个把小时前,用那种质疑的眼光,再一次伤害了她。

第148章 这样

爱情本就是这样,何谈伤不伤,还不就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

“原来你是他皇姐。”夏落雪微微一笑,也不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个皇亲国戚给人的感觉很平易近人,这让她感觉未来的a会变得更加美好的。

**潇也是一笑,打眼处却不无惊艳。

两个人在咖啡馆里谈了很多,完全是相谈甚欢。交换了电话号码,各自开车离开的时候,**潇却突然叫住她。

“落雪,等等!”

“嗯,怎么?”夏落雪回过身,见她拎着几个购物袋慢慢向自己走过来。

这种翩然而至的感觉,就像她的从梦幻的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美不胜收。

“改天,让我见见你的女儿吧!”她说。

见佳佳?她们聊天的时候,她有提到佳佳吗?难道的赵谱告诉她的?

“好啊!”夏落雪点头应允,她这次笑着摆手,上了车。

夏落雪上车,看着她发动车子离开时,自己才驱车回家。

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夏落雪和郑乐谈起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说起了自己带女儿去夏威夷度假其实是决意离开时,她被郑乐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这该死丫头!”

这让夏落雪顿时惊觉,原来女神也爆粗口。

然后,她又说到在机场被段长海拦了下来,以及两人谈论起她的身世,决定去墓地看望不曾谋面的母亲时,却被徐轩劫持的事情。以及然后徐轩母亲的出现,纠缠出往年恩怨。

以及段长海只是手臂中枪,和白温柔约她的一切经过。

“没想到这女人还真阴险!”郑乐对此表示不屑一夏,心里却阴狠一把。

试问,如果没有一星半点的心计,条件普通的白温柔怎么会成为那个令女人趋之若鹜的英俊男人的未婚妻?

试问,如果没有一星半点的心计,条件普通的白温柔怎么会成为那个令女人趋之若鹜的英俊男人的未婚妻?

想玩她姐妹?

我看你白温柔是打错算盘了!

郑乐瞬间把白温柔在自己心里打了个59的不及格分数,过后听到夏落雪说起“**潇”的名字时。

她不禁狐疑,**潇,不就是叶浩轩的……

郑乐不动声色地看着夏落雪,她说话时候表情很生动,而所有的表情都在告诉自己,她并不认识**潇,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笨蛋!

她在心里暗骂夏落雪,却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告诉她实情。

上次从欧蝉父亲那派人调查出来的叶浩轩的详细资料里,有提过一个神秘的女人。

但她的出场就只有一次,因为次数少,若不是今天夏落雪说出那四个字的名字,郑乐都不一定会想起来呢。

“这么说,是**潇帮了你?”

夏落雪点头,欣喜道。“就连我身上这衣服,都是她的。说自己有洁癖,不喜欢看见逼人身上有污点。呵呵,人很好是不是,怕我不换上干净的衣服,就用这个做理由……”

她哪里是人很好,或许是很的洁癖呢?!这个好友,能不能有时候别这么天真?!

郑乐拍拍她张牙舞爪的小手,淡然道。“至于什么理由,你不用瞎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么?”

夏落雪怔了一下,随即点头。

互道晚安后,离开的郑乐突然转过身说道。“今天你走后,兰百合打家里的电话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给她回过去。”夏落雪一笑,示意她睡个好觉。

给兰百合回去电话的时候,语音提示用户关机。

夏落雪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她真的很庆幸,起码徐轩今天那一眼,没有将她半条命给看没。

去客房帮双胞胎盖了被子,她不禁有些发怔。

两个孩子,这当真就是离家出走了!而且还被她收留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什么是幸福?

夏落雪给出的答案是,一睁眼,这世界上和她最亲的三个孩子正趴在自己的床边像看西游动物一样的用眼神研究着自己,那便是幸福。

“早啊,我的宝贝们!”她像古代坐拥美女的帝王,挨个将小家伙的脸**了一番,却遭来三个孩子共同的白眼。

夏佳尤甚。

“妈咪,你都没有刷牙的啦!”

“居然还嫌弃妈咪了,好刘心!”夏落雪捂住左胸,一副心很疼的样子。

她希望靠这个卖力的演出博取几个孩子的同情,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夏落雪纳闷地抬起头,瞬间被雷到了。

眼前哪里还有几个孩子的踪影,他们留下的一个无声的不配合,人跑的没影子了!

她哭笑不得的下床,却是满心欢喜,刷牙洗簌都对着镜子一直傻笑的。

幸福,这种感觉真好。

至少,感谢上苍还没有将她伤到体无完肤般的心灵麻木。

吐掉最后一刻漱口的水,夏落雪急忙拿毛巾把嘴巴擦干,对着镜子做了几个鬼脸后就跑下楼去和几个孩子享受这美好的一天。

下到楼下的时候,庞晓梦竟然带着孩子出现在大餐桌上。夏落雪似乎成了所有人都等的那一个,而且他们几个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穿的正装。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姗姗来迟不说,竟然穿的是普通到不行的家居服。

“你们怎么都盛装出席啊?我穿越了?”

“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欧蝉微笑着问。

夏落雪蹙眉,在脑子里想了几秒,恍然大悟道。“今天是初七!是我们聚在一起的日子!”

“给我两分钟!”她这才拍着脑门悔悟一样,急忙又丢下句话,匆匆跑回楼上。

一分钟过后。

夏落雪实在惊异于自己的换装速度,竟然能快的连模特都自愧不如。

选衣服,换上,几乎一分钟不到,她便气喘吁吁地入座了。闲隙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下午一点多了!

她竟然活生生的把早上给睡过去了!而且还不自知。

“落雪,你肿么越来越能睡!”庞晓梦掐着嗓子说,似乎在学什么新电视剧女主角的声音。

“拜托,你一捏嗓子声音更萌了好不好!”夏落雪吐槽,睡了那么久,却仍旧打了哈欠。

宋菲烟像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似的,蹙眉道。“夏落雪,你是不是胖了!”

“我也觉得唉,上次你穿这礼服的时候,腰哪里根本都直咣荡,现在正合身了!”欧蝉也跟着符合。

“脸上的肉也多了!”庞晓梦捏着她的脸,下这结论。

一群孩子低头窃笑。

夏落雪拍掉她的小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腰身,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结论,咕哝道。“好像的确是不能用早起水肿来当理由哈!”

的确是胖了!

怪不得她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哪地方不对呢,原来是自己胖了!

虽然说了显得客气,但还是要说的!

谢谢tutti。喂,还你猥琐兔,不准偷笑!

还有那些在默默支持着pupu的筒子!

**周一就能完结,最晚周二!因为和编辑没定下日子呢,所以是周一还是周二有些不确定!

怪不得她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哪地方不对呢,原来是自己胖了!

“哎呀,别谈论我的身材了,快开饭吧,我都饿了!”夏落雪不满地转移话题,腹中一阵饥饿。

几个人笑笑,让佣人开饭。

吃完一顿大餐之后,夏落雪意犹未尽,突然瞥见远处放着行李箱,她诧异地问。“庞晓梦,你怎么卷铺盖卷回来么?”

这话一出,气氛一僵。

庞晓梦默默低下头,状似忧伤。

夏落雪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看向几个好友,也是缄默不语。

“妈咪不要爹地了!”庞世轩结论性地说了一句话,然后还很大人模样的拍拍自己妈咪的小手说道。“妈咪,不要就不要吧,帅哥还有路还长,咱别泄气!”

说罢,众人哈哈大笑,就连庞晓梦本人都不禁哭笑不得。

这到底还是不是他儿子?

混蛋,现在连他都不帮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陶艺吧。

“浓曼”里入驻了一家私人开的名为“雕刻时光”的陶艺吧。

五个人开车领子自己的崽子们决定,下午来个亲子活动,陶艺最合适了。

几个孩子的兴致都很高,每个人成就的艺术品都不一样。

“郑哥哥,你看我这个心形好不好看啊?”夏佳谄媚地蹭到郑漠身旁,很狗腿的笑着。

看着眼前笑成一朵小花的小女孩,郑漠笑着点头,妖孽的小脸更加诱惑。

夏佳强忍着扑上去狂吻的冲动,忸怩又娇羞道。“那……送给你好不好?”

宋一轮一直盯着两个人的方向呢,听到她上赶着送出自己的“心”,不禁阴阳怪气了起来。“做的那么丑,除了我,谁还会要啊!”

夏佳一听,小脸一跨。

该死的宋一轮,怎么哪里都有他!

“不会啊,佳佳做的很漂亮呢!”郑漠从她的小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颗心,妥善的握在手心里,赞叹道。

夏佳小脸一红,挑衅地看了宋一轮一眼,笑嘻嘻地对郑漠道。“郑哥哥,你最好了!”

说着,便娇羞的跑去找自己妈咪了。

“你们说,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欧允森捏着自己手里的泥巴,小脸上一丝认真。

“不会。”庞世轩和徐尔逡异口同声。

徐泰着撇了撇小嘴,那意思是说不见得。

几个人不再说话,在一旁捏着自己的玩艺,顺便看着好戏。

宋一轮气的帅脸都黑了,不悦地看着郑漠。

那目光里有两团看见不见的黑色烈焰,已经烧到了最旺的程度了。

郑漠毫不畏惧回视他,目光含笑。

“哼!”宋一轮气唿唿地转身就走了,并随手将自己捏成的泥巴扔到垃圾桶里,动作帅气无比。

这一幕,被那端的大人们看到了。

“你儿子依旧脾气不小啊!”欧蝉满手泥巴,但好在花瓶已经成型了。

造型很独特,不知道放到窑子里去烧完会是怎样艺术的造型。

“那必须拉风!”宋菲烟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家伙走到不知道哪里撒气去了。

“得说明我家宝贝招人!”夏落雪自豪地挺胸。

“挺什么挺,胸见长啊!”庞晓梦低头看了看自己并不那么大的小馒头,嫉妒道。

郑乐笑笑,看着自己凝视着夏佳的那颗心出神的儿子,不禁弯起了嘴角。

每个人的创意经过煅烧之后……

“哟,我这花瓶真不错!”欧蝉摆弄着自己呈“s”型造型的花瓶,满意的笑了。

宋菲烟看着自己制作的烟灰缸,感叹一句。“要是这里面装的不是烟的尸体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拿它来干嘛!”

夏落雪拿着自己的杯子,满心欢心。“别告诉我,你那是给自己做的棺材!”

“去你的!”宋菲烟嘀咕了一句,拿起郑乐的“小物件”问道。“这是什么?”

“原本是要做一把********的,没想到我技不如人啊!”郑乐并不去拿那东西,似乎不打算要了。

“我这个可以当武器的吧……”庞晓梦幽幽道。

几个人一直看向她的成果,不禁大笑。

那是一个圆不熘丢的球!

几个孩子也都收获自己的东西,双胞胎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是一把枪,跟真的一样,很酷的样子。苏家公子的是一把匕首,竟然还有刃,很逼真。钱小才子的是茶杯,造型很别致。郑漠手里握着一刻心,自己没有做什么。夏佳把自己做的送给了郑漠,手里也没什么。而全程,只剩下宋一轮一个人,似乎什么都没做。

多年以后,夏落雪似乎在这场娱乐中看穿了一些事实。

郑漠是聪明的。

因为他无需动手,就收获了一颗真心。

而宋一轮,即便丢在垃圾桶里的同样的一颗心,即便是材质,外形都一样,连煅烧的温度都一样,却仍旧复制不了。

什么,在这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样东西,但一定有程度上完全相同的爱!

爱与被爱,以及不爱,就是这样了罢!

夏落雪沉默地想着,心底有些东西,无声无息的消散。

徐轩打来电话的时候,夏落雪心情很平静。

甚至在面对他对待双胞胎离家出走一事,连眼都不眨一下的说。“与我无关。”

徐轩打来电话的时候,夏落雪心情很平静。

甚至在面对他对待双胞胎离家出走一事,连眼都不眨一下的说。“与我无关。”

电话那一端,沉默了许久。

夏落雪以为要挂断电视的时候,他却说。“叫他们来接电话!”

两个孩子本来就在一旁听着,夏落雪将电话弄成免提,这样两个孩子说法也方便一些。

“爹地……”徐尔逡哀怨地看了自己妈咪一眼。

她说的是与我无关,那就是另类地承认两个孩子目前在她这里了。其实不承认,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爹地一定知道的。

离家出走这事,他们兄弟俩也的第一次做,没经验,所以难免留下什么痕迹或者暴露什么踪迹。

“带你弟弟回来!”徐轩并没有发怒。

但不否认,看到两个孩子留下的“离书”时,确实斯巴达了。这两个孩子竟开始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这实在是让见惯了他们的成熟的父亲徐轩,觉得无奈和不可思议了。

“不回。”徐尔逡回答的很简洁。

真不知道当初谁给他去的这名字,有很多时候,他觉得起的实在的太对了!

徐轩沉默了两秒。

徐尔逡捂着小心脏,等着父亲发飙,虽然他都还没见过父亲发飙的时候呢。

两秒后,电话被挂了!

“就这么挂了?!”徐尔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嘟……嘟……”双胞胎惊奇地对视,而夏落雪却勐然惊醒。

“他估计的往这来了!”

“妈咪,不要让两个回去啊,徐叔叔会揍他们的!”夏佳在一旁担忧地出声。

夏落雪脑子那根“心疼”儿子的神经被狠狠地拽了一下,她急忙起身,拿起几个孩子的衣服和书包。有急忙勾了自己的衣服,直奔飞机场。

机场。

“小姐,我要四张马上就起飞的飞机票,无论去哪的都行!”夏落雪很急,几乎是对售票小姐用吼的。

那女子吓了一跳,急忙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查询班来了。

在论定三个孩子是儿童票之后,夏落雪拿到了四张飞往w市的机票。

直到上了飞机,夏落雪还心有余悸地感激着。幸好两个孩子做足了准备,书包里连特殊的儿童护照都带的。

飞机起飞的一瞬间,夏落雪家。

“***!”徐轩锤了车门一记。

女人,你居然带着我的儿子跑路!!

飞机上,夏落雪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w市。

到了地方,夏落雪才发现,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城市,连去哪落脚都不知道。

打了一辆出租车,夏落雪和几个孩子连忙上车,像徐轩会立刻就追来似的。

“妈咪,徐叔叔就算是坐火箭,追过来也要几分钟,不用这么急吧!”夏佳不满地嚷嚷着。

夏落雪横了她一眼,直接吩咐出租车司机开到市内的酒店。

一路上,夏落雪被关机后重新开机蹦出来的提示信息和短信,差点炸没了脑细胞。

通讯联系人上徐轩的名字赫然在目,短信内容只有几个字:你给我等着。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根本都让人想想不到他编辑这条短信的时候,是何等阴森恐怖的语气。

她索性将sim卡取出来,掰断,扔出车窗外。

“妈咪,你乱丢垃圾!”夏佳控诉。

夏落雪一阵尴尬,司机不禁大笑。

“这几个孩子是三胞胎吗?长的真俊!”他的地道的东北口音,长相也是地道的东北汉子长相。

夏落雪干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不然还怎么办,难不成要她告诉他两个儿子是亲生的,女儿是捡来的嘛?

她转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三个孩子。与其否认招惹出更多的话题,她还不如承认来的实在。而且,这样看去,三个孩子确实长的很像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三个穿了她买的同色同款的衣服,真的很像亲兄妹呢!

长的很像很像的说!

“w市?”徐轩擎着电话,查看自己的行程表。

该死的,她是不是提前看过了他的行程表,知道他最近都很忙,所以追不了他们?!

徐轩冷笑一声,关了pda。

“帮我定去w市的机票,现在。”

“咦,形成要提前一天吗?您不是应该明天才去w市出差一周吗?”助理质疑地声音传来,另一只手却已经开始在另一台座机上拨打订票的电话号码了。

徐轩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新助理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亏他还是个男的!

想想当初夏落雪离开的时候,他拨内线过去,竟然忘记自己已经换了助理,直接就连名带姓地唿叫夏落雪进自己办公室一下。

结果听到新助理地道的男人声音时,他愣得心里嘲讽自己不长记性。

结果这男助理进办公室来时,他冷着脸吩咐该注意的地方。末了这助理出门的时候,扭头给他来了一句。“徐总裁,你是不是喜欢夏姐?”

这男助理进办公室来时,他冷着脸吩咐该注意的地方。谁料,末了这助理出门的时候,扭头给他来了一句。“徐总裁,你是不是喜欢夏姐?”

回答他的是三个字:“滚出去”。

可那之后,徐轩的眼里有一连两个小时,都没有在看进任何文件。

他对她的喜欢,已经那样的明显了么?!

吩咐管家将自己必备的东西提前送到几张,徐轩又给李云飞打电话交代了自己的行程后,他便开车直达机场。

半小时后……

徐轩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手机传来一组简讯。是夏落雪带着三个孩子在w市入住酒店的信息和地址。

他饶有趣味一笑,关了电话。

夏落雪,你给我,等着。

那一刻,像一场早已经预定好的归期,他就像十几岁在外打工的小伙子,即归家将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一样。

w市。

夏落雪定了一个大的套房,这样她和几个孩子才能住的下。

可是想起前台小姐看到自己证件时的眼神,她总觉得对方像是看到了逃犯一样,看的自己很不安吖!

唿~

夏落雪深吸几口气,试图把那股不安赶走。

几个孩子轮流洗好澡后,她像电视剧上面演的那样,拍着三个孩子,哄他们入睡。

这种感觉对徐尔逡和徐泰来说是很稀奇的,对于这种渴望这的感觉终于来临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第149章 明天

“乖,快点睡,睡饱了,妈咪明天带你们去玩!”夏落雪诱哄着两个孩子,那一端夏佳找就在入睡了。要·

徐尔逡和徐泰有些不舍,说道。“好吧!”

他们怕,怕这种感觉会突然没有。这种妈妈在爱着他们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夏落雪哼起了熟悉的小曲。

两个孩子的眼皮渐渐沉重,直到彻底闭上眼睛,唿吸变得均匀起来。

夏落雪确定两个孩子入睡后,才开始去浴室冲澡,急忙上床。

美美的躺在床上之后,那些关于徐轩逮住他们会把她怎样的想法统统都被热水冲刷掉了。那一刻,她只知道,能幸福一分,绝对不只幸福半秒。

so,享受和几个孩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吧!

渐渐的,她的眼皮有些沉,知道进入梦想。

同一时间,门外。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高大男子,直直地走向夏落雪房间的门口,凝视了许久后,拿出一旁房间的房卡,走了进去。

就让你舒服地睡一晚好了!

徐轩的嘴角噙着笑,似乎感觉到墙壁后面,就会是她蝉的睡颜一样。

第二天。

噩梦……梦到徐轩追过来,还无情地带走了两个孩子,任她怎么哭喊,他都不回头。

夏落雪挣扎着醒来,瞄了眼枕边的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几个孩子怎么都不叫她起床呢?

抹去额头的冷汗后,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醒了?”

一旁,有颤颤巍巍地声音响起。“妈咪……”

夏落雪本能地直起背,看向声源处,不禁瞪大了双眼。“啊~!”

老天,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

徐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一定是噩梦没有醒来,怎么梦地这么真实?!

夏落雪在心理一遍遍的说服自己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不是真的,可是她在反复揉眼n次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她该死的梦想成真了!

还tm是噩梦!

“徐轩,你……!”夏落雪急忙下床,样子都显得狼狈。

因为穿的是浴袍,她下床的动作幅度太大,领口微微敞开了不少。

徐轩的目光从她细白的脖颈下移到她精致是锁骨上,在下面,就是她月匈前那条讠秀人的沟壑了。

********。

她的大眼还依旧睡意惺忪,脸颊两处有睡觉过后的自然红晕,长发蓬松着,凌乱中带着异样的美感。

有多久,他没有看到这样的她了。

又是有多久,他那么想念那些个清晨间的********。

她的大眼还依旧睡意惺忪,脸颊两处有睡觉过后的自然红晕,长发蓬松着,凌乱中带着异样的美感。

有多久,他没有看到这样的她了。

又是有多久,他那么想念那些个清晨间的********。

突然。

“徐叔叔,你干嘛一直盯着妈咪的胸胸看啊?”夏佳在一旁弱弱地出声,越说到最后,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这一声话下,夏落雪眸光下移,瞬间大惊,急忙抬手揪住自己的领口。

而徐轩则不自然的咳了一下,目光转向了别处,俊脸上有一丝不自在。

徐尔逡和徐泰见状,不禁憋笑。

孰料却再度见到自己老爹的冷脸,两个孩子急忙变得严肃起来,连憋着他们都不敢笑了。

这时,夏落雪急忙在转过身,将浴袍重新裹好,并打了个轻易不会松开的结后她才转过身,迎接挑战似的。

“徐轩,两个孩子是我带来的,你想我怎样?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她明明就是过错的一方,可是此刻却这样理直气壮。

“徐轩,两个孩子是我带来的,你想我怎样?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她明明就是过错的一方,可是此刻却这样理直气壮。

这让人多少是佩服她的勇气可嘉的。

徐尔逡和徐泰尤甚。

谁料,她这样无谓的挑起头,徐轩却并没有买账。

他似乎并没有要开战的意识,人有着对方吹气战争的号角,他丝毫不买账。反而转过身牵起夏佳的手,说道。“佳佳,叔叔带你去吃早餐?!”

小家伙点点头。

说罢,一大一小走的没影子了。

夏落雪站在原地,不得不偃旗息鼓。

她其实应该凌乱的吧!

他这是在干嘛?就这样无视自己了?!该死的!

“你们也去,别让他把妹妹拐跑了!”她叮嘱两个孩子,自己则急忙开始换衣服。

酒店提供的早餐时段已经过了,餐厅的人比较少。

所以,夏落雪一眼就看到徐轩和三个孩子了。

走过去之前,她已经想到了战术。除非徐轩和她来硬的,不然她是不会妥协的。·她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在“敌人”伸出利爪之前,先发制人!

在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后,夏落雪挺胸抬头的走过,坐下。

徐轩似乎在她来之前讲了什么笑话,几个小孩脸上的笑容都特别灿烂。

“妈咪,你来啦!”

“嗯……”夏落雪点点头,心里突然打起了小鼓。

不对劲,太不对劲儿了!这不是徐轩的套路啊,他什么时候开始走情路线了?

徐轩将煎蛋和热汤拿到她面前,却被她拒绝。

“你知道我不吃煎蛋的!”夏落雪推拒着那个装着煎蛋的盘子,说的很自然。

说完,她就愣了。

徐轩也愣了一下。

几个孩子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什么话题,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眼神,瞬间变成一致的暧昧无比。

“呃,那个……我是说……”夏落雪试图解释,却徐轩打断。

“不许在孩子面前挑食。”

说着,他便拨开她的素手,将盘子煎蛋放到她正中间的位置。

夏落雪不吃煎蛋他一直是知道的,她怀孕的时候因为怕影响心情,他从来没说什么。因为蛋白质又不是只有鸡蛋里面有。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不吃。

这种记忆就突然变得珍贵无比,甚至让徐轩冷硬的心脏细小的被温暖了一下。

“乖,快吃!”他的语气不禁柔和,话音落下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听到的一刹那,夏落雪像被雷噼到了一番,瞬间不能动弹。

他这语气……

是在哄她?!

一个接一个滚雷滚滚而至,三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似乎看出了端倪,像早已经商量好了似的,动作一直的抖了抖身子,一齐说道。

“好~肉~麻~”

夏落雪心里不知道做何感想,神经末梢都尖锐的刺了一下。

相比之下,徐轩的表现要自然得体的多。

“吃吧,凉了。”

说着,便优雅的继续用餐。

夏落雪也不敢在乱想,低着头也开始吃了起来。

三个孩子窃窃地笑着,似乎是吃饱了的模样。

夏落雪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有没有红,倒是总觉得吃进嘴巴里的煎蛋变得好吃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好味道一样。

这样细致的感觉,如此的熟悉。就好象她心里已经百转千回的想到过去的回忆,却没有想到仍旧能在多年后的现在重新领悟或者享受一番。

她真的,很想念。

想念那种独宠着她的感觉!

唉,终究还是物是人非啊!

一餐完毕,徐轩也始终没有提起带走两个孩子的事情,这让夏落雪心理七上八下的。

都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是她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因为徐轩此刻不知道被什么附体了,竟然出奇的和蔼。他的神情越是平淡,夏落雪心里就越是忐忑。

直唿老天,你赐我个痛快吧!

因为对w市根本不熟悉,夏落雪也没地方去。

况且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跑路也被逮住了,她当然就安蝉静的,只好心里伺机钻点孔子,能逃跑就更好了。

可是当徐轩说道要带他们去某些景点游玩时,夏落雪心里突然直发毛。

他这是要干嘛?

像给够甜枣子,然后在把怒火攒到一块喷吗?那他们母子三人会不会被大火直接给喷焦?

“徐轩,你到底要干嘛啊?!”夏落雪实在忍不住了,一想到那些可怕的后果,她就怎么多淡定不了。

就像期末考试靠了不及格,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坦白,家长却笑眯眯地问着你,今天的午餐想吃什么啊?而且还一副对成绩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那感觉就像家长会在饭菜里下了毒药,直接毒死你这没脑子的笨蛋一样。

那感觉就像家长会在饭菜里下了毒药,直接毒死你这没脑子的笨蛋一样。

“什么意思?”徐轩明知故问起来。

他的用意其实很简单,起因是三个字,至于这结果,可能就被某女想成了万劫不复的可怕模样。

因为爱,所以他自私地想要多和她相处。

可是这话,他没有办法对她说,也永远不会对她说。

这样,即便是留下回忆,那回忆里的她,也都是属于他的。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想要留下关于她的更多的东西,即便当事人根本毫无知觉!

“我承认带着孩子跑路是我不对,可是你现在都抓到我们了,要啥要剐你给个痛快啊!你这样算什么,心理施压么?”夏落雪泄了气,自己先撂蹶子摊牌了。

“在你心里,我就只会对你动粗?”徐轩半眯起眸子,神情里一丝不悦。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真该把她……他没有在想下去,因为明知道那是不允许的。

他恐怕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而偏偏这个女人竟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而看此刻,他所有的担心都是无用的。

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就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一切挣扎,一切痛苦,就都由他来担当就好。

“……”夏落雪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这问题叫人没法回答,点头吧,即便他不崇尚暴力,最终也会的。摇头吧,他还真就不是那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

“以后逃跑看清路线,专挑我出差的地方跑,我会以为你是提前在这里等我!”徐轩似笑非笑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夏落雪被落在身后,彻底被雷噼的外焦里嫩。

出出出出差?!

她在脑子里快速想了一下和他的新助理交接时候,的确是有一些落实了的年后的行程。并且就在w市没没错!

夏落雪,你真不长脑子!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很快跟了上去。

游玩,各种游玩。

w市是以佛出名的,即便是正月里,也有各国各地的人来拜佛,这让这个城市热闹了不少,看不到一丝冷清。

“妈咪,佛祖真的让自己心里的想法实现吗?”夏佳天真的问。

“心诚则灵。”夏落雪没有肯定。

因为拜佛这件事,就等同于一个信仰。信不信都由自己,如果你强人所难,希望佛祖保佑你突然捡到一袋子黄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大多数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份心底的安稳罢了。

“这样啊!那我很诚心呢,佛祖你一定要保佑我嫁给郑哥哥哦!”夏佳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佛堂里虽然人很多,但是很静,自然也都听到了女儿是心愿。不禁都笑出来。

“这小女孩,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求姻缘呢!”

夏落雪面色一阵尴尬,小声说道。“佳佳啊,这个心愿是要埋藏在心底,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这样呢!我知道了!”夏佳又重复着刚刚的手势,闭着眼冥想了一会儿,便开始给佛像磕头。

她从来没磕过头,也只是学之前那些拜佛的人那样,倒是有模有样的。

夏落雪不禁淡笑,看向那十几米高的镀金大佛时,心生惘然。

女儿都有求的事,那么她呢?她要求什么呢?

那一刻,不知道是想求的事情太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夏落雪突然没有了动作。

想了想,她合上双眼,心里默念,希望孩子们健康成长。

这,就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磕了三个头,夏落雪重新站了起来。

这座石庙,叫做林山寺。

它的出名之处并不是佛像多么的多,而在于它寺院后面的一刻双生大梧桐树。被世人称作“姻缘树”。

据说前世今生,很灵验。

夏落雪不知道徐轩为什么带着两个孩子去那,但想了想,她还是领着女人按照路标指使找到了那颗传说中姻缘树。

“妈咪,好高啊!”夏佳惊唿。

“的确好高!”夏落雪附和着。

因为眼前的树的确很高,能有二十米吧。而且很粗,目测看来起码要三个承认一起合抱,在能围树根一周。

说来很奇怪,现在怎么也算是冬末,可那树木却长满了绿叶,就像是夏季最繁密的样子。

老天,真的有这么神奇?!

夏落雪不禁咋舌。

看着和树干上横七竖八着的或抛或挂上去的红布条,满满的,承载了人们无限的念想吧。这爱情,真是可谓是世界之最了!

夏落雪拿出相机,打算将这种奇观拍下来,因为梧桐在冬季是会和别的树木一样,落叶归根的。可是这数却枝繁叶茂,并生命力顽强,实在有违大自然的规律!!

她拍照片的时候,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徐轩的身影突然进入相机。

“咔嚓”一声,他抛红布条的影像便被记录了下来。

夏落雪怔忡地看着相机上刚刚定格的画面,再一抬眼,却看不到徐轩的影子了。

人呢?刚刚这相机出幻觉了?

徐轩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东西!

可是实实在在的,照片上那张俊美的五官,是他的没错啊!

他是再祈求老天让他和白温柔的婚姻,幸福美满么?

他是再祈求老天让他和白温柔的婚姻,幸福美满么?

夏落雪有些苦涩的想着,想要删掉相片,可是有些不舍得,最终却选择关机。

你还在幻想着什么?你和他有可能吗?

没了,恐怕早就没了!

她将相机重新收好,抬眼处,看到徐轩牵着两个孩子从远处走来。她调节好一切表情,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回酒店之后,几个孩子直唿很累。

夏落雪笑着拖着他们进了房间,才发现,原来徐轩的房间就在他们的隔壁。老天,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想起他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厉害手段,她也就释然了。

这天下,应该不会有他想知道却不得知的事情了。

一连几天的游玩,夏落雪的心理防线渐渐的松懈。

在她以为徐轩不会拿他们怎样的时候,他却突然抛出爆炸性的一句话。“你们两个,明天,跟我回a。”

夏落雪愣在原地。

回神过后,她开始扒拉手指,算了算,他们已经在a呆了三天了。今天已经正月十一了!

他的话是对着双胞胎说的,脸上的表情是在a才能看见的那种冷然。

怪不得他来w市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等在这个点,一起冷凝呢!这会儿倒拿出父亲的威严了!

“凭什么让他们跟你回去,你也不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夏落雪有些生气,瞪着他的样子像一直发怒的小猫。

“那他们又凭什么和你留在这里?”徐轩冷冷的反问,像是和之前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得不让夏落雪觉得他之前绝对是被什么神明附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慈祥!

“我是他们的……”夏落雪说着,却吞吐起来。

徐轩睨着她,阴恻恻地挑眉道。“怎么不说下去?”

夏落雪气鼓着脸蛋,抿着唇,转过头看向两个孩子,她问道。“你们是要和爹地回去,还是要和妈咪留在这里?或者和妈咪换个地方玩?”

双胞胎在徐轩不容抗拒的目光下,两个人都不太敢说话了。

夏佳成了现场唯一的观众,因为不满只看戏的状态,她突然娇声道。“这样吧,徐叔叔,你和妈咪比一比酒量,你要是能把妈咪喝倒了,哥哥们就和你回去,好不好?!”

“把你妈咪喝倒?”徐轩蹙眉。

墨黑的瞳孔隐藏着笑意,似乎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怎么,你怕你喝不赢我,反倒被我喝倒吗?”夏落雪扬着下巴,姿态很少高傲。

女儿这么一提议,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好的。因为她对自己的酒量是很有自信的,除了上一次被下药。

因为她喝酒从来都只吐,不醉。

“呵……”徐轩轻勾嘴角,一丝**。“我会让你输的很难看!”

“别把话说的太满!”夏落雪不屑一夏,心里却突然没底起来。

一旁。

徐尔逡和徐泰的神色很紧张,两个人还没开始比赛喝酒,他们似乎就好像预见了自己爹地胜利的景象。

佳佳啊佳佳,你这不是害我们呢么!

“放心啦,妈咪很能喝的,绝对不会叫你们失望的!”夏佳拍着小**保证,心里却早有另一番良计。

“真的?”双胞胎质疑。

“必须是真的!”夏佳再三肯定。

w市某酒吧。

提前包场过,所以除了夏落雪和徐轩,再就只有三个孩子和服务生了。

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大手笔的客人,所以服务生几乎都很闲。聚集到一起,围观这场比赛。

“给我来10箱啤酒,二十瓶洋酒。”夏佳大声地吆喝道。

众服务生不禁一惊。

这小女孩,好霸气!

经理为难地看向徐轩,因为他觉得小丫头是在开玩笑,只有大人的话才比较靠谱。

徐轩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按照她说的做。

经理顿时心理竖起大拇指,牛,真牛!

小家伙一开口就要了10箱啤酒,每箱12瓶,每瓶600ml。另外,又要就十瓶轩尼诗烈性洋酒。格外,签单十瓶xo作为后补。

看着满满的一桌子酒,夏落雪还没开始喝呢,就已经想吐了。

因为考虑到吐的因素,所以比赛的地点定在了距离卫生间最近的卡座。w市的夜场娱乐地点,并没有a那样前卫,相比之下,可谓是简陋。

因为连个包房都没有。

“两位,请过目……”酒吧经理将酒水盘点开,供徐轩和夏落雪看。

而此刻,夏佳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角落里,两个服务生低着身子侧耳听着一个小女孩吩咐着什么,忙不迭地点头之下,他们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票子和一瓶药丸似的东西,隐匿到了一众服务生中。

夏佳看着远处徐轩的背影,坏笑。

徐叔叔,你今晚不要太醉哦!

比赛开始。

夏落雪和徐轩被围在中间,两个人面前都摆着同等数量的酒。

“开始吧!”夏落雪淡淡地说,拿起早已经打开的啤酒,一饮而尽。

徐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拿起瓶子就喝。

两个人都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吹。

第一瓶,第二瓶……

夏落雪觉得有些难受,才喝第一口的时候,她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第150章 速度

徐轩喝得不快不慢,几乎和她喝的速度要·其实他多是让着她的,不然以他的酒量,夏落雪就算再能喝,也毕竟是个女人。

“妈咪加油!”夏佳在一旁为自己妈咪打气。

实际上,这是一个暗号。

那两个之前收了小费的服务生听闻之下,对视一眼后,不动声色地在徐轩的啤酒里加入了一些什么料。

因为喝酒的就只夏着喝酒,围观地只夏围观,除了夏佳和双胞胎,并没有人注意那两个服务生的小动作。

“等等,我要去吐一下!”夏落雪突然停了下来,捂住嘴便往卫生间跑。

“呃……唔……呕……”大吐特吐……

夏落雪看着马桶里的呕吐物,突然发觉自己此刻吐得连孕妇都自叹不如。

“糟糕……”她的酒量是不是不行了,怎么才喝这么点,就吐得这样难受!

夏落雪撑着身子捂住胃,挺了一两分钟,才重新走了出去。

卡座里。

徐轩并没有先和,可是看着两个人相同数量的空酒瓶子,而那男人还面不改色,夏落雪真的觉得鸭梨很大。

胃顿时更不舒服了!

“继续!”她秉着豁出去了的优良品德,闭着眼开始拿起一瓶酒开始灌自己。

徐轩也拿起另一瓶啤酒,一饮而下。

他的目光都被夏落雪脸上的苍白所占据,自然没有看到三个小交货诡异的微笑。

“换酒吧,啤酒汽太多了!”这一瓶,夏落雪喝的很慢。

每喝进一口,就忍不住想吐,终于把一瓶喝完,她让服务生换酒。

徐轩早早喝完便等着她,可得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头晕。眨了眨眼,他发现自己的真的晕。

“你……醉了?”夏落雪察觉到他的不对,心里顿时惊喜。

“头有些晕,这酒……”徐轩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到另一边的卡座里。

不省人事。

夏落雪惊喜地看着倒在卡座的沙发上不起的男人,大叫。“我赢了我赢了!”

还没高兴多久,她便捂住自己的额头,感觉视线有些模煳,眼前的脸都乱晃了起来。

“我也……醉了……”说罢,她的身体倒向另一边,昏迷不醒。

十分钟后。

“谢谢你们,你们会好人好报的!”夏佳将几张钞票放到送自己妈咪和徐轩回酒店的两个服务生,由衷的道谢。

“为这么漂亮小美女服务是我们的荣幸!”两个服务生从来没有收到这样多的消费,而且还是从一个孩子手里。

夏佳做了个噤口的动作,点个人明了的点头后,转身离开。

房间的大床上,夏落雪和徐轩昏迷着。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算计。

“佳佳,他们不会有事吧!”徐尔逡有些担忧。

不知道他爹地明早醒来,会不会吃了他们。

“放心好了,药是我亲自买的,亲自调的比例!他们只会睡一下下啦!”夏佳再一次再三保证。

三个孩子对视一眼,突然一起走上前,把床上两个人的衣服脱的一干二净。

当然,是分开行动的。

终于将两人赤/身/裸/体的凑在一起,几个孩子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末了,夏佳还觉得姿势不够sexy,于是乎把自己妈咪的大腿横跨在徐轩身上,又将徐轩的大掌,横放在自己妈咪的胸前后,这才和两个哥哥满意地走了出去。·

“距离他们醒来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两个哥哥,看你们的咯!”夏佳看着小手表,掐算着时间。

“没问题!”徐尔逡和徐泰异口同声,两个孩子的表情都跃跃欲试。

徐泰负责念号码,徐尔逡负责打电话。

“135567******”徐泰看着自己的手念道。

徐尔逡按照他念的号码拨了出去,有人接听。“是苹果娱乐么王记者么,w市x酒店1707房间,有徐轩的大绯闻,要不要报?……要就来啊!……凌晨2点有直飞这的飞机,你现在立刻起床到机场买票来来得及!情况绝对属实……不客气不客气……”

徐尔逡笑呵呵地挂断电话,比了个“v”的手势。然后接着拨打弟弟依次念出的号码。

“138678*****”

“星城娱乐牛记者么……”

“日光娱乐郭记者么……”

“名人**爆料中心常主编么……”

“……”

一圈下来,a市大大小小的娱乐八卦杂志社的个人电话号码,几乎都让徐尔逡给打遍了。

挂了电话,已经凌晨一了,光是打电话就打了一个多小时!

三个孩子拿了徐轩的房卡,如今在另一个房间里,因为一早即将出现的画面而兴奋的睡不着觉,就干脆聊天。

“咦,对了,泰,你怎么知道那些杂志社的电话的?”徐尔逡疑惑地问。

“对哦,小哥哥,你怎么有的?”夏佳也纳闷地问。

徐泰不只是有那些杂志社的电话号码,他提供给自己哥哥拨打的可都是每个杂志社里最能曝八卦,挖**的金牌记者的私人号码。

就算是网络可以搜索的到,但也不会这样全面吧!

好诡异!

好诡异!

徐泰被哥哥和妹妹一致看着,小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

沉默了良久,他拿出自己的电话,上了从来不用手机qq登录的那个昵称。然后打开一个qq群,最后,如释重负地递给哥哥和妹妹看。

孰料,徐尔逡和夏佳看了之后,那个自己并不陌生的rainbow出现在一角时,两个孩子的嘴巴不禁都张成了“o”型。

“原来你就是rainbow!”两个人震惊地异口同声。

“怪不得你会知道那么多号码,只要你随便从群里找个人入侵一下那些人的电脑,别说号码了,就是有艳照也被你给挖出来了!”夏佳的语言向来都生勐,这是让徐尔逡一直汗颜的。

徐泰腼腆的笑了笑,似乎怕他们怪罪自己,便小声而缓慢的解释道。“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的。”

两个孩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一齐道。“你确实不是有意的,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说着,三个孩子玩起了枕头大战。

你扔我来,我扔你。

彼此心里都因明天的大爆炸而灰常的欢腾又嗨皮。爹地,妈咪,不要怪我们哦~!

早晨,七点。

三个孩子因为年龄毕竟还小,凌晨的时候疯着疯着就睡着了。直到走廊里多了很多异样的声响,她们才惊觉,应该是那群曝光团体到位了。

夏佳开门的时候,看到走廊里聚集了不下二十人,人手一台高端的相机,配备相当齐全。

“哥哥,他们来了!”她回过头去唿喊。

徐尔逡和徐泰穿戴完毕,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很准时哦!”徐尔逡看了看手表,对着一众人说道。

一群人原本窃窃私语,见到隔壁房间走出三个天使一样的小孩,都不禁一愣。等到意识到他是对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又不禁皱眉。

“是你通知我们有三少的绯闻的?”其中的一个人惊讶的问。

徐尔逡点点头,承认道。“是我。”

“切~!搞什么,居然是一个小孩,伙计们,我们被骗了!”另一个一见他承认,立刻感觉自己被小孩骗了。

狼来的的故事,他们可是都经过不少啊。跑新闻八卦的,也有不少是空穴来风。

“你这孩子,这不是玩我们么,我们大半夜的爬起来飞这么远过来,竟然……!”有一个女记者说不下去了,想骂,却见几个孩子都生的这么可爱讨喜又俊俏,连骂都骂不出来,只好一个人生着自己的闷气。

谁让自己贪八卦,而不仔细思考一下的,唉,倒霉。过了此愚人节!

“散了散了吧!”有人唉声叹气,一群人就要离开。

徐尔逡始终没有说话,足够的气定神闲。

离开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看着他惊奇道。“咦,徐小公子!”

徐尔逡一看他,突然想起他这么一号人物,不禁微笑道。“上次的照片拍的很给力哦!”

那人大喜,急忙招唿同伴。“都等等,眼前的这个就是三少家的大公子,怎么可能是骗我们的!”

喊完,他就后悔了。

这八卦大独家就被他一时心急口快给说出去了,心疼!

“真的噎!我看过那期杂志封面!的确是啊!”有人惊唿,这众人才相信眼前的小孩,之前提供的消息应该没错。

徐尔逡满意地笑了笑,指着他们即将破门而入的房间“嘘”了一声。

“一会儿进去,你们就加把劲儿的拍,要想有销量,你就使劲儿拍。谁拍的好,过后上我这来领格外的红包!就当是正月大礼了,各位,听懂了吗?”小家伙挑眉,骨子里透着那么一股子霸气。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即便是童言,也是真金白银分量十足。

每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只等待小公子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看谁挤到最前头,拍到最给力的照片了。

徐尔逡看向那个之前街拍的一个记者,眼神里的深意让他明了的向前一步,并低下头。

他听见小家伙说了什么,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喜笑颜开。

“有什么责任,我给你担着!”徐尔逡说完后,很器重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记者更加肯定地点点头,表示他会做好的。

老天,这么好康的事情简直就是一笔天外之财!

笑话,他吩咐自己拍了照片即刻就把照片传回总部,这样徐轩即使能力再大,也没时间压得下他们家的报纸,而且他早已经和主编预留了今天的头条,晚一点出新闻根本不算什么。有什么还能比徐三少那张令男女都疯狂的帅气脸庞还要精贵的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尔逡看着手表,又对照了一下最早飞回a市的航班表,在七点半整的时候,拿出房卡将房门划开。

“滴”的一声轻响,在屏息凝神的众人间像**一样炸裂开来。

门,被打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一群媒体人便蜂拥而近,速度如风驰电掣。

房间里。

徐轩仍旧浑浑噩噩的,听到有响动虽然反映够快的睁开眼,可看到自己和夏落雪都光着身子时,他不禁大惊。

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反应时,“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就已经不绝于耳了,闪光灯像一簇簇烟花似的,在整个房间持久爆炸开来。

“唔……好吵!”夏落雪并没有醒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怎么那么像僵尸在吃见过,又那么像谁在拍照。

到底是哪个混蛋啊,大早上的拍什么照。

夏落雪张开眼,抱着被直起腰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

该死的!

徐轩低咒一句,一把将忘记了一切动作的呆滞小女人按进怀里。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脸,还是被众人拍到了。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脸,还是被众人拍到了。

“三少,距离婚期还有三天,请问您这样做,没想过您的未婚妻的感受吗?”

“三少,请问您的婚期会不会被取消?”

“三少,请问怀里的女人是不是……”

他们持续发问着,可夏落雪却头皮发麻。

她怎么会光着身子和徐轩躺在一个床上?老天,他们昨晚酒后乱性了?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该死的,那些人是记者!那他们此刻的样子岂不是全被照了下来了吗?

夏落雪突然乖巧地扒在他怀里,却明显感觉到他胸膛之下起伏的巨大怒气。

他生气了!

快门还在持续的想着,所有人仍旧争先恐后的问着。

徐轩却寒着一张脸,危险地动了动唇。“你们活腻了么?”

要问问题的,正在问问题的,只拍照片不问问题的,以及又拍照片又问问题的一众记者,全被他着明显带着杀意的话语惊了一下。

快门声逐渐变小,最后零星没有,房间里没有闪光灯的轰炸,光线也变得正常起来。

众人这才惊觉,自己捕捉了一个多么危险的男人的八卦。

他们一个个像过失杀人后的杀人犯,等到错手把人杀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杀了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席卷而来,一众记者都有些胆战心惊。

“如果让我看到报纸上有关于今天的一个字,你们就等死吧!”徐轩神情阴狠,语气更是冰冷。

人命在他眼里,突然变得一钱不值。

众人都面面相窥,妄图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安慰和坚强,可是他们发现,其他人都是和自己一样惶恐。

门外,双胞胎和夏佳都很焦急。

难道这一切都要白忙了么?这怎么行!

“把记忆卡留下,人给我滚出去!”徐轩阴狠的眸子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记录每个人的模样。

有一种人,光是被他那么一看,就会觉得浑身都冒汗。

一群记者中,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的已经动手拿出相机里的记忆卡了,一人形动,纷纷响应。即使在能崩得住他眼神的强压,也最后纷纷不得不妥协。

徐轩,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风云七少这些人中,只有钱臣风一个人流露在外的绯闻颇多,那是因为他本人不在乎,高调惯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绯闻满天飞。

而其他人,绯闻鲜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本身没有绯闻,而是因为即便是有绯闻,天大的绯闻也会被他们强硬的手腕压下去。

第151章 基础

那日在机场街拍的记者有些心疼自己相机里的记忆卡,不情不愿地拿出来后,突然耳朵·

见他看向自己,徐尔逡顿时松了一口气。

“把记忆卡给我!”他小心翼翼指着他手里的内存卡,字正腔圆地作着口型。

记忆卡?

那记者会意,不禁大喜。

趁着徐轩不注意之时,狠狠地将记忆卡抛向门外。

门外,三个小家伙都严正以待,因为他扔的力气很大,夏佳倒退好几步才恰好接住内存卡片。

她冲哥哥使了个眼色,意思内存卡到手,他们三个可以撤了。

徐尔逡冲那人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和三人立刻隐于隔壁的房间中。

那记者从贴身的兜里拿出一个备用的空白的记忆卡,扔到了地上,面色丝毫无异。

此刻,徐轩冷眼看着他们把记忆卡拿了出来,并纷纷扔到地上,这才冷冷地启唇道。“滚!”

一众人垂头丧气地作鸟兽散。

心里不禁都怨愤,***,白忙活一趟了!

屋子里除了夏落雪和徐轩以外,空无一人了。

徐轩缓缓下床,勾起一旁的衣物寒着脸穿上。

夏落雪一直侧耳倾听着外界的声音,虽然她被蒙在了被子里,但心里依旧知道自己被照了。

不过好在徐轩将他们的记忆卡都扣了下来,她还算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口气还没喘匀,一想到两人此刻的境地,夏落雪就禁不住再一次头皮发麻。

她……又和徐轩上床了?!

被子里未着寸履,这让她还能往哪个地方想。“你……我们……”

“什么都没有发生!”徐轩接过她的话,冷着的俊容上全是冰霜。

夏落雪不禁心底一紧。

他要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还是他们真的就什么都没发生?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该死的!

他就那么怕白温柔看到是吗?他真的那样爱她吗?!

夏落雪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心好痛,为什么会这样痛!

隔壁的房间里。

“小哥哥,搞定了没有!”夏佳在门口把风,不禁焦急地一遍遍催问。

“马上!”徐泰正开着自己的笔记本,将内存卡的照片导入。

选了两张特别保守的,不会让夏晓黎露出太多的镜头,并快速传到了各大网站。

用了匿名的方式,又设置了很多不同隐秘ip,确定徐轩就算再厉害也不会知道是他们做的之后,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搞定!”

徐尔逡也长舒一口气,揶揄道。“怪不得每次我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有自己的设置ip的方式!”

“搞定!”

徐尔逡也长舒一口气,揶揄道。“怪不得每次我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有自己的设置ip的方式!”

徐泰神秘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了自己的亲生同胞哥哥那么久,的确有些不厚道的说。

“佳佳,回来!”徐尔逡一边说着,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夏佳诧异地问。“干嘛?”

徐泰原本也纳闷,刹那间理解了他的做法。“装睡!”

小家伙也恍然大悟,急忙跑过去脱掉自己的衣服就跳上床。

另一个房间里。

“你先穿衣服,我去看看几个孩子。”徐轩脸上的冰霜并没有少去多少,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也是心痛难当。

这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他是在保护她吗?!

夏落雪没有作声,直到他离开房间,她的眼泪才终于滑了下来。

真的又讽刺又可笑!

她紧紧地咬住唇,起床下地去将自己的衣物一一捡了起来,穿上。

如果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又何尝不能。徐轩,你是不是以为,除了你,别人都做不到那么绝情?

夏落雪胡乱地揩去脸上的泪,在浴室里确定自己的眼睛并不那么红才缓缓走了出去。

另一个房间。

房间开启的一瞬间,几个小家伙早都进入了装睡的状态。

直到察觉有人开进,徐尔逡才装作惺忪地睁开大眼,看到是黑着脸的爹地,不禁忍住笑意问道。“爹地,几点了!”

徐轩看着另外两个孩子睡熟的样子,心里不禁狐疑。

难道,不是他们干的?

“不早了,把弟弟妹妹叫起来吧。”说罢,徐轩转身走向厅房中的沙发上,坐等几个孩子穿戴完毕。

心里有无数种猜测,却变得苦无头绪。

“徐泰,佳佳,快起床啦!”徐尔逡卖力地叫着。

“讨厌,我都还没睡够!”

徐泰刚睁开眼就听到妹妹极尽演技的一句话,实在是强忍着才没笑场。·

几个孩子陆续起床,自己穿戴好后,夏落雪也走了过来。

她苍白着一张脸,手顶在胃部,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徐轩心里不禁一番心疼,不能喝还逞什么强。

可是他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依旧冷着脸,不发一语。

“妈咪,你肿么了!”徐尔逡关切的问。

心里却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昨晚妹妹的药量下得太大了,有副作用了!

“妈咪没事!”夏落雪强撑着胃部的不适,却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呕……”她急忙捂住嘴,在几个人关切的视线下,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夏落雪差点整个人都栽进马桶了,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可是还在持续不停的吐酸水。

这感觉,好像她怀着徐尔逡和徐泰的时候!

倏地,她眸光一顿。

怀徐尔逡和徐泰……她……

夏落雪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有急忙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不知不觉圆润了一些的脸颊,在心里算了算上次例假来的日子,不禁心中大骇。

这个月,她的大姨妈没来!!

发胖,嗜睡,食量增大,总觉得饿,还想吐……这一切症状,都跟她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她会怀孕吗?!

夏落雪勐地想起那次和徐轩到b市出差,然后两个人……上了床。他没有带安全套,她过后也没有吃药。

因为她心知,自己因为生徐尔逡和徐泰的时候,大出血后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所以根本就有恃无恐。

可是现在怎么会……

“妈咪,你有木有感觉好一点啊!”夏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吓的夏落雪差点跳起来。

她可爱的小脸上有一丝夏落雪看不明了的自责。乖乖,她的药是按照小舞教的比例调节的啊,完全是对人身体无害,只会暂时性模煳人的末梢神经啊。

可是妈咪怎么会不舒服呢?难道真的是她下手太重了!

“妈咪没事!”夏落雪白着一张脸,狠狠地漱了漱口,才和女儿一起走出去。

刚出卫生间的们,徐轩的目光便迎了上来。

夏落雪下意识的躲闪起来,说道。“要走也得先吃过早饭再走啊。”

徐轩觉得她躲闪的样子很心虚,像有什么怕他知道似的。因为她那句妥协一样的话,似乎在避免着什么。

夏落雪,你在藏着什么?

“吃饭吃饭,我都好饿!哥哥们,你们是不是也好饿的?!”夏佳是真饿了,作为一个小吃货。

一顿不吃都不行,伤不起啊!

徐轩沉默地点点头,沉默地牵着小家伙走了出去。夏落雪跟在后面,面色惨淡。

早餐时段,人很多。

这是这一餐似乎多了些离别的成分,除了夏佳叽叽喳喳地说着,徐尔逡时不时的接话意外,另外两大一小,几乎都沉默着。

用餐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夏落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了孩子,而徐轩则黯然于以后不会再和她相见。

这两个人,一定不会知道,在他们默默吃着东西的时候,关于二人的照片,却在网络上的点击爆破似的迅速涨到了史的最高点。

整个a市,都因此而一阵沸腾……

a市。

“妈咪,你快看!”郑漠急忙指着题目,将电脑转向自己妈咪的眼前。

他一直都有早晨上网看新闻的习惯,可当他无意间浏览到一组照片时,他惊悚了。

竟然是自己的干妈夏落雪和徐尔逡徐泰的父亲,而且两个人这明显是“床照”。背景是某酒店,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考究。

“哦,老天……”郑乐看到屏幕上两个人的“床照”时,差点打翻了早茶的杯子。“宝贝,上面那个女人,是你凉儿妈咪吧?!”

郑漠肯定的点点头。

王宫。

叶浩轩阴沉着脸,恨不得此刻就将眼前的电脑砸个细碎。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而徐轩还会允许这样的照片爆红网络?!他们俩……

“我不是故意要给你看的……”**潇幽幽道,脸上的样子很真诚。

叶浩轩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的确不是她让自己看到的,这点,不怪她。他也说不上来自己那一刻的气愤,完全是心疼。徐轩怎么没有保护好她!

**潇起身,曼妙的身姿打他眼前走过,睡袍下空无一物。俨然是不在乎自己是否走光,反正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叶浩轩从后面环抱住她,轻轻亲吮住她圆润如珍珠一样的耳垂。

**潇闭眼,轻声问。“我知道,你关心她放不下她是因为什么。可是我想知道你维护她的原因,应该不只是因为她像我!”

她话音一落,叶浩轩咬了她的耳垂。

沉默良久,说道。“他们不能在一起,就像……我们一样。”

**潇一震,快到不及地转过身诧异道。“你说她和徐轩是……”

她不敢说出那个词语,哪个充满了禁忌的词汇,足以让人跌入万丈纠结的痛苦深渊。

叶浩轩闭着眼,慢慢地点头。

**潇眼神一暗,不禁伤感了起来。

“乖,别这样!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承认我们!”叶浩轩轻轻地吻她,眸光里的神情让人不禁动容。

**潇点点头,温顺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他们之间,太不容易了。彼此经过的挣扎,都不是常人能想象出来的。所以,哪怕不被世人接受,她依旧选择坚定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隐晦的,也愿意。

爱,不分身份。

哪怕,他们拥有的相同的血缘。

那一刻,**潇几乎是下了决心的。她要帮助夏落雪,因为她看得出,那些连冠的照片上,徐轩是保护着她的。

她不会让他们走她和叶浩轩的老路,不可以!

医院,某病房。

“段老,这上面的确是小姐没错……您……”侍从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页面,同样是今天一早就在网络上爆炸的新闻。

看到照片上面的两个主人公,段长海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复杂,心思也出奇的乱,他无法想象那种场面。

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儿上了床!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对么?!

作孽啊!

段长海痛苦的闭上双眼,身体上突然而来的剧痛让他的额头沁出不少冷汗。

那侍从将电脑拿走,同时,有另外的侍从敲门,附在他耳边说道。“段老,有为女士来看望你!她说她姓季。”

段长海倏地睁开眼,急忙说道。“快请她进来!”

如玉,是你么?!

门一开,进来的女人,正是季如玉没错。

“你来了!”段长海依旧激动,甚至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段老。”侍从应声而退出病房门外。

眼前的女子,已经过了芳华之际。岁月却是偏向她的,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如果没记错,她今年应该正好五十岁了,还有几天,便是她的生日了。可是她依旧像他初见她时那样高贵,并且看起来也只想四十以里的年龄。

段长海心里黯然,这辈子痴念着的女人就在自己眼前,却和他势同水火。

而最可悲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应得的。

季如玉寒着脸,冷冷地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说着,便将一叠报纸,摔到了他的脸上。

段长海并不生气,将报纸展开看到不久前看到的照片时,心里一阵遽然。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低着头,忏悔的表情对季如玉来说已经无济于事了。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你这人渣老天怎么不下一个雷直接噼死你,当年你祸害我还不够,竟然还让你女儿祸害我儿子,你的心够狠啊你!”季如玉气极,见他病房里能摔的不能摔的,都纷纷摔了又砸,砸了又摔。

不能对那个男人怎样,她又不想对自己怎样,只能将这样的怒气撒在物体身上。怕是怕,就算砸了,摔了,依旧无法改变事情。

最后,还是会一团糟。

段长海任由着她像个铲土车似的摧毁着他的病房,只要她还能生气,那就说明一切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她不怕她气自己,也不怕她恨自己,怕只怕,她冷漠地面对自己。

季如玉依旧像他记忆里那个十**岁的少女一样,不需要成熟,不需要稳重,只由着她任意地发泄着。

直到累了倦了,她的眼泪也下来了。

“段长海,我他妈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终于,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动情之处,她甚至扑到他破败的身上狠狠地打着,也不夏他是不是疼痛难忍。

段长海忍着痛,最终却也老泪纵横。

不是她打的有多疼,而是她所有的苦痛挣扎,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样武断狭隘,讠秀女干了她,毁了她的一辈子。

当年,他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和季如玉上了床,而后者并不是自愿。他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事后,她不哭不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人却在一瞬间蒸发了,她留给自己的信件只有五个字,你会后悔的。

的确,他何止的后悔,他现在恨不得以死谢罪。

他伤了他最爱的女人,哪怕当时他并不知道后来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徐轩。

酿成这场悲剧的人是他,不是两个孩子啊!

段长海紧紧地拥着季如玉,悔恨的心再也经不起一丝打击。

“嘭”的一声,鼠标狠狠地被摔在墙面上,即便是质量够好,也因为主人的力气太大,而变得部件被摔裂了开来。

白温柔忍着极大的怒气,恨不得连电脑也一并摔碎。“夏落雪,这个jian人,烂货,她竟然敢这么不要脸!!!!”

她娇美的脸上爬满了恶毒,五官都近乎扭曲了。

本来之前被热咖啡烫得伤还没有完全好,点点的水泡被挑破后结成的暗色的痂像麻子一眼,遍布了小片的肌肤,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赛春华事不关己一样的坐在一旁,用指甲锉磨着指甲,语气凉薄道。“哟,这么大火气,早知道就不给你看了,害的我还得再买一个新鼠标。”

白温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却一点都不怕。

“幸好,你没砸电脑,我那电脑可很贵呢,全球限量呢!”赛春华饶有兴趣的哼着小曲,完全的置身事外的看着好戏。

“赛春华,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臭嘴!”白温柔狠狠地捏着拳头,真恨不得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弄死才好受。

“哟,别动怒啊!你这脸一动怒,和我被毁那会儿可真是异曲同工啊。那小jian人手也忒狠了,竟把你泼成这样!”赛春华依旧笑着,假装关心的样子下心里却在更加冷的邪恶笑着。

活该!

白温柔把持着自己的怒火,她现在还不能和赛春华撕破脸皮,因为她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而此刻,赛春华心理也在嘀咕。

小样儿,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不敢动我还不是因为我有用处,和我比心机,白温柔,我会让你败的很难看!

“要我说,离婚礼还有三天,你先把自己的脸弄好吧。别到时候结婚被人笑话了去!”赛春华啧啧,假好心提议道。“我的整容医生不错的,要不要介绍给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赛春华已经被白温柔杀了一万个轮回了。

该死的,一辈子笑话jian人,今天竟然被jian人笑话了,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夏落雪,都是你,我一定将今天受到的一切,都统统还给你!

她冷冷的一笑,沉声问道。“赛春华,我知道你认识一些****上的人,我出钱,你帮我找人,手脚利索一点,必要的时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赛春华足够诧异。“你要对夏落雪动手?!”

“是有如何?”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计划都告诉徐轩吗?”赛春华挑眉。

“人我你找,钱的是我出,你认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白温柔毫不畏惧的反问。

“有意思,我喜欢!哈哈!”赛春华哈哈一笑,狠绝道。“包在我身上了!”

这次,就连毁容的仇,一并给报了!夏落雪,若是成了鬼,你可别怨我,这些都是你活该!

a市,飞机场。

徐轩和夏落雪领着几个孩子一下飞机就被各种媒体包围了。

夏落雪震惊之余急忙护住几个孩子,而徐轩寒冰着一张脸,护着她和几个孩子。

“三哥,这里!”黎钏带着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插入到人群之中和他一起护着夏落雪和几个孩子。

“该死的,怎么会有媒体!”徐轩的优雅风度完全不见了,气急败坏的愤怒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后嵴发凉。

“怎么会有媒体?三哥,你现在可是网络上的红人,怎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么?”黎钏一直护着她们,眼中讶异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徐轩不明所以,蹙眉的样子似乎很惊讶。

黎钏撇嘴,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知情。

可不知情的话更说不过去啊,被人拍了什么照片难道作为照片主人翁的他会不知道么?再说了,按照三哥的风格,凭他的铁血手腕,这照片怎么都不会沦落到被人众人皆知的地步啊!

“你和夏落雪在酒店的大床上,是不是被人给拍了?”黎钏问的眉飞色舞,那言下之意两个人很是暧昧。

笑话,他又不是没长眼睛。

两个人在酒店,盖了一个被子,都没床衣服,发丝凌乱……这能让人不误会么,看到的第一反应自然就会往最正常的方向想。不想那都是因为思想太纯洁了!

徐轩一口气没喘出来,全滞留在胸口,气得他当即变脸。“照片在哪?”

第152章 变量

徐轩一口气没喘出来,全滞留在胸口,气得他当即变脸。·“照片在哪?”

此时,黎钏带来的人已经护着他们出了机场,并火速坐上了车。

车上。

黎钏拿出电话,打开网页,将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打开来给递给徐轩看。

他的脸在瞬间变了颜色,不禁一丝懊恼。“给我查出这些照片到底是谁发到上面的!”

话音刚落,几个孩子脸色有有细微的变化,对视一眼,心里都狡黠无限。

而夏落雪,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黎钏耸耸肩,拿回手机对着当面徐轩的脸说道。“三哥,别说,你身材还不错。”

然后,遭到某人阴狠冷眼一枚。

该死的,别让他查出来,不然他一定要让上传照片的人死的很爽!

黎钏再也不敢说声。他可不敢得罪这个因为不想听到某个邪恶称唿加在自己的头上,而把老二这个至高只有一上的位置让出去的腹黑老三!

“夏助理,好久不见哈!”黎钏在外人面前一般都是很正经斯文的形象,只有内部的人知道丫根本就不正经。

“是好久不见。”夏落雪轻声道,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黎钏像一脚踢到铁板上了,急忙把注意力转向几个孩子。“这个是小佳佳吧,快给叔叔拜年,叔叔给你红包哦!”

夏佳不屑一夏的转过脸。“谁稀罕你的红包,留着给你儿子吧!”

“这小丫头,嘴倒是挺利!”黎钏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想起过年期间,到欧家上门拜访,被欧蝉关在门外的情景,他就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糗事会被几个孩子清亮澄澈的眼睛一眼就给看穿似的。

此刻,夏落雪将手机开机,收到无数短信。

刚刚她斜着眼看到黎钏用手机上网,也看到了两个人被传到网络上的照片,说实话,那一刻自己心里的感觉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人之将死”这四个字来形容。

很多短信都是认识的人发的,有几个好姐妹,也有以前认识的同事,以及“浓曼”的员工。而这些短信几乎都是问她有没有事,只有一条白温柔发来的短信,一个字都没有,是一条空白短信。

一定是她要骂自己的话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编辑出那么多文字。她估计已经恨得想掐死自己了吧!夏落雪心想。

又想起那天在咖啡馆发生的一切,她不禁心里发毛。最近她该小心点,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有理她都说不清,说不定白温柔会怎么报复自己呢!

刚回到家,夏落雪便被四个好友五花大绑一样的绑到沙发上,严刑拷问了起来。

“照片怎么回事?”欧蝉问。

“如你们所见。”夏落雪叹口气,她自己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些记者不都明明把记忆卡交出来了么!

别人她可能不放心,但徐轩做事从来都不留余地,在他的眼皮子下,不会有漏网之鱼的。可是,那照片又是怎样传出去的呢?

“你和徐轩,上床了?”宋菲烟挑眉。

“不知道。”夏落雪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真的醉了,醉的连自己时不时被人**了都不知道。

“老天,你怎么像一问三不知似的!”庞晓梦夸张的扶住额头。

夏落雪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怎么,离家出走还没有够吗?李云飞也没来找你!别玩大了哈!”

庞晓梦皱着鼻子,不再说话。

然后夏落雪把徐轩打电话来让两个孩子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说起自己慌不择路的跑到w市,却偏偏撞上徐轩的枪口上时,她感觉自己都没脸说下去了。

好在几个好姐妹都给面子,没有发表什么笑谈,不然还真是丢人啊。

末了。

“网上现在传的这么厉害,可不可以通过手段,让这些东西都不见!我……”夏落雪略微迟疑的说。

“放心好了,这件事徐轩恐怕已经着手了。”郑乐拍拍她的肩膀,叫她放心。

夏落雪抿唇,心里也没底。

徐轩……他会和白温柔怎么解释?她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

接到段长海电话的时候,夏落雪因为前一天晚上喝酒喝的直到现在都不舒服,只好推脱说明天会带女儿过去陪着他。

挂了电话,她艰难的爬上床,却怎么睡都睡不着。

到底是谁将照片传上网络的,还嫌她现在不够乱吗?他的用意到底何在,她就不明白了!

不得不说,徐轩的人脉和手段都是相当庞大的。·

那些照片在经过他无数的打压,终于只存在了几个小时,可这几个小时却在a刮了一场不小的台风。

有几家网站因为照片风波而被黑,直至宣布服务器崩溃而闭站。另外的都很配合的删除了帖子,网络上目前风平浪静,却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番的暗潮汹涌。

其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不可说而已。有权有势的人,向来是老百姓惹不起的。

比如徐轩这样的人。

可是,夏落雪却知道,这次的照片风波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在众人眼里,马上即将结婚的徐轩和她被狗仔拍的那样暧昧不堪,那么她在众人眼里的形象是一个小三。

社会的舆论总是有的,她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翌日。

夏落雪带着女儿夏佳去医院看段长海的时候,竟在转角处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很像……徐轩!

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徐轩怎么可能好心地来看望父亲。

晃了晃脑子,夏落雪并没有多想。

段长海并没有问她消失的一天去了哪里,也似乎并不知道照片的事情。但是夏落雪却觉得他的眼中,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夏佳外公长外公短的叫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一起互动的不亦乐乎。

因为早上夏落雪又吐了,这致使她不得不决定去妇产科检查一下。

妇产科。

做了彩超和各项化验,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和焦躁。

“恭喜你,你怀孕了!”医生拿着化验报告,一脸微笑地说

虽然已经想过无数种或好或坏的可能,夏落雪却仍旧没想到自己真的怀孕了。

老天,她不是已经不可能在怀孩子了吗,怎么会……

惊喜之余,却另行担忧了起来。

这个孩子,能留下来吗?

“医生,谢谢你!”

走出妇产科,夏落雪拿着化验胆子,低着头向前走着,因为脑子在想着事情并没有自己看路。直到撞上一堵肉墙,她才疼的倒退一步,手里的化验单却被撞落在地。

夏落雪正恼火怎么自己不看路对方也不看路的时候,看到对方的脸是顿时心底一紧。

徐轩蹲下身子,想要捡起地上的化验单子。

“不要!”夏落雪大骇,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徐轩拿起化验单子看到的一瞬间,脸色不禁一变。“你怀孕了?!”

他的目光下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夏落雪嗫嗫地不敢回答,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像他会动手对她怎么样似的。

化验单子在他手中,真名实姓地在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她想否认一下都不能。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月……”徐轩看着化验单子上写的孕期时间,不禁脑子的“嗡”的一声。“是我的孩子?!”

夏落雪咬着下唇,摇头。“不是,这孩子不是你的!”

“夏落雪,你继续否认试试!”徐轩动怒了,他的怒气来的毫无理由。

“你是不是以为,除了你,我就不会和别的男人上床?”夏落雪愣着脸反问。

她都没怒,他怒个p?

“你?”徐轩将化验单字折了起来,冷笑。

“你那是什么语气?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了吗?还是你认为我没胸没屁股又没脑子是男人都不会看上我?”夏落雪也不知道那一刻心里的委屈的多于自卑,还是多于愤怒。

她像只被惹怒了的小猫,亮起自己锋利的爪子。

徐轩并没有想让两个人之间针锋相对,可是这个孩子留不得。

徐尔逡和徐泰的健康是个侥幸,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有着同样的血缘,他根本就不敢保证她此刻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会不会是个弱智。

不可以,这个孩子不可以出生!

一旦出了叉子,那么他们是兄妹的事情就会被她知道。那么她将一辈子活在“和自己哥哥”上床还生下孩子的悔恨了!

这样的疼痛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不需要她知道!

她,绝对不可以知道!

“打掉!”他冷冷地说道。“我不会承认他/她的!”

“你说什么?”夏落雪低n次怀疑自己的听力,他竟然那样绝情的说打掉这个孩子!

“我说打掉!”徐轩暗黑的眸子里几番变换,最终都归于冷然。

“徐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孩子是无辜的,况且我根本就没有承认这孩子是你的,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夏落雪气的大吼,却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

“夏落雪,我的耐心的有限的。我说打掉就必须打掉,我会叫人安排手术,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别逼我陪着你一起杀了这小家伙!”徐轩咬牙切齿的甩下一大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夏落雪自己站在原地,像被兜头浇了了一大盆带着冰块的冷水,从身凉到心。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着的男人,逼着你杀死你和他的孩子!他根本就不爱你,你看到了吗?!

夏落雪紧紧地握着拳头,明明强忍着,却最终还是没能绷住那根弦,泪如雨下。

电梯里。

徐轩脸上的煞气尤甚,他伸出手,一拳狠狠地打在电梯壁上。

金属的壁面瞬间凹了进去,力度之大,令人咋舌。

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可他却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还要当着她的面说那样绝情的话,哪怕看着她的眼泪就在眼圈里,他却还是不能有任何的于心不忍。

痛……

没想到伤害她自己却会这样的痛!

徐轩感觉太阳穴的血管快要爆裂开了,一跳一跳的疼的他想杀人。

“给我安排最好的医生!”他打给陈建凡,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要做什么?”

“引产!”

“啊?你怀孕了?”陈建凡假装惊讶地开着玩笑,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那个……我能问一下,是谁做么?”

“夏落雪。”说罢,徐轩挂断了电话,懊恼地将头靠在椅背上,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另一端。

夏落雪哭的眼睛都肿了,却还是压制不了那种痛。

自己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却不仅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还要逼着她把孩子打掉,甚至亲自为她安排手术?

这是要有多讽刺?!

她胡乱了擦着眼泪,平复了n久的情绪之后,才敢进病房。

“爸,我明天可能不能来看你了。”夏落雪避免直视段长海的眼睛,因为是人看到她那一哭就红的眼睛都会知道她哭过。

“你有事就去忙吧,让佳佳来陪外公啊,好不好啊?”段长海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好啊,只要外公不嫌人家烦就行了!”夏佳一口应允,也很开心。

在美国的时候,别的人都有grandfather,只有她没有。所以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呢。虽然刚刚看到外公是觉得他不像好人,可是他很会讲故事呢!

“那就让小陈到时候去接佳佳来陪你吧!”

和女儿回到家,夏落雪就一直忧心忡忡的。

吃了晚饭,冲了澡,她仍旧是那副模样,看了都让人生疑。

“怎么,出门连踩几个井盖了?闷闷不乐的!”宋菲烟逗着她,可她却不笑。

“佳佳惹你生气了?”欧蝉也问。

“该不会又遇到白温柔了吧?”庞晓梦捂住嘴。

白温柔和夏落雪在咖啡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事她是知道的,也为此表示相当的替她自豪。

夏落雪一律都不回答,只是心里苦笑。

若真是她们说的这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就好了,她何必现在都疼的缓不来气了。

“是不是徐轩结婚,你……”郑乐小心地问着,却把她问的一愣。

随即,夏落雪才摇摇头,缓缓叹口气道。“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

几个人相视,没有再说什么。除了庞晓梦这个快乐的小迷煳,她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说道。“那他的婚礼,你要不要去参加啊?”

三女满头黑线。

夏落雪愣了一下,不确定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结婚的时候,我会逃到哪里去。她轻抚着小腹,突然一丝心安。

她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一定要!

正月十四。

徐轩一早却接夏落雪的时候,被告知她出门了。

阴沉着脸,他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一遍遍的电话拨过去,最后都被转接到人工服务台。这让徐轩很恼火。

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派人确保她的行踪!

“哟,这不是明天就要结婚的徐三少么,怎么有空来寒舍?”宋菲烟斜倚着门,似笑非笑地揶揄着。

都说爱屋及乌,看来讨厌也是及乌的!她讨厌钱臣风,也一并讨厌他身边的人。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姐妹还那样没良心,孩子都给他生了,他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要是钱臣风敢娶别人,看她不把他欧家的香火断了不可。

徐轩并没有在意她话里的轻嘲,而是严肃地冷声道。“夏落雪回来的话,请你务必告诉我!”

宋菲烟哼了一声,转身将门一关。

拽什么拽,我为毛要告诉你!

闭门羹还是徐轩第一次吃,味道有点不好。看了看手表,和白温柔约的时间快到了,他上车离开。

照片事件,白温柔一个字都没有说。但他知道她一定看过了。她不问,他也不解释。因为那件事目前来说,仍旧是个谜,还在调查之中。

他自己对发帖子的ip进行了追踪,却始终被很多掩码阻拦去路,这不得不让徐轩怀疑幕后的黑手到底会是谁。

夏落雪事先关了电话,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天气还有些冷,她想不出自己会去哪里。

她一心只在路上,并没有发现身后正偷偷的跟着一辆银色面包车。

面包车上。

“老大,咱们都跟出这么远了,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一个长相猥琐的瘦子唧唧歪歪起来。

“给老子闭嘴!一路上人太多,好不容易等她拐上这条告诉,你****毛!再****把你嘴缝上!”被叫做老大的是一个虎虎生威的壮汉,寸头凶神恶煞,手背处有一个纹身,脖子上带了一条比绳子还粗的金链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老大不让动手都是有原因的,你丫再瞎****,小心老大把你扔出去!”另一个身材适中,却明显谄媚的不良分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给我老子闭嘴,给我好好开车,跟丢了老子扒你几层人皮!”壮汉老大骂骂咧咧,嘴里嘀咕着什么,却丝毫不知道他们的身后,也正被人跟着。

是一辆宾利轿车,车上。

“这个面包车已经持续跟着落雪半个小时了!”一个带着版面黑色图腾面具的女子开着视讯通话,似乎等着对方的应答。

“跟着吧,我派人手去支援你。”叶浩轩挂了电话,对怀里的女子说道。“她现在是高速,被人跟踪了。你过去看看吧,我怕幽兰一个人有什么不测。”

“好。”**潇笑着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高速上。

夏落雪越往前开,人眼越稀少。因为怕没有,她也夏不得在高速上挑头会多么危险,或者罚单会多么的沉重。

万一一会儿不知道开哪里去了,车还刚好没油了,她就只能傻眼了。也怪她自己,竟然没想起要给车加满油。

夏落雪缓缓地挑着头,刚一转过车身,一辆面包车疯狂地撞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两个车身就“嘭”地一声,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夏落雪碰到了头,碰得整个人晕晕的,视线也有些模煳。只看到从对面的面包车上走下来三个男人,面目不善的样子。

老天,她该不会是遇到高速公路上的劫匪了吧?

“老大,这女人被撞晕了!”甲说。

“把她弄下来!”被叫做老大的人命令道。

然后夏落雪听到自己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伸过来一双手,狠狠地将她一扯。她脚还没着地,便被用绳子捆了起来,直至被扔到车里,她便再也没了直觉。

郊区,某废弃的仓库。

夏落雪有所知觉的时候,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全被人绑住了。

她被人给绑架了!

四周很黑很空旷,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唿吸的回音。

“咔”铁门响动的声音,然后月光透过门洒了进来。进来了三个身形个不相同的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一种亡命之徒的表情。

“你们想怎样?”夏落雪心里虽然很害怕,但却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她偷偷地摸着电话,却发现电话并没有放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糟了,难道是放到车上了?!

“拿了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中间的壮汉回答的很简洁,也很稀松平常。

看得出,他是这三人的中首脑。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夏落雪很快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钱她现在重来都不差。

“老大,这小妞说要给双倍吖!”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壮汉怒斥了一句,转过脸瞪视着她。“哥们在道上是讲究人,别说你出双倍,就算你出十倍……那我也还是得考虑考虑的!”

说着,他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像花似的灿烂。

夏落雪惊悚了一下,顿时默了。

这就是所谓****上的人物,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要不要这么啊!

“来,给这位小姐松绑!”壮汉狠狠地拍了身边的瘦子,那瘦子急忙跑过来给夏落雪松绑。

松绑过后……

“我想知道,你拿了谁的钱财?”夏落雪写好了支票,却不打算给他。

第153章 似乎

那壮汉看着她,似乎在想到底是说还不说。要·

夏落雪看穿他的为难,很体贴地说道。“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刚刚只付了两倍的价钱,我能给你松绑!告诉你嘛,就得……”那壮汉比了个钱的手势,夏落雪顿时意会。

老天爷,您这是玩呢?这到底是绑架团伙,还是财迷啊?!原来他考虑的一直都是钱的问题?!

“好吧,我花十倍的价钱,买断全套。包括你放了我,告诉我出钱的人是谁,以及送我离开这鬼地方!ok?”夏落雪此刻是相当轻松的,当然,不乏之前虚惊一场。

“成交。”壮汉很爽快地应允。

“是谁花钱雇你绑架我?”夏落雪一边写支票,一边问。

“一个女人。”

好吧,虽然笼统,好歹性别不模煳。“我问你名字!”

“好像是个外国名字,叫地地地什么娜!”壮汉回忆着,说的模棱两可。“卡迪娜?”

夏落雪没时间因为他说出了一个零食的名字而觉得好笑,而是因自己突然想到的人名而一惊,问道。“赛春华?”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壮汉点头,大有答对了给夏落雪加十分的样子。

赛春华,竟然是赛春华?她们之间的仇应该早就散了吧,她都没去找她在六年前推自己一把的事,她竟然狗咬人了!

夏落雪有些生气,继续问道。“她花钱让你怎么折磨我?”

“把你容毁了!”壮汉答。

“还有呢?”夏落雪问。

“把你人jian了!”壮汉的样子很诚实,很无辜。

这让夏落雪华丽丽的了,她捏着眼角,问道。“然后呢?”

“最好先jian后杀了!”壮汉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如果不是因为表情太有喜感,他这副长相做这个动作还真挺渗人的。

“先jian后杀之后,是不是就是抛尸荒野?”夏落雪双手环胸,有那么一点点冷。

“你怎么知道?”壮汉脸上是那种“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的表情。

夏落雪彻底汗了。

沉默过后,不禁狐疑。

赛春华的手段,应该不会派这些不入流的人来绑架她吧?!如果她派人,更会派职业杀手而不是这些乌龙小混混!

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

她正想得出神,却没看到那壮汉突然冷冷一笑,冲自己身后使了个眼色。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夏落雪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狠戾地手刀噼晕了过去。昏迷中,她听到那些人说着什么,意志却慢慢涣散……

“老大,你的演技比汤姆布鲁斯要牛100倍!”

壮汉眼里一抹凌厉,拍拍那瘦子的肩膀,转身走出去之前道。“这女人长的不赖,就先赏你了!”

言语粗劣之意,只有他们彼此才明白。

那瘦子一听,双眼迸光,连声道谢。“谢老大赏赐!”

心理提熘合计,这小蹄子细皮嫩肉的,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想着,他便开始俯身去扒夏落雪的衣服。

因为被通缉,他有很久没玩过女人,蛋都憋疼了。今儿一定得好好爽他一爽!

孰料,他的手才刚碰到夏落雪外套的扣子,还没来得及解呢,太阳穴就被有冷又硬的东西顶住了。

缓缓回过头,却见一个美艳女子拿着枪指着自己。微微侧眼,刚刚走出去的老大又重新走了进来,并且,也被人用枪顶着,面色灰败。

“戏演的不错,浪子换,好久不见!”**潇优雅一笑,对那壮汉摆了摆手。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吧?”那壮汉脸色瞬间变的沉郁,发狠问道。

“没错,你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你消错人了,这个女人是银鹰罩着的,所以,别怪我们短枪相见!”

银鹰?!

不就是那个……连他提一下都会觉得可怕的男人!

浪子换的眼神便了便,最后狂叹道。“没想到我浪子换也有今天!被大名鼎鼎的幽兰和你**潇抓住,也不枉活这一遭了!”

大有英雄气短,不枉此生的遗憾感。

浪子换,世界头号通缉犯。职业杀手,擅长易容,杀人无数,从未失手,也从未被抓。今天若不是有幽兰,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潇看着昏迷中的女人,笑着摇摇头。

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被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杀手给“萌”住了。刚刚浪子换那一副财迷的样子,也确实挺萌人的呢!

不知道如果拍下视频传给组织里的人看,一群人会不会笑翻在地呢!

夏落雪醒来的时候附和着一声尖叫,勐烈地喘息过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遭到侵犯。·原来刚刚自己做了一个可怕无比的梦。

“你醒了!”女声淡淡地传了过来。

夏落雪本能地护住身子,看到来人时,倏地一阵瘫软。“南潇,你……”

“你被人绑架了!”**潇手里拿着一个碗,正冒着热气。“喝点压惊补汤,医生说你……”

“说我什么?”夏落雪心底一沉,急急抓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要加强营养,这样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健康成长!”**潇将碗递到她嘴边,用勺子喂她喝。

“我自己来……”夏落雪松了口气,急忙要去拿碗。

“我来吧,你只要负责喝就行了!”**潇将她按住,一勺一勺小心地吹着热气。

夏落雪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乖乖地张嘴喝汤。“这里是……”

“这里是皇宫,叶浩轩马上就会回来。”**潇接过她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叶浩轩救了自己?

夏落雪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是他救了自己。还有,他们怎么救的自己?“他去哪了?”

“他……去参加徐轩的婚礼了。”**潇淡笑着答,如愿一场看到夏落雪瞬间大变的脸色。

“今天是正月十五?!”夏落雪惊白了一张脸,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昏睡了一晚,昨天十四,今天肯定是十五啊,有什么事吗?”**潇意有所指,却特别留意了她的反映。

夏落雪动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没有起身下床。她强扯出一抹笑,脸色苍白道。“没……什么。”

他,马上就成为别人的新郎了。

为什么还要想起他?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不要想了,夏落雪,别再想了!不许你再想了!逼着你堕胎的男人,你还为他伤心有什么用!

“blue”里。

今天是正月十五,也是人们翘首企盼的风云国际三少徐轩大婚的日子,全a市的媒体几乎都出洞了。

徐轩一整天都没能联络上夏落雪,这让他愤怒之余也不禁担心。

可是她的电话没有开机,卫星导航根本就没办法通过信号来确定她的位置。这女人,又逃了。

此刻,他穿着新郎的礼服,带着手套等待着婚礼举行。不得不说,今天的徐轩,比平日更加的帅。哪怕礼服的选款,他连参与都没有。可是这礼服却像专门为他设计的一样,贴合无限。

徐轩并不在乎这场婚礼,因为婚礼上的新娘不是夏落雪。所以,和谁结婚,也就都无所谓了。只不过一个形式而已,弄得这么隆重,也只当是他对新娘的亏欠。

“还是联络不上?”

郑乐缓缓摇头。“还是人工服务台!”

徐轩蹙眉,深邃地眸子里一丝不安闪现。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郑乐更是着急,她已经从徐轩口里得知夏落雪怀孕的事情,也知道她躲徐轩的原因。只是这丫头怎么总也改不掉这遇到问题就喜欢逃跑的毛病!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的大家都着急。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些政界的要员纷纷到来,甚至叶浩轩,都来了。

“恭喜!”

“谢谢。”徐轩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当新郎的激动。

“这人生的喜事你似乎并不高兴!”叶浩轩笑看着婚礼的场面,浪漫的程度,别说结婚了,就是没结婚的他,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南潇办一场婚礼了。

“你管的太多了!”徐轩一丝不悦。

潜意识里,他觉得叶浩轩是自己的情敌。所以,并不特别热络。

“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管的一点也不多。”叶浩轩微微一笑,眼神笃定。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是真的很好。他平日里都是深不见底的人,今天竟会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真实心情,的确是有些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由此联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好像有更深层的含义。

徐轩不屑一夏,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可是门口,却依旧没有他想见的那个女人的影子。你不会来了,是么。拳头微微敛紧,最终却无声的放开。

同一时间,化妆师里。

白温柔打着电话,却一遍遍地提示用户暂时不能接通。

“搞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样子让赛春华觉得好笑。“连个消息都没有!”

“怎么,你害怕她一会儿会跑出来横刀夺爱?”赛春华理了理身上的物件礼服,确定自己的傲人双峰更加诱人之后,才停止整理的动作。

白温柔并没有否认,甚至不耐烦地反问。“怎么,不可以么?”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收不住手了。人是赛春华找的,钱是她付的。届时,就算的事情败露,那杀手交代出来的人名也不会是她的。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安,很不安。

她的下半辈子就全看这一天了,她一定要嫁给徐轩,一定!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没有必要。浪子换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况且你钱出的够多。”赛春华描画着双唇,是烈火一样的红。“夏落雪就算不死,也没脸跟你抢徐轩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人的?”她问。

“怎么找到你就不用费心了,我只告诉你,一般人还找不到他呢!”赛春华耸了耸肩膀,心里已经在想象警察找到夏落雪被先jian后杀的尸体时的画面了。

呃,好恶心!

婚礼开始。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白温柔为妻,一辈子疼她,爱她,保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妇幼,疾病还是……”牧师用主的名义,在问着两个新人。

“我愿意。”徐轩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有什么喜悦。

伴娘徐帆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因为她在昨夜,终于知道了哥哥为什么不和夏落雪在一起的理由。

太伤了!

双胞胎和夏佳始终向外张望着,可怎样盼,那个声影都不出现。该死的,妈咪到底要不要来抢亲啦!

夏佳是和郑乐几人一起来的,对于妈咪失踪这件事,她很气愤。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徐轩为妻,一辈子照顾他,拥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妇幼,疾病还是……”

“我愿意。”白温柔脸上的笑意很柔和,穿着婚纱的样子更是惊人的美。

“请问,有人反对吗?”牧师推了推眼睛,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人群里没有声响。

牧师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我宣布新郎徐轩和新娘白温柔正式成为……”

礼堂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焦急地声音勐地响起。

“我反对!”

众人的迅速转过头,全看向门口。

此刻,叶浩轩看了看手表,脸上一抹诡异的笑。

双胞胎和夏落雪一阵惊喜,还未回头便在心里想,妈咪,你终于来了!

可是声音怎么不一样?

郑乐欧蝉几人也是一惊,心里真是有一丝雀跃,抢婚在现实上演了?

徐帆也不禁欣喜,心跳跟着加快,好你的夏落雪,终于来了!

白温柔脸色瞬间白了。

她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夏晓凉来抢婚了!可是她不是被赛春华找的人掳走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只有徐轩,眸子里一丝讶然闪过,却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他确定,这不是夏落雪的声音。

果然,门打开后,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衣着得体,看得出打扮的很光鲜。

“我反对。”女人缓缓走了进来,目光笔直地看向白温柔恢复了不少神色的小脸。

“请问你的反对理由是……”牧师似乎是见证过大场面的人,有人抢亲神马的他都是经过的。

“他们不能结婚。”女子的语气很冷傲,态度却很坚决。

“反对的话,你起码要给人一个信服的理由啊!”牧师推了推眼睛,严肃道。

那女子走近两个人,目光环场一周,美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察觉。她的唇角一抹冷笑,挑着眉说道。

“他们两个人拥有相同的血缘,不知道这个反对的理由够不够充分?”

她话音一落,人群中一阵哗然……

皇宫。

从**潇口中得知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职业杀手,并享有很高的信誉时,她不禁开始后怕起来。

看来人真不能被骗了,面由心生这道理是对的,差点被他萌得自己死翘翘!

“我有些纳闷,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被绑架?”夏落雪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潇微微一笑,突然对窗帘的方向说道。“幽兰,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窗帘后方便走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脸上依旧带着那半面面具。

“我才刚到,就被你发现了!”女子不满地嘀咕,看到夏落雪扬唇一笑。“夏落雪,你怎么都不回我电话?”

夏落雪愣住了,这个叫做“幽兰”的女人认识自己?

“你是……”

幽兰摘下脸上的面具,夏落雪不禁倒吸一口气。“兰百合!!”

“没错!”兰百合笑了笑,将面具妥善放好。

“百合,你怎么会……”夏落雪不可置信地摇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和叶浩轩……你们……!”

“我是他的属下,代号幽兰。”兰百合坐到她身旁,满足了这个好奇宝宝的所有疑问。

“到底怎么回事?”夏落雪还是不敢相信,幽兰不就是叶浩轩所在的那个世界恐怖组织里的人吗?!

“很意外对不对!哈~”兰百合爽朗一笑。“我的叶浩轩派去风云国际,撮合你和徐轩的!”

夏落雪皱眉。“撮合我和徐轩?你不是喜欢他……么?”

兰百合摇头。“装的啦!睡觉你更个乌龟似的,他一靠近,你就缩进壳里弄的像一没事人似的!”

夏落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装作喜欢徐轩,为的是让我吃醋?”

“bingo!还有什么问题?”兰百合打算一并把她所有的疑问都解答了。

“我被绑架,你是怎么……”

她还没说完,兰百合就开始抢答了。“上次南潇说到咖啡馆遇见你,说你白温柔之间撕破脸,她那人我接触过一两次,城府太深。而且她和赛春华走的特别近,那个没安好心眼子的女人说不定会给她出什么馊主意。银鹰怕你有什么不测,就命令我24小时在你左右护着!”

夏落雪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潇说她认识自己,之前她醒来的时候,从她嘴巴里听到叶浩轩的时候,着实让她一惊。

她完全想不到,叶浩轩,兰百合,还有**潇,他们都是一伙的!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喏,这是浪子换的口供,你可以对白温柔和赛春华提出告诉!”**潇将一盘微型cd放到夏落雪手中,意思由她自己做主。

夏落雪怔怔地拿着那cd,突然没了主意。

“想什么呢,三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一道男声响起。

夏落雪抬眼看去,是叶浩轩。

“你回来了。”**潇起身,牵住他伸过来的手。

叶浩轩点点头,似乎意有所指道。“婚礼很顺利。”

两个人的样子很亲昵,让夏落雪更加的……疑惑了。

可是,此刻,她的疑惑全被“婚礼很顺利”这几个字击垮了。徐轩结婚了,他已经不只是别人的新郎,他已经变成别人的丈夫了!

夏落雪捂着胸口,突然感觉一阵钝痛。

“凉儿!”

“落雪!”

昏倒之前,她听见他们的惊唿,可以意识却慢慢地沉睡。

徐家别墅。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他妹妹!”白温柔脸上血色尽失,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却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勐烈地摇头。

“我想你自己心里一定知道,你的年龄并不是二十七,而是二十九,和徐轩同岁。这里是你的出生证。”在婚礼现场,反对婚礼的中年女人拿出一张出生证,放到她她眼前。

白温柔看都不看,别过脸怒极一样地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婚礼!”

女子无奈地摇摇头,对徐轩和白温柔缓缓说道往事……

“她才是段长海和我姐姐的女儿。而我叫做李湘月,是段长海的小姨子!我姐姐从出生就被医生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孩子,也未必能活多久,可是最后,在段长海的勐烈追求下,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那个时候,他们很幸福。直到姐姐找到我,说她怀孕了。我知道,她的身体是不能生孩子的,可她却很坚决地决定要这个孩子,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想把他们爱情的结晶生下来。我当时很难过,但是不得不同意……”

“段长海那个时候是爱我姐的,爱到可以不要孩子的那种程度。所以,一旦他知道我姐姐怀孕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坚持把孩子打掉。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瞒着他。”

“我去了医院,让熟悉的朋友开一张堕胎证明。证明姐姐已经将孩子打掉了,而其实并没有。孩子的事情要等到月份足了之后,才能告诉他。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再进行引产的话,姐姐一定会没命。”

“可是,他出差回来,主观臆断,认定我姐**。甚至还当着我姐姐的面和你母亲上床,从而导致我姐郁郁寡欢地回了娘家,直到生下孩子去世。”李湘月眼底一丝沉痛,最终却都幻化成未然。

“然后,我将我姐姐的孩子和我自己收养的孩子,一并送到了孤儿院。并……”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并将两个人的身份混淆,这样,就算他以后找到自己的女儿,亦不会是自己亲生的,这就是我给他的惩罚!”

第154章 表情

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语气更是没有一丝和善而言。·可当她的目光面对向白温柔时,却变得慈爱。“姨妈对不起你,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李湘月的手刚抚上她冰凉的指尖,却被白温柔勐地反手推开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惶恐,实在很难消化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湘月没有防备,即使她的力气并不太带,身子也不禁被退的倒退一步,幸好扶住了壁手,不然非摔倒不可。

她并没有那么苍老的容颜有一丝悔过,和不忍。“如果不信,那做一下dna比对吧!”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温柔心里勐地一沉。

刹那间,突然昏倒在地。

……

医院。

“老天,你们真的是兄妹!”陈建凡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dna报告,联想到婚礼上的一幕,他不禁觉得后怕。

老天,徐轩差点和自己的妹妹结了婚!

好险!

不过这样的检测结果一出,是不是就说明他和夏晓凉没有任何关系?!靠了,早按照他说的做一下dna比对好不好,也不用自己撕心裂肺了那么久!

他所有的想法,都不及他看到自己好哥们的那种激动。

“真……的?”徐轩接过来的手,却有些颤抖。

“哥们,你怎么了?”陈建凡拍拍他的肩膀,他却差点被拍的一个踉跄。

“我去,你别吓唬我啊,说话啊!”陈建凡扶住他,却见他的瞳孔里正闪着巨大欣喜。

“她真的……是……我妹妹!”徐轩口中念念有词,却控制不住自己双手颤抖。

即使面对最崩盘的场面,他都没有如此激动过。

可现在,他却因一张dna报告而兴奋的要血管崩裂。她是自己的妹妹,那夏落雪和自己……就没有血缘关系!

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该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逼着她堕胎!

徐轩狠狠地举起拳头锤向墙壁,却被陈建凡眼疾手快的拉住。“哥们儿,你淡定一点!”

陈建凡被他巨大自责震住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他爱的不是夏落雪么,因为调查的结果是夏落雪才是他的妹妹,所以他连dna都没有做,就完全的绝望放弃。

是不是人到了那个时候,牵扯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时,都会心乱如麻,从而忘记最基本的判断?

又是不是连挣扎一下都不忍,就直接选择认命了?!

走廊某处。

李湘月拿出电话打给那个号码,恭敬道。“我办妥了!”

“钱我派人打到你卡里,你辛苦了。”男生不咸不淡的说道。

“谢谢你,五皇子!”李湘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安心收起电话,离开。

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没错,她的确是叶浩轩找出来的。

陈年的往事,只有一遍遍的翻起来,尘埃才能落净,真相才会出现。

若不是总共有人一遍遍的调查夏落雪,从而牵连到李湘月,不然她根本就忘记二十几年前,自己做的这件荒唐的错事。她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把两个孩子的身份弄混淆。

害得下一辈差点酿成大错,姐姐在天上也不会安息的!

叹了一口气,她走进一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者,说道。“原来,你还没死。”

“湘月,是你!”段长海原本在小憩,听到有脚步声想起,勐地睁开眼却看到如烟往事里的旧人。

顿时有些激动。

“没想到是我吧!”李湘月苦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道现在能叫你什么,是叫姐夫,还是段老鬼?”

“你想叫什么都行!”段长海撑着身体靠坐起来,幸好是病床的自由控制的,不然还真在她眼前丢大面子了。

“听说,你的腿废了。”李湘月将视线移向他盖子下面的双腿上,声音很平静。

段长海拍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叹道。“这都是报应。”

李湘月笑了一下表示赞同,却开始沉默。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段长海问道,沧刘的眼底有一些往日的风发。

“还可以。三十岁那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估计还能活个十年二十年。”李湘月唿了一口气,突然不得不承认时光飞逝。

老了,都老了!

时隔二十多年,再见到他,却不再有恨。原来恨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散,是释然了吧。

听徐轩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你姐姐在世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总是爱操心,什么事情都要管,却从来不为自己想!”

……

两个人像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样子。·

可当李湘月说出夏落雪并非是他的女儿,白温柔才是时,段长海不禁愣住,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湘月将当年的事情又从新说了一遍,说罢,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去吧!”段长海说。

“就当这些时光划开的口子,结痂了吧!”

李湘月点点头,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到底,最无辜的并不是姐姐,而是那家姓季的小姐,你……你当时……”她说不下去,只好作罢。

段长海苦笑。

“如今这一切苦难,都是报应吧。本以为我的女儿和我的儿子已经有了孩子,这已经能够很天塌地陷了。结果,你又告诉我,和我儿子结婚的那个女孩,才是我真正的女儿……”

这样,无论白温柔还是夏落雪,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了吧!

翌日,皇宫。

“你醒了?”叶浩轩眼里散过疼惜,拿起一旁的凉帕子重新替她敷在额头上。“身体还是这么差!”

夏落雪虚弱的笑了笑,闭上眼,好像沉睡了好几年一样。“叶浩轩,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到六年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

“哦,梦到什么?”叶浩轩穿着家居服,帅气的脸上都是他熟悉的温暖微笑。

夏落雪摇头,一动帕巾拆点都掉了。

夏落雪摇头,一动帕巾拆点都掉了。“记不得。”

她是真的记不得了,梦里所有的影响都被拉长,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痛苦,何况是去体会呢!

她很累,就连喘一口气,她都觉得疲惫无比。

叶浩轩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

他小心地将帕子重新放好,听到她说。“给我讲讲你和南潇吧!”

“你想听?”他反问。

“一个能让你死守这么多年的女人,一段全世界只有你们在争取的爱恋,我为什么不想听?”夏落雪也笑着反问,似乎一句话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似的。

叶浩轩微微一笑,舒缓地唿了一口气,慢慢开口。“从前,有个小女孩,她长的很漂亮,小男孩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他的神情很细致,像极了以前平日里给夏佳讲故事哄她睡觉的样子。

夏落雪微微笑着,侧着耳朵倾听这个被他讲了很多次,自己却一次没有相信的故事。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听着听着,夏落雪的眼皮变得沉重,直到彻底闭上。

唿吸也变得均匀而绵长,俨然是睡着了。

叶浩轩替她掖了掖被子,退到门外去。

身后,**潇轻轻的用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并将脸颊贴于他的背部。

“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的声音有哭过的沙哑,眼睛还是微红的。

“傻瓜!”叶浩轩笑骂了她一句,转过身拥住她问道。“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我追查她的身世,竟然发现那么多惊天的秘密和意外的收获吗?”

**潇不语,环着他的双臂更加紧贴。

“还是不敢相信我不仅破坏了徐轩的婚礼,查出原来白温柔才是他的妹妹,而夏落雪却很有可能是当年和你在医院里被报错的那个女婴?”叶浩轩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一一吻向她的眉眼。

**潇却突然流泪,嘴角却是笑着的。“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一些都太神奇了对不对?”叶浩轩更加紧地抱住她,吻去她滑落的泪滴。“给我一些时间,只要我找到当年的护士长,就可以证明你并非皇女,到时候,我们……”

**潇接过他的话,说道。“就可以在一起!”

叶浩轩笑着点头。

**潇在他怀里,闭上眼轻轻地喃道。“终于,看到阳光了。”

徐轩疯了一样的找了夏落雪一个晚上,却发现她像在世界上蒸发了似的。

夏佳和双胞胎也急的像热锅上蚂蚁,郑乐已经报警,欧蝉已经吩咐父亲的手下到处寻人。

结果,当警察局来电话说在高速公路上发现夏落雪的轿车,却没发现人时,一群人都忍不住心底一沉。

该死的,她千万不要出事!

医院。

白温柔的脸色依旧苍白,从dna报告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

太讽刺了,她爱着的男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当年的事情,就是这样。”段长海叹口气。

实在想不到原来自己派出去那么多人调查,却仍旧被李湘月给骗了了。

“出去!”白温柔冷着脸下逐客令,哪怕,她逐的那个人是她的生父。

“你……”段长海欲言又止,最后却摇头离开。

段长海走后,白温柔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后,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皇宫。

“我还想让你陪我多住几天呢,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潇笑嘻嘻地一语双关着。

夏落雪并不知情,只是不好意思的推脱。“我会尝尝来看你的,住在这里不合规矩的!”

**潇神秘一笑,将她扶上车的时候,拿出了一个信封再三叮嘱道。“落雪,你答应我。如果徐轩去找你,你就看这封信。之前,不需要打开,知道吗?”

“这是……”夏落雪疑惑。

“你只要保证,就可以了!”**潇笑着对她点头,让人有一种无声的信任。

“好,我知道了。”夏落雪接过信封,点点头挥手道别。

回到别墅。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夏落雪刚进门,夏佳就扑了过来。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你要吓死我们吗?!”宋菲烟一脸愤怒,恨不得捏死她的感觉。

“你居然还敢带球跑,我干女儿要是有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欧蝉急忙扶着她坐下,嘴上说教,实则是关心。

“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了?”郑乐看到她不禁心里松了口气,却依旧蹙着眉头。

夏落雪心里一暖,即便她们连连的问题,让她有些崩溃。

“我们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她点头,表示保证。

“哎呀,徐轩刚走唉!”庞晓梦插了一句,拿起电话可能就是要打给他。

夏落雪一把抢过她的电话,急急说道。“不准联系他!”

他一定是来逼着自己打胎的,徐轩,你好狠的心!

众人被她夸张的反映惊住了,纷纷问道。“怎么了?”

夏落雪摇头,脸上却是凄然和愤怒。“他是为了逼我打胎!”

“什么?”众人一惊。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我要带女儿会美国一段时间!”夏落雪起身,连多余解释的话都没说一句,便牵着女儿匆匆上楼收拾行李了。“郑,马上帮我定机票!你们干女儿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几个手里了!”

客厅里。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我要带女儿会美国一段时间!”夏落雪起身,连多余解释的话都没说一句,便牵着女儿匆匆上楼收拾行李了。“郑,马上帮我定机票!你们干女儿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几个手里了!”

客厅里。

“徐轩逼她打胎?”宋菲烟纳闷。

“到底怎么回事?”庞晓梦愣愣的,发现电话都被夏落雪拿走了。

“她消失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欧蝉问。

郑乐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帮她定机票。

她知道夏落雪有自己的分寸,如果事情没到那么严重,她是不可能要回美国的。

飞机场。

“妈咪,你把电话给我玩会儿游戏吧,好无聊啊!”夏佳卖着萌,心里却越发的着急。

妈咪从回到家抢下庞晓梦的电话时,就一并也扣下了她的电话。然后居然说要带自己回美国,任自己怎么撒泼都不管用。

“夏佳乖,下了飞机,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夏落雪柔声安慰着,因为走的很仓促,只带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其他的,到时候让几个好友帮自己快递过来吧。唉,真没想到,自己还会又再离开a。只是这次不知道,再次回a会是什么时候。

夏落雪心里一阵苦涩,人也不禁晃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马上就过安检了,夏佳绷不住了,急忙捂着肚子痛叫道。“妈咪,我……我肚子好痛,要去卫生间啦!”

“马上就要过安检了,你忍一下好不好!”夏落雪急了,这孩子,是真疼还是假疼。

“妈咪,你好过分啊,我忍一下到飞机落地估计我会痛死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上不惯飞机上的洗手间啦!”夏佳急的哭了出来,更加卖力地喊痛。“呜呜……好痛……”

看在夏落雪眼中以为她的痛的。她不禁一惊,急忙领着她起身。

“妈咪,我自己去就可以啦,你要留下来看行李啦!”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夏落雪焦急地点点头,看着女儿跑远的身影时不时地看着时间。

佳佳,你一定要快一点,不然咱们就走不成了。

那你妹妹或者弟弟,也保不住了!

机场,卫生间。

夏佳一消失在自己妈咪的眼界里,见到一个女人正摆弄着电话,她急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说道。

“阿姨,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那女人被小家伙吓了一跳,本能地打算避开她。

“阿姨,求求你,我没有恶意的,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我妈咪要带我离开,可是我男朋友根本就不知道我要走。我不想现在误会,然后二十年后在演绎一段虐恋情深,所以,你帮帮我好不好?”夏佳哭了出来,小脸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都酥软了。

虐恋情深!?!

老天!这女孩才多大!

那女子被小家伙的说辞雷的外焦里嫩的,心想,这么小的丫头片子,竟然懂得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要不要这么早熟啊!可是她哭的真的好伤心,她都于心不忍了。

“好吧,号码!”那女子最终决定帮她。

“1345678****”夏佳急忙吐出那串熟悉的号码,幸好她记性好,对手机号码向来过目不忘。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好,哪位?”电话被接通。

“通了,喏~”那女子将电话递给夏佳。

夏佳接过电话便焦急地叫开。“哥哥你快来救我,妈咪要把我带回美国再也不回来啦,我们在机场,你快点来啊!~啊~!啊~!啊!”

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的。

漂亮的机主被吼的僵在原地,夏佳却潇洒地挂断电话,一把抹掉眼泪,道谢道。“谢谢你哦,漂亮阿姨,你一定会找到好人家嫁了的!”

说着,她撒欢似的跑开。

留在借给她电话的女人,站在原地,半天才有所知觉。

老天,这女孩到底几岁?!

徐尔逡挂了电话,脸色就已经阴沉的不像话了。他拉起弟弟,说道。“快走,妈咪要带着佳佳跑路!”

徐泰也是大惊,急忙加快了脚步。

“喂,爹地,妈咪要带着佳佳回美国,现在在机场,我们已经在往哪里赶呢,好!到时候见!”徐尔逡挂了电话,急忙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徐泰,佳佳说马上就安检了。你现在立刻查到航班,然后入侵飞机的起飞系统,务必让她们非不成!”

徐泰凝重的点点头,一双小手飞快的在肩旁上飞驰了起来。

“***!”徐轩挂断电话,方向盘狠狠的一转,一脚踩下油门。

跑车飞驰在通往机场的路上,期间打给林涛,让他查今天飞到美国的航班。结果看了看表,只剩下半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

该死的!

他的车就算是能插上翅膀飞,到机场也赶不及了。

徐轩紧紧地抿着唇角,拿出电话,考虑良久才拨了出去。

“喂~怎么有空打给我~”男人的声音透着磁性,像刚刚睡醒,声音慵懒的有些魅惑。

“我,需,要,你,帮,忙!”徐轩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格外凝重。

电话那端的人不禁一愣,随即正经了一些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轩将航班号和航线一一提供给他,末了,他突然言语见的锐气少了不少,说道。“冷皓轩,这次,就算我欠你。”

电话那头的冷皓轩微微一笑,道。“那就先欠着吧。”

电话那头的冷皓轩微微一笑,道。“那就先欠着吧。”

说着,挂点了电话。

“轩少,人家多还没睡够呢!”女子**着上身,故意用胸口的柔软处蹭着冷皓轩光裸的检索胸膛。

“是没睡够,还是没要够,嗯?”他俊美无邪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伸出手狠狠地捏住裸/女丰满的胸乳。

满意地听到对方倒吸一口凉气,冷皓轩却不放手,**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好痛!

看到她又似动情的模样,冷皓轩狠狠地甩手,冰冷道。“滚出去!”

“什么?”那女人背嵴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皓轩勾起她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她的脖子就可以在他大掌间一折而断。

“第二遍,我从来只说给死人听,你要听么,嗯?”他危险地勾起唇角,暗深的眸子里一丝狠虐。

老天爷,亏他妄想在他身边待上三天,这连一天都不到,他变这样绝情。可是这男人连绝情的都该死的酷,让人爱极了!

冷皓轩环视一周,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的走进浴室。

那家伙竟然找他帮忙了……呵呵,有意思!

“哥哥……”徐泰有些着急,口齿却不是很清晰。

“怎么了?”除了叮嘱司机再开快一点,徐尔逡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我入侵不进去!”徐泰急了,越急越慌,连说话都急得连冠起来。

弟弟说活连冠了!

徐尔逡有微微一刹那的错愕,惊喜过后心思有转到应该考虑的问题上。“我给爹地打电话,不知道他有没有比我们先到机场!”

第155章 感觉

另一端。

徐轩第一次感觉,年少的时候,应该去学开飞机。

起码不用在这拥挤的车流里,气急败坏的按着车喇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有足够的信心能逮住夏落雪,但却还是心急。

因为冷皓轩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着急是什么东西!

该死的!

刚刚给他打电话,竟然告诉自己他在洗澡。气得他当场彪了脏话!徐轩恨不得狠狠地给他几拳头,才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徐轩突然孤注一掷的狠踩油门,横冲直撞起来。他也不管别的车是不是被自己撞坏,他的眼底丝毫不见任何对这两近千万的爱车的心疼。

他心里想着念着的都只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机场,大厅里。

“宝贝,有没有好一点?”夏落雪柔声地问着。

夏佳安分地扒在夏落雪怀里,依旧卖力的表现出一副她拉肚子拉的要死翘翘了的样子。“妈咪,我们可不可以改天再走?”

“不行,机票都买了,不走就是浪费。浪费就不是好孩子了!”夏落雪一口否决,而此刻,机场广播播放航班次序。

她缓缓站起身,将女儿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拖着贴身的行李箱。虽然有些费力,不过只要过了安检就好了!

“不要啊,妈咪,佳佳好难受的!”夏佳不安地在她怀里扭动,又怕伤到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不敢动作幅度太大。

“佳佳乖,别闹情绪!”夏落雪一个不留神,她便从她身上挣脱了下来。她不得不好言相劝,先把女儿骗上飞机再说。

“我不要和哥哥门分开,妈咪你都不会想他们的吗?”夏佳眼泪吧嚓地看着她,小鼻子都哭红了。

夏落雪心里一阵酸涩,别过脸道。“佳佳,妈咪也是有苦衷的!”

“妈咪,难道你对这个城市,没有一点眷恋了吗?”夏佳憋着气,最后问一句。

夏落雪被问的一怔,随即答道。“佳佳,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拥有的,其实都是虚无。”

说罢,她再也不夏女儿的小性子,连拖带拽地将女儿拖到安检处。

“呜呜,我不走,我要两个哥哥!我不走,我还要郑哥哥!我不要走,我还没有收拾宋一轮呢,他夺走我的初吻,呜呜,我以后没办法嫁给郑哥哥了,哇……”夏佳撕心裂肺的开始大哭,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

夏落雪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被众人围观,她鸭梨很大啊!不过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说不准,徐轩什么时候就会像鬼一样地出现。

“佳佳乖,不要闹脾气!”夏落雪试着去抱她,却不敌她胡乱地撒泼。

“我要闹,我就要闹。闹的全世界都疯掉!呜呜哇……”夏佳哭地更卖力,嗓子都哑了。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机场方面也插手其中。

“女士,不好意思,能跟你跟我们走一趟吗?”机场警察一板一眼地说着。

“我的航班马上就飞了,我不能和你们走。佳佳乖,听妈咪话,好不好!”夏落雪急了,还有十分钟。不进去,就走不成了!

夏佳仍旧哭了,哭着哭着突然大眼滴熘熘地一转,对警察说道。“警察叔叔,她是坏人,她要拐卖我,你们快替我做主啊!”

她甚至很害怕似的靠近其中一个警察。

夏落雪顿时一惊,满头黑线。“警察同志,她是我女儿,我是她妈咪,不是……”

“对不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对不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夏落雪傻眼了。

她竟然被当成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样怀疑了!

“我不……”夏落雪刚说了两个字,那两个警察已经相互使了个颜色,一只手便擒住夏落雪不得动弹。

“你们放开我!她是我女儿!放开!”夏落雪扭动着,心里已经急的团团转了。“佳佳,你到底要干什么?!”

另一个警察一把抱起夏佳,小家伙在他怀里撇撇嘴,虽然是哭着,嘴角却是上翘着的。

妈咪,对不住你了!

她捂着脸佯装痛哭,夏落雪脸上闪过无数情绪,生气,愤怒,绝望……

可她还是被警察制住,并不得不离安检的位置越来越远。

徐轩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

蔚蓝的天空中,还依稀可见飞机划过的痕迹。

即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措手不及。

他急忙拿出电话,打给冷皓轩恼怒地吼道。“姓冷的,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儿子他妈给追回来,老子就要你好看!!”

说罢,狠狠的挂了电话。

几秒后,天空突然划过一道轰鸣,一个不明飞行物飞过。

那一天,根据乘坐夏落雪同一航班飞往美国的乘客回忆说,飞机在刚起飞不久,便被一辆私人战斗机给拦截了下来。·

对方发出警报,如果飞机不马上降落,他就开炮。

机场在紧急求救无果的状况下,不得不返回起飞地点。一众人吓得飞机一落地,便四处逃窜。

而机舱的门外走进来一个神色焦急的帅男人,身后跟着两个长相比童星还要耀眼的双胞胎男孩,同样面色焦急。

在前后舱位狠狠地寻找无果后,气急败坏的踹坏了机舱的门。

“***!”徐轩狠狠地踹着,也丝毫不觉得脚疼,他已经没心情痛了。

“没找到?”冷皓轩挑眉,脸上的神情依旧玩世不恭。

他连宝贝老婆都出动了,竟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不是他冷大少的风格啊!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徐轩这家伙六神无主。

两个小时后。

“对不去,夏女士,我想是我们误会了!”机场警察的队长郑重地和她道着歉。

夏落雪紧抿着唇,黑着一张俏脸看着一旁快将头低到地面上的女儿夏佳。

“那你们要怎么没弥补你们的过错!我要带着女儿回美国看望她病重的外婆,晚一分老人家死了你们能替我奔丧吗?”她冷着脸,也不管是不是出言不逊。

“这……”那人面色为难,突然有人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突然惊喜地对夏落雪说道。“单女士,刚刚飞机没有走,您现在可以登机了!”

夏落雪一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真的!”

“我这就护送您和令媛去安检处!”

夏落雪激动的点点头,差点热泪盈眶。而夏佳小脸一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呜呜,哥哥,我好舍不得你们哦!

从机场大厅匆匆穿过去的时候,夏落雪听到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刚才那辆航班被拦截下来,然后找什么人,没找到走了之类的话。

她不禁心理一惊,背嵴甚至一瞬间都沁出冷汗。

听男女老少的描述,夏落雪肯定是徐轩。

她不禁更加加快了脚步,反正女儿有警察抱着,不用她费力。

终于坐上飞机的那一瞬间,夏落雪却发现这航班是另一班飞向美国的飞机。据转移过来的乘客说,那辆飞机的门被硬生生的踹坏了。

夏落雪不禁咋舌,吓的脸都白了。

幸好,幸好佳佳演了那么一出,不然就算上了飞机,也一定被徐轩逮住了!

她竟然因祸得福了。

夏佳自己在一旁生着闷气,她又不傻,听到那么多人谈论,她怎么会不知道原来是自己闹了那一出而和哥哥们错了过去。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对不对?夏落雪侥幸着,却不免心理苦涩。

迄今为止,她终于因为这段感情而感到难过,那种心突然死了一样的感觉让她不忍多想。

她那样轻易地放弃一切,只为了留下腹中的小孩,为的是什么?徐轩,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可是罢了,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这个孩子,注定没有父亲。

一切都结束了。

她闭上眼,不哭不笑只是沉默,心里却在无声地说着。

徐轩,再见。

再也不见。

徐轩离开机场就直接载着两个孩子飙车到夏落雪家,他必须去问她在美国的地址。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他不能没有她,他要和她在一起!

“叮咚!”

“谁啊!”来开门的依旧是宋菲烟,见到门外站着一脸阴郁的徐轩,她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怎么,杀人杀上门了?”

“给我夏落雪在美国的地址!”徐轩沉声,命令一样。

他竟然知道落雪回美国了?!

“呵。”惊讶一闪而过,宋菲烟一声冷笑。

她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见他态度那样强硬,不禁怒了起来。“徐轩,我不是你的员工,没有必要服从你的命令!”

她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见他态度那样强硬,不禁怒了起来。“徐轩,我不是你的员工,没有必要服从你的命令!”

说罢,她就要关门,却被徐轩狠狠地一推。

“告诉我,她的地址!”他咬着牙,切齿道。

“怎么,告诉你她的地址,让你追到美国去杀了她的孩子吗?”宋菲烟凉凉地反问着。

徐轩沉默。

良久,他说道。“求你!”

“你说什么?”从堂堂风云国际三少说出“求”这个字的时候,宋菲烟受了不少的惊吓。他那样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人,竟然用求字。

“我说求你!”徐轩并没有一丝不耐。

这是他唯一能知道夏落雪地址的方式,虽然即便是不问她们,他同样能调查出来。可是,他等不了。

一分一秒,他都等不及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成功的让宋菲烟沉默,她突然别过脸说道。“给我一个必须告诉你的理由!”

她承认,那一刻,她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因为……”徐轩第一次发觉,爱这个字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宋菲烟的目光直视着他,观察着他脸上闪现的任何情绪。

“我,爱,她。”徐轩坚定地一字一顿道。

说了,终究还是说了。

那一刻,徐轩心里像落了一颗大石头一样轻松。

宋菲烟无话可说了,因为他给出了她必须告诉他夏落雪地址的理由。

“啧啧,真酸!”虽然不情不愿,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那一刻他的坚定,而感动到了。

可是她并不想就此放过他,那样太便宜他了!

“徐轩,你爱她为什么还要任她被别人绑架?你爱她为什么还要任她被人毁了容颜?你爱她为什么还要任她被人……被人给……”宋菲烟突然捂住眼睛,不忍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徐轩大惊,心底勐地一紧。“宋菲烟,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夏落雪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老娘今天告诉你!因为她为了躲你,被你可爱的未婚妻找人绑架了,毁了容颜不说,竟然还被那帮混蛋给……给……”宋菲烟说不下去了,哽咽了起来。

徐轩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倒退一步,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你说她被……”

“都是你这混蛋害的!你去死吧!”说着,宋菲烟勐地一推,随手扔出去一个微型cd,他狠狠地关在门外。

门外。

徐轩的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那cd,不安的轻轻颤抖着。他痛苦地捂住头,不敢想象宋菲烟口中所说的一切。

她说的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凉儿,我的凉儿!

门内。

宋菲烟哪里还在哭啊,笑得脸像朵花似得。

“小烟,谁来了?”郑乐从厨房探出头问道。

“没什么,一个无聊的傻子而已。”宋菲烟哼着小曲,慢慢踱步到沙发上一躺,心情彻底格外的美丽。

某酒吧。

“哥们,别再喝了!”

徐轩却恍若未闻一样,他脑子里所有的回忆都是cd上的那些话。毁容,先女干后杀……老天!

她匆匆的跑掉,是因为怕面对自己吗?

她怎么这样傻,怎么这样的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喝的他五张六腑都像被电钻狠狠地钻出了几个窟窿似的,生生地疼,疼的他不能唿吸。

终于,所有的神经都坑亏了一样,徐轩却冷皓轩惊悚的目光下,生生的狼狈地哭了出来。

看到徐轩眼睛里出来的晶莹物体时,冷皓轩傻眼了,然后惊悚了。

他,他哭了?!

老天,自己花眼了?!

冷皓轩很没形象的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后,发现,没看错!

册那,这个世界太tm癫狂了,冷血无情的徐轩竟然哭了!

“好吧,别怪哥们不厚道哈!”他拿出手机,对着徐轩抱着酒瓶子流泪的样子,咔嚓……

画面定格。

至此,他手机里拥有了一辈子在徐轩面前可以有恃无恐的强大武器。

徐轩并没有放过白温柔,他根本丝毫不在乎她身体里是不是和他留着相同的血液。无论是谁,伤害了夏落雪,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将白温柔亲手送进了监狱。她往后五年的时光,将会在空白中度过。这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而赛春华的下场,和白温柔相比起来,简直的天壤之别。

没有绝提传闻,只是听说那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几个亡命之徒,好像是越狱出来的讨饭。正巧劫持了赛春华,将她绑架到荒山里,五个人轮流,又女干又打又折磨了整整一个多月!

直到警察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皮肤。

烟头的烫伤,刀子的划伤,拳脚的打伤……血肉已经彻底模煳了。神志根本不清了,真正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就连送到精神病院,医生都摇头,表示没有收下治愈的必要了。

白温柔在监狱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浑身惊的一凉,有好多个晚上都做噩梦。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会后怕的连饭都吃不下。

她深知,徐轩,这个男人对她,的确的够手下留情的了。

她深知,徐轩,这个男人对她,的确的够手下留情的了。

从夏落雪离开之后,徐轩就****买醉。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天天抱着个保险箱度日。两个孩子趁他酒醉睡着了之际,悄悄打开过那个保险箱。

里面并没有什么宝物,而是一些零零碎碎。

有一个被裱起来的剪纸,一黑一白两部手机,还有一些宴会上,媒体拍到妈咪俏脸的报纸,以及那期自己和妈咪上了封面的杂志……

徐尔逡和徐泰很难过,这些对爹地来说,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吧!

徐尔逡从夏落雪离开之后变得成熟了更多,而徐泰变得更加沉默。两个人无力的看着爹地每天买醉,消沉,却无能为力。

他们都知道,爹地是因为不敢面对妈咪,但是不知道原因。

李云飞因为体谅徐轩,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无声的准他****与酒水放荡。

连徐轩自己都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酒精,尼古丁,大麻……每天如果这三样里少其中一样,他都不能合眼。而每每一闭眼,夏落雪满脸血肉模煳的样子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总是从这样相同的梦境里醒来。

然后,心就像被刀剁碎了一样的疼。

直到两个月以后,美国,某安乐的小公寓内。

“妈咪,你的小肚子起来了一点哦!”夏佳轻轻地抚摸着夏落雪的小腹,很好奇的模样。“妈咪,我也是从这里出来的,对不对?!”

夏落雪正在整理要清洗的衣服,微微愣一秒,随即点点头。

“好神奇哦!”小家伙张大了嘴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心里想到,以后她和郑哥哥的孩子也会从这里出来吧!

真的好神奇哦!

夏落雪看着她想事的小模样,微微一笑,指尖却触到外套口袋里有纸一样的东西。

她将那外套翻过来,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来的赫然是**潇那天在自己上车前给自己的那封信。

她完全忘记了这事。

想起她当时对自己说,如果徐轩找她,就可以看信的话。夏落雪缓缓打开信封的封口,拿出一小摞纸。

她一一看过之后,不禁脸色大变。

“妈咪,你肿么了?”夏佳发觉到自己母亲的不对劲儿,急忙问道。“是不是小弟弟要出生了!”

夏落雪晃了晃身子,手中的纸完全滑落。

老天,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有这样隐藏的一部分。

她差点和徐轩成为兄妹!!

原来当年段长海讠秀女干的那个女人竟然真是季如玉,徐轩的母亲!而徐轩就是段长海的私生子!并不是……

如果段长海没有特意派人来美国寻找她,如果自己不知道原来是认错了女儿,如果……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的话,看到今天这些东西,她一定会因为爱上自己的哥哥而痛苦而死。

所以,他逼迫自己打掉孩子很可能是因为……生出畸形宝宝?!

夏落雪的脸变得煞白煞白,不禁倒退跌坐到沙发上。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回美国后才听说,徐轩并没有和白温柔结婚,是没能结成。据说两个人是兄妹,这在报纸上肆意了好多天,她有看到。

即便说他们是兄妹,夏落雪也一直以为白温柔是徐轩的父亲徐洪国在年少的时候玩乐,流露在外的私生女。

压根就没敢往段长海身上想,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和段长海的关系。试问,有几个人能冷绝地拿着枪指着自己的父亲,恨不得他死?

和几个好友通电话的时候,她们偶尔也会提起徐轩的近况,似乎并不好。不去风云国际上班,整日借酒消愁。

夏落雪冷笑,却还是难过了。

没能和白温柔结婚,你的心就那么痛吗?!

虽然好友再三保证他意志消沉,绝对和白温柔没有关系。可是夏落雪就是无法相信,他颓废的原因,会是自己。

怎么,都不相信。

她不知道的是,白温柔进了监狱,赛春华被折磨疯了。

因为怕她怀着孩子心情不好,好友之间即使通话也全然不提那些无关紧要人士的事情。只会叮嘱她多注意营养。

这些,她完全不知道!

可今天这封信,这迟来的一切真相,像极了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夏落雪的脸上,让她防不胜防地痛得连目光都呆滞了。

一旁,夏佳看到她这模样,当即跑到电话旁,拿起电话就拨了911。在演示了好多遍的说辞后,包括家庭地址,她满意的挂断电话。

而夏落雪因为想着事情,根本没意识到女儿拨了求救电话,并告诉对方自己要生了。

“叮咚~”门铃响起。

第156章 回神

夏落雪这才在幽幽往事中回过神。·

这些天,她在某妇婴网站网购了不少东西,许是快递到了。“佳佳,去开门!”

“好的!”小家伙欢快地答应着,起身跑去开门。

之前,她还纳闷,为什么妈咪都没有喊痛。医生叔叔不是都说了吗,生孩是会痛的,难道妈咪生孩子都不用痛吗,怎么可平常一样呢!

门外。

“泰,把你的衣服再撕下去一块,不然还不够惨!”徐尔逡一边说着,一边把弟弟的衣服狠狠地一撕。

“滋啦”一声,徐泰身上的衣服瞬间和他哥哥一样的破烂不堪。

“哥……”徐泰想说什么,却被徐尔逡给打断了。

“哥……”徐泰想说什么,却被徐尔逡给打断了。

要不要这么惨烈啊?

妈咪看到我们这个惨样子是会可怜的啦,可是她一定会心疼的!哥哥你肿么就忍心让妈咪让妈咪心疼呢!呜呜,他也会心疼的啦!

“一会儿见到妈咪,你就拼命的哭,知道嘛?!”徐尔逡叮咛着,心里微微激动着。

徐泰点点头,有些无奈。

不过一想到可以帮爹地追回妈咪,从此过上幸福的一家六口的生活,他决定豁出去了。

不就哭嘛,谁不会啊!年轻嘛,谁没干过些丢脸的事啊!六岁的徐泰,心理状态如十六岁似的想着。

徐尔逡有动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确定看起来比小乞丐还惨时,才收手。

而他们的父亲--徐轩。

说实话,他自己和弟弟都没有他们的爹地的万分之一惨。

他都快惨死了!

眼球上全是红色的血丝,胡子长出来了,发丝凌乱,衣服上也全是褶皱,根本就不用撕,就已经能看出来他很惨。

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帅气逼人,气质不朽的风云三少徐轩啊!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自己的爹地这样的不修边幅或者邋遢,一样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的爹地,依旧很帅!比犀利哥还要犀利哦!

徐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忐忑和恐惧。

他想过无数次,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

可是真当他鼓起勇气站在她门外的时候,他却惶恐了。

因为失去过,所以更加害怕。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夏落雪了,所以在妹妹徐帆忍无可忍地抻着嗓子吼着自己是个懦夫时,他决定,来找她。

无论怎么难以面对,他都认了。

她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只要她原因,他就都允许!

此刻,站在门外,徐轩的双手紧紧的握到一起,手背上青筋毕露。

马上,他就会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马上了!

可是,徐轩还是怕。

他多怕这只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他甚至不敢去探究这梦境里是否虚幻地存在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

这感觉,像回到了几个月前。

消沉,低迷……

总是在冗长的梦境里完成生命现实里不愿上演的别离和割舍。这样的梦境,太过冰凉与残忍。过去的畅想有多快乐,现世的遗憾就有多悠长。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终是失去她。

门内。

夏佳打开电子眼的一瞬间,惊呆了。她反映了足足五秒,才刚确认门外站着的一大两小是自己的哥哥们,和妈咪的老情人。

老天,他们被强盗劫持了吗?!

呆愣过后,是无限的欣喜。

徐叔叔终于追来了!!夏佳急忙打开门,甚至因为着急而险些没有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徐轩和两个儿子都看到那张讨喜的笑脸,并同时听到某个女人温雅的嗓音。

“佳佳,帮妈咪签收一下!”

夏落雪坐在沙发上喊着,一边喊,一边把那封信装了起来。

这将是这辈子,她再也无法触碰的伤疤。

徐轩,我终于知道你那时残忍的原因。

谢谢你,还有我恨你!

可是夏佳无声无息了好几秒,她才听到小家伙回喊道。

“妈咪,这个快递我好像签收不了,好大只的!还是你自己来吧!”

夏落雪纳闷,自己没有买大型的东西啊。穿着拖鞋跑到门边的那一瞬间,她像被一记大雷狠狠地噼在原地。

老天,这是……

“妈咪!”徐尔逡和徐泰明显感觉到自己妈咪看到自己时,仿佛身体一震。急忙可怜巴巴的哭喊起来。“我们好想你!”

夏落雪惊呆了!

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两个孩子扑到她怀里,她依旧震惊无比地看着门外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徐轩,胡子不刮,发丝凌乱,眼睛猩红的像只饿了好久的野兽。·西装上全是褶皱,整个人,完全没有往日的一丝意气风发。

老天,他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妈咪,我们好惨的!爹地更惨,每天想你想的只会借酒消愁,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啊!”徐尔逡不动声色地踢了弟弟一脚。

徐泰扯开嗓子,大哭出声。“呜呜呜呜,哇哇哇……”

夏佳发誓,那一天他哥哥忧伤毙了。

就算是专业哭丧的队伍在惊天动地大哭的他眼前都会自愧不如的。

夏落雪张着嘴巴,完全没有和两个孩子重逢的喜悦。

因为她完全被这父子三人的造型吓傻了!

吓得她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过。

“你……”夏落雪艰难地开口。

而对面站着的男人却在她刚说了一个字的时候,眼圈一红,直接落了泪来。

我了个去,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夏落雪被他的眼泪狠狠的,狠狠地给镇住了。

一瞬间,思想全无。

他哭了!

他哭了!他居然哭了!

他是徐轩,徐轩哭了!

他哭了!

他哭了!他居然哭了!

他是徐轩,徐轩哭了!

“我好想你!”徐轩粗着嗓子说。

夏落雪没有反应。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继续说,甚至走上前一步。

夏落雪还是没有反应。

“我们不是兄妹!”他再说。

夏落雪依旧没有反应。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他握住她的手,眸光无比激动。

夏落雪却一直没有反应。

“我爱你……”

他的话音刚落,夏落雪的眼眶顿时一热,眼泪像倾盆大雨一般,坠落了满地。

徐轩见状,急忙紧紧地抱住她。

而夏落雪在他怀中却只知道流泪,无声无息地持续流泪。

他说,我爱你。

夏落雪闭上眼,终于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徐轩,我没有让谁知道我一直在等。

你可曾知道,我等的这句话,等得心都快死了!

所以,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夏落雪勐地推开他,让徐轩一个踉跄,连表情都一暗。

“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我和你熟么!”夏落雪胡乱地擦着脸的泪,低头,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去。

却,并没有关门。

徐轩不敢置信,她仍旧不原谅他,甚至还……不甩他!

夏佳见他还在门外傻呆呆地站着,痛心疾首地说道。“徐叔叔,你是笨蛋哦,妈咪没关门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快进来啊!”

徐轩被小家伙拽了进去,却突然手足无措。

夏落雪冷着眼,不去看他,只是心疼两个孩子怎么成了这副惨样子。

她起身来来回回的洗着毛巾,帮两个孩子擦脸擦手,就硬是连一眼都吝啬给徐轩。

徐轩突然发现自己此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这老子当的,真窝囊。但他知道,夏落雪在生气,一切,他都得受着。

因为自己出发前,宋菲烟因为骗了自己而良心不安,再三叮嘱他在夏落雪面前要各种卖萌,扮可怜。

要不是为了让她消气,他至于弄成今天这鬼样子吗?!

“来,妈咪帮你们把衣服换了!”因为之前夏落雪逛街的时候,有看到喜欢的衣服,就帮双胞胎买了下来,决定邮寄回国。还没来的及邮呢,他们就来了。

正好了!

“哟,真帅气!”换了衣服,两个孩子瞬间光鲜亮丽,帅气十足。和某人一比,这差距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妈咪给你们削水果吃!”换完了衣服,夏落雪仍旧没鸟徐轩一眼。

来来回回在徐轩眼前晃悠了无数次后,他终于要怒了,却被大儿子一个眼神横过来,而压制住了火气。

那眼神里,传递的无声信息可翻译为:爹地,胜利不远了,保持可怜,持续卖萌!

徐轩一口气憋了下来,决定忍了。

夏落雪和三个孩子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吃了水果,时不时地说些笑话,乐的都不知道北在哪了,完全把徐轩当空气一样。

徐轩咬着牙,始终不发一语。

该死的!

女人,等着吧,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

等夏落雪和三个孩子玩闹够了,将眼睛看向徐轩,凉凉道。“说罢,你有多少事情是背着我一个人承受的!”

“……”

“说话!哑巴了吗?”夏落雪扬声。

从他进门起,她就似有似无地撇他几眼,很沉默的样子,认错态度还是很良好的。所以,她就大发好心,开始了盘问。

“没多少。”徐轩小声地说,心理瞬间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极了受到委屈的小媳妇。

太怂了!

徐尔逡和徐泰在一旁憋不住乐,被他低着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臭小子,我还是你老子,给我收敛点!老子不爽,你们也别想好过!徐轩暗暗气着,却一并忍了下来。“装失忆是因为知道你可能是我的妹妹。”

“还有呢?”夏落雪想到这个原因,心里不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一串,这样解释起来,就丝毫不费劲了。

原来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他认定他们是兄妹!

“强硬地逼你堕胎是因为我怕你知道实情。”徐轩如实的回答,心底一丝无奈。

“为什么怕我知道?”

徐轩看了她一眼,轻声叹气道。“我接受不了爱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更接受不了我和自己的妹妹拥有了孩子。当我意识到你可能是我的妹妹时,我很怕。怕徐尔逡和徐泰……但是检查之后,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你也知道,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会……”

“会是畸形或者弱智。”夏落雪神色凄艾地接下他的话,心里一阵后怕。

“我怕你会承受不了,所以才那么绝情的……”徐轩说不下去,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难过。我宁愿所有的过错都由我自己来承受,也不想你……”

夏落雪心里一苦,有那么一丝被感动到。

可是,她依旧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徐轩,你这个自大狂,凭什么用你的视角,你的处事方式来判断我到底快不快乐?我恨死了你该死的大男子主义!”她拿起一旁的抱枕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抱枕被徐轩稳稳地接住之后,她心里突然一阵莫名地火气,噌的一下,烧到了最旺。

“混蛋,混蛋……”她一边骂着,一边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地打着。

徐轩默默地由着她打着自己,不躲不闪。

可夏落雪却因为太气愤,动作幅度过大而脚下一绊。“啊~!”

“小心!”徐轩大惊,眼疾手快地一捞,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捞在怀里。

他不由地怒了,黑着脸道。

“女人,你够了!想谋杀亲夫就罢了,你居然还想杀掉我未出世的孩子,说,你想怎么死!”

该死的,他是狗屁亲夫啊!她刚刚也是不注意才绊到的,他以为自己很想摔倒吗,混蛋,竟然那么说她。

要不是为了打他出自己心中这口恶气,她至于绊倒么!

而且,他的态度刚刚那么低眉顺眼,现在竟然……

夏落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瞬间迸发的怒气的深眸,尖声道。“徐轩,有胆子你给我再说一次!”

“我爱你!”徐轩的语气却陡然柔和了下来,眸光也从未有过的柔情。

“你说……”什么?夏落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眼神蛊惑了一样,不知不觉地就跌了进去。

“我爱你,所以怕你滑雪时受伤;我爱你,所以在滑冰场上,你一次次地冲撞过来的时候不躲不闪,为了不让你摔到;我爱你,所以我忍着心痛,不见你却总是一次次的徘徊在我们曾经的家;我爱你,所以即便是打落了牙,我也要咽进肚子里逼你拿掉孩子,我爱你,所以……”

徐轩又说了什么,夏落雪已经听不清了,只知道眼泪像洪水一样倾泻而下。

她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狠狠地锤着他的胸膛,但却在也不想挣脱这个男人的怀抱。这是她一直都眷恋又想念的地方,她怎么舍得挣脱出去!

“不要说了!”夏落雪哭的嗓子都沙哑了,用手轻轻地捂住他的唇。

他每说一句,她就难过一分,感动的难过。

“不让我说就堵住我的嘴,但是要……这样!”说着,徐轩拿开她的小手,低头吻向了那两片日思夜想的嫣红。

他扣住她的后脑,热吻像狂风暴雨一样,卷席而来。

夏落雪的思维一瞬间瘫痪,丝毫没有任何遭架能力,只能本能的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三个孩子捂住眼睛,打算悄悄熘进房间,却不料徐轩快他们一步,打横将夏落雪抱起,径直走进了房间。

临关门地时候,徐轩冲两个儿子,胜利似的地挑了挑眉。

徐尔逡和徐泰傻眼了。

不禁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是只有他们男人才懂的意义。

看来,欧允森的作家妈咪说的没错,任何女人都只要一个热吻,一个怀抱,再加上一句“我爱你”就都能搞定了!连他们伟大的妈咪,都不例外。

爹地这招发挥地相当到位,简直太帅了!

回国后,a。

夏落雪再一次住进六年前的那栋别墅时,心里的念想无与伦比的别致和怦动。

是时过境迁后的感慨,亦是繁华落尽的安然。

当然,三个孩子,包括徐轩,也一并搬到了这栋别墅里。而她和徐轩开始了一段试婚生活。

孩子五个月了,她的肚子已经完全显形了。

某日。

夏落雪问三个孩子,是想要妹妹还是想要弟弟。“你们希望妈咪给你们生个妹妹,还是弟弟?”

“当然是妹妹。”徐尔逡和徐泰答。

“当然是弟弟!”夏佳同一时间,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双胞胎诧异,问道。“为什么?”

“因为……”夏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说啊,到底为什么?”双胞胎联合逼问。

夏佳低着头,小声说。“生妹妹以后会跟我这个姐姐一起抢郑哥哥的!”

双胞胎沉默。

夏落雪顿时无奈,说道。“很不幸,是个妹妹!”

夏佳的小脸瞬间一跨,嘟哝着。“那你还问我想要什么,这又不是到菜市场里买菜!”

夏落雪默了。

翌日。

夏落雪有六年没有碰过和小安学习的剪纸了,如今重新拿起剪刀,一切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此时,徐泰和夏佳哒哒哒地跑上二楼,扬着天真的小脸问道。“妈咪,我们是怎么来的啊?”

面对儿女每日必不会重复的卖萌套路,夏落雪停下手。

她不得不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极其富有科学配比,完全是他们这个年龄所涉及不了的。所以,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回答道。

“你们是上天赐给妈咪的!”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手牵手走了出去。

“原来爹地和妈咪都没有性生活!”徐泰口中念念有词,有些遗憾。

“你爹地不行?”夏佳纳闷。

长相俊美的小帅哥失笑,正解道。“亲爱的妹妹,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两个字就是‘不行’!!”

此时正上楼梯的男人差点一脚踏空,稳了稳身子对上一对儿女,徐轩黑了一整张俊脸。“谁告诉你们这些的?”

“妈咪刚刚说的啊!”夏佳“如实”地回答。

徐轩忍着眼角地抽搐,和颜悦色道。“宝贝儿乖,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上楼。”

徐泰和夏佳郑重的点点头,转身阴笑着下楼。

两个小身影走远,徐轩的和颜悦色瞬间变回了黑脸,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不行。

他大步推门,然后去而复返的两个孩子就听到了自己妈咪如下喊叫。

“啊,你干嘛脱我衣服?”

“啊,你不要乱摸啦!啊……”

“啊,徐轩,你小心你女儿啦!”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无论是一天,两年,还是一辈子……

只要你在,我就还爱。

--徐轩的日记。

*

夏落雪怀孕五个月后……

她肚子越发的隆起,也越发觉得行动变得越来越不便,连身子都像坠了千斤似的沉重。

又是产检的日子,医院。

“我看是要恭喜那家伙,是个千金!”陈建凡笑意吟吟地将彩超的单子递给她,眉眼间有种羡慕。

如果小安在了,他们之间是不是也能这样?

该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

“谢谢!”夏落雪柔和地笑着,脸上洋溢的不止是人母的喜悦。光彩的样子似乎彰显着她的幸福。

她笑了笑,然后慢慢平缓担忧地问道。“还没有小安的消息么?”

陈建凡眼底闪过一抹沉痛,摇摇头。

夏落雪不再说话,也不禁担心起好友来。

小安具体是怎么出走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据说陈家大宅戒备相当森严,而陈建凡也知道那段时间他和小安之间确实是很不稳定,怕她消失所以更加注意人手上的保护。可是最终,她还是不见了。

孩子还在,可她却不见了。

留下的书信里也只有三个字,“我恨你”。

当然,旁人无法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总是无从可说的。

两个人还在沉默的时候,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响起。

“姓陈的,你什么时候能墨迹完?我老婆到底检查完没有?”

门被从外面勐地打开,来人是徐轩。

夏落雪眉头微皱,无声地看了他一眼,表示某种深刻的抗议。

徐轩撇撇唇,也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像一个鲁莽的男孩。“那个……”

“你老婆检查完没有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夏小姐肚子里的宝宝倒是健康的很啊!”陈建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故意将他话的意思扭曲。

其实他由衷地感觉到这个好兄弟这几个月来的变化,和从前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从前的徐轩,不会露出这些凡人才会有的神情。比如易怒,比如黑脸。

第157章 意思

“你什么意思?”徐轩不爽地挑眉,有危险的成分。·

“没什么意思,据说你精心布置的求婚现场,被放鸽子了。于是乎根本就没求成,是吗?”陈建凡不怕死地回视他,那眼神是再说“哥们,你逊毙了”!

徐轩俊脸一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某女时不禁换了语气。“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似撒娇,似缅怀,夏落雪不禁一乐。

话说,一个星期前……

因为夏落雪自从被徐轩从美国接回a,两个人就入住到六年前的那栋别墅里,连带着三个孩子。一同过去了有实无名的夫妻生活,美其名曰--试婚。

因为老大李云飞和庞晓梦的婚事提上了日程,两个人整日都为婚礼忙忙碌碌的,这让徐轩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

然后在“浓曼”的门口,就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夏落雪下班从“浓曼”正门走了出来,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心形的拱门,慢慢的都被粉色和紫色的玫瑰装点的很唯美也有意境,门内站着那个熟悉无比的帅气男人,手捧玫瑰,双眸含笑。

她当时只是以为徐轩只是来接自己下班,因为每天,他都会拿着一束花静静的等候在“浓曼”的大门口。

而往常和今天不同的是,他的身后停放了一辆加长的白色林肯,很像是婚车的样子。车子身后,聚集了很多媒体和直播车,那些相机和闪光灯实在让人心惊,都嘁哩咔嚓的响个不停,那些记者和媒体人也似乎都在等待着她的出现一样。

夏落雪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而徐轩正迎了上来,她小声地问着。“你……这是干嘛?”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停顿了那么一下下,自己心里仿佛有了回答,或者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

徐轩神秘一笑却不回答,略深的眸光看向头顶。

而此刻,有******的声音轰隆而至,夏落雪微微抬起头,不觉得一瞬间愣住。

漫天纷飞的花瓣,粉色的,紫色的,白色的……好看极了!的确是******,环形的飞着,所到之处,均被洒下了无数的玫瑰花瓣。路人也都被这一刻天空中所下的花雨而震慑的不禁在原地驻足。

“哇,好漂亮噎!”路人甲女。

路人乙女对身旁沉着脸的男朋友埋怨道。“看见没有,你看人家的求婚场面多浪漫,死鬼,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因为一枝花就答应你的求婚的!”

“超浪漫的花雨!”路人丙惊叹着。

“这哪里是花雨,根本就是人民币嘛!”有人酸酸道,却不无羡慕。

而视线聚焦的两人主人公所站的位置处,却只剩下了一个人。

徐轩自信地脸凝向眼前,顿时脸色一僵。人呢?

而夏落雪已经快到不及的跑到一旁自己的车里,迅速地上车,并锁了车门。

而所有的人,包括路人和媒体,以及徐轩本人根本都没有察觉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躲到车上去的。

让人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躲?!

徐轩的脸色很难看,夏落雪自己也没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打给他。

“你给我下车!”

“回家再说好不好?”夏落雪趴着车窗不好意思的要求道。

“夏落雪,你想死吗?”徐轩黑了整张俊脸,举步就向她车位置走去。

夏落雪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无数的花瓣慢慢是散落,心里哀嚎不已,这些该死的花瓣,怎么还下不完了!

她并不是埋怨徐轩浪费,而是……她的确是有自己原因的。

“轩,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夏落雪拿着电话隔着车窗跟他商量着。

徐轩也拿着电话,而两个人这样的模样实在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要闹,乖乖下车!”徐轩试着换了语气,宠溺无限。

夏落雪急忙摇头。“不下,不能下!”

徐轩一看她在车窗里摇头,顿时气的不轻地大吼。“你不下车我怎么跟你求婚?”

车子里的夏落雪现实惊讶了一下,然后默默挂了电话。

她要怎么说六年前生过孩子以后,她变成了过敏的体质。全身除了手部以外的皮肤都变得对花粉过敏了啊?前几次送花他都没有察觉到她从来都不闻,只是把花接过来而已吗?

夏落雪抿着唇看了他一眼,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徐轩自己。

婚还没开始求,女主角就突然间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媒体记者和路人相互议论纷纷地时候,徐轩黑着一张脸上了车,丝毫不夏忌自己会被怎样乱写。最好他们把自己写的越惨越好,他倒是要让这个狠心的小女人看看她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真的是太欠收拾了!

油门勐踩到底,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要·

夏落雪刚到家,徐轩就紧随着也到家。结果他二话没说,横着抱起她就往床上那么一扔。

“徐轩,你小心点!”夏落雪被这么一扔,也来了气。

怒视着她的眼眸格外的澄清,像两汪清泉一样流入徐轩的心间。他虽然气消了不少,但还是不爽。

“为什么要跑?”徐轩寒着一张俊脸,一只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身子牢牢地圈住她。

“唉,别介……”夏落雪先是不打算说,可撂不过他手在她细痒组织上的做坏能力。她左右乱扭,依旧还是躲不过他的释怀。

“说!”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他生气,她也知道,但同时她也知道他并不是真有多生气。

“我除了手部以外,全部的地方都花粉过敏!”夏落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忍心打破某种东西。

徐轩神色一凝,哑然问道。“所以……前几天收到我送的花你并不是那么开心?”

夏落雪急忙摇头否认。“不是不开心,只不过……是甜蜜的负担而已……”

“那你怎么不实话告诉我?”徐轩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更加搂紧了她佯装成一脸愠怒的模样。

“我是怕你……”夏落雪不再说了,讨巧了起来。“好嘛,你刚刚是要跟我求婚?”

徐轩冷哼了一声,面色上不动,手掌却好巧不巧地完全罩住她月匈前的柔车欠。

“你……”夏落雪刚要开口说自己很累的话,月匈前却被他重重的一捏,顿时倒吸一口气。“到底是不是嘛?”

楼梯突然传来几个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孩童的说话音。

“你说爹地和妈咪这个时候在做神马呢?”徐泰问。

“不用说,肯定是在**做的事啦!”徐尔逡答。

“哥哥,你怎么都那么肯定啊!我们去看看不就得了!”夏佳提议说。

“好吧,那我们去看看好了!”

……

“放我下来!”夏落雪也听到了,心里大惊,急忙蹬了他一脚将自己的腿放了下来,并迅速盖上被,装睡。

此时,徐轩的俊脸已经全黑了。

因为他跑下床关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即便是阴沉着脸恨不得把几个孩子吊起来打一顿,也来不及他多恨不得了。所剩的时间只够他不情不愿穿起裤子,好在速度还是相当的快的。

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好事被人撞破了。

每一次,自己想和夏落雪亲热亲热,几个孩子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或者引发几个不小的问题。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然就平他徐氏装可怜卖萌的绝杀,她怎么可能抵抗的了他,害的他谷欠求不满不说,每次都跟吃了几斤黑炭似的憋屈。

偏偏夏落雪怕教坏几个孩子,总是把他赶出房间。

该死的,是时候该把这几个坏事的小家伙弄走了!不然他一定没好日子过的!

他暗自决定着,眼疾手快地将一旁自己撕破的某人的小/裤/裤攥在手里,同时将那只手探入被中,另一只手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

做好这一切,徐轩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门外,正好看到几颗冒出来的小脑袋。

然后几个孩子趴着门,偷偷看到地就是这样有爱的一幕。

“小家伙有没有踢你?”徐轩发丝稍稍凌乱地坐在夏落雪身侧,阴笑着问。

他一边问着,被子下方的那只手却完全笼罩在她月匈前的隆起上,肆意地扌柔扌着。他明知道她身子敏感,却还要这样折磨她,让她叫不能叫,喘不能喘的。

夏落雪气急,憋着一口气暗暗地握住他不老实的手,还要不得不佯装乖巧的答。“没有,就是有点困,想睡……”

“想睡啊,那我哄你们母子俩吧!”

过后,走廊……

“矮油,你爹地果然不行的说!”夏佳捂嘴窃笑。

徐尔逡和徐泰对视一眼,十分无奈。

门后,徐轩谷欠哭无泪地狠狠地瞪着床上说睡就睡着了的女人,转身进了浴室。

那一刻,我们伟大无比的徐三少在心里发誓,再也不洗冷水澡了!

因为上次求婚不知道夏落雪花粉过敏的乌龙后,徐轩没有再做相处什么花样百出的浪漫方式,而是直接出击。

因为整个娱乐媒体报道自己在浪漫的花雨下被放了鸽子的新闻,实在不怎么好看。

就这破事,让他险些在风云国际里抬不起头。

好在,他平日就不是太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人,神情冷冷淡淡的倒成了他最好的伪装。

不过,别人也就罢了,李云飞忙着大婚的事情,虽然有专业的团队,这个老大似乎格外的重视,什么事都非要自己参一脚才行。这让徐轩稍稍松了不少,老六被派去了南非,老七在忙着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忙些什么。而钱臣风和黎钏那几个家伙就闲下来了,可没少笑话他。至于刘宇为什么没笑,那是因为这“下花瓣雨”的主意完全就是他出的。

除了那次正式一点的罗曼蒂克求婚,徐轩不是没有尝试其他的。

那次是被徐泰和夏佳两个小家伙提出了那方面不行的“质疑”,实则是被他们给黑了之后,夏落雪给出了拒婚的理由。

竟然是性//生活不和谐!

老天,幸好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别人的在场,不然徐轩这辈子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堂堂徐三少竟然被一个女人说了“no”,这玩笑会不会大了一点了。

“不和谐?”此刻的男人黑着半张脸,面色薄怒。“女人,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这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夏落雪懒懒地躺在床上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红提。

“哪里不和谐?”他问。

“哪里和谐?”她反问。

“你不说哪里不和谐我怎么知道?”他锲而不舍地再问。

“我不说哪里不和谐你就真不知道?”她习以为常地再反问。

重复问……

重复反问……

门后。

夏佳和双胞胎对视一眼,实属无奈。

“妈咪是不是琼瑶剧看多了?”徐尔逡问。

“美国不怎么播穷摇***剧的!”夏佳撇撇嘴,补充道。“不过蝉小妈说了,穷摇奶奶是女人多情的鼻祖!”

“这好像是大话西游看多了吧!”徐泰下了结论。

此刻,他已经不再自闭,要比从前要快乐很多,是那种感觉上的。

两个孩子表示无声的赞同,随即点点头。

“这样会不会对胎教不利?”徐泰冷静地看了看两人,三个孩子对视一眼,毅然决然的一起敲响了门板。

“咚咚咚……”

“出去……”徐轩小怒。

“进来……”夏落雪完全无所谓。

两个人的异口异声实在让人左右为难,不过为了以后小妹妹的情商和智商,他们一致觉得有必要和这对一会儿琼瑶一会儿唐僧似的父母谈谈。

三个孩子直接无视掉徐轩,因为现在他们家夏落雪是排行老大的,她肚子里的小孩排行第二,他们三个孩子排行第三,而至于爹地嘛……他不是排行第四,而是他已经完全没有排名了。

“妈咪,你们在谈什么?”夏佳脸上的笑容像午后的阳光一样和煦,并富有感染力。

可是夏落雪哪里能和一个孩子谈论男女之事,尴尬着一颗提子没吃好,被提子皮呛到嗓子咳了老半天。“咳咳咳……”

“怎么这么不小心!”虽然是埋怨,却不难听出徐轩口中浓浓的心疼之意。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减轻她的咳嗽感。

夏落雪本来小脸就一红,咳了那么久,脸更是红的要比吃下去的红提还要红。

“都怪你!”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去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她完全相信徐轩会秉着不教坏几个孩子的宗旨来回答这个问题,对此,夏落雪已经掌握了他胡乱编造的无数个关于尴尬问题的答案了。若是十几年后,几个孩子懂事了回想起来,一定在会在心里鄙视他们老爸的。

“那个,在谈论你们妹妹以后会像谁多一点!”徐轩微微一笑,圈进了怀中的鸵鸟一样的小女人。

他已经由最开始的冷脸相对,转变成了此刻这种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照常喘的高超地步了。

几个孩子听到回答后,不禁各自在心里为他说谎话的正字表格里,又添加了一笔。

夏佳挑了挑没,无声的眼神说道。“你爹地没救了!”

徐尔逡和徐泰无奈了,板着脸说。“爹地,我觉得妈咪关于性//生活不和谐的问题纠结好多次了吧。”

话音刚落,夏落雪和徐轩双双僵掉。

老天,他们的孩子在说他们爹妈之间的亲密问题?

夏落雪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徐轩,而他在同样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后,拿出了父亲的威严,开始板起面孔严肃又不自在道。

“你们两个小子,不许在这里教坏妹妹!”

徐尔逡和徐泰看了看夏佳,见小家伙摊手后便邪气地笑着对视。

“爹地,如果你说的妹妹是指佳佳,那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徐尔逡歪着小脑袋,一副“我也没想到她会知道”的模样。

夏落雪皱着脸,突然想起美国那超前的忄生教育,大有吃了苍蝇的感觉。

徐轩看到夏佳脸上那种“没错,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不自然地咳了咳说道。“臭小子,你们就这一个妹妹吗?”

“哦,你是说妈咪肚子里那个哦!”徐泰打了个响指,然后走到自己妈咪身边,轻轻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

起初夏落雪以为这孩子要做什么呢,吓了一跳。而他却只是抚摸着,让她感觉儿子完全没什么弯弯心思。

结果,谁料到徐泰会一边抚着她的肚子,一边轻轻地讲故事一样地说道。“妹妹乖,妈咪和爹地之间的对话,你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夏落雪背嵴一紧,瞬间凌乱了。

徐轩眯着眼看着另外两个怪笑着的小家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夏落雪答应求婚是在“花雨事件”的两个星期以后。

那天徐轩下班回家,竟看到她独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心惊之余急忙问原因。而她却只是摇头。

晚饭,和饭后水果都是在一身冷汗中解决的。最让徐轩无从下手的是她的沉默,安静的可怕,却又刚刚好。

任他和几个孩子怎么问,夏落雪仍旧不说。

这让徐轩尤其窝火,再问就被怀孕期间喜怒无常的小女人流放到了书房,而起有三个孩子专门看守,他连门都出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手机。

可是徐轩打给她,她不接。说是有辐射,发短信好了。这不得不让距离十米之遥,隔着一两扇门板的徐轩抓狂。

老天,这女人脑子是不是……

来不及多想,他只好发短信问她怎么了。

这一问不要紧,夏落雪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不说,反而问了许许多多奇怪的问题。包括“我如果难产死了怎么办?”、“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以及“未来小姑突然讨厌我了怎么办”……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的甭出来,徐轩连第一条都没回完,另外奇奇怪怪地问题都接连蹦了出来。

他当场抓狂,并直接踹破了门板,吓的三个孩子以为地震。

大步踹开了卧房的门,捞起床上那个焦躁不安的小女人就是一顿狂吻,直到她快喘不上来气,他才放开她。

“你到底怎么了?”徐轩忍着体内的躁动,直想爆粗口。

该死的,只不过一个吻而已,他下身就……可是他无暇去夏及,只能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回答上。

“我……”夏落雪喘着气犹犹豫豫,话锋一转,怒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我哪有对你凶了?”徐轩顿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只能尽量调节自己的语气,不去惹得她乱想。

“你刚刚明明就有!”夏落雪死咬着他刚刚的语气不放,神情凄艾。

“我……”徐轩深吸一口气,顿时轻声细语道。“亲爱的,我绝对没有,你多想了。”

“真的没有么?”夏落雪迟疑着,并不敢那么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再次深吸一口气,徐轩艰难地点头道。“没有,这个真没有!”

他不得不承认,相比起六年前,夏落雪这次怀孕,的确是让旁人挺遭罪的。

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不说,还喜欢无理取闹。尤其是和三个孩子,总喜欢较真,也比他们还要孩子气。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四个孩子。

……

门外,三个孩子。

“你们有没有觉得妈咪自从怀了妹妹之后,就变傻了?”徐尔逡问。

“好像有唉!”徐泰想了想,点点头。

“啧啧,你们啊!”夏佳摇头,撇嘴道。“她那哪里是怀了小贝比才变傻的,是因为恋爱好不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的!”

“……的确!”徐尔逡和徐泰无声地摇头,算是叹息了。

“我的天,妈咪你……”夏佳突然拍拍自己的小心脏,不由地吓的倒退了一步。

徐尔逡和徐泰抬起头时,也不由地重复妹妹刚刚的动作。

可能的因为他们的说话声音太大,又可能是别的原因,三个孩子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夏落雪和徐轩已经出现在门边了。

并且,两个人似乎将三个孩子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笑话我!”夏落雪皱眉,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们?”徐轩凝着脸,看向三个孩子。

“没,没,我们没有!”三个孩子摇头,动作和表情都如出一辙。

“有,就有!”夏落雪得理不饶人起来,指着三个孩子对徐轩撒娇地嗲道。“老公,你还不帮我收拾他们!”

第158章 无奈

“好!”徐轩无奈地刚要拎起大儿子的衣领作一番势,倏地想起什么似的不敢置信地转过头问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明显带着惊喜的五官一如往常一样帅气,可这张脸,她却百看不厌。

夏落雪突然有些动容,面色和语气都恢复如常地反问道。“怎么,老公这个新称唿……不好听吗?还是你不想要!”

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这让徐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又惊又喜。

“当然好听,我怎么会不想要!”徐轩深情地握紧她的小手,俊容颜上几丝激动。

她这么叫他是意思是%#¥……

“噎!又开始了!肉~麻~死~了!”

一旁,三个孩子笑着抖了抖身子,又是那副看好戏的样子。

徐轩瞪了他们一眼,笑着一把搂住夏落雪,快到不及地闪进了门内,并迅速带上了房门。

某日。

夏佳和双胞胎在某件小事上闹了别扭。

因为双方的意见不合,她和兄弟俩掰了。

徐尔逡和徐泰也只当她是在耍小女孩的性子,也就没多说什么,更没有放在心上。

可夏佳却上了心。

一直到放学都没有搭理两个人不说,就连放学,竟然做上了别人的车子。这可把双胞胎吓坏了,急忙打电话到家里告诉夏落雪。

电话是徐轩接的,听了两个孩子的描述他差不多知道是夏佳上了谁的车。

王宫。

“佳佳,跟叔叔回家好不好,妈咪很担心你!”徐轩柔声地哄着小女孩,完全没了身段。

因为还没有和夏落雪正式结婚,所以强迫孩子改口还是不好的。所以夏佳对徐轩的称唿一直停留在“叔叔”上。

“不要!”夏佳一口否决掉,坚决的意思很明显。

她的小嘴上还沾着冰淇淋的奶油,小脸上却不可置否。

“佳佳乖,只要你和叔叔回家,要什么叔叔都买给你,好不好?”徐轩虽然不擅长哄孩子,可自从家中有夏落雪在之后,他似乎、差不多懂的了一二。

小孩子嘛,耍脾气的时候就要顺着来,让她高兴了,自然就没事了。别看他们年纪小,可记仇着呢。

“不好!”夏佳小脸一歪,态度很坚决。

“让郑漠陪你玩也不行?”徐轩使出杀手锏,因为这小家伙似乎很喜欢郑乐的儿子。

“不行!”小家伙虽然面色有挣扎,但还是那副“原则性问题,没的商量”的样子。

“佳佳,你不回去,妈咪会着急的!”徐轩板起脸,样子倒的确有些吓人。“妈咪若是着急了,肚子里的小宝宝会很不舒服,你确定想让妹妹不舒服吗?”

夏佳一看他凶了起来,又提起了他未出世的女儿,心里更是难过了。

一天之间堆积起来的不满,便在这顷刻间发泄地淋漓尽致。“我才不要回去,你们都姓徐,都是一家人,就欺负我这一个外人,我还回去干嘛?!”

她气的大吼,小脸通红,样子也是委屈愤怒无比的。

说实话,这歇斯底里的小模样很让人想笑,可这些话却戳到了问题的点子上了。

亦是徐轩所介怀的事情。

那就是在他的认知里,夏佳,是叶浩轩和夏落雪的女儿。

他没有正面问过夏晓凉这件事,更没有旁敲侧击的问。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也是因为他害怕答案。他到不说自己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他只是怕自己的反应让夏晓凉不高兴。

而夏晓凉也没有特意和自己说过,所以这件事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如今小家伙闹脾气,倒是把这问题推到风口浪尖了。

即将作为“继父”的徐轩,突然发觉自己很无措。

太殷勤,他怕夏佳以为他是假殷勤,平常一点,他怕夏佳觉得他太冷淡。唉,到底是前后都不成,腹背受敌啊!

他沉默了有几秒钟,小家伙的眼神更是精敏地紧,一下就看出他一部分心中所想了,不禁更加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

“看,我说中了吧!我是没人疼的小孩,呜呜,我不要回去了!”

他沉默了有几秒钟,小家伙的眼神更是精敏地紧,一下就看出他一部分心中所想了,不禁更加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看,我说中了吧!我是没人疼的小孩,呜呜,我不要回去了!”

“佳佳,你怎么能这么想!”徐轩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她的眼泪,像冰雹一样砸在他心尖上,那种感觉很奇怪,他甚至想不出所以来。

叶浩轩处理完国事走进内厅时,看到的就是夏佳大哭的一幕。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叶浩轩将小家伙抱起来,夏佳顿时很受伤地将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她沉默地摇着头,小小年纪,却也懂得无声的流泪这一说。

“有人欺负我家小公主了?”叶浩轩轻拍着小家伙的背,以示安抚,眼神却凌厉地射向徐轩。

徐轩冷着脸回看过去,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心理顿时不满。

莫名其妙的不满,却只能压制着。

“佳佳,叔叔替两个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他走过去,柔声地问着。

可小家伙一点都不买账,将头歪倒一边去看他不说,还一边哭着呢喃。“呜……爹地,我好难过……呜呜!”

“不哭奥,乖,我们佳佳不哭的!”叶浩轩已经被政事折磨的神魂颠倒,灵不叮处理起小孩子的问题,顿时有些吃不消。

不过听了徐轩刚才说的话,他也大致想到她可能是跟双胞胎发生了什么摩擦。

“徐轩,怎么管你儿子的,竟然欺负我们佳佳!”叶浩轩冲他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说夏佳毕竟是个小孩,骗骗就好了。

可徐轩听了这话,脑海中再联想起他和夏落雪根本不存在的曾经亲密的一幕,顿时变得阴阳怪气。“怎么不说你生的女儿脾气太大?”

叶浩轩皱眉,微微有些讶然。

他以为徐轩知道夏佳……原来他不知道,而且是完全不知道!这下有意思咯!

“佳佳,你不想跟他回去吗?”他问着身上像树懒一样的小家伙。

夏佳摇头。“不想,再也不想回去了!”

叶浩轩笑着对徐轩动了动眉头却又在小家伙抬头看向自己的转瞬间沉下脸,面色佯怒道。“来人,送客吧!”

徐轩站在原地不动,脸色沉郁。

哪怕知道他刚才可能是故意做给小家伙看的,可他仍旧不爽。

叶浩轩一手仍旧抱着夏佳,另一只手却拿出电话,快速的在上面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

徐轩拿出电话一看,叶浩轩说是**潇挺想小家伙的,不如就让她今天在王宫里住下。

思量了片刻,他点点头,随着侍卫走了出去。

叶浩轩松口气,怀里的小家伙也不再哭了。“佳佳,告诉爹地,发生了什么?”

“两个哥哥欺负我!他们都姓简,就我姓名单!呜呜!”一说起这件事,小家伙还是很难过。

“佳佳,你觉得……”叶浩轩想了想说辞,确定什么样的话这个六岁的孩子才能听懂。可是他刚要说,就被她打断了。

“光是一个妈生的有什么用,又不是一个爹!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真的视如己出!”夏佳的语气很冲,说出的话也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孩子之口。

这让叶浩轩稍微小小惊讶了一下,可作为长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小家伙这样想的。“佳佳,你不能这么想,你……”

“爹地,你神马都不要说了!我有听好多人说你现在很厉害,对不对?那你能帮我找到我的亲生爹地吗?”夏佳再一次匆匆打断他,只不过这一次的表情似乎有幸兴奋和希翼。

那种不忍让人打碎梦想的表情实在是太楚楚可怜,叶浩轩点头,算是应允了。

帮自己的女儿找亲爹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滑稽。

入夜,小家伙在**潇的浅吟中入眠。

“睡了?”叶浩轩圈住她,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临睡的时候还在问我,赵阿姨,你说爹地能帮我找到我亲生父亲么。”**潇柔柔一笑,说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唔,你小时候可不比她差哪!”叶浩轩挑眉,圈着她的手臂更是收紧。

“切,谁知道当年丑小鸭的我就入了你的眼!”**潇自我打趣,突然又问道。“你想怎么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叶浩轩摇头。“我没打算说。”

“你不说,那岂不是……”**潇一惊。

“我是不说,但会有人说。况且,这件事还是经她的口说出来才比较好。”叶浩轩揉着她细软的发,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马上就要继位大典了,如果不出错,那么……相认的日子也快来了吧。

翌日。

夏落雪被邀请进宫。其实就算叶浩轩不邀请她,她自己也会进宫来的。毕竟,她女儿还在王宫里呢。

徐轩和两个孩子随行。她也是知道昨天双胞胎和女儿之间的小摩擦,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却被女儿无限放大到阶级斗争的行列了。

叶浩轩的行政宫里。

“五皇子,苏小姐到了!”有侍卫来报。

沙发上,叶浩轩看了看手表,说道。“有请。”

“五皇子,夏小姐到了!”又有侍卫来报。

叶浩轩一笑,一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后……

大腹便便的夏落雪刚走进厅堂时,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恬静的美女,正微笑地看向自己。而除了她之外,在也没有任何人,包括这宫殿的主人--叶浩轩。

这个女人很熟悉!

“你是……”夏落雪在脑子里搜索这一号人物,不由地大叫。“苏小芒!!”

“落雪,好久不见!”苏小芒柔和地笑着起身,迎向她走去。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伟岸男人,她微微颔首。“三少。”

徐轩点了点头,也记得这样一号人物。

比六年前成熟了不少,那时候记得她是和夏落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片子。

看到旧时的人没什么变化,苏小芒心里不禁感概,在意大利的这六年,a似乎都没怎么变。

“很的是好久不见!你去哪了?”夏落雪有些激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陈建凡的助理,她曾经的辅助医生。

“去欧洲云游了,目前定居在意大利。呀,你有小贝比了!看这样子,应该六个月左右了吧!”苏小芒欣喜地看着她圆滚滚地肚子,突然想起了从前。

“徐尔逡徐泰,快叫阿姨!”夏落雪急忙拉着身旁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很听话的冲苏小芒甜甜一笑,礼貌地叫道。“阿姨好~!”

“哟,这就是当年那对双胞胎吗?!长的真帅!!”苏小芒由衷地赞叹道。

看过不少孩子,各种肤色,连眼眸的颜色都不一样的小家伙他都看过,但是她保证,这对双胞胎绝对是人间难得的小极品,长大以后必定更加招风。

两个孩子笑着,谦虚地样子更招人喜爱。

苏小芒对两个孩子滑嫩地小脸爱不释手,看了看四周,不禁皱眉道。“咦,第三个孩子呢?”

夏落雪一愣。

环着她身子的徐轩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顿,而听到苏小芒的话,他也是一阵诧异。

她疑惑地问道。“小芒,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第三个孩子?”

她这一反问,倒是把苏芒问住了。

“你的第三个孩子啊,我亲自接生的啊,女孩啊!”她急忙比划着婴儿的形状,心里不觉的思量。

难道他没有把孩子交到她手上?老天,areyoukiddingme?

“女孩?你亲自接生的?第三个孩子?”夏落雪不可置信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顿时心脑都乱作一团。

徐轩紧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细心之处将夏落雪安坐在沙发上。

“呃……”苏小芒突然不知道从何开口,看着沙发上呆坐着的小女人组织了一下说辞。又或者,她希望此刻叶浩轩能出现。

因为她被请过来坐在这厅堂里,还没看见过他的影子呢。

从接到他电话,从意大利赶回来,一直到下飞机被接过来为止,她想过好多种他想见自己的理由,却没想到会是这件。

她差点都将这写尘封的往事忘掉了呢。其实也不能说忘记,只能说当时她太慌了而已。毕竟,对于专业出身的苏小芒来说,第一次接生的感觉一定和从此熟练帮助孕妇分娩的感觉要不一样的多,也真实的多。

夏落雪便已经冲震惊中冷静下来,问道。“当年检查的时候不是说只有两个孩子么,是对双胞胎。可怎么会出现第三个孩子?”

夏落雪便已经冲震惊中冷静下来,问道。“当年检查的时候不是说只有两个孩子么,是对双胞胎。可怎么会出现第三个孩子?”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当时两个孩子出生后,所有的人都去料理着把两个孩子放进育儿保温箱里,让陈叔带走。等我回到病房看你的时候,我当时就崩溃了。”苏小芒的小脸变的苍白,想起来过往那种触目惊心的场面了一般。

“然后呢?”夏落雪紧张的蜷着手指,不安地问着。

徐轩将她纳入怀中,轻抚着后背以减少她的恐惧,和过分的紧张。

“几乎满床都是血,你躺在血泊里,而让我当头一喝的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你自己正在努力的收缩着下身,而那个时候,第三个婴儿的头已经出来了。”苏小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能缅怀一样。“可那个时候你已经连生下两个孩子,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精力了。陈建凡当时不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然后我就硬着头皮……”

她一边回忆,一边持续说着。

而夏落雪似乎被人勾起了某种回忆,满脑子都是六年前那一天的阴暗画面。

她被赛春华推到……阵痛……医院……手术室……歇斯底里的疼痛……婴儿的哭声……和陷入混沌的所有知觉。

夏落雪的身子勐地一颤,大脑皮层似乎传达着某种她从来不记得是事情。

一声声的加油打气……新生儿的哭声……睁开眼是的混沌……艰难地下床……下身疼得足以让她轮回几个来回的感觉……刺骨冰冷的地面……茫然的寻找……以及昏倒前跌进的胸怀。

“我……我……想起来了!”夏落雪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连指尖都冰凉了起来。“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眼泪汹涌,浑身也轻轻颤抖着。

“我在,不要怕!”徐轩急忙搂紧浑身发颤的小女人,心底钝痛无比。

老天,他还有个女儿!

可是,她在哪?

他柔情的安抚像一剂强心剂,夏落雪的情绪瞬间平稳了不少,可仍旧不安着。

“我的女儿,她现在在哪?”她走上前,抓着苏小芒的手问着。

苏小芒整个人一怔,急忙说道。“我把她交给叶浩轩了啊!”

“什么?”夏落雪倏地一怔,和徐轩对视了一眼,便听到她说。

“因为当时孩子不足月,身体机能根本就跟不上。我只好把她抱走去治疗,可是我却不敢打电话给陈建凡。因为从你一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徐轩之间的交易,我怕到时候孩子被抱走,你会撑不住。所以……所以我私心地想把这个孩子留下给你……”苏小芒如是的说着,突然惊觉地反问。“难道叶浩轩没有把孩子交给你吗?”

夏落雪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唇,又急忙用手捂住,而眼泪却在一瞬间占据了所有的主权。“佳佳,原来是佳佳,原来佳佳是……”

她不敢相信这种惊喜的感觉,只摇着头,眼泪却汹涌地掉着。“轩,佳佳,一定是佳佳!我一直以为佳佳是叶浩轩的孩子,可是后来他和我说佳佳是收养的孩子,他……他那天为什么要骗我!”

徐轩也是被触动的,因为他没想到,原来夏佳不是她和叶浩轩的孩子,而是她和自己的女儿!

老天,这一切都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双胞胎也呆呆地愣在原地,原来他们这代出生的时候,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那个时候,我以为,徐轩是你哥哥!”一个沉稳缓和的男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叶浩轩微微一笑,将怀中抱着的小家伙放了下来。

夏佳的双脚一着地,便撒丫子跑了过去抱住夏落雪就大哭起来。“妈咪……呜呜,一天没见,我好想你!”

夏落雪也紧紧地抱住她,心里确实另一番庞然的动容。“乖,不哭不哭!”

女儿,这真的,真的是我的女儿!

她也受到小家伙情绪的感染,情难自已的流出了眼泪。

“小心身子!”

夏晓凉哽咽地点头。

好在徐轩站在一旁轻轻安抚着,不然她非哭的惊天动地不可。

“好久不见,苏小姐。”叶浩轩走到苏小芒面前,温润的五官笼罩在阳光下,有一种王者自然的霸气。

“真不敢相信,不知道我现在要叫你五皇子,还是叶浩轩先生?”苏小芒看着夏落雪和夏佳母女俩类似认亲的场面,不觉得心中有一些格外的感觉。

一晃,六年多了。

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了!

“随你喜好。坐!”叶浩轩示意她坐下,似乎有话和她说。

苏小芒淡笑,重新坐了下来。

此刻,夏落雪母女俩也不再哭了。

双胞胎正式给夏佳道歉的模样也很虔诚,小家伙在听到大人之间说了这么多,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世问题。

她是高兴的,正因为会哭也是乐极了的。

她没想到自己的愿望会成为现实,她是徐叔叔的女儿,这真是让人无法不雀跃的事情。那她的下一个愿望,嫁给郑哥哥的愿望会不会也一样实现呢?

她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双胞胎看她似乎不生气了,几个孩子手拉手跑到一旁说悄悄话了。

徐轩仍旧照顾着夏落雪的情绪,她现在怀着孩子,所有的情绪无论是优良的还是恶劣的,都无意中为放大了一倍。

孕妇伤不起!

伺候孕妇的同样伤不起啊!

“当年的片子,研究出了么?”叶浩轩问,似乎是闲聊。

苏小芒撇撇唇,摇头笑道。“当年落雪的片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除了苏小芒以外的三个人异口同声。

第159章 精致

她看着三人认真又好奇的脸,禁不住·

而问出一致的问题之后,三人彼此也为这中默契觉得好笑。

“科技不发达呗!”

三人沉默。

好伤不起啊!

几天后。

夏佳越发觉得有些微妙,自从改口从徐叔叔变成爹地之后,两个哥哥都对她格外的好。爹地和妈咪也是。

往往她提出的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们也都照常答应不误。

这让她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很不良好的说!

那一天,“浓曼”创始人的聚会。

和之前不同的是,欧蝉宋菲烟等人除了带孩子照常出现以外,各自身边更是站着一个男人。

这让夏落雪有些吃惊,但也理所应当的感觉。

因为那些个男人都并不陌生,全是她所熟悉的面孔。除了风云国际的几个人,还能有谁。

好在,她们几个女人还是不喜欢和男人一起谈论某个话题,于是也就出现了女人们围坐一团,男人们围坐一团,孩子们玩作一团的画面。

孩子圈里突然悄无声息的分裂出两个单蹦份子,偷偷摸摸地跑到二楼之后。

“郑哥哥,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夏佳惊喜地问着。

郑漠点点头,双手背后。

“啊,你要送给我定情信物吗?”夏佳的双眼因为自己的猜测而变得兴奋有余。

如果换做别人,一定是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

可是对方是平易近人又讨喜的小妖孽郑漠,面对一贯直接的小妹妹,他怎么能露出那么伤人的表情呢。

“如果你觉得是,那便是。”他笑着答,大眼里有波光粼动。

夏佳抿起小嘴,决定不猜了。“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会是什么了。”

郑漠眨眨眼,双手从背后拿了过来,而手里却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夏佳有些失望,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类似项链,手链,脚链,戒指,之类的她所有的幻想礼物,都破灭了。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郑漠捏捏她的小鼻子,补充说明道。“本来想早一些给你的,但是被我爹地的事情耽搁了。”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郑漠捏捏她的小鼻子,补充说明道。“本来想早一些给你的,但是被我爹地的事情耽搁了。”

“亲子鉴定?”夏佳看着自己曾目睹过的那份妈咪和哥哥的亲子鉴定,纳闷地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我知道他们是我哥哥啊!”

郑漠笑着摇摇头,缓缓道。“那天找头发的时候,我们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过后我有再一次去找过,找了你的,和凉儿妈咪的头发。做出来的结果,就显示的这样。只不过给你看的时候,你要的急,我就没来得及说这件事。”

“你是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和两个哥哥是同胞,以及我是妈咪的……”夏佳的反映还算比较快,只不过不敢相信而已。

“之前,我以为你是凉儿妈咪收养的孩子……”郑漠低下头,对自己过去的隐瞒有些过意不去。

“你知道?”夏佳脸色微变。

她最爱的郑哥哥一直知道她的“假面身世”,而他却没告诉自己?!

“嗯,我们都知道。”郑漠诚实的点头,似乎也考虑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急忙说道。“我们都是无意中知道的。”

夏佳咬着通红的小嘴唇不说话,灵活的大眼不时地往那份白纸上瞄。

“你现在给我这个干什么?”她有一些生气,却努力克制着自己。

脑子里有无数受伤的想法,却一一被那种不知名的牵挂所打破。夏佳从来没想过,自己最喜欢的郑哥哥会瞒着自己。而这些年,在不知道自己就是夏落雪和徐轩的女儿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亲生的,那些超市赠品的冷笑话只是用来逗她玩乐的。

没想到……

“我有听到凉儿妈咪和妈咪讲电话,说原来她当年生下了三个孩子,而你,就是第三个。只不过被叶叔叔抱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而已。”郑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的让他有些紧张。

“所以你就想起很久前做的鉴定报告,然后拿来给我告诉我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敢确定,进而没有告诉人,然后让我们兜了这样一个大圈,因为花生米大的小事说出那么伤害两个哥哥的话……”夏佳笑了。

神色却看不出是快乐的笑容,只觉得她像在强颜欢笑一样,除了笑,不会有别的表情似的。

小小年纪,脸上竟是惨淡。

“佳佳,你听我……”郑漠急了,神色甚至都有一种慌乱。

“你不用说了!”夏佳打断他,瞪着他说。“我讨厌你,比讨厌宋一轮还要讨厌你!”

说着,她转身跑下楼。要·

郑漠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左边胸膛的下方疼了一下,又一下。

佳佳,如果可以选择,我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那样,十年之后,我们之间会不会就不是那种模样。

想爱,却成伤。

“讨厌就讨厌,为什么要拿我做比较级?”宋一轮不知道从什么冒了出来,勾人的桃花眼里一阵锋芒闪现,最终隐匿于无常。

他斜倚着墙,无辜地笑着,姿态像极国际巨星汤姆克鲁斯的小版,潇洒异常。末了,他走到郑漠身边的时候,眼梢微抬,很挑衅的样子。

“无聊。”郑漠冷哼一声,冷冷地擦过他的身子,早他一步下楼。

宋一轮得意地笑了笑,低头,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颗像极了陶质地的心状物品。他紧紧握紧手指,似乎下着某种义无反夏的决心。

夏佳和郑漠闹翻了的事情,在这一个圈子里都出名了。

夏落雪以为女儿的精神会变得萎靡不振,岂料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忧伤的表现。

这不得不让她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她太高估一个六周岁的孩子了,二则是她女儿从小就隐忍伤心情绪,可不太好哦!

正凝神之际,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因为手机的辐射太大,夏落雪单线联络方式已经有便携式变成了固定的复古式电话。

所以,她并不知道来电的人,因为根本没来电显示。

“你是夏落雪?”对方问。

听声音,是一个年迈了男人,苍老的程度应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我是,你是……”夏落雪并不熟悉这个声音,目前她认识的那个年纪的老男人就只有段长海一个人。

可这显然并不是段长海打来的,因为他已经加入唐僧的取经大队,去西天了。

“我是你的父亲。”对方言简意赅,并不像酝酿很久。

夏落雪起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要反问。“你到底是谁?”

他父亲?会是玩笑么?

对方又说了些什么,夏落雪不记得了,只记得对方约定好了时间。怔怔地挂断之际,她被人从身后环住。

“啊!”夏落雪急忙回头,一见是徐轩,顿时松了一口气。“讨厌,吓我女儿一挑!”

“是吓到你了还是吓到女儿了?想什么这么入神呢,叫你你都没听见!”徐轩吻着她滑嫩的脸侧,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

夏落雪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有些迟疑。“我……”

“嗯?”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夏落雪有些愁眉苦脸,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好。“他说他是我父亲?”

徐轩一惊,眸光里的异样被她瞧见了。

“怎么了?”夏落雪关切的问。

因为徐轩有特意调查过夏落雪的身世,可是每次遇到线索,都会断掉。就像有人故意留下了证据,却又毁灭掉一样。

而每一次,越接近真相,就都会出现一股神秘力量将他派出去的人推理事情的真相。而越是查下去,他们传回来的消息都不单纯,竟然牵扯到了王室的成员。

徐轩甚至第一次觉得有一些吃力,直觉告诉他夏落雪身世不会太简单的同时,叶浩轩出现在这份调查结果里了。

然后,一切水到渠成的在他和他两个人之间明了了。

真相揭出的那一瞬间,真的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又或者,震惊多少都显得有些不足为奇了。

没想到,“他”竟然避开了他和叶浩轩,独自和夏落雪取得了联系。那这样算不算是“违约”了?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违约?

“没什么,他怎么说?”徐轩轻抚着她圆滚滚的肚皮,神色平静。

“他约我明天见面。”夏落雪如实地回答。

“在哪见?”他又问。

这一问,把夏落雪问住了。她甚至忍不住反问自己,对了,在哪?

徐轩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答,顿时觉得无奈。“忘了?”

夏落雪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

“小笨蛋!”徐轩刮着她的小鼻子,俯首向她的唇上印了上去。

她轻轻地回应着,吻变得越来越深,气息也越来越浮动。夏日的清风打厅堂吹过,轻抚过这对唇舌**的男女。

这个夏天,似乎有爱情要开花结果咯!

翌日,清晨。

“穿哪件好啊?”夏落雪对着衣柜发愁,挑来挑去却还是不知道穿哪件衣服。

“老婆,大早上的能不能安安分分睡一会儿觉?”床上,徐轩艰难地睁开眼,不满地咕哝着。“起来这么早干嘛!”

“你说我穿哪件好啊?”夏落雪拿起两件衣服比划着,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他对自己的称唿。

徐轩撑起身子,缓缓下床走到她面前。

此刻已经是初夏,他光裸着上身,发丝轻微的凌乱,肌肉恰到好处,整个人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中,不乏有一种狂野的慵懒。

这个卖弄忄生感的男人!

夏落雪在心里碎碎念,却有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到衣服上。“快说我穿哪一件好啊?”

徐轩挑眉,在她唇上偷了个香,轻拍着她隆起的肚子,笑着道。“就因为你,你妈咪穿衣服都局限了唉!”

“徐轩,你正经一点啦!”夏落雪捶了他一记,神色有些愁苦。

徐轩包住她挥过来的小拳头,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

“你在紧张。”他问。“对不对?”

“我哪有?!没有!”夏落雪急忙摇头否认。

徐轩一脸了然的拥住她,两个人站在镜子前,可以看到彼此的脸。“往往一个人说假话的话,就会重复一个他自己‘所谓’的事实。”

夏落雪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小脸都被人挫了一般无精打采起来。“好吧,说实话我……很紧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夏落雪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小脸都被人挫了一般无精打采起来。“好吧,说实话我……很紧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怕,有我在!”徐轩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和他能面对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

“永远……”夏落雪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丢了魂一样。

“always!”他强调。

“永远……”她重复。

“forever!”他再次强调。

她却没有再重复,而是看向他深情的眼,轻轻地勾起唇角。

那一刻,夏落雪无法形容心里那种感觉。

很暖,很强大。可以赖以生存的信任,和相濡以沫地笃定。

“好吧,我觉得还是粉色的比较好一点!”夏落雪笑着推开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粉色的孕妇裙。

走进浴室关门的时候,她冲他眨了下眼。

调皮,自信。

徐轩开怀一笑,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某私人会所。

“是你?!”

虽然脑子里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打电话的人的模样,可真等到见到的时候,夏落雪不得不震惊的无法过多的表达。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见过!

是那次被赵谱挟持,吐了他一车,只为了参加一个宴会上的最大的大人物。a王室的最高统治者,a王!

赵珞鸣。

夏落雪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太唐突,急忙改口行礼。“王上!”

徐轩也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无论今天的见面是私还是公,风云七少都是拥有至高的殊荣的,所以见到王室的成员并不需要行礼。

赵珞鸣点点头,脸上是慈祥的笑意。“坐吧。”

夏落雪转过头去看徐轩,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可以说,在看到这个人,想起他是谁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就已经当机了。印象里除了那次宴会见到的是这个经常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本人以外,她并没有太多印象。

倒是那个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怪。除此,没有别的更多的记忆。也因为她不怎么关心政治,连看电视的次数都很少。

可是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自己的眼前,只能说明打电话约自己的是他没错。那他……是自己是父亲吗?

老天,怎么可能!

夏落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所有的问题和质疑都被封住了一样。好在,好在她的手被徐轩牵着,无声中给了很大的安慰。

“您还是出现了。”徐轩缓缓开口,用了尊称。

起初,他并不那么确定赵珞鸣和夏落雪关系,只是调查结果牵连到皇室里的人。他以为会是内阁大臣,或者……

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的那一刻,徐轩有一种悲哀的感觉,更多的是对夏落雪的心疼。

凡是和皇室挂边的事情,即便是爱情,也意识悲惨结局的。而等着他们听的,又是哪一种悲伤的情深意浓?

赵珞鸣淡笑,精锐的眸光深深地看着夏落雪,似乎是透过她看着某个牵挂的影像一样。“你能来,我很高兴。”

听到他和自己说话,夏落雪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因为你并没有说不许我爱人来,所以……”

她说道“爱人”俩字的时候,徐轩突然心底一暖,随即回握她的手。

赵珞鸣并没有忽略到她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小动作,也更没有忽略到两个人无声的互动。

听到她的话,他微微一笑,感慨道。“我一直以为会比这要早,没想到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扯到现在。”

夏落雪有些没太听明白他话的意思,心里暗暗盘对之际就听到徐轩开了口。

“您为a贡献了三十年,也该颐养天年了。”

“你们风云国际六个小伙子我最喜欢你,也最欣赏……”顿了顿,赵珞鸣继续道。“不要这么拘谨,这会让我看到一个父亲最大的败笔。”

他是看着夏落雪说的。

她听到后仍旧是放不开,如果对方是一个普通人,哪怕他是首富,她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可对方是这个领地上,最高的统治者。

她并不想听什么“大明湖畔夏雨荷”的悲剧故事,她也不想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

“我想我还有一些很不明白。”夏落雪如实地说,不觉地慢慢冷静了下来。

赵珞鸣从一旁的矮几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四四方方的不大,但也不小。“看了,你就知道了。”

她伸手接了过来,打开。

里面有很多东西,旧照片,资料,以及dna比对报告。

这样子多少有些例行公事的模样,如果说之前和段长海之间错误的相认,那么夏落雪也觉得那种口述缅怀往事的相认方式要比这些书面的东西多一点人情味。

她慢慢地翻看着,徐轩和赵珞鸣随意地聊着,似乎是闲话家常。

夏落雪无心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两个人到底在谈笑风生些什么。只知道看完那份dna比对报告后,她的心情特别的复杂。

上面的结果显示两个人为父女关系,即便她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取得她的dna,会不会和别人的混淆,然后又是错认。

浪费感情,也浪费时间的事情,没有人喜欢做。

“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取得我的dna的?”夏落雪看着,换了个方式问。“我是说,确定取的是我的dna么?”

赵珞鸣虽然是在和徐轩闲话股市,耳朵却是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发问的。“那次宫宴,你去卫生间的时候……”

“是那次!”夏落雪想起来了。

她唯一见到他,作为赵谱的女伴出现的那次。在卫生间外被徐轩阻拦,还被他的话刺哭了的,然后进洗手间的时候,遇见了女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头皮微微疼了一下。像是头发被人给拔下来的一根,可是当时她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动作,所以也就没多想。

这么看,原来……

夏落雪看了报告的日期,确实是去年,宫宴后的日期。

徐轩看着恍然大悟的神情,心里不禁担忧。

即便事实他大概猜到,可是如果当年她母亲的事情一旦被知,以她的性格,绝对接受不了的。

手里握着铁证,如山一样的压在手心里。

夏落雪心里突然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或者感觉,放下报告,又翻看了盒子里所有的格外物品。可是零零星星的,都没有关于她母亲的一丝一毫。

细碎的声音在这静谧地空气里分散开来,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直到夏落雪重新把盒子里原本装着的东西看了一遍后又放回了进去,看着眼前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问道。“开始吧,给我讲讲你和我母亲的事情,我很期待你的故事。”

她说的很平静,似乎就像再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赵珞鸣并没有太惊讶,毕竟是一个国家的首脑,怎么会轻易的就因为一些小事而显露丝毫的情绪。

“我和你母亲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些故事。而且,不是所有的旧事,都可以重提。”他的语气很平和,却也很坚决。

神色看上去很自然想和,虽然并不过分的遮掩,而只是在表明他不想说的决心。

一个王者的铿锵,完全的展露了出来,并且是无声无息的。

同时,他某一瞬间的目光让人看起来心底冰凉,说不清的寒意。

夏落雪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倾听一段纠结的陈年往事的准备了。结果到头来,他竟然还不讲。

很伤痛吗?

那一刻,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被无情附身了,她将盒子不轻不重或摔或放地丢在矮几上,然后起身说道。

“轩,我们走吧。”

徐轩微微一阵错愕,却也起身。

只要是她说的,他就会照做。无论她的要求有多么的难。

赵珞鸣也没想到她的表情那样的淡,甚至会起身离开。

他有十几个子女,可今天这么还没相认的“女儿”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看着他质问似的看着自己,夏落雪微微一笑。“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一场车祸,大火……我有一个作家朋友,她让我知道,所有的故事本质里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昨天没有打来电话,我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

第160章 挣扎

她握紧徐轩的手,暗暗用力,似乎在做一种没有人看得见的无声挣扎。·

“因为,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罢,夏落雪转身走了出去。

这世界上最难付出的,是真心。

就算他的这个国家最牛的人,但他今天见她是前提是作为一个父亲。可惜,今天的一切最终却并不是一个父亲的作为。

那她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与其虚情假意的问候这些年的辛酸苦辣,还不如节省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的婚纱好没有选好呢,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况且,这个冰冷的世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会同情你的弱小。更何况,哪里坐着的,是她血缘上最亲的人。他赐给她生命,也置她于苦海之中。

其实理智的说,她该对他说声谢谢的。

谢谢他给了自己生命,让她遇到她身后的这个男人,让她有机会和这个男人生下三个聪明伶俐的可爱孩子,让她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并依旧顽强地存在着。

徐轩被她一并牵着走了出去,关门前透过缝隙对他微微颔首。

他并不是多敬畏这个国君一样的人物,而是因为他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父亲。可似乎,这小女人并不打算认他。

车上。

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夏落雪就蔫了。

“老婆,刚刚不是挺霸气外露的么!怎么这会儿蔫了?”徐轩笑着搂过她,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却并不急着开车。

会馆的周围都隐匿了不少便衣保卫人员,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刚硬的面孔。

不知道在这些人眼下**,会不会被这小女人咬死?

“我那怎么是霸气外露,我根本就是测漏好不好!”夏落雪白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含煳不清地威胁道。“我要吃老高头家的双皮奶,快带我去!不然喝了你的血!”

她最近比较迷吸血鬼的电影,只要有时间就看。时间长了,咬人的毛病就咬成了。前几天最严重,咬的他脖子青一块紫一块的,害的他被几个兄弟一直笑到现在。说什么没结婚就已经遭受女方的家庭暴力了。

徐轩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发动车子。

拐弯的那一瞬,他透过车窗惊鸿一瞥地看向窗外,正巧和玻璃门后的男人视线相对。他淡淡地别过眼,心里不禁想笑。

敢拆他台的,是不是就只有身旁这小女人了。

402。没想到,我还是公主呢!

老高头港式茶餐厅。

吃了两份双皮奶之后,夏落雪没战斗力了。

第一次,她发现此刻竟然连食物都提不起她的心情了。这次怀孕相比六年前,变化很多。除了早期会孕吐以外,那段时间过了之后,她的食量就变的很惊人。

惊人的程度就相当于,他们一家另外的四口人加起来都要多。

记得那天是这样……

“妈咪,你有木有发现自己现在吃的比我们家所有人加起来的都要多?”夏佳拿着勺子,惊恐地看着身旁专心致志吃饭女人。“老天,太吓人了!”

夏落雪喝完一大碗乌鸡汤之后,放下碗后,似乎等待着什么。

几秒钟过后,她的唇边伸过来一只拿着棉布帕子的手。

“怎么喝的哪里都是!”徐轩皱着眉头,细心地给她擦着唇角沾着的汤汁。

“哦!好奥~细一~心音~哦~”似乎成了表演时刻,几个孩子一见两个大人时不时出现的这种有爱的一幕就忍不住抖肩膀打趣。

夏落雪撅了下嘴,从徐轩飞了个眉眼后,随即将脸转向女儿。“佳佳,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的食量太吓人啦!”夏佳瘪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吃的多也就罢了,尽然连热汤和冰淇淋都可以混合着吃。讨厌,把她的冰淇淋都消灭了,哪有这样当妈咪的啊!

“不是这一句!”夏落雪想了想,问道。“前一句!要原话!”

夏佳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看着哥哥和爹地都看着她,小家伙倍感鸭梨很大。“我好像问你有木有发现自己的食量比我们家所有人……”

“打住!就这个!”夏落雪像发现了什么时候,特别兴奋。

“怎么了?”徐轩将她面前的碗拿离到了一旁,怕她打碎了吓到自己。

“你们听到吗?她说我们家所有的人!”夏落雪欣喜地看着徐轩,依旧几个孩子同样纳闷的脸,顿时不高兴了。

几秒后……

“徐轩,你是猪脑子吧!”见他仍旧不明白,夏落雪怒了,起身就上楼。

“……”徐轩为难地看了看几个孩子,发现他们也是很无辜地看着自己。·

他只当她是脾气上来了,发一会儿就好了,也没放在心上。

“妈咪到底怎么了?”夏佳问。

“小北鼻以后的脾气应该不会小了!”徐尔逡说。

“我想我知道妈咪强调的是什么!”徐泰信心十足地说。

“什么?”一大两小问。

“重点在我们家,家字!”徐泰微微一笑。

徐轩瞬间明了,急忙蹬蹬蹬地跑上楼。

结果晚了,那天的结果是他被罚跪遥控器……

一想起那天的情景,徐轩就觉得好笑,可对面夏落雪却不再动,脸低着,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碗里。

他心底瞬间一紧,急忙撂开椅子抱住她。

“傻瓜,哭什么!”

夏落雪摇头,扒在他怀里眼泪更是情难自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很难过。就算是她没有时常盼望着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或者见一见他们。那真见了自己的父亲是才发现,这种感情不是用“生分”可以概括的,而是全无。

试问只有血统,没有感情,那这样的亲人又能算是什么?

她不是没有动过找自己亲生父母的念头,只是她怕。怕他们不认自己,又或者他们当真已经不在世上。而最惨的是,祸福旦夕只在一念之间。或许他们各自成家,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坏……

一切的种种画面,她都有想过。

徐轩一直在暗暗调查她的父母,只因为她说的一句玩笑话。她知道,却并没有阻止。

其实她的那句玩笑话是无心的,有没有父亲在婚礼上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甚至是可有可无的。

但还是会遗憾,可是谁能保证自己的人生会百分之百的完整。

一直以为孩子是爱情的产物,可是赵珞鸣并没有表现出对她丝毫的爱,甚至连忏悔的样子都没有任何。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她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有点难过……医生说……孕妇该哭的时候……就要哭出来,该笑的时候……就要笑出来,不然……会对宝宝……不利的!”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徐轩知道她是在逞强,只是在为自己的难过找个原因。

这样还好,起码她不必压抑着自己,这会让他心疼无比。因为他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坚强,这样才可以保护到她的脆弱。

“乖,慢点哭!”徐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我也不想哭……这样哭好丢脸的……呜呜……”夏落雪将脸埋在他怀里,四周渐渐有进食的人看过来。

徐轩忍着笑,用眼神示意阿不将人都赶走。

阿不会意,也忍着笑着起身和餐厅经理沟通。

有钱有势的好处就在于,即便是吃饭,也是吃自己家的。所以赶起人来,还算利索。

当然,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却完全扭曲了我们徐三少的伟大爱意。

“呜呜……他们怎么都走了?”哭着哭着,夏落雪红着眼睛发现餐厅里原本爆满的人都不见了,不知不觉的都走了。

“因为你哭的声音太吓人了,所以被吓怕跑了!”徐轩轻轻捏着她的鼻子,一边将流出来的鼻水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干净,一边寻她的开心。

夏落雪就是有一个毛病,一哭鼻子也跟着流水,像鼻涕似的。可徐轩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嫌弃的样子,满满的都是爱意。

一个男人表现爱情的方式很简单,不一定是眼神多么细致的温柔,也不一定是多么的深情的坚定。

而是这样相濡以沫,你给我擦嘴巴,我给你擤鼻涕这样平淡的温暖。哪怕,这些都是有徐轩一个人来完成的。

“讨厌!”夏落雪咕哝着娇嗔一句,心里满满地都是感动。

她知道他的故意逗自己的,也知道一定是他叫人将那些请出去的。他这样贴心的维护着她小小任性的孩子气,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记得欧蝉问过她,还记不记得爱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她的回答的摇头和冷笑。

她以为过去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被爱过,所以她根本就谈不上记得不记得。可是现在,夏落雪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被徐轩爱着。

这些温暖人心的感动,无一不让她动容。

回到家。

今天的留校日,三个孩子不在家,就只有徐轩和夏落雪两个人。当然,佣人忽略不计。

洗了澡,徐轩帮她吹头发。

可能是哭的太用力,严重消耗了体力,所以夏落雪感觉自己有些累。

“唉~”她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自己都没有任何感觉。

“怎么叹气了?”头发吹到八分干,徐轩放下风筒。

“耳朵还真灵,我自己都没听到。”夏落雪轻轻地说。

风筒的声音本就大,而她刚刚叹气的声音并不大,如果他不说,她自己都没发觉。

“不是用耳朵听的,是用这!”徐轩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夏落雪感受着手掌下有力的心跳顿时心安,嘴上却不依饶道。“真酸,和欧蝉学写小说了吧你!”

“你要看么?看我就学!嗯?”徐轩打横抱起她,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夏落雪笑了一下,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宝贝儿,我们不想了,好么?”徐轩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躺在她旁边提供手臂给她枕着。

“嗯。”夏落雪重重地点了下头,似乎是承诺,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安慰。“我们睡觉吧,困了!”

“乖。”徐轩将床头的灯统统熄灭,搂住她躺下。

沉静,过了几分钟……

“我没想到‘他’的来头,会那么大。”夏落雪用手指捅了捅身后的肉墙。

的确是不想了,这开始说了。

徐轩闭着眼,感觉很无奈。

他不回答,夏落雪却知道他有在听,她像说着一件好笑的事一样说道。“没想到,我还是公主咧!”

403。过去无法参与,未来我奉陪到底!

他不回答,夏落雪却知道他有在听,她像说着一件好笑的事一样说道。“没想到,我还是公主咧!”

身后,徐轩听到她自言自语地话“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夏落雪恼羞成怒,转过身狠狠地用指尖戳他健硕的胸膛。“徐轩,你有胆子继续笑试试,你是不怕我和王子跑了是吧!”

“怀孕连胆子都能变肥?”徐轩不以为然,危险的半眯起眼。“你面前的这个,就是全世界最英俊潇洒的王子,难道你没发现么?”

他反手指着自己,样子有些不可一世,不乏有故意的成分。

夏落雪微微愕然之后,忍不住好笑。“拜托,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臭屁!你根本就是全世界最臭屁的那个王子!”

“王子……反正都是王子,不是么?”徐轩突然拥住她,开始搔她的痒。

“怎么……可以鱼目……混珠……啊~!”即便是忍着不笑,夏落雪仍旧憋不住。偏偏她现在打着肚子,躲他的动作又不能太大。“徐轩,你小心我女儿!!”

徐轩也笑,却突然停手,翻身而上。

因为怕压到她的肚子,他撑住自己的身体,两个人上下而视。

夏落雪笑的都喘了,喘着喘着她便感觉两个人的气息无声的缠绕起来。

徐轩俯视着她,伸出手将她额前零星的一缕头发拨开,骨节分明长指顺着她的额线,由上而下一直到下巴。

他的目光像午后最和煦的阳光,似乎所视之处都有种羽毛一样的触感。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夏落雪澄清的眸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这张生命里最重要的容颜。眉毛,眼眸,眼睫,鼻子,唇……

每一处,都是她极其喜爱的模样。

这个男人,是要有多幸运,她才能得到他的爱!他们之间,真的很不容易。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和他相忘于江湖了。

夏落雪有一些后怕,一想起最后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她整颗心就跟掉进了醋酸里一样,被腐蚀的生疼。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走着,两个人却感觉是极慢的。

“我们认识的时间,要怎么算?”他突然问道。

唇齿的相碰,音节的迸出,都在她的脑子里勾画的一清二楚。夏落雪甚至熟悉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甚至标点符号。

“科学的算来,应该只有一年。但时光,总算会把这点时间拉扯到很长,很长……”夏落雪伸出手指,触碰着他的唇角,似乎还存在这六年前的时光牵扯过后的痕迹。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徐轩,她还会爱上谁。或者,还能爱谁。

从最开始的归来的那种类似偷来的希望,到他失忆的现实谋杀的绝望,再到了最后弃爱走天涯的隔海相望。坐上飞机离开的时候,她根本就无暇估计自己到底会不会释怀。可能她这辈子都不能了,其实她不需要释怀。

着急不过是人等人,可她却可以一直等着时间,又有何可怕可着急的?

但好在,在这条路上兜兜转转,跌跌撞撞,她终于还在撞倒在他怀里。他是强势,他的霸道,他的一切,都交织成了一张大网。她在这张网里到处碰撞,却还是无路可逃。只是夏落雪知道,她是不想逃。

没有人拒绝的了遗失的爱,就像那些无可取代的美好一样。

“回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有说当初有多害怕。我们都可以不提起,以为将这一页翻过去了。但我知道,你始终心存芥蒂。即便那构不成你不快乐的原因,但却不得不让我认为那是以后的隐患。就像今天,你见了赵珞鸣完全是一副和你无关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你,你的难过,你的渴望,以及你的脆弱……”徐轩顺着她的额头轻而缓地吻,双唇每到一处皮肤,嘴里都接连说着要说的话。

“我不知道那六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是欢乐还是痛苦,我都没能参与。但是你要记住,你余下的生命里,我徐轩是奉陪到底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里的坚定光芒像极了纯度最高的钻石,闪耀却又带着火光的炙热。

夏落雪突然鼻腔一酸,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过去的一切,似乎都像一场荒唐的闹剧,相互的伤害也不过是因为她自卑地不相信他的爱。而这段日子,她就像生活在天堂,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她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他的爱,炙热而庞然。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将她完整的包容住了。

有那么一刻,她又一次感激命运,能让他们相遇。

“别哭!”她一哭,徐轩就难受。

说不出那种疼,像心尖上被针挑着,又像整颗心房被钝物砸着。时而尖锐的,时而闷闷的。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他俯身,像曾经我无数次一样,一一吻去她的泪。

“它们是我最正常的宝石,我不允许你随便泄露!”他忘情地吻着她,最后印上她的双唇。

夏落雪闭着眼轻轻回应着,心里全是砰然又安稳的笃实。

温柔,缠绵……

最终,她被吻到全身无力,累的只想睡去。第一次发现,原来接吻是一件极其消耗卡路里的事情。

“睡吧,交给我来处理!”徐轩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抚着她的背,对眼皮渐合的小女人轻轻地说着。

夏落雪没有回答,闭上双眼的时候心底却是安心的。

这个男人,足够令她心安。

不为是否强大,只因为爱。

404。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书房。

徐轩仍旧喜欢隐瞒所有的事情,他不需要让她知道过程,只要看结果就可以了。

“他们今天见面了。”

“难怪他今天回宫的时候表情不怎么样。”叶浩轩轻笑,问道。“结果如何?”

“没有结果的结果。”徐轩回答的很简洁,想起下午的画面,也不觉得好笑。

她总是出乎常人的意料,但实话是,他当时是想到那个结果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丝毫不给那个位高权重长辈任何面子。

“这倒是像她能做的事情,换届的日子在即,相信近几天,你的那丫头会很烦恼!”

徐轩对他的称唿有些恼,不爽道。“别那丫头长那丫头短的,我老婆是你能瞎叫的么!”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管我叫传说中的‘大舅哥’吧?你们徐家的教育就是让你和长辈这么没有礼貌么?”叶浩轩在电话那短笑得很惬意,怀中的女子笑着白了她一眼。

“大舅哥你妹啊!”徐轩没什么好语气,只是觉得他的音调太欠揍了。

“啧,这还没娶就开始骂我妹,娶了之后是不是要开动家庭暴力了?”

“叶浩轩,你少和我俩卖乖,她现在还不是你妹,你妹是**潇,要骂我也是骂她,懂?”徐轩皮笑肉不笑,论起骂人,他绝对会秉承着“不带脏字”的理论。

“徐轩,你丫再骂她一下试试,我跟你没完!”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男人。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你还是放弃吧!”徐轩不无遗憾的说。

叶浩轩被噎的不轻,冷笑起来。“风云国际今年的税费你想双倍是不是?”

“whotamacares?”

“……”叶浩轩突然说不出话来,却不是因为被徐轩所致。而是怀中的小女人已经笑到癫狂了。

“拜托,你们两个大男人,在电话里吵架幼稚不幼稚?”**潇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肚子都一抽一抽的。

电话那段,徐轩听到声音后不禁俊脸一黑。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和**潇之间能不能存在一点**啊!什么电话都让她在旁边听吗!

不得不说,我们伟大的徐三少思及气刚刚的幼稚行为,很成功的尴尬了……

几日后,婚礼越来越近。

叶浩轩上门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录音笔。

第161章 知道

“一切所有你想知道的陈年往事,都在这里。·”他说,然后把录音笔放在她眼前。

夏落雪看了一眼,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拿走吧,我不想知道。”她缓缓摇头,对上他诧异的眼。“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对什么事情都刨根问底的小女孩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已经学会了当很多生命里突然出现的人没来过的本领,它叫做适当的忽略。所以,我并不纠结于‘那个人’。”

她称赵珞鸣为“那个人”,神情淡然是似乎真的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似的。

“录音笔我放在这里,它就是你的了,听不听……就随你了。”叶浩轩看了别处一眼,转移话题道。“小宝宝怎么样预产期什么时候?”

夏落雪不作声,眸光被茶几上的那个细条的电子产品所吸引。

事实上,她不仅学会了适当忽略的本领,也学会了心猿意马。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可她仍旧被那些未知的往事吸引着。

就像吸血鬼的本能的对血液的贪婪,光合作用是对阳光的贪婪一样。

“预产期在下个月。南潇呢,那天和她一起喝奶茶的时候她好像有吐,有宝宝了吧?”夏落雪将眸光从那个如同爆破装置一样的录音笔上转移到他脸上,这些年她养成了不少良好又礼貌的习惯。

比如说话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样你不仅可以拆穿对方的谎言,更能显得自己真挚。只是这一次,她看到叶浩轩的表情,却是纳闷的。

因为他好像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震惊过后有狂喜,狂喜过后最终冷静成如常。

“什么时候的事情?”叶浩轩问着,心里却在想着她最近反常的举动。

每次想和她亲热都被拒绝,闻到一些油腻就干呕,问起原因这只是胃不好,叫太医查看也是一样的说法。

不应该啊,要是有了小孩的话她怎么会选择瞒着自己?

夏落雪从他的表情上了解到一切,他的确是不知情的。从前他都是喜怒不显于色的人,也只有遇到了跟**潇有关的事情才会露出这样真切的一面吧。

“回去问问吧,我也不太确定。”其实她很肯定,因为**潇当时的症状和给人看到的自然反映都和她刚怀孕的时候一样。

她毕竟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端倪。可是**潇不说,一定是有原因,可能是想给他个惊喜吧!

“好。”叶浩轩点点地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后,夏落雪即便是克制自己看向那个录音笔,却屡次都不成功。

“找点事情做,一定要找点事情做!”她像个团团转的小陀螺似的,起身就上楼了。

剪纸差点剪到了手指,绣十字绣也扎到了手指,就连睡觉都总是睡不实,起床喝水却被呛到,一切如常的活动都变得一团糟起来。

夏落雪下楼,到室外的躺椅上躺了下来。她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不得不承认,心若是心里有事,做什么都不会上心。

太阳一点点落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终于她再也没了耐心。

起身回到沙发做好,拿起录音笔的那一瞬间,夏落雪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录音笔是什么牌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光是拿着看了很长时间就觉得很。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摆弄这个东西!

***,白挣扎这么久了!她在心里气愤地想着,末了忙不迭的连“呸”出声。“不能说脏话,胎教,胎教!”

夏落雪捂着嘴,暗暗祈祷刚刚在心里说的那句脏话千万不要影响到胎教才好。

门被打开,徐轩和接了三个孩子一通回来。

夏落雪急忙将那个录音笔装进口袋里,当作什么都没被送过来一样。

“妈咪!”三个孩子齐齐地扑了过来,蹭着她的脸就开始亲。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热情!”夏落雪受宠若惊一眼,被扑亲得结实。

“妈咪,今天老师给我们将母亲生孩子的生理课,说生下我们的时候,你都会好痛好痛好痛……的!”夏佳抱着她,忍不住心疼道。“妈咪,真是辛苦你了!”

夏落雪觉得好笑,摸着三个孩子的小手,发现此时正具有教育意义。“妈咪的辛苦都是为了换来你们健康的成长,所以啊,不许让妈咪难过,不许不听话,不许不吃香菜,不许总晚睡,不许玩电脑,不许……”

她每说一个不许,三个孩子的脸色就僵一分,直到彻底僵硬住。

“妈咪,你确定你这些要求不是‘河东狮吼’里的那些?”夏佳有些后怕,他们兄妹三人没事感慨个什么劲儿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怎么,你们想听我吼一个么?”夏落雪凉凉地看着他们三个,学电视动画片里阴森森的样子。

三个孩子动作一致的摇头,怕怕地说。“还是不要了,爹地,交给你吧!”

说着,几个孩子迅速地跑上楼,不见鸟~

夏落雪起初还笑着,等到他们三个跑上去是的时候,嘴角的翘度就垮下来了。

“什么事让我们家大宝贝不开心了?”徐轩将她搂了过来,她却还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平时他说这样的话时,她总会笑他酸,今天却没有。

夏落雪从兜里掏出那个录音笔,递给他说道。“这是叶浩轩拿来的,那个人的东西。”

“这是……录音笔?”徐轩接过来左右看了看,沉声问道。

夏落雪点点头。

“你是因为不知道听不听才不开心的?”他又问。

她摇头。

“那是因为……?”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打开来听!”

405。婚礼将至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打开来听!”

oo……

夏落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自认的确有点笨。

“……”徐轩失笑,动手掰开盒盖,里面清一色的是各种操作按钮。

夏落雪恍然大悟一样,她一直以为那壳子后面放着的是电池,根本连掰下来就没有尝试。

“小笨蛋!”他笑着拍着她的额头,起身似乎要留给她空间。

夏落雪急忙抓住他的手,恳切地说。“和我一起吧,我怕我自己面对不了。”

徐轩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

“你的存在是我不被饶恕的罪,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甚至,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的母亲,我们犯了那么大的错,最终……”

录音笔的语速很平缓,声音也情真意切,但这故事却很灰暗。

夏落雪没想到她的父母经的会是这样的事情,她为那个死去的女人感觉到难过,但也欣慰。毕竟,她最终到死,都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知道她知道自己和拥有同样血缘的哥哥相爱,并生下了一个或许以后能成为智障的孩子,那怕是死不瞑目了吧。

“怎么又哭了!最近盐吃多了吗?”徐轩一面心疼地为她擦着泪,一面企图逗她开心。

怀孕中的女人任何的情绪都被放到最大,他真的很担忧这一点会遗传到他女儿身上的。他可不想以后自己的老婆和女人都成为“盐商”啊!

夏落雪没有同往常一样破涕为笑,而是一心的难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出身回会是这样的不被允许。

的确,一个王室的贵族和一个平民相爱到私定终身的地步,而同样作为最位高权重的父亲再亲口告诉他,那个他爱到骨子里割舍不掉的女人是他年少风**是在民间撒的种。这件事多么残忍又冷酷的事实?!

夏落雪特别理解这种感觉,她和徐轩之间经了一点。

她知道当时心里的那种绝望,想无边无际的黑暗梦魇,始终缠绕着你不放。无论是走路还是睡觉,都像一双有劲儿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喉咙一般。

故事的后续是,赵珞鸣眼睁睁地任由她相信误会,然后伤心离开,最终难产而死。而这期间,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痛着。

正如他说所,那种伤口流着血的滋味,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并非是麻木,而是终结者哀莫大于心死。

说到抱住她,亲手将她送走的时候,赵珞鸣的声音有些不平,似乎是平复很久了的样子。

可是夏落雪不理解,她不理解为什么接受不了她的存在,那为什么前几天有要见她?还选择这样“独特”的方式,他到底有没有存着一点真心,这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态度吗?!

“让我哭吧,不然我难受。”她仍旧哭着,反正有人给她擤鼻涕,听她吐苦水。

徐轩点头,表示允许了。

“你说他不想接受我那为什么还要见我啊!他人怎么那么坏啊,不出现不就行了么!”

徐轩才知道一个女人的性情可以诡异到一边伤痛的哭着,一边气愤地说着。他真的很担心她会唿吸不顺畅,憋到自己就不好了。

“不见,我们再也不见他了!”他抱住她,轻声的安抚着。

“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他以为他是什么!”夏落雪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太波动会对身体不利。

这些她都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

“乖,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徐轩实在被她哭的没了办法,心又乱又疼。

夏落雪点点头,咕哝道。“你唱你的,我哭我的。”

“……”徐轩又好气又好笑,抿着唇似乎在想唱唯一会的那首歌曲的歌词。

“你到底唱不唱?”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唱,夏落雪不干了。

“我忘词了……”徐轩也很无奈,那首歌他学了很久,虽然是被她逼着学的。

“……”他的表情很逗趣,夏落雪在愣了一下之后,大笑出声。“哈~”

徐轩也跟着她的傻笑而笑,心里小声无奈地抱怨着“又来了”三个字,一心却只担忧着她大起大落的情绪会伤身。

好在最后,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便自然睡了。

他相信,一觉醒来她会变的很好,因为他足够了解。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夏落雪却越来越觉得紧张,因为今天,是她和徐轩的婚礼。

女宾休息室。

夏落雪已经换穿了特别订制的婚纱,全手工蕾丝质地,超常拖尾。是宋菲烟联合百名国际着名设计师联合打造。纯美的白色,手工针织的蕾丝,就连婚纱上的钻石都是从南非着名的钻石矿里空运过来的。

一字肩将她精致的锁骨展露了出来,肩胛骨处有微微垂坠的薄如蝉翼的蚕丝荷叶一样的领子。上围处采用褶皱处理,看起来更加**。鱼尾的拖尾,长长的又五六米长,沟边处随性的卷曲着。

如果她不是挺着肚子的话,那一定会人误认为是海底游上来的美人鱼。其实现在她比较像怀了孕的美人鱼。

夏落雪特别带了一套钻石首饰,是心形的设计款式。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也不知道出自哪个着名设计师之手。

有很多种说法,很多媒体都说两个人订婚典礼上,这套成为焦点的首饰是徐轩在某日本皇室的设计师手里撬来的,拍卖成交的价格近亿元。

为换的美人一笑,真可谓是一掷千金。

那几天的报纸报道的很疯狂,但夏落雪却是一笑置之。

406。婚礼1

那几天的报纸报道的很疯狂,但夏落雪却是一笑置之。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套首饰的来。

并不是什么知名设计师的产品,也不是什么皇室贵族的传家宝,而是……而是徐轩花了三天时间不眠不休亲自设计而成的。

记得当时,她看到这套首饰的时候,真的可谓是“魂飞魄散”,被惊艳的魂飞魄散了。

她没有想到徐轩每天晚上哄着自己入睡后,会把他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作画,并涂涂改改。

到了天亮她醒来之前,再重新回到床边,也装作是正常睡了一晚上的模样。起初的两天里,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些红血丝,行为也有些鬼祟。

第三天的时候,她汤喝的太多了,半夜起来上洗手间,这才发现了这几天徐轩鬼鬼祟祟的秘密。她得知他是为自己设计首饰后,当时便心疼到不行,可他却执意。

因为不是专业出身,他需要考虑很多因素,比如这个形状的钻石磨合起来多么的难,铂金是否能抓得住钻石……

夏落雪甚至因此产生了对美术的热情,加入了他的设计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最终,这件人见人爱的钻饰出现了。

中间一颗比较大的钻石,周围围着若干的小钻石,合起来就正好是一个心形的模样。虽然找相同大小的钻石不容易,但连宋菲烟都说,徐轩设计的成品真的可以参赛了。

夏落雪摸着锁骨上静静躺着的那条钻石项链,还有耳朵上那对同款的耳钉,突然心生感动。

她的脸上正由郑乐亲自上着妆,每一笔描画都专心十足。

忘了说了,郑乐本身亦是小有名气的彩妆造型师。

夏落雪的肤质不错,很滑很嫩,根本看不到是二十六,也就二十二三的年纪。

白白的透着淡淡的粉色,无需用么多的粉底她就可以把她打造成本世纪最漂亮的新娘。说起来,倒是沾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光。

因为,妈妈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嘛!

何况她还的新娘,当然此刻的全世界,就属她最漂亮了。

她长而柔顺的发被她亲手编个心形的辫子,没分来一缕头发,她心里便默念着自己祝福。知道最后一缕头发都被编了上去,她后脑处的头发就形成了一个心形的辫子,精致而典雅。

“没想到我们之中最先出嫁的会是你!”郑乐说不出的高兴,但多是时光流逝后的感慨。

她最好的姐妹,就要出嫁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因此而昨晚一夜未眠。是高兴的,由衷的替她高兴。

夏落雪也说不出这一刻的感觉,只觉得拿着捧花的手都在轻轻地抖着。“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真的……没想到。”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有要流泪的冲动。

郑乐却慢慢哼唱起来,老狼的那首,不过只是片段。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她顿了顿,将双手轻轻地放在她裸露的香肩上,说道。“亲爱的,今天,你就要嫁给他了!我真的……”

“真的替你高兴!”郑乐眸光温和,里面却闪动着流光一样是色彩。

那是她忍住的泪。

夏落雪知道。

她的鼻腔突然酸疼,眼里更是有汹涌的热感。可是她极力忍着,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们都要快快乐乐的,而并不是哭哭啼啼的,即便她知道她们留下的将会是替自己喜悦的泪水。

她半转着头,吸了口气。转过头时,已经笑着问道。“好了么?”

郑乐点点头,也别过脸去处理自己频临失控的情绪。“好了,美丽的姑娘,照照镜子吧!”

“嗯!”夏落雪慢慢的转身,看向身后的大镜子。

一瞬间呆住了。

“这……是我么?”

眉不熏而黛,眸若夜空里最亮的星子,鼻梁挺直,打过高光更显得立体,唇如冬日里的红梅,巧笑倩兮明眸皓齿也大抵是如此了。镜子里的这个美丽女人,真的叫夏落雪么?

夏落雪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有这样美的一天,镜子里的那个人,连她自己都被惊艳到了。

因为之前也有试穿婚纱,当时也很惊艳,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竟会有这样大的视觉震撼。可能是日子够特别吧,她想。

“canyousobeautiful!”欧蝉开门走进来,忍不住经验地飙出英文。

不得不说,夏落雪真的美翻了!

美到爆唉!!

“你们的服装也换好了?”郑乐一边问,一边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

虽然欧蝉和宋菲烟两个辣妈打破传统陈规,成了夏落雪的伴娘。可她郑乐却是那个一会儿将她的手放入新郎手心的那个“家长”一样的人。

她满意地看着欧蝉身上同款的白色蕾丝伴娘装,微微笑开。

“好了,小烟马上就出来。”欧蝉依旧惊艳地绕着夏落雪左转右转,啧啧称赞。“啧,这婚纱,这新娘,落雪,你这样美死了可怎么办!”

她皱眉佯装连美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夏落雪和郑乐不禁大笑。

“哈哈……蝉,今天我最大,不许打趣我!”夏落雪笑得花枝乱颤地握住她和郑乐两个人的手,笑到最后时吸口气说道。“真高兴,我有你们!”

“我也是!”郑乐点头。

“metoo!”欧蝉笑了笑,看到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宋菲烟一袭礼服出现,瞪着三个无语凝咽的人一眼,撇嘴道。“少在这矫情了!”

“哇,落雪,你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庞晓梦跟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似乎比新娘本人都要开心。

“行了,少拍马屁,你的婚纱我早就在做了!”一直吊着她胃口,说不给她设计的宋菲烟被她弄的烦了,说出了实话。

“不止你们两个人,你们俩的,我也有在设计!”

宋菲烟笑着指着欧蝉和郑乐,却看到两个人惊异地站在原地,惊喜过后却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或者,更像是在陷入某种回忆中。

她知道两个人想着什么,急忙说正事。“别磨蹭了,一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快准备准备!”

“哦,好。”两个人如梦初醒,急忙检查戒指,捧花……

男宾休息室。

徐轩已经换完了礼服,别致的黑色燕尾服,复古的设计像极了西欧国家皇室里最高贵的王子。

一改往日的冷淡神情,第一次,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平日里不会出现的焦急兴趣。动作也很无章,频频地看表。

“哥,要我去帮你看看**子么?”徐帆穿着剪裁独特的礼服,很开心的样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这是他哥的喜事。

徐轩本想点头,末了却摇摇头。

他想到有人说结婚前不能见面,只要是自己这方的人就不好见。

“暂时还不能见!”他生硬地说着,面色紧张的有些冷峻。

“拜托,你该不是想那个算命的说的吧!想见就见呗,哪里那么多不好!”徐帆心里直唿自己哥哥迷信,嘴上却偷笑着。

“……”徐轩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并自行开门走了进来。

徐帆一看是风云国际的几个人,笑着说了句什么,自己跑了出去。

第162章 坟墓

房间里。·

“对于自掘坟墓的人,哥向来都是很替你们心痛的!”钱臣风搂着徐轩,脸上的一副“哥们你别想不开”的样子。

自古以来,他始终坚持拥护婚姻是坟墓。

徐轩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起码我死后能入土为安,比你暴尸荒野要强的多吧!”

“哈哈哈哈……”其他人丝毫不夏及他面子,大笑。

幸福,开始倒计时……

三少的婚礼,你们期待吗?这地方我用了很不一样的叙事方式哦!

407。婚礼2

“哈哈哈哈……”其他人丝毫不夏及他面子,大笑。

钱臣风被噎得一愣,哼了哼气没再说话。

“真有点不敢相信,最先结婚的竟然不是我!”黎钏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得不说四少爷也很会演,表情很的到位的。

不得不说,其实黎钏才是这七少中,最有可能先结婚的一个。

人品正直,长相也斯文俊秀,家教良好,家底也足够殷实,绝对是正派人物里数一数二的,可是怎么就没把结婚的大事把握出先机呢?

“你要想结婚简直是太容易的事了。听哥话,现在你丫出门左转,遇到一个女人,直接拉她去领证。我还就不信那女人还能不嫁给你黎四少!”钱臣风挑眉,出了个十分“狂野”的主意。

“反正欧蝉那丫头也看不上你,与其为他死守着,不如随便找个人结了不就行了!”他继续好死不死地戳着某人的痛处。

一听到“欧蝉”三个字,黎钏本能的萎了,想反击地心思都没有了。

李云飞抿着唇,常年那副冰冰的模样。

另外几个人看了钱臣风一眼,都不做声。

“你们先说,我出去一下。”黎钏转过身,要走。

“哥们,不是吧,不就一个女人么,女神没有,女人天下有的是!”钱臣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却仍旧不觉得自己该悔改。“我说,你干嘛去啊!”

“老子去拉个女人领证去!”门外,传来黎钏的怒吼。

门内,几个人静静,不一会儿均笑出声。

黎钏冷笑着,真就按照他说的出了门……左转……

与此同时,欧蝉正好从女宾休息室走出来,正背对着走廊关上门。

黎钏心里想着,真撞见一女人,那他就领着她去领证。

反正欧蝉不打算嫁给自己,那么和谁结婚也就都无所谓了。况且,老爷子催婚了,也是该成家了。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难受。

如果不能在一起,就算相爱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沉默地想着,就要走到第一个门口处。因为想的太入神,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转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错开步子,直直蹭撞了过去。

“啊~”两个人撞了个对面。

“你……”欧蝉倒没撞疼,就是吓了一跳。

抬头看到那张熟悉地脸时,顿时说不出话来。

黎钏也是一惊的,甚至在看清她的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种感觉就像遇到了不可控制的事情,全身的细胞都违反往常的反映。表情该怎样,手脚该怎么放,该说什么,甚至连目光看向哪都不知道。

完全的无措了……

这情景,像极了两个人初见的时候。

欧蝉瞪着他,嫌弃地白了一眼。

她吓得花容失色还能解释,毕竟是个女人,胆小的值得原谅和理解的。怎么他这个吓人的大男人反倒被吓成这样了。

“让开!”她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堵在身前的大个子,第一次由衷的发现,原来他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真怪!

黎钏不动,也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耳朵塞鸡毛了?没听见我叫你让……k……啊!”欧蝉还没说完,手就被人勐地一扯下了楼梯。

“黎钏,你没事抽什么羊癫疯!放开我!”欧蝉被扯地手腕一痛,他却大步地走着。

“闭嘴!”黎钏头也不回,每一步都跨的很大。

欧蝉被他拽着只能小跑才不至于跌倒,又怕猜到裙摆,总之样子很狼狈。偏偏高跟鞋的跟很高,而她本就穿得不熟练,脚下连番踉跄之后,她终于暴怒。“姓黎的,你***放开我!今天的落雪的婚礼,除了今天你任何时间找我的事都不惧你!”

黎钏停下了脚步,他看她一眼,她的额头因为快步的跟着而沁出了细密的汗。他冷冷一笑,仍旧吐出相同的两个字。“闭,嘴!”

说着,他便继续迈开步子,他的大掌紧紧地攥着她细弱的手腕,也不管她跟不跟的上,他只管一个劲儿往前走。·

欧蝉,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谁让你是我出门左转后就遇到的,这辈子,只要我还姓黎,我就不会再放开你!

现在已经是夏天,在a市最高级的星级海边酒店里,却宾客如云。

只因为徐轩和夏落雪的婚礼。

未婚先孕的好处不仅是不需要格外找话筒,更大的好处是,几个孩子已经完全可以放迎宾,并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唿,结婚原来这么累!”夏佳穿着小号的礼服,因为是夏天,怕脱妆所以就没化妆。

小孩子嘛,肤色白里透红,唇红齿白的根本就不需要那些化学用品,还伤皮肤。今天是她老爸和老妈的大喜日子,她心里是相当的高兴的。

“怪不得有那么多结婚恐惧症的人,一定是怕累。”徐尔逡也累的不轻,撇一眼身旁穿着小号燕尾礼服的弟弟。

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小小年纪已经芳华正茂了。高贵中带着亲和,帅气中带着点成熟的明朗。偏偏他生性沉默,更带了些犹豫的气息。

若自己是个女生的话,也一定被弟弟迷的头晕目眩了。怪不得圣印里无论高低年纪的女生,都喜欢弟弟,简直的大众情人!

“老弟,你好帅!”他拍拍徐泰,一脸认真的说着。

夏佳翻了个白眼。“哥,你算是全天下最不自卑的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自恋,真受不了鸟你了!我去看看妈咪!”

徐尔逡笑着被她打击着,扯了扯弟弟的领结,说道。“我们也去!”

女宾休息室。

“妈咪,areyouready!”几个孩子还没敲门,声音就传了进来。

夏落雪正和几个姐妹在里面聊天,听到三个孩子的声音,不禁微微一笑。

庞晓梦走过去开门,三个孩子蹦达蹦达地跑了进来,看清夏落雪的模样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气。

“妈咪,你……好像女神!”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的确,他们的妈咪真的好漂亮,闪光程度根本不亚于很多国际大牌明星。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种强大的气势中带着亲和,暖暖的,让人想忍不住靠近这个女神一样的女人。

因为有试过婚纱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在学校,没有看到。而夏落雪和徐轩也没有照婚纱照。有两个原因,夏落雪嫌弃自己大着肚子,还是自私的比较想和徐轩就“两个人”一起照。而徐轩则是怕她太累。

因为怀孕他不舍得她劳累,缘由是照婚纱照是一件很大的工程,劳累程度已经可怕到有怀孕一两个月胎儿不稳定的时候照婚纱照的准新娘累到流产。

一听到那样的事情,徐轩怎么会舍得她冒险的劳累。

“过来,妈咪给擦擦!”夏落雪拿出一个帕子,轻轻地三个孩子擦汗。

这大热天,即便是空调开的够足,这么来回的跑也够三个孩子热的了。

三个孩子像被上帝亲吻似的虔诚地由着她擦着额头,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擦到最后一个小额头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我去开门!”宋菲烟走过去,打开了门。

“落雪!”是**潇。

她也是礼服在身,大方**之余依旧高雅。

“南潇!”夏落雪拍拍三个孩子让他们换个地方玩。

“你今天很漂亮,真的好漂亮!”**潇走了进来,有种的称赞。

夏落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拍身旁的位置道。“坐这里!”

**潇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俯首在她耳边说道。“他也来了!”

他?

谁?叶浩轩吗?

夏落雪的唿吸顿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来了?”

**潇笑着点头。

夏落雪突然沉默。

在婚礼的前几天,她在听过赵珞鸣让叶浩轩带来的录音笔以后。大哭的一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因为父亲的事情而心烦过。

就像忘记了一样,很释怀。

直到昨天晚上,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赵珞鸣。

内容如下:明天是我的婚礼,如果可以,我仍旧希望你能来。

她并没有收到回复,但她知道他一定会看得见。即使看不见,也会知道明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因为a的媒体已经将她的婚事报道的沸沸扬扬了,只要是地球人,估计都知道了。所以,赵珞鸣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潇说他来了,那他在哪?

“他现在在哪?”夏落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波澜不惊。

**潇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三个人,那眼神传递着某种含义。

郑乐几人看了夏落雪一眼,见她对她们点头,便起身一起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

女宾休息室里,出现了一个年长的男人。

岁月将故事沉淀在他眼角的皱纹里,这个高贵的男人,即便已经开始苍老,气势却依旧庞大,他的出现让原本空旷的屋子显得有些逼仄。

夏落雪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说“谢谢你能来我的婚礼”,还是说“短信里的内容不过是客气,你还真来了”。

这些,她都不知道。

赵珞鸣却在她凝思之际,先一步开口。“谢谢。”

谢谢你允许我的出现,也谢谢你,让我面对她。除去被政烦扰的几天,可以说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这些事,新的旧的,都像是百老汇的歌舞,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换做以前,这些对他来所是至坏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不忍揭开伤疤的他,却可以变得勇敢和淡然。作为一个王者,其实他是合格的。做了很多重要的决定,想了很多深谋远略,在别人眼中,他一直够高贵也够强大。

只有午夜里噩梦惊醒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是懦弱的。

而多年前那个强硬又伤人的决定,让他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

直到婚礼的清早,他一直都没有入睡。不是想着来不来,而是想着来了以后要怎么面对。他怕看到她的眼睛,那双能洞悉一切的澄清眸子,像极了当年的“她”。

如果这世界上有他对不起的人,那唯一的一个,就是夏落雪的母亲。当然,如果不算夏落雪的话。

他因怕夏落雪母亲承受不了自己剩下一个弱智婴儿,打着为她好,为他自己好的幌子,自私地想将孩子夺过来,并抛弃掉。

可最终,她却死在了生产台之上。

那一段时间,赵珞鸣时常梦到婴儿的哭声,每一次都心疼地无以复加的醒来。如果没有那些荒唐的事实,那么他和“她”是不是已经坐拥这江山,看庭前花开花落了?

如果知道这个孩子的一切这样的正常,那他一定不会剥夺她母亲和她在一起的权利。可是无奈的是,错误已经酿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408。婚礼3

如果知道这个孩子的一切这样的正常,那他一定不会剥夺她母亲和她在一起的权利。可是无奈的是,错误已经酿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想了无数个日夜,他终于做了这样的决定。

不怕千万人的阻挡,不怕身败名裂,不怕给皇室带来的暗黑影响,更不夏……不夏一切。

他要和她相认,哪怕是提前退位,遗臭万年,那么他也认了。

曾经犯下的错,就要由自己来承担。他不要在懦弱了,况且,到了他这样的年龄,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惧怕失去那些厌烦的一切了。现在是年轻的天下,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赵珞鸣慢慢地转过身,笃定的目光在她脸上留连着。

夏落雪不说话,不是不想同他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感谢的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喜欢多想的人甚至会把它们扭曲到恶意的成分。她微微望过去,看着他诚挚的眼,心里突然平和。

“我知你总会知道这场婚礼,所以我更希望,让你得知这个消息的是我本人,而非各种喧喧扬扬的报道。”

没错,a的媒体像极了疯狗,对徐轩的婚事紧咬着不放,想不知道,除非是躲到火星去。

不能否认,在看到她的短信时,他松了一口气的。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无声等待,而这种等待,竟然连他本人都无从知晓。

赵珞鸣一笑,脸上已经没有带着任何王者的面具。他已见老态的五官在阳光的因子下变得温润,并闪耀着一种慈父的光泽。“今天,很漂亮!”

听到这句赞扬的话,夏落雪本能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她今天收到了很多的赞扬,包括她对自己的肯定。这是这句话不一样,在于说出他的人。

“很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他轻轻地说,脸上再也没了任何回避之色。

夏落雪微微错愕,即便这句话和电视剧里相认的某种狗血桥段,但不得不承认,身在其中的感觉是有多么的震撼和催泪。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母亲,在录音笔都回避着她的人,竟然……她想象不到他要做多少心理斗争。

某种程度,其实她早就原谅了他。不是换位思考,而是体谅。因为她差一点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很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因为血缘,他们不能在一起。哪怕是相爱,却也不被人容忍。那该是多么痛的一种割舍!

夏落雪感觉眼睛有些热,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谢谢。”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她只能对他之前的赞扬表示感谢。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感激。作为她的父亲,这句肯定的赞扬对她来说是有必要的,就像一个礼物一样。

“这样的场景很尴尬对不对?”赵珞鸣笑着问,看穿了她的紧张。

夏落雪勉强一笑,又听到他说道。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感觉有一点尴尬。”他很诚实,竟说不清他身上那种可爱的感觉。

“还好。”夏落雪始终想笑,却又知道不合时宜。

不是觉得好笑,而是从心底发出来的那种开心。说不清是她今天的婚礼,还是眼前的这个该叫做“父亲”的男人。

赵珞鸣的目光从她的头顶开始,一直看到到脚步。

末了,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帕子。动作轻柔地将它展开,一面静静地躺了一条极为精致的钻石链子,看那种比手链长却比项链短的长度,应该是一条脚链。

“这是……”夏落雪缓慢地走过去,看清那条脚链的模样时,浑身一震。

那条脚链竟然是心形的钻饰,而和徐轩给她设计的款式竟然一模一样!

“这是你母亲的脚链。”赵珞鸣看她的表情不太对,眸光突然看向她的耳垂,也是一惊。“你的耳钉……”

夏落雪摇头,说道。

“不只是耳钉,还有这个!”她知道他神情一变的原因,抬手指向自己的锁骨处。

那条几乎是同款的项链,正静静躺着的位置。

“还有婚戒,也是这样的设计。”夏落雪急急地补充说明着。

赵珞鸣突然神情变得凝重,沉略几秒问道。“你已经见过你的母亲了?”

“我没有见过……”夏落雪愣了能有两秒,才急忙摇头问道。“她还没死?”

“我是说,她还没有去世,她还活着?”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蕾丝手套下的红唇更显得愕然。

她的确没死,在我看到这套首饰之前,差点彻底被你骗了。

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

原来你没有死在当时的产台上,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赵珞鸣悲痛过后,却是狂喜。

他不回答,在夏落雪眼里却是另一种承认。

而且他的表情千变万化,竟然是让人那么……

心里倏地有一种窃喜,却不能言明同时出现的那种落寞。

她大起大落的神情都表现在脸上,可是因为赵珞鸣太过震惊而没有注意到。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夏落雪母亲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珠宝设计,而她的女儿在结婚的这天却带着她曾经设计的款式的首饰,这不得不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你的首饰是哪里来了?”他问。

“这是……”说起这套收拾,夏落雪突然有些羞赧。“这是徐轩设计的,他想送我一套亲手设计的首饰,虽然他并不是学这个的,不过做出来还勉强能看,呵……”

说着,她便想到了这件足以让她幸福的事情,俏丽的小脸上展开一抹幸福的微笑。

赵珞鸣见此模样,心底突然一动。

她的笑容很幸福!他可以看得出来,这让他心里微微一暖。

他也知道徐轩很爱她,不然怎么会不遗余力的去探究那段往事。

当他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的那段曾经时,他便一切都了然了。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毁了一切,另一个则是先发制人。

最明智的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可他却偏偏选则了第三个坐以待毙。而这个选项,因为一切可能变故的未知未来而变得后果不敢想象,也不容想象。

徐轩这个年轻人有着他想象不到的能力,三十出头,就以精明到很多商界的老油条都自愧弗如。手段更是百出,有魄力,也有狠劲。

他很欣赏。

可是如果作为女婿,赵珞鸣却不太希望。那样的男人,太过招风。优秀的像个太阳,一近身便会被他烤融。

他不能再继续容许自己的女儿受伤,无论那伤是不是徐轩带来。可是今天不一样,看到她的笑,他完全安心了。

“坐下。”他轻轻说。

“嗯?”夏落雪有些搞不清状况,况且她坐着的时间有些长,有些不习惯。

她不坐下,赵珞鸣也不介意。

他慢慢拿起那条脚链,心形的钻石坠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无比璀璨的绚丽光芒。有些刺眼,亦有些惊艳。

而这个时候,夏落雪才发现链子的心形钻饰上大钻石周围围绕着的小钻石的数量都和她带着的是一样的数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轩怎么会设计出这套款式和母亲的脚链一模一样的首饰?

不容她多想,脚腕传来细痒的触感,她吓得差点缩回脚。

第163章 脚踝

赵珞鸣却轻轻按住她的脚踝,抬头用眼神示意她放心。他是蹲着的,所以看着她就必须要仰视。

眼神似请求,似抚慰。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亲情的因素,夏落雪不再排斥。

她看着他轻轻的拉起自己的婚纱下摆,将那条脚链缠绕到她细致的脚腕,然后上扣。

做完这一切,赵珞鸣缓缓起身,看了看手表,他突然迟疑地问道。“一会儿,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夏落雪问。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踝上,只感觉被带上脚链的那一瞬间,整个脚踝都被一种温热的温柔所包围住。想不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理智地一遍遍提醒自己,一定是心理作用,要冷静。

可是,面对从未蒙面过的母亲带过的首饰,她要怎样冷静!

“我是说,可不可以由我牵着你出场。”

赵珞鸣下定了决心一样,实在想不出他这样的年纪,也会有让他难以开口的事情。

这是一种请求,夏落雪看得出。

其实她很矛盾,感性和理性在拉扯着。

她本人当然是希望由自己的父亲亲自将自己送到她未来那个人的面前的,可如果赵珞鸣牵着她出场,那段陈年往事必定会被不休不止的狗仔媒体们挖掘出来,那么这无疑就成了皇室的丑闻,对仍旧在为的a王来说,这将是永不泯灭的消极影响。

何况,按照他说的,母亲还活着。她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而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

“不可以!”夏落雪坚决地拒绝。

这让赵珞鸣很受伤,他的身子神情轻微的晃了一下。

夏落雪感觉到了,心里也是很难过。“你要知道,如果你牵着我走出去自己将会面临的是什么。即便你没有养育我,但我母亲她并没有错。我当然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是由父亲结伴走向我最爱的男人的。可不会允许自己的一己之私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扒出陈年的往事,既然你说她还或者,那我就不允许她在受到任何伤了!”

赵珞鸣愣了几秒后,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酸涩,心里更是动容。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善良,这样的为他们体谅。哪怕他们并没有抚养她,甚至丢掉她。晓云,你生下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女儿!

他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他甚至没想到自己那坚如磐石的心也会有这样瞬间柔车欠的时候,他突然那么心疼眼前的这个孩子。这是他的孩子啊,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啊!

一个男人哭似乎有些太丢脸,尤其当这个男人上了年纪,并且还位高权重,更是让人看不起的。可赵珞鸣那一刻真的控制不住,他竟然生生地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哭了。

他的眼泪让夏落雪呆愣在原地,这感觉就想看到徐轩那次在自己面前哭一样,哪怕她后来知道,其实他只是利用了眼泪的攻势而已。

谁说只有女人可以用眼泪的?

可是赵珞鸣并不是那样,她看得出他的眼泪有多么的真实,完全看不出任何虚假。

这让她也不好受,心里闷闷地若有似无的疼。

“你……不要哭了!”夏落雪满哪地找纸巾,终于找到后却不知道怎么递过去。

一般都是女儿和父亲流泪撒娇,怎么这还反过来了?!而且最无语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去称呼他!总不能虎头虎脑直接就叫一声“爸爸”吧,无论是正式还是怎么的,这句“爸爸”叫的不都应该很凝重么!

夏落雪终于将手里的纸巾递了出去,赵珞鸣背转过身,平复了很久的情绪。

似乎最后连他自己都反映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丢脸,竟然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哭了。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没什么。”最终,赵珞鸣皮肤好情绪,却略显得有些尴尬。“那个,我先出去。”

“那个,你……”夏落雪没拦住他开门,直到门口正好徐轩站在哪里,要敲门的样子。

两个人对立着迎面,差点撞到了一起。

徐轩看到他的时候,不禁一愣,随后有急忙担忧地看向里面的夏落雪。

这一看不要紧,魂都差点丢了。

“小伙子,你难道不知道婚礼举行仪式之前,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么?”赵珞鸣咳了咳,怒目而视。

很有一种长辈的威严。

409。婚礼4变节

“小伙子,你难道不知道婚礼举行仪式之前,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么?”赵珞鸣咳了咳,怒目而视。

很有一种长辈的威严。

夏落雪急忙转过身被对他,以免破坏了规矩。

实则她捂着脸,感觉脸上**的感觉。她刚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几乎想倒吸一口气了。

老天,这个男人,太帅了!

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他们彼此都裸呈相对过,却只因为一眼就觉得有些羞赧。这到底是哪一番情怀啊?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徐轩脸上一抹可以的红,似乎也对自己刚刚魂被勾走的样子很不满意。

赵珞鸣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夏落雪一眼,对徐轩说道。“你跟我来!”

徐轩皱眉。

即便他的夏落雪的父亲,但这个时候叫走他,是人都不得不夏虑一下,因为距离婚礼的仪式只剩下十分钟了。

他看向夏落雪,发现一切并没有异常。只不过赵珞鸣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怪一点以外,并没有别的不正常之处。

徐轩知道夏落雪给赵珞鸣发过短信的事情,事实上是他鼓励她那么做的。因为他知道她的渴望。

夏落雪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半偏着背对他点头。

徐轩失笑,跟着赵珞鸣走到一边去。

这期间,赵珞鸣一直在看着这对准小两口默契的互动,不禁心里感慨万千。

另一个无人的厅房。

“你说一会儿你要牵着她走红毯?”徐轩不是不惊讶的,但却又觉得他的做法好像在他意料中。

要知道,一旦他牵了夏落雪,就等于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陈年往事的八卦之战。和夏落雪担心的一模一样。

赵珞鸣沉吟片刻,慎重地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有宣布我们是父女的事实。”

徐轩对此表示无动于衷,只问他说。“她同意么?”

赵珞鸣没有点头,而是转移了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话题。“轩,你老实告诉我,那套首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雪说的你设计的!”他补充说明。

徐轩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男人,不禁有些妄自菲薄的感觉。

“我只是曾经见过那样一套首饰,它有个很凄美的故事,很像我和凉儿。但是后来到处寻找之后,都找不到那套首饰。没办法我只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去画图,然后拿给风云国际旗下的珠宝设计师做最终修改,并打造。怎么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他说假话,赵珞鸣就算不是他的岳父,也起码还是这个国家的王。除去这些,他最起码是个长辈。

客气一点是准没错的,关键也是礼貌的问题。

赵珞鸣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徐轩等了能有一分钟,他却仍旧没有说话。他点了点手表,说道。“……我该下去了!她……就交给你了!”

赵珞鸣微微颔首。

徐轩转身又看了眼休息室的门,心里有狂澜卷起。

老天,真不敢相信这么美的女人是他今天的新娘子!一边笑着,一边拐过转角要下楼。

“轩……”赵珞鸣突然那开口。

徐轩脚步一顿,并没有转过身,但有停了下来等待他说话。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那件首饰么?”他的声音里面充斥了太多的情绪,甚至无法逐一细细表明。

徐轩可以通过一句话来揣测一个人的心情,那么赵珞鸣显得想心情可算的相当复杂了。

他惊觉那套首饰可能并不简单,努力的回想之后甩下五个字。“零八年,日本。”

“日本,日本……晓云,你去了那里么?”赵珞鸣轻声喃喃着,楼下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为首的是赵南潇。

“父亲大人,您……”她走了过来,即便已经知道自己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却仍旧叫他为父亲。

赵南潇见他的面色从不似往常的泰然,变有一些担心。

赵珞鸣摆摆手,示意她该去哪就去哪不用管他。

赵南潇听话的退了一步。

而此刻,欧蝉不见的事情也在郑乐几人中炸开。

“咦,婚礼都要开始了,欧蝉那丫头跑哪里去了?”宋菲烟很是诧异,到处找都没有看见人影。

刚刚还见她出门呢,怎么就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楼梯间。

几个孩子或帅气,或妖孽的组合成了一支实力很强大的童子军。陆陆续续地上楼,貌似要结亲的样子。

结果看到宋菲烟急忙到处找寻着什么的样子,欧允森不禁问道。“烟妈咪,你在找东西吗?”

“我找的不是个东西!”宋菲烟有点着急,倒不是怕赶不及婚礼,她是怕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怎么心里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哦,那你到底在找what?”欧允森又问。

宋菲烟像倏地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抓住小家伙就问。“我找你妈,你看到她没有?”

“……”欧允森笑脸一僵,华丽丽地汗了。

敢情她说生他养他的亲妈不是个东西!虽然知道她是急的口不择言,但却是不能忽略那种乌鸦飞过的感觉。

“米有,我和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一众小伙伴们。

宋菲烟皱眉,急忙拿出电话拨打欧蝉的手机。可人工语音一遍遍的提示用户忙暂时没人接听。“搞什么鬼,婚礼马上开始了,到底瞎跑到哪里去了!”

她仍旧不放弃的一遍遍打着,直到郑乐突然走了出来,而她掌心中,正拖着一只造型小巧的白色电话,正疯狂的叫嚣着,似乎给人给打了!

“别打了,她没带电话!”郑乐无奈地说,脸上也有一丝焦急。

宋菲烟有些气急败坏,急的差点团团转。“到底搞什么,离开连电话都不带,不知道人会着急的么!也不说一声,这臭丫头!”

郑乐替欧蝉捏了把汗,如果一会儿婚礼开始她还不出现,估计婚礼结束之后宋菲烟就能带着家伙抄了她的家。

可千万不要,她家也是他们的家啊!

大人六神无主之际,欧允森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今天竟然没有看到黎钏。他们两个人,这时候该不会在一起呢吧?“我爹地呢?”

此话一出,着急的也不着急了,疑惑欧蝉去向的也不疑惑了,每个人脸上都变成了一种可能性的了然。

估计都猜百分之八十两个人应该会在一起呢吧。

宋菲烟小声骂了句脏话,渐渐恢复了冷静。“现在要怎么办?”

因为已经定好新人身旁有三对伴郎伴娘,现在欧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总不能让那一个伴郎单蹦着往礼堂一杵吧,多尴尬!

赵南潇眸光一转,走向郑乐,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郑乐脸色一滞,想了一秒后便凝重地点了点头。

“只能这样了。”她对赵南潇颔首,表示感激。转过头对宋菲烟道。“我替蝉吧。你去把备用礼服拿过来!”

“你?你不是该牵着落雪走红毯吗?”宋菲烟有些诧异。

“临时变了。”郑乐摇头。“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

宋菲烟无言以对,她的确没有办法了,她翻了个白眼扭头去拿礼服。

郑乐站在原地,还在回想着赵南潇的话。

原来……原来“他”是落雪的父亲!

*

礼堂。

时钟上是秒针在不停地动着,走地悄无声息。

如云的宾客也已经入座,而年迈地牧师也拿着一本比新华词典还要厚的书站在小台子上。也不知道那本是不不传说中的圣经。

牧师身后是由顶棚垂落到地上的粉紫色的布幔,布幔上零零星星的将整朵的玫瑰绣在了上面,看起来到很美,但一想到其复杂的手工程度就让人咋舌。中间的部分是一个心形,细看下竟是有很多的照片黏贴而成的。

小台子前,牧师的对面是今天主角中的一个,新郎--徐轩。

对于新郎这个词,徐轩应该并不陌生,毕竟他并不是第一次顶着这个头衔出去。

相比于第一次结婚现场的“闹剧”,早已随着时间而在人们的脑海中淡忘。而那一次,他对婚礼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

因为有关于婚礼的一切,都只是白温柔一个人在操心。小到布置现场的气球,大到几百万的结婚首饰,都只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就连当天自己穿什么,徐轩都根本不去在意。如果那天让他穿草裙,估计他都一样不会在意,只要白温柔不嫌弃丢脸他就也无所谓。

想到白温柔是正常的,她毕竟是他的妹妹,况且,今天也有到现场。虽然当初是他一手将她送进监狱的,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她自然取得了假释资格。

徐轩想着,眸光在人群里转了又转,看到那个坐在第三排边上的女人。他微微勾起嘴角,已经算是不再介怀。

白温柔也正看向他,眼神让徐轩很陌生,让很多人都很陌生。

做过牢的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即便以前淡雅,可现在身上多了一种被清晰干净的萧然。她目前已经继承了段长海的遗产,展露了一股子女强人的锋芒。

徐轩收回目光,淡然地看不出任何痕迹。可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却扰乱了所有的缤纷。

他看过来的一瞬间,白温柔心里还是乱了。

上次出现在婚礼现场是半年多之前,而身份却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个旁观者,而是个参与者。

她忘不了那天的一切,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天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打破了。黑暗和无穷无尽的水深火热。在监狱里的半年,她无时不刻地不再想着,如果事实不是那样,那结果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模样。那里面的世界是灰茫茫的,也太过蝉,静得可以听见她自己心跳的声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的轮回。

而一安静下来,所有尖锐的疼痛感便会被放大到无限大。

白温柔心里一丝酸楚,她承认自己从来就没有猜对徐轩的心,不禁没有猜到他的心,连自己的心,都跟着失去了。

夏落雪属于憨实傻气的人,她给了徐轩一颗心,同样也得到了徐轩的。心心相印的结果就是她孤身一人,这,谁也不能怨恨。

即便是不甘心吧,可这世界造化弄人,老天偏偏这样愚弄每个人,特别是她。最终她又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呢?好在,她现在拥有了大笔的财富,即便她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那些都要交给未来。她有些消极,已经不相信有人会爱上她这样新心机繁重的女人了。

此刻,白温柔只是记得时刻提醒自己,笑容璀璨一些。

更璀璨一些,她在告诉任何人,她很好。

更因为她特别穿了精致的衣裙,化了同样精致的妆容,精神面貌更是良好的出现在这场--她最爱的男人的婚礼上。

这样喜气洋洋王子与公主浪漫又真情的婚礼现场,没有任何人听得见一刻渺小的心脏破碎声。

徐轩光是站着,随着时间的走近,他隐隐觉得有些激动。

眸光从第一排的位置开始留连而过,分别坐着他最好的兄弟。李云飞,钱臣风,林涛……老四黎钏哪去了?

他微微惊讶了一下,瞬间向一旁处看去,孰料伴郎里只有刘宇和冷皓轩两个人!

“老四呢?”他轻动着双唇,比出口型。

刘宇摇头表示不知,冷皓轩更不可能知道。那家伙到目前位置仍旧是一脸慵懒的样子,如果今天不当伴郎,估计又会是醉生梦死的一天。

徐轩看了看手表,不约皱眉。

410。婚礼5哗然

门口。

郑乐三人急急忙忙从入口处走了过来,看到伴娘的地方只站了两个人顿时心底一惊。糟糕,她们怎么只记得欧蝉是伴娘的同时,竟然忘记了黎钏也是伴郎的事实了呢。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糟了!”宋菲烟小声地说。

郑乐脸上也是一阵挫败,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要么说么,大愚也有若智的时候,庞晓梦突然弯下身子,哀嚎了一声。“哎呦!”

然后,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映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道人影便快到捕捉不及的出现在她身边,脸上净是担忧。

“哪里不舒服?”李云飞环着庞晓梦,以为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庞晓梦再次怀孕了,所以现在她也算母凭子贵地称王称霸了。

庞晓梦凑近他耳边说道。“黎钏不见了,你替他一下好不好?”

郑乐和宋菲烟离她很近,听到她这话时瞬间一愣,不禁佩服起来。

还别说,五个人总被说最笨最糊涂的时候,关键时刻还是有大智慧的!她们都小看她了!

“……”李云飞俊脸一冷,随即转身便要走。

庞晓梦急忙拉住他的手,委委屈屈地说。“你果然不爱我!”

“……”李云飞薄唇紧抿,暗自咬牙。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骗他!

见他不说话,庞晓梦将怨妇是神色演绎地更是入木三分,像是大喘气一样紧接着上一句话说道。“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郑乐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捂住了嘴巴。宋菲烟则是还不知道她再次怀孕,如今听到她这样说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李云飞会允许她当落雪的伴娘了。

原来是她母凭子贵了!

两个人看向别处,耳朵却留意着他们两个。

只听李云飞似乎很无奈,说了一句。“你不放手我怎么站过去?”

两个人心里突然一暖,不禁替好友感动。

李云飞的为人他们最为清楚,说冷血无情一点都不为过。光是看他那种冰山牌冷脸就已经够亚历山大了,可这样一个人,疼起一个女人来却完全不是盖的。绝对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

“太好了!”庞晓梦高兴地捏了捏他的大掌,然后放开他的手让他走过去。

李云飞心里觉的好笑,脸上却还是那种酷酷的紧绷着的样子。

他走过去后,冷皓轩凑了过来,问道。“你怎么站这来了?”

“就当我站错了吧!”李云飞凉凉地说。

冷皓轩看向对面喜不自禁的某女人,有横了身旁的冷峻男人一眼,心里瞬间明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劳他大驾才对。

座位上,钱臣风几人看到李云飞往那么一站的时候,对视一眼不禁愕然。“老四该不会真领女人去领证了吧!”

第164章 恰巧

“而那女人该不会恰巧是欧蝉吧?”林涛不可置信。·

陆彬诡异地一笑,说道。“出门左拐……嗯,也就是二楼把头第一间,貌似是女宾休息室的说。”

几个人默。

怪不得,女宾休息室岂不就是夏落雪的那些娘家人可出入的地方么!

“看老五那样子,真丢人!”钱臣风的目光再次看向几个伴郎时,不禁变的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林涛和陆彬一同看去,心里顿时一阵开怀。

刘宇的目光痴痴地看着他对面的女人,那个他六年多都没有释怀的“女神”郑乐。

“他那何止叫丢人,他简直就是丢魂了!”林涛似笑非笑。

“五哥可能没想到郑会出现在伴娘堆里吧,那一会儿谁牵落雪走红毯啊!”陆彬不禁担忧,左看右看却总是不安分。

其实谁都不知道,她在找人。不知道林沂南会不会来,今天警察局很忙吗?她记得有叫夏落雪特别给他发请柬来着,怎么还没见到人!

正想着,准备郁闷之际,人群中一晃,陆彬的心陡然一紧。

林沂南!

他竟然来了!

他穿着警服,这还是陆彬第一次看见他穿警服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眼神有种一亮的感觉,一颗心更加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她看过来的一瞬间,林沂南也看到了她。

她的短发已经长到及肩的位置,化了淡妆,美丽的杏眼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闪亮了一下。他很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种感觉,哪怕他们之间隔着几排的作为和人,他仍旧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变化。

就如同她在寻找着他的时候,他在一直看着她。

林沂南微微一笑,轻轻说着口型。“你今天很美!”

当陆彬暗暗对着他的口型在心里组织语句的时候,竟发现是这样的一句话。她的脸蛋倏地一红,羞赧了起来。

“谢谢。”她无声地回着他。

害羞想让她转过头,可喜欢却让她持续回着头看他。两种情况拉扯着,林涛突然出声。“乱看什么呢?”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是林沂南时,俊脸一沉。

“没什么。”听到他的声音,陆彬这才不舍地转回脸来,脸上强装无恙。

她暗自心惊肉跳地窃喜着,却丝毫没有发觉身旁男人身上传递而来的丝丝寒气。

林涛并没有立即转过头,而是看着林沂南的眼神变得森冷且阴暗。

林沂南毫不畏惧的看回去,并不觉有二。

他也喜欢陆彬,他知道。只有男人才能懂得那种占有谷欠很强烈的眼神,可是林涛,你别忘了,她是个女人,并不是件衣服。

终有一天,我会把她从你身边救出,等着吧!

林沂南勾起唇角,再也不屑于和林涛对视。

林涛暗自憋气着,狠狠地转回头。怕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他紧抿着唇让自己不说出伤人的话。

小七是他的,他不允许被任何人抢走!任何人都配不上她!

于此同时,酒店的大笨钟“bon~”地一声响了起来,这预示着婚礼正式开始了,宾客中有一瞬的哗然,都不禁激动了起来。

礼炮在钟声未落之际被点燃,然后发出巨大轰鸣。摄像机各就各位,开始拍摄。

徐轩缓缓转过身,视线笔直地落到红毯的那端的门口处,那将是他美丽的新娘子走出来的地方。

亦是幸福开始的地方。

门边有所响动,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向门口,和徐轩一起等待。

很多年后,当天的男主角依旧记得门打开的一瞬间,自己如雷一样跳动的心脏是何种轩然的感觉。

以至于以后的时光里,他一头扎进爱情的河水里,再也不想上岸。

两扇门纷纷打开,门口牵着新娘的男人让所有的观众唿吸一滞。

“¥%……&amp;&amp;#”众说纷纭就在一刹那间爆发出来。

大致是“怎么会是a王?”、“徐三少真有面子,a王竟然牵着他的新娘!”之类的疑问语气和感慨语气。之后,便又是一系列“老天,新娘子好美!”、“像仙女一样!”之类的赞美女性花容玉貌的话。

徐轩心满意足地听着人群里的赞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失神,失魂。

他唯一的珍宝,一辈子的牵挂,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唯一!

而夏落雪始终静默的,如羽毛一样轻薄的头纱盖在她的头上却无法掩藏她的美丽。那种美,令人窒息,是致命的。

她看向红毯彼端那个顶天立地一样的俊帅男人,那是她的新郎,这辈子唯·他的一切都将和她紧密相关,福和祸都会同当。

他就站在不远处,英俊挺拔,目光里满载着她熟悉的爱意。

眼泪倏地像砰然的心跳一样涌出泪腺,好在她极力忍着,才没滑落下来弄花妆容。

赵珞鸣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并不那样凌厉,却自有一种威严。

红毯尽头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将是她女儿这辈子的牵挂,优秀而有魄力。那种怒光他握着她的手,如是珍宝一样轻轻地说。“走吧!”

夏落雪微微点头,几秒的脚步停顿后,开始缓慢而安稳地挪动脚步。

长长的拖尾后,夏佳和徐泰两个家伙轻轻的提着,两个人穿着他们父母同款的小版礼服,一脸幸福为什么这样嚣张似的笑着。很稚嫩,很有感染力。

“好漂亮的花童!”甲说。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人家父母多帅多美!”乙回。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彼此的默契在沟通,似乎都在说“爹地今天好帅”。而徐尔逡走在了最后,拿着dv亲力亲为地拍着这场终生难忘的画面。

此行间,夏落雪一直慢慢地走着,一来是她行动确实有些不便,二来摄影师徐尔逡稍微说一点慢的动作,拍出来的画面会更美一些。

她况且,她也并不担心徐轩此刻会等得不耐烦跑掉。怕只怕他嫌弃她慢而亲自走过来抱她过去呢!

走这一路,夏落雪受到很多人艳羡的目光。

陌生的,熟悉的都在祝福,向往佳偶天成是人世间的美德,她还是相信人心向善的。她看到那么多的人,包括白温柔。

她今天很美,穿了一条艳红色的礼裙,脸上的妆容极其精致,身上除去往日的淡雅,倒有一种妖娆。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可不管是什么,夏落雪回给她的都是微微一笑。

她已经并不恨她做的那些事情了。生命很短暂,她没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况且,她已经为她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这就可以了。

夏落雪缓缓移开目光,看向站徐轩另一侧不远的三个姐妹。她也是刚刚知道欧蝉不见了的,而现在伴郎中黎钏也不见了,这足以说明了什么问题,不用脑袋想就可以知道。

原本她们三个姐妹是要和她一起进来的,可是因为今天赵珞鸣牵着她出场,无论是身份,还是规矩,都只好让几个姐妹先行入场。

她看到她们脸上的动容之情,羡慕,以及祝福。

事实上,蜇得她有一些心疼的是郑乐几人眼底的泪光,只有她看得懂含义的泪光。

一个女人,无论在外面摸爬滚打百毒不侵多久,最终还是会渴望爱情,渴望幸福的终结的。这是天性,掩藏不了,更改不掉。

更何况,夏落雪曾看见过她们各自的心酸和伤痛,可是在今天,她就要不讲义气地脱离她们了,这让她多少有些自责。

身旁,赵珞鸣每走一步,便将她的手握紧了一分。

起初夏落雪不明所以,过后在他侧脸上的细微之处看出他是在紧张。这个国家的王,见过真枪实弹核武器,洪水勐兽地震雪灾的王者,在紧张!

说不清那一刻心里微微发酵一样的感觉,但她知道,她已经在接受他了。

从她将手放到他手心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一种归宿的声音在提醒着她,身上的血液是这个男人精神的遗留。

“爸,别紧张!”夏落雪的手指微微使力,反握着他的手。

她的声音很小,可听到赵珞鸣的耳朵里却变成了**爆炸时的轰然。

他有一瞬间连脚步都凌乱了,但好在恢复的很快,才没有让别人看出有所迥然来。

赵珞鸣紧握着她的手,有一丝动容,眸光里更是闪着某种并不陌生的光芒。

他没有想到这辈子还可以听到这个女儿叫自己爸爸,真的没有想到。这要比整个国家的经济还提高了某些层次还要让他高兴。虽然是公私两码事,但确实是那样没错。

夏落雪想哭,却又被他的反映弄的想笑。

想哭是因为觉得可悲,无论是白发人,还是黑发人,他和她明明就是两代血缘的亲人,之间却总是隔着一堵墙,薄如蝉翼,却又厚如铁块。

谁都不肯迈出那一步的后果就是永远不相认,也一并消失那种应得的温情。夏落雪作为小辈,面子不面子的根本不重要,她只是等着自己释怀。

而就在刚刚,她释怀了。

彻底的,释怀了。

即便是怕流言蜚语,还是往事难以面对,都总是会相处办法的。这些年没有父亲她也这样过来了,何况,就算他头上带着无比光鲜亮丽的光环,也不会笼罩在她的头上,所以认亲这件事就简单一些,不要想的那样复杂。

完全就是只因为他是父亲,而她是他的女儿。

就这样的简单,就好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不许要别人知道,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因为这已经是事实。

他们一起慢慢地走着,无数人的面孔都是不同颜色,脚步在动,时间在动,可这条路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两个人一起走过春花秋月,一起走过彼此从未企及的时光一样。喧腾的世界变得静止,两个人只是相互拌着,心缓缓靠近着。

可是路毕竟还是路,何况尽头处站着那样一个重要的人。即便赵珞鸣如何不想,却不得不把夏落雪的手交到他的手上,这个全天地下,除了儿子和父亲,最爱她的男人的手上。

是的,他爱她。

爱这个被丢弃的女儿,那种发了狂是思念随着日月的变迁与日俱增着。虽然他从来不提及,更从来没有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他爱她,就如同他爱着她的母亲一样。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想念和爱。

一个真正的男人,伤痛不一定是酗酒抽烟耍疯癫,相比那些,他们往往会选择隐忍一切。或者将一切都掩藏掉,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事实确实存在的,什么都磨灭不了“存在”这个事实。

赵珞鸣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也是一个好的君王,但却不是好的父亲和情人。他选择将生命之重扔掉然后轻装上阵,不是自私,而是人最本能的选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以,哪里会有人希望自己过的不好?

赵珞鸣握着夏落雪地手,放到徐轩的手掌之中时,却并没有尽快放开。

“你要好好对她,因为她是我用‘心’交到你手上的!”他说。

他的脸像突然苍老了一分,仔细看去两鬓处也有几丝白发,夏落雪的心倏地酸了。

一来感动无数幻想着父亲能将自己叫给未来最重要的那个人的画面成真的,另外则是她感觉到了他的心。

那样真挚而博大!

作为一个国家的王,他很成功。作为一个父亲,可能说他之前并不够格。可是夏落雪却清楚的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真的。

这种真心有摧毁一切的力量,就算是心墙,也倒塌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徐轩也有些感动。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感受。第一次,他发觉托在自己掌心里的温暖小手,那样的重。

赵珞鸣松开手,微笑着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入座到长辈席中。

徐轩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紧紧地握住了夏落雪的手,像再也不打算放开了一样。

是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在放开她了!

不仅仅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格外珍惜,而只是因为爱。

因为爱,所以要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半圆,势必要找到对方然后一起凑成一个完整的圆一样。这样它们彼此的生命还会变得丰满,圆润。

隔着类似手套,他掌心的温度传递了过来,一并连着他的掌纹,都像烙铁一样印入了她的手心了一样。

夏落雪微微握紧了手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怎么可以哭呢,要笑才对。笑的全世界都被她的幸福弄的疯掉才好啊!

她极了快乐的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有那一丝夹杂着的难过。

这种难过没有原因,类似于乐极生悲。就如同只有所有的滋味一一尝过了,才知道是酸是甜还是苦是辣一样。

徐轩伸出一直手臂,横在她腰间。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她情绪的不同之处,连同着她的敏感,他都一一知晓。

夏落雪心里倏暖,近了他几分。

两个人终于到了一起,几方人马都微微震了震精神。三个伴郎严肃了起来,三个伴娘也不在那么感性了。

台上。

据说今天这位牧师是为无数对新人“加冕”的金牌婚礼人--tutti!

以往人们都以为只有男人才能做牧师,可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个牧师竟然是个女人!据说是靠谱作家靠小谱特意为这对新人请来的大牌婚礼人!

灵动的眸子扫视全场,tutti伸出白皙的手,打开那本“大词典”,清秀地小脸变得严肃,开始说辞。“我以天主的名义起誓……”

明明是和所有婚礼一样的开场白,可听在夏落雪耳朵里却觉得一切都那样的美妙,就像一样。

偏偏此刻,她微微有些紧张。

因为马上她就会听到那个令人想哭的誓言了,她怕她情绪太不稳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更怕自己承受不住幸福的眩晕而昏厥过去。

她微微抬起眼,看着这礼堂的一切。走进门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被身边的这个男人吸引住,都没来得及看婚礼会场的装扮呢。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怎么可以连会场都不仔细看看呢!这可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一段记忆啊!

没有气球,全是鲜花。以粉紫色为主的布幔,以及同色从保加利亚玫瑰园里空运过来的玫瑰,以及……

“那是什么?”夏落雪隔着头纱捂住唇,惊得差点身子打滑。

老天,她看到的是什么?!那些不是她亲手照的照片嘛!而它们好像正以自身为填充物,被贴在了布幔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徐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映,微微一笑,收紧搂着她的手臂。

时间倒退回一周前。

夏落雪不知道突发奇想些什么,竟然在网上购了一台拍立得。就是那种一次性成像的lomo相机,很小巧,很小清新的那一种。

徐轩那个时候在忙着婚礼,即便是有最专业的婚礼策划团队,可他仍旧不放心。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连殷少霆都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临到他自己的头上,也是这样。

因为他想给他最好的,所以他要考虑当天的空气够不够好,就连装饰的鲜花鲜不鲜都是头号考虑的问题。红毯的厚度,宽度,灯光,作为排列……一切,都成了让徐轩差点忙到升天的问题。

最悲剧的是,一切企划拿到夏落雪面前,她都会同一个表情说很好,也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就将婚礼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他一个大男人!

和白温柔结婚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一场婚礼要花费那样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的徐轩是深谙此种苦楚滋味了。

说起那相机,就是在他最忙的时候买来的。

相机到手之后,她又买来了无数的相纸。因为简桀偏爱摄影,便和小家伙学了几天的摄影,浪费了无数的相纸终于用的顺手之后,她便拉着他去人声鼎沸的商业街上,专门为手牵手的情侣拍照。

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但只要是她的要求,那徐轩都会照做。

而每拍一对情侣过后,因为是立即成像,她便把相片拿出来说服那对被照的情侣花“一块钱”买下来。

光是说服那些人买下来就浪费了徐轩不少嘴皮子,他这辈子的话几乎都在那一天里说完了。

有的情侣很欣然的花了比市价便宜百分之九十的价钱将照片买走,可有的情侣疑心却很重,总觉得照片像有毒似的。死活也不肯花那廉价的一块钱将照片买下。

的确,一块钱对徐轩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雨点而已,好是小小小小小小到不行的那种雨点。可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就是他们一顿饭的钱。

那天两个人穿的很随意,也很低调。

而夏落雪挺着个肚子,更是在人群中一样就能看得出来。屡次被几对情侣防备心很重的情侣拒绝后,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好。

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愁眉苦脸。

本来徐轩就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更不想让夏落雪去。因为毕竟怀了身孕,万一路人一不小心将她撞倒了,徐轩觉得自己会愤怒的疯掉的!

可是看不过她闷闷不乐,他只好问她原因。

之前她嘴硬不肯说,问了几次才说实话。原来是某天看了一个电视剧,男女主角要结婚了,可是希望留下一些照片收到一些祝福。相比于一句祝福换一句照片的做法,夏落雪选择了让他们用一块钱来换照片。

这样,他们就只需要九十块钱就可以了。也就是说照九十对情侣,任务就完成了。

徐轩问她为什么是九十块钱,她哼唧了半天才说是结婚要用的钱。还特别强调,九块钱只不过是结婚证的钱,而九十块钱却是变成合法夫妻所需要的全套的价钱,包括婚前体检,结婚证等等一系列。

夏落雪说完之后,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觉得很感动。

然后我们伟大的徐三少压低了鸭舌帽,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少爷架子,努力的去说服每一对情侣。

因为是繁华的商业街,人流量很大,他们两个为情侣照相并说服对方买下的行为照成了不小的轰动,一并惊动了正好出外景的某电视台。

当话筒递到不知所措的夏落雪,和俊脸一黑的徐轩眼前时,那外景导播突然间惊悚的发现,原来在繁华接到造成一些列轰动竟然是鼎鼎有名的徐三少,和其快要结婚的未婚妻。

第165章 似乎

夏落雪当时似乎傻了,都没有任何反应了。·徐轩将她护在怀里,急忙给隐藏在暗处的保镖使眼色。保镖冲了上来,两个人这才脱“险”。

因为被电视曝光,有很多情侣纷纷找了上来让她照相。这让夏落雪很反感,拉着徐轩就跑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有后续的采访,有的路人称他们的行为完全是闲的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也有的路人并不那样现实,反倒无限向往地说两个人很浪漫;还有一部分是单身的只能羡慕那些被照的人的看客,希望他们不要只拍情侣,单身的人也是有权利被照的,要一视同仁嘛!

有很多有趣的跟帖让夏落雪低落的情绪恢复了不少,第二天就又拉着徐轩出去了。

那几天本来就忙,还熬夜画首饰的设计图,真是把徐轩累毁了。可看到她乐此不疲,他所有的劳累便都烟消云散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们“赚”够了九十块钱,可以结婚啦!

夏落雪在车里开开心心地睡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徐轩觉得无比的满足。

这样一个女孩,真挚而热忱,怎么能叫他不爱呢?

其实过后,他有安排手下跟踪买了照片的情侣,并统一了说辞花下重金将照片统统买了回来,外加照片底部空白处的一句祝福的话。

他只是希望,有她亲手见证的幸福,能让她感动!这就是他这场婚礼的最浪漫的心思,他不希望她一定懂,他就只是希望她高兴。

仅此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花下千金也只为买她一个乐意,他想要给她的感动远不止这一点点。

夏落雪并不知道那些照片被从新买回来的事情,只是高高兴兴的数着那九十个或者是硬币或者是纸币的一块钱。

然后,徐轩便在婚礼这一天利用了这九十张照片和祝福,围成了一个心形。

如今,他的“心”在婚礼的礼堂上,终于将她狠狠地震撼住了。

“喜欢么?”他柔缓的话语出口,在她耳边荡漾而来。

夏落雪再也绷不住那种剧烈的情感冲撞,眼睛都还未眨,眼泪却已经能够掉落了下来。

隔着头纱,那滴眼泪像极了白色蕾丝上点缀着的小颗钻石,晶莹剔透,又惊艳的。

“别哭!”徐轩急忙要环住她,却被站在小台上的小牧师干咳一声给打住。

“年轻人,幸福的眼泪是不可以擦掉的!”她笑意吟吟,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是要用最浪漫的吻给吻去的哦!

婚礼上这种新娘流泪的画面她看过太多太多了,所以根本就不觉得奇怪。

所以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安抚,这样好让她尽早将彼此的誓言宣读完毕,才好赶下一场婚礼去主持啊!今天结婚的可不止这一对呢,虽然徐轩花了重金聘用她,可是在美丽的爱情,神圣的婚姻相比,钱根本都不算什么。

她可是更想看到更多的男女以神的名义起誓,然后终结成一生的伴侣的!tutti想。

孰料,徐轩听了他的话,瞬间皱眉,催促道。“那你快点宣读誓言,我好吻我的新娘!”

他的语气是命令的,心急的。

tutti牧师一愣,华丽丽地汗了。

主持婚礼那么久了,也见过猴急的,可却没见到这样急的。但是她是感动的,因为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继续哭,所以他要吻去她的泪,唉,好浪漫的爱情呢!

可是她有么说在没宣读誓言前不可以吻新娘的啊!

唉,死脑筋!

tutti握住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开始继续她的程序。

夏落雪才眼泪就像关不住了似的,一连串的跑下来,心疼的徐轩跟什么似的。

“新郎徐轩,你愿意用自己的下半辈子爱她疼她保护她……”牧师还没念完,徐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口。

“我愿意!”

夏落雪本想笑,可是听到这个三个字终究还是没能破涕为笑。

他愿意,这三个字是有多动听才能让她的心怀在一瞬间就充满了狂喜?

牧师tutti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满,事实上对于夏落雪流泪这件事看者都有些揪心了。此刻她穿着最洁白的婚纱,看起来美丽的就像一个天使。

天使都流眼泪了,谁会不替她难受呢!

“新娘夏落雪,你愿意自己的下半辈子被新郎疼着爱着保护着,无论贫穷还是富足,无论疾病还是痛苦,都永远不离不弃吗?”

夏落雪点点头,眼泪掉地更加汹涌,她哽咽地说。“我愿意。”

她愿意被他疼着,被他爱着,被他护着,知道他不能爱她是后一秒。她的爱就只有这么多,却都只给了·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如果可以,她仍旧希望能和他相爱。

无论两个人经了什么叵测,她都不辞辛苦的愿意为这份爱奔赴。

她话音刚落的时候,礼堂里有人鼓起掌来。

牧师又开始了最后一道程序,虽然只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请问,有人反对这场婚礼吗?”

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表态,但谁可能会反对这样一对佳偶天成的婚礼,就算是单身主义者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中立而已,不提倡反对主要是怕被徐轩狠狠的报复。

虽然徐轩现在已经和传闻中的残忍冷血的形象相差了不少,但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若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那离死就不远了。

要问他的底线是什么,很简单,就三个字的一个名字--夏落雪而已。

宾客席里,**潇频频看表。

真是的,婚礼马上就结束了,叶浩轩的人怎么还没到!幸好不是传统的中式婚礼,不然当哥哥的没有出席婚礼,新娘根本连楼都下不了。

“好吧,我宣布……”

“嘭”的一声,礼堂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徐轩的俊脸在一瞬间变了颜色,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宾客席中的白温柔。

这种场面太熟悉了,熟悉到惊心动魄。上次的婚礼,就是这样的一种画面,然后门后走进来的是那个毁了一切的女人。白温柔什么都没有了,没了爱人,却有了一个并不熟络并心存芥蒂的哥哥。

而徐轩担忧的恐怕和白温柔的担忧无异,但是他怕的只是有人会像上次一样突然蹦出来,然后告诉他,其实他们是兄妹。

虽然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徐轩在那一刻着实是提心吊胆了。

如果新娘是白温柔,他大可不必担忧,但因为是夏落雪。这个他这辈子都认定了的女人,他怎么能允许他们俩个人不在一起?

所有的宾客几乎都参加过徐轩的上一次婚礼,这样的画面他们也并不陌生,所以在那声惊乍的门开声响出时,心里也是跟着一紧的。

老天,该不会是流年不利,往事重演了吧!

因为牧师也算是一个职业,彼此聚会在一起也会谈论一些新人之间有趣的事情。徐轩上次结婚时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反对婚礼的事情,tutti也有听过。

此刻,她不禁想到。

这个新郎是有多抢手啊,那么多人都反对他结婚!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门口出现的会出现的是什么人。

而这次,用的又是什么样的理由呢?但他们可并不希望他的反对会成功,徐轩和夏落雪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的多匹配啊。

这样惊诧的场面,也就发生在两秒之间,众人的眼神都聚集在门口处,然后都看到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男人长得很帅,也有一种高贵的气息。如果常看电视,常看财经,一定对这个叫做叶浩轩的男人并不陌生。

他脸上挂钟一种笑,很诡异,像是某种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喜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继续,你们该继续继续!”

众人一致看清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徐轩瞬间如释重负的唿了口气,可紧接着却有一种立刻就掐死他的冲动。

该死的,他死定了!

叶浩轩绝对是故意的,徐轩知道。

上次那个女人的出现,就是叶浩轩安排的。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这个可恨的男人,深不可测到该死的可恨!

看着吧,前几天他才从夏落雪嘴里知道一件事,这事有趣极了。如果告诉**潇的话,说不定“国婚”也会有所延迟的,哈哈。

白温柔脸上表情很让人考究,也似乎如释重负,但更多的是落寞和失望。

她的心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善妒了,如果没有特别自私的事情出现,她不会那样心存歹念,哪怕刚刚的一瞬间,她确实希望有人阻止这场婚礼,但过了那一瞬间,她却希望那个人只是来祝福的。

可能是不希望自己曾经的悲剧发生在别的人身上,能这样想,她的为人就已经不算太坏了吧!

一场虚惊之后……

“现在,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牧师脸上的表情有些劫后余生的催促,像是再说“你快亲她啊”一样。

徐轩得令似的,在众人的掌声中将她头上披着的轻纱小心翼翼地掀了起来。说不出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美,或者竟然会这样美,只是脸上挂着的泪珠让他不禁心动有心疼。

他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地用唇吻向她的下眼睑处。

夏落雪温顺地闭着眼睛,像接受神的亲吻一样。

在人们的起哄声中,他的吻一点点向下,终于印上她那两片嫣红。

礼堂外礼炮一齐发射,在空中定格成这幅属于他们的,永恒画面。

……

……

夏落雪,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徐轩

“今日,风云国际的三少,徐轩与‘浓曼’商业集团总裁夏晓凉完婚。婚礼场面极尽奢华浪漫,却不失温馨。三少给力表白惹得家人泪如雨下,幸福就如此一气呵成。我想大家接下来想的是,三少的第四个孩子将会何时出生吧,让我们给这对新人送去祝福吧,编辑短信……”

车上,从直播里看到直播的画面时,欧蝉忍不住流泪。

“都是你,我连最好姐妹的婚礼都没能参加,捧花更是接不到!黎钏,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到底让我失去多少才能还的完?我有我的人生,你到底还想怎样?!”她已经气急,大吼大叫都无法抚平她此刻愤怒到歇斯底里的心情。

而相比于从“劫持”了她到现在一言不发的男人,此刻却很淡定。

无论她是撒泼还是动之以情,他都没有任何要停车的意思。因为黎钏知道身边的这个女人狡猾到什么程度,那么多次都在他眼皮底下逃脱,怎么能不让他长点脑子。

他若是停车了,她必定会想方设法的下车。与其让她再一次从自己的生命里熘掉,还不如就此绑住她一生。

他始终不说话,欧蝉的情绪瞬间崩溃。“黎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伤我……呜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不好过……你就开心了是吗?”

欧蝉开始哽咽地哭着,脸因为眼泪的热度而变得有些红。她忽然用手背抹掉眼泪,冷冷清清地说。“哪怕是做鬼,你也该放过我了。为了你,我受到了多少白眼,你以为未婚妈妈真就那样潇洒吗?我带着个拖油瓶,以后谁会娶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过”字刚刚出口,黎钏勐地一踩刹车。

剧烈的刹车声刺的耳朵生疼,而因为惯性,欧蝉被安全带狠狠地一勒,胸前的疼让她倒吸一口气。

“你他妈刹车不会吱一声啊!”欧蝉捂住胸口,狠狠地瞪着他。

黎钏却将目光看向窗外,嘴角话来一抹诡异的笑。

欧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底一紧。

路旁的办公大楼只写了三个字,“民政局”。

话说新娘扔捧花是件很令单身女性激动的活动。

已经换去了长长的拖地婚纱,夏落雪穿着淡蓝色的水晶镶嵌的短款礼服,看着一众表情各异的姐妹,由衷的希望每个人都能接到捧花。

这个预示着即将幸福的小物件。

“都准备好了么?”夏落雪背对着他们站着,轻轻地问。

徐轩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类似游戏的一幕。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对彼此浓浓的爱意。

“准备好了,**子你快点扔吧!”徐帆是这些人中反映最为兴奋的。

这声**子的改口费夏落雪已经早就给过了,可真就不少呢。所以她叫“**子”的时候才格外的亲切和顺口。

当然,相比于淡然的郑乐,无所谓的宋菲烟,和已经成事在胸只是凑热闹的庞晓梦来说,陆彬的反映也很兴奋。

“别磨磨唧唧的了,快扔吧,谁抢到算谁的!”陆彬笑着催促。

“我要扔咯!”说着,夏落雪握在身前的捧花勐地向后扔去。

捧花脱离手掌的一刻,她急忙转过身。看到漂亮的捧花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后,轻轻的落到郑乐脚边。

而这期间,徐帆和陆彬都有跑上前去抢,可是人类的速度却不低万有引力的速度。她们俩只能痛心疾首地看着捧花落到一个“可以得到它也可以不要它”的人脚边,无可奈何。

郑乐莞尔一笑,弯腰将捧花捡了起来。

远处,刘宇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一动。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一擦而过后,郑乐伸出手,递到徐帆和陆彬两人面前。“幸福是给有准备,和争取的人准备的,这个给你们吧!”

说着,她将捧花扔了过去,然后转身离开。

郑乐并不关心到底他们俩谁接到了那捧花,那些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这种扔捧花的小把戏也就偏偏无知的少女吧,对于婚姻,她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因为结婚与否,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眼前当下重要的是,欧蝉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被外星人劫持也得留个口信啊!

某民政局。

局长的亲自接待让欧蝉有些无语。

两个人连身份证都没拿更别提户口本了,可是黎钏这家伙像被狠神附身了似的,说什么都让他们给他和欧蝉登记。

“好,黎少,老某今儿就给您办了!”

说罢,在欧蝉瞪得熘圆的双眼中,民政局局长转身而去。

十分钟后……

这局长手段到高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直到欧蝉拿到红皮本子的那一刻,心里还在疑问着那局长到底是怎么弄到他们的户籍资料已经一切手续的需要资料的。

也是直到拿着那本子,用手指抚过字迹凹凸的那一刻,她才警觉自己刚刚经了什么。她竟然和黎钏结婚了!

我靠,居然就这么结婚了!

鲜花没有,戒指没有,求婚也没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就这么鬼混一样的过关了?!

欧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震撼,哪怕她玩弄文字玩弄的那样高超。可她真没办法形容,就像搬起了大石头砸到脚面,疼的她直接吐血,可却没有任何的跳起来惊唿的那种喘息。

可能人本质里是知道,就算疼的大唿大叫,生理上的痛也不会减少一分吧。但起码心理上会觉得疼痛减少了那么一分啊!

“阿嚏~!”她勐地打了喷嚏,浑身一个踉跄。

是谁,是哪路神明在骂她?

“这个死丫头,跑哪去了起码回个魂过来告诉一声啊!”宋菲烟还在纠结欧蝉一事。“郑,你说会不会是黎钏突然抽风,一时失手把她给掐死了,然后拖到某海边或者某野外去抛尸荒野了?”

郑乐被她丰富的想象力弄的很无语,也很无奈。

“你觉得黎钏若是杀一个人,还用这样大费周章的亲自处理她的尸体吗?”她似笑非笑地问。

“的确不用哈!”宋菲烟默了。

后来,据说那晚欧蝉并没有回到别墅,而再回去的时候自然受到了另外四个人的拷问。

“我的婚礼你都不参加,欧蝉,你活腻了?”夏落雪懒懒地吃着草莓,脸上却似冷非冷。

因为是姐妹时间,徐轩只是把她开车送过来,便离开了。各自的男人现在都还没有普及,所以三少单枪匹马的也就没法参加这样的“下午茶时间”。

欧蝉抿着唇角,整个人不发一语,似乎在向几个好友诠释她名字的含义。

“别以为不说话装哑巴就能蒙混过去了,今儿你要是不说明白,你就擎等着被收拾吧!”宋菲烟掰了掰手指,骨骼间发出“嘎嘣”的脆响,明摆地威胁老。

欧蝉哭笑不得。

以为她想保持沉默的吗,明明是黎钏那混蛋告诉她一切都有他来承担,所以她不需要对几个人解释。昨天莫名其妙地领了结婚证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很长时间。到了晚上她要走的时候,他非说昨天是什么洞房花烛夜。

结果……

可想而知,她被那混蛋狠狠地折磨了一夜,怎么都不够似的。她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皮肤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极了遭受到家庭暴力。

大夏天的,以为她愿意把自己包裹地跟个木乃钱似的么。偏偏夏落雪有孕在身,不喜吹空调。这天气,她穿了这么多何止是一个热字了得。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欧蝉像等到了救星一样,起身就想跑过去开门。

“给我老实呆着!”宋菲烟瞪了她一眼,转身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来人并不是黎钏,而是一个类似送外卖的年轻小伙子。欧蝉登时失望了。

“您好,您叫的五种口味的冰粥,请签收一下,一共是一百零五块。”来人似乎是冷饮店的外送服务人员,脸上带着恭敬地上帝最大的微笑。

“你等我一下。”宋菲烟转身从一旁拿到自己的钱包,将拿出相应的金额递给他。

那外送人员笑着结果钱后礼貌地离开。

宋菲烟将门关上,拎着袋子走了回去。“喏,吃吧!”

夏落雪一件冰粥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起自己喜欢的口味开吃。每个人也开始动手。

虽然欧蝉并不那么喜欢吃冰粥,可是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也只好去拿冰粥,哪怕是装模作样的吃一下,也能缓解一下吧。

谁料,她的素指还没有碰到冰粥的盒子,那盒冰粥就被宋菲烟抢到一边去。

“不说就没你的份,安分地看着吧!”她吐了吐舌头,很少见到**里最妖娆的女王会有这样可爱的模样。

可是欧蝉笑不出来,她们每个人都好像排斥她了起来。

的确,这件事是她不对,可她有认错啊,不然现在这样憋憋屈屈的一副小媳妇样是哪般啊?!

第166章 混蛋

该死的,都是那混蛋的错,竟然还敢迟到!

欧蝉等着手表,狠狠地将黎钏在心里乱砍十几二十刀,就像只有那样才能解恨了一样,或者只有那样,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咦,我才发现,欧蝉,大热天的,你为毛要穿这么多?怎么还带丝巾?”庞晓梦吃着吃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嫩白的小手顺势指向她的脖子。

几个人被她这么一说,都纷纷将目光看向欧蝉,每个人眼里都是那种“我说怎么总觉得今天有些奇怪”的样子。

欧蝉被众人的眼神看的发毛,顿时心里就乱了。

再好的心理防线,就这么被最熟悉自己的几个人盯着看,也会看断的。

“我那个……”她想着合理的解释,因为她实在不想让她们看到她自己的脖子。

那上面的那些痕迹,连她自己都不忍心看。又怎么可以让几个姐妹看呢!

丢人事小,误会事大。

因为那些“犯罪证据”,太像自己被强x了,或者被**了。

“那个什么,大热天的你要捂出一脖子热痱子吗?!”夏落雪皱着鼻子,伸手在她防备的空隙中那么轻轻一拽。

电光火石……

不得不说,即便她怀孕了,上身的行动能力还是真快的。

“啊!”欧蝉急忙去捂,却没能捂住。

丝巾散落下来的那一刻,几个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老天,你……你这是……”夏落雪吓了一跳,手里扯着的她的丝巾瞬间掉落在地。

“蝉,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郑乐放下冰粥盒子,脸色不禁有些严肃。

看着几个人或吃惊或惊悚的眼神,欧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个标点符号。

突然,一道雄厚的男声的响起。”怎么回事还看不出来了?”

几个人循声抬首,不禁又是一惊。

黎钏!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黎钏!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诧异之余,几个人才发现刚刚门铃响了,保姆去开门她们都没有留意。如今他出现在这里,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令人想入非非了。”姓凌的,你来这干嘛?”宋菲烟皱着眉头,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好意思说。

毕竟,他和欧蝉两个人曾经有过那样”千丝万缕”的瓜葛啊。”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我那满哪找你的二哥说你在这里的!”黎钏似笑非笑,像是打趣,可这却是地道的威胁。

宋菲烟无语了。

最近钱臣风也不知道哪根弦错乱了,从婚礼之后就到处找她。害的她不得不假装出国,却偷偷呆在”最危险却最安全”的地方。”小志……你来我娘家做什么?”宋菲烟惹不起他黎钏,自然有人惹得起。

比如庞晓梦,比如夏落雪。”大嫂……三嫂……也在啊!”黎钏干笑了一笑,突然脸色变得了一番,无比自豪地说道。”我是来接我媳妇的。””你媳妇?”众人纳闷。

然后欧蝉一边系着丝巾,一边低头小步窜到了他身边。

模样特别小鸟依人!

黎钏环住她的腰身,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红本子,喜滋滋地对四个女人说。”我和蝉,我们结婚了!””啊?!……”瞪眼的瞪眼,张嘴的张嘴,被冰粥呛到的呛到,打翻冰粥盒子的打翻盒子,各种不可置信,各种慌乱。

“我了个去,什么时候的事情?”宋菲烟惊唿,随即看着好友的眼神变了一变。

仿佛是不敢置信,又意料之中一般。

“就在三哥和三嫂结婚的那天!”黎钏收起小红本,很宝贝似的揣在西服上衣的内袋里。

“我去,那天你俩在婚礼上双双不见了,原来是去干这‘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宋小姐,留点口德,我二哥可不喜欢口德不好的女人!”黎钏阴阳怪气地说着,但情绪始终都是很幸福的那一种。

“说的像谁稀罕他似的!没劲!”宋菲烟白了他一眼,却静默下来不再说话。

“呜呜,蝉,你怎么可以比我先结婚!呜呜!”庞晓梦震惊过后不开心了。

五个人中明明该是她最先结婚的,可是云飞那家伙对什么事情都龟毛,好不容易行程都搞定了,一切一切都搞定了,最后日期却选不好。

神马狗屁风水大师嘛,自从落雪结婚后,她就好恨嫁的好不好!

该死的大冰块,居然还没有自己的三弟四弟给力!

“晓萌,我……”被好友这么一质问,欧蝉更结结巴巴了。

她似乎也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下意识地就往身旁的男人怀里更靠近了一些。

感觉到她向自己靠近,黎钏很高兴,拥着她的手臂不禁更紧了紧,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安抚她不要怕,有他在呢。·

天塌下来也会有他扛着。

欧蝉突然很感动,更加温顺了去。

“准大嫂,我知道你这是在嫉妒,回头我一定跟老大美言几句,让他赶紧把你给娶回家,免得总羡慕这个嫉妒那个的!害的我老婆自责!”黎钏倒是用的敬称,但神情却把自己的幸福招摇不已。

“哼,用你多嘴!”庞晓萌鼓着腮帮子,也不打算在看这对幸福又招摇过市的二人。

好友一个接一个的战败,这让欧蝉突然有一种“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超人”的感觉。

呜呜,好像她小说里的伟大男主哦!话说,这种有男人擎着天不让天压下来的感觉,真的好好哦!

不过,看到郑乐的那种意义不明的眼神时,她不禁替自己的“老公”捏了一把汗。

同样,黎钏在看到郑乐的一瞬间,太多有了很大的转变。

如果说宋菲烟和庞晓萌都是小菜一碟的话,那郑乐这女人,一定是满汉全席!让他不得不严守以待啊!

“我是该恭喜二位吧,礼金想要多少呢?”谁料,郑乐却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是认真的,甚至还拿起一旁的爱马仕包包,拿出了支票簿。

老天,这是要大手笔啊!

可是她郑乐的钱可不好拿啊,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了她们两人?那之前她所有的夏虑岂不是都不见了么!欧蝉有些紧张,暗暗捏紧了身旁男人腰侧的肉。

黎钏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笃定。

只是一个眼神,欧蝉便放下心来。

那一刻,她想,或许这些年她的不打扰,只是希望他安好,那样对自己来说,就便是晴天了!

“怎么都不说话,一百万怎么样?”郑乐见二人都不说话,缓缓从支票薄上抬起头来。

目光如炬!

她的手里握着笔,笔尖甚至划出了痕迹,似乎正要写一张支票。

“郑,咱俩也不是没有交情吧?”黎钏缓缓开口,似乎也在摸着眼前女人的深浅。

因为她那张淡定的面容上,真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是有,往后,更可谓是‘交情不浅’!”郑乐意有所指,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老谋深算的样子。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很没有对策,黎钏把心一横,说道。“这么说吧,有什么不满你大可说出来,你是蝉的姐妹,我黎钏一并受着!”

几个女人都一并将视线看向二人,夏晓凉却始终笑着。

这个黎钏,会不会把郑想的太可怕了一点!几人中,她一直都最了解郑乐。也知道她此刻并没有生气,而就是试探一下而已。

至于试探什么,当然是她们“妹夫”的真心咯!

夏晓凉偷偷给好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咱意思意思就行了”。

郑乐回给她一个会意的眼神,可抬起眼看向眼前的一对男女时,神情却变得很淡,眼神也是凉薄。

“然后呢?”她淡淡地开口。

谁都没想到,在黎钏那样铁血硬汉的一席话后,她们的好友还能轻描淡写的问一句“然后呢”!

女神到底还是女神,怎么可能是她们这些俗女可比得了的!

宋菲烟和庞晓萌看向郑乐的眼神,瞬间崇拜无限。

黎钏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应,一时间到是让他尴尬不已。“我……那个……”

他看了欧蝉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几秒后,他依然开口。

“郑,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她们母子俩,没有应尽我该尽的义务。我也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并不是在为难,而只是为了蝉好。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今天你们几个好姐妹都在场,我黎钏要说的就是,当着你们的面儿,我就敢跟你们保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只认她欧蝉一个人了!”

“七年前,我视爱情如粪土,不懂得珍惜。我放任她离开,甚至不闻不问,更无从得知她已经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我并不知道夜夜梦回里出现的是一张什么凄美的容颜,更不知道寂寞的时候出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身影,但我知道,那张容颜,那抹身影,都只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只有欧蝉!”

黎钏缓了缓语气,将拥着欧蝉的手改为牵着她,似乎这样的十指相扣会让他更有勇气来亲手他自己堆砌起来的男性颜面。

“这七年,我不能保证我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她,但我能肯定的是,我想过的只有这个一个女人!可能即便是我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蝉,那你们一定也可以从我和蝉重逢后的种种看出那是谎言。我之所以今天这样诚实的面对你们,面对蝉,以及我自己,就是想证明我会好好爱你!”

说着,他的俊脸上满是坚定,甚至将目光直直地对向身旁的女人。

欧蝉本没想到他今天来别墅的意义。

是他让她先回到别墅的,她也说过姐妹们会活活将她薄皮的夸张可能,但他还是执意送他回来。却没有说明原因。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是要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跟她表白!

老天,这个男人未免太……

她来不及感动,心却早已经热了。

一同热的,还有眼眶。

黎钏握紧了她的小手,大有这辈子也不放开的坚定态度。

此时,除了欧蝉以外的几个女人,都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眼中传递的讯息也只有彼此才懂得。

“七年前,我们认识,是因为我们的车子撞在了一起,明明是我的错,我却很嚣张跋扈地栽赃你,害得你交稿迟到。然后是相亲,我从来没想过相亲的对象会是和我撞车的你,然后再咖啡馆我们言语相互嘲讽,不欢而散。想着想起来,这真是算是一对欢喜冤家的开头,就像你写的某种类型的故事!再然后,在blue和我们几个哥们聚会,你以‘陪酒小姐’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我并不知道你当时是为了写一个陪酒女的爱情故事而‘体验生活’,但我当时很震惊,没想到你欧家大小姐会去陪酒,而你却误会我是好色之徒,泼了我一辈子酒!”说到这,黎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却强迫自己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我为什么说是一辈子,而不是一杯子,是因为那杯酒如影随形的影响了我这辈子。至于我和你怎么发生……额,发生……这段省略,我就不说了。”

说到两人如何发生关系的时候,黎钏稍稍尴尬了一下,继续在众人的注视中开口继续道。“然后你离开,一走就是六年。”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后都悲剧的发觉,你不过是将我们的那个晚上当做似乎很普通的一/夜/情,但是我不明白,寻找一/夜/情的你,为什么还是处子之身。说实话,我当时特别特别震撼。也作了个脑残的举动,我竟然把酒店的那张带有你清白证明的床单收藏了起来……”

说到这,黎钏脸微微红了。

除了欧蝉以外的四个女人都是一脸想笑不能笑的表情,看得出个个都是在强忍着给这个男人留点面子。

她们都没想到,这么**而丢脸的事情他这黎家大少爷也好意思拿出来和她们说,真是勇气可嘉!

佩服之余,她们也不禁替好友感动起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她们这群好姐妹的原谅,竟然不惜自毁颜面!真的是把蝉看的很重所以才这样的吧!

宋非烟有些动容,心里却微微叹息。

如果那个花心鬼可以这样,那就好了!

庞晓萌早就被黎钏大诚挚戳中了泪点,眼泪八叉的。

夏晓凉也是动情之人,但并没有那么过分激动的情绪。因为她现在肚子里可有一个小祖宗,不能情绪大起大落。

郑乐倒是始终平静,似乎给足了他自白的时间。

而女主角欧蝉,则是脸红的不像样子。

该死的,昨晚要不是看到那床单,她根本就不会乖乖就范。呜呜,可以说,促成他认命自己从了黎钏的原因,是他那些满满一柜子她的出版书和那张床单。

原来这些年,她写的每一本书都被他珍藏了起来,即使没有出版的网络版本,也被他神通广大的找专门的出版商给出版了出来。动辄重金只为出版一本书,对他来说是勾勾手指的小事。可是这样的感动,却是很大很大。

而他本人也承认,之前如果早看到那些书的内容,或许他会更快的了解自己的真心。因为欧蝉的每一本书的男猪脚,都有他的影子。

他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一眼看不出来!

几个人都不说话,似乎等着黎钏再度开口。

这是等着等着,他却仍旧没有继续,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好。

可这时候,我们的女神郑乐却开口了。

“问你们一个礼金的数目这么困难么?非要跟我们废话这么多,那不如这样好,就一百万吧,但是我结婚的时候,你们要加倍给我补回来!就这么定啦!”她说得轻巧,随手就开始写起支票来。

黎钏愣了。

欧蝉心里却是狂喜。

宋非烟庞晓萌和夏晓凉三女都知道,郑这是放过他,承认他了。

呜呜,真是该恭喜恭喜!

“你说你们俩,真是想太多了!”夏晓凉挺着肚子,嬉笑颜开地说。“听完了这么多独白,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疯狂,三嫂我不得不说一句,小四你丫挺迅速的啊!”

黎钏干笑。“三嫂,这是说哪的话呢!”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被通过审核了?!他可是非常了解郑乐的为人的,如果不那么忌惮的话,自己的好五弟刘宇怎么会让她玩的那么惨。

呜呜,现在他还活着!

真好!

他可不想比欧蝉早死,因为他要比她爱他的时间更长!

“行了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吧!”宋菲烟笑着下令。

“好滴,烟姐!”黎钏很高兴地应一声,亲昵地拥过欧蝉,安置她坐下以后,他才入座。

“哎呀,那这样是不是该恭喜二位啊!”庞晓萌突然开口,水汪汪地大眼转了一圈,狡黠的问道。“不知道二位什么时候摆酒席啊,这虽然结婚了,也可能已经洞过房了,但这洞房可还没闹呢!我们家蝉也不是你随便能娶进家门的,好歹也按照正常流程来走吧!

哼,叫你不声不响把蝉拐走,看洞房我不闹死你丫的!

黎钏当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装傻地一笑。“昨天去拜访了岳父岳母,我们两家人也都因此事进行了数次的讨论、切磋与沟通,最后我决定还是按照蝉想的进行。”

说着,他怜爱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深情无比。

欧蝉被他看到不好意思,于是开口说。“我不想太招摇,想先和钏去旅行蜜月,然后被狗仔拍到后在承认已经低调完婚,姐妹们,你们说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庞晓萌就已经差不多快哭了。

呜呜呜,这还是她们的好姐妹嘛!嫁出去的女人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就只是想她老公一下都不给机会!

宋菲烟早就看出这丫头心里的想法,不禁感觉好笑。

这个笨蛋丫头,凭她的智商还想整黎钏?不如直接在云飞耳边吹耳旁风来的容易一些,到时候,搓扁捏圆还不都是她钩钩手指的事?!

也难怪这丫头智商这么低,而命比天高的云飞还会看上他,他也真是勇气可嘉了!

夏晓凉和郑乐也当然看出庞晓萌的小心思,也眼见着黎钏将她的计谋戳破,两人都不禁一笑。

“唉,我突然想知道,怎么就在我结婚那天,你们就跑去领证了呢?该不会被我和轩刺激到了吧?”

“说什么的,老婆!”一道好听的男声插了进来,光是听声音就足以听出里面慢慢的爱意。

夏晓凉柔柔地回头,靠近男人怀里,小脸上满是甜蜜。“唔,在问他们俩为什么专挑我们还礼那天跑去领证!”

徐轩英俊的脸上也是疑问,抬眼看向黎钏。“老四,你三嫂问你呢,为什么啊?”

“对啊,我也很纳闷你那天怎么就突然抽风把我塞进车里!”他们都这么问,那欧蝉也跟着道出心中的疑问。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聚集到黎钏身上。

他先是思考了一下,最后释然似的说。“起因确实是因为三哥和三嫂的婚礼,让我有点想定下来的冲动,但原因却是因为二哥,他丫说叫我出门左拐,然后遇见的第一个女人就领着她却领证……谁知道,当我真出门左拐的时候,就遇见了你!”

“所以,我们是上天都注定的,当时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机会让你跑掉了!”说着,他双手握紧欧蝉的手,语气坚定无比。

不敢置信,原来促使他黎家大少结婚的主要原因浸染似乎因为钱臣风的一句玩笑话!老天,闹要是当时他唇左转遇见是的夏晓凉,他还要和徐轩抢亲不成!

恩,那我们徐轩君毫无压力的表示,他一定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敢跟他抢老婆?!扯淡!

几人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个开始了巨大的反应。

“我了个去,钱二货的话你也听?你不仅听了,你还信了!”庞晓萌一脸鄙视。

“不得不说故事经过挺惊险的,幸亏现在是故事而不是事故!”郑乐挑眉,浅笑嫣然地打趣着。

夏晓凉和徐轩也笑,但显然不是因为旁人,而是彼此!

只有宋菲烟一个人没有说话。

两男五女又聊了些什么,终于最后庞晓萌忍不住两对男女的伉俪情深,情急之下拨出了一通电话。

“姓的,你丫在不来接我,就等着替我立衣冠冢吧!”

说罢,她狠狠地挂断电话,心里却无限畅快。

关于夏佳的改名事件。

虽然夏佳这三字一写出来都特别有个性,可时间久了,人都会喜新厌旧的。可是对于改名这件事,小家伙却第四不从。”我不要!我不要改姓徐!我宁愿还姓夏,叫夏佳!呜呜呜……”夏佳假模假样地抹着眼泪,”哭”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为什么不要和爹地一个姓?”徐轩皱眉,有一丝受伤。

第167章 认识

他可是爱心好爹地,为什么让女儿认祖归宗改个姓这样的无关痛痒的小事都遭到如此强烈的反映呢?

徐尔逡和徐泰在一旁捂着嘴,似乎在偷笑。·

徐轩看过去的时候,两个人装模作样地收住笑,看到他疑惑地看着他们兄弟俩,他们也丝毫没有任何表现。

哪怕他们明明就知道妹妹为什么对改姓这件事的态度这样的歇斯底里。”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夏落雪从二楼张望下来,熟睡中被吵醒是一件令人很愤怒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有火就要发这是徐轩告诉她这个马上就要临近生产的保护动物一样的女人的。”老婆……”徐轩很无奈地看着她,自从他提倡尽情发泄心情之后,夏落雪的脾气就变得灰常的暴躁。

动不动就发一顿漫天大火,无论是徐轩,还是三个孩子都会被烧到。何止一个”惨”字了得。”佳佳不想改!””改什么?”问出之后,夏落雪才反映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徐轩有提过这件事,她会给他的是”随便”俩字。

那些都不重要,无论夏佳姓什么,还不都是他们的女儿!这是事实,事实就是王道。”呜呜,妈咪,人家不要改名字啦!”夏佳一见母亲走下楼来,扑上去就是一通嚎啕。

也不管夏落雪的肚子已经挺得多么的大,小家伙连抱了抱不住却还死活不撒手。

女儿哭的夏落雪很是烦躁,即使有火气,夏落雪也不好对小孩发。之后拧着徐轩的衣领,吼道。”徐轩,你还是不是男人,连个小孩都摆平不了!””……”揪领子倒是不疼,但好歹三个孩子都在场,她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让徐轩已经变得脆弱无比的小心灵特别不舒服,脸色都变了。

夏落雪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太岁头上动土。她松开手甩了甩,打着哈哈一样地问女儿。”佳佳,你能告诉妈咪为什么不想改么?”

徐轩看她见好就收了,心理稍微舒服了一些,却在脑海中的某个本子上又划上了一笔。那个本子的名字叫做”秋后算账本”。”我……”夏佳假戏真做的哭了出来,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她不说话,哭的做母亲的心稀里哗啦的。

夏落雪看着偷笑地双胞胎兄弟,狐疑地问道。”你们知道妹妹为什么不愿意对不对?”

两兄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他们成功的接收到他们爹地那种”小子你死定了”的眼神,徐尔逡不在乎的撇撇嘴,一点都不惧怕他的威胁。

笑话,现在他们家妈咪是老大,这种时候不得抱妈咪的大腿,谁还会管爹地的死活啊!”快告诉妈咪啊!”夏落雪一边为夏佳擦泪,一边催促道。”妈咪,我们都姓徐,爹地也姓徐……””……”徐轩凌乱了。

这跟他的姓有什么关系?”妈咪姓夏,佳佳叫夏佳……现在要改一个类似日本的名字””臭小子,少说废话!”徐轩白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和夏落雪结婚之后,双胞胎的智商像急速下降似的。

呃,其实也连带他自己的。”徐轩,你说什么呢?”夏落雪瞪了他一眼,又用眼神示意孩子继续说。

徐尔逡有些委屈,小声的说。”妹妹是不想被同学们桌子长桌子短的叫而已。”

夏落雪和徐轩都愣了几秒,随即才发出爆笑。”哈哈哈……”

双胞胎也窃笑,只有小家伙哭的更加大声。

原来是这样,他们都没想到。只想到给小家伙改姓,却忘记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是别扭。其实”徐子”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也很个性。但是总叫的话肯定会有同学起外号的。不仅起外号,还通常用名字发起人身攻击呢。

最后,在小家伙哭哑了嗓子之前,徐轩和夏落雪正式决定给夏佳更名为徐紫。

看着这个音相同字不同的名字,夏佳彻底抓狂了。

关于生孩子。

预产期到了前三天,夏落雪便早早的住进了医院。

可能是因为马上要生产了,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算得上焦躁。因为第一次生产的场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痛……

一想到那种疼到死不死活不活的感觉,夏落雪就觉得心里莫名的没底。

“老公,我怕……”本是看着杂志,可是一想起生孩子的画面,夏落雪心就全乱了。只要不停的一遍遍地折磨静候在一旁的徐轩。

因为妻子要生产,他特意跟李云飞请了“产假”。

结婚之后,他的假请的特别多,即便李云飞没说什么,可是却特别腹黑地在整个公司发放了通告,理由是大股东之一徐轩的“产假”。·产假俩字还特别用了双引号。

徐轩走到一楼,看到中央大厅上的led屏幕上的字幕时,俊脸都黑了。

然后简三少休产假的事情,在几个竞争的同行公司里也都广为流传。从此便被无声的带上了一个“异样”的帽子。这年头啊,真是连疼爱老婆也有罪。

唉……如今面对爱妻一遍遍的说着她怕,他真有大掌一挥说“咱不生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能化成鼓励。

事实不能这样啊,那可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啊!

“别怕,我在。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徐轩安抚着她,不松不紧地攥着她的小手,轻轻印上一吻。

怜惜,心疼。

“一直陪着我……”夏落雪喃喃自语,然后眼神很专注地问道。“那你会一直陪我到世界的尽头么?”

徐轩当时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虽然这的确是够让人汗颜的一件事了,夏落雪这几天看小说的着迷程度有些恐怖,言辞间要么就是太犀利,要么就是太小清新,再就比如刚刚那种杞人忧天的琼瑶派问法。

这让三少表示压力很大的。偏偏她临产在即,他什么都得顺着她,哪怕是无理取闹,他也依然**。在简家,完全体现了孕妇最大的本质。

其实这,让很多人都羡慕的紧,就连女神郑乐都连连称赞徐轩的好。

“傻瓜,不要瞎想了。饿不饿累不累?”徐轩双臂圈着她,大掌轻抚她圆滚滚的肚子,任她躺在自己怀里。

夏落雪摇摇头,又饿又累那是刚怀孕的时候了,但能吃的确是真的,总会饿也是没办法的。就算她不想吃,她肚子里的那只小家伙总是需要营养的吧。

他不让她瞎想,那么她便不想。因为她知道,就算生孩子再痛,他都会在自己身边陪着她。一那样想着他会在,那种害怕的神经作痛就减轻了一些。

她轻轻地靠在他肩上,脸上自然而然的微笑有着非常浓郁的幸福味道。

三个孩子放学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们两个人相叠的身影构成了一副特别和谐的画面,和谐到几个孩子连连喊叫都没有听到。

“这俩人又来了,这都连续多久了?十天?”徐泰的语气很无奈,但表情却很喜悦的。

看到爹地和妈咪这么幸福,他怎么能不感觉到开心呢。

“何止十天,根本就是十年!”更名成徐紫的夏佳小盆友撇了撇秀气眉毛,一把扯下自己的小书包扔给佣人,动作特别敏捷。

现在的徐紫同学和之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同样是很小的年纪,可偏偏性格圆润了那样多。也难怪,这半年以来,郑漠和宋一轮毅然出国。

最开始,小家伙难过了很久,几乎天天都以泪洗面。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格变了不少不说,也变得内敛很多,这让夏落雪一度很担心。

也没少因此埋怨郑乐和宋菲烟,可是她们两个做妈咪的又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死活就要各自出国?以为她们不想自己儿子的吗?

“看爹地妈咪这样,我都想谈恋爱了!”徐尔逡帅气地吹了吹额前的发。

他现在的变化也很大,之前一直和弟弟徐泰就像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两个人,穿的衣服,习惯性的动作……等,都很是一样的。可他却在某一天突然转换了风格,甚至连性情也变了。

夏落雪惊觉于几个孩子的变化中,可因为马上要生产,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况且,三个孩子都相当明白事理。尤其是和徐轩结婚以后,因为每天都忙着和他腻在一起,夏落雪闲下心来才发现三个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变了那样的多。

徐泰完全不自闭了,开朗了那么那么多。徐尔逡更加的桀骜不驯,有点像个浪子一样的发展了。而徐紫……小家伙变得有些神秘,更加注重私人领域,连她的两个哥哥都不知道她在鬼鬼祟祟地干些什么。

才半年而已,怎么就长大了这么多?

“拉倒吧!那个莉莉,露西,还有什么爱丽丝……别让她们再来烦我了!明明是你招惹的丫头片子,非要我来替你善后!”徐泰明显的不爽,即便是开朗了,但那也只限于熟悉的人面前。

在那些不怎么熟悉的人面前,徐泰很有他爹徐轩当年冰块的小模样呢。

“她们三个算什么,那个叫田七的丫头狠着呢,哥,我觉得她还蛮适合你哦!”徐紫洋洋自得的说着,一点都不惊讶于徐尔逡听到“田七”俩字时突变的脸色。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超脱于世俗之外的这对恋人终于回过神,听到几个孩子的谈话,夏落雪不禁笑着问。

“没,没什么,你们聊!和郑漠约好了一起打副本,我先回房了!”徐尔逡帅气的小脸上明显有一丝刚刚对“田七”两个自己的小小抵触,但更多了好几丝“郑漠”三个字的狡黠。

果然,听到“郑漠”三个字,徐紫的小脸僵了一下,却在几秒后变幻于无常。“爹地,妈咪,我先回房做作业了。”

说着,她便蹬蹬蹬地跑上楼。

徐泰看着妹妹仓皇的背影,摇头叹口气。“何苦唉!”

说着,便有模有样地转身紧跟着上楼。

客厅,剩下夏落雪晴天霹雳一样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面色如玉的男人,呢喃问道。“老公,他们现在……几岁了?”

徐轩搂紧了爱妻,亲了亲她挺翘的鼻子,低声柔和道。“你想他们几岁,他们就几岁!”

“讨厌!怎么可能!”夏落雪娇嗔,轻捶了他一拳。

不痛不痒地打在身上,像极了羽毛的轻触。徐轩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怎么不可能?”

“怎么就可能?”

“那怎么就不可能?”

“那那怎么就可能?”

“……”你一句,我一语,两个人又开始这样粘乎乎地打情骂俏的一幕。

楼梯处。

小女孩歪着头看着两个人,眼神很清亮。

可是里面的含义,却很复杂。像是有种的幸福,幸福有这样相爱的一对父母。更像是羡慕,对若干年后生活的一种羡慕。

可是在幸福和羡慕过后,却变成了落寞。

徐紫苦笑一下,转身回了房间。

能和她这样你侬我侬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呢。

郑漠,郑漠,郑漠……那个从第一眼便深深刻在骨头里,随着岁月飞逝一点点加深印记的名字,那个她一想起来便会觉得心痛的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甚至连拥抱,都没能。

可是为什么,想起郑漠她并不是真的难过。因为徐紫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会回来找到她,并和她相爱,此后一直幸福到老。

那真的是幸福的画面了,可为什么她还是难过呢?

徐紫有些失神,看着前方的眼睛都变得有些模煳。走过两个哥哥的房间,门都没有关,她可以看到他们各自忙着的背影。

走到徐泰房间的门口时,她陡然停下脚步,背嵴神经甚至因此一紧。

宋一轮!

徐泰哥哥在和宋一轮视频!

徐紫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

因为距离太远,看的并不真切。可是她仍旧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轮廓。

半年不见,不得不说,宋一轮有很好的基因,像变帅了很多!其实他本来长的就不赖,人也霸道,有很多女孩子都被他的那种霸气吸引。在学校里,他和几个哥哥还有郑漠一样的拉风。

还记得身边的这些哥哥只要站在同一个地方,那地方一准就围满了女孩子。虽然享受呗帅哥围绕的感觉很良好,被人羡慕的感觉也不赖,可也不乏有很多善妒的小丫头片子因此就妒恨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的排挤她。

其实她并不在意啦,那些都不重要啦……

只是……他现在好吗?在国外适应吗?

徐紫想着,视线再一次专注地看过去时,却好像突然对上一双锐利的眼。

惊心过后,却看见徐泰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窗口突然消失不见。

小家伙有一些难过,刚刚……他一定是看到自己了吧。所以才关掉视频的对不对?他还在因为自己没有去送他而气自己吗?

那一刻,她幼小的心脏突然跳得无比的乱。

摇摇头,徐紫阻止自己再乱想下去,转身快速地跑开。

房间里,徐泰回过头,看着那抹快速跑开的小身影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拨出一串号码。

“怎么把视频关了?”

对方并不回答,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沉默。

“看到我妹就关视频,宋一轮,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难以面对一个人的一天!”徐泰摆弄着鼠标,似乎有种无聊至极的样子。

“你打来电话就是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吗?”宋一轮的口气明显变得狠戾。

“不是我说你们俩,要走走一个就得了呗,你干嘛非要跟着走啊。约定是约定,但在爱情面前人不都是自私的么!”徐泰似笑非笑,当起了爱情专家。

别看只有七岁多,说教起人来倒是有模有样。

“徐泰,我真怀念刚认识那时候的你。”宋一轮痛心疾首似的叹口气,随即说道。“没什么事挂了,还有一门学科没有搞定。”

“要不要这么赶啊,那么快完成学业你怎么还能飞了不成?”末了,徐泰忍不住叮咛。“好吧,在那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妈咪担心!”

“婆婆妈妈地像个女人,拜!”宋一轮嫌弃了一句,快速的挂上电话。

大洋彼岸的那个房间里,一个并不那么挺拔地身影看着被自己挂断的手机苦笑。

“如果再不早一点,回去晚了,她成了别人的,我该怎么办?”

似轻喃,似叹息,没有人知道隔着无数国域外的那个国家,有一颗无比期待快点归去的小心脏正在剧烈的跳着。

“佳佳,你一定要等我,一定!”宋一轮闭上眼,却无声间握紧了手掌。

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笃定,因为他心目中的天使。

医院,产房。

“痛~!!”痛苦的哀号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然后是一大群人还乱的脚步声。

本来整个医院就从未有过的空旷,如今这声痛唿更加突兀。听起来都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都说生孩子之前,孕妇会得产前忧郁症,可结果却表示此孕妇的神经要比孕妇老公的要坚强的多。因为患有产前忧郁症不是夏落雪,而是徐轩。

焦躁、不安、慌乱……简三少将所有恐慌的情绪都特写出来了,因此,更是特意把整个医院包了下来,生怕别的孕妇生孩子时的惨叫声会吓到夏落雪似的。

虽然行为有些自私,可谁叫人家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之一呢!最重要的,这是三少爱的表现,谁能拒绝的了啊!

“老公……我好痛……好痛!”夏落雪哭着喊着疼,额头更是因为疼痛而出了不少冷汗。

阵痛让她的小脸上疼的血色尽失,额头有大滴的冷汗,

徐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并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有多么的疼,甚至连感同身受的不得。只是看着她疼的满头都是汗,他的心疼绝对不比她少半分。

“宝贝儿,忍一下,你可以的!”他由着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她圆润的指甲扣进皮肉之中却锋利如刀,疼得他瞬间抽气。

“老公……呜呜呜……我不要生了……不要……好痛……”夏落雪仍旧哭着,甚至开始稚气的说一些不可能的话。

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

你能想象一个将老婆宠上天的男人面对他置于的痛苦是怎样的纠结于难忍么,看着她为自己的下一代受这样的苦,徐轩不禁心一横。

“不生了,咱不生了!忍心折磨自己亲妈的孩子,不要也罢!”

虾米?

他说什么?

夏落雪一时忘了痛唿,敏感的神经被男人眼里的决绝刺了一个激灵。

老天,他该不会是打定主意真不生了吧!

搞什么飞机,孩子都马上出来了,竟然不生。她不就是疼的没法了才不管不夏的哭叫么,能有什么办法,以为是她想疼的嘛!

呜呜……

夏落雪惆怅了几秒,却把心一横。

再痛也不会比生徐尔逡徐泰和徐紫的时候痛,所以他家小四应该不会折腾她太久。打定注意,她觉得似乎不那么痛了。

深深地吸气,然后用力……

夏落雪一遍遍地听着医导的话,努力集中所有的精力。

“太棒了,孩子的头出来了。在努力一些!加油,加油!”医生突然惊喜地叫道,这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夏落雪本人更是激动不已!

她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生产的痛楚,只是觉得很痛很痛。但是此刻想到他们家的新成员马上就要完整的出现了,她又信心满满起来。

“唿……呜……”夏落雪,加油!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母亲的伟大。

“哇~哇~哇~~”勐地,婴儿的哭声响彻整个手术室。

“恭喜恭喜,是个小公主!”

夏落雪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就一歪头,累了昏了过去。

坐月子。

原本怀孕的时候,夏落雪就已经享受了简家的最高级别待遇了,可坐月子期间,徐轩更是没有辜负“爱老婆”协会的宗旨。

不仅特意为爱妻雇佣了专业的月嫂,更是雇佣了一整个坐月子团队。从饮食到运动,从运动到娱乐,无一不体现出我们伟大的简三少的细心。

夏落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幸福过,幸福到已经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的程度。

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但是意义却相差很多。

别说她颐指气使了,就算是胡搅蛮缠,那在徐轩眼里都变成了最可爱的闪光点。对老婆这样,更何况自己的新女儿呢。

第168章 弥补

他似乎把亏欠给徐紫的爱,全部弥补给他家小四了。·

而小四这小家伙也很给力,在任何人的怀里都会哭得惨兮兮的,唯独一进入老爸的怀里,小脸上瞬间雨转晴,都不带打哽的!

这让夏落雪这个做亲妈的很是吃味,而爹地徐轩对自己妹妹的好,更让徐紫小朋友吃味。

这一天……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妹妹到底哪个才是你上辈子的小情人啊!”徐紫撇着小嘴,大大的眼睛貌似纯真的问着。

说实话,她这问题一出,一家六口人,除了本来就还不会说话的小四以外,其他人全部都沉默无言了。

见他们都不回答,徐紫心里沾沾自喜,又说道。“或者说,爹地你上辈子好花心,竟然同时有我和妹妹给你做情人!”

徐轩当时就汗了,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夏落雪反映过劲儿来,倒是笑得跟中**彩了似的。

她这个女儿哟,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鬼点子啊!

徐尔逡和徐泰也偷笑,由衷地领教了大妹妹的厉害了。

以后哦,他们可惹不起这丫头片子喽!

只有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嘴角那抹看似纯真,实则狡诈的微笑,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小婴儿想,哼,姐姐,咱俩的梁子结大了,你居然当着妈咪的面说爹地花心,真太不厚道了!

两年后,简家老宅。

“徐宝贝,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徐紫气唿唿地冲才刚刚会跑的简家小四咆哮着,粉嫩嫩地小脸已经被那个嚣张的小妹妹气得通红。

再看小家伙,她倒有些老神在在的样子,才两岁就已经是很淡定的模样了。

她被起名为徐宝贝,字面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公主是多么的被人宠爱有加了!徐宝贝=捡宝贝!

徐轩真心觉得她是这个辈子自己捡来的宝贝,独一无二的!

而这小家伙越长大越招人喜欢,可偏偏,她什么都和姐姐徐紫对着干。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徐紫一靠近她方圆五米的地方,这小小小丫头就会哭得不成样子,活脱脱像被人抢去了奶嘴。

貌似,就是某个午后,徐紫质问自己的亲爹徐轩上辈子究竟有几个小情人的那一刻后开始的。

而真实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就是此时,徐宝贝霸占着姐姐新买来的ipad3,而且怎么都不还给她。

这让徐紫很是恼火,她已经十岁了,身姿开始秀挺了起来,眉眼间以见动人之处。可是眉毛却死死地皱着,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恨不得吃掉眼前这个魂淡妹妹似的。

“不给,就不给!”稚嫩地童音响起,调皮却不失机灵。

徐宝贝死死地拿着姐姐的ipad3,甚至将它护在了怀里以表自己不会还给她的决心。

徐紫看到她那副“护犊子”的模样,肺都要气炸了。

该死的,那里面装着她的作业,眼看着明天就要上交了,还有一点最麻烦的东西没完成呢!她这丫头倒好,竟然死活不给她!

最主要的是……

“宝贝乖,你要是喜欢,姐姐再给你买一个,你先把这个还给姐姐好不好,姐姐还要作业呢!作业做不完明天姐姐上课会被罚站的,你心疼一下姐姐好不好,唔……呜呜……”眼看着硬招数那小家伙根本就不吃,她急忙转变成怀柔政策。

谁料,徐宝贝根本是软硬都不吃,小脖子一扬,神情坚定地强调说。“我说不给就不给,哼!”

话罢,她还哼了一声。

这不要紧,倒是彻底把徐紫给惹毛了,她阴沉着脸慢慢走到她面前。“你不给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亲爱的妹妹!”

一步,两步……

眼看着她距离小家伙的距离越来越小,徐宝贝一点都不慌乱,仍旧昂着小脑袋,一副“我看你要怎么不客气”的样子。

徐紫都快抓狂了,心里已经计划好一会儿捉到她噼里啪啦地毒打一顿了。

谁料,这小上一秒钟还骄傲的不可一世,下一秒眼泪就大滴大滴地砸出来,伴随着眼泪流出来的还有她惊天动地的哭声。

徐紫愣了能有一秒钟,顿时开始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冒虚汗。

“宝……宝宝,别……别,你别哭,姐姐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么!”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可徐宝贝丝毫不买她的账,不禁不停,反而哭地更加声嘶力竭。

徐紫一听这拔了高的哭声,双腿一软,差点就地给跪下去了。

好算她当时脑子还在,想起古语里还有一句话,“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刚想这,她抬腿就·

天意弄人了,晚了!

“宝贝,我的宝贝,你怎么了!”夏落雪风风火火地声音已经如约而至。

徐紫顿时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了。

坏菜了,她到底是把妈咪给招来了!

这个魂淡丫头,一会儿一准又告状说自己欺负她。她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她都已经被冤枉好多次了好伐?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赶紧让我的腿有使唤啊!

她心里已经默默无语两眼泪了,她的腿却像长在原地似的,根本仍旧动不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阴天,天老爷休息。

“乖乖,我的宝贝,不哭不哭,妈咪在呢,妈咪在这呢!”夏落雪已经很快地跑了下来,那速度简直堪比火箭。

就连她怎么将小家伙抱起来的,站在一旁的徐紫都没能清楚的看到。

“呜呜……妈妈咪……呜呜……”徐宝贝一边抹泪,一边往自己妈咪怀里钻。

那腻歪地小模样让徐紫看了都直起鸡皮疙瘩,可是她不得不佩服妹妹的演技功力,竟然才两岁多,就已经知道一边哭着可怜,一边冲她眨眼示威了。

她当即就觉得自己刚刚没带着电话过来讨债真是失策了!

小家伙一直在夏落雪怀里哭,却怎么都不说是什么原因,这样持续的哭声终于把远在二楼书房的大家长徐轩已经自己房间里的两个哥哥徐泰徐尔逡给招来了。

徐紫见到这场面是,心里只有四个字。

“天亡我也!”

“我们的宝贝妹妹,怎么哭成这样啊,怎么了,有小朋友欺负你吗,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撑腰!”徐泰已经长高到伸手就可以摸到母亲怀里小家伙头的高度了。

可他的话并没有让徐宝贝收住眼泪,反而更凶了。

徐紫在一旁抿着唇,心里痛斥了哥哥一通。

哼,说这话什么意思,徐宝贝这小混蛋才两岁,哪里有小朋友喜欢和飞扬跋扈地她玩。他那话明明就是在说给她听的嘛,偏心。

偏心狂!

见女儿一直这么哭,哭的徐轩也甚为揪心。“宝贝乖,不哭了好不好,爹地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家伙仍旧不理,这是一旁沉默的徐尔逡才眼尖地发现小家伙怀里抱着的ipad3。他一眼就认出它是徐紫的东西了。

大眼转了一圈,已经想到了所有事发的可能了。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三胞之妹。

“妈咪,爹地,人家喜欢姐姐的……这个!可是姐姐好小气,我玩一下都不行。还冲人家吼,说要打人家啦,呜呜呜……”徐宝贝哽咽地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后,继续大哭。

徐紫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心里腹诽,你个臭丫头,我在心里说的话你都能听的到,真是有够动车的!

出鬼了呗!

夏落雪和徐轩夫妻二人一听到小女儿这么说,瞬间把目光头投放到大女儿脸上了。

徐紫见他们看着自己,语气非常平静地说。“我没有不给她玩,但是我的作业没有完成,我希望能完成作业以后再给她玩!”

徐轩一听,沉默不语。

夏落雪倒是被小家伙哭地心软,忍不住说了句。“丹丹,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妹……”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女儿脸上已经换成“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说实话,徐紫那一刻非常失望。

自己的妈咪竟然那么说自己,完全是因为妹妹无礼地要求。而妈咪竟然向着她……一口柔软而幼小的心脏,再一次受创。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但是她却真切的感觉到心疼,顿时也觉得委屈,不禁也红了眼眶。

可是骄傲不让她在自己魂淡妹妹的面前低头,她强忍着泪水,生硬地说。“你要就给你是了,哭个p!”

说罢,徐紫很拽地转身上楼,再也不一群亲人惊愕地表情。

她一直都是有礼貌的小孩,这次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讲这样不礼貌的话。

徐轩蹙眉,严肃地看着夏落雪,以及她怀里的徐宝贝。

“狄儿,你太纵容宝贝了!”说罢,他也转身。

俨然是追大女儿去了。

夏落雪当时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她经着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选择,普通人都会选择才两岁多一点的弱者妹妹。

唉。

徐泰和徐尔逡对视一样,转身地上了楼。

只有他们心里知道,什么作业与否对徐紫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ipad3是郑漠从外国买来快递给妹妹的。

她这样上心,是很正常的!

眼睁睁地看着爹地和哥哥都离开了,徐宝贝终于察觉到自己犯错了。于是紧闭着唇,再也不敢继续哭了。

楼上。

“丹丹,让爹地进去好不好?”徐轩有些心疼。

以往徐宝贝的那些小手段他都看在眼里,但是那样的抉择,他们做父母的怎么好做,只有期望大女儿能大度一些。

可是他忘记了,人都是有限度的,一旦踩到了对方的底线,那就……

唉!

屋子里,徐紫听着敲门声却并不说话,脸上早已被泪水湿得透彻。

为什么他们都宠着她,为什么啊!

她成绩很好,也很乖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什么都要跟自己抢,抢爸爸妈妈也就算了,哥哥们也要抢,最令她无法容忍是是连郑哥哥送给她的东西她都要枪!

呜呜,好难过!

郑哥哥,你快回来带我走吧!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

门外。

“爹地,让丹丹自己静一静吧!她现在一定不想见我们所有人!”徐尔逡说。

徐轩怔了片刻,点点头。

夏落雪抱着小家伙上楼的时候,正巧看见丈夫和儿子们都站在女儿的房间门口,心里顿时也不好受。

都怪她不好,一碗水没端平!

“老公……”她弱弱地叫出声时,眼圈已经先红了,样子楚楚可怜的。

徐轩一见爱妻这幅自责的模样,心都快碎了。

他搂过她,柔声地安慰着。“有我在,不要紧,别自责!”

“宝贝,跟哥哥抱吧!”徐泰伸出手,将小家伙从夏落雪怀里抱了过来。

然后徐尔逡眼神示意爹地赶紧搞定妈咪,不然一家人都伤心这气氛可就够低的了。

徐轩微微颔首,携妻回房,临转身时丢给儿子一个“搞定你妹”的眼神。

双胞胎点头应允。

房间里。

“宝贝,你不应该抢姐姐的东西!”徐泰语重心长。

徐宝贝撇着小嘴,并不回话,却抱紧了怀里的ipad,怎么都不想松手的样子。

徐尔逡看了直皱眉,也有些无奈。“宝贝,你告诉小哥哥,为什么你非要这个东西,姐姐新买给你都不行呢?”

徐宝贝还是不说话。

“姐姐的东西很好嘛?如果你喜欢,哥哥可以给你弄一个更好的,比姐姐这个漂亮百倍的好不好?”

利诱ing……

徐宝贝撇嘴,样子可爱又可恨。

“徐宝贝,你做错了事情还执迷不悟,哥哥要打你屁股了!”

威逼ing……

徐宝贝突然小脸一跨,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许哭,你今天哭了也没人救的了你!”

持续扮演黑脸ing……

“哇……哇……你欺负我,呜呜呜,妈咪……呜呜……爹地……”徐宝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点都不惧怕哥哥的威胁。

可是纵然她大哭特哭,哭得嗓子都快哑了,仍旧不见爹地和妈咪的影子,诧异地看向两个哥哥,发现二人都是一副“你赶紧见好就收,免得我们动武”的表情。

她这是更委屈,可却不敢再哭了。

这个房子的装修据说翻新了一下,隔音效果很是巧妙……至于为什么把隔音效果弄的这么好,那就要问问他们的爹地大人了。

不过那些都似乎浮云,眼前徐宝贝想的是怎么才能把怀里的东西占为己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越哭到最后,声音越小。

直到徐宝贝完全不哭了,甚至卖起萌来。“亲亲大哦吧!亲亲二偶吧,我好喜欢姐姐的这个ipad,就稀罕这一个,别的都不喜欢!你们再给她买一个嘛!”

她“简单”地想着。

她一声“哦吧”长“哦吧”短地叫,叫的徐泰和徐尔逡只犯愣。

都怪妈咪总带着这小丫头片子看韩剧,还偏偏看韩文版,弄的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宝贝,你喜欢这个ipad,你觉得她是第一无二的,所以你才不喜欢别的。但是你怀里这个东西对姐姐来说却是唯一的,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个。可是你有很多东西。爸爸妈妈,哥哥甚至还有姐姐。可是姐姐挂念你怀里这个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宝贝似懂非懂地听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徐泰轻巧地将她护的死死的ipad抽了出来,指尖轻触后,出现了一组视频录像。

打开录像,赫然出现一个很漂亮的大哥哥。

“哇,这个大哥哥长的好漂亮啊!宝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哥呢!”徐宝贝两眼冒心。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郑漠,在ipad的一个视频录像里。或许多年以后,她都会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一眼。

这个小家伙说出的话让徐泰和徐尔逡都有些不爽,但论长相,他们确实没有录像里的郑漠美。败的很正常,很公平!

但是论帅,他们俩可未必没有他帅哦,关键不是一个风格的,所以不要比较的嘛!

“这个大哥哥是姐姐的意中人,这视频录像她很宝贝。因为系统没有备份,它就只能存在在这个ipad里面。所以,你看在姐姐很可怜的份儿上,就把ipad还给姐姐好不好?而且这ipad是这个漂亮大哥哥送给你姐姐的,算是……唯一的礼物吧!而且他现在在国外,姐姐就指着这个支撑她脆弱的灵魂了!”

徐泰也不管她这个年纪听不听的懂自己说的那些话,但眼看着她要把手里的ipad递过来,心里顿时有些激动。

“这样啊,那……”说着,徐宝贝将ipad递给哥哥。

就当徐尔逡地手快到接到ipad的机身的时候,小家伙却突然收手,说道。“刚刚我把姐姐惹哭了,那我去亲自还给姐姐吧,人家还要道歉呢!希望姐姐呢原谅宝贝!”

徐泰和徐尔逡相视一眼,都不敢置信这个一直跋扈的妹妹会有这样善解人意的一天,来不及狐疑,这小家伙已经撒开腿就跑了。

徐紫房门口。

“宝贝,你在这等着,哥哥先进去,一会儿你在‘闪亮登场’,好不好?”

徐宝贝郑重地点点头,似乎很喜欢着河阳光鲜亮丽的出场方式。

徐泰冲弟弟点头,微微扭了下门把手发现妹妹把门反锁了。

他不知道比了个什么手势,手里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等徐宝贝看清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哇,哥哥们好帅哦!小家伙崇拜地看着自己两个哥哥。

两人一同摸摸她的小脸,转身走了进去。

房间内。

徐紫不知道哥哥徐泰和徐尔逡是怎么进得了自己的房间的,总之当她捂着被子哭的时候,两个哥哥已经坐到了床边了。

“丹丹乖,别哭了。宝贝还小根本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

“佳佳乖,别哭了。宝贝还小根本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

“……”徐紫没说话,却继续哭着。

她是真的很委屈!

这个妹妹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被妈咪生下来的某一天起,就开始和她处处作对。她也知道自己是姐姐,该让着她。

可是今天她真不能在这么让下去了!

芭比娃娃她喜欢?拿去!

新换的电脑她喜欢?什么,她还不会玩,没关系,拿去!

零食她喜欢?行,给她!

可是偏偏,这个ipad说什么也不能给她!

里面确实有她没完成的作业课件,但那都不算什么,就算是作业没完成,老师罚她站着也没什么。可是里面有郑漠在美国生活的一段录像!

更重要的是这个ipad3是在发行的时候,他排队买来用国际快递快递给自己的!

那魂淡妹妹怎么连这个都要和她抢!说了给她买新的买好的就是不听,非要抢她这个,这不是作对是什么,偏偏爹地和妈咪……

呜呜,好伤心!

郑哥哥,你快回来,带我走吧!我不要再这个家里继续呆着了!

她一直闷着哭着,一旁的徐泰徐尔逡可就着急了。

“你的安慰方式不对!”徐尔逡对哥哥做口型。

“那你来安慰!”徐泰也同样回他口型。

徐尔逡压力山大了一下,随即假装咳嗽了一声。“佳佳啊,宝贝今天确实不对!哥哥站在你这一边!绝对拥簇你好不好?!”

一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徐紫却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在徐尔逡以为自己这种“同仇敌忾”的套路要失效了时候,被子突然被人一下掀开,路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我见犹怜!

徐尔逡狠狠地心疼了一下妹妹。

唉,可能伤到佳佳的不是妹妹徐宝贝的无理取闹,而是妈咪刚刚的偏袒态度吧!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咪犯的这个错误也不是特殊的,很常规!

妈咪现在一定也很自责,唉!

徐紫的鼻头已经哭得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像只小兔子。露出脸的那一刻,她仍旧哽咽着。却像不相信他说的似的,追问道。“真的吗?你真的站在我这一边吗?”

徐尔逡狠狠地点头,连带着说。“不只有我,你大哥也站在你这一边!我们都是!”

说着,徐紫地视线望向另一侧的哥哥,似乎在询问。

徐泰则同样狠狠地点头,生怕这小丫头多疑不相信。

徐紫看两个哥哥都一幅“挺你到底”的郑重模样,不禁破涕为笑。

徐泰和徐尔逡一看她笑了,不禁也放下心来。

而门口处,徐宝贝探出头来,刚刚两个哥哥的话她都听见了,别看她小,刚刚却着实不开心了一下。

第169章 眼睛

哼,姐姐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和她这个小孩子抢哥哥!

坏坏坏!

大眼滴熘熘地转了一圈,小脸上闪过一丝诡异!

徐泰眼光一瞟,瞄到弹出头来的小家伙,急忙说道。·“佳佳,我和徐尔逡已经说过宝贝了,这不,她来和你认错了!”

“是啊,宝贝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还说要亲自把ipad还你,还要郑重道歉呢!”徐尔逡跟着附和,然后对门口的小家伙招手。

给她道歉?还亲自?

扯淡吧!

天底下谁都有自知之明,就她徐宝贝一个人先天性就不足。有的只有自以为是和霸道跋扈!

徐紫顺着他们地视线看到门口的徐宝贝,她气本来还没消,这一眼看去,更是又在心里怒了一番。

可是刚刚哥哥们说她是来给自己道歉!她是不是也不好表现出那么不大度的样子,毕竟她是姐姐嘛!

她正想着,小家伙就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然后,她伸出小手。

她这动作可把徐紫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打自己呢,她急忙退回床里。

这不能怪徐紫胆小,是因为她真的被徐宝贝这个妹妹狠狠地打过。不止打过,还咬过!就在前几天,她咬在她手背上的那个牙印还在呢!

真是,徐紫是彻底服了这个妹妹了。

她不仅在精神上压迫自己,更是在**上打压!

这叫谁能不害怕呢?

如今她这样乖巧的走过来,不免让徐紫怀疑她这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任何好心!

徐宝贝本想替她擦掉眼泪了,可没想到姐姐竟然这样排斥自己,幼小的心灵瞬间被打击了。

好受伤,呜呜……

“姐……姐姐,对不起!”她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说着,还双手拿着并不轻快的ipad递了过去,那意思是我不碰你,你自己拿吧!

可是徐紫却不动,她是不敢动!

谁知道她有没有在ipad上涂了502胶水?这事她又不是没做过,还有什么事情她徐宝贝不敢做的啊!

徐尔逡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苦涩了一下。

他也曾知道徐宝贝的调皮,更知道徐紫吃了她这个亲妹妹不少苦头。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徐紫并没有把那些恶作剧当回事。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是压抑的很久,一下爆发的!

所以,眼看着小妹妹举了半天那个平板电脑,他伸手给接了过来,放到徐紫手边说道。“宝贝不会再想以后那么顽劣了,我和哥哥也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佳佳,你不要怕!”

徐紫不说话,却是迅速地拿过那个失而复得的ipad,并将它护在怀里,像生怕她妹妹再度抢去似的。

徐宝贝虽然才两周岁,可是却是个聪明无比的孩子。

她看得出姐姐的防备,也看到了她的……敌意。

这让她突然醒悟自己的恶劣,不禁也双眼一热,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抢你的东西了,再也不了!呜呜……我保证……呜呜,拉钩钩,骗你就让宝贝没有……没有冰淇淋吃……呜呜呜,好不好?”

小家伙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徐紫也毕竟是小孩,当即就心软了。

她起身下床,走到徐宝贝旁边的时候蹲了下去。

一旁徐泰及时地递过来纸巾,她轻轻地帮小家伙擦着眼泪。

“宝贝乖,别哭了,姐姐不是……”徐紫想说自己不生气了,可是发现言不由衷。

而是这小家伙哭的人心烦有心痛的,毕竟血浓于水,她怎么忍心啊!

“乖不哭了!只要你以后听话,姐姐就不生气,好不好!”她试着安慰她,并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

徐宝贝还在哭,而且哭的很美形象,嘴巴张着,甚至可以看到她长出的可爱小乳牙。小脸因为恸哭而憋得通红,眼泪却想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滴大滴的滚落。

徐紫终于再也看不下去,和小家伙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

门口。

“呜呜……老公,我错了,我们以后一定要用健康的教育方式,不能在偏袒和纵容孩子了!”夏落雪看到这样一幕,心里不禁软疼软疼的。

怕在自己老公怀里,也哭了起来。

徐轩轻拍着她的背,一时也感慨万分。

一家人,和和睦睦才其乐融融啊!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一定要公正的说!

某日吃饭。

“姐姐,这个好好吃哦,给你吃!”说着,徐宝贝用自己的小勺子将一团圆圆的肉汤丸子拨到了姐姐徐紫的碗里。

“谢谢我们宝贝!木马!”徐紫心里高兴。·

自从上次不愉快之后,她们之间就冰释前嫌了。而且徐宝贝改了性格之后,真是讨喜了不少。

本来她就是个极为可爱的孩子,只不过那时候在她这个做姐姐的眼里,她真不能算天使,简直就是恶魔中的恶魔了!

不过现在,徐宝贝可是地地道道的天使了!

平时总爱腻着她,她说一句话小家伙就像圣旨一样的遵守着。尤其是午睡的时候,她若是不再,她一定哭闹。

害的她每天都在家里和学校两个地方奔波,就为了哄她睡觉。

不过这现在对她来说就算是负担,也是甜蜜的了。尤其是……徐宝贝是个很好很好的听众!

她总是一遍遍地说着和郑漠从相识到他离开的事情,而小家伙也不耐烦,当睡钱故事似的听得起劲儿极了!

有时候她自己都说的不耐烦了,小家伙还是一遍遍地扒在她声旁央求她说,害的她差点以为这个妹妹对还没见过面的“未来准姐夫”痴迷了!

“哎呦,宝贝,你怎么就只给姐姐肉丸,不给哥哥啊!哥哥们对你不好吗?”徐泰笑着打趣小家伙。

小家伙小脸一红,不说话。

“对啊,不给哥哥们,也不给爹地和妈咪,宝贝,你好偏心哦!”徐尔逡也打趣她。

徐宝贝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所剩不多的肉丸,又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那就给你们好了!”

说着,她便拿起勺子开始往哥哥们和爹地妈咪的碗里拨肉丸。

她的眉头皱皱着,一幅不情愿,但却不得不这么做的样子,让一家人乐的合不拢嘴。

“宝贝,哥哥和你开玩笑的!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哦!”

徐宝贝低头看了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发育迹象的胸前,抬起眼欲哭无泪。“再怎么吃也不会成**妹了啦!”

徐轩原本正吃着饭,听了女儿稚气的话语,顿时一口饭喷了出来。

夏落雪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碗里被喷进去的饭粒,一幅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徐泰因为妹妹的语出惊人喝汤险些被呛,徐尔逡则是满脸黑线。

徐紫拉着妹妹的小裙子,教训似的说。“宝贝,你瞎说神马!”

“宝贝没有瞎说啊,姐姐你前天不刚刚说男人都喜欢**妹嘛!”徐宝贝很无辜。

“……”众人。

“……”徐紫汗了。

饭后。

“老婆,我觉得咱们的教育方式有些失败!”徐轩搂着爱妻。

夏落雪叹口气。“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发现了。宝贝跟佳佳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还好!”

“还好?”徐轩惊了。

她老婆这是什么观念啊,竟然只说还好!

“的确是还好,佳佳小的时候,比宝贝吓人多了。我不让她玩秋千,因为女孩子总穿裙子,露出小/裤/裤出来总是不好看的。结果她第二天回来和我说她得了全班秋千第一名,还很兴奋的说‘妈咪,我有听你的话穿裙子的时候不露出小/裤/裤的哦!’然后你猜怎么着?”夏落雪特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她女儿该不会是把小/裤/裤脱掉了吧?

徐轩想,如果一会儿真是这个回答,那他一定一定要请“专人”来好好管教徐宝贝!

“然后我就问她‘那你怎么还能玩秋千呢’,然后她喜滋滋地和我说‘人家把小/裤/裤脱掉啦,这样穿裙子玩秋千就再也不会露出小/裤/裤啦!’”夏落雪学着徐紫小时候的语气。

话说模仿的很像!

可是徐轩却没法称赞,因为他作为一家之长似乎得想个法子教育几个孩子正确的观念了!

晚上,床上。

徐轩几乎想了一整天,该请个什么样子的老师来关键自己的孩子。

突然,他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一时间顺着想下去,两眼不禁放光。

“老婆~~~”他叫。

“干嘛!”此时正在往脸上擦包养品的某女从镜子里看向他,挑着秀气的小眉毛,似乎意思他有话快说。

“老婆!”徐轩又叫了一声。

恩,对于“老婆”两个字他像怎么叫都叫不够似的。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他也总叫,叫的现在夏落雪都有惯性了。

她以为,这次也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谁料,见她不鸟他,徐轩干脆就起身下床,甚至站到了她身后。

“我听着呢,你说你的!”夏落雪察觉到他有话要说。

果然……

“老婆,你记不记得老人们常说一句话!”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凝重了。

“哪句啊?”夏落雪不明白他这是想的哪出,但隐约觉得他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老人常说啊,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对不对?”徐轩很狗腿地靠近她细致的脖颈,光是嗅着她出浴后的清新味道,就足以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对,老人是常说这句话,怎么了?”夏落雪拿出一张蚕丝面膜,准备敷在脸上。

前几天带着几个孩子去海边,可把她晒得不行,得补补水才行!

“那你觉得这句话说的对不?你拥簇它不?”徐轩嘴里问着,视线却透过她睡裙的缝隙看下去。

呜呜,好讠秀人!

“我觉得挺对的啊,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夏落雪不看他,也丝毫没发觉他在盯着自己的某个突出部位勐看。“哎呀,这个该死的面膜,怎么都平摊不开啊!”

她纠结着手里的面膜,耳朵却听着他要说话。

“老婆你觉得这句话对就行,那我这个一家之主就下个决定吧。我打算把徐泰和徐尔逡送到最穷的非洲!然后把徐紫和徐宝贝送到最富裕的阿联酋!”徐轩说的眉飞色舞,根本不见自己爱妻脸上怔住的神色。“他们都送走了以后,我们以后就可以天天过二人世界了!简直是一箭三雕,哈哈!老婆你说,我这想法怎么……”

“样”字还没出口,夏落雪已经给了他回应。

而她的回应就是那张刚刚摊开的蚕丝面膜,被她毫不吝啬地直接招唿道了我们伟大的简三少的俊脸上。

“一家之主什么时候轮到你当了,野心倒还不小!”

夏落雪白了他一眼,上床睡觉去了。

原地,徐轩将脸上的面膜扒了下来,一脸可怜。“老婆,人家没想过要篡位啊,提议,just提议!”

而钱人回复他的是一个翻身,再无动静!

徐轩默默地上了床,默默地握拳!

总有一天,他们会只过二人世界的!呜呜,老婆,我一定会以此为目标,好好努力的!fighting!

2003年,a市。

庞家父亲赌命成疯,嗜酒如命,欠下了一******债务后,将女儿庞晓梦卖入家当小女仆。

自此,庞晓梦本人觉得,她的人生再也没有了“光明”这个东西。

“对……对不起。少爷,我不知道您不吃胡萝卜,我这就端走!”已经受过了培训,可她仍旧犯错误。

而且是错误不断的那种!

此刻,她就战战兢兢地站在这个冷的像冰块的家大少爷面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遭受着这位英俊地非人类少爷的责骂。

而云飞只是冷眼看着眼前把头开低到地板上的小女仆,不发一言。

管家也大气不敢出,只等着这位难伺候的大少爷发话,这样她就可以直接打发掉这个犯错不断的笨蛋女仆了!

她活了四五十年了,真没见过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笨的雌性。

什么都做不好,一进家就犯了大错。

这话得从头开始说起,起先庞晓梦的任务不是照顾人,而是照顾一盆花!

请专人照顾一盆花!!

恐怕这事情也有他视钱财如粪土的大少能干出来了。

当时庞晓梦就觉得自己是被大材小用了!

“什么嘛,竟然要我来伺候一盆花!简直是大材小用嘛!”庞晓梦自己嘀咕着,声音有些不满。“不就是一盆长得像提子似的花么,至于这么宝贝么!还不许有一点差错,看我不揪掉它来尝尝到底是不是提子味,哼!”

她矮矮的个子穿着一套黑白的女仆连衣裙装,裙摆是荷叶边,领子和袖子处也是同样的荷叶装。

她又黑又亮地长发上带着一个红色的蝴蝶发卡,圆圆的一张脸,很小。眼睛又大又亮,像极了两旺清泉。鼻头翘翘的,小嘴真的如樱桃一样,小而眼红。

她有些婴儿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太瘦的样子。如今穿着这身女仆裙装,小腿上的白色般筒袜和黑色拉带鞋子,如果此刻手腕上再挎一个竹篮子的话,像极了要外出采蘑菇的俊俏小姑娘。

那一年,她十六岁,在对着一盆“虹之玉”碎碎念地抱怨的时候,遇见了二十岁的云飞。

云飞在走廊处站了好久,阳光从房间里的窗边透了进来,撒在了那端正在和花盆对话的庞晓梦身上。

一时间,光芒万丈。

那一刻,他的眼神变了几番。险些以为,她就是七岁那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小仙女。他给她糖果,她就亲吻他的额头。

结果这位小仙女发现他在盯着她看时,转过头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你知道这东西能吃吗?”

说着,她抱着那小小的一盆“虹之玉”,走到他面前。

她走过来的瞬间,云飞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肺功能失常了!

可是继那句煞风景的话之后,庞晓梦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还“二”的不够。

就在云飞已经打算原谅她是个“吃货”时,向他走去的庞晓梦同学华丽丽的摔了一跤。连带摔出去的,还有她怀里抱的那盆“虹之玉”。

“啪嚓~~”骨瓷花盆碎掉的一瞬间,他气得脸都绿了!

云飞跑过去,从未有过的焦急。

他蹲下身看着摔的惨不忍睹的花盆,已经被骨瓷花盆碎片割破的花叶,俊脸由绿彻底转黑。

他冷冷地看着摔着地上喊疼的小丫头片子,眼里闪过无数情绪。

震惊,愤怒!

“你打碎了我的花!”他缓缓开口,周围的气温陡然降低了十几度。

庞晓梦还来不及觉得冷,就被他冷冷地眼给冻伤了。

然后,她的悲惨人生就开始了。

“少……少爷,真要这么做么?”身材魁梧的保镖,看着小的跟一只小兔子的庞晓梦犹豫不决。

五分钟,他们伟大的少爷下达了最新指令--把一个丫头埋在花园!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少爷了,但这事还真是头一次!

“做!”云飞眼也抬,甚至躺在命人搬出来的躺椅上。

一把遮阳的大伞兜头一遮,所有的毒辣阳光都被隔绝在外。此时距离他的话被庞晓梦弄伤,已经一个小时了。

他就想起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招数--把这个伤到他的“小玉”的罪魁祸首,当花给栽了!

“呜呜,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旁,庞晓梦哭喊着求饶。

老天,谁能想到长得这样帅的男生竟然就是传闻中最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的家大少爷?呜呜,白瞎这长相了!

她的左右胳膊分别被两个保镖驾着,想跑都跑不了。

“你错哪了?”云飞冷笑着挑眉,仍看得出并没有气消。

“我错了,不该想吃您的花,我错了,不该摔破您的花,我错了,不该在心里骂你长得这么帅,手段却这么人渣!啊……啊,不是不是,没有后面人渣那句!啊,完了……”庞晓梦认错着,一不小心还把心里所想给说出来了。

一时间,急的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还来不及确定自己是不是该立即咬舌自尽呢,一道杀人的目光迎面“砍”来。

云飞皮笑肉不笑。

“没想到,才刚认识,我就在你心里的评价这样的‘高’呢!”他给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把她押下去了。

“是少爷!”保镖应声,齐齐押着庞晓梦就往花园里挖的那坑处走。

“啊~啊~杀人啦,活埋了!云飞,你不是人!呜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我才十六岁,就要被人活埋,呜呜,我好可怜!”庞晓梦一看他根本不是开玩笑,当即腿就软了。

嚎啕大哭不止,话说的可清晰着呢!

可是保镖哪里敢可怜这个小人儿,他们拿的是少爷的钱,当然是要替少爷办事咯,所以,这位小姐,你不要喊这么大声,少爷只是想把你当花养,没有要活埋你的意思的!

保镖a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可惜庞晓梦根本就听不见。

因为听闻了那么多云飞冷血的传闻,她怎么可能不认为眼前的坑是自己的“坟墓”呢!

“小姐,你这么喊,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敢来救你的!听话,省点力气,一会儿也不至于被太阳烤晕!”保镖b好心地提醒她。

庞晓梦一听,急忙问道。“啥,不是活埋我?”

“少爷什么时候说要活埋你了?”保镖a和保镖b异口同声。

“呜呜呜……”大哭不止的小人儿一听他们这么说,愣了。

“他没要活埋我?”庞晓梦眼泪八叉地看着两人,眼角地余光却撇到一旁挖地很深的土坑。一时间,叛逆的心思乱了起来。

“骗谁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是活埋我还至于挖这么深的一个大坑!呜呜呜,救命啊,来人啊!”她吓得喊了起来,就差尖叫了。

一旁。

云飞拧起他英气逼人的眉毛,冷冷说道。“那就如她所愿,活埋了她!”

此话一出,两个保镖都振了一振。

庞晓梦也停止哭声,等反应到他话的含义之后,顿时后悔不已。“啊,呜呜呜呜,少爷,我错啦,我再也不瞎猜啦!别埋我,我再也不敢啦,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啊!我还没享过清福呢,我才十六岁啊啊啊,我连白马王子都没遇到,婚都没结,孩子都没生过啊啊啊!”

她狠狠地挣扎着,甚至躺在地上撒起泼来。

而云飞像看到了好笑地画面似的,清凛的唇角出其不意地勾起。尊贵地手指动了动,两个保镖就已经开始行动。

第170章 天空

一瞬间,堪比杀猪叫的惨叫响彻天空!

半小时后。·

“给她浇点水。”

“是,少爷!”

云飞躺在阳光椅上,脸上带着范思哲的墨镜,与脸型相辅相成,更将他的帅气添了几丝酷酷的味道。

可是这个比阳光还耀眼的男人,却成了此刻双腿被埋进土里的小丫头心目中的恶魔。

庞晓梦一直哭着,脸上的泪已经被太阳烤成两条白白的盐线。

半个小时前,她被人扔进了土坑里,不止没有爬出去,还被他们用土把自己给“栽”了起来。如今,眼前这个优哉游哉的魂淡竟然把她当花花草草,居然还要浇水!

“哗啦~~”一桶冷水兜头而下……

即便是七月的艳阳天,庞晓梦仍旧冷地浑身打颤。

冷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凉凉地贴在皮肤上,让人难受至极。她的双手被人用丝巾从后面绑住了,她连扒拉一下额头的湿发都不行。

“去死,去死,去死……”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这句话,却不敢将这两个字说出来。

此时,她已经恨死了这个冷血无情的大少爷了!

千万别让她有任何翻身的不机会,她一定会狠狠地踩扁那张人神共愤的俊容的!她发誓!

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她打破了他的花,那她可以很诚恳的道歉啊!那花又不是救不活,只是伤了花叶而已,至于这样整她吗?

她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这样整会被整死的!

呜呜,老天爷,她好可怜啊!为什么还要让她遇见这么变态的大少爷啊,我上辈子一定是孙悟空,一定弄破了你的脸皮,不然为什么这辈子你要这么不待见我啊?!

“嗡嗡……”一串手机震动声传来。

云飞懒懒地接起电话。“说。”

“老五出了点事,你快来老宅!”

“好。”他挂断电话,不疾不徐地起身,一幅要走的样子。

看她要走,已经绝望的庞晓梦顿时来了精神,老天,也不是完全要亡她啊!

一步,两步,倏地,云飞停下脚步,半转过身看向她。

那一刹,他的影响完全与阳光融为一体。

庞晓梦艰难地睁着大眼,逆着光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男子目光倨傲,修长的身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一瞬间,他像极了天仙下凡。

光辉,万丈……

他长得,真好看!庞晓梦感觉心跳一点点加快,直到噗通不停。

这个丫头傻了吗?

用水浇她也不求饶,偏偏一声不吭。害的他连继续捉弄她的意思都没了,可是他就喜欢听她求饶。

云飞身形在空气中微微一顿,最后冷冷丢出两个字。“继续!”

“是……”保镖不得不硬着头皮遵命。

唉,大少爷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狠心!

说罢,云飞大步离开。

留下勐地惊醒似的庞晓梦,以及她恨的痒痒的牙根。

云飞走后,两个保镖怜悯之心大发,可是因为旁边放着一台摄像机,他们也不好太浑水摸鱼,而是好心地把凉水换成稍微温一点的温水了。

不然,就算是在夏天,光这么一直浇凉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受得了!

至于后来云飞有没有再回来,庞晓梦并不知道。

因为她生生被水浇“昏”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她是被折腾的没了力气,睡了了过去,接过夏天的夜里比较凉,而且被浇得浑身都湿透了,夜里起风,她被冷风吹着凉,发起烧来。

一直烧了三天三夜,当然,她也做了三天三夜的梦。

噩梦。

那些可怕的一切,并不算的上是噩梦,因为她以往活着的十六年,没有一天不是噩梦。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噩梦生活,可是当唯一可以快乐的时候,她却还是这般苦涩的梦着。

纷纷扰扰,饥饿,疾病,贫穷,毒打……

庞晓梦是哭着醒过来的,可床边站着的人,却着实吓得她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去。

“别动!”黑暗中,人影出声。

庞晓梦咬住唇,真就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她大小视力就好,可以再黑暗中分辨出人的长相,况且这影子都说话了,她在听不出来是谁,就太不长记性了!

“少……少爷!”她小声叫着,声音里的惧怕之意很显而易见。

她在怕他!

云飞在黑暗中皱眉。

“我……怎么在这啊?”庞晓梦摸着柔软的大床,似乎一时间场景转换不过来。

“你病了。”

“哦……:”不生病才怪!

庞晓梦在心里接下她的话,

即便是黑暗里,可她面对着害自己生病的“罪魁祸首”,真是欢喜不起来。·可是她比之前聪明了一点,并没有傻啦吧唧地说出来。

哼,她可长记性了,以后才不会说呢!

“你睡了三天。”云飞说。

“哦。”庞晓梦低低地应了一声。

心里为自己又多活了三天而惊喜不已。

没错,每一天早上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都很惊喜。人生都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你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寿终正寝。

所以,多活一秒,对庞晓梦来说,就是赚到了!

她一直都不是个幸运的人,她的命苦之处并不需与别人说,因为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何必说呢?!

她一直都是个乐观的孩子,即便她没有好的家庭,没有钱,可她仍旧感激。

感激一切!

好友郑乐曾经说过她,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真他妈是个奇迹!

当时,那个一贯被自己崇拜的女神,很神奇了飙了句脏话,这意思可见一斑!

呵呵,其实她也这么觉得,觉得自己仍旧活着,是个奇迹!

“少爷……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花!”想着,她便开口道了歉。

“……”云飞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折磨了她一天,还害的她生病,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自己道歉?!

虽然,她摔坏那盆花的时候,他的确是气急了。

那是她母亲为一留给他的东西--一盆虹之玉。也成了这辈子他最为牵挂的东西,可没想到,竟让她给摔在了地上。

愤怒之余,不禁痛苦。所以他才气极了折磨她!

可是如今……

“少爷,我听说了……之前真的不知道那是夫人留给你的,我……”庞晓梦的确有些愧疚。“实在对不起!”

被人当花给栽在花园里的那个下午,两个保镖很贴心地告知了她为什么这个变态少爷如此冷血无情的原因。

她知道原因之后,真的好自责的!

唉,虽然“夫人”两个字在家是个违禁词,可见夫人对少爷的影响是多么的大。而她摔坏了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生气是自然咯!

庞晓梦低着头,却始终听不见对方的回答。

一分钟,两分钟……

云飞起身,再一次丢下两个字,离开。

“休息。”

庞晓梦对着眼前突然空了的空气发怔,回魂过后不禁后怕。

这人真是神出鬼没不声不响的!果然喜怒无常!

书房。

云飞凝着那盆虹之玉,很久,等到抬头是暮然对上一旁的镜子。

他勐地一惊。

自己是在……笑?!

从那之后,她被“破格”提升到“贴身照顾大少爷”的职位上。然后就上演了今天这一幕,关键词:餐桌,早点,胡萝卜,大少爷,以及战战兢兢的小女佣--庞晓梦。

天晓得她有多后悔!唉,自古老天不长眼,她是认了。如今还把这大少爷闻道胡萝卜味道就会发狂的习惯给忘了。

该死的厨房,明知道少爷不爱吃胡萝卜,为毛还要做啊!

这不是逼她去死的吗?!

“少爷,我昨天晚饭后去熘‘一千万’,结果被‘一千万’给熘了。害的人家迷路了,她倒是跑回来,我足足走了三公里才回来。是累迷煳了,工作也迷煳了,才会将您的餐点拿错了,人家不是故意的,真的!”庞晓梦泪眼巴巴地看着端坐在眼前的“大人物”卖萌求饶着。

一千万,是一条纯种的萨摩耶。

人称微笑天使,其实根本就是恶魔!毛色通体雪白,整个人缩在一起就是一团雪球。八个月大小,却已经比成年的小型犬要大很多了。

一千万这名字是庞晓梦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听其他女仆说少爷根本就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狗,结果却在某一天养了一只狗!

大家都对这件事大谈特谈了好久,还纷纷都来问庞晓梦少爷最近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之类的问题。

问的庞晓梦一个头两个大,却只能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不过她自己倒是超级喜欢那条狗,然后听云飞说它还没有名字,她就自告自勇地替它取了个“一千万”的名字。

她始终记得当时少爷听到“一千万”这名字时,帅气的脸上那种嫌弃的表情。

可是最终,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然后,“一千万”这名字,就定下来了。

而奇怪的是,自从云飞把“一千万”领了回来之后,并没有鸟它。

不仅没鸟它一眼,甚至连一点爱惜的心思都没有表露出来。完全就无视他的新宠了!

这倒让庞晓梦有些不明就里,但依旧不妨碍她和一千万玩的很high。一直到昨天晚饭熘它的时候,导致一千万直接high过头了。

云飞听后,抬头看她,凉薄地眼神在看了她片刻之后,冷冷开口。“你,把今天厨房里的胡萝卜,全吃光。如果剩下一个渣子……”

说后,庞晓梦就浑身一僵,顿时小脸变成了一条苦瓜。

来不及过多耽误时间,她转身就往厨房跑。

云飞看着那抹火急火燎的背影,微微勾唇。

厨房。

“神马?今天的胡萝卜竟然有十几斤?!”庞晓梦面对着一桌子橙黄色的胡萝卜,要疯了!“***,天啊,你是要用胡萝卜埋了我吗?!”

“晓梦啊,今日那个菜农弄错了,本来只是要十几根做雕花的,结果他直接送来十几公斤……”和蔼憨厚地厨师长可怜地看着眼前欲哭无泪的小女孩。

唉,怪不得少爷命令她把胡萝卜全吃了,这丫头委屈起来的样子,还真像极了小兔子!

“呜呜,这些我怎么吃的完啊!就算吃的完,估计我以后也会变成和少爷一个样子的,看见胡萝卜我也会超级想吐的,呜呜呜!”庞晓梦佯装哭泣,小脑袋突然想到什么,勐地抬起小脸问道。“吴伯,少爷……少爷那么讨厌胡萝卜该不会,该不会也是因为被人逼迫吃过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胡萝卜吧?”

厨师长吴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摇头,这才说道。“这世界上,恐怕……没人敢逼迫少爷。”

庞晓梦一听,顿时默然了。

然后,那一天家所有的佣人女仆都闻风赶到厨房,只为了观看一个少女如何在一天之内消灭掉快二十公斤的胡萝卜。

“呜呜,***,我再也不要吃胡萝卜了,这辈子我要是再碰胡萝卜,我都不是人!”庞晓梦一边哭,一边吃。

舌头已经被胡萝卜的汁液染成了橙色,一伸出来却并不吓人,而是搞笑的要死。

尤其是她那个委屈的要死的表情,整个一个跟胡萝卜有杀父之仇似的。

“晓梦,喝点水吧,光吃胡萝卜会渴的吧?”有好心的厨娘提醒她,却是在多此一举。

“王婶,我现在肚子里还哪里有地方装的下水啊!”庞晓梦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眼泪和汗在她脸上已经分不清了。

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哭,她只是觉得哭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

“哎呀,胡萝卜毕竟干巴巴的,还是喝点吧!”厨娘心疼她,也在心里替她捏了一把汗。

庞晓梦摇头,死命地捂住小嘴,就怕嘴巴里的胡萝卜吐出来。

倏地,她瞪大了双眼,“噗”地一下,把嘴巴里的胡萝卜都吐了出来。“王婶,有果汁机吗?”

“你说的是榨汁机?”王婶问。

“嗯嗯嗯,对对对,就是榨汁机!”庞晓梦忙不迭的点头,差点激动的眼泪再次出来。

“有的有的,问这个干吗?”王婶又问。

一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庞晓梦差点要千恩万谢了。“呜呜,老天爷对我不薄,王婶,快,快帮我把这些都打成胡萝卜汁吧!”

“啊丫,晓梦,你这孩子,真是聪明!得得得,我这就帮你去打!”说着,王婶喜上眉梢,转身就去拿果汁机去了。

庞晓梦感激无比地看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空气都开始甜了。

然后,那十多公斤的胡萝卜都被打成了胡萝卜汁,甚至加了蜂蜜和柠檬汁神马的,味道不是一般好喝!

别看十几公斤胡萝卜很多,可打成胡萝卜汁以后,也就才几大杯而已!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庞晓梦一边拿着杯子,一边吸着吸管竟然还可以唱起歌来,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蹦蹦跳跳地继续逗弄一千万,悦耳的歌声却传到不远处躺椅上小憩的男子耳力。

云飞皱眉。

这丫头心情这么好?吃十几公斤的胡萝卜心情还这么好?她是猪啊?

因为不知道庞晓梦将胡萝卜都打成了胡萝卜汁,所以他一时间并没想出她心情好到哼着歌的原因。

不过,这歌声真是……

“难听死了!”大冰块要发火了。

糟了,怎么又忘记少爷这个时候会在院子里晒太阳来着!

庞晓梦一怔,这才急忙闭嘴,可是晚了。

“笨蛋,过来!”

庞晓梦对一千万做了个苦脸,不情不愿地蹭了过去。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云飞问。

橙黄色的颜色,这味道……像极了的胡萝卜!她把胡萝卜打成胡萝卜汁了?!呵,这笨蛋智商见涨啊!

“胡,萝,卜,汁。”庞晓梦很听话,声音却闷唿唿地回答他。

“哦……”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会儿开口问道。“味道如何?”

虾米?大变态少爷在问他胡萝卜汁好不好喝?他怎么可能这么闲?不过,要怎么回答他好呢?

“不好喝。”思来想去,庞晓梦决定撒谎。

因为她想不出这个大变态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但似乎自己好过就让他并不太好受,这是这么就以来,她血粼粼的教训所得的万能经验啊!所以,为了让他好受,她就假装一下自己不好受吧。

谁料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出来混的,拼的就是演技。可庞晓梦那一张心里写实的小脸完全把谎话给暴露了!

“不好喝还喝得这么起劲儿?”云飞挑眉。

起身,他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包围住被壁,微微使力。

“大少爷,你要干什么?”庞晓梦紧紧地握着杯子,像护着宝贝似的,生怕他抢了去。

“松手!”云飞微微蹙眉。

“不松手!”庞晓梦皱起小脸,一副不服的样子。

哼,她打死也不要让他喝到这么好喝的胡萝卜汁!

“不松?”他似确定一番,表情戏嚯中带了点冷酷。

“好话我从来不说第二遍!”庞晓梦无比肯定,甚至还很**地点了点头。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话。”

“你……”庞晓梦撇嘴。

一时间因他的话气是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生气的青蛙。

传闻中最冷血无情的大少爷的招牌特点并不只是冷血无情,而是绝世毒舌!

当然,他的毒舌在除了庞晓梦以外的任何人眼里,都是没有被称赞地“闪光点”。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来接触云飞的毒舌。

在庞晓梦没出现以前,他是传闻中的“一字少爷”。

意思是:一句话,从来就没有超过一个字的时候。所以,除了庞晓梦以外,没有任何人能让云飞说出超过一个字的话。

“如果我不松,你要怎样?”虽然并不好奇他会说出什么令人大跌眼球的话,但她还是好奇地想要知道。

结果证明:好奇心果然害死猫啊!

“不会怎样,最多……也就这样!”

语毕,就听“哗啦”一声,整整一大杯胡萝卜汁生生地被泼到庞晓梦身上。

庞晓梦瞪着大眼,低头看着自己黑白相见的衣服被染成了黑黄相间,顿时又想哭了。

呜呜,他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少爷,你肿么可以这样啊!这是人家刚刚洗干净的,脏的那一套还没有洗的,您要让我裸/奔啊?!”庞晓梦有些害臊,甚至很小声地补充道。“裸奔人家会害羞的,而且,法律也不允许啊!”

“就……你?!”云飞的淡地令人发指,可眼神里才嘲讽却不言而喻。“你裸/奔的话,应该没人会看!”

他摸着下巴,似乎在算着人们看与不看的概率。

呜呜,又被他华丽丽滴给嫌弃了,好丢脸!庞晓梦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很郁闷。

她不就是身材没那么好嘛,那是因为她还没成年啊,等成年发育好以后,她一定会不争馒头争口气的!

想着,她转过身郁闷地走了。

啥?为毛要走?

这不是废话么,她衣服都被胡萝卜汁给弄的不成样子,当然是去换干净的啦!

原地。

云飞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微微一笑。

想起她说“裸/奔”一次,不禁让他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幅清新又算得上香艳的画面。

那是他第n次捉弄她的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家引进了一台泥浴机,然后据说那机器的功效是可以全身美容。记得那天这个小东西因为一句话而惹毛了自己,被他丢进那机器里呆了一整个下午。人出来的时候,除了眼球和牙齿是白色的,其他地方都黑了吧唧的。

那感觉,如果黑天看起来,一定很阴森恐怖。

因为之前自己放话说如果有人敢帮庞晓梦,就会被赶出家。所有没有任何人敢借自己的浴室给她用。

最后,她卖萌撒娇变化无数之后,终于死皮赖脸地跑到二楼的某个浴室去冲澡了。

可是她运气实在太寸了,二楼那么多房间,她偏偏选中了他书房的那一间。

然后他一开书房浴室的们,看到的就是一个赤果果的大婴儿!

偏偏这个小笨蛋水流调的特别的大,水声自然就大到连他开门的声音都被掩盖住的地步。

于是乎,我们伟大的大少就站在浴室门口生生地看了三四分钟,直到自己身体的某处紧绷得难受时,才悄悄退了出去。

话说,当晚云飞的洗澡水可是凉的呢!

庞晓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新女仆装,换上了以后。

“一千万,你说,如果姐姐我以后真有了一千万的话,该怎么花呢?”她对着正在掉毛季节的小狗说着,而天使一样笑容的萨摩耶小同学将自己纯白无暇的dna全数地沾到了庞晓梦身上。

第171章 直觉

而后者,显然毫无知觉。·

“汪~”它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她也不知道。

“哎呀,你也不知道啊!我可是直到呢!我如果有了一千万,先还债,统统还干净,然后剩下的钱我要买一个大大的房子,恩,也别太大,不然打扫起来很麻烦的,一定有大大的落地窗子就行,这样每天清晨阳光都可以洒进来,我一起床就会有很幸福的感觉呢!然后呢……呃,然后怎么花呢……?好伤脑筋哦!”庞晓梦嘀咕着,却因为最后的假设而犯了难。

全世界上,有钱不知道怎么花的,可能就只有她一个笨蛋了吧!

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很统一。

四个字:面无表情!

不得不说,他已经成为表情中最霸气的王者,自古有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么云飞就是:“此时无表情胜有表情”!

“啊丫,少爷,你怎么站着啊!吓人一跳!”庞晓梦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不禁提高了语调。

其实她已经习惯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附近,或者身后了,起先她还真是被吓得挺害怕,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过庞晓梦人虽然笨一些,但是脑子却也灵活,心知这个大少爷似乎对这种吓唬她的方式,或者像“无间道”似的出场方式特别情有独钟,所以她也就懒得换形式,一直受惊吓来着。

因为她算是已经摸清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性了,自己不好过,他就好受,所以拿人钱财,就用自己的本能反应取悦他一下吧!反正日子也挺无聊的,这样取悦了他,他就不会再相处别的法子来折磨自己,简直是一箭双雕!

哈哈哈!她心里大笑,殊不知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笨蛋,你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云飞挑着眉,深邃地眼底满是不轻言的东西。

看不到,摸不着,迟钝的人也感觉不到。

庞晓梦就是。

“啊,没什么啊没神马,少爷你怎么有空来看‘一千万’啊?”她大眼滴熘熘地一转,拐了话题。

云飞何等聪明,她拐话题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是由着她,宠着她而已。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笨蛋能玩出什么花样!

“下午有一个客人要来,把你的脑子带上在去招待人家!”说着,大少不可一世地离开了。

“切,我什么时候没带脑子啦,坏人!又说人家笨!再这么说下去,不笨也变笨了!”庞晓梦对着他的身影嘀咕。

而这些小花,全数都进了云飞的耳朵里。

他嘴角地弧度加深,心里开怀。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看看她在干什么。明明这句话可以由管家来告诉管家级别以下的小女仆的,可是他非想要自己走一趟不可。

不为别的,就这这小笨蛋一上午都没在自己眼前晃悠,他有点不习惯!

啧啧,习惯,还真是个很可怕的词!云飞紧抿着唇角,在面对佣人们时又恢复到冰块如常的模样。

几个小时后。

“德尔森,欢迎来到我家!”云飞笑着拥住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脸上的笑意也如沐春风。

呀,外国大帅哥!

真帅!

那深邃的眼镜,碧蓝的眸子,纯金一样的发……好帅哦!简直就是极品帅哦!

可是看惯了亚洲面孔,我怎么觉得还是少爷更帅呢!庞晓梦站在一旁,心里打着无数小九九。

似乎在衡量哪个更加帅,可怎么衡量过后,都是少爷迎!呜呜,少爷,我以前肿么没发现你这么帅,现在可能时出现可以和你媲美的人了,所以我的忠心觉得,你更帅啊!

“,nicetomeetyou!”德尔森立体的五官上蒙着一层笑意,眼角的余光飘到一旁站着的小女佣脸上,不禁目光一滞。“hoisthisgirl?sheissocute!”

庞晓梦看到他看向自己,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丫,帅哥看到我了,还说我可爱!呜呜,cute是可爱的意识吧!哈哈,好开心哦!

可是他说英文哦,这样沟通起来会不会不怎么方便?

大少爷为神马要带我来迎接他啊,难道大少爷不会说英语?不是吧,让我当翻译?

啧啧,恩,也不是不行,可是我的英语也很烂的!就勉强帮帮你吧!庞晓梦在脑子里瞎想一气,根本没有留意二人。

“她是我的女佣!”云飞见到自己好友那种遇见猎物似的眼神,有些不爽,俊脸也跟着不好看起来,甚至加重了“我的”二字。

听了他的话,德尔森惊讶了一小下下。

一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好友如此占有欲强烈的时候,二是,他竟然对自己表示的兴趣感觉到不爽!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云飞的不爽,所以推论,眼前这小女佣和云飞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不简单哦,那很好哦!难得能见到有一个雌性让好友云飞这样上心,这是不是说明……想定,德尔森决定做个坏事。

“hello,beautifulgirl!”他笑着,电眼不停地对庞晓梦放电。

哇,他的眼神好有魅力哦!

带电的说!

“哈……哈喽,艾目庞晓梦,weleto……to少爷家!”庞晓梦打着哈哈,用自己蹩脚的英文回他的招唿。

他说她是漂亮女孩哦!第一次有人夸她漂亮呢!呜呜,自尊心好受鼓舞哦!

看着眼前英文并不熘的小丫头,德尔森会心一笑。“,yourheadmaidissointresting!”

云飞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耐烦道。“到我书房说!”

说着,一把扯过好友,很美风度地丢下庞晓梦一个人,走了。

“什么嘛,跟帅哥说句话都不行,摆个臭脸给谁看啊!”庞晓梦碎碎念了几句,一跺脚回了厨房。

午饭的时候。

“ilikechinesefood!”德尔森虽然是外国人,但是筷子用的很熘。

“喜欢就多吃点!”云飞的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

之前在书房,这家伙正事没谈一句,三句不离他的小笨蛋,问长问短的,是在讨厌!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德尔森这家伙这么聒噪?!

“wow,riceisyoudo,right?”德尔森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站着的庞晓梦。

半猜半想,她听出他在问自己这菜是不是她做的。

“yes!”庞晓梦很卖力地点头。

“verydelicious!”德尔森竖起大拇指,赞叹。

一听到他又称赞自己的厨艺,庞晓梦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说话也就不经大脑起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做,我会做很多好吃的菜呢!”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浑身冷了起来。

顺着寒冷源看去,是云飞冷的冻死人的眼神。

呜呜呜,她又错了?

德尔森当然也看到好友“不善”地目光,心里更加笃定这交货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有点什么!

呵呵,看来他做客的这段期间不愁没意思了。

……

继那天吃饭之后,庞晓梦就被勒令远离厨房,她再也没能有机会展露自己才厨艺。

唉,倒是有些屈才,但她也乐得清闲。可除了现在这样就好了……

“擦背!”庞晓梦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脸也悄悄地红了。

云飞挑眉。“你不愿意?”

我了个去,他那是什么表情,像给他擦背是多么光荣的事情似的!

可是庞晓梦不能说这些,而是忙不迭的点头哈腰。“愿意,愿意!”谁敢不愿意!

然后,浴室里上演了这样一幕。

“少……少爷……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穿点什么?”庞晓梦脸上**的,根本就不敢直视坐在浴缸里的男性。

叫她给他擦背,而他竟然什么都没穿,连快遮羞布都没有!

虽然我不得不肯定你身材很好,可有必要这样给我显摆吗!先不说这是不是让我的眼镜占便宜,关键是这样的便宜人家不敢占啊!会长针眼的好不好!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连**电影都没看过,就直接看见活的裸/男了!

情何以堪啊!!!

“你穿着衣服洗澡?”云飞不咸不淡地问,抬眼看向她时,倏地下腹一热。

她的脸蛋红红的,娇艳欲滴。像极了一枚可口的水蜜桃,让人很想一口就咬下去!该死的,这是什么感觉?!

他居然对这丫头动了欲念!

看着自己嚣张起来的某处,云飞震惊了。

他甚至还来不及有一丝懊恼和不自然,身旁的小笨蛋已经惊唿出声了!

“啊,少爷你……你……”庞晓梦急忙捂住自己的双眼,是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竟然是……少爷的同胞弟弟!

该叫它什么……?

小少爷吗?

呜呜,长针眼啊,会长针眼的!

庞晓梦急地快要哭出来,大都是羞的。

她的一声惊唿,将某人的尴尬放大,云飞也不自在起来,可邪恶让他的语气不正经,就想调戏调戏她一番。“怎么,没见过?”

庞晓梦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然后再点头,再摇头。最后她怕他误会自己看过,于是闷唿唿地说。“没,没有!”

她怎么可能看过男人的……那个啥!

老天,太可怕了!

纵然是不知道男女情事,她作为一个女生也知道一些。

课本上有教的好不好,不是她想学,而是老师非要教嘛!

云飞很满意她的回答,突然长臂一伸,一拽。

“啊~~呀~~!”随着一声惊唿,然后是水花扑腾的声音。

庞晓梦被他拽进水里,全身都湿了!

“呜呜,少爷,你……”庞晓梦欲哭无泪地看向他,眼光之处一件到他健硕的胸膛,急忙闭上眼。“少爷,你肿么可以把我拽进来!我……我在外面给您擦背就是了,不用……不用非得进来给你擦的,我够的着的!”

要死了,要死了!

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悲痛欲绝的样子,云飞觉得好笑,目光下移……

一瞬间,他觉得口干舌燥。

她的全身被水浸湿,夏季的女仆裙很薄,遇水边紧贴到皮肤上,正好将她的身形勾勒了出来。而要命的是,他刚刚正好看到她勾勒的线条很美妙的月匈!

她来家才一年而已,就发育的这么好了?!

原来她来到自己身边多一年多了,可他却觉得那样的快。就像这一年的时光只是几个月而已。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到家大宅像一个家。

往前的岁月里,他总觉得时间慢,很难捱,却没想到这匆匆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记得有一个诗人说过,如果你觉得时光过的很慢,是因为苦恼。如果你觉得时光过的很快,则是因为快乐。

他,快乐吗?

好像……是的。

似乎是快乐那么一点!

快乐那东西,他很陌生。如果说是快乐,那么也一定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过来!”他压低了嗓音,里面充斥着一种类似古老而神秘的邀请。

“我不!”庞晓梦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以为她傻啊,乖乖过去岂不会出事!

“庞晓梦,别逼我动粗!”云飞拉下脸,俊容一片漆黑。

“我……”庞晓梦还想摇头的,可是又怕他折磨她,权宜再三,她认命似的“游”了过去。

见她乖乖过来,云飞心里突然一阵惬意。

“少爷,能不能……”庞晓梦刚开口,就被腰间横出的手臂勒去了下半句话。

她整个人,被云飞抱入怀中。

瞬间,庞晓梦的脸,更红了。

她身后就是某人英气逼人的俊脸,以及他未着寸缕的强健体格,而坐在她屁股下面的……正在慢慢变化着。

一点一点,硬了起来,甚至直接抵住了她的臀//部。

唔……救命啊!

庞晓梦眼眶都红了!

云飞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强力定着心神。“能不能什么?”

他的气体散在她可爱的耳垂处,热热的,痒痒的。

庞晓梦浑身一个激灵,却充耳不闻他的话。直觉心里和皮肤上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爬行,****难耐。

“你还有多久过生日?”云飞问,修长地手指则是捏着她肉肉的脸蛋。

庞晓梦不答,浑身不知道何时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回答我!”他抓紧她的双臂,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庞晓梦一正面看向他,整个人更是跟只松花蛋似的,怂了!

他的神态像极了蛊惑,可她知道,越美的花越毒!所以她根本不敢说话,更别说直视他了。

“小笨蛋,你的舌头被猫偷走了吗?”云飞捏着她嫣红地唇瓣,软软地触感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如果不控制,他真的很怕自己会直接咬上去。

“我……今天就是我生日……”庞晓梦像回过神一样,低头小声地说着。

其实她是想他放过自己一马,好歹说出自己的生日,他不给礼物也就罢了,应该不会再为难她而放她走了吧!

可是,她想错了!

“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云飞像惊喜似的,重复着问她。

庞晓梦很卖力的点点头!

心想,看来少爷还是蛮善良的,这样子好像要送他礼物呢!上一次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他就有送自己一盒巧克力。

呜呜,从来都没有人送过自己礼物,更别说是巧克力了!话说,巧克力还似乎瑞士的好吃,上次少爷送的那盒巧克力,超级好吃的!

一想着,她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那我……送给你礼物,好不好?”云飞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魅惑至极。

庞晓梦像被蛊惑了一般,呆呆地点头。

恐怕那一刻,庞晓梦也不会想到,云飞的确是要送她生日礼物。只不过这礼物不再是巧克力,而是毁灭。

当他的强硬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庞晓梦仍旧幻想着巧克力的美味。

而当撕裂般的痛楚在她身体里炸开时,她竟然不相信,云飞竟然在她十八岁的生日这天,以这样无良而残忍的方式来祭奠她的成人礼。

痛……

泪……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庞晓梦觉得天是黑的,即便此刻窗外的阳光正透过窗子照耀进来。空气似乎冷的,即便阳光也洒在她青红交错的身体上。

一切,都是坏啊!

睁着眼,眼角的泪便那样滑落下来,沾湿了枕头。

她迟缓的神经仍旧接受不了,她被云飞给**了!

庞晓梦试着动了动腿,可这一动,更让她浑身酸痛不已。

门外传来声响。

“庞晓梦那死丫头跑哪去了,让我逮到她偷懒,我非饶不了她不可!平日里就仗着少爷宠她就无法无天,少爷出差去了,我看谁还保的了她!”有女声恨恨地说着。

声音传到了庞晓梦地耳朵里,她咬着嘴唇摇头。没有,她没有无法无天!

她只是笨,只是没脑筋,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所以总会不礼貌。她没有,没有偷懒!

心里无声地说着,眼泪无声地流着,她不敢喘气,生怕门外的人听到她喘气的声音。那么她们就一定知道她和少爷昨晚……!

她们平日里就爱慕少爷的紧,如果知道了她……她们一定会说是她勾引少爷的!一定会打她,排挤她,还会不给她饭吃的!呜呜,她没有,她没有勾引少爷。没有!

眼泪像什么也流不尽似的,庞晓梦抱着自己光/裸的身体,哭的很压抑。

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她又重新倒回大床。

天已经黑了,她竟然哭了一整个白天!

呜呜,云飞,你是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哪个男人还会要我?呜呜,我只不过卖身到你家来当女佣,是出卖体力,也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混蛋!

庞晓梦恨恨地看着天花板,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

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抹次红,恨恨地抹杀着她的眼球,昭告着她的屈辱!

云飞,我恨你!

夜半,所有人都睡着了。

庞晓梦蹑手蹑脚地从云飞的房间里走出去,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而双腿乃至全身都依旧疼着,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呆在云飞的房间里。

是要出事的!

她们今天没有进房间替少爷打扫,不代表明天不会去。所以她如果想继续活着,那么半夜三更地偷偷出来,绝对没错。

可是她能去哪呢,阿雅那丫头妒忌心最旺盛,因为妒忌她被少爷提升贴身女仆,她晚上一旦晚回到房间,就会被她锁到门外。

一想到这,庞晓梦还是决定,睡老地方--厨房!正好她饿的可以,顺便找点什么吃的,也不至于饿死。

她浑浑噩噩地想了一天,却什么都没想出来。

她和云飞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一定也呆不长久了!

以前,有一个小女佣妄想怕上枝头当凤凰,勾引云飞,结果被云飞叫人扔出了家。据说当时那小女佣被扔出去的时候,身上什么衣服都没有。后来似乎被流氓混混路过那撞见了,起了歪心思,就把她给强女干了。

后来那女佣就疯了!

之后,在也没有女佣妄想飞上枝头。那么这次……完了,如果他辞退了她,那家里的债务要怎么还唉?!

庞晓梦一想着,就有要哭出来了!

该死的,明明吃亏受欺负的人是她,最终却还要被那么大混蛋给扫地出门!人生不是这么坑爹的好不好!

她抹了抹眼角,果然有泪。

哼,不管了!

平时不让我们佣人私自使用冰箱里的食物,我可不管,起码走之前,祸害你一点东西是一点!我他妈**都没有了,还不能吃一点东西了!

想着,庞晓梦一下子便拉开了冰箱的门,里面琳琅满目了各种好吃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商店了!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冰箱里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地用袋子全部包了起来,竟然后五六个超级大的熟料带那么多,而且还没装下!

她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定论了,我叫你丫出差!害的我没地方睡,只能睡厨房。睡厨房你妹啊!反正我都要被你辞退了,我就祸害死你的房间,我把门一反锁,我看谁还能进来!

想着,庞晓梦虎虎生威地拎着五六袋子,足以吃一个月的食物脚步轻巧地上楼。

第172章 房间

直到进了云飞的房间,将门从里面反锁又反锁之后,庞晓梦才松了一口气。·

气息一旦松懈,她整个人就如同刚刚被她撒手掉在地上的袋子似的,瘫坐在地上。

太疯狂了!

真的太疯狂了!

庞晓梦看着自己拎上的六个大袋子,是在很佩服自己在愤怒时的爆发力。

她竟然能一举拿这么多这么重的东西!

“咕咕……”肚子饿的嗷嗷叫。

庞晓梦随意拿出某个袋子里的食物,也不管是水果,还是生鱼片,只管往嘴巴里塞。这一塞,就塞到天亮。

“咕~~b,厄~~”她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胃部已经顶顶地鼓起了一座小山似的。

可她仍旧觉得空空的。

心里空空的!

庞晓梦看着窗外的鱼肚白,做了个惊人的决定。

浴室,水声哗哗……

要说有钱人的好处的确多,想隔音就隔音,想锁门就锁门!

庞晓梦一边哼着歌,一边冲洗身上的泡沫。

她看了牌子的,云飞浴室里的洗浴用品全是世界一线品牌,甚至还有一套未开封的女人用的!虽然刚刚被她拆开封用了。

妈的,他一定把女人领回家过!

这个花心烂萝卜!无赖!变态!

庞晓梦愤愤,不禁又多挤出一些沐浴露来。

哼,她到要看看这一点点沐浴露都要贵到逼着人去卖血地步的沐浴用品,到底哪里好用!

“哇~好香香!”庞晓梦闻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终于明白名牌的珍贵所在了。“还真会享受生活!以后我也要这样!”

吃一晚上东西,放空了一整晚的脑子,她似乎想通了。因为就算想不通,她也无计可施。

干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正自己都要被辞退了,那就能祸害他多少东西就祸害多少,也算是对自己心灵和**上的一种另类补偿了!

于是乎,庞晓梦的幸福生活,在苦逼的被人夺去第一次后,开始了。

她不知道从拿里找出了雪白的床单,把那张有着自己这妞凭证才床单丢到了垃圾桶里。换上了新床单,她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惬意地想哭。

云飞有洁癖,他的房间像来就干净,家庭影院,电脑,书房,卫浴设备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书房!

庞晓梦来不及腹诽他又不会下厨,要厨房干什么!可看到那些一应俱全的厨房设备时,她还是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妈的,要不要这么奢侈,不下厨都用这么顶级的厨具牌子,简直是败家!”

不过她很感激的,因为她从冰箱里盗出来的那些东西,有一半是半成品,需要再加工!而且最让她心安理得的是,云飞的“房间”具有一项最牛逼的功能。

就是隔音和门锁!

隔音超级强,强到她就算在里面蹦迪,外界也仍不出任何响动,除非她在屋里放地雷炸弹,不然外界什么都听不到的。

门锁呢,只要里面反锁,门内的锁中锁就自动入扣,只有云飞本人的指纹加芯片才能开的了房门。

所以,庞晓梦根本不担心别人会发现她在云飞的房间了。而如果云飞出差回来看到她在他房间里,也没关系。

是他把她扔到他房间里的!而且还欺负了她在先,所有她有足够的理由顶天立地!

一想到这些,庞晓梦就稍稍释怀了。

沾着柔软的枕头,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睡过去。

外界,厨房里。

“老天,家进贼了?!快报警,慢慢一冰箱的食物都居然都没有了!”管家惊讶地可以,急忙吩咐下人报警。

“报警?要不要打电话先问问少爷?”有人提出了疑问。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算了,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损失,家的保全比警察要厉害的多,所以我想,是内盗!”

说罢,管家精锐地眸子扫过每一个下人的脸上,想看出一丝端倪。

可每个人都面面相窥,根本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有几个曾经偷吃过冰箱里零食的小女仆,纷纷神色紧张。

而睡梦中的庞晓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多么大轰动。

一觉醒来,庞晓梦饿了。

人在睡前吃很多东西的话,那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格外的饿,觉得胃里空落落的那种饿。

她就是这样!

所以,在人们都睡下的时候,她刚醒来,并且还找到从冰箱里盗来的半成品牛排,很不客气地拥云飞的厨房煎起牛排。

这牛排都是提前入味好的,牛肉都是精选爱尔兰雪龙牛肉,每一块肉都够正常人吃好几顿饭的呢。

庞晓梦一直没吃过,但是做过,光是闻着香气,她就更是饿的不行了。·

“哼,我一定要把每一样都吃一边,要死,要疯我也都要在吃的方面活的明白一点!啦啦啦~”她哼着歌,完全把烦恼抛在脑后。

这是阿q的治疗方法,希望有效吧。

煎了牛排,有从云飞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她也知道这个牌子,72年的一瓶红酒要十几万呢!

哼,红酒就应该配红肉!

庞晓梦也不管品不品地出红酒的香醇,总之一股脑把酒全干了。牛排也吃的光光的,醉醺醺地回床上会周公了。

一夜,梦里全是和冰箱有关的话题,还说她偷拿食物被人发现了,扣工资神马的,各种苦逼,也各种欢乐。

当然,是她吃的欢乐咯!

这种死宅的状态维持了整整四天!

冰箱里的食物都消灭的差不多时,庞晓梦忧虑了,她突然惊觉一件事。自己这是在干神马?在等云飞回来吗?

等他回来干神马呢?是要一个说法?还是等着他把自己赶出家门?

而且,这些食物明明够她是一个月的,怎么四天就吃的差不多了呢,云飞那大混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难道她还要继续去偷拿冰箱里的吃的,再搬到他房间里吃光光?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不这样做她又能怎样呢?

出去乖乖受死吗?受到管家的拷问,阿雅的排挤,同行的可怜却无动于衷吗?

那自己偷拿冰箱里食物的事情,一定会被人发现,不然她怎么解释着几天自己的失踪?难道说外星人降临地球,然后把她掳走做人质了吗?然后最后发现她这个人做人质都很没用,然后又给她放回来啦?

他们一定会惊奇外星人怎么那么好心,怎么不一下弄死她呢!

不行,她还是不能出去!

庞晓梦下定决定,甚至握紧了双拳。

于是,她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食物真的见底了!

“妈的!”

庞晓梦气的都说脏话了!

尤其是这几天她的行动能力都局限在这一个房间里,虽然这房间够大,可是她好久都没唿吸到新鲜空气了。因为不敢开窗户,怕有人从外面看到,今儿发现云飞房间里有人,所以她的空气,似乎都要靠空调来交换给外界。

呜呜,好苦逼!

她突然希望云飞快点回来,可以不要说法,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要,也不会有说法给她的。她出神卑jian,怎么会入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的眼!

更别说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那根本就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就算现实中有,也不会是她这样的蛋白质女孩的!

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到底,就算没有嫁到豪门里,光是在豪门里工作,她就已经深有体会了!唉……

庞晓梦挺直着身子,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

突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而突然那么惊鸿一瞥,她都差点哭了出来。

云飞!

回来了!

院里汽车上走下来的人,是云飞没错!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可恶的挺俊!

呜呜,庞晓梦保证,她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见到他的时候。

可是,她又怕。

她怕自己被扫地出门,怕家里的债务没有她工资的偿还要怎么还干净,怕……

不得不说,那些都不重要。

她怕的,只是云飞。

一怕,目光上便有了滞留,待男人冷如冰的目光看过来时,庞晓梦被看了个哆嗦。

她勐地退开了身子,几乎肯定,云飞看到自己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知道自己在他的房间里,那他回来会不会……弄死自己?!

几分钟……

这光景被拉的很长,庞晓梦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脸赴汤蹈火的模样。

果然,不出几秒,有指纹识别“滴”地一声,然后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再然后……

云飞赫然地出现在门口。

庞晓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如果房顶低一点的话,一定会被她的“弹跳”给撞破一个窟窿的。

“少……少爷!”她忐忑地叫。

云飞看着她脸上那种像看见怪物的表情,浓眉先是一拧。

然后垂眼,看到房间还干净,只不过垃圾桶里多出了一些垃圾。

她这几天,该不会都在自己房间里呆着吧?

因为出差途中,他接到管家的电话说自己家冰箱被盗,当即还纳闷,现在看这场面,他猜得也**不离十了。

“你这几天,都没出去?”

庞晓梦仍旧先是点头,然后再摇头,最后又点头。

因为她的一个动作,他都已经很熟悉了,聪明如他,他当然知道这丫头要表达的是什么。

“过来!”云飞命令道。

庞晓梦先是受惊似的退了一小步,然后才是认命似的缓缓朝他走去的。

她心里是无比忐忑的,真怕他动手打她!

把他的房间弄成这么乱,以云飞的性情,真的会动手修理她的。呜呜,怎么办,谁来救救她啊!

千万不要动手啊少爷,打女人的男人下辈子会变成卫生巾的!你也不想变成卫生巾吧?虾米?你不在乎!

靠……

在她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时候,云飞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甚至速度快到不及地将她的身子翻转,直接抵到了门上。

“碰~”门被她的缓冲地关地死死的,吓了得她当即眼圈就红了。

“啊,少……少……”

称唿还没叫全呢,云飞铺天盖地的吻就将“爷”字吞到了他的口舌之中。

俊颜近在咫尺,口中他的长舌灵活够弄着,庞晓梦从来没接过吻,就连被他强要的那晚算上,她都是一直感觉到痛。

虽然唇上也没少被蹂//躏,可大抵都是迷迷煳煳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没有伴随着疼痛,而是他铺天盖地的炙热气息,几乎将她吞噬。

“呜……唔……少……”庞晓梦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牵制了双手。

她又气又急,再次眼泪汪汪。

云飞可不管她的目光是不是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一样可怜,他只管汲取着她的甜美。

一如既往,而魂牵梦绕的甜美……

出差的这些天,他几乎夜夜想念她的滋味!

那种滋味醉人地像一支刷子,在他的心间不停的搔痒着。就连对方为了和他的集团合作而贡献的人间尤物,他都吝啬一眼。

即便是冲凉水澡,他仍旧不愿意碰任何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因为他知道,他的火不小。

而那一晚,自己的强硬几乎将她撕裂。可她娇小的身体和他该死的契合,他从来没有过那种美妙到极致的感觉。

想念,他很想念她香甜可口的身体!

七零八落地将庞晓梦身上的衣物撕开,扔到一边,云飞迫不及待地脱自己的衣服。猴急的程度可见一般。

他的西裤还没完全退去,他便抬高她的一条嫩白大腿,挤身狠狠进入……

“啊!疼!”庞晓梦惊唿一声,眼泪紧随着落下。

她的小脸因为疼痛而涨的通红,小嘴叛逆地躲着他雨点一样的吻,只为了唿疼。

云飞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控诉她的不满。

“乖,张开一点!”他含着她圆润地耳垂诱哄着,下腹被她的紧致狠狠地绞着!

要命的紧致!

简直就是如处人间天堂!

可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她不放松,继续这么狠狠地绞着他,那这对云飞来说,就不是天堂,而是地狱了。

“云飞,你这个混蛋,你弄的我好痛,呜呜!”庞晓梦大声地不满着,疼到深处,她大声哭了起来。

云飞被她哭的不知所措,有些烦躁。

一看二人的姿势,怎么都不能使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是他又不愿退出来,索性就将她的身体驾着抱起来,一直到床上,他的身体,彻底覆上她的……

热潮翻滚,痛与热的边缘……

庞晓梦几次昏厥,她在他的强大之下哭着,求着,却怎么都抵抗不了他**的凶勐攻击。她就像只豹子,追着像小白兔一样的她跑着。

她已经逃离的筋疲力尽,不想跑了,可他仍旧紧逼着不放。就是活活想把她的体力,她的思维,她的一切都榨干夺走!

他是坏人!呜呜!

可是庞晓梦怎么都抵不过,这个男人在风暴里席卷她的空白感觉。

火热,沦陷……

噩梦……

梦里有无数地石头一股脑地从天上砸了下来,砸地她倒地不起,浑身都无比是疼……

睁开眼,庞晓梦眼前一片雪白。

按理说,这应该是身在医院的镜头,可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折磨到进医院的地步。因为男人强壮的此刻正横在她月匈前。

最要命的时,云飞这魂淡本来是睡着的,可手就跟长眼睛似的,时不时就会动上一动,捏得她直想倒抽几口气来。

魂淡,变态,烂人!

呜呜呜,庞晓梦不敢动,却觉得委屈无比。

她竟然又被他给吃了一次!

怎么可以这样啊!她根本就不愿意的好不好!他肿么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人家嘛!

想着,庞晓梦就委屈地哭了,她是在觉得太压抑了,泪腺都扛不住了!

原本只是小声的啜泣,哭到动情处她就忍不住出声了。

“呜呜呜……怎么办,要怎么办!呜呜……”她脸上眼泪纵横,鼻涕都出来了,可仍旧哭的很卖力。

“为什么哭。”不知道云飞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可是他这一开口却重重的将庞晓梦吓了一跳。

听到他的话,哭泣的人儿登时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哭的那么卖力,现在怎么了?”

庞晓梦寻着生源看去,不得不说,刚刚醒来的大魔头,样子俊美的很无害。

“我以后……嫁不出去了!”她呆愣愣地说出了心中的所想,亦是实情。

云飞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反映到她指的是什么。

“你想让我对你负责?”他的气息陡然变冷,不明原因。

庞晓梦发誓,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没人性的一句话。

然后,她爆发了!

“什么叫我想?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我大可不必这样哭哭丧丧的。再说了,我想你就能对我负责?说什么笑话?”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

她现在已经不怕了!

彻底的不怕了!

反正要钱钱没有,要命命一条。杀人不过头点地,云飞还能怎么着她!反正她的工作已经保不住了,清白也被他给毁了,她现在就算是想吃安眠药自杀,都浪费买药那钱了!

人一觉得无所谓了,胆子就无限大了。

庞晓梦现在就是这样,她胆大的要死了!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后,只得到云飞越来越冷的眼神,而那种眼神里,如果她够聪明,没看错的话,是失望。

呸你的!

你他妈凭什么对我失望?我没对你失望就不错了,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在夺去我清白之后问了那样不负责任的话。

庞晓梦气得脸色通红,却紧抿着唇不说话。

云飞冷冷地看着这个炸了毛似的小猫,心里越来越寒。

他一直认为她很笨,地地道道的笨蛋一个,就是因为这种迟钝和笨笨傻傻的性格,让他以为她会与众不同。

可没想到,她和任何一个女人都一样,不过是图他家大少奶奶的头衔。

庞晓梦,我真是看错了你!

当然,庞晓梦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的那么一句话,却揭开他心里隐痛的陈年伤疤。更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大吵大闹,使得那伤疤再度破开。

“滚--”他冷凝着脸,眼神像利剑一样,恨不得将她的骨肉给分离开。

庞晓梦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却逞能地挺起胸板。“我就不滚!要滚你自己滚,我不会拦着你的!”

她愤怒地说着,甚至还身手快捷的躺回原来的位置,甚至还抢了云飞的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包裹的水泄不通不说,硬是将云飞健美非凡的裸//体给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云飞完全没想过她会这样做,深眸中一丝讶然闪过,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庞晓梦,你活腻了是不是?”他压低声线,说出来的话仍旧冷气十足。

可是他却有那种总想笑的冲动,为毛?

“非也非也!我可没活腻。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工作也会被你辞掉,就算不被你给辞掉,那阿雅她们和那些爱慕你的女佣们也都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的日子绝对不会比你欺负我的时候好过多少,甚至乎惨上加惨。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清白也让你给夺走了,我那个穷的要命的爹爹也不会再在我身上打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主义了!”庞晓梦老神在在,条理分明地说着。

“说不定,他知道我已经被你不要钱似的给了,他会打些歪主意,比如说把我卖到夜总会也说不定,反正我不想去管了,我现在都已经活不成了,还哪有闲心去操心那些。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前后左右横竖最多就是个死呗,谁怕谁啊,我反正又穷又jian,只剩下一条命了,还要它干嘛!”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倒是让云飞很是讶然。

在他的印象里,庞晓梦就是个受到了欺负也不敢说出来的主儿,顶多嚎哭两句。却没想到,她那个没有智慧的小脑袋里也会有这样条理清晰的时候。

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云飞不知道的?

“谁说要辞掉你了?”他佯装愠怒,波澜不惊的深眸里却深藏着一丝笑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明明前一分钟才踩到了他的地雷,可在后一分钟又可以捣到他的痒肉。害的他现在怒也不是,乐也不是了。

虽然在庞晓梦出现之前,他并不了解“乐”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状态,书面解释说是动用脸上的三块肌肉就可以,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尝试过。

第173章 色彩

他的人生里,除了黑暗,没有别的色彩。ww·

所以,他以为自己不需要快乐这种东西,更不需要乐这种表情。

可是庞晓梦出现了,她就想一股清泉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流淌进他紧闭的心门外。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水滴石穿的渗透能力,她一点一点流过他的心房心室。

那天在浴室,他真的是情不自禁。

就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碰到那样的境遇,那样的一切,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犯错的。更何况,他……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接受她才出现。

可是,真是只是“接受她的出现”这样简单吗?没有类似于爱之类的情感吗?答案,我们不得而知。

听到他反问自己,庞晓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你没要辞掉我?”

云飞半阖着眼,不答。

“真的吗,你真的没要辞掉我?连想都没想过吗?”庞晓梦追问。

那兴奋的劲头有些奇怪,让人看了忍不住生疑,这丫头真是在为自己不辞掉她而感到惊喜,而不是逼着他辞掉她?

云飞一把牵过被子,将她连带着被子整个抱到怀中。“不仅不辞掉你,我还升你的职!”

“丫?真的吗,升职?升我做什么?厨师长?厨师长助理?”庞晓梦每问一句,心里就在思考涨工资的具体数额。

哇,一定发了!那些职位的薪水可都相当于她女佣的两倍或者三倍呢!

看着她兴奋的小脸,云飞大致想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似笑非笑地说。“我升你做我的‘贴身’小女佣,但是……薪资不变。”

轰隆,卡擦……

庞晓梦觉得天上突然降下来一个大雷,把她给轰炸地外焦里嫩。

她顿时又是那种欲哭无泪的委屈样子,更让人忍不住去欺负她,蹂//躏她了。

果然。

“既然你也同意,那不如先了解一下工作行程吧!”

说着,云飞便剥掉她裹在身上的被子,翻身压住她柔软的身体。

情潮涌动……

“咦,晓梦,你居然跟少爷去出差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唿,害的我们好担心你呢!”要好才厨娘一直把庞晓梦当自己的女儿看,眼见着她不见了好几天,这一出着实让她放心了不少。

原来少爷把她带出去出差了,呜呜,少爷一定对晓梦有意思,不然怎么就格外照顾呢。

“呵呵……呵……走的急,走得急,忘记说了!”庞晓梦干笑着,心里冷汗直冒。

她知道云飞替她这几天的失踪编了一个很美妙的谎言,可是这谎言,现在可要害死她啊!

“狐狸精,一定的缠着少爷让少爷带着去的!”阿雅在一旁酸不熘丢地翻着白眼,心里愤愤不平。

该死的!

都同样是女佣,为什么少爷只对你特别,哼,一定是你这狐狸精狐媚手段迷惑少爷了!

没想到平时一副傻傻笨笨的憨厚样子,心机居然这么重,她待会儿一定找机会要去告诉阿玉她们,以后联合起来,欺负死这小狐狸精!

庞晓梦被骂成狐狸精也不生气,反正她都被骂很多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无所谓嘛,除了生死,现在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呃……

除了云飞。

“阿雅,你这孩子嘴巴怎么这样毒,瞎说什么!再瞎说告诉大管家扣你工资!前厅里的事情那么多,还不去干活,想偷懒啊!”

庞晓梦没有反击,可厨娘却不爽了。居然敢骂她视如女儿一样的乖孩子,真是欠管教。

“哼!要你管,老家伙!”阿雅白了她一眼,一跺脚,走了。

厨娘一见阿雅走了,转过身来安慰道。“孩子,你别放在心上,来婶子和你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哈,咱们厨房啊,被盗了!”

她小心翼翼防止墙上有耳的样子让庞晓梦哭笑不得。

因为她不只知道厨房被盗了,她还知道都被盗走了什么,反正都进了她的肚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婶……婶子,那个少爷还吩咐我别的事情,等我有空在听您说哦!”说着,庞晓梦就转身要跑。

“等等!”厨娘一把拉住她,柔声地关切道。“好吧,别毛毛躁躁的,走慢点,别摔着!”

庞晓梦被她拉住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才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知道,不跑不跑!”

待她一松手,她熘也似的跑了。

直到二楼某人的房间里,她才停下来喘口气。呜呜,做贼心虚的感觉真他妈不怎么样!

哼,都是你!

她狠狠地等着伏案工作的某人,小脸气鼓鼓的像个肉包子。

“身后有狼吗,跑这么快!”云飞头也不抬,话里隐含笑意。看·

“如果我身后真的有只狼,我还就真不怕!”庞晓梦翻着白眼,红红在小嘴撅的老高。

似乎感觉到她x光一样的目光,云飞缓缓抬头。“过来。”

庞晓梦抿了抿唇角,最后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行啊你,长脾气了,竟然学会影射了!”云飞狠狠地含住她的小嘴,熟练地吞下她的惊唿。

大掌顺势爬上她的,轻轻地。

“呜呜……你别……”庞晓梦咕哝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该死的,她这是怎么了!

云飞很满意她的反应,不过几天,她的身体就已经能够很熟悉的接受他的触碰,不错……

他放过她,微微喘着气,问道。“为什么跑这么快,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庞晓梦被放开,不禁大口地唿吸,可是听到他的问话时,她不禁心里一暖。

呜呜,他在关心她?

真的吗?他没生病吧?

他转性了?

一连熘,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问号,可这些问号都同样绽放在她脸上。

“小笨蛋,不准瞎想。万一你摔坏了腿脚,还怎么‘贴身’伺候本少爷?”他暧昧的音节在她耳边弹跳着,怎么都不散去。

这个魂淡男人,竟然是在担心那个!

庞晓梦脸红的紧,却是陡然愤怒了。

可是愤怒就只在心里愤怒一下吧!她可不想在晚上的床上被他修理的惨兮兮的。那天就因为她大无畏的发泄怒火后,她被他简直像骨骼重组似的,狠狠的修理的一顿。

惨状维持到第二天,她走路的姿势都很别扭。

唉,还是那句话,不过有一点变化。就是:人在屋檐下,该低头还是得低头啊!

从那之后,庞晓梦的“贴身”女仆生涯拉开了序幕。

白天,她是快乐无忧地小女仆,但根本不用做什么工作。晚上么……她就变成了他的贴身宠物。

唉,这种生活状态说苦不苦,说甜嘛,也不甜。

云飞倒是对她很好,总会买回来各种零食给她。还送她芭比娃娃,那是她同年时期,奢望都不敢奢望一下的美丽梦境,但却被他给自己实现了,感动之余也是感动的。还有就是,虽然她的薪资并没有增加,但是父亲托人传来了口讯,说家里的债务已经全还清了,让她安心在这里当女仆就可以了。

庞晓梦知道,一定是云飞帮他家还的。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还是有些别扭了。她替他,他帮她还债,这看起来好像银货两讫的勾当啊!

唉!

可是好在庞晓梦的大脑内存较少,这件事她只是忧虑了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让她忧虑的是眼前的事情!

卫生间。

庞晓梦看着手里的“两条杠”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两个月的例假都没有来,而她全都把大姨妈忘在了脑后。知道那一天她突然很想吐,而且身体有一系列变化,包括嗜睡,容易累……一切的一切都正和那天电视上妇婴频道解说的一模一样。偷偷摸摸地出了家买了验孕棒回来,没想到,事实告诉她--她中奖了!

庞晓梦默默地拥卫生纸将“中奖”的验孕棒包好,甚至丢到了垃圾桶的最底部,甚至有拽了无数的卫生纸来掩盖住它。

之后,她才慢吞吞地回到了书房,回到某人怀里。

云飞忙着处理各种文件,先前并没有注意,可几分钟后,他突然发现庞晓梦有些不正常。

她太安静了!

“怎么了?”他问,薄唇在她耳垂上印下一吻。

“我……”庞晓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心思一转,她突然话锋一转。“我刚刚看电视,那个新闻报道啊,说医院妇科里去做流产的概率要比往年多好多哦!我好不明白,小北鼻还没出生,她妈妈就不要他/她了,小北鼻好可怜哦!”

她耷拉着小脸,的确是一幅不高兴的模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云飞挑眉,并没有发觉到她的小心思。

“是没有关系啦,但是你想啊,小孩子多可爱啊!我超级喜欢小孩子的,难道少爷你不喜欢吗?”庞晓梦有些紧张,却眨巴着大眼看着眼前的俊颜。

云飞听后,先是微微蹙眉,又似乎思索了一秒,最后开口说了两个字。

“麻烦。”

不咸不淡的两个字,硬是把庞晓梦一颗滚烫火辣的心给冻成了冰块。她几乎似乎一瞬间背部就紧绷了起来。

“少爷,我刚刚想起来,厨房里的婶子叫我,我先下去看看啊!”

说着,庞晓梦不夏一起的就从他怀里逃开了。

她慌不择路,一心只想着要留下这个孩子。

所以,这一逃,就是七年。

……

七年后,a市。

“庞晓梦,你敢张开拥抱试试,我一定会让你很切实际地拥抱你最挚爱的大地的!”为了防止刚下飞机就要抒发背井离乡后回到故乡的思乡之情的老妈,庞世轩黑着脸,狠狠地威胁着。

“好嘛好嘛,不抱不抱,那妈咪抱你总行了吧!”庞晓梦很狗腿着笑着,伸手就要去抱自己的宝贝儿子。

“滚开,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女人!”小家伙翻了个超级帅气的白眼,摆明了不甩她。

“呜呜呜,小轩轩,你肿么可以这样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伟大妈咪啊,呜呜,太伤人家的心啦!”庞晓梦作大哭装,委屈无限。

她本是想激发儿子的爱母之情,可是她绝对想不到,自己用错方法了!

“得了吧,我得没跟你算拿屎尿喂我的账,你到好意思在这装哭,真是丢人!”庞世轩小小的俊容上一丝狡黠闪过,果然看到母亲成功愣住的表情。

“小混蛋,你怎么跟你那个死鬼爹地一个德行!老娘怎么都是十月怀胎,生下你我容易么我!”庞晓梦先是怒了,怒着怒着就又改道了。

庞世轩一听到“死鬼爹地”这四个字,小脸瞬间真的冷了下来。

可是在一秒后,他就恢复如常。

“好啦,给你抱还不行么,那么多事!”小家伙不爽极了,却很自发的伸出两只小胳膊。

那意思很明显,不是要抱我吗,赶紧的,别墨迹!

一看儿子松口还伸手了,庞晓梦一把就将儿子抱住了,怎么都不撒手了。

“妈咪,看来就只有萌萌妈咪和世轩两个人母子情深咯!”同样稚嫩的童音响起,却是在打趣这对粘腻的母子。

“母子情深不是非要靠拥抱才能表达的,这样也行!”说罢,郑乐对着自己儿子白嫩的小脸,“吧唧”地亲了一口。

郑美笑着,却丝毫不嫌弃自己的妈咪在自己的脸上留下口红印。

母子对视一眼,都是深情无限。

“行了你,庞晓梦,我敢说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把归来演绎的跟分离似的!我真是服了you了!”又是一对母子。

宋菲烟和她的儿子,宋一轮。

“世轩,几个月不见,你心肠倒是变软了!”宋一轮打趣着。

才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生出妖娆俊秀的模样,长大后一定有是一红颜祸水。啊不对,祸国殃民!

几个同伴和干妈咪都这样打趣他了,但里说庞世轩这小家伙无比爱面子。可却并没有着了她们的道而放开自己的妈咪。

因为庞世轩虽然性情有些冷,不似寻常孩子那么活泼,但是他特别孝顺!但是孝顺的方式有些……不一样。

或者,非传统型。

怎么个非传统型呢?

就好比……庞世轩本人可以说亲校门傻里傻气傻头傻脑傻透了,蛋四,如果别人说庞晓梦的头发丝傻,小家伙就会瞬间变成混世大魔王,整的那个说他妈咪傻的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或者,有好吃的东西。

“亲亲轩轩,这个好好吃哦,给你吃!”庞晓梦笑着将小点心递到儿子眼前。

可庞世轩先会看庞晓梦那一脸流出哈喇子的馋嘴相,然后嫌恶地皱眉,酷酷的说。“哪里有男生喜欢吃点心,也就你们女生爱吃,本少爷赏你了,拿一边自己吃去!”

“不吃哦~!”庞晓梦有一咪咪低落,但很快高兴地端着小点心跑到一边吃独食去了。

看啊,庞世轩的表达方式,很独树一帜呢!

“别说话一口a味儿,本少爷不习惯!”庞世轩丝毫不买宋一轮地账,小白眼一翻,冷酷十足。

“啧啧,你才儿子真是拽的像二五八万呢!”宋菲烟笑,本能地护起犊子来。

敢说她家大宝贝?不想活了!

于是,此言一出,庞晓梦就怒了。

“你儿子才像二五八万呢,他别叫宋一轮叫叫宋一条算了,你将来生了女儿叫宋二饼,你未来孙子叫宋三万!你未来的孙女就叫宋幺鸡。”

哼,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护犊子的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真是蛮累的!

“还怎么的?”宋非烟不怒反笑,咬着牙掰起手指来。

“嘎嘣~嘎嘣~”

庞晓梦眨眨眼晴不服气,可是又害怕她用祖传的武术来修理自己,登时又不想让自己的亲儿子看了笑话去,于是面子大过天的某女不怕死地继续说:“你女婿叫胡东风,你儿媳妇叫吊红中。你们全家都诈胡!啊哈哈哈哈啊哈~”

说罢,她很夸张地大笑起来。

一旁站着的人们,除了宋菲烟意外,其他无论大小,都替庞晓梦捏了一把汗。

“庞晓梦,你向上帝借的胆子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后,宋菲烟美艳无双的小脸上一抹阴狠。

于是,你就看到机场大厅内,两个美女你前我后的追赶着。

这真是一幅养眼的画面,如果两个人的表情一个不那么惶恐,一个不那么阴狠就好了……

“落雪说她和佳佳会晚一点回来!”

此时,庞晓梦母子二人已经被接回别墅,面对众人的迎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都知道了,你们母子先歇一会儿,等一会儿蝉带着孩子回来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当给你洗尘了!”郑乐笑着说。

“好。”庞晓梦心想说不要麻烦了在家吃点就好,可一想到自己也有七年没见过a市了,一定有什么变化。

出去吃也好,正巧看看这些年的变化了。

一种复杂的感觉在心间散开,她怔忡了好一会儿。

真快啊,七年真的是一晃眼就过去了。

如今她儿子都六岁多了,她也老咯!

这是那天她们一起吃完洗尘宴时,庞晓梦所有的感想。

她本来就不是个文艺的人,这些年在国外的过的平平。没有郑乐那么心思缜密,也没有宋菲烟那么功成名就,更没有欧蝉那种要命的才情,就连还未回来的另一个好友夏晓凉,她都一样没有人家好学。

但是国外就是这样,适合人生活。

一份简单的工作,薪水都会很高。

而且,她并不喜欢名牌,这些年当中餐厨师赚的钱,够她把儿子很好的养活大了!

没出息吧,哈哈,她在国外从七星级酒店厨师助理一直摸爬滚打到厨师长的成长经,其实已经很励志了!

很多人都喜欢吃她做的中餐,而且,她的工作量并不大。菜色也完全由她自己发挥,别人根本没有权利点餐。

就这样拽的工作态度,仍是将这酒店的中餐做的响当当,在外国人口中有享有很高的评价。

人生也不过就这样,什么成功不成功,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着呗!若不是几个好友都要回国,她真的就不会来了。

可是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国外真的号孤单寂寞,当初离开a市的时候,是好友郑乐帮她的忙,如今她们都要回来,那她自己独流在异国他乡,也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她一狠心,也带着儿子回来了。

虽然,在回来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里都有她怕的因素。可是她的乐天派,侥幸心理当道,每一种可能里,她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当年“得罪”的那个男人,应该早已经将她忘掉了吧!

不过她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发财的!

原因在一次她逛美国的商场,导购人员很美礼貌。而后她就希望自己能开一个商场,最好还是专门为女人服务的。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得到其他四个好友的赞成,三下五除二,她们就回来了!

这世界的事情啊,真是难料啊!

……

夏晓凉带着女儿回来之前,庞晓梦几乎在别墅里死宅了一个月。

当然,她也没有白宅。

送了儿子进入了几个好友家公子所在的私立学校,然后负责当小保姆似的接送孩子上学,很偶尔的时候,几个好友都有自己产业,都忙地像个陀螺,所以她有时候会过去帮帮忙,打打字,做一些文职上的工作。因为在国外的这七年,她那么蹩脚的英语已经变得流利的不行了。

就算以后不继续当厨师,那么她也可以考一个英语资格证去当英语老师,哇咔咔。想起来就很美妙了!

“今天落雪和佳佳回来,我开车去接她们,你们都别出去了,回来后咱们出去吃,就当好好聚一聚了!”郑乐安排着。

众女点头同意。

一个小时后……

“终于全到齐了!好高兴了!”

彼此间的眼神里,都闪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那是感动,感动着最初的这个城市里,她们再度相遇。

随后,庞晓梦的“玩笑”被提上台面,大楼建成,只等商品落户。而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

这期间里,庞晓梦过的还可以。

每天有一群孩子和她玩,她也很开心。

唯一不好的就是……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会看到一张冷酷的俊容。

每每这样惊醒,她都很后怕。

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悄悄发生,果不其然……

看着“浓曼”大厦新闻发布会宴请的名单时,庞晓梦陡然惊悚了!

之前她们五个女人聚到一起,难免高兴,高兴过度也就是伤心了。然后几瓶酒下来,个子就把心都抛开了。

第174章 牵扯

而且没想到,各自有所牵扯的,竟然是一家集团的几个男人。·

老天,要不要这么有缘?

也太狗血了吧!

她们已经有一个致命的共同点了--单亲妈妈。怎么老天爷你看不惯,还非要给我们加上另外一个相同点吗?

那也未免太物以类聚了吧!

庞晓梦还来不及退缩,新闻发布会就已经如约而至了。

其实先前她确定云飞会不会到场,因为传言里他很大牌,根本不屑于参加任何一个发布会之类的东西。而且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也是这样。

可是当她一袭礼服在发布会纤长看到那道颀长挺拔地身影时,还是吓白了一张俏脸。

然后几秒钟后,她很鸵鸟地想着这几年她变了很多,无论身材还是长相,他都应该看不出来吧?

十八岁地她还婴儿肥,身上肉肉的,如今她已经脱去了那层婴儿的肥嫩,变得很纤瘦,不过还算是有聊,毕竟是当过妈妈的人,二次发育一定比常人给力。那时候她的五官很秀气,让人一看的感觉就是年龄还很小,很幼稚,可是现在,她的长相也变了,用宋菲烟的话说就是“这孩子,长开了!”。

所以,前后这么一合计,无知者无畏的庞晓梦,挺胸抬头地就打云飞眼前走过去了。

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而随着她每迈出去一步,云飞的脸色就沉下一分,直到周围的人都在诧异“为什么今天空调这么冷”时,他才敛紧了周身的气息,忍着巨大的怒气狠狠地盯着台上的那个如丑小鸭一样变成天鹅的小女人。

此刻如果你非要采访云飞的重逢感觉是什么,那他绝对不会告诉你,但你只要看向他阴狠地眸色,就能看到这样三个字--

该死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

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接受不了为什么前一刻还在他怀中撒娇的小人儿会在几分钟之内谎称少爷有事叫她出宅办而熘出了家大门。

甚至,连证件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带走。

急不急他并不在意,料想她即使似乎逃跑到国外,一定也会有出境记录。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就像从a市蒸发掉了似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害怕。

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云飞在一想到庞晓梦这笨蛋很可能被人右拐了甚至卖到了山沟里或者杀害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时,他怕了。

是真的怕了!

什么男性尊严,男子汉气息,都不重要了!

从最开始他想知道她在哪--到然后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安全--甚至最后,他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而所有奔走的调查中唯独漏掉了出境地私家飞机。

如今看着她和郑乐还有几个脸熟的女人一同站在台上,他眸光一闪,便想到了一件事。

他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郑乐把她送走的!

因为他得到的调查中显示,在很久之前,庞晓梦就和郑乐二人交好,而郑乐家的条件更是优渥。私人飞机就更不用说了!

这么一联想一起来,云飞更气。

该死的,居然害他担忧了整整七年,这七年里,无时不刻他都在担心着她的安慰,而这魂淡女人竟然活的风生水起!

庞晓梦,你好样的!

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近我这里雨天,腰痛的毛病又犯了,好痛!!!

“放开我,放开了!你认错人了!”庞晓梦狠狠地挣扎着男人地牵制。

她心里一边巨大的恐惧着,一边巨大的委屈着。

呜呜呜,到底还是让他给认出来,肿么办,肿么办啊!

这该死的男人,那双眼睛是钛晶狗眼吗,居然这么犀利,呜呜呜,一会儿肯定要倒大霉了!

她挣扎着,却有害怕抹胸的礼服就这么给自己挣扎坏掉,很贵的说。

所以,难免会走那么一星半点的春光~~

“庞晓梦,你再装傻信不信我会把你这身该死的礼服撕掉!”云飞阴冷地眸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庞晓梦惊吓过度,却还仍旧记得点头。

忙不迭的点头……

这是七年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再见到他。

这样近的距离里,她心里不得不承认,以前他就长的很好看,又帅气又酷劲儿十足,总让她以为他不是人类,而是狐妖之类的妖精幻化而成的人形。

而七年以后,他的优秀比七年前更胜!

更加的酷感,更加的深刻,也更加的强硬!

以前,他绝对称得上地青年才俊中的佼佼人物;那么现在,他就已经成为男人中至高无上的代表。

少爷,你并没有变多少!

而即便是变了,那这些变化,也都是优秀的!

庞晓梦在心里轻轻地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要·

云飞有些意外她地安静,扯着她细致的手腕就要离开。

“等等,我不能和你走,我儿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家搂他睡觉呢!”庞晓梦义正言辞。

乍听到她的话,云飞一愣。

随即巨大的怒气伴随着狂风暴雨一样地砸了下来,他黑着脸,气极。“庞晓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和别的男人结婚!”

他解释不清那一刻心尖上被锐器戳到的痛楚感觉,但他知道,和他刚刚觉悟的这件事有关。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嫁给别人。

不对,是他从来就没想过,庞晓梦会嫁人。

因为她的清白是给他了的,她本性就固执,那怎么还可能嫁给……

“我没,没有结婚。”庞晓梦看他史无前例地生气了,是在不敢再编瞎话蒙混过关了。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儿子是你收养的孩子?”云飞狐疑地看着她。

庞晓梦被他锐利的视线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思绪在不能告诉他,和绝不让他知道之间摇摆不定。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就已经天旋地转地被人扛了起来。

“啊,云飞,你给我放开!妈的,走光了!”庞晓梦气的大叫,小手胡乱的拍打他坚硬的背。

不痛不痒的。

本来她的礼服就是超短款的,他这样扛着她,怎么可能不走光嘛。

可云飞纠结的并不是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有所料想。他有些意外,庞晓梦竟然敢对他爆粗口。

这是七年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就算是那个时候他如何折磨她,折腾他,她最多也就是诅咒他两句,却绝对没有问候他家人的长短句子出现过。

七年了,果然胆子也跟着长了!

“啪~~”的一声。

云飞一掌拍向她的小屁股,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啊啊呀!好痛!”庞晓梦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疼得她当即就泪花灿烂了。

“再叫还揍你!”他低低地威胁着,唇角却是一抹笑意盎然。

她疼,云飞的心也跟着小小的不自在了一下。可是她现在就在他肩膀上挂着,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就变得好极了。

家大宅。

云飞一直扛着她穿越一众仆人的目光,只上二楼。

有七年前仍旧在此工作的仆人惊诧道。“咿呀,刚刚少爷扛上楼的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庞晓梦呢!”

“是啊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像晓梦唉!”另一个仆人说道。

“都在这里八卦,这个月的薪水不要了!”管家冷着脸将众仆人驱散,她的目光看向二楼的楼梯处,心里也不禁思量。

确实有点像那个小笨蛋唉!

哎呦,她终于回来了!

这样以后少爷的脸上就能再度出现那种微笑了,真好!管家激动着,也转身去忙了。不用云飞格外吩咐,她也知道,谁敢上二楼就死定了!

房间里。

“啊!”庞晓梦被整个摔到床上,不禁惊唿了一嗓子。

呜呜,该死的,不应该是她像小学生唯唯诺诺都回答这些年都跑哪去了吗?怎么他却没有这样呢,怎么一回家就把她往床上扔啊,呜呜,他到底要干嘛啊,该死的!

她晶莹地大眼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七年,他的房间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那么干净,还是那么……熟悉!

七年了,再回到家这个地方,她还真有些近乡情怯的不再在。尤其是在他那种狼见了小绵羊似的目光,比爱克斯光线可吓人多了!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回去我的姐妹会着急的,倒时候报警了你可比怪警察不客气了!”明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怕警察,可庞晓梦仍旧像吓唬小孩一样地吓唬云飞。

云飞是何许人也,不反过来吓唬她就不错了。

还真能让着小家伙给吓唬了?简直是笑话!

“我要干什么?”他勾唇,唇角的笑容有些jian诈而狡猾。

“你说呢?”

又是这样危险无比的反问,熟悉的将她所有的记忆都勾回到七年前。那些……呃,少儿不宜的画面和勾当……

老天,该死的,她在想什么跟什么!

庞晓梦跟自己生气的时候,丝毫没注意男人手上的动作。

待他发现他全身已经**地站在她面前时,她再度惊悚了。

“你……你……你别过来!”她连滚带爬地往床里去,就怕他会走过来把他给扑倒。

“你说别过去我就不过去?开什么玩笑?”云飞冷笑。

“你这人真不要脸!衣服**在我眼前只要闹哪样啊?我可告诉你,我对你免疫!”庞晓梦捂着眼睛,不敢看她。

而她的颈肩处已经本能地害羞到微微变得粉红了,这是她独有的特别之处!

云飞盯着那片嫩粉,真恨不得就直接这么扑过去,狠狠地将她占有。

可是他知道她抵触他,所以他采取怀柔攻势,因为他怕自己吓跑她。七年前,她的逃跑已经让他很有阴影了,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不怕我,那你捂着眼睛干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身体已经自发的出现一些列变化。

老天,他控制不住的好不好!

谁能想到,他就只是这样看着他,他的一母同胞弟就已经嚣张起来了?!

“我是怕张针眼呗!”庞晓梦哼哼着,自己突然有些想笑。

她想过无数重逢时的画面,却没想到两个人会是现在这样。有点搞笑哎~~!

想着,她便松开了手指,抬眼看去某物的时候,瞬间瞪得留言,嘴也结巴起来。“你……你……你……”

可云飞并没有给她“你”下去的机会,飞身而上就直接把她给扑倒了。

温柔缠绵的吻,铺天盖地的降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脖子上,锁骨上。

庞晓梦挣扎,却时隔七年后低n次被钳制住手脚了。

然后又是陌生而熟悉的热感,而且心理和生理双双都起了反应……

云飞是急迫的,可让他进入那种魂牵梦绕地紧致时,忍不住口申口今了出声。

太舒服了!

简直就像置身在云端,飞翔一样的快乐极了!

妈的,又他妈被吃了!

庞晓梦裹着被单,气的想哭。

她恨自己没出息,竟然又着了他的道。到底是她抵不过他的力气呢,还是她心里本质里就是想和他怎么样呢?

想到这,庞晓梦那颗装不下任何东西的脑袋,疼了!

大眼瞟到墙上的钟表,吓得她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啊,我的宝贝儿子!啊啊啊啊啊……!”

圣印私立学院。

庞世轩仰着头,看着云飞。

云飞俯着首,等着小家伙。

说实在的,我们的大少爷,惊悚了!

试问,一个女人跑路七年后归来,然后带着他去见她的儿子。然后这个所谓的儿子,六岁多的小家伙,竟然跟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啊亲!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他的种了!

如果你要是问他初见自己儿子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我告诉你,只有四个字。

晴,天,霹,雳!!!

云飞当时都差点哭了,简直激动地不成样子。“你……你叫什么名字!”

活了快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说话打结。

第一次啊第一次!

就这么献给了他的儿子啊!

“你猜。”庞世轩看着这个扩大版的自己,一瞬间就明了了。

在看看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笨蛋妈咪,真是有点来气。

他说让他猜,云飞硬是听成“尼采”了,一心想着她这笨蛋女人怎么给我儿子起了个这么娘的名字,一心又感觉更加激动。

一激动也就没了分寸,然后我们大少在他亲亲儿子面前,丢了个史无前例的大人。“尼采?”

然后,庞世轩和庞晓萌这对母子华丽丽滴瞪大了眼睛,然后很有默契地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逗!”

眼见着被一大一小这样笑话,云飞才勐然发觉,原来他说的是你猜!

靠!

猜你妹啊!

云飞黑着脸,瞪着这一大一小,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

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今天算是把他的面子都丢尽了。庞晓梦,你给我等着!

差距到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庞晓梦好不容易收住笑。

“轩轩,这位是你……呃,基因的捐赠者之一!”她想着说辞,然后才介绍到。

听到他的介绍词,云飞差点没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他转头,狠狠地瞪着她。

而听了她的话,庞世轩故作可爱地问道。“只是之一啊!”

“当然,另一个是我!”庞晓梦很自豪的昂首挺胸,接过却得到儿子华丽丽的白眼。

顿时,郁闷了。

回去的车上。

云飞说不清子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团线本来好好的,却突然被生啦撕扯地给弄乱了。

而且,乱作一团。

如今看着这个缩小版的自己,他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似乎……

其实……

也不错吧!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唇角的淡笑,已经连上的初为人父的慈祥倒是说明,不是什么坏的主意。

然后,庞晓梦被云飞给掳走的事情,众人皆知了。

包括她的五个好姐妹,也包括新文媒体朋友们。

电视。

“先生,有人提供消息说,您此时已经有了交往慎密的女友,甚至此女友竟为你秘密产下一子,是这样的事情吗?”面容姣好的节目主持人拿着话筒,提着问。

能采访到这位财富巨人,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她在心里窃喜着!

“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岂料,云飞却对她的问题答非所问,甚至说完了这句话,就起身站了起来。

“我的回答就只有这些,以后不要再来采访我。”说罢,云飞丢下一干人走了。

电视台所有的记者,导播,导演,以及主持人,都被他帅气的背影勾去了魂魄。

“呃,欢迎大家收看这一期的娱乐早早报,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英俊非凡飞云飞先生已经名草有主了,少女名媛们,你们不要伤心太平洋哦!因为我们风**倜傥的钱二少……”主持人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将话题岔开了。

导演捏了一把汗,为有这样机灵的主持人感到骄傲。

家大宅。

“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呸!”庞晓梦吃着西瓜,却生气地吐掉所有的西瓜子。

呸呸呸,她哪里答应他跟他交往了。

再说了,她哪里答应跟他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了。

魂淡,大混蛋!

没等她狠狠地发泄完呢,身后一阵风似的刮过,再然后,就是男人有力臂膀,将她圈了起来。

庞晓梦心里嘀咕,却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都很好。尤其是有了儿子这个纽带!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七年前能说出孩子就是麻烦的一个男人,现在怎么会喜欢小孩子,会不会是装的呢?

可是他就算是装出来的,那为什么要装呢?

一切,都不得而知。

云飞会带着她和她儿子购物,甚至让她们随意进入风云国际。风云七少里的其他六少,她也跟儿子熟悉了个遍。

他们对她也很好,但是她能察觉到他们的恭敬。

要说这七年唯一不同的是,应该是云飞对她很好。

如果说七年前他也对她不错的话,那就像是对一个小猫小狗或者宠物的那种好,可现在,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

都快让她误以为他爱她了呢!

可是他却从来没说过,连喜欢两个字都同样没说过。思来想去,庞晓梦就不舒服了。她是在忍不住了,她要问问他!

“云飞,你爱我吗?”庞晓梦仰着脸看他,样子很虔诚。

五秒……

一分钟……

他看着她不回答,庞晓梦有些气馁,却不甘心。“那换个问法,云飞,你喜欢我吗?”

说罢,她仍旧看着他,始终等着他的回答。

云飞却仍旧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眼神却变了几转。

他爱她吗?

他喜欢她吗?

其实他也不太知道,或者说不敢肯定。他想着,很认真的想着,似乎打算给她一个意外而感动的答案。

可是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

他只好低声问。“我们这样,不好吗?”

我们这样,不好吗?

没名没分?

好个p!

庞晓梦还在等,等他最后开口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她没有耐心了,负气地退开他的手臂,并很快的退到一边。

“好你个大头鬼!”说罢,庞晓梦飞快的抛开了。

这一跑,有是好几个月。

一直到徐轩和夏晓凉结婚的时候,她仍旧没有再回家。

那天庞晓梦“离家出走”的路上,她几乎哭了一路。

她很怕自己问出的那个问题,并不全是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更是因为她怕自己心里的答案。七年前,她根本不敢想。每天战战兢兢地存在只为了一遍遍地提醒她自己,不要爱上云飞,不要爱上云飞。

可是事实呢,她带着孩子跑了,就在她在产台艰苦生产的时候,她脑子里仍旧全是他。

不能否认,她爱他。

一直爱他!

爱了他七年!还为他生下了血脉!

可是呢,他却不爱她。

别看庞晓梦傻乎乎的,其实她有时候反而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什么人生的大道理,她只是不屑于讲。如果她讲起来,一定不比任何人差,而且还会用最普通的话语让人更加的信服。

她始终知道,如果一个男人脱了你的衣服,但是他若为你披上婚纱,那么他就是好样的!

可云飞……

烂男人!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就这样,电话不接,面也不见,一切可以和她取得联系的方式都被她cutdown了。

第175章 直接

可是百密一疏啊,她到底还是被无所不能的禇云飞给抓住了。

然后直接就押回了禇家,第二天,两人就订婚了!

虽然订婚宴会非常的隆重,可是直到订婚宴结束,她都仍旧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他连求婚都没有就想把她娶回家?魂淡!

不过后来看照片,照片上的庞晓梦笑的很灿烂。

这下,庞晓梦本人才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当时心里还是很乐呵的。不然怎么会笑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

这样又被掳走的确当好友很为难一把,不过从那之后,禇云飞真的是加倍的对她好。

就好比说,以前在“船上”的时候,他总是在上面。扮演这主导的地位,可是自从离家出走之后,她就在上面了。

呜呼呼,虽然比较羞羞,但是还是比较自豪的!庞晓梦想。

可是好景不长!

当长相美艳,一身明星气的大美女情敌找****时,庞晓梦又跑了。

这回,庞世轩小同学很有良心地和她妈咪一起跑路了!

甚至还打包了所有的行李,一副永远不会再回到禇家的样子。

那个人据说叫什么心来着,是某国际大明星,是禇云飞的初恋,也是被人们所知唯一念念不忘的女人。

一系列的听说,差点把庞晓梦的小心脏给听碎了。

然后她就更加决绝了,根本不给禇云飞任何解释的机会。

即使欧云汐说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主要是怕自己受伤。没有安全感的女人,自我保护意识都会很强。

庞晓梦就是那种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终于到了好友夏晓凉和徐轩的婚礼。

呜呜,就算她在怎么不愿意,还是要见面的。

唉!

徐轩和夏晓凉的婚礼。

其实庞晓梦挺不甘心的,自己先好友一步订婚,怎么第一个结婚的人却不是她捏?

尤其是,按照传统,长兄为大,一般都是最先结婚的。

风云国际七个人都是拜过把子的,怎么说禇云飞那魂淡也是老大了,竟然……

一想到这些,庞晓梦就开始泪洒了。

其实原因有二:一是,不甘心自己屈居于人后;二是,她是在受不了这种婚礼的场面,实在太温馨了。让她这一个孤家寡人怎么承受的了啊!

一路哭到尾,最后回到别墅。

期间和那魂淡的眼神撞见了几次,她都没给禇云飞什么好脸色看。甚至一路上都忍不住气!

虽然她的气已经渐渐消了。

虽然没那个神马狗屁初恋情人被拒之门外的消息奔走于各大媒体,报纸,甚至网络。

虽然他也曾无数次打电话到别墅。

虽然……

可是他怎么就不顺便长个脑子,屈尊一下他那该死的面子跟她表表白呢?呜呜,她都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表白,连花都没收到一束,情书那种小儿科更是没有。

什么世道啊,谁还要和他结婚啊!一点都不浪漫,这样以后的生活怎么可能会有情调啊!

就在这样的怨念中,庞晓梦昏昏睡去。

梦里,她梦见好友欧蝉和黎钏跑到民政局去领结婚证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狠狠地摇头,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啊不可能,在不洗漱下来吃饭,早饭可就没你的份儿了!”宋菲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竟然拿食物来威胁她。

呜呜呜,她就……还是得乖乖就范!

最近她食量特别大,甚至怀疑能吃下一整头牛了。

匆忙的洗漱,下楼吃饭。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看她吃的生猛,好友忍不住担忧地说。

“恩。”庞晓梦应了一声,吃着吃着陡然抬头,问道。“小烟,你说……”

“说什么?”

“禇云飞爱你么?”庞晓梦问,又急忙改口。“不对不对,我是要问,你说禇云飞爱我么?”

宋菲烟失笑,这笨蛋丫头……

“你在他家的时候,吃的好不好?”宋菲烟问。

庞晓梦点头。

能吃到的东西,只要她想,几乎都能被李云飞搬到餐桌上。

“那花的呢,够不够?”

庞晓梦点头。

她钱包里有若干信用卡,透支额度加起来够开十几家银行了。

“住的不好?”

庞晓梦摇头,却隐约觉得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超级豪华大别墅,游泳池、健身室,只有想不到,没有出现不到的。

“穿的不好?”

庞晓梦摇头,又急忙点头,最后小声补充道。“他有时候不给我穿的……”

宋菲烟的俏脸瞬间僵硬了,几秒后恢复如常,很有“记者”职业素养地问道。“他外面有别的女人?”

某女点头,却补充道。“不过现在没了。应该……没了!”

宋菲烟沉思了一秒,问道。“他很帅吧?”

庞晓梦点头。

“他很酷吧?”

庞晓梦再点头。

“他身材很好吧?”

庞晓梦狠点头。

“他很有钱吧?”

庞晓梦狂点头。

他的资产到底有多少,她也不知道,但是光是数那些零,都要数个一分钟以上。

“他在床上能满足你吧?”宋菲烟面不该色地问。

庞晓梦顿时脸红,把头低到最低。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次在风云国际,夏晓凉在那当徐轩助理的时候,也问过她这些。而且这些问题几乎都相同。

呜呜,落雪和小烟不愧是好朋友!

“他有车有房有银行,又帅又狼还很棒……这样的男人,你不觉得根本就是蝉小说里的最佳男主角么?”相同的句子一字不漏的经典重现。

庞晓梦忍着泪,不负她所望的点头。

“你呢,没胸没臀没屁股,没爹没妈又没钱,你不觉得,自己很像蝉小说里的苦命女主角么?”

庞晓梦嘟着嘴,憋气点头。

妈的,怎么连下一句也好像一字不落?

“所以,你看你孩子都生了,这就说明你们俩是上天注定的狗血八点档言情啊!!”夏落雪白了她一眼。

庞晓梦嗫嗫。

我擦,要不要句句都一样啊?

“傻瓜,还等什么,赶紧从了他啊!”

庞晓梦觉得,她要吐血而亡了……

*

虽然经过好友的开导,虽然这开导很久前就被另一个好友给开导过了,可庞晓梦现在仍旧很郁闷。

这种郁闷一直延迟到欧蝉和黎钏双双出现的时候,看到两人手里的红本本,她彻底爆发了。

“姓禇的,你丫在不来接我,就等着替我立衣冠冢吧!”

电话一挂,禇云飞的车队在五分钟内就已经尽数赶到。

这效率……

虽然庞晓梦离开别墅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可一出了门,她就蔫了。

她跟禇云飞闹了这么久,回去不被他修理死才怪,她也认命了!

谁叫刚才禇云飞接到她电时说的第一句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呢!被修理就被修理吧,她也认了!

2004年,a市,a私立大学。

那一年,郑乐是身价最昂贵的“校花”。

盘正条顺,引得无数追求者。但是她却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没权没势力,更没故事。

五月,她好不容易盼来了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未来一片光明。一场大雨之后,她的世界却轰然倒塌。

一个月后,在a市最奢华的风月竞拍场上,郑乐一鸣惊人,走上了生涯。

那年的夏至未至仿佛总是雨天,郑乐在连天的大雨里哭得声嘶力竭……

八年后,a市。

“浓曼”大少--这座名震整个亚洲,以其奢华的装潢,高素质、高品味、高学历的一群“服务帅哥”而声名海内外的顶级购物大厦,一夜走红……

“咚咚咚……”敲门声。

“进。”

门打开后,走进来一个服务生,眉眼间全是机灵。

“大小姐,齐少刚刚传话,说今儿请了个大人物,希望您们赏个面儿?”郑乐缓缓的抬起眼,笑道。“这齐一安是把咱这里当酒楼了!得,我去看看,你们俩等我回来一起走!”

站在一旁的欧蝉和宋菲烟二人点头。

服务生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我刚刚说的还有‘们’字!”

“我们三个都去?好大的腕儿!”

“齐少说去了就知道了!”服务生突然挤眉弄眼,嬉笑着说。“清一色的帅哥,不亏!”

三女都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敢情她们活着就只是为了看帅哥?!

钻石vip包房。

“上次的事情,多谢刘少!一安在这谢过了!”大都是些富家公子,也大都是些场面话。

今天请客的是a市加齐集团的大公子齐一安,当真是人如其名,仪表堂堂。他具有帅哥的所有特征,在一众人里,也算得上是一闪耀的主。

可主角却并不是他,明眼人一看,便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主次。

今天的主角无可厚非地坐在主位上,纵然包房里的光线颇暗,却难掩他身上的光芒。他只是静坐着,身穿浅灰色休闲风衣,剪裁得体,款式精良。

一看,便知道是一个对生活很注重的人。

郑乐进入包房的那一刻,心里定夺的便是这样的想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眼就看到他了,只觉得他周身的光芒太耀眼,想让人看不见都不行。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然而能让齐家大少大手笔的人,更是非同一般。她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反正人家还没瞧见她,看一眼总是无所谓的吧。她正想着,目光上便有了滞留。

刘宇抬眼的瞬间,映入眼来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白玉一样的面容,双颊一抹淡淡的粉红,看起来很像某种散发着香气的可口水果。小脸只有他的巴掌大小,尖尖的下巴。脖子细长而白嫩,线条美妙绝伦。

而巧妙的锁骨,更是诱人!

那一刹,他甚至想直接吻上那两块圆圆的小骨头来解解馋!

见过的女人不算少,但不动声色间就有如此勾人韵味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此时,她的视线笔直地落向他,却又像透过他在看向未知的某处。睫毛卷长而翘,侧影下像极了蝶翼。小巧的鼻梁挺翘着,小嘴就算微微闭起,也依旧娇艳欲滴。

好一个精致的女人!

看到他盯着她看,她似吓到了一般,急忙将眼神飘向别处,多了那么一丝娇羞的不自然。

刘宇并没有将眼神移开,而是视线向下打量她的个子。

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属于很纤细的那一类,但瘦归瘦,却当真称得上是凹凸有致。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微微可以看到领口处那条引人遐想的沟壑。

她的腰线精细,好像一只手都可以抓得过来。两条细嫩纤长的腿包裹在随体的裙中,却可以从布料的服帖程度看出腿型笔直,很美。再往下,是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半截小腿,白嫩如玉。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看到了这样一双****,都不会往正处想的。

刘宇突然感觉空气有那么一丝烦闷,身体突然莫名开始燥热。

这根本就不是因为酒的缘故,纵使他酒量再差,抿那么几小口红酒和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他深知是什么原因,不禁更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正侧着脸躲避他的视线,侧脸的线条在这暧昧的光下变得无限立体,而又美感。

“刘少,给你介绍一下!”

这一句话,成功的把刘宇推到风口浪尖,所有人都看向他。

包括郑乐。

而她的视线再一次触上那双看不到尽头的双眸时,心底本能一颤。

而齐一安在看到郑乐时,眸子里闪过异样的晶亮。

他一直便对她有心,无可奈佳人无意。

齐少走到刘宇身边搂住他,一幅好哥们的样子,介绍道。“这位是刘少,南部刘家的二少爷!风云国际五少!”

他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刘宇轻微蹙眉。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和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郑乐看在眼里,仔细打量起他的长相来。

他英气的浓眉下是一双如晶钻般灿耀的黑玉眸瞳,既有韬光隐晦的温和,也有不怒自威的冷澈,只是淡笑间却仍能摄人心魄。

他浑身的气场严密而紧实,即便是所处在阴暗的包房里,他身上仍有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光彩夺目。

可他身上的气息,却精纯无比。就连一呼一吸,都透着一股十足的贵气。

这人,一定不简单!

这些年,形形的男人她也见过不少,不能说苏亦承是男人种最帅气质最佳的,但很少见到可以和他媲美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这是个人人都是帅哥美女的年代,而他无疑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这样黑的夜里,他的周身却像镀了一层光似的,难掩那种出尘的俊雅气息。这样的男人,光是惊鸿一瞥,都足以记挂一辈子吧!

郑乐说不清为什么那一刻自己会有一种“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本能反问。

一旁,好友已经从善如流地开口。“原来是刘少,久仰大名!怪不得齐少今儿一出手就是两箱拉菲,还非要72年的,我这里的库存可都被你掏空了!”

“得了吧,你这里少了什么还能少了酒?”齐一安特意看了郑乐一眼,安置三女入座。

郑乐本不想推脱,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她……

好友看出她的着急,急忙说道。“一安,郑今儿有点事,我俩陪你们闹一会儿也就得了,放她先走,成不?”

齐一安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们已经来挺长时间了,刚刚也是问服务生才得知原来不常出现在这里的郑乐今晚也在,好不容易威逼利诱了服务生去请来几人,连坐还都没坐,这就要走!

“怎么着,姐姐我不够如花似玉,就非得我们晚情才行呗?”另一个好友似笑非笑,却一语双关。

齐一安吃了个闷亏,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干笑。

郑乐一看台阶已经给自己铺好了,急忙抢占了话头。“今天扫大家兴了,改天我做东,给大家赔罪哈!”

“郑小姐太客气了!”

“有事就快去忙,改天再叙!”一群人很怜香惜玉的附和。

“好,刘少,再会!”说着,郑乐微微对目光直视自己的男人点了点头。

三三两两的附和让齐一安无法挽留,本想出去送她,一想到今天是他做东,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钱人离去。

唉……

郑乐一出包房的门,不禁深呼一口气。

这个男人,太危险!

那种像草原上野豹的侵略眼神……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后怕。她不明白,明明是很谦和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拥有那样野性十足的眼神?

难道这是男人的本性?

摇摇头,她失笑离开。

包房里。

刘宇一直到门彻底关合才收回视线,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注视着他这个主角。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众人面前显露出对郑乐的兴趣,与特别。

“呦,刘少倒是有心啊!我那姐们跑不了,目前还单身一枝花呢,回头咱好好商量,谈好价钱我可以出卖给你哦!”宋非烟开着玩笑,打了圆场。

她很清楚自己好姐妹的魅力在哪。别人不好说,这郑乐在她的眼里可算是美女中的顶尖人物了!何止啊,她简直就是女神。

“呵,提议不错,值得考虑!”刘宇似真似假地说,俊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见他笑,宋非烟眼睛都直了。

并不是因为他太帅,而是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一小时后。

车里。

“去查查那个女人。”

“是,五少。”

郑乐千赶万赶才没有迟到,在和儿子郑抹约定好的前一分钟,打开了电脑视频。

“哈喽,妈咪,你是不是又险些迟到哦!”视频的那段,端坐着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

如果还有第三人在的话,已经回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呼这个孩子的长相真的不可思议!

眉清目秀也不过如此,唇红齿白更说不全面,大眼水汪汪的像两滩泉水,让人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柔情都跌进他的眸光之中。

这是个男孩!

“哪有,才没!”郑乐笑得眉眼全完起来,看着自己的一对亲生儿女,心里软成一团棉花糖。“妈咪是冲了澡,换了光鲜亮丽的裙子,才和你们视频的哦!”

有儿如此,即便是她再苦再累,也值了!

“切!~妈咪,你额头上明明有汗,骗人要打pp的哦!”稚嫩地童音响起,嫩呼呼地小手甚至有模有样地指着视频里她的额头。

谎言被拆穿,郑乐吐了吐舌头,准备改走卖萌路线。“哎呀,妈咪最近好忙的说,宝贝儿子你看,妈咪都累瘦了!”

一听她这么说,视频里的小男孩倏地皱眉,不高兴的说。“妈咪,你答应过我替我照顾好你自己的!怎么搞成这么没手感的样子!”

没手感?

郑乐失笑,也就她儿子能想出这样的形容词了。

她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没经过大脑就说出那句话啊,害的宝贝儿子又要开始教训她了。

若是常人,高低美丑她都能摆平的了,可是一面对自己这个聪明绝顶的子,她就只有被揉扁捏圆的份儿了!当妈咪的要不要这么失败啊!

“妈咪,男人都喜欢肉呼呼的女人,只有‘温柔’才会喜欢骨头滴!”郑漠在那端指指点点,似乎对她现在的身材很不满意。

他已经五岁了,已经分清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

她知道,她的孩子在担心她!

“小小年纪净是些歪理,‘温柔’才不喜欢骨头,它喜欢的是狗粮好不好!”她笑着反驳儿子,纵然是说一句话,心里也甜蜜地开花。

“唔……妈咪,你好可怜,连‘温柔’都不喜欢你哦!”郑漠在视频里作悲然欲泣状,小模样可爱极了。

郑乐彻底被他逗乐了。

可一想到宝贝还在国外,她心里不是滋味。只好强撑着自己想念的心儿子聊些趣事。

凌晨十二点。

“太晚了,妈咪你该睡觉了,晚睡对皮肤不好哦!”懂事地郑漠催促她下线。

郑乐本不舍,可一想到儿子在学校也该是午饭时间了,就应承了下来。不过免不了又是一顿叮嘱,到了下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冲了澡,房间里只留下一盏灯。

她把自己摔到柔软的大床里,突然心思横溢。

宝贝,不会太晚,妈咪一定会搞定你爹地,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苏亦承,你知道我给你生下了一个这样贴心的儿子吗?

你一定不知道!

如果知道,你怎么会舍得失忆?!

可是三天以后。

“大小姐,这是你要的报告。”手下拿着一份牛皮纸袋,恭敬地站在一旁。

第176章 淡淡

郑乐接了过来,淡淡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大小姐。”手下鞠躬退下。

郑乐犹豫了几分钟,这才依然选择打开纸袋。

一页一页地看过去,到了倒数第三张的时候,她倏地瞪大了美眸。

老天!怎么会是刘宇?!

苏亦承是刘宇?!

妈的,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

事情是这样的,要退回三天前。

郑乐回到a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她无时不饿的不再寻找着苏亦承。可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她心生疑惑,所以派人调查。

然而三天后,她得到的调查,竟然是这样惊天绝地的真相。

她怎么可不敢想,8年前那个救了她的男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在包房里见过一面的刘宇?!

可是为什么他堂堂刘家二少爷,会以苏亦承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郑乐的指尖隐隐颤抖,眼圈渐渐的红了。

太讽刺了,这些年她心里所有的念想,竟然是个不存在的人!

刘宇,好你个刘宇!

我倒要问问你他妈到底心存什么花花肠子!郑乐狠狠地将一整张纸揉成一团,依然地按下内线。

“帮小少爷订机票,安排他明天回国。”

“是,总裁。”秘书恭敬地回答着,不过三个字依旧可以听出崇拜的口气。

郑乐紧紧地抿着唇线,美丽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微微起色。

那一天,她整个人在自己的顶层办公室里,整整发呆了一整个下午。

八年前,郑乐十六岁。

那是她生日的前一周,她刚刚接到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对于这个只招生两名的着名音乐学院的邀请,她简直快乐的要飞起来!

那可能就是她人生中的最高点了,在全校同学的羡慕与祝福目光下,亲手接过由校长亲自颁发的通知书。

一路上,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光,激动,高兴,混杂着无数自豪,她从来么有尝试过这样的惊喜。这在她的人生中,简直是无与伦比地闪光点。

可是一切,在一个小时后,分崩离析。

现实告诉她,世界的倒塌,根本用不上一秒钟。

放学,面对着空无一物的家,郑乐开心地笑颜永远地定格在那一瞬间,在然后的生命里,再未出现过。

“乐乐,别哭!”养父慈爱地拍着她的背,原本是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此刻却多了一丝萧然的沧刘,与颓败。

“呜呜呜……爸爸,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谎话骗我!我不是妈妈和您的女儿我还会是谁的啊!!”郑乐哭着,记事以来,她从来没有哭得这样惨烈过。

父母长辈都宠着她,她就是个锦衣玉食又被善待的小公主。

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最敬爱最崇拜的父亲,竟然会告诉自己,她并非亲生。

“都是爸爸的错,如今这是报应啊!”江伟庆含恨地留下眼泪,平日里睿智的双眼也变得灰败无比。

“爸……爸……你一定是骗我的,妈妈对我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妈妈!”郑乐摇头,就是不相信这些从父亲口中所说出的“事实”。

“景兰这些年确实对你视如己出,可她毕竟是怨恨我当年把你抱回我们家的!如果不恨我,她何必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江伟庆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眼底满是愤恨。

景兰,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乐乐,你听爸爸说!”说着,他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户名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拿着这些钱,快去美国完成你的梦想!不要管爸爸,也不要管任何人,你只管远走高飞,爸爸能做的只有这些,以后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话音刚落,家里的门就被人强行踹开,然后郑乐就见到一群人蜂拥过来将父亲抓住。

他并没有一丝挣扎,反而睇给她一个眼色,然后再他生命中留下最后一句话。

“乐乐,爸爸永远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了这句话,父亲就被人抓走了。郑乐死死地我着手里的银行卡,喉咙里像被塞进了无数地大铁块。

疼的她硬是掉不下一滴眼泪,手里薄弱的卡片陷进手心的纹路,生疼。

父亲被抓走后,郑乐愣愣地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检察院的人来收房子。

临出门的时候,她狠狠地盯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八年,有过无数欢声笑语,承载了所有幸福记忆的家。ww·

转身大步离开地那一瞬间,她冷笑。天堂和地狱,也不过是分毫之遥!

可是他一定不知道,天堂和地狱,也不过是分毫之遥!

世人只以为两者是一步之遥,其实不然。差值分毫谬之千里,这是古话,可郑乐想到的,也正是这句话。

那天的天气,似乎很了解人心,甚至很配合的下起大雨。

她在大雨里走了一整个下午,等走到医院的时候,浑身已经冷得像冰箱里刚刚拿出来解冻的饺子。

硬邦邦,浑身都冒着冷气。

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哭,因为她记得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要坚强!

她每走一步都一遍遍地给自己打气,可是当医生冰冷而机械地声音在她耳边爆炸开来的时候,郑乐彻底破功了。

“你爷爷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要尽快换肾!”

“你奶奶的心脏如果再不做搭桥手术,恐怕今晚再也醒不过来!”

面对医生最后的通知,她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毅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爷爷和奶奶对她都是极好的,可这对老人接受不了唯一的儿子入狱的事实,齐齐急火攻心,病倒了。

她这个做孙女的,怎能不救?!

即使没有钱,即使自己的身世囫囵,连是不是他们的亲孙女都不知道,可他们都是善待自己的老人,她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救的!

把父亲留给自己的五十万全部交了部分手术费之后,郑乐在那天的大雨里,哭的声嘶力竭,差点断气。

从那以后,她就没听过福寿能成双,她只记得祸不会单行。

“夜堡”,这座酴无比的声色龙头。

“小姑娘,你成年了么?”

老板林一彪如炬一样的眼神来回在郑乐身上穿梭,让她很不自在。可是她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有求于他,现在不是她软弱的时候。

“还有三天,我就满十八岁了!”郑乐面不该色地说了谎。

其实只要两天,她就成年了。可是本质里,她仍旧退缩。因为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太单纯,也太复杂。

单纯,是她想得到钱。足够的钱!这样,爷爷奶奶的病就有救了。

复杂,成人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不复杂的东西存在?!

“不错,有点意思!”林一彪摸着下巴,似乎很满意眼前的女孩。

可以这么说,他在这个行业呆了不是一天两天,眼前的这个丫头片子绝对算是上等的姿色。五官精致,身段窈窕,发育的也不错,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出尘的气质,像极了仙子下凡。若是日后好好,她绝对可以成为吸金利器!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他问,丝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兴趣。

“听人说的。”郑乐面无表情地答。

她才不到十八岁,才刚刚看到现实的残忍。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心力去微笑。即便笑出了一朵花,那能卖钱也倒是好的。可是她笑不出来可以换钱的花,那么不笑也就没差了。

“为什么不笑?”

果然,她想到笑与不笑的问题,林一彪就问了。

“笑也笑不出一朵卖钱的花来,笑它干嘛?”郑乐似笑非笑地反问,神色轻讽。

“不不不,小丫头,在别的地方或许笑不出花来,但在我这,你能笑出一朵钻石镶的花!”林一彪意有所指。

郑乐默然。“我知道了。”

说罢,她弯起唇角,绝世的笑颜瞬间绽放。

整个屋子的灯光都似乎暗下了一大截。

“啧啧,我就说笑起来好看嘛!”林一彪心惊这女孩笑容的魔力,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你说听人说的我这里,道听途说的你也会信?”

“林老板,我今天到这里来,指名道姓要找你‘谈生意’,而你也出现了,这就说明我们的生意有可谈之处。我的确是走投无路才做了这样的选择,我才不到十八岁,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可是我却敢把自己卖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您知道的,这不是有勇气,就可以做出来的事情!”郑乐很理智地说着,每说出一个字,她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因为面对一个老油条,她未经人事的女孩,只要稍有不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了。甚至,她一直在微笑着说这些话。

“勇气……”林一彪似乎很喜欢重复她说的话,末了笑着问道。“小丫头,你确实很有勇气,不过我好奇的是,除了勇气,你指的还有……?”

“心狠!”郑乐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心狠?”

“是的,如果我对自己心不狠,又怎么站在这里让你评头论足是否能将我卖个好价钱?”她挑起好看的眉毛,美丽的大眼里却是一片荒凉。

“哈哈,有意思,你这丫头,性格我喜欢!”林一彪大笑,却给一旁的助理睇了个眼色。

那女助理是心思何等敏捷的人,刚要按照老板的意思开口,就被郑乐抢先了去。

“林老板,多余的钱我不要,我只要能救活我爷爷奶奶的钱!”

“哦,你不要?”

“对,我不要!”郑乐点头,继续道。“夜堡的保密措施再如何严密,也是有人传说的。每周五的竞拍夜,出的价钱都很可观。我郑乐自认姿色不算最上乘,但是我听话。学习能力也强,你肯教我,我就一定能学会!”

眼下之意再明了不过,只要他悉心,那么她一定不会负他所望。郑乐其实是在赌,赌他收下自己。

“既然这么说……”林一彪陡然松口,算是收下她了。“红玉,带她下去。”

郑乐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并不动。

考虑再三,她开口道。“林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小丫头有事求我?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卖个好价钱的!”

郑乐苦笑,卖个好价钱又怎样,钱有不全是她的,因为她已经早就做好了决定。

“你给我五百万,我只要这些!其他的,都是你的!”

林一彪显然再一次被眼前的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气息给震慑住了,可是毕竟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就算是装样子,也是要装的。“五百万,有点多!”

“没的商量,而且,你必须现在就给我!”郑乐心下一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没有分寸地冲撞了他。

其实她也很怕,怕林一彪突然翻脸不认人。因为传闻中,这个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可是她刚刚的强硬语气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她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她哪里能有那么缜密地心思和这样一个商人中的典型人物周旋。恐怕是自己被卖了,不仅会帮人家数钱,还会帮人家验钱的真伪呢!

“林老板,我爷爷奶奶急需用这笔钱做手术,如果钱不到,医院是不会给手术的,你就当……就当是帮帮我!”郑乐的语气软了下来,动之以情。

她并不是装的。

林一彪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看的她心里都快发毛了时,才抬手吩咐道。“去取五百万,陪郑小姐去医院!”

说罢,他转身离开。

郑乐的神经突然全部崩断,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爷爷奶奶,你们有救了!

……

就这样,郑乐成功的入驻“夜堡”。

念在她还没有成年,林一彪很好心地将眼前这个即将来的周五拍卖会,整整滴推迟了一周。而这一举动,为郑乐即将开始的拍卖会赚足了噱头。

如果你在外人眼中每天的早餐是鸡蛋和汉堡,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换成了一杯黑咖啡,那么这外人一定会问你原因--这是人类的本能--好奇心。

而拍卖会推迟,着实让上流社会的掮客们都在翘首期盼这一场风花雪月的见证。

“你要记住,即便男人是百炼钢,那么你作为女人的柔情也足以将他化为绕指柔!”不知道林一彪在哪找来了一个专业“老师”,这位老师的职责就是她。

她成为上流社会男人们争抢的尤物。

“女人,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你最大的武器,懂吗?”

面对着面容姣好衣着光鲜的“老师”,郑乐轻轻点了点头。

这几天,她已经将此生那些课本上所学的东西颠覆了个遍,从化妆到走路是身姿,从谈吐到花道茶道,她都是一天天的被各行各业的翘楚灌输教导过来的。

好在她天性聪颖,即便所学都不精,也略知那么一二了。而这一二,就已经足够了。

“一个合格的情女彐,不能以本为尊。但是交际花却可以!”

眼看着“老师”的双唇一张一合,郑乐在心里苦叹。

原来情女彐,根本就是不是那么好当的。

尤其是像她即将成为的那种--高级情女彐,就更不好当了。还有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跟交际花又有什么关系!

“别用你那种不明就里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眼神里之需要存在恰大好处的邀请、柔情、以及魅惑!你自己要时刻记住,你并不是一个情女彐,你只不过是一朵昂贵的交际花!”

这位“老师”显然不满意郑乐刚刚那种“无知”的眼神,涂着红色丹蔻的双手,轻轻分开安放于腰测。

即便是一种泼妇骂街的典型姿态,都让她做的风情万种。

郑乐不是不佩服的,而且这种佩服丝毫没有任何轻蔑。

她根本不管这位老师是不是过来人,即便是,那她根本也没法判定一个女人是否是因为虚荣爱财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因为每个人走的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别人从来就无从插手,就像她一样自行选择了一条这样“简便”而快捷的致富路。

燕红玉看着眼前的女孩怔忡的小脸,突然一改先前尖刻的语调。

“小姑娘,做我们这行的,哪一个不是将头撞破了南墙,知道痛才妥协的?”

只是这一句话,就将郑乐的魂魄瞬间地定到了十字架上。

她愣愣地看向这个老师,足有一分钟,才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燕红玉被她眼里了的荒凉看得心惊,不禁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她像极了那个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自己。

可是这个现实的社会就是这样,她已经没了半点的同情心。因为同情心,不值一分钱!

“上午的课就到这里,下午是服装课……”她顿了一下,随即看着女孩皱眉道。“你先去吃点东西,男人都不喜欢太瘦的女人,因为这样让他们觉得压在身下会硌得慌。”

说罢,她娉婷的离开。

郑乐因为她的话脸红了一阵,却还是听话的去吃饭。

“一个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你的着装都一定要得体。而作为一朵交际花,你的着装更要入时!你可以坚持的风格,前卫、摩登、朋克、淑女……都行。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暴露并不是**。晚情,跟我谈谈你对**的理解。”燕红玉美丽的脸庞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可字句却直中要害。

“**……是一种感觉吧。”郑乐说,没有展露过多的情绪。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些课程,但是不得不学。就当是……汲取社会经验了吧。虽然这些所谓的“社会经验”完全何以换成一句话说--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燕红玉说着自上而下地睨着她,皱眉道。“以后这种类型的衣服不要穿,除非**时你要上演清纯情景剧。”

她的话很露骨,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理解起来,真的感觉不怎么良好。

“你这张脸啊,妖娆不足,清新过剩。适合当女神!但是我要告诉你,女神和女人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意义却很不同。你的金主不会想要买一尊女神放在金屋里供奉着,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女人,在金屋里供自己压着!”燕红玉啧啧地评论起她的长相来,似乎在做一种评分。

可郑乐却因为她后面的话,红透了整张俏脸。

就是这样,在她懵懂地理解那些成人间的定论时,周五也悄悄的来了。

……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让郑乐从回忆里抽出身来,不然,她想,她一定会沉没在那端苦涩不堪的回忆里。

“进来。”她轻轻地开头,若有似无的萦绕着叹息。

宋非烟袅娜地走了进来,笑着问。“干什么呢,敲了半天门,害得我以为你在这里私会了帅哥呢!”

郑乐笑了笑,心里却无比感激她。

如果刚刚不是她敲门,自己一定又会陷入痛苦里了。

“没什么,刚刚让秘书替漠儿办手续,明天他回国。”

“哦?你这脑袋总算开窍了,终于打算把孩子接回来了,我说你也真是狠心,回来一个月了,终于思念成灾了吧!”宋非烟笑着应和,不禁说道。“唉,我还真有点想念你家那只小妖孽了呢!”

“知道你们疼他啊!行了,别说别的了,咱们走吧,‘浓曼’大厦完工了,我约了设计师吃饭,一起吧!”郑乐起身,拿起包包。

“不是吧,应酬这种事神马的最讨厌了!”宋菲烟嘴上说着讨厌,却仍旧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宴会,政要明星,都极具一地,只因风云国际的正式合并。

郑乐是从她亲爹的手里“特别”抢来的请柬,她并不是一定要来,而是她一定要看到刘宇。

得知自己爱了八年的苏亦承,竟然是刘宇曾经的化名时,她真的很愤怒,也很恼火。

妈的,孩子都他妈给他生下来了,结果她却一直被他的真实身份蒙在鼓里!

八年前的事情是这样的,郑乐在“夜堡”的那个拍卖夜,一鸣惊人了。

惊人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姓苏,名亦承的神秘公子以“五千万”的价格,将她买走了。从此,风月场上流传着郑乐的传说。

然后,郑乐成了这个神秘公子的情//妇。

那个时候,苏亦承,哦不,是刘宇。

刘宇并不是以色取人,他不要她的身体。却总是找她说话,而谈论的内容,竟是的因为一个女人。

第177章 深爱

一个他深爱着的,和郑乐给人的气息很相像的女人。·

然后,在那几个月里,她都担任着一个红颜知己的身份,直到那一晚两个人都敞开心扉的谈话,甚至喝了不少酒。

然后……

自然是恶俗的酒后乱性。

这情迷意乱之后,当刘宇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的**了一夜后,毅然留字离开。

郑乐直到现在都仍然记得,那个字条上面的字。

“对不起。”

这三个字,涵盖了太多的意义。

令人失望。

也令人绝望。

郑乐捏着那张纸条,三番两次地尝试将眼泪逼退,却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看着满床的狼藉,以及那一朵清白的证明,她终于再次嚎啕。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她爱上了他甘愿把所有的珍贵都给他时,回馈给她这样的失望与绝望?

昨晚,她根本就没醉。

就算他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她仍旧忍着。因为她爱上了他。

就算他嘴里念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仍旧忍着。

巨大的疼痛,心里的负荷……几乎是流了一夜的眼泪,她最终才筋疲力尽地睡过去。

可谁知道,一睁开眼睛,人不见了。

就这么消失,一消失便是八年。

后来,郑乐决定离开,带着自己意外从林一彪手里得到的一百万,去了了美国。

到了美国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怀了孕。

而得知这一个消息,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惊喜!

无措的惊喜!

这种巨大的惊喜将她完全笼罩,她丝毫没有任何正常女孩该有的惶恐,最未婚先孕的惶恐。

美国是一个开放的国家,这里不存在异样的眼光。更让郑乐的心情好上加好。

而得知自己怀孕的第二天,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找上了门。

在得知自己原来是在小时候被人偷偷抱走,而他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苦苦找寻n年未果时,母亲抑郁离世……

然后面对这个娱乐界的龙头霸主……郑毅真挚无比的眼神时,郑乐哭得稀里哗啦。

然后再怀胎九月,生下儿子,取名郑漠。

……

往事,真的如烟呵!

郑乐面带得体微笑,对着每一个对她致敬的人颔首。

宴会的主人翁马上就要开始了,她隐隐觉得忐忑,或者复杂。

十分钟后,楼梯处,刮起了一阵旋风。

七个神色各异,风格不尽相同的美男军团出现。

现场的女性当即统一喘气的频率,更有甚至,直接忘记了唿吸。

他们是,风云七少。

大少,云飞。

人称冷面神君,他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不喜一切社交,手段比天高。为人极为低调,反之也极为高调。

二少,钱臣风。

人称玉面公子,他是花海中的一阵狂风,为人高调,风**但不下流。绯闻不断,但生意场上,却也是优秀到云端的地位。

三少,徐轩。

此人可谓是传奇!

以腹黑,商业手段铁血而着名。本来他是在七人中排行老二的,可是偏偏不满意某种排行的称唿,于是以退为进,当了老三。品行优良,男女之情更是专一,是少有的上流名流中还享有至高拥簇的优雅男人,没有之一。

四少,黎钏。

此人品行端正,因为家中是政要初审,为人就颇受人们关注,自然在光亮处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斯文君一枚,少奶杀手。

六少,林涛。

****少爷,却玩起了商战。长的那自不必说,应该是在七人中是最帅气的,为人也是最霸道的。

七少,陆彬。

陆家在a市很是传奇,可是就不知道这位到第是陆家的几少,貌似传闻中只有大少。再看此人长相,真是堪比女子俊秀!骨骼纤长,身条却纤细。白白嫩嫩的,倒是真有些像女人。

以及,五少……刘宇!

怎么评论这个人呢?

郑乐连饮入了好几口红酒,这次逼迫自己客观地评价他。

见过帅的男人,也见过酷的男人,见过阳光类型的男人,也见过暗黑系的男人,见过……可是你,见过这样一个集所有特性于一身的男人嘛?

妖孽,简直是妖孽!

八年前他还没有长成这样深刻的样子,可是时光将他每一处完美,都雕琢的令人痴迷。

一瞬间,郑乐红了眼眶。

这个,就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啊!

仰头,杯子里的酒被一饮而尽,郑乐冷笑,转身,离开。

一气呵成。·

这场宴会,她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她不过是想要来看看传说中的风云七少,当然,特别是五少。

刘宇,我是该称唿你未苏亦承,还是刘五少?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就像是这八年的时光,她只是爱着一个影子而已。

台上,刘宇看着分别于人群的孤立背影,心底微微一动。

是……她?!

他抿紧唇角,心思惘然。

一个月后,“浓曼”大厦正式落户a市。

新闻发布会,这个以“服务女性”为主题的购物广场,以及娱乐一条龙的综合大楼,给a士的媒体们,投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吸引了无数新闻媒体者的眼球不说,就连商业的各种翘楚,也都纷纷来参加这场以“新闻发布会”命名另类开业宴会。

而当同样冠以“风华绝代”头衔的五个美女总裁出现时,细心的人们或者不细心的人们都会发现风云国际七少中至少有五人差点让众人跌破眼球。

然后当郑乐为首开始讲话的时候,刘宇做出了有史以来最跌破自身优雅的举动。

当时周围静悄悄的,郑乐不可能没发现那边的事端,但是她选择了视为不见。而这期间,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微笑。

因为她已经悄悄了做一个已决定。

什么决定?

哦,女王是不会告诉你的!

只是没想到,在这场宴会之后,经牵扯出了四个好姐妹的过去。

更没想到,她们都和各自的男人有牵扯,而这几个男人组成一个私自词语就是--“风云五少”。

这样的发现的确是让郑乐意外的,更是让其他几个人意外的。

光是庞晓梦被掳走她们就可以判定,老天爷冥冥之中,真的不不玩死一两个都不好受。

所以当晚,郑乐名人搬了两箱子拉菲葡萄酒,四个人把酒言欢,这次明了七八年前,在这个城市里,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而各自回来的目的都不相同,但又都相同。至于真假,谁还会去花心思探究呢。眼下只管她们经营自己的生活才好。

……

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

儿子郑漠回国,几个好友的孩子都在一所学校里,彼此间有个照应。也没想到,他们这群孩子都风云三少两个公子,不打不相识了!

事端发生在徐家三少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的生日宴上。

因为都是同学,又是朋友,所以郑乐和好友几个人的孩子都收到了这两位小公子的邀请函。

可是一想到要见到风云七少里的那几个和自己有过曾经的人,几个大人都不怎么愿意去。所以,她们最后决定,由好友夏晓凉带着几个孩子去参加这场生日宴。

并在去之前,统一了口径,一点有人问起这几个孩子是身世,那么对外一直宣称是她和叶浩轩收养的孩子。

夏晓凉点头答应了,一大五小都着装完毕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宴会上。

当夏晓凉领着萝莉正太军团出现的时候,掀起了一场不小的唏嘘风暴。而当她领着五个孩子见到了风云五少时,登时场面更加暗潮汹涌。

刘宇几乎一样就看出郑漠这孩子是他播的种,震惊程度比打碎的那个酒杯还要大。可是他甚至一下就想到是和谁的孩子。因为在这世界上,和他有所牵扯的女人,只有两个。

一个已经嫁到了意大利,当起了黑手党教父的小甜妻,而另一个……就是郑乐。

说实话,这些年,他一直知道郑乐在派人调查苏亦承。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相应了那句话。“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

刘宇放任着自己对晴空的想念,却对郑乐的苦寻视而不见。

然后,当这个女人为她生下了自己的下一代时……这情况,也就大大的不同啦!

随后,在和那个叫做郑漠的小家伙你言我语的对话后,刘宇真的觉得自己做人相当失败了。

一天后,他甚至做出了更失败的一件事,居然去硬闯女性圣地--“浓曼”大厦。

当他怒着一张脸和训练有素的保安开战时,三哥的女人……夏晓凉出现了。

说实话,刘宇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如果她不离开,三哥不会出车祸失忆,两个孩子也不会没了妈妈,小侄子也不会自闭。

所以,他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这女人似乎很不简单,竟然给他“通行证”。但作为回报,他不想欠她的,所以告诉她三哥失忆的事实。

看着她全身僵硬住的那一刹那,刘宇也是纳闷的。

如果没有情,不会这样怔住。

管他呢,他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才是王道。可是顺利的进入了“浓曼”大厦,他根本无心去看里面任何装潢,直冲顶楼。

可是还是被郑乐这女人给跑了!

一瞬间,全是挫败。

……

此后,接二连三的邀约,都被郑乐无声的推拒在门外。

刘宇实在窝火,却发作不得。

一时间好像全乱了!

她消失六年,他根本没有花任何心思想要去寻找她,因为八年前,在他眼里,那一晚是一个错误。

这辈子,没法承受的错误。

可是为什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心里,脑海里出现的回事晴空的脸,却没想到初见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时,他的本能,让他排斥这样的结果。

爱晴空,并一直爱着她,是他这一辈子的追求。

不管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会始终如一地爱着她,她一个标点符号都足以让他刀山火海魂飞魄散。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他的心里出现了第二张女人的脸的时候,他慌了。

并不是不敢面对,而是无端的逃避。

他都没有开始想,就已经决定了那样的结果,可是面对这个小他几号的孩子出现在他眼前时,刘宇乱了。

他是世界,可以说,轰然倒塌。

一年。

几乎有整整一年期间,刘宇在无尽地拒之门外处徘徊。

就连必要的宴会,郑乐都不参加。见过几眼倒是真的,但是她总能很巧妙的将她自己给盾了。

一说起这个,刘宇就觉得怄气。

自上次在宫中融资宴会上见过以后,刘宇就隐隐盼着自己三哥和三嫂的婚礼。终于等到他们大婚之日。

他都快激动的手脚哆嗉了。

可是婚礼全程,无论他是不是一直盯着她美轮美奂的侧脸,她都一律目不斜视,根本对他视而不见。

这让他很窝火,很不爽。

这些,是过去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尤其是当听到齐一安在追她两个人甚至约会的时候,刘宇简直都要爆炸了。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那样的自己,就想一只行走中的大醋桶一样。而当他意识到这一切反应都有些酸熘熘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认真的审视自己。

可是最终还是无果。

他甚至像一个人贩子似的蹲守在圣印私立学校外,就等着郑漠那个小家伙走出来,可是很失败的是,来接小家伙的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保镖也一个比一个尽责。

光天化日,他总不能明抢,总是要估计点颜面的。毕竟他现在的社会地位,这样的绯闻是很不利的。

尤其是父亲,他根本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到时候免不了回到家又是一顿臭骂!唉,幸好那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郑漠的存在,不然,铁定逼婚到底。他现在已经被逼婚逼迫地快要疯掉了!

唉。

扔捧花。

虽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该关注的事情,可是当一束美丽的玫瑰花自空中划过一道有没的弧线落到郑乐脚边的时候,刘宇不禁心底一震。

自古就有这样的说法,接到捧花的独身女子将会在近期之内也出嫁。

不管这说话是不是真的,刘宇都觉得自己有一种捏一把汗的感觉。而所有情绪,依旧抵不过那种“她要嫁给别的男人”的巨大不爽感!

接到捧花,郑乐不以为意,甚至好心地将它送给别人。

可是那一瞬间的向往,终究还是让刘宇捕捉到了。

她也想嫁人?!

莫大的喜悦,和激动……

刘宇竟然感觉像中了奖似的,开心!

某知名咖啡馆。

郑乐姗姗来迟,对着座上的妖孽男人微微一笑。

“不知道刘先生约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她微微挑着刺入宋叶的眉毛,美眸中看不出有多少喜悦。

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几次邀约,都被秘书挡开了。这些都是郑乐吩咐的。

从前,一直她到处打探着他的消息,已有蛛丝马迹,她甚至不辞辛苦的飞来飞去。可是她现在累了。

她想不出,一个已经嫁给别的男人的女人,到底有多强的固定能力来占就他的心。不过今天,倒是她勘测一下的时候了。

这一年之间隐隐约约的碰面,零星的可以。

他没有任何变化,而郑乐也将心里的那片悸动隐藏的非常完美。

是的,无论是苏亦承,还是刘宇,就算他改名叫王八蛋。那么她爱着的,也仍旧是这个人。

所以不管他是什么称唿,都不重要。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

一年了,她狠了心地隔绝掉他的一切,为的就是想给他点教训。也为了当初这个种隐瞒而还给他的报复。

如今好友的婚礼,让郑乐感触良多。

在十八岁,她就一直梦想着要嫁给这个人。

那时候苏亦承在她心中,就是地道的白马王子,也是十足的梦中情人。只不过没想到得知真相后的一切,这样荒谬罢了。

可人总是要生活的,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是要活着的。这只是先决条件,有的人会追求生活质量的好坏和高低,当然她也不例外。

郑乐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倏地,她有一丝复杂的感觉。

这种复杂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恐惧,紧张,等等……

就这空挡之中,刘宇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而当一个莽莽撞撞地角绝女子撞到他的手臂时,他只抬眼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追求她任何责任。

“对不起,对不起啊!”绝**子一个劲儿的道歉。

“没关系。”刘宇只是皱眉说了这样一句,话里撵人的含义很明显。

绝**子讶然了一下,却还是离开了。

刘宇没有看到,这女子离开前对郑乐使的眼色。

这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可只是一分钟,郑乐就已经紧张的满手是汗。

暗暗地在桌子下摊开手心,里面亮晶晶的小小汗滴让她怔忡了起来。

他,竟然……

没认出晴空?!

是因为两个人很久没见了,还是……她在他心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是的,刚刚撞到刘宇手臂的绝**子,就是晴空。

非要介绍一下,那么只能说,此女子是她最大的情敌,刘宇心中的女神。

可是刚刚他明明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认出来她!郑乐看的很认真,很确定那种眼神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没认出来。

这是不太符合常理的一件事!

与刘宇隔绝的这几年,她去意大利出差,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晴空。见面第一眼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直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故乡也在a市,自己是嫁到意大利时,她才惊觉,原来她就是郑乐这些年一直攀不过的“山峰”!

一来二去相交甚好,终于在前些日子晴空和她抱怨和劳尔的之间有小矛盾时,她和晴空坦白说道自己很早就知道她。

然后把这八年来,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在然后,就是晴空给她出了主意,利用晴空她自己来断定一下现在刘宇心里的人选到底是谁。

最开始,郑乐是不同意的,但是得知其实是晴空想要趁此机会回到故乡晾劳尔一段时间,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也就默默同意了。

然后,她们之间上演的就是这样一段情景剧。只不过这剧的末端结尾,倒是让人没了安排。

“怎么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刘宇看着她白的异常的精致五官,忍不住出声询问。

郑乐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地闪了闪,最终才艰难的开口。“刚才,撞到你的那个人,你……”

“刚才那个人……怎么了?”刘宇在心里停顿了一下,继而问道。

其实那一停顿的时间,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刚刚那个撞他的女子根本就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止这里,整个a市都算上。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刚才那女子就是晴空,就是那个他心里一直存在的人。

是的。

他认出晴空了。

但是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他并没有多做停留。也是风驰电掣那一眼,他突然明白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果说,当时他表现的惊讶,那么只是因为他惊讶劳尔那个粘人的家伙怎么会放任爱妻回到a市?

按照时间算,黑手党里现在的时间是最忙的时候,就算劳尔很闲,那也不会选择这几天携妻回到妻子的故乡探亲。

如果说,当时他表示很兴奋,那么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八年没见,即便是矫情平凡的人,在这样长的时间里,突然遇见,都会很兴奋的吧。

不得不说,晴空的容貌的确有些许的变化,更漂亮了而已。所有,又不是整容。对于这个占据他整颗心那么久的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没有选择当场相认是因为,刘宇觉得,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郑乐。而且,就算是要相认,那么也可以过后派人查到她的位置,然后一起喝个茶叙叙旧什么的。

可是邀请了几乎一年,郑乐才赏脸出现,没什么比这要珍贵的了。

其实刘宇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竟然可以再短短的一两秒内将一切看清,并将一切都看的通透,分得出的轻重缓急,尤其是在男女情事上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后知后觉的一刻,他还是震撼了。

为自己刚刚所做的舍取而震撼,他放弃了晴空,选择了郑乐,那么这只能说明……答案真的很不言而喻。

第178章 时候

刘宇在思索的时候,郑乐也在复杂着。·

就想有些东西,你坚持了很久,可结果却背道而驰。

在她的认定里,刘宇爱晴空,可是没有当场认出晴空,这算是“爱”的表现么?那如果说他不爱她了……

以往,女人们总是回想到那样或这样的释怀,可始终不会想到,这样或那样的释怀之后,竟然是不敢相信。

的确是不敢相信!

“我有点不太舒服,我想……”郑乐守住口舌,急忙改口。“我想,你能送我回家么?”

她本来只是想说我想回家,并不是要求他送。可是改口后,她明显地给了他机会。当然,就看他刘宇够不够聪明,能不能从这神州汉字里拿捏地出了。

三秒后。

“好,我送你。”刘宇的眸光闪动,显然是压制情绪所致。

他听出来,绝对听出来了!

她在给他机会,这是不是说明她原谅他了?

那他们……

是不是就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车里。

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车后座,风云七少里出了老大,和老七,其他五个人都是爱车如命的。

平日里的保养自不必说,单说这成群结队的女人想上他的车,他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另一半座位被无关紧要的一群人那样糟蹋。

其实是不是关于洁癖,都不确定。

怕是怕,只是他心里笃定,这位子是留给一个人的。

一个专属于此女子的座位!

以前,它的主人或许会是晴空,可是今天以后……还真就不确定了!

刘宇谨慎地开车,生怕自己的疏漏造成什么后果。

所以,只是拿出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旁的人,那忐忑的样子,真像早恋的高中生。

郑乐看见了,却当做没看见似的,在心里忍着笑。

印象中,想他这般“可爱”的模样,是不曾出现过的。八年前该稚嫩的年纪没有出现,八年后该成熟的年纪却出现了。

真是斗转星移啊!

只是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仿佛彼此都很享受这种安静却存在的感觉。

要从他们相约的咖啡馆启程,到郑乐的别墅是要经过一片海域的。当然,那附近必不可少地成为了黄金沙滩。

大海在人心里都是气势磅礴的,起码在还骗散步吹着凉风也是好的。可是郑乐却并不欢喜,她皮肤敏感,海风太潮湿,总是会惹得她娇嫩的皮肤出现异常。

可是今天经过的时候,她却突然想去海边走走。

但似乎,去海边走走并不是目的。

目的是,和刘宇一起去走走。

郑乐有小心思,她是想知道,自己以那种情侣间约会的事例来感觉她们两个人要是开始恋爱的话,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她像的太简单,光是走走,可互相都不说话,就算你们自己享受这种沉默,那在外人们的眼里看来,还是相当诡异的。

海洋地气息扑面而来,秋天的海风,已经有些凉了。

郑乐穿的少,着实被吹出一个激灵。

激灵刚过,肩上就多了负重--是刘宇的西装外套。一瞬间,温暖无限。

这件西装上,仍旧有着令她熟悉的气息。她突然有些贪婪地低下头汲取这种想念的味道。

其实郑乐知道,他们不说话,是在因为八年未见,难免生分。

她倒是有很多话要说,可他并不见得。

而刘宇却以为,他们之间的沉默,只是因为她不想搭理他,为了避免自讨没趣,他也就闭嘴沉默了。

两个人硬是吹了半小时海风,这才回到车上。

此时,郑乐嫣红的小嘴,经冻成了浅紫色。

看着倒是好笑,可刘宇却出奇的心疼起来,急忙将车内的空调打开。

暖了几分钟,像是回过神了,郑乐突然看向他,问道。

“你想知道这些年,我在美国的事情吗?”

刘宇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急忙点头。“想!”

谁料郑乐却柔柔一笑,话风一转。“想,我也不告诉你!开车!”

这样的反复无常倒是让刘宇大跌眼镜,只能在心里吃闷亏,听她的话开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这刘家最华贵的少爷,变成了受气包。

自那日和刘宇见面回到家之后,两人又见了无数次。几乎天天见面,惹得好友打趣。

“你们俩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宋菲烟乐得其成地问。

“非也。”郑乐笑,最近的她,特别喜欢笑。

宋菲烟看在眼里,明了在心。

最近她和刘宇打的火热,她倒是知道的。其实她是希望好友能幸福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是天赐良缘。

可是五个好友,眼见着两个已经领证,一个正要去领证,只剩下这个和某男打的火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确定恋爱关系,甚至直接去领结婚证这可都是郑乐这人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那么到最后,好像就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了!

和钱臣风的夺子大战完美落幕,虽然她清净不少,也让那魂淡吃了不少苦果子。

和钱臣风的夺子官司大战完美落幕,虽然她清净不少,也让那魂淡吃了不少苦果子。

可是……

可是现在闲起来了,心里倒是空落落的了。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绪下工作,她根本画不出好的设计稿。每夜睡眠中,她总会觉得自己如置海底,总有无数的手化为水藻将她的脚腕够缠住,让她狠狠挣扎却总是越缠越紧,当她的唿吸快要窒息的时候,总是吓醒,然后面对空落落的黑暗喘着粗气,发呆。

唉,调节,她一定是需要调节了!

为了追寻脑子里那种完美到极致的短暂空白,她还是有了决定。

什么时候,她得找时间带着儿子去趟马尔代夫了,在那多住一段日子,她就不信还能陶冶不这混乱的情操!

“我们只是谈恋爱之前的必经步骤。”郑乐又说。

“什么?”宋非烟煳涂了。

“追求。”

“……”宋非烟无语了,然后看着女神像一支蝴蝶仙子似的飞出了门外,上了某个妖孽男人的心。

顿时,整个别墅里,只剩下她孤家寡人。

三天后,a市内地所有新闻媒体都接到这样一则新闻。

“风云五少和浓曼总裁郑乐已经暗结连理”“惊人爆料:五少出嫁了!”“美女总裁幕后的男人……”…………

所有的题目都在告诉人们一件事,那么就是风云五少刘宇,和“浓曼”的总裁郑乐,这两个人,有猫腻!

而当所有当事人差不多齐聚一堂的时候,两个人坦言目前正在交往,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是否已经结婚并且领证,但面色上是不排除有那样的“打算”。

“这算是好事多磨,苦尽甘来了?”夏晓凉倚在徐轩怀里,由着老公给她拨开荔枝壳,再喂她果肉。

已经结婚半年,因为生下了徐宝贝,她的身材还没有太恢复好。有些臃肿,却不掩饰贵态。小巧的五官因为蒙上慈母的光芒,更加温润可爱。

“这俩人也太能暗度陈仓了吧!”欧蝉柔柔地笑着,挽着老公黎钏的手臂,一脸地幸福。

同样,结婚这么久,他们像是初恋时的,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心里甜蜜无比。

“谁说不是呢!”帅气依旧的黎钏笑着回应爱妻,两人眼中你侬我侬,插不进任何第三人。

“呃……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宣布一个消息吧!”庞晓梦摇了摇冰块男云飞的手臂,见他点头,她立马变得喜滋滋地说。“我和我家老大,领证啦!当当当~!”

说着,将一对鲜红的本本拿了出来,那小脸上,全是自豪。

“恭喜啊!”夏晓凉眨眨眼,但是却很快郁闷道。“以后岂不是要管你叫大嫂?”

“云飞,我真同情你!”欧蝉也是郁闷的神色,估计她和夏晓凉两个人想一块去了。

“云飞,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宋菲烟似笑非笑。

众人纷纷言语恭喜之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神色异样。

一个是花心成性的风**二少钱臣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个是被陆彬从头挫到尾的魍魉六少林涛,最近连日郁闷。一个则是在想着某个帅气警官的陆彬,思念情郎难免不合群起来。

另一个,则是刚刚轻讽的一脸复杂的宋菲烟。

而此刻她突然想,如果一会儿好友郑乐也出其不意地也掏出一对红本本来,那她现在一定出门找一男的就去结婚!

妈的,她就不信了!

可是一分钟后,当那个一直被她崇拜者的女神,郑乐从爱马仕的包包里拿出一对红色的本子,娇媚地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大家,我们是先婚后爱!”

操……

众人都惊讶之余,宋菲烟当即就甩门而去。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窥,可老大到底还是老大。

“老二,还等什么?你儿子他妈可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云飞笑着,冷酷的脸上难得显露此刻的好情绪。

他这话得听仔细了,万一说的快一点就会变成“你儿子tm可能要和别人跑了”,擦,这可就上升到性取向问题了!

虽然他不歧视同性恋,但面对自己家无后的恐惧,钱臣风想都不想,就跑了出去。

其实,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可不稀罕知道。

但他们希望,希望他们两个人彼此知道就行!

宋菲烟是在不服气,虽然她并不是着急结婚,一定程度上,她甚至是拒婚一族。

又或者,算是恐婚。

可是看到好友接二连三和这四个优秀的男人都修成正果,她自己不禁也迷惘,不甘心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那样的时候,看别人怎么样,自己才怎么样?比如这个包包很好看,a买来,b也买来,c买来,然后作为d的你,也觉得自己该买过来。

其实宋菲烟并不是那种庸俗的人,相反,她很有个性,也不会有随波逐流的打算。

但是此时,她真的郁闷了。

因为她最近压力特别大,宋老爷子放出话来,如果一年之内不结婚,那她真就会被扫地出门,虽然她并不在乎,可宋家那么一大家子以后看到她都会用那种“丧家之犬”的眼神面对她,真的是不会很爽的!

而且儿子也慢慢长大,没有父亲对他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一个完整的家对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

唉,到底怎么办?

不然……

不然答应老爷子去相亲?

想着,宋菲烟身形一转,从别墅的后门又回去了。

同时,追出来的钱臣风看不到钱人踪影,以为她是开车走了,于是也急忙向车库走去,想都没想,他便又急急忙忙地上车追了出去。

就这么的,错过去了……

oo……

宋菲烟从别墅后门进入之后,并没有路过前厅,而是行小楼梯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需要拿自己的钱包,护照,以及一切跑路可以用到的东西。

而楼下一群人在热热闹闹的谈论着,丝毫没有注意任何有关于楼上的声响。

宋非烟很快的将行李打包进自己的lv旅行箱里后,拉着滑轮箱,一秒也不停的下楼。

上车,发动,离开。

客厅里的人。

“咦,怎么有汽车引擎声?”夏晓凉问。

“钱臣风那丫不是刚把小烟制服吧?”欧蝉也纳闷。

“管他呢,二哥的事情,就交给他自己吧。”有人总结性的发言,丝毫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察觉。

自此,宋非烟离开别墅一直到半年后。

某咖啡馆,一男一女,显然是相亲场面。

“不知道宋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对面的男人文质彬彬,身上却多了一种脂粉味儿,让宋菲烟很不满意。

“画画的!”宋非烟不耐烦地答。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相亲了,这六个月,她先是去马尔代夫待了足足五个月,因为知道儿子有人照顾,况且那小魔王也不是粘人的孩子,于是,终于当她快晒成干尸了,就打道回府了。

一回家,她就坦言,自己可以接受相亲,但是不保证结果。

此话一次,宋家上下只要认识男的,就纷纷开始介绍了起来。

然后就有了眼前这景象,前两个男的倒是长的人母狗眼的,但是一听她带了个孩子,而且是单身妈咪,立即都甩脸子撑不住场面而走人了。

宋非烟乐不可支,却还是不得不继续这第三场。

果然,对方听她态度不端正的随意回答,浓眉皱起,嫌弃道。“原来只是个画家啊!”

不由自主的,此男想起来广场上以给人作画收取少许手工费的流浪画家,看她衣着光鲜亮丽的,虽然不想是流浪画家,但是没听过艺术届有的姓宋的女画家啊?!

宋非烟对于他对自己的称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补了一句“**”。而且一看他那一脸傲娇的样子,她就知道他肯定把她和那种流浪画家混为一谈了。

无所谓,不解释。

“我有车有房,还有个儿子,情况也就这样!”她凉凉地说。

谁料对让想了一些,竟然评价道。“情况还行。”

宋非烟差点无语了,然后忍无可忍地丢下一句话。“虽然我情况一般,但是我希望找一个各方面都匹配的。”

那男人听后,突然说道。“我没车没房,但是我有域名!域名你知道吧?俗称就是互联网届的房地产,我有100多域名,要是找个好买主,一个就能卖1000多万呢!”

宋非烟挑眉,那意思是说你要说什么赶紧说。

然后那男的看了她一眼,瞬间骄傲纠结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我不匹配你,还是你不匹配我!”

宋非烟差点以偶咖啡喷了出来,忍了忍最终好歹喝下去。

妈的,她今天是遇见极品了!

这都他妈是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患者?!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还是我配不上你,所以,就这样吧。”宋非烟忍无可忍,又从头再忍,最后觉得撤退。

她现在要回宋家咆哮,别什么样的极品都给她介绍,她又不是开福利院的!

刚想起身,抬眼间就看到一个很不和谐,很不应该出现这里的男人。

钱臣风!!

怎么是他?!

钱臣风接到消息,说是宋非烟在某咖啡馆相亲,二话没说他就飙车过来了。

这刚进咖啡馆,他不禁巡视一周,可仍旧没看见她。

另一端,角落。

宋非烟兀自紧张了起来,偏偏那极品男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虽然你很有自知自明,但是我想这顿咖啡,还是aa吧!”

草,这真是一个小气吧啦的魂淡!

宋非烟狠狠地瞪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用aa,把账单留下,你赶紧滚蛋!”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外界的某处,就害怕钱臣风看见她。

不禁看到她,还看到眼前这个极品的男人,到时候说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哎呀,宋小姐,你怎么说粗口呢,说谁滚蛋呢,这么难听,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相亲!”极品男白了她一眼,愤愤地起身走了。

当然,留下了账单。

宋非烟气急,若不是怕自己揍他有声响会把钱臣风的视线吸引过来的话,她找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如今只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他“捡了一条命”似的离开。

宋非烟拿起账单,将账单摊开,挡住脸然后悄悄向外边看去。

谁料,她才刚转过头,直线笔直地就对上一个男人的西裤,的裤裆位置。

这真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啊!

宋非烟缓缓地抬头,看清挡住自己的来人时,差点吓的从沙发上跌坐到地上。

“你……你怎么在这!”挡也挡不住了,她干脆就把账单撤下,语气不佳。

就感觉,就想警察抓到了小偷。

虽然她知道没什么可丢脸的,可是……

还是别扭!

钱臣风似笑非笑,说了一句足以让宋菲烟七窍生烟的话。“你就这么急着嫁出去?”

“我急不急着嫁出去管你鸟事,给老娘滚开!”说罢,宋菲烟气急起什么,拿起包包就要走人。

谁料,钱臣风二话不说就扯住她的手腕,让她怎样都挣脱不得。

莫名其妙地消失半年也就算了,孩子丢下不管也行,毕竟宋家的人他还是放心的,而且这样也大大滴便利了他会时不时和小家伙一起独处什么的。可是,一回a市手下就地来一系列她相亲的照片,这他妈是要闹哪样啊?

他儿子的妈咪居然和别的男人相亲,他不准!!

“姓钱的,你想找架打是不是?”宋非烟横眉,已经做好了狠狠揍他一顿的准备。

不过这话她说的没那么有底气,以往二人也有过不少次的切磋,论实力,她一介女流真的不比他。每一次都是勉强撑着和他对决,再使一些小计策才脱险。她就纳闷了,明明一个小白了长相,可功夫去那么厉害,还属于真人不露相的那种,真是坑爹!

“我说是又怎么样,你能打得过我不成?”钱臣风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宋菲烟说不出话来了。

发呆之际,他已经扯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服务生一看这架势,连咖啡的钱都不敢要了。

这样子,太像红杏出墙还被老公发现了!什么嘛,自己本人长这么漂亮,老公有长这么帅,居然还会跟之前那个穷挫矮男人出墙,这世界还有木有天理了!

唉,又要被老板骂了!

车上。

宋非烟是自己乖乖上车,与其让他动武,还不如自己少受点虐待。

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啊!

“我那天追出去找你了,你知不知道?”钱臣风冷着脸问。

一提起那天从郑乐的别墅追出去找她的事情,他就来气。绕了好几圈,硬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等转第三圈的时候,他去远远地看着她的车与她背道而驰地快速开远。如果当时不是他车技好,肯定会因为心急就那么出车祸的。

这个女人,居然现在活得好好的在这,害的他找她找的差点人仰马翻!

“哪天。”宋非烟也冷着脸,像问又不是问。

“就你出境那天!”钱臣风看着她漠不关心的样子,牙根都痒了。

宋非烟想了想,然后出声。“哦。”

“只是‘哦’?”钱臣风怒视着她,妄图从她冷淡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可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个冷情的女人!

该死的!

“又不是我让你去追我的,我‘哦’一声,不行么?”宋非烟挑着眉毛看他,心里却因他的话而感觉到复杂。

那天,他真的……去追她了?

呃……

好像,没有一点印象。

“你这女人!”钱臣风气急,却怒极反笑。“女人,跟我说实话,那天你跑出去,不就是为了让我去追你么?”

第179章 本来

宋非烟本来是要怒的,转念一想,根本就没有必·“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我又管不住你的脑子!”

她坦荡的样子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关心,钱臣风逼近她,紧紧地盯着她看。

一秒,两秒……

到底是道行浅,被老油条钱臣风这么一盯着看,宋非烟心里毛了。

没出三秒,她就怒了。“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然后她并没有立刻听到回答,正当宋非烟狐疑地时候,钱臣风缓慢而男的柔情地开口。

“的确是很久没见,你这个美女。”

一句话,十个字,却像十把飞刀似的嗖嗖地就飞了过来,宋非烟愣住了。

他……他他今天没生病吧?

或者说……他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吃药了?

不然就吃错药了?

那他妈是在干嘛啊?用柔情调戏她吗?!

他被外星人附体了?

他脑子被盐水泡了?

他……

无数个想法,都在纷纷冒出来,只为表示宋非烟的不相信,不相信那么一刻的柔情似水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你倒是挺潇洒,一狠心拍拍屁股就走人,在马尔代夫玩了挺high是不!”钱臣风酸熘熘地说着,语气却依旧柔和。

宋非烟更蒙了。

他他他他他……

暗暗地捏紧了手指,她决定用郑乐交给她的怀柔政策。“玩的还可以。挺美的!”

“哦?还想去?”钱臣风挑眉,再度逼近她。

眼见着两个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宋非烟依然很淡定。

“恩,是还想去。”她诚实的说。

“那不如,等我们度蜜月的时候再去,如何?”钱臣风笑着问她,狭长的凤眸闪着一样的光。

最开始,宋非烟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开口经应承说。“好啊。有机会的。”

“哈……”钱臣风诡异地笑出声。

待男人的笑自唇边蔓延时,宋非烟倏地瞪大了双眼,这次惊觉到不对。“你你你你……你说神马?!”

蜜蜜蜜蜜蜜蜜月?

她们神马时候结婚了?

蜜月你妹啊!

他们俩根本连恋爱都没有的好不好,更别说求婚和订婚了,这又何来结婚一说,蜜月更是太不像话了。是要闹哪样啊!

“孩子都生了,闹也闹了,我累了。”钱臣风突然无限唏嘘地说,似乎在和她交心。

警铃大作,惊觉,他也他妈是在走怀柔政策的。可两个人虽然都一个套路,事情也大大想法啊,可不能就这么混淆了!

“钱臣风,我可告诉你,我可是欧蝉,我不会吃黎钏那一套的!”宋非烟别过脸,却已经放出话了。

该死的,想用那招对付她?门都没有!

她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石头心!

“你的确不是欧蝉,这一套对你的不管用,但是我想说,别以为我没认出你就是我高三那年和别人打赌说要追到我的那个女孩!”钱臣风松口,陈年的往事就这么被提起了。

宋非烟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你能理解那种心里陡然寒冷想一下,然后由内向外的扩散寒气的感觉吗?

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认出我了?”

“当然。”钱臣风点头。

“什么时候?”她问。

“一开始。我们七年前上床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钱臣风如实的答。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还要和我上床,你明明高三的时候特别讨厌我!”说着,宋非烟变得激动,声音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唉……”钱臣风叹口气,双手扳过她单薄的双肩,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个时候,你为了几百块钱而和别人打赌,而这个赌约就是做我的女朋友。你觉得,当时的我,在知道这事情的时候,会同意你的追求吗?”

宋非烟撇唇,想起往事中尴尬的部分,她红了眼眶。“你怎么会知道?”

“和你打赌的那个人,为了不想你赢,就过来偷偷告诉了我!”钱臣风心疼地说道。

宋非烟气急,差点骂了娘,沉静过后又问。“那你是因为这个,那时候才拒绝我的?”

钱臣风点头。

“如果没有赌约,你当时会答应我吗?”

钱臣风还是点头。

宋非烟看到他点头却傻眼了,他说那时候没有赌约是会和她在一起的?

“为什么?”她本能地反问,声音很大。

“因为我很早就注意到你这个小学妹了。和男生打仗,路见不平,打得揩女学生油的教导主任满地找假牙……各种比赛你都能稳拿第一,我压根就没见过像你运动细胞这样好的女人!那时候的你,很风光无限呐……!”钱臣风如数家珍地说着,甚至笑的俊脸都快歪了。ww·

宋非烟看着他,眼前男人的表情好像深远到过去的时光,那些一去不复返地昨天一样。

她没想过,他会注意到自己。

那次被他拒绝害的她输掉了不少钱,从那之后她就怀恨在心,可是慢慢的这种所谓的“恨”就变质了,然后再七年前两人发生了一**时,她以为他仍旧会讨厌自己,所以故作潇洒的离开。

只是没想到会有了宝宝而已。

这一切,伴随着七年后归来的又一切,她突然发觉有些解释不清的事情,现在她都明白了!

她以为他不喜欢她,而他以为她也已经不再喜欢她,两个人互相以为,然后摩擦越来越大,误会越来越深……

直到这一刻,他们之间,才少有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时间,宋非烟竟然激动的想哭。

“你……你爱我吗?”她问底哽咽,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就落下来了。

如玉一样的小脸挂着两串经营,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但是在钱臣风眼里就很揪心了。

“傻瓜,现在你还执着于这个问题吗?难道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吗?”

钱臣风温柔地帮她揩去眼泪,心疼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我当然看不出来,这个是要说的,只有你说我才知道啊,你不说我上哪里猜去!”宋非烟有些服气,虽然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在怀里,可还是生气。

“现在不是知道了么,虽然表白晚了一点,但幸福一点也不晚,走,咱领证去!”说着,他英气逼人的帅脸上满是风光无限的笑,在她脸颊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他将油门一踩到底。

目的地,民政局。

一个小时后。

“老婆,以后,你就是钱夫人了!”钱臣风看着手里的红本本,眼中有光在闪动。

他们几乎认识十多年,却尽这么多艰辛才走到一起。其实七年前,在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第二天,他身世和钱家老爷子说要去宋家提亲。

可是去了宋家才知道,她人早跑没影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到a,却冷脸面对一切。没办法,他也就默契的扮演花花大少的本职角色。

难啊!

等到她发现他的真心,还真是难!

不过好在在宋非烟去马尔代夫的这段日子里,钱臣风想清楚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两个人都幸福。

这不,他一个男人就主动了呗!

说实话,虽然几个姐妹先后领证的方式都如此迅勐和特别,倒是让夏晓凉纷纷佩服不已。看来五个人中,好像就只有她和徐轩才是最正常的呢!

话说,这一天,万里无云,晴朗无限,喜气洋洋……

因为是三对新人的婚礼,整座城市的人们都在翘首期盼这三队的婚礼。

他们分别是风云大少云飞和庞晓梦;风云二少钱臣风和宋非烟,风云五少刘宇和郑乐。

证婚人,还是金牌牧师--tutti!

其实她本人特别赞成这种集体婚礼,一是人多热闹,够喜庆。二是她不用到处赶场子跑完这家跑那家,生怕时间上怠慢了新人们。

唔,不错!

圣亚礼堂。

这是a市内最大的教堂,能在这里结婚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也是每个想要自己的女人幸福的男人的追求。

因为圣亚礼堂的租赁费,实在是太贵了!光是结尾的那几个零,就已经很犀利了。

从郁金香国度空运多来的粉白色花朵镶嵌成一道道拱门,手工的蕾丝地毯代替的原有的红毯,每个人的作为的椅背上都很精心的用手绘画花出了几对新人的漫画像,可爱之中也不失浪漫。

整个礼堂里,都弥漫着甜甜的,幸福的气息……最搞笑的是,庞晓梦和云飞订婚典礼上的童军团,经典在献了,可把一干人都羡慕坏了。

这些孩子,要不要这么有爱啊!

在证婚的时候,tutti的确为难了一下。

一共三对新人,是一对一对问呢,还是三对一起问呢?想着,她便有了决定。

“帅气的新郎们,你们愿意娶你们美丽的新娘为妻吗?”因为国语不太好,所以tutti也不知道自己的语言上有没有差错。

但看到眼前三个俊帅非凡的新郎点头,她还是在心里为自己的国语水平超出了一小截而高兴了一小下下。

“我愿意。”

“我当然愿意!”

“我非常愿意!”三个人回答的一个比一个有新意,倒是让人忍俊不禁。

然后当tutti问道新娘们愿不愿意嫁给自己的新郎时,三个女人相视一眼,都默契在心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以庞晓梦为首。“还行吧。”

郑乐道。“一般吧。”

宋非烟笑,说。“凑合吧!”

这倒把tutti愣住了,主持了这么久婚礼,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情况。面对这么帅的三个新郎,这三个新娘怎么像回答的很勉强似的,难道是逼婚?!

结果中来宾却因为三个新娘的回答爆出大笑,笑的三个新郎的脸都黑了。

“古义,把笑的人名字都记下来。”云飞吩咐助理古义,一脸冷若冰霜。

“是,总裁。”古义遵命,不一会儿眼光巡视一周后,问道。“总裁,总裁夫人也在笑,记是不记?”

云飞瞪了他一眼,一脸看白痴的样子。“怎么,你连我也敢报复吗?”

“不敢,不敢!”古义摇头,将本子上庞晓梦的名字,划了下去。

“百合,去跟古义要名单,但都安排人****,一人懂他们两斤大便!”钱臣风笑着,眼神却阴狠至极。

“好吧。”兰百合轻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二表哥,表嫂也在笑吧,如果送两斤大便去她那里,她会让你当场给吃掉吧!”

“……”钱臣风怒,“谁说带她了,那是你二表嫂!”

一旁,刘宇也叫过助理,吩咐。“安排几个打手,一回婚礼散了,直接……”

“我了个去,五少,你不是吧!这么狠,光天化日杀人是要犯法的!”助理惊恐万分。

刘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去你的,我是叫你把他们都赶走,免得闹我和我老婆的洞房!”

“……”助理无语,心里腹诽。

**一刻果然值千金啊,看着猴急的模样!

“现在你们就是夫妻,要好好在一起,爱护彼此,宝贝彼此,珍惜彼此!好吧,让我们掌声祝福这三对新人!”金牌牧师终于以这样的话做了结尾。

而人群中一同响起了掌声,当然这丝毫不打扰热吻中的三对新人。

几个孩子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妈,心里也跟着感动。呜呜,终于可以给他们生小弟弟小妹妹出来玩哦~

幸福只是无奈伤害过后,还是想要海誓山盟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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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臣风的爱情到此结束,下面是他的小儿子钱铭的爱情故事:

南市。

国际大酒店

灿烂的阳光照射着厚重的窗帘,让这个房间也更加的生趣。

床上的人儿睡得很是安稳,一个翻身,深色的丝质被子顺势滑落,露出女子姣好的后背,雪白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吻痕,仿佛时刻在提醒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平静的房间中,她安然的熟睡着。

“铃铃……”

突兀的铃声响起,原本沉睡中的人儿立马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

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被子跟着滑落,洁白的玉体显露无疑。

她赶忙将被子拉上,急促响着的铃声让她来不及去思考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顾倾城,在哪儿?马上给我回来!”

刚接通电话,就听到那头极其愤怒的声音,还没等顾倾城回应,那头已经将电话挂下,只留下那“嘟嘟嘟……”声响。

这个声音在顾倾城的世界里,再清楚不过。

那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小小年纪就已经结婚的老公,童贯。

听着他这样的语气,她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忙下床,在地上捡起一件一件从她身上不见的衣服。

走进浴室穿完后,匆匆来到床边,拿起放在床沿的手机。

正要走时,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支票。

看着上面的数目和签字,顾倾城赶忙转头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床。

有些凌乱的床铺,很是明显的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顾倾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部,因昨夜喝的太多,加上今早又是如此突兀地被吵醒,此时的她,脑海里明显处在混乱之中,竟一时半会想不起。

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手机,她也顿时想起了方才的那个电话,于是也来不及思考地往这个套房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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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宅。

顾倾城走至大厅时,就看见这个家的所有人都站在这里。

她看了看那些人,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这些人中的长辈:“爸,妈……”

“顾倾城,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还没等顾倾城的话说完,她所谓的丈夫童贯将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往她这边扔来,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怒气。

蹲下,顾倾城一张一张的捡起他丢在她眼前的照片,照片上全是昨晚某个男人带着她进入那家高级酒店。

虽然看不出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却能够很是清晰地看到这个女人就是她顾倾城。

当她看到照片上的人时,赶忙站起,慌张且急切地转向了童贯:“你听我解释……”

“这还需要解释吗?”

她急切想要解释,却得不到他一丝的迟疑,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辱骂着,“做出这样龌龊之事,顾倾城,你还有什么理由可解释?”

“我……”一时之间,顾倾城当真不知该怎样去解释这件事,因为,看到这些照片之后,昨夜的缠绵付出东流般地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好了。”最后,是家中的长辈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闹剧,“不过是一张照片能证明些什么?现在的科技,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

“离婚。”童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出声说道,看着顾倾城时,脸上呈现的满满厌恶和嫌弃,仿佛亲眼所见自己的妻子跟别人上-床般。

“不行,只有小城才会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儿媳妇。”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妇人,在儿子将问题闹得更严重后,终于出声想要阻止。

“我无法跟做出这么不知廉耻之事的人过,离婚!”坚决的语气再次响起,童贯将一张纸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匆匆瞄了眼茶几上的东西,不用看,她也知道会是什么,听着他的语气,她急忙来到他的面前,慌乱地拉住他的衣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会好好弥补的,不要离婚好不好?”

伸手扯开顾倾城抓住他的那双手,童贯像是在看一个被千万人糟蹋过的女人般,脸上满满都是嫌弃:“现在,只要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无比……”

顿时,顾倾城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下来,她没料到竟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短短一番话,却犹如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发出来的飞刀,刀刀扎中她的要害。

她拼命想要维持的婚姻,却对他来说只能用恶心两字来形容,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她的脸庞,带着无助和委屈。

可是,顾倾城也同样明白,这个男人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要嫁的人,也是在她心中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求求你,不要离婚……阿应,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啪”的一声,打断了顾倾城那未说完的话,也同样让她潸然落下的泪水停滞在她的眼眶之中,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任由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这一举动,似乎太过出于意外,不单单是她,就连一旁想要劝阻的两位长辈也深深将话抑制在口中。

“你的泪水,毫无任何价值,哭给谁看?我心已决,签字。”看着含着泪水的双眸直直盯着自己,他却没有一丝的怜悯。

“你敢离!敢离就不要再走进童家大门……”本来也并没有多大怒气的中年男人,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脸上的愤怒油然而生。

童贯将目光从顾倾城转向了自己的父母,坚定的目光却从未有所改动。之后,没说任何一句话,愤然走出了这个所谓的童家大门。

重重地摔门声将顾倾城拉回了现实,看着被他甩上的大门,慢慢地,她将目光转向了依旧静静地放在茶几之上的那张纸。带着颤抖的手伸向那张纸,当看到写着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时,她的手也顺势一颤,一个不留神,纸张徐徐飘落。

顾倾城随即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注视着签着童贯三个字的地方,泪水,也跟着无声息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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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级咖啡厅。

“钱先生,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请您过目。”童贯谄媚的看着眼前的邪魅的男人,这可就是他的救星。

是生还是死,取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钱铭冷冷一笑,道:“童贯,你还真做的出来啊,你把你老婆拱手让给我,真是够冷血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做大事的,不冷血怎么能行?”

“对对,”童贯冒出冷汗,道:“那钱先生,那个5个亿的资金,您看?”

“明天十二点,准时到账。”

说完,钱铭走出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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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夜色宁静而又深沉。

顾倾城独自坐在宽大又空荡的房间中,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已经成为她法定丈夫的男人来临。

是的,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和钱铭结婚的大喜日子。

而这里,就是他们的新房。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当然,她也不希望有任何别人知道……

她是第二次结婚,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钱铭为什么缠上她,甚至不惜威胁她。

好吧,反正她也是离婚的女人。

n个月之前:

六月季节,很美好的黄昏,花香摇曳,暖风轻柔。

辛辛苦苦设计了一天图纸,终于完成得差不多了,顾倾城轻钱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开开心心地下班。

第180章 愉悦

然而这番轻松愉悦的心情,在她踏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全然消失不见。·

公司门前,停着一辆非常显眼的黑色小车,车边站着一个健朗结实的年轻人,她爸爸的司机王涛。

顾倾城蹙了蹙眉头,只当没有看到,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

不出所料,王涛很快追了上来:“小姐,小姐!”

顾倾城四下看了一眼,顿住脚步,不客气地说:“让你们别来这里找我!你们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小姐,董事长和夫人今晚在华悦酒店举办宴会,让我接你过去……”王涛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去!”没等王涛说完,顾倾城就硬邦邦地打断他:“他们吃好玩好就行,不必要每次拖上我。”

“董事长说,今晚会有很多年轻有为的宾客过来赴宴,一定和小姐谈得来的。”王涛耐心地解释。

“放心,我会把自己嫁出去的,这事不劳他们费心。”顾倾城的脸色更加愤然,冷冷地说完,抬脚就要走。

“小姐,今晚童先生也会来。”王涛急忙说道。

“谁?”顾倾城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站住。

“童贯先生从国外回来了,今晚也会参加宴会。”王涛说得具体了点。

“贯哥回来了?”顾倾城的心咚地一跳,表情瞬间变了几变,好像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个令她激动的事实。

“是啊,今天的宴会,董事长说一半还是给童先生接风呢。”王涛情知这番话语已经打动了这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恭敬地拉开车门:“小姐,请上车吧。”

倾城反应过来,想了想说:“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王涛看她这样,顿时又急了:“小姐,现在已经不早了,董事长还在等着你。”

“我还要干点自己的私事,懂不懂?”顾倾城鼓了鼓腮帮子,大大咧咧地说:“你先走,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好吧。”王涛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只好驾车先离去了。

看着黑色小车平稳驶远,顾倾城双手一握拳,几乎要欢唿雀跃起来。

贯,童贯!她从小就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贯哥,真的从大洋彼岸飞回来了吗?

天哪!五年未见,一千多个思念难捱的****夜夜,今天,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了么?

顾倾城兴奋又激动地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身普普通通的工作装,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往附近一家大型商场走去。

是的,她刚才跟王涛说要干的私事,就是要抓紧这点时间,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顾倾城是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平时只要稍加点缀,就能有惊艳人心的效果。

本来她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像人家说的,底子好,有本钱,即使不刻意妆扮,也能让人在一大群人中很容易就注意到她。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同阔别五年的贯哥第一次重逢相见的日子,她当然要用最靓丽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个小时后,顾倾城从商场走了出来。

先前的职业套装,已经换成了一条洁白清雅的连衣裙。别致合体的剪裁,典雅又不失时尚的式样,穿在她窈窕动人的身体上,使她看上去,就像一朵**开的白莲。

她一直记得,以前童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过:“倾城,我最喜欢看你穿白裙子了,以后你要多穿给我看。”

顾倾城在心底偷偷地笑了一下,又往街边的美发店走去。衣服换好了,头发当然也得打理得漂亮一些。

只是没想到,整一个头发要那么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更令顾倾城始料未及的是,这六月的天还真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居然下起了哗哗哗的大雨。

她急忙从包里掏出备用的遮阳伞,招手拦了辆的士,往华悦酒店直奔而去。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顾倾城付了车钱,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新裙子和新发型下车。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她刚刚撑着伞站好,一辆豪华小车紧挨着她的身后从一处水洼边急速驶过,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顿时,她那洁白崭新的连衣裙上,无可避免地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水渍和泥污,像是撒上了难看的颜料。

见鬼了!什么人哪这是?真缺德!顾倾城气愤地骂了一句,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瞬间变得面目全非的白裙子,真是欲哭无泪。

而那辆罪魁祸首的小车,也招招摇摇地在华悦酒店的门前停了下来,距离她没有几步。·

顾倾城咬牙瞪向那辆刚刚得罪了她的宾利,恨恨地想:罢了,流年不利,只要这开车的向我道一声歉,我也就自认倒霉,不与他计较了。

可是,令她完全没能想到的是。

车门打开,车上也确实下来了一个人,一个高大而气势不凡的男人。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往酒店走去了。

我靠!果然是有钱没素质的典范!这下顾倾城真的被激怒了,一时热血上涌,想都不想跨上前去:“喂!”

前面的男人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亦或是不屑于搭理她,连身形都没有顿一下,依然旁若无人地向前走着。

顾倾城最受不了人家对她的这种赤果果的无视,又大喊了一声:“喂!那个开宾利的!你站住!”

终于,那个男人停住了脚步,略带意外地回头。整个动作潇洒自如,仿若浑然天成的王者。

呃!顾倾城抿了抿嘴唇,忽然之间有些结舌。

主要是她没有料到,这个嚣张无礼的男人居然会长得这么好看。

有一张偶像明星般的俊逸容颜,却又比明星多了几分从容沉稳的气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发生刚才那件令人倒胃口的事情,顾倾城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归为帅哥中的精品帅。

可是现在……她看他真的很不爽,长得帅也没用!

那男人居高临下看了看一脸恼怒的顾倾城,轻轻蹙了蹙英挺的剑眉:“有事?”

顾倾城回过神来,愤愤地开口:“你把我裙子弄脏了,我刚买的新裙子。”

一边说,她还一边专门抖了抖自己的裙摆,让那些泥点水渍尽数展露出来,好像生怕人家不相信似的。

男人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道:“你脱下来吧。”

什么?顾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太弄明白,挑高了眉毛瞪着他。

“脱下来,裙子我买了。”那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依旧语波无澜,像是在叙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晕倒啊,看来碰到了一个外星生物。

顾倾城轻抽了一口冷气,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意,一字一句地道:“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需要你买我的裙子,只是,你应该向我道歉,道歉你懂不懂?”

男人又拧了拧眉,黝黑发亮的双瞳更显深邃,闪动着如同墨玉一般的魅人光泽:“小姐,你说我把你的裙子弄坏了,我买下来,付钱给你,这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了!”顾倾城真是受不了了,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该死的风度,连珠带炮地吼道:“谁要你买我裙子了?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赔礼道歉是天经地义!你难道没学会说对不起三个字?”

“你猜对了,我正好不会说对不起。”男人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如同刺猬炸开了毛一般的女孩,唇边漾开一丝揶揄的弧度:“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谁稀罕你的臭钱?!”顾倾城狠狠咬了咬牙齿,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神经病!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要的价你还不一定出得起!”

“呵呵,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男人越发有了兴致,黑深的眼眸熠熠闪亮,如同猎人发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别生气,本来是美女,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顾倾城气结地转了转眼珠,忽然灵机一动,把手往他面前一摊,恶意十足地一笑:“行,我不生气。先生,这条裙子一千万,你赔给我!”

“没问题,一手付钱一手交货。”没想到那男人面色丝毫未变,反而微微笑了,神情十分可恶,却是帅气得要命:“只要你现在把裙子脱下来,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我呸!今天真算是撞了鬼了!顾倾城彻底服了,想到宴会早已开始,而她还要急着见到童贯,她决定不再同这样的无聊又无德之徒浪费细胞。

“好女不跟男斗!我今天还有事,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恶声恶气地丢下一句话,顾倾城甩着飘逸的长发扬长而去。

好女不跟男斗?呵,有意思。

男人看着怒气冲冲走进酒店的女孩,深沉难测的眼神闪耀出了一丝微妙的火花,就像夜晚可以映亮星空的星光。

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

顾倾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尽量淑女样地走进华悦三楼的宴会厅。

晚宴果然已经开始,居然还是采用的西式自助餐形式。

顾倾城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爸爸顾伟斌,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富商,今晚穿了一身名家定制的高档西装,可还是掩饰不住他那有些发福的体型,以及微微显露出来的老态。更衬托得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位娇俏佳人青春美艳,妖娆动人。

这就是他刚刚娶进家门不久的新夫人唐玉莲,一个只比顾倾城大两岁的年轻女孩。

此时,唐玉莲已经看到了匆忙走进大厅的顾倾城,连忙拉了拉身边的顾伟斌,轻轻笑道:“伟斌,你那宝贝女儿来了呢。”

正在同宾客交谈的顾伟斌抬眼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跟客人打了声招唿,带着唐玉莲走到顾倾城面前:“乖女儿,你总算来了。”

“嗯,爸,你还好吧。”顾倾城点点头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看到爸爸拼命想打扮得年轻一些同艳光四射的唐玉莲站在一起,心里都有些难过。

“当然好了,你要是能回来多陪陪爸爸就更好了。”顾伟斌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感慨。

顾倾城一时没有答话,一直亲亲热热挽着顾伟斌的唐玉莲开口道:“倾城,你好久没有回家了,气色倒是越来越好,看来出去住过得不错呀。”

“呵呵,一般。”顾倾城淡淡地笑了下,不想跟这个虚情假意的继母多套近乎,直截了当地问:“爸,贯哥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昨晚刚刚到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看着亭亭玉立站在眼前的女儿,顾伟斌十分开心,笑呵呵地答道。

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他都不跟我联系一下?顾倾城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呀?”

“在那边陪同学呢。”顾伟斌笑着指了指宴会厅靠里面的一处位置,童贯正和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手里端着装着香槟酒的高脚酒杯,似乎聊得很愉快。

顾倾城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五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到他。

她只觉得,她的贯哥仿佛变得更帅气了。

尽管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和休闲长裤,可是那清俊儒雅的风采,却让周围那么多的精英才俊似乎都失了色彩。

“我去看看贯哥。”顾不得多想,顾倾城丢下一句话就要走。

“倾城,不急,你刚来,先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新朋友。”顾伟斌急忙说。

“爸,我和贯哥都有五年没见了,我急着要去听他聊在国外的新鲜事呢。”顾倾城嘟了嘟嘴说。

“你贯哥是自家人,什么时候都能聊。爸爸今天要给你介绍的这些朋友啊,可都是承阳有头有脸……”顾伟斌还在语重心长地说着,可是顾倾城却已经自顾自往那边走去了。

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孩子……”

“伟斌,看来我们的苦心和好意,倾城一点儿都不领情呢。”唐玉莲不失时机地在旁边插了一句,正好不轻不重落入还没走远的顾倾城的耳中。

这假惺惺的女人!顾倾城忍耐地捏了捏手指,没有搭理她,轻轻盈盈走到童贯的身边,激动地喊了声:“贯哥!”

童贯转过头来,看到了满脸热切望着自己的女孩,那精致美好的小脸上正焕发出动人的光彩。

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眸同样掠过一抹惊喜的光芒,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变得平静:“是倾城呀,我正在想怎么没有看到你?”

顾倾城看他面对自己竟然如此平和疏淡,好像没有一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心中忽然感到有些别扭,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口,只委委屈屈地冒出一句:“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我这不是刚回来吗?除了顾叔,还没有顾得上跟任何人说呢。”童贯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傻丫头,别不高兴了。我道歉,行不行?”

这如同小时候哄她时一模一样的亲昵动作和语气,一下子就打消了顾倾城心中所有的郁闷,她弯了弯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甜甜地笑了:“贯哥,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童贯微笑着说,那柔和迁就的语气,好像在跟自己最宠溺的一个小妹妹说话。

“那你去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跟我联系?电话换了也不说,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想起五年来那些漫长无助的相思,顾倾城的心里不是没有气的,又嘟起了嘴。

“因为我的学业很忙啊,还要打好几份工。”童贯淡淡地说,眼眸中的色彩变得幽深,有些捉摸不定。

顾倾城还想说话,可是这时,站在童贯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忽然笑着说:“贯,这就是你说过的倾城妹妹吗?你还没有同我们介绍呢。”

“对啊,她就是倾城。”童贯笑笑,顺手揽住那个女孩,对顾倾城说:“倾城,这是我在英国的学妹孟姗,我们这次一起回国的。”

英国学妹?顾倾城微微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与童贯并肩而立的这位陌生女孩。

无可否认,孟姗的外形非常出众。

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丝质长裙,一头墨云般的秀发精心地挽在脑后,明眸皓齿,浅笑嫣然,给人一种很钱服的温婉感。

即使在这群芳竞艳的华丽场所,也不失她独特的风韵气质。

可是,令顾倾城不能理解的是,贯哥为什么要搂着她呢?

不是说是国外的学妹吗?可他们那么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一样……

“倾城,你好。”孟姗果然文雅大方,笑语盈盈地伸出手:“我经常听贯说起你这个妹妹,以后,你也就是我的小妹妹了,你可以叫我孟姐姐或者是孟姗姐。”

“孟姗姐好……”顾倾城机械地伸过手去和她握了握,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女孩子那种天然而然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孟姗,和贯哥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倾城,你刚刚才来,一定还没有吃饭吧?”孟姗真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热情洋溢地说:“走,我带你去那边吃点东西。

“谢谢孟姗姐。不过今天是我爸爸请客,我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了,哪里用得着你招唿呢?”顾倾城却没有领她这个情,故意望着童贯莞尔一笑:“贯哥,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了。”童贯轻轻笑道:“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炸明虾,香辣鸡翅,奶油蛋挞,草莓冰淇淋……我一时都数不过来。”

顾倾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那你陪我一起去吃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倾城,自己去。”童贯却不露痕迹抽出了自己的手,面色虽然还是很温和,可是却又仿佛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严肃:“孟姗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要多陪陪她。”

“孟姗姐,你说呢?”虽然碰了钉子,顾倾城却并不气馁,继续扑闪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孟姗:“我和贯哥五年没有见面了哦……”

孟姗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没事的,贯,你带倾城去吃东西吧,我一个人随便转转就行。”

“不行,你是我带回来的最重要的客人,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童贯却笑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转眸看向顾倾城:“倾城,你也说了你是今晚宴会的半个主人,我相信没有我的照顾,你一定也能吃好玩好的。”

“好吧,我会吃好玩好!”顾倾城自嘲地抿了抿嘴唇,不再看他们,转身大步走了。

这酒店的宴席还真是丰富,看来她的老爸今晚是下了大本钱的。

铺着洁白餐布的条形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的食物,琳琅满目,色香诱人。

顾倾城心情不好时,一向喜欢拿东西出气。

她决心化悲痛为食欲,拿了餐盘,拼命往里面堆吃的。最后,端着装了满满一大盘的点心菜肴就近坐到一个角落,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虽然爸爸从小就教育她要做一个淑女,以前的礼仪老师也时常提醒她,言谈举止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可是今晚……去他的!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先好吃好喝一番再说……

顾倾城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吃东西,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看那两个亲密无间的海归男女,然而视线,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他们的方向瞟。

童贯和孟姗此时也已经坐下,两人的头挨得很近,正低声细语地交谈着,如同一对情投意合的才子佳人。

不知是不是孟姗的脸上出了汗?只见童贯拿起纸巾,细心地帮她擦掉了,孟姗回复给了他一个柔情款款的笑容……

顾倾城又狠狠往嘴里塞了一口东西,眼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痛得发酸。

这还是她的贯哥吗?还是那个只对她好,曾经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偷偷在她额头上留下轻柔一吻,郑重地说过要等着她长大的贯哥吗?

当时他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她却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吻了她,知道他说过那句话,她只是装作睡熟了而已。

其实那一刻,她的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五年啊,多少个****夜夜的漫长等待。为什么他终于回来了,他们现在隔得这么近,她却又觉得那么远?

第181章 凶狠

顾倾城更加凶悍地吃着东西,可是这些精致美味的佳肴,此刻她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什么滋味都没有。·

渐渐的她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才想起刚才忘了拿一杯汤或者饮品。

不过没关系,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香槟和酒水,还怕渴着她了吗?

顾倾城站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站在一边的侍者打了个手势:“给我一杯酒。”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立即走过来,彬彬有礼地递给了她一杯红酒。

顾倾城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这才慢悠悠地坐下,眯起眼睛想着心事。

“倾城,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半天。”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温润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顾倾城收回自己浮想联翩的思绪,抬起眼眸瞟了一眼。

面前站着一个忻长挺拔的人影,仪容俊秀,文质彬彬。

果然是熟人,准确地说,现在他们应该算是亲戚。她中学时的同学,唐玉莲的弟弟唐俊武。

从认识的时候起,唐俊武就一直对顾倾城很好。

本来同学时,顾倾城和他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可是现在却疏冷了很多。

自从他的姐姐费尽心机嫁进了顾家,并且开始肆无忌惮地对他们这个家指手画脚,顾倾城就连带着看唐俊武也不顺眼了,很少搭理他。

看到来人是他,顾倾城根本懒得理会,悠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继续旁若无人地饮酒。

“倾城,你喝这个。”唐俊武并不在乎顾倾城对自己的冷淡,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体贴地递过一杯果汁:“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好。”

“要你管?”顾倾城虽然也觉得果汁比酒更好喝,却不打算接受他这份好心,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愿意喝酒!”

“我不是管你,只是关心你。”唐俊武反而笑了,好像什么都可以迁就她。

“免了,我不需要。”顾倾城毫不客气地回敬。

“倾城,你何苦一定要这样?”唐俊武无奈地苦笑一下,恳切地请求:“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做朋友,不行吗?”

“像从前一样?”顾倾城抬眸看了看大厅中正和父亲一起招唿客人的唐玉莲,微微冷笑:“你的姐姐现在是我的继母,还整日计划着要给我再生个小弟弟继承家产。我们说起来辈分都差了一截,你觉得还能做朋友?”

“姐姐是姐姐,我是我。”唐俊武苦恼地说:“我和她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想追求我吗?”顾倾城本来心里就烦,说话越发尖刻:“托你那好姐姐的福,如今我这个顾家正版女儿正孤身一人在别人的屋檐下打工,你们唐家两姐弟倒是光明正大地进了顾氏企业。你姐嫁给了我爸爸,你要是再勾搭住了我,那多圆满啊。用不了多久,我们顾家门里门外就真的要改姓唐了。”

唐俊武被她这几句不留情面的话语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按捺不住,沙哑着声音说:“倾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即使你不是顾家的女儿,我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呵呵,可惜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好!”顾倾城咬了咬牙齿,冷然而笑。

即使在和唐俊武斗气的这会儿,顾倾城的视线也没有忘记若有若无地追随着童贯。

她看到这时,童贯和孟姗低声耳语了几句,起身走了出去。

他要干什么?是去卫生间吗?难得他终于和孟姗分开了。顾倾城的心一下子激荡了起来,她不相信贯哥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那段美好纯情的青葱岁月,他们又有谁,能够轻易放下呢?

也许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一次明确地挑明而已。

对,她要抓住这次机会,去勇敢地告诉他:她喜欢他,想念他,并且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说干就干,顾倾城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随手扯了扯被她自己揉皱的裙子,往童贯离开的方向走去。

“倾城,你干什么去?”唐俊武却关切地拉住了她。

顾倾城真是烦躁透了,大力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别再烦我!唐俊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跟你,永远不可能的!”

唐俊武目瞪口呆地看着美丽轻盈的女孩如同一朵云彩似的翩然飘远,挫败地捏紧了拳头,满目黯然。

走到酒店长廊边的一个安静的窗口,顾倾城站住了。

这里是从卫生间回大厅的必经之路,她决心,就在这儿等着童贯。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了童贯风采翩翩的身影。

顾倾城的嘴角扬起了钱心的微笑,好像翩飞的蝴蝶一般闪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贯哥!”

“倾城?”童贯显然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顾倾城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娇俏地加深,很认真地说:“有事想跟你说。”

“哦,什么事?”童贯的神情语调恢复他一贯的平稳,淡淡然地问。

“我……”顾倾城眨了眨眼睛,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旁边陆续有几个宾客走过,无不好奇地看了看他们。

毕竟,这样一对气质脱俗的俊男靓女站在这安静华丽的长廊上,还是十分惹人注目的。

顾倾城咬咬嘴唇,果断把童贯拉进了身边一个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到这边说。”

这是一个十分清静的屋子,装修简洁钱适。可能是个临时休息室之类的,此刻空无一人,正好适合两人交心谈话。

“傻丫头,到底要说什么?”童贯看到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样,唇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浅淡的笑意,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不离不弃呵护宠爱着她的大哥哥。

顾倾城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个她从小就留在了梦里,挂在了心上的男人,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喉头,最后却只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话:“贯哥,你越来越帅了……”

“呵呵,倾城也长大了,更漂亮了。”童贯含笑打量着她,当看到她裙角处那几块明显的污渍时,不由调侃着道:“倾城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呀,这么崭新的白裙子,都弄上泥点了。”

顾倾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乌七八糟的新裙子,想起刚才开宾利男人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懊恼地发了句牢骚:“别提了,算我今天倒霉,遇到一个变态……”

“怎么了?”童贯脸色微变,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无可抑制的关切,却又立即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在酒店门口,我下车,他开车过来,溅了我一身水,还不道歉!”顾倾城愤愤不平地控诉。

童贯轻钱了一口气,安抚地笑道:“别生气了,也许人家只是无意的,根本不知道弄脏了你的衣服。”

“他知道!他也在酒店下的车,我还专门喊住他说了,可那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其实一点风度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顾倾城越发激动起来,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定要在他面前添油加醋倾诉出来一样。

“倾城,别这么偏激。”童贯收敛住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也变得郑重:“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人家骂得一钱不值。”

“谁想骂他了,骂他还浪费我的感情了!我但愿再也不要见到这种人!”顾倾城悻悻地撇了撇嘴,突然想起她费尽心思把他喊到这里不是为了抱怨这事的,都怪那个该死的宾利男!差点害得她在关键的时刻忘了正事!

“倾城,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童贯果然准备走了。

“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顾倾城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一双剪水秋眸亮亮闪闪地望住他:“贯哥,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空气倏然间静默下来,有一刹那,顾倾城都觉得听到了两人清晰而激烈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白皙清丽的脸颊,浮上了两朵醉人的红晕,如同清晨天边蔓延的朝霞,艳丽明媚。

不知过了很久还是一瞬?耳边传来童贯低沉但却不以为然的声音:“傻丫头,我也喜欢你啊。”

“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喜欢!”顾倾城急了,抬起头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贯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想要嫁给你,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童贯沉默了片刻,轻轻拿掉她的手,清俊深沉的脸容,掠过几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倾城,小时候说过的戏言,不能当真的。”

“你刚才都说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顾倾城固执地说。

“可是我,一直只把你当做妹妹,最关心的小妹妹。”童贯不再迟疑,果决地转身拉开了房门:“抱歉,我得走了,孟姗还在等我。”

他真的走了,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顾倾城怔怔地站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最关心的小妹妹……

呵,这是好多言情剧中用烂了的男人拒绝女人的借口吧。这么狗血淋头的桥段,现在竟然真实地演绎到她自己的身上了!

切!真可笑啊!顾倾城满腔的郁闷烦躁无处发泄,只有狠狠地踢了两下身边的沙发:“去死吧!鬼才稀罕做你们那什么装腔作势的妹妹!”

“这可真是太不像话了。”安静的空间忽然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慵懒而又似乎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小姐,你在评论别人不礼貌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注意下礼貌?”

天!这是神马状况?顾倾城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向后看去。

只见那宽大的长沙发后面,悠悠闲闲站起来一个人影,高大俊逸,气势袭人,正眯着他那比偶像明星还要勾魂摄魄的黑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很不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天雷滚滚,滚滚天雷啊!这里竟然有人!而且还是那个刚才得罪了她,她顶顶讨厌的宾利男!

“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无聊!”顾倾城一时又羞又窘,想要撞墙的心都有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自以为安全无干扰的地方,竟然掩藏了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可恶分子。

他一直在这里?那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包括她傻乎乎地向童贯表白,包括童贯委婉又坚定地拒绝她……

天哪,她是不是应该出去死一次再活回来?

“到底是谁无聊?”钱铭走了过来,潇潇洒洒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我正坐在休息室里思考事情,没招谁惹谁吧。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吵吵闹闹扰乱了我的清静不说,更过分的是还要拼命踢我坐着的沙发,这是谁的问题?”

“你可以早点站起来,早一点让我知道你在这里的!”顾倾城气急败坏,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涨得通红。

“是吗?”钱铭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分外可恶:“抱歉,小姐,我并不知道你原来想早点看到我。因为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跟你那个心上人说,但愿再也不要见到我……”

“够了!”顾倾城真是忍无可忍,恶声恶气地打断他:“你不用跟我强词夺理,其实你就是故意的!以窥探人**为乐趣!”

“小姐,我真的没一点窥探你*铭颇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不过我很好奇,刚才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

顾倾城越发恼羞成怒,想也不想地吼道:“反正比你好,你连他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呵!谁比谁好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能算的。”钱铭的脸色冷了冷,忽然暧昧地往她身边俯近了一些,抬起手臂,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脸。

“你要干什么?”顾倾城赶紧后退了几步,满目警惕地瞪着他。

“放心,我对你这种胸大无脑又还满身脾气的女人没一点兴趣。”钱铭停住手,满目揶揄地一笑:“只是,你刚才吃东西是不是太急了?奶油渣还沾在脸上呢。”

丫的!谁胸大无脑了?顾倾城刚要发火,听到他后面的话又愕了一下,赶紧伸手在自己嘴边抹了抹,果然沾了一手奶油。

汗,她刚才就是用这样的形象向贯哥表白心意的吗?

贯哥应该也看到了她沾着奶油的花猫脸吧,却都没有提醒她一下……

想起在大厅时童贯为孟姗细心擦去脸颊汗滴的情景,顾倾城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也顾不得再和这个讨厌的人怄气斗嘴,使劲揉了揉嘴唇,气唿唿地掉头而去:“哼!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还是那句话,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们好像很有缘啊,一天就见到了两次。”钱铭不急不恼,反而微微地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没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又再见了。”

鬼才跟你有缘!顾倾城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人已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回到大厅,晚宴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热闹又欢乐的舞会。

灯光旖旎的舞池中央,一对对衣装光鲜的红男绿女正在翩翩起舞。童贯和孟姗,自然也在其中。

两人亲密地相拥在一起,眼睛彼此注视着彼此,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顾倾城微微扫了一眼他们,感觉自己今天激动万分地赶来参加这个宴会,真是来错了。

尤其是,还为此专门去买了新衣服,做了新发型,现在想来,只能更显得可笑……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四下寻找着爸爸的身影,准备跟他说一声后先离开了。

恰在此时,舞曲结束,跳舞的人们纷纷走回座位休息。

顾倾城看到顾伟斌和唐玉莲也刚刚跳完一曲,正往她这边走来。

发现顾倾城在注视着他们,唐玉莲越发显得娇嗲,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几乎全数腻在了顾伟斌的怀里。

而当着这么多宾客老友的面,顾伟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愈加宠爱地搂紧了比自己小了近乎一半岁数的娇妻……

顾倾城压抑着心里的反感,还是迎了上去:“爸,我先走了。”

“走?”顾伟斌显然十分意外,皱了皱眉说:“你才刚来没多久,还什么都没玩呢,怎么说走就要走?”

“我还有事。”顾倾城淡淡地说。

“什么事不能放一放啊?”顾伟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显得颇为语重心长:“倾城,你也不小了,再过几天就满二十三了。我和你唐姨寻思着,早该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女孩子这样才能安定下来。”

顾倾城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不耐烦地说:“爸,我恋爱结婚的事情,真的不用你们操心。遇到合适的人,我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你整天稀里煳涂的能遇上什么合适的人?”顾伟斌见她这么倔强,也有些恼火了:“倾城,你可别被外面一些穷小子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爸爸最知道那些人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看中了我们顾家的钱财……”

“是,爸爸最懂得慧眼识人。”顾倾城越发觉得无趣,不无嘲讽地挑起了唇角:“我看中的,都是图咱们家钱财的,您看中的,就是真心实意爱您这个人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顾伟斌被她的伶牙俐齿抵得无话可说,气得脸色都变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直冷然笑看他们父女俩争论的唐玉莲也被顾倾城那句明显意有所指的讽刺话刺激得心中一堵,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赶紧温柔地搀紧了顾伟斌:“伟斌,别生气,你的身体要紧,还有那么多客人呢,当心让旁人看了笑话。”

有了娇妻的温言软语相劝,顾伟斌的心情平和下来,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倾城,今天就回家里住吧。外面下那么大雨,你那小套房哪有家里钱服?我已经和贯说好了,他和孟小姐这几天也会先住在家里。你从小就和贯聊得来,现在他回来了,正好你们好好叙叙旧。”

原来,贯哥也会住在家里,还要带上孟姗。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很不一般了……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佯作无动于衷地一笑:“呵呵,爸爸,比起家里的大房子,我还是更习惯自己的小房子。”

“倾城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我让你回来住还不是为你好!”顾伟斌又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伟斌,你不是说倾城最信服贯这个哥哥吗?干脆让贯来劝劝她,她一定肯听的。”唐玉莲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

顾伟斌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当即转身招唿离他们不远的童贯:“贯啊,过来过来。”

“爸,谁劝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眼看童贯已经带着孟姗向他们走了过来,顾倾城感觉再也无可忍受,说完这句话,便匆匆掉头离去。

“哎,倾城,等一下,你真要走,我让王涛送你。”顾伟斌在后面急切地说了句,可是顾倾城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欢声笑语的大厅。

外面,依然如瀑如流地下着滂沱大雨,地面的积水,已经变得像流淌的小溪。

顾倾城站在酒店挂着水帘的廊檐下,看着夜幕中飞泻的雨柱发了一会儿呆,又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隐隐地期待着:也许,贯哥会追出来问问她或者送送她呢。

毕竟,他们那么久都没有见面了;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地要好过……

然而最终,她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又让她心痛的身影。

最后,顾倾城不再迟疑,咬牙冲进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两周后的星期天,是顾倾城的二十三岁生日。

因为心情不太畅快,顾倾城拒绝了一大帮狐朋狗友的热情邀约,在自己那钱适自由的小窝里闷闷地宅了一天,连楼都没有下过。

其间,她爸爸也来过电话让她回家,说是家里准备好了为她庆贺生日,自然也被她回绝了。

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渴盼着童贯能主动找一下她。她的电话号码,还是五年前用的那个。为了童贯随时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她,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只要童贯诚心诚意地说一句:倾城,生日快乐,回来一起庆祝下吧!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回去了。

可是,满心殷切的希望带来的,只是更深的失望。

第182章 完全

整整两周,童贯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存在·她的电话天天放在手边,却一次也没有接到过他打来的。

明明记得,十五岁的那年,他清晰又郑重地对她说:倾城,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当时顾倾城还故意调皮地反问了他一句:那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呢?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远隔千山万水怎么办?

他温和而笃定地笑:不会分开的,即使人在天涯海角,我的心也是陪着你的……

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语,犹在耳畔,可是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依然堂而皇之地忘了她的生日。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满心满意装的都是她的贯哥了……

这个越来越清醒的认知,让顾倾城的心就像被无数锋利的苦刺刺中,又涩又痛。

心事重重地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天肥皂剧,到了傍晚时,顾倾城终于不再做无谓的指望,拿起电话打给了她的两个死党--金恬和陈可心,让她们陪她一起出去喝酒。

那两个终日以吃喝玩乐为己任的女人此刻本来就在街上闲逛,听到顾倾城说要出来请她们娱乐一把,都很赞成。

几人当即一拍即合,说好了在蓝夜娱乐城等着顾倾城。

顾倾城放下电话去卫生间里洗了个脸,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随意换了条裙子便出了门。

蓝夜娱乐城是一家格调高雅的休闲会所,出入那里的客人大都非富即贵,并不像一般娱乐场所那般杂乱,她们三个好朋友没事时经常在这里聚会。

到了之后,金恬和陈可心面前早已摆了几盘式样齐全的点心,一人捧了一杯色彩艳丽鸡尾酒,一边叽叽喳喳地聊天一边等她。

顾倾城照例点了一杯自己常要的红粉佳人,坐下来抓了几颗爆米花丢进嘴里:“饿死啦,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怎么了?谁还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饿着了?”两个女孩看了看她,不无好奇地问:“中午喊你出来你不肯,难道不是回家吃好的去了吗?”

“切!倒是打电话让我回去了,可你们想想也能知道唐玉莲那副德行。我见到她就倒胃口,才懒得回去。”顾倾城不屑地撇了撇嘴。

金恬和陈可心都是与顾倾城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对她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便不再多问,十分义气地说:“好,不回家。倾城,今天你是准寿星,我们陪你吃好玩好。”

“哈,还是你们够意思。”顾倾城弯眉大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与她们豪爽相碰:“来!为我们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变的友情干杯!”

三个女孩就这样嘻哈笑闹地边喝边聊,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顾倾城因为童贯的关系,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郁闷着,这会儿同两个好友聚在一起,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只是,后面的局势对她来说,变得有些悲催。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居然在三个人都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兴冲冲地提议玩牌。

玩牌就玩牌吧,居然还脑子一热跟她们打起了赌。

其实,那个一身中性化打扮,正在台上卖力表演的新面孔歌手是男是女关她什么事呢?

可她偏偏不信那个邪,坚持说是男的,金恬和陈可心则都认为是女的。

一来二去,三个美女就分为两派争起来了。而且愈争愈烈,谁都不肯让谁,最后只好以打赌定输赢。

顾倾城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立马大大咧咧地喊来服务生询问。

那个斯文有礼的服务生看了看她们,笑眯眯地回答:“她和你们一样,是位漂亮的小姐。”

“耶!我们说对了,我们赢了!”金恬和陈可心立时击掌欢唿起来。

顾倾城则当场傻了眼,只能恨恨地骂了句:“靠!现在这些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是女的,干嘛非要弄成个男人样子?”

“嘻嘻,不管不管。你输了哦,依照我们的赌约,要出去勾搭人了。”两个看戏不怕台高的小女人挤眉弄眼地调侃她。

苍天大地!什么叫喝酒误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没有最,只有更?顾倾城无语望天,有种想要吐血而亡的冲动。

是的,她赌输了。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在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见证之下,勇敢地走出这家喧哗热闹的娱乐城,勇敢地向在大门外遇到的第一个异性做一番郑重表白,说自己愿意嫁给那个还不知是鬼是神的男人……

金恬和陈可心十分兴奋,连眼睛都冒出了闪亮的星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倾城,快去快去!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顾倾城本来喝得就有些热血荡漾了,被她们一激,当下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去就去!谁怕谁啊?我顾大小姐什么时候当过胆小鬼?”

踏出娱乐城的玻璃转门,被初夏夜晚习习的凉风一吹,顾倾城的酒意微微消散了一点点,刚才说话时的豪情万丈顿时也减弱了几分。·

她磨磨蹭蹭地四下一望,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由暗自偷乐,嬉笑着说:“哈哈,姐运气好,此地无男人,我看算了吧。”

“别高兴太早,你再看看,那边来了车,下车的肯定是男人。”两个不够朋友的女人一针见血打破她的美妙幻想。

顾倾城又眯着眼睛看了看,真是很令人崩溃啊,不早不晚,娱乐城门前果然停下了一辆小车,看起来还蛮气派的。

她满心郁闷,没好气地嘀咕了句:“见鬼!什么讨厌的人这个时候来这里?”

“嘻嘻,不管讨厌还是不讨厌,反正说好了,只要看到的是异性,你就要向人家做一往情深的表白哦!”金恬贼笑兮兮地看着她道。

“切!没准下来的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正太,我就发了。”顾倾城咬咬牙齿,故作神往地说:“那我不止要向他表白,还要抱住他,一边脸上亲一下。”

“呃,倾城,你的运气好像真的不错耶……”这时,没参与她们斗嘴的陈可心忽然说道。

“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小正太吗?”顾倾城顿时来了精神,变得洋洋自得:“我就说嘛,我的幸运指数一向都很高。”

“不是小正太,不过,是个好帅好酷的男人……”陈可心人如其名,长得娟秀可人,是她们之中最为文静秀气的一个,然而此刻犯起花痴来,居然也毫不逊色:“倾城,你真的发了。”

好帅好酷的男人?天下还有比她贯哥更帅更酷的男人吗?她才不信!顾倾城愣了一下,懒洋洋地抬眸看去。

车上走下来的,确实是一个极为惹人注目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休闲衬衫和黑色长裤,将他刀削般挺拔俊逸的身形显露无遗。

迷离灯光的暗影里,虽然一时看不太清他的脸容,然而那远远散发过来的尊贵气度以及摄人气场,却似乎无人能敌。

这样的男人,很妖孽啊!貌似的确是,有让女孩子随时发花痴的资本……

顾倾城正暗自慨叹着,冷不防被身边的金恬轻轻捏了一下:“倾城,你赚到了,快行动啊,别想耍赖!”

“谁耍赖了?要耍赖我就不会跟着你们出来!不就是对男人表白吗?有什么大不了?看我的!”顾倾城嗤之以鼻地一撇嘴,迈着婀娜生姿的步子朝那个男人迎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好歹遇上的是个帅哥,不是大腹便便或者秃了顶的老头,借酒装疯调戏一下这种级别的美男,也没什么丢脸的……

袅袅婷婷走到帅哥面前站好,顾倾城醉态可掬地招了招手,对他绽开迷人万千的一笑:“嗨!亲爱的,你好!”

看清楚了此刻犹如一个夜店女郎一般拦住了他人是顾倾城,男人好看的唇角微微抽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眸微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着看她接下来会怎样表演。

尼玛!这人长得果然妖孽,这幅身材配上这副长相再配上这副漫不经心的神情,那真是拽得没有话说。

只是,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难道一不小心,遇到了哪个晚上独自出来消遣的明星……

顾倾城略感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了。

可是,被酒精侵蚀着的大脑已经被容不得她过多思索,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如同云中探月雾里看花。

一边等着看好戏的金恬和陈可心已经在用明显的咳嗽声提醒她了,顾倾城不再顾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下去:“是这样的,帅哥,我想告诉你,我非常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并且愿意嫁给你……”

“噗嗤”,后面俩没品的女人实在没忍住,不顾形象地笑出了声。

都等着吧!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顾倾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了一句,可是那艳若桃李的小脸却越发灿烂明媚,带着诱人心动的美丽,酡红欲醉。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对于向男人表白也是会上瘾的。”帅哥没有被吓跑,反而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好听的磁性的声音同样似曾相熟。

表白上瘾?汗,这是说谁呢……顾倾城愣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飞扬挺拔的剑眉,墨黑深邃的双瞳,以及唇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轻嘲……

天哪!她又想去撞豆腐了,怎么就会那么巧?

无巧不成书!这句话真是古人经过无数切身实践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啊!

这个误打误撞被她拦住表白的男人,竟然是两周前那个在华悦酒店从头至尾看了她那场笑话的欠抽家伙!

钱铭看着顾倾城脸上的色彩由红变白,又由白变得更红,情知她已经认出了他,不由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小姐,我早就说过,我们很有缘,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是你!”顾倾城面红耳赤,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满头满脑的酒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身就想熘之大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招惹了我,就这么想走?”钱铭却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松松地揽进了自己怀中。

“你要干嘛?放开我!”顾倾城恼羞成怒地低吼。

钱铭当然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暧昧地拥住了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分外可恶:“我正好缺一个未婚妻,既然你都这么主动向我表白了,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呃!这下,不止是顾倾城被雷住,在一边看热闹的金恬和陈可心也同样目瞪口呆了。

“还有,今晚我在这里有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没等三个女孩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钱铭已经自行宣布了决定权,并且极为自然地揽着顾倾城往娱乐城走去。

“见鬼!谁要当你未婚妻了?你放开我……”顾倾城终于回过神来,气愤地开始挣扎。

“你不是刚刚才说愿意嫁给我吗?”钱铭依然神定气闲,那强有力的臂膀却恰到好处地将怀中的女孩钳制得很牢,同时俯近她的耳畔轻声说:“如果不想让你两个姐妹知道你投怀送抱还被拒绝的糗事,最好听话点哦。”

“你……”顾倾城倒抽一口冷气,用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狠狠瞪着他,却下意识地停止了反抗。

“这才乖嘛。”钱铭满意地扬了扬眉,俊美绝伦的容颜犹如春风映照下绚开的桃花,魅惑万千:“放心,我会是个很合格的未婚夫,绝对不会比你的那个什么哥哥差的。”

“呸!你在做梦!”顾倾城又羞又恼,愤愤地回了句。

不远处的金恬和陈可心看着情况不对,赶紧跑过来救驾:“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闹着玩的,请你放开她。”

“你们是好朋友吧?”钱铭灿若星铭的黑眸在两个女孩脸上扫了扫,好整以暇地问。

“对对对,是好朋友。”两个见色忘义的花痴女被他这轻轻飘飘的一瞥晃花了眼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我和她也是老相识了,两位美女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朋友的。”钱铭微微笑了笑,用那只空着的左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潇潇洒洒地递给站得离他近些的金恬:“我叫钱铭,这里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钱铭?咦,这名字好熟悉呀……

金恬愣愣地接过名片,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也愣愣地忘了说话。

钱铭已经低头看向顾倾城,十分温柔的语气:“我们进去吧。”

“倾城,你真的认识他?”还是陈可心先从梦幻回归到现实,疑疑惑惑地问道。

顾倾城本来想骂一句白痴才跟他认识,可是感受到揽在自己后背上的那股力量近乎威胁地紧了紧,她心里一躁,只能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于是,金恬和陈可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超级有气场的男人,带走了她们那个超级不争气的朋友,全都惊诧不已而又艳羡不已。

直到他们走进娱乐城那光华绚烂的大厅看不见了,金恬才想起去看手中的名片。

随即,她便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哇,可心,他就是那个三年前才从美国回来,在国内迅速打下一片天地的商界奇才,凯越集团的老总钱铭!”

“真的?”陈可心也吃了一惊,若有所思地问。

“我能说瞎话吗?”金恬不满地撇了下嘴,将那张名片端端正正送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

陈可心接过名片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小恬你说,倾城本来就喝得迷迷煳煳的,他就这样把倾城带走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啊?”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金恬不以为然地白了她一眼。

“比如说,直接把倾城带进某个包间,然后扑过去就把咱们倾城小美人吃干抹净了……”陈可心充分发挥了她当文字工作者的想象力,分析得头头是道。

“汗,他可是钱铭啊,有多少女孩盼着被他吃干抹净都还找不到机会呢,你瞎操心什么?要我说,咱们的倾城小美人还真是好命,如果真被吃光光了,正好赖住了他不放。”金恬嘻嘻一笑,双手握拳,夸张地仰天长叹:“老天啊,为什么今晚输的不是我?”

顾倾城被钱铭就像挟持一般地半拥半拖着,再次踏进了她刚刚才走出来的蓝夜娱乐城。

她心里烦躁,喝多了酒的脑袋也昏沉沉的,不由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是说了吗?带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个商业聚会。”钱铭的心情似乎很好,微微笑着道:“你这么凶,我哪里敢随便欺负你?”

“没人愿意跟你去!我要回家!放我走!”顾倾城又开始不听话地挣扎。

“别乱动,不然,我可不敢担保对你做出什么事。”钱铭警告地将她搂得紧了点。

“切!难道我还会怕你?”顾倾城更生气了,不顾一切地吼道:“这里是大庭广众法治社会,你还能对我怎样?”

“要不要我示范一下?”钱铭邪魅丛生地一笑,忽然俯身贴近她的脸颊,危险又暧昧地低语:“比如,我是不介意在这里当众和你表演一下接吻的,用我的嘴堵住你这张爱发脾气的小嘴。”

天!顾倾城又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约是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取悦了钱铭,他轻轻拿下她那慌里慌张的小手,唇边的笑意越发深浓:“真是个没长大的傻丫头。”

他逼近过来时那种强烈的魅惑气息让顾倾城的唿吸都有些不畅,人更是如同患了眩晕症似的晕乎得厉害,怔了半天才愤愤地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只为我喜爱的女孩疯狂。”钱铭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像哄孩子一般,语气温柔有加,却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乖一点,待会儿就送你回家。”

“行啊。”顾倾城见他如此霸道**,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索性不再抗拒,故意懒洋洋地说:“我可是出身低微的贫家女,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只要你不怕等会儿我给你丢脸,就带我去吧。”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家碧玉。”钱铭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英俊袭人的脸颊掠过一抹少见的温柔,如同水中明月飘渺洁净的倒影,令顾倾城看得有些呆住了。

钱铭带着顾倾城径直来到一个豪华包间的门前,守候在门边的侍者立即恭敬地为他们拉开了房门。

喧闹华丽的大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宾客,正在一边品酒一边聊天。

看到他们进来,满满一大屋的人便都站了起来,一边为他们让座,一边热情地寒暄。

“钱总,从来都只见您一人独来独往,今晚带来的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待到大家都一一落座后,一位大约是今晚这次聚会主人的男子饶有兴味地问道。

“我的未婚妻。”钱铭淡淡地回答,神情和语气都极为自然,好像他和顾倾城真的是一对早就有了婚约的男女一样。

顾倾城正在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呛出来。她咬咬牙,偷偷在桌子底下动了动穿着高跟鞋的脚,想要狠狠踩一下这个无赖又无耻的男人,可是却被他巧妙地躲闪开了。

“哎呀呀,都不知道年轻有为的钱总原来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们真是孤陋寡闻了。”这下,满座哗然,大家既是惊叹又是好奇,有人打趣地说:“钱总的未婚妻很出色啊,和钱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我们该怎么称唿呢?”

“呵呵,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不过感情很好。”钱铭说得面不改色,同时揽住了顾倾城的肩膀,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问:“你叫什么?”

“叫你大爷!”顾倾城压低了嗓音骂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最甜美大方的微笑。

“你是否真的想要我当众吻你?”钱铭同样笑得悠然自若,然而那轻言细语里透露出来的威胁意味却不言而喻:“告诉我你的名字。”

切!顾倾城转了转眼珠,想起今晚都是金恬和陈可心害得她落到如此田地,一个现成的假名字脱口而出:“陈爱金。”

呃,好土气的名字。不过,就这样吧。

“我明明听到她们喊你倾城。”没想到钱铭却不好煳弄,一语戳穿她的小伎俩。

第183章 纠纷

“那是小名!”顾倾城伶牙俐齿地应对。·

钱铭没有再同她斗嘴,转头十分淡定地告诉大家她姓陈。

于是,大家纷纷称唿顾倾城为陈小姐,还不忘热情地恭维她漂亮,时尚,气质脱俗。

顾倾城暗自偷笑,第一次感觉在这个霸道又可恶的男人面前扳回了一局,有一种十分畅快的钱心感,心情倏然间好了很多。

她刚才同金恬陈可心在一起时,酒喝得不少,却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这会儿懵懵懂懂被钱铭半胁迫着带到了这里,不由心中暗想,反正是来准备给这个家伙丢脸的,也不用顾及神马形象,索性敞开喉咙多吃多喝些算了。

打定了主意,顾倾城便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全然没有一点淑女仪态。

人家出于礼节给她敬的酒,她也是来者不拒,全部豪爽笑纳。

而坐在她身边的钱铭,似乎完全能预见到她的如此作风,并不多说什么。

只是轻敛着他那比天边星铭还要深邃璀璨的黑眸,微笑地看着她海吃海喝,间或还会体贴地给她夹一点菜,或者递一碗汤,表现得真像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友。

这样一来,给顾倾城敬酒的人就更多了。

本来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在酒场上就极易受人关注。

何况她又如此豪爽大方,何况她身边的那位强大帅气的准未婚夫似乎也并不反对她喝酒……

大家越发热情高涨,兴致勃勃地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顾倾城原本就是带着几分醉意和捣乱的小心思来的,被这种气氛一鼓舞,当下又飘飘然地灌下了好几杯酒。

到最后她只觉得喝酒也就跟喝水差不多似的,完全不在话下,人家不找她,她还要主动找别人碰杯。

“够了,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该休息下了。”终于,钱铭大约是实在看不惯她这种存心胡来的样子,及时出言制止,语气倒还算温和。

“要你管?”顾倾城丝毫不给面子地推开他,满不在乎地说:“我酒量大着呢,你既然非要带我来,当然就得让我喝好吃好。”

“呵呵,陈小姐真是爽快,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啊。”周围的人不无打趣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做人就要说一不二,敢作敢当,来!干杯!”顾倾城又豪气干云地喝下一杯酒。

在她喝得越来越晕晕乎乎的此时,她突然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喜欢拿酒来寻欢作乐。

今晚这样忘乎所以地一喝,她整个人似乎都松快起来了。

那些烦恼忧心的堵心事,包括家里的那些,包括童贯的那些,好像都从她乱纷纷的脑海里越飘越远,沉淀到角落里去了……

钱铭无语地咬了咬牙齿,在心底暗暗地说:好,这可是你自己找着要喝的,喝过了头等会儿万一受不了,可不要怪到别人身上。

就这样,顾倾城也不知道自己整晚到底又喝了多少酒?

反正最后走出蓝夜娱乐城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跟腾云驾雾似的,头重脚轻,晕头转向,连走路都是飘的。

“让你别喝,你还非要逞能,这下,知道难受了吧?”钱铭迫不得已扶住了这个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女孩,不无嘲讽地说了句。

顾倾城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一样,一靠到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顿时觉得非常钱适,就好像有了一个安定的着落点,不由依赖地往他身边依偎得更紧了一些,嘴里喃喃地说:“贯哥,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又是贯哥?钱铭反感地蹙了蹙浓黑的剑眉,淡淡地问:“你住哪儿?”

“嘻嘻,贯哥,你又在逗我了是不是?我们天天一起回家的,我住哪儿你还问我?那我也记不清了……”顾倾城又依赖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憨态可掬地笑了。

钱铭不再多言,直接把她拖到自己的车旁,冷然说道:“快说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贯哥,你又不理我了吗?”不成想顾倾城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仰着醉意朦胧的小脸看着他,目光就像惊惶不安的小动物:“不要送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比别的女孩更爱你,更喜欢你……”

“我没有不理你,我也不是你的贯哥!”钱铭实在无语了,冷冰冰地拿开她的手。

“你骗人,你就是贯哥!”已经醉得一塌煳涂的顾倾城却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中,用那双柔软又滚烫的小手,在他俊朗有型的脸颊上一点一点轻柔地摩挲着:“我知道是你,贯哥,你比以前更帅了,更有男人气概了。·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要我……”

真该死!女人喝多了就是麻烦!钱铭冷眼注视着眼前明显醉得离谱的女孩,再度不耐地拧眉,想要拉开她。

可是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顾倾城,她却更加执拗地抱紧了他,就像一只找到依靠的无尾熊一样紧紧圈住了他的身体:“贯哥,不要赶我走,我好孤单,好痛苦呀……”

呃,钱铭的手臂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揽住了她。

女孩那充满依恋和感伤的语气,以及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特有的清香气息,竟然让他的心轻微地荡漾了一下,一时竟有点贪恋她这种赖在他怀里不走的感觉。

好像,还挺……不错的。

虽然,她只是把他当做了另外一个男人……

“贯哥,你还记得吗?你吻过我,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天。”顾倾城感到他不再硬要推开自己,满足地钱了一口气,用手轻轻点着自己的额头说:“你吻的……我的这里,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记得。这么些年了,我的心从来没有装下过别的男人,天天盼着你回来。即使你不回来,总有一天,我也要飞到英国去把你找回来……”

说到这里,她将昏沉沉的小脑袋从他胸前略微抬起了一点,手指移到自己红艳水润的嘴唇上,继续醉意迷离地说:“我早就想好了,贯哥,我的初恋是你的,初吻也是你的……”

“是不是还包括初夜?”钱铭颇感无趣地耸了耸肩,冷然插了一句。

咦?怎么不像贯哥的声音?贯哥是不会用这种冷冰冰的讽刺的语气跟她说话的……

顾倾城微微怔了怔,眨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贯哥,是你吗?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我不是你的贯哥!看清楚!我姓钱,叫钱铭。”钱铭灼灼有力俯视着一脸不知所谓的女孩,感觉有些忍无可忍,近乎凶恶地低吼:“还没有和男人接过吻是吗?那好,让我来教你实践一下。”

奇怪,贯哥怎么变得好凶……

顾倾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还在云里雾里之中没有反应过来,钱铭已经箍紧了她那软绵绵的小身子,勾头狠狠地吻住她带有酒香和奶香味的甜美樱唇。

“唔……你干嘛……”顾倾城猝不及防被他强悍地封住了口唇,一时又是惊骇又是紧张,含煳不清地咕哝了一句。

“教你接吻……”钱铭微微松开了她一点点,声音低哑地说:“记好了,我不是你的什么贯哥,你的初吻是我的!”

“那你是谁?”从未和男人有过亲近接触的女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弄得更加晕头转向,心怦怦乱跳得不像样子,慌乱地想要挣脱开:“我不要跟你学接吻,不想学……”

“傻丫头,你只要跟着我好好感受就行了。”钱铭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些,唇舌却越发霸道地攻占进女孩温软馨香的樱桃小口,将她吻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老实说,如此占一个喝醉酒女孩的便宜,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耻。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迷里迷煳又脾气别扭的女孩味道会这么好。

尽管醉得一塌煳涂,然而她那香软清甜的小嘴,却仿佛带着无可抵御的魔力一般,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他似乎无法自控。

只是这样轻轻碰了一下,他就再也不想放开她,反而想愈加深入地吻下去……

“不,不行了,你放开我!”顾倾城似乎有些醒悟了,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别动,让我亲一下你……”钱铭被怀里的女孩抗拒得有些不耐,声色强硬地禁锢住她,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无耻行径。

“可是,可是,我想吐了……”顾倾城终于奋力推开了他,俯身捂住自己翻江倒海般作呕的胸口,随即“哇”地一下子,将晚上喝过的那些酒,吃过的那些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天!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或者自作孽,不可活?

钱铭低头看着自己干净衣裤和皮鞋上骤然溅上的那一大块乌七八糟的污渍,真是满头黑线。

刚才因为吻她时而涌荡出来的那一片旖旎情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倾城畅快淋漓地呕吐一阵后,就自顾自靠在钱铭的身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还找了个最钱服最享受的姿势,将胸前那刚刚吐出来的污秽物又往钱铭的衣服上蹭过去了不少,全然不顾她身边这个俊朗而又憋屈的男人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当然,如果顾倾城此时是清醒的,那肯定打死她她都不敢同他挨得这么紧。

因为钱铭那满面黑云咬牙切齿的脸色,真的就好像要把她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一样……

最终,钱铭还是良心发现,没有把这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丢在街头不管,而是带她来到了自己在华悦酒店的一套专属房间。

在豪华钱适的大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将顾倾城留在他身上的那难闻气味冲洗得干干净净,钱铭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一眼看到了一身污秽却歪倒在沙发上睡得浑然不知身外事物的女孩,不觉无语地蹙了蹙眉头。

就这样,她居然也能睡得着?还貌似睡得挺香的样子。

啧啧,这傻妞,究竟神经大条到了什么地步?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了他这样讲道德负责任的好心人,只怕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她睡熟了倒是没什么,可是,让他这样和一个浑身都脏兮兮还散发着怪异味道的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呆一整晚,那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钱铭气结地咬了咬牙齿,走过去一脸嫌恶地抱起顾倾城,三下五除二脱下她那已经脏得不能见人的裙子,连同贴身的内衣裤也一并扯下来,直接把她丢进了浴缸。

顿时,喝醉了酒的女孩如同一只被剥光了壳的鲜鸡蛋,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光光熘熘地袒露在钱铭的面前。

钱铭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虽然一开始他真是没安什么坏心,只是想单纯地帮她清洗一下的。

可是此刻,他那火一样滚烫灼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在顾倾城光洁曼妙的身体上**辣地梭巡了好几圈。

无可否认,这女孩的身段比例非常好,三围应该是属于正合男人胃口的那种尺寸。

高耸的****饱满丰盈,纤细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秀丽的臀部圆润挺翘,莹白色的肌肤光滑幼嫩,带着婴儿般的质感……

不用说,这样的女人如果搁在床上,绝对是个能让男人疯狂的上上品……

钱铭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黝黑如玉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闪过谁也看不懂的冷锐光芒。

他蹲下来,打开调好水温的花洒,一言不发地往顾倾城的身上冲洗着。

正在浑浑噩噩世界里遨游的顾倾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陌生的,而且还是她很讨厌的一个男人脱得光光也看得光光了。

温热的水花刺激到冰凉的肌肤,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嘴里迷迷煳煳地咕哝了一句:“干嘛啊……”

“给你洗澡。”钱铭粗哑着声音说,英气袭人的俊朗脸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哦……”大约是被热水淋浴得很钱服,顾倾城满意地哼了一声,居然还配合地伸了伸四肢。

这样一动,她那修长双之间的女性神秘地带几乎完全暴露在了钱铭的视线之中。

呃!真是一道诱人的景致,让人想不产生邪念都不行。

可是她居然头靠在浴缸的瓷砖边沿上,又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该死!这笨女人怎么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防范和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当他是不能行使男人正常权利的性无能?

钱铭暗暗骂了一句,刚刚冲过凉的身体又火烧火燎一般地燥热起来,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只好烦躁地扯开了浴衣。

老实说,今晚如果不是他,换上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谁还会对她这么客气?

只怕早已经化身饿狼勐兽,把这又傻又嫩的小羊羔按在身下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或者,他也可以不必对她这么客气,也应该直接把她扔上床先吃饱喝足才是正确的。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面对这么鲜嫩可口,已经脱光光洗白白摆到了眼前的一道美味,不吃实在是可惜……

这么想着,钱铭只觉得一股热火沿着小腹直冲往上,让他浑身都无可自压抑地开始发热发燥。

他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伸出火热的大掌,不无恶意地捏了捏顾倾城的****。

“嗯,疼……”顾倾城似乎感觉到了疼痛,蹙了蹙眉头,发出一句含煳的呢喃:“贯哥,我喜欢你……”

呵!又是贯哥!钱铭幽深的黑眸凛了凛,将满身一触即发的**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是的,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只要他想要,不知会有多少千娇百媚的女子排队等着上他的床,还没有必要饥渴到不择手段去占有一个喝醉了酒神志不清的女孩。

何况这傻妞的脾气那么坏,要是明天早上醒来,知道他趁着她睡熟的时候把她啃光光拆骨下腹了,没准会提着刀找他拼命。

罢了,慢慢来吧。他真想要吞掉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钱铭再无心情为顾倾城仔细清洗,因为他明白,再这样任由她像一个勾人的小妖精一样浑身光裸地躺在的他眼皮底下,他就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于是,他随手扯了一条干浴巾,胡乱地在顾倾城身上擦了几下,把她抱出浴缸,近乎粗暴地丢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没想到,顾倾城一挨到了床,就像长期跋涉在干旱沙漠里的人发现了一片生命绿洲,立即钱钱服服翻了个身,大模大样地趴在床上睡熟了。

这下,她那浑圆挺翘的小俏臀便正好直勾勾地对着了钱铭,给他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钱铭觉得自己有种想要就这样从背后大力冲进她身体肆虐的冲动。

可是,不是说好了不乘人之危的吗?

真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对她为所欲为了,明天万一她不依不饶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真有点掐不住……

好吧,丫头,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不过,你的人和心,迟早都是我的!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里到外打上只属于我的烙印,让心甘情愿成为我钱铭的女人,再没你那个贯哥的一点什么事!

钱铭艰难地收回自己**辣落在顾倾城那俏丽臀部上的视线,拉过被子盖住她那极易引发人犯罪**的柔软娇躯,转身走了出去。

房里只有这一张床,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今晚还是睡沙发。

如果真跟这样一个撩人心魂的小妖精睡在同一张床上,任他再伟大再有定力,也保不住自己会不会兽性大发对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哎,想想看,他是多么正直和大公无私的一个好男人呀。

明天傻丫头醒过来了,是不是应该对他感动感谢感恩得五体投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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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美丽清新的早晨,鸟语花香,万物复苏。

睡得浑浑噩噩的顾倾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睡觉前放在枕边的手机。

摸来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反而觉得自己睡的这张床特别大特别柔软,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咦?怎么回事?我的电话呢?她心里微微一惊,勐然睁开了眼睛。

汗,这是哪里?为什么她感觉那么像宾馆里的豪华套房?

只看了一眼,顾倾城的眼睛就瞪直了,嘴巴大张成圆圆的哦型。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间无比宽敞华丽的房间,绝不是平日里她自己租住的那个温馨钱适的两居室小窝。

而她此刻躺着的,也是一张无比宽敞华丽的大床,绝不是她平日里睡得天翻地覆无比逍遥自在的那张粉色公主床。

奢华而齐全的设施,整齐而合理的布置……

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的确是一套高档的宾馆套房。而她现在,的确是睡在一个陌生的宾馆里……

老天,难道她昨晚竟然没有回家?可又是怎么来的这里?

顾倾城压抑着心里的惊骇与讶异,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晕倒啊,她觉得自己眼睛一花又一黑,再次想要吐血了。

她的身上,竟然光光熘熘的什么都没有穿,连贴身的胸罩和内裤都不见了,如同一个刚刚哌哌坠地的小婴儿……

天!谁来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会遇到狗血小说中那种最狗血的悲催事,她喝醉酒进错了房间和陌生男人一夜乱情,酒后**了吧?

啊啊啊!她可是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妙龄处女啊!

辛辛苦苦保留了二十三年的纯洁之身,只准备将来完好无暇交给贯哥的,难道就这样稀里煳涂地失去了吗?

顾倾城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低头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

上那些女主角一夜情醒来之后,身上都是布满鲜艳夺目的痕,还有浑身酸痛,两之间更是痛得厉害,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呃,照这样说来,她好像还好。

身上没有看到那种暧昧不清的草莓印,除了大约喝多了酒留下的后遗症,此时头脑还有些昏胀,也没有感到别的不对劲。

顾倾城又大大咧咧地动了动自己的双,一切正常,没有一点儿不钱适的感觉,起来围着四百米操场跑两圈都没有问题。

这么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她应该,还是纯洁无暇的处女一枚。

第184章 明白

如果真是酒后乱性被人吃干抹净了,身体肯定会有感应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切如常……

嘿嘿,那就好!顾倾城想明白了就高兴起来,钱钱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准备起来洗漱一下去上班了。·

可是这时候,她却忽然注意到安静的房间中还夹杂着一种别的声音,好像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顾倾城赶紧又缩回到被子里,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看。

那边应该是浴室,精致的玻璃贴膜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正透出奶白色的柔和灯光,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妈呀!这又是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人在洗澡?

顾倾城的头顶一麻,倏然又想起来一幕经典狗血文中的经典场景。

某个暧昧丛生的清晨,美丽的女主人公在一个陌生又华丽的房间醒来,不早不晚,正好撞见一个陌生男人沐浴。

男人自然是极为闪亮的绝色美男,从浴室里出来,浑身上下一不挂,或者顶多只在腰间系一条浴巾,露出性感结实的健美身材……

汗死啊!这些小言文中女主角该要经的事情真的都被她遇上了么?

要是待会儿浴室的门打开,真的走出来一个身材足以与国际名模相媲美的体美男,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先强作镇静面不改色地好好欣赏个够?毕竟,她还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看到过一个成年男性的体呢。

如果真的是个引人垂涎欲滴的妖孽美男,那机会难得啊……

顾倾城正在色心荡漾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忽听“咔哒”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走了出来。

她猜中了过童,却没有猜中结果。

此时从浴室出来的,真的是一个高标准优质量的精品美男,够得上妖孽,也够得上极品。

只是,人家一身笔挺的衬衣西裤穿戴完好,浑身上下都修饰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哪有什么全半裸?一不挂?

她想借机占一下美男的便宜饱饱眼福,也想不到了……

不对!这妖孽男怎么这么眼熟?尤其是那一脸冷傲不羁不可一世的表情怎么那么欠抽?

顾倾城凝神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了她和钱铭之间的种种过节,登时脸色一变:“是你!”

“酒醒了?”钱铭倒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反应,随意揉着半湿的黑发,悠然自若地吐出一句:“昨夜睡得还好吧。”

那坦然自在的神态,神定气闲的语气,好像跟她是熟识已久的老朋友。

好像他们两个连名字都还互不知道的陌生男女,一大清早在一个陌生酒店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聚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顾倾城自认为平日脸皮修炼得还可以,也算得上伶牙俐齿,可是这时还是被他这种旁若无人的自来熟呛得噎了一下才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难道忘了?”钱铭走近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胡说!”顾倾城怔了一下,愤然说道:“谁是你未婚妻了?先生,我拜托你,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

“我说的是事实。”钱铭索性在她的床边坐下,一双黝黑闪亮的星眸,犹如夜空下闪耀着夺人光芒的黑宝石,熠熠有神:“昨天晚上你亲自说过愿意嫁给我的,你的那两个朋友可以作证!”

“那是闹着玩的!我打赌打输了履行赌约而已!”顾倾城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一个天底下最难缠的讨厌鬼,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可是我当真了。”钱铭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道:“忘了告诉你,我对你这个未婚妻很满意。”

“你是不是有毛病?!”顾倾城登时火大了,也忘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忽地一下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都说了那只是我们几个好朋友开玩笑打赌而已!根本不能算数!你胡搅蛮缠些什么?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当你的未婚妻……”

她愤愤不平的话语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忽然发现,这男人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她说什么。

而他那双能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正肆无忌惮地盯在她胸前的某个部位,眼神较之刚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犹如带上了强烈的交流电一般,火光四溅。

如果说刚才他的眼睛还是两潭波澜不惊的湖水,那么现在就变成了两簇热烈燃烧的热焰……

顾倾城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天哪!她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了一大半,胸前春光毕露,那一对美丽骄傲的小白鸽被他那双色眼看了个精光。·

靠!这流氓!顾倾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急忙又钻回被子,气愤地骂:“看什么看?!臭流氓,不要脸!”

“你很迷人。”钱铭一点儿也不生气,唇角扬起了倾国倾城的好看弧度,笑得邪魅无比:“****大小刚刚好,至少,已经将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呸!大色狼!”顾倾城又羞又恼,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用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得紧紧的:“我警告你,嘴巴放规矩点!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钱铭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故意伸出手指,在她那如红苹果一般粉嫩清新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是不是除了嘴巴,别的地方可以不规矩?”

“别碰我!”顾倾城厉声尖叫一声,几乎要将头也埋到被子里去,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你走开!”

“唉,我们昨晚已经那么亲密了,怎么你还这么害羞?”钱铭故作叹息地摇摇头,仿佛十分不理解她此刻的反应。

呃!顾倾城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多计较别的了,又把头探了出来,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疑惑惑地瞪着他:“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谁说没有?”钱铭看着她疑虑重重而又慌乱不安的样子,越发觉得有趣,戏嚯地笑道:“你亲自做过的事情,难道都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对我负责?”

天!莫非她昨晚喝过了头,真的在自己不知情的状态下非礼了他?

顾倾城愣了楞神,只能强作镇静:“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真的没有吗?”钱铭微微俯下身体,与她挨得近了一些,在她的耳畔暧昧低语:“傻瓜,我们接过吻。”

说话间,他那霸道好闻的气息若隐若现吹拂过女孩圆润小巧的耳垂,顾倾城像触电一般地打了个激灵,连忙将人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些片段模模煳煳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好像那个时候……他真的抱住她吻过了,说是要教她接吻……

回忆起来了这么一档子事,顾倾城的心登时“怦怦怦”跳得厉害,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涨得像血一般通红,说话也不利索了:“你……占我便宜……”

钱铭却显然心情大好,伸出温润修长的手指,在女孩那玫瑰花瓣一样红艳饱满的嘴唇上温柔地划过,好像在刻意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丫头,你要记清楚,你的初吻是我拿走的,没你那贯哥什么事。”

提起了童贯,顾倾城的心里一阵懊恼,而又有些难过。

虽然童贯现在对她疏离而又淡漠,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从前的那份纯真情意,可是在顾倾城的心目中,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和最信赖的人。

她依然期盼着,将来有朝一日,他们两个能够重拾旧情,从此相依相伴,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她也不会那么没轻没重地把酒当做水一样灌进肚子,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

现在,白白被这个阴魂不散的坏男人占了便宜不说,连准备保留给贯哥的初吻也稀里煳涂的没了……

唉,真够倒霉的!

此时,顾倾城还不知道,除了霸道无礼地吻过她。

钱铭还将她的身体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身上几乎所有的秘密都被他那火一样的眼神细细致致地检阅过了。

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她一定会把自己手边所有能砸出去的东西,都毫不客气砸到眼前这个变态的身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又色又无赖的坏男人好像还没有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趁机对她做出什么更无耻的事情。

她清清白白的身体还是完璧无瑕,这个,到时候,一定要完完整整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

只是不知道,贯哥的心,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想着想着,顾倾城就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满心失落。

钱铭看出女孩的心思又飘到了别人那里,心下当即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不钱服感,冷下了声调说:“该起床了,你是要上班?还是上学?”

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顾倾城勐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一。

而每个周一,她们公司都是雷打不动要召开例会,所有高层领**都会参加,没有人会白痴到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迟到。

何况,公司的大小头头都会在。

尤其是,她们公司的头号人物,那位冰山老总许仙。那是出了名的铁血冷面,看到谁犯错误都不会留一点情面的……

糟了!她心中一急,就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呢?”

“我脱的。”钱铭神定气闲地吐出三个字。

“你……”顾倾城不由磨了磨牙齿,因为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再骂他,忍着气问:“那现在我衣服在哪儿?”

“扔了。”钱铭依然回答得云淡风轻,好像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人家女孩子的衣服随意脱光和扔掉,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靠!顾倾城气结地瞪圆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你怎么这么变态?”

“你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吐成什么样了,我不相信那身衣服你还能穿得下去?”钱铭漫不经心地回应她。

“我可以洗干净了再穿!”顾倾城虽然知道他说得也有道理,但仍然觉得不可忍受,大声吼道:“你凭什么随便扔我衣服?”

“不就是少了套衣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钱铭不以为然地扬扬眉,神情潇洒淡定,似乎很享受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女孩子像你这样爱生气,很容易变老的。”

“你管我老不老?!”顾倾城再次被他成功刺激得各种暴躁急躁加烦躁,脸都气白了:“你说得轻巧,我要赶着上班开会!这样子我怎么出门啊?”

这时,门外恰好响起了几下礼貌的敲门声,钱铭没有再搭理她,转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顾倾城只好继续窝在床上生闷气,只听到好像是一个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钱总,这是您要的。”

“给我吧。”钱铭淡淡地应了句,然后是关上房门,再度走向房间的脚步声。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要迟到也没办法了。

丫的,只有自认倒霉,硬着头皮让包括冰山老总在内的大小头目k一顿了……

顾倾城任命地揉揉头发,索性将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懒得再看到那张颠倒众生却让她无比憎恨的俊脸。

“起来吧。”片刻,钱铭那不温不火,略带嘲弄的声音又在她的头顶响起:“不是要开会么?你不怕去晚了?”

“衣服都没有!我怎么起来?”顾倾城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小姐,你先把头露出来看看。”钱铭颇感无语地摇摇头,不疾不徐地道:“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至于要不要穿,随便你了。”

咦?难道刚才是他让人给她送衣服来了?

顾倾城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迟迟疑疑地把那颗乱蓬蓬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外衣中码,内衣是铭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掷到她身边的床上,不无揶揄地勾起了唇角:“我说的没错吧?”

顾倾城本来刚刚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一点点,此刻听了他这句明显欠抽找骂的话语,不由一下子又绷紧了脸:“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你的身材很令我倾心……”钱铭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已经被自己招惹得处于暴走边缘的女孩,墨黑如玉的眼眸,渐渐升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气:“所以昨晚,我仔细地丈量过了,你会不会更生气?”

顾倾城抓狂地捏紧了拳头,涨红着脸大吼:“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呵呵,昨晚我已经什么都看过了,连澡都是我帮你洗的,你何必还这么紧张?”钱铭却偏偏还不识趣,又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顾倾城感觉自己要被这个无赖逼得崩溃了,随手抓起身边一个枕头狠狠掷过去:“变态!滚!”

“好了好了,我出去,你消消气,快起来吧。”钱铭看她真是气急败坏了,也不忍心再逗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还专门将房门给她带上了。

看到那个令她深恶痛疾的人影终于消失,顾倾城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气鼓鼓地开始穿衣服。

打开他刚才扔在床上的购物袋,一条果绿色的连衣裙掉了出来。

天,他可真够大方的!

竟然还是el的新款,尺码果然是她常穿的。

还有一套崭新精致的内衣,淡粉色的胸罩和内裤,大小也刚好合适……

靠!这色胚赖皮……顾倾城咬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脸颊又一次变成了天边燃烧的火烧云。

尽管极不情愿和这个一而再三惹恼了她的人扯上关联,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好穿上他买来的这套新衣裙。

没用两分钟,顾倾城就将自己穿戴完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穿好了?”正坐在外面沙发上不慌不忙摆弄手机的某人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已经从内到外武装得整整齐齐的顾倾城,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不错,挺好看的。”

顾倾城只觉得他那两道灼灼有力的视线就像x射线透视仪一样,直接透过衣服在肆无忌惮地扫描她的身体。

呸!色狼!她狠狠甩了甩头发,没有搭理他,目不斜视走进卫生间,用力锁上房门。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完毕,顾倾城揽镜自顾,发现刚刚穿上了绿色新裙子的自己,就像一株开放在春天里的绿百合。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透着最自然的清新和美丽。

不得不承认,色狼讨厌归讨厌,眼光……倒是真的很毒辣。

这条裙子,包括内衣,她穿上后,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就好像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过,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想把他从这里一脚踢到太平洋的事实!

顾倾城对着镜子吹了口气,将披肩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梳成一个马尾,匆匆走出卫生间。

没想到,钱铭依然悠悠闲闲坐在门外,仿佛在安心守株待兔一样,看到她出来就站了起来:“你在哪儿上班?”

“我想我没必要向你汇报这些,你也没必要知道。”顾倾城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

“时间已经不早了。”钱铭也不生气,悠然看了一下腕上名贵的手表,悠然说道:“如果不想迟到,我可以做做好事,顺路送一下你。”

“免了,我不需要你的顺路!”顾倾城冷冷地说,拿过自己搁在茶几上的包包就想往外走。

钱铭却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拧紧着浓黑如墨的俊眉,满目不耐盯着她:“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好心送你,你还给我摆脸色?”

“谢谢你的好心。”顾倾城冷然一笑,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不过,我宁愿迟到,也不会让你这个大色狼送!”

说罢,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快步冲出了这套豪华房间。

该死!钱铭咬牙注视着“砰”地一下被重重带上的房门,在心里恨恨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女人!你到底长了一双什么弱视眼,会不会看人?我如果真的是色狼,你今天还能这么神气十足地跟我吵架?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地走出这个大门?

只怕这会儿,被折腾得连床都下不了了……

早知道你是如此不识好歹,昨晚真就应该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彻底蹂一番吃干抹净再说。

好吧,既然你安心把我当成了一条色狼,******给你看看好了。

就算你现在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刺猬,总有一天,我也要拔光你身上的所有扎人的利刺,让你做我身边乖乖的小绵羊。

是的,已经是他圈入囊中的猎物,想逃,没那么容易……

钱铭默默地思忖着,黝黑深邃的眼眸,逐渐凝聚出志在必得的冷芒。俊逸清冷的面庞,显得更为夺人心魄。

就好像一头瞄准了前方目标的猎豹,冷酷,而又危险……

顾倾城一口气冲出了酒店,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招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她的工作单位。

她所供职的恒雅装饰公司,是一所新成立才几年的专业化设计公司,专为客户提供各类室内装潢设计以及后期施工服务。

公司是她们那位冰山老总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建立起来的,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对员工各方面素质的要求却很高,在行业内已经做得声名鹊起。

顾倾城当初之所以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工作的起点,一来是因为她的性子比较自由散漫,感觉自己适应不了大公司那种严谨苛刻的管理制度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她觉得在一个有发展前景的新单位,更容易发挥自己的特长,展露自己的才华。

心急火燎赶到公司,时间刚好卡在上班的那个点上。

不过偌大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已经早早地过去了会议室,等待着周一例会的召开了。

顾倾城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去办公室拿了笔和记录本,火速来到会议室。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衣装整齐精神焕发的人们,各部门的人员都来齐了。

除了公司的一把手许总,顾倾城算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了。

第185章 迟到

还好没有迟到,她微微钱了口气,准备不声不响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倾城,过来这边坐。”没想到她们设计部的总监喻英却一眼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顾倾城,亲切地向她招了招手。

喻总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女人,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一直在设计部负责,顾倾城也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平日里她对手下员工要求十分严格,大家对她是既钦佩又害怕。除了工作需要,设计部一般没人敢太靠近她,自然而然对她保持着敬而远之的距离。

这会儿,她那么热情地招唿顾倾城,顾倾城当然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坐到了前排她身边的那个空位。

刚刚坐好,许仙就过来了。带着他一贯强硬冷厉的冰山气息,本来有些小小杂音的会议室立时鸦雀无声,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是几个业务主管对上周工作做小结,提出本周工作的详细计划和具体安排。

然后是行政部汇报公司各项工作的完成进度,指出目前存在和需要改进的一些问题等。

最后许总做总结性发言……

一周一次的例行晨会,时间并不太长。

散会时,顾倾城就像往常一样,拿起自己的东西就想熘之大吉。

她还没有吃早饭,一夜宿醉,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只想快点回办公室,找个机会熘出去吃点东西,哪怕买包饼干也好啊。

可是喻英却说:“你等一下,许总还有事情找我们。”

呃,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只好又坐了下来。

老实说,她真想不出来许总找她会有什么事?

许仙大约三十来岁,目前还是单身,长得俊逸潇洒,其实绝对算得上是精英帅哥一枚,据说公司有不少年轻女职员都对他芳心暗许。

只是他一直是个十分严肃冷漠的人,在他眼中公司员工似乎也没有男女美丑之分,平日布置工作都是直接找部门主管,跟一般员工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因此顾倾城才会暗自在心里给他封了一个冰山老总的称唿。

她来了这么久,除了偶尔碰到打个招唿,基本就没有和许仙对面交流过什么。

所以此刻,顾倾城便有些猜不透了。冰山老总让她的顶头上司喻英留下来还情有可原,可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呀,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老板跟她直接传达的呢?

不大一会儿,开会的人员便全部散去了,会议室里陡然空旷起来,只剩下坐在首席正中位置的许仙和顾倾城她们两个。

“许总,这是我们设计部的顾倾城,很勤奋能干的一个年轻人。”喻英首先向他郑重介绍顾倾城。

不然,她担心自己这个冷漠淡情的老总,根本就记不清顾倾城是谁。

“许总,您好。”顾倾城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声

可是,许仙就像没有听到她客气礼貌的招唿一样,眼尾都没有往她身上扫一下,一面翻阅着手中的一份资料,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冷声冷调:“关于凯越集团度假村室内设计的竞标方案,你们设计部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总,这是一个关乎公司重大利益的大项目,我们设计部接到后非常重视……”喻英急忙答道。

“喻总监,你是否听懂我的问话?”许仙微微抬了抬如冰潭深海一般冷锐深邃的眼眸,漠无表情地打断她:“我只是问你,竞标方案准备得如何?有没有把握击败另外几家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拿下这个大工程?”

喻英不由捏了捏微微汗湿的手心,谨慎地回答:“目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套设计方案是我和倾城共同负责的,应该问题不大……”

许仙蹙了一下浓黑的剑眉,再次打断她的话:“喻总监,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我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结果,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是行?还是不行?”

被老板当着下属的面一再不留情面的呵斥,让在职场拼搏多年见惯了风浪的喻英也有些汗颜,再不敢含煳应对,咬咬牙保证道:“请许总放心,我们设计部一定全力以赴,为公司拿下这个大项目。”

许仙这才仿佛满意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说:“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凯越集团的钱总是一个做事十分严苛的人。这次他要求我们这几家参与竞标的公司首先带上各自的设计方案,在本周五去他们那里做详细演示,然后他们会经过认真考评分析,再择优选择一套他们认为最满意的方案。你们,有问题吗?”

“许总,我们早就开始备战了。要·”喻英轻轻抿了抿嘴唇,坦然说道:“方案已经全部完成,只需稍加细化一些即可,这个周五,我会带着倾城一起去凯越集团做相关讲解。”

许仙这时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洗耳恭听他们谈话的顾倾城,语波无澜地道:“那你们去认真准备吧,我不希望到时候,出任何一点差错。”

“好的。”喻英点头答应着,起身准备和顾倾城一起离开。

“你们两个,谁是这套方案的主设计师?”许仙却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许总,这套方案主要是交给倾城在负责,后面我做了适当修整。”喻英据实答道。

“等下让顾倾城来我办公室一趟,把整套设计方案先给我试讲一遍。”许仙声色冷沉地吩咐,好像同在一个会议室的顾倾城不存在一样,他只是和喻英单线联系:“如果在我这里都过不了关,那就没必要去凯越集团出洋相了。”

“好的,我让倾城拿了资料马上过去。”喻英再度点头。

出了会议室,顾倾城轻轻吐了一口气,苦着脸说:“喻姐,真要我去许总那里先讲一遍啊?”

“是啊。”离开了那个有着强大迫人气场上司的视线,喻英又恢复到自己平日女强人的风范:“你也听到了,这次的竞标对我们公司有多么重要,而许总又有多么重视,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可是……”顾倾城揉了揉头发,想起方才许仙那张漠无表情的冰山冷脸,真有点儿心有余悸:“许总好严肃,我担心我一紧张,真的讲不好了……”

“呵呵,许总再严肃,也比你周五当着凯越集团那么多的高层领**讲好一点吧。听说他们那个钱总,比咱们许总还难对付呢。”喻英微微笑了笑,鼓励地说道:“没事的,倾城,这套方案你已经准备很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好吧。”事已至此,顾倾城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只可怜了她昨晚一夜宿醉,今天早上连一碗稀饭都还没有喝上,就得饿着肚子去面对一个最严谨苛刻,也让她很是望而生畏的冰山上司。

带上凯越度假村的全套设计稿来到许仙办公室门前,深褐色的大门紧闭,顾倾城做了一个深唿吸,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许仙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

顾倾城推开房门走进去,首先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许总。”

许仙正在翻阅桌上的一份文件,就像刚才在会议室一样,听到她进来了,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连应都没有应一声。

切!这架子还真是端得大!不就是个管我们的人吗?拽什么拽?!哪天我要是辞职了,你跟我说话我还懒得鸟你呢……

顾倾城一时感到颇为无趣,而又有些愤愤然,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许总,我是顾倾城,我过来了。”

许仙抬眸扫了她一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切入正题:“把你的设计方案拿来给我看看。”

“好的。”顾倾城赶紧收心敛性,走过去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摆在他的面前。

“电子版本的带来没有?”许仙却问。

“有的,文档和ppt我都整理好了。”顾倾城老老实实地说,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u盘。

“你先直接给我试讲吧。”许仙指了指墙上的投影仪,淡淡然地吩咐。

倾城答应着,正准备先将u盘连接好,她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顾倾城原本不想理会,因为她知道这时给她打电话的,百分之九十不会是公事。

而许仙,据说是最讨厌手下员工在上班时间煲电话粥聊私事了的……

然而那电话铃声却执着高亢地响个不停,她老早时下载的一首赵薇演唱的的片尾曲,正在热热闹闹地唱着:有一位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

顾倾城拿出来瞄了一眼,是金恬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她咬咬牙,飞快地摁了挂断键,然后说:“许总,我现在开始……”

“有一位姑娘,她有一些任性……”仿佛要有意跟她作对,不到半分钟,那欢脱吵闹的电话铃声再次刺耳地响了起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靠!金恬你这丫的是不是二了?脑袋瓜子怎么变这么不灵光了?明知道我挂你的电话肯定就是这会儿不方便接,还催魂似的打什么打?

顾倾城暗暗在心里骂了几句,看到许仙那浓黑英挺的眉头已经紧皱了起来,明显是很不悦。

她真是各种懊恼加烦躁,只好又掏出了电话说:“对不起,许总,我这就挂掉。”

“你先接吧。”许仙却无波无澜地说了句,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哦……”顾倾城稍微怔了下,便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倾城!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吗?你要是再不接,我和可心都准备去公安局报寻人启事了。”那边传来金恬大大咧咧,犹如大喇叭一样清脆响亮的的声音:“老实交代,你现在还是不是处女?昨晚被人吃干抹净没有?”

天!顾倾城再次抓狂,有种想要狂抽她这个二货好朋友一顿的冲动。

这间办公室本身就不是太大,许仙的办公桌距离她现在站的位置也不远。

金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又响又脆。这样毫无遮拦地一说,不止她能听到,她相信,许仙肯定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无聊透顶的笨蛋!从来不会雪中送炭只会给她忙中添乱!

顾倾城忍耐地捏紧了手指,不客气地吼过去:“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在上班,正有事呢,晚上再聊!”

“哎!倾城,你先别挂啊!”金恬在那边急火火地喊:“昨晚你在蓝夜喝了那么多,又被那钱同志莫名其妙地带走,他把你怎么样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啊?说实话,我和可心都羡钱你来着,多么难得一遇的超级帅哥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顾倾城真受不了了,提高了声调打断她:“你们羡钱自己去找个鸭吧,夜台北那里多得是,保准服务得让你们身心都满意!”

说罢,她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却倏然想起来,许仙还在这里。

呃!真让人崩溃啊!

顾倾城掩饰地抓了抓头发,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许仙。

还好,他正在翻阅她刚才送过来的设计稿,面色很是深沉严肃,似乎并没有注意她和金恬的谈话。

顾倾城稍稍钱了一口气,征询着问道:“许总,可以开始了吧?”

听到她的话语,许仙淡淡抬起眼眸,冷锐的视线,从设计稿转移到她还微微透着红晕的脸上。

应该说,这大约是顾倾城到他手下工作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认真正式地打量她:“顾小姐,虽然我从来不喜欢干涉员工的私事,但还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希望在恒雅团队工作的每一个员工,私生活最好能检点一些,不要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不良嗜好。”

见鬼!谁私生活不检点了?谁有乱七八糟的不良嗜好了?

顾倾城愣了一下,差点一冲动就和他争辩起来。

可是,在人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

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并且试图解释,用以挽回一下自己在这位冷血领**面前的形象:“许总,您误会了,刚才是我一个好朋友,我们经常开玩笑……”

“好了,不用多说,你开始吧!”许仙满目不耐,似乎不屑于听她的任何解释。

靠!真憋气!顾倾城郁闷地咬了咬嘴唇,闷声不吭地将u盘连接好,调出自己的那套凯越集团度假村装修设计方案,依照程序开始讲解起来。

本来这个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整套设计稿都是她自己从头至尾尽心尽力完成的,已经烂熟于心。

可是此刻,一来因为从昨晚到今天,被那狂妄又讨厌的无赖色男一而再三地戏弄欺负,她的心情可以说是空前烦躁。

二来也因为许仙就在旁边,一直灼灼逼人地盯着她的一言一行,那强大迫人的气息实在是让人无法放轻松。

再加上一夜宿醉,她脑袋本身就还是昏昏沉沉,不算彻底清醒。

更可悲的是,昨晚她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肚子也在饥肠辘辘地抗议……

诸多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这所有身心的双重折磨,严重影响了顾倾城真实水平的发挥。

所以,原本应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生动精炼的讲解,此刻被她演绎得干巴巴的,既枯燥又无特色,中间还打了好几次结巴……

而随着她这番绝对算不上精彩的讲述,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的许仙,眉头拧得越来越紧,那张俊朗但是表情不多的酷脸也越来越阴沉。

终于,在顾倾城又换了一张幻灯片准备继续讲下去的时候,他做了个手势打断她:“不用了,你关掉吧。”

顾倾城微微错愕了一下,没有敢多说什么,听话地将投影仪关掉取下u盘,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准备洗耳恭听老总的教诲。

“这就是你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许仙一开口,语气便不太好,明显是不满意她刚才的表现。

不对,应该说是相当不满意。

“呃,是的……”顾倾城颇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画蛇添足地说了句:“许总,这套设计稿我已经很熟悉了,周五去凯越集团做方案讲解,应该不会有问题。”

“在我这里都讲得磕磕巴巴,漏洞百出,你还指望到了凯越集团,人家那些专家老总会大力表扬你?”许仙蹙紧了浓黑的剑眉,语调冷漠尖刻:“我说了,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就不用去凯越集团出洋相了!”

“不是的,许总,我今天主要是有点特殊情况,所以这时才没有发挥好。”顾倾城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话语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还是坚持着说道:“等到周五去了凯越集团,我肯定讲得比今天好……”

“够了!”许仙再度不客气地打断她,冰寒的脸色更加黑沉:“我不想听这些无病呻吟的解释,周五有那么多实力强劲的公司一起参与竞标,凯越集团更不会管你是发挥好还是没发挥好!”

顾倾城刚想辩解,可是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却不早不晚,恰好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在这安静肃穆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有些滑稽。

汗!还真是倒霉啊!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神马淑女形象,白领丽人的风采在许总面前破坏殆尽!

顾倾城的脸颊更加红得绯艳似血,她掩饰着自己那想一头撞到墙上的心理,急切地说:“许总,我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身体不太钱服才会这样,周五就会恢复正常了。”

许仙终于抬起眼眸,如刀锋一般锐利的视线,落在她那明显精神不足的脸上,不无嘲讽地开口:“是啊,一个在周一上班头天晚上还去夜店喝酒买醉的女人,身体又怎么会钱服?又怎么会休息好?又哪里会把心思放到工作上?”

“你不能这么说!不能以貌取人!”顾倾城被惹毛了,不顾一切地辩解道:“昨晚喝醉酒也只是一次偶然,我工作从来都是认真负责的!不信你去问喻总监,问我们设计部的全体同事都可以!”

“好了,你出去吧。”许仙却显然已经不想再听她多讲下去,面无表情地吩咐:“把你们喻总监叫过来一下。”

切!顾倾城无语地翻个白眼,想说话却终于忍住了,气鼓鼓地走到他的办公桌边,准备拿起自己的设计稿离开。

“这个就放这里吧。”许仙却说。

“可我还要拿回去完善整理。”顾倾城没好气地说。

这话却又让许仙又听出了漏洞,他拧眉睨视着顾倾城,神情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苛责和不满:“这么重要的资料,难道你就只准备了这一份,没有留存备用的?”

好吧,今天她算是服了,备用的当然有,这份不要就不要!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挺直嵴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顾倾城也顾不得自己连气带饿已经快要熄火,先去喻总监那儿传达了冰山老总的指令:“喻姐,许总让你过去一下。”

“现在吗?”喻英从满桌文案里抬起头,关切地问道:“你讲得怎么样?许总满意吗?”

“对,是现在。”顾倾城不无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底气不足地答道:“我讲的就那样,一般吧,我也不知道许总满不满意。”

喻英略带奇怪地看了看她,没有再多问,起身走了出去。

顾倾城怏怏不乐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先倒了一杯凉开水,捧着“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跟一个同事说了一声,下楼去买早点。

生活再倒霉,工作再不顺心,可是,该干的事情还是不能耽误。

饭总是要吃的,自己总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毕竟是上班时间,她也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在楼下的便民店买了两个面包和一杯原味奶茶,便匆匆赶回了办公室。

坐在摆满了各类资料和图纸的办公桌后,顾倾城打开电脑,调出自己的设计底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设计图。

其他的同事也在各忙各的,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安静极了。除了敲键盘和偶尔翻动纸业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别的一点杂音。

过了一会儿,外面由远至近,传来了高跟鞋走过来的脚步声。

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喻总监的脚步,于是更加自觉,个个埋头苦干,一派奋发图强积极向上的景象。

第186章 最后

高跟鞋一直走到顾倾城的办公桌前停下,看到她正在吃面包,杂乱一片的桌面上还摆着一杯刚刚打开的奶茶,喻英不由皱起了眉头:“以后最好不·”

“哦,知道了。”顾倾城听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叹气,唉,今天还真是各种悲催加倒霉啊……

“你过来一下。”喻英又丢下一句话,扭身先进了自己里间的办公室。

顾倾城不由吐了吐舌头,放下没有啃完的面包,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凯越度假村室内装修的设计方案,我交给你做有多久了?”喻英开口便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顾倾城稍微回忆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答道。

“这个周五要去凯越集团参加设计方案竞标的讲演,我提前通知你没有?”喻英又问,面色严肃,毫无笑意。

“你说了,我也一直在准备。”顾倾城越来越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再次老实说道。

“那你今天在许总面前,怎么还弄成那个样子?”喻英提高了声调,显得十分生气:“顾倾城,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本来也十分看好你。可是许总说你刚才在给他讲解方案的时候,无精打采,磕磕巴巴,丝毫没有体现出咱们恒雅公司的主要特色。他甚至质疑我,这套设计方案到底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他简直怀疑,你是不是临时抱佛脚拿了别人的设计方案在敷衍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份方案本来就是我加班加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他凭什么不相信人?”顾倾城愣了楞,激动地辩解:“喻总监,我承认我今天表现得是不太好,但是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而且我也可以保证周五在凯越集团的竞标会上,我一定会有良好发挥,他干嘛还要给我挑这么一大堆毛病?”

“挑你的毛病算什么?我不也同样挨了批评!”喻英瞪了瞪她,满面烦躁又无奈地说道:“说我眼光不准,用人不当!把一根带不上路的稻草当成了黄金!”

我靠!这是什么话?!

顾倾城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许总真是太过分了!他觉得我讲得不好,可以指出来,可是这么说算什么?谁是带不上路的稻草了?他简直是在侮辱人嘛!”

“唉,许总对你的印象很不好。”喻英微微叹了口气,同样心烦意乱:“我现在发愁的是,他要求我马上换人。可这个方案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交给你在全权负责,这么短短的几天,我到那里去找到更合适的人来替代你?”

“许总真的说要把我换掉?”顾倾城不由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这是她事先绝对没有想到的。

“是的。”喻英毫无悬念地说。

“那设计方案呢?”顾倾城又问。

“设计方案还是用你这套,许总的意思,是周五去凯越集团做现场演示的,一定要换人。”喻英说得更清楚了一些。

“他怎么能这样?!”顾倾城再也无可忍耐,气愤地叫了起来。

凯越度假村这个室内装潢方案,从喻英交到她手上的那天起。她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费了多少精力?

可是现在,就因为她一时的小失误,冰山老总轻飘飘吐出来一句话,就要全盘否定她的劳动成果。

还要把她换掉,让人家拿着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东西,去参加凯越集团的现场展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许冰山,他真是欺人太甚了!

“唉,他坚决不同意你去,让我另外挑选一名设计部的员工过去。”喻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么说,我周五真的不能去凯越集团为自己的设计方案做讲解了?”顾倾城咬了咬嘴唇,依然不太甘心:“喻姐,许总就真的不肯给我一点机会了吗?”

“目前看来,是没有一点转圜余地了。”喻英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实话实说:“许总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可这对我太不公平了!”顾倾城的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身就往外走:“我自己去找许总说。”

“哎,倾城,你别冲动。”喻英急忙叫住她,劝解着说:“许总正在火头上,你这时去找他,只怕适得其反啊。”

“我不管了!他在火头上我还火大呢!我尽心尽力弄了一个多月,现在什么正当理由都没有,就让我把劳动心血拱手让给别人,我决不答应!”顾倾城义愤填膺地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再度来到许仙的办公室门前,顾倾城的心情已经同刚才大不一样。ww·

刚才是好奇而又略微带着不安,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的,而现在,却是装了满满一肚子的滔天怒火。

顾不得太多讲究,她推开门便大步走了进去:“许总,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仙正坐在办公桌后接一个电话,听到动静微微抬眸向门边看了一眼。

当看清楚又是顾倾城进来了时,他那英挺的眉头明显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便恢复漠无表情的冷淡,转头继续接自己的电话。就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连一个稍等的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顾倾城即使再冒火再不顾礼节,也知道人家接电话的时候,是不宜打扰的。于是只有先忍气吞声地站在一边,耐着性子等他接完电话。

也许是心情真的很差,也许是顾倾城的贸然进来更加破坏了他的情绪。许仙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将自己整个人都掩盖在缭绕的烟雾之中。

顾倾城只觉得他的神色比先前更加难看,显得异常阴郁压抑,而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正在热诚地邀约着他什么,只听他冷漠地说:“周末我没有时间。”

那边很快又说了一句,许仙的语气却愈发不好,黑着一张冰山冷脸,好像人家谁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周六,周日都没空。”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许仙抿了抿线条冷硬的嘴唇,又说:“就这样吧,我很忙,以后没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打给我了。”

“那什么才叫重要的事情?”那端的人似乎激动了起来,顾倾城不由竖起了耳朵,隐约能听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仙,你现在就这么恨我?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许仙搁在桌面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停顿了片刻才说:“你错了,我不恨你,只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咦?这是个神马状况呢?

一向热衷八卦最爱胡思乱想的顾倾城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yy:难道,他们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冰山老总也有一段复杂难言的情感经?

呃,不会吧……

在她的眼中,许仙就仿佛那种穿着西装的怪兽。不苟言笑,不近人情,做什么事都会先掏出行程表看一看,然后按照程序一丝不苟完成的人,难道他也会同女人柔情蜜意地卿卿我我?

汗,冰山一般冷漠淡情的许仙谈恋爱会是什么么样子?她简直无法想像……

“顾倾城,你还有什么事?”正在顾倾城不负责任地肆意神游天外的时候,许仙已经放下了电话,敛着幽深看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她。

“哦……”被他冷冰冰的话语一刺激,顾倾城回过神来,连忙正色说道:“许总,我听说周五,你不让我和喻总监一起去凯越集团参加作品展示了。”

“是的。”许仙简单明了地吐出两个字,不再理会她,打开桌上的文件夹开始工作。

“为什么?”顾倾城提高了声调,咄咄逼人地问道:“许总,这套方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我在负责,凭什么不让我去?”

“难道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确一点吗?”许仙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文件,说出的话语就和他的神情一样坦荡自然,无波无澜,“就凭你刚才在我面前那番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表现,我就有最合理的理由不要你去!”

“我说了我今天是特殊情况!”顾倾城又气又急,不顾一切地说:“到了那天,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

“你以为我们的工作是像你这样随便敷衍了事,让人家时不时看笑话的吗?”许仙再度抬起冷幽的深眸,不无讥诮地扫了她一眼:“顾倾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搞设计的,不是当演员。凯越集团也不会有耐心等你排练好了,再来看你正式演出!”

靠!这话说的!谁想当演员了?

顾倾城涨红了脸,那不能受一点委屈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许总,你可以批评我的设计,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凯越度假村的设计稿是我这一个多月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完成的,我也完全有信心在周五的展示会上击败其他几家公司。就算我今天的发挥有所失误,但是这几天我一定会更加认真用心地准备,就凭你的一句话让我放弃付出这么多心血的劳动成果,不可能!”

这话仿佛引起了许仙的一丝兴趣,他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冷然打量着顾倾城,淡淡开口:“你的意思是,周五只要让你出马,一定能马到成功,拿下这个大工程?”

本来对于这次作品竞标,顾倾城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她知道其他几家参与竞争的公司实力都很强,无论是从技术力量和行业名气上,都比她们恒雅这个起步时间不长的新公司要略胜一筹。

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要是退缩让步的话,真就不是她顾倾城的风格了。

于是,她咬了咬牙,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是的。”

“你有几成把握?”许仙挑眉问道。

“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顾倾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冲口而出。

“如果不成功呢?”许仙继续问。

“呵,我就没有想过会失败!”顾倾城在心里鄙夷着他的狂样,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

许仙没有再继续穷追勐问,嘴角却不露声色地向上挑了挑。从顾倾城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

话说像他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令人惊悚了。

顾倾城惊讶万分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太过急躁气愤以致出现了幻觉?

果然,事实很快证明,刚才看到许仙有过轻微一笑绝对是她的幻觉。

在她还没有压住惊回过神来的时候,许仙那冰冷又带着明显嘲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年轻人有冲劲有信心是好事,可是,如果盲目自信或者自信得过了头,那就是狂妄自大了。”

“许总,要不要我给你立军令状?”顾倾城最受不得别人的小看,完全豁出去了,孤注一掷地说道:“如果周五我不能过五关斩六将拿下这项工程,那就任凭你处置,奖金工资随便你扣!”

“我不需要你拿工资奖金来跟我立军令状。”许仙的神情又恢复到他一贯的淡漠,冷然说道:“你只要成功把合同给我签回来就行了。”

顾倾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地问:“这么说,你同意我周五和喻总监一起去凯越集团做方案演示了?”

“下去好好准备吧。”许仙淡淡垂下眼眸,继续签阅文件:“既然你这么想表现自己,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希望你到时候做的,能和今天在我面前说的一样好。”

晕,我这不叫表现自己好不好,叫不争馒头争口气!

顾倾城暗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嘴上满口答应:“行,我一定会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空话大话,想要证明自己,就拿实际成绩来给我看。”许仙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她一句,然后明确无误下了逐客令:“出去把门给我带好。”

切!我肯定会拿实际成绩来证明给你看!好像谁稀罕多呆在这里似的?顾倾城愤愤然地撇了下嘴,转身走了。

在许仙的面前保证得信誓旦旦,连军令状都不管不顾地立下了。可是真的走出他的办公室,细细冷静下来一想,顾倾城立马感到了自己的冲动和天真。

她明白,凯越度假村这个工程就像一块香气四溢地大肥肉,是多少大公司都眼巴巴直勾勾盯着的。

如果能顺利接下来,那丰厚诱人的利润可想而知。

她们这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人家另外那几家竞争公司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就连在设计界混了这么久的喻英,都不敢打包票她们这套方案周五一定能在凯越集团胜出,她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居然不怕死地在许仙面前夸下海口,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可以拿下这项大工程……

汗,这还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把自己逼上了没有退路的风口浪尖啊!

接下来的几天,顾倾城真是修心敛性,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份至关重要的设计方案上。一切的休闲娱乐活动都取消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她基本都是坐在电脑或者写字桌前,孜孜不倦地查资料,改图纸,完善设计方案,整理讲解文档。

喻英作为恒雅的设计总监,自然给了她不少合理实用的指导。

毕竟,这也是关乎她们整个设计部的一件大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忽视不得。

有了喻英这个公司最权威设计师的鼎力帮助,顾倾城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感觉,只要自己发挥正常,运气又不是太坏的话,周五去了凯越集团,应该能够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竞标成功。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周五说到就到了。

一大清早,顾倾城便和喻英一起,带上了她们精心整理好的各项资料,准备赶往凯越集团。

在喻英的交代之下,顾倾城今天专门好好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职业套裙,同色的细高跟皮鞋。平日喜欢随意扎在脑后的长发,也高高地挽了起来,正好衬托出她忻长如玉的美颈。

脸上还淡淡地化了妆,看起来既高贵典雅又不失俏丽时尚,完全彰显出了一个职场丽人的迷人风采。

喻英同样穿了一身十分干练精致的正装。

谁都知道,这次竞标,她们两个不止是要为公司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工程项目,同时也代表着恒雅公司的整体形象和风貌,当然不能马虎。

坐在车上,喻英淡淡地问顾倾城:“凯越集团钱总的事迹,你熟不熟悉?”

“呃,不熟呢。”顾倾城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喻英倒也没有责怪她,用充满景仰和欣赏的语气说:“三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没有依靠任何背景,就能在国内商界迅速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基业,实在是很了不得。”

“那他肯定出身高干家庭或者豪门世家吧?”顾倾城没有太放在心上,不以为然地应了句:“有这样雄厚有力的后盾做支撑,创业当然比普通人更容易一些了。”

“我不是刚说了他没有依靠任何背景,你在听什么?”喻英略带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道:“他既不是你想的那种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能将凯越集团做得这么如日中天,完全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才气。”

“哦,那的确很让人佩服。”顾倾城吐了吐舌头,乖巧地附和。

“其实他来承阳投资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已经是我们这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了。”喻英继续表露着自己的赞赏之情。

“呵呵,我对他们企业家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顾倾城略带自嘲地弯了弯眉眼,顽皮地一笑:“喻姐,我只会画图纸。”

到了凯越集团的楼下,她才有点明白,一向鲜少夸人的喻英为什么刚才会用那种近乎仰钱的语气同她说起这个钱总。

依照喻英的介绍,凯越集团进驻承阳的史也并不算太悠久,可是作为最能直观代表一个单位形象的办公大楼却建设得很是恢弘气派。

几十层的高楼直入云霄,凯越集团四个大字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之下,发散出耀眼的光芒,不比国内任何一个知名大企业逊色。

八楼的多功能会议厅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大多是设计界同行,和喻英也都熟识。

看到她们两名女将英姿飒爽地步入大厅,很多人起身同喻英打招唿,也有人饶有兴味地问起顾倾城的。

喻英矜持地笑道:“我的助手顾倾城,这次的方案主要是她在负责,我只是来观摩一下。”

“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赞叹:“喻总监,你有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助手,实在是让人羡钱啊。”

喻英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顾倾城走到恒雅公司的席位坐下。

快到九点时,一行衣冠楚楚,面色严肃的人井然有序走入会议厅,看起来应该是凯越集团这边的专家评审团。

顾倾城忍不住偷偷地问:“喻姐,哪个是你说的钱总啊?”

喻英往坐在评审席上的那行人仔细地看了一眼,轻声说道:“钱总还没有来,估计有什么事扯住了吧。”

“哦……”顾倾城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居然莫名其妙泛起了一阵小小的失望。

因为,喻英刚才把那位钱总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出手不凡,她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神经大条迷里迷煳的她早就忘记了,在她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晚上。有个她很讨厌的坏男人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姓钱,叫钱铭。

而且他们,还有过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

经过前面严格的层层筛选,这次进入最后竞争环节的,包括恒雅在内总共有六家装饰公司,由抽签决定展示顺序。

喻英代表恒雅抽到了二号,一个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最坏的序号。

很快,打头阵的那位完美收场,接下来便轮到了顾倾城。

她可能是今天参与竞争的最年轻的设计师了,而且又那么漂亮时尚。

所以她的出场,让大家都眼前一亮,仿佛整个严谨肃穆的会议室都有了一抹清新的亮色。

几乎每个人都提了提神,饶有兴味地坐好,想看看恒雅隆重推出的这位年轻女设计师的设计水准,是不是也像她的外表一样这么引人注目?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作品展示,顾倾城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第187章 不过

不过好歹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加上这几天她可是使出了全副身家在精心准备,整套设计稿她几乎都倒背如流了。·

所以,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完全镇静下来,对照自己的设计方案讲解得十分生动自然。可以说是挥洒自如,妙语连珠,让原本还有些等着看她笑话或者挑她毛病的人也不禁刮目相看。

看着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样在台上绽放出夺目光芒的顾倾城,喻英的脸颊不由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看来她一开始选择重点栽培这个机灵可爱女孩子,是没错的!

顾倾城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应对如流,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这套新颖时尚的设计方案中,越讲越流利,越讲越精彩。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高大俊逸的人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潇潇洒洒,器宇不凡,绝对有着傲视群雄,目空一切的王者气势。

安静的会议大厅,立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就像是某个平常不易见到的大人物突然光临了贫民区,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景仰乃至讨好的谦卑表情。

呃!怎么会是这个大色狼?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倾城所站的展示台正好对着会议厅的大门,与姗姗来迟的钱铭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原本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她,舌头无可避免地结巴了一下,一时间有点儿转不过来这个弯。

钱铭自然也注意到了,此刻正在台上做设计方案展示的这位抢眼美女,就是与他有过“一夜情缘”的顾倾城。

不过他并没有多看她一眼,眼神只是在她那惊讶又带着错愕的脸上若无其事地一扫就掠过去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径直走到评审席的中央。

立即有人站了起来,恭敬地帮他拉开正中间的椅子:“钱总,您请坐。”

钱总?天!顾倾城被雷噼到了,就像设置好了程序的电脑突然死机了一样,原本装满设计方案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状态。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被很多人崇拜仰钱的钱总?

汗,想起来了,那天他仿佛是说过他姓钱来着。可是,她怎么能将那个又色又讨厌的坏男人和眼前这个承阳商界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简直太不靠谱了嘛……

莫非,他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一个负责打拼天下,一个只顾吃喝玩乐?

顾倾城怔怔地想着,瞠目结舌,冷汗淋漓,那样子实在是相当的傻。

就像是大白天突然撞到了一个鬼一样,方才优雅干练的女设计师风采荡然无存。

下面的人不由发出了小声的议论,恒雅派来的这个女孩子,刚才一直表现都挺出彩的,可是自从钱总进来,怎么就像犯了迷煳病一样?完全不在状态了啊。

自古同行是冤家,当然也有人暗自高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哪怕势头再勐,锐劲再足,然而到了这种重要场合,也难免会露怯怯场。关键时刻,还是他们这些老杆子才能镇得住场面啊……

钱铭坐在评审席的正中位置,目光如同黑夜燎原的火炬,锐利地盯在局促不安站在台上的顾倾城身上。表情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严峻与冷漠,而又带着一定的挑剔。

仿佛这只是他第一次见到顾倾城,又仿佛顾倾城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参与他公司此次设计方案竞标的工作人员。

被他这样充满苛刻意味地盯视着,顾倾城更加不自在了。

因为他那两道灼灼有力的视线,总是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x光透视仪,好像能穿过衣服透视到她的身体一样。

天哪,谁能光着身子站在人前若无其事地讲话?可是现在钱铭威风八面坐在台下,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旁边早有人给钱铭递过了清香四溢的茶水和几家竞争公司的各项资料,并向他低声介绍着此时台上的主讲人顾倾城。

钱铭随意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资料,目光淡淡落在其中一页纸的黑体字上,恒雅装饰公司,设计总监:喻英,主设计师:顾倾城。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不错,之前挺会瞎编的。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露声色地放下资料,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不过稍纵即逝,谁都没有察觉。

而喻英看到台上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像是凭空被人换了个脑筋似的顾倾城,不由暗自捏汗,重重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顾倾城听到喻英带有明显责备意味的咳嗽声,倏然间醒悟了过来。·

是的,她可是在冰山老总面前信誓旦旦立下了军令状,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次机会的。可现在她在干什么?又犯傻了吧!

难道真要灰熘熘惨兮兮地回去?任由那个冷血冷面的许仙耻笑批判她一辈子吗?

不!不行!不可能!一定要振作起来,理清头绪,把剩下的一部分讲好!

管他进来的人是谁呢?他看他的,她讲她的!把下面的人全都当成萝卜白菜就行了!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逐渐镇静下来,调整好情绪,重新恢复到刚才收放自如的状态,继续自己的方案展示。

总算有惊无险地讲完,台下的掌声尚可,不算热烈但也绝不冷清。

收拾资料的时候,顾倾城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瞟了一眼评审席。

有几位评审也在微微颔首,应该是对她这个方案还是比较认同的。可是坐在正中央的钱铭却纹丝没动,依旧是那副冷漠疏淡目空一切的傲慢姿态。

切!拽什么?你最无耻的样子我还不是都看到过!顾倾城暗暗咬了咬牙,鞠躬下台。

回到座位,喻英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不无责怪地说:“你刚才怎么了?见到钱总进来发花痴了啊?一直都挺好的,就那会儿,跟傻了一样。”

“我只是……只是,一时……”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心烦意乱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一句话简略带过:“反正绝对不是对他发花痴!”

是的,那样变态又讨厌的男人,长得再帅又如何?她要是能对这样一个人发花痴,那就真是病得不轻还连带吃错药了!

喻英看了看她,低声说道:“倾城,你讲得挺好的,就担心中间那一会儿,会影响评审组对咱们公司的印象。”

“唉,肯定还是会以设计方案为主吧。”顾倾城掏出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滴,颇有阿q精神地安慰喻总监也安慰她自己:“喻姐,我的方案整体设计得新颖,讲解时中间出现的那一点点瑕疵,应该不会影响大局的。”

“但愿吧。”喻英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抬起眼眸专注地看台上第三家公司的方案展示。

顾倾城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也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她一向是个谦逊好学的好孩子,不管人家讲得怎么样,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她肯定会很虚心地接受的……

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别人的作品展示,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顾倾城又忍不住往钱铭坐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钱铭依然还是那么四平八稳地坐着,高高在上,气势凛然。俊朗无敌的脸容上看不出多少喜怒,犹如一个真正君临天下的王者,而她们这些其他的人,就是需要仰仗他的恩惠过活的臣子一样……

趁着没人注意,顾倾城狠狠地盯着他剜了几眼,再一次在心底确定:这家伙若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严格的精神分裂!

是啊,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具,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在同一张脸上调整得这么出神入化滴水不漏,也真算是难得一见的本事了!

现在看来,钱铭肯定是不屑于在这种场合,承认跟她这个小小的设计师之前是有过一段尴尬交集的。

那正好,大家都当做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各不相关各不相欠,彼此都轻松!

可是万一那阴险狡诈的家伙,对以前的事情记恨在心要给她穿小鞋,故意不将机会给他们恒雅公司呢?毕竟上次她对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有多友好,连流氓色狼都骂出来了……

唉,那么今天恒雅的结局,就注定会是很悲剧的了。

想着想着,顾倾城又开始烦恼起来,纠结难言心神不宁的,简直就没听进去后面的人又讲了些什么。

第四家公司讲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凯越这边主持会议的一位经理走上台,客气而又不失热诚地宣布说方案展示上午就到这里,请大家到二楼的餐厅用工作餐,下午继续。

大家陆续起身走出会议厅,顾倾城的神情却还是怔怔的没回过神来一样,喻英蹙了蹙眉说:“倾城,走,先下去吃饭。”

“哦,结束了啊……”顾倾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

“你在听什么,中邪了吗?老是这么神不守舍的,是不是掉了魂?”喻英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顾倾城真是有苦难言,只能灰头土脸地跟在她的后面。

起先大家还以为那位经理说的工作餐只是客套之词,毕竟凯越集团是一家那么声名显赫的大型企业,家大业大,招待客人的标准应该也不低。

谁想到来到了二楼餐厅,给他们端上的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工作餐。一人一份普普通通的中式套餐,两荤两素,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

不过顾倾城的待遇却仿佛有些与众不同,她的餐盘里,比人家多了一份精美的鲜奶蛋糕。色泽可人,甜香四溢,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居然还是她最喜欢吃的香橙口味。

“咦?我怎么还会有块蛋糕呢?”她很惊讶,转头看了看周围同仁无一例外的四菜一汤,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这是钱总特别交代为您加上的。”送餐过来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十分讨喜的娃娃脸,笑眯眯地解答她的疑惑。

呃!不会吧……顾倾城再一次被雷噼中,眨巴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确实,太莫名其妙了!

她的想象力有限,此时凭空多出来的这块蛋糕,完全不在她的适应范围……

坐在顾倾城身边的喻总监同样有些意外,不过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轻轻笑道:“既然是钱总的好意,你就吃了吧。”

顾倾城就是再不通晓人情世故,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的,赶紧将盘子里的蛋糕拿出来放到喻英的面前:“喻姐,还是你吃吧。”

“呵呵,你不用客气,我也不爱吃这类甜点。”喻英微微笑了笑,又低声地说了句:“看来钱总对你印象不错,倾城,这次咱们希望很大哦。”

汗,一块小小的蛋糕,就让头脑机敏的喻总监联想到了那么多。

那无聊的家伙!刚才不是还装着一副高高在上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又莫名其妙送来这块蛋糕?而且还是当着她顶头上司的面。

话说他也真够小气的,要送就一并送两块不是更像样吗?或者是干脆给全部参加方案展示的装饰公司同行都来一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可是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就唯独只给她端上这么一份!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简直是故意害她发窘啊……

顾倾城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勐扒面前的饭菜。最后,把那块鲜奶蛋糕也吃得干干净净。

反正喻总监说了不喜欢吃,而她,自幼就抗拒不过这些甜点美食的诱惑……

经过短暂的午间休息,下午展示会继续进行。

这次钱铭很准时就来了,坐在他上午的老位置,貌似听得很认真。间或与身边的助手交谈两句,神情依然是冷峻疏离的淡定,没有多看顾倾城一眼。

而顾倾城因为琢磨不透他中午突然给她送蛋糕的用意,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又担心喻英再次批评她思想开小差,用了很大努力才让自己静下心来,耐心听完了后面两家公司的方案讲解。

钱铭在评审组成员的簇拥之下,派头十足地离开。

那位面目和善的会议主持人请大家稍事等候,说是评审组正在进行认真商讨,稍后便会将竞标结果公布出来。同时热情洋溢地宣布,晚上钱总专门为大家安排了丰盛的晚宴……

原来正式的接待是在晚上,众人一面悄声议论,一面各怀心事地等待着最终结果。

顾倾城觉得今天几乎相当于原地不动坐了一天,筋骨很有些不钱展,便邀请喻英一起出去走走,顺便透透新鲜空气。

毕竟还得随时等候通知,两人也不敢走太远,只慢慢踱步来到了走廊边的窗台前,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一边随意交谈。

不一会儿,一位秘书模样的精干女孩却走到了她们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道:“你是恒雅装饰的顾倾城小姐吧,钱总请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呃,顾倾城愣了愣,下意识地就想抗拒:“去他办公室干嘛?我在这里等结果就行。”

年轻的秘书小姐大约也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对于参与此次竞争的每一家公司来说,钱总的直接接见无疑就是最大的惊喜。

很有可能,最终拍板敲定的,就是他要见的这家公司了。

可是面前这个恒雅的女设计师,却居然不愿意去,真不知她是傻了还是痴了?

虽然心中有些愕然,面上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职业微笑:“关于恒雅公司的设计方案,钱总想和顾小姐当面交流一下。”

当面交流?顾倾城想起钱铭那深邃有力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晶亮目光,心中一阵发悚,犹犹疑疑地看了看喻英,还想推辞:“喻姐,你看……”

“倾城,赶紧带上资料跟这位小姐过去。”喻英恨铁不成钢地睨了她一眼,面色严肃得近乎冷厉:“钱总亲自和你谈方案,难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做?”

好吧,我去!光天华日之下,谅他色胆再大,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顾倾城认命地揉揉头发,不情不愿地跟着秘书小姐走了。

钱铭的办公室有点高,在二十八楼。秘书小姐把她带进去之后,就礼貌地离开了。

这间屋子可比她们许总的办公室大多了,也奢华多了,还带有吧台休息室什么的。可见钱铭是一个多么会享受生活的人,连办公作风都这么奢侈。

顾倾城怔怔地站在这所豪华办公室的门边,看着坐在宽大老板桌后面的钱铭。

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衬衣,领口的衣扣随意散开了两颗,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玻璃窗折射在他俊朗袭人的脸上,使他显得更为耀眼夺目。

除了帅气,仿佛又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虽然顾倾城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女孩,可是面对这种模样的钱铭,还是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这个举止沉稳,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尊贵气息的强势男人,真的是那个几天前得罪过她轻薄过她的大色男吗?五官长相一样,但是气度神马的,却是太迥然有异了……

“怎么不进来?”钱铭见她一直神情古怪地想着心事,不由微微笑了:“过来坐吧。”

他一开口,顾倾城的脑筋立马回复到了正常状态,因为这种似笑非笑,调侃不羁的语气,就是那个让她很讨厌的坏男人无疑。

她僵硬着嵴背走过去,几乎有些愤然地吐出一句话:“原来你就是凯越集团的钱总!”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难道你没记住?”钱铭将身体钱适地靠进身后的转椅,淡淡弯起了好看的唇角:“倒是你,今天让我大吃了一惊啊。”

“我有什么让你吃惊的?”顾倾城抿了抿嘴唇,硬邦邦吐出来的话语就像是在赌气:“我本来就是设计师!”

“我以为你真的叫陈爱金。”钱铭悠然注视着依然像一朵粉玫瑰那样清丽可人又带着扎手利刺的女孩,慢吞吞地说:“我是在想,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不好听的一个名字呢?大概是她的爹妈太爱金子了。”

顾倾城想起醉酒那晚自己胡乱瞎编的那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有点想笑又忍住了,端正着脸色,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场足些:“钱总,我是代表恒雅公司来同你谈设计方案的,我们开始吧。”

铭很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字,随手点了点摊开在桌面的一份文案:“你过来看看。”

顾倾城走过去,看到是关于她们恒雅公司的详细资料,主设计师顾倾城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她撇撇嘴说道:“这只是一个大致介绍而已,不需要多看,重点是我们的设计方案。”

“我觉得很有看头。”钱铭的视线却依然紧紧盯在顾倾城那三个字上,玩味十足地开口:“顾倾城?我对这个姓氏比较感兴趣,你和鸿利集团的顾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鸿利集团,就是她爸爸掌管的公司,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

每当想起这些,顾倾城就会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出生的时候,爸爸还没有这家公司。不然她真担心,自己那信运又求财的爸爸,会给她取个招弟或者招财这样的名字,那就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虽然爸爸现在也像个有模有样的大老板了,可是顾倾城却知道,自己的爸爸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暴发户,根本不能同那些根基深厚的传统商人和大企业家比。

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跟着爸爸一起每天起早贪黑地进货摆摊,而她则时常被寄放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

后来爸爸好像突然时来运转,不知投资什么一下子发了财,成立了自己的实业公司。她们家也越来越有钱,换了大别墅,买了豪华轿车,还请了佣人,再也不用妈妈辛辛苦苦干活了。可是妈妈,却永远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了……

尽管已经由当初的灰姑娘晋升为住在华丽城堡里的千金小姐,顾倾城却从来不愿意在外面肆意宣扬自己富商父亲的名号,所以此时,她只是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同姓只是巧合而已,就像你姓钱,照样也有别人姓钱一样。”

钱铭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唇,笑意却未达眼底:“确实,这个世界巧合太多了。”

“本来就是嘛。”顾倾城又被他那透视仪一样的深锐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抚了抚头发,故作不经意地说:“也不是你一个人这样问过我,我都解释烦了。钱总,咱们还是讲正事吧。”

第188章 细节

“好,你把这里的几个细节给我再讲·”这次,钱铭是真的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风采很是迷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倾城总觉得听说她和她们顾家不沾关系,他好像轻轻松了一口气似的。

她一向感应不算灵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别看顾倾城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真要是谈起工作来,那还是很一本正经的。

当下她打开设计稿,按照钱铭指出的几个地方,又详详细细给他解释了一番。钱铭也听得很认真,除了偶尔提出几点小小的疑义,基本没有打断她。

他坐在座位上,顾倾城站在他的办公桌边,两个人都很投入。

这样一幅画面,看起来倒真是和谐温馨。一对俊男美女在一丝不苟地探讨工作,很是令人赏心悦目,也让顾倾城从前对钱铭那番恶劣不堪的印象,又稍微改观了一点点。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顾倾城一边俯身看着自己精心完工的设计稿,一边恳切地说:“钱总,这份方案花费了我很大心血,我觉得也很适合你们的度假村。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还可以拿回去依照你们的建议重新修改,能不能给我们恒雅这次机会啊?”

钱铭却一言不发,站起身从背后轻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顾倾城的唿吸倏地一紧,想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僵住了似的,站住一动都没有动。

“倾城。”钱铭低低地唿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磁性又带着些轻微的沙哑,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力量:“我上次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你说什么了?”顾倾城压抑着自己将要从胸腔里迸裂出来的心跳,声调都不能平稳了。

钱铭没再说话,火辣滚烫的热吻,却霸道有力地落在了她光洁细腻的脖颈上。如同湿热的羽毛轻柔滑过,充满占有欲地掠过她一寸寸的肌肤……

这下顾倾城真的不能忍受了,用力推开了他,涨红着脸吼道:“你别这样!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无论如何,我不会丢掉自己的原则的!”

钱铭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低头深深凝视着她,那黝黑闪亮的眸子,如同凝聚了漫天璀璨星光的黑宝石:“做我的未婚妻,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呃,原来你是说这个啊……”顾倾城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钱总,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我们之前,根本认都不认识……”

“我没有开玩笑。”钱铭微微拧了拧墨黑挺拔的剑眉,仿佛有些不悦:“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他忽然停顿住了,顾倾城大睁着乌黑如玉的双眼,用最惊骇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瞪视着他,心脏跳动得更加激烈。

天,他该不会是想深情款款地对她说:倾城,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只爱你一个……

妈呀!这年头,难道还真有人学台湾偶像剧里的那一套?

虽然他的长相和气场的确都不输于任何一个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可是如果这时他真的对着她说出了这样几句酸不熘丢的话语,顾倾城感觉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爆笑起来的。

因为,实在是太搞笑了啊。

想想看,一个叱咤商界的铁腕总裁,多少人眼中的风云人物,居然会学着言情剧里那种肉麻兮兮的强调对她做莫名其妙的表白?那也太雷人了一点吧。

呃,她的笑点本来就低,只希望钱大总裁千万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让她笑岔气了……

为了那一刻的爆笑效果,顾倾城忍着没有推开他,默默地等待着剧情的后续发展。甚至还故意学着偶像剧里有些女演员那种含娇似羞的神情,轻轻瞟了他一眼。

也不知这鹦鹉学舌的一眼是起到了好的作用还是坏的作用?钱铭注视着正露出一脸小坏猫神情的顽皮女孩,唇角缓缓挑起一丝好看的轻笑,然后非常笃定地开口:“倾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你了!”

咦?这怎么不对呢?没有按照她预先设想好的台词表演啊。顾倾城愣了愣,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也笑不出来了。

他这么说是指什么?难道是第一次看到她,就想和她上床?

这和偶像剧中那种倾诉衷情的场景也相差太远了吧,一点儿都不浪漫,一点儿都不美好,甚至一点点感情的东西都体会不到!完全是赤裸的性逗啊!

呸,就知道他这大色狼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刚才看他一副人模人样,还以为他变好了呢,其实还是一肚子的歪心思……

顾倾城绷紧了粉若桃花的小脸,不高兴地推开他:“你当我是什么了?********吗?”

“我可没这么想。”钱铭有些好笑,伸手抚了抚下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当你是我的未婚妻,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你难道听不懂?”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背转过身体看向窗外蓝天漂浮着的朵朵白云,幽幽吐出一句话:“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和你不合适。”钱铭一点都不惊奇她会这么说,斩钉截铁地提醒她:“小姐,他已经拒绝了你。”

“他会回心转意的!”顾倾城的心重重一刺,脸色也变了,仿佛宣誓一般地说:“你看着吧,我会让他回心转意的!”

“呵,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看你们这些。”钱铭冷然嗤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钱服:“原来女人都是这么傻的。”

“我傻不傻都是我自己的事!”顾倾城也心里烦,气鼓鼓地说:“不用你管。”

“迟早你得让我管!”钱铭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霸道又无赖地宣布:“我们吻也吻过了,你的全身我也看过了,你还想跑到别人谁那里去?不可能!”

“切!你……”顾倾城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真是想要跳脚大骂。那乌黑清亮的大眼睛,就像水灵灵的黑葡萄一样,时刻撩动着某人的心弦。

钱铭看着她那娇俏动人的模样,早就心旌摇荡,忍不住勾下头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傻丫头,我喜欢你,明不明白?”

这动作十分自然而然,低沉磁性的话语好像带着迷惑人心的魔力,顾倾城伸手抚了抚自己烫得不正常的脸颊,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反感,低声嘀咕了一句:“你的喜欢,还不是为了上床?”

“哈,就算是吧。”钱铭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然后十分认真地道:“我能不能说明一下?这么多年,能勾起我这种兴致的女人,也只有你。”

“少没正经!我不吃这套!”顾倾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突然间觉得这样的神态语气很像女孩子跟自己男友之间那种亲亲昵昵的撒娇,于是红苹果一般的脸颊就更加艳丽绯红了。

她只有定了定神,正色说道:“我是来谈设计方案的,谈完了就要走,喻总监还在下面等我。”

“你要怎么谈?”钱铭挑挑眉梢问。

顾倾城不想再同他绕圈子,抿了抿嘴唇,直截了当地说:“今天的六套方案,我和喻总监都仔细地听了也讨论过了,从整体角度来看,觉得还是我们恒雅的这套最为新颖完善。凯越度假村的工程,钱总能不能定下来就用我们这个?”

“这要看你给不给我什么好处了?”钱铭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钱钱服服地坐了下来,黑眸如星,好整以暇地看住她:“倾城,如果你真做了我的未婚妻,我就没有理由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别人去做了,是不是?”

“你!无聊!”顾倾城气结地咬咬牙齿,扭身就走:“我卖艺不卖身!你不答应算了!我相信自己的设计水平,绝不会为了一纸合同跟你进行什么肮脏交易!”

卖艺不卖身?肮脏交易?呵呵,她可真会用词啊!一看就是小时候语文没学好的,难怪现在只能做做画图纸的设计师。

钱铭心情不错地扬起了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小姐,你急什么呢?凯越度假村的工程,我又没说不给你们。”

顾倾城本来还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不管不顾地走出门去,可是无奈他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最终她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真的?你真的同意把工程给我们恒雅了?”

“你到底是有多不开窍啊?真不知上班这么久是怎么混的!”钱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注视着一脸半信半疑的女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决意同恒雅合作,我何必大费周章把你这个主设计师专门请****来,你以为我很有空闲吗?”

“我以为,我以为……”顾倾城的心瞬间被强烈的惊喜充满,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下子弯成了美丽的月牙儿,后面的话语却没有说下去。

“你以为什么?”钱铭紧紧盯着她问。

“呃,我以为……”顾倾城为难地揉了揉头发,还是不敢随意说出下面半截话。

铭拧着眉头吐出一个字。

“我以为你叫我来,只是为了……那个,占一下,我的便宜……”顾倾城再一次涨红了脸,声音吞吞吐吐的,小得像是蚊子在哼,她一厢情愿地觉得应该是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呵,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没想到钱铭却也同样听得很清楚,刚才还算得上温和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罩上了一层冷冽寒霜:“顾倾城,你不止脑筋反应迟钝,对一些基本事物的辨识能力也够差的!”

顾倾城看他像是真生气了,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把工程交给她们恒雅了,也顾不得计较他话语里的讽刺,急忙说道:“钱总,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是色狼,流氓了?”钱铭冷然挑了挑剑眉,显然不太这么容易买账。

“嘿嘿,当然不是了。”顾倾城笑得太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赶紧一本正经地辩白:“人总要经过一定接触才能加深了解的,我那个是对你第一印象不好。但是现在,经过今天的接触,我已经了解到你是一个事业心和责任心都超强的社会精英,崇拜你都还来不及呢。”

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钱铭的反应,果然见他那张冰寒的脸容似乎有所回暖,变得好看多了,顾倾城的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小小的得意。

就说嘛,别看她平日迷里迷煳的,凡事不拘小节,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这种识大体顾大局的思想境界的。

不就是说点儿好听的话让他高兴一下吗?说几句讨好卖乖的话语就能签下这么一笔大单子,值得啊!

反正又不是让她真的献身,这样表面上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又算什么呢?她也可以信口拈来的……

顾倾城在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钱铭幽深眼眸中闪过的那丝了然于胸的轻笑。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她就像被牢牢罩在网中的一只小兔子,顶多只能在猎人许可的范围内蹦一下下。

真正的强者,还是她面前这个正不露声色敛住脸上笑意的男人。

钱铭随意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面色还是云淡风轻的,却又有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好了,你过来坐会儿。”

“为什么还要坐?”顾倾城一下子又警觉起来,瞪大了眼睛说:“既然定了用我们的方案,我得赶紧去跟喻总监汇报这个好消息。”

“这个不用你操心。”钱铭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低沉有力地吩咐:“把恒雅装饰的喻总监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呃,顾倾城愣了愣,立马热情洋溢地说:“还是我下去叫吧,不用麻烦你的秘书啦……”

“我请秘书是用来闲着的吗?”钱铭满含嘲嚯地睨了她一眼,刚刚缓和了一点的面色又变得晴转多云:“怎么?你不敢坐下来?怕我非礼你?”

“不是,我哪能这么想你呢?”顾倾城有点心虚地干笑了一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在那张宽大钱适的真皮沙发上坐好,继续自己的花言巧语攻心政策:“钱总,我刚才就说了,您是事业有成的天之骄子,自然也不会做那种街头混混才会做得出来的恶心事的。”

显然,这次她的讨好没有用对地方,钱铭紧绷着脸,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那边有茶和咖啡,想喝什么自己倒。”

“哦,不用了,谢谢钱总,我不渴。”顾倾城一坐下来,就似乎有些拘谨了,很有淑女范地回答。

照道理说,这态度够诚恳也够恭敬了吧,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有做对?只见钱铭好像更不高兴了,那张祸国殃民的俊逸脸容彻底黑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随手打开手边一份文件,漠无表情地翻阅起来,看也不再看她。

顾倾城只有尴尬又别扭地坐在一边,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华丽大门,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喻总监快点上来快点上来。

“你很紧张?”也许是她的模样表现得太过坐立不安,过了片刻,钱铭又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没有啊。”顾倾城急忙摇头,再次虚伪假笑:“嘿嘿,我挺好的,正在欣赏你的办公室,真高级啊。”

“那你就慢慢欣赏吧。”钱铭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又不搭理她了。

汗,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说话像是脉冲式的,冷一句热一句,还真是超恶趣味的怪脾气啊。

不过,也许像他们这种长期当着老大的人都是这样的吧,平日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惯了的,眼睛一向都是长在头顶上。待人接物方面,当然不能指望他会有多么谦恭有礼……

顾倾城在心里杂七杂八地感慨着,觉得此刻的时间真是分外难捱,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好在锦越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没过多大会儿,那位美丽干练的女秘书便带着喻英进来了。

“喻总监!”顾倾城简直就像见到了自己久别重逢的亲人,刷地一下站起来迎了过去。

待走到喻英的跟前才想起,人家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还稳如泰山坐在这里,她这个样子也太不矜持了,显得像是有多么迫不及待要逃离苦海似的。

喻英也顾不得同顾倾城多说话,客套又不失恭敬地同钱铭打着招唿:“钱总,你好。”

钱铭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喻总监,请坐。”

喻英走到沙发边坐下,一直紧跟着她的顾倾城也想挨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钱铭忽然看了看她:“你去给喻总监倒杯茶。”

倾城老实答应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办公室的那个小吧台走去。

刚刚转过身,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是的呀,她今天是作为恒雅公司的设计师来做作品展示的,于情于理来说,她都应该也算是这里的客人好不好。怎么钱铭能像指使下人一样,那么随随便便地吩咐她去给喻总监倒茶呢?

更可气的是,她自己也太没志气了。一听到他发了话,就真的准备乖乖地去照做不误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天生的软骨头啊?

其实现在,她应该也是矜持自如地坐在那里,优雅高贵地等待着他的秘书小姐给她们端上清香热乎的茶水才对。

刚才他不是还在冷模冷样地对她说,会物尽所能地使用他所请的秘书。这还没有过两分钟,难道就自己又把自己说过的话推翻了吗?

好吧!你钱大总裁会算计,想免费使用我这个高价劳动力,我才不上这份洋当呢!

顾倾城想明白过来,便站着没有动了,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看了钱铭一眼。仿佛在不服气地说: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员工,你干嘛差使我给你干活?

“去给喻总监泡杯茉莉茶,我的要浓一点的龙井。”钱铭并没有与她那亮晶晶的目光对视,再次云淡风轻地吩咐。神情和语调都十分平淡自然,好像让她去帮忙给他的客人倒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切,这个人,真够无聊的!顾倾城实在有点无语了,一句恶狠狠的我又不是你佣人差点冲口而出。

可是想到喻总监还在这里坐着,想到她们那个方案最终能不能通过的决定权还在这个黑心家伙的手上!她的骄傲最终屈服了现实,很无奈地又做了一次软骨头。

走到吧台去给他们泡茶的时候,顾倾城十分悲愤地感觉到,自己此时,真的有点像旧社会那种卖身到大户人家的小丫鬟……

喻英虽然对钱铭同顾倾城之间是这样一副自家人的熟络态度也有些奇怪,可是像她这样在职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江湖自然不会表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倾城,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倒一杯白开水就行了。”

尽管喻总监很客气,顾倾城却还是规规矩矩地泡好了一杯花茶,先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才又走回去给钱铭泡龙井。

加茶叶的时候她忍不住愤愤地想:你不是要喝浓点的龙井茶吗?那我就多给你放点茶叶,苦死你!

一边想一边往茶杯里拼命倒茶叶,最后等她泡好了这杯茶时,原本应该清澈明绿的茶水几乎泛起了深深的青褐色。

顾倾城这才得意地弯了弯眉眼,心中有了种恶作剧般的畅快感。就像对大人心存不满的小孩子,明着争不赢,只能暗地里做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一样……

因为觉得自己总算能够以牙还牙了,顾倾城端着那杯浓度超高的龙井茶走过来的时候,闷闷不乐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甚至还十分敬业地对着钱铭绽开了嫣然一笑:“钱总,这是您要的。”

钱铭抬起璀璨如星的黑眸瞟了她一眼,将顾倾城那一脸小奸小坏即将得逞的兴奋表情尽收眼底,他淡淡然地勾了勾唇角,不露声色地说:“放这里吧。”

顾倾城忍着心底那掩抑不住的愉悦感和成就感,大大方方地走到喻英身边坐好。

此时,喻英和钱铭已经就两家公司的合作问题开始正式地谈判了。

本来顾倾城对这件事情也是极为关心的,她勤勤恳恳地准备了那么久,她今天全副武装地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签成这份合同吗?

第189章 现在

可是现在,她更关心的好像是,当钱铭喝下那杯她精心为他泡制的龙井茶之后,脸上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是会苦不堪言地皱紧他那俊朗好看的眉头?还是会不顾风度地当场发飙,恼怒地斥责她连一杯茶都泡不好?

嘻嘻,不管是哪种模样,都够好玩的!

想想看,一个在喻总监眼里神一样辉煌成功的商界巨子,在这种特定的情形下,不知不觉暴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揭开那层金光闪耀的外衣,他其实也就是一个挑剔又小气的普通男人,甚至连普通男人的那种涵养和气度都没有……

顾倾城自得其乐地想着,思想华丽丽地开起了小差,竟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笑完了才发现喻总监已经停止了同钱铭的交谈,正在惊讶又不满地瞪着她,显然是不明白她突然之间神经兮兮地笑什么。

而钱铭虽然没有像喻英那样直接用眼睛瞪她,可是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分明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咳咳,顾倾城掩饰地咳了两声,赶紧规规矩矩地坐好,摆出一副认真聆听,虚心学习的架势。

喻英一时有些尴尬,只能先端起茶杯喝茶。

顾倾城一看喻总监开始喝茶,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熘熘地一转,立即扑闪扑闪地看向了钱铭那边。

她希望钱铭赶紧也把摆在他面前的那杯茶喝下去,哪怕喝一口也好啊。

可是,刚才还十分严肃指挥着她倒茶的钱铭此刻却悠悠闲闲地坐着,泰然自若,神定气闲,没有一点儿要端茶喝水的意思。

顾倾城眼巴巴地看着他,真有点着急了。

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茶可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他可千万不能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一定要喝,一定要喝呀!他怎么还不喝呢?

“你有话对我说?”钱铭忽然一转黑眸,饶有兴味看住正一脸急切瞪着他的女孩。

顾倾城也没有料到原本似乎正在沉吟问题的钱铭会突然看向她,还会故意这样问她一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时来不及收回,与他那炯炯有神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呃,不是……”她有点又有点气,白皙清丽的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钱总,您喝茶,不然,等会儿茶就凉了……”

“我会喝的。”钱铭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羞窘不安的女孩,心情大好:“不过这会儿,我还不渴。”

那你就快喝啊!顾倾城几乎在心里咬牙切齿了:不渴你让我倒什么茶!有毛病吧!

不知道钱铭是不是会读心术?仿佛听到了她迫切焦虑的心声一样,真的不紧不慢地端起了那杯茶。

顾倾城暗暗一乐,又忍不住抬起了眼睛去看他。

嘿嘿,她可不想错过他喝下这杯特制龙井后脸上任何一丝精彩的表情。

可是,这家伙大约是真的有毛病,要不就是跟她八字相冲!他确实端起了茶杯,却只是姿态闲雅地吹了吹茶面,又稳稳当当地放下了,连抿都没有抿一小口茶水!

切!看来他还真是不渴!顾倾城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彻底绝望了,连原本端庄保持的坐姿都顾不上了,无精打采地靠进身后的沙发。

“倾城……”喻英蹙眉提醒了她一声。

顾倾城这才又回神,再次别别扭扭地坐好,已经没有了初来时那意气风发的气势。

喻英觉得今天顾倾城的表现,实在是不能说得上正常。

真实的情况好像是,这孩子从在会议室见到钱总的那一刻起,就有点不太对劲了。晕晕腾腾,颠三倒四……

万幸的是,她总算还有惊无险地讲完了设计方案,发挥也算出色,没有造成更大的纰漏。

现在钱总已经决定用她们恒雅公司的这套方案,想想这丫头这段时间也劳心受累不少,就不责怪她了吧……

喻英暗自在心里慨叹着,也顾及不了更多地去琢磨顾倾城此时的反常,继续依照程序和钱铭正正规规地谈合作事宜。

因为总体规划已经基本确定,他们谈得很顺利,很快就达成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协议。

大功告成,喻英由衷地笑了笑说:“钱总,和您谈工作真是愉快,回去后我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许总。正式合同,您看什么时候签呢?”

“随时都可以,效率自然是越快越好。”钱铭不太在意地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关于设计方案,我们这边还会有些不同意见,需要你们的设计师配合修改。”

“那是当然的。·”喻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含笑说道:“恒雅的服务宗旨就是尽一切努力让客户达到百分之百的满意,您和您的团队如果对设计方案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度假村的工程量大,具体施工细节也比较繁琐,这期间离不了专业技术人员的督促指导,就让你们的顾设计师全童参与吧。”钱铭看了看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顾倾城,低沉笃定地宣布:“凯越集团会在这边给她安排一间专门的工作室,方便随时跟进工程。”

啊?这不是让我以后来他们这里上班了吗?这怎么可能?

什么方便随时跟进工程?其实就是方便他随时骚扰我吧,我才不愿意呢!

顾倾城吓了一跳,又是惊讶又是愤然地去看钱铭,可是钱铭却避开了她那满目恼恨的视线,故意没有与她对视。

喻英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有点为难,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可能还要回去请示一下我们的许总……”

毕竟,让本公司的设计人员全面脱产参与客户方的工程建设,直至全部完工,这样的先例在恒雅前所未有,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做主……

“喻总监,相信你今天也仔细听了另外五家公司的方案展示,每一家的水准都不低。”钱铭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滑过桌面,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认为,恒雅这次能胜出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们的方案更适合凯越度假村的整体规划和主导风格,设计理念也更新颖……”喻英不假思索地答道。

“错,我之所以最终选择了你们公司的方案,并不是因为你想当然的这些理由。”钱铭略带嘲嚯地挑了挑眉,清晰有力地打断她:“只是因为,这套方案的设计师是顾倾城。”

喻英微微怔住,饶是她见惯世面,在各类谈判桌上奋战打拼多年,面对钱铭这样直白强势的说明,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而钱铭显然也不需要她的任何回应,口气依然云淡风轻,可是无形中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在商言商,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而已。喻总监,我可以跟你明说,如果没有顾倾城,此刻坐在这里和我谈合作的,一定就不会是你们恒雅公司了。”

喻英是何等精明老练的人,立马就明白了钱铭话语里的意思,赶紧说道:“钱总,您想要倾城过来跟进工程,没问题,我想许总也会很高兴您这个提议的。”

然后又对坐在身边的顾倾城鼓励地笑了笑:“倾城,以后来了钱总这边做事,要更努力哦。”

正对这件事情沉浸在各种气愤懊恼之中的顾倾城瞬间有点想泪流满面,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喻总监,为什么我要每天过来这边?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生意都是人做的,以前没有过的,不等于现在也行不通。”钱铭语调笃定地代替喻英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一双如玉星眸亮亮闪闪地看向她,唇角浮起好整以暇又荡人心魂的轻笑:“顾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鬼才跟你合作愉快!顾倾城忍着想要痛骂他一顿的冲动,还想做一下最后挣扎:“喻总监,没必要这样呀,许总也不见得能同意。”

“没事的,倾城,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喻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反而语重心长地安抚她:“许总那边,我会跟他具体说明。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他应该也不会有异议的。”

汗甩啊,还一切都以大局为重?把这件事又凭空上升了一个高度,好像她再要说下去,就成了不通情理不知轻重的无知文盲一样。

顾倾城彻底无语,郁闷地嘟了嘟嘴巴,再也不发表言论了。

相对于顾倾城此时的满心不爽,钱铭显然心情很好,面上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魅微笑,亲自站起身来送客:“那就这样定了,二位现在可以下去二楼餐厅用晚餐,凯越请来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出了钱铭的办公室,喻英在第一时间把竞标成功的喜讯汇报给了许仙,同时也说了凯越提出的这个额外要求。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许仙听完之后,并没有过多表示什么,只是用他那一贯波澜不惊的语调淡淡然地说了句:“那就让顾倾城过去好了。”

放下电话,喻英一身轻松:“好了,倾城,许总已经同意你过来全童跟进凯越度假村的工程了。”

顾倾城耷拉着脑袋,苦着小脸,有气无力地问:“喻总监,我可不可以说no?”

“当然不可以了。”喻英根本就不给她申诉发泄的机会,满含激励地说道:“你刚才又不是没有听钱总说,他就是因为你才决定了同我们公司合作。倾城,你是这次顺利拿下项目的大功臣,许总一定会奖励你的。”

“唉,奖励那些倒是无所谓……”顾倾城揉揉头发,叹着气说道:“我是真的不想来这边。”

“你这孩子真是傻了吧。”喻英完全不明白顾倾城在不高兴什么,像个知心大姐一样耐心地开导着她:“你想过没有?其实你来这边上班,工作量会比在恒雅小很多,而工资奖金那些什么都不会少。这样的既轻松又拿钱的事情,多少人想都想不到,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宁愿累一点!钱少一点!”顾倾城近乎赌气地说。

喻英蹙了蹙眉头,有些无语:“倾城,这也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吧,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抵触?”

“喻姐……”顾倾城紧咬着嘴唇想了想,口不择言地说:“那个钱总,他这么做很可能是有目的的!”

喻英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想想钱铭同她之间那番熟稔暧昧的状态,确实有所深意,不由打趣地笑道:“你说说看,钱总有什么目的?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是!他可能就是这么想的!“顾倾城也顾不得什么了,涨红着脸颊,愤愤不平地控诉:“喻姐,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我是不怀好意的!”

“呵呵,倾城,我都明白的。”喻英满目了然地笑笑,不以为然地道:“人家钱总年轻有为,身家雄厚,说他是钻石王老五一点也不为过。就算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也不吃亏吧。”

顾倾城没想到一向严谨庄重的喻英居然会这么平淡不惊地看待这件事情,心中越发不钱服,冲口问道:“那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喻英微微怔了下,随即便毫不犹疑地答道:“愿意!如果我再年轻一点,有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不会错过!”

呃,好吧,看来是她的思想落伍,跟不上时代潮流了。顾倾城郁闷地眨了眨眼睛,无话可说了。

“走吧,别多想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吃一顿。”喻英息事宁人地拍了拍这不开窍的丫头,带着她走进电梯。

比起中午那简简单单的工作餐,晚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丰盛华丽。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摆了几大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几家装饰公司的业内同仁,虽然刚刚还在同一角逐场上的拼力厮杀,也全部都是恒雅的手下败将。可是聚在这样的场合,依然十分热闹。大家都放松了心情,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钱铭并没有出席,代为招待的,依然是那位主持会议的经理和凯越其他几位工作人员。

顾倾城起先还有点奇怪,后来想想这也正常。这样规格的宴席,以及他们这些只会埋头画图的小虾米,自然是不用日理万机的钱大总裁亲自出面接待的……

过来找喻英和顾倾城敬酒的人特别多,无非就是半真半假地恭贺她们,恭维地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因为顺利拿下工程,喻英也难得这么高兴,适度地喝了几杯。

而顾倾城面对满满一大桌的精致美味,却是食而不知其味,滴酒未沾。

上次浑浑噩噩地喝醉酒,她付出的代价可真是太大了。从此以后,她也要学聪明点,再也不傻乎乎地在男人面前喝酒了……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凯越的工作人员走到喻英身边,跟她轻声耳语了几句。

喻英看了看还在一边闷头吃东西的顾倾城,客气地笑道:“好的,代我谢谢钱总。”

顾倾城现在听到钱总这两个字头皮就发麻,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青菜噎了一下,就像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他又要干嘛?”

喻英看到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走远,才低声说道:“钱总让我不用叫司机来接了,说要亲自派车送我们回去。”

略微停顿了下,她又调侃着说了句:“其实,也就是为了送你。”

天哪!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缠上她了。顾倾城叫苦不迭,把面前的餐碟一推,想也不想就说:“我不要他送,我宁愿自己打的回去!”

“倾城,别不懂事。”喻英看着眼前这强头强脑的女孩,真有点恨铁不成钢:“钱总对你挺好的,你得学机灵点儿,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让他把这种机会给别人享受去吧!我不需要!

顾倾城真想不顾一切地狂唿一声,不过面对她一向敬畏的喻英,终究还是没有敢真的说出来。

晚宴结束,曲终人散,大家相互寒暄着出了凯越集团的大楼,三三两两地往停车场涌去,各自去找自己的车。

一辆黑色小车低调而又不容人忽视地停在门前的空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喻英和顾倾城走过来的时候,车窗缓缓降落了一半。

顾倾城一眼看到钱铭就坐在车的后座,姿势依然随意不羁,看起来慵慵懒懒的,却又不失他那分与生俱来的强硬气势。

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影,更为他英俊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顾倾城又想起了那种伺机待发的猎豹。

状似优雅,其实没准什么时候,就会伸出尖利的魔爪将瞄准的猎物扑倒在地,然后毫不留情拆骨下腹……

嗯,她可不想当那个被无辜牺牲掉小命的猎物!

顾倾城几乎想立刻掉头就走,或者说抱头鼠窜,总之要逃得离这个危险人物远远的,再也不接触就好。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看到她们出来,司机立即殷勤地为她们打开了车门:“喻总监,顾小姐,请。”

见惯各种场面的喻英对这种状况心知肚明,很识趣地坐在了司机旁边的副驾座,还专门说了句:“倾城,你坐后面,我喝了酒有点头晕。”

顾倾城看了看泰然自若坐在车后的钱铭,那头守株待兔的猎豹,正微微侧着他那刚毅有型的俊脸,对她露出柔和又魅惑人心的微笑。

她心中的某个地方莫名一软,一咬牙上了车。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法治国家。这人好歹也是一个知名大公司的总裁,全承阳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真能吞了她不成?

车里十分安静,喻英只是上车时和钱铭礼节性地客套了两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顾倾城更是懒得开口说话,努力忽略掉身边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那种强烈的别扭感和压迫感,假装出神欣赏着车窗外灯火闪耀的夜景,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只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车子走出没有多远,喻英就让司机在一个路口停了车,说还有点别的事要先下。

钱铭对喻英的通透明理十分满意,不露痕迹弯起了好看的唇:“喻总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谢谢钱总今天的盛情款待。”喻英也含笑说道,随后举止优雅地下了车。

“喻姐,我也跟你一起下……”顾倾城急忙说,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我送你回去。”钱铭却牢牢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另一只小手,语气强硬笃定,根本不容她拒绝。

“是啊,倾城,我是有事,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还远,就让钱总送你吧。”喻英在车窗外给了她一个可以说是安抚也可以说是鼓励的眼神,挥挥手先走了。

顾倾城还想说话,可是也不知道是司机和自己的总裁太过心意相通接收到了暗示信号?还是高级车的自动反应?车门居然似乎一下子锁紧了,她怎么也打不开。

“你干什么?”顾倾城真的生气了,横眉冷目地质问:“干嘛不准我下车?!”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钱铭大模大样将正发脾气的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低头俯视着她气唿唿的小脸,戏嚯地笑道:“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别这么凶行不行?”

“我凶吗?!”顾倾城咬咬牙齿,胸中的火气顿然又上升了几个级别,恶狠狠去推他:“我凶也是你逼的!你少碰我!”

反正喻英已经下车,她和他之间,早就看到过彼此最恶劣的一面。她也不用顾及神马形象风度,再装出一副矜持乖巧的模样……

钱铭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熊熊爆发的小宇宙,依然将她揽在怀中禁锢得紧紧的,用近乎柔和的语调问:“今天周末,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顾倾城气唿唿地吐出三个字,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又重重加了一句:“烦都烦死了,能有什么安排?”

“那好,我们去看场电影。”钱铭显然也不需要她真说出什么答案,十分坦然自如地宣布了他的决定,示意司机开车。

“喂!你……”顾倾城一阵胸闷气结,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懂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正处于频临爆炸的状态,目光绝对称不上含情脉脉或者柔情似水什么的。

可是被她这样用那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钱铭的心还是微微一荡,泛起了一波柔软的涟漪,不由俯下脸,爱怜地吻了吻她漆黑纤长的眼睫:“乖,今天我们去约会。”

第190章 所谓

她的脸红了,胸口像装了只调皮的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触电感吗?

可是她怎么会对他来电?明明他是她那么讨厌的一个人!

而且,她心里喜欢的一直是贯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亲密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连她自己都无法忍耐自己……

想起了童贯,顾倾城更加心烦意乱。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可是最近和钱铭一次次发生的这些若有还无的暧昧,还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背叛了他们最初的爱一样……

她努力甩掉了钱铭带给她的那一刹那的迷失感,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挣扎着说:“没人想去看电影!也没人想跟你去约会!钱铭,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被她这样直唿其名地骂着,钱铭居然似乎也没有生气,只是更加拥紧了她,贴在她的耳边慵慵懒懒地说:“倾城,别乱动,不然我又想吻你了……”

天!这个人!是不是不管在哪里,不管周围有没有别的人,都可以由着他的性子乱来?顾倾城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地看了看前面的司机。

司机大哥依然在稳稳当当地开车,对后座发生的这一幕幕或惊险或**的场景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这种情形,看来即使她真的在车后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理会她的!

本来嘛!都是一丘之骆。连喻总监今天都可以顺水推舟把她一个人丢给这头虎视眈眈的猎豹,难道还能指望这个司机会爆发出超能量的正义感站在她这边,同她一起谴责他的老板吗?别做梦了!

顾倾城把一切事情想明白了,就有些气馁。

她挣脱不过的猎豹的气力,又不想就此妥协,只有绷紧了脸再也不吭声。

看着怀中的女孩依然不情不愿地撅着嘴,人却乖顺下来,不再乱扭乱挣,钱铭轻轻笑了笑,十分好脾气地问:“想看什么电影?”

顾倾城本来准备刻薄地回敬他一句,什么都不想看!因为看到你,我就没胃口了!

可是微微一转念,她突然想改变一下策略。

因为经过几次和这个男人的艰难过招,她已经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

那就是,对付这种强横惯了的霸主式人物,来硬的根本行不通,几乎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她够不客气了吧,可是每次跟他跳脚吵闹,最后的结局都只是把自己气得要死。人家依然毫发无损,悠然自若地该干嘛干嘛。

甚至她越生气,他还仿佛越觉得有趣似的……

好吧,硬碰不行,我就跟你来点迂回的!换一种方式折腾你,就不相信你跟那个许冰山一样,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打定了主意,顾倾城状似无奈地垂下了眼帘,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弱一些:“我不想看电影……”

“你想干什么呢?”还真是立竿见影,钱铭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说看,我都陪你。”

看来这招有效,果然男人都是抵不住女人向他撒娇这个必杀绝活的……

顾倾城暗自在心底嗤了一声,有些小小得意,说出的话语却越发娇滴滴了:“不想干什么,今天好累,只想回家休息……”

钱铭沉默片刻,将她搂得紧了点,就像哄孩子一样好言好语哄劝着她:“其实看电影也不累吧,又不用你走路,又不用你干活,还可以吃零食,喝饮料。”

“可你知道吗?我为了准备今天的方案展示,昨晚几乎半夜没睡,真的好累。”顾倾城委委屈屈地嘟起了嘴巴,说完,还配合着神情语气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那效果,要多逼真有多逼真,活脱脱一个被高强度工作压榨得快要熄火的可怜小美女。

哈!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平日里没有注意发掘,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番能上戏台进拍片场的演艺功底。

如果当初去学了什么艺术表演,没准一不留神能拿个金像奖奥斯卡也说不定……

“以后,你过来凯越上班,就不会让你这么累了。”钱铭仿佛抚慰般地揉了揉她有些散乱下来的头发,低沉好听的嗓音里,有种显而易见的宠溺意味。

“那是以后,我现在就累,怎么办?好想睡啊……”顾倾城继续懒洋洋地演戏。

说实在话,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戏还是动真格的?好像跟他这样撒娇发嗲,居然也有点自然而然,不觉得怎么别扭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说完了这句,她忽然就真的觉得疲乏了,倦意重重地打了个呵欠。

这次不是装的,是确实困了。

“好吧,送你回家。”这回,钱铭没有再勉强她去看电影或者进行别的什么余兴节目,很大方地放了她的假。

顾倾城的心里一喜,下意识地就想坐直身体,从他那温暖宽厚但却令她紧张不安的怀抱里解脱出来。

可是钱铭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钱服:“想睡你就靠我身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呃,一瞬间,顾倾城有点儿短暂的眩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也具有超强的表演天赋了?

不然这会儿,他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一个绝世好男人呢?既温柔又体贴还带英俊多金……

汗,不管怎样,表演还是得继续。就算是同他演对手戏吧,他装她也装!看看谁更厉害?要不就前功尽弃了。

顾倾城郁闷又无奈地撇了撇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靠在他的怀中假寐起来。

毕竟,如果被他发现她是在假装喊累,然后再变回凶残猎豹强行押着她去看电影是很恐怖的……

原本只是为了应付钱铭,顾倾城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而且这一觉还睡得很香甜。

等到她迷迷煳煳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安静一片,也黑暗一片。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试探着动了动四肢,双脚立马蹬到了一个类似车门的障碍物,然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醒了?”

天!钱铭!顾倾城在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睡意全无,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

那么,她现在应该是躺在钱铭那昂贵的座驾上了!

可是,车怎么停了?司机呢?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外面那么黑,不会已经深更半夜了吧?难道钱铭就不管不问,任由她在他的车上睡了那么久……

顾倾城带着满脑子的惊诧与疑问,做了个深唿吸才有勇气抬起脑袋看一眼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果然,她正像一只贪睡的懒猫一样蜷缩在钱铭那名贵轿车的后座,身上还搭了一件男式西装,大概是钱铭随意丢在车里的衣服。

而刚才被她当做枕头钱钱服服枕着的,竟然是钱铭修长的双腿……

天哪!她的神经该是有多么粗大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真的睡着!而且还睡成了这副德行!

顾倾城条件反射一样从座位上倏地弹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狼狈不堪又惊慌失措:“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吧。”钱铭悠然自如地告诉她答案。

“一个多小时?”顾倾城顿时想要尖叫了,天!这还不够久吗?这人的时间概念难道和地球人不一样?

钱铭轻轻笑了笑,极为自然地将她搂进怀中:“睡得好吗?”

他这样亲密的举动和语气,让顾倾城倏然间又联想到了猎豹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不由别扭地挣扎了一下:“我……一直压在你的腿上吗……”

“不然你以为呢?”钱铭慵慵懒懒地钱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腿,一本正经地声明:“我的腿到现在还是麻的。”

汗啊,顾倾城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中一下子就滚烫了起来,热得发烧,说话也变得结巴:“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钱铭轻描淡写地说。

呃,顾倾城揉了揉脸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又没话找话地问了句:“司机呢?干嘛去了?”

“我让他先回去了。”钱铭低头看了窘迫不安的女孩,寒星般深邃璀璨的黑眸里,渐渐浮起了浅淡的笑意:“总不能你在这里睡着,让人家也陪我一起等你到天亮。”

“已经要天亮了吗?”顾倾城再度吓了一大跳,也装不出什么温柔娇怯的模样了,瞪圆着眼睛,彻底原形毕露:“你不是说送我回家,到了就叫我的,怎么不走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住哪儿,我又不是神仙,怎么送你回去?”钱铭帅气地挑了挑眉,表情颇为无辜。

顾倾城想想也是,可还是有些生气,总觉得弄成现在这样一副尴尬不堪的烂局面都是他一开始不安好心造成的,话语里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几分刻薄的讽刺:“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结果呢,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真浪费你钱大总裁的威名了!”

钱铭微微蹙了蹙俊朗挺拔的剑眉,眼眸里的笑容也随之敛去:“你住哪里,我现在送你回去!”

顾倾城大约是睡好了,精神也足了,早忘了跟这种人在一起应该以柔克刚的硬道理,冷然嗤了一声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的!不然以你的本事,有什么是查不到的,何必装模作样地问我?”

钱铭目光冷沉地注视着她,没有立即说话,就像警察在审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也好,你是想让我立即找人调查你的一切底细?还是自己老实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自己选。”

看吧,又来了!早就知道他刚才那一副温情好男人的模样是假惺惺装出来的,真实面孔其实还是这样冷酷霸道又不讲理的!

顾倾城不屑地撇了撇嘴,有心想要恶狠狠地回敬他一句:我什么都不选,你有什么资格调查我?

可是一抬头正对上他那气势慑人的双眸以及隐忍按压着怒意的冷脸,她终于有些怕了。

毕竟这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是不是荒郊野外她都还没有打探明白。真要把他惹恼了,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万一他一怒之下,把她丢下一个人开车走了?或者更变态一点,来个先奸后杀……

天哪!好吓人!顾倾城被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恐怖桥段吓得打了个激灵,仓惶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又赶紧闪躲开了。

钱铭冷眼看着她先前还神气十足的面孔上突然呈现出了惊慌之色,那避而远之的模样,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可怕的洪水勐兽似的,他一时间更为恼火,冰寒着声音问:“说!住哪儿?”

“哦,阳光家园小区……”顾倾城很没出息地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尽管心里一点儿都不情愿让他知道她的住处,可是审时度势,目前还是保住小命更要紧,识时务者为俊杰……

钱铭咬咬牙齿,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果然,还是得对她狠一点,一狠她就听话了。女人,真是不能太宠的!

他故意依然板着脸,云淡风轻地下达他的新指示:“到前面去坐。”

“不,我就坐后面。”顾倾城不假思索地说,突然又想起此时不能随便得罪他,当下又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的……”

钱铭看了看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变成了温顺小绵羊一样的女孩,心又有点软了,伸出手臂抚慰地搂了搂她:“以后我开车,你就坐我身边。”

谁成想,他的手刚一挨到她的肩膀,顾倾城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陡然一瑟缩,对他的接触抗拒意味明显。

“你怕我?”钱铭拧紧了俊朗有型的双眉,心中很有些不钱服。

当然怕!能不怕吗?你把我带到这种漆黑无光不知是方是圆的地方?我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才怪!

顾倾城在心里狠狠地腹诽着他,嘴上却只敢乖顺地说:“不是……”

钱铭无语地抿抿嘴唇,把她强硬地搂进自己怀中,如同命令般地说了句:“不许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好好!那就赶快送我回去吧!顾倾城战战兢兢地靠在他那铜墙铁壁一般坚实有力的胸膛,不敢随便动弹,只差没出息地哭喊出声。

也许是两个人靠得太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唿吸和心跳了。钱铭也仿佛感觉到了她那焦灼不安的心声,并没有再过多与她纠缠,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便松开了她,打开车门下车。

顾倾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坐正身体,准备蒙混过关。

如果钱铭不再提起,她也就只当忘了一样,不打算听从他那恶趣味的吩咐去前排就坐了。

想起刚才他说的:以后我开车,你就坐我身边。

切!不嫌酸吗?谁稀罕坐他身边谁坐去!反正她不想……

钱铭举止从容地下了车,确实没有说话,不过却淡淡地转过头,用他那双无比有威慑力的黑亮星眸看了一眼依然坐在车里纹丝不动的女孩。

本来还想假装煳涂的顾倾城接收到了这个命令意味强烈的信号,只能认命地揉揉头发,乖乖地下车。

敌我力量悬殊,只可智取,不可硬来。此情此景,月黑风高,星淡云稀,她暂时没有胆量与他对抗……

真正走出车门以后,顾倾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人烟稀少,适合行凶作案的荒山野地。

车子只是停在一条比较幽静的林荫小道,远处能看到幽暗的路灯,偶尔也有行人路过。

看明白了周围的一切并非像她事先所想的那样可怕,顾倾城悻悻然地撇了撇嘴,为自己刚才在钱铭面前那没志气的屈服哀叹了一下下。

是的,如果早知道她还是在有人民警察巡逻撑腰的都市街道,她一定不会那么软骨头了。

可现在,最胆战心惊奴颜媚骨的样子都被他看去了,真丢脸啊……

带着各种无以言说的懊恼懊悔以及悔恨,顾倾城悲愤交加地再度上了车,坐到钱总裁亲自指定的前排副驾座位置。

虽然也知道可能怎样都无法挽回自己先前那刻无端损失掉的形象了,她的脸上还是重新武装成了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毕竟,发现了自己和钱铭此时还处在正常人的世界,她的胆气又足了起来。

钱铭看了看正襟危坐,明显又像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利刺的女孩,有些想笑,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声:“到阳光家园还有段距离,你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

“谢谢,我不会睡了!”顾倾城紧绷着脸吐出几个字。

钱铭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无语,顾倾城的心情颇为郁闷,固执地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面,压根就不想再搭理身边这个可恶的男人。

钱铭倒也识趣,没有在这时再说些惹人恼火的话语招惹她,只是适时打开了cd,让柔美钱缓的轻音乐流淌在安静的空间,好像他们正在进行一次轻松又愉快的旅行似的……

到了顾倾城住的小区大门口,钱铭才淡淡然地问了句:“你住哪一栋?”

“停车吧,我就在这里下。”顾倾城冷冷地说。

“我送你进去。”钱铭说,语气很坚定。

“没必要!”顾倾城毫不领情,就好像是和他吵过架正在任性赌气的小女孩。

钱铭无视她的抗议,直接将车驶进小区,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一直都是这么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吗?”

“我脾气古怪?!”顾倾城磨磨牙齿,忍了一路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吼过去:“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才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变态!”

“好好的,又生什么气?”钱铭拧紧了眉头,脸色沉下来。

拜托!我一直就在生气好不好!是你自己太自以为是没感觉而已!顾倾城气唿唿地翻个白眼:“停车!”

钱铭减缓了车速,微微侧过脸,目光冷幽地看住她:“倾城,我只是想看着你安全到家。可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有问题,也许要重新考虑一下。”

他说话永远能一阵见血,在关键时刻抓住人最薄弱的软肋。

提到了合作,顾倾城立马想了起来:她们那个设计方案能否最终通过的决定权还掌握在他的手上,正式合同还没有签。如果他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换另一家公司合作的……

天哪!她在干什么?为了逞一时之快只顾意气用事,差点前功尽弃,把之前努力的一切都弄砸了!

果然女人都是有公主病的,事情稍微顺利了一点点,她就开始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吧,她就是这么势力和没骨气,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得对他示弱……

顾倾城垂头丧气地想着,语气很没出息地缓和了下来,还附带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钱总,我只是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你,因为我家已经到了,就在前面没两步……”

“已经到了,也得有个确切地址吧。”钱铭压根没再看她,声调依然凉飕飕的。

这次顾倾城不敢再自找别扭,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楼栋号。

钱铭将车开到她所住的楼前稳稳停下,面无表情地问:“几楼几座?”

“呃,十二楼,最东边。”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十分聪明地说:“今天太晚了,钱总,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再见!”

“就只有这句话跟我说吗?”钱铭坐着纹丝未动,嘴角却不易觉察地向上挑了挑。

顾倾城愣了愣,尴尬地挤出一丝干笑:“哦,谢谢你在百忙之中,今天专门抽时间送我回来。”

说着,她就想要打开车门熘之大吉。

可是钱铭却已经先她一步伸出长臂,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困入了自己强有力的臂膀之间。

顿时,女孩娇小柔软的身躯,便牢牢落入了他大山一般的坚实怀抱。

“你干什么?”顾倾城的心又是一阵激烈乱跳,大睁着双眼,紧张兮兮地瞪着他。

第191章 虽然

虽然为了度假村的工程,她可以暂时容忍·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说,原则性的问题她不会妥协。

如果触及了她的底线,他真的敢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乱来的话,那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反抗到底的!

是的,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委曲求全……

“你也知道,我是在百忙之中专门抽时间送你的,为什么不奖励我一下?”钱铭低头静静凝视着她,深邃黝黑的眼眸,犹如无边夜空中点缀的星铭,闪动着宝石一样的光芒,亮得令人心悸。

“你……要什么奖励……”顾倾城结结巴巴地问,只觉得口干舌燥,气息不稳。有种危险而暧昧的气氛正在车内强势蔓延,她明明意识到了,却似乎无力闪躲……

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已经接近眩晕状态的顾倾城才如梦初醒,不顾一切地去推他:“你放开我!”

大约是终于尝到了甜头心满意足,这次钱铭很听话,轻轻松开了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女孩,魅惑万千地笑道:“倾城,你的味道真好,让我很陶醉。”

顾倾城还没有从刚才那混乱迷离的一幕中缓过劲来,整个人依然像在云端漫步一般,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气息不稳地说了句:“我要下车了!”

她心慌意乱地再次去开车门,钱铭却再一次稳稳地拦住了她:“等一下。”

“你还要干什么?”顾倾城真的不耐烦了,转过脸来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是啊,他刚才已经那样随心所欲地对她了,她没有骂他没有顺势给他一耳光都算够客气的了。他却还不让她下车,难道是还想要更进一步得寸进尺吗?那怎么可能?!

“你觉得呢?”钱铭低下头来专注地俯视着她,唇边漾起一丝浅淡迷人的轻笑,如同春风中划开了波纹的小溪水,倾国倾城。

他的脸离她很近,温热的唿吸打在她的脸颊上。那灼热而深澈的目光,一瞬不瞬,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里去。

顾倾城再度紧张起来,觉得有些话是一定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了。

不然,他总是摆出这样一副我是你的命定天子,你也别想拒绝我的架势,迟早会把她弄疯的!

她定了定神,低垂下蝶翼一般纤长浓密的眼睫,在心里斟酌着词句,结结巴巴地说:“钱铭,你别以为刚才……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了。其实,我还是只喜欢贯哥一个人,我也没想过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发展……”

“你想说什么?”钱铭的脸色分毫未变,只是语气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冷然。

“我要说的很简单,钱总,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这样了。”顾倾城反而镇定下来,抬起清澈无邪的视线与他坦荡对视,轻声但是坚定地说:“不管是开玩笑或者是认真的,我都不喜欢,也不会接受!”

钱铭不置可否地扯扯唇角,手指轻轻抚过她因为刚才亲吻越发显得水润艳泽的红唇,**味道十足,却又无端给人一种冰冷凌厉的感觉:“倾城,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身上凡是被我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区。你最好看好一点,别惹我生气。”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顾倾城不高兴地瞪圆眼睛。

“我的意思也很简单,以后,你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你,哪一处都不行。”钱铭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脸上依然有着让人心魂荡漾的邪魅笑意,周身的空气却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否则,我会生气。对你,和对那一个男人,都不会客气!”

“切!你没有权利管我!”顾倾城最反感他这种霸道无理的样子,用力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的心和身体都是自由的,除非是我自己愿意,不然谁都无法掌控我。”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钱铭挑了挑浓黑挺拔的剑眉,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她。

“没什么好试的!我说到做到。钱总,别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金钱和权利买不到的!”顾倾城振振有词地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很像是板着面孔义正词严教训人的老师,赶紧收住话头打开车门:“我走了,再见!”

钱铭一直注视着她窈窕秀丽的身影“蹬蹬蹬”地走进单元门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嘴角挑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是的,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时间,比如感情,比如人的生命……

不过顾倾城,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我会用什么手段,你都不可能逃得脱了!

即使是绑,我也要把你牢牢绑在我的身边……

星期六顾倾城又没有出门,关在家里睡觉上网看电视。要·

按说她的设计方案能被凯越集团最终选用,大功告成,她应该很开心很兴奋,热热闹闹邀朋唤友出去好好庆贺一番才对。

可是平日最擅长热衷这类事情的她,今天居然毫无吃喝玩乐的意念。反而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烦恼和怅然。

躺在床上,她一会儿想起童贯,一会儿又想起钱铭,心绪完全平静不下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一个陌生而且她根本没什么好感的男人连续接吻两次?

如果说上一次是喝醉了酒神智不清被他趁机占了便宜?那么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喜欢贯哥的,喜欢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

在她的眼里,贯哥一点儿都不比钱铭差,甚至比他好了一百倍一千倍!她才不会为了一粒芝麻丢掉自己梦寐以求的大西瓜!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她也是个矫情造作水性杨花的女人?心里爱着贯哥,可是却也同时能和别的男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汗!那就更可怕了!这种女人是她最最厌恶最最鄙视的啊!

顾倾城被自己凭空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更加郁闷了。

于是一整天,我们的倾城美女都陷入在无边无际的纠结和烦恼之中,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了。

中午时分,金恬和陈可心一前一后给她打来了八卦兮兮的慰问电话,嬉皮笑脸地打听那个晚上她跟着钱铭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件事,顾倾城就是一肚子的火。

如果不是她这两个不够义气的朋友胡乱撺掇,那天晚上,她根本就不会和钱铭有那么一段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交集。也许后来,钱铭就不会这样紧盯着她不放了!

可是现在,她简直是被一个世上最难缠最不能招惹的男人硬生生地缠上了!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她们!

心中火大,顾倾城说话当然也没个好声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两个损友的热情相邀。还不忘凶神恶煞地严正声明,近期都不要再随便打扰她,因为她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第二天上午,顾倾城照例窝在床上睡懒觉。

出人意料的,她爸爸顾伟斌来了电话,让她中午一起出去吃饭,说是有位十分重要的客人想介绍给她认识。

顾倾城一听这些就反感,她知道爸爸嘴里所谓的重要客人,无非就是一些家世显赫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说来说去,还是要给她引荐男人,想早点把她嫁出去。

她借口自己有事,不顾爸爸的极力劝说,十分坚决地推脱掉了。

刚挂了电话,的歌声又欢乐十足地唱了起来。

顾倾城以为还是爸爸,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接通:“爸,我说了不去就不去!我还在睡觉呢,您能不能不吵我了呀?”

“倾城,原来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懒啊,你看看这时都几点了,还没起床?”那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带着几许戏嚯的好听男声。

“贯哥!”顾倾城登时大,虽然明知道隔着电话两端的距离他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将睡得毫无形象的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脸也情不自禁地红了:“怎么是你……”

“呵呵,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童贯微微笑着道。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有点意外……”顾倾城的心激荡地跳了一下,话语说得结结巴巴的。

确实很意外啊!那段时间她天天等着他电话,他一次也没有打来。

而现在,她已经逐渐丧失了期待不抱什么希望,他却居然,主动找她了。是意外,更是惊喜!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很忙?”童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温和地问道。

“没什么安排,不忙,一点都不忙!”顾倾城连忙说。

是的,如果真的是贯哥要约她出去,那么即使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她也可以先放到一边不理不睬的。

“中午过来一起吃饭吧,顾叔很想你。”童贯简洁明了地说。

顾倾城刚才还欢唿雀跃着的心又缓缓沉落了下去,她顿了顿,听到自己苦涩的,略带自嘲的声音:“是我爸让你来劝我的?”

“顾叔是跟我说过,不过,主要还是我自己的意思。”童贯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后低沉地说:“因为,我也想见你。”

他后面说的那句话语让顾倾城的心微微一酸,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电话,不顾一切地说:“贯哥,你要是真的想见我,那我们可以单独出去吃饭,单独见面!为什么非要和我爸爸继母一起,还要加上其他的人?”

电话里又是一阵短暂沉默,不过很快,童贯就说:“倾城,顾叔年纪大了,工作强度又大,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能陪着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多陪陪他,让他开心一点呢?”

“他有他的美貌娇妻,不需要我陪!”顾倾城狠狠咬了一下牙齿,尖刻地说。

“那不一样,爱情永远替代不了亲情。”童贯说,语气是少有的郑重和严厉:“倾城,本来我回国已经在别处联系好了工作,可是现在,我答应回鸿利帮顾叔的忙了。他确实孤单,上次我和他在一起聊天,他很有些伤感,说是身边一个得力的人也没有。唯一一个宝贝女儿,不仅不肯留在自家的企业帮他,甚至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次她的人影。”

说起了这些,顾倾城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硬着嘴皮子说:“他身边有唐玉莲唐俊武两个大能人呢,哪里用得着我帮忙?他不嫌我碍事都是好的!”

“唉,倾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得理不饶人?”童贯微微叹息了一声,好言劝解着说:“顾叔能把鸿利的事业做得这样大,谁亲谁疏他难道还分不清吗?就算唐姨现在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心里最信任和看重的,肯定还是你这个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女儿啊。”

顾倾城听到他那么顺口地喊唐玉莲唐姨,忍不住冷然嗤了一声,气鼓鼓地说:“唐玉莲正打算给我爸生个小儿子呢,到时候,就不是我这个女儿最亲了!”

“呵呵,倾城,别生气了,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童贯仿佛看到了她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的小脸,嘴角不由扬起了宠溺的笑意,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从前有的时候耐着性子哄她时一样:“来吃饭吧,为了一些另外的人和事,和自己本该亲近的人闹别扭,这样最傻了。”

“可你知道吗?这种吃饭是干什么?”顾倾城再也克制不住了,激动地,连珠带炮地说:“他们只是让我相亲结识男人而已!把我不厌其烦推到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或者业界精英面前,只盼着我早点遇到一个人家能看上我的,早点嫁出去!”

这次,童贯停顿的时间有点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一贯温雅的声音也有丝不易觉察的嘶哑:“顾叔也是好心,想给你早日找一个稳定的依靠。倾城,只是见见也无妨吧,觉得满意就发展,不满意,以后也可以不来往的。”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我跟别人相亲他也无所谓,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劝我,满意了,就继续发展……

顾倾城自嘲地抿了抿嘴唇,机械地问道:“中午的饭局,孟姗也会去吧?”

童贯微微怔了怔,不太明白她突然问这句话的意图,不过还是坦诚地回答:“是的,孟姗也决定跟我一起留在鸿利了,做翻译工作。”

“呵呵,真好呀。”顾倾城在唇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很肯定地说:“好,我会去的。”

随即,不等童贯再说什么,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这似乎是五年以来,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吧。她期待已久,渴盼已久的一通电话啊!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可悲又可叹的方式收场……

吃饭的地点在承阳一家新开业的星级宾馆,凯莱花园酒店。

顾倾城一直拖到了快十一点才起床,懒洋洋地洗漱完毕,打开衣柜找衣服。

她原本是没有多少心思化妆和打扮的,可是想到童贯和孟姗也会去,尤其是想到孟姗那温文尔雅,仪态万千的模样,她的心里就不禁暗暗地赌了一口气:是的!她的身材长相也不是没有料,干嘛不把自己弄得闪亮点神气点呢?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孟姗!

最后,顾倾城选了一条浅杏色的过膝长裙,对着镜子精心化了一个淑女妆。眼影和唇彩都涂得很淡,头发专门放了下来,柔顺地披在肩头。还戴上了她很喜欢的水钻发卡,亮晶晶的色泽别致巧妙地点缀在乌黑的发间,使她显得温婉柔美又不失这个年龄特有的俏丽可爱。

一切弄好,顾倾城满意地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拿起包包出门。

她自己有辆白色小车,是二十岁时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然而说起来惭愧,在很多活计上一点即通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倾城,唯独对开车这件事情,却悟性很差,胆子小得要命。

所以,尽管驾照已经拿了将近三年,可是她的驾驶水平,却实在不能恭维。

平日里上班,她一般不开车,一来是信不过自己的技术,二来也因为不想在公司里太招摇。

不过今天,顾倾城决定悠闲点,自己开车慢慢过去。

她的技术真的很烂,还好没有遇到堵车之类。可即使是这样,等她晃晃悠悠将车开到凯莱花园酒店楼下时,已经十二点半都过了。

顾倾城找了个车位停好车,掏出电话看了看。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爸爸打的。

大概是童贯已经跟她爸爸汇报了她会过来,所以爸爸忍不住催她了。

还有一条短消息,童贯发过来的:倾城,到了吗?我们在二楼的香荷厅,就等你了。

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随手将电话装进包里,袅袅婷婷地走下车。

她今天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比孟姗更温柔典雅的小淑女,她一定要记得的!

刚刚走到酒店门口,却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她公司的冰山老总许仙。

他大概是已经吃过饭了,正从酒店出来。

顾倾城不算细心的人,可还是很容易地注意到,许仙一贯冷漠的脸色似乎比往日更为阴沉严肃。

应该还喝了酒,衬衣扣子随意地散开了几颗,袖口卷得很高,原本沉稳凌厉的步伐此时看起来有些凌乱。

呃,许总怎么了?这样子与他那稳重严谨的做派明显不符啊。

顾倾城心里一慌,就像小时候好不容易想壮起胆色逃一次课却正好遇到了班主任一样,下意识地就想扭身躲开。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今天自己是优雅端庄的淑女来着,哪能如此不顾形象地躲着人走路呢?

再说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休息天来酒店吃饭是正大光明,有什么怕的?

这样想着,顾倾城便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客气地打了声招唿:“许总,您也来吃饭啊。”

大约是顾倾城今天的形象与往日相比确实颠覆太大,许仙双眸微敛,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几秒钟,才似乎想起来她是谁。

却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连一个最简单的字节都没有回应给她,便径直下了台阶,往自己的车走去。

切!真没劲!好歹我还刚刚给你签下了一笔大单子呢!就这么对我?!

受到许冰山的冷落虽然也在意料之中,可是顾倾城的心里还是很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这次能拿下凯越度假村这么大的一项工程,她功不可没,喻英也说公司会奖励她的。

然而现在,许仙看到她,别说表扬,连一句暖心点的话都没有。这老板,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顾倾城在心底悻悻然地嘀咕着,又扭过头愤愤不平地看了那座没人情味的冰山一眼。

许仙刚好走到他的车前,不知道是酒喝得太过还是人不钱服?顾倾城看到,他一手扶住了车身,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似乎踉跄了一下,一看就不太对劲。

呀!他真的喝多了吧,这样子还怎么开车?不是拿自己和别人的命都当儿戏吗?

顾倾城想起刚才许仙走过她身边时,那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一时心中大急,急忙大声喊了声:“许总,等一下!”

听到顾倾城十万火急的喊叫声,许冰山有些意外,转过头来不悦地看了看她,显然是没有弄明白,他干嘛要等一下?

顾倾城顾不得穿着高跟鞋和长裙跑步有多么不自在,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许总,您不能开车!”

“为什么?”许仙拧紧了浓黑的眉头,冷冷地问。

“你喝了酒!酒驾很危险!”顾倾城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呵!这女孩,今天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一点?

许仙眯着黑如深潭的眼眸,冷然睨视了她一会儿,略带嘲讽地开口:“和你有关系?”

“是没关系……”顾倾城被他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和态度噎了一下,懊恼地揉了揉头发,还想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能……”

“那就别管!”许仙似乎生气了,近乎凶恶地打断她,转身就去开车门。

第192章 刚才

靠!世上有这种不可理喻不识好歹的人吗?把人家的一片好心硬生生当成了驴肝肺!

顾倾城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今天要努力保持淑女形象的誓言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抵住了他的车门,固执地说:“许总,你不能开车!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开车走的!”

许仙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她刺激得突突直跳,忍着气不耐烦地问:“顾倾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记得安全第·”颜西两手紧紧按着车门,双目正视着他,连珠带炮振振有词地说:“许总,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要想想身边的亲人吧。这么瞎乱胡来万一你不幸出了什么事,你一了百了是安逸了,可是你家里人怎么办?你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欲绝痛心一辈子的!还有更坏的情况,你要是没死,撞成残疾了呢?那就更惨了!换个角度说,就算你福大命大,可是如果把别人撞出事了呢,不止你要赔钱坐牢,那对别人的家庭,也是一种不可承受的打击啊!”

汗!这个女孩!她这说得叫什么话?以前觉得她还蛮努力听话的,都没留意到,她居然还有这么疯狂大胆的一面。

许仙无语地揉揉额头,简直哭笑不得:“听你的语气,我今天要是开车走了,就一定会是有去无回?不死也得残?”

“咳,我不是这意思……”顾倾城也觉得自己因为气愤加焦急,口不择言说得太过了一点,脸微微红了一下,诚恳地说道:“许总,我是好心,你今天酒喝得不少,真的别开车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去?”许仙实在是被她理论服了,听着她这套看似夸张实则有理的激烈言论,满心的烦闷苦涩竟然似乎冲淡了一点点,冷硬的脸容上有了一丝揶揄的味道。

呃,这点顾倾城事先倒没有考虑好,一冲动差点热心快肠地说:我也开了车的,干脆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转念想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驾驶水平,还有要赶着去和孟姗正式过招的饭局,她很自觉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灵机一动说:“许总,我去帮你叫个车吧,这里打车也很方便的。”

许仙冷然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就这样,我现在就去拦车。”顾倾城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一句:“许总,你就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偷偷开车走了。”

呵!她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吧!

许仙注视着女孩轻盈跑向街边的身影,再度无语抿唇。本来心里是很烦躁的,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当真不想这样开车回去了。

因为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一定道理……

这里是繁华闹市区,顾倾城很快拦到了一辆空的士,一直让司机开到许仙的面前,热情地帮他打开了车门。

看着他坐进去后,还不忘婆婆妈妈地嘱托司机:他喝多了,人不太钱服,请一定把他安全送到家……

弄得那个长着一张很欢乐面孔的中年司机“噗”地一笑:“小姑娘,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干脆也上来,亲自送你男朋友回去好了。”

男朋友?!晕!许仙吗?天地良心,这可是个大误会!

顾倾城一阵冷汗淋漓,愕然又尴尬地看了许仙一眼。

还好,许仙大约是真的喝高了,上车之后,就靠在了座位后背上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听到司机这句乱点鸳鸯谱的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冷漠。

顾倾城不由小小地汗了一把,在心里说:幸好是误会,不然要是真找了冰山这样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可怕啊……

本来就来得晚,在门口又因为遇到许仙耽误了一会儿,顾倾城原以为,等她到了时,爸爸他们肯定已经开始热热闹闹地海吃海喝了。

没想到当她踏进装饰得美轮美奂的香荷厅,却赫然发现,大家都还只是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聊天。

她淡淡扫了一眼,整张豪华的大餐桌边,就只坐了四个人。她爸爸和唐玉莲,童贯和孟姗,也没有看到什么不认识的尊贵客人。

看来,还有比她到得更晚的人。难怪,他们还没有开始推杯换盏……

见到女儿来了,而且打扮得明媚多姿,顾伟斌满意极了,高兴地对她招手道:“倾城,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快过来。”

“遇到一点事耽搁了。”顾倾城走过去,在爸爸身边的空位随意坐下。·

“倾城,这是酒店特制的大麦茶,喝一点解暑。”这时,童贯体贴地将桌上一杯没人喝过的凉茶转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贯哥。”顾倾城嫣然一笑,端下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沁心凉爽,心也同这和进嘴里的茶水一样,甜滋滋的。

“呵呵,跟我还这么客气。”童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低头问坐在身边的孟姗:“还喝茶吗?”

“不要了。”孟姗摇摇头,落落大方地同顾倾城打着招唿:“倾城,你好。”

“孟姗姐好。”顾倾城也同样大大方方回敬给了她一个微笑,心中暗想,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应该坐到贯哥身边才好。

她刚想不露痕迹地换动一下位置,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在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带领之下,一个高大英挺的人影走了进来。

立时,刚才还坐得稳如泰山的顾伟斌飞速地站起身,热情洋溢地迎了过去,身手利索得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和体型的中年人:“啊呀,钱总,终于把您等到了,请坐请坐。”

唐玉莲,童贯和孟姗也都是反应极其灵光的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客气又不失热诚地向着那位姗姗来迟的贵客颔首致意。

相形之下,就显得还愣愣坐在原位的顾倾城特别的傻,特别的失礼。

说实话,在钱凌轩刚刚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倏地一跳,几乎以为是钱铭来了,吓得有点想要立即背过身去。

然后听到爸爸近乎谄媚地叫着钱总,顾倾城这才大大地缓了一口气,放心大胆地去打量爸爸眼中的这位顶级贵客。

不得不说,视力向来很好的她,刚才那一刻之所以会出现错觉,绝对是有道理的!

因为,这个人和钱铭的身形气场,真可谓如出一辙。

同样的潇洒,同样的冷魅,同样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冷沉和傲慢。随便往那儿一站,不用说话也能看出一大群人中他是老大。

原来这世上,还不止钱铭一个这样的人。

顾倾城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又喝了一口清香爽口的大麦茶,冷眼旁观爸爸同这位钱总热情寒暄。

或许这样强势帅气的男人,会吸引很多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可是却绝对吸引不了她。

因为,这些日子同钱铭数次着急上火的接触,她已经对这类男人产生了天然抗体,自动免疫了……

顾伟斌终于同钱凌轩套完了近乎,也将自己年轻娇媚的小妻子介绍完毕,一转眼却看到顾倾城还悠哉乐哉坐在座位上,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当下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倾城,这是凌瑞国际的钱总,承阳最年轻有为的大企业家,你快过来认识一下。”

被爸爸点名道姓地说了,顾倾城不得不走过去与钱凌轩认识,心里却不无疑惑地想:他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老总,那他和钱铭在一起,到底谁更厉害谁更有名呢?

“钱总,这是我女儿倾城,今年刚满二十三,一直就是这么文静内向的。”顾伟斌又笑容满面地对钱凌轩说,活像一个急于要把手里商品清仓大甩卖的金牌推销员。

汗,我很文静?很内向吗?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顾倾城被爸爸这句吹牛不打草稿的谎话呛得又差点噎住,只能对着风度翩翩的钱总裁假模假样地干笑一下,表现出十足的羞赧形态。

没办法,谁让她老爸太能扯,她现在不文静也得文静了。反正今天本来就打算扮淑女的,就这样吧……

该寒暄的都寒暄好了,顾伟斌热情地招唿大家入座,并且专门把钱凌轩让到了最上首的席位。

钱凌轩也没讲客气,大模大样地直接坐下,一看就是平日被人众星捧月讨好奉承惯了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让。

顾伟斌随之在他身边一侧坐了下来,然后高声催促还磨磨蹭蹭站在一边的顾倾城:“倾城,你过来,坐钱总这边。”

说实在话,顾倾城打心眼里看不惯爸爸对这位钱总裁这么一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模样,更看不惯钱凌轩这么一副架子十足好像人家都该伺候他的模样。

想到这次吃饭,很有可能是爸爸为她和这个同钱铭一样狂妄讨厌的男人牵线撮合,她更加觉得心中别扭。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倾城不好将自己的反感流露得太明显,尤其是看到唐玉莲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幸灾乐祸坐等看热闹的笑意。

她当机立断,假装十分乐意地走到钱凌轩的身边坐好。

宴席开始,虽然人不多,但是依然准备得颇为丰盛。一道道精致昂贵的菜肴端了上来,都是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品美味。

顾伟斌在这种吃喝打诨的场合里是最为游刃有余了的,一边频频举杯,一边同钱凌轩热烈交谈。

顾倾城坐在一边闷头吃菜喝饮料,大致听了个明白。

原来,她一直以为在事业上春风得意无所不能的爸爸,近期居然遇到了不小的危机。所以想求助于资金雄厚的凌瑞国际一起合作,用以挽回一下鸿利集团岌岌可危的境况。

难怪他会这么讨好这位钱总,甚至还似乎准备把她这个女儿也搭上……

一桌人各怀心事地吃着饭,气氛不算热烈但也绝不冷清。

主要是顾伟斌在夸夸其谈地说着话,钱凌轩甚少应答,顶多只是淡淡地嗯一声,对关键性的问题避而不谈,到最后也没有表示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倾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快快快,给钱总敬一杯酒。”顾伟斌看看从钱凌轩那儿始终打不开缺口,带着几分微薄醉意,又一次将话头转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顾倾城放下筷子,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童贯。

可惜童贯却并没有看她,而是体贴地帮孟姗夹了一只基围虾放进餐碟,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顾倾城抿抿嘴唇,端起自己面前的饮料站了起来:“钱总,我敬你一杯。”

钱凌轩却没有端杯,只是表情冷淡地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一般也不同女人喝酒。”

“是因为我喝的是饮料吗?”顾倾城被他无端这样轻视,心里非常不钱服,几乎没做犹豫地说:“好,我也换白酒。”

说着,她就拿起一只桌上的一只空酒杯,倒满了同他们三位男士一样的白酒,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

顾伟斌觉得自己女儿今天表现得十分出色,比他想象得还要上路许多,立即笑容满面地推波助澜:“钱总,我这个女儿以前可是从来不喝白酒的,今天是因为你的面子大她才头一次破例。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呀!”

钱凌轩这才抬起黑亮幽深的眼眸,不甚在意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

顾倾城手里正倒拿着那只滴酒不剩的空酒杯,一脸执着地看着他:“钱总,我已经先干为敬喝完了,该你啦!”

钱凌轩不由淡淡扯了扯唇,心中暗想,顾伟斌这么油滑的一只老狐狸,生的女儿倒还有点意思,一脸不谙世事的纯真相。这倔强固执的脾气,似乎,有点像他的甜甜……

心微微有些刺痛,他没有再想下去,端起面前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顾伟斌殷勤地问:“钱总下午忙不忙,有没有什么特别安排?”

“倒也不忙。”钱凌轩随意品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顾伟斌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今天在这个酒店,还有最后一场名模时装秀的表演,倾城早就想看了,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同伴陪她去。我这里有几张票,今儿时机正好,吃完饭,你和倾城一起去看看吧。”

顾倾城感觉自己的爸爸真是越来越过分,说话也越来越离谱,什么事根本不顾及她的想法就自顾自替她乱作决定,好像要把她当成废铜烂铁随便甩给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样。

她才懒得真的听从他的安排去和钱凌轩看什么时装秀,当下直言不讳地说:“爸爸,我什么时候说过想看名模表演了?我对这压根就没兴趣!”

“咳,你这孩子……”顾伟斌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不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拆他的台,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从小就爱好这些,今天休息,去看看演出放松一下又怎么不行?”

为了使自己的话语显得更为合情合理,他又打着哈哈加了句:“贯和孟姗要是下午没事,也一起去玩,你们年轻人能聊得来,就该多参加下这样的时尚活动。”

“好的,顾叔。”童贯倒是没说二话,答应得十分爽快。

看到如同一对珠联璧合恋人那样亲近般配坐在一起的童贯和孟姗,顾倾城的心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有意绽开了一个灿烂无邪的笑靥:“好吧,只要钱总有兴趣,我就奉陪到底。”

说实话,钱凌轩还真是没兴趣去看这些花花绿绿的表演。

可是此刻,看着这个明明也不想去看时装秀却突然转变了态度的女孩,他忽然觉得有了一丝趣味,于是邪魅地挑了挑唇角:“和顾小姐一起去,我自然有兴趣。”

顾倾城吃了一惊,因为依照她的观察,这个冷傲又自大的男人是肯定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这些无意义的消闲活动上的。

尤其是整个吃饭期间,他都是一副漫不经心高傲冷峻的模样,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她算着他对自己,应该也是没有一丁点爸爸心里期待的那份意思,所以才敢肯定地说出那么一句话。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去看表演,还说和她一起,自然就有兴趣……

汗,这下她真是想找别的借口也不行了。她不会又招惹到了一个钱铭那样的色狼吧?莫非这种强势冷厉的霸道男人,都很容易缠上她?

顾倾城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小小的自作多情了一番,一边惊疑不定地看了钱凌轩一眼。

钱凌轩反而微微一笑,优雅十足地起身:“顾小姐,我们走吧。”

呃,顾倾城顿时更加确定他和钱铭是一路货色,头皮一阵冒汗,却也只好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

谁让她开始没有认清分明敌我形势呢?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楼梯间,钱凌轩根本没顾及顾倾城的反应,自顾自抬手按了电梯上升键,完全就是一副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的派头。

顾倾城越发深刻地体会到,同这个男人打交道,也是一件麻烦事,绝对不会比应付钱铭简单。

她决定尽快解决掉这桩凭空多出来的麻烦,于是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钱总,其实我对你,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今天中午的饭局,完全是我爸爸一厢情愿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误会。”

钱凌轩敛着黑眸注视了她一会儿,唇角缓缓挑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冷冽而又揶揄:“顾小姐,其实我对你,也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绝不会误会你,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这么针锋相对回敬她一句,一时有些尴尬,微微涨红了脸说:“那就好,我们相互心里都不误会,当普通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时装秀的表演场地就设在酒店六楼的演艺厅,布置得豪华奢丽,虽然演出还没有正式开始,可是已经吸引了不少宾客光临。包括各界明星,热心观众,以及一些时尚杂志的记者。

尽管钱凌轩已经尽量低调,但是他和顾倾城进来之后,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很多人都迎上来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唿。

那些嗅觉敏锐的媒体记者,也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兴致勃勃地提问:“钱总,请问您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您的新女友吗?”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钱凌轩用刚才顾倾城说过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答复他们。

顾倾城现在对钱凌轩已经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面对一脸八卦的记者笑得很是灿烂,还不忘大大咧咧地强调:“是的,你们别瞎写!我和钱总只是刚巧碰到一起的。”

呃,这是不是就叫做欲盖弥彰?普通朋友?是啊,如今名人都爱拿这个当借口……

所有善于联想的记者都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个大有挖掘价值的新材料,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笑,又趁势问了几个问题,才陆续散去。

看到围在身边的人都走了,钱凌轩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女孩:“去坐坐?”

顾倾城正在兴奋地打量整个流光溢彩的演艺厅,想也不想就说:“你想坐就去坐吧,不用管我,我再到处逛逛……”

“知女莫若父”,她老爸说对了!

其实她对这种活动,真是热衷得很。女人有天生的物质欲嘛,谁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炫丽耀目的珠宝首饰呢?

然而,后面的半截话语她没能流利说完,被惊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无意间一转眸,顾倾城突然发现会场入口处,走进来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人影。

天!不会这么巧吧!到这里也能碰到他?

顾倾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再度定睛看去。没错,真的是钱铭!他也来了!

那俊逸夺人的身形,目空一切的气势,张扬不羁的神情,不是他那招摇无耻的家伙又是谁?

他似乎是随意来看看的,身边只有一个助手模样的男人,没有像今天的很多来宾那样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伴。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钱凌轩站在一起太过引人注目?顾倾城悲哀万分地发觉,钱铭在进来之后,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锐利慑人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而且意味深长地定了好一会儿!

第193章 流利

记者们早已闻风而动迎了上去,钱铭却只是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反而对着正傻傻看着这一幕的顾倾城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她走过来。

顾倾城的心中顿时一阵莫名发慌与紧张,急忙拉住了已经转身欲走的钱凌轩:“钱总,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钱凌轩有些意外,饶有兴味地看住突然面露惊慌之色的女孩。

“是这样,我们能不能暂时装得亲密点?”顾倾城顾不得许多,绯红着脸颊,结结巴巴地说:“就是,装一装样子,帮我摆脱一个人……”

“哦?”钱凌轩微微敛了敛幽深锐亮的黑眸,也看到了正大步往他们这边走来的钱铭,立时兴味十足地笑了:“我很乐意。”

是的,如果是因为别人,他肯定不屑也没那份兴致去配合顾倾城做这场戏。

可是钱铭不一样,这个与他年龄相仿气势也相仿的男人,虽然来了承阳并没有多长时间,却已经锋芒尽显,在很多场合都有了与他相抗衡的力量。

两人也曾不相上下互有胜负地交锋过许多次,相互间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关系真可以说是复杂难言一言难尽。

所以,如果能借眼前这个女孩打击取笑钱铭一下下,钱凌轩会很开心的……

也所以,在钱铭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钱凌轩已经不露痕迹地揽住了顾倾城,同时春风满面地向他打着招唿:“钱总,你今天也有兴致来观摩时装秀,真是幸会。”

“呵呵,只是为了工作而已,想看看今天展出的这家服装公司值不值得收购。”钱铭慵慵懒懒地一笑,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目光转向正故作镇静表现出矜持模样的女孩,十分坦然自如地开口:“倾城,你也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切!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无聊!顾倾城在心里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句,有意往钱凌轩身边靠得近了一些,很认真地宣布:“我和钱总一起来的。”

“倾城是我今天的女伴。”钱凌轩极为配合地将她拥得更为自然,嘴角的笑意加深:“还请钱总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倾城,记者会误会的。”

“是吗?”钱铭注视着他揽在顾倾城腰肢上的那条手臂,眸色变得冰寒凌厉,犹如凝聚了三九严寒天的冰凌,却同样笑得云淡风轻:“钱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成小姐也来了。如果被她看到你和倾城这个样子,一定很精彩。”

听到成小姐三个字,钱凌轩的脸色立即变了。在顾倾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松开了她,甚至连一声招唿都没有打,就丢开她大步往会场中央走去。

顾倾城一时很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顺着他走过去的方向一看。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悠悠闲闲坐在那里,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模样很甜美。有一双灵动清澈的黑眼睛,一笑就露出洁白可爱的小虎牙。正在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身边的同伴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钱凌轩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急切地跟她解释着什么。

可是那个女孩的反应却很冷淡,原本还带着清甜笑意的面容,看到钱凌轩过来立马变得冷若冰霜。并且厌烦地别过了下巴,根本不愿搭理他。

呃!搞什么?!不是说好了陪我演好这场戏的吗?怎么看到别的美女就中途离场了?

这个钱总,也太不厚道了吧!看来还真是和钱铭彼此彼此不相上下,一样的有毛病!一样的没风度!

顾倾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一幕,一时间又是愕然又是气愤,脸颊涨得通红。

“她叫成甜甜,是钱总最心爱宝贝的女孩。”相比她的气恼和失意,钱铭的心情就好多了,笑语融融地拉起她紧紧攥成一团的小手,神情一派钱心畅快:“倾城,只有我陪你了。·”

顾倾城有些恼羞成怒,再次盯着那个叫成甜甜的女孩看了看,不服气地发问:“我不比她差吧!就这样对我?”

“是啊,你一点也不比她差。”钱铭越发笑得春光荡漾,轻轻咳了一声,才不紧不慢地回应她:“至少在我的眼中,你比她是漂亮多了,也可爱多了。”

切!又来这样的一套!花言巧语,不安好心!

顾倾城醒悟过来,愤愤然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干什么?别烦我!”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钱铭却更加牢固地攥紧了她,紧盯着她问道。

“关你什么事?”顾倾城最烦他这种样子,毫不客气地冷嗤一声:“有人邀请我,我爱来就来!”

“很好。”钱铭忍耐地抿紧嘴唇,索性揽住她往外走去:“我们出去谈。”

“别做梦!我才不会跟你出去!”顾倾城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可是却挣脱不开他强有力的束缚。

“倾城,别闹。”钱铭的脸上依然带着荡人心魂的好看笑容,声调却幽冷下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入她的耳畔:“你该知道,真闹起来,我是不介意当众对大家宣布我们的关系的。今天这个时机,正好不错。”

靠!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丫的能不能换种别的方式吓唬人?!

顾倾城气结地吸了口凉气,偷眼一看,似乎已经有好几个记者在兴致勃勃地打量他们了。

有的看看他们,又去看依然在成甜甜那儿碰冷钉子的钱凌轩……

她丢不起这个脸,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从钱凌轩的暧昧女友变成钱铭的绯闻对象,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钱铭往外走去。

这样至少,可以暂时淡出公众的视线,不再成为众所关注的焦点。不然随便哪个话题,估计都能让她上明天的头条……

钱铭带着她来到演艺厅外面幽静又华美的长廊上,一双黑如点漆的深邃眼眸,亮亮闪闪幽幽沉沉地凝视着她,却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顾倾城无可奈何地揉揉头发,尽量好声好气地跟他交流:“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钱铭,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你认为我们没关系?”钱铭冷冽地拧了一下眉头,眼神更为锐利地盯在她的脸上,仿佛要直直地看进她的内心深处里去。

“当然没关系……”顾倾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慌意乱?明明说得是实话,却不敢理直气壮与他对视,而且说话还打结:“如果有,也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顾倾城的脑子轰然一响,整个人仿佛都被高压电流击到,血液统统往头顶上涌去。

可是她的思想却混乱得厉害,甚至忘记了挣扎反抗,只是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完全失去了正常时刻应有的反应。

“怎么可能?!绝不会是这样!”顾倾城震愕又愤怒地抬起头,却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童贯正站在走廊的转角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窗外有极好的阳光投射过来,给他的周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他的身影依旧挺拔俊逸,可是无形中却又仿佛多了一种落寞的气息,如同沙漠里那些孤单萧索的白杨树。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顾倾城像个傻子似地怔在那儿,大睁着双眼,紧抿着嘴唇,只觉得世界上最糟糕无语的情况都被自己遇到了!

反而是钱铭先有所反应,伸臂揽住愕然失措的女孩,轻轻笑道:“你的贯哥来了,走,我们过去跟他打个招唿。”

顾倾城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煳,仿佛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头人,机械地跟着钱铭走过去,机械地喊了一声:“贯哥……”

“倾城……”童贯看着依偎在钱铭臂弯里的顾倾城,垂在身侧的双拳情不自禁地收紧,又缓缓松开,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童先生,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吗?”不容顾倾城答话,钱铭挑衅意味分明地一笑,已经坦然自若地开了口:“我和倾城,正在恋爱,还需不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

“倾城,这是真的?”童贯并没有理会他,黑亮深澈的目光,依然瞬也不瞬地盯在顾倾城迷惘若失的脸上:“你们真的……在一起?”

“不是的,贯哥,不是这样!”被童贯这样清清冷冷地注视着,顾倾城仿佛骤然从那迷离失所的梦境中惊醒,急切地说着,并且想要挣脱钱铭的怀抱:“我没有和他恋爱,没有和他在一起!”

“倾城,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明明那么好。”钱铭的脸上依然带着处变不惊的完美微笑,语气轻柔得近乎温存,手臂上的力量却收得很紧,让她根本无法逃脱出去。

“钱铭!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顾倾城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说:“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我心里喜欢的,一直就是贯哥!”

长廊上有一刹那的静默,仿佛有一股冰冷寒流在空气中无形袭过,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凉意,然后童贯率先说话:“钱总,倾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放开她!”

“呵,我不想放手的事情,还没有人能逼我放手!”钱铭冷酷地一挑唇角,声调不高不低,却清晰有力:“童先生,倾城不止一次对你认真表白过,如果你真想从我身边带走她,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可你,敢要她吗?敢不敢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宣布你对她的爱?”

顾倾城听到他这么说,不再乱挣乱动,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闪耀着扣人心弦的热切光芒,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童贯。

是的,只要他此时说一句:倾城,我也喜欢你,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么从此以后,哪怕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追随着他,陪伴着他。风雨不惧,无怨无悔……

童贯却久久没有说话,并且下意识地避开了顾倾城满含希冀的眼神,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贯哥……”顾倾城的心中很快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却依然不甘心地喊了他一声。

“倾城,对不起……”童贯终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决然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顾倾城只觉得自己一颗激烈跳动的心似乎又被浇上了一盆兜头冷水,满身满心都是彻骨的冰凉。

她从来不爱哭,可是眼泪还是疯狂无助地涌了出来,迅速打湿了她的眼睫和脸颊。

童贯没有回头,脚步反而加快,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那种从容淡定,看起来有些狼狈。

顾倾城再也无可忍受,不顾一切地甩开了钱铭向前跑去。

这次,钱铭没有再阻拦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后面,看着她固执地追上了童贯,满面泪痕地质问他:“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对不起……”童贯垂下了眼眸,不敢看顾倾城哭得梨花带雨的双眼。

因为,那会让他的心脏像刀割一样疼痛……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顾倾城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就像个胡搅蛮缠的泼妇一样让人厌恨,既可悲又可怜,可是她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

仿佛面对上学时一道最难解答的数学题,童贯黯然锁紧了双眉,无言以对。

这时,就好像是要帮他解围一样,孟姗刚好从演艺厅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吃了一惊,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进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童贯苦涩地笑了一下,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走吧,我们进去。”

“可是,倾城……”孟姗扭头看了看还没有来得及抹去脸上泪花的顾倾城,有些不太放心。

“她和我闹了点小别扭,一会儿就好了。”童贯的声调已经恢复了温润自然,没有再看顾倾城一眼,带着孟姗走远。

顾倾城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仿佛已经被掏空了,头低低地垂了下去,连哭都没有了理由。

钱铭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孤单失意的女孩轻轻拥进怀中,低沉有力地说:“你还有我。”

就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家大人,顾倾城本来已经收了回去的眼泪再度决堤,“哇”地一声哭了个肝肠寸断。

钱铭也没有说什么劝慰她的话,只是安静又耐心地搂着她,让她畅快淋漓稀里哗啦地哭着。哪怕旁边有人路过,无不好奇地对他们投过形形色色的注目礼,他也似乎毫不在乎。

只可惜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原本还是笔挺崭新的,现在被顾倾城连揉代抹眼泪的,弄了个一塌煳涂。

后面顾倾城自己也渐渐感到哭得没意思了,可又不能马上收住,只能一下一下小声地抽噎着,像极了哭累又不知该怎么收势的小孩子。

钱铭这才安抚地拍了拍她还在微微颤栗的肩膀,为她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巾:“好了,把脸擦干净,我陪你进去看表演。”

啊?她不是正陷入在失恋的悲伤中吗,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地提起看演出呢?

顾倾城有些错愕,大脑一时也不能这么快转换状态,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狼藉一片的脸颊,委委屈屈地嘟了嘟嘴:“时装秀肯定早就开始了……”

“没关系,好的展品一般都会留在最后。”钱铭低低地笑了一声,俯下脸在她光滑清凉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淡定自如地宣布:“以后不许再这样为别的男人哭了,你哭起来很难看。”

切!难看就难看!关你什么事?

顾倾城被他气得直翻白眼,也忘了自己刚刚还是一个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抬起了手就要打他。

可是却被钱铭顺势抓住小手拉入了怀中,贴在她的耳畔轻笑着低语:“倾城,我的意思是,你这种丑样子,只能给我看到!”

顾倾城的脸一红,本来想狠狠骂他一句推开他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低下头她又偷偷地笑了,她也觉得自己蛮变态的。

两人进去的时候,时装表演果然已经开始。

华灯炫彩的舞台上,靓丽高挑的模特们正踩着强劲的音乐节奏,向观众风情万种地展示着她们身上那一件件新潮时尚的衣装。

钱铭的助手早就帮他们留好了位置,自然是最靠近舞台的贵宾席。

顾倾城坐下来随意往两边瞄了一眼,钱凌轩也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可是却明显对舞台上那华美多姿的表演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就落在他身边的成甜甜身上,一副标准护花使者的模样。

不过人家那位成小姐,却显然又对他毫无什么好脸色。只是一脸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偶尔和一起来的女伴小声议论一下,对钱凌轩殷勤备至的关注或者是关心全然视而不见。

钱凌轩也并不计较,哪怕她的态度那么冷淡,他的嘴角始终都带着一丝温和的近乎宠溺的笑意。

那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最眷恋的女孩,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爱意……

顾倾城不由又感慨起来,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钱凌轩那么拽得二五八万的一个人,遇到了这位成小姐,也只有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想到他方才那样不讲信义地涮了自己,此时看他受到这种冷遇,顾倾城感到十分解气,暗暗在心里说了句:活该!

至于童贯和孟姗坐在哪里?她已经不想去专门用眼睛搜寻。

经过了刚才那样一番折腾,相当于她再一次向他表白,再一次地被他无情拒绝。她仿佛真的心力交瘁,不再幻想着把小时候做过的梦变成现实……

第194章 品牌

女人天生就爱漂亮的衣饰,何况这场奢侈品牌的时装秀的确是非常精彩。

随着场中的热烈气氛不断升级,顾倾城很快就忘记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了美轮美奂的表演之中。

钱铭是带着工作来的,不过也没有忽略顾倾城的感受。

只要她对台上展出的服装流露出赞叹或者是批判的表情,钱铭都会宠溺地搂一搂她,耐心地陪她谈论几句。

最后亮相的,果然是一件最为引人注目的精美长裙。

纯白的色彩,剪裁得合体贴身,上面缀满了金光闪闪的亮片。高贵典雅,璀璨生辉,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射出水波一漾的潋滟光芒。

台下的女人都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包括自认为不虚荣很淡定的顾倾城也忍不住艳羡地叫出了声:“哇!好漂亮的裙子!”

钱铭笑了笑,不露声色让身边的助手记下货号,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喜欢吗?我让他们去订货,你穿一定更好看。”

顾倾城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太贵了。”

“你值得穿这么贵的。”钱铭不以为然地勾勾唇角,风采格外迷人。

此时,展会已经完满结束。剩下的,无非就是售出商品,商家和来宾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那位叫许林的年轻助手也适时起身,大概是真的要去给她订下这件昂贵美丽的长裙,顾倾城急了,大声喊住他说:“喂!你别去!”

许林愕然站住,不解地看了看顾倾城,又去看自己的老板,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好?

钱铭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倾城,别固执,我愿意送你这件裙子。”

“可我不愿意要!”顾倾城看着他,神情很是认真:“你买了我也不会要的,真的,别浪费钱了。”

是的,她虽然生活在条件比较优越的家庭,可是却并没有养成像某些富二代那样全身名牌,一掷千金的习惯。这么贵重奢华的裙子,更是从未穿过。

喜欢的东西,她会努力争取。但是不属于自己的奢侈物品,她也绝不会贪心……

“给你买礼物,我从来不会觉得是浪费钱。”钱铭忍俊不禁又笑了。

“反正我不要。”顾倾城还是直摇头,态度坚决。

钱铭微微蹙了一下俊朗的剑眉,忽然轻声说:“倾城,如果我不给你买下来,你信不信,钱凌轩一定会买下来送给成甜甜。”

啊?顾倾城愣了,这才想起还有另外一个和钱铭一样拽得不相上下的人也在这里。

她扭头往那边瞟了瞟,果然看到钱凌轩也正在轻言细语地对成甜甜说着什么,隐约能听到成甜甜冷淡又不客气的声音:“我不要!你如果非要买,爱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你认识的美女多。”

“哈!”顾倾城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学着成甜甜那种冷冰冰硬邦邦的腔调说:“我不要,你如果非要买,爱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你认识的美女多……”

钱铭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笑道:“你看,我总不能被他比下去。”

“这有什么好比的?”顾倾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站起身说:“你要是真的想请客,不如什么时候请我吃顿好吃的算了!”

“那就今天吧。”钱铭反应真是相当的快,知道她怎样都不会收下那条贵重美丽的裙子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倾城,今天我就很空闲,正好请你吃饭。”

“可我刚刚……”顾倾城眨了眨眼睛,有心想要推脱,可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

“这样吧,给你一道选择题,最简单的。”钱铭看着像一只顽皮小猫一样娇俏可爱的女孩,心中柔情百转,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要不,你就收下我送给你的礼物,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吃晚饭。二选一,你选什么?”

“哦,那就选吃饭吧。”顾倾城想也不想就答道,答完了,才又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绕进了圈子,当下愤愤然地嘟起了小嘴:“我干嘛要选啊?明明可以什么都不选!”

“反正你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吃晚饭了。”钱铭唇边的笑意轻轻浅浅荡漾开来,一双深邃的眼眸越发漆黑秀亮,如同浩瀚夜空中最闪耀夺目的启明星:“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别小看人!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是说话也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言而有信的,答应了就不会反悔!”顾倾城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还不忘不服气地回敬着他。

走到电梯口时,很巧,刚好又碰到了也刚刚从演艺厅出来的童贯和孟姗。

这会儿正处于不早不晚的中间时刻,观看时装表演的客人要么早已先走了,要么就是还留在会场订购商品。等电梯的,就只有他们四个。

顾倾城脚下一顿,不假思索地对钱铭说:“我们走楼梯吧。”

“电梯已经到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钱铭这次却没有顺从着她,牢牢牵住她的手走入电梯,同童贯孟姗并肩而立。

顾倾城觉得十分别扭,故意把脸转向了别处,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想省略。

“倾城,你们也这时才走啊。”开朗大方的孟姗不明就里,依然十分亲昵地同她打着招呼:“今天回家吗?”

“不回家,我和朋友出去吃饭。”顾倾城不甚热情地回了句,并且有意往钱铭身边靠得近了一些。

钱铭也很会给她撑场面,适时搂住她的肩膀,还极有风度地对孟姗点了点头,表现得真像一个对女友体贴入微的优质男人。

“原来是要约会呀。”孟姗调侃地笑了下,心里却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中午吃饭时,顾董事长给倾城介绍的明明是另一位气派不凡的帅哥呀。怎么这会儿,倾城身边又换了一个?

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很要好了……

“对呀,是要约会,除了吃饭,晚上还有很多节目。”不知是出于一种稀奇古怪的心态?顾倾城忽然变出了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十分兴奋似的。

“呵呵,玩得开心点。”孟姗轻轻笑道。

“那当然,我肯定会开心!”顾倾城近乎赌气地说了句,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童贯。

他正沉默地盯着电梯银光铮亮的表面,面色淡漠冷清,眼眸幽深暗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顾倾城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兴味索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再也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

出了电梯,孟姗同他们招手道别,挽着童贯翩然走远。

钱铭轻轻揽住了怅然若失的女孩,温和地问:“想吃什么?”

“随便。”顾倾城回答得意兴阑珊,懒洋洋的。

钱铭当然注意到了她的敷衍与心不在焉,却什么都没有表露,依然笑得云淡风轻:“那就听我的安排好了,走,跟我一起去取车。”

顾倾城这时猛然想起自己也是开了车过来的,便说:“我也有车。”

“哦?”钱铭故作惊诧地挑了挑眉,戏谑地笑道:“要不,今天你给我当司机,让我也享受一下?”

“算了,我那破车你也瞧不上的。”顾倾城原本只希望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打工白领,当然不想让他看到爸爸送给她的那辆车也还值些价钱,觉得自己真是一时失言,岔开了话题说:“你去开车吧,我在酒店外面等你。”

“好,不许走太远哦。”钱铭爽快地对她笑笑,往停车场走去。

顾倾城一个人慢悠悠地来到酒店大门外,注视着路边花坛中开得姹紫嫣红的花丛发呆。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戏剧性的事情,她又忍不住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倾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儒雅,不过却好像带着点淡淡的沙哑。

顾倾城的心倏地一跳,飞快地转过身来,看到童贯就站在距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眸色深沉地凝望着她。

金色的夕阳,为他挺拔的身姿镶上了一道夺目的光芒,使他看起来更加俊逸潇洒,可又似乎遥不可及……

顾倾城眯了眯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和声调都平静下来,漠无表情地问:“你怎么来了?孟姗呢?”

“倾城,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童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跨前一步站得和她更近。

“不要和谁?”顾倾城蹙紧了秀丽的眉头,故意问道。

“那个钱总,你们不是一路的人。”童贯说得更为直截了当了一点。

顾倾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讽刺十足地笑了:“那我和谁是一路的人?你吗?还是另外别人?贯哥,你自己不喜欢我,难道还希望其他所有的人也都不喜欢我吗?”

“倾城,我是为了你好。”童贯说,可是就连他自己也能听得出来,这句话语里的苍白和无力。

“嗬!为了我好?”顾倾城冷然嗤了一声,突然感到十分生气,更加愤愤不平地去质问他:“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谁?我需要你为了我好吗?”

“倾城,你别任性。”童贯微微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钱铭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够了!”顾倾城觉得完全不可忍受了,神情激烈地打断他:“除非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老公!否则,永远别跟我说这样的话,也永远别干涉我和谁在一起!”

童贯颓然握紧了双拳,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难道哥哥不可以管你吗?”

“哥哥?”顾倾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只想当我哥哥。不然你看到我和钱铭接吻,就不会动这么大的脾气。贯哥,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也敢吻我,我马上跟你走,而且从此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任何你觉得不好的男人来往。”

她说着便挑衅地靠近了他,扬起漂亮得令人心折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他的下巴:“你敢吗?”

两人紧张地对峙了一会儿,彼此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最终,童贯却黯然垂下了眼眸,好像一个彻底灰心的战败者。

顾倾城满心的愤怒一层一层地消褪,到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失望与悲哀,苦涩地笑了一下说:“贯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童贯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却翻滚着无可平息的惊涛骇浪。

他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他仿佛要真的失去她了。失去这个从小就依恋着他,也信赖着他的可爱女孩……

“倾城!”他突然急切地抬起了头,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对她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一辆豪华小车正好在他们身边的马路平稳停下,并且重重按了几声喇叭,打断了他后面将要说出的话语。

是钱铭,不早不晚,刚好在此时赶来,自然也看到了这样引人遐想无限的一幕。

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眸中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降下车窗,淡然自若地喊了声:“倾城,上车。”

顾倾城轻轻咬了咬嘴唇,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坐进车里,没有再看童贯一眼。

然而当车子启动之后,她却还是忍不住扭过头,透过车窗向后张望了一下。

只见童贯还定定地站在原地,神情是一片模糊的黯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到顾倾城转过身来坐好,钱铭才极为随意地开口:“倾城,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几样特色菜你肯定会喜欢,我带你去。”

顾倾城撩撩头发,心不在焉地呼出一口气:“算了,我不想去了。”

“说个理由,为什么不想去了?”钱铭声色未变,口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不过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能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正在凛然收紧。

“我不想吃饭还要什么理由?”顾倾城一向是属于神经大条的,自然觉察不到身边男人已经隐约蔓延出苗头的怒意,反而愈加不耐烦:“我不饿,吃不下,行不行?”

“看到了你心爱的贯哥,连饭都不想吃了?”钱铭的脸色很黑,声音更是冷得跟大冬天掉下的冰渣似的。

假如说刚才看表演时,他整个人还是风和日丽的阳春季节。那么现在,俨然就变成了冷风刺骨的三九严寒天……

“你什么意思?!”顾倾城愣了愣,气愤地张大了眼睛去瞪他。

“没什么意思。”钱铭目光幽冷地平视着前方,下巴显现出近乎冷酷的弧度:“只是想问清楚,你到底去不去吃饭?”

或许是从刚才被他呵护备至的公主骤然降落到灰姑娘的待遇落差太大,顾倾城受不了他这样冰冷讽刺的语气与态度,索性与他作对般地吼了声:“当然不去!”

钱铭突然踩了急刹车,车子来了个大的漂移刷地停下,轮胎与地面擦出剧烈的声响。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猛不丁来上这样一招,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无端端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一时更是气急败坏:“你没病吧,干嘛突然停车?”

钱铭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靠!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了?车子已经开出了那么远,这里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他要在这时赶她下车?

晕死了,他虽然一贯霸道无礼又不讲绅士风度,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

顾倾城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能淡定了,半信半疑地问:“你让我下车?”

“是!你下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钱铭满面不耐,身上散发的每一分气息似乎都充满了能吞噬人的阴霾与冷酷。

“喂,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啊?”顾倾城刚刚的猜测被无情证实,气结地挑高了眉毛,声音都变得尖利:“不是你千方百计要请我吃晚饭的吗?现在在这里,你居然赶我下车?”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准备再请你吃饭。”钱铭漠无表情地说,根本不再看她,似乎再多看她一眼,就有足够的冲动把她从车里扔出车。

“好!算你狠!我下车!”顾倾城情绪错乱地点点头,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又恶狠狠地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请我吃饭!永远都别请我吃饭!更别肉麻兮兮地说什么你喜欢我!鬼才相信你这神经病说的神经话!”

钱铭忍耐着没有回应她,只是近乎凶恶地咬紧了牙关,神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顾倾城却不怕他,揉了揉被气得干燥发白的嘴唇,想起他以前包括今天都还肆无忌惮地吻过她,越发气恨难平:“还有,不要妄想再占我的便宜!钱铭,我不会那么傻了!”

说着,她带着无可理喻的愤怒与不甘下了车,像发狠似的,大力“砰”上了车门。

原本顾倾城还想照着这辆半路丢下她的名贵小车狠狠踢上几脚的,最好把钱铭的爱车踢出几道擦不掉的印痕来,这才够解气。

可是她的双脚刚一挨到地,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嗖”地一下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急速地向前开走了。带起的尘烟扑了她一身,甚至差点挂到她的人。

“神经病!自大狂!我要是再理你一句,我就不姓顾!”顾倾城慌不择路地退到一边,顾不上这是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中央,冲着只能远远看到一点小黑影的豪华小车跳脚大骂,出门时精心打造的淑女形象在这一时刻完全被破坏殆尽。

最终这一天,顾倾城连气带累,原本穿着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就不习惯,又被钱铭毫无风度地半路甩下,绕了一大圈弯路才转回凯莱酒店开了自己的车回到家。

几经波折满腹郁闷的顾倾城,晚饭只郁郁不乐地吃了一碗泡面,却也因为太马虎没有泡好,吃了几口就倒掉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顾倾城很少见地失眠了。

白天经历过的一件件事情,就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接连不断地轮番回放。

她翻来覆去,老老实实地数了好几百只羔羊,却依然不能静心入睡。

总之就是心烦气躁,情绪败坏,心中有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浑身上下似乎都不钱服。

最后她突然惊愕地发现,她一直所纠结的,所不能释怀与接受的,好像并不是童贯对她再一次的拒绝。

而是因为某个无耻又无赖的人开始信誓旦旦地要请她吃大餐,最后却在半路无比恶劣地放了她的鸽子……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谁稀罕和他一起吃饭?那种无聊到极点的变态,想想就恶心!

顾倾城不屑地瞥了撇嘴,可是心跳却无端加快,脸颊在暗夜里可疑地烫了起来。

她不敢再多想下去,拉过薄毯蒙住脑袋迷迷糊糊地睡了。

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第二天早上,顾倾城黯淡着脸容,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有同事热热闹闹地围了过来恭贺她。

原来上周五她在凯越集团出色发挥力退其他几家竞争公司,顺利拿下度假村的工程,已经传遍了整个设计部。

相比同事们的拳拳热情,顾倾城明显情绪不佳,只是懒洋洋地敷衍了他们几句,就拿了记录本去会议室开会。

例会照样是依照往常一样的程序进行,不过最后许总在做总结的时候,却有意多讲了几句话。首先肯定了这段时间在喻总监的辛勤带领下设计部所取得的优异成绩,随后专门点名表扬了顾倾城。

许仙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语气也是一派不甚在意的淡淡然。

但是全场还是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年轻的员工都用赞赏以及羡钱的眼神近乎崇拜地看着顾倾城,平时关系好的同事更是在桌下偷偷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也是顾倾城进入公司以来,第一次在这样的全体员工大会上,得到冰山老总的亲口赞扬。

她一兴奋,一时也忘了自己这两天来所一直纠结着的烦心事,乐呵呵地跟着大家一起拍手鼓掌。秀丽的脸颊因为染上了喜悦的红晕,变得红扑扑的,像是春天田野里绚烂开放的映山红……

散了会,顾倾城神采飞扬地回到办公室,一身轻松开始工作。

第195章 笑意

不一会儿,喻英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说了句:“倾城,恭喜你。”

“谢谢喻姐,我能有今天的进步,和您平日的悉心指导是分不开的。”顾倾城原本对那天晚上喻英不够厚道的做法还颇有些心存微词,不过这个时候因为心情好,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她这样乖巧机灵的话语,喻英听了自然十分受用,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呵呵,是你自己聪明努力,我只是起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喻姐,您太谦虚了。”顾倾城笑嘻嘻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倾城,加油哦,我看好你。”喻英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许总让你过去他办公室一下。”

“现在吗?”顾倾城诧异地挑高了眉毛,一大清早冰山总裁就要亲自召见她,这是福还是祸啊?

“是啊,你快去吧。”喻英点点头说:“估计是要跟你谈去凯越集团跟进工程的事。”

“啊?”顾倾城满脸的阳光灿烂登时像夏日变天一样急急地收了回去,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

她又无限懊恼地想了起来,自己马上就要过去凯越集团上班了,美其名曰,方便随时跟进度假村的工程。

这一切,都是钱铭的指令。

而那个霸道又可恶的人,就在昨天,还毫无风度地把她从半路赶下了车。害她穿着高跟鞋绕了那么一大圈冤枉路,脚到现在都是疼的……

回想到了这种种令人气恼又烦心的一桩桩破事,顾倾城刚刚云开雾散的好心情又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最后,在喻英的催促之下,她耷拉着脑袋,苦着小脸,磨磨蹭蹭地往许仙的办公室走去。

就跟上周一样,许仙依旧中规中矩地坐在办公室桌后批阅文件,神色冷峻,气势威严。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陌生环境,每天被迫与狼共舞,顾倾城非常郁闷,垂头丧气地喊了声:“许总,我来了。”

许仙抬起深潭般的黝黑眼眸,看到昨天还凶巴巴逼着他不准酒后开车的女孩,今天明显气色不佳。正无精打采地站在办公室的门边,嘟着嘴巴看他,好像很委屈似的。

在恒雅做了这么长时间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冷面老总,许仙真是难得这样高调地表扬一次人,可是反而似乎像是得罪她了。

他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漠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坐吧。”

天哪!冰山老总竟然会主动开口让她坐下!这从所未有过的特殊待遇让顾倾城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愣了片刻才走到沙发边坐好,满心的烦闷也暂时冲淡了一点点。

“这次凯越度假村的方案,你做得很不错。”许仙从来不会多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通知了财务部,从下个月开始,你的薪水会上浮一档。”

“谢谢许总,这都是我份内该做好的事情。”顾倾城客气地说,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嘀咕:冰山现在对她的态度貌似比以前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在凯莱酒店门口遇到他那一幕有关?

毕竟,昨天她那么热心快肠地把喝醉酒的他安全周到地送上车,只要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有所感动的吧……

“凯越集团那边要求你尽快过去熟悉工程的前期规划,你准备一下,今天就过去报道。”听了她的回答,许仙似乎觉得没什么可多说的了,语波无澜地吩咐了一句,便埋下头继续工作。

“啊!”顾倾城的脸色登时变了,想也不想就说:“许总,非得让我现在过去吗?能不能晚些时候再说?”

“有什么问题吗?”许仙停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再次将深邃如炬的视线投注到她的脸上。

“是有问题……”顾倾城犹豫了一下,坦率地说道:“我不想过去。”

许仙眸色锐利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浓黑的双眉不悦地拧紧:“顾倾城,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好员工,是不应该在上级安排工作的时候挑三拣四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过去那边上班。”顾倾城眨了眨眼睛,索性直说:“说实在话,我宁愿在这边多干一些活,少拿一些钱,都不愿意去凯越!”

“为什么?”这话倒让许仙有些意外,他将身体闲适地靠进了身后的转椅,冷然问道。

“因为……”顾倾城纠结地咬住了下唇,一时被难住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很烦钱铭,并且刚刚和他翻了脸,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吧……

“如果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那就这样吧,你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好,尽早过去报道。”许仙看她久久难言,不耐烦再等待下去,自行宣布了结果。

“许总!”顾倾城急切地喊了一声,嵴背下意识地挺直,不过很快又颓然地松垮了下去。·

她的确,没有什么必不得已的理由可以说不去,除非是真想不干了。可是现在,她显然还没有打算真的辞职……

许仙看了看倏然间变得灰心丧气的女孩,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品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了一句很不符合他平日行事风格的话语:“顾倾城,我可以跟你保证,过去凯越集团上班,你不会太辛苦。工作不是玩游戏,不能动不动耍小孩子脾气。”

或许是他难得一次这样语重心长的说话语气让顾倾城的胆子变大了,也或者是对钱铭那强烈的抗拒感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冲口而出:“许总,我不想过去上班并不是因为怕辛苦,而是因为,那边的钱总很有可能会借机骚扰我!”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冲口而出:“许总,我不想过去上班并不是因为怕辛苦,而是因为,那边的钱总很有可能会借机骚扰我!”

哦?!这句话对比与她先前说的,无疑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让人既吃惊又好笑。

许仙刚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被呛得连咳了几声,不得不再度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孩。

无可否认,作为一个时尚活泼的都市女郎,顾倾城的确是有几分姿色。

可问题是,人家凯越集团声名显赫的钱大总裁,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引起无数妙龄女孩的尖叫和追捧。身边缺什么,唯独应该不会缺少美女的。有必要对她进行骚扰吗?居然还得借机?

这个顾倾城,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没准人家钱总只是随意多瞟了她两眼,她就以为钱总是看上她了……

想到这里,许仙十分无语,近乎嘲讽地勾起了唇角:“顾倾城,我不反对你有丰富的想象力。可是,女孩子说话做事,最好还是要切合实际一点,别整天生活在自己的臆想里。”

“什么丰富的想象力?”顾倾城挑高了秀丽的双眉,不高兴地辩驳:“许总,我没有生活在自己的臆想里,我说的都是事实。”

“据我所知,钱总并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你安心工作就行,不要胡思乱想。”许仙拿出了官方腔调,自己也奇怪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和耐心?居然还能耐着性子跟她讲这些。

莫非是因为昨天,她不顾一切义正词严地制止了他酒后驾车,他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善良……

“他本来就对我不怀好意,不信你问喻总监!”顾倾城听出了许仙话语里的讽刺和敷衍,不由越发愤然。

“钱总有什么必要对你不怀好意?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么?”许仙微微提高了声调,一个女人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地步,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算了,不说了。”顾倾城觉得跟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就好像是来自两个星球的生物,完全无法沟通,偃旗息鼓地站了起来:“我去报道就是了。”

说着她便抬脚往门外走去,许仙却又叫住了她,语气有些强硬:“等等。”

顾倾城停住脚步,忍耐地回过头:“许总,还有事吗?”

许仙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眸光幽深地看了看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顾倾城突然觉得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了,咬了咬牙齿,没好气地说:“许总,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决定去凯越集团上班了,就一定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不会给你添乱子,也不会自己偷偷熘掉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在凯越集团真的遇到了什么困扰,或者是做得不开心,可以随时跟喻总监说。”略微停顿了一下,许仙又低沉地说:“也可以直接找我。”

咦?这还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冷面铁心的许冰山吗?怎么这会儿,好像觉得他变得有人情味了一点?

顾倾城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才不以为意地说:“找你又能怎样?既然都答应他们这个条件了,难道你还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小职员去得罪凯越集团那样的大财神吗?”

“至少我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我的员工!”许仙仿佛被她激怒了,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神情显得十分不耐:“不会为了这点利益就容忍你被人骚扰!”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空气中弥漫过片刻的怪异气氛。

许仙漠无表情地抽了几口烟,大概是冷静了下来,声色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淡漠:“你去吧。”

顾倾城刚要走开,又听到许仙说:“让司机小陈送你过去,有困难记得找喻总监,我的电话你也记一个。”

“嗯,我有你的电话。”顾倾城不由弯着眉眼笑了笑。

这次,是真心的,心情仿佛真的轻松起来。

因为在这一时刻,她感受到了,他们的冰山老总,并不是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她去外面工作,也并不是孤身奋战。

虽然她暂时离开了恒雅,但是这里依然就像她的娘家一样。如果受了欺负,自然会有人给她做主的……

坐着单位的小车再次来到凯越集团那座气派辉煌的大厦,顾倾城的心中真是百味陈杂,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

她只希望,钱铭让她过来跟进工程真的是出于工作角度考虑。而他们给她安排的工作室,最好不要距离钱铭太近了……

顾倾城原以为,凯越集团这边催得那么急,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她过来上班的准备,给她把一切该布置的也布置好了。

可是谁知道,当她问起行政部那位负责接待她的工作人员,她的办公室在几楼时,工作人员竟然客气地说:“这个,许特助还没有吩咐,我带你上去问问吧。”

晕,这样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还用得着总裁特助亲自吩咐?简直是小题大做,故作神秘!不会又是钱铭玩的什么新花样吧。

顾倾城在心底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不甚热情地跟着工作人员上楼。

还好只用去问许特助,只要不是见到钱铭本人,她其实什么都无所谓。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那么不如人意。

顾倾城和那位行政部职员刚刚踏出电梯,很巧,另一部电梯也几乎同时在二十八楼停下,随之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衣冠楚楚,气派不俗的人影。

其中之一,正是他们此时要找的许特助,而另一位,却是顾倾城最最不想看到的钱铭。

活见鬼吧!还真是冤家路窄!

顾倾城暗暗咬了咬牙,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别处,假装没有认出他们。

那位行政部职员当然不敢像她这样,在公司最高领**面前表现得如此无礼,赶紧恭恭敬敬地跟他们打了招唿,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顾倾城说:“许特助,这是恒雅装饰过来的顾小姐,想问问您给她的办公室安排在哪儿?”

许林听了这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去看钱铭的反应。

可是钱铭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敛了敛眼眸,连扫都没有扫顾倾城一眼,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许林只好说:“顾小姐,请跟我来。”

顾倾城虽然早已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可是也没想到钱铭再见到她会是这么一副冷若冰霜不理不睬的德行,一时又是气愤又是不甘,只能在心里狠狠诅咒着他,愤愤不平地跟着许林往前走。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生气,还有一种的微妙心情是她所没有觉察到的。

那就是因为钱铭对她的冷淡,她感到失落了……

令顾倾城再一次意想不到的是,许林居然直接带着她来到了钱铭的办公室。

彼时,钱铭已经坐在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后,开始一本正经地工作了。听到他们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谁欠了他成百上千万的帐赖着不肯还似的。

许林看了看他的脸色,斟酌着词句说:“钱总,顾小姐已经过来了,您看,她的工作室放在哪儿更合适些呢?”

钱铭冰寒着一张酷脸,似乎很是不耐:“这点小事,你还要问我?”

“好,我马上去安排。”许林心领神会,对顾倾城点了点头道:“顾小姐,你先在这儿坐会儿,等下我让人过来叫你。”

顾倾城愣了愣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呵呵,我是找人给你布置办公室,很快就好了。”许林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于是,这间豪华阔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顾倾城和钱铭两个人。

顾倾城紧抿着嘴唇站在屋子中央,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觉得浑身别扭。

钱铭依然气势凛然,冷着脸目不斜视批阅文件,偶尔抬眸也只是在电脑上敲打几下。把一旁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女孩当成了透明人一样,整个视角都忽略了她的存在,完全视而不见。

顾倾城越发感到没趣,怏怏不乐地走到沙发边坐好,掏出手机上网。

既然人家这么不待见她,她也没必要主动贴上去说什么好话,一个人自娱自乐好了。

原本是准备默默无闻低调再低调地打发掉这一刻艰难的时光,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不知是她穿得太少?还是是屋中的冷气开得太足?

坐着坐着,顾倾城居然狼狈不堪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而又滑稽。

她十分尴尬,同时也真觉得有些冷了,下意识地抱了抱自己凉意阵阵的胳膊,坐得距离空调的风口位置远了点。

随着她的这一连串不经意的小动作,钱铭那墨染笔刻般的浓眉拧得更紧,满脸都是黑沉沉的阴云,好像更不高兴了。

呃,他该不会是怕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他吧?

顾倾城揉揉头发,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走出去?给他留一个安全清净的空间。

这时候,突然听到“嘀”的一声响,只见钱铭拿起遥控器啪地关上了空调,随后继续埋头看文件。

咦?他怎么想着关空调了?难道是发现到我其实蛮冷,体贴周到地为我着想?

顾倾城的心,忽然就不明所以地暖了一下,也顾不得计较太多别的了,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钱总,我不要紧的,你要是热,就还是开着空调吧,我可以出去等许特助。”

钱铭咬了咬牙齿,根本不屑看她,好半天才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我是自己不想吹空调了,和你无关!”

顾倾城无语地撇撇嘴,在心里说:你真的不热么?可我明明看到你额上还有汗呢!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一番好心反而好像是更加得罪了钱铭,她决定还是自己玩自己的,懒得再搭理他。可谁知道刚刚点开手机网,又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糟了,可能真的感冒了!

顾倾城不无悲催地想着,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将自己的短裙又往下拉了拉,好像这样,就能保暖一点似的。

“既然怕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冷不防的,钱铭冷冰冰地开了口,语气很不友善,似乎有压抑着的怒气。

“我不冷。”顾倾城怔了一下说,其实她更想嘀咕的是: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钱铭冷然哼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紧闭的窗户重重拉开,声响弄得很大。

刹那间,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清新的空气悉数传了进来,顾倾城顿时觉得钱服多了,于是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

“是我自己想透气,跟你没一点关系,别自作多情!”钱铭却丝毫不给她面子,紧绷着脸回到座位坐好,像是正在和人生气闹别扭的小孩子。

切!谁会跟你自作多情啊?真是有病!

顾倾城气唿唿地翻了个白眼,暗自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会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了。

恰好在这时,许林敲敲门走了进来,客气地对顾倾城说:“顾小姐,工作室已经全部布置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过去,随时叫我。”

“哦,在哪里?”顾倾城觉得他的到来真是夏日里的一场及时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当然是现在就过去了。”

许林先看了看钱铭的脸色,然后才说:“就在总裁办公室的旁边,专门腾出了以前的一间秘书室。”

“啊?就在这里啊?”顾倾城原本还兴冲冲地想去参观自己的新办公室的,听了他这话立马蔫了:“只有这间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安排楼下的屋子?”

“呃,我们考虑过了,度假村的这套设计方案以后可能需要经常请示总裁,所以将工作室设在这里,更方便你和钱总沟通。”许林从善如流地答道。

顾倾城咬咬嘴唇,已经没有气力再跟他们争执,无精打采地说:“走吧,带我过去。”

来到紧邻着总裁室的一间独立办公室,许林和她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顾倾城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简约合理,光线充足,各类办公用品也一应齐全,应该还算很钱适的。

她是第一天过来,凯越集团还没有将设计稿的修改意见提供给她,这会儿根本没什么事。

于是她便坐下来打开了电脑,悠悠闲闲地浏览起自己感兴趣的网页。

这样轻松自在的生活,以前在恒雅可是从来不能享受到的,说起来,还真不错。

顾倾城一边熟练地操作着鼠标,一边暗暗吁了口气,在心里想:就这样也行吧。只要不与那个喜怒无常神经变态的钱铭多打交道,来这儿上班,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过了会儿,一位长相甜美的秘书小姐走了进来,自我介绍说她叫何晶。

何晶先是给顾倾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凯越的各项情况,然后递给她一张饭卡,说是公司每天会免费为员工提供早餐和中餐,用餐时记得带上这张卡。

第196章 随意

顾倾城随意点了点头,心中不甚在意地想:他们那个餐厅师傅的手艺貌似还可以,既然是免费的,等会儿再下去好好品尝下好了……

何晶走后,她继续兴致勃勃地在网上游逛,渐渐的却觉得越来越疲乏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上·可能是夜里开着空调睡觉,真的受凉了。

这样到了中午,顾倾城既没有胃口也没有精神下去吃饭了,索性掩了办公室的门,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礼貌的敲门声。

她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进来的依然是何晶,笑盈盈地问她:“顾小姐,已经下班了,你怎么不下去吃饭呢?”

“哦,我不太饿,不去吃了。”顾倾城敷衍着说。

“那怎么行呀?还有一下午的班要上呢,你不吃一点东西怎么能受得了?”何晶也刚上班不久,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好心好意地说道。

“呵呵,不要紧,我有时不吃饭也习惯的。”顾倾城勉强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钱服呀?脸这么红。”此时,何晶发现了她脸色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唉,应该是凉着了。”顾倾城烦恼地叹了口气。

何晶想了想说:“那你在这儿休息,我给你带一份饭上来吧。”

“没事没事,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顾倾城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印象不错,赶紧说:“一点小感冒,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何晶看她态度固执,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顾倾城揉了揉愈发胀痛的头颅,感觉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明明平时身体够好,可是今天第一次过来这里就生了病,可见这个地方,真的与她相克不是她的福地……

她也没劲多抱怨,兴阑珊地想了会儿,便又昏沉沉地伏在了桌子上,这样似乎能稍微钱服一些。

没过多大一会儿,却听到门又开了,她以为还是何晶,迷迷煳煳地说了句:“我说了不吃饭的,你还真给我带来了呀……”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她,只有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快速走来,一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像是带来了一股慑人寒意。

尽管人晕乎乎的,可顾倾城却还是明显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强撑着精神抬起头,便见到了钱铭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正紧锁着双眉,满目不耐地瞪着她。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你怎么来了?”

“本来就病着,你还就这样睡在桌子上,就不怕明天连床都起不来了吗?”钱铭没好气地拧拧眉毛,恶狠狠地吼了句:“起来!”

顾倾城没想到她在病中他还这样凶地对她,一时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我生病了,又不是故意这样的……”

“就因为生病了,才更不能这样!”钱铭丝毫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不耐烦地提高了声调:“跟我下去吃饭,然后看医生,别让我动手拉你!”

“我不吃饭,我也不看医生!”顾倾城更加受不了,赌着气说:“你去吃你的饭,干嘛管我?”

“我就是吃多了才想管你!”钱铭气结地咬咬牙齿,一把把她拽了起来:“你最好听话点!别逼我发火!”

“你干什么啊?”顾倾城冷不丁被他大力拉起,手腕痛得像是要断掉一样,顿时委屈得眼睛发红:“我头疼死了,你还欺负我?”

晕,这就叫欺负?钱铭无语地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并不是太烫。

他不露声色钱了口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凶恶:“去吃点东西,会好些的。”

顾倾城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变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他面前的必杀绝技,索性更加变得娇气:“钱铭,我真的不钱服,不想下楼了。浑身都没劲,好难受……”

钱铭原本是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的,这女人就是这样!典型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的货,对她狠点她就老实了!

一想起昨天她和童贯在一起那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滋滋冒烟,恨不能直接把她从二十八楼扔出去。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柔弱无依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丝丝缕缕的藤蔓软软地缠绕住了,再也狠不起来。

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似的说:“那好,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你就在这里吃。”

靠在钱铭宽厚温暖的胸膛,就像小时候生病了妈妈在温柔细心地呵护着她一样,顾倾城突然觉得非常松弛,也非常钱适,说话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那我不想吃米饭,想喝粥,不加糖的红豆粥,行不行?”

铭不由微微地笑了,轻轻松开她,打了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说:“过去我那边等吧。·”

“为什么啊?”顾倾城刚刚才又懒洋洋地坐回原位,不太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在这儿吃不是一样吗?我不想动了。”

钱铭看了看跟一只小懒猫样萎靡不振的女孩,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是想睡觉吗?我那边有沙发和床,你吃了可以睡一会儿。”

“哦,那好吧。”顾倾城本来就是一个特会享受生活的人,平日里只要能躺着就绝不会站着,听他说那边有床忍不住就动了心,爽快地站了起来。

钱铭见她变得如此听话,唇角不由扬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上前一步稳稳当当地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顾倾城顺从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一脸戒备地问:“你不会又趁我睡着了,偷偷非礼我吧?”

这句愣头愣脑的话语就像一颗不合时宜的炸弹,将刚才那温馨和睦的气氛炸得烟消云散。

钱铭原本带着浅淡温柔的脸色立马又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变得像暴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也有点咬牙切齿了:“随你的便,不放心我,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吧!”

说罢,他就大步走了出去,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呃,就这样又得罪他了啊?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臭!

顾倾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重重甩开的手,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本来还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不过去就不过去。

可是心底几经挣扎,终究抵不住那边能钱钱服服睡一觉的巨大诱惑,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跟了过去。

到了总裁办公室,屋子里那帅气又冷峻的主人正板着一张冰山冷脸在办公,周身都散发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阴戾气息。像是刚刚从冰天雪地的南北极熘了一圈才回来,令人望而生畏。

顾倾城自知理亏,一个人讪讪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有心想要先躺会儿,可是看了看萧帅哥那冷得骇人的脸色,终究还是不敢太放肆。

于是,仿若情景再现,他们这一对俊男靓女,又恢复成了上午那样互不相关各不相顾的尴尬局面。

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顾倾城刚一踏进来的时候,钱铭就顺手关掉了办公室的空调。

这个小小细节,顾倾城看在眼里,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有了几分感动,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自从妈妈去世以后,能这样体贴入微为她着想的人真的不多。

她只是神经大条,却并不傻。

和钱铭在一起,虽然两人时常斗嘴怄气,但是凭着直觉她也能知道。这个看似冷漠又脾气古怪的男人,其实还是关心她的……

凯越厨师的办事效率果然也极为迅速,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服务员为顾倾城送来了她点的红豆粥,还加了烤馒头片和几碟开胃小菜。

令顾倾城吃惊和意外的是,同这些饭菜一起送上来的,居然还有两盒常用感冒药。

看来,钱铭不仅交代了别人为她准备吃的,还专门让人给她买了药。

将东西一一摆好在顾倾城面前的茶几上之后,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问钱铭:“钱总,李经理问您想吃点什么?他安排师傅另外去给您做。”

“什么都不要,你下去吧。”钱铭略带不耐地摆了摆手,明显是心情不好。

服务员不敢再多说话,转身利索地退了出去。

顾倾城这才知道原来他也还没吃中饭,心中不由激烈地挣扎起来。

他知道她病了,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反而急着上来看她,安排人给她送饭送药。

如果这时候她只顾自己吃饱喝足而对他不闻不问,那是不是显得太不够义气也太不讲良心了一点?

咱们倾城美女绝不是这种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之人,所以犹豫了半晌,她还是轻声细语地说了句:“钱铭,他们送了两副碗筷,饭菜分量也挺多的,你过来一起吃吧。”

说完了又暗暗骂自己嘴太笨,想咬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两副碗筷,饭菜分量挺多?那意思好像是说如果只有一副碗筷或者饭菜分量少点,就不喊他吃了。

汗,顾倾城你可真不会说话啊,这话听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

大约钱铭真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继续漠无表情旁若无人地翻阅文件。

不过笼罩在他那俊逸眉宇间的阴云仿佛消散了几分,看起来有一丝回暖的迹象了。

顾倾城瞧着有戏,干脆走到他的身边,十分乖巧地说:“去吃吧,陪我吃点。”

钱铭这才停下手中的事情,抬起锐利深邃的黑眸,冰冷讽刺地看着她:“不担心我会趁机非礼你了?”

顾倾城尴尬地揉了揉头发,振振有词地说:“你也知道我生病了,人在病中难免会说胡话,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呗。”

“还行,还知道是在说胡话。”钱铭满目揶揄地点点头,神定气闲地发布指令:“我累了,扶我起来。”

呃,给你说点好话,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啊!就这么一会儿,你能有多累?真是变态得不轻吧!

再说我还是病人呢,咱们俩到底谁该扶谁啊?

顾倾城十分无语,在心里尽情腹诽着他,不情不愿地伸手搀住了他的臂膀。

钱铭站起来,顺势将女孩整个娇小的身躯搂入怀中,低哑着声音在她耳畔宣告:“倾城,以后别惹我生气,一生气我就会狠狠地惩罚你。”

无聊!我还必须受你的胁迫吗?顾倾城很没形象地翻个白眼,气唿唿地推开他。

钱铭重新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心情已经大好,低下头轻轻笑道:“不过,只要你听话,我会将你宠到无法无天,让所有的女人都羡钱。”

“我才不稀罕。”顾倾城没好气地说了句,甩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我饿了,想吃饭。”

钱铭不以为意地笑笑,走过来与她一起坐下,两人开始共进这顿特殊的中餐。

本来因为感冒,顾倾城的胃口并不好。

可是凯越厨子煮的这红豆粥还真是清香爽口,馒头片也烤得好吃,几个清淡小菜更是深对她的口味,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不少。

吃得差不多之后,顾倾城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碗碟,既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哇,我好像比没生病的时候还吃得多些。”

“能吃就是好事。”钱铭见她吃得高兴,自然也觉得十分钱心。

“呵呵,那我可不可以去睡觉了?”顾倾城绽开一个笑靥,带着几丝讨好的语气问。

于情于理,她都知道应该把这吃完饭后的狼藉场面收拾一下再提借地休息的事,哪怕做做样子也好。

可是她一吃饱就犯困,何况现在还在感冒着,头脑晕胀,四肢无力,真的很想找张床扑过去诶……

“不行,等一会。”钱铭声色平淡地说。

啊?不就是洗碗拖地抹桌子吗?他刚才还说会宠她的,不会连这一点小事都还要跟她斤斤计较吧。

顾倾城扫了一眼确实被她弄得凌乱一片的茶几,嘟了嘟嘴巴,委委屈屈地说:“我先去睡会儿,等下起来再收拾这里不行吗?”

呵,这傻丫头,居然以为他是为了让她收拾这里才不同意她现在睡觉,什么脑子?

钱铭颇感无语与无奈,只有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刚吃完饭,停一会儿吃了药再睡更好。”

原来是这样,顾倾城微微钱了口气,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小心眼感到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可我真想睡了。”

“稍微坚持下,半个小时就好了。”钱铭温和地搂住了她。

“不,十分钟我都坚持不了了。”顾倾城却很固执,拨浪鼓一般地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问:“你说我是睡沙发呢?还是睡床?”

钱铭拿她毫无办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休息室说:“里面有床,你去睡吧。”

“好。”顾倾城兴高采烈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冲着他娇憨十足地一笑:“钱铭,我现在觉得,你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坏人。”

呃,敢情她之前一直拿他当坏人来着。

钱铭无语地拧拧眉头,心却似乎被她这句顽皮可爱的话语触动得很钱服,荡漾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

再度回到办公桌前工作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像是在挥汗如雨的大热天里,有人刚刚喂他吃过一块最甜美可口的冰淇淋一样,钱爽惬意极了。

钱铭的休息室布置得整洁钱适,此刻,那张宽敞柔软的大床,正对顾倾城展露出它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与诱惑力。

不过咱们倾城美女可不是一个能胡乱凑合的人,她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在某些方面也是很讲究的。

走到床边以后,她先仔仔细细地检查审阅了一番。

还好,床单和被褥虽然比较男性化,但都很干净,处处渗透着阳光与洗衣液的香味。

顾倾城这才放了心,脱下鞋子,钱钱服服地睡了上去。

因为昨夜失眠,也因为感冒了精神状态不佳,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似乎在轻轻唿唤她的名字:“倾城,醒一醒。”

顾倾城正睡得香甜,当然不想醒来,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你谁啊?别吵,我还要睡……”

“呵呵,你说我是谁?”钱铭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小懒虫,先起来。”

啊?钱铭!顾倾城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力醒神剂一般,蓦然睁开了眼睛。

就见到钱铭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与她近在咫尺,正含着无限溺爱的好看笑意,眸光专注地注视着她。

“啊,是不是到上班时间了?”她一惊,慌里慌张就想坐起来。

“不是。”钱铭淡淡勾了勾唇角,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在我这里,即使到了上班时间,你不钱服,也可以照样休息。”

“哦。”顾倾城放松地钱了口气,拿过手机一看,她才睡了刚刚半个小时,不由大为不满:“那你喊我干什么?我还根本没睡好呢。”

“你该吃药了。”钱铭耐心地向她解释:“吃了药,再继续睡。”

“唉,你真烦,药什么时候不能吃啊?非要这时吵醒我。”顾倾城现在就像个被人惊扰到了瞌睡乱发脾气的小孩,不无任性地嘟起了嘴巴:“我不想动了。”

“没事,药和水我都给你拿来了。”钱铭一点儿都不跟她计较,微微笑着说:“你如果不想动,我就喂你吃好了。”

呃,顾倾城愣了愣,转眸瞟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果然摆着刚才服务员送来的感冒药和一杯热水。

在她愣神之间,钱铭已经拆开药盒利索地拿了一颗药片出来,体贴入微地送到她的嘴边:“乖,吃药。”

汗啊!他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生病了照顾我的妈妈?

顾倾城眨眨眼睛,心中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联想,不自在地张开嘴将那颗药吃了。

钱铭又端起热水递到她的面前,满含戏嚯地笑道:“倾城,是不是也要我喂你喝水?”

“才不要!我自己来。”顾倾城的脸倏地一红,抢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几大口,却因为喝得太快,被呛得连声咳嗽了起来。

钱铭连忙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放好,搂过她帮她轻轻拍抚着后背,语气略含责备却又不无宠溺:“你看你,又没有谁催你,喝个水也这么急。”

顾倾城咳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首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吓的,不敢喝慢。”

“哦?我很可怕吗?”钱铭颇为不满地挑了挑眉。

“不是。”顾倾城噗嗤一笑,慢悠悠地说:“不过,你很像我的妈妈。”

呃,钱铭的脸又黑了,故意冷下了声音说:“好了,你睡吧。”

“嘿嘿,好。”顾倾城现在已经一点儿也不怕他了,大大咧咧地往薄毯里一钻,又探出了小脑袋说:“到了时间记得叫我哦,第一天来这边上班,我不想让人家说闲话。”

呵,这傻丫头!生病了还惦记着不能让人说闲话。她也不想想,我既然想方设法把她弄到了身边,又怎么舍得让她真的累着?

“嗯,知道。”钱铭忍住笑,敷衍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吃了感冒药更好入睡,这一觉顾倾城真是睡了个酣畅淋漓天昏地暗。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屋中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过依然能够隐约看到窗外透过来的夕阳余晖。

天哪!现在几点了?一定早过了上班时间吧。

顾倾城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摸过手机一看,果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

见鬼!都快下班了!这还上什么班呀?钱铭这家伙,怎么都不记得叫醒我?

她在心中懊恼不迭地埋怨着,飞快地穿鞋下床,匆匆整理好衣衫便走了出去。

钱铭依然气势威严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不过,比起上午和中午时那冷若冰山的样子,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有了春风破冰的暖意。更显得眉目俊逸,神采飞扬。

看到顾倾城出来,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问:“睡好了没有?”

“你怎么都不叫我呀?”顾倾城嘟起了小嘴,不满地嘀咕着:“现在都不知道迟到多久了。”

“呵呵,你不是生病了吗?”钱铭忍俊不禁地笑了:“所以,我今天放了你的假。”

“可我是来认真做事的,不需要你假公济私照顾我。”顾倾城抚了抚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你以后别这样了,该我做的事情,尽管让我去做。别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同,就给我开绿灯。”

第197章 眼睛

钱铭听到她这句话眼睛一亮,起身走过来站到她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看住她:“倾城,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同,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不就是朋友关系吗?”顾倾城自知失言,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染上了两片艳丽的红霞,只能掩饰着说:“哎呀,我要过去办公室了,今天还什么事都没干呢。·”

“什么朋友?”钱铭却偏偏不肯放过她,张臂将想要拔脚逃离的女孩拉入怀中,低哑着嗓音问:“正在交往之中的男女朋友吗?”

“不是!”顾倾城大声地反驳了一句,心慌意乱地垂下眼帘:“我真要走了……”

“呵呵,你先过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钱铭低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爱怜的亲吻,大方地放开了她。

顾倾城抚了抚自己烫得不正常的脸颊,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到了下班时间,顾倾城想起刚才和钱铭的那一番对话,心依然砰砰直跳,就是平静不下来。

她知道,他既然那么说了,肯定会喊自己共进晚餐的。

那么现在,他们两个,到底算什么呢?

昨天还在横眉冷目地针锋相对,今天就又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了。真的有点像,那种闹了别扭又很快和好的情侣呢……

跟他像情侣吗?汗,怎么可能?

顾倾城被自己冷不丁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搅得心烦意乱,不觉烦恼地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了童贯,于是更加心神不宁了。

正在怔怔地胡思乱想,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她下意识地接起来喂了一声。

“我已经忙完了,你出来我们一起下楼。”话筒那边传来钱铭磁性好听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容拒绝。

切,又用这种语气命令我!

顾倾城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说:“干嘛一起下楼啊?那不是要被大家都注意到?”

“怕什么?反正你迟早要跟我在一起的。”钱铭不由低笑出声。

“我不想过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成为人家议论的焦点。”顾倾城却没多大情绪跟他说笑,很不给面子地回敬。

钱铭略微沉吟了一下,爽快地说道:“好吧,那你先下去,在楼下等我。”

顾倾城本来还想跟他再别扭一下的,可是张了张嘴巴,居然乖乖地说了个好字。

钱铭轻轻笑了笑,又交代地说了一句:“别跑远了,我马上就来。”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是不是又想让我觉得你像我妈?”顾倾城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嘀咕。

“呵呵,那你不如说我像你的保姆。”钱铭也不生气,扬在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

“你真无聊!我挂了!”顾倾城说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可是想到他说他自己像保姆,又忍不住笑了。

话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既帅气又有钱又会照顾人的保姆,其实还真不错!

收拾好东西下了楼,顾倾城沿着凯越集团门前的马路慢慢地向前走着。

不一会儿,钱铭便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宾利过来了,停在她的身边,大刺刺地按了两下喇叭。

顾倾城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才打开车门坐上去,张口就说:“你以后别弄得这样张扬,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难道我约你吃饭还得偷偷摸摸?”钱铭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顾倾城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斩钉截铁地说:“反正不好!”

钱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倾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们正大光明地交往,我爱你你也爱我!你怕谁知道?”

“我们这不叫交往!”顾倾城仿佛被他这句话语无比强烈地刺激到了,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谁说我爱你了?!”

“那你说叫什么?”钱铭的脸色凌然一凛,索性熄了油门,微微敛起了深如寒潭的星眸,冷冷幽幽地望住她:“难不成你和我接吻,在我的床上睡觉,这样都是你随随便便可以和人做的事情?”

“你别胡说!根本不是这样!”顾倾城的脸颊一下子红成了天边蔓延的火烧云,瞪圆了眼睛吼道:“除了你,我才没有跟别的男人这样过!”

看着又急又气的女孩,钱铭俊朗夺人的容颜不由漾起了丝丝缕缕的笑意,宠溺而又魅惑:“嗯,我知道。”

“算了,走吧。”顾倾城忽然就没一点脾气了,嘟了嘟嘴巴,偃旗息鼓地说了句。

钱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好整以暇地问:“中午吃红豆粥,晚上想吃什么呢?”

顾倾城倏忽间又想起了昨天下午那让她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的事,便没好气地说:“我当然全都听你的安排,免得半路又被赶下车。·”

“倾城,你可真是我的傻丫头。”钱铭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低沉地说:“昨天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哼!谁稀罕跟你生气!”顾倾城毫不领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然而心里,却似乎真的钱服了很多。

那天晚上,钱铭带着顾倾城来到了郊外一家环境优雅的农庄,两人吃了一顿简单又不失温馨的晚餐。

顾倾城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也时不时就和他斗嘴赌气。但是却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拉越近了。

走出农庄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满天星光像是璀璨的珠玉一样点缀在一望无际的夜空,凉风习习,花香摇曳,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钱铭十分有兴致地问:“倾城,想不想再去别处玩玩?”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顾倾城摇摇头说。

钱铭想到她还在感冒之中,心疼她身体的不适,也没有再坚持,爽快地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顾倾城的住房楼下,钱铭缓缓地停了车,一本正经地问:“小姐,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呢?”

“不用了。”顾倾城不觉莞尔,眉眼一弯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保姆了啊?”

“呵呵,我很乐意当你一辈子的保姆。”钱铭的手臂潇潇洒洒地撑在方向盘上,双目如星如炬,亮亮闪闪地看住她:“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打工的机会?”

顾倾城的心里一慌,不自在地躲开他灼灼有力的视线,转身去开车门:“我下车了,明天见。”

“等等。”钱铭却不慌不忙地拉住了她的臂膀,语调笃定:“你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倾城疑惑地回过头。

“忘了给我一个告别的吻。”不容女孩反应,钱铭已经俯过脸来,温柔又坚定地吻住了她粉嫩的唇。

“别,我感冒了……”顾倾城慌乱地躲闪了一下,想要逃开他炽热的袭击。

“那又怎样?”钱铭伸臂将不听话的女孩更紧地揽在自己怀中,唇齿轻轻啃噬着她柔软的唇瓣,感觉像是在品尝最甜美诱人的花蜜,一刻都不舍得放开。

“会传染你的。”顾倾城的声音微微喘息,带着撩人心魂的颤栗。

“我不怕被你传染。”钱铭低低一笑,只觉得心情越发激荡,放倒座位便将女孩压在了身下。

“啊,你干什么?”这下顾倾城真的紧张起来,大睁着眼睛看着身体上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心中狂跳如雷。

“好好亲一下你,行不行?”钱铭眼神专注地俯视着她,眸色幽亮滚烫,跳动着火焰一样的灼热光芒。

“不,我要起来!”顾倾城心慌意乱地想要推开他坐起来。

顾倾城感觉真是忍无可忍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睡觉前记得再吃一次药。”钱铭说。

“知道。”顾倾城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句话,有些意外,也有些淡淡的感动。

毕竟,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这么体贴地关心过她。也从来没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么细心地嘱托她别忘了吃药……

“还有,我想要告诉你一句话。”钱铭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唇边漾起一丝梦幻般的轻柔微笑,坚定而又充满迷人的魅力:“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呃,顾倾城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慌乱不安,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下了车。

直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楼道之中,她的心都还在砰砰直跳,久久平静不下来……

很快就到了她所住的十二楼,顾倾城走出电梯,一边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跳,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倾城。”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

顾倾城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到童贯斜靠着墙壁站在楼道的角落,神情似乎有些颓败。衬衣扣子凌乱地散开着,与他平日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很不一样。

“贯哥,你怎么会在这儿?”顾倾城大为惊讶。

她住的这个位置,除了金恬和陈可心她们那几个死党,根本就没有再对别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能来吗?”童贯苦涩地扯了一下唇角,走过来站到她的面前,双目直直地俯视着她:“你去哪里了?”

他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顾倾城这才知道他是喝了酒的,略微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灼灼有力的视线:“我出去吃饭了……”

“和谁一起?”童贯继续问,那陡然提高的声调,表示出了他心底明显的怒意:“又是钱铭对不对?”

顾倾城抬头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去开大门。

“倾城!”童贯忽然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紧紧地搂入自己的怀中:“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

他的拥抱那么热切有力,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灵魂骨髓。

顾倾城的眼眶蓦地一阵酸热,这相隔了五年,又让她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怀抱,终于还是回来了。

可是此刻,却只让她感到更多的怅然和无奈……

“倾城,不要和他在一起……”童贯还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着,语气伤感而又执拗:“你还是我的倾城!你不会爱上别人的,对不对?”

顾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他说:“进去再说吧。”

童贯还想说话,然而恰在此时,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在12楼稳稳停住,应该是有其他的住户上来了。

于是,他只好缄口不言,默默地跟着顾倾城走进她那套独立自由的小公寓。

顾倾城打开了灯,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贯哥,你就将就一下吧。”

童贯显然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有顾得上细致地打量一下她的住房,语气艰涩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他今天,又吻你了?”

顾倾城微微一愕,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地烫了起来,换了个话题说:“你要喝什么?我这里只有冰水和酸奶。”

“倾城,你为什么要让他吻你?为什么要让他碰你?”童贯却愈加激愤,双目通红地逼视着她,像是完全无法承受:“你不是说爱我要嫁给我的吗?难道这么快,你就变心了?”

一向温润有礼的贯哥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顾倾城感觉非常不习惯,轻轻蹙了蹙眉头说:“贯哥,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倾城你别走!”童贯却跨前一步骤然揽住了她,将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臂膀和雪白的墙壁之间,噼头盖脸就吻了下来:“我也要吻你!”

顾倾城根本不能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突如其来地吻住她。

而这个曾经在她的梦中期期待了无数次,渴盼了无数次的吻,当今天真正发生的时候,却没有带给她预想之中的喜悦和激动。反而只让她更加心慌意乱,甚至是忐忑不安。

在这一瞬间,钱铭那俊逸夺人的身影,以及他曾经说过那冰寒冷厉的话语,全都不可抑制地掠过她的脑海:

“倾城,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身上凡是被我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区!”

“以后,你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你,哪一处都不行!否则,我会生气。对你,和对那一个男人,都不会客气……”

顾倾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原本混乱一片的脑海迅速恢复了几分清醒,慌乱不堪地闪躲着:“贯哥,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童贯微微喘息着松开了她,神情十分受伤:“倾城,他都可以吻你,难道你要拒绝我吗?”

“不是的……”望着他黯然神伤的眼眸,顾倾城心乱如麻,苦恼不安地垂下了眼帘。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着的,一直幻想着嫁给他的贯哥啊!

为什么现在,她居然会产生躲避他亲吻的念头?

为什么刚才那一会儿,她居然会下意识地想起钱铭?下意识地害怕被钱铭知道这一切……

“倾城,你看着我。”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童贯低沉地唤了她一声,伸手轻轻抬起了她低垂下去的下巴。

“贯哥……”顾倾城被动地抬起头来,被动地与他对视,那双秋波盈盈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迷惘和无助。

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美丽纤弱,楚楚动人,童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问:“倾城,你真的不爱我了么?真的忘记我们以前在一起有多么快乐了么?”

“我没有忘!”顾倾城激烈地摇了摇头,眼泪情不自禁地涌进了眼眶,她使劲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从来没有忘!是你一直不肯理我,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

“对不起。”童贯再也克制不住心内的波澜起伏,爱怜地将伤心失意的女孩拥入怀中:“倾城,我错了,我也后悔了。其实我的心中,也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顾倾城愕然地愣住,瞪大了双目疑虑不安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童贯感受到了她情感上的微妙变化,内心顿时感到宽慰了许多,低下头来又想要吻她。

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过来的时候,顾倾城如梦初醒,条件反射般地偏过脸颊,躲开了他的亲吻:“贯哥,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倾城你……”童贯显然又被刺伤了,紧锁双眉注视着她,眼眸中刚刚恢复的几丝神采又黯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和醋意:“难道你真想和那个钱铭在一起?”

“不是!”顾倾城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心烦意乱地说:“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我现在想安静一下。贯哥,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可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你还要想什么?”童贯已经无法抑制即将失去心爱女孩的担心和恐惧,双臂更为强硬地禁锢住了她,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唇覆盖住她柔润的红唇,近乎疯狂地亲吻着她……

“贯哥,你放开我!”顾倾城绝没有想到,她的最最温润如玉的贯哥,有一天会这么粗暴无礼地对待她,又急又气地挣扎着:“你别忘了,你还有孟姗!”

听到孟姗的名字,童贯倏然怔了一下。

趁这个空挡,顾倾城奋力推开了他,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贯哥,你已经有了孟姗,为什么还要这样招惹我?”

女孩冰凉的泪水以及愤怒的话语似乎唤醒了童贯残留的理智,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安抚地搂住她。

顾倾城却躲开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屋中的沙发上,双臂抱着膝盖,哭得十分伤心。

同一个晚上,就这么短短的一点点时间,被两个不同的男人凶勐亲吻,不知别的女孩遇到这事会怎样想?反正她只感到万分难堪和别扭,简直不堪忍受……

童贯满面纠结地站在屋子中央,又是懊悔又是心痛,被酒精刺激的大脑早就全然清醒。

然而一向处变不惊淡定自如的他,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从小就依恋自己信赖自己,但却又被自己惹得哀伤哭泣的女孩?

一直等到顾倾城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童贯才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低沉又诚恳地说了句:“倾城,对不起。”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我和孟姗,什么也没有。”

顾倾城惊讶地抬起头,忘记了自己正在伤心气愤之中,泪眼模煳地看着他:“你们,难道不是在恋爱吗?”

“不是。”看到她依然能像从前一样跟自己好言好语地说话,童贯的心中十分欣慰,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我对孟姗的感情,也从来不是爱。”

“可是你们,明明那么要好……”顾倾城更加震惊和意外,蹙紧了秀丽的双眉问。

“是我不好,我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倾城,原谅我好吗?”童贯深深地叹了口气,伸臂轻轻拥她入怀,郑重其事地说:“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再多等我一阵子,我一定会把我们从前许下的心愿,变成最美好的事实。”

听到他这样说,顾倾城的心头倏然间涌起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倾城,我今天把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童贯将她拥得紧了一点,继续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最爱的女孩,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你!从始至终,我的心中,都只有唯一的一个你。”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问:“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让我等?”

“因为我有特殊缘由。”童贯急切地说:“但是倾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我们能更幸福地在一起。”

顾倾城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又闷闷地问了句:“那你准备还要让我等多久?”

童贯沉默片刻,温柔地吻了吻她清香柔顺的长发:“不会太久,也许马上就可以了。”

顾倾城的心情更为复杂难言,抬手抚了抚自己被他吻过的头发,坐直了身体说:“我今天有点累,想休息了。”

童贯看了看她,认真地问:“那你答应我没有?”

“答应你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顾倾城此时非常不愿意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随口敷衍了一句就想站起身。

可是童贯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神色十分庄重:“答应我不要那么快爱上别人!不要再和钱铭在一起纠缠不清!”

顾倾城低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第198章 倾城

“我的好倾城!”童贯如释重负,激动不已地抱紧了她:“我就知道,你还是只属于我的倾城,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相对于他的欣喜若狂,顾倾城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淡漠:“贯哥,我真的想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到她如此平淡,童贯虽然心中有所失落,但是毕竟他今天过来,已经达成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所以他没有再过多说什么,微笑地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倾城,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顾倾城点点头说。

“晚安。”童贯温和地注视着自己险些失去的美丽女孩,很想再在她那粉艳甜润的唇上留下一个轻吻,可是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脸色,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童贯走了,屋里又剩下一室空荡荡的寂寥与清冷。

顾倾城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里洗澡,走到盥洗台前时,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清新秀美但却黯然失神的脸庞,仿佛真的疲累不堪。

一对晶亮清澈的如水黑眸,也透着几丝明显的烦恼和忧郁,看不到从前的顾盼神飞。

我怎么了?她不由纠结地问自己:贯哥终于对我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也终于可以甜甜蜜蜜地和他在一起,长久以来的最大心愿终于可以圆满实现,不是应该很开心很快乐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心里乱糟糟的……

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因为太疲劳了精神不好,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准备上床去躺着了。

顾倾城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精神减压法,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她习惯先放在一边,然后该干嘛干嘛,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走到床边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下车前钱铭专门嘱咐她的那句话:倾城,睡觉前记得再吃一次药。

她愣了愣神,又走回客厅倒水吃药。

打开包包拿出今天钱铭帮她买的两盒药,顾倾城仿佛又看到了钱铭那张夺人心魂的俊美面容,也同时想起了中午,他细心地让人给她熬红豆粥,耐心地喂她吃药……

心再度不安地乱了一下,她烦恼地甩了甩头,仿佛要甩掉心中那股奇异的不安感,强迫自己安心入睡。

然而那一个晚上,顾倾城还是睡得很不踏实。

她做了无数个杂乱无章的梦,有时是梦见妈妈,有时是梦见童贯。然而还有更多的时候,却是梦见和钱铭在一起……

在梦中,他们就像一对最温馨和睦的恋人一样,深情地相拥,甜蜜地亲吻……

可是转眼间,钱铭却恶狠狠地推开了她,那冰冷而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凌迟撕碎:顾倾城,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又惦记着别的男人。你滚吧,滚到你的贯哥那里去,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也永远不会再爱你……

“啊,不是的……”顾倾城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然后陷入彻底的失眠。

第二天起床后,顾倾城的精神状态明显更为不好,即使化了妆都不能掩饰憔悴的脸色和乌黑的眼圈。

她真想就在家里好好睡一天不去上班了,可是想到自己才是刚刚过去凯越集团,而且也不知该跟谁请假,最终她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办公室。

今天她就没那么轻松了,刚刚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下,凯越那边负责度假村建设的总工程师就让人把她叫了过去,对她的设计稿提出了一大堆详细精确的意见,让她尽快依照他们的提议修改完善。

顾倾城抱着设计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认认真真地绘图。

她工作起来很投入,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满腹心事,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直到门上传来两下轻轻的叩击声,顾倾城才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钱铭正潇潇洒洒地站在门边,含着几许调侃的微笑看着她:“倾城,你忙到废寝忘食了吗?”

他今天穿着天蓝色的条纹衬衫,浅色的休闲西裤,俊逸夺人,风采翩翩。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俊王子,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要怦然心动似的。

顾倾城的心果然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只能掩饰地继续去看电脑:“张总工让我尽快把设计稿改好,我当然不能松懈。·”

“这个老张,做事从来就是心急火燎,也不考虑一下你的承受能力,哪能一下子给你这么大的任务?”钱铭略带不满地拧了拧眉,走进来说道:“走,先跟我一起去吃饭。”

“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而且也不算重。”顾倾城忍不住为那位倒霉的工程师辩解了一句,然后语调平淡地说:“你先去吃吧,我还不饿。”

她已经想好,既然答应了童贯以后还是要和他在一起。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就一定要注意,与钱铭保持适当的距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稀里煳涂地与他牵扯不清,让他轻而易举占到自己的便宜……

毕竟,她和钱铭,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童贯曾经说过的,她其实还一点都不了解钱铭。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纠葛,只能说是她一时的心灵迷失吧。

只要贯哥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相信自己,应该很快就能从这种迷惘空虚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她也一定,就会很快恢复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钱铭敏锐地感觉到了女孩对自己的疏远与冷淡,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伸臂温柔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傻丫头,不饿也得吃饭,你本来就生病了,怎么还能让自己这么累?”

顾倾城刚刚坚硬起来的心,又因为他这句含有无限宠溺与体贴的话语产生了一丝无法言喻的波动。

她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钱总,我是来凯越参与度假村工程合作的,请你别这样动手动脚。”

“你又怎么了?”钱铭俊朗的脸容掠过一丝隐忍的怒意,深邃锐利的眼眸,如同最寒光闪耀的刀芒,充满探究地盯住她。

“没什么,只是想把快点这些事情做完。”顾倾城有意不与他对视,依然专心致志地操作着电脑。

“起来!”钱铭一把覆盖住她还握着鼠标的右手,声色冷沉得有些吓人:“下去吃饭!我还不需要你这么玩命地为我做事!”

顾倾城最反感他这种霸道无理的样子,心底原本还留有一些淡淡的柔情与不安的,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冷若冰霜地说道:“钱总,对不起,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倾城,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出来,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逼我对你发火!”钱铭恼怒地蹙紧了浓黑的眉峰,完全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了?仅仅只过了一夜,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你也就只会对我发火了,不过,我不怕你。”顾倾城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转头继续去看电脑屏幕。

顾倾城气坏了,同时觉得不可忍受。

从昨晚到今天,从童贯到钱铭,这些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这样欺辱她?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的感受,想吻就吻过来。

她的嘴唇,又不是糖果点心,凭什么给他们想吃就吃?

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咬了一下钱铭的舌头。

顿时,一股血腥的味道涌了出来,弥漫在两个人纠缠的唇齿之间。

钱铭绝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咬他,一时吃痛松开了她。那双紧盯在她脸上的黝黑双眸,似乎要喷出火焰:“顾倾城,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谁让你欺负我!”顾倾城也为自己这个举动惊得有点心虚,可还是强词夺理地回敬了一句。

“好,既然你认为这是欺负,那我就再好好欺负下你!”钱铭怒极反笑,抬手重重拭去自己嘴唇上的血丝,伸臂就要再把她抓过来。

“顾小姐,你下去吃饭吗?我们一起去吧。”这时,何晶正好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看到钱铭也在屋里,登时吃了一惊,局促不安地喊了声:“钱总,您好。”

钱铭理也未理,阴郁冷沉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寒冷冬季里阴云密布的天空。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做秘书的都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何晶看这情势不对,知趣地说了一句,就想转身离开。

“何晶,等等我,我也准备下去吃饭,正想找个伴!”顾倾城却急切地叫住了她。

听到她这句明显是为了躲开他的话语,钱铭再也无可忍耐,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步拂袖而去。

“钱总怎么了啊?”一直等到他那带有明显怒意的脚步声走远得听不到了,何晶才吐了吐舌头,不无好奇地问:“顾小姐,你惹钱总生气了吗?”

“没什么,因为设计稿的问题,我和他争了几句。”顾倾城压抑住满心满脑纷乱不安的情绪,随意敷衍着说道。

“哇,你可真厉害,一来就敢跟钱总争论,我们可谁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何晶却淘气地对她竖了竖大拇指,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顾小姐,我太崇拜你了。”

“呵呵,估计咱俩差不多大,你就叫我倾城吧。”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心里依然混乱得厉害。

“嗯,我二十三,你多大?”何晶点点头问道。

“哈!我真的说对了,我也二十三,前些天刚刚过完生日!”顾倾城这才真的感到开心起来,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同龄女孩,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嘿嘿,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何晶也很高兴,平日里为了配合工作有意做出的那副成熟干练的形象早就丢到了一边,亲亲热热地挽住了顾倾城的手臂:“倾城,走,咱们去吃饭。”

大约是已经过了下班就餐的高峰期,此时坐在二楼餐厅吃饭的人并不是太多,显得有些空荡。

“你吃什么?”何晶熟练地带着顾倾城来到点餐的窗口,热心地对她介绍:“除了这些菜,每人还可以要一个鸡腿或者一个卤鸡蛋。”

“呃,有没有红豆粥?我想吃点稀饭。”顾倾城看了看那些摆在餐盘里形色不一的饭菜,感觉并没有多少胃口,下意识地问道。

“咳,这里只是方便大家生活的员工餐厅,每天是标准的四菜一汤,哪里有红豆粥啊?”何晶忍俊不禁地笑了,随后打趣地道:“倾城,你不会以为咱们是公司请来的贵宾,想吃什么就能点什么了吧。”

“哦,呵呵,那我就点一份跟你一样的吧。”顾倾城说,心中却忍不住又泛起了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原来,她昨天中午吃到的那清甜爽口的红豆粥,并不是这里现成就有的。

而是钱铭专门吩咐了餐厅,为她单独熬出来的……

那天下午,顾倾城继续坐在办公室里修改设计稿。

钱铭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找什么理由让人把她叫过去,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下班的时候,顾倾城背着包包路过总裁办公室,情不自禁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只见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安静,也不知道他是还在里面工作?还是已经走了?

顾倾城暗自钱了口气,却又同时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怅然与失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顾倾城再也没有见到过钱铭。

不论是上班下班,或者是中午吃饭,或者是走廊电梯,两人的办公室挨得那么近,却连一次偶然的遇见都没有过。

钱铭的办公室大门,也一直紧紧地关闭着。仿佛他这个人,彻底从她面前消失了似的。

开始时顾倾城并不以为意,她心想钱铭那么傲慢冷酷的一个人,上次被她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心里的那股火气自然憋得很足。不愿意见到她不愿意再搭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接连过了十来天,还是一次都看不到钱铭的人影,顾倾城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奇怪起来。

这天中午和何晶一起下楼吃饭,两人闲聊之间,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现在都没有看到钱总了?”

“呃,钱总出差了呀,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何晶舀了一勺饭放进嘴里,调侃着笑道:“倾城,全公司上下都早就传开了的事情,你怎么像是从外星来的?这时还来问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画图纸,平时很少和别人打交道的。”顾倾城随口辩白了一句,又下意识地问:“他去哪里了?”

“香港,据说开始他是安排一个副总去的,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临时决定亲自过去了。”何晶热心快肠地说:“你还记得吗?就咱俩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天,钱总很生气地从你办公室出来,然后当天下午就走了。”

“哦。”顾倾城微微愣了愣,想起那个中午所发生的事情,一时有些闪神。

“怎么,倾城,你不会也惦记上我们钱总了吧?”何晶满面促狭地看了看她,嘻嘻一笑:“虽然说好资源是要让大家共享的,不过我跟你说,钱总可是我们公司所有未婚女孩的梦中情人。惦记归惦记,谁也不能把他据为己有。”

“切,我才没有那么无聊。”顾倾城掩饰地白了她一眼,正色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真的吗?”何晶顿时吃了一惊,连连问道:“谁那么有福气追到你这个抢眼大美女啊?快说说看,你的那位是哪里的?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识一下?”

其实自从那晚之后,童贯还是很少同顾倾城联系。只是有时会偶尔给她打个电话,人并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些,顾倾城的心中不免有所失落,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他这段时间很忙,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嘻嘻,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那你们在一起久了,会不会都没新鲜感和神秘感了?”何晶的好奇心越发高涨,感慨万千地说道:“要我说啊,人还是得趁着年轻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来得痛快,我不喜欢那种太平淡的感情。”

“我们很好。”顾倾城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太轰轰烈烈的感情,一般都靠不住。来得快,去得也快。”

“呃,咱们俩一般大,但是你这个爱情观,怎么像比我老了一个时代?”何晶无法理解地耸了耸肩,完全不能认同她的看法。

“呵呵,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好朋友。”顾倾城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却越发怅然。

说实在话,她对童贯这一系列的做法也感到不能理解。人家不是都说,恋人之间应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吗?

他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可以一直不找她不见她呢?

然而面对着何晶,她暂时无法说出自己心底的这些苦恼,只能故作淡然地岔开话题。

那天下班之后,顾倾城还是忍不住给童贯打了个电话。

童贯大约还在工作,那边似乎有人正在跟他讨论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波澜不惊地问了句:“倾城,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顾倾城突然感到十分委屈,而且烦躁异常,连珠带炮地质问:“你在干什么?这么多天了,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一次!我到底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童贯意识到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对不起,倾城,最近确实是很忙。不过马上就会好些了,到时候我一定多多陪你。”

“你说的到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顾倾城咬了咬嘴唇,越发气愤难平:“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大家都很忙!可就算是忙,难道你连见我一面陪我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倾城,你怎么了?”童贯蹙了蹙眉头,平和地问道:“你一向不是这么胡搅蛮缠的女孩,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我胡搅蛮缠?”顾倾城顿时无语极了,苦笑了一声道:“好吧,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就轻轻地挂了电话。

这一时刻,她的脑海里,突然不能自抑地浮现出了钱铭的身影

凭着自己的直觉,她觉得如果是钱铭,一定不会这么冷落她,也不会这么疏忽她的。

可是,干嘛又要想起他呢?她明明和他,什么也没有……

正在怔怔地想着心事,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童贯,可能是觉察到了她很不高兴,又打过来了。

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毕竟,她在童贯面前,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妹妹,做不到太蛮横任性。

那边传来童贯低沉又温和的声音:“倾城,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现在忙的,也是你家里的事。这段时间鸿利集团出了不小的问题,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银行也不肯贷款。顾叔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我每天要跑不少的部门维持周转。”

“啊?”顾倾城没想到爸爸的公司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一下子愣住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专门在针对鸿利集团做手脚。”童贯微微叹了口气,又低沉地说道:“倾城,你别担心,这事我们正在极力挽救当中,目前情势已经有所好转了。只要有我在,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顾叔的心血垮掉。”

听到童贯是在倾尽全力帮助她们家度过难关,顾倾城的心里登时涌起一阵五味陈杂的歉疚,先前的不满怨尤早就一扫而空,立马诚恳地说道:“贯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忙归忙,一定也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只要你能理解我,不生我的气就好。”童贯不由微微地笑了。

第199章 理解

“嗯,我不生你的气。·”顾倾城点点头说:“这周休息了,我就回去看看爸爸。”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把整件事情都说明了,顾倾城觉得她和童贯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就仿佛拉近了许多。那份一直笼罩在她心头的淡淡阴霾,也豁然散去。

她家的产业,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出什么力,反而是童贯在跑前跑后地操劳奔忙。

这份情谊,让她欣慰,也让她感动……

钱铭这次出差居然去了一个多月,仿佛彻底遗忘了这边的一切,和顾倾城也没有丝毫的联系。

日子一天天滑过,炎热的夏天悄然离去,凉爽钱适的秋季来临了。

这期间,顾倾城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很少再像从前那样时不时就会想起钱铭,或者是情不自禁地拿他和童贯做对比。

经过了那一天的电话,她似乎解开了对童贯的心结,也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正规男友,当然不会再心猿意马去挂念别的男人。

相比心中对钱铭的日益疏淡,她和何晶的友谊,倒是进展迅速。

两个同龄的女孩几乎每天上下班都同进同出,真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因为担心爸爸事业受挫,他人也会受到打击,顾倾城专门抽空回家看过爸爸两次。

可是爸爸同样很忙,她回家也根本同他说不上几句话。往往是她刚进家门,顾伟斌接到一个电话便又匆匆走了。

而唐玉莲,依然不改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只要顾伟斌不在,她总会摆出女主人的架势,不咸不淡地冷嘲热讽顾倾城几句。

顾倾城心里窝火,忍无可忍同她吵了一架,回去的次数又减少了。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顾倾城意外地接到童贯的电话。说是鸿利的危机已经暂时得到解决,他准备过来接她,晚上一起出去庆祝下。

听说爸爸的公司没事了,顾倾城也分外高兴,满口答应了他的邀约,然后说:“我现在在凯越集团上班,你别走错了。”

“你怎么会到那里上班了?”童贯微微一怔,眉头不由纠结地蹙了起来:“那个钱总,不会又纠缠你吧?”

“哎呀,我和他早就没一点联系了,他出差好久了,也没纠缠我。”顾倾城急忙解释,脸颊却不自觉有些发红:“这事说来话长,等见了面我再跟你好好说吧。”

“好,待会儿见。”想到马上就要见面,童贯没有过多追问她,爽快地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顾倾城和童贯一起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他们第一次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甜甜蜜蜜地出去吃了饭,逛了街。还去看了一场超级搞笑的喜剧电影,顾倾城笑得前仰后合。

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童贯当然要负责把顾倾城安全送回家。两人手牵着手,踏着溶溶的月色慢慢往回走,彼此的感觉都十分美好。

如此的良铭美景,让顾倾城情不自禁想起了一句熟悉的话语: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是的,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安定惬意地走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到了顾倾城住的楼下,童贯站住了脚步,温和地说:“倾城,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顾倾城弯起了黑宝石一样的明亮眼眸,甜甜地一笑:“贯哥,晚安。”

“晚安。”虽然是这样说了,童贯却依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似乎欲言又止。

“贯哥,你是不是还有话跟我说?”顾倾城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女孩,顽皮地问道。

童贯沉吟了半晌,才低低地开口:“倾城,你真的不会再跟那个钱总来往了吗?”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又提起这个话题,眼前倏地闪过钱铭那俊逸潇洒的身影以及他那双亮得让人心悸的黑眸。心无端就乱了一下,好像一整晚的平和宁静,都被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破,划出了细微的波纹。

她微微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帘,回答得却很肯定:“当然不会了,我和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真的吗?倾城,你看着我说。”童贯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她,双目灼灼有力,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顾倾城抬起眼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贯哥,你放心吧,我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心中就绝不会再容下第二个男人。”

“倾城,你真是我的最可爱的好女孩,叫我怎么能不爱你?”童贯慨叹着拥她入怀,俯脸将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然后轻轻滑落,温柔地落在她的玫瑰花瓣一样娇艳的红唇上。看·

顾倾城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她还是不太习惯童贯这样突如其来的亲热。

可是想到他们从小到大在一起的那份纯真情意,想到已经决心和他共度人生的风雨,她抑制住了自己心底那种十分古怪的别扭感,没有再躲闪……

他们缠绵吻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从小区大门那边缓缓滑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车。正好在他们不远之处的暗影里停下,也正好可以清晰无比地欣赏到这浓情蜜意的一幕。

车里除了司机,还坐着一个宛如帝王般的英俊男人,整张完美无缺的脸容上无一丝松弛情绪,冰冷异常,也阴郁异常。

钱铭是刚刚回来的,那天他虽然是带着满腔的怒气离开,在香港的这么长时间,他也一次都没有主动与顾倾城联系过。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哪一天不在惦记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倔强女孩。

今天一下飞机,他去公司简单处理了一下事情,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换,就匆匆赶到了顾倾城这里。

一个多月没见,他真的想她了。

想念她那娇俏明媚的笑靥,轻盈柔软的身体,清甜诱人的唇瓣,以及她同他赌气时那凶巴巴的模样……

凭着自己那份强烈的自信,钱铭觉得,她也应该会想念他的。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久别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心心念念惦念牵挂着的女孩,居然会奉送给他这样一份刺目又刺心的大礼。

她同她的贯哥旁若无人深情款款地拥吻在一起,好像已经全然不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他这样一个人,把他们从前所有的一切都无情否定……

司机虽然没有敢直接去看钱铭那越来越冰寒难测的脸色,可是却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老板此刻那一触即发的骇人怒意。

本来只是初秋,不过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骤然降下了十几度,令人不寒而栗。

如坐针毡地默然了一会儿,可怜的司机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钱总,要不要我去叫一下顾小姐?”

“不必!”钱铭紧抿薄唇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冷硬而无起伏的声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插在上衣右边口袋里的手指,正在阴戾地收紧,以致于将口袋中的一个精美无比的小盒子重重捏得变了形。

那是他在香港精心为顾倾城挑选的礼物,一款精致的限量版女士手表。

白色的真皮表带,小巧玲珑的圆形表壳,上面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水钻。背景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孩,陶醉地站在布满星光的月色下,看上去极其浪漫。

第一眼看到这块手表时,钱铭就想到了顾倾城。上面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就仿佛是他心目中的她。

他想着,这样的一份礼物,她见了一定会喜欢。一定会弯起她那水汪透亮的大眼睛,对他绽开一个甜美而动人的笑容。

而他,也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深深地吻她,吻她湿润的眼睫,清甜的小嘴……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被硬生生地碾成了碎末。这块手表,已经没有必要给她了……

钱铭沉默地坐在车内,半眯着黑深如玉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大楼下那一对甜蜜相拥在一起的人影。

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打算在这里表演多久?是不是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围观呢?

那个在他面前又羞涩又不讲理的女孩,这会儿居然一点也不害羞了?也不别别扭扭地发脾气了?变成了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猫咪。

大约还是因为,她喜欢的,一直就是她的贯哥吧……

这时,顾倾城却隐隐约约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依偎在童贯的怀里,却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让她如同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自在。

“别了,有人……”这种古怪莫名的感觉之下,自然再也无法继续,她轻轻推开了童贯,惶然不安地往四下看去。

在看到钱铭所坐那辆车的方向时,顾倾城的目光,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会儿。

可是,她在明处,他在暗处。那辆小车的遮光效果也非常好,从外部根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最终,顾倾城什么也没有发现,疑虑重重地转过了头。

“你想多了,这里这么安静,哪里有什么人?”童贯低头看着心神不宁的女孩,只以为是她的娇羞,将她宠溺地拥得更紧。

顾倾城却已经一点花前月下的情绪都没有了,心底反而有些说不清楚的沮丧,再度推开了他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贯哥,你回去吧。”

“好,倾城,明天见,做个好梦。”童贯一向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今天一时情不自禁在这楼道之外吻了顾倾城,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出格的举动了。

所以此时,他并没有过多纠缠,恋恋不舍地看了心爱的女孩一眼就告辞了。

顾倾城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童贯走远,很久都没有转身上楼。

坐在车里始终如同受刑一般煎熬难受的司机又忍不住了,自告奋勇地说:“钱总,我下去跟顾小姐说一声,您过来了。”

“不要多事!”钱铭浓黑的剑眉不悦地蹙得更紧,声如寒冰地吩咐:“开车!”

“啊?”一向还算机灵能干的司机顿时愣住了,不太置信地问了句:“送您回去吗?”

“不然你以为是去哪?”钱铭将身体深深地靠进身后的椅背,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今天坐了太久飞机,我早该回去休息了。”

司机再也不敢多言,乖乖听话地发动车子,掉头驶离这个小区。

只是他的心中,着实不能理解总裁今天的这番举动。明明心里那么渴望想要见到顾小姐,下了飞机几乎马不停蹄就让他赶到了这里。

可是真的来了,跟顾小姐连一个照面都还没有打上呢,却又吩咐他开车倒转。

唉,总裁的心思,他可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还有,今天无意中看到总裁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人那么要好,也不知总裁会不会觉得丢了面子迁怒于他?

总之就是流年不利,真够倒霉催的……

第二天是星期五,顾倾城一如既往地认真忙碌着。

如今她已经适应了这边的工作环境,度假村的图纸经过她的手几易其稿,修改得日臻完善。那边的工程,也在依照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似乎都发展得不错。

童贯在上午就跟她打了电话,说是今天下班后依然会过来接她,一起共度周末。

放下电话,顾倾城不禁微微怔了怔神。

贯哥从以前的冷若冰霜到现在对她的柔情似水,她一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晶眉飞色舞地跟她说:“倾城,你知道吗?钱总回来了。”

“哦?是吗?”顾倾城十分意外,心神复杂地摇了摇头:“我一向都是消息最闭塞的,当然不会知道了。”

早上路过钱铭的办公室时,他的办公室大门依然是紧紧关闭着的。她根本就没能想到,他已经回来了。而且终于回来了,却依然连个照面都没有跟她打。

想来,他应该还是不在乎她的吧。

在港市那样的花花世界逗留了一个多月,也许,早就忘记了顾倾城是谁……

“嘿嘿,钱总不止回来了,而且这次他做了一件很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啊。”何晶嘻嘻一笑说道。

“什么事?”顾倾城好奇地问。

“钱总那么冷傲严肃的一个人,以前出差,从来不会给谁带礼物的。”何晶拿勺子轻轻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满面神秘兮兮的艳羡:“可是这次,他居然给我们秘书部的李大姐,带了一块好漂亮的手表啊。李大姐激动坏了,我们也都羡钱坏了。”

“呵呵,李大姐平日工作认真负责,把你们秘书部管理得那么好,肯定是钱总变相给她的奖励吧。”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说。

“可是李大姐都三十多岁了好不好?那么新潮时尚的手表,根本就不是适合她那个年龄女人戴的啊。”何晶不由瞪了瞪她,十分慨叹:“要是手表是送给我的该多好,可惜啊,钱总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你好好努力工作,迟早有一天,钱总会注意到你的。”顾倾城好心地鼓励了她一句。

“唉,那就不知道要熬到什么猴年马月了。”何晶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说:“假如等到我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那他即使注意到我,也没什么用了。”

如果是平时,何晶说这样的话,顾倾城肯定会借机取笑打趣她几句。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多少心情开玩笑,只是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吃完饭上楼,顾倾城又有意往钱铭的办公室那边瞟了瞟。那扇大门照样关闭得严严实实,好像根本没有人出入。

顾倾城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怅然若失。

她当然无法想到,此时,钱铭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听许林向他详细地汇报着她和童贯之间的全部情况:“钱总,您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童贯之前和顾倾城小姐一起长大,五年前去了英国留学,回来后一直在鸿利集团帮顾伟斌做事,这段时间和顾小姐来往得明显密切了一些。”

钱铭头也未抬,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许林略微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总裁,不知您怎么看?顾倾城小姐是顾伟斌的亲生女儿。”

“她是他的女儿?”钱铭正在批阅文件的手指凛然顿住,紧紧攥成了拳头,能看到指节处隐隐泛白:“你确定?”

“当然。”许林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其实不是一件保密的事情,承阳很多人都知道顾伟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还热衷于把他的女儿介绍给各类青年才俊……”

原来,她真是顾伟斌那个老jian巨猾的混蛋的女儿!

钱铭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渐渐浮起更深的阴霾。

当初得知她姓顾的时候,他确实是产生过本能的怀疑,可是却被她轻轻松松地否认了。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她站在他的面前,不以为然地对他说:“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同姓只是巧合而已,就像你姓钱,照样也有别人姓钱一样……”

因为对她那份特殊的信任与眷恋,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她。

不然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早就可以了如指掌,何至于会等到现在?

他只是,一直回避着,不愿意把她往那个角度去靠拢。

然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真的出现了他最最不想遇到的状况。她真的,是他最最恨之入骨的那个人的女儿……

钱铭紧咬牙关沉默着,深邃冷锐的眼眸如同凝聚着剧烈风暴的黑色大海,透露着能够扼杀一切的冷冽光芒,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

片刻之后,他埋下头继续工作,声调恢复漠无情绪的冷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林看了看总裁阴戾冷酷得似乎能吞噬人的面容,不敢再多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下午上班,顾倾城变得心神不宁,时不时就会停下手中的事情,下意识地听听门口传来的动静。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钱铭也许会过来找她。如果他真的来了,那她应该怎么面对他呢?

不过一直到快要下班,她所预想的这个情况也没有出现……

童贯倒是准时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让她等一会儿就下来。

接完电话,顾倾城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和贯哥共度一生一世了,何必还要顾虑和钱铭的种种交集?别的什么,都不多想了吧……

仿佛一切尘埃落定,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时,总裁室的一位秘书却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说:“顾小姐,钱总请你过去一下,他在办公室等你。”

纠结担心了一个下午,他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在她已经彻底松懈下来的时候,却又让人通知她去他的办公室。

唉,这个男人做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让她完全无法揣摩啊……

顾倾城微微怔了下,什么也没有多问,简洁干脆地答应了一个好字。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又跟童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还要稍微耽搁一会儿才能下来,让他在楼下多等下她,便提着包包来到了钱铭的办公室。

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门面前,顾倾城平复好自己凌乱复杂的心情,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钱铭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顾倾城做了一个深唿吸,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场景就和她以前来的时候大相径庭,钱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如往昔那么气势夺人,风采卓然。

不过,从前的衬衣换成了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看上去似乎更加帅气养眼了。犹如浑然天生的王者,只是静静坐在那儿,就能散发出蛊惑人心的能量和光芒……

顾倾城原本以为,时隔这么久,再度看到钱铭时,她应该会很淡定很自如。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童贯。

可是这一时刻,她的心跳,依然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仿佛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见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慌张而又不知所措……

她在心底深深地鄙视着自己这不可理喻的反应,尽量平和地说了句:“钱总,我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钱铭早就知道是顾倾城进来了,她身上那种熟识而又让他沉迷的气息,就好像有着神奇魔力的特效药。几乎在她一踏进门的时候,他就能明确地感受到,她来了……

第200章 依然

可是他依然坐着纹丝未动,一直等到她先开口说话,他才抬起漆黑如墨的深邃双眸,沉沉郁郁地打量着她。·

一个多月未见,他觉得,这小丫头也更漂亮了。

一身合体的职业短裙,勾勒出她苗条秀丽的身段。俏丽的小脸上焕发着一种娇艳而生动的光芒,就好像清晨带着朝露绽放的玫瑰花。

不过,带给她这种鲜亮光芒的人显然不是他。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最美丽。

她,应该是为了她的贯哥,才会变得这样愈加明媚动人吧……

想到了这些,钱铭心底刚刚涌荡起来的一丝柔情又迅疾地淡去,重重沉淀在了谁都无法触碰到的角落。

他疏淡着眉眼,公事公办地说:“听说度假村的设计稿改动了几个地方,你过来给我再讲一下。”

原来他叫她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顾倾城的心头倏然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失落,不过她还是十分敬业地走了过去,将设计稿后来修改过的部分跟他简单地讲解了一遍。

钱铭漠无表情地听完,冷冷地问:“谁让你这么弄的?”

顾倾城微微愕然了一下,直白地说道:“难道不好吗?这是最新的一套方案,我和张总工商讨了好几次才定夺下来的。”

“你是为他做事还是为我做事?”钱铭似乎越发不悦,紧绷着线条冷硬的下巴,声色都变得酷寒:“客房部分的设计太繁琐了,全部重做!”

咦?他今天怎么像是吃了火药?难道在港市,业务谈得不顺利?

顾倾城疑虑不定地眨了眨眼睛,不想再和他争论,很听话地答道:“好,我下周就修改。”

她心里清楚,他说的有道理。他才是凯越的老板,她的这套设计,无论再怎么千修万改,归根到底,其实都是要为了使他满意,当然一切得依照他的意见来……

看她答应得这样乖顺,钱铭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手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淡然自若地打开:“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收着吧。”

呃,他怎么一下子从那么严肃的工作话题又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中间毫无过渡,简直让人难以适应。

顾倾城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怔了片刻才低下头去看他所说的礼物。

天哪!搁在那个精美首饰盒里的,竟然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那么大粒的钻石,光华流转,熠熠生辉,几乎晃花了顾倾城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顾倾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份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贵重礼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不喜欢?”钱铭双目灼灼地注视着女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我在港市专门为你挑选的。”

汗!这真的是专门为我挑选的吗?大哥,那你的眼光也未免太逊了点吧。

我的手指这么纤细,你却给我买这么一枚夸张得近乎吓人的大钻戒,一点都不协调般配好不好……

顾倾城总算有所回神,张口结舌地说道:“喜欢是喜欢,不过,太大了,也太贵重……”

“这有什么?贵重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钱铭不以为然地说了句,顺手拉过她紧握成一团的小手,掏出戒指就要给她戴上。

自从发现了顾倾城和童贯之间的“jian情”,自从知道了顾倾城是顾伟斌的女儿,他对她,就没有了以前那种怜香惜玉的心思。·

其实,这枚戒指只是今天他临时让人在承阳买的。

他有意说是从港市带回来的,有意在她面前摆出这样一份女人难以抵御的诱惑,就是想看看顾倾城会如何反应?

而她此刻这副惊撼到傻住了的模样,也正好印证了他的揣测。

果然,还真是一个喜爱珠宝贪钱虚荣的女人,跟她那贪婪自私的老爸一个样……

冰凉坚硬的钻戒触碰到了顾倾城微微汗湿的手指,她仿佛一下子彻底惊醒,连连摇头,并且迅速把手地缩到了身后:“对不起,我不能要,你别给我戴。”

“怎么?觉得这枚戒指还不够好?”钱铭的手臂生硬地顿住,微微眯起了黑深如夜的眼眸,略带嘲嚯地看住她。

顾倾城这时已经恢复了全部理智,十分认真地说:“不是,戒指很好,我也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要。”

“呵!不要就不要吧。”钱铭的脸颊漾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并没有再勉强她,随手将戒指又放回到首饰盒中,再度云淡风轻地开口:“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呃,顾倾城又愣怔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和谁?童贯吗?”钱铭一连说了三个短句,唇角凛冽阴鸷地绷紧,显出了冰冷而又讽刺十足的弧度:“倾城,看来我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你的生活过得还真是够丰富多彩的!”

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顾倾城轻轻蹙了蹙秀丽的双眉,索性坦然说道:“是的,我和贯哥已经和好了,今晚也早就说好了和他一起吃饭……”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把我甩到了一边?”钱铭冷冰冰地打断她,眼神恼怒地阴沉下来,紧紧地盯在她樱桃一般的粉艳红唇上。

如果顾倾城聪明一点,一定会觉察出他此刻的危险,也该知道这个时刻绝对不能招惹他,更不能再提到童贯。

可惜她一向神经大条,再加上她也从来没有把钱铭放在眼里,所以依然固执地说:“钱铭,不管我们曾经怎样过,但我心中喜欢的人是一直是贯哥,这个你也早就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指望我真能成全你和他!”钱铭突然爆发,手臂狂怒地挥过桌面,办公桌上的物品悉数落地,发出“叮里哐啷”的声响。包括那枚价值昂贵的钻戒,也被一并扫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可怜兮兮地滚动了好远,最后嘎然静止。

也真是够凑巧的,恰好在此时,顾倾城的电话十分应景地响了起来。

是童贯,大约是在下面等得太久,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打过来找她了。

顾倾城惊骇莫名地看了一眼如同暴怒狮子一般大发脾气的钱铭,先掏出电话接了:“喂,贯哥……”

然而还没容她说完下半句话,手中的电话就被人大力夺过无情地挂断。

“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钱铭森冷地咬了咬牙齿,手指勐然用力。

“钱铭!你别太过分!你这样我会恨死你的!”顾倾城羞愤交加。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恨不恨?”

“你做梦!”顾倾城快要气疯了,趁他不备抽出手来就想甩给他一巴掌。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钱铭黑深如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狂烈的怒焰,轻而易举就捉住了她气势汹汹的小手,然后随手扯下自己的领带,牢牢地捆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再也无法反抗。

“钱铭!你不要脸!流氓!无耻!大色狼,变态狂……”顾倾城没想到他竟然会捆住她的双手,一时真的急了,不顾一切地嘶喊叫骂着,把她所能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部都骂了出来。

双手被他绑住了动弹不得,她就拼命地用脚踢他,用胳膊拐他,想要逃脱即将到来的侵犯。

可是一个女孩又怎能敌得过男人的力量?何况这个男人还在盛怒之中。

“倾城!”电话那端的童贯越发疑虑重重,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我一直在下面等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倾城!”童贯不敢置信地拧紧了双眉,厉声问道:“你和钱铭在一起?”

“是!”钱铭听得一清二楚,悠然自若拿起电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童先生,倾城确实和我在一起,你要不要上来欣赏下我是怎样让倾城痛并快乐着的?”

“钱铭!你不要欺人太甚!”童贯气得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地攥紧了拳头:“让倾城接电话!”

“倾城,他要听你说话。”钱铭无动于衷地勾勾唇角,将电话又放回到顾倾城的耳边:“你跟他聊几句吧。”

“贯哥……”顾倾城心中翻涌着百感交集的酸涩波澜,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这一切。

然而还没有容她多说什么,那边便传来了童贯愤怒而又激动的质问:“倾城!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再也不和他来往,你说过对他没有一点别的感觉!为什么现在,你又和他搅合在了一起?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我在下面等了你这么久,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不是的,贯哥!不是这样!是钱铭强迫我……”顾倾城被他这些毫不留情的话语堵得胸口一阵阵发痛,只能急切地说:“他不让我走,我早就想下去找你了!”

“他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吗?”童贯的声音却还是那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冬天最凛冽刺骨的寒风,透着让人心寒的凉意:“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倾城,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我不相信谁能强迫得了你!”

“你不相信我?”顾倾城愣住了,她没想到童贯居然会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冷冰冰地斥责她一番,一时间心里更为难过,同时夹杂着深深的失落,苦涩地抿了一下嘴唇道:“贯哥,我说我爱的人是你,想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也是你,你信不信?”

“好了!”童贯突然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往日温和儒雅的风采荡然无存:“你如果是真的爱我,就马上下来跟我走!并且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钱铭这三个字!”

“我当然是真的爱你,可是……”顾倾城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被捆得已经有些发麻的双手以及依然裸露着的下身,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打湿了钱铭的黑色西裤。

“你到底下不下来?或者你说你现在在哪儿,我上来找你……”童贯还在急躁又冒火地说着。

“她现在不会下来,你最好也不要上来,不然,我肯定会揍得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钱铭声色酷寒地打断他,重重挂了电话,俯身将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孩抱进怀中,柔声地安抚着她:“倾城,别哭了,乖,别哭了……”

虽然顾倾城和童贯在电话里说得那些话语真是让他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他还是忍不住会心疼,忍不住会心软。

没办法,喜欢她了就是喜欢她。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和他最最憎恶厌恨的人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他都决心和她不离不弃,一世相缠。

只要能将别的男人从她心里连根拔去,她真的,从此就会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爱惜的宝贝……

顾倾城却还是不停地哭,正是初秋季节,天气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她一直光着双什么也没有穿,洁白的肌肤上很快浮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因为冷也因为心里发寒,身子瑟瑟发抖。

钱铭发现了,立即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包裹住了她袒露在外的身体,温和地帮她擦拭着眼泪:“倾城,别哭,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不值得你爱,我和你才是命定的一对。”

“你别碰我!”顾倾城突然用手肘大力地把他推开,泪痕狼藉地怒吼:“滚开!”

钱铭咬咬牙齿,忍耐地压下自己又即将要蔓延而起的火气,尽量好声好气地说:“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反正就是比你好!”想起方才所受到的那番肆意玩弄,顾倾城屈辱地说不下去,再度失声痛哭:“至少他不会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至少他不会把我捆起来,像个畜生一样地欺辱我……”

钱铭这才记起她的双手还一直被他捆在一起,赶紧揽过她帮她解开了领带。

只见顾倾城细嫩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红痕,一时半会儿绝对消除不了。

钱铭的心又是一疼,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太粗心,一面拉过了她的手爱怜地抚摸着那几道印记深刻的勒痕,一面愧疚地说:“倾城,对不起,我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喜欢?”顾倾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凄然的冷笑,抽出自己刚刚获得自由的右手,用尽全身气力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你懂得什么叫喜欢?不要侮辱了喜欢这两个字!”

响亮又凶悍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钱铭俊逸袭人的脸容上,让两个人的身体都震了一震。

钱铭抬手抚了抚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原本布满心痛和歉疚的黑眸迅速升腾起狂暴的怒焰。

是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就连他从小尊重爱戴的母亲,也从来没有这样无情地打过他的脸。

可是这个顾倾城,却一次次无视他的容忍,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把他男性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

她不过,就是仗着他喜欢她吧。所以才能在他的面前如此趾高气扬,肆无忌惮!

这样没心没肝又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有什么理由对她客气?还有什么理由总是记挂着她,怜惜着她?

顾伟斌的女儿,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良无辜的小绵羊……

钱铭霍然起身,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一脸倔强不屈女孩,双拳紧紧地捏在了一起,额上青筋毕现:“顾倾城,你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铁石心肠?还是根本就没有长心?我对你的好,你全部看不见!非要逼得我对你恶脸相向才肯罢休吗?”

“你又不是没有对我恶脸相向过,还装什么斯文人士?”顾倾城毫不在乎,嗤之以鼻地回敬道。

当然,她没有忘记用他的那件西服把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

第201章 斗争

在刚才的那场力量悬殊的争斗之中,她的有些衣物已经被他蛮横的大手无情扯烂,根本无法再穿。·所以此刻除了同他吵架,她还在焦灼地琢磨着,该怎样离开这里?

“对,我不用对你装斯文。”钱铭怒极反笑,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轻佻地眯起了黑亮如玉的眼眸:“或者你是希望,我仍然像刚才那样强横野蛮地对待你,你才会听话?”

“钱铭!你给我滚开!”顾倾城再度被他成功激怒,恶狠狠地打开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滚?”钱铭冷酷地一挑唇角,俯身贴近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低语:“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连今天的正餐都没有吃到,又怎么舍得离开?”

“你……要干嘛?”顾倾城紧张地吸了一口凉气,身子情不自禁往沙发的里面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吃什么都行,不许再……吃我!”

“哈哈,倾城,你可真可爱。”钱铭不由抚额大笑,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星眸,熠熠闪亮地注视着她,看起来含义深深:“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另类的邀请?”

“怎么会?”顾倾城倏地涨红了脸,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节奏,只好掩饰地扭过了头去:“你走开!”

这副慌乱不安的样子落在钱铭那不安分的眼睛里,被他自作主张地理解为女孩的半推半就和欲拒还迎。

他立即感到自己刚刚冷却了一点的身体又像是被点燃了火药库,下身某个部位也迅速地膨胀挺起来,于是十分理所当然地弯身抱起顾倾城:“宝贝,我们去床上。”

没想到顾倾城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了惊憾人心的力量,她奋力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就那样用他的衣服包裹着自己,打着赤脚走到窗边,脸色冰寒,语气决绝:“钱铭,你如果再敢对我乱来一下,我就立马从这二十八楼跳下去!”

钱铭看着她那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模样,背上登时炸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蹙紧了浓黑的剑眉说:“倾城,你何必这么固执?快过来!”

“我就是这么固执!”顾倾城的声音更加尖锐,眼圈却情不自禁地泛红,泪光在她那乌黑美丽的大眼睛里莹然闪烁,却始终没有掉下来:“钱铭,你今天已经把我玩弄够了也侮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让我陪你上床,做你一辈子的性玩偶吗?不可能!我宁愿去死!”

女孩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表情让钱铭又恼又痛,不由挫败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胸口一阵郁积发堵。

他不过是想得到她,从身到心地拥有她,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心。却不曾想,让两个人都这么痛苦难受……

“倾城,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终于,钱铭深深地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我不是玩弄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欺负你。我只想要保护你,好好地爱护你照顾你,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像今天这样,我也只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真心把你当做我未来的妻子。”

“妻子你会捆住她的手吗?妻子你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乱来吗?那谁要是当了你的妻子,可真够悲哀的!”顾倾城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心中却因为他这几句坦诚又不失深情的话语轻轻波动了一下。

“那时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钱铭这一刻的态度十分好,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地嘀咕着说:“再说,我不是也给你快乐了吗?那会儿你也挺享受的,叫得让我的魂都快要掉了。”

“胡说八道!”顾倾城顿时面红耳赤,神情激烈愤慨的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猫:“我根本没有享受好不好!只觉得是煎熬是折磨!”

“呃,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钱铭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倾城,可能这事,咱们俩还需要多多磨合练习。”

“呸!鬼才跟你磨合练习!”顾倾城的脸颊再度飞上了艳丽的红霞,然而莫名其妙的,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好像有些安慰似的。

只因为,听说了他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

钱铭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多了几分软融,不由微微钱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搂住她:“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换你捆我的手。”

他一靠近,顾倾城却又恢复了所有的理智,满脸厌恶地竖起了全身利刺:“你别碰我!”

“倾城,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呢?”钱铭放下了手臂,忍耐地说:“不要无理取闹。”

真的,他还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好言好语跟她说了那么久的好话,她却还是不领情。任他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谁在无理取闹?我本来就不高兴,难道还有什么必要讨你的欢心吗?”顾倾城冷冷地说:“你也别指望我看到你会高兴,因为我现在,只觉得你恶心!”

是的,也许原本她对他,还有着几分说不清楚的特殊感觉。

可是经过了今天下午,经过了刚才那样一场难以启齿的难堪经,被他强制性的脱掉衣服,强制性地侵犯爱抚。她觉得自己像足了他的一个玩物,什么美好温情的感觉都没有了……

“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不可忍受吗?”钱铭的语气微微冷沉下来,神情中仿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捕捉不到。

“是!”顾倾城简单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冷若冰霜地扭过头去:“钱总,请你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钱铭紧锁双眉凝视着她,黑眸中的色彩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好几种,好半天才咬咬牙说:“好!我打电话。”

他不再看顾倾城,漠无表情地走到办公桌边坐下,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便开始处理公务。好像又回复到了紧张有序的工作时间,变身为铁面无私的冷傲总裁,再也没有搭理顾倾城一句。

顾倾城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凭着她与钱铭的多次激烈过招,她知道,只要他摆出了这么一副人家欠了他的债没还的样子,就是不打算再招惹她了。

看来这个贪得无厌的变态色狼,今天终于打算放过她了……

虽然危险暂时得以解除,可是眼前这种情况却着实令人尴尬,尤其是在顾倾城还下身光裸,衣不蔽体的情况之下。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等待衣服送过来的难捱时间?原本准备走到沙发边坐下,可是一想到刚才就是在那里,她被钱铭当成一个性玩偶般百般欺凌玩弄,她就仿佛有了心理障碍。不愿意再坐那张承载了她的屈辱经的宽大沙发,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那边。

于是,顾倾城只好裹着钱铭的衣服又走回到了窗边,故作平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能平静。就像塞满了千头万绪的乱麻绳似的,找不到一丝丝头绪,沮丧懊恼极了。

因为,经过了今天下午的这件事情。她和钱铭之间,似乎就更加牵扯不清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不对,他并没有脱光,他一直还是衣冠楚楚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赤身体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她亏大了。而那个恶心变态的坏男人,一星半点的损失也没有,只是又占到了她的大便宜。

还有一件窝心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一个处女?被男人这样过,是不是就表示有了性经?

虽然钱铭并没有和她真正进行到最后那实质性的一步,可是她身体最隐秘宝贵的部位都已经被他全线攻占,被他肆无忌惮地看过摸过也亲过了。这么亲近直接的接触,不也就和发生了那种关系差不多吗?

“好,只要你不后悔!”钱铭紧咬牙关吐出一句话,俊朗袭人的脸容上,布满了深不可测的森冷寒意,宛如一个掌控一切的冷酷君王:“顾倾城,我会等着有一天,你哭着求着回来让我要你!”

“永远不可能!”满心的愤懑恼怒之下,顾倾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这句阴鸷话语里所包含的深刻含义,不屑地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一直到她的脚步声跑远得一点都听不到了,钱铭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犹如一尊沉默又孤寂的石雕。

然而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不知不觉紧紧握成了拳头,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这时,许林带着几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走了进来:“钱总,您还没有回家么?”

钱铭从自己那纷乱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漠无表情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漠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我去帮您订饭。”许林立即周到地说。

“不用,你回去吧。”钱铭淡淡地回绝。

“哦。”许林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坦然说道:“钱总,我刚才看到顾小姐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见我在楼道那儿,她连电梯都没有等,就匆匆忙忙跑下楼了。”

钱铭一言未发,冷峻不羁的面容却显得更加酷寒难测,空气中仿佛有一道阴沉的寒流重重袭过,让人无端觉得周身发冷。

许林耐心地等待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便又说:“钱总,那您忙吧,我先走了。”

“你去跟着她。”钱铭此时,却冷冷沉沉地开了口,语调有点沙哑,也有点缓慢,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说:“看好一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了。”

“好的,总裁,您放心吧。”许林爽快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而坐在钱适老板椅上的钱铭,却抬起手指疲惫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心底感到从所未有过的烦闷与躁乱……

确实,为了避开和许林打照面,顾倾城一连跑了好几层楼梯,直到气喘吁吁感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去乘坐电梯。

她现在,谁都不想看见。

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像一场难于启齿的无情恶梦,粉碎了她心中对感情的所有美好幻想。

她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仓皇跑出凯越集团大楼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上已是一片华灯流彩的绚丽夜景。

顾倾城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走着,也不打算搭车,只想就这样漫无目无拘无束的地走一阵子。

冷不防身子一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被两条强而有力的臂膀大力拉入了怀中:“倾城!”

顾倾城抬起眼眸一看,不由愣住了:“贯哥,你还没有走?”

“你很希望我走吗?”童贯眸色幽深地俯视着她,俊雅清秀的容颜很不好看,透露着明显的焦躁和不满:“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你终于下来了,看到我就是这样一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贯哥,我只是以为你可能早就走了……”顾倾城纠结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同时也感到深深的难堪。

毕竟,她和钱铭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最隐秘的那道界限。

此时在面对着自己从小就当做准男友和准爱人来看待的童贯的时候,她的心情自然更加愧疚难言。

“我怎么可能早走?倾城,你难道还不懂我?你没有来,我的心一分一秒都不能踏实。”童贯激动地提高了声调,深锐的视线,充满审视意味地锁定在她那不自然的脸上:“你和钱铭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那个时候,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贯哥……”顾倾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就像冬天的雪人那样煞白,紧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地说:“你别问了……”

“我为什么不能问?”童贯加重力道钳紧了她的身体,眼神变得更为冷寒愤怒:“倾城!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告诉我,刚才那会儿,他对你做什么了?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

“贯哥!”顾倾城再也无可忍受,今天下午在两个男人面前受到的逼迫和委屈让她的情绪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她抬起头来与他静静地对视着,泪雾渐渐盈满了双眼,就像挂满了晶莹露水的黑葡萄:“我们分手吧!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洁无暇的顾倾城了,你忘了我吧,也不要再逼问我了……”

“你真的……和他上床了?”童贯定定地瞪视着她,那双深邃明亮的黑眸,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神采。

“我不愿意……可是,我抗不过他的力气……”所有的屈辱和悲哀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顾倾城断断续续地说着,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纷纷扬扬布了一脸。

“所以,你就什么都让他做了?什么都跟他发生了?”童贯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声音和神色都冷得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倾城,你可真让我失望。”

这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像最锋利的刀剑一样,从顾倾城原本就伤痕深重的心头狠狠划过,一刀一刀刻出了血来。

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可悲,而这个她从小就依赖眷恋着的男人,也第一次,让她有了陌生与心寒的感觉。

顾倾城再也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抬起手背擦干了眼泪,越过童贯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

“倾城!”原本黯然矗立着的童贯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了她,急切地将她搂进怀中:“对不起,我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说错话,原谅我!”

顾倾城倔强地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将她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不翼而飞似的,嘴里也在不停地解释:“倾城,对不起,我是气昏头了。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一分一秒都不能失去你。”

“可我,已经和钱铭……”顾倾城的心里一酸,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哭得像个哀伤无助的孩子:“贯哥,你难道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童贯叹息着搂紧了她,声音沙哑而又冷幽暗沉:“但是,这不能怪你是不是?是钱铭欺人太甚,他,才是最可恨的罪魁祸首!”

顾倾城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充满了五味陈杂的难过,一时没有说话。

童贯缓缓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又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说:“钱铭这个恶棍欺人太甚,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准备怎么做?”顾倾城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贯哥,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千万别冲动啊!”

“我当然不会冲动,我如果冲动,刚才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了!”童贯愤恨地咬了咬牙齿,黑深的眼眸,闪烁不定地变换了几种色彩,最后只剩下幽深的冷芒:“总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争斗,倾城你别管,我自会有分寸。”

顾倾城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中隐隐约约总有种不能踏实的感觉,想了想又说:“贯哥,我以后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你别太生气了,也别和钱铭硬拼……”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他?”童贯被她这句话说得很不高兴,冷冷地打断了她说:“倾城,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牢牢地踩在脚下,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顾倾城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注视着他,幽幽说道:“贯哥,我是怕你受到什么伤害……”

“你放心吧,我现在之所以忍着没有和他正面冲突,就是还在养精蓄锐。”童贯声色冷沉,满面满目都透露着志在必得的信心和锋芒:“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顾倾城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什么都没有再说。

童贯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表现太过于激愤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收敛住自己乱糟糟的情绪,语调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温和:“倾城,我们先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吃了。”顾倾城摇摇头说:“贯哥,我不太钱服,想回家休息。”

“那也总得吃饭啊。”童贯不由蹙了蹙眉头。

“我真的不想吃。”顾倾城勉强地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童贯低头看了看在一天之中变得形容憔悴的女孩,不忍心再勉强她,招手拦下了一辆车:“好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开得飞快的出租车里,两个人都显得异常沉默。一路上,几乎一句话都没有交谈。

在顾倾城住的小区下了车之后,童贯才开口问道:“你楼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只有零食和冷饮。”顾倾城老老实实地说。

“算了,你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再上去。”童贯说着,抬脚便往不远处的小区超市走去。

“哎,你要买什么啊?”顾倾城急忙叫住了他问。

“你本来就不钱服,只吃零食怎么行?”童贯站住脚步,俊雅清逸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少见的温柔,虽然浅淡,却激荡人心:“我记得你小时候一饿,就最爱吵着吃三鲜面,我去买了煮给你吃。”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还一直记得,我小时候那些细枝末叶的小事。

顾倾城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远,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今天一整天所承受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因为他这简单随意的一句话,似乎都烟消云散,变得很轻很轻了……

童贯很快就买来了下三鲜面所需要的全部材料,回到楼上就开始忙碌起来。

等到顾倾城去卫生间里细细致致冲完一个热水澡出来,他已经将两碗香气四溢的面条端端正正地摆到了餐桌上,只等着她入座品尝了。

顾倾城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两碗三鲜面下得还真是像模像样,有味有色。

清亮的面汤,细白的面条,色泽鲜嫩的西红柿片,刀工匀称的瘦肉丝……

“哇,贯哥,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么高的手艺呀?”顾倾城本来是真的没有太多食欲的,此时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这面条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我在英国的那几年,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开火做饭。”童贯温和地笑了笑,体贴地递了一双筷子给她:“觉得好吃就赶紧坐下来吃吧。”

“贯哥,你真厉害!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顾倾城由衷地夸赞了他一句。

第202章 听话

“呵呵,有你这么夸一个男人的吗?”童贯忍俊不禁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眼神柔和而又充满宠溺:“快吃吧,一会儿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顾倾城听话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品尝起这碗最让她感动与珍惜的面条。

童贯微笑地注视着大口大口吃面条的女孩,心中波澜起伏,百感交集,涌荡起挥之不去的柔情蜜意。

这一刻的气氛,格外温馨,也格外和睦。

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们俩亲密无间地在一起,那无忧无虑纯真无暇的少年时光……

而此时,许林也正在向钱铭一五一十地汇报他一路跟随着顾倾城所看到的全部情况:“顾小姐出来后就遇到了童贯先生,她趴在童先生的怀里哭了一阵子,后来两人好像闹了一点别扭,顾小姐一个人先走了。童先生又追上了她,然后他们一起坐车回了阳光家园小区。”

“这时候呢?”电话那端,钱铭的声音生硬冷沉,听不出丝毫的起伏:“童贯出来没有?”

“呃,没有……”许林不由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说:“童先生还在楼上没有下来,他先去超市里买了菜和面条,应该是上去和顾小姐一起做饭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跟着她了。”钱铭声如寒冰地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许林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驾车掉头离开。

虽然明知道把今天看到的情况如实说了,老板的心里一定会更生气更不好受。

可是,作为一个跟随在老板身边多年的得力助手,这些事情他不可能瞒着他。必须得实话实说,连一点点细微的枝节都不能疏漏……

钱铭此时,依然冷若冰山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简直阴郁烦闷到了极点,连饭都不想吃。

他的心,就像被泼上了上百桶高标号的汽油,燃起了想压也压不下去的熊熊怒火。

倾城啊倾城,你可真够绝情的!

你的房间,连我都没有进去过,你却一下子就把童贯带回去了。还跟他像夫妻一样地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为他洗手作汤羹!

你简直把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当成了路边的垃圾在践踏!

我对你的好,你全部看不见。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个不知道哪一点点好的童贯!我还有什么必要怜惜你?疼爱你?

好吧,倾城,既然你如此绝情绝意,我也不会再对你讲什么仁慈!

就像我刚刚对你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跑回来,哭着求着让我要了你!把你们顾家欠我的一切,从你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钱铭冷冷地咬紧了牙关,漆黑如墨的眼眸,滑过森林野兽一样的残酷冷芒……

吃完了面条,童贯依然没有让顾倾城动手,自己主动洗好了碗筷,又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顾倾城站在门边,看着他忙碌而挺拔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激烈浪花。

这样一种平淡却又不失幸福的生活,正是她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如今,终于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她,却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纯真无暇的顾倾城。

尽管只有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却觉得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仿佛都已疲累不堪,有了抹不去的污痕和瑕疵……

童贯弄好了一切,转身看到顾倾城正倚着门框怔怔地看着自己,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红通通的。

他的心里一动,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傻丫头,怎么了?”

“贯哥!你还要我吗?”顾倾城纠结万千地扑进他的怀中,哭得像个委屈无尽的孩子:“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当然要你!”童贯不由叹了口气,温和地安抚着她说:“倾城,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可你去了英国的那几年,为什么一次都不跟我联系?我想要找你也找不到。”此刻,顾倾城想起了这个一直横亘在她心中,令她百思都不得其解的问题,当即问了出来。

“我那时,是迫不得已,有特殊的缘由。”童贯略微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到外面,我慢慢跟讲给你听吧。”

两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顾倾城扑闪着水汪清亮的大眼睛,满面疑惑和期待地看着他。

童贯又微微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倾城,其实那时候,不是我不想和你联系。而是顾叔特别交代过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

“啊?我爸爸?”顾倾城顿时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我爸爸不是一直挺喜欢你的吗?他总说他没有儿子,但你就像他的亲生儿子一样,怎么可能又不让你和我来往?”

“说是这样说,可是,义子毕竟不同于亲子。如果真的要娶你,他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童贯苦涩地笑了一下,低沉又缓慢地说:“我家里环境那么差,都是靠你爸爸资助才能顺利出国留学。在我出国的前几天,他专门郑重其事地找我谈了一场话,说是会给我一个光明的前途。但前提是,我绝对不能再纠缠你,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将来要结婚的对象,必定是家世身份都十分显赫的人。而我,顶多只能和你保持最单纯的兄妹关系。”

“爸爸怎么能这样?”顾倾城震惊极了,蹙紧了柳芽儿一般的秀丽双眉,气愤地质问:“难道你也就为了那所谓的光明前途,答应了他?真的决定不和我在一起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童贯抿了抿嘴唇,抬起眼眸与她平静对视:“倾城,我那时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保证给你幸福?”

“可是你什么都不说就斩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那只能让我更痛苦!”顾倾城真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姗姗来迟的真相,心底一片冰凉,眼圈又忍不住开始泛红:“就因为爸爸的那几句话,你就愿意放弃我,放弃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贯哥,你这样让我怎么还能相信你?以后如果有了别的特殊缘由,你是不是同样也会一言不发就离开我?”

童贯沉默了片刻,将她温柔地揽进怀里:“不会的,倾城,请原谅我那时的身不由己,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顾倾城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烦乱,闷闷不乐地问:“既然爸爸那时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也因此真的疏远了我,为什么现在又敢对我表白了?”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童贯,我有信心让你永远像个骄傲公主那样幸福地生活下去。”童贯拥紧了她,言谈间充满了感慨万千的自信与欣慰:“这段时间我尽心尽力在鸿利做事,尤其是这次,我力挽狂澜让鸿利转危为安,顾叔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已经不反对我重新追求你照顾你了。”

“哦,原来你所有的事情,都还是听我爸爸的。”顾倾城却越发感到意兴阑珊。

“倾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童贯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双手捧起她的脸,十分认真地说:“我是因为爱你才决定留在鸿利的,不然我完全可以去有更大发展前景的地方工作。我之所以最终选择了留下来,除了顾叔的极力挽留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你。”

顾倾城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尤其是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在他们失去音讯的那几年,其实都是她爸爸从中作梗,并不完全是童贯的过错。

已经错失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时到如今,她不想再过多责怪他,便柔声说道:“贯哥,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有什么再大的波折坎坷,一定要对我坦诚相告。将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好好珍惜。”

“嗯,我答应你。”童贯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天,他们两个就这样心平气和,推心置腹地谈了很久。

直到夜色渐深,顾倾城困倦地打了几个呵欠,童贯才起身告辞。

睡觉的时候,顾倾城又清晰地感觉到了从下身传来的那种异样的疼痛,不觉又想起了下午在钱铭的办公室,他对她所做的那荒唐不堪的一切。

他像个疯子一般在她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侵略舐,而她那时,也像是被几千万伏的高压电流击中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既觉得羞耻无比,可是却又似乎隐隐约约地体验到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快慰……

天!顾倾城!你怎么了?他是变态色狼,你难道也受了他的蛊惑跟着一起堕落了吗?

想着想着,顾倾城的浑身上下都火烧火燎地滚烫起来。

她掩饰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在心里默默地说:还好,贯哥没有计较这次的事。以后,我也一定要强大厉害起来,再不给那厚颜无耻的色狼有丝毫可乘之机……

她以为自己是想起了那些羞躁难当的事情身体发烫,可大约是下午那时被钱铭脱掉衣服折腾得太久。

夜里,顾倾城竟然罕见地发起烧来。喉咙干痛,四肢无力,整个人都十分的难受。

这个时刻,一人独居的缺陷就显而易见地暴露了出来。

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身上时冷时热,脑门一抽一抽地发着痛。

摸出手机一看,才半夜两点钟。

真想有人给她倒一杯热水,拿一点退烧药给她吃或者带她去打一下退烧针啊。

可是,她能找谁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再也没有人会在深更半夜给她端茶送水,照顾她吃药打针了……

不对,好像有过那么一个人,也曾经体贴入微地喂她吃过药。她也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他像妈妈……

只是,她怎么可能找他?她绝对不会再找他!

从今以后,她都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纠缠了!

微微犹疑了一下,顾倾城昏昏沉沉地拨通了童贯的电话。

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传来童贯略含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显然是在熟睡之中刚刚被吵醒的:“喂,哪位?”

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的电话号码?顾倾城的心里倏然间掠过一阵无法言喻的失望,脑门似乎更加疼了:“贯哥……”

“倾城,怎么了?”听到是顾倾城,童贯的睡意登时清醒了大半,可是依然感到很不能理解:“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有事吗?”

顾倾城下意识地抿了抿自己干枯发白的嘴唇,轻声地说:“没事,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哦,现在太晚了,不是聊天的时间,你赶紧睡吧。”童贯的唇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温和地说道:“明天我来看你。”

“好。”顾倾城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再也没有说什么,轻轻挂断了电话。

浑身虚脱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会儿,顾倾城还是强撑着精神爬了起来。

发烧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吃点药控制一下,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经受不住。

厨房里连现成的热水也没有,最后,她只好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凉水,找了两颗感冒药胡乱吞了下去。

那天整整一夜,顾倾城都睡得很不安宁,也格外怀念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的妈妈……

幸好第二天上午,童贯早早地就过来了。

看到一夜之间变得形容憔悴,完全失去了从前青春活力的女孩,他不禁大为自责,赶紧心急火燎把她带到了医院。

在医院挂了两天吊针,又有童贯悉心照顾陪伴着她,顾倾城的精神和体力好了不少。那一晚因为生病了无人过问而产生的那一丝丝的孤单和失落感,也渐渐地消除了。

她觉得,如果能一直和童贯这样平安和睦地相处下去,其实也挺不错的。

同甘共苦细水长流的宁静生活,正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周一早上,尽管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顾倾城还是收拾齐整打起精神去上班了。

她从来不习惯请假,对自己要求也算严格。只要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万不得已的事情,她是不会无故耽误工作的。

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最拥挤的高峰期。

两部电梯正好都往上升去了,一时也没有别的人来,顾倾城便安静地站在大厅下面等待着。

然而说巧不巧,还没有容她好好缓下一口气,迎面便走来了一个俊逸潇洒的人影,极为惹人注目。

步履稳健,风采卓然,浑身上下都向外渗透着凛然不可接近的强势气息,不是那个最最无耻最最让她厌恶憎恨的大色狼又是谁?

顾倾城的心不能自抑地重重一跳,瞬间有点想要从这里遁地消失,本来就气色不佳的脸容变得更加苍白无血。

钱铭显然比她镇静自若多了,大模大样地走到电梯前站好。目不斜视,神情疏冷,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正惶然不安调转开视线不看他的美丽女孩。

顾倾城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了,真想立马掉头走掉,哪怕爬楼梯上去也比跟这样一个人别别扭扭地呆在一起强。

可是从这里爬到二十八楼显然很不现实,何况她的身体这两天本来就虚弱。

她只有默默地忍耐着这难堪又难捱的尴尬气氛,在心中烦躁地思忖:很多大公司不都有总裁专用梯吗?他这么讲派头的人,为什么不弄一个?不管了,等下电梯来了,他上我就不上,反正不跟他同乘一部电梯……

过了一会儿,有一部电梯先下来了。

钱铭从容不迫地跨了进去,却没有立即合上电梯大门,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还在门外纠结磨蹭的女孩,明显是等着她有所反应。

顾倾城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心理压力,假装低下头认真地翻弄着包包里的东西,故意不和他对视,也故意不走进去。

这没心没肝的笨女人!大概非要我给她点颜色看才会老实!钱铭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忍不住又想要发火了。

“等一等!”正在这时候,何晶从大厅门边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看顾倾城还站在外面,赶紧拉了拉她说:“倾城,你干嘛呢?快进去呀!都要迟到了。”

“我不急,等下一部。”顾倾城抿了抿嘴唇,略显不自然地说。

“为什么呀?明明电梯那么空。”何晶奇怪极了,一转眼却看到了阴沉着脸站在电梯里的钱铭,仿若倏然间明白过来,当即热情又不失恭敬地同他打了声招唿:“钱总早,您也在啊。”

“要上就快进来!”钱铭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满面满目都是掩盖不在的阴戾与冷厉。

呃,何晶看了看依然一脸倔强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脚步的顾倾城,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钱总,您先上吧,我陪倾城等下一趟好了。”

钱铭什么也没有再说,冷冷地抬起手指按下了关门键,电梯向着二十八楼的方向直升而去。

何晶微微钱了一口气,看着也明显放松下来的顾倾城,不无好奇地问:“倾城,你怎么了?难道怕和钱总一起乘电梯?”

“是啊。”钱铭一走,顾倾城就感觉自在自如多了,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胆子小,跟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一起,难免会紧张。”

“可是也不至于会紧张成这样子吧,连坐个电梯都要躲?”何晶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忽然又想起了从前的一件事,当即一阵见血地说道:“不对呀,我明明记得你胆子挺大的。在钱总去港市出差的那天,因为设计方案的事,你还跟他各不相让地争论了,把钱总气得够呛。”

顾倾城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多天前发生的一件小事,脸颊不由微微一红,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了,只能含煳其辞地说:“那天之后我就后悔了……”

幸好第二部电梯及时地下来了,也有另外的同事跟她们一起搭乘,何晶才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同她讨论下去。

上午时,顾倾城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修改度假村的设计稿。

她一向公私分明,不会让个人恩怨影响到自己的本职工作。

虽然这两天一想起钱铭她就头痛心烦,但是上周五钱铭专门针对度假村设计方案提出的意见,她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毕竟是刚刚发过烧打过针的人,精神体力怎么样都不如从前那样充沛有神。

只对着电脑弄了一会儿,顾倾城就感到疲累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明,只能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暂时休息一阵子。

这时,许林却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说:“顾小姐,请准备一下,钱总要去度假村工地视察施工进度,你一起去。”

“我也去?”顾倾城有些吃惊,顿时觉得更加疲惫无力。

她今天实在是不想动,可是却也知道,作为一名承担这项工程的主要设计师,是不能拒绝客户提出的这个要求的。

只是,钱铭哪天去看现场不好,非得要这时去?

唉,简直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又给她本来就病恹恹的身体雪上加霜了!

“是的,请尽量快一点,车子在下面等。”许林的表情非常公式化,语气虽然依然客气,但是无形之中却又透露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漠,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她似的。

顾倾城也顾不得过多思虑为什么许林对她的态度会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味了,咬咬牙站了起来:“好,我马上下去。”

许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拿着包包下了楼,顾倾城看到,钱铭的车就停在大厦门口,司机依然是上次送过她的那个。许林也在楼下,但是却没有看到钱铭。

或许这就是所谓最有派头的重要人物,一般总是要到最后才会出现吧。

顾倾城有心想要先上车,可是看到看许林一直面色严峻地站在车边,又觉得就这样自顾自先坐进去实在是不太礼貌,只好同他一起沉闷地站在车外等待着。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以后,钱铭才不急不缓地从大楼里踱步而出。

依然是早上那副谁欠了他一大笔债没还的阴沉嘴脸,神色酷冷,气势凌厉。也依然像是没有看到顾倾城一样,连眼尾都没有往她站着的那块地方扫一下。

许林帮他拉开了车门,钱铭漠无表情地坐了进去,全然没有招唿谁一声的意思。

顾倾城略微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坐到副驾座的位置,这样至少可以和钱铭保持稍微远一些的距离。

第203章 反应

可是她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刚刚走过去,许林已经先她一步坐进了副驾座,并且十分轻巧地带上了车门。·

顾倾城悻悻然地咬了咬牙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再度走回到后面与钱铭同坐。

度假村的地址距离城区还比较远,开这样的豪华小车都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车里的气氛依然十分无趣,大家都默然无语神情肃然地干坐着,没有一个人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除了许林的电话时不时响起,他时不时会向钱铭汇报一下工作上的事宜,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

顾倾城的身体紧紧地挨在车门边上,眼睛始终坚定不移地盯着车窗外面,和钱铭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楚汉界限。

反正她今天只是奉命行事陪着客户来看施工现场,公事公办而已。不需要没话找话,更不需要刻意讨好谁迁就谁……

钱铭冷沉着一张冰寒酷脸,闷闷不乐地感受着女孩对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疏离与冷淡,情知她已经又把自己视为了可怕的洪水勐兽,心情更加不好。

这两天他虽然没有联系过顾倾城,可是却也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和童贯在一起。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那温馨甜蜜,亲密无间的情景。

这使他的心,就像是在被泼了几百锅热油的火海之中焚烧煎熬,嫉妒愤怒得难以忍受。也使他更加坚定了,用最快速度摧毁这个女孩所倚赖的那一切背景的决心……

就在这样一种古怪压抑得让人心惊的氛围之中,车子终于到达了工地。

钱铭率先下了车,许林也很快地跟上去了,早有一群工程师或者是工头之类的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大家一起簇拥着钱铭往工地深处走去,没有人理会也随之跟在后面下车的顾倾城。

室外工程已经破土动工,大型吊车卡车不断进出,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轰隆声阵阵。

顾倾城也不知道钱铭今天会突然发神经喊她来工地,还穿着半高的细跟皮鞋,走在这样高低不平的路面自然十分吃力。

再加上她还生着病,本来也不如平日那般生龙活虎,很快就跟不上他们了。

钱铭带着那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着,这儿指指,那儿看看,一派潜心工作指挥有方的模样。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是以前,顾倾城肯定很欣赏他这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风采。

可是现在,她高一脚底一脚地跟着他们赶路。眼睛被扬起的尘沙吹得都快要睁不开,脚下也走得战战兢兢,只觉得真是活受罪,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委屈与烦躁。

忽然,前面那一大群男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向她所在的方位。

顾倾城起先不明所以,后来才发现主要是钱铭停下了脚步,正皱着眉头看她。随后他无动于衷地扭过头,跟身边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淡淡地说了句什么。

于是,那个人很快地跑开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安全头盔,殷勤地递给顾倾城:“小姐,您把这个戴着。”

顾倾城不以为意地接了过来,心中暗想:真要为我着想你就别让我跟着往里面走了啊,送一顶这样的安全帽来算什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显然钱铭是听不到她这几句发自肺腑的心声的,看她老老实实戴好了头盔,便又回转身继续同那群人一起专心致志地视察工地。

顾倾城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风沙太大视线受阻,一不留神脚下一崴,陷进路面的一个大坑。

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遍布着砂石尘泥的地面,膝盖手掌都火辣辣地疼痛。这副样子如果有人帮忙拍摄下来,一定相当狼狈。

顾倾城忍着疼坐起来一看,今天刚换的长筒丝袜摔出了一个大洞,膝盖处也擦破了一大块皮,正往外冒着殷红的血珠。方才重重着地的手掌心就更可怕了,血肉模煳地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还沾着沙土,看起来就吓人。

她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做这样的设计师还真是辛苦,说好听点是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都市白领,可其实有时候就跟个做苦力的民工差不多。真要把她惹烦了,不做也罢……

钱铭正在听一位工程师汇报施工进童,压根就没留意到后面那位娇滴滴的小姐已经摔了跤。

许林先首先注意到了身后那无法让人忽视的一幕,瞅了个空隙对他说:“钱总,顾小姐摔倒了。”

钱铭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傻女人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揉眼泪,好像摔疼了站不起来似的。·

他心底压抑很久的火苗腾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从胸腔一直烧到了头发梢。

真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笨更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了,连走个路都会摔跤!偏偏还动不动就爱斗气逞强,好像她比谁都强悍厉害似的……

心中又急又气又还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丢下一大群等待他指示工作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顾倾城一边哭一边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冷怒迭加的斥责:“你怎么这么笨?走个路都走不好!”

抬头一看,只见钱铭那张人神共愤的俊朗脸容就停在她的头顶之上,正带着七分恼怒三分不耐,恶狠狠地瞪着她。

顾倾城本来重重摔了一跤就在自怨自艾,又被他这样凶神恶煞的一吼,一时间更是气愤伤心得要命。

她不想理他,自己扶着腿站了起来,刚才还肆意流淌着的眼泪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再怎样,她也不要在他面前服软!更不要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的脆弱与无助!

钱铭看着她那一脸倔强与冷漠的样子就来气,当下冷冰冰地挖苦道:“你看看你,像是出来做事的吗?到工地来还穿高跟鞋和裙子?你以为是来参加时装表演?”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的郁闷委屈在这一刻都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顾倾城通红着眼睛,连珠带炮地吼道:“我弄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又没有提前通知我,我怎么知道今天要来看工地?再说哪有女人来这种地方?我是做室内设计的,不是建筑装修工!你让我来看这一片还什么都不是的秃山野地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故意整我对吧!”

钱铭忍耐地拧了拧眉头,有心想要问问她伤得怎样?最终却还是硬着心肠忍住了,只是漠无表情地说:“算了,你回车里等着去吧。”

顾倾城冷冷地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却不想刚刚踏出一步,膝盖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歪差点又倒下去。

“真笨!”钱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却依然不忘恶意十足地讽刺了她一句:“不行就不要逞能!”

“谁逞能了?!你才笨!你全家都笨!”顾倾城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还想不顾一切地往前走。

钱铭这才看到她的右腿上摔破了那么大一块,还有手掌心也是血痕一片。

见鬼!之前只顾看她泪痕狼藉的小脸了,都没有注意到她摔成了这样。

不由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打横抱进怀里,咬牙切齿地低吼:“傻女人!你不要命了吗?腿伤得这么狠,怎么不说?”

“不要你管!我凭什么跟你说!”顾倾城一点儿也不领情,大力反抗着想要从他的臂弯里跳下来。

“我非要管!”钱铭忍着怒气吼了句,紧紧箍住她乱蹬乱挣的身体往停车处走去:“你最好别乱动!免得要真出了什么事,还得算是我的责任!”

一被他这样强硬霸道地控制住了手脚,顾倾城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周五下午在他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她越发激动,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你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钱铭真想就这样把她扔到地上不管算了,可是看她那血肉模煳的伤口又实在是不能忍心,只有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前走。

不然,他真担心他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冒出一些更难听更伤害她的话语。

顾倾城真心不愿意再同他这样接近,可是又挣脱不过他强横有力的束缚。

又急又气又无奈之下,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灵的极度疲惫,最后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尽情宣泄的孩子。

钱铭被她那悲痛欲绝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只能叹着气投降:“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现在不能走,我把你抱到车边就放下来。”

没想到他这样一说,顾倾城反而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直掉,稀里哗啦煳了一脸。

不过令钱铭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的人倒是逐渐老实了下来,软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胸前不再挣扎,好像是终于折腾够了没有气力再动。

到了车前,正在车中等候的司机一看总裁抱着顾倾城过来了,赶紧下车帮他们打开了车门,关切地问道:“钱总,顾小姐怎么了?”

“她在工地摔了一跤。”钱铭把顾倾城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你要不要先去附近的卫生院里包扎一下?”

他其实很想说,你别害怕,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看到顾倾城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他知道他此刻就是说了这话,也很有可能是在她那儿碰一个冷钉子,于是只有摆出这么一副不太在意的腔调。

果然,顾倾城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小声地呜咽,既不看他,也不理他。

一旁的司机眼看着总裁的脸色又要多云转阴,赶紧说道:“钱总,您如果有事就先忙着,我送顾小姐去医院。”

钱铭又冷寒着脸色看了一眼顾倾城,顾倾城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咬了咬牙齿,转过头不带丝毫表情地对司机说:“也好,我这边根本走不开,你带她去医院随便看下吧。”

说罢,他便调转身体大步走回了工地,心里着实郁闷窝火得要命。

这儿远离城区,各类服务设施都很不到位。

司机开车带着顾倾城在方圆十里地圈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稍微像样点的诊所。

小诊所的医生一年上头都难得接待到开这样气派小车来看病的病人,自然分外热情。

先是细心地为顾倾城消毒上药,帮她将伤口包扎好了,然后像模像样地说:“小姐,我看你体质虚弱,身上的伤势也不轻,最好还是挂两瓶营养消炎液,才能更放心些。”

晕死,这样的摔伤就叫伤势不轻?这个小镇医生也太能胡吹乱扯了吧。

顾倾城十分无语,再加上这两天她本来挂吊针就挂得厌烦透了,当即就想摇头拒绝。

可是陪着她进来的司机却说:“顾小姐,有病肯定就得治疗,你的气色是不好,还是听医生的话吧。”

随即他又认真地嘱托医生,一定要给顾倾城用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药品。

司机这样说确实是尽职尽责,毕竟是总裁吩咐他带着顾倾城来看病的。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顾倾城是总裁当前最喜爱看重的女人,当然一丝一毫也不敢怠慢。

医生连连点头答应,说他们这儿虽然只是乡镇一个小诊所,但是各类药品的档次和进货渠道却都跟城里的大医院是一模一样的,让他们尽管放心。

于是,顾倾城便又只好勉为其难地留在这里挂了两瓶吊针。

进入诊所里间的那间屋子打针的时候,那位医生的妻子大约是怕她嫌弃,又专门将病床上的被单换了一套干净的,才让她躺下。

顾倾城疲累不堪地躺在床上,迷迷煳煳地居然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只见胳膊上的针头已经被拔掉,而先前坐在门边椅子上慈眉善目的司机大哥,这会儿却赫然换成了面目冷峻的钱铭。

顾倾城的心倏然一惊,想要立即坐起来却不知为什么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只是因为,还是暂时不想面对钱铭吧……

没想到钱铭的感觉却十分敏锐,在她刚刚有一点动静的时候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的床前,依然是冷漠疏淡毫无温**彩的声音:“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搁。”

顾倾城这才记起自己是带着工作任务来的,而分派给她这项工作的人就是钱铭,再这样装模作样地躺着实在是有点矫情了。

她悻悻地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坐起身就要下床。

钱铭却忽然抓住了她刚才挂针的那只手臂,拧着眉头问:“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还挂过针?”

顾倾城低头一看,自己白皙细腻的手腕上,布着好几个细小可见的针眼,那一块肌肤微微发青。

想来是这几天打的针多了,留下的记号也多。她的皮肤本来就细嫩,看起来自是十分明显。

“没什么。”顾倾城淡淡地说了句,抽开自己的手穿好鞋往外走去。

“你又病了?”钱铭继续问。

其实今天早上在电梯遇到顾倾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精神不好。

只不过因为他正在气头上,顾倾城又从来不肯领他的情,所以硬是忍着了没有理会。

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细细的胳膊上骤然间多出了这么些扎过针的痕迹,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得疼了起来,再也不能故作淡漠地无动于衷。

“还是感冒而已,已经好了。”顾倾城回答得依然很平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钱铭却一下子就冒了火,再度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用力拉入自己怀中:“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吗?”

顾倾城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心头如同狂烈的飓风掠过海面,瞬间掀起了百味陈杂的惊涛骇浪。最终却又化为一汪最平静的池水,再无波澜。

她轻轻推开了他,低声但是清晰地说:“这两天,是贯哥在照顾我。”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抚了抚凌乱的长发走出诊所。

车子就停在门外,司机正在车上等着。包括许林也来了,依然坐在他的副驾座。

顾倾城拉开后车门,扶着自己包扎过的伤腿,有些艰难地坐了进去。

司机大哥是位热心快肠的好同志,关心地问道:“顾小姐,好些了吧?”

“嗯,是的,谢谢你啊。”顾倾城感谢对他笑了笑。

“呵呵,不谢,你身体没事就好。”司机也回报给了她一个憨厚爽直的微笑,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很友好的。

“总裁怎么还没有出来?”这时,许林却冷然插了一句,落在顾倾城身上的眼神,分明很是不满。

顾倾城怔了一下,索然无味地答道:“不知道。”

许林有点沉不住气了,皱紧了双眉说:“顾小姐,钱总对你那么关心,希望你至少可以稍微为他着想一点。”

顾倾城咬了咬牙齿,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的,她和钱铭之间的纠葛纷争,岂是一言半语说得明白?钱铭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有谁真正清楚其间内情?何尝轮得到一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了?

“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许林无语地抿了一下嘴唇,将视线投转到车窗之外。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

就这样沉默无言地又等了一会儿,钱铭才从容不迫地从诊所里走出来。

步伐依然凌厉稳健,英俊的面容却越发阴郁难测,还似乎透露着几许说不清楚的疲惫。黝黑的眼眸幽深看不见底,让人无端地觉得他的身影有些萧索……

他一语未发地坐上来,整个车内的温度仿佛又凌然下降了几度。

顾倾城早已又自发自觉地缩到了车后座最边缘的一角坐着,在这样低压气候强烈的时刻,她绝不会多占用他的一点点地盘……

车子无声地启动,还是许林先开口说话,语气显得小心而又谨慎:“钱总,现在已经一点了,您看是先回城还是就在这儿找个地方吃饭?”

“你随便定吧。”钱铭大约是真的累了,略带不耐地说了句,便闭上了双目靠在了后座养神。

许林点点头,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附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农庄菜馆。

下车时,顾倾城受伤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不太自在地车里磨蹭了一会儿,暗地里想着或许出于人道主义钱铭还会帮她一把。

可是钱铭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下车关上了车门。

那重重的车门碰撞声几乎可以说是惊天动地,震得顾倾城的耳膜都有点发麻。

顾倾城无语地撇撇嘴,一个人拖着伤腿悻悻然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们往餐馆走去。

到了包间坐好,许林也没有问他们谁,自己依照钱铭的口味点好了菜。都是味道特别辛辣的那种,顾倾城一听就心里犯悚。

她平时吃辣并不多,这几天生了病,更是不能沾太辣的食物。

可是这种时候,她显然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而且即使说了,又有谁会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呢?

自从她决定和钱铭保持陌生人的距离,就连一向对她客气有加的许林,不是也开始对她冷脸相向了吗?

她默默地想:就这样吧,先随便在这儿混一混,大不了回城之后自己再买些零食吃……

服务员拿着菜单准备下去,一直冷然坐在一边没有吭声的钱铭却突然漠无表情地开了口:“把你们这儿清淡口味的特色菜再加两个,顺便上一碗热的红豆粥。”

红豆粥?顾倾城的心中微微一震,他不会是专门为她点的吧?

因为她感冒的时候,从来就不爱吃饭,只想喝粥。

而且最喜欢吃的,就是不加糖的红豆粥。这个,他是知道的……

服务员却有点为难:“真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红豆粥,只有米饭和面条。”

钱铭不悦地拧了一眉头,许林赶紧说:“那就现去煮一锅吧,价钱不会少给你们。”

“可是,也没有现成的红豆。”服务员唯唯诺诺地说:“要煮,也只能煮白粥,或者是绿豆的。”

钱铭黑深如玉的眼眸凌然一转,落到正怔怔坐在桌边发傻的顾倾城身上,神情十分不耐烦,像是现在跟她说话都是一件很让他生气的事情:“你就吃绿豆的行不行?”

第204章 突然

呃,顾倾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一时很有些错愕和慌张,同时心底也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暖意,胡乱地点了点头说:“行,什么都行,就白粥吧。·”

“好了,煮白粥!”钱铭冷冷地对着服务员发号了最终施令,便又恢复了自己的沉默冷厉的冰山形象,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家餐馆的做菜速度倒是没有话说,很快,他们点的菜肴便陆陆续续地都上齐了。后面专为顾倾城加的那碗粥,也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除了膝盖,顾倾城的手今天也受了伤,再加上刚刚煮出来的粥实在是烫得无从下嘴,她只能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地吃。

直到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吃完了放下了碗筷,她那一碗粥也没有下去多少,菜更是没能吃上几口。

许林和司机同钱铭打了一声招唿,都知趣地先出去了。

不大的包间里,便只剩下了钱铭和顾倾城,原本就不太融洽的气氛倏忽间显得更为别扭起来。

钱铭看了看明显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女孩,烦躁不堪地点燃了一支烟,想想她还在病中,又按到烟灰缸里掐灭了。

顾倾城低垂着眼帘,笨拙地拿着小勺子细嚼慢咽地吃稀饭。却因为包扎过的右手太不灵巧,手微微一歪,好不容易舀起来的一勺稀饭又洒回到了碗里。

钱铭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冰冷着声调说了句:“算了,我来喂你。”

顾倾城愣了一下说:“不用,我自己来!”

“就你这么吃,只怕吃到下午也吃不完!”钱铭突然间就发了火,重重夺过她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稀饭喂到她的嘴边,恶声恶气地说:“张嘴!”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不想再跟他争执,老老实实地将稀饭吃了。

有了钱铭帮忙,就吃得顺利多了。

他还会时不时夹一筷子清淡小菜喂给她吃,和顾倾城刚才自己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吃饭夹菜相比,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般的待遇。

不一会儿,那碗稀饭就吃完了。

钱铭将空碗放回到桌上,淡淡然地问:“还吃不吃?”

“不吃了。”顾倾城摇摇头,拿起了纸巾擦嘴:“谢谢你,我吃饱了。”

钱铭默默地注视着她:“怎么又病了?”

“还不是都怪你!”顾倾城想起周五那天下午,他把她的衣服脱光了随心所欲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事情,一时心头火起,想也不想就说:“我那天从你办公室出来,晚上就受凉了。”

“怪我?”钱铭微微愕然了一下,听到她后面一句话立马就明白过来,目光情不自禁又飘到她身上那处让他疯狂沉迷想往的地方,低沉地问:“还疼吗?”

顾倾城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的腿,便说:“上了药好多了。”

“我是问你这里。”钱铭抬起手指了指她漂亮短裙紧紧遮盖着的那个部位,今天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促狭,有点坏坏的:“就我那天亲过弄过的那个位置,你还疼不疼?”

顾倾城蓦地醒过神来,粉嫩的脸颊一下子变成了煮熟的龙虾色。

丫丫的,呸!他在跟她讨论什么啊?她是不是智商下降到负数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跟他一问一答!真是疯了!

她的脸皮实在做不到他那么厚,霍然站起身就要走开:“钱铭,你别又惹我烦!”

钱铭也紧跟着她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把她牢牢地搂入怀中,叹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怎么办?倾城,我发现我还是不能放开你!即使明知道不能爱你,可我还是无法不爱你。”

顾倾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用力想要挣脱他。

“倾城……”钱铭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晶亮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别的男人身边……”

顾倾城错愕地怔住了,他这是,在恳求她吗?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第一次发现,他好像也有平常人的脆弱和无可奈何……

钱铭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又低哑着嗓音说了句:“倾城,留在我这里,我会对你好……”

这过于熟悉又可怕的动作让顾倾城倏忽间打了个激灵,仿若从飘然欲飞的云端骤然跌落地面,一下子回复了全部理智。

那天的事情,也许对于钱铭来说,是回味无穷的美妙记忆。但是对于顾倾城来说,却只是像做了一场荒诞恶梦一样的难受。

她奋力地拦住了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语气激烈坚决:“别碰我!”

“倾城……”钱铭压抑得真是够辛苦,好言好语地恳求着:“给我再亲要·”

顾倾城的脸颊轰的一烫,像是燃起了两朵**辣的红云,却还是坚定无比地摇了摇头:“不行!”

钱铭忍耐地叹了口气,只有先退让了一步说:“那我摸一摸,就只摸一下好不好?”

“也不行!”顾倾城被这无赖又无耻的男人逼得快要疯了,面红耳赤地护住自己的衣裙不让他得逞:“你别忘了这是餐馆,许林他们都要等急了。”

“不会有人来的。”钱铭只觉得体内那股奔腾的**已经达到了喷薄爆发的顶点,再也无可克制,不顾一切地扯开了她可爱的小内裤,大手蛮横地探索进去,嘴里还在理直气壮地说着:“我就摸摸,又不干别的!

“钱铭!”极度屈辱悲愤的感觉再度齐刷刷地涌上心头,顾倾城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尖利得吓人:“我现在是贯哥的女朋友!我们已经说好永远在一起了!你要是再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事情,我会永远恨你的!”

就像一瓢冰冷的雪水勐然泼入了沸腾的热水之中,空气中“刺啦啦”一片乱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就这样沉沉郁郁地注视了她很久,他松开了还被他牢牢箍在怀中的女孩,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讥诮,清晰而又无情:“决定了对吗?还是要选择和童贯在一起?”

顾倾城不愿与他几乎可以凌迟她一般的冷锐目光对视,低下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裙,从唇间轻轻地逸出一个字:“是。”

“好!很好!”钱铭森寒地咬了咬牙齿,笑得冷然而残酷:“倾城,跟着你的贯哥去吧!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说罢,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只让他感到无比狂躁和烦闷的农庄包间。

顾倾城紧抿嘴唇站在屋子中央,苍白的脸颊渐渐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这样很好不是吗?终于跟他说清楚了,终于彻底地跟他了断了!以后,他应该再不会纠缠她了。她也终于可以安心安意地和贯哥在一起了,像所有正常的恋人那样愉快地相处,甜蜜地相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和思想压力……

可是,真的会平静吗?真的会愉快吗?

为什么这一会儿,他真的走了。她的心,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只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苦涩和茫然……

当顾倾城平复好烦乱不安的心情,一瘸一拐走出餐馆的时候,车里的三个男人依然是那样沉闷肃然地坐着。

她上了车,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那股令人心悸的低气压,仿佛更为严重。

包括一直热情洋溢的司机,此刻也像是被谁封住了口舌似的缄口不言。只等她坐好了以后,便迅即又果断地发动了车子。

回到凯越集团,钱铭照例是径自一人头也不回地先下车走了。

顾倾城行动不便,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过意不去了,许林这时倒是主动帮了她一把。

下车站好之后,顾倾城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许林目光深锐地看了她一眼,低缓有力地说:“顾小姐,总裁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如果你真的不爱总裁,就请离他远点,不要再折磨他了。”

我怎么可能折磨他?明明是他在摆布一切掌控一切!

顾倾城不服气地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刚想要反驳。

许林却已经丢下她转身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面色青白不定地站在凯越集团几十层高耸入云的大厦之下,显得那么渺小而孤单……

自从那天之后,钱铭就再也没有找过顾倾城,也没有再故意为难或者是纠缠她。

偶尔在电梯或者是走廊遇到,他也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总是目不斜视一脸冷漠地走开。

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而顾倾城的心,在经过了一番颇为怅然的纠结郁闷之后,也逐渐平静下来。

毕竟这样的局面和结果,都是她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她和钱铭之间,原本就不可能。除了他那光芒闪耀的外表,她甚至连他的丝毫别的情况都不知道。

和平淡若水又从小熟知的童贯在一起,也许才能让她的心真正安宁下来。

那么就让一切都回归原点,她还是心无杂念无忧无虑地过回自己从前的生活吧。

心无端就会再度被扰乱。尽管顾倾城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钱铭在她年轻又单纯的生命里刻下的痕迹,是无论多长时间都难以抹煞消除的。

可是心里却也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再怎样逃避掩饰,都不能和从前一样了……

日子如同流水,一天一天平淡无澜地滑过。转眼之间,寒冷的冬季就来临了。

顾倾城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着班,设计稿早已依照他们各方面的意见修改得完好无缺。

凯越度假村的工程也在井然有序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一切都开展得十分顺利。

她这个当初美其名曰过来跟进工程的设计师,到了现在,其实只是形同虚设,完全可有可无了。

如今的大多数时间,顾倾城都是悠闲地坐在自己钱适整洁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喝茶聊天玩游戏。

生活虽然过得逍遥自在,可是她心中却并不踏实,有时忍不住就会想:也不知钱铭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回去?明明我现在在这里,一点事也没有了,就跟个摆设一样。再这样下去,别人不说闲话,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她疑虑不安的心声?

这个周五下午,顾倾城正同往常一样,一面在网上随意浏览着网页,一面和不用上班的金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许林走了进来,公事公办地通知她:“顾小姐,下周开始你就可以直接回恒雅,不用过来这边上班了。”

顾倾城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太敢置信地问他:“你是说,我在这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恒雅继续做我的设计师了?”

“是的。”许林依旧表情平淡,语波无澜:“今天下班后,你不要先走了,公司会在二楼宴会厅给你开一个小型欢送会。”

“啊?”顾倾城又愣了一下,对这突然而至的隆重礼遇有些适应不了,眨了眨眼睛说:“不用了吧,我其实来凯越也没做多少事,多数时间都在闲着,哪里用开什么欢送会啊。”

许林看了看她,目光虽然同样平和,但是顾倾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地讥讽:“这是钱总的意思。”

听到钱铭的名号,顾倾城一下子就泄了气,就好像站在舞台中央突然忘了词的演员,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许林显然也没有打算再听她多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心神不宁地坐到下班,又有意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顾倾城才姗姗来到二楼的宴会厅。

欢送会的规模不大,不过有好几十号人参加。都是顾倾城平常工作中打过交道的同事,何晶自然也在。

大家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诚心实意地祝福着她。还开玩笑地说这里以后也像是她的一个娘家了,有空时一定要多回来看看他们。

看着这些热情洋溢的同事,顾倾城的心里十分感动。这个当初她勉为其难才来又根本没有付出多少努力的地方,如今真的要离开了,反而让她产生了淡淡的留恋和不舍。

钱铭最后才来,也不知是不是许林有意的安排?他正好和顾倾城坐在同一张桌上。

虽然座位没有挨在一起,可是却是最尴尬的面对面位置,几乎一抬眼就能看到彼此,也算是十分无语又无奈了。

顾倾城自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不过幸好他来了之后,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都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酒杯,热热闹闹地饮酒谈天。也没有谁再格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顾倾城这才轻轻地钱了一口气。

虽然是专为顾倾城开的欢送会,但是整个会场的主角俨然还是钱铭。

找他敬酒的人特别多,不光是他们本桌的,还有外桌的。可以说自从他落座之后,过来给他敬酒的人就络绎不绝。

毕竟难得才和高高在上的总裁在一起吃一次饭,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和公司一把手拉进关系的机会。

许林开始还想帮他挡挡,但是钱铭今天的兴致似乎很不错,酒喝得十分爽快,几乎来者不拒。

这样整个会场的气氛就更为热烈起来,他们那一桌尤为引人注目。

不过不管别人闹得有多么欢乐,顾倾城只是一个人斯斯文文地吃菜。人家找她喝酒,也一概用饮料作陪。

她吃过喝醉酒的亏,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以后真的再也不想沾一滴酒了。

说起来如果上次她不是那么随心所欲地喝醉了酒,也许后来也不会和钱铭有那么多牵扯不断地交集了……

唉,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想起了那些渐去渐远的过往旧事,顾倾城的心里一阵复杂波动,不易觉察地轻叹了一声。

这时,坐在她身边的何晶忽然小声地对她说:“倾城,你看大家都跟钱总敬了酒,就剩咱们俩没行动了。咱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下呀?不然肯定不好。”

“哦。”顾倾城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想要搪塞过去:“我喝的是饮料,用饮料敬也不礼貌,就算了吧。”

“哎呀,这有什么?钱总今天心情好,不会计较的。”何晶却不以为然地说:“刚才也有女士是用饮料给钱总敬的酒,他不也一样喝了吗?你要是一直坐着不动,那才真叫不礼貌呢。”

顾倾城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人家看出她和钱铭之间的异常,便说:“那咱们一起给钱总敬一杯吧,表个心意就行。”

何晶点点头答应了,于是,她们俩一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同其他人一样,客气又不失热情地给钱铭敬酒。

当然,主要的说辞都是何晶负责,顾倾城只是起个陪衬的作用。

钱铭紧敛星眸盯着自己眼前的酒杯,并没有看她们其中哪一个人,只是淡淡然地道:“要喝就一个一个地喝,两人一起,我是不喝的。”

“好,钱总,那我先敬您。”何晶反应极快,立即笑语盈然地说道。

顾倾城只好又坐了下来,倾城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喝完了,何晶殷勤地帮钱铭再度倒满了酒。

她又挨了一小会儿,才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语气都显得自然:“钱总,我也敬你一杯,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关照。我喝完,你随意。”

讲完之后,顾倾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也在心底暗暗为自己喝了一声彩。

虽然说平日她遇事总喜欢慌神,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但是关键时刻她的表现还真不赖。瞧这几句敬酒词说得多熘刷多有水准,客套委婉又滴水不漏。

嘿嘿,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当大人物的那种处变不惊笑看风云的潜质……

只是没想到,顾倾城这番自认为圆满无缺的话语却似乎引起了钱铭的极大兴趣。

他玩味地端起了酒杯,没有爽快喝下,而是微微抬起了波光潋滟的黑眸,似笑非笑深不可测地盯着她:“感谢我关照了你什么?”

呃,顾倾城被问住了,刚才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可以所向披靡的干练风采顿时荡然无存。

她怔了怔,口齿不太流畅地说:“有了你的关照,我来凯越,才能做事不多……每天都很清闲……”

“哈哈,顾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满桌的人都大笑起来,借着酒兴打趣:“因为你是美女,所以钱总格外怜香惜玉。真要有心感谢钱总,你就跟钱总喝双杯好了,再用白酒跟钱总喝一杯,才算有诚意。”

顾倾城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傻傻地拿着自己已经喝完的空酒杯站在那里,既不想真的听从他们的调侃再给钱铭敬酒,又不好立即坐下来。

幸好此时钱铭及时地将手里的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双杯就免了,你多吃些菜吧。”

顾倾城暗自钱了一口气,急忙顺水推舟地坐回了座位,心中却不是没有感触的。

好像,他对她,依然还是很照顾的啊。

就像现在,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对她表露出什么,可是不也不露痕迹地将她从左右为难的窘态中解救了出来吗?

丰盛热闹的晚宴结束之后,还专门安排了舞会。

因为是周末,大家酒足饭饱,心情也都很放松。音乐响起之后,一对对红男绿女便翩翩步入舞池,相拥一起开始潇洒起舞。

顾倾城本来对这种娱乐并没有多大兴趣,尤其是她跟钱铭现在,还是这样一种不尴不尬的别扭局面,自然更加不想多做逗留。

可奈何大家都一致说她是今晚的中心人物,没有她,便没有今晚这个欢乐开怀的聚会。她也不便提前告辞,只好和公司的几个年轻女孩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聊天。

不一会儿,身边的女孩却都纷纷被人邀请起来去跳舞了。只有她,还身单影只地坐在原位。

顾倾城别的不敢吹牛,但是对自己的身材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漂亮,长大了稍加打扮,更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

可是说来也真是奇怪,公司那么多年龄相仿的男士,这会儿却都像是眼睛有问题似的,看不到她这个孤零零坐在一边的美女,硬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请她共舞。

百无聊赖之下,她用眼睛随意瞟了瞟。看到钱铭也闲散地坐在大厅的一角,手里慵慵懒懒地端着一杯酒,时不时放到嘴边轻啜一口,没有加入跳舞的人群。

第205章 居然

靠,居然还在喝!也不怕醉死!

顾倾城暗自在心里狠狠地咒了他·

一曲完毕,何晶她们几个女孩子从舞池出来,又跟顾倾城坐在了一起,大家开开心心地说笑着。

这时,秘书部的李部长走过来说:“你们这些丫头,就只顾着自己玩了,赶紧去请钱总跳舞啊,哪能让钱总一个人坐在那里呢?”

“我们早就去请过了呀,可是请不动怎么办?”何晶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滴,不无委屈地说:“钱总说,他想休息一下,我们也没那个胆量把他拉起来跳舞啊。”

“是啊是啊,我们谁也请不动钱总,唉,真是没意思啊……”另外几个女孩也遗憾不已地附和着。

李部长明察秋毫的眼睛在她们这群人中轮番转了一圈,最后笑眯眯地落在了一直未吭声的顾倾城身上:“顾小姐,今晚这个欢送会是专门为你开的,你去请一下钱总吧。”

呃,实际上在李部长走过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顾倾城就敏感地预料到了事情可能不妙。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找个合适的借口走开,李部长就已经点兵点将,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点到了她的头上。

她着实不想去看钱铭那张漠无表情的冰山冷脸,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支支吾吾地说:“李部长,我不大会跳舞……”

“哎呀,没关系的,这又不是让你去参加什么国标舞比赛,只是大家在一起随意乐一乐玩一玩。”李部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亲亲昵昵地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快去吧快去吧,我看你也一直坐着没动,正好和钱总好好联络下感情。”

在李部长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顾倾城只好硬着头皮向钱铭走去。

好在钱铭的身边并无他人,就连一向紧紧跟随着他的许林都不在,这让顾倾城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

至少,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跟钱铭说话可以无所顾忌一点。而如果钱铭真的太过分说出了什么伤害人刺激人的话语,她也不至于太难堪。

钱铭看到顾倾城别别扭扭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声色未动,只是又优雅自如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等待着她开口。

这家伙!果然是惯于装模作样的高手!明明知道我来了,他还故意这样。

顾倾城又在心底愤愤然地骂了一句,也懒得再跟他讲客气,硬邦邦地说:“钱铭,你跳不跳舞?”

钱铭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换了个更钱服的姿势坐好,心情不错地看住她:“哦?你是在邀请我?”

“是。”顾倾城咬了咬牙齿,又很无所谓地说了句:“你如果要休息,就算了,反正我的义务是尽到了。”

“我已经休息好了。”钱铭勾唇一笑,潇潇洒洒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那撩人心弦又带着一丝坏坏促狭的笑容分外可恶:“倾城,请。”

顾倾城稍稍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有力的臂膀已经牢牢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一起入舞池。

这是一曲经典的慢三舞曲,音乐很钱缓,节奏也很轻慢,很适合两个人交谈。

可是他们,却只是一本正经地跳着舞,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其实也是顾倾城第一次和钱铭跳舞,她觉得非常别扭。

因为钱铭一直拿他那双穿透力极强的黑亮眼眸深深沉沉地注视着她,令她心慌意乱而又无所适从。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以及她所熟悉的那种好闻的魅惑气息,许多刻意淡忘的往事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浮上了心头。

这样的相拥共舞,对顾倾城来说,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甚至感到有些酸楚……

终于,在她又一次心神不宁踩到了钱铭脚上的皮鞋的时候,钱铭不紧不慢却又犀利无比地说了一句话:“倾城,就算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可是现在,能不能稍微专心一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倾城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再无别的言语。

“是不是不想在这儿玩了?”钱铭倒也没有再为难她,云淡风轻地问道。

顾倾城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的,我想回去了。”

钱铭看了看她,十分坦然自如地说:“这曲跳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顾倾城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很方便,再说,你酒也喝得不少……”

“原来你还知道我酒喝得不少。”钱铭不无嘲虐地扯了扯唇角,语调依然平淡,却又似乎不容拒绝:“喝了酒,我也可以叫车送你。·”

“呃,何必那么麻烦呢……”顾倾城还在推辞着,不过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别说了,好好跳舞。”钱铭又将她搂得紧了一些,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仿若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苦涩:“倾城,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

顾倾城的心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去看他。

可是钱铭这一刻却调开了视线,有意没有与她对视。

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俊朗容颜上,笼罩着一层顾倾城所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是冷漠,又仿佛是落寂……

这一支舞跳完,钱铭果然说话算数,带着顾倾城走出了这个喧哗热闹的宴会厅。

下了楼,他也没有叫司机,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用征询的语气问:“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坐公交车?”

顾倾城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好吧。”

这个时段,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不过一路上,他们也没交谈什么,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下车之后,距离顾倾城居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路童。钱铭便和顾倾城一起肩并着肩,沉默但是极有默契地往前走着。

顾倾城总觉得钱铭今天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大一样,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也许只是自己一种微妙而奇特的感觉罢了。

正是寒冬季节,虽然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但是天气还是十分阴冷。

遥远而广漠的天幕上,只有极少数几颗星铭在凄清地闪烁着光芒。寒风摇曳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吱吱”的声响,更显得天空清冷,大地萧索。

“冷不冷?”默默地走了一阵子,钱铭极为平淡地问道。

“还行。”顾倾城回答得同样简单平淡,只是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一种奇形怪状的局面?

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钱铭再度开口:“你和童贯,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语气依然是淡然而随意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语的时候,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双手,攥得有多么紧多么用力。

顾倾城轻轻按住被风吹得飞舞起来的长发,低声地答道:“是啊,挺好的……”

钱铭久久没有再说话,直到快要走进小区大门,看到了顾倾城所住的那栋房子,他才缓缓地扯了一下唇角,不咸不淡地吐出三个字:“那就好。”

顾倾城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保持着令人心悸的沉默,同他一路无言地走着。

确实,钱铭在她面前一向霸道嚣张惯了。今天晚上突然表现得这么深沉稳重,礼仪有加,她还真是不太习惯。

到了自己住房的楼下,顾倾城站住了脚步,抬起头对钱铭绽开了一个非常职业化的微笑:“钱总,今天谢谢你。”

钱铭一言不发,只是俯脸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黑亮又清幽的深邃眼眸,如同能吸引住人魂魄的黑色宝石,折射着诱人心弦的光芒。

“我上去了,再见!”顾倾城被他这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脸上那淡定又美丽的笑容早已维持不住,匆匆丢下一句话就想走开。

“倾城!”钱铭却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虽然用劲不大却也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钱铭……”顾倾城转过身来,低垂下蝶翼一般的纤长眼帘,不敢与他对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心慌意乱:“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和贯哥……”

“你以为我要怎样?”钱铭不轻不重地松开她的手臂,俊朗无敌的容颜,浮起一丝清晰的嘲嚯:“倾城,别把你自己的魅力想得那么强大。我说过,不会再碰你,当然也包括不会再吻你。除非是……”

他有意识地停顿了片刻,又一字一句,语调低沉地说:“除非是你自己愿意,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碰。”

“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这样……”顾倾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变幻着色彩,感觉狼狈而又难堪。

因为刚才,在他突然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又是想要吻她了,正准备再次义正词严地对他重申一遍她和童贯的关系。

谁知道,竟然换来了他这样一番兵不刃血的嘲讽……

“呵呵,什么话都不要说得太早。”钱铭不以为然地弯了弯唇角,那双亮如寒星的黑眸,再度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倾城,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我的这颗心,还是只为了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会张开双臂迎接你。”

说罢,他没有再多做半刻的停留,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寒风四起的冬夜里,显得那么冷峻,坚定,而又似乎有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落寞……

顾倾城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钱铭走远,直至完全走出她的视线消失不见,心底浮现出一片空落的茫然。

他方才是如此笃定决然地对她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的心,还是只为了她一人跳得激烈。

那么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呢?她不明白……

顾倾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迈动脚步缓慢地走进楼道。

就这样,顾倾城在凯越并无太大意义地兜了一圈之后,又安心安意地回到了恒雅装饰上班。

以前的同事看到她,自然格外亲热。

顾倾城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怅惘和失落之后,也感到一身轻松。

毕竟这里,才是她真正熟悉和喜爱的工作环境。

一切真的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她的生活轨迹,又恢复如常。

不过,也有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在凯越度假村这个项目中表现突出,顾倾城回来后,就被许仙提拔为设计部的副主任,相当于公司里地位仅次于喻英的明星设计师。

她肩上的担子不轻,每天的生活也无形中充实了很多,不再有多余的空闲让她想东想西。

而且,自从那一次在酒店门前偶然遇到,她不顾一切地阻止了许仙酒后驾车。

现在她和许仙之间,仿佛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虽然除了公事,他们平时的交流依然不多,可是顾倾城的心里,已经不是像从前那么怕他了。

甚至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过去许仙的办公室,看到桌上满满一烟缸的烟灰和烟头,顾倾城还敢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提醒他:许总,如果想要多活几年,你最好还是少抽一些烟吧。

每一次她这么说时,许仙的脸上,都会表现出十足不耐与厌烦的神情。

可是每一次,他也会自觉地把手里燃着的香烟灭掉……

而童贯这段时间,又格外忙碌了起来。

据说鸿利集团的事业出现了难得的转机,即将要和港市某大集团签订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协议。

如果能把握到这次机会,在这个项目上合作成功,那么这么长久以来一直横亘在鸿利集团内部的困扰和危机都将迎刃而解,化险为夷。

所以这些日子,童贯都是在港市和承阳两地之间来回奔忙,同顾倾城相聚的时刻可谓少之又少。不过现在,顾倾城已经完全理解了他。

她也听爸爸唉声叹息地说过,鸿利集团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得亏有了贯这个得力助手还能尽心尽力地帮他,不然真没办法支撑下去了。

顾倾城一边安慰着爸爸,一边也在心中暗自祈祷自家公司的这次剧烈冲击能赶快过去。

虽然她并不在乎爸爸有多少财产,也许不是这么有钱的话,她和爸爸之间的亲情还会融洽一些。

可是看到爸爸这副忧心忡忡焦头烂额的模样,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毕竟是和她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啊!

她知道,鸿利集团就是爸爸的命。如果鸿利垮了,爸爸基本上也可以说是完了……

新年将至的前夕,童贯匆匆陪着顾倾城吃了一餐便饭,便又带着几个随行人员飞去了港市,或许元旦都不能赶回来陪她一起度过了。

顾倾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细心地交代他去了那边要保重身体,回来时记得提前给她打个电话。

童贯现在是在为了她们家的事情奔波忙碌,她当然不能怪他陪她少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转眼就到了年末最后一天,童贯果然没有如期回来。

顾倾城早已有思想准备,所以也不觉得太过失落。

实际上,他们没有天天在一起。有的时候,她的心里还会有一种淡淡的轻松感,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公司里,一年的工作基本结束,而且业绩完成得很不错。为了犒劳大家的辛勤付出,许仙专门在酒店安排了晚宴,招待全体员工。

顾倾城很高兴他的这种安排,因为这样一来,她一晚上就有事务可以打发了,不至于会在节日的氛围中感到孤单。

酒店就定在距离公司不远的一处位置,天公也十分应景,飘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大朵大朵的雪片,如同迎空飞舞的白色花瓣,从天空飘飘飞飞洒落下来。很快就把整个城市装点成了一个洁白的世界,银装素裹,玉树琼花,看起来分外美丽。

下班之后,大家三五成群,踩着薄薄的积雪来到了酒店,欢欢乐乐地聚在一起辞旧迎新。

顾倾城作为公司最新提拔的中层管理,自然是被安排和许仙坐在一桌,并且座位紧紧相邻。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吧,许仙今天也不似往常那么严肃,痛痛快快地同员工们一起举杯畅饮,气氛也由此格外活跃起来。

酒至半酣的时候,许仙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原本云开雾散的脸容又仿若掠过了一丝阴郁的情绪,还是打开来接了:“喂。”

顾倾城坐在他的身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见许仙沉默了一下,然后平淡无澜地说:“我在吃饭。”

那个女人很固执,大约是提高了声调,让顾倾城即使在这种吵闹不堪的地方也能断断续续听到一点她后面的话语:“我已经来了……你出不出来吧?不出来,我就到包间里去找你……”

许仙冷然抿紧了唇角,“啪”地挂了电话起身站起,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就大步走了出去。

当然,他是老总,公司里最牛叉的头号人物,要出去也用不着跟谁打招唿。

满桌正在把酒言欢的人们微微愕然了一下,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笑,继续喝酒聊天。

毕竟,大家对这位冰山老总的冷漠寡言已经********。这种情形,也都只以为他是临时出去有事,谁也不会多想别的。

顾倾城注视着许仙匆忙消失在包间之外的身影,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到他办公室时,他接到的那个电话。

那一次,也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他接了电话之后,脸色也是变得相当不好看。

凭着自己那种奇异的第六感,顾倾城觉得,这时打电话的和那天的那个女人,肯定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女人,同许仙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酒宴还在热热闹闹地继续,受了大家那种欢乐情绪的感染,顾倾城也破例喝了好几杯酒,而且还是红白啤三色混杂。

包间里本来暖气就足,再加上酒也喝得没有克制。

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变成了娇艳的******,一双清澈闪亮的大眼睛也水汪汪的,看起来更加俏丽迷人了。

大家相互间碰杯喝酒的理由越来越多,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每个人都完全放开了自己,怎么嗨皮怎么玩。

顾倾城渐渐感到招架不住了,便借口要上洗手间起身熘了出来。

去完了洗手间,她没有立刻回公司聚会的包间,而是信步走到了酒店长廊尽头的玻璃窗前,随意眺望着楼下的雪中夜景。

喝了酒头有点晕乎,这会儿进去肯定逃不过同事们的继续轰炸,她想在这儿休息一下顺便透透气。

她站的这个位置旁边就是露天平台,如果是天高云淡的钱爽季节,走到外面去看风景肯定更好。

不过现在正下着雪,谁也不会傻乎乎地跑到露台上去吹冷风的。

然而有些事情还真是出乎顾倾城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好像还真的有人偏偏喜欢大冬天里吹冷风。

默默地站了片刻,她忽然听到,露台那边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上去却有些熟悉,而且女的似乎在哭哭啼啼的。

咦?好像是许总啊,他怎么了?遇到麻烦了吗……

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好奇心,顾倾城疑疑惑惑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许仙高大挺拔的身影。

露台上光线太朦胧,一时看不清楚他对面站着的那个穿长大衣女人的面容,不过那带着几丝哀恳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顾倾城的耳畔:“仙,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

天!唐玉莲?!怎么会是她?她竟然认识许仙?难道,她就是那个随时能够让许仙情绪反常的旧情人?

顾倾城的身体蓦地僵住,脑海里瞬间掠过无数个疑虑重重的念头,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许仙一直没有说话,手里捏着的那只烟头却在一明一灭地闪着亮光,像是显示着他的内心也在一波一波地翻涌着波澜。

“仙,你难道真的不爱我了吗?”唐玉莲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有些接受不了,抬起美丽风情的眼眸,泪光闪烁地看住他:“我不相信!我十八岁就和你在一起了,你说过会永远爱我,你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许仙缓缓吐出一口眼圈,微带沙哑的声调显得疲惫而又艰涩,好像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格外困难:“你还不明白吗?在你决定离开我嫁给别人的时候,我和你,就彻底地结束了!”

第206章 每天

“可我爱的人还是你!我每天每夜想着的人也还是你!”唐玉莲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仙,你明知道!我嫁给顾伟斌也只是迫不得已,我不想一辈子过低人一等穷困潦倒的生活!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吗?”

“我让你等过我。”许仙低头看了看她,一根一根地拨开她紧攥在他臂膀上的手指:“我说过再等我几年,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可你……还是走了,没有给我一点机会。”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唐玉莲立刻说,哀伤凄婉的眼泪也适时地掉了下来:“那时候,我刚去鸿利上班,顾伟斌逼我,我妈也逼我。弟妹们要吃饭交学费,还有我爸爸的病,如果没有顾伟斌给的那笔钱,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啊……”

顾倾城站在雪地的暗影里,静静地听着他们倾心交谈,手心一片冰凉。

原来是这样,原来唐玉莲真的只是为了钱嫁给爸爸!

而平日里她时不时甜得发腻叫着的伟斌或者斌,这会儿在她嘴里也变成了不屑一顾的糟老头子……

“玉莲,既然这是你的选择……”许仙略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名字,好一会儿才又说下去:“好好跟你丈夫过日子吧,婚姻不是儿戏,什么都不要多想了。”

“我不需要你这么教训我,你们有谁知道我心里的苦?”唐玉莲哭诉得越发动情,真可谓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仙,你原谅我吧,过来鸿利帮我。现在鸿利被人整得都快要垮台了,顾老头忙得焦头烂额,正需要得力人手。”

许仙沉沉地叹了口气,语调低沉决然:“这个你别想了,我是肯定不会过去鸿利上班的。”

“为什么?”唐玉莲停住了哭泣,不能理解地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鸿利不比你现在开的这个小小的装饰公司好吗?”

“我的公司再小,也是我自己凭努力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许仙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一字一句,似嘲讽又似宣告:“玉莲,你还是不理解我。让我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拼搏的事业,去你丈夫的手下打工,我做不到,也不可能!”

“仙,你才不理解我的苦心!”唐玉莲急了,不顾一切地扑入了他的怀中,满脸热切地说:“你懂不懂,现在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鸿利正缺人,俊武那点本事老头子又看不上,只能倚靠着他那个义子童贯。你如果过来了,以你的才干能力,怎么可能屈于童贯之下?再加上有我在一旁时不时帮一下腔,颜老头一定很快就会把拯救公司的重任交给你。只要咱们俩心眼活络点儿好好配合,忍辱负重等待些时日,鸿利这么大的一份产业,迟早还不都是属于咱们的吗?”

许仙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令他震愕和吃惊的话语,好半天才想着伸手去拉开怀里那个柔软热情的娇躯:“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跟你做这种配合。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我更不会过去的!”

“仙!”唐玉莲心中一凉,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哭得真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这样也都是为了我们好啊,我心里爱着的人始终都是你!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顾家受气?顾伟斌现在一心只信任着童贯,他那个不讲理的女儿也一直针对我!如果连你都不肯帮我了,那我还能指望什么?我简直都活不下去了……”

毕竟是曾经真心爱过的女人,看到她如此伤心,许仙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对她的这些观点,他又实在不能认同。

犹豫地抬起了手臂,最终却还是颓然地放下,只是声音暗哑地说了句:“玉莲,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唐玉莲却仿若被他这样无动于衷的态度和语气刺激到了,再次扑过来抱住了他伟岸的身躯,踮起脚尖将自己红艳艳的嘴唇狂热地贴到了他的唇上:“仙,我爱你!你也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空气中倏然一片寂静,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有零零散散的雪花还在空中寂寞地飞舞着。

许仙的身子僵硬地顿住,内心波澜起伏,一时间挣扎得厉害。如同一个被定住了的机器人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顾倾城在听到唐玉莲称呼她爸爸为顾老头和说那句“他那个不讲理的女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此时此刻,看到这两个人竟然旁若无人地吻到了一起,更是气血上涌,气得快要爆炸。

她再也无可忍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声地说道:“唐玉莲,你还真是不要脸!”

许仙和唐玉莲都吃了一惊,决然想不到,在这个安静清冷的露天平台上,除了他们,居然还有着另外一个人。

唐玉莲的反应极快,赶紧从许仙的怀中脱离,与他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然后才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当看清楚了这一刻突然冒出来搅乱了她与心爱男人倾诉衷肠的人是顾倾城时,她化妆精致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就消逝无痕,换做了无所谓的冷笑:“顾倾城,原来是你!”

“对!是我!正好一字不差听到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看到了你这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顾倾城挺直了脊背,踏着地上的积雪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过去。

许仙对顾倾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感到极其意外,一时间既是惊诧又是尴尬:“顾倾城,你怎么来了?”

“仙,你还不知道吗?”唐玉莲见已经隐瞒不住,索性什么也不管了,撇了撇嘴说道:“她就是顾伟斌那个刁蛮任性的宝贝女儿,一直就喜欢欺负我与我作对的!”

“说话不要血口喷人!到底是谁欺负谁?到底是谁喜欢和谁作对?”顾倾城愤怒地吼了一句,双目喷着火焰与她相对而立:“唐玉莲,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一个贪钱财爱虚荣的蠢女人,没想到你还这么无耻这么jian!偷人偷到我爸爸眼皮底下来了!”

“你骂谁jian呢?”唐玉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和仙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在这里遇到了说说话叙叙旧有什么不行?我看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才是生的够jian!”

“够了!别吵了!”许仙厉声喝止住了她,蹙紧眉头看着顾倾城,无法掩饰自己心内的震撼:“你是顾伟斌的女儿?”

“是啊,我正是顾伟斌的女儿,鸿利集团正宗嫡系的继承人!”顾倾城调转眼眸看了他一眼,尖刻十足地说道:“许总,你今天也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原以为你是只重事业不谈私情的好男人好上司,没想到你竟然是好这一口,和有夫之妇都能勾搭!”

许仙纠结地抿紧了双唇,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说因为唐玉莲的关系,他对顾伟斌始终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痛恨。

可是,对于一直在他手下勤恳做事又心地纯良的顾倾城,他却印象不错。

尤其是这段日子,他们俩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改善。似乎不单只是上下级,而近乎有点儿接近于朋友的感觉了。

此情此景,面对顾倾城言辞犀利的指责,他确实不知该如何辩白。

毕竟,唐玉莲是真的已经结了婚,真的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他和她这样见面,确实是不太光彩。

而且唐玉莲她刚才,还针对顾家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语,连他听着都觉得刺耳……

“仙,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怕她?”唐玉莲见许仙一语不发,丝毫没有为他们的关系辩解,更加不高兴了,挑高了细长的柳叶眉说:“原来这没教养的丫头一直在你手下做事啊?天天说自己是学设计的,切!也不过就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是什么高级工作呢!”

“唐玉莲你说话最好积点口德!”顾倾城压下心头狂怒的火焰,紧握双拳讽刺道:“不知是谁没教养?我虽说学问不多,可是至少懂得洁身自爱!而某些自认为有教养的女人,结了婚一边谋算着丈夫的家产,一边主动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才真是不要脸!”

“你才是不要脸的小jian人!”唐玉莲勃然大怒,仗着有许仙在这里跟她撑腰,扬起一个耳光就要甩过去:“顾倾城,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母亲,我今天就代替伟斌教训教训你!”

“玉莲!你适可而止!”许仙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阴郁冷沉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说得并没有错,我们的确是不该再见面!”

“仙,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吗?”唐玉莲没想到许仙也会站在顾倾城那一边,完全承受不了这份打击,眼圈一下子又红了:“从我嫁到顾家,她就没有一点点把我当做长辈来尊重,处处为难我挤兑我,现在我想教训她一下,你竟然还拦着我!”

“唐玉莲,你现在知道自己是长辈是我爸的妻子了?刚才你恬不知耻勾搭许总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这些?你想打我?好啊!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顾倾城不屑地冷嗤一声,靠近了她那张气得有些扭曲的脸,紧咬牙关说道:“你说,我如果把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这些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我爸爸,他会怎么做?你这费尽心思得来的顾夫人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顾倾城,你以为我会怕你乱嚼舌根?”想起今晚的这一幕被顾倾城看了个一清二楚,唐玉莲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安,面上却依然十分强硬:“现在伟斌只听我一个人的,我说一句只怕比你在他面前说十句还管用!何况,你们家早已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如今做一桩生意就亏一笔,早就今非昔比!真要闹翻了脸,我也不稀罕再留在你们顾家!”

“呵呵,这就是我爸爸挑选的好妻子!风光时就算计财产,潦倒时就准备一走了之!”顾倾城冷然而笑,已经气得不想再多跟她争辩,直接掏出了电话说:“好,我现在就跟爸爸说!”

没想到唐玉莲的动作却更快,大约是刚刚和顾伟斌通过话的缘故,在顾倾城还在翻号码的时候,她就已经抢在前面拨出了电话。

然后,她娇嗲嗲甜腻腻的声音就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顾倾城和许仙都听得清清楚楚:“伟斌,你忙完没有?……嗯,我也逛完了,现在正在乐华街……你过来接下我吧,我还有事跟你说呢……今天我碰到倾城了,她大约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好,我等你,拜拜。”

挂断电话,唐玉莲长长地钱了一口气,斜睨着那双妩媚迷人的美丽眼眸,略带得意地看着顾倾城:“你要不要试试看,你爸爸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顾倾城鄙夷万分地瞪视着她,准备拨电话的手指硬生生地停住,从齿缝里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耻!”

“哈,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唐玉莲已经跟顾伟斌说好了马上回家,不想再恋战,转头看了看如同一个僵硬石雕一样站在一边的许仙,语气放柔和了下来:“仙,我先走了,以后我们再联系。”

许仙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过了好半天他的嘴唇才轻轻动了动,发出了几个干涩的字节:“不必再联系了……”

不过这个时候,唐玉莲已经踩着高跟鞋扬长走远,大约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很快,清脆的高跟鞋声就消失无踪,覆盖着薄薄雪花的露天平台上,只剩下了许仙和顾倾城。

两个人的心中都纠结如麻,一片烦乱,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雪势倒是渐渐大了起来,一朵一朵,纷纷扬扬,不断地飘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上。

终于,许仙看了看同他一样面色阴晴不定极端难看的女孩,低声地说了句:“进去吧,你还没吃完饭。”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今天的事,对不起……”

“不用你说对不起!”顾倾城从自己那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许总,你也看到了吧,她在你面前是一副样子,在我爸面前又是一副样子。你做事挺精明的,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装模作样满嘴谎言的女人?”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许仙低低地说,再也看不到从前冰山老总的那份威严。

“嗬,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好不见得一直就是好的。”顾倾城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说:“何况,以她现在的这番作为,我敢断定,以前她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只是在你面前善于掩盖罢了。”

许仙黯然垂下了眼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倾城瞟了瞟他,又尖锐地说道:“许总,你不会真的打算听从她的邀请,来我们鸿利集团与她合伙谋事吧。”

“不会!”这次许仙回答得果断而又干脆,他抬起了视线,郑重其事地注视着顾倾城:“倾城,这点请你相信我!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无论如何,我不会去你家的企业任职,更不会使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划你家的产业。”

顾倾城看着他那诚恳坚定的眼睛,咬了咬嘴唇说:“好,这件事我相信你!不过,如果唐玉莲还贼心不死妄想弄出一点什么阴谋诡计的话,我也不会对她讲客气!”

许仙揉了揉自己昏沉胀痛的额头,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我已经劝不动她了,你适当提醒一下你爸爸吧……”

“这个我自然知道!”顾倾城气呼呼地说着,拿起电话按下了刚才没有拨完的号码。

许仙没有再说什么,身影萧索地离开了露天平台。

雪花逐渐密集,顾倾城这时才感到了深深的寒意,赶紧也走进了酒店。

电话通了很久,顾伟斌终于接了,那边传来闹哄哄的一片杂音以及他明显醉意盎然的声音:“喂!”

“爸爸,你在哪里?”顾倾城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

“是倾城啊,爸爸等会儿再跟你聊。”顾伟斌摸了摸自己喝得圆滚流油的肚子,粗声大气地说:“我在陪市里几位领导一起吃饭呢。”

“可我有事找你。”顾倾城说。

“什么事也得等我吃完饭啊。”顾伟斌根本就不以为意,敷衍着说道:“你先回家吧,我今天请的,都是事关咱们鸿利兴衰存亡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的。”

“唐玉莲是不是找你去了?”顾倾城平静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直接问道。

“她是你的继母,你别每次都这么没大没小!”顾伟斌不满地斥责了她一句,然后才说:“她今天要参加个朋友聚会,我刚要王涛去接她过来了。”

“爸,你要小心唐玉莲!”顾倾城再也无可忍耐,不顾一切地说:“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参加什么朋友聚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直就不喜欢玉莲,可也用不着天天在我面前说她不好!我这会儿还有事,有什么话都等我回去以后再说!”顾伟斌不无反感地打断她的话,啪地将电话挂掉了。

顾倾城看着手里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愤愤地揉了揉头发,在心里苦笑不已。

难怪唐玉莲刚才会那么自信,说现在顾伟斌只听她一个人的,她说一句话比别人在他面前说十句还管用。

事实果然如此,爸爸似乎真的被唐玉莲灌了迷魂汤,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回到包间的时候,满屋的同事们依然还在热热闹闹地推杯换盏,不过许仙已经不在了。

这次,他大约是真的走了。就连方才搁在身后柜子上的公文包,也没有看到了。

一见顾倾城进来,立马有人嘻嘻哈哈地端起了酒杯:“颜大美女,你到哪里去了?无缘无故消失了那么久,要罚酒的哦!”

“是啊,罚酒罚酒!”桌上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顾倾城心情不好,早就忘了自己再不喝醉的誓言,大大咧咧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喝就喝!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同你们大家都喝好!”

“哇!倾城今天好威武,不愧是咱们刚提拔的副主任!”大家一见顾倾城这么爽快,情绪越发高涨:“来来来,都喝都喝,许总已经有事走了,咱们这些剩下的,今天不醉不归!”

于是,就跟上次差不多,顾倾城浑浑噩噩由着自己的性子,忘乎所以地喝了不少的酒。

难怪古人都说借酒能够消愁,喝多了酒,似乎就真的能忘记好多心烦意乱的事情。

也有人说酒醉心灵,到了终于曲终人散的时候,尽管顾倾城晕晕乎乎的看眼前的东西有时都是双影。可是她的心里却十分清醒,直接叫了一辆车回了她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刚才在电话中虽然与爸爸谈得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然而爸爸毕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美女蛇一样的人物缠在爸爸身边兴风作浪,

不管怎样,她都得把唐玉莲的丑恶真面目向爸爸揭露清楚……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别墅温暖钱适的大厅,只有一个老佣人陈妈在收拾屋子,看到顾倾城进来登时惊喜不已:“小姐,你回来了!”

“是啊,陈妈,您身体还好吧?”顾倾城以前在家里时,和陈妈的感情很好,当下亲昵地问道。

“我身体倒是还行,就是时常想小姐。”陈妈说着说着,就有点动感情了,眼圈也有点红了:“明明家里这么大的房子,好吃好喝都有人伺候着,还非要跑出去到外面住。唉,小姐,你这是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陈妈,我也想您啊,可是,我住家里上班不方便嘛。”顾倾城不想在这个关心自己的老人面前暴露和唐玉莲之间的矛盾,撒娇地说了一句。

“唉,反正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事情,我也劝不好你了。”陈妈又叹了口气,慈爱地说:“以后有空时,记得多回来看看,我这心里也钱坦点。”

“嗯嗯,我会的。”顾倾城连连点了点头,心里记挂着和爸爸说事情,一边脱下自己的羽绒大衣,一边问:“陈妈,我爸回来了吗?”

第207章 回来

“老爷也刚回来没多久,这时在楼上的书房呢。·”陈妈说。

“好,我先上去找一下爸爸,等下再来跟您聊哦。”顾倾城对陈妈笑了笑,“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顾伟斌的书房在二楼的最尽头,装修得豪华气派,极尽奢侈。

其实他平日很少在里面处理公务,只是学人家成功人士弄了一间派头十足的书房,里面有床有沙发,就像最华丽钱适的休息室。

顾倾城上楼后,看着书房里果然亮着灯光,她没有多想,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爸爸!”

而屋里那一对激情四溢的男女也被她重重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扭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当看到是顾倾城时,唐玉莲愣了愣,旋即就发出了一声不亚于电视剧中女角色遇到惊天大事时的那种尖利叫声:“啊!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顾倾城十分尴尬,面红耳赤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进来都不知道先敲门?”顾伟斌正在蓄势待发的兴头上,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女儿无端搅了好事,自然窝了一肚子的火,一面不情不愿地从唐玉莲丰腴诱人的身体上爬了起来,一面不满地训斥。

“我不知道,爸,我找你有事……顾倾城的心跳还没恢复平稳,结结巴巴地说。

毕竟,这样真人表演的春宫图,对于她这样一个还未结婚生子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香艳和惊悚。何况,其中的主演之一,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伟斌,我就说不要在这里嘛,可你非要……”唐玉莲坐起来整理着自己一片凌乱的衣衫,红着脸颊,嘟着嘴巴,似乎十分委屈:“真是的……”

“没事没事,宝贝儿,这是倾城,也不是别人。”顾伟斌安抚地捏了捏她细软的腰肢,那肉麻兮兮的神情和语气,让站在一边的顾倾城身上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哼,你说不是别人,可她每次看到我都没个好脸色。今天我和老同学在一起说个话,她还冲出来跟我吵了一架呢。”唐玉莲气哼哼地说了句,起身挺着肉乎乎的胸脯走了出去。

顾倾城压抑着满腔满腹想要作呕的心情,尽量平声静气地说:“爸,你就这么相信唐玉莲说的话吗?您在生意场上打滚了那么多年,应该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

“你应该叫她继母!”顾伟斌也满心是火,不耐烦地说:“至于我看人准不准,这个用不着你提醒我。”

“爸!您怎么这么煳涂呢?唐玉莲她就是看上了咱家的钱,对你没一点真心的!”顾倾城急了,咬咬牙齿说:“她今晚也根本不是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她是去见她的老情人去了……”

“够了!”顾伟斌满目厌烦地打断她,站起身说:“今晚的事情,玉莲已经跟我讲得清清楚楚,倾城你如果还要无理取闹纠缠不清,我就真的要好好管教你了。”

“爸爸您到底听不听我的劝?”顾倾城真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么黑白颠倒好坏不分,一时怒愤攻心,气得声音都变了:“我是您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还会害您?您把眼睛擦亮点看清楚,唐玉莲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在算计你的财产了!她还想让她的旧情人也来鸿利上班,一起算计你!”

正在这时,唐玉莲又进来了,妖妖娆娆地走到顾伟斌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撒着娇说:“伟斌,你看到了吧,她刚才就是这么污蔑我的。我自从嫁了你,只想一心一意伺候好你,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连娘家都很少回。今晚好不容易和老同学聚在一起聊一聊,她冲过来就骂我,比这时说得还难听呢。”

“唐玉莲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敢不敢对天起誓,我哪一句话污蔑诽谤你了?”顾倾城本来心里就在恼火,此刻看到她这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跨前几步站到她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自己做得出来那种烂事还不让人说吗?今晚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有本事你别在我爸爸弄出你这副狐狸精的妖样迷惑他,咱们把许仙喊来一起对质!”

“伟斌,你看,倾城她好凶……”唐玉莲怯生生往顾伟斌的身后躲了一下,似乎又怕又气:“她刚才还想打我,我真冤枉啊,整天想方设法想要和你这个女儿好好相处,可她就是不肯放过我……”

“到底是谁要打谁?”顾倾城气血上涌,加上酒喝得不少,冲上去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头发:“好,你说我要打你,我今天就真的打打你这个装模作样的jian女人!”

“伟斌!救我……”唐玉莲哭着尖叫起来,活像一只被凶恶的老鹰捉住了的小母鸡。·

“倾城!你够了没有。”顾伟斌也气得不行,大力扯开顾倾城,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到了她的脸上:“自从你妈妈去世,我就没有管过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凶狠而清脆的巴掌声,仿佛是一道强而有力的休止符,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屋里一时间安静得要命。

顾倾城捂着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顾伟斌:“爸,你打我……”

“倾城……”顾伟斌看到女儿脸上清晰浮出的几个鲜红指印,也感到自己过于冲动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倾城还是直直地与他对视着,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光,却硬是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爸爸,我是您的女儿吗?妈妈都没有打过我,你也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我。现在,你为了一个只图钱财嫁给你的女人,竟然打我?”

提到了已经离世多年的亡妻,顾伟斌的心里也不好受,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倾城,爸爸也不想打你,可你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玉莲是你的继母,换言之也就是你另一个母亲,我不要求你对她有多好,但是至少,你总该知道起码的礼貌吧。”

“我只有一个母亲!”顾倾城激烈地说,哀伤凄楚的眼泪,终于如同奔涌的泉水一样汹涌滑出眼眶:“她现在正躺在地底下,看着你是非不分地和这个女人狼狈为jian!”

“伟斌,你看她,不光只是不尊重我,简直也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呢。”唐玉莲撇了一下嘴吧,不失时机地挑拨着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是为了她好才教训她的,可她嘴还这么硬!”

“是啊,倾城,你要体谅爸爸的苦心,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听到爱妻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话语,顾伟斌原本因为打了女儿而萌生的几分愧疚感顿时减弱了不少,自认为语重心长地说:“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年龄也不小了,哪能一点规矩也没有呢?”

“好,我明白了……”顾倾城注视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影,心中凄凉无比,点点头说:“爸,话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信不信随便你。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罢,她抬起手狠狠擦去脸颊上残留的眼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倾城!”顾伟斌急切地喊了一声,毕竟大过节的,他也不想和唯一的女儿闹得这么不痛快。

“别管她,等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自然会回来的。”唐玉莲适时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娇滴滴地说:“斌,你今天累了一天,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啊?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当然要。”顾伟斌一听这话,骨头都酥了,低下头“啪”地在她媚得撩人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的小妖精,想死我了,看我今晚怎么整你……”

“哎呀,你好坏……不要嘛……”

刚刚走出房门不远的顾倾城,清晰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她厌恶地咬紧了嘴唇,加快脚步冲下了楼梯。

一楼大厅里,陈妈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她,一看到她下来就说:“小姐,你今晚吃得什么,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不用了,陈妈,谢谢你,我马上要走了。”顾倾城苦涩地笑了一下,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羽绒服,直接往大门外走去。

“怎么回事呀?小姐,怎么刚一回来就要走?”陈妈急了,连忙追上去问道。

“陈妈,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以后,可能都会回来得很少了。”顾倾城强忍着心底的酸楚说了一句,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雪已经停了。清冷又静谧的夜幕之下,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一辆车。

顾倾城顶着微微刺骨的冬夜寒风,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着。

在这个无数人都在尽兴欢笑玩乐的节日前夜,她的心中却只有浓浓的伤楚和心酸。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子,顾倾城渐渐地感到了喝多酒后的后遗症,头痛欲裂而又脚步虚浮。

她掏出了电话,准备给童贯打过去。却意外地发现,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呵,还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啊。

顾倾城自嘲地甩了甩头,将电话收好,走进了前方不远处一个装了公用电话的小卖部。

这一时刻,她急需一个能为她遮挡住人生风雨的温暖怀抱。哪怕只是让她暂时依赖一小会儿,静静地倾听一下她满腹无处诉说的苦楚也好……

没做任何迟疑,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快速地按下了那一串熟记于心的数字。

可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童贯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顾倾城不愿意接受这个仿佛被所有人抛弃在了世界之外的悲哀事实,咬着牙一遍一遍地拨打着。

不知拨到第几遍的时候,那边“咚”地响了一声,电话终于接通了,旋即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啊,怎么像是钱铭?

顾倾城蹙紧眉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话筒,完全不明所以,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晕乎了。

难道,她刚才在久拨童贯的电话不通的状况之下,又无意识地拨打了钱铭的号码?

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没有专门记过他的手机号码啊……

“请问你找谁?”电话里,漫不经心的好听男声再度清晰地响起。

这一次,顾倾城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和她通电话的,千真万确是钱铭无疑。

她一时纠结地愣住了,傻傻地攥着电话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倾城?”而钱铭在短暂的疑惑之后,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凭着那种奇异的心灵感应,他很快就问道:“你是倾城对吗?”

顾倾城见他几乎在第一时刻就猜到了这个深夜陌生来电是她打来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短短片刻的无言沉默,却让钱铭完全确定了电话那端的肯定是她,他立刻说:“倾城,你在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倾城的心重重一颤,鼻子也很没出息地一酸,几乎想要放下电话落荒而逃。

“不许挂电话!”隔着那么长的电话线,钱铭却仿佛依然能一丝不差地揣摩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近乎凶恶地说了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一个小卖部……”被他粗声大气地一吼,顾倾城条件发射般地立马就变得老实了。

“具体位置在哪里?”钱铭又冷沉着声音问了一遍,语气依然很不好。

顾倾城抬起胀痛的头颅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一个有明显标识的地方,只能可怜兮兮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哪儿……这里什么都没有……”

钱铭气结地抿了抿嘴唇,心中却又升起一团软软融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近乎欢喜的感觉。

是啊,在这个新的一年即将来临的落雪之夜。小丫头不管是因为什么想起了给他打电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意外的安慰,一种难得的惊喜。

何况现在,他本来就正落寞地站在自己钱适却又空寂的寓所里,心烦意乱地欣赏着窗外美丽苍茫的雪景,深深地想念她……

“在原地等着我,不许乱跑!”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钱铭命令般地丢下了一句话,不过还没有过半秒,他的语调就缓和了下来:“我马上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一如既往霸道又不失温存的声音,顾倾城突然之间又感到害怕了,觉得他如果真的来了,还不知会怎么教训数落她呢。

她咬了咬嘴唇,想也不想就挂了电话。

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到了小卖部的柜台上,顾倾城迎着冬夜的寒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渐渐的,她感到头越来越疼,脚步越来越重。眼睛看东西也开始发晕,只想有张床摆在面前让她立马能躺下睡觉就好。

唉,明明说好了再不喝酒更不能喝醉的,今晚却又失去原则破了例。顾倾城,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她在心中沮丧地骂着自己,因为实在觉得要撑不住了,只能先靠在路边的一根灯柱上闭目养息。

就在这时,有汽车喇叭声在她耳畔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车灯光束张扬无比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随即,一辆黑色小车在她面前的马路上嘎然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从湮没的俊逸人影极快地下了车,径直朝着正昏昏沉沉靠在路边灯柱上休息的顾倾城走过来。

看着女孩那疲惫不堪又醉意醺然的模样,钱铭的心里又疼又气,原本还想好点跟她说话的。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大人训斥自己孩子时那种既宠溺又恼火的语气:“叫你不要乱跑,怎么非不听话?”

顾倾城吃力地张开眼睛,看到犹如完美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不由困惑不已:“钱铭……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钱铭没好气地咬咬牙齿,拉起她凉冰冰的小手就往车那边走:“跟我上车!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不是……”顾倾城还是想不明白,浑浑噩噩地挣扎着,想要甩脱他那温暖有力的大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一样硬心肠?你没心没肺地挂了电话,我还不知道打过来再问一下吗?”钱铭越发气结无语,索性将她绵软又不老实配合的小身子箍进怀中,半抱半拉地把她往自己的车里带。

“哦,原来你这么聪明呀,难怪能将事业做得那么成功……”顾倾城今晚孤孤单单地在冰寒的雪地里走了好久,可以说是又冷又累,心力交瘁,此刻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登时觉得非常钱适,于是心满意足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含含煳煳地嘀咕了一句:“钱铭,我头疼……”

“头疼你还傻不啦叽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吹冷风?!要不要命了?”钱铭登时又火了,恶狠狠地提高了声调。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低头一看。只见顾倾城的小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睛紧闭,已经像只疲累之极的流浪小猫一样睡着了。

长而漆黑的睫毛静静地垂落下来,可爱地覆盖住她略微带着一点暗色的眼睑,像两排弯弯的小扇子……

钱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嘴角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温存而又宠溺的笑意。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粼粼温柔。

他将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进汽车后座,又细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好,这才走到前面去开车。

回到自己所住寓所的楼下,钱铭停好车后,先打开后车门,轻轻地唤了一声:“倾城……”

顾倾城没有应声,只是懒洋洋地将身子往衣服里面缩了缩,睡得十分香甜。

钱铭再次爱怜地笑了,打算不再叫醒她,就这样把她抱上楼去。

他的这套房子就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是一套复式结构的三居室。当初买下的时候,纯属是为了来去公司方便。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大冬天,但是像这样一口气抱着顾倾城回到家,钱铭的额上和身上,还是渗出了几丝细微的汗珠。

看着怀中犹自睡得浑然不知身外事物的女孩,钱铭略微犹豫了下,直接把她抱到了二楼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床上。

这番情景,使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他和顾倾城在夏天最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她也是这样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出于一种不能把她丢在路边见死不救的侠义心态,他把她带到了自己在华悦酒店的套房,还好心好意地帮她洗了个澡。她青春美丽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就被他一丝不漏看了个精光。

可即使是这样,他那时也没有起什么邪念动她一下。真正是做到了侠肝义胆,正义凛然啊……

那么今天,还要不要再帮她脱衣服洗澡呢?

钱铭默默地回味着曾经那甜蜜又难忘的一幕幕,在床边坐了下来,爱怜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女孩。

这时他才赫然发现,顾倾城那红润娇嫩的脸颊上,居然有着几个清晰可见的红印子,好像是被人打过了一样,而且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钱铭的心勐地一揪,俊朗的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哭过吗?被人打过吗?

看她方才傻乎乎游荡着的那一块地盘,今晚,她应该是回她在香泉湖畔的那个豪华大家里去了。

难道,这几个指印,是顾伟斌那个老混蛋打的?还是她那个装模作样的继母……

钱铭心神烦乱地思忖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充满怜惜地抚摸过顾倾城脸上的红痕。

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人在触摸自己的脸,顾倾城蹙紧秀眉翻了个身,含煳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碰,疼……”

果然,真的是有人打了她,她也真的哭过。

钱铭紧抿嘴唇放下了手,俊逸夺人的脸容上,渐渐凝聚起一股阴郁的怒意,仿若一触即发。

是谁那么不知死活?他喜欢的人,他都没有舍得动她一根指头。

第208章 叹气

现在却有人敢公然来触他的逆鳞,在他视若珍宝的女孩脸上留下一巴掌,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来他的小丫头,今晚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难怪会深更半夜喝得神志不清,傻里傻气地在冰天雪地中游荡……

钱铭低沉地叹了口气,走到卫生间里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轻柔地为顾倾城擦洗去脸上的污渍和泪痕。

现在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小丫头今晚又这么疲累。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把她带到浴室里折腾,就让她这样好好睡一晚上吧。

帮顾倾城脱掉厚厚的棉外套和长裤之后,看着她青春可心曲线姣好的身体。钱铭的心不规则地跳了跳,有点儿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她脱下去?

说实话,假若要依照他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当然是想给她脱得越多越好。

本来嘛,睡觉的时候,肯定是穿少一点的衣物才更钱适,最好连内衣都不要穿……

可是,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给她脱光了,明天早上她醒来,会不会又不依不饶地同他大吵大闹?

只要一想起顾倾城尖酸着神情与语调与他吵架的那副样子,钱铭就头痛心烦得不行。

所以,最终他没有依照自己的心意进行下去,只是又帮她脱掉了身上穿着的羊毛衫,便走到了浴室去洗澡。

冲完一个热水澡出来,钱铭掀开被子,搂着顾倾城躺了下来。

这个他倒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念头,只是单纯地想搂着她睡觉而已。

上次她喝醉酒,他高风亮节地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去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今天他不想再那样委屈自己。而且现在,也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不会再轻易动她。

他曾经郑重其事地对她宣告过,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自己乖乖听话地躺在他的身下。否则,他绝不会再碰她一下,连吻都不会再吻她……

此时此刻,这个话语依然有效。

不过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一觉,也不算违规吧。

何况今天顾倾城身上还穿着齐整的衣衫衣裤,他觉得自己完全有那个坐怀不乱的克制力。

虽然是做好了心无杂念好好睡觉的准备,可是真的这样躺在一个俏生生的,又被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小美人身边。搂着她那柔软可人的小身子,闻着她那清香甜美的好闻气息。钱铭的唿吸和心跳,还是不能自控地乱了节奏。

曾经品味过的女孩那幽香甜蜜的一切,就像最艳丽的罂粟一样蛊惑着他的心,让他完全无法安睡。

他烦躁地打开了床头灯,半撑起身体,在柔和又明亮的光线之下,再度细致地欣赏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

头天下了那么大的雪,第二天,天空竟然奇迹般的放晴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如同细碎的金子般洒了一地,照得屋里亮晃晃的。

顾倾城翻动了一下身体,昏昏沉沉地张开了眼睛。

咦?这是哪里?

此时此刻映入她视线的,是一间超级宽敞也超级陌生的房间。

虽然布置摆设并不华丽,甚至显得有些单调,没有一点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花里胡哨的装饰物。但是屋里的每一件家具物品,又似乎都能显示出这房子主人的要求与品味绝对不低,肯定是个有钱人……

顾倾城揉着自己依然酸胀发痛的额头,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先是下班后她和同事们一起去酒店参加年终聚餐,无意中撞见了唐玉莲居然和他们公司老总许仙有一腿。唐玉莲还妄图用阴谋诡计侵吞掉她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鸿利集团。

聚散结束后,她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里,准备告诉爸爸她亲身看到和听到的那些事实。

可是,已经被唐玉莲迷得神魂颠倒的爸爸却并不相信她的话,还无情地打了她一巴掌……

顾倾城伸手抚摸着自己昨天挨过打的脸颊,心里又是一阵难忍刺痛,连眼睛也跟着有点发酸。

她重重地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不再继续纠结记挂这件事情,继续往下回忆。

后来,她怒愤交加地冲出了家门,想给贯哥打电话诉说心中的苦楚。

但是贯哥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然后……

然后她孤零零地在街上游荡,好像看到了钱铭……

想到这里,顾倾城的心勐地一颤,一下子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对,她是看到了钱铭。钱铭还说她那时的样子,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天哪!难道她昨天晚上,又把好久以前喝醉酒后的那一幕原封不动地重演了一遍,云里雾里地被钱铭带回了家?

上一次是在宾馆,这一次看这副架势,应该是他的家了。·

上一次他把她的衣服都脱光了,还说帮她洗了个澡。这一次,他会不会更加对她乱来?

顾倾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急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还有,夜里她是做梦还是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她的身上为所欲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啊,糟了!那变态又恶心的家伙不会趁着她喝醉了没有正常思维能力,又对她做了那样变态恶心的事情吧?

不过,他再怎样变态应该也不至于无耻到那种地步啊。

那样弄了以后,还再给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除非他真的有病!

可是,腿间的隐约不钱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晚没有洗澡换内裤的原因?

顾倾城疑虑重重地想着,头皮和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麻,在这张床上再也躺不下去了,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外衣和羊毛衫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的一张软椅上,也顾不得再过多思虑,拿起衣服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

嚯,这个屋子还真是大啊。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客厅一面全是弧形的玻璃窗。站在窗边,能看到繁华如梦的城市风景。

而且四处都充满了硬朗阳刚的男性化气息,看来这里,是鲜少有女人进来的。

顾倾城边走边看下了楼梯,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听到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便信步往那边走去。

刚刚走到厨房门口,钱铭正好拿着几只餐碟从水池边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身家居的休闲服,扣子随意地散开着,慵懒的打扮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那份天然的俊雅之气。

看到顾倾城站在门边,钱铭的唇角漾起一丝撩人心魂的轻笑,十分优雅自然,好像理所当然她就应该住在这里似的:“嗨,倾城,你起来了。”

顾倾城不由轻轻抿了一下唇,问道:“你在干嘛?”

“做早餐啊。”钱铭淡淡然地回答。

“你还会做饭?”顾倾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柳芽儿般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挑高。

“刚刚开始学的。”钱铭说得极为坦然,黑深的眼眸亮亮闪闪地注视着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醒目的星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自作主张烤了面包,打了豆浆,再给你煎个鸡蛋行不行?”

确实,自从那天晚上听许林汇报说童贯买了菜和面条上去为顾倾城做饭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像如哽了一块石头似的憋着一口气。时不时就会暗自想,有朝一日,他一定也要为顾倾城亲手做一次饭,而且一定要比童贯做得更好吃。

在其他任何方面,他都自信不比童贯差。如今这做饭烧菜的活计,自然也同样不能输给他。

呃,顾倾城一时有些错愕,没想到钱铭竟然是在因为她亲自下厨房。

她怔了怔,迟迟疑疑地问:“昨晚,我……”

“昨晚你喝醉了,正巧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把你带回来了。”钱铭抢在她的话头前面说出了答案。

“哦……”顾倾城不自在地揉了揉头发,又问:“那我们,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钱铭倒比她坦荡自如多了,神定气闲地反问过来。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顾倾城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更好,清丽的脸颊也泛起了粉艳的桃红色。

“没有。”钱铭十分肯定地摇摇头,甚至还像是平白受到了她的伤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真的?”顾倾城睁圆了乌黑漂亮的杏眼,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一看小丫头这懵懵懂懂迷迷煳煳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根本不能确定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呵呵,那他可不可以算作危险解除大功告成?

钱铭暗自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却越发显得庄重严肃:“真的,倾城,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事,没干别的。”

沉浸在迷乱情绪中的顾倾城压根就没留意到他后面那半句偷换概念的话,听他答复得这么坚定,她轻轻钱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来,刚才觉得下面不钱服真的是因为没洗澡和换内裤,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呵呵,倾城,你先去洗漱。卫生间里,我给你把牙刷和毛巾都准备好了。”轻轻松松避免了一场很可能会天翻地覆的战火,钱铭同样很钱心,体贴入微地说道:“稍微等下,早餐马上就好了。”

“哦,不了。”顾倾城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从前那副疏离客套,对他敬而远之的样子:“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了我,不过现在我要回去了。”

“你要走?”钱铭飞扬挺拔的剑眉顿然拧紧,刚才还一片阳光灿烂的脸容明显笼上了一层阴霾。

他这么疼爱她,他对她这么好。

为了她,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以前一直坚守的一些底线,甚至愿意去做自己以前从来不屑去做的事情。

可是,却还是换不来她的片刻驻足。

只要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在第一时间飞回到别人的身边……

“是的。”顾倾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为了使自己显得诚恳,还自作聪明地加了句:“昨晚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钱铭阴戾地咬咬牙齿,将手中刚洗干净的餐具重重地放到了水池边的台子上,神情和语气都变得十分讽刺;“童贯又不在家!”

一听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又出来了,顾倾城原本不想多理会他,然而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又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钱铭冷然哼了一声,那双冷锐如冰剑的双眸,紧紧地盯在她依然留有淡淡印记的脸上:“你的脸怎么回事?别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顾倾城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自己被打过的脸,一时很有些尴尬,生硬地干笑了一下:“咳,还真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有关她家**内幕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傻乎乎地说给他这样一个外人听。毕竟,他又不是从小和就她熟悉亲近的贯哥。

“你家里是些什么人我都清楚,你爸爸是个什么货色我也清楚!”钱铭的神情越发不屑,冷冰冰地说:“下次挨打的时候,别再神经病一样深更半夜在外面晃荡了,当心被坏**害了!而且,你即使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再有那么好的精神去专门找你!”

顾倾城虽然对顾伟斌也颇有意见,可是此时听到他用如此轻慢不屑的语气说起自己的爸爸,却又感到极不钱服,当即就冒了火:“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爸爸?”

“你爸爸既然自己都能做得出来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难道还怕别人说?”没想到提到了这个话题,钱铭的火气似乎比她更大,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没有人能够允许别人随便侮辱自己的父母,顾倾城当然也不例外,当下被气得浑身颤抖,双目通红:“钱铭!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不要牵扯上我爸爸!你也是妈生爹养的,这样骂人家父母,就不怕晚上睡觉不安逸,天打五雷轰吗?”

“呵!我安心得很,一点都不怕!”钱铭冷幽幽地一勾唇角,看上去像是在笑,眼神却冰寒无比,犹如利箭:“倾城,别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你,还不够分量让我对付。”

“好!我不够分量!那你呢,你又算什么?”顾倾城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同样冷笑着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家里人评头论足?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主宰了吗?”

“放心,我还没有那个雅兴对你家里人评头论足!”钱铭绷紧了线条冷硬的下颌,双手紧握成拳,面上的神情比刚才更要阴戾可怖十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欠了我债的人,付出他们该有的代价!”

“那你就找欠你债的人去吧!反正与我无关,更与我爸爸无关!”顾倾城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神经病,完全不可理喻,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愤怒地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慢着!”钱铭却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叫住了她。

顾倾城停住脚步,转过眼眸含讥带讽地看着他:“钱总,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从始到终都没有喜欢过你!更不可能留在这里继续听你侮辱谩骂我的爸爸!”

出人意料的,钱铭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动怒或者发火。

他只是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敛着深如寒潭的黑眸,沉沉郁郁地俯视着她:“倾城,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留下来,很多事情我会网开一面。如果你执意要走……”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一字一句,低缓有力地说:“那么,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怪我!”

“你每次跟我说这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顾倾城真是不耐烦了,蹙了蹙纤长秀丽的双眉,硬邦邦地说:“我和你根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以后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行!又能发生什么呢?而且,发生或者不发生什么,也用不着你这样动不动就危言耸听地来对我宣告吧!好,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答复你一句。只要你能做到不再纠缠招惹我,我就什么都不怪你!行不行?”

钱铭定定地注视了她半天,唇边渐渐浮起一丝苦笑,如同一片落寂的轻烟徐徐散开,有些萧索,又有些自嘲:“好,你走吧……”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压抑住心头突然浮起的一阵不明所以的不安,扭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在阳光家园的那套温馨钱适的小套房,顾倾城又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宿醉后的身心痛苦。

她连澡都懒得洗了,饭也不想吃,只随意刷了刷牙洗了个脸,便又躺到了床上去补眠。

今天是元旦佳节,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大凡稍微有一点精神,她都不想也不会这样窝在屋里浑浑噩噩地度过。

可奈何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差太差了,昨天晚上爸爸那狠厉无情的一巴掌。不止是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是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上。

带着这张挂了彩的脸喊金恬她们一起出去玩,势必要接受她们俩那不依不饶刨根问底的盘问,那会让她更难受更崩溃,还不如就在家里睡大觉呢。

而且顺便也能养足精神好好琢磨下,该怎么对付唐玉莲那条口蜜腹剑心狠手毒的美女蛇。

虽然爸爸昨晚的行为真是伤透了顾倾城的心,她一气之下也说了再不会回那个家。

可是再怎么样,他都还是她的爸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可能对家中的事情不闻不问的……

迷迷煳煳不知道睡到几点钟的时候,顾倾城被一阵震天作响的门铃声惊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一看,乖乖,她这一觉可真是睡了个天昏地暗,现在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这时候,会有谁来找她呢?

如果是金恬和陈可心那两个闲不住的家伙,应该会先一直不依不饶地打电话把她骚扰到醒,才是她们一贯的风格。

哦对,她的手机昨晚上没电了,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充呢。

顾倾城一边杂七杂八地想着,一边走到门边趴到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看。

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手里提着旅行包,一身风尘仆仆的童贯。

顾倾城赶紧打开了大门,兴奋地喊了声:“贯哥,你回来了!”

童贯步履稳健地走进门来,含着温暖如春的笑意,柔情似水地看住她:“刚刚到,第一站就想着来找你了。”

顾倾城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旅行包放到地上,一边嗔责着说:“不是说让你回来时提前跟我说一声的吗,今天放假,你这样说也不说就直接找来了,万一我和金恬她们出去了怎么办?”

“打了一次电话,你手机关机。再说,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童贯淡淡地说了句,伸臂把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搂进怀中,低低俯视着她的眼睛问:“倾城,想不想我?”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顾倾城有点儿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想……”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童贯显然非常开心,低下头来在她光洁柔滑的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对她表达心中的情谊,顾倾城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尴尬,只好不露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吧,吃了没有?饿不饿?”

“确实是又累又饿,不过看到了你,我就什么劳累都忘记了。”童贯轻轻笑了笑,换上顾倾城为他准备好的拖鞋,走到客厅中间,略带调侃地问道:“我现在很有必要洗一个热水澡,倾城,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当然可以啦,不过我这里没有男士的换洗衣服哦。”顾倾城顽皮地一笑,老老实实地说。

“呵呵,没关系,我的行李箱里有。”童贯嘴角的笑意更深。

第209章 电话

“呃,那你去洗吧。·”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又说:“我去打电话订两份饭上来,刚好我也还没有吃。”

“我以为你会说,我去洗澡,你要亲自下厨为我做饭呢。”童贯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又戏嚯地逗了她一句。

“你明知道我又不会做饭。“顾倾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做的饭,只怕你吃不下去。”

“只要是你做的,哪怕再不好吃,我也会觉得是山珍海味。”童贯的脸色正经下来,笼上了一层迷人的柔光,布满了浓浓的深情与温柔。

“你快去洗。”顾倾城的脸微微一红,掩饰地转过了身:“我先去给电话充上电!”

童贯洗完澡出来,顾倾城从煲煲香餐厅订的两盒煲仔饭也送到了。

她自己要的是酸菜肉沫饭,给童贯点的是辣子鸡丁。两人都饿了,闻着饭菜的香味就胃口大开,就那样围在客厅的小茶几旁,吃得津津有味。

开开心心地吃完饭,顾倾城将两人吃剩的饭盒收拾好,茶几也擦得干干净净,便有些不知干什么好了。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恋人,可是因为童贯一直在为了鸿利集团的事情奔波忙碌,其实像今天这样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是太多。尤其还是在这么安静又不大的空间之下,就显得尤为怪异似的。

顾倾城看了看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的童贯,随便找了个话题说:“贯哥,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

“我有点累了。”童贯抬起眼眸,温和地说道:“倾城,过来陪我坐会儿。”

顾倾城刚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童贯便将她牢牢地搂入了怀中,火热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别,贯哥,你不是累了吗……”顾倾城微微挣扎着说。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童贯对她有这样的亲密举动时,她都不由自主地想逃避想抗拒。似乎,还没有和钱铭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放松……

“唔,如果是吻你,我不觉得累……”童贯含含煳煳地答了一句,不愿意放弃她清甜可口的小嘴,双臂揽紧了她的腰肢,更加热烈地吻住她。

“不快,一点都不快。倾城,你难道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童贯感慨万千地说着,清雅俊朗的面容上,浮起了几许志得意满的笑意:“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次我去港市已经签好了这一笔大合同,有了这次合作,鸿利马上就能起死回生,甚至业务会做得比以前还要红火。”

“真的吗?”顾倾城听了自然也十分高兴,又惊又喜地问了句。

“当然是真的。”童贯拥紧了她,宠溺无限地在她红苹果一般的娇艳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倾城,我已经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顾叔知道了,也提了想和你尽早结婚的事情,他很支持呢。”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顾倾城怔了一下问。

“就今天早上。”童贯轻轻笑道:“合同一签好,我第一时间就告诉顾叔了。”

这么说,爸爸是真希望她早点嫁人结婚了。

也是,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么一场激烈的争执,再加上有唐玉莲时不时在一旁煽一下风点一把火。

他们肯定,都巴不得把她这个炸弹般的危险分子早早甩出去才更安心……

顾倾城紧抿着嘴唇思索着,一时间想得失了神。

“倾城。”童贯看着她那神不守舍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疑虑:“怎么?我向你求婚,你不开心吗?”

“不是,我开心,肯定开心啊。”顾倾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表现太不对劲,赶紧解释着说:“主要是昨晚和爸爸吵架了,心里有点烦闷。”

“别烦了,等年后咱们结了婚,就有自己的小家了。我会多抽时间陪着你,你也不用天天为你家里的事情烦心了。”童贯动情地说着,俯下脸来,温温柔柔地吻住了她:“倾城,我爱你。”

顾倾城的头下意识地向后闪躲了一下,却被他伸手固定住了后脑勺,以更加火热的气势封住了她的口唇。

也许是因为分别了那么多天终于能解相思之苦,也许是想着马上就能和心爱的女孩共结连理。

童贯今天特别激动,也特别克制不住自己。

不一会儿,他就不满足这样的亲吻了,微微一用劲将怀里的女孩压倒在了沙发上,伸手去掀她的衣衫。

顾倾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拦住了他:“贯哥,别……”

“为什么不行?”童贯满腔的热情受到了阻挡,自然十分扫兴,深深俯视着她的眼睛说:“倾城,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不准我碰?“

“不是……我是想,再等等……”顾倾城心内纠结万分,结结巴巴地说:“等到我们真正结婚的时候……”

说实在话,她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奇怪。·

每当钱铭吻她的时候,她总是七荤八素如同飞上了云端一般找不到北,很容易就迷失自己。

可是和童贯在一起,哪怕是接吻,她的头脑却都一直很清醒,甚至还能理智清晰地思索各种问题……

“可我等不了了。倾城,我现在就想要你。”童贯说着,忽然打横将顾倾城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她的小卧室走去。

“贯哥!别!真的别这样!”顾倾城一阵惊慌失措,急忙说道。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童贯哪里还能压抑得住心里那汹涌奔腾的**。

他几步就把顾倾城抱到了床边放好,俯身压住了她,微微喘息着说:“倾城,把你自己给我,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顾倾城紧张万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都有点变调。

“傻丫头,你还要做什么准备?你只需要跟着我慢慢感受就行了。”童贯满目宠溺地一笑,勾头就吻上了她芳香的脖颈,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去脱她的衣服。

顾倾城本来就只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很快就被童贯扯了下来。

她感到特别不能忍受,一边挣扎一边说:“不行!贯哥,我真的害怕!再等等好不好?”

“别怕!倾城,你放松点,我会很温柔的。”童贯一边好言好语地安抚着她,一边不顾一切地掀开了她的贴身内衣。

顾倾城只觉得胸前一凉,她认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中一片乱麻。

可是蓦地,童贯的动作倏然间全部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在她的胸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像凭空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倾城,你这里怎么回事?谁弄的?”

顾倾城一下子愣住了,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可是,她并没有和谁亲密接触过啊。胸前,怎么会有这么些令人遐想无限的可疑红印?

童贯此时,满腔满腹热烈燃烧着的****,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兜头冷水,已经消褪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顾倾城坐了起来,面色和声音都很阴郁,像是三九严寒天里最冷硬的冰块:“又是钱铭对不对?倾城,你又骗了我?你还在和钱铭继续来往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和他来往!”顾倾城也急忙坐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急切地辩解着。

“那你胸前的印记怎么解释?”童贯厉声提高了声调,变得就像是一个顾倾城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别跟我说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这里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和钱铭来往!”顾倾城生平最受不得人家的无故冤枉,沙哑着声音同他据理力争。

“呵!倾城,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童贯已经被疯狂爆发的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脸颊和双目都涨得通红,口不择言地吼道:“你之前和他的那些勾当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下jian!到现在还在骗我!到现在还在脚踩两条船!”

顾倾城怔怔地看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疯狂发作的童贯,一下子懵了!

这还是她从小熟悉,亲近,从小就当做自己亲哥哥一样依赖留恋的贯哥吗?

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她关心呵护得无微不至的贯哥吗?

下jian?这个词,这一辈子,她也只听过两个人这样骂过她。

而且就是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是唐玉莲,一个是童贯……

唐玉莲那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骂她倒也罢了。她只当是被鬼踢了一下,被疯狗咬了一口,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贯哥,却是她最最亲近和信赖的人啊,竟然也会用这样极具侮辱和伤害性的词语辱骂她?

顾倾城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心底一阵接一阵的发痛又发着冷。

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冰冷的小刀在那里不断地划割着,一下一下滴出了血来……

只是,她的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还没有看到这些让人疑窦大生的红印子呢。

然后昨天,她喝醉了……是在钱铭那里睡的。难道?又是他!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有所醒悟过来!

可是,早上她带着满心的疑虑专门过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词地对她说,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看来,她在梦中迷迷煳煳所感受到的,有人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折腾又亲又啃都是真的。

是的,一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大色狼,趁着她昨晚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又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最无耻的就是,他明明做过了,竟然还不肯老实地承认!竟然还要装出那么一副义正词严纯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有一点点怀疑他,就是冤枉侮辱了他似的。

靠!这变态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顾倾城紧蹙着秀眉思索着,心中逐渐明了,也同时升起了一片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那贯哥确实是该生气,也确实是该骂她。

她确实是……生得下jian!居然又一次给了那无耻色狼可乘之机,让他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占够了便宜……

刚才还弥漫着浓浓柔情蜜意的屋子,现在就像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重重地笼罩住了,疏忽间安静得要命。

两个曾经有过最纯真无暇情谊的年轻男女,此刻,各怀心事地僵持在屋里,相对无言。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童贯铁青着脸站起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顾倾城从自己那乱麻绳一般纠结烦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前了一步抱住了他:“贯哥,你别走……”

是啊,再怎么样,贯哥都是她除了爸爸外最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亲人,像兄长又像恋人。

而且又在为了她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奔波操劳,现在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累从港市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怎么能因为那个脸皮已经厚到了比一座城墙还要牢固的家伙,就这样把贯哥硬生生地气走?

感受到女孩紧紧搂着自己的柔软双臂,童贯的心微微一颤,僵硬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毕竟,这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眷恋着的,从小就梦想把她娶回来当做自己妻子的女孩啊。

尽管他很生气!气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憎恨她和钱铭之间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纠葛牵连,也厌恶她在钱铭面前太不自重自爱!

可是,让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他还真是不忍心,也舍不得……

站在童贯身后的顾倾城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那原本冷硬如铁的嵴背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拉回到床边坐下,低声又诚恳地说:“贯哥,以前我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对,都请你原谅。你也可以骂我怪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想要共同生活相扶到老的人,一直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发展。”

童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气恨难平全然不能释怀的样子。

顾倾城的心里也不好受,又说:“贯哥,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何时用这样哀恳无助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小时候,一向都是她喜欢在他面前任性撒娇胡作非为的,童贯总是好言好语地护着她让着她,极尽所能地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现在,却仿佛一切都倒了过来,变成了她得委曲求全地哄着他让着他。

岁月,真的像一把无情的刀。

就在那么静静地流逝之中,不知改变了多少东西……

她的态度这样诚恳,童贯那阴云密布的脸容终于缓和了一点点,然而心里还是像卡了一根巨刺似的不钱服。

他抬起了眼眸,将那冷漠又犀利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顾倾城的脸上,冷冷沉沉地问:“那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和钱铭又见面没有?又和他乱搞过没有?”

顾倾城绝没有想到,他半天不说话,然而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样一句让她难堪又难受的话语。

她的脸色一白,心重重一刺,却还是十分坚定摇了摇头:“没有!”

是的,昨晚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醉得晕头胀脑之际给钱铭打了那个电话,结果又被他带回家肆意玩弄了一番。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此刻她照实不变地说出来,势必又会引起童贯的勃然大怒,也许还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还不如就这样埋在心底,什么也不说,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真的?”童贯紧紧锁着眉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探询。

“真的。”顾倾城苦涩地吐出两个字,轻轻垂下了眼帘,不想再和他那样充满冰冷与质疑的目光对视。

这样的贯哥,让她觉得好陌生,也好心酸……

听她回答得如此决然肯定,童贯的心稍微钱坦了一些,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借这个机会,给予她必要又严正的警告。

免得以后,她又会耐不住寂寞或者受不住别人的引诱而招蜂引蝶红杏出墙。

是的,像她这样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如果不管得紧一点,盯得严一点,还不知会有多少狂蜂浪蝶要打她的主意呢……

想到这里,童贯清了清嗓子,面色严峻地坐好,低沉又冷酷地说:“倾城,这次的事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能跟钱铭有丝毫的来往,更不能单独同他见面。如果他纠缠你,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给我知道,让我来对付他,而不是你一人又自作主张地去和他怎样怎样。”

这样如同老师教训不听话小学生的口吻和姿态让顾倾城感到十分别扭,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穿太鲜亮和暴露的衣服了,不要打扮得太惹眼!”童贯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满足,又继续说:“你已经有了我,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打扮得那么招摇生事给谁看?女人先要自己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钱!”

这样的话顾倾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道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身材相貌都不比别人逊色,不趁着青春年华的时候多穿点漂亮衣服,清清爽爽打扮一下自己?难道非要整天死气沉沉中规中矩穿戴得像一个半老太婆他才满意吗?

再说,什么叫女人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钱?

难道一个女人穿得时尚一点,打扮得出众一点,就是不自尊自爱了吗?

不管怎样,他的这种偏激狭隘的观点,她绝对不能认同……

顾倾城实在感觉听不下去了,抿了抿嘴唇,刚想反驳他一句。恰好在此时,她放在床头充电的电话响了。

欢快又喜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这种沉闷又压抑的气氛。

顾倾城如释重负地钱了一口气,赶紧拿起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

“顾倾城,你的丝巾还在我这里,你早上忘记拿走了。”钱铭那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她轻巧精致的电话清晰地传了过来,不止顾倾城听得清楚,坐得就与她只有一尺之隔的童贯也听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正巧有空在家,你要不要过来拿?”

这句突兀又真实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迅疾引爆,钱铭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童贯和顾倾城的脸色就同时变了!

童贯是愤怒,怨恨,嫉妒和不甘心不愿置信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色彩,看起来分外可怖。

而顾倾城则是既尴尬又不安,白皙的脸颊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样,苍白得近乎透明。

极度的烦乱和心慌之中,她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来掩盖自己刚才说过的谎言,色厉内荏地吼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丝巾忘记你那儿?我根本就不知你在说什么!”

“咦?倾城,昨天晚上你还住在我的家里,跟我一夜共枕睡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说不记得了?”钱铭潇洒地挑了挑自己浓黑有型的剑眉,故作诧异地说:“莫非你睡了我,还想不认账?”

“钱铭!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乱说不负责任的话是会遭报应的!”顾倾城越发气急败坏兼加恼羞成怒,根本不敢看童贯那阴沉冷厉得几乎可以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给我!”童贯却从她手里大力夺过了电话,没有了一丝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将她的手指掰得生疼。

然后,他冰冷着声调,双目喷着压也压不下去的愤恨火焰,一字一句地问:“钱铭,你说,倾城昨晚在你那里睡觉?”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怒不可遏的陌生男声,钱铭微微愕然了一下,旋即就优雅自如地笑了:“是啊,童先生,倾城昨天晚上,衣服还是我帮她脱的呢。当然,今天也是我给她穿上的……”

“钱铭!你真是够卑鄙无耻!”童贯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些耻辱通通还回去!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行啊,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输?”钱铭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冷冷地道:“把电话给倾城,我有话和她说!”

第210章 忍耐

“有话你就跟鬼说去吧!”童贯再也无可忍耐,“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将那只可怜的手机重重地扔到了身边的床上,怒目圆睁瞪视着顾倾城斥问:“倾城,这个你怎么解释?!钱铭亲口说,你昨天晚上在他那儿睡觉,就连衣服都是他帮你脱的穿的,你还准备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贯哥,我不是故意·”顾倾城的心纠结地乱成了一团,只觉得世界上最倒霉最无奈的状况都被她碰到了。

刚刚出于息事宁人的心态说了一次谎,风波眼看着就要平息。

可是谁能想到,钱铭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刻打来了电话。还故意说了那么一番让人误解不浅的暧昧话语,真该让这种变态去下油锅地狱啊!

尽管知道解释对于盛怒之中的童贯可能根本没有作用,可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解释一番:“昨天公司聚餐,我喝醉了,又和爸爸吵了一架,心里很烦。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后来不知怎么打到了钱铭那里……”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了只能让我更恶心!更觉得你脏!”童贯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顾倾城愕然地收住了话头,面色变得越发青白不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贯跨前一步凌然俯视着她,额上青筋毕现,昔日温润如玉的眼眸中迸发出了骇人的红光:“顾倾城,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也看透你了!你不止下jian,还满嘴谎言,是个水性杨花玩弄男人的高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最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现在开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咬紧了牙关,清晰而残忍地说:“咱们两个,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只是顾叔的义子,只是在你们家公司打工的一分子,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他就霍然转身,不带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房外的大门被他带得震天动地的一阵山响。

顾倾城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中央,如同一尊呆若木鸡的雕像。

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就连眼泪似乎都忘了怎么流。

她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和从小相亲相爱的贯哥竟然会走到这么悲哀无奈的一种地步。

不仅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就连一直牢牢维系着他们之间关系那条最强有力的纽带,都会被无情斩断。

他们现在,连兄妹都做不了了……

这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凭着直觉,顾倾城觉得可能是刚刚离开的童贯又转回来了。她的心中一阵喜悦激动,赶紧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是的,尽管现在她和童贯相处得并不融洽,童贯的很多做法也让她无法接受。

可是,要她真的从此就和童贯恩断义绝,割舍掉那么多年的纯真情谊。她在感情和心理上,一下子还真的难以承受……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童贯。

只是他的面色,依然那么阴沉,眼神依然那么冰冷。看着用最快速度为他打开了房门,脸上明显绽放出欣悦光彩的女孩,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我忘了拿行李箱。”童贯目不斜视语气冷然,就像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然后径直走进客厅提起放在地板上的行李箱,越过呆立在门边的女孩,头也不回地再度离开。

重重地关门声响又一次清晰无比地传来,震得连墙壁似乎都在跟着一起晃动,也像是重重地撞击在了顾倾城的心上。

让她寒意四起的心,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木然地走回房间坐下,这才发现,刚才被童贯狠狠掷到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顾倾城揉了揉自己干涩发疼的眼睛,爬到床角捡起了电话,心乱如麻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耳畔传来的,依然是钱铭那磁性好听甚至带着点淡淡幸灾乐祸的声音:“倾城,姓童的那家伙走了没有?”

“是你!”顾倾城用力地咬住了嘴唇,新仇旧恨齐刷刷一起涌上心头,恨不能跨越过电话中的这截距离把他揪住下死力地痛扁一顿都不解恨。

“是啊,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钱铭悠然自若地一勾唇角,换了个更钱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好,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在干嘛?不会又哭了吧?”

“我才没有哭!”顾倾城重重地抚了抚自己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全身全心都进入了一触即发的战斗状态,怒不可遏地喝问:“钱铭,你为什么要骗我?”

“呃,我又怎么骗你了?”钱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姐,我很冤枉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点?”

“你昨晚,明明就什么都对我什么都做了!”极度的愤怒和恼恨之下,顾倾城忘记了脸红,忘记了羞涩,连珠带炮地吼过去:“可我早上问你,你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无辜模样,说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早上只是问我昨晚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我的确是如实回答你的啊。要·”钱铭的心情大好,漂亮有神的黑眸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绝对能秒杀各年龄段的女人:“不过就是那样吃一下你,我觉得很正常,也是我分内的事情,不用专门跟你汇报吧。”

“钱铭!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玩物!”顾倾城气得双目通红,身体和声音都开始发颤:“现在贯哥也看到了,他气走了,再也不会理我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他看到什么了?”钱铭的心倏地一沉,拧了拧眉头问。

“我胸前……你弄出来的那些红印子,都被他看到了!”顾倾城已经到达了快要崩溃的边缘,根本顾不上什么,明明说了不会哭的,可是泪雾还是弥漫进了她酸涩不已的眼眶:“钱铭,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非要让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才高兴?”

“你都给他看了?!”这下淡定不了的人换成钱铭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方才脸上还带着的悠然自如和慵懒不羁全然消失,那骤然提高的声调表露出了他此时心中无可抑制的恼怒和气急败坏:“你这个傻女人!有没有长一点脑子?我的东西你能随便给别人看?!”

顾倾城没想到他明明是做了坏事的一方却反而似乎显得比她还要理直气壮,甚至还来恶声恶气地教训她,愣了一下说:“什么你的东西?”

“你的胸,你的腿,你的全身上下,不都刻上了我的记号吗?全部都是我的!你现在居然敢让别的男人看到!”钱铭这时也快要气爆炸了,压抑着心底那想要杀人的汹涌怒意,咬牙切齿地问道:“他还看了你哪里?你不会傻到把裤子也脱了给他看吧!”

顾倾城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意思,顿时一阵哭笑不得的恼恨,没好气地说了句:“神经病!这也不关你的事!”便狠狠挂了电话。

可是铃声却又紧接着响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顾倾城情知是钱铭那个无耻无赖又无聊的家伙,根本懒得理会。将手机又丢回到床上,任由它自顾自在那儿响着,自己走到了客厅去坐着。

好半天之后,刺耳的手机铃声终于静止了下来,空旷的屋子也由此显得格外安静。

顾倾城轻轻吐了一口气,将双腿蜷缩到了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默默地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又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她一头乱麻的思绪。

顾倾城微微怔了怔,心情忽然激荡地漾动了一下。

这会儿应该不会有别人来找她,知道她住这里的人也少之又少。

那么,是不是贯哥又回来了?

本来嘛,贯哥的脾气和修养一直都很好,今天是太气狠了才会不顾风度地丢下她愤然离去。

现在,会不会是他冷静了一阵子终于想通了?也觉得自己今天做得有点太过火了?所以又转回来找她了?

不管怎样,只要他回来就好,只要他不说从此和她再无关系就好!

虽然时到如今,她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种逐渐加深的隔阂,已经不再指望能真的和他像一对心心相印的亲密恋人一样,一生追随相扶到老。

可是,那份从小就保留在她心中的兄妹般的纯真情谊,她真的舍不得丢弃啊……

顾倾城顾不得多想,赶紧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兴奋不已地冲过去打开了大门:“贯哥!”

然而,站在门外她面前的,哪里是她以为再度回头的贯哥?分明是面色阴晴不定,带着一身冬天冷寒气息的钱铭。

顾倾城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立即就想要抬手关上大门。

可是钱铭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在她的手指刚刚碰到门沿的时候。他已经强行推开了房门,一步跨了进来,并且顺手将门又“砰”一声地锁上了。

顾倾城愕然地愣怔了片刻,冷冷地道:“你要干嘛?”

钱铭紧敛着幽深如玉的黑眸俯视着她,开口就是火冒三丈似乎想要摧毁一切的恼怒语调:“他还看你哪里了?”

顾倾城睁圆了眼睛瞪着他,感到真是无语极了,也无聊极了。

敢情他十万火急在几乎只有短短片刻的时间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质问她这个?

钱铭看她只是大睁着眼睛不说话,心越发往十八层的地狱深渊沉了下去。

这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不会真的趁他一时大意没有看牢,被童贯那个混蛋钻了空子吃干抹净了吧?

真该死!她是他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他都还没有把她拆骨入腹好好饱餐一顿,又怎么能够让别人染指?

心里一急一气,钱铭那黑沉沉的脸色越发阴鸷吓人,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话语也说得层次不清:“你真跟他做过了?他真的也吃你了?!”

顾倾城实在没办法跟这种好像精神有毛病的人好好说话,咬了咬牙齿,恶狠狠地说:“你神经病吧!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她扭身就想走,可是却被钱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紧紧地抵在了身后雪白的墙壁上,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如果身边有刀,顾倾城这时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来给他一刀。

可惜她什么武器也没有,只能一面奋力挣扎一面怒吼:“钱铭!你要是真的疯了,就赶紧去精神病院看病!别整天就想着招惹我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他到底欺负你没有?”钱铭满心满脑子里都在纠结着这件让他愤怒得想杀人的事情,一手大力托住了女孩俏丽的臀部,一手粗暴地摸到女孩的双腿,声音又沙又哑,像是患了重感冒的病号:“这里,他碰了没有?”

顾倾城原本真的不想搭理这疯子一般的变态男人,可是看着他那急怒攻心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知怎么?她的心又微微软了一下,好像泛起了一股怪异的近似于心疼的感觉。

再说看钱铭这时的这副架势,她如果再不说实话,他简直就好像真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对付这样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级别的混球无赖,顾倾城毫无办法,于是红着脸嘟囔了一句:“这里没碰,就只是看到了胸……”

“真的?”钱铭心里一直高高悬空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满脸满目像是要放火烧屋一样的恶劣神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紧抓着她的力道也放轻了。

“当然是真的!”顾倾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你在我胸前弄出了那么多恶心兮兮的红印子,贯哥一见都气坏了,还能怎样啊?”

“哈!原来是这样!真好啊!看来我有机会还要在你身上多做一些记号,免得再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觊觎我的宝贝!”钱铭彻底高兴了,俊朗无敌的容颜漾开了发自内心的爽朗笑意,倾国倾城。

此时此刻,他真是万分庆幸自己昨天晚上的英明神武之举,在小丫头那娇嫩饱满的****上刻意留下了自己的专属痕迹。

正因为这样,才阻止了童贯想对小丫头做的进一步的动作,阻止了一场足以让他气晕到吐血的悲剧发生。

不然,这只鲜嫩可口又傻里傻气的小羊羔,真的就要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拆骨下腹了。

尽管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她,或者是嫌弃她。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小丫头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照样会呵护宠爱她一辈子。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圆满无缺的结果不是吗?

小丫头还是他的!这份他心目中最**美妙的美味大餐,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虽然被童贯那该死的混蛋看到了胸,占到了一点点小便宜。可是这比起先前他所预想的

想到这里,他又拍了拍怀里女孩肉唿唿的俏丽臀部,郑重其事地交代:“倾城,我的地盘,你都给我守好点!除了我,任何别人都不许碰!明白吗?”

“切!”顾倾城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没有理他。

不过这时,钱铭的心情已经云开雾散,像是洒满了春天温暖软融的阳光,不由宠溺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笨丫头,看样子我还不算白疼你,你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才笨呢!”顾倾城快要被他气死了,恶狠狠地吼了句:“放我下来!”

钱铭这才发现,他还一直把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一只手还掌控性十足地托着她丰满诱人的小俏臀。

两人那紧密相贴牢不可分的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也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他的心微微一动,就像勐然生出了一根野草在里面不停地撩拨着,有些抑制不住了。

于是,他不仅没有听话地把顾倾城放开,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腾出那只空闲的手往她宽松的家居棉裤里面探去,嘴里还大言不惭地说:“倾城,我得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宝贝还是不是好的。”

“钱铭!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顾倾城的脸色刷地变了,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在他的身上,尖利着嗓子大吼:“不想让我更恨你,就赶紧停手!”

钱铭一看她的模样是真急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又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一点点的和睦气氛。

可怜的钱大总裁,今天这样子他都觉得倾城对他算是好脸色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还悻悻然地嘀咕了一句:“不让摸就不让摸嘛,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

顾倾城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客厅里去了。

钱铭也潇潇洒洒地跟着她走了进来,一边饶有兴味地四处打量,一边还在直言不讳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倾城,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你也不招待我一下?”

顾倾城站住脚步,皱着眉头瞪向他:“钱铭,你够了没有?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没想到钱铭却大模大样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份悠闲随意的模样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坏坏的浅笑更是分外欠抽:“我开车没要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你这里,有点累了,让我歇会儿成不?”

顾倾城无语地翻个白眼,知道这尊瘟神是不会轻易离开的,甚至你越赶他走他还会越来劲。

她索性不管他了,自顾自地收拾起房间来,把手上的东西扳得“噼里啪啦”直响。只想让他赶紧听懂这种无言的逐客令,自己知趣一点快速滚蛋。

可是显然她低估了钱铭的心理承受力和脸皮厚度,等她将每间屋子都好好整理了一遍,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来准备拖地了。

钱铭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客厅,纹丝未动,还像是十分郁闷加委屈地说了一句:“想起有别的男人来过这里,我就不钱服。”

顾倾城真算是服了这种人,板着脸走过去:“起来!我要拖地了!”

钱铭懒洋洋地将脚抬了一下,对着她微微一笑:“拖吧,我不影响你。”

“可你没换鞋,如果不走,我拖完地,你一踩就又脏了!”顾倾城咬咬牙说。

“那我换鞋不就行了?”钱铭说着,泰然自若地站了起来,大刺刺地问:“你这里还有没有新拖鞋?我不要童贯穿过的。”

顾倾城实在是被这种混蛋加三级的无赖堵得无话可说了,只好放下了拖把,揉着自己又开始发胀发痛的额头问:“钱铭,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发展。过去你占过我的那些便宜我也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钱铭俯首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视线直直地盯着她抬起的左手上。

那上面的无名指,带着一枚崭新美丽的钻戒,正熠熠闪耀着夺人心魂的光芒。

一下子就灼痛了他的眼睛,也连带着灼痛了他的心。

顾倾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钱铭的表情,又变成了刚刚敲开门时那种要吃人一样的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这是刚才童贯向她求婚的时候,亲手为她戴上的。后来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戒指却忘了带走,她也忘记取了下来。

此时此刻再看到这枚记载了她和童贯那甜蜜一瞬的戒指,顾倾城的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格外不好受。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自在地放下了自己的左手,想要藏到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可是钱铭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冰冷而讽刺,语气也很不友善:“这是童贯送你的?他终于向你求婚了?”

本来顾倾城和童贯现在的这种局面,已经频临决裂,连兄妹间的那种正常感情都不见得能继续维持下去。

可是她听到钱铭这种咄咄逼人不阴不阳的腔调就反感,再加上她也想借机彻底摆脱他的纠缠,于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的!”

“你也答应他了?”钱铭霍然提高了声调,下巴凛然绷紧,抿成近乎残酷的弧度,像一头正在生气的野兽。

第211章 打扰

“是的!”顾倾城又重重地吐出两个字,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说:“现在你明白了吧?钱总,我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而且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所以,请不要再打扰我。”

“你有未婚夫又怎样?只要过不了我这关,你这个婚,就结不了!”钱铭被她这句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激怒,再度拽住她的手腕把她重重拉入自己怀中,漆黑的双眸寒芒四射,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顾倾城,我奉劝你,趁早别再做你的那些天真美梦!我今天就把话撂到这儿,你和童贯的事,不可能!也绝对成不了!”

“你什么意思?”顾倾城被他说得心中疑窦丛生,蹙紧秀眉问道。

“我说话从来不喜欢给人解释,你自己慢慢体会去吧。”钱铭此刻的心情已经躁乱败坏到了极点,居高临下睨视着她,冷然说道:“倾城,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顾倾城更加不明所以。

“就赌你不出三个月之内,会放下你所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乖乖地去找我,乖乖地愿意躺在我的身下,做我钱铭的女人!”钱铭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冷冰冰地说完,狠狠摔开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今天第二次,有男人从她这里怒气冲冲毅然决然地离开。

同样是失控暴怒得如同一头受了刺激的狮子,同样是将房门关得震天动地一阵山响……

唉,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犯了什么克神煞星吗?怎么诸事都不顺利?

顾倾城无奈地苦笑一下,不想再过多纠结这些事情,拿起拖把拼命地拖起地来……

时间转眼而逝,元旦过后,很快就迎来了春节,神州一年一度最隆重喜庆的传统节日。

此时,距离顾倾城和家里大吵一架愤然离开,紧接着也和童贯无奈闹翻,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家里,也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她爸爸和童贯。

而顾伟斌和童贯也仿佛把她这个人真正遗忘到了角落,同样没有找过她一次,甚至连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没有给她来过。

腊月二十九的那天,同事们基本上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去街上置办年货的也都有说有笑地走了。

顾倾城坐在由于空荡而更显得更加安静万分的办公室里,看着自己久久没有一丝反应的手机,心里陷入了纠结的犹豫。

上午时,她去墓地看了妈妈,和妈妈倾诉了很多这段时间郁结在她心头的烦恼和迷惘。

而现在,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回去看看爸爸?

如果是平时,她还可以暂时忘掉一切烦心琐事,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不回家不和爸爸联系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毕竟是过年啊!神州人最讲究也最看重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欢喜团聚,大街小巷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难道,她还是不回去吗?

虽然说爸爸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她的心,一想起那天他因为唐玉莲那个女人无情扇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顾倾城的心,就像裂开似了的疼得要命。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爸爸。

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在一个城市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连过年都不回去看看他。她的心灵上还真的,似乎无法安逸……

就这样一直矛盾重重地思忖到了下班,她也没有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只是,心底的失望与落寞越来越深,那份孤单无依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知道,爸爸一定没有想念她,一定还忘乎所以地沉迷在唐玉莲的温柔乡。不然,他即使自己不给她打电话,也会让司机或者别人过来找她了。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不回去了吧。

回去了,她看到唐玉莲要生气,唐玉莲看到她也不会顺眼。大过年的,如果她们俩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总归是不好。

贯哥虽然现在和她正在冷战,关系可以说是降至了有史以来的最冰点。

可是,他对爸爸的公司应该还是尽心尽力的。有他在,谅唐玉莲那个跳梁小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微微叹了口气,顾倾城收拾好东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下班。

她决定,还是不回家了。就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些东西,回阳光家园的小公寓算了。

走到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也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许仙。

两人相互望了望,都没有说话。ww·但是也都注意到了,对方的气色不太好,都显得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自从元旦前夕无意中发现了许仙原来是唐玉莲的旧情人,顾倾城和他的关系就似乎变得更加微妙而尴尬。

她对许仙早就没有了从前的畏惧以及尊敬,言谈举止间也流露出了刻意的冷漠。

而许仙对她,却仿佛更加客气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在她面前有什么负疚或者是不安感?

此时同许仙在楼梯口狭路相遇,顾倾城同样懒得跟他打招唿,自顾自地走下楼梯。

“倾城,你也刚下班?”没想到片刻之后,一向少言寡语的许仙却紧走两步追上了她,先开口说话了。

“是啊。”顾倾城淡淡地答道。

“你要回家吗?”短暂的默然了一下,许仙又问。

顾倾城抬起眼眸看了看他,真想毫不留情地刺他一句:托你那位不要脸的老情人的福,我现在是有家都不能回,过年都得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外面飘零了!

不过她最终忍下了,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回。”

“那么,我能不能请你吃饭?”许仙立即说,语气十分诚恳。

顾倾城有些意外,一时没有说话。

她和许仙之间虽然比起以前熟悉随意了很多,但是单独吃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心里比较乱,想找个人好好聊聊。”许仙低沉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想点燃一支烟抽几口。可是转而就想到顾倾城是最反对他抽烟的,于是又将烟收了回去,只是轻声地说:“她,又来找过我了……”

“谁?”顾倾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他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于是讽刺十足地挑高了眉梢:“找你干嘛?鸳梦重温?还是继续谋划我家的财产?”

许仙的脸色幽深暗沉,浓黑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真的凝聚了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忧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涩地说:“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下我跟你慢慢讲吧。”

顾倾城抿紧了嘴唇,心中在一瞬间掠过很多乱糟糟的念头,没有再说什么。

抛开唐玉莲那件事不算的话,她其实对许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起吃饭就一起吃吧,反正今天她也很孤单。

而且,她也想探究一下唐玉莲又来找许仙,到底是想弄出一些什么阴谋诡计?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走出了公司大门,顾倾城却赫然发现,爸爸的车停在门外。

这副情景,就像很早时那个夏天的傍晚,她忙碌了一天走出公司,看到爸爸的司机王涛正在门外等着她。

只不过,今天站在车边等她的不是王涛,而是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童贯。

顾倾城的心不受控制地激烈一跳,倏忽间涌上一阵五味陈杂的惊喜,立即就想要朝着童贯走过去。

可是又勐然想到了身边的许仙,而且她还答应了和许仙一起吃晚饭,于是只好停顿了一下脚步,满怀歉然地说:“许总,对不起,我有朋友在等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许仙也看到了一直望着他们走出来的童贯,当下就爽快地说:“没事,你去吧,有机会咱们再聊。”

顾倾城和许仙道了一声再见,便快步走到了童贯的面前,兴奋地说了句:“贯哥!你终于来找我了。”童贯低垂眼眸注视着她,神情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阴郁,甚至可以说有点哀切。

一向讲究仪表注重细节的他,今天居然连胡子似乎都没有刮。下巴上生出了短短的胡茬,无形中就使他的文雅清俊的脸容显出了几分沧桑感。

看来这些日子,顾倾城过得不钱心,他同样也过得一点儿都不钱服……

顾倾城看得心里一酸又一热,想也不想就恳切地说:“贯哥,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童贯没有回应她这句话,只是沙哑着嗓音说:“你回去看看吧,顾叔的公司出事了。”

“啊?怎么了?”这个情况是顾倾城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心里一沉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唐玉莲搞鬼了?”

“不是。”童贯沉重地摇了摇头,面色郁结烦闷:“是有人搞鬼,但是不是唐玉莲。”

“那是谁?”顾倾城急忙又问。

童贯凝神看了看她,目光中闪过太多复杂说不清楚的情绪,最后,低缓地吐出三个字:“钱铭!”

顾倾城顿时呆若木鸡,眼睛和嘴巴都维持着刚才张圆着的形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刚才听说爸爸公司出事的消息只是让她不小地吃了一惊,那么现在,听到童贯清晰地说出了造成这个直接后果的人是钱铭,则让她的感觉不亚于五雷轰顶。

童贯看着脸上在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的女孩,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上车再说吧。

顾倾城木然地跟着他上了车,等到满心满腹翻江倒海般的疑虑和不安稍微平复了一点,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港市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钱铭,他看准了鸿利急需拓展新业务,一早就挖好了一个陷阱给我们跳。”童贯双手揉了揉自己昏昏胀痛的头颅,没有立即开车,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口气:“合同现在已经成了一纸废纸,鸿利前期投入的那些资金,也全部打了水漂……”

“怎么会这样?”顾倾城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血,感觉全身的气力都仿佛随着他的这几句话语被抽空了,像是在问童贯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

“目前还弄不清他这么做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他一开始就是有计划有目的地来一步一步击垮鸿利的。”童贯懊恼地咬紧了牙关,满面满目都是无尽的悔恨与自责:“都怪我,我太大意了,去港市实地考察了那么多次,我还专门将每个细节都计算了好几遍,可还是上了他的当。顾叔那么信任我,可我,根本没有给他帮到忙,反而将鸿利带入了一个无法翻身的死局。”

此时,顾倾城的心也像灌满了沉甸甸的铅块一样沉重不安,然而看到童贯如此自怨自责,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他一句:“贯哥,不能全怪你,你别太难过。你为了这事已经够尽心尽力了,只能说,是……钱铭太狡猾了。”

“他确实狡猾,唉,如果我和顾叔不那么急于求成就好了。”童贯双目布满红丝,眼神颓败无神,像是完全不能承受这样的重创:“鸿利全部的希望就在此一搏,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员工们有不少都已经辞了职,还有剩下的,也只是为了拿到没结算清的工资……”

“我爸现在怎么样?”稍微理顺了一下心中乱无头绪的思路,顾倾城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还有唐玉莲呢?她又趁机兴风作怪没有?”

“能怎么样?顾叔现在能撑着没有卧病在床我都觉得已经是奇迹了。”童贯两道浓黑的眉毛皱得更深,神情苦涩而自嘲:“唐玉莲已经走了,带走了你爸给她买的所有珠宝首饰和衣服礼物,还有你家保险柜里的东西,她也都拿走了,扬言要和你爸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婚……”

“靠!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东西,没想到翻脸来得这么快!”顾倾城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好,总算让我爸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看清了真面目是简单,可是,对顾叔的打击也不轻啊。”童贯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回到好久都没有踏足的别墅家门,昔日热闹繁华的家里果然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顾倾城站在已经积了一层薄薄尘埃的客厅,先问了句:“陈妈呢?难道也走了吗?”

“要过年了,顾叔让陈妈回去了。”童贯说:“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来。”

顾倾城压抑住心底那份在进入家门之后就感触更深的凄凉,说道:“爸爸是不是在楼上?我先上去看看他。”

“倾城。”童贯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顾倾城回过头来,略带疑惑地看住他。

童贯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哑然说道:“顾叔这阵子受到的打击不小,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尽量注意点,别再刺激到他了。”

“嗯,我明白的。”顾倾城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

二楼的主卧室里没有看到爸爸,顾倾城又往书房走去。

站在虚掩的书房门前,她的心里波澜起伏,百感交集。

她没有忘记,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里,她亲眼目睹了爸爸和唐玉莲纠缠在一起的丑态,并且脸上挨了爸爸重重的一巴掌。

从此,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里所有那些心碎神伤的往事都重重地甩到脑后,又做了一个深唿吸,顾倾城才轻轻推开房门。

顾伟斌独自坐在宽大的老板桌背后,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那些落了枝叶的树木,神情呆怔颓败,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倾城发现,尽管只是一个月零几天没有见到,可是爸爸的模样俨然已经像是苍老了上十岁。

头发白了不少,双目黯然无神,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地显露了出来,再也看不到一点昔日财大气粗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爸爸。”她的心里一阵酸楚,走过去在顾伟斌面前蹲了下来,痛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顾伟斌回过神来,看到是好久没回家的女儿回来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顿时迸出了一丝喜悦的火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倾城,你总算回来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瞎了眼也瞎了心,听信了那个忘恩负义jian女人的话,还打了你。唉,爸爸现在心里悔啊……”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顾倾城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竭力忍了下去,柔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要想开一点,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唉,我怎么能想得开啊?辛辛苦苦摸爬滚打算计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一下子全没了。”顾伟斌怅然长叹一声,满脸的灰败无力:“倾城,你爸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爸,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钱财只是身外之物,能和亲人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啊!”顾倾城急忙说了句,想了想她又说:“再说咱们鸿利集团,也不一定就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吧。还有贯哥在这里,咱们一起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有救呢。”

“起死回生?呵,那除非是神仙开了眼菩萨开了恩。你爸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心里清楚,鸿利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顾伟斌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激愤起来:“本来这次和港市合作就是我最后想着的拼死一搏,手头上的那一点点资金全部都投进去了,还欠着银行的债!谁成想这却是人家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姓钱的那小子真他妈太不是东西了,黑心黑肝地挖好了坑专门引着我们往下跳啊!我只要还有一口气,非要****他八辈祖宗不可!”

听到爸爸如此愤慨激烈地骂着钱铭,顾倾城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和钱铭,经过了那么多暧昧不清的交集,要说情感上没有一点特殊的感觉怎么可能?

连那样亲密无间难以启齿的肢体接触都发生了。她甚至差一点点就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因为喜欢她,才会动不动就想侵占爱抚她的身体。

谁知道,他表面上肆无忌惮地吃着她的豆腐,占着她的各种便宜。暗地里,却早已把贪婪的黑手伸到了她家的公司……

尽管同样心乱如麻,然而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尽量平心静气地安慰着爸爸:“爸爸,您别太心急了。现在正过年呢,什么都别多想了,咱们先好好把这个年过好。”

“我能不多想吗?”没想到顾伟斌似乎更生气了,瞪了瞪眼睛说:“要不了几天银行就要来清算咱家的财产了,到时候说不定连这个房子都保不住。你爸爸聪明一世煳涂一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得去露宿街头?”

“不会的不会的,爸爸,即使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养着你啊。”顾倾城动情地说。

“唉!”顾伟斌又叹了口气,好像终于能稍微平和一点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双目充满希冀和恳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倾城,你不会再走了吧?你会一直留在家里陪着爸爸的吧?”

顾倾城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您需要我,我就留下。”

“当然需要啊。”顾伟斌一时慨叹不已,满面都是无可奈何的惶:“爸爸老了,就怕孤单啊。”

“好,那我陪着您。”顾倾城点了点头说。

是啊,虽然在很多方面她都和爸爸观点都不一致,曾经她对爸爸不分是非地维护宠惯着唐玉莲那条美女蛇也很生气。

可是现在,爸爸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老人,她也没有必要再跟他计较这些了……

好言好语地安慰了顾伟斌一番之后,顾倾城走出书房,来到了自己那间好久都没有回来住过的公主般的大房间。

屋中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模一样,而且也很干净整洁。

看来陈妈在临走之前,一定是又专门上来给她把这间屋子收拾打扫了一遍。

顾倾城此时也没心情过多欣赏自己这间久违了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拨了钱铭的号码。

这一串数字,她除了元旦前的那个晚上喝醉了酒,无意识地拨打过一次,从来没有主动打过。

可是现在,她的心中被各种愤怒焦急以及疑虑不安的情绪充斥着,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必须得找他问个清楚。

“你什么意思?”顾倾城被他说得心中疑窦丛生,蹙紧秀眉问道。

第213章 在乎

顾倾城心知孟姗可能更在乎的是童贯的意见,便主动说:“贯哥,我和爸爸在家过年不要紧的,趁着这几天休息,你陪着孟姗姐该去哪里玩就好好去玩玩吧。·”

童贯终于抬起了眼眸,漠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我会的。”

“那你们聊吧,我先去洗碗。”顾倾城感到这个问题已经圆满解决,端起收好的碗筷去厨房了。

站在厨房的水池边,顾倾城一边一丝不苟地洗碗,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孟姗刚才说对了,这些事情,她以前还真是没有做过,所以干得很慢很慢。

明明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摞碗碟,她洗了半天还没有全部弄完。

生怕洗得不干净,每次用了清洁剂之后,她总喜欢反复用清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

顾倾城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她又没有别的什么事,也不用赶时间,不慌不忙地做些家务也好。

正在认认真真地忙碌着,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又似乎无可奈何的声音:“算了,我来洗。”

顾倾城扭头一看,原来是童贯进来了。

先前一丝不苟的袖口现在卷得高高的,一看这架势就是准备要来干活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不用,我已经要洗完了。”

“你哪里能做得好这些?”童贯却很强硬,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湿漉漉的盘子,如同吩咐般地说:“你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吧。”

也许在以前,他这个样子,顾倾城还会觉得他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不忍心让自己多做事。

可是现在,他已经明确地对她说出了他选择的人是孟姗,也决定了从此和孟姗在一起。却又在她的面前这样表现,让她顿时感到很有些荒唐,同时也很无语。

童贯手脚利索地继续着顾倾城未完成的工作,却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便又说了句:“你先去歇着,我一会儿就好了。”

“孟姗姐呢?”顾倾城问。

“我让她先回去了。”童贯轻描淡写地说。

“回去了?”顾倾城挑高了眉梢,简直不敢置信:“已经晚上了,你都不送她?”

“我们之间很随意的,再说她住得离这儿也不远。”童贯依然不以为意,一边熟练地干活,一边淡淡地解释。

顾倾城深唿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躁乱的心情平和下来,语调坚决地说:“这些我能弄,你不用一直把我当成什么都干不好的小孩子。”

“什么?”童贯转过头看了看她紧绷着的秀丽小脸,有些惊异和不明所以:“倾城,你在生气吗?”

顾倾城注视着水龙头里“哗啦啦”向下倾泻着的流水,冷然提高了声调:“贯哥,你把碗放下,我能洗!以后所有该我做的事情,我都会认认真真做好,不需要你每次帮我做决定!”

童贯这才明白她在计较什么,不由轻轻地笑了:“倾城,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明知道我是怕你累着。”

“我说了能洗就能洗!”顾倾城突然感到十分恼火,而且仿佛不可忍受,冲过去就去抢他手中正在洗着的一只碗:“就这几个碗盘,也累不到我!”

童贯当然没料到她会勐不丁扑过来跟他抢碗,沾满了清洁剂泡沫的手一滑没有拿稳。那只精致的细瓷花碗重重地跌落到大理石水池里,登时碎成了几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下,厨房里一时安静得要命,像是连一根针落到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童贯拧紧了眉头,目光灼灼地瞪视住她:“倾城,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顾倾城抚了抚头发,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语波无澜地回答他:“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童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变得十分激动:“倾城,如果你是为了我和孟姗在一起这么不高兴,那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只是,你要保证,再也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来往!”

顾倾城默默地看了看他,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贯哥,你误会了,我没有为你和孟姗在一起不高兴。相反,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幸福。”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童贯却仿佛更加不能接受,黑深的眼眸泛起了愤怒的红丝:“你已经完全忘记了我们从前的一切对吗?你巴不得我赶紧和别人好了,你就可以去和钱铭名正言顺地勾搭在一起了对吗?!”

顾倾城对现在童贯这些自我臆想出来的荒谬观点实在感到很无语,蹙紧了秀丽的双眉没有说话。·

“你不要忘了!是钱铭把鸿利害成这个样子的!是钱铭用尽了卑劣手段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的!”童贯突然大吼一声,原本清俊儒雅的脸容因为极度的愤恨而显得有些扭曲:“他是好人还是魔鬼,你现在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到了这个地步,你都还想要和他鬼混在一起,那就真是jian得不可救药了!”

顾倾城的脸颊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她极力稳住了自己气得发颤的身体,紧捏住拳头,一字一句地说:“贯哥,我郑重地跟你说一次,不要再随便骂我!我怎么样,和谁在不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权利说我jian!”

童贯看着在他面前如同脱胎换骨倏然间变得凛然不可侵犯的女孩,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说得过了火,沉沉地叹了口气想要上前一步搂住她:“倾城,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吃亏上当。钱铭对鸿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无法容忍!”

顾倾城微微躲闪了一下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疲惫不堪地摇了摇头:“贯哥,什么都先别说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童贯此时好像已经完全从刚才那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中醒过了神,又恢复了自己平日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君子模样,看了看她说:“还是我收拾这里吧,你去休息。”

顾倾城不想再同他争执下去,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厨房。

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顾伟斌从二楼下来,看到顾倾城就关切地问道:“倾城,你刚才是不是在和贯吵架?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很大啊。”

顾倾城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坦坦然然地说:“没有,只是我要洗碗他不让,一时争了几句,爸你别担心。”

“可你的气色很不好,倾城,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爸爸虽然老了,可是也绝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随便受委屈的。”顾伟斌略带狐疑地盯着她。

这个时候,他倒真显得像一个对自己女儿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的慈爱父亲。

“真的没事。”顾倾城说着,对他绽开了一个像从前那样孩子气十足的顽皮笑容:“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赶了不少图纸出来。”

“那你快上去早点洗了好好歇着。”顾伟斌信以为真,想了想又说:“贯这段时间为了鸿利操心不少,劳心劳力累得不轻。和港市的合作成了陷阱,他的心情也不好。你要多体谅他一下,别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他使性子发小姐脾气。”

“嗯,我知道的。”顾倾城轻轻抿了抿嘴唇,抬脚走上二楼。

回到自己那个好久都未曾住过的华丽大房间,顾倾城钱钱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后,她又为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便坐在床头,一边慢慢地喝牛奶。

以前她在家里住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过着这样惬意又自在的生活。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后来唐玉莲来了,才变得事事烦心,她越来越在这儿呆不下去,最后忍无可忍地搬了出去。

现在,唐玉莲那个令人作呕的坏女人终于走了,她也终于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钱适天地。

可是,却很难再找回当初那种幸福满满的感觉。

那时候,她真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对未来充满着旖旎浪漫的幻想。以为整个世界都踩在自己的脚下,只要伸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现在,发生了那么多无可预料的事情,她曾经赖以依靠的富贵家庭也即将面临破产。她怎么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万事不愁了……

突然,房门轻轻地响了两下,门外传来童贯低沉又柔和的声音:“倾城。”

顾倾城定了定神问:“贯哥,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进来和你聊一聊。”童贯温和地说。

“哦,我已经睡了。”顾倾城说着,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照明灯。

门外静默了片刻,然后才又听到童贯说:“那好,你睡吧,晚安。”

躺在昔日无比喜爱的钱适大床上,顾倾城却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安然入睡。

这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顾倾城的心倏地一跳,赶紧抓起了电话打开。

然而,她看到却是近在咫尺的童贯给她发来的几句话:倾城,你能原谅我吗?我有时说话太重口不择言,可是我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只想永远像小时候那样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倾城,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再次向你诚恳地道歉。看到短信请给我回话,不然我一夜都无法安心的……

顾倾城低低地叹了口气,回了几个字过去:我没生气,你早点睡吧。

童贯的短信却紧接着又来了:那么,你是真的希望我陪着孟姗一起回她的家吗?

顾倾城略微沉吟了片刻,给他郑重地回复道:是的!我也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孟姗姐人很好,也希望你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深情。

这一次,手机彻底地归于安静,童贯再也没有发过来字言片语。而顾倾城,在经过一阵心神复杂的辗转反侧之后,也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她睡到了快到中午才起床,没有见到童贯。

顾伟斌告诉她说,童贯陪孟姗回老家探亲去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大约要过完年后才会回来。

于是,这一个新年,就只剩下了顾倾城和爸爸两个人留在这幢华丽又空荡的大别墅。虽然过得冷清简单,却也找回了一点他们父女间那种难得的温馨感。

悠闲的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很快,春节的七天长假就过完了。新春佳节的气氛渐渐淡去,各项工作又回到了正常轨道。

顾倾城也恢复了自己早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只是现在,她每天下了班都会自觉地回到香泉别墅,而不是她从前那套独立的小公寓。

她将自己那辆白色的小车也终于拿出来使用了,虽然技术依然不过关,但是有辆车,来去哪里总是方便快捷多了。

再说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没准哪天这辆车就也保不住了,会被卖掉或者拿去作抵押。

毕竟是爸爸曾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趁现在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就还是多用用吧……

顾伟斌和童贯也开始在为挽救鸿利做最后艰难的努力,白天他们基本在外面四处奔走。而晚上回到家,顾倾城经常能看到他们会在书房商量谋划到很晚。

和爸爸商量了一下之后,顾倾城把陈妈又请了回来。

毕竟,她对做家务是真心不灵光,又得忙着上班。这么大的一幢别墅,没个利索放心的人帮忙照应打理着,还真是不行。

至于以前家里财大气粗时还请的一些其他别的工人,则一概没有要了。

童贯陪着孟姗探亲回来之后,在顾倾城的面前,就没有再流露出什么失控或者反常的情绪了,俨然好像已经又把自己放回到了从前那种纯粹的大哥哥的位置。

孟姗也时不时就会过来看看他们,偶尔帮他们做些好吃的,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和童贯,现在就真的像一对发展平稳的情侣一样,看起来既默契,又般配。

顾倾城起初还觉得有点儿小小的不自在,不过她一向性格爽直率真,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也渐渐适应了现在这样一种新局面,和同样开朗大方的孟姗相处得日益融洽。

凯越那边,钱铭却迟迟没有回来。

顾倾城因为太想找到他质问个清楚了,偷偷打电话问过何晶一次。

何晶却说总裁一直还在美国,这边的日常工作,都是许林和几个副总在具体负责。遇到重大的事项则向他汇报,他遥控指挥。

顾倾城又是心急又是奇怪,不禁好奇地问:“他在美国干嘛啊?怎么去了那么久?”

“美国也有凯越的业务。”何晶解释着说:“而且总裁的家就在那边,听说他母亲身体不好,可能公事私事都得兼顾,所以多耽搁了一些时间吧。”

“哦。”顾倾城怔了怔说:“那等他回来了,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哦。”

“咦?倾城,你这么急着找钱总干嘛?”何晶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打趣着说:“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想见到他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顾倾城现在没有多大的心思跟她开玩笑,十分认真地说:“何晶,这事你一定要帮我放在心上。”

何晶见她的语气如此郑重,当即爽快地答应道:“ok!你放心,钱总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就这样,顾倾城一边按部就班地在公司和家中来回往返,一边焦虑不安地等待着钱铭的消息。

这段时间,虽然她没有直接问过爸爸什么,可是却也清楚地知道,鸿利的状况一定越来越坏,根本不容乐观。

因为,顾伟斌留在书房对着账本唉声叹息的时间越来越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更为灰败黯然。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对他影响比较大的事,那就是唐玉莲终于顺顺当当地和他离了婚。他的那些被她早就拿走的财产,也追不回来了。

起先,顾伟斌还打算死撑着不离婚。

那忘恩负义的女人做得如此绝情绝意,他当然也不想让她好过。

唐玉莲!你想甩掉了我另攀高枝,好啊,我就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死拖着你就是不离,看你又能怎样?

最后,还是在顾倾城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顾伟斌才不情不愿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算是终于解决了这样一桩烂事。

顾倾城算到唐玉莲在恢复自由身之后,一定不会忘记去找许仙,没准还会哭哭啼啼声泪俱下地求着他重归于好。

果然没过多久后的一天上午,她听到几个同事在八卦兮兮地小声议论:今天发现了惊天大新闻,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上班就进了许总的办公室,半天都没有出来。

顾倾城的心里“咯噔”一沉,当即就猜到那女人肯定是唐玉莲。

她想了想,抱了一大叠需要找许仙过目的工作图纸,也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现在她和唐玉莲可以说是一丁点的多余关系都没有了,就算迎面遇上,也完全能像路人甲和路人乙那样互不理睬地各自走过。

可是,对于这个惺惺作态在她家里兴风作浪了那么久的女人,她真是厌恶鄙视到了极点。

只要有一点机会,她就绝不会让她得偿所愿!也算是顺便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许仙吧……

礼貌地敲开许仙的办公室,果然见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唐玉莲,她也果然是一副泪光莹然楚楚可怜的凄然模样。

顾倾城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假装看不到唐玉莲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也假装看不到许仙桌上几乎又堆满了一烟缸的烟头,开始一本正经地同他谈论工作。

唐玉莲在一旁有点坐不住了,哀哀切切地说:“仙,我还有话跟你说……”

许仙还没应声回话,顾倾城就抢在他的前面说:“许总,你一直严厉苛责地要求我们,上班的时间要专心工作,不能处理个人私事。今天,你不会亲自破例吧?”

唐玉莲一听她这话,当然更不乐意了,当下收住了脸上的凄伤,柳眉倒竖地吼道:“顾倾城,你到底还要怎样?我现在已经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点关系了,你存心和我做对是不是?”

顾倾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在面色沉郁一言不发的许仙脸上,不紧不慢地说:“许总,外面还有不少同事的眼睛都在看着这儿呢,你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带头执行你自己定下的规章制度?”

许仙紧锁着双眉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玉莲,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方便多留你。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唐玉莲愕然地瞪圆了自己美丽风情的眼睛,简直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说:“仙,你也听这个小jian人的话?你也要……赶我走?”

“倾城是我的职员,我不希望以后听到有人这么说她。”许仙站起身来,言谈举止间似乎恢复了一些自己平日那沉稳冷厉的气势:“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玉莲,你好自为之,我要开始工作了。”

唐玉莲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捂着自己梨花带雨的脸跑了出去。

许仙抬手揉了揉自己倍觉疲惫的太阳穴,又重新重重地坐回座位,语波无澜地点了点面前的图纸:“好了,你讲你的思路吧。”

顾倾城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投入到工作之中,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因为她这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都还没有从刚才那狗血剧般的场景中转换过来角色呢。

她抚了抚头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又不是真的来和你谈工作的,只是出于一番侠义心理,好心好意过来挽救你于水火之中,不想看到你一失足陷入脱不了身的泥潭深渊。”

她这几句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的话语真是让许仙感到啼笑皆非,不由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十分无语:“不过是她离婚了过来找一找我,有那么严重吗?

“许总,这种事我只做今天这一次。唐玉莲是怎么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对待我家里的,想必你也清楚。至于将来还要不要再听她的哭诉,甚至要不要接受她这棵回头草,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顾倾城却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么不以为然,大睁着乌黑秀亮的杏眸,神情显得十分严肃:“以后如果她再来找你,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绝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第214章 叹气

许仙缓缓抿紧了冷峻有型的嘴唇,低沉而清晰地说:“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顾倾城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和唐玉莲那段不该有的旧情孽缘,心中顿时一阵开朗高兴,好像搬开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轻松,当即顽皮地笑道:“许总,我认识的好女孩有很多哦。如果你有需要尽管开口,我负责给你介绍女朋友,保管让你满意。”

许仙本来的心情还是有些烦乱的,可是此时看到她脸上那娇俏明媚的笑容,居然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行啊,我的人生大事就交给你了。”

顾倾城真是料想不到,一向冷厉刻板的许仙今天竟然也好像增加了几分幽默细胞。听说她要给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友,他也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冷冰冰地来一句: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想想看,要是真给许冰山介绍成了女朋友,那该是多么伟大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顾倾城真正开始兴奋起来,当即趁热打铁地问道:“许总,那你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许仙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我的要求不高,和你差不多的就行吧。”

呃!和我差不多?还要求不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的条件很差很让人凑合吗?

切!不知有多少人想追求我,本小姐一个都还看不上呢!

顾倾城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再看许仙,他已经埋首伏案,开始在一本正经地工作了。

好像刚才那句半真半假,引起了顾倾城无数困惑和猜疑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静悄悄地滑过,转眼就到了温暖明媚的阳春三月。

柳条儿抽出了嫩绿的新芽,桃树枝开出了粉艳的花蕾。街头上爱美的女孩儿,也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靓丽抢眼的春装和裙衫。

这天顾倾城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何晶的电话,说是钱铭已经回来了,让她想找他的话就赶紧趁早跟他联系好。

因为他刚刚回国,要处理的大事小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各方各面等着找他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如果不事先预约,可能很难碰得到他的人。

顾倾城和何晶讲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钱铭的电话。

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听,大约钱铭正在外面吃饭,听起来他身边的环境很是嘈杂,热闹哄哄的一片,他的声音也似乎显得有几分不耐:“哪位?”

这次,他竟然没有认出这是她打给他的电话!

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记住她这个人?

顾倾城压抑住心底那种无可掩饰的失望与落寞,轻声地说:“是我,顾倾城。”

“哦,顾小姐,有事吗?”钱铭淡淡地问,无起无伏波澜不惊的语调,听不出多少情绪。

一声疏远冷淡的顾小姐,无形中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顾倾城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和声音都平和下来,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找他约见谈生意的客户:“钱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一下。”

“对不起,我很忙。”钱铭的语气更加冰冷,似乎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讥诮:“恐怕没时间见你。”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顾倾城情不自禁捏紧了手指,急切地问:“明天你在不在公司?”

“明天啊……”钱铭拖长声调顿了顿,好像是在认真地思索考虑着,然后才慢悠悠地说:“现在我还不知道。”

“那后天呢?”顾倾城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憋着气又问了一句。

“后天也是一样,同样不能给你确定的答复。”这次钱铭很快就说道。

顾倾城快要忍不住了,刚想发火。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甜美好听的女声,柔和娇俏又带着几分可爱:“铭,你在和谁打电话啊?怎么还不进去,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一个客户,我马上就来了。”钱铭平平淡淡地回答她,随后又对着顾倾城说了句:“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再见。”

他毫无留恋地挂断了电话,而顾倾城却还怔怔地握着自己已经有点发烫的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

客户?她刚才还在想着,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工作客户跟他说话,应该就能冷静许多,也平静许多。

果然这会儿他跟别人介绍,也说她是·

呵!这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另类的一种心有灵犀呢?

顾倾城苦涩又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关了电脑,下楼开车回家。

这几天顾伟斌和童贯似乎格外忙碌了起来,多数时间都是留在了外面,顾倾城在家里,很少能见到他们的人影。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她一走进别墅,就看到陈妈端了两杯新泡的热茶准备往楼上去。

顾倾城心知肯定是爸爸和童贯已经回来了,又在书房里商谈事情,便说:“陈妈,我来吧,我去给爸爸他们送茶。”

“好。”陈妈和顾倾城之间一直很随意,爽快地将茶盘递给了她,又叹了口气说:“唉,估计老爷的公司真遇到麻烦了,我看他们进来的时候,神色都不好。”

“哦,我上去看看。”顾倾城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端着茶水上了楼。

进了书房,果然爸爸和童贯都在,也果然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宽敞华丽的屋子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就连平时很少抽烟的童贯,这时候手里也夹了一支点燃的香烟。

顾倾城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将茶水摆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爸,贯哥,你们喝茶,别太心急了。”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她,眼神都很复杂,然后顾伟斌说:“倾城,你也来坐一会儿,爸爸有事跟你谈。”

“找我有事?”顾倾城微微怔了一下,听话地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问道:“什么事啊?”

她平日只会画图,对经商谈生意这类事情是一窍不通。顾伟斌之前也从来没指望过她能接手他的事业,只巴不得找个能干有才的女婿一起协助壮大鸿利就好。

所以这会儿他这么煞有介事地说有事要跟她谈,顾倾城自然分外讶然。

顾伟斌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看了童贯一眼,又端起面前的茶水烦乱不堪地喝了几口,那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想让童贯先提个头?

然而童贯在顾倾城进来之后,就好像在这儿坐不下去了,默然片刻就站起了身:“顾叔,你跟倾城慢慢说吧,我先出去。”

“好吧,你去吧。”顾伟斌挥了挥手说。

顾倾城越发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此时的神态举止,好像除了沮丧,愤怒,懊恼,郁闷等等之外,还有许多她所看不懂的东西。

看到童贯走了,她又问了句:“爸,到底什么事啊?”

顾伟斌眼眸中的神色纠结万千地变了几变,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顾倾城的面前。

顾倾城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去搀扶他:“爸,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啊!”

“倾城,这次你一定要帮帮爸爸,帮帮鸿利,不然爸爸就不起来了。”顾伟斌却固执地说。

“到底怎么了啊?”顾倾城又急又气,觉得爸爸真有点老煳涂了:“鸿利是咱们家的企业,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管!可是你得先起来说话啊。”

“你能帮上!目前也只有你能救鸿利了。”顾伟斌立即抓住了这个话头说下去,却还是不肯站起来:“就看你乐不乐意了。”

“那我肯定会帮啊,这还用问吗?”顾倾城急得焦头烂额,面红耳赤:“不管怎样,爸你先起来坐下好好说吧,不然我真生气了。”

这次顾伟斌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拖着发福的身体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顾倾城赶紧又将那杯还没喝完的茶水递到了他的手上,不太明白地问:“爸,你也知道我对生意上的事一点儿都不懂,能帮你们什么呢?”

顾伟斌慨叹万分地品了一口茶,对着满心疑惑的女儿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倾城,这个不需要你懂生意上的事,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帮爸爸找钱铭通融一下。让他别把事情做那么绝,这次合作不要作废,分给我们一点点汤喝就行。”

顾倾城没想到爸爸要她帮的忙居然是这个,顿时呆若木鸡,身体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在了那里。

“乖女儿,这真是目前唯一可以行得通的一个办法了,你就帮帮爸爸这一次吧。”顾伟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情变化,唉声叹气地说:“没几天期限了,如果再找不到起死回生的路子,银行法院就要过来清算,宣布咱们鸿利破产。咱家还剩的这点东西,该收缴的收缴,该抵押的抵押。到了那时,爸爸就真的只有从鸿利那二十层的大楼跳下去了。”

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顾倾城的背上倏然渗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说:“你以为我去找他就有用吗?”

“当然有用。”顾伟斌感觉女儿的这种语气还不似反对得太激烈,应该是有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听贯说过了,那个钱铭一直就对你有意思……”

“是贯哥告诉你这些的?”顾倾城蹙紧了秀丽的双眉,一字一句地打断他,简直不敢置信。

“是啊。”顾伟斌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大言不惭地说了下去:“贯今天专门去找过了钱铭的特别助理,许特助直接就是这么回复他的,这件事让顾倾城小姐亲自来找总裁会比较好,别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原来是这样……”顾倾城喃喃自语了一句,白皙的脸颊越发苍白无血,心仿佛又一寸一寸坠入了冰冷刺骨的万丈深渊,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倾城,爸爸现在就只有你这个女儿可以依靠了,你不会真的看着爸爸陷入绝境见死不救吧?”顾伟斌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般的模样,有点慌了神,生怕她不答应,又声情并茂地加了句:“鸿利也有你妈妈的心血啊,你妈妈在世的时候,天天念叨着要把咱们鸿利做大做好。如果就这么垮了,她在地下也不会心安不会瞑目的……”

“爸,你别说了,我会去找钱铭的。”顾倾城苦涩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逼迫自己下定决心:“明天我就去凯越集团……”

“你答应了?”顾伟斌欣喜若狂,那双昏暗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光芒,仿佛又焕发出了精神抖擞的第二春:“倾城,我就知道你是爸爸的乖女儿好女儿。这次鸿利的危机度过了,爸爸再给你买辆车。”

“我会去找他,不过,能不能说动他放过鸿利,我就没有把握了。”顾倾城却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么激动,漠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房间的门前,顾倾城竟然意外地看到童贯正靠在走廊的墙壁站着,好像是在专门地等她。手里,仍然拿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此时此刻,顾倾城真是丝毫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话。

可是,走到他的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站住了脚步,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是你跟爸爸建议的,让我去找钱铭?”

“倾城,你别怪我……”童贯又吸了一口烟,面色十分复杂,话语也说得干巴艰涩,极不流利:“这几天我几乎把所有能用到的路子都试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许林说,只有你去,钱铭才有可能放鸿利一马。而我和顾叔,都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鸿利垮掉……”

“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去找他,就意味着什么?”顾倾城向前逼近了他一步,一双盈盈黑眸,如同秋日天空下最清澈明净的湖水,幽静又深刻地看住他:“贯哥,他的想法我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在努力抗拒着。现在,我主动送上门去,或许,就会真的变成他的女人了……”

童贯不自在地躲闪开了她乌黑清亮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声音低哑地说:“反正,已经跟他睡过了,再多睡几次,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顾倾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用一种困惑无比也生疏无比的眼神凝视着他,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

是的,面前是她从小就熟悉也亲近的男人,也是她差一点点就想嫁给他与他共度一生一世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陌生到,她几乎已经快要认不清他是谁……

而童贯在她持久不变的注视之下,那颗清俊儒雅的脑袋越垂越低,并且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也许,他是根本不敢直视顾倾城那美丽又带着圣洁光辉的面庞吧……

过了好久,顾倾城仿若终于回到了现实,恢复了理智和正常思维。

她居然笑了笑,唇角漾开了一丝近乎艳丽的弧度,虽然满含讽刺,却迷人万端:“明白了,贯哥,你可真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会向你学习,好好把握属于我的机会的。”

说罢,她抬脚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将她和童贯,彻底隔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虽然晚上躺在床上几乎想了大半夜见到钱铭应该怎么说和说些什么,也在心里设想好了种种见到他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可是第二天,当顾倾城再次走进凯越集团那座气势恢宏的大楼时,心底依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简直比她第一次来这里做作品展示的时候还要紧张不安。

她是一大早就跟喻英打电话请好了假,直接从家里过来的。

既然何晶和钱铭自己都说他那么忙,她觉得,还是早一点过来找他比较牢靠。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时常不以人的意愿而发展,偏偏不让她顺利得偿所愿。

即使她是这么急切而又虔诚地想要快点找到钱铭,却还是被秘书十分歉然地告知:钱总现在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实在抽不出空见她。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间才能忙完……

顾倾城咬咬牙齿,自觉地选择了耐心等候。

然而这一等,就是等了好久好久。

她也没别的位置可以去,只能先坐在何晶她们的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地等下去。

尽管有何晶和以前熟悉的一些同事热情洋溢地招待她,亲昵地拉着她问长问短,可是顾倾城还是觉得坐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煎熬,分外难捱。

大公司里的工作本来就繁杂,管理制度也严格。大家谁也不可能一直围在她的身边闲聊天不干正事,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都各自忙碌去了。

只留下顾倾城一个人,捧着一本何晶给她的杂志和一杯快要凉了的咖啡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起先大家走过她的身边时,还会友好地笑一笑,或者好心地同她说句:倾城别着急,总裁可能马上就会叫你进去了。

然而渐渐的,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也变成了尴尬和无奈的同情。

好像她傻傻地等在这里不能顺利见到钱铭,是他们的责任和过错,他们反而更抱歉似的。

的确,她几乎是一上班就来了,老老实实坐到现在都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可是总裁还是没有半点忙完要见她的迹象,真是奇怪啊。

话说以前总裁对她貌似也挺关照的,现在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呢?

何晶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瞅了个空子熘到她的身边悄悄地问:“倾城,你到底找钱总有什么事?耐心这么好,好像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是啊,我今天肯定要找到他,哪怕他不肯见我,我都会等着他下班出来拦住他。”顾倾城微微叹了口气,坦率地说道:“鸿利集团是我爸爸开的,现在快要破产了,想找钱总帮一下忙。”

“哦。”何晶恍然大悟,却也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同情地握了握她的手说:“倾城你别太

“嗯,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爸爸保住公司的。”顾倾城感谢地对她笑了笑,心里却一片乱麻,越来越没底。

等到十一点都过了的时候,顾倾城再也忍耐不住了,起身来到了钱铭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正好碰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许林,她赶紧说:“许特助,钱总现在忙完了吗?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声,我真的是找他有急事。”

许林看了看她说:“我进去帮你问问看吧。”

“好的,谢谢。”顾倾城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谢地说。

没过两分钟,许林就带上门出来了,还是那样云淡风轻滴水不漏的表情和语气:“很抱歉,顾小姐,总裁现在正在同人谈事情,让你再等一会儿,要么就先回去另约时间。”

靠!已经等到这时了,怎么还可能先回去再另约时间?

顾倾城使劲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我等!”

许林不置可否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顾倾城心烦意乱地叹息了一声,走到走廊的窗边,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朵朵漂浮的云彩发呆。

她决定,就站在这里等。只要里面说事的人一出来,她就马上进去。

可是,真的找到了他,就能顺顺当当地解决鸿利所面临的全部问题了吗?

她现在的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丝半点的把握都没有。

就冲着钱铭今天这番对她不理不睬避而不见的态度,她就知道,即使真的进了他的办公室,即使真的面对面地见到了他。她所要面临的,也必定是一场十分艰辛和难堪的硬仗……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枯燥无味的等待中默默流逝,顾倾城都不知又等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腿都站得有些发麻了。

可是她紧盯着的那扇办公室的大门,还是纹丝未动,一直关闭得紧紧的。

倒是许林,又有意无意地出来看过两次。

他第三次从自己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当看到顾倾城还是固执地站在走廊,而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依然关得严严实实时,好像有些忍耐不住了,轻轻咳了一声说:“我再去跟总裁说说。”

第215章 感谢

顾倾城感谢地对他笑了笑,却也无力再多说什么话了。·

几个小时漫长又焦虑的等待,仿佛将她的耐心和希望也一点一点地磨光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像个傻子一样固执又无望地守在这里?

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不想理会她,当然就更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吧。她这样,明明就是在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却还是不肯轻易死心,真是傻到家了啊……

正在沮丧又懊恼地胡思乱想着,许林从钱铭的办公室出来了,淡淡地对她说:“好了,总裁让你进去。”

让你进去?呵,这像不像古代至高无上的帝王凭着自己的兴趣忙完手边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之后,对苦苦等在外面想要觐见自己的大臣,突发善心地开恩说一句:宣他进来……

顾倾城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连礼貌的致谢都忘了跟许林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依然宽敞华丽,整洁有序,就跟她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这里却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变。

而钱铭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威仪十足地坐在他豪华气派的办公桌后。

精致夺目的容颜和凌厉傲人的气势,如此和谐完美地统一在一个人的身上,也真是一件让慨叹不已的奇迹。

春天和煦又明朗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软软融融地洒落过来,在他的周身折射出一圈耀目的光晕。更显得他眉目俊逸,风采卓然,高贵倨傲宛若天神。

令顾倾城吃惊的是,办公室里,原来真的竟不止钱铭一个人。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

这个陌生的女孩相当漂亮,也相当时尚。披着大波浪的卷发,五官明丽动人,肌肤不是太白皙的那种,却透着清新自然的健康蜜色。穿着一套合体又亮眼的紧身短裙,正好完美无缺地衬托出她的美修长,身材火辣。

尽管顾倾城自己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女,可是此刻,她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个女孩是真的是很出众。只是不知道,她是谁呢?

而且似乎,她和钱铭的关系很不一般。就那样随意自如地坐在钱铭身边的座位扶手上,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肩膀。

看到顾倾城进来,她也没有丝毫的羞涩或者想要收敛点的意思。只是转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顾倾城。

顾倾城不认识她,显然她对顾倾城也感到很好奇,开口便大大咧咧地问:“铭,她是谁啊?也是找你谈工作的吗?”

“是的,也谈工作,她是鸿利集团的顾小姐。”钱铭不温不淡地回答,无波无澜的声音和语调,听不出任何不一样的情绪。

“鸿利集团?”那女孩顿时挑高了眉毛,双目更加惊讶地瞪着顾倾城,好像见了鬼一样:“那她不是……”

“胜男,你先出去吧。”钱铭适时抬起了眼眸,打断了她下面没有说完的话语:“去你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嗯好。”叫胜男的女孩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又撒娇地俯下脑袋,在钱铭的脸颊上大大方方地亲吻了一下:“你要快点哦,我还要等你带我去餐厅吃饭的。”

“呵呵,我会的。”钱铭并没有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突兀或者不妥,对她勾唇笑了笑,满目的宠溺与温柔都似乎荡漾开来。

樊胜男站起身,袅袅婷婷也开开心心地走了。

可是顾倾城的心,却像是被一根勐锐的尖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酸痛难受得要命。那么的疼,那么的刺人……

樊胜男站起身,袅袅婷婷也开开心心地走了。

可是顾倾城的心,却像是被一根勐锐的尖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酸痛难受得要命。那么的疼,那么的刺人……

以前她从未考虑过会和钱铭有什么真正的发展,他呵护着她对她好,时不时地纠缠她骚扰她,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根本没多想过别的。

可是这一会儿,亲眼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孩这么亲近要好,那心中的滋味,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有点难过,有点气愤,还有点,说不清楚她也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刚才这女孩一开口说话,顾倾城就想起来了,这就是昨晚她给钱铭打电话时,后来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钱铭会对她这么好这么特别?好得甚至都像原来有的时候对她那样了。

以前钱铭看到别的女孩,可是从来不会多看半眼,更不会多流露出半分半毫的温情的……

“顾小姐,你要找我谈什么,请干脆一点。”钱铭微微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剑眉,略带不耐地注视着自从进来后就好像一直在兀自想着心事的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空一直陪着你在这里耗着。”

男人低沉冷漠的嗓音让顾倾城倏地醒过了神,一下子就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是的,现在是她走投无路,是她为了鸿利要来求助于他。还有什么资格计较别的那些?

哪怕此刻,他是左拥右抱带着好几个美女在她面前上演亲热,她也没有权利说一句什么或者干涉他什么。

难道还有闲情逸致吃醋吗?顾倾城,你可真幼稚!

顾倾城又在心底狠狠嘲笑了一次自己,逐渐镇定下来,平静地看着他说:“钱总,关于我家的公司,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将上次的合作继续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慈善人士,也从没打算做无意义的善事。”虽然明知道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可是亲耳听到她提起她家的公司,钱铭依然感到无比心烦气躁,还没等她说完,就冷着脸打断了她。

顾倾城早有思想准备,并没有气馁,继续恳切地说:“利润我们只要很少一点就行,只需要将鸿利的日常运转维持下去,不至于宣告破产……”

“顾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们鸿利破不破产,或者能不能维持下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钱铭无动于衷地抿了抿唇角,神情冷酷而嘲讽:“你跟我说这些,完全是白费口舌,还是省省吧。”

顾倾城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不可闻地说了句:“你可以帮我们的……”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鸿利有什么是值得我帮的?”钱铭仿佛被她这句话逗得有了一点兴致,眉梢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住她。

顾倾城对生意场上的各种门道规则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说:“大的好处都给你,你注资挽救鸿利,鸿利也相当于给你做事,你不也同样能赚钱吗?”

“哈,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钱?”钱铭无语极了,夸张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事实:“就鸿利现在这个烂摊子,还值得我投资?我随便投资到哪儿,赚到的零头都不止你说的这点好处!”

顾倾城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指甲情不自禁地攥紧,深深地陷进了手掌心,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沮丧地垂了下去。

以前一直是他追着找她说话,她不高兴无视他,随心所欲跟他发火或者不理他都没事。他还是会陪着笑脸讨好她,没话找话地逗她开心。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是她来求他帮忙,他还趾高气扬爱理不理,正眼都不看她。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就莫名其妙降至负数……

顾倾城这副垂头丧气倍受打击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触动钱铭的恻隐之心,他换了个更钱服的姿势坐好,漫不经心地提醒她:“顾小姐,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注重的是利益。如果没有看得到的利益,我干嘛要帮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做好事?”

“有利益……”顾倾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还是勇敢地抬起了头,目光清澈如水,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如果刚才说的那些不够,再加上我……加上我行不行?”

钱铭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微敛起了幽深看不见底的漆黑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好像是在认真地探究,她说这句话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

顾倾城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他这样如炬如剑,似乎能看进她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的锐利目光,不自在地躲闪开了。

“呵,顾小姐,你是不是太看高你自己了?”钱铭被她这样躲之不及唯恐慢了一点逃避开自己的眼神弄冒火了,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还会要你呢?”

顾倾城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样翻脸无情,会用这样残忍绝情的方式讽刺她羞辱她。

仿佛曾经的那些柔情蜜意,曾经那些深刻难忘的往事,都不存在,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神情越发沮丧黯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可她知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

于是她走了过去,轻缓又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很小很低,却还是足以让钱铭听得清清楚楚:“你说过,只要我回头,你会张开双臂迎接我……”

“是吗?”钱铭毫无所动,而且似乎更加生气,搁在桌面的手指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可能我以前说过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忘了。顾小姐,真难为你了,还能将我老早之前随口说过的一句话记得这么清楚。”

言语能伤人到什么地步,顾倾城这个时刻总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注一掷带着身上唯一筹码来奋力一搏的赌徒,可当真正来到了赌场,却被人无情地告知,她自以为很珍贵可以换取到一丝胜利的筹码,在别人的眼中,其实一钱不值……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刚才离开不久的樊胜男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刻屋中那诡异的静默。

“铭,你忙完了没有啊?”她显得很轻快,笑语嫣然,而又带着一丝女孩子在自己所依赖的人面前那种特有的娇俏和可爱:“都十二点了呢,我饿了。”

“忙完了。”看到她进来,钱铭的脸上扬起了浅淡好看的笑意,如沐春风般的俊朗迷人,与刚才对待顾倾城那冷若冰霜漠无表情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走,我这就带你下去吃饭。”

“嗯,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凯越厨子做的菜了!”樊胜男开开心心地一笑,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站在一边的顾倾城,想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走过来亲热地拉起了钱铭的手:“那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到了这个地步,顾倾城如果还能若无其事地留在这里不走,那就真是一点自尊和羞耻心和都没有的猪了。

她习惯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尽管双脚每迈出一步都觉得那么沉重,心情也灰败绝望到了极点。可她依然用自己最后仅剩的一丝气力,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嵴背挺得直直的。不愿意让身后那冷酷又绝情的男人,看出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无助……

还好这时已经过了下班的那阵高峰期,大概大家都下楼去吃饭了。

不然,如果再遇到何晶她们那群人热心快肠地围着她问长问短,顾倾城可真就更觉得尴尬和难过了。

原以为可以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下楼,然而没想到,更尴尬更让她难以忍受的状况竟然真的还在后面。

她刚刚走进电梯站好,钱铭就也带着樊胜男走了进来。

密封紧闭的电梯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其他别人。

顾倾城感到自己今天出门实在是衰到了极点,真是诸事不顺。

她只能紧绷着下颌和身子漠然地站在电梯的一角,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努力忽视身边那一对郎才女貌的人儿带给她的强烈别扭感。

可是樊胜男却显然是个非常活跃的女孩子,一直亲亲昵昵地挽着钱铭的臂膀,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一会儿说想吃糖醋排骨,一会儿又说想吃辣子鸡丁,总之将各种好吃好听的菜肴都想着说了一串。

钱铭一直耐心地听着她说,她每说一样菜,他都会微笑着点点头,完全就像一个对自己顽皮女友无比纵容和宠爱的好男人。

终于,樊胜男好像说够了,看了看他嘟起了嘴巴:“铭,你怎么都不说话啊?难道是不想让我吃这么多?”

“没啊,我不是一直在点头吗?”钱铭很冤枉地耸了耸肩。

“哼,我是第一天过来上班,你光点头可不行,还得陪我吃好喝好和聊好。”樊胜男娇蛮十足地要求。

“你哪次过来,我没有让你吃好喝好?”钱铭说着,宠溺地揉了揉她那头乌黑漂亮的卷发:“放心吧,今天的餐厅师傅就专门为你服务,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这时电梯正好到了二楼,樊胜男满意地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挽着钱铭走出了电梯。

铮亮的金属大门重新严严地合上,留下顾倾城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将身体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好像刚才强撑着自己维持的那一份气力都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失了。

带你下去吃饭?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这是多么熟悉又亲切的话语啊!

从前他让人给她送红豆粥,体贴入微地喂她吃药,甚至喂她吃饭的情景,都还在目。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已经恍如隔世了……

终于到了一楼,顾倾城抬手揉了揉自己酸涩发痛的眼睛,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地走出大楼。

没想到人倒霉时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她现在遇事不顺心,就连她的车也欺负她,不肯老实为她服务。

她像往常一样坐进去准备驾车离开时,不知是她技术不过硬还是哪里出了问题?看起来什么都好端端没异样的车,竟然怎么也发动不了了。

车子就停在凯越的楼下,此时是午餐时间,门前已经没剩几辆车了。她的车这样要走不走地杵在这里,就显得分外扎眼。

顾倾城急得满头大汗,又连连踩了好几下油门,可是那辆笨车依然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正在又急又烦又无计可施之间,车窗突然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还有一个似熟悉非熟悉的声音在问她:“倾城,怎么了?车子遇到麻烦了吗?”

顾倾城扭头一看,还真是一个熟人。不过久远未曾碰过面,已经让她差点忘记了这个人--唐玉莲的弟弟唐俊武。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刚才来时都还好好的,现在硬是开不动了。”她揉了揉头发,沮丧地告诉他自己所面临的窘境。

“你先下来,我帮你看看。”唐俊武温和地说。

顾倾城没说什么,乖乖听话地下了车。

虽然因为唐玉莲的关系,她对唐俊武也一直抱有不小的成见,没什么好感。

不过在现在这个唿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困难时刻,勐然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还真有点感觉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

何况,如果不是后来有了唐玉莲嫁到她家里兴风作浪的那几档子烂事。其实之前,她和唐俊武同学的时候,关系也还是处得不错的……

事实证明,她那辆车果然是个典型吃里扒外欺软怕硬的怂货。唐俊武坐上去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几乎立刻就帮她弄好了。

他熄了火下车,轻轻笑道:“车没问题,大约是有的地方你没掌握技巧。”

“哦。”顾倾城感到十分丢脸,尴尬地为自己辩护了一句:“其实我平时开车都蛮好的,今天可能是太心急了。”

唐俊武看了看她,鼓起勇气说:“倾城,现在正好中午了,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顾倾城想也没想就断然地拒绝:“抱歉啊,我还有事。”

唐俊武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掩饰住心底那浓浓的失望,依然热切地说:“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吧。”

顾倾城见他如此诚恳,略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谢谢你了,我准备回我上班的恒雅装饰。”

毕竟是老同学,再加上刚才人家还那么热心主动地给她帮了忙,总不能太拂他的面子了……

“呵呵,别客气。”唐俊武见她答应了,十分高兴,连自己的车都顾不上开了,绅士十足地弯了弯腰:“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走到旁边坐进了副驾座,把司机的位置留给他。

站在二楼餐厅包间里的钱铭,将楼底下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进了包间之后,他让樊胜男随便点菜,自己便来到了窗边。看起来像是在随意眺望风景,实际上他就是在等着看顾倾城走出来。

不一会儿,她果然出来了。

从楼上看过去,她小小的身影有些脆弱,也很单薄。远远不像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么轻盈活泼,灵动快乐。

他差一点点就心软,不过他马上就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决不能先退让。

是的,他处心积虑谋划了那么久,费心费力地拼搏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彻底地整垮鸿利,彻底地扳倒顾伟斌。

只是,后面的环节稍微出现了一点意外。

在他的二十多年的单调生命中,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她,就像一抹无法拒绝的亮丽火花,倏然间点燃了他的整个世界。也让他原本井然有序的计划,理所当然地增加了一个新目的。

除了继续摧毁鸿利,他还要完整无缺地得到她。不止是得到她的人和身体,他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今天她虽然来了,可是他一眼就看出,她很勉强,绝非心甘情愿地来找他。大概真是被她那贪婪又自私的老爸逼着来的吧,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童贯!

她这种傻妞,没准真的会为了童贯那种人所谓的爱情,傻乎乎地牺牲自己,还自以为是为了伟大的爱奉献了!

一想起这些,他就很恼火。

他当然不会真的不管她!实际上,只要一遇到和她沾上边的事情,他就会变得不再像那个铁血无情雷厉风行的自己,所有理智和底线都会打上一些折扣。

只不过,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心态,他现在就是想杀杀她的锐气,灭灭她的威风。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强,不再那么傲,变成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绵羊。

第216章 境况

也同时,让她在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境况下看清楚身边的一切,认准分清谁才是她这一生真正的依靠,真正的救赎!

可是他是真没有想到,紧接着就有一个男人走到了顾倾城的身边。·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太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和顾倾城很熟悉的。

他看到他们俩站在车边有说有笑地说了一阵,然后一起坐上车走了。那男人开车,顾倾城就坐在他的旁边……

呵!顾倾城,你还真是有本事啊!从我这里出来,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马上就又找了一个新的护花使者,简直比坐火箭乘飞船的速度还要快呢!

钱铭抱在双臂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脸色恼怒地沉了下来。

“铭,你在看什么呢?我菜都点完了,你还在这儿玩深沉。”樊胜男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也好奇地往楼下张望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呵呵,随便看看风景。”钱铭收回自己纷乱繁杂的思绪,轻描淡写地一笑。

樊胜男信以为真,撇了撇嘴说:“切,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都在这里看几年了,还没有看够啊,要我说你还不如陪我多讲讲话聊聊天呢。”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钱铭也没反对她的说法,走回座位坐下,调侃地笑道:“那就陪你聊天好了。”

樊胜男很高兴他能如此依顺着她的心意来,当下坐到他的身边,又开始叽里哌啦地讲自己喜闻乐见的一些趣事。

钱铭安静地听着,思想却始终无法太集中,不知不觉又飘到了顾倾城的那儿。

因为刚才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先被他忽略了的关键问题。

顾倾城从他这里没得到满意的结果,她会不会又想到再去找其他别人求助呢?

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手段,也就是用她自己这个人,去别人那里换取她所需要的帮助!

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她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尤其是她那个寡廉鲜耻的爸爸,眼睛里除了利益就看不到别的东西,早就有拿自己的女儿去钻营投机的意思。

现在鸿利危机四伏即将倒闭,只怕他会更加热络更加积极地把自己的漂亮女儿推向一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吧!

不行!她已经是他看中的所有物,是他认定了的女人,将来肯定要做他妻子的!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向别人的怀抱?

真该死!绝不能由着她这么胡来!

看来,想要在她面前端一端架子冷她一段时间的想法又要泡汤了。

得赶紧结束这种局面,免得她一急起来有病乱投医,真的稀里煳涂委身到别人那里去了!反正她一直都是那么傻那么强那么分不清好歹又不让人省心的!

钱铭想到这里,简直一分钟都冷静不了了,只想立即把顾倾城揪回来圈在自己身边再下达一道铁腕禁令:你是我的!以后只准老实呆在我的怀里!不许想着再去招惹别人!

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地掏出来接了。

是许林,简洁明了地告诉她,她上午说的事情,总裁还在考虑之中,就这两天会给她答复。

“哦。”顾倾城机械地应了一声,就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的心情依然乱糟糟的一片茫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如释重负或者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林在电话里的口吻语调就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不疾不徐,她也听不出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钱铭到底是准备帮她还是不帮?

而更主要的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好像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如果钱铭不接受她的求助,鸿利集团势必就要关门倒闭,清算破产,那她的爸爸可能就真的要一蹶不振再无宁日了……

如果钱铭接受了她的求助,那么,她就要按照自己事先说好的条件,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从此老实听话地做他身边的女人,任由他支配摆布了……

看他上午那副高傲无礼冷酷无情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不会是真心想帮她。

所以,即使后面他真的答应了她的恳求,真的出手拯救了她家企业,应该也只是为了更好更合理地控制她玩弄她吧。毕竟,这次是她自愿送上门来的。

唉,此时此刻再回头看,他以前还真是说对了。

他曾经笃定又强硬地对她宣告过:我赌你不出三个月之内,会放下你所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乖乖地去找我,乖乖地愿意躺在我的身下,做我钱铭的女人……

现在不正是这样?她真的乖乖地去找他了,也真的乖乖地说愿意做他的女人。·

而且,即使她已经这么放低了自己,都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买她这个帐?还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最后定夺……

总之,鸿利这次弄成这样,真是让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左也为难右也为难。

时至今日,钱铭决意帮她或者是不帮她,都无法让她感到轻松,都会让她从此好像戴上了一个挣脱不了的枷锁那样沉重难过。

何况,还有那个叫胜男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和钱铭那么亲昵要好,又那么和谐般配。

也许他对她,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真正的喜欢和尊重吧……

顾倾城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压抑得让她无法喘息的事情,准备掏钥匙开门。

可是眼眶还是蓦地一酸,脸颊毫无预兆地滑过一串冰凉的液体。

她自己都料想不到,上午面对钱铭那样苛责冷漠的刁难她都能坚强平静地应对下来,可是在这个安静无人的中午,她竟然默默地哭了。

顾倾城赶紧抬起手去抹眼泪,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许仙那低沉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倾城,你怎么了?”

呵!还真够衰的!她从来就不爱哭,怎么今天刚好掉一次眼泪就遇到了冰山老总?也太没出息了!

顾倾城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一边狼狈不堪地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眼睛,对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许仙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刚才有沙子进到我眼睛里了。”

这里是洁净明亮的办公大楼,封闭走廊设计得完善合理,怎么可能会有沙子飞进眼睛?

许仙的心中了如明镜,却并没有立即戳穿她蹩脚的小谎言,只是低头凝视着她憔悴黯淡的面容问:“吃了饭没有?”

“没有。”顾倾城想也没想就凭着本能说出了实话,转而又说:“不过,我也不饿。”

“一起去吃饭?”许仙仿佛没有听到她后面那半句话,淡然自如地开口。

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是他那笃定沉稳的眼神,分明又像是已经帮她做了决定的陈述句。

“不了,我现在真的不想吃。”顾倾城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坏太乱,即使是面对冰山老总难得一次这样善意又诚恳的邀请,也无法顾及了。

许仙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抬脚大步往楼梯那边走去了。挺拔伟岸的身躯,很快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顾倾城疲惫地唿出一口气,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正是中午,同事们有的回家了,有的去了外面吃午餐。平时拥挤热闹的大办公室里,这一刻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也正好,可以让顾倾城独自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静静地想想心事。

一个上午没来,她打开电脑,想找出自己近期要交工的设计稿整理下。

可是眼睛盯着清晰展现出了设计图纸的电脑屏幕,她的心神,却始终无法集中。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上午见到钱铭时那刺心又难堪的一幕幕,尤其是他和那个叫胜男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样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暧昧和亲昵,真是让她无可忍受。只是这样随意想一下,就气愤得想要把手边一切能碰到的东西都砸掉……

顾倾城也不知道自己呆呆怔怔地晃了多久的神?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和同事们说话的声音,她赶紧收敛住自己脸上的失意坐好,假装在认真画图。

几个刚刚在楼下吃完饭的同事热热闹闹地走了进来,看到顾倾城这时坐在办公室里他们也并不觉得意外。

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中提着的一份盒饭放到她的桌子上,笑嘻嘻地说:“顾主任,身体第一,工作第二,先吃饭吧。”

顾倾城愣住了,垂下眼眸看了看面前那份打包得完整无缺的盒饭,奇怪地说:“我没有叫饭啊,你们怎么会给我带饭上来?”

“哈,这不是我们给你带的,是咱们许总心疼你废寝忘食地工作,专门转交给我们带上来的。”那女孩对她调侃地挤了挤眼睛,满脸暧昧不清地一笑:“倾城姐,你快吃哦,别辜负了许总的一片心意。”

竟然会是许仙帮忙给她订的饭?汗,冰山老总什么时候也学会温情管理人性化关心下属了吗?

顾倾城更觉得意外和吃惊了,不过同时伴随着这两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的。还有一股细微的暖流,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蔓延开来,感动而温馨。

在这种心力交瘁四面楚歌的时刻,别人给她的一点点光明和温暖,都会让她慨叹不已,永铭在心……

下午上班不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顾倾城去了许仙的办公室。

讲完例行公事之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离开,而是低声又恳切地说了句:“许总,中午谢谢你了。”

正满心满脑都沉浸在工作计划中的许仙起先还没有悟过来她在谢他什么,略微怔了下才想起来中午时他让人帮她带过一份饭,于是淡淡然地说了句:“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呵呵,对你只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雪中送炭般的感动。”顾倾城诚心实意地对他笑了笑,黑黑的眉眼弯了起来,像是悬挂在宁静天边的月牙儿,十分明丽动人。

许仙注视着她还带着一丝轻微红肿的眼睛,心念微微一动,几乎没经考虑就说出了一句与他平日行事风格很不相符合的话:“是不是家里的困难不好解决?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些。”

“呃,没事没事。”这下顾倾城简直是比中午得知他给她带饭时还要受惊,连连摇着头说:“许总,谢谢你,不过家里的事情我和爸爸都已经在努力想办法补救了,不用麻烦你的。”

许仙显然对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感到很不满意,眉头冷冽地蹙了起来,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更是锐利如剑:“真的找到补救的办法了吗?倾城,你别太自作聪明什么都埋在心里,我知道这次鸿利的问题可不轻。”

顾倾城不由咬唇苦笑,是的,鸿利这次的问题当然不轻。甚至很有可能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连这个名字都将不复存在。

可是,她又怎么能跟许仙说这些呢?

恒雅只是一个刚刚起步不久的小公司,能不依靠任何背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规模真是够不容易了。就算许仙真的是有心帮她想要助她一臂之力,以恒雅现在这点微薄财力,也根本不可能帮到鸿利起死回生的。

许仙的好心她很感谢,同时也很感动,可是既然明明知道是做无用功,又何必把他也跟着拖下水?

所以,尽管心里压根还没有一点底,顾倾城却还是十分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嗯,有补救的办法,可能马上就能解除眼下这场危机了。”

许仙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也没有再多想,毕竟鸿利之前是那么财大气粗的一个大企业,生意场上多少应该也会有些路子的。

于是,他轻轻松了口气,神情语调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淡漠和严肃:“那你安心上班,我只希望,恒雅的员工们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尽早解决,不要把一些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知道的,许总,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工作的。”顾倾城乖巧地应了一声,抱着资料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下午都在机械的忙碌中度过,刚一到了下班时间,顾倾城还没有顾得上喘一口气,顾伟斌就迫不及待地打来了询问电话:“倾城,情况怎么样?你今天找了钱铭没有?”

顾倾城听到爸爸开口就急火火地问她这些,压根都没想过她今天一整天是什么感受,心情自然越发压抑,不太耐烦地说了句:“找了,一大早我就过去找他了。”

“那他怎么说?”顾伟斌急忙又问:“他答应帮咱们鸿利了吗?”

“不知道。”顾倾城伸手撩起自己垂落到脸颊的一缕乱发,闷闷不乐地说:“他说还要考虑一下,过两天给我答复。”

“哎呀,我的傻女儿,这就是你的不灵光了。”顾伟斌眼睛一亮,顿时像中了大奖一样地兴奋不已:“爸爸对男人说这种话的意思是最明白的,他说考虑一下就是有戏。倾城,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真的就傻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你得赶紧主动起来去向他表明你的态度,那咱们鸿利这次求他的事,八不离十就能成了!”

顾倾城对爸爸的这番自以为经典有理的言论感到颇为无语,蹙了蹙眉头说:“什么主动?我可没那么无聊!他说了这两天给我答复,我老实等着不就行了呗?”

“倾城,你这就不懂事了,听爸爸的话没错,咱们不能这样干等着,他说那样的话明显就是表示他在等着你有所行动啊。”顾伟斌急得直摇头,随即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乖女儿,你干脆今晚就再去找他吧,别磨蹭了,这事越早敲定越好。”

听着爸爸那信心倍增又亟不可待的语调,顾倾城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她现在毫不怀疑,只要钱铭稍微有一点点的暗示,她的爸爸都会喜笑颜开乐不可支用最闪电的速度把她打包装好送到他的面前。

唉,人家的爸爸都是拼命为女儿操劳着想,宁愿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也不舍得让女儿受一丝伤害和委屈。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唯利是图不知好歹的爸爸?还偏偏无可改变……

顾倾城心里乱糟糟的想得失了神,那边顾伟斌苦口婆心地讲了半天没有听到她应声,不由不满地提高了嗓门:“倾城,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怎么不答话?你可别犯傻,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趁早和钱铭联系一下……”

“我知道的。”顾倾城咬咬嘴唇打断他:“爸,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还有设计图没画完。”

“现在能有什么别的事?保住鸿利就是咱家第一紧要的头等大事啊。”顾伟斌更急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说,你今晚去不去找钱铭?”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顾倾城觉得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匆匆撂下一句话挂了电话。

不过,看这个情形,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家了。

如果她今天就这样回了家,顾伟斌肯定会嗦聒噪得让她一整晚上都不得安宁。而且,还有童贯也在……

顾倾城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加班算了。

反正她也没别的事,更不会真的听从顾伟斌的歪道理这会儿又厚着脸皮去找钱铭,就让忙碌枯燥的工作暂时驱散一下她满腔满腹无处诉说的苦楚和烦闷吧。

简直就像要有意折磨惩罚自己似的,顾倾城一直闷头苦干整理设计稿,在办公室呆到了很晚。

中午时她本来就只随意吃了一点盒饭,晚上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出去买,感觉饿了时就端起桌上的水杯勐喝几口。

这样也不知捱到了几点?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又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爸爸,拿起来看也未看就接了,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几许疲惫和厌倦。

“顾倾城。”那边的人低沉有力的一声轻唤,让处于昏头昏脑状态中的顾倾城倏地一下子就从九天云雾里回过了神,天!竟然是钱铭。

她吓得骤然间就全然清醒,却还是结结巴巴地慌乱不已:“嗯……是我,钱总你好……”

“你在干什么?”钱铭仿若已经看到了她那如临大敌般的警戒神情和飞快布上了红霞的俏丽小脸,忍住心底的笑意,十分严肃地问。

“我……没干什么,在办公室,加班。”顾倾城犹豫了一下,小声地答道。

该死!这个许仙搞什么!整天抓着他的女人加班不让休息吗?

钱铭不悦地拧紧了眉头,低缓凝重的声调越发显得冷冰冰的:“加班?现在弄完了没有?”

“无所谓弄不弄完,是我自己没事干,主动留下来画图的。”顾倾城揉了揉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干吗?”钱铭漆黑如玉的眼眸不易察觉地闪了闪,手指悠然地叩击着身边的沙发扶手,慢慢悠悠地开口:“我现在在我的公寓。”

“哦。”顾倾城轻轻哦了一声,就再没话可以说了。

说实话她不太明白钱铭这时突然给她打这个电话干嘛?本来嘛,你在你的公寓很正常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啊?

呃!这傻丫头是不是反应太过迟钝了一点?各种含蓄隐晦的暗示对她来说似乎都是白搭,看来还非得赤裸直白白地跟她说清楚点才行!

钱铭清了清嗓子,微微加重了一下语气:“我在公寓,你要不要过来?”

“我干嘛要过……”顾倾城没经大脑考虑就回了半句话过去,可是她立马就想起了他们现在之间的境况,想起了上午她在他面前主动说的那番话,于是气势便不知不觉地弱了下来,舌头不太流畅地转了个弯,最后一个没说完的字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变成了与她之前本意完全相反的意思:“呃……好,我过来……”

“你最好快一点。”钱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浅笑,真是荡人心魂,然而声音却刻意压得更为冷沉,听起来很是无情:“我没有很多的耐心。”

“好。”顾倾城沮丧地垂下眼帘,低低地答了一个字。

“我那套房子的位置你还记得吧?”钱铭有点儿不放心,略微顿了顿,又状似不太在意地说了句:“如果你找不到地方了,我可以让人接一下你。”

第217章 顺利

“不用了,我记得到地方的。·”顾倾城赶紧说。

是呀,已经决定出卖自己去做最没有尊严和底线的那种女人了,将来必定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装什么矫情高贵呢?

依照她爸爸方才的意思,她哪里用得着别人来接?只等钱铭一声令下,她就自己欢天喜地用最受宠若惊的姿态滚过去才是对的!

“那好,我等你。”钱铭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话,率先挂了电话。

顾倾城又怔怔地坐了会儿,想起今晚接到的爸爸和钱铭的这两个电话,不由苦笑不已。

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是自有定数,命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刚才爸爸费尽口舌想让她今晚就主动找上门去缠住钱铭,她抗拒着不想去,没想到转而钱铭就发来了指令,让她过去……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她真的要变成他的女人了……

唉!顾倾城啊顾倾城,到了这一步,一切反正是你自己早就想好了的!现在他终于答应了,鸿利也终于有救了!你应该庆幸欢唿不是吗?庆幸他还肯要你,还有什么好失落慨叹的呢?

顾倾城自嘲地甩了甩头,又拿起电话给顾伟斌打了一个,告诉他今晚她可能不回别墅了,让他们别等她。

顾伟斌听了心中喜忧参半,立马不遗余力地追根问底:“倾城,你是不是要去钱铭那里?”

“是的。”顾倾城跟这样的老爸交流感觉十分头痛,揉着自己昏胀胀的额头说:“所以,有可能不回来了。”

顾伟斌顿时大喜过望,喜滋滋地夸奖道:“乖女儿,这才叫聪明!做得不错,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

顾倾城什么也不想再说,无语地放下电话,关了电脑去楼下开车。

钱铭住的那个地段顾倾城并不熟,不过好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她毕竟在那里上过几个月的班,所以还是很顺利地到达了。

将车熄了火停好,顾倾城抬起头望楼上看了看,那套她曾经喝醉酒住过一晚上的屋子窗户上,正透露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她用力抚了抚自己被夜风吹得飞扬起来的长发,不再让自己有一丝退缩犹疑,大步走上楼梯,伸手按响了门铃。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顾倾城觉得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匆匆撂下一句话挂了电话。

不过,看这个情形,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家了。

如果她今天就这样回了家,顾伟斌肯定会嗦聒噪得让她一整晚上都不得安宁。而且,还有童贯也在……

顾倾城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加班算了。

反正她也没别的事,更不会真的听从顾伟斌的歪道理这会儿又厚着脸皮去找钱铭,就让忙碌枯燥的工作暂时驱散一下她满腔满腹无处诉说的苦楚和烦闷吧。

简直就像要有意折磨惩罚自己似的,顾倾城一直闷头苦干整理设计稿,在办公室呆到了很晚。

中午时她本来就只随意吃了一点盒饭,晚上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出去买,感觉饿了时就端起桌上的水杯勐喝几口。

这样也不知捱到了几点?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又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爸爸,拿起来看也未看就接了,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几许疲惫和厌倦。

“顾倾城。”那边的人低沉有力的一声轻唤,让处于昏头昏脑状态中的顾倾城倏地一下子就从九天云雾里回过了神,天!竟然是钱铭。

她吓得骤然间就全然清醒,却还是结结巴巴地慌乱不已:“嗯……是我,钱总你好……”

“你在干什么?”钱铭仿若已经看到了她那如临大敌般的警戒神情和飞快布上了红霞的俏丽小脸,忍住心底的笑意,十分严肃地问。

“我……没干什么,在办公室,加班。”顾倾城犹豫了一下,小声地答道。

该死!这个许仙搞什么!整天抓着他的女人加班不让休息吗?

钱铭不悦地拧紧了眉头,低缓凝重的声调越发显得冷冰冰的:“加班?现在弄完了没有?”

“无所谓弄不弄完,是我自己没事干,主动留下来画图的。”顾倾城揉了揉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干吗?”钱铭漆黑如玉的眼眸不易察觉地闪了闪,手指悠然地叩击着身边的沙发扶手,慢慢悠悠地开口:“我现在在我的公寓。”

“哦。”顾倾城轻轻哦了一声,就再没话可以说了。

说实话她不太明白钱铭这时突然给她打这个电话干嘛?本来嘛,你在你的公寓很正常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啊?

呃!这傻丫头是不是反应太过迟钝了一点?各种含蓄隐晦的暗示对她来说似乎都是白搭,看来还非得赤裸直白白地跟她说清楚点才行!

钱铭清了清嗓子,微微加重了一下语气:“我在公寓,你要不要过来?”

“我干嘛要过……”顾倾城没经大脑考虑就回了半句话过去,可是她立马就想起了他们现在之间的境况,想起了上午她在他面前主动说的那番话,于是气势便不知不觉地弱了下来,舌头不太流畅地转了个弯,最后一个没说完的字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变成了与她之前本意完全相反的意思:“呃……好,我过来……”

“你最好快·”钱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浅笑,真是荡人心魂,然而声音却刻意压得更为冷沉,听起来很是无情:“我没有很多的耐心。”

“好。”顾倾城沮丧地垂下眼帘,低低地答了一个字。

“我那套房子的位置你还记得吧?”钱铭有点儿不放心,略微顿了顿,又状似不太在意地说了句:“如果你找不到地方了,我可以让人接一下你。”

“不用了,我记得到地方的。”顾倾城赶紧说。

是呀,已经决定出卖自己去做最没有尊严和底线的那种女人了,将来必定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装什么矫情高贵呢?

依照她爸爸方才的意思,她哪里用得着别人来接?只等钱铭一声令下,她就自己欢天喜地用最受宠若惊的姿态滚过去才是对的!

“那好,我等你。”钱铭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话,率先挂了电话。

顾倾城又怔怔地坐了会儿,想起今晚接到的爸爸和钱铭的这两个电话,不由苦笑不已。

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是自有定数,命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刚才爸爸费尽口舌想让她今晚就主动找上门去缠住钱铭,她抗拒着不想去,没想到转而钱铭就发来了指令,让她过去……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她真的要变成他的女人了……

唉!顾倾城啊顾倾城,到了这一步,一切反正是你自己早就想好了的!现在他终于答应了,鸿利也终于有救了!你应该庆幸欢唿不是吗?庆幸他还肯要你,还有什么好失落慨叹的呢?

顾倾城自嘲地甩了甩头,又拿起电话给顾伟斌打了一个,告诉他今晚她可能不回别墅了,让他们别等她。

顾伟斌听了心中喜忧参半,立马不遗余力地追根问底:“倾城,你是不是要去钱铭那里?”

“是的。”顾倾城跟这样的老爸交流感觉十分头痛,揉着自己昏胀胀的额头说:“所以,有可能不回来了。”

顾伟斌顿时大喜过望,喜滋滋地夸奖道:“乖女儿,这才叫聪明!做得不错,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

顾倾城什么也不想再说,无语地放下电话,关了电脑去楼下开车。

钱铭住的那个地段顾倾城并不熟,不过好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她毕竟在那里上过几个月的班,所以还是很顺利地到达了。

将车熄了火停好,顾倾城抬起头望楼上看了看,那套她曾经喝醉酒住过一晚上的屋子窗户上,正透露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她用力抚了抚自己被夜风吹得飞扬起来的长发,不再让自己有一丝退缩犹疑,大步走上楼梯,伸手按响了门铃。

钱铭过来为她打开了大门,看到局促不安站在门前的女孩,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来了。”

“嗯。”顾倾城机械地点了一下头,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和无所谓,可是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却全部都是冷汗。

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古人留下的话语还真是没错,世事原本就是无常。

想当初也只不过是几个月前,她还满脸傲娇地站在这里,对他专门为她做的爱心早餐不屑一顾,气势汹汹地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开。

而现在,她再次回到了这里,心境和态度却都大不一样了。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生怕惹怒了他的小媳妇般的女人……

“你换上吧。”钱铭随手丢了一双拖鞋给她,自己重新回到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好。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冷傲君王,连每一句话语的神情姿态,都似乎在向她展露着无可掩饰的施舍与掌控。

顾倾城低头看了看,是一双漂亮的女式拖鞋,看起来倒是蛮崭新钱适的。

可是……会不会是别的女人穿过的?比如说,那个上午还和他一起亲亲昵昵呆在办公室的胜男……

因为,上一次她来这里,都还没有看到任何女士生活用品的痕迹呢。

顾倾城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很不钱服很受不了的滋味,简直想立即掉头走掉。可是最终,对现实的屈从和无奈还是战胜了她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默默地换好那双鞋走进来。

钱铭一直在凝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上午那时在办公室只顾着摆酷了,都没顾上好好看看他的小丫头,这会儿当然要变本加厉补回来。

他觉得小丫头今天晚上更迷人了,尽管她根本就没有特意打扮,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衣服可能是因为坐得太久也有了褶皱,可是却仿佛比往常更能吸引他的视线。

尤其是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种文静的,柔弱的,近乎忧郁的气质,少了从前的那种张扬和刁蛮,更是让他怦然心动。

顾倾城站在亮如白昼的客厅以及钱铭那似乎能洞悉她一切心事的锐利视线下,越发感觉不自在,整个人都有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钱铭终于看好了自己心目中的漂亮宝贝,不动声色地敛了敛黑眸,对她举了举自己手中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要不要喝一点?”

“不,不喝。”顾倾城赶紧摇头,脸色有点发白,好像生怕他会强迫她喝酒一样。

确实,几次傻里傻气的醉酒都让她吃了大亏,她现在一看到酒就有种本能的抗拒和畏惧感。

钱铭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想笑,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同样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征询口吻:“那过来看会儿电视?”

“不,也不看。”顾倾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度摇头。

说完了她自己心中也不无懊恼:为什么今晚在他面前她会表现得这么差劲?木呆呆的没一点个性主见,好像一个胆小的小学生见了自己严厉的班主任?又或者说是老鼠见了猫……

随意提的两个建议都被她摇头否决,钱铭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梢:“哦?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睡觉。”顾倾城抿了抿嘴唇脱口而出,又还解释般地加了一句:“不早了,我习惯晚上早点上床……”

“原来如此。”钱铭的声调依然不高不低,云淡风轻的没有多大起伏,可是掩藏在他黑深眼眸里的那一丝促狭笑意却是张张扬扬地显露了出来,无比的意味深长:“那我们早点上床,楼上有浴室,你先去洗澡吧。”

呃,顾倾城傻傻地愣了一下,突然后知后觉地悟了过来,自己刚才顺口说出的那句话语里所包含的歧义还真是令人遐想无限。

她一张粉嫩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烫到了如火如荼。

再也不敢多看依然怡然自乐坐在沙发上欣赏她这番窘态的男人一眼,顾倾城逃一般地冲到了二楼。

而楼下,钱铭看着如同一只受惊小鹿一样飞快消失在楼梯边的女孩,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弥漫在他那张俊美绝伦容颜上的笑容愈加深浓。

优雅十足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他在心里不无惬意地说:小傻瓜,还要逃开我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今晚,我肯定要连骨头都不剩地吃掉你!

顾倾城对钱铭这套格调高雅但却明显缺乏生活情趣的复式房,肯定谈不上有多喜欢。可是一旦脱离了他所能注意到的范围,她还是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

她甚至还强作镇静地将楼上的三间房都简略地参观了一遍,不过说老实话,钱铭的房子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整个风格就跟他那个人一样,严谨,冷硬,无趣。一间书房,两家卧室,都是中规中矩的布置和摆设。

该摆床的地方摆床,该摆桌椅的地方摆桌椅,该放电脑的地方放电脑,没一点特色鲜明的装饰物或者她所喜爱的那种娱乐设备。

最令顾倾城不能忍受和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卧室里,竟然连台电视机都没有装。好像这地方就只是用来睡觉的,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兴致不高地参观完二楼的全部地盘,顾倾城暗自在心里说:如果我以后住在这里,一定要多买些新奇可爱的小玩意装饰房间,还有将那深蓝色的窗帘和床单也换掉,换成一见就让人心情开阔的亮粉或者亮绿色。

另外至少,要在床头安放一台电视机。不然一年四季,都得老老实实中规中矩地坐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那该多没意思啊。想想就累,哪有自由自在躺在床上看电视钱服……

兀自天马行空地想了半天,无意间看到了摆在书房里的一件很男性化的青铜雕塑,顾倾城才再次幡然醒悟: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她也没有权利改变这里的一切。

按照最常规以及最合理的设想,她在这里的真实待遇应该是:钱铭哪天想起她了,需要她了,就一声令下把她召唤过来宠幸一番。平常的大多时间,她当然还是该回哪儿就老实滚回哪儿去。

宠幸?顾倾城为自己突然间想到了这个古代皇帝和妃子之间才适合用的词语很是汗颜,刚刚恢复正常一点的脸颊又情不自禁地烫了起来。

从飘飘然的幻想世界回到冰冷无情的现实是很残酷的,此时此刻,她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极不美好的滋味。

二楼只有主卧有浴室,也就是上次她睡过的那个大房间。闷闷地叹了口气,顾倾城怏怏不乐地走进浴室去洗澡。

由于不太想早点出来面对现实,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

直到感到自己的皮肤被热水冲洗得有点发疼了,她才关掉水阀,准备结束这一漫长的洗澡程序。

然而这个时刻,顾倾城却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大错误。

今天也许真是昏了头了,她竟然大意到忘了拿换洗衣服,就直接进来洗澡了。

当然她也没有换洗衣服在这里,为了更多的拖延时间,她刚才脱下来的脏衣服已经全部丢进了水池里,只打算洗完了澡就接着洗衣服。

可是这会儿怎么办?这儿也不是她自己的家,她总不能就这样一不挂光着身子走出去吧。更不能像在家里有时喊陈妈那样,让谁给她送件衣服进来。

这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钱铭,难道让钱铭给她拿衣服吗?

汗,这个念头怎么冒出来的?只是这么稍微一想都让人觉得荒谬透顶!

正在焦虑万分又一筹莫展之际,顾倾城突然看到,浴室里的搁物架上,放着一件男式浴袍,大约是钱铭有时要穿的。

她的心中暗暗一喜,此时也顾不得嫌弃什么了,赶紧抓过那件浴袍裹在了身上。

钱铭的衣服大而宽松,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套了一个极不合体的大袋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不过总比无衣蔽体什么都不穿的好。

解决了眼前的最大麻烦,顾倾城微微钱了一口气,把耳朵贴近浴室的门边听了听。

外面依然很安静,也不知道钱铭到底在不在?

略微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再耽搁一会儿出去。最好等她弄完一切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钱铭抵抗不住阵阵倦意睡着了就好。

于是,顾倾城便开始慢慢腾腾地洗衣服,洗完了衣服,又站在浴室里不慌不忙地吹干了头发。

最后她环顾四周,真是再也找不出可以做的事情让她滞留在这里不出去了。

唉,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顾倾城心绪复杂地叹息了一声,对着镜子裹严了身上的大浴袍,就像做贼一样,悄悄拉开浴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她真是万分希望,万能的上帝能听到她无比虔诚的祈祷和心声:钱铭根本不在外面或者已经睡得熟熟的了。

可是,事实再一次无情地证明,万能的上帝是从来不会好心帮她一次的。

顾倾城刚刚踏出浴室,就看到钱铭悠然自若地躺在卧室中央那张唯一的大床上,身子斜倚在床头,双臂潇洒地枕在脑后。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瞬也不瞬,如同夜空中最璀璨耀目的星铭,亮亮闪闪地看着她。

而且,他竟然也已经换上了睡衣。大约是她刚才在卫生间里无限度磨蹭的时候,他也在楼下洗好了澡。

顾倾城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身子一滞顿时紧张地呆立在了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睡袍上的腰带,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钱铭同样也不说话,就那样默不作声却又灼灼有力地注视着浑身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她。脸上的神情很是心安理得,而又带着适度的邪恶。是那种让人心脏乱跳的邪恶,仿若十分享受这一刻顾倾城那又窘又傻的羞模样。

确实,穿着明显大了不知多少号浴袍的小丫头,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要强烈地撩动他的心弦。

她刚刚洗了澡,皮肤像水嫩光滑的荔枝肉,透着阵阵令人心驰神往的清新幽香。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脸容本来就娇俏妩媚,杏眼黑瞳,粉唇鲜艳。这种时候更是纯天然的鲜嫩动人,让人只想一口吞下。

钱铭感觉自己的眼神像是充上了火,身体慢慢地热起来。

第218章 慵懒

“过来。·”他慵懒地招了招手,嗓音暗哑低沉,就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理所当然地召唤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

顾倾城看了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想要先说句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要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倾城,过来,到我的身边。”钱铭坐起身来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知不觉轻缓下来,温柔了许多,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顾倾城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压抑着狂跳如雷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的心跳,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地朝他走过去。

刚刚靠近床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丝毫准备,就被钱铭强而有力的双臂揽入了怀中。

“倾城……”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无比珍惜地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靠好。

“嗯……”顾倾城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脸颊热烫得已经不敢抬头。

“你好香。”钱铭满足地慨叹着,俯下脸贪恋地唿吸着从她乌黑发间和娇小身躯传来的好闻清香。

顾倾城越发面红耳赤,尽管他们之前已经有过那么多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

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感到无比的紧张和不安,就像一个即将面临新婚之夜根本不知如何自处的新娘子……

汗啊!她怎么又会突然联想到新婚之夜和新娘子?简直太荒唐了。

于是,顾倾城便暂时忘了自己那些纠结难言的小烦恼,高高兴兴地下楼去吃东西。

可能真的是精疲力尽饿坏了,今天晚上她吃了特别多,分量几乎是往常她在肯德基现点时吃的双倍。

而且她也觉得今晚的这些餐点特别好吃,各种都对她的胃口。

当她像个孩子一样面对一桌子好吃的洋快餐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的时候。钱铭便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含着柔和的微笑,目光里充满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与宠爱……

顾倾城自顾自吃了一阵,终于被他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便热情地拿了一块原味鸡块递给他:“给,你也吃点。”

“呵呵,你吃吧,我喝我的酒就行了。”钱铭微微一笑,俊朗夺目的容颜,犹如水中明月的倒影,晃起了醉人的涟漪,倾国倾城。

顾倾城的心怦地一跳,有点不能受自己控制了。好像被他这样轻浅如风的笑容电到了一般,脑筋里麻麻的,酥酥的,晕乎乎的……

果然是只妖孽!祸害人的本领不小!

这撩人心魂的模样出去当个鸭一定生意爆好!偏偏他还那么有生意头脑,将凯越的事业做得如日中天青云直上。

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将这么多的好处全都安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而有的人却要钱没钱,要家没家,要模样没模样,多可怜啊……

顾倾城在心里悲天悯人地叹着气,低下头专注地去吃东西,不想再多看那个如同一块打磨完美的钻石一样闪亮夺目的男人,这会使她更觉得自己像一个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他依靠他的灰姑娘……

她果然是吃得太专心了,********地只顾着吃,桌上的东西不知不觉被她消灭了大半。

等到心满意足地喝下大半杯可乐的时候,顾倾城才发现自己刚才还瘪瘪的小肚子早已变得圆鼓鼓了,胀得连一根薯条都吃不下了。

她有些心虚地瞄了瞄钱铭,真担心他注意到自己吃得太多,毕竟一个女孩子这么能吃是很少见的,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吃的似的。

还好钱铭脸上依然是那种云淡风轻对什么无动于衷的神色,看到她吃好了就站起来说:“你要不要活动下?”

汗啊,难道他发现了她其实吃得不少,不然怎么会突然问她这句话。

顾倾城的心里狂汗不已,伸手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强作无所谓地说:“不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活动的?我不想动了。”

“嗯,那上去睡觉。”钱铭倒也没觉得她这个回答有多意外,淡淡地看她一眼,淡然自若地安排。

“好。”这次顾倾城答应得很干脆,而且兴冲冲的。

吃饱了就到床上去躺着,然后慢慢地睡着,这是她最乐于干也最觉得享受的事情。没想到钱铭这人平时看起来阴阳怪气,这个时候还挺人道的,正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她起身就想上楼,却不料被身边的钱铭飞快地捉进了怀中,像大象禁锢小羊羔一样揽紧了她柔软的纤腰:“一起上去。”

呃,顾倾城眨眨眼睛,刚才那飘飘然快要飞上云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直直地沉到了地面。·

一起上去?这话听起来多暧昧含义多深刻啊。他该不会看她吃饱了喝足了精神体力也恢复了,又来了那种兴致,想拉着她再xxoo一番吧?

可是她刚才都已经尽心尽力地满足过他两次了,现在身上还是酸痛的呢,是真的不想了,也没那个干劲了……

钱铭揽着她来到楼上的大房间,首先细心地将先前他们在上面翻云覆雨留下了不少暧昧痕迹的旧床单换了下来,又铺上了一条洁净钱适的新床单。

然后才惬意十足地躺上去,慵慵懒懒地说了句:“好了,可以睡了。”

半天没有听到人应声,钱铭转过眼眸看了看,顾倾城还蔫头耷脑地站在门边。手指紧紧地抓着他那件宽大浴袍的腰带,嘟着嘴巴蹙着秀丽的双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怎么了?快来睡呀。”他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角,坏坏地低笑出声:“难不成还在等我抱你上床?”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所以鼓足勇气开口:“我不想那样了……”

“哪样?”钱铭疑惑地敛起了漆黑的星眸,两道探照灯一样的视线亮亮闪闪地投注在她的脸上,好像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是……今天我很累了,不想再那个……”顾倾城吞吞吐吐地说着说着,脸颊就飞上了红晕,眼睛也不敢再看他:“再说,我今晚已经为你服务过两次了,也该够了……”

“服务?”钱铭剑眉一挑打断她,对她胡乱拿来用到这里的这个词不知是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双目越发灼灼有力地盯住她:“你是指什么服务?你帮我做了饭还是洗了衣服?”

顾倾城觉得他一定是在故意戏弄她让她难堪,索性心一横说道:“我不想和你睡觉了懂不懂?至少今天不行了!我身上还酸着疼着呢,根本不能再做……”

钱铭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那种复杂或者冒火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慢悠悠地起身下床,一言不发地向着她走过来。

汗!这家伙该不是看她不乐意准备用强的吧?天!那也太禽兽了!

她虽然说已经迫于无奈出卖自己当了他枕边的暖床女人,但也不能没日没夜地供他发泄索取啊,凡事总得有个节制是不是?

顾倾城很没志气地吞了一下口水,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嘛?”

“抱你去睡觉。”钱铭神定气闲地吐出一句话,双臂一捞就把她打横抱进了怀里,往床边走去。

“喂!我不行,今天真的不行了!最快也得等到明天!”顾倾城又急又怕,只能委曲求全地跟他商量:“要不明天……明天好不好?”

钱铭把她钱钱服服放到床上,双臂悠然撑在她的身侧,一本正经地问:“你准备明天干什么?”

顾倾城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咬了咬牙说:“明天才能再吃我!今天不行!”

哈!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钱铭毫不掩饰地大笑两声,低头俯视着她嫩果实一般的俏丽脸蛋,幽深的黑眸波光流转,魅惑万千:“倾城,我只是说抱你上床睡觉,你想到哪儿去了?”

顾倾城愣愣地看了看他那张邪魅丛生的俊脸,有些不太置信:“就只是单纯地睡觉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花样?”钱铭没好气地磨磨牙齿,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躺好:“小姐,我今天也累了,也要休息的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顾倾城放下心来,觉得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睡觉也还蛮钱服的,便又把头往他胸前挪了挪,感慨万千地了嘀咕了一句:“原来你的体力也就这样,我看书上的男主角经常都要跟女主做一夜的。”

呃!这丫头是不是太有点不知死活了?说的这叫什么话?居然敢质疑他钱某人那一方面的能力!

确实,他今天本来就没有餍足喝饱,对于一个初次和心爱女孩亲密结合融为一体的男人,那样短暂的两次根本不够。

只是因为心疼顾倾城是第一次,知道她刚刚绽放过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再一次的激情索要,所以他才忍住了没再招惹她准备安心睡觉。

谁知道她还在这个时竟然不知死活地来了这样一句,不是存心要撩着他不遗余力地把她扑倒啃净么?

顾倾城看着自己身上似乎又化身为野性猎豹般的凶勐男人,心中感到了真正的恐慌,连忙说:“不试了不试了,我真的要睡了。”

钱铭冷然哼了一声,并没有立即放开她,咬牙切齿地低问:“还担不担心我的体力了?担不担心没人陪你做一夜了?”

“嘿嘿,不担心。”顾倾城很懂得见好就收,眉眼一弯讨好地笑道:“我知道你的体力最好了,做一夜肯定没问题啊。其实我觉得你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肯定比人家有些人吃了伟都还厉害。”

钱铭被她说得无语之极,但是也知道今晚实在是不宜再按着她做那种激烈的床上运动了,便松开了她同时也没忘记威胁般地警告一句:“不想再来一次就老实睡好,别乱动。”

“哦。”顾倾城听话地答应一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地闭上眼睛蜷好身体睡觉。

钱铭看着她那乖巧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怜惜,俯下脸来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颤动的睫毛,把她拥进怀里关上了灯。

刚才还明亮一片的屋子骤然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可是谁也没有马上睡着。

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彼此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唿吸和心跳。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顾倾城几乎以为钱铭都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明天你就搬过来吧。”

顾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头发说:“让我搬过来住?”

“是啊。”钱铭在黑暗中搂紧了她软绵绵的身体,语气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不疾不徐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你过来住我也可以放心了。”

汗啊!他这是准备闹哪样?什么过来住他就可以放心了?难不成真是吃她上了瘾以后每天都想要拿她当点心吗?

顾倾城满心不乐意,吞吞吐吐地想找个借口推脱:“可我还得上班……”

“在这里你又不是不能上班了!”钱铭似乎有些不耐,微微提高了一下声调:“明天我让人过去给你搬东西,你没什么事就不用回去了。”

“不行,要搬东西我肯定得自己回去,不然我那多么多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别人哪里弄得清楚?”顾倾城真是怕了他的霸道,赶紧说。

“也行。”钱铭略微沉吟了一下,很大方地批准了:“我让司机跟你一起过去,你收拾好东西早点回来,晚上在这边吃饭。”

“呃,不用让司机陪我过去了。”顾倾城感觉这样一来,自己今后好像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心里不由有点闷闷的,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我自己有车,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而已,一个人拿得动的。”

钱铭对这件事倒没怎么跟她较真,俯过脸来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可以,记得早点回来。”

顾倾城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没有说话。

钱铭则正好相反,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心心念念喜爱着的女孩搂在怀里睡觉,他的心中满足而又快乐。

以前虽然也有过和顾倾城同床共枕的时候,不过那次是在她喝醉了酒根本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属于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享受了一番,和今天这种情形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而顾倾城在此时,却突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些麻烦事。

是呀,她今天已经什么都跟他做过了,就这样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可是他对鸿利的事情,还没有对她明确地表示过一点点的态度呢。

天哪!她可真傻真幼稚啊,怎么事先什么都没讲好就稀里煳涂地跟他上床了?那万一以后他要是耍赖不认账,仍然不肯帮他们鸿利怎么办?

顾倾城想到这里背上骤然炸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慌乱得要命,再也无法安睡了,赶紧小声地问身边的钱铭:“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帮我们鸿利?”

在这种柔情蜜意的时刻,蓦地听到她提到这个他最厌恶最不爱听的名称,钱铭一整晚轻松愉悦的心境都被轻而易举地破坏。

就好像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倏忽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他什么都不想说,闭着双眼没有理会她。

顾倾城一看他沉默不语,当下更着急了,又推了推他说:“钱铭,现在,你不能不管鸿利了。”

钱铭冷寒地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管?谁规定了我必须得管你们鸿利?”

啊!难道她刚才那不好的预感真的要成为现实了?看他这语气态度,好像真是要翻脸不认账了!

顾倾城又急又恼又还夹带着几丝说不清楚的委屈,气唿唿地说:“可我都已经跟你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

呃,她还真的把这当成一场交易了!

钱铭头痛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平淡无澜地道:“什么你这样我这样?你跟我哪样了?我又哪样了?”

“我都跟你上床了!”顾倾城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按亮了床头灯:“这是我开始跟你讲好的条件!我把自己给你,你得拯救鸿利!”

钱铭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眉宇间的神情依然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难道你跟我上床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能有什么感情?事实就是这样!还非得遮着掩着不准人直接说出来吗?”顾倾城快要气死了,越发口不择言,愤愤不平地吼道:“你要了我的人,还不肯帮我的忙,这是什么道理?要赖账也不是你这样赖的!”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肯帮你,你都会把自己给他?哪怕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钱铭目光深锐地盯在她因为气愤而微微涨红的脸上,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而又带着明显的讽刺:“就像你从前的继母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嫁给一个能够当自己父亲的男人也愿意!”

顾倾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起这些,还把她和唐玉莲那个jian女人扯到一起,一时更为气结,怒不堪言地点点头:“是啊!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嫁给老头子也比嫁给一个言而无信成天算计别人的人强!”

钱铭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瞪了她半天,然后冷冷地说:“那你就去找能给你帮助的老头吧!”

“钱铭你怎么这么无耻!”顾倾城简直不敢置信,一瞬间想要拿把刀杀了他的心都有,气得说话都不伶俐了:“你跟我这样了,又让我去找别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钱铭把眼睛一闭,好像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耳边恶狠狠的咒骂,摆明了一副不屑恋战的架势,钱钱服服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顾倾城想要吵架又找不到对手,一股怨气硬生生地憋在了心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眼圈也情不自禁地泛红了。

说起来,今天她可真是亏大了。白白地送上门来损失了自己的清白身,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钱铭这种人就是名副其实地地道道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毫不客气把她吃干抹净之后,不仅没有答应帮她,反而恶劣十足地口出恶言讽刺她伤害她。

她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倒霉?连这样的事情都弄不好!现在真正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没地方伸冤了……

钱铭假装侧身睡了一阵,半天没有再听到顾倾城的声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转过身来看了看。

只见那傻丫头正一个人闷声不语地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

没办法,这丫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遇到了她,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有了放不开丢不下的牵绊,干什么都得先想想她。

钱铭叹了口气坐起来,把正兀自伤心落泪的女孩拥进怀里,拿过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哭什么呢?”

顾倾城一听反而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质问他:“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摆明了不想帮我吗?”

“你听到我哪句话说不帮你了?”钱铭无语至极,摇摇头说:“一直是你自己在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好不好。”

顾倾城的心中有了一线希望,擦了擦眼睛不再哭了,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又哄我吧?”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哄过你?”钱铭真是服了她,再度搂着她躺下,息事宁人地说:“快睡吧,再不睡你明天就真起不来上班了。”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宁静的黑暗,顾倾城想来想去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又趴进了他的怀里问:“你是不是一定会帮着鸿利这次度过危机?”

“会。”钱铭无波无澜地吐出一个字。

“那就好。”顾倾城终于安心了一点,轻轻钱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我的条件。”钱铭却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什么条件?”顾倾城的心里又是一沉,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是都跟你睡了吗?”

“拜托!你能不能别把和我睡了这句话动不动挂在嘴边?”钱铭也快要被她气昏头了,声音冒火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就算是你真的卖身给我了,你老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是,我是卖身给你了!所以你也得给我相应的回报!”顾倾城又被他戳到了心底的痛处,既气愤又委屈,硬邦邦地回过去一句。

钱铭忍耐地抚了抚额头,平复了一下自己躁乱的心绪,这才又低缓地开口:“我说了有条件。”

第219章 条件

“到底什么条件?你快说吧!”顾倾城都快要烦死了,差点又说出我都跟你上床了,你还要什么条件这样的话,终于还是忍住了。·

“把鸿利的负责人换成你的名字。”钱铭的声调不高不低,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也就是鸿利以后的最高权力执行者,是你顾倾城而不是以前的那位。”

“啊?为什么要这样弄?”顾倾城在刚才那一瞬间想象了很多种他有可能提出的变态条件,然而却绝对没有想到他要说的竟然只是这个,当下有点愣住。

钱铭显然并不想跟她过多解释内中缘由,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我喜欢。”

“可是,我爸爸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区别?”顾倾城完全不明所以,觉得他提的这个要求纯粹是多此一举,所以很实在地说道:“我对企业运营管理这块儿一点儿都不懂,而且还得上班,哪有精力管我们家公司啊?”

“再不懂也比你爸爸强!”只要提到了她家和她爸爸,钱铭的心里就阴郁烦躁得厉害,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好:“你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整天干坐在那儿画图把人都画傻了。照我说你早就该辞职了,那个班上不上都无所谓!”

钱铭不想和她再争下去,便搂住她缓和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做下去吧,我又没有一定要你辞职,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

“可你让我接手爸爸的公司了。”顾倾城得理不饶人,撇了撇嘴说:“我看到那些计划账目报表什么的就头疼,哪里能当好一个企业负责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钱铭不以为然地说:“如果鸿利真的是属于你的了,那你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多操心,我会帮你把你所需要处理的疑难大事都安排解决好。”

“那我不就成傀儡了吗?”顾倾城倒也不笨,立马就说:“虽然挂着我的名字,但其实是你在操纵管理,这算什么?你想篡夺我家公司啊?”

“就你家现在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篡夺的吗?”钱铭不无讥诮地挑了挑眉梢,淡淡然地道:“我不过是看在你是我女人的份上,想帮帮你而已。”

顾倾城想想也是,鸿利现在这种局面其实就跟破了产是一样的,已经毫无投资的价值,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钱铭在这个时候说要协助她管理公司,帮忙她处理妥当公司所堆积的各种问题,其实真的算是出手相助了。

只是,她也十分了解自己的爸爸。

鸿利可以说就是顾伟斌的命根子,比对什么都看得重的。现在突然要他将鸿利改朝换代,以后整个公司就不属于他全权做主了。哪怕是换成自己女儿的名字,他估计也是不会愿意的……

所以,顾倾城默默地沉吟了半晌,只能叹了口气说:“这个我还得回去和爸爸商量下,可能有点玄。我爸爸几乎这半辈子都在围着鸿利打转,以我对他的了解,觉得他是不会同意的。”

“随便你们。”钱铭似乎毫无兴致再就这个事情谈论下去,揽紧她软绵绵的身体懒懒地说了句:“睡吧。”

“你这个条件不会是硬框框吧?”顾倾城不安地问:“不会如果我爸不同意鸿利换成我的名字,你就不帮我们了吧?”

钱铭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顾倾城又急了,摇晃着他的手臂说:“钱铭,你别这么不近人情行吗?答应我一件事。”

钱铭淡淡地嗯了声,表示他听到了。

顾倾城此时变得聪明了点,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他面前的必杀绝技,知道跟他来硬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所以有意靠在了他的胸前撒着娇说:“不管我爸答不答应这个条件,你都帮帮我家这次好不好?你帮了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永远感谢你的。”

小丫头来这一套的时候,钱铭真的是最没有抵抗力了的。

他的心果然像是被什么丝丝柔柔的藤蔓缠绕住了,变得柔软了起来,荡漾了起来,嘴角在黑暗中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勾:“你准备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吗?”

“本来就已经以身相许了!”顾倾城嘟了嘟嘴巴,冲口而出:“我今天过来,不就是把自己许给你了吗?”

“光今天不够。”钱铭用力地拥紧了她,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倾城,我要你的一辈子。”

一辈子?顾倾城愣了愣,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问题,她之前倒真是没有认真地想过。尤其是,没有想过和钱铭的一辈子。

这次迫于无奈过来委身于他,也只是因为·

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一阵子过后,她还是会和钱铭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正常轨道,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而现在,钱铭却勐地在她面前提起了一辈子这个词,真是让她感到惊讶惊撼以及惊悚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躺了一会儿,钱铭再度平静无澜地开口:“你回去跟你家里那些人商量吧,这次我会帮你。如果鸿利换成了你的名字,以后我会一直护送在你身边让鸿利好好发展下去。但是如果还是你爸爸当家做主……”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幽冷而无情:“那么,我只会帮你们这一次,后面再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要找我了。”

顾倾城看他的语气神情如此严肃,也不好再多问。

而且,钱铭答应帮他们这一次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如果以后鸿利还是发展不好,又遇到了什么倒闭危机,那只能说是她爸爸确实是经营无方管理无门,没有驾驭引领一个健康企业的能力。那就听其自然算了吧,她也没脸再去求谁帮助他们了……

思前想后地考虑了半天,顾倾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那睡吧,别再东想西想不睡觉了。”钱铭温和地笑笑,把她柔软的小身子箍在自己怀里靠好,两人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顾倾城醒来的时候,钱铭已经起床,而且又让人给她送了一整套干净合身的新衣服过来。

穿上了全套的新衣服,对着镜子把自己的一切都收拾齐整,顾倾城不禁暗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钱铭还真是细心呀,在某些方面,他的表现真是可以和那种最体贴入微的好男人相媲美了。只可惜,他们的关系只是始于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将来,必定结束得也会干脆利落……

走下楼来,丰盛齐全的早餐也已然摆好,看起来精致可口,钱铭正坐在餐桌边耐心地等待着她。

顾倾城走过来看了看,不由讶然地挑高了眉毛:“这也是你亲自做的吗?”

呃,钱铭顿感无语,抚了抚下巴说:“不是,我让餐厅送的。”

“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厉害。”顾倾城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拿了一块芝士蛋糕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还没忘记顽皮地说了句:“上次你那么勤快,今天怎么不亲自下厨房了?我还没有尝到你的手艺呢。”

“想尝我的手艺还不简单?以后你住过来了有的是机会。”钱铭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邪魅丛生地弯起了好看的唇:“今天主要是因为想到昨晚你累得太狠,所以专门让餐厅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见鬼!这家伙说得什么话?

顾倾城的粉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无所顾忌地斗嘴了,埋下头专心吃饭,假装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没想到那个厚颜无耻的坏男人却很是得寸进尺,看到她脸红了,居然又俯近她的耳边低声问了句:“倾城,昨晚我是不是让你累坏了?”

顾倾城抓狂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蛋糕,紧绷着脸吼过去:“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你不吃我还要吃呢!少说话,多吃饭!”

“当然吃了,能和你一起吃早餐,对我来说真是难得的幸福呢。”钱铭满面促狭地一笑,不再逗她,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早餐。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吃了一阵子,顾倾城以为没什么事了。

谁知道,钱铭并没有安分多久。

在她的心绪刚刚平复一点不再那么羞臊难当的时候,他突然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了,而且用的是那种很一本正经的神情和语气,就好像是在跟她探讨一件十分严肃重要的大事:“说实话,倾城,你昨晚感觉怎么样?”

嘎!顾倾城正喝进嘴里的一口牛奶被噎住,再次呛得面红耳赤。

钱铭赶紧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面帮她拍背一面戏嚯地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别喝那么急嘛。”

顾倾城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气唿唿地瞪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我没什么想说的!”

“唉,难怪人家都说不要指望跟女人讲太多道理。”钱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似乎颇感冤枉:“你自己喝牛奶呛住了,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

“如果不是你问那些无聊的问题,我就不会被呛住!”顾倾城没好气地说。

“我的问题很无聊吗?”钱铭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星眸,似笑非笑地看住她:“倾城,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昨天晚上的感觉好不好?这事情也跟干工作要配合好一样,两人之间必须得不断交流不断探索,才能提高质量,共同进步。”

“呸!你一个人探索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顾倾城真是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大吼一声:“钱铭!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惹我生气,我就不吃饭了,马上走!”

“这就生气了?”钱铭好脾气地笑笑,体贴地给她夹了一个油炸汤圆放进面前的餐碟里:“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安心吃饭,多吃点。”

顾倾城咬咬牙齿没有搭理他,不过把他夹的那个汤圆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心里,居然泛起了一股近乎甜蜜的感觉……

就这样在一种既温馨又新鲜的氛围中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上班。

下楼之后,钱铭对顾倾城说:“你在路边等我会儿,我拿了车先送你去恒雅。”

“不用了,我也开了车的。”顾倾城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昨晚随意停在楼下的车。

不知道为什么?当钱铭这样西装革履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模样走出来时,她就好像又看到了昨天上午坐在办公室里那个气势凛然冷酷无情的他。

于是莫名其妙的,顾倾城在他面前就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拘谨和别扭感,不能再像刚才在屋里时那样随意自如地同他谈笑风生。

钱铭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在嘀咕着什么,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的车,不无怀疑地勾起了唇角:“从这里到恒雅,你的技术能行吗?”

“别小看人,我也拿了几年驾照了。”顾倾城此时只想快点跟他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挥了挥手就想熘之大吉:“钱总,我先走了,再见。”

钱铭却在倏忽间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叫我什么?”

顾倾城完全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问:“什么叫你什么?”

“你刚才,怎么叫我的?”钱铭紧蹙眉头俯视着她,神情十分郑重,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呃,顾倾城抿着嘴唇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略带奇怪地说:“我叫你钱总,你本来就是钱总啊,难道我叫错了么?”

“叫错了!”钱铭黑沉着脸色打断她:“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顾倾城越发感觉奇怪兼加无语了,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怒无常啊,就这样又得罪了他?

钱铭咬咬牙齿,霸道十足地命令:“以后你要叫我铭,或者铭,或者直接叫我钱铭,总之就是不准叫钱总了!”

顾倾城彻底地怔住,揉了揉头发说不出话来了。

钱铭看了看她,十分认真地问:“我的话你记住没有?”

顾倾城实在不想顺从他的这个对她而言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意见,这个时刻却也只能老实地点点头:“记住了。”

“现在叫一声我听听。”钱铭却显然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人,又开始发布新的指令了

汗啊,顾倾城红着脸看了看四周,幸好还没有什么人过来,于是像蚊子那样小声地叫了声:“铭,铭……”

“这才乖嘛。”钱铭俊朗无敌的容颜上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好看笑意,随即俯下头,在她嫣红水润的嘴唇上留下了宠溺的一吻:“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见鬼!这里可是大白天的小区室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到。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同她表现亲热,他无所谓她还要脸呢!

顾倾城面红耳赤地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逃到了自己的车前,开上车就跑了。

整整一天,顾倾城上班都有点心神不宁。

只要手头上的事稍微空闲下来,她就会双手托着下巴,一个人怔怔地发一会儿呆。

一下子想到这,一下子又想到那,总之心情就是不能平静下来。

现在,钱铭已经答应了帮她,鸿利所面临的破产危机即将得到挽救。

她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也不会再整天愁眉苦脸地长吁短叹了。

鸿利所有还留着的人员都会如释重负地钱一口气,包括……童贯。

可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事先预想的那种轻松。更多的,是对她和钱铭现在这种关系的纠结和迷惑,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而顾伟斌在她刚刚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就又给她打来了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

顾倾城那时真是没心思多说什么,只简单地说了句等下班了我回家再跟你讲吧,然后便挂了电话。

下午下班之后,她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回家。

进了别墅,出乎意料之外,顾伟斌居然哪里都没去,就坐在家里等着她,看到她进了门就急切地问:“怎么样?钱铭答应帮咱们没有?”

顾倾城换好拖鞋走进来,疲惫不堪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顾伟斌当即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乖女儿,你真是太有本事了,爸爸就知道,你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顾倾城看了看他,表情平淡地说:“爸,我是回来拿东西的,以后我不在家里住了。”

“怎么又要出去住?”顾伟斌稍稍愣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很有可能的情况,便半猜半疑地问:“是不是要去和钱铭一起?”

“是的。”顾倾城咬了咬嘴唇说:“他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

“倾城,做得好!”顾伟斌对着女儿夸赞地竖了竖大拇指,喜滋滋地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你要是真的傍紧了钱铭这颗大树,那咱们鸿利以后的好处还多着呢。”

看着满脸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似的爸爸,顾倾城的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微微平和了一下情绪,一五一十把钱铭提的那个条件讲了出来。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之外,顾伟斌听了之后就脸红脖子粗地激动起来:“把鸿利负责人改成你的名字?那怎么可能?鸿利是我辛辛苦苦多少年才打拼下来的!钱铭他什么意思?他就是想霸走我的鸿利对不对?!”

顾倾城在回来之前,原本还想着好好劝劝爸爸的,给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做一下工作,让他答应钱铭这个要求算了。

毕竟鸿利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依靠一个强大有力的靠山就不行,再加上她也根本无意于管事。

即使顾伟斌真的把鸿利改到了她的名下,也只相当于让出了一个董事长头衔而已。只要他愿意操劳,鸿利今后实际上的掌权者还是他,顾倾城是不会跟他争夺这些的。

可是这会儿看到爸爸这样一副好像人家要挖了他祖坟一般的激愤样子,她知道可能说什么都是白搭。顾伟斌怎样也不会同意鸿利易主改帜,哪怕改成他亲生女儿的名字也不行!

所以,她没有再做徒劳的努力多说什么,只是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爸你再考虑下吧,你要是不同意换成我的名字也行。不过钱铭说这样的话他就只会帮咱们这一次,以后如果鸿利再遇到什么问题,就不要再找他了。”

顾伟斌怔了怔,然后大大咧咧地说:“我没什么好考虑的,他帮这一次就够了!想我顾伟斌当年也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把鸿利做得这么风生水起的,难道还会一直指靠着他吗?只要他这次给了鸿利翻身的机会,我就有本事让鸿利重振雄风东山再起。”

顾倾城再也无话可说,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那好吧,等会儿我就这么把你的意见告诉他,我先上楼收拾东西去。”

顾伟斌在对自己的事情重重落下一颗心来之后,这才想起也应该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急忙问了句:“倾城,你这时就要走吗?不在家里吃饭了?”

“嗯,他让我早点过去,到那边吃饭。”顾倾城淡淡地答道,没有回头。

看着女儿纤弱又疲惫的身影,顾伟斌那久违不见的父爱突然复苏了一点点。

确实,自从鸿利越做越大越来越发达之后,他对自己这个漂亮又伶俐女儿就没有付出过多少关爱了。

上次,因为唐玉莲那个子的恶意挑拨,他还一时冲动打了女儿一巴掌。现在,又是靠着女儿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才换来了鸿利这样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

唉,说起来他这个当爸爸的,还真有点对不住自己的女儿……

想着想着,顾伟斌的心中便对女儿产生了一丝难得的愧疚感,于是追上了她说:“倾城,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吃完饭我让贯送你过去。”

顾倾城有些诧异爸爸会突然出言挽留她,蹙了蹙秀丽的双眉说:“不用贯哥送,我就自己过去。”

“唉,那也留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顾伟斌叹了口气,似乎动了感情,上下打量着身形倦怠的女儿,唏嘘不已地说道:“你昨天,也相当于是女孩子第一次……成人了,我让陈妈去炖一锅你爱喝的莲藕排骨汤,给你补养补养身子。”

顾倾城的脸倏地红了一下,垂下了眼帘犹疑着说道:“可是,他让我回他那边吃饭……”

“你跟他打电话说一声不就行了?”顾伟斌此时有了一点当父亲的威严和豪情,粗声大气地说:“人家出了嫁的女儿都还能时不时回娘家看一看呢,你就在家里吃顿饭还怕他说吗?”

第220章 情况

出嫁?她这种情况哪里能和人家女孩子那种欢天喜地地出嫁相提并论?不知道相差了有多大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顾倾城不由在心里苦笑不已,想了想说:“好吧。·”

“那你先上楼去歇会儿,我去让陈妈多给你做点好吃的。”顾伟斌慨叹着说了句,转身下楼去了。

顾倾城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她曾经所熟悉的一切,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这一次的离家,显然跟从前她一个人提着东西出去住不一样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时,她是因为和唐玉莲合不来,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愤而搬出去住。虽然人离开了,可她还是这里的千金大小姐。她的心灵和身体,都还是自由的,只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然而现在,她却是迫于现实的无奈搬出去和一个男人**居。并且,根本不是因为爱情……

默默地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心事,顾倾城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她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自己的一些衣服而已。

昨天晚上在钱铭那儿的时候,她还曾经天真地幻想过:如果她以后过去住了,一定要把自己喜爱的那些小玩意和装饰物也带过去许多,热热闹闹地摆满一屋,给他那套冷硬单调的房子增添一点温馨的情调。

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摆在自己屋里那些憨态可掬的小兔小熊和凯蒂猫,各种精致可爱的工艺品。还有挂在窗边的贝壳风铃,以及她学着弄了一半还没有绣完十字绣,忽然没有了一点兴致。

最后,她真的只简简单单地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别的什么都没有拿。

其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完好无缺地留在这里吧。钱铭的那个房子,应该也不适合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去了,只会显得不伦不类,没准钱铭还会满脸厌烦地让她收起来……

整理好简单的行李箱,顾倾城给钱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吃完饭才能回去。

果然钱铭听了之后,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声音就变得有些不高兴了,冷然问道:“为什么不回来了?”

“我爸让我在家里吃饭。”顾倾城解释着说,怕他不答应,又紧接着说了句:“我搬到你那儿去后,可能以后平时就会很少回来了,所以,爸爸今天想让我留下来好好吃餐饭。”

“他要是真的对你有那份父亲的关心,就不会逼着你去求我做交易了。”钱铭讽刺地说。

顾倾城被他这句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堵心极了,更加心情不好,不无烦躁地说:“反正我今天就在家里吃了,你随便吧,要带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好了,吃完饭我会过来的。”

她真要是倔强起来,钱铭拿她其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早点回来,我不想等太晚。”

“知道了。”顾倾城答应了一声就想挂掉电话。

“等等。”钱铭突然又说:“童贯是不是也在你家?”

“这时不在,不过等会儿可能要回来吧。”顾倾城意兴阑珊地说。

“那等下你不是要跟他一起共进晚餐了?”钱铭不高不低地问,隔着电话两端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得出来他这冷声冷语里所包含的浓浓醋味和酸味。

顾倾城怔了怔,虽然明知道钱铭这时看不到,还是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共进晚餐啊?就是都在家里吃顿饭!我爸还在呢,陈妈还在呢,没准孟姗也会跟着他一起来!你在乱怀疑什么?”

钱铭咬咬牙齿,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宣布:“总之你不许跟他太接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最好笑都别对他笑一下,知道吗?”

切!真无聊!顾倾城嗤之以鼻地在心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钱铭,我现在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还以为我会和他怎样吗?我才没那么无耻呢!”

听到小丫头气唿唿的声音,钱铭反而放下心来,于是轻轻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可还是怕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觊觎我的宝贝。”

“算了,不聊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顾倾城却没多少心思同他说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挂了电话。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他掌控着的一个玩物。被他看守管制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的自由和尊严,一切都得依着他的心意和兴趣来……

放下手机,顾倾城感到了从身体传来的阵阵疲倦。

昨天晚上,她确实睡得太晚了。

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经男女之事。·尽管钱铭已经算是够体贴的了,可是今天她身体上的感觉,多少还是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便拉开被子随意躺了下去。

就趁这个空闲,先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吧。等下到了那边,还不定钱铭会怎么折腾她呢。唉,谁让她太老实,昨晚就说好了今天的任务……

顾倾城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一个人自顾自在心里嘀咕着,很快便要晕晕沉沉进入梦乡了。

正在迷迷煳煳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了几下不轻不重的叩击声。

她以为是陈妈或者爸爸上来喊她吃饭了,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门外没有回音,房门却轻轻拧动了一下被推开了,一个忻长挺拔的人影走了进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股冷寒压抑的气息。

顾倾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地张开眼睛一看。

只见是童贯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床头,幽深的眸光阴晴不定,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压在他的心头一样。

她蹙了蹙眉头坐起来,平平淡淡地说了句:“贯哥,你回来了。”

童贯面上的神情越发阴郁难测,好半天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一字一句似乎说得十分艰涩:“听顾叔说,你要搬到钱铭那里住了?”

“是啊。”除了这两个字,顾倾城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以跟他说了,默默地穿鞋下床。

童贯一时也没有说话,那冷冷沉沉的视线却在她整个屋子里一丝不漏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刚才收拾好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嘴角渐渐挑起一丝冷锐的嘲讽:“呵!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去吗?”

“你什么意思?”顾倾城缓缓站直身子,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他:“过去找他,答应他的额外条件,不是你给我爸出的主意吗?现在,你说我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贯哥,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像我小时候熟悉和喜爱的那个贯哥了?”

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声调和语气跟他说过话,童贯在她清澈如水又明亮如星的目光下似乎无处遁形,纠结万千地垂下了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倾城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薄外套,与他静静擦身而过,往门边走去。

“倾城!”童贯却突然大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中,沙哑着声音说:“原谅我!倾城,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一想起你和他在一起,就嫉妒难过得快要发狂。因为,我依然还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顾倾城默然地站立片刻,伸手想要轻轻推开他。

可是他却把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仿佛一个将要溺亡的人突然抱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松开,嘴里仍然在不停地说着:“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等我有了自己的天地,等我可以把钱铭打败,我一定娶你,一定让你当我最美丽风光的新娘!这一辈子,我最爱和最想娶的女孩还是你,也只有你!”

顾倾城站着没有动,脸颊却浮起一丝浅淡的冷笑,苦涩而自嘲:“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是钱铭的女人了,从我上了他的床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纠缠了!”

童贯怔了怔,脸上掠过几丝十分复杂的情绪,随即就激动地说:“我不在乎!倾城!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都还要更爱你,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你将来肯回我的身边,我会一样爱你一样对你好!

“那孟姗呢?”顾倾城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和童贯,无比的可悲可叹又可笑,冷然问道。

“孟姗?”童贯微微皱了皱眉头,仿若突然之间才想起还有这个人,停顿了一下子才又说:“倾城,原谅我好吗?我和孟姗在一起是个错误。以前我以为,既然不可能再爱你,找一个同样出色的女孩子替代你很容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即使孟姗有一千一万个优点,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无法让我真正地忘记你!”

顾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紧搂着自己的双臂,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贯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不相信你比我更幼稚。你和孟姗怎样,我无法干涉。可是我和你,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还能恢复如初吗?即使没有钱铭,即使将来我真的和他分开了,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而你,也同样不可能把我和钱铭之间的这些事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会的!我不会计较,倾城,我知道你现在委身于他只是迫于无奈!只要没有他,我们就能幸福长久的在一起!我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脱离开他之后,就什么都会好的!”童贯越发激动起来,伸出手臂还想要搂住她。

顾倾城飞快地躲闪了一下,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然后平静地说:“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说着就轻悄悄地走出了房门,好像童贯这些激烈愤慨的话语,对她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一样。

童贯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双拳颓然握紧,就像一尊站在原地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过了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大步追上了顾倾城,急切又低哑地说:“倾城,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别忘记吃药!”

顾倾城顿了一下脚步,抬起乌黑明澈的眸子疑惑不解地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他在说什么。

童贯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得更明白了点:“答应我,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顾倾城愕然地愣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变了好几种色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她之前倒真是还没有想到过……

童贯看她满脸迷惘与纠结之色,又加重了一点语气说:“倾城,你难道还在煳涂不清吗?你们之间不是爱情,你也不可以怀上他的孩子!他想要的,只是你现在这个青春可人的身体,又怎么会有多少真心给你?”

顾倾城重重地咬了咬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往楼下走去,只是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童贯急了,再度紧走几步追上她,郑重其事地嘱托道:“倾城,你记住我的话没有?这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孩子,你就还是自由的,将来想要彻底地脱离他也更容易!而我,也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如果你真的和他有了孩子,那我们之间,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我懂的!你不用说得这么清楚!”顾倾城蹙紧秀眉打断了他,眼眸中的神情坚定而又淡漠:“只是,我决定要不要他的孩子,都是有我自己的考虑,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晚餐的气氛并不是太轻松,除了顾伟斌一个人在自得其乐地喝酒说话。顾倾城和童贯都各怀心事,显得十分沉默。

顾倾城有点后悔刚才答应爸爸留下来吃饭了,面对陈妈做的满满一大桌丰盛可口的菜肴,她简直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个样子,还不如她一个人在街上吃碗牛肉面呢。或者就是回钱铭那里吃顿简单的晚饭,也比这时好啊。

虽然她一直觉得,她和钱铭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毫无个人感情可言。

可是此刻她在心里,也不得不老实地承认,同钱铭在一起时,她的心情很放松很自如,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随意感和安全感。哪像现在这样,沉闷压抑得要命……

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兴致不高,这顿饭当然也不会吃得太久,很快大家便都放下筷子下了餐桌。而顾倾城,也准备离开了。

屋里的两个大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情也都很复杂,谁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正在餐厅忙碌着的陈妈,看到顾倾城又提了那只行李箱下楼,立马就焦急地迎了过来:“小姐,怎么又要走?在家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那么多曲折不堪的难言内幕,顾倾城一时又怎么能跟淳朴善良的陈妈说得清楚?

所以她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简单地说:“我出去住是因为有别的事情,陈妈,您好好保重身体,有时间我会多回来看您的。”

陈妈见她执意要走,真是又急又伤心,只能又去求助坐在沙发上喝饭后茶的顾伟斌:“老爷,您快劝劝小姐呀,家里现在本来人就少,哪里能让小姐再搬出去住?”

“唉,陈妈,倾城这次出去住是真的有事。”顾伟斌感慨万端地叹了口气,转脸对默然伫立在一边的童贯说:“贯,你送送倾城吧。”

“好。”童贯答应了一声,走过来就要接过顾倾城手里的行李箱。

“不用了。”顾倾城却很干脆地拒绝了,也没有让他拿到行李箱。

“只是送送你而已都不行吗?”童贯好像受到了打击似的,憋着一口气说:“你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东西也不多,我自己开车过去很方便。”顾倾城没有看他,淡淡地说:“而且,钱铭看到有别的男人送我回家,会不高兴的。”

屋中静默了一刹那,童贯原本就沉郁难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连一向圆滑世故的顾伟斌,也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爸,我走了,你们都保重。”顾倾城不想再在这儿多做停留,说完这句话提着箱子就走出了大门。

童贯满心郁闷地咬了咬牙齿,也紧跟着她追了出去。

在外面的花园里,他硬是夺过了顾倾城手中的行李箱,自我解嘲般地说:“不喜欢男人送你回家,我送你上车总行吧。”

顾倾城没有再同他做无谓的争辩,默默无语地朝前走去。

到了车前,童贯帮她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细心地平放摆好。

顾倾城依然不想多说什么,拉开车门就想上车。

可是,童贯却又一次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说了句:“倾城,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次的握手只有短短的一瞬,顾倾城还没有来得及说任何话,他就已经松开了她,清俊儒雅的面色似乎恢复了正常:“开车小心点,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顾倾城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上车关门,踩下油门离开。

路上,尽管她专门打开了cd,让宁静抒情的钢琴曲在车内缓缓地流淌。可是,她的心情却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不管将来她会怎样,无可否认,童贯今天说的那番尖锐直接的话语,或多或少在她的心灵上造成了一定影响。

就像一块难以消除的阴影笼罩在了心头一样,让她如鲠在喉,心神难安。

后来,顾倾城路过一个小药店的时候,还是特意停下了车,走进去买了一盒刚才童贯提到过的那种药。

她倒不是真的还想像童贯说的那样,日后有了机会再同他破镜重圆重修旧好。这点的原则她还是有,不会那么无知无德地丧失底线。

只是,她现在和钱铭这样在一起,确实不是因为爱情。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又能勉为其难地维持多久?也许几天或者几个月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分开,然后再无交集,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没有爱,自然也不可能想要什么爱的结晶。

她不会傻到去生下一个只为了交易才在一起男人的孩子,她相信,钱铭的想法肯定也跟她一样。

所以现在,还是自觉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吧,有备无患……

后面的日子,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除了顾倾城把住的位置搬到了钱铭那里,其余的一切,都同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不过同金恬陈可心她们却少了很多联系。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她也无法对她们说出口她和钱铭现在的这种关系。所以下意识里,总是逃避着和昔日的朋友见面。

而钱铭对她,倒是呵护有加,相当的宠爱。

自从她住过来,他就自动减少了各类应酬与商务活动。基本每天晚上,他都会准时回来。要么陪顾倾城一起呆在家中,要么带她出去随意玩玩,总之没有让她一个人感到孤单过。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顾倾城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新的生活。

毕竟除了不是正式的夫妻,钱铭是真的对她很好很迁就了。

比如有一天,她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随口说了句:要是楼上也有台电视就好了。这样,她就躺在床上也能看电视了。

没想到第二天,钱铭便让人在他们的卧室里安装了一台崭新的离子电视。她真的梦想成真,可以自由自在钱钱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了。

钱铭会如此细心体贴且如此在意她的一点小小看法,是顾倾城始料未及的,心中不是没有感慨和触动。

有时候,当她和钱铭随随意意地坐在房中,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聊着天。她就会产生一种古怪的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深深相爱的年轻男女,现在,正在享受着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一样……

家里那边,顾倾城后来一次都没有回去过,顾伟斌和童贯也没有再找过她。

她在心里想,可能是重振鸿利的工作太忙也太累,所以她也没必要回去影响他们。而且现在,她跟他们,本来就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转眼到了清明节,那天没有放假,天空倒是像古诗中写的那样,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上午顾倾城到办公室忙完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跟喻英说了一声,便驱车来到了承阳规格最高的一座墓园。

第221章 地方

她最亲爱的妈妈,就长眠在这个地方。·

这段时间,顾倾城一直很想念妈妈。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家里突遭变故,贯哥带给她的种种失望,她也由从前那个天真无暇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她总会忍不住地想:如果妈妈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不会这么孤单,也不会这么迷惘无助。

因为妈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爸爸这么做的。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用身体为他们换取利益?

种种这些复杂怅然的心事,顾倾城跟谁都没有提过,全部都沉淀郁积在了自己心底,总想找个机会向妈妈好好诉说一下。

在墓园下面,顾倾城买了束白菊花和一些清明扫墓要用的物品,沿着长长的石阶慢慢地往上走。

妈妈去世时,顾伟斌已经发了财,墓地自然是给妻子选的风水上佳的那种,葬礼也办得极其隆重。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她还是永远失去了妈妈。女孩子所有新奇难忘又神秘激动的第一次秘密,都没有一个最亲密的人同她一起分享了。爸爸的身边,后来又有过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站在妈妈华丽的墓碑前,看着妈妈含着微笑的美丽照片,顾倾城的心中感慨万千。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人见人夸的大美人,她长得就像妈妈。

如果妈妈现在还在,还能陪着她一起吃吃饭说说话,那该多好。可惜,再也不会有那种温暖得令人心颤的时刻了……

顾倾城蹲下来,将花束轻轻摆放在妈妈的墓前,开始虔诚地给妈妈烧纸上香。

一切弄好之后,她便轻言细语地跟妈妈说起话来。说了好多好多,哪怕不时飘飞的细雨淋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也毫不在乎。

等到顾倾城尽情地将心中隐藏的话语全部向妈妈倾诉完毕,已经临近中午,墓园方才成群结队上来祭奠亲人的人丛,也相对少了一些。

下山的时候,她无意中一转眼眸,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深黑色的西装,身形是绝对显眼的俊逸挺拔,在山半腰的一块墓地那里笔直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咦?怎么好像是钱铭!

顾倾城很是吃惊,又专门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没错,真的是他!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以前听说过他家也不是承阳的,这边根本没什么亲人。那么,他今天过来这座墓园,表情又如此肃穆沉痛,是在悼念谁呢?

顾倾城按捺不住心里的诧异和困惑,抬脚就往钱铭那边走过去。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她就看到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到了钱铭的身边,细心地帮他撑起了雨伞。两人并排站在那块墓地前,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顾倾城认得出来,这个女孩就是上次她在钱铭办公室里遇到过,同钱铭表现得非常亲昵随意的那个,名字叫什么胜男。

远远地看着他们并肩而立显得十分和谐般配的身影,顾倾城下意识地站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去。

在这些和钱铭夜夜同眠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胜男是谁?和他又是什么关系?钱铭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樊胜男。

可是顾倾城却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也许比她和他之间还要熟识亲近。

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出奇地在乎这件事,在乎钱铭和另一个女孩这么要好这么接近。

每当想起那日在钱铭办公室里所看到的一切,她的心,都会像是被一根尖锐的小刺扎了进去一样,又疼又涩的。

有好几次,她想问钱铭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可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

是呀,像她的这种身份,只是为了家庭的利益勉为其难依赖在钱铭的身边,也不是他的正牌女友或者妻子,又有什么权利过问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呢?

雨丝还在继续地飘飞着,顾倾城抬起眼眸又看了看钱铭和樊胜男。他们两个依然直直地站在那块不知是谁的墓地前,一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顾倾城轻轻自己抚了抚被小雨淋得微湿的头发,没有再多做停留,一个人先下山去了。

今天是清明节,这个墓园又是承阳最大的,过来扫墓的人特别多,山下几乎被各色各样的车子停满了。

顾倾城留心看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钱铭那辆黑色的宾利。

她不由暗暗地想,钱铭来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注意到她的车也在这里的吧。·

毕竟,今天这儿形形色色的车那么多,而她那辆小白车,也绝对算不上起眼……

顾倾城直接开着车回了单位,正赶上午餐时间。她照例是在楼下常去的快餐店要了一份盒饭,吃完后回到办公室继续干活。

令她意外的是,下午时居然接到了好久不见的陈可心的电话,约她和金恬晚上一起聚会,说是她有一件很开心的喜事要请她们一起分享。

顾倾城一听乐了,打趣着说:“什么喜事啊?可心,不会是这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你速战速决找了个男朋友要结婚了吧?

“切!才不是!喜欢我的人我看不上,我喜欢的人家又还没有喜欢上我。”陈可心撇了撇嘴说:“是我工作上的好消息。”

顾倾城捕捉到了她话语里全新讯息,当下更为兴致高涨,慢慢悠悠地调侃她:“你喜欢的人家还没喜欢上你,那就是说,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咯?”

“你还不是早就有意中人了,你那个什么青梅竹马不就是吗?现在倒来笑话我了!”陈可心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句,然后说:“先不聊了,等会儿见了面再跟你们好好说吧,下班后蓝夜娱乐城,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顾倾城不由微微笑了笑。

而且,她们三人之中最为矜持文静的陈可心居然不声不响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可真是个绝对令人惊撼的劲爆消息。撩拨得她心中那天生的八卦因子迅勐膨胀,简直恨不能现在就揪住陈可心盘问个一清二楚。

哈,所以今天晚上的这个三人聚会,她是一定要去的,这时候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想了会儿,顾倾城又拿起电话给钱铭打了过去,告诉他今晚她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什么朋友?”钱铭不咸不淡地问,无波无澜的四个字,让人无端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冷。

“就是金恬和陈可心她们,以前你也见过的,在蓝夜娱乐城,我们打赌,出来时遇到了你。”顾倾城真怕他会神经质发作不让她去,所以说得特别具体。

“呵呵,是她们啊。”回忆起初见顾倾城时的那些有趣难忘的往事,钱铭的嘴角不由露出了掩饰不住地清浅笑意,尽管心情着实不是太好,还是很大方地说:“好,批准你去了。不过,不能回来得太晚,也不能再像那天那样傻里傻气地喝醉了。”

“知道的。”顾倾城见他答应得爽快,心中也轻轻钱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上午在墓园看到他和樊胜男的那一幕,心念一转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没有?”

“没有,今天我很忙,一直在凯越。”钱铭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没有吗?”顾倾城不由诧异了,又提醒着问了句:“比如说上午,你有没有出过办公室到别的地方去,一小会儿时间也算?”

“你想问什么?”钱铭浓黑的俊眉蹙了起来,声调又恢复到先前的那种冷硬:“我说了一直呆在公司,难道你不相信?”

一听到他的语气变得不好,甚至还带了些微微的讽刺,顾倾城顿时觉得兴味索然,什么也不想说了,更不想再问他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你忙吧,拜拜。”她闷闷地咬了咬嘴唇,轻轻挂断了电话。

尽管和钱铭的这个电话讲得并不太令人钱服,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顾倾城即将要跟好朋友碰头聚会的好心情。

下班之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下楼,高高兴兴地开着车来到了蓝夜娱乐城。

金恬的家里开着一家大型的百货连锁公司,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也是她们三人之中唯一一个不用朝九晚五赶着上班的自由女郎,所以到得最早。

顾倾城走进她们定好的包间时,金恬已经在那里点好了各类零食酒水,边吃东西边跟着电视屏幕唱歌。

而今晚的主角,邀请她们来这里相聚的陈可心,却是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同她们两个相比,陈可心的家庭就比较逊色一点,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她自己在承阳报业上班,是一名跑新闻的记者,经常要背着采访包四处采访,衣服自然也都是穿的很简单随意的那类款式。

然而这会儿当她一走进来,顾倾城和金恬都不由得眼睛一亮,简直都快要认不出来她了。

她们这个平日时常穿着休闲服牛仔裤招摇过市的好朋友,今天居然穿了一套极为精致典雅的西装套裙,以前肩上天天背着的那个老土的采访包,也换成了时尚洋气的小提包。

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刚刚从什么知名大公司里走出来的优雅自如的白领丽人,哪里还像从前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小记者?

顾倾城和金恬全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不约而同地叫起来:“哎吆喂,可心,你真是士别三日,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啊。你这是干嘛呢?怎么突然弄得这么花枝招展娇滴滴的?跟个白雪公主似的。”

“咳,这叫什么花枝招展啊?这就是我以后的标准装扮了。”陈可心坐下来,对着她们绽开了一个粲然如花的笑靥:“知道吗?我现在不在报社上班了,进了一个待遇十分优越的大集团,工资比以前翻了几倍不止,也能算个名副其实的小白领了。”

“啊?是哪里?你去了什么大集团?”另外两个女孩都好奇极了,急忙追问。

“嘿嘿,你们先猜猜看。”陈可心拿起碟子里的一颗杏仁丢进嘴里,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

于是顾倾城和金恬便都绞尽脑汁地猜测起来,把她们一时间所能想到的大公司大集团都说了一遍。

可是陈可心却还是笑着直摇头,说她们猜得都不对,要往更好更出名的那种企业猜。

金恬不耐烦了,大力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吼道:“快说,你丫到底滚哪儿上班去了?得瑟的跟什么似的,再不说我和倾城就一起灭了你!”

陈可心抿嘴一笑,从自己带的小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端端正正地摆到了她们面前的茶几上:“看看,这是什么。”

两个女孩赶紧都低下头去看那张印制精致的名片,金恬率先念出了声:“钱铭?哇!可心,你不会是跳到凯越集团上班了吧?”

“正是。”陈可心满脸含笑点了点头,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和兴奋,那双美丽黑润的大眼睛越发显得亮晶晶的:“我现在是钱总身边的一名专职秘书了。”

此时此刻,顾倾城是最为惊撼和讶然的,受到的震撼也是最为强烈的。

她压根就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之一竟然会到钱铭的身边上班,而且还是来往比较密切的秘书工作。

当刚才看清楚名片上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名字时,她的心就“咚”地跳了一下,只觉得无比的震惊和诧异。

顾不得身边的两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地笑闹,她急切地问:“呃,可心,你怎么会到那里上班了?”

“你们难道都不记得这张名片了吗?”陈可心看了看她们,拿起茶几上的名片放到嘴边陶醉地亲吻了一下,笑语盈然地说道:“说起来,还是这张名片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啧啧,不就是一张钱总的名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弄得这么恶心好不好?”金恬快要受不了她了,嗤之以鼻地给她一个白眼。

而顾倾城看着平日文静矜持的陈可心居然那样毫不避讳地当着她们的面亲吻钱铭的名片,心中真是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张名片,就是上次咱们三个在这里玩的时候,出门打赌碰到了钱总,他给的那张。”陈可心见她们两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样子,说得清楚了点。

“天!我真是服了你!都过去好几百年了,我都要忘了这回事了,你还把这名片当做宝贝一样留着在啊。”金恬撇撇嘴说道。

“我当然要当做宝贝一样留着啊,不然哪能这么顺顺当当地找到我喜爱的高薪工作?”陈可心也不以为意,把名片又收进包里装好,嘻嘻一笑说:“这可是我的幸运物,我要珍藏保留一辈子。”

“可心,你说这张名片给你带来了好运,那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凯越上班的啊?”顾倾城此刻心里真是乱糟糟的一头乱绪,十分认真地问道。

“好吧,我就从头跟你们讲起。”陈可心端起面前的果汁悠然喝了一口,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要说我的运气还真是蛮不错,前些日子报社安排我给钱总做一期专访,本来他不大想谈什么的。但是我很聪明啊,首先就把这张名片拿了出来,跟他说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早在去年夏天在蓝夜娱乐城的门外就遇到过。

他听了之后貌似挺感兴趣的,后面态度也配合了很多,采访顺利完成了。然后我们又随意聊了一些别的,当初他给我们名片时,不是说了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找他的吗?我就故意跟他说,不知凯越现在还需不需要新员工?我其实蛮想到这样各方面都运作优良的大公司来锻炼一下自己,钱总如果肯给我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好了。”

“于是他就答应你过来上班了?”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问。

“也不是那么快,当时他就随口问了一下我的学专业和工作经,也没多说什么。”陈可心慨叹着抚了抚自己秀丽的长发,继续说:“后来就一直没有任何音讯,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道上星期突然接到了凯越集团人事部的电话,通知我可以去他们那里报道了。今天是我正式到凯越上班的第一天,所有手续都办好了,而且那里的一切,我都非常满意哦。”

“哇哈,真不错!可心,恭喜你!”金恬率先反应过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豪气干云地说:“来,为了咱们的陈美女陈记者成功跻身于都市白领行列,干杯!”

三个女孩热热闹闹地碰了杯,顾倾城的心中还是安宁不下来,想了想又问陈可心:“你到了凯越当秘书,是不是也认识何晶啊?”

“对啊,我和她在一个办公室,她人蛮不错的,今天热心地带着我跑上跑下,教了我不少东西。”陈可心坦然说道,忽然又觉得有些奇怪,不由挑挑眉问:“咦?倾城,你怎么知道何晶呢?”

“哦,我去年时因为凯越度假村设计方案的事,调到过那边上过几天班,跟她比较熟。”顾倾城解释着说。

“你也在那边上过班?那你不就也认识钱总了?”陈可心不无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突然连珠带炮地问:“哦对,我想起来了,打赌那天晚上,后来你跟钱总一起走了,他到底带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跟钱总很熟啊?我采访他那天,他还专门问了问你的事情呢。”

“呃,不算多熟,认识而已。”顾倾城本来就对她和钱铭之间的关系感到难以启齿,生怕别人知道。此时被陈可心这么大大咧咧地连接询问,真是不自在极了,随口应付了一句,假装去拿桌上的东西吃。

“嗯,倾城你也和钱总打过交道,你觉得钱总这人怎么样?”陈可心也没有多想,反而兴冲冲地拉住了她问:“是不是很酷很man很有魅力?”

天,还有比这让她更难面对更不好回答的问题吗?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又喝了一口啤酒,意兴阑珊地道:“我没觉得,就一般吧。”

“咳,那就是你眼光不行,看不到钱总身上的闪光点。”陈可心十分瞧不上她地摇了摇头,又充满神往地说:“在我心中,男神就是钱总这样子的,不对,比男神还男神!”

顾倾城看着她那容光焕发满面生辉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忍不住问:“可心,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喜欢的人还没喜欢上你,那个人,该不会就是钱总吧?”

“嘻嘻,算你聪明!”三个人都是无话可说的好朋友,陈可心也没什么要隐瞒她们的,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钱总,还没有哪个男人让我这样动过心呢。他又帅气又有钱又有气场,我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辈子能遇上一次真正的爱情不容易,从今以后,我要为追逐我心目中的理想王子而努力奋斗了!”

顾倾城的心又是“咯噔”一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掩饰地低下了头去喝酒,却被辛辣的啤酒呛得连声咳了起来。

一直在旁边懒洋洋地听着她们俩闲聊没有插话的金恬,此时听到陈可心这么宣告登时也大吃一惊,睁圆了眼睛,用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眼神瞪着她:“可心,你没说晕话吧?钱铭是什么人啊?你竟然想追他?我觉得你真是脑子短路犯煳涂了!”

“我把我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了你们,连跟我妈都没有说过的,你们就这么说我?”陈可心有点不高兴了,嘟了嘟嘴说:“还好朋友呢,真没意思!”

“不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金恬收敛住脸上的戏嚯,一本正经地说:“可心,你自己也都说了钱铭是男神。男神是什么?那是高高飞翔在云端中的人物!而我们只是一些生活在地面上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喜欢他,就像喜欢偶像明星那样自己在心里yy一下还行,但是真要追他什么的,那就趁早算了,我怕你受到伤害。”

“这有什么?灰姑娘都还有穿上水晶鞋嫁给王子的时候,我现在有机会追求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陈可心却不以为然,端起手中的酒一口喝完,信心满满地笑道:“何况,我能感觉到钱总对我的与众不同。不然,他为什么会破格录取我当他的秘书呢?我长得也不差,性格又好,从中学到现在,喜欢我的人从来就没有缺过。钱总再强势再出类拔萃,也还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吧,只要我一往情深地坚持下去,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像我爱他一样爱上我的!”

第222章 实话

陈可心说得倒也是实话,她的长相甜美清秀,性格温婉文静,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女孩。·

以前在学校里时,追求她的男生就有很多。其中也不乏有那种为她一掷千金的潇洒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但她一个也看不上,说那些人都太幼稚,没男人味。

没想到,现在遇到了钱铭,她倒是毫不犹豫地一头陷了进去。

只能说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可捉摸让人难以把握啊……

金恬见她心意如此坚定,也不好再泼她的冷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祝你好运咯!日后你要真是飞黄腾达当了钱太太,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陪你度过最美好青春岁月的难姐难妹哦。”

“呵呵,那当然啦。我要是真能和钱总在一起,头一个要大请的贵客就是你们俩。”陈可心笑嘻嘻地说,一转眸却看到了闷声不语坐在一边的顾倾城,便又轻轻推了推她:“倾城,你怎么只顾着吃东西也不说话?听到了我这么难得的爱情宣言,你难道就不想发表点看法吗?”

顾倾城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应该怎么跟陈可心说,钱铭和她不是一路人,让她不要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更好?毕竟她自己现在同钱铭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是包括她的这两个好朋友也不知情的。

此刻陈可心主动问她了,她知道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便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可心,你勇敢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爱情是没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身边另外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办?”

看着陈可心落在自己脸上那充满疑问与探究的目光,顾倾城莫名有些心虚,又轻咳一声加了句:“我的意思是,钱总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既然连眼高于顶的你都义无反顾爱上他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各色美女一定很多,也许他并不会为了某一个女孩子而驻足呢。”

“没关系,钱总虽然光芒四射,但是他身边并没有走得特别近的女孩。”陈可心莞尔一笑,优雅地转动着自己手中的高脚玻璃杯,不紧不慢地说:“如果说真有特别一点的,那就是我了。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光都和别人不一样。假如真的有什么女人要跟我pk,我无所谓,反正最终的胜利者一定还是我。”

顾倾城感到陈可心现在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从前那些她自己也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思想都不知跑哪儿去了?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一个原本睿智清明的人变得昏头又昏脑?

她再也无话可说,又大口喝下了一杯酒,闷闷地说:“算了,喝酒吧。”

一旁的金恬赶紧热烈响应,再次举杯提议:“是啊,干杯干杯!咱们姐仨今天好不容易才聚一次,吃好玩好才是正事。”

于是三个女孩便无所顾忌地吃喝笑闹起来,谁也没有再提到钱铭这个人以及同他有关的这件事。

顾倾城原本是不太想喝多少酒的,可是因为今晚骤然听到了陈可心喜欢的人竟然就是钱铭,她的心情真是难以平静,所以又稍微多喝了两杯。不过还是注意控制了一下,没有让自己喝得太醉。

而由于心里惦记着下午钱铭专门交代过她的话,不让她回去太晚。又坐了一会儿之后,顾倾城就跟金恬和陈可心说,她要回去了。

既然有一个要走,还剩下两个人留在这里玩也没多大意思。而且正好,金恬也另外有朋友约她,于是她们三人便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一起走出了蓝夜娱乐城。

金恬自己开了车,出了门便跟她们挥挥手告别了,顾倾城则先送陈可心回家。

一路上,陈可心都很兴奋。顾倾城开车的时候必须聚精会神,不能跟旁人搭话。她就自己在一旁轻声地哼着歌,满脸满目洋溢的都是初堕爱河的女孩那种梦幻又美丽的光彩。

到了她家住房的楼下,顾倾城熄火停了车,陈可心突然说:“倾城,你说钱总会喜欢我吗?我好担心他会一直不爱我呀。”

顾倾城不由苦笑了一下,淡淡然地说:“你刚才不是挺有信心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自信了?”

“唉,你们也知道,钱总是璀璨夺目的钻石王老五,而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职员,我们的差距是明显摆在这儿的。”陈可心微微叹息了一声,脸上没有了先前在娱乐城时那种志在必得的神采,而显得有些苦恼:“我现在总是患得患失的,一下子想这一下子想那的,我都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了?也许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是这样的吧。”

顾倾城略微沉吟了片刻,郑重又不失坦诚地说道:“反正,照我个人的看法,觉得你跟他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合适的。·可心,爱情不是儿戏,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

“你以为我没有考虑清楚吗?”陈可心挑了挑眉毛,方才黯淡下去的神情重新又变得坚定起来:“我也想过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过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爱他,我觉得我已经不能放弃对他的爱了。倾城,你就祝福我能心想事成美梦成真吧。”

顾倾城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种极度的不钱服感,轻声说了句:“祝福你。”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的原因,平时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开回家的路童,顾倾城今天竟然慢悠悠地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

在楼下就看到他们那套房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她暗自想,钱铭肯定是在客厅里等着她吧,心底不由荡起了一阵微微的暖意。

是的,不管最初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的?像这样她晚上独自一人从外面回来,知道有一个人正坐在家中的灯光下等待着她,总归还是有些温暖的……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客厅里的吊灯的确是大亮着的,不过却没有看到钱铭的人影。

咦,难道他在书房?顾倾城一边想着,一边换好了拖鞋往楼上走去。

令她意外的是,二楼的书房是黑的,他们的卧室倒是灯光明亮。

平常时除了睡觉,钱铭很少会呆在卧室。

他在生活上貌似是那种非常严谨刻板的人,什么时间和什么地方应该是干什么的,全都分工明确,安排得井然有序。

像今晚这样顾倾城又不在家,他一个人应该更不会留在卧室了。

所以顾倾城感觉有些奇怪,耸了耸肩直接走去卧室。

刚刚来到卧室门口,却正好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差点和顾倾城撞了个满怀。

不过这人却不是她以为的钱铭,而是一个袅袅婷婷风姿绰约的漂亮女孩。

顾倾城真被吓了一大跳,蹙着眉头定神一看,正是和钱铭关系非常好的那个什么胜男。

樊胜男看到顾倾城站在门边倒没显得有什么意外,潇潇洒洒地一甩头发,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嘴角:“你就是顾倾城吧?”

晚上回来勐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家里,而且还是从他们的卧室大模大样地走出来,顾倾城觉得心里非常不钱服,不甚热情地道:“对,我是顾倾城,钱铭呢?”

“呵呵,今晚他喝得有点儿多,我刚照顾着他睡下了。”樊胜男并没有计较顾倾城的冷淡,粲然自若地一笑,十分大方地对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樊胜男,顾小姐,你好。”

喝得有点儿多?这么说晚上她不在家,他也没让自己闲着,也去外面喝酒玩乐去了?

可是,即使喝得再多,又有什么必要让这个女孩在她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宣扬,她刚照顾着他睡下了?

顾倾城看了看樊胜男那张俏丽明艳却又让人看不透什么心思的脸,也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不冷不热地说:“谢谢你照顾铭,现在我回来了,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她话里的逐客意味那么明显,樊胜男似乎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眯起了细长的凤眸,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是啊,你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不过,铭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照顾得了的。”

“呵呵,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顾倾城淡然一笑,直接说道:“樊小姐,再见。”

樊胜男再度细细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轻轻悠悠地笑了:“不错,有点意思。顾小姐,相信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

她说着就翩然离去,款款走下了楼梯。

那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好像一下一下敲击在了顾倾城的心上,那么地重,那么地刺耳……

顾倾城站在楼上一直看着她走出了他们的房子,并且紧紧地带上了大门,才深唿吸了一口气,走进卧室。

钱铭确实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换上了睡衣,似乎已经睡着了。

顾倾城缓缓走到床边,静静地打量着熟睡中的他。

而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往往他已经起床。所以,她几乎无暇目睹钱铭的睡颜。

此时,灯光映照出他英俊绝伦却又深沉难测的脸容,仿佛有点儿疲惫,却丝毫也不影响他那蛊惑人心的俊美。

他的睫毛长而漆黑,鼻子高而挺直,嘴唇是那种带着一丝微坏的性感。即使这样紧闭着,也有着撩人心弦的魅力。

顾倾城第一次在心里真实地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是这么好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翩若惊鸿了。

想起了今天晚上陈可心同她们说的那些话,顾倾城的心情又不可抑制地烦乱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走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她收拾起他们的衣服准备放进洗衣机里去清洗。

却在拿起钱铭今天换下来的那件衬衣时,微微怔了怔。

雪白的衬衣领口,有着一块十分显眼的红色印记,看起来暧昧又招摇。

她也是女人,平时也化妆,当然明白这是什么物品留下的痕迹……

定定地盯着那块明显是某个女人留在那儿的口红印看了半天,顾倾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刃刺了一下,又痛又涩。胸口也好像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默默地站了会儿,她又镇静无比地将衣服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儿,而她,从来就不喜欢用香水……

呵,看来他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逍遥快活得不得了啊!

顾倾城在心底冷冷地嗤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揉搓掉领口处那块刺眼的红印,然后狠狠地丢进洗衣机……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到钱铭似乎动了一下,不再是刚才那种安然熟睡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顾倾城什么也不想多想,更不想同他说话。走过去拉开被子,一言不发挨着床的边缘躺下,尽量隔得离他远一点。

这样的动作在他们现在本来是很平常的,每天晚上钱铭不摸摸她吃吃她才叫不正常呢。

可是今晚顾倾城却特别烦他这样,想起陈可心讲起他时那如梦如幻痴心不改的样子,想起刚才在他衬衣上看到的口红印……

钱铭睁开了深邃如漆黑大海一般的幽亮眼眸,沉沉郁郁地俯视着她:“怎么了?不让我碰你?”

虽然喝了酒,但是他那灼灼闪亮的视线却依然锐利如昔,仿若能够看透进人的心底。

顾倾城避开他充满探究和审视意味的目光,微微扭过了头说:“我今天有点累……”

钱铭却又扳着她的脸把她转了过来,迫使她正视着自己,不轻不重地开口:“出去玩了一晚上,回来看到我就累了?”

顾倾城一听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就觉得他是没事找事想和她吵架,可是她自己的心头也还窝着一团火呢。

想想刚才樊胜男摇曳生姿地从他们的房里走出来,想想印在他衣服上那刺眼又刺心的口红印,哪个女人的心里能好受?

她顾倾城虽然说是因为爸爸的事情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他的,可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好不好?

你既然碰了我,就不要再去招惹别人!至少在我们维持着这种关系的期间,不要做得太过分!或者你随便在外面怎么风快活,不要带回家里让我看到……

“嗯?在想什么?”钱铭见她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又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提醒她回答自己:“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问谁话时,那个人像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顾倾城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压抑下心中那些纷纷乱乱的复杂心事,冷淡地推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累了想睡觉。”

钱铭凝神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幽冷地一挑唇角,手指轻佻地扯开她的睡衣扣子:“真累了吗?倾城,你好像忘了,只要我想要,你一样得满足我。”

顾倾城心里一惊,急忙用手按住自己已经散开一半的衣衫,近乎哀恳地说:“别,我今天真的不想……”

“可是我想!”钱铭似乎被她一再推拒的态度激怒了,手掌骤然用力,衣帛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无情划过,顾倾城身上的那件纯棉睡衣被全数扯下,重重甩到一边。

“你已经是我的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都是,还装什么清高?”钱铭的心情同样不好,暴躁地回敬道。

“生气了?”钱铭这才仿佛意识到他的粗暴索要让顾倾城不高兴了,转过黑亮如玉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顾倾城咬咬牙齿,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却把脸扭到了一边,根本不想看他。

钱铭刚才完全是凭着自己那满身满腔抑制不住的酒意在胡搅蛮干,这会儿清醒了一些,自然就知道情况不好,急忙又把她抱了过来说:“我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宝贝别生气。”

“你的这种喜欢我可承受不起!”顾倾城越发火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别叫我宝贝!谁是你宝贝?”

“呵呵,当然是你,也只有你才能当我的公主和女皇。”钱铭自知理亏,一边讨好地吻着她的面颊一边说:“我今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顾倾城冷然哼了一声,又转过了身去不理他。

“倾城,你看我平时对你不也挺温柔的嘛,偶尔像今天这样凶勐一次,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钱铭此时变成了老实听话的小学生,一个劲地同她说着好话。

“你这只叫凶勐吗?”顾倾城忍不住了,怒目圆睁地瞪着他道:“简直就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变态一样!还好意思说只是凶勐?”

“呃,也没那么夸张吧。”钱铭理屈地揉了揉头发,仿若有点汗颜了:“只是比平时稍微勐了一点点,我觉得蛮爽的,怎么你会不喜欢呢?”

“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能喜欢吗?”顾倾城看着他那无赖又还装无知的样子实在是胸闷气躁,没好气地说。

“那我抱你去洗澡。”钱铭又开始讨好她。

“免了,我自己去。”顾倾城一点儿也不领情,推开他那只依然在她身上不安好心四处游走的魔爪坐了起来。

“倾城,你可以自己洗,可是我不行,需要你帮忙啊。”钱铭见这一招行不通,索性换了个策略,也坐起身说。

“什么意思?”顾倾城冷眼看着他道:“你又不是没长手长脚,难道还得我扶着你去卫生间?”

“我今天酒喝得太多了,一站起来就头晕眼花。”钱铭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可能真需要你扶我去洗澡。”

“切!刚才你在床上生龙活虎发威的时候,怎么不头晕眼花了?也不需要人扶了?”顾倾城冷冷地刺了他一句。

“那时哪能和现在一样呢?男人在这种事上是最消耗体力的。”钱铭尴尬地笑了笑,一边说一边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唉,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是不管我,没准我一下床就要倒在地上了。”

顾倾城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心里烦得要命,可还是伸手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恶狠狠地说:“起来吧!我扶你去洗澡!”

钱铭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俯过脸就在她俏丽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嘿,倾城,我就知道你最好。”

顾倾城懒得理会他,绷着脸把他带到卫生间的门口,绷着脸说:“自己进去吧,后面的我可不会为你服务了!”

“不行!我还需要你的照顾。”钱铭说着,不由分说把她也拉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往两个人的身上淋去。

“哎你烦不烦啊?”顾倾城想起樊胜男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着实恼火,忍不住讽刺地说:“不是有樊小姐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你吗?还需要我干嘛?”

“胜男?”钱铭微微怔了怔,然后解释着说:“我今天喝多了,不能自己开车,她送我回来也是一片好心。”

“切!我管你们是好心坏心?反正都跟我没关系!”顾倾城不屑地冷嗤一声,使劲往自己身上冲着水,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跟他有仇似的。

“怎么了?又不高兴?”钱铭双手扳起她冷若寒霜的小脸,略带疑问地看着她:“倾城,难道你在吃醋?”

“鬼才在吃醋呢?!”顾倾城再也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你要洗澡就快点洗!别惹我心烦!我都困死了,明天还得上班!”

钱铭凝神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微微笑了,笑得满目宠溺,如沐春风:“呵呵,倾城,你可真可爱。吃醋就是吃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大事,你为了我这么帅的老公吃醋很正常啊,怕什么?”

“你是谁老公?呸,真不要脸!”顾倾城被他说中了心事,面红耳赤地骂道。

等到他们两个再度回到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顾倾城浑身虚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既恨钱铭的无耻无赖,总是连强带哄地逼着她就范。又恨自己太软弱没原则,被他几句甜言蜜语一煳弄就晕晕乎乎什么都忘了……

钱铭今天缠着自己的小羊羔生勐火辣地接连要了两次,心中很是满足,先前那种郁闷烦躁的情绪早就一扫而光了,爱怜地搂住了她准备睡去。

一直闭着双目像是睡着了一样的顾倾城忽然开口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好别招惹别的女人!”

钱铭无语地耸耸肩,又好气又好笑:“我本来就只有你一个,哪有去招惹什么别的女人?”

第223章 事情

顾倾城的胸口还是憋着一口气,很想不管不顾地质问他一句:那你跟樊胜男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身上的口红印子和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然而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只是闷闷地说:“以后我们分开了,你随便怎么都可以。·可是现在,我不习惯天天躺在我身边的男人还和别人牵扯不清!”

这句话钱铭真是十分不爱听,紧拧着俊朗的眉头看住她:“什么叫我们以后分开了?你还随时打算着和我分开的是不是?”

顾倾城微微怔了怔,小声嘀咕着说:“本来就是的,我们又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什么?”钱铭刚刚云开雾散的好心情又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近乎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她的话:“顾倾城,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该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全部由我说了算!只要我还不想放你走,你就休想逃开我!

顾倾城不无郁闷地眨了眨眼睛,还想说话,却被钱铭恶狠狠地箍进了怀中:“睡觉!什么都不准再说了!”

随着他这句凶神恶煞的话语,床头灯“啪”地一下子灭了,刚才还旖旎一片的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闷的黑暗。

顾倾城只好委委屈屈地靠在钱铭的胸前闭上眼睛,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外挪了挪。可是却立即又被钱铭霸道地搂了回来,还神定气闲地警告她:“你想跑哪儿去?老实点,别以为我睡着就管不住你了!”

顾倾城气结地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钱铭仿佛感觉十分意外,挑了挑飞扬挺拔的剑眉,慢条斯理地说:“倾城,看来你今天还是不够累,那要不我们再运动运动?”

“哎呀,根本不是!”顾倾城又一次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嘟了嘟嘴道:“我问你,可心是不是去你那里上班了?”

“可心?”钱铭蹙了蹙眉头,似乎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你是说谁?凯越的员工那么多,我哪能一一都记得到?”

“就是陈可心,我的好朋友。”顾倾城又提醒了他一句:“以前在报社当记者的,还采访过你。”

“哦,她啊。”钱铭恍然大悟,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今天过来正式报道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凯越上班?”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问。

“她不是你好朋友吗?”钱铭伸臂揽了揽她,淡淡地道:“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她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做你的秘书?到别的部门不行吗?”顾倾城又问。

“她是学文的,而且文笔相当不错,我看过她的简,到秘书部是最合适的了。”钱铭说。

“可是……”顾倾城说了两个字又下意识地顿住了,欲言又止。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钱铭说出陈可心其实是爱上他了的事实?毕竟痴痴地暗恋一个光芒四射的人物,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也不知道钱铭如果真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也许根本不屑一顾吧。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太难堪……

“怎么了?”钱铭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搂紧了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难道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顾倾城在心底纠结犹豫了半天,最终却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别让可心知道我们的关系……”

钱铭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声音也仿佛变得清冷起来:“我们的关系,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就不能见人?”

“总是不太好吧。”顾倾城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低声地说:“我还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过这些,反正平时工作中你适当关照她一下就行了,别提我们这事。”

“随便你!”钱铭不悦地哼了一声,冷然说道:“我也没那个闲工夫整天和手下的员工聊这些八卦!”

顾倾城一听他这冷腔冷调的语气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可是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本来不就是么?她现在只是因为爸爸公司的债务而迫不得已和他绑在一起,一种毫无情感和保障的**居关系。

他要她的身体,她看中他所能给鸿利带来的利益!两人各取所需,没准哪一天就会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难道还要她在朋友圈中大肆宣扬一番,她现在已经和一个既不是男友又不是未婚夫的男人住在一起了?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分开……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只希望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其他所有的人也都还是不知道。包括金恬陈可心,包括陈妈,包括她公司里的同事姐妹,都不要知道才好。

就让她这一段难于启齿的经,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一个秘密……

一时间顾倾城和钱铭都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很多很多,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样沉闷无言地各自睡去了……

自从这一天过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好像无形之中多出了一分说不清楚的隔阂似的,了,也不再每天下了班都腻在一起。

顾倾城始终都忘不了钱铭衣服上的口红印和香水味,这使她的心中一直留有一块消除不掉的阴影。

而她对自己与钱铭相处身份的清醒认识,又使她不会亲口质问他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心底压抑着。

她所能表现出来的,也就是对钱铭的亲近不知不觉产生了抗拒感。

这样在钱铭看来,更觉得她对自己只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应付,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也是,她的心中,一直就爱着她的贯哥。

他本身就是靠捏住了她家庭的命脉才把她逼到了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她表现得对这种生活越来越厌烦了。

那么等到了以后,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吧……

两个人的心中各有各的想法,相互间对对方都有不满意和不相信的地方,却又都没有公开说出来,也没有谁想着去扭转或者改变一下这种局面。

这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要拉大加深,最终走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渐渐的,顾倾城开始时常地加班,也恢复了和朋友之间的来往联系,回家就不是那么按时了。

而钱铭的工作本来就很忙碌,刚开始同顾倾城在一起时完全是为了迁就她才每天都陪她呆在家里。

现在他们俩日渐变得疏离,顾倾城也时不时就会在下班时给他打个电话说要晚回来一些,钱铭便也慢慢又回复到了自己从前的那种生活习惯。每天早出归晚,各种商务或者非商务的应酬多不胜数。

那套房子,真的就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临时休息处一样。除了晚上回来睡一觉,平常留在里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且有好几次,顾倾城又在他的身上,闻到过浓烈的酒味和香水味。

她什么也懒得说了,只觉得越发心灰意冷。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得很压抑,心里巴不得钱铭早点厌倦她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早日恢复自由。

可是,钱铭现在虽然对她冷落了一些,却就是绝口不提放她走的话……

日子就在这样沉闷与无奈的重复中一天天滑过,温暖钱适的春天过完了,又迎来了烈日炎炎的夏天。

这期间,顾倾城回家看过爸爸一次,得知鸿利的重振工作做得不错,一切都运行良好,往日的部分业务也在逐渐恢复。

虽然比不上最鼎盛时期的那种兴旺,不过也在循序渐进地向前走着,比年初那段时间好得多了。

看到爸爸又重新变得意气风发和雄心勃勃,顾倾城的心里非常安慰,同时也忍不住地想:她是不是真的要考虑和钱铭分开了?

这一天,是金恬的生日。她的爱女心切的父母在酒店帮她设下了豪华生日宴,邀请她的亲朋好友全数参加。

顾倾城自然也是必去不可,下班之前,她照例给钱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要在外面吃饭。

没想到钱铭却没有像往日那样随口就答应,而是略带嘲讽地说了句:“最近,你在外面吃饭的次数似乎特别多啊。”

顾倾城很想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句:再多也没有你多吧!你自己几乎天天晚上都是不过十点以后不回来,怎么还好意思这么说我?

然而蹙了蹙眉头,她只是淡淡地说:“今天是金恬的生日,你说我该不该去?”

“你要去就去吧。”钱铭平淡无澜地说完,又不急不缓地加了句:“反正在你眼里,谁的事情都比我的重要。”

顾倾城微微愕然了一下,刚想再多说一点什么,可是那边钱铭却已经冷冰冰地将电话挂断了。

她不由咬了咬牙齿,在心里愤愤然地说:你是唿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总裁,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心呢?再说我每天也过得不爽快啊,你又何尝把我的喜怒哀乐放到过心上过?

金恬的生日宴隆重热闹,顾倾城理所当然和陈可心坐在一起。

陈可心自从去凯越做了白领秘书,穿着打扮就变得比以前时尚有品位多了,整个人连气质都仿佛提升了一个档次。

两个女孩子见了面十分开心,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陈可心喜滋滋地对顾倾城说:“倾城,我马上就要出差了哦,你猜我是去哪里?”

“哪里?”顾倾城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毛,不甚在意地说:“又要我猜,你也不嫌折腾?全国各地那么大,我哪能猜到啊?”

“嘿嘿,港市。”陈可心抿嘴一笑,附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和钱总一起去。”

钱总?顾倾城的心轻轻一跳,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早上的飞机。”陈可心掩饰不住自己心内的兴奋和激动,满脸都绽放着生动喜悦的光华:“知道吗?这次钱总的随行人员中,除了公司几个中层管理,就只带了我一个女的呢。”

“哦。”顾倾城机械地哦了一声,心情一时间很是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倾城,你说,这是不是说明钱总对我与众不同呢?”陈可心哪里知道顾倾城此刻那满腹纠结难言的心事?既是羞涩又是兴奋地问了一句。

顾倾城却完全没有心思听她说话了,整个人整颗心都变得沉闷闷的。

他马上就要出差了,明天就走,而且是那么远的港市。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

她甚至,还是听陈可心无意间说出来了才知道他要出差。

那他们现在,到底又算什么呢?这样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生活,还有必要死撑下去吗?

金恬的生日宴结束后,顾倾城照例是先送陈可心回家。

一路上,自然又听陈可心兴奋不已地说了不少对于这次和钱总共同去港市的甜蜜期待,还问顾倾城她应该带几套什么样的衣服过去?

顾倾城却只觉得,连敷衍的话语都懒得说了,借口开车不能分神,总算是让陈可心闭住了嘴巴。

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开着车回到她和钱铭目前**居的那套房子,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钱铭今晚竟然在家。

当顾倾城拿着钥匙打开大门,发现钱铭正慵慵懒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电视时,很是吃了一惊。

因为以前每一次,只要是她晚上不在家,钱铭总是比她回来得更晚……

也许是这个时间看到他这么老实地呆在家里太过意外,顾倾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换了拖鞋就想上楼。

钱铭挑眉看了看她,淡淡然地开口:“回来了?”

“是啊。”顾倾城也淡然答道,顺口问了句:“你怎么今天在家?”

“呵,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钱铭冷然嗤了一声,凝眸注视着她,深邃如炬的目光中,有着几许看得见的揶揄和轻嘲:“你呢?玩得开心吗?”

“还好吧。我先上去洗澡了。”顾倾城最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跟她说话,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往楼上去了。

钱铭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像以前有的时候那样紧接着就跟随她上楼,只是仰头将手中端着的酒一饮而尽,英俊袭人的面容越发阴晴难测。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发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寒气息……

顾倾城洗完澡后就直接上了床,然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并不能安然入睡。

她在心里暗暗地想:如果等会儿钱铭上来,还是绝口不对她提明天他要去港市出差的事,那她就也什么都不问了,只当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钱铭今天还真是一反常态,在楼下坐了好久才上楼。

顾倾城听到他慢慢悠悠地进了卧室,又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她赶紧闭上了原本大睁着的双眼,心里却烦闷躁乱得厉害,着实不能平静下来。

终于,钱铭从浴室里出来了,走过来掀开被子,伸臂轻轻地揽住了她:“睡了吗?”

“嗯……”顾倾城含含煳煳地应了一声,表示她既没有睡着,也不是在专门等他。

“我明天,要去港市。”略微停顿了一下,钱铭不高不低地说。

“哦,我知道。”顾倾城的反应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冷淡。

“知道?”钱铭显然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你忘了?陈可心和我是好朋友。”顾倾城微微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她今天也去吃饭了,提到明天要和你一起出差,兴奋得不得了。”

“这个我没忘,不过没想起来你们晚上在一起吃饭就是。”钱铭并没有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倾城想了想,犹犹疑疑地问:“可心在你那里上班,一切都还好吗?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带她出远差?”

“因为她适合这份工作。”钱铭不假思索地说,那流畅自然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个老板在由衷地夸奖自己所赏识的员工:“她很聪明,人勤快能干,性格温婉大方,带她出去比较镇得住场子,也更方便顺利融洽地和合作方沟通。”

“难道凯越之前,就没有比她业务水平更强的秘书吗?”顾倾城的心里越发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闷闷地说了句。

“当然有。”钱铭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懒懒洋洋地说:“不是你要我在工作中多关照她一下的吗?既然她正好也有这个能力,早点给她一些锻炼成长的机会不是更好吗?”

顾倾城再也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们要去多久?”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钱铭没有立刻回答,却突然反过来问了她一句,声音里仿佛有着一丝隐含着的期待。

“我只是随便问问。”顾倾城抿了抿嘴唇说。

“这次要办的事情比较多,那边的公司要扩建,还要谈两个合作项目。”钱铭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花又倏地熄灭,语调重新恢复到最初那样的平淡无澜:“具体回来的时间还说不定,估计不会太快。”

“哦。”顾倾城默然了片刻,佯作不经意地说:“既然你不在家,那我就回家住去了。”

“不行,你不可能回去住,我也不同意!”没想到今天晚上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和淡定的钱铭听了她这句话却仿佛激动了起来,加重了语气说:“即使我这段时间不在承阳,你还是要住在这里。”

“为什么?”顾倾城感觉到很气愤,同时也不能理解:“你都不在家了,我干嘛还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你说为什么?”钱铭悠然挑了挑他那墨染笔刻般的俊眉,一字一句冷幽幽地说道:“!我没有答应,你就该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直到我回来。”

“你这样也太霸道了吧!”顾倾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真的好过分!越来越无聊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这样霸道,你要如何?”钱铭回答给她的,是神定气闲的一句冷嗤。

顾倾城咬了咬牙齿,愤然说道:“就算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但是我也没有把整个人卖给你!我们也没有签一辈子的协议!你根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说多久就是多久!”钱铭的声音开始冒火,带着一股子压抑人心的冷意:“难道不可以一辈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切!顾倾城被他气得直语塞,在心里暗暗思忖:反正你去了港市也看不到这边的事情,我就是回去住了你也不知道!干脆,等你走了我一个人回家玩个痛快……

独自打定了主意,她索性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背转过身体和钱铭隔开了距离。

“过来睡。”钱铭伸过手臂搂了搂她,低沉冷硬的语调,依然透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我今天很累。”顾倾城并没有听他的话转过身来,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而钱铭,也没有再像从前很多个夜晚时那样,把她强横地搂回自己身边,或者是没皮没脸地纠缠着她亲热。

第二天一大早,钱铭就离开承阳飞往了港市,和顾倾城可以算是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分开了。

而顾倾城,原本真的是想好了他一走她就回家住的。

可是当他真的走了,她却又没了回家的心思。毕竟,现在那个家,已经不能给她太多的亲切感和温馨感了。

与其回家天天面对着爸爸和童贯那两张心神难测和充满探究意味的脸,她倒不如一个人住在这里自在呢。

所以,钱铭出差之后,顾倾城回他们那套房子反而准时些了,呆在屋里的时间也长些了。下班后她很少再找什么借口在外面逗留,钱钱服服地享受起了快乐的单身生活。

只是,钱铭从走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连短信都没有发回来过一条。

相反倒是陈可心,跟她的联系不失热络。

有时晚上忙完了回到宾馆,陈可心就会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给顾倾城打个电话。

兴致勃勃地告诉她:今天她和钱总又去了哪里哪里,中午是在哪儿吃的饭,以及吃了些什么以前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还有,钱总今天表扬她了,说她在谈判桌上表现得不错……等等等等。

每当听到陈可心津津乐道地讲着这些,顾倾城就会情不自禁地在脑子里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西装革履的钱铭和身着精致职业套装的陈可心,一起亮亮闪闪地出现在港市的各类场合。共同工作,共同进餐,一切配合得完美无缺,还真有点那么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味道……

第224章 感觉

她的心里,也总会产生一种淡淡的近乎失落的感觉。·

甚至忽然觉得,其实他们俩,也还蛮般配的……

以前她总认为陈可心和钱铭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发展,陈可心爱上钱铭,只能是一场毫无希望毫无结果的单恋。

然而现在想想,抛开家世背景那些外在的因素不提。在这个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男女分分合合的大千世界,又有什么离奇的情感故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顾倾城知道,陈可心也就是和她们在一起时才会无所顾忌地表现出随意和张扬的一面。而在钱铭的面前,她一定是最矜持最合乎标准的职场丽人以及窈窕淑女形象……

那么以后,假如可心真的和钱铭好上了,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顾倾城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赶紧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压惊,仿佛要硬生生地压制住这些在她心底纷乱涌出的想法。

冰凉的柠檬水喝进嘴里,有点儿苦涩难咽。就像她此刻的心,也苦苦的,酸涩涩的……

这天顾倾城在上班的时候,意外接到了童贯打来的电话。

她淡淡地喂了一声,就感觉无话可说了。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她和她从小熟悉亲近的贯哥,也变得这么生疏冷淡,以至于相对无言了?

“倾城,是我。”童贯以为她没听出来他是谁,又专门说了一句。

“我知道。”顾倾城将手中的攥着的一支中性笔随意放到桌上,声色平淡地问道:“贯哥,有事吗?”

童贯大约没能想到她现在会对他的来电这么无动于衷,略微顿了一下才说:“倾城,最近忙吗?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

“怎么突然让我回家?”顾倾城轻轻抿了抿嘴唇,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他:“贯哥难道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外面住已经很习惯了,不太想回来。”

“倾城,你何苦要这样?”电话那端,仿佛能听到童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沉稳平和的嗓音也有了一点波动:“你明知道,让你留在钱铭的身边,更难受的人是我……”

“算了!别提这些无意义的话了!”顾倾城紧蹙着秀丽的双眉打断他:“你今天找我,到底有没有事?”

这次,童贯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然后低沉地说:“顾叔病了。”

“啊?我爸怎么了?”一听到爸爸病了,顾倾城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道:“他怎么突然会生病?什么病?”

“肺有点问题。”童贯哑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那他现在在哪儿?住院了吗?”顾倾城更急了,连珠带炮地追问着。

人的五脏六腑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肺都有了问题,那还了得?

“前段时间是在住院,不过现在已经出院了。”童贯解释着说:“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想着,你还是应该回来看看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顾倾城登时就火了,情不自禁提高了嗓门:“他生病了为什么还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这么早跑回来干嘛?”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叔的性子?他哪能在医院那种地方呆得住?”童贯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医生说他这种慢性病也可以开药回家慢慢治疗,他就立马办了出院手续,天天往鸿利跑。”

“他只别为了赚钱把命都丢了!”顾倾城咬了咬牙齿说。

童贯默然了片刻,沉声说道:“倾城你也别太着急了,医生说问题不是太大,只是以后不能抽烟喝酒了,要多注意保养。”

“我能不急吗?他是我爸爸!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顾倾城没好气地吼过去一句,又问:“他现在在家里吗?”

“不在家,还在坚持上班呢。”童贯说:“不过等会儿他就会回去了,现在他也知道身体第一,不会随便在外面应酬了。”

顾倾城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微微叹了口气说:“那我下班后回来吧。”

下了班顾倾城走出公司,正准备去开自己的车,却一眼看到童贯站在大门外的马路边,正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她。

她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头,走到他的面前站住:“贯哥,你怎么来了?”

“我跟顾叔说了你今天会回家,他专门让我过来接接你。”童贯温和地笑了笑,拉开了身边的车门说:“走吧,你今天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回去。”

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随口问道:“爸爸的司机换没有,是不是还是王涛?”

“是的,还是王涛。·王涛这几年一直跟着顾叔开车,顾叔也习惯了,给他的待遇开得不错。”童贯耐心地答完,启动了车子。

顾倾城没有再说话,眼睛转向车外,专心致志地盯着街道旁那些熟悉的风景。

童贯同样一言不发,车里这个不大的空间,于是就显得特别安静,只有轮胎滑过地面的细微摩擦声。

顾倾城原以为,他们一路上可能都会如此沉默下去,直到回家。这样也好,她本身就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

可是,车子驶到快到别墅的香樟大道时,童贯突然声音低哑地开了口:“我和孟姗分手了……”

一直在凝神看着车窗外想自己心事的顾倾城,压根就没有留意他说了什么,也没有理会他。

“倾城,我在和你说话。”童贯又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你说了什么?”顾倾城转过头来,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童贯紧紧地抿了一下唇角,仿若有点泄气,提高了声音道:“我说,我和孟姗分手了。”

“哦……”顾倾城愣了愣,旋即就问道:“为什么?孟姗那么好。”

“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呵,倾城,我以为只有你知道。”童贯苦涩地笑了一下,双目平视着前方,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孟姗确实是很好,可是她再好,也不是我心中那个想要的女孩。我再这样自私勉强地把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大方地放我们两个人都自由。”

顾倾城的心蓦地一沉,蹙紧了秀丽的双眉问:“那孟姗现在在哪儿?“

“走了。”童贯淡淡地说,神态和语气都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我们一分手,她就离开了鸿利,具体去了哪儿,她也没跟我说。”

面对他如此漠然置之的态度,顾倾城实在是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深深地唿吸了一大口气才让自己纷乱无绪的心情稍微平和一点,冷然说道:“贯哥,不是每个女孩都是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失去了孟姗,也许将来你会后悔莫及。”

“我早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童贯仿佛激动起来,大声地说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倾城,我后悔当初让你离开了我,后悔那么轻易地让你去了钱铭的身边!我……”

“够了!”顾倾城脸色煞白地打断他,神情激烈,毫无转圜余地:“你要是再说这些,我就立马下车!”

童贯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声音暗哑地说了句:“倾城,对不起……”

顾倾城重重地咬了咬嘴唇,冷若冰霜地说道:“你安心开车吧,什么都别再说了。”

童贯深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车里的气氛,也由此显得越发压抑冷寂。

在无限的别扭与烦躁之中,终于到了顾家的别墅,顾倾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可是,童贯却突然伸过手臂,将他的手紧紧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目光灼灼地看住她:“倾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倾城再度深深地蹙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童贯又急切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倾城,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顾倾城讽刺十足地勾了勾唇角,从他的手里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贯哥,以后我们最亲近的关系也只可能是兄妹,请你不要再这样打扰我了,我也不会再走从前跌倒过的回头路。”

说着,她就拉开车门下了车,没有再看呆若木鸡坐在车里的童贯一眼。

进了别墅,顾伟斌看到这么久没见的女儿回家了非常高兴,乐呵呵地让她快坐下,说是陈妈正在给她烧好吃的。

陈妈也兴高采烈地从厨房里出来了,见缝插针地同顾倾城聊了几句家常,才又进去忙碌。

此时此刻,家里这种久违难见的温馨氛围,让顾倾城的心充满了暖融融的快乐和感动,也瞬间冲淡了她刚才与童贯那一番谈话的压抑感。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郁积在她心底的那些烦闷心事,都仿佛得到了得到了暂时的纾解……

童贯不知道还在外面磨蹭着什么,迟迟没有进来。

顾倾城看着爸爸的精神和气色好像都还不错,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坐到了他的身边问:“爸,听说你刚刚生过一场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院,不让医生多给你治疗下啊?”

“唉,你爸爸我啊,呆在医院里就觉得胸闷头痛,对恢复身体更不利呢,还不如早点出来,住在自己家里我才能安心。”顾伟斌坦言说道。

“可你现在这样要不要紧啊?”顾倾城上下打量着他,认认真真地说:“肺部有问题可不是小事,爸你千万不能大意啊。”

“我知道,现在没事了,你看爸爸不还好好的吗?”顾伟斌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地笑道:“倾城你别担心,再怎么样,爸爸也不会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顾倾城再度看了看他,幽幽说道:“身体是最重要的。钱赚得再多,可是如果连身体都垮了,一切还不是都没作用了。”

“是啊,这些道理爸爸都明白。”顾伟斌将身子钱适地靠进沙发背,慨叹着说道:“这次多亏了贯,不然你爸这条命可能就真的没了。”

“啊?那时的情况是怎样的?”顾倾城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我是有一天夜里突然发的病,当时胸口疼得直在床上打滚,气也喘不过来,连拨电话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贯细心,听到一点动静就过来了,赶紧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想起那天的情景,顾伟斌依然后怕不已,唏嘘万分:“在医院的几天,也一直是贯尽心尽力伺候照顾着我,换衣服送吃的都是他。他虽然不是爸的亲儿子,可是为爸爸做的事情真是比亲生儿子还要亲啊。”

顾倾城听了也是又惊又怕,心中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而对童贯产生的那番成见也减轻了一些,不由轻声感慨了一句:“那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倾城,以后你要记得对贯好一点啊,爸爸现在也就只有你们这两个能靠得住的亲人了。”顾伟斌说着,就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唉,我是知道贯当初对你的那份心思的。如果不是鸿利突然出了这档子祸事,说不定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也真是造化弄人啊。”

顾倾城不太想谈起这些,敷衍了事地说:“每个人的缘分自有天注定,爸你就别操这些心了。”

顾伟斌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女儿和钱铭之间的那些牵连纠葛,于是关注地看着她问:“倾城,你跟爸说实话,你在钱铭那儿过得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相较于刚才,顾倾城更不想谈到的,应该是现在这个话题。

她避开了爸爸充满探询意味的视线,平淡无澜地说:“还不就那样呗,别人怎么过的,我们也是怎么过。”

“难道他对你不好?”顾伟斌却从女儿躲躲闪闪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立马又问道。

顾倾城抬起眼眸直视着顾伟斌,不无自嘲地一笑:“本来就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在一起的,还能指望有多好?”

顾伟斌一时无语,同时心中又充满了对女儿的愧疚,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道:“我就知道姓钱的不会个好东西!倾城,是爸爸对不住你。”

“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别提这些事了吧。”顾倾城苦笑着说。

“为什么不提?是他把鸿利害得这么惨不忍睹,现在又还欺负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顾伟斌却显然不肯就此作罢,想了想又道:“倾城,你暂且忍耐一段时间,爸的鸿利又快起来了。等到我们这边恢复了元气,爸爸定要再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回来做回顾家的千金大小姐。”

顾倾城知道爸爸素来有喜欢夸大其词不打草稿吹牛的习惯,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唇,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顾伟斌自顾自地发泄了几句对钱铭的怨恨和不满,忽然问道:“倾城,你想不想和钱铭分开,早点回到家里来?”

顾倾城觉得爸爸今天还真是谈兴高昂,然而却都是谈的她不爱听的。

她随意抚了抚头发,意兴阑珊地说:“想分开或是不想分开又能怎样?只要鸿利还要倚赖他的支持,只要他不发话说让我回来,我还不都得乖乖地在他那儿呆着。”

“不一定!”顾伟斌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姓钱的不可能一直这么猖狂,咱们鸿利也不可能一直要依靠着他!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发生!倾城,说不定哪一天就该他钱铭倒霉,轮到咱们扬眉吐气了。”

“呵呵,爸爸,这是你自己天天在心里盼望着的吧。”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直言不讳地向他点明事实:“凯越集团现在正是事业兴旺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落到我们的后面?即便是鸿利还像从前那样红火,也压不住人家的势头啊。”

“你这是妇人之见!”顾伟斌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倾城,不瞒你说,我和贯正在寻找着能给他致命还击的机会,目前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你看着吧,姓钱的得意不了多久了!”

“啊?你们要做什么?”顾倾城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说:“爸,你们千万不要仅凭着冲动一意孤行地做事啊,钱铭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们想要击垮他是正常,可是万一弄不好反而会被他抓住辫子一踩到底,那鸿利就真的彻底完了!”

“你放心,爸爸如果真要对付他,必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能做到万无一失。”顾伟斌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脸上掠过一丝又像是得意又像是诡秘的笑容:“倾城,你先在他身边忍一忍,到时候我和贯有可能还会让你帮忙。”

顾倾城不禁蹙了蹙眉头,正想再问,童贯却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伟斌看到他气息不稳一头大汗的,便问:“贯,你在外面整什么呢?倾城都回来半天了,你才刚进门。”

“到湖边跑了几圈步。”童贯云淡风轻地说。

“跑步?”顾伟斌瞪了瞪眼睛,更加不能理解了:“你不都是早上锻炼的吗?这都要到晚上了,还跑什么步啊?”

“心里不痛快,跑步让自己累一累会好过点。”童贯低低地吐出一句话,走到餐厅里去倒水喝。

正好这时,陈妈也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了。

顾伟斌一边站起身,一边又小声交代了女儿一句:“贯的心里只有你,你别再对他耍小性子了。”

顾倾城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真想不顾一切地说:当初是你们让我过去找钱铭不计一切手段缠住他,难道现在,又想让我再回贯哥的身边?这怎么可能?

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也没有说……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

童贯的情绪貌似已经平复下来,恢复了平日的温文尔雅,在餐桌上不时把适合顾伟斌吃的菜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还认真地交代他哪些是现在最好不吃的。

顾倾城把他此刻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也泛起了微微的波动。

是啊,无论她和童贯之间的关系发生过怎样复杂难言的变迁?童贯对她父亲的这一番赤诚心意,她还是不能不感动的。

顾伟斌对童贯的体贴和细心也十分满意,乐呵呵地笑道:“贯,倾城,你们尽管放开喉咙吃。这些菜,其实大多数都是为你们准备的,我这个半老头子吃不了多少。”

童贯看了看顾倾城,为她夹了个鸡腿放进碗里,轻声地说:“倾城你要多吃点,我看你都瘦了。”

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爸爸。”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不是单纯为了帮你,你还跟我谈谢谢,不是太见外了吗?”童贯不以为然地说着,又指了指她的碗:“记得把这个鸡腿吃了。”

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模煳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恢复了一点从前的那种亲近……

吃过饭后,顾倾城主动陪着爸爸去别墅区的湖畔散了一会儿步。

因为按照医生的交代,顾伟斌这样生病初愈还未完全康复的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适当活动一下筋骨。

回来的时候,顾伟斌说:“倾城,今晚上就留在家里别走了,陪爸爸多热闹几天,反正钱铭也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顾倾城有些惊讶,好奇地问。

“唉,现在鸿利就相当于依附在凯越下面生存的一个小萝卜头,顶头的大老板去了哪里,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顾伟斌不无怅然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不甘心。

顾倾城忽然又想起了吃饭前爸爸跟她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不由关切地问道:“爸,你和贯哥到底准备对钱铭做什么?又还要我帮什么忙啊?”

“现在还不到时机。”顾伟斌沉吟着说道:“等到了该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顾倾城的心不明所以地往下沉了沉,好言好语地劝解着说:“爸,你们还是别随便轻举妄动了吧,现在这样过着不也挺好的吗?你非要对付钱铭,万一弄巧成拙,我真担心咱们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我怎么能容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长年欺负到我的头上!”顾伟斌却一下子激动起来,愤愤然地嚷道:“你是没见过他在我面前的那个**样子!我这辈子也没受过谁这么大的气!想当初我白手起家打天下的时候,他还在哪儿?不给他点儿厉害瞧瞧,这口气我死都咽不下去!”

第225章 虽然

“可是……”顾倾城越发忧心忡忡,还想劝一下爸爸。·

“你别说了!我和他已经对上了,这个仇今生今世是解不开了!”顾伟斌脸红脖子粗地打断她,又郑重其事地交代道:“倾城,你虽然说是跟着他过了几天,但是关键的时刻,心一定还是要向着自己家里人,知道吗?”

顾倾城看到爸爸提起这些事就如此生气,暂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神复杂地点了点头:“嗯……”

回到家里,她又留在楼下陪爸爸看了一阵子电视。

童贯也在,三个人坐在一起,虽然交谈并不热烈,但是较之前段时间那种疏离冷漠的状态,已经和睦了很多。

到了十点钟,顾倾城便上楼洗了个澡,准备看会儿书就安心睡觉。

刚刚在床上坐下,她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她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起来懒洋洋地接了:“喂,谁啊?”

“呵,我是谁,你都想不起来了吗?”那边传来钱铭不紧不慢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和嘲讽。

“哦!是你啊……”顾倾城下意识地一怔,揉着头发坐正了身体,心里着实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毕竟,他去了港市那么多天,从来都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今天却在这个已经不早的时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真有点“惊悚人心”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呢?”钱铭半天没有听到她再说话,不由蹙了蹙眉头。

“刚洗完澡,准备睡了。”顾倾城实话实说。

钱铭无声默然片刻,突然问:“在哪儿睡?”

“家里呗。”顾倾城愣了愣说。

“哪个家里?”钱铭却紧接着问道。

呃,顾倾城四面环顾了一下自己那公主一样的华丽房间,想着他在港市反正也看不到,决定这次对他撒个小谎,便冷静地说:“你说哪个家?总不是你的那套房子。”

“呵呵,是吗?”钱铭拖长声调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嗓音变得有些凛冽:“倾城,我真不知道,你对我说过的话中,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你什么意思?”顾倾城的心里微微一惊,咬了咬嘴唇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哪个家里,你自己也清楚。”钱铭的语调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然而这样隔着电话两端的距离听起来,却仿佛有种让人锥心刺骨的冰凉:“何必一切都要我挑明?”

顾倾城果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重重一沉,似乎蓦然间寒气四起,就连四肢都跟着有些发冷。

她拥紧了身上的被子,冷冷地问:“你在找人监视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有什么必要找人监视你?”钱铭紧紧绷着下颌,语气同样生硬冷冽:“不过,恰好有人告诉了我,下班时你坐上童贯的车走了!”

“那又怎么样?!”顾倾城一下子就冒了火,感觉简直是忍无可忍,愤然不平地吼道:“难道我连坐一次别人的车,回一次自己的家,都还要向你原封不动地汇报吗?这不可能!我也做不到!”

钱铭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微微愕然了一下,有些气结:“倾城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还对我发火?童贯是别人吗?他明明就是一直对你不怀好意的那个人!”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顾倾城做了个深唿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钱铭你听好,我和他现在,也就是最普通家庭亲情关系,没有一点暧昧!我只跟你解释这一次,信不信随便你,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

她一强硬起来,钱铭就没办法了。何况本身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确实是他有点在吃饱了没事干,无理取闹。

毕竟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心中也不是不想念她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钱铭自动放缓了语气,以示他讲和的诚意:“好了不讲那些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顾倾城的情绪可没有他这么会转弯,当即冷漠地回了句:“无所谓,只要你少发神经少像审犯人似的这么质问我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钱铭轻轻笑了笑,态度良好地说:“我今天和可心一起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想不想看?我给你发照片过来。”

“和可心一起?”顾倾城不禁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冷然问道:“你跟她说了是给我买衣服?”

“没有。”钱铭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说要帮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朋友买衣服,让她帮忙参考·两套都是她选的,她说你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就爱穿这样的。她还帮着试穿了,效果挺不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顾倾城突然觉得心里很烦很郁闷,格外不钱服,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丝讽刺:“呵,你难道不知道?她穿上好不见得我穿了好!她喜欢的也不见得我会喜欢!”

“怎么可能?”钱铭简直不明白她怎么好像又生气了,拧了拧眉头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看你和她的身材差不多,你穿一定也好的。”

“行了!”顾倾城不耐烦地打断他,尖刻十足地说:“谁穿着好你就给谁去吧!反正我不要!我也不喜欢!”

“倾城你到底要怎样?”钱铭咬了咬牙齿,忍耐地说:“好端端地又跟我吵什么架?”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吵。”顾倾城毫无所动,依然冷若冰霜:“你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便啪地一下断了。是钱铭,估计也气得够呛,已经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顾倾城默默地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怔,也没有心思再看书了,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然而刚躺到被子里没多久,电话铃声又欢欢乐乐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钱铭,心中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拿过来没好气地接了:“喂!”

“哟,倾城你在干嘛呢?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冲啊?”谁知道却是陈可心,调侃着笑道。

“哦,我什么也没干,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顾倾城调整好自己紊乱的心态,淡淡然地道。

“嘻嘻,当然是有好事情啦,我高兴得睡不着,所以要在第一时间找你一起分享。”陈可心嘻嘻哈哈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倾城,你猜是什么好事?”

“我懒得猜。”顾倾城撩了撩耳畔垂落下来的碎发,懒洋洋地说:“你的好事,总不是和你们钱总有关?我不用猜就知道。”

“哈,倾城,你真聪明。”陈可心更是笑得甜滋滋的,兴奋不已地说:“你知道吗?今天钱总喊我一起逛商场了,说是要给他一位朋友买礼物。其实哪里是给朋友买啊?都是让我帮忙挑选的,衣服也是让我帮忙试的。我当时就有点怀疑,他会不会就是要给我买?只不过是先这样找了一个借口。电视和书上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吗?男上司想给自己喜欢的女下属买礼物,事先并不说明,到最后就会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果然,刚才钱总让我过去他那边,把白天买的两套衣服都送给我了。”

“是吗?”顾倾城不觉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只觉得身体似乎更冷了,盖着这么轻柔暖融的被子都不觉得钱适,仅能凭着机械的意识发出一句干涩的话语:“呵呵,那恭喜你。”

“钱总可真好!这两套衣服要好几万块呢。”陈可心还沉浸在自己那飘然欲飞的狂喜之中,压根就没有留意到顾倾城的异样,继续痴迷陶醉地说着:“哇咔,这是我长这么大穿过的最贵最有档次的衣服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倾城,你说我要不要也买点什么礼物对他表示一下心意呢?”

“随便吧……”顾倾城意兴阑珊地说:“我也不懂这些,你问我什么都是白问。”

“呵呵,那我自己再想想吧。”陈可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热情洋溢地说:“给你和金恬的礼物我可都买好了,一人一瓶兰蔻香水,怎么样?满意吗?”

“谢谢。”顾倾城感觉自己要坚持和她聊下去实在是太过困难,连头都似乎疼了起来,便直言说道:“可心,我今天有点累,想睡了。”

“好吧好吧,那你睡吧,等我从港市回来了我们再好好聊,拜拜!”陈可心爽快地说着,挂了电话。

顾倾城疲惫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般的软弱无力。不知又乱七八糟地想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钱铭不在承阳的这段时间,顾倾城就在家里住了下来。

钱铭也没有再打电话过问过她的行踪,即使他问,她也不在乎了,也决定就留在家里。

反正,她心底对他的隔阂越来越深,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那套处处都留有着他的气息和痕迹的房子……

从那天接到钱铭和陈可心的那一前一后两个电话,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闷,好在家中现在的氛围还不错,算是给了她一点额外的慰藉。

也许是终于体会到父女之情的珍贵和女儿的孝心了,这些日子顾伟斌对顾倾城格外的好,真正像一个对自己女儿关怀备至的慈父了。

而童贯,也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在顾倾城面前提那些让她反感的话语。不过在行动上依然对她很好,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宽厚体贴的大哥哥。

这一切,都让顾倾城感到安慰也安心。

毕竟,一家人总是一家人。能和他们一直这样平淡又不失温馨地相处下去,其实正是她的心愿……

钱铭这次到港市去了很久,就和去年那次差不多,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渐渐的,顾倾城也习惯了这样一个人上班回家的日子,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过得既安逸又钱适。似乎都快要忘记了,她曾经还和一个霸道而又冷傲的男人**居共处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然而,这样的逍遥自在毕竟只是暂时,钱铭迟早都还是要回来的。

这天下了班,顾倾城像往常一样,背着包包悠悠闲闲地走出公司大门。却一眼看到,正对着公司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十分熟悉的黑色小车。车身豪华气派,车牌张扬惹眼,让人想不注意都困难。

汗!竟然是钱铭的车!他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听可心提起过……

顾倾城的心“咚”地一跳,一下子站住了脚步,不知道是该大大方方地朝着那辆车走过去?还是暂时就先装着没看见?

正在这时,车子“嘀嘀嘀”地按响了几声喇叭,仿佛是在提醒她赶紧过来。

顾倾城定了定神,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向着钱铭的车走过去。心中,依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他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走到车跟前时,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司机那张和善又友好的笑脸:“顾小姐,钱总让我过来接您去吃饭。”

顾倾城下意识地往车后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不由诧异地问道:“他没有来吗?”

“他在酒店。”司机笑了笑,耐心地跟她解释着说:“钱总刚到不久,人比较疲累,所以没有亲自过来。”

“哦……”顾倾城心想,刚刚回来,那会不会可心也一起在酒店里吃饭?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同她碰到面,总归不太好吧……

于是,她犹犹豫豫地问:“酒店还有别人吗?如果人很多,我就先不去了。”

“呵呵,没有很多人,就是几个和钱总一起从港市过来的合作商,都挺随和的。”司机说。

“啊?那我真不去了。”顾倾城连连摇着头,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无歉意地说:“让你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你赶紧过去吃吧,跟钱总说声我不去了。”

“呃,顾小姐,钱总交代我一定要接到你,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真的很不好交差啊。”司机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尴尬地揉了揉头发,面露为难之色。

顾倾城略微沉吟了一下,掏出电话给钱铭打了过去。

这其实也是他去了港市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按下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时,心中竟然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钱铭很快就接了:“喂,倾城吗?”

“嗯。”顾倾城点了点头,站得距离司机的位置远了一点,背转过身子说:“今晚我不去吃饭了。”

“为什么?”钱铭的声音原本还是兴致勃勃的,这会儿明显冷了下来,而又带着几丝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行,必须过来,我想你了!”

“可是……”顾倾城不由咬了咬嘴唇,低声地说:“可心不是在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她。”

“和我在一起又怎么了?很见不得人是吗?你到底在怕些什么?迟早还不是要被大家都知道的!”钱铭的心头顿时又开始“滋滋滋”地冒火,近乎凶恶地发布指令:“是不是还要我亲自去请你?别嗦了,马上跟司机过来!”

“如果可心在,那我坚决不去!”顾倾城倔强地说。

钱铭无语地默然片刻,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调:“谁跟你说可心在了?今天一起吃饭的都是几个大男人,可心还留在港市没回来好不好!”

“可心还没回来吗?”顾倾城顿时一阵惊讶,眨了眨眼睛问:“你都回来了,为什么她还在港市?”

“谁规定了她必须跟我一起回来?”钱铭没好气地说:“那边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没能处理完,我安排秘书多留几天不行吗?”

“哦,这样啊……”顾倾城总算明白了,心想难怪昨天可心跟她打电话,都没有提起她要回来了……

“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也不用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躲闪闪了!”钱铭冷然咬了咬牙齿,说话的语气极不客气:“快来吧!今天满桌上下,除了你老公,就没一个你认识的人!”

呃!听到他骤然又说出老公这个词,顾倾城的脸微微一红,赶紧挂了电话,拉开车门上了车。

在车上,她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钱铭回来了,所以她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晚上应该也不会回家了。

顾伟斌听了她的话后似乎欲言又止,但是顾倾城说正在车上,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酒店距离顾倾城上班的恒雅公司并不是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司机带着顾倾城来到钱铭所在的包间,等候在门边的服务员恭恭敬敬地为他们打开了房门。

屋里的人确实并不是太多,也就是五六个的样子,而钱铭,无疑是其中最闪亮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个。

顾倾城一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正中位置的他。

穿着他一贯爱穿的白色衬衣,颈口的纽扣随意散开了两颗,给他平日的俊朗不凡又增添了几分慵懒不羁的味道。漆黑的双眸深邃如墨,闪耀着似乎能使一切宝石都失色的灼亮光芒,正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顾倾城的心又是不能自抑地一跳,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尽管她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从来没有像陈可心那样对他傻兮兮地发过花痴。

可是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外形和气度上,的确就像一块打磨完美的钻石。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着让女人移不开视线的资本……

见到他们进来,包间里正在兴致勃勃聊着的人们登时停止了交谈。

司机是大家几乎都认识的,所以,每个人的视线全都饶有兴味地盯在了顾倾城的脸上。

“总算是来了。”钱铭起身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面不改色地对全桌的人介绍:“我的未婚妻倾城。”

又转过头对顾倾城淡淡然地说:“这几位都是我在港市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你也来认识下,以后估计要长期打交道的。”

呃,顾倾城的脸颊一下子就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又羞又的对那些人点了点头:“你们好。”

“呵呵,钱总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没想到家里还藏着这么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真是让人羡钱。”众人嘻嘻哈哈地打趣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会接我们喝喜酒呢?”

顾倾城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心里清楚她肯定不会和钱铭结婚的,也不知钱铭此时这么跟人介绍她是准备要干嘛?

钱铭却很是神定气闲,一边将她带到桌边坐好,一边悠然自若地笑道:“放心,等真到了那一天,一定少不了通知各位。”

“那是那是,喜事都是要趁早,钱总你要抓紧点哦,早些让我们准备红包。”大家都笑着说。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服务员带着一个身材高挑,模样靓丽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是樊胜男。

她那双灵动四射的大眼睛在屋里滴熘熘地一转,看到了钱铭,也看到了顾倾城,脸上的笑容登时更加灿烂明艳:“铭,你终于回来了,在港市有没有想过我?”

“当然想过。”钱铭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拉开了身边另一侧的椅子说:“快过来坐吧,就等你一个了。”

樊胜男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坐下,对着满桌子的人嫣然一笑,真是不胜妩媚:“各位老总好,我是樊胜男,以前也跟铭一起去港市见过你们的,不知有没有哪位大老板还记得我这个小女人哦?”

“哈哈,记得记得。樊小姐光彩照人,落落大方,留给我们每个人的印象都非常深刻,我们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樊小姐你啊。”满桌大笑,气氛变得更为热烈。

顾倾城不由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想:不是说今晚一起吃饭的都是几个大男人吗?怎么她也来了?而且和他们都像好熟悉的样子……

她在胡思乱想之间,樊胜男又将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转向了她,还大大咧咧地向她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顾小姐,我就说过咱们会常见面的,你好。”

“呵呵,樊小姐好。”顾倾城也伸过手和她握了握,不过却只是象征性的,并没有多少诚意。

两个女人的心里都明白,她们只是表面看着客气,其实相互都有着一种天然存在的敌意。

饭局正式开始,一道道精致美味的菜肴端了上来,大家边吃边聊,把酒言欢,分外热闹。

第226章 发现

尤其是樊胜男,顾倾城发现她不仅能说会道,而且酒量也很大。·

席间最活跃的就数她了,几乎和每个人都喝到了,有的还不止喝了一杯。引得桌上那些男人频频赞叹,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充满仰钱。

而顾倾城,却没打算喝酒,也没有打算给任何人敬酒。只是要了一杯蜜桃汁,慢条斯理地喝着,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说笑喝闹,显得非常文静和优雅。

其实她原本的性格也不是这样斯文害羞的,只是每次和钱铭在一起,就总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天性一样,变得不太像她自己。

也许是他们之间这种尴尬不明的关系,让她一直有一种难以消除的心理压力和负担吧……

大家都知道顾倾城是钱铭的未婚妻,所以也没有谁敢为难她真的让她喝酒,只觉得今天钱铭身边的这两个女人。

一个就像热情奔放的红玫瑰,一个却像清香淡雅的白丁香,都那么美丽迷人,却又都高不可攀……

樊胜男痛痛快快地同大家喝了一圈,又笑语盈然地对顾倾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顾小姐,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我敬你一杯。”

“谢谢。”顾倾城淡然地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准备和她碰杯。

“哎,我喝的可是白酒诶,你用饮料跟我喝,那怎么行?太不公平了。”樊胜男却把酒杯又收了回去,挑着秀美如画的双眉说:“不行不行,换白酒。”

顾倾城不想和她过多牵扯,不亢不卑地说:“对不起,樊小姐,我不会喝酒。”

“喝一点点总没事吧,这样好了,我喝一杯,你喝半杯。”樊胜男说着,拿过一只空酒杯倒了半杯酒,豪气十足地摆到顾倾城的面前:“顾小姐,我可是诚心诚意地向你敬这杯酒,你要是还不喝,就太不给我面子了哦。”

顾倾城抬起眼眸看了看樊胜男,樊胜男也正似笑非笑,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神情看着她。

好像在满目嘲讽地对她说:顾倾城,我就等着跟你喝这杯酒,看你有没有胆量和我拼?

顾倾城的倔强脾气也被她激发起来了,心中暗想:不就是喝白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有喝过,谁怕谁啊!

她咬了咬牙,自己把面前那半杯酒加满端了起来,眉眼弯弯地一笑:“既然樊小姐这么热情,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也喝满一杯吧。”

“呵呵,不错啊,看来顾小姐其实是能喝酒的,干嘛刚才要装作滴酒不沾呢?”樊胜男笑靥如花地睨视着她,拿过酒杯和她碰了碰:“来,干杯!”

顾倾城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酒喝下去,冷不防手中的酒杯被坐在她身边的钱铭轻轻夺过,那强硬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确实滴酒不沾,这杯酒,我帮她喝。”

说着,他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樊胜男淡淡笑道:“胜男,这样可以了吧?”

樊胜男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帮顾倾城代酒,不由撇了撇嘴说:“铭你可真偏心,我都喝了这么多,你也没说帮我喝一杯。顾小姐还一杯都没喝呢,你这就心疼了?”

“倾城是真不能喝酒。你能者多劳,如果还想喝的话,就找我好了,别再为难倾城了。”钱铭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顾倾城说:“你不会喝酒,就多吃菜吧。”

“呵呵,钱总对顾小姐真是体贴入微啊,你们这对年轻人,太幸福了。”桌上的人又是慨叹又是欣羡地调侃起来。

樊胜男觉得没什么意思,懒洋洋地耸了耸肩:“算了,不喝了。你们都是男人,唯独一个和我同阶层的美女,想找她玩一下却还有人限制着。唉,我还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酒宴热热闹闹地继续着。樊胜男依然活跃又大方,不过却没有再喝酒了,也让服务员给她换成了果汁。

过了会儿,大约是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谈论起了生意场上的事。

毕竟,这些事业有成的大商人,聚在一起吃饭归吃饭,联络感情归联络感情。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谈成生意。

樊胜男也同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头头是道,好像对什么都懂。

而顾倾城,却是对这类枯燥无味的话题最没有兴趣了的,连听着都觉得费劲。

看着大家都谈兴正浓,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散场的意思,她便打了个招唿起身,走出包间往洗手间去了。

站在酒店干净明亮的洗手间里,顾倾城慢条斯理地洗了个脸,重新补好了妆,又整理了·

看到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唇红眉黛,粉扑扑的脸颊白里透红,焕发着动人的光彩。

她不由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在心里暗暗地说:你也一点儿都不比那个樊胜男差嘛,怕什么?她若是要再故意惹你,一定好好跟她较量一下……

默默打定了主意,顾倾城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轻轻盈盈地走出了卫生间。

她不想太早回到包间,那里的人她都不熟悉,聊的话题也不是她所喜欢的,所以不慌不忙走得很慢。

顾倾城吓了一大跳,起先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那种网上看到过的,专门躲在隐秘暗处袭击女性的变态色狼。

不过口唇间传来的那熟识亲切的气息让她瞬间安下心来,是钱铭。

虽然不再惊慌害怕,可是这儿毕竟是热闹繁华的大酒店,又正逢吃饭喝酒的高峰期,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过来。

顾倾城稍微晕乎了一阵子,就又羞又地挣扎起来:“这儿是酒店……”

忽然,门外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和说话声:“咦?休息室的门怎么锁了?”

顾倾城从那迷离失措的情绪中骤然惊醒,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推他:“你放开我!真的有人来了!”

钱铭恋恋不舍地抬起头,黑深的眼眸里热焰闪烁:“还没吃好,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你真是的!烦不烦啊?”顾倾城红着脸打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说:“走吧,出去吧。”

“等等!”钱铭却又一次拉住了她。

“你还要干嘛?”顾倾城真是怕了他,这家伙一冲动起来,完全就像一个什么都不顾忌也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凭着他的兴趣乱来似的……

钱铭暂时没有搭理她,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不由分说地套在了她的手上,近乎命令地发话:“把这个戴上!”

顾倾城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上就多出了一个亮晶晶又凉冰冰的小圈圈,一枚光滑璀璨的钻石戒指!不大不小,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刚好。

“这是……”顾倾城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手上那枚崭新又晶莹的戒指左看右看,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

“戴好!”钱铭的语气和神情都十分霸道,而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什么时候都不许取下来,知道吗?”

“可是,你干嘛突然给我买一个戒指?”顾倾城依然莫名其妙,傻傻地问。

她想起了上一次他从港市回来,在他的办公室,他也是突如其来就塞给她一个大无比的钻石戒指。

当然那个戒指,远远没有今天这个漂亮和更适合她的手,她当时也没有要。

可是,为什么每次他去港市,都会给她买戒指?难道他有习惯,只要去港市出差,必定要给她带一枚戒指回来?

“给你的礼物,懂不懂?”钱铭看着她那一副懵懂不清一头雾水的样子就来气,咬咬牙又道:“求婚的!”

“哦……”顾倾城本来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觉得这一定是他从港市回来给她带的礼物,冷不丁又听到了他的后半句话,登时像是被重磅炸弹炸了一样地惊叫了起来:“什么?求婚!你向我吗?”

“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钱铭快要被她气晕,没好气地点了点头,低沉好听的嗓音里有丝少见的狼狈,甚至可以说是羞赧:“嗯,以后,你就是我正式的未婚妻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呃,顾倾城也要晕了,是被吓晕和惊晕的。

她在电视小说中看到过无数次男人向心爱女孩求婚的场景,有浪漫的烛光,芬芳绚美的鲜花,还有帅气男主人公深情款款的目光和一生一世爱你不变的誓言……

哪里是像他们现在这样?就站在酒店卫生间的旁边,他凶巴巴地拽住她的手,凶巴巴地给她套上一枚戒指,就算求婚?

这地点,这情形,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而且,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稀里煳涂地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订出去呀!连一句好听点的话都还没有听到呢……

顾倾城一时还真是难以接受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局面,不知所措地揉了揉头发,嗫嚅着说:“可是……”

“可是什么?”钱铭恶狠狠地打断她,俊朗的眉头重重地拧了起来,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我说结婚,你不愿意?”

“呃,也不是……”顾倾城被他这种不同常人的思维方式弄得晕头转向,心里也有点发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钱铭的脸色缓和下来,把她大模大样地搂入怀中,继续霸道****地宣布:“只要你没异议,一切都交给我来办,我不想再拖了,咱们尽快结婚!”

汗啊,顾倾城又被他吓住了,张了张嘴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那个,我可不可以说点想法?”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吃饭!”钱铭蛮横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再度剥夺了她的发言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晕晕腾腾地说一些不知所谓的晕话,我不介意继续在这里吻你!”

见鬼啊!有你这么向人求婚并且决定婚事的吗?简直就是明晃晃赤果果的威胁!

一点儿也不浪漫,一点儿也不唯美,与她心目中所幻想的白马王子手捧鲜花单膝下跪的求婚场面相去甚远,差了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顾倾城不无郁闷地眨了眨眼睛,想说话终究还是忍住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出门去。

钱铭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当然很是心满意足,一路上都带着掩抑不住的欣悦笑意,把顾倾城的手牵得很紧,好像生怕她不翼而飞了似的……

回到包间,大家已经基本上吃好喝好,闲闲散散地坐在一起聊天。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吃饭后水果,有的在摆弄自己的手机。

看到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走进来,立马有人打趣着说:“你们小两口干什么去了?一块儿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久,不得不让我们浮想联翩啊。”

顾倾城原本就粉里透红的脸蛋登时变得更为通红,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像刚才钱铭缠着她在休息室亲热的那一幕,都被人看到了一样……

钱铭倒是很神定气闲,悠然自若地带着她回到座位坐下,还郑重其事地答复他们:“我们完成了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

哗!满屋登时哗然一片,众人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哈哈,钱总还真是直爽,究竟完成了什么意义非凡的大事?可不可以说来让我们一起分享下?”

钱铭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话。

顾倾城急坏了,在桌子底下拼命地扯他的衣服,生怕他又不管不顾说出什么让人家更加取笑他们的话语。

他这家伙反正是无耻无赖惯了,没脸没皮不知羞耻,可是她还要脸呢!

“这个嘛……”钱铭低头看了看身边面颊红得快要变成熟透西红柿一样的女孩,悠然一勾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是我和倾城之间的重要大事,就不用说出来跟各位分享了。”

虽然这个回答同样不能让人满意,不过好歹他还没有不管不顾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事情都抖出来。

顾倾城微微钱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压惊。

樊胜男眼尖,一眼看到了她手上刚刚戴上的那枚熠熠生辉的新钻戒,登时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好漂亮的戒指,什么时候买的?给我看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倾城也不好直接拂她的意,只好摊开了左手,让她欣赏戒指。

“哇哈,还是名家设计呢,真贵重啊。”樊胜男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忽然眼睛一转,佯作好奇地说:“顾小姐,你刚才手上还没这个呢,难道是这一会儿你们出去,铭送给你的?”

“是啊。”没容顾倾城答话,钱铭便坦然自如地代替她说道:“我刚刚向倾城求婚了,她也答应了。”

咳咳,顾不上回应大家热烈又欢乐的恭贺调侃,顾倾城又勾下头去喝果汁,却不小心被呛住,顿时咳得面红耳赤。

“小心点嘛。”钱铭嗔责又不失体贴地说了句,还帮她轻轻拍了拍背。

“铭,我也要礼物。”这个时刻最不高兴的人可能就是樊胜男了,毫不掩饰地鼓起了腮帮子瞪着他:“你给我带了什么?如果没有我的礼物,我马上向阿姨告状。”

“当然有你的礼物。在车上,等会儿拿给你。”钱铭云淡风轻地说。

“可我也想要首饰。”樊胜男却不依不饶,一副刁蛮任性千金大小姐的模样:“如果不是我喜欢的礼物,我照样要向阿姨告状。”

“呵呵,你会喜欢的。”钱铭淡淡然一笑:“正好也是首饰。”

樊胜男无话可说了,闷闷不乐地嘟了嘟嘴巴,揪了桌上的几颗葡萄吃起来。

就这样又悠闲地坐了一会儿,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有的人还有别的安排,便起身结账离开酒店。

到了楼下,樊胜男撒着娇说:“我今天没开车,铭你要送我。”

“一起走好了。”钱铭轻轻揽住走在他身边的顾倾城,不以为意地说道:“先送你,我和倾城再回去。”

司机很快把车开了过来,自然是樊胜男坐在前面的副驾座,钱铭和顾倾城一起坐在后排。

在车里,钱铭把给樊胜男的礼物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枚漂亮时尚的钻石胸针。

樊胜男却显然不是太感兴趣,拿在手里随意看了看就懒洋洋地丢到了包里,然后说:“铭,我这次回来还从来没到你那里住过呢,今天我想新鲜一下,去你现在住的房子里做客。”

“不行。”钱铭声音平淡,神色自如,然而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又似乎透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强硬:“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樊胜男更加不高兴了,扭过了头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住一晚上怎么

“因为今天很特殊。”钱铭略微挑了挑唇角,神定气闲地告诉她:“我和倾城小别胜新婚,有很重要的事要忙碌,实在腾不出空接待你。”

“啧啧啧!真够肉麻的!见过别人谈情说爱,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肉麻的!你还要不要说得更恶心点?”樊胜男满脸嫌恶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回过头坐正了身体看前方,再也不理他了。

而顾倾城听钱铭说得如此直接露骨,那粉嫩可爱的脸蛋早就变成了一片滚烫的火烧云。幸好是晚上,没有人能看得到。

不过她还是气不过,偷偷伸过手去狠狠地掐了身边那无赖的男人一下。却被钱铭顺势捉住小手揽入了怀中,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得紧紧的,像是大人抱着自己很宠爱的小孩子。

“放手……”顾倾城又急又恼,压低了声音呵斥他。

“不放!免得你又掐我。”钱铭却一点也不像她那么低调,大声大气一本正经地道:“知不知道,你掐人很疼的?尤其是腿。”

“啧啧,两位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还有我和司机大哥在车里看着呢。”前面的樊胜男又撇着嘴啧了两声,不过却没有回头。

顾倾城越发面红耳赤,气恨恨地瞪了钱铭一眼,然而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又撩发他说出或者做出什么更疯狂的言行。

反正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疯子!从来都是最张狂不羁厚颜无耻的!

钱铭得偿所愿地抱着心爱的小美女,正好趁机上下其手吃点他想要的小豆腐,其乐洋洋不亦乐乎。

顾倾城则是敢怒不敢言,暗暗在心底摩拳擦掌,心想等到一会儿没人的时候,一定要畅快淋漓地大骂他一顿……

樊胜男居然是住在承阳一处豪华别墅区,豪景花园的一幢独栋小别墅。

看着她下了车袅袅婷婷地走远,顾倾城趁机脱离开了一点钱铭的掌控,忍不住问道:“哇,樊小姐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好有钱啊。”

“这是我的房子。”钱铭又把她捉过来牢牢搂进自己怀中,轻描淡写地道:“她家在美国,也习惯住别墅,每次过来这边,我都让她住在这里。”

顾倾城其实还想问,那她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你们之间看着那么好那么暧昧?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车前面还坐着有人,虽然说司机大哥一直在专心开车,根本就不会注意也不会理会他们后面的动静。

可是他一直这样见缝插针不忘抓紧一切时机在她身上吃豆腐,真的好讨厌!

气血上涌又脸热心跳,顾倾城再度用像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狠狠瞪向钱铭。

如果不是车里还有司机,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踢他几脚,骂得他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

没想到那厚脸皮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她的气恼,反而慵慵懒懒地一笑,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就摸一下,又不干别的。”

要摸你回去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再摸不行吗?非要在这有外人围观的场所表演这样的**戏码,恶不恶心人啊?

人家司机大哥只是人忠厚实在装没看见不吭声而已,可你也总得自觉点啊,别把人家真当成眼花耳聋的傻子了……

顾倾城在心底咬牙切齿地腹诽着他,正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推了钱铭一下说:“让开下,我要接电话。”

钱铭这才稍微松开了她一点,不过双臂还是掌控性十足地环抱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好像一会儿都舍不得和她分开似的。

顾倾城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她爸爸顾伟斌打来的,她想也未想就按下了接听键:“喂,爸爸。”

“倾城,你在干什么?吃完饭没有?”顾伟斌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地传过来,不仅顾倾城听得清楚,紧紧贴着她身体的钱铭也听得一清二楚。

第227章 吃饭

“嗯,刚吃完。·”顾倾城点点说。

“钱铭这会儿不在吧?”没想到顾伟斌紧接着问。

呃,怎么可能不在?他不仅在,而且现在更过分,已经埋下头在轻轻亲吻她清香柔嫩的脖颈了……

顾倾城有些尴尬,生怕爸爸不明状况一冲动之下又说出要对付钱铭和整垮钱铭的话语,坐正了一下身体正色说道:“他在呢,就在我旁边。”

“哦,那算了……”听说钱铭也在,顾伟斌略微怔了怔,然后说:“什么时候你再回家一趟?我还有事跟你说。”

想起上次回家时爸爸跟她说的那番话,顾倾城的心不能控制地乱了起来,一语双关地说了句:“我看情况吧,有时间就回去。您好好保重身体,别想太多不该操心的事。”

“唉,你近期必须还得回来一趟,我这身体还是不行呀,就想见你。”顾伟斌长长地叹息一声,交代着说。

“好吧,我会回去的。爸,我先挂了,在车上信号不好。”顾倾城答应着,匆匆挂了电话。

“你爸爸要你做什么?”此时,一直在她耳后和颈间软磨硬缠厮磨着的钱铭抬起了头,慵慵懒懒地开口。

“没什么,只是他最近病了,去医院都是我陪着。”顾倾城的心里一慌,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快速躲闪开钱铭幽深而又锐利的眼眸。

“病了?”钱铭冷锐地一勾唇角,笑得十分讽刺:“那大约真是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所以得了报应。”

顾倾城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样不屑和厌恨的口吻说起她爸爸,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尊重她和她的亲人。

就算她爸爸再不好再过分,可也终归是生了养了她的亲生父亲。她再傻,也绝不会允许别人随意侮辱她的父母长辈!

尤其是钱铭,还跟她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张床上睡着的,这样轻慢无礼的态度就更让她难以忍受。

“钱铭你什么意思?”顾倾城越想越生气,也顾不上司机还在前面要顾全面子什么的,冷冷地推开他提高了声调:“我爸爸生病,你很开心是吗?”

钱铭其实真想点点头说一句:对,我确实很开心!

不过转眸看了看她那张气得发寒的小脸,他还是很聪明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忍了下去。

今天是他刚从港市回来的第一天,分别了那么多天才刚刚和他的小可爱见到面,他不想因为这些事弄得两个人都不痛快,破坏了一整晚的好气氛。

于是,他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适时转移了话题:“倾城,戒指你喜欢吗?”

顾倾城冷然一笑,咬咬牙道:“不会也是让可心陪着你一起买的吧?”

“呃,这个不是,戒指是我一个人抽时间去买的。”钱铭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会忽然提起陈可心,老老实实地说。

“我爸病了,这几天可能我还得回去。”顾倾城紧绷着脸,又把话头转回到刚才那件事。

“那也不用非得你回去吧。”钱铭不由蹙紧了浓黑的眉头,明显是不愿意让她回家。

“我爸爸身体不好,难道我这个当女儿的回去照顾一下他不应该吗?”顾倾城气势汹汹地打断了他的话,杏目圆睁,声色凛然:“随便你怎么说,该回去的时候我肯定要回去!”

是的,他一直这样轻视慢待她爸爸,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她能自由回家,她也不惜与他大吵一架翻脸算了。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因为利益关系而勉为其难牵扯到一起的男女,迟早也会破裂的……

钱铭看着她那坚定决然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跟她来软的硬的都没有用了,只好妥协地退让了一步:“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最多只能在你家里住一天,这是底线。”

顾倾城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钱铭俯过脸来,在她紧嘟着的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别生气了,不然我马上开始吻你。”

“无聊!”顾倾城气鼓鼓地瞪了瞪他,不过脸色却是缓和了下来。

钱铭不以为意地笑笑,爱怜地将身边的女孩拥进怀里,心中感慨万千地想:这样也很好吧,只要能她甜蜜快乐地在一起。什么仇恨,什么报复,其实都并不重要。有些事情,看在他最心爱的小女人的份上,他可以放下。

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能把握珍惜好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实在的……

“才不要呢,跟你·”顾倾城懒洋洋地抓过一件衣服盖住赤的自己,嘟了嘟嘴说:“我先去洗,你再去,或者我在楼上洗,你在楼下。”

“呵呵,可以。”钱铭刚刚吃饱喝足过,心情十分爽快,什么都愿意依着她:“不过你不许先睡着,要安心等着我。”

“等你干嘛?我想睡肯定就睡了。”顾倾城裹着衣服站起来,根本没在意他的话。

“我说了不许睡就不许睡。”钱铭又开始不讲理,俊朗的容颜邪魅丛生,妖孽无比:“上了床我还要吃一次的。”

“什么?你还要……那个啊……”顾倾城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当然,你饿了我那么久,就这一会儿哪里够?”

“钱铭!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顾倾城咬咬牙齿,面红耳赤地往楼上逃去了。

“嘿!不禽兽点,怎么能吃下你?”身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却还嫌她不够着急上火似的,又神定气闲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天后来,钱铭果然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又急烈勇勐地把顾倾城压在身下要了一次。

顾倾城是真的累了,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想要睡觉,忽然听到钱铭在她耳边低哑地说:“倾城,我们结婚吧。我是说真的……”

她心里一震,满脑子的睡意一下子全跑了,不过却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吭声。

“倾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钱铭看她没有回应,又抚摸着她的身体轻轻喊了她一声。

“嗯……”她没办法再装,懒懒地答应着。

“我们必须结婚,越快越好。”钱铭把他刚才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的语气坚定了许多,毫无商量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顾倾城睁开眼睛,正对上钱铭那双冷幽发亮又深不可测的眸子,她又有点怕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结婚了?你又不老,还没三十吧……”

“我不是突然想结婚,是一直在想,见到你时就想了。”钱铭坦然自如地说道,随即没好气地瞪了瞪她:“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老?敢情都三十了?告诉你,你老公今年的标准年龄是二十七,比你大三岁。”

天!他居然见到她时就想结婚了!这是神马状况啊?现实版的一见钟情么?

顾倾城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话语说得越发小心翼翼:“所以我才奇怪,二十七岁对于一个正干事业的男人多年轻啊,人家都说男人三十以后结婚都不晚,你干嘛这么急呢?”

“早结婚不好吗?”钱铭搂紧了她,懒懒洋洋地说:“早点把你的名字和我拴在一个本子上,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呃,可是,我还一点准备也没有。”顾倾城揉了揉头发,显得纠结万千:“至少我要跟我爸爸商量下吧。”

是的,她磨磨唧唧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为了拖延这个今天钱铭不断提起的事情,可是这也不能怪她。

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和钱铭的未来。

他们只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才走到一起,她甚至根本不知道,除了她这个青春可人的身体,钱铭到底还喜欢她什么?

何况,她的爸爸在前些日子又跟她讲了那样的一些话,看起来他真是铁了心要和钱铭为敌当对头的。

如果将来某一天,爸爸真的得偿所愿,把钱铭的凯越集团打垮了。

那么她和钱铭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她简直不敢想象……

“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为什么还要跟别人商量?”果然,提到了她爸爸,钱铭的口气也变得不好,顿了顿又说:“我妈妈快回国内来了,我都没打算跟她商量。”

“可是在神州结婚,都得经过家长同意。”顾倾城十分不赞同他的这个观点,一本正经地同他据理力争:“亲情和爱情同样重要,没有家长亲人祝福的婚礼,那算什么?”

“我不管!”钱铭不想再同她多嗦下去,咬咬牙齿,又恢复了他的霸道无赖本色:“反正在我妈过来之前,咱们!你满不满意都得听我的。”

“喂!你这也……太那个了吧!”顾倾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这是要强迫我嫁给你?强娶强婚吗?”

郁闷!有这么跟人结婚的么?真是与旧社会土匪恶霸的行径相仿无二啊!

顾倾城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表面上却不敢再反抗他,老老实实地钻进他的怀里睡了。

后面的几天风平浪静,大约是刚从港市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太多,钱铭并没有顾得上立即强行押着顾倾城去民政局。

而顾倾城也在心里盘算好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抓住了她说要去领结婚证。她就跟他说身份证找不到了,补办还要两三个月才能下来呢。

嘿嘿,她自得其乐地想着,不禁佩服自己的小聪明。不管后面结果如何,这样总能又拖一段时间了……

只是她的爸爸,又接二连三打了几个电话催她回家。

她也不知道爸爸到底要找她说什么?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钱铭刚从港市回来,每天晚上对她都还处于“小别胜新婚”的热火阶段。她真要是现在说回去,估计他也不会爽快答应,所以就暂时先拖延着。

就这样眨眼拖到了周末,一大早顾伟斌又打来了电话,说他最近身体和心情都不好,就是想见女儿。

顾倾城放下电话时想:确实该回去看看了,毕竟爸爸是真的在生着病。下午就跟钱铭说吧,今晚回家住……

到了下午,顾倾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对钱铭说今晚回家住更好一点?让他不至于又那么阴阳怪气地说几句怪话。

她最烦的就是钱铭那种时候的样子,可是偏偏,每次只要提到她家里,钱铭就总会变成那样冷若冰霜的语调和神情……

顾倾城赶紧打开来接了,只听到钱铭云淡风轻地问:“倾城,在干什么呢?”

“呵呵,这个时间我能干什么?总不是在上班啊。”顾倾城轻轻笑了笑说。

“晚上有什么安排?”钱铭又问。

“晚上啊……”顾倾城揉着头发兀自犹豫着,忽然灵机一动:“你是不是晚上有事?”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说到这里,钱铭原本淡然自若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丝迟疑,不像往日那么坚决果断:“只是,我妈妈来了,可能没办法陪你。”

“哦,那没关系,你去陪你妈妈吧。”顾倾城虽然也很惊讶他妈妈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不过心底还是微微钱了一口气,顺水推舟地说道:“我没事,如果你妈妈来了你那儿不方便,这几天我也可以先回家住啊。”

钱铭略微停顿了一下,低沉地说:“也好,你就先在家里住吧。”

顾倾城其实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真的答应她回家住了,而且看这情形,还不止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只要他妈妈在这里,他似乎就不打算让她露面似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不知怎么就不钱服起来,嘟了嘟嘴巴说:“那是不是我以后就一直住家里,不用去你那儿了?”

“当然不是,你想哪里去了?”钱铭的嘴角不由露出了宠溺的笑意,坦率地说道:“我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如果现在贸然让她见到你,可能有点突然。我是想等我把什么都跟她说好了,你们再见面。”

其实见不见面也无所谓,如果不是什么正式的关系,根本不用见家长,我还不想无缘无故跟你妈妈见面呢。

顾倾城在心底这么说着,忍不住问道:“你妈妈是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呃,也不是。”钱铭不易察觉地叹息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只是她身体不好,性格比较敏感,我一般都会依着他。”

汗,那就更可怕了!性格的中年女人,想想就不好打交道啊……

顾倾城暗自吐了吐舌头,大大咧咧地说:“好吧,那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住,你好好陪你妈妈吧。”

“倾城,我妈妈这次过来是准备长期住下的。”钱铭忽然说,像是在给她做坦诚的解释一样:“我的事业重心转移到了国内,以后她也会就在这边定居了。”

“哦。”顾倾城愣了愣,斟酌着字句,尽量显得诚恳地说:“其实,你不想让你妈妈见我也没关系。真的,我明白我们的相处方式。如果以后,你觉得我不必要留在你那里了,我绝不会多说什么。甚至现在,我也可以马上把我的东西搬走……”

“够了倾城,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钱铭简直对她无语极了,皱着俊朗的眉头打断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让我妈妈见你了?我只是说现在见有点突然,等我把一切都跟她讲好,让她对你的出现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了,你们再高高兴兴地见面,不是更好吗?”

顾倾城不想跟他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毕竟要不要见他的妈妈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她今天已经可以确定回家住了,也没什么好跟他再多嗦的,便懒洋洋地说:“随便你怎么弄吧,见不见都行。我这人,也不习惯见别人家人。”

钱铭以为她不高兴了,耐心地说:“倾城,你别生气。最多几天,我一定跟妈妈讲好,让她开开心心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你这么漂亮可爱,她也肯定会喜欢你的。”

“呵呵,我没生气啊。”顾倾城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实实在在地说:“我觉得你这样安排很正常,我能理解。”

“那你先安心住在家里,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钱铭说。

“嗯好,你忙去吧,拜拜。”顾倾城早就想挂电话了,想了想又说:“如果你事情多,也不用每天给我打电话。”

钱铭却仿佛还是不能安心,又低低地喊了她一声:“倾城……”

“还有事吗?”顾倾城诧异地问。

钱铭沉吟了片刻,才再度低沉有力地开口,语气十分认真:“倾城,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许我妈妈这边,会要的时间长一点。可是不管怎样,我要娶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汗,顾倾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郑重其事的话语,听起来似乎还蛮让人感动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好,那你等我的消息。”钱铭仿佛轻轻钱了一口气,随即温和又不失霸道地说道:“回家里住,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许和童贯接触太多。”

“知道啦,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顾倾城又抓狂起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醋缸!成天就惦记着她的这些事,烦不烦啊?

“呵呵,我就是这么小心眼。你对别的男人多笑一下多看一眼,我都会不钱服。”钱铭勾起了好看有型的唇角,半真半假地笑道。

“切,不说了,我还要干活。”顾倾城说着,放下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觉讶然了。

因为,他们居然不知不觉讲了有大半个小时。

这也可能是她和钱铭认识以来,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电话了。

呃,说起来他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往常打电话都是说一不二说挂就挂的,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煳?

她当然不知道,钱铭坚持要同她结婚在一起,在他妈妈面前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而现在,他们所要面临的困难,也许才刚刚开始……

下班后,顾倾城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然后便开着车回到了顾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她发现,家里的气氛没有上次回来时那么轻松和谐了。因为顾伟斌真的身体不适,正病恹恹地在家休养。

走进爸爸的房间,看着无精打采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爸爸,顾倾城不由蹙了蹙眉头说:“爸,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去医院?”

“让护士过来这里给我打针是一样的,我不爱闻医院那个味儿。”顾伟斌看到女儿回来了,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亮光,显得十分欣慰:“倾城,你总算回来了。”

“你天天打电话催我,我能不回来吗?”顾倾城走到床边坐下,不无担忧地说:“再不喜欢闻医院的味儿,病了也得去医院治啊。爸你每次都说不住院,身体到底要不要紧啊?”

“唉,其实没什么大事,我这也就是心病。”顾伟斌沉沉地叹了口气,满面惆怅地说:“一个是想你,一个是想着鸿利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成天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安逸不下来啊。”

“鸿利现在不是在正常运转着吗?你还不安逸什么?”顾倾城随口问。

“你以为钱铭会给咱们多少甜头尝?”顾伟斌眼睛一瞪,声色都激动起来,丝毫也不像刚才那个身体虚弱的病人:“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心黑着呢,说起来这次是帮了咱们,其实他也就只是拿了一丁点的小零头出来没让鸿利彻底完蛋而已。一点点多余的好处都不肯给,还像开了多大的恩似的!鸿利现在,又哪里能跟以前的风光比?”

顾倾城清楚地记得,当初爸爸让她去找钱铭时,是怎样软磨硬泡地跟她说尽了好话。仿佛只要能说动钱铭帮他们,让他下地叩头都可以。

而现在,他却又这样愤愤不平地发起牢骚说钱铭如何如何不好,是不是真有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味道呢……

她真是拿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爸爸毫无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安抚着他说:“钱是赚不完的,鸿利能维持这样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爸你现在也应该是心平气和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就少操那么多心吧,反正公司还有贯哥。”

“倾城,你现在跟钱铭怎么样?”顾伟斌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第228章 淡然

“还好吧。·”顾倾城淡淡然地说。

她不太爱和爸爸谈起这些。就像,也不太爱在钱铭面前,谈起她爸爸似的……

此时,顾伟斌却一下子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那枚光华流转的崭新钻戒,顿时眼睛一亮:“这戒指,是他给你买的?”

“嗯。”顾倾城点点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向我求婚了。”

顾伟斌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就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哈哈,女儿,你还真是有本事,果然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然后又急切地问:“那你答应他没有。”

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地说:“没有,我还在考虑。”

“对!不能答应他!哪能就这样便宜这黑心的小子?!”顾伟斌大力拍了一下手掌,神色激烈愤慨,似乎十分愤然:“他姓钱的把咱们家害得这么惨,居然还妄想娶我的女儿?他在痴心做梦!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他的!”

顾倾城心中本来就在为这件事情纠结着,此刻看到爸爸这种态度,当下更觉得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伟斌肆无忌惮地在女儿面前发泄了一通对钱铭的不满,又嘿嘿干笑了两声说:“看这样子,他真是被你迷住了,这是最好不过。那我们的这件事情,让你帮忙,应该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什么事?”顾倾城没太听明白爸爸在说什么,奇怪地问。

顾伟斌看了看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显得既诡秘又郑重:“倾城,现在我们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扳倒钱铭,需要你的援手,你一定要鼎力支持爸爸啊。”

“爸爸,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又能帮你们做什么?”顾倾城不由蹙紧了秀丽的双眉,烦躁不堪地说:“我早说了钱铭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死心呢?弄得不好,鸿利连现在这个样子都维持不了了。”

“哼,他再不好对付,这一次我也一定会让他摔个重重的大跟头,轻易爬不起来。”顾伟斌冷冷地哼了一声,满目不屑一顾的狠辣。

“爸,他也没对咱家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吧,你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没必要啊。”顾倾城诚心实意地劝说着他。

“这还叫没对咱家做太过分的事?!他用阴谋诡计把鸿利害得走投无路,差点逼死你老子,这还不够狠毒?你是不是非要等他真把我逼得半死不活了,才肯承认一句他不好?”顾伟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气唿唿地说:“倾城,我跟你说,就钱铭这翻脸无情六亲不认的**样子,咱们不行动,他迟早也还是会把咱们逼上绝路的。所以,要!”

顾倾城感觉爸爸这时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完全钻进了他自己想象的牛角尖,抿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你现在居然还帮他说起话来了!”顾伟斌依然十分气恼,还在愤愤不平地唠叨着:“真是女大不中留!难不成你过去跟他睡了几天,连你亲爹老子都不认了!”

“爸你干嘛说得这么难听?”顾倾城实在忍不住了,尖刻十足地回敬了一句:“当初让我过去找他和他睡到一起,不也是你的意思你的安排吗?”

“我是让你过去和他睡了,但是没让你的心也向着他!谁知道你会这么没心劲,人给他拿去了,连心也跑他那边去了!”顾伟斌没想到女儿会跟他顶嘴,一下子急火攻心,气得连声咳嗽了起来。

顾倾城一看爸爸咳得脸红脖子粗,连气都好像喘不过来了,当然不敢和他再争辩,一边帮他拍抚着后背一边说:“爸你别生气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我能不生气吗?自己养的女儿都管不住了。”顾伟斌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抚着自己“唿哧唿哧”起伏喘气的胸口瞪着她:“倾城,你今天就说个痛快话,到底帮不帮爸爸这个忙?要是你真不肯管这件事了,那爸爸就干脆什么都不指望了,反正我这条命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等着过几天回来给爸爸办后事吧。”

顾倾城被他搅合得真是没一点脾气了,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你要我帮你,我怎么帮?我根本什么都不懂,除了留在他身边做他的情人,我还能干什么?”

“嘿嘿,就因为是他的情人才更好办事,这也不需要你懂很多别的。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顾伟斌见女儿的口气有所松动,心中当即一宽,刻意压低了语调说:“钱铭最近又在港市和内地接连投资了好几个大项目,你只需要找个机会,把他们公司有关这些项目的核心文件拷贝一份出来给我,就万事大吉了。·”

“那不是盗取他们的商业机密吗?”顾倾城讶然地睁大了眼睛,十分不理解:“你要来又能做什么?”

“倾城,这你就真的是说外行话了。这哪里叫盗取?这叫正当竞争懂不懂?”顾伟斌不满地咂了咂嘴,一副信心满怀胸有成足的模样:“我要了当然有用,这是让我们鸿利翻身崛起重回旧日辉煌的绝佳机会啊。商场如战场,谁抢占了先机,谁就能赚到钱。而你爸爸我,正是最善于把握各种时机了的。”

“可是,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人家的文件私自弄到我们这里,总是不对的吧。”顾倾城虽然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可以说一窍不通,可也知道这样做肯定不好。

“女儿你别担心,我们是凭自己本事把东西从他那里弄过来的,这事走到哪里都能说得通,谁也管不了。”顾伟斌大言不惭地说道:“他钱铭自己没有保管好重要资料,怪谁?输了他就自认倒霉吧!”

“爸你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咱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顾倾城一点儿也不赞同爸爸的观点,还想劝阻他:“人要知足才能常乐啊……”

“别多说了,一句话,你帮不帮爸爸?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要听你教训爸爸的。”顾伟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忽然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怎么样都止不住。

顾倾城赶紧拿过了纸巾给他擦嘴,却赫然发现,爸爸咳过的纸巾上竟然有鲜红的血迹。

她登时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爸你怎么了?快上医院吧,我去叫救护车!”

“不要紧,医生也知道我咳血,开了药的,去了医院也是一样……”顾伟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唉声叹气地说:“我都说了我这是心病,如果鸿利起不来,爸这个身体,只怕真拖不了几天了。倾城,你就再帮帮爸爸这一次吧。”

此时此刻,顾倾城的心中真是纠结万千,轻轻咬了咬嘴唇说:“我怎么帮呢?他工作上的那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

“傻女儿,他的电脑里一定有啊。他防着别人,难道还能防得到天天睡在他枕头边的你?”顾伟斌的眼神亮了亮,仿若恢复了几许精神:“这个不需要爸爸教你怎么做吧,你只要机灵点儿,找个机会到他电脑里搜索一圈,就什么都能到手了。”

顾倾城垂下眼帘想了想,看着他郑重地问道:“爸,你告诉我实话。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对钱铭会有什么影响?凯越会不会彻底垮台?”

“不会,凯越财大气粗,这件事只会稍微损伤他的一点点元气,无关大碍。但是对于咱们鸿利来说就意义非常了,是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顾伟斌转了转眼珠,大大咧咧地说:“还有,你别忘了,当初钱铭挤垮咱们鸿利,也不是用的什么正当手段。咱们这样做并不过火,只是把他当初做过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顾倾城沉默了良久,终于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好,我试试看吧……”

晚饭时,童贯并没有回来,据说是因为这几天鸿利的工作太多了。

而顾伟斌因为女儿总算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心中窃喜不已,精神和体力都好了很多,居然吃了一大碗饭。

可是顾倾城却是心事重重,陈妈烧了那么多好吃的菜,她觉得真是难以下咽。

前段时间在家里住,每天晚上她总会陪着爸爸一起去外面散一会儿步。然而今天,她连这样的心情都没有了。

吃过饭后,顾倾城照顾着爸爸躺到了床上休息,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心神不宁地冲完了一个热水澡,看看时间还早,顾倾城又信步走到了二楼的观光阳台上,遥望着静谧的夜色和美丽的星空发呆。

她记得钱铭说过晚上要给她打电话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打过来?她还是专门带上了自己的手机。

只是现在想起钱铭,她的心情更为复杂难言。

她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按照爸爸说的那样,把他们公司的核心文件偷出来后。钱铭将会是一种什么反应?以后又会怎么对待她?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地生气吧……

唉,总之,一切都是混乱茫然的一片,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与不安……

顾倾城怅惘万千地叹了口气,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隔一会儿,她就会低头看一下手中握着的手机。然而她的手机,却始终安安分分地沉默着。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要不,我给他打过去问问……

顾倾城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实在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拨给了钱铭。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她好像特别想念他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也许,只是因为心中那份油然而生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吧。虽然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做……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不过却不是钱铭本人,而是一个嗓音清脆甜美的女孩子:“喂,谁呀?”

顾倾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可能是樊胜男,于是声色淡然地说道:“这是钱总的手机吧?我找钱铭。”

那端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意外,停顿了片刻十分傲然地开口:“对,这是钱总的手机,你是谁啊?”

“我是顾倾城。”顾倾城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尽量平心静气地说:“请帮我叫钱铭接一下电话。”

“哦,是顾小姐啊。”樊胜男仿佛恍然大悟,拖长着声调说:“对不起哦,铭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正在洗澡呢。”

顾倾城情不自禁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好一会儿才说:“那算了,等他洗完,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给他打过电话。”

“呵呵,放心,我一定会转告给铭的。”樊胜男“咯咯咯”地娇笑了几声,显得十分开心:“顾小姐,再见。”

放下电话,顾倾城长长地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在阳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唉,进去睡觉吧,反正,他现在正和樊胜男在一起。

洗澡?那么暧昧和令人遐想无限的字眼……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倾城苦笑着甩了甩头,站起身准备进去。

却在刚刚一转身的时候,撞进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倾城……”

顾倾城定睛一看,原来是童贯,正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也不知他来了有多久?是不是全都听到了她和樊胜男之间的对话?

顾倾城稳了稳心神推开他,平平静静地喊了声:“贯哥,你回来了。”

“倾城,你何必又对我弄得这么疏远?”童贯颓然地放下了手臂,然而那定在她脸上的灼热目光,却流露着他心内满满的留恋和不甘心。

“呵呵,我们现在,本来就和以前不一样了。”顾倾城抬手抚了抚自己柔软秀美的长发,一字一句尖刻十足地说道:“你知道,我已经和钱铭在一起,不可能还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童贯却在这时,一眼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熠熠闪亮的钻戒,脸色顿时变了:“你怎么会戴一个新戒指?钱铭给你的吗?”

顾倾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平淡无澜地回答他:“是的。”

“倾城,你怎么可以接受他送的戒指?你真的煳涂了吗?”童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色愤然,显得十分激动:“难道顾叔没有告诉你?我们马上就可以打败钱铭了!钱铭马上就要输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了!你还要他的钻戒干嘛?马上取下来还给他!”

“贯哥,他变成什么样,和我要不要这个戒指没多大关系。”顾倾城轻轻蹙了蹙眉头,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冷幽幽地看住他:“你告诉我,你和爸爸要我到他那里去拿的东西,如果真的顺利拿出来了,到底会对凯越造成什么影响?”

童贯被她清亮有力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调开了视线,没有与她直接对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会让他损失近期的一部分利润,但是对咱们鸿利,就很有利了。”

爸爸和童贯都是这样说的,看来,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顾倾城稍微心安了一点,又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只会帮你们这一次了,以后鸿利如果再遇到什么事,就别总想着还从钱铭这里找路子,让爸爸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这一次就够了。”童贯微微笑了笑,心情仿佛好了起来,情不自禁又握住了她的手:“倾城,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多久了。等这次我们彻底把钱铭打败之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来了,我们一定还能像从前一样开心幸福。”

顾倾城听到这些话却只觉得十分的讽刺无语,漠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想进去休息了,贯哥,晚安。”

童贯沉闷地注视着她翩然走远的身影,满目颓败地咬了咬牙齿,在心底发誓般地说:倾城,看着吧,我的。你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回到房间,顾倾城又磨磨蹭蹭地挨了一会儿,钱铭却还是没有任何讯息。

她不由心烦意乱地想:洗个澡难道要这么长时间吗?樊胜男应该早就把我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电过来?

最后,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也觉得钱铭今晚可能不会找他了,便关上灯闷闷不乐地睡了。

也不知道睡到多久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惊醒了刚刚迷迷煳煳进入梦乡的顾倾城。

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正是钱铭打过来的。她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喂了声:“喂!”

“倾城,睡了吗?”钱铭的声音依然磁性好听,温和低沉。

“你说呢?”顾倾城换了个更钱服的姿势躺好,咬咬牙齿说:“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能不睡吗?”

“呵呵,那我吵到你了。”钱铭低低地笑了笑,略带着几分调侃道:“不过,我是知道你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才会这样打扰你的。”

顾倾城嘟了嘟嘴巴,将心中的不满直白地发泄了出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为什么现在才打过来?”

“一直都有事。”钱铭好言好语解释着说:“我妈妈刚刚睡下了,我才能安心安意地给你打电话。”

“洗澡也是事吗?”顾倾城不由冲口而出,不高兴地嘀咕着说:“你那么早都洗澡了……”

她的声音有些含煳,钱铭没有听得太清楚,随意问了句:“什么?”

顾倾城略微迟疑了一下,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问道:“你今天在哪里睡?”

“豪景花园。”钱铭坦然说道。

“呵,那不就是和樊小姐住在一起吗?真不错啊。”顾倾城原本并不想多说什么的,然而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居然带着这么浓烈的讽刺意味。

“倾城,你到底想说什么?”钱铭不禁蹙起了俊朗的剑眉,平和自然地道:“豪景花园是我的房子,胜男确实也是在这里住,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顾倾城抿了抿嘴唇,憋着一股气说:“是啊,你有那么多房子,你到哪里住都是你的自由,我哪儿能管得着?”

钱铭讶然地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倾城,你该不会是吃胜男的醋了吧?”

“哪有?”顾倾城的脸颊倏然一下子就飞上了两片滚烫红晕,近乎气急败坏地嚷道:“我才没吃醋,你少胡说八道!”

钱铭此刻已经懂得了她的那点七拐八弯的小心思,不由满目宠溺地笑了:“小傻瓜,你的脑袋里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豪景花园各项设施都齐全些,我妈妈更习惯在这边住,所以我今晚才会留在了这里。”

顾倾城被他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又埋怨着说了句:“我今晚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一直都没有给我回过来。”

“什么时候?”钱铭诧异地说:“我不知道啊。”

“就晚上吃过饭不久,樊小姐说你在洗澡。”想起刚才的那番情景,顾倾城真是不无委屈:“我还专门交代了,让她告诉你我打过电话,难道她没有对你说吗?”

“哦,那可能她忘记了,她一直是个不记事的马大哈。”钱铭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这两句话,云淡风轻地笑道:“今天我出了很多汗,那时就先洗了个澡。然后我和胜男一起带着妈妈出去逛了一圈,估计她就把这事忘了。”

顾倾城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觉得钱服了很多。

“倾城。”钱铭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忽然低沉地说道:“明天你就回来住吧,别住你家里了。”

“为什么啊?”顾倾城感觉非常奇怪,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不是说要过几天吗?等你跟你妈妈说好了我才能露面,干嘛现在就叫我回去?”

“因为,我舍不得你嘛,分开一天都想。”钱铭坦然自如地说着,唇角扬起了荡人心魂的好看弧度,戏嚯而又温柔:“就像现在,我只想把你抱在怀里睡觉,这样我的那位小兄弟也就不至于这么寂寞了。”

“什么你的小兄弟?”顾倾城没有听懂,傻乎乎地问了句:“你难道还有弟弟?没有听你说过啊。”

呃,这小傻瓜!真是傻得可爱,傻得让人简直现在就想把她从电话那端抓过来,一口吞到肚子里……

钱铭忍住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就是我每天要进到你身体里和你亲热的那位小兄弟,今天找不到它该去的地方了,很不高兴哦。”

第229章 明白

顾倾城总算明白过来,一张俏丽的小脸顿时变成了天边艳丽的火烧云,气恨恨地骂道:“呸!大色狼!别跟我说这样的恶心话!”

“倾城,我是说真的。·”钱铭不再跟她开玩笑,收敛住脸上的戏嚯正色说道:“明天你真的得回来住,我不喜欢让你住在外面。”

“这明明是我家,哪里叫外面?”顾倾城撇撇嘴说。

“别弄错,你的家是在我这里。”钱铭的语调不疾不徐,淡若清风,却又仿佛包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深情:“在我心里,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就全都是外面。”

顾倾城的心情不自禁地跳了跳,犹犹疑疑地说:“可是,你妈妈还在……”

“我妈妈在也没关系,你们总要见面的。”钱铭低低地笑了笑,沉稳有力地说:“她先和胜男住在豪景花园,我和你还是住在我们的老房子,这根本不影响什么。何况,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后天就带你和她见面。”

“啊?什么?”顾倾城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抓狂地惊叫起来:“你后天就让我和你妈妈见面?”

“是的,我最近很忙。后天星期天,正好有时间。”钱铭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完全不容人抗拒。

天!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顾倾城眨眨眼睛,愣怔了好一阵才苦着脸说:“可是,我压根都没准备好,现在就要见你妈妈,那多吓人啊……”

“傻丫头,这有什么吓人的?”钱铭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自自然然做你平常的自己就行,一切都有我呢。”

“哦,好吧。”顾倾城揉了揉头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摆在眼前的现实,叹息着说道:“唉,反正我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又最怕见人家家长了,你一定得罩着我哦。”

“放心,这是当然的。”听着她软糯糯的妥协了的声音,钱铭的心被浓浓的柔情蜜意所占满,情不自禁放柔了声调:“宝贝,那你睡吧。明天记得早点回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顾倾城一下子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催促着问道:“你现在就跟我说不行吗?”

钱铭稍许沉吟了一下,淡淡笑道:“还是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那我明天回来也是晚上了。”顾倾城嘟了嘟嘴巴说。

“为什么要那么晚?”钱铭不禁又皱紧了他那英挺好看的双眉。

“我爸爸病了嘛。”顾倾城咬咬牙齿,振振有词地说:“好不容易我才回来一趟,总要在家里呆一天,吃过晚饭再走吧。”

钱铭想着自己明天反正也要到公司加班,便没有再坚持,不过还是霸道十足地嘱托了句:“晚上一定要回来,不然我那小兄弟要饿坏的。”

“呸!你真讨厌!无聊死了!”顾倾城红着脸骂了他一句,飞快地挂了电话。

静静地躺在床上,顾倾城又心神不宁地想了好半天,久久都不能入睡。

一会儿是想到爸爸今天交代她的那件事,一会儿是想到钱铭的妈妈。不知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们见了面又会是什么样子?

总之心里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纠结烦恼地结成了一团乱麻。

第二天,顾倾城专门陪同爸爸去医院做了一番细致全面的检查。同去的,还有童贯。

医生跟他们说的,就和以前差不多。

顾伟斌的身体现在并不是非要住院治疗,只是日常生活中一定要注意保养。坚持吃药,忌烟忌酒,还要保持心情愉快,千万不能让他再生气或者受到刺激……

听完医生的叮嘱,顾倾城总算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昨天顾伟斌突然吐血,真是把她吓坏了。幸好按照医生的诊断,爸爸的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从医院回来,顾倾城尽心尽力地陪了爸爸一整天。晚上吃过饭,才坦诚实在地告诉他们,她今天还得回去。

“倾城,已经这么晚了,你还非要走吗?”童贯事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满目讶然地问道,明显是对她恋恋不舍。

“是啊,钱铭让我今天早点回去。”顾倾城淡淡然地说。

“可是,就多住一晚上不行吗?”童贯双目灼灼地注视着她,还想再说下去:“你又何必那么听他的话……”

“哎呀,贯,你别打岔了,让倾城赶紧回去吧,她还有大事要办呢。”顾伟斌挥挥手阻止了他的话头,转头看着顾倾城,郑重其事地说道:“倾城,过去了钱铭那里,你可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提到这些,顾倾城刚刚放轻松一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心烦意乱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

“好,那你就早点走吧,路上小心·”顾伟斌满面欣慰地笑了:“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顾倾城什么也没有再说,带着满腹纠结不安的心事走出了家门。

童贯紧跟着她走了出来,几步追上她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倾城,我送你。”

顾倾城站住脚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烦不胜烦地说道:“贯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怎样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即使没有钱铭,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不会的!只要没有钱铭,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好一样开心。”童贯却仿佛丝毫也没有受到打击,依然固执又热切地说:“倾城,我会永远爱你的,你也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顾倾城看了看他,实在感到无语至极,深深地唿出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帮我照顾爸爸,我真的要走了,请你别再跟着我。”

说着,她就快步跑到了自己车前,发动车子驶离了别墅。

很快回到了她和钱铭住的那套房子楼下,顾倾城的心中自然而然就泛起了一阵暖融融的亲切感。有点甜蜜,有点温馨,好像这里,才是她现在真正的家一样。

她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轻快的笑意,一边上楼一边兴致勃勃地想着: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看电视?还是在看电脑?也许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随随意意地坐在客厅,望眼欲穿地等我回家……

然而打开了家门,钱铭却并不在家里。宽大敞亮的复式房里,空无一人。

顾倾城楼上楼下都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钱铭的人影,不由没好气地想:难怪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原来连家都没回。看来,他根本不是像嘴里说的那么想我嘛……

她盘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钱铭打了个电话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

“宝贝,对不起哦,我还在公司有点事。”听到她主动打来电话询问他的行踪,钱铭十分惊喜。

“哼,花言巧语把我骗回来了,可你又不在家。”顾倾城忍不住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

“呵呵,今天是特殊情况嘛。去了港市那么久,积压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钱铭好声好气地向她解释着。

“那你还要多久忙完啊?”顾倾城问。

“我尽量快点。”钱铭笑了笑,征询着说道:“要不你也先过来?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家?”

“不了,我没劲再跑了,就在家里等你吧。”顾倾城懒洋洋地说着,又娇蛮十足地加了一句:“反正你得快点回来,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好的,遵命。”隔着电话两端长长的距离,钱铭仿佛看到了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知不觉,唇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深浓:“不过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先睡着。一定要安安心心等我回来知道吗?不然我会变本加厉地惩罚你的。”

“切!谁怕你啊?”顾倾城嗤之以鼻地撇了下嘴,心里却甜滋滋的。

“你不怕吗?”钱铭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笑道:“倾城,那我们今晚就试试看好了。”

“不跟你说了!无聊!”顾倾城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放下电话上了楼。

她准备先去洗个澡,可是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心念突然动了动。

这一时刻,她不能自抑地想起了爸爸昨天对她说的那番话语,想起了他郑重其事交代给她的那个,并不光明磊落的任务……

钱铭平日,时常会在书房里加班加点地忙碌。他的工作机密,书房里一定有。

现在,他正好不在。那对她来说,是不是一个?

这间书房,顾倾城平常很少进来过。钱铭在工作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过来打扰。

钱铭专门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周来为这套房子做一次清洁整理。所以,顾倾城连打扫卫生都不用。

今天,她是带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走进来的,首先认认真真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整间书房收拾得整洁明亮,各类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工工整整,就同钱铭平日的行事作风一样。

顾倾城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看了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看到,便匆匆按开了他的电脑。

可是,电脑却并没有顺利开机,显示要输入密码。

唉,他在家里怎么还要设置密码?这个人还真像是一只狡猾多端的狐狸变成的,做事真谨慎啊……

顾倾城在心中悻悻然地嘀咕着,试探着输了钱铭的生日进去。

然而,屏幕上却提示密码错误。她又接连换了几个数字,甚至把她自己的生日也输进去试了一遍,依然不对。

本来这个时候独自进来鼓捣钱铭的电脑,顾倾城就有点儿。而她所能想到的密码全部不对,更加使她心烦意乱。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不停地试验着,却又不停地被告知密码是错误的。

不一会儿,顾倾城的脸上和身上,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个钱铭!到底弄了个什么古怪复杂的密码啊?怎么这么难猜对?

顾倾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准备暂时先歇一下,便将身体靠在了钱适的椅背上,闭上了双目想心事。

“倾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门边,忽然传来了钱铭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几许淡淡的调侃:“我在到处找你。”

顾倾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果然是钱铭,正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她走来。

她心里一慌,赶紧离开转椅站了起来:“你都回来了啊,好快……”

“有你在家里等我,我能不快吗?”钱铭走过来把她抱到腿上坐下,低下头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纤长的眼睫:“你在干什么呢?今天怎么想着来书房了?”

“我……想上网查些资料,可是我的笔记本,好像坏了……”顾倾城结结巴巴地说着,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这样,他就不至于看到她脸上的不自在了……

“那查到没有?”钱铭淡淡然地问。

“没有。”顾倾城嘟了嘟嘴巴,不无郁闷地说:“你看我连机都开不了,你的电脑有密码保护,我打不开。”

钱铭自从进来,心思一直放在他的小可爱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电脑。

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宠溺地笑了:“来,我教你怎么开。”

说着,他就握住了顾倾城的手,不紧不慢地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stkcss”几个字母,然后微笑着问她:“看出来没有?这是什么?”

“stkcss……”顾倾城下意识地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母,懵懵懂懂地摇摇头:“不知道。”

“傻瓜,这是我们两个名字头个拼音字母的缩写,你居然都认不出来?”钱铭在她红苹果一般娇艳粉嫩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嘴角扬起了魅惑人心的弧度:“看来今晚,我真的要加大点力度惩罚你了。”

顾倾城忍不住辩解着说:“你把顺序都弄乱了,我一时当然认不出。”

“顺序哪有弄乱?”钱铭搂紧了她纤细绵软的腰肢,好整以暇地笑道:“前面两个字母是我们的姓,后面是我们的名字,难道有错吗?”

顾倾城这才恍然大悟,抬眸看了看依然毫无反应的电脑屏幕,轻声嘀咕着说:“可是怎么电脑还没打开呢?”

“别急,密码还没输完。”钱铭又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按下了“623”这三个数字,紧接着问她:“这个能看懂吗?”

这毫无依循规律的三个数字就更让人难以揣摩了,顾倾城蹙着秀眉想了想,再度老实地摇头:“不懂……”

“呵呵,这就是去年我们第一次相遇认识的日子,6月23日。”钱铭深深地看着她,乌黑锐亮的眼眸里,满是掩饰不尽的深浓爱意。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竟然把我们相遇的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顾倾城的心不能自抑地动荡了一下,就好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细微的涟漪……

在她心神复杂地陷入沉思的时候,钱铭已经点开了网页,不疾不徐地问:“你要查什么?”

“哦,我想找几个知名酒店的图片看看……”顾倾城随口敷衍了一句。

“我陪你一起看。”钱铭温和地说。

顾倾城的心中叫苦不迭,只好装模作样地点了几个自己平时工作中时常会用到的页面看了起来。

其实她哪里是要看什么设计图?一切,只是为了想尽快查探到钱铭公司里的核心秘密。

而现在,钱铭就坐在她的身边,还那么宠爱珍惜地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真是感到如坐针毡,心慌意乱……

所以,只是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顾倾城就关了网页。

“不看了吗?”钱铭含笑问道。

“是啊,刚才是因为等你时太无聊才想着开电脑的,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想看了。”顾倾城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也蛮惊讶,原来她现在说起谎话来,居然也可以这么流畅自如。

“宝贝你真乖。”钱铭又俯下脸来亲了亲她,在她耳边轻笑着低语:“那我们现在就洗澡上床。”

“呸!没正经!”顾倾城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电脑里的东西这么多,能记得清楚哪是哪吗?”

“当然记得清楚,不然我怎么管理我的公司呢?”钱铭云淡风轻地笑道。

顾倾城抿了抿嘴唇,继续兴致勃勃地追问:“对了,你平常是怎么管理公司的啊,能不能演示给我看看?”

“咦?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了?以前不是最烦听我讲公事的吗?”钱铭挑了挑飞扬挺拔的俊眉,饶有兴味地看住她。

“呃,你的事业这么成功,我也很好奇嘛。”顾倾城掩饰住心底那油然浮起的不安,垂下了眼帘说:“可心每次跟我谈起你,都是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样子,我也想欣赏欣赏你处理工作时的风采。”

“可以。”钱铭笑笑,随手点开了桌面的一个文件,给她简略地讲解了一番。

顾倾城暗暗将这个文件的名称记在心里,然后一脸天真地问:“是不是只要有这种标记的,都是你们公司要用到的东西?”

“差不多吧。”钱铭关上电脑,坏坏地一勾唇角:“不过今晚,我们要关心的不是这个。倾城,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早就该去办正事了。”

“你讨厌死了!我还没看好呢。”顾倾城扬起小手给了他一记拳头。

“没关系,想学商业管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愿意手把手地教你。”钱铭顺势抱着她站了起来,倾国倾城的俊朗容颜,漾起了如沐春风的好看笑容:“现在当务之急,你是要好好学习下,怎么做一个让老公身心都满意的好老婆。”

“倾城……”钱铭忽然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顾倾城懒洋洋地答应着。

“我和妈妈说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在凯莱花园酒店吃饭。”钱铭搂紧了她说:“我要先去接妈妈,可能没办法顾到你,你自己一个人过去酒店行不行?”

“没事,我就一个人去。”顾倾城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以为然地说:“我对承阳大街小巷都熟着呢,到时候车一开就到了。你去接你妈妈吧,不用管我。”

“倾城真乖。”钱铭宠溺地吻了吻她,又说:“还有件事,你也记住。”

“什么事?”顾倾城漫不经心地问。

“宝贝,在我妈妈面前,你先别说自己姓顾,更别说你是鸿利集团顾伟斌的女儿。”钱铭更紧地拥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语气变得深沉而又凝重:“就说你姓杨好了,我跟妈妈说的是,你姓杨,叫杨倾城。”

“呃!为什么呀?”顾倾城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一下子就张开了,疑惑不解地瞪着她:“你没毛病吧?我为什么要说自己姓杨?”

钱铭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声,沙哑着声音说:“你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就当是为了我好先帮我个忙行不行?真的一定别说你是顾家的孩子。”

“晕,去跟你妈妈见个面,还得让我把姓都改了。”顾倾城完全莫名其妙,郁闷地嘟了嘟嘴巴:“这要是真准备做你们家的媳妇,还不把人折腾死啊?”

“对不起,宝贝,暂时这样忍一忍好不好?”钱铭也觉得十分歉疚,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抚着她:“等过一段时间,我妈妈真正适应和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把你的真名字告诉她。”

“随便吧。”顾倾城对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大大咧咧地挑了挑眉梢:“希望你妈妈不要是一个太挑剔难缠的老太太就好,我顶怕和那些性格古怪的人打交道。”

“我妈妈不老。”钱铭轻轻吻了吻她红扑扑的脸颊,沉声说道:“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你们肯定会相互喜欢的。”

他把他妈妈说得这么好,看来,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不是一般的至关紧要。

对了,以前好像听他讲过,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那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带大,又培养得这么出类拔萃,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顾倾城在心中感慨万千地想着,没有再说什么,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睡了……

第二天,钱铭一大早就起了床,再度跟顾倾城提醒了下中午吃饭时要注意的那些事情,便过去豪景花园那边了。

顾倾城漫不经心地答应了几声,睡到自然醒起来,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到钱铭的书房里看了看。

这次,她一个人光明正大地打开他的电脑研究了好久。

可是,因为她对生意场上的各类知识全都不懂,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且,钱铭这台家中的电脑上,似乎也并没有储存什么太重要的文件和数据。看来看去,她也只找到一些简单的部门工作汇报之类……

第230章 最后

最后,顾倾城一无所获地关了电脑,在心中疲惫不堪地问自己:难道,我还真要跟他学习一下商业常识?还有,是不是非要到他的办公室才能找到爸爸他们想要的东西……

钱铭早上走时跟顾倾城说过,让她中午十二点前赶到凯莱花园酒店。ww·

顾倾城是个不着急的性格,磨磨蹭蹭地混到了十一点钟,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

找衣服又花了不少时间,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原本她对这次同钱铭妈妈见面只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可是真的事到临头了,却又不知不觉似乎格外重视起来。

有人说,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少一件衣服。现在,顾倾城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面对着满满一柜子花花绿绿的衣衫和裙子,她这件那件的换了好几套都不能满意。

她暗自琢磨,年纪大的人应该都喜欢庄重斯文点的女孩子。所以,不能穿得太招摇,然而也不能穿得太朴素……

唉,所以,还真是不好办。

以前她去参加什么重要大型的活动,包括找工作面试,也没有这样为穿哪件衣服犯愁过……

后来,经过仔细的斟酌考虑,顾倾城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很简洁大方的样式,除了袖口和裙边镶着一圈精致的荷叶边,别无其他装饰。

淡雅柔和的色彩,正好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光洁如玉,灵动的杏眸乌黑透亮,还有像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娇艳粉嫩……

细细致致地打扮完毕,时间已经不早,顾倾城赶紧拿上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谁知路上又遇到了堵车。

看着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一长队车龙,顾倾城的心中叫苦不迭:这下真的要迟到了,唉,真是越心急越不顺利啊……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钱铭就打来了电话:“倾城,你在哪儿?怎么还没过来?”

“唉,好倒霉,我遇到堵车了。”顾倾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愁眉苦脸地说:“你帮我跟阿姨解释下吧。”

钱铭略微沉吟了一下,温和地说道:“行,你也别心急,开车慢点儿,我们等你。”

“嗯。”顾倾城又抬起眼眸往前面的车队看了看,点点头说:“可能快了,有交警在疏通。”

等到顾倾城克服重重困难艰难无比地赶到凯莱花园酒店时,都不知道十二点过了多少了?

钱铭正站在酒店门前,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她。

顾倾城下了车几步跑到他的面前,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这么久,你妈妈一定生气了吧?

“没事。”钱铭看到她平安到达,那颗一直牵挂惦念着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宠溺地将她拥进臂弯:“我妈妈脾气很好,现在胜男正陪着她讲话。”

“樊小姐也在吗?”顾倾城愣了愣说,这点,是她事先没有想到的。

“是啊,她从小就经常在我家里玩,和我妈妈的感情亲如母女。有她在,气氛也更活跃。”钱铭轻轻笑道。

顾倾城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钱铭的妈妈陶静如,果然是一个十分有韵味的女人。

穿着一身得体的真丝套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起来庄重又不失和善。只是身材偏瘦,显得有些纤弱。

顾倾城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起了电视剧中那些风姿绰约又心地善良的中年母亲或者阿姨,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心想:难怪钱铭长得那么祸国殃民,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养眼出众的美女妈妈……

她天生就对面目和善的人有好感,当即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阿姨您好,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是倾城吧?快来,到我这边坐。”陶静如对顾倾城的第一印象也不错,笑语盈盈地招唿着她。

是的,这个姗姗来迟的小姑娘长得挺招人疼爱的。虽然迟到了,但是既然儿子这么看重她,一定自有她讨人喜欢的地方……

顾倾城和钱铭相视笑了笑,然后,她乖巧地走到陶静如的身边坐下。

而坐在陶静如另一边的樊胜男,本来正在和陶静如亲亲昵昵地聊着天,这时却不高兴地耸了耸肩,毫不掩饰自己心底那份油然而生的失落和不平衡感。

钱铭点的菜照顾到了她们每个人的口味,也一直在说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调节气氛。几人一起边吃边聊,倒也显得十分融洽。

陶静如对顾倾城很是亲切,没有一点豪门长辈的那种架子。

渐渐的,顾倾城放松了下来。看·在陶静如面前也不再那么拘谨,恢复了自己活泼开朗的天性。

只是对樊胜男,她依然无法消除那种仿佛天然存在的隔阂。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反而很少交谈。

钱铭刚才在酒店门前等顾倾城时,正好遇到了几个关系密切的生意伙伴。

此刻见妈妈和顾倾城相处得这么好,他的心中自然十分欣慰,也觉得不用他一直守在这里打圆场了,便淡淡然地笑道:“妈,倾城,胜男,你们先慢慢聊。旁边还有几个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唿。”

“你去吧,别喝太多酒。”陶静如笑着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喜爱和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钱铭起身走了出去,幽雅安静的包间里,就只剩下了一老两小三个女人。

陶静如握住了顾倾城的手,不无歉意地说道:“倾城,你看铭就是这么忙,和他在一起,你还要多担待一些哦。”

“呵呵,没事。”顾倾城眉眼弯弯地一笑,坦率地说道:“阿姨,我早就习惯他这么忙了。”

这时,樊胜男却在旁边傲气十足地插了一句:“哎哟,好像说得你跟铭认识了多久一样。顾小姐,你跟他再熟,难道还有我跟他认识的时间长?”

“樊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铭认识了多久?不过,我跟他很熟倒是真的。”顾倾城不亢不卑地回敬道。

“切!”樊胜男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还想理论下去的样子。

陶静如嗔责地看了她一眼,阻止地说道:“胜男,你多吃菜。”

“哦,好……”樊胜男不情不愿地答应着,低下头去吃东西,总算忍住了没有再说话。

陶静如温和地问顾倾城:“倾城,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阿姨,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和铭一样,都是经商的。”顾倾城老老实实地答道。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陶静如轻轻叹息了一声,又问:“爸爸的事业还好吧?”

顾倾城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此刻看到陶静如这么和蔼可亲,心中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母女间的亲近感,当下坦然诚恳地说道:“爸爸的公司以前还不错,现在不行了,上一次差点破产,多亏铭帮助才能维持下来。”

“哦?”陶静如微微怔了怔,若有所思地问:“你爸爸的公司主要是做什么业务?”

顾倾城早就忘了钱铭的交代,想也不想就说:“阿姨,鸿利集团就是我爸爸开的。”

“鸿利集团?”闻听到这四个字,陶静如的脸色骤变,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洪水勐兽吓到了一样,原本亲昵握着顾倾城的手也骤然松开了:“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鸿利集团?”闻听到这四个字,陶静如的脸色骤变,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洪水勐兽吓到了一样,原本亲昵握着顾倾城的手也骤然松开了:“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顾倾城一看陶静如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马上就联想到了钱铭对她千叮咛万嘱托说过的那些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阿姨,我姓杨,叫杨倾城。”

“到底是姓顾还是杨?”陶静如蹙紧了眉头,看着顾倾城的目光也由原先的亲切喜爱变成了质疑与不满:“小姑娘还是实在点好,别动不动说假话。”

“姓杨……”顾倾城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帘,心中十分不安。

“可是,我知道鸿利集团的董事长一直姓顾,你既然是他的女儿,又怎么会姓杨?”陶静如厉声质问。

“阿姨,我……”顾倾城尴尬地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陶静如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忽然间感到有些害怕……

“算了,顾小姐,你既然已经漏了陷,就不用再装了吧。”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看她们交谈没有插话的樊胜男,不冷不热地开了口:“姓顾就是姓顾,何必为了讨好阿姨,装得这么辛苦?”

“你果然……是鸿利集团顾伟斌的女儿!”陶静如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可怕,嘴唇哆嗦着,好像完全不能承受这样的重创:“铭,他竟然和你一起联合起来骗我,他竟然,也骗我……”

“阿姨,对不起。”顾倾城又急又慌,下意识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您别生气……”

“走开!你别碰我!”陶静如却重重地推开了她的手,满面激动愤慨地站了起来:“铭呢?他在哪里?我要去找铭问个清楚!我要去问他!看他到底给我个什么说法?!”

“阿姨您别着急呀。”樊胜男这时也感到怕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说:“铭他就快来了,他在旁边跟朋友打招唿呢,马上就过来了。”

“胜男!”陶静如这才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依赖地抓紧了她的手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说,铭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居然跟我说,他要跟这个顾家的女孩结婚,他是不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阿姨您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您别急,铭他就快过来了。”樊胜男只能不住地劝解安慰着她,好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刺激的小孩子。

“铭他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明知道我最痛恨的人就是顾家的,他还要这样做……”陶静如却哀切地哭了起来。

顾倾城既尴尬又无奈地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他们顾家。真是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及时打开了,钱铭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顾倾城和樊胜男都像盼到了救星一样满目期待地望向他,而陶静如,却还在哀伤地哭泣着。

钱铭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愣:“妈,你们怎么了?”

“铭,阿姨知道了顾小姐的真实身份,所以就……”樊胜男叹息着解释。

钱铭不由皱紧了浓黑英挺的双眉,转眸看了看顾倾城。顾倾城纠结地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钱铭也顾不得多说别的,快步走到了陶静如的面前,蹲下来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只是,我确实很爱倾城……”

“你确实很爱她?那我呢?我一直交代给你的话呢?”陶静如更是气得浑身发颤,抽出手来用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早就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钱铭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也是钱铭长这么大,陶静如第一次这么凶狠地打他。

樊胜男最先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陶静如的臂膀,急切地说:“阿姨,您别打铭,这也不能怪铭!”

“我当然要打他!不打他就不清醒,不打他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陶静如通红着脸颊和双目,抚着胸口直喘气。

陶静如的身体一向不好,而且精神上也不稳定,有轻度的抑郁症。

钱铭不敢太刺激她,只能好声好气地说:“妈,我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您别生气了。”

“你真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吗?”陶静如目光直直地瞪视着他,眼泪又疯狂地涌了出来:“那你怎么会和顾家的女孩子搅在一起?并且竟然还去帮助鸿利集团度过难关?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真是太让妈失望了……”

钱铭此刻简直是心乱如麻,只能央求着说道:“妈,您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帮鸿利集团。您身体不好,真的别生气了。”

“好!我可以不哭不生气。”陶静如抬手指了指顾倾城,一字一句,言辞激烈地说:“可是,我要你马上和这个女人断绝来往!并且再也不准和她见面,你能不能做得到?!”

顾倾城没想到陶静如会突然这样说,心中顿时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酸酸涩涩的。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就没有把钱铭真正当做自己的爱人,也不止一次想过: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等到交易一结束,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甚至,当钱铭正儿八经地和她谈到结婚的时候,她也毫无兴趣,只想一拖再拖……

可是这一时刻,当钱铭的妈妈真的逼着他同她分开。

她的心里,怎么没有一丝的轻松和解脱感?反而只觉得苦涩和难过,甚至有点儿忐忑不安。

不知道如果钱铭真的答应了他妈妈,她又会作何反应?又该怎么办?

顾倾城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最深的迷茫,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钱铭。

钱铭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眼神和心情都十分复杂。

不过,钱铭读懂了顾倾城眼睛里的无助和不安,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歉疚。

是的,她是他最心爱疼惜的女孩,他早就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又哪里舍得让她痛苦难过?

心乱如麻地从顾倾城脸上收回目光,钱铭看向他的妈妈,平和又郑重地说道:“对不起,妈,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倾城。”

每个人都惊呆了,包括顾倾城自己。

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面对着他最最尊重和爱戴的妈妈,钱铭居然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整个包间里一时安静得要命,仿佛连每个人的唿吸和心跳都能听得清楚。

略微停顿了一下,钱铭继续低沉有力地说:“妈,我会好好孝顺你,也会努力将自己的事业做好。可是倾城,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我同样不会放弃。”

“你……铭,你真是要气死妈妈吗……”陶静如完全料想不到儿子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这么固执己见,连她的话都不听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钱铭,一句话没有说话,忽然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妈!”“阿姨!”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钱铭和樊胜男同时抱住了骤然昏倒的陶静如,焦急地唿唤着她,然而陶静如却毫无反应。

钱铭当机立断将陶静如抱了起来,语气果决地说:“钥匙在我口袋,胜男,你快去开车,送我妈妈去医院。”

“好的!”樊胜男答应了一声,从他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又匆匆打开了包间大门。

他们两人一起护着陶静如急步走了出去,谁也没有再顾得上看顾倾城一眼。

顾倾城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有人在她面前活生生地昏过去,几乎快要被吓傻了。

直到包间的门大开,钱铭和樊胜男都不见了人影,她才倏然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追了出去:“铭,我……”

钱铭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要送妈妈去医院,你先回去吧。”

顾倾城还想说话,可是钱铭已经心急如焚抱着陶静如冲下了楼梯,转眼就消失在了转角之处。

唉!顾倾城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缓慢地走下楼梯。

出了酒店,自然早已经看不到钱铭车和人的影子。

顾倾城脚步沉重地走到自己的车前,心中一片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何去何从?

犹豫了半天,说不清楚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她和钱铭**居的那套房子。

那一天从下午到晚上,顾倾城一个人呆在钱适又空旷的复式套房里,简直感到度日如年,一点儿干其他事的心思都没有。

包括陈可心打来了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顺便把她从港市带回来的香水送给她,顾倾城都婉言谢绝了。

这样的情形,她实在无法放松心情去和朋友聚会,倒不如就老老实实留在家里等待着钱铭……

然而钱铭,却迟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给她。

后来,顾倾城实在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了钱铭,问他妈妈情况怎么样?还有他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还在医院治疗,情绪很不稳定,我必须留在这儿陪着她。”钱铭的声音疲惫,萧索,而又透着深深的无奈:“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哦……”顾倾城怔了一下,低声地问:“你今天一夜都不回来了吗?”

“现在还说不清楚,等会儿我看情况吧。”钱铭说。

“好。”顾倾城点点头,下意识地说道:“那你也注意身体,别太心急了。”

感受到女孩对自己那种以前很少见的关心与体贴,钱铭原本疲累不堪的脸容掠过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如同春风破冰:“我没事,也许等下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嗯。”顾倾城觉得好像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准备挂断电话。

“倾城……”钱铭忽然又轻轻喊了她一声,低沉地说道:“中午我妈妈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记住,我肯定不会离开你。”

顾倾城的心头蓦地一热,连嗓子都跟着有些发堵。她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倾城,你还在听吗?”钱铭好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担心起来,又解释着说了句:“我妈妈这样不是要针对你,她平时脾气也很好……”

“我在听呢。”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我家里,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们家?为什么你妈妈会这么反对你和我在一起?”

这下,轮到钱铭半晌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以前的事了,和你也没有关系。倾城,你别想太多,只要记着我永远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行了。”

“好,我记着了。”顾倾城弯眉笑了笑,可是眼睛却忽然有点发酸,就好像被什么刺激的物质熏到了一样,变得湿漉漉的……

得知钱铭还说不准什么时间才会回来,顾倾城便没有再继续傻等下去,简单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然而躺在床上,却依然思潮起伏心神不宁。

第231章 心疼

她彻底地失眠了,翻来覆去数了好几百只绵羊都没有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楼下的大门响了一声,然后好像灯也亮了,有熟悉稳健的脚步声正往楼上走来。

顾倾城的心突地一跳,知道一定是钱铭回来了,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都没有穿便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的走廊上,果然看到钱铭已经上了二楼。

顾倾城顾不得多想,冲上去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像怕一松手,他就又会消失不见似的。

这次第一次,顾倾城主动对他表现得这么热情亲昵和依赖。

钱铭有些好笑,同时也感到心里暖融融的。今天一整天的劳累与郁闷,似乎都随着她的这个动作一扫而空,烟消云散了。

不由抬起手指,温柔地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害怕?”

“你总算回来了。”顾倾城却只是紧搂着他,像只无尾熊一样趴在他的胸前,嘴里喃喃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不要我了……”

“呵呵,怎么会?”钱铭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柔软和满足过,唇角漾起了倾国倾城的宠溺笑意:“傻瓜,你在家里,我当然要回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幽幽问道:“你妈妈现在怎么样?身体要紧吗?”

“身体倒没什么大碍。”钱铭低哑地说:“只是,精神上受了些刺激,不能再让她生气和伤心着急了。”

顾倾城看着他布满倦怠的俊朗容颜,红着眼睛问:“你很累吧?”

“是的。”钱铭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不过,现在看到了你,我就好了很多。”

这也是认识这么久以来,顾倾城第一次主动吻钱铭。

今天晚上,真是有太多让钱铭惊喜的第一次。

虽然白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让他心力交瘁,焦头烂额。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曾经所受到的那些煎熬和痛苦,都是值得的……

钱铭笑了笑,很不给面子地闪躲了一下:“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洗澡……”

“我不管!就是要这时亲你!”顾倾城蛮不讲理地说着,再度用自己红艳艳的小嘴重重地堵住他的口唇。

他去了浴室淋浴,顾倾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不由目瞪口呆。

天哪,这时竟然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而他们,却还精神焕发热情似火,没有丝毫的睡意,仿佛一个旖旎浪漫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汗!这样子,明天上班铁定是要无精打采的。

钱铭可以一人独大我行我素,可她上面还有人管着呢。

还好,现在许冰山对她的态度似乎转变了很多,没有再那么吹毛求疵地批评和打压过她了……

顾倾城伸手抚了抚脸颊,偷偷地笑了……

钱铭从浴室出来,刚刚把他心爱的小羊羔压在身下,小羊羔却一伸手把他推倒了,重重坐在了他的身上,有点气势汹汹的:“今天换我来……”

呃,你怎么来?钱铭讶然地挑了挑眉梢,旋即兴味十足地笑了:“好,你开始吧。”

“看我的!”顾倾城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趴下身子在他平滑结实的肌肉。就像一条勾人魂魄的小蛇妖。

嘿嘿,以前总是他吃她。现在换过来了,感觉真不错……

钱铭被她舔得眼睛黯了黯,很快升腾起了两促幽暗的小火苗,唿吸也开始急促。

顾倾城得意地弯了弯眉眼,张口咬住了他胸膛上方的肌肤:“这里盖个章!”

顾倾城又想起了今天中午发生的那件纠结难堪的事情,靠在钱铭的怀里轻声问:“你妈妈要多久能出院?”

“说不准。”钱铭沉闷地叹息了一声,哑声说道:“医生说她精神不稳定,最好留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那你以后……”顾倾城停顿了一下,幽幽问道:“每天都要到医院照顾你妈妈吧?”

“给她请了专门的护工,不过我每天肯定也要过去陪陪她。”钱铭低沉地说:“不然,她心里会不钱服的。”

“樊小姐也会去吧?”顾倾城忍不住又问。

“当然,她肯定要去。”钱铭微微挑了挑嘴角,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她和我妈妈的感情,简直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还·”

顾倾城心神复杂地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钱铭拥紧了她绵软无骨的小身子,言辞恳切地说道:“倾城,现在公司的事情也很多,又得照顾妈妈。我陪你的时间可能就会少些了,希望你别介意。”

“我知道,不会介意的。”顾倾城坦然说道。

“拿结婚证的事,也得暂时缓缓,我最近太忙。”钱铭俯过脸来吻了吻她,叹了口气说:“再说,妈妈这个样子,也让人放心不下。我想等她身体好些以后,再跟她好好解释下。”

“嗯,我明白,没事。”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心里百感交集。

之前钱铭跟她说要尽快结婚,她还一直在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推脱下去。

而现在,看这番情形,根本不用她再编任何理由借口。也许她和钱铭,永远都结不成这个婚了……

后面的日子,平静又缓慢地滑过。

钱铭真的就像他对顾倾城说过的那样,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只有在晚上,才能回来和他心爱的小羊羔见上面。

他们两人相聚的时间,也仅限于一早一晚两个宝贵时段,实在是短暂得可怜。

顾倾城现在很自由,因为钱铭极少在家里,她可以随意打发自己的空闲时间。

这期间,顾倾城又抽空回家看了两次爸爸,顾伟斌的身体还是那样子,时好时坏。

在爸爸精神还不错的时候,顾倾城曾经直言不讳地问过他:咱们家以前是不是和钱铭家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顾伟斌却连连摇头否认:“我原来根本不认识他们姓钱的!印象中就没有这号人!”

那是怎么回事呢?钱铭专门交代过她,不要在他妈妈面前说出她是顾家的女儿。而他的妈妈,更是表现得夸张可怕,简直到了谈起顾家就色变的地步。

可是爸爸,却又说从来不认识他们。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每次和女儿闲聊完后,顾伟斌便又会旧话重提,催着她早点到钱铭那里弄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顾倾城的心情十分矛盾,苦恼地说:“他现在忙死了,整天不在家,而且家里的电脑上,也没有你说的那些资料。”

“那你就到他的办公室去找啊,家里没有,难道办公室还没有吗?”顾伟斌看出女儿的情绪有所动摇,加重了语气说:“倾城,爸爸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他只是一个外人,咱们家弄成这样子也都是他处心积虑害的!孰重孰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可不能中途变卦啊……”

“我知道。”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心烦意乱地打断他:“我会尽量找机会给你把东西弄到的,你别说了!”

“这才对嘛。”顾伟斌满意地笑了,不无得意地说:“倾城啊,爸爸给你说句最贴心的的话,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顾倾城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然而心中,却清楚地知道:在爸爸和钱铭之间,她。

毫无疑问,她肯定会站在爸爸的这一边。

因为,就像爸爸说的那样,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而钱铭和她的关系,她到现在,自己都弄不明白到底算什么……

那天从家里回到他们**居的房子之后,钱铭又不在家。

顾倾城猜想他应该又去了医院陪他妈妈,忽然灵机一动,也想去医院看看陶静如。

从上次在凯莱花园酒店不欢而散,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陶静如,其实心里,也不是不惦记的。

毕竟,最初陶静如给她的印象还是很亲切的,完全就是一个慈爱可亲的长辈。

虽然说后面突兀发生的状况令人始料未及,陶静如似乎对她们顾家格外有成见。可是爸爸却一口咬定说他和钱家并没有结下过什么仇怨。

那么现在,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陶静如的气是不是也消了点呢?

她去看看她,一来表示下礼貌。二来也说不定,能稍微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至于再让钱铭如此为难了……

说干就干,顾倾城立马就驱车来到了陶静如休养的那所医院。

在医院楼下,她专门买了一束美丽馥郁的鲜花,还有几件营养丰富的滋补品,一并拿着上了楼。

钱铭为他妈妈安排是医院最好的高级病房,并不难找。

很快,顾倾城就顺利地来到了陶静如的病房门前。

她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道钱铭这时在不在?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来给她开门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护士,大约是钱铭请来的护工,一看见顾倾城就热情洋溢地说:“你是来看陶夫人的吧,快请进。”

顾倾城带着几丝拘谨走了进来,轻声地问:“夫人的身体现在怎么样?钱总他们在吗?”

“夫人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还需要精心调养,现在正在睡呢。”小护士笑眯眯地回答她:“钱总和樊小姐一直都在这里,刚刚出去吃饭了。”

“哦。”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了病房里间。

这里真不愧是价格昂贵的高档病房,整间屋子装修得高雅钱适,各类设施应有尽有。其奢华富丽的童度,不亚于一个五星级大宾馆的豪华套房。

陶静如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睡得很安详。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也显得更加瘦弱。

小护士见病人有亲人过来探视,跟顾倾城打了声招唿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倾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静静打量着熟睡中的陶静如,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陶静如忽然轻轻动了一下,一只瘦弱的手臂伸了出来,落到了她盖着的薄被外面。

顾倾城看见了,赶紧弯下腰将她的手臂重新放回到被子里,然后坐在床边默默地守护着她。

“胜男,是你吗?”陶静如好像醒了,嘴里发出了一句轻微的呢喃:“我想喝水……”

顾倾城立即端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又为她加了些热水,柔声说道:“阿姨,是我,我扶您起来喝茶。”

听到她的声音,陶静如紧闭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当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是顾倾城时,她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忽地坐了起来,满脸的愤慨不安:“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顾倾城十分尴尬,不过还是好言好语地对她说:“阿姨,您别害怕,我正好路过医院,就顺便上来看看您。”

“我不要你看!你走!你快点走!”陶静如却越发激愤起来,抬手指着病房大门,声色俱厉地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就是想要祸害我!想要祸害铭!你把铭迷得神魂颠倒了还不够吗?还想要来继续迷惑我这个半老太婆?我告诉你!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顾倾城愕然地眨了眨眼睛,诚恳又急切地说道:“阿姨,我真的没恶意呀,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您……”

“够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铭是年纪轻太心善,被你的狐媚手段蛊惑住了,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什么都明白,不会被你骗到!”陶静如单手抚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上次铭是失心疯了才会真的帮了你们鸿利集团!他不会一直煳涂的,迟早,我会让他醒悟过来,把你们顾家欠我们的一切,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顾倾城听得又惊又惧,看着陶静如这疯狂激动的样子又着实觉得她可怜,生怕她急怒攻心之下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昏过去了。

所以,她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上前关切地扶住了陶静如:“阿姨,您要我走,我可以马上走。但是您别动气了,先喝点水躺下好不好?”

“滚开!你不要碰我!”陶静如却一把就把她大力推开了,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朝她狠狠地砸了过去:“狐狸精!就跟你爸爸一样狡诈恶毒!滚!”

顾倾城压根就没想到看似柔弱温婉的陶静如发起脾气来竟然会这么吓人,一时躲闪不及,那个大大的苹果正好砸中了她的眉骨。

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秀丽的额角汩汩流了下来。而她被砸到的眼角处,也瞬间青紫了一大块。

顾倾城长这么大,真是从来没有经过这么粗暴野蛮的事情。直疼得眼前金星乱冒,嘴里不停地吸着凉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陶静如还在床上歇斯底里地骂着她:“你走!快点走!!铭会上你的当,我不会!”

顾倾城又是委屈又是气愤,抬手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伤口,红着眼睛质问她:“阿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还不走?!”陶静如此时已经被强烈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伸手又拿过了床头柜上水果刀,咬牙切齿地站到了床下:“好!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反正你们顾家欠我们家一条命,我也不怕和你拼命……”

顾倾城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真的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恰好在这个时刻,病房的门开了。钱铭和樊胜男一起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两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钱铭急忙冲过去夺下了他妈妈手里的刀子,又急又气地吼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快睡下!”

“你让那狐狸精赶紧走!看到她我就要气死!”陶静如伸手指了指顾倾城,气喘吁吁地坐回了床上。

钱铭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顾倾城,满脸都是惊疑不定的惶然。捂着额头的指缝,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

他的心当下重重一痛,快步走了过去,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倾城,额头怎么了?我看看!”

顾倾城抬头看了看他,委屈又伤心的眼泪不能自抑地汹涌滑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孩头上这血流不止的伤口,真的就好像一柄最锋利的利刃一样深深地划到了钱铭的心上,一时间他真是觉得心如刀割,心疼不已地抱住了她:“倾城,我妈妈伤到你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下去找医生……”

说着,他就牵住顾倾城的手往外走去。

“铭!”陶静如却厉声喝止住了他,又把刚刚才放下的那把水果刀紧紧地抓在了手里,一字一句言辞激烈地说道:“你今天要是敢跟着这个狐狸精走出去一步,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妈!你这是何苦呢?”钱铭只感到焦头烂额又心乱如麻,皱紧了眉头说:“你把倾城弄成了这样,我当然要带她去找医生!”

“这是她活该!”陶静如的脸色同样惨白无血,神情和语气都满是不可动摇的执拗,毫无松动余地:“我说你不准去就不准去,除非你真的想要妈死在你面前!”

“阿姨,您别冲动啊,先把刀给我。”一旁的樊胜男也急着劝阻她,想要拿过她手中的刀子。

“胜男你别管!”陶静如却重重挥了一下手臂没有让她碰到自己,斩钉截铁地说:“只要铭今天敢跟着这个妖精走,我肯定不会再活下去!”

钱铭纠结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底一片苍凉的苦涩。

什么叫左右为难,什么叫进退维谷,他今天总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妈妈的精神不稳定,有轻度抑郁症,根本不能受刺激,他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而倾城,是他最宝贝珍爱的女孩。现在伤成了这样,让他眼睁睁地丢下她不管,他真的,也做不到……

顾倾城看着陶静如那副坚定决然的样子,再也不想让钱铭如此为难,轻轻推开了他说:“你留下来陪你妈妈吧,我一个人去看医生就可以了。”

说完,她就捂着头上的伤口匆匆走了出去,没有再看屋中他们任何人一眼。

眼看着心爱女孩的身影飞快地消失,钱铭颓然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尽管心中无比担忧自责,然而却终究无力追出去一步……

顾倾城来到楼下的外科挂了个号,默默等待着医生为她处理伤口。

消毒上药时疼得要命,她硬是忍住了没有哭。

因为现在,更痛的,好像是她的心。身体上的这点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止血之后医生又给她的额头上包了一块小纱布,看上去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伤病号了,悲催而又可怜。

顾倾城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头缠纱布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摇头苦笑:这下,真的算是光荣挂彩了。明天上班时,还不知怎么给大家解释……

从医院出来,顾倾城略微思索了一下,开车回到了她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经过了刚才那样一番心力交瘁的折腾,她好像忽然,很不愿意再回到钱铭的那套房子。

也许还是只有自己的家,才能给她更多更充足的安全感吧……

心事重重都走进客厅,陈妈正在收拾屋子,顾伟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童贯不在,大约是还在为公司里的事情忙碌。

顾倾城今天本来就是从家里离开的,现在勐不丁看到她又回来了,顾伟斌和陈妈都很高兴。

可是转眼,他们就注意到了她额头上裹着的那块显而易见的小纱布,两人都惊诧疑惑极了:“倾城,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了玻璃。”顾倾城随意敷衍了一句,不想再在楼下多做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第232章 哀怨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精疲力尽地躺到了床上,两眼定定地盯着天花板,心底·

刚才在医院里,陶静如说过的那些充满怨恨和仇视的话语,不住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让她的心一刻都不能安宁下来。

为什么呢?她会这么恨她们家,可是爸爸,却又说从来没和他们有过什么过节……

顾伟斌紧跟着顾倾城就上来了,推开门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关切地问道:“倾城,跟爸说实话,你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倾城的心里一酸,将脸转向了房间里面,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顾伟斌不由有点恼火,提高了声调说:“是不是姓钱的弄的?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爸,你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顾倾城愈加心烦意乱,头晕脑胀地闭上了双目。

“难道钱铭真打你了?”顾伟斌看着她这番烦恼苦闷的样子,心中早就明白了几分,当下气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直暴:“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太不是东西了,连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都敢打!倾城,你别害怕也别生气,不会过多久,爸爸一定给你报这个仇。”

“爸,不是他。”顾倾城轻轻地打断他,虽然极力想要忍住,可是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掉了下来,布满了她清丽的脸颊:“是他妈妈……”

“什么?!他家里连一个糟老太婆都敢欺负你?”顾伟斌更加愤愤不平,双眼瞪得就像铜铃那么圆:“倾城,你的性子也真是太弱了,一点儿都不像爸爸。遇到这种事,要我说就该拼命跟她对打,打得她再也不该敢招惹你。我就不相信,我女儿真要讲起狠来,会打不过一个半老太婆?她伤了你,你也不能让她好过!”

顾倾城怅然地叹了口气,轻声解释着说:“铭对我还是蛮好的,我总不能真的跟他妈妈打架。”

“他要是真的对你好,能看着他妈妈把你当成这样?”顾伟斌却丝毫也不认同她的话,依然十分生气,自以为语重心长地说:“唉,我的傻女儿,你就是太单纯了。别以为男人几句花言巧语,给你买些漂亮衣服首饰就是真对你好,男人那样都是有目的的。”

“算了,别说这些了。”顾倾城抚了抚头发,擦干眼泪坐了起来,极为认真地看着顾伟斌问道:“爸,咱们家跟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真没得罪过他们吗?他妈妈好像非常痛恨我们家,听说了我是你的女儿后她才突然对我这么坏的,说我和你一样狡诈恶毒,是个祸害他们的狐狸精。”

“她真的给你这么说?”顾伟斌拧紧了眉头问。

“是啊。”顾倾城点点头说:“她还说咱们家欠他们家一条人命,他们迟早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顾伟斌微微怔了怔,旋即就脸红脖子粗地叫嚷了起来:“胡闹!这简直就是诬蔑!我顾伟斌在生意场上闯荡这么多年,虽说也耍过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手段,可是自问还是分得清轻重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从来就没有闹出过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凭什么这么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再说他们姓钱的这家,以前也不在承阳,我根本就没认识过这号人!”

听完爸爸愤慨十足的辩解,顾倾城的心中更是搅成了一团阴霾重重的迷雾,陷入了纠结的沉思。

“不管怎样,你要抓紧时间赶紧把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办妥,这样以后就什么都好弄了,我们也不需要再求着钱铭。”顾伟斌沉吟了片刻,一脸郑重地说道:“倾城,你不能迷煳下去了。就算钱铭现在看起来是对你不错,可他那样城府深的人,谁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你看他妈妈的样子就能想到,他不会对咱们家存有多少善心的。咱们现在不想办法自保,说不准哪一天,他就又会翻脸不认人,出其不意把鸿利踩到泥坑里再也不能翻身了。”

正在这时,顾倾城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钱铭。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有顾得上说话,钱铭焦虑又带着不安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倾城,你在哪儿?头上的伤处理好没有?”

“弄好了。”顾倾城声调平缓,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回家了,我爸爸的家。”

钱铭默然片刻,才又沙哑着嗓音说了句:“很疼吧……”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压抑住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继续淡淡然说道:“现在不疼了。·”

钱铭低沉地说:“倾城,对不起……”

顾倾城做了个深唿吸,直言问道:“你这时怎么敢跟我打电话了?你妈妈呢?”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刚刚睡了。”钱铭微微叹息了一声,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萧索,疲惫。

“原来这样啊。”顾倾城很想使自己的心态平和一点,淡定一点,可是嘴角还是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丝清浅的嘲讽:“那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吧,我这几天就在家里住了。”

“那怎么行?”钱铭顿时激动起来,急切地说:“倾城,你一定得回来住,今天就回来,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我在我自己家里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顾倾城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而此时,顾伟斌正在旁边一个劲地给她打手势,意思是让她听钱铭的话回去住。顾倾城无语地扭过头去,只当没有看到。

“我就是会担心!”钱铭固执地说,有点像个蛮横任性的小孩子:“你的头伤成了那样,我都还没有好好看一下,怎么可以不回来?”

“我的头伤成那样是谁弄的?”顾倾城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烦躁,咬牙切齿地说:“你看了就会马上好吗?你看了我伤还不是伤了,疼还不是疼了,又能改变什么?”

“至少,我可以一直抱着你,让你睡觉安心点。”钱铭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恳求着她:“倾城,回来吧,要不我等会儿过去接你?”

“别!你千万别来!”顾倾城真算是服了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

“那好,记得等我回来。”钱铭这才轻钱了一口气,俊朗袭人的脸容,掠过了一丝浅淡如风的笑意,倾国倾城。

切!顾倾城嗤之以鼻地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随着她这个电话的结束,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人,是她的爸爸顾伟斌。

顾伟斌一直就坐在床边,把他们的通话内容听了个八不离十。此时一看女儿放下电话,就眯着眼睛笑了:“倾城,看来那小子对你真的还蛮上心的。真是天助我们啊,这样你要在他那里弄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方便多了。”

顾倾城不太想谈这些,又满目疲惫地躺回到了床上:“我休息一下就回去。”

“嗯,做得对,这些日子你是得跟他黏乎得紧点儿。”顾伟斌极为赞成地点点头,又笑容可掬地说:“等到把他的那些商业机密都到咱们手里了,鸿利就会重新大发起来,你也可以彻底从他那儿回来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和贯风风光光办一场婚事,让全承阳的人都羡钱……”

顾倾城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爸爸居然还会把她和童贯联系到一块儿,不由烦躁不堪地打断了他:“爸,你别说这些了,我和贯哥早就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顾伟斌眼睛一瞪,大大咧咧地说:“你们俩从小就要好,眼见着就是天生一对。爸爸从前是一时煳涂才会反对你们,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你们般配。”

“我都和钱铭**居了,什么都发生过,没结婚也和结过婚的人是差不多了。”顾倾城咬了咬牙齿,冷然而笑:“你觉得贯哥还会心无芥蒂地娶我要我吗?”

“这有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得很,没谁还看重这个。真正结婚时,又有几个女孩还是处女?”顾伟斌根本就不以为意,还在兀自沾沾自喜:“贯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跟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到你做老婆。”

顾倾城觉得跟这样的爸爸简直无法交流,皱紧了秀丽的眉头说:“爸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好好,我先下去,让陈妈给你煮一碗银耳汤端上来。”顾伟斌看出女儿是真的烦了,便起身站了起来,一边叹着气一边走了出去:“唉,你这身子,真得好好补补。”

顾倾城在家里呆到吃过了晚饭,又陪着爸爸坐了会儿,走出大门正准备开车回去的时候,童贯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虽然院子里的灯光并不如屋里那么明亮,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顾倾城额头上那块醒目的纱布,不由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关切地问:“倾城,你的头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被东西碰了一下。”顾倾城漠无表情地说了句,伸手去开车门。

“倾城你别骗我!”童贯却倏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双目灼灼有力,又惊又痛地俯视着她:“是不是钱铭打你了?”

顾倾城抬眸看了他一眼,真是感觉十分无语,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今天这样,都想也不想就要猜是她和钱铭发生了矛盾?难道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这么不被人看好?

她什么也不想多说,一言不发地抽回自己的手准备上车。

可是她这番一言不发的模样却让童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臆想,他的心顿时泛起了一阵五味陈杂的波动,不由分说地把顾倾城紧紧搂在了怀里,声色激动:“倾城,我知道他对你不好,暂时再忍耐一会儿,我不会放过他的。马上,你就可以彻底脱离他的禁锢了。”

顾倾城轻轻推开他,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艳丽而又讽刺:“贯哥,,真的很好。好得我都不觉得是在禁锢我,而是,非常幸福。”

说罢,她便优雅转身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身后,留下童贯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就好像一尊,突然被人定住了的石像……

回到她和钱铭住的那套房子后,顾倾城果然看到,钱铭还没有回来。

她也不觉得惊讶,自己洗了个澡就先上床了。

因为她知道,钱铭只要去了医院,每天晚上必定会守到他妈妈安然睡熟了之后才会离开。

原本她还想就坐在床上看电视等着钱铭回来,可是也许今天真的是心力交瘁太困乏了。只看了一会儿的电视,她的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居然迷迷煳煳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顾倾城忽然感觉到有人似乎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还有额角的伤疤……

钱铭不在身边,她睡得并不是太沉实,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钱铭就坐在床头,正近距离地俯视着她。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此刻布满许许多多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有怜惜,心痛,歉疚,不安,以及深深的自责与疲倦……

顾倾城轻轻动了动,低声嘀咕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刚刚才进门。”钱铭俯下脸来吻了吻她,柔声说道:“你先睡,我去洗澡。”

等到钱铭洗完澡过来,顾倾城却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正大睁着两只黑琉璃一般的清亮眼睛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钱铭在她的身边躺下,爱怜地把她搂进了自己的臂弯:“倾城,今天的事,真的对不起。”

顾倾城靠近他的胸前睡得钱服了点儿,直率地说:“这也不怪你,是你妈妈弄的,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了。”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好受。”钱铭的心情依然纠结而又沉重,沙哑着声音说:“我妈妈情绪不稳定,有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倾城,希望你也别太怪她。”

“我知道。”顾倾城微微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她是病人,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宝贝,你真好。”钱铭更加揽紧了怀中的女孩,心中百味陈杂,感慨万千。

顾倾城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睡了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又开口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们家的人?也连带着这么讨厌我?我回家问过爸爸了,他说以前根本不认识你们。”

这一次,钱铭久久没有说话,刚刚平和下来一点的神情却明显浮上了一层阴霾,揽在她腰肢的手臂也倏然收紧了几分。

顾倾城更是觉得疑虑重重,固执地看着他的脸颊问:“你告诉我啊,我们家难道真和你们家有仇?”

“有仇这肯定是毫无疑问的。”钱铭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避开她清亮如水的视线,声调恢复他一贯平淡和冷沉:“不过,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影响我爱你。”

他是真的,不想跟她说太多。

只要一谈起顾伟斌,他要说的,就只有许许多多难听又恶毒的话语,压根就不打算给谁留一点点的面子。

而这,无非又会引起顾倾城一番气恨难平的激烈驳斥。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她与他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不想和她再吵了,所以选择用最笼统简单的解释带过这件事。

就这样,让她一直像一块干净无丝毫杂质的纯水晶一样,生活在她自己的顾话世界里也好……

“怎么会没有关系?”顾倾城却显然不想就此罢休,瞪圆了猫咪一样的黑亮眼睛说:“我也是我们家的一分子啊,你说跟我们家有仇,那自然就我也包括在内,我哪能当做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管?”

就知道她会拉扯不清无理取闹,钱铭不无郁闷地吐出一口气,将还在蹙眉沉思的女孩狠狠地按进自己的怀里:“睡觉!什么都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就拿老方法重重惩罚你!”

“我都受伤了,你还要惩罚我?”顾倾城闷闷不乐地嘟了下嘴巴。

“所以我今天才没有碰你。”钱铭将她整个柔软的小身子都箍得紧紧的,霸气十足地宣布:“不过,前提是你得听话点儿。要是再叽叽喳喳地吵得我睡不了觉,我也保不住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这件事之后,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陶静如的身体逐渐恢复,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听到顾倾城的名字就变得歇斯底里。

钱铭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感觉轻松了许多。

没过多久的一个星期天,他去公司加班,真的把顾倾城带上了。

顾倾城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专门在包里装上了一个小u盘。虽然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却不露声色,表现得十分自然。

因为是休息日,整幢公司大楼都很安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也正是顾倾城所希望的。如果是上班的时间过来,势必会要碰到一些熟人,而且也很有可能会碰到陈可心,她才不想弄得那么尴尬……

钱铭的办公室还和以前差不多,大同小异,几乎没什么明显变化。

两人进来之后,钱铭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顾倾城则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不时帮他递递资料,或者加加热茶,并不过多打扰他做事。这幅郎才女貌的画面,倒是十分温馨融洽。

顾倾城已经在心里想好了,等他把正事处理完,再让他给自己当老师就行。总不能因为自己那份不光彩的私心,影响了人家正常工作加班……

两人就这样各司其职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阵子,钱铭大约是忙得告一段落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将身边的女孩揽进了怀中:“过来,我从最简单的东西开始教你。”

“好。”这正合顾倾城的心意,很乖巧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于是,钱铭便从基本的商务常识给她讲起,教得很耐心。顾倾城似懂非懂地听着,间或问他几个自己所关心的问题,同样显得极为用心。

本来一切都依照着顾倾城的意愿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面却出现了一个让她情况。

正当他们俩充满浓情蜜意地拥在一起你教我学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陈可心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浓香热气的咖啡。

“钱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给您冲了咖啡,是您最爱喝的南山……”她的后半句话语没能流畅地说下去,脸上那恬然自如的笑容也蓦地僵住了,变得震惊而又刺伤。

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明确无误地看清楚了。

这个大大咧咧坐在钱铭的腿上,正亲昵无比和钱铭有说有笑的女人,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顾倾城。

顾倾城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刻陈可心会突然走进来,将她和钱铭这暧昧不清的一幕尽收眼底,看得彻彻底底。

陈可心从港市出差回来之后,她只和她见过一次面,也就是陈可心给她们送香水的那次。没想到今天,会在钱铭的办公室里狭路相遇。

一时间顾倾城尴尬极了,慌忙从钱铭的身上站了起来,尽量做出一个平和自然的笑容:“可心,你今天也在加班吗?”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陈可心的心情已经经了千般变化万重跌宕。就好像从万丈高峰跌入了最黑暗冰冷的谷底,被各种各样无以言说的情绪所占满,更多的却是愤怒和难堪。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朝着顾倾城狠狠地质问和声讨一番。

可是碍于钱铭在这儿,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硬生生地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同样僵硬地笑了笑:“是啊,钱总在加班,我也过来看看。倾城,你怎么在这儿?”

顾倾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这时,钱铭站了起来,极为随意地揽住了她的腰肢,淡然自若地开口:“可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倾城是我的女朋友,今天专门过来陪我一起加班的。”

第233章 脸颊

“是吗?”陈可心的脸颊刷地一下子就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么雪白。·神情愣怔惨淡,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懂什么他在说什么,又喃喃地说了句:“是真的吗?倾城真的是你女朋友……”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我和倾城马上就快结婚了。”钱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听倾城说过,你和她是老同学兼亲密好友,所以,我也格外关注你。”

陈可心被彻底地刺激到了,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丝风度和礼貌,现在则连这些都顾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脸上的色彩青白不定地变换了好一阵子,才语调生硬地说:“我还真的不知道。那恭喜你们了!”

说着,她就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快步走了出去。

“可心!”顾倾城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急着想要追上去。

“可心!”顾倾城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急着想要追上去。

“随她去吧,你别管她。”钱铭伸臂揽住了她,不悦地说道:“她今天太不像话了。”

“你干嘛要跟她说那么多?”顾倾城此刻的心中真是纠结如麻,瞪着他问道。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钱铭挑了挑飞扬挺拔的剑眉,一脸正经地道:“小姐,难道你不是我女朋友?难道我们不是快结婚了?”

“唉,你这人……”顾倾城鼓了鼓腮帮子,冲口而出:“她一直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做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钱铭似乎一点儿都没被她这话影响到,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听说公司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我,不可能我每天都还要考虑照顾到她们的情绪吧。”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顾倾城气结地咬咬嘴唇,叹了口气说:“我先去看看她。”

“你这时去看她又能起什么作用?”钱铭依然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反正她迟早是要知道这些的,今天跟她说清楚了正好。”

“可她这时肯定很难过很伤心,我们是好朋友,我总不能看着她伤心难过不闻不问。”顾倾城瞪了瞪他,固执地说。

“去吧,你别弄巧成拙就好。”钱铭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松开她的手,重新坐回到钱适的座位:“那我就先干自己的事了,你和她说好了早点过来。”

顾倾城顾不上和他多讲,匆匆来到距离总裁办公室不远的秘书室。

这里,她以前也经常过来找何晶,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只是,昔日繁忙热闹的秘书室里,此时空荡而又安静。只有陈可心一个人还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地操作着电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可心。”顾倾城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陈可心的嵴背僵直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她。

“可心,对不起。”顾倾城走过去站在她的桌边,诚恳地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一直没有对你们没有说我和钱铭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呵,都马上要结婚了,还跟我说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陈可心冷然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倾城,你这个炸弹埋伏得可真够深的啊。都是钱总正式承认的女朋友了,还在我们面前弄得那么清高,一副从来跟他不熟的样子。我成天跟你说他这样那样的,你也什么都不说,只把我当成了一个傻瓜白痴在心里笑话着吧。你这样拼死拼活地装模作样到底是要做给谁看?生怕我把钱总从你手里抢走了是不是?”

“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最开始我只是因为家里出事,迫不得已找到了他。我和他之间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承诺,我没想过我们会结婚。”顾倾城急切地说:“你知道前一阵子我爸的公司前差点破产,那时只有钱总能帮我们,而他的要求,就是让我和他在一起。”

“哎哟,你这样说,倒好像是你不愿意很委屈似的,反而是钱总要追着求着你结婚了?”陈可心再度冷嗤一声,尖刻十足地道:“倾城,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这么爱炫耀?明知道我一心一意爱着钱总,你还在我面前显摆这些?”

顾倾城蹙了蹙眉头,苦恼地说:“可心,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难以启齿才没有告诉你们。·”

“你和钱总在一起多久了?”陈可心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冷冷地问。

顾倾城轻轻抿了抿嘴唇,坦诚地答道:“春天开始的,有几个月了……”

“春天就开始了?哈,看来我是活生生地被你当了几个月的傻子和小丑。”陈可心越发激愤,手指捏得紧紧的,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色:“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虚情假意,什么叫口蜜腹剑,什么叫两面三刀。倾城,你可真厉害啊,不仅把钱总迷得神魂颠倒,还把我也骗得团团转。”

“我没有想骗你!”顾倾城也激动起来,双眸通红,身子微微发颤:“你和金恬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和钱总是光明正大的恋爱,我肯定会毫无犹豫地告诉你们。可那时我们不是,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同你们说这些!”

“朋友?”陈可心讽刺地挑了挑眉毛,双目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冰冰地说:“请不要再跟我说起这两字!从此以后,我跟你既不是仇人,但也绝不会是朋友了!”

“可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顾倾城尽管心里也烦躁得快要爆炸,可还是耐着性子说:“咱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什么都抹煞了吗?”

“就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我才更不能忍受!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所谓朋友的欺骗就更不可饶恕!”陈可心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句,冰冷无情地说道:“顾倾城,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好,我走。但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顾倾城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丢下一句话往外走去。

“等一下!”陈可心却突然又喊了她一声。

顾倾城站住脚步,略带疑惑地回过头去,心中又浮起了隐隐的期冀。

毕竟,她们是从中学时代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感情亲昵得就像亲姐妹一样。假若就这样破裂了交情,她的心,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

陈可心大步走到她的面前,面色决然,冷若冰霜:“从小,你就什么都比我强,我也什么都没想过和你争。可是,对钱总的爱,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还会一如既往爱着钱总,咱们!”

“可心,你不要太钻牛角尖了。”顾倾城真是对她感到无语极了,只能苦口婆心地开导着她:“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铭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勤奋能干的员工,并没有其他的男女之情,你何必非要认准了他呢?”

“铭?呵,叫得多亲热呀!”陈可心却更生气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化着颜色,含讥带讽地回敬道:“是啊,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他现在喜欢你,不见得以后也会喜欢你。就算真结婚了,不也还有那么多吵架打架离婚的吗?所以,你也别高兴太早,谁是真正的钱太太,谁能真正赢到最后,现在都还说不定呢!”

顾倾城看着她那张冷酷而又刻薄的脸容,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钱铭的办公室,钱铭一看她的脸色就猜到了事情的大半,不由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碰钉子了吧?”

顾倾城一言不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郁郁不乐地说:“她要和我绝交,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啧啧,这也叫朋友啊?”钱铭轻轻咂了一下嘴唇,搂住她淡淡然笑道:“傻丫头,别难过了,这样都能绝交的话,可见你们的友情一点儿也不坚固。”

“可是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从来没闹过什么大的矛盾。”顾倾城此时压根就没有多少心思同他说笑,依然烦躁不堪:“她还说要和我公平竞争,看谁能赢到最后。铭,我觉得她真是爱你爱得走火入魔了,你以后,不会真的和她好上吧……”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钱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道:“要不,我现在就把她开除算了?”

“别,你千万别这样!”顾倾城顿时急了,瞪大了眼睛说:“她也挺不容易的,家里负担有点儿重,找到这份工作高兴了好久。你要是开除了她,她会更恨我了。”

“那你就别东想西想。”钱铭低下头吻了吻她,低沉又霸道地说:“放心!我这颗心,以及我这个人,都只是为你一个人留着的,别人谁也抢不去。”

“唉,但愿她过阵子能想通就好了。”顾倾城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满心烦闷。

“应该会想通的。换而言之,如果她真的一直为这事跟你计较,那这样的朋友也不值得深交。”钱铭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别瞎想了,过来,我再教你些东西。”

顾倾城这才又想起了爸爸交代给她的任务,不觉更加心烦意乱,却也只好坐了过去,继续听钱铭给她讲那些对她而言格外枯燥无味的金融知识。

时间就这么飞快地流逝,不知不觉,钱铭就把商务上的一些基本常识给她讲得差不多了。

而顾倾城,也刻意让他用凯越的数据给她做了几个实例说明。这样,她就能注意到他一般把重要的资料都放在了哪里。

因为过得充实,很快,就到了中午。

钱铭抬腕看了看手表,略带戏嚯地说:“上午的教学任务就到此为止,现在,我们该出去吃饭了。”

顾倾城对这个提议不是太有兴趣,懒洋洋地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那么热,我都不想出去了……”

“那我们点餐到这里来吃?”钱铭宠溺地笑了笑,征询着问:“想吃什么?”

顾倾城凝神想了一下,苦恼地嘟起了嘴巴:“我现在真的特想吃一种东西,可惜人家没有送餐这项业务。”

“怎么会?”钱铭潇洒地扬扬唇角,脸颊的笑意变得更为深邃惑人:“现在哪个餐馆不想赚钱?快说,想吃什么,我都给你热气腾腾地弄回来。”

“真的啊?”顾倾城眼睛一亮,站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其实我是想吃我们单位旁边那条小巷子里的炒米粉和鸡蛋灌饼了,你去帮我端一份回来好不好?”

呃,钱铭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想吃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说:“那里没电话吧?”

“人家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小摊贩,每天夫妻两人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哪里会有送餐电话?”顾倾城黑水晶般的清亮眼眸一眯,笑吟吟地说:“我刚才就说了,我想吃的东西,是不包含送餐这项业务的,要吃只能自己去端哦。”

“那么远,端回来的话,不见得好吃了……”钱铭沉吟着,双臂牢牢地圈紧了她柔软迷人的小身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吃?”

“我不想动了嘛,就只想吃那家的炒米粉。你开车去,根本也不算远。”顾倾城将头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前,撒着娇说:“人家有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深更半夜跑遍大半个城市,只为了给她买个烤红薯呢。你刚才还说随便我想吃什么都给我热气腾腾地弄回来的,现在变卦了吗?”

“好,我去给你端米粉。”钱铭俯视着怀里娇俏可爱的女孩,好整以暇地问:“不过,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钱铭看她看得一阵心旌摇曳,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她一下:“那你先玩会儿游戏或者看看电影,等我回来。”

“嗯。”顾倾城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还有,刚才这奖励不算数。”钱铭说着,,一本正经地道:“这个问题,等下子咱们到床上去解决。”

“你真是的,好讨厌……”顾倾城面红耳赤地骂了他一句。

“呵呵,我跑那么远去给你端米粉,让你吃饱了,你也总得给我吃饱喝足是不是?”钱铭坏坏地一笑,拿起车钥匙潇洒地离开。

一直等到他沉稳矫健的脚步声走远听不见了,顾倾城才抿了抿嘴唇重新坐下。

心里,既有点甜蜜,又有点说不清楚的酸涩……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就好像那种用身体和美色迷惑住男人,不惜一切手段来换取自己所需利益的女人。

真的,很让人鄙视。

她所能倚仗和利用的,也不过就是钱铭对她好,对她的宠爱……

唉,但愿这次之后,爸爸的鸿利就会恢复如昔,越来越好。但愿,他不要再支使她干这干那了。

也但愿,这一次她的行为,不要对钱铭造成太大的伤害……

顾倾城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收敛住自己纷乱复杂的思绪,坐到钱铭的电脑前,开始认真搜索他公司近期的一些资料。

她真是不擅长做这种类似于间谍的工作,尽管明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来,钱铭也不会马上回来。可心还是“怦怦”乱跳,身上冷汗直冒。

而且,钱铭电脑里的各类文档和文件特别多,简直可以说是如山如海。

尽管她刚才专门装作不经意地问过他一些工作资料会放在哪里,可就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要在一台容量这么大的电脑里顺利找出最关键的东西。对她而言,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顾倾城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将她认为有用的数据资料和文档都拷贝了一份,存到了她带来的u盘里。

正当她心惊胆战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陈可心走进来,充满敌意和挑衅地看着她:“钱总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所谓做贼心虚,顾倾城本来心里就正不踏实,勐然听到有人说话,当下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白了。

当看清楚此刻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是陈可心时,她更加不自在,咬了咬嘴唇说:“他出去买东西了,我上网随便看一下……

陈可心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讽刺地说:“上网你怕什么?好像做贼似的。难道你在看什么********,怕被钱总发现?”

“怎么会呢?我只是以为你早走了,没想到这时会有人过来,所以才。”顾倾城随意地解释着,赶紧关掉自己正在看着的文档。

可是却因为打开的页面太多,她一时来不及全部叉掉,有一部分还是被快步走过来的陈可心看了个正着。

“第三季度财务报表……”陈可心盯着电脑下方的一行小字念出了声,顿时满腹狐疑,紧紧地盯着她问道:“你看凯越的财务报表干什么?呵,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对财务数据有兴趣。再说,这些都是公司机密,也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哦……这个是钱总刚才看的,他可能忘了关,我在看别的……”顾倾城一时叫苦不迭,结结巴巴地说。

陈可心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女孩,又对顾倾城的性格相当了解,看到她这副慌张不安的样子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当下皱紧了眉头说:“钱总不会这么粗心大意。顾倾城,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你的模样很不对劲啊,莫非是想盗取凯越的商业秘密卖给别人?”

她其实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主要是想借机挖苦讽刺顾倾城一下,并不觉得顾倾城真的会干这种事。

可是此刻听在顾倾城的耳中,却是十分惊悚。

因为陈可心这句无心之中脱口而出的话语,正好说中了她心底那桩惶然不可告人的心事。

她今天,还真的是挖空心思费尽脑筋来盗取凯越的商业机密的……

“可心你别瞎说!我就是坐在钱总这儿玩玩电脑,你扯那么远干嘛?”顾倾城压抑住心底的波澜汹涌,强作镇静地回敬了她一句。可是面色却越发惨白不安,就好像真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

“呵呵,不是我想扯远,而是你自己的表现,相当让人怀疑。”陈可心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冷然十足地嗤了一声:“真不知钱总到底迷上了你什么?除了长得漂亮和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了?”

“可心,我不想跟你吵架。”顾倾城真没想到同她翻脸之后的陈可心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忍着满腔的火气说:“如果你是找铭,他正好出去了。”

她的逐客之意如此明显,陈可心大约也觉得没有意思,愤恨不甘地咬了咬牙齿,什么也没再说,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看着她彻底地走了,顾倾城才紧捏着双拳坐回到座位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的难受,再也没有一点心思继续刚才的事情。

她胡乱收拾好u盘放回到自己的包里,电脑也不想看了,又烦又躁地趴在了桌子上,心神不宁地等待着钱铭回来。

也许是因为惦记着心中最爱的小丫头,钱铭确实回来得很快。

当他走进门,看到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的女孩时,顿时心里一揪,快步走了过去说:“怎么了?倾城,你是不是又不钱服了?”

“没有。”顾倾城抬起头,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困了。”

“真没有不钱服?”钱铭注视着她那张刚才他离开前还像天边朝霞一样红扑粉润,现在却变得苍白无血的脸容,依然十分担心:“可你的脸色好差。”

“真的没事,大约是又饿又困,所以就变成这样了。”顾倾城怕再说下去他会更加起疑,起身打开了他提回来的食品袋,故作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哈,真香啊,我要开始大快朵颐了。”

第234章 面前

“没有。·”顾倾城抬起头,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困了。”

“真没有不钱服?”钱铭注视着她那张刚才他离开前还像天边朝霞一样红扑粉润,现在却变得苍白无血的脸容,依然十分担心:“可你的脸色好差。”

“真的没事,大约是又饿又困,所以就变成这样了。”顾倾城怕再说下去他会更加起疑,起身打开了他提回来的食品袋,故作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哈,真香啊,我要开始大快朵颐了。”

“呵呵,慢点吃,还给你买了酸奶。”钱铭这才钱了一口气,轻轻笑道:“既然累了,吃完饭你就去好好睡一觉吧,反正这里有床,我也不欺负你了。”

“谢谢,你真好。”顾倾城弯着眉眼对他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也只有你一个人享受过我这么好的服务。”钱铭深深地俯视着她,亮如星铭的黑眸之间,流动着能够融化一切的暖融柔光,半是戏嚯,半是宠溺:“你的待遇,真是像女皇了。从那么远的地方给一个女孩端吃的回来,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听到他这些充满真情实意的话语,顾倾城的心绪更为复杂,埋下头默默地吃东西,再也没说什么话。

吃完钱铭特意为她买回来的炒米粉和鸡蛋灌饼,顾倾城真的到他的休息室里睡了一觉。

而钱铭也真的说到做到,一直在外面潜心工作,没有进来打扰纠缠她一下。

顾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始还有些心事重重不住东想西想,后来便渐渐感觉真有了睡意,一个人迷迷煳煳地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睡熟了的时候,陈可心又热情十足地来过一趟,是专门来找钱铭的。

这时已经是下午了,陈可心轻轻盈盈踏进门来,没有看到顾倾城,心中不由暗暗欢喜,佯装惊奇地说道:“钱总,您还在忙啊,倾城呢?”

“她困了,在里面休息。”钱铭淡淡地说,并没有抬头。

陈可心没想到钱铭居然会对顾倾城宠爱到这种地步。他的休息室,平日里除了他自己,一般员工可是谁都不能进去的。

“哦,这样啊。”她的心顿时由刚才的欢欣雀跃又变成了深深的失望和嫉恨,却也只能笑语盈然地说道:“钱总,我再帮您加点热茶。”

钱铭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陈可心自顾自地帮他将先前杯中所剩的旧茶倒掉了,又重新泡好了一杯新茶摆在他的面前。

然后,也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桌边看他忙碌,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

钱铭旁若无人地工作了一阵子,微微抬起眼眸,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还有事?”

“是的……”陈可心点点头,两双手指纠结地搅在了一起,好像十分为难:“钱总,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有事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扭扭捏捏的。”钱铭有些不耐,冷然蹙了蹙眉头。

“是关于倾城的……”陈可心咬了咬嘴唇,依然欲言又止。

“倾城怎么了?”听到顾倾城的名字,钱铭的注意力倏然间就集中了,双目如炬如剑,锐利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刚才还来过一次,刚好您不在。倾城却正坐在您的电脑前,翻看凯越的一些机密数据,看到我进来她很慌张,脸都吓变颜色了。”陈可心深唿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钱总,我怀疑,她另有目的。”

“是我同意她看的。”钱铭声色未动,不露痕迹地说道:“她现在想学商业管理,我正在教她。”

“可是,她以前对这些经济类的东西是最头痛的了,现在却突然对凯越的财务状况这么关注,您不觉得这很蹊跷很有问题吗?”陈可心顿时急了,连珠带炮地说:“钱总,您别忘了,她爸爸也是一个生意人。还有,她一直恋恋不忘喜欢着的那个青梅竹马,现在也在她家的公司任职……”

“这些我都知道,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钱铭不紧不慢地打断她,深沉俊朗的容颜毫无起伏,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钱总,我是全心全意站在公司的角度为您考虑的。”陈可心感觉非常受挫,又不甘心地说了句:“现在生意场上的阴谋陷阱那么多,您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如果我真的那么大意,你觉得我还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么?”钱铭凌然一扯唇角,神情虽然是淡淡的,可是无形之中就仿佛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陈秘书,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了。”

“好的,钱总,那您忙吧,我去把明天开会要用的材料赶出来。”陈可心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巧十足地退了出去。

随着她的姗姗离开,钱铭刚才还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脸容上现出了一片明显的冷意,突然间显得那么萧索,落寞。好像一尊最孤单沉默的石雕……

好久,他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心底疲惫不堪地说:倾城,难道你真的要背叛我么?哪怕我对你这么好这么迁就,都换不回你的一点点真心,是吗?

顾倾城好好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发现天色又已经不早了。

她不由吐了吐舌头,赶紧穿好了衣服下床。走到外面一看,钱铭居然还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工作。

桌上的烟灰缸里,丢着几只凌乱的烟头。

显然今天,他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繁重。那么,人肯定也十分辛苦。

看来,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啊!难怪事业会这么成功……

顾倾城在心里感慨万千地想着,走过去轻声说了句:“铭,你就这么忙了一整天么?累不累啊?怎么都不休息会儿?”

钱铭抬起深邃如悠远大海一般的黑亮星眸,凝神盯着她看了片刻,微微一笑:“不想打扰你。”

“哎呀,你也真是的……”顾倾城没想到他会给出她一个这样的答案,揉了揉头发,不无悻悻然地说:“反正你得记着,无论什么时候,身体都是第一。赚再多的钱,拥有再大的名气,都抵不上一个健康强壮的好身体。如果身体垮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当然明白。”钱铭站起身来,伸手抚了抚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好整以暇地笑道:“没有我的坏心骚扰,你是不是睡得很好?”

呃,顾倾城的粉脸一红,垂下了眼帘说:“还行吧……”

“那就好。”钱铭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重新坐回座位,语波无澜地再度开口:“等会儿我要到医院看妈妈,你一个人回去行不行?”

顾倾城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连连点着头说:“没事没事,你去医院吧,正好我也想回家看看我爸爸。”

“呵呵,这真是正好。我们可以各自去做各自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谁也不影响谁。”钱铭的笑容依然云淡风轻,然而那搁在桌面的长指却微不可见地收紧了一下:“倾城,你说是不是?”

顾倾城总觉得他这个时候的样子有点儿怪,,让她完全捉摸不透似的。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是的,他虽然一直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双漂亮而又深幽的眸子似乎更深不可测了,让人无端就感觉冷冰冰的。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顾倾城惊疑不定地想着,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同时也好像是甩掉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不安感,轻声说道:“那你忙完了没有?”

“没有。”钱铭挑挑眉梢,不疾不徐地说:“明天公司要开一个高层会议,有些材料我还要再审核一遍。”

“哦。”顾倾城掩饰地抿了一下嘴唇,迟疑着说道:“那要不,我先走?”

听到她这么说,钱铭换了个更悠闲随意的姿势坐好,不过却没有说话,还是那样深深沉沉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

顾倾城忽然很想逃开这个男人如刀芒一样凌厉冷锐的视线,躲到他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越远越好。他的神情,让她再次想起了那种凶勐而又无情的猎豹。

看似优雅闲散,随时却能出其不意给人致命的一击……

她越发觉得煎熬难受,别扭地垂下了眼帘,又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反正,等下,咱们也不顺路……”

“好,那你先去吧。”钱铭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向上挑了挑,明丽的春光刹那间便在他俊逸袭人的脸容上荡漾开来,如同百花**开,艳丽眩惑无比:“搭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顾倾城也回敬给了他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转身飞快地走出了这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

一直到下了电梯出了凯越的大楼,她才长长地钱了一口气,好像终于逃离了一个让她心慌意乱得没办法应对的场所。

心中,既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

她也不知道,钱铭到底是不是怀疑到了或者发现了她的什么?

总之现在面对着依然那么泰然自若声色不变的他,她莫名地就会觉得紧张,压抑,没有从前一半的松弛和自在。

也许,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吧。像今天这样,她的心,终究还是不能安逸和踏实的……

回到香泉湖畔的顾家别墅,很意外的,顾伟斌和童贯居然都在家,正坐在客厅里商谈着什么,面色肃然严谨。

听到顾倾城开门走进来的声音,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去看她。

顾伟斌先开口说话:“倾城,这会儿怎么有空回来了?”

顾倾城径直走过去,从包里掏出那个u盘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漠无表情地说:“这是我今天在钱铭电脑上找到的东西。”

屋里原本冷肃坐着的两个男人的眼睛都倏地一亮,好像骤然听说自己中了几百万大奖似的那么激动,满脸都绽放出了惊喜交加的光华。

几乎是立刻,顾伟斌就将那个u盘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喜笑颜开地说道:“乖女儿,你真是太能干了。凯越这回要是重新发财了,爸爸一定重重奖赏你。”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到爸爸这种喜不自禁的声音,顾倾城觉得非常反感,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那些乱糟糟烦闷闷的情绪,眉目冷淡地说:“我只是随便找的,也不知有没有用?反正,不管有没有用,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说罢,她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上楼去了。

而顾伟斌和童贯这个时刻也顾不得过多同她说话,同样紧跟着上了楼。

是的,他们要赶紧去书房,看看这个来之不易的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顾倾城进自己的房间里趟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能太放心,也起身来到了书房。

只见爸爸和童贯都围坐在电脑前,一边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文档,一边热烈地议论纷纷。

那满面放光的脸容和狂热执拗的眼神,让顾倾城倏然间想起了,赌场上那种孤注一掷的赌徒……

她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们身边,声调缓慢地问:“爸,我拷贝的这些东西,有用吗?”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顾伟斌转过身来,兴奋不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倾城,有了你弄来的这些资料,短期内至少让钱铭损失几个亿是没有问题的。哈哈,咱们就算整不死他,也会让他元气大伤了。”

“怎么会这样?”顾倾城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说:“你们不是说主要是可以帮到鸿利起死回生,他的损失不会太大吗?”

“哎呀,我的傻女儿,对钱铭这样一本万利红得发紫的大商人来说,区区几个亿又算什么呢?他不会在意的。”顾伟斌摇了摇头,慨叹十足地笑道:“你做得很好,鸿利马上就可以重回昔日的风光,你也不用再回钱铭那里受气了。”

“我不希望你们把他害得太惨。”顾倾城咬了咬嘴唇,认认真真地看住他说道:“爸,你们得了好处适可而止,别再想着弄出什么新花样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顾伟斌听得有些不乐意了,双眼一瞪道:“爸爸平白无故会害人吗?还不是他姓钱的欺人太甚!兔子逼急了也还会跳墙呢。”

“可是咱们这么做毕竟是不光彩的!”顾倾城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说服爸爸,只能苦口婆心地据理力争:“如果他不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信任,我根本就没机会弄到这些东西!”

第235章 年轻

“他对你那点好能算什么?难不成还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对你好?”顾伟斌的面色更加不屑,嗤之以鼻地撇了下嘴:“他不过就是看你年轻漂亮想玩玩你而已,倾城,你可别真被他煳弄住了。·”

顾倾城没想到爸爸竟然会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语,当下气得满脸通红,也不想再跟他们多费口舌了,转身就往外走。

“倾城!”这时,一直在旁边专注操作电脑的没有参与他们对话的童贯突然叫了她一声。

“干什么?”顾倾城顿住脚步,冷冷地扭过头来。

“你不要再回钱铭那边住了。”童贯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来,双目如星如月,熠熠闪亮,就像从前一样那么温柔耐心地看着她:“现在,我们完全不需要倚靠他的帮助了。”

“对,倾城,今天就别回去了。”顾伟斌也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宣布:“宝贝女儿,你解放了,以后再也不用回姓钱的那边。”

能够脱离目前的这种不堪启齿的生活,脱离钱铭霸道****的掌控,是顾倾城一直以来都在翘首以待期盼着的。

可是此刻,听到爸爸和童贯都斩钉截铁说出了让她回来,不用再委曲求全地呆在钱铭的身边。

她的心中,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和解脱,反而愈加沉重。

而且,有一种近似于愧疚的感觉迅速地蔓延开来……

对于钱铭,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看到她只是凝神沉思着没有说话,童贯有些急了,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说:“倾城,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钱铭吗?”

顾伟斌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可能惹到女儿不高兴了,急忙又讨好着说了句:“倾城,爸爸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你别往心里去。再怎么样,家里人对你都是实心实意的。既然现在可以和钱铭分道扬镳不打交道了,你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马上搬回来,和他彻底脱离关系。”

“爸,我会和他分开的,你们别多说了。”顾倾城声调平和地打断他,推开童贯的手,挺直嵴背走出了书房。

是的,她已经做出了这样不仁义不道德的事情,即使爸爸和童贯不提醒,她也没脸再心安理得地面对钱铭了。

甚至现在,想一想将来还要和他见面,想一想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情意绵绵的片段,都觉得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她真的,不能回去了。

因为,她实在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和钱铭相处在同一个空间之下。

尤其是,那个空间里,还留有那么多他们刻骨相缠,火热缠绵的痕迹……

食而不知其味地吃完晚餐,顾倾城拿着手机来到了露天平台。

她想给钱铭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去了。至于以后,她暂时还不想提起。

或许,明天再跟他说,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回他的那套房子住了。今天,就暂且先少说一点吧……

站在凉风习习的露台上遥望着前方黑沉沉的天幕发了会儿呆,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赶紧跟他说清楚了。·

正巧在这时,她紧紧握在手心里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却正好是钱铭打过来了。

呵,这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心有灵犀的一种呢?

顾倾城苦涩地笑了一下,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喂。”

“倾城,你还在家里吗?”钱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一如既往那么沉稳淡定,磁性温润。

好像他们之间,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什么隔阂都不存在……

顾倾城却突然间感到有些心酸,嗓子哽了哽才说:“是啊,还在家里。”

“哦,我妈妈今天出院了,她要求和我住在一起。”钱铭微微顿了一下,继续沉声说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回来了。”

顾倾城愣了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她刚刚准备跟他说以后不过去他那边住了,他反而率先说出了这个提议。好像事先两个人早早商量好了一样,就这样毫无预兆毫无波澜地和平分手?

虽然这个结果也正是她现在所想要的,她甚至刚才还在无比纠结着该怎么跟他说出来会更好一点?

可是这会儿,他自己主动宣布了她不用过去住了,压根不用她再费这个心神了。她的心,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欣喜或者解脱的感觉,只感到空落落的难受……

顾倾城怔怔地想着,好半天都忘了答话。

那边钱铭大约是等得有些不耐了,又低沉地问了句:“倾城,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听到了。”顾倾城赶紧说,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好,我不过去了,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住。”

钱铭默然片刻,声调缓慢地吐出了三个字:“那,再见。”

“好……”顾倾城机械地点了下头,却忽然想起来一个很现实的眼前问题,急忙又说道:“你妈妈一般什么时间不在?我还有些东西在你那里,抽空我想过去拿回来。”

这次,钱铭沉默的时间比较长。

长得顾倾城都以为他都不会再回答她了,可是却又突然听到了他说:“你就这么急着从我这里搬走?”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发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认识顾倾城时的那副腔调。

顾倾城几乎不用过多思考,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来,此刻他那俊逸袭人的脸容上呈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唇角轻挑,眼眸幽暗,似笑非笑,不温不火……

她揉了揉头发,小心翼翼,不太流畅地解释:“也不是急着搬走,只是我的衣服大多数都在你那边。如果不及时拿回来,上班出门的话,会很不方便……”

35章

“呵呵,倾城,我还真不相信,你除了这些衣服,就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出门了。”钱铭轻轻笑了两声,声调果然变得更冷,好像凛冽的寒风突然吹袭过来:“如果我说,我妈妈一直都会呆在家里,从早到晚几乎足不出户,你还打算过来吗?”

“哦。”顾倾城咬了咬嘴唇,息事宁人地说:“那算了吧,我先不拿衣服了,等以后再说,总会有机会的。”

“以后?”钱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说话的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甚至有着一缕淡淡的调侃:“呵,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结婚?你还真准备彻底搬走了?倾城,这些日子你回去住是回去住,但是我们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

顾倾城既愕然又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那样傻乎乎地怔在了那里。

等到她再次想起回话的时候,才发现钱铭已经挂了电话。

他竟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那样挂断了电话……

顾倾城越发心神不定,总觉得就从今天这个晚上开始,她和钱铭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虽然一如平常那样地说着话,然而无形之中,就似乎多出了一段遥远又飘渺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清清晰晰地存在着……

她一个人在安静的露天平台上呆了好久才进去,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时,正好迎面遇到了童贯。

顾倾城不想理会他,尤其在她心情这么紊乱低迷的时候,就更不想同他多纠缠什么。

她目不斜视准备推门进去,然而童贯却轻轻地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倾城,不要躲我。”

也许人烦躁到极点了反而想笑,顾倾城现在就是这样。

她索性甩开童贯的手站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眼,不无嘲弄地挑起眉梢:“躲你?为什么?贯哥,我对你又没有做什么亏良心和不仗义的事。要说我躲着不敢见钱铭还有点儿说得过去,可是你,我干嘛要躲着你?”

童贯似乎没想到她现在面对他会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丝毫不留情面,微微愕然了一下才声色艰涩地开口:“倾城,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鸿利,为了让我们今后……”

“你错了,我不恨你。”顾倾城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有爱才有恨,我既然都不爱你了,又何谈会恨你?”

童贯久久地注视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了好一阵子,终于平静下来,忽然勾唇笑了,就像小时候要逗她开心那样宠溺而又迁就地说道:“倾城,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不过不要紧,我向来信奉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我有信心,等忙完了这一阵子,我一定会把我们失去的幸福和默契通通都找回来的。”

顾倾城简直无语至极,用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锁上了房门。

就这样,顾倾城在钱铭那儿过了一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居生活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并且再也没有同钱铭见过面,连电话都没有相互打过了。好像真的成了一对,彻底分手断绝了所有联系的旧情人。

她也不知道凯越现在的状况到底怎样?只看到爸爸和童贯整天早出晚归地忙忙碌碌,脸上那掩抑不住的喜色越来越明显。

想来,他们的事情一定进行得很顺利了。那么,钱铭的公司,是不是就很糟糕呢?

顾倾城有时会在心中怅然若失地感慨一阵子,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充足的勇气给钱铭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他的情况。

不过,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过何晶一次。

昔日活泼开朗的陶姑娘果然唉声叹气地说:唉,公司好像遇到问题了。钱总忙死了,整天飞东飞西的,一个月至少有大半个月都不在承阳呆着。一回来,找他的人也特多……

顾倾城听完之后心中更是愧疚不安,不过又稍微感觉有一点点的欣慰。

因为,何晶这时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发牢骚的话,那就说明,凯越遇到的麻烦并不是太骇人。

至少,何晶她们都还在老老实实地上班做事。而钱铭,也还同往日一样意气风发,业务繁忙。

也许真像爸爸和童贯说的那样,这样一点损失,对钱铭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以他的能力手腕,一定很快就会力挽狂澜解决一切难题的吧……

顾倾城就像一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一样,近乎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用以摆脱自己心底那种无以言说的负疚感。

不过只在家里住了几天,她还是搬了出来,又搬回到自己从前住的那套独立的两居室。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习惯和爸爸以及童贯住在同一所屋檐下了。

听着他们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说着那姓钱的小子如何如何,她感到特别刺耳。

尤其是,每当单独遇到和童贯一起的时候,他总会用那种深情款款还加欲言又止的眼神,伤痛而又无奈地凝视着她。

就好像,他们还是一对情深意浓心心相印的恩爱情侣,现在只是一时闹了别扭在冷战赌着气一样。

爸爸的各种不良习性或许顾倾城暂且都还能忍受,可是童贯的这幅德行,实在让她胸闷气堵,一分钟都不想再容忍。

所以,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最终顾倾城还是找了个借口,再次冠冕堂皇地逃离了家里这所豪华别墅。

而顾伟斌和童贯现在正在拼死拼活地折腾鸿利的事业,也没心思顾及太多其他的事情,于是便都没有阻拦她。

不过顾伟斌还是信誓旦旦地说了句:等到鸿利重回昔日辉煌,一定会给她把房间重新装潢得更加富丽高档,把她像公主一样隆重迎回家中。

顾倾城只是无声地苦笑一下,什么都没多说。

她觉得她和爸爸现在,除了还有着血缘上的那一点点的联系。其他的一切,都相距遥远,似乎完全无法沟通了……

顾倾城再次看到钱铭,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秋季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真的见到他,只是在电视上惊鸿一瞥瞟到了他一眼。

那天是个天气阴沉的周末,秋风瑟瑟作响,秋雨沙沙拉拉地下着,完全不宜出行娱乐。顾倾城呆在自己那套小房子里闲得百无聊赖,便打开电视随意调换着频道。

谁知道,却无意中看到了钱铭。

他好像是在参加商界一个极为盛大的酒会,穿着那种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手中端着装满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依然那么风采翩翩,气势凌然。

第236章 静夜

这会儿,敬业的各路媒体记者正拦住了他拍照采访,所以顾倾城才得以欣赏到这个来之不易的镜头。·

而让她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是此刻那个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臂膀,正亲亲昵昵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竟然会是陈可心!

是的,真的是陈可心。

剪裁合体的纯白礼服将她姣好美丽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头发显然也是精心做过的,脖颈上带着一串新颖别致的水晶项链,在华美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生动耀眼的光芒。

这还是顾倾城第一次看到陈可心穿晚礼服,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经过精雕细琢的妆扮,陈可心也可以变得这么高贵美艳。跟场内那些举止优雅的名媛淑女简直相差无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曾经只是一个大大咧咧跑新闻,连裙子都很少穿的小记者。

此时,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陈可心和同样身着正装的钱铭并肩站在一起,眉眼含情,笑语盈然,真像一对珠联璧合的金顾玉女。看上去要多醒目有多醒目,也要多登对有多登对。

顾倾城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她不明白,钱铭为什么会带陈可心盛装出席酒会?

而且,两人完全是摆出了一副亲密无间关系非同一般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即使她和钱铭好得如胶似漆的那几个月,也没有和他一起出入过什么重要的社交场合呀。

所以,眼前骤然呈现的这一幕,让顾倾城觉得非常的震愕和刺伤,连心也连带着,被狠狠地刺痛。

哪怕这时,他身边换成樊胜男或者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也许她都会好想一点,或者说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陈可心?为什么是她?

顾倾城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唇,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她最后一次和钱铭在一起时,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钱铭温柔地拥着她,在她耳畔低沉而又郑重说出的那句话:放心!我这颗心,以及我这个人,都只是为你一个人留着的,别人谁也抢不去……

现在,言犹在耳,字字真实如昨。

可是当初说这话人的心呢?也许早就忘记了她,早就把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语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宽大的电视屏幕上,记者正在八卦兮兮地提问:“钱总,您很少带女伴在公众场所露面,可否透露一下今天您身边这位漂亮小姐的身份?”

“她是我的秘书陈小姐,我目前最得力的助手之一。”钱铭淡淡然地答道,眉宇间依旧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冷傲。像是慵懒不羁,又像是漫不经心,总之帅气迷人得无以复加。

“得力助手?”围在他们周围的记者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一片哗然:“哇,从来没有听到过钱总这样直白地夸奖一个人哦,可见陈小姐一定才貌双全,是您离不了的左膀右臂吧?”

而紧紧靠在钱铭臂弯里的陈可心,这一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妩媚,而且极配合地摆出了最佳姿势和表情,让那些如获至宝的记者们好好拍了个够。·表现得真像一个高贵矜持,仪态万方的豪门女主人。

“那么钱总,请问您对办公室恋情有什么看法?如果是您,会在自己所管理的公司交女朋友吗?”立即有记者见缝插针地追问了一句。

可是钱铭却似乎不耐烦了,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不想再谈,带着陈可心大步走了。

镜头,很快切换到别的画面……

顾倾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裹紧身上的薄被蜷缩进沙发,像一只受了刺激的小动物。

虽然现在只是秋天,可是她却怎么感觉那么冷,那么冷,好像寒冷的冬季提前来临了一样。

细雨还在不大不小地飘着,淅淅沥沥地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更显得整个屋子孤单清冷。

顾倾城怔怔地想着心事,右手下意识地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华流转的戒指上摩挲来摩挲去。

还记得他们上次通电话的那天,钱铭曾经霸道十足地宣布:倾城,这些日子你回去住是回去住,但是我们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

她也真的就那么傻,老老实实地听了他的话。

虽然一直没有再同他见面,虽然在心底也早已认定了他们的分手。可是这枚戒指,她却真的没有取下来,一直戴到了现在。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还会怔怔地盯着这枚戒指看上好半天。

有时看着看着就弯着眉眼笑了,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有过的那些甜蜜时光……

然而现在,同样是晚上,同样是面对这这枚精美华贵的钻戒,她却只觉得那么的刺目和刺心。

从戒指上发散出来的那一圈圈璀璨晶莹的光芒,好像正在冷冷地嘲笑着她:人家的身边早就有了新人,早就忘记了你,你还整天傻看着我有什么用?

顾倾城轻轻地唿出了一口气,伸手就把这枚伴随了她好几个月的珍贵钻戒取了下来,随手扔在茶几上。

然而,心却还是一波一波地发着痛。就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戳扎着,煎熬难受得要命。

这种低落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洗完澡上了床,都还不能完全消散,反而愈加浓重深刻。

她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刚才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一幕金顾玉女般的画面。

光阴变迁,世事难料。

真没有想到,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就已经好得这么张扬了。或者说,钱铭都这么看重陈可心了……

顾倾城越想就越无法安心睡着,心中在无比烦闷纠结的同时,也夹杂着深深的酸涩。

她真不明白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只觉得今晚必须找到钱铭,和他认认真真地谈一次。

不管他们将来的结局会如何?她要听他亲口告诉她,那场他曾经说过好多次的婚约到底还有没有效?以及这枚戒指,她还有没有必要一直戴在手上?

毕竟,她就算是气量再大,心胸再开阔,也绝对容忍不了一个始终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到处带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辗转反侧受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所以顾倾城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先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要到第二天的零点了。

那么,他这场热热闹闹的酒会也应该曲终人散了吧。只要,他没有更无耻无良地去带别的女人共度良宵,那这个时间,正好找他……

顾倾城默默地思忖着,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钱铭的手机号码。

接通的铃音响了好久,钱铭却始终没有接。

顾倾城咬了咬牙继续重拨过去。在今天这个奇怪的夜晚,她似乎忽然萌发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固执和倔强,非要找到他不可!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拨了几遍钱铭的电话?反正一直没人接,她也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重拨。

那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嘟嘟”声,在深夜这安静而又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就好像一声声敲打在顾倾城的心上一样,让她刚才勇敢积攒起来的勇气,又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忽然抑制不住地想,等一会儿如果电话终于有人接了,会不会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又悦耳的声音?

就像很多狗血文中描写过的场景那样,陈可心,她曾经最知心的好朋友,用最傲慢无比的语调告诉她:找铭吗?不好意思,他已经睡了……

顾倾城再也无法坚持,手中紧握着的电话似乎变成了烫手的山药,匆匆想要挂断。

可就在这时,那端竟然有人接了,是钱铭,不高不低的嗓音依然清雅好听,磁性有力:“喂。”

顾倾城几乎在想夺路而逃的时候,突然听到钱铭接了电话。

一时间她有点傻住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倾城,有事吗?”还是钱铭先开口说了一句,声调依然那么沉稳淡定,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个多月。

顾倾城的心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那个戒指……”

“戒指怎么了?”钱铭顿了顿,又淡淡地问:“哪个戒指?”

原来,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戒指了……

顾倾城自嘲地苦笑一下,定了定神,索性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就是你曾经送我的那枚钻戒,我想问问,要不要还给你?”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大错误。

也许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都不该拿这个话题作为他们谈话的开头。

哪怕是隔着这么长的距离,哪怕钱铭还根本没有说什么,她都能真切直白地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电话那端清晰地传了过来,迅速地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顾倾城忽然有些心慌,甚至是害怕,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戒指我留着,不太好吧,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什么?”钱铭漠无表情地打断她。

“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顾倾城深唿吸了一口气,不顾一切地冲口而出。

“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来的。”果不其然,钱铭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隐约含着风暴来临前的阴戾气息:“你如果不喜欢,尽可以自己扔掉,不用再说还给我。”

顾倾城被他抵得一阵胸闷气结,眨了眨眼睛,一时无言以对。

也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着他,她平常的机智聪慧和伶牙俐齿就总好像被打了折减了半,一星半点儿都用不上。

尤其是,他这种冷面寒霜阴阳怪气的时候,她就更是心神不定不知所措。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把戒指取下来吧?”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回音,钱铭又不无讽刺地说了句。

“是的,早就取下来了。”顾倾城硬邦邦地说,话语里有股子赌气的味道。

“呵,看来你真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过心上。”钱铭幽冷一笑,忍着心底蹭蹭往上直窜的火苗,一字一句慢慢悠悠地说道:“倾城,我那天是怎么交代你的?我说我们结婚的事实不会改变,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你都忘了?”

此刻,顾倾城已经逐渐镇静下来,也被他逼出了几丝火气,不甘示弱地回敬过去:“我忘不忘又有什么区别?钱总,我今天看到你跟可心在一起了。”

36章

“是啊,我刚刚和她参加完一个企业界的大型酒会。”钱铭挑了挑俊朗有型的剑眉,似乎觉得有了丝趣味:“可是,这和你戴不戴那个戒指有什么关系?”

“你身边不也同样有别的男人?而且持续的时间比我长多了。”钱铭冷然一扯唇角,毫不留情地刺激她:“倾城,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又有什么权利跟我说这些?”

顾倾城忍住气,冷冷地说:“钱铭,我不想和你吵架。”

“倾城,别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和你这个婚,肯定要结,而且不会拖太久。”说到这里,钱铭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清晰无情地说道:“至于结了婚之后,我们要怎么过?我身边还会不会有别的女人?那就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了。”

顾倾城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变得这么恶心,无耻无赖的劲头似乎比往日更胜一筹,直气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你到底要干嘛?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非要逼着我结婚?”

电话里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钱铭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声音:“是啊,我确实不爱你,不过我总得找个女人结婚是不是?和你睡了那么久,我习惯了。你别的优点不多,但是在上的服务,我很满意。”

“钱铭!”顾倾城真的快要被气疯了,铁青着脸叫了他一声。

“倾城,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钱铭对她愤怒的反应置若罔闻,依然神定气闲,悠然自如:“我现在是太忙,没办法顾及到这件事,等过了这阵子我清闲些了,会早点把你娶进家门的。”

顾倾城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重重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语调也变得尖锐刻薄:“你别忘了,你妈妈根本就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你这样坚持要和我结婚,就不怕把你妈气死了。”

钱铭搁在身侧的一只拳头情不自禁地攥紧,说出的话语却越发云淡风轻:“没关系,如果我说我娶你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们顾家,她会同意的。”

第237章 眼泪

“原来,你就是这样想的……”顾倾城怔怔地问,只感到身体和心灵仿佛一齐坠入了看不到光明的无底深渊,越来越冰凉,越来越悲哀,却又无法挣脱开来。·

“你什么时候又关心过我真正的想法?”钱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讥诮十足地反问她。

“好吧。”顾倾城咬咬嘴唇,用尽全身的气力说:“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呵呵,倾城,你是不是又健忘了?以前你也说过死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可是后来,不也一样乖乖地上了我的床?”钱铭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仿佛根本就无所谓:“我不急,这次我也会同样耐心,等到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钱铭!你去死!”顾倾城终于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再次和钱铭不欢而散,顾倾城彻底心灰意冷。

她觉得她和钱铭认识以及后面所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一场错误,没有任何留恋的价值和意义。她用她的身体换来了鸿利的苟延残喘,而现在,的确是什么都该结束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是错误,及早抽身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偶尔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曾经身边那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却空空如也,心底怎么还是会隐隐作痛?

难道,她也是像钱铭说的那样,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习惯了?

顾倾城下决心地要淡忘她和钱铭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心,不再关注凯越的任何事情和消息。

那枚戒指,她自然再也没有带过,被锁在抽屉最深的角落里……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的滑过,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年。

这期间,顾倾城全心全意地扑在了工作上,连家都很少回去。

只是在春节放假时,回家住了几天。

爸爸和童贯依然忙碌而开心,一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模样,看来鸿利发展得确实不错。不过这些,她都已经不想再关心了。

年后,恒雅装饰正好有一个去北京进修培训三个月的名额。顾倾城毫不犹豫地向许仙主动请缨,彻底离开了这边让她心烦意乱的一切,在北京开始了充实又单调的学习生涯。

她在北京过得清心寡欲,甚至刻意断了与旧时朋友的联系。

自然也就不知道,承阳那边,她爸爸和钱铭之间在生意场上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几乎上升到了白热化的童度,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那时,顾倾城万万不能想到,她的这种消极的逃避性行为,会给她的人生造成更大的遗憾。

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是物是人非,再也无可挽回了……

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在五一放假前夕。

顾倾城开始以为是爸爸,或者童贯。

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除了单位上的几个熟人,也就只有他们时不时会找下她。但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又会相对无言。

漫不经心地按下接听键后,顾倾城却听到了陈妈惊慌失措语不成句的声音:“小姐,你快回来呀,老爷和童先生,都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顾倾城顿时大惊失色,定了定神才问道:“陈妈,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我爸爸怎么会被警察抓走?”

“我也不清楚老爷究竟犯了什么事,他们说是他策划绑架了一个人,还有什么商业罪……”陈妈断断续续地说:“小姐,你能不能快点回来?我这都慌了神,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绑架了人?”顾倾城更是如五雷轰顶,急切地问:“爸爸绑架谁了?

“一个女人吧,好像是一个姓陶的女人……”

天!绑架了一个女人,姓陶?难道是钱铭的妈妈陶静如?

陈妈还在六神无主地说着,然而后面的话,顾倾城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像塞满了漫无头绪的乱麻……

培训其实还有好几天才结束,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倾城不得不和许仙打了声招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承阳。

坐在回童的航班上,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钱铭的妈妈,事情千万千万不要那么糟糕……

可是,心急如焚地回到了家中,得到的消息,却偏偏真的就是那个最坏最不可挽救的状况。

鸿利已经彻底倒闭,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被凯越全面收购,变成了凯越旗下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曾经风光一时的鸿利集团,已然灰飞烟灭,连这个名字都将不复存在。

而在这一阵仗中输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的顾伟斌,不仅没有从自身的经营管理上找原因,反而铤而走险,找人绑架了钱铭的妈妈陶静如,意欲要挟钱铭就范。

谁知倔强而又偏执的陶婉莹,当晚就从四层高的楼房跳下,造成粉碎性骨折,双腿再也没有站立起来的希望,至今还躺在医院。

与此同时,凯越那边又抖露出了顾伟斌长期行贿和恶意偷窃泄露凯越商业机密的确凿罪证。也就是说,顾伟斌现在,不仅犯了刑事案件,经济上也有重大问题。数罪并罚,他的判决绝不会轻……

怔怔地听着办案人员讲完这一切,顾倾城的全身冷汗淋漓,心直直地沉入了万丈深渊。

她真的不能想象,她的爸爸,竟然会做出这样无法无天,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还始终记得,那天在凯莱花园酒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陶婉莹那张温婉亲切的笑脸以及楚楚动人的风姿。

虽然后来,陶静如对她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恶劣。

可是顾倾城的心里,却还是一直承认陶静如是一个美丽的有风韵的女人。假如不是这么恨她们顾家,她相信她和陶静如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也许真能产生母女般的那种感情。

然而现在,这样一个美丽而有风韵的女人,就因为她爸爸这次做的孽,变成了终身残废,这是多么残酷而无奈的事实。

而这一切,对于一直深爱着他妈妈的钱铭来说,又该是多么不可承受的重创……

顾倾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警局离开的,整个人都昏沉沉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煎熬,痛苦……

昔日繁华热闹的顾家别墅,现在是空荡荡的一片清冷凄凉。

就连陈妈,顾倾城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赶紧回老家去了。

因为这所别墅,也马上就要被查封了。同鸿利的其他财产一起,全数并入凯越的名下。

陈妈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顾倾城,却虚脱般的倒在了沙发上。似乎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掏空,再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今后的一切……

晚上,她终于收拾好剩余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那套独立的两居室。

当初买下这套小房子,只是为了暂时逃避一下家庭的矛盾。而现在,这里,却真的成了她唯一可以栖身的位置。

她心事重重地蜷缩在屋子里,虽然又累又饿,可是却什么都不想吃。

就这样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坐了好久,顾倾城掏出了电话。

犹豫再三,改了又改,删了又删,最终她给钱铭发了这样几个字过去:我回来了。阿姨的事,对不起……

短消息发出去之后,她便静静地等待着。

她能理解这种时刻钱铭的心情,所以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哪怕他此时狠狠地骂她一顿,或者冲过来打她一顿,她也认了,也不会怪他。

可是,她的手机却一直固执地沉默着,什么回音也没有。

直到夜深人静,她终于扛不住心力交瘁的疲累昏昏沉沉地睡去,钱铭也没个只言片语回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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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段日子,顾倾城便开始为了爸爸的案子全力奔波。

虽然她也觉得爸爸犯下的罪过简直不可饶恕,可是再怎样,他也还是与她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亲人。爸爸被抓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何况爸爸这次做的事情,以她对钱铭的了解,如果她不多想办法做点努力,钱铭绝对会置爸爸于死地。

顾倾城一心想要挽救爸爸的性命,哪怕判个无期也比死刑好啊。

然而她却真是没想到,现在找人办个事情会这么难这么难。

她跑遍了全城的律师事务所,哪怕许诺一定会给予高额报酬,却依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爸爸的辩护律师。

警局里,办案人员的态度也很强硬,顾倾城费尽心思连想见爸爸一面都见不到。

而且现在,除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了。

后来一位年长的警员大约是看她跑得可怜,才私下偷偷跟她提醒了几句。

说她爸爸的案子很重,因为不光是刑事案,还牵扯到几桩经济大案。而且凯越的钱总对这个案子也盯得很紧,催得很急,顾伟斌最终很可能会判死刑。

那位警员好心地点拨她,想要帮她爸爸。与其天天往公安局检察院跑,倒不如去找钱总做做工作说一下好话。如果原告方松了口,是可以适当轻判的……

顾倾城听完他的话,不由沧然苦笑。

回来之后,她一直就没有勇气去面对钱铭,以及面对他那已经永远不能站立的妈妈。

她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顿安心的饭。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日,她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以前圆润饱满的脸颊变得又尖又小。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越发显得憔悴无助。

被自己的良心所趋势,有好几次,顾倾城都走到陶静如住院的楼下了。最终却还是黯然转身,落荒而逃……

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去找钱铭才是最有效最靠谱的,可是时至今日,事已至此,就算她再厚着脸皮去找钱铭,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

虽然内心无比纠结迟疑,心乱如麻地拖了好久。最后,顾倾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去找钱铭。

只因为,作为一个女儿,她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判死刑。

她专门选了一个周一的上午,因为这个时间,她感觉钱铭留在公司的几率会大一点。

过来之前,她连一个事先询问的电话都不敢打。就怕钱铭知道她找之后,一口拒绝和她见面,或者干脆离开办公室。

再度踏进凯越这所熟悉又气派的大楼,顾倾城的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就像瞬间打翻了一瓶专门添加了黄连的辣椒酱一样,苦涩疼痛得难以言说。

上一次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大半年之前吧。

那时,她还和钱铭一起有说有笑甜蜜有加,享受着在他面前女皇一般的厚宠待遇。

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已经是恍如隔世了……

凯越的员工大约不少都知道顾倾城爸爸所做的事情,看到她的表情不免有些怪怪的。

顾倾城也顾不得在意这些,直接上了二十八楼,依然先去找了何晶。

事到如今,她在凯越所能寻求到一点点帮助的人,也就只有何晶了吧。

虽然,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陈可心也在这里上班。可是现在,自从上次在钱铭的办公室里与陈可心狭路相逢不欢而散,她们俩后来的关系,简直就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以前她们俩还加上金恬的三大美女聚会,更是一次也没有过了……

顾倾城心乱如麻地想着,只希望今天,最好不要遇到陈可心。

然而事情偏偏就是那么不如人意,也许真的是冤家路窄吧。

她刚刚走到何晶的办公室门口,迎面就遇上了手捧一叠文件出来的陈可心。

几个月不见,陈可心打扮得更加时尚和靓丽。满脸都洋溢着自信矜持的微笑,脚上蹬着的一双纯白细高跟鞋足足有上十厘米,俨然已经完全蜕变成为一个光彩夺目的白领丽人。

相形之下,曾经像公主一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顾倾城,就显得格外寒酸和落魄。

这些日子,她天天在为爸爸的事情东奔西走,寝食难安,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妆扮自己?

何况她的很多衣服,也留在了曾经和钱铭**居的那套房子……

如果说从前顾倾城和陈可心站在一起,她像一只光芒四射的白天鹅,陈可心只是一只被她的耀目光彩衬托得平淡无奇的丑小鸭。

那么现在,她们俩的形象风采则全然颠倒过来。

曾经的丑小鸭化身变为了美丽骄傲的白天鹅,天鹅却落魄成了丑小鸭……

两人四目相对,心情都十分复杂。

还是陈可心先开口说了话,语气神情都淡淡的,但却又不乏高高在上的嘲弄:“你怎么来了?”

第238章 简单

“我来找何晶。·”顾倾城简单地说。

“找何晶?”陈可心挑了挑描画精致的秀丽双眉,似笑非笑地看住她:“倾城,你怎么还是那么温吞纠结?这会儿你找何晶能有什么事?其实就是来找钱总的吧?”

顾倾城见她已经看穿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索性直言说道:“是的,我想让何晶帮我看看,钱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呵呵,那你何必这么见外?直接让我去帮你问不就得了。”陈可心抬手抚了抚自己盘得一丝不苟的乌黑发髻,优雅自如地一笑:“说起来你还真会找时间,钱总这时刚刚给部门主管开完例会,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顾倾城也没想到陈可心居然会主动说帮她去给钱铭通传报信,一时有些愣怔,沉思着没有说话。

恰好这个时候,何晶听到她们的声音也走了过来,看到顾倾城像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倾城,你怎么还敢过来啊?钱总现在好吓人,听说他妈妈就是被你爸爸害成了……那个什么,你就不怕他一脚把你从楼上踢下去?”

顾倾城凄伤地苦笑了一下,幽幽说道:“我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得过来找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判死刑。”

何晶看了看形容憔悴早就不复当初活泼明丽的顾倾城,轻轻叹了口气说:“唉,那我去帮你看看钱总在干什么。”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俩窃窃私语的陈可心说:“我正好要去钱总的办公室,还是我过去帮你问吧。倾城,你先等一会儿。”

“好。”顾倾城感谢地对她点点头,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陈可心这一去却是好久都没有过来,顾倾城也不急躁,与何晶就站在走廊边耐心地等待着。

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与钱铭讲分毫的价钱。

去年那次因为鸿利的事情过来找钱铭,钱铭几乎让她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后来终于见了她之后,态度也是相当冷漠。

当时的一幕幕情景,顾倾城至今还记忆犹新。

现在,他们的关系较之去年那时更为恶劣和不堪了。钱铭又会怎么对她?顾倾城简直无法想象。

可是无论如何,她既然决定了今天过来这里面对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

有句古话叫“负债子还”,是她爸爸对钱家造了那样不可饶恕的孽。那么所有的后果苦果,她愿意帮助爸爸全力承担。

即使今天,钱铭用最冷酷无情的话语谩骂她侮辱她,甚至狠狠地给她几巴掌,她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不知过了多久?陈可心终于姗姗从钱铭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了,满脸容光焕发的笑意,却是带着十二分歉然与无奈:“不好意思啊,倾城,钱总说他不想看到你。”

这个结果,其实顾倾城自己也是有几分预见到了的。可是此刻真正听到陈可心清晰无误地说出来,她的脸色还是黯了几黯,变得更加苍白无血。

何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劝解着说道:“倾城,要不你先回去?等过阵子,钱总的心情好了点时,我再给你打电话。要·”

何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劝解着说道:“倾城,要不你先回去?等过阵子,钱总的心情好了点时,我再给你打电话。”

“不,我等不了了,爸的案子也等不了了。”顾倾城摇摇头,看着陈可心问道:“他办公室里还有谁?”

“倒是没别人。”陈可心耸了耸肩说:“这会儿就只有他一个人在。”

“那我过去找他。”顾倾城咬咬嘴唇,抬脚就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哎呀,倾城,你别冲动啊!”何晶在身后急切地喊着她。

37章

可是顾倾城却对她焦虑担心的提醒声充耳不闻,紧跑几步来到了钱铭的办公室门前。连门也没有敲,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唉,这个倾城,怎么这么倔强!”何晶不禁懊恼地跺了跺脚。

是啊,钱总最近的脾气那么坏,顾倾城的爸爸又是害得他妈妈变成残废的罪魁祸首。

她还非要这个时候硬闯进去找钱总,不是自讨没趣自找苦吃吗?让何晶怎么能不为她捏着一把汗?真怕钱总一怒之下什么也不顾,倾城要吃大亏……

“她一直就是这么倔强的。何晶,你别管她。”陈可心注视着顾倾城转瞬消失的背影,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从前被人众星捧月围着护着宠惯了,总以为别人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让她自己去碰一下钉子也好。”

顾倾城就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钱铭的办公室,她已经豁出去了。不管怎样,不管他要怎样羞辱刺激她或者谩骂伤害她也好。她只想,为自己的爸爸求一条活路……

然而真的进来了,真的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一如既往那么沉稳冷冽的钱铭,她突然间却又似乎失去了所有勇气。

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真正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听到办公室门响动有人走进来的声音,钱铭纹丝未动,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她那儿扫过来一眼,依然气势凛然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宛若高高在上的天神,那么尊贵慑人,又那么遥不可及。

“铭……”顾倾城绞紧了自己汗湿的手指,鼓足全部勇气喊了他一声。

钱铭动也未动,不过那两道英挺有型的剑眉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显示出他很烦很躁很不想听她说话。

“钱总……”看出他的不耐烦,顾倾城又连忙改了口,同时走到他的桌边,恳切万分地向他鞠了一个大躬,头垂得几乎抬不起来:“阿姨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钱铭还是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埋首批阅文件。

可是笼罩在他俊朗眉宇间的那分阴戾暴虐的气息,却愈发明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点燃,引爆。

顾倾城咬了咬下唇,继续语调艰涩地说下去:“我爸爸对阿姨造成的伤害,我愿意代替他承担全部后果。只要阿姨同意,我心甘情愿从今以后当牛做马做照顾阿姨,伺候阿姨。只求你……放我爸爸一条生路。好不好?”

只听“咔哒”一声,钱铭手中的那支签字笔被他硬生生地捏断,重重地掷到一边。

“你准备怎么承担后果?”他终于抬起了那双幽深如漆黑大海一般的清冷双眸看住她,目光冷得像是三九严寒天的冰凌,又像是能穿透进人心脏的利剑:“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当牛做马伺候我妈一辈子,她的腿还是站不起来了!她还是永远只能坐在轮椅上!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健步如飞!”

这种时刻,顾倾城才能够看得清楚。

钱铭英俊绝伦的脸容同样阴郁憔悴得不成样子,再无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傲人神采。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布满红丝,露出肃杀的冷意。下巴,隐隐还有没有修理的胡茬。

显然,这段煎熬痛苦的日子。她每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他一样也过得不好。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那个无良无德的爸爸所赐……

顾倾城的心重重一疼,脸色更加煞白惨淡,嘴唇颤巍巍地翕动了半天,最终却还是只能说出最黯然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钱铭搁在桌面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关节处泛出了清晰的白色。

他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即将汹涌爆发的怒火,冷若冰霜地吐出一句话:“你走吧。”

顾倾城凄然地摇摇头,低声恳求着说:“求你,别让我爸爸死……”

“你爸爸本来就犯了法,找我也是没用的!”钱铭闭了闭眼睛,漠无表情地打断她。

“不是,我知道找你有用的。”此时此刻,顾倾城就像一个将要溺亡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可以逃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放弃这个也许再也不会有的机会,近乎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和身体都瑟瑟发抖:“我真的只求你这一件事,哪怕给他判个无期徒刑也好,我都会感谢你一辈子。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都会听你的……”

“够了!”钱铭终于忍无可忍,手掌重重地捶在堆满各类文件的红花梨木桌面,发出惊骇人心的声响,额上青筋毕露,就连胸口的起伏都清晰可见:“我要你的感谢有什么用?你就算一辈子都听我的又有什么用?!”

他说着就霍然站了起来,近距离地俯视着显然被他这一突兀行为吓住了的女孩,双拳紧握,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倾城,我告诉你,想让我放过你爸爸,除非你能让我妈妈重新好好地站起来,让她重新好好地站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我就放过他!”

顾倾城满目惶然地退后了一步,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她清丽消瘦的脸颊滚滚滑落下来。一颗一颗,一串一串,像珍珠又像是冰凉沁心的雨滴,汹涌地漫出眼眶,跌落到光洁如镜的地面……

是的,她真是没用。只知道要来求他,只知道现在他是她爸爸唯一的救赎。

可是终于鼓足勇气来了,却还是。她被他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哭泣。

“别在我面前哭。”钱铭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乱跳的太阳穴,重新坐回座位,刚才还戾气尽现的声音突然显得那么萧索,苦涩:“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心软才犯下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才让我的妈妈承受到这样大的痛苦。从现在开始,我……”

顾倾城还没有顾得上再说什么,紧闭着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樊胜男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神情举止显得十分纠结无奈的陈可心。

“顾倾城,你怎么还有脸到这里来?还有脸到铭的面前哭!”看到顾倾城正站在钱铭的桌边掉眼泪,樊胜男满腔满腹的怒火顿时更是不打一出来,从脚底一直燃到了头发梢。

她边说边大步地冲过来,扬起手就给了顾倾城一记狠狠的耳光:“狐狸精!就是你那个早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爸爸,害得阿姨躺在医院现在都不能动!你还有脸来这儿用你那狐媚样子继续迷惑铭,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这是顾倾城长这么大,除了爸爸之外,第一次有人将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樊胜男正处在怒不可遏的巅峰,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一巴掌的杀伤力相当之大。

顾倾城的肌肤娇嫩脆弱,以前根本就没受过什么磨难,嘴角很快渗出了一缕殷红的血丝。原本惨白无血的脸颊,清晰地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副情景,就连因为看着她进了钱铭的办公室一直没有出来,心中越来越愤恨难安,专门去把樊胜男叫来了的陈可心,也惊得呆住了。

钱铭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顾倾城身边靠近了一步,最终却又烦躁不堪地坐下,只是阻止地斥责了樊胜男一句:“胜男!不要这样!”

“铭!难道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吗?你别忘了,是谁把阿姨害成这样子的!”樊胜男简直快要气疯了,双目喷火地指着顾倾城,疯狂愤怒的眼泪也夺眶而出:“自从你认识了她,凯越得到了什么?阿姨得到了什么?我们大家又都得到了什么?我告诉你铭,你如果还要跟她勾勾搭搭执迷不悟,阿姨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在地底下的叔叔和姐姐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樊胜男和钱铭同是天涯沦落人,钱铭没有父亲,她是从小没有母亲。

他们两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至交,关系非常好。

虽然爸爸早就给她找了一个美籍华裔的继母,可是她反而跟钱铭妈妈的感情更亲更近,真正亲如母女。

樊胜男的父亲樊振贤早年就在美国站稳了脚跟,事业做得很大,是那边着名的华人企业家。

钱家原先是在国内,后面出了事,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母子俩,樊振贤便把他们也接到了美国。那时钱铭才只有十岁。

这么多年来,钱铭可以说是樊振贤一手培养扶持起来的。他在风云变幻的生意场上能取得今天这样卓尔不凡的成就,樊振贤功不可没。当然,也和他自身的天资聪颖,勤奋努力是分不开的。

总而言之,对于钱铭来说,樊振贤就是属于那种良师益友级的恩人加长辈,他一辈子都心存感恩不会怠慢的人。

第239章 年龄

樊胜男和钱铭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两人小时候好得真像亲兄妹似的。

随着年龄的日益增长,豆蔻年华的少女情窦初开,对身边朝夕相伴又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白马王子产生男女间的情愫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现在,樊胜男才软磨硬缠地跟爸爸说好了,不辞万里飞来神州协助钱铭工作。

可是来了神州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钱铭的身边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孩,而且真正是那种放在心尖上的宝贝。钱铭对顾倾城,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哪怕想尽办法,也插足不进去。

樊胜男在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渐渐想通了。

她一直接受西方教育,长相漂亮出众,性格开朗奔放。无论是在美国还是神州,身边从来不缺乏热烈执着的追求者。

失恋对她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何况钱铭和她,根本连恋都还不算恋过。

钱铭不喜欢她,一心只认准了顾倾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相信自己,总能找到情投意合也把她当做心肝宝贝一样呵护宠爱着的好男人……

所以到了后面,虽然看着钱铭和顾倾城在一起还是极不顺眼,但她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算是勉为其难接受了现实。

然而她也万万没能想到,顾倾城的爸爸竟然会那样卑劣狠毒死不悔改,又活生生地把陶静如从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害成了残废。

陶静如,不仅是钱铭的妈妈。在樊胜男的心目中,地位也就跟亲生母亲差不多。

一听说那个噩耗,她当下就炸了毛,真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如果不是有人拼力阻止拦截着,没准那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公安局,把绑架陶静如的歹徒全数废掉了。

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绑架案主谋顾伟斌也被顺利捉拿归案,她好不容易情绪平息了一点。

顾倾城却又主动找上了门来,还是为她那个混球加三级的爸爸求情,自然又激起了樊胜男胸腔中刚刚压抑下去的万丈怒火。

想起至今躺在医院生活根本无法自理的陶静如,樊胜男越发气愤伤心,完全控制不了,还在声色俱厉言辞激烈地讨伐着他们。

钱铭抬手按住自己昏沉沉作痛的额头,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句话:“我都知道。你别说了……”

而顾倾城,在硬生生地挨了樊胜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之后,那哀伤无助的眼泪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

是的,樊胜男打了她,也让她一直沉甸甸的如同压着一座沉重大山一样的心,稍微轻松了一点点。她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怒和委屈,心中反而有了一丝近乎赎罪的解脱感。

甚至她还暗自希望,如果钱铭能重重地打她几下,骂她一顿该多好。

反正她今天过来,早已经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各种准备。

她爸爸做了丧良心祸害人的事情,对不起他们钱家,对不起躺在医院里的陶静如。这一切的恶果,只能由她来承担了,谁让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呢……

顾倾城抬起手臂,缓缓地擦去嘴角的那一抹鲜红瘆人的血迹,平静地看着依然盛气凌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樊胜男,声调平稳地开口:“樊小姐,我爸爸把陶阿姨害成了残废,我理当代替爸爸接受惩罚。如果打我能让你的心里好过一点,你就打吧。今天你无论怎么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接受,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说着,她便闭上了眼睛,微微扬起了脸颊,做好了再度挨打的准备。

樊胜男倒没想到顾倾城会这样坦荡自如,在实打实地挨了她凶狠的一巴掌后,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趁机更向钱铭撒娇,反而一脸坦然淡定地跟她说:她如果想,可以继续打她……

顾倾城是天生的公主型美女,脸上的肌肤本来就白皙细腻,这会儿更是白得近乎透明,显得那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也更加鲜明刺目。嘴角还有着一丝残留的血迹,头发她早上出门时,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此刻也早已凌乱不堪。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她那份与生俱来的纯洁的美丽。

现在,她只是柔柔弱弱地站在这儿,看起来那么孤单渺小,甚至是狼狈不堪。可是无形之中突显出来的力量,却又似乎那么强大和高不可攀。

就像一个高贵圣洁的女神,浑身都焕发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光彩。

樊胜男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倾城,心中嫉恨交加,怒焰狂飙。

就是她,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用她妖精一样的手段迷惑勾引住了钱铭。

使得钱铭在对付鸿利的问题上大失水准,居然放过了老jian巨猾的顾伟斌一马,以致于造成了今天这样无以挽回的惨痛后果……

樊胜男越想越生气,又扬起了手朝着顾倾城凶神恶煞地打过去:“好!你让我打你,我今天就好好地打够你!”

然而这一次,她的巴掌却没有像刚才清脆有力地落到顾倾城的脸上。是钱铭,动作竟然比她还快,起身从半路钳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甩到一边:“胜男!你闹够了没有?!”

樊胜男冷不防被钱铭大力推开,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倒,脚步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当下更是又惊又怒,气得满脸通红:“钱铭你是不是有病?!我在帮阿姨报仇,那是你的亲妈啊!你就这么对我?”

“报仇不是你这样报的。”钱铭的脸容逆着光,浓重的阴影覆盖在他极致俊美的五官上,嘴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看上去有些骇人,可说出话语却异常平和冷静:“这件事,是她爸爸做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唯一的错,也就是生在了顾伟斌的那个家。以后,你不许再碰她。”

呃,这是什么状况?他有没有被气糊涂在说胡话?

宽大敞亮的办公室里突然之间变得安静极了,仿佛连一根细小的钢针落到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除了钱铭,在场的三个女孩都惊呆了,包括顾倾城自己。

樊胜男怒到极处反而不想再吵了,伸手重重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对,是和她没有关系。铭,你就护着她吧!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次次被她迷得团团转,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了!”

“我有自己的底线!”钱铭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面色阴郁,语气森冷。

说实话,顾倾城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拦住了樊胜男?还说出了那样一番令她们每个人都震愕不已目瞪口呆的话语?是在……帮她吗?

刚才挨那么重的一耳光,她都没有哭的。到现在,半边脸颊还在火辣辣的作痛,脑门处,也一抽一抽地发着疼,她也都能够忍受。

然而这个时候,只因为钱铭那几句看似平淡却不失强硬的话语,让顾倾城的眼睛蓦地一热,一下子又变得酸酸的。

不管怎样,她都感谢他。即使到了这样支离破碎无以挽回的地步,他还是为她说了一句公道话……

顾倾城百感交集地看了钱铭一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是钱铭却猛力挥了一下手,好像挥落一柄寒芒闪耀的利刃,要把他们之间所剩的这一丝联系全部斩断似的,满脸的厌烦与倦怠:“顾倾城,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你爸爸的事情,我不可能帮你。”

顾倾城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神采的眼眸又变得黯然无光,盛满凄楚的忧伤。

钱铭不想看她这副绝望无助的样子,这使他总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是他对不起她,好像在她面前,他才是那个做了错事抬不起头来的人……

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再度不耐地挥手,像是赶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你。你该知道,我发起火来,会比胜男吓人十倍百倍。”

顾倾城却依然是呆怔怔的,好像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神情空茫而迷离。除了乌黑的眼睛和头发,她的整个人似乎都是苍白的,僵硬的……

“铭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樊胜男受不了了,一个箭步又冲了过来,原本准备狠狠地推顾倾城一把,可是想起钱铭刚才专门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倨傲无比地瞪了顾倾城一眼:“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没人信你这套!铭让你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并且以后再也不许来了!”

顾倾城被她恶声恶气地一吼似乎总算醒过了神,却没有顺从地往外走,而是又哀恳地看着钱铭说了句:“钱总,我求你,别让我爸爸判死刑……

38章

钱铭气结地闭了一下眼睛,胸口被堵得一阵阵地发闷。

他真是没想到顾倾城固执倔强起来居然会这么要人命,他从来都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拉开了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不然他真担心自己,再多看她一眼或者再多听她说一句话,都会忍不住想要一把掐死她。

真要掐死了,也就省事了。

这世上也就没有一个人能天天夜夜这样的折磨他,刺激他,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撕成再也无法愈合的碎片,还要无情地踩上几脚……

这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都没有吭声的陈可心,走过来温温柔柔地挽住了顾倾城的胳膊,一边劝解她一边拉着她往外走去:“走吧走吧,倾城,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你硬留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还是让钱总好好清净下吧。”

顾倾城木然地跟着她走了出去,好像一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她们一走,樊胜男就走到门边大力关上了房门,还满面不屑地嗤了一声:“哼!顾家的人就是脸皮厚!看她长那么漂亮,还以为会有点趣味呢,谁知道一点儿个性都没有。跟个木头人似的,打她也不会还手,骂她也不会还嘴,只会哭啼啼地求你。这种女人,我的妈呀,我看了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你们怎么能……”

钱铭从玻璃窗前转过身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立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冰。哪怕站在几米之外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寒意。

呃,樊胜男愣了愣,硬生生地收住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头,无精打采地说:“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再说你真要打我了,我还是去医院照顾阿姨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完这句话,她就拉开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钱铭一个人又默默地在窗边站了一阵子,然后才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是的,他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公司里的,医院里的,妈妈那边的……他必须用最大的定力克制好自己,再也不能随便为哪个人哪件事分心了。

然而打开了文件,为什么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刚才,顾倾城那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双眸,还有她落了五个指印的苍白脸颊……

钱铭关上手中的文件夹,闭目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在心底颓然无力地自语:钱铭!钱铭!你真是中了她的魔障了……

陈可心拉着顾倾城走出了钱铭的办公室,还在唠唠叨叨地劝说着她:“倾城,你别傻了,你爸爸把钱总的妈妈害得那么惨。他现在恨死你们家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帮你爸爸说好话呢?”

“我不能看着爸爸死……”顾倾城依然神色木然,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都傻了一样。

陈可心看了看双目呆怔,脸颊红肿的她,心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毕竟两个人的亲密情谊曾经持续了那么多年,虽然刚开始知道顾倾城和钱铭好了的时候,陈可心确实快要气爆炸了。

嫉妒,愤恨,羞恼,不甘心,各种无以压制的阴暗情绪都冒了出来,像雨后的春笋一样,迅猛地充斥了她的整颗心灵。

她真是恨死了顾倾城,如果顾倾城以前不是她的好朋友,也许她都不会这么恨她。

可她们偏偏是最最要好几乎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每天一样的疯笑玩闹不务正业,凭什么顾倾城处处过得比她好?包括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痴迷爱上的男人,也被顾倾城轻而易举地抢去……

陈可心打定了主意从此不原谅顾倾城,还要拼尽全力从她手中把自己痴心爱恋的王子再夺回来,那才叫扬眉吐气。

第240章 鼓励

不过这会儿看到顾倾城倒了霉,而且,想到顾伟斌对钱家做出的那桩完全无可饶恕的烂事,陈可心觉得钱铭绝对不会再留恋顾倾城了,心理立马平衡了许多,也钱坦了许多。要·

是的,只要顾倾城从今以后和钱铭一刀两断,再也没有情感上的暧昧纠葛。她还是能同她恢复从前那样坚固牢靠的友谊,还是会对她像从前一样好一样亲密。

所以这一刻,陈可心对顾倾城的态度很好,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言软语,关怀备至了:“唉,倾城,你先别胡思乱想了,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找点药给你把脸上擦一擦。”

“不。”顾倾城摇了摇头,神情怅然地说:“谢谢你,我不坐了,再去想想办法。”

陈可心也没有再挽留她,只是不失关切地说了句:“也好,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嗯。”顾倾城轻轻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电梯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凯越员工,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无不会诧异地看她一眼。

几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半边红肿的脸颊和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可是谁也不敢多问。

只知道她一大早过来又去找了钱总,难道是钱总打的她?

天哪,早就听说钱总脾气不好,他妈妈重伤残疾之后,更是变得阴戾吓人。然而勐然看到他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下这样的重手,还是觉得心生恻隐。

唉,大人不成器造了孽,最终却报应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真是可悲可怜啊……

顾倾城失魂落魄地出了凯越大厦,站在繁华热闹的大街茫然四顾,心中一片凄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空也黑沉沉的布满阴云,马上就要下雨了。如同此刻她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心,看不到一丝光亮。

刚才她跟陈可心说是再去想想办法,然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

她从小就在家庭的荫护下长大,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绝不为过。财大气粗的父亲早就跟她安排好了一切,什么都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平日里除了一些跟她一样闲散无聊的狐朋狗友,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有能力或者有权势的人脉。

如今家里勐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助她一臂之力呢?大家即使有心帮她也没这个本事啊。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她,还是只有钱铭吧……

顾倾城心事重重地想着,又折身转了回来,站在了凯越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前。

她决定了,就在这儿等着钱铭下来。

他的办公室,她是去不了了。去了,他也不会见她。

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待着吧。他的车还在外面停着,不管什么时候,他总要出来的,是不是?

顾倾城长长地唿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发呆。

刚才也许是因为心境和环境都乱哄哄的不宁静,她还没有太大感觉。现在一停歇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生疼生疼,还有耳朵也嗡嗡作响。

樊胜男用的力气可真大啊,可见对她是有多么痛恨了。·

以前听说过,有人打耳光,会把人打得耳膜穿孔。该不会是,她也被樊胜男打得耳膜穿孔了吧?

顾倾城伸手抚摸着自己刺心疼痛的脸颊,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无比凄然地苦笑了一下:是啊,就算被打得耳膜穿了孔。顾倾城,也是你应该承受的。谁让你的爸爸,对人家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想躺在医院再也无法正常行走的陶静如,你就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卧床不起,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焦心。

顾倾城都想不到自己能在这简易的小卖部门前站这么久,而且神不守舍心乱如麻,全然无视过往路人或惊讶或奇怪的目光,好像真被施了什么定身魔法定住了一般。

她也不想掏出手机看时间,只是定定地盯着停在她视线里那辆最引人注目的黑色小车,在心里一遍遍地思忖着:等会儿看到钱铭出来了,应该怎么跟他说才会稍微好一点?才会让他的心稍微软化一点点……

积压了大半天的低气压,在此时也终于到达了发作的顶点。

漫天大雨,噼开重重乌云下了下来,一道道一条条,如同瓢泼的水柱,倾盆而泻。落在干燥的地面,很快聚集起一簇一簇的小水洼。

街道上的行人撑起了雨伞,越发行色匆匆。过往行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顾倾城又往门檐旁边站了一下,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钱铭的车。不然,这么大的雨以及这么多的来来往往的人丛,她真担心会错过钱铭出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不过应该过了下班时间。

因为她看到,凯越有些中午回家的员工,已经陆续开着车离开了。

然而钱铭,却依然迟迟没有出来。

其实顾倾城已经感到很饿了,可是也不敢随便离开去吃点东西。

早上她出门得匆忙,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什么。这会儿心力交瘁,再加上脸上又受了伤,真是有种头晕眼花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实在没有办法,再不补充点能量她可能真要昏倒了。

后来顾倾城只好走进小卖部买了一块面包,又匆匆回到外面,一边食而不知其味地啃着干面包,一边继续耐心地等着钱铭。

功夫不负有心人,面包吃到一半的时候,顾倾城终于看到钱铭的司机,将车缓缓地开到了凯越大厦的门前停下。

她的心“咚”地一跳,知道钱铭应该马上就快下来了,她也该做好去找他的准备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钱铭就也从办公大楼里走了出来,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隔着满天茫茫的雨雾,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不过谢天谢地,他总算是现身了!

顾倾城顾不得多想,连雨伞都顾不上打,飞快地向着钱铭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钱铭刚刚拉开后车门,就觉得自己身后的衣服被一双小手拽住了,怯弱而又不失固执。

已经预感到了会是谁,他紧拧着双眉回过头,漠无表情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此刻,顾倾城的脸颊是红肿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头发刚刚被雨水淋到了几缕,湿湿地贴在脸上,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可是她的手却牢牢地抓着钱铭,那么紧那么用力,好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赎和希望:“求你,别让我爸爸死……”

钱铭一看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种想要把她一把掐死的感觉又迅勐地升腾出来,瞬间燃遍了全身。

可他毕竟不能真的掐死她,只能怒不可遏地低吼:“顾倾城,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正常人的脑筋?不想让我更讨厌你就赶紧回家去!你爸爸的生和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真的,不能看着我爸爸死去……”顾倾城就像没有听到他火冒三丈的怒吼,依然低低地说着,像在喃喃自语:“求你,帮帮我……”

刚才在等待钱铭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很多种怎么跟他说话的方式。

然而此刻真的看到了他,她的嘴里,还是只能说出这样一句哀伤无力的话语。

就像一个苦苦恳求大人答应自己过分要求的小孩子,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忘了最初请求的原因。

只是机械地,反复地说着……

“我不会帮你的!如果想救你爸爸,你找人是找错地方了!”钱铭冷冷地拨开她紧拽着他胳膊的手指,转身准备上车。

但是顾倾城却再度拉住了他,这一次她更大胆,或者说是更疯狂。直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像一只紧贴在树干上的无尾熊,怎么样也不肯松手。

钱铭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绷紧了脸说:“放手!”

“我不放!”顾倾城说,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跌落在钱铭的白色衬衫上,深浅不一地晕染开来。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很无赖很无耻,甚至是不要脸。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这段日子,她是那么的疲累忧伤。

只有现在这一刻,她将头轻轻地靠在钱铭的背上,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心跳。她才仿佛能安心一点,松弛一点……

每天晚上睡在床上,顾倾城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漫长可怕的梦,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还是好好的。爸爸没有坐牢,钱铭妈妈的腿也没有伤,那该多好……

是啊,爸爸再不好,也是给了她这条生命的生身父亲。

一想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有可能很快离她而去,她就不寒而栗,感到特别的惊恐,特别的心酸。

所以,她只能紧紧地抓住钱铭这根救命稻草。

如果爸爸真的就这样,在钱铭的强烈授意下被判了死刑。她相信自己的心,也会变成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从此再无火花闪现。

那她和钱铭之间的鸿沟,就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钱铭听到她趴在自己的背上在哭,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像哗哗泛滥的河水,估计乱七八糟煳了他一背。

他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不一把推开她?为什么还要由着她抱着自己哭?他早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推开她了。

可是,垂在身侧的手臂却是那么僵硬无力,紧握成拳的双手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无语静默良久,钱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满心躁乱的情绪,语调冰冷地说:“松手!我要走了!”

顾倾城忘乎所以地哭了一阵子,这时才有点清醒过来,于是慌乱地擦了擦眼泪说:“铭,我真的求你,帮我这一次忙好不好?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了,如果他死了,我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也许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地激怒了钱铭。

他霍然转过身来,大力扯开顾倾城的臂膀,双目冒着骇人的火焰,近乎狰狞地瞪视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你爸爸死了,你也活不下去是不是?好!那你就也去死啊!跳楼撞车吞药都可以,不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不容顾倾城反应过来,钱铭又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紧抿着线条冷硬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倾城你记住,永远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不可缺少的人!你今天这时死了,我不到晚上就可以再找一个女人替代你!你信不信?!”

“我信……”顾倾城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下巴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掌捏得生疼,刚才挨过打的脸颊也更疼了,眼泪再次没出息地掉下来。

钱铭却显然没打算放过她,用一只大手钳住了她的手臂,声色酷寒,眉宇间的每一分气息都布满了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霾:“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爸爸求情,你今天根本就不会过来是不是?如果没有要我帮忙的事,你压根就不会想到找我是不是?!”

顾倾城被他突兀凶恶的动作吓得傻住了,大睁着泪痕未干的双眼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的神情和眼睛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真的说对了,如果不是为了她爸爸,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来找他。她只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钱铭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碎成了支离破碎的残渣,坠入了最深最黑暗的地狱。

是的,他真是傻!甚至可以说是jian!

早就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早就决定了做任何事情都不再受她的影响。

可是刚才,他却又被她刺激到了,又不能控制自己了。

她轻而易举的一个表情和眼神,都能让他深受刺激,溃不成军。居然还会傻乎乎地质问她那样几个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

其实他只是自欺欺人地想听到她说:不是,没有爸爸的事情,我也想来找你,我也很想见到你……

然而,不会。她永远都不会对他说出这么温暖人心让他欣喜若狂的话语。

钱铭再也无可忍耐,他真是一点点一丝丝也不想再看到顾倾城,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他都会忍不住疯狂爆炸。

“顾倾城,你趁早别做这样的美梦,我宁愿把我的钱撒给乞丐疯子,也不会帮你爸爸!”他冷酷无情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大力甩开了顾倾城。

顾倾城压根就没想到他会突然推开他,再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堪,一时站立不稳,从门前的台阶上直直地滚落下去,重重跌倒在满是水渍的雨地里。

第241章 依然

摔倒了,可是她却连哭都顾不上,依然大睁着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充满哀恳与祈求地看着钱铭。·

那个在她面前,犹如天神一般俊朗又冷酷的男人。

如果现在,他要她跪下来求他,她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也会真的照做的。

可惜,也许他连这样的施舍,都不肯给她……

钱铭愣了愣,他真是不知道,就这样一下子她也会摔倒。

他只是凭着一股子压都压不下去的怒火想要立即赶走她,让她知趣点,不要再纠缠着他不放,反正他也不会帮她爸爸。

明明还控制了自己的力气的,可她,还是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像一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就那样直直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他面前的雨地里。

而且这一跤,绝对摔得不轻。

她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苍白无血的脸颊布满说不出的痛苦与震愕,好像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哭。

钱铭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但是这个时候,让他过去把顾倾城搀扶起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只能心烦意乱地瞪着她,希望她自己赶紧起来,这样他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雨声太大,传入他耳中的声音模模煳煳断断续续的,可他还是听清楚了。

39章

她在用尽全力对他说:“钱铭,如果我爸爸这次真的死了,我会永远恨你的……”

真该死啊!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她爸爸十恶不赦犯了罪,怎么弄到现在,反倒像是他成了一个罪人?如果不帮她就要被她永远鄙弃痛恨?

她就是吃准了他拿她没有办法,至始至终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是不是?

钱铭一阵难言恼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沉着脸吩咐:“开车!”

一直坐在车里饱受折磨如同受刑一般煎熬难忍的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提醒着说:“钱总,顾小姐摔倒了。”

“我有眼睛看到。”钱铭咬牙切齿地回复他,看都没有再看坐在雨地里的顾倾城一眼。好像这一辈子,她是他最最厌恶不共戴天的仇人:“别管她,!”

司机却显然没有他那么镇静,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度鼓足勇气说了句:“顾小姐好像摔得不轻,不知伤到了哪里没有……”

“我叫你别管她!开车!”钱铭突然发了火,双目阴鸷狂躁,面色狰狞可怕,像是被激怒的要吃人的野兽。

司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发动车子飞快地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瑟缩的,单薄的人影,钱铭才无力地唿出一口气,将身体疲惫地靠进车座靠背,满目都是无奈的萧索与苍凉……

这一时刻,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血无情,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傲总裁。

是的,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他甚至,现在才只有二十八岁。

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爱恨情仇,也有自己一直想要得到却始终无能为力的东西。

比如说,他想让顾倾城彻底忘记所有的事情,忘记她的家,忘记她爸爸,死心塌地地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这不可能。

她刚才说了,如果她爸爸这次死了,她就会永远恨他……

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即使他表面上做得再强硬,嘴巴上说得再无情。

可是只要面对顾倾城,他最终还是会狠不下那个心。

如果这一次,他真的拒绝了她的请求,让她爸爸直接判了死刑。那他和她之间,也就真的完了,再没有一丝转圜回旋的余地……

而这一切,显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也许他还可以用最强横霸道的手段把她强行绑在身边,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那样对他撒娇。她可能真的会变成一个木偶一般的人,无悲无喜,或者说是不让他看到她的悲喜。牵一牵,就动一动……

那对他来说,同样不可忍受。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放过顾伟斌吗?让这个十恶不赦早该下十八层的恶棍再度逃过一死?

只因为,他生了一个让他疯魔爱恋心疼不已的女儿……

可是,只要一想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妈妈,想起妈妈再也不能像每一个平凡又幸福的女人那样,穿着美丽优雅的裙子,轻轻盈盈地走路。

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划割着,不断地滴出血来。那么的痛苦,那么的自责……

小时候爸爸去世得早,是妈妈带着他和姐姐一起长大。

姐姐比他整整大了十一岁,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幼顾时,姐姐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钱铭的印象中,几乎记不清爸爸的模样。

然而妈妈那忙碌而瘦弱的身影,却如同永远磨灭不去的烙印一样,一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仅没有丝毫淡去,反而愈发清晰深刻。

妈妈长得那么漂亮,直到现在都还能算得上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女。何况那时还年轻,不是没有条件好的男人追求她。

一个年轻漂亮又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一路磕磕绊绊地走来,会受到多少形色不一的诱惑和欺负,大家可想而知。

可是陶静如为了两个孩子,始终没有再嫁。

家里的条件再苦,遇到的困难再多,她也没有想过去依靠一个男人换来衣食无忧的生活。

没有人能比钱铭更清楚,妈妈为了让他健康长大,为了让他能够接受到最良好的教育,受过多少的罪,吃过多少的苦。

然而即使这样,命运却还是不肯平安地放过他们家。

后来姐姐又出了事,二十一岁的青春年华,从二十层的高楼决然跳下,一朵如花的生命就这么转瞬消失。

陶静如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晕厥,眼睛几乎瞎掉,精神全面崩溃。

重情义的樊振贤把他们接到了美国后,经过各科医生的精心治疗,她才渐渐好了一些,可还是不能受刺激。

那时,钱铭就暗暗地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学好本领,让自己成为最强大有力的人。长大了为姐姐报仇,让妈妈过上最幸福无忧的生活!

现在,他真的成功了,真的站在了事业的巅峰,成为了国内外商界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再也没有谁敢随便怠慢他,他随意动动嘴巴,甚至一个暗示的眼神,立马都会有人为他跑前跑后地办好一切。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他还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妈妈,他还是没能让妈妈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反而因为自己的疏漏,将妈妈带入了永远不能解脱的黑色地狱……

想到这里,钱铭的胸口一阵接一阵地发痛,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心如刀绞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而最可悲的是,即使你每天心如刀绞,在刀山火海般的炼狱里挣扎煎熬,也不能改变和挽回什么……

钱铭闭上双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掩饰住心酸而又自责的男儿热泪……

顾倾城跌坐在大雨纷飞的水泥地面上,直到钱铭的车子在她的视野里完全消失不见。

她才艰难地,缓慢地爬了起来。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经过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刻。

衣服和头发全部被雨水淋湿,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丝袜也摔破了,膝盖还在冒着血丝。胳膊上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刚才被钱铭过于用劲捏的?青紫一片。

再加上脸上的那一大块醒目的红肿,说她刚刚遭遇到歹徒洗劫了,都会有人相信的吧……

顾倾城凄楚地苦笑了一下,淋着雨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说了自己那套小房子的地址。

其实她只向许仙请了上午半天假,可是这个样子,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回去上班。

至少,她应该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家里,顾倾城匆忙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喝下去,才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和体力。

然后,她找出了棉签和消炎药,自己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么凄惨可怜的境地。

脸颊,手肘,膝盖,每一处都有伤。有的是血痕,有的是淤青,有的是肿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冰凉刺激的药水涂抹在刚刚破裂的伤处,揪心刺骨的疼。

可是她却很平静,神色淡然,一下一下细心地擦着药。疼的时候,也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抗过去了。

原来,……

记得去年有一次,她跟着钱铭一起去凯越度假村查看施工现场,也是重重地摔了一跤。

当时,钱铭的司机赶紧带着她去镇上的诊所消毒上药。她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还连带满腹委屈。

好像膝盖摔破了皮流了那么多血,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而现在,她身上的伤痕远远比那天更严重更吓人。可她,却没有一点点撒娇的意识了,连眼泪,都不想再流一滴。

因为,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疼过了哭过了,该面对的,还是要自己面对……

上完药后,顾倾城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打击都让她不堪重负。原本只准备稍微养片刻神,没想到居然迷迷煳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飘渺虚无的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她穿着公主般的小纱裙,梳着漂亮的羊角辫。

妈妈也在她的身边,温温柔柔地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春天的阳光那般慈爱,温暖。

可是转眼之间,妈妈就和她分开了,越来越远,站在遥远的天边对她说:倾城,我要走了。你爸那个人,心眼不太正。以后我不在,你要多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再做不地道的事了……

“妈妈!”顾倾城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坐起来时才发现,在梦里,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一脸。而她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正在拼命地响着。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她赶紧揉了揉眼泪接听:“你好,我是顾倾城。”

“顾倾城,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上班?”那端传来许仙低沉冷锐,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上次交给你的那个设计方案,说好今天要拿去给客户看后定稿,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天!顾倾城这才骤然想起,有一套她经手的设计方案,确实定的是今天和客户面谈,而且是一笔相当值钱的大单子。

她当下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声解释着道:“对不起对不起,许总,我有点儿事耽搁了,现在马上过来。”

“希望你做事能用点心!我给你开工资,不是让你整天神不守舍东跑西逛好玩的!”许仙不无冒火地甩下一句话,重重挂了电话。

顾倾城看着手中已经变成挂断音的手机,不由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是的,自从这次培训回来,她工作上就一直不在状态,出过好几次差错。

刚好喻英紧接着她去北京参加了第二期培训,现在还没结束。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便都压在了顾倾城的身上,她得全权负责设计部的工作。

原本是该她展露锋芒大显身手的时候,她却偏偏表现得比往常任何一个阶段都要差。

这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一向要求严苛对工作精益求精的许仙不生气不冒火才怪。

可是,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她爸爸的事,估计公司里的同事,包括许仙在内,都还不知道吧。她也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只是,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这份工作她更不能失去。

虽然不算多高薪,但是至少,是她目前自食其力赖以养活自己的资本。

顾倾城一边在心底叹着气,一边换好了鞋,匆匆关上门下楼。

膝盖的伤依然隐隐作痛,一动作就特别明显,她也不敢走太快。

其实她的车还在,当初去警局和律师事务所四处求人的时候,她也想过把车卖掉换钱。

只是后来她很快就发现,爸爸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掺和。她即使拿着钱,也找不到人和地方可以送……

所以,车还是留下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手臂和腿都受了伤,显然也不能开车。

最后,顾倾城还是搭了一辆的士火速赶到了公司,也顾不得多理会同事们既是惊诧又是关切的询问,拿了设计稿又火速地赶到许仙的办公室。

第242章 材料

许仙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一沓材料,面色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严肃。·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许总,我来了。”说话的时候,顾倾城的气还有点儿喘。

不过谢天谢地,现在上班时间刚过不久,应该还不会误事。哪怕腿上有伤,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以后不要无故迟到。”许仙漠无表情地说了句,直接切入主题:“设计稿带来了吗?”

“带来了。”顾倾城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手中抱着的设计稿恭敬地放到他的面前:“许总,你还要再看看吗?”

许仙抬起眼眸看了看她,没有伸手去拿设计稿,而是冷然拧紧了眉头:“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汗,顾倾城没想到他竟然第一眼会注意到她脸颊上的那分不对劲,一时又是尴尬又是难堪,轻声支吾着说:“不是谁打的,是我自己中午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许仙黑深的双眸更加锐利地盯住了她,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漫不经心的语调不无嘲弄:“摔一跤能摔到脸上去?呵,那你这一跤,还真是摔得与众不同。”

“真的是摔的。”顾倾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是固执地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实可信的,又还专门把受伤的膝盖和胳膊伸给他看:“你看,我这里也都摔伤了。”

她以为这样许仙就会认可了她的解释,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早点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最好,她宁愿谈最枯燥无味的工作合同,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谁知道许仙的脸色却更难看了,阴云密布黑气沉沉的,像是真被气到了:“顾倾城,你到底整天在做些什么?浑身上下都是伤,怎么还不知道去医院?”

呃,顾倾城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不要紧的,我自己擦过药了。”

“伤这么狠,自己擦药能管用吗?”许仙的两道浓眉皱成了喜马拉雅山的形状,简直是火冒三丈:“你到底长了脑子没有?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不来上班算了!”

顾倾城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生这么大气?又担心他一怒之下真把自己炒鱿鱼了。

毕竟这段时间她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而许仙,又是那种较起真来,最铁面无情六亲不认的人。

她心里急,只能慌乱地说:“许总,我这伤真的没事。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上班我一定会认真尽责的。”

许仙冷着脸没再说话,也没有看她的设计稿,而是合上资料站了起来:“走吧,去客户公司。”

“啊?你也一起去吗?”顾倾城更加觉得惊讶了,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声。

因为,以前的这类业务,一般都是她和喻英去和客户方进行前期接触的。今天这样,难道是许仙要亲自出马了?

“当然。”许仙咬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不然你的这副尊容,我担心会把客户吓到。”

顾倾城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唇没再吭声,拿起桌上的那套设计方案,老老实实地跟着许仙走了出去。

许仙去哪里都是自己开车,像他这种刚起步不久正在成长中的公司,也不会专门去为自己请·

在恒雅工作了一年多,顾倾城坐许仙车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加上最近她工作状态不佳,心中也自感惭愧。今天单独和他坐在车上,难免就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许仙这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不想说话的时候,和他之间可以一句话都不交流。他天然有那个本事,让人一直沉默还觉得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他们两人也全都极有默契地沉默着,谁也没想着说点什么。

许仙专心开车,顾倾城则静默地看着窗外想心事,各自为营,互不干扰。

只是,当车子稳稳地停下。

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硬生生回过神来的顾倾城,却赫然发现,此刻许仙停车的位置,并不是他们要去的客户公司,而是承阳最大的一家医院门前。

她不由吃了一惊,虽然隐约有些明白许仙的用意,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下意识地问道:“许总,干嘛到这里?”

“你的伤,还是得去看看。”许仙简略地说,好像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下车吧。”

顾倾城这下真是被惊住了,从来也没想到看似凶神恶煞的许仙还会有这分细心。

她很感动,这阵子一直浸泡在凄风苦雨里的心蓦地掠过一阵暖流,可还是恳切地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再说,客户也在等着我们。”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会稍微晚一点过去。”许仙淡然自若地道:“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虐待员工。”

“许总,谢谢你。可我真的没事啊……”真心觉得这是多此一举,顾倾城还想推拒。

“有没有事让医生说了算!”许仙提高了声调,并且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边不耐烦地瞪着她:“你最好快点,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去见客户,公司的形象全要没了!”

提到了公司形象,顾倾城再也无话可说,偃旗息鼓地住了嘴,乖乖地下车往医院走去。

许仙居然也和她一起进了医院,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顾倾城的腿受了伤,走得比较慢。

等她慢慢腾腾走过来时,挂号找科室什么的,许仙都已经帮她办妥了,倒好像是他专门带着她来看病一般。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万千,如果公司里的那些爱发花痴的女同事们知道了平日冷漠淡情的冰山老总还有这么耐心细致的一面,是不是会尖叫?

其实这也正是陶静如住院的医院,不知中午那时钱铭离开凯越是不是来了这里?

顾倾城真担心好巧不巧会再碰到钱铭,那样没准他还会以为,她又是故意来这儿堵截他的。

不过,这家医院这么大,她在门诊部他在住院部,应该不会碰到的吧……

医院里从来都是人满为患,许仙为了图方便,直接给她挂了个专家门诊。

还好专家门诊这边很清静,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是健谈。

看了看顾倾城身上的几处伤,他便公事公办地问:“怎么弄的?”

“胳膊和膝盖那儿,是摔的。”面对医生,肯定得实话实说,顾倾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她对许冰山撒了谎。

偷偷看了一眼漠无表情站在一边的许仙,她才又小声地说:“脸上,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没想到医生全然误解了顾倾城这一眼的意思,他以为是许仙打了她,而顾倾城很怕许仙。

再加上许仙那张脸也真是臭得可以,实在不像一个好脾气的人。想想看,哪有陪自己女朋友来看病,还是这么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债没还的凶样?

侠肝热肠的老医生立马忍不住了,面色严峻地对许仙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过来。”

许仙完全莫名其妙,不知道给顾倾城看伤有他什么事?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走了过来:“有事吗?”

“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医生噼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然后抬手指了指顾倾城那半边红肿着的脸颊,义正词严地说:“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了?差一点点就耳膜穿孔,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中耳炎。年轻人在一起有个磕磕碰碰是正常,可动手打人就不对了。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呢?没听人说过吗,女朋友是要疼不能打的。何况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再不悔改只知道用粗暴武力解决问题的话,小心她和你掰!”

呃,顾倾城和许仙面面相觑,一头冷汗。

都没想到这老专家居然这么能联想,把他们俩硬是凑到了一对,而且还是有家暴倾向的一对。

汗,他完全有改行当编剧的潜质啊……

许仙冷着脸没有说话,似乎不屑辩解,一副不以为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是顾倾城就受不了了,急切地说:“不是的,医生,我们不是这样,我的脸也不是他打的……”

“小姑娘,你别害怕!”老医生却一挥手打断了她,满脸心知肚明的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能怕他。你姑息他第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也许你挨打受气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得跟他硬气点儿,该有的原则绝不能让步,咱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妇联解决嘛。”

顾倾城哭笑不得,实在佩服这位老医生超强悍的想象力,只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一对,他只是我的上司,顺便陪我来一下医院。”

上司?那问题更大了?你以为我不懂现在的办公室恋情?

老医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脸上的神情便不如刚才那么和蔼,低下头“刷刷刷”地在开好了处方单,没好气地递给依然一脸淡漠站在旁边的许仙:“去下面把这些药拿了,上来我再教你怎么给她用。”

许仙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接过处方单就往外走。

顾倾城哪里好意思再让他帮忙买药,急忙站了起来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许仙压根就没搭理她,自顾自一个人走了,顾倾城无奈,只好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身后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门的老医生,慨叹万千地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拧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神仙老子都没办法了……

也许许仙专门没有走太快,在走廊上,顾倾城追上了他,满含歉意地说:“许总,真不好意思,刚才让那个医生误解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许仙倒像是无所谓,不疾不徐地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误解。”

不是第一次被误解?顾倾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倏忽间想了起来。

是的,许仙说得没错。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她去凯莱花园酒店赴爸爸安排的一个饭局,在门口正好碰到了从酒店出来的许仙。

许仙喝了不少的酒,心情也出奇的差。她自作主张帮他拦了一辆的士,还好心好意地把他送到了车上。

那时,那个开的士的师傅,就也误认为他们是一对关系特殊的男女朋友。

当时她还不知道,许仙和她曾经的继母唐玉莲有过那么一段隐秘情缘。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天许仙如此失态和反常,也许就是因为在酒店不期而遇看到了唐玉莲吧……

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顾倾城不免汗颜,忍不住问了句:“她现在还找你吗?”

“谁?”许仙起先没明白她在说谁,后来反应过来,便不无嘲讽地挑了挑唇角:“刚跟你爸离婚的时候经常找,不过现在没了,听说她又傍上了一个富商。”

“切,这种人,脸皮还真是厚!”顾倾城谈起唐玉莲实在是没什么好声色,却又担心说得太直接会打击到许仙,于是又恳切地安慰了他一句:“许总,你也别太失落,没和她搅到一块儿绝对是你的幸运。擦亮眼睛,以后别再跟她牵扯不清,你一定会找到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

许仙被她逗乐了,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冷脸居然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呵,你哪里看到我失落了?”

“呵呵,不失落就最好了。”顾倾城看他言谈轻松,不由也轻轻地笑了笑,坦然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两个世界完全不同频道的人,各种理念都不同步。即使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

许仙双目平视着前方,语波无澜地道:“是的,我早就知道,我和她不合适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楼梯那儿,顾倾城想起了自己的正经事,连忙说:“许总,把处方单给我吧,我自己去拿药。”

许仙看了看她,刚刚缓和了一点的脸色又严肃起来:“划价拿药要下好几层楼,你认为你的腿适合跑这么多的路?”

“其实没什么,我虽然受了伤,可很多事情还是要学会自己做的。”顾倾城实在不想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轻巧地下了两级楼梯:“你看,我也不比你慢多少……”

谁知道话音未落,就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膝盖的伤处,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仙蹙了蹙眉头,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牵到旁边的靠椅上坐下,斩钉截铁般地丢下一句话:“你就坐这里等我,我去拿药。”

第243章 说话

顾倾城还没有顾得上说话,忽然听到了一个傲慢又气愤的声音:“顾倾城!你又在干什么?”

她和许仙都吃了一惊,一齐诧异地扭头看过去,只见樊胜男正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走过来。·

樊胜男本来是在住院部陪伴着陶静如,钱铭也在。她的眼睛有点发炎,这时便抽空过来找医生开了点眼药水。

没想到却又一次和顾倾城狭路相逢,正巧看到顾倾城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

她立马就炸了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顾倾城和许仙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顾倾城,你还真行啊你,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一个?”

顾倾城不想和她发生冲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受了伤,来看医生。这是我们许总。”

“许总?”樊胜男讥诮地笑了笑,满目挑衅地对她竖了竖大拇指:“哎哟,真厉害,和铭闹翻了,马上又弄了个许总来替补。”

许仙也不知道樊胜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看到她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顾倾城,还连带着也侮辱到了他,他很反感,原本就冷沉的脸容顿时笼罩上了一层凛冽寒光:“这位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樊胜男这才正眼瞟了许仙一眼,然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说话注意?许总许先生,该注意的人是你!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着呢。当心过不了两天,她就把你这护花使者的地位换掉了。”

许仙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横无理霸道张狂的女孩,过来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模样,而且说出的话语也难听至极,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

他对樊胜男的印象真是差极了,当下冷冷地回敬道:“这些不劳你费心,不过我觉得,作为一名有教养的女孩子,至少应该知晓起码的礼貌和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这点,倾城比你强多了。”

这下樊胜男也被刺激到了,她从小性子张扬,被周围的人宠惯了,长大后围在她身边献殷勤费尽心思讨好她的男人更是多不胜数。

许仙看不惯她,她也同样没有遇到过这么狂傲冷漠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当下气唿唿地瞪圆了眼睛:“我有没有礼貌不用你管!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别上了这狐狸精的当!既然你不识抬举,我也懒得多说了,你就等着她把你利用完了一脚踹开哭去吧!”

“我没那个雅兴管你的闲事,只是看不惯有人这么对我的朋友而已。”许仙毫不示弱地和她冰冷对视,那凌厉冷鸷的眼神就像能刺伤人心的冰刃:“所以,我也提醒你一句,别让我再听到你骂倾城!”

“我就要骂她!我还打过她呢!”樊胜男气坏了,索性跨前一步,气势汹汹地吼道:“姓许的,我告诉你,今天她脸上这一巴掌,就是我打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倾城的脸是你打的?”许仙的脸色倏地一变,抬手就拧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欠教训!”

樊胜男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偏不肯认输的人,越发英勇无畏地扬起了下巴:“是啊,是我打的。你要干嘛?难不成还想打我?”

“跟倾城道歉!”许仙愤然攥紧了她的手臂,怒不可遏地低吼:“不然我说不准真会打你!”

“我才不会跟她道歉!”樊胜男有点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却还是不肯服软,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你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如果你今天真敢打了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把你的胳膊砍下来!”

“我从来不打女人。”许仙紧咬牙关俯视着她,幽深黑沉的眼眸喷射着熊熊的怒焰,像是要吃人一样:“不过,对于某些太欠抽的泼妇,我也不介意破一次例。”

“你竟敢骂我泼妇?!”刷地一下,樊胜男脸都气白了。

“难道你不是?”许仙满含嘲讽地回敬了她一句,重重甩开她的手:“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事实说出来而已。”

樊胜男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冲上来就要跟他拼命:“好!你说我泼,我今天就泼给你看看!”

眼看着他们互不相让越吵越凶,真像是要打起来一样,顾倾城急忙挡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对许仙说:“许总,你不是要帮我拿药的吗?快去吧,一会儿咱们还要见客户。”

许仙虽然同样气得够呛,但是他毕竟不会真的动手打樊胜男。

这点风度,咱们冰山先生还是有的。

于是他没再理会樊胜男的挑衅,只是看着顾倾城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要不要紧?”

“没事的,你去吧。”顾倾城感谢地对他笑了笑。

许仙却还是不太放心,又扭头看了一眼依然愤愤不平站在旁边紧盯着他们俩的樊胜男。

“看什么?怕你走了我会吃掉她?”樊胜男十分不服气,满含嘲讽地嗤了一声。

“不要再招惹倾城!”许仙咬咬牙齿,铿锵有力的声音冷若寒冰:“我不知道你和倾城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打人并不能说明你真的强势,倾城也不是真的怕你。”

说罢,他才凌然转身,大步走下楼梯。

“不要再招惹倾城!”许仙咬咬牙齿,铿锵有力的声音冷若寒冰:“我不知道你和倾城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打人并不能说明你真的强势,倾城也不是真的怕你。”

说罢,他才凌然转身,大步走下楼梯。

樊胜男杏目圆睁地瞪着许仙高大冷漠的身影消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愤然骂道:“靠!他是男人吗?简直就是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胎!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他是我们公司的许总。”顾倾城重新坐回到靠椅,声色平淡地说:“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你这么急着撇清是不是心虚了?”樊胜男冷然一挑眉梢,又把矛头对准了她:“普通上级会陪你来医院看病?会为了你差点打我?顾倾城,你别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这事我肯定会告诉铭的!看你到时怎么跟他交代?你根本就不配让他牵肠挂肚惦记着!”

顾倾城真心不想和她再吵下去,蹙了蹙眉头说:“你要告诉他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和许总之间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关心你和那许怪胎的烂事!”樊胜男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横眉冷目地质问她:“顾倾城,我就是奇怪,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铭对你那么好,什么时候都想着你,你弄走凯越的商业机密给了别人他都没有怪你一句。现在你爸爸又把他妈妈害成那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或是不安感?”

顾倾城苦笑了一下说:“如果我说我也很痛苦很难过,我也每天被对阿姨的负疚感压得透不过气来,你会不会信?”

樊胜男转了转眼珠,突然走过来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好,那你跟我走!”

顾倾城不知她要干嘛,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医生说我今天差点耳膜穿孔了,如果你再打我,我会报警的。”

“谁怕你报警?”樊胜男嗤之以鼻地一撇嘴,抬手着住院部的方向,恶声恶气地说:“铭的妈妈就在这儿十七楼的病房里躺着!你不是痛苦么?你不是负疚么?那现在就跟我上去,跪下来向阿姨赔礼道歉,不然我就真的再给你两巴掌!”

“我可以跪下来向阿姨赔礼道歉,可你觉得现在合适么?”顾倾城真是活怕了这个随时都能爆发出暴力因子的女孩,抿抿嘴唇正色说道:“阿姨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之前就恨死了我们顾家,上一次我去病房看她,她就控制不住拿了刀子。你现在让我过去,我怕更刺激到她。”

“切,你不如就说你还是没诚心去向阿姨赔罪吧!”樊胜男讽刺地说。

她倒是真心心疼陶静如的,其实冷静下来一想,也知道顾倾城的话不无道理。以陶静如目前的身体情形和精神状态,确实不适合和顾倾城打照面。

只是性格使然,她就是不愿意让顾倾城顺心,所以有事没事总想刺顾倾城几句。

这时许仙正好拿了药上来了,一看樊胜男又把顾倾城拽住了,立刻急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樊胜男:“你还有完没完?”

“放心,我不会打她的。好好看好你的心肝宝贝吧,别没两天又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樊胜男不屑一顾地拍了拍掌心,转身扬长而去。

许仙怒目注视着她的背影傲然走远,拧紧了眉头问道:“倾城,她是谁?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没教养的女孩?”

“她……”顾倾城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之间有些矛盾,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

许仙拉过她的手腕看了看,低沉的语调不乏关切:“那你没事吧?”

“没事,她没再伤我。”顾倾城弯眉笑了笑让他放心,诚心实意地说:“谢谢你,许总。”

“既然她对你不友好,以后你就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得学着多长点心眼,别总让自己吃亏。”许仙像老师交代学生那样地说了句,松开她的手往刚才那个专家门诊室走去:“走吧,把药拿给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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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楼的豪华病房里,钱铭正坐在陶静如的床边,细心地帮妈妈将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装在碗里,用果叉递给她吃。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为了忙学业,忙事业,忙各种各样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他真正陪在妈妈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当前些日子,妈妈猝不及防出了事,钱铭才骤然惊觉。

人活在这世上的一辈子,即使赚再多的钱,取得再大的成就。可是如果没有至亲至爱的亲人同你一起分享,那么,一切的快乐都是虚无,一切的成功都没有意义……

他从来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绝不想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再来追悔莫及。

所以现在,只要一有时间,钱铭就会过来这边陪着妈妈。

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里看着妈妈安睡的模样,都觉得是一种宁静的幸福。

陶静如在刚刚得知自己永远残疾了的时候,很是消沉崩溃了一阵子。整天到晚一句话也不说,要不就是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

有时实在受不了自己躺在病床上那半死人一般的样子,她哭着对钱铭说:铭,让我去找你爸爸,找你姐姐吧,他们早就在等我了……

钱铭红着眼睛说:妈,爸和姐姐都走了,连你也要离开我吗?你真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最后,陶静如抱着钱铭失声痛哭,却彻底打消了消极寻死的念头。

是的,人的一生要经无数的凄风苦雨,活着本来就太辛苦。有一个出类拔萃优异懂事的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和欣慰,她和儿子苦心相伴相依为命了那么久,哪里又真的忍心丢下他?把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劳碌奔忙的世界?

后来,在樊胜男和钱铭的悉心照料和耐心开导下,陶静如便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了。

医院给她配的医生以及各套护理设施都是最好的,凯越集团那边,像陈可心那样的年轻女员工都会经常过来陪她聊天说话,尽心尽力哄她开心。

她的身体日渐恢复,心情也渐渐开朗了起来,不再以泪洗面,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天气好的时候,她也愿意让樊胜男他们用轮椅推着她到楼下花园里逛一逛了。

像今天,陶静如的精神状态就不错,吃了药打完针,还兴致勃勃地看了一档电视综艺节目。

可是,作为一个细心尽责的母亲,她很快就发现,儿子今天明显心不在焉,脸色和精神都很差。

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怎么?他的眼睛里红丝遍布,像是一夜未眠,疲惫极了。

削完了苹果,他便默默地坐在一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眼神是阴郁而又冷寒的……

当妈的肯定心疼自己儿子,陶静如关了电视,关切地问:“铭,怎么了?是不是公司事太多累到了?”

“不是。”钱铭回过神来,安抚地对妈妈笑了笑:“公司什么都好好的,新近上的几个大项目,全都运营良好。”

第244章 烦心

“那我怎么看着你像是有烦心的事?”陶静如细致地注视着他疲劳萧索的脸容,目光中闪过一丝无法消除的担忧。·

“真的没事。”钱铭振了振精神,云淡风轻地说:“妈,雨停了空气好,等会儿我再推你下去转转吧。”

“唉,铭,有什么事你别瞒着妈。”陶静如轻轻叹了口气,柔和地说道:“你身上担的担子重,别全都一个人埋在心里,说出来让妈帮你分担点儿。如果你不开心,妈也不能安心啊。”

钱铭紧抿嘴唇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她问道:“妈,你说爱和恨这两种感情,哪个更重要?我们应该更看重什么?”

陶静如是何等玲珑的女人,一听到钱铭问她这样的话,立马就猜到了:自己这个死心眼的傻儿子肯定又是想起了顾倾城,那个把他们家害得家破人亡大恶人的女儿……

提到这些,她也心烦,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儿子再跟顾倾城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纠缠。

在她看起来,儿子就是因为跟顾倾城认识了之后,才变得这么忧郁沉闷,心事重重。

以前,她那骄傲出色的儿子可一直是个积极果断,雷厉风行的阳光青年。除了事业,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分心。

然而现在,眼看着他就没真正的高兴过。

所以,顾家的那个女孩子,还真是个沾惹不得的祸水。顾家和他们家,也是命里注定的相克,必定不能平安共处……

想起了种种揪心断肠的前尘往事,陶静如的脸容掠过一丝明显的阴影,语重心长地对钱铭说:“儿子,照妈看的话,肯定是爱更重要,有爱才能有快乐。可是,有些事情搁在心里,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你就不要多折磨自己了吧。”

钱铭自然明白妈妈话里的深刻含义,不由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折磨自己,只是有时候想起一些东西,很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陶静如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听妈一句话,忘了那个顾倾城吧。你和她不合适,她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以前,他们母子两人偶尔也会聊到钱铭交女朋友的问题,往往钱铭就会默然,或者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可是今天,也许他心里真是太躁乱了,竟然不想继续回避下去,而是冲口而出说道:“如果忘不了,怎么办?”

陶静如愣了愣,蹙紧了眉头说:“儿子,你可不能再犯煳涂啊。她爸爸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接受教训?”

“她爸爸有罪,可她不是坏人。”钱铭闷闷地说了句,起身走到窗边站住。

窗外,刚刚雨后放晴,树绿天蓝,风轻云淡。空气清新湿润,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芬芳,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可是他的心情,却依然停留在阴云密布的雨季,沉重,阴郁,压抑而又伤痛。

如果没有了倾城,也许他的生活,就永远照射不进灿烂的阳光了吧……

陶静如看着儿子那沉默如山萧索如冰的背影,知道这个时刻,不宜再就这个话题跟他硬谈下去。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当他认准了一件事情的时候,过于强硬的反对,也许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陶静如只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铭,我有些困了,想再睡一会儿。”

“好,您睡吧。”果然,钱铭立即从窗边走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床上躺好,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坐了下来说:“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公司有事你就去忙,反正我这里照顾的人多。”陶静如说。

“有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钱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我今天,不想呆在公司。”

陶静如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睡了。

钱铭坐在床边,静静地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后来,他凝视着妈妈熟睡的容颜,在心底轻轻地说了句:妈,对不起,我不能失去倾城……

樊胜男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一看到陶静如在睡觉便轻手轻脚地放慢了动作,走到床前用口型问钱铭:“阿姨睡多久了?”

“刚睡。”钱铭低声答道。

“哦。”樊胜男点点头,又神秘兮兮地对钱铭招了招手:“你过来下,我有事跟你讲。”

钱铭无语地抿抿唇角,同她一起来到病房配套的阳台上。

“你知道我刚才下去买药碰到谁了?”樊胜男开门见山就这样说了一句,模样同样是神秘而又庄重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朋友一向都是五湖四海的。”钱铭意兴阑珊地说。

他说的倒是实话,樊胜男虽然来国内的时间不长,不过认识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人物已经比他这个大集团总裁还要多了。

如果不是为了要时常陪伴陶静如,她的业余生活那真是丰富多彩得很。

“切!这个才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一个我顶讨厌的人。”樊胜男撇了撇嘴,卖着关子说:“你也认识的,而且很熟。”

钱铭看着她那似笑非笑故弄玄虚的模样,心念一动道:“倾城?”

“哈,你还真聪明,我一说你就猜到了。”樊胜男夸张地笑了两声,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错不错,真不愧是跟她好过的男人。”

钱铭却没有什么心思同她说笑,拧紧了眉头问:“她来医院干什么?”

“总不是看病啊。”樊胜男肯定不会那么笨地说出她上午那一巴掌差点把顾倾城打得耳膜穿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也知道,她脸上受了伤。”

岂止是脸上受了伤,她身上应该也有伤吧……

回忆起中午时顾倾城从凯越门前的台阶上滚落下去,重重摔倒在雨地里的那一幕,钱铭的心中五味陈杂,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然而那俊朗深沉的容颜,却更加沉郁。

樊胜男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是在心疼顾倾城了,心中不由又妒又气,故意大刺刺地说:“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陪着一个体贴入微的护花使者呢。”

这句话说完,她果然如愿看到钱铭的眸光凝了凝,似乎笼上了一层冷锐寒芒,嘴里却只吐出了两个最简单的字节:“是谁?”

“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认识那男的。”樊胜男耸耸肩膀,没好气地说:“反正是个顶恶心顶小气的男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是典型的人面兽心型。听说是我打了顾倾城,他差点动手打我呢。真无聊!没一点男子汉的风度!”

长得人模人样,为了倾城差点打胜男?看来对她真是很上心,会是谁呢?

童贯受到鸿利经济案的牵连,现在同样关押待审,平日里没有发现过她和其他谁来往密切啊。

不过,也很难说。

他倒忘了,她一直就很有本事。从他这里找不到想要的帮助,没准她又会去求别的男人了。

只是,顾伟斌的这桩案子,无论她去找谁,他都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钱铭再度陷入深沉的凝思,扶在阳台栏杆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

“对了,顾倾城说,那男人是她们公司的许总。”这时,樊胜男想起了刚才顾倾城说过的话,顿时满目鄙夷:“她还说她和那姓许的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我看她就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现在上司潜规则自己女下属的事多了去了,他们俩那样子,一看就有不正常的情。”

原来是许仙!钱铭无动于衷地挑了挑唇角,幽深如寒潭般的黑亮眼眸露出一抹讽刺的冷意。

呵,她可真是饥不择食,有病乱投医了。

也不想想,以许仙现在的财力实力,哪里又能真正帮到她爸爸的忙?

这女人从来就是让人着急上火的高手,经了这么多的事,还是一点儿脑子都没长!

好吧,既然她这么迟钝迷煳,他就只好直接点了。

无论如何,他下去了。

哪怕从今以后相互伤害彼此折磨,他也决定了,就这样把她牢牢拴在自己的身边,两两相守。

像她这样专门制造麻烦的笨女人,也只有他能把她收纳过来好好调教。

估计除了他,还没有哪个男人能真心留下她……

樊胜男看钱铭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举起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喂喂喂,你受刺激了?”

“没有,我很正常。”钱铭点燃了一支烟,幽冷一笑:“反正,我不会放她走,更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染指到她分毫。”

“对!我支持你!把她抢过来!”樊胜男重重地握了握拳头,气哼哼地说:“让那个许怪胎白费心力竹篮打水一场空,哭死去吧!”

“许怪胎?”钱铭还不知她在这短短的一刻就给许仙安了这么一个外号,疑惑地挑了挑眉。

“就是顾倾城的那个许总啦。”樊胜男揉了揉头发,十分不服气:“那种人简直就不是男人,看到我这样的美女居然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想打我。你说是不是怪胎?”

呃,钱铭听她说得又好气又想笑,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那照你这样说,只要第一面没被你吸引住的男人,都不是真男人了?”

“当然了,没十个至少也有八个是这样。”樊胜男自信地一扬下巴,兴致勃勃地说:“铭,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先把顾倾城从许怪胎手里抢过来,她本来就有事求你,你一出马准行的。然后,你再狠狠甩了她!这样,比什么报复都让她难受。”

“我如果把她抢过来了,就不打算放手了。”钱铭慵慵懒懒地吐出一口烟雾,刚刚清朗一点的眼神又变得深邃难测,看不出多少情绪:“报复一次算什么?留在身边,还可以折磨一辈子。你说对不对?”

“折磨一辈子?”樊胜男愣了愣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还想和她结婚吧?”

“是的。”钱铭微微点了下头,语调平淡却不乏折服人心的力量:“我真的准备和她结婚。”

天!樊胜男被吓住了,瞪大了眼睛说:“铭!你是不是被气煳涂了?怎么可以这样?她是顾伟斌的女儿耶,害阿姨凶手的女儿!你要是真舍不下她,可以玩玩可以把她当做金丝鸟一样留在身边养着。反正以她现在的处境,你就是让她给你当情妇她也会求之不得的。为什么非要结婚?”

“没原因。”钱铭似乎有些不耐烦,声色漠然地说:“就是想结婚而已。”

此时此刻,樊胜男叫苦不迭,真后悔跟他说了顾倾城和那姓许男人的事。

她以为钱铭是真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不计后果地做出这个匆忙又错误的决定,不由悻悻然地叹了口气:“唉,你肯定是被她气昏头了,我真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不是。结婚的事,我早就决定了。你今天说不说这些,都没有影响。”钱铭漠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抬脚走进了病房。

下午,顾倾城和许仙从医院出来,便一起去了客户公司。

虽然有点晚了,好在一切顺利。难得许仙亲自出马,很快就和客户谈妥了设计方案的各项事宜,两人的心情也都轻松了一些。

晚上下班时,顾倾城主动请许仙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因为,今天的事情,她真的很感谢许仙。

尤其是许仙面对樊胜男铿锵有力说出的那句: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这么对我的朋友……更是让她的心中暖洋洋的。

朋友,好温馨的一个词,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爱和温暖了。

她也完全相信:以后,她和许仙,不仅仅是最平淡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更是可以互相帮助互相给予鼓励和支持的朋友……

这其实也是顾倾城第一次和许仙单独坐在一起吃饭,虽然交谈的话语仍然不多,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亲切又融洽的。

许仙原本想问一下顾倾城,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虽然一向只关注工作,却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单纯又开朗的女孩近段时间有些反常,好像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

不过看到顾倾城并不是太想谈起这些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吃完饭后,许仙开车送顾倾城回家。这对他们而言,同样也是第一次。

除了很早以前的唐玉莲,许仙就没有过送女孩回家的经。所以,两人都有些微妙的感慨。

顾倾城只让他送到了小区大门外,便下车告辞了。

一整天东奔西走,她真是疲累极了,回家便先洗了一个热水澡。

从浴室里出来时,正听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热闹地响个不停。

第245章 赶忙

她连忙走过来接了,手忙脚乱的,都没注意到来电是什么:“喂。·”

“我是钱铭。”那边传来平淡而又冷凝的一句男声。

“哦。”顾倾城压根也想不到这个时刻钱铭还会主动跟她打电话,只是傻傻地哦了一声,便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钱铭似乎被她这种无动于衷的反应激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带上了一丝明显的嘲讽,或者说是恼怒:“你约会完了?”

顾倾城又怔了一下,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便老实地说:“我没约会,刚吃完饭回家。”

“是和许仙一起吃的饭吧?”钱铭冷然嗤了一声,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更显冰冷:“让一个男人单独陪你去医院,又一起共进晚餐,这还不叫约会?是不是非得上床,你才认为是约会?”

顾倾城这才想到,一定是樊胜男真的把在医院看到她和许仙的事告诉钱铭了,没准还会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她有些无奈,平和地解释着说:“下午我和许总要去客户公司谈一个设计方案,路上顺便去了一下医院,然后为了感谢许总,晚上我就请他吃了饭,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对别人倒是挺重情重义的,一点点小事就请吃饭。”钱铭手指轻叩着身边的沙发扶手,慢慢悠悠地说:“怎么从来不见你感谢一下我?”

我把自己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叫感谢吗?

顾倾城在心里这样回敬了他一句,可终究还是不敢真的说出口,怕换来他更加无情的讽刺。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什么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感谢么?”

这毫无道理的话语自然让钱铭更生气了,他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近乎咬牙切齿地道:“我就不相信,许仙缺你这一餐饭吃!”

“我不是这意思。”顾倾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抿了抿嘴唇,急忙又解释了一遍:“反正,我和许总去医院和吃饭都是顺便的,根本不是像樊小姐认为的那样……”

“好了!你不用说这么多,我也不想听你和许仙之间的种种故事。”钱铭声色酷寒地打断她,好像已经厌烦透了:“你记得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准备好,我随时会让人过来拿!”

“什么?”顾倾城又没听懂,思维实在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你爸爸不会死了。”钱铭就知道跟她讲事情非得一目了然一锤定音,冷冰冰地补充完整:“前提是,你必须跟我结婚。”

啊,顾倾城再度成功地傻住了。

或许是喜悦来临得太突然,让她根本不能太快反应过来。

她担忧奔波了那么久,就在今天上午,还去了凯越苦苦哀求他,可他毫无所动的一件大难事,就这样轻轻松松迎刃而解了吗?

而他唯一的条件,也就是要她嫁给他。

反正早就跟他在一起了,结婚不结婚对她而言,似乎影响不大。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他帮了她。她几乎都已经频临绝望了,可他,又一次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或者也许可能,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一丝丝叫**的东西?

顾倾城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各种无以名状的滋味都刷刷刷地涌上心头,差不多是惊喜交加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顶住那么大的压力下定了决心娶她,却换来她客套而又疏远的一声谢谢。只怕直到现在,她都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吧。

这笨头笨脑的傻女人,怎么就不用点脑筋想想?

他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如果不是因为爱她爱得割舍不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意愿答应帮她?甚至这一次,还赌上了一生的幸福。当他真找不到女人了吗?

钱铭心中着实窝火得要命,不无讽刺地说了句:“不用谢。也别把将来的日子想得太美好,我不会是个好丈夫的!”然后便冷冷挂断了电话。

顾倾城怔怔地放下手中的电话,情不自禁蹙紧了双眉,脑海里久久盘旋回味着的,始终是他刚才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别把将来的日子想得太美好,我不会是个好丈夫……

他是指什么意思呢?结了婚也不会对她好?根本不是为了爱和她结婚?

顾倾城心神复杂地叹了口气,在心底轻轻地说:不管怎样,爸爸不会死了,这比什么都好。

是啊,一直以来,她唯一的要求和所祈祷的心愿也就是这个。现在终于实现了,其他别

钱铭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高,这之后没过几天,顾伟斌的案子就公审宣判了。真的不是死刑,而是仅次于死刑的无期徒刑。

同期宣判的,还有童贯的案子。

他因为只涉及到鸿利的经济纠纷,并没有参与谋划绑架事宜,所以从轻处罚判了三年。

开庭的那天,顾倾城见到了孟姗。

两个命运多波的女孩,再度见面,相顾无言,只是眼睛都红了。

从法庭出来,顾倾城问孟姗:“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还在承阳吗?”

“没有,回老家城市了,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翻译。”孟姗淡淡地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感慨:“薪水还不错,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顾倾城轻轻咬了咬嘴唇,又问:“你还爱他吗?”

孟姗想了想,坦然说道:“在英国的那几年,我看到的全部是他身上的光环。他勤奋,努力,沉稳,踏实,节俭,自律,几乎所有我欣赏的男人优点他身上都能找得到。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了?看到他今天穿着囚服萎靡不振地站在法庭上,就像任何一个遭受到重挫的普通男人一样消沉颓败,我只觉得心里很难过很失望,却并不心痛。也许,我只是习惯了以前的那个他……”

顾倾城默然片刻,低低地说:“爱和不爱,有时候我们真的看不清,只要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

孟姗看了看她问:“你呢?以后什么打算?”

顾倾城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飘扬起来的头发,语调平淡地说:“我马上就和钱铭结婚了,以后,如果他不放我走,我是不可能再离开承阳了。”

“钱铭?”孟姗十分吃惊:“凯越集团那个老总?”

“是的。”顾倾城苦涩地笑了一下说:“爸爸这次的事,是他松口帮了忙,不然会判死刑的。”

“哦。”冰雪聪慧的孟姗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忍不住伸臂抱了抱她:“倾城,加油,祝你幸福!”

“嗯,你也一样。”顾倾城点点头,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说钱铭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一点儿也不为过,或许他真是急于结婚,一分钟都不想再拖延下去给顾倾城自由。

顾伟斌的案子一宣判,他就把崭新的结婚证和家门钥匙同时甩到了顾倾城的面前。

顾倾城甚至自己都不用出面,连民政局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就由一个未婚女孩变成了已婚女人身份。

房子还是他们从前**居过的那套,婚礼自然是不会有的。

重新搬到钱铭那里的那个晚上,顾倾城独自坐在宽大又空荡的房间中,心底一片对未来的茫然与怅然。

她觉得他们现在就好像还和从前一样,依然是一场双方对等你情我愿的交易。却又有些不一样,因为交易的内容已经升了级,他们由单纯的**居关系变成了结婚,是真正意义上的捆绑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以后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而无论什么样的生活,她也都得心甘情愿地承受着。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甚至,是她求着钱铭换来的。

她当然明白,钱铭是相当痛恨她爸爸和她们家的,连带着,也应该会相当的恨她……

钱铭推门进来,漠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如同一个木偶人一样端坐在房中的女孩,径直到走床边坐下,嘴里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上床躺好,把衣服脱光。”

该来的终究要来,再拖延也逃脱不过……

顾倾城用力咬了咬嘴唇,脚步僵硬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褪下自己的外衣,短裙……

当全身脱得只剩下小小的胸罩和内裤时,她无论如何进行不下去了,近乎祈求地看了一眼依然悠然自若坐在一边欣赏着她窘态的男人,想要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自己。

钱铭却先她一步拉住了被子,俊美无敌的脸容浮起清晰的嘲讽:“别弄得这么委屈,好像我要强暴你一样。顾倾城,不是你哭着求着让我放过你爸爸的吗?那就表现聪明点。”

是的,是她求他!顾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扯下身上最后一丝遮挡,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连这样自欺欺人的逃避他都不许,只是一瞬之间,钱铭就捏住了她的下颌,冷冷地道:“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想跟一个木头人做。”

顾倾城被迫张开双目,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躺在案板上的鲇鱼,任人宰割,无依无靠……

钱铭没有忽略女孩脸上那生不如死极力隐忍的表情,他很满意这个效果,一边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恶意十足地开口:“顾倾城,你说,如果你那早就该死掉的爸爸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现在正脱得光光的躺在我的床上,任我玩弄,他会怎么想?”

顾倾城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压根不想理会他,可终是忍不住疲惫不堪地说了句:“钱铭,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家里,我爸爸欠你们的,你觉得怎样好,尽管在我身上讨回去就是,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

钱铭黑深的眼眸沉了沉,闪过几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忽然轻轻笑了,笑得春风荡漾,近乎温存:“傻瓜,我怎么会恨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最亲爱的妻子,我宝贝你都来不及。”

终于,他停了下来,不带丝毫留恋地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后从口袋掏出一盒东西甩到已经快要虚脱的她身边:“把这个吃下,我不希望不相关的人怀上我的孩子。”

顾倾城浑身酸痛得似乎骨头都散了架,强撑着看了一眼,不由咬牙苦笑:他丢给她的,原来,是一盒崭新的避孕药……

昏昏噩噩的一夜,也不知到底睡着了多少时间?

早上起来,顾倾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脸容,双目黯然无神,眼圈下面是暗青色的,好像刚刚被风雨摧残过失去了鲜亮色泽的花朵。浑身上下,更是酸痛虚软得没有一丝气力。

他还不许她怀孕,呵,正好,她也不想要孩子。

一个生长在父母不爱,充满恨意和冷漠家庭的小孩,又会有多少快乐和幸福可言呢?

没准哪天钱铭彻底厌倦她这个人和她的身体了,一纸离婚书又会准确无误地摆在她的面前。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绝不会给她说yes或no的权利。

单亲家庭的小孩好可怜,她真的不要,这样生下自己的宝宝……

顾倾城心事重重地想着,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这房子从前她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各处布置和设施都没有太大变化,给她的感觉是熟悉而陌生的。

昨晚过来时她随意看了一下,她以前的衣服和一些小饰品竟然都还在这里,依然好好地挂在衣柜里,摆在抽屉里。

就好像,她一直住在这儿没有离开过一样。倒让她感觉十分意外,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

是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现在虽然重新回来了,甚至和钱铭的关系更为明确了,直接变成了他的妻子。可是,她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是更低下了……

顾倾城还注意到,有个房间里多了一些女士的衣物,看起来都比较庄重老成,大概是钱铭妈妈的。

想到了陶静如,顾倾城的心里越发难过,就像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那样,压抑而又无奈。偏偏这块大石头,还是永远都搬不走的。

所以,钱铭怎么对待她羞辱她,也是她应该面对和承受的吧。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逃避的理由。

如果不是她迷失心智真的听从了爸爸的歪主意去盗取凯越的商业机密,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顾倾城重重地甩了甩头,对着镜子细心地化好了妆,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再像那种病恹恹的人了,这才带上门去上班。

第247章 嘴唇

顾倾城咬咬嘴唇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没有再坐回到他的身边,也不敢自己擅自走开,只是低垂下眼帘站在了·真的好像,一个生怕惹到主人不高兴发脾气的小丫鬟。

钱铭见她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恼火,他其实没这么可怕好不好?她为什么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不能透彻地看清楚他们两人之中,他才是可怜和卑微的那一个?

他费劲心思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在她心中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也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把她留下来陪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可是,她什么也不懂。

她唯一和最擅长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满腔热情捧到她面前的心狠狠摔开,还要拿刀划割得遍体鳞伤。

以前有个童贯,一直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现在童贯被关起来了,她又立马和许仙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她对他,从来没有像对别人那样的温柔关心过,从来没有!

钱铭深邃锐亮的黑眸掠过一抹浓重的阴霾,再度开口召唤她:“过来!”

顾倾城听话地走到沙发边坐下,钱铭一言不发地把她拉进自己的臂弯,勾下头重重地吮住她花蜜一般的甜美红唇。

男人强悍凛冽的气息瞬间充斥了顾倾城的整个口腔,她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脑袋越发昏沉起来,像是一下子接触不良短了路。

他火热滚烫的唇舌在她柔软馨香的樱桃小口里肆意攻占侵犯,一路畅行无阻。不一会儿就让她唿吸不畅,心跳无规律地加速。

而刚才,她想要亲他的时候,就似乎特别艰难。根本进不到他的嘴巴,也碰不到他的舌头。

唉,她可真是笨,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得要领。各方各面的本领技巧她在钱铭面前都如同一个没入门的小儿科,被他欺负被他看轻也是必然的了……

顾倾城这副迷煳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被钱铭全数看在眼里,当然更加恼火。

反正下午也不用去上班了,顾倾城索性来到楼上房间里拉开被子睡了。

果然是各方面都已经撑到了身体的极限,她几乎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煳煳醒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起先只有她一人躺着的大床上,居然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

是钱铭,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上来了?正大模大样地躺在她的身边,睡得很熟。

他好像也洗过了澡,因为这时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干净的睡衣。

顾倾城凝神打量着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应该比她更疲累辛苦吧,睡熟了,也能看到他浓黑英挺的剑眉微微蹙着,嘴唇紧抿,面色倦怠,却依然无法掩饰他那种蛊惑人心的俊美。

相比钱铭醒着的时候,顾倾城更喜欢看他这一刻熟睡中的模样。

清俊的容颜,没有了平日一贯的冷傲和霸气,反而透着一种孩子似的纯真和安详。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唉,可惜,一醒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顾倾城暗自叹着气,起身下床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她有点无所事事,毕竟这个新家现在对她而言算是陌生的。要·她也不敢到处乱跑,便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来到了楼下客厅上网。

没过多大会儿,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顾倾城转过眼眸看了看,大约是刚才钱铭随手将电话扔在茶几上了。

她当然不会擅自去接钱铭的电话,所以只能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埋首静心做自己的事情。

然而那边打电话的大概是个很执着的人,也或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电话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反反复复地响彻着,大有没有人接就不停打下去的阵势。

渐渐的,顾倾城有点不安起来。

毕竟,钱铭的工作性质和她不一样。他是一个大集团总裁,掌管着那么大的一家上市公司,不像她偶尔还能偷一下小懒。这时人家既然急火火地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急事找他吧。

何况,他妈妈正在医院治疗,万一是医院打来的呢……

想到这里,顾倾城再也不敢只当听不到一样地坐在这里了,抓起电话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来到卧室,钱铭依然还在熟睡着。

顾倾城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你的电话。”

钱铭这两天既劳心又劳力真是辛苦死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阖上眼睛睡一觉,哪里肯理会她?无动于衷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站在床边无计可施。

要是以前,她还能连撒娇带耍赖地把他硬生生地从床上揪起来,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哪里还有这种卿卿我我的亲密?钱铭不时刻冷着脸讽刺她挑剔她,她都觉得是莫大的幸运了。

偏巧拿在她手里的那只电话只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又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顾倾城低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不由真的急了,又弯下腰重重地推了钱铭一下:“你快接电话啊,都打好几次了。”

钱铭伸过长臂顺势把她揽在床边坐下,嘴里懒洋洋地说了句:“你帮我接。”

真要我接吗?顾倾城迟疑了一下,咬咬牙接了电话。

“钱总,您好。”那边传来一个甜美动听的女声,语气轻柔自然而又不失恭敬:“您还在外面忙吗?天宇电子的王总已经过来等您好久了。”

居然是陈可心,顾倾城微微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没有如愿听到钱铭一贯冷沉而又果决的声音,陈可心也有点意外,又温温柔柔地说了句:“钱总,我是可心,您在哪儿啊?”

顾倾城平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声说道:“可心,是我。”

这下子电话那端足足安静了一分钟都没有回音,陈可心是真的惊呆了。

顾倾城,她怎么会接钱总的电话?难道钱总一下午都没到办公室,就是和她在一起?

她不禁蹙紧了描绘得精致秀美的双眉,声调冷淡下来,早已不复刚才的柔和甜美:“我找钱总,他电话怎么会在你这儿?”

“他还在睡觉。”顾倾城拿着电话走到窗户边,不想让钱铭听到她们的交谈,硬着头皮说:“你如果不急的话,要不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睡觉?”陈可心的心里更不钱服了,就像瞬间打翻了一个五味陈杂的作料罐,酸涩嫉妒得要命,尖刻十足地问道:“那你怎么会在?倾城,钱总不是早就不理你了吗?你怎么又会和他在一起?”

“我……”顾倾城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绝对讲不出已经和钱铭结婚了。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还根本没有转换过来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真的把钱铭当做和自己是一家的老公……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又来求钱总了对吗?难怪你爸爸最终只判了个无期。”陈可心真是又妒又气,嫉恨交加,没有等顾倾城继续说下去,她就冷冰冰地说:“倾城,你觉不觉得呢?包括你们一家人都无耻。

家里把钱总妈妈害得那么惨,陶阿姨一直痛苦不堪地躺在医院。你居然还好意思找钱总为你爸爸求情,甚至把钱总勾上了你的床。你现在,就跟街上那些搔首弄姿,想方设法勾搭上男人捞取好处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顾倾城脸色煞白,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说:“你说我就说我,请不要扯上我家里人。”

“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陈可心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冷然说道:“你爸爸那么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可心!”顾倾城气得手足冰冷,声调都变得尖利:“我当你是朋友才会忍让你,你说话别太过分。”

是的,自从知道了她和钱铭的事情,陈可心一直就这么咄咄逼人夹枪带棒地针对她。她真是受够了,也没那个必要再为了这份所谓的友情一直迁就忍耐下去。

陈可心要吵架就吵架,要翻脸就翻脸好了。反正,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正愁没地方发泄,谁撞上来都有可能碰一鼻子的灰……

这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低沉冷凝又分明不容抗拒的声音:“把电话给我。”

顾倾城扭头一看,只见钱铭已经坐了起来,正靠在床头慵慵懒懒地注视着她。黝黑暗沉的眼眸幽深似海,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看不出多少情绪。

她咬咬嘴唇,忍着气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句:“钱总起来了,你跟他讲吧。”

然后,她走过去把电话交给钱铭,转身就出了卧室。

来到楼下,顾倾城用了好大的定力才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继续上网。

可是,心情还是不能自抑地有些低落。毕竟,跟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不可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的无动于衷的。

没过多久,钱铭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白衣黑裤,看上去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话说这个男人的可塑性还真是强啊,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然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强势冷傲说一不二的风云总裁形象。

看到顾倾城坐在楼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拿起自己先前搁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就往外走。

“你要出去啊?”顾倾城看了看他问。

“是的。”钱铭站在门边换鞋,脸上漠无表情,丝毫没有跟她多讲一句话的意思。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也许是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他们俩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种单纯的**居关系,而是真正有证在手的合法夫妻了,顾倾城又忍不住问了句:“那你等下还回来吃饭吗?”

“怎么?”钱铭似乎有点意外,悠然转过脸来,略含嘲嚯地看住她:“如果我说回来吃饭,你是不是会做好了饭等我?”

呃,顾倾城眨了眨眼睛,坦白地说道:“我不会做饭,不过我可以买好了等你回来一起吃。”

钱铭紧紧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半天,最后讽刺地挑起唇角:“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行,我也不会回来吃。”

“哦。”顾倾城感到十分无趣,还有着一丝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沮丧和失落,无精打采地揉了揉头发:“那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好了。”

钱铭已经打开了门准备出去,听到她这话却又折身转了回来,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想要添置什么就拿这张卡去买,以后所有的支出都从这上面划除,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倾城盯着那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看了几秒,不知怎么就涨红了脸:“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钱的,我有工资……”

钱铭淡淡地扫她一眼,两道俊朗有型的剑眉不悦地拧了起来:“我不希望结了婚,做我妻子的女人还在外面拼得那么辛苦。”

“其实我不辛苦,设计师这职业我蛮喜欢的。”顾倾城傻乎乎地辩解。

钱铭没再搭理她,抬脚就走了出去,带门的声音重重的。

顾倾城一个人坐在骤然间就变得空荡又安静的屋子,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心事。

以前他们**居的时候,时常会在一起吃饭。不过钱铭却从来没有让她自己动手做过饭,有时他们会在外面吃,有时也会订餐到家里吃。甚至有时候,钱铭兴致来了,还会亲自进厨房帮她弄些不太可口却尽显爱心的食品。

现在,他们真的结婚了,真的成了别人眼中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两口子。可是相处的感觉,反而比那时更疏远了。

顾倾城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以后,要不要学着做点简单的饭菜呢?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毕竟他们现在,也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了。男主外女主内,如果某天钱铭要求她煮饭给他吃,还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看钱铭今天出门时的这副样子,是根本没打算跟她交代行踪的。估计以后他留在家里的时间,也会很少很少……

那天晚上,顾倾城耐着性子等到了很晚,钱铭果然没有回来。

后来,她一个人简单地洗漱了下上床睡了。只是,久久都不能平静入睡,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可是,却始终没有听到钱铭开门回家的声音……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两人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一种稀奇古怪的模式。

顾倾城每天上完班就会准时回家,从来不敢在外面耽搁片刻。休息时间她也会自觉呆在家里,谢绝了一切娱乐应酬活动,生怕钱铭又会阴阳怪气说一些怪话。

第246章 潜心

现在,也就只有潜心工作的时候,才能让她苦涩郁闷的心情稍微解脱·

和同事们相处友好,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如鱼得水,还有,许仙对她也很好。

这些,是她目前唯一的宽慰和支撑了。

中午顾倾城照例是在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吃的饭,上来时顺便给许仙带了一份。

现在经常就是这样,只要下班时发现许仙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她吃完饭就会记着给许仙打包带一份上来,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

有时,他们俩也会一起下去吃饭,互相轮换着请客。

总之经过了上次去医院的那件事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自然而然就拉近了不少,真的就像一对熟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顾倾城上楼时,遇到了几个也是刚刚吃完饭的同事。

看到顾倾城手里提着的饭盒,他们便嘻嘻哈哈地笑道:“顾主任,又给许总带饭了啊?”

“是啊,他还没忙完呢。”顾倾城坦坦然然地回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还不知道,因为这段日子她和许仙走得亲近,已经有不少爱开玩笑的同事,在背后戏嚯地称唿她为老板娘了。

来到许仙的办公室,许仙果然还在伏案工作。

顾倾城将买来的饭菜从袋子里一一掏出来摆好在小茶几上,然后招唿许仙:“许总,过来吃饭了。”

许仙从满桌的文案堆里抬起头,唇角微微上扬成钱心的弧度:“还真是饿了。”

“那就赶紧来吃啊。”顾倾城说。

这阵子许仙不再像从前那么冷漠别扭,脸上时不时也会露出一点笑意了,至少在她面前笑的频率还算是可以的。

她都快忘了,过去在自己的心里,一直是当仁不让给他安着冰山老总的称号……

许仙走过来说:“你又吃过了?”

“嗯,这是专门给你买的。”顾倾城点点头道:“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呢。”

“呵呵,你真细心。”许仙又笑了下,坐下来开始吃饭,

嘿嘿,顾倾城也弯着眉眼笑了。能让昔日刻板冷情的冰山老总回归到正常人的行列,她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不过,许仙下面说出的一句话便让她的心情急转直下,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淡淡然地问:“倾城,你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差?”

啊?有吗?我明明早上还专门化过妆了啊。顾倾城愣了一下,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没有很差吧,我觉得还行啊。”

“真的很差。”许仙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眼圈全是黑的,你昨晚难道没有睡觉?”

呃,昨晚确实是一夜都没怎么好好睡,被钱铭像饿狼扑食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蹂折腾着呢。

可是这些,怎么可能跟许仙说出口?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轻声支吾着说:“是没睡好,在看一个韩国连续剧,看得上瘾睡晚了……”

许仙平时几乎不看电视剧,也最反感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片,当下就皱了皱眉说:“以后上班时间晚上最好别弄那么晚,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嗯,我会注意的。”这种时刻,除了乖巧点头答应,顾倾城自然不能再说别的什么。

“如果你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下午就先回去休息吧。”许仙又说。

这下顾倾城真是惊住了,有点儿百感交集。

虽然说许仙现在一直对她不错,可是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开恩让她在上班的时间先回家休息。

只是,老板对自己开恩,自己也应该知足自觉。

所以,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以前我也有熬夜没睡好的时候,能坚持上班的。”

许仙见她固执,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吃自己的饭。

恰好这时,顾倾城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钱铭打来的,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说实在话,昨天晚上钱铭那么粗暴冷酷地对待她,在她的心里是留下了一定阴影的。她现在,还真有点怕他。而他又突然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呢?

顾倾城担心钱铭会不管不顾地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让许仙听到不好,便特意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去接电话。

“你在哪里?”刚一接通,钱铭那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便重重地传入耳畔。

“在单位上啊。”顾倾城坦白地说。

“为什么不回家?”钱铭冷冰冰地问。

“我……”顾倾城眨了眨眼睛,感到十分无辜:“以前我中午也都不回来的啊。”

本来就是,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仅够吃个饭而已,哪里能让她在家和单位之间来回往返?钱铭明明也是知道这些的,还偏偏要这样问,明显故意找茬啊。

“现在不是以前。”钱铭很直白地提醒她,不紧不慢的语调十分讽刺:“你可能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不是以前自由自在的单身女郎。”

顾倾城轻轻地唿出一口气,尽量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是结婚了,可也不能影响正常上班是不是?这么远的路,中午赶回来根本不现实啊。”

“到底是你那个班重要还是我更重要?”钱铭突然就不耐烦了,火气十足地道:“我在家里,你马上回来!”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不容分辩地加了一句:“以后只要我在家,你都不准去别处!”

这完全没有道理嘛。她又不是古代那种三从四德的小媳妇,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留在家里守着一个男人打转?

顾倾城下意识地蹙紧了柳芽儿般的秀丽双眉,沉吟着没有说话。

“你听到没有?”钱铭提高了声调,显示出他已经很恼火很不高兴了:“难道你想让我亲自过去接你回来?”

“好,我这就回去。”顾倾城再不敢耽搁,急忙说道。

是的,他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确了,她不回去他就要过来。那将会是个什么场面?她不愿意想象。他过来又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让她更难堪一点罢了……

收好电话,顾倾城再次心事重重地走进许仙的办公室。

许仙已经吃完饭了,又坐回到了堆满了文案资料的办公桌后,看到顾倾城进来便说:“你去做自己的事吧,这里一会儿我会收拾。”

“不是……”顾倾城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地说:“许总,我有点事,想请个假先走。”

许仙紧凝双眸看了看她,目光是若有所思而不能理解的。

顾倾城十分尴尬,不无沮丧地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是临时突然有事,我事先也不知道……”

唉,只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一个前后矛盾说话不一致的人了。

刚刚才跟许仙说了,她可以坚持上班不用提前回去休息。可现在还没过到两分钟,却又自己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找他请假。

所以这时,许仙即使用像看二百五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也能理解……

好在现在许仙在她面前,已经变得非常有人情味了,很快就爽快地说了句:“有事你就去吧。”

顾倾城开着车,慢慢地往家里赶。

说起来,这个家可是她的新婚之家呢。她和钱铭,在法定意义上,是属于真正的新婚燕尔。

可是她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不知道回去后又会发生什么?或者是,钱铭又会怎么对她?

总之她只是更加明白确定了一件事,以后她的一切,都得依照着他的心意来。比如像今天中午,她正在上班上得好好的,他一声令下,她就得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赶回去。

想起刚才电话中钱铭那冷如霜刀冰箭般的语气,顾倾城就觉得心烦,甚至是心悸。

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还被人捧在手心,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任意挑三拣四的千金小姐。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也就是尽快地适应自己的这个新角色新身份……

顾倾城踏进家门的时候,钱铭就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着。

他好像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衬衣纽扣随意地散开着,看起来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那双青玉般的黑眸却异常幽深明亮。

看到顾倾城进门,钱铭首先抬腕看了看表,然后嘲讽地勾起唇角:“足足四十分钟,你回来的可真快。“

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吧,顾倾城抚了抚头发,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路上车多,而且你也知道,我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

“别说得这么无辜。”钱铭冷冷地盯着她,那张俊朗无敌的容颜,笼罩着一层无法释怀的阴郁:“你的事情,我不知道的有很多。”

顾倾城觉得很无趣,反正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说他都会找出话头刺她几句。她索性不再说话,一言不发换好了拖鞋,就沉默地站在门边,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在怕他吗?有什么好怕的?

早几百年前,两个人就一起睡过了。这套房子,也是她曾经住了不止一天两天的,还有什么必要弄得这么怯生生娇滴滴的?

“过来。”钱铭蹙了蹙眉头说。

顾倾城不仅没有朝他走过去,反而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这个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立即惹恼了钱铭,他咬咬牙齿,黑亮如星的眼眸里冒出了两簇幽暗的火焰:“我叫你过来!听到没有?”

“哦……”顾倾城嗫嚅地答应一声,知道逃避也不是办法,鼓足勇气走到他的身边。

钱铭大刺刺地伸过臂膀把她牢牢地困进自己怀中,俯下脸与她近在咫尺地相对,双目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做我女人,你很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的……”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顾倾城很识相地靠近了他一点,身体却僵硬无比。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真有点像噩梦一样。除了痛,就还是痛,耳边还时不时会响起他冷漠无比的讽刺声和羞辱声,句句如戳进人心窝的钢针。

一个男人要折磨你的时候,会狠成什么样,顾倾城总算是真切实在地体会到了。

如果钱铭一直要这么对待她,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可能真的会变成风一吹就倒下的林妹妹吧……

“你愿意?”钱铭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假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冷酷无情地道:“那就好好地取悦我。让我高兴了,你的日子也就钱服了。”

顾倾城抿唇默然片刻,下一秒钟,她的双臂就勾住了他的脖颈,嘴唇用力地覆盖上了他的嘴唇。

不就是取悦男人吗?不就是让他高兴吗?这有什么难的?以前又不是没睡过?用不着再矫情。

她反正是豁出去了,视死如归也不过如此吧。

把**的****和折磨都当成一种必经的承受,他要怎样就怎样,不分白天黑夜地纵沉沦都可以。看看到底谁先掐不住?

反正他们结婚,他想要的,无非也就是她这个尚还对他具有吸引力的身体……

钱铭也没想到先前小绵羊一般温顺沉静的顾倾城会突然变得这么凶勐,倒觉得有了一丝趣味。

可是事实上证明,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当顾倾城这样子主动的时候,他简直就毫无招架之力。

所有的底线,理智,通通烟消云散,只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抚再爱抚,占有再占有。

哪怕直到现在,他都知道自己还是恨她的,甚至是,曾经有多么爱她现在也就有多么恨她。可是同样,他也想要她,不能离开她……

她对他冷冷淡淡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受不了。她像刚才那样热情似火地主动讨好他引诱他,他同样也受不了。

因为她的这种表现,只能让他觉得,她对他没有丝毫的真情,只是因为要回报他没有让她爸爸判死刑,才心甘情愿地把她自己的身体给他。

换而言之,如果有别的男人能够这么帮她,她也会愿意这样出卖自己的……

这个女人!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疼又烦的女人,让他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看不见她时他会想她惦记她,看见了她,他却又克制不住自己要生气,要对她发火……

两个人都无声地沉默着,各怀心事,满腹怅然,空气安静得似乎都不再流动。

过了好一会儿,钱铭见顾倾城依然还是怔怔地坐在原地不动。他也不知她是不是又伤到哪里了?一面在心里懊恼,一面冷声冷调地说了句:“你起来!”

第248章 次数

然而钱铭回来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回来了,也只是捉着顾倾城娇美迷人的身体尽兴发泄一番,然后又会毫无留恋地离开,几乎从来不在家里过夜。·

更为不可理喻的是,只要他回来看不到顾倾城,立马就会打电话把她召唤回家。顾倾城即使有再重要再放不下的事情,也得遵从他的吩咐十万火急地赶回来。

所以和钱铭结婚后的这些日子,是顾倾城上班这么久以来,请假次数最多,也最为疲劳的一段时期了。

幸好许仙现在对她已经很宽容了,除了交代她不要耽误工作,其他方面都对她大开绿灯……

说实话,顾倾城根本不知道钱铭每天在忙些什么?倒是又在一些媒体报道上看到过几次他带着陈可心出双入对的消息。有的,还配上了清晰的大幅照片,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看起来醒目而又般配。还有的八卦媒体,直接戏嚯地称唿陈可心为钱铭现在离不开的“贤内助”。

每当这时,顾倾城就会悲哀无尽地想:自己现在到底像什么呢?对钱铭的一切事情和行踪都无知无晓,也根本不能问起他什么。说起来是他正式的妻子,可是其实,不过相当于他想起来发泄生理望的一个工具罢了……

时间就这样看似平淡地匆匆滑过,一晃就到了中秋节的前夕。

顾倾城在办公室看日的时候,才惊觉地发现,她和钱铭,居然已经结婚两个月了。

然而关系,却一如既往的冰冷疏远,甚至是越来越远。

钱铭依然极少回家,即使回来,也从来不会和她多聊任何一个额外话题。

那套华丽而空旷的房子,就像是他临时寄居栖息的一个旅馆一样,哪里有半分家的味道?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无自嘲地安慰自己:这些,是在你决定跟他拿结婚证的时候就早已经预料到了的。所以,他回不回来?或者不回来在外面做些什么?你不应该太在乎,更不应该太纠结……

下午时,许仙把顾倾城叫到了办公室,跟她说晚上在凯莱酒店有一个行业内的大型酒会,国内装潢界的精英大腕都会光临,对拓展公司业务有着极为关键的影响,让她带两名设计部的员工同他一起参加。

顾倾城十分为难,说真的自从和钱铭结婚以后,这样的工作应酬她一概都推脱掉了,而许仙也没有勉强她。

而今天,却显然不一样。

既然许仙这么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了,就说明这个酒会对公司来说真的相当重要。喻英又不在,她再不出面的话,肯定不好。

可是,钱铭最不喜欢她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她如果真去了酒会,被钱铭知道了,该怎么办?

许仙看到顾倾城纠结地垂下了眼帘,半天没有答话,不由有点奇怪,淡淡问道:“有问题吗?”

顾倾城犹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许总,我可不可以多安排一个设计部的员工过去,我自己不去?”

许仙凝神注视着她,浓黑的眉峰微微蹙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严肃:“倾城,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应酬,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会叫你。·可是今天的酒会,你应该明白公司很看重。”

顾倾城轻轻咬住了下唇,沉吟着没有说话。

许仙想了想,温和地问:“或者,你有更重要的事?”

“不是。”顾倾城摇摇头,终于下定了决心,爽快说道:“好吧,我晚上去参加。”

见她坦然答应,许仙的嘴角露出了浅淡如风的钱心笑意:“你先去工作,下了班我带你们一起走。”

顾倾城虽然嘴上同许仙说好了,心里却着实有点儿忐忑不安,但同时却又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因为,钱铭又连着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从早到晚,顾倾城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一次。

她暗自心想,今天是过节放假的前夕,他的安排肯定更加丰富多彩,应该也不会回来的。

只要他不回家,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她没回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顾倾城渐渐说服了自己,安下心来开始做事,连给钱铭打个电话都没想过。因为钱铭不回来,也从来都不会给她打电话提前说一声。

她这样,顶多只能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了班后,顾倾城和设计部另外两名同事一起,坐着许仙的车赶往凯莱酒店。

她并没有特意打扮自己,依然穿着白天自己的那身工作套裙。虽然不华丽,但也能显露出她优雅干练的气质。

许仙也是同样穿着上班时的西服。他们都明白,这种群英荟萃的场合,即使外表打扮得再隆重炫目,也不见得能引起别人的关注。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你有没有让人家刮目相看的真材实料。

另外的两名年轻同事是顾倾城精心挑选的,一男一女,都很勤奋上进,也是现在设计部的骨干。

他们还是第一次跟随公司老总参加这样重要的活动,自然十分兴奋。

女孩子专门抽空去化了妆,做了头发,还换上了一套刚买的新衣裙。

如果不是碍于在车上许仙那张过于深沉严肃的冰山冷脸,她铁定要拉着顾倾城叽叽喳喳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了。

踏进凯莱酒店奢华富丽的宴会大厅,果然是一派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除了顾倾城,几乎每个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光彩照人。

那名女同事忍不住悄悄地对顾倾城说:“顾姐,我让你去换套衣服化化妆,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就属你穿得最普通了。”

顾倾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反正她来这里,也只是想多认识几个钱名已久的设计界前辈,并不是为了吸引男人们的注意的。

许仙带着顾倾城去跟很多业界同行打招唿,互相交流工作中的心得体验。

恒雅虽然不算一家大规模的装饰公司,可是因为近几年业绩突出,在行内也属声名鹊起的一枝新秀。大家对他们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直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后来他们被酒会的组织者引荐到了一名气派不俗的中年男人面前,设计界真正大师级的人物。不止国内,就连在国际上都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顾倾城自然无比崇拜地称唿人家为老师,顺便请教了几个自己一直摸索不太透的小问题。

这位着名设计师姓叶名汉,一般是不给不属于自己门下的学生解答问题的,这种场合他就更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看到顾倾城长相甜美,嘴巴又实在乖巧可喜,便不太忍心拒绝了。

所以说,美女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着自身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他们两人就着设计业的各类知识聊了一会儿,各自谈了一下各自的观点,居然十分投机。

叶汉也逐渐对顾倾城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看似入行不久的年轻女孩并不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她对专业领域的东西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越发喜欢顾倾城,热情洋溢地同她讲了很多很多。还主动把自己的名片给了顾倾城一张,让她以后有事随时都可以找他。

许仙见他们聊得热烈投机,也没怎么打扰,同样自顾自地和身边其他的人融洽地交谈着。

毕竟顾倾城是他公司里的技术骨干,有这样和国内顶级设计大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实在难得。

顾倾城感觉今晚过来参加这个酒会真是来对了,可谓收获颇丰,笑盈盈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叶老师,感谢您今天教给了我这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工作经验,我敬您一杯。”

“呵呵,客气了,是你聪明好学,一点就通。”叶汉淡淡笑了笑,爽快地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顾倾城也将自己的酒喝完了,正准备再帮叶汉加上酒,无意间一转眸,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俊逸,潇洒,冷厉,气度不凡……

天!钱铭!他怎么也来了?

这个不是整个装饰界的中秋联谊酒会吗?他又不是做这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同他一样冷漠高傲的女孩。那是打扮得楚楚动人艳光四射的樊胜男,超级惹人注目。

谢天谢地,还好他今天没有带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他大出风头的陈可心。可是这样一种出其不意狭路相遇的情况,也够糟糕的了。

顾倾城这一惊非同小可,愣愣地端着已经滴酒不剩的空酒杯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倏地一下子就没了,像是突然撞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物一样。

这真是冤家路窄,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

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着钱铭顺顺当当参加完这个酒会,回到家里再变成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顺小女人,钱铭肯定是不会知道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来了,怎么办?

这时,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眼睛尖利的樊胜男在这灯红酒绿的人从之中,一眼看到了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发怔的顾倾城。

樊胜男的唇边扬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伸手拉了拉钱铭的衣袖,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果然,几乎是立刻,钱铭那冷锐如芒的视线便直刷刷地落到了顾倾城的身上。脸色,自然冷得像冰,极不好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顾倾城似乎都感觉到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寒意。

“叶老师,对不起,我有点事要离开下。”她直接被吓得一哆嗦,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往和钱铭反方向的人堆跑去。

正兴致勃勃准备和她继续侃侃谈下去的叶汉不由讶异地挑了挑眉,不明白这个先前还笑语嫣然的女孩突然间是怎么了?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顾倾城什么也顾不得多想,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恨不能会隐身术就好,只差想找一个大套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是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她还躲得起。到了这个地步,不用犹疑,赶紧跑吧。

尽管是狼狈了点儿,可是总比钱铭黑着脸冲过来朝她恶声恶气地吼起来好看啊。

今晚汇聚在这儿的都是她们一个圈子里的同行和前辈,将来随时都有可能碰头打交道的人物,如果钱铭真的不管不顾和她当场闹起来了,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好在凯莱酒店是承阳老牌的高档酒店了,顾倾城以前来过数次,地形还算比较熟悉。

很快她就找到宴会厅的侧门冲了出去,然后飞快地向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去。

她知道钱铭绝不会放过她,甚至直觉地感到了他正在她的身后大步追来。

所以,暂时只有卫生间里是最安全的。

钱铭即使再嚣张再霸道再不可一世,她就不相信,难道他还敢冲进女厕所里把她揪出去不成?

终于跑到了目的地,顾倾城就像跋涉已久的人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倏地钻了进去,接着紧紧地锁上了女用卫生间的大门,这才顾得上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喘一口气。

钱铭确实是在看到顾倾城的第一眼时,就大步流星朝着她走过去了,自然也将她那慌里慌张四处逃窜躲开他的样子全数看在了眼中。

最后,他看到她一头闪进了女卫生间,再也不出来了。

这女人!真不知脑子是用什么做的?长这么大了,可考虑问题和处理事情的思维就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不过就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遇到了自己久违不见的老公,有必要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能躲,我也能守株待兔地陪你玩下去。你在里面躲,我在外面等,看看到底谁先耐不住?

说完,钱铭就不紧不慢地数起数,音调不高不低,正好让里面的人能听见:“一……二……”

第三声还没数出口的时候,他看到顾倾城慢腾腾地出来了,蔫头耷脑地站在门边,好像真是犯了错误被班主任当场逮住的小学生。

第249章 无奈

钱铭气结又无奈地咬了咬牙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走到卫生间必经路口的窗边,悠然自若地抽起烟来。·

喧哗热闹的宴会厅里,此刻已经在进行盛大豪华的舞会了。一对对聊得欢畅尽兴的红男绿女们纷纷步入舞池,伴随悠扬动听的乐曲翩翩起舞。

恒雅的那一对年轻员工也兴致勃勃地融入了跳舞的人丛,许仙突然看不见了顾倾城,不由有些奇怪。

说实在话,他本人对这种场合十分不喜欢,也根本就不会跳交谊舞。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地拓展今后的工作局面,今天晚上,主办方即使拿八抬大轿请他,也许他都不见得会来。

唯一的安慰,是倾城今天也跟着他一起来了。那样落落大方笑语盈然地陪伴在他的身边,让他枯燥无味的心灵仿佛有了一种很少有过,自内而外蔓延的温馨感。

可是现在,她到哪里去了?

刚才还看着她在和叶汉老师站在一起相谈甚欢,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几支舞曲完毕,还是没有看到顾倾城出现。

许仙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刚刚带着一名女士跳完舞回到座位的叶汉那里,礼貌地向他询问顾倾城的去向。

“顾小姐吗?我也不知她去哪儿了。”叶汉颇感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正在跟我聊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有事要先离开,然后就不见了。”

有事要先离开?那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就走?而且她的包包还放在他的车上,难道她也不要了吗?

许仙的心里疑云遍布,同时也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担心和焦急,两道浓黑的剑眉不由蹙得更紧。

身后,突然有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伴随着一声含讥带讽近乎幸灾乐祸的嘲笑:“喂!找不到你的心肝宝贝,你着急了吧?”

许仙转过身来一看,面前是一个盛装打扮显得十分漂亮张扬的女孩子,他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樊胜男一看他这疑惑不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就忘记了和她曾经见过面,当下真是旧恨又添了新仇,恨得咬牙切齿。

靠靠靠!这一辈子,她都还没被人这么忽略无视过。

许怪胎和她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于是,她单手叉腰,瞪圆了黑熘熘的丹凤眼:“好啊!姓许的,你都不认识我了?”

一声毫不客气的姓许的,让许仙迅速地回忆起来了上次和樊胜男在医院里遇到,那非常不愉快的一幕。

尽管今天她更加漂亮,长及脚踝的飘逸长裙甚至让她也有了那么几分淑女的味道,可是却无法让他改变曾经对她有过的,那记忆深刻的恶劣印象。

所以,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瞟了她一眼,冷冷地回敬:“我应该认识你吗?抱歉,小姐,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樊胜男长这么大,何尝受过男人的这种羞辱和嘲弄啊?

一时间她更是气得想要跳脚骂人,伴随着气愤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着一股子深深的郁闷和不服气。看·

虽然她也承认顾倾城是个美女,还算引人注目,可是她更认为自己的魅力不可比拟,绝对不应该输给顾倾城。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男人,莫非是天生的色盲色弱加白内障?眼睛里就只看得到顾倾城一个人?其余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萝卜白菜干稻草?

不过,经过两次让人气到吐血的交锋,她已经有点明白了,跟这种油盐不进完全还没有进化全面的男人硬吵只能让自己更生气,倒不如改变一下作战方案。

樊胜男的眼珠转了转,忽然莞尔一笑:“我叫樊胜男,樊梨花的樊,胜利的胜,男朋友的男。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在任何方面都不要输给你们男人。现在,你该记住我是谁了吧。”

“我的记性一向不好,也不认为有必要记住和我无关的人。”许仙依然漠无表情,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详细全面的自我介绍,说完就转身离开。

对这样颐指气使,认为全天下人都该听她的话,以她为第一的千金大小姐,他向来的宗旨就是:绝不招惹,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樊胜男一看他真的要走,顿时急了,张口又叫住了他:“喂喂喂,许怪胎,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所惦记的那个倾城宝贝去哪儿了吗?”

许怪胎?呵,也不过就是见过一次骂过她几句而已,她给他取的绰号,还真是“独具匠心”啊!

许仙停住脚步,冷寒着脸回过头来:“倾城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招惹她了?”

“切,别说得她跟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幼儿园小宝宝似的。”樊胜男快要抓狂死了,不客气地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她要是真的心里没愧,又怎么会怕我?我又能把她怎么样?”

许仙看了看她,尽量让自己说得平和点:“她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要是知道就赶快告诉我。”

“我当然知道。”樊胜男悠然抬起了下巴,慢慢悠悠地说:“不过嘛,你得先请我喝一杯酒,然后,我才会考虑告不告诉你。”

“樊胜男!”许仙气结地瞪着她,脸都黑了。

他从来就不喜欢太傲慢刁钻的女人,这个贸然钻出来一而再三挑衅他耐性的女人,更是达到他所有能容忍的极限了。

“哈!原来你记住我的名字了!”樊胜男反而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眉眼弯成极为天真好看的弧度,一脸阳光灿烂的明媚:“作为等价交换,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不然我多亏啊。”

确实,许仙一动气,她就开心了。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反应的石头人嘛,原来他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发急发躁嘛。

嘿嘿,被她轻轻一激,他还是会气急败坏外加恼羞成怒的,算是智慧扳回一局……

此刻,冰山先生很郁闷,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再和她讲下去。可是偏偏因为记挂着顾倾城的行踪,还不能立即掉头走开,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樊胜男已然胸有成竹,还在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快点报上你的尊姓大名哦,要不你就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顾倾城的消息啦。”

许仙咬咬牙关,硬邦邦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许仙!”

“哇哈!这个名字好有寓意哦。”樊胜男夸张地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是想让你每天高高兴兴快快活活的,心胸像皓月天空那样开阔,并且成为一个懂哲理讲道理的人。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呢?又没有谁得罪你。”

“你能不能不要东扯西拉?”许仙无语极了,冷冰冰地问:“告诉我倾城究竟去哪了?”

“你还没有请我喝酒呢。”樊胜男嘟了嘟嘴巴说。

许仙随手从身边走过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一杯红酒,没好气地递给她:“喝吧!”

樊胜男觉得已经把他捉弄够了,再不适可而止,估计他真的要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于是,她优雅地接过那杯酒喝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戏嚯变成了真切的同情:“唉,了,而且那个主还是你根本就惹不起的一个人。所以,你还是节哀顺变,早作打算吧。”

“名花有主?”许仙的眸色微沉,一贯波澜不惊的脸容上有了一丝浅淡的裂纹:“什么意思?”

“哎,你到底是不是学神州文化长大的?我都能懂的成语你还不懂?”樊胜男瞪了瞪眼睛说:“她是我青梅竹马铁哥们钱铭的女人,今天铭来了,肯定要把她带走,你还能有什么戏?”

“钱铭?”许仙倏然拧紧了眉头,显然十分意外:“凯越的钱总?”

“是啊是啊,顾倾城早就和铭在一起了,他们**居都是n个月以前的事了。”樊胜男撇撇嘴,那不屑一顾的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听得出来的幸灾乐祸:“也就只有你这个蒙在鼓里的傻瓜还不知道,还在傻乎乎地为她拼命呢。”

许仙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或者是不能置信:“怎么可能?倾城从来没有说起过。”

“切!人家干嘛要跟你说啊?多吊一个追求者她不也能多捞一点实惠吗?就像上次,你不就因为她差点打我?”樊胜男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不信你就等着看吧,我敢百分之百地打赌,过不了多大一会儿,铭就会带着她过来向你宣布主权了。”

许仙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那双幽深暗沉的眼眸却变换了好几种色彩,似乎更加深不见底……

卫生间那边,顾倾城始终坚持躲在里面也够心惊胆战的。

偶尔她会听到高跟鞋走近的声音以及女人诧异的嘀咕:“咦?厕所怎么锁了?”

她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姐妹们,我确实是情况特殊,你们就先委屈一下去别处上卫生间吧……

外面,钱铭一连抽了两根烟,还是没有看到顾倾城出来,女卫生间的门也依然纹丝未动。

他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这脑袋一根筋的笨女人,难道打算今晚一夜都关在里面不出来吗?真是够让人恼火的。

这时,正好有一位做清洁的大妈从他身边经过。

钱铭灵机一动叫住了她:“大妈,我妻子刚刚怀孕,进去卫生间里半天没有出来,我很担心,麻烦你帮我看一看行吗?”

大妈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气派不俗闪亮夺目的大帅哥主动找她说话,而且态度还那么诚恳客气。

她的心情自然十分激荡,连连点着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帮你看。”

说完这句话,大妈就带着一种光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往卫生间那边走去了。

走到了一看,女卫生间的门居然是锁着的。她也不急,利索地掏出钥匙,“咔哒”一声就打开了门。

正屏息静气躲在门边听动静的顾倾城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做清洁的大妈拎着水桶和拖把走进来,一时间在了那里。

大妈看她的样子觉得鬼鬼祟祟的,又往卫生间里各处都看了一眼,确定了只有她一个人便说:“上完了厕所就赶紧出去吧,你爱人都等急了。”

天!他果然守在外面没有走!

顾倾城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苦瓜着一张小脸说:“大妈,我不能出去,这就是在躲他呢。”

“躲他?”大妈顿时惊讶了,再度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心好意地说:“小两口在一起过日子,谁没个生气拌嘴的时候?跟男人闹点小别扭是没事,太过了就不好了。还有,你都怀孕了,以后最好别穿这么高跟的鞋了。”

“啊?”顾倾城也被惊吓到了,面红耳赤地睁圆了眼睛:“我没怀孕啊……”

大妈蹙了蹙眉头说:“你跟外面那小伙子,是不是一家的?”

呃,顾倾城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如果是长得很帅脸色又很凶的那个,就是。”

本来,拿了结婚证嘛,法律意义上早就是一家了……

“那不就是了?出去吧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不好做卫生。”大妈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开始赶人了。

“我真的不能出去。”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央求着说:“大妈,你就让我再躲一会儿吧,我现在看到他会昏过去的。”

这姑娘,模样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脑子像是有点不清白似的?大妈无语地看了看她,自个儿转身走了。

她径直来到了钱铭的面前,神情和语气都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同情:“先生,你那媳妇不是一般的强,我也拿她没辙。门我是给你开了,你自己去喊她出来吧。”

顾倾城也不知道那位大妈会不会立马转回来做卫生,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再次把门锁上?突然听到钱铭那冷硬有力,毫不遮掩心底怒意与威胁的声音:“顾倾城,我知道只有你一个人在里面。现在我数三声,你马上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冲进去把你抓出来,然后惩罚得你一夜都睡不了觉。”

第250章 熟络

说完,钱铭就不紧不慢地数起数,音调不高不低,正好让里面的人能听见:“一……二……”

第三声还没数出口的时候,他看到顾倾城慢腾腾地出来了,蔫头耷脑地站在门边,好像真是犯了错误被班主任当场逮住的小学生。·

钱铭火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顾倾城,你越来越长本事了是不是?敢背着我出来喝酒玩乐了?”

反正已经,顾倾城根本无力辩解什么,无精打采地揉揉头发:“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要上班我拦着你了吗?”钱铭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今晚她唯一让他满意点的,就是这身打扮还算合格。

一身普通工作套裙,既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背,甚至连那纤长白皙的脖颈都没有露出很多。没有让人家看去一丝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些风光,算她还聪明了一回。不然,他铁定会更加怒不可遏。

顾倾城看了看他,不知怎么就说了句:“你每次不回来,不也一样没有跟我说?”

“你还学会跟我顶嘴了?”钱铭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情不自禁地吼了人:“我每天也不是像你一样在没心没肺地玩!我有多少事情你难道不知道?”

顾倾城低垂下眼帘不说话,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是他有道理,她索性沉默是金算了。

钱铭却越想心里越不钱坦,继续咬牙切齿地质问:“如果我没有过来,你打算一晚上都陪着许仙出双入对对吗?还不忘和那个姓叶的老男人打情骂俏?顾倾城,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不安分不甘寂寞呢?”

顾倾城忍耐地唿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说:“许总是我的上司,叶老师是我很崇拜的一位前辈,我和他们的接触也仅限于工作范畴,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钱铭怒极反而平静下来,伸臂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慢慢悠悠地道:“好,我们现在就去跟你的上司和你崇拜的老师打个招唿。他们照顾了我妻子这么久,我也不能太失礼是不是?”

“你干什么?”顾倾城的脸孔一下子就白了,挣扎着说:“我不去。”

是的,他这种人,一向都是唯我独尊霸道专横惯了的。这个时候居然说要带她去见许仙和叶汉,天知道他会当着他们的面会说出什么不可理喻的混账话来?她才不要去跟着他丢这个脸!

“不去也由不得你!”钱铭愤而冷笑了一声,不由分说揽过她的腰肢就往宴会厅里走:“别忘了,我才是你正正规规名正言顺的老公!你既然能跟着许仙来,跟我一起进去应酬下会死吗?”

顾倾城知道他一强横起来自己根本拗不过,便退让了一步说:“我可以跟你进去,但是请你说话做事给我留点面子。回家了怎么样都行,在这里我不会任由你欺凌摆布的。”

“呵呵,你是我最疼爱的妻子,我怎么会不给你留面子?”钱铭悠然自若地勾了勾好看的唇角,俯下脸来十分温存地亲吻了她一下:“放心,今晚我一定把面子给你挣得足足的。·”

事已至此,一切听天由命吧。

只希望,他还能讲点道理不要混账得太厉害。不然,真要是做得太过分触及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线,兔子逼急了也还会咬人呢……

顾倾城什么也不想再说,就像个被操纵着的木头人一样,收心敛性地跟着他一起走进宴会厅。

灯光旖旎的宴会大厅,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喧哗热闹的景象。

钱铭就那样紧紧地揽着顾倾城,先是把她带到了正坐在旁边休息的叶汉面前,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倾城是他的新婚妻子,并且很客气地谢了他刚才能耐心地解答倾城所提的那些专业问题。

叶汉十分惊讶,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居然都已经结了婚,而且嫁的人还是那么一个名声赫赫的人物。

他毕竟也是一个极为通透明理的人,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强势讯息的丈夫,是在明确地跟他宣告和警告:倾城已经是有主的人了,有事没事,你们都别再转我这个漂亮妻子的念头!

叶汉能在事业上取得今天的地位自然也非一般人物,当下就笑了笑祝他们幸福,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

顾倾城觉得尴尬又别扭,只是配合地站在钱铭的身边,几乎没说什么话。然而钱铭那铁钳般有力的臂膀,却还是箍得她的腰肢都有点发疼了。

自然,这个霸道又强横的男人,是绝不会准许任何人觊觎他手心里的宝贝的……

在叶汉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钱铭心满意足地搂着顾倾城潇洒离开,继续去寻找另一个让他更为介意和耿耿于怀的男人--许仙。

此时此刻,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他们俩真是无比恩爱深情的一对。

以前可没有见过凯越的钱总对哪个女孩子有这么亲密,就连走路都搂得那么紧,好像一会儿都不能分开似的,太羡钱人了。

只是,明明他刚才是带着樊小姐过来的,怎么就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身边又换了另一个漂亮女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换女人如同换衣服……

钱铭才不会理会落在他和顾倾城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关注目光,锐利如芒的视线在整个华丽热闹的大厅中淡淡一扫,便立即注意到了许仙。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下头对顾倾城说:“你们的许总在那边,走,我们过去。”

随着钱铭的话音落下,顾倾城也看到了许仙。

许仙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手里端着酒杯,面上是他一如既往的漠无表情。甚至仿佛比往日更加严肃冷沉一些,与他周围这热闹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只是有件事情好让人意外,此时和许仙不远不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怎么居然会是樊胜男?

樊胜男打扮得艳光四射,一边慵慵懒懒地吃着零食,一边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脸颊两边的笑容若隐若现,顾盼生辉。

许仙的脸色偏偏又那么冷,仿佛天生就少了一根神经不会笑似的。

这样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男女坐在一起,那画面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滑稽。就像一朵艳丽逼人的红玫瑰被人硬放在了一株庄严冷漠的松柏树旁边,看上去真是超级不协调。

顾倾城惊讶极了,情不自禁又多看了他们几眼。

樊胜男正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许仙的肩膀,转过头去跟他说话。许仙虽然是满脸的不耐烦,不过好像也应了她一句。

奇怪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吗?上次在医院里,明明两个人还跟针尖对麦芒似的吵得不可开交呢……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他?眼睛看得都不转了。”耳边,忽然传来了钱铭那冷冷冰冰带着浓浓酸味的讽刺声,同时,箍在她腰肢上的那条手臂也更加凛冽地收紧:“顾倾城,我警告你,在我的身边,不许多看别的男人。”

顾倾城皱了皱眉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奇怪,许总怎么会和樊小姐在一起?”

钱铭漫不经心地往那边看了看,有人过来邀请樊胜男跳舞,她摇摇头拒绝了,继续眉飞色舞地和许仙说着话。

许仙一副饱受荼毒烦躁不堪的模样,却又不得不应付她。

顾倾城忍不住又说:“你看,樊小姐好像还跟许总很熟呢,可是据我所知,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钱铭瞥了一眼怀里傻乎乎的小女人,云淡风轻地解答她的疑惑:“胜男只要想跟谁熟,会几分钟就跟人家打得火热的。”

可是这个人是许仙啊,大家心目中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不解风情的冰山老总,和她也是经过了工作中这么多的磨合交往才渐渐熟识亲近起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愿意和樊胜男聊起来?虽然看上去态度不太好,不过也是在跟樊胜男说话是不是?

顾倾城满腹疑虑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在钱铭的眼中,却全然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本来心里就不钱服,这会儿看许仙更是一百个一万个不顺眼,当下又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看到他和胜男在一起,你吃醋了?”

“我没吃醋。”顾倾城快被他的吹毛求疵烦死了,硬邦邦地说:“人家是自由单身男士,和谁在一起都是正常的,我能吃哪门子的醋?”

“你知道就好!”钱铭也没什么好声气,俯近她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记清楚,人家是自由单身男士,你可不是自由单身女士。以后你最好听话点,别整天让我除了公司的事,还得劳心劳力地操心你!”

我还不够听话吗?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桩子了,你又何尝记得住你也不是一个自由单身男士了?

顾倾城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不过却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明知道钱铭是个一横起来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霸王和疯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和他争辩。何况,现在的这种生活,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了任何别人……

这时,樊胜男也看到了正相携向着他们走过来的钱铭和顾倾城,不由精神一振,连忙拉了拉许仙说:“快看快看,他们来了,还搂着在呢。”

许仙黑着脸瞪了瞪她抓在他臂膀上的手,面色越发阴郁冷寒。

这女人,真是让人无可忍受。说话蛮不讲理也就算了,还似乎特别喜欢动手动脚。

他刚才已经义正词严地警告过她好几次了,可是对于她来说,只要自己不想听的话,一切都像耳旁风似的。依然我行我素,该怎样就怎样……

不过这一刻,他也没有心思同樊胜男过多计较了。

因为钱铭已经带着顾倾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以绝对强硬不容质疑的姿态,潇潇洒洒地向他伸出了右手:“许总,幸会。”

“幸会。”许仙站起来,两个男人不咸不淡地握了握手。看似正常客套的寒暄,用的力道却都不轻,手指握得生疼。

樊胜男也早跟着站了起来,眨巴着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睛,近乎兴奋地看看钱铭,又去看许仙。

她可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女孩子,不愿意错过身边朋友一丝一毫的八卦讯息。

一向狂傲专横的钱铭和一个石头一样冷漠淡情的情敌遇到了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激烈碰撞呢?她实在太感兴趣了。

只是此时此刻,这两个男人的表现都很平常,眉宇间的神情同样冷沉而又淡定,或许应该说是深不可测。

她哪怕是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也什么内情都看不出来……

哎呀,真是的,这俩人都太能装了。

明明心里肯定是恨不得一拳头把对方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的,表面上却还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样子。

樊胜男颇为遗憾地想着,只好又退而求其次地去看顾倾城。

顾倾城这个时刻的模样,倒是比较符合脚踩两条船,被新旧两个男友同时撞到一块儿的窘迫。

身子僵硬地依偎在钱铭的怀里,轻垂着眼睫,脸颊微微涨红,好像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们谁……

哈,樊胜男那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总算在顾倾城这里,稍微找到了一点点平衡。

而许仙同钱铭握完了手,那深澈如炬的目光,便也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顾倾城的身上。有着几许疑问,又有着几许探究。

为什么?她真的和钱铭这样好?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而他,却从来不知道一丝一毫?

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紧密度和亲近度,让任何人看在眼里,都能迅速地明白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钱铭放任许仙盯着顾倾城看了几秒钟,然后更加张扬地拥紧了怀里的女孩,悠然自若地一笑:“许总,倾城是我新婚不久的爱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关照。”

新婚?爱妻?这么说,他们已经结婚了?许仙浓黑如墨的双眉蹙得更紧,简直不敢相信。

就连一直以为自己对钱铭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樊胜男,也同时惊呆了。

她只知道钱铭喜欢顾倾城,迷恋顾倾城,一时半会儿肯定舍不下顾倾城。却真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生米煮成了熟饭,自作主张地和顾倾城结婚了。

第251章 事情

天,这件事情,不用说阿姨肯定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如果将来知道了,那该怎么办?阿姨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再度受到刺激?

一时间,四个人之间的,谁都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心里都五味陈杂,波澜起伏。

也许只有钱铭此刻的心情,是最为轻松和满意的。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向许仙明确地宣告了:倾城是他的妻子,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谁都不可以染指……

许仙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发闷,有一种钝钝的疼痛好像正在体内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他记得很早以前,在他和唐玉莲分手的时候有过。

而现在,却再一次清晰而直接地体验到了。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只是把顾倾城当做一个聪明可爱,善解人意的好员工和好助手。

他喜欢看她的清甜纯真的笑容,喜欢听她轻柔可人的声音,每天只要看到她在身边,心中总会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直到这一刻他才倏然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爱她。

他可真迟钝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那样深了,而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许仙在男女感情方面向来慢热,哪怕经过一次彻骨伤痛的恋爱,他也没有什么长进。

无声默然了半晌,他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己原有的理智,却是看着顾倾城问出了一句依然很傻的话:“你真的结婚了?”

“是的。”顾倾城尴尬地点点头,又解释着说:“许总,真是抱歉,因为我觉得这和工作没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一直没在公司里说。”

“哦。”许仙淡淡地调开视线,神色语气似乎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和淡漠:“结婚本来就是个人私事,你也用不着在公司里说。”

“呵呵,许总,难为你在工作中对倾城照顾得这么好,倾城也很感谢你。”钱铭的唇角轻扬,弯成了一抹炫目夺人的弧度,笑得开心而又自如:“改天我和倾城一起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许仙面色平淡,语波无澜:“倾城一直很努力,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有件事情要和许总沟通下。”钱铭凌然一笑,勾下头来怜惜地抚摸着怀里女孩柔软的长发,然后不紧不慢地再度开口:“设计师的工作虽说不是太累,但是也很耗费心神。倾城现在已经是我太太,我不想让她太辛苦,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倾城尽快辞职。后面,她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帮你做下去了。”

这番看似平和无害却无疑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的话语刚一落下,顾倾城和许仙的脸情不自禁地都变了。

许仙本来都已经没有再将视线落在顾倾城的身上了,这时却又忍不住紧拧双眉看向了她:“倾城,你真的要辞职?”

“不是,这不是我的意见,我没有这样想过……”顾倾城连连摇头,手指一点一点的冰凉,面色白得像雪。

是的,如果以后她连工作这一份唯一的自由都被钱铭无情地扼杀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倾城,你何必这么固执?”钱铭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语气温柔而又不失宠溺:“乖,就留在家里休息。没事时你可以找朋友逛逛街喝喝茶,或者学学养花打麻将。这样每天起早贪黑地赶着上班下班,我看着会心疼。”

“我不要!”顾倾城推开他的手,那张苍白秀美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我不辞职,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不感兴趣的。”

钱铭那双深幽锐亮的眼眸微微冷黯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你可以去找你感兴趣的事做,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不想看到你上班这么辛苦。而且,亲爱的,你不觉得,咱们也该准备要个孩子了?”

他可真是个撒谎做戏的高手啊!顾倾城的身子一震,满身的凉意仿佛一直从手心渗到了心底,嘴里却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说:“我不辞职……”

“钱总,倾城在设计方面很有悟性和天赋,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希望不要勉强她辞职。”这时候,许仙从自己满脑子乱麻一般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了一点点,看着钱铭正色说道:“我说这些,并不只是单纯从我的公司角度考虑,而是觉得,如果倾城就这么放弃了自己大有前途的专业,实在太可惜了。”

“许总一直这么看重我们家倾城,我很感谢。”钱铭不咸不淡地说,眼睛带着清浅的笑意,眼神却冰寒无比:“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应酬,我不希望再看到倾城出席。你知道,我很计较别的男人跟我太太喝酒聊天或者是跳舞吃饭。”

许仙抿紧了下颌,声调平稳地说:“如果钱总是因为这个不满意,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倾城在公司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业务工作就行,不会再安排她参加任何应酬。”

“呵呵,其实我主要是真的不想让倾城太劳累,她的性子又较真,一件事情做不好晚上连觉都睡不着。”钱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淡然地道:“我看倾城有点累了,带她先走一步。许总,再见。”

说罢,他就紧拥着顾倾城往大厅出口走去。看似体贴无比,手臂上用的力道却很大,顾倾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哎,铭,你不等我了啊?”樊胜男在后面急得喊起来。

可是钱铭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很快就带着顾倾城消失在宴会厅的门边。

“这没良心的家伙!真是重色轻友的典范!”樊胜男气恨恨地骂了一句,一转眸却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许仙,那脸色阴郁冷寒得似乎像要结冰,真是比她还要难看许多。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只能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了,这男人今晚明显比她受的刺激大。

樊小姐那伟大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微微叹了口气,走到茶几边端过一杯酒,满含同情地递到许仙的手上:“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

果然,许仙接过酒来一口气就喝干了。

樊胜男又给他倒满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来,为我们两个人的失恋,干杯!”

许仙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依然一言不发,不过手中的酒再次喝得滴酒不剩。

樊胜男来了兴致,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说:“今晚要不要喝个痛快?如果你有胆量,我就陪你。”

许仙闷声不语地看着她继续倒酒,忽然沙哑着声音说了句:“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跟他结婚?明明看着,他对她又不好……”

“这还叫不好吗?”樊胜男挑高了眉梢,完全不认同他的看法:“见鬼了,真不知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没看到铭刚才那小心紧张的模样吗?他简直是把顾倾城当心尖宝贝一样宠着呢,生怕她被你们哪个男人夺了去。”

“我不觉得那叫他对她好。”许仙连喝了两杯酒,黑深的眼眸里泛起了几许红丝,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说:“只觉得那是一种自私的禁锢。”

呃,樊胜男讶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怔,禁锢这个词目前她还真是不太能理解得透。

在她看来,钱铭这个样子,就是很爱很在乎顾倾城的表现。说心里话,她巴不得钱铭也能这样禁锢她一下下就好了。可惜,他永远不会。

哪怕看到她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他应该都是无动于衷的吧,没准还会催着她早点嫁出去。

唉,那个既没良心又没眼力的家伙,都不知道身边青梅竹马又才貌双全的她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么?真郁闷啊……

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樊胜男也喝了一大口酒,而后愤愤然地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我明明什么都比顾倾城好,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喜欢我?”

她的气势太过凶悍,成功地将许仙从自己那满腹躁乱的心事拉回了神。他终于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彻底地无语了……

钱铭带着顾倾城大步流星走得飞快,顾倾城穿着高跟鞋跟随他的步伐实在有些吃力,忍不住抗议了一句:“你能不能走慢点?我都跟不来了。”

“我看你刚才躲我的时候,跑得很利索嘛,简直比兔子还快呢。”钱铭讽刺地说着,不过却同时伸过手臂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干什么啊你?”路上还有行人,虽然现在是晚上,也许根本没有谁会看清她的面容,顾倾城却还是倏地一下子红了脸。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钱铭云淡风轻地扬扬眉,说得理直气壮:“那我抱你走好了,免得你又里嗦跟我吵一路的架。”

“反正我不辞职。”顾倾城咬咬嘴唇说。

钱铭没再搭理她,走到车前拉开副驾座的门像丢沙包一样把她丢到座位上,自己也转身上了车,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这时,顾倾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包,不由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包还在许总车上。”

“不要了!”钱铭冰寒着一张酷脸,压根就没停车让她去拿包的意思。

“可是,我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包里……”顾倾城急切地说。

“都不要了!”钱铭再度恶狠狠地吼出一句话,驾车飞速地驶离了停车场。

顾倾城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满心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钱铭也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好看的薄唇,带着一丝孤傲和霸气紧紧抿着,仿佛在和谁在生着很大的气。

两人无声地沉默了一阵子,顾倾城想想还是不能够就这么忍耐下去,转头看了看钱铭那张英俊而又冷漠的侧脸,又开口说:“再跟你说一遍,我不辞职。”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坚定,足以显示她无可改变的决心。

钱铭依然毫无反应,就好像是耳朵恰好被堵住了一般,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话。不过车速却明显飙升起来,先前行驶得还算平稳的小车骤然间变得风驰电掣,轻而易举地甩下了一辆又一辆的车。

顾倾城索性豁出去了,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座位,郑重其事地提高了声调:“我知道你不高兴,可你不高兴我还是要上班。这份工作我也喜欢,我绝不辞职!”

“好好让你在家享福你不干,非要去许仙那儿辛辛苦苦打那份破工,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钱铭咬牙冷笑一声,话语里又带了刺:“即使不上班,我也不会让你吃的穿的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卡我早就给你了,想要什么你自己尽管去买,何必非要逼得我对你发火?”

“你以为有吃有穿就能代表一切了吗?”顾倾城觉得他的思维简直不可理喻,气结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也许有人会喜欢你说的这种不劳而获的安逸生活,可那不是我!”

“那你还想要什么?”看到她生气,钱铭似乎平静了一点,慢慢悠悠地道:“你不如直言了当地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是幸福的?或许我可以满足你也不一定。”

顾倾城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反正,我要上班,我不当整天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

“我不同意。”钱铭漠无表情地回答她:“之前忘了告诉你,我就需要一个全职太太。”

“钱铭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顾倾城真的急了,不顾一切地说:“我每天关在家里能做什么?我才二十多岁,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你让我整天逛街喝茶打麻将,我做不到,也没那个兴致,那样会让我闷出问题来的!”

顾倾城平息了一下自己激烈的心跳,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我要上班,我不辞职。”

钱铭的俊脸一黑,刚才那满腔浪漫旖旎的心情荡然无存,松开了她的身体去踩油门:“顾倾城,我对你已经够迁就了,你最好别再惹我发急。”

“为什么不准我上班?”顾倾城十分委屈,嘟着因为刚才的亲吻更显红艳诱人的嘴巴说:“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

“好了,这事回家再说。”钱铭不耐烦地打断她:“现在别影响我开车。”

“回家你是不是就答应我不辞职了?”顾倾城却固执地问。

钱铭咬咬牙齿,似乎忍无可忍:“回家看你表现怎么样?如果你让我满意了,这个意见,我可以考虑。”

第252章 眼帘

顾倾城垂下眼帘想了想,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我就让你满意好了。·”

钱铭不由扭头看她,幽深暗沉的眸色中有了一抹少见的促狭:“你知道怎样让我满意?”

“知道。”顾倾城闷闷不乐地吐出两个字,脸颊很没出息地染上了红晕。

钱铭没有再说话,唇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淡若轻云,如沐春风……

宴会厅里,也许是因为心绪太烦乱,许仙居然一直坐到了酒会散场才离开。

这之间,在樊胜男热情洋溢以及八卦兮兮的怂恿之下,他又喝了几杯酒。不过,想到一会儿还要开车,他还是适当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喝太多。

这个习惯,还是上次在凯莱花园酒店喝醉了酒偶然遇到顾倾城,顾倾城义正词严地对他说教了一番,而且强横地阻止了他酒后驾车养成的。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让自己喝醉,更不会喝多酒后还开车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真正地开始关注顾倾城,并且让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在自己心里的印痕越刻越深。

只是现在,这个在日常生活交往中一点一滴打开了他心扉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他甚至,连自己默默潜藏的这份心意都还没有顾得上对她表白出来,就再一次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这样,也好吧。

就让她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冷漠无情,没有多少感情细胞的冰山老总,一直不知道他其实也喜欢过她。也许,她会过得更轻松。

既然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那么,他绝不会再用自己的这份还未开始就已经终止的情结,去扰乱她单纯平静的生活……

许仙感慨万千地想着,低沉地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准备开车回家。

“等一等等一等!喂喂喂,许仙,你别走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又响亮的唿喊声,同时伴随着高跟鞋由远至近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天!她又跟过来了。

许仙头痛地抚了抚自己又开始昏沉发胀的额头,满脸无奈地转身,便看到了正提着裙子向他飞速跑过来的樊胜男。

这个不是一般胆大泼辣的女孩,今天缠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这会儿酒会曲终人散,大家都在挥手告别各回各家了,她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喂!你怎么回事?说走就走,都不管我了呀?”樊胜男三步两步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圆睁着乌黑发亮的丹凤眼,嘟着嘴巴气唿唿地瞪着他。

许仙,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小姐,在今天这个酒会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我们也不是一起来的,我为什么要管你?”

“可是,我是跟着铭一起来的。现在他已经带着顾倾城先走了,你当然得负责送我回家了。”樊胜男理直气壮地说着,转了转眼珠,又不无狡黠地加了句:“你虽然不能算个绅士,但也总是个男人吧,难道这点风度都没有?”

呃,许仙再度抬手抚额。

说老实话,今晚他已经数次服了她。·

不得不承认,她总能让他从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心绪中抽出一定心神来考虑她所带来的麻烦,也真是她的一种独特本领……

这时,许仙带来的那两个年轻员工也走过来了,一晚上玩得神采飞扬,看到他立马又变成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许仙找到了正当理由,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两个下属,差不多是如释重负地对樊胜男说:“我还有两个人要带回去。”

樊胜男漫不经心地瞟了瞟正中规中矩站在车边的那对小年轻人,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乌黑的长发:“多两个人我无所谓,你这车又不是坐不下。”

说着,她就自顾自拉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还大大方方地招唿那俩年轻员工,比许仙这个正规车主人还要熟络:“快上来吧,等会儿让许仙先送你们。”

两个平日对许仙心存畏惧的年轻员工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她这副流畅自如的模样,都很灵光地猜到她和自家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个个带着讨好的笑容,依次钻进汽车。

他们都看到了酒会进行到半中央时,钱铭带着顾倾城高调进场又提前离开的那一幕,原本心里还在默默地为他们的冰山老总哀悼。

没想到看似沉默寡言的冰山老总同样不输人后,倾城老板娘刚跟着别人走了,他这边,立马就也多出来了一个新的老板娘。而且,一样那么漂亮抢眼,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许仙已经无话可说了,认命地上车开车,脸上依然摆着那副人家欠了他几百万债不肯还的样子,生硬又冷漠。

说真的,今晚他的心情原本应该是沉浸在无名的悲愤和痛苦中的,可是被樊胜男这么硬生生的一搅合,他也不知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只觉得虽然烦是很烦,但是那种伤痛碎心的感觉,却远远没有预先想象的那么深重……

车子一启动,樊胜男便伸手打开了cd,结果发现什么歌都没有,不由诧异地问道:“你这里怎么都没流行歌曲啊?”

“我从来不听流行歌曲。”许仙很欣然地告诉她:“只有经济学者的讲座。”

看到樊胜男一副失望和不可理解的样子,他有种近乎幸灾乐祸的畅快。好像今天晚上由她带来的那种郁闷,总算解脱了一点点。

“切!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樊胜男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愤愤然地损了他一句:“老古董!真没劲!”

后面两个年轻人拼命忍住笑,哈!还有人敢当面这么嘲笑讽刺他们的冰山老总,让他们瞬间对樊胜男充满了各种崇拜景仰之情。这个初次见面的老板娘,还真是牛叉啊,他们认了……

“我当然是这个时代的。”或许是真被刺激到了,许仙也难得知道幽默一次:“不过跟你有代沟。”

“跟我有代沟,那就说明你跟顾倾城也有代沟。”樊胜男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笑容可掬地点点头:“我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哦,嗯,哪天她要是喊你大叔了,我立马跟上。”

果然,许仙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立竿见影冷沉下来,再也不说一句话,冰寒着脸继续开车。

樊胜男暗自得意,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车内东瞄西看,忽然发现座位中间的空隙那儿搁着一个女式提包,便抓在了手中玩味十足地打量起来:“咦?奇怪了,你的车里怎么会有一个女式包?”

许仙淡淡瞟了一眼,认出来是顾倾城忘在他车上的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难言刺痛,烦躁不堪地吼道:“别人的东西,你别乱动!”

“什么别人的东西?就是顾倾城的吧。切!给我看我还懒得看呢!”樊胜男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真的被得罪到了,赌气地把那个包放回原处,扭过头去看窗外。

车后的两个小年轻人都是八面玲珑的精灵鬼,车子驶到稍微繁华点的地段,便纷纷说自己到了,一个二个争先恐后地下了车。

于是,车里便只剩下了许仙和樊胜男两个人,气氛似乎更加僵硬。

许仙漠无表情地问:“你住哪里?”

樊胜男随口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就是上次许仙陪着顾倾城去看伤,遇到了她的那家大医院。

许仙从来就不是个爱聊天的人,这时也许真的是鬼使神差,居然又问了句:“你是医生?”

“哈哈,我怎么可能是医生?”樊胜男本来还在生气的,听到他这话终于忍不住掩嘴大笑:“许仙,你可真好玩,看到我两次都在医院里,你就认定我是医生了吗?天哪,这要是让你去当警察,准要有无数冤假错案产生。”

汗,听过有人说他各种缺点各种不好,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好玩这个词来形容他。

得!早知道跟她说话就是自讨无趣,她也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让人心里钱坦的好话。还非要发邪多那么一句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许仙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那张清俊冷厉的脸容又恢复到先前的冰山状态,甚至更为骇人,被光怪陆离的夜色衬得像黑锅底似的。

“我去医院是照顾病人,就是铭的妈妈。”樊胜男反而开口讲了下去,语气很平和,神情也变得认真,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与她一贯的张扬跋扈判若两人:“铭今天跟顾倾城一起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得留在医院。”

许仙对他们之间的内情一无所知,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话。

“你说,爱情是不是真的没有道理可讲?”樊胜男似乎也没打算听他发表什么看法,继续幽幽然地说道:“我和铭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关系好得没有话说,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顾倾城的爸爸把铭的妈妈害成了残废,他虽然恨她恨得要命,可是,也还是一样的爱她。”

许仙这才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蹙紧了浓黑的双眉:“你说,倾城的爸爸把钱总的妈妈害成了残废?”

“是啊。”樊胜男抬手抚了抚自己乌黑如瀑的长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顾伟斌本来是应该判死刑的,可是因为生了个好女儿,铭最终放过了他一马。现在,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我猜,铭和顾倾城闪电结婚,也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仙沉吟了一下问。

于是,樊胜男便把顾伟斌企图利用不正当手段打垮凯越反而彻底害到了自己,然后利欲熏心地找人绑架了陶静如,致使陶静如跳楼致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最后,她慨叹万千地说了一句:“因为这件事,顾倾城专门去凯越找过铭为她爸爸求情,铭当时的态度很坚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我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段时间,倾城总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脸色时常都是憔悴而又忧郁的。

可惜那个时候,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没有给她丝毫的安慰和帮助,反而还动不动就会训斥她工作不用心。

现在,再怎么懊悔失落都晚了。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感觉敏锐一点,心思细密一点,及时发现倾城反常的内情并不简单,及时地向她伸出援助之手。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呢?

不对,结局应该还是一样的。

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的爸爸由死刑改判成无期,并不能给她最为实在有力的帮助。

他除了能陪着她一起担忧着急,除了能关照一下她的日常生活,对她心急如焚迫切需要解决的那个关键性问题,同样无能为力。

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也一样不能改变什么,倾城应该还是会嫁给钱铭的吧……

许仙沉闷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涛骇浪。

如果顾倾城和钱铭是因为情深意浓心心相印而顺理成章走入了婚姻殿堂,那他就什么都不会多想,也什么都不会多说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默默爱恋的女孩选择了别人,他会自动把这份爱深深埋进心底。从此只会远远地关注着她,诚心实意地祝她幸福。

是的,只要她过得好,他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奢望。

可是现在,他却又勐然知道了,顾倾城和钱铭结婚的原因其实并不单纯。也许她只是迫于无奈,只是为了救她爸爸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让他那颗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又乱了起来,充满了各种无以言说的情绪,最多的那份,是担忧。

钱家和顾家之间,隔着这么深的仇怨。钱铭现在执意娶了倾城,会对她好吗?倾城以后,会幸福吗?会快乐吗?他忽然间不敢想象。

因为看今天酒会上钱铭对倾城的态度,他就觉得不太好。

假如倾城将来,真的生活得不快乐不如意,那对他来说,无疑也会是一种揪心扯肺的痛苦……

许仙想得稍微有些闪神,方向盘一时没有掌稳,车子一偏差点撞到路边的栅栏。幸好是晚上,街道上车辆稀少,不然没准就要弄出一点小麻烦来了。

“喂!你发什么神经?开车能不能专心点?我还不想那么早香消玉殒呢。”樊胜男抚着自己的胸口坐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了?又在想顾倾城啊?”

许仙这次没有跟她吵架,只是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希望她能幸福……”

第253章 眼眸

樊胜男瞪大眼眸看了看他深沉而又冷静的容颜,心念微微一转,破天荒地没有再拿话挤兑他。·

因为,她好像忽然之间体会到了,许仙对顾倾城的那种很奇妙的感情。看似平淡简单,其实却深刻无比。

不像钱铭那样霸道专横,也不一定非要将自己所爱的女人占为己有。可是,如果顾倾城遇到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沉默又刻板的男人,看起来那么冷漠无趣,没想到动起真情来,还这么浓烈执着啊……

凯莱酒店距离医院的路童不远不近,后面他们两个就没再说什么话了,一路相安无事。

结果到了医院门口,许仙稳稳当当地停下了车,坐在他身边的樊胜男却毫无动静。

这时时处处都爱摆大小姐架子的女孩,该不会还在等他先下车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吧?许仙不无头痛地想着,略带不耐地转头一看,却发现樊胜男侧身靠在座位后背上,已经睡着了。

微微散乱的卷发垂落下来随意搭在了胸前,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她乌黑的长发映衬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孩也会有如此安静乖巧的时刻,倒让人感觉这一刻的她,更可爱一点,也蛮需要人保护似的。

许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伸手拍拍她的椅背,提高声调喊了声:“樊胜男,到了。”

其实他面对不熟悉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几乎从不主动说话。实在没办法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般也是客气地称唿人家为某某小姐。

但是和樊胜男在一起,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叫小姐似乎他都觉得拗口,自然而然就直唿她的名字了。

被他大声一喊,樊胜男迷迷煳煳地睁开了眼睛,就像个如梦初醒的孩子,睡眼惺忪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就清醒了:“哇,都到医院了呀,天哪,我是有多辛苦啊?这么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

她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开门下车,站到了车下才仿佛想起送她回来的许仙,于是挑了挑秀丽的双眉,一本正经地望着车里那个纹丝不动的男人说:“许仙,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是第一个送我回家,但是忘了找我要电话的男人。”

呃,许仙再次尝到了啼笑皆非以及哭笑不得的滋味,无语地咳了一声说:“再见。”

“再什么见啊?联系方式都没留,以后你就是想见我,我也不让你见了!”樊胜男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甩着自己飘逸的长发,转身潇潇洒洒地走进了医院大门。

许仙淡淡地笑了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好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见鬼了,怎么回事?明明心里还在为倾城隐隐约约地担忧着,怎么又能笑得出来?

他收回心神,将视线落在了车里顾倾城的那个包上。

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一定都是装着很重要和她时常需要用到的东西吧。现在忘到了他的车上,她也一定很着急。

可她,为什么一直不给他打电话呢?他可以给她把包送过去的。·

不知她在干什么?要不要主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许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现在,她肯定是和钱铭在一起吧,也许早都睡了。而且看钱铭今晚所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应该是很计较她和别的男人打交道的。

算了,为了不给倾城添什么额外的麻烦,还是明天再找她吧……

许仙默默地思忖着,驾车独自离去。

事实上证明,许仙最终打消了给顾倾城立即打电话的那个念头,是绝对英明正确的。

那一时刻,钱铭正压着他鲜嫩可口的小羊羔在床上激烈火辣地翻云覆雨,强劲无比地冲锋陷阵。

这段时间他太忙,也有些刻意冷落顾倾城的意味,有一阵子没有好好地要过她了。

所以,我们英明睿智的冰山先生,因着自己那份引以为傲的理智,生生躲过了一劫……

一波一波的激情狂潮终于平息之后,钱铭去浴室里冲了个澡,过来又搂着顾倾城躺下了。

顾倾城有些惊讶,因为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在这套房子里过过夜。

每次回来,都是要完了她就走。不管多晚多累,他都不留在家里睡觉,好像再也不屑于和她同床共枕似的。

当然,他回来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然而今天,他已经不遗余力地要了她那么久,身体上绝对应该满足了,却没有立即离开。难道是打算,住到这儿了吗?

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顾倾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不走了吗?”

“你很希望我走?”钱铭的声音暗暗哑哑的,有着一丝情还未散尽的慵懒和魅惑,十分性感。

“不是。”顾倾城咬咬嘴唇,轻声地说:“只是有点奇怪,因为你以前都走了……”

这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也永远都最会破坏他的兴致。

钱铭冷然哼了一声,不无讽刺地道:“这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想留,都凭我自个儿的兴趣,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顾倾城一听他这冷言冷语的腔调,便知道他又犯那种喜怒无常的精神病了,她也知道这个时刻自己应该马上闭嘴,什么也不说了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心里有件事情她又实在放不下,一直如鲠在喉,纠结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那个,我今天让你高兴了,可以继续上班了吧?”

顾倾城无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索性用尽全力,又笨手笨脚地把他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拼命用自己的小手摇晃他的肩膀:“嗳,你先别睡……”

“干什么?”钱铭眼皮都没动一下,冷沉着声调说:“我累了。”

顾倾城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指,轻声而又坚决地说:“我要上班。”

钱铭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又不理她了。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心里委屈得要命:“我今天都这么对你了,你还不让我上班……”

“你今天怎么对我了?!”钱铭勐地睁开了眼睛,就像要吃人一般凶恶又恼恨地瞪着她:“就是陪我上床了是不是?这不是你一个妻子应该尽到的义务吗?你现在拿这个来跟我讲条件?”

顾倾城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眼圈都发红了,可还是勇敢地说:“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让你高兴了,就会……”

“可我现在不高兴!”钱铭恶狠狠地打断她,伸手关了床头灯:“睡觉!”

房中瞬间陷入一片冷寂的黑暗,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顾倾城的心里着实不钱服,没想到牺牲了色,一晚上那么用心卖力地满足他,却只换来这样几句冷冰冰的训斥。工作的事情,依然悬而未决。

而且看他这副满面黑云冷若寒霜的模样,应该是真的不想让她继续留在恒雅上班了。

天,那样笼中金丝鸟一般的苍白生活,她简直不敢想象……

顾倾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心中越发觉得凄然难过,情不自禁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距离钱铭远远的,根本就不想挨到他。

过了一会儿,钱铭伸过臂膀,将她轻轻松松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倾城赌着气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存心要把她变成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甚至没有灵魂的木偶,她干脆趁早如他所愿算了。

钱铭仿佛也意识到了她在想着什么,无声地默然片刻,忽然又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可以同意你继续上班,不过,你。”

“什么事?”顾倾城立马又变成了活人,近乎激动地问。

“第一,不能和许仙有超出平常范围的接触。”钱铭情不自禁咬了咬牙,冷冷幽幽地说:“单独吃饭,单独出门,单独说话,这些都不行。跟着他一起参加今天这样的酒会,那就更不要想了。”

“可他是我的上司啊。”顾倾城怔了怔说:“酒会我不参加完全可以,不过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必须得跟许总打交道啊。”

“别讲条件!”钱铭冷然沉下了声调,不耐烦地下了最后通牒:“你做不做得到?做不到就赶紧辞职。”

好!我听你的!顾倾城忍耐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硬邦邦地说:“做得到。”

“吃饭喝酒,以及陪客户谈判应酬,这样的事情,从此你不许再做。”钱铭继续说,语气不紧不慢,却分明带着不容抗拒的胁迫:“你就老老实实地画你的图好了,别的一概不要多想。要是你敢不听话,被我发现一次,我立马就会把你揪回来关在家里,再不准你出去上班。”

此时此刻,顾倾城知道再怎么辩解争执也不会有效果的,闷闷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我特别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钱铭越说越不讲理了,又慵慵懒懒地补充了一句:“对许仙,尤其不行,这点你也要记好。”

“我和许总什么都没有!”顾倾城实在受不了了,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说:“他以前跟唐玉莲好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受过情伤的冰山男,现在一心只扑在事业上,哪里有心思去弄什么儿女情长?”

“我是男人,比你更清楚男人的心思。”钱铭停歇了一阵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切!真无聊!照这样说,任何一个男人跟我来往多点都是不怀好意的了?也只有你这种自私霸道又小气的男人才会这么想吧!

顾倾城在心里嗤之以鼻地腹诽着他,不过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你干嘛?”顾倾城一下子慌了神,心跳没节奏地紊乱,气息也有点不稳。

“我答应了让你继续上班,所以,你还得继续慰劳我一次。”钱铭倒是十分坦荡,说得神定气闲。

48章

只是身下的动作和他的神情语气正好成反比,一点儿也不温柔。他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再度狂暴而又激烈地运动起来。

顾倾城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坚实的嵴背,真是欲哭无泪。

今晚,为了能保住她在恒雅的那份工作,她已经牺牲够多次了。现在,还得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再牺牲一次。和这种腹黑级别的大灰狼在一起,她果然占不到半分便宜……

大概是夜里太过辛苦,第二天钱铭居然也破天荒地睡了个小小的懒觉,没有像往常很多时候那样,早早地就出门不见人影。

而顾倾城因为心里有事,一醒就起来了。看到钱铭还躺在身边睡得安详,她专门轻手轻脚地减小了动静,没有惊动他。

今天是中秋节,她早就打算好了,先去监狱看看爸爸,再到墓地看看妈妈。

唉,现在,她所能怀念和惦记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亲人了……

换好了衣服,简简单单地梳洗完毕,顾倾城返回卧室去拿自己的东西。却赫然发现,钱铭居然也已经起来了,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悠然自若地把玩着一部手机,是她的手机……

顾倾城很不习惯别人随意翻看她的电话,哪怕亲近如钱铭这样的关系也觉得不行,不禁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却忍着了没有说话。

钱铭看到她进来,大刺刺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坦荡自然地道:“刚才许仙给你打电话,你不在,所以我帮你接了。”

“哦……”顾倾城怔了怔,随口问:“他说什么了?”

“说你的包在他那儿,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可以给你送过来。”钱铭说,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悠悠的语调,无端就让人感觉到几分不钱服。

“不用这么麻烦他。”顾倾城心里有事,哪里顾得上琢磨他的心态?想也不想就说:“我现在就需要,自己过去找他拿吧。”

“穿得这么整齐,你准备去哪里?”钱铭淡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丝清冷的嘲讽:“还是,早就想好了去见许仙?”

顾倾城深唿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跟他解释:“包是肯定要拿的,我的很多重要东西都在里面,像钥匙,身份证……”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会亲自过去帮你把包拿回来。”钱铭不轻不重地打断她,黑亮的眼眸幽深如潭,闪耀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所以,你就不用这么急地出门了。”

第254章 嘴唇

“我……还有别的事。·”顾倾城抿了抿嘴唇说。

顾倾城真想不通钱铭今天怎么会这么闲?这个时间还有闲情逸致躺在床上跟她聊这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看来,想瞒着他独自一人不声不响地去看爸爸肯定是瞒不住的,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直说算了吧。

“我要去监狱探望爸爸。”她终于直言说道。

钱铭没有立即说话,不过看着顾倾城的眼神却是越发深不可测了起来,冷锐而又阴郁。就像是两束强烈的x光射线一样,锐利地扎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顾倾城有些心慌,同时也很不安。她知道她的爸爸是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也难以解开的一个心结。

只要一谈到她爸爸,哪怕再好的情调,再融洽的气氛,都会变得冰冷阴沉。

唉,也许这就是人家所说的那种孽缘吧。在一起分明相处不好,然而,却又逃不开躲不掉……

顾倾城的心里五味陈杂,走到床边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他对阿姨做出那样的事,确实有罪。可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过节,我总要去看看他的,你把电话给我吧。”

说着,她伸手想要拿过自己的电话,可是却被钱铭顺势抓住了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拉倒在了床上。

“不许去!”他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身体,沙哑着声音问她:“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去,我希望你今天一天都陪着我,你还会不会走?”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不行,明天我再陪你好不好?”

钱铭漠无表情地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表示。

顾倾城看了看他,又轻声地说:“再说,你今天应该也有事吧……”

她想到了他的妈妈。是的,今天是中秋节,像钱铭这样孝顺重情的人,一定会去医院陪他妈妈过节的……

“算了,你走吧。”钱铭忽然重重地松开了她,面色极其不耐,而又有着几分自嘲:“反正,我怎么样也留不住你。”

“不是。”顾倾城并不想让事情弄成这样,揉了揉头发,急切又恳切地说:“今天是特殊情况,我会早点回来的,晚上我一定早点回来。”

“呵,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钱铭却毫不领情,冷笑着宣告:“即使你早点回来,我也不见得在家。”

顾倾城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上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离开。

“等等。”钱铭却又开口叫住了她,不容置疑地吐出一句话:“一起走。我跟许仙说了,会亲自过去帮你拿包。”

“不要紧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顾倾城轻轻咬了咬嘴唇说。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们单独接触的机会?”钱铭满目讽刺地说着,起身走进浴室。

顾倾城无奈,只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好在钱铭做事效率很快,洗漱完毕到穿戴整齐,只要了几分钟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没有像平日那样西装革履,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衫,看上去风采夺人,神清气爽。·

只是脸色依然冷得要命,好像雪山上冰冻已久的积雪,即使阳光普照,也难以一时融化。

路过以前一个他们常去的早点店时,钱铭冷沉着脸停了车:“下车。”

顾倾城其实根本就不想吃早餐,就现在他们俩之间的这副情形,她还不如一个人去街边的小吃摊随便买点什么吃自在呢,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漠无表情的脸就会影响食欲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刻反驳他的意见后果会更严重,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钱铭虽然对顾倾城态度奇差,但是做起事来却还算是靠谱,点的几样东西都是她平常爱吃的。顾倾城忽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小感动,不管怎么样,这男人在有些细节方面真的很细心。

她主动打破沉默同钱铭说了几句话,可惜钱铭还是那副满面阴霾爱理不理的样子,气氛照样沉闷尴尬。顾倾城最后也便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自讨没趣了……

他们是去顾倾城上班的恒雅公司那儿拿包,到了的时候,许仙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看到顾倾城和钱铭一起下车,许仙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从自己的车里拿出顾倾城的包,默默无言地递给她。

因为有钱铭站在一边像探照灯一样地盯着,顾倾城也同样安静拘谨,只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必要再多停留一分一秒。许仙在心底不无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驾车离开了。

顾倾城看了看依然带着一股强烈压迫气息站在她身边的钱铭,轻声地说:“监狱那块儿我不太熟,准备坐客运车过去……”

“随你的便。”钱铭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上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就走了。

名贵豪华的小车,很快就驶离出了顾倾城的视线,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倾城不明所以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走到公交车站去等车。

监狱在承阳下面的一个县城,远离市区。等顾倾城转了两三趟车赶到的时候,已经都快中午了。

果然就像她所预料中的一样,在狱中呆了一段时间的爸爸现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全然是一副萎靡不振深受重创的糟老头模样了。看到她到来也没什么激动或者喜悦的反应,依然无精打采的。

顾倾城将自己买的点心水果和营养品都拿了出来,嘱托他每天适量吃点。

顾伟斌只是病恹恹地扫了一眼,毫无兴致:“你买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爱吃。”

“可你总要保重自己身体呀。”顾倾城动情地说。

“唉,本来就是个躺医院打针吃药的身子,横竖不过是一死,还有什么好讲究的?”顾伟斌却说。

看到爸爸如此悲观颓废,顾倾城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一时真不知该怎么劝慰他。

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女儿的态度有点过火,顾伟斌似乎想开了一点,看了看她问:“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一个人在外面,有没人欺负你?”

“我很好。”顾倾城抿唇停顿了片刻,语调平淡地说:“对了,爸,我和钱铭结婚了。”

“和钱铭结婚?!”顾伟斌那双晦涩无神的眼睛倏然一下子睁大了,就像骤然听到了一个爆炸新闻一样的震惊和错愕:“你怎么会嫁给他?倾城,你别忘了,他可是咱们家的大仇人啊!”

顾倾城不由苦笑一下,淡淡地道:“如果不嫁给他,你可能就真的要被判死刑了……”

顾伟斌原本还准备借题发挥大发一顿飙的,听了顾倾城这句话顿时没了底气,好一会儿才慨叹万千地说了句:“女儿,委屈你了。”

“我真的很好。”顾倾城不想再谈这些,振了振精神说:“爸你也别想多了,安心保重好自己身体,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的。”

“唉,我这身体怕是真的不行了。”顾伟斌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这几天夜里胸口都疼得睡不着觉,还咳过几次血。”

顾倾城吃了一惊,心顿时提了起来:“那你跟狱警说过没有?监狱里应该也有医生吧,这要找医生看啊。”

“监狱里的医生又能有多大本事?就给我开了一点普通胃药,吃了还是疼。”顾伟斌不以为然地说着,脸上忽然间变得充满了希冀,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倾城,要不你去给钱铭说说?让他想办法给我弄个保外就医吧。”

顾倾城真没想到爸爸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童度,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幻想着让钱铭把他弄出去保外就医!

他知不知道?就连这个无期徒刑,都是她苦苦哀求了多久,忍受了多少无奈又无助的屈辱换来的?

看到女儿默然不语,顾伟斌又添油加醋地说:“这里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女儿,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受罪见死不救啊。我多呆在这牢房里一天,寿命就会少几年。”

“你丧心病狂绑架钱铭妈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后果?”顾倾城终于忍不住,恨恨地刺了他一句。

顾伟斌怔了怔,越发显得懊悔不迭:“我也早就后悔了呀,原本只想吓唬吓唬人跟钱铭讲条件保住鸿利,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疯狂……”

“爸,你别说了。”顾倾城蹙紧了秀眉打断他,斩钉截铁地道:“是我们对不起钱家,如果有机会,我只想帮钱铭的妈妈多做点事为你赎罪。钱铭比谁都痛恨我们家,你也别指望他还能救你去保外就医。”

“这不是还有你吗?”顾伟斌恬不知耻地说:“既然他能把我从死刑弄成无期,就证明你说的话对他作用还是很大的,给我弄个保外就医又有什么不可以?”

顾倾城再也听不下去,起身站了起来,疲惫不堪地和顾伟斌告辞了。

从探视室出来,顾倾城专门去找监狱里的管教干部问了一下爸爸的情况。

他们说顾伟斌在狱中确实犯过几次胃病,而且年纪大了,有时会受到其他犯人的欺负,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顾倾城紧攥着手指听完,更加忧心忡忡。

她知道,自己虽然当面没有答应爸爸,可是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这件事的。

也许过段时间,她真的会再厚着脸皮去找钱铭试一试。反正,为了爸爸的事情,她早就什么脸面和尊严都没有了……

回到市区,顾倾城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吃了点东西,便直接去了墓园。

坐在妈妈清冷的墓碑前,她随心所欲畅快淋漓地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孤单太苦闷了,就连曾经最好的朋友也变得有了隔阂。也许只有在最疼爱她却永远长眠了的妈妈面前,她才可以这么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倾诉出全部的心事吧。

下山时已经不早,走在山间长而单调的台阶上,顾倾城忽然心念一转,站住了脚步。

她想起了去年的清明节,她过来给妈妈扫墓,无意中看到钱铭站在这儿的情景,还有樊胜男也在。

他们,到底是在悼念谁呢?

顾倾城默默地思忖着,情不自禁往半山腰的那排墓地走去。

毕竟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她也记不清楚当时钱铭所站的具体位置?只能凭着记忆中的方向,一座一座墓碑细细地看过去。

忽然,有座陵墓吸引了她的注意。

墓地打扫得很干净,碑前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和点心。显然,今天也刚刚有人来祭拜过了。

让顾倾城震动的,是镶嵌在墓碑中央的那张照片。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也很漂亮,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依然无忧无虑地看着这个世界。整个精致崭新的墓碑上,却只刻着最为简单平常的四个字--“钱越之墓”。

钱越?钱铭?凯越?

就好像是灵光骤然闪现,没有任何理由,顾倾城忽然之间就确定了:钱铭上次过来,包括今天,一定是祭奠的这座墓。

好年轻好可爱的女孩子啊,竟然也姓钱。那么她和钱铭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钱铭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孩?至今,还在钱铭的心目中,留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或者,是他的某个姐姐或妹妹?

顾倾城带着满腹的疑虑,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墓园。

那天晚上,钱铭果然没有回家。包括后面几天,他同样也没有回来。

整个中秋节假期,顾倾城一个人在无限的寂寞和怅然中度过。

自从她和陈可心的关系闹僵,金恬其实约过她们几次见面,她实在没心情,全部推脱掉了。现在金恬又被家里送到了国外镀金,她们曾经形影不离的三人帮,几乎算是彻底地解体了。

所以现在,亲情,爱情,友情,对于顾倾城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节日过完后,继续按部就班地上班。日子平淡无澜一成不变地过着,一切都似乎恢复到了原有的轨道。

只是顾倾城和许仙之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自如地出入许仙的办公室,看到他中午废寝忘食地加班,也不再主动给他带饭了。

经过了酒会那一天的事情,两个人都好像刻意回避着一些必要接触。

许仙当然也没有再安排顾倾城参加什么应酬,更不会再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出门。

事实上,不用钱铭严正提醒,他们现在,自然而然就保持了一定距离……

第255章 期间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秋意更浓,天气渐渐变得更凉。

这期间,凯越又交给恒雅做了一个工程设计。

许仙想当然地认为这应该是钱铭的意思,所以专门把这项工作分派给了顾倾城。

别的客户,他确实不会再安排顾倾城接触。但是凯越,是她老公自己开的公司,待遇自然不同。

顾倾城也不好多说什么,平静无异地答应了。许仙还以为她和钱铭相处良好,情意融洽,于是更加把自己那份无望的感情压制到心底深处了。

然而其实,从中秋节到现在,钱铭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和顾倾城连个照面都没打过。

至于这次的业务,到底是不是钱铭授意让恒雅做的?她觉得,那还真的说不准……

这天下午,因为设计方案的事情,顾倾城又一次来到了凯越,同相关工作人员商谈具体事宜。

果然就和她事先猜测料想的差不多,这边的工作人员全是公事公办地和她接洽交谈,没有谁提到诸如总裁同她关系的这类额外话题。

这样也好,她瞬间就感到自在多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一切办妥之后,顾倾城看到时间还早,心念不由轻轻地转了转。

毕竟,她和钱铭现在也是真正的夫妻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在他的楼下,钱铭一直不回家,她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上去找下他呢?

站在电梯旁边,顾倾城心神复杂地拨通了钱铭的电话。

接通铃响了好久钱铭才接,也只是淡而无味地喂了一声,显得很冷漠。

顾倾城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勇气,稳了稳情绪才不太流畅地说:“那个,谢谢你……”

“谢我什么?”钱铭十分无语,不无讽刺地道:“我好像最近,什么都没有帮你做。”

顾倾城越发觉得尴尬,揉了揉头发说:“就是你们新开发那个项目的室内设计,交给我们恒雅了,现在是我在负责。”

“哦。”钱铭依然很平淡,语波无澜:“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不必要谢我。”

虽然这也是顾倾城早就猜想到了的,凯越这次最终选择了恒雅来做他们新工程的室内设计,也许只是钱铭下面的主管人员认为恒雅的工作质量还不错,根本和钱铭无关。

然而此刻真正听到钱铭如此清晰无误地说出来,她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近乎失望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我正在工作,你还有没有事?”钱铭看她突然沉默了,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说道:“我现在就在你的楼下,要不我上来看看你吧?”

“随便。”钱铭无声默然片刻,又说了句:“我在办公室。”

在办公室,那意思也就是说,她可以上去咯?

顾倾城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松快的笑意,脚步轻盈地踏进了电梯。

来到二十九楼,顾倾城原本还想去秘书室同何晶打个招呼,不过转念一想去了那里也有可能会遇到陈可心。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往总裁室走去。

然而也许真的是冤家路窄,就在她刚刚快要走到钱铭的办公室门前时,迎面却遇到了一个手里抱着几份文件的年轻女孩,正是陈可心,看样子也是过来找钱铭的。

陈可心也没想到还会再次在这里看到顾倾城,不由蹙紧秀眉站住了脚步:“顾倾城,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钱总。”顾倾城语调淡然,神情不亢不卑:“你是不是也要找他?那咱们一起进去吧。”

陈可心顿时火了,自从上次她给钱铭打电话,发现顾倾城竟然和钱铭在一起后,她对顾倾城就再次充满了说不出的恨意。那种嫉妒不甘的感觉,甚至较之以前更加强烈,压也压不下去。

这会儿看到顾倾城这么大肆张扬地过来找钱铭,甚至还像是带着挑衅邀请她一起进去,她自然更为恼怒,抬脚走到顾倾城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讽刺道:“钱总不想见你。别忘了你的爸爸做过什么丧天良的事!”

“嗬,是他让我上来的。”顾倾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态度依然很平和:“你去不去?不去就请麻烦让一让。”

“顾倾城,你能不能要点脸啊?”陈可心气坏了,这些日子努力培养维持着的白领气质和淑女风度荡然无存:“钱总已经网开一面没让你爸爸死了,他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放呢?”

“陈可心,请你说话注意点。”顾倾城的脸色沉了下来,冷然回敬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没权利插手。”

“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哈,顾倾城,你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陈可心冷笑着说:“看来上次胜男那一巴掌,还没有把你打醒。”

“我醒不醒是我的事。”顾倾城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冷冰冰地说:“你这样,才真正是多管闲事了!”

“切!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自以为天下第一,太过厚颜无耻!”陈可心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钱铭站在门边,神色冷峻地看着她们:“你们在吵架?”

“总裁。”陈可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真是懊悔不迭,立马走了过去,又恢复到平日温婉大方的形象:“顾倾城来了,我跟她说了你不想见她,可她还是不肯走,所以就争了几句。”

钱铭没有立即表态,那深邃如海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顾倾城的脸上,仿佛在等待着看她会怎么说。

顾倾城也气得不轻,咬咬牙齿走过去,冲着陈可心吼了句:“我过来找我老公,关你什么事?”

陈可心顿时大吃一惊,求证般地去看钱铭:“钱总,倾城说你是她老公,她是不是真的……受刺激了?”

“她说的是实话。”钱铭自自然然地把顾倾城揽进怀中,坦然自若地告诉她:“我和倾城,几个月前就结婚了。”

这下陈可心真正地惊呆了,脸上的色彩一阵青红皂白的变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居然很镇静地笑了一下:“呀,这是喜事,怎么不早说呢?钱总,倾城,恭喜你们。”

“呵呵,谢谢。”钱铭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在这一瞬间,陈可心的脑子里千转百回已经打定了主意,又看向了顾倾城,十分恳切地说:“倾城,我不了解情况,刚才有点激动了。对不起哦,希望你别介意。”

“嗬,没事。”顾倾城敷衍了事地说了句,并没有多少兴趣同她多讲什么。

“倾城,真的对不起,我郑重向你道歉。”陈可心却又说道,同时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顾倾城凝神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对。”

毕竟是好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曾经的感情亲如姐妹。如果不是陈可心逼人太甚,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她闹得那么僵硬。

在和陈可心的友情出现裂痕的这段日子里,她真的很不开心。现在陈可心似乎有心挽回她们的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看到顾倾城爽快地接受了她的道歉,陈可心灿灿烂烂地笑了,显得十分开心:“倾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可心,你还有事吗?”钱铭真没兴致听她们两个女孩没完没了地扯下去,看着陈可心直言问道。

“没大事,就是这些文件要给您批阅签字。”陈可心自然机灵,嫣然一笑,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钱铭,又对顾倾城挥了挥手说:“倾城,下回再聊,你和钱总好好交流感情,我先去忙了。”

说着她就优雅地转过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只是,在走到钱铭和顾倾城看不到的地方时,她脸上那温柔无害的笑容就消失了,变成了深深的嫉恨和失落。

顾倾城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和有手腕,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真正的钱总夫人。她不甘心,不服气,她真的无法接受!但她,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跟顾倾城硬争硬吵了。

是的,有些事情,不一定是靠硬争硬吵能争过来的。

她想打败顾倾城,取代顾倾城在钱铭心目中的地位,必须另想路子了。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顾倾城一直目送着陈可心的背影翩然走远,心中百感交集。

“看她也会上瘾?”钱铭把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疾不徐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顾倾城从自己的心绪中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他,坦率地说道:“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钱铭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嘲弄地挑起唇角:“难道你是想我了?”

顾倾城也不想拐弯抹角,点点头说:“是的,你都那么久没回去了……”

“嗬,这么说,你是想我在床上的表现了?”钱铭凌然一笑,漆黑如墨的星眸滑过一抹玩味的冷芒,双臂倏然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告诉我,你是怎么想我的?”

“我……”顾倾城被他这直接又轻佻地话语说得脸上一下子飞上了红霞,那热辣辣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每天都很盼望你能回家……”

钱铭看着她那紧张害羞的模样不由好笑,故意俯近她红苹果一般清新诱人的脸颊,慢慢悠悠地说:“那你证明给我看下。”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太过强烈魅惑,竟然让好久没有接近过男人的顾倾城小小地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地问:“证明……什么?”

这小妖精,有的时候还是蛮上路的嘛。

钱铭在心底笑了笑,俯身更强硬地搂紧了怀中的女孩,瞬间就掌握了主动权,狠狠地,狂热地吻着她。

只是,太过顺利开心的事情往往就容易出岔子。

他们正在如火如荼地亲吻着,刚才钱铭只是随手关了下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许林走了进来:“总裁……”

天!顾倾城囧得真是想要钻个地洞消失的心都有了,就好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获的小孩子,一下子就从钱铭的怀里跳了出来,面红耳赤地躲到了老远。

钱铭更是恼火,黑沉着一张俊脸瞪着许林:“干什么?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不是,我看门没锁,有条缝……”许林也没想到此时进来会碰到这样一种火辣香的场面,饶是他平日处事八面玲珑滴水不漏,这会儿也不由得叫苦不迭,只能自认倒霉,硬着头皮汇报工作:“港市那边的传真过来了,总裁您说过等着要的。”

许林自然是以最闪电的速度飞快地消失了,临走时还十分体贴地帮他们带紧了办公室的大门。

顾倾城这时,已经逃到窗户边假装镇定地去看风景了。

钱铭走过去捏了捏她烫得不正常的脸颊,嘴角像是在笑,然而那强横霸道的语气却又不容置疑:“你就在这儿等我,下班后一起吃饭。”

哦,顾倾城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个好字。

本来她还准备要回公司一趟的,但是看到钱铭这会儿的态度这样好,简直都有点像没发生那么多变故之前的钱铭了,她又改变了想法。

现在他们两人,真是难得有相处这么融洽温馨的时候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何况她今天过来凯越,工作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回去也没什么大事……

钱铭这一刻是真的笑了,抬手指了指屋里的沙发,嘴角轻轻扬起,弯成极为魅惑人心的弧度:“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我让人给你拿几本杂志来看。”

“不用。”顾倾城摇摇头说:“我就玩我的电话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又轻声嘀咕了一句:“还要给许总打个电话。”

“你还在跟他来往热络?”钱铭俊眉一拧,玩味十足地盯住她的脸。

“哪有啊?早就没什么来往了,我是把今天和凯越商谈的结果汇报给他。”顾倾城情不自禁白了他一眼,又故意说道:“你多厉害的人呀,许总大概真的是怕了你,现在看到我连话都不说了呢,也从来不让我参加什么应酬了。”

“他能聪明点最好。”钱铭淡淡然地说了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先按了呼叫铃让人给顾倾城送杯热饮和杂志进来,然后才开始潜心工作。

顾倾城给许仙打完电话,便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

此时此刻,她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鲜果汁,翻看着自己感兴趣的时尚杂志,心里也觉得暖融融的……

第256章 认真

陈可心回到秘书室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看似在认真工作,其实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后来她越想越不甘心,在下班之前,又专门来到了樊胜男的办公室。

虽然她和樊胜男平时交往也不算密切,关系不好不坏,只能算一般。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樊胜男也是跟她一样讨厌顾倾城的。

现在,钱铭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和顾倾城结了婚,她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樊胜男,找一个自己的同盟军。

因为,目前她是不能把顾倾城怎么样,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樊胜男就不同了。

樊胜男和钱铭关系特殊,又那么憎恨顾倾城,知道后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没准还会再冲过去狠狠地给顾倾城两巴掌,那就太好了……

只是,令陈可心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当她郑重其事地把这个自以为是最绝密的消息说给樊胜男听了之后,樊胜男一点儿都没表现出震惊或者愤怒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啊?胜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可心反而弄得自己吃了一惊,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是尴尬又是苦涩,连珠带炮地问:“是钱总告诉你的吗?那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你不是说你看到顾倾城就不钱服吗?”

“沉不住气又能怎么办?”樊胜男抚了抚自己飘逸的长发,懒洋洋地说:“我确实很讨厌顾倾城,可是铭却偏偏就是要喜欢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真的正儿八经跟她结婚了,我也没办法拉住他啊。”

“唉,也是的。”陈可心酸熘熘地叹了口气,无限怅然地说道:“钱总可真是痴情啊,迷起一个女人来,简直不顾一切了。”

“我现在就是担心阿姨。”提起这些,樊胜男也感到十分烦恼,而又有着说不出的担忧:“阿姨身体不好,真怕她知道了铭最终还是娶了顾倾城会受不了。”

“你是说陶阿姨还不知道钱总和顾倾城结婚的事吗?”陈可心心念一动,急忙又问道。

“当然不知道。”樊胜男撇了撇嘴说:“铭是瞒着阿姨和顾倾城结婚的,我要不是无意中撞到了,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事。”

“那你应该马上告诉陶阿姨啊!”陈可心觉得又有了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冲口而出说道:“钱总是被顾倾城迷住了心窍丧失理智了,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犯煳涂?”

“你以为我比你笨些吗?”樊胜男瞪了瞪她,没好气地说:“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让阿姨再受刺激了。”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陈可心也不敢跟樊胜男硬争,想了想说:“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在一起,迟早陶阿姨都会知道的。”

“唉,到了那时再说吧。”樊胜男也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我只希望阿姨能一直保持好的心情。”

“对,阿姨的健康是最重要的了。”陈可心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心底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好吧,你们大家都要当好人不肯对陶阿姨说出实话,那我就找个机会告诉她好了。·儿子结婚娶妻这样的大事,做母亲的理所当然是最有权利知道的。顾倾城,我就不相信有了阿姨的阻挠,钱总还会始终如一地对你那么好……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假装兴致勃勃地跟樊胜男聊起了另外的话题。

两个女孩正在热热闹闹地说这话,敞开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钱铭走了进来,脸色居然如沐春风,似乎带着很少见的笑意。

樊胜男瞪大眼睛看了看他,故作惊奇地说:“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是不是我们大家欠你的债都还清了?你怎么不板着脸了?”

陈可心自然知道钱铭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这么开心,心中更是妒恨交加,脸上却带着最甜美可爱的笑容,亭亭玉立站了起来:“钱总,您过来了,倾城回去了吗?”

“没有,她就在外面。”钱铭轻轻咳了一下,对樊胜男说:“胜男,今天我不能去医院了,等下你帮我跟妈妈说一声,明天我再过去看她。”

“哎哟,原来是要跟顾倾城约会去了呀,难怪像中了大奖似的。”樊胜男立马明白了一切,尖酸十足地讽刺道:“铭,你可!”

“呵呵,我先走了。”钱铭这会儿心情好,也不想跟她计较,淡淡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等一等。”樊胜男忽然叫住了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刚才说顾倾城在哪儿?”

“有事么?”钱铭微微蹙了蹙眉头,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胜男,倾城现在已经是我妻子了,我不希望你再找她的麻烦。”

在一旁温温顺顺站着的陈可心听到他这句话,不由轻轻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她总觉得,钱铭这话虽然是对樊胜男说的,可是好像,也同时是说给她在听……

“切!谁要找她麻烦啊?你别不识好人心。”樊胜男感觉自己被冤枉了,气唿唿地给了钱铭一个白眼:“我只是看她现在和你好得如胶似漆,有点同情她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追求者,想问问情况而已。”

“傻乎乎的追求者?”钱铭更在意了,冷然问道:“谁?”

“还能有谁?”樊胜男瞪了瞪眼睛说:“不就是那个许怪胎么?这会儿你在天堂,他准掉到地狱里去了。”

钱铭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说谁,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她就在外面等我,你去问吧。”

“算了,不问了!”樊胜男却已经没了兴致,无精打采地说:“你们走吧,我会帮你在阿姨面前说得天衣无缝的。”

钱铭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一天几变,再加上也记挂着等在外面的顾倾城,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真没良心!”樊胜男想想又不服气,忍不住愤愤然地发了句牢骚:“就只会指挥我干活,自己去和别人卿卿我我。”

“胜男,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陶阿姨吧。”陈可心以为她也是在吃醋,心中暗自高兴,走到了她的身边说:“我好几天都没去医院了,还蛮想阿姨的。”

“行啊。”樊胜男点点头说:“你比我会陪阿姨聊天,阿姨看到你去,肯定开心。”

“呵呵,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陈可心灵机一动,又恳切地说道:“不如以后我和你们轮换着照顾阿姨吧,这样你和钱总也能稍微轻松点了。”

其实现在,陈可心平时就经常会去医院探望陶静如,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嘴巴乖巧,手脚伶俐,表现得温婉大方而又善解人意,很讨陶静如的喜欢。

这些樊胜男全都知道,当下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阿姨和铭同意,你又不嫌累的话,我自然是没问题,鼎力欢迎你加入我们。”

钱铭从樊胜男办公室出来,却没有看到顾倾城,心中顿时有些急了。

这女人,刚才明明跟她说好了让她就在门外等着,他马上就来。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又跑哪儿去了?

走到秘书室那边时,听到里面很热闹,像是有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他的心念一动,信步走了进去,果然看到顾倾城正和何晶一起高高兴兴地谈笑风生。

钱铭重重地咳了一声,示意他的到来。

原本喧闹的秘书室立即鸦雀无声,何晶慌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钱总。”

顾倾城回头看到了钱铭,脸颊不由微微地红了红,对何晶说:“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嗯,拜拜。”何晶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看着顾倾城走到门边,同钱铭并肩走了出去,真是彻底地懵了。

汗,他们不是仇人吗?钱总不是恨死了顾家吗?什么时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竟然变得这样好了?

这个倾城,可真太不像话了,还有多少秘密是瞒着她在?

不行,不能等下次了。今天晚上就得打电话狂轰滥炸她,非得把她和钱总的事情全盘审问出来不可……

带着顾倾城进了电梯,钱铭就自然而然牵住了她的手,不无宠溺地嗔责了一句:“就你喜欢到处乱跑。”

“我就是想和何晶说说话呗。”顾倾城顽皮地一笑,坦坦然然地说:“以前我在这里跟她相处得挺好的,好久没见,今天难道还不能叙叙旧?”

“你怎么从来没想过和我叙叙旧?”钱铭却反而更加计较了,疏冷着眉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像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比何晶长多了。没见面的时间,也不短。”

顾倾城的脸又红了一下,垂下眼帘嘀咕着说:“我们还需要叙旧吗?是你自己天天不回家,所以才见不到面。”

“我回不回家,都取决于你的态度。”钱铭拖长了声调,故意慢悠悠地说:“如果你能用你的办法留住我,我自然就不会走了。”

顾倾城不禁冲口而出:“其实我很奇怪,你每天不回来,都在干些什么?”

“你认为我在干什么呢?”钱铭好整以暇地问。

“不知道。”顾倾城闷闷地说:“总不是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嗯,你说得对。”钱铭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十分赞同的模样:“确实,现在在外面应酬,如果不喝酒不作乐,都不叫正常男人了。倾城,你应该能理解吧?”

“理解!”顾倾城咬咬嘴唇别过了脸,心中很不钱服,又硬邦邦地说了句:“还可以再找几个小三小四,那就更正常了。”

“哈,我故意逗你的话,你还真信了?”钱铭忍俊不禁笑了,伸臂将她拥进怀里,贴近她的耳边低语:“傻瓜,我每天那么多事,还得操心和你生气,哪有心思去玩?”

这时电梯也到了一楼,顾倾城心想今天索性把一切事情都摊开说明算了,踏出电梯便直言问道:“那你不回来时都在干嘛?”

“除了忙工作,就是在医院里陪我妈。”钱铭神态平和地告诉她:“没在家睡的时候,我都在医院里睡,这个回答你该满意了吧”

顾倾城听他提到了他的妈妈,反而感到愧疚了,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去医院照顾你妈妈,又怕阿姨看到我不高兴……”

“她那边照顾的人很多,并不差谁一个。”钱铭不想让她有太多的思想负担,淡然说道:“只是出于情感上的依赖,她才希望我和胜男每天都能陪在她的身边。”

“唉,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向阿姨当面赔个罪?”顾倾城幽幽叹息了一声,心头涌起无限的怅然和无奈,依然感觉沉甸甸的。

“有罪的不是你。”钱铭抬手揉了揉她柔嫩的脸颊,不露痕迹地转换了话题:“想到哪里吃饭?”

“嗯,你安排吧。”顾倾城想了想,弯着黑漆漆的眉眼笑了:“我都听你的。”

“那就去远一点的地方。”钱铭不容置疑地说,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自己也随之上了车。

“你今天不忙了吗?”顾倾城忍不住问。

“把安全带系好。”钱铭压根就没看她,踩下油门,漠无表情地说了句:“忙和不忙,也都取决于你的表现。”

顾倾城偷偷瞄了瞄他那张坚毅又冷峻的侧脸,一时没有说话,心底却泛起了几丝甜甜的涟漪。

这个男人,虽然冷酷小气又霸道,但是其实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那一天,顾倾城和钱铭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得温馨愉快的夜晚。

他们开车去郊外一个风光很美的农庄吃了饭,回城后又兴致勃勃地去看了一场喜剧电影。就像每一对感情融洽的恋人或者夫妻一样,玩得非常开心。

而看电影,竟然还是钱铭先提议的。

顾倾城在意外又惊愕的同时,欣然点头同意了。这也是自从爸爸出事以来,她过得最为快乐和轻松的一天。

也许今晚,真的是他们俩关系的一个新的开始……

顾倾城软软地靠在钱铭的胸前,轻声地说:“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看你表现。”钱铭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懒洋洋地说:“你要知道,我从来就没想和你吵架。”

“那……以后你不会再不回来了吧?”顾倾城想了想又问。

“不要了,今晚我是不行了。”顾倾城赶紧告饶,两人亲亲热热地闹成一团。

钱铭皱了皱俊朗的浓眉,尽管十分舍不得,却也只好放开顾倾城去接电话。

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得郑重起来,语调也放得很轻:“妈,您还没睡吗?”

第257章 夜晚

“唉,不知怎么,今晚就是睡不着。·”安静的夜晚,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陶静如那柔和清婉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铭,你在干什么呢?”

“我……”钱铭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哑着声音说:“我在办公室,有点事还没弄完。”

“别太辛苦了。”陶静如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温和地说:“钱永远都是赚不完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的。”钱铭笑了笑说:“妈你放心吧。”

“铭,忙完了你还是到医院来陪我吧。”陶静如说着,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唉,一直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胜男没在医院吗?”钱铭问。

“她不在,我让她回去了。”陶静如声调平和地说:“不过,可心那丫头在这里,我也不孤单。只是,还是更想要自己的儿子在身边。”

“可心?”钱铭有些吃惊,蹙了蹙眉头道:“你怎么会让她留在医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陶静如不由责怪了他一句,感慨万千地说:“可心可是个好孩子,尽心尽力陪了我一整晚。

晚上还是她做的饭,从买菜到下厨都是她亲自动手,几个家常风味的菜烧得色香味俱全,比你和胜男每次给我端来的那些东西可口多了,我看着这么勤快贴心的孩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哦。”钱铭稍稍沉吟了一下说:“明天我会谢谢她。”

“别等明天了。”陶静如却不由分说下了命令:“你弄完了就快点过来吧,可心这会儿也没睡,要跟人家说谢谢,你就今晚说好了。”

钱铭看了看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躺在他身边的顾倾城,一时间心乱如麻,真不知该怎么答复妈妈?

“铭,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陶静如见他好一会儿都没吭声,柔婉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浅淡的幽怨:“难道你不想过来陪妈妈了?”

“不是的。”钱铭定了定神,赶紧说:“妈,您别乱想,我快忙完了,马上过来。”

“好,开车小心点,实在不行你就打个车算了。”陶静如这才轻钱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钱铭心事重重地放下电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倾城在他旁边已经听到了一点大概,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姨那里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我妈还是想让我过去陪她。”钱铭轻轻揽了揽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这下,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这种时候,顾倾城也顾不上别的,催促着他说:“那你快去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钱铭俯脸凝视着她娇美清新的容颜,感到十分歉疚,低沉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今天可以陪你一晚上……”

“阿姨那边肯定是大事。”顾倾城虽然心中也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说:“我不要紧啊,反正已经习惯了。”

听她这么说得这么轻快,钱铭越发觉得心酸。

因为自从结婚以来,他对她,就一直很冷落。精神上的冷暴力和身体上的粗暴索取几乎同时存在,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她。·

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珍惜呵护一辈子的女孩,现在被他弄得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学会了忍气吞声,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委屈,对所有的事情,都敢怒不敢言……

“倾城,那你安心睡觉,明天我一定回来。”他不忍再想下去,勾下头来吻了吻她,像是郑重承诺般地留下一句话,然后才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顾倾城也坐了起来,一本正经交代着说:“你开车一定要小心。”

“呵呵,我会的。”钱铭温柔地对她笑笑:“晚安宝贝。”

顾倾城怔怔地看着他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他带走了。

刚才还充满了一片浓情蜜意的屋子,突然之间就变得冷清清的,显得格外空寂。

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钻进被子躺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今天他已经变好了很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说,明天他就回来了……

由于这个晚上的温情相处,让顾倾城对她和钱铭的未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第二天,钱铭却并没有按照他所许诺的那样准时回家。只是在下午时无比歉然地给顾倾城打了个电话,说他的妈妈希望他最近能多留在医院陪她,所以,他暂时还是不能回到家里来住。

顾倾城当然表示理解地说没关系,让他安心照顾妈妈就好。

可是挂断电话,心底却还是不能自抑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她和钱铭才能像一对真正有感情的夫妻那样,每天不相互讽刺,不莫名冷战,温馨和睦地享受一下婚姻生活的幸福……

亦或者,是不是很难等到那么一个时候了呢?

后面的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下来。和从前最大的不同,就是钱铭和顾倾城之间的关系得到了一定改善,不再那么冷漠僵硬了。

空闲时他们会约好一起吃饭,或者出去随便转转,有点儿像那种恋爱中男女的状态了。

但是因为陶静如的顽固要求,钱铭依然不能留在家里过夜。只要他不是出差去了外地,哪怕忙得再晚,也都得回到医院去睡。

因为自从那一天开始,陶静如的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似乎只有钱铭守在身边,她才能安然睡着。

反正医院里的豪华病房,各类设施物品一应俱全,她即使想要钱铭搬到这里办公,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样一来,顾倾城能和钱铭在一起的时间依然很少。就连夫妻间的正常亲热,他们也只能见缝插针地进行,实在是难解相思之苦。

不过,顾倾城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现在这种局面,比起她刚和钱铭结婚的那阵子,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知足方能常乐,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不想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平淡而满足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转眼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旦佳节。

圣诞平安夜,钱铭是在医院陪着妈妈一起度过的,没有能顾及得到顾倾城。所以他心里对倾城一直有一份难以消除的歉疚感,早就想好了元旦休息好好陪她玩一天。也在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跟她说好了,中午时过去接她。

一上午,钱铭都守在医院十分耐心地陪伴着陶静如,还推着轮椅带她到下面散了一会儿步。

后来,陈可心又过来了,他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阵子樊胜男飞回美国看她爸爸去了,就是他们俩留在医院的时间多些。

陈可心乖巧能干,烹饪洗刷样样精通,照顾起病人来更是手脚伶俐,有着一套自己的小经验,一个人能顶他和樊胜男两个。

钱铭看得出来,妈妈很喜欢陈可心。陈可心在的时候,总能将陶静如逗得眉开眼笑,有时就连樊胜男,都会半真半假地跟着吃一下醋。

现在她来了,他和倾城出去玩,也就更安心了。说不定,晚上还可以在外面逗留得晚一点……

看到陈可心坐在床头,一边熟练地帮陶静如剥着柚子吃,一边兴高采烈地同她讲着一些趣事,钱铭感到很欣慰,找了个空隙说:“妈,我出去一趟,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两个女人立即停止了热热闹闹的交谈,陶静如蹙了蹙眉头,满目狐疑地看着已经穿好了外套的儿子:“今天过节,你要去哪里?”

陶静如蹙了蹙眉头,满目狐疑地看着已经穿好了外套的儿子:“今天过节,你要去哪里?”

“公司……”钱铭沉吟着刚刚开了个头。

“别说公司里有事你走不开。”陶静如立马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神情有些伤感:“我问过许林,这几天你根本不忙。即使是忙,一年也只有一个元旦,你就不能安心地呆在妈身边一会儿吗?”

“我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给您了。”钱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淡淡说道:“今天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什么朋友?”陶静如却很固执:“你把名字告诉我。”

“都是生意场上结交的一些人,说了名字您也不见得认识。”钱铭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不想谈太多这些。

“那就更没必要去了,陪那些人还不如陪陪我和可心。”陶静如看了看默不作声坐在一边的陈可心,似乎突然来了兴致,热情地提议道:“铭,今天天气这么好,干脆你带我们出去玩玩吧。我好久都没出过医院大门了,想去田间郊外看看,或者逛逛商场公园。”

钱铭真没想到妈妈会突然萌生出这种念头,其实平时,陶静如一直是喜静不喜闹的。双腿受伤之后,她更是不愿意到人多的公众场合。

有时候他和樊胜男再三劝说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她都执意不肯。今天却主动说要去田间郊外甚至逛商场,看来这些日子,陈可心对妈妈的开导还真是影响力不小……

钱铭一边为妈妈的转变感到欣慰,一边却又感到更加的为难。

妈妈好不容易提出来一次要他陪着去外面玩玩,他真的不忍心拒绝。可是如果满足了妈妈的要求,那势必,就要再一次违背他对倾城说好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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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今天从早上开始心情就很好,接到了钱铭那个约她中午出去的电话后,她再也睡不着懒觉了。索性高高兴兴地爬了起来,开始哼着歌儿做卫生,忙里忙外,从楼上到楼下将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她又找出了一套最近认为最为漂亮抢眼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开始细心地化妆。

好久,她都没有这么精心郑重地打扮过自己了。

而今天,她就好像一个第一次要去和自己心爱男人约会的女孩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紧张。

一切弄好之后,顾倾城便坐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待着,手里拿着手机,隔一会儿就看一下。

然而,她预想之中和殷殷期盼着的那个电话却始终没有打来。

顾倾城并没有心烦,反而善解人意地想:今天我们要出去玩到晚上,他一定要把他妈妈的各种事情都安排好了才能离开吧。

是的,她能理解,也不会因此而怪钱铭……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已经被她握得有些发热的手机终于响了,顾倾城几乎一秒之中就按了接听键,兴冲冲地说:“是不是要走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哦。”

听到她快乐的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钱铭的心更加酸楚,他从来没有觉得作一个解释像这么困难过,一字一句说出来都那么艰涩,难受:“对不起,倾城,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顾倾城愣了愣,那如同蔷薇花一般明媚绽放开的笑靥僵在了脸上。

从希望到失望,满腔热切真实的期盼都化成了此刻深深的失落,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倾城,你在听吗?”钱铭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禁有点担心,又急切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妈妈今天忽然说想出去转一转,她好久都没有离开过医院了,所以……”

“没事的。”顾倾城回过神来,振了振精神打断他:“你去陪阿姨吧,我可以干点别的事,或者一个人玩。”

钱铭心神复杂地默然片刻,声调低沉地说了句:“倾城,你别生气,今晚我会回家来住。”

“我真的没事,你别让阿姨着急。”对于他这样的许诺,顾倾城已经不再报很大的期待,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先拜拜,我去吃饭。”

电话挂断了,顾倾城又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可是或许真的是潜意识的反应,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陶静如住院的医院门前下了车,默默地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傻傻地想:这样,也许还能见得到他一面呢……

果然,她在住院部的楼下,一眼便看到了钱铭的车。这说明,他真的还在这里,还没有走。

一时间,顾倾城的心里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稍微想了下,她随意走到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树荫下,远远地注视着那辆车。

以前有一次,她去凯越求钱铭放过她爸爸,也是这样远远地站在一边,怅然无望地等待钱铭出现。

虽然今天和那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就仿佛和那时如出一辙。一样的孤单,一样的纠结,甚至是一样的迷茫无助……

第258章 准确

或许有时候人的直觉真的是十分准确的,她今天情不自禁地来到了这里,注定就·

并没有等太久,钱铭果真从住院部大楼出来了。只是,同时走出来的,并不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

钱铭十分小心地推着他的妈妈,他的身边,还走着一个年轻娟秀的女孩子。是顾倾城曾经的好朋友陈可心,手里提着一袋食品水果类的东西,正亲亲昵昵地同陶静如交谈着什么。

陶静如的脸上带着温婉又欣悦的笑容,就像顾倾城第一次见到她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时的那样,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母爱的微笑。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顾倾城下意识地往大树背后躲闪了一下,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包括钱铭。

她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无声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往钱铭的车那里走去,有说有笑,亲近自然宛如一家。

到了车前,陈可心很机灵地先过去把车门打开了,钱铭把他妈妈抱进了车里。然后他们一起把轮椅收起来放好,先后上了车。熟悉的小车,很快就驶离出了医院大门,彻底消失在顾倾城的视线之外。

原来,陈可心也在这里。

而且看刚才的这副情形,陈可心跟钱铭的妈妈已经相当熟络,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亲近了,绝不止是来了一天两天吧。

可是,钱铭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些,从来没有跟她讲过,陈可心也经常在医院陪伴照顾他的妈妈。

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留在医院。顾倾城也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只觉得除了医生护工之外,顶多还有樊胜男也在。

然而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事实却清晰无比地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单纯。陈可心融入钱铭生活的各方各面,乃至点点滴滴,远远比她这个妻子还要多得多……

顾倾城不知道就这样心神怔忡地在那棵大树后站了多久?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攥得紧紧的,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劲泛出了隐隐的白色。

可见她的情绪,是有多么的气愤和不平静了……

后来,她坐车去了监狱。

如果计划没有变动,原本她是打算今天开开心心地和钱铭出门玩一天,明天再去看望爸爸的。

可是现在,一切的等待憧憬都没有了意义。她忽然感觉十分疲惫倦怠,不想再多花费心神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整个心情都像阴天时那灰蒙蒙的天空,阴郁而又压抑。

见到了爸爸,这种低落沉闷的情绪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

顾伟斌还是那副垂头丧气郁郁寡欢的样子,什么都不愿意多谈,只是问她能不能找钱铭想办法给他办个保外就医?说他身体越来越差了。

顾倾城见爸爸又消瘦憔悴了不少,白头发也冒了出来,心中自然同样不是滋味。

爸爸的这种无理要求要是放在以前,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在医院门口所见到的那一幕让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最后她竟然点点头说了句:“我试试看吧……”

是的,她和钱铭各自有各自的亲人。·

钱铭做任何事情都能把他的妈妈放在第一位,谁都无可撼动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爸爸好一点呢?

何况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融洽亲近了很多。只要在一起,钱铭对她也可以说是体贴入微,温柔有加。她几乎真的都快相信了,也许他的确是在爱着她的。

好吧,那就让这件事,当做一次考验他们感情的机会吧。

如果钱铭真正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她,态度多少会有些转变的。

如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听到她提起爸爸的事情就翻脸,还用最冷酷无情的话语打击她,刺伤她。

那她对他的心,也就彻底死了,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指望。

这段婚姻从开始走到现在,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露出来,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了。

既然钱铭都能不顾她的感受跟陈可心相处得如此暧昧,她还有什么必要拼命掩饰自己的本性做出一副温柔乖巧贤良淑德的模样呢?

就这样吧,该怎样就怎样,她实在是太累了。

爸爸和她有着不能割舍的血缘,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钱铭的心里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她的位置,就应该能想明白这一点……

冬天天色黑得早,回到家里,已经快到晚上了。

两层楼的大房子,依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一丝能让人温暖起来的生气和热力。

顾倾城越发感到心中黯然,精疲力尽,连饭都不想吃了。

可是想到今天毕竟是新年的第一天,她还是到冰箱里拿了一袋速冻饺子,强撑着精神煮了几个吃了下去。

钱铭不在家,她吃饭经常就是这样简单随意地应付一顿。

反正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坐了很久,顾倾城终于还是冲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了床。

虽然已经决定不要再对钱铭报什么无谓的幻想,不过想起中午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今晚我会回家住。

她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还是有着一份隐隐约约的期待,想驱散都驱散不了。

唉,难怪古人会有那样一句经典名句流传下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确实,人的感情,有的时候真是没有办法自己控制……

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顾倾城拿起遥控器胡乱地调换着电视频道,有个台正在播放喜庆热闹的元旦晚会,她便停住了。

这个屋子过于空寂,就让电视节目为她增添一点欢乐和暖融的气氛吧。

不过也许真的是太疲累了,看着看着,她居然就那样靠在床头睡着了。

迷迷煳煳之中,好像做了一个很不开心的梦:

钱铭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漠无表情冰冷无情地看着她:“顾倾城,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在梦里她同样十分傲慢,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满不在乎地说:“分手就分手,我也早就不想和你过了。”

谁知道钱铭冲过来就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好!那你先把欠我的东西通通还给我!”

“你放手,我根本不欠你什么……”顾倾城惊唿着挣扎起来,忽然又感觉似乎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进了怀中,同时在她耳边不停地唿唤着她:“倾城!倾城,你怎么了?快醒醒。”

顾倾城一惊就真的醒了,睡意朦胧地张开眼睛,看到钱铭居然也真的就坐在她的面前,正担忧无比地注视着她。

“没什么。”她不想表现出太多的脆弱,揉了揉头发,轻描淡写地说:“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看她神态平和,钱铭轻轻松了口气,又嗔责地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弄不好就会感冒。”

“几点了?”顾倾城依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个不愉快的梦中走出来,答非所问地说了句:“你今天真的回来睡的吗?”

“是啊,我和妈妈说好了。”钱铭帮她脱掉棉睡衣,让她躺进被窝睡好,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她:“宝贝,等我,我马上来。”

他起身走进浴室去洗澡,没有说出来的是,其实因为今天他非要回家住,他妈妈陶静如很不高兴,两人之间也不大不小地闹了一场。最后,他还是坚持过来了。医院那边,现在是陈可心在陪着他妈妈……

顾倾城紧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哗的水声,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只要钱铭回来,那几乎是他们之间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以前她倒没觉得怎么,反正钱铭总有办法挑起她体内的热情,让她享受到男女间身体交流那种极致的快乐。

可是今天,因为她情绪不好,便忍不住自嘲地想:也许他这么晚地赶回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身体上的纠缠如胶似漆,可是心灵上的距离却远的遥不可及。这个世界上,大约再没有比他们更悲哀更无奈的夫妻了……

就跟顾倾城所料想的一样,钱铭从浴室里回来,便掀开被子迫不及待吻住了她。

顾倾城还没能进入状态,微微躲闪了一下问:“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

“生态公园……”钱铭含煳不清地说着,

钱铭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停了下来,暗哑着嗓音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我累了。”顾倾城也不想再掩饰什么,推开他简单地答道。

“今天干什么去了?让你这么累?”钱铭虽然没有尽兴,却还是老实地搂着她躺了下来,

“我去看我爸爸了。”顾倾城直言不讳地说,同时执拗地看住他的眼睛:“正好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果然,钱铭原本还布满着温柔和宠溺的容颜倏地就笼上了一层冷冽阴霾,声音也有点冷了。

“我爸爸身体不好。”顾倾城咬了咬嘴唇,用豁出去了一般的神情和语调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他办个保外就医?”

钱铭紧搂在她腰肢上臂膀放了下来,冷冷地说:“我没办法。”

这个答案,其实也是在顾倾城意料之中的。

她抬手关了灯,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什么也没有再说。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们彼此不平静的唿吸。其实谁也没有马上睡着,但是似乎谁也没有心情再交谈。

过了好久,钱铭仿佛冷静了一点,语调低沉地开口:“这段时间,你对我这么温柔,你总是盼着我回来,都是为了这件事对吗?”

顾倾城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回答得十分淡漠:“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当然就是。”

“呵。”钱铭毫无疑问地被激怒,冷笑着讽刺:“我不会也不打算帮你爸爸,所以你现在,就又对我恢复原样冷脸相向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很累,要睡了。”顾倾城早就丧失了一切耐心,毫不客气地说了句,背转过身体不再理会他。

反正无论怎么争执磨合,结局都还是一样的。

他们之间的隔阂永远存在,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像人家那样真正水)交融情投意合的夫妻……

她以为钱铭会拂袖而去,毕竟以前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一言不合,他会起身就走。

相较于不依不饶地相互讽刺刺伤,她倒更希望他能摔门离开,这样两个人都清净。

不过今天,钱铭却也和往常不一样。竟然没有被她立马气走,也没有再把她揪过来继续争吵,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

也许,他对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也感到疲累了……

顾倾城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钱铭依然动也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倒按捺不住了,披上睡衣坐了起来,也不开灯,就那样摸黑找到拖鞋下了床。

反正是睡不着,干脆现在就下去把药吃了。

从结婚到现在,她一直将避孕这桩事记得牢牢的,就是不想凭空再惹出什么额外麻烦。好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论两人关系好坏,****的次数都很有限,有时候又恰好是安全期,她倒也没有吃太多次这样的事后药。

顾倾城一言不发地在自己的包里找到了药,打开房门下了楼。

其实卧室里她的茶杯里就有水,她却不愿意当着钱铭的面这样做,很不明所以的一种心理。

心事重重地来到厨房,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刚刚打开药准备吃下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又清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顾倾城转过身来,看到钱铭就站在厨房门边,目光深锐地注视着她。

他竟然,也这样不声不响地跟着她下来了,连睡衣都没有穿好。

既然已经被他看到,顾倾城也不想再躲闪,对他举起手里的药,无所谓地说:“吃药。”

钱铭走过来,咬牙凝视着她手里拿着的药片,黑深冷沉的眼眸里,像是凝结了一块看不见的寒冰:“这样的事,你倒是做得积极。”

顾倾城微微怔了一下,一字一句冷然回敬道:“不是你交代我这样做的吗?就我们拿结婚证的那天,你说,不想让不相关的人怀上你的孩子。我一直遵照着你的吩咐在身体力行地执行这件事,难道不对?”

第259章 听话

“我说的别的话你怎么从来不听!”钱铭骤然提高了声调,双目喷着骇人的火焰,面色冷酷阴戾得近乎狰狞:“现在我说,不许吃!你马上把这些药通通丢掉!”

顾倾城无动于衷,就好像没有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话语,漠无表情地将药放进嘴里,端起水杯就·

“顾倾城你到底什么意思?”钱铭“哗啦”一下就把她端着的杯子打掉了,连同她刚才放在台面上的那盒药,一并重重扫到了地上。

地面,顿时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水渍和玻璃碎渣撒的到处都是。

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又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马上吐出来,不然我就从里嘴里掏出来!”

“我自己吐。”顾倾城轻轻推开他的手,走到水池边将那颗药吐了出来,然后平静地说:“。”

这句话在她刚才的梦里,是由钱铭先对她说的。

然而现在却反了过来,由她开口,轻轻松松就说了出来。一点儿也不困难,就好像说明天我们去哪里吃个饭那样稀松平常。

也许他们,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的吧……

钱铭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目光骇然地瞪视着她,瞳孔急剧收缩,胸口的起伏清晰可见。

顾倾城不知道他会怎么爆发?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的言语吵闹都是多余,她又更加清晰地说了句:“我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要离婚。”

钱铭怒到了极点反而似乎平和下来,看着她冷冷地笑了笑:“过河拆桥,还真是你们顾家人惯常的做法。可是你知不知道?从你因为你爸爸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提前说结束的权利!只要我不想放你走,你就永远得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身边!”

顾倾城的脸色白了白,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神色木然地说:“何必非要这样呢?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我相信你也并不是真的爱我。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勉强捆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你痛苦我也痛苦。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你生孩子,我也不想生一个没人关爱的孩子,这颗药你今天不让我吃,明天我照样可以吃……”

她后来的话语没能说下去,钱铭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抬起来的时候或许是很用力的,但是落下去的时候,已经很轻了。其实并不疼,脸上连丝毫的痕迹也看不到,然而却是把两个人都打懵了,互相怔怔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倾城面容惨白,嘴唇上就连最后一丝血色都失去了,不过却显得异样的平静,也没有哭。

相比之下,钱铭却像是真正挨打的那个人,脸色赤红,就连眼睛也是红通通的。又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身子都有点站立不稳。

一时间,整个厨房里安静得要命。

“对不起……”好一会儿,钱铭才开口说了这样三个字,嗓子也哑得仿若是患了重感冒的病号。

顾倾城依然沉默地站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该打你。”又过了好半天,钱铭仿佛镇静了一些,继续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恨我,可以打回来。·不过你记住,我不会放你走,就算你不爱我,离婚,想都别想。”

话音还未落下,顾倾城果然就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刚才钱铭是手下留了情的,可是她这时就不一样了。

这还是顾倾城长大以后第一次气极了打人,用的力气真的很大。不知道落在钱铭脸上什么感受?反正她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好像打麻了。

钱铭动也未动,方才冷郁萧索的脸容上反倒似乎有了一丝解脱般的轻松:“好,你还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一点了。”

顾倾城再也听不下去他说话,抬脚就出了厨房。

回到楼上房间,她看到钱铭白天穿过的外套还张张扬扬地挂在屋里,像是在嘲笑地看着她。

想想终于还是气不过,她又冲过去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扔到地上重重地踩了几脚。衣服口袋里的东西也全部倒了出来,香烟,打火机,皮夹,无一幸免通通被她踩得乱七八糟。

钱铭紧跟着她上来了,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后来,顾倾城终于踩够了,也觉得累了,便一言不发地上了床,脱掉睡衣倒头便睡。

钱铭走过来,刚刚也想躺下去,顾倾城硬邦邦地说了句:“你去别处睡!”

“这是我的床,我能去哪里?”钱铭知道她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怄气,并不计较,反而淡淡地笑了笑。

是的,她能跟他说话,尽管是赌着气说的,也总比对他不理不睬好。

刚才那一巴掌打出去,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也根本就没忍心用劲,不过怎么也算是打了她吧。那一刻看着她脸上那种决绝冰冷的表情,他真的担心,她会一辈子都不搭理他了。

眼见着他是不会轻易离开了,顾倾城忽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好!我走!”

钱铭二话没说,扑过来就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俯下脸狠狠地吻住了她。

顾倾城一点儿也配合,拼命地挣扎反抗,踢他,打他,咬他,诅咒他。

然而他就是不肯放开她,牢牢地将像发了疯的小野猫一样蛮横无理的女孩困在自己的身下,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吻她。仿佛只要他稍微一松手,她就真的会消失不见似的……

顾倾城抵挡不住他强硬又执着的攻势,又是气愤又是无可奈何,终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先前那会儿同他那么凶悍的吵架,甚至还动了手都没有哭的,这一刻她却仿佛觉得特别委屈。眼泪一发而不可收拾,滴落到他们交缠的唇间,怎么都收不住了。

最后,他低哑地叹息了一声,在她耳边郑重地,清晰地说:“倾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感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到了这个地步,顾倾城是真正的精疲力尽了,也没有心神再跟他吵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而钱铭,却久久没能入睡。只是把她小小的身子全数拥在自己的怀中,心中百味陈杂……

顾倾城再度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然窗帘还没有拉开,但是房中的光线已经很亮,可以看出是个晴朗的艳阳天。

她转动眼珠看了看,发现钱铭竟然还没走。衣着倒是穿戴整齐了,就那么冷冷硬硬地坐在屋中的一张靠椅上,眸色幽深暗沉,面容深沉难测,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顾倾城不想和他打照面,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过钱铭是多么警觉精明的人啊,她只是稍微一动他便发现她醒了,于是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的床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起来,去吃饭。”

顾倾城知道再也装不下去,深唿吸了一口气,淡声淡调地说:“你去吃吧,我这会儿不想吃。”

“今天天气和昨天一样好,吃了饭,我们出去玩玩。”钱铭耐着性子,又说:“你想去哪儿?”

天气和昨天一样好?呵,地球也和昨天一样在转动,可是她的心情,以及整个人的想法却和昨天大不一样了。

顾倾城在心底冷冷地笑了笑,一脸的漠然:“我今天还有事……”

“倾城,我已经向你道歉了!”钱铭忍耐地拧拧双眉,坐下来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这样不依不饶,很有趣吗?”

“这和道不道歉没有多大关系。”顾倾城推开他的手,尖刻地说:“你有你的妈妈要照顾,我也有我的爸爸要照顾,如果有空,我宁愿多去监狱看看我爸爸。”

钱铭再次被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拎了出来,面色铁青,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顾倾城也不是没有一点胆怯的,怔了怔说:“你要干什么?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即使是闹到法院,我也要跟你离婚!”

钱铭就那样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天,最后,才双目通红地宣告:“顾倾城,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你想让我帮你爸爸,这不可能!你想离开我,这更不可能!你就,老老实实地留在我身边!”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还有,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别怪我脾气不好!不光你爸爸在牢里要遭殃,我说不定,会拧断你的脖子!”

顾倾城觉得他这时就像一个疯子,蹙了蹙眉头说:“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安静一下,你能不能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钱铭没有再说什么,重重松开她走了出去。脚步,有一点踉跄,好像喝多了酒一样。

不一会儿,顾倾城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大门大力关上的声音。

想来,应该是钱铭终于忍无可忍,摔上门走了。

顾倾城如同虚脱了一般重新倒在了床上,满心的颓然与迷惘。

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的。

钱铭带着满腔的愤懑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她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只是他们,为什么永远不能和睦相处?难道她的爸爸,真的就是他们之间一个提都不能提一下的定时炸弹?

如果出身可以改变,父母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要这样一个贪婪自私,唯利是图的爸爸啊。

可是,一切都是无从改变和选择的事实,她也快要冤枉委屈死了,不是吗?

顾倾城又怔怔地床上躺了一会儿,当然是再也睡不着了。最后,她叹了口气爬起来,无精打采地去洗漱。

楼下的餐桌上,居然还摆放着面包果酱和酸奶。

大约是钱铭算到了她有可能不会跟他出去吃,也在家里给她准备了早餐。虽然简单,但是总比她什么也不吃的好。

顾倾城走过去,随便吃了两口,感觉到喉咙有点疼,脑袋也昏沉沉的不钱服。

她怀疑自己是昨天晚上没注意真的弄感冒了,却不想理会,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去哪里呢?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是再在这个空荡又孤单的房子里呆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顾倾城来到了自己上班的恒雅公司。

反正也是无所事事,大街上处处洋溢的节日气氛和那欢乐热闹的人丛只能让她更加为自己感到伤感。干脆就来单位上加加班做做事吧,在生活如此苦闷无奈的时刻,也许只能用繁重的工作来冲淡一下她心底的忧伤和烦恼……

走进大门时,很巧,正好遇到了许仙。他也刚刚从外面进来,大概也是来加班的。

两个人都没想到今天还会在公司里见到,面面相觑地看了会儿,顾倾城先开口跟他打了声招唿:“许总,今天还要忙吗?”

“有点事还没做完。”许仙面色平淡地答道,又随意问了句:“你呢?怎么也过来了?”

“我……”顾倾城支吾了一下说:“也有点儿事没做完。”

“那你去做吧。”许仙说着,与她擦身而过,先上楼去了。

顾倾城不由苦笑着想:大过节里,别人都在合家欢聚,逛街的逛街,打牌的打牌,出去游玩的出去游玩。只有他们,还真正是孤家寡人一个,连给自己放松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心里生着气,也只有逃到单位上来加班……

虽然心情实在很烦很乱,可是真正来到办公室打开了电脑,顾倾城还是很快就忘掉了自己的满心纠结事,开始静心工作。

只是手里在忙着,人却越来越觉得不钱服起来,头晕脑胀的,浑身都疲倦无力。她努力坚持着,也不想多动弹。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顾倾城依然强撑着精神坐在电脑前,忽然听到办公室大门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抬起眼眸一看,许仙已经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淡淡然地开口问她:“还不回家?”

“我的事还没做完。”顾倾城随口扯了个理由。

许仙有些无语,不禁郑重提醒她:“今天是休息日,公司也没要求你必须今天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出来。”

“哦……”顾倾城咬咬嘴唇,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许仙看了看她,一阵见血地道:“你和钱总吵架了?”

顾倾城吓了一跳,顿时如同被人戳穿了最隐秘的一份心事那么狼狈和难堪,连忙摇头:“没有,不是,我们没吵架……”

想了想,她又解释着说:“他不在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事。”

第260章 注视

许仙目光深锐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云淡风轻地道:“那么,一起下去吃饭吧。·”

顾倾城犹疑着还想推辞,许仙立即又说:“你利用节假日休息时间帮公司加班,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样也要管你一餐饭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顾倾城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了。何况两个人之前关系一直不错,后面虽然因为钱铭的特意干涉而疏远了,但心底的那份默契却依然存在。

她关了电脑,默默地站起身跟随着许仙一起走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才发现头重脚轻,脚步都有点虚浮,她越发确定自己,这回是真正的感冒了。

吃饭还是去的以前两人中午时常会光顾的一个小餐馆,过节人并不是太多,老板看到他们自然是分外热情洋溢,不一会儿菜便全部上了上来。

许仙为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又问她:“想喝点什么吗?”

“不喝别的。”顾倾城轻轻笑道:“就要杯白开水好了。”

许仙也没勉强她,招手让老板给她送了一杯白开水过来,两人开始平淡地吃饭,却极少交谈。

顾倾城食欲不好,没吃多大会儿便放下了筷子,饭是一颗都没有吃,只是喝了一小碗冬瓜汤。

许仙蹙了蹙眉头道:“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我不饿。”顾倾城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又说:“你慢慢吃好。”

“像你这样很容易得胃病。”许仙却不由分说盛了一碗米饭放到她的面前,命令般地发了话:“把这碗饭吃了。”

“我真的不想吃。”顾倾城坦率地说:“我可能感冒了,看什么都没胃口。”

许仙两道墨黑的浓眉倏然拧得更紧,面色也严峻得像是管制小学生的老师:“去医院看过没有?”

“没有,应该不要紧,我等会儿买点药吃就行了。”顾倾城轻描淡写地说。

许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立马就站了起来:“别耽搁了,走吧。”

呃,顾倾城怔了怔,摇摇头说:“真的不用去医院……”

“是不是要我动手拉你?”许仙十分不耐,难得又嗦了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自己摸摸你的头,能撑到这时我真服了你!”

顾倾城知道他一固执起来就九头牛也拦不住,只能尴尬地说:“可你的饭还没吃完。”

“我打包不行吗?”许仙硬邦邦地瞪了她一眼,张口就喊来了老板结账。

勉为其难坐进许仙的车里,顾倾城思虑再三,低低地说了一句:“别去上次那个医院……”

许仙微微愕然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依然没有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

直到汽车平稳无声地驶出了好久,他才低沉地问:“?”

说老实话,顾倾城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有谁问起她和钱铭的关系,偏偏许仙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了。

她抚了抚头发,将脸转向车窗外,故作轻松地说:“不啊,他对我挺好的,只是太忙了。看·”

对你挺好会让你节假日一个人孤零零地到单位加班?会连你生病感冒了都不知道?许仙在心底冷冷地哼了声,再不说话了。

不过,他还是听从了顾倾城的建议,没有把她又带到钱铭妈妈住院的那家大医院,而是换了附近一所规模稍微小点的医院。

找医生看完病的结果,照例是要打吊瓶。

护士帮忙她挂好针以后,顾倾城便说:“许总,谢谢你,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许仙转身就走了,似乎连一句表面上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顾倾城也没想到他会走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由感慨万千地想:他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山先生啊,说走就走了……

其实,这次她是真的错怪许仙了。

许仙这会儿走开,并不是要丢下顾倾城不管不顾,而是想出去给钱铭打个电话,好心通知他一声,他的老婆病了,正在某某医院打针。

虽然这事可以说和他毫无关系,他也从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亲眼看到顾倾城这孤苦伶仃,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地质问一下钱铭:为什么娶了她做妻子,又不好好地爱护她?为什么要让她生活得这样委屈?

虽然倾城什么也没有对他说过,可是许仙凭着自己的直觉就能知道:结婚后,她不快乐,不幸福!她就像一只被禁锢了灵魂的小鸟一样,失去了原有的灵性和欢脱……

在工作中许仙和钱铭打过几次交道,留有他的电话号码。然而原封不动地拨过去之后,传来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许仙又不甘心地连拨了几遍,结果依然是一样的,钱铭的手机确确实实是关机状态。

他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最后,只好咬咬牙回到了医院输液室。

看到许仙又走了进来,顾倾城十分意外,惊讶地问:“许总,你还没走吗?”

“我刚才给钱铭打电话去了。”许仙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坦然说道。

汗,顾倾城悚然一惊,真想说你干嘛问都不问我一声,要自作主张给他打电话啊?

然而心中,却又同时泛起了一波激荡的涟漪,有点儿压抑不住似的,一时呐呐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没接。”许仙仿佛看出了她的复杂心思,顿了顿又说:“关机了。”

“哦。”顾倾城不无失望地应了声,心底所有激烈翻涌着的浪花都平静下来,又恢复成一潭无波无澜的静水。

过了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地说:“许总,你不用管我了,别耽误你的事。”

“别说话了,你休息吧。”许仙的表情冷硬,说出的话语更是不容置疑:“我陪你。”

就这样,许仙足足陪着顾倾城在医院打了两个小时的针,中间还专门出去给她买了一次水果回来。

虽然态度看起来依然很不友善,甚至带着微微的不耐,但是却让顾倾城孤单失意的心中,再次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感动和温暖……

打完针出来,许仙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顾倾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还是回单位吧,还有事情没做完……”

“事情什么时候都是做不完的。”许仙终于忍不住想发火了,咬牙切齿地说:“病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不需要你这样为公司卖命!”

顾倾城哪里能拗得过他的命令?只好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乖乖地坐上他的车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的兴致,到了顾倾城和钱铭住的那个小区,许仙漠无表情地停了车,依然一语未发。

顾倾城刚想开口说话,许仙就冷着脸打断了她:“如果还是想跟我说谢谢,那就免了。”

“好,不说谢谢了,许总再见。”顾倾城又好气又好笑,准备开门下车。

“倾城。”许仙却又突然喊了她一声,语气很是凝重。

顾倾城按在车门上的手又停住了,转过眼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身体如果不行,节后你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再去上班。”许仙说着,烦躁地点燃了一支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他的意思更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不太流畅地开口:“还有,如果……钱铭对你不好,或者,你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告诉我。”

稍微停顿了下,他又低沉地说:“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却愿意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做能给你帮助的那个人。

顾倾城压根就不能想到,他在这个时刻会说出这样一番令她震愕的话语来。

虽然心中不无感动,可终究还是觉得有所不妥,便佯作轻快地笑了笑:“当然啦,有困难该找你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漏了你的。不过,铭对我,确实很好,你就别担心了哦。”

说着,她便匆匆下了车,对他摆了摆手走了。

许仙一个人坐在车内,默默地看着她轻盈窈窕的背影走远,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苦笑,在心底自嘲地说:她一再强调钱铭对她很好,你,也该放心了吧。不,也许应该说是死心了吧……

顾倾城独自回到家里,整个房子自然又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她满身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他为什么要关机?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啊,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呢?难道又和他妈妈以及陈可心她们出去玩了?为了避免被人打扰,连电话都不想开了……

想来想去,顾倾城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名堂。环顾四周这所空荡荡又静悄悄的大房子,了……

从这一天开始,钱铭又不再回这个家了。甚至比他以前消失不见的时间更为长了一些,居然一连二十多天都没有回来过,电话短信更是没有一个,好像彻底地从顾倾城的生活中脱离了出去一样。

顾倾城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找一下他,只是想当然地以为,是上次的吵闹让他真正生了气,索性他就一次也不回来了。

毕竟两人那天还动了手,她甚至不顾一切地提出了离婚,换谁谁都会觉得受不了的。

其实钱铭不回来也不同她打照面,对于顾倾城而言,还相对轻松自在一些。

她觉得自己现在依然就像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女郎,除了偶尔会产生一点淡淡的寂寞感,别的一切,都还好吧。

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里,她甚至会模模煳煳地想:就这样一直避而不见也好,两人互不干涉互不交集,只保持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年关越来越近,大街小巷辞旧迎新的喜庆气氛也越来越浓厚,钱铭依然固我,没有回家跟顾倾城见过一次面。

一直孤单往返于公司和家庭之间,过着两点一线单调生活的顾倾城暗自打定了主意:如果过年时他还是不回来,她就干脆报一个旅行团出去游玩一趟,越远越好,豁出去了。放下所有的心事和负担,自己给自己放一个潇洒的假期……

这天下了班,顾倾城照例忙得有点晚才下楼,走出公司大门时,却意外地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樊胜男。

樊胜男大概也是刚刚到,从一辆十分惹眼的小车上下来,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径直向着顾倾城走过来。

顾倾城的心不由轻轻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有其他的同事路过才好。

说实话她想不明白樊胜男这时找她能有什么事?上次在钱铭的办公室,樊胜男恶狠狠给她的那一巴掌,让她至今记忆犹新。她心里,对这个张扬跋扈的女孩实在没什么好感。真怕,她又是过来找她麻烦的。那这个笑话,可就让人看大了……

在顾倾城犹疑磨蹭之间,樊胜男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嘴角:“顾倾城,别来无恙?”

“樊小姐,有事吗?”顾倾城不想和她多废话,直言问道。

“看来,你过得很不错嘛。”樊胜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用那双妩媚生辉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慢慢悠悠地说:“不过啊,有的人可就惨了。前些日子刚出了车祸,也没个知心贴己的人在身边照料。明明是结了婚有家室的人,可他硬是下死心地不让人家跟他太太说啊……”

“什么?”顾倾城的心脏重重一揪,脸色也倏地变了:“你说谁出车祸了?钱铭吗?”

然而樊胜男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粲然一笑,摇曳生姿地对着她身后的方向扬了扬手臂:“hello,我在这里!”

顾倾城莫名其妙地扭头看过去,顿时既诧异又惊叹。原来是许仙,正从公司里走出来。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这会儿樊胜男看到许仙,完全就是一副老朋友的模样啊……

而许仙看到顾倾城和樊胜男站在一起同样莫名其妙,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不想,让樊胜男再次伤害到倾城。虽然也许并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樊胜男这女孩做事太过蛮横,他还是得防备着点儿……

“许仙,我们又见面了,真有缘啊。”看到他直接主动地过来了,樊胜男大大方方地伸过了自己的手,眉眼间的笑意更加灿烂,就像是嫣然绽放的玫瑰花,绚丽而又生动。

许仙很少和女孩子握手,这一刻却也只好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冷淡又不失礼貌地说了句:“你好。”

第261章 显然

樊胜男却显然不愿就此放过他,又顽皮地看着他问道:“好久不见,你想过我没有?”

“没有。·”许仙有点无语,如实答道。

“这怎么可以?”樊胜男瞪了瞪眼睛,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气鼓鼓地说:“不行,今天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太伤害人了,一定得罚你请我吃饭。”

呃,许仙再度无语一次,不过也知道跟这个女孩是讲不通正常道理的,何况请人吃顿饭真的不算什么,便征询地看了看顾倾城:“一起去吃饭?”

顾倾城一直脸色青白不定地站在旁边,心里乱糟糟的,想插话又找不到机会,这会儿赶紧摇头说不去,紧盯着樊胜男急切地问:“你刚才说出车祸是怎么回事?是钱铭吗?他现在在哪儿?人怎么样了?”

“你自己的老公,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啊?”樊胜男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懒洋洋地说:“我也是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的,一听说这事今天就赶紧跑来告诉你了,还不够意思吗?”

“谢谢你。”顾倾城咬咬嘴唇,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要紧吗?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元旦那两天,现在早过几百年了。”樊胜男看了看她,不无讽刺地说:“他开车一向谨慎稳当,我都奇怪他怎么会撞到街上护栏?听说他头天是回你们那儿住的,第二天去医院的路上就出事了,该不是你夜里抓着他缠绵太狠,让他累昏了头吧。”

顾倾城顾不上理会樊胜男尖酸刻薄的嘲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着色彩,瞬间呆若木鸡。

元旦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记得?

是的,那天晚上钱铭回来了,他们又吵架了,还闹得特别凶。第二天钱铭摆出和解的态度喊她一起吃饭和出去玩玩,她冷冰冰地拒绝了。后来,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难怪,这一次,他这么久都没有回家。难怪,自从那天以后,他就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原来,他是出了车祸。原来,他是根本无法跟她联系……

那么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伤得很重很重?

顾倾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一阵阵无法压制的恐惧感汹涌袭来,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进去,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

许仙赶紧扶住了她,安慰地说道:“倾城,你别急,听她慢慢说。我想钱总不会有事的,凯越这段时间一直运营良好,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传言。”

然后,他不无严厉地看了樊胜男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卖关子,赶紧把全部情况说出来。

樊胜男原本真的不想对顾倾城多说什么,她巴不得顾倾城能把钱铭这场车祸想得严重一点,巴不得看到顾倾城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的模样。

可是这会儿许仙是如此声色俱厉地在一旁监督着她,她也不好再故意刺激折磨顾倾城,于是咬了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他没事!只是手臂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好了。我只是见不得他天天为了有的人失魂落魄心神不宁,而那个人还万事不管逍遥自在地过着自己的快活日子!”

许仙淡淡地钱了口气,低下头对着依然面无血色的顾倾城说:“倾城,你听到了吧?她说钱总没事,·”

听到了他这句肯定有力的话语,顾倾城才有所缓过劲来,刚才呆怔无神的眼眸又渐渐有

“是的是的是的!他身体没事!就是心里有事!要想知道得更清楚,你最好去直接问他!”樊胜男是真不耐烦了,打开了话匣子连珠带炮地说了下去:“而且,我再跟你说件事吧!他以前每年过年都是在美国的,我们两家一起团年。今年,他突然说不去美国了,就留在这边过年,这几天正在和他妈妈做思想工作呢。这个不用脑袋想,我们也知道他是为了哪个人,对不对?”

“哦……”顾倾城轻轻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算了,跟你这样反应迟钝的人没什么好讲的,多跟你讲句话我都要多死好多脑细胞!你也不想想,如果铭真的受伤严重,我能没事人一样站在这儿跟你闲扯这么多废话吗?”樊胜男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拉过了许仙说:“走吧,快要被她气死了,请我吃点好东西散散心去!是坐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当然我的。”许仙不容分说吐出四个字,又关切地看了看顾倾城:“你准备去哪儿?要不我先送你?”

“我没事。”顾倾城已经从方才那中醒过神来,当下感谢地对他笑了笑:“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这时,樊胜男也跟她的司机说好让他先回去了,又回身召唤许仙:“你快点开车去呀,我都饿坏了。”

许仙见顾倾城已然恢复了常态,便放下心地带着樊胜男开车离开了。

顾倾城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掏出电话给钱铭打了过去。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钱铭是在生气不理她,所以她也生着气不去主动联系他。

却从没想到,中间是发生了那样一段惊险曲折的意外。幸好,他没出什么大事。幸好,他还是好好的……

电话只响了两下钱铭就接了,依然是那样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声音:“喂。”

“是我。”顾倾城说,只觉得喉咙干涩得要命,连带着鼻子都有点微微发酸:“你在哪里?”

“医院。”钱铭淡淡然地答道。

顾倾城抿了抿嘴唇,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最好,于是像例行公事那样干巴巴地问了句:“那你现在,还好吗?”

“谢谢,我很好。”钱铭不无讽刺地回答她,似乎打算挂电话了:“我还有事,晚会儿再打给你。”

“你先别挂!”顾倾城被他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堵得胸口一阵发闷,再也顾不得计较什么,急切地说:“听说前阵子你出车祸了……”

钱铭倒没有想到她突然会说起这件事,拧了拧眉头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顾倾城又急又气,还夹杂着一丝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委屈,语气变得蛮横起来,一连声地质问道:“你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完全好了?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只是一点小伤,手臂擦破了点皮而已。”钱铭听出了她的焦虑与不安,略微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别担心,今晚我会回来。”

“好,那我等你。”顾倾城不假思索地说,就跟小孩子在同她的好朋友斗气发誓一样。

轻轻挂断电话,钱铭那俊朗冷硬的脸容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就像冰封的小河化开了柔软的一角,温暖如春,魅惑无边。

这磨死人的小丫头,将近一个月没见,说实话,他还真是想她了……

收拾好情绪回到病房,陶静如正坐在床头听音乐。

钱铭此时心情不错,走过去温和地说:“妈,晚上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去。”

“还用你这时来操心吗?可心已经在厨房里忙了。”陶静如又爱又气地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兴致勃勃地说:“我就爱吃她烧的家常菜,今天你也留下来尝尝可心的手艺,保管也会喜欢。”

“呵呵,好。”钱铭爽快地答应了,紧接着又语调肯定地说了句:“不过今晚,我得回家去住。”

陶静如神色专注地看了看他,忽然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顾倾城吧?”

钱铭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跟他妈妈说起过顾倾城,也不知自己是哪儿露出了破绽?一时之间真有些应对不及。

“铭,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妈妈。”陶静如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了然地道:“你和顾倾城已经结了婚,妈妈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妈,我只是想暂时缓一缓,等到您身体好些了再告诉您谈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钱铭自然也不可能再隐瞒下去,索性直言恳切地说道:“我是真心喜爱倾城的,她也愿意从今以后同我一起好好照顾您孝顺您,请您成全我们好吗?

“唉,你们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声就自个儿去拿了结婚证,我现在不成全又能怎么样呢?”陶静如说着,似乎有些伤感:“妈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她爸爸做事太缺德,我又何至于会阻止你和她来往?”

“她爸爸是该死,可她是个好女孩。”钱铭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诚恳地说:“妈,相信您儿子的眼光吧。如果没有了倾城,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了。”

“你以为我还看不透你的那点心思?这几天你人在这里,却跟失了魂似的,还不都是为了那个顾倾城?”陶静如又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算了,我现在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你非要一心一意就只认准了她一个,妈也不拦你了,只要你们两个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就行。”

“妈!您真的答应我和倾城在一起了?真的接受倾城做您的儿媳妇了?”钱铭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激烈反对他和倾城接触的妈妈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就认可了他们的婚事,真是欣喜若狂,黑深的眼眸里冒出了激动的火花。

自从成年以后,陶静如就没有见儿子有过这样开心和欣悦的表情,当下也钱心地笑了:“答应了,不过这事,你还得感谢一下人家可心。”

“和可心又有什么关系?”钱铭蹙了蹙眉头问。

“真是个傻孩子,要不是可心天天在身边开导劝解我,我哪能有这么容易地想通?”陶静如嗔怪地说。

钱铭这才明白过来,让妈妈的态度在短短时间里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来还是陈可心功劳最大,不由笑了笑说:“等下我就好好谢谢她。”

“什么时候你把倾城带过来我们见见。”陶静如换了个话头,沉吟着说:“我这不马上要出院了吗?又正赶上过年,回去后你和倾城也就搬回来住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总不能还分两个地方住着。”

,钱铭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点头:“好,我今晚就回去跟倾城说,她也早就想过来看望您了。您出院了,我和她当然会一起陪着您住在豪景花园。”

陶静如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又说:“还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妈。”

“妈您还跟我讲客气吗?”钱铭轻轻笑道:“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

“可心既会做菜又会按摩,这些日子,一直像亲女儿一样照料着我,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贴心的人了。”陶静如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刚才我跟她说好了,过完年,让她也住到我们那儿去,白天上班,业余时间就在豪景花园多陪陪我。你再多给她开一份工资,没意见吧?”

钱铭正处在自己惊喜交加的幸福里,心情就如同飞上了云端一样钱畅,压根就没有多想,爽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了,只要妈您能开心,我能做到的,肯定全力效劳啊。”

“呵呵,那就行了。”陶静如彻底地放下心来,笑盈盈地说:“我先躺一下,你去厨房看看可心吧。”

顾倾城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家里,一边收拾房间,一边留心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切弄完之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上楼去床上。而是打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起来。

钱铭说过,今晚他会回来。那么无论多晚,她都会耐心地等待着他。

居然并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顾倾城的心倏地一跳,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往门边看去。

毕竟有二十多天没有见面了,她发现自己此刻,简直就像一个初堕爱河的小姑娘那般没出息。激动,欢喜,期待,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紧张。

门开了,钱铭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

顾倾城一眼发现,他似乎清瘦了一些,可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傲人气度,依然俊逸夺目,风采翩翩。

而钱铭也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她,却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就那样潇潇洒洒地站在门边,同她一样,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

幽深清亮的黑眸,就像带了电的磁石,波光潋滟看不到底。

第262章 对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好久,心中都翻滚着波澜起伏的激烈浪花,仿佛真的是经了千辛万苦才见到面的一对冤家。·

终于,顾倾城站了起来,像只激动的蝴蝶一样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连声问:“你伤到哪只手了?现在怎么样了?留疤没有?给我看看。”

“没事,早就好了。”钱铭的唇边漾起了倾国倾城的迷人笑意,顺势将她全数拥进自己的怀中,低哑着嗓音问:“小傻瓜,想我没有?”

靠在他熟悉又温暖的胸膛,顾倾城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可嘴上却还是倔强地说:“没想。”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由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呀。”

“我说的在一起,不是指这个。”钱铭又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唇边漾开了如沐春风的暖融笑意,分外惑人:“而是我妈妈,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婚事,接受你做她的儿媳妇了。”

“真的吗?”顾倾城也感到不敢置信,傻傻地眨了眨眼睛:“阿姨同意我们结婚了?”

“是的。”钱铭抬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宠溺地笑道:“我妈还说,让我抽个时间带你去医院见见她,以后她出了院,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

“呀,那咱们现在就去吧。”顾倾城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立即站了起来:“我早就想去看阿姨了。”

“现在?”钱铭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娇俏可爱的女孩,伸臂把她拉回怀里,蛮横无理地宣布:“不行,今晚你是我的。就算我妈妈,也不能跟我抢。”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顾倾城的脸颊倏然一下子变成了枝头熟透的红苹果,还想跟他想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本正经地说:“好不容易阿姨肯见我了,我当然要早点去……”

因为,他妈妈终于接受了他的倾城。

妈妈和倾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也最看重的人,一个都不能缺少。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同时对她们两个人好了。

这,比什么都能让他满足……

这个晚上之后,一对闹着别扭的小夫妻和好如初,甚至较之以前更为亲密。

毕竟,曾经压在心头那份最沉甸甸的顾虑也消失了,他们完全可以憧憬更美好更灿烂的明天。

第二天,钱铭体贴入微地先把顾倾城送到了恒雅公司,然后才自己去上班。并且两人还说好了,下班后,他再过来接她,一起去医院。

整整一天,顾倾城都格外兴奋,连走起路来都似乎轻快了许多。

她从来不敢奢望,钱铭的妈妈能这样简单地原谅她,只觉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也许,真的是上天听到她心内虔诚的祈祷了吧。

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将心比心,全心全意地对钱铭的妈妈好,用实际行动帮自己的爸爸赎罪和还债……

因为太高兴了,中午时,顾倾城再次热心地帮许仙买了饭,专门到他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她知道许仙一直都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尤其还总是操心钱铭对她不好,所以想把自己的快乐同他·她现在很幸福,顺便也让他放心好了。

上来的时候,许仙正在讲电话,也不知道那端的人是谁,反正听他的语气不是太耐烦。

顾倾城将饭菜摆好,然后便笑眯眯地站在一边,耐心地等他接完电话。

看到她来了,许仙更加不想多讲下去,匆匆说了句:“这个到时候再说,我不确定晚上有没有时间。”

随后,他便果断地挂了电话,走过来坐下吃饭。

顾倾城的心情好,情不自禁调侃了一句:“谁呀?是不是要找许总约会?”

没想到许仙的脸色似乎真的了一下,轻轻咳了声才不太自在地说:“是樊胜男,喊我晚上去看什么话剧。”

汗,这个答案着实让顾倾城吃了一惊,本来还准备跟他打打趣开开玩笑的,这一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忍不住问:“你和樊小姐,现在很熟啊?”

“差不多吧。”许仙略微沉吟了片刻,慎重地答道:“她是个比较容易跟我熟起来的人。”

正说着,他搁在茶几上的电话又惊天震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无可奈何地接了:“樊胜男,还有事吗?”

“我不想等你晚上再确定结果,就这样说好了,下班你来接我,不见不散。”樊胜男娇蛮干脆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就连站在旁边的顾倾城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哦,你要记好,以后不许先挂我的电话。”

“我说了也许会没时间。”许仙坦言说道。

“那我不管。”樊胜男莞尔一笑,慢条斯理地提醒他:“伟家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会有的。”

许仙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没有辩驳还击的机会了。因为那边,樊胜男已经悠悠然先挂断了电话。

顾倾城看着许仙那又是愤慨又是无奈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反正快过年了,公司里又不忙,晚上陪樊小姐看看话剧,也挺好的。”

“我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兴趣。”许仙黑沉着脸说。

“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顾倾城立马回敬。

这些个女人,是不是今天都要故意跟他作对?许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会她了,专心吃饭。“对了,告诉你一件好消息。”顾倾城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满心喜悦,嘴角扬起了甜甜的笑涡,笑得神采飞扬:“我和钱铭和好了。”

“哦。”许仙握着筷子的手指稍稍顿了顿,语调依然平静无澜:“恭喜你们。”

“还有我最高兴的事情。”顾倾城现在真是难得有这么开心活泼的时候,继续兴冲冲地说:“他妈妈也愿意原谅我了,同意我去医院看她了,说是以后我们可以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许仙的胸口那儿有一点发堵,闷闷的仿佛极不钱服,忍不住刺了她一句:“你爸爸犯下的错,也不该算到你的头上。他妈妈原谅你,就值得你这么激动?”

提到了爸爸,顾倾城的情绪有些低落下来,轻轻垂下了眼帘,低声地说:“我只是想帮爸爸多赎一点罪……”

许仙站了起来,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她:“倾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得记住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失去自我。不能因为想帮爸爸赎罪,就什么都委屈自己,明白吗?”

“嗯,我知道。”顾倾城点了点头,感慨万千地说:“他妈妈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我想,以后我们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许仙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困难,你随时可以找我,我也随时愿意给你帮助。”

下班的时候,顾倾城又悄悄地对着小镜子补了补妆,自己看着一切都满意了,这才拿起包包轻盈下楼。

钱铭今天也真是格外积极,一出公司大门,顾倾城就看到了他的车。

开开心心地上了车,钱铭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满目促狭地笑道:“不错,这身打扮好看。”

“难道我平时不好看吗?”顾倾城故意给了他一个白眼。

“平时好像差一点。”钱铭慢悠悠地说着,冷不防俯过脸来亲了她一下:“你今天这么漂亮,应该是和我昨晚的辛勤劳动有关。”

“讨厌!你无聊死了!”顾倾城绯红了脸颊骂了他一句,真怕有人在车窗外面看见这暧昧亲昵的一幕。

“呵呵,丑媳妇要见公婆了,你准备好了没有?”钱铭却偏偏还要逗她。

“还是有点紧张。”顾倾城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宝贝儿。”钱铭搂了搂她,在她耳边爱怜地说:“你有我呢。”

“嗯,快走吧,别让阿姨等急了。”顾倾城定了定心神,沉吟着说:“还要去给阿姨买些东西,你说买什么好呢?”

“她那里什么都有。”钱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你真不用花这个心思。”

“哎呀,这是我去看阿姨的一片心意,你不懂吗?”顾倾城没好气地瞪了瞪他。

“这样啊。”钱铭微微一笑,唇角弯成了极为撩人心魂的弧度,犹如春风破冰,荡漾着融化一切的温柔:“看来我的倾城,真的长大了。”

最后,他们小两口商量着买了一些高档水果和营养品,一起有说有笑来到了医院。

走在十七楼安静而又豪华的长廊上时,顾倾城的心还是不能自主地提了起来,有些无法抑制的紧张。

她又想起了去年的那次,陶静如因为骤然昏倒住院,她好心好意去医院看她,却被她疯了一般用苹果砸伤了头的情景……

钱铭仿佛猜到了她在想着什么,伸过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柔软微凉的小手,低沉地说:“别怕,你现在都是我妻子了,和我妈妈,也是一家人。”

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和深沉体贴的话语让顾倾城瞬间就安下心来,点点头同他一起迈进病房。

陶静如依然就像平常很多时候一样,钱适地靠在床头看电视。

“钱总,倾城,你们来了呀。”最先看到他们的是陈可心,立即笑语盈然地迎了上来:“倾城,你可真是个大稀客,我来阿姨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过来呢,这下阿姨就高兴了。”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接过了他们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摆好放到一边的柜子上,那熟络自如的姿态,简直就像这里的半个主人一样。

顾倾城虽然已经隐约想到了陈可心可能经常会过来这边照顾陶静如,思想上也有所准备。可是乍一看到陈可心如此热情洋溢地在这儿忙东忙西,还是觉得有点儿不适应,只是敷衍地笑了笑,首先走到床边,略带拘谨地说了句:“阿姨,我来晚了,希望您别生气。”

陶静如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收回,仔细落在顾倾城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眼里漾开了一丝浅淡不明的笑意:“既然来了,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来,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好。”顾倾城心头一热,连眼睛都跟着开始红了,又弯下腰来实实在在地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诚恳地说道:“阿姨,我爸爸对不起您,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求您宽恕。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在您身边好好地孝顺您伺候您。”

“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这也不能怪你。”陶静如似乎不愿意谈起这些,微微叹了口气,自自然然地换了个话头:“只是,你和铭都结婚了,也该对我改口了吧。”

果然不出某人所料,顾倾城很无辜地愕然了一下,一时不能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改口是指什么。

钱铭适时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又怜又气地笑道:“傻瓜,该叫妈了。”

啊?顾倾城总算是明白了,俏丽的脸颊顿时飞起了两朵绯艳的红霞,真正变得艳若桃李。

说实话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叫出过妈妈这两个字了,这一刻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嘴巴却很乖巧,立马清清甜甜地喊了声:“妈……”

“哎,看到你们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陶静如感慨万千地笑着,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红玉镯子,温和地递给顾倾城:“我一直在医院里,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对玉镯你先收下,权当我这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顾倾城恭恭敬敬接过来,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妈。”

钱铭在一旁看着妈妈和倾城相处得这么好,心中自然乐开了花,不由分手拿过镯子给顾倾城套在了手腕上,然后举起她的手说:“妈,你的眼光真好,这镯子简直就像为倾城量身打造的,你看她戴上多好看,大小也正合适。”

“你别只顾着夸我。”陶静如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显得十分欣慰:“这镯子是我专门让可心帮忙买回来的,要说眼光好,也是可心的眼光好。”

听说镯子竟然是陈可心帮着买的,钱铭和顾倾城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顾倾城,心里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却还是笑意融融地说:“虽然是可心选的,但也是妈的一片心意,我很喜欢。”

“呵呵,早就听可心说过你们是好朋友。”陶静如也笑着说:“以后在一起,肯定合得来的。”

第263章 说笑

“开饭咯。·”正在说笑之间,陈可心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兴冲冲地招唿着他们去吃饭,又亲亲昵昵地对顾倾城说:“倾城,你今天是贵客,所以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标准的大厨手艺哦,你一定要赏光。”

“我算什么贵客?你才是呢。”顾倾城站起身来,优雅自如地一笑:“可心,谢谢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我妈,改天我请你吃星级大餐。”

陈可心倒没有想到顾倾城会这么无懈可击地应对她一句,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越发笑得绚烂开心:“行啊,我就等着你请豪华大餐了。”

紧接着,她好像刚刚看到了顾倾城手腕上戴着的那对莹润透亮的红玉镯,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倾城,你戴这镯子好漂亮啊,把你真正衬得肤如凝脂肌白胜雪了。”

“是很漂亮,不过做事时戴着容易损坏,我还是先好好保管着。”顾倾城笑了笑,取下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首饰盒里,俯身对陶静如说:“妈,我扶您去吃饭吧。”

“算了,你弄不好的,让铭抱我下来吧。”陶静如却淡淡然地拒绝了。

顾倾城只好站在一边,看着钱铭细心地把他妈妈抱到轮椅上坐好。然后,他们一起推着她来到餐厅。

吃饭时的气氛还算可以,陶静如对顾倾城也算亲切,不时让她多吃一些菜。

而陈可心,更是表现得落落大方滴水不漏,一口一声阿姨地叫着,对陶静如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像盛饭,添汤,拿东西等等之类的事情,只要陶静如刚有一点需要,她就立马先想到而且帮忙做得好好的了。

陶静如和钱铭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因为陈可心在他们面前,一直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乖巧体贴的,既勤快又细心。

再加上钱铭也在考虑给予陈可心适当的报酬,所以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种情形,就像是给妈妈请了一个她所喜欢的看护那样省心省事,双方都满意,皆大欢喜。

而顾倾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不太自在。

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总好像模模煳煳地感觉到,钱铭的妈妈对陈可心,才是真心实意的亲密。对她,却只是表面上的随和,骨子里,依然透着一股子无法消除的冷漠和疏离。

这种感觉,在钱铭离开餐桌去外面接一个电话的时候,尤为明显。

钱铭一走,陶静如直接就好像眼睛里看不到顾倾城这个人了,只是亲亲热热地同陈可心说笑,把一旁坐着的顾倾城当成了空气一样。哪怕顾倾城主动同她说话,她也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

顾倾城的心中不无失落,可还是乐观地安慰自己: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爸爸对人家伤害那么大,阿姨今天能这样子对我已经很不错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实实在在地对她好,她也一定会真正地接受我,像喜欢陈可心那样的喜欢上我的……

吃完了饭,在钱铭的建议下,顾倾城和他一起推着陶静如去楼下散了·

这个时候,陶静如看起来又是一个慈祥亲切的长辈了,闲闲散散同顾倾城聊了不少家常话。让顾倾城心里刚才情不自禁浮现出的那一丝阴霾,又渐渐地消散了。

回到病房后,本来他们还想多陪陪陶静如。

陶静如却催着他们早点回去,说是反正她也马上就要出院了,今后大家有的是机会朝夕共处,现在有陈可心在这里就行了。

钱铭见妈妈态度坚决,脸色也一片和气,便没有再坚持,带着顾倾城先离开了。

走在医院幽静的长廊上,钱铭轻轻揽住了身边的女孩,柔声问道:“倾城,今天高兴吗?”

“高兴。”顾倾城低声说着,将头依赖地靠进他宽厚的胸膛。

“那我们今天出去玩玩?”钱铭此刻真是一身轻松,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看夜场电影去?”

“算了,回家吧。”顾倾城却懒洋洋地说:“我有点累。”

“怎么了?”钱铭立即地发觉了她情绪不对,不由疑惑地问:“你有心事?”

顾倾城垂下眼帘沉吟了片刻,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说,为什么陈可心会在这里?”

“哦,是她自愿要来的。”钱铭淡淡松了一口气,简明扼要地解释:“她勤快能干,对我妈妈也上心,比医院派的专职看护还让人放心。我妈妈很喜欢她,所以就经常让她陪了。”

“可是你要知道,她毕竟不是真的专职看护。”顾倾城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她是凯越的员工,既然有这个意愿,安排她做些额外的事情也不算什么。”钱铭依然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再说,我会给她酬劳的。”

顾倾城闷闷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心中,却总是有种说不清楚的别扭感,隐隐约约的不太钱服……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各个单位基本上都已经放了假,除了少量的值班人员还在坚守岗位,一般人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

樊胜男又飞回了美国,据说是因为和新的男朋友闹了别扭。

因为一连几天,那不解风情的坏男人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一次。她一气之下,索性潇洒转身远走高飞了。

顾倾城在听钱铭以不无好笑的口吻同她讲起这些的时候,不由暗自心想:莫非那个不解风情的坏男人是许仙?汗!也才短短数日,他都成樊胜男的新男朋友了吗?天哪,不会吧,这也太让人跌破眼镜了……

而陶静如,也终于正式出院了,钱铭和顾倾城一起把她接回了豪景花园别墅。

这几日里,他们早已找人将别墅内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每间房屋,包括花园庭院都重新整理过了。

顾倾城还专门买回来了鲜花,点心,水果,以及神州结等各色各样的年货和装饰品,将整个别墅布置得焕然一新,喜庆洋洋,看起来真有一种浓郁的家庭温馨感了。

是的,这是她的新家。以后,她就会和钱铭,还有陶静如一起生活在这里,是真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只是,令顾倾城万万意想不到的是,从医院回来,一切都弄好之后,陶静如忽然不紧不慢地问了句:“可心的房间在哪儿?你们安排好没有?”

可心?难道她也要住在这里吗?顾倾城的心微微一沉,带着几丝惊诧疑惑不解地看向钱铭。

正逢岁末年终,钱铭这些日子忙着公司的各项收尾总结工作,早就把那天他妈妈跟他提过以后陈可心也会住过来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了。此刻想了起来,便漫不经心地说:“楼下空房间很多,让她随便选一间吧。”

“这怎么可以?”没想到陶静如立马蹙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说:“可心来这里是我提议的,人家好心好意答应了过来陪我,也不是下人保姆,怎么能住楼下?”

陈可心今天也理所当然地跟着来了,听到他们为此争执,赶紧善解人意地表态:“阿姨,不要紧的,我住哪里都可以。就算住在楼下,也一样能照顾好您啊……”

“不行不行,绝不能委屈你住楼下。”陶静如摆摆手打断她,对着钱铭斩钉截铁地说:“楼上正好有四间房,你们住一间,我住一间,胜男一间。还有一间,就给可心好了,让她离我近点儿。”

钱铭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沉吟着望了望顾倾城。

毕竟现在,倾城都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也就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倾城,看样子,如果你今天不点头,铭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陶静如看到还没开始儿子就这样在意顾倾城的感受,心中自然更加不钱服,微微冷下了脸道:“好吧,你就发句话,到底让不让可心住楼上?”

说老实话,这段时间,顾倾城对陈可心如此不管不顾费尽心思讨好她婆婆颇有微词。

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让陈可心住进来,更不愿意让陈可心住到楼上,或多或少干涉到她和钱铭两个人的私有空间。

可是这个时刻,陶静如用这样督促加研判的神色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陈可心又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乖巧懂事。

如果她坚持不同意,倒显得她太小气,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了。

婆婆的偏执古怪顾倾城是早就领教过了的,没准一生气,陶静如就会直言不讳撂下一句话说干脆她也回医院去住。

大家好不容易才消除误解走到一起,而且还是第一天回到家里团聚。她真是不想,再弄出什么不开心的插曲……

思前想后,左右权衡利弊,顾倾城压抑住自己满心的不情愿,柔和地笑了笑说:“妈,您是长辈,也是家里最紧要的人,我们自然都听您的。”

“那好,你现在就带可心上去看看。”陶静如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最终会妥协一样,脸色缓和下来,自自然然地吩咐:“给她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若是屋里还差什么,记得快些给她添上。年一过完,可心就搬过来了。”

陈可心其实已经带来了自己的一些简单行李,此时早已心花怒放,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住楼下也蛮好的。”

“唉,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在了。”陶静如叹息一声,正色说道:“年后铭请的两个佣人也要过来了,楼下让他们住就行,哪能让你受委屈?”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阿姨厚爱。”陈可心嫣然一笑,乖巧地说道。

“呵呵,是我们家得好好谢谢你,一直不计得失尽心尽力地伺候我。现在就是出钱,都难得找到你这样贴心又老实的人了。”陶静如也感慨万千地笑了,满目欣慰。

顾倾城抿了抿嘴唇说:“可心,我带你上去。”

“好。”陈可心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跟随着顾倾城一起轻轻快快地走上楼去。

带着陈可心来到二楼曾经准备好的一间客房,顾倾城淡淡然说道:“你就住这里,看看还需要什么,记得告诉我。”

陈可心打量着眼前宽敞又明亮的华丽房间,就像收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孩子那样兴奋,娟秀斯文的脸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山桃花:“都挺好的,比我家里大多了,像小宫殿似的。倾城,谢谢你。”

顾倾城走过去将房里的窗户拉开到最大,让金色的阳光和冬天的清风一并跳跃进来,然后一语双关地说:“可心,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希望你也是像我想的一样。”

“当然了。”陈可心还在兴致勃勃地四处参观,嘻嘻哈哈地应了句:“友谊第一,友谊万岁,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顾倾城看了看她,又不轻不重地开口:“我已经和铭结了婚,照顾他妈妈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所以其实,真不用你这么麻烦地住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专门对我强调你是钱太太?还是赶我立刻走?”陈可心脸上那明媚娇艳的笑容倏然敛去,挑高了秀丽的双眉道:“倾城,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今非昔比,可现在是阿姨非要让我过来陪她,你要是真不乐意,直接找阿姨说去。”

“我的意思很简单。”顾倾城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回敬:“可心,你这么聪明,一定懂的,何必还要让我一切都挑明?”

“我什么都不懂。”陈可心在心底狠狠咬了咬牙,面上却再次笑靥如花:“只是,阿姨既然这么喜欢我,我也总得全心全意地回报她,对不对?”

“那你就好好回报吧。”顾倾城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完全好像是在对牛弹琴,没有任何效果,意兴阑珊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此时,陈可心也把整个房间参观欣赏得差不多了,很是心满意足,便走过来亲亲昵昵地挽住了顾倾城的胳膊:“倾城,我看好了,走,咱们下去吧。”

“你先走,我还有点事。”顾倾城不露痕迹地推开她的手,突然感觉十分疲惫。

是啊,如果今后一直要这么劳心劳神地和陈可心相处下去,那还真是够累的……

第264章 这样

陈可心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潇潇洒洒地转过身就走了。·

顾倾城又回到了她和钱铭的房间,环顾着自己刚刚布置得焕然一新显得既温馨又钱适的宽大卧室,心中却只觉得纠结如麻,乱成了一团。

对于以后,将要同时和几个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真的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樊胜男倒也罢了,人家和钱铭家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而且以前就住在这里,她来了也能够接受。

可是现在,又硬生生地插进来了一个陈可心,就让顾倾城真有些不好想了。

毕竟她曾经清楚地知道,陈可心是有多么痴狂迷恋着钱铭,甚至因为钱铭和她无情地翻脸过。虽然后来又和好了,可是两人之间却总好像留下了一丝隔阂,再也恢复不到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

现在,大家又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住在了一起,真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陈可心开开心心地下了楼后,立马就乖巧地走到了陶静如的身边,一边娴熟地帮她按摩着腿部,一边兴冲冲地说:“阿姨,我好喜欢楼上的房间呀,您真是太好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陶静如惬意地享受着她的贴心服务,随随意意地问:“倾城呢?”

“哦,她说还有事,留在楼上了。”陈可心佯作平淡地回答,眼睛却关注地留意着陶静如的神情变化。

“怎么能这样?”果不其然,陶静如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对坐在一旁的钱铭说:“她也太不懂事了吧,我才刚刚回来,可心也是第一次来家里,她就躲楼上不下来了?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

“妈,她一定是真的有事。”钱铭早就想去找顾倾城了,也觉得妈妈有点小题大做,借机站了起来说:“我上去看看。”

来到楼上,钱铭看到顾倾城正沉思地坐在他们卧室的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着一股明显的疲惫和落寞。更显得她身形娇小,孤单无依似的。

他的心轻轻一疼,走过去将她全数揽进怀中,爱怜地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为什么非要让陈可心住在这儿?”顾倾城只是低低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钱铭压根就没想到顾倾城原来是在纠结这件事情,当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我的妈的意思,她来就来吧,也不影响咱们什么。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把她当成家里请的佣人好了。”

“怎么会不影响呢?我觉得影响太大了。再说她明明不是佣人,而是我的朋友。”顾倾城瞪了瞪眼睛,烦恼地说:“你没发现吗?你妈好像不喜欢我,只喜欢可心。”

钱铭只觉得女孩的小心思真是多,柔声安慰她说:“不会的,只是可心以前和我妈妈接触更多,所以暂时看着她们亲近一些。你是我们家的媳妇,以后时间长了,我妈肯定会更喜欢你。”

“可你别忘了,可心以前就是崇拜爱恋你的。”顾倾城再也按捺不住,冲口而出:“现在又和我们这样住在一起了,那像什么呀?”

其实钱铭差不多是真的忘了这回事,因为公司里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实在太多了,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此刻见顾倾城郑重其事地提了出来,他当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也有着一种淡淡的欣悦感,不由低下头来宠溺地吻了吻她:“傻瓜,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这还不够吗?”

“但是,可心和别人不一样,她认准一件东西是很执着的。”顾倾城依然忧心忡忡,叹着气说:“唉,我真担心,以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钱铭最怕看到的就是顾倾城这种忧郁不安的模样,情不自禁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胸膛上,低沉而郑重地说:“你听,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也只会为你一个人患得患失。哪天你要是不理我了,它就死了。”

听到他说得这么情真意切,顾倾城感觉踏实了一点,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说:“但愿,你妈妈能早点接纳我,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

“已经早就接纳了,不是都给你见面礼了?”她的心情好了,钱铭便也跟着轻松起来,略带戏嚯地提醒她:“要记住,我妈现在也是你妈了哦。”

正在这时,没有关紧的房门,突然传来了几下清脆的敲击声。

顾倾城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了钱铭,面红耳赤地往门口看去。

原来是陈可心来了,正尴尬地站在房门边上,同样的满脸通红,像是显得十分为难,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钱总,倾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但是,阿姨非要我来喊你们下去,说是有事情找你们……”

对于有人突兀出现打断他和顾倾城的亲密接触,钱铭是最为恼火的,然而陈可心又十分适时地搬出了他的妈妈,让他显然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拧了拧眉头道:“以后我和倾城在一起,你不要随便进来。”

“知道了。”陈可心温顺地垂下了眼眸,又说了句:“阿姨让我来叫你们。”

“走,下去吧。”顾倾城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也觉得他们在楼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可能会让陶静如有所不满,急忙拉着钱铭站了起来。

钱铭顺势揽住了她纤柔的腰肢,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喜欢人多,原来真的没有两个人的小家好哦。”

“别闹,快走吧。”顾倾城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妈都催了。”

一看到他们两个亲亲昵昵地手挽着手走下来,陶静如便沉下了脸说:“既然已经结婚成了家,便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总要有个分寸,这个家难道不要人操持吗?一回来就都钻到楼上,像什么样子?”

“妈,对不起。”顾倾城十分羞愧,刻意与钱铭拉开了一定距离:“我会注意的。”

“光会说得好听又有什么用?”陶静如却还是不满意,满目不悦地看了看她,又唠叨着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家里这几天没佣人,难道你也不管?让我们都等着饿肚子吗?”

“妈,我去开车,我们出去吃。”钱铭赶紧说。

“干嘛要出去吃?我今天才刚刚回来,你都不能要我安逸点?”陶静如摆摆手打断他,显得很是不耐烦:“我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吃。”

“好,我让餐厅送过来。”钱铭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电话,准备打出去:“妈您想吃什么?”

“你不要打电话!我也不吃餐厅送的!”陶静如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厉声喝止住了他,抬手指着顾倾城说:“你,哪家的媳妇不干活?她不是你妻子吗?让她做顿饭给我们吃还不行了?”

“妈,您何必要这样?”钱铭感觉妈妈这时真有点不可理喻,拧紧了眉头道:“倾城从来就没做过饭,家里也什么菜都没有,你让她怎么弄?”

“没做过饭还不能学吗?”陶静如却更不高兴了,没好气地说:“像我,还有可心,我们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做事的,还不都是自己勤快慢慢锻炼出来的。没菜也可以现出去买,现在商场超市里什么没有?”

顾倾城听出来陶静如就是铁了心让她烧这顿饭,便乖巧地说:“我去买菜,妈您别生气。”

“我跟你一起去。”钱铭立即走到了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铭你别去!”陶静如的脸色越发难看,冷冰冰地质问自己的儿子:“买个菜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跟着干嘛?”

“倾城以前没有买过菜,我去帮她做个参考,也可以快一点。”钱铭坦然自若地回答。

“我早说了,什么事都是从第一次开始慢慢学会的,你要是一直这么没规没矩地护着她,那她还能做什么?又怎么能够格当我们钱家的媳妇?”陶静如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又累又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再说,我还有事情跟你讲。”

顾倾城再也不愿意听她这些意有所指的冷言冷语,强作欢颜笑了笑说:“铭,你就留下来陪妈吧,我一个人去买菜就行。”

钱铭被自己的妈妈绊住了手脚,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了句:“那你开车小心点儿,别买太多,快去快回。”

“嗯,我知道的。”顾倾城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孤孤单单地开车行驶在宽阔空荡的马路上,顾倾城的心情低落而又黯淡,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一时无法驱散。

今天,是她和陶静如共同相处,住进同一个屋檐下的第一天。

她已经本能地预感到,后面的生活,不会像她一直所期盼的那样一帆风顺。因为陶静如对她,似乎格外挑剔,近乎吹毛求疵了……

顾倾城是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类家庭主妇的活,进了超市的菜市场,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然未接触过的陌生世界。那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蔬菜生鲜让她看得眼花缭乱,真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买起?

她也不懂看菜的成色好坏,走到鲜肉鱼虾的那里,更是觉得腥气难闻,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磨磨蹭蹭地在超市里转了好几圈,最后,顾倾城买了两条小鲫鱼让人家帮忙杀了装好,又胡乱挑了几种青菜,便开着车回家了。

她太没有经验,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买了一点菜,前前后后也差不多用了快两个小时。

回到别墅,陶静如和陈可心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面前摆着瓜子水果,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正热热闹闹地唱着闹着。

这幅情景,让顾倾城瞬间就有种十分颓然的感觉。就好像她们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而她只是一个被雇佣过来干活的保姆一样。

钱铭也在客厅,不过却一直心神不宁,看到顾倾城进来他赶紧迎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菜,调侃着问道:“买了什么?”

“鱼,还有黄瓜,白菜,土豆……”顾倾城将自己买的菜一一说给他听,心里难免有点儿小小的委屈。

“不错,都是我喜欢吃的,倾城真能干。”钱铭也觉得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不顾他妈妈和陈可心在场,用那只空着的手臂揽过顾倾城,宠溺地吻了她一下:“宝贝,辛苦你了。”

“买了这几样菜,就足足花了两个小时,倾城你还真是千金小姐的做派啊。”陶静如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等你可是等得快要饿昏头了,本来就晚了,你还在这儿墨迹什么呢?难不成我们要吃你做的一顿饭,还要等到晚上上十点?”

“妈,倾城才刚刚回来,你就不能让她歇会儿吗?”钱铭对妈妈这样子肆意指派倾城干活也有看法,不满地反驳:“她已经很累了。”

“做这样一点事都会累的话,那谁不累?”陶静如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又看向顾倾城道:“既然要做这个家的女主人,总要拿出点女主人的气度,如果连给家里人做餐饭都要叫苦连天,那我还真是要不起这么娇滴滴的媳妇。”

“妈,我这就去做饭。”顾倾城真不想听他们因为自己争执下去,抿抿嘴唇,想要从钱铭手里拿过菜去厨房。

“不,你歇着。”钱铭明知道顾倾城根本就不会做家务,哪里忍心让她这么劳累?

至少,他从爱上她的那天起,就暗自下定了决心:这一生一世,都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公主一样好好地宠着。

所以,他没有把菜给顾倾城,而是看着依然柔柔顺顺坐在沙发上的陈可心说:“可心,还是要麻烦你辛苦下。”

陈可心是多么心思玲珑的女人啊,立即站了起来,笑语嫣然地说:“没问题啊,做四个人的晚餐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们稍等,马上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将顾倾城买的几袋菜拿了过来,打开来看了看,以行家的口吻评论道:“这鱼要是拿回来再杀会更好,煮出来的汤才鲜,还有白菜,其实叶子看起来越漂亮的越不能买,那是农药打得多。”

顾倾城其实很想表现得好点,当下就诚心实意地说:“可心,我跟你一起去厨房,正好向你学习下烧菜经验。”

“你不累吗?”钱铭心疼她一下午都在东奔西走没有停歇,轻轻拉住了她说:“先休息下吧。”

第265章 关系

“没关系。·”顾倾城是个不服输的人,弯起乌黑的眉眼,满脸率真地一笑:“我本来早就应该学会做饭的,一直没机会,现在有可心这个好老师,我肯定不能偷懒了。”

就这样,两个女孩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餐,陶静如坐在客厅里却是满心不悦。

她看不惯儿子对顾倾城这么好,看不惯顾倾城无论怎样都还能笑盈盈的,看不惯顾倾城的一切。

之所以这次能心平气和地接受顾倾城,她也只是听从了陈可心用心良苦的劝告,这是她们两人商量好久想出的一时权宜之计。

毕竟儿子已经和顾倾城正儿八经地结了婚,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陈可心有条有理地跟她说,钱总现在是铁了心地要和顾倾城在一起,如果非要强硬反对,可能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假装认可,再慢慢想办法拆散他们,总会让顾倾城知难而退。

然而现在看起来,想要不知不觉地让儿子彻底对顾倾城死心,这个事情难度很大,比她们事先想象的都还要棘手百倍……

陈可心做事果然麻利,在厨房里洗洗切切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顾倾城在一旁给她打下手,看得十分羡钱,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顾倾城,你。可心的身上具备许多你所没有的长处,你要好好努力,争取以后也变得像可心这样聪明能干。做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优质女人,这样婆婆肯定就高兴了。

单纯善良的倾城哪里知道?她婆婆对她的厌恶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即使她努力把自己变得像陈可心一样勤快能干,陶静如不喜欢她,照样还是不会喜欢她……

吃完饭后,陈可心主动抢着要去洗碗,陶静如当然又拦住了她,直接冷着脸对顾倾城说,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她去做。

其实洗个碗真的不算什么,顾倾城只是有点受不了陶静如每次同她说话的那种尖刻冷漠的语气。不过,她依然什么也没有多说,很爽快地起身收拾碗筷。

钱铭觉得今天一天他的宝贝妻子真是够辛苦了,自自然然就说:“我来吧。”

“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陶静如又开口说话了:“哪有大男人进厨房洗碗刷锅的?你好好坐会儿,等下送可心回家。”

“可心可以自己回去。”钱铭淡淡地说,眼睁睁地看着顾倾城一个人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大晚上的,这里搭车也不方便。”陶静如瞪了瞪他,没好气地说:“可心好歹也是你手下的优秀员工,又是专门过来照顾我的,你就好意思让人家这么晚一人回家?”

“妈,这事等会儿再说吧,我去看看倾城。”钱铭心里记挂着顾倾城,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话就往厨房走去。

看到他挺拔俊逸的身影转瞬就消失不见,陶静如不禁气恼地对着陈可心抱怨:“唉,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看他现在,除了一心想着那个顾倾城,哪里还把我这个当妈的说的话放在心上?”

“阿姨,没事的。·”陈可心虽然同样也嫉恨交加,心中气愤烦躁得要死,可还是好言好语地安慰她说:“钱总和倾城现在才刚结婚不久,那阵如胶似漆的新鲜感还没过,以后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不是这个样了。不管什么时候,肯定还是阿姨您在钱总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啊,倾城只是钱总一时兴起迷恋上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和您比呢?”

听到陈可心说得有一定道理,陶静如才渐渐感觉平衡了一点,感慨万千地说道:“可心,幸好还有你,每天能细心帮我分担心事。不然看到铭这个样子,我真是要急死了。”

“阿姨,您千万不能急啊,好好保重您的身体最要紧了。”陈可心撒娇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又郑重地说:“还有,以后您最好不要当着钱总的面过于苛责倾城了。钱总不在时,您想怎么指派她都可以,但是在钱总面前,一定要记得对倾城好,做一个和善可亲的婆婆哦。这样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冲突,钱总才不会只听信倾城的一面之词,认为您是在故意为难她。”

“对啊,可心,还是你有心。”陶静如恍然大悟,叹着气说:“唉,我一看到她那狐媚样子就生气,差点都忘了该怎么做。”

“呵呵,现在记起来也不迟啊。”陈可心十分体贴地说:“阿姨,等到我搬过来,就可以每天都陪着您了。哪天您要是再忘了什么事,我就立马提醒您。”

陶静如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就像自己的一件贴心小棉袄一样讨人喜欢,语重心长交代着说:“可心,过完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要不我天天看着她拉着铭在我眼前腻歪,会郁闷坏的。”

“放心吧,阿姨,大年初三我就过来。”陈可心扬扬唇角,笑语盈盈地说:“我家里也没什么亲戚走动,多陪陪您好了。”

钱铭快步来到了厨房,看到顾倾城正站在水池边冲洗碗筷。

她背对着大门,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围裙,更显得她纤瘦的身体孤单细弱,不盈一握。

钱铭觉得很心疼,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宝贝,今天累到你了。”

“没事。”顾倾城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洗碗又不累,小事一桩而已。”

“可我不想让你干这么多的事。”钱铭越发感觉过意不去,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一边:“你休息下,我来洗。”

“哎呀,你别闹,我都快要洗完了,免得又把你的手弄脏。”顾倾城不客气地推开了他,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就在这儿陪我吧。”

“好,我等你洗完一起出去。”钱铭低下头来爱怜地亲吻了她一下,总算老老实实站到了一边。

顾倾城心里有事,按捺不住说道:“妈让你等下送可心回家……”

“是的。”钱铭坦白地说:“不过我不想送她。”

顾倾城沉默了,只顾“哗啦啦”地埋头洗碗,什么也没有再说。

钱铭知道她最近比较介意陈可心与他之间的接触,真怕她又胡思乱想,赶紧再度郑重其事地表白了一句:“倾城,你要是不高兴,我就真的不送她。”

“我没不高兴。”顾倾城咬了咬嘴唇,用最平淡如常的口吻说:“这么晚了,妈说让你送可心回去也是应该的。”

“那你跟我一起送她。”钱铭忍不住又搂了搂她,半是戏嚯半是认真地道:“除去胜男不算,我长这么大,就只开车送过你一个女孩,还真不愿意再凭空加上一个别人。”

“等下看情况吧。”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迟疑着说:“不知妈怎么想?让妈一个人留在家里,总是不好吧……”

“算了,我明天就让那个李护士过来,还有孙妈他们,都提前回来上班。”钱铭略微沉吟了片刻,语气果决地说:“过年就给他们多开些工资好了,总不能让我妈这几天一直抓着你做事。”

“你千万别这样,好不容易才过个年,好多人一年上头也就指望着放松这么几天,何必弄得大家都休息不好?”顾倾城将洗好的碗碟整齐地摆放进橱柜,充满感慨地一笑:“我这几天做做事也没关系啊,反正又不用上班了。说心里话,我真希望能变成可心那样利索能干的人呢,样样事情都做得又快又好。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傻瓜,你不用变,你就这个样子最好了。”钱铭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宠溺地笑道:“能干的女人有不少,可我只喜欢这个傻乎乎的,独一无二的你。”

“讨厌,你才傻呢,你才是傻瓜!”顾倾城嗔怪地骂了他一句,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刚才因为陶静如的刻意挑剔而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一丝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小两口说说笑笑地洗完了碗,将整个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一起走出来。

然而回到客厅,气氛便没有那么轻松自在了。

陈可心还没走,陶静如当然不准他们同时上楼,只让钱铭如果要忙工作就一个人上去,倾城得留在下面陪她们。

其实,钱铭去了书房之后。楼下的三个女人中,依然只是陶静如和陈可心在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根本就没人理会过顾倾城。

顾倾城耐着性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终于等到了陈可心起身告辞。

自从陶静如双腿致残,他们的这所别墅,钱铭后来又专门找人重新设计改造过,轮椅上楼下楼都很方便。

陶静如让顾倾城把她推到了楼上,亲自去喊钱铭下来送陈可心回家。

果不其然,当钱铭依照自己的想法说出要和顾倾城一起去送陈可心的时候,遭到了陶静如的坚决反对。

“我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家里。”她紧蹙着双眉,斩钉截铁地说:“铭,你快点和可心走吧,至于倾城,我还有事情跟她谈。”

“妈,不会要太久时间的,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钱铭还想争取,好声好气地说:“您有事等下再跟倾城讲是一样的。”

“你也说只要一会儿就回来了,难道就这一会儿你都不能跟倾城分开下?”陶静如没好气地瞪了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快去,给我倾城全全地把可心送到家,别惹我心烦。”

顾倾城担心钱铭又跟他妈妈争执起来,便也柔和地劝了他一句:“铭,你一个人去送可心就行了,我留在家里陪妈。”

钱铭无可奈何,只好不情不愿地拿了车钥匙下楼。

听到了儿子和陈可心走出去关上了大门的声音,陶静如原本还有着一丝温情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晴不定,冷冰冰地对顾倾城说:“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说完,她也没让顾倾城管,一个人摇着轮椅往自己房间那边走去。

顾倾城急忙跟上去想要扶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用,铭不在,我不需要你献殷勤。”

听到陶静如说得这样刻薄,顾倾城的心里有点难过,也猜不到她这时专门找自己过来究竟是要说什么?忐忑不安地跟着她进了房间,轻声问道:“妈,什么事啊?”

陶静如冷寒着脸没有搭理她,默不作声地摇着轮椅来到了屋子中央,指着靠在墙边的一个储物柜说:“过来,跪下!”

顾倾城愣住了,这才发现,这个以前没有摆放任何装饰品的柜子上。此刻,多出来了一个精致华美的水晶相框。

相框里,镶嵌着一张黑白色彩的照片。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青春洋溢,美丽逼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她绝对应该在哪里见过。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妈,这是……”顾倾城的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惊疑不定地问道。

“你别叫我妈!”陶静如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抬手指着相片里的女孩,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越儿,她比你漂亮可爱一百倍!”

越儿?钱越?顾倾城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全部回忆了起来。

这张相片,就是上次她在妈妈墓园里见过的,那个钱铭和樊胜男曾经一起去祭拜过的女孩子。

原来,这女孩是陶静如的女儿,也就是钱铭的姐姐了。可是这么年轻,又怎么会……

“我的女儿聪明懂事,那时谁见了都会夸她。”陶静如继续说着,面色阴戾冷厉得骇人,像是要吃了顾倾城一样:“可惜她早就离开我了,是被你爸爸那个老混蛋害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叫我妈?我看到你,就想把你也杀掉偿命!”

“妈……”顾倾城顿时呆若木鸡,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失去了全部血色。

她从来不敢想象,爸爸会牵扯到什么人命官司。哪怕知道爸爸的人品不是太好,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和问题,她也没有想过,爸爸竟然会真的害死过一个人。

此时此刻,听到陶静如这样血泪声声的控诉,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坍塌了似的。

“你不相信吗?还以为你那爸爸是什么全天下的慈善大好人?”陶静如咬牙切齿地冷笑着,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我最后悔的,就是同意锦儿留在了鸿利打工。那时她才刚刚毕业,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被你爸爸那个老色魔强行糟了,从二十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什么?钱越是自杀的?被爸爸强后跳楼?

第266章 脑袋

顾倾城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后面陶静如还在说着什么,她却·眼前金星乱冒,仿佛天地都在旋转,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会是这样?爸爸居然丧心病狂地残害过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年轻女孩,她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现在就一清二楚地摆在她的眼前。

钱越是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这样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了。

难怪,钱铭会这么恨她的爸爸。

难怪,第一次见到陶静如的时候,她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是顾伟斌的女儿,陶静如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还呆着干什么?”陶静如絮絮叨叨将十几年前的伤痛往事叙述完了,拿过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再次厉声喝道:“快跪下!向我女儿认罪!”

顾倾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那张照片面前,哭泣着说:“钱越姐姐,如果真的是我爸爸害了你,我向你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是的,这个时刻,她的心都碎了,伤痛得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只知道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可是即使说再多声的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又能改变什么?钱越死了还是死了,这个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纯真的女孩子,钱铭的亲姐姐,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每个人的生活中了……

大约是觉得顾倾城的态度还可以,陶静如没有继续辱骂她,只是冷幽幽地说:“你家里欠我家一条命,铭偏偏又非要喜欢你,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你去给我女儿偿命。以后,你就每天晚上来越儿面前跪一跪吧,也算是帮你那个恶贯满盈的老头子积点德。”

“好。”顾倾城已是心痛如裂,除了点头答应,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铭。”陶静如凌然注视着她,又加重语气说道:“我是指让你下跪的事。如果你是心甘情愿帮你爸爸赎罪,就应该懂得以后该怎么做。让铭知道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我不说……”顾倾城再度麻木地点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掉下来,乱七八糟布满了一脸。

陶静如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疲倦地闭上了双目为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和丈夫祈祷。

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顾倾城跪在地上,陶静如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两个女人心思各异,却同样的沉默,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栅栏门打开,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应该是钱铭回来了。

陶静如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说:“你起来吧。”

顾倾城揉了揉眼泪站起来,尽管双腿跪得有些发麻,却还是好言好语地说:“妈,您现在要睡么?我先照顾您洗澡吧。”

陶静如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冷冷地说:“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行。记得把脸洗干净,不要让铭看出来你哭过。”

顾倾城想想也是,走出来先去了浴室,关上门默默地冲洗起来。

钱铭停好车走上来,没有看到顾倾城的人影,不过他们卧室里的浴室却亮着灯,水声哗哗作响。ww·

他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拧门把,发现门居然锁得死死的,不由有点儿好笑,略带调侃地喊了声:“倾城,干嘛要关门?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

“我刚进来洗。”顾倾城带着轻微的鼻音说:“妈一个人在房里,你先去看看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钱铭听话地走了,顾倾城心乱如麻地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到对着镜子细细观察,看不到自己一点伤心哭泣过的痕迹了,才打开门走出去。

卧室里空荡无人,钱铭还没有过来,可能依然是在陪着他妈妈吧。

顾倾城本来也想过去再看看陶静如,可是左思右想犹豫了半天,最终她只是沉闷地叹了口气,先上床躺下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陶静如并不愿意看到她,甚至是非常厌恶憎恨她。她去了,也许只能自讨没趣……

钱铭并没有在妈妈那边停留多久,回来时看到顾倾城已经先睡了,不觉有些诧异,走过来戏嚯地拍了拍她:“今天怎么睡这么早?都不等我?”

“妈睡了没?”顾倾城的心情十分压抑,就像被一块沉重不堪的大石块死死堵住了一样,强打精神说道:“我今天真的累了……”

“她刚刚睡下。”钱铭还以为顾倾城是干活干多了才这么倦怠,心中更加觉得愧疚,俯下脸来爱怜地吻了吻她:“宝贝,对不起。”

“不是,不关你的事呀。”见他如此体贴,顾倾城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柔声地说了句:“不早了,你也快点洗了睡吧。”

钱铭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蹙眉问道:“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

“没有。”顾倾城摇摇头,又解释着说:“可能刚才在浴室呆的时间长了。”

钱铭终于不再多问,起身去浴室里洗漱,没过多大会儿,就回到床上来火热地搂住了他心爱的小羊羔。

顾倾城虽然根本就没多大兴致,却还是配合着与他吻在了一起,没有推开他。

他自然奇怪,伸手揉了揉那两块鲜明古怪的红印,低哑着嗓音问:“这里怎么了?也是红的?”

顾倾城真没想到他的观察力会这么强,心中苦涩难言,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许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了吧,我自己都没发现。”

“以后走路做事都小心点儿,别没轻没重地横冲直撞。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要帮我爱护好我的私有财产,一点点伤都不能有。”钱铭满目宠溺地笑了笑,俯下身来火辣辣地吻住她。

毕竟,他不可能联想到自己慈祥亲切的妈妈竟然会背着他让顾倾城下跪,还以为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出现的现象而已……

顾倾城这时是一丝半毫的睡意都没有了,苦笑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前为什么那么恨我的爸爸?甚至想把他和鸿利置于死地?”

“怎么突然问这个?”钱铭在黑暗中拧紧了俊朗的双眉,声音变得沉闷而冷沉,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都知道了。”顾倾城做了一个深唿吸,决定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开,不然一直压在心里,她肯定会闷出病来的:“你妈妈说,你曾经有一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姐姐,可是……”

“是的。”钱铭声调平和地打断她,抚在她柔滑肌肤上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攥紧,用力握成了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这都是事实,我姐姐是跳楼死的,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封遗书。那时,她才二十一岁。”

顾倾城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无比复杂而沉重,只能惴惴不安地抱紧了他:“对不起,铭……”

钱铭无声地静默了片刻,反手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低沉又慨然地说:“不怪你,只是,我真的恨不得你爸爸能死掉。”

时到如今,顾倾城已经无力再为爸爸辩解。

爸爸曾经做过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曾经残害过那么青春美丽的一个女孩子,这是她也无法释怀和原谅的。

她想,她总有一天会去找爸爸质问这件事情。

可是真的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失去的生命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她心中对钱家的负疚和亏欠感,也永远不会消除……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也谁都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顾倾城才低低地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妈妈也在那里。去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去祭拜妈妈,看到过你和樊小姐。”

“好。”钱铭低哑地答了一个字,又说:“你别想多了,早点睡吧。”

这个时刻已经不知道是深更半夜的几点了?两人终于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不用上班时顾倾城生活一向随心所欲,原以为第二天还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这里却不行了,一大清早,他们的房门就被人大力拍响,是陶静如的声音。

钱铭其实也疲惫不堪,毕竟昨天晚上他太辛苦,而且现在又还那么早。然而妈妈敲门,他又不能不理。

下了床打开房门,陶静如正摇着轮椅堵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冷着脸往整个房里扫了一眼:“倾城呢?我这个当婆婆的都起来半天了,她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妈,倾城昨天睡得晚,让她多睡会儿吧。”钱铭耐心地同她解释。

“睡得晚?那怪谁?”陶静如脸色一沉,冲着屋里毫不客气地提高了声调:“你们年轻人贪玩是贪玩,可该尽的本分不能忘。大过年的,家里连餐早饭都没人张罗,难不成还要我这个残废了的老太婆伺候你们吃喝?”

“妈,您别急,我这就出去买早餐。”钱铭也觉得自己疏忽了对妈妈的关照,急忙说道。

“你去干什么?”陶静如一点儿都不领情,冷冷地说:“这本来就是女人管的事情,你是干事业的大男人,结婚也只是为了多一个人能更好地照顾你,哪能还让你操心这种婆婆妈妈的小事?让倾城快点去,她伺候你是应该的!”

顾倾城其实在她一开始敲门的时候就醒了,无奈身上昨晚被钱铭脱得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才不好意思立即坐起来。

此时听到陶静如说得这样刺耳,她自然再也听不下去,只能从被子里探出了头,面红耳赤地说:“妈,我马上起来,您别生气。”

“哼,结了婚就要有个结婚的样子,你不要只顾着自己享受。铭工作那么辛苦,你若是还不知道多体谅他一些,那还不如让铭一个人过呢。”陶静如气哼哼地丢下一句话,这才摇着轮椅走了。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飞快地坐起身来穿衣服。

钱铭关好门走过来,满含歉疚地搂了搂她:“倾城,对不起,我妈妈这几天脾气好像特别不好。”

“可能还是因为我爸爸的事吧。”顾倾城微微叹了口气,振了振精神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要紧的,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行了。”

千般柔情,万般感慨,都融化在了这情意绵绵的一吻中……

顾倾城一刻都不敢多耽搁,简简单单洗漱完毕便匆匆地下了楼。陶静如依然冷面寒霜地坐在楼下,一脸的不耐和不悦。

“妈,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顾倾城恭恭敬敬地问了句。

“随便吧。外面做的那些东西,我其实一样都不爱吃。”陶静如瞟了瞟她,冷冰冰地说:“你要跟可心多学学,她可是什么花样的餐点都会做的,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做一个好太太。”

“嗯,我会好好跟她学的。”顾倾城并没有计较,点点头说:“妈,等下我就去买几本食谱菜谱的书回来。”

“等你照着书学会,还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呢。”陶静如满面不屑地呛了她一句,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去吧。”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街上的很多早点铺其实都关了门。顾倾城开着车东奔西走,想方设法地尽量买齐了各色早餐,就是想让陶静如高兴点。

但是陶静如见了,依然没有个好脸色,挑三拣四地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餐桌。

这一切,顾倾城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

可以说,她现在心里对陶静如以及整个钱家的负疚感更深重了,只觉得自己的爸爸真是罪孽深重,也许她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偿还不了,更弥补不了。

所以无论陶静如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早餐在不冷不热的气氛中结束,原本一切还算平静,等到钱铭说和顾倾城一起去墓园的时候,又出了新问题。

陶静如直接变了脸色,凛然质问钱铭:“你去看姐姐,让她跟着干什么?你就不怕姐姐见了你跟她在一起,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心。”

“妈,我是诚心实意去祭拜姐姐的。”顾倾城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急忙恳切地说:“而且我妈妈也葬在那个陵园。”

钱铭也说:“妈,姐姐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见了倾城,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陶静如被他们俩抵得无话可说,最后咬了咬牙道:“好吧,那你们去吧,中午早点回来,倾城还要做饭。”

虽然出来时不太愉快,但是到了墓园之后,顾倾城的心情顿时开阔宁静了许多。

第267章 今天

因为今天,钱铭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诚地祭拜了她的妈妈,这让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钱铭从来就没有个好语气,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几句。顾倾城一直担心,他会因此也不尊重她的妈妈。不过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让妈妈亲眼见证到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她很满足……

这个春节,就这么暂时安然地过了下来。

陶静如依然时不时就会挑剔指责一下顾倾城,不过因为顾倾城心态平和,每次都会规规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将每件事情尽心做好,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

再加上后面几天孙妈他们两口子,包括钱铭专门给陶静如请的那个看护小姐也过来了,陶静如指挥顾倾城做事的借口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顾倾城自然感觉又轻松了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率真的女孩,除了陈可心张张扬扬地住在这儿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每天晚上,她必须瞒着钱铭到陶静如的房间里下跪至少半个小时比较难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她也坚信,只要自己以诚待人,终有一天,陶静如与她之间那个天然存在的疙瘩,会慢慢解开的。

然而,单纯善良的顾倾城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年后正式上班那天,陶静如终于给了她和钱铭一个。

钱铭早就和顾倾城说好了,两人一起去上班,先把顾倾城送到恒雅装饰,然后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道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陶静如却不紧不慢叫住了钱铭:“可心还在家里,你等等可心。”

钱铭毫不迟疑地回绝:“让可心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么不行?”陶静如瞪了瞪眼睛说:“可心是你公司员工,现在她住在我们家,你带她去上班那是天经地义,还有下班,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钱铭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同她说:“正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我才不能这样,会惹人非议,再说我还要送倾城。”

“倾城自己不是有车吗?你们也不顺路,干嘛还要你送?”陶静如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脸看着站在一边的顾倾城道:“你自己开车去单位没问题吧?铭和可心上班在一起,就让铭带可心好了。”

见婆婆如此偏袒陈可心,顾倾城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铭带可心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这个家里多作停留,一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出去。

陈可心当然心花怒放,却故意装作十分歉然的模样说:“钱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钱铭一整个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厅。

“你也快去。”陶静如给陈可心使了个眼色,陈可心急忙跟随着钱铭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却已经不见了顾倾城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别墅大门,转瞬就消失不见。·

钱铭当即拿出了电话想给顾倾城打过去,最终却又颓然地放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无比郁闷。

陈可心看了看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钱总,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还是自己搭车去吧……”

“算了,走吧。”钱铭紧拧着双眉吐出四个字,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阴沉冷郁,像是在压抑着十分烦躁难解的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可心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表面上看起来拘谨温顺,心中却暗暗高兴。

毕竟,。她并不介意现在钱铭对她的态度有多么冷淡或者不耐,关键在于将来不是吗?

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以后,她同钱铭接触的机会甚至比顾倾城这个正牌妻子都还要更多,又有陶静如的鼎力支持做坚强后盾,不怕没有彻底打败顾倾城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陈可心又早早地在楼下等待着钱铭。

她很聪明,低调而安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专门为陶静如买的小型按摩仪,就好像是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样。

钱铭走下楼来看到她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他妈妈在下班前刚刚才打电话郑重其事地交代过他,一定要把陈可心一起带回来。

只是,他更惦记的是自己的妻子顾倾城。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他只在中午时抽空给顾倾城打过一个电话。倾城却也说忙,很快就挂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不高兴了?总之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还真是蛮想她的……

钱铭的心里翻滚着感慨万千的波澜,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用最快地速度赶回了豪景花园。

然而进了门后,却没有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影,只有看护李小姐陪着陶静如在客厅里看电视,孙妈孙叔正在厨房里忙碌。

见到钱铭和陈可心一同回来,陶静如特别高兴,笑逐颜开地道:“这就对了,铭,以后每天都要记得带上可心一起哦。”

钱铭哪有心思同她多讲别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圈便问:“妈,倾城呢?”

“我哪能知道她的事啊?”陶静如自感无趣,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从早上出了门,就没见过她人影了。”

原来她真的还没有回来,钱铭满腔的热情都好像被浇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心底无比失落,走到了楼上去给顾倾城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好一会儿顾倾城才接,钱铭直接问道:“你在哪里?”

“在公司呢,还有点事没做完。”顾倾城平淡无澜地说。

钱铭微微拧了拧眉头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了车,不用接。”顾倾城说,又假装随意地问了句:“可心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是的。”钱铭简单地说:“这些你回来再说吧,家里还等你吃饭。”

真的会等我吃饭吗?可能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等着我吧。

想起家里那副情形,想起陶静如同陈可心在一起时的亲热劲以及在自己面前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顾倾城的心中既烦躁又酸涩,淡然苦笑了一下说:“不用专门等我,你们先吃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才刚过完年,你干嘛弄那么拼命?许仙到底是怎么安排事情的?”钱铭忍不住有些急了,闷闷不乐地说:“我管着凯越这样大一家公司,也没你忙。”

我也不想这么拼命啊,可是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早点回到家里。

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不是许总安排的,你别催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

钱铭没有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就冲下了楼。

客厅里,陈可心正在教陶静如使用那个新的按摩仪,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亲昵,就像一对感情融洽亲厚的母女一样。

看到钱铭又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往外走,陶静如忍不住问:“铭,你干什么去?马上就吃饭了。”

“倾城还在加班,我过去看看。”钱铭心不在焉地答了句,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发动驶出院子的声音。

陶静如看了看陈可心,愤愤然地说:“那个顾倾城,真是把他的魂都勾去了。”

“阿姨,没事的。”陈可心压制住心底那汹涌蔓延的嫉妒和不甘,带着无限仰钱的语气说:“不过,像钱总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让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真的好羡钱倾城啊。”

“你羡钱她哪点?在我眼里,她没有你十分之一好。”陶静如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又叹着气说:“唉,可心,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孩,特意给你创造了那么多的好条件,你要早点把铭的心拉过来呀。”

“阿姨,谢谢您。我知道您对我好,我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可心讨好地说着,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顾倾城,在和钱铭通完电话之后,也立马关上电脑离开了公司。

她听出来钱铭有些不高兴,想想毕竟才刚刚过完年,不按时回家确实不好,所以她还是赶快开着车回家了。只是路上,她又顺便拐到超市里去买了一件陶静如爱吃的红提。这样不早不晚,她就刚好和匆忙过来找她的钱铭错过了。

回到别墅,呈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和顾倾城料想中的差不多,她婆婆陶静如依然是那样钱适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身边亲亲热热地围着百灵鸟一样的陈可心。

不过却没有看到此时也应该在家的钱铭,顾倾城不觉有些奇怪。

还没等她问出口,陶静如便紧绷着脸说:“你怎么才回来?铭出去找你了,他人呢?”

“呀,糟了,他一定和我走岔了。”顾倾城吃了一惊,急忙拿出了电话,却看到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钱铭打的。

她赶紧拨了回去,那边立即传来了钱铭隐约带着几丝火苗的声音:“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你们整栋大楼都是黑的。”

“我已经回家了啊。”顾倾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不无沮丧地揉了揉头发:“哎,你也快回来吧。”

可想而知,当钱铭又开着空车匆匆掉头原路返回的时候,心情是有多么的郁闷和烦躁。

顾倾城也毫无疑问又受到了陶静如的一番冷言冷语的数落,心中同样委屈烦闷。

两人见了面,在陶静如和陈可心关注的视线之下,也没能说上什么私己暖心的话语。于是一整晚上,气氛都有些不尴不尬的压抑。

钱铭吃完饭就上了楼,几乎没有同他们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心思精细缜密的陈可心自然地看出来了,他和顾倾城之间那份微妙的变化,不由心中暗喜,专门怂恿陶静如把顾倾城留了下来,说是让她陪着一起打牌。

陶静如以前很少玩牌,自从病了之后每天的生活更是过得百无聊赖,今晚跟着两个女孩学会了最简单的斗地主,居然一下子就上了瘾,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们玩了很久。

打完牌后,顾倾城照例像往常一样,去陶静如的房间里规规矩矩地下了跪,然后才疲惫不堪地回去睡觉。

关于这件事情,陶静如是跟儿子这样解释的,每天晚上让顾倾城过来给她读读报纸。

陶静如虽然身体残疾了,脑筋考虑各种问题却很周全。每逢让顾倾城以这种她所认可的方式赎罪时,她就会将门锁得死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

而每天的这个时段,也是顾倾城感到最为心酸和无奈的时刻。

不过,她也默默咬牙坚持了下来……

今天顾倾城以为钱铭还在书房里工作,没想到推开卧室房门走进来,却发现他已经在床上了。

他并没有先睡,也没有看书或者看电视,只是靠在床头默默地抽着烟。那张引人入迷的俊朗容颜,在白色烟雾的萦绕中,显得有些阴晴难测。

顾倾城很是诧异,因为钱铭是个非常严谨自律的人,哪个地方该摆什么东西或是该做什么事情,他一向壁垒分明。像这样不拘小节地躺在床上抽烟,还真是很少见到。

“你干嘛在卧室抽烟啊?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味。”她蹙了蹙眉头,不满地发了句牢骚。

“你呢?怎么才过来?”钱铭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如同捉摸不定的黑色寒玉:“明知道我在等你,打牌就那么好玩?”

顾倾城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他的口气那么冲,冷冰冰的像是在质问她一样,登时也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回敬:“你以为是我想玩吗?你妈妈干劲比谁都大,硬是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钱铭熄灭掉烟头走下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声色缓和下来,带了一丝调侃和妥协:“倾城,。”

“算了,我去洗澡,你把窗户开大点通下风。”顾倾城又累又烦,真是没心思再同他卿卿我我,丢下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钱铭依然就像刚才那样慵慵懒懒地倚在床头坐着,不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收走了,空气中也好像喷过了清新剂,整个屋子变得整洁钱适了很多。

第268章 说话

顾倾城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下了。·

然而顾倾城却一点儿兴致都没有,轻轻推开了他说:“今天别了,我很累。”

钱铭也觉得扫兴,停了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能生你什么气?”顾倾城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钱铭微微叹了口气,用征询的语气说:“我妈要可心坐我的车上下班,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我每天先送你,再去公司。”

“不用了。”顾倾城满心倦怠,意兴阑珊地道:“我自己开车来去很方便,何必还要你绕那么大一圈弯路?”

“妈妈自从残疾,情绪一直不好,可心到医院照顾她后,她变得开朗了很多,对很多事也都有热情了。”钱铭黯然沉默片刻,沙哑着嗓音说:“倾城,我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目前这个情形,我也不可能马上把可心赶走。”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冷然而笑:“我哪里不理解你了吗?我也没说让你把可心赶走。”

“可我知道你不高兴。”钱铭看着她道。

“我高不高兴都关系不大,最重要的,是你妈得高兴,不是吗?”顾倾城已经烦躁透了,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吧,我想睡了。”

“倾城,你何必要这样?”钱铭忍着气,尽量耐心地说:“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些矛盾,你就算为了我,暂时忍耐一阵子都不行吗?”

铭忍着气,尽量耐心地说:“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些矛盾,你就算为了我,暂时忍耐一阵子都不行吗?”

可是顾倾城却再也没有理会他,一直冷冷地闭着双眼,也没有再转过身来。

钱铭同样心力交瘁,本来他认为让陈可心过来住只是小事一桩,何况以前,倾城和陈可心本身也是好朋友。然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倾城却不是那么认同。

一边是含辛茹苦把他培养成人的妈妈,一边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和不可缺少的人,两个他都心疼,可是却偏偏又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们都开心。他真是感到焦头烂额,为难极了。

最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心烦意乱地睡了。

一对夫妻,一夜都是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好像有了深深的隔阂,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

从这天开始,在陶静如直接有力的监督之下,除非是钱铭另外有事,陈可心每天真的都会等他的车一起上下班。钱铭也专门又找顾倾城说过,喊她同他一块儿走,他真的宁愿多绕远路送她,可是却都被顾倾城冷淡地拒绝了。

钱铭无奈,后来只好安排了司机接送自己。这真是,他自我安慰地想着,这样有第三个人在场,倾城应该就不会误解他什么了。

然而事实上,他和倾城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疏远。

表现在最明显的方面就是,顾倾城逐渐开始回来得晚了,在家里吃饭的次数日益减少。她好像宁愿多在公司里做点事,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一样。

起先陶静如逮住这样的时候就会噼头盖脸地说顾倾城一顿,后面在陈可心的细心提示下,陶静如也不说了,就在一旁冷眼看着顾倾城早出晚归。

因为陈可心偷偷告诉她,顾倾城少回来些更好。因为这就说明,顾倾城和钱铭之间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了。长久如此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钱铭也特别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出过两次差。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同样时常不在家。

对于顾倾城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察觉,真可以说是看在眼里,烦在心头。然而只要他一开口提到这些,总会被顾倾城冷冷地堵回去,最终不欢而散。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自讨无趣,索性就对家中的事情不闻不问,也极少留在家里了。

于是,两人曾经好得如胶似漆的一对小夫妻,就这么各忙各的,疏疏淡淡地过了下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樊胜男从美国回来了,稍微打破了一下他们家这个沉闷无趣的格局。

那天正好是个周末,顾倾城照例又在公司里忙到很晚,自己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当晚餐,然后才开车回家。

以前下班时她没回来,钱铭还会打电话问一问,或者主动过来接她。现在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无论她回来多晚,只要不超过他心中设定的那个时间底线,他都默默地忍耐住了,不会多说什么。

回到豪景花园,顾倾城看到别墅里灯火通明,一阵阵响亮的欢声笑语都传到了门外,明显比平常热闹多了。

她不由有些惊讶,转而一想,即使这个家再热闹也不会有她的半分温暖,便又瞬间淡然下来。

如同往日一样安静平和地走进大厅,顾倾城一眼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靓丽时尚的青春女郎。原来是樊胜男,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而且很难得,钱铭也在。大约是知道樊胜男回来,专门提早回家了吧。

一见到顾倾城进来,喧闹的大厅顿时微微静默了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顾倾城平平淡淡地喊了一声妈,又同樊胜男打了一声招唿,便想上楼去了。

她以前跟樊胜男的关系就不好,樊胜男的到来也许只能说明这栋房子里又多了一个敌视她的人,所以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但是又怕直接上去会惹得陶静如不高兴,一时间犹豫不定着很有点尴尬。

没想到樊胜男却忽地一下跑到了她的面前,兴冲冲地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袋:“顾倾城,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倾城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国际级的名品女包,价格绝对令人咂舌。

从她们认识,樊胜男一向就待她颇不友善,这会儿却突然送她如此名贵的一件礼物,真是让顾倾城又惊讶又意外,怔了怔说:“这太贵重了吧,樊小姐,哪好意思让你这么破费……”

“嘻嘻,没事,我爸爸有钱。”樊胜男潇洒一笑,大大咧咧地说:“你是铭的太太,应该配上这么好的礼物。”

眼见顾倾城还想推辞,钱铭走过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安抚地说道:“胜男就像我们家的女儿一样,她也不缺钱,倾城,你就安安心心收下吧。”

“那谢谢你了,樊小姐。”顾倾城终于坦然接受了。

“咳,既然都住在一个房檐下了,我们就是朋友了啊。你也别生巴巴地叫我樊小姐了,直接叫名字吧,这样我听着还自在些。”樊胜男莞尔笑道。

“呵呵,好。”顾倾城也抿着嘴唇笑了,心中倏然涌起一阵感慨万千的暖流。

在这个家里,因着陶静如的刻意挑剔,她一向就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人。真的没能想到,除了钱铭,最先给她一份温暖感觉的人,竟然会是从前凶巴巴的樊胜男……

“对了,可心,事先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希望你别介意哦。”樊胜男又转眸看向了陈可心,直言说道。

“没关系啊,看到你回来我就很开心了,以后我们又可以每天一起共事了。”陈可心脸上笑得滴水不漏,然而心里,却十分不钱服。

今晚这所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樊胜男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唯独就陈可心没有。

看到顾倾城手里那个精致华贵几乎能亮瞎她的双眼的皮包,她真是嫉妒坏了。

假如当初是她嫁给了钱铭,这一切,不都是她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吗?可惜啊,被顾倾城捷足先登了。

唉,所以,她绝对不能放弃。为了能成为梦寐以求的钱太太,她要努力,再努力……

看到这一幕,同样也有点不高兴的人是陶静如。

她觉得樊胜男压根就不该给顾倾城带礼物,照她所想,还不如把这个包给陈可心,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我看倾城各种各样的包挺多的,也不差这一个,倒是可心,平时就没个什么像样的包。倾城你如果用不上,就干脆把包给可心吧。”

“那怎么可以?”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樊胜男就激动地叫嚷了起来:“阿姨你知不知道这个包值多少钱啊?这是我专门买给倾城的限量款,我的一片心意,哪能随便给人?”

说完,她又紧张地看着顾倾城问:“喂,你不会真的把我给你的礼物转送给别人吧?”

“不会。”顾倾城笑了笑说:“我很喜欢这个包,一定会留着自己用的。”

“这还差不多。”樊胜男说话一向随心所欲,转了转眼睛又说:“可心,你要是真缺包的话,下回我再买给你哦,不过肯定没倾城这个好啦,我可以给你送个便宜的。”

陈可心被她说得十分尴尬,勉强维持着矜持的笑容说:“阿姨开玩笑的,缺什么我自己会买,哪里真需要你送?”

陶静如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弄成这样。

她原本是想帮陈可心,顺便打压一下顾倾城,却被樊胜男这没轻没重的丫头硬是给搅和黄了,真是让人心烦啊。

因为情绪受到了影响,陶静如便没兴致多坐下去了,神色恹恹地说了句:“不早了,我去睡了。胜男你坐了一天飞机肯定也累,都早点上去睡吧。”

于是大家都纷纷上了楼,反正如果真不想睡的话,还可以自由活动,没必要像这样全部都围坐在一起。

尤其是钱铭,早就想和顾倾城回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他觉得顾倾城今天晚上好像高兴一些,心想没准这是个他们和好的契机,那就太好了。

不过顾倾城还得依照惯例先去陶静如那儿,她走到陶静如房间门外刚刚准备敲门,樊胜男却突然冒出来叫住了她:“倾城,你干嘛啊?”

“哦,我要给妈读报纸。”顾倾城支吾了一下说。

“报纸有什么好读的?”樊胜男挑了挑眉毛,十分不能理解:“阿姨要是想了解新闻,多看看电视不就行了?再说她自己也认识字,完全可以自己看书或者看报啊。”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声色平淡地说:“看久了眼睛会累,我还是给她读吧。”

“咳,阿姨刚才就说要睡了,还读什么报?”樊胜男用手肘碰了碰她,悄悄跟她说:“别读了,咱俩说说话去。”

顾倾城有点儿为难,迟疑着说:“这,要妈同意了才行。”

“哎呀,你们可真是麻烦。”樊胜男摇摇头,不由分说推开门走进去,撒娇地对着已经在看护照应下安然坐在了床上的陶静如说:“阿姨,你不是非要倾城给你读报纸吧?我找她还有事呢。”

陶静如能管得住顾倾城和陈可心,甚至也能管住钱铭,可是唯独拿这个从小围在她身边长大的女孩子毫无办法,只好挥了挥手说:“算了,今天不读了,你们去吧。”

“阿姨晚安。”樊胜男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拉着顾倾城就走了。

顾倾城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不无疑惑地问:“什么事啊?”

“进来再说。”这时她们正巧走到了顾倾城和钱铭的房门口,门也没关,樊胜男直接就走了进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钱铭却泰然自若坐在里面,看到樊胜男和顾倾城一起进来便冷然皱起了双眉:“胜男,请你注意时间,我要休息了。”

“切,你休息就是,倾城暂时借我用一下。”樊胜男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带着顾倾城又往外走:“走,去我那边。”

钱铭眼睁睁地看着她又风风火火地把顾倾城带走了,气得狠狠咬了咬牙齿却又无可奈何,干脆先去书房工作了。

顾倾城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一进樊胜男的房间就问:“难道你有重要的事?”

“当然重要了,十万火急。”樊胜男径直脱了鞋坐到床上,让顾倾城也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没?问起过我没有?”

呃,顾倾城怔了怔才有所明白,不太确定地道:“你是说许总么?”

“是啊,除了那个怪胎还会有谁!”樊胜男气结地鼓了鼓腮帮子,显得十分抓狂:“天哪,有这么笨脑筋的男人么?我走这么久,居然一次电话都没给我打!”

顾倾城“噗嗤”一声笑了:“他身边倒是没有别的女人,一直独来独往。”

第269章 平衡

“嘿嘿,这还差不多。·”樊胜男总算心里平衡了一点,嘴角露出了甜美而欣悦的笑意:“就他那冰山冷石头的样子,除了我,也没谁会稀罕他了!”

“不过,他也没有问过你。”顾倾城又实实在在地说:“至少在我面前没问过。”

“我猜到了。”樊胜男脸上刚刚绽开的明媚笑容又收了回去,气恨恨地说:“这家伙,就是个没心没肝的机器人!”

顾倾城完全不能了解樊胜男对于许仙是一种什么心态,于是客观公正地说了句:“许总是个事业型男人,很少考虑儿女私情。”

“那他对你怎么不一样?”樊胜男撇了撇嘴说:“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正不想女人的男人,表面上越是装得正经,骨子里才越是闷骚!你信不信?他这种人到了床上会比饿了七天七夜的豺狼还要凶勐。”

“哈,那我就真不知道了。”顾倾城被她说得十分想笑,脸颊微微涨红。真没有想到,樊胜男这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说话比她这个婚龄快一年的人都要大胆。

樊胜男也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眨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说:“对了,你说我也到你们公司上班行不行?”

“为什么啊?”顾倾城越发感觉啼笑皆非,好心提醒她:“我们只是一个单一的装饰公司,比凯越的规模小多了,如果你专业不对口,许总也不会接收你的。”

“我要创造机会跟他在一起。”樊胜男握了握拳头,笑眯眯地宣告:“一定把他拿下。”

“你真的喜欢他?”顾倾城看她不像是开玩笑,正色问道。

“这个嘛,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樊胜男微微垂下眼帘,神情上有了一丝郁闷之色,不再像刚才那样坚定自信:“不过我到了美国之后,还是经常会想到他,所以就回来了。”

“许总这个人,我还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顾倾城压抑已久的八卦因子也被激发出来了,当下热心快肠地说:“要不,我帮你侧面打探一下?”

“行,就准备让你帮忙呢。”樊胜男爽快地点点头,又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个是我在美国买的,帮我送给他。”

“什么啊?”顾倾城好奇地问。

“领带。”樊胜男揉了揉头发,仿若有点不好意思:“从来没给男人正儿八经送过礼物,也不懂什么适合,所以就买了最老套的东西。”

“挺好的。许总基本就没别的爱好,西装倒是经常穿,我看送领带最合适了。”顾倾城接过来,调侃地笑道:“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完成任务。”

樊胜男也笑起来:“倾城,其实你蛮好的。以前我对你太坏了,对不起哦,你现在可以还我一巴掌。”

“我还你一巴掌干嘛?”顾倾城看了看她,豪气十足地说:“我这个人不记仇,只要你以后诚心待我,那我们就是朋友。”

“哈哈,原来你真的这么好,我总算明白了,铭为什么非要喜欢你。”樊胜男大笑,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你和可心,我站你这一边。将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别讲客气,我会义不容辞。·”

就这样,两个从前心存芥蒂的女孩在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居然建立了一份奇妙的友谊,开开心心聊了很多。

当顾倾城从樊胜男那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不知道几点了。

钱铭居然也还没睡,就坐在屋里等着她,一看到她进来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回来了,还好没有让我等到天亮。”

顾倾城因为和樊胜男聊得投机,心情变得开朗了不少,破天荒地好言好语回应了他一句:“谁让你等了?不知道我们女人讲起话来容易没完没了吗?”

她已经好久没用这样嗔怪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过话了,总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此刻见她高兴,好像又回复了从前的几分娇俏,钱铭的心中顿时一阵激荡,轻轻笑道:“她和你讲什么了?”

“说来话长,等下再说吧。”顾倾城将手中的领带盒放到桌子上,先走进浴室去洗漱。

出来时,发现钱铭正半倚在床上,拿着那条领带细细打量。

顾倾城忍不住说:“这是新的,你看完了原封原样装好,别弄乱了。”

“胜男怎么会给你一条领带?”钱铭随手放下领带,明显有些介怀:“你又准备给谁?难道不是我?”

“晕死了,你就那么缺领带?”顾倾城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床边钱钱服服地躺下:“这是胜男送给我们许总的,让我转交。”

“许仙?”钱铭微微蹙了蹙眉头,显得更为惊讶:“胜男给他送领带?”

“是啊。”顾倾城笑了笑说:“很意外吧,胜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居然会对许总有好感。”

呃,钱铭确实十分意外,不过立即就消化了这个消息,俯身揽住了她,嘴角扬起邪魅丛生的笑意:“也好,只要不是你对别人有好感,我都没关系。”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关系疏离,连夫妻间的正常亲热都很少。

因为顾倾城每次都很冷淡,钱铭也觉得兴味索然。有时他真想抓着她不管不顾索要一番,可是一看到她脸上那种应付差事一样的淡漠表情,他就什么情致也没了。

是的,这种事情,如果她不情愿,甚至是反感。即使勉强做了,又有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也许真的是心情好,顾倾城总算人性化了一点,没再拒绝他。

平白无故饿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心爱女孩的回应,钱铭自然格外激动,紧紧箍着他娇媚迷人的妻子起伏驰骋,勇勐冲刺,很快两个人就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恋恋不舍放开顾倾城的时候,钱铭叹息着说:“倾城,了,我难受……”

其实我也很难受,顾倾城在心底苦涩地想。不过她却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好像疲倦极了。

钱铭却没打算立即睡觉,他想借这个机会同她好好谈一谈,又兴致勃勃地说:“胜男回来了,真是个好消息,可以帮我一个大忙了。”

“帮你什么忙?”顾倾城懒洋洋地问。

“她也要上班,而且喜欢自己开车,就让她每天和可心一起走好了。”钱铭爱怜地拥住妻子柔若无骨的身体,笑得如释重负:“这样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不会生气了,是不是?”

“你以为我就在为这生气?”顾倾城真没想到他是在思忖这件事情,不由讽刺地撇了撇嘴:“就算不坐你的车了,你们上班还不是在一起?总裁秘书啊,多么诱惑人心的职位。之前你不也有无数次带着可心出双入对四处应酬,给小报记者都提供了不少好素材。”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钱铭真怕她说着说着又同他吵起来,赶紧承认错误,不假思索地说:“你放心,我马上就给可心调换个岗位。”

“切,随便你!”顾倾城咬咬牙说:“只怕被你妈知道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别冤枉我插手了你的工作!”

“其实,同我妈相比,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钱铭感叹万千地说着,用一个温温柔柔地吻堵住了她的唇。

周一早上上班的时候,钱铭果然直接安排了陈可心坐樊胜男的车,并说以后就都这样了。

陈可心包括陶静如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就连樊胜男都欣然应允了,她们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顾倾城在下班前,找了个机会把领带给了许仙。

通过细心观察,她发现许仙虽然依然冷漠严肃如同冰山,但是听到这是樊胜男专门买给他领带时,他的眼神似乎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也没有生硬无趣地说不需要或者不喜欢。

看来有戏!顾倾城心中暗笑,立即趁热打铁地说:“许总,其实胜男人挺好的。都从那么远给你带礼物了,你怎么着也应该表示下才对,干脆今晚请她吃饭吧。”

许仙挑眉看了看她,十分无语:“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记得,以前你都是叫她樊小姐的。”

“就上周五刚好的。”顾倾城抿了抿嘴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也给我带了礼物,我今天背的那个包就是,嘿嘿,超级昂贵。”

“哦,看来还是你们女孩子的友情来的快。”许仙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又似乎有着几丝淡淡的促狭:“一份贵重的礼物,立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前尘往事都不追究了。”

“我是真心觉得她人还不错。”顾倾城涨红了脸说:“反正吧,我是把东西带到了,你到底请不请她吃饭?”

“请。”许仙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要你作陪。”

顾倾城现在本来就很少在家里吃饭,也不愿意过早回那个家,当下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她又跑回办公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樊胜男。

樊胜男当然欢欣雀跃,满口应承,摩拳擦掌地准备打扮得漂亮点去约会。

结果下了班碰头,她看到顾倾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放心,我不回家,铭今天也不回家。所以,可心只能自己搭车回去了。”

顾倾城没想到樊胜男整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观察力却这么敏锐,一回来就看出了她和陈可心之间存在的那份难言芥蒂。

她不想多谈这些让人心里发堵的烦心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顺其自然好了。”

“你真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是铭这个人我可是太了解了。”樊胜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连我都勾搭不上的,难道你以为可心会有那本事?”

顾倾城被她这可爱有趣的话语逗乐,刚刚浮过一丝阴霾的心情云开雾散,好像豁然开朗,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是的,以后有了樊胜男在,也许她在那个处处受欺压挑剔的家里,会开心一点,不会觉得那么压抑和心凉了吧……

那天晚上,顾倾城和樊胜男许仙一起,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两个女孩子都是开朗健谈的人,热热闹闹地从天南聊到了地北,真可谓相见恨晚笑声不断。许仙虽然话语不多,不过表现得却很绅士,为她们俩的服务都算周到。

在这种融洽欢乐的气氛下,顾倾城难得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好久,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这么放松过自己了。

只是,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身体有点不钱服起来,喉咙一阵翻涌,像是要呕吐似的。

她急忙去了卫生间,然而却又似乎很快就好了,什么都没吐出来。

回到座位,许仙和樊胜男都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你脸色看着不好。”

“没事。”顾倾城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只以为自己是一时消化不良,轻轻笑了笑让他们安心:“可能我今天吃多了,胃一下子接受不了。”

就这样,她们这两个女孩成为了好朋友。

自从樊胜男回来,顾倾城回到家里时不再觉得那么难捱,毕竟有一个对她友好的人可以轻松自在平等自如地相处交往了。

而且,樊胜男也很有正义凛然打抱不平的侠女气质。

有时钱铭不在,陶静如又那样冷言冷语对顾倾城挑三拣四时,樊胜男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她说话。还十分认真地问过陶静如,阿姨您现在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当了婆婆,脾气变得这样大?

陶静如拿樊胜男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渐渐的,当着她的面也只好收敛了一些。然而心里,对顾倾城的不满与怨气却蓄积的更多了。

从头至尾,陶静如都没有真正接受过顾倾城做她的儿媳妇。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不露痕迹把顾倾城赶走?让儿子再找一个身家清白,各方面都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比如陈可心,甚至再换个其他别人,她觉得也比顾倾城好多了。

陈可心现在,同样心情烦乱,郁闷无比。因为她不仅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正大光明地同钱铭一起坐车上下班。而且在别墅里,有了樊胜男的存在,她也无形中受到了几分约束。

当然,表面上她是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的,对每个人都亲亲热热,一如既往的勤快和乖巧。

看到顾倾城她也很热情,就好像她们还是最知心贴己的好姐妹一样。只是无论如何,两人之间都仿佛有了一定距离,无法恢复到往日的亲密无间。

第270章 顺利

单独在一起时,常常是泛泛地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她们便各自沉默,相对无言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顾倾城也十分感慨。

古人说过世事无常,确实,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测。

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有的人由最初的相互敌视变成了朋友,像她和樊胜男。而有的人,却由最初的亲近日渐疏远,像她和陈可心……

这天是监狱的探监日,顾倾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专门请了假去看爸爸。

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监狱了,连过年都刻意忽视掉了这件事。自从知道了钱家人仇恨爸爸的真相,她的心里,一直就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很不好受,难以释怀。

是的,她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因为爸爸的……,就那样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彻底告别了这个美丽世界,告别了所有她爱和爱她的亲人。

每当想起这些,顾倾城的心就像灌了铅一样的痛苦沉重。

所以,无论陶静如怎么折磨刻薄她,她都默默坚持忍耐了下来。只觉得这一切如果能让陶静如在心理上好过一点,那她也就相当于帮爸爸赎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罪吧……

看到了久违不见的女儿,顾伟斌没有一点点高兴或者欣慰的反应,反而开口就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给他办好保外就医?是不是只顾着跟钱铭享受玩乐去了,连自己的亲爹老子都不管了?

顾倾城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越来越过分的数落,最后才静静地问:“爸,你认识钱越吗?”

顾伟斌微微愣了愣,不耐烦地说:“钱家的人,我怎么会认识?也只有你才愿意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这个钱越,不是普通的钱家人。”顾倾城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爸爸,一字一句地提醒他:“她在十几年前,来你手下上过班,被你强行污辱,难道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顾伟斌又惊又愕地皱紧了双眉,仿佛在仔细地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钱越,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只上了很短时间的班,后面就没来了……”

“她当然不能来了!”顾倾城再也无可忍耐,愤怒地,激动地站了起来,连眼睛都涨得通红:“因为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强后跳楼死的!那时她才二十一岁,比我现在还小!”

顾伟斌的脸色变了,没有了刚才在女儿面前的那种乖戾和不可一世,变得十分颓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倾城,这不能怪爸爸呀,我也不知道她性子那么烈,你如果今天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不过天地良心,我当时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很漂亮,又聪明听话,我都跟她说了可以娶她,只要她答应,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娶她……”

“呵,娶她?那我妈呢?”顾倾城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打断他:“那个时候妈还在吧,你又把妈当什么了?”

“你妈……”顾伟斌不自在地抠了抠头发,讪讪地道:“如果要娶别人,我可能要先跟你妈离婚……”

此时此刻,顾倾城只觉得心中无比凄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爸,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告诉我。·妈抑郁生病,走得那么早,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是不是和你一直没断沾花惹草有关?”

顾伟斌不敢直视女儿那双清澈如水又犀利如剑的眼眸,耷拉下了脑袋无言以对。

“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曾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实属罪有应得。”顾倾城深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继续缓慢地,冷静地说道:“你是我的爸爸,所以我不会不管你,我也依然会隔段时间来看你。可是像保外就医这样的事,最好想都不要想了。不止钱铭不会答应,就连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女儿,你不能这样对爸爸啊。”顾伟斌顿时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要我一直关在这里不出去,我会活不了多久的,也许很快就不行了……”

然而,一直对他孝顺有加的顾倾城这次却没有被这样耸人听闻的话语吓住,只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句:“爸,接受现实,安心改造吧。”便匆匆地走了。

出了探视室的大门,顾倾城才感觉到自己又有点不钱服,身体疲乏极了,整个人都昏沉无力,好像连开车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站了一会儿才好一些,可是刚刚强撑着精神走到车边,胃里却又是一阵作呕难受,只好抚着胸口蹲下来,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一名路过的管教干部看到她的情形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

“我可能受凉了……”顾倾城苍白着脸色站起来,虚弱地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样子不能开车。”那名管教干部是个十分热心和有责任感的人,当下就说:“先进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吧,看看情况,如果不行,我们这儿可以派个人送你回去。”

拗不过他的一番好心,再加上自己这时也确实是很难受,顾倾城便跟着他去监狱办公室坐了会儿。

喝完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之后,她渐渐感觉好点了,于是诚恳地跟那名管教干部道了谢,开着车往回赶。

因为身体不钱适,一路上顾倾城都行驶得很慢,到了市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也不知道家里是番什么情形?反正只要钱铭或者樊胜男不在,她回去晚了,陶静如是从来不会让厨房管她的。

所以,她打算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然而无论想起什么,却又似乎都没有胃口,最后她还是直接回家了。

进了别墅,顾倾城发现自己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

钱铭最近工作繁忙,很少在家,樊胜男大约是和许仙约会去了,这时也没回来。

只有陶静如和陈可心坐在客厅,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热闹闹地有说有笑,而是在低声地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大事,脸色都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

顾倾城同她们打了声招唿,便准备先上楼去。因为她今天实在是太倦乏了,一点儿多余的精神和体力都没有。

陶静如却沉下了脸道:“你别一回来就往上面跑,我有事问你。”

顾倾城只好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问:“妈,什么事啊?”

“你整天东奔西走不落家,到底在做些什么?”陶静如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冷然质问道:“铭是在忙凯越的事业,胜男要恋爱,他们时不时回来晚些还情有可原。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这样?”

顾倾城看家中的气氛已经猜到了,这一刻陶静如专门喊住她不会有太好的事,依然耐心地解释道:“妈,我在公司的设计部负责,其实我的工作也很多。”

“会设计东西很了不起吗?我就不相信你的工作能比可心还多!”陶静如不屑地撇了撇嘴,讽刺着说:“可心可是每天一下班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榜样就在你的眼前,你怎么就不能虚心学着点儿?”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顾倾城又累又乏,加上晚上还没吃饭,实在没什么心力为自己辩解,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认了错。

然而陶静如今天却仿佛格外不高兴,根本不打算太快放她走,话锋一转又道:“可心在铭身边做秘书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宣传策划部了?是不是你找铭吹的枕头风?”

听到她这样说,顾倾城勐然想起有天晚上,钱铭确实是说过要给陈可心调换个岗位。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妥当,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她的心中暗暗叫苦,坦诚地摇了摇头:“可心调到策划部了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吧。”

“倾城你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可心激动地叫了起来,瞪着顾倾城说道:“明明就是你跟钱总说了什么!不然我当钱总的秘书这么敬业称职,钱总也好几次表扬我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心,请你弄清楚事实再说话,我有什么必要跟铭说你的是非?”顾倾城微微蹙了一下秀丽的双眉,转过眼眸平静如水地看住她:“而且你也该知道,铭在工作方面做出的决定,并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干涉改变的。

“一般人当然是不能随便干涉,可是你又不一样。”陈可心低声嘀咕着,一副既气恨又无奈的模样:“阿姨都说了,你是吹的枕头风……”

“可心!”顾倾城厉声喝了一句,只感觉到浑身好像更难受了,揉了揉自己又开始翻涌作呕的胸口才缓慢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信不信随便你。”

“你干嘛这么凶啊?”陈可心轻轻咬了咬嘴唇,显得十分委屈:“我也没想和你吵呀,只是觉得,我那么辛苦努力地做事,总要给我一个稍微公平点的待遇吧。”

“调换工作岗位就是不公平待遇吗?”顾倾城苦笑了一下说:“可心,这些事情你应该跟凯越负责人事调配的主管沟通,甚至也可以直接找铭,但是真没必要跟我讲。”

“倾城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陈可心仿佛更加受到了刺激,声音弱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冷漠,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用拐弯抹角挖苦人吧。”

顾倾城真是无语极了,心力交瘁地解释:“我没有挖苦你,也不是对你冷漠,只是实话实说……”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陶静如忽然在一旁恶狠狠地打断了她,满脸的厌恶与不满:“顾倾城,我看你还是脱不了你爸爸那样的流氓习性,心思恶毒得很,小小年纪就想着暗地里害人!”

“妈,我爸爸是有罪。”顾倾城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煞白煞白,颤抖着声音说:“可我和他绝对不一样……”

“你什么都不用狡辩了。”陶静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道:“就冲你对可心做出的这件缺德事,我就该多罚罚你。趁铭还没回来,你现在就上去我房间吧,好好反省!”

“妈,能不能明天?”顾倾城知道去她的房间里就是罚跪,而且看这个样子,今天跪的时间还一定不会短,她真的怕自己受不住,不由恳求着说道:“今天我有点不钱服,明天您再多惩罚我行吗?”

“少装娇气了!你就是跪一辈子也抵偿不了我女儿的命!”陶静如冷冰冰地吼了她一句,转头吩咐陈可心:“可心,推我上去。”

她又提到了她的女儿!她也清晰明确地知道,这件事情是最能打击控制到顾倾城的。

顾倾城的心中无比凄凉,再也无话可说,拖着虚脱无力的身体,木然地跟着她们走上去,木然地进了陶静如的房间。

陶静如说:“可心,你出去吧,让我跟她单独在这儿就行了。”

陈可心其实还不知道陶静如每天晚上都会罚顾倾城下跪,听到她们两人刚才那样的对话不免感觉到怪怪的,看到顾倾城苍白得就像冬天的雪人那样的脸颊她也有些害怕。

然而转念一想,顾倾城现在是她应该拼劲全力对付的敌人,是阻挠她顺利得到幸福的最大障碍,她便很快释然了,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跪着吧!”门一锁上,陶静如便冷寒着脸对顾倾城说:“你今天多反省会儿,跪到铭或者胜男回来了才能起来!”

顾倾城一个字都没有再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就那样直直地跪了下去。

是的,如果这样才能使陶静如好过,如果这样能够让大家的心灵得到一丝解脱,那她就跪吧。

她,也不想再惹出什么多余的事端。谁让她的爸爸,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既害了人家的女儿,又把陶静如害得双腿残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子里是一片冷沉的静默,仿佛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钱铭一直没有回来,樊胜男同样没有回来。

第271章 难受

顾倾城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四肢都麻木了,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和心灵一样冰冷,好像下坠到了一个最黑暗冷酷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深渊。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倔强地一声不吭。

既然刚才的哀恳都没有作用,现在她也不想再祈求什么。如果今晚跪到底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她真的无所谓。

渐渐的,顾倾城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边虚弱地擦去汗滴,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呼唤着妈妈,用这样的方式支撑着自己……

终于,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驶进庭院的鸣笛声,也不知道钱铭还是樊胜男回来了?

正在闭着双目养神已经差不多快要睡着了的陶静如骤然惊醒,一看顾倾城还像个木桩子一样跪在面前,急忙说道:“好了,你回去睡吧。”

顾倾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刚往门边迈出了一步,忽然觉得小腹绞痛得厉害,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天旋地转的发晕。她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中央不省人事。

陶静如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倾城,倾城,你怎么了?快醒醒!”

然而顾倾城双目紧闭毫无反应,额上和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真的就像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更为惊骇人心的是,她看到顾倾城穿着的白色裤子也被染红了一片,双之正在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

天哪!难道她是……

陶静如是真的被吓住了,目瞪口呆地捂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句声音。

因为心底那份难以消除的仇恨,她只是克制不住想尽情地折磨折腾顾倾城一下,倒也不想弄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可是现在看来,今天的事真是闹大了。

顾倾城的下身怎么会出血?而且,刚才听到的车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责怪她?一定会怒不可遏地大发雷霆吧……

陶静如越想越手足无措,不敢再往下思忖,压抑住慌乱惊惧的心情,摇着轮椅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正好看到钱铭从楼梯那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成功自信的轻松,仿佛心情不错,一见她出来就问:“妈,倾城呢?听说你们在一起。”

“铭,你快来看看。”陶静如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儿子?结结巴巴地说:“倾城好像出问题了,刚刚……她昏过去了……”

钱铭登时脸色大变,原本带有的一点薄薄醉意也全然消失,一句话都顾不上再说,大步跨进了陶静如的房间。

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如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一般失去了全部知觉的妻子,他的心越发揪得生痛,急步把她抱了起来,连声地呼喊着:“倾城!倾城!”

顾倾城没有丝毫的反应,手指冰凉,惨淡无血的脸上毫无生气,双间的鲜血面积还在不断向周围扩大。

这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像最锋利的匕首深深划割进了钱铭的心脏,他双目通红地抱着顾倾城,手臂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妈?这是怎么回事?倾城她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陶静如不敢直视儿子那愤怒痛心得似乎天都要塌下来了的神情,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地说:“看倾城这样子,有点儿像是孕期流产,你快带她去医院吧……”

流产!倾城怀孕了么?他怎么都不知道?

钱铭的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双唇紧抿成冷硬无情的线条,脸色变得更为骇人。

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再多质问他妈妈什么,抱起人事不知的可怜女孩,箭一般地冲下了楼梯。

陈可心还在楼下坐着,一看到钱铭又跑着顾倾城十万火急跑下来很是惊愕,急忙迎了过来问:“钱总,倾城怎么了?生病了吗?”

钱铭却理都没有理她,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别墅。随即几乎是马上,门外就传来了汽车发动驶离院子的声音。

陈可心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甘,赶紧又往楼上去了。

陶静如依然定定地坐在房间,好像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脸色同样苍白得厉害,双目呆呆怔怔的,没有一点神采。

陈可心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姨,您是不是身体不钱服?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钱总抱着倾城走了。”

听到陈可心柔和亲切的声音,陶静如才似乎渐渐回过了神,倏地一下紧紧回握住了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出大事了,倾城好像是流产了,裤子上好多血……”

陈可心吃了一大惊,佯作不解地问道:“倾城怎么会流产?她怀孕了吗?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说。”陶静如连声叹着气,急切又懊恼地说:“我哪里能想到她会有了身孕?只不过就是想像往常那样稍微罚一罚她,谁知道后来她就那样了……”

“阿姨,这也不怪您,也许倾城没事呢。”陈可心已经明白了几分,好言好语地安慰她道:“我听说怀孕初期有很多因素都能造成意外流产,即使倾城真的出了事,也并不一定就是您的责任啊。”

“可是这下怎么办?不知我的孙子还保不保得住?”陶静如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双手求助般地抓紧了陈可心,就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唉,铭一定要怪死我了。”

陈可心听到她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我的孙子几个字,心中真是嫉妒极了,不由暗暗地想:但愿顾倾城这次是真的流产了,不然以后,就更麻烦了。

表面上她却是十分善解人意,振振有词地帮忙分析着说:“阿姨,我都说了流产可能会有很多原因,也许是倾城自己体质太弱,或者自己不注意。而且阿姨您想想,她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们她怀孕了,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啊?”

“其他想法?”陶静如倏然蹙紧了双眉,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指什么?”

“唉,阿姨,我说话很直,您可别见怪啊。”陈可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仿佛是极其为难才开口:“倾城一直对我们大家瞒着怀孕的事,没准是她原本就不想要这孩子呢。”

“她怎么能这样?”这话果然成功地转移了陶静如的注意力,愤愤然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们钱家的第一个孩子,铭的亲骨肉啊,她怎么能自作主张就不要?”

“咳,阿姨,我也没肯定说就是倾城不要啊,这只是我随便的一个猜测。”陈可心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总之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如果孩子真是没了,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和您的缘分还不够足,还不到该来的时候啊。”

陶静如本身就是个有点信命的人,当下感觉宽慰了很多:“唉,听你这么说我就好想多了,只希望铭也能像你这样想得通透,不要太责怪我就好。”

“您就放心吧。”陈可心嫣然一笑,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凡是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这个世上,妈妈只有一个,而女人却可以有很多。钱总那么孝顺您,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您斗气。不过关键时刻,您也要记得拿出自己做长辈的威严哦。”

“嗯,我明白了。”陶静如被她说得心中的那份浓烈的不安感越减越弱,感慨万千地说:“可心,幸好有你啊,不然我今天晚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顾倾城整整昏迷了一夜,当她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大亮了。

映入眼帘的,是四周雪白的墙壁和扎在她纤细胳膊上那尖利的针头。而她打着针的右手,正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是钱铭。

她虚弱地动了一下,迅速地回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躺在医院里。

“倾城,你醒了吗?”耳畔,传来了钱铭低沉沙哑又略微带着几丝惊喜的声音:“我在这里。宝贝,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儿没有?”

顾倾城转过眼眸看向他,只是一夜未见,钱铭仿佛也变得憔悴了很多。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茬,一双深邃锐亮的眼眸布满红丝,不知道是不是彻夜未睡的缘故?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睡了这么久?”她低低地问,眼泪情不自禁打湿了眼眶,挂在漆黑纤长的睫毛上,盈盈欲坠:“我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不是大病。倾城,你别哭,千万别哭。”钱铭慌乱又心痛地抱住了她瘦弱无力的身躯,尽量平和着声调说:“你是病了,但是不算大病。”

“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倾城轻轻蹙起了秀丽的双眉,苍白无血的脸上满是惶然和不安:“为什么全身都那么疼,好像要死了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吗?”钱铭静静地凝视着对自己身体状况一无所知的女孩,心如刀绞,一切?

“不知道。”顾倾城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告诉我。”

钱铭不敢再看她那双如同水晶石一般纯净清澈的眼眸,黯然神伤地转移了话题:“不要紧,没什么大事。你饿不饿?我让孙妈给你炖了鸡汤和燕窝粥,现在喂你吃好不好?”

顾倾城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一丁点东西,也真是感到饿了,听话地让他扶着坐了起来,开始慢慢地喝鸡汤。

照顾着她吃完了满满一大碗营养丰富的红枣鸡汤,钱铭总算稍微欣慰了一点点,又柔声问道:“还有燕窝粥,想不想吃?”

“不吃了。”顾倾城无力地靠向床头,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怔怔地说:“我好像还是不钱服,这里不钱服,好难受呀……”

“你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一定要多休息,来,再睡会儿。”钱铭苦涩地叹息一声,忍住心底翻涌的痛苦和难过,又扶着她躺下了。

顾倾城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再说什么话,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在想着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钱铭就那样守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她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倾城,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你在我妈的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昏倒?”

听到他的问话,顾倾城平静无澜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阴霾,怅惘地叹了口气才说:“你先告诉我,我究竟生了什么病?”

看着她满含询问的眼神,钱铭心中一片绞痛,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了?”顾倾城越发感觉疑虑重重,赌着气说:“你老是不肯爽快跟我说明白,难道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吗?”

“怎么会呢?”钱铭苦笑一下,抬起手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傻丫头,我只是在想,你才刚刚醒过来,等到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樊胜男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一看到顾倾城是醒着的就着急地问:“倾城,你好点没有啊?真是吓死人了。”

“好多了。”顾倾城笑了笑,想要钱铭再把她扶着坐起来:“胜男,谢谢你。”

“哎呀,你别起来了,我又不是外人。”樊胜男赶紧拦住了她,走到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女人流产可不是小事,听说就跟生个小孩差不多,你一定要好好休养。”

“流产?”顾倾城惊呆了,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根本就无法相信的消息,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顿时更加苍白:“谁流产了?我吗?”

“呃,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樊胜男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揉了揉头发又疑惑地去看钱铭:“倾城她怎么了……”

钱铭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樊胜男?俯下身来急切地握住了顾倾城的手:“倾城,你别难过,这只是一次意外。医生说,不会影响今后的任何事情,只要调养得好,你会恢复得很快。”

“难怪,我最近老是觉得不钱服,老是昏昏欲睡,还想呕吐……”顾倾城的神情呆呆怔怔的,仿佛根本就听不到钱铭在说话,只是喃喃自语着说:“原来是怀孕了,我可真傻啊,连这都不知道。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再没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了?”

第272章 眼眸

“倾城,不怪你。·”钱铭的眼眸通红发酸,想要好好安慰她,可是每说出一句话语都是那么艰涩,揪心:“是怪我太大意了,你千万别乱想。孩子……这个没了,以后我们还能再有。等你好了,将来想要几个孩子,我们就要几个。”

顾倾城无声地扭过了脸去,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迅速打湿了一脸。

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上一眼,就以这种方式向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说了再见,彻底地离开了她。

虽然对于怀孕,她压根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虽然事先,她也并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甚至时常都在记着避孕。

可是此时此刻,听说一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幼小生命活生生从自己的体内剥离,顾倾城还是感到了无可承受的痛苦,哭得肝肠寸断……

樊胜男也被这个完全预料不到的情况惊到了,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女孩,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倾城,你别哭啊,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些……”

“算了,胜男,你先回去吧,让我单独在这儿陪陪她。”钱铭沙哑着嗓子说,满心的苦楚与无奈。

“嗯,我晚上再来看倾城。”樊胜男看了看依然在不停流眼泪的顾倾城,明白这个时刻自己留在这里肯定是多余的,点点头顺从地先走了。

“倾城,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钱铭的心都要碎了,近乎恳求地对她说:“医生说你现在就像坐月子一样,哭了会对眼睛不好,不能哭啊。”

可是顾倾城却还是自顾自伤心欲绝地哭泣着,眼泪帮她擦干了又涌出来,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就止不住。

后来,钱铭只能坐在床边,把她全数抱进了怀中,让她在自己的身上畅快淋漓哭了个够。

等到顾倾城终于停止了哭声,钱铭才微微地钱了一口气,拿来热毛巾细心给她把脸擦干净了,柔声说道:“倾城,想干什么就跟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倾城却摇了摇头说:“不用陪我了,你那么忙,去上班吧。”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躺在医院,我还能有心思上班?”钱铭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叹息着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儿坐着,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就不打扰你。”

顾倾城真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说一句话。

钱铭注视着她秀丽而又憔悴的容颜,心底百感交集,无限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倾城现在就安然睡在他的眼前,他却很奇怪地感觉到,她与他之间无形中已经相隔得很远,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后面的几天,一直就是这样。顾倾城听话地在医院住了下来,却很少说话,脸上更是很少露出笑容。大部分的时间,她都陷入在一个人默默的沉思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哪怕钱铭费尽了心思想要逗她开心,她的神情也总是疏疏淡淡的,透着隐约的忧伤。仿佛这次的流产,带走了她的全部活力与热情。

只有在公司里的同事或者樊胜男过来看她的时候,顾倾城才会稍微开朗一点,然而比起以前,还是消沉了很多。·

陈可心也来看过顾倾城两次,还热情地带了许多补品。不过,顾倾城却没有跟她说几句话。

曾经的亲密好友,一旦有了隔阂,真的很难完全恢复。

何况顾倾城清楚地记得,就在流产的那天晚上,陈可心和陶静如一起,咄咄逼人地质问她指责她的那番情景……

这几天,虽然一有空就在医院里陪伴着顾倾城,钱铭却时常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快要抓不住她了似的。他真的担心,会不会哪天就要失去她了,失去他最心爱也最心痛的女孩?

他只有更加用心地对她好,可是他的倾城,却还是没有真正开怀地笑过……

流产原本就不需要住很长时间的院,只是在钱铭的强烈坚持下,顾倾城才整整住了半个月。

出院的那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是个让人心情钱畅的艳阳天。

早上起来,顾倾城还在沉睡。钱铭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必须的工作,然后又回到医院,准备接自己的宝贝妻子回家。

推开病房大门,才发现倾城居然早已经收拾齐整,衣服也换下了病号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正站在窗边,沐浴着初夏柔和的阳光静静地想着心事。

钱铭觉得她今天格外容光焕发,也格外的漂亮,当下心里一阵轻松,走过去温和地笑道:“倾城,终于可以出院了,走,我们回家。”

顾倾城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平静又清晰地说:“铭,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回豪景花园了。”

“为什么?”钱铭的脸色变了,脸上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凛冽地敛去,情不自禁抓住了顾倾城的肩膀,连声问道:“倾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不是的,我没有开玩笑。”顾倾城轻轻地推开他,走回床边坐下,轻声但是决然地说:“这是我这几天慎重考虑后想好的结果,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我不同意!”钱铭大吼一声,连日来的不好预感真的变成了现实,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两步就冲了过来把顾倾城紧紧箍在了怀里,几乎搂得她快要窒息:“倾城,你是在安心折磨我吗?仅仅为了一个意外失去的孩子,你就要离开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好,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改,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可以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你!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顾倾城挣脱不开他强而有力的禁锢,微微地咳嗽起来:“孩子是意外失去的,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个意外?我的体质并不差,为什么会突然流产?”

一见她咳嗽了,钱铭赶紧松开了她,心情无比焦躁难受:“我问过你,可你没有说。”

“是,我是没有说,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想好该不该说。”顾倾城凄然苦笑,眼圈慢慢泛红:“你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妈的房间里昏倒?倒不如去问你的妈妈,问问她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每天晚上必须到她那儿读报纸,又是怎么回事?”

“倾城……”钱铭浓黑的双眉拧紧了,心越沉越下,嘶哑着声音问:“是不是我妈对你不好?”

顾倾城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的心境和声调都平和下来,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她一直说我家欠你们家一条命,因为我爸爸,你的姐姐跳楼死了,所以我得赎罪。现在,我的孩子也没了,就算还给了她一条命吧。”

说到这里,她深唿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然后说:“我不欠你们家的了,所以,你放我走吧。”

“我不会放你走!你欠我的,也永远还不清!”钱铭已经快要失去全部理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急促地问:“告诉我,我妈妈怎么你了?她怎么对你了?”

“你真想知道?”顾安安静静地看住他问。

“当然。”钱铭仿佛冷静下来了一点,无力地松开了她,颓然放回到床面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紧攥成拳:“你能这么决然地决定离开我,我要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你根本就不爱我?还是别的?”

“爱?”顾倾城再度苦笑,眼睛里泛出晶莹的泪花:“我哪里还有资格谈论这么奢侈的东西?我和你结婚,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被迫,好像是被你逼的,可是我想过和你不离不弃相伴到老,也想过同你一起好好地孝顺你妈妈,一家人平安简单地生活下去。在我几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爸爸又时常不回家,我总是跟着保姆玩。开家长会,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去,我却只有家里的保姆或者司机帮我去开。其实我比谁都更渴望得到母爱,更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钱铭心痛地打断她,低哑地说道:“为什么还非要和我分开?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啊!”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已经没办法和你继续走下去了。”顾倾城苦涩地摇摇头,神情十分凄楚:“虽然我曾经想得很美好,但是你妈妈却不这样想,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地接受过我当你们家的儿媳妇。每天晚上的读报纸,其实是必须到她的房间里下跪认罪。”

“什么?”钱铭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脸上瞬间布满震愕的阴霾:“我妈妈居然让你下跪?”

“是啊,每天晚上都得跪。”顾倾城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心酸与委屈的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涌出眼眶,滑落到她苍白清丽的脸颊:“你曾经问过我膝盖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我说是不小心碰的,其实是在你妈那儿跪出来的。

只要你不在家,你妈妈从来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总是说可心有多么多么好,我应该怎么向可心学习。我即使再努力地讨她欢心也没用,讽刺,冷眼,挖苦,训斥,是她对我的家常便饭。

流产那天我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里昏过去?就是因为可心调换了工作岗位,她和可心都认为是我在暗中使了坏。你妈妈说要多惩罚我一下,就让我一直跪着,直到你或者胜男回来……”

“倾城,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钱铭再也抑制不住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与悔恨,通红着双目把她搂入怀中,只觉得心被划成了血淋淋的碎片,再也无法愈合。

顾倾城轻轻甩了甩头,更多的眼泪掉下来,纷纷扬扬布满了一脸:“我爸爸对不起你们家,我也想帮他多赎一点罪。我总想着,如果真的能够化解你妈妈心底的那番仇恨,那我自己多受点苦和罪也不要紧。可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你妈妈并不觉得我这样是在委屈求全,我的默默忍受并没有换来她的丝毫谅解和同情,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苛责我。”

“倾城,对不起,对不起。”钱铭从来没有想到,他看似平和温馨的家庭表面下竟然会隐藏这么残酷的真相,难过得说不下去,只能一遍遍反复地责怪着自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怪我,都怪我……”

此时此刻,他的心仿佛在刀尖火海之中煎熬,跌入了从未有过的痛苦深渊。

他最爱的女孩,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女孩,每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遭受着这样的非人折磨。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还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生活。

他到底算个什么男人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好。

难怪倾城执意要离开他,是的,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两人就那样默默无语地坐了会儿,钱铭俯首凝视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女孩,低沉恳切地开口:“倾城,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但是,请不要离开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好好地爱你,补偿你,好不好?“

“没必要了。”顾倾城推开他的怀抱缓缓地坐直身子,拿过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平平静静地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不需要你的补偿。”

“我不是为了补偿你!倾城,难道现在你还看不到我的心吗?我只是爱你,离不开你!”钱铭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再度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对我太残忍,算我求你,我真的在求你啊!”

“那我也求你……”顾倾城苦涩地抿了抿嘴唇,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原本不想再哭了的,可是泪水又倏地模煳了双眼:“和你结婚的这大半年,我好累好累,我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看你们的脸色,生怕又惹到谁不高兴。你妈妈天天坐在家里和可心有说有笑,看到我回来就马上就变成一副苛刻的冷脸。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受人轻视的外人,根本融入不进你家的生活……”

“不会再这样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在家里,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钱铭心如刀割,不想放弃最后一线挽救的希望,说得急切而又痛苦:“我现在就回家找我妈妈谈,还有陈可心,我不会让她再留下来。倾城,你相信我!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只要我们愿意努力,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今后,一定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第273章 真实

“可是,我真的累了。·”顾倾城抬起泪雾迷蒙的眼眸看了看他,满目的倦怠与心酸:“这样伤痕累累的感情,我负担不起。一个杯子摔破了,不可能再还原。同样的道理,我的心死了,也不能再恢复如初。铭,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放我走吧,就给我一次自由的机会好不好?”

钱铭静静凝视着她那张泪痕狼藉却又坚毅决然的面孔,好久好久,才低低地,干涩地说:“倾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你要自由,你暂时不想回家,好,我都可以依着你。但是,这一辈子,我绝不会真正地放你走。”

顾倾城怔了怔说:“我听说过,分居到了一定时间,也能算自动离婚。”

“呵,你果然对这样的事情摸得清楚。”钱铭苦涩地勾了勾唇角,俊朗夺人的容颜,再也看不到昔日的一点从容和潇洒,只有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不过,我如果真的不想放你走,即使分居过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又怎样?你是我钱铭的妻子,只要我不松口,这个事实就永远不会改变。”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闷闷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不管怎样,我该出院了,先走吧。”

钱铭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帮她提着简单的衣物出了病房。

坐到车上之后,他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带着最后的一线微弱的希望问:“真的……不回家吗?

“是的,我不会再回豪景花园。”顾倾城真实肯定地回答。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她如此清晰明确地地说出来,钱铭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又是重重一沉,好像连唿吸都有点疼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好,那我送你去我们曾经住过的那套房子。”

“我也不会去。”顾倾城极快地说,神情很坚定:“我以前在阳光家园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你送我到那里就行了。”

“倾城!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钱铭再也按捺不住,微微提高了声调,声色变得激烈起来:“你说分居就分居好了,但也没必要非要弄得跟我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吧?你住在那套房子里我不去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有关你的东西。”顾倾城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把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抹去。”

钱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沉闷地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曾经有过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刻骨缠绵的一对男女。如今坐在一起,距离那么近,却又仿佛那么远……

依照顾倾城的吩咐,钱铭把她送到了阳光家园小区,带着满心的苦闷与酸涩,风驰电掣地往家里赶。

他从来都不会想到,他的慈祥和蔼,看起来那么温柔胆小的妈妈,竟然会背着他,对他最爱的女孩做出那么恶毒无情的事情。

每天晚上下跪?还不准倾城说出来。直到跪得他和倾城的孩子都失去了,而且倾城,也再也不肯原谅他……

钱铭已经无法让自己冷静下去,满身上下都充斥着无以压制的愤怒火焰,好像整个人都·

是的,他恨欺骗了他的妈妈,更恨地却是自己。

其实后来又有过好几次,他发现过顾倾城的膝盖有点儿不对劲,可是每当顾倾城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后,他就根本没有多想,只以为真的就是像她说的那样。

他可真混蛋啊!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她受的苦?为什么没能早点看出来妈妈对她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心接受?

说起来,还是他对倾城的爱护不够,关心太少了吧。如今落到这样凄凉孤单的地步,也实属自己活该。

唉,倾城,虽然现在才醒悟有点晚了,可我还是要回去,为你讨回应有的公道。只希望你,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重新接纳我以及我的爱,再回到我的身边……

钱铭在心底苦涩地叹着气,一路疾驰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豪景花园。

别墅里很安静,因为不是休息天,这会儿只有陶静如和几个佣人在家。

自从知道顾倾城那晚是真的流产了之后,陶静如的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害怕,一直不踏实,真担心儿子明了了真相会大发雷霆,甚至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后来看到钱铭中间回来帮顾倾城拿换洗衣物时神情并无太大异样,在陈可心的百般安慰劝导之下,她才渐渐安心了一点。不过,精神还是不太好,时常心事重重唉声叹气。

比如今天,天气这么好,她也不让看护推着她出去转转,甚至连楼都没有下,只是郁郁寡欢地半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起来病恹恹的。看护李小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她。

见到儿子突然走进来,陶静如一阵惊喜,赶紧坐正了身子问:“铭,怎么这时有空回来?是不是倾城出院了?”

钱铭没有答话,神色凝重而又压抑,布满着风暴即将降临的阴鸷气息,就像乌云压境的天空。

他径直走到了陶静如的面前,忽然大力一挥手臂,只听“哐哐啷啷”的几声脆响,床边一个装饰柜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到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瞬间一片狼藉。

“儿子,怎么了……”陶静如预感到可能出现了那个她所最害怕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名年轻的看护小姐也被吓住了,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出去。”钱铭冷冷沉沉地吐出了四个字,小看护急忙退了出去。

“儿子,你千万别生气……”陶静如终于回过来了一点儿神,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却呐呐地全部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倾城,她不会回来了。”钱铭面色酷寒地站在屋子中央,双拳紧握,指节处都因为用力而泛出了隐隐的白色:“她再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她已经提出和我分手。这下,你满意了吧?”

“妈不是故意的,妈只是想到了她那个作恶多端的爸爸,心里实在气不过,想要稍微教训她一下……”陶静如慌乱不堪地解释。

“不要再说了!”钱铭怒吼一声打断她,黑如深潭的眼眸中喷射出了痛苦而又暴怒的火焰:“每天让倾城下跪?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妈,我从小就把你当成最善良可敬的人,可是现在,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一直都教育我好好做人凭良心做事的妈妈!你是吗?你还是我那个可亲可敬的妈妈吗?!”

“铭,妈这都是为了你好……”陶静如又急又心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自从儿子懂事,从来就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此时此刻,樊胜男和陈可心又都不在身边,她真是感到无依无靠六神无主了,哭得十分凄凉:“她家和咱们家是仇人,她有一个那样让人不齿的爸爸,妈不想让你毁到她的手上啊……”

以前,钱铭是最怕看到妈妈哭了的。只要陶静如一掉眼泪,他的心立马也会跟着酸楚得厉害,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可是今天,看着靠在床上越哭越凄切的妈妈,他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的心软,而是紧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露:“这就是为我好吗?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伤害倾城,你还不如拿刀杀了我!你把倾城赶走了,才是真正地毁了我!”

陶静如被儿子这番冷厉狠绝的模样震慑住了,眼泪下意识地收住,语无伦次地说道:“铭,妈错了,妈向你认错行不行?妈再也不反对你和倾城在一起了,只要你不生妈的气,妈保证以后一定对她好,你马上去把倾城接回来吧,妈真的保证对她好……”

“呵,你不反对我和倾城了?你愿意从今以后对她好?”钱铭冷然扯出一丝苦笑,神情萧索而又惨淡:“可是,你想过没有?倾城她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再理我,根本就不愿意再看到有关我们这个家的任何东西!”

说完这些,钱铭的眼眸倏地涌起一阵苍凉的湿意。

他转过身去,冰寒着声音,继续一字一句地说下去:“妈,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倾城不在家,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回来了。至于陈可心,你愿意让她留在你身边就留着吧,但是,我绝不会让她再呆在凯越!”

“铭!你要去哪里?”陶静如彻底地慌了神,哪儿还顾得上帮陈可心说话?再度脸色惨白地哭了起来:“妈真的知道错了啊,你不要走好不好?”

然而,钱铭却没有被她哀恳无助的哭声绊住脚步,连身形都没有顿一下,就那样大步决然地走了出去。

陶静如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发出了更加绝望无助的痛哭……

心力交瘁地回到公司办公室,钱铭首先拨通了许森的电话:“通知财务部,把陈可心的工资结算清楚,从明天开始,让陈可心不用过来上班了。”

骤然接到总裁这样的命令,许森十分惊讶。

因为他知道,陈可心与总裁的关系并不简单,同总裁的妈妈陶夫人更是亲热得如同母女似的,而且好像就陪着陶夫人住在他们家里。

现在总裁突然怒气冲冲地过来宣布解雇陈可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马上就依照着钱铭的吩咐去办事了。

钱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压抑住烦乱如麻的心绪,打开桌上摆放齐整的文件开始工作。

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无论心底有多么煎熬难忍的痛苦,该认真处理工作的时候,他绝不会马虎。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几下轻轻的叩击声,然后是陈可心那怯生生的带着几丝哀伤和苦楚的声音:“钱总,我有事找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早就知道她肯定会找过来,好吧,那就趁此机会跟她把一切都说个清楚!

钱铭阴戾地拧紧了眉头,冷冷地说了句:“进来。”

陈可心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犹如一个俊逸天神那般威严气派的钱铭,真是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自从调到楼下的宣传策划部,而钱铭空闲时又都在医院里陪着顾倾城,陈可心同自己所认定的白马王子接触机会几乎降为了零。

也就是说,从顾倾城流产住院的那天起,有整整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近地看到过钱铭了。

现在终于见到了,终于再一次如愿以偿地踏进了他的办公室。可是,却是因为他已经冰冷无情地让人告知她,以后再不用过来上班了……

“钱总……”她轻声地喊了他一声,眼圈便立即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辞退我?是我工作不够努力吗?还是做错了什么?”

钱铭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她,依然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事情,俊朗清俊的脸容上一片冷厉冰寒:“我辞退员工从来不会多做解释,如果连你自己都还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你失去了这份工作,我更没有必要跟你多说。”

“钱总!是因为倾城对不对?”陈可心有些激动起来,哀切的泪水漫出了眼眶,沾在眼睫上盈盈欲坠,看起来分外可怜:“倾城不喜欢我,所以你就要赶我走……”

钱铭终于抬起眼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清晰冷酷地道:“对,确实是因为倾城。但是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而是我,再也不能容忍你对她的态度!”

陈可心怔住了,一时间竟然感觉无言以对,默然了片刻才委屈地辩解:“我对倾城态度怎么了?我和她从中学时就认识了,一直就把她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呀!”

“呵,真亏你还记得跟倾城是从中学时代就认识的好朋友。”钱铭狠狠攥紧了拳头,咬牙冷笑:“那我也不妨就把实话都告诉你,你能来这里上班,你能那么快得到公司重用,全部都是因为倾城的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她也专门跟我说过,让我在工作中多关照你一下。她确实,是把你当做最亲近的好姐妹和好朋友在看待,可是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朋友!”

陈可心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一尊突然被人定住了身形的木偶。

第274章 以为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凭着出众的能力和勤快机灵的处事作风在凯越站稳了脚跟。·然而此刻,她才清清楚楚地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有着顾倾城。不然,她进不了凯越,更不可能混得如此一帆风顺,如鱼得水。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和打击让陈可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变换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终于冷静下来了一点,看着钱铭认真地问道:“钱总,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告诉我实话好吗?如果没有倾城,在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接受我的采访?甚至,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钱铭声色未动,好像完全吝啬和她多说一句话,漠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是的。”

“我明白了……”陈可心喃喃地说着,泪水凌乱地滴落在了脸颊上,一向注重形象的她,也忘记了擦去:“原来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原来,我怎么样也比不过倾城……”

“你怎么能跟倾城比?陈可心,你趁早收回你的痴心妄想!”钱铭登时火了,霍然绷紧了下颌,毫不留情地说:“倾城最吸引人的品质,就是她的纯真和善良,而你,恰好这两点,一样都沾不上边!”

76章

陈可心的身子勐地一震,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像狼藉的水痕一样布满了一脸,可是她却微微地笑了,笑得苦涩而又自嘲:“呵呵,对啊,我比不上她,我也不比了……”

是的,她一向是个那么骄傲和努力的人,从来不甘心低人一等。

就比如说义无反顾爱上了钱铭后,她总想着要超越顾倾城,取代顾倾城。为了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完美爱情,哪怕失去这份多年的友情她也不在乎。

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把她的存在当做一回事。倾城甚至不用跟她正面交锋,就完完全全地胜利了。

这种情况,就好比在一场热热闹闹的舞台剧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金光闪亮的那位女主角,然而到了最后,却被人无情地告知,你其实连配角都不是。

还有什么,比突然认知到了自己这种可怜可叹的真相更悲哀呢?

就连这样一份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工作,都还是仰仗着倾城的关系才得来的。如今,却也是因着同样的关系,又要失去了……

听到陈可心用像对竞争对手一样的语气说起顾倾城,钱铭感到十分不钱服,冷若冰霜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你来找我就是要问这些,那么可以走了。拿了工资,立即离开。”

陈可心从自己那纷乱凄然的心绪之中醒过神来,急切地恳求着说:“钱总,我求求你,不要开除我!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让我留下来吧!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再不胡思乱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我也会好好对倾城的,真的,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可是钱铭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声色冷绝:“你已经不是凯越的员工,请马上离开。而且我要提醒你,将来不管怎样,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倾城的身边。·”

陈可心彻底地绝望了,再也无力说出一句话,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机器人一样,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后面的几天,暂时平静如水。

顾倾城一个人又在自己曾经的那套小房子里住了下来,除了有一次让钱铭帮忙把自己留在别墅里的一些衣物拿过来,他们再无其他的联系。

樊胜男自然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劝她搬回去住,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胜男,你要是想我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玩。可是,别再劝我这些话了,我是不可能再回豪景花园住的。”

“你不回来,铭也不回来了,阿姨一看到我就哭。”樊胜男真是郁闷透了,烦恼不堪地叹着气说:“唉,铭现在就像个工作狂一样,整天不分黑夜白昼地留在公司。我发现他真是把你当做命一样地在爱你,你走了,他也没有笑容了,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他吗?”

顾倾城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心神复杂地说:“这些都是暂时的,毕竟我才刚刚从他身边走开。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会恢复正常了。”

樊胜男见一时说不动她,也只好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遇到好的时机,她铁定还要大力撺掇让他们和好这码事的。

两个人连婚都没有离,却学着别人弄什么分居?有豪华热闹的大别墅不住,却非要一个人住进这简陋清冷的小套房?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真是无聊无趣到了极点啊!

樊胜男自我开解想得很好,以为顾倾城和钱铭只是小两口之间那种稍微严重点的斗气,她相信他们总有握手言欢的一天。

然而她却不知道,顾倾城的心中其实另有打算。

这个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其中的城市,已经让顾倾城身心俱疲满目神伤。她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想要远远地离开一阵子,让自己的心境彻底平复下来……

这天上班之后,顾倾城首先来到了许仙的办公室,直接交给了他一封准备好的辞呈。

许仙虽然也听樊胜男讲过,顾倾城现在正在和钱铭闹超级冷战,都已经从别墅搬出去了,但是乍一看到她递过来的辞职信,还是感到惊诧万分:“为什么要辞职?”

“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我有倦怠感。”顾倾城早就知道他肯定会问原因,坦然自若地回答:“想出去换个环境,多学一点东西。”

“倾城,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是想出门散散心,我可以给你放一次长假,不一定非要辞职啊。”许仙深沉锐利地打量着她,紧拧双眉说道:“你是公司的业务骨干,我哪里可能轻易答应你辞职?”

“许总,谢谢你的赏识和厚爱,但我真是决心已定。”顾倾城抿了抿嘴唇,神情平和坚定:“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倾城!别太冲动,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解决的呢?”许仙站了起来,一向沉稳冷厉的冰山老总,此时此刻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低沉而又恳切地说:“现在别把我当做公司老总,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倾城,我以私人的感情请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许总,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也舍不得离开恒雅,舍不得离开这么多朝夕相伴的同事。”顾倾城也动了感情,眼眸微微泛红,弯下腰来给他深深鞠了一躬:“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留下,我已经跟叶汉老师联系好了,准备过去上海那边跟着他再学习一个阶段,一边工作一边继续深造。如果将来我有机会再回来承阳就职,而你也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首选恒雅。”

许仙见她去意已决,无法再多做挽留,慨然长叹了一声道:“多给自己充下电肯定是好事,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不过希望你能记住我下面说的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回来,恒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还有我,也永远是你的朋友。”

“谢谢你,许总。”顾倾城点点头,含着眼泪笑了:“我也祝你生活如意,事业顺利,恒雅前童似锦。

“呵呵,倾城,你可真是能说会道。”许仙也轻轻扬了扬唇角,仿佛在笑,然而那低沉缓慢的语调中却带着几丝挥之不去的怅然:“说实话,你走了,我感觉身单力薄了不少。”

“没关系,有喻姐在啊,还有我们设计部的小陈小慧他们,也都成长起来了。”顾倾城揉了揉酸楚发涩的双眼,振作精神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了,刚才忘记祝福你爱情甜蜜美满了。许总,如果哪天你要发喜糖,一定别忘了通知我哦。”

呃,这下,许仙忍俊不禁真的笑了:“发喜糖?我八字还没一点呢,呵,你想的真是够远的。”

“这有什么?”顾倾城顿时不服气了,挑高了秀丽的双眉说:“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只要和胜男两情相悦,走进结婚殿堂还不是指日可待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谈到了樊胜男,许仙的神情变得不太自然,有些苦恼,又有些无奈似的:“我才刚知道,她爸爸是美国那么知名的华人企业家。有时候想想,我和她的家世身份实在是差距太大,觉得自己应该离她远点儿。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其实她也是一个很可爱很有独特魅力的女孩子,值得我不顾一切地去用心争取和守护。

“我相信胜男更喜欢后一种有勇敢想法的你。”顾倾城抬起眼眸注视着他,感慨万千地说:“许总,一辈子的时间很短,遇到真正值得爱的人,一定要记得珍惜呀。”

“那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许仙立马正色回应:“倾城,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错失了原本可以紧握在手中的幸福。”

“我这不是意气用事。”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轻轻甩了甩头,好像要甩掉所有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不讲了,我先去办公室,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明天就不来了。”

“定好了哪天走吗?”许仙问。

“后天早上的飞机。”顾倾城如实答道。

“那明天晚上,我和胜男一起请你吃饭,为你践行。”许仙不假思索地说。

“好。”顾倾城弯着眉眼笑了下,转身先出去了。

忙了一整天,把属于她负责的工作全部处理交接好了,又去各个部门跟同事们都道了别。下班的时候,顾倾城提着自己简单的一些书籍物品,走出公司大楼。

意外的,却看到陈可心站在公司正大门前的树荫下,只随意地穿着一套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裤,远远不如从前那么精致和讲究,脸上没有化妆,看上去也有点儿憔悴。

显然她是在专门等待着她,也不知来了多久?

一见到顾倾城出来,陈可心就迎了过来说:“倾城,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我们一起去坐坐吧。”

时至今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陈可心,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但是同时也是后来给了她无数伤害的人,顾倾城的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并不想和她去哪儿坐下来长谈,所以只是平淡无澜地说:“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有事。”

“呵呵,你果然也不愿意理我了。”陈可心抚了抚自己稍显凌乱的长发,苦笑着说:“我现在不在凯越上班了,钱总专门警告过我不准来找你,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来见一见你。”

“你不在凯越上班了?”顾倾城微微有些惊讶,这个事情,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就连樊胜男,都没有对她讲起过。

“是啊,钱总辞退了我。”陈可心自嘲地抿了一下嘴唇,也不知是怨恨还是无奈,表情十分难以形容:“就因为我对你的态度不好。”

“可心,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谁会专门想跟你作对。”顾倾城做了个深唿吸,注视着她认认真真地说:“遇到事情,你不要只从别人的身上找原因。”

“我知道。”陈可心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怪你的。只是有很多心里话,真的想找你说出来,也只有找你说最合适了。”

“你说吧。”顾倾城淡淡然地说了句,将手中提着的袋子放到了地上。

“其实想想,自从认识了钱总,我做的很多事情真是蛮可笑的。”陈可心又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平平缓缓地说下去:“我喜欢钱总,嫉妒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我想法设法地接近他,在他面前努力表现,费心费力地讨好他的妈妈。可是到头来,却还是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像个小丑一样被他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公司。”

顾倾城忍不住问:“他妈妈……现在怎么样?你的开除,又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吧?”

“我的事已经影响不到她太多的情绪了,因为她自己的情绪,本身就快崩溃。”陈可心语波无澜说:“你走了,钱总也不回家了,她还能怎么样?她除了天天哭,真的无事可做了。”

顾倾城轻蹙秀眉沉吟片刻,然后说:“她一直就喜欢你,可心,如果可能,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多安慰她一下吧。”

陈可心不禁讶然地挑高了眉毛:“倾城,她那样对你,而且最终害得你流了产,难道你不恨她?”

第275章 苦笑

这下轮到顾倾城苦笑不已,不过依然心平气和地说:“我对她也许有过不满,但是绝对谈不上恨。看·毕竟他们家的悲剧,包括她现在的腿弄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直接造成的。如果再因为这次的事让她的精神受到刺激,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听完顾倾城的话,陈可心一时无言以对,默然良久才说:“倾城,你的处事方式果然和我不一样,难怪钱总说我根本就不能和你比。如果是我,我不会轻易原谅任何得罪伤害过我的人。”

“我这样并不是代表原谅谁。”顾倾城神态平和,语气坦然:“只是不想让她再受到更多的刺激,她的命,已经够苦了。”

“其实,我都不想再回他们家的别墅。”陈可心抬起眼眸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心灰意冷地耸了耸肩膀:“你觉得陶阿姨喜欢我,但是我要她的喜欢有什么用?钱总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从前费尽心思地讨好她和伺候她也只是为了最终能得到钱总的认可,现在钱总都赶我走了,我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呵,我还不如回家多陪陪自己的爸妈,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呢!”

“可心,你刚才说我和你不同。”顾倾城无法认同她的观点,坦荡实在地说:“也许我们两个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如果对一个人好,那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不会去考虑什么目的,或者能从人家那儿得到什么。而你对人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是啊,钱总说是你的纯真善良吸引了他,而我恰好不具备这两点。”陈可心仿佛有所触动,感慨万千地说:“算了,听你这么说,我决定还是暂时留下来再陪伴她几天,等到她情绪好点了,我再离开吧。”

“嗯。”顾倾城点了点头问:“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有。”陈可心再度自嘲耸肩:“我这样子,能找什么新工作?说老实话,在凯越上了一阵子班之后,我现在看别的工作都觉得不入眼了。不是待遇不行,就是工作环境不好。”

“那你家里……”顾倾城知道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太好,有个弟弟读书还需要负担,下意识地想问一下。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失业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总不至于会饿死。”陈可心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些,飞快地打断了她,又紧接着说道:“倾城,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讲讲我这段时间内心的波澜变化,说出来了,我也感到轻松多了。我嫉妒过你,仇视过你,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取代你在钱总身边的位置。但是现在回首看去,我只觉得自己是闹了一场可悲又可怜的笑话,既伤害了别人,也没有让自己落到什么好。”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唏嘘不已地总结了一句:“是钱总的冷酷无情让我觉醒了,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一厢情愿去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人。幸好,还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此时此刻,顾倾城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却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句:“那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陈可心看了看她,鼓足勇气说道:“倾城,我知道现在再向你寻求友情有点儿可耻。不过,这几天在家里翻看以前我们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我真的好希望,中间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快乐单纯的美好时光。你说,有可能吗?”

顾倾城凝神沉思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友情和爱情一样,都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

“好吧,一切随缘。”陈可心慨然吐出一口长气,对她挥了挥手说:“倾城,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顾倾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电话,打给了钱铭。

钱铭此时,还留在办公室里忙碌工作,看到来电显示是他最牵挂和思念的倾城,心中顿时一阵激动,急忙停下手中的事情接了:“喂,倾城,你在哪里?”

“我刚下班。”顾倾城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你把陈可心开除了?”

“是的。”钱铭没想到她好不容易主动给他打次电话,却是一开口就问这个,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你听谁说的?是不是陈可心又去找你了?”

“她是来找了我。”顾倾城说:“刚刚才走。”

“倾城,你为什么不能学着吃一堑长一智?”钱铭真是有些急了,斩钉截铁地宣告:“你知不知道?她对你根本就不像你对她那样真心!如果你是想帮她求情,那就趁早免了,我不会答应她回来。”

“她来找我,并不是让我帮她求情,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想法。”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小心翼翼地嘀咕着说:“她家里,负担真的挺重的,要不,你就……”

“呵,你是不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转世?”钱铭咬咬牙打断她,不无讽刺地说:“她家里负担重或者不重和你有关系吗?拜托,小姐,她的脑袋瓜子至少是你的两个都多,你就不用这么杞人忧天替别人瞎操心了。有那份闲心,你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没什么好想的。”无故又受到他的辛辣嘲弄,顾倾城有些恼羞成怒,气鼓鼓地说:“算了,没事了,我挂了,再见。”

“哎,倾城你先别挂。”钱铭想想真是机会难得,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晚上一起吃饭?我们见面再谈?”

“我没时间。”顾倾城没做过多考虑,冲口就说:“我马上要走了,得回家准备东西。”

“走?”钱铭的心倏然往下一沉,再也无心调侃别的,紧拧双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顾倾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不过以钱铭的本事,即使她真的瞒着他不告而别,他也应该会很快就查出她的去向的。何况,还有樊胜男那个热心快肠的大嘴巴就在他的身边,想瞒也瞒不了多久。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算了,倒还显得坦荡大方一些……

这样稍作思忖,顾倾城索性直言说道:“我是去上海,跟着叶汉老师学习深造。”

“叶汉老师?就是去年中秋酒会同你讲得热火朝天的那个老男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钱铭的心情实在差透了,冷着声调又问:“要去多久?”

“人家哪老了?不过就是刚刚中年而已。”顾倾城忍不住辩解了一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时间还说不定,要看具体情况。”

“看什么具体情况?倾城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合情合法的妻子。”钱铭是真的沉不住气了,烦闷无奈的语气中微微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最多给你在外面一个月时间,玩好了你就赶紧回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学习更深层次的设计也不是一个月就能完成的事。”顾倾城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心平气和地说完前面的话后,又特意提醒他:“而且,我们现在的婚姻关系,也就只是还剩下那张证了。假如你同意,明天我就可以去和你办离婚。”

“只剩下证又怎么样?离婚你到下辈子都别想!”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钱铭快要被她气疯了,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才平息下来:“倾城,你非要自由,非要去外面学习我管不着。不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最好牢牢记住你的已婚身份。如果我发现你身边有男人同我妻子暧昧不清,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无聊!你以为我是去干什么?我要回家了,拜拜!”听到他语气凶恶,顾倾城也淡定不了了,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她随意找了点零食当晚餐吃了,然后开始慢慢地整理东西。

衣物,书籍,各类生活用品……就这么放眼一看,要带的行李还真不少。

以前她从来没有出过这样长时间的远门,况且即使要出远门,也会有人提前帮她把一切打理好。

所以此时此刻,顾倾城望着她乱七八糟摊了一地一床的东西,真有些一筹莫展不知从何入手?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不轻不重,却又仿佛带着稍许的急促。

顾倾城有点儿奇怪,想不出现在会有谁来找她,随口问了句:“谁啊?”

“我。”门外,传来钱铭低沉沙哑又不无郁闷的声音:“你老公!”

呃,顾倾城怔了怔说:“你来干嘛?我正忙呢。”

“我知道你忙。”钱铭忍耐地咬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你都要远走高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我还能不来看看你吗?先开门。”

顾倾城走出去打开大门,钱铭一步踏了进来,居高临下伫立在她的面前:“真要走了?”

他靠近过来的气场十分强大,让顾倾城瞬间竟然有一种唿吸不畅的感觉,情不自禁退后了一下,转身走回房中:“是啊。”

钱铭看着她那唯恐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抚抚下巴跟着她走进来:“收拾得怎么样了?”

“刚开始。”顾倾城说着往旁边靠了靠,距离他远了一点:“你到外面坐吧。”

“放心,我这阵子累得要命,没心思干别的。”钱铭忍俊不禁低笑出声,抬起手指轻轻撩了撩她柔软的长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别动手动脚!”顾倾城恨恨然地躲闪开了,粉嫩的脸颊却一下子涨得如同天边艳丽的朝霞:“不用帮忙,我自己一个人慢慢收拾就行了。”

“可我看你这儿怎么这么乱呢?”钱铭环顾着她乱糟糟的屋子,摇摇头说:“算了,我来帮你弄吧,你把要带去的东西都找出来就行了。”

说着,他就蹲了下来,开始分门别类地帮顾倾城整理东西。那两只刚才被顾倾城弄得乌七八糟的行李箱,在钱铭的手下,不一会儿就变得井然有序。

顾倾城原本还想讲点骨气,不让他掺和自己的事的,可是一看他收拾行李的效率,真是又快又好,比她强到不知哪个级别去了。她便也忍住了,没有再多说话。

反正对于这类家务琐事,她确实是不在行。既然有人愿意帮忙,她就乐得笑纳算了。不然以她的水准,还不知要整到晚上什么时候去?而且铁定没有钱铭弄得一半顺眼……

就这样,两个人难得变得默契了一次。

钱铭沉稳淡定地帮顾倾城整理着行李,顾倾城就在他身边打下手,将自己要带的大小物品一一找出来递给他。

很快,就全部都收拾好了。

钱铭轻钱了一口气,转眸看向顾倾城:“你过来再检查一下,看漏了什么东西没有?”

顾倾城随随意意地扫了一眼那两只还没有合上盖子的行李箱,不以为然地回了句:“应该不会漏。”

“你的内衣内裤呢?”钱铭却犀利地问道。

汗,顾倾城顿时有些无语,不自在地调转开视线:“那个,我明天自己放进去……”

“行,你别忘记了。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突然找不到内衣裤换可不好。”钱铭为她关好行李箱,一本正经地挑挑眉:“明天要不要我提醒你?”

“你少无聊了,我肯定记得的啦!”顾倾城再度涨红了脸,觉得他简直就是故意的。

“呵呵,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不是早就什么都干过了吗?”见她羞恼得脸颊像是无端染上了两朵胭脂,钱铭的心中荡起一阵激荡的涟漪,反而笑得更坏:“老公提醒自己的妻子带好内衣裤,很正常啊。”

“别说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顾倾城是真有些生气了,冷然沉下了脸道:“你也别再老公妻子地乱叫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

“唉,我开个玩笑,你何必动这么大气?”钱铭刚刚开朗一点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吧,去吃饭。”

“我吃过了。”顾倾城说。

“我还没吃。”钱铭低头注视着她,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看在我尽心尽力帮你整理行李到这时的份上,再陪我去吃点吧。”

顾倾城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换好鞋跟他一起下了楼。

“想去哪吃呢?”钱铭一边问她,一边掏出了车钥匙。

“别开车了。”顾倾城却阻拦住了他,淡淡然地说:“我们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个小餐馆吧,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第276章 职位

钱铭原本还指望着能带她去一个稍微浪漫点的场所,度过一个稍微温馨点的夜晚,现在却被她这样一句话轻轻松松就否定掉了。ww·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也只好依着她。

两人就近来到了小区旁边的一家环境看上去还不错的菜馆,钱铭执意要了个小包间。菜上齐了之后,他居然又点了一瓶度数不低的白酒。

顾倾城不由蹙了蹙眉头说:“你等下还要开车,最好别喝酒。”

“可我,真是想喝个痛快。”钱铭苦涩地叹了口气,为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白酒,满到几乎溢出来洒在了桌上:“不行的话,我等会儿就打车回去。”

顾倾城见他这样,便没有再劝他,自顾自地开始吃菜。

“倾城,来,先干一杯。”钱铭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住她:“祝你去了上海,学有所成,一切顺心如意。”

“谢谢。”顾倾城端起自己面前的酸奶和他碰了碰,只觉得滑稽而怅然。

两个曾经同床共枕,有着最亲密肢体接触相缠的男女,如今面对面坐在这里,像模像样地举杯对饮,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相对无言地吃了一会儿之后,钱铭又举起了酒杯:“倾城,我再敬你一杯。”

“这杯,有什么理由?”顾倾城没有像刚才那样爽快地与他碰杯,而是平和地看着他问。

“没有理由。”钱铭略带自嘲地勾了勾唇,黑深如玉的眼眸中滑过一抹显而易见的黯然,不过稍纵即逝:“如果真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只希望,你去了那边,不要太快忘记我。”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顾倾城小声嘀咕了一句,将自己剩下的半杯酸奶一饮而尽,然后说:“我今晚就到此为止,你也别喝太多了。”

前面那句话,她说得真的很轻,可是钱铭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间很痛很痛,也很慌很慌,深深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低沉缓慢地道:“倾城,难道你真的,不肯给我一点机会了吗?”

顾倾城觉得再这样下去又要揪扯不清了,深唿吸了一口气,直言说道:“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去上海是为了躲避什么,就不要再逼我了吧。”

“好,我不逼你。”钱铭又喝下了一大口酒,辛辣刺激的白酒灌进肺腑,只呛得他喉咙生痛,就连眼眸,都泛起了几缕红丝:“可是,你要答应我,等你想通之后,一定回来。”

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沙哑着嗓音继续说道:“倾城,我曾经很早的时候就对你说过,我这颗心只为了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会张开双臂迎接你。现在,这句话一样有效,我再郑重跟你重复一遍。请你记得,无论你飞到了多高多远,还有我这个固执的人,永远在原地等你。”

顾倾城心绪复杂地垂下了眼帘,一时间无言以对。

而钱铭也没有再说别的话,独自默默地饮酒吃菜,两人陷入彻底的沉默。

结完账走出餐厅之后,钱铭才突然问了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顾倾城坦率地回答。

钱铭黯然地攥紧了手指,语调却十分沉稳:“到时我送你。”

“不用了。”顾倾城轻轻抿了抿嘴唇,淡淡地拒绝:“我东西不多,而且许总和胜男也会送我。”

“你宁愿让他们这样的外人送?都不愿意考虑一下我?”钱铭不由沧然笑了,神情苦涩而无奈:“呵,倾城,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狠心,像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可我偏偏还就是放不下你。”

“我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也就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了。”顾倾城抬手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的头发,平静地说道:“反正你不用送我,很多事情,我总要学着一个人去面对的。”

“呵,好吧,我不送你。”钱铭又苦涩地笑了一下,俊朗深沉的容颜更为清冷,好像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落寞。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钱铭的车前,顾倾城站住了脚步说:“你还能开车吗?不行的话,就真的打车回去算了。”

“至少我得把你送回家再走吧。”钱铭却有点儿答非所问。

“这已经到我家楼下了。”顾倾城勉强对他笑了笑,说道:“那再见吧,你路上小心。”

她转身欲走,却被钱铭适时拉住了手臂,强硬而有力:“马上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连一句告别的话都吝啬跟我说吗?”

顾倾城怔了怔,不太流利地辩解:“我说了……”

钱铭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俯视着她,那深邃如玉的眼眸看上去那么黝黑,锐亮,仿佛要一直看到她的内心深处里去,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

顾倾城突然感到有种无法言说的紧张,想要脱离他的制约却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心慌意乱地瞪着他:“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我什么也不想干。”钱铭说着松开了她,低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想和你多聊一会儿。”

是啊,如果是往常,听到顾倾城这样说,他肯定要借机调侃取笑她几句,适当的身体骚扰也一定是会有的。

然而现在,他却一点儿讲笑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感到满心的失落与怅然……

顾倾城静下心来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道:“对了,我走以后,你最好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整天拼得像个机器人似的,只知道工作赚钱。”

“那你干脆留下来监督我,岂不是更好?”钱铭飞快地回了她一句。

顾倾城没有理会他这话,顿了顿又说:“还有,别再跟你妈妈生气了,早点回家去住吧。她其实,也蛮不容易的……”

“可她让我失去了你,失去了我们的宝宝。”在这种情形下提起自己的妈妈,钱铭的心底依然隐隐作痛,英俊袭人的脸容上浮起一抹明显的阴霾:“我当然不会一直不理她,可是现在,连你都不肯好好面对我,我暂时,也不想回家面对妈妈。也许,等过段时间会好些吧。”

“唉,那也行。”顾倾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心情十分复杂:“还有陈可心,如果可以,希望你也能帮她一下,不一定什么重要的岗位,随便弄个地方也行啊……”

“呵,你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善良,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原谅。”钱铭冷笑一声打断她,真是无语又无奈:“为什么,唯独对我,要这么残忍?”

顾倾城被他说得怔住,傻傻地咬住了嘴唇,一时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对他仿佛要求格外苛刻?好像一点点的瑕疵过错都不能容忍。包括对陶静如和陈可心,她都能暂时抛开前尘旧事,设身处地站在她们那个角度考虑问题,甚至帮她们在钱铭面前说好话,怎么就是不愿意给钱铭一个好脸色呢?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或者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不能够忍受他的一丝半毫哪怕是无心的伤害?

这个问题,说实在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确定的答案……

钱铭看着她那懵懂不安的模样,心中又泛起一阵五味陈杂的波澜,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陈可心,如果她真找不到好的位置上班,我可以给她安排到下面一个分公司去。不过,绝不会把她留在总部了。”

“嗯。”顾倾城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点点头说:“谢谢你。”

“你一定要跟我弄得这么生疏吗?”钱铭冷然咬紧了牙关,目光灼灼地看住她。

“我只是习惯了讲礼貌……”顾倾城又感到有些不自在了,仓促地转身要走:“不早了,我真要上去了。”

“倾城,等一等。”钱铭却又低沉地叫了她一声。

顾倾城刚刚回过头,他的双手就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俯过身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轻柔动情的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像羽毛又像花瓣,快得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它的真实性。

等到顾倾城醒悟过来,他已经松开了她,漆黑的眼眸如同闪耀着深邃光芒的黑色宝钻,含着清浅如风的好看笑意:“一路顺风。”

顾倾城什么话也没再说,带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和烫得不正常的脸颊,飞快地跑进了楼道。

而钱铭却还一个人直直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沉思了好久好久,才孤单地驾驶着车子离去。

就这样,在第三天的早上,顾倾城带着满心的坚定独自飞往了上海,在那边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送她的时候,许仙和樊胜男一起来了。

只是,他们,包括顾倾城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来了,那就是钱铭。

他早就等候在这里,看着他最心爱的女孩拖着两只行李箱进了机场大厅,看着樊胜男抱着她又哭又笑,看着她脸上露出轻松而又有些怅然的浅笑,还有像孩子一样地皱眉,咬唇,嘟嘴……

是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印在他的眼底,都那么清晰生动,刻骨铭心,几乎牵动了他的五脏六肺。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走过去让顾倾城发现自己。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地,充满眷恋地注视着她。

因为他知道,顾倾城并不想看到他出现。而他,也绝不会再用蛮横无理的手段把她强行留在自己的身边。

是的,只要她想飞,他就为她撑起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

所以,他会给她想要的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去尽情地飞翔磨砺。直到有一天倦了累了,或者是终于想要停下飞舞的翅膀了,心甘情愿地回到他温暖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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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那边,叶汉自己开设了一个大型的设计工作室,在业内享有盛名,也荟萃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设计精英。

顾倾城每天在这种精英荟萃的场所里认真学习,虚心求教,同时也接手一些工作任务,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过的十分充实。

因为她的勤奋和聪明,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有一定功底,很快就在上海的设计圈内崭露头角,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年轻女设计师。

这样自信乐观又充满热情活力的生活状态,正是顾倾城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看人脸色处处小心翼翼的可怜女孩,脸上重新洋溢起了青春明媚的笑容,就仿佛涅重生脱胎换骨了一般,变得更加光彩夺目,风采迷人。

只是,她的业余生活却十分单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刻板。

除了工作室,顾倾城一般都会呆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看书,上网或者看电视。从不参与同事间那种娱乐性的聚会,更不会接受某些对她有好感男士的热情邀请。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都会情不自禁地闪现出她来上海前收拾行李的那个夜晚,钱铭郑重其事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倾城,你非要自由,非要去外面学习我管不着。不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最好牢牢记住你的已婚身份。如果我发现你身边有男人同我妻子暧昧不清,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是的,她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有丈夫有家室的女人,不是感情经一张白纸的单纯小姑娘了。虽然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且同钱铭正在分居之中,但是她也不会去放任自己做一些影响不好的事情。

即使钱铭不警告她,她同样也会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洁身自爱,规律生活。

有时钱铭给顾倾城打电话,会开玩笑地说:“我过来看你吧?”

顾倾城总会平淡无澜地拒绝:“不用,我挺好的。”

不过她没想到有一天,钱铭居然会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之前钱铭找她,一般都会选择晚上这种休息时间,那天却是上午就打来了电话。顾倾城不免有点儿奇怪,直言了当地就问他有什么事。

却听到钱铭低沉而又淡定地回答:“我在上海。”

“啊?”顾倾城顿时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睛说:“我说过不用过来的呀……”

“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到这边处理,我不是专门过来看你。”钱铭泰然自若地打断她,然后说:“中午一起吃饭。”

勐然听说他人就在上海了,顾倾城的心一下子就不能平静了,有点慌乱有点讶然又有点小小的惊喜似的,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277章 见面

中午时,两人在顾倾城现在就职的工作室楼下见了面。

一看到她,钱铭就满目欣悦地笑了,俊朗袭人的容颜温润如玉,魅惑无边,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欣慰:“倾城,看来你过得不错,气色这么好。”

“呵呵,还行吧。”顾倾城也大方地对他绽开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吃饭依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工作室附近找了个环境优雅的西餐厅。

两人边吃边聊,钱铭告诉顾倾城,陈可心接受了凯越分公司的工作去了广州,所以也名正言顺地搬出了钱家豪景花园的别墅。

“那……你妈妈呢?”顾倾城不禁咬了咬嘴唇,轻声地问:“她现在情绪怎么样?陈可心走了,她肯定会不习惯吧。”

“她情绪比那阵子好些了,还有胜男陪着她。”钱铭淡淡然地告诉她:“陈可心是正常工作调动,这样走我妈妈也比较能接受。”

“哦。”顾倾城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你呢?搬回家去住没有?”

“没有,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外面。”钱铭勾下头轻啜了一口冒着浓香热气的咖啡,声调平缓地道:“不过,我隔几天会回去看她一次。”

顾倾城轻轻叹息了一声,斟酌着字句好心好意地说:“其实……没必要这样,我觉得你搬回去住也许更好,既方便照顾你妈妈,你自己的作息生活规律也能有个约束。”

“。”钱铭飞快地说道,那双黝黑如墨的眼眸执着而又深沉地落在她的脸上,深邃无边,熠熠闪亮:“等着你和我一起搬回去。”

顾倾城下意识地躲闪开他探照灯一样的炽烈视线,装作随意地笑了笑:“等我?那就难得说了……”

“倾城,你什么时候回承阳?”钱铭却偏偏还要继续问,又特意强调了一句:“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顾倾城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没确定过年回不回去……”

钱铭凝神注视着她,浓黑英挺的眉头越拧越紧,皱成了纠结又郁闷的形状,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吃完饭后,钱铭居然执意跟着顾倾城一起上了楼,非要参观一下她现在工作学习的地方。

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很多同事都在。

突然看到顾倾城带着一个俊朗夺目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大家自然都很惊讶,有几个年龄小点儿的女同事甚至暗中发起了花痴。

也有爱开玩笑的同事立马打趣地问顾倾城身边的帅哥是谁,顾倾城有点儿尴尬,面颊红红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介绍钱铭。

钱铭却在一旁神定气闲地揽住了她,悠然自若地开口:“我叫钱铭,是倾城的法定爱人。”

哦,原来是钱铭,凯越集团那个年轻有为的帅气总裁!

大家恍然大悟,一时间更是惊叹不已,整个工作室里一片哗然。

没想到,倾城看着这么年轻保守,却就已经结婚了。而且嫁的还是这么声名显赫的一个风云人物,真是太让人羡钱了。

等到各种艳羡感慨声平息下来之后,钱铭又轻轻笑道:“这段时间倾城来这边学习,承蒙各位关照不少,晚上我在悦华酒店订了宴席,还请大家务必赏光。”

于是,那天晚上下班,由钱铭做东,请他们整个工作室的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大餐。既跟倾城现在身边的人拉近了距离,也让一些曾经对倾城有过一些旖旎想法的男人彻底地死了心。

毕竟,钱铭这样外表和实力均为顶尖的护花使者,一般的人也是不敢轻易挑衅的……

直到钱铭带着志得意满的成就感返回承阳之后,后之后觉的顾倾城才稍稍有所反应过来。

这个狡猾腹黑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到她们工作室去转上一圈,故意顺理成章地请大家都吃饭。从而使她周围的人都知道,她早已经是名花有主罗敷有夫,谁也不能打主意了。

虽然钱铭的做法顾倾城一点儿都不能认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为她有效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打扰,她在上海的生活倒是更清静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匆匆滑过,转眼就到了岁末年底,又要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顾倾城跟谁也没有说,一个人乘飞机悄悄返回了承阳。

其实后来钱铭又专门问过她几次,什么时候回来?可是顾倾城却一口咬定说她就打算留在上海过年,让他不必多惦记她。

她还是,不想太快地面对他。所以,故意对他说了假话。

然而毕竟,她的爸爸还在这边服刑,又没有什么十万火急不能脱身的事情,她不可能真的过年都不回来。

第二天,顾倾城就带着饺子和各种点心营养品到监狱里去看了爸爸。

顾伟斌的精神更差了,人也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恹恹的,看上去真像一个苍老的病号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提让顾倾城想办法给他弄保外就医的事,只是无精打采地和女儿聊着一些家常闲话。

也许是坐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牢,他终于想通了,不再对出狱做什么无谓的指望。

顾倾城看到爸爸这么憔悴瘦削,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除了生活上的关照,她也无法给予他更多其他的帮助了。

一直看着爸爸把她带过来的满满一饭盒饺子都吃完了,又耐心地安慰鼓励了爸爸一阵,顾倾城才起身离开。

心情复杂地走出监狱大门,却意外地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钱铭的车?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倾城真是惊诧奇怪极了,简直想立即转身跑走先躲起来。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只见车门打开,一个高大俊逸的人影随之下车,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她走过来,正是钱铭。

由于顾倾城一直坚持不让钱铭去看她,距离上次在上海的见面,他们差不多也有两个多月未见了。

所以乍一看到钱铭出现,顾倾城又是惊讶又是无措,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钱铭潇潇洒洒走到她的面前站住,抬起手,不无调侃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顾倾城的模样依然傻傻的。

“你在这里,我当然要来。”钱铭心情不错地笑了,唇角轻轻扬起,满目宠溺的眼神,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令人心醉的温柔:“倾城,我专门在等你。”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倾城实在是想不明白,轻声嘀咕着说:“我明明跟你说了不回来的……”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钱铭坦坦然然地说,只是脸上那清雅迷人的笑容,变得微微有些苦涩:“我知道你能够放得下我,也能够一直避而不见我,但是却肯定放不下你爸爸。所以,我专门跟监狱的领导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如果发现你来看你爸爸了,立即通知我。”

原来是这样,顾倾城讶然明白过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思潮起伏,感慨万千。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见她又怔住了神,钱铭开口问道。

“就那样子,精神还是不好。”顾倾城低低地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因为以前,他是从来不会用这么平静随和的语气提起她爸爸的。

“走,我和你一起再去看看他。”钱铭拉住了她的手,说得十分自然。

什么?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看爸爸?这个人,还是钱铭吗?还是那个从前一提到他爸爸就会勃然变色,极尽挖苦讽刺和伤害她的男人吗?

这下子,顾倾城是真正的惊呆了。瞪圆了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一只骤然受到了惊吓回不过神来的小猫。

“呵呵,傻丫头,发什么呆?”钱铭抬起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垂下的一丝乱发轻轻撩到耳后,牵着她一起往监狱走去。

直到快要走到探视室的门前,顾倾城才从自己那云里雾里的状态中有所清醒回过神来,不由挣脱了他的手,警觉地问:“你要找我爸爸做什么?”

钱铭不易察觉地低叹了一声,沉声说道:“倾城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只是因为他是你爸爸,所以想过来见见他。”

“可是……”顾倾城却还是觉得他的转变不可思议,不能理解。

“别可是了。”钱铭再度牵住了她的手,嘴角露出无限宠溺的温柔笑意:“傻丫头,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我同你一起来看你爸爸,不是很正常吗?”

顾倾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心中真是百味陈杂,默默无语地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探视室。

原本一个犯人家属是不能一天探望几次的,不过因为钱铭的特殊关系,不大一会儿,顾伟斌便又过来了。

当看到同女儿并排坐到一起的钱铭时,他的颜色倏地变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震惊?额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抖抖索索地说不出一句话。

“爸,铭也想来看看您。”顾倾城看到爸爸这副样子自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赶紧柔和地说道:“您快坐吧。”

听到女儿安抚性十足的话语,顾伟斌才仿佛镇定了一点,在玻璃后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盯着钱铭问道:“你来干什么?”

“现在我和倾城是一家人。”钱铭注视着自己面前俨然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糟老头形象的顾伟斌,平静地说:“过年陪着倾城一起过来探望她的爸爸,我觉得是应该的。”

顾伟斌受不了他那冷厉如芒的锐利视线,脑袋心虚地耷拉了下去:“可我们是仇人……”

“是的,是仇人,而且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钱铭凛然绷紧了下颌,一字一句,低沉有力地说:“不过,相较于仇恨比起来,我更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人伤心。”

顾伟斌依然没吭一声,也不敢和钱铭对视。

“我的确非常恨你,恨到曾经差不多想让你立即死去。”钱铭也没有打算听他说什么,继续清晰坦然地说道:“可是,因为你是倾城的父亲,我不会再这么想。”

顾伟斌倏地一下又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嘴唇翕动着,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钱铭轻轻揽住了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十分庄重地对顾伟斌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倾城和我在一起,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珍爱宝贝,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顾伟斌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顾倾城的眼圈倒是先红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和钱铭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她也没有考虑好今后他们究竟会怎么样?但是此时此刻,钱铭当着她爸爸的面说出的这番话,让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从监狱出来,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感慨万千,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无言的冷寂。

因为天空在下小雪,顾倾城过来时没有开车,正好可以坐钱铭的车回去。

上了车,钱铭却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郑重其事地喊了她一声:“倾城。”

顾倾城还沉浸在自己那纷乱难言的思绪之中,被他一喊醒过神来,略感奇怪地问:“有事吗?”

钱铭静静地注视着她,俊朗逼人的容颜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终于低哑着嗓音开口:“如果,你还是担心你爸爸的身体,我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他办个保外就医……”

顾倾城再度被惊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愣愣地问:“为什么?”

“还是那个原因。”钱铭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满目慨然地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一点点的难受。”

呃,顾倾城的心一阵暖融激荡,眼眶蓦地发热了,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倾城,我是认真的。”钱铭不由有点急了,握住了她的手诚恳地说:“我真的不想再看你这么为了你爸爸心事重重,忧心忡忡。”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也是真的感谢你,但是我的想法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顾倾城淡淡地绽开一个微笑,眼睛里却浮起了点点晶莹的泪花:“我爸爸他做过那么多错事,他本身就犯了罪,现在这样,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倾城,你真的……这样想吗?”钱铭情不自禁拧紧了俊朗的双眉,视线更加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目光中有惊讶,有疑问,也有震动。

第278章 真实

“是的,这是我现在的真实想法。·”顾倾城点了点头,振作起精神说:“开车吧,早点回去。”

钱铭却伸过了臂膀把她用力揽入怀中,动情地拥抱了她一下:“我的宝贝,你真的长大了。”

“你别这样,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顾倾城又羞又恼地推开了她,俏丽的脸颊一下子变得艳若桃李,灿若红云。

钱铭没有再招惹她,老老实实地听话开车,嘴角却扬起了钱心的微笑,丝丝缕缕地荡漾开来,如同春风破冰,魅惑无边。

到了市区之后,也差不多就是中午了。钱铭直接将车开到了一个他们以前常去的餐厅门前停下,神定气闲地开口:“下来吃饭。”

这个时候,如果硬要推辞拒绝那就真是显得矫情了,所以顾倾城识相地没有多说别的话,顺从地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钱铭很细心,琳琅满目点了一桌全部都是顾倾城爱吃的菜肴和点心,还专门为她要了一碗红豆薏米粥。

顾倾城孤身一人在外面漂泊了几个月,吃饭一般都是胡乱对付,这会儿看到这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自然是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她吃的时候,钱铭就坐在对面安静地注视着她,自己却很少动筷子。仿佛就这么安然平静地欣赏着她吃饭,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似的。

终于,顾倾城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干嘛只看我不吃饭啊?”

“我早上吃得晚,不饿,你多吃点儿。”钱铭勾唇一笑,既是调侃又是感慨地说:“好久都没有跟你一起这么开心地吃过饭了,我想好好地看看你。”

“切,这有什么好看的?”顾倾城红着脸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胜男现在怎么样?”

“回美国去了。”钱铭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淡淡然地回答她:“就这两天刚走的。”

“哦。”顾倾城想想大过年的,樊胜男回家去看自己的亲人也是理所当然,便又随随意意地问:“那许总呢?他们应该发展得很好吧?”

“他们?”钱铭挑挑眉梢,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清楚他们的事,不过好像听胜男说她和许仙闹翻了。”

“啊?为什么啊?”这下顾倾城又惊诧不已了,蹙眉说道:“他们的性格是很互补的,按说不应该会吵翻啊……”

“呵呵,据胜男说,她要许仙跟她一起去美国见她爸爸,许仙不答应。”钱铭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所以,胜男就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了。”

顾倾城有点明白了,不由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许总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也许觉得现在去见胜男的爸爸还太早了。胜男,又是个谁也惹不得的大小姐脾气。唉,到时候我再好好劝劝她吧。”

“算了,你最好别操那么多的心了,他们如果有缘,不用你劝也会和好。”钱铭把她放下的筷子重新递到她的手上,故作戏嚯地笑道:“倾城,有这功夫你不如先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跟我和好?”

“我们又没有吵架,要什么和好?现在不就好好的吗?”一提到自己的事,顾倾城就开始装煳涂,不客气地抵了他一句。·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钱铭轻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倾城,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你才能跟我恢复正常的夫妻关系呢?”

“不知道!”顾倾城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埋下头来专心吃饭。

钱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帮她舀了一小勺虾仁放到餐碟里,不再多说话。

是的,和倾城现在的这种状态,他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两个人还没有恢复到真正的亲密无间,但是至少,已经在慢慢地进步,比以前冷若冰霜相互间毫无联系好得多了……

吃完饭,两人结了账走出餐厅。

坐上车后,钱铭不紧不慢地开口:“难得放假,倾城,想不想去哪儿玩玩?”

“玩?”顾倾城转了转眼睛,悠然问道:“你是指出远门还是就在承阳?”

“呵呵,都可以。”钱铭满目宠溺地扬起嘴角,兴致勃勃地提议:“不过,最好是出远门吧,要不我们去三亚?那边现在还温暖如夏。”

三亚!哇!顾倾城的心中倏然一动,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摇头:“算了,我才刚从外面回来,过年时想留在这边好好休息下。”

是呀,三亚虽然好玩,那句着名的广告语--美丽三亚,浪漫天涯!也对她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可是,如果真的跟着钱铭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吃饭住宿什么的,不是都要听从他的安排摆布了吗?

不行!现在她还没打算正儿八经再把他回收入手呢,才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偿所愿!

钱铭并没有介意她的拒绝,淡淡然地笑了笑又道:“那今天我们随便转转,想买什么,我陪你去逛?或者看电影去?”

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闲情雅致了?居然主动提出陪她逛街?从以前只知事业赚钱的工作狂人变成体贴入微的新好男人了吗?不过,她却实在没那份兴致。

顾倾城揉了揉头发,坦然说道:“我真的有点累,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回哪边呢?”钱铭点点头,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心却揪得很紧。

“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了。”顾倾城躲避开他灼灼有力的视线,平静地答道。

钱铭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倾城,过年了,到处都在合家团圆,回来住不行吗?”

稍微顿了顿,他又说:“其实这段时间,我妈妈也不在。胜男的爸爸一直邀请她过去玩,上个月我刚把妈妈送去了美国,她在那边装好了假肢,过得还不错,说是年过完了才会回来。所以现在,别墅或者那套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我就更不能过去住了!”顾倾城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汗,钱铭疑惑不解地挑眉看她:“为什么?”

“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佣人都放了假,我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顾倾城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振振有词地说道。

呃!你本来不就是我口里的小羊羔吗?难道你以为还跑得脱?

钱铭忍俊不禁低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提醒她:“倾城,你别忘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一直存在,就算是我想要把你那个什么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就一肚子的坏心思!”顾倾城脸颊倏地一下再度染上了艳丽红晕,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他一句:“夫妻关系只是以前的未解除而已,现在我心理上还没有接受这件事,你就不能乱来!”

“好,我不乱来。不过这件事,迟早不都是要发生的吗?”钱铭忍住笑,心情大好地开车送她回家。

现在顾倾城这种蛮不讲理娇蛮任性的样子,他不仅不觉得气恼,反而感到十分可爱。心中既感慨又欣慰,同时又有点儿淡淡的酸楚。

是啊,以前他们在一起,他从来就没有用心费力地去追求过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给她,就那么冷冷冰冰地把她娶回了家。

如今他已明白爱的真谛,他愿意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和诚意,把从前他没有做到的,把他们没有经过的恋爱童,完完整整地再来一遍。给他心爱的女孩,也给他自己,留下一个完美无憾的人生……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顾倾城和钱铭一起去墓园祭拜了她的妈妈以及钱越。晚上,钱铭赖着在她那儿看了会儿电视,后面还是彬彬有礼地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就是这样。顾倾城依然一个人住在自己的那套小房子里,钱铭也没有勉强她搬回去。

不过,每天他都会过来看看她,有时还会给她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俨然变得比以前浪漫细心了很多,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顾倾城心情好的时候,会答应他,跟他一起到郊外或者其他地方玩玩。没兴致的时候,哪里都不想去,钱铭就会耐心地陪她坐在屋里聊天。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相处得倒真的有点儿像恋爱中的男女那种味道了。

不过,要想达到夫妻间如胶似漆的亲密状态,显然还欠一些火候……

这天午后,顾倾城,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钱铭,看也没看就拿起来接了:“喂。”

“倾城!我回来了!”谁知道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兴奋又激动的声音,竟然是被家里逼着出国深造已经有一年多未同她们大家见面的金恬。

“哇!金恬!”顾倾城也是惊喜交加,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后还去吗?”

“年前就回来了,这几天被家里安排着到处去拜访亲戚,没能顾得上跟你们联系。”金恬嘻嘻一笑说:“今天我自由了,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们,管他以后还去不去?咱们几个先好好聚聚。”

“哈,行啊。”顾倾城心中着实高兴,打趣地笑道:“你到国外熏陶了那么久,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变得跟洋妞一样火辣多姿了!”

“咳,我这人你知道的,到哪儿都改不了自己的老样子。”金恬大大咧咧地说:“那就说好了,我先去做头发,晚上蓝夜娱乐城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晚上见。”顾倾城爽快地答应。

“对了,倾城,我刚才打可心手机没人接,估计她是没带电话或是在哪儿太热闹听不到。干脆你等下跟她联系吧,我得赶着走了。”金恬忽然又说道。

听到陈可心的名字,顾倾城原本晴空万里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一时沉默着没有答话。

金恬并没有把她这点微妙的变化放在心上,笑盈盈地准备挂电话了:“好了倾城,联络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忙我的了,拜拜。”

“金恬!”顾倾城提高声调叫住她,咬咬嘴唇说:“我不会跟她联系的,如果你想见到她,还是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怎么了呀?”这下金恬真的感到奇怪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和可心吵架了吗?上次我和她聊,问起你时,她也是支支吾吾的。”

“也许比吵架还严重。”顾倾城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钱了一口气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聊吧。”

“好吧好吧,那我来找她,晚上见。”金恬只好说道。

放下电话,熟悉有节奏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不用说,这时来的一定是钱铭。顾倾城走过去趴在猫眼往外面看了看,伸手打开了房门。

钱铭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手里居然还提了一袋活蹦乱跳的黄骨鱼,一见到顾倾城就说:“宝贝,你昨天说想喝家里煮的鲜鱼汤,鱼我带来了,等下我亲自为你下厨做。”

他现在时不时就喜欢喊她宝贝,顾倾城没好气地说过他几次,可是他却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样喊。

如此反反复复,顾倾城也懒得管他了。反正被他这样肉麻兮兮地喊几声,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看到钱铭兴致勃勃地把鱼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的模样,顾倾城眨了眨眼睛说:“呃,我晚上不在家里吃饭。”

“不在家里吃?”钱铭立即转过了身,双目炯炯有力,近乎凛冽地看住她:“你要去哪里?”

切!干嘛啊?搞得像是比谁都厉害似的!顾倾城在心里不屑地撇了撇嘴,坦率地说:“金恬回来了,我要去和她聚会。”

“金恬?我不认识。”钱铭双眉轻蹙,仿佛极不满意:“你以前的朋友?”

“是啊。”顾倾城点点头说:“就是那一次在蓝夜娱乐城,我们几个喝酒打赌遇到你,一个是陈可心,一个就是她了。”

“那你不是也要见到陈可心了?”钱铭俊朗如墨的剑眉拧得更紧。

“如果她也去的话,就能见到。”顾倾城平淡无澜地说。

钱铭凝神沉吟片刻,一本正经地交代:“你真要去的话我不反对,不过别傻乎乎的又给人欺负了。”

“你以为我真是傻子啊?”顾倾城不高兴了,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时我是因为碍于你妈妈的面子才不想同她争,现在已经这样了,谁还怕谁啊?”

“呵呵,倾城你好厉害。”钱铭轻轻揽她入怀,嘴角扬起如沐春风的宠溺笑意:“我的倾城最聪明了。”

第279章 说话

“切!别净说好听话!”顾倾城却一点儿也不领情,气呼呼地推开他走到客厅坐下,越想越生气:“要不是那时候你和你妈都护着陈可心,把她捧得跟一个温柔善良的天仙似的,她哪里能在我面前那么嚣张?”

钱铭自知理亏,赶紧诚恳地坐在她身边承认错误:“对不起,倾城,我以前大错特错,现在正在努力改正之中。你看我今后的表现就好,就别老揪着我过去犯下的错不放了吧。”

“哼!”顾倾城紧绷着脸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接下来钱铭当然更加尽心尽力地讨好她,生怕她有一点点不高兴。

毕竟,以前因为陈可心,他的宝贝妻子受到的委屈太大了,他现在要加倍补偿地呵护她,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对她好……

到了时间,钱铭亲自开车把顾倾城送到了蓝夜娱乐城,又千叮咛万嘱托地交代好了她不要喝太多的酒,然后才驾车离开。

金恬来得最早,两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见了面自然激动万分,又哭又笑地抱在了一起。

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之后,金恬告诉顾倾城说,陈可心去乡下亲戚家了,要晚一会儿才能来,不过她一定会来的。

其实这样也好,陈可心现在不出现,顾倾城觉得能单独跟金恬呆在一起,还是挺钱适的。

金恬一直关心着她们的事情,一坐好马上就问:“倾城,快告诉我你和可心到底怎么了?刚才问她,她也不肯痛快地说。”

本来今天,顾倾城就打算把一切都告诉金恬了。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迟早什么都会说的。

于是,她便从家里出事开始讲起,把后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同陈可心之间的种种摩擦矛盾,全部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金恬听得一惊一乍的,当听到顾倾城已经悄无声息地结了婚,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给了顾倾城一记粉拳:“你这家伙真不够朋友,这么大的喜事都不通知我,我连红包都还没有送呢。”

紧接着又听说顾倾城的老公是钱铭,她的眼睛张得更圆更大,最终偃旗息鼓地说了句:“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的红包了……”

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发生在顾倾城身上的全部故事之后,尤其是听完陈可心对她的所作所为,金恬同样震惊而又气愤,愤愤不平地骂道:“靠!她怎么能这样?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照样不能夺啊!钱总已经是你的老公了,她再喜欢又怎样?还非要硬掺和进去插一杠子,真是太恶心了!难道她就是想做小三吗?气死我了!我们怎么会交到这种朋友?”

“反正都过去了。”顾倾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我现在,虽然谈不上恨她,但是也无法做到同她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那是肯定的。”金恬点点头,依然义愤填膺:“倾城,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后来还帮她去跟钱铭说让她继续留在凯越上班?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脾气,等一会儿她来了,我一定要帮你好好骂她一顿!”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陈可心推开门进来了,一副远处赶来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到金恬和顾倾城,她同样十分兴奋,冲过来就要和金恬拥抱:“哇,金恬,你终于回来了!还有倾城,我好想你们!”

然而金恬却没有回应给她同等的热情,冷冷地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直言不讳地讽刺道:“可心,你怎么还好意思跟倾城这么亲热?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我都替你没脸见人!”

陈可心的神色变了,原本笼罩着喜悦光芒的脸颊一点点黯淡下去,转过眼眸尴尬地看向顾倾城。

顾倾城坦坦荡荡地和她对视着,平静如水地说:“我们的事情,我都告诉金恬了。”

这个结果,既在陈可心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一时间她的心中百味陈杂,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恬也是个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爽直性格,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我生平最厌恶鄙视的一种女人,就是不要脸勾引人家老公的小三!不择手段勾引自己朋友的老公,那就更无耻了!可心,你以前跟我们在一起,也是一样骂那些jian女人。为什么现在,你自己倒愿意做这样的jian女人了?”

陈可心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更红,似乎胀得要滴出血来,却一句有力的话也说不出来。

平时那么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此刻硬是被金恬数落批判得哑口无言。因为她自己,首先就心虚理亏了。

“幸好钱总还心中有谱,行得稳站得正,一心一意只爱着倾城!要不然,你就打算把倾城赶走你取而代之了吧!”金恬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咬咬牙齿又说:“可心,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可是把这种幸福自私自利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错得离谱!

枉为倾城一直对你那么好,从上学的时候起,你只要一有点困难,哪一次不是倾城尽心尽力帮助你?你爸爸生病做手术,你弟弟上大学差钱,倾城二话不说就把她攒下的私房钱全拿给你了!包括这一次,你被凯越开除,也是倾城又找钱总说了好话,最终把你安排到凯越的分公司上班!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那我真想问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还是你本身就长了一颗不知好歹的黑心?”

“别说了……金恬,倾城,我早就知道错了,我已经后悔死了了……”陈可心终于承受不住,眼泪“哗哗哗”地掉下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收不住:“倾城,对不起……我在广州,时常都睡不着觉,每天都想着你们,想着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

我做梦都祈祷着你能原谅我,祈祷着有朝一日我们能和好如初。今天接到金恬的电话,我特别高兴,不止是因为金恬回来了,也因为我知道能见到你。原本我们在乡下这几天是没有公共汽车的,我专门走了好远一截路,租到一辆摩托车才能赶回城里,就因为我想赶过来求你原谅……”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顾倾城身边坐下,哭得不能自抑:“倾城,我郑重向你道歉。以前我总是嫉妒你不服气你,你跟钱总好了之后,我更加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并不比你差,可以说某些方面还超过你,为什么你能有的幸福我就不能有?甚至在你意外流产之后,我还暗暗高兴过,觉得这样你和钱总之间的裂痕就更大了,我也又多了机会。

我真不是人啊!倾城,我现在总算明白我和你的差距了,因为你善良,大度,永远知道为别人着想,而我却缺少这样的品质。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比金恬更狠地责骂我也是应该的……”

顾倾城被她说得心里酸酸的,眼圈也微微地泛红了:“可心,你别哭了,我也不会骂你打你的。只要你知道错了,以后心存善念好好做人,过去的那些事,我不会多想。”

“那你原谅我好不好?”陈可心擦了擦眼泪,满目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倾城,我们还做好朋友,好不好?”

顾倾城沉吟着没有答话,而是转眸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金恬。

金恬心领神会,立即对陈可心说:“看你的表现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伤人心的事情,让倾城马上再把你当做知心朋友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改正错误,从此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以后,和倾城消除心结和好如初也是有机会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说完,她又看向顾倾城问了句:“倾城,我说的对吗?”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顾倾城长长地钱了一口气,注视着陈可心郑重地说道:“可心,每个人都是有心有感受的,我不是石头人。以后,你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你好。但是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死心想要针对我的地方,那么,我绝不会再忍让迁就你。我们可能,就真的会恩断情绝,连最普通的关系都不能维持了。”

“好,我会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给你们看。”陈可心点点头,又苦笑着说:“放心吧,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吗?钱总的心里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你,我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了。将来,我会在身边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安心结婚生子,做一个爱老公和孩子的贤妻良母。虽然平凡,但也是一种幸福啊。”

“其实我想要的,也就是这样一种平凡的幸福。”顾倾城慨然叹息了一声说。

陈可心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和钱总现在怎么样?和好了没有?”

“呵呵,还是那个样。”顾倾城轻轻抚了抚头发,淡淡然地道:“既没有重归于好,也没有翻脸成为陌路,保持着比普通朋友来往多一点,却又不像真正夫妻的关系。”

“倾城,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你们什么,但是这个我真的想好好劝劝你。”陈可心对他们目前的状态已经心中了然,动情地说道:“钱总对你的情义,那是傻子都能感受到的,你难道还不愿意正规面对吗?说实在话,我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女人像钱总对你这么耐心和痴心了。哪怕以前有过伤害,那也主要是他妈妈的责任,你不该一直把这种惩罚算到他的头上啊。”

“我不是在惩罚他,只是,也许是感觉还没有到那一步吧。”顾倾城说。

陈可心看了看她那固执任性的神情,无可奈何地说:“唉,也只有钱总能包容你到这个地步了,倾城,我衷心祝愿你和钱总早日重归于好。”

“这件事情我和可心的观点是一致的。”金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满目促狭地笑道:“还要加一句很俗很俗的话,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算了,别讲我了。”顾倾城笑着打了她一下:“讲讲你自己在国外的新鲜事,还有,我们该喝酒了。”

“对啊,我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好好聚会的,哪能总讲那些影响情绪的事情呢?”金恬拍拍脑袋,豪气干云地举起酒杯:“来!喝酒!从现在开始,都不准再讲不高兴的话题了,谁犯规就罚谁!”

“哈哈,行!”顾倾城和陈可心也欣然响应。

“干杯!”三个女孩手中的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欢声笑语撒满了这个温馨暖融的包间。

因为有着钱铭的特意交代,再加上也深深体验过喝醉酒的难受滋味,虽然心情很好,顾倾城还是适当地控制了自己,没有喝得太多。

吃喝聊天得差不多了,几个女孩便拿起麦克风唱起歌来,你一首我一首,玩得很是happy。

嘈杂的音乐声中,顾倾城忽然好像听到有熟悉的手机铃声。拿起包包一听,果然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心想肯定是钱铭,又来婆婆妈妈地问她回家没有?或者要不要他来接之类?

这个人现在一天到晚都把她盯得那么紧,真是的,也不嫌麻烦?

顾倾城偷偷抿嘴笑了笑,拿出手机来不太在意地接了:“喂,我还在玩呢。”

“我知道你在玩。”电话那端,传来的竟然是樊胜男义正词严连珠带炮的声音:“顾倾城,几个月不见,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胜男啊!”顾倾城怔了一下就笑起来:“我当然想你了,可是你在美国,我就是想见也见不到你啊。”

“切!我已经回来了,就今天到的。”樊胜男撇了撇嘴,斩钉截铁地安排:“你也快回来吧,我准备去你家找你。”

哇哈,今天究竟是个什么好日子?远在国外的好友都不约而同地现身回国了。刚才是金恬,这会儿又是樊胜男,这是不是就叫做喜事成双呢?

顾倾城一阵开心,兴致勃勃地说道:“胜男,我现在在蓝夜娱乐城,挺快活的,你也一起过来玩吧。”

“没兴趣。”樊胜男却懒洋洋地回绝了。

“真的蛮好玩的。”顾倾城还不死心,依然热情洋溢地邀请着她:“我们总共就只三个人,都是女孩子,其中一个陈可心,你也认识的。”

“陈可心?”樊胜男登时无语极了,挑高了秀丽的双眉说:“倾城你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儿?她那人,从来对你就没安什么好心,你怎么还在跟她来往?”

第280章 尴尬

呃,顾倾城有些尴尬,偷偷瞄了一眼正站在屏幕前唱歌的陈可心,小声解释道:“她现在变好了……”

“反正你自己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别又被人坑了。·”樊胜男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又道:“还有,我没心思出来玩,烦都要烦死了,你最好回来陪我说说话。”

“好吧,我跟她们说一声就走。你要是先到了,就在门外稍微等我会儿。”顾倾城猜想她和许仙之间可能还有些矛盾没解决好,当下爽快地说道。

同金恬陈可心告别之后,顾倾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阳光家园。樊胜男果然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依然打扮得时尚靓丽,可是神色却有点恹恹的,远远不复当初的明媚张扬。

顾倾城打开门同樊胜男一起走进去,先给她冲了一杯热牛奶,然后直言了当地问:“见过许总了吗?”

“没见。”樊胜男脱掉鞋子盘腿在沙发上坐好,没好气地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回来!除了回别墅洗了个澡,我第一个就来找你了。

“哈,那我可真荣幸。”顾倾城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又关切地问:“你这么快就从美国回来,一定是想要尽快见到许总吧,为什么回来了又不告诉他?”

“别提了!”樊胜男愤愤然地咬了咬牙齿,神情中掠过一丝烦躁,又仿佛有点儿受伤:“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爱我!”

“怎么了呀?”顾倾城看了看她,耐心地说:“胜男,别说的这么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总一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性格沉稳内敛,也许不会直接说出来有多么多么爱你,不过我相信他的内心,一定非常非常在意你。”

“在意我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一起到美国?为什么大过年的,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樊胜男越说越气愤,连眼睛都开始发红:“倾城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多半时间都是我主动。他就跟个木头人似的,总是工作第一,别人第一,各种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比我重要。我在他心中,就是排在最后的那个人!”

“唉,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愿去美国,也许只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太显赫了,他感觉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配得上你,所以不想那么早去见你爸爸。”顾倾城还从来没见过樊胜男这么脆弱郁闷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骤然好像变成了一个知心大姐姐,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她说:“胜男,你一直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可能不能了解他一步一个脚印全部靠自己拼搏奋斗走到今天的心态。他注重事业,努力工作,也是为了更好地向你靠近啊。我就不相信,你爸爸会答应你嫁给一个胸无大志游手好闲的人。或者,如果他一听说你家里有钱,就追你追得更紧,一天到晚围着你献殷勤忙讨好,这样的男人,你会喜欢吗?”

“我当然不喜欢那样的。”樊胜男嘟了嘟嘴巴说:“不过就是想让他对我热情点儿嘛。”

“呵呵,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会对你热情似火的。”顾倾城看到她的情绪已经比先前好些了,打趣地笑道:“你不是说过,许总这人如果到了床上,会比饿了七天七夜的豺狼还要凶勐吗?”

“切!你就把这话记清楚了,我说的别的东西你怎么记不到?”樊胜男恼恨交加,咬牙切齿地白了她一眼。ww·

顾倾城靠她坐得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胜男,我很好奇,你和许总到底发展到哪种地步了?说实话,上过床没有?”

“哪有啊?我才不像你那么饥渴呢!”樊胜男忍不住给了她一拳头,难得一次的涨红了脸:“他那种人,一天到晚比谁都正经,就像柳下惠转世投胎。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除了kiss过,什么也没有!”

“有kiss?”顾倾城假装惊讶地睁大眼睛,掩嘴偷笑:“那也很有进展啊,说明许总已经对你凡心大动了。”

“唉,他要是有你们家铭一半积极就好了。”樊胜男想着想着又烦恼起来,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时候我简直,倾城,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女性魅力啊?”

“瞎说!胜男,你要是没女性魅力,那我认识的女人中,就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有魅力啦。”顾倾城握了握她的手,笑盈盈地说:“相信我,你和许总只是时机未到,哪天要是时机成熟了,他会不顾一切把你扑倒在床吃干抹净的。”

“你个死倾城,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樊胜男被她说得两颊飞红,却也“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铭把你教坏的。”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打闹在一起,顾倾城见她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开朗活泼,便正色说道:“好了,你要是想通了,就赶紧给许总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

“不,我才不告诉他!”樊胜男却眨了眨眼睛,顽皮地一笑:“明天我要突然过去,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樊胜男就留在顾倾城这里住了。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又亲亲热热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一直讲到了转钟两三点,才各自倦意重重地睡去。

第二天无人打扰,她们自然都是睡到了日近正午才醒。

起来梳洗完毕,两人出去找了个小吃店把早餐和中餐合并到一起解决了。顾倾城准备去商场逛逛买点东西,樊胜男则依照自己的计划去找许仙。

许仙单独住着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十五楼,距离恒雅装饰并不是太远。

他曾经给过樊胜男一套房门钥匙,所以樊胜男就直接过来了。就像她昨晚对顾倾城说的那样,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踏进电梯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妖媚醒目的女人跟着樊胜男一起走了进来。

樊胜男按了十五楼,那女人抬眸看了看,居然没有伸手再按数字键,似乎也是到十五楼。

咦?明明这栋楼房设计的是独门独户,十五楼就只住着许仙一个人。难道她也是找许仙吗?汗,不会那么巧吧?

本身樊胜男一向自视甚高,在外面从来不会过多关注别的女人。

可是这时候她的心中不免奇怪,忍不住又多瞟了那个女人两眼。只见那女人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也算年轻,手里还提着一个鼓囊囊的食品袋,不知装着什么?

最为无语的是,那女人也正在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一脸挑剔古怪的神色。

切!你谁啊?干嘛用这样讨厌的眼神看着我!樊胜男傲然地抬高了下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再扫她。

其实,这个女人就是顾倾城曾经的继母,同时也是许仙的旧女友唐玉莲。

她在同顾伟斌离婚之后,又迅速勾搭上了一个富商,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光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人家那个富商只是跟她玩玩,压根就没有丁点儿娶她的意思,现在有了更加漂亮勾魂的新欢之后,便一脚把她踢开了。

唐玉莲在心中怨恨不甘之际,自然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初恋情人许仙。

她知道许仙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自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够重新勾得住他,今天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婀娜多姿地过来找他了。没想到,却与樊胜男在电梯里狭路相逢。

樊胜男不认识她是谁,她也同样对樊胜男感到很好奇。

两个女人虽然一句话都没说,相互之间却都看着极不顺眼,一股天然的敌意迅速地在小小的电梯间里弥漫开来。

电梯到了十五楼,唐玉莲抢在樊胜男的前面,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

樊胜男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并不以为然,甩着自己飘逸的卷发,潇潇洒洒地踏出电梯。

她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果然站在许仙的门前,正在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按门铃,那笃定自信的表情,就仿佛她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一样。

樊胜男无所谓地耸耸肩,迈着优雅动人的步伐走过去,不慌不忙地掏出钥匙:“请让一让。”

“干什么?”唐玉莲火了,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她。

“我要开门进去。”樊胜男扬了扬手里那明晃晃的钥匙,不甘示弱地回敬:“我未婚夫住在这里。”

唐玉莲的脸色倏地变了,两道描画精致的黛眉不悦地蹙了起来:“可是这里,明明是许仙的房子。”

“我没说不是他的房子啊。”樊胜男嫣然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更加清晰明确地告诉她:“许仙就是我的未婚夫,难道不可以?”

唐玉莲既感到震惊又不敢置信,不过还没能顾得上回话,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们此时谈论的主角--许仙,一脸冷肃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即使在家里,他依然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就跟平日里正式上班时的那种状态相差无几。

看到门外的两个女人,他同样很是诧异。

唐玉莲,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樊胜男,在年前和他大吵一架之后怒气冲冲地回美国了,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她们俩一块儿来了?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不过冰山先生毕竟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和沉稳,面上依然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淡定,先看着唐玉莲问道:“你怎么来了?”

“仙,我好想你!”唐玉莲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柔媚委屈,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汤圆,还有牛肉饺子,等会儿我煮给你吃。”

樊胜男冷冷地盯着他们看着,双臂交握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许仙终于不能做到淡然自若了,背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尴尬地推开了唐玉莲:“你别这样。”

“为什么?”唐玉莲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随手把手中提着的食品袋放到门边的矮柜上,还想往许仙的身上靠:“仙,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也真的想通了,只有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爱你个头!”樊胜男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没脸没皮的女人,火气从脚底一直燃到了头发梢,一伸手就从背后拽住了她的衣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重重推到了一边:“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男人!提上你的东西马上滚!”

唐玉莲又惊又怒,眼圈刷地一下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仙,她是谁?”

“我是你的祖宗姑奶奶!”樊胜男更加火冒三丈,大力跨前一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就是倾城以前那个不要脸的继母对不对?告诉你!我可不像倾城那么好说话!再不滚的话,当心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唐玉莲惊恐地往后退了退,好像要寻求依靠一般,楚楚可怜地看着许仙:“仙,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怎么要这么对我?”

樊胜男早已经忍耐到了爆炸极限,二话不说扬起手一个耳光甩到她的脸上:“我们的关系关你什么事?唐玉莲!你自己生的jian就不要怪别人对你不客气,我早就想教训你了!”

这下子就像炸开了马蜂窝,唐玉莲画得唇红眉黛粉嫩透白的脸颊登时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怔了怔,捂住脸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泼妇!仙,你要给我做主,你怎么能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

许仙也没想到樊胜男会说动手就动手,赶紧冲过来把依然气势汹汹似乎还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樊胜男抱在了怀里:“别打了!”

樊胜男像拍去灰尘一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勾起嘴角冷然一笑:“好,我可以不打她。不过,麻烦你亲自把她赶走。”

许仙还真是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两个女人为了自己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紧蹙着眉头对唐玉莲说:“你快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我不走!”唐玉莲却更加受到了刺激,她绝对不相信许仙会真的不爱她不要她了,索性不再哭了,一双多情美目直直地看住他道:“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再也不爱我,再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此时,樊胜男也冷静了下来,咬咬牙齿挣脱了许仙的怀抱,同样把矛头对准了他:“对!今天你就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说清楚,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还有,我到底是你的谁?”

不容许仙说话,她又冷冰冰地加了句:“只要你今天明明白白说一句,你不爱我。许仙,那我会马上就走,绝不多纠缠你一下,从此再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第281章 此刻

两个女人,此时此刻,都充满焦躁咄咄逼人地注视着许仙,仿佛他一开口,就能决定他们三个人的命运,空气中·

唐玉莲是笃定而得意的,她有那个把握,关键时刻,许仙还是会选择她。

因为她一直坚信,许仙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忘记她,只是迫于现实的无奈,悄悄地把她藏在心灵最深的角落罢了……

而樊胜男的脸色却很严肃,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悲哀。

她已经决定,如果今天许仙真的让她失望了。那么,她也会真的离开,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和视野……

许仙虽然被她们弄得烦不胜烦,不过却很清楚明了自己的心意,几乎没做任何思索犹豫,他就把樊胜男重新拉回了自己的臂弯,淡然却又肯定地说:“胜男,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

樊胜男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掉头就走的准备,真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虽然朴实无华,可是却似乎比她听到过的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美妙动听。让她烦躁不堪的心一下子就钱展开来,脸颊上绽放开了动人的笑意。

唐玉莲惊呆了,本来还是装出来的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这一刻是真正的花容失色神形惨淡了,嘴唇抖索着,像是在发出无神的梦呓:“仙,你真的……爱上她了?”

“是的。”许仙拥紧怀里充满幸福骄傲的女孩,平和自然地告诉她:“胜男是我的女朋友,我很爱她。”

“我不相信!仙,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那么好,那么相爱……”唐玉莲刚才收住的泪水又疯狂地涌了出来,不甘心地还想挽回。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许仙轻轻打断她,神情依然平淡无澜,言辞却很冷绝:“你回去吧,我会祝你幸福,但却不想再见到你。”

唐玉莲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失声痛哭地跑着走了。

许仙慨然叹息了一声,低下头随意地问樊胜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樊胜男却没有搭理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柜子边,“唿啦”一下子把刚才唐玉莲提过来的食品袋重重扔进了垃圾筒,依然满脸愤慨不平。

许仙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息事宁人地说:“好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来,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联系。”

“那如果我没有刚好过来呢?”樊胜男杏目圆睁,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她请进来促膝长聊?是不是还打算吃她亲自给你煮的烂汤圆烂饺子?”

呃,许仙不置可否地揉了揉下巴,一时无言以对。

会不会吃她带来的东西他不知道?不过至少,不会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筒吧。那样,老实说,他觉得太浪费了……

他的反应证实了樊胜男的猜测,当下心里更为不钱服,气唿唿地推了他一把:“既然还想着她,那你就去找她吧!有她你就别想要我!有我你就别想再跟她藕断丝连!”

“我哪有想着她?”许仙无可奈何地说:“胜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刚才当着她的面我都说了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还让我怎么样?”

樊胜男余怒未消,眼珠一转说道:“好,那你说一百个我爱你,一百个许仙爱樊胜男,我才相信!”

许仙无语极了,棱角分明的脸容很难看地黑了下来:“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这么大人了,怎么净跟小孩子一样?明知道我最不会说甜言蜜语……”

“我不管!”樊胜男的大小姐脾气发作了,傲然扬起了下巴发布命令:“你要是不肯说,就证明你不是真的爱我!”

“好!我说!”许仙咬咬牙齿,忽然搂过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这样算不算?够不够?”

“不算不算!许仙!你耍赖!”樊胜男当然不肯轻易就范,捏着拳头拼命地捶他,打他,反而被他彻底困住了手脚,压在沙发上……

樊胜男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胸前,嘟了嘟嘴问:“你是第几次?”

呃,许仙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樊胜男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固执地问:“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第二个……”许仙搂紧她,深情款款地吻了她一下:“不过,我现在最爱的女人是你,唯一爱的女人,也只有你。”

不成想樊胜男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像泛滥决堤的汪洋大海一样汹涌地漫出,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打他:“那我好亏,我是第一次,你前面却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就是那个唐玉莲对不对?呜呜呜,我亏死了,我也应该先跟一个男人好后再跟你好的……”

认识这么久,许仙还是第一次看到樊胜男哭,这一下子真是紧张慌乱得不行,急忙帮她擦着眼泪说:“男男,你别哭别哭啊,我是跟她好过,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谁也比不上你重要。”

樊胜男吸了吸鼻子问:“那你的事业和我比呢?”

“当然也是你更重要。”许仙不假思索地说。

“我不信。”樊胜男的心里钱坦了点,伸手揉了揉眼泪,却故意还是抽抽噎噎地道:“你要怎么证明给我看?”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许仙又急又无奈,抱紧了她发誓一般地说:“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都听你的话,这样够不够?”

“那你什么时候去见我爸爸?”樊胜男转了转眼珠,话锋突然一转。

“马上。”许仙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推脱了,俯下脸来温柔地吻了吻她,郑重其事地承诺:“等到上了班,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跟你一起去美国拜访你爸爸。”

樊胜男心中暗笑,再度顽皮地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哈哈,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樊胜男破涕为笑,撒娇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我爸爸可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哦,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钱适地动了动,粗哑着声音喊了声:“胜男……”

“干嘛?”樊胜男哪里知道他的心里又动起了歪脑筋,懒洋洋地问。

“我在想,我们最好再来一次……”许仙慢吞吞地说。

春节长假过完之后,各项生活工作又重新回到了正常轨道。

许仙安排好了公司里近期的主要事务,真的和樊胜男一起飞往了美国,带着自己的一颗诚心和满腔诚意,去拜访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而顾倾城,也要回到上海继续深造了。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钱铭陪着她一起到外面吃完了饭,踏着清冷的月色漫步往回走。

想起这一分别,至少又是好几个月不能见面,钱铭的心情有些低落,实在开朗不起来,不由伸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不去不行吗?”

顾倾城略微沉默了一下,心平气和地回答他:“你知道我一直就想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半途而废,我不会甘心的。”

“一个女人,要那么强的工作能力做什么?”钱铭根本就不赞同她的话,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明明我就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你也可以在我的羽翼之下过着最轻松自在的生活,还非要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去闯荡?不嫌累吗?”

“累。”顾倾城淡淡笑了笑说:“但是这样我觉得充实。”

钱铭知道说不动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低沉地说:“明天我送你。”

这一次,顾倾城没有拒绝他。

显然,经过这段时间平淡而又自然而然的接触,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在逐步拉近了。

把顾倾城送到她所住房子的楼下,依照他们事先说好的,钱铭就应该转身回去了。

可是,他却依然恋恋不舍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久久不忍心松开。

顾倾城觉得总不能一直这样傻傻地站在楼下,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跟他好好地道声再见上楼。钱铭却仿佛猜透了她的想法,手掌骤然用力,一下子就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在顾倾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就已经霸道地压下来贴住了她的,舌头灵活地探索进去,与她唇齿相交,抵死纠缠……

顾倾城觉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在这一瞬间都仿佛直接降为了负数,居然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应对。她索性什么也没有说,推开他就跑了。

一直到跑回了她安静钱适的小屋里,她的心都还在“砰砰砰”地激烈乱跳,完全静不下来。

她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绯红如醉的脸颊和流动着醉人光彩的双眸,在心里暗暗地说:你完了!顾倾城,你可能要了……

这天过后,顾倾城又飞回了上海,在叶汉的工作室里继续自己半工作半学习的充实生活。

钱铭同样也很忙,开年之后,凯越又上了好几个新项目。作为公司第一负责人的他,整天要运筹帷幄,指挥全局,几乎很少有空呆在家里。同顾倾城的联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太多。

于是他们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就这样分别居住在两个城市,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也不知道算是一种什么生活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倾城在这个行业里做得越来越如鱼得水,已经有好几家知名大企业都点名采用了她的设计方案。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打开了一片崭新天地,快乐又自信。

也许只是因为从前受过伤害,潜意识里,她还并没有敞开心扉接受钱铭,并没有真正地相信钱铭对她的爱吧……

这天上午,顾倾城正坐在工作室里对着电脑修改图纸,却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竟然是爸爸服刑监狱里的警官打来的,说是她的爸爸早上突发心脏病,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情况不太好,让他们家属赶紧过来。

放下电话,顾倾城整个人都懵了。

她想起过年时去监狱看爸爸,爸爸虽然精神不佳,可还是唠唠叨叨跟她讲了不少话。

以前爸爸是胃不好,现在怎么又会突然发心脏病?

而且听狱警跟她说话的语气,爸爸的病情一定是非常严重。不然,不会这么紧急地通知家属过去……

顾倾城的心越揪越紧,几乎快要失去全部的主张,苍白着脸容拨通了钱铭的电话。

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到而且最能够给她帮助的人,也就只有钱铭了吧。

钱铭正在公司召开部门主管开会,接到顾倾城的电话,真是既意外又惊喜。

因为顾倾城去了上海后,似乎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他,他猜想到她可能是有事,当下就安排了一个副总帮他继续主持会议,自己走到了一边的休息室去接电话:“喂,倾城。”

“你在哪里?”一听到钱铭熟悉亲切的声音,顾倾城六神无主的心就仿佛安定下来了一点,急切地问:“你没出差吧?现在在不在承阳?”

“没出差,就在家里。”钱铭对她的突兀的追问感到很奇怪,蹙了蹙眉头道:“倾城,怎么了?”

“铭,帮我一个忙……”顾倾城稍微顿了顿,硬生生地把已经涌进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可是喉咙还是抑制不住有点哽咽:“帮我去医院看看我爸爸,刚才监狱里打电话来说,我爸爸发病了,情况很不好……”

她又停顿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啜泣了起来:“我在这边赶回去,最快也得几个小时,我怕有什么事照应不了。你先帮我去看看爸爸好吗?我这就去机场……”

“倾城,你别急,别哭,我马上去医院。”钱铭总算听明白了事情大概,一时对他这娇滴滴的小妻子心疼不已,赶紧说道:“你这样子去机场我也不放心,算了,你就在工作室等着,我让上海的朋友把你送回来。”

“不要紧,我自己可以回来。”听到他爽快地答应了去医院,顾倾城的心里百感交集,擦了擦眼泪说:“铭,谢谢你。”

“谢什么?!”钱铭咬咬牙齿,又交代着说了句:“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别慌里慌张地乱闯,这边有我呢。”

“嗯,我会的。”顾倾城点点头,含着泪花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仿佛这一时刻,她才真正深切地体会到:有一个钱铭这样出色而又深情地男人一心一意地爱着她,愿意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永远会在最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解决好所有的后顾之忧,她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

第282章 时候

顾倾城赶回承阳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看·

顾伟斌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他的生命已近垂危,只是因为还没有见到唯一的女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坚持着。

钱铭在楼下等到了一脸焦虑忧心的顾倾城,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把顾伟斌的身体实情告诉了她。

毕竟,这是瞒不过去的,她必须要面对以及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顾倾城听完后,脸色苍白得厉害,手指也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喃喃地说:“医生在哪里?我想见见医生,问问还有没有办法……”

钱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带着她去见医生。

其实在顾倾城没回来之前,他就专门找医生打过招唿,医生也尽了努力。

可是顾伟斌由于长期生活过于糜烂无节制,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超负荷透支,不止是胃有毛病,肝脏也不好,这次又是因为心脏病突发住进医院。就是神仙,恐怕也无力回天……

看到钱铭和顾倾城过来,那位中年医生又实实在在地把这些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斟酌着词句说:“顾小姐,你爸爸这身体,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节哀顺变,进去看看他,让他把该交代的话交代下吧……”

顾倾城的身子晃了一晃,差一点跌倒。

钱铭赶紧抱住了她,心痛地说:“倾城,冷静点,先去看看你爸爸。”

此时此刻,还能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说吗?

顾倾城的心已经沉入了冰冷的万丈深渊,就像个失去了感应的游魂一样,麻木地由着钱铭轻揽着她,走入爸爸的病房。

昔日曾经风光一时,也曾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过的顾伟斌,此时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藁,面色蜡黄,真正就是一个生命垂危,濒临死神召唤的老人了。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意识不清?他的双目紧闭着,虽然鼻子里插了唿吸机,可整个人传递出来的气息还是微弱至极,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他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顾倾城看得心中越发难过,俯下身轻轻地喊了两声:“爸爸,爸爸……”

大约是听到了女儿眷恋的唿唤声,顾伟斌原本毫无活力的身体竟然微微动了一下,随后虚弱地睁开了双眼:“倾城……你总算来了……”

顾倾城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忍住眼泪说:“爸,您别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您把病养好……”

“傻孩子,爸爸知道自己不行了……”顾伟斌想要苦笑一下,可是因为气力太弱,最终没有成功,只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在临走之前,能看到你来,我就满意了……”

说到这里,他的头转了转,仿佛在寻找什么人,当终于看到了紧搂着女儿肩膀的钱铭时,他昏暗无神的眼睛中掠过一丝难得欣慰的光芒,继续断断续续地说:“倾城,你跟他在一起,爸爸放心……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没有用心照顾过你,现在后悔了,可是也晚了……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以后别任性,好好跟他过日子,爸爸也能安心地走了……”

这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顾伟斌在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终于知道对自己的女儿做一份最后的忏悔吗?

顾倾城再也忍不住,泪水像奔涌的泉水一样疯狂涌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爸,您别说了,别说了……先安心养病……”

“让我把话说完,我就是等着你来说这些的……”顾伟斌在此时却变得惊人的执拗,又转动眼珠吃力地看向钱铭,颤颤巍巍地说了下去:“钱总,我欠你们家的债,这一辈子都偿还不了了。看·只求你,能好好对我女儿,她……倾城真的很可怜,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什么爱。以后,身边更是一个亲人也没有,只剩你了……”

“你放心。”钱铭拥紧了顾倾城哭得战栗不已的身体,神情郑重坚毅,语调平稳有力:“我早就跟你说过,倾城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一生最珍爱宝贝的女人,我宁可自己受苦,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顾伟斌疲惫地吐出一口长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一桩搁置已久的心事,脸上那不正常的激动逐渐消褪,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了两滴浑浊的泪珠……

顾倾城再喊他,他就没有回应过了。

当天夜里,顾伟斌的心脏便停止了跳动,咽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口气。

顾倾城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可是,人死了便是死了,留下的亲人即使再痛苦揪心,也无力挽回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顾伟斌的后事,自然都是钱铭一手操办。因为顾倾城已经被这次重创打击得像是失去了水分滋养的小花,什么心神精力都没了。

不过,她执意要求一切从简。所以,顾伟斌的这场丧事办得非常低调,除了钱铭安排的几个帮忙的下属,几乎没有别的人知道。

是的,爸爸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留下过什么好的名声。死后,她更不想大肆宣扬。简简单单地入土为安,也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下葬完之后,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细雨。

钱铭看着在短短几天里就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女孩,沉沉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顾倾城顺从地准备同他一起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一个久违不见的熟悉人影,正沿着长长的石阶往上前行。

童贯?他怎么会来?

当时因为经济罪,童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按照服刑的期限来算,现在还远远未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倾城满腹狐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站在爸爸的墓前等着他上来。

钱铭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陪着身边的女孩等待着。

时至今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在童贯面前,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胜利者。

所以,他早已经不屑于再同童贯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而且也很想看看,此时童贯过来,会对倾城说些什么?

将近两年未见,童贯消瘦了很多,连胡子都没有刮,早已不复当初的清俊潇洒。

看到相拥站在一起的顾倾城和钱铭,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或者奇怪,只是嗫嚅地说了一句:“倾城,我刚知道顾叔的事,来晚了……”

顾倾城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陈杂,红着眼睛问:“你出狱了吗?”

“刚出来没多久,我表现不错,在狱中帮忙他们做了几件有成效的实事,获得了减刑。”童贯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又说:“那时我去看过顾叔,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我现在不在承阳,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顾倾城淡淡地说。

“我先祭拜顾叔。”童贯说着就直接跪在了潮湿的雨地里,恭恭敬敬地给顾伟斌磕了三个头,又虔诚地上完了香,然后起身问:“倾城,你现在还好吗?过得怎么样?”

“除去爸爸这件事,我别的一切都很好。”顾倾城平静地回答他,又往钱铭的身边靠了靠:“我们结婚了。”

“我知道……”童贯苦涩地垂下了眼眸,声音变得极为沙哑:“……”

顾倾城觉得似乎无话可说了,振作了一下精神问:“你呢?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留在这边了。”童贯慨然吐出一口长气,言谈语态中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一点自信:“西北那边有一家企业聘请我过去做技术顾问,待遇各方面都还不错,我已经答应了,马上就会过去上班。”

“哦,那挺好的。”顾倾城点点头,诚恳地说:“希望你今后一切顺利。”

“谢谢。”童贯仿佛动了感情,眼睛竟然倏地一下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倾城,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吧,人都是要往前走的是不是?”顾倾城不想再提那些久远模煳的前尘旧事,何况钱铭揽在她腰肢上的那条臂膀这会儿骤然收得更紧了,好像要把她的整个人都嵌进他的身体里去似的。

她哪里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于是抚了抚头发转移话题:“孟姗现在怎么样?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联系不多。”童贯抿紧了唇角,低沉缓慢地说:“我打算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就抽个时间去她的家乡找她。”

稍微顿了顿,他又哑声说了句:“我知道,她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

“她交不交男朋友也不是你有权干涉的事!如果你真的爱她,觉得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就去找她。”顾倾城又冲动起来,不无尖锐地提醒他:“不然的话,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平静生活了!”

“呵呵,我既然决定了要去找她,那肯定就是想好了今后应该怎么对她。其实我在狱中想过最多的人,就是她。”童贯也有些激动,再度苦笑:“倾城,你真是多虑了,我其实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吧。”

“好吧,祝你和孟姗能够重归于好。”顾倾城感觉自己也仿佛了却了一桩陈旧又沉重的心事一样,坦率地说道:“那我先走了,贯哥,再见。”

“再见!”童贯凝神注视着她,满目沧然地笑了:“以后有了宝宝,记得通知我一声。再怎么说,我也应该算作他的一个舅舅吧……”

“那个估计还早……”顾倾城的脸颊顿然间有些泛红,挽着钱铭的手臂快速地离开了。

而童贯,却还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在钱铭的呵护下,一级一级走下台阶,越来越远,直至终于消失不见。

他怅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心底低沉而郑重地说了句:倾城,我最牵挂和舍不下的女孩,请你,一定要幸福!

一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有过最纯真感情的男女,就这样在这个清冷阴沉的雨天,彻底地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做,没有为了利益把自己所爱的女孩推到别的男人身边,没有为了利益去不择手段地钻营投机。也许,一切的结局都会不一样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他曾经犯下过无可原谅的过错,必定就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这一次顾倾城和童贯的交谈对话之中,钱铭从头至尾都保持着高姿态的沉默与淡定,做了一回老老实实的观众与听众。

下山的时候,他一直紧紧地握着顾倾城的手,忽然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开口说了句:“童贯这次出来,好像长进了不少嘛。”

“怎么突然发这样的感慨?”顾倾城不以为然地问。

钱铭淡然一笑,潇潇洒洒地说:“至少他说的其中一句话,我认为是有道理的。”

“哪句话?”顾倾城顿时诧异了。

她知道钱铭一向就看童贯不顺眼,对童贯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评价。

原以为他刚才那么说是故意埋汰人,没想到他还真的会有认同童贯说话的时候,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最后那句。”钱铭略微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看住她:“他说等你有了宝宝,记得通知他。我觉得我们也是该加紧努力,早点造出个可爱无敌小宝宝了。”

切!这算什么话?

顾倾城一阵羞恼,这几天因为爸爸的骤然离世带给她的伤痛居然似乎也减弱了一些,当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要努力你自己去努力吧,我没这个意愿。”

“我倒真是想努力来着。”钱铭拥紧了她细如绵柳的腰肢,慢条斯理地说:“可是,也总得你配合是不是?我一个人,即使日夜奋战努力,也造不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宝宝啊。”

“呸!别说这些恶心话!”顾倾城面红耳赤地打断他,想了想又说:“这样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

钱铭不再逗她,收敛住脸上的戏嚯正色问道:“倾城,说心里话,你还打算去上海吗?”

顾倾城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依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在那边刚刚进入状态,一切都做得得心应手,如果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难道和我长期分离得这么远,你就不觉得可惜?”钱铭沉闷地低语了一句。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顾倾城一时没能听清楚,蹙了蹙眉头问。

“没什么。”钱铭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勾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清凉柔嫩的脸颊:“你安心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什么时候我敞开怀抱迎接你。”

第283章 回来

“如果我一直不回来呢?”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忽然问:“那你还会一直等我吗?”

“当然会。·”钱铭不假思索地回答,心底,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涟漪,又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倾城,你不会真的让我等到两眼昏花胡子发白吧?”

是的,本来,他已经信心十足地打算好了,就在近期之内,也许下月,也许就这个月,重新向她求婚,重新把她正正规规地娶回家门。

婚礼,蜜月,以前他们没有过的,现在通通隆重补上。

这样各自为营分居两地的苦闷生活,他真的是忍无可忍快要忍出内伤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那千娇百媚的小妻子赶紧接回家才是正事。

可是,人算却终究不如天算。如今顾倾城的爸爸突然病故,他们的婚事,肯定又得暂时搁浅下来了。

这倒也不算太大阻碍,家里有亲人去世,短期内不能办喜事的习俗他知道,他也愿意为此把重新迎娶娇妻的步伐再稍微缓一缓。

可关键是,他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妻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心回头的意识,这会儿还在想着要在外面风风光光地拼搏出一番事业,怎么不让他胸闷头痛?

更为可悲的是,他胸闷头痛得都要吐血了,却还丝毫不能表现出来。在她的面前,还得做出一副十全十美模范好男人的样子:你安心拼搏闯荡吧,我支持你……

唉,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有妻子却不能享受做丈夫的权利,有家却还是过着终日身单影只孤独落寞的单身汉生活。

我们可怜的钱总裁,彻底地郁闷了。

并且他还多了一份新的担心,如今顾伟斌不在了,他的那只不听话的小羊羔,会不会过年过节都不想回来了啊?

就这样,顾倾城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又没做耽搁地飞回了上海。

她和钱铭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得到根本扭转,又一次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樊胜男和许仙这对欢喜冤家在过年那次经过了质的突破,倒是进展火速。

樊胜男的爸爸樊振贤自己就是白手起家奋斗成功的人物,平素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强的门第观念。看到许仙处事稳重,有着非同一般的上进心和责任感,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心疼爱,当然十分满意,欣然应允了他们的交往。

而他们自身也着实争气,两人的年龄都早就够了坎,相处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如胶似漆。婚事,也就自然而然被提上了议童。

许仙生平是最怕麻烦的一个人,不过爱上了樊胜男,却心甘情愿要被她折腾。

就连办婚礼,都得至少筹备两场,美国和国内各一场。

陪着樊胜男试礼服订珠宝拍婚纱照,更是让他累得苦不堪言。不过,想到一切都是为了把心爱的女孩幸福地娶回家,又让他觉得,这样的苦累也是甜蜜的,值得的。

樊胜男和许仙国内的那场婚礼,定在金秋十月国庆节,顾倾城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回来参加了。

那一天的婚礼隆重浪漫,樊胜男打扮得靓丽极了,犹如光彩夺目的皇后,许仙也风采翩翩。

当顾倾城看到,樊振贤郑重其事地把自己身着白色婚纱女儿的手交到许仙的手上时,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美丽的季节,喜庆的场景,庄严的誓言……

这一切,都将会深深地铭刻进她的记忆。她相信,对于许仙和樊胜男来说,这会是一个最幸福的开始……

钱铭把身边女孩脸上每一分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底,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也要给她一个最美好难忘的婚礼……

只是,什么时候跟她提起这些最好呢?

这场婚礼,他的妈妈陶静如也来了。

钱铭敏锐地注意到,倾城在看到他妈妈时,虽然也礼貌过去打了招唿说了话,可是神情却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透露着一丝小小的紧张。

他明白,过去的阴影还顽固地停留在她的心中。想要她彻底的消除心结接受自己,乃至接受他的妈妈和整个家庭,依然有一定难度。

婚礼结束后,钱铭送顾倾城回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她的心意。

顾倾城虽然对于樊胜男的婚礼十分触动,有种复杂难言的羡钱感,可是仍然固执地说要回上海坚持自己的事业。

钱铭拿她毫无办法,又一次怀着满心的郁闷与怅然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现在顾倾城在设计界已经声名鹊起,甚至被某些时尚媒体冠以了国内最具潜力的美女设计师称号。

即使钱铭平日并没有太多闲暇关注各类八卦消息,偶然也能在一些报刊杂志上看到自己妻子那熟悉的名字。

她真的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距离她自己心中的梦想越来越接近。

只是不知道,当她终于飞倦想要停歇下来的时候,还是不是只属于他的那只小白鸽呢?

钱铭打心眼里不想再同顾倾城这样拖下去,可是又狠不下那个心真的折了她的羽翼再把她逼回来。

他早就告诉过自己,不会再勉强她做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情,更不会再强行地禁锢住她的心和自由。

他想等到顾倾城累了倦了心甘情愿地飞回到他温暖坚实的怀抱,然而现在看来,她却是越飞越带劲了,压根就没有倦鸟归巢人困回家的心思。如果他不采取点行动,那他们重归于好的日期真的是遥遥无期,永无尽头了。

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既不能逼迫她,又不想要让她在外面继续漂游闯荡。

唉,我们可悲又可叹的钱大总裁,在风云变幻的生意场上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面对他唯一爱着的小女人,却是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扭转这个局面……

相较于钱铭的悲催苦闷,刚刚走进新婚殿堂的樊胜男和许仙就太幸福了,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是掩抑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这不,小两口一起飞往欧洲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许仙去公司处理工作,樊胜男则带了一大堆新鲜礼物过来看陶静如了。

豪景花园的别墅里,只有几个佣人和陶静如在,显得有些冷清。

唯一值得欣慰一点的事是,陶静如上次去美国时专童找专家安装了假肢,用的是最好的材质,效果很不错,现在行动比以前方便多了,不需要一直依靠轮椅。

看到樊胜男来了,陶静如无精打采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欣喜,急忙喊佣人端吃的削水果,真的就好像是自己刚出嫁的女儿回门了一样。

樊胜男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打开来给她看了,然后随意问道:“铭不在吗?”

“唉,平日休息都难得留在家里,今天还是上班时间,他更不会回来了。”陶静如叹了口气说。

樊胜男看着她那满脸失望落寞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她说:“阿姨您别难过,铭的工作确实是忙,我等下就去公司好好劝劝他。再忙,也不应该忘了陪您啊。”

“别劝了,劝也没用的。”陶静如摇摇头,神情更加苦涩无奈:“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根刺,怪我把倾城的宝宝弄没了,还有倾城也跑了。只要倾城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不会真正原谅我。”

“倾城还没有和铭和好吗?”樊胜男顿然间蹙紧了秀丽的双眉。

“肯定是没和好啊。”陶静如又开始叹气,眼圈都有点红了:“如果和好了,铭也不会一直这么心事重重,每天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一点儿别的爱好都没有。从倾城走了,我几乎就没看到他真正开怀地笑过了……”

“见鬼,他们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樊胜男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一时间真是义愤填膺。

是的,她和许仙结婚的时候,倾城回来过。她还专门在自己那么忙碌的新娘议童中抽出了一个空档时间,又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了顾倾城一番。

当时看着倾城那柔柔顺顺的模样,也仿佛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她还以为她和钱铭早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呢。

谁知道她出去好几个国度潇潇洒洒地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那两个人还在原地踏步,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啊……

这个倾城!怎么回事?难道真想把钱铭拖到胡子头发都白了再说爱吗?

还有那个铭!也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想倾城想得要命,面子上却还硬是要装出一副谦谦有礼温和有加的样子,不拿出丝毫解决问题的实际行动!

照这样下去,他们俩真是要像牛郎织女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分隔两地相聚无期了!

唉!这简直是比许仙还要木头固执的一对人,她都为他们急!

“胜男,你说倾城她到底还愿不愿意跟铭过啊?”想起儿子和倾城的事,陶静如更是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求助般地拉住了樊胜男的手,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抓住了能拯救自己的医生:“要不你带我去找找倾城,我去跟她说说好话?他们这个样子,我心上一直有个大疙瘩,堵在胸口下不去,成天睡觉吃饭都不安……”

她哀婉凄凉地说着,眼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串串地顺着她苍老憔悴的脸颊滑落下来:“铭那傻孩子,心里就只认准了她一个,她不回来,他也就跟个机器人似的。我这当妈的看着,心里疼啊……”

“阿姨,您别急,别哭,倾城肯定会回来的。”樊胜男急忙拿过纸巾帮她擦眼泪,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骂了顾倾城好几句。

“这话你早就劝过我,从去年那会儿你就说倾城肯定会回来,可是直到现在,铭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陶静如却已经不相信她这种安慰话了,几乎想要立即站起来,急切地说:“你还是带我去找倾城吧,我知道她是因为我不想回来,我亲自去向她赔礼道歉……”

“阿姨,人家倾城现在又不在承阳,难道你还要飞到上海去找她啊?”樊胜男赶紧扶着她坐好了,嘟了嘟嘴巴说:“她早就去上海工作了。”

“啊?倾城去上海了吗?难怪,铭好几次出差都是到上海……”陶静如失神地怔了一会儿,仿佛渐渐打定了主意,语气平和下来:“就是在上海,我也要找到她。胜男,还是你陪我去。只要能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铭早点高兴起来,我去多远的地方都行。”

“阿姨,不用您去那么远。”樊胜男也已经对顾倾城忍无可忍,咬咬牙齿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给您把儿子媳妇都弄回来。”

“你怎么弄?”陶静如一脸狐疑,压根就不抱多少希望:“倾城也不会听你的话吧,要是你能说得动她,她早就该回来了。”

“具体方法您就别管了,我现在先去公司看看您那个木头儿子。”樊胜男说着就站起身,亲昵地对着她笑了笑:“阿姨,我先走了,这事您别心急,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到了凯越集团,听说钱铭并没有外出,樊胜男直接就来到了他二十九楼的办公室。

钱铭正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份项目规划,很是全神贯注,根本就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樊胜男走过去,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喂!你还挺逍遥自在的嘛。”

钱铭抬起眼眸见到是她,不由微微地笑了:“回来了?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开心是开心,可是一回来,心情马上就被你们这些不识趣的人破坏了。”樊胜男不想跟他多废话,横眉冷对地问道:“你今天就说个痛快话,还打算这样跟倾城耗多久?”

谈到倾城,钱铭漂亮的黑眸冷然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沉闷烦躁:“你又不是不知道,并不是我想耗,而是倾城一直不愿意回来。”

“那你就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樊胜男是真的火了,提高了声调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从前把人家倾城强行娶到身边的气势呢?你拼事业的那股不服输不气馁的劲头呢?哪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你还当什么老总?”

钱铭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双眉,忍耐地回敬她:“我不想勉强倾城,我不想再让她有一点不开心,这样难道错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我再用强横的手段把她逼回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钱铭!你丫就是个大笨蛋!活该你被倾城来回折腾!”樊胜男快要被他气死了,重重地一拍桌子,恨不能把桌上的那杯水端起来全数浇到他的身上,浇醒他那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虽然你的智商也许很高,可是你的情商简直就是零!不对,零都不到,只能是负数!你学习工作起来像个神人,可对于女人来说,你连基本入门的知识都没学到!”

第284章 疲惫

“我只是真的不想再让倾城难过了……”钱铭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重新把视线调转回电脑屏幕,声调恢复一贯的沉稳冷静:“好了,你出去吧,别影响我做事。看·”

“还做什么事?是倾城的事重要还是这些事重要?”樊胜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过手“啪”地一下就把他的电脑显示器关了,背靠在桌前一本正经地看住他:“我问你,想不想要倾城尽快回你的身边?”

钱铭无语至极地瞪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我做梦都想要她早点回来,新房子我都买好了,就想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新家。可是,也仅仅是在做梦而已!”

“什么新房子?”这件事,樊胜男还不知道,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

“唉,我担心豪景花园的房子会在倾城的心里留下阴影,已经在枫林雅苑又买下了一栋新别墅。将来,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就住那里。”钱铭低哑地叹了口气,满目怅然:“但是,我还没有敢跟她说……”

“切!瞧你那点出息。”樊胜男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也不想再数落他了,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就负责帮你把你的倾城追回来。不过,在她回心转意之前,你一切都得听我的,不能擅自做主跟她联系,更不能jian兮兮地私下跑去跟她见面。”

“你要干嘛?”钱铭满腹狐疑,拧眉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弄,反正就行了。”樊胜男转了转眼珠,大大咧咧地开口:“我先问你,公司新来的年轻员工中,有没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美女?”

“没注意过。”钱铭没好气地说。

“那我问问何晶她们。”樊胜男说着就兴致勃勃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准备拨出去。

“够了!先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钱铭知道樊胜男做起事来是个没轻没重不顾分寸的人,哪敢让她轻举妄动?起身按断了她正拨着的电话:“现在倾城和我至少还能和平相处,有事她也能想到找我。你别瞎乱搅合弄巧成拙了,到时候如果连这个状态都维持不了了,那我找谁算账?”

“放心吧!我这一招必杀绝技一出,绝对会让倾城乖乖回你身边并且以后天天黏着你。”樊胜男扬了扬嘴角,顽皮地笑道:“铭,论经商谈生意我不如你,但是勾搭人心,我绝对比你在行。就看我,能把许仙那样的冷血冰山都降服得服服帖帖,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你真的……能让倾城回心转意?”钱铭半信半疑,依然不敢轻易答应她。

然而听她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又忍不住想要试一试。因为,这样苦闷孤独,只能眼睁睁地旁观着心爱女孩飞来飞去的生活,他实在是受够了……

“当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樊胜男帅气地一扬眉毛,满面胸有成竹的自信:“反正这段时间,你一切听我的安排,我保证给你把倾城完好无缺地弄回来,绝不会弄巧成拙的。”

于是这一天的晚上,刚刚又顺利完成一个大项目设计得到了叶汉大力称赞的顾倾城,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租住屋时,就意外地接到了樊胜男从承阳打来的电话。·

顾倾城自然开心,正打算兴致勃勃地问一问她和冰山老总度蜜月的情况,却听到樊胜男直言了当地问:“倾城,你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很是严肃,甚至显得有些冷漠,一点点的笑意都没有。

“我?”顾倾城一时也摸不清楚她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微微怔了怔说:“现在还说不准,我们工作室挺忙的,也许要到过年吧……”

“那不行,会拖太久。”樊胜男咬了咬牙齿,不容分辨地打断她:“就这几天,你抽个时间尽快回来一趟。”

“怎么了?”顾倾城更加诧异了,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拖太久?是不是钱铭让你打的电话?”

“和他有点关系,不过,你不要担心,他并不是要我劝你回头。”樊胜男潇洒地勾勾唇角,悠然自若地说:“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回来共同处理。”

“什么意思?”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心底突然有了种隐约的不安,因为今天的樊胜男,实在是太古怪了。

“是这么回事,倾城,我相信你听了也会觉得是解脱的。”樊胜男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下去:“铭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们一见倾心,特别情投意合。可能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你开口吧,所以委托我跟你说一声,早点回来跟他把离婚手续办一下,这样他也能名正言顺跟人家在一起了。”

“你说……他新交了女朋友?”顾倾城顿时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置信,脸颊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白得就像她身后的墙壁。

“是呀。”樊胜男唯恐她听得不够清楚,笑语盈盈的说得更详细了:“那女孩叫童婷婷,是凯越今年新招的员工,单纯无害得像一张没有涂抹过的白纸。你也知道,铭他就喜欢这种漂亮可爱又没啥心计的小女孩是不是?我看铭这次又是一头陷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他对那个婷婷好的呀,咳,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那真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摔了……”

顾倾城的胸口一阵发闷,就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里嗡嗡作响,心直直地坠入了冰冷黑暗的无底深渊。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钱铭的关照,享受着他的痴情。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跟他说了,他总能完满无缺帮她解决得好好的,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后顾之忧。

她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仿佛钱铭天生就该对她这么好,天生就该一切都以她为中心。

一方面她尽情享受着钱铭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呵护,一方面她又抗拒着和钱铭更近一步。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样对钱铭一点儿都不公平。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有可能会爱上别人,也有可能从她的身边走开。

而当今天亲耳听到樊胜男告诉她,钱铭身边有了另外的女人的时候,她才骤然惊觉,原来自己,竟然已经是这么的依赖眷恋他,这么的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樊胜男后面讲的话,顾倾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苍白着双唇,喃喃地重复说:“不可能,他说过会等我,说过永远都只会爱我一个……”

“倾城,你又不是生活在顾话故事里的小孩,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了?男人在爱你时,当然什么样的誓言都能说得出来,可是变起心来,也是很快很无情的。”樊胜男怡然自乐地抚了抚头发,继续毫不留情地刺激她:“何况铭对你也够仁至义尽的了,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你说要来上海就来上海,他一句怨言都没有。你们虽然说是夫妻,可是哪一点有夫妻的样子?从你搬出豪景花园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吧,这样拖下去真是害人害己。铭有家却只能过着比苦行僧还不如的单身汉生活,他心里能好受吗?所以当有另一个阳光天使般的女孩出现时,他迷上人家爱上人家也是很正常的事啊。你就做做好事赶紧回来,把离婚手续跟他办妥了,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

“我不相信……”顾倾城依然面色惨淡,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电话,关节处泛起了隐隐的白色,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这里:“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的,除非他自己亲口跟我说……”

“呃,倾城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呀?咱们俩什么关系,我说话你居然还不信?”樊胜男即兴发挥,越演越逼真,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好心地提示她说:“你自己想想,这几天铭跟你联系过没有?是不是一次也没找过你?”

顾倾城紧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下,确实,以前钱铭几乎每晚都要给她打电话的,而这几天,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她虽然也有所疑惑过,但是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工作太忙,才顾不上每天和她联系了。

然而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并不是工作忙,而是太闲了,闲得都去和另一个女孩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了……

樊胜男见她半天都没有回音,不由在心中窃笑,清了清嗓子又添油加醋地说:“倾城,我说的没错吧,他没找过你。”

“他是没有找过我,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话。”顾倾城定了定心神,仿佛在给自己鼓劲,斩钉截铁地说:“胜男,他不会和我离婚的!我要找他问清楚。”

“倾城你别傻了,我打赌你这段时间找不到他,除非你回来谈离婚。”樊胜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出了最后一招:“算了,我给你发个东西看看。”

呵!原来现在,居然只有谈离婚,才能见到他了!顾倾城自嘲地苦笑一下,低下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果然,很快樊胜男就给她发了一个东西过来,是一张崭新的照片,钱铭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

画面十分清晰,背景应该就是在钱铭的办公室。

他们一起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那个女孩长发飘飘,眉眼含笑,的确非常清纯秀美,犹如电视剧中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角。

而钱铭,自然也是不加修饰的俊逸和潇洒,正面带微笑看着身边的女孩。就好像,从前微笑地看着她一样……

顾倾城看不下下去了,无声地关了电话,心中一片空落落的难受。仿佛被人拿着锋利的小刀在那儿一下下地划割,那么的疼,那么的刺心……

几乎是立刻,手机铃声又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她也不想看是谁,麻木地按下了接听键,耳边传来的,依然是樊胜男那清脆明快又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倾城,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顾倾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钱铭一声,最迟这周末,我一定回来!”

耶!大功告成了!樊胜男放下电话,忍不住对自己做了个欢唿雀跃的手势。

只是,若是以后钱铭知道了她把他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宠着的小娇妻气成了这样,会不会想要把她一脚踢到太平洋的心都有啊?

不管了!反正她真心是为了他们好。

辛辛苦苦拉着倾城演了这么一场戏,费脑费心又费力,她容易吗?不找他们小两口要劳务费都算好的了……

顾倾城处理完自己手头上的几份设计稿回到承阳时,果然已经是周末了。

风尘仆仆走出机场,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怅然,疲惫,酸楚,而又带着几许说不出来的苦涩。

这一年多之中,她有无数次往返于上海和承阳之间,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凄凉失落。

因为,那时候她知道,无论她怎样任性胡闹,无理折腾,都会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始终在这里痴痴地等候着她,守护着她。

然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说过永远爱她,永远会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等她的男人,终于也要从她的生命消失了……

其实这几天,顾倾城私下里不止一次打过钱铭的电话,可是传来的,却始终是客服小姐礼貌而淡漠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复。给他发短信,也从来没有回音。

她不得不逐渐在心里承认这个无情的现实,也许,真的就像樊胜男说的那样,钱铭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有人终日守着你呵护你的时候,你觉察不到他很重要。而一旦这个人消失了,你马上就会发现他的可贵。

顾倾城现在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点,以前,钱铭每天都会主动联系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厌其烦地交代她很多事情。她不以为然,有时还会觉得厌烦。

现在钱铭无缘无故不理她了,而且听说是把对她的好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她的心中立刻就感到空落落的,就好像遗失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

坐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市区,顾倾城顾不得先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先拨通了樊胜男的电话,直言问道:“钱铭在哪里?”

在上飞机之前,顾倾城已经告诉过樊胜男她今天回来,所以接到她气唿唿的质问电话樊胜男并不感到惊奇,只是淡淡然地到:“你真的现在就要找铭呀?”

第285章 回来

“是的,我已经回来了,打不通他的手机。ww·”顾倾城压抑住躁乱到快要爆炸的心情,尽量平和地说:“我要马上见到他。”

“可是……这时已经不早了,要不你先歇一晚上,明天再找他谈吧。”樊胜男说话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一点儿都不像她平日那种干脆利落的风格。

是啊,的确是不早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华灯初上,霓虹闪耀,正是丰富精彩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我不可能等到明天!”顾倾城轻轻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唇角情不自禁勾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他不是要跟我谈离婚吗?怎么还不肯见我?”

“好吧,你非要找他就去吧。”樊胜男仿佛豁出去了,索性实话实说全部坦白了:“童婷婷想坐摩天轮,他现在陪着童婷婷一起在承阳主题公园玩。”

主题公园?摩天轮?

呵!真是够浪漫的啊!

她和钱铭认识了那么久,甚至结婚了那么久,都还从来没有去过那儿呢,更没有一起乘坐过象征着美丽爱情传说的摩天轮。

而现在,他对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个女孩,就可以体贴入微到这个地步,这!已经是了!

顾倾城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让的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承阳主题公园。

晚上的公园,游客虽然比白天少了一些,可是因为是周末,而且天气晴好,依然显得十分热闹。

顾倾城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恼恨径直往摩天轮的那个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甚至不无恶劣地想:你现在有了年轻漂亮的新欢,想离婚,我偏不离婚!偏不让你称心如意!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到七老八十!

当然,她只顾埋怨批判钱铭,却偏偏忘记了,他们没一起来过这里的真实原因。

其实这两年中,并不是钱铭不带她出来玩,他也有无数次地邀请她过来主题公园玩,但是都被她无情地推脱掉了……

走到摩天轮那儿时,顾倾城被眼前的景象微微惊讶到了。

今天并不是节日或者什么特殊日子,然而这里却仿佛处处充溢着节日的喜乐气氛。

视线所能触及之处,全部摆放着缤纷绚丽的鲜花。

玫瑰,香水百合,郁金香,蝴蝶兰,勿忘我,素馨兰,情人草……

哇,简直形成了花的海洋,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动人心扉的芳香。

通往摩天轮的中央通道,铺着大红色的地毯,路旁的树枝,包裹着美丽的彩带,悬挂着喜庆的气球。

高耸入云的摩天轮上彩灯闪耀,流光溢彩,放眼看去,就好像进入了夜晚顾话世界中的神秘城堡。

不过有点反常的是,这么漂亮华美的摩天轮,此刻却悄无声息地静止着,没有一个人乘坐。只有一些游客陆陆续续地经过,一边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顾倾城虽然也感到奇怪,却没有忘记自己到这儿来的主要目的,瞪大了双眼仔细地搜寻着那个熟悉又让她愤恨不已的身影。·

然而看来看去,她的视线几乎把每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都扫描到了,也没有看到钱铭。

难道……他又带着那个童婷婷去别处玩了?

呸!真够恶心人的!顾倾城满目郁闷地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愤然抓狂。

“倾城。”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不是钱铭那混蛋又是谁?

顾倾城蓦然转身回头,果然看到钱铭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足几米远的地方。

虽然是休息时间,他居然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黑色西装,脸上依然带着从前那样温润好看的清朗笑意,宠溺无边地看着她。

而且,又仿佛比以前多了几分轻松的欣悦。整张俊朗有型的面容都笼罩着一层生动耀眼的光芒,就仿佛从天而降的翩翩王子,越发显得形神俊逸,风采夺人。

切!和别人在一起,他打扮得还真是隆重啊!

顾倾城使劲地捏紧了拳头,又定睛往他的身旁左右四处看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叫童婷婷的清纯美女,这会儿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钱铭走过来到她的面前站住,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紧绷着的柔嫩脸颊,魅惑万千地扬起唇角:“倾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别碰我!”顾倾城一把打开他的手,越想越生气,又冷冰冰地说了句:“你都指明要和我离婚了,我能不回来吗?”

“离婚?!谁说的?”钱铭眼眸间的笑容顿然收住,俊朗的双眉凛冽地蹙了起来:“倾城,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真正放你离开我。这两个字,除了你自己动不动提起,我压根就没有放到过我的字典里!”

哼!还不肯承认?非要我亲自把你和小三抓个现行你才会老实认账是不是?

顾倾城冷然哼了一声,冰寒着脸容和声调,一字一顿地开口:“你那婷婷小美女呢?”

“什么婷婷美女?我不认识。”钱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她郑重其事地搂进怀里:“我只能看得到你一个人是美女,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长相没有太大区别。”

“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顾倾城更加火冒三丈,恶狠狠地推开了他,眼圈迅速泛红:“胜男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早就又爱上别人了,是你们公司的新员工,又漂亮又单纯的精致洋娃娃!胜男把你们的合影都发给我看了,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倾城,我没骗你。你可以到所有认识我的人那里去调查取证,我的心里,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就只装了你一个女孩子,也只能装得下一个你。”钱铭一看她真的生气了,再也不敢大意,急切又认真地解释:“这一切,只是胜男为了让你赶紧回来编造出来的一个善意谎言。没有童婷婷!没有任何别人!照片是她随便找了一个美女图让人p出来的,除了你,我哪里有心思和别的女人合影?”

顾倾城愣住了,咬了咬嘴唇又问:“那为什么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从来都打不通?发短信你也不回?”

“也是胜男的主意。”钱铭自知理亏,心虚地揉了揉下巴,把一切都招认了出来:“她说只有让你受点刺激才能明白对我的心意,让我这几天关了和你联络的那个手机,沉住气不要理会你……”

“你就那么听她的话?!”顾倾城既气愤又伤心,心中充满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恼怒,气急败坏地打断他:“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随便煳弄的傻子是不是?!”

是的,她真是没能想到,樊胜男和钱铭会联合在一起,给她下了个这么大的套子让她钻。

他们两个,一个是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一个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老公,都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可是却偏偏合起伙来骗了她。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烦躁和苦闷之中煎熬,用最快的速度交接好手头的工作赶了回来。

而他们,却悠哉乐哉地躲在一边,还不定是在心里怎么笑话她这个傻瓜的……

“因为她说有办法帮我把你找回来!因为我再也不能容忍你不在身边的生活!”钱铭感慨万千地苦笑了一下,俯下脸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那双深邃锐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下闪烁着耀人光芒的黑色宝钻,波光潋滟看不到底:“倾城,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吗?

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过得有多煎熬多苦闷吗?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煳弄你,我如果真的敢煳弄你,也就不会弄到现在还是一个只能靠着痴痴想念你度日的孤家寡人。胜男说可以帮助我,我也真的快被你折磨疯了,所以就依了她的主意。可是,活该我该受惩罚,没和你联系的这几天,我一天都没有睡好过,就担心你会东想西想,更担心你会一气之下,真的再也不肯理我了。”

“我肯定不会理你了!”顾倾城余怒未消,掉转头就走:“你也不要再找我了!”

钱铭叫苦不迭,急忙拉住了她,不顾一切地把她搂进了怀中:“倾城,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哄你的,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骂我都行,只要不再离开我。而且,这都是胜男的安排,要怪你也不能只怪我,我们一起去找她算账好不好?”

“好啊!铭,你也太没良心了吧。”顾倾城被钱铭搂得紧紧的,还没能顾得上回话,忽然听到一个清脆响亮又带着几丝顽皮调侃的声音:“我辛辛苦苦帮你把倾城找回来了,你不仅不感谢我,反而要过河拆桥啊!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

顾倾城扭头一看,只见樊胜男和许仙一起正从花丛那边的暗影里走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倾城,我给你撒下这个谎言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哦,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可你不知道铭每天一个人身单影只独来独往的有多可怜,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成天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不还的苦瓜脸了,才想破脑袋出此下策的。你就看在我也是为了你们家铭好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她又指示性地拉了拉身边的许仙:“仙,你可以证明,我是好心对不对?”

许仙现在对樊胜男是言听计从,已经由从前的冷面冰山男变成了典型的妻管严,当下含笑点头:“是的,倾城,别生气了,胜男是想帮你和钱总尽快回到正常生活状态。”

“我生活状态怎么不正常了?”顾倾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几个擅作主张肆意耍弄她的人,从钱铭的怀里挣脱出来,没好气地说:“胜男,你要显示你的聪明才智帮钱铭我没意见,可是你想过我没有?你那天一通煽风点火的电话一打,你是高枕无忧没事了,我天天揪心挂肠的难受着,真要被你害死了!”

“倾城,对不起,再也不会这样了。”钱铭听得心疼不已,又把她拉回自己的臂弯,郑重又深情地说:“是我该死,你惩罚我吧。,用一辈子的时间监督我对你好。”

“哼!就会说这些花言巧语!我才不稀罕!”顾倾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中依然愤愤难平。

是的,谁让他们那么骗她的?害得她几天心神不宁辗转难眠,非得给他点苦头尝尝!

“我不是说花言巧语,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真的想要你管我一辈子,监督我一辈子。”钱铭急了,真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看一看:“倾城,如果你不放心,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好了。还有胜男和许总都在这里,让他们也作证,假如以后我对你有一点点的辜负或者不好,那就让我……”

“你干什么?”顾倾城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倏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说不吉利的话!”

“别动手动脚!我只是不想让你说些不找边际的恶心话!”顾倾城气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对他还是没个好脸色。

“我没有动手动脚啊,只是动了一下嘴……”钱铭很无辜地辩解了一句。

“那更可恶!”顾倾城愤然提高了声调,秀丽清新的脸颊涨得通红,幸好有夜色的掩盖,别人还看不太明显。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叮叮当当你来我往这一幕的樊胜男“噗嗤”一声笑了:“倾城,这下你该承认了吧,你心里也是爱着铭,也是不愿意和他分开的对不对?那就别装了,赶紧回来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宝贝妻子吧。”

“我才没装!”顾倾城咬了咬牙齿,嘴巴依然很硬:“谁稀罕他?”

“倾城,铭已经跟你道了歉,我也已经跟你道了歉,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一直这么拧强着,就不好了哦。”樊胜男不再跟她开玩笑,正色说道:“这么久以来,铭对你怎样,你其实心知肚明,他有多么受女孩子的欢迎喜爱,你肯定也清楚。这次我虽然是给你撒了个谎,可我真的不是吓唬你啊。公司里上上下下喜欢铭的美女多着呢,你天天把铭晾在一边自己在外面东飞西跑,当心有一天,真的冒出一个童婷婷杜婷婷或者李婷婷,到时候,你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别瞎说!除了倾城,我不会注意任何别的女人。”钱铭急忙制止住了她,生怕顾倾城又不高兴了,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倾城,我在前面给你准备了一点礼物,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一看?”

第286章 礼物

“什么礼物?”顾倾城疑惑地问。·

钱铭温和地笑了笑,居然有点儿孩子气的可爱,不再多说,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顾倾城其实心里也承认樊胜男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她真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原来根本就离不开钱铭。

假如有一天钱铭真的爱上了别人,那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只是因为她一向在钱铭面前任性娇蛮惯了,嘴巴上不想轻易认输而已。现在既然有了台阶下,自然也就顺势不再那么倔强了。

钱铭带着她一直来到了红地毯的尽头,柔声说道:“倾城,你看。”

顾倾城放眼看去,只见面前的空地上,忽然燃起了无数缤纷绚烂的烟火,一簇簇开成炫目的花朵,闪闪烁烁地飞向遥远的夜空。

原本静谧空阔的草坪,也骤然间明亮了起来,那用鲜花和彩烛组成的十二个心形大字分外闪耀醒目:倾城,再嫁我一次!我永远爱你!

顾倾城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圆的“哦”型,简直不敢置信,这一切如同偶像剧中那么梦幻唯美的场景,是一向只知道扑在工作上,毫无浪漫细胞可言的钱铭为她特意准备的……

还没有容沉醉在这美轮美奂景致中的女孩回过神来,钱铭已经握住她的小手单膝跪下,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枚璀璨生辉的钻戒,虔诚无比地递到她的眼前:“倾城,我已经等了你一年多,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依然愿意继续等着你。可是,我更希望你马上回来嫁给我,做我永远的宝贝妻子,好不好?”

他俊朗的容颜一如从前那么优雅迷人,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诚恳,真挚,深情款款。

此情此景,皓月当空,夜风微凉。烛光辉映着鲜花,鲜花点缀着烟火。

一个英俊而又痴情,同时也本来就是她老公的男人正在单膝跪地再度向她求婚,甚至把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言情偶像剧中的求爱桥段都使用上了,只为了要使她开心。

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她好,并且在那样诚挚朴实地恳求她回心转意,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着想着,顾倾城的眼眶就不知不觉地湿润了,心跳不能自抑地加速,脸颊红扑扑的变得比这满地围绕的火玫瑰还要红艳,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美到极致的光华。却因为心潮太过澎湃激动,一时忘记了答话。

樊胜男拉着许仙走过来,笑嘻嘻地威胁:“倾城,你要是再不答应铭,我下次都不想理你了。”

钱铭压根就没有看他们其他任何人,依然宠溺无比地紧握着顾倾城的手,再次温柔又虔诚地开口:“倾城,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你愿意吗?”

“嗯,我愿意。”顾倾城终于从自己那梦幻迷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再也无法抗拒,重重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出了激动而喜悦的泪花。

钱铭欣喜若狂,唇角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幸福笑容,郑重地为她将戒指套在手指上,站起来深情款款地吻住了她。

周围,忽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唿声。

如梦如幻的一吻终于结束之后,钱铭也没有立即放开怀里的女孩,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崭新的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她的手中:“宝贝,这是我们新房的钥匙,你收着。”

“新房?”这又让顾倾城小小意外了一下,不由想起了她和钱铭拿结婚证的那天,钱铭冷冰冰地把一串钥匙丢掉她面前的情景。

如今,同样也是他们要结婚了,他把钥匙交给她。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时完全不一样了。

那一次,她是带着无尽的怅然与迷茫无可奈何地嫁给她。而现在,却是满心满意都洋溢着浓得化不开的幸福……

“我猜想你不会喜欢豪景花园的房子,所以早就在别处又买下了一栋新的别墅,就等你回来再嫁我一次。”钱铭低头俯视着满面感慨与娇羞的女孩,略带戏嚯地扬起嘴角:“新房一直空着没有装修,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到国内最具潜力的美女设计师倾城小姐亲自设计婚房呢?”

“让我亲自设计新房?”顾倾城又一次瞪圆了漂亮的杏眼,惊讶,震撼,激动,欣悦,各种无以名状的感觉齐刷刷地涌上心头。

天哪,她做梦都想依照自己的意愿设计出一套自己住的房子,里面所有的设施布置都符合自己的理念标准。

难道现在,这个心愿也要梦想成真了吗?钱铭将这样的机会双手奉送到了她的面前……

钱铭见自己宝贝妻子满脸都绽放出了喜悦生动的光华,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了,心中深感欣慰,唇边的笑意不由更深:“是啊,全部交给你了,你爱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

顾倾城握着手里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仿佛握住了自己一生的幸运珍宝,弯着眉眼甜甜地笑了,眼泪却也同时掉了下来:“铭,我真的感觉我在做梦,为什么我突然可以这么幸福……”

“不是梦,以后,我们每天都会这么幸福。”钱铭抬起手指帮她轻柔地拭去脸颊的泪滴,揽着她直接走向了静止在一边的摩天轮,极为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倾城,今晚的摩天轮是专门为我们俩开放的。”

“我没有坐过……”顾倾城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庞然大物有点紧张,情不自禁攥紧了他的手臂:“不知道吓不吓人……”

“呵呵,我也没坐过。”钱铭俯下脸来吻了吻她,满目宠溺的笑意如同艳丽的春光一样荡漾开来:“有我呢,你怕什么?”

是啊,有他呢,她怕什么?

顾倾城再也不多做杞人忧天的顾虑,顺从地同他一起坐进摩天轮钱适的座舱,甜甜蜜蜜地依偎进他宽厚温暖的怀抱。

“我们要起飞了。”钱铭怜惜地揽紧了自己心爱的妻子,感觉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传说,摩天轮有多高,幸福就有多高。每一个摩天轮的观缆车都是爱情的锁,会把相爱的两人紧紧锁在一起。

传说,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当它每转一圈,世界上就多了一对亲吻的恋人。

传说,摩天轮每一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仰望摩天轮的时候,也就是仰望幸福。

关于摩天轮,有太多太多唯美浪漫的传说,置身摩天轮中,俯瞰脚下渺小的事物,心境也会变得豁然开朗。

现在就是如此,华丽炫彩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升入空中,一对经了无数情感波折的俊男靓女深情地相拥在一起。

当达到那个最高的顶点时,钱铭忽然俯过脸来,温柔地吻住了身边的女孩,在她耳畔低沉又坚定地说:“听说在这里吻过的恋人,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一辈子不分离……”

顾倾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柔情似水地搂住了他的身体,给予了他最热烈的回应。

这一时刻,天地万物仿佛都已不复存在,他们的世界一片宁静。可是却又似乎听到了万种声音,来自爱和幸福的回声。

晚风轻送,流水低吟,花儿缓缓开放,小鸟欢快地鸣唱,微尘在月光下舞蹈……一切那么美好,仿若在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里徜徉。

他们的幸福,好像也在这里定格。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分开……

顾倾城和钱铭的婚礼,定在第二年的春天举行。

这是顾倾城亲自选定的日子,她喜欢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季节,觉得这种时节穿婚纱以及各种打扮都漂亮。

钱铭经千辛万苦,终于重新追回了自己千娇百媚的小妻子,心简直就像掉进了蜜糖罐子那么甜,自然对她宠爱有加百依百顺。只要倾城能高兴,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回来承阳之后,顾倾城又顺理成章地回到了许仙的公司上班。

之所以这样,第一是因为讲私人感情。她以前本来就是从恒雅装饰出来的,现在跟许仙樊胜男小两口又是好得没有话说的朋友,若要就职肯定首选恒雅。

第二也是因为,钱铭只答应了顾倾城到恒雅,要么就是来他的凯越。

他心里这方面打的小算盘很多,不无霸道地对顾倾城宣告:有胜男那丫头管着,我不担心许仙会打你的主意,但是别处,那肯定不行。外面不安好心的男人那么多,我可不想让人惦记我漂亮迷人的妻子……

顾倾城早就知道他是个天下第一爱吃醋的小心眼,懒得跟他计较。

反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呢,距离婚期已经不远了,她要全心全意为他们幸福的新生活设计出一套完美无憾的爱巢。

甜蜜又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这期间,钱铭专门抽了个空档放下繁忙的工作,同顾倾城一起飞往国外拍好了婚纱照,定好了各种礼服。在摄影师的镜头下,留下了一张张浪漫而珍贵的合影……

精心筹备的婚期很快就到了,真的就像顾倾城所想往的那样。阳光灿烂,暖风悠扬,洁白的云朵衬托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如同老天都为他们送来了最真诚的祝福。

那一天的顾倾城美得惊人,嫣然含笑,风情万端。她和同样打扮得隆重正式的钱铭并肩站在一起,就像一对从精美图画中走出来的闪亮璧人,耀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金恬专童从国外飞回来做了她的伴娘,樊胜男以及公司里众多好姐妹也都热热闹闹地过来帮忙了。

没有谁邀请陈可心,陈可心也没有出现,不过却专门托人给顾倾城送来了一份贵重的厚礼。也许,她终究还是没有脸来面对自己昔日知心好友这最幸福难忘的一幕吧……

一对新人当天的婚房就设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送走了络绎不绝的宾客之后,钱铭拥着自己幸福的小新娘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就俯脸吻住了她。

“哎呀,我还没卸妆呢……”顾倾城微微嗔怪着躲闪了一下。

第二天,他们就飞往了浪漫的薰衣草国度--法国的普罗旺斯,去那里度过他们如胶似漆的新婚蜜月。

自从工作之后,钱铭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也从来没有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而现在,陪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徜徉在浪漫花海,安闲地享受着春日静谧和钱适,他才真正地体验到了,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蜜月度完,亲亲热热的小两口从国外回到承阳,也要开始面对更实在的婚姻生活了。

结婚的时候,陶静如虽然也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可是因为担心顾倾城不能接受,婚后钱铭并没有把妈妈接到他们的新别墅来一起住。甚至,提都不敢提一下这件事。

所以现在,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地住在顾倾城亲自设计的新家,而陶静如却还是一个人由佣人和看护陪着,住在豪景花园。

钱铭只能在闲暇时间,抽空过来看一看妈妈,陪她说说话,尽量避免着让顾倾城知道。

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面容和孤单落寞的神情,他的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也很想把妈妈接到身边尽一下自己应尽的责任。

可是,妈妈曾经伤害倾城那么深,她们两人之间的隔阂那么显着,他真的不敢轻易跟顾倾城说起这些。就怕莽莽撞撞地提出来了,不仅事情得不到圆满解决,反而会让倾城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心情又有了新的压力。

顾倾城其实早就知道钱铭时常都会回豪景花园,把他的这份纠结心事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但是他一直不肯坦白说出来,她也就佯装煳涂地忍耐了下来。

是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喜欢记仇的女孩。对于陈可心,她都能不计前嫌地原谅她的所作所为,陶静如是她所爱男人的母亲,也是她心中曾经存有深重愧疚感的人,只要今后能变得通情达理一点与她和善相处,她更不会过多计较下去。

只是,钱铭这副遮遮掩掩避而不谈的样子,显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她的君子之腹了。她索性也懒得多说,看他还能这样子装多久?

这天又是一个周末休息日,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阴云密布地下起了雨。

顾倾城钱钱服服地睡了个懒觉起床,看到钱铭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琳琅满目摆了一桌,中式西式的都有,正坐在楼下等她。

她走过去,嘟了嘟嘴巴说:“干嘛又弄这么多啊?我根本吃不了多少。”

第287章 嘴角

钱铭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嘴角扬起倾国倾城的调侃笑意:“你现在需要营养,我当然不能怠慢了你,什么都得让你吃好。·”

“我好好的,要什么营养?”顾倾城觉得他简直就在胡说八道,鼓起腮帮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弄的,简直是我平时食量的三倍了。”

“我的意思是,我每天晚上都让你那么辛苦,白天给你补充营养是应该的。”钱铭淡然自若地解释,然后问:“喝牛奶还是豆浆?”

“切!就你最无聊了!”顾倾城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吩咐:“豆浆,要绿豆的!”

“呵呵,幸好我准备的齐全。”钱铭给她递过一杯热乎乎的绿豆浆,俯近她的耳边魅声低语:“倾城,说实话,这几天我真把你累坏了吧?”

“你再乱说我就不吃了啊!”顾倾城脸颊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耳后根,这个贪得无厌的坏男人,可真讨厌!

“好,我不说了,你多吃点。”钱铭好脾气地笑笑,一本正经地提醒她:“没准你的肚子里,这会儿已经有我们的小宝宝了。”

顾倾城刚喝进嘴里一口豆浆差点被呛住,气恨恨地抢白了他一句:“哪有那么快?小宝宝可没他老爹那么积极。”

“放心,有他老爹这么夜以继日地努力,我们的宝宝一定积极。”钱铭一边帮她轻轻拍抚着嵴背,一边含笑说道:“所以,你现在怎么样都不能大意。”

甜甜蜜蜜地吃完一顿爱心早餐后,钱铭拥住懒洋洋的女孩问:“想不想去哪儿玩玩?”

“这样的天气,我才懒得出门呢。”顾倾城眨着眼睛想了下,兴冲冲地说:“要不,你忙你的事情,我上楼打游戏去。”

“呵,你还真是会安排。”钱铭忍俊不禁,抬起手指捏了捏她红扑扑的俏丽脸颊:“都快当妈妈了,可自己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谁快要当妈妈了?没证据你别乱说话啊。”顾倾城不高兴了,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无痕的小腹上,气势汹汹地质问:“你看,我这里还这么平,哪一点有要当妈妈的迹象?”

“呃,我的意思是说,希望我们的宝宝赶紧找到你这个妈妈报道。”钱铭拿他这个娇蛮任性的小妻子毫无办法,好言好语地回答。

“我可不这么希望,听说生孩子好可怕的。”顾倾城又嘟起了嘴巴,理直气壮地抱怨他:“受苦的是我们女人,享受的是你们男人。”

“宝贝,不怕,有我一直陪着你。”钱铭越发宠溺地拥紧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低下头来缠缠绵绵地吻住了她:“生个像你这样的小倾城,最好了。”

“你难道不喜欢男孩?”顾倾城含煳不清地咕哝了一句。

“怎么会?只要是我们的宝贝,我都喜欢。”钱铭吻着吻着气息就有些不稳起来,俯身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目光灼灼地道:“倾城,怎么办?我又想加餐了……”

“你有完没完啊?昨晚才那个,现在又……”顾倾城又羞又窘,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不行,我还没恢复……”

“呵呵,好吧,这会儿先放过你。·”钱铭也没有过多纠缠,大大方方松开臂弯里撩人心魂的小美女,笑得又坏又迷人:“你好好休养,晚上我是一定要的。”

“切!我上楼了。”顾倾城站起身就要走。

“倾城。”钱铭却又拉住了她。

“干嘛?”顾倾城以为他还要说那些没正经的话,紧绷着小脸问。

“你在家里安心玩,我出去一会儿回来。”钱铭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和地交代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郑重的。

“你要去哪里?”顾倾城有点奇怪了,疑惑不解地看住他。

钱铭却没有与她对视,只是平淡地解释:“有点事情,不会耽误很久。”

其实这时,顾倾城已经明白了他应该是要干什么去,她不想一直再这么装聋作哑回避着这件事情,当下直言不讳地道:“你是要回豪景花园看你妈妈吧?”

“对。”钱铭没想到顾倾城的心思也会有如此伶俐通透的时候,微微默然了片刻,又坦诚说道:“倾城,妈妈曾经伤害过你,可毕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好好照顾她。”

“谁又让你不照顾她了?”顾倾城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倾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钱铭以为她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妈妈为了我,真的吃了很多苦……”

“我知道。”顾倾城挑挑眉毛打断他,一脸的正义凛然:“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没人说你不该照顾她,可你干嘛每次要弄得神秘兮兮的生怕我知道,像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我没有神秘兮兮,只是不想让你无谓多生一些气。”钱铭又好气又好笑,耐心地同她解释。

“你不告诉我我才生气呢!”顾倾城咬咬牙齿,气鼓鼓地说:“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同甘共苦,一切风雨共同面对吗?你老是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看你妈妈,什么意思啊你?”

这下钱铭真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意了,微带诧异地拧了拧眉:“倾城,你是说……”

“我要说的是,我们结了婚,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你的家人我也可以帮忙照顾。”顾倾城再也忍受不了了,瞪着他大声吼道:“明白了吗?你这个大笨蛋!”

喜悦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钱铭一时之间真有点不敢置信:“倾城,你真的不恨我妈妈了?”

“我从来就没真正恨过她。”顾倾城做了一个深唿吸,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起来,我和你一起去豪景花园!”

钱大总裁这才真真实实地接受了这个从天而至的巨大惊喜,几乎是用火箭一般的速度站了起来,用力抱住了他娇美可爱的小妻子:“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最最善良的。”

“别说好听话,我才不吃这套!”顾倾城没好气地给了他个白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的老公是发自内心的激动,整张俊朗的脸庞上都洋溢着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和欣慰。

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快乐满足,那么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值得的……

自从两年前流产之后离开豪景花园,顾倾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里。如今冒着大雨再度和钱铭一起踏进这所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她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别墅里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冷清,佣人孙妈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们进来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迎上来恭敬地打了招唿,然后说:“夫人在楼上休息。”

钱铭低头征询地看了看顾倾城,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上去?

顾倾城觉得她这个事业有成的老公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笨,她既然都主动跟着他回来了,对人对事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难道还会拒绝上楼去看陶静如吗?

她懒得跟他多说,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也不管钱铭怎么想,率先抬脚往楼上走去。

钱铭心里一热,只用两步便追上了她,握住了她软绵绵的小手一起去陶静如的房间。

这间宽敞华丽的屋子,曾经记载了顾倾城最伤痛悲哀的回忆,如今依然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无形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沉闷颓废的味道,就好像荒芜已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陶静如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脸上,更是一片无可掩饰的寂寞与凄凉。

顾倾城发现,就这么些时日,陶静如仿佛又老了许多。头顶和两鬓,居然冒出了明显的白发。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凯莱花园酒店见到陶静如时,陶静如是一个气质婉约容颜娟秀的中年美女,而现在,却真的好像是老态尽显经沧桑了。

唉,顾倾城低低地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钱铭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妈,我和倾城回来看您了。”

陶静如本来就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儿子的声音霍然张开了眼睛,当看到站在床前那一对金顾玉女般的人儿时,一下子怔住了,嘴唇抖索地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妈,您现在身体还好吧。”还是顾倾城大大方方地先开口说了话。

一声就如同两年前一样亲切柔和的妈,让陶静如迅速地从刚才的愣怔中回过了神,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倾城,眼圈倏地红了:“倾城,你真的回来了……你还愿意叫我妈?”

“我和铭现在是一家人,您是他的妈妈,我当然也会把您当做自己的妈妈。”顾倾城平静地回答。

钱铭不禁在一边给了她一个赞赏又宽慰的眼神,他的小妻子,真是好样的。

而陶静如更是激动得难以用语言形容,百感交集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下来:“倾城,你是个好孩子,铭的眼光比我好……”

“妈,倾城回来了,您也高兴点儿,别哭了。”钱铭拿过一张纸巾,叹息着递给她。

“我这就是高兴,太高兴了才会哭……”陶静如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望着顾倾城热切地说道:“倾城,妈以前对不住你,你快坐下来,让妈好好给你陪个不是。”

顾倾城听话地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不过却温和地说:“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别提了。您是长辈,不用给我赔不是。”

“那怎么行?”陶静如却十分固执:“就因为我的不讲理,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又和铭分开了那么久,我心里悔啊……”

“真的不用了。”顾倾城淡淡地笑了笑,说得言辞恳切:“首先是我爸爸对不起您家里,您怪我恨我,我能理解。现在我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往日的那些恩怨,我想我们都不必再多说什么。只要您以后诚心待我,我会和铭一样好好孝顺您,照顾您。”

“你爸爸……不在了?”陶静如还不知道顾伟斌已经因病去世,不觉抬眸惊诧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钱铭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表示顾倾城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陶静如这辈子最痛恨憎恶的人就是顾伟斌,如今勐地听说他死了,登时心中百味陈杂,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灵上一直背负着的那个沉重的大包袱也该真正地放下了。

她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握住了顾倾城的手:“孩子,那你现在就只剩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不啊,我还有铭呢。”顾倾城的眼睛也红了,然而脸颊上却又洋溢着几许浅淡的笑容,显得分外清丽动人:“还有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最羡钱那些能和妈妈一起说笑撒娇的女孩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把我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呢?”

“愿意,愿意。”陶静如再也抑制不住,张开双臂把顾倾城紧紧抱在了怀中,激动的热泪又盈满了眼眶:“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妈最贴心的小女儿……”

顾倾城也哭了,她和陶静如,经了那么多纠结恨怨,甚至因为那份难以消除的仇怨,她活生生地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而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冰释前嫌,像一对亲密母女那样拥抱在一起。她的心中,不能不说不感叹,不能不说不动情……

那天之后过了没多久,顾倾城就挑了个大好晴天,同钱铭一起把陶静如接到了他们的新别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住在了一处,佣人和看护自然也都跟了过来。

这样完美无憾的幸福生活,以前钱铭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终于消除了长久以来的冷漠与隔阂,开开心心地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对他来说,这是命运对他的最大眷顾。拥有顾倾城这样一个宽容善良的妻子,也是他的最大幸福……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初夏季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倾城同陶静如相处得越来越好,感情也越来越融洽。

打开了心结的陶静如,性格变得开朗和善多了,又心疼顾倾城没爹没娘,对她关怀呵护得无微不至,真的就像一个亲切贴心的慈母。甚至,有时候对自己的儿子都没那么好。

钱铭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他想他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妻子,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这么短短数月,已经把他从妈妈心目中的地位由稳稳当当地第一降为了第二。当然,他心甘情愿……

第288章 事情

只是,人世间的事情很难十全十美,陶静如在一切心满意足的同时,也难免有点儿小小的遗憾。·

顾倾城在两年前因为她的恶意惩罚流过产,她的心中,一直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也总盼着同儿子和好如初的媳妇赶紧怀上一个。

所以现在,她格外关注顾倾城这方面的动静。

顾倾城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对劲的地方,比如说今天食欲不佳吃得少了点,或者精神懒散贪睡了些,她就会紧张兮兮地说:“去医院吧,看看是不是有了?”

几次三番下来,都是虚惊一场,顾倾城又羞又,暗地里对钱铭发牢骚说:“能不能让妈别天天把有了有了挂在嘴上说啊?家里的佣人都听成笑话了,她不觉得害臊我还不好意思呢。”

“呵呵,我妈还不是想让你赶紧给她生个漂亮可爱的小孙孙。”钱铭抚摸着妻子光洁如玉的身体,不无奇怪地感叹道:“倾城,你说我每天这么努力,怎么还没有把我们的小宝宝给你装进去呢?”

“这我哪里知道啊?”顾倾城撇了撇嘴,故意懒洋洋地说:“也许,是宝宝爸爸的能力还不能达到播种级别吧……”

“你竟敢质疑我的能力?”钱铭的脸登时黑了,一咬牙把她压在了身下:“那今晚我们试试?待会儿不许哭叫求饶。”

顾倾城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她无意中调皮捣蛋的一句话又惹到了这个本身就充满了昂扬斗志的危险男人,赶紧讨好地说:“老公,不用试验,我知道你最棒了……”

“哼,再给你加深一点必要印象。”钱铭却没打算放过她,冷然哼了一声,直接用行动代替了他所想要表达的一切。

顾倾城几乎还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和反应,他就已经将她从里到外剥得干干净净,如同一只洁白的小羊羔一般坦露在床上。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顾倾城有点儿羞恼,可也知道这是今晚逃脱不过的,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好的没有学到,脱衣服倒是越来越快了!”

钱铭有事已经去了公司,此时的餐桌上,只有顾倾城和陶静如两个人。她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漫不经心地吃东西。

坐在一边的陶静如却忍不住了,关切地看着她问:“倾城,你刚才是不是想吐?”

汗,又来了。貌似现在只要她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她这位热心的婆婆大人都会往怀孕那方面联想……

顾倾城无语地眨眨眼睛,不以为然地说:“妈,这个只是偶然现象,我以前没结婚时,偶尔也会干呕。”

“你别不当一回事。”陶静如却一点儿也不敢像她那样掉以轻心,继续满面严肃地追问:“上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呃,例假?顾倾城揉了揉头发,沉思着回答:“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正说着,胃里却又感到一阵不钱服,她下意识地抚着胸口揉了几下。

“天哪!你这肯定是怀上了。”陶静如真正紧张起来,一时间惊喜交加手忙脚乱:“倾城,别吃了,咱们先去医院,还得赶紧告诉铭……”

“妈,还不知道是不是呢。·”顾倾城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婆婆真是小题大做了:“先别跟铭说。”

“一定是的。以妈的经验,你这就跟妈怀铭的时候差不多。”陶静如扶着假肢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让孙叔去叫司机,又唠叨着说:“当然得跟他说了,这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哪能还由着他这样一天到晚的忙呢?”

“呃,他公司有事,我们先自己去看看,如果真是那个了,再跟他说也不迟啊。”顾倾城暗自好笑,红着脸颊说。

说老实话,她这位婆婆大人的育子经验,还真有点让她不敢太信服。

她的例假原本就不准,以前有几次,陶静如也是这样斩钉截铁地说她肯定是怀上了,可是去了医院却屡屡被证明是虚惊一场,也让已经大腹便便马上要做准妈妈的樊胜男逮着机会笑话了她几次。

所以这次,顾倾城压根就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不忍拂了婆婆的好意,才顺顺当当地答应去医院。

不过,事情的结果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就在顾倾城不以为意也没当回事的时候,检查结果一出来,她果真是怀孕了,已经有六周半了。

陶静如喜不自禁,连连说道:“我就说吧,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了。哎呀,倾城,以后你不能穿这么紧身的衣服和高跟鞋了,还有,我得跟胜男说说,让仙马上安排你休假。你这身子,再不能赶早摸黑地去给他画图了……”

顾倾城也是又惊又喜,各种奇异特别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兴奋,紧张,激动,新奇……总之是百感交集,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以前她总是羡钱樊胜男,也不无好奇地小心抚摸过樊胜男那骄傲又幸福的大肚子,却真是没能想到,不知不觉中,她自己竟然也要做妈妈了!

天天盼着抱孙子的陶静如终于心愿成真,自然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儿子钱铭。

钱铭当然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娇贵可爱的小妻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内的激动?

平日里那么高傲冷酷的人,这会儿硬是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好老公。仔细地向医生询问着孕期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应该多吃些什么?可以做些什么?不可以做些什么?甚至拿笔一一记录了下来。

晚上躺在床上时,钱铭抚摸着妻子柔软平滑的腹部,忍不住将头轻轻贴了上去:“让我听听宝宝在干什么?”

“才刚刚开始,能听到什么啊?我自己都没有感觉。”顾倾城娇嗔地笑道。

“能听到。”钱铭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好像听到他在喊爸爸。”

“瞎说,就你会骗人。”顾倾城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头,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倾城,你说我们这个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钱铭爱怜地拥住她问。

“谁知道呢,反正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顾倾城不假思索地说。

“我觉得是个女孩,或者,很有可能是一对龙凤胎。”钱铭说得言辞肯定。

“你怎么知道?”顾倾城不由白了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吧。”

“因为我听人说过,如果将来要生女孩,妈妈怀孕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漂亮。我看你现在,就越来越漂亮了。”钱铭的脸颊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宠溺笑容,低下头来温柔地吻了吻她:“宝贝,你可真厉害,说有就有了。”

“切!还不是你一天到晚像个吃不饱的饿狼,缠得人家累死了……”顾倾城红着脸嗔怪了他一句,又满怀期翼地说:“我只希望,我们的宝贝健康漂亮,活泼聪明。”

“一定会的。”钱铭搂紧了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唉,倾城,我现在真的要成饿狼了,只能眼馋地看着你,却吃不到……”

顾倾城钻进他的怀里,顽皮地笑道:“哈哈,还是宝宝厉害,能管住他爸爸不乱来。”

就这样,顾倾城成为了一个幸福满满的小孕妇,也是钱家现今第一重要的国宝级大人物。

在陶静如和钱铭的共同建议下,她辞去了公司的工作,留在了家里安心养胎。

然而,顾倾城却是个天生闲不下来的人。她的身体素质不错,周围的人又把她当做女皇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怀孕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应。

在家老实呆了几天之后,她便坐不住了,跟陶静如软磨硬缠说好了,让司机把她送到了

樊胜男马上就快生了,同样是许仙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女皇。

以前她没少在顾倾城面前秀她要当准妈妈的幸福,顾倾城此番过来,一来是想看看她散散心,二来也是想以牙还牙展示一下,自己的肚子里,一样有了可爱无敌的小宝宝,一样要当幸福的妈妈了……

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见了面,自然叽叽喳喳高兴得不得了。

顾倾城的身形还一点儿都不明显,今天却有意穿了一件宽松醒目的孕妇裙,笑盈盈地开口宣告:“胜男,怀孕真神奇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一检查,居然就有了。”

“嘿嘿,恭喜你。”樊胜男勾唇一笑,靠近了她神秘兮兮地说:“倾城,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特大好消息哦。”

“什么好消息?”果然,顾倾城成功地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樊胜男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甜蜜和幸福:“我怀的是双胞胎。”

“啊,真的吗?”顾倾城顿时吃了一惊。

“当然真的了。”樊胜男大大咧咧地说:“仙每周都陪我去医院检查,医生早就告诉我们是双胞胎了,还让我不要太紧张。”

顾倾城瞪大眼睛看了看她那像大山丘一样骄傲挺立的圆肚子,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平平坦坦还没有一点痕迹瘪肚子,突然之间就郁闷了。

唉,原来人家不止怀孕走在了她的前面,还怀的是难得一见的双胞胎。看来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后来居上在樊胜男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钱铭亲自开车过来接自己的宝贝妻子回家。

此时,顾倾城已经在林家呆了大半个下午,同樊胜男一起吃完了许家保姆专为她们俩孕妇准备的营养晚餐。

坐在车上,钱铭却敏锐地发现,自己这个原本应该兴高采烈嘻嘻哈哈的小妻子却好像情绪不佳,有点无精打采似的。

“是不是累了?”他腾出一只手,爱怜地抚了抚她微微凌乱的头发。

“不累。”顾倾城嘟着嘴巴摇摇头。

本来嘛,一下午她都和樊胜男在亲亲热热地聊天,最多是到花园里晒着太阳散了会儿步,又哪里会累?

“晚餐不合口味?”钱铭又猜测着问。

才不是!顾倾城瞪他一眼:“她家厨子专门弄了个个孕妇食谱,烧得很好吃呀,我喝了两碗骨头汤呢。”

“那怎么还不开心?”钱铭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唇角扬起几许戏嚯的弧度:“看你,嘴巴上都能挂个小油瓶了。”

“也不是不开心。”顾倾城垂下眼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知道吗?胜男居然怀的是双胞胎诶……”

“呃,你就为这个郁闷?”钱铭挑挑眉毛,十分无语。

“我没郁闷啊,我也为胜男高兴。”顾倾城辩解着说,模样有些急切,又有些委屈:“可是,为什么她们都能生双胞胎,甚至还有三胞胎,我就才只有一个?”

“谁生了三胞胎?”钱铭随口问,觉得他这个娇滴滴的小妻子真是傻得可爱。

“钱总的妻子成甜甜啊。”顾倾城振振有词地说:“上次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不就带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帅哥来参加的吗?好神气啊。”

汗,钱铭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安抚地搂了搂身边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女孩:“没事,宝贝,他们有三胞胎双胞胎,我们的一个更可爱。”

“可是我也想要那么多宝宝……”顾倾城依然闷闷不乐。

“那还不简单?”钱铭抽了个空隙勾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慢条斯理地说:“大不了我们辛苦点多生几次,总能超过他们的。”

“切,要生你自己去多生几次吧,我才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顾倾城恼了,故意把头扭向车窗外不看他。

“呵呵,倾城,我知道你也喜欢的。”钱铭并不介意,那张俊逸袭人脸颊上的笑意愈发深浓:“说真的,一个肯定不够。”

“那你想要几个?”顾倾城咬咬牙齿问。

“越多越好。”钱铭凝神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最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

“呸!你以为我是猪啊?”顾倾城霎时间涨红了脸,如果不是看他在开车,真想狠狠给他一拳头。

“你当猪妈妈,我当猪爸爸,我们生几个胖胖的小猪崽也没什么不好。”偏偏钱铭还不肯死心,继续好整以暇地逗她。

“我才不当猪妈妈。”顾倾城给他一个白眼,想了想又说:“我的宝宝,一定是最漂亮聪明的小宝宝。”

“这个我相信。”钱铭满含宠溺地笑道:“宝宝爸妈的基因这么优秀,他当然也不会落人下风。”

“就你最自恋了!”顾倾城又抢白了他一句,心里却乐滋滋的,十分甜蜜。

是的,她也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和钱铭的小宝宝,一定会很厉害,肯定能超越林家的双胞胎和明家的三胞胎……

第289章 熟悉

一个月之后,樊胜男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顺利分娩,生下了一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儿子。大的取名叫许志樊,小的叫樊远林,是他们的外公樊振贤亲自定下的名字。

许仙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以前不苟言笑的冰山男人正式晋升为了体贴入微的优质奶爸。

顾倾城看着那一对眉目间十分相似的小兄弟俩羡钱极了,一个劲地向樊胜男讨教生产经验。

樊胜男为了不让她有心理压力,大大咧咧地说:“倾城你别紧张,其实生小孩不可怕,真的不可怕,只有一点点疼。就像瓜熟蒂落,孩子出来的时候,钱服极了。”

“哦,那就好。”顾倾城似懂非懂,点点头说:“我希望到时能顺产。”

“我是双胞胎才剖的,你只一个,应该能顺产。”樊胜男弯起了嘴角,甜甜地笑道:“倾城加油哦,最好生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小时候做我干女儿,长大了就给我家一个小子做媳妇,我一定帮你好好宝贝着。”

“你家俩小子呢。”顾倾城说。

“那有什么?就让他们兄弟俩公平竞争,将来谁更有本事,谁就娶你家宝宝。”樊胜男煞有介事地说。

这时,进来帮忙给樊胜男送鸡汤的林奶爸听到了她们这几句超前意识的对话,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呃,胜男,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一点儿也不远。”樊胜男不太情愿地接过她那天天要喝好几次的营养汤,瞪了瞪他说:“铭和倾城生的宝宝一定人见人爱,是炙热抢手的大美人,我提前给儿子预定媳妇有什么错?”

“好吧好吧,提前预定。你别生气,把汤喝完。”许仙现在已经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妻管严,好脾气地妥协。

晚上睡觉时,顾倾城把樊胜男的话当做开玩笑一样告诉了钱铭。

钱铭其实心里也羡钱许仙一下子就添了两个大胖儿子,表面上却不以为然,冷然哼了哼说:“我的女儿,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吗?你跟胜男说清楚,让她先把自己儿子培养像样点,长相气度能力都得过人,至少不能比我这个前辈逊色。不然,谁也别想打咱家宝贝的主意。”

顾倾城又好气又好笑,撇了撇嘴说:“喂,你也真觉得,咱们肯定会生个女儿吗?”

“不能肯定。”钱铭搂紧了她,嘴角漾起倾国倾城的清浅笑意:“不过,我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小倾城。”

原本钱铭只是随口说说,谁想到第二年开春,顾倾城真的不负所望,给他生下了一个重达八斤八两的漂亮千金。

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一生下来就很饱满,浑身粉嘟嘟的珠圆玉润,没一点儿刚出生婴儿的那种不钱展的感觉。

除了钱铭,最激动的就属终于光荣晋级做奶奶的陶静如了,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孙女爱不释手,一个劲地说:这孙女比钱铭小时候更好看,长大了肯定也更有出息……

夜幕渐渐深沉,喧闹了一天的医院豪华病房终于清静下来,初降人世的可爱宝宝在奶奶和保姆的照顾下也安然熟睡了。

钱铭却还坐在床边,看着因为生产消耗了巨大体力而显得苍白虚弱的妻子,心疼地在她耳边说:“宝贝,辛苦你了,谢谢你。”

“其实也不算太辛苦,我能受得了……”顾倾城浑身都有气无力,心里却感到十分满足。

“还说不辛苦?你疼的那阵子,我的心都要绷断了。”钱铭爱怜地抚了抚她散乱的长发,眼眸微微发红:“倾城,我想好了,我们就要一个宝宝最好,以后不准你生了。”

“为什么啊?”顾倾城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疑惑:“你不是想要儿女双全,还说最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一个女儿哪够啊?”

“当然够了。”钱铭俯下脸轻轻吻了吻她,温和地笑道:“傻丫头,有你和宝宝在身边,我这一辈子都心满意足。”

顾倾城凝神想了片刻,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不行,一个宝宝太孤单了,我以后至少还得再生一个,给宝宝作伴。”

钱铭没想到他这个娇滴滴的小妻子平时看起来柔弱任性,做了妈妈却这么勇敢,当下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入自己的怀中,深情地说:“宝贝,这事以后再商量,你现在先安心休养身体,让我好好照顾你。”

“嗯。”顾倾城闭上双目依赖地靠紧了他,脸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甜美笑意。

再过一年后,顾倾城又给钱铭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并取名为钱洛阳。

是的,从此以后,他和她,以及他们刚刚呱呱坠地可爱小天使,就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家人骨血相连,心手相牵,彼此珍爱,彼此关怀。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

好了,顾倾城和钱铭的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子钱洛阳的故事。

“货,小三,你给我站住!”

耳后的谩骂如潮涌般一波接着一波,白离踩着两寸纤细高跟鞋在马路上狂奔。街上的人无疑是惊叹的,女人划着浓妆,脸蛋儿很精致。虽然汗水淋漓,但表情很镇定,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白离怒了,后面的母夜叉也太能追了,她腰上的那些肉不会坠得疼吗?

她的脚疼了呀!

“臭女人!你个小三,给我站住!”后面的中年妇女还在拼命追赶,但是很快的,她的步伐凌乱了,语序不连贯了,可转眼想到丈夫和前面的妖精抱在一起的画面,她的精神顿时来了,说什么也要揪住那女人的头发,死命抽她两巴掌!

白离不理她,经过人流多的地方时,不小心和一人撞在一起。shit!暗咒完,她狼狈的起身想继续跑,没料到手里的包包和对方的袖子勾在一起!

这是她花了两个月薪水的包包啊!

看看手里的粉色小皮包,再瞧瞧眼看着就要追到自己的女人,她咬了咬牙,也不管对方怎么想,直接拉着他的手腕就跑。

后面的妇人怒了,没想到还有同伙!

无缘无故被拉着跑的男人呆了,他傻傻的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白爪”,一种怪异的感觉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

薄唇一撇,饶有兴趣的跟着跑。

两人从人多的地方跑进商场里面,最后脚疼得受不了的白离,干脆把鞋子给脱了,光着脚丫子在商场里跑。反正商场的地面平整光滑,不会硌到自己。

她身后的男人挑了挑眉,始终没有出声。

只是无意识的往后看向那个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眉头一拧,那句句小三,贱人的谩骂让他困惑的把目光转向眼前的女人。

她的背影很美,一身的香奈儿。要么是富人家的女儿,要么就有可能是……

想到那个可能,他的脸色有点差,似乎不想和这种人搭上关系。

在两人闪身躲进安全出口的门后,白离气喘吁吁地看向在门内四处查看的妇人,等她走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最后有气无力的拽拽皮包,示意发呆的男人赶紧解决掉。多拉着一个人跑,没把她给累死。

严轩回过神来之后,盯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看了看,很快便把注意力转到袖口上。这种画着浓妆,卸掉之后就变脸的女人,他不感兴趣。

白离没有说话,包包得到自由之后,她的腿颤了颤,推开了出于绅士风度想扶住自己的手。然后站稳。

“先生,弄坏了你的扣子真不好意思,但是我没钱赔。我的包包也受伤了,就抵了吧。”说完,她看也不看对方,直接往楼梯下面走。

严轩一把拽住,大掌圈住那只细瘦的胳膊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就这么走了?”

白离停住,眼神极其不客气的扫了他一遍,有点小愣。没想到还挺帅的,但帅又不能当饭吃。

“不然呢?”

“这衬衫售价一万多,你想弄坏了就走人?”其实严轩不是吝啬的人,何况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没必要抓着小辫子不放。

但是,他就是受不了那种不好好安分守己,去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

哼,白离撇嘴嗤笑,鼻子都快冒火了:“先生,你说一万就一万,我的包包还十万呢!”想从她这得到赔偿想都别想,何况自己的包包拉链都出问题了!她都没找他算账!

白离的态度极其不好惹,她蔑视的眼光从男人的头,扫到尾,好似严轩脸上写着“讹诈犯”三个字。

严轩原本只是看她不顺眼,这下好,直接火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他看起来像是诈骗犯吗?

白离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那件褶皱又显得老款了的衬衫一万多?当她第一天出来混啊?

其实也不能怪白离眼拙,严轩是搞摄影的,平常哪有时间收拾这些?所以几万块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跟几十块的地摊货没啥两样。

更何况他很少去买新衣服,都是等到一件穿得找不到了,他才记得要去买新的。

白离赶时间,懒得和他纠缠。反正没钱就是没钱,他就是认准了要讹她也没戏了。清了清嗓子之后,她注意到楼下有人上来了,眼神一挑,恶作剧的计谋顿时在脑中出现。

“啊,不要,救命啊!非礼!”白离扑到男人身上,故意把香奈儿领口从肩上拉下来,那若隐若现的迷人沟瞄得严轩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推开,但对方粉嫩的身体却像水蛭一样紧紧吸住他。

那柔软的娇躯一贴上来,他便察觉到了自己可耻的生理反应!

还没等他从突来的艳福中得到甜头,已经有几个人冒了出来并迅速把他拽开,一个女人赶紧帮白离拉好衣服,略带怜悯地开始安慰起来。

而他,则很合理地被人赏了一拳。

“混蛋,我不是色狼!我……”不等他说完,拳头便石头般砸了下来,在他还没来得及澄清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带到了警察局。

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让她给跑了。

白离是狠,却不是对每个人都狠。她找了个小孩带封信去警察局说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但她并不知道,那封信还没送到,男人已经被保释出去了。

警方态度十分谦,一个劲地跟他道歉,恨不得跪下来说是他们搞错,闹了误会。

严轩出了警局之后,冷冷的眼神看向一边偷笑的好友。最终沉默,然后拿起司机给的热鸡蛋敷在脸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打的一天,更没想过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进警察局。

总之他很火,火的想把那个女人吊起来生吞活剥咯!

“轩,你太牛了,这脸花得真艺术,你应该自己拍下来!”男性友人毫不客气的揶揄,嘴角的弧度都快撑到耳根了。

尤其是当他知道被打的原因之后。

“笑吧!”,严轩目光阴冷,干脆大大方方的给看他两个“黑眼圈”。他安慰自己,大熊猫也是两大黑眼圈,他现在可是跟国宝一个级别的。

男人还在笑,要不是两个人差不多身家,男性友人绝不敢这么嚣张。毕竟对方的家庭背景不容小觑啊。

“要不要我给你查查那个女人的下落,把那俩黑眼圈讨回来?”

严轩横了他一眼,自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还打女人,亏他想的出来。鸡蛋在黑眼圈上转了几圈,太疼了,他干脆把鸡蛋扔再一旁。

男友人则立即发出可惜的嘘声,捡起掉在椅座上的鸡蛋,剥了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钱老大第一次被打用的鸡蛋,这么有价值意义的东西,怎么着都不能浪费了,噎死他也要吞下去。

严轩觉得恶心,被吃的鸡蛋恶心,眼前的男人更恶心。

他深吸了口气,只能自认倒霉。那个女人最好别再让他遇到,不然……

“好了好了别想了,去辰那喝一杯吧,火气自然没了。”

肖辰开了间酒吧,只招待会员,品味高自然是不在话下。没有点地位的人,即使有钱也进不去,他们还专门设置了vip会员专用卡。凭卡入场。酒吧名为“靡”。

酒吧的宗旨是,让所有来靡的客人,在纸醉金迷中享受极致的颓靡。

他们不干涉里面的小姐是否跟客人走,当然前提是她们心甘情愿。

也不干涉客人自己带女人来这里上演激情戏码,如果他们不介意被看的话。

当然这些都是有保证的,出了靡,那些禽兽还是衣冠整齐,所有的秘密只会深埋在靡。

第290章 休息

当他们的跑车停在靡门口的时候,靡还没有开张。·他们熟门熟路的从门口往辰的休息室走,门卫看到两人,急忙低头恭迎。

休息室里有异样的声音,低低沉沉,断断续续。严轩和男人了然的对看一眼,也不回避,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卖力的肖辰自然知道谁才敢这么闯进来,他一点都没被干涉到,继续运动,倒是底下的女人羞红了脸。私密全部暴露在旁观者的眼里。

“啊尚,要不要加入?”一直注意着他,肖辰毫不设防的来了一句。

赵尚还真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否决了。

“算了,我不喜欢公共厕所。”他说话一向直,一点儿都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严轩看着肖辰的模样,知道了他的心思,无趣的撇撇嘴巴选了个位置坐下来,等他们结束。

这边白离回到住所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她脱下钱重受损的高跟鞋,一阵心痛。几千块,就这么飞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肥婆,那么能追!

气愤呐!

泄了气后,她讪讪的冲里面喊了一声:“白果,我回来了。”但是没有人回应。

“白果?”她不死心的再唤一次。光着脚丫子在屋子内转悠了个遍,但还是没有白果的踪影。

这座破旧的公寓才屁点儿大,她很快就查看完,难道白果去买饭了?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那头很快就被接起。

“啊离,我现在在忙啊,一会回去说。”白果说得匆忙,还没等白离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白离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笑靥如花的一对姐妹,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在桌子上。

她躺到沙发里等着她回来,时钟的摇摆一直到了午夜一点多,门才传来钥匙的旋转声。把正在打瞌睡的白离吓了一跳,随即站起身,对着大门。

“白果,你去干嘛了?”白离语气里是担忧又是责备。

白果虽然疲惫,但在看到白离后还是撑开了笑容,她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关上门后咯噔咯噔走到白离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啊离,我帮东哥做了比买卖。赚了不少钱呐!”白果掏出包包里的钞票,一叠一叠的,竟然有一万多!

白离震惊了,不是惊喜,而是愤怒!

“你又去帮他?白果,哪天你被警察抓到了怎么办!?”那个东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上次让白果卖黄碟,这次呢?

“啊离姐姐,人家错了嘛,这不是为了存钱嘛!你看这白花花的银子啊,够你辛苦接好几次生意了!”白果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欠妥,但对于她们这些朝不保夕的人来说,只要是钱,什么事情不能做?

她最看不得白离整天忙的那么累了!

但是白离又何尝希望她出去赚这些钱呢?她又气又伤心的看着白果,也不管那些钱,直接拉着白果的手看向她。

“白果,不许你再做犯法的事情,更何况你的身体不好,要是突然晕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何况东哥有接应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白果单纯的说道,她毕竟还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何况一直被白离保护着。ww·

“接应?他让你做什么了!”似乎能从这句话探出点东西来,白离焦急地抓紧她的手臂,满脸担忧。

见她突然低着头不出声,白离的声音变得生硬而冷漠:“是不是让你玩仙人跳?”

白果唰的抬起头看着她,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般马上又憋下去了。暗嗔:怎么阿离什么都知道!东哥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本来不想答应,但是一万多啊!她可以付自己的医药费一个多月了!

于是乎,趁着白离不在,她就偷偷去了。

她知道白离会生气,但她不想总靠着白离一个人舒服的呆在家里,然后等着死?她还那么年轻,什么都没经过,好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白离知道她的心思,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松开了白果,葱指按住青筋浮起的额头,太阳穴顿时疼得厉害。

不止太阳穴,她那双受虐的脚底更是酸麻的厉害,连带着小腿都疼。

她想教训白果,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然后就像一匹拴不住的野马,四处犯法。

白果内疚了,刚才想出去外面见识见识的想法又像以往一样,缩回内心深处。她怎么可以惹阿离生气呢?何况阿离对她那么好。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和东哥在一起了,阿离别生我气。”她不怕阿离发火,就怕她闷着一声不吭。而阿离就像是知道自己弱点一样,死死抓着,让她每次都是臣服的那方。偏偏又心甘情愿。

白果可怜兮兮的俯在白离的腿上,坐跪着祈求原谅。

白果很漂亮,甚至比白离还漂亮。她有一双泛着灵气的大眼睛,眨着的时候,总像只无辜的小鹿。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拿着那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你都会莫名的想去原谅她。

白离就是这样,她舍不得白果难过。

“既然答应我了就要做到,这些钱你自己存起来。”白离把钱塞进她的怀里,不顾白果将要随之而出的抗议,推搡着让她去洗澡,然后准备睡觉了。

白果知道她的脾气,既然塞到她这里是断然不会拿走了。她有点伤心,也有点感动。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情感。

当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白果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白离的怀里。闻到让自己舒心的味道之后,她才放下心来开始入睡。

这是白果最喜欢的动作,她喜欢白离的怀抱;喜欢白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喜欢白离给人安定平稳的感觉。

原来,她是那么的喜欢白离。这是白果入睡之前唯一的想法。

被搂住腰的女人偷偷挪动了下,她发现自己的脚抽筋了,很痛。痛的她差点忍不住颤抖,却又不想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白果。

她小心翼翼的把腰上的手拿开,轻手轻脚下了床之后,坐在地板上。

拼命抖了几下腿,还是很痛,甚至抽得更钱重了。白离咬紧牙关,脸色开始发白。在这个闷热的夜里,她竟然流出冷汗来。

拿手使劲儿捏着痛到麻木的右腿,她死咬着的嘴唇传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那种痛,痛到她恨不得把脚剁了!

可是她不能。这双脚很白很直,比她的脸还来的有价值。

黑暗中痛的无声挣扎的白离显得脆弱,她强忍住随之欲出的泪水,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许哭,眼泪很珍贵,不能用在廉价的脆弱上。

这种挣扎终有停止的那一刻,当她发现脚能自由动的时候,长吁了一口气。

白果还在睡,没有吵醒她。

但是此时的白离是睡不着了,她的精神比任何时刻还来的好。无声关上白果的门后,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大口大口的饮下。

还要二十万。

白离走到窗边,今天的夜晚很美,漫天的繁星,灿烂的让人迷失。白离是喜欢星星的,但是不喜欢月亮。就恍若,她是星星,躲在群星之中,就算脆弱到极致,也没人能看出来。可月亮不一样,它只有一个。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发现。比如:云遮住了月亮。

但遮不住所有的星星。

她希望,白果是那颗月亮。那么她有一点不对,自己就能发现。

这是种理不清的感情,但她知道,世界上只有白果一个亲人。她不能失去白果。

就算只当点缀月亮的星星也甘愿。

白离站在窗口很久,久到她的脚又开始发麻了。

回到房间之后,刚躺下,白果跟有感应一样马上黏了上来。白离想起过去,小时候,白果就很喜欢跟在自己背后姐姐,姐姐的叫。

黑暗中,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着。

黑夜已然降临,白天还会遥远吗?白离渐渐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当白离出去工作的时候,东子又找上了白果。

这次他不打电话,直接到她家。因为昨晚对白离的承诺,白果是极不情愿开门的。但是东哥昨天帮自己赚了一万多块,她想基于恩情,他们可以说说话。

东子全名叫:李东哲。恍然一听觉得很不错的一名字吧,但搭配在东子身上着实有点可惜了。

他不高,才一米七正好,比高挑的白氏姐妹俩还矮上几公分。他长得也不帅,就是那种大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大众脸。

但是东子有一个优点,他重信用。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做到,这也是白果愿意和他继续来往的原因。

东子一进屋子之后,啧啧的评论了一番。说屋子太小,房子简陋,连家具都没几样之类。因为之前他都是打电话给白果,这还是第一次上门来。

白果有点生气,来找自己帮忙还尽说些难听的,这男人真没品。

“东哥,我答应阿离的,说什么也不能再帮你。”

东子在屋里晃荡了两圈,有点痞气的瞅了她两眼,道:“这次不让你玩仙人跳,哥哥知道那危险。今天找你就是想让你把我刚进的货卖了,四六分,够诚意吧?”他抓住白果需要钱的弱点,料定她最后会被自己说服。

四六分呐

白果**裸的心动了。上次卖他才给自己二,这次是四!

“多少货?”

东子得意的笑了笑,手比了个数字:“不多,一千个左右,一个卖10块,你四千。”

“可是我答应阿离的。”白果漂亮的脸蛋儿黯然了下来,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东子心动……

但是他比较喜欢白离的个性。要是白离有白果的美貌,说什么他也要得到白离的。

可惜这人没有完美性,面对白离那张让人发不起火来的脸,他觉得还是白果的比较顺眼。

“你怕什么?偷偷去不就好了,白离不是晚上才会回来么?”

“可是,东哥你明白的,人要守信用,我必须说到做到。”白果以为他应该比自己更明白其中的难处,毕竟东子是很守信用的人。

东子的脸压了下来,跟要下雨了似的。他走到白果身边,跟没穿鞋子的白果正好一边高。

他有点受打击,最终选择忽略。

“我守信用那是为了在道上混,你不同,你就算不守信用,那个疼你入骨的白离也是会原谅,这就是差别。”

“真的?”白果有点被说动了。

“当然,你上次仙人跳都玩了,白离有不理你吗?”

白果摇头,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她抬起坚定的眼睛,答应了。

东子自然开心,其实因为白果漂亮,她去卖碟的话容易吸引人,他才把眼光瞄上她的。那些个男人看到她哪个不是想扑上去的?

不过为了白离,他还是很有良心的派人保护白果。

而另一边,打扮得像上流社会的白离正在“工作”。她踩着七寸金莲,傲然的身材让她为身旁的男人增添了不少亮点。

男人没有穿着高跟鞋的白离高,但是仪表堂堂,看得出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他挽着白离流转在高级宴会的四周,利用这次机会想多攀点生意上的关系。

而白离今天的任务就是陪这个男人完美的参加完宴会。

似乎习惯了这种场所,白离笑的很美,但旁人的眼光多数落在她的身体上。女人的资本不是脸就是身材,可惜白离的脸没有多大优势,庆幸的是,她有一副让女人嫉妒,让男人为止疯狂的好身材。

她挽着衣冠钱钱的男人,笑对每个路过或者停下来谈话的男人。不插嘴,当一个彻底的花瓶。

“李总,你的舞伴真漂亮,不知道是不是你公司的员工?”说话的是年过半百,却满脸神彩的男人。他的眼睛毫不客气的盯在白离身上,寓意不说自明。

李总,白离挽着的男人,只是露出见惯场面的笑容。他伸出酒杯和对方轻碰,随即说道:“她不是我公司的员工,不过赵总喜欢的话,一会可以让她跟您跳一曲。”

年纪过百的赵总听完哈哈一笑,那声音很愉悦却又像是应付性一笑。他看了眼依旧挂着笑容的白离,突然低着声音说:“李总明天让助手把合同带过来吧,我想咱们两家合作,准定是生意兴隆的!”

李总一乐,心里跟开了花似的。花大价钱带上白离果然是值得的!

“好好,赵总果然是爽快人!”说完,他转过身对白离轻声道:“你就陪赵总跳支舞,钱我会双倍给你。”

白离有点不愿意,但双倍两字让她妥协了。

第291章 时候

这时候轻慢的音乐响起,已经有好几对男女开始在会场中央跳起了国标。·赵总自觉地伸出绅士之手,等待白离的回应。

李总推了推白离,白离咬咬唇,把手递了出去。

两人一靠近,赵总便把身体贴近她。慢慢的,他们不是跳到舞池中央而是偏离到僻静的地方。

白离心一拧,还没出声就发现臀部上多了一只爪。

“赵总,自重。”

“自重?我当然‘自重了’,你要多少钱?相信我付得起!”赵总贴在白离耳边,那恶心的热气让白离起了一层疙瘩。

“我的工作是陪李总参加宴会,不是陪人上床!”白离想推开,却被他一个拉回,跟他撞个满怀。

男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那双精光的眼低头盯着白离,身后的爪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白离怒了,她知道男人都是衣冠禽兽,但张庭广中之下敢调戏女人的上流有钱人,她还真没见过!

“赵总,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想没面子,最好把手挪开!”白离压低了声音,这是她最后的警告。

赵总的脸色有点不好,一个低贱的女人愿意陪人参加宴会,却碰不得?他还真不信了!不过,此时他还真不敢丢人,这是严建国开办的宴会,来的都是上层人士,他丢不起脸。

讪讪的放开了白离,他拿讽刺,轻视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然后自认高傲的走开了。

李总躲在一边,自然是看了全程。见人气唿唿走了,他连忙上前质问:“你怎么给得罪赵总了!”

白离深吸了口气,幽然的眼睛对上他:“李总,我的任务是陪你参加宴会,并不是你的员工需要帮你留住客户。”她最讨厌这种突发状况。

“那我多开钱,你帮我留住他!”李总以为是钱不够,连忙掏出支票想现场写。却被白离一手按住。

“我不卖身!”

“你装什么啊!”李总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高,紧张的四处看了看,还好他们站的比较偏僻,附近没有人。

他对白离的态度顿时差了起来,很坚决的道:“除非你帮我留住他,不然你今天的工钱也没了!”

白离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她想一巴掌唿过去,但是不行。尖锐的指甲掐紧肉里,不这样,她怕自己冷静不下来。

“李总,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

“当初是当初,要不是看你缺钱,我会开一万块陪你参加一个宴会吗?你看看四周,如果不是我,你这样的女人进得来?”李总的语气是看低人,他嗤笑,笑她的不识相。

他就不信了,一个缺钱的女人能耐得住诱惑?

“五万,只要你陪他一晚,得到我想要的合作案,我就给你五万块。”

五万块对于白离来说确实不是小数目,那是她需要二十万的四分之一。她要为了五万块陪一个老男人睡觉吗?

李总的话无疑像给了白离一巴掌,把她的自尊打得粉碎。

“李总,既然你连朋友都不想当了,那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我的身份确实进不了这种地方,露面的机会自然少了,如果我闹出点事情来,收拾不了残局的可是你!”

李总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却没料到心机那么重。·既然要钱,好,他给啊!

拿出笔在支票上写了一万,然后用力的扔在她的脸上,侮辱完人,他高兴了。也不管白离的脸色有多苍白,只是挺着胸膛走进热闹的中央。

白离的身体像被灌了铅似的,跟雕塑般定在那里。良久,她颤了颤僵硬的手指,然后把视线落在地上的支票,最终认命的弯腰去捡。

她告诉自己:白离,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他们可以不顾别人的自尊,只会满足自己无限膨大的虚荣心。等你有钱了,你也可以把钱扔在他们的脸上,大声地说,闭上你那肮脏的嘴巴,给我滚!

白离弯腰捡起支票的时候,不知道她的所有经过都被人看了去。站在二层的男人衣装笔挺,面容清冷。他站在那里,目睹白离跟人跳舞,被侵犯到侮辱。

他没有去帮忙,只是冷冷的站在二层俯视底下的人群。直到白离悄悄从旁侧往门口走,最后消失,他才把目光收回来。

宴会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受任何干扰,上流人士们频频举杯,拉拢人脉。当主持人走到舞池中央宣布严建国的出现时,现场当即安静了下来。

“很高兴今天各位能来参加宴会,今天是我太太生日宴会,我希望她能青春永驻,幸福美丽。”严建国说完的时候,全场开始拍掌。

紧接着,衣着华丽,一身华贵服装的女人缓缓从楼梯走下来。她漂亮,耀眼,搭配着胸口上的无价钻石,俨然就是晚宴的女主角。

严建国微笑着迎上去,然后牵着他的太太白雅然从最后一阶梯走下来。

在场的人纷纷赞叹,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跟二十多岁似的,这个白雅然也真有手段,才能捆住严建国这个浪子啊!

她是严建国二十年前续弦的女人,虽然不是严轩的亲妈妈,但在钱家的地位却依然稳固,动摇不得。

可见,严建国对她的喜爱无以复加,但事实上,白雅然并没有为严建国孕育半儿一女。

这样的一个女人,选择不生孩子是对,也是错啊!保持身材没错,但没有孩子不是少了点把握?

可惜这只是旁人的猜测而已,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

白雅然挽着丈夫笑的满脸幸福,她轻轻朝向四周,点头示意,举手投足间不少男人迷了眼。

“怎么没看到轩?”严建国才想起还未出现的儿子,他看了眼四周,抬起头正巧和楼上的严轩对视。

儿子眼睛里的冷漠让他皱了下眉,但很快的,那丝冷漠跟风似的一吹就走。严轩笑意连连的从楼梯走下来,然后亲热的挽着白雅然的手道:“祝您生日快乐,妈妈。”

白雅然笑的更开心了,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了声谢谢。

赵总平常和严建国关系不错,他举杯首先敬了夫妇一杯,然后转向严轩。

“轩一直在国外,这次见面真是快认不出来了呀!”

严建国笑了笑,走到儿子身边回道:“这小子只对摄影感兴趣,也不知道像谁。要不是这次我勒令他回来参加雅然的生日,还不知道要在哪流浪呐!”严建国有点埋怨儿子,偌大的事业不要,却只想拍照。

要不是他开明,这小子哪能这么自由?

严轩没有看向父亲,而是伸出手里的酒杯想和赵总对干。他的动作让赵总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只会拍照的小子还懂得商场上的客套。

他顿时想伸出杯子去对碰,但对方似乎故意和自己错手般,自己先饮尽了。突来的变故让赵总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旁人的唏嘘声。

严建国咳了咳,举出杯子和僵在半空的杯子碰撞,清脆的声音唤醒了赵总的理智。

“赵总,我们好久没见了,这边聊聊。”说着,他领着赵总往边上走,实则帮他解难堪。

白雅然看了看丈夫的背影,转头后问严轩:“那个赵总得罪你了吗?”

“没有,我有点累,先走了。”严轩冲着她笑笑,放下杯子后离开了宴会。这种场景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露个脸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出了大门,他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也不急,就像是兜风一样。保时捷拐过山坡之后,突然看到一抹俏丽的身影,他蹙起眉头,最终把车停靠在她身边。

玻璃被降了下来,光着脚丫在走路的白离愣住了。

“喂,大半夜你不怕被坏人抓去吗?”

白离的步伐一顿,脸色霎时惨白到底。她怕,怕死了。僵直着转过头看男人的时候,她的表情过于不对,严轩眉头蹙得更高。

“我做个假设,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从车上下来,他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天空,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要不要我送你下山?”

白离咬紧嘴唇,盯着他的眼睛徒然变冷,直到唇上觉着血丝的味道,才松开了贝齿。

“不需要。”

“别不知好歹,我家别墅离市区远着呢,用你那双漂亮的腿走完,我还真舍不得。”他故意瞄了瞄穿着礼服露出大腿的白离,语气充满揶揄。

白离的眼神一恍惚,人转过身来。“那是你家?”她指着自己刚从豪华别墅出来的地方,一脸诧异。

对了,他今天的妆扮和那天不太一样,哪有点邋遢的痕迹?

还有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严轩冷笑,见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改了态度,顿时满脸鄙夷。

“要不要上车?”他又问了一遍。

白离幽深的眼睛盯着他许久,久到严轩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她道:“好。”然后直接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人已经落座。

严轩愣了愣,随即撇嘴一笑,跟着回到驾驶座上。

寓意不明的看了眼身旁的白离,他故意加大油门,法拉利像一匹骏马般飞速奔驰起来。他紧盯着白离的表情,却发现除了有点苍白,没有其他。

基于好奇,基于恶趣味,他把油门踩到底。在黑夜中的山路上玩起了惊魂游戏,一个不慎,两人就会随车掉进悬崖粉身碎骨。

白离怕,她怕死。她死了白果怎么办?

但她不能示弱,这个男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他想嘲讽自己,所以不能示弱!指甲扣进肉里,白离两眼绷紧了盯着前面,大有出事就跳车的念头。

突然,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传来,车在拐弯之后竟失去控制的旋转起来!

白离面部呆滞,葱指死死抓紧把手,她觉得离死亡好像只有一米距离,可她不能死!

该死!

严轩没料到会出现突然状况,以他的车技在山上飙车根本没问题,可是今天的爱车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想安慰旁边的女人别害怕,却看到她像根木头一样,不尖叫,也没反应。吓傻了?

庆幸的是,法拉利在最后的旋转中,撞上的是内侧的墙壁。

砰!

刺耳的响声顿时回荡在空旷的山路中。

车身钱重的嵌在石壁上,车头立马冒出浓浓的烟雾。

车内。

挡风玻璃没有全碎,所以里面的人没有被毁容的风险。但驾驶座上的严轩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位置正好对着山壁。

在勐烈撞击中,他的头磕在方向盘上,殷殷的血流了下来。而本人似乎失去了意识。

白离伤的比较轻,在一阵晕眩之后,她解开了安全带,砰一声,掉在地上。当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正巧瞧到车身底下漏出来的汽油,粘稠而大量的从车底流出来。

她吓傻了!

来不及多想连忙直起身体,然后踉跄着走到驾驶门的位置。还好,门没有全部被石壁挡住。

她把门开到极致,试图拽出严轩。可是不行,他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白离急的满身汗,钻进驾驶座,才发现。

严轩的腹部被变形的方向盘压着了!

天呐!

越来越多的汽油湿了脚底,她想尖叫,想喊醒晕迷的男人!

这是白离第一次失去理智,她从来没遇到像现在如此让自己崩溃的事情。必须救出严轩,这是她存在的唯一念头!

似乎是因为身体的挪动引发疼痛,严轩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伸手一擦,发现全是血?心一拧,突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白离正趴在他的身上搬动方向盘,她用尽力气,咬紧嘴唇发出闷哼。那双葱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全是血迹。

她急的想哭,方向盘再不动,她就要彻底崩溃了!卡擦,方向盘似乎识相似的,竟然真的挪开了。

白离笑得梨花带雨,嘴巴里不停发出呵呵,呵呵的笑声。她抬起头,想扶着他下去,却发现。

严轩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一直盯着自己?

“你醒了?太好了,快走,车底漏油了我怕会爆炸!”白离的声音带着颤动的狂喜,她伸出细瘦的手臂拽住严轩的肩膀,虽然掌心不够大,但至少可以使出点力气帮他出来。

当两人一点一点远离损伤钱重的法拉利时,它的汽油已经布满全地,只听轰隆巨响,像蘑菇云一样的烟雾喷射出点滴火星来。

白离反射性扑在受伤的严轩身上,闷哼一声后,失去了意识。

白离和严轩躺在医院里过了好几天。当她醒来的时候,眼底的一切都是白的,白的纯净,白的,让她困惑。

想起身,但是后背好痛!她勐然想起自己为严轩挡在身上的动作,猜测应该后背应该是被溅起的火花烫伤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第292章 突然

突然,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严建国。·

白离迷茫的看着向自己靠近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身上给人一种稳重,安心的感觉。

或许是时间磨砺了男人的菱角,让他变得更加男人。

严建国坐在白离身边的椅子上,脸色有些沉重。

“白小姐,想喝水吗?”

“谢谢,不用。”说完,白离觉得嗓子跟冒了火一样的火辣辣,涩而干。

严建国看了她一眼,起身用水壶倒了杯水,然后递给白离。

“谢谢。”她很渴,但是很文静的喝完了那杯水。

他的眼神加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又问了句:“还要?”

白离摇摇头,然后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她知道严建国找自己准定跟严轩有关,只是不知道好坏罢了。

果然。

严建国重新坐在椅子上后,端详了白离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很好听:“白小姐,很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他一直注意白离的表情变化,但她藏的太深。

“然后呢?”白离是明白人,他既然知道自己姓白自然调查过全部,估计她的身家来全在男人的手里了。

可是她白离不怕,做了,就要坚持到底。

“白小姐这是一百万,感谢你救了我儿子。”意思是,她收了这些钱之后,就要识相的远离严轩,银货两讫了。

严建国把支票放在床头,等待她的回答。一百万换儿子的命是廉价了点,但他觉得,对方也就值得这个数字。

白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她知道严轩的爸爸看不起自己,可,她确实需要那笔钱。

在尊钱和白果的命之间徘徊,她很认命的选择前者。

砰!

门被用力打开来,严轩杵着拐杖的形象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看看爸爸,再看看床头的那张支票,大喝:“不许拿!”

白离心一紧,幽深的眼睛直直盯着门口的男人。他再晚到一刻,自己就真的拿起那张支票了。

严建国站了起来,急忙向着儿子的位置走,然后扶住他。

“你怎么从病房偷跑出来了?”他略带责备,却是满腔担忧。

严轩推开父亲,一拐一拐向着白离走,右手撑着拐杖,左手摸向她的脸颊。

白离惊愕,不懂那只大掌为什么那般温柔的放在自己的脸上?而他的眼神,也过分的怪异。

她看向严轩背后的严建国,顿时明白了什么。推开他的手,白离的态度很坚决。

“别随便碰我。”

她的态度让严轩莫名感到失望,他以为收起失落,他重新振作起来。没关系,以后会让她改变态度的。

严轩的手被挥掉后,他用两手扶住拐杖。那天车祸,他的脚被油门伤到,所幸只是骨折,可以复原。

而车祸的原因他早就让警方去调查了,因为他怀疑这不是单纯的事故,而是人为!

“轩,你妈妈估计在到处找你了,赶紧回去。”

严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硬是半推半扶着想把严轩给送出去。但杵着拐杖的男人哪肯?

“白离,你敢收我爸的钱就死定了!”他大吼,最终被关在门外。要·

白离觉得他就是来演场闹剧,顿时感到好笑。她现在素雅对人,那张卸了妆的脸蛋儿竟然干净的出奇。

和白离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

严建国再次坐下,然后又掏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叠在之前的那张上面。

“两百万,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白离慢慢收起单纯的笑颜,蓦地,嘴角一撇,露出不符合长相的魅惑笑容。她伸出手指,划过床头的支票,然后在上面绕着圈圈。

“大叔,如果我不想要怎么办?”

严建国眯起眼睛,问:“那你想要什么?”他就知道这个外表单纯,内在心重的女孩子不简单,哼,想要别墅,还是名车?

男人眼底的鄙夷让白离笑的更加妖媚,眼角不经意地一瞥,随即扑向严建国。

门口的白雅然放在门把上的手,悄然握紧。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里勾引老公的女人,但她很聪明,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进去大吵大闹。

叩叩!

“老公,我进来咯!”佯装刚到的白雅然不改典雅,温柔的笑容挂在脸上,走进来之后更是亲切的端起白离的手背,似感激道:“白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而在她出声之前,白离已经被严建国推开了。她没有情绪的任白雅然抓着自己的手,看似友好,但女人尖锐的指甲已经陷入自己的皮肉中。

白离没喊痛,实际上刚才扑向严建国的时候,后背拉扯的伤口疼得她想飙泪。

白雅然的赐予的“小痛”和背后的痛自然是比不上的。所以之前没喊痛的白离,觉得自己现在更没必要喊。

“白“阿姨”,这是我自愿的,跟严轩没关系。”白离自然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的致伤在哪儿。这不,她一喊阿姨,白雅然的脸顿时藏不住苍白。

她握紧了白离的手,好一会儿,才满意的放开。

“毕竟是救了我儿子,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白雅然掏出一个首饰盒子,里面有条贵重的钻石项链。

她的得体让严建国顿时爱意加深,直叹自己找了个完美的老婆。心里对白离自是更加厌恶了,没想到她见儿子没机会,就把歪念转到自己身上来,真是个名副其实的三流女人!

他绝对不会给她接近儿子的机会!绝对。

白离推开她靠过来的手,笑吟吟道:“白阿姨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呢?对了,把钱叔叔的钱也拿回去吧。”

白离挺起肩膀,在两人呆愣的表情中缓缓下了床,背后的刺痛让她脸色白的吓人。撑住!白离,你一定要撑着。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步一步,虽艰难,但最终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严建国以为她要去找儿子,刚想去追就被白雅然拦住。

“老公,她是个自尊心强的孩子,不会去找轩。”

严建国疑惑的看着老婆,她怎么知道?

白离走到医院门口,太阳炙热炙热的,才站一会儿她就汗流浃背了。那汗水溢出之后从伤口经过,白离险些站不住脚。

她疼得龇牙,却不让旁人帮助。

就这么穿着病服走出医院,拦车回家。

白离好不容易爬到五楼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觉着自己快晕了,瞳孔开始萎缩,甩了甩头才不至于眯上眼睛。

伸出手轻拍了拍门,没有动静。

难道白果出事情了吗?她一急,背后的疼似乎也不怎么疼了。连忙从门口的铁邮箱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卡擦,门开了。

但是白果不在。

屋子里空荡荡的,仿佛她消失的期间,白果也不见了。

这种气氛让白离害怕,她爬到客厅,拿起电话翻出本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东子的号码。

“喂,我妹妹是不是在你那”她想大声质问,但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东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了实话:“白离,白果被抓了。”

白离身子一软,摊倒在地上。她用尽不知道哪找来的力气,大骂:“李东哲,你最好祈祷我妹妹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跌倒之后似乎没那么容易爬起来,白离试了好几次,气的眼泪直流。也只有没人在的时候,她才敢露出脆弱的模样,如果不牵扯到白果,她不会哭的。

没力气了,她最终只能趴在地板上稍作歇息。电话垂挂在她头顶,没来得及盖上而东子的声音还在。

“白离,白果不是被警察抓走的!”

“那是谁”她很佩服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出得了声音。

东子又变得支支吾吾,似乎察觉出白离的异样,他道了句来找她就挂断了。

白离也没力气和他争辩,疲乏的眼皮慢慢拉上,而她的背后血斑点点,惨不忍睹。

当东子打开没锁的房门后,匆忙走进来。

然后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离。

他大惊,跑到白离身边掏出电话拨了120,心诧道:她只是和谁血拼了?

白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缩在墙角,小小的身子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无助,可怜。她怕,怕打雷,怕耳边糟乱不堪的对骂,指责。

然后就像宿仇般厮打在一起的父母,爸爸虽是男人,但真正吵起来根本不是妈妈的对手。尽管他很愤怒,愤怒的想杀掉身边的妻子,但是他不能。

因为,还爱她。

“水柔,你疯了吗!我不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他怒吼,凌乱的发丝和狼狈的模样显得脆弱,站在女人的面前顿时矮了一截。

“白锦年,我受够了!这样的家不是我想要的,这么辛苦的日子,让我好痛苦!”说着,她的情绪开始不稳,脸色的发丝沾着泪渍黏在脸上,遮住了容貌。她拼命想推开丈夫,想逃离这个家,她怕了,这样的苦日子不是她这个曾经的大小姐过得起的。她失败了,妥协了。

水柔想走,行李就在她的边上。如果白锦年再晚出现一刻,她就会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消失,彻底消失在这个家庭里。她流着泪祈求白锦年,祈求他放了自己。

“水柔,会好起来的,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不是好好的吗?”白锦年软了语气,他本来就是个温吞的男人,当初水柔看上他的气质,才华,才不顾家人反对,断绝了关系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五年过去了,孩子也有了,她突然说要离开,这让他们怎么办?

砰,为了这个家,他跪在她的面前,眼底尽是恳求和泪水。他拽紧她的腿部,脸埋在上面呜咽。

“白锦年,你是男人,挣点气好吗!?”水柔一点没被感动,她尖锐的指甲在男人的肩上使力,试图推开纠缠不清的白锦年。心里哀伤:晚了,时间是把无情的利剑,它把自己的利角全部磨平了,她的不服输,勇气全部被磨光了,没了,没了!

白锦年不肯放手,说什么也不肯。他哭得凄惨,声音都沙哑了,他跪在妻子的面前,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心软,他就还有机会!

“水柔,我不能没有你,小离也不能没有你,留下来吧”

水柔用手捂着嘴唇,生怕她会心软,会妥协。但无法抑制的眼睛还是看向缩在角落的女儿,她的泪水决堤,心里那片坚硬的墙壁开始坍塌。

小离,你怎么可以毫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可怜的女儿,对不起,妈妈必须抛弃你们,对不起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男人。他们进来之后,一把将白锦年拽开,任其跌倒在地上。然后恭敬的拿起水柔的行李,弯腰问道:“小姐,可以走了吗?”

水柔用力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往白离的方向走。

“小离,这是妈妈的护身符,你要一直戴在身上。”她解下脖子上的红绳链子,底部缀着一个特殊的水晶球。绕过白离的脖子,帮她戴好。

当时白离还小,她害怕,但是不敢动。只能呆呆的看着爸妈吵架,看着妈妈离开,看着爸爸在妈妈离开后,拽起自己的衣服喊:“野种,你是野种,你妈妈也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

白离更怕了,她的爸爸疯了,但是她不敢反驳。只能被动的由爸爸拽着往外走,雨水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服。那倾盆而下的大雨,湍急而厚重。白离的身上很疼,嘴唇发白之后,她开始哆嗦。

“爸爸小离会很乖不会离开爸爸的。”

白锦年心顿了一下,扭曲了表情的面孔看向怀里的女儿,眼光顿时阴冷的骇人。

“五年前,你妈妈也这么告诉我的,既然她不要咱们了,那爸爸带你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乖,别怕。”他的语气很温和,像在安抚白离。

白离吓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看不到脸部扭曲的爸爸了。她的表情由无措,到冷静,看得东子一阵难受。

他一直呆在她身边,没想到会看见白离这么脆弱的一面。虽然仅仅是昙花一现的瞬间,但她眼底那抹霎时消失的伤痛,还是入了自己的眼。

东子直起身体,倒了杯水放在白离面前。

白离微愣,似乎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自己又为什么再次进医院?对了!白果。

推开水杯,砰一声,水撒了一地。她不管,只抓着东子的衣袖,急道:“白果呢?”

白果被抓了,但不是警察是谁?

她焦急不安,幽深的眸子紧张的直转。

“白离你后背的伤发炎了,还是先呆在医院吧。”东子没想告诉她,反正知道了于事无补。

白果是被上次玩仙人跳的男人抓住的,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有钱有势,直接找到他的老窝来了。

第293章 无奈

他把白果交出去也很无奈啊!

“东子我说过,如果白果出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白离依旧抓着他,死死的抓着,语气阴森,冰冷。·眼底的认真和坚决表现得**裸,找不到白果,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东子知道她个性,若不说出来,怕是会威胁自己了。这个女人永远懂得抓住别人的死穴,然后在关键时刻撮入人家的嵴梁骨,阴险的可怕。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白离,觉着她才配得起自己!

他盯着白离的脸蛋儿,虽不倾城,却单纯的迷惑人心。这张娃娃脸,配着冰若寒山的性格,还真能把人蛊惑。

“白离,三天后我会告诉你,如果你倒在半路上那连白果的面都甭想见到了!”她的伤和烧远不止三天可以恢复正常,但了解如他,三天已经是女人的底线了。

“哼,如果白果在三天之内发生事情呢?”白离冷哼,素颜顿凝。救出白果,她就搬家,远离这个祸害。

“白离,别总对我冷冰冰的啊,其实我对你们姐妹也不错了。想想,冬天给你们送衣服,夏天送空调的,就给点好脸色嘛。”东子说的肺腑,把自己弄得可怜似的。

白离毫无表情,很快就回:“白果帮你赚的钱,估计是这些的几十倍吧?何况我并没有让你这么做。”意思是,你自己愿意的。

好心一下子被撇清,东子不干了:“你好吧,是我犯贱大冬天怕你们生病送去衣服,大夏天怕你们得热病送空调,但是,你就一点不感动?”

想想自己这些年对她们的照顾,要不是由他顶着,她们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要知道,附近的混混那么多,盯着白果脸蛋儿的都可以排队了!

他真他妈窝火,偏偏看到白离那******“僵尸”脸,就是不敢。

“如果你离白果远一点,我会很感动。”白离的表情终于给了点反应,却是拒人千里之外。

她可以没衣服穿,没空调吹,但不能失去白果。相比之下,东子的存在意义就显而易见了。其实白离知道这几年他为她们做的事情,知道他赶走了很多不怀好意的混混,如果他不带坏白果,她想自己是不讨厌他的。

关键是,他不仅带坏了白果,还让她陷入险境。这是白离无法接受的。

东子深吸口气,他怕自己一个不慎,会脑中风。

“一点点都没有?”

这次白离没回答,直接无声的默认。

大受打击的东子情绪开始不稳,他伤心,难过,很想大吼!她们搬进x巷的那天到现在,五年了,他暗恋了白离五年!

结果她对他根本毫无感觉?为什么?他东子是不高不帅,但人也不错吧?配得上她吧!

他怒了:“白离,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东子气唿唿离开之后,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白离最后一句话,什么叫做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难道他是混混老大,她是普通小老百姓?

还是她贫穷而自己还算呸呸,怎么想他都不会认为是这个!

唉,他苦啊!

不,李东哲,你不能放弃,总有一天会收服这个千年冰山的!

东子边走边给自己打气,既然下了决定得到白离,他就得去救白果了。·怎么说也是自己未来的小姨子,何况她对白离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任何东西。

呸,他真不想和东西并列在一块儿。

都快不是东西了。

东子离开之后,白离躺下了。她侧身不让后背碰到床板,精神一放松,人就困乏。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次睡的很好,没有噩梦。

空气里,飘荡着萎靡的气息。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带细微的祈求。在她的身上,男人放肆,似重又轻。

镜头一点点拉近,看清了女人的面貌,她就是被抓走的白果。

男人给她喂了药,半清醒的状态下,她的样子更显魅惑。白果想挣扎,想反抗,更想得到抚慰。就这样,不知道经了多久,白果累趴在床上。但男人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贱人,居然敢设计我?”他找来事先准备好的相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随即开始拍摄起来。

“啧啧,上回没吃到,没想你居然是处子!”他的镜头转向床上那抹殷红,顿时有种优越感。一边拍照,一边用着下流的话嘲讽白果。

而躺在床上的女人没有动,只是埋在被子里默默哭泣。她恨,恨自己太傻,恨不听白离的话,恨东哥不救她!

炙热的泪水从眼底滑落,却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迹。白果闭上了眼睛,试图忽略那可以毁掉自己的卡擦声。

似乎拍够了,男人走到床边,手掌不客气的攫起她的下巴。那张显得猥琐的脸孔靠近,恶心的白离想吐。

“一个月内筹集五十万,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如果不想成为网络“红女”最好速度快!”男人冷哼过后,用力甩开了白果的脸,穿戴好衣服便离开了。

被抛弃在旅馆的白果突然笑了出来,一声声尖锐,插入她自己的胸口上。

她在嘲笑自己,嘲笑世人,嘲笑一切!

有钱人,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讹诈别人的辛苦钱?!

哈哈,好好笑,真的好好笑。

白离,我错了,错了。

泪水像泛滥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去浴室狠狠的搓,搓掉这层肮脏的皮!

翻身,不小心跌到地板上。

她泪水直泛滥。等痛苦减轻了,然后慢慢的往前爬,她要去洗澡,洗掉这身肮脏!

那个男人连旅馆都找了破旧,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房子,它的地面没有毯子,没有大理石,有的只是原始的水泥地。

白果每爬一步,大腿,腹部都要被摩擦一回。她不在乎,甚至自虐的认为肮脏可以被擦掉。

等到了浴室门口,她的肌肤已经破损不堪了。

白离跟东子收到消息以后,奔往旅馆的方向。当门被打开,两人看到躺在洗手间门口奄奄一息的白果时,白离疯了!她愤怒的破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扯着嗓子嘶喊!

东子神情一凝,大步过去,然后脱下衣服裹住她。轻唤:“白果?”

女人好像有了点反应,微颤的睫毛缓缓抬起,然后看到东子的脸。

那一瞬间,她突然冷静了下来,用尽力气扯开嘴角的笑容。

那是东子见过最难看,最让人痛心的笑

白果伸出纤细的手臂绕住他的脖子,可怜而祈求他:“帮我洗掉,好吗?”她一说完,白离已经冲了过来,憋着哭音:“我帮你。”

“不,我想让东子来。白离,在外面等我好么?求求你”

白离妥协了,她痛心的命令东子照白果的话做,如果现在白果让她杀人,她都会去做的。

是她没照顾好白果,是她的错

跌坐在浴室门口,眼底泛着泪花,耳边传来白果刻意压低的痛唿。她身上的伤痕仿佛落在自己身上一样,白离痛的无法压抑。

她宁愿被强暴的是自己。

反正,已经肮脏不堪了。

白离痛苦的闭上眼睛,锐利的指甲狠狠掐紧自己的手臂里,她想和白果一起痛。

后来,东子找了医生给白果打了镇定剂,她终于平稳下来睡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离赶走了东子,勒令他不许再出现。

然后跪坐在白果身旁,无声的拭泪。

然后无止境的指责自己。

滴答,滴答。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白离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刚出院,身体根本没恢复。后背的伤,有的结巴,有的还在冒血丝。而她的手因为在旅馆的激动,让旧伤口裂开了。但刨去这一切还能睡着的人,该有多累?

醒来的白果无声的看着身边的人,柔荑小心翼翼的附在她的上面,眼底闪过心疼。

太过复杂的情绪让她止住的泪水又开始翻腾,她想,自己一辈子是毁了。但不能毁掉白离。

接下来,很不幸的,白果的病情加重。她换的是新天性白血病,没有家人,没有钱,这个人生刚开始的生命,已然要陨落了。

把白果送到医院之后,白离赶紧回家掏出所有存款,但只能付一段时间的治疗,离手术的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绝望的在街上游荡着,像一缕幽魂般,没有实体。

一道极光闪过,紧接着轰隆巨响,大雨倾泻而下。路人被突然起来的雨势弄得狼狈不堪,她们连忙向四周可以避雨的地方跑去。

唯独白离,她静静的任其打在身上。犹如五岁时的记忆里,那个凄厉而恐怖的夜晚。

恍惚间,一辆法拉利慢慢靠近,车上的人按下了窗户。

“白离,你疯了吗?快给我上车!”已经找了她好几天的严轩大怒,这女人疯了吗?

白离恍若没听到,继续幽幽的往前走。实际上,她确实没注意,因为一般不会有人在马路上叫自己。

她像幽魂般无意识的走着,手臂一紧,人突然被拽到温暖的怀里?

“严轩”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难听。

男人的眼底闪过心疼,知道她后背有伤,所以只是搂着她的脖子。他软了语气,轻轻的出声,仿佛怕吓到怀里的人。

“怎么了?”

白离的泪水瞬间决堤,她不是软弱的人,但。

白果是她的命啊!

死抓着严轩的衣服,她哭的凄厉,哭的轰动,吓住了男人。那天车祸,两人险里逃生她都没哭,现在为什么哭了?

严轩突然感觉自己在嫉妒,至于原因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闪过心疼,把白离抱得紧紧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化这冰冷的身体,还有那看不见的伤痕。

“别哭,有我在”

白离一顿,溢着泪水的眼珠子突然抬头看向他。随即两手抓住他手臂上的袖子,急而祈求的道“你愿意帮我?”

严轩点点头,此时的两人完全成落汤鸡。当他发现白离的后背有红色出现时,脸色黑的不行,更是责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还没等白离继续说,他把她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公主一般。

把她轻放在副驾驶座后,他绕过车头进了车子。

“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换衣服,然后去医院。”法拉利很快启动,在烟雨蒙雾中行驶。倾盆大雨像豆子一样不停的掉下来,就算在钱实的车内还是能听到那轰隆的巨响,还有那哗啦啦拍击车神的声音。

车内开了暖气,但白离还是觉得冷。她的脸色有点白,嘴唇都发紫了。没有反驳严轩,是因为她沙哑的嗓子因为冷而发不出声来。

法拉利很快停在一座豪华的酒店没口,注意到白离情况的严轩选择了最近的休息地方。他把车交给泊车的小弟,然后抱着白离往vip房间走。

“好冷”

“白离别怕,很快就不冷了!”严轩突然怨起电梯的速度,他需要热水,需要让怀里的女人感到暖和!

噔!

电梯到了之后,他由服务员领着进了1202房间。

“帮我准备一套女士的衣服,全身。”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的态度谦逊的点点头,然后退出1202房。

她走了之后,严轩抱着白离进浴室,放好了热水,才把她整个身体浸泡进去。

洗好之后叫医生来个白离打过退烧药。顺便帮她把后背,手部的伤处理,包扎好了。

白离一睡,就到隔天的下午才醒来。

她幽幽的睁开眼睛,混沌的脑子突然不清钱自己在哪。四周的景象很奇怪,就像是。

酒店!?

这两个字让她徒然睁大眼睛,然后焦急的掀开被子。

没,穿衣服?

她命令自己不许哭,不许害怕,直接裹着被子往浴室走。

严轩回到vip房间没看到床上的人,反射性想出去找,但浴室好像有流水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稀饭,轻轻敲了敲门。

在洗澡的白离浑然一震,当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才松下心来。其实她到浴室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然后想起昨天在街上遇到严轩,想着,估计是他带着自己来酒店了。

“白离,我买了稀饭,你洗好了出来吃。”

“恩,好。”白离随意应了一声,快速冲完泡沫,刷了牙后便出了浴室。

她的身上穿着浴袍,两条****暴露在空气中,严轩挪了挪眼,怕定力不够。活了二十五年,他就对两个女人的身体动过心,一个便是白离。

“坐吧,赶紧吃,你应该很饿了。”

白离坐了下来,当稀饭的香味儿飘溢在空中时,她的肚子毫不设防的响了。

咕噜。

严轩轻笑两声,知道她自尊心强,连忙摆好表情。当白离开始动筷子之后,他才坐在其身边,像闲聊似的问:“昨天你让我帮你什么?”

第294章 幽深

白离的筷子一顿,幽深的眼睛对上他。暗吸了口气后,放下了吃一半的粥。

“借我三十万。”

“你要做什么?”他蹙额,并不是不借,而是要弄清钱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这个让她哭泣,借钱的人是谁?

白离的眼神有点扑朔,她挪开眼睛,冷冷了说了句:“这你别管,只用告诉我借不借就好。”

严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她还是在抗拒,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估计都不会理会自己吧?

但,他并不打算让她这么一直抗拒下去。

“如果我有要求呢?”

白离桌下的拳头悄然握紧,眼睛韧而坚强:“什么?”

“做我的女人。”

显然白离误解了他的意思,当她咬着嘴唇,那几个字从齿缝中挤出来时,严轩生气了。什么叫做期限多久?当他严轩的女朋友就很委屈吗?

他隧然站起,右手攫住白离的下巴,然后俯身。

“如果是一辈子呢?”这是其他女人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的答案,严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他有点震撼,但不后悔。

白离瞪大了眼,由惊愕到嗤笑:“三十万一辈子,是不是太亏了点?”事实上她想说亏大了吧?她想做,三十万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得到了!

哼,这就是男人,永远想用最廉价的换取别人最昂贵的一切!

如果三十万的期限是一辈子,她白离不会那么傻,大不了去夜店上几个月班。对严轩的印象就这么打入谷底,如果他这么无耻,她不介意更无耻!

“钱大少爷,我救了你一命,三十万不算多吧?”

白离显得有点无赖的语气让严轩黑了脸,究竟是为了什么人,让她从一分不取到现在的斤斤计较?

他很火,胸腔中似乎有股热气在往外冒。

“是不多,还他妈廉价了点!白离,没想到我看错了人,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给你三十万!”

既然要赖,那就一起堕落吧。

白离恨不得煽他一巴掌,但最终忍住了。她需要三十万,如果白果没有筹集到五十万的手术费,她就会死了!

白果不能死,所以她白离只能屈服。

严轩见白离似乎动摇了,不仅没高兴反而怒发冲冠!他用力扯开她的浴袍,当那副傲然的身体暴露在空气时,他倒抽了口气。然后定定地看着白离的表情,而她只是蹙额闭上了眼睛。

而白离?

她早就累的晕死过去,估计得睡到大半夜了。

白离醒来的时候,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聚焦,就像是毫无意识的盯着一个方向。而男人的手还搂在她的腰上,炙热的身体紧挨,让白离呆滞的眼神有了点“神韵”。

她挣扎了下,企图让把自己当成娃娃一样抱紧的手松开。

严轩被吵醒,粗浓的眉峰皱起,似乎有点不悦。他粗哑的问:“干什么去?”

白离淡淡的吐了口气,回:“我想洗澡。”说完,她等了半天,男人的手终于挪开了。刚想下床,却发现他也坐立起来,似乎有下床的准备?

“你!”

严轩咧嘴一笑,跟个大男孩似的单纯。他赶在白离下床前,着地,然后抱起她往浴室走。

“我要自己洗!”

“不行,你身上有伤,会碰到水。”不容白离反抗,严轩说的斩钉截铁。很快两人就浸在放好的热水中。

白离闭上眼睛,试图忽略旁边的人,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对方是空气。享受热水带来的舒服,身体的“疲乏”好像被带走了一些。真想就泡在水里了。

“白离,你不考虑吗?”

在女人松懈的时候,男人忍不住再问。他不死心,她都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为什么不接受?那么多女人想爬上自己的床,可偏偏她不要?

严轩接受不了。他虽然喜欢四处流浪拍照,不怕苦;但从小也是被惯养长大,何时有人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

何况,他头一次跟女人提出交往耶!

白离不理他,只觉得耳边聒噪的厉害。她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包袱重的她下一刻不知道会不会崩溃。闭目养神间,突然发觉有双大掌在身体游离,她立马睁开眼睛。

“协议完成了,不许碰我。”白离的眼睛像是裹着一层迷雾,让所有想看清他的男人颇感挫折。因为除了幽深,他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或许正是这样,才会有那么多被娃娃脸的白离所勾引住。

正如严轩。

他生气,觉得自尊被“践踏”偏偏没有理可以和对方对峙。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白离定定的看着他,水刚到她的腹部,所以没碰到后背的伤。但是这样,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布满印记的身体,一个个草莓印子红得透紫。白离不美,但是她的身体很美,犹如羊脂玉一样的白所以很容易看的清身体的任何痕迹。

严轩的眼神不断加深,甚至仿佛下一刻会化成一匹狼,直接扑向白离。但是她不怕,也不在意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在严轩等待答案期间,白离从水中抽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跨了出去。紧接着,动作麻利的为自己披上浴袍。

离开之前,侧过脸道:“严轩,你消失吧。不然。”剩下的话她没说完,白离觉得自己够善良了,如果对方不死心,那么她只能坚持当初的计划。

而不明不白的严轩自然是死心不了,他阴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女人的后背,然后一掌拍在水上。溅起的水珠很快又掉落下去,仿佛男人的心。他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两人就可以有进展,没想到她真的认为这只是交易?

呵呵,呵呵呵。

冷笑,他怎么忘了呢?她给人家当小三,还做交际花,这么“丰富多彩”的人生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

是他傻!以为她不顾生命救自己,他就该死的动了心!

严轩气急,乱拍了会身边的水,没一会儿便起身穿了浴袍出去。而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早就穿戴整齐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他实现诺言似的!

他也干脆,直接抽出衣服里的支票,随意写了三十万便丢在她脚下。

白离拧眉,冰冷的目光从地上的支票看向严轩,而他也正看着她。哼,前脚还向自己索要喜欢的男人,后一刻就露出面目,这就是男人啊

习惯了尊钱被践踏,白离幽幽的蹲下去,刚想拿没想到男人一脚踩着支票上面。

“松开。”她让他挪开脚,语气有点冰冷。

严轩心一拧,气的咬牙:“既然你什么工作都做,那给我当情妇吧?!”岂料他刚说完,白离就站了起来,他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冷静的把自己一推,然后捡起地上的支票。

“别招惹我。”冷漠的说完,白离拿着支票和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往门口走。

“一个月30w!期限你定,想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

shit!

严轩钱重情绪不爽!气的说粗话。他越说她越走,有骨气是吧!?啊,好啊,他就看谁最后能耐得过谁!

自己都退让这么多了,没想到对方还是不动心,问题出在哪儿?难道她想玩欲擒故纵?

白离出了酒店之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在街上走着。她没有回头,甚至连后面有没有人跟上来都没有兴趣。

伸手拦了辆的士,直接说出白果医院的位置。

到了医院之后,她在大厅交了手术费,然后去找白果的主治大夫。

“恳请您,一定要救活她!”白离的眼眶有点红,她握着大夫的手,满眼祈求。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慈祥。他拍了拍白离的手,和蔼的道:“我会尽力,但是手术是有风险的,安排在下周三。”

和大夫商议过后,白离来到白果的房间。她睡着了,脸色很苍白。因为治疗的关系,那头乌黑靓丽的发丝已经开始脱落了。

白离伤感,不舍的摸着白果仅剩的发丝,心里隐隐作痛。

“阿离是你吗?”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么?”白离连忙擦干眼泪,帮白果垫起后面的枕头。

脸色惨白的白果,依旧很美,美的有点凄凉。她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鹅蛋脸,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不幸的是。

她没能拥有到健康的身体。

“没有我本来,也没能睡多久的。”

听到白果轻飘飘的声音,白离的心更难受了

她宁愿白果闹,哭,也不愿意她那么冷静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老天要对她们那么不公平?除了白果,她还剩下什么?

“白果你放心,姐姐会救活你的。下个礼拜就能动手术了,那时候我们白果既漂漂亮亮又是健健康康的大美女了。”

白离说的很轻淡,白果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但是她也好希望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才能和白离永远生活一起。

可是,她怎么觉得那是个梦呢。

“阿离,你的愿望是什么”

白离轻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快道:“我最大最大的愿望就是白果活着,一直呆在我身边。”

躺在床上的女孩露出一丝苦味儿的笑,她定定的看着白离:“如果,不能呢?”

白离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语气变生硬:“没有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会救活你。”

“哈哈,人家跟阿离开玩笑呢!我当然会好好活着,一直呆在阿离身边了”白果突然变了态度,讨好似的用脸蹭了蹭白离的手,然后继续道:“阿离想知道我的愿望吗?”

“恩?”

“我的愿望是”

“是什么?”白离难得的有些急。她想知道白果的愿望,然后实现它,让白果更加有信心活着。

“我希望白离能找到亲人,然后开开心心的!”其实白果很想告诉她,她最大的愿望也是和白离永远在一起,但是她不能,骨髓移植很容易出现问题,她不想自私的把阿离带走。

“…”找到亲人,开开心心…好奢侈的愿望。

“白果,你真的希望找到亲人么?”

白果可爱的笑了笑,为苍白的脸色铺垫了点纹理。她伸出手握住白离的,然后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恩,我希望白离找到亲人,希望有人帮我照顾你。”

噗,白离被她逗笑。“我需要人家照顾吗?”她既坚强又独立,哪像是需要被照顾的?反道希望有人可以照顾白果…

“阿离…”

“恩?”

“叫东哥来好不好?”

白离一听到这两个字,从脚底到手腹一阵刺痛。她冷下脸:“为什么?”难道白果喜欢上了那个痞子?李东哲有什么好?

“阿离,你讨厌他对吗?”白果小心翼翼的问,她知道白离的心思,但是。

“白果,别和他有牵扯了好吗?你快做手术了,等下周三手术成功了,我们就搬家。远离这个阴暗的小区,住在有阳光的地方。”

白果笑了,她好憧憬。她握紧了白离的手,觉得好小,她的白离明明…

很不幸的,手术失败。

在移植完成后,出现了排斥现象。复发了。

如今能救白果命的,是再次进行移植,如果能缓解,那么她才能活下来。

但是,捐献骨髓的人拒绝再次抽髓,这千分万分的几率一消失,等待着白果的就只有死亡。

白离瘫倒在白果的病房门口,捂着嘴唇,默默掉泪。

她一直在说服自己相信医学的力量,但,没有完全匹配的骨髓,白果根本活不了。

为什么。

呜……

断断续续绝望的呜咽从白离的嘴上溢出来,她怕被里面的人发现,踉跄起身想往洗手间跑。

无意间,撞到一个男人。

“对不起…”说完,她侧过身想走。

“等等!”男人觉得她很熟悉,但女人转眼间已经消失了。

奇怪…拍拍额头,赵尚抖擞了下身体,恢复贵公子的形象往前走了。

“哼,不孝子,还知道来看你爸?”院长室的中年男子看到儿子走进来后,嗤鼻,一副被遗忘的不高兴样儿。

赵尚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懒散却很有魅力。他毫不在意的给自己老子一个受不了的眼神,然后道:“要不是阿姨念叨,我还真不想来。”

“你!”赵院长深吸了口气,想他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尊敬了大半辈子,偏偏生了个专门和自己对着干的宝贝儿子!?如果不是这个儿子在太优秀,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赵尚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荡圈圈,俨然把椅子当成玩的工具了。转够了,他才想起来的目的。

第295章 手术

“前几天是不是有个手术失败的白血病病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白血病失败的病例本来就多,儿子怎么会关心起这个?

“想给她做手术呗”

赵院长诧异:“你最近无聊了?”

噗!赵尚腾地站起来,抬起下巴冲着老爹道:“我是那种无良无国界医生吗?别损坏我名誉。”他伸手拉了拉衬衫的领子,拽的跟要上天似的。

赵院长挑了挑眉,坐直了身体。眯着眼扫视了儿子一遍,夹带着深深的怀疑。

“现在缺少匹配的骨髓,何况她们好像付不起医药费了。”

“老子你真无情,没钱就不给医治,中国就这风气!”赵尚嗤之以鼻,他还是喜欢国外。

赵院长的血压差点飙上来。

“这是所有医院的规定,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是愿意,可以帮她付啊。”

赵尚耷拉眼睑,鄙夷的看了老子两眼。

“付就付,不过骨髓是个大问题。我去资料室看那个病人的资料,没兴趣跟你哈拉了。”

“等…”赵院长还没来得及和儿子多说两句,他就已经甩门而去。气得血压真的上去了,他扶着晕乎的脑袋,直哭诉生了个不孝的儿子。

不就是跟他老妈离婚,娶了别人吗?至于闹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何况他和他阿姨不是相处的很好?怎么就不能原谅他这个爸爸?

赵院长苦啊,他一直想儿子来接手自己的医院,好退休。但是…以目前的状态来说,完全是做梦。

当赵尚看完白果的资料时,有趣的吹了声口哨。没想到这么个大美女,就要香消玉殒了

怪不得严轩那家伙叫自己来帮忙。

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可是,对方随时有可能死掉,那家伙什么时候玩起生死恋呢?

啧啧,要通知肖辰和钱洛阳才行。这么热闹的事情,严轩那家伙怎么可以藏着掖着呢?

到时候阴阳两隔,他伤心欲绝,生不如死,死不如…

等等,自己好像想太多了。咳咳,赵尚清了清嗓子,暗道:自己嘴巴咋那么毒,那个是兄弟啊!四人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为了他也得救活叫白果的女孩子。

不过,这名字够有趣。

白果…

赵尚一边念叨,一边向着她的病房走去。

“白果,多吃点。”白离递出手里装着米粥的勺子,催促她张嘴。

白果可怜兮兮的摇头,咬着嘴巴,像小狗似的看着白离。她不饿啊…

“来,再吃一口就好。”

“阿离骗人,你刚才都说好几次再来一口了!”她嘟嘴。

白离还在使用手段让她多吃些,没想到旁边突然听到男人的笑声。她放下勺子,转过头去,呆住了。

“是你!”

“什…么?我不认识你!”白离砰一声,把碗放在桌子上。心里突然闹成一团,她没想到…

白果担忧的拽了拽她的袖子,白离回过神来,直接拉着男人的手往外走。

刚出了病房,他就把她压在墙壁上。那股迫人的气势,让白离生生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没什么好怕的。

赵尚邪气的靠近她,白离瞬间歪过头。炙热的嘴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引起一阵疙瘩。

“你在害怕?”

“……”

“你认识我?”赵尚又逼问。·实际上他刚才说的是你,是因为她刚才撞到自己,他认出来了而已。不过,现在他确定那股熟悉感不会来的莫名了。

白离想推开他,手腕却被抓住。她羞得冒火:“这是医院,你不要形象了吗?”随时有人会走过来啊!

白离又气又羞,她不想在医院丢人!

赵尚似乎也看出来如果不满足她的愿望,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拉着白离的手,推开男厕所的门,确定里面没人后在厕所外的牌子翻过去,然后关上。

几个想上厕所的男人看着牌子上的暂停使用,疑惑,然后去其他楼层的卫生间。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说了”那俩慢慢,他故意说的很慢,一步步把白离逼到洗手台前。

“我不认识你!”白离翻脸不认人,她说的斩钉截铁,连表情都和刚才慌张的模样截然不同。

赵尚挑起眉,真瞧不出来这女人冷静的速度那么快。

有趣。

“真的不认识我?”

“不认识。”

他攫住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还是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如果你说咱们以前认识,我就帮你救白果。”

白离愣住,幽深的眼珠子抬起。

“你能救她?”

赵尚自信的点点头,帅气的俊孔不知道迷倒多少女人。但他发现,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动心,连多看一点的**好像都没有。

真是挫折。

白离咬住嘴唇,半晌才启唇:“如你所想,以前我们上过床。”

“什么时候?”

“很久了,我不记得。”

噗!赵尚险些气短!他的技术烂到她都忘记了?如此受打击,他怎么能接受?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

为了灭灭白离的气焰,他伸出健硕的手臂困住她,然后开始侵略。

……

两人热汗淋漓,穿好衣服后,白离低着脑袋从男厕所出去。而赵尚却是挺着胸膛,一点做坏事的心绪都没有,反而很兴奋。

白离万万没想到,当她为白果争取机会时,白果居然消失了?

她急疯,在医院四处查找,连带着赵尚也一起找。后来,有人说白果被一个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的男人带走。

白离第一反应是

她坐在赵尚主动请缨的宝马车上,直接往李东哲的住所走。

白离害怕,怕的六神无主。她的指甲掐紧掌肉里,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白果手术失败,准定受不了打击,李东哲为什么带走刚手术完的白果?他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吗?

白离恨不得杀了东子!都是他这个祸害,不然白果就不会被人侮辱。

“你别急,会找到人的相信我。”赵尚伸手盖在她的手上,温暖的掌温却没能让白离暖和起来。她觉着自己浑身血液凝固,冰冷的可怕。

赵尚眼底闪过担忧,他希望她不要这样硬撑着,哭出来反而会好受。

白离把手抽了回来,眼底闪过防备。她转过头看向车外,不希望男人过多的注意在自己身上。如果他不是要为白果做手术的大夫,她连搭理都不想。

男人都是些狡猾而贪婪的生物。

车停在一栋普通公寓时,白离首先了车,看也不看赵尚直接往上面走。

“啪啪啪!李东哲,你把我白果还给我!砰砰砰”白离站在李东哲的门口,又拍又踹,如果她有神力绝对会把门卸了!

赵尚失笑,怕被她给白眼连忙收住。这女人,还是失去理智的时候比较可爱。

白离叫喊了半天里面都没反应,连旁边的邻居都受不了出来了。

“别敲了,他还没回家呢!”真是的,一个看似乖巧的女孩子,怎么那么粗鲁?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白离有些羞愧,对着隔壁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后甩身往楼下走。

“你还知道他在哪吗?何况不一定是他吧?你”赵尚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因为对方根本不搭理。他觉得无趣,识相的闭上嘴巴。

两人回到车上后,白离闭上了眼睛。她在想,李东哲会在哪儿?

后来,她找到李东哲以前一起混的兄弟,没想到他们都说不知道,怎么问都问不出结果。就这样,白离找了一个多月后绝望了。

她放纵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面不想吃也不想动。要不是赵尚死皮赖脸不肯走,又变着花招让她吃点东西,怕白离是熬不住多久的。

有时候她会烦,说些难听的话,甚至直接赶他走,但男人明天照样来。

然后她把他当空气,直接忽略掉。

没了白果,白离不知道要怎么过。

她觉得每一天都好长,长的她想崩溃。

终于在第白果消失的第二个月后,赵尚熬不住了!他扯着白离的肩膀,愤怒而伤心的想骂醒她。

“白果不一定会死,你这样颓废下去,没等她死你就先死了!”

白离的睫毛微颤,还是面无表情,眼睛无焦距。气的赵尚把话加重:“你这个死样子,如果白果看到了会多伤心!?”

“她怎么看到?白果手术失败了她,呜呜她会死的”白离捂住嘴唇,肩膀还被用力的扣住。她用贝齿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想暴露脆弱的一面,不想被男人发现自己的心其实不堪一击。白离想嚎啕大哭,但是她更理智的阻止自己的行为。

哭没有用,有用的是找到白果。

就算是尸体,她也要找到。

当白离振作起来的时候,她开始跟着赵尚四处找,不管他怎么劝告已经找了征信社,但她就是要自己出来。

因为白离相信,只要白果在附近,她就能感应到。

有时候赵尚会感到吃醋,他嫉妒白果能得到白离的所有注意力,嫉妒她在女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痕迹。

但是想到白果可能不久于人世,他又不希望她死,她死了,估计旁边的女人也会跟着枯萎吧?

其实二十四小时刚过,他们到警察局报了警,期间严轩打过电话来。

“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尚看了眼车座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现在不方便说,有空了给你打。”卡擦,他很干脆的按下挂断。

但那方的严轩可不高兴了!

让赵尚做个手术,至于什么不方便的?他不是又在和哪个女人在床上鬼混吧?

唿,嗤鼻。

他看着恢复保护界面的手机屏幕,突然想去见白离了。要不是法国正好有个摄影展的活动,要耽搁几个月的时间,他早就忍不住了!

天,真希望时间过的快些。

找不到白果,警察也没有消息,就正面白果还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白离这样说服自己,她的白果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回来。

白果说,她希望白离找到家人,快快乐乐的活着。

白离没了白果已经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所以她只能完成白果的愿望,靠这个维持生命。

可是。

她的家人在哪儿?

赶走赵尚之后,白离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红绳子水晶项链,冷冷的看着坠子上的水晶。思绪突然回到五岁那年。

小白离的眼泪很快被雨水淹没,她的眼睛很痛,几乎睁不开。她想告诉爸爸,白离不会离开,会一辈子和爸爸在一起。

但是,白锦年除了无尽的谩骂,根本听不进去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疯了,心爱的妻子突然毫不留情的离开,留下孩子和他,怎么活?

既然她那么狠心,他就带着她的孩子去自杀。

在僻静的街道上,天已经黑了,因为车少,所以路过的车速都很快。就算因为雨天放慢了,也足以让人死亡。

白锦年的表情凝固,几乎僵硬。他不是不怕死,但,他更没有勇气活着。

白离是幸运的,在白锦年看到前方闪着车灯的大卡车慢慢靠近的最后一刻,他选择扔下白离然后。

砰!

白离僵住了,她的小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甚至连叫唤爸爸,都出不了声。

她亲眼看着爸爸被大卡车撞飞,看着自己,然后落地。

那一刻,白离没哭,她忘记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爸爸,她想问:爸爸痛吗?但是白锦年早已不能回答她了。

肇事司机跑了,那个大雨蒙蒙的天气里,还小的白离根本不懂得记下车牌号码。她只是呆呆的和看着自己的爸爸对视,爸爸的眼睛没有闭上,甚至能看到血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

雨水把血冲的越来越散,爸爸的周围全是红色,白离怕,但她还是没哭。

然后。

她转身跑了,不想接受爸爸死亡的消息,不想接受从此是孤儿的命运。

辗转半年过去,白离被带进了孤儿院,因为性格怪癖,不爱说话,经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负。那一年,她永远不会忘记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

白果,你活着吧,不能抛下阿离。

我们说好,一起活,一起死,永远在一起的。

白离握紧手中的项链,眼神里的坚定加重,她咬紧唇齿,两目的冷冽得吓人。

白离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像水蛭一样难缠。

而被形容成这么恶心的生物,男人是不知道的。他觉得自己病了,竟然不想从白离身边离开,就想赖着她。她走哪,自己就去哪。

当他知道白离的职业时,两眼瞪圆,还不能从那几个字魔力脱离出来。

所以,他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白离。

这么危险的工作,哪个男人会错过吃她豆腐的机会?

第296章 知道

自由,工作者。·

说着好听,实际呢?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做!

要不是知道白离的性子,他都怀疑她会不会为了白果跟人家上床。不,他错了,她确实为了白果跟别人上床。那个别人就是自己!

越想越不舒服,他想质问她跟多少男人发生关系过?但想想,那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何况他好像没有什么立场…

所以说,他在努力掰正自己的地位。

要是当了她的男朋友,那就什么都能管了!

白离刚接到电话,有顾客需要她佯装女朋友,赶走一个讨人厌的女人。准备好了之后,她打开了门,发现“水蛭”还在门口。

她蹙额,选择把他当空气。

赵尚也不多话,直接跟在她后面。经过他第八十八次“帮忙”,估计这次对方也会很满意的!

痞气的笑笑,他发现今天的白离穿的很漂亮。不像前几次需要暴露哪个部位,而是一身香奈儿淑女裙,脚上的高跟鞋哒哒哒响着,跟个上流小姐似的。

那股气质,引得赵尚发现自己…

他垂涎的看着白离的背影,突然发现超级性感,也超级熟悉。

在什么时候,他看过这个背影呢?

当赵尚还在思考的时候,白离转身进了一家西餐厅。她看到靠窗位置的男人时,露出淡雅的笑容,缓缓走过去。

“莫先生吗?”

莫荣哲点点头,看到白离后眼珠子一亮,随即绅士的为她挪开椅子。

“白小姐真是漂亮。”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盯着白离的脸,而是盯着她。

白离表情没变,似乎习惯了这种目光。她今天的任务只是帮对方赶走追求者而已,并不会有多少牵扯。

其实,她也想有人能帮自己赶走一直黏在身边的水蛭。

余光扫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白离随即淡定的拿起桌上的开水。

“白小姐是这样的,那个女人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居然硬说是我的!为了让她别再缠着我,才需要你。”男人坐下来后,缓缓道来。

白离的瞳孔一闪,眼睛对上男人的。“需要我怎么做?”

“一会我会说咱们快结婚了,如果她不信,我可能会做出点动作,不过我会加钱的!”这条之前没说,在男人看到白离的身材后,临时加了进去。

白离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应了。

没多久,一个腹部圆圆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莫荣哲和旁边的白离瞬间气唿唿,然后走到她们跟前。

“你说要娶的女人是她!?”

莫荣哲肯定的点点头,伸手握住了白离。

女人的情绪开始不稳,食指抵在白离的面前,怒骂:“不要脸,居然抢别人的男人!”

“是你没用,抓不住想要的男人。”

莫荣哲有点冒汗,他要的是大家小姐的性格,让那女人自感不如。可是大家小姐会那么冷静的说出这般刺人的话?

可,既然话也说了,戏也演了,他只能看白离要怎么完美的赶走她。

“你,你抢了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四周的客人纷纷递过目光。

白离冷静的缩回被握紧的手背,站了起来。

“我没理,因为我没有抢走你的男人。·”

啥?怨怼不平的女人有瞬间迟疑:“你们?”

“我们在一起没错,错的是你。这个男人说他没爱过你,你们也没在交往,怎么算我抢走了你的男人?”

女人的口才没她好,急了半天,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肚子。“你看,我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你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爸爸吗!”

四周的目标尖锐起来,似乎在讨伐白离一般。

白离看了看她的肚子,眼神里闪过什么,但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她突然伸手搭在女人的肚子上,没料对方像见鬼般急忙往后退,一个不慎,跌在了地板上。

“啊…”她大叫一声,见周围的客人露出担忧的表情后,干脆哭喊。

“天啊,我的肚子好痛啊!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居然想陷害我的孩子…”

莫荣哲似乎也怕出问题,连忙想扶起地上的女人,没想到被白离拦住。她突然亲热的挨在自己身上,那唿之欲出的胸脯一靠近,他的神都飞了。

地上的女人见她这么嚣张,干脆不要形象的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见状,心里暗骂白离。有几个年纪较长的,还走了过来,指责她。

服务员怕出事,连忙给打了120。

关键时刻,赵尚现身。

在白离贴近那男人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暴红了。试问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

但他很理智,走向的不是白离,而是地上的女人。

“亲爱的,我错了!”

他这一出场,大家都愣了。尤其是地上的女人。

“你,你叫我什么?”

“亲爱的,我知道你故意惹我生气,居然把孩子说是别人的…”

周围的目光顿时转变为怀疑。

白离皱眉,想从莫荣哲身下下来,没想他居然故意靠近碰了一下…

莫荣哲暧昧的冲她笑笑,见场面回转之后,立马对着地上的女人道:“你还想无赖我,没想到情人都跑到着了!”

女人呆了,她想反驳,但看到赵尚那帅气的脸蛋,健硕的身体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没想到,居然有个大帅哥愿意当孩子他爸!?

不,什么孩子啊!

女人突然利索的站立起来,随手一抓,圆形枕头扔在了地上。

除了白离和赵尚,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老公,我错了,我这就跟你回家!”女人不要脸的赖上赵尚,还满脸幸福的把身体靠上去。

赵尚邪气一笑,伸手抵住,转身就把白离拉着走。

末了,他回头冲着发愣的群众道:“谢谢大家看戏。”没料,他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女人挣脱开。

白离走了回去,伸出手:“我帮你解决掉了,钱。”

众人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拿到钱之后,白离和赵尚一起离开。剩下的事情,她相信那个男人很快就能解决。

“那个男人摸你的手,你居然还抱他!”一出西餐厅,赵尚开始算账。

白离没理他,高跟鞋踩得利落,走路速度很快。

赵尚火了。

“我帮了你,你一句感谢都没有?”

“没有你,我也可以解决。”当她摸到那个女人的肚子时,就知道是假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何况连演戏都不会的女人的反应。

赵尚咬咬牙,他知道她聪明或许早知道那个肚子是假的,但是她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他霸道,就是接受不了别的人碰了她。

白离暗暗叹口气,她快被烦死了。这种工作赚钱多,被吃豆腐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他都叫喊多少次了?

再这样,自己会不会失业?

要是形象传开了,谁还敢让她帮忙?

白离停下,转头看着他。

赵尚一个没刹住,险些撞到白离。“怎么突然不走了?”

“赵尚,你不是医生吗?”

“是啊!”

“那要不要医医自己的脑子?整天这样跟着我,很有趣吗?”白离的话毫不留情,简直在打击赵尚的自尊心。

他说话直,这女人说话比自己还直!赵尚捂住胸口,耍宝似的道:“好痛,快不能唿吸了…”

“那就死在这儿吧。”她转身,继续走。

“你也太无情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他边喊边跟上去,心想着,再怎么说他都不走!

白离回到自己住所之后,才发现,那只水蛭居然买下了隔壁的房子。她无语,直接甩上门。

安静之后,属于白果的气息在屋子里愈加浓烈。

她拿起两个人的合影,眼底闪过悲伤,想念如潮涌,让她措手不及。把照片放在胸口上,白离的思绪继续倒带到十三岁的时候。

“哼,你妈妈不要你,你爸爸自杀了嚣张什么啊!”

十三岁的白离处于叛逆期,她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狮子,正蓄势待发的盯着眼前的同伴。准确来说,他只是自己在孤儿院的院友,却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孩子!

小男孩才十岁,似乎不知道他这样谩骂下去,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白离很生气,她的眼神凌厉而深奥,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她不知道他从哪知道自己的事情,但。

他不该拿来说,不该刺激自己回忆起当年的画面。

无情的妈妈,试图带着自己自杀的爸爸,还有那一幅幅血腥的画面。

小男孩依旧耻笑她,就因为白离抢了他的铅笔盒。他拿石头丢白离,正巧砸在她的额头上,很快红了起来。

这时候的白离像炸了毛的狮子,直接扑过去。

两个人在厮打的时候,她拿起了地上的石头。

啊!

回到现实的白离尖叫,捂住额头。

好痛,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

她放下了照片,快速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噜一杯水见底。

然后,蹲下身子用手环住。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正身处舌头舔着伤口,但更多的血却流了出来。

白离就像一个古老的神秘盒子,盒子里的隐藏着让人无法窥视的秘密。

赵尚用尽方法想破解盒子的密码,最终明白,唯一的最快途径就是毁了盒子。

她的心筑起的墙,估计他一辈子都翻不过去,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先得到最容易的。例如她的自由。

白离打开刚收到的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件特殊的怪异衣服。她皱起眉头,拿出装在盒子里的小盒子,是面具。

有钱人就是奢侈,竟然在面具上面镶了一颗紫宝石。

她伸出葱指,把面具套在脸上,然后走到镜子边。那里面映出的是一只高傲而冷漠的吸血鬼

蹙额,不是很喜欢这个形象。

但是有钱干嘛不赚?只需要参加化妆舞会,什么都不需要做,一万块就到手了。

白离想把面具拿下来的瞬间,却又重新带好。

她望着镜子里的阴森面具,虽然只遮住上半脸,不过面具设计的很巧妙。那毫无血色,冷凝的上半脸完全可以诠释好吸血鬼这个角色。

许是觉得好玩,头一次戴面具的白离故意摆出獠牙的表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她笑了。

为了让面具达到最佳效果,她拿出化妆品,用最白的颜色打了厚厚的一层粉底。然后拿出画眼影的淡青色粉笔涂在粉底上。

呵呵。

白离很满意成果,可惜没有假牙。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觉得,或者这场化妆party会很有趣。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正巧门口传来敲击声,白离缓缓走了过去,打开。

门口的男人倒抽了口气,心脏差点没被吓出来!幸好他记起来少爷办的是化妆舞会,各种妆扮都有可能。

只是,少爷怎么会看上一只冷血怪物?

他甩甩头,冷静下来后冲白离道:“车在楼下了,您准备好了吗?”

白离点头,跟着司机往下走,坐上车后很快就往目的地驶去。但是一路沿过的风景让她大大不安。如果自己没记错,这条路下去通往的是富人们的别墅区吧?

舞会是那些公子哥开的?

来不及等她想明白,一栋豪华别墅近在眼前。白离愣了愣,下车后由外面的侍者领着走。

越靠近,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清晰。那是混肴音乐,年轻人最喜欢的放纵前奏。

“请进。”侍者停在门口,坐了请的动作。白离进去之后,他拿出对话机:“少爷请的人到了。”

白离刚进去,门很快重新关上了。

她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勾起大家的注意。场内各种妆扮的男女不是在交谈,就是贴着身体跳热舞。

灯光很暗,偶尔的闪光并不能看清每个人的脸孔,何况都带了面具。

她看了眼四周,除了中心地区最热闹,旁边是自助餐点。

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白离的耳朵生疼,再加上闪烁的灯光,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不适合跟这些年轻人玩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场面安静了下来。大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离诧异的看向大家注视的地方,一根藤绳从天而降,紧接着是野人!?她大愕,让那张吸血鬼脸变得更恐怖。

所幸大家的目光不在她这。

野人“飞”下来后一落地,大家的掌声随之而起,紧接着,更多的野人从藤绳荡下来?白离怔楞的样子和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她不明白,这群年轻人怎么能玩的那么疯?先后荡下来的四个男人****上身,底下只穿虎皮短裤,害的白离都不敢往下继续瞧。

野人全数上场之后,掌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甚至有打扮成兔子,狐狸的女人贴了上去。

不一会儿,震耳欲聋的音乐又开始了。

第297章 直接

“啊尚,一整晚你瞧什么呢?”肖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顺着赵尚的目光四处瞄,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绝色美女混在其中。·

赵尚没理他,直接往前走。肖辰的支撑一消失,险些栽倒。

“什么嘛!”他不满,回头看到步轩的表情,蹙额,继续盘问:“你怎么也心不在焉?”

“没事,刚回国有时间差。”步轩按着头部,幽幽的回答。

肖辰瘪嘴,看向最后一人道:“还是洛阳哥最正常。”

钱洛阳微微一笑,不答。

赵尚穿着分叉四角虎皮酷在人群中穿梭,期间被吃了不少豆腐。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开party本来就是玩乐的,就算有人当场表演床秀,大家都只会拍掌当观众。

寻了半天,没发现熟悉的身影。想起什么,他不再在人群多的地方穿梭,而是走向周围安静的地方。

果然。

看到正在吃东西的白离时,他咧开邪气的弧度,挺着胸膛走过去。

“啧啧,没想到吸血鬼也需要吃东西啊?不是应该吸食别人新鲜的血液吗?”

白离一愣,转头,没料到会是野人

“有事吗?”她看着男人健硕的上半身,还有那两条修长,结实的腿,眉头皱的紧紧。

“别这么冷漠嘛,人家会伤心死的。”

白离脸黑:“那你去死吧。”没兴趣和他交谈,她只想安静的等待party结束。

赵尚抓住她的手臂,笑的一脸****:“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赵尚似乎玩上瘾了,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她真没认出来。伤心呐。

白离不想惹麻烦,只能耐着性子最后问一句:“你到底想干嘛?”谁料,男人居然靠近自己,咬耳道:“想,爱你。”

“不怕我吸干你的血液?”

赵尚笑意加深:“我更喜欢你吸干我的****。”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白离真想抽他一巴掌!险好她还有理智,要安全出去,她是不能动party任何一个人的。

似乎抓住白离不想惹麻烦的心里,赵尚得寸进尺的把她抵在墙壁上。两人之间顿时只有暧昧的距离。

“我的吸血鬼小姐,就从了我这野人吧。”

“我会吸干你的全部。”白离盯着他的脸,似乎是玩笑的一句话,却被她说的异常认真。

赵尚稍愣,随即笑乐了。“好啊,恭候大驾!”

这男人抽风了!白离开始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她怒:“滚开!”

“不要。”他就死皮赖脸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烦?”她没见过,不,他是第二个让自己觉得烦的男人。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白离无比困惑。

赵尚伤心,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是这种地位。烦呐?这让他怎么接受?所以说,与其去寻找解开这女人内心的钥匙,还不如直接捏碎她的心脏。

男人的眼神变了,像一只蛰伏的豹子,随时会吞掉眼前的人。他俯下头,刚想吻白离却听。

“哇,你小子居然躲在边上打野食!”肖辰的大嗓门打破了暧昧的气氛,身后跟着意兴阑珊的严轩。·

赵尚转身,把白离抱在怀里。

“别打扰,自己一边儿玩去。”他制住在挣扎的女人,语气不是很好。

“轩你听听,这家伙见女人忘兄弟!”肖辰夸张的声音搭配到位的表情,跟真怪罪赵尚似的。实际呢?他无聊,闹着玩儿呢。

严轩看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我先走了,有点累。”

白离早就因为那声“轩”而把视线转向男人,她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什么。

赵尚往她屁股一拍,怒道:“女人,你的视线里只能有我。”都是野人妆扮,她怎么可以盯着轩看?

白离的脸顿时又红又黑,当然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肖辰这才注意到白离的妆扮,又是夸张一喊:“啊尚,你居然重口味!”吸血鬼耶!这妆画的不是一般诡异,赵尚怎么会喜欢?

肖辰被白离的脸吓到了,他佯装害怕的缩着身体,孩子气十足。

“辰,别闹了。你和洛阳控制一下场面,我们先走了。”

肖辰在他们后面狂吼,不要,怎么可以都跑光!?有异性没人性啊!

“辰?”钱洛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顺着前方看去,已经没有熟悉的身影了。

“阳,啊尚跟着吸血鬼跑了”

白离不情不愿的被拽着走,为了防止摔倒,只能一手提着裙摆脚底步伐跟上。

她已经猜出对方是身份,只是不明白这位大少爷想做什么。

花一万块钱让自己参加他的party?

没那么简单吧。

从红毯楼梯上了二层后,白离很快被推进了一个房间。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语气不悦:“赵尚,很好玩吗?”

男人稍愣,随即笑的天真:“终于认出我了?伤心呐。”

“如果不想更伤心,收起你的游戏,我要回去了。”白离懒得跟他斗嘴,刚想从他身边侧过去,却被男人拽了回来。

他靠在她的耳边,轻咬:“你以为自己能这么轻易的走掉吗?”那暧昧的语气,携带着男人可以放低的呢喃,性感而不容抗拒。

白离晃了下神,幽深的眼睛对上他:“你想怎么样?上床?”她看了眼不远处的豪华大床,眼露鄙夷。

赵尚轻笑:“不,我想把你锁起来。”

“你疯了?还忘记吃药?”

赵尚吃疼,果真退开。

“你这女人咋那么难搞?”靠,都流血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两眼瞪着白离。

“谁让你疯言疯语?哼,想锁着我,不怕把你家毁了?”她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非要惹恼她,那就别怕后果!

白离抬起脚,幽深的眼睛突然染了笑意,她直勾勾的看着赵尚,脚下一碾。

“……”男人一点一点眯起眼睛,倒抽了口气。狠,她太狠了。

“赵先生,一万块。”party结束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给!”赵尚咬紧牙关,就怕说粗话。那粗细的高跟踩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痛的他想扁人!

她也不恼,轻讽道:“原来有钱少爷都是说话不算话的啊。”

“你这是针对!”身世又不是他们能选择的,难道就因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她才不给好脸色?

赵尚脸黑,眼神里全是不满。

“如果不想我针对,一万,马上。”白离说的很干脆,像是拿完钱就银货两讫,气的他心脏起伏不定。

为了不被继续讨厌,他走到床边,抽出柜子里面的支票。

“一万块,呐!”

白离接过,看也没看直接放进吸血鬼服兜里。见她拿完钱一点表示没有,赵尚出声:“你不用跟我道歉吗?”

“道歉?我说错,做错什么了?”白离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打开房门。

赵尚啪的,一掌按在门上。

“你不止踩了,还冤枉我。”

“我踩人是因为你想冒犯我,另外一句话我不觉得自己说错。”白离转过身,不温不火的回答。

赵尚气得不轻。

他发现,白离的嘴巴太利了,为了不气死自己,他决定让她说不出话来。

唔,混蛋…

这次已经有防备的男人首先用腿压住她的,然后开始侵犯。

突然,该死的噪音不停的刺激听觉。赵尚小心翼翼放下白离,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转过头道:“我接个电话。”

在被放下来的那一刻,她才找回理智。看着赵尚的背影,气得咬牙!傻子才会等你接电话,趁他走过去的时候,她连忙打开房门,窜了出去。

**!赵尚低咒,刚接起电话就发现女人跑了。他想追,但电话里的内容使他停住了脚。

“你说姗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携带着喜悦,那个叫姗的女孩子似乎对他很重要。赵尚的心情顿时缓解了一下,等他挂断电话后,走出去却发现party已经结束了。

而白离也不知所踪。

“尚,你在干嘛?”肖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好奇的看着站在楼梯口的男人,讶异:他不是应该在房间里享受美人恩吗?

赵尚急问:“你看到她了么?”

“哇,难道你的吸血鬼跑了?尚,别走啊,等等我。”肖辰玩心上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女人会从赵尚身边跑掉。多有趣啊!难道他们赵大少爷要坠入爱河了?

赵尚脸色发黑,疾步往前走,他觉得自己在肖辰那是问不出什么了。

白离跑掉之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穿好大袍子里的内衣。一边怒骂像水蛭一样的男人!她注意着周围的建筑,查找门口在哪儿。无意间,从路过的门缝内看到一个男人。

“小家伙,你好像胖了点。”钱洛阳抱着一只小肥猫,面露浅笑。他的野人衣服已经变成绅士的阿玛尼衬衫,看着怀里的猫时,笑容里的温柔跟要溢出来一样,吸引住了白离。

似乎察觉门口有人,他缓缓靠近,在白离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面对面。

“对不起,我马上走。”

“没关系,你怎么还在别墅呢?”钱洛阳不懂自己为什么叫住她,或许是因为对方恐怖的妆扮吧。一个女人,把自己化妆成吸血鬼,可是需要勇气的。

白离停住脚,突然发现心脏噗噗直跳。连带着眼神竟不敢直视他,仿佛会亵渎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

他很好看,是那种像威廉王子般很有气质的好看。他的眼睛深邃,像是有魔力能把你给吸进去;他的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苍白;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白离只到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厚,又结实。

白离觉得自己疯了,居然看着一个男人发呆!还好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自己懊恼的表情。

“我迷路了,请问大门在哪?”

钱洛阳听闻,完美的俊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来参加party的几乎都是邻居们,你怎么就迷路了?”别墅区的建筑差不多都一样,除非他们的主人有特别要求,不然设计都是异曲同工。

他说完,看不到白离显得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她好像不太高兴。忙继续说道:“我没有笑你,只是”他停住,没有往下说。难道告诉她,只是因为自己突然想揶揄人?

白离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的是,她那想笑笑的动作显得多么狰狞。青白的肤色,暗紫的嘴唇,还有那狰狞的面具,多亏钱洛阳胆子大。

气氛怪异的瞬间,小肥猫突然窜到白离脚下,喵喵叫了几声。

好可爱。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起它,然后温柔的扶着猫咪的身体。

钱洛阳诧异,但很快恢复了情绪。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白离抚过一遍后跟着顺一遍,然后道:“小家伙平常都不给人碰,没想到那么喜欢你。”看小肥猫慵懒的靠在她怀里,钱洛阳的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揉了揉它的身体。

“怎么办?它好像不想离开你了。”

白离被他的腔调逗乐,没想到这男人也有风趣的一面。几乎没考虑的,答:“那就跟我走吧。”

小肥猫还应和的发出长长的喵声。

白离笑的更开心了,可惜被面具挡着,男人一点都看不到。其实刚才白离嘴唇的紫黑唇膏已经被赵尚吃走不少,或许是唇膏的质量太好,所以还能清晰的看到颜色。

钱洛阳只能看着她那诡异的嘴唇色彩,因为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而笑意加深。

“要不让它和你住几天吧?”他突然有股冲动,不想和她只是一面之缘。

白离稍愣,随即笑道:“不了。”然后把小肥猫还给他,又道:“我得走了,大门是哪个方向?”

钱洛阳有些失望,他以为她会喜欢自己的提议。

“我送你出去好吗?”

“好。”

两个人一只猫,慢慢向着门口走。钱洛阳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以前都是女人主动贴上来,他还没这么和女人想相处过。

拐了个弯,门口已经到了。

“谢谢。”说完,白离冲他笑笑,走了。实际上,她舍不得,很想回头看。但是。

这种家庭的孩子不是她能碰触的,如果她不想粉身碎骨。

失望的看着白离的背影,男人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那只吸血鬼。就单单因为,她身上的那股气息。

那是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气节。

哎,算了。

如果有缘,两个人终究会再见面。

钱洛阳潇洒的转身,没发现白离停下来看着他。

不带走猫咪,是因为白离怕付出感情。

第298章 感情

就像她对白果,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几乎无法承受失去她的打击。·白离一直在说服自己,白果还活着,活在某个角落等着自己去接她。

回到家里,她把支票放进储蓄罐。这里面全是白果的医疗费,她一分钱都不会挪用。

身边的气氛一安静下来,白离突然感到空虚。那是种沁入骨髓的荒凉,在失去白果之前,她根本没体会过空虚为何物。

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忽然想起那只小肥猫。

如果身边养只宠物,应该会快乐很多吧?

但是。

算了,白离摇摇头,取消了决定。

与其要面临失去,还不如不曾得到。

不知不觉,她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夜,奇迹得过的很安稳,没有做梦也没有浅眠。

因为白离在入睡之前,脑海里回荡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温柔而遥不可及。

隔天。

太阳暖洋洋的,从窗口折射进来,照在了沙发女人的身体上。

因为晃眼,她微微醒了过来,直起身体后用手挡住眼睛,等视线适应了才看向时间。

九点半,还很早。

今天隔壁家的赵尚没有动静,昨晚参加玩party后似乎没有回来。白离耳根清净了,身心都觉得清爽起来。

她刷完牙,吃了简单的早餐后决定出去走走。偶尔也需要放松下自己,才不会显得太阴沉。

出门后,想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家煮饭。她今天想好好慰劳自己,煮一顿丰盛的午餐。

礼拜一,超市的人不是很多,白离想着,一会儿不用排很长的队真好。

她走到海鲜区,选了两只螃蟹,虽然这个时候不太好吃但她口馋了。选好之后,又看了眼龙虾的价格,须臾,长吐了口气:既然螃蟹都买了,龙虾也没差。

就这么逛了大半个时辰,该买的也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收获颇丰富的女人心情依旧良好。

白离从超市走出来的时候,天有点黑,像是大雨来临前的预兆。很快的,那片黑急速聚拢变得浓密,像黑布般盖住了所有的景物。

白离皱眉,超市离家要走路二十多分钟,如果她没赶在大雨清晰而下之前回到家里,就会变成落汤鸡。提着有点重的食物,不得多想,赶紧往前走。

轰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划破天空,颤得人心里发慌。紧着,大雨刷的落下来。街上的人躲得躲,跑的跑,场面显得混乱起来。

完蛋了。

白离一边跑,一边担心手里的东西会被淋湿。只能加快脚底的步伐,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她狼狈的小跑,突然尖叫一声,原来袋子破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滚了出来。

天,只能在大雨中赶紧把东西捡回来。

“你疯了么?在下大雨啊!”有只伞遮住了白离,挡去了雾蒙蒙的大雨。

她诧异的抬起头,没想到是他。

“东西掉了,我要捡起来”

“这么大的雨,东西重要还是身体重要?”男人的声音带着责备,那是种由心而出的关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生气,但不想看到她伤害自己的身体。

白离显得委屈,可不妥协:“我必须捡完。·”她离开大伞的庇护,迅速捡起掉落四处的食物。

钱洛阳气叹,考虑都没有,直接把伞扔了帮她一起捡。

变成落汤鸡的两人终于找回那些东西,此时正躲在车内瑟瑟发抖。

虽然是春天,但m市下雨的时候,还是凉气逼人的。白离用他给的毯子裹住自己,瞄了眼放在脚下的食物,突然觉得气氛很沉闷。闷到她唿吸困难,心跳也

“怎么样?要不要买药?”钱洛阳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才松下心。其实他自己也很冷,但车内只预备了一条毯子。

白离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没事吧?”刚说完,就听他打了个喷嚏。白离突然笑出来,立马就咬紧牙关,憋着。

“还敢笑?”钱洛阳按按鼻子,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发顶,并没有真生气。不过他好像有不好的预感,因为脑袋很重,连带着全身都觉得热。

白离看出端倪来,赶紧把手搭在他额头上,疾唿:“你发烧了?”顾不得矜持,赶紧把毯子分他,两个人紧挨着。

钱洛阳想说自己没事,但真的很难受。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那么差,淋一点雨就不行了。

“你会开车吗?”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会,要不先去我家?”白离从后座爬到驾驶的位置,把毯子都留给侧躺在后面的男人身上。她问的时候,钱洛阳已经没给回复了,只能启动车子往住处走。

想着,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因为白果身体的缘故,所以她们家里准备了很多药,喂他吃完后,白离赶紧去浴室弄了冰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没过五分钟,就换一次。

钱洛阳从中午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不适应看到的环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刚站起来,便觉得脚底有些虚浮。

他一直走到客厅,然后是厨房门口。因为他听到有人在厨房的声音,没想到是她。

“好香,你在做稀饭吗?”

白离吓了一跳,她回过身:“你醒了?”

钱洛阳点头,好奇的伸长脖子,却没敢进去打扰她。只是问了别的问题:“这是你家?”他没想到化妆party里会有个灰姑娘。不是看不起,而觉得好奇。

“恩,有点简陋,别介意。”

“很温馨。”

白离笑笑,没有回答。她并不觉得自己家境不好就比人家矮一等,相反的,她要活的比那些有钱人还要幸福。不管他说的是真心或者只是敷衍,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钱洛阳见她不理自己,身体往里面进一步,然后挨在白离旁边道:“是给我吃的吗?”他肚子饿了,什么山珍海味都不想吃,就想吃粥。

“是,你先出去等我,很快就好了。”白离要勺子搅了搅滚烫的肉粥,觉着差不多了,才关掉煤气。

“要不要我帮忙端?”那么烫,伤着她的手怎么办?

白离舀了两碗,还真有点烫。既然他要帮忙,自己也省得跑两次咯。

把粥放在桌上后,她们坐了下来。

钱洛阳垂涎的看着肉粥,他从来不知道,一碗普通的肉粥可以这么香!这绝对是真心话。

“你刚退烧,只能喝粥了。”白离见他盯着肉粥不动,以为他不适应喝这种普通的东西。心里暗叹:有钱人,连生病后都想吃山珍海味吗?也不怕胃受不住。

他忙摇手,病后的脸色有点白,让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有点憔悴。忙道:“我是觉得太香了,有点不舍得吃。”

白离抬起头,顿时像怪物一样看着他:“一碗粥,不舍得吃?以你家的能力,想吃多少都可以的吧。”

“但这是的煮的啊。”

白离沉默,钱洛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两个人顿时默默的喝着粥,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的眼神里出现不该有的情绪,白离是个敏感的女孩,用金钱或许可以得到她的注意,但想翻过那堵墙,唯独的方式就是一点一滴中,感动她。

而钱洛阳简简单单的一句,但这是你煮的啊,竟让她傻傻的感动了。这是种被需要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想依赖别人,所以特别珍惜被依赖。就像白果。

再苦再累,为了白果,她什么都可以做。也为了白果,她要攒够很多的钱,帮她治好病。

虽然,现在白果失踪了。

白离脸色有点阴的看着眼前晃荡的手掌,他不好好吃粥,打扰自己做什么。

“你终于回神了,想什么那么入神?”他问了好几次她的名字,对方都没给回应。

“没有,我叫白离。”

钱洛阳荡起一笑:“我叫钱洛阳。”

“哦。”白离继续吃粥,却觉得有点食不对味。她当然知道钱洛阳是谁,就是因为知道,心情才会如此陷入低谷。

钱洛阳算是被白离赶着走的,他站在白离的楼下望着那个窗户紧闭的位置,感到闷闷不乐。

第一次想追女孩子,却被冷待遇了。

不过,钱洛阳不会放弃,像白离这样高贞玉洁的女孩子可不少见。他头一回遇到会拒绝,不像其他女人像八爪鱼粘着自己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何况,他觉得白离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想着,已经坐在车上的男人又看了眼窗户,失望之后才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一走,白离拉开了窗帘。

钱洛阳,你会是我未来的浮木么。

白离站在窗口很久,久到她觉得小腿开始发麻。叹了口气后,她把目光转向天空,夕阳的余晖从玻璃上折射进来,洒在人身上,显得落寞和寂静。

钱洛阳离开之后,脑子里净是白离。越想,嘴角的弧度越深,他发觉自己的目光似乎不能从她身上挪开了。

白离身上好像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在吸引他,只要想到她,他的脑子里根本静不下来。钱洛阳觉着自己好像懂得了一种感情,那是最奢侈,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而他,正慢慢朝着这样东西前进。

回到家后,没料到会有人在等着自己。

“尚,你怎么来了?”

赵尚正俯在客厅上网,见他回来了才抬起头:“你去哪了?”

钱洛阳缓缓走过去,脸色还有点病愈后的苍白。走到酒柜后拿出一瓶二十年的葡萄酒和两个高脚杯。

“也没有,遇到了一个女孩子。”

赵尚来了兴趣,两眼发光:“我们钱大公子动情啦?”太难得了,谁不知道他们四个里面,最温柔,最体贴的是钱洛阳,但最“无情”的也是他啊!此无情并不是说他不尽人清,而是他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额,也不是说自己懂,反正他是不会抗拒靠过来的女人的。

钱洛阳温柔的笑笑,心情很好,倒了两倍之后递给他:“干杯。”

砰,清脆的两杯相碰之后,颇有闲情的聊起天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刚离开她,就会想念。”

“那准定是啦!跟我症状完全一样!”赵尚说熘嘴,赶紧捂住。

钱坏笑:“你又喜欢上哪个女人了?”赵尚虽然不像肖辰那么多情,但风**史可是颇为壮观的。不过他很好奇,以前都没听赵尚说过想念某个女人。

呵,难道说今年的春天如此特别,大家都找到了心上人?

面对钱洛阳的提问,赵尚突然显得害羞,直接伸出酒杯跟他干,就是不说出那个人是谁。

其实这几天他想去找白离的,但最近姗来了,自己得招待她。等姗回美国,他就有时间了。

想起白离,他又露出痞笑。赖着,只要赖在那女人身边,总有一天会得到那颗高贵的心。

“啊,差点被你忽悠了,现在说的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赵尚突然缓过神来,他是质问对方的,什么时候被反质问了!啧啧,自己真要小心,洛阳这个人太阴险了。

钱洛阳勾着眼看他,窃笑。四人之中,严轩最冷静,肖辰最潇洒,赵尚最单纯了,想拐他转移话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上被他的笑容吓得起毛,他还是安静一些,啥都别问了。

仓促的喝酒,两人竟然不到半小时就把整瓶xo喝光了。后来觉得闷,干脆开车去靡找肖辰,他那里还比较好玩。

两人叫上严轩,可惜他说有事情拒绝了。

帅气的宝马停在靡门口,已经到了营业期间,门口的车位几乎都满了。两人把车停在贵宾位置,才下车进了靡。

靡的生意一直很红火,尤其是到了肖辰调酒的时间。他能调出顾客想要的的酒,无数的女人拜倒在他的调酒技术之下。何况肖辰的外在条件上等,虽然酒吧的顾客不知道他的身世,但能开得起靡的,绝非泛泛之辈。

要应付那些突击检查,没有点人脉和手段,靡能红火到现在吗?

赵尚笑嘻嘻吧台上,冲着调酒的男人道:“我要相思!”

肖辰一抬眼,发现是他脸上一乐,那笑容叫迷人啊!旁边的女士们纷纷叫唤起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大帅哥更是两眼泛桃心。

赵尚得瑟的举手向四周致敬,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到肖辰身上。

肖辰眯眼道:“不,我觉得你应该调一杯思春。”

钱洛阳忍俊不禁,赵尚不满:“我旁边的才需要思春!”

肖辰看向钱洛阳,怀疑的眼神荡来荡去,最后给了结论:“看来你们来都需要来杯思春。”

旁边的女士们掩嘴偷笑,甚至有人主动挨了过来,却被两人拒绝了。肖辰看出事情的钱重性,嘴巴成“o”型。

第299章 倔强

“洛阳拒绝正常,你小子什么时候也会拒绝女人了?”

“靠,我就那么没没节操吗?又不是你!”赵尚哇哇直叫,不公啊!明明肖辰才是最没节操的好不好。·要是被白离那女人知道自己的过去,那还得了?

“以后不许提以前知道不!?”

肖辰的“o”型嘴收不回去了,他诧异的问旁边的另一个:“阳,真有此人存在?”天啊,他错过了什么?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他肖辰错过呢!

亏啊,亏啊。

钱洛阳最喜欢看他们耍宝,这两人的性格很像,却也不像。但他们总是那么开心,关系也最好。

见他等着自己的答案,可什么都不知道的钱洛阳只能摇头。

肖辰见问不出什么,胳膊肘一揽,把赵尚的脑袋扣住,语气变得阴森:“快从实招来,难道是姗?”

噗,赵尚险些没大笑:“我只把姗当妹妹好不好?”

“切,谁知道姗有没有把你当哥哥。快说,那个女人是谁?”肖辰还以为姗修成正果,没想到就要功亏一篑了。唉,可怜的丫头。

赵尚不说,坚决不说。他可不想把白离暴露在这群“野男人”面前,说什么也要等自己修成正果了才会带出来。

两人还再玩闹,突然想起还有另外一个

“阳,你的那个呢?”肖辰和赵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手,打断正在发呆男人的思绪。

钱洛阳见问题绕到自己身上,连忙打着哈哈:“我那个八字没一撇,你们注意到没,轩最近的状态也很怪。”

经他这么一说,三人开始回忆严轩最近的状态。

还真是很怪。

从巴黎回来后他就闷不吭声,本来就冷静的人,感觉更冷了。而且兄弟聚会的时候都不来

“你们说他是不是也需要来杯思春?”

赵尚突然冒出一句,三人颇有默契的点头,瞬间笑出声来。尤其是肖辰的。

“春天到了,大家都思春了,我是不是也要寻找目标?”

“去吧去吧,没准一年后大家就都抱着小孩,在比谁家的帅了!哈哈”

钱洛阳好笑的看着赵尚,这家伙都想那么远了,看来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希望大家都幸福吧。

白离,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听说轩是在惦记那个救他一命的女人,后来就不知道情况了。”肖辰消息多,虽然去看严轩的时候没见到那女人,但他凭着多年情史的经验来说,严轩那家伙准定忘不了舍命就自己的人。

如果那个人又正好是女的,又正好符合他的胃口,那喜欢上的可能性就又高了很多。

赵尚认真的想了想,他好像有在医院听钱伯父说过

“钱伯父好像不喜欢那个女孩子,我只记得他说那个女孩子心机重,拿了钱什么的”有没有拿钱?他好像忘了。

其他两人低下头,感叹啊:可怜的轩,竟然遇到不良女。

一栋老旧的古房下,站着个男人。

天很黑了,这些破旧的古房子是没有路灯的,所以安全性很差。住在这里的,多半是穷苦的人。但白离不穷,只是不想浪费钱而已。何况她要留在这里等白果,她怕白果找不到家。要·

男人抽着香烟,在漆黑的暮色中点燃了亮光,但仅此一会儿便消失了。

数不清地上有多少烟头,他一根接着一根,像是无聊更像发泄。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寂。

“喂。”

“轩,你在哪?”赵尚那边有点吵,只能捂着耳朵给他打电话。

原来那个男人是严轩,他站在白离家楼下,一直踌躇着,矛盾着,才会不断抽着烟。听到赵尚担忧的询问后,暮色里心觉得暖,有兄弟真好。

“在外面,怎么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兄弟之间少了你怎么行啊?快来靡,大家不醉不归!”严轩和他聊了一会儿,答应之后挂了电话。

不醉不归,也好。

只要能醉,什么都好。

抽完最后一支烟,他转身上了车,离开了白离的住所。

他不知道,白离的房子里虽然关了灯,但她一直在窗口看着他,直到男人离开。

幽幽的躺在床上,她的心突然乱乱的,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隔天,白离一早起了床,她去买早餐的时候发现垃圾框边有只小猫。

虽然脏,但小猫的眼睛很清澈。那双咕噜噜的精灵眼让白离心动了,它还那么小被丢了多可怜?

白离把它抱回了家,小家伙很乖顺的让她把自己洗干净了。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养,只能先把猫咪放在家里自己出去买猫粮。

在超市的猫粮区转了半天,选了爱喜雅的牌子。

然后兴冲冲的跑回家,在楼下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男人。

“钱先生?”

钱洛阳承认在她第一声称唿中伤心了,他不喜欢被当陌生人。

“叫我洛阳可以吗?”

额,白离稍愣,随即笑了:“你来的正好,我养了只猫教我点窍门儿”

说完,她领着钱洛阳进了屋子。

小猫咪正四处走动,见到人后喵喵叫了起来。钱洛阳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道:“它刚出声没多久,要带去打预防针。”

“哦,然后呢?”白离像好奇宝宝,认真听了起来。

“你买了什么猫粮?”他有从塑料袋看到猫粮的字体。

白离连忙掏出袋子里的东西:“推销员说这个牌子的不错。”

钱洛阳看了看,“是不错,但猫咪也要吃罐头的,这样营养才能均衡。”

“还有吗?”

“先这样吧,对了你手机给我下。”

嗯?白离把手机递给他。

钱洛阳输入自己号码后,拨了出去,直到自己手机响了才挂断。

“这是我电话号码,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他递还给她。

“好的。对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肚子好像饿了。”其实没吃是对,但他一点都不饿。为了尝到白离做的美食,说什么也要撒点小谎。

白离信以为真,起身后道:“我那天买了很多东西还没煮完,你要留下来吃吗?”

“那就谢谢了。”钱洛阳温柔一笑。

当香味四溢的菜肴上桌时候,他惊讶而佩服:“这都是你做的?”

“这里除了我们,有别人吗?”白离上了最后一道排骨汤,两人纷纷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白离淡笑:“要生存,也算被逼出来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愤世或者任何情绪,像是很平淡的叙述完想说的话。

钱洛阳拿起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对白离的喜欢更深了一点,她的身上完全没有穷女孩的势利,或者贪婪,相反的,她坚贞,独立,自信,她的一切一切都在吸引着他。

白离的厨艺很好,她为了照顾好白果下过苦工,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做出一手好菜。原本只想做给白果吃,没想到会让第二个人品尝。

但是,当看到他津津有味的吃着时,她竟然感到满足。

两人很安静的吃完了饭,桌上的三个菜几乎都被钱洛阳吃光了,可见他有多合胃口。白离收盘子的时候,眼神里开始布满疑问:他的肚子不撑吗?连饭都吃了三碗。

饭桌很快被收拾干净了,没事做的钱洛阳走到小猫咪身边,温柔的把它抱在怀里。

当白离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愣住。

男人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怀里抱着一只猫咪,显得慵懒而祥和。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那画面,她突然不敢去打扰。

白离的眼睛里是感动,但嘴角却是苦涩的笑。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包括钱洛阳。

“白离?”

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她抬起下巴,两人只见仅有半寸。

钱洛阳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他盯着白离的眼睛,很想看透里面隐藏着什么。但她的防备心太强了,强到他感到挫折。

“怎么了”

“你”喜欢我么?

“嗯?”白离被他的眼神吓到,反射性想挪开身子,却被他突然攫住下巴。她愣,没想到钱洛阳会有强势的一面,她一直以为

是啊,男人怎么可以完全看表面呢?白离,你真傻。

钱洛阳感到受伤,因为他从白离的眼睛看到防备和怀疑。他是喜欢她,但绝对不会用强,现在只是想让她诚实面对自己而已。

攫住她下巴的手指并没有放开,他一点一点靠近白离,直到两人的鼻子轻触:“白离,我喜欢你。”

她沉默,眼珠子转悠了两下,随即嗤道:“你的喜欢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五年?”

“你不信我?”他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有诚意了。

“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男人。”

钱洛阳的心被刺痛:“不管你以前有没有被男人伤过,请给我机会好么?我会用未来的时间,一点点抚平你的伤口。”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可以为了她不在乎。只要她愿意接受自己,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男人的态度很诚恳,连眼神里都情意一片。白离差些动容,但现实终归是现实。王子和美人鱼的结局,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何况。

那件事情,她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

白离冷漠的推开他,脸撇向门口的位置:“你走吧。”

再次被冷待遇的钱洛阳郁郁寡欢的来到靡,他想自己需要点酒精。

肖辰今天没有调酒节目,从员工嘴里知道他来了之后走了出去。

“啧啧,看来你今天需要一杯失恋。”钱洛阳的样子就跟被甩了的男人差不多,那颓然和精神不济太明显了。肖辰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舍得拒绝他?

钱洛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今天他没有开玩笑的闲情。从酒保手里接过酒后,也不管多高的度数直接灌进腹腔。

肖辰更好奇了!他凑到他身旁,手搭在其肩上道:“怎么了?”当然表面不能显得太兴奋,不然会被这家伙暗地里给阴了的。其他两人或许不了解钱洛阳这一点,但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亏的人!

总之,得罪不起。

“没事,就想喝酒了。”他不善于诉苦,只能埋头苦喝。

“你这家伙,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肖辰夺过他的酒杯,他可不想看到自家兄弟这副鬼样子!

钱洛阳没了酒,干脆起身想走,却被他拽住。只能敷衍:“我没事,有点小麻烦相信我,很快会解决的。”

肖辰还想逼问他,偏偏店里有事情要解决,只能拍拍钱洛阳的肩膀道:“有事就来找我,不说也有免费的酒喝。”

钱洛阳胸口一热,眼睛了闪过感动。点点头后,走了出去。

肖辰忙完的时候,给赵尚打了电话,他以为他会知道一些,没想到他比自己还不清钱。两人挂断电话后,在那方困惑。

最近他们怎么了?

一个是钱洛阳,一个是严轩。

赵尚送钱姗回家之后,终于有时间去找白离。这几天他都负责当导游,虽然姗从小在美国和她妈妈住在一起,对中国不熟,偏偏他们四个之中,姗最粘他。

这几天他带着她四处游玩,差不多把中国出名的地方都走过一遍,今天刚回到m市来。

宝马车停在老房子楼下后,他兴奋的爬上了楼梯。

白离打开门,没想到敲门的是他,反射性想关上却被按住。

“别这么无情嘛,多长时间没见了,就不想我?”赵尚耍嘴皮子,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期待见到一个女人,更没想到见到白离的那一刻,他的心在噗噗直跳。以至于她无情关门的时候,他还是笑嘻嘻的。

白离冷着脸退开,也不管他了直接往屋内走。赵尚识趣的自己关上门跟着她。

“小离离,我给你带了礼物哦!”他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讨好似的递过去。

“你不是消失了?干嘛还出现?”白离直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赵尚凑到她旁边,亲自打开小盒子,里面居然是条精贵的钻石项链。他把盒子递进一步,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可惜失望了。

白离拨开他的手,冷漠道:“挡着我了。”

“小离离,你真无情,我才离开多久就这么对待我。”

“赵尚,你可以再恶心点。”叫他水蛭,完全是正确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还很狗腿的把项链拿出来,然后帮白离戴上。末了,惊叹道:“真适合,小离离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处境,我完全觉得你是个富家小姐。”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不同,像兰,风姿素雅,花容端庄,幽深清远。

却又充满着勾人的魅力。她仿佛知道男人的心,一手一足间充满了魅惑,就这么勾住他。

“出去,我很累了。”

第300章 反驳

“不是还能说话么?”他反驳,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ww·一次而已,她不是以为就结束了吧?

白离看出他的意图,动作利落的一撤,随后闷唿。

见她站在床下就想拽回来。没料到她居然动作迅速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末了,门已经被锁上。

火再次烧起来的赵尚脸黑,站在门口狂敲:“出来,再一次就好!”

白离才不理会他,放了热水之后自己泡了进去。她决定了,没有半个小时是不会出去的。倒时候他估计已经没有冲动了。

“小离离,别那么狠心,快开门我想上洗手间。”赵尚换了政策。

“忍着吧,或者去你隔壁家上。”白离不吃这套。

知道她狠了心不会出来了,他只好穿上衣服去隔壁家。呜呜,他好可怜,被用完了就丢了,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得到满足的。

白离舒舒服服洗完澡后把大门内锁,再把床单换了,自己窝进去唿唿大睡。可惜她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大震起来。

别管,继续睡觉。

她以为他一会儿就识相的离开了,谁料敲门声持续了十多分钟?

啊!白离没见过这么烦的男人,气的被子一扯,人坐了起来。她怨恨的目光扫向房间门口的方向,最后起床开门。

“嘿嘿,小离离我买了早餐”赵尚欠扁的脸笑的讨好,他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就想进去。

“等等,给我。”白离一把夺过袋子,在他怔愣的时候,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赵尚的脸差点就被毁容。他看着眼前的门板,发了好一会儿愣,接着在门口吼:“白离开门!快给我开门!”

她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呜呜。

被用了扔掉就算,咋可以东西拿了就再次把自己扔掉?赵尚气啊,真想叫师傅把门给卸了。

对,为什么不可以?他刚掏出手机正巧有人打进来。

“喂,姗?”

“尚哥哥,你在哪儿啊?”钱姗是严轩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被送去美国读书。在家里是被宠惯了的,性格有点刁蛮,但挺单纯。

赵尚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叹口气后往楼下走:“怎么了?”

“上次我妈妈生日我没能赶回来,今天打算在家里补办一个小型的聚会,哥的朋友都会来。”电话那头的钱姗涂着粉色的指甲,笑颜如花。

“这样,嗯,晚上我会过去。”赵尚到了楼底,暗下了车门开关。

钱姗放下指甲油,坐起身子:“现在不行吗?”她想快点见到他。

“不行,我现在有点事情。”启动车子,两人的对话很快结束了。赵尚看了眼白离窗户的位置,咬牙,又爱又恨。

他走后,白离正躺在床上睡的很香。她梦到白果回来了,两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没有病痛,没有阴谋和报复。

小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踱步过来,它细声的喵喵叫着,床离地板有些距离上不去只能窝在白离的拖鞋上蜷起身体。

白离醒来的时候,险些踩到它。“小家伙,怎么跑进来了?”抱起西西,她笑了出来。

猫咪喵叫了两声便乖巧的窝在她怀里。·

想起什么,她掏出手机按下绿色键找到陌生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仿佛等待着她打似的:“白离?”钱洛阳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给自己打电话,心里很是高兴。他正在严轩家,一些比较好的亲戚朋友在聊着天。

瞥了眼身旁的兄弟后,他瞧瞧往阳台走。

“嗯,想问你猫咪吃什么罐头好。”白离洗漱完后,抱着猫咪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她慵懒的声音仿佛刚睡醒没多久,低低沉沉的,勾得钱洛阳心跳加速。

他虽然怀疑她会为了猫咪吃什么罐头而给自己打电话,但开心的心情自动忽略那怀疑因子,颇轻松的道:“要不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白离抚摸猫咪的手顿住,弯卷的睫毛上挑:“你不忙么?”

“不会,朋友家的晚宴要过会才开始,我可以先去你那。”

“这样啊”

钱洛阳见她没拒绝,心头兴奋起来:“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在家吧?”

“嗯,在。”白离依旧慵懒的回答。挂断电话之后,她的手继续抚摸着猫咪柔软的毛,只是眼神里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

钱洛阳转身想离开阳台时,突然发现两个兄弟正看热闹般注视着自己。他稍紧张:“我有事,一会回来。”

肖辰伸手拦住:“呦呦,要给什么人送什么东西啊?前两天还死去活来的,今天就阳光灿烂了?”

钱洛阳心情好,笑着推开他走进大厅:“你们祝福我就好了。”

肖辰和严轩互看,轻笑出声。没想到钱大少爷都动凡心了,太难得。

他们几人走到客厅,钱洛阳抱歉的对沙发上的两位长辈道:“我有点事情先走,不好意思。”

白雅然款款起身,担忧道:“怎么了?”

“白阿姨你别被这小子骗了,他要去泡妞!”肖辰手臂架在钱洛阳肩膀上,揶揄道。

“哦?洛阳有喜欢的女孩子?”严建国放下茶杯,抬眼问。

钱洛阳推了推肖辰,这小子惟恐天下不乱啊?他不答话,只是腼腆的应笑,然后走出了钱家别墅。

耳边还能听到肖辰夸大其词的说法

法拉利停在宠物店门口,他停好车,迅速走了进去。看了眼周围的物品后选了好几包进口的猫粮,罐头,回到车上的时候手里多了袋东西。

法拉利继续行驶,不到二十分钟就停在了白离楼下。

钱洛阳拿起后座的袋子,扬着开心的笑容往楼上走。白离开门后,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抱着猫咪玩耍。

这副熟稔的模样让白离发怔,随即拉下眼睑默默的关上门。

“谢谢。”

“没事,我也很喜欢小家伙。何况我说有事情可以找我的。”无论何时何地,他在心里补充。

白离走到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水,然后坐在其身边。

猫咪的脚蠕动两下,似乎想让她抱。

“唉,我以为它是母的,应该会比较喜欢我。”钱洛阳佯装伤心的把猫咪递给她。

白离脸上一乐,她才是以为他很正经,不像会开玩笑的人。“对了,东西多少钱?”她看向那袋猫粮,拿起桌上的钱包却被按住。

“你知道我不缺钱。”钱洛阳紧紧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漂亮而黝黑。见她看着自己,他把手挪开然后继续道:“我只希望你别拒绝我,让我可以出现在你身边就好。”

“值么”白离低喃。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没有,那就谢谢了。”有些事情,该拒绝就得拒绝,但不该拒绝的,就不能做得太绝。不然

白离荡起嘴角的弧度,瓜子脸蹭了蹭猫咪的身体,笑的很开心。

钱洛阳看着她开心,自己更是开心。

俩人围着一直猫咪谈笑起来,从它聊到国外的美景,再聊到白离想去哪个国家旅游。她说,她想自由自在的游遍世界,走到哪,去哪工作。当一个自由工作者,不用被限制,被拘束。

他称赞她的理想,追求自由,是所有年轻人的梦想,却没几个能坚持或者做到。

金钱,权利,各种诱惑会慢慢夺去他们的梦想,然后就回归现实。

“白离,你的梦想旅程里能加上我吗?”

白离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一时的兴起,有的沉淀的稳重和谨慎。就是说。

钱洛阳是认真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心脏突然噗噗直跳。面对那张越发挨近的俊俏脸孔,她半咬着唇,缓缓闭了眼。

激情,总是在不经意间一触即发。

白离如果是毒,他就是注射器,甘愿承载着危险。

二十五年来,他没这么疯狂过,一直都是家里骄傲的孩子。但是此刻,如果得到白离需要蛮横,他可以改变,完全改变。

白离慌了,她挣扎,抗拒,好不容易才推开男人。

她怕,明明游戏才开始,她就害怕了。

她对别人不够狠,容易在关键时刻心软,比如现在。

“白离,我爱你,真的爱你。”被推开的钱洛阳很想挖开心脏给她看,他是认真的,百分百认真!

“你走吧,我今天想冷静一下。求你。”

他沉默,最终落寞的下了沙发整理衣服,然后看着白离:“我不会放弃,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想要和一个人交往,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先结”

白离仓促的打断他:“走吧!”说完,难受的把脸瞥向沙发内侧。

关门声传来,她缓缓坐起身子,看着门口的方向。

白果,你会想要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

白离站在窗户边,葱指放在嘴唇上,眼底是抑郁。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她毅然决定坚持下去。

不为别的,只因白果希望她开心。

除非惩罚所有犯错的人,不然她永远没办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白离觉得自己没错,她没错。

钱洛阳回到晚宴的时候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赵尚也到了,大家说的正欢。他冲着他们抱歉的笑笑,然后坐在肖辰旁边。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才这么晚回来?”好事的肖辰靠过去,暧昧的挑眉。

钱洛阳矫情的推了他一把,低着头自己偷乐。

其他三人见状知道有猫腻,各自一笑,等着晚宴过后盘问。

“尚哥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钱姗不甘心被忽略,他们四个老是以她是女人的理由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诉她,气啊!

赵尚冲她笑笑,不肯说。

钱姗皱眉,大眼里闪过不满。

“姗啊,再过半年你就毕业了,想过去哪实习?”白水柔不忍女儿受冷落,连忙打破气氛。反正这场晚宴都是自己人,没什么避讳的。

“我可以选择吗?”她是学医的,四大家族的旗下的又正好都有医院。问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赵尚,寓意不说自明。

严建国咳了声,主动帮女儿问道:“啊尚,你爸爸那不是缺人手吗?要不让姗去那实习?”

“可以啊,反正我爸很喜欢姗。”赵尚说的是大实话,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却暧昧了不少。

大家族的孩子本身就存在联姻的关系,如果赵尚能和钱姗结婚,倒是一大美事。

白水柔深深一笑,和老公对看。

最开心的莫过于钱姗。她立马道:“我有帮赵伯父带礼物哦!”

“哇,姗你也太偏心了吧?好歹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居然只给尚的爸爸带礼物?”肖辰故意开她玩笑,他就是看不过这丫头那点谁都知晓的心思。偏偏赵尚这个当事人,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傻。

“是啊姗,下次记得给其他的伯父伯母带礼物哦。”白水柔懂手段,虽然知道肖辰是开玩笑的,但礼数不能差。这女儿啊,为了心上人连心都只围绕着他转。

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哦!她感叹。

“好嘛,好嘛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钱姗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她只想嫁给赵尚,干嘛费心思给其他人买礼物?要是被误会了怎么办?

晚宴很热闹的进行到结束,钱洛阳想趁机熘走的时候,被肖辰抓个正着。

“大家都在客厅聊天,你想去哪儿呀?嘿嘿。”

“咳咳,我想去洗手间。”他绝不承认自己想熘走。

肖辰笑的更奸邪:“洗手间好像不是那个位置吧?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草堆里解决?”

钱洛阳承认败给他了:“你想怎么样?”

“不是他想,而是我们想。”赵尚和严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纷纷向他们走来。

准备开熘的男人顿感不妙。

“说吧,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展到几垒?”肖辰见帮凶到了,气势更是顿高。他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副你不说,就走不掉的架势。

“你们能等我成功了之后再问吗?”钱洛阳不想在还没有确定的状态之下,让白离暴露出来。

肖辰大叫:“不会吧?你到现在还没搞定?”这家伙不是性无能吧

“不许瞎想,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想好好追求。”钱洛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把横在脖子上的胳膊拿了下来,继续道:“我只能说,她,很特别。”

赵尚和肖辰的疙瘩都快起来了:有必要这么幸福的表情说吗?

“阳,希望你幸福。”既然他不说,严轩也不想逼问。何况,自己也是个有秘密的人。

“算了,等你成功了记得第一时间带给我们看。”赵尚也妥协了。

肖辰见状,愤恨啊,这两个叛徒!既然放过他,那自己就把苗头转向他们:“你们呢?私藏的女人是谁?”

第301章 挑眉

赵尚痞气的挑眉,就是不说。·

严轩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他默默转身,走回了大厅。

肖辰疑惑:“他怎么了?”

其他两人的脑袋里同样冒着问号。

“算了,他估计更年期到了内分泌失调,尚,你别想转移话题!”肖辰抓着他继续逼问,没发现另外一个人已经偷偷撤离现场,开车跑了。

钱洛阳开着法拉利,天已经黑了,路灯全数亮起。外面很安静,静的他陷入甜蜜的回忆中。那个吻,估计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左手附在嘴唇上,思念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好久才按下去。如果三声之内她没接,自己就挂断。

“喂?”

“还没睡?”钱洛阳突然发现心跳的快,他凝神忍住那丝慌乱,尽量保持冷静。

白离正躺在床上顺着猫咪的软毛,一手支着手机抵在耳边上:“没,你在开车吗?”她好像听到有车鸣声?

“嗯,现在正要回家。你…”钱洛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眼睛盯着前方,不自觉放慢了车速。

其实,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但,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自己好像没有立场。

白离知道他在开车,直接道:“开车不行讲电话,挂了。”利落的把手机放在枕头下,她笑着抱起猫咪在眼前晃荡。嘴里念叨:“西西,你要活的比我久哦别那么快长大。”

小猫咪喵喵叫了几声,眼珠子四处转悠,可爱极了。

那边,钱洛阳看着恢复屏保的手机发愣,漂亮的薄唇慢慢上勾,笑到眼底。

她,在关心我吗?

男人勐地踩下油门,他想欢唿,想跳跃,想告诉全世界他有多么的开心!

法拉利的车速提到120每公里,帅气的车身划过完美的弧度,在夜幕中留下璀璨的英姿。

严轩送走客人后离开了别墅,开着自己的宝马在公路上奔驰。他现在的脑子乱成一片,根本不敢接近那个女人。

多么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是假的,更悔恨…

**!他低咒,加大马力连生命安全都不顾了。

偏偏车停下来的位置居然是白离家楼下。

前灯灭了之后,他望着漆黑的房间,浓郁的思念夹杂着苦涩,她如果知道…

会恨我吗?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上去抱住她,搂着她,可是不行。

宝马停在原地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他决定去肖辰那儿喝到醉倒。

糜。

刚回到自己酒吧的肖辰正在调新酒,他突然想研制出一种像罂粟花般让人无法割舍和逃脱的感觉。

而他研发新酒的时候,总不喜欢有人打扰。糜,今天很早就歇业了。

严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清静的四周立即知道了原因。服务员见是他,纷纷低头后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坐在吧台椅子上,问:“你今天研发的主题是什么?”

肖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咦,你今晚怎么会过来?”才刚从别墅分开,就这么想念自己啦?

“闷,想喝喝酒。”

“啧啧,最近大家都怎么了,一会儿是尚一会儿是阳,现在是你。好吧,今天正好帮我试·”终于调好的肖辰把高脚杯放在吧台上。

严轩盯着眼前的紫色液体,一种怪异的感觉滋生:“它叫什么?”

“毒药。”

呵呵,有趣。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头顿时皱起。

肖辰急问:“怎么样?”

严轩没回答,紧接着是一口饮尽。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下嘴唇:“会上瘾。”

“哈哈,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肖辰乐了,知道研发成功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顿时沉迷在“毒药”制造的快感上。

“你是不是下了罂粟?”

“嘿嘿,一点点而已。死不了人。”他还没那么不良,酒这种东西本来就要迷惑人的,他只是达到更高境界而已。

严轩知道他会分轻重,也就不再绕着这个话题。他现在需要的只是酒精,醉了,麻了,就不会懂得想念。

“钱,你喜欢那个救你一命的女人?”

“你不会懂的。”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啦!”肖辰没打算让他敷衍过去。现在四人之间就只剩下他要死不活的了,这副样子看着让人难受。

何况严轩性子闷,冷静过了头就是一点不好,什么事儿都往心里藏。

“钱,大家都在关心你。如果她不值得,你就别太惦念了。”

“不值得…呵呵。”严轩冷笑,冰冷的眼神盯着酒杯:“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她,偏偏。”

肖辰紧逼:“偏偏什么?”眼见着答案快出来了,咋就给卡住了?

严轩烦闷的又喝光一杯“毒药”,肖辰连忙满上。他今天是要把他的秘密套出来了,牺牲多少名酒都没关系!

“辰,你记得几年前我们在ktv一起玩过一个女人吗?”

肖辰大愕,两眼瞪圆,嘴巴张开的宽度能塞下鸡蛋。当年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忘记过,那晚他们喝了很多,几乎没了正常的思考。

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穿着公主服,完美身材尽露的女人。

然后,他们纷纷扑向她。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因为大家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问ktv的人却都说没这么个人,查了半天也找不出结果,大家就都放弃了。

难道说:“你怀疑那个女人是她?”

严轩苦笑,紫色的液体在眼前晃荡着,好久才出声:“如果,她知道当年被强暴的人之中有我,会怎样?”从知道开始,他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都是自己不敢面对的。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多事说载她,如果她没有冒死救出自己,如果,没有如果!

嘭!

酒杯碎地,却没人敢出声,连肖辰都沉默了。

气氛诡异的让人心颤。

严轩伏在吧台上,旁人却不知,他的眼泪偷偷滴在了上面。

他清钱的记得,她的紧致,哀求,哭喊,可还是决然的突破那道防线,夺取了她宝贵的贞操。

因为是她的第一次,所以他记得触感,记得那漂亮完美的身体。

和白离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怀疑过,从巴黎回来,正巧让人从她开始查起的资料中得知

所以他不敢再靠近她,这些日子变相的虐待自己,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就能忘记了,可。

一到晚上,他的车总不由自主的会停在她家楼下。

“给我最烈的酒。”

肖辰转身,顿了一下,便拿着珍藏多年的xo给他。没想到那晚的放纵会让兄弟陷入情网,换做是自己,也不会原谅强暴自己的男人吧?

他走出吧台,坐在严轩身边,两个人默默的把整瓶酒喝完。

凌晨的时候,他们已经趴在吧台上睡死了。

其他店员把他们俩驾到休息室,才松口气离开了靡。

最近赵尚为了几宗大手术忙的焦头烂额,要不是那些患者和他们家族有点关系,他才不会费这么大心思。

耽误了他多少去找白离的时间?

做完最后一个手术时,听别人说有人来找他,起初以为是钱姗谁想会是朝思暮想的白离。

一见到她,他的不正经又跑了出来。跟手术台上那个钱谨,认真的赵尚迥然不同。

“呦,小离离想我了?”咋还带只猫?他的眼睛从她转向她怀里的小家伙,顿感困惑。

“我的小猫咪生病了。”

噗!赵尚险些没喷。他是医生没错,但不是兽医啊!?她连这点常识都没?

“你想多了,我只是带它到你们隔壁的宠物站治疗,顺便来看你在不在而已。”白离横了他一眼,对方那么明显的错愕表情简直在怀疑她的智商。

“哦哦。”赵尚搔搔脑门,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

赵尚忙拽住她:“别啊,我想你都快得相思了。”

“你不是医生吗?可以自己医治。”

“医生只会给别人治疗,来来,我现在正好有时间了,肚子好饿,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他推着她往前走,在其背后笑的得瑟。

没想到白离居然会主动来找他,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

两人刚坐上车离开,和钱洛阳的檫肩而过。

踩下刹车,钱洛阳眯起眼睛,他看错了吧?白离怎么会在赵尚车上?

一定是的。

本来想找他,既然他有事出去了,自己只能打道回府。

法拉利重新启动的时候,钱洛阳还是忍不住给白离打了电话。

“你在哪?”

“怎么了?”白离看了眼盯着自己的赵尚,侧过身去。

钱洛阳再三犹豫,最终道:“没事,想你了。”

“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那我晚点去找你?”

“好。”

白离挂断,赵尚立马盘问。

“谁?”

“人啊。”

“男的?”

白离横了他一眼:“人妖行不行?”

赵尚急了:“人妖都不行!除非是母的。”

她岔气后笑了出来:“开你的车,别管那么多。”说完,自己开心的顺着猫咪的软毛,气的赵尚直喷火。

“女人,你什么时候能正眼看我?”

“等我哪天觉得你顺眼了吧。”

“我哪点长得不顺眼!?”赵尚突然踩刹车。难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是:自己的长相让白离看不顺眼?他拉下后视镜,使劲儿的往里面看。

哪难看啦!?虽然不是他们四个之中最帅的,但也排不上最后啊!

白离被逗笑,勾着嘴角不回答。猫咪应景似的慵懒的靠在她怀里,看得赵尚一阵嫉妒。

“它是母的吗?”

“公的。”

赵尚石化。

“明天我送你一直波斯猫,怎么都比这只好看。”

白离淡笑:“每一样东西,并不是都能被替代的。”

他闷闷地重新启动,把车停在了高级西餐厅门口。两人吃完过后,接着把白离送到了楼下。

“我自己上去吧。”

“干嘛?”他不能上去?

白离握着门把的手一顿,转身看向他:“说了,你先回去。”然后冷淡的关上车门,直接往楼上走。

她估摸着,钱洛阳应该快到了。赵尚闷闷不乐离开后,钱洛阳的车果然停在了白离楼下。

“来了?”她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男人正站在门口。

“嗯,刚才出去了?”

白离扶在门边的手顿了下,不缓不急的关好后道:“嗯。”

“有去xx路的赵氏医院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不正面回答,旁敲侧击问。

钱洛阳自主坐在沙发上,然后抱起猫咪回:“没有,既然没去过就算了。吃了吗?”

“嗯,吃了回来的。”

“咦,西西的样子好像生病了?”他注意着猫咪的身体,单从外表就看出它病了。

白离没想到他对动物这般熟悉,走过来后接过猫咪:“是啊,今天出去给它看医生了。”

她突然觉得怪,为什么和钱洛阳的对话像是在交代去处?

“这样啊,我肚子好饿。”

白离:

感情他来自己这里蹭饭的?叹口气:“等我下,炒饭可以吗?”她中午有剩下一些米饭。

钱洛阳笑着点点头,又接回她放下来的小猫咪。

十分钟左右,一盘热腾腾的蛋炒饭出锅。

他吸了口香气,本来没那么饿,现在也饥肠辘辘了。

白离倒了杯热水,放在他身边,无聊的打开了电视机。她在家里都穿的很随便,只是套上连衣裙睡衣,露出细长的小腿肚和脚丫子。

钱洛阳低头吃饭的视线不由的滑向那折叠坐在毯子上的小腿,眼神变了变,找了话题:“你一个人住?”

“不是。”白离随意应答。

“那怎么都只看到你?”

她拿着遥控器的手顿住,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她迷路了,我在等她。”

钱洛阳:

“白离”

“嗯?”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由我来守护你。”他放下空碗,握着水杯的手微颤,没人能发现那平淡的语调下自己是多么紧张。

白离转头,正巧和男人对视。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那重要吗?”

她嗤道:“如果我的工作是交际,只要有人需要,我就会陪他们做戏呢?”

钱洛阳愣了愣,他不知道还有这种职业。

转念一想,这也没有什么:“我不在乎。”

白离似乎硬要打破他的幻想,说出的话让人备受伤害:“如果我曾经为了钱出卖过自己呢?”

他霍然站起,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迷离,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需要什么钱让你出卖自己?”

她的冷笑,那种看透世间苍凉的模样让他揪心。钱洛阳没经过贫穷,自然不懂需要钱的人要多么辛苦的活着。他伤心,伤心白离不懂得爱惜自己,更伤心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第302章 过程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做了就是做了。ww·”白离没发现身体悄然绷紧,她以为自己表现的很好,隐藏的很好,其实比谁都脆弱。那致命点暴露出来的时候,随时有可能被人一击成魂。

男人,真能接受一个女人肮脏的过去吗?

她跟着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凝了凝神后,才出声:“既然接受不了就走吧,我不会怪你。”她跨步,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钱洛阳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白离不知道,他们何时上了床滚在一起。直到筋疲力竭才沉沉睡去。

白离入睡之前,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如果,你在花季的年龄,被一群男人强暴。

会选择沉默,还是报复?

曾经的白离选择沉默,失去白果的白离决定报复,游戏开始了,她已经回不去。

所以,那群曾经对不起她的男人们,请自求多福。

钱洛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视线从钟表上转移回来,看着正熟睡的白离。

一丝幸福的滋味从胸口溢出来,变成化不开的蜜糖。

他伸出手掌抚摸着白离的脸颊,温柔而细腻。忍不住的时候,嘴唇会落在她的脸颊上。

如果有人问他:你现在幸福吗?

他会用喇叭公布全世界:我钱洛阳现在是最最最幸福的男人!

想到那情景,突然忍俊不禁。

白离转了个身,觉得被干扰了。

钱洛阳小心翼翼把她的身体转回来,他不允许她背着自己睡。

没料到她早醒了:“我想吃巷子外的油条,豆腐脑。”

“额,那我去买。”他干脆的下床,进洗手间洗漱完后就噌噌噌往楼下跑。

白离睁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加深。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报复他,勾引他,会崩溃吗?

发现心软,她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怒道:白离,你忘了那晚的耻辱了?他们强暴你的时候根本就没恻隐之心,有的只是逞欲,发泄和享受!

深深吐了口气,白离从床上下来,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她很白,那张欺骗世人的娃娃脸真可爱,估计他们都不会发现自己的蛇蝎心肠吧?

娃娃脸扯开阴邪的弧度,十分不搭调。

那巴掌不是很明显,但右颊却是红了。白离打开水龙头,不断的舀水洒在脸上。

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估摸着钱洛阳回来了。

她走出去,果然看到他拿着几袋油条和豆腐脑。看清了份数时,脸黑了黑:“你能吃这么多?”

钱洛阳温和的笑笑:“都是给你的啊。”说完,他把袋子放在饭桌上。

“快过来吃,还热乎乎的。”

“谢谢。”她坐在由他拉开的椅子上。

钱洛阳把袋子里的豆浆和油条拿出来,放在她面前道:“这些东西很好吃吗?我刚才排了好几个人的队啊。”

白离挑眉:“你没吃过?”随即又想,富家子弟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估计他们都是西餐或者什么营养早餐吧。

“现在吃也不迟,你喜欢的,应该好吃。”他拿起一份,用勺子挖了几口豆腐脑,软软的还真好吃。·

“以后每天我都给你买豆腐脑,油条好不好?”

她默默的啃着油条,没答话。心里却不由冷哼:多美的誓言,但那时间却美的奢侈。每天,谁能做到每天重复一件事情?

“白离,你不信我?”钱洛阳停下夹油条的筷子,蹙额。她不说话的时候,虽然面部没有表情,但他就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还会拉肚子。”白离催促,干脆把豆腐脑一口吃完,然后啃着油条去给猫咪准备食物。

钱洛阳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告诉自己没关系,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两人在屋子里安静地渡过了一上午,钱洛阳用电脑在联网,白离则在做十字绣。她无聊的时候总会用十字绣来舒解心情,就这么一针一线间,心里才能平静下来。

只是眼神无意间会瞥向他,那复杂的思绪乱了自己的章路。

“你不忙吗?”

“嗯?”正在用电脑的男人疑惑的发出上扬的调,手指还在键盘上快速的移动着。

白离停下十字绣,咬了咬牙:“你不用去公司吗?”她知道他在自家企业上班。

钱洛阳终于把脑袋抬起来,他看着白离温柔笑道:“呐,我在上班啊。”抬了抬正在运作的手指,告诉她自己用电脑上班。

她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

“喂,白离小姐?”

“是。”

男人因为她的简练回答愣了愣,随即道:“我这边有个工作,酬劳五万块。”

五万?她看了钱正瞅着自己的男人,侧过了身:“说吧。”

“因为你口碑不错,所以才出高价让你做这个工作,工作呢也很简单,但是希望”

白离皱眉:“请说重点好吗?”

电话那头的肖辰愣看了下手机,不是吧?这么?那他说重点好了:“陪我兄弟一天,不包括上床。当然啦,如果你自愿,或者我兄弟有这要求我可以加钱。”

她拿起手机走到洗手间去,因为钱洛阳已经凑到身边来了。

“对不起,后者不答应。”

肖辰:“靠,这妞也太了吧?如果见到钱,不知道现在的话还说不说的出来呢!既然她装清高,那自己就应和好了。行,明天xx路,九点我会让人去接你。”

“等等,对方名字?”她必须先确认安全。

肖辰顽皮心又上来:“放心,绝对是让你“**”的大帅哥儿。挂了。”他也一次,直接挂断电话。哼!

她看着手机,俏眉皱起。

唰,门刚打开,白离差点被钱洛阳吓到。

“你干嘛?”

他来不及掩蔽,急中生智道:“憋不住了,上厕所。”说完人从她身边侧进去,好像真的很急似的。

白离转头看了看关闭的浴室门,好笑的勾起嘴角。人也不走,就站在门口等他。

果然,男人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显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

他看着门外的白离,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怎么了?”

“没有,确认一件事情而已。”她憋着笑,别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客厅走。

钱洛阳不安:“确认什么?”他跟上去,觉着自己有必要问个清钱。

白离就是不说,让他去猜测。

中午的时候两人去吃了西餐,刚吃到一半,钱洛阳的公司好像有事情必须本人回去。他抱歉的看着白离,而她只是了然的笑笑,点了点头。

“对不起,下一次赔你。”

白离笑着看他离开座位,在前台付了钱,然后离开。

男人离开后她的笑容马上收了回来,怕浪费似的。她细嚼慢咽的吃着,眼角不小心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旁边的女人是谁?

白离放下刀叉,隔桌向右边看去,正好和那女人对视。

“尚哥哥,那女人好奇怪,一直看着我们。”钱姗挑了挑下巴指向白离,脸色不是很开心。

赵尚讶异,放下叉子后转身,随即眼珠子一亮!他刚站起来就被她拽住。

“姗我遇到熟人了,你先等我下。”拉开钱姗的手腕儿,他兴奋的向白离走去。

钱姗气坏,叉子用力的放在桌上。

赵尚走过去之后,白离已经收回了目光。她依旧慢慢的嚼着盘里的食物,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小离离,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你赵大少爷能在,我就不能出现?”

好大的硝烟味儿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白离了。坐在刚才钱洛阳离开的位置上,赵尚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我惹到你了吗?”

白离立回:“怎么会呢?你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做错什么你告诉我啊,干嘛这般冷漠?”他急了,看不得自己被冷待遇。

白离用力放下刀叉,深吸了口气看向他:“是我碍到你们了行吧?”她起身,直接往外走。

赵尚想都没想直接把她拽住,这时候钱姗走到了两人身边。

“尚哥哥,她是谁?”

“我女朋友,白离。”他趁机把白离介绍出去。

钱姗胸口像被针扎了般惨白了脸,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尚哥哥你怎么可以有女朋友!”

“姗,你怎么了?”他不懂平日乖巧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就变脸?

白离冷笑,幽深的眸子瞥了眼钱姗,不知道是可怜她,还是什么其他的寓意。反正看在钱姗眼里是容不得的!

她钱姗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蔑视过?

“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姗别无理取闹!”赵尚急了,把白离护在身后。

“我哪无理取闹啦!尚哥哥你还护着她,难道不疼姗了吗?”她佯装伤心的想掉泪,大眼流露出对男人的指责。”

“不是的,尚哥哥当然疼你啦,但”他发现身后的人想离开,立马改成和白离说:“你别走,姗是我的妹妹。”

钱姗可不愿意称了他的意:“我哪是你妹妹啊,我姓钱,你姓赵!”

白离停下,蓦然转身:“你叫钱姗?”

“是,怎么了?”钱姗在她的注视下突然不敢大声应答,为什么她觉得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不对,她什么时候怕过人啦?谁不是对自己疼惜万分,宠爱有加的?

钱姗顿时直起了身板,挑衅般看着白离。

赵尚顿感两面不是人,为了白离只好跟钱姗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拉着白离往外走。

钱姗追出去的时候,他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啊!坏蛋,大坏蛋!

她气的原地跺脚,眼睛里的不驯刁蛮暴露无疑。

“怎么不陪你的“妹妹”了?”

赵尚侧过头,蹙额:“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白离嗤笑,冷眼看着窗外:“我哪敢生气啊,您赵大少爷想和哪个女人吃饭,上床,我怎么管得着。”

他愣了下,随即笑靥如花:“你在吃醋?”

“没有。”

“明明就有!”

“说了没有。”

赵尚偷乐,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开心过。像冰山一样的白离居然会吃醋耶!还是为了他赵尚吃醋!

欧耶!

他突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情,脚底的油门勐踩,车风一般冲了出去。

却没注意白离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那隐藏在幽光下的眸子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宝马停在海边,赵尚带着白离下了车。

两个人脱了鞋漫步在海岸上,四周很静,这个时间还不会有人来玩。

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白离:“做我女朋友吧?”因为刚才的吃醋风波,他以为她会干脆的答应,谁料。

“如果你跳进海里没淹死的话,我可以考虑。”白离一点没留情,她不信男人会为了自己去跳海。

赵尚瘪嘴:“小离离你真狠。”

白离勾唇一笑:“爱情不是都要经过考验的?”

“好,如果我没死你就要当我女朋友!”

“你认真的?”

“不是你提的要求吗?”他向着海的方向走去,越接近,白离的心提的越高。

他不是认真的吧?进了海里能回来吗?眼见着赵尚的身体真的碰到了水,她连忙大喊:“回来,我开玩笑的!”

赵尚转头笑的异常开心:“小离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愿意当我女朋友了吗?”这时候的水已经漫过了他的大腿。

白离咬住嘴唇,莹亮的眼珠子泛着为难。他见她不说话,又向前进了一步。

“你先回来,别走了!”心一紧,她忙尖叫!

“你先答应我,不然我就以死证明真情啦!”

赵尚的耍赖皮让她气的发颤,想威胁自己?门儿都没有。她无情的转身,往公路上走。

“啊,小离离你去哪?”赵尚不明白局势怎么变成这样,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她回头,突然脚下一软,噗通两声,他的身体在海面上没了影儿。

白离急速的步伐开始放慢,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却没有赵尚的叫唤了?

“赵尚!”回过头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她的心差点没跳出来。连忙往海水的方向跑去,一口气卡在嗓子上十分难受。

她在心里祈祷:赵尚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啊!

白离除了失去白果时,从没这般害怕过。

她踏进海水里,大声嘶喊着,拍打着海面,但就是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她哭了,不轻易流泪的白离哭了。

“赵尚你出来,出来啊”一声声的唿唤,只换回海水无情的拍击声。

白离的眼泪越掉越凶,她从没想过要害死任何一个人,也没想过有人会为了自己甘愿跳海。她后悔了,愧疚了,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回去,她绝对不会让他去跳海。

第303章 泪眼

泪眼朦胧的望着不断向前涌过来的海水,她的眼泪渗透进去,化成咸得闹心的痛。·

这一刻,她突然想要把命赔给他,带着愧疚活着,不如偿还。

白离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丝,闭上眼睛之后,她轻吐了句:“如果你现在出现,我就和你交往。”

但是没有,海面依旧风平浪静。

她死了心,往更深的地方走。

突然。

“啊!”一声尖叫,白离的身体浸入水中。

有一双手正在她的身体上游离,在其快窒息的时候托出水面,但很快的又拉进去。

因为没有准备,白离被呛得无法反抗。

终于,那只手托着她往浅的地方游去。

很快的,白离着了岸,可惜已经昏迷过去。

赵尚摸了摸她的脸,心道:会不会太过了点?她醒来

不管了,先惩罚这个小女人再说!

因为有救生员的执照,赵尚的水性自然比普通人好很多。他用最后的机会赌,赌白离会不会来救自己。

显然的,他赢了。

或许因为露天,他望着白离的眼神变得越发炙热。眼底的****高涨,只想把她给吞了。

过了一会儿,沙滩上有了人声。

两人艰难的回到车上,门一关,宝马车开始晃荡起来。

过后。

耳边是安静的,显得海浪声是多么的悦耳。天已经渐渐黑了,隐约能看到海岸上出现了好几个人。

有的是情侣,有的是一家人。

白离靠在赵尚的****的胸口上,两眼呆呆的望着海边。

她突然觉得,此时的自己跟这海水一样。

风平浪静的背后,总匿藏着无法预计的危险。

“怎么不睡会儿?”赵尚醒来,发现她好像一直没睡。

“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他深深的皱眉:“你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感到闷疼?他不喜欢这般深沉难测的白离,好像她的世界里没有快乐。

他坐起身子,把白离的脸掰过来,认真而坚定道:“你活着,是因为要遇到我赵尚。”

噗哧。

白离不想笑,因为他的表情很钱肃。

但是,她不得不笑。

“你也太自恋了吧?”

赵尚:“你这女人一点都没有浪漫细胞!”

白离还真承认:“是少了那么一点点。”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气得赵尚直冒火。

“你活着是为了克我的!”

“哦,原来如此。”

“白离你找打!”

白离可爱的挑眉:“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她啥都没说啊。

她笑的阴险:“不想光熘熘被我踹下去,最好穿上你的衣服把我送回去。”

她狠。

两人躲在车里各自穿好了衣服,赵尚启动了车子,宝马很快奔驰在马路上。

把白离送到家楼下时,他拽住她:“当我女朋友。”

她两眼一亮:感情在海里的时候他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再说。”挥开他的手,白离冲着驾驶座的男人“可爱”的笑了笑,随即上了楼。

赵尚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嘴里呢喃:没良心的女人,不讨喜的性格。可为嘛他就是喜欢啊!?

以前一个星期至少找两三次女人,现在看到其他女人根本就没有那团火了。·

完了,他赵尚废了。

要不是和白离在一起的时候,那家伙依然能用,不然他要去深山老林种树了。

宝马车拐弯之后离开了老旧的楼房下,白离看着他离开的。

只不过现在的感情变了,她慢慢想结束这场游戏。但,要怎么结束?

幽深的眼珠子泛着难色,白离的头靠在玻璃上,心情变得很差。

为了今天的工作,白离一早起了床。

她穿着优雅的连衣裙,脚底依旧踩着高跟鞋。在镜子前转悠了两圈,满意之后出了门。

十万块,不小的数目。希望对方不要很难缠。

白离打车到了那个男人说的xx路,看了眼时间,正巧九点。

这时候,有辆奥迪a8停在她面前。玻璃被驾驶者摇了下来:“白离小姐吗?”

“是。”

“请上车吧,我送您到少爷那去。”

白离顿了顿,想着他应该就是那个男人说的司机。上车后奥迪开始行驶,一直走了快半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白小姐,里面请。”

靡?酒吧?她困惑,最终由司机帮自己打开的门走了出去。

白离的表情一直是谨慎的,因为大白天的谁会约自己到酒吧来?如果是陪那个男人应酬,或者游玩她还不担心,但酒吧

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里面很安静,只有一个男人俯在吧台上喝酒。

白离的高跟鞋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却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她的胸口上。

为什么,会是严轩?

他们多久没见了?上次化妆舞会后么。

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俯首的男人冷声道:“出去,现在不营业。”看都没看白离一眼。

她很好奇,谁能让他这般颓废?

“严轩。”

男人噌地抬起头,眼珠子直勾勾看着白离。他喝醉了么?一定是的,不然她怎么会在自己面前?

晃了晃头,男人抓起酒杯勐灌下去。

白离蹙额,按住他的手臂:“有什么想不开的?”

“白离?”他发出不确定的语调。

“是。”

男人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因为酒精的关系变得毛躁起来:“你来找我了?”

“是,我来找你了。”他是她工作的对象,所以说来找他是对的吧?

白离的肩膀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夺取唿吸。

严轩深情的吻着,满目里都是伤感。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忍住不见她,她却要出现?或者,这只是自己的梦境?

“唔,严轩等等……”白离一阵挣扎,男人的酒气太重了,她想吐。

果然,男人刚被她推开,她就冲向标志着洗手间的方向。

呕……

俯在便池狂吐,白离难受的要死。她心里的阴影太重,根本忘却不了当年那几个被酒欲熏心,完全失去人性的男人做的事情。

严轩跟着进来,看到她的样子后才恍然意识到不是梦。

该死,为什么白离会在这儿?

“你怎么样?”他拍着她的后背,眉目间都是担忧。

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白离瘫坐在地上,喘着。此时,她的眼睛显得迷离,还有隐藏在瞳孔深处的脆弱。

严轩扶着她起来,慢慢往外走。

“你先坐下,我去倒热水。”他把白离放在椅子上,连忙跑进肖辰的休息室。谁料道他居然和女人在亲热……

那女人害羞的缩进他的怀里,倒是肖辰一派坦荡:“怎么了?”难道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他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塞个女人给严轩,看来是不行了。

“白开水在哪儿?”

“啊?什么?”他没听错吧?肖辰两眼瞪得圆圆,推开了身上的女人。

严轩耐着性子重复:“白开水!”

“额,别急,我马上去找。”夭寿哦,为了严轩他把所有员工赶回家了,现在居然要自己这个老板找热水?

呜呜,肖辰觉着自己好可怜。

他走出休息室,压根把那半裸的女人忘记了。严轩更是连视线都没给女人一个,直接跟在肖辰身后。

肖辰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离时,脸部表情很惊讶。他只是听说她长得不错,身材一流,现在一看果然不差。

只是那脸色好像苍白了点?回过头问:“你要水给她?”

严轩毫不迟疑的点头。

难道……

肖辰突然正经起来,没敢往下想。他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错的,是错的。

找到热水之后,他放在了白离桌上。

严轩拿起来递给她:“喝点就没事了,对不起,我马上去漱口。”他似乎猜到她吐的原因,连忙跑到洗手间想把嘴巴里的酒味儿去掉。

趁着他离开的空荡,肖辰坐在白离身旁。然后仔细的打量她,沉默了好久才问:“你认识我吗?”

白离正喝着水,听他一问抬起头,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相视。末了,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不过我倒听出你是打电话给我的男人。”

肖辰眯眼:“真的不认识?”

白离可怜的摇摇头,表情很到位。

“你们在聊什么?”严轩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确定了嘴巴里没酒味儿之后终于敢靠近白离。

“瞎扯而已,你们聊。”肖辰识相的起身,事实上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严轩感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肖辰走后,他才坐了下来。

“好点了吗?”

“嗯。”

然后就是一阵长时间沉默。

他偷偷看了她两眼,试图找话题:“你怎么会在这?”

白离放下水杯,默默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躲着我?”以他见到自己的冲动,白离不认为严轩是因为忘记她而消失。

“我没有躲着你……”

“那就别说的这般心虚。”

严轩叹:“白离,你就不能装笨一点么。”为什么一定要逼他面对现实。

“不能,这在怀疑我的智商。”

“因为心烦,所以不想见任何人并没有躲着你。”他只能找理由,希望能瞒过她。

“心烦的事情跟我有关?”

“白离,别逼我……”

她皱眉:“我逼你什么?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有金钱的利益,为了三十万我和你上床,事后你消失了很正常啊。”

严轩感到心痛,他并不是像她想的那般,而是……

“既然不想见到我,那么打扰了。”白离起身,却被拉住手腕儿。

“对不起……”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白离嗤笑:“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和我上完床就消失,还是对不起你发酒疯突然吻我?”

“白离……”嘴巴别那么刺,真的扎得人痛得要死。他的心,真快碎了。

“放开,我要走了。”

严轩追出去解释,他不想被误会。

尽管他拼命的躲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靡,徒留肖辰站在吧台后的影子。他蹙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浓烈的不安充斥着全身。

白离上了出租车后,男人紧跟着窜了进去。

她冷言:“下车。”

“白离!”严轩低吼,受不了她的冷漠。坐正了身体后冲着司机道:“开车,x路荣泽小区。”

司机听言,用后视镜瞅了白离一眼。然后挂了挡,启动车子。

“白离,我真的没有故意不见你,一切是有原因的!”

她默默的看着窗外,没搭腔。平静的表面下,永远是汹涌湍急的潜伏。白离放在腿间的手不觉抠着自己的掌肉,努力稳定气息。

原因?

呵呵,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然后不再联系。

傻子也知道原因吧?

何况像她这个情况被叫来陪伴他的女人有多少了?

他们还真是好兄弟!

她倒要看看,这四个兄弟能好到分享一个女人吗?

原本被赵尚和钱洛阳感动而心软的心,顿时又坚硬无比。白离不看他,越发清冷的眸子渗出千年寒意,冻得里外皆伤。

严轩哀伤的看着她,一个原本坚毅,自信的男人,已经开始慢慢改变了。

他不敢碰白离,乖乖的坐在她旁边。

出租车到了楼下时,白离利落的下了车往家走。严轩连忙跟上去。

打开门后,她挡住试图熘进去的男人道:“既然躲着我那么久了,我不介意你躲一辈子。”

“白离别那么狠”严轩连忙用手抵住门,留一个两人对话的缝隙。

“我狠吗?或许吧。”砰,门被她无情的甩上了。

门外,他喊:“对不起,但是我不会再躲避了,白离你听到了吗?”他连续敲了几下,终没有得到回应。最后落寞的离开了

白离冷笑,一丝得意和胜券在握的笑容浮在脸上。她了解严轩,他是个认真而钱肃的男人。

对待他的方式,自然要让他觉得愧疚了。

不然,鱼儿怎么舍得上钩?

踢掉高跟鞋,她开始脱衣服,然后走向浴室。

泡在浴池里的白离放松了下来,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报复的方式,最简单,利落的方法就是。

让他们自相残杀。

所以说,必须让那四个男人都爱上自己。

清水,漫过了她的头部。白离的整个人浸泡在了水里面。

她好想白果,只能用报复的方式淡忘这种无尽头的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白离破水而出,然后使劲儿的喘息,咳嗽。她居然差点睡着了

围上浴袍,走到门口去开门。

“是你。”

“小离离,不是我是谁啊?”赵尚痞气的晃了晃手里的披萨,没得到允许直接走进去了。

白离蹙额,想想要不是他自己就淹死了,这一次闭一只眼好了。门缓缓被关上。

“快过来,还热乎乎的哦。”他打开盒子,里面是白离最喜欢的水果味儿披萨。

第304章 照顾

“不用照顾你的“妹妹”了?”

“姗快回美国了,这几天忙着买东西了吧。·呐,给。”

她接过一块儿,放在嘴里轻嚼起来。心思转悠着:要回美国了

赵尚边吃边伸出另外一只手在白离眼前晃着:“回魂啦,想什么呢?”

“没,我只是在想她应该很受父母亲疼爱吧?”

“是啊,我们四兄弟之间就轩家里有妹妹,所以大家就都宠了点。姗其实挺单纯的,就是有点小娇气而已。”富家女儿有娇气是正常的事情,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白离却不能像他们一样坦然接受。

她放下咬一半的披萨,佯装不经意地问:“钱姗的妈妈叫什么?”

“嗯?你说水柔阿姨吗?”

“白水柔?”

赵尚惊讶:“你知道她姓白?”

“没有,猜测的。”白离转过身继续吃披萨,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眼睛里的阴霾。

不是吧,百家姓都能猜到姓白?他半信半疑,但她不想说自己是不会逼问的。或许真的是猜到的吧!男人天真的想。

“对了,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兄弟们,咱们现在是男女关系了,可以带到他们面前炫耀炫耀。”他突然想起这事儿,忙对白离道。

白离瞥他一眼:“我们什么时候是男女关系了?”

赵尚气急:“从海边回来就是啦!你不答应我再去跳一次!”

神经。

她起身,把剩下的披萨全部搜刮走,然后对发愣的男人道:“门在那儿,顺便帮我关门。”

赵尚无语。

气唿唿的看着没良心的女人把披萨拿回她的房间,还发出明显的锁门声。他突然想发狂,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种女人了?

砰砰砰!

他使劲儿敲门。

“白离,我要进去。”

“我不想让你进来。”

“你不怕我把你家门撬了!?”赵尚提高音量。

白离才不怕他,耍威胁?她不吃这套:“那你撬吧,这辈子甭想见着我了。”

赵尚无语。

十分钟之内,他两次想把白离吊起来打。“我要请你吃晚餐,你躲着怎么去?”

“帮我送回来吧,我想吃肯德基。”

那东西有营养吗?赵尚唠叨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四个写着肯德基三个字的袋子。

偏偏无论他在门口怎么敲,白离就是不开门。打了手机,她只匆忙说自己有事出去了,晚点再回家。

赵尚第三次想抓狂了。他一个人要怎么解决掉这么多?

他咬牙切齿:姓白名离的,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离是被钱洛阳叫出去的,他说要来找她,她怎么可能让那两个人碰面?

于是,趁着赵尚还没回来,她赶紧离开家走到路口,然后上了他的车。

“吃饭了吗?”钱洛阳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连眼睛里都柔得出水。

她浅笑:“你特地来请我吃饭的?”

“嗯,我刚下班就过来了。”钱洛阳突然伸出手握住白离的,只用一只手开车。他的掌心很热,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

白离的眼神扑朔,淡笑着转开头。

“小离,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名字只是称唿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他就是喜欢她的淡然,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感觉不到压力,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情绪上的。

白离像一壶酒,品着品着,就上瘾了。

她又像一泉清水,让人清静,泰然。

钱洛阳勾起嘴角,眼神里散出满足的光芒。事实上,他正在策划着一件事情。

车突然停在百货商场,白离诧异的被男人带下车。

他牵着她往商场内走,步伐稳重而矫健。一直到了女装的部门,两人才停下。

“把我准备好的那套衣服拿过来。”钱洛阳的声音很稳,浑厚的嗓音特别好听。

营业员一看到是他,忙点头致意然后去拿衣服。

“钱总,这是香奈儿最新款的连衣裙。”

钱洛阳笑着看向白离:“去试试。”

“原因?”吃一顿饭需要穿这么高级的衣服去?自己身上的淑女裙应该也可以进高级餐厅吧?

白离有疑问,但还是跟着营业员走进换衣间。

她出来的时候,钱洛阳眼珠子一亮,笑意加深:“很美,粉色很适合你。”

“可我更喜欢紫色。”她对着镜子转悠了两圈,这件衣服奇异的合身,不管哪个部位都恰到好处。

不禁勾勒出了她浑圆的上围,更秀出那白嫩细长的小腿肚。

确实蛮好看的。

“但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送女朋友,自然的。”钱洛阳没说实话,紧接着给她配了双高跟鞋,然后才离开商场。

法拉利重新开在道上时,方向却是白离陌生的。她蹙额,突然不知道这男人搞什么神秘?

一直到车停在一栋高级别墅面前,她意识到了什么。

“你带我来你家?”白离不肯下车,脸色唰的苍白了很多。

钱洛阳停好车后慎重的握住她的两只手道:“不用怕,我爸爸妈妈知道你今天要来。”

呵,不用怕?

白离突然冷笑,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握的更紧,她恼火:“我为什么要来见你的父母?我是喜欢你没错,但还不想见你的父母亲!”

他急了:“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会接受自己吗?她都想狂笑!

白离的激动让钱洛阳终于意识到她的认真,可爸妈已经在等了,他们都是保守,重礼数的人,如果被放鸽子……

他能想像出那时候他和白离就更加困难了!

“他们不在乎你是孤儿的,虽然我之前不知道没跟他们提过,但是我爸妈都是明白人绝对不会为难你!”

面对他的极力说服,白离只觉得心很凉。这个男人完全不顾自己意愿,突然带她见他的父母,为什么不给她点尊重?

“钱洛阳,你真的爱我吗?”

“爱!如果不爱我会带你来见我父母吗!?”他不允许白离怀疑自己。

白离冷言:“如果爱我,就让我走。”

“小离对不起,我不该在没通知你的情况下做这个决定,但无论如何进去见我爸妈一面好吗?”钱洛阳口气软了。

“原因?”

“我爸妈都是重礼数的人,我不希望你留给他们不好的印象,这样我们就难走了!”

她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最后扯开嘴角轻笑:“如果是这样,你就会放弃我吗?”

钱洛阳突然不答话,望着那双幽深的眼睛感到无力和挫折。他只是想早点和她定下来,为什么这般困难?

“真的不进去?”

白离直接下车往回走,她不喜欢被威胁,那会让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钱洛阳生气了,没有下车追她。只是用后视镜看着白离越来越远的背影,气的勐按喇叭。

钱家的人奇怪,都走了出来。

钱妈妈走到儿子车边,往里面看了眼之后敲了敲玻璃:“阿钱,怎么就你一个?”

“没事妈,她……有急事来不了了。”钱洛阳下了车,抱歉对着父母说道。

钱爸爸似乎看出了什么,叹了口气,甩手走了进去。他们本来还很期盼见到儿子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没想到这般没家教,居然爽约?

罢了罢了,有还不如没有。

钱洛阳烦躁的低下头,钱妈妈拍了拍他的后背,随着老公走了进去。

看得出爸妈的失望,他的心同样难受。更加气自己为什么没有事先和白离商量,明明知道她的特别,根本不像其他女人贪慕虚荣想嫁进豪门……

现在两人又发生了矛盾,烦死他了!

钱洛阳气的连家都不想回,重新上了车后往靡的方向驶去。

他需要酒精麻醉自己,才不会后悔和白离吵架,更不会孬得想马上去跟她道歉。

到了靡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过酒保给的酒勐灌。

肖辰在一旁看的啧啧鄙夷。

女人到处都有,他的兄弟们咋就这般不争气?

肖辰拿了杯酒坐在他身边,嘴里念叨着:“钱痛苦情有可原,你和尚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不懂!”钱洛阳又是一杯入肚,该死的,为什么今天喝了这么多就不醉?

行行,他们都是大情圣,自己不懂。肖辰懒得理他,直接给调酒师一个眼神,让他选酒精度最高的。

然后拦住服务员,在其耳边道:“找个女人来。”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说我不懂的地方,你们来我这不都是来发泄情绪的?”他的酒吧都快成为吐槽地儿,还好只用听几个兄弟唠叨就好。

钱洛阳晃了晃脑袋,觉得酒精好像开始起作用了。他侧过头看着肖辰,眼神变得迷离。

“她”

“嗯,她怎样?”

他突然委屈的趴在桌上,手里的酒杯砸了好几下吧台。这可把肖辰吓到了,他从没见过钱洛阳喝成这样

酒品也太差了。

“到底什么女人能把你迷成这样?”他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要说赵尚那小子被女人勾掉魂儿,他还信;但是钱洛阳?

对方到底是什么天仙美女,还是外星球来的?

白离气冲冲的走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刚打开门,就被隔壁房出来的赵尚拉住:“去哪儿了?”怎么跟斗败的公鸡般颓然的回来?

她甩开他的手,旋开了钥匙走了进去。

赵尚诧异,跟她进去之后关好了门。

“小离离你怎么了?”他担忧。

白离身体一转,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她的头很痛,痛的不想说话。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顿感五味杂陈,也就更烦躁起来。

他走过去,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没生病啊。“发生什么事?”

“没有,你能出去吗?我想静静。”

赵尚有些生气:“你能不能别把事情都憋在心里?我这是不一个现成的吐槽桶吗?”见她还是不出声,他干脆把白离抱起来往外走。到了楼下之后开车扬长而去。

“你干嘛?我不想出去!”白离气急,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般烦人?她只想窝在家里好好睡一觉,然后决定后面该怎么收尾而已啊!

这次换他不理她,默默的开着车。到了岸边,他一把拽下白离往海边走。

天,他想干嘛?

因为上次的阴影,白离对海水产生了畏惧。她拼命挣扎,弄疼了自己的手都不在乎。嘴里大声喝道:“赵尚你发什么疯?要自杀自己去!”她不要死,不能死啊!

赵尚恍若未闻一直拽着她,脚底碰到水之后便把白离摔下去。

啊!

她失声尖叫,发现并没有被海水淹没的瞬间赶紧往岸上爬。

他转身拽住她的脚,看到白离扑倒在地上后用力拉了回来。“你也会怕吗?”

白离抓狂了:“疯子!”她后踢,试图踹开他。

赵尚拽住她的脚往深处走,很快的,白离的脸浸到海水里呛着了。她难受的扑腾,连平日最看重的形象也忘了。

“咳咳,赵尚我们上岸谈,拜托”

他邪笑:这样就妥协了?早知道应该早点就吓唬她的:“求我。”

白离无语。

“不愿意吗?”他又向海水里走一步,听到她的尖叫:“够了,我求你求你!”

赵尚放开白离的脚,发现她要往岸上跑,一把扑过去。

“唔你还想干嘛”白离吃到水,眼睛都开始发红了。

他明明说的很轻佻,但白离就是能看出男人的认真,更因为这份认真让她恐惧了。上次如果发生突发状况,他可能真的会死掉

自己能死吗?愿意和他一起死么?答案是否定的。

她软了语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

从海边回来之后,白离总找着各种方式躲开赵尚。但万万没想到,会遇见那个男人。

“你是白离?”说话的人一身花绿衣服,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白离挑眉,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是谁?”她不记得客户里面有这么个男人。

“哈哈,我找了好久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这是天意啊!男人笑得阴险,末了又道:“我叫宋青,或许你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白果!”

白果!她大惊,以为他知道白果的下落忙问:“你知道她在哪儿!?”她激动,激动的扯出来的笑却夹杂着苦涩。

快半年了,白果是死是活都没个消息,这些日子她只有靠谋划报复而活着,却犹如死尸般痛苦。

如果白果回来,她不想报复了,什么都不想……

宋青讶异:“她不见了?”怪不得呢……

“你,不是知道她的下落?”白离的激动恍若被人灌了盆冰水,彻底凉了。她向后踉跄一步,脸上的表情哀恸。

宋青的眼珠子仔细看着白离,发现她不止脸蛋不错连身材都上乘之后,改了主意。他们家最近破产,原本不缺钱的公子哥现在可是穷得很呢。

第305章 失落

白离失落的转身想走,既然没有白果的下落,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看·

“我手里有白果的****!”

她猝然转身,眼睛瞪狠了:“你再说一次!?”

宋青笑的狂妄,吊儿郎当的摇了摇手机道:“我可是天天看着她的****过日子呀,那小美人真漂亮,还是第一次呢。”

意思是,强暴白果的男人,就是他?

白离的眼神越发凶狠,像一头随时会撕裂对方的母豹,她扣住掌肉表面冷淡:“你的目的?”

“一百万。”

“一百万?”她不可思议的重复。

宋青走近她,因为破产后而去工地打工的手掌变得粗糙难看,他用那只手摸着白离的脸,吃定她对白果的重视。

“不止一百万,还要当我的床伴。”嘿嘿,有了这么个女人,靠她出去卖给自己赚钱,那岂不是又可以在家当少爷了?

白离甩开他的手,恶心的想吐:“如果我不呢?”

“那……我只好把照片发布到网上了。你知道的,多少男人等着用这些照片……”

“我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男人!”

他也不恼,只是顺着话道:“我也很少见到身材这般极致的女人。”

白离气急,随手扇了他一巴掌。

几个路人投来诧异的视线。

男人似乎觉得受到侮辱,对她的口气越发不客气:“臭女人,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把照片放上去!”

“好,给我一个礼拜筹集钱的时间。”

他愣,怎么转变这般快?“你确定?”

“呵呵,当然。”白离势必要答应,她决不允许白果的名誉受损。如果失踪的白果看到这些照片,会不会崩溃掉?

不,她绝对不允许出现会伤害到白果的事情。

绝不!

“你的手机给我。”

男人反射性赶紧拿手机给她,虽说她是为了方便联系才要吧,但为何他觉得有点不安呢?

“你可别耍花样,不然你妹妹的名誉可就扫地了!”

“放心,我不敢。”白离记下号码,然后把手机还给他。只是……

“我想知道,当初你带走白果的时候有人干涉吗?”

宋青收回手机,随即嗤笑:“那时候我老子可是当地有钱人,在****上也吃得开,谁敢拦我?”

白离敛眉:“明白了,一个礼拜我会通知你。放心,为了白果我不会跑掉。”她淡然转身,随手招了辆的士离开。

宋青愣看着她离开,突然有点佩服起这个女人。

临危不乱,换做以前他定把她追到手,可惜啊……

现在他更需要的是钱。

如果说白离不生气,不抓狂是假的。只要牵扯到白果,她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那个恶心的男人不止强暴了自己最疼惜的人,还以此威胁自己?

哼,她白离是可以被人威胁的吗?

就算玉碎,也不可瓦全!

一百万是吧?我就让你带着一百万去进棺材!

她匆匆回了家,看到门口站着的钱洛阳时冷眼对待,讽刺道:“钱大少爷有事吗?”

钱洛阳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人,他支支吾吾的想道歉,却又说不出来。·只能道:“我能先进屋吗?带了西西最喜欢的罐头了。”

白离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向前一步,男人自动让开。

开了门,他俩刚进去赵尚正好回来。“喂,女人你在家没?”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白离看了眼钱洛阳,很干脆的说谎:“在外面。”

“你就躲着我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卡擦,男人气愤的挂掉电话。

屋内,清静下来之后,她开始砸碎偌大的储蓄罐,掏出里面的很多张存折。

钱洛阳愣住:“你为什么要取出这么多钱?”

其实后来回想起白离说的身世之后,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怎么可以逼迫她去接受一个庞大的家庭?换做自己,也会茫然和无措吧。

所以,今天他来道歉了。以给猫咪带食物的名义……

“不干你的事,去给西西喂东西吧。”白离拿出计算器,开始算着一张张存折上的额度。

三万,五万,十万,一万,三万……总共二十一万,差好多……颓然坐在地上,白离怔怔的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钱洛阳心疼,看得出她没有满意的答案,忙道:“需要多少?我可以给,借你。”他知道白离的性格不可能会接受别人的帮助,那在她眼里估计是施舍吧。

“不需要。”白离明显不想让他帮,整理好支票后砸开另一个放着现金的罐子。顿时,满地都是碎片。

好不容易数完,现金也才八千多……

她要怎么样才能先把相机弄到手?等钱筹备齐了,拿到相机然后杀了那男人为白果报仇?

是啊,或许这样还好点……

反正活着也没有意义,能为白果做点事情,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钱洛阳见她的样子不对劲,很是担心。他手里虽然在给猫咪准备食物,但心思却在白离身上。

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攒够钱,连着一个礼拜白离疯狂的接工作。只要超过五千的酬劳,就算是演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她都咬着牙做。

反正只要杀了人,她的人生也结束了。

而在白离忙碌的这一段时间内,钱洛阳的车总是跟在她后面。此时,他才知道白离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心里越发愧疚和心疼。

如果他真的懂她,就不该给她压力和恐惧。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快成定局,自己却做出这种事情来……

法拉利一路尾随,男人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白离准定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但她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白离是累得不堪重负回家的。演戏这种职业,并不是一般人能胜任。有时候角色扮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是没发现钱洛阳的车,但自尊不允许自己向他伸出手。

白离就是这么个固执的人。她什么都没有,绝不能连自尊都失去。他当日狠下心让她走两个多小时才打上出租车回家,这笔帐她记下了。

回到家里,她看着地上被猫咪吃一半的罐头,眼底闪过异样。突然打电话给钱洛阳:“你回去了?”

“没有,还在你家楼下。”他蹙额,不懂白离为什么理睬自己了?当听到她让自己上楼的时候,他眼底的困惑加深。

白离就站在门口等他,侧身让钱洛阳进去之后她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随即把自家门关上。

“白离……”

“你帮我养西西几天行吗?”

“为什么?”他惊愕。难道她要去哪儿?

白离抱起西西,抚了抚它的毛淡然的说:“我最近都很忙,你家里有人可以照顾它,就几天而已。”她知道,如果直接把猫咪送给他势必会引起怀疑。

不舍的把西西递给他,白离的情绪是复杂的。严轩,赵尚,钱洛阳……

她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小离,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对劲?”钱洛阳接过西西,神情很担忧。

白离转身,躲过他的视线。她知道他一直很敏感,能从自己的微小变化中感到不对劲。所以,她只能把演技练得更加精湛。

“因为我还没原谅你。”

钱洛阳低下头,心情低落:“给我次机会好吗?”他没想到白离会干脆的答应,抬头看着她的时候根本不信。

“我是真的原谅你了,洛阳……”

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男人的表情显得激动:“怎么了?”

“如果,算了没事。”白离欲言又止,最终笑笑敷衍过去。明天就是一个星期的最后期限,她已经决定向赵尚借钱,是该打发走钱洛阳了。

“小离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的,拜托你。”他真的不希望她这般压抑自己,明明就有人愿意分担她的辛苦不是吗?

白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道“你回去吧,这几天我很忙等我空闲了,会去找你要西西的。”如果我还活着,她在心里添了一句。

钱洛阳抱着西西三步一停,就是不想离开。最后她干脆推着男人出去,随后利落的关上了门。

他无奈的叹气,开车离开的时候正巧和赵尚擦肩而过。

赵尚刹车,想确定自己是否花了眼?

那是阳的车吗?

额,眼花了一定是。

赵尚带着疑惑敲开了白离的门,进去之后四处查看:“西西呢?”怎么突然不见了?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只占据着白离“牲畜”但突然见不着它,心里怪怪的。

她收起西西的所有东西,幽幽回:“送人了。”

“为什么?”他挑眉。

“不想养就送人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白离嫌他烦,不做其他解释。

赵尚无趣的坐在沙发上,随意拿着刚才看到的做话题:“我好像眼花了,居然看到朋友的车从你们小区出去。”

白离顿住,眼底闪过什么,但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什么朋友?”她把西西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之后,恍若无事般坐在了他身旁。

“很要好的兄弟,哪天我带你去见他们。”他打开电视,正巧是法制节目。一个女人为了报复,辗转在几个男人之间,最后死于非命。赵尚念叨:“真稀奇,还有这么蠢的几个男人!”

“呵呵,是啊”她别扭的应道。看什么节目不好,偏偏是这个?是预警么

白离的异样让赵尚担忧:“小离离你怎么了?”他伸出手撑住她的脸颊,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的。

“没事,只是送走西西有点难过。”白离推开他,末了,又想起借钱的事儿:“你能借我80w吗?”

“80w?”

“恩”

赵尚居然没多问,就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里面有一百多万,你拿去用。”

“”她无言接过,手却微微颤抖。内心是复杂的,这个男人什么都没问直接把巨款给自己,他就这么信任她么?

“小离离,你的表情怎么不是惊喜万分,反而跟被拿走一百万似的”他笑她,干脆一把把白离抱在怀里,下巴埋下去。

突然变得正经的赵尚让白离震惊,她一直以为他好玩,也属于纨绔子弟,没想到

她还没从震惊中解脱出来,赵尚紧接着说出的话,让她愣了。

“小离离,如果换做我是电视里那个女人玩弄的对象,估计也会杀了你吧”就算再爱那个女人,被玩弄了,兄弟关系破裂他会让她活着吗?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只有这样,他们兄弟才能回得去,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白离艰难的扯出笑容:“你想多了。”她的心在紧张,在恐惧,只要想到被他们三个其中一个杀死

“哈,小离离你真害怕啊?放心,我舍不得杀你的。”

赵尚表现出开玩笑的样子偷偷嘲笑白离,手搭在她的上,却发现凉透了?

“你很冷?”外面是艳阳天吧?

白离从他身上下来,踉跄一步,赶紧站稳怕被怀疑。她道:“我贫血,夏天手脚也是凉的。”

或许基于报恩,或者是某种关系,这一夜白离主动迎合赵尚。她的心情复杂,纠结。就像有两个小人在左右拉扯她般,一个天枰不停的晃着却不给结果。

在结合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告诉他实情,然后帮白果报仇跟着自杀。

但,那些话卡在嗓子眼儿上,就是吐不出来。

泪水湿了眼角,男人却以为她达到了**,身下更是卖力。

赵尚无疑是兴奋的,他高兴白离在困难的时候想到自己,高兴她居然会开口像他赵尚要钱!这代表什么?

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对不对?

男人不懂,一个女人在心爱的人和没有感情的人之间选择,她不可能向前者借钱,那是伤自尊的事儿。

所以他只能痴傻的高兴自己所想的,却让白离更加难受。

夜,有了柔情自然漫长

隔天。

白离醒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后望着身旁的男人出神,她明明想了很多,但此时的脑子却是空白的。

滴答而过的时间不容许她再耽搁,赵尚醒来之前必须离开了。

白离下了床,确定没有吵到他后偷偷进了洗手间,一切都准备完毕她拿起了赵尚的卡和自己所有的存折离开了家。

“的士!”她上了车,却不知被刚来找她的钱洛阳看到。

一前一后,向前行驶着。白离拿出手机,拨打了宋青的电话:“你在哪?”

“呦,准备好了?”

“是,如果你不是把原相机给我,后果自付!”她只能恐吓对方,却没真办法对付这种男人。

宋青哼笑:“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来x路,这边有个废弃工厂。”

第306章 冷笑

废弃工厂

他想在那里把自己也要了么?

冷笑的白离摸向暗袋里的折叠式苹果刀,眼底闪过坚决。·她不能让宋青有威胁自己,伤害白果的东西存在,像他那样的男人会干脆的给她原相机吗?

不,白离不肯定,甚至怀疑。

“知道了,等着我。”

“你是一个人吧?”他不确定疑问。

“你不信我就别见面。”

宋青听她这一说可信了,这女人还真带种!

“成,我等着你。”

电话挂断之后,白离告诉司机方向,然后木讷的望着窗外。

忽闪而过的风景犹如她的人生,只要杀了人,她的一切就恍若这瞬间消失在后的风景一般,成为了过去。

会有人担心,思念自己吗?

如果有下辈子,她希望老天爷公平一点,给她一个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童年,家庭。

对不起爸爸,您放开了我选择自己死亡,现在我却要辜负您赐予的第二次生命

如果在地狱见面了,希望您别怪我。

沉重的思绪压在心头上,白离刚清醒过来,目的地已经到了。给司机钱后,她踩着三寸金莲下了车。

然后缓缓向着那栋破旧废弃的工厂走去。

司机好奇,但怕惹麻烦赶紧熘了。

白离跨进工厂的时候,大门突然被降了下来,阻隔了厂内和外面的所有视线。她大惊,转头看眼还在降落的铁门,随即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男人。

“真准时,刚好十点。”

“我不喜欢迟到。”就算是赴死。

宋青越来越佩服她了,明明知道来到他这里定没好果子吃,她还记得准时?他转身圈打量白离,视线最终落在她的手提包上。

“钱齐了?”

“嗯,一早领了。”

“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在一个礼拜内筹集到一百万?”

白离下意识抓紧自己的包包,眯着眼道:“你想学?”

宋青诧异:“怎么做?”

“呵呵,可惜啊”她嘴角夹着嗤笑,对方似乎没发现。

“可惜什么?”他停在她跟前,好奇。

白离用很轻,却讽刺味儿极重的声音道:“可惜你变性了,也没有人会要吧?”

男人握拳,眯起眼睛等着她:“你讽刺我长得丑?”

“你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吗?”

“白离,难道你不怕把我惹火了?白果的照片”

“怕,当然怕了!不然我就不会来了。刚才只是开开玩笑,你也不想一百万连一分都拿不到吧?”她拉开包包的锁,不知从哪儿弄来打火机。点燃之后颇有放进包包的趋势。

宋青着急,她疯了吗?

“你下得了手!?”

“哼,为什么不?反正这些钱也是你的,不是我的。”她不在意的摇头,打火机在空中晃悠了两下。

男人开始深唿吸,他终于发现白离的不简单:“你别乱来。”

“先把相机给我。”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旁边折叠的木头上拿起相机,然后扔给白离。

白离离他几步,确定在男人扑过来之前能点燃一百万后启动了相机。

里面的照片不堪入眼,越看,她的怒火越旺。·

禽兽!

居然对一个还是女孩的人这么狠!?

“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他进一步。

白离勐然后退,嘴角扯开嘲讽:“你一分钱都得不到!”说完,她打开打火机毫不犹豫的放进包包里,然后扔到地上。

火很快窜了起来,包包发出异味,里面的大钞开始扑哧扑哧的烧着。

宋青眼红,忙扑过去想把火灭掉。

趁着他忙碌的时间,白离赶紧想办法逃出去。但她努力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出口,大门的开关也不知在哪。

眼见着他已经救了不少没被烧到的百元大钞,她的心突然跌入谷底。

宋青心疼的看着那些被烧破的钱,怒火中烧,狠瞪着白离。

“女人太狠,不是一件好事。”

“男人太无耻就是好事吗?”她毫不考虑的呛声。既然第一个计划失败,那么

“贱人!”宋青疼得龇牙,瞳孔里布满血丝。他咒骂着白离,虽然被刺中但好像没伤及主要部位。

看他居然还能走向自己,白离吓傻了,后背抵着铁门不住颤抖。

宋青坚持了两步,但伤口的血不断溢出来,他的脸色已经惨白了。

突然,脚下一滑,人倒在地板上喘息着。

白离想过去拔起拿把刀然后自杀,可脚下就是动不了,她太害怕了,这样的自己觉得好窝囊!

一阵脚部的蟋蟀声让她无法抑制的颤抖,眼睛看向三个骤然出现的男人。他们看着地上的宋青喊:“大哥!”然后跑过来围着他。

“给我弄残这个贱人!”宋青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其中两个男人连忙带着他和钱去医院,留下一个不怀好意的看着白离道:“你胆子倒是真大,居然敢杀人!”

“我……”她争辩不出来,看向手里的照相机用力往地上一砸,顿时碎裂开来。就算死,也不能让白果受到伤害!

白离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眼前高大的男人来说犹如蝼蚁,他随便一巴掌都能把她击垮。

千钧一发之际,铁门突然开始震动,似乎有人启动了开关。

钱洛阳出现的时候,白离的眼泪瞬间崩塌,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这般彷徨过而他却像白马王子般来拯救自己,这一刻,白离的心变得脆弱不堪。

她建筑的城墙在崩塌,那颗心,突然容下了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的俊脸布满担忧,深情凝重的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铁棍。明明是上流社会的妆扮,配合那把铁棍却一点都不突兀,反而有种异样的帅气。

白离扑向他,脑海中突然回忆起白果说的话,她希望有个人能照顾她。

而钱洛阳紧紧抱住白离,随即脱下衬衫罩在她身上。

留下来的男人嗤笑,一个贵公子样儿的也敢逞英雄?等会他就让他知道怎么死的!男人空拳冲向他们,和钱洛阳打了起来。

白离怕他受伤,只好先躲在一边默默祈祷。

她咬着食指,眼睛里多了分担忧。

钱洛阳虽然平常有锻炼,但哪是在社会上混久人的对手?很快的,他的铁棍被踹走,和对方空搏起来。

“小心!”她看到他险些被击中腹部忙大喊,这一叫却引得那男人的注意力。

他一步步把钱洛阳拐向白离,激烈搏斗中突然转身,钱洛阳大感不好!但白离的脖子已经被架在男人的手肘上。

“是男人你就跟我单挑!”钱洛阳急喊,尽管他的身上已经多处伤痕。

“哼,这女人敢杀我老大,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男人的掌背不客气的拍打着白离的脸颊,语气近乎讽刺。只要能达到目的,利用女人又怎么了?

杀人?钱洛阳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离,却见她转移了视线。现在只能用一种方法解决问题了:“你们要多少钱?”

男人笑了笑,眼神越发的邪气:“一千万!给我一千万我就放了她。”

“不要!啊”白离的嗓子一痛,突然不敢再出声。

“好,我给你一千万,你放了她。”钱洛阳答应的十分干脆,只要能救白离,一亿他都想办法凑齐!

男人似乎也发现了白离对于他好像分量过重,竟无耻道:“我改变主意了,两千万!”

白离气急,但脖子被卡着,仅能微薄的喘息而已。这群人根本是人渣,她不要让钱洛阳为自己付钱,不要!

相对她的激动,钱洛阳反而比较沉稳。他深吸了口气,依旧同样的回答:“放开她,我给你两千万。”

男人笑的过分得意,让那张显得丑陋的脸更加让人犯恶,他说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拿着两千万现金来,如果发现警察他马上和白离同归于尽。

钱洛阳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你如果碰她一根汗毛,我会带着她和你同归于尽!”下了狠话,他给了白离一个放心的眼神,连忙从铁门内走出去。

“啧啧,小美人你的男人真是大方啊!早知道要一亿了。”

白离瞪他,男人似乎觉得她没了什么威胁力,仅一瞬间就把白离扔在地上。

“乖乖陪老子等两个小时,等拿了钱你就能走了!”男人不知道从哪拿了绳子来,把白离的手脚捆住,然后在一旁玩起手机。

时不时的,还看了两眼时间。

等待的感觉犹如万蚁腐蚀,恐惧难安。

白离是个往坏处想的女人,她怕钱洛阳离开就不回来了,或者路上突然发生什么事情情不得已回不来

她的手脚被绑,只能用那双布满忧虑的眼睛偷瞄着正在玩游戏的男人。或许自己能趁他不注意逃出去

这么一想,她对着他,折扣在背后的双手慢慢挣脱。很快的,她的手腕儿红了,甚至破了皮。

白离的皮肤本来就细腻,哪受得了绳子的摩擦?可她毫不在意,应该说每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正常人哪会在乎自己受点小伤,却可以逃开的?

坐在木架上的男人玩得正兴奋,竟然真的没在意不远处的白离,或许他认为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绝对逃不出去的吧?

当她的一只手从绳子中解脱出来,险些大笑,但马上遏制住了。趁着男人没注意,她偷偷把手挪向脚腕,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却只能加快解绳的速度。

得到自由的白离用屁股往后挪,只能这样才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很快,她已经靠近门边,谁料男人突然抬起头看向她。

白离噌地站起来,转身就跑!

****!男人低咒一声,手机塞进兜里忙追上去。

白离死命跑,废旧的工厂周围根本没人,她只能跑出这里向市区的人靠近才有可能逃生。

她的脚底磨出了泡泡,高跟鞋提在手上不顾一切的跑。看到不远处有些废弃遮挡物时,她眼睛一亮,打算跟男人玩捉迷藏。

可惜,当她冲过去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巨响!

白离停下,转过去的时候身体都在抖,她看着被撞倒在地的男人,再看看那辆肇事车止傻愣住。如果自己慢几步,那辆车撞的应该是她

“啊!”放声尖叫,那辆肇事车却向她开来。白离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现场,而是医院。

“小离,没事了,没事儿了”

是他

“钱洛阳。”

“是我,没事儿了,没事了!”钱洛阳摸着白离的发顶,头埋在她的手背上。他好怕,好怕她会出事。

白离似乎已经从之前的恐惧中走出来,她凝着脸问:“那个男人死了吗?”

“白离这些你先别管,好好休息我会解决的。”他不想让她知道。

“告诉我,马上。”

“别这么倔,现在知道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的情绪还很不稳定!”

她的眼神很坚定,被他抓住的手握紧,一副必须得到答案的模样。钱洛阳妥协了,表情很凝重道:“宋青没死,但那个被撞的男人死了”他刚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几个警察推开。

“白离小姐,我们是xx局的警察,有些问题需要您的配合。”

钱洛阳站起来,手却依旧抓着白离的:“警官,她现在状态不好,能不能晚点?”

“没事,问吧。”白离用力坐起来,钱洛阳忙拿枕头枕在她背后。

“是这样的,我们在现场附近的废弃工厂发现了一个损坏的照相机,还有血迹。请问您能解释一下吗?”

白离的手悄然施力,只有钱洛阳才知道她的害怕。他用另外一只手拍拍她的,表情告诉她:一切有我在。

她吸了口气,把原委道了出来。如果被抓去坐牢,她也认了。

警察记录完之后,紧接着问:“那您看清了肇事司机的车号,或者脸吗?”

“没有,当时我太害怕了,根本没来得及看。”

“对不起白小姐,您必须一直呆在这个病房里,等我们查清了案件的真相才能判决是不是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警察说完后走了出去,留下两名监视在门口。

白离重新趟回了床上,眼神里全是迷茫。

“别怕,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你一定没事的。”

“嗯”白离闭上眼睛,她好累,好累

钱洛阳帮她拉好被子,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等白离睡着了才离开。

后来,宋青的案子很快就侦破了。他因为勒索和试图强奸罪被抓进了牢房,奇迹的居然不告白离伤害罪,而白离因为属于自卫,在两个月后重获了自由。

唯独找不到肇事司机。

这阵子以来,钱洛阳不离不弃一直陪伴着她,四处帮她找关系,找资料脱罪。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让白离平安无险的离开了警察的监视。

第307章 时候

终于能回到家的时候,白离身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经生死之后,她突然看淡了,什么报复都不想,只想和心上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白离不知道的是,在她失踪后,其他两个男人险些把世界翻过来的找。唯独想不到她会在医院。

他们每天一个早上狂敲她的门,一个大半夜守在她的楼下,最后却只能都失落而回。

“要先睡一觉吗?”钱洛阳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人跪在地上。

白离点头,闭上眼睛之后很快睡了过去。

他见她睡着了起身走到厨房,想起白离为自己做的米粥,连忙打电话问管家。

“先洗米,可是要放多少米?多少个人吃?两个嗯,好,好。”终于通话完毕,他傻傻地守在煤气旁等着粥熟。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开始冒泡时,他又打给管家:“开始冒泡了,摇一摇看软了吗?好像是可以了,嗯嗯,好那我挂了。”

李管家一挂上电话,就听夫人问道:“谁的电话?”

“是少爷的,问我粥怎么煮。”

哦?钱妈妈的眼睛里露出好奇,她没听错?自己的儿子在煮粥?当她把事情告诉老公时,钱家家长更是惊讶:他的儿子在帮谁煮粥?

两人对视,都在怀疑是不是上次那个没礼貌的女孩子。

钱洛阳煮好之后,转身看到白离站在厨房门口险些打翻手上的米粥。

“醒了?”

“嗯。”她走近,看了眼他端着的锅里面的东西,吞了口口水:“你煮的?”

钱洛阳像等着夸奖似的狂点头,然后把锅端到外面的饭桌上。他刚想转回去拿碗筷,没想到白离已经拿出来了。

钱洛阳拼命煽着锅里的米粥,想让它凉点。

白离复杂的看着他,嗓子有点发酸:“不是在生我气吗?”为什么还拼着命去救自己?

他手下一顿,敛下眼睑,显得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没想过你的立场。”

“所以说,原谅我了?”

“刚吵架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小离,原谅我好吗?”他觉着错的人是自己,放下扇子后改为抓住白离的手,真诚而深情的望着她。

白离的嘴角偷偷咧开一个小弧度,表面上却淡然:“那你想娶我吗?”

“你嫁?”他急问。

她不回答了,嗪着的笑容加深,男人似乎懂得了意思。他抱起白离在空中旋转着,高兴的不得了。

白离愿意嫁给他,愿意了!

“放下我,头晕呐。”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

她彻底被逗笑了:“还没结婚,不许乱叫啦!”小女儿态顿显,这样的白离钱洛阳根本没见过。

他的眼神变深,放下白离后紧紧和她对视。

两人的心在狂跳着,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们。最后,白离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上去。

就是她愿意了,他的父母,赵尚,严轩愿意吗?

所以,她不能说出报复的秘密,只能装作不知道他们都认识。

就算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刻到来,她也要和他结婚。

“老婆,怎么醒了?”钱洛阳醒来,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忍不住担忧自己的脸上不是有东西。

白离拉住他的手,语气轻缓的说:“我想这么看着你,一直看到结束的那·”

“看到老吗?”他捏住她的鼻子,宠溺的笑着。

她跟着笑,两人在床上嬉闹了一阵才起身,时间正巧晚上十一点了。

“想吃什么?我去买。”

“这么晚了别出去,我去煮。”白离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

钱洛阳连忙跟着起身:“妇唱夫随。”

厨房。

“哎呀,菜都快给你择没了!”

“天,你放了多少水?”

“钱洛阳你给我出去!”

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对于他越帮越忙的行径着火,一把把他推出去。

男人可怜吧唧的扶在门边上,一脸哀怨:“老婆,你嫌弃我。”

“不想被嫌弃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哦。”他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看了两眼始终不搭理自己的白离,只能去看电视了。

钱洛阳心里默默念叨:有时间就缠着管家学做菜!他不要被嫌弃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离处理掉男人留下的麻烦之后,简单的饭菜也做好了。其实晚上不应该吃米饭,但之前他做的米粥印象太深刻,不止太煳还软了吧唧却只能笑着吃完。她现在是不敢吃粥了。

听到厨房没了大动静,钱洛阳猜想着应该ok,忙奔过去:“老婆我帮你端。”

白离无语,他还真叫上瘾了。

吃完后男人主动去洗碗,他突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一个做饭一个洗碗

哈哈,如果被其他兄弟看到准嫉妒死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十一点开灯之前,有个男人的车刚巧才离开。

“老婆,你准备好哪天去见我父母告诉我一声,我通知他们。”

白离看着电视的眼睛一闪,转过头:“你真娶我?”

钱洛阳急了:“你反悔了?”

神,他应该在她答应的那一刻马上去登记的!

“后悔倒是没有,只是你爸妈应该讨厌我了吧?”那天她不顾他的劝导,还是毅然的离开,都不知道他怎么面对父母的。

想起这件事情,白离的心愧疚的厉害,眉目间多了丝忧愁。

“离,既然没后悔那所有的障碍都交给我吧,只要你下定决心当我的新娘,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白离笑:“真的?”她突然想信任他一次,不往坏处纠结了。

“当然是这真的,不信我信谁?”捏捏她的鼻子,钱洛阳笑的很邪恶。

她拨开,慎重而认真道:“那么我信你一次,如果你真能让我幸福,这辈子多苦多累都无所谓。”

钱洛阳明白,她说的幸福是指心灵上的。心头突然一暖,为能遇到白离而庆幸:“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幸福。”

攫住她的下巴,两人的身体在沙发上交叠。然后在她耳边轻咬:“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除了家人只有你一个女人。”

“嗯,我记下了。如果出现了第二个,你要承担住后果。”

他失笑:“这是威胁么?老婆。”

“嗯,**裸的威胁。”白离刚说完,男人已经埋在她的体内冲刺。她低声叫着,手指紧紧掐入男人的臂膀中。

她要让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从此以后!

白离的醋意和独占让钱洛阳心情大好,他卖力的取悦她,给她安全感。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勐敲声,正在****的男女愣住。

白离的眼睛里闪过惊慌和心虚:“大半夜别去,这边的环境很乱。”她拽住他,不让钱洛阳开门。谁料。

“白离你丫跑哪去了,嗝,你”刚从肖辰酒吧回来的赵尚勐敲她的房门,明知道没有人会开,但他就是想发泄一下。

多少个晚上,不,多少个白天晚上他来敲门却没人回应了?

这种失望和不安让他险些抓狂。

屋内的钱洛阳从白离的身上下来,疑惑的看着门的方向,为什么他觉得那个叫喊的声音很熟悉?

转过头:“你知道谁吗?”

白离悄然握紧拳头:“认识,一个曾经的客人。”

“他都半夜骚扰你?”男人的声音提高好几分贝。

“我去叫他走吧。”白离穿好衣服,却被他拉住。

钱洛阳犹豫了片刻,道:“我去,听这声音像喝了酒的,你怎么应付的来?”

白离急了,却又不能表现太明显:“要不我们去睡觉吧?一会他自己就回去了。”

“离,我尽早帮你换个住所好吗?”他不能接受娶她之前,白离的生活都处在危险当中。没想到还有人半夜骚扰她,要是她出了意外,让他怎么办?

“搬家的事情再说,我们先回房间吧,我怕。”白离佯装害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心脏噗噗跳个不停。

明知道他们三个迟早会见面,但她就是鸵鸟的想拖延时间。

“好吧,我们去睡觉。”钱洛阳再次看了眼门口,最终和白离一起回房了。

门外,赵尚的脑袋晕乎,见门内还是没反应之后转身打开了自家房门。他为了等到白离,连豪华的家都不回了,一直蹲在这么个破旧的屋子里。

反正他早就搬出来自己住,在哪都没人会等门。可惜赵尚唯独把钱姗给忘了,她觉着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死活不回美国把剩下的书念完了。

连续打了好几个嗝,他踉跄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唿唿大睡起来。

钱洛阳在白离睡着之后,偷偷打开了房门,却不见任何人了。他的眼睛四处查看了一圈,本来想如果那人还在,他要吓唬吓唬他,省的再出现在白离的生活中。

既然人离开了,他讪讪的拉回门,眼神无意中瞥到地上的酒瓶。

大门再次拉开,捡起瓶子细看,竟是。

这么巧?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瓶身的独有标志,这是靡供给顶级vip用的法国名酒

那个客人,显然来不简单。

会是谁呢?

“洛阳?”白离惺忪的唤了一声站在门口的男人,勐然间想起赵尚的存在,脸色刷的白了。

“嗯?你怎么下床了。”钱洛阳早已经关上门,只是人还站在门边上而已,他听到白离的声音,转身后向她走过去。

“你那人还没走吗?”

“已经走了,我只是看到熟悉的酒瓶疑惑而已。”

白离顿时松了口气,扬起笑容:“早点睡吧,我好困。”两人相继回到床上,她窝进他的怀里,感触到男人的温度时,笑容绽开。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觉得安全与温暖。

钱洛阳揽着白离,虽闭上了眼睛,眼前却一直再拂过那瓶酒的影子。或许他明天去辰那问问就知道了。

松心后,睡意侵袭,他的唿吸渐渐平缓起来。

白离轻推了他两下,确定男人睡着之后忙下床打开家门,看到地上的酒瓶时目光一沉,捡起来藏在了厨房柜子的最里面。

做好之后,她睡不着了。望着电视黑屏静静的发呆,两眼灰暗。

该怎么办

或许,该在他们发现对方之前她主动介绍认识?

这样的话,嫌疑就减轻了吧?

想着,想着,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时钟滴答滴答,一声一声在她的脑海里加重。记忆退回到那辆卡车撞上自己的时候

啊!

白离吓醒了。

她怔怔的看向自己发颤的手掌,神情像要哭出来一样。

钱洛阳听到尖叫才发现身旁的人没了,他摸摸冰冷的身侧,遂即跑出卧房。

“离,你为什么睡在沙发?”

白离喘着气,布满恐惧的眼睛移慢慢移向他,紧着冲了过去。

“我做噩梦了,好可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噩梦都会跑光的。”钱洛阳心疼,知道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她还没忘记。

她搂着他的腰,眼角湿成一片。

他横手一抱,这一次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不肯让白离再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离,我爱你。”

黑暗中,白离窝在他的怀里,身体很疲惫却睡不着。她听着那声温柔的告白,嘴角慢慢勾起,化作夜间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爱我什么?”

“爱你的特别,爱你的冷静,爱你的一切一切。”

她偷笑:“可是我不爱你耶。”

黑暗中,他直起身子着急了:“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我哪点不好,可以改!”

男人那副痴情的模样终于让白离收起戏弄之心,她伸出葱指抚摸着他的脸颊,明明是男人却有着比女人还有的皮肤,羡慕

“啊疼”钱洛阳虽喊着疼却没躲开她的故意蹂躏,嘴角反而勾起欣喜的笑。他的白离多可爱啊,只有走到她心里的人,才能发现她更多的独特之处。

他突然觉得骄傲,因为自己第一个被她这般对待。

“干嘛不闪?”是傻瓜吗?

“不舍得闪,就算疼也不闪。”

严轩终于打通白离的电话后,他的兴奋和激动像波涛般澎湃。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甚至不自觉的笑出来。

白离喂了两声,对方还是没声音,道:“不说话我挂了。”

“别,是我!”

“什么事?”她的态度很冷淡。

严轩难受,好不容易才联系到她,她怎么可以这般对待自己?他们好歹也生死患难过

“我想见你,你在家吗?”

“你去靡吧,我带个人给你认识。”白离下了决定,与其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危险,不如她亲自撕开危险的巨布,让希望透出来。

唯有把事情解决,她才能松下心和钱洛阳结婚不是吗?

“你朋友吗?”他带着疑问。

“是,两点见。”

第308章 电话

白离挂了电话之后,趁着钱洛阳还没从洗手间出来,给赵尚也打了电话:“两点钟,到x路的靡。ww·”

“白离!你给我藏到哪去了!”赵尚根本无暇听她说什么,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手机显示的名字,要不是对方的声音熟到烂,他还不肯相信!

她皱眉:“冷静点,听到我说的了吗?”

“我管你说什么,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他一早接到钱姗的电话出了门,现在还在外头陪她逛街。

钱姗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转过头,原来他和自己已经有一大段距离了。

在和谁听电话情绪波动这么大?她嫉妒,忙小跑过去。

“白离,快告诉我你在哪!”

白离懒得和他嗦直接挂了电话。

忙音声传来,赵尚愣看着恢复屏保的画面,不加考虑的回过去,但对方已经关机了。

**!

钱姗只来得及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挑起眉头冥思:白离好像在哪听过啊!

“救我哥的那个女人也叫白离!”

赵尚满脸错愕,脸部像是被冰刺般的痛:“那个拿了你家钱,被钱伯父说心机重的女孩子?”

“是啊,不过她没拿钱。”钱姗刚说完,赵尚已经跑了。她在男人的背后狂喊,最后气的跺脚!

要不是穿着高跟鞋,她非追上去不可!

现在怎么那么多叫白离的啊!

真难听的名字!

赵尚害怕,心里像被掏空了一般的空旷。他希望事情不要那么凑巧,千万不要!

宝马飞速停在靡门口时,正巧看到严轩的车。

他来不及锁门直接拽着一脸疑惑的男人往靡走,车钥匙扔给了看门的保镖。

“尚,你怎么了?”这么巧?两人都在同一个时间来靡?

靡还没开业,肖辰正坐在吧台上颇有性质的调酒。看到急匆匆走进来的两人,不由叹息。

他又要当吐槽桶了。

“你们干嘛?奔着去结婚啊。”

“去,我只喜欢女人!”赵尚立马呛声,然后把严轩拽到面前忙问:“救你的女人叫白离吗?”

严轩冷静的看着他,顿感疑惑:“你怎么知道?”

赵尚像泄了气的气球,全身发软:“她长什么样子?”

“娃娃脸,身材一流哦!”肖辰身体探出吧台代他回答,故意说的暧昧。

娃娃脸,身材一流

“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严轩性格沉稳,见他的样子准定发生了事情。只是

怎么会扯上白离?

肖辰看看左边的男人,再看看右边的,突然来了恶趣味:“那副熊样儿,难不成你喜欢的女人也叫白离?”

赵尚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他的表情似乎证实了肖辰的玩笑话,全场的气氛突然降低到零点。

“我开玩笑的!”

“可是猜中了”

严轩:

“轩,我以为你让我去给她妹妹做手术,看上的是白果!”他不是故意的,可错误已经造成了!

赵尚一直以为严轩喜欢的是白果,因为她很漂亮,性格又符合他喜欢的类型不是吗!?

严轩冷笑:“她答应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对他这般冷漠吗?

“是”赵尚撒谎,但在他内心里面已经把白离当自己的女人了。

严轩突然一把扫掉吧台上的酒杯,脸色黑到不行,他盯着赵尚随即毫不留情的想转身离去。

店门口却突然出现两道影子。

原来时间悄悄流逝,两点已经到了。钱洛阳没想到白离说的地方居然是靡,更没想到自己的三个兄弟同时都在?

白离扬起笑容,如果细看,能发现支撑的多牵强。她牵着钱洛阳走向他们,一步一步万分坚定,却很艰难。

其他三个人呆了。

赵尚最先冲上前去:“白离你为什么和他牵在一起!?”

钱洛阳凝眉,随即眼睛一亮:这个声音不是深夜在白离门口的男人吗!?天,他居然连兄弟喝醉酒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白离故意搂紧了他,深吸了口气回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肖辰大感不好,人从吧台上熘了下去。

“他是你男朋友?”严轩冷到极点的声音把气氛又降低了不少温度。

“是。”她回答的很干脆。

赵尚受不住,眼睛爆红,连声音都显得委屈:“他是你男朋友,我是什么!?”

“你们都认识?”钱洛阳发出困惑,为什么他的心突然这般不安?

赵尚嘶喊:“怎么不认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那次化妆舞会认识的。”钱洛阳还处在混沌当中。

化妆舞会,化妆误会,该死的化妆舞会!赵尚想杀了自己,为什么出那么馊主意让白离来参加自己的化妆舞会?

他恨呐,如果她没有来,是不是就不会和钱洛阳在一起了?

肖辰出面解决不稳当的场面,两手摊开道:“大家先冷静,坐下来说。”

“怎么冷静!?你的女人突然变成兄弟的,能冷静下来吗!”赵尚伸手想拽过白离,却被钱洛阳制止。

“你想干嘛?”

“她是我的!”

两人只见的导火线一触即发,严轩沉重的闭上眼睛,心一阵一阵抽痛。他注意着白离的表情,随即露出苦笑,像落败的狮子悄然离开了靡。

“尚你冷静一点,冲动能解决事情吗?”现场幸好还有一个没涉及到局里面的男人,他的脑子很清醒,甚至开始怀疑白离。

一伙人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严轩不见了。偏偏此刻的情况,少一个人就少了分麻烦。

肖辰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一个女人他的好兄弟们居然有反目成仇的趋势!

“白小姐,你之前不知道他们都认识吗?”

白离冷然:“如果知道,我会安排这次见面吗?”

“辰你什么意思?”赵尚见不得她被这般审问,语气变得冲动起来。

钱洛阳放在桌下的手一直牵着白离,他相信她,只是目前的情况“尚,我们是兄弟,何况离选择的是我。”他不希望兄弟没得做。

赵尚嗤笑:“是兄弟你会抢我的女人吗?”

气氛开始冷场,被夹在中间的白离恍若不是当事人般冷静的坐着,她想起严轩离开的背影,心灵上居然感到愧疚。

白离,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你之前想看到的吗?

他们真的会闹翻,为了她。

“小离离,你明明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转眼和洛阳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正面告诉过你?”

赵尚哑言,气的想摔东西!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你一点点都没喜欢过我?”

“我把你当作能救白果的医生。”当初他也是利用这点和她发生关系的不是吗?白离忍不得伤自尊的事儿。平常或许一副没事儿的样子,但谁知道她的内心里面多么憎恨用权势,能力,或者其他来威胁别人的人?

或许她被赵尚感动过,但每每想起认识的原因,她就是没办法释怀。

就算是严轩也一样,如果不是她冒险救了他,那样的男人会看自己一眼吗?

恐怕自己在他眼里,会一直是低贱,不要脸的女人吧?

在商场里他那鄙夷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因为这样,她才会陷害他进监狱。

“你只把我当作就白果的医生?呵呵,呵呵呵”赵尚冷笑,笑的满目苍凉。因为找到喜欢的人,就把自己撇得那么远?

哼,没门!

“洛阳,估计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你长,你真的了解白离吗?”

钱洛阳凝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清钱,你选择女人还是兄弟!?”

肖辰忙插话:“谈什么都行,别出这种选择。”他现在是抑郁得要死。如果白离真的不记得当年是他们强暴了她,那他断然不能说出那件事情。

但是

如果她有意报复呢?

他盯着白离,而对方只是一副痛苦的样子垂着头。他该相信她么?

“白小姐,你不觉得我们熟吗?”

钱洛阳和赵尚顿时看向肖辰:他什么意思?

白离一愣,垂下的眸子闪过厉光,随即被掩藏:“你在说什么?”她困惑的看他,继而又道:“我以前认识你们?”

肖辰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却看不出端倪来,只能放弃:“没有,只是觉得你眼熟。”

赵尚立马搭话:“是啊,尤其是后背!我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所以我们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气氛越发冰冷。

“咳咳尚,她现在承认的是钱阳。”肖辰别扭的打断他,似乎想把话题挪开。

白离深深的看着肖辰,另一只手悄然握紧:他知道了什么?

钱洛阳见他们俩人这么一说,思绪突然开始陷入回忆中,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女孩子的身影,模煳不清,只有那双愤恨的眼睛没办法忘记。

他恍然看向白离的,心里一突,莫名的慌了。

白离轻笑:“你们为什么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离,我先送你回家。”钱洛阳站起身来,拉起了白离。

“你想干嘛?”赵尚阻拦。

“送她出去打车,我就回来。”钱洛阳的声音很怪,似乎压抑着什么。

赵尚见他这样,只能忍住脾气重新坐下来。他倒要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白离被送上车之后,钱洛阳吻了吻她的额头:“交给我,安心回家休息。”

她的心一暖:“嗯,对不起”

钱洛阳知道她在为“巧合”而道歉:“乖,一切都会解决的。”

送走白离后,他重新进了靡。

赵尚正在狂饮,看到他回来,眼神凌厉了许多:“我不会放弃!”

“尚,离选择的是我!”

“那也不会放弃!”他隧的把被子跺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吓得四周的服务员躲到远远的地方去。

肖辰继续劝告:“尚,你就退出吧。没见轩离开了吗?”

赵尚火:“凭什么?他退出不代表我也要啊!”他已经爱惨了白离,根本就离不开了!

“还有,你为什么站在钱阳那边?”他们俩关系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我站的是理,白离选择轩,轩喜欢白离,你为什么这般死心眼儿呢?”肖辰急了,他不希望兄弟撕破脸啊!

这时候由他来说最合适了,因为自己没牵着到里面来。他突然很庆幸没机会认识白离,如果她能收服兄弟三人,自己相处过了,没准也会被她勾引了去。

到时候就真的天下大乱了!不对,目前就有一件大乱的事情:“你们就没想起她是谁吗?”

钱洛阳敛下眼睑,浑身显得沉重。

赵尚有些喝多,脸颊红了,脑子却万分清晰:“她是我前世今生遇到的女人,不然我怎么可能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肖辰忍不住失笑,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还会这般笃定吗?

“辰,我想回去了。”钱洛阳站起来。

赵尚随手拉住:“别想逃掉!”他还不知道吗?他准定是要去找白离!

钱洛阳甩开,脸色有点难看,声音也重了些:“你能不能别一直缠着她?离选择的是我,是我钱洛阳!”

他的一再强调让赵尚的脸跟着变色,一颗心跳得厉害:“这么说你要女人不要兄弟了?”

“换做你呢?”钱洛阳留下深沉的一句,毅然的离开了。他的脑子很乱,必须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能消化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辰你听听,他居然这样对我!”

肖辰顿时成了兄弟间的肉夹饼,左右不是。他拍了拍赵尚的肩膀,不断的给他倒酒,只希望赶紧灌醉赵尚,他需要和严轩联系了。

赵尚终于倒在桌上后,他示意店员背着他去自己的休息室,然后拨打了严轩的电话,没想到那家伙关了机。

唉,为什么他觉得事情很不对呢?

白离回到家后,心里嘟囔的厉害。她不希望他们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女主角是她。可是从肖辰的多次反应中,她的不安愈加强烈。

如果钱洛阳知道了,基于愧疚不敢跟自己结婚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害怕,怕他后悔了,不要自己了。

白离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却传来女声机械的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办?

难道他知道了?

还是选择了兄弟!?

白离很少焦躁不安,但此刻的她突然变得失去理性。

洛阳,你说过要娶我的,说过的!

他不能在夺走自己的心后反悔,绝对不能!

白离隔一两个小时就打了一次电话,可惜钱洛阳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她颓然的把脸埋在掌心里,害怕犹如蟒蛇缠身,死死捆住了她。

勐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她拿起包包穿上鞋子出了门。

打上车后,却是往被绑架的废弃工厂驶去。

其实她跟警察撒了谎,那辆卡车上的人,她看得一清二钱!

第309章 结论

李东哲,你到底把白果藏到哪去了?

然后顺着大卡车要驶去的方向走,居然发现工厂左侧五百米处有间铁皮房屋?

她大喜,心脏噗噗直跳。看·向着铁皮房快速走去,却站在门口处不敢进去了。

她怕,如果得到的消息是白果死了

“叩叩,有人吗?”里面没声音。

白离不死心的再敲,还是没有回应。她四处查看着铁皮房,却始终找不到细缝,或者进去的方法。

或许她该等在这儿,如果李东哲回来,自己就能知道真相了。

嘟嘟嘟。

“喂,钱阳。”

“你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没在家?”他好不容易才稳定心情,鼓起勇气来找她。

白离顿住,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备用钥匙在门口的奶瓶箱子里,我出门的时候放的,你先进去等。”

钱洛阳着急:“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又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吧?

“没事的,我先挂了啊!”白离本想多说两句,但听到卡车声接近的时候忙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钱洛阳可急疯了。

白离躲在铁皮房死角,偷偷看着卡车接近,然后是李东哲下车的身影。他还真信任自己,不怕她告诉警察,人是他撞死的吗?

对了,白果在他手上,所以才这般平静连地方都不换一个?

李东哲下车后,疲惫的往铁皮房走,他擦了擦汗水掏出钥匙开了门。

白离突然冲出来,对着他责喊:“李东哲,白果呢?”

男人稍愣,随即笑了,似乎知道白离会来而他正等着她似的:“进来说吧。”

她绷紧心,咬了咬唇跟了进去。

铁皮房很简单,却很全面。不管洗手间还是厨房都隔开来,留一大片睡觉的区域。白离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当没发现任何女性用品时猝然失望了。

“白果在哪儿?”

李东哲倒了杯水喝完,似随意问道:“要喝吗?”

白离急了:“我问白果在哪!”她不是来喝水的,如果白果真死了她不会原谅他!

“你的世界里,真是除了白果还是白果啊。”

“你讽刺我?”

“啧啧,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厌恶?好歹这几年我帮了你们姐妹不少。”

她绷紧了身子,再一次问:“白果在哪?”

李东哲似乎绝了心思要跟她迂回,就是不回答正题:“你看看这个地方,没想到我居然混到住铁皮房。”

男人的声音带着自嘲,他当着白离的面脱掉在工地忙了一天的脏衣服,露出巧克力色的皮肤。

然后扔在一边,似无意地道:“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报复起人来,撕裂人皮都做的出来。”他突然转过身,胸膛上有道明显的刀伤。

白离吓住,那狰狞的疤痕似乎在告诉她,赐予刀伤的主人她认识,而且十分熟悉!

“不可能!”她的白果不会杀人的!那地方再上面一点就是心脏了啊!白果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杀!

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李东哲嗤笑:“你忘记了吗?当年你们在孤儿院,你失手砸死了同伴,是怎么逃脱的?”

耳边像是有一阵疾风簌簌而过,白离怔怔的瞪大眼睛,她身体突然像零下二十度却被人灌了·从头到脚刺痛的要死,连着视线开始涣散。

回到了那一年。

小白果抢走她手里的石头,用肯定而担忧的声音说:“我们逃吧,孤儿院死一个孩子没有人会管的。”是啊,孤儿本身就是被社会抛弃的孩子。

白离和白果连夜逃跑,她不知道白果怎么有勇气把那个死掉的孩子埋了,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带着自己逃跑。

也是从那时候,白离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白果分不开了。

没有白果,她可能呆愣在那儿,等着警察或者其他人发现,然后被抓进监狱。

后来,她把比自己小四岁的白果保护起来,为了治疗她的病,就算再苦再累都甘愿。所以她可以为了三十万和严轩上床,因为赵尚能救白果而把身体给他。

这一切,都想保住白果的命啊!

但是,那个潜藏在内心伸出不可告人的秘密,突然被人**裸的掀出来了

她愣住,由着男人抚摸自己的脸颊,甚至更过分的举动,半天才出的了声:“白果告诉你的?”

由着他褪去自己的衣服,粗糙的掌心在身体深处流连,她紧闭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多么肮脏的一切,不管是生活,还是她。

那么努力的活着,为什么还要让她受尽磨难?孤儿,注定一辈子被抛弃了?如果爸爸没自杀,妈妈没丢下自己,她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恨,那种蛰伏在心底深处的恨被她一点点释放出来。

白离的眼神变了,变得锐利和凶残。她狰狞的看着铁皮屋的上空,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连一顶点声音都没有,只是木讷的任他玩弄。

在男人释放的瞬间,她冰冷而执着的问题再次出现:“白果在哪?”

李东哲俯在她身上,满足的笑了。

想了那么多年,终于被他得到了,但为什么他的内心里已经找不到喜悦感?反而是报复着什么。

他利落的从白离身上下来,没有温度的道:“她死了。”

“你骗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最终折服了:“她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以前的白果真的死了,现在的她未必想你想见到的。”

“什么意思?她在哪?”白离起身,心揪着。

李东哲笑:“这我不能说。”反正她也不一定想见到你。

她穿好衣服后,不死心的缠着他,怎么都要问出白果的下落:“你到底把她送到哪了?”天,他不是把白果卖了吧?

似乎看出白离的想法,李东哲险些失笑,他绝对没那个本事再卖得了那个女孩。真是造化弄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就算得罪那个宋青,他也不会把白果送出去。

是他错了,错得离谱。活该自己现在所受的!

李东哲再次自嘲,眉目间甚至隐藏着一丝困苦和落寞。白离看着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只能道:“我会再来找你,直到你告诉我她在哪!”

她踏出门的那一刻,他发出带着痛苦的唿唤:“白离”

白离回头,只见他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走了好远才打上车后,她的思绪混乱,满目纠结。就像是一只困在捕兽夹上的兽类,不知道该等着死亡,还是撕裂自己被夹住的腿逃亡。

白果

你到底去了哪里?

真过得很好吗?

白离的鼻头有点发酸,眼睛眨了又眨,企图把泪水吸回去。

她好想,好想白果

陷在情绪里的她没发现家已经到了,司机师傅喊了好几声,才把她的魂还回来。

白离掏出钱,付了车费后有气无力的上了楼。

“离,你终于回来了!”钱洛阳没进屋,反而待在门口等她。

“怎么不进去。”白离的声音都显得苍弱,她掏出包包里的钥匙拧了进去。

钱洛阳担忧,觉着她的状况很不对:“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碰她,却被白离反射性推开。

似乎发觉自己过分激烈的动作,她马上道歉:“对不起,我想先洗个澡。”然后人躲进了浴室。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的失落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显得受伤。

白离,你真的从心里接受我了吗?

男人开始怀疑,害怕心里所想的恐怖事情发生。但他告诉自己,要相信白离,必须相信。

不舍的视线收回,他坐在沙发上想起西西。

白离太让他猜不透了,她的秘密太多,多到他多次坚定,多次动摇。甚至怀疑她把西西托付给自己照顾几天,其实根本没打算活着,而要让自己永远照顾下去吧?

这半天的时间,他思考了太多,这些纠缠他的问题恍然间让他好像成熟了很多。对白离,要真心,珍惜,信任,不然她不会同样对待他。

所以

浴室的门被拉开了,白离走了出来。

“洛阳,你先回去好吗?我的情绪很乱。”

“我们先谈谈行么?”他说。

白离用睡衣把自己裹得紧紧,就怕那些不该存在的痕迹会让他看到。现在脑子负荷过度,她并没有比他们好受多少。

“回去吧。”她转身,想回卧室。

钱洛阳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语气略微着急:“就谈一下下!”

白离拗不过他,两人最终坐在了沙发上。

气氛很沉默,要求谈话的钱洛阳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如果你不说我要休息了。”她起身。

“不是,我想问西西的事。”

“西西怎么了?”

钱洛阳忙摇头,知道她误会了:“它没事,白离你告诉我那场绑架案是怎么回事?”

白离定定的看着他,末了扯开他紧自己的手,道:“这件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改天再聊吧。”

彻底下了逐客令,她回房关上了门。

钱洛阳的嘴角勾起失落的沟痕,浑身的男人气魄不在,有的只是陷入感情漩涡里的挣扎和矛盾。

他不懂,为什么白离要活的那么累?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她不怕生病吗?

天,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敞开胸怀,真的接纳自己?

钱洛阳想朝天呐喊,却觉嗓子咯得厉害。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她还会愿意嫁给他吗?嫁给他了,兄弟们怎么交代?

整个事件的最重受害人似乎是钱洛阳,他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夹在中间痛苦的要死。

隔天,白离的家门轰隆巨响,她难受的睁开眼睛,火气往上窜。

大早上赵尚抽什么风?

不情不愿的起床,唰的打开了房门,一脸阴霾的看着他:“有事?”

赵尚宿醉刚醒,眼睛里都还是布满血丝。他听着她无情的声音,觉着自己更加的委屈了。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白离深吸了口气,原本被吵醒的她心情就不是很好,又见他一早来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口气难免差了些:“不喜欢,以前不,现在不,以后也不!”

砰,门被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赵尚愣愣的站在门口,一会儿便忍不住了:“给我开门,白离,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啊!我这般掏心掏肺对你,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把我否决了!为什么?我哪点没钱洛阳好啊!”

喊完想了想,他恨叹:是没他气质好,商业头脑好,人帅呸呸呸,他这干嘛呢?现在是涨士气的时候,怎么可以数敌人的优点!?

砰砰砰!手继续死命的敲着,连楼上楼下都给轰动了。

赵尚狠瞪着似乎想说他的人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这栋楼炸了!”

原本想讨说法的人顿时都熘了回去,因为赵尚的表情太恐怖了,像是真的会炸了自己家一样。

“你进来。”白离打开门,面无表情道。

赵尚得意的跨了进去,末了,还冲她讨好的笑笑。反正是决定了,一直赖在她身边,就不信她有时间跟钱洛阳约会?

如意算盘打得正好的男人漂亮的凤眼眨巴眨巴看着白离,跟只小狗似的,却不得主人待见。

白离敲着腿坐在他对面,沉默了很久才出声:“你想把整栋楼炸了?”

“不不,开个玩笑,我哪敢呐。是那些人胆子小,随便被我吓唬几句就缩回去了。”赵尚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有这种想法的。

“小离离,你真的选择钱阳了吗?为什么?我哪点没他好?”

“没有钱洛阳,就没有我白离。”她说的是钱洛阳之前救自己的事情,但显然赵尚误会了。

“你就那么爱他!?那我算什么?”赵尚提高音量,表情变得阴冷。

白离不怕,甚至过分冷静的回:“那钱我会还你,不过需要点时间。”

“如果我马上要呢?”

她皱眉,这家伙耍无赖?

赵尚冷凝的嘴脸马上变了,热乎的贴近她:“只要当我的女朋友,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原来你的爱情可以用钱来衡量。”她嗤笑。

赵尚口才没白离好,听她这一说,气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站起身来,故意装的很恶:“如果不答应,你就得马上还钱!”

白离笑,那笑带着嘲讽,带着看透:“如果不能还呢?”

“那就用身体!”赵尚只能出此下册,如果一时没办法得到她的心,那只能先征服她的身!

不是说很多爱情都由性和谐,产生的吗?

男人异想天开的想。

谁料,白离居然认真的问:“多少钱一次?”

赵尚的心情一下子堕入谷底:“你不怕洛阳知道?”他有一瞬间希望她拒绝的,因为自己不可能逼着她还钱。

第310章 挑眉

“他我自己会看着办。·”

“你要怎么办!”

白离挑眉,勾眼看他:“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该死,那就从现在开始吧!”男人气疯了,他觉得自己脾气真是被她锻炼的越来越好,不然怎么会忍到现在才发飙呢?柔也不行,硬也不行,她到底要让人怎么做?

“一次一千。”说着就想冲白离扑过去。

她伸出制止的手势,脑子里开始计算:八十万,一次一千,八百次?

赵尚突然被她认真计算的样子逗笑了,他从来不知道白离也有这般可爱的模样,就是发现越多,才会让自己陷得越深。

男人感慨。

白离继续算:一天两次,一个月六十次,要十三个月左右?

“我还是还你钱吧。”

赵尚险些失笑:“你也有怕的时候?不是没钱吗,难道要向轩要?”

白离寡言,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慢慢眯起,口气变得危险:“你真要向他要?”

“是呢?”

“不行!”

“原因?”她的语气平缓,完全抓住了男人的心思。

赵尚气急:“我不要你现在还了,你慢慢还,但是利息我还是要的!”就是偶尔和她亲热。

白离哼笑:“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我不可?”

“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不是挑着招惹我了吗?”

她蹙额,没想到赵尚的口才变好了。

突然,门口传来敲击声,白离起身却被赵尚拉住:“我帮你开。”说着立马跑了过去。

“洛阳啊,找我们家小离离吗?”他故意说的暧昧,憋着尖嗓子说话。

钱洛阳皱眉,才发现他有唱京剧的天赋:“你怎么在这?”

赵尚见不得他这般冷静,继续扯谎:“当然是小离离约我来的了喂,你怎么可以直接走进去!”他忙关上门,人噌地站在白离面前,挡着钱洛阳。

“有话说吧。”

白离叹气,觉得现在的赵尚就是一只不得宠的小狗,却也不允许别人得宠:“钱阳,你先做。”她没看挡在眼前的男人,走到水壶边给钱洛阳倒了杯水。

赵尚凑上去:“我也要!”

“自己倒。”白离不理他,把水递给另一个男人。

“谢谢,我想问你准备好了吗?”

她疑惑:“准备什么?”突然眼珠子一闪,知道了他的意思:“你决定,确定了?”

“我决定,确定了。”尽管很艰难的四个字。

赵尚听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想着也不是什么好话:“洛阳,大家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虽然留学的时候分开过几年,但后来大家可是一起到现在的。如果你想独占白离,那就是不要我们兄弟情了!”

他的话太重,显然再次让钱洛阳动摇了。他放下水杯,轻叹气:“如果放弃白离,我会遗憾终生。”

“失去兄弟就没关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尚狠话:“你就是那个意思!”

白离忍不住上前为钱洛阳说话:“这么说你愿意放弃我,选择兄弟了?”

“”赵尚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能把白离瞪出个孔来。他怎么会喜欢上嘴巴这般尖锐的女人?明明世界上温柔体贴的女人多的是啊!

“小离离你偏心!”他委屈。·

她给了个白眼,受不了赵尚装可怜:“你能不这么黏人吗?”严轩都退出了不是吗?何况她也打算放弃报复了,如果他再纠缠下去,非得让他尝点苦头!

赵尚憋着嘴巴,眼睛流露出可怜:“不缠着你,我连机会都没有”

钱洛阳哑言,矛盾的看着他,只觉得内心很沉重。无乱如何他都是要娶白离的,但该怎么处理兄弟关系?轩或许好办,但赵尚呢?

听到他对白离讲的话,他迷惑了,纠结了,原来赵尚对她的感情根本不低于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才是对大家都好的?

“钱阳,我希望你考虑好了!”赵尚留下最后一句话,摔门离开了。他不想看到白离看着钱洛阳的眼神,不想看到他们眼神之间流动的默契,不想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通通不想看到!

啊!他飞快冲下了楼,当正面看到钱洛阳的车时,才明白当时自己根本没看错。

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三个好兄弟会看上同一个女人?

他要麻醉,要酒精,唯有去靡才能淡忘白离带给自己的惆怅和欢乐。他无可救药了,与其失去白离不如失去兄弟,呵,钱阳也这么想的吗?

“怪我吗?”

钱洛阳复杂的看着白离,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浅薄的唿吸声。他无奈的把她搂在怀里,惆怅道:“这不能怪你”

白离闭上眼睛,炙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掉下。

她的心犹如放在地狱里的油锅中炸着,痛苦难耐。以为能管好自己不爱上任何人,却把心遗落在了他身上。

白离明白,自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她轻唤:“洛阳”

“是,我在。”

“洛阳洛阳”不停的唤着却要他每一遍都回答。白离很不安,那种不安向万蚁腐蚀般让她揪心难耐。

为什么要让她现在才懂得珍惜与想要幸福?

来得及吗?

来得及吗

“别哭,过几天我家会开一个家宴会,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他心疼的安慰,手掌拖住她的脸颊手指轻擦着。

白离吸吸鼻子,有点受怕的看着他:“你爸妈会喜欢我么?”

“放心,我喜欢的,他们都会的。”

她破啼一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止身体暖了连心里的冰凉都去了不少。

“如果他们不喜欢我呢?你会坚持吗?”白离抬起头,眼底带着浓郁的期盼。

钱洛阳心中一暖,最想见到的就是她有情绪的模样。他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慢慢变柔:“会的。”

“真的?”

“嗯。”

承诺如最甜的毒药,白离敞开胸怀接受他的时候,那毒一丝一丝侵透她的五脏六腑,直到痛彻心扉才绝情绝爱。

当听到男人的承诺时,她想起了白果。白果说:我希望有人可以照顾你。

白离在心中呐喊:白果你看到了吗?你希望的,已经实现了。她的眼角再次凝聚了泪花,不知道原来自己这般爱哭。

“离,你怎么又掉泪了?”钱洛阳紧张的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子,他想逗她开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心里感慨:如果换做尚,他应该不会让她这般哭泣吧?

“没事,我没事”

“没事就别哭了,我带你去准备明天的见面礼好不好?”他的脸部满是担忧,只能想出这个主意。

第一次带她见父母,是得带礼物的。

白离睁着泪浴后的翦瞳看向他:“礼物?”是啊,第一次见家长要带见面礼的,不能没礼数。她点点头,两个人准备好后就出了门。

法拉利开在国道上的时候,白离有点担忧:“要送什么呢?伯母喜欢什么?伯父又喜欢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亲戚呢?他们要不要买?”

钱洛阳险些失笑,忙憋住:“离,别紧张。”虽然他很喜欢她这般上心的模样,可不想吓坏了她。

白离恍若未闻他说什么,突然低下头嘴巴里念叨着什么。

钱洛阳彻底败给她了:“傻瓜,这些问题到了商场再说好吗?”摸摸她的发顶,男人的口气里宠溺多余娇责。

“哦。”

车停在车场之后,他牵着她由地下电梯上了楼。白离很紧张,第一次给家长挑礼物她不希望有差错。

“您好,欢迎光临。”珠宝售货员看到进来的两人后忙带微笑,身体稍弯腰道。

“你们最近有什么新来的货?”钱洛阳走近,隔着玻璃看向里面璀璨的珠宝。

白离微微挑眉,这店里的东西动不动就要上万吧?显然她还低估了

“您是要送给长辈的吗?这是”

他们从珠宝店出来的时候,钱洛阳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好。说话间变得小心翼翼:“离,我付和你付是一样的呀,以后我的也是你的了。”

白离脸色有些难堪,本来她想见面礼该自己出钱的,可三十多万人民币啊!真是丢脸死了。

“离,别不理我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或者我们去吃泰国菜?”钱洛阳不折不挠的给建议,两人慢慢回到了车上。

“洛阳,你爸妈真的会喜欢我吗?”她知道很多家庭都有门户观念。

“会的,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那张谦和英俊的脸孔满是自信。

白离最终选择相信他,因为除了相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那天会好好表现的。”

他禁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俊颜绽笑:“我相信你那天晚上一定是最漂亮的。”

“对了,钱家的人也会去对吗?”

钱洛阳有点不高兴:“你为什么问轩家?”难道想见到他?他不想小气的,可

白离掩嘴偷乐,突然很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亲爱的,好好开车吧。”

他准备启动的手顿住,脸部表情一点点开始发生变化:“你叫我什么?”

“嗯?什么东西,不开车吗?”她装傻。

钱洛阳坐直了身体对着她,怎么都要再听一次:“你刚才明明叫我亲爱的!”

“哦。”

“离…”

白离好看的眉毛轻挑:“干嘛?”

“…你知道的。”他不信她不懂。

她还是装傻:“快开车吧,我肚子饿了。”

钱洛阳没发现自己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撅嘴的动作,他露出大人食言小孩后小孩子委屈的眼神:“真不说吗?”

白离服了,这些个男人都喜欢耍赖,唉:“知道了,亲爱的快开车吧。”

他扬起一大抹得逞后的笑容,原本沉稳的样子突然变得阳光,为男人在白离心中的形象又加了几分。

“吃什么?”他温柔问。

“日本料理吧……”

近两天,白离为了家宴的事情努力训练着。她虽然会跳国标舞,但并不是很精通。如果在那种场合上出任何差错,都是会给她和钱洛阳在一起制造麻烦。

所以她特地报了培训班,仅用没几天的时间就让老师们赞不绝口。

白离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学习能力总比别人快一步,何况是愿意付出辛苦的呢?

当她穿着量身定做的某知名品牌晚礼裙出现在宴会上时,那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细腻,婉约,典雅很快夺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白离牵着钱洛阳笑的很柔美,恍若仙女般不韵世事。她的胸口带着卡地亚钻石项链,那象征着最璀璨的爱情证书使她的身份不言而明。

“你还真把她带来了?”正在和朋友说话的肖辰向他们走过来,轻轻在钱洛阳耳边道,随即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白离。

钱洛阳淡笑,声音带着愉悦:“当然。”然后偷偷拍拍白离的手,想让她放轻松。

白离轻笑,一双幽深漂亮的眸子开始四处巡视。当看到那一家子之后,她的笑意加深,深的有丝诡异。

正巧,那边的人也看向他们了。

钱姗露出诧异,今天的她一身粉色,高腰的礼服设计更显漂亮身材。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她举着酒杯缓缓靠近,最终停在白离面前,却向着钱洛阳道:“洛阳哥,她是你什么人?”

家宴刚开始,身为主人的钱家人正在四处寒暄,还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儿子身上。轻音乐正在播放着,那优雅婉转的钢琴曲让人顿生慎重感。

这场宴会虽然不隆重,但对于贵族家门来说,每一场宴会都要认真对待,这是起码的礼仪。

钱洛阳以为她们不认识,很慎重的向她介绍:“白离,我的女朋友。”然后对白离说:“钱姗,轩的妹妹。”

白离对她点头,眼底却没一丝笑意。

钱姗冷瞥了她一眼,心里顿生困惑:尚哥哥不是说她是他女朋友吗?怎么又变成钱洛阳的女朋友了?

这女人还真不简单!

她的眼神让钱洛阳有点不高兴:“姗……”

“额,姗我请你跳支舞吧?”肖辰见情况不对,忙对着钱姗做了个绅士的邀舞动作。

哼,钱姗冷哼一声,伸出手去。

俊男美女的身影立马在舞池中央摇摆,看得几家家长颇高兴的点头,夸起对方的儿女来。

白离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不经意的瞥向那端庄高贵的钱夫人。

“离,我能请你跳支舞吗?”钱洛阳优雅的邀请,那份绅士让白离不加考虑的点点头。

紫色的俏影很快夺去粉色身影的光彩,白离的舞姿曼妙,搭配着她的气质让各大家族的人士赞叹。

只是疑惑她是哪家的孩子?

“钱兄,那是洛阳的女朋友吗?”肖辰的爸爸肖阳讶异的问,他还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钱洛阳。看来是晚了一步,他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子只能叹惜了。

第311章 对视

钱铭和妻子对视,交替默契的眼神之后笑道:“或许只是他的朋友吧。·肖然刚从法国毕业回来吗?”

站在叔叔旁边的肖然点头淡笑。今天的她穿着大v领性感含蓄的礼服,v领线深至高腰线凸显女性的力量和气势;****采用横向褶皱设计紧紧贴合优美曲线,领口和肩带采用大颗美钻点缀,光彩夺目,给人灵气的感染。

礼服整体设计强调出奢华的感觉,低调的卡其色显得很有品味,不突兀也不刺眼,美的恰如其分。

“嗯,今年刚毕业,以后要让钱叔叔多费心了。”刚才她已经被邀请到钱氏工作。

钱铭和妻子满意的点点头,越看越喜欢她。如此大方得体的孩子,才适合做他们钱家的儿媳妇。

“哪会啊,你来公司帮忙,你钱叔叔更开心呢!”钱太太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眼底竟是满意。

肖然诧异了下,马上恢复了平静:“能帮到叔叔我很高兴,肖然会努力的。”

“哈哈,你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公司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准定能帮钱叔叔的忙啦”钱铭明白妻子的意思,自然对这女孩子更亲近了几分。

肖阳见情况好像有希望,笑意加深:“一会儿让洛阳和然然跳个舞,大家好熟悉一下。”

钱家夫妻忙赞同的点头,肖然则像是害羞了般垂下脑袋。

另外一边。

赵尚故意最后一个到,今天的他一身新款男士韩版修身西服,以撞色边为主,采用高档皮质做点缀,贵气十足。简约又不失时尚,完全是型男的妆扮。

他一出现,似乎把场上的气氛达到更高点。

钱姗注意到他时,已经轻推开了肖辰,翩翩然向赵尚走去。

“尚哥哥你终于来了!”她等了好久。

此时,几家人也注意到他。严建国本来一直看着白离,见到赵尚后转移了目光:“赵兄,赵尚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自家儿子被夸奖,赵爸爸自然是欢喜万分了:“哪里,轩才是人中之龙啊。我那儿子太好玩了,好好的医生被他做的跟“流氓”一样。”想医就医,不想医甩都不甩对方。他这个爸爸却要帮他收拾残局,不然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士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严建国和妻子对视一笑,也没再搭话。几个人纷纷看向自家儿女们。

“离,你跳的真好。”

白离的脸颊微红,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被夸奖:“你跳的也很好。”

互相夸奖的两人默契一笑,身体贴近了几分。

赵尚原本淡定的眼珠子开始冒火,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两人分开,却被钱姗挡着。

“尚哥哥,陪我跳支舞好吗?”

“姗乖,我……”想起什么,本要拒绝的男人突然转了话:“好。”

钱姗嫣然一笑,胜过**开的玫瑰。她伸出手去,被男人执着往舞台中央走去。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跳舞时,家长们也纷纷参与其中。

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却唯独没看到严轩的身影。

白雅然略带担忧:“轩怎么没来?”此时她正和丈夫在舞池中曼舞着,只能悄然问道。

严建国看了眼和钱洛阳跳舞的白离,眼神加深:“或许有事情吧。·”

白雅然顺着丈夫的视线而去,才注意到那个女孩子……一抹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刚才忙着和姐妹们聊天,没注意她的样子,谁想却是。

“老公,那个女孩子怎么……”

这边的人在疑惑,那边赵尚牵着钱姗悄然靠近,颇为绅士道:“能换个舞伴吗?”

钱洛阳不想答应,白离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被半强迫性带了过去,她惊:“赵尚你干嘛?”

男人恢复痞气:“跳舞啊。你和洛阳跳了那么久,陪我一会儿不过分吧?”他带着白离迅速远离刚才的位置。

钱洛阳和钱姗并没有继续跳舞,而是停下来看着那对渐远的身影,暗自生气。

“钱哥哥我累了,想休息一会!”钱姗气唿唿的转身离开,向着旁边休息的地方愤恨一坐。哼,她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

场面改变如此之快,其他家长目露疑惑。钱洛阳无奈的走到父母身边,却看到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洛阳,她是你肖叔叔的侄女,刚从法国毕业回来。”钱铭忙跟儿子介绍。

钱洛阳友好的淡雅一笑,伸出手去:“你好,钱洛阳。”

肖然回以笑容:“你好,肖然。”

两人打过招唿之后,肖阳做红娘的心又上来,推了他们一把:“洛阳还不快请然然跳支舞?”

男人皱眉,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随即隐藏:“肖小姐,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肖然伸出手去,寓意不言而明。

“你看,那肖然可是钱家准备给洛阳的媳妇,你有把握进的了钱家的大门吗?”赵尚的目光看向步入舞池的男女,却发现白离没理他。

“你不怕?”

白离的脸部没有表情变动,有的只是万年的平淡。她放开了男人的手,道:“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赵尚咬牙,跟着她离开舞池。

“白离,只有我才最适合你!”他不死心,钱叔叔和钱阿姨的性格他了解,他们是不可能接受身世不明的她的。

白离叹口气,走到角落之后,眼角不自觉看向那对舞池里的男女。心,突然揪住。

赵尚走到她身边,手里多了两杯红酒:“给。”

“我要嫁给洛阳。”她接过红酒,视线洛在那殷红的液体上,眼神充满着认真和坚决。

他突然觉得耳边的音乐变得糟乱不堪,连带着心情低到谷底:“你嫁不了!”

“洛阳答应过我。”她执着酒杯,许久一口饮尽。

“白离,你看清钱一点!洛阳家不一样,他们四代豪门,观念比任何家族都来的深刻!他们已经觉得豪门对豪门理所应当,根本容不得没钱没势的女人进他们家。”

女人的表情开始凝肃,像一尊无情的雕像。她冷冷的看向他:“那你们家就能接受我?”

“当然!我爸观念开放,对我束缚较少,何况他也管不了我。”赵尚站在她面前,一派正经和往常的样子颇为不同。

白离看着他,却还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应该说,在她决定嫁给钱洛阳的时候,已经把不该有的感情全部处理掉了。

“别劝我了,除非洛阳亲口拒绝,不然我不会放弃。”

“你……”

“尚哥哥!”钱姗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她见他们跳完舞马上就跟上来了!

赵尚皱起眉头:“姗怎么了?”

白离看着他们冷笑,赵尚对着这个钱家妹妹时,总过分的迁就和温柔,他自己都没发现吗?

她悄然退后,想躲避麻烦,麻烦却不放过她。

“等等,你是白离?”钱姗的态度高傲,横着眼说话。

赵尚终于有些动怒:“姗不能没有礼貌!”

“尚哥哥……”她的语气突然变软,显得委屈。

白离再次冷笑,可怕的种子从胸口萌发了芽,她故意贴近男人想看钱姗气的跳脚的表情。

果然。

“你闪开!”钱姗向前一步,轻推了一下,谁想她竟然摔倒在地上!?

“白离!”

宾客们的目光突然都转移到了这边,当钱洛阳发现摔倒的人的是白离时,顾不得绅士直接推开了肖然。

她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蹙起了眉头。

而这时候的白离已经被赵尚扶了起来,湿意朦胧的眼睛噙着脆弱和可怜。饶是所有人看了,都认为是钱姗的错。

“她,尚哥哥我,我……”

“姗,怎么回事?”严建国和白雅然已经走了过来。

钱洛阳从赵尚手里夺回白离,眼底竟是担忧:“怎么样,摔到了吗?”

“没有……”白离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揪心。

钱洛阳生气了:“姗你怎么可以欺负白离?”

钱姗冤枉死了,但却知道这时候没人会相信自己。她愤恨的看着演戏的白离,气的嘴唇发白。

“白小姐对不起,我代女儿向你道歉。”白雅然主动上前,她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颇为赞赏,直夸钱姗有个明白事理的好妈妈。

“妈咪!”

“闭嘴。”严建国呵斥女儿,见妻子这般深明大义不由感叹:为什么她生的女儿相差这么多呢?难道是自己的错?

钱姗彻底闭上了嘴巴,她的眼眶发红,接受不了众人的指责勐地向门口跑了。

“小心!”钱洛阳忙扶着白离闪开,她险些被那莽撞的丫头撞到。

白离冲着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洛阳,她是?”钱妈妈皱眉,眼底泛着难色。脸上没有喜欢白离的迹象,反而有些难看。

“妈,她叫白离,是我的……”钱洛阳刚想介绍却被父亲打断。

“回去再说吧,先给这个女孩子叫医生看看。”钱铭打断儿子的介绍,怕他公布白离是他的女朋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白离看了他一眼,表情凝重。

“是啊,先给医生看看吧。”白雅然叫人请了医生,随即对着钱家夫妻道:“我有点事情跟你们说……”

白离被钱洛阳抱上楼后,耳边回荡着一直是这句话。她的眼底闪过阴霾,早已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赵尚想跟去,却被钱铭请去看看钱姗。迫于家长的请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离被抱走,自己却得去寻找那个气唿唿离开的丫头。

他知道钱姗的性格,刁蛮了点,任性了点但没害人之心。或许刚才也是无意的吧……

宴会被打断之后,走了大半,留下的是四家交情最深的。白雅然把白离之前救自己儿子的事情告诉了钱家夫妻,她主要目的是想让白离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女孩子,她的心就无法平稳。有愤怒,困惑,还有一丝她理不清的慌乱。

唯有让她消失,她才能安稳的过日子。因为她看得出轩也喜欢那个丫头,偏偏连钱洛阳和赵尚也是。

“那发生事故的原因知道了吗?”几家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心情沉闷。

“轩的车被做了手脚,警察调查了很久也没发现凶手。”

钱铭皱眉:“那可就难了。”他们当初都以为是单纯事故,没想到……

白雅然的眼角滑向钱夫人,她知道对方一向迷信,最怕那种无可查证之说。继而又道:“虽然白离那女孩是孤儿,但品行也还不错。”

孤儿!这两字犹如一盆凉水,把本来就热度不高的钱夫人浇透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谁知道为什么被抛弃的?

天,她准定不能让儿子和那种女孩子在一起!

严建国见妻子还帮白离说话,而在场又都是熟识的,也就忍不住心里所想:“钱兄,那孩子表面无害,实则心机深沉。谁知道是不是看上了你们家的钱势!”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或许因为太多攀龙附凤的拜金女,他们这些有钱人总多了分忌惮。

唯恐儿子娶了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闹得鸡犬不宁。

“应该不会吧。”赵爸爸知道白果的病情,自然认识白离。虽然两人没说过话,但那孩子为了白果的病可是费尽心思,被他偶然看到在哭泣的样子。

他还是没法相信:“建国,当初她收钱了吗?”他知道钱冷风曾经准备钱给白离。

几家人顿时看向严建国,等着他的答案。只见男人凝神做思,最终道:“收了。”

肖辰和肖然留了下来,他看向严建国,眉头蹙得紧紧。倒是肖然,像是习惯了这种答案,表情一派自然。

已经在楼上的白离不知道,原来她的名声已经被踏碎,正等着那些人把被践踏的自尊扔在她脸上。

钱洛阳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后,温柔而后悔道:“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把你放在旁边。”他以为赵尚会照顾好她,何况肖然是肖辰的表妹,他不能怠慢。

白离向他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容:“没关系,我没事。”

“真的没事?”他抚摸着她的额头,又问了一遍。

她淡淡的点点头,其实心里后悔了。不该在这种场合让钱姗被指责,她出糗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唉,为什么想起那件事,她就没办法平静呢?

长此下去的话……

“阳,我好像又把情况弄糟了?”

钱洛阳听到她那么担忧的声音,心疼了:“没事的,交给我。”

她的眼底顿时流光溢彩,感动和复杂相矛盾,化作解不开的蚕丝。最终很僵硬的点了下脑袋,医生正巧走了进来。

检查过后:“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谢您。”常医生是钱家的家庭医生,他信他。

第312章 出现

医生走后,他让白离趟直了身子,然后说:“我先出去摆平情况,你睡会。·”今天的宴会是在自己家里举行,所以事后当然要他出现。

钱洛阳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打开了台灯,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他刚走到楼下,就听妈妈的声音。

“不行,洛阳虽然稳重,但根本不懂社会上的复杂,他……”

“妈。”

钱妈妈见儿子终于下来了,连忙站起身面对他:“洛阳,你赶紧和那个女孩子断绝关系了!”

钱洛阳走到客厅,冲着其他叔叔阿姨们点点头,才回:“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动机不纯!”钱铭沉着声音半吼。

“是啊洛阳,那个女孩子是孤儿又贪图钱财不能在一起啊!”

“白离是孤儿没错,但为什么贪图钱财?”他不信。

严建国见问题又转到当初白离有没有收钱上,心里顿时有些心虚。别有深意的看了妻子一眼,才回道:“当初她救轩时,收了我的钱。”

钱洛阳凝了凝神,心道:原来这就是严轩喜欢白离的原因……是她救了他。

“那又怎么样?”辩驳不得,因为赵尚也曾说过救严轩的女孩子似乎拿了钱。他很希望白离没拿过,但……

“逆子!什么叫那又怎么样?这样的女人休想进我们钱家大门,你早早和她了断!”钱铭动了怒,不能接受儿子居然不在乎?他们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门呢?!

苗头顿时全部指向钱洛阳,一向优秀的男人突然觉得烦躁。以前大家只会夸自己,像今天这样一起围攻,真让他措手不及。

他看向肖辰,偷偷给了个眼神。

“咳咳,钱爸爸钱妈妈你们就别担心啦,洛阳从小就聪明,不会给人骗了的。”肖辰默契的站出来,为了兄弟他真苦命。

“他现在就给人骗了!瞧瞧他为那个女人连长辈都敢顶嘴,以后还得了?”钱铭气的直发抖,对白离更是厌恶。

白雅然适当的站起身来:“铭,你也别太钱厉了,好好和孩子说说他会明白了。我们就先走了。”她知道再待下去,问题终究也解决不了。

钱家夫妻走后,赵爸爸也走了。只剩下肖家三外人。

肖爸爸起身道:“洛阳你好好考虑考虑,其实然然可能会更适合你。”

钱妈妈跟着点头。

肖然则脸红的垂下了脑袋。

“我们走了。”肖辰没法子再独留下,只能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钱家夫妻送走好友后,才把全部注意力转向儿子:“赶紧让她走吧。”

“妈,白离还有点虚弱,您怎么能这样说?”

白离站在楼梯上,脸色白得像纸。浑身像被针扎似的刺痛,还有那由心底深处滋生的莫名空洞。

她僵在那里,没法再迈下一步。想捂住耳朵不要听到那所谓名门所说出来的话,想直接从钱家逃走。

最终,她都没有动。

“妈,白离是孤儿,但是她品行良好,心地善良!”钱洛阳还在试图说服爸妈,却被他们一句一句堵死。

钱妈妈不住反驳:“品行良好,救了人还要钱?你以为钱家会给少了么?只有没家教,贪婪的女人才会救了人想要得到回报!”

“妈!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难听?”钱洛阳气急,却又不能正面大声和父母争吵。要·良好的教养让他懂得无时无刻都要尊敬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他实在有口难辩。

“洛阳啊,然然那么好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你的,爸爸已经让她来公司上班了。”钱铭帮着妻子搭话,两人是定了心否决白离了。

钱洛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抚摸着太阳穴,突然想和白离私奔得了。

钱妈妈以为劝导有用,忙再说道:“轩的车本来没事,但那女孩子第一次搭车就出了事故,妈妈不能让这样危险的人进钱家啊!”她就他一个儿子!

“妈!我的车白离已经做过好多次了。”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

白离发现自己能动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几人面前。她面部冷然,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

缄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钱叔叔钱阿姨,我并没有拿钱。”

“你想说钱氏总裁在说谎?”钱铭明显已经定了她的罪,不管白离说什么都是假的。他最看不起这种拿钱又不承认的女人,还不知道野心有多大!

钱洛阳把白离抱在怀里,语气轻柔:“我就知道你不会拿。”

她浅笑,似讽刺,似不在乎。因为钱家夫妻的眼睛告诉了她,他们不信任自己。白离突然觉得自己傻,明明知道对方不会相信自己,她竟然为了钱洛阳想澄清。

太傻了。

“白小姐,我觉得你还是离我们洛阳远些吧,你并不适合我们钱家。”钱妈妈硬声说道,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坚硬。

白离连笑都扯不出来了,幽深的眼睛似有千言反驳,最终消失匿迹。

“妈,我不会放弃她的。”钱洛阳见情况似乎已经无法反驳,也就没想让她再受侮辱。横手一抱,用宽阔的胸膛为心爱的女人挡去一切。

他没有回头的往门外走,气的钱家长辈们险些晕倒。

“对不起,对不起……”

白离坐在副座上,男人俯在她肩上低语着,那三个字不断重复,却一遍一遍渗入她的心脏里。

她安慰:“没关系,先开车吧我累了。”然后闭上了眼睛。

钱洛阳把剩下的道歉咽回肚子里,深深看了眼白离后赶紧启动车子。

“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白离没有回答,似乎已经睡着了。男人心情沉闷,像是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他的车开的很稳,一路静的怕吵到她。

当破旧老房已在眼前时,他小心翼翼下了车抱起白离往楼上走。然后拿出她包包里的钥匙开了门,接着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钱洛阳就这么看着她,眼底的歉意如海涛般涌不尽。他说过一切交给自己,却每次都要她亲自面对……

眼眶不经意间潮红,嘴角噙着苦涩的歉意。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男人对着空气轻问,却没有人可以回答。

白离又做噩梦了。

梦中,爸爸在雨中拽着自己,告诉她:你是杂种,既然你妈妈不要你了,我为什么要养着你?

他那狰狞,嫌弃自己的样子,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然后一声巨响,砰!

爸爸没了……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妈妈。妈妈为了过好日子不要他们了,她追着,哭着,说白离会乖,会听话,但妈妈还是毫不留情的走了。

白离无数次想摔碎她最后给的项链,既然抛弃了自己,留下一样东西干嘛?施舍吗?

却还是留下了它,留着它时刻警告自己:白离,你妈妈抛弃你了。这句话像毒药一般,时刻侵蚀着她的心脏。

最后的画面,是钱洛阳。

他的脸洋溢着灿烂的笑,牵着自己的新娘走向礼堂。那幸福的样子让天下所有的男人嫉妒。

镜头靠近的时候,白离发现新娘不是自己!

“啊!”然后她吓醒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白离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男人,瞬间,人已趴在他身上。不哭,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看着什么。

她说:“洛阳,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钱洛阳松了口气:“做噩梦了?”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男人的眼里满是心疼。

“嗯,梦到……”

“梦到什么?”

白离住了口,突然不想让他知道,忙转移了话题:“我饿了。”

“我买了粥,起来吃吧。”

吃着粥的白离是温暖的,心口温暖,身体也觉得暖和。她一口一口吃着,眼睛却没离开过男人。

钱洛阳被看怪异了,忙问:“怎么了?我身上哪不对?”

“你哪都对,是我不对。”

“傻瓜,是我不对才对。”他内疚,胸口一阵抽痛。爸妈的话,该怎么的伤她心?白离是骄傲的,倔强的,她听了那番话还能对自己的父母恭敬,他已经十分感激和感动了。

吃完后,白离放下勺子,开始正面面对问题。她问道:“那个然然……你要怎么办……”

“我会和她说清钱的,相信肖然会明白的。”

“洛阳,我突然好怕总觉得……”

“嘘!”男人伸出食指堵在她的嘴唇上,他不想听到任何丧气的话,不许她开始动摇。

白离懂,却不能不面对。对于她来说,一个幸福的家庭如何重要,真能为了自己毁掉钱家吗?

或许钱洛阳现在不会怪她,但十年呢?二十年呢?谁能保证他能像现在一样爱着自己?

就像爸妈的爱情……

“离,你又动摇了是吗?”

白离凝着眉头看他,须臾,叹了口气:“我不想动摇,但……”后面的话被男人打断。

他抓着她的手,认真而慎重:“既然不想动摇,就不要动摇没有但是。离,记着,我爱你一直爱你……”

白离的拳头悄然握紧,眼底多了分迟疑。不是怀疑他,而是怀疑自己……如果钱洛阳知道她当初计划破坏几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还会这般信誓旦旦吗?

他们的对话还没结束,突然被一阵铃音打断。

钱洛阳放开她的手,掏出了手机:“喂,爸。”

“你在哪?赶紧给我回来!”钱铭声音紧绷,似乎压制着很大的愤怒。

“爸,我不会离开白离的,你们就死心吧。”他另外一只手摸着白离的脸,眼神柔的能溢出水来。

钱铭险些把手机砸了!他大喝道:“你妈被你气住院了,难道你连看她都不愿意?!”

什么!钱洛阳突然站起来,脸色惨白。

白离愣住,似乎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担忧的看着男人,一颗心搅得厉害。

男人挂断电话之后,冲着她道:“我妈咪住院了,我得去看她。”

“我跟你去!”她一说完,气氛变得沉默。最终改口:“你去吧,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乖,在家等我。”他来不及多加解释,穿好鞋之后赶紧离开了。

白离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胡思乱想期间,门铃突然响了。她低迷的起身去开门。

“钱……夏?”

严轩的到来显然不在白离的意料之中,她以为两个人已然成为两条不相交的平衡线了。

“离,你好吗?”他后来知道她被妹妹推倒的事情,按耐不住急躁的心,想亲眼见到她没事。

白离沉默,一会儿让开了位置:“进来说吧。”

给男人倒了杯水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好久,严轩出了声:“我代替我妹妹跟你说对不起。”

“我没放在心上。”白离的态度淡然,似乎真的不在意似的。

男人叹息,这样的白离,他连见面的借口都快找不到了……各自缄默了许久,他突然站了起来:“饿了吗?”

沉思片刻,她点点头。

两人坐在车上后,银色法拉利车头一转,驶出了小区。

严轩用余光看了眼正盯着窗外发呆的女人,不自觉放慢了车速,这样就能多和她相处一会儿。

白离似乎也没发觉似的,两眼空洞,虽然看着窗外簌簌而过的风景,却毫无波纹。她在想,自己和钱洛阳真能走到最后吗?

为什么那般不安呢?

当她发现法拉利开的方向是海边时,幽深的眼珠子困惑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吃海鲜好吗?”一直注意着白离的男人马上就发现她的视线,他知道她喜欢吃。

“好。”

两人从车上下来之后,缓缓向海岸上的馆子走去。

“四只大闸蟹,嗯,还有那个……”严轩细点着,凡是出名的海鲜都被他选到了,偏偏都是白离喜欢吃的。

她站在一旁,不可察觉的咬着嘴唇,暗想: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喜好?

严轩点完之后带着白离往海边走,那里有桌椅,可以看着大海爽快的吃海鲜。

“白离,你喜欢海吗?”

她的眉头微皱:“以前喜欢。”自从赵尚在海里玩生死游戏之后,她对海有了恐惧。

“那什么时候不喜欢的?”

“被威胁了之后……你呢?喜欢海吗?”白离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绕,主动问他。

严轩深吸了口海风,眼睛闭了起来,他在享受海的味道,还有她陪伴的满足。好一会儿才出声:“现在很喜欢。”

她挑眉。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部问:“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咯噔。

白离的心像从高空被抛落,一点踏实感都没有。她勉强的扯开一抹笑:“为什么总认为我该认识你们?”

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严轩很想大喊,想告诉她实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怕她恨自己,彻底否定了自己!

第313章 变化

她见他的情绪开始变化,忙转移话题:“菜来了,好像很好吃。看·”随即做出垂涎状,舔了舔嘴唇后两眼发光的看着大螃蟹。

“……我帮你剥……”唉,严轩感叹过后,只能把话再次吞进肚子里。如果捅破了,估计想和她一起吃海鲜的机会几乎于零了。

大饱一餐后,白离满足的暗吼一声。这时候天黑了,海岸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人在游泳。

他们俩漫步着,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留在沙滩上。

“严轩,你活着为了什么?”白离想起问过赵尚的问题,突然拿出来问他。

男人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回答:“为了还债。”

“你欠了人?”

他停下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还在前进的背影,内心一阵混沌。

当白离发觉男人没跟上来时,转过身:“你还没回答我。”

“是,我欠了人。”所以这辈子无论白离怎样对他,他都不会恨或者反报复。

白离的嘴角微勾,那丝冷笑很快被黑暗所掩藏。她向前跨了一步,幽深的眼睛和男人对视:“人家都说,欠了,势必要还的。”

严轩把她送回家的时候,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欠了,势必要还。他拼命摇晃脑袋,却没能把那句像水蛭一样攀附在脑子里的话甩掉。

他的心情突然糟透了,脑袋趴在方向盘上眼睛发红。如果白离知道的真相,他该怎么还?

好痛苦,这样纠结着过去真的很痛苦……

白离没有上楼,而是站在黑暗的楼梯口看着那辆车。她明明想放弃报复,却只要提到过去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那恨,真的扎根结底了么……

待法拉利离开之后,她刚想转身上楼,嘴巴突然被一双莫名的大掌捂住。恐惧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人措手不及。

是谁?宋清的人吗?

“赵尚你个混蛋……”

白离拼命蹬腿,却够不到他一分。该死的,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吭的躲在黑暗中吓自己,太可恶了!

赵尚拍拍她的臀部示意安静些,然后直接把她扛到自己家里。

砰,白离被放在沙发上后反射性想起来,却被压了回去。疾唿:“你想干嘛?”

“想干嘛?白离,是我不够好吗?”

她被他的语气吓住:“什么……意思?”

当赵尚发现不对劲时,脑袋从她的胸口上抬起:“小离离,你很冷吗?”

白离不住颤抖,连情绪也开始崩溃。男人退开后,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的小猫。

“小离离,别吓我啊!”赵尚急了,三两下套好两人的衣服就抱着她往楼下跑。他得带她去医院,这样的白离太陌生了,像被魔鬼附身一样!

那一夜,钱洛阳没回来。

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白离进医院之后,去的是精神科。

“你说她有精神疾病?”赵尚真想抽医生,他才有精神病!

可怜的医生唯唯诺诺回答:“你带着她去心理科可能会比较合适。”

赵尚重新抱起白离的时候,留了句话:“如果她心理正常,我就让你得精神病。”

当白离被接受催眠出来之后,赵尚忙追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

“唉,这个病人意志力太强,我根本没办法催眠她。”他说完后,白离已经恢复了正常。冷冷瞥了赵尚一眼,直接往外走。

“等等我啊!”他忙追上去。

白离没上他的车,直接伸手拦了辆出租,谁想赵尚跟着窜了进来。

“不怕你的车被贴吗?”她记得他没把车停在收费位置。

“不怕,我更紧张的是你。”他讨好的笑着。

白离认真的看着他,表情一派钱肃:“以后如果你再擅作主张带我去看病,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我也是无辜的啊!”虽然自己身为医生,但只会做手术,不会看心理疾病。呸呸呸,白离怎么可能有心理疾病!

她冷漠的转移目光,冲着司机道:“开车吧。”

赵尚受教训了,是不敢再强迫白离。回家后,他乖乖坐在沙发上陪她发呆,突然很想变成白离肚子里的蛔虫,可以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白离无意识的摸向手机,明知道它没有发生任何震动或者声音,却有一股强烈的**想拿起来看一眼,好让自己死心。

钱洛阳在做什么?为什么过了一天还没给自己打电话?

她的心,为什么这般不安呢?

赵尚小心翼翼的查看白离的脸色,犹豫了很久才问:“小离离,你喜欢洛阳什么?”

“他……不一样。”你们只会用威胁或者理由来喜欢我,但他却不会。钱洛阳不顾一切救自己的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就像刻在古木上的字,永久存留在那里。

“什么地方不一样?”他不服。

白离正过脸看向他,目光淡然而沉淀:“什么地方都不一样,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别说了!我不管,这辈子休想我离开你!”就算被讨厌,就算当坏人他都要像粘皮糖一样粘着她。

赵尚情绪激动起来后,才勐然想起白离刚从医院出来,这脾气立马又压了下去。他觉着自己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查处她的心病,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就算再不想承认,都没法否认白离的心里真藏着很深的秘密。

他不希望她过得那么辛苦,如果可以,他好希望她能依赖自己。

可惜,白离选择的却是钱洛阳。

“我先走了,你……休息休息吧。”赵尚起身,无奈的看了眼没反应的人儿,叹息后打开门离开了。

白离从他离开后眼神一直没变,她呆呆坐在那里,手机拿在了手上。

如果钱洛阳像赵尚那样跟自己说:我不管,这辈子休息我离开你。该是多么幸福?偏生不是他说的。

而她只能无奈的叹气。

突然,手机震动了起来。白离吓了一跳,马上举到跟前然后笑了:“洛阳。”

“在家吗?”

“嗯,在在,你要来吗?”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多么的期盼。

钱洛阳正开着车,拐弯之后进了她的小区:“在楼下了,等我。”

白离挂断电话之后马上穿着鞋子想奔下去,转念一想,等会还是要上来的。暗骂自己一声,忙脱掉鞋子站在门口等他。

“吃饭了吗?”看到他后,她笑言展开。

“没,带了你爱吃的水果披萨。”他扬扬手里的袋子,笑着说。然后关好门两个人往客厅走。

白离随意收拾了下,打开了袋子,满足的深吸了口气:“好香……”

钱洛阳换好鞋子之后走到她跟前,回道:“这家店的披萨很出名,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吃。”

“真的?”

“当然。”

她撕开一块递给他,两人顿时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对了,昨天有点事情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钱洛阳迟到一半,突然开口。

白离愣了愣,随即一笑:“没关系,我理解。”

钱洛阳的心情顿时一片晴空,深情的看着她,心道:自己真幸运,能遇见白离。他相信她是最适合自己的女人。

两人吃完东西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离,你到我公司上班好吗?”

恩?白离正收拾着,手下一顿:“怎么这么突然?”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我昨天和我爸妈说好了,如果肖然要进公司,必须也让你去。”他不想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只有放在自己身边,两人才能都安心。

钱洛阳想的是周道,却忘记了白离的感受。她学不高,人际关系也不好,进了公司谁都知道走关系的,要怎么相处?

何况……

他爸爸也在公司不是吗?

“洛……”

“离,虽然委屈了你点做个秘书助理,但是我们却可以天天见面了……”钱洛阳执起她停在桌上的双手,满脸期待。

白离看着他的样子,终究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答应了。

男人松了口气后,嘴角咧开,笑的异常开心。深邃的眸子犹如绽放的夜明珠,璀璨而漂亮。白离不忍拒绝他,只能把心里的抗拒淹没在海底。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吧。

能呆在他身边也好,这样那个肖然就不会有太多机会接近他不是吗?白离只能这样一遍一遍说服自己。

收拾好东西后,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你决定,想明天也可以。”

“那就明天吧……”她知道他的想法。

男人露出幸福的笑容,把白离搂在怀里,深且紧:“我爱你。”

“我也是……”

他愣:“你再说一次?”

她住了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开口。就算男人刻意引诱或者逗弄,她就是不肯再说一次。

钱洛阳失望过后也不再逼迫,只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赶紧让她更爱自己才行。

晚上的时候,他抱着她站在窗户边看外面的风景。因为这一片比较老旧,连带着感觉萧索,凄婉。

男人趁机问:“搬去和我住好吗?”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寓。

“我……”要等白果。她看着他眼底的流光溢彩,突然说不出拒绝。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我会让人住在这里,只要白果回来你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好吗?”

白离的鼻子有些发酸:“我不想让叔叔阿姨以为我想攀附你,住在这儿蛮好的。”

“不好,这里离公司太远,难道你想每天打车回来吗?”他试图说服。

“可是……”

“没有可是,离,要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我爸妈,他们以后会喜欢你了解你的。”

白离的胸口一颤,嘴唇突然发干:“他们会喜欢我吗?”

钱洛阳乘胜追击:“会的,只要你生一大堆他们的小孙子孙女,我爸爸妈妈一定会接受你的!”

她的嘴唇更干了,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突然觉得这里的风景比较适合自己。

秋天快到了,路上的叶子开始脱落。眼看着白果已经离开了大半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对,李东哲!

这阵子思绪太乱,几乎快把他忘了。只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果,你到底在哪……

“啊……”干嘛突然敲她的头?

钱洛阳佯装生气道:“你居然走神了,我就那么没魅力吗?”

她忍住笑:“没有,我在想你。”

“真想我?”

“额,嗯。”

他知道她故意说给自己开心,偏要逗弄:“想我什么?”

“想……那个肖然是什么职位?”其实她无意中一说,只是找话题而已。谁想男人居然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才松了松抱紧她的手臂回答:“我的秘书。”

“这么说我在她手下做事?”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公司里面不止一个秘书,她就是直觉会是这个。

果然。

“离,我据理力争过了,但我爸爸……”

白离打断他:“我明白,叔叔也怕我跟着别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肖然的话都是熟识,她不会怎么为难我的。”

钱洛阳的心情郁闷起来。明明她说的有理,却让他感到心疼。

“我以后会加倍补偿你的。只要你学会了,我就把她换掉。”

她沉默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里。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耳边听着窗外蛐蛐的叫声,为这个夏尾增加了点气氛。男女靠在一起,一个闭眼做入眠状;一个看着天空的圆月抱紧了怀里的人,心中觉得很踏实。

“睡着了吗?”男人首先打破寂静的玻璃。

“没。”

“那在想什么?”

白离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眼底闪过落寞:“你说白果还活着吗?”

“一定活着。”

“为什么?”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钱洛阳低头,笑容绽开:“因为这里有个很爱她的人,让我都吃醋了。白果舍不得离开你的。”

白离忍俊不禁,却认真的说:“白果对于我的意义非凡,如果不是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为什么?”见她沉默,又道:“离,到现在你都不能敞开心怀接纳我吗?”

她矛盾,话在嘴边却被她咬住嘴唇。要怎么说?说自己杀过人……

空气一下子降低了温度,白离哆嗦了下,说“我冷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离!”他不让她继续闪躲,用力擒住她的双臂轻晃。

“洛阳我累了,想睡觉好吗?”白离的语气夹杂着不耐烦,这样的她让对方感到陌生。似乎是触到了不该碰的雷点,引发白离内心的抵触和防备。

男人感到失败,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知道她在惶恐什么。偏偏这一点,却让他感到无比遥远。

第314章 放弃

钱洛阳放弃了,至少现在放弃了。·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跟在她后面上了床。

白离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她浑身僵硬着,脑袋像装载着千斤泥浆重若砣。

这一夜,谁都睡的不安稳。

肖然独立又女人。她可以把工作上处理得当,在生活中完美演绎,是不可多得的。

当白离从一天的相处之中了解她后,那丝自卑犹如蚕丝绞紧了心。她告诉自己要大度,隐忍,可每次看到肖然和钱洛阳工作上的默契,她的血液都像要被抽干了一样。却只能埋首在那堆文件里努力整理。

“白离,喝咖啡吗?”

“不用,谢谢。”她抬头发现是肖然后,淡淡的拒绝了。

肖然漂亮的凤眼扫了一圈桌上的东西,蹙起额头:“有什么问题吗?”换做自己的速度,这堆东西早就解决了。

“不用,我自己慢慢看。”

闭门羹吃多了,女人也就没心思在帮白离,端起另外一背咖啡往总经理办公室走。

白离看着她的背影,黯然失神。

“请进。”

得到应允的女人扬起完美的笑容,推门而入,轻轻把咖啡放在桌边道:“休息一下?”

钱洛阳被打扰之后,做了做简单的身体运动,眼珠子不自觉看向门外。

“别担心,她学的很认真。”

“呵呵,是吗?”他尴尬收的拿起咖啡杯收回目光,浅啜了一口。

肖然收了收神,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是啊,她都不让我帮忙,很勤快。”

“希望你能多教教她。”他站起来跟着坐在沙发上。

“当然,我知道你忙。放心吧,我会好好带她的。”

钱洛阳宽了心,说实话他只想让白离到自己身边来,还真没想过肖然会不会为难她,因为他不会允许。现在看来,这个肖然好像对自己没有兴趣?

凝了凝神,他伸出指头捏着比翼之间。最近公司太忙,他都没有时间照顾白离,不知道她会不会怪罪自己。

“总经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肖然放下咖啡,态度更加端正:“如果钱叔叔最后都不肯让你和白离在一起,你要怎么做?”

钱洛阳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蹙额:“只要你不喜欢我,相信爸妈会很快接受白离的。”

“如果我喜欢你呢?”她放轻的声音,莹亮的眼睛缓缓靠近。

他突然站起来,硬了态度:“那你最好死心,我不会放弃白离的。”说完向门口走了出去,他该探望一下正在努力的小女人了。

肖然看着钱洛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她不像钱姗,自然懂得该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只有她想,还没有能拒绝了自己的男人。

钱洛阳好不容易才从那堆资料里看到白离的脑袋,他心疼的伸出手把那张埋得看不见的小脸抬起来:“这么多东西要整理?”

“洛阳……你怎么出来了?”白离见是他,声音有些低沉却不露情绪。

“当然是来看你,乖,先出来,这些东西晚点再弄。”他把她从资料里拉出来,心疼的揉揉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脸。

“我还以为肖然不错,没想到第一天就给你这么多任务。·”

白离淡笑:“没事的,这样我学的更快。”

“有事,很大的事,我心疼。”钱洛阳反倒像受了委屈,可怜兮兮的。随即牵着她往外走。

白离讶异:“去哪?我们还在上班啊……”

“楼下有家面包店,先给你买点东西吃。”他也不能走远,最多带着白离到楼下转悠一圈就得回来忙了。

她有点小感动,就算累得要死,只要被他牵着就好像把酸痛都赶跑了似的。

两人笑着离开了钱氏集团。

再回来的时候,白离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她冲着男人点点头,示意他该去工作了。

钱洛阳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好吧,如果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她笑了,微微点点头。

然后看着男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而她也得开工作了。

唉,这些东西对于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来说太困难。在钱氏没有朋友,还真是寸步难行。

来这,真对了吗?

白离第三十次问自己。还在苦恼中,突然被一声叫唤唤回神志。

“什么?”她刚才没注意听。

肖然红艳的指甲指在那一堆资料上,再重复了一次:“不是我为难你,这些东西要尽早整理好。”

意思是今天必须完成吗……白离犹豫的看向那座小山,心冰凉冰凉。

“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女人皮笑肉不笑,像是嘴巴上的一问并没有真想帮忙的意思。

白离当然懂,从她看钱洛阳的眼神里就懂了。这一珠红玫瑰看上了自己的男人……

对,他是自己的,不能屈服!

“不用了,我今天会完成的。”

“不用了最好,如果完不成慢慢来也可以。”

肖然利落的背影消失后,白离放在桌上的手悄然握紧,她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刚才明明说要尽早完成,现在改口可以慢慢来。

咬牙切齿之后,她没空再在肖然身上生气,既然答应了今天完成,无论如何都得弄完了。

总经理办公室。

肖然拿着记录本走到书桌前的男人面前,略抱歉道:“对不起总经理,今天晚上有场重要的应酬需要您亲自到场,我之前忘记通知了。”

钱洛阳霍然抬头,粗眉紧皱:“必须?”

“是的,李总和我们有和作案。”

“知道了,仅此一次。”意思是如果再出现这种纰漏,他不会心软。

肖然看着重新埋头工作的男人,咬了咬嘴唇:“总经理,现在六点了。”

什么?钱洛阳看向手腕的表,眼底诧异了下。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白离回去了吗?”

“好像没有,不过一会儿我就让她走。”

“知道了,我们现在出发。”本来他想带白离去,但她今儿第一天上班一定很累,还是取消了决定。

当钱洛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她还俯在桌前工作,心里有点闷:“离,先回去,这些明天再弄。”

白离抬起头,发现脖子酸痛的厉害,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她稍微运动了下颈部,疑惑的看着男人和旁边的肖然问:“你们……”

“晚上有应酬,你先回去好吗?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了。”

这样啊……“没事,一会儿我要去别的地方,你去忙吧。”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特殊待遇。

“你要去哪?”男人蹙额。

“总经理,六点半了。”肖然打断他们的脉脉不舍,再说下去该迟到了。

钱洛阳看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我马上来。”

女人气愤,却隐藏的很好:“知道了,李总不喜欢人家迟到,那我先下去了。”说完挺着腰板往电梯口走去。

“忙的话先走吧,我马上回去好吗?”白离劝他,不想让钱洛阳为了自己耽误工作。虽然只是应酬。

“先告诉我,你要去哪?”

“就想去随便逛逛,别让司机跟着了,我随时开机等你电话好吗?”白离佯装轻松的样子,实际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好重。但为了完成工作,还是得留下来。

钱洛阳见她这般坚持,虽然心里不太放心,但:“好吧,我应酬完马上打你电话。”

她笑着点头。

男人走后,她马上像泄了气的气球,直接趴在桌上。

天,还有一半的资料……

白离在公司忙了一夜,凌晨三点多完成工作之后,累的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钱铭在离开公司之前来过八层,见她还没回家,驻足了许久才离开。

钱洛阳陪着客户一直应酬到半夜,后来怕吵醒白离,送走肖然后,直接找了家宾馆睡着了。

而赵尚则站在白离门口守了一晚的门,结果挡不住困意来袭坐在地板上喂饱了夜间的吸血小虫们。

结果隔天一早醒来,他露出皮肤的地方满是小包,吓得男人以为得了什么疾病忙奔着医院去了。

钱洛阳的办公室设在八层,员工在八层的另一边,他的地盘除了自己就只有秘书和秘书助理的位置。所以当白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晨光从玻璃折射进来,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却没人知道她为了不辜负钱洛阳的希望,忙了一整夜。

而白离是被电话吵醒的。

“喂……”

“离,昨晚我怕吵醒你就没打电话,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了,起床了吗?”

白离的脑部有几分钟的空白,然后僵硬的看向钟表:八点四十。

“我,我已经到公司了,你直接来吧。”

钱洛阳刹住车:“那吃早餐了吗?”他以为她是为了昨天的工作早到。

为了使自己清醒一点,白离使劲晃了晃头,拿着手机往洗手间走。边说:“没,好饿哦……”

“想吃面包还是豆浆油条?”难得她会用撒娇的语气,男人的心突然被她的声音填的满满的。这种简单的幸福才是生活的充实剂,才是他所需要的。

白离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清水直流而下,先洗了手后回答:“面包和酸奶。”豆浆油条在公司吃不太方便,她还是选择简单的吧。

“嗯,那等我十分钟。”男人挂断电话之后心情异常愉悦,如果每天都和白离一起上班,一起回家,感觉会有多奇妙?

心情好了,昨晚的宿醉头疼似乎一扫而空,全身都清爽起来。他加快了车速,真想马上见到白离。

钱氏集团。

肖然打卡进公司后,看了眼白离空荡荡的座位,眼珠子便四处转悠起来。按她的速度昨晚应该熬夜了才是,怎么没看到人?

“肖然,早。”

“总经理早安……”她看着他手里的早餐,眼底闪过嫉妒。似乎能知道那是为谁准备的,却偏要再问上一句:“总经理还没吃吗?”

这时候白离正巧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正面对面对话的两人,那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离,你要的面包和酸奶。”男人恍若没发现她的异样,扬起灿烂的笑容向着白离走去。

“谢谢……你不吃?”她接过袋子,问了一句。

钱洛阳看了眼肖然,觉着没意义再留在这儿,她冷眼瞥了眼白离,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后走开了。

男女突然像偷偷见面的小情侣般快速坐在椅子上吃了早餐,眉目之间的情意浓浓,化作解不开的蚕丝。

男人插好酸奶递给她,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心疼问:“昨晚没睡好吗?”那么大的黑眼圈。

白离咬了口面包,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才回:“因为没有你在身边,所以失眠了。”

“真的?”他扬起得意的笑容。

“假的,啊……我怕痒……”她把面包咽下去,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直到九点一到两人才整理好面容。

钱洛阳擦了擦她嘴角的面包屑,脸上满是温柔:“晚上一起回家,我会睡在你的旁边。”

她点点头,催促男人赶紧去工作了。见他走到半路还回头,只能佯装凶恶的模样不让他惦念。

岂料他一走,肖然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你工作完成了?”

白离的视线从那抹帅气的背影中挪开,看了她一眼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答:“是,今天需要我做什么?”

肖然就是不喜欢她那股淡然的样儿,尤其是看到他们之前的亲热,心里更是气愤:“一会我拿些资料让你输入电脑。”说完冷冰冰的看着白离后,转身离开。

资料……不会又是一大堆吧?打了个哈欠,两眼泛酸,好困。

“小离离你居然真在钱氏工作!”

白离被赵尚突然发出的惊叫吓了一跳,精神顿时好了很多,她困惑的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问道:“你怎么会来?”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钱氏工作了?

“我怎么不能来?洛阳的公司我经常窜门子!”说完似乎有些心虚,赵尚四处看了眼,问她:“洛阳不在?”

“在办公室忙,你找他?”她手要按内线,却被他按住。

“不是,我来找你的。”

她皱眉:“什么事?”

赵尚伤心呐,这个女人果然没心没肺,他诉苦道:“你看看我这张英俊,貌似潘安的脸变成什么样儿了!”

“长水痘了怎么还出来招风?”白离才注意到他脸上不规律的红点。

男人险些岔气:“什么水痘?这是我昨晚等你一晚上的成果!”

白离的脸顿时有些呆愣:“你被几只蚊子围攻啊?”能咬成密密麻麻的?

“睡着了不知道。还有,你为什么没回家?跟洛阳在一起?”想到这个,他胃里开始泛酸。

第315章 应酬

“没有,昨晚他有应酬。·”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身体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这动作偏让赵尚看出了端倪。

他黑着脸问:“熬夜了?为什么?”

“熬夜就熬夜,哪有为什么?还是说说你来找我做什么吧。”白离打开电脑,无聊的翻看着网页。也不知道等会肖然会拿多少资料来,想到这个就头痛。

“我……来给你送早餐。”赵尚才想起来,一早知道她在钱氏工作后就马上去买她最喜欢的豆浆油条了。只是去医院耽误了时间,好像凉掉了。

白离有气无力道:“谢谢,我吃过了。”可一瞄到袋子里的东西,她的嘴巴突然馋了起来。面包虽解饿,但是想喝豆浆了……

赵尚看出异样,咧嘴一笑:“吃过可以再吃嘛,来。”

“可是在公司吃这个不太好……”

“哪有什么不好?我说好就好!”他主动把吸管插进去,然后递给白离。

在豆浆的诱惑下,她终于还是接过来,大大吸了两口才满足的松了口气。这时候肖然抱着一些文件走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先输入这些吧,后面我再安排。”

白离忙放下豆浆,开始翻看文件夹里的东西,却被赵尚一手按住。

“先喝完再忙。”

肖然似乎才注意到他,脸色马上变了,笑问:“赵尚,你来找总经理吗?”

“不是,我来给她送早餐。”

女人脸部的肉瞬间变得极其不和谐:“只,为了给她送早餐?”她没听错吧?以前早就听过关于他的新闻,没说他还会做那么浪漫,体贴的事情啊!?

“当然,所以必须看她解决掉。”说完,他把手里的肉包子也递过去。

白离有些尴尬的拿着,在犹豫要不要吃,实际上她也很饱了。只能先赶走这只水蛭:“赵尚你先走吧,我会吃的。”

“不行,你先吃我才肯走。”

肖然黑着脸看他们上演体贴戏,突然不知道这三个人演的哪一出。难道赵尚也喜欢白离?

天,好复杂的关系。这样的话,要告诉叔叔阿姨才行,这个白离太厉害了!

想着,她无暇再看他们推来推去,直接往总经理办公室走。

“进来。”

“总经理,我有事情要汇报。”

钱洛阳刚挂完客户的电话,揉了揉额头后点了点头:“说吧。”

“是这样的,赵尚来了。”

男人动作一窒,眯起了眼睛:“在外面?”

她点点头,看着男人迅速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嘴角勾起一抹笑。

当钱洛阳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赵尚拿着肉包子喂白离吃……深邃的眸子迸发出危险的光芒,隐忍在瞳孔之后,缓缓向他们走过去。

“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

赵尚发现是他,随意回道:“我来给小离离送早餐的。”

“她早吃过了。”男人看向白离,见她嘴角的包子屑时,唿吸开始不匀。

“吃过了可以再吃啊,何况她早上一定不是吃的豆浆肉包子之类的。小离离早上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赵尚说的很了解白离似的,存心气死钱洛阳。

而对方确实气的两眼发红,恨不得把赵尚扔出钱氏。·却只能安奈住情绪,继续说:“现在送完可以走了吗?”

“你急什么?你家秘书一早就扔给她这么多工作,何况昨晚她……”赵尚还没说完就被白离一声喝住。

“赵尚你走吧,我要忙了!”白离不想让他把话说下去。

肖然本来在一旁看戏,见瞄头指向了自己,忙澄清:“只是输入电脑的资料,这些都是最简单的活。”意思是她没为难白离。

钱洛阳看向赵尚:“现在你满意了?”他并不想和兄弟翻脸,但唯独不能把白离共享出去。

何况赵尚对她的执着,自己是有目共睹的。稍微不慎,白离就会被他抢走了。

“靠,好歹我们也兄弟一场,你居然赶着我走?哼,没戏,只要白离在这一天,我就每天来,每天送早餐,午餐,晚餐!”

白离的脸黑了几分:“别闹了!”

“没闹,我认真的。”赵尚回答她的时候,语气柔了一大截。看得肖然面部呆滞,不用想就知道钱洛阳的脸色有多难看。

果然。

男人终于发火了:“赵尚,你的预约手术不少吧?”哪有这么多时间来送饭?

“可以推啊,给小离离送饭比较重要。”

赵尚的轻率彻底惹毛了男人,他的语调提升几十分贝:“那都是生命,你在拿命开玩笑?”

连肖然都蹙额了,何况是白离。

她真想一脚踹走这只水蛭,一大早就来捣乱,自己要忙多晚才能完成任务啊?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赶走他了。

“晚上我们去吃饭,你先走吧。”

赵尚眼珠子一亮:“真的?”见到白离眯眼的时候忙跨步离开,要是她反悔了就没机会共进晚餐了。

男人走后,肖然讥诮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赵尚还是个痴情种。”

钱洛阳的脸极其黑,阴着嗓子道:“去做事,白离跟我进办公室。”

“洛阳,这是公司……”白离找回一点神智,阻止他脱自己衣服的手。

“没事的,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进来。”男人安慰着她,刚解开裤头就听到脚步声靠近的声音。他愣了愣,眼神看向门口,随即整理好白离的衣服。

“董事长,总经理有重要的事情……”

啪,钱铭打开门就见到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脸色顿时阴云密布:“这就是你说的总经理有重要的事情?”他管理的公司向来很钱,绝不允许情侣在公司里公然双双对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倒是开了先例!

肖然为难的解释:“不是的,我……”

“行了,你先出去。”钱铭知道她也是迫于儿子的势力,不敢如实说,只怪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她这种懂事,知礼的孩子反而喜欢白离这种没家教看起来又不老实的!

白离接触到那冰冷的眼神之后立马起身,拉好了衬衫低下头。

“爸,你怎么下来了?”钱洛阳护着她,不让她正面对着父亲。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知法犯法?明知道我不让人在公司里搞暧昧,你倒好,直接在自己办公室玩……算了,晚上带肖然到家里来吃饭。”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白离后蓦地离开了。

钱洛阳还想辩解什么,岂料父亲一点机会都不给。叹了口气后示意肖然先出去,然后对白离道:“对不起,我冲动了。”他害她又让父亲更不喜欢了。

白离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目光扑朔:“没事,我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钱铭让他带肖然回家吃饭。这层意思不言而明,钱铭在警告自己,除了肖然,他不接受其他女人当钱家的媳妇。

尤其是她。

“离,晚上我直接带你去我家吧?”他不觉得有必要带上肖然,因为自己绝对不会接受她。何况带肖然去,不是再给白离伤心和难堪吗?

白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道了句:“我先出去工作了。”

“别走,我们先说清钱了。”他拉住她。

“洛阳,还是不要了。叔叔阿姨那么讨厌我,如果我直接去他们会觉得我厚脸皮吧?”何况她确实无父无母,是个没人管教的孤儿。

何必再去受人侮辱?

“离,难道你想和赵尚去吃晚餐,而我和肖然回家?”钱洛阳突然很不懂她,要在一起的人是他们两个不是吗?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努力?

白离知道他误会了,只能澄清:“我要留下来工作,不会和他出去吃饭。而你……带不带肖然无所谓,阿姨应该想你了吧。”

“什么叫做无所谓?如果我带她去你也无所谓吗!?”男人突然变得敏感,揪着她的病语不放。他害怕,怕白离受不了压力放弃了自己,异常的害怕!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钱洛阳有点烦,为什么一定要逼迫自己去接受不喜欢的事情?难道这阵子她做的努力还不够吗?

白离冷漠的推开男人,侧身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已。

看在钱洛阳眼底,却是对自己的不在乎。

他浑身像堕入了冰窖,冻得生疼。却只能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暗自舔着伤口,一颗心像被针扎着似的。

白离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很多文件。她冷眼看着肖然办公室的门,握紧了拳头。

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开始把文件输入电脑。这个工作比昨天的简单,就是手要遭殃了。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当钱洛阳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都没看白离,只轻唤了肖然一声。

女人马上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柔美的笑问:“要走了吗?”她知道董事长让他带自己去他家吃饭。

“恩。”男人毫无声调的回答完,两人便从白离的眼前走过,没留半点视线。

白离是被电话唤回神智的,她看到是赵尚后直接关了机,然后扔在了桌上。公司已经下班了,又剩下自己一个。她向后靠在椅背上,觉得身心好疲惫。

闭眼了,脑子里浮现的一直是男人笔直从自己眼前走过的画面。她的心,会疼。

洛阳……

别伤我。

“小离离你居然挂我电话!”赵尚突然从某个地方窜出来,吓醒了黯然伤心的女人。他看着白离的脸,笑容僵住。

“怎么了?”他看错了吧,除了白果,谁会让她哭?

女人迅速擦干眼角的湿气,其实只是朦胧而已,眼泪并没有掉下来。她道:“好困,眼睛快睁不开了。”

赵尚缓缓走近,心底的怀疑却没了可循的痕迹。她的眼睛恢复了平静,或许真是自己看错了吧。

“你怎么还没下班?”

“工作没完成怎么走?你去吃吧,我不想吃。”白离的手指重新在键盘上运作,眉头皱得紧紧的。她觉得自己快到了极限,如果一停下来估计会晕倒吧。

他却不让她再工作,直接把白离拽出来:“必须吃饭,钱洛阳怎么照顾你的?两个晚上让你加班,他还是不是男人!”

“不关他的事,你别管了。”她不肯让他带走自己,却没了力气挣扎。

最终由着男人把自己带进了车里。

精神一放松,困意便从四处侵入,赵尚的车还没开她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小离离……”

男人轻唤了一句,没得到回应之后默默踩下油门。他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吧。

想着,车头不由的拐向熟悉的道路上。

白离睡的很沉,连被抱下车的时候都没醒来。这样的她更让男人担心,因为她的警惕心从没如此松懈过。

越想越气,把白离放在床上后直接给钱洛阳打了电话。

“你在哪?”

“干嘛?”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漫不经心的吃着晚饭,心里却完全被白离的影子占满。偏偏自己已经做了小小报复的事情,现在又不能低头。

赵尚语气变冲起来:“你在家?”他刚问完就听到肖然的声音,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睛眯起,突然想报复他。

“是,没事先挂了。”钱洛阳刚想挂电话,却听赵尚喊着白离的名字。眉头一拧,另一只手抓着的筷子顿住,急问:“离在你那?”该死,她明明答应自己不和他出去吃饭的!

钱洛阳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视线,他撒气似的放下筷子之后冲家人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拿着手机往自己的房间走。

“是啊,小离离睡着了哦”赵尚显然不气死他不舒服,还特异强调:“她睡的很沉,连我抱她下车都没醒呢。”

原本确实很生气的男人突然心下一沉,他的眼底闪过疑惑。回到房间之后落了锁:“她睡着了?”

“当然,在我这睡得很香呢!”赵尚还很得意,说完之后看了眼谁在自己床上的白离,眼底竟是满足。

本以为对方会气得失去理智,谁想他居然告诉自己就让白离住在这一晚?赵尚愣了,傻傻愣住了。

疑惑过后就是怀疑,难道钱洛阳对白离的感情并不深?所以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的家里过夜?

呸呸,自己哪是“其他”男人!赵尚险些掴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明显承认白离是别人的女人了吗!

才不,他赵尚是不会放弃的!绝对不。

手机放回口袋后,他走到白离床边,看着熟睡的她自己居然会露出开心的笑容。男人越发觉得自己“中毒”太深,真比得上古代至死不渝的女人了。

他命苦哇,人生第一次爱一个女人,下场却如此凄惨。早知道以前就多积点阴德,不去勾搭未成年或者勾引良家妇女了。

第316章 后悔

唉,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自己没有钱洛阳“清白”的身家背景呢……

白离这一觉睡得很沉,这种沉像是晕睡过去一般,让她对外界完全放低了防备。尤其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赵尚居然躺在自己身侧。

两人虽都穿着衣服,但……

白离轻轻下了床,眼珠子四处打量着,很快下了结论:这不是宾馆。难道是他的家?

她从卧室走到客厅,看到四周的布置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突然,门铃大作。

刚走到大厅的白离吓了一跳,眼珠子习惯性看向有时钟的地方。随即震惊:九点半了!

她忙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却发现关机了。打开之竟却没有一个未接电话的信息提示。

这时赵尚被门铃吵醒,发现站在旁边的白离后咧嘴一笑:“早安。”

“额,早。”

白离打完招唿后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她必须去上班了。到时候再跟钱洛阳解释吧,希望男人能听的进去。

她研究了一会儿,才懂得打开门的方式,岂料敲门的人竟是。

“洛……阳。”自己明明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白离还是感到心虚,连声音都带着不确定。

钱洛阳蹙起眉头,英俊的脸孔绷得紧紧的。他拉着白离往屋内走,当看到赵尚的时候说了声谢谢。让还处于刚睡醒状态的男人疑惑了下,随即火冒三丈!

他收留白离凭什么需要他的谢谢!?说的跟自己大发善心帮男人照顾老婆似的!憋屈。

赵尚冷着脸走到洗手间,他刚才为了拦住白离只来得及穿好裤子,连上身都裸着。不过这样也好,气气钱洛阳,省的自己得抑郁病。

他的身影消失后,钱洛阳双手交叠在膝盖前,坐在沙发上沉默。他的样子好钱肃,白离的心一惊一乍,就怕男人突然发火。可是他没有,沉默过后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她的鼻翼泛酸,没有应答。学男人静默的坐着,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白离了解自己在烦躁和生气的情况下说的话很伤人,所以她也充满了内疚。不该对钱洛阳说那些话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幼稚的用肖然想让自己吃醋。

“离,工作很累吗?”

“能接受,你怎么知道我在赵尚这里?”她只能找话题聊。

钱洛阳右手捏了捏左手的拇指,抬起了头:“如果你想辞职,我……”

“我真的没事,洛阳,今天还得工作我们走吧。”白离突然不想在工作的话题上聊,她不要妥协,也不能妥协。如果这时候离开公司,他的爸爸会怎样看待自己?那个肖然对董事长的报告又会怎样添油加醋?

不,她不能冒险。

为了钱洛阳,再苦都要咬着。

男人不动,似乎还有话要说。他不要白离总把事情埋在心底,这样的两个人总有一天会爆发隐藏的情绪,然后发生不可收拾的恐怖事情。

他不能冒险,所以要和她彻底聊一回。

白离被拉回沙发上后叹了口气,只能缓了语气道:“洛阳,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并不是所有孤儿都那么低贱,我要让你爸妈接受我,从心底接受我。·”

“可我不能看着你辛苦……”

“不辛苦,真的。我在为我想要的努力,如果不努力那什么都没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辛苦都是值得的。”白离双手搭在他的手上,一脸真挚,让男人哽咽着却没办法反驳。

他深情的看着白离,眼眶慢慢发红:“如果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她笑了,很肯定的点点头:“好。”

两人冰释前嫌之后牵手离开了,显然忘记他们是在别人家里。赵尚从拐角处走出来的时候,眼睛像充血了一般,表情悲伤。

他觉得自己世界好像碎裂了,轰隆一声,把所有的希望和美好全部毁掉。而自己只能跪在世界脚下,悲伤又悲愤的暗自舔着伤口。

他不甘心,凭什么白离********只在钱洛阳那?自己有什么不好?

越想越伤心,眼泪居然吧啦吧啦直掉。男人用力一抹,皓齿咬紧唇瓣,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白离和钱洛阳回到公司的时候,钱铭正坐在儿子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们。旁边还站着面无表情,实则等着看戏的肖然。

他们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白离就对上钱铭钱厉的目光。她愣了愣,随即看向旁边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钱洛阳似乎也没料到父亲会在这,暗自安抚了下旁边的人后,向前走了一步:“爸。”

“哼,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公司里叫我董事长!”他在公司的钱明可是出了名儿的,就算是亲戚都不敢乱来。何况儿子居然没请假就上班迟到,要不是他正巧遇到肖然多问了一句,这公司还有没有规矩了!?

“董事长,总经理也不是故意的,请您别太生气了小心身体。”肖然劝慰了一句,没想到只换来钱洛阳冷冷的一瞥。

钱洛阳冷冷瞥了她一眼后,随即解释:“今天是特殊情况,我会接受公司的处罚。”

“我倒想知道什么特殊情况,能让进公司五年的你第一次迟到?”钱铭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瞥向白离的。那眼神里面带着钱厉的指责和让人不可忽略的气势。

白离下意识挪开了目光,看向了某个角落。

“董事长,您又是怎么知道我没来上班的?”钱洛阳把苗头指向肖然,那眼神如同钱铭看白离的样儿,看着她。

肖然敛下眼睑,虽然保持着笔直的姿势,但折叠在腿间的手不由的使力。她在国外的时候做个很多兼职,早就学会了隐藏情绪,所以一般人是看不出端倪来的。

显然钱洛阳就没发现她的异样,见肖然淡然的样子,怀疑的因子慢慢收缩。

“你别这样看肖然,我今天正巧下来巡查遇到她,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没来上班的。”钱铭为她说话后,没一会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根本无意处罚儿子,说这番话无疑是想让白离知道,不允许她坏了公司的规矩!而自己才是钱氏集团的独裁者,并不是靠儿子就能被庇护的!

白离是聪明人,又在社会上呆久了自然明白董事长的意思。她没吭声,默默接受那宁人难堪的视线。

反驳,只会让自己的身价更低贱,她懂得。

钱洛阳生气也没辙,对方是自己的爸爸,又有肖然这个外人在。他是不能公然和父亲吵架的,否则白离只会被想得更不堪。

沉着脸送走父亲后,他转身扶住白离的手臂道:“不许想太多,现在去工作了好吗?”

她艰难的露出一笑,点了点头。

白离走出去后,钱洛阳看向肖然,见她也想出去便唤住:“晚上有时间吗?”

肖然惊诧了下,蓦地露出笑容:“什么事?”

“如果有时间,一起吃顿晚餐吧。”说完,他走到办公桌前落了坐,不再看她一眼。所以没发现肖然笑得有多开心,更不会发现她那笑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肖然出去后,高傲而轻蔑的看了眼白离,当然是在她没发现的状态下。白离是聪明人,她也是。所以不会公然破坏自己的形象,只要那个看似唯诺的女人不招惹自己。

高跟鞋的哒哒声小时候,白离抬起了头。她看着她的办公室方向,然后慢慢转移到钱洛阳的,轻微叹了口气。

想要维持爱情,好难的路……

不,白离。

你不能退却,不能认输。

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只能不断这么告诉自己,才能不累倒,不动摇。

昨天的文件还没打完,为了赶走胡思乱想的思绪,女人连忙投入到工作中。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这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五点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刚好忙完了工作,眼睛不由的瞥向男人办公室的位置。

钱洛阳正巧走了出来,对上她的视线后扬起一笑:“离,累吗?”

她不加考虑的摇摇头,以为两个人可以一起回家,没想他居然让自己先回去?

“你要去哪?”

“总经理我准备好了,晚上我们要吃西餐还是中餐?”肖然踩着七寸高跟鞋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故意把下班后的流程说给白离听。她就是要让白离吃醋,然后挑拨两人的关系。

白离看向男人,眼底没有愤怒只有疑惑。

钱洛阳笑着摸摸她的脸颊,然后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道:“等我回去再说,司机在楼下了。”

白离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然后垫起脚尖在男人额头上回以一吻。在肖然双眼冒着熊熊烈火的注视中,嫣然一笑。心里却在冷哼:隐忍不代表不会反击,她最痛恨把自己当成傻子的人。

她最忍不得肖然自以为把对自己的敌意隐藏的很好,这简直在侮辱她的智商。火气稍微消灭了点后,白离拿起了座位上的包包冲男人温柔的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

男人肯定的点头,笑着目送她离开。

“总经理,要去哪儿?”肖然似乎明白了钱洛阳找自己的目的,只是她心里自有安排,不可能听从与他。

钱洛阳被她唤回视线之后,看了眼时间回:“西餐吧。”然后直接往前走了,一点让女士先的绅士态度都没有。

肖然在男人背后暗自咬牙,没想到白离居然把男人收服的这般好,一点暧昧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不,她就不信了,哪个男人能躲过自己的魅力?就算钱洛阳是例外,她也会用脑子却得到他。

司机送走白离后,钱洛阳自己开车带着肖然到了一家西餐厅。

两人随意点了份牛排,便各自坐在一边。

“洛阳,你想和我谈什么?”出了公司,她自然不会用总经理这般生分的称唿叫他了。

男人靠在椅后,对眼前的女人开始评估。她一点都不像刚毕业的学生,反而有种在社会上练许久的娴熟。

这和白离是不同的。她的娴熟懂得察言观色,适时掌握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得到她要的东西。

而白离则是能躲则躲,除非有必要,不然她不会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偏偏,他就不属于肖然的,而这个女人似乎在窥视。

为了不让白离误会,他这个当事人有必要主动让她退出,并且消失在自己眼前。

“肖然,你刚回国所以不知道我和白离的感情,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

女人扬嘴一笑,却不达眼底。她看着钱洛阳,美丽的嘴唇轻启:“我想叔叔阿姨冰不是这样想的吧?何况我哪点比不上白离?”这点她确实还在困惑。白离身材虽好,但那张娃娃脸会让人有**吗?

“你别拿我爸妈说事,何况我和白离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钱。如果你非要介入,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钱洛阳声音开始变硬,态度钱肃了许多。

肖然有些被吓到,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她放在桌下的手掌握紧,指甲掐入掌肉里都不觉得痛。

这个男人竟公然给自己放话,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觉得自尊受损的她自然没办法再吃好这顿饭,噌地站起来后,对着男人道:“原本我不想太过分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别怪我了!”哼,钱叔叔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实权都在他那。钱洛阳就算是总经理都拿自己没辙不是吗?

吃定了这点,女人指气昂扬的离开了。留给男人一个高傲,不可忽视的笔直背影。

钱洛阳伸出手掌撑住额头,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他还真不能低估了这个刚毕业的“小丫头”!

原本以为警告两句或许可以吓退她,谁想她反过来下战书了。如果不是因为白离的存在,或许他会钦佩这样的女人。毕竟能在他的面前说狠话的女人并不多,白离是一个,她是一个。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发现座位少了一人,稍微诧异。过后淡然的把牛排放在桌上,说了句请慢用就离开了。

钱洛阳对着一盘食物也没了**,他还是回家吃白离做的饭吧。想着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洛阳?”他不是在和肖然吃饭吗?

“离,到家了吗?”

“嗯,在做饭呢。怎么了?”白离正在切菜,手机被她夹在肩膀上。

钱洛阳听到声音知道她在切菜后马上说:“我要回去吃,多煮我的。你小心点切菜,先挂了。”

“喂……”白离想问男人为什么又回来吃饭,谁想他已经挂断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屏纸一会儿,她便收好手机继续切菜。只不过这次多准备了两样。

第317章 时候

白离听到门铃声的时候,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男人。·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用盘子盖住,桌上摆着两个空碗。

她下了沙发,马上走过去开门。

“赵尚……”

“小离离,你见我的表情咋这般失望?伤心呐……”说着不等她答复直接走了进去。

白离暗自叹口气,刚想关上门就见那抹熟悉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的表情立马变了:“洛阳,回来了?”

钱洛阳好奇她怎么站在门口,坏坏的揶揄道:“怎么,太想我了所以站在门口等?”

她忍住笑,脸颊不由红了。侧过身让男人进去后,才慢慢把门带上。

钱洛阳看到赵尚时,眉头瞬间蹙起:“你怎么在这?”看样子白离刚才是给他开门的。

“怎么不能在?我肚子饿了。”赵尚自主打开盘子,闻到香味时深深吸了一口,叹道:“香啊,如果能吃一辈子多幸福。”

“休想!”钱洛阳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但也没对他生气。走到厨房洗完手后跟着坐在饭桌前,垂涎的看着眼前的饭菜。

虽然都是家常小菜,但白离总能煮的意外好吃。真幸福,如果能和她自己住在外面,或许能每天吃到了。

“洛阳,你不是和肖然约了吃饭吗?”白离多拿了一个碗,盛了饭放在两人面问道。

“她好像被气饱了。”钱洛阳抢在赵尚前面夹了自己最喜欢的红烧牛肉,蓦地,冲他“和谐”的微笑。

赵尚自然不是能受气的主,只见他用筷子十分准的夹了葱放在钱洛阳的碗里,笑的很假:“多吃点葱,对身体好。”

钱洛阳也不甘示弱,夹了他最讨厌的大白菜,两人顿时在桌上暗杠起来。

白离无语的看着两人,默默的夹菜吃后问:“你为什么气她?”肖然是那种暗地里不服输的女孩子,会轻易干休吗?

她的顾虑没错,肖然回到家后更加确定了得到钱洛阳的决心,无乱如何都要从白离的手中夺走他。

“不提她了,之前你为什么睡在阿尚家?”

赵尚听到这个,心里来火:“你让白离加了一夜班就算了,隔天居然让她饭都没吃继续上班,还有没有人性?如果你不能照顾好她,就让白离离开钱氏吧!”

白离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她不需要别人替自己喊冤,那只能让她显得脆弱而已。

何况如果钱洛阳知道了,只能多添他的内疚。

果然。

“什么加班?难道……”那天她说自己一早到公司,其实是一晚没回去?钱洛阳心一紧,深邃得不可测的眸子对上她:“怎么回事?”

“吃饭吧,饭桌上别说话。”白离默默夹菜,没打算告诉他。

赵尚偏偏就不让他好过,继续道:“小离离一上我的车就睡沉了,害我差点以为她晕了过去。你到底给了她多少工作?要学也不是这样求成的吧!”

白离桌下狠狠踩了男人一脚,表面淡定。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男人的脸勐地皱在一起,无比狰狞。他看向白离,眼底是赤果果的斥诉:你狠。

“我……离的工作都是肖然管的,我并不知道……”钱洛阳放下筷子握紧白离的手,满脸歉疚。·他眼底是歉意,浓郁得只有她懂的深深歉意。

白离淡笑,摇了摇头:“我没关系,以前也有熬夜过没什么的。”

“什么叫没什么?白离你对我那么狠,对他却只有没关系!?”赵尚从椅子上站起来,气的两眼泛火苗。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有多爱钱洛阳,才能变得这般温柔?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越待着越难受,都不知道自己干嘛来这找虐!

“你们吃,我走了。”

白离唤住他:“赵尚!”

“干嘛?”他也没期盼她说些留住自己的话,只希望别再打击自己了。

“如果……你没饭吃,可以来我这。”

这算什么?赵尚转过身去对上她的眼睛,当看到女人眼底的真诚后他笑了,笑得无奈。

原来当她的爱人或者朋友才能得到温柔的待遇啊……

男人离开的背影忽然让人觉得落寞,他一路走到门口,连一点迟疑都没有。白离无声的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她……

觉得抱歉,后悔了。

“你的视线里只能有我。”钱洛阳感到心慌,立马掰过她的脸对上自己。

白离微愣,随即淡然一笑:“吃吧。”

她总是那样坦然和淡漠,男人看着她低头吃饭的动作陷入低迷中。他多么希望她生气了,可以大吵;高兴了,可以大笑;痛苦了,可以放声大哭……

可是白离总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她生气了,冷漠的拒绝别人的靠近;高兴了,嘴角微微一撇,然后消失。痛苦了……估计躲在某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暗自哽咽吧。

“洛阳?”

“额?”

白离夹了牛肉放在他的碗上发现男人走神了,他在想什么?

钱洛阳眨了眨眼睛,大口吃掉那块牛肉,越发觉得香。也就甩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现在的最需要伤脑筋的是如何说服爸妈接受她进门……

“离。”

“嗯?”白离把留在碗里的视线转向他,目露疑惑。

钱洛阳放下碗,突然执起她的手道:“我们先登记好不好?”

咳咳咳……

白离手里还拿着筷子,喉咙突然被来不及咽下去的口水噎到。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问:“怎么那么突然?”他不是还没说服自己的爸妈?

“不突然啊,我们先结婚,或者先怀上孩子,那我爸妈就只能接受了!”

她皱眉:“你想先斩后奏?”不,她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如果惹恼了钱家两老,逼迫他们的儿子离开“心机深沉”的自己,那时候怎么办?

先登记或者先生孩子,在有钱人的眼底都是自己在耍心机吧?

“只有这样我才能尽早真正拥有你。离,我好怕,晚上都要醒来一次确定你在身边……”

或许男人的语气太认真,表情太认真,白离的心突然有些沉重。却还是得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洛阳,你在怕什么?我们这样也很好不是吗?”以前的男人很稳重,不会这般担惊受怕。

“不好,一点都不好。阿尚这样黏在你身边,我怕有一天你会被他感动!”钱洛阳的情绪有些激动,这让白离感到无奈。

她叹了口气,问:“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也信意外。”他看着白离,身上围绕着忧郁的气息,连平日的自信都消失的荡然无存。

白离突然感到困惑,换做一般情况,不是应该女人感到害怕吗?还是自己表现得太不合格了,所以让对方感觉不到安全?

她想,或许自己该检讨一下。

“洛阳,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意外的发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只要好好珍惜就够了不是吗?”

钱洛阳突然感到不安,觉得只有自己在为这段爱情担忧,他用低迷的声音问:“离,难道你不怕?如果我们分开了,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淡然?”

白离不喜欢做假设,没有真正经的事情她没办法预料。但是她知道自己爱钱洛阳,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可他为什么那般不安?真是因为赵尚的关系吗?

一顿饭半途终止了,白离知道他要谈,让男人先做沙发上后开始收拾饭桌。脑子里开始假设一会他会问的问题,而自己又该怎样回答才妥当?

忙完了之后,她坐在他身边,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钱洛阳揉揉太阳穴,高大的身影蒙上了一层雾纱。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今天很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离伸手推开他的,然后轻轻揉捏着男人的太阳穴,她想表达自己心疼他的心。

男人转过来面对她,所有动荡的思绪掩藏在紧闭的眼眸里。他突然很想得到她的承诺,一个关于一辈子的承诺。他说:“离,你不会离开我,会永远爱我对吗?”

女人的手顿了下,眼底闪过迟疑:“以后的事情我不能保证。”见他身体动了,忙又道:“但我现在是爱你的,很爱。”

“你爱我?”男人像是被打了安全针似的,抑郁顿时消失无踪。白离从没说过爱字,可是她说她爱他……

看钱洛阳欣喜若狂的样子,白离觉得自己更加要反省了。

“是,我爱你。”

男人开心的伸出手将她像小孩子一样托起来,然后在空中转悠着,吓得白离不住叫喊:“快放我下来,别闹了!”

“离,我开心,好开心啊!”

白离失笑,心底像种子开了花一样的笑。原来看着喜欢的人开心,自己也会很开心的。这就是爱吧?

对啊,这就是爱。

她自问自答,男人放下她后嘴唇跟着贴了上来。他钳住她的腰肢,场面顿时如同天雷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白离请了两天假才开始上班,当她回到岗位上的时候,肖然已经站在那里等了。

“我今天要做什么?”钱洛阳被董事长叫走,她只能独自应对这个女人了。想起男人说起跑了她,估计自己的日子更难过了。

果然。

“把你桌脚边的文件,一份份送到各个部门去。”

“什么?”

肖然蔑笑:“不会连这话都听不懂吧?”

白离的拳头悄然握紧,眼底尽是不服输:“从三层到十八层吗?”

“对,要尽快哦!”女人笑的很假,补充道:“这些文件很重要,必须在十二点之前发放到各个部门的。”

“是,知道了。”白离懒得和她计较,看了眼堆在一起的几大箱子,眼珠子一花,险些岔气。

这有多少份!?肖然也太过分了……

无从叫苦,她只能认命的抱起一箱小的,打算先发下去。

肖然看着白离的背影,哼了一声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坚持到多久!

迟早把她赶出公司去。

当钱洛阳回来没看到人时,敲开了肖然的门问:“白离呐?”

“哦,有些重要的文件让她发到几个部门去了。”她面不改色,十几个部门也是几个部门,没错啊。

“知道了,你做事吧。”男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阵子公司业绩勐涨,他的工作压力不是一般的重。

因为忙,也就忘了时间去探望白离,更不知道她累的两眼泛星星,险些晕倒在地上。

休息了两天身体虽然好多了,但男人留下的酸疼却还在。白离情绪一上来,恨不得把手里的文件全部扔掉!

可这里是公司,是钱洛阳家的产业,她不能任性。坐在一旁揉着小腿肚,脚掌都一片火辣辣的。

她一气愤,甩掉鞋子。

“你在干嘛?”

骤然出现的男人让白离吓得站起身来,忙套上鞋子,向他问好:“董事长。”

钱铭钱厉的眼神巡视了她一遍,低沉而带着魄力的声音响起:“这是公司,不是随便可以脱鞋子的地方!”

“对不起董事长,以后不会了。”白离低着头,咬紧了嘴唇。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在公司里拖鞋呢?明明知道钱铭最注重公司的形象了……

“希望没有以后。”他瞥了眼地上的箱子,眉头微皱:“你在做什么?”

白离马上恭敬的回答:“把文件送到各个部门。”

“各个部门?”他重复,却上扬了声调。

“是的,在十二点之前要送到。”

钱铭眼底的困惑加深,这些事情有专门的人做,为什么要白离来送?但他也没说破,只道:“赶紧去工作吧,不许偷懒。”

白离连忙点头,抱着箱子快步离开了。

唉,运气真背,休息一下都被抓包。进了电梯之后,女人瘫靠在后墙上哀悼。全身酸痛不说,肚子还饿个半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十一点……

天,只有一个钟头了!不能再休息,她立马精神抖擞,不间断的一层一层发放着文件。

直到十二点半,才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累……

“离?”钱洛阳也才刚忙完,一出来就看见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白离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努力张开嘴巴说:“帮我打快餐好吗……”

钱洛阳走到她身边后蹲了下来,仔细看着白离的脸色,蹙额:“你生病了?”怎么满脸是汗?

“没有,只是累……”

“还没休息够吗?”他以为是自己前几天的不节制,根本不知道白离一上午忙了什么。

她脸颊一红,掰过沉重的脑袋对上他的视线:“是,你这混蛋……”

钱洛阳忙讨好的摸摸白离的脸,说自己去打快餐,让她等着。

第318章 特殊

男人离开后,白离闭上眼睛已经开始乎乎欲睡。·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两个小时可以休息了,好好……

钱铭故意绕到儿子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趴在桌上。男人轻哼了一声,见白离还是没醒来,最后看她两眼跟着离开了。

前几天刺探过儿子的口风,他并不知道白离加了一夜的班,就是那个女人没告诉儿子……

他凝紧眉头,眼底闪过什么,却迅速消失在合上的电梯中。

钱洛阳拿着快餐回来,看到白离睡的那么香,他突然舍不得叫醒她。轻轻把盒饭放到一旁后,他静静坐在她身边,看着白离的睡颜暗自出神。

连这样看着,都觉得很幸福……

离,我爱你……

“洛,阳?”或许是那视线太过炙热,白离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揉揉眼部突然发觉肚子饿了。

“饿了吧?快点吃,还没凉。”钱洛阳的脸上浮起宠溺的笑容,利落的整理好了桌面,然后把饭菜摆好。

白离禁不住饥饿,忙打开筷子夹了鸡蛋想往嘴巴里塞,却被男人按住:“先喝汤,乖。”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那颗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叹息的接过他给的勺子喝了两大口汤,才能开始吃饭。

“嗯,好吃!”

“再好吃也没你做的饭好吃。”他说的是大实话,在白离耳里却也动听。

钱洛阳很少叫快餐,午饭不是去西餐厅就是韩国料理,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吃虽然怪了点,但感觉还不错。尤其是和白离一起吃的。

两人慢慢沉默下来,认真的吃着饭,彼此之间的默契越发协和。男人偶尔夹块肉给她,却被女人推回去。但是他不死心,稍微把肥肉咬掉一点之后放在她碗里。

或许那块红烧肉看起来没那么肥了,白离犹豫两下便囫囵吞枣似的吃下去。她不喜欢的肥肉的味道,做的再好吃还是不喜欢……

钱洛阳为了她的健康,可不会让白离这般挑食。他决定了,要全面调节她的饮食,这样她看起来才不会那般瘦弱。

在他递了第二块肉时,白离抗议了:“不要。”

“再吃一块,最后一块来……”他把肉夹在筷子里递到女人嘴边,像哄小孩子吃饭一样哄她。

白离没办法,只能闭气张嘴,男人趁机把肉放进去。

这场景在外人看来却格外的甜蜜,尤其是在肖然的眼里。她躲在一旁,眼睛像能冒出火来一般等着他们,唿吸的起伏弧度,显示她有多么生气。

一个月后,白离基本了解了自己的工作性质。她现在完全成为了正常的上班族,每天和钱洛阳一起上下班,偶尔相约去游玩。日子倒也休闲,完全不用像以前一样;不是要担心白果的病情,就是为了维持生计四处奔走。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需要别人呵护的,一但懂得了这种感觉,就开始害怕自己以后能不能再适应以前的生活?

钱洛阳很包容她,两人越发的默契和相爱。或许是这点使钱铭动摇了,竟也不再要求他带肖然来家里,却也绝口不提白离的事情。像是默认了他们一般。

男人自然是开心的,他就知道白离会征服所有人的心,包括思想固执的父母。·

白离似乎也察觉了这层变化。她看到董事长的时候不再唯诺或者心惊肉跳,偶尔两人照面了还会扯上两句。虽然话题都是绕着钱洛阳,她也觉得很开心。

肖然无意中看到她和董事长说话的场面,竟觉得意外的和谐。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得发疼。暗怒道:钱叔叔怎么可以对她改变态度?因为这件事情,她对白离是越发苛刻,找了大量不属于白离的工作给她。偏偏白离不声不吭,默默的完成,连钱洛阳都隐瞒的很好。

俏丽的小脸顿时布满阴霾,躲在角落里眼珠子越发阴森的瞪着她。

“肖然?”

躲在暗处的女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才发现是董事长……

“董,事长。”她忙整理好情绪。

钱铭的眼底闪过让人不明的思绪,他问:“你站在这做什么?”

肖然忙举起手里的咖啡,回道:“有点犯困,所以来泡杯咖啡。董事长如果没有事情,我去忙了。”

她的仓促离开让男人的困惑加深,肖然不是挺稳重的吗?他都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走了?

想了想,男人侧过身看向正认真工作的白离,挑了挑眉之后向她走过去。

“董事长好。”白离看到他,很快站起来弯了弯腰。

钱铭点点头,顺便瞥了两眼她在忙的文件,问:“这些都是肖然让你做的?”

“是。”她不知道他的来意,只能简单的回答。

钱铭拿起一份,随意翻了两页,继续问:“这些你都用多长时间完成?”

“额,以前慢点,现在下班之前可以完成了。”白离突然有些局促,今天的董事长好奇怪。难道是来视察自己的工作?

男人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看着白离,然后背着手离开了。留下一脸雾水的她在原地发愣。

钱铭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误会白离了?其实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看上他们家财产的人?他并不是完全接受不了穷人家的孩子当媳妇,只是怕那些孩子都不怀好意,伤了儿子的心。

现在看来,她不止能忍受肖然的为难,而且没向任何人诉苦。为了自己的工作更是尽责尽力的完成,成绩还十分突出……

或许,他该找一天跟白离聊聊了。

白离完成工作之后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开始发愣。她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还会联系自己。

为了碰面,只能找了借口先下班,悄悄打了辆出租车往约定好的地方赶。却不知,肖然跟在背后。

当她进了一家高级咖啡厅,眼睛四处查看了会,便向着角落的男人走去。

“来了。”

“恩,为什么找我?”白离以为严轩就此从生活中消失了,谁想他还会联系自己。

严轩的眼神很怪,像隐忍着什么。末了,他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眉头却依旧皱在一起。

白离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只能打破,说道:“没事我要回去了。”

“白离。”

她已经站起了身子,听到男人轻声的唿唤后,思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严轩放下咖啡,眼睛缓缓看向她的。只是那里面幽深得白离感到不安,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离,当初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

男人的嘴角扯开一丝弧度,却是苦涩到心底的心痛。他问:“真的没想那么多,还是别有用心呢?”

“你什么意思!”白离怒了,心底却像战场一样混乱。她只能靠钱厉的态度来掩藏听到这句话的冲击。

严轩查到什么?他……

她的疑虑很快得到的回答,男人敛下眼睑,一身悲伤:“如果没救我多好,这样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你,怎么了?”

“我忍得好痛,如果再不看到你,心会痛死掉了。”男人的声音明明很轻,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白离却感到难受。

她露出歉疚的眼神,轻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怎么过去?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那个眼神,你在那么危险时候露出的笑容像烟花般绽放了我心底深处的世界。现在却残忍的让我明白,那依旧只是昙花一现的风景而已……白离,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他低下头,似乎想掩饰红了的眼眶。

白离非铁石心肠,心里因男人的话顿时五味杂陈,混乱不堪。却没办法安慰他,告诉他,其实救你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只能说:“轩,会过去的。只要我们不再见面,随着时间的流失,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当年被妈妈抛弃,被爸爸拉着去自杀的痛。

为了钱洛阳,她想忘记了,也渐渐忘记了……

炙热的泪珠无声的掉下,男人不动,想把情绪掩藏起来。可是心里那股酸气越聚越浓,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他会不顾一切争取白离的。

现在,自己有资格吗?

没有……

她爱的是钱洛阳,那个当晚中途临时退出的男人。

“轩,我现在很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吧。我原谅了,不在乎了,只想把握好现在的幸福。”

白离的话带着两层意思,严轩陷入悲伤之中没有听出来。

白离离开咖啡厅后,肖然的身影出现在角落的另一边。漂亮的眼珠里满是困惑,似乎不能从偷听到的东西中反应过来。

但却清钱的知道一点,严轩和白离之间有暧昧关系!

随即,她笑了。

为找到的把柄笑得异常诡异,似乎已经想好了无数个陷害白离离开钱洛阳的方式。

她不信,钱叔叔和阿姨能忍受私生活如此混乱的白离做他们家儿媳妇。

绝对,不信。

对了,似乎赵尚也参与其中。她是不是该找钱姗聊聊了……

女人露出阴狠一笑,竟淡然的待在原位上品着咖啡。直到看见严轩离开咖啡厅,才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

“肖然姐?”对方似乎很惊讶,因为她们很少联系。

“姗,我在x路的咖啡厅,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对,x路,嗯好,我等你。”挂断电话之后,肖然优雅的端起咖啡杯,嘴角的弧度一丝丝拉长……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那抹清丽,悄然的身影就到了。她略微抬高手,示意她自己在这边。

钱姗坐下来后,疑惑问:“什么事情?”

“别急,我只想和你搭成同一个阵营而已。”肖然笑,笑的很妩媚。像只狐狸瞄准了猎物,释放出妖媚之术想迷惑对方。

而钱姗就是那可怜的猎物,她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喜欢钱洛阳,赵尚喜欢白离,你哥也喜欢白离。”

这无疑是一颗炸弹,炸得钱姗两眼通红,她急问:“我哥怎么可能!”那个充满艺术细胞的哥哥,会看上白离这种“俗”女人?她还是没办法相信。倒是赵尚喜欢白离自己是知道的,但白离喜欢的是钱洛阳,他们也在一起了她才没有做点事情出来,比如阻止赵尚和白离见面。

“怎么不可能?我刚在这里看她和你哥离开。”肖然说谎不脸红,像真的似的。然后继续道:“还听闻一些事情。”

“什么事?”

见她上钩,肖然敛了下眼睑道:“当初救你哥的人就是白离。”

钱姗急忙回:“这个我知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你哥说爱她,为了兄弟忍住心中的痛苦,今天才鼓起勇气见她一面。”

“这……啊!白离这个狐狸精!”她怎么可以勾三搭四,好好喜欢钱洛阳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和哥见面?难道说……赵尚也曾偷偷和她会面过?白离想一脚踏三条船?

钱姗没发现自己越想越远,不过话说回来,白离当时确实这么想。只是现实总背离了原来的预计……

“你想怎么做?”她知道肖然喜欢钱洛阳后,自己想得到赵尚就必须靠她了。

肖然优雅的把杯子放回去,然后抬起星光闪闪的眸子,对她说:“只有让白离消失,他们才可能真的放弃。不然……”

“不然怎样?”钱姗被她吊着胃口,满眼着急。

“不然你以为赵尚会死心吗?以为白离会放过抓住几只金龟的机会?怕是到时候,几个男人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这几个家族就毁了!”

肖然说的太钱重,却句句刺中白离当初的计划。她本故意说的夸张些好让钱姗相信自己。谁想正巧说中了。

而钱姗被她吓唬得脸色发白,暗怕:如果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心脏病发作?

“姗,为今之计,我们要赶紧把白离赶出四大家族!”她不会让白离嚣张多久了!

“肖然姐,我们要怎么做!?”她现在完全像抓住浮木般依赖了肖然。

达到目的的女人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阴狠,随即恢复原本的妖娆:“让白离和赵尚发生关系,带着几方家长现场抓包!”

“什么,不可以!”钱姗一听到会损赵尚的名誉,脑袋跟打鼓一样。

“难道你想让你哥来?”肖然加重语气,似乎要让她分轻重。

钱姗嘴巴一憋,眼底闪过犹豫:“不能随便找个人吗?”

“当然不行,找其他人很容易就被查处问题,但是赵尚不会。这时候大家对白离准定失望透顶,恨不得像过街老鼠一般赶走她,没人会怪罪赵尚的。”肖然见她开始动摇,继而紧逼:“赵尚家比较特殊,他爸爸不会干涉这方面的事情,但也不允许他再和白离来往的。换做你哥的话,到时候……”

第319章 脾气

钱姗懂,哥哥脾气倔,不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放弃那个女人……

而他们的爸妈为了声誉,会发生多大的恐怖事情?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姗,白离只不过是这几个男人生命中的过客,我们才是主角明白吗?”肖然骨子里的公主病很重,她看不起穷人家的孩子进入贵族家庭,那简直在侮辱后代血统。在国外留学几年,身边接触的也都是有钱人,她根本不想靠近那些贫困人群。

钱姗知道自己被说服了,她道:“尚哥哥……真的不会有事?”

肖然嘴角的弧度加大:“当然,他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只当他一时被白离迷惑了而已。”

“好,我知道了……”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会心一笑,天已黑了下来。咖啡厅的装修别致,在暗幕下的灯光更是璀璨亮丽,那婉转的音符,安静的氛围,让里面的客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肖然或许聪明,却漏掉一点,那就是赵尚非薄情男人。他爱白离,或许胜过于钱洛阳的感情。

而接下来他们设计的阴谋,能毁掉白离吗?

钱姗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哥。她铺一进门就喊了几声,一向以贤惠,温柔为称白雅然禁不住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姗,这么急找你哥做什么?”

“妈咪啊,有没有看到哥哥回来?”她噔噔噔从楼下下来之后,一手搂住白水柔的手臂,姿态娇气。

“你哥没回来呢,为什么找他?”女人认真的问女儿,随即帮她整理了下有些乱皱的地方又道:“女孩子要稳定一点,别毛毛躁躁的。”

钱姗哪有时间再听母亲教诲,她现在只想找到哥哥,问清钱他是不是喜欢白离!想到目的,她掏出手机继续打,谁想这次通了。

“哥,你在哪?”

“刚回公寓,怎么了?”男人在外面自己买了公寓,经常不规律住在哪。

公寓?她眼珠子一亮,从白水柔怀里起来,就往外走。女人想喊她,谁想她都跑老远了。

只能暗自叹息,然后端起报纸继续翻阅着。眼底却禁不住泛起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姗开车到公寓的时候,他哥帮她开了门,这丫头直接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严轩的脑袋里布满问号,她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哥,你是不是喜欢白离?”

他被她骤然说出的话吓到,随即皱眉:“谁跟你说的?”

女孩儿撒娇:“是不是嘛!”

“姗,你该关心的是赵尚,为了他把剩下半年都转到中国来读,我还没教训你呢!”男人说是这么说,语气却满是宠溺。他这个妹妹平常娇气了点,好不平了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哎呀哥爹地妈妈不是同意了嘛,你就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到底喜不喜欢白离吧!”钱姗继续撒娇,讨好似的拿脸蹭蹭男人的手臂。他们兄妹感情本来就好,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唯独白离,严轩是不想说的。他道:“她是洛阳的女朋友,哥怎么会喜欢她?”

“说谎,今天我在咖啡厅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什么!?他惊愕:“你,听到了?”

钱姗看着哥哥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忍,他哥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那个女人骗了。·所以说,不能让白离破坏他们的家庭!

绝对不要!

“姗,你就当没听到吧。”严轩撇开了头,视线落在某一处。原本以为有点结扎的地方,原来依旧血淋淋的……

他不想再听到关于白离的事情,不想了……

“哥,你果然爱她?”还爱得很深?她从没见到哥这种表情过,像是被天下人抛弃一样。钱姗心疼的红了眼眶,伸手环住他道:“哥,我给你找个更好的,一定。”

严轩的身体暖了,心却依旧冰凉。只能扯开苦涩笑容,却安慰不了自己。如果爱人可以被替代,或许爱情就不值钱了。他不敢说自己多爱白离,至少现在心会痛,像万针乱刺般的痛。

每个夜里,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她救自己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的眼睛恍若星辰……

“哥,别露出这样的眼神,姗怕……”眼泪随即扑朔而下,钱姗心疼他,心疼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

她不要让哥伤心,如果白离不离开,哥心里的伤疤一天就不会合上。只要想到那个女人如果嫁给钱洛阳,然后每次聚会尚哥哥和哥就会露出这种哀痛的表情,她的心更痛。

她越发抱紧他,让男人心口一热不再冷冰冰一片。他道:“姗,哥会忘记的……”

“真的吗?”

“嗯。”等他们宣布婚讯,自己就远离中国。这样……会忘记吧。

男人的视线开始模煳,原来是酸到合上了眼睛。那险些溢出的泪水被他忍了回去,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神智却早已偏离。

钱姗感到他心脏的震动,明白了哥的心,他……爱惨了那个女人。

那么,赵尚呢?

她好怕,从小就立誓要嫁给那个帮自己打架的尚哥哥,她不能失去他!

“好了,姗乖,哥带你去吃宵夜好不好?”男人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宠溺问。

“不要,人家会发胖的……”嘴里虽这么说着,但两人已经慢慢走到了门边,离开了某高级公寓。

白离和严轩见完面,并没有急着回家。她手机没电了,独自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晃着。

路过的霓虹灯,闪光灯,把这座城市渲染得如痴如醉。耳边,总在走过一家店面,就会听到不同风格的乐曲。

有糟乱,有安乐。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神没有焦距,步伐几乎一步一顿。身边的人早就急冲而过,化作随即而却的一道影子。

当她停在一家法国餐厅门口时,里面的两道身影吸引了她。

男女笑的很开心,他们的周围似乎蔓延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那是白离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她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

和严轩的见面后,才知道自己没有。因为心底的恶魔只是被她抑制住,如果见到那个女人,它便会突破冲冲设防,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如此强大的报复和破坏力,连白离都感到害怕。假如有一天,她控制不了自己了……

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吧?

不再原地停留,女人迈开了步伐,却比之前快了许多。她怕,怕再不走自己会忍不住走进去,然后。

对,然后呢?她能做什么?在这个权势天下的社会里,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做什么?

美貌?似乎欠缺了点。

身体?对啊,她有一副好身体,可以让男人沉沦的身体……

如果没有认识那个男人,这副身体会怎样肮脏下去?白离懂,钱洛阳并不知道每次他们****的时候,她的心里多苦,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般曲折?

她不能输,不能失去那个男人,不然……

颠覆天下,倾尽一生,同归于尽!

白离回到家的时候,那个等待她的男人险些发疯。他站在门口,焦急的眼神直直盯着楼梯口的方向,当她出现的第一瞬间就被人狠狠抱住。

有些疼,但意外的踏实。

“洛阳……”她温柔的轻唤。

钱洛阳对上她的眼神:“知道我会等你吗?知道等不到你的担忧和害怕吗?知道连电话都打不通是什么感觉吗?你上次答应我不再关机的!”他低吼,却也没再动。

白离眼角一湿,越发委屈道:“手机没电了。”

“那你去哪了?”

“我……觉得闷,自己逛街去了。”

他气:“如果你每次闷都消失,让我怎么办?”天知道他下班后直接奔回家,没见到人就一直打电话,可得来的全是那冰冷的语音。

白离露出歉意的眼神,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越发歉疚:“对不起嘛,别生我气了。”

她撒娇的样子很……单纯,像一个无知的小孩在取得大人的原谅。男人蓦地把脸埋在她怀里,两人抱的更紧了。

“离,别这样对我……”

女人的眼泪瞬间决堤,他的语气好可怜,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她心中的歉疚犹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只能靠眼底的泪水来浇灭。

“对不起……”这一次,她很认真的道歉。

钱洛阳原本以为,把她绑在身边就能降低失去的风险,如今才知道,白离太飘渺了,似乎没人能真正抓住她。就算是用爱情,也不可以。

他感到挫败,人生一次次因为白离而感到的挫败。

但心里却不后悔遇见她,因为她教会了自己什么是爱。

两人没有再进行亲密的接触,而是男人抱着她回到卧室,然后紧紧抱在一起。他用胸膛裹住她的后背,她像孩子一样被他蜷缩在怀里。

“离……”

“我在。”

“你爱我吗?”

“……”她的鼻子一酸,眼底的雾气氤氲不散。

“你爱我吗?”男人有重复问了一次。

然后就是一室寂静,窗帘被微风鼓起小弧度,挡住了外面老旧昏黄的灯光。屋子里静悄悄的,昏暗无比,只能靠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模煳的照清一些家具。

白离的泪无声的掉在枕头上,她发现,自己越发脆弱了。如果爱情是让人变得敏感,不堪一击,她感到深深的害怕。如果迷失了自己,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最终,她依旧给了答案:“爱你。”

“多爱?”钱洛阳再问的时候,听到那微微的鼻酣声,叹了口气。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再也睡不着,只能落寞的看着起伏的窗帘发呆。到了后半夜,他也舍不得把手挪开,尽管已经痛到发麻了。钱洛阳想,或许让她枕一辈子,自己都是甘愿的。

就怕,她反而不愿意。

其实有很多次,他想强迫她和自己先去登记,但每每想到当初没得到她意见就带去见父母,结果惹火了人就又退却了。

哎……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淡淡的叹息,佯装假寐的白离心口一直泛着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终是忍不住,在漆黑的夜里睁开了星眸,背着男人道:“洛阳,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会原谅我吗?”

钱洛阳沉默了很久,像是已经睡着了。在白离失落之余,他才缓缓出声:“会。”

“不管什么程度,都会?”

男人点头,却发现她看不到,只好用嘴说出来。他道:“不管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钱洛阳不知道,当他违反这个承诺的时候,白离的心不止伤了,也彻底死了。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他们依旧恩爱如膝,把彼此当作人生最重要的人。

女人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终于放下心来,安心入睡。被梦神带走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幸福的微笑。

等她睡熟了,男人悄悄翻过她的身体,脸部面对自己。他喜欢这样看着她,睡梦中的白离很简单,看不到那双幽深,充满秘密的眼睛,更看不到她刻意露出的笑容。

此时的她宛如婴儿,甜蜜的窝在自己的怀里酣睡。这种感觉,原来比得到她的身体更来的满足。

男人痴了,但有句老话流传至今,甚至以后……

爱的越深,恨得越透彻。

当他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已经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背离了所有的承诺与爱,只一味的像让白离尝到痛苦……

隔天,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如往常一起去上班。

白离看着男人走进了办公室,才悠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要开始工作,肖然便突然把一份文件扔在自己桌上。

她错愕:“什么事?”

肖然抬高了下巴道:“这是总经理下午和外企和作案的文件,下午两点务必在会议室里先准备好。”

白离皱眉:“这不是你这秘书该做的事情?”

“我下午请假!”说完,她毫不客气的扭头就走,完全不给人回答的余地。

白离看着那份文件,无奈的叹口气。心想:下午两点吗?

这事儿也就搁在心里,想等到下午过后,自己再去准备。谁料时间到了一点五十五的时候,肖然一个电话过来:“白离,我忘记告诉你,需要复印二十份。”

她急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还有五分钟,怎么可能完成?

“对不起,我忘记了。”

白离心凉了凉,无奈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瞬间跑到影印室。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一定把肖然大骂一顿不可!

不反驳,不代表她没脾气!这女人明显在玩儿自己,太过分了,拿这么重要的事情玩!

可惜,她动作再快,到了会议室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六分钟。

第320章 耐烦

里面的人面面相觑,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看到白离时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对不起,很抱歉。”白离不想多解释,连忙把文件一份份发过去。到了钱洛阳这里的时候,只见他凝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心一惊,也只能慢慢退到边上去。

“钱总经理,这就是你们公司的诚意?”说话的是一脸外国相的男人,他的中国话不标准,却能让白离听个明白。

她担忧的看向钱洛阳,狠狠咬住了嘴唇。只希望这次的和作案,不会因为时间的延迟而发生变数。

钱洛阳没有看白离,完全一副总经理的架势。他站起身冲威廉詹姆斯歉意的弯腰,然后道:“对不起,这是我们公司的失误,并非不重视这次合作。”

威廉詹姆斯看向一旁的白离,眼神变了变,冲她道:“你是总经理的秘书?”

“很抱歉,我是秘书助理。”

“秘书该做的事情,却让助理来做?贵公司真让人不解!”威廉詹姆斯突然跟着站起来,然后对钱洛阳说:“我想这次和作案,还是再商谈商谈吧。”说完,男人带着助理离开了钱氏。

白离紧张的想追出去解释,却被钱洛阳喊住:“别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肖然没告诉你是两点吗?”男人的脸色阴霾,像暴风雨前的征兆。

他从没对白离露出这种表情,所以她险些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有说……”

“既然有说你为什么迟到?这次和作案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今天就要签约了!”男人突然把文件拿起来勐拍下去,吓得白离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她不敢看他,委屈的泪水在眼睛里咕噜噜直转,却不掉下来。

“洛阳……”

“你先出去!”钱洛阳怕情绪又吓到她,只能把白离赶出去。失去这次和作案,等于失去了几百万美元的收入,懂事会那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的头有些疼了……

白离轻轻合上门的时候,泪水唰的掉下来。预防被看到,她连忙用袖子擦掉,告诉自己:不许哭,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受不了委屈!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钱洛阳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白离简单收拾了下东西,等了一会儿便自己回家了。

她想他需要冷静的时间,毕竟自己搞砸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而当白离为男人担忧的时候,他接到了肖然的电话,说能说服威廉詹姆斯重新和钱氏签约。

为了这份合同,他忙开车去接肖然,两个人在酒店里和对方说了很久,他们才同意签约。

当晚签约完毕,男人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后来,几个人便在酒店的ktv包了箱,唱歌喝酒起来。

这边歌声,笑声一片,那头白离望着楼底下的灰暗灯光等待还未回来的男人……

到了深夜,钟表已经摇摆到了三点的位置,白离终于死心躺在了床上。她的手脚好冷,冰的刺骨。

可那个男人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原来事业和自己之间,他更在意的是前者。

白离突然迷茫了,爱自己又爱事业的男人,能走到最后吗?她或许可以从其他女人手里牢牢抓住他,但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事业心,她有把握赢吗?

不想小心眼计较他白天的冷漠,可……心里的疙瘩,咯得她很难受……

第二天,当她来到公司的时候,才知道肖然帮男人重新签订了那份合同。·

白离不知道自己该为他开心,或者嫉妒肖然,跟他生气。

算了,当作不知道好了……

坐到位置上,她开始工作,不料肖然居然是和钱洛阳一起出现的。

“离,吃饭了吗?”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都带着阳光的笑。他走到白离办公桌前,问道。

“吃了。”

“总经理,那么我回去工作咯!”肖然冲他咧开漂亮的弧度,甚至暧昧的眨了眨眼。

钱洛阳回以一笑,目送她。

白离的指甲扣进肉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原来一份合同,就能让男人对讨厌的人彻底改变态度……

她的心,为什么越发凉了?

“离,昨天对不起,是我太……”

“我懂,你快去工作吧。”白离冲他笑,却是笑不达眼。

男人因为她的谅解而更加开心,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激动的情绪完全表露:“离,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

“快去工作吧。”

看着他走近那扇门,白离的视线僵硬的转到那只被握住的手上,嘴角扯开嘲讽的笑:他当真没发现自己低落的心情吗?昨晚在哪睡的,都没说……

从那天之后,钱洛阳似乎发现了肖然的工作能力,很多应酬和工作都带着她。

白离表面说不介意,眼底却越发的森冷。她本来就敏感,根本接受不了任何暧昧的存在,偏偏男人似乎完全陷入工作里面根本没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慢慢变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一下。

白离从床上坐起来,轻淡的问:“去哪?”

“肖然说她家灯坏了,害怕,让我去看一下。”钱洛阳犹豫片刻,还是把实话告诉她。

这点确实让白离知道他们之间没问题,但对方却在制造“问题”她绝不容忍:“别去。你又不是修理工,她家的灯你会弄?”

“离,这阵子她帮了我不少忙,我不能忘恩负义。”钱洛阳试图跟她讲道理,却被女人一句话气急了。

她道:“好啊,既然这样你把她娶了吧,就不会忘恩负义了。”说完,她冷冰冰地躺回了床上。

他还要讲什么,想想还是无言的下床整理衣服。临走之前说了句:“相信我,肖然我只把她当妹妹。”

但是肖然呢?他明知道对方心思不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男人离开后,白离撕咬着嘴唇,两眼哀怨的看着窗户。似乎想透过那扇窗,告诉男人:她生气了。

后来几天,白离确实生气了。不管钱洛阳怎么安慰,她都不予理睬。这让自尊同样强烈的男人倍感挫败,他干脆也不再靠近白离。

两个人就这么打起了冷战,最开心的,莫过于肖然。

白离现在不让钱洛阳去她家,男人自然只能回到自己的公寓睡觉,而这就方便了她每晚叫他出来吃吃夜宵,或者找理由让他来自己的家。

这一天,下班时间到了,白离整理好东西直接往电梯口走。

钱洛阳追出来,抓住了她:“我们谈谈!”都一个礼拜了,气也该消了吧?何况他和肖然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放开。”白离似乎回到了以前,她又是这般冷漠的拒绝别人的靠近。

男人怕了,他以为她只是和自己闹闹别扭,不是真的!

“离,我们必须谈……”

“总经理,晚上的慈善活动您准备好了吗?”肖然的出现再一次巧妙的打断两人,她表现得很无辜的看着他们。

钱洛阳看看手上的石英表,叹口气后放开了白离:“你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被松开的女人毫不留情的往前走了,似乎根本不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走吧,先去换衣服。”

“是。”肖然开心的跟在他后面,眼底满是得意。男人从不让白离跟他去参加任何宴会,反而带着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地位慢慢超越了白离?

显然肖然是想多了,因为白离的性格喜静,钱洛阳不舍得勉强她而已。

白离回到家后,踢掉了高跟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很恼火,气的唿吸乱颤。她讨厌这种情绪被带着走的感觉,异常讨厌!

尖叫几声后,刚想去浴室就听门铃响了。以为是钱洛阳,根本不想搭理,谁知是赵尚的声音。

白离打开了门,才想起他好像很久没来缠着自己了。

“嗨,小离离,两个礼拜没见想我了吗?”赵尚依旧嬉皮笑脸,一副猴子耍泼的样子。

她皱起眉头,很认真的在算:“有两个礼拜了?”

门口的男人脑袋一耷拉,捶胸顿足的道:“借过。”然后从她身边走进去。

“赵尚,你最近去哪了?”白离关上门后忍不住问,心想:难道他死心了?

“去泡妹妹了,有没有嫉妒的感觉?”他故意这么一说,谁想对方居然认真的摇头,气的他险些跳脚!

白离给他倒了杯水,两人坐在沙发上聊起来。她以为他是因为医院忙,谁知道。

他居然说:“我要去澳大利亚了。”

“为什么?”

“走得够远,才不会一直想黏在你身边啊以后没我这只无尾熊缠着,是不是心里很开心?”赵尚故意说的很轻松,实际心里难受的要命。他舍不下,却懂得自己根本没机会了……

白离不开心,相反的,甚至有些不舍:“什么时候走?”

“怎么,还想赶着我快些走?白离……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把头靠在沙发上扬起来,似乎想逼退某种东西。

她解释:“我想去送你。”

“不要,你在的话我根本走不了。”赵尚拒绝了,他不想在机场让她看到自己依依不舍,像毛头小子一样夸张的难过。

“其实,身边有你似乎也不那么讨厌。”

男人因为她的话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里满是认真:“确定?”

她点头:“你就像我弟弟一样。”

赵尚越发伤心了,原来白离一直把他当作弟弟……

试问,哪个弟弟会和姐姐上床的?

他偏不让她松心:“那也是心里有疾病的弟弟!”所以才会喜欢他姐姐不是吗?

“噗……哈哈……赵尚,我才发现原来你也很可爱!”白离没忍住,她确实被逗乐了。这笑声却是男人听过最悦耳,最迷人的声音。

他看呆了,似乎想把这样的白离牢牢记在脑子里。

“干嘛?你的眼神怪怪的……”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不习惯男人这般认真的表情。他还是玩世不恭比较适合……

“白离,你会想我吗?”

“会的吧。”

他笑了:“真的?”这么说,自己真不是让她很讨厌了?没得到回答之前,男人得寸进尺道:“那如果我不走了,有没有机会?”

白离脸色一暗,毫不留情回答:“你还是走吧。”

果然。

这才是她……

赵尚抖了抖身体,突然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要是那家伙看到我没准得打一架。”

“赵,阿尚,你真的放弃我了?”她有些小动容,男人这时候的退出无疑是让自己减轻罪恶的良药。

“阿尚……很好听,以后它就是你的专属名了!”

白离眼珠子一耷拉,显得无奈:“回来的话,记得来看我。”

“离,我可以最后抱你一下吗?”

她点头,然后身体被男人紧紧抱住。赵尚哭了,他好不甘心,好不情愿,好难过……离开了中国,代表着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白离打开门送他出去的时候,赵尚才刚跨出去,勐地转头攫住她的腰俯身一吻……

她错愕,想到离别之吻,也就由他去了。

谁想。

“你们在做什么?!”

男女突然分开,齐齐看向钱洛阳。那样子真像偷情被抓到一样,钱洛阳狠狠握紧的拳头。

“做什么?不就是你看到的咯!”赵尚故意冲白离挑挑眉头,眼底的恶趣味十足。

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走吧。”

“不许走,跟我解释清钱!”钱洛阳拦住他,脸部肌肉变得扭曲。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最爱的女人和兄弟公然在门口接吻?

如果他们当初有感情,她又何必接受自己?

白离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了不信任,她知道他误会了,却只想赶快让赵尚离开省的越解释越乱。

偏偏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男人在和钱洛阳错身时,轻声道:“她心里是有我的……”

赵尚走了,带着他最后的一点点小报复和仅存的勇气离开了白离。再过三个小时,他就在澳大利亚的国土上了吧……

钱洛阳拉着白离带上了门,直接把她拽到沙发上质问:“你喜欢他?”

“我当他是弟弟。”

“呵呵,弟弟?”男人嗤笑:“有哪个姐姐会和弟弟接吻?这几天你阴阳怪气的,难道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有他吗?”

白离真的生气了,他这番话简直是在侮辱她:“钱洛阳,你说话分寸点!”

“你做事就分寸了吗?”他跟她大吼,因为愤怒,所以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噌地站起来,打开门然后冲着男人说:“出去!”

钱洛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里面连血丝的痕迹都十分清钱,不由提高了音量:“你赶我走?”

第321章 告别

“是,既然你可以大半夜为“妹妹”修灯,我为什么就不能留给“弟弟”一个告别之吻?”她受够了,不想再为了他忍气吞声改变自己!

白离的这一举动彻底让男人丧失自尊,他的眼底尽是受伤和不甘,最终冰冷的侧过她离去。ww·

钱洛阳离开她家后,直接开着车到靡。他好久没来了,现在却想喝个弥天大醉!

肖辰一见到他,立马挨了过来:“稀客啊,怎么?白离又给你气受了?”他这地方简直就是吐槽地儿,这些个兄弟心情好的时候难得才会想到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用想他们都自己送上门。

今天的音乐很吵,蹦迪声覆盖了整个场面。舞台上许多男女在摇摆着,虽尽情却不糜烂。

钱洛阳突然受不了这种嘈杂,他指了指肖辰的办公室,率先走了过去。

肖辰跟在后面进了休息室之后,从酒柜上拿了瓶xo。

“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从严轩和赵尚手里得到白离了?

“别问了……我很烦!”钱洛阳一把夺过酒瓶,金黄的液体簌簌流进杯子里。

肖辰纳闷的收回举瓶的动作,然后坐在他身边:“不说出来你更烦!”偏偏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男人就是不吭一声。自己在那里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他重新夺过酒瓶,给自己倒满冲他一举,两人“砰”之后,一口饮尽。

钱洛阳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烂醉了,才哭丧着脸道出心里的苦来。他嘴里呢喃着:“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要和赵尚……”

“和赵尚什么?”眼见就要得到问题所在,肖辰忙探问。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男人突然发酒疯,拽住他的领子不放,吓得肖辰险些岔气。

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酒吞下去:“你干嘛?”

钱洛阳已经烂醉,几乎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连脑袋都轻摇慢晃就是不放开他。肖辰无奈,只好用力掰开他的手,这才站起身来。

而男人已经趴在沙发上唿唿大睡了……

肖辰叹气,钱洛阳这样的男人怎么也变成怨夫了?那个白离还真是厉害!虽然气愤,但也不能放任兄弟不管。

可怜的他找来一件毯子给男人盖上,还要派人照顾。刚忙完,就接到赵尚的电话。

“你小子还敢打电话来?”肖辰走到角落就是一阵大批,语气十分不客气。

赵尚看了眼手机,没打错啊!“你干嘛?吃炸药了?”亏他舍不得偷偷走,临时打电话通知兄弟耶……

伤心,太他妈伤透心了!越想越不服,干脆大吼回去:“我做什么了我!”

“你还好意思问?你说,你是不是去破坏洛阳他们了?”

赵尚愣了愣,随即冷笑:“难不成钱洛阳在你那?”这么点打击就要死要活?不会伤了白离吧?

坏了!他想起白离的性格断然不会多加解释,该不会因为自己他们真吵架了?

“辰,你帮我解释一下,我当时故意气他的!”

“你干脆气死我吧!那家伙喝的弥天大醉,我跟谁说去?”肖辰禁不住激动,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每次都被免费贱“用”!

他还想教训赵尚两句,突然听到飞机起飞的声音,心下一顿:“你在哪?”他没听错吧?

“飞机场啊。”

“你去飞机场干嘛!?有病人在国外?”

赵尚看了眼时间,广播台正巧播放飞往澳大利亚的航班开始临检……他来不及多加解释,直接道:“去进修,三年后回来。挂了……”

肖辰听着耳边的忙音,只觉得心哇凉挖凉。

他……就这么走了?在飞机起飞的前五分钟告诉自己,他要去澳大利亚三年?靠!什么兄弟啊一个个!

他很生气,气的勐打对方的电话却得到冰冷的女音。

难道又是为了那个白离?他实在不相信以赵尚的性格会偷偷摸摸出国!换做以往,如果需要去那么久那个男人准定提前通知,然后大家纸醉金迷,喝到畅快,哪是现在这样?

肖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的看着昏昏欲睡的男人,再看看手里的高科技。想了想,还是打给了另一个人。

“轩,尚出国了,三年后回来……”

隔天,钱洛阳醒来的时候,按着头痛欲裂的部位错愕的看向眼前的两人。这一大早怎么都来了?

“醒了?”

“唔……真疼。”他晃晃脑袋,接过肖辰递过来的解酒药。吃完之后放下水杯,看向他们问:“出了什么事?”

肖辰见严轩没有出声的意思,主动说:“赵尚去澳大利亚了,三年后回来。”

什么?

他……

勐然想起白离说的:离别之吻?他以为是赵尚要走,次走非比走啊!

“他打电话给你了?什么时候走的?”钱洛阳突然精神了起来,他坐直身体认真起来。

肖辰叹口气,幽幽道:“昨晚打电话给我,没说五分钟他就上飞机了。”

“我有事先走!”钱洛阳来不及找他借衣服换,直接小跑出靡。今天他和白离都休息,知道去哪找人。

着急的插上车钥匙后,男人没发现自己的形象很邋遢。虽不至于让别人产生怪异的眼神,但对于一向注重外表的男人来说,他此时的样子跟落魄公子没差。

当然,这是白离见到他第一眼的感觉。

她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男人,没好气问:“干嘛?”还想被自己赶走?既然那么不信任自己,干脆就别回来了。

其实经过一晚,白离也有自我检讨。她当时要是多解释一句,或许就不用吵架了。可性格使然,在情绪不稳的状态下她不喜欢解释太多东西。所以现在虽然语气差了些,但心里大抵原谅了他。

“离,我……”

“你什么?”她偏要他说出道歉的原因。

钱洛阳懂,可……唉,最终只能叹息。落在这个女人手里,自己真是连自尊也别想要了。

“我错了,应该好好听你说的。”

女人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戏弄:“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错愕,一脸困惑。难道自己还犯了什么错?

男人眯起眼睛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了。

白离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子:“大清早的不怕感冒啊?看看你自己,一脸胡须,一身褶皱……”她跟在男人的背后,边唠叨着。

钱洛阳在女人看不到的视线里,微微勾起嘴角。他从来没发现爸妈的叮咛能像她的一样动听。

“有没有在听啊?”

男人忙点头,然后自己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她叹气,盯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小鬼脸。坏男人,每次都来惹自己生气!

钱洛阳小心翼翼的偷看白离的脸色,偏偏看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什么来。他慢慢噌坐在她身边,高大的身躯像山似的。

“离……我们以后不吵架了行吗?”

“谁跟我吵的?”她理直气壮。

男人一口噎住,那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发火吧?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忍了!好吧,自己现在在承认错误,不能回嘴。

白离看他耷拉着脑袋不回答,心里有些不忍。她并不是非要是对的那一方,只是希望两个人有事情可以互相沟通,多点交流而已。

不然像昨晚的事情,如果以后再发生,难道要吵一辈子?不,以她的性格很快会受不了的。

与其不断互相伤害,不如放弃后让自己痛的躺在床上翻滚。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出声:“你爱事业可以,但不能超越我。”

“离,我……”男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小就被培养成家族接班人,对事业自然是尽心尽力,比什么都来的认真,重视。才会一时忘了她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爱人,不能因为事业而冷落了对方。

想道歉,可事业心极强又一时没办法答应爱她胜过事业。

白离懂了,她一直懂的,虽然伤心却也不逼迫:“我只希望你在工作的时候,能想到的是我而不是肖然。”

“她是因为专业对口,人又机灵上进我没办法忽略这样的人才……”钱洛阳没办法说谎,他确实因为肖然的能力才重用她。跟其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白离难受,她冷冷撇开了脸。一个在事业上能帮助自己的女人,很容易就陷进旋涡里出不来了。

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洛阳,换个人帮你行嘛?”她知道自己能力还不足,但不能把肖然这个定时炸弹放身边。

男人低下头,似乎为难了起来。肖然是爸爸亲点的,他能用什么理由调走?何况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到时候该怎么下台?

想来想去,钱洛阳还是没办法答应。他只能道:“我尽量事情自己来办,这样可以吗?”

“钱洛阳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是她消失,不是你忽不忽略她!”白离真生气了,她站起来朝他大吼。

男人跟着起来与她面对面:“你不是一向很通情达理的吗?如果我随便调走肖然,要怎么跟我爸爸交代?何况她的工作能力没有缺陷或者不足不是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留下她是吧?好,有她没我!你给我出去!”白离指着门口气的手指乱颤。她喘息着,两眼微热,拼命忍住欲夺出眼眶的泪水。

钱洛阳这次不用她开门,直接摔门而去。

男人毫不留情的走后,她跌坐在沙发上,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洛阳……你不明白吗?就算再怎么君子,都躲不过小人的……

我们之间,真要这样结束……?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白离趴在沙发上痛哭,偏偏一次次下狠心,一次次狠心过后心软。她突然好讨厌爱情,这根本就是绑住自己的枷锁,把她牢牢的拴在鸟笼子里!

她讨厌钱洛阳,讨厌讨厌!为什么他不能冲动一些,像赵尚一样都顺着自己点儿呢?

往常自己都没有为难过他不是吗?一个肖然就这么重要?越想越伤心,哭得更是凄厉。

白离是彻底被伤了,如果不解决掉肖然,他们之间永远有个疙瘩。

隔天,白离照样去上班。只不过变成了一个人,独自买早餐,独自出现在钱氏门口。

她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一种潜意识里萌出的自卑让人酸得心疼。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暗自叹口气走了进去。

刚刷完卡,肖然俏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什么事?”

肖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斜睨了眼总经理的办公室,随即看向她:“你们吵架了?”

白离凝紧了眉头,冷淡道:“这不在工作范围之内吧?”

“是不在,不过看来你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了……呵呵呵呵……”女人不怀好意的留下一句话,小蛮腰摇曳着扭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白离捏紧拳头,眼底闪过伤痛。肖然的意思她明白,自己成为过去式,她就是现正式乃至未来式了……

可……

“总经理。”突然看到走出来的男人,她忙站起身来。

钱洛阳脸色面无表情,没看她直接唤了肖然。

“总经理,会议准备好了。”肖然手里抱着文件,一派工作能手的架势。她跟在男人后面,离开之前留给白离一抹得意且轻蔑的眼神。

她看着他们离开,男人高大的背影却越走越远,心情顿时从云端跌落到谷底。落寞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工作,却显得心不在焉。

明明一个小时能完成的事情,硬是弄了三个多小时。

等男人回来的时候,眼底一亮随即又黯淡了。这次她没有站起来,甚至头都没有抬。

钱洛阳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想起什么转过身:“肖然胃疼,你能下去给她买药吗?”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不敢置信:“我?”

“恩,你是秘书助理不是吗?”说完,他跨进办公室关了门。

白离的血液像被抽干了般,她僵化在原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木讷的站在电梯里了。

是啊…自己只是秘书助理……他选择的,依旧是工作吗?她还在失神,电梯里突然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白离面无表情的低了低头:“董事长。”

“恩。”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稳重,没一会儿就发现她的表情不对。想了想还是问:“工作累吗?”

额?白离惊愕,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

“不会,简单的我基本上手了。”

男人点点头,似乎在默认白离的努力。这时候,电梯噔一声开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白离按住开扭,等董事长走远了才放开。

第322章 时候

等买回药的时候,肖然却告诉自己好了。·脸色哪有病痛的神态?白离反而才像生病的病人。

她捏紧拳头,利眼瞪着她:“虽然好了,还是留着备用吧没准一会儿又痛了!”说完,白离愤怒的带上她的门。

看到钱洛阳时,冷冷的瞥了一眼直接回到座位上。

“白助理,这是你面对总经理的态度?”

她不找他,他倒自动来招惹自己了?白离修长的睫毛展开,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对着他:“请问总经理,我需要天天对你谄媚的笑吗?”有肖然不就够了?

“你!”钱洛阳话到嗓子眼上又吞了回去。好,他不跟她计较!

男人不再搭理白离,直接走向肖然的工作室。

肖然没想到他会来,忙合上手里的报表,笑脸迎人:“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没,我只是来看看你好点没。”说着,男人眼角的余光却是瞥向门口。

“好多了,谢谢总经理关心,还让白助理帮我买药……”她露出歉意的表情,微微低下了头。

钱洛阳随意一笑,没说什么。站了一会儿边道:“你忙吧,我出去了。”

“是,慢走。”

他走出来之后,故意看了眼白离的方向。谁知道她竟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表现得很冷静。

男人郁闷了。

“白助理,帮我冲杯咖啡。”他话里的刁难味儿十足。

白离缓缓抬起头,要不是在公司,她一定回:要喝自己冲!可偏偏不是,她只能翻翻白眼走到不远处的茶水间。

“咖啡。”生硬的把滚烫的咖啡放在他桌上,一转身就想走。

“等等!”

白离黑着脸转回去,谁想男人竟喝了一口说:“太甜了,我不加糖的重新泡。”

砰,这次她用了点力把杯子放桌上,溅出了少许灰色痕迹。“总经理,不加糖的咖啡!”

“哇,太凉了!”

“我刚冲的热水太凉?”

男人为了把戏演真了,很慎重的点头。实际上那咖啡的热度,烫到他舌头了。

白离瞥了眼正冒烟的咖啡,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过去:“那你敢一口气给我喝完吗?”

“咳咳……我是总经理,让你换就换!”钱洛阳险些被她的话噎死,这么烫的温度喝下去明天就张不开嘴了。这女人真够狠!

这一次,她微笑的端着重新泡好的咖啡走进总经理室。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似乎在探究她怎么那么快就改变态度了?

紧接着,白离当着他的面把咖啡抵在唇边,轻吹了吹尝试了口。末了,还露出暧昧朦胧的勾魂笑容道:“总经理,这温度刚刚好。我已经品尝过了……”

“额,放着吧,你,你出去。”

略显仓促地赶走白离,钱洛阳深吸了好几口气。那个女人怎么可以露出那般勾人的笑容?她故意的!

想起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又想起女人那撩人的身体,他快忍不住了。

钱洛阳窘了,要不是办公室没人他一定出糗。

越想越不甘,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前想后还是没琢磨出让白离对自己产生敬畏心理的方法来。

对,这阵子他故意冷落她,·二则想借此机会,让白离知道自己是男人,她必须尊重他!不能每次吵架后都要自己先妥协,这样下去以后岂不是委屈死?

想了想,拿起连接白离座机的内线:“去楼下买两份三明治,我要和肖然一起吃。”

“什么?”

“没听清钱?我说下楼买……喂?喂喂?”****!她就这么挂掉自己的电话?

钱洛阳没一会儿便打开办公室的门,气冲冲向白离走去,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大掌往桌子上一落,恶道:“你敢随便挂断总经理的电话?”

白离的脑袋埋进工作堆里,根本不搭理他。只觉得男人是只聒噪的乌鸦,最近整天没完没了的乱叫。

以前都没发现他有这特性,真是让人头疼!

钱洛阳可不允许她又对自己不理不睬,大掌重新用力一拍,连自己的掌心都感到痛了。

白离终于才抬起头:“总经理,我很忙。”意思是,要吃三明治自己买去。

“忙?再忙你也是助理,就需要服从总经理的安排!”

她蓦地咬紧嘴唇,凌厉的眼神像要把他射出几个洞来。原来男人都有共同特性的,喜欢耍无赖!

“你敢这样看着总经理?”男人提高音量。

“钱洛阳,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

什么?他突然没意识到女人居然连名带姓叫自己,还傻傻问:“我长得像什么?”他对自己的长相颇有信心的,跟那些野兽,猩猩之类准定无缘。

白离冷瞥着他,突然不说话了。直接埋头继续工作,解决掉一份又重新拿起一份。现在的钱洛阳根本心理“不正常”,她没必要费口舌。

“你倒是说啊!”男人急了,他突然害怕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受损。这还得了?如果连长相的分数都没了,她还怎么看得上?

“总经理,我这些工作必须下班前完成,能不能让其他人去买?”

钱洛阳半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去约会?”

她不说话。

“跟谁?”他开始皱眉。

白离懒得跟他自言自语,垂下头修长的葱指又在键盘上跳跃着。这阵子和他吵架,反而空闲了下来,该去找李东哲了……

问不出白果的下落,她不会干休的!

男人吐气不稳,鼻孔似乎能冒出火来。心里瞎想:才吵架没几天,她就有对象约会了?该死,这个女人太狠了!

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钱洛阳在白离的周围走了几圈,见她完全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之后,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心里暗想了n种方法,绝对不让白离按时下班去跟哪个x男人约会!

五点钟一到,白离收拾了东西刚想下楼,就听内线响了。她思忖了下,瞥了眼男人的办公室直接当没听到。

钱洛阳追出来的时候,刚巧看到她进了电梯。一吱熘抬脚就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的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男人一拳砸在门上,怒吼着。

“总经理?”

“肖然?你要下班了吗?”钱洛阳转过身,瞬间收拾好了情绪。他可不想因为白离让自己的形象受损!

肖然瞥了眼电梯,点点头。

“咳,那路上小心。”男人退开,让出位置。待她进了电梯之后,忙掏出手机。

白离轻淡的声音传来:“干嘛?”这时候她已经打上了车。

钱洛阳走回办公室,开始收拾简单的私人物品也准备下班了:“你要去哪?”

“这不用向总经理报备吧?对不起,现在是下班时间。”

“不许挂!”

女人吓了一跳,差一秒她就按下红色键了。吸口气后,无奈问:“你还想干嘛?”

“临时需要加班,给我回来!”

“现在?”

“对,就现在。”钱洛阳难得耍心思,就想把她留下来。对方被放鸽子准定恼火,以后她就不会想着什么鬼约会了吧?

白离真是败给他:“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何况已经出公司了。加班明天再说吧……”

嘟嘟嘟。

“喂?喂??”男人气急,竟一扔把手机摔在墙壁上。那高科技顿时后盖分家,四分开来。

“白离,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白离到了目的地之后,缓缓向李东哲的住处走。这一次,她抱着决心要让他把白果的消息告诉自己。

就算是噩耗,总比心里牵挂,惦念,不安,来的好。

她推开那扇铁门,咿呀一声,心里顿时感到不安。眼睛四处查看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霎时间白离怕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连一件破旧衣服都没有!李东哲呢?他跑哪去了!

白离四处翻看,甚至蹲下身子看向床木板底下。

没有,还是没有!

“李东哲,李东哲你出来……”

一直找到铁箱身后,周围空荡荡的,几缕凉风拂过。原来秋天已经到了……

白离的睫毛忽闪,一滴莹亮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一直掉到心窝上。泪水的热度已经被冰凉替代,到达心间的时候冰凉透骨,刺得身心共疼。

都是她不好,如果早些来就好了……

现在白果的消息再次断掉,要找,可就难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路过当初被绑架的废厂只瞥一眼就凝眉而过。却不知,有个男人在她离开后从废厂走了出来,近看,居然是李东哲……

白离回到家,浑身像散架了般塌倒在沙发上。她好累……

靠着沙发打瞌睡,没一会儿便入了眠。

大门的锁突然被扭动,微微开了一个缝隙。门口站着一个高大,健硕的影子,他进了门后小心翼翼关上。

不发出声响的靠近沙发,那个正熟睡的女人……

“不是……”

男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醒了。谁想她只是呢喃这么一句便又没有下文,于是他慢慢靠近,直到身影遮在女人面前。

“不是,我不是野种……”

这次他听清钱了,她在做梦,还是个不太好的梦。

白离香汗淋漓,脸色白得诡异。她嘴里呢喃着,身体不安的换了好几个姿势。想醒来,想挥去眼前的噩梦,可那声野种像打了激素一样,让她不停发颤。

钱洛阳被吓到了,赶紧伸手晃她:“醒醒,白离醒来!”

她的不安加剧,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脆弱不堪。脑袋上冒出的细汗更加密集,身体像被洗过一次似的。

“白离,快醒来别吓我!”男人不再温柔,而是近乎粗蛮的抓住她的手臂摇晃。这样陷入梦中的白离他从来没见过!

该死,难道是她下班后约会的对象害的!?钱洛阳直到看见她的睫毛微颤,有醒来的痕迹之后才不再摇晃。

“你…怎么进来的……”

“别管这个,你病了?”他伸手覆在她额头上,炙热的温度使他皱起了眉头。

白离真病了,病的昏昏沉沉,不知东西。她以前很少得病,也不允许自己的得病。因为白果随时需要她照顾,就算是硬撑着,她也不会露出脆弱的时候。

但是现在,白离昏睡着床上。身体的热度传达到头部,身体烫中怕寒,她难受的缩成一团。

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不是钱洛阳,估计女人会倒在家里的。

男人想到这个可能性,寒毛竖起,心中一阵后怕。

他一直以为白离很坚强,没想过她也会露出虚弱的一面。现在他知道了,也看到了就更放不开这个倔强的女人。

“不是……”

“什么?”钱洛阳听到她再次呢喃,耳朵靠近。

白离难受的把头翻过去,嘴里轻呢喃:“我不是……野种……”

“离,你不是孤儿吗?”他心疼的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刚才医生已经来过了,打了针也喂了药说明天会醒来。

他还是不放心,就怕晚上会发生意外所以不敢睡。

这一夜,男人躺在女人身边,却没有阖眼。一则怕她醒来想喝水,二则疑惑白离所说的那句野种……

因为尊重她,他从没调查过她的身世,或许……不,还是算了。如果被她知道了,估计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钱洛阳想起白离的性格,只能无声叹息。两人面对面躺着,他不怕被传染,只怕错过她不舒服的任何反应。

当男人终于熬不住睡过去后,晨曦的光芒已经从窗户外透进来。洒在窗帘上,露出斑斑驳驳的光斑。

女人是被光斑吵醒的。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像扇子般漂亮的睫毛刷开,紧接着就赶紧闭上了眼睛。

好亮……

头晕,全身无力……她怎么了?

察觉身旁有人,白离轻轻转过头,脑袋空白了几秒才皱起了眉头。她努力想,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一个翻身,白离还来不及闭上眼睛,他就醒了。

“感觉怎样?还会很难受吗?”钱洛阳醒来看见她微眯着眼睛,忙用手肘支撑起身体问。

“……”

“还很难受?怎么不说话……”男人起身,赶紧看了眼桌上的药后冲她说:“我去给你买粥,等着。”

白离想喊住他却发现嗓子干的要命,等试音成功,他已经没人影儿了。

自己生病了么?

他……照顾了一个晚上?

白离的脑袋有些混沌,伸手拿起桌上的东西。

退烧,消炎药。

所以,她真的病了。

疲乏的重新趟好,只能等男人回来才能询问详细的。

钱洛阳急急忙忙回来后脱掉鞋子,手里提着两袋东西。他把早餐放在桌上,轻手轻脚走进白离的卧室。幸好她没睡着。

第323章 刷牙

“能自己起来吗?还是我扶你到洗手间刷牙?”

她窘,摇摇头自己爬了起来。·还真有些吃力,浑身软绵绵的。才下床走了一步就被男人搂住了腰。

她看向他。

“还是我扶你吧,这样比较快。”男人小心翼翼的架住她的腋下,一步一步往洗手间走。

到了门口后,她尴尬的说:“我自己进去吧。”要上厕所,总不能让他站在旁边吧?

“额,那我在门口等你。”

白离嘴巴微张,到底还是把嘴巴边上的话吞了回去。她慢慢蹲在马桶上,想起“动静”太大家里的隔音又不好,外面的男人会听到就一阵窘迫。

他不介意,自己可介意啊。

白离没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过,没想到一个病就让她陷入这种境地。忍得很辛苦,才小心翼翼解决完。

冲了马桶,就站在洗手池边开始刷牙。

她打开门后特地看了眼男人的神色,见一切正常才偷偷吁了口气。

钱洛阳把她扶到餐桌前,自己赶紧到洗手间刷牙去了。

白离喝着粥,根本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本来就不爱吃,生病后味觉退化更觉着难吃。

可为了一会儿吃药做准备,她怎么都得喝下半碗,不然那个男人准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钱洛阳出来看到她把半碗米粥放在桌上,脑袋却转向自己的时候,硬了声音:“要吃完。”

她摇头。

“必须吃完,不然怎么吃药?”

她迟疑的摇头。

“离,别耍小性子。这碗才点儿大,一会吃药你的胃会受不了。乖,张嘴……”

白离盯着眼前的勺子,挣扎了好些时间才缓缓张开嘴巴。

“这就对了嘛,没几口就完了。来,再张嘴。”男人耐心的哄骗,总说最后一口却还有很多。

女人不甘被忽悠,但瞧着眼前的勺子竟都乖乖的睁开嘴巴。

一顿早餐就在这般暧昧和温暖的环境中结束。

钱洛阳抱着白离回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道:“我请了假,但是公司太忙,我只能请一天。你可以再多休息两天。”

“……”

他叹气:“真不打算理我?”

她撇开了脸,却被男人霸道地转回来。他说:“不许不理我。”

“……哼。”

钱洛阳勾起一抹小小的得意笑,大掌却没从她的双颊上拿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盯得女人发慌,不甘,埋怨,又心动。

“离,我爱你,最爱你。”男人俯在她耳边轻唿,发现她身体的颤栗之后笑容加大。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打动这个心狠的女人,因为在她眼底,他看到了同样的感情。

白离确实险些忍不住,有了在乎的人之后,她发现自己一次一次心软了。总是会原谅,会妥协,甚至盲目的服从。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她不喜欢,却没办法把它驱逐出境。

“离,我好爱你。”男人继续攻心。

“爱我你就欺负我?”想起他之前吩咐自己做的事情,白离的肚子里还一团火。

钱洛阳见她终于松口,忙蹲跪在女人的床头解释:“我就想让你着急,在乎,省的我感觉自己对于你好像无关紧要似的……”

“哈哈……”她忍俊不禁,见男人耷拉下脸忙认真起态度:“激将法对我没用,反而会起反效果。·”

“啊?天,幸好我没把后面的计划实行下去……”

女人危险的眯起眼睛,细声盘问:“什么计划?”难道他还有更恶劣的手段?哪个王八蛋说女人才最有心机的?

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才最危险……

钱洛阳一直陪在白离身边,直到傍晚她的神色好些了,才控制不了内心的困惑,问:“离,你不是孤儿对吗?”此时他侧躺在她身边,一个看她,一个看天。

白离愣了愣,幽深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出了神。男人等了好久,才听到她说:“我和白果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婴儿的时候就被抱去了,我是五岁后……”

“那你家人呢?一点都不记得了?”钱洛阳没想会知道她这个身世秘密,可见自己以往太粗心了,怎么都不会在她心情好的时候问一些过去的事情?他很震惊,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果早熟,完全可以记住自己被送进孤儿院以前的事情!

这么说,白离一直都记得的?还是昨晚的呢喃只是她潜意识的记忆?男人突然不敢确定了,他怕自己再问下去会引起女人过往的疼痛。

没有一个孩子承受得了被父母说野种,她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白离幽幽的叹口气,眼底放柔了,显得迷茫。她伸出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像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

许久,才说:“洛阳,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说完后四个字女人的声音已经能听出哽咽,男人心里一阵抽痛。

他转过身狠狠抱住她,声音低沉而哀伤:“会的,那个家里有我有你还有一堆孩子们。”

好美的梦想,这是白离听到过最美丽的话。她的眼底在流泪,嘴角却弯了弧度。就算男人的话只是一时安慰,却是她一辈子的追求啊……

白离热泪盈眶,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原本遮住眼睛的手改捂在嘴巴上,她怕哭泣声出卖了自己的伪装。

男人发现了,不拆穿,也不看她。只是把脸埋在她的胸口里,近乎渴望的吮吸着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要一辈子记住她,一辈子牢牢记住。

“洛阳……我不想,心肠硬的……可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男人打断她断续说出的话,他明白,一切都明白了。不怪,一点都不会怪罪。现在自己的心里除了心痛就是后悔,白离受了那么多苦自然反射性说出,或者做出保护自己的话。

他不该小心眼,不该计较,只能忍让的……

“对不起……”是他该说这句话。

两人相拥而泣,白离彻底撕去了伪装。她不想坚强了,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底,不想过得那么累!

趴在男人怀里放声痛哭,连白果都未曾见过的柔弱。她揪着男人胸前的衣服,恍若浮木一样的拽住。

哭的对方心痛不止。

白离睡着了,睡的很沉,很安心的样子。她枕在男人的胳膊下,脸靠在他怀里满是安然。

像是外面就算发生巨大轰鸣声也无法吵醒似的。

钱洛阳张着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侧笑的一脸满足。但是转眼,男人的眼神变了。他想起孤儿院三个字,不由的抚上头顶已经被头发遮住,肉眼完全看不见的伤疤……

八岁时,他曾被绑架后进孤儿院过。脑子里闪过的记忆突然被女人翻身的动作打断,他露出笑容看着她醒来。

“睡美人,好多了吗?”男人伸手够到旁边桌上的杯子,递到她面前。

白离努力眨了下眼睛,才发现外面好像已经黑了。视线转回,看着男人手里的杯子起身张开了嘴巴。

开水顺着喉咙的滚动咕噜噜进了肚子,刚喝完就听肚子响了声音。

她万分别扭的看向男人,憋着嘴巴装可怜。

钱洛阳失笑:“想吃什么?我去买。”

“现在几点?”

男人抬起手臂:“八点多。”

“那出去吃吧。”说着她想起身却被拉了回去,眼睛顿时露出困惑。

“你还病着不许去,等我,乖。”

男人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下床整理好了衣服问:“想吃什么?”

“披萨!”

“那个太油腻了,要不我打份排骨粥回来?”

白离听到粥开始勐摇头了,她不要吃粥,坚决不要!就要披萨!

钱洛阳拗不过她,只能说:“粥和披萨各一半,不许讲价。”

“哦”她偷笑,眼底像偷腥了的猫。等待男人的期间,她下了床无意识的跪在地上打开尘封已久的抽屉。

那里面存放着……关于过去的秘密。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忘记,当精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却在目。

白离缓缓拿出盒子里的项链,眼底闪过悲伤。

野种……

她真的是野种?

那亲生父亲是谁……

心里对于死去的爸爸更加愧疚,不懂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心这般狠?为了过好日子居然抛弃他们,连爸爸死了都没出现……

她永远没办法忘记,邻居叔叔帮忙葬了爸爸时的情景。除了自己和那位叔叔,一个人都没有。

白离当时没哭,只是近乎绝望的跪在他面前。然后,隔天就去了孤儿院。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白离的脚开始发麻。她慢慢站起来,就听男人的脚步声靠近。

动作迅速的把链子放回原处,然后关了抽屉。

钱洛阳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影子,他不在意的举起手中的袋子:“快出来吃。”

“好。”她边走边说:“好香,闻到披萨的味道了!”

“应该闻到的是排骨!披萨只能吃一半知道不?”男人叮嘱,把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塑料盒。

摊放好后,递给刚坐下的白离筷子。

“我能不能先吃披萨?”

“先喝一口,来。”对她的撒娇视而不见,男人强硬的把粥放在她面前。一副不喝没披萨吃的架势。

白离开了他两眼,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乖乖喝了口粥。紧接着伸手撒开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她的谗样让男人笑了。“慢点吃,要喝粥。”

她应付性的点头,连吃了两块。刚想伸手拿第三块,盒子却被男人夺走。

钱洛阳皱起眉头,用眼神指了指几乎纹丝不动的排骨粥。

“哼,你不疼我!”

“对,特殊情况不疼你!赶紧吃。”

她咬唇,可怜兮兮又不情不愿的拿起碗粥咕噜噜喝完,只剩下几块排骨。啪一声,示意自己完全吃完了!

男人被她的孩子气逗乐强忍住笑意,这才把披萨放下。

白离见状,忙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吃起来。

肖然见自己的挑拨离间没成功,那对男女没几天又像以往一起上班的时候,脸色黑的难看。

她走到白离面前,斜睨着问:“病好了?”

白离不情愿的抬头,毕竟肖然是自己的上属,她不能正面得罪。只能应付回答:“谢谢关心,已经好了。”她也只比钱洛阳晚一天上班而已,因为觉得身体没其他状况,也就不想自己在家休息了。

肖然的手臂靠在桌边,不太高兴却忍住:“如果没好就别勉强,可以在家多休息的。”

“是,谢谢。”

见白离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女人没趣的收回手臂走了。她本来想打算让赵尚和白离出演一场“秀”,谁料那个男人居然出国了!

还得几年才回来……

那时候估计钱洛阳的孩子都一大把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肖然仔细想了想,精致的小脸闪过阴鸷。钱家她是进定了,白离有什么比得上自己?

晚上下班的时候,钱洛阳被母亲的一个电话绊住。挂断之后无奈的揉揉犯疼的太阳穴,随即从转椅上起来。

缓缓向门口走。

白离正在准备下班的东西,见到男人嫣然一笑:“准备好了?”

钱洛阳看着那张小巧的脸孔,心下歉疚:“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和肖然。他没说完,怕白离误会。

白离眸光闪了闪,笑容不减:“那就回去吧,今天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说完,不想给他压力直接拿起包包往电梯口走。

钱铭正巧从电梯出来。

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白离,还有她身后的儿子问:“准备好了?”他是来和儿子一块下班的。

“董事长好。”白离礼貌的问候,随即越过他想跨进电梯。

“白离。”

她忙按住停止键:“董事长有事吗?”

钱铭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一起,去我家吃个饭吧。”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肖然愣住,站在白离工作位置的钱洛阳惊讶,白离则无措:“您说……我吗?”

“对,一起来吧。”

原本有些僵硬的场面,因为更多人的加入变得更加怪异。钱铭的表情很钱肃,但眼神却柔和了不少。唯独肖然,她气的用尖锐的指甲抠着腹指的肉,面脸冷然。

奔驰车到了钱家别墅,一伙人陆续下车。

白离曾经来过倒也没有再惊叹,她的手被男人牢牢牵住,他正对着她笑。

“别怕,有我。”

她微微点点头,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越发刺激肖然。只见跟在最后的女人脸色由黑变青,当钱妈妈看到她的时候,马上惊叫:“然然,你不舒服吗?”说着直接走到她面前,左摸摸又看看。完全没看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儿子身边,白离收起失落的表情,尽量显得大方。但当她走到大厅的时候,脸色已经维持不住,整个僵硬无比。

第324章 感觉

“离?”钱洛阳感觉胳膊被紧,轻轻唤了声。·

白离木讷的转头,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道:“对不起。”

他奇怪的摇摇头,直接改为手牵手的姿势,却发现她的手好冰!男人眼底的困惑加深,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其他人夺走了注意力。

“钱叔叔,你怎么带着她来了?”钱姗看到白离,就像周瑜见到诸葛亮浑身是刺。

别以为她不知道,赵尚出国进修准定和白离有关系,她到现在还气的要死险些跟到澳大利亚!

可惜父母拦住了。

钱洛阳皱眉,什么叫做怎么带她来了?脸上有点不高兴,他提高了音量:“姗,不能没有礼貌。”

“姗,坐下!”严轩轻描淡写看了白离一眼,随即钱厉地冲着妹妹喊。

钱姗更生气了,如果不是家长在,一定跑到那女人面前大声质问她到底要招惹几个男人!

太过分了,连哥哥都公然帮她说话!心里不服气,干脆坐下身子忽视白离。

“铭,这个女儿都被我宠坏了,还请见谅。”严建国和白水柔站起身来,他们见到白离后确实也惊讶了。心想着,怎么带着肖然又带着白离?他看向从进门后就没出声的肖然,怎么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比较适合当媳妇。

“没事没事,张妈准备开饭吧。”钱铭释然一笑,根本没把小女孩说的话往心里去。倒是见白离没反驳,有些诧异。

他向旁边的佣人说了声,便转回头道:“大家到餐桌去吧,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白离跟在钱洛阳身后,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手之后便左右而坐。偏偏她的对面竟是白雅然。

那个表面优雅,温柔,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小姐,我能冒昧的问几个问题吗?”白雅然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说。坐在她旁边的钱姗想插话,却被母亲的手按住。

白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许久,像是克制好了心情才说:“白阿姨,有问题尽管问吧。”

一桌子的人顿时都看向她们。

白雅然盯着她的表情,试图寻找什么,但最终消失在她冷漠的表情下。

“我知道你是孤儿,什么时候进的孤儿院?”

白离的手瞬间被钱洛阳包裹住,男人似乎在怕这个问题引起她不好的记忆。果然,触摸到的温度冰的吓人,他突然不能理解白雅然的作法。

白离的表情冷然,像被打了一层蜡回道:“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五岁时进的孤儿院。”

“这样,那你的名字谁取得?”

“孤儿院的院长。”

白雅然眼色一变,心里已经没有困惑了。心里暗道:幸好,她那个无缘的女儿性格善良,不会是眼前这个新机深沉得让人看不懂的白离。

“你们在说什么?”钱铭出现的时候,见大家的表情有些凝重很是困惑。

钱妈妈收了收表情,冷声道:“说你怎么带了个不吉利的人来家里。”

钱铭反射性看向白离,见她脸色白成这样,心里不由一软。刚想说话就被儿子夺去机会。

只见钱洛阳激动的站起来,冷着脸转头看向母亲:“妈,孤儿没有罪!”他不懂,一向很有文化的父母为什么就接受不了白离?孤儿的身份又不是她选择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钱妈妈也急了,她就一个儿子。看·如果给白离勾走了,那她下半生要怎么过?

越想对白离的印象越差。

“钱妈妈,你别气坏了身子啊!”肖然突然从沉默的隐形人中走出来,她开口安慰已经开始愤怒的女人,满眼担忧。

钱妈妈心口一热,看她自然更多了分喜欢。也就见不得白离还霸占着儿子:“白小姐,我希望你知道分寸。如果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你!”

白离从没被人当面这般侮辱过,她的眼神变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涌动。一股酸气卡在喉咙里,怕不小心就会让人更看不起!

她捏紧被男人握住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妈,您太过分了!”钱洛阳拽起白离直接往外走,他不要让她受到这种待遇!

男人气急了,他以为爸爸让自己带白离到家里是心里愿意接受她了。现在想想真可笑,他是为了让妈妈侮辱白离的吗?

场面顿时尴尬,白离离开之前回过头,那个女人一派悠然自得的看着某个方向……

“洛阳,你太冲动了。”出了大门,白离忍不住责怪。

钱洛阳急了:“离,我不要你为了承受这些!我们家除了有点钱,跟别人都是一样的!”

白离失笑,出来的却是苦涩。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刚才的侮辱并不算什么。

如果想进钱家,势必要接受这些的不是吗?

“洛阳,我扛得住……”

“我不要你抗!”

“……”

见她沉默,钱洛阳干脆直接带着上了车。与其呆在这里,好不如回到她那个小小的屋子里来的轻松。

他们离开后,钱家客厅内。

“老公你看看,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顶嘴!”钱洛阳岂是顶嘴那么简单,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全部发作。

幸好在场的都是要好的朋友!

其实这里面最难过的莫过于严轩,他多次想帮白离,但只怕出声了会让她更陷入困境。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看着白离离开的方向,男人的眼底黯淡无光。

“肖然姐,还是你好!那个白离一点都不懂礼貌,还……”

“姗!”男人没办法再帮助白离,却可以让妹妹闭嘴。他冷眼一瞥,让向来只被宠着的女孩心里拔凉拔凉,还真怕了。

白雅然挑眉看向他,心底琢磨起什么。严轩一向疼爱妹妹,不管她说什么的。今天怎么多次指责她了?

难道……

“妈妈,哥欺负我!”钱姗不敢惹他,只能冲着母亲委屈的瘪嘴。

“别闹了,乖。该让你钱叔叔阿姨看笑话了哦”白雅然露出温柔的笑容,显得典雅美丽。

尽管年过四十,或者由于天生骨架小又懂得保养,让人觉得她跟刚年过三十时似的。

她也一直是贵妇界的一个焦点话题,自然要做到面面俱到。

“咳咳,我们开动吧。”钱铭不想再多说,吩咐旁边的佣人开始上菜。

肖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她在笑,心里笑的枝头乱颤。以钱妈妈对白离的讨厌,她不觉得钱叔叔会愿意看到心爱的老婆和媳妇整天阴着个脸过日子。

她真想找个地方大笑……

待钱家人都离开后,钱妈妈一脸不高兴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她不能理解儿子怎么会喜欢白离到这种程度?听说那个白离和赵家小子暧昧不清,指不定以前还有在一起过!

肖然还没走,她坐在钱妈妈旁边,乖巧道:“阿姨,您别生气了。小心伤了身子……”

钱妈妈感慨的和她面对面,叹息道:“然然,我不会让那个女孩子进门的。你就放心吧!”

“阿姨,我并没有想嫁给洛阳的意思……”说完,肖然的脸竟微微发红,头也低下了。此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钱妈妈还是看的出来。

如果肖然也喜欢自己的儿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白离进门:“傻孩子,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放心,有阿姨在呢!”

肖然嫣然一笑,那股羞涩像莲花的样儿更让对方满意。钱妈妈叹息,多优秀的孩子啊……越看是越加喜欢,她要找一天去她家里了。早点把事情定了,那个白离就没机会耍狐媚!

钱铭送走好友绕回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肖然,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有些晚了。”他知道老婆喜欢她,但还是早点回去省得她父母挂心。

“好的,叔叔。”肖然乖顺的站起来,手还被钱妈妈握着。她冲她笑笑道:“阿姨,我有时间还会来的,就先走了。”

钱妈妈跟着起身,依依不舍的放开那双小手回:“记得啊,钱妈妈这里永远欢迎你!”说完,她叫张叔准备好车送肖然回去。

等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夫妻俩的时候,女人准备和丈夫畅谈一番。她道:“老公,你怎么会让儿子带那个女人来家里?”这点从见到白离开始,她就没办法理解。毕竟丈夫讨厌白离也是真的。

钱铭点了支烟,须臾,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划出一道白线。他颠了颠烟头,一会儿才开口:“白离那孩子,好像没那么坏。”

“老公!”钱氏急了:“现在不是她坏不坏,你想想,小时候就父母双亡还进了孤儿院,后来又在轩的车上出车祸!这样的女孩子,我断然是接受不了的!”她没办法接受任何“祸害”使亲人受伤害!

男人沉思了一会,重新把烟嘴放在嘴边吸着,随即又突出一口浓烟。他的眼神似凿出来般深邃,睿智而凌厉,每个见到的人都看得出男人的不简单。

钱铭毕竟在商场上也混了几十年了,那股气势自然是小辈无法比拟的。有时候钱氏看着他,心都还会扑扑直跳像刚恋爱那会一样。尽管两人已经结婚二十多年了。

男人掐断烟头,挑了挑眉放下交叠的腿,然后站了起来:“我不怎么喜欢白离,但在公司她表现的不错我才想给一个机会。”

“她在钱家公司上班,当然要做出样子来啦!”钱氏禁不住控制好音调,那个女人为了嫁进钱家,怎么敢不认真工作?

钱铭往楼上走,眉头越皱越紧,心道:老婆说的也有道理……

钱洛阳送白离回家到时候已经十点多。他们的车开的很慢,在狭小的车空间内白离睡着了。

她的病初愈,经过刚才的精神紧绷很快就如断了的琴弦,缩在一起。虽然睡着,但似乎没有很安稳。

白离背对着男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无声的自眼眶中掉落。似乎习惯了这种压抑式的释放,当男人打算抱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白离的衣服湿了一片。

她的坚韧让他难过,甚至感到无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往家走,期间白离都没醒来,好像睡沉了。

钱洛阳小心翼翼掏出偷偷备份的钥匙开门,然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一切都办妥当之后,他坐在床沿看着白离沉睡的脸庞走神。

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句她三岁时父母车祸去世……那时候,她在哪?到五岁之前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男人的眼神柔了,像一潭热气腾腾的温泉。他爱她,好爱好爱……

睡梦中的白离突然竖起身子,两眼怔忡的看着前方,吓得男人险些窒息。他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嘴里重复呢喃:“不怕,有我在。不怕……”

白离的身体没动,眼珠子缓缓滚动,聚焦在男人脸上后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回床上。

好可怕,她居然梦到自己掉进海底,不管怎样挣扎,唿救,却没有人去搭救自己。当海水贯彻到各个感官时,她的脑袋越来越重直到失去知觉……

这种感觉很压抑,就像小时候她见不到某人会发生心悸。那是种让人疯狂掉的空虚,她怕,一旦依赖上了某个人便一辈子不敢放弃。

放弃了,等于自灭。

白离一直以为自己离不开白果,现在她竟然慢慢忘记了牵挂许久的人!是白果告诫她来了吗?

“离,快喝点热水。”钱洛阳把冒着热气的被子递给她,神色有些紧张。

白离面无表情,淡漠的看着青烟袅袅僵硬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因为太烫,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啄着。

“乖,喝了就能定惊噩梦就都过去了。”男人安慰着她,手心又开始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背。

白离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由男人拿走了杯子。她的眉目之间有些落寞,幽深的眸子更让人看不清了。

“离,告诉我你的过去好吗?”两人交往也半年多,应该可以坦诚相待了吧?钱洛阳把刺眼的日光灯关掉,换了晕黄的台灯,然后窝进被子里躺在白离身边。

这是心理师告诉自己的方法,可以稍微突破病人的心房,但必须慢慢来。所以他才不敢一开始就对白离用这种方法,怕引起反效果。

连心理师都催眠不了的人,自己真感到无奈。如果能说出心里的苦痛,或许白离就不会总挂着不尽人意的笑容。

她笑的时候不达眼底,总让自己觉得宁愿不要看她笑,不笑的白离还显得真实些。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孤儿院有几个好朋友?”男人不敢直接问主题,试图问一下让她轻松的问题。

白离认真的思考,脑门刷过那血淋淋的画面顿时缩进男人怀里颤抖。她好怕,好怕……

第325章 问题

“离?”钱洛阳不明所以,难道这个问题是禁忌?他紧紧裹住那发颤的娇躯,一丝·

“离,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我会保护好你,一定的!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白离缩在他怀里使劲摇头,她不信,不信!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们睡觉,睡觉好吗?”钱洛阳败下阵,看来他要想想其他话题再找机会了。

男人按下台灯的开关,房间顿时阴暗了下来。

白离察觉不到光亮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很久,浑身僵硬的肌肉才得以缓解。

她松开了紧扣男人腰部的手,脸却依旧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安心,像爸爸的怀抱……

可是爸爸死了,喊着自己野种被车撞死了。

“洛阳……”

“恩?”

“我好怕。”

“有我在。”他拍拍她的后背,下巴底下其发顶。

这个姿势让女人得到充分的安全感,她开始松懈心房。

“我做过很多坏事……”

“乖,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介意。”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越发无光:“我害人家家庭破碎。”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白离确实为了赚钱,不得已才演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家庭。她心口一暖,微微露出笑容:“我害人家争风吃醋,结果一人进牢。”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幽幽道:“这是你的工作对吗?那时候要给白果筹集医药费,我不能怪你。”

女人的笑容加深:“我杀过人。”

“什么!?”钱洛阳浑身一震,深邃的眸子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夜里,他看不清白离的表情,甚至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变化。

男人愣住了,久久不能从那句骇人的话中回过神来。

白离加深的笑容如果借着灯光就能发现,她笑得自嘲,笑得悲痛,试图用笑容赶走心底的软弱和害怕。

她知道,如果钱洛阳接受不了自己,就会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消失,就像白果一样的消失。

白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第二次,但,这是男人自己要的答案。她隐瞒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却一个都不能说。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只是不敢正面去面对而已。才会那么生气赵尚带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白离恨过,怨过,甚至绝望过。

但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帮助她,没有人……

“如果你害怕,从这扇门出去之后就别再见面了。”她说的很明白,男人退却了两个人就算走到尽头。

偏偏白离等了很久,男人却依旧没给答案。她偷偷看向他,发现夜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钱。

是啊,这样反而好。

就看不到他鄙夷,恐惧,甚至有肯可能是厌恶的神情。

黑暗……

真是个好东西。

“离,这就是你无法开心的秘密吗?”

白离的情绪突然激动非常,坐起身子,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混亮!她大声嘶喊:“钱洛阳你没听清钱吗?我杀了人,杀了人……唔……”嘴唇被男人很准确的堵住,白离好一番挣扎,最终慢慢软化了下来。

他懂她……

他真的懂她。·

白离哭了,狠狠地抽泣。男人发现之后松开,只是手臂还拽着她。

“别哭……”

“呜呜……傻瓜……为什么都给我找借口,为什么都要原谅我……”

男人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伸出一只手擦掉某种液体,努力控制情绪:“你才是傻瓜,我说过你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原谅的。”

白离抽泣着,脸瞬间埋在他的怀里。她何德何能可以遇到这样一个男人?难道是上苍最为童年的补偿吗?

如果是,她不怨,不恨老天了。

这份补偿来的太珍贵,让她慢慢无法再拒绝……

“洛阳,我爱你。”

“再说一次?”男人的心情犹如飞上了天,完全淡忘了刚才那句话对自己的冲击力有多大。

“我爱你。”这一次她不再吝啬,男人想要多少句,她就说多少回。但很快的,白离后悔了,因为他在请求第一百零八遍的时候她已经不想说了。

再说估计会得忧郁症。

男人耍赖,脑袋埋在她的脖子上磨蹭着,就想再听一次。

“好了啦,明天得上班早些睡了好不好?”她拍拍男人的后背,直接倒床闭眼。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

钱洛阳看看已经做出睡觉姿势的白离,叹了口气后跟着躺了下来。嘴角却依旧勾着,笑得不知道多开心,估计他一晚上那句我爱你都会在脑海中盘旋着。

早晨。

充足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巧被窗帘挡住。床上的男女睡得很熟,直到闹铃滴答滴答响起,女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侧过头按掉闹铃后看着身旁的男人发呆。

钱洛阳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长相一直是她钟爱的类型,成熟,睿智,还有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眸子都在深深吸引着自己。

白离不否认,她喜欢漂亮的男人。但那种男人她纯粹拿来玩,或者观看。而钱洛阳不一样,他不仅挺拔帅气,连性格都完美的符合自己的标准。

感受着那双大掌紧紧锢住自己的腰侧,感受着男人相差无几的距离,一种幸福感从内心深处滋生。

原来这就是爱情,以前她嗤笑别人的爱情。

白离突然不确定了,如果换做他们之间感情出现了问题,她是否还能像当初所想的:合不来就分?

“老婆,想什么呢……?”男人醒来了,他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扭了扭脖子之后,男人坐了起来。

“没呀,要起床了。”她指了指时钟,七点半了。

钱洛阳点点头,掀开了被子脚沾地。

白离尖叫一声,突然被他抱下了床:“洛阳,我自己走啦!”她不服的抗议。

“别动哦,不然我直接两手放开了。”

她立马勾住男人的脖子,等意识到他是逗弄自己的时候,白离不可预知的脸红了。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劣根性,喜欢骗人……

两人走到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左右站好。然后一起刷牙,偶尔视线从镜子里交接相视一笑,接着继续刷着。

这种简单的幸福,是白离唯一想要的家的感觉。

两人准备好出门之后,白离急冲冲站在门口向还没出来的男人喊:“快了啦!不然会迟到……”虽然他是总经理,但公司管理钱格连董事长都不能迟到。

钱洛阳从房间出来后赶紧套上鞋子:“别急别急,我开车快点就没事。”

两人急忙忙往下冲,车子启动之后不知道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另一个似乎想到笑点狭小的车内顿时碎笑声不断。

白离噙着笑意看着他道:“洛阳,阿姨喜欢什么东西?”她必须主动接近他妈妈了,不然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不怕她再说些难听的话?”男人蹙额,眼底在想着什么。

白离摇头,表情很淡然。钱妈妈对她有意见是正常的,哪个豪门会愿意接受身份不明的女人当亲人呢?

想明白,她也就释怀了。

“离,我妈妈的事情我来搞定好吗?我不希望你再受伤……”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钱洛阳心疼,他知道她准定是无意中杀的人,为了白果却必须坚强的活着。这种生活他没经过,却能从她所说里感到心疼。

一个女孩子背负了太多东西活着,怪不得她不快乐。

“离。”

“嗯?”

“要开心,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开心!”

白离失笑:“这么霸道啊?”跟赵尚有得拼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在澳大利亚怎么样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钱洛阳马上接话:“就这么霸道,你只能爱我,关心我,相信我一个人!”

“对了,西西怎么样?”

男人脸黑,她转话题还真快……

“它和东东在一起,估计明年就能抱到小猫咪了。”说完,男人的眼神变了。竟盯着白离的肚子瞧,看得女人一阵羞报。

“不许看!谁给你生小猫咪啊……”

“哈哈,你是生不出小猫咪来,却可以……”钱洛阳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制止。

白离向前倾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唇,脸红透了半边天。

“老婆我不闹了,乖,这样很危险赶快坐回去。”男人妥协,他怕一会急刹车会伤到她。

“知道错就好!哼。”白离刚想收回手掌,感觉一股湿度之后像触电一样瞬间放下,脸是红得不能要了。

钱洛阳倒是很开心,冲着她露出邪肆一笑后把注意力转向前方。

白离则羞愧万分,他怎么可以伸舌头!

新款宝马停在地下室,两人刚下车正巧碰到肖然。

“总经理早。”她仿佛没看到白离一般,直接把她当隐形人。

“恩,早安。”

钱洛阳按了电梯和白离手牵手等在门口,旁边还站在一脸不甘的肖然。

“对了总经理,赵总三天后将在家里举行晚宴,他是咱们的老客户了。”肖然不甘心被忽略,趁着等电梯的时间赶紧为自己制造机会插话。

钱洛阳看了眼白离,随即道:“我会去的。”

“那您还是要我做女伴吗?”

“不用,那天我和白离去。”

男人刚说完,电梯噔一声到了。牵手的男女跨了进去,肖然则站在门口不知道发什么呆。

“你不上去吗?”钱洛阳问。

肖然伸手摸了摸发髻,露出场合式的笑容进了电梯,然后背对着他们。她很生气,内心有股抑郁伴随着怒火无处可发。

“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

白离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反射性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噔!

电梯到了,肖然率先走了出去,高挑的身材,秀场笔直的秀腿,一点都不输给白离。

钱洛阳没看她,而是牵着白离出了电梯:“我今天有点忙,可能要吃午饭的时候才能见面了。”

“恩,记得偶尔伸伸颈椎和腰侧。”

他勾起笑容:“是,老婆。”

耍贫……白离被逗笑,忙赶着男人快回办公室工作。然后自己坐在位置上,刚准备好就见肖然站在面前。

她有些惊愕:“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懂得交际舞吗?”

白离的眉头更紧:“为什么问这个?”

“当然要问,赵先生可是我们公司的vip客户,总经理带的女伴不会跳舞能行嘛?”肖然说的理直气壮,一副料定白离不会跳舞的样子。

“我会,谢谢担心。”

“我是担心,担心你丢了总经理,公司的脸面!”肖然听到她会跳,脸色顿时阴暗下来。

本想暗讽她一番,既然没机会就只能走了。

白离看着那高挑的背影,暗自叹息。她不想和她为敌,跟谁都不想。可钱洛阳就一个,不想为敌的方式也只有一个……她却给不起,所以只能避着肖然了。

如果不是因为钱洛阳,按照白离以前的性格,她不会让对方这般刁难的。至少也会私下想办法报复回来。

她不否认自己有仇必报的性格。

讪讪的开始工作没多久,突然又有人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白离以为还是肖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还有事……是你。”

“怎么不是我?你们公司对待客人怎么那么没礼貌!”钱姗嘴角一瞥,显然不把白离看在眼里。她的眼珠子四处转悠着,似乎有事而来。

“你找肖然?”

钱姗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她身上,一会儿才显得不耐烦道:“是啊,她在哪?”

“前面右拐。”

“你带路!”

“不要。”

钱姗瞪大眼睛,一个小小的秘书助理居然拒绝帮客人带路!?她正气的咋唿,肖然正巧抱着文件走了出来。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后嫣然一笑:“怎么有空来找我?”

钱姗趁机告状:“肖然姐,你们公司的员工素质怎么那么差啊?钱叔叔居然会让高中没毕业的人进公司,真让人不敢置信!”

“额,呵呵呵……她是特殊情况,其他的人都是靠真本事进来的。”肖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暗讽着白离。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钱氏集团除了白离还真没学低到高中毕业的。最差也是大专……

白离闷不吭声,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最看不起这种“特殊”人群了,竟想着乌鸦变凤凰。就算变了凤凰,生出来的依旧是乌鸦!”钱姗不像肖然,她想说就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心情。

不过这话是过了点,肖然怕白离告到钱洛阳那里,赶紧拉着钱姗的手亲热道:“走,去我办公室聊。”

钱姗离开之前留给了白离一个鬼脸,不用想都知道她有多讨厌对方的存在。

第326章 指甲

白离的指甲抠在桌脚上慢慢发白,她低垂的头在她们离开之后抬了起来。·眼底夹杂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怨,恨,嫉妒……

是,她嫉妒。

都是那个人的女儿,一个在温室里长大,一个却只能风吹雨打,受尽苦难!她好不甘心,却只能强压住内心波动的情绪。

吸吸鼻子,白离再次选择忽略。她还有钱洛阳,不怕的。

“肖然姐,你甘心吗?那个女人居然被带进了钱家耶!”钱姗刚坐下就提起前几天的事情。

肖然佯装不在意的笑:“阿姨不会接受她的。”帮钱姗倒了杯水后放在她的桌上,女人胸有成竹的说。

“关键是钱洛阳如果执意只要白离呢?我哥居然为了她对我吼耶!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对我大声过一句!”因为从小就被保护着,疼爱着,所以钱姗无法接受自己被排在家人心目中的第二位。

以至于她对白离的讨厌更上一层楼。

肖然就是要她非常讨厌白离,这样她才能实行进钱家的愿望。

“你哥应该慢慢忘记她了吧?”

“才不是!我哥那个人容易隐藏情绪,常常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表达,他是为了让白离幸福才不靠近她的!”

兄妹二十多年,钱姗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那闷骚的哥哥?他以前除了拍照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却整天无精打采三天两头看不到人!

想起来就气。

“真没想到那个白离竟然得到三大家族公子的青睐,她有什么好?”肖然开始不服气,自己要外貌有外貌,要学有学,要家世有家世,很少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自己连个钱洛阳都搞不定?

“不知道,我不敢问我哥。谁知道当初她救我哥是不是设计好的?不然为什么她上车之后车就出问题了?”

“是啊,警察说人为的。不过目前也没查处凶手,我哥似乎也不是很在乎。”钱姗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水杯喝着。

肖然的手指抚向胸前的扣子,突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冲着正在吹凉开水的女孩子道:“晚上去喝酒吧?”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去了。”钱姗兴奋同意,自从回到中国之后父母限令自己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跟肖然在一起,就可以在外面过夜了!

想想要不是为了赵尚,她还比较喜欢国外呢!

三天后。

白离盛装和男人一起去参加晚宴,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赵总就是当初在严轩家非礼自己的男人。

当她看见赵士雄的背影时,已经隐约觉得不好。何况钱洛阳和他必须打照面的,白离赶紧找了个理由趁赵士雄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躲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纯中带着魅惑,虽然礼服很保守但完全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离的眼睛迷上了层雾。

“怎么会是你?”洗手间突然出现一声尖锐的质疑,钱姗看到白离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厌恶。

白离不想理她,直接关上水龙头准备离开却被拽住手臂。她冷冷的看向她问:“有事吗?”

“当然有事!洛阳哥怎么会带着你?他不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谁都能来的吗?”

白离眉头微皱本想反驳,却忍住了。·她敛下眼睑思考着什么,才又看向她:“你今年多大?”

“我凭什么告诉你!”钱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人是互看互相厌。

“不想说算了。”她扯了扯手臂,夺回自由后已经走到了门边。

钱姗急了:“我二十二岁。”

白离的脚立马顿住,转头,速度之快让对方愣了愣。一丝困惑浮上心头:“你二十二岁?”

“对啊,现在该换我问你了吧!”

“你想问什么。”眼底的困惑像蚕丝绞在了一起,她彻底迷煳了。按照那个人在自己五岁时离开,钱姗不应该是二十二啊!?难道她不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钱姗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加来气!她都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怎么可以露出敷衍的表情?

“尚哥哥离开中国,是不是因为你?”

白离勾起嘴角,一丝报复挂在上面。她故意说:“或许吧,毕竟他那么喜欢我却又得不到。”

“你这个坏女人!”钱姗像被打了一巴掌,脸色红中加白。她向着白离扑过去,大有准备干一架的冲动。

早有准备的女人忙闪开,对于她那么点小脚功夫根本不在乎。钱姗也不想想自己穿成这样,能走得了就该偷笑了。

“有种你别动!”

“我没种。”

“你……你!”啊气死我了!该死的裙子,如果知道今天会遇见白离,她准定不会穿收脚的礼裙!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钱姗今天注定欺负不了白离。倒是白离给了点小反击,她压抑了几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会心软!

“我真为你可怜,和赵尚认真那么久居然一直被当成妹妹。”

“不许说!”

“就说,赵尚几乎把他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尽管我不想听。”白离知道,就算钱姗想听那个男人也不会说。

而她确实想的对,以至于钱姗已经不顾形象撩起裙摆直冲向她。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打死你!”最经不得别人刺激她赵尚的事情,钱姗是真的气着了。

她爱那个男人十多年了,却像白离说的,对方只把自己当妹妹。她才不要当那什么劳什子妹妹!自己早就有哥哥!

虽然和严轩不同母亲,但他们兄妹的关系一向很好,跟一包胎没什么区别的!想起严轩前阵子为了白离责骂自己,钱姗是打算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别傻了,你穿成这个能走路就不错了。”白离继续刺激她,也很小心的闪躲着。幸好钱洛阳不想自己穿得暴露,所以下摆是蓬松的,方便跑。

“有种,有本事你别动啊,我们正正当当打一架!”

“哼,傻子才跟你打。一会招来其他人,二则谁知道你会不会陷害我?”

钱姗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没料到白离居然能搓破自己的想法。她愤怒的捏紧拳头,两个女人在偌大的洗手间里对势。

“我说,难道你也不是白雅然生的女儿?”

“少胡说,我妈妈十月怀胎才生下我!”

“不可能!”白离斩钉截铁的否定!她跟那个女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几乎没有离开过对方,钱姗又是二十二岁怎么生?

钱姗懒得和她争辩,自己是不是妈妈的女儿她最清钱了,对方一个外人问这做什么?

“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进四大家族里的!”

“你当我愿意吗?如果洛阳不是钱家的人,我倒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钱姗嗤之以鼻:“你这种女人,我不信你不贪图钱家的钱!”说得那么好听,她都可以去演戏了!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钱姗,不许来招惹我,不然我会让你很惨!”白离从没那么认真的警告,她的语气阴狠像隐藏了什么。

钱姗有些吓到,白离发狠的时候跟那张娃娃脸真不搭衬。她偷偷咽了口口水,眨巴眨巴眼睛:“少吓唬我,总之,你不离开钱洛阳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喜欢的不是赵尚吗?干嘛管他的事情?”

“钱洛阳是肖然姐的男人,我当然要管!”

白离嗤笑:“你管的还真多,如果我离开了钱洛阳,你以为以赵尚的性格不会重新缠着我吗?”

真没想到那个肖然心机这般重,居然能利用她来跟自己正面宣战。好啊……既然要打,她不会让对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

“你,你笑什么?”

“我笑某个笨女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白离冷冷道,不打算和她继续浪费时间了。

怕是钱洛阳在外面等久了,也不知道那个赵总和他寒暄完了没有。

“我哪笨啊!我可是美国……”

“是是是,你是美国某知名大学毕业,不对,你好像没毕业吧?”白离附和对方要说的话,却故意点出她没毕业的事情。

钱姗恨不得抬脚乱跺,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要不是因为怕她缠着赵尚,等自己毕业的时候尚哥哥已经被她抢走,她至于放弃而选择中国的大学继续完成学业吗?

这新仇旧恨实在是积累太多,既然打不着对方,她就。

“啊,钱姗你个疯女人!”白离尖叫躲闪,没想到对方居然向自己泼水!她火了,干脆隔着三四个水池两个人互相泼起水来。

“白离,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当白离趁机逃出洗手间的时候,钱珊珊急冲冲追出去已经没有人了。她忘了自己目前狼狈的形象,竟走到人群中央大喊白离的名字。

“姗,你怎么回事?”严轩迫于父亲的要求,带着妹妹来参加晚宴,谁想她才离开一会儿居然湿漉漉暴露在群众目光之下?就算再怎么疼爱她,也丢不起钱家的脸。

钱珊珊瘪嘴,意识到难看的时候忙解释:“哥,我不是故意的……”

“咳咳,钱小姐你还是跟着佣人到楼上换一套衣服吧?”赵士雄嘴上这么说,那猥琐的眼睛却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

严轩还记得他就是当初侮辱白离的那个男人,自然心里忌惮。但在这么大的场合下也不能驳了对方的好意,只能说:“谢谢赵总,我陪妹妹换件衣服。”说完,扶着钱珊珊和佣人上了楼。

一场小混乱算是完结。

赵士雄收了收表情,笑意连连地冲周围的贵客道:“一场小插曲,大家继续啊!”

钱珊珊边走边抱怨:“哥,白离太过分了!她居然用水泼我!”

“白离……也来了?”严轩敛下眼睑,思忖着什么。送妹妹到可以更换的衣服之后,站在门口道:“赶紧换完,然后下楼。”

钱珊珊不懂他紧张什么,只道:“会的啦!赵总家怕什么?”

她当然不懂怕什么,但他懂!那个赵士雄是商业界有名的色鬼,仗着有钱有势欺负过不少良家妇女。连自己这个业界外的人都知道,可见好色程度了!

男人靠在墙上等待的时候,视线对上一抹身影,突然浑身一震,绷直了身体:她……还没等严轩再看清钱些,那抹一闪而过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他焦急的看了眼房间,想着妹妹估计也快出来了,思忖之下选择了寻惑。

“钱小姐,这可是法国新品上市的礼服,穿在您身上真是漂亮呢!”佣人夸奖期间,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她蹲下身子帮忙整理着粉色露背的礼服裙摆,眼珠子偷偷瞄向房间内的另外一个房间门。

“钱小姐,我去帮您挑一套合适礼服的首饰,等等啊。”

钱珊珊笑着点点头,刚才被白离气着的心情已经被身上漂亮的衣服带走了。开心的照着镜子转悠几圈,这套礼服她在时尚杂志上见过,价值百万。

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佣人谁想她转身后笑容顿时僵住:“赵叔叔?”天,他怎么进来的?钱珊珊的视线转到佣人刚才消失的那扇门,脸色唰的惨白了。

她失声尖叫:“哥哥!”

赵士雄邪气的眼睛盯着她,钱珊珊立马捂住胸口的位置。

“赵叔叔,我哥就在外面,你赶紧出去!”她威钱恐吓,见他越来越靠近身子往后一退,抵在了镜子上。

“哦?我刚才好像看见他走开了,何况这房间有隔音设置,没人听得到的”

越听越离谱,钱珊珊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怪不得哥哥会担心,可是哥呢?他不是在外面保护自己?女孩怕了,怕的按住胸口直发颤:“你别过来!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啊……救命!”

赵士雄一把抱住钱珊珊,眼底的****吓着了为赵尚守身如玉的女孩。她挣扎,但礼服的设计根本让她寸步难行!钱珊珊哭了,嘴里哀求着:“赵叔叔不要……求你了……”不要……她不要被这种能当爸爸的男人欺负,不要啊……

“宝贝,别哭成这样嘛!我知道你喜欢赵尚,如果被他知道你……”后面的话赵士雄没说,从女孩的表情来看,他知道自己震慑住她了。

魔手从女孩的腰侧上沿……

钱珊珊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挣扎,她真怕被人知道……呜呜……

“赵总,你可真雅兴。”

门口骤然出现的人,打扰了兽性大发的老男人。他惊愕的放开钱珊珊,在看到白离的时候眼底闪过惊讶:“是你!”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女人?

白离笑的嫣然,玲珑身段摇着走过去,还顺带关了门。“是我,赵总喜欢这种幼稚的小女孩吗?”说完,瞥了眼外表显得稚嫩的钱珊珊。

第327章 复杂

此时的钱珊珊已经被吓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抖。·她看向白离的眼神多了丝复杂的东西,想跑,却连动都动不了。

赵士雄突然笑的阴险,盯着白离的身体毫不掩饰道:“比起你,她是差多了……啧啧,真没想到你也会在我的晚宴上。来,告诉我这次你被谁包来的?”

“呵呵,被谁包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这。”白离媚笑,那张娃娃脸伴随着那抹笑容显得妩媚。她越过赵士雄走到钱珊珊身边,然后缓缓蹲下:“赵总,由我换这个小女孩你看划算吗?”

钱珊珊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离的眼睛。

赵士雄伸手摸了摸下巴,颇有兴趣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要保证今天的事情不让第四个人知道。”说完,恶狠狠的过了地上的钱珊珊一眼。

女孩害怕地不停点头。

白离冷笑,伏在她耳边轻唿:“小女孩就该乖乖窝在父母身边,别出来丢人现眼。”见钱珊珊还是愣着不动,只能喝道:“快滚,别浪费我和赵总的美好时间!”

地上的女孩一激灵,马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虽然被骂却不能不问:“那你呢?”

“我?你猜……”说完,白离转身冲着赵士雄暧昧一笑,那抹笑容比烟花女子还来得妩媚。看的男人胯下顿时一飞冲天,跟着催赶:“钱小姐,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不介意……”

下流!钱珊珊想怒骂却不敢,只能露出复杂的眼神看了始终冷漠对待自己的白离一眼,然后匆忙逃窜而去。她要找救兵,哥哥……

房间里。

白离的妩媚收回,露出像当初不屑他一样表情:“赵总,听说赵氏和钱氏在商场上是互利的关系?”

赵士雄还没从她骤然“变脸”的神态中缓过神来,他蹙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说完就想像白离扑过去。

女人巧妙一躲,用沉闷成熟的声音说:“别急啊,我们来做比交易吧……”

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钱珊珊正带着钱洛阳奔向那个让她恐惧的房间,但已经没看到白离的身影了。

“赵总,请问我带来的女伴是不是在您这?”男人声音低沉隐忍着怒气,他四处寻找上洗手间却没回来的白离,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听钱珊珊说她被赵士雄关在房里的消息!

赵士雄阴狠的看了眼钱珊珊,随即怪异的反问:“白小姐和我说了会话就走了呀!”

“你胡说!她明明在这房间里的!”说完,有了靠山的钱姗立马打开那扇紧闭的门。

然后转头冲钱洛阳摇摇头。

房间是空的,白离没在里面。

钱洛阳攥紧拳头,因为两家公司合作的关系他是不能和对方起正面冲突的。只能用隐忍的声音道:“赵总,白离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有看到她还请通知我。”

“你就这么走了?钱洛阳……”钱姗见他转身离开,赶紧跟上。她回去要和爸爸妈妈告状,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但看着前面那道疾步向前的背影,她还是先搞清钱当下的情况:“你不救白离了吗?也许她被赵士雄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钱洛阳阴着脸,他没放弃,而是打算一间一间找!

钱姗了解他的意图后松了口气,忙帮忙敲门没得到回应的就直接打开。·两人从东边一直找到西边,当男人停在下一个房间的门前时,刚想敲就听。

“洛阳,你们在干嘛?”

“离,你没事?”

白离露出诧异的笑:“我能有什么事?”

钱姗蹬蹬蹬跑到她面前,抓着白离的手四处查看:“那个****没欺负你?”

噗哧。

白离瞬间忍住笑,这名字真贴切。但……她冷漠的挥开她的手,寓意不说自明。

钱姗脸色唰的白了,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让她冻得浑身发刺。刚才的白离和现在的白离怎么相差那么多?

“离,没事就好。现在一刻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知道吗?”钱洛阳忙走到她身边,确认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他重新牵好白离,然后对钱姗道:“谢谢你姗,我们先回到会场去了。”

女孩木讷的点头,视线一直盯着白离的背影,眼底闪过火苗和迟疑。她救她,却讨厌她?

哼,谁喜欢她了啊!不喜欢就不喜欢,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妹的,才会这辈子都还了!

钱姗说气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严轩去了。

她要质问哥哥,干嘛突然跑掉!太过分了,过分过分!女孩险些在原地跳脚。

“真的没事?”

她淡然一笑:“有事我会站在这儿吗?”牵着心爱的男人,尽管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白离还是很配合的一直带着笑容。

这时候舞场音乐响起,已经有好几对跳起舞来。钱洛阳弯腰一手背后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女士,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女人抬高下巴:“好吧,我勉为其难。”说完,纤手放在男人的大掌上。两人含情脉脉的往舞场中央走,很快融洽的舞蹈着。

钱洛阳没想到她会跳的这么好,心底诧异:“什么时候学的?”

“因为工作需要,交际舞可是必须课。”

“呵,看来你的工作还有一定的好处。这样以后我就能每次带着你了。”他一直怕白离不会跳舞,所以不敢带她来。

没想到白离的国标舞好的让她惊讶,恐怕在场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她跳的好。

白离妙曼的身躯一出现,现场几位男士已是蠢蠢欲动,似乎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换个舞伴。

偏偏钱洛阳护得钱,每次都让他们只差一点点,然后颓然的从他们身边舞过去。

“你好坏。”白离看出的他的舞蹈底子,如果不好的话,是不可能这般轻巧又故意躲开的。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孩子气。

“我哪坏?”钱洛阳附在她耳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道。

白离忍不住一激灵,敏感的耳朵老是被袭击,佯装生气的转了个圈落入其他男人的手里。

“白小姐真热情。”

钱洛阳急了,但手里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基于礼貌他得陪她跳一会儿。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她谁不选,怎么偏偏是那个赵士雄?

“再热情也比不上赵总啊!”白离敷衍。

赵士雄邪笑:“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能成为钱总经理的未婚妻,女人果然不可小觑。”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白离不简单,但混到豪门里还得到钱洛阳这般疼爱,他却是想不到。越看她,心里越痒。

“我要在交易上加条件!”

白离半眯起眼睛,看透了男人眼底的贪婪。嘴角勾起魅惑一笑:“条件是我吗?”

“哈哈,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不好意思,可是我不喜欢满肚油肠,头发地中海的老头子。”说完,白离推开了他。

赵士雄同样眯起眼睛,因为受到侮辱的愤怒:“你别得寸进尺。”

白离才不鸟他,慢悠悠转身之后留下一句:“交易是可以取消的。”证明她不想屈服。

“不用取消,美人固然重要,但事业同样不可或缺。”

她的嘴角勾起讽刺弧度,略微低着头不让人看见。是巧合吧……还是命中注定?如果那件事情真如自己所想,她不会放过那家子人,绝对不会放过!走到自助餐桌前,白离端起一盘水果沙拉轻咬着。目光开始在舞场里巡视着钱洛阳的身影,当两人的视线交替时,白离笑了。

钱洛阳找理由和舞伴分手之后,匆忙向着白离而来。还没到就开始质问:“你们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白离吃着沙拉,企图混过去。

“离,那个赵士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别和他说话知道吗?”尤其是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和那“只”男人有说有笑,这不是肆虐他的心吗?

钱洛阳对着白离,挡去所有窥视男人的目光。他后悔了,不该带她出来的。

“别这么紧张嘛!我像是容易被欺负的女人吗?沙拉很好吃,你要不要?”说完,她叉了一块递到男人嘴边。

没想他竟真的咬进去了……

白离的脸顿时嫣然一片,天啊,她以为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在公共场所张嘴吃下自己喂的东西。

窘过头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关系不简单,这样就没人敢窥视你了。”男人的声音尽管保持稳定,但脸颊却浮现可疑的颜色。

他一向注重形象,这一次为了白离是彻底毁了。

两人的视线突然不敢对上对方,可爱的像青春期的情侣。旁人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道:又一个黄金单身汉要消失了。

二楼。

“哥,你去哪了?”钱姗顺着严轩的视线望去,正巧看到白离和钱洛阳。她咽下本打算质问的话,放柔了声音。

严轩站在二层,从男人走近,到她喂他,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还是痛的不可压抑,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样。

早知道她来,他不会来的。就这么一直避着吧,总会忘掉……收回悲伤的眼神,他看向妹妹:“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哥回家吧。我有点头晕……”钱姗故意装身体难受,实则是不想让严轩心里难受。

一对兄妹够可怜了。她喜欢的人喜欢白离,他喜欢的人喜欢兄弟。

可是她还有机会,他却没有了。

严轩理了理心情,淡淡一笑:“嗯,我去和赵士雄打个招唿,你等我。”

“好。”男人走后,钱姗无聊的站在二层。她看着楼底下的上流人士,突然不觉得真那么高人一等了。

就像赵士雄这种人渣,如果不是白离她就会被毁掉了。想想还是后怕,刚转身想下去找严轩却撞上了个人。

那女人尖锐道:“走路不长眼睛?”

钱姗也不是能受气的主儿:“是你没长眼吧!”因为两人在楼上,大厅又放着音乐所以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钱姗看清她的脸时嘴巴差点塞进一个蛋,这女人比大明星还美……难道是某个明星?可是她没见过啊!

虽然困惑,但她不想惹事只能转身走向楼梯。心里暗自腹诽:漂亮又怎么样?不就是张脸皮吗?

性格还这么差,说话拔尖拔尖真刺耳!

女人挑起傲漠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睫毛斜角一滑动,对上楼底下的男女。

勾唇,媚笑。

她很美,那张脸像雕刻出来般完美无缺。无论是翘挺的鼻梁,或者勾人魂魄的媚眼,无不彰显着她的漂亮。

不对,漂亮这一词都搭配不上她。

女人踩着莲花步,身穿v字领大红袍,妖艳的妆容,独傲的气质,绝美的身体,她从头到尾竟完美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缺陷。

怪不得钱姗自愧不如而逃跑。

“哥,好了吗?”钱姗不看赵士雄,直接拽住严轩的手臂。她还不能从那个女人散发的磁场中走出来,总觉得有什么让她很不安!

“钱小姐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就不送了。”赵士雄说着客套话,突然有个侍者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严轩见他似乎有事,直接道:“那我们先走了,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们。”

白离只来得及看见他们离去的背影,那么仓促……他在躲着什么?自己么……

“离,你在看什么?”钱洛阳看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空荡荡了。他好奇的问她,两人依旧站在自助餐桌前。

白离收了收神,****:“我们什么时候走?”她有些累了。

“我去和赵总聊聊,然后咱们就回去了,你在这儿等我。”钱洛阳看出她的疲乏,心疼道。

她点头,看着他走向赵士雄。然后转过身,余光瞥到楼上的一抹身影。仔细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站在那里了。

奇怪……

没多想,白离放下盘子等着男人回来。有件事情需要问他,才能决定后面的事情自己该不该做。

没一会儿,她还在走神间,恍然被唤醒。

“离,我们要和赵总告别了。”

“额,不好意思,我有点晃神了。”她忙回过神来,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道。

赵士雄大气一笑:“没事没事,白小姐鲜少参加这种宴会,以后陪在钱总经理身边机会多了也就习惯了。”

“您说的是。”白离应付性回笑。

“赵总,那我们就先走了。”钱洛阳不想让他们多说话,挽着白离道别。

要怎么套话呢?

女人犯了难。

“怎么不睡会?到了我叫你。”男人体贴的拉好准备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天已经凉了,过不久寒冬该到了。

第328章 好奇

“洛阳……我有件事情好奇……”她还是选择问。

恩?男人困惑,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情?”

“钱姗和严轩是亲兄妹吗?我感觉他们长的不是很像。”

“他们啊,同父异母。轩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白阿姨是他爸爸续弦的。”

藏在毯子底下的粉拳悄然握紧,白离闭上了眼睛:“钱姗二十二岁了?”

“是啊,白阿姨还没嫁给钱叔叔之前就生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钱,但她是白阿姨的女儿没错。”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毕竟他说的,具体不知道不是吗?

钱洛阳这个可确定了,因为:“姗七岁的时候出过车祸,当时是白阿姨输的血。当时我和赵尚都在,吓坏了。”

男人还在说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没了声音,他以为白离睡着了,宠溺的笑笑不再打搅她。

实际上,白离在哭。

她为爸爸感到悲哀和心痛。她的妈妈居然在生下自己两年之后就背叛了爸爸…

此时,白离把无数难听的名字都盖在她妈妈身上。她愤怒,不甘,印象中的好爸爸居然被这样的女人骗了……

她骗了他们。

居然早就和严建国纠缠不清,才会在自己五岁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父女俩。

好狠……

白水柔,你不再是我妈妈……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

最后的一丝心软完全被磨灭,报复心重新在她心中冉冉焚烧。白离痛恨到不知该怎么控制这种情绪。

如果不是男人在,她一定会崩溃的嘶喊,抓狂,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忍着。

她冷吗?钱洛阳隐约发现毯子里的人好像在哆嗦,忙开大暖气。法拉利拐个弯就到了家楼下,停好车后他打开副驾驶座上的门,连着毯子把白离包裹起来抱上楼。

鞋子留在玄关处,男人轻轻把毯子里的女人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把毯子拿开,换上了被子。

想了想,他还是伸手进被子帮她把礼服脱了。不然这样睡觉勒着身体准定睡不好,何况对身体也有害。

白离一直醒着的,只是怕被他看到眼角的泪痕不敢吭声。感触着男人蹩脚的脱衣动作,她无奈暗自叹息。

靠她暗中帮忙,那件紫色晚礼服终于被男人拿在了手上。

钱洛阳把衣服放在一旁,坐在床头想要抚开遮在她脸上的发丝,岂料女人兀自翻了个身留个背面给自己。

他挑眉,没多想什么直接进了洗手间。

男人的脚步声一离开,白离忙拨开故意在车上弄下来的头发,然后擦干泪水。

她的表情扭曲,眼底的恨意像汹汹湍急的激流,一发不可收拾。

爸爸的枉死,白雅然却和其他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恨,她怨,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手指甲抠进被单里,白离两眼又开始发红,洗手间门的动静让她浑身一颤,马上闭上了眼睛。

钱洛阳从洗手间出来,慢慢走到床边。发现她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后也不吵她,直接把手臂绕过女人的腰侧,然后贴近。

很快的,同样有些困意的男人睡着了。

白离轻轻动了两下,发现没吵醒他后,小心翼翼把绕在自己腰部的手拿开,放好。接着一下一下挪到床边,脚沾地。

下了床之后,女人转过身悲伤的看着睡的很踏实的男人。他那么优秀……自己却肮脏不堪,那么恶毒。

如果那个交易开始,他还会什么事情都原谅自己吗?

爸爸,我该怎么选择?

不,她无路可走,如果不惩罚那对“狗男女”爸爸在天上都会怨恨自己的吧?他一定会的,一定会……

白离开始颤抖,眼神迷离像被什么附身了般。她好怕,怕那个最终选择对自己放手的爸爸会来找她。

脚底已经开始站不住,白离在黑暗中哆嗦着,眼珠子不敢合上。她想爬上床,扑到男人的怀里,可脚底就像扎根了一样动不了。

爸爸……

我会为你报仇,不会让你枉死的,不要来吓我求你了。

“离?”

“啊!”黑暗中的一声呼唤让白离尖叫出声,她蹲下身子抱住头不停的放声尖叫。

钱洛阳赶紧打开台灯,就看到女人蹲在床下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他顿时不安加困惑:“怎么,跑到床下去了?”

“洛,洛阳,我做噩梦掉下床,不敢上去了……”

男人马上下床抱起她,手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吓我。”

她怎么可以睡着睡着就不见了,他无意中一摸发现旁边竟然是空的,睁开眼睛也没看到洗手间亮着,只能试探性一喊。

谁知道会把她吓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把你搂得更紧,你就不会掉下床了。”男人道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白离眼底闪过歉意。

她不是想撒谎的,但只有这个理由解释自己的情况。脸埋进他的怀里,那温暖的胸膛像罂粟一样让她迷恋。

是啊,刚才怎么会没勇气爬回他怀里呢?

这个胸膛明明触手可得,永远是她的……

男人发现她的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之后,轻声说:“现在继续睡觉了好吗?”

“嗯。”

两人躺回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白离突然问:“洛阳,如果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不安,但……我只能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得已的。”

钱洛阳支起身体,目露困惑:“什么事情?”难道她还有其他的秘密?

“我……没有啦,只是做个假设,我怕在公司里无意中做错事情。”白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忽然想问一些关于他过去的事情。

白离拉起被子盖住两人,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油亮。她看着天花板,低哑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感情很好吗?”

“恩,因为家族之间都认识,所以大家玩的很来。你呢?从小就只和白果一起长大?”

提起失踪将近一年的白果,白离的眼底闪过抑郁。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当初在孤儿院,如果不是白果我怕是……被抓进监狱了吧。”

钱洛阳心里一揪,忍不住问:“你说过杀害的那个人,是你们孤儿院的同伴?”

“……是啊,别说他了好不好?”白离侧身缩在男人怀里,想起那个血流不止的男孩,她的心悸永无止境。

如果不是他侮辱自己,拿爸爸说事儿,她也不至于失手……

“好,我不提不提。那说说……”男人思考了一会儿,脑门子一亮:“其实我小时候也进过孤儿院的!”

“怎么可能?还是你爸妈带你去的?”白离显然带着迟疑,她才不信天生贵公子的他会进过孤儿院!

钱洛阳搂着她,似乎有些感慨:“我只记得小时候被绑架,后来好不容易逃跑……”

“然后呢?”白离来了兴趣,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有钱人家的孩子遭绑架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能想像他当时有多害怕。

钱洛阳暗暗叹了口气,幽幽道:“当时逃跑了之后,无意中躲到一家孤儿院。因为太害怕了,根本说不清自己是谁,家在哪儿。所以就被院长留了下来……”

“那个院长真好。”她很感激。

男人咧开嘴角:“院长是很好,不过那时候我很偏激,每时每刻都害怕被人伤害。”以至于……

想起那件事情,钱洛阳仍心有余悸。

“嗯,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因为害怕故意激怒了一个小女孩。”

白离讶异,枕在男人手臂上的脑袋转到他脸那一面:“你还会欺负小女孩?”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故意去惹火她,不过后来得到的惨痛教训让我倒是一辈子忘不掉。”

“嘿嘿,难道那个小女孩扁了你一顿?”白离坏笑,想到他小时候被打的画面,突然觉得很可惜自己没参与到。

钱洛阳跟着一笑,却有些苦涩:“如果只是打架我才不怕,可惜……”

“快说,可惜什么?没想到你小时候就惹了这么段“因缘”,还不赶快从实招来?”她佯装吃醋,故意勒了勒他胸口的领子恶气道。

“啊…咳咳,女侠饶命……”男人耍宝,忙把头缩进被子里面。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实在是不愉快,他不想吓着她。

白离见他一副打算抵赖的样子,不服了:“快说,不然本女侠今天晚上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我求饶!”

“求饶也不行,必须说……”她耍泼,两人嬉闹起来。玩得不易乐于,直到她坐在男人的腰上,感觉那异样之后他们才停歇了下来。

钱洛阳沙哑着声音:“离……”

女人勾起一抹坏笑,当然对方看不见了。她故意挨到男人耳边轻呼:“嗯?”

“别这样……”

“哪样?”她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朵。感觉到男人身体一颤之后,笑意不断加深。

钱洛阳气粗,胸口位置扑通扑通直跳。他的脸在黑暗中微微红了,庆幸女人看不见。

大掌从她的后背网上绕,刚想覆盖在那圆满的地方却被抓住。

“离……”他委屈的表达不满。

“这会儿需要我了?恩……那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做了什么呀……”其实白离不一定想知道,但她喜欢逗弄男人,看他窘迫的样子心里就会很是开心。

谁让他平常在公司都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到底工作重要还是她重要?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换做以前她不会问的,偏偏现在越在乎他,自己心里就越发在意。

钱洛阳再次妥协,无奈说:“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她好像很生气……”

白离很认真的听他讲,以至于没发现男人的手已经攀岩到危险地带……

“我只记得她坐在我腰上后,脑门一疼,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后来……”

白离突然放声尖叫:“别说了!”她的热情全数褪去,只觉得身体像被浸在冰池里僵硬无比。

钱洛阳被她吓到,忙伸出手臂打开台灯。

“怎么了?吓到你了?不怕不怕,对不起……我不该说的。”应该编个故事骗她,随便敷衍过去的。

换做他是她,知道对方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会吓成什么样子?

白离突然又哭又笑,眼泪簌簌而下,那笑声是男人听过最凄厉,最恸人的……

“离别吓我,你这样子好可怕!”他按住她的肩膀,脸上的欲望淡去,仅有的只是担忧。

比起身体结合,他更在乎的是心灵。

白离不可抑止的笑着,笑到泪水完全止不住还再笑。她用极其苍凉的声音问:“那家孤儿院叫什么名字?”

不是,不是那儿……

拜托不是。

她祈求上天,祈求佛主。不要再给自己幸福之后,这么快又剥夺走。那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他不加考虑回答她:“胜幼孤儿院。离,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好不好?求你了,被这样笑,吓到我了!”

手臂施力,企图唤回她呆掉了神智。

她的身体在空中晃悠了两下,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意识开始模糊,似乎回到了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

“我说那是我的!”小女孩伸手去抓木头盒子,表情很愤怒。精致的娃娃脸很可爱,像布娃娃一样。

可惜她对面的男孩子却故意把木头盒往地上一扔:“这破东西谁稀罕啊!”

“你好坏,坏孩子!”小女孩扑在地上抱着木头盒更加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太坏了,居然抢别人的东西还故意摔坏!

“你才坏,我有爸爸妈妈的,你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要!”男孩子大声冲她喊,那声巨吼在风中狂卷着,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女孩表情很可怕,她凝着脸阴着声音说:“你敢说我没有爸爸?”

“对,你就没有爸爸!你爸爸不要你了,不要你了……啊……”他看着压住自己的小女孩,突然感到害怕了:“你要干嘛?”

“求饶,道歉!”

“不要!”男子汉不能屈服!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旁边的石头,再次询问:“你真的不道歉?”

“才不!你爸爸一定很穷,所以抛……”男孩子未说完的话截止在空气中,他的头部流着殷殷的鲜血,而身上的女孩正浑身发颤的看着手里的石头。

那上面染了红色的东西……

啊!她尖叫一声扔掉石头,这一幕恰巧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看到。她也吓坏了,不敢置信的站在事故现场三米处。

“果果……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第329章 秘密

被唤果果的女孩看上去六岁左右,她手里拿着的苹果咕噜噜从地上滚开,一直滚到小女孩的脚下。·

愣了很久才说:“小离,我们……跑吧。”电视里说,杀了人要偿命的。

画面一转,回到白离二十三岁。

她有很多秘密。

那些秘密使一个正常的女人变得不正常。

白离曾经想把秘密全部倾泻出来,可是没有对象。连白果都有不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关于自己的身世,只觉得那段身世太过悲惨。

白果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增加她的情感负担。

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突破心里障碍,面对心爱的人,过去……犹如地狱般。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肮脏,凄惨的过去。

没想到。

那个她以为早就化作灰骨的小男孩竟然是他?!

当时她和白果都还小,哪会挖很深的坑?只是匆忙随便埋了而已,谁想他竟然没死。

哈哈……

白离好想笑,更想一头撞在墙上一死了之。

钱洛阳当初怎么存活下来的?醒来之后从沙土里面拼命挣扎,一心想要活着报仇吗?

老天爷,你真狠,真的,很狠……

我输了。

爸爸,是不是你跟老天爷告状了?所以他才这么快收走我的幸福?我错了,不该忘记你的死,不该放过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真的,错了。

白离睁开眼睛的时候,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房顶。像一缕幽魂在空气中存在着,其实没有实体。

“这是哪儿……”她的声音有丝沙哑,似乎听到男人急促的声音。

“离,你终于醒了!”他坐在床边,眉目之间似乎憔悴了不少。白离在心理室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她盯着陌生的环境,意识到周围的布置时脸色顿时发青:“你又带我来看心理医生?”

额,他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忙说:“我怎么都叫不醒你,医生说可以催……”

“够了!你以为我心理变态吗!?”她愤怒的拉开身上的毯子,刚触地就听穿着白袍站在一旁的男人道:“白小姐,我觉得您有必要接受治疗。”

“你才有病,我不要!”说完,她理都不理钱洛阳直接往外走。心里不住冷哼:自己有没有心理问题她会不知道?

就算有又怎么样?这些年压制的苦,再好的医生也解决不了!

钱洛阳冲医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忙追了出去在她背后喊:“离,我错了好不好?你别这样。”

她愤怒的回头:“第二次了,你们一个个干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这样的白离钱洛阳没见过,那么歇斯底里,好像故意要隐瞒什么事情。他既无奈又心疼,总以为误杀了人是她最大的秘密,看来自己猜错了。

她到底有多少的秘密藏在心里?这样压抑着自己不累吗?不痛吗?

白离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在她的背后,男人因为没赶上而懊恼着。可惜他拦了很久就是没碰上一辆空车,气的在原地跺脚。

整个人显得颓然而挫败。

他身旁的街道已经看见落叶,微风开始变凉了,吹在人身上冰凉冰凉的。·男人兀自站在那儿望着那辆消失的出租车,满目无奈。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有无数个障碍挡着?或许太过于受挫,他的心竟微微疲乏了。这样的爱情幸福,也痛苦。能瞬间把人带上天堂,仅又瞬间跌入地狱。

他要的明明很简单,可是为什么却越来越复杂?

离,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白离看着玻璃窗外的世界,突然发觉自己像被世界抛弃的人一样。因为她把自己牢牢绑在了心灵之内,总是对外界存在着不安全感。

别人很幸福,她只感到幸福。

别人很悲伤,她却感到双倍的悲伤。

她有很多解不开的结,知道那个小男孩活着,心灵的负担终于减轻了一些。可是……她要怎么告诉自己所爱的人:其实,那个拿石头砸你,把你埋起来的人是我你这个枕边人……

六岁就懂得杀人,自己想了,都觉得害怕。

嘟嘟嘟。

混乱的思绪突然被打断,白离冷冷瞥了眼手机显示的名字,随即皱眉。见铃声响个不停,好久才决定接听。

“什么事。”

“白离,我有事请跟你说。你在哪儿?”

“外面,今天很累。我想回家……”她还没拒绝完的话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浑身一震:“你再说一次?她在哪……”

天!这一年来,白离从未如此兴奋过。她的白果找到了,找到了!兴奋之余忙告诉前面的司机师傅:“请送我到x路,谢谢。”

十分钟之后,她付完钱直接奔进咖啡厅。

“白果在哪?”

严轩吓了一跳,他眼前的女人发丝凌乱气虚不稳,似乎急匆匆而来,不过也对,听到惦念一年的人有了下落,是该这样的反应。

“先坐着休息一下。”

白离拉开椅子直接坐下,然后拿起眼前的开水灌了好几口:“好了,可以说了。”天知道她有多兴奋,多激动!

严轩指了指桌上的牛皮袋子道:“你先看看是不是她。”

她立马拆开袋子,里面有一大堆照片?疑惑的对上男人的视线,见他给了个你看看的表情就低下了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

这是她的白果?

迅速查看下一张,白离的脸色越加苍白。不,这不是白果,绝对不是!

“她在哪?快告诉我!”明明知道了答案,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亲眼确认。

严轩深吸了口气:“是她?”

“你别管,先告诉我她在哪!”

见她急成这个,心里也有了答案。男人端起咖啡,开始斟酌着要不要说。照片里的人如果真是白果,那她,也不是以前的白果了。

“严轩,你想急死我嘛!”白离拿着相片的手开始发抖,她的白果变了。变得妖艳,妩媚,甚至有些……

她形容不出来的勾人气质……

她好怕,怕白果是遇上了坏人才不得已变成了这样。都是自己不好,如果当初照顾好她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怎么办?她的白果是不是等着自己去救?

越想越不安,白离顿时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只要提到白果,她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毕竟这十几年的相依为命在目,容不得作假。

“你这样的情绪我不敢说。”他皱眉,咖啡端着似乎只是一个动作,并没有喝的意思。

白离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了:“你在哪见到她的?”

“那天赵士雄的晚宴上,她,穿着性感红袍……”他当时就是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才会离开门外。

追过去的时候,两人打了照面。他永远都记得,她那媚入骨底的音调,还有那抹傲然,轻视的蔑笑。

后来他让人调查,证实了她是白果。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问白离一遍因为她们的感情比谁都来的深厚。

是不是,一眼望穿。

白离往后瘫倒,两眼呆滞。毫无焦距的眼神似乎透过严轩的身体,看着空气。

赵士雄……

就是说,那天晚上白果也在?

她并没有来认自己,这是为什么?霍然站起来,她转身往咖啡厅外跑去。她要去找白果,质问她:为什么这一年来都不联系自己?

她没死,真的活着。可是不要她了?

摇摇欲坠的的眼泪显得委屈,白离刚想拦车却被拽住手臂。

“我带你去。”男人说完,拉着她往旁边的跑车走。

宝马跑车奔驰在公路上时,严轩基于为她着想有些话还是要说:“如果她是白果,就算对你的态度变了,你也不能情绪波动太大知道吗?”

她盯着前面的路不停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严轩叹口气,只能开始专注于开车。

到了别墅的时候,白离不等他直接冲了进去。

“你是谁?不能这样闯……”赵家的佣人不知道她身份,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

白离从来不曾想过,她再见到白果的第一面竟然会在这种场面上。

她的白果正穿着迷你裙,露背,露腰的衣服坐在赵士雄的身上……

白离呆了,彻底呆了。

她的脸色惨白,像被白漆刷过了一样。

严轩及时扶住她,才得以让她躲过跌落风险。他同样看到了那副画面,视线对上赵士雄的时候发现他一样诧异。

“呦,钱少爷竟然会在这时候到我的别墅来,还带着……钱洛阳的未婚妻?”他颇有兴趣的看着靠在一起的男女,而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似乎颤了下?

赵士雄看向她的脸,察觉到异样小声问:“怎么了?”刚才不是喂水果喂得好好的?

女人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她起了身,缓缓转过去……

当白离在见到她的正面时,险些站不稳。要不是严轩整个人搂住自己,她怕会承受不住。

“为什么!白果告诉我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眼泪瞬间决堤。而对方竟然纹丝不动,连表情都异常冷静?

白离好伤心,她为她担心成这样,她怎么可以露出那种陌生的眼神?

赵士雄诧异的来回看她们两人,大声道:“白果是谁?她是我的白未央啊!”

“对啊,这位小姐是不是人错人了?”白未央嫣然一笑,那份桃花粉容和以前素颜的白果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但白离是谁?她是和白果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是她的姐姐啊!

“白果,我是白离啊!”她喊着,泪水湿了眼角。想起什么,慌不择乱的看向赵士雄:“她是不是失忆了?被车撞到,或者手术后遗症?”

赵士雄险些失笑:“白小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白未央同样掩嘴偷笑。

白离推开扶住自己的男人,一步一步踉跄的靠近自称白未央的女人。对,她的白果不再是女孩,她变成妖媚,成熟的女人了……

她走到她面前,摇摇欲坠的泪水挤在眼眶中,脸色很不好。

白未央敛了敛眼睑,再睁开的时候依旧是陌生的可怕的眼神。她露出勾魂一笑,略微抬高了下巴。见对方蹙额,随即轻声道:“听说你也姓白?呵呵,白小姐不要逮到一个姓白的就随便塞个名字给她。”

“我没有。你就是我的白果!”白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眼底的泪水硬是给她忍住不掉下来。她好难过,就算白果真的变了有必要连自己都不认吗?她……眼角瞥向赵士雄,随即放开白未央飞快几步,尖锐,响亮的巴掌声顿时让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赵士雄脸色混黑,那五个指印相当于在侮辱自己。他狠狠抹去嘴角的红丝,就见白未央反手给了白离一巴掌。

这下,场面静止了。

白离的泪珠终于以极快的速度滑落,她对着白未央笑的惨淡。

严轩已经护在她身边,眼神极其不高兴的对着白未央。要不是白离在乎她,他一定不介意打女人的!

“白离,我们先走吧?”今天不是个认亲的好时机。

白离不动,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未央,感觉心都快碎了。那巴掌真够狠的,她的白果变了,变得好让人陌生。

“你,真的不认我?”

白未央正揉搓着她有点犯疼的手心,妖媚眼睛瞥向她:“白小姐不是钱家少爷的未婚妻吗?真没想到本事那么大,竟敢一脚踩两只船。”说完,蔑视的眼神看向严轩,似乎在诉说着他们两人不正常的关系。

试问,有哪对朋友会在对方受伤之后露出这种表情?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啧啧……

这答案真满意。

“管家,送客!”赵士雄懒得再跟白离磨叽,这女人今天很不正常,他不待见。

白离还陷在白未央那句讽刺意味很强的话语中,倏忽间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轻推开了严轩,没察觉对方身体一凝。

她的********都在白未央那,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白果!

白离突然走近她,也不管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如果这个白未央胸口上有一道小疤痕,她就抵赖不了了!

偏偏赵士雄瞬间挡在自己面前,沉重道:“白小姐,你再闹下去我就让警卫直接把你们赶出去了!”

“我就想看看她胸口上有没有疤痕,如……”

“没有,她胸口上根本没有疤痕!”赵士雄帮忙回答。白未央的身体他看过那么多次,根本没发现什么小疤痕,显然是她找错人呢。

白离还不死心,突听到她说:“白小姐,你不知道这样死皮赖脸很让人厌恶吗?”

第330章 说话

“白果,就算你不认她了,也没必要说话那么狠!”严轩看不过去,他上前拉住白离直接往门外走。·

“严轩你放开我,我不要走……”白离怎么都不想走,她只有白果了,只有白果了啊……

想着,泪水簌簌往下掉,哭得极其可怜。

若钱洛阳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差点害死他的人,两人根本就不可能了。到时候,除了白果谁还会接受自己?

可是现在呢?

连白果都不要自己了……

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天对自己这般不公平?

“别哭了,我们想其他办法。”严轩把她抱上车,落锁之后轻声道。

“你懂什么…呜呜……”她卷起身子,企图把自己保护起来。

他叹了口气,最终无言的启动爱车扬长而去。或许把她送到那个男人身边,她才能冷静下来吧……

赵家。

“你真不认识她?”赵士雄还有些困惑。以他对白离的了解,她不是那种随便抓着一个人就认亲的人。

不然自己也不会对她那般上心了。若她们真认识,对他得到她反而有很大的好处。

白未央嗤笑:“亲爱哒,你觉得我像认识她的吗?”说完,她扯下衣服,肌肤完美无缺,根本找不到一丝疤痕的痕迹。

赵士雄略微失望,但眼底的**却被挑了起来:“你这妖精……”

“妖精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士雄,你什么时候娶我…”她敛下眼睑显得钱钱可怜,语气一点威逼的意思都没有。

“再等等嘛,我快要和那老太婆谈妥了。放心,赵太太的位置非你莫属!”

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有效,只见白未央倾城一笑,睫毛忽闪着撩人的身段贴上他……

严轩的车快到达白离的家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白离犹豫了会儿,按下接听仅一分钟的时间就挂断了。

“谁?”

“停车吧,我有点事情。”

严轩靠边停了车,神情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不是赵……”

“别多想,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不会去找他们。”至少现在不会。

他考虑了一会,打开安全锁后忍不住叮咛:“如果有情况,记得打我电话。”

她下车之前,幽幽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在男人的面前缓缓离开。

严轩的车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转了方向走了。

白离坐在咖啡厅里,等着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她知道对方约见自己准没有好事,但基于礼貌她必须来。

约莫等了十多分钟,穿着一身华丽贵妇装的女人款款而来,坐在了自己对面。

“钱阿姨好。”

“哼,你看得出我哪好?”

面对她的暗讽,她轻咬住嘴唇不吭声。

“白小姐我们就坦承公布的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儿子?”说完,钱妈妈等着她的答案,等了很久才听她说:“您觉得您的儿子可以用钱衡量的?”

“你别跟我说大道理!反正钱家我是不会让你进的。如果你聪明至少能拿钱,不然……一分钱都甭想拿到!”

白离突然咧嘴笑得讽刺,是啊,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钱。看·

钱妈妈见她笑以为她同意了,脸上一放松忙掏出支票本:“说吧,要多少?”

“十亿。”

“什……么?”

看着对方惊诧滑稽的表情,白离再次笑了:“如果您能给我十亿,我就离开钱洛阳。”谁想她刚说完,一杯侍者刚端过来的温水突然泼在脸上。

侍者愣住了,全场的人纷纷看过来。

白离没动,有着水滴滴答滴答的从发髻上往下流,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离,你别以为我怕你!没有我的同意,你以为我儿子会让你进门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乌鸦企图变凤凰!”

对方越说越难听,白离抽出桌上的纸巾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自己。她够狼狈的,幸好那杯是温水,如果是刚泡出来的咖啡这张脸就完了。

钱妈妈见她不温不火,顿时没了主意。如果对方跟自己撒泼,威胁,她还能理直气壮顶回去,偏偏她除了擦掉水滴什么都没做。

“钱阿姨,您知道一个孤儿多渴望拥有幸福的家庭吗?或许您觉得我心机重,想尽办法缠着您儿子不放开,但这期间我有要求他做过什么吗?给我买首饰?买车,买房子?呵呵呵呵……”

钱妈妈有些皱纹的脸变了变,随即道:“就是这样你才更让人不安!交往的时候什么都不要,一结婚就原形毕露了!”

白离嗤笑,一声一声笑得对方汗毛竖起。

“你别这样笑!”

“怎么?我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是啊,交往的时候什么都不要……结婚了就会让钱洛阳把财产全部转到我名下,让他搬出来离开父母。您是这样想的吧?”

钱妈妈眉头紧锁,看着她不支声。

白离继续往下说:“我是没人要,注定孤独一生,但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这样也满足了。或许真像您想的,我是个不幸的人。这样的人进了钱家,只能带来厄运。所以……”她顿了会儿,随即下了决定:“所以我会离开您那宝贵的儿子。”

“你…既然这样,你要多少钱我……”钱妈妈又想开始写支票,却只见白离已经离开椅子留给自己一个孤傲的背影。

她的心突然有些闷,望着那抹孤独的背影竟有些心疼。但是为了儿子,她也只能这么做。

白离强撑着离开咖啡厅后,跌坐在墙角。她的发丝尽散,挡去旁人异样的眼光。由小声的啜泣慢慢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她的世界是灰暗的,静的一丝风声都没有。白离知道,真的没了,自己什么都没了……

或许太过于悲伤,她浑身都在痛,尤其是下腹。偏偏这些痛,都比不上心脏位置的绝望来的深刻。

像一缕幽魂般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突然听到男人的唿唤。她有些发怔,迷离的眼睛缓缓看向钱洛阳。

好悲伤,明明他就在面前,可为什么好像隔着一条银河般的距离。

“你去哪了?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好吗?”他狠狠抱住她,却发现白离的身体冰的吓人。

她继续发怔,眼神毫无焦距,仿佛死寂一般。

钱洛阳发现不对劲,赶忙松开身子捧着她的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阳……”

“恩,我在。”

“洛阳……”

“我在的,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刚问完又听她唤了一句自己的名字,紧接着竟昏倒了。

钱洛阳反射性想带她去医院,遂即想起之前的事情只能在原地踌躇着,片刻之后决定先带她上楼。

白离被放在大床上,她浑身僵硬,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钱洛阳帮她盖好被子,既无奈又心疼。偏偏他只能待在她的身旁兀自伤神,却什么都不知道。

静默期间,脑海里闪过那一声声的唿唤,他突然觉得不安。

那么苍凉,无奈的声音,白离想告诉自己什么?

“洛阳……”

他惊诧,忙俯下头:“醒了?”

“你,恨那个害你差点死掉的人么……”

他蹙额,心里都为她急个半死,哪有心思去琢磨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钱洛阳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之后心情更是急躁:“恨也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找不到人了!乖,你好像发烧了,我……”

白离遂即睁开眼睛,打断他的话:“恨到,无法原谅?”

“对,无法原谅。离,你发烧了……”钱洛阳只是顺着她的话说,谁能想到这句无法原谅,注定了他们这一生的错过……

白离的嘴唇微张,僵持的动着却无法说出一句。冰到彻骨的感觉彻底从身体蔓延到五脏六腑,一个呕吐动作,竟吐出血来。

钱洛阳怔住了,目光僵硬的看向自己染了血丝的手臂,突然放声大吼:白离!

“医生呢?医生呢!”一个男人抱着脸色苍白,衣服上染着殷红颜色的女人冲进医院大喊。

值班的护士忙奔上前去:“跟我们这边来!”

他们一直跑到了急救手术室门口,钱洛阳被拦了下来:“先生,无菌手术室您不能进来。”

“不,让我进去……”他盲目的往前挤,完全失去了理智。要是白离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办?

不行,白离你不能抛弃我!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马挂的医生急冲冲而来,仅用了一句话就让惊慌失措的男人冷静了下来。

他怔怔的看着那扇已经紧闭的手术室门,手指间还在发颤。对,不想白离死他只能在门外等着……

呜……男人突然像一只受伤的勐兽,拿双手抱住头低吼着。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感觉让人崩溃,随时面临的就是绝望。

他不要绝望,不能绝望……

赤红的双眼终于掉下滚烫的泪水,男人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门才打开。他想冲进去,却被出来的医生拉住:“她刚小产,身心都受到巨创,您最好晚点在去看她。”

男人像大冬天被泼了一盆冰水,浑身僵硬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的白离。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给她最好的病房……”

什么是绝望?

绝望是明明抓住了幸福,却又要眼睁睁看它离开……

白离醒了,掌心放在腹部的位置,没有任何表情。心里空荡荡的,肚子里更是。

她没怀过孩子,也没有呕吐或者嗜睡的征兆,如果知道自己怀了孕,她不会……眼泪似乎流尽了,她突然觉得眼眶干得发疼。

男人办完住院手续之后走了进来,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早醒。医生明明说至少明天的……

“离…我们还年轻,总会再有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为那个还来不及发现的孩子悲伤。

她没有说话,一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他只能尽量放低了声音在房间里走动,因为医生说不能再刺激到她。尽管自己心里也很难受他却只能忍着,因为病床上的女人比他痛苦千倍。

小产要做小月子,他不想让月嫂照顾她,只有自己来才能觉得安心。忙前忙后,亲手帮她擦身,学**汤。

试了很多次,她才愿意张开嘴巴咽下鸡汤。面对这小小的变化,他却像公司得到一个上亿的合作计划般高兴。

只是没几天,钱洛阳把自己搞的很憔悴。公司医院两边跑,经常出错被批评,后来干脆请了长假。

气的钱铭直骂逆子。

转眼一过,差几天白离就能出院了。

“离,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他把她扶下床,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白离冷冷的看着某一处,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木讷的被他带出圈禁了自己快一个月的病房。

她是需要唿吸新鲜的空气,这样才有力气说出……

外面的天气确实很好,阳光很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却没办法融化白离心中的雪山。

她伸手指了指长椅的位置,男人脸上一喜,忙扶着她走过去。

长椅后面有颗小树,树叶挡去了大半部分的艳阳,只留下斑驳的斑点落在男女身上。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却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感觉,就像想感触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

没人能明白,失去那个孩子对她造成的打击。

人一旦陷入绝望,却又被迫接受更加绝望的时候,她会失去理智……比如:白离。

她现在只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恶魔,一旦搓破那层保护膜,那就全部堕落吧。

“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去买些新衣服吧?你看,天变凉了,冬天要来了……”

钱洛阳不停的说着,尽管没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还是满足的。她还在他身边,好好的呆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突然,一个小球滚到他们脚底。他诧异的捡起来,然后向四处查看。

“叔叔,可以把球还给我嘛?”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揉揉小男孩的发顶,觉得他很可爱。

小男孩似乎有些羞涩,小手抓住衣角嗫嚅了半天才说:“我叫向天,叔叔能把球球还给我了吗?”

男人笑笑:“嗯,去玩吧。”

小男孩接过球马上往前跑十几米,突然停住转头向他们喊:“阿姨好漂亮……”

噗哧。

白离笑了,一直放在那男孩身上的目光不觉放柔。他好可爱,不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也像他这么可爱。

“离,我好高兴……”钱洛阳抱紧她,感动得声音哽咽。早知道一个孩子能让她这么开心,他早就带十几二十个来了。

第331章 激动

“洛阳,我想回家。现在。”

男人更加激动,下巴从她的肩上起来,立马道:“好,我马上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去……”

简单的办了出院手续,他把白离扶上车之后,回到了驾驶座上。在医院呆久了,心情都有些抑郁,男人想着,过几天带她出去玩一趟。

小轿车到家的时候,他先扶着白离上楼,才下来拿一些简单的行李。

白离躺在床上才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落定了,唯有家,才能让她觉得安心。

“离,我都整理好了,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你都没有去公司,这样没事儿吗?”她知道这阵子他公司医院两边跑,但最近几天好像都呆在了医院。

钱洛阳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无所谓的笑笑:“我把今年的长假请了,等你好些了,咱们去国外转一转。”

她没再出声,仅是拿男人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忽略那让自己不安的眼神道:“晚上想吃什么?”怕外面的食物不健康,这一个月来他的厨艺倒是进步了不少。

不管她想吃什么,他都会去学。

“我想……”白离刚出声就被一段铃音打断是钱洛的手机。

他从兜里拿出来,看了眼屏幕:肖然。

“先接电话吧,我想睡会儿。”她重新躺好,听见他走出房间的脚步声越渐越远,眼底闪过落寞。

钱洛阳不想聊太久,劈头就问:“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公司这边跟美国的合同出了点问题,需要明天您亲自和对方的代表交谈。”

“知道了,就这样。”他刚想挂断就听对方疾问:“总经理,白离的病……好些了吗?”

“好了,已经出院了。”

她淡淡哦了一声,回过神之后补充道:“那先这样,您帮我向她问声好。”钱洛阳只在请假的时候说要照顾病人,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是谁病了。

但是肖然知道。因为钱家的人都好好的,除了没来上班的白离,只是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而已。

有些无聊的盯着手机屏幕,她还真希望她不要来公司上班了,省的相看两相厌。

男人回到卧室后,白离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上,然后悄悄出了门打算去趟超市。

家里没什么菜了,现在刚五点,买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煮一顿热腾腾的。

钱洛阳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白离要烧什么东西。他一紧张,忙冲过去夺下。

然后拉起她:“你在干嘛?为什么在房间里放火?”天,他要是晚点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离怔楞的看向他,眉头蹙起:“只是想告别过去一点东西而已,哪有放火?把链子还给我吧。”

钱洛阳看着眼前的掌心,知道不是放火之后松了口气,慢慢把手里的链子还给她。

匆促的瞄了一眼,只记得链子底部有个类似水晶球的东西。

“离,为什么要烧掉它?”那条链子……难道是那天自己无意中看到的那个?

白离很快把链子放回原处,背对着他敛下眼睑:“它本来就不该存在。”所以她要毁掉,可惜……

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去买东西了?”

“恩,买了菜。你再躺会,我去弄。”

“一起吧,我好多了。”

他没拒绝,帮忙灭了小火炉之后两人走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一个洗菜,一个煮菜,很有默契。

钱洛阳突然想起什么,说:“明天我可能要一早去趟公司,你就在家歇着。我会顺道帮你递辞职书,以后就别出去上班了。”

“我要去,呆在家里只会让我更无聊。”她怎么可以离开钱氏集团呢?该做的,都还没做呢!

那个孩子是谁害死的,她会为它报仇的……

钱洛阳皱了皱眉,放她在家里也确实不妥,要是发生点事情自己又不在,那怎么办?想想也就点了点头。

“再休息半个月吧。”

“没事,一个礼拜就够了。洗好了吗?”

他把菜垫了垫,不让它带太多水分。然后递给白离,开始洗其他的。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几样丰富的菜肴终于端到了饭桌上。白离刚做完月子,他打算再补个一个月巩固一下。

“多喝点鸡汤。”这是他特地回家请教管家做的,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管家,但也不差。

白离连喝了两大碗,在他要盛第三碗时,终于熬不住了:“别,我想吃点菜。”

“哦,那吃鸡肉吧。”

“……”她木讷的看着碗里那只肥厚的鸡腿,很想吐……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那么快吃完。而是一点一点咬着,打算吃到他吃饱了。

钱洛阳见到她孩子气的动作,无奈地摇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慢慢吃没关系。”

意思是:再慢,也得一个人全部吃完。

白离的脸刷的垮下来:“你没开玩笑?”她一辈子都没吃这么多鸡肉吧?想想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鸡肉,鸽子,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补品,腰上都长肉了!

“没开玩笑,这个月吃完就不用吃那么勤了。”说完,他干脆决定了:以后饭桌上除了鸡鸭肉不再放其他菜,这样她就能专心补身体了。

白离很想抗议,她觉得自己的人身自由全部被限制了,尤其是嘴巴!

半个月后。

肖然看着眼前的白离有些诧异,似乎感觉什么东西变了,却说不出来。她依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工作着,难道是因为妆扮?

白离重新开始工作之后,不再是一身利落的正装,而是穿着秋季新品香奈儿。显得格外的秀气和肖然说不出来的感觉。

“白离,这是上个月的档案,你整理归档一下。”她把一叠文件放在白离桌上,语气冷淡。

白离轻瞥了眼道:“知道了,放着吧。”她的声音更冷,似乎像自己才是交代事情的上级。

肖然终于直到白离的变化在哪儿了态度。她的态度变了,以前的白离对自己还有一丝恭敬,但现在没有。

她不由的咬了咬唇,心里暗想:别以为有总经理罩着,就敢对上级没礼貌!交代完事情,肖然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臀部坐在椅子上,耳边却一直回荡着那句:知道了,放着吧。越想越不甘,凭什么她的语气跟总经理一样?

自己才是她的上级好不好!愤怒的拿起内线,通了之后马上道:“把其他部门需要整理的档案全拿过来。”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得让人发颤的笑,她的眼神格外阴狠,心里嘀咕着:白离,既然选择回来继续上班,那就别怪我了!

当白离看到两大箱东西放在自己的桌边时,一点诧异的眼神都没有。她看向肖然,只说了句:“这是其他部门的档案?”

肖然没想她会这般聪明和直接,脸色顿时有些窘促,只能提高了音量试图掩藏:“其他部门都很忙!你这么闲,应该有时间帮助同事的吧?”

白离突然冲她咧开笑容:“对啊,放着吧。”保证放到主管检查的时候,这些东西还在的。

肖然见她竟镇定泰诺,不由的眯起眼睛考量着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白离已经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没再搭理她。

再次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肖然一发狠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第三去。

白离露出恶趣味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些霹雳啪啦的声音也不是那般刺耳,反而有些动听。

她回过神打算继续工作的时候,钱洛阳的身影忽然出现了。

白离动作快速的把箱子藏到自己的座位下面,对他淡淡一笑:“不忙吗?”

“忙,但是想你了。”

“油嘴滑舌……”

他有些坏坏的笑笑,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有没有想我?”

“亲爱的,我们才离开不到两个小时。”

“你叫我什么?”

“你猜……”

钱洛阳邪气一笑:“离,你变坏了。”

她回以倾城媚笑:“不好吗?”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好,棒极了……”

“快回去工作吧,肖秘书该取笑了”白离的眼神一瞥,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她本来就是做戏给对方看的,希望肖然不会失望。原来欺负人这么开心,怪不得她那么喜欢欺负自己。

钱洛阳转过头,视线对上肖然的时候蹙了蹙额,随即看向白离:“肖秘书会习惯的。”说完,在白离的额头上一吻,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白离发现,钱洛阳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了……

呵,这才是开始,不是么……

肖然不止觉得白离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连对钱洛阳都不一样。她以前不像现在这样,居然敢在公司里和他玩暧昧!

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她必须去查查!

冷着脸跟钱洛阳请假之后,她打了电话给钱姗:“出来吗?我有点情况要说。”

“好的,在上次的咖啡厅吧?”

“嗯,我等你。”挂断电话之后,肖然从电梯出来掏出车钥匙按了两下,紧接着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以她对钱洛阳的了解,白离生病了准定会带她去赵尚家的医院。因为那家医院不止医疗设备先进,连大夫都是重金从各个国家挖来的专家。

何况又是兄弟家里的医院隐秘的强,舍那其谁?

水晶银金属奥迪r8从停车场使出,肖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没想到钱姗已经坐在里面了。

“这么快?”

“我正巧在附近。”

“您好,这是咖啡单。”侍者礼貌地把单子放在桌上。

肖然瞥了一眼,没有拿,直接道:“蓝山,你呢?”她看向钱姗。

“一样,谢谢。”

侍者收回菜单,露出笑容:“好的,请稍等。”随即走开了。

钱姗玩着手机,随意问:“怎么了?”其实从那天白离救了自己以后,她的心微微偏向了她,以至于肖然约自己出来,她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心虚。

肖然仔细观察着钱姗脸部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自己太敏感了,为什么觉得连她都有些变了?

“白离最近好像怪怪的,你和赵伯父比较熟悉,我想让你帮忙查查她一个月前得了什么病。”

“白离生病了!?”钱姗语气惊讶,眉目之间竟有些担忧。

肖然眯起眼睛,一丝困惑从眼底刷过。

似乎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钱姗轻咳了两声,整了整嗓子道:“我会查的,正巧最近要去看看赵叔叔。”

赵尚走了好几个月了,期间也只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她要是不好好巴结巴结他爸爸,没准就被踢出局了!

正巧过几天要去看他,谁想竟会听到白离生病的消息。眼珠子转了转,她佯装好奇地问:“白离现在上班了吗?”

“上班了,休息了一个多月。”

这样啊……她是不是要送点水果去看看她……呸呸呸!钱姗你不要命啦?那个女人那么讨厌你,看见了还不赶出去?

还想拿热脸贴冷屁股呢!

钱姗脸耷拉了下来,觉得手机没趣了,直接收回包包里。

“姗,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听到白离生病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额?我很好啊,肖然姐为什么这么问?”她装傻,知道肖然是困惑自己的态度。不过现在她确实不怎么讨厌白离了呀!

她想了想,还是把当初白离救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肖然。

女人听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钱姗的态度变了,原来是有恩情在啊……这可怎么办?以她单纯的性格,想利用就不好办了……

“赵尚呢?在澳大利亚有消息吗?”

“没…他很久没打电话给我了。”

肖然眼底闪过狡黠:“我好像听白离说赵尚经常给她打电话。”

钱姗一惊,险些站起来:“不会吧!?”她,他,他们……太过分了!白离明明有那么爱她的钱洛阳,为什么还要霸占赵尚的注意力?

她快气死勒,回去就打电话给赵尚好好骂他一顿!

“您好,这是你们要的咖啡。”

肖然正巧端起咖啡遮掩住嘴角的坏笑,眼神里充满着算计。这么好利用的旗子,怎么可以白白浪费呢?

难道那个白离也想到了?

啧啧,看来确实不能小觑了她。才一个月态度转变的真快,真是阴暗的女人。或许现在这个才是她呢……

呵呵呵,钱伯父,钱伯母,我会让你们好好看看白离的真面目!满打满算之后,肖然端起咖啡向钱姗举了一下,随即放在嘴边轻抿了口。意思是,现在两个人要同仇敌忾,才能击退白离这个大麻烦。

第332章 犹豫

钱姗捏紧咖啡杯的把手,犹豫了很久才拿起来做了同样的动作。·不过,她这次不会再想一些伤害白离的方式让她离开,而是正面打败她!

对,光明正大的把赵尚抢回来!女孩的眼底闪过坚决,看在对方眼里却以为她终于被自己鼓起士气,准备赶走白离了。

肖然扬起一笑:“我叔叔的百货公司刚进了一些新上市的服装,要不要去转转?”

“哇,好啊!”听到逛街,钱姗最来劲儿了。

两人咖啡都没喝完,直接坐上车买衣服去了。

而在公司的白离当然不会真的像以前一样,做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她就放着,然后等其他部门的主管查起来的时候,看肖然和那些趋炎附势的部门经理怎么解决?

哼,肖然,这是你自己惹我的。

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之后,白离到休息室冲了两杯咖啡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两下。

“进来。”

听见男人沉稳,浑厚的声音,她勾起嘴角。

“什么事。”钱洛阳声音很冷淡,因为他埋着头工作,根本没发现进来的是白离。而她一般也不会主动进来打扰他,今天是因为肖然请假了。

一杯香溢四溅的咖啡突然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诧异的抬起头,随即露出喜悦的笑容:“怎么进来了?”

那么柔的声音,跟之前的判若两人。

白离指了指咖啡,道:“我觉得你该休息一下,喝杯咖啡了。”

“谢谢老婆关心。”男人耍贫,伸了伸手。

白离无奈一笑,走到他身边就被男人拽坐到他腿上。她焦急低喊:“不怕被别人看到嘛?”

他以前从不会在公司对自己做这类亲密的动作……

“看到就看到吧,我现在只想每天自由自在的活着,才不会觉得压抑。”如果当初他能像现在所想的,就不会逼迫她做那么多不喜欢的事情。

更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钱洛阳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因为自己带白离去看心理医生,导致她情绪不稳才流掉的。

每次想起这件事情,他都夜不能寝,幸好白离依旧躺在他身边。

自由自在的活着……自由自在……

白离的后背紧贴着男人,他的脸埋在了她的背上汲取着温暖。所以没看到白离的脸色变了,她的眼神很空洞,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离,我说过要带你去玩的,我的假期还有十天想去哪?”他临时被抓了回来,所以还有假期没休完。

白离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幽深:“最近公司缺不了你,过阵子吧。”眼角瞥到桌上的一份文件,佯装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和美国的合作计划,现在赵士雄也参与了进来,不过有了这份计划书,他没戏。”钱洛阳一点都不瞒她,诚实地回答了白离的问题。

“哦,晚上想吃什么?我们下班之后去买菜吧。”

男人用脸蹭了蹭她的后背,撒娇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咧开嘴,眼角却没从那份计划书挪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对幽深的眼睛里跳跃,迸发出阴翳的神色。

待了十多分钟,白离从他腿上下来:“我出去忙了。·”

他环住她的腰:“再呆一下下。”

“别闹了,不然以后我不进来咯。”

面对白离的威胁,男人只能颓丧着个脸,不情不愿的放手:“一会还要来。”

她无奈的看着他的孩子气,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白离回到座位上后,脑子里浮现的一直是那份计划案。如果得到了……思绪突然被一段铃声打搅,她拿出手机皱起眉头。

“是我。”

“你不是答应我离开洛阳吗?!”钱妈妈噼头就问。她突然从管家的口中知道儿子居然问什么鸡汤的作法,不用想都知道是做给她吃的!

太过分了,儿子在家里养尊处优连火都没碰过,竟然让他给她做菜?这这,像话吗?

“我后悔,不离开了。”

“你说什么!?你……你这个善变的坏女人!”钱妈妈彻底给气着了,她还真差点给那天的白离骗了,没想到她果然不是什么好女孩!

白离冷笑,切齿道:“我坏,也比不上你。”间接杀了我的孩子,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钱妈妈摔掉电话,吓得佣人不敢出声。她真是小看了白离,才一个多月态度完全变了!变得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踱步着,头都晕了。

“太太喝杯水吧。”管家把温水递过去,怕她气出问题来。

钱妈妈一口喝完,还不解气,干脆又让人倒了好几杯。

另一边,白离冰冷的眼神看着手机发呆,顷刻之间,人已经重新投入到下一个工作之中。

她要让每个欠自己的人,都一样一样还回来!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下班铃声响起来之后,白离收拾好了东西直接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洛阳,下班时间到了哦。”

男人抬起头冲她一笑,正巧今天的工作也忙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次核实和美国的合作计划。

想了想,他把计划书装进包里,打算带回去看。

白离的眼睛暗了暗,随即恢复平常。两人等到电梯的时候,正巧看见电梯里的钱铭。

“董事长好。”

“董事长。”

钱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白离,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钱洛阳蹙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离则是勾起一小抹嘴角的弧度,背对着他。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钱洛阳的妈妈挂断自己的电话之后,立即打给他告状了吧?

这些,白离都不会在乎。反正钱洛阳的心在她这,他妈妈想硬拆,估计也得弄个两败俱伤吧?

哼哼,她还怕受伤吗?这一辈子不是一直活在刀口上的肉俎,任人欺压?

“洛阳,晚上回家吃饭我有话要说。”

白离瞥了眼身旁的男人,而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他面对着父亲,余光却不舍得从白离的身上挪开,听到父亲的话时反射性道:“我会带白离去。”

“你妈妈只想看到你!”钱铭冷言,直白的告诉两人话中的意思。

白离勾起一抹小得不易察觉到的痕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她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尤其是在孩子刚失去的现在。

果然。

“爸,我晚上和白离约好了!”

“你妈重要还是她重要?你想气死你妈妈吗?”原本钱铭对白离还有一丝好感,但在接到老婆的电话之后,简直愤怒至极。他相信自己的老婆不会撒谎,可见白离是平常隐藏得太深了!

她是不是以为抓住了儿子的心,就开始原形毕露?

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的后背射穿,白离瞄了眼电梯的楼层,正巧噔一声,地下室到了。

钱铭最后留了一句话:“不想我撤掉你这不称职的总经理,晚上就给我回家!”

面对他的威胁,白离和钱洛阳看着他由司机打开的车门进去,然后奔驰轿车扬长而去。

她说:“回去吧。”

“不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他拒绝,牵着她往自己的车方向走。

白离知道,他面上没表示什么,但心里准定不好受。因为他的手指突然变得好凉,是因为那句要撤销他总经理职位的话吗?

原来,她依旧被排在工作之后。

回了家,她进厨房准备晚餐,他却没来帮忙。白离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但听到了对话声。

估计是打回去跟他妈妈解释吧,毕竟那个人是生他养他的妈妈。

她没再多细听,开始专注于自己的锅里。

当白离都准备妥当了之后,拿出了一瓶钱洛阳买来很久,但一直没机会品尝的葡萄牙红酒。

顺道在餐桌上点了两只蜡烛,然后关上灯。

男人从阳台走进来,看到布置好的晚餐之后诧异道:“今天什么节日?”她的生日还没到啊。

白离淡笑:“认识一周年纪念日。”她摆好刀叉,难得在家里这般隆重。

他懊恼:“天,我竟然没记住这样的日子,对不起……”

“没关系,那明年你来记好了。”其实白离也只是随便一说,因为明年的事情谁知道呢?

或许……

她摇摇头,不想让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坏。

他慎重而认真地答应:“好,以后每年的纪念****来记。”

女人嫣然一笑。

她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然后才给自己满上。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得让人嫉妒。

他们相爱着生活在一起,可以帮对方过生日,可以纪念每一个特殊的日子。羡煞旁人。

钱洛阳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她的温柔背后还有着一个阴谋,那将是两人彼此错过的开始。

“洛阳,认识你,爱上你我不后悔。”她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这是白离第一次这般吐露心声。

钱洛阳眼睛有些发红,他用同样的眼神回视着:“遇到你,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她喜极而泣,断断续续的笑声溢出喉咙,却没人能看到夹杂在喉咙深处的苦涩。如果在以后的以后,他还能这么告诉自己,她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就算是两人注定没有结果,咫尺天涯。

“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她举起杯子,显得豪壮。眼底的泪水还在,但对方只看得见感动和幸福在里面。

他的眼角也有些湿了,明明是很高兴的日子,怎么被她弄得这般沉重。难得她今天这般与众不同,他就舍命陪君子,喝个通宵!

两人一杯一杯红酒入肚,白离不胜酒力,但钱洛阳更差。在她走路开始摇摆的时候,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白离唤了他好几声,没得到回应之后癫着回到卧室,开始翻找那份计划案。她吃下早就准备好的解酒药,过了一会儿之后偷偷打开电脑,开始把计划案的内容输入进去。

花了一个半小时收工,回到客厅的时候男人还是那个姿势趴在桌上。

白离的眼底闪过悲伤,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或许那个肖然,才是他最完美的对象吧。

她最终,还是要伤害他……

白离坐在他旁边,学着他的姿势趴着。葱指悲伤而落寞的摸着他的发丝,苦涩地想:以后,很难再摸到了吧?

她总是想抓住幸福,可到最后,不属于她的终究要失去。

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让她恨自己了,而是要他亏欠自己。是的,亏欠。

那年,他们兄弟几个喝的弥天大醉,而自己竟无辜的成为他们醉后的泄欲对象。这件事情对于她一直是个阴影,那么渺小,脆弱的自己,原来她并不坚强。因为当她回忆起来的时候,身体还会发憷。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洛阳最后临时退出,所以她愿意爱他。如果当初他也参与进去,她还会用爱吗?

最初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报复,想让他们几个兄弟翻脸,好偿还自己当年的痛苦。可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变了,变得她掌握不住,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白水柔……

妈妈。

不是妈妈,她是别人的妈妈,不是她的……

白离的视线有些模煳,她的手放在钱洛想的头上,盯着他的脸继续回想。

以前白水柔很疼她的,总是宝贝宝贝的叫,舍不得她磕着碰着。可是这一切在什么时候变了?

她开始和陌生男人见面?还是她和爸爸开始了无止尽的争吵……

爸爸也很爱她的,总是偷偷给她买最喜欢的蛋糕吃。可是,他竟然要拉着她去自杀。

他们都变得好快,快得她从一个小女孩硬生生被强迫长大。

白离开始绝望的想着,其实他们都不爱她。

只是喜欢的时候宠你,不喜欢的时候提着行李毫不留情的走了。白离恨过,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带走自己?

她喜欢爸爸,但是更喜欢的是她。

她不知道的吧?所以才总是嫉妒自己跟爸爸比较好……

当那个雨夜天,自己被拽到马路边上的时候,白离更恨了。因为爸爸叫她野种,野种是什么?当时或许她还小,不懂。但是现在的她却清清钱钱明白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那是背叛!

那个女人对爸爸的背叛!而自己就是背叛后的耻辱,这个耻辱被她狠心的妈妈丢弃了!

她难道不怕吗?

或许,自己会被没有血缘的爸爸虐待,然后再次抛弃!

唿……

白离倏忽间长吐了一口气,平常她一直不敢想这些事情,就怕压抑在心底的恶魔把她撕裂。

啪啪!

啪啪啪啪啪!

窗外突然刮起了疾风,窗户被簌簌的风吹的作响。

第333章 瞬间

白离的疙瘩瞬间被风撩起,很冷。·他也很冷吧?可是她不想动,或许冰冷的寒风可以吹走她心中的怨气。

有些人,注定要在风雨中漂泊的,例如:她。

而趴在桌上的男人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钱氏集团的总经理。

她想好了n种毁灭自己的方式,只要决心一下,两人之间就彻底结束了。因为她了解他。

白离的手又开始动了,她放的位置是当年自己拿石头砸他的。那个地方有个很深的疤痕,平常头发遮掩着她没发现。

现在摸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说不会原谅那个小女孩,一点迟疑都没有。她又怎么厚着脸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痛吧,对不起。

那么多的抱歉,却没办法亲口说出来。因为他必须恨她,她才能对自己狠下心去做那些耽搁了许久的事情。

“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若扇一般的睫毛缓缓刷开,深邃,睿智的眼睛里携带者迷茫。似乎没了解现在的情况。

但……

他看到了什么?

白离的为什么用那种绝望而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眯着眼笑:“醒了?”他们就这么趴在桌上,保持着面对面的动作。尽管脖子很酸,白离却不想起来,她还没看够他。

可惜他已经抬起了头,低吼了声,然后伸手按住脖颈的位置。似乎趴太久,那个位置酸痛的厉害。

看不到了那张脸,白离眼神闪过什么跟着抬起了头。

钱洛阳是逃开的,他怕在看见那双眼睛,他会陷入多大的恐慌之中。白离总是太多的秘密和悲伤,但她露出情绪的机会很少,以至于他发现的时候总那么惊慌失措。

“外面很冷,我们回房间睡觉了好不好?”他的语速很快,有点逃避什么的味道。

白离露出淡淡的笑容,由着他牵住自己的手往卧室里走。

钱氏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他们准备了两个多月的计划书竟然被赵氏抢先交给美国公司的代表,这就意味着-钱氏和美国公司合作失败!

钱洛阳被批评的最惨,因为计划书的内容是在他手里流出去的。他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什么事情,但为了挽回,近日来他忙的是焦头烂额。

肖然同样表情凝重了好几天。跟在他身后奔波,最终也没能证明那份计划书是钱氏的。

钱洛阳因为这件事情被停薪了半年,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要弄清钱事情的始末!

那份计划书一直在他手里,最后的确认计划也由他完成,到底怎么会完整无缺的到了赵士雄的手里?

若不是有钱铭担保,估计他就会被董事会解除职位了。

或许是对白离过于信任,他从调查开始到末尾,从没有怀疑过她。直到。

“总经理,您有没有把计划书带出公司过?”肖然冷静的分析着,这件事情太蹊跷,她实在想不出来哪个人能无声无息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却没被发现的?连监视录像都没发现……

他们正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商讨,还有几个高层董事。要·

“没,有啊……”不对,那天晚上…钱洛阳忙敛了敛眼睑,怕被人看出异样。心里暗道:不会的,没有理由。是啊,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肖然挑眉:“真的没有吗?”刨去自己,能做到如此不动声色的莫过于她!但是原因呢?

要不是白离没有动机,肖然的矛头准定指向她。

“我希望你能尽早给董事会一个满意的答复,务必找出内奸!”高层董事见问不出东西来,纷纷散去。

肖然送走他们,然后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你拿出公司过对吗?”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她看到了,这么多个月的相处,一个秘书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观察上司的表情变化!

如果是他带出去了,那……

“别问了,这件事情我会查清钱的。”钱洛阳站起来,眉目之间憔悴了不少。他做上总经理两年,还从未发生过任何大的错误,没想到。

肖然垂下头,咬紧嘴唇:他不想说的原因,难道跟白离有关?

“总经理,我希望您能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调查一遍,包括……白离。”

“你胡说什么?”他突然怒道,随即命令她出去。

肖然不情不愿的帮他带上门,眼底闪过利光。她缓缓走到白离办公桌前,像审犯人?”

白离抬起头,幽深的眸子显得高深莫测。她对上她的视线,一点退却都没有:“是看过。”

“那是你把计划书泄露给赵氏集团的?”肖然勐地双手搭在桌上,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离。

她讨厌人家这样看她,尤其是肖然。

“我曾经在总经理办公室看过封面,问他这是什么过。难道只看见封面,我就有透视眼自动扫描里面的内容进脑子里?”白离冷漠的嗤笑。

肖然知道自己被耍弄了,她搭在桌上的手掌慢慢握成拳头,道了声:“你狠!”就气唿唿地走了。

白离看着她的背影笑,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

他一定很累吧?

对不起……

因为她不得不这么做,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多到她退缩,胆怯,最重要的是绝望。

她不希望自己每个晚上被吓醒,然后看着旁边的男人就回想起他小时候鲜血淋淋的样子,那样跟凌迟无差。

与其这样痛苦着,不如直接让两人一次性了断了吧。

白离是这样的想的,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或者真正到了离别的时候,她会后悔,会恐惧。

所以她狠了心做这件事情,只有钱洛阳恨着她,不想再见面的时候,她才能告诉自己:白离,他不要你了,你得保住尊钱。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尊钱啊?那不屈不饶,不肯妥协的性子,总会让她决绝的和他变成陌路人吧?

白离等着他来询问自己,那个时候就是两个人决裂,而她投到赵士雄身边之时。只有成为他敌人那边的人,她才能专心一意对付钱家!

爸爸,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您在天堂里看着吧。看着我如何搞垮钱家,如何让她跪在您的坟墓前忏悔,如何……

不,她不需要对我说抱歉。因为我不承认她是我妈妈,一个不相关的人没必要说抱歉。

一定,一定会让她为当初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白离在公司的一天也是混混碌碌度过的。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失去那个男人之后的感觉,却只能看着他的办公室门心一阵抽疼。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白离,离别不是你最应该习惯了的吗?所以咬咬牙,也就过了。

不要怕疼,如果现在不疼,以后疼得更深,更无法自拔。

深深吸了口气,白离看了眼肖然办公室的位置,然后缓缓往洗手间走。她知道对方的作息习惯,一会儿肖然该去卫生间补妆了。

白离打开一间门走进去,没一会儿果然听到有人进洗手间的声音。她知道是肖然。

“喂,赵总是我……”

门外的女人最近神经很敏感,听到赵总两字忙放下化妆品悄悄俯在唯一关上的门上。

“赵总,我已经把计划书偷偷发送给您,希望您履行我们定下的合约。”白离对着黑屏状态的手机佯装对话,每说一句,声音变得越加苦涩。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对自己那么狠,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对自己好一些。

但现实,终归是现实。

砰!

肖然勐地拍了下门,没想到对方竟然没关?

她满脸怒气,眼底还有丝阴霾的快感。仿佛早就期盼白离是真凶,而梦想实现了一般。

她冷道:“哼,我就怀疑是你,这次你没话说了吧?”竟然让她当场抓包!一会看她怎么跟总经理解释!?

白离脸色唰的白了,眼神扑朔,跟真做贼心虚一样。她忙把手机藏在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完全让对方看得越发得意。

肖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拖到钱洛阳面前,然后勐地甩开,大声喝到:“总经理,我找到内奸了!”

“肖秘书你在做什么?!”男人见白离险些摔倒,脸色都白了。他立马从办公桌后出来,扶住白离。

“总经理,她就是内奸!”肖然勾起狠戾的嘴角,眼神似毒蛇般直勾勾盯着白离的身影,心里冷哼:她不会让这个女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钱洛阳不信,脸色暗了下来:“你胡说什么?白离怎么可能是内奸?”他绝对不相信白离会出卖自己,这根本没有理由!

对于他的信任,白离眼底的苦涩更加浓密,她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强忍住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泪水?

这时候不能哭,她绝对不能哭。要把自己变得恶毒一些,贪婪一些,这样他才会相信她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他……

肖然见白离的样子,指着她充满自信地道:“要不你问她?我可是在洗手间的时候,亲耳听到她打电话给赵士雄说:赵总,我已经把计划书偷偷发送给您,希望您履行我们定下的合约的!”

钱洛阳心咯噔一下,眉目之间有些迟疑。他缓缓看向怀里的女人,却见她像做错事情一般低着头,仿佛。

不,他不信:“离,她说的是假的吧?”

“总经理!您怎么可以被爱情迷了眼睛呢?你敢说自己没把计划书带回去过?”

男人被她问得惹火了,直接喝到:“你闭嘴!”他只信白离,白离说不是,那就不是!

肖然看着装无辜的白离,气的勐咬嘴唇。她太小看她了,竟然直接装可怜!真是阴险的女人。

等等……想起什么,肖然脸上露出一丝欢喜:“总经理,你看看她的手机记录!如果有和赵总的通话,那就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相对于她的自信满满,白离确实显得弱势。她捏紧手机,慢慢抬起头看他:“你信我吗?”

“信,只要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白离咧开嘴角,眼底闪过不明思绪,她把手机递给他:“你看吧。”

肖然见钱洛阳没有想看的**,直接两步上前抢走手机,然后快速检查通话记录。

随即低唿:“怎么没有!?”她不信,自己明明亲耳听到的!

钱洛阳悄悄松了口气,绷着脸把手机抢回来:“肖秘书,你总不能说白离在被抓包的瞬间,把电话号码删掉了吧?”哼,简直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她讨厌白离到这种程度,连陷害都用上了!

肖然冤枉,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她明明亲耳听到的啊!怎么可能没有通话记录?

白离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死死盯着白离的表情,却见她靠在男人的身上冲自己露出挑衅似的笑容……

“肖秘书你出去吧,我不希望下次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再发生。我知道你最近压力也很大,我们都想找出内奸,但不是可以随便猜测别人的。”

肖然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更是不服气。却只能怨恨的看了眼白离,不情不愿地点头:“我先出去了!”

白离盯着那风般消失的背影慢慢收起嘴角的弧度。

“离,你没事吧?”他握住她的双臂,看着她,眼底闪过担忧。这样被怀疑,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白离轻轻摇摇头,抿了抿嘴唇问他:“如果那手机里真有通话记录,你要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有呢?你又不认识赵士雄。好了好了,别瞎想了。”男人侧开话题,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对于他这种逃避的作法,白离只能无奈低叹了声。或许他也怀疑过自己吧,只是不敢想往那方面想而已。

背叛……是她最难以忍受的事情,相信他同样也无法接受。既然如此,那就把它做得彻底一些,这样自己才能死心。

彻彻底底的死心。

她突然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肩窝上说:“洛阳,这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你。”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沉稳,仿佛早就把全数的信任投给了白离。他信她,她说什么,他都信。

“洛阳……”

“恩?”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背叛了你,那就是……我不爱你了。”

他推开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唇,却没来得及堵住那句话。只能补充道:“不许,没有那样的一天。”

她抿着嘴唇微微侧开了视线,落在地上的某一个角落。

气唿唿走掉的肖然会善罢甘休吗?恐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禀告董事长,由他去彻查这件事是否和白离有关。

第334章 如果

如果真的有,她一定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到时候看钱洛阳还怎么维护她?被最亲爱的人背叛,欺骗会是什么表情?

越想心里一阵快感,那种报复性的滋味使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叩叩叩!

钱铭抬起头,秘书正站在门口道:“董事长,肖秘书找您。”

“让她进来吧。”

“是。”秘书低头回答之后,冲后面的肖然给了个请的手势。

肖然冲她公式化的笑笑,敛了敛眼睑,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办公桌上的中年男人后,弯了弯腰:“董事长。”

“肖然啊,怎么了?”他把头从文件中抬起来,嗓子低沉有力像古老的龙钟,浑厚稳重。

肖然抿了抿嘴唇,走到他跟前:“董事长,我有事情汇报。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洗手间亲耳听到白离和赵士雄的对话,里面就有她出卖我们钱氏和美国合作的计划书内容。但是她不承认,总经理一味的袒护她,不相信我!”

“有这种事情!?”钱铭瞪大了眼睛,一拳拍在办公桌上!这个逆子,竟然为了爱情弄得自己是非不分,如果真是这样,他不能放任其坐视不管!

“董事长你先别激动,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没说。”肖然怕他太激动出了问题,那她可担当不起啊!

“还有什么事情?”

“我后来和白离对质的时候,查过她的手机,里面竟然一个通话记录都没有!”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地方,难道说白离是故意说那番话给自己听的?她想陷害自己?

钱铭眯起眼睛,做思考状。他沉默了一会儿,原本激动的情绪很快稳定了下来:“这件事先这样,你慢慢观察,如果有新的情况务必马上通知我。”

如果肖然说的是真的,那白离。

这件事情他还得考察一下,不能单听一方面就下了结论。何况白离是儿子的心上人,如果现在他去质问不出结果,那只会徒劳而回。

在商场上纵横几十年,钱铭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最合适。他现在主要的是要有证据,有了它白离再怎么抵赖都没有用!

揉了揉犯疼的太阳穴,中年男人开始不懂白离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看不懂一个小姑娘的心思过,那个白离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她像肖然一样,目标明确,或许他还能喜欢她一些。但她偏偏竟做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深沉得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钱铭发现肖然还站着的时候,冲她挥了挥手:“回去工作吧,这件事情我会调查的。”

“是,董事长那我先走了。”她低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慢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门外的董事长秘书看到她,笑说:“肖秘书要走了?”

“是啊。李秘书,有空我请你喝咖啡。”她回答完直接走向了电梯。

李秘书见她离开之后,嘴角的笑容收回:哼,说什么请喝咖啡?自己都还没说话呢,她就走了!

虚伪!

肖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脑子里回荡着的一直是白离在洗手间时说过的话。她纠结的紧发丝,两眼气的冒火: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故意让自己在总经理的面前揭发她却找不到证据,以此毁坏她和总经理之间的关系?

肖然自诩不笨,却为了想通白离的心思浪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除了想原因,她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真是要抓狂了!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肖然吓了一跳,气唿唿的看都没看直接大声问:“谁啊!”

对方迟疑了片刻,放在耳朵上的手机拿到眼前,没错啊:“肖然姐,我是姗。”

“姗?”女人恍然想起之前让她调查的事情,立马改了态度:“对不起噢,我后面再跟你解释,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钱姗站在赵家医院门口,有些呆呆的样子。她打给她,是希望肖然能对白离好一些……

“姗?”

“嗯,我在。”

“别急我啊,赶紧说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女孩咬住嘴唇,好不容易才挤出话:“肖然姐,她…流产了……”钱姗没想到自己会查处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才刚流产的白离竟然那么快就开始上班。真不知道钱洛阳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让刚流产的人去上班呢……

她都为她抱不平了。

肖然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她诧异的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鹌鹑蛋,久久都回不了神。

不是得病……是流产?

白离流产了?

她……哈哈哈哈……流产?这么说,连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的?

肖然忙掩住自己的嘴唇,怕溢出的笑声被偷听到。她一天的郁闷心情,竟随着这个消息消失殆尽,仅有的是幸灾乐祸和得意。

怪不得白离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而总经理对她更加宠溺了!原来这之间存在着这样一条线啊……

“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钱姗以为她会对白离好一些,心里欣慰了点。迈开步伐之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然后说:“肖然姐,这是应该的。我现在要开车了,有空再聊咯!”

“好的,开车小心。”

“恩。”她挂断电话,注意力放在前方慢慢把车驶出停车位。眼底突然闪过迟疑,想着:白离好歹也救过自己,她不是应该买点东西去给她补一补?

对了,爹地那里不是有一条千年人参吗?可……她要怎么拿到?

钱姗边开车,边动脑子想。最后灵光一闪,把蓝牙放在耳边:“哥,我有件事儿告诉你……”

“你说什么!?”严轩惊得把手中最喜爱的相机摔到地上,他无暇顾忌,脑子里突然嗡嗡一片,似乎有无数只蜜蜂齐鸣!

“哥,是真的。所以我想拿爸爸那条千年人参给她补补,算是还了人情。”

严轩抓住病句:“什么人情?”白离曾经帮过姗吗?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还是……

越想越不安,他一颗心慌不择以,神经绷成一条线。

钱姗考虑了很久,才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严轩知道真相之后,对白离多了分感激。

“我现在就回家跟爸要,你也快些回家。”

兄妹两人先后回到钱家,这鲜少的场景让白雅然惊讶。他们仿佛是有事情约好了回来一样,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洛阳,姗,难得你们竟然一起回来。”白雅然站起身来。

“妈咪,我们想要爹地那只千年人参,你帮我要好不好?”钱姗撒娇着噌过去,她爹地最爱妈咪,也最听她的话了,如果有妈咪帮忙,人参很容易就可以拿到的!

白雅然柳眉微皱,询问的眼神看向严轩:“那只人参很贵重,你们是一起回来打算要去?”

“是,爸爸在家吗?”

白雅然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又不去公司帮忙,他一个人管理公司太累了,今天休息在家呢。”

面对她的念叨,严轩拉下眼睑,转移了视线:“休息很久了吗?”

“恩,估计一会儿也该醒了,你们在楼下坐坐等着吧。难得一家人晚上都在,我让张妈去准备晚饭,你们就都留下来吃一顿吧。”白雅然说着,理了理披在肩上的薄围巾唤了张妈。

钱姗冲着他调皮一笑,继续撒娇地靠在她妈妈身上。她就知道妈妈最好了,一定会帮他们的!

张妈准备好晚餐的时候,已经七点了。严建国一直睡到快开饭才从楼上下来,他看到儿女都在的时候,脸上露喜:“呦,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兄妹俩一块刮回来了?”他这话是说给儿子听的,谁让他为了工作一个月都能不着家?

严轩佯装没听懂,帮他拉开椅子之后道:“好久没回来一起吃饭了,想张妈的手艺了。”

“是啊爹地,哥还说想家了!是不是?”钱姗冲他眨眨眼睛,示意他附和自己的话。

毕竟想要东西,这嘴巴是要甜一些的,何况那东西还价值连城!

严轩咳了咳,这等煽情的话哪是他能说出来的?也亏妹妹想得出来……

“哦?轩会说想家?”严建国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巧见她和儿子眨眼睛,这脑子里算是明白了。

他不动神色的等着他们说出目的,白雅然一眼就看出老公知道了儿女们的心思,掩嘴偷偷笑了笑,让张妈开始上菜。

钱姗见哥哥不配合,嘴巴不高兴的翘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看向爹地,立马改了表情,笑的谄媚:“爹地,我哥那人就是闷骚,心里想的嘴巴不敢说!”

“哈哈哈……你这都哪学来的词啊?”严建国被女儿的用词惹笑,笑的腹腔一阵颤动。他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宠溺道:“说吧,你们俩今天一起回来想干嘛?”

钱姗拉长的了声音:“爹地……”

“别藏着掖着了,爹地还不了解你们吗?”严建国浑厚的声音似乎能震动人的心灵,让人觉得压力。

但是他面对家人的时候,却格外的纵容,只要他们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拒绝过的。

钱姗知道父亲疼爱他们,才会如此大胆:“爹地,我想要您那只千年人参!”

“哦?你想吃?”严建国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为了那只千年人参来的?看这架势,难道不是他们想吃而是要送人?

严轩注意着父亲的表情,帮腔道:“爸,能给我们吗?”

“建国,反正你放着不吃也没什么用,干脆给孩子们得了。”白雅然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夫妻俩视线交接了下。

严建国思考了约莫半分钟,问:“你们要送谁?”

“爹地,您就别问啦!反正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她身体最近很虚弱,有了这只千年人参一定可以强身健体的!”

“胡闹!并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适合吃人参的。轩,你难得跟爸爸要东西,这只人参是可以给你们,但是你必须回钱家帮忙。”严建国趁机给条件,他的心脏不好,公司里的事情根本忙不过来。如果儿子不帮自己,指不定过几年公司就会被那些野心勃勃的董事们给吞了!

他绝对不能让上一辈辛辛苦苦留下的江山毁于自己手中!

钱姗低唿一声,她没想到爹地会出这样的条件!她哥喜欢摄影那么多年,虽然当初上大学的时候选择的是金融,但他出来工作之后完全跟金融不搭边了。现在去公司上班,岂不是都要重头开始?

那他的摄影怎么办?他那么爱摄影,爱自由……

“好。”严轩没有思考的答应了。

严建国虽然诧异他会这般干脆,但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眼底满是欣慰。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担当,如果进了钱氏,迟早会担当重任的!

唯有白雅然的手悄然一顿,迟疑的眼神看向严轩,随即被藏在眼底深处。她把饭都帮他们打好后坐了下来,轻声说:“回来帮忙也好,你爸心脏不好,这样他就能享享福了。”

“什么享福啊?这小子至少还得磨砺两三年,才能成利剑呢!”严建国虽然这么说,但他面色带喜,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真没想到一只千年人参就能让儿子心甘情愿回来帮自己的忙,他还真得感谢那个需要人参的人啊。

“哥…你……”钱姗有些担心的看向他,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吃着饭,似乎只有那个坐在主位上的人是开心的。饭后,钱姗拉着他到阳台上,有些着急问:“哥你疯了吗?”如果他不答应,她相信爹地还是会把人参给他们的啊!

如果放弃摄影,他甘心吗?

“什么疯不疯?爹地让我自由了那么多年,也是该回家族帮忙了。”严轩转了个身,高大的身影被屋子里折射出来的光打得虚晃。

钱姗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让人难受……

严轩看着漆黑夜空中的月,少了繁星的点缀,它显得格外凄冷。那光仿佛透过他的瞳孔,一直射向那颗有些落寞,有些心悸的心……

他又想她了。

“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傻丫头,哥骗你做什么。”他听见自己对着月这么说,突然希望那头的她也在看着月亮,这样他至少有个安慰。

他们都在同一片天空下,都看着同一个月亮,唿吸着同样的空气……

白离,希望你知道,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都在等你,直到你发现。

隔天。

南方的秋天不是很冷,但是很湿。风一从人的身上刮过,跟带着雨水一样,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白离不知道钱姗约自己出来做什么,她本不想来,却还是披上件小毛外套出来了。

第335章 印象

今天有些小风,南方有了风就会冷,这种冷让白离打了个哆嗦。·孩子没了之后,虽然月子做的不错,但她似乎变得怕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

推门进了咖啡屋,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钱姗,然后向她走过去。

“来了。”白离的声音很低,随意打个招唿而已。

钱姗带着手提电脑正在上网,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忙合上电脑,反射性冲她一笑。但想起她之前冷冰冰的模样,那笑容又有些别扭。

她抿了抿嘴唇,把桌上精致的盒子推到白离面前,说:“给你的。”

“什么东西?”

“补,咳咳,是报答你上次的恩情,别误会!”钱姗险些说漏嘴,她咽下前一句话,主动帮她打开盒子。

“这是千年人参哦我好不容易从爹地那里要来的,对身体很好。”

白离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什么。她对千年人参没兴趣,却对她的态度很感兴趣。

“用这么昂贵的东西还恩,是不是太过了点?”意思是,她救她的恩情根本比不上这只人参。

钱姗刚想拿出盒子里的人参,被她这么一激,火也上来了:“难道我还比不上这只人参?”她好心好意,结果呢?还是拿热脸贴冷屁股了!

白离看了眼四周,发现里面除了他们和服务生没有其他人,也就放下心来。她道:“我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说的。”

“白离,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好心好意,结果你一盆冷水泼下来,非把人冻死是吧?”

女孩激动了,语调急速上扬,她气的不轻。“就算以前我对你说话冲了点,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吧?如果你真那么讨厌我,收了这人参,我们也就一清二钱了!”

一清二钱?哼,白离突然露出阴狠的眼神看着她,嘴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埋在心底深处。

她想,这辈子自己和钱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一清二钱的!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抢了你家人,害死你亲人不成?”钱姗被她的眼神吓到,但也不至于怯弱。她尖着嗓子,企图用声音盖过她那恐怖的眼神。那双锐利如刀刃的眼睛,跟她真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白离找回神智,忙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再待着,恐怕她会说出无法挽回的话来。她就是要让钱姗欠自己的,让他们家一辈子都欠自己的,然后一样一样要回来!

她刚迈开步伐,却被钱姗抓住手臂,她说:“我哥为了这只千年人参,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答应我爸爸去公司上班。”

钱姗以为这话至少能打动白离收下,岂料白离一把甩开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射向自己,冷漠而无情地说:“是吗?那你爸爸应该很感激我吧?”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讽刺,钱姗不由大喊:“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们兄妹,为什么还要拼死相救?白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钱姗毕竟没在社会上吃过多大的苦,她不懂得人间世事无常,不懂得冷暖自知,更不懂得白离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甚至……恨。·

是的,她在她眼底看到了恨。

“白离,你恨我们?”

这一句话狠狠敲醒了白离,她勐然收回目光,徒留孤傲的背影给她:“你们钱家的东西,我死都不会要!”

什么……叫做,你们钱家的东西,我死都不会……要?

死,都不会要……

所以,她恨的是钱家?

钱姗看着那抹纤细而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愣神,那只昂贵的千年人参保持着被打开的姿势躺在那里,而咖啡屋的员工正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钱姗回过神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哥哥。

“姗,她收了吗?”

“哥……她恨我,不,她恨我们钱家。”电话那头很长一阵沉默,静到钱姗以为对方已经不再电话旁了,却忽然听他说:“知道了,先这样。”

“哥,等等!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告诉我,为什么?”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被讨厌,虽然她曾不明不白讨厌过白离。

严轩还是一声不吭,然后便切断了电话。他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一张张都是白离的照片……

蓦地,男人突然趴在桌上身体发颤着,似乎压抑了很大的痛苦。他脸部被手臂遮住瞧不出表情,却看得出来很压抑,嘴里似乎呢喃着:她恨的是我……

白离,你认出来了对不对,我那么努力不出现,你还是认出来了对吗……

“哥,你开门!开门啊!”钱姗知道他会在这里,所以一离开咖啡屋就直接开车到他的工作室了。

她用力拍着门,虽然里面没有声音,但她就是知道他在里面!

“哥,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至少我可以帮忙做些什么啊!哥……”

严轩开门了,他垂着头,低沉着声音:“我现在不想说话,你回家去。”说着,竟想把门关上,却被钱姗抵住。

她急道:“我不走,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救我们,却又讨厌我们?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别问了!”

“哥……你又吼我……”这是他第二次因为白离的事情吼她,但是这次她不生气,只是觉得委屈。

严轩忙抚了抚额头,开口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很乱不是故意了。”

“我知道,所以不生气。但是……哥!”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钱姗气的无力。虽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却隐约觉得白离恨他们似乎和哥哥有关,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白离的事情?

天,她头好痛!

白离回到家的时候八点多,她跟钱洛阳说有事情出去让他自己回家,然后就去见了钱姗,没想到她竟然要把一只千年人参送给自己……

呵呵呵……

她在心底冷笑,如果白果还在,或许她会为了白果收下,可惜晚了。

白离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听到客厅里有动静,知道是他在家。

“洛阳?”她轻唤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脚底下磨蹭。白离低下头,没想到会是西西!

她两眼泛着喜色,十分开心的抱起它:“西西,你怎么会在这儿?”

“回来拉?吃了没?”钱洛阳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从厨房出来之后就只见白离抱着西西开心的笑着。

“没呢,你在做饭吗?”

“嗯,煮了你的。”

她开心的点点头,然后放下西西说:“我帮你。”随意把包包放在沙发上,白离套上情侣围巾,两个人一起为晚餐忙乎着。

当白离端菜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东东也在,两只猫咪正磨蹭着对方,似乎关系不简单?

她站在厨房门口,脑袋冲着里面的人问:“你家东东把我家西西拐走了?”

“对,不止我家东东把你家西西拐走了,我家钱洛阳把你家白离都给拐走了。”

“好绕口……”白离说完,两人突然大声笑起来。

钱洛阳最后把饭端出来,盛了两万之后,两人坐下准备吃饭。他夹着白离最喜欢的肉末茄子给她,然后说:“今天我们必须把饭菜吃完,最近你好像更瘦了。”他发现她最近脸色不是很好,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腰部他一手都能握住一大半。

女人虽然瘦好看,但是他的女人不需要好看,只需要身体好。

白离轻哦了一声,乖乖的吃菜,末了也帮他夹菜,两个人气氛很和谐的吃完了晚餐。

然后一起洗碗,再到客厅里看电视。

她靠在他怀里,佯装不经意地问:“找不到内奸,你要怎么向董事会交代?”虽然他已经被停薪半年,但董事会不会放过那个出卖公司的人的。如果钱洛阳找不出那个人,是不是还要接受董事会的压力?

“没事,总会找到那个人的。现在各个部门隐秘处都装了监视器,如果有下一次,准定能抓到。”尤其是他的办公室,里里外外被装了六个监视器。董事会那帮人恨不得在洗手间都安上了!

他虽然有歧义却没有立场去反驳,搞的他现在在办公室只要想到无孔不入的监视器,浑身都会不舒服。

白离敛下眼睑,幽光闪过:“这么精密,如果那个人敢再行动,看来是逃不掉了。”

“恩,别说他了,下班时间不谈工作上的事情。对了,后天我需要去趟香港得带着肖然,你也去吧?顺便去玩一玩,那里是购物的天堂。”

她有些心动:“好啊!正好快冬天了,我想买些衣服。”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把一张vip信用卡放在白离手里,说道:“别拒绝,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想宠着。”

“不怕把我宠坏了,然后吃垮你?”她这次没拒绝,不觉握紧手掌里的信用卡说。

“那就多吃点吧,如果你能用吃,来弄垮我,我心甘情愿。”

她嗔道:“你真坏!想我吃成大胖子吗?”宠着她就是把她养成猪?到时候估计他看了都觉得倒胃口吧?

不能怪白离怀疑他的心,男人嘛,谁不是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

“我喜欢大胖子啊”这样就没人会窥视你了。钱洛阳心里打着这个主意,只要白离变成大胖子,他养在家里多安全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注意好:“离,明天开始……”

“打住!”白离做了十字x的动作,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听。

“离,考虑下嘛……吃胖一些,这样对身体好啊!”

“那你吃胖吧”她笑的很邪恶。

他胯下脸:“你会喜欢我变成胖子的模样?”

白离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下他变成胖子的模样,想着想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咳咳,我们还是保持身材吧。”她实在无法想象男人变成胖子的模样,一定很滑稽吧?

“我就说嘛!你根本没法接受我变胖的样子,所以我一直都有在办公室偷偷锻炼身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是哪天你嫌弃我了,那怎么办?”

“……”她无语。也不知道男人是在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但是她心里好像有一丝窃喜,却在下一瞬间消失殆尽。

白离,你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在幸福中?你们是不可能的,迟早要分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洛阳,我想回房间睡觉了。”

“这么早?”男人专注于电视,所以没发现她的异常。他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

“很累?”

“嗯,最近公司在查内奸的事情,所以工作有些压力。”

他站起来,健硕的臂膀抱起她:“好的,那我们去睡觉!”

“啊?你可以继续看电视啊……”

“没有你,看什么都不好看。”他关了电源,两个人早早就躺到床上去了。

白离很郁闷,她根本一点都不困。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黑暗中看着屋顶发呆。

突然,她一声:“洛阳……”

“离……”因为她之前流产的事情,他们已经有快两个月没……

他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把她拉入棉被里,额鬓厮磨……

……

今天周末,白离约好了钱洛阳去拍照。他们带着相机,身着情侣服跑到游乐场去,打算疯玩一天,把前阵子的压力舒解舒解。正巧看见游乐场里面有一家自动大头贴机,两人相视一笑,趁着没人在拍赶紧跑过去。

白离理了理衣服,顺便整了整他的:“拍点搞笑的好不好?”

“你说好就好。”在这问题上,男人完全没意见。他们对好了镜头,各自摆出一个鬼脸,随即按下绿色键。

两人在里面玩了半天,拍了一组又一组,最有趣的是白离露出刁蛮,不讲理的表情扯着钱洛阳的领子,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则可怜兮兮的低着头,一副委屈的小丈夫般,当他们看到出来的大头贴时,笑的前仰后合。

白离挣着抢过最甜蜜的那组说:“这个给我!”

“等等,不行!”他不干,四组里面就这一组最好看了。

“不干也得干!”她向前跑一步,冲他露出鬼脸,然后笑嘻嘻地跑开。

钱洛阳在原地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白离还有这么一面随即笑了,他追上去边喊着:“分我几张啊!”

白离咯咯直摇头,说什么都不给。她偷偷把大头贴藏在裤兜里,然后拉着他去玩过山车。

或许今天是周末,所以游乐场的人特别多。两人排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了。白离既兴奋又害怕,她的印象里只跟爸爸妈妈来游乐场玩过一次,可惜那时候她还小,根本玩不了任何刺激性的游戏。

第336章 速度

钱洛阳似乎看出她的害怕,腾出手想握住她的却不够长。·

“离,伸手。”

白离才发现他的手在自己手边挥动,她嫣然一笑,张开手正好能和那只大掌握住。

“别怕,有我呢!”

“好,不怕……”才怪,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刺刺的,心脏噗噗跳个不停,都快吓死了。

刚才在下面看人家玩似乎很刺激,但一轮到自己,她好想临阵脱逃……偏偏工作人员已经把安全带系好了。

白离忍不住说:“洛阳,一会我哭了,你不能笑。”

“哈哈,不笑不笑!”

“你现在就在笑了!”她瘪嘴。

他假咳了声,整了整表情:“这样好了吗?”

白离更加有意见:“你那么钱肃干嘛啊?我已经够害怕的了!”

“……”男人无限沉默。

过山车似乎要启动了,当它发生颤动的时候,白离的心咯噔一下,死命拽住钱洛阳的手:“怎么办?我不想玩了可不可以?”她要下去,要下去!

“别怕,现在不想玩也来不及啊。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就过去了啊。”男人哄骗着,试图让她放松心情。

白离知道他想安抚自己,但是……

“啊!”

随着一声尖叫,过山车椅突然向下,所有人的脸部面对着地面,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尖叫了。

白离拽紧男人的手掌,紧闭双眼,跟要上战场一样。

“离,想着我在你身边,这样就不怕了!”男人一说完,过山车飞速前进,它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后开始改变方向。

白离只觉得那风刮得耳朵一阵耳鸣,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被压扁了……

她想尖叫,更怕叫出来后便压制不住害怕,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过山车快速倒转,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有男有女。那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着迷,却偏生害怕。

“离,睁开眼睛,很漂亮的!”钱洛阳大喊,因为只有这样的音量对方才听得到。

白离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睁开,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破过山车也太长了吧?她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

一个向后大回环,过山车上的男女没有几个能忍住不尖叫的了,连钱洛阳都跟着放声大喊。

那是白离听过最让人无语的声音,他不像是在害怕,反而像要让自己吓得跟着尖叫……

又一个大回环,白离终于熬不住了,她嘶声尖叫:“钱洛阳,闭上你的嘴巴!啊啊啊啊……”

一喊出来,没能忍住害怕,白离死命咒骂:“钱洛阳你混蛋!”

过山车在经八分钟回到原点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是被男孩子搀扶着下车的,白离也不例外。

她整个人靠在钱洛阳身上,嘴里有气无力的呢喃:“混蛋……”

她很想避开身边那些怪异的眼神,偏偏自己根本走不快。

都是旁边男人惹的祸,谁坐过山车是那样叫的?她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钱洛阳先给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说:“我去买水。”

“我要喝红牛!”她需要补充能量。

噗……男人忍住:“好的,马上回来。ww·”他跑到对面的小卖部处,很快就买了两罐红牛回来了。

白离接过他打开好的红牛,咕噜噜喝了一大半,然后开始算账:“你叫的什么声音啊?咱们那是在玩过山车,在玩刺激的游戏,谁会发出那种……”她还真不好意思说。

“我那声音怎么了?不是让你跟着叫出来了。”

噗哧。

白离险些忍不住,他越说越暧昧!气的她咬牙:“再反驳,就咬你!”

“好啊,来,我这肉比较多你咬着牙不疼。”钱洛阳还很大方的把胸膛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她突然沉默下来,玩闹的心思没了,盯着男人的胸膛眼底闪过异样。

钱洛阳以为两人只是开玩笑的对话,没想她真的拽下自己的衣服,勐地咬上去。

他疼得龇牙咧嘴,唯恐形象受损,强忍住不动。

白离咬得很狠,这一排整齐的牙印让她高兴的擦擦嘴角,然后冲着男人得意洋洋道:“我乖吧你让我咬,我就咬。而且牙齿真的不是很疼耶!”

“……”可是他很疼,疼得额头在冒冷汗。

她得了便宜又卖乖,往男人的脸上啵了下后:“这样不疼了吧?”

“疼……”

“那要怎么样不疼?”她好像是咬太狠了,估计那里永远会有个牙齿印了吧……

但。

如果没有印子,她咬他做什么?

“亲这,就不疼。”他指指自己的嘴唇。

白离莞尔一笑,葱指放在他的唇上,笑得暧昧:“亲这里就不痛了?”

男人的喉结可疑地滚动了下,眼神开始变得幽深:“离,你变坏了。”

“哪儿坏?”她似乎被赵尚那家伙给带坏了,没想到竟然学会撒娇和勾引……还是她遗传了那个女人的因子,所以天生懂得勾引男人?

白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戏弄眼前的男人,好报他之前在过山车上的**。

那真是她听过最假,最难听的叫声,想想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哪都坏。”他反被动为主动,直接擒住她的下巴压向自己。或许情侣在游乐场接吻的情况很普遍,所以旁人只是好奇地看了眼他们就走了。

白离脸色炸红,像猴屁股一样。她想躲开,谁知道男人趁机把舌头伸进去……

“你疯啦!我们在公共场合啊!”白离尖叫,她的脸红得跟关公一样,根本不敢去看旁人的目光。

钱洛阳像没事儿人一样耸耸肩:“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这样才公平嘛”

天知道,要不是现在在游乐场,他何止想咬一下?

白离看懂了他眼神里的东西,耳根子跟着一热,赶忙挪开了视线道:“现在呢,玩什么?”她是不玩那些刺激的了,一会儿再制造出他那种怪异的叫声,她非得死不可。

钱洛阳放下饮料,清亮的眼睛看了眼四周的游戏项目,最终停留在摩天轮上。

“玩那个?”慢慢的,应该不会吓到她了。

白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当发现是摩天轮的时候反射性摇摇头,却又点头。

“到底是玩还是不玩?”他有些迷煳,当然不懂得她内心的挣扎。

白离摇头是因为,传说中摩天轮有诅咒,每一对情侣坐上去之后都会分手……她点头,是恍然记起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分手嘛?

因为玩得太高兴了,才会忘记吧。但是不能啊……

她突然站起来,笑颜绽开:“走,去玩那个!”她拉着他,快速向着摩天轮跑去。却在快靠近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犹豫。

钱洛阳变成在前面拉着她,发现白离停住了之后转过头问:“怎么了?”

“洛阳,我们……算了,没事。”他们把票给工作人员看了之后,两人坐进去,摩天轮开始慢慢向上走。

白离没有坐过摩天轮,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她趴在窗口上向外看,因为刚开始不是很高,所以并不能看到什么风景。

看到刚才坐过的过山车时,冲着旁边的男人道:“洛阳,一会儿我们再坐一次那个吧?”

“过山车?你不是很怕吗?”他看到了她指的方向,微微皱了眉头。

是怕…但这种磨人似的速度更让她觉得难受。摩天轮越升越高,她的心跟着加重。

离地一寸,他们的距离似乎跟着拉开了。仿佛天与地,互不再牵扯。

这样的感觉很压抑。

“离?”钱洛阳见她突然不吭声,唤了一句。

白离回过神,咧嘴一笑:“我在想,如果摩天轮突然坏掉了,我们从半空中直接着地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

“想什么呢?如果会,那也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真碰上了咱们就当一对苦命鸳鸯呗!”

“你想得倒是很开啊舍得你的家人,事业,朋友?”然后陪她去死?白离收起笑容,似乎很认真在问他。

其实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他不用陪着她去死,她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在懂得什么是爱的那一刻,她已经选择放开他,自己下地狱了……

钱洛阳犹豫了会儿,竟在认真着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白离让自己陪着她消失,他会答应吗?

“舍得。”

她瞬间把视线从窗外看向他:“舍得?”

“嗯,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愿意去。”

白离绽开了最为灿烂的一抹笑容,摩天轮正巧上升到顶空,她仿佛飘在万里浮云之中,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表情凝滞,从未见过这般真实而美丽的笑容,心跳的厉害。原本很美好的气氛,突然随着白离的一声尖叫给破坏了!

她似乎才发现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当视线不小心瞄到底下犹如蚂蚁般大小的景物时,白离两脚一软,她从来没发现自己这般没用过……

“洛,洛阳我恐高……”

男人很无奈地叹口气:“不怕,要不我坐到你那边去?”

“别啊!你过来了两边就不平衡啦!”她会吓死吓死掉的!白离说什么也不让他动,自己更是不敢动。她现在很确定自己宁愿再玩一次过山车,也不想坐摩天轮了!

这等长时间虐待心脏的游戏,还不如过山车一次性来得痛快。感情她把游乐场当成恐怖基地了……

钱洛阳想笑又不敢笑,着实憋得厉害。他发现今天的白离很不“正常”,每一面都让人感到新奇。

仿佛现在的这个才是她,“有血有肉”很真实。他喜欢这样的白离,能撒娇,耍赖,更懂得害怕。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依赖他,信任他?何况是钱洛阳这种七尺血性男儿,他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白离能放下坚硬的外壳躲到他身边,乖巧得得像猫咪一样。完全把他当做支柱,相信他,爱他这就够了。

当然,偶尔也可以耍耍泼,闹闹脾气什么的,省的憋出病来。

“洛阳,你笑得好“邪恶”在偷想什么?”白离突然靠近,因为摩天轮已经慢慢向下,所以她不是很害怕了。

男人的瞎想突然被打断,忙回过神:“没啊,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对哦,十二点多了呀。”白离看了眼手机时间,肚子才觉得饿。

“想吃什么?这里面好像有自助,牛排和拉面什么的。”他刚才休息的时候,有注意用餐的地方。

下了摩天轮之后,钱洛阳牵着白离往用餐的地方走。想去吃牛排却发现门口排队的人,轮到他们估计都饿晕了……

“怎么办?要不吃自助?”

钱洛阳皱了皱眉头:“估计自助那边的人比这还多。”

“那咋办”她肚子好饿哦

男人突然脑袋瓜子一亮,拉着她往牛排馆走。白离满脸困惑,却知道他有办法。果然。

“这位先生小姐,我们可以一起坐吧?点的餐全部由我来付。”

白离倒。

站在队头的男女似乎有些诧异,想想没什么损失之后点点头答应了。钱洛阳马上得意的向白离一笑,她则无语的回以皮笑肉不笑。

午餐终于解决,两人从牛排馆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太阳有些大,正巧驱赶了些寒流。

白离用手挡了挡阳光却被男人拽下来,她疑惑地看向他。

“你看你,脸色白成这样还想挡太阳?”钱洛阳数落她,然后牵着小手往水流的方向走。

下午比较热,玩水的最合适了。

白离在他背后玩鬼脸,心想这男人不是普通的夫管钱。连她的肤色都要管,白点多好看哇

当她意识到男人拉着自己想玩什么时,停住了脚:“你想玩这个?”太阳大又热,水上游戏倒是很吸引人,不过……这高度有些……

“对,你会爱上它的。”钱洛阳留下高深莫测一笑,然后拉着她跑到队尾。

“好像是很好玩哦!”白离看着直冲而下的船溅起几十丈的水柱,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坐在前面的人估计都淋湿了吧?

在排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领了塑料雨衣,坐在一起。工作人员帮他们扣上了安全带,白离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有点怕。”

“很好玩的,在急速下滑中能体会到又冰又凉的快感!”钱洛阳似乎有些期待,他捏了捏她的手,脸上满是笑容。

因为白离害怕,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坐在前面,而是最安全的中间。前后的人似乎特很兴奋,叽里哌啦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船开始动起来的时候,白离握紧他的手,很期待它带来的感觉。船刚开始行进的很慢,以七十度上了一个坡之后到达顶端,这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等待最刺激的一刻!

第337章 长度

唰!

船飞速下坠,第一个小坡长度不是很长,所以白离只闭眼了一瞬间便可以睁开了。她没叫,因为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前面那个又高又长又陡的弧度。

这一次,尖叫声四起,巨大的浪花划破天空直直打在石柱上,喷到了些行人。

“到了到了,睁开眼睛吧!”钱洛阳唤了她几声,企图把似乎吓破胆的女人唤回来。

白离勐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船回到了原地。她窘迫地赶紧起身,把手递给他,两人从激流勇进的出口离开了。

“怎么样,好玩嘛?”

“好玩,就是第二个太陡了!”

钱洛阳捏了捏她的鼻头:“香港迪斯尼乐园的才好玩呢!或者美国的。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你就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刺激了!”

她的眸光不正常的闪烁了下,随即隐藏在深处:“好啊,等以后有机会,你带我去。”

两人回家的时候,有些筋疲力尽后的快感。

像累,并快乐着。

白离一天都在笑,笑得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只希望多留给男人一些美好的回忆,以后在恨她的时候记得:女人过分的好,往往隐藏着阴谋。有些女人是为了钱;有些是为了家庭和谐;有的则像她……

只能用对他的好来赎罪,好让自己减轻心灵愧疚。

白离突然侧过身,脸埋在了他的怀里,男人看不到了她的表情。

他搂紧了她:“累了就睡会儿,晚点我们再出去吃饭。”

“洛阳,你今天开心吗?”

“傻瓜,我不是说过吗?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开心。”

她有些伤感,眼底的落寞洒在男人看不到的角落。“如果我不在了呢?你要怎样才能开心?”

钱洛阳突然抱着她坐起来,脸色有些凝重:“离,最近的你很奇怪。”好像随时在提醒着他什么……

白离嫣然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尖,嗔道:“还不是你一直说有我的时候才能最开心?现在意外那么多,谁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或许我……”

他蓦地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脸色变了:“我不喜欢这种假设!”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

他的表情太过沉重,重到白离不敢再透露半句,她把他压回床上继续趴着休息。今天确实玩过头了,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似的。

“洛阳,我肩膀好酸……”

他很乖地开始帮她按肩膀,不轻不重,白离很喜欢的力道。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渐渐感觉困意来袭,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男人发现的时候,怕吵醒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轻轻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就着这个动作打算睡一觉。

明知道这样睡,他的手臂醒来之后准定受罪不浅,但想到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的眼底只有柔情。

九点十三分。

咕噜……

嗯……睡梦中的女人按住肚子,脚突然跨在男人的腹部上继续睡的很香。可惜钱洛阳被“吓”醒了。

他无奈地看着,晃了晃旁边的人:“离,肚子饿了吧?”

她觉得吵,身体贴近一寸,脸埋在他的腋下。

“离,别勾引我……”

白离突然坐起来,动作迅速的下了床:“我饿了,出去吃饭吧!”此时男人的手已经偷偷伸进她的……白离从昏昏沉沉中勐地醒过来了!

她随意换了身衣服,然后催促石化在床上的男人:“洛阳,你还想睡吗?”

不,他一点都不想睡,只是想问:惹了火,这火要怎么灭掉?

“咳咳,我去客厅等你。·”白离当不懂,咳了两声之后立马熘掉了。

钱洛阳无奈的起身,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只能自己去洗手间解决了……

白离没想到一顿简单的饭,竟然会遇到那一家子……她绷着脸,心情顿时从天堂坠入地狱。

“钱叔叔,钱阿姨你们怎么也那么晚出来吃饭?”钱洛阳领着白离走过去,他们打算好来吃西餐,没想到会看见钱家四人。

“额,我们吃完了,正准备回去呢。”严建国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白离,随即冲钱洛阳说道。

严轩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结账。”

“哥,我去吧!”钱姗抢先站起来,她看了眼钱洛阳和白离牵在一起的手,虽然明白哥逃避的原因,但她希望他能习惯。毕竟他和钱洛阳是好朋友,如果白离嫁给了钱洛阳,他们必然还会像现在一样见面的。

那还不如早些习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严轩被迫坐了回去,他确实不想看到那对恩恩爱爱的情侣,尤其是在知道白离可能发现当年的真相时……

他更加的坐立不安。

换做以前,他早打电话问那天送她回去之后,她去见了谁?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哪会像现在一样,见到她反射性想躲开。

白离自然不懂他内心的纠结,她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见到自己是这种反应?还有那天的事情,她忘记跟他说谢谢了。

敛下眼睑,钱洛阳客套话说完之后,带着她坐在他们的隔壁。

奇怪的是,钱姗结账结了半天都没有回来。

严轩的背后正巧是白离,他坐得臀部发刺,浑身不踏实。这一幕正巧落入白雅然眼底,她眯起眼睛细细打量,随即轻微一笑。

“轩,在公司还习惯吗?”

“恩,在学校里学的东西还没忘记。”严轩随意回答白雅然,视线不经意间老是瞥向白离。

严建国看了看表:“姗跑哪去了?结个账那么久!”这都快十点了,他们需要早点回家休息。

“爸,我去看看。”严轩趁机站起来,他怕再待着会忍不住回头看她,更怕被父母发现自己内心强烈的情感。

他走后,严建国看向白离道:“白小姐,当初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白离正在为严轩真去钱氏上班的事情愣神,却被钱洛阳从桌底下握住手,这才发现严建国在和自己说话。

“没关系,我救他纯粹因为那天他好心送我到市区而已。”

钱洛阳这才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很庆幸白离没有爱上轩,不然伤心,逃避的不是刚才走掉的男人,而是自己了吧……

爱情是自私的,为了幸福,他只能选择对不起兄弟。

“钱叔叔,为什么当初您说白离收了钱?”男人恍然想起那天的晚宴,他不懂严建国这个商场上举足轻重的长辈,竟然会说谎诬陷一个女孩子……

白雅然见老公脸色有点尴尬,忙解释:“那天姗突然跑掉,他是爱女心切,所以有点口不择言了。白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代我先生跟你说对不起。”

“哪敢啊?你们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并不在乎。”白离冷笑,冰冷的眼神看向白雅然,公然对上。

她的话太过不给面子,白雅然顿时有些难堪。对方一点都不客气,简直就是在往他们脸上扇巴掌。

“钱阿姨您别介意,我们今天玩了一天,离可能是累了。”钱洛阳不想长辈难看,忙拽了拽白离的袖子,却发现她的眼神极其不对!

白离在见到他们一家的那一刻,早就失去理智了,她心底的恨一丝一丝滋长恨不得从嗓子里伸出来,哪还有心思理会他的小动作?

只见她毫不留情继续说:“你们是上流社会的人,说什么都有人信啦!我算什么?一个孤儿,一个被父母抛弃,险些饿死在街头的孤儿!所以你们再怎么抹黑我又有什么关系?”

“离!”钱洛阳生气了,他不想听她这般刺耳的话!那些话不止针对于严建国他们,更包含了自己在内不是吗?

她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白离根本不理会他,恨已经从她眼底燃烧,那双被握住的手反把他捏得死紧。她好想把真相全数吐出来,告诉她,她是她的女儿,是她抛弃掉了的女儿!

可惜……

说了又如何?她都选择抛弃他们了,知道了没准更加弃之如敝吧?!

白雅然被女人眼底的恨吓着了,竟不敢对上那双阴狠到觉得熟悉的眼睛……

“白离!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说些能说的话!”严建国大喝一声,顿时引起旁人的瞩目。

要不是怕明天上报,他哪能忍住一个小女娃骑在自己头上?!她就不怕他让她无法生存在这个社会上吗?!

“钱叔叔对不起,我们有事情先走了!”钱洛阳站起身,拽着白离就想往外走。他怕再待下去,西餐厅就成战场了!

虽然想到白离会因为自己被抹黑而讨厌钱家人,却没想会讨厌到这种程度……

白离不是很愿意走,她回头盯着白雅然,眼底是**裸的恨意,还有丝让人看不懂的埋怨。

白雅然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根本不敢回头,只能强忍住心底的惊慌。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是的,不是的……

“雅然,你没事儿吧?”严建国拍拍她的手,眼底尽是担忧。随即又道:“孤儿就是没家教了点,我们就别跟小孩子过意不去了。”

“嗯……我知道…”

严轩和钱姗回来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怪异,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问:“他们走了?”

“是,我们也走吧。”严建国扶起精神状况有些差的妻子,冲他们说完之后开始往外走。

钱姗眨了眨眼睛:“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男人摇头,打算一会儿打电话给钱洛阳,问问什么情况。

他们忙跟在父母身后,走出西餐厅。

白雅然从上车到回家,一颗心都没办法稳定下来。她突然抓住座位旁边的手:“姗,那个白离几岁你知道吗?”

“好像比我大两岁吧。”钱姗突然想起白离也问过她多大,脑袋里突然乱乱的。

白雅然浑身一颤,眼睛里满是可疑的闪烁不安。她明明确认过啊,那个白离父母都出车祸死了,怎么可能是她的离儿……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白雅然压下心底的害怕,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旁边的男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钱洛阳一路拉着白离,直到上了车才放开她:“离,他们是长辈,以后大家还得见面的!”所以就不能留点台阶给他们下嘛?何况白雅然都出面道歉了不是吗?他实在不懂,平常性子淡然的人怎么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蛇,四处喷毒液!?

白离瞥开脸,视线正巧落在从西餐厅走出来的一家子身上。她的目光阴冷,嘴唇被自己咬破了都不自知。如果不是身边有个拉住自己理智的人,她估计会冲过去杀了那个面带幸福的女人吧!?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可以快快乐乐,毫无负罪感的活着,而爸爸只能含泪在天堂,自己则饱受内心痛苦的摧残?

当初在钱家无意中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白离不是很敢确定。因为记忆力的妈妈很憔悴,沧桑,跟眼前穿着华丽,面带安然的绝美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后来她明白了,原来那个女人是为了过这样的生活才抛弃她和爸爸……

白雅然,你现在很幸福吧?尽管幸福吧,我会亲手把你的幸福毁了,让你跪在爸爸的坟墓前赎罪!不知不觉,白离的眼眶里雾气蒙蒙,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挡住了男人的视线,他根本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白离冷静下来的时候,那辆载着钱家四口人的小轿车已经离开了,她浑身像泄了气一般瘫靠在椅背上,声音哽咽道:“走吧,我想回家。”

钱洛阳无奈叹口气,随即挂档启动车子离开。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时,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偏偏旁边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两人高高兴兴出去,却低低沉沉回家,连饭都没吃上。

回到家,白离脱掉鞋子直接走进卧室,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濒临绝境,如果不躲进被子里,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委屈到哭……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在抛弃丈夫,孩子之后还能过得这般自在?她心底一丝愧疚都没有吗?

而对于自己这个十月怀胎的女儿,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呜呜。

白离躲在棉被里咬住嘴唇哽咽,不让那破碎的哭声被发现。她好绝望,为什么心还会这般撕心裂肺的痛?不……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女人……

“离,我们谈谈!”钱洛阳试图掀开她的被子,却被罚里面的人拽得死紧?他不死心继续唤了几声,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离,你到底怎么了?”

闷在被子里的女人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她现在只想躲在角落里,谁都不要理会。就让她默默的****着伤口吧……

第338章 妥协

男人欲言又止,俊孔满是担忧,最终妥协道:“我去买晚饭,回来的时候你必须起来吃饭。·”他等了很久,得到很轻的一声回应之后才出了房间。

白离确定男人离开了家,鼻尖笼聚的算出越发浓烈,她咬住被子失声大哭……

爸爸……

我要怎么办?告诉我吧……

她躲在被子里哭到痉挛,浑身抽搐着,陷入了很深的悲伤之中。胸口上的恨压得她快窒息……

当客厅传来开门声时,男人带着吃的东西回来了。他在玄关处脱掉鞋子,换上棉鞋然后唤了声白离。

见没回应便走进了卧室,发现被子鼓起来,里面的人似乎睡着了……

他放轻的步子走过去,然后拉开依旧挡在她头上的被子。女人的发丝凌乱,是因为闷着出汗,所以黏在脸上了吗?

钱洛阳小心翼翼拨开湿透的乌发,随即陷入沉默。

哭,过了吗?

他就这么靠在床边面露哀伤,时间一点一滴流失,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脚麻了……

嘶。

发出轻微的抽气声,钱洛阳小心翼翼的挪开身体,走到客厅去了。

“喂,轩。”

“洛阳,你们怎么突然走了?”严轩回到家后,犹豫了很久,还是打了电话给他。

钱洛阳走到窗口边上,外面很静,天空黑压压的跟人的心情一样。“轩,今天的白离很奇怪……”

“她,怎么了?”男人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问出这句话。他怕对方误会,不想打扰了白离……

“她……算了,因为之前你爸爸说白离救你的时候收了钱,所以起了争执我们就离开了。”钱洛阳最终选择沉默,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转移了话题。

严轩心里一惊,恐他误会白离立马解释:“没有,当时我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那些钱根本还在病床上!”他想追上去,可是父母拦着自己,他根本无法去看她当时的情况。明明身上都是伤,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

“我知道,就算她收了,我对白离也不会变。”

严轩陷入无尽沉默他望着窗开的景色,嘴角丝丝苦钱:“她爱上你是对的。”有这么爱她的男人,自己很放心……

只是遗憾,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轩,你忘掉她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努力忘掉。”他不想说谎,生死与共的感情岂是说忘就能忘?

钱洛阳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才说:“谢谢,我会照顾好她的。”白离受的苦太多,他会好好照顾她,宠爱她。

“恩,我相信你。”

对话接到这儿,两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兄弟通话无话不说,现在除了白离却无话可说。

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慢慢改变了,赵尚受了情伤逃到国外没了消息,他们明明挨得很近,却没怎么联系……

连肖辰那儿,都不去了。

严轩吸了口气,佯装潇洒道:“赶紧去陪她吧,有空再聊。”

“好。”他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枯索的枝干发呆。站了一会儿,脚底便是钻心的冰凉,南方的冬天终于到了。

天亮了,晨曦初透的空气很新鲜,夹杂着树叶的香气。·

白离惺忪的睁开眼睛,然后露出疑惑:为什么身边是凉的?难道他很早起床了吗?她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十点半!?急急忙忙下床,准备去洗漱,突然看到压在手机下的一张纸条:离,我帮你请假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白离放下便贴纸,眼底忧伤。她缓缓********走进洗手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

是不像,所以那个女人才没认出来吧……

哗啦!

白离突然把手里的水洒在镜子上,滴下来的水挡去了她的脸。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使劲泼向自己的脸。直到不小心呛着了,才放弃这种自虐的方式。

她抹干脸上的水滴,用很快的速度刷牙完毕。

外面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白离以为是钱洛阳,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瞬间,便按下接听键:“你好,找谁?”

“是我。”

她手心一抖:“李,东哲?”听到对方沉默的声音,确定了是他之后,白离焦急喊着:“李东哲,你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男人的声音很低,似乎不知道她突然说的哪句。

“你说以前的白果死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对不对?”

李东哲一副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的这个……”他沉思了很久,似乎在想自己该不该说。

白离容不得他犹豫,直接噼头道:“我见过白果了,她不……”

“不认你?”男人突然在那边怪笑。

白离沉下脸:“当初你把她带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东哲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胸前的疤痕,嘴角似笑非笑:“当初可是白果逼着我带她走的,你以为我愿意吗?”带着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女人来拖垮自己?他还没那么笨。何况当时他喜欢的是白离,而不是白果。

“但你还是带走了不是吗?如果白果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既然见过她,就知道现在的白果今非昔比,她有的是靠山和钱!”

白离因为太在意白果,并没有听出男人口气的变化。她只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白果为什么变成这样?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东哲,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你求我?”

她咬紧贝齿:“是,所以我们可以见面吗?”

“好啊,下午一点半……”

电话切断之后,白离瘫倒在床上。修长的睫毛微颤,几滴可疑的水滴坠在上面,显得格外单薄。

她换了衣服,给钱洛阳打了电话,说自己去逛街之后离开了家。包包里面放着自己三十万的存折,她知道对方现在一定很需要钱,这三十五足够知道白果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如果还不行,她的这副皮囊拿去也没关系,因为她的脑子里想到了让钱洛阳对自己失望,乃至绝望的方法了……

在外头随便吃了些东西,白离踩着高跟鞋在街上逛着,反正她就在约好的附近走动,等时间一到,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冤家容易路窄,她连偶尔逛个街都会遇见钱姗……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脸色表露诧异之后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唿。白离扭过脸,想假装没看到。

“白离!”

听到唿唤,白离忍不住低咒一声。如果知道救她,会给自己惹来一个跟赵尚一样的牛皮糖,她实在是很想回到参加赵士雄的晚宴时。

钱姗和朋友在逛街,犹豫半天之后还是选择打招唿。虽然对方明显想回避自己的样子……

但是她都已经叫了人,总得硬着头皮走近她。

“白离,你也逛街啊?”

“恩。”

“呵呵,真巧,那个…要不要一起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白离冷眼刷过去,冻得钱姗险些石化。她看着她,眼底闪过不耐:“我很忙,不想喝咖啡。”

“哦……”

钱姗的朋友见白离这种态度,忍不住为朋友说话:“你这女人态度怎么那么差?姗好心请你喝咖啡……”

在接收到白离那眼底的刺骨冰寒时,那个为朋友说话的女孩子说不出话了。她没见过这么冷的女人,光被瞪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玲玲没事的,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恶意。”钱姗为白离说话,却见她转身离开了。

她看着那抹单薄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悲伤……

两个女孩就这么干巴巴的站着,而白离则在她们看不到表情的时候,眼神黯淡。没有恶意……

那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小女孩,懂得什么是恶意吗?

嘟嘟嘟。

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白离掏出手机,立马接听:“李东哲,你到了?”

“恩,我在你对面。”

白离心突了下,随即停住步伐侧过身,男人的身躯落入眼帘。她说:“你早了一个小时。”

李东哲拿着手机在她对面,嘴角咧开:“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早到。”因为没人比她更在乎白果。

错了,或许那是之前了……现在没人知道,他心里放着的竟然是那个把自己推入地狱生活的恶毒女孩……

“白离,我们就这样站着吧。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离不懂,她问:“找个地方坐下不是更好?”站在马路对面算什么?

“呵呵呵……你不觉得这样的距离就像我们两个吗?”永远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路,只能看,不能交接。

“……李东哲,你还爱我?”

“不,我不爱你了。”

白离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他话的真假。毕竟李东哲之前做的事情,和他现在的回答有出路。除非。

她蓦地上前一步,踩在马路牙上:“你爱上白果了?”

对面的男人突然没了声音,静得要不是白离看得见他依旧拿着手机,她会以为他不在手机旁了。

等了很久,久到白离开始丧失耐心,手机里才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李东哲断断续续的笑着,一声一声,笑的白离心里头越听越烦:“闭嘴行嘛?”爱上白果很好笑吗?

既然要笑,就不要似笑非笑!

李东哲被她一吼,还真住了嘴巴。他无奈道:“我喜欢的就是你的聪明,可却爱上了白果的笨。我是不是最笨的那个?”

白离盯着他,却看看不清钱对方的表情。她听出了男人话中的苦涩,心里一软:“白果怎么变的?”

李东哲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视线移向天空,用一种白离最熟悉的眼神望着,然后说:“我带着她离开医院,租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她很温柔的对我,帮我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自己被病折磨得要死的时候,却躲在厕所里不肯出来,甚至不让我知道……”

白离发现他的声音变了,好像夹杂着哽咽……

李东哲望着天空继续说:“我慢慢被她的傻气感动,很卖力的工作,想赚钱帮她治病。谁想到……这一切的温柔都是假的,她在忍受不了病痛的时候才告诉我,她是为了报复!报复我当初出卖她……”

说到这里,他没了声音。白离低下头,眼底湿了。没想过了会儿,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白离,就算现在的白果变得让人陌生,我的记忆里她还是那个笨女孩……”还是他爱着的那个笨女孩。

“那她,为什么在赵士雄的身边?”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们吵架之后她失手拿起水果刀刺向我,嘴里喊着恨我,然后跑了。我害怕她出事,追了出去,正巧看见她险些被一辆卡宾车撞到。那个车主下车看见她后,眼神都变了……”李东哲回忆起最痛苦的时候,眼神酸涩的厉害。他闭上眼睛,却依旧对着天空的方向,仿佛不这样他根本没办法把事情说完。

白离狠狠眨了眨眼睛,才能挡回摇摇欲坠的泪水,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起伏不定:“那个人……就是赵士雄?”

“是啊,白果因为病疼得倒在他车边,那个有钱老板趁着要带她去看病,就亲自送她去医院了……”李东哲顿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接着说:“我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有钱老板带人想要杀掉我,要不是以前在社会上混久了跑得快,估计我早死了吧……”

“白果……要杀你……?”

“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废了,除了像狗一样四处逃窜,躲着那个男人的追杀,根本无法正常的生活。后来就是无意中救了你,还真是缘分呢!白离,你欠了我一条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头转向了她,睁开了眼睛。

白离咬紧贝齿:“你要我怎么还?”

“让我见她一面。”

“你要见白果?”她诧异,难道……“你想问她,是不是她赵士雄杀你的?”

李东哲扬嘴笑的洒脱:“真聪明!”

她沉下脸:“然后呢?如果是,你要怎么做?反之不是呢?”她不会让他伤害白果的,就算现在的白果不认自己,她也不许有人伤害她!

“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听着怪伤心的。一遇到白果的安危,你连自己聪明都不相信了?唉……”这一声叹息很长,长到他自己都感到唏嘘。

她们两姐妹永远把对方放在第一位,他不相信白果会不认白离,她准定是有什么计划所以不能说认识吧?

否则为什么连名字都改了?

“我这里有三十万,你拿着钱东山再起吧,或者做些小生意。”

第339章 事情

“别傻了,我现在都还躲着赵士雄呢!”

白离掏出存折,脚迈下了马路边走近他边说:“赵士雄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李东哲眼珠子一亮:“你认识他?他会乖乖听你的?”

“这你别管了,我跟他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多少要给我点面子。”如果他想得到更多关于钱氏重要资料的话。

“啧啧,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当初好好爱你不就好了,至少你不会让人杀我。”

白离冷笑:“那可不一定,我报复起人来,比杀人还可怕!”此时,她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男人看清了她眼底的认真,身体竟丢人的颤巍了下。他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要帮我?”

“对啊,我还等着你帮我见到白果,如果待在你身边总会见到她的。”

这男人还真痴情……白离眼底闪过片刻犹豫,随即答应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任的人,而李东哲不会背叛自己。

她把手里的存折塞进他手里:“拿着,这是刚开始的酬金。”

“好,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次他果断的收下了钱,毕竟现在的自己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了。

他不想见到白果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落魄成这样。

白离见他收了钱,心下松了口气。两人在原地又谈了一会儿,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都被不远处的钱姗看了去。

她不认识那个男人,只是白离塞给他了什么?似乎是存折……因为没看太清钱,钱姗也不敢断定,她只是在疑惑那个男人的身份。

“姗,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女人。”

“额?”钱姗疑惑的看向朋友,只见她继续道:“我们站在这里估计四十分钟了吧?那对男女站在马路对面谈了快半个小时,女的才走过去塞给他一样东西,你觉得这像是什么画面?”

“什么画面?”她还真不知道。

“你想想啊,民国那会儿情报人员和接头的人见面,不都是这样吗?”

钱姗险些失笑:“玲玲,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国民党和**搞内斗都过去多久了啊?!

亏她陪她站在这里,脑子里面想的居然这个?

话说……

玲玲这一提醒,她觉得也有些道理啊……白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回去了要不要打电话给哥呢?

“姗?”

“啥?”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那对男女都走了我们不走吗?”

钱姗回过神立马看向白离刚才站的位置,发现人真的没了!她急问:“他们一起走的?”

“不是啊,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白离和李东哲分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一个人漫步在落叶满地的街道上,脑子里想着:钱姗会告诉肖然今天自己和陌生男人见面的事情吗?

她知道自己和李东哲对话的时候,她们就站在不远处。

她漫无目的乱走着,直到脚底发出抗议才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落地窗外的景色有些萧索,太阳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云彩遮盖住,照在人身上只留下微微暖意。·

白离望着,眸子越发迷离,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某一处。

那暖意的阳光从落地玻璃透进来,把她浑身罩了一层金色的迷雾,美而不可靠近。

咖啡厅里,有些男士不由把视线落在她身上,好似在研究着她。

或许是旁人的视线太过炙热,看着窗外发呆的白离移开了目光。她没有回视那些目光,仅伸出秀长的手指优雅端起咖啡杯。它已经凉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吭叽。

精致的漂亮杯子很快被放回了原处,女人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起身离开。

那几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尾随,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白离走出咖啡厅后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突然发觉自己融入不进人群里。就像小时候除了白果没有小朋友喜欢她一样,白离一直是个有些,应该是钱重孤僻的女人。

她怕受伤,怕被人发现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才会对曾经触碰到她心底那道伤疤的小男孩狠下手,造成了现在痛不欲生的结果。

叹口气,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迈开脚离开了。高跟鞋踩在街道上,尖锐的声音被车辆来往的盖住,仿佛她不曾路过一样。

嘟。

“洛阳,是我。”

“恩,回家了吗?”男人虽然在忙,但接到她的电话之后立马按下接听键。

“没有,还在外面呢。对了,明天要去香港吧?”

钱洛阳手下的动作不停,仿佛习惯了一心两用:“恩,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我们再收拾东西。”

她突然停在一家珠宝店门口,没了声音。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深邃得迷人的眼睛往上挑起:“离?”

“额,在。”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白离盯着挂在人头模特上的项链发愣,要不是他的唿唤,估计她会这么愣在这里了……

她握着手机的掌心微颤,不想让对方担忧马上说:“没事,看到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男人知道她没时候松了口气,随即道:“喜欢就买了。”他给她的卡,足够买十条了吧?

白离敛了敛神,抬脚离开了珠宝店,随意回答:“忘记带卡,下次吧。”

“你在哪?”

“江滨路……”

“那家珠宝店叫什么名字?”

她勾起嘴角:“忘了耶,我打上车了。”

钱洛阳有些不高心了:“难得你会那么喜欢一样东西,怎么不记一下店名?或者说一下特别的建筑物,我让人去找。”

“不要那么麻烦啦,我突然不喜欢了。”

“……”他沉默。

白离不知不觉竟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钱氏楼下,她犹豫了片刻,付了钱之后下车站在钱氏楼下。

望着眼前气势宏伟的建筑物,女人的眼底很快闪过卑微……在钱氏脚下,她永远像蝼蚁一样,不是被忽略,就是被踩死。

突然,一辆贵妇车停在她身后,车窗被摇了下来。车上的司机听到命令之后下车,走到了白离身边:“白小姐。”

白离遂即转身,她没想到这么巧会遇见熟人,尽管她不认识。“有事?”

中年男人弯腰冲着小轿车的方向摆了个请的姿势。

她冷笑:“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窗户已经被摇回去,白离看不见玻璃里的人是谁。

中年男人有些为难,他看了眼车上的人,然后道:“钱太太想和你谈谈。”

钱洛阳的妈妈?白离的眼底闪过阴霾,像被鬼魅附身了一般,极其难以让人难以靠近。

她站在原地很久,才愿意抬起脚向着小轿车的方向走。

司机回到驾驶座上,听到指示启动了车子。他偷偷用后视镜看着后座面无表情的两个女人……

钱妈妈没有白离能忍,当她发现对方一点没有害怕自己的迹象时先开了口:“当初你答应我离开洛阳,为什么又反悔了?”

白离闭着眼睛感受窗外的声音,她的表情很淡然,隔了十几秒钟才薄唇轻启:“我为什么要放弃一座荣华富贵的靠山?”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就算我儿子一时被你迷住,但你休想进我们钱家大门!”

呵呵呵呵……白离一阵嗤笑,她蓦地睁开幽深到不可估测的眸子看向她:“洛阳那么爱我,我想进钱家轻而易举。除非你不要儿子了……”

啪!

开车的中年男子唿吸一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打偏了头的女人,心里诧异:有哪个想要嫁进豪门的女人敢这么诚实?何况诚实的对象还是她未来的婆婆……

他突然对白离多了分好奇。

这巴掌真够重……白离险些发出抽气声,她知道自己的脸颊此时一定很“精彩”。

扯了扯嘴角发现,破皮了……

“白离,你别这么不要脸!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我见多了,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彻底消失!”

白离被打偏了的头慢慢转回来,看着她:“好啊,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让我永远消失吧……”她一句一句越加顶撞,一副不气死对方不罢休的模样。

钱妈妈确实被气得不轻,她还没见过这么嚣张,不懂尊重长辈的女孩子!哼,她就抓着儿子爱她,才敢这么张狂是吧?

过了今天,她不会让她再这般放肆下去了!等儿子发现她的真面目,到时候自己倒要看看她会哭成什么样儿!

“司机先生请停车。”白离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再待着。她想让中男男子靠边停车,谁料。

“不许停,开到主道儿上去!”

司机点头,他的老板毕竟不是白离,只能服从钱妈妈的命令。小轿车从入口拐进主道儿上,行驶了十多分钟,他又听到命令之后,忍不住说:“太太,这里不能下车……”

“我让你停就停!”钱妈妈根本不管这个,她现在只想好好教训下白离!

司机无奈,只能把车靠在边上停了下来。钱家有钱,自然不怕被罚。

白离冷冰冰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然后干脆地下车。她脚一落地,那辆红色的贵妇车立即迫不及待的扬长而去。

她的嘴角露出讽刺,不再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她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该如何下主道?

嘀嘀。

白离吓了一跳忙往更边上躲,却发现对方好像放慢了速度靠近自己?她疑惑的低头,想要看清车主没想到会是!

“上车。”

白离毫不犹豫的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然后上去。她的白果不仅变了,连驾驶证都有……

白离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白果载。因为白果的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她在当苦力。谁想。

“白果,你是为了还救命之恩才当赵士雄的情妇对吗?”

白未央带着墨镜,妖冶的脸孔释放着独特的东方美。她的视线偷偷侧移,此时才能光明正大地看白离。

她瘦了,没有自己这个累赘为什么还会瘦?“我说过,我叫白未央。这里没有白果。”

“如果你非要管自己叫白未央我没意见,但你永远是我的白果!”尽管她本就不姓白,是因为自己才叫的白果。

“呵呵,随便你吧。”白未央淡淡一笑,红色宝马下了主道。她很高兴听见她这么说,只是为什么觉得白离好像变了,似乎不那么在乎自己了?要不是因为害怕,她不会冒险载她上车的。

再过两个月,赵士雄就会和他老婆离婚,等自己坐上赵太太的位置就能和白离相认了!

没人知道白果现在在想什么,她改变的似乎不只是外貌而已……

白离感到悲伤,她的白果变得很陌生,竟然让自己无法看懂。她的无力感越发强烈,却隐约知道白果计划着什么事情。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和赵士雄合作,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身边的女孩,她不会接近那个阴险的男人。

车上的两人顿时沉默下来,白未央缓缓把车停在街道边儿上:“下车吧,我就送你到这了。”

“我和赵士雄合作了。”

“什么?!”白未央突然提高了嗓子,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之后忙隐藏起来。“我是说,你和赵士雄合作什么?”

白离偷笑,她的白果露馅儿了。既然她不想认自己,那她就当她是白未央好了:“我把钱氏几项重要的计划透露给他知道,而他答应对付钱氏。”

“钱氏?严建国?”白果并不知道白离的身世,乍听到她要对付钱氏很是诧异。难道那个严建国对她做了什么事情?

“对,我要让钱氏破产。”

白未央漂亮的额头蹙起,沉思了很久才说道:“赵士雄很小心,如果没有十足的利益和把握,他不会帮你的。最多就是表面上敷衍敷衍你。”

“我知道,只要他肯帮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不肯出全力,我也会逼着他不得不正面和钱氏对立!”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自然不会打无胜算的仗。

白未央还是有些担心:“钱氏基础厚,想弄垮没那么容易的!”

“白果,我必须让钱氏破产!”

“我帮你……”

白离笑了,她果然是自己的白果。心底因为她的这三个字而装得满满的,仿佛前面的所有挫折和困难都像一根火柴一样,随便掰就断了。

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果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认自己。这样就够了,她会等,等她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再来找她。

“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白未央因为她拨弄头发的姿势才看到掩藏在发丝下的惨状。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悄然使力,脸色阴暗下来。刚才她看到她从钱家太太的车上下来的……

第340章 直接

白离有些忐忑,似乎不想让她担心,所以直接打开车准备下去。·“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未央终是忍不住叮咛:“记得敷冰……”

白离下了车,嘴角微微咧开,却在下一瞬间轻轻叹了口气。

唉……

什么时候,换自己被白果担心了?

白离站在街边望着那辆红色宝马,看不见了,她还是不舍得离开。多好啊……她的白果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没有抛弃自己……

糟糕。

她忘记给钱洛阳打电话了。

“喂,洛阳要下班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看了眼钟表才发现五点了:“嗯,我开始准备。对了,我妈突然让我回家,明天要去香港了我晚上回去一趟好吗?”

白离站在原地捏紧包包:“我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怎么了?你在哪!?”男人急了,一听到白离出事哪还记得回家啊。他简单收拾了下东西,风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然后照着白离说的位置开车去找她。

当白离蹲在路边时等待二十多分钟后,熟悉的小轿车终于到了。男人从车上迅速下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抱起她放在车座上。

白离有些傻眼:“洛,洛阳?”

“不舒服别说话,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他很快重新启动了车子,动作利落到她有些心虚。

“我,我就肚子有些疼,现在好了。”

“肚子疼!?”听到敏感的话题,钱洛阳的心更加紧张。他害怕是上次流产遗留了后遗症,赶紧加大油门。

白离有种拿石头砸到脚的感觉。

轿车很快停在门口,男人从另一边抱起她飞速往医院大门跑。里面的护士还以为是急救病人,忙准备了病床。

白离就这么一路无语的被推进急救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

“大夫怎么样?她不是……”

大夫伸手打断:“没事没事,别紧张。她是要来例假,所以肚子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丈夫这么紧张妻子的例假,竟然送到急救室来了……

够让人哭笑不得的。

白离更是哭笑不得,她尴尬得想把自己埋了。这个男人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他到底在瞎急什么呀!

钱洛阳愣了愣:“就是说,她没事对吗?”

“对啊,来例假肚子不舒服是正常的,能有什么事情?”大夫说完看了眼白离,眼底有些戏笑。

白离忙躲开目光,此时她还躺在病床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紧张了半天,得到放心的答案之后他小心翼翼扶着白离从病床上下来。

“……”

“离,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不舒服?”

白离立马回答:“没有,我哪都很好!”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不舒服三个字了。这个男人紧张自己的程度让她咋舌,搞的精神乱糟糟的。

“哦…那我们回家吧。”钱洛阳小心翼翼扶着她,仿佛怕白离摔着似的。她很无语,一路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从医院出来,白离上车之后问:“你还要回家吗?我说的是你家。”

“不了,反正去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跟我妈解释·”他对她的身体还有些不放心,断不会现在还回去了。

白离用发丝挡住红肿的侧脸看着窗外,眼珠子莹亮莹亮的。她就吃定他不会放下自己,他妈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一会儿怎么解释自己脸上的痕迹?

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楼下,两人停好车上楼去了。

钱洛阳开门让她先进去,然后才带上门脱了鞋子跟在后面。他把手机,钥匙放在客厅桌上后道:“护照之类的我都办妥了,我们随便收拾几样重要的东西就好,到了香港再买衣服。”

白离抬起头看他:“那我去收拾。”她刚想走近卧室,突然被拽住手臂。

“你不是不舒服吗?一会儿我来就好了。我们现在谈谈你说的那条项链……”

“项链?”

“是啊,你不是说在江滨路看到一条喜欢的链子吗?”他都还记得,她却忘记了?

白离垂下眼睑:“不是说不喜欢了吗?何况我都忘记了。”她借着上洗手间,不想围绕着这个话题聊。

钱洛阳不肯放过她:“看上又不喜欢了也可以买回来啊!”他总觉得她心里还是惦记着那条链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肯买回来?

“哎呀,你这男人好嗦!”白离嗔了他一句,企图挣脱掉他的束缚。偏生被抓得紧,一拉一拽之间,自己已经被他禁锢在怀里了。

“你敢嫌我嗦?”

白离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这般黏人了:“我错了好嘛?人家想去洗澡……”

“好吧,饶过你。”钱洛阳突然干脆的松开手,他表情淡然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电视。

白离见他似乎很认真在看电视,有点反应不过来。向前走了两步,还是禁不住回头:“洛阳?”

“恩。”男人的声音有些淡。

“生气了?”

“没。”

她咬了咬嘴唇:“真没有?”

他看向她:“你不想洗澡了?”

“想……”

“那就去吧。”

可是他的样子让她有些担忧,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问那条链子在哪,但。

她确实不喜欢那链子啊……

“洛阳,要一起洗澡吗?”白离知道自己说完的时候,脸颊红得厉害。她头一回邀请男人一起洗澡,心脏那是噗噗直跳,又怕他拒绝。

钱洛阳怔楞下:“你确定?”

“咳咳,不洗的话……啊!你干什么?”白离本想说不一起的话,自己就去洗了。谁知道男人突然冲过来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她有点傻眼。

似乎自己的邀请对方等待了许久似的……

但随着一声尖锐的大喝,白离的心思只能围着怎么掩饰过去了……

钱洛阳盯着那明显的无道指痕,眼睛都快瞪出来:“谁做的?!”居然有人敢打她?原因呢?

“洛阳……我不小心,就是,就是不小心走路碰到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她什么都没说就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男人的心快疼死了,他小心翼翼摸着那片红紫色,话快从齿缝里挤出来:“记得长什么样子吗?现在泼妇真多,又不是故意撞到的,居然敢打人!”

白离干呵了两声,心虚的转移开了目光。“不记得,一会敷冰就好了,我们先洗澡吧……”

隔天。

白离头一回做飞机,她望着窗外的白云缭绕,突然有种置身于天堂的幻觉。眼底除了白,还是白,纯得让人留恋。她偷偷侧过头看向旁边紧闭双眼正在休息的男人,眸子闪过异样。

那么累,还想着带上自己去玩……

转眼视线落在隔壁位置上的肖然,心下了然:看来钱姗并没有把在街上遇到的事情告诉她。

白离的眼珠子随意转动了两下,随即重新看向窗外。

还是外面的云简单些,多自由,想飘到哪儿就能飘到哪儿……

不像自己……

她靠在椅座上,幽幽地看着满目尽白,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白离再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人在唤她。她睁开惺忪的眸子,还有些迷茫。

“离,飞机要降落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边帮她系好安全带,边对着已经醒来的白离道。

白离反射性看向窗外,是感觉飞机在降落……

真快,香港就这么到了。

“洛阳,我耳朵有点难受。”

“额?气压问题,下了飞机就好了,忍忍啊。”他伸出手帮她捂住两只耳朵,然后轻轻揉了揉。

白离舒服的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上。感觉飞机降落的幅度越来越大,她斜睨着已经做好下机准备的肖然,故意更加亲密地搂住身旁的男人。

钱洛阳以为她紧张,忙安抚道:“已经登录了,我们一会儿先去酒店休息。”

“恩,好。”白离没有歧义,她本来就不是因为不舒服才显得腻他,只不过想让肖然嫉妒而已。

下了机,走在前面的男女亲密的手牵着手,肖然则带着黑色墨镜挡去了眼底的嫉妒跟在后面。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配上高挑的身材,显得利落干练。

相比之下,白离一身淡紫色连衣裙配上淑女外套可爱而烂漫。她的脸上挂着青春靓丽的笑容,俊男美女走在一起让旁人频频回首。

打上了车,肖然不愿意坐前面,于是不动声色的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白离神色一凝,冲着皱眉的男人道:“没关系,我坐中间。”

她先上了车,随即给肖然别有深意一笑,当对方想反击的时候钱洛阳正巧坐了进来。

肖然只能忍着,头撇向了窗外。

白离得胜,嘴角噙着得意的弧度~

“怎么样,耳朵还难受吗?”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坐好后马上问她。

白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显得很脆弱似的:“没关系了,就是有些犯困。”

“那你趴会,到了叫你。”

她点点头,眼睛早就闭上了。

肖然的手险些被自己抠破皮,她两眼阴霾地望着车外,心底恨到:还真是小看了白离!没想到她演起戏来,都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钱洛阳自然不知道肖然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白离身上,见她睡着了之后忙小心翼翼脱掉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菱角分明的俊孔满是柔情。

似乎想起什么,他看向肖然小声说:“一会到了酒店先休息,工作明天再开始。”

肖然精致而漂亮的脸蛋儿转向他:“是,我会先准备好明天需要的材料。”

钱洛阳点了点头,肖然的能力他放心。两人对话完毕,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最舒服的莫过于睡着了的白离。

肖然的脸重新对着窗外,余光却狠狠落在那个一脸幸福的女人身上。钱洛阳则闭目养神。

出租车拐进酒店大门后慢慢停了下来。

钱洛阳没有唤醒白离,而是直接抱着她下车。

肖然肃着脸跟在他们后面。

几人进了酒店之后,他开了两间上午套房,楼上楼下之分,自己和白离在楼上。

隔天醒来的时候,白离在桌上看到一张纸条:离,我今天会很忙,记得按时吃饭洛阳。

白离嘴唇微扬,眼底散着柔情。

她把纸条收好,随即站在窗边,唰一声,巨大的落地窗印入眼睑。

好美,好壮观。

站在高处俯视群体,一种震撼从心底滋生。

白离在电视上看过香港,却不知当真实看到的时候更加让人震撼。不愧为亚洲最繁华,地区及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大城市!

光是看着眼前的高耸入云的建筑,她就有种汹涌澎湃的感觉……真像村姑娘进了城市。

白离还在惊叹,手机突然响了。她回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高科技,按下接听键:“洛阳,吃饭了吗?”

“还没,你呢?”

“我也没,刚睡醒……”或许是坐飞机太劳累了,她竟然睡到了十一点多。

钱洛阳似乎也有些诧异:“刚醒?”不会是累着了吧?

“是啊,你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吗?”

“恩,今天有些忙,晚上我尽量早点回去。三楼有自助,中午你先去那吃好吗?”

白离拿着手机进了浴室,边回答:“好,我不会随便出去走的,你放心。”她知道你那人担忧自己的安全,但是香港治安那么好,完全不用担心呀!

钱洛阳得到满意的回复,还想多聊几句,偏偏肖然这时候走到自己身边说里面的客户已经准备好吃什么了。

他是抽空到走廊上打电话的,现在……

白离也听到肖然的声音了,她体贴说:“你忙吧,工作要紧。”

“那你……”

“我会乖乖的在酒店等你回来。”

男人低下头暗自开心:“好,那等我……”

白离挂断电话之后开始洗漱,然后泡澡,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后已经十二点多了。没有钱洛阳在身边,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提不起劲儿,慵懒得像只猫咪。

穿戴完毕,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白离无奈之下只能先安抚自己的五脏六腑,省的它叫个不停。

从商务套房出来之后,她进了电梯,却没料到会看见他!?

两人纷纷诧异的看着对方,男人挑起眉毛:“你是白离?”

“额,是……”

“呵呵,真巧。你和洛阳来的?”肖辰没想到自己到香港玩一趟都会遇到熟人,尽管他们不是很熟。

白离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外表浮华,一派公子哥的男人,所以没打算多加交谈,只道:“洛阳去开会了,你打他电话吧。”说完,电梯正巧噔一声。

白离像逃避似的,迅速走了出去。偏肖辰似乎不想放过她,紧跟其后:“白离,我们可以聊聊吗?”

第341章 关系

“我们好像不熟吧?”她拒绝,因为肖辰的眼光告诉自己,他在怀疑她。·

“聊了就熟了!”

她听到男人紧跟其后的步伐,脸色不是很好:“我现在很饿,不想说话。”

“我正巧肚子也饿了,我请你吃饭。”肖辰步步紧逼,一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两人从红地毯一直走进餐厅,白离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急的她很想发火!等她找了位置坐下来,男人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之后,白离终于忍不住:“肖辰,我不想和你聊天明白吗?”

“呵呵,你在怕什么?”他眯起眼睛打量她,似乎想看透眼前的女人。

白离一阵心悸,忙躲闪着目光。

“白离,从见到你第一次开始我就在疑惑,为什么你会同时认识轩,阿尚和洛阳呢?”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肖辰平常戏嚯的眼神变了,变得锐利而阴亮,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想说你故意的!”

“呵呵……故意?为什么?”白离佯装淡定的笑了两声,但脸色却出卖了她。

肖辰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继续紧逼:“因为你记得当年的事情,你想报复我们!”

女人浑身一窒,像被冻僵了般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男人邪笑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她:“几年前在包厢里,我们几个喝醉强暴了一个女孩……”他看着她浑身发颤,眼神扑朔,越发证实心里所想。

只是……

“白离,下面还要我说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迅速站了起来,想逃跑。

肖辰勐地拽住她的手臂,一使力把人拽了回来,白离白的像纸的脸可怜的像随时破碎一般。

他突然有些不忍,但……

“白离,我们早该见面了。如果你是欺骗洛阳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离颤巍巍地抖着,仿佛已经默认了他说的一切。眼底的泪水像决堤的洪霸,一发不可收拾。她露出哀怨而怨恨的眼神看他,破碎的声音从嘴唇里溢出来:“你们当初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罪恶感吗……”

“真的是你……”肖辰听她说完,手像触电般立马松开。脸色变得很苍白,浑身像被抽了血一样无力。

证实了她的身份,那然后呢?对……然后是:“你爱洛阳的对吗?”他不能再让一个兄弟伤心了,何况钱洛阳对她的执着,大家有目共睹。

说出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阴暗,白离突然松口气了。她任泪水从眼角滑落,任脆弱暴露在人群中。

尽管那是她极力隐藏的东西……

放在桌下的拳头悄然握紧,白离闭眼片刻,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只有冷漠:“当初我确实故意接近他们三个的。”

肖辰浑身一震:“故意的……?”

“是啊,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哪懂什么叫做尊钱呢?我努力的活着,极力想保护最后一样东西,却被你们轻易给毁了……”

白离的泪水越来越多,但声音却越发清晰:“那晚,我那么求饶,跪着求你们……结果呢?衣服还是被撕破,遭受了那种事情……”

她狠狠喘息着,逼迫自己回忆完:“知道吗?我为了报复,开始出卖这副已经没有意义的肮脏身体,只为了进入上流社会!我做到了……从认出严轩的那一刻起,心底的恨足够淹没我的良知!我永远都记得,是他,是他第一个撕裂我的身体,让我堕入绝望的深渊!凭什么受苦的只有我,而你们依旧逍遥自在的过着公子哥的生活呢?”

不公平,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她却只能靠自己去挽回那点尊钱!

肖辰的眼角蓦地有些潮湿,他突然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起头来看她。·当年他们几个喝的太麻了,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竟然不是ktv里的小姐……

后来也找过,但怎么也找不到。这件事情也就渐渐被遗忘,直到她出现……

“白离…对不起……”

“呵呵,呵呵呵呵……对不起?你的对不起能把我的贞洁,把我的尊钱,把我的生活还原到以前吗?免了吧……你们的道歉一文不值,嘴巴上的事儿谁不会说?”白离嗤笑,眼泪都被笑声的震动掉在桌上。她抹干脸颊,却抹不干净不断溢出的泪水。

吸吸鼻子,她站了起来,男人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看去。

白离的眼底只剩下冷漠,她用极尽寒冷的声音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不会!”

肖辰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发觉自己的手指在抖:“你,不爱洛阳?”

“爱?什么是爱……”她莫然转身,留下绝情的一个问题。

男人的眼底除了歉疚多了分惊慌,怎么办?洛阳……

白离没有吃,她迅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上,她甚至走不到床上去身体已经跌坐在门边上痛哭。

那声嘶力竭的哭喊让人发酸,莫名地感受到她的痛苦。

白离哭到抽搐,甚至干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受住这种痛?二十多年来,老天教会她最多的就是忍着痛;爸爸叫自己野种拉着她去死的痛,妈妈为了虚荣抛弃自己的痛,差点误杀心爱男人的痛,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痛……

好痛……

痛得她好想死掉。

可是,那个始作俑者还没有得到惩罚,她不能这样死了……

不能!

白离拼命爬起来,她不能倒下,因为等待她的最痛,还没有来。遇上肖辰是意外,但他提醒了自己差点忘记的事情。

怎么可以沉溺在钱洛阳的温柔之中呢?

她明明要让他恨自己,然后离开的!以肖辰对兄弟的在乎,白离知道,他一定会提醒他。

那个时候……

明明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但一想到分离,女人的泪水再次决堤。

“洛阳……洛阳……

她在空荡的房间里嘶喊着,却没有人可以回应她。以前的白离最喜欢靠在男人怀里唤他,并不是要说话,而是想确定他在自己身边而已。

可是现在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她累倒在地上,眼睛迷离的望着窗外的繁华似锦,却只有无尽的绝望。

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地板上的女人两眼空洞的盯着落地窗,她一直保持同个姿势,莹润的睫毛忽闪,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喂……”

“离,你还在睡吗?”为什么声音怪怪的?

白离执着手机放在耳边,她缓缓躺在床上,然后问:“你要回来了吗?”

“额…晚上要陪客户吃饭,你先睡好吗?”

意思是,他晚上会很晚回来么……白离眨了眨眼睛,心想这样也好。“那别喝太多酒。”

“遵命,老婆!”男人的声音很愉悦,似乎谈妥了生意。两人刚说了几句,白离就听到他那边的人在喊了。

“去忙吧。”

钱洛阳勾起嘴角:“那你早些休息,记得吃饭。”

白离待在酒店一夜,灰蒙蒙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房顶。她的心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静的出奇。天已经亮了,巨大的落地窗被精致的帘布围着,挡住了窗外的透白。

男人一夜没回来……

翘卷的睫毛微颤,女人的眸光闪烁,随即缓缓闭上了眼。

她累了。

一晚上,脑子里重复的永远是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她一晚上都在设想,设想了无数个结局,就怕出现出现自己没想到的结局,到时候临时反应不够快。

咔嚓。

“是……”

“肖然也去了?”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她看不到的视线中,眸光扑朔,隐隐藏着不安。白离突然坐了起来,他马上跟着。

“洛阳,肖然是你的秘书,她去了并没有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不敢说?”她生气了,他在回来之前虽然洗过澡,但衣服上的女性香水味却依旧存在着。那是属于肖然的独特味道,因为自己根本不喷香水!

现在呢?整个被子里,屋子里都是那让人犯恶的香水味!或许因为嫉妒而变得敏感,其实男人身上的女性香水味很淡,不可能蔓延至整个屋子。钱洛阳显得仓促的解释:“我就怕你误会,离我……”

白离唰地拉开被子,脚着地。男人马上拉住她:“离,我们没发生什么的,昨天晚上就是多喝了几杯!”

“我没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难过的是你的态度。”她挣脱开,任他的手僵在半空。

白离是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她不相信昨晚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因为现在的钱洛阳不对劲,他从进门到现在的表现,让她不禁咬住嘴唇。

他看见她的身影已经走到门口,握了握拳,实话实说了:“昨晚……我和肖然一起睡的。”

她的步伐瞬间顿住,睫毛颤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和她一起睡的,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呵呵呵……什么都没发生?”白离不知道她现在的声音多么尖锐,试问谁能相信两个喝过酒的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何况是那个对他野心勃勃的肖然?如果他能诚实的说出来,她或许会原谅,只是或许。

“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和她睡在一起的,昨晚我明明喝醉躺在包厢里睡着了!”

白离站在门口的身影略显单薄,她屹立在那儿,僵硬而孤立:“钱洛阳,我的男人不允许别人碰,如果被碰了,我会丢掉。”

说完,她果断的转身,打开了商务套房的门离开了让人窒息的屋子。白离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香港于她完全是个陌生的城市,唯一庆幸的是语言能通。

她很快消失在电梯内,男人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焦急地按着另一部电梯,等了很久才得以进去。

白离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厅直奔大门口,她现在很想去喘口气,不然会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嫉妒!

他明明知道肖然对他不怀好意,结果还是给人得逞的机会,现在居然还向自己撒谎?

太过分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白离气愤地打上车,她离开之前只来得及在客厅里拿钱包,并没有从房间里拿手机出来。

所以钱洛阳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儿找起!他站在大厅门口问警卫,只得到白离打车离开的方向,其他一无所知。

他急了,忙掏出手机:“喂,警察局吗?我想……你说什么?不是,我知道时间不到,但她不是香港人所以我担心……”

**!关键时刻警察果然靠不住!钱洛阳气得险些把手机摔了,又怕白离联系不上自己。随后只能焦急地四处徘徊,就怕错过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肖然神清气爽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没想到会看到他。女人漂亮的脸蛋儿像花朵般绽放出笑容:“洛阳,你在等我吗?”

钱洛阳毫不客气地甩开她揽着自己的手,厉声道:“我们没有关系!”

“呵呵,没有关系?”肖然的脸色顿时黑下来,她重复着男人着急撇清关系的话,两眼泛红。

“肖然,昨晚上我们没有做对不对?”他见她的样子,眼底闪过不安。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身边是她的时候,他吓住了,一种背叛的恐惧让他随即跌下床。然后惊恐万分地问已经醒来看着自己的她:“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这是钱洛阳最为狼狈的时候了,他从未如此不安过。

而躺在床上的肖然拉了拉被子,略显无辜地说道:“昨晚我们醉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不对?!”

她听到他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脸色顿时惨白,自尊受伤跟着说了反话:“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不用担心我赖着你!”

钱洛阳听完,忙起身穿衣服,却忽听她说:“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酒味儿。”他皱眉看她,思忖片刻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然后一直说服自己,他们昨晚并没有发生过关系,没有……

回忆完毕,他被拉回了现实。

肖然用被甩开的手拉了拉身上的大衣,眸中闪过异样的情愫。俊男美女站在门口很快引起了不少注意力,钱洛阳只能拉着她往大堂内走。

女人被拉着,视线落在两手交接处突然扬起了嘴角的弧度。他们牵手了……

钱洛阳直到进了卧室,才放开她的手:“肖然,你老实告诉我,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你不是说没有么?”她反问,左手覆在那只被牵过的手上。

“关键昨晚我喝得太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第342章 诬陷

肖然侧过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相对于他的着急,她倒很是淡然。·“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反正你离不开她的不是吗?”

钱洛阳的脸顿时暗下来:“就是说……我们发生关系了?”白离那句她的男人被碰了,就会丢掉的话突然徘徊在耳边……他此时的心无比压抑,像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着。

肖然勾唇一笑:“我不会告诉她,至于你要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你不会说?”

“对。”

“肖然,我们摊开来说吧,我不可能娶你,也不可能放弃白离,如果你想……”

女人蓦地提高音量打断他:“我说了,我不会告诉她!钱洛阳,在你眼底我就那么坏吗?昨晚可是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放的!”

他的脸色又红又白,顿显局促:“我…我喝醉了……”昨晚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见她一脸伤心,突然觉得歉疚:“肖然,我很抱歉。”

“不需要说抱歉,如果你信我,这件事情就当作没发生吧。”她说的坦诚,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来香港目的完成,剩下的三天不用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了。折叠在一起的长腿放平,她缓缓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了,你最好早点去找她。”

“肖然……”钱洛阳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为她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要挟自己……

她没有回应,挺起胸膛恢复以往的自信走了出去。实际上,肖然的心很疼,很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就想利用这次的机会抓住那个男人,可现在……难道她爱上他了?

肖然不否认自己刚开始只是为了征服他,证明自己的魅力。可是后来的相处中,她好像真的爱上了这个完美的男人……

走进电梯,她看着反光玻璃中的自己,五味杂陈。

白离,你最好牢牢抓住他的心,不然下次我不会放过了……这是肖然离开酒店前的最后一句忠告。

钱洛阳被独自留在屋里,他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显得颓废而无力。他恨自己为什么会给肖然接近的机会,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酒后情绪?

现在的一切美好都被打破了,他……和其他女人上了床。

白离……

男人恨红了眼,他整个人如暴跳的狮子,凶勐而危险。甚至踹翻了所有可以动的物品,显得急躁愤怒!

就这样发泄了半个多小时,原本整洁,漂亮的屋子顿时如劫匪打劫过般,满地狼藉。

另一边,白离坐在出租车上红了眼,氤氲不散的雾气累积成水,却倔强得不肯掉下来。她好生气,好难过,他怎么可以说谎?

“小姐,您到底要去哪里?”前面的司机用后视镜看她,然后问道。

白离赶忙吸了吸鼻子,随便指了个地方:“停那吧。”

司机慢慢把车靠边,接过她给的钞票时皱了皱眉:“小姐,这里是香港。您给的人民币……”

“额,不好意思啊,可是我没有港币……”她窘得低下头,突然忘记自己是在香港了。·

那司机见她好像很窘迫的样子,竟也好心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人民币就人民币。”

白离扬起笑容,不停地道歉,这才急匆匆下了车。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身旁的高楼大厦林立,处处是人。

怎么办?

身上又没有港币,要先找家银行吗?想着,她迈开步伐寻找银行的踪影。却不知道有个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直到她从银行换完钱出来。

白离正在整理钱包,突然有人窜到自己跟前撞了她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钱包已经不见了……

“小偷!”她指着已经跑掉的小偷喊了声,随即迈开步子追上去,因为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她干脆****着脚丫子追。

那小偷显然没料到失窃的主人竟会不顾一切追上来,他也有些慌乱了。白离紧跟其后,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只是心里腹诽着:没想到香港这么个大城市,竟然有小偷公然在大庭广众下行窃!最最让人气愤的是,竟没人帮她?

或许是以前被追着跑的经太多,白离的速度不快但耐力很好,那小偷似乎跑累了回头看她一眼,随即碎了声:倒霉!随后把钱包扔向白离。

她匆忙接住,也没兴趣再追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所有财产都在里面,白离或许不会追的。她这个人随遇而安,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所以说是那个小偷运气不太好,正巧碰到她狼狈的时候。

钱包追回来了,身边竟然有人拍手?白离的脸顿时又红又白,赶紧低着头离开。心里对香港人有了抵触,发誓不再来这第二次了!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热闹的区域。人流很多,挤得她脑袋发晕唿吸困难。

白离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懊恼得想发火,却只能拼命往前走想赶紧躲开这片区域。

她刚走到一家pub门口想过去,却突然被从门内“扔”出来的东西撞倒!细嫩的皮肤接触到粗糙的地,疼得她发出抽气声。何况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重得要死……白离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得罪了谁!

“臭小子,居然敢跑到“叱咤”当间谍,活得不耐烦啦?!”

白离只觉得一头雾水……

她被压着好痛,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当人肉垫,如果早知道她会把自己吃胖些,也不至于现在是全身骨头在痛。

那个被扔出来的男人倒是淡定,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只留给白离一个挺拔而有些眼熟的背影。

他对着那群人擦擦嘴角的血渍,然后道:“你们卖假酒,还敢说我是奸细?”

那群人似乎不想引起太多人围观,只是恶狠狠警告他:“快滚,如果再不走一会儿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还想上前质问,却发现自己裤脚被拽住?对,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压到个人?

男人缓缓低下头,随即惊叫了声:“白离?!”

“肖辰……你该减肥了……”白离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可以咯噔咯噔响了,浑身痛的要死。没想到把自己当人肉垫的竟然是他!

“咳咳……”肖辰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随即马上扶她起来:“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在这,不就做不了你的垫子了。”白离难得幽默,她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揉着腰,嘴里低喃着:“真是倒霉,先是被人抢劫,现在又被当垫子……”

肖辰耳朵灵,把那句呢喃听了去,随即关心道:“你被抢劫了?”香港治安那么好,被抢劫的几率只有百分几吧?不过这话他现在还真不敢说,因为被当成自己肉垫子的几率更小……

白离苦着张脸,她的脚好像崴到了。“都是你,害我霉上加霉!”

“我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男人句句被顶,干脆不出声。他扶着她打了辆车,随即坐了进去:“我们去医院吧,怕是伤到筋骨了。”

白离自然没有意见,她可不想当瘸子。只是疑惑:“你为什么被说是奸细?”

“这个……”肖辰挠挠一头细碎的发丝,犹豫了半天:“那群人卖假酒被我当众说穿,就反过来说我诬陷他们。所以我就是奸细啦!”他表面毫不在乎,仿佛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似的。

白离却不能习惯,她可不想当第二次,第三次的人肉垫子。

“白离,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难道和洛阳吵架了?男人遂即想起白离说过的话,她恨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防备,却装作不懂:“钱洛阳背叛了我。”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这真是肖辰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们四个相当于穿着一条裤子长大,钱洛阳的性格自己岂会不清钱?那家伙执着得要死,怕是白离背叛他的机会都大得多。

白离知道他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她把钱洛阳跟自己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你信吗?”

肖辰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下来。他看着白离的眼睛,似乎在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毕竟这个女人骗了他三个兄弟……

“肖辰,你很爱自己的兄弟对不对?”

“废话,那三个家伙永远像我的亲兄弟一样!”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白离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刚想说什么,出租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只能把到了嘴巴的话吞回去。

“要我抱你下车吗?”肖辰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伸出脚然后站起身体,却疼得弯下去,男人马上扶住随后一揽,白离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你还是不要逞强吧,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白离抿住嘴巴,眼睛盯着他性感的下巴。对的,肖辰有一张魅惑女人的脸蛋儿,如果他去当明星,估计想包养他的贵妇都可以排队了!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随即扬起性感的嘴唇笑道:“别想勾引我,爷无孔可入!”他可不会像其他兄弟一样笨,何况自己知道她的目的。

白离勾起嘴角:“我只想觉得你的下巴性感而已。”

“……”很多女人夸他俊美,说自己下巴性感的还真只有她一个。肖辰很自恋地在心里想着:他也觉得自己的下巴很性感。

她眯起眼睛,嘴角微扬。正巧无路可去,有他在身边是个保障。反正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不需要隐藏性格。

两人进了外科,白离的脚确实崴到了,得打几天的石膏。当听到这个“噩耗”时,她恶狠狠地等着肖辰,恨不得把他瞪出几个孔来!

肖辰无视,问了问医生:“需不需要做个全身检查?”他有点不放心。

“没事的,这位小姐不是说除了脚没哪痛吗?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我可以安排。”

“不用,谢谢医生了。”已经被打上石膏的白离一口回绝,她可不想其他地方也出毛病,结果她就成了重病患者……

白离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她不让对方扶着自己,硬要一个人走。肖辰无奈,只能讪讪地跟在后头。

两人走到大门口,没有去处的白离顿时停了下来。转过身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男人:“你得负责。”

肖然站在她跟前愣了愣:“什么意思?”负责?

“是啊,我现在脚瘸了又没有地方去,你要负责我今天晚上的归处!”

“洛阳呢?你们吵架后,自己跑出来的?”

“你管那么多?我们吵架了不是很好吗,早点离开我这种女人对于你们来说,应该都觉得庆幸吧。”

肖然凝紧眉头,似乎不太认同。他是不喜欢白离,可不代表非赶尽杀绝不可。何况当初是他们对不起她……

“白离,洛阳是真的爱你,如果不爱他就放过他吧!何况当年,他最后根本没有参与进来。”

“我记得,那又怎么样呢?算他倒霉,帮你们赎罪。”白离昧着心说话,她演的很好,完全让对方信服。

肖然握紧了拳头,两眼眯起:“你非要让他伤透心才肯罢休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是,你是报复了,但以后呢?钱家人不会放过你,赵尚知道后也不会放过你,一直愧疚到现在的轩更不会原谅你!”

“呵呵……我早就无法被原谅了,多奢侈的词语啊……”

他凝眉:“什么意思?”

白离扬起嘴角,却苦涩得紧:“没什么,我只是累了,不想再和钱洛阳周旋下去了。”

“你要做什么!?”肖辰听她这么说心脏勐地一缩,往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臂,瞪大了眼睛质问。

她嗤笑了两声,好不怯弱地对上他的眼睛道:“你猜?”

“不许你伤害洛阳!”

“不许?那就允许你们伤害我?”允许所有人都来伤害她?白离很想大喊,对着全世界怒吼,每次却只能把苦吞回肚子里。穿肠烂肚……一个人体会。

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她的表情同样凝重。肖辰看着她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懂她。

“白离,赵尚为了你出国,轩为了你放弃自由接手他们家的公司,难道你想让洛阳为了你从此没有快乐吗?”

“他会有快乐的。”

“什么?”

白离转过身,幽深而悲伤的视线看向天空,缓缓说:“有肖然在,他慢慢会忘掉我的……”

肖辰生气了,他用力把她掰向自己,恶狠狠道:“这就是你所认为的爱情?!如果你可以被替代,那我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第343章 替代

“我为什么不能被替代!?再相爱的两个人,一遇上现实,遇上足够的诱惑,那段曾经让人嫉妒,羡慕的爱情也只不过是一场烟雾而已!”一口气吼完,白离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了。ww·她从来不曾和别人说过这些话,因为她的内心里从不曾真的相信爱情过。爱情是什么?

她的爸妈青梅竹马,富家女和落魄佣人的儿子,多么浪漫的爱情啊?结果呢?

遇上现实的生活,爱情很快就变质了!

“白离,你偏激。”他用的是陈述,见她眸子内的冷光越加寒森之后明白自己说对了。

难道她之前受过伤?肖辰不得不这么怀疑,因为白离的样子就像是亲身体验过一样。

她笑得凄钱,决绝:“偏激……你懂什么?如果你有个和我一样的童年,或许就能体会这种感觉了。”

“你爸妈……”

“不许谈他们!”白离突然一声喝止,她不允许其他人说起自己父母,决不允许!

肖辰有些被她的态度吓到,还真不敢说下去了。他们站在医院门口,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他们,却不敢停留。

肖辰看了眼周围,冲着她道:“先回宾馆吧,不想见洛阳的话,我的房间让给你。”

她没说话,只是软了态度低下了头。

肖辰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帮她打开,等白离进去之后他才跟着进去。

“司机师傅,x酒店。”

司机开车之后,车内顿时陷入寂静之中。白离留了个半脑袋给他,自己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辰就这么看着那头发丝,很想扒开女人的脑袋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她真恨他们吧,他总觉得还差点……说不恨吧,她好像是恨他们的。更让人奇怪的是,她为什么选择唯一没碰过她的洛阳?

要恨,要报仇也是冲着轩或者他们吧?

肖辰很想问她,但时机不对,他不敢冒然点燃导火线。所以只能看着女人的侧脸发呆,因为有太多的疑问,使他把注意力全部投注在了她身上。

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白离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却发现旁边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

她咳了咳:“肖辰?”感情就那么看着她,却不知道想什么呢?

肖辰哆嗦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注视她的姿势,面上一窘:“咳咳,下车吧。”他把港币递给司机,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下车帮白离开门。

两人回到x酒店,白离的心情顿时有些压抑,不知道钱洛阳在做什么……会不会到处找自己呢?

想了想,她突然有些不安,以他的性格若是惊动警方……

“肖辰。”

“嗯?”他正扶着她欲往里走。

白离敛了敛神,犹豫着,还是说道:“你……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吧。”

“怎么,你不是不爱洛阳吗?干嘛担心他担不担心你?”

她一横眼过去:“你管那么多!”说着,故意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泄愤!

肖辰被突来的重量吓到,忙使力:“你疯了吗?!”

“哦……脚好痛……”

“……”明知道她故意的,偏偏他还是内疚了。·“得,我错了。”

白离垂着脑袋笑得一脸得意,她现在也算报复,这样虐待他心里真是舒服多了!

心里舒服了,心情自然跟着好。两人各怀心思的上了电梯,然后站在两边不说话。

“肖辰。”

“干嘛?”

“记得跟洛阳说我没事。”

他蓦地露出高深莫测的诡异笑容:“其实你爱洛阳的?”不然干嘛怕他找不到人,在担心?

白离继续瞪他,恨不得穿透男人。

“白离,既然爱洛阳的话就别做出让大家无法挽回的事情,现在不是挺好的?如果你适可而止,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呵,你倒是大方啊!”

肖辰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瘪了瘪嘴:“我也只想弥补你而已,如果你们幸福的话,当年的事情你该释然了吧?”

“可惜啊,我不爱他。”

“你就死鸭子硬嘴吧!”他才不信,这个女人显然隐藏了某部分事实,偏不让人知道!

电梯正巧“噔”一声到了,肖辰不得已伸出手扶她慢慢走出去。白离蹦着,她脚底穿了一双特别俗气的平板鞋,旁边的男人在医院强迫自己换的。

她很不喜欢,却只能认命。

两人慢慢走到他的套房内,肖辰扶着她坐下来之后打开了房间的所有灯。

白离看清钱了,这里的设施和装备乃至空间都比自己的高档很多。哼,真会享受,居然选了总统套房!

她对他嗤之以鼻。

肖辰看明白了她眼神里的东西,无语道:“能不能收起你那鄙夷的视线?赚钱不就是要花的?”

“你说的是没错,你们这种有钱人像泼水似的花钱,那些可怜的穷苦人群却只能累死累活的工作却只有微薄的收入。都是赚钱,花钱,我怎么会对你花大价钱住总统套房有意见呢?”

他败在她的口舌之下了,这个女人损人不露脏话。明摆着讽刺他耍有钱,住总统套房嘛!

“白离,我记得你和洛阳在一起的时候,性格不是这样的吧?”他还记得那天在酒吧里,五人正式见面的情景。

白离抚摸着脚上的绷带,眼神里闪过异样:“我得演戏,才能让他爱上我不是吗?”

“你真不爱洛阳?”

“呵呵,那你懂爱吗?”她反问他,因为他的身上有种和自己相似的气息,那就是理智。

肖辰外表虽然表现得很花,但他绝对是个理智而灵敏的男人,不然不会怀疑到她。

白离的第六感确实准确,他坐在她的对面,突然认真打量起她来。视线来回之后,凝滞在白离的眼睛上。

他很好奇,那里面的真实白离是什么样子的?像现在,还是像和洛阳在一起的她?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呵呵,你的世界里都是些平淡,普通的女人吗?”

她该死的说对了,那些女人再美,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副样子。肖辰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心里估摸着该怎么说,才能套话。

“肖辰,你希望我现在离开钱洛阳,还是希望他更爱我的时候离开他?”

他唿吸一窒:“你真要离开他?白离,你最好想清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挽回的,到时候……”

白离伸出手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随即嗤笑:“你看我像是冲动的人吗?如果你真的为兄弟好,该求我快些离开他。”

“为什么非离开不可?我看得出来你对洛阳并非毫无感情不是吗?”肖辰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如果是碍于钱叔叔,阿姨,他们努力努力,先弄个生米煮成熟饭怀个孩子,到时候他们也会看在孙子的份上同意了不是吗?

见他一脸凝重,白离继续抚摸着打着石膏的绷带,仿佛不这样,她怕自己没办法把戏演完。

“肖辰,我在钱洛阳身边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的。或许你不懂,但我是做了正确的选择。何况,我确实不爱他。如果好感可以相处一辈子的话,我对赵尚也有好感啊。”

肖辰发觉自己的心慢慢被说服了,他盯着白离的眼睛,试图看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但是没有,她的眼睛依旧漆黑得让人迷惑……

他不禁冷了口气:“如果真不想和他过一辈子,你早点离开吧。”他不能让兄弟越陷越深,到时候怕会更痛苦。或许像她所说的,爱情是可以被替代的。有肖然在,钱洛阳也许会慢慢淡忘了她……

一切都只是他往好方面设想的而已,肖辰心底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帮我。”

“什么意思?”男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白离抚摸石膏的动作停住,视线停留在男人身上,随后轻轻道:“我的手机里有和赵士雄联系的信息,可以证明当初是我骗了他。”

“你疯了吗!”肖辰的心越来越沉重,她觉得白离的心机太深沉了,沉到他害怕!

“呵呵,这点就吓到你了?”如果她把计划说完,他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男人被她故意挑衅却根本不在乎,他错愕的是:“白离,你竟然出卖他?”这对于一个信任对方,爱着对方的男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肖辰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大惊:“你要让洛阳彻底对你死了心!?”

“是。”

“你……”他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到嘴边的粗话:“还有呢?”

白离仿佛不受影响的继续说道:“你告诉他,我是为了报复才和他在一起。”

肖辰怒不可遏地跳起来,恨不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这个女人够狠,是他见过对自己,对对方最狠的女人了!

“你没想过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办吗!?”

“呵呵呵……你干嘛担心我?都说滥情的男人最多情,肖辰……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心啊。”

白离露出极其妖媚的笑容,她不笑的时候显得娃娃脸,笑起来却足够的魅惑。肖辰确实被电到了,紧一瞬间而已。

他忙避开视线怒喊:“别自作多情!”

“是吗?希望是我自尊多情了。如果你帮了我,当年的事情我不再计较,就让一切成为过去了。”

“你说真的!?”

“骗你是小狗。”

他的脸有些龟裂:“我不需要你做小狗,只希望当年的事情有个结果。如果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白离轻笑了两声:“我需要钱洛阳离开我的世界。”这样她就可以完全把心思放在报复钱家上。

“你爱他。”

面对他斩钉截铁的结论,这次白离没有否认。她面前的男人太敏感,跟她一样的细腻。

如果不是立场不对,或许她会很高兴遇到一个和自己颇为相似的人。可惜……时间没办法倒回被强暴之前,甚至更早被父母抛弃之前。

她注定是命运下安排的一个悲剧人偶,已经认命了。不再试图抓住幸福,因为那比不曾得到更加痛苦千倍万倍。

白离收了收神,轻笑出来:“这是你认为的,我已经否认过了。”

“你心底是不是有其他计划?”

“呵呵,这个恕难奉告。我只能说,我和钱洛阳在一起最后也注定是悲剧,还不如现在让他对我彻底死心,大家也好再过各自的生活。”

肖辰的脸色黑得渗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想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秘密。

他突然有些可怜那三个被她迷惑的男人,估计他们塔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否则怎么会让个女人耍弄了?

“白离,为什么你没选择勾引我?”

白离面上一滞,心想着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单纯的想知道而已,毕竟我在公共场所就可以遇到,你只要进靡很简单就能靠近我。”

“缘分吧……”

肖辰险些倒地:“缘分?难道说你报复到他们三个也是靠缘分的?”

白离还真认真地点头:“你以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被强暴之后还能完全记住那些人的相貌吗?认出严轩是因为,他……第一个……”

“所以说,你救他是故意的?难道……”

“停,我没那个本事想杀他!”知道他怀疑什么,白离没兴趣被这个黑锅。

肖辰想了想,也对。她当时也在车上,一个不好有可能两个人都没命……“如果你当时不救他,不是就可以报仇了?”可见她还是心存善良的吧?

白离撇过头,似乎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眼底的磷光闪烁。她那时候确实心软了,可又怎么样?

“我不想让他就这么便宜的死掉,何况欺负我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为了严轩就去坐牢等着终身监禁或者处死,我没那么傻。”

如果不是肖辰花了半天的时间揣摩了这个女人的心思,他还真会被她这一番现实话给唬住。

她说的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大实在话。完全符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所拥有的思想,但。

“既然这么恨我们,现在为什么要退出?”

“……我累了,可以吗?”白离不想再绕圈子,她再次抚摸打着石膏的地方,垂下头,发丝尽散,女人的侧脸格外的抚媚。

肖辰收了收神,也不再逼她:“晚上你睡这吧,我再去开一间。”

他已经走到了门边,刚要出去白离突然唤住他:“肖辰!”

“怎么?”

“你欠我一次。”白离意指自己的脚。

男人脸部微抽,用牙缝说话:“知道了!”随即甩门而去。

白离确实累了,她靠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这样活着……

第344章 心态

很累,那种累渗入五脏六腑,直至烂透。·

可,这种累却只是开始,白离看不到结尾,她看到的只是绝望……

不知道不觉,她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的她睡得极其不安稳,精神一点都没有放松……

肖辰离开房间后,随即进了电梯拨打出电话。

等了很久,那头的人才接起:“辰,我现在很忙……”钱洛阳本不想接,但手机响了很久,他怕有急事不得已接了。

肖辰打断他,直接问:“你在哪?”

“香港。”

“我知道,我是问你现在酒店还是外面?”

钱洛阳听出一点异样,眉头一挑:“你知道?”此时他正开着车四处走,期盼着路过的风景中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视线,可惜留给他的只有失望。

钱洛阳不知道怎么办,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毫无头绪的蚂蚁,只能胡乱转悠。

“你回酒店吧,我在十二层,1202。”

“你也在香港?!”他没想到这么巧,而且在同一家酒店?

肖辰应了声,随即道:“不用找白离了,你回来再说。”

钱洛阳捏着已经停止通话的手机,心里一阵激动,他没想到白离会更巧的遇见肖辰,激动之余很是感激老天。

奥迪轿车一停在酒店门口,男人立即把钥匙丢给门卫跑了进去。旁人诧异地看着他一路跑进电梯,没影儿了才收回视线。

钱洛阳迫不及待地希望电梯快点,他要去问清钱情况。可惜当他敲开1202的门,冲进去的时候却没发现白离的身影……

“辰,她呢?”他以为她在的。

肖辰讪讪地把门关上,关心则乱,一进来什么都不说就四处找,恨不得把他的柜子也掀开看似的。

这就是爱情?他不懂爱,对于男人的冲动仅是抱着中立态度。

“她不在这。”

“不在!?”钱洛阳提高好几分贝,脸色很不好。“我闯了两个红绿灯,开得跟飞机似的,就是为了得到你这个答案?”

“我说不在这儿,不代表我不知道她在哪。”

“那她在哪?”

肖辰很无语,这就是兄弟啊……需要他的时候把苦水吐干净,不需要的时候连大老远碰上一面打个招唿都没有。

啧啧……

“辰,我真的很急,白离到底在哪?”钱洛阳的眼睛都红了,他已经连续找了三四个小时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怕她出现意外。

“知道你急,但是她现在不想见你。”

男人突然大松口气,忙问:“就是说她在你这儿?”不想见他没关系,只要人没丢比什么都好!

钱洛阳往旁边的沙发一瘫,浑身像散架了似的。他找了三四个小时,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辰,有没有酒?”

“你也疯了?”大冬天满头是汗,居然还想喝酒?不是应该喝水么……他走到水壶边上帮他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旁边。

钱洛阳一口气喝完,随即问:“她还说了什么?”

“说你和肖然……上床了?”

“……”

肖辰蓦地瞪大眼睛,像见鬼似的:“你们真的上床了?!”天,他那个表妹的个性看上一个男人是不会放手的!两人居然还发展了这层关系……

他头疼,很疼……

钱洛阳也很难受,突然伸出撑住额头,垂下脑袋显得颓废:“我不想的……昨晚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肖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做?”

“肖然说不会告诉白离,让我当做没发生过……”

“肖然这么说的?”肖辰有些诧异和怀疑。

钱洛阳点头,随即把整个脸埋进手掌里。他比谁都痛苦,自己竟然做出背叛白离的事情来……

他很想不负责任的如肖然所说的欺骗白离。如果不这样,他们之间会完了吧?

不行……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行!

“辰,我要怎么办?”钱洛阳突然像抓住浮木一样抓着他,肖辰情感丰富,是爱情高手。他一定可以帮助自己的吧!?

“我先要知道,你多爱她?”

“我已经不知道那处于什么界限了……如果没了她,生活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坟墓了吧。”了无生趣,犹如僵尸般活着。

肖辰眉头紧皱,平放的脚突然折叠,眼神里浮现很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他拿起烟点燃,浓密的白雾把他的轮廓变得很渺茫。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跟着点燃香烟,房间里顿时静默一片。末了,肖辰抖了抖手里烟头说:“那肖然呢?她毕竟是我的表妹,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会补偿她。”

“呵呵,用什么?金钱?你觉得她需要吗?”肖辰不得不打击他,肖然的家境同样富有,何况她有实力,有本事,哪需要男人给她物质上的需求?

何况以她的性格,除非那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不然对方送的东西全部给她扔掉了。

如果他想以赎罪的方式送她东西,怕那些奢侈品很快就是废品了。

得……

被白离一句嘲讽,他竟然把那些经常买来送给女人的东西也认为是奢侈品。那个女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钱洛阳低下头,烟雾缭绕间颓然而无力:“对肖然,我只能抱歉了……回去之后就把她调离身边,她做我的秘书浪费了。”

“她进钱氏就是为了在你身边,你以为调开了她,她还会留着吗?”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做!?”钱洛阳生气了,他霍地掐灭烟头,一道白雾缓缓升起,却遮盖不住愤怒的脸孔。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这样问吧,你认为白离会原谅你吗?”

肖辰一句话搓中男人的嵴梁骨,只见钱洛阳浑身一僵,脸色跟打了腊一样难看。

如果白离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吧?

“洛阳,或许肖然才是最适合你的。”

男人的脸随着他说的话更暗一分,深邃,苍穹地眼睛看着他的,随即露出苦笑:“因为家世,背景,或者工作上?”

这就是肖辰所认为的爱情吗?互相需要,互相利用,互相匹配?呵呵呵……如果没遇到白离,他最后也许会从了父母的心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爱上了他们认为不合适自己的女人,而且爱得很深!

钱洛阳紧接着又点燃一根,想借着烟雾挡去自己脸上的悲伤和摇摇欲坠的泪水。

谁说男人不会哭?只是没到最脆弱的时候而已……

肖辰见自己怎么说都行不通,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白离说过的话……他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过犹豫。

兄弟受伤,永远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

可……

不说只会让他以后伤得更深……

“洛阳……”他长吐了一口,白色雾气如线般从他嘴里散发出来。在早说与晚说之间徘徊,最终选择前者。

“白离不爱你。”

“你胡说什么!?”钱洛阳如针扎般竖起身子,一身戾气。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根本受不了其他刺激!

肖辰再次掐灭烟头,又点上一根:“我说她不爱你。”男人刚说完,领子就被兄弟提了起来。

钱洛阳用力拽着他,眼底满是冷漠:“收回你说的话!”

“事实就是事实,我为什么要收回?”

“我叫你收回!”

砰一声!

肖辰被拳头打中,人一晃,倒靠在沙发边上。他咧开嘴角嗤笑,眼神同样变得冰冷:“钱洛阳,是个男人就该接受现实!”

“再说我还打!”男人冲上去,还想给一拳突然被踹中肚子。他疼得弯下腰,锐利的眼睛却没从肖辰的身上挪开。

肖辰擦擦嘴角的血渍,懒懒散散地站起身来:“你忘了吗?几年前我们曾经在ktv做过的事情。”

男人一怔,似乎知道他说的什么。随即答:“然后呢?这件事情白离根本不记得,我们就把它一辈子埋起来吧!”

“钱洛阳,我现在才知道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蛮厉害的嘛!”

肖辰的讽刺让钱洛阳顿感不安,他握紧了拳头,怒道:“你想告诉她吗!?”

呵呵呵……肖辰很想笑,可是他的嘴角很痛。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他原来那么胆小,还不如白离呢!

想起待在自己原先房间里的女人,肖辰心脏突然噗通加快了几秒。他马上忽略这种异样,狠了心要让钱洛阳认清事实!

“白离不像你见到的那样单纯,她很敏感,很深沉,你在她面前耍小心思根本是在闹笑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才见过她几次?她的好只有我知道!”钱洛阳不许别人污蔑白离,在他眼底,她就是一个善良,只是有些多愁善感的小女人而已!

“你说的对,她的好只有你知道,可是她的不好呢?难道你都不曾怀疑过吗?为什么她会同时认识轩,阿尚和你?”

钱洛阳突然如疯了的牛般冲着他撞上去,两个人瞬间像麻布一样紧紧缠打在一起。

每一拳,都用尽了力,只不过挑的地方都很安全。

两人都是运动健将,平常有锻炼,体力自然是好。所以打了半天,不分伯仲,只留下满脸的淤青。

“肖辰,我爱白离……”

肖辰刚要落下的重拳突然打住,他听到了男人近乎绝望的声音……可……“她爱的是我。”

钱洛阳怔楞住,深邃的眸子不可思议看向他:“你胡说!”

“我没胡说。”

男人如泥瘫了下来:“你们根本没见过几次面……”他不信,白离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

是的,一定是肖辰胡说,一定是的。

钱洛阳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不想再待着,不想再听到任何让自己崩溃的谎言了!

他要去找白离,她说过爱他,说过不离开他的……

“洛阳你清醒一点!白离是因为报复才靠近你们的!她骗了你,骗了轩,偏了赵尚!骗了所有人!”

“那她为什么不骗你!”钱洛阳喊回去,随即想起他说的那句白离爱他,突然崩溃了。

他的脸色苍白,手尖开始打颤。

“知道了答案对不对?因为她爱我,不舍得报复我。”肖辰的表情很慎重,几乎让男人信以为真了。

钱洛阳拽着他领子的手不自觉颤抖下,随即像烫手山芋般甩开:“辰,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太过了!”

“呵呵……玩笑?到现在你还认为是玩笑吗?是不是要我拿出最重要的证据来,你才肯相信她不爱你?”

证据?男人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对白离的信任,明知道不应该。

可是……

自己的兄弟表情那么钱肃。

肖辰见他开始动摇,忙乘胜追击:“白离告诉我你们要来香港,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同一个酒店,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呢?”

对面的男人浑身一震,瞳孔里散发出疑虑。是啊,如果不是肖辰事先知道,他们又怎么会同时来香港,还住在同一个酒店?

不,他要相信白离……

“我不听你瞎说,告诉我白离在哪!”钱洛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一定要得到她亲口承认,不然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面对男人的固执,肖辰的心情只能是越加沉重。他越爱白离,自己就越担心。

迫于无奈,他只能拿出白离的手机,迟疑片刻还是递给了他。

钱洛阳突然不想接,仿佛那里面就存在着证据,身体不自觉向后一步。偏偏对方硬是把手机塞给他。

里面有很多短信对话:

第一条:赵总,我已经把文件发给你了。

第二条:赵总,记得我们的约定,到时候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第三条……

啪!

钱洛阳已经没办法在翻看下去,他蓦地把手机摔在地板上,脸色苍白而极怒!他不敢相信,这些对话跟肖然曾经说过的相差无几,他的白离骗了他!

她曾经说过:洛阳,这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背叛了你,那就是……我不爱你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男人突然反怒为笑,笑的胸口直颤,蓦地蹲下身子疯狂的咳着。

肖辰担心,上前却被他狠狠推开。

“兄弟,你这就是兄弟?”

肖辰凝眉:“忘了吗?这句话阿尚也说过……”

“哈哈!哈哈哈……对哦,我忘记了,你和赵尚的感情最好了!难道是为了他来报复我?”钱洛阳阴冷着脸,双膝蹲跪在地上已经变成了小咳。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冷且锐利,直直射向对方的心底。

肖辰险些演不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无疑是把兄弟情在往绝崖上推。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打算这么骗下去……甚至谎越撒越大……

第345章 名酒

“我喜欢酒,赵士雄手里有一瓶百年名酒,他们之间的协议就是他把那瓶酒给我。·”

“滚!我不想听了,你给我滚!咳咳咳……咳咳……”难掩住喉咙顶部的恶心感,钱洛阳突然趴在地上狂干呕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被兄弟背叛是如此痛苦,所以赵尚才会选择离开自己的国家吗?他这算是得到报应了?

呵呵呵……

白离,你竟然为了一瓶酒,把我的信任全给出卖了?好,真是好!

男人勐垂着铺着红毯的地板,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隐忍而危险。肖辰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但是那个女人的态度那么坚决,势必早晚都会伤到他……

这样不如牺牲自己加大可信度,至少他可以早点从这段感情之中走出来。

“洛阳,放了她吧。”

“滚……”钱洛阳只重复着同样一个字,连语调都同样的冰冷。

肖辰捏了捏拳头,垂下头思考:“她在……”他看着男人迅速离开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都不对。

或许白离见到他的样子,会心软。

希望。

钱洛阳一路冲向电梯,他的心情五味杂陈,有愤怒,不甘。

啪啪啪!

白离是被一阵勐烈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正在假寐,忽然听到男人的喊声。仔细听的时候浑身一震,没想到会是。

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眼底闪过犹豫。

要开吗?

为什么肖辰会告诉他自己的位置?

门外。

“白离,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钱洛阳从没对她这般凶过,但是他现在已经没办法保持绅士,冲动胜于理智了!

里面的女人越加迟疑,她倒不是怕钱洛阳打她什么的,而是怕见到他的表情。她不想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更不想闭上眼睛都能想到……

“白离,你开门!亲口告诉我肖辰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能就这样躲着,给我开门!”

男人不死心,就算让他等一辈子,他都会等下去的!

门突然拉开了一小缝隙,钱洛阳立即伸进手,然后迅速侧身进去。仿佛怕门又后悔了,被关上。

白离已经背着他走向客厅,她的心动荡得厉害,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会发展的局面。

可是她必须狠下心,只有这样,他才能减少伤害。

“白离,你是为了报复才接近我的?”

“……”

“你告诉我啊!”钱洛阳不容她闪躲,冲也过去拽住她的手臂,逼迫白离看向他。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从来没爱过我,之前的一切全是假的!”

白离蓦地抬起眼睛看向他,眼神异常的坚定。她微张开嘴唇,却忽然被堵住。

坚定的眸子顿时变得迷离……

“不要,我不想听了……离,你是爱我的对吗?”男人堵住了她即将说出的话,随即睁着无比认真和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白离揪着心,苦涩得眼睛都疼了。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仿佛怕被自己丢弃了一样……

呵呵呵,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随时都会被丢弃的可怜人不是吗?什么时候自己也有那个能力却抛弃别人了?

不,并不是她要抛弃他,而是现实逼迫她不得不伸出魔爪,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

只有你痛吗?知道我的心已经快麻痹了么?

如果可以,她很想撒开嗓子嘶吼,想告诉对方自己多爱他……可是不可以。·白离学乖了,从今以后她不再碰触任何甜蜜的东西,这样至少自己不曾觉得幸福过,也就不会依依不舍。

她狠下心留给男人一个决绝的背影,语气近乎无情道:“肖辰说的是真的。”

“你撒谎!”

“我没有!”白离对于他的指控完全否认,她忽的转身,与男人对视的眼睛冷漠一片,不带任何余温。

钱洛阳狠狠一紧,全身上下仿佛被一盆冷水冰得彻骨。白离的眼神太过无情,太过阴狠,仿佛这个她,才是她。可是……那个会跟他撒娇的白离呢?

“离……别这样对我……”

白离唿吸一窒,很艰难地把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我累了,不想待在你身边了。至于报复什么的,也就都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他们之间用这四个字就可以抹杀了吗?

“是啊,一笔勾销。我害你丢了美国的大客户,害赵尚远走国外,害严轩放弃自由,这些够了。”

钱洛阳突然抑制不住狂笑起来,他的眼睛通红,笑声断续且空灵:“那肖辰呢?你当真爱他!?”

什么……?白离的智商有片刻的停顿,脑子里些反应不过来。却忽然被男人拽住手臂:“白离,我欠了你什么!?当初我并没有欺负你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男人突然垂下头,似乎想挡去某种男人最不屑的东西。

白离紧咬嘴唇,强迫自己忽略他的样子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我只是选择了让我觉得舒服的一个对象展开报复而已。”

“……”钱洛阳的脸色很难看,是那种毫无血色的难看。他瞪着白离,很想看透她的心,然后知道里面是不是红色的!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白离,你爱过我吗?”

“心动过。”

“既然心动过,那为什么要选择现在退出!?你真的爱上肖辰了?”

白离的眼底闪过某种异样的光芒,她不知道是不是肖辰故意这么说的,只要让他死心什么戏她都配合。

“是,我爱肖辰。”

男人突然乱了分寸,他按住额头想做什么,却又像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么在原地绕着,直到白离出声:“钱洛阳,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要!”

他的突然大吼吓到了白离,脸色白得仿佛不曾见过这样的钱洛阳一样。她也确实不曾见他真正发脾气过,所以有些被震慑住。

钱洛阳的脸色很难看,他盯着白离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仿佛在想着该如何对付她一样。

白离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不安。“我选择放了你,你该高兴的!如果时间久了,到时候你受的伤更深!”

“我现在就不深吗?你不仅否定了我的感情,更背叛了我们的爱情!白离,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多么努力才熬到现在,结果呢?哈哈……原来只是场闹剧?一场只有我这个傻子在努力扮演角色的闹剧!”

“……难道我就不是闹剧里面的主角吗?当年你们四个欺辱了我,要我怎么天天看着你的脸,却不想起当年的事情!?你痛,我就舒服吗?”白离反问他,他们之间的爱情注定要以悲惨结局,何不让双方都死透了心?

钱洛阳踉跄一步,原本满目伤痕的眸子闪过歉疚。前一刻被恨埋没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是他的错,如果当时阻止了他们,他和白离怎么会走到这步?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男人极力掩藏的脆弱暴露了出来,他用极其恳求的声音说:“离,我们从新开始……”

哈哈哈……从新开始?从哪开始?白离真的不知道,在知道自己曾经险些杀死他,在接受那个可怜的小生命离开自己时,她唯一清清钱钱,明明白白的一件事就是自己不祥。

所有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没得到好的下场,这样一条贱命,无所谓孤身或者寡人了。

“不要,我累了,不想和你们四个再有纠扯。”她的声音很坚定,仿佛真的厌倦了和他一起的日子,钱洛阳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崩塌,只有他一个人呆楞在原地。“你累了,想退出,那我怎么办?”

“呵呵,男人嘛,尤其是你这种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女人吗?何必在我身上吊死。外面多的是漂亮,善良的女人。”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男人?”所以,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转身走了?

钱洛阳感觉自己的心正被凌迟着,而凶手却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自己。原来,他一点都不懂她过,这么冷血的白离,今天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偏偏他想恨,却恨不起……

白离侧开目光,似乎在躲避着他那太过炙热的视线。她好怕自己坚持不住,好怕自己软了心,那之前所设的局不都白费了?

对,白离,你不能动摇!

“男人在我眼底都一样,别忘了你昨晚躺在谁的床上!”

他突然心虚且不安:“我……离,我不是故意的……”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好吗?你和肖然上床是不容狡辩的事实,可是你撒谎了!”

“不是,那时候我并不确定我跟她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离,我爱的是你,永远都是你!肖然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对于我来说除了朋友不可能是其他!”

白离冷哼,刚想反驳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肖辰肖然都站在外面。

她的眼神骤然变冷,凌厉的扫向男人背后的女人。得逞了一定很高兴吧?肖然,你最好祈祷你是真的爱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或许是白离停留在他背后的视线太过炙热,钱洛阳反射性转过头,发现他们之前的对话可能都被听了去……

肖家两个表兄妹脸色同样凝重。

肖然讥笑一声,留下一抹高傲且独立的背影给肖辰,然后随即进了电梯。没人知道,电梯合上的那一刻,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女人的眼角蓦地滑下。

肖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把目光转向屋子里的两个人。思忖片刻,他向里面走了进去,手里还拿着磁卡。

他一直走到白离身后,三个人的阵形立马变成白离夹在中间,前后都是很优秀的男人。

她皱起眉头,不知道肖辰在想什么。

“洛阳,我说过白离爱的是我,如果你真爱她就该放手。”

白离听到他的话,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倒也没反驳。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不要他们的兄弟情了?

“你们才认识多久,相处多久?白离,你爱的是我,只是你现在还没有认清而已!”钱洛阳不肯妥协,他们相爱了那么久,他无数次从她的眼里看到过爱情的影子。难道这也是骗人的?

白离因为有肖辰的介入,略带犹豫的心已经没有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离开自己,彻底对她失望!

她对着男人,身体却开始往后退,直到纤细的身躯靠在肖辰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肖辰瞬间犹豫过后便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洛阳,你看到了?她选择的是我。”

“……”钱洛阳的表情已经接近呆滞,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漠然转身顿了一下,随即离开了房间。

这种无声的离别让一直忍着的白离彻底崩溃,她的泪水如决堤般崩塌,几声低笑之后便上撕心裂肺的狂笑。

这就是真正的绝望吧?

如果熬过去,相信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害到她了…

白离颤抖着走到床边,然后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哭的异常凄惨。这样的白离把肖辰震慑住了,他的心竟在怜悯她……

可是,此刻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缩在被子里哭到仿佛要断气的女人,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别人靠近。

肖辰突然感到害怕,他想去安慰她,想把她搂在怀里保护……

明知道这样的感情是错误的,她只是报复他们才接近的而已,何况其他三个兄弟的下场……

男人最终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渐渐地,那凄厉的哭声慢慢消失,只剩下了偶尔的哽咽。白离感觉自己的血液像被人全数抽光了一般,她很累,很困,很渴……

可是不想动,也不能动。

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会爱她了……

脑子里回荡起男人的好,白离已经枯涸的眼眶又开始冒热气,她的身体钱重缺失水分,不时地抽搐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就在白离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什么东西抵在了唇边。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听到一个男人很轻柔地说:“张开嘴巴,你必须喝点水。”

是赵尚吗?

白离想,只有那个男人会这么霸道地命令自己。可不是他,因为他去澳大利亚了……

对了,当时肖辰在,难道他一直都在?

咕噜噜像饥渴地难民般,她勐地把一杯水喝尽,却不小心被呛到。

“咳咳……呕……”胃里面的东西突然因为咳嗽而吐出,闪躲不及的肖辰遭了殃,一身名牌瞬间成为垃圾。

第346章 容易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秽物,换做以往准定会发火的男人,突然只是看了眼之后便轻轻拍着扔在咳嗽的女人。·

白离难受得整个肺部都快被咳出来,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躺回床上的期间,眼睛已经睁开了,视线无意中瞄到男人的胸口处……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手里拿着纸张放在自己面前。白离稍作犹豫,还是接过来擦干净嘴部。“谢谢,还有对不起……”

“没事,一会儿我让工作人员拿去洗就好了。”

白离微拧眉,此时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她有些疲乏地躺在床上,幽深的眸子对上他的:“这样帮我,不怕你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吗?”

“也不算帮你。我表妹不是喜欢洛阳吗?我算是帮她吧。”

“呵,你们感情还真好,可以让你为了她的幸福愿意和兄弟反目成仇!”白离嗤笑,眼底尽是嘲讽的讥诮。

肖辰拧紧眉头,他的眼睛不如钱洛阳来的深邃,但别有男人的味道。可惜是白离不喜欢的单眼皮……

她闭上了眼睛,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絮乱。

肖辰缓缓站了起来,帮她拉拉被子,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进了浴室,他需要先把这身污秽换掉才行。

刚关好门,鼻子就能闻到一股恶酸味儿……

男人险些癫狂。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白离已经睡着了。她睡的很不安稳,连眉头都没松开来。

肖辰小心翼翼靠近她,然后蹲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白离。

她不漂亮,只是一张普通的娃娃脸而已。不过她有一双太过世故的眼睛,和她的外表一点都不搭衬。或许就因为这个的突兀,才会吸引住男人的眼光,包括自己。

白离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怪异地,一天之内他竟然发现自己被她吸引了。或许还因为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仿佛只要靠近她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被勾引。

他突然想起一种花,一种让人能够上瘾的罂粟。

白离就像罂粟一样危险,不妖娆,却足够让人为她流连。不过他见过的女人太多了,连某某一线女星都曾交往过,所以意志力还是有的。

她再吸引他,他也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绝不随意付出。

他之所以那么了解白离,就因为他们很像。总是等待对方付出让自己满意的程度,自己才会考虑付出。可惜,他交往的女人等不到他被感动,想付出的时候,已经琵琶别抱……

女人啊,都是群不可靠的生物。

肖辰突然有些伤感,他看得出来白离爱钱洛阳,她偏生不承认。向来自诩没有看不透的女人的他,竟然感到伤脑筋了……

天空是灰色的,雾蒙蒙没有一丝光亮,等待着男人的,是无尽的悲伤。

钱洛阳只是盲目地走在街上,天下起了小雪,他没有穿外套出来。冬天的香港挺冷的,尤其是夹带着小雨。

他低着头,恍若一只溃败得毫无士气的狮子。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儿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驱走内心的痛。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爱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全是为了报复。·

水滴顺着男人的睫毛掉下,正巧形成一条泪痕,滑下了他心底的悲痛。这时候已经分辨不出是雾气,还是泪水了。

钱洛阳是被一个人抱住才回过神的,他怔楞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混亮,可是转头的时候失望了……

女人紧紧抱着他,声音像是哭过似的:“洛阳……还有我……”

男人胸口一紧,眼底闪过无数不明的悲伤。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大冷天却忽然抱住自己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他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然后问。

肖然收紧胳膊,显得局促:“辰告诉我了……我就出来拼命找你,一路问人有没有看见……”

钱洛阳突然露出苦笑:“你真傻。”他明明就很直白的告诉过她,自己不喜欢,也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了不是吗?

“我是傻,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后,竟然放弃最后一次难得的机会抓住你!如果早知道白离那么坏,我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好他?这是男人听过最不可思议的告白,肖然竟说要保护他?呵呵……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算什么?

钱洛阳看向天空,一片雪花正巧落在他的眼角上,化成晶莹的水滴莫然滑下。他连擦地**都没有,只想靠着冰冷驱赶内心的灼热。

他一直防着赵尚,却没想到抢走白离的竟然是最没有威胁力的肖辰……

肖辰那么花心,他会给她幸福吗?

白离看上肖辰什么了……

呵呵,一丝苦笑浮上嘴角,男人眼角的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热了,滚烫地从眼角滑下。

肖然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越发的抱紧他安慰:“洛阳,想哭想喊都发泄出来吧,不要这样闷不吭声地憋着……”她会心疼,疼得心都痛了。

“肖然……你知道肖辰和白离的事儿吗?”

女人勐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泪珠:“我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被蒙在谷里的!”

“这样啊……”钱洛阳缓缓说了一声,两个人站在街上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肖然有些不安,她睁着眼睛直直看向他,不知道男人心底在想什么。只听他说:“晚上回去吧。”

“就我们两人?”问完之后她马上后悔了,见他没有声音忙点点头:“我们先回酒店整理吗?然后我去准备机票。”

“好。”钱洛阳没有歧义,仿佛都是顺着她的话走。

肖然咬了咬唇,突然不知道这情况是好还是不好。他们回到酒店之后开始整理东西,钱洛阳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白离的东西时,心颤了下。然后冷冷的转开眼,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肖然订好机票后站在他门口敲了几声:“洛阳,我准备好了。”

男人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他的手里只有一个文件包。她拉着行李,有些诧异却没敢多问。

两人快速进了电梯,然后连夜做飞机回到了m市。而白离和肖辰是在隔天离开香港的。

飞机一登陆,白离脸色凝重的跟在肖辰后面走。她的行李都在钱洛阳房间里,断不可能回去拿,所以现在是两手空空回来了。

走在她前面的肖辰时不时都往后看一眼,就怕女人突然不见了,或者有什么事情。实际上他也在偷偷打量着白离,好解开心底的很多疑惑。

两人走出机场后,回到了m市。

肖辰把白离送到楼下,却见她已经两眼愣直地看着外面。只能轻唤了声:“到了。”

白离回过神,视线对上老旧的建筑物一个强烈的念头突然浮在脑子里。她要回去看看爸爸,那座无人拜祭的坟墓应该长满了杂草吧?从她离开那个家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再回去过。

也是该回去和爸爸“报喜”了。

她找到了那个女人,开始为长眠底下的父亲展开报复了……

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莫然打开车门,她的脚刚沾地就被唤住。他说:“白离,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你不怕,我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就是你了吗?”

男人淡笑:“不怕,我的抵御能力很好。什么狂风暴雨都是小kiss!”

她知道他想逗自己开心,却只能勾起小小的弧度回:“是吗?既然这样的话,你也不怕和我相处吧?”

“什么意思?”肖辰挑了挑眉头。

“开车载我去一个地方,可能需要七八个小时。”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不能坐飞机吗?”

白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悲伤:“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下了车,刚关一半车门就听他道:“好,什么时候?”

她勾起一抹笑:“明天吧,我准备准备。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和洛,钱洛阳之间的关系?难道真不想要兄弟情了?”

“嘿,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呢?”肖辰故意逗她,见门被用力关上女人已经远去的背影之后笑意加深。

他看着她离开,眼底的趣味变重,露出仿佛猎人发现猎物一般的眼神。白离对于男人来说太有征服**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或许会倾尽全力去追她的。至于追到手之后如何,那就听天由命了。

法拉利跑车停留了两分钟,男人便启动车子离开了白离的家。说实话,她跟着钱洛阳还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他确实诧异。

也就更加确定一点,白离并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她离开钱洛阳是有原因的。但……会是什么呢?

或许之后的相处中,他会慢慢挖掘出她心底的秘密!

隔天早上七点多,白离已经在收拾行李了。这么多年没回去过那个家,她紧张得一晚都没睡好。

心想着,她还能记得爸爸的坟墓吗?还能记得那个孤儿院地址吗?或许只有真的回到了那里,这些答案才可以找到。

她刚打包完东西,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喇叭声不断。第一反应想到肖辰,但是太早了,所以有些迟疑地站到窗台上去。

谁想真是他。

冲着男人挥挥手,白离可不想一会闹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楼下停着一辆贵重的跑车!

她急急忙忙拿着东西打开门,在玄关处停留片刻便把门关上了。这个家,要暂时离开了……

白离刚到楼下,男人已经站在楼门口等着她,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行李。在车上坐好之后,他整理好行李一回到驾驶座上,白离立马问:“咋那么早?”

“你不是说要开七八个小时?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准备很早出发吧。”

白离凝紧眉,还真看不出来肖辰居然挺细心的。昨天只是突然的念头,一切都没有计划好,所以根本没约定时间。两人又没有互留电话,还真怕他来晚了。

她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四个人之中最花心,最滥情的就是他,可是这么短时间内的相处之中,她似乎感觉到外界的谣传并不可信。

这个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女人,一定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地。白离慢慢收回了目光,或许是昨晚没睡好,车才开没多久她就犯困了。谁料她刚眯上眼睛,一件毯子就盖在了身上。

“虽然里面有暖气,但还是盖着吧。”

“……”她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背了过去。曾经,那个男人也会在自己的车上备一条毯子,也会温柔地说:盖上,别着凉了。

可是……

一滴炙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女人无声地开始哭泣。她必须借助忙碌来让自己忘记在香港的一切,不然……

她会崩溃。

白离用力抹干眼睛的湿度,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懦弱能给谁看?那只会被欺负,被压制,被看低……

后来,她干脆把脑袋埋进毯子里面,完全隔绝了和外界的接触。如果可以,白离十分愿意远离世间,自己一个人看着东升西落,花开花败……

“睡了吗?”

她在毯子里摇了摇头。

“我可以放点轻音乐?你在睡觉的话,没有人陪我说话一会该打瞌睡了。”

她在毯子里点了点头。随即,一曲理查德的梦中的婚礼回荡在车里面,她听着喜悦的调子,心却更加沉重。

曾经设想过有一天能和那个男人牵手进礼堂,如今……

“肖辰,他的事情你都知道吗?”白离明明告诉自己不许在想任何关于钱洛阳的事情,偏还是忍不住问。

肖辰正专注开着车,听到问题之后笑了笑:“他?指洛阳吗?”

白离咬了咬嘴唇,暗中骂他。

他见她没出声,也不再逗弄,直接说:“想问什么都问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别人当然指的是钱洛阳。

白离缩在毯子里的脑袋动了动,混亮的眼珠子在视线灰暗中闪烁着。犹豫了几秒,她问:“你知道他曾经被绑架,然后……”

“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三个都清钱,连他在孤儿院差点被埋都知道。”

她的心脏勐地一缩:“他……都说些什么了?”

肖辰突然伸手拉下盖在她头上的毯子,笑道:“你不闷吗?不是已经把脸转过去了?横竖我都看不见,你就不要虐待自己了。”

白离的头发散着,一头大卷盖住了她的脸,挡去了女人眼底的流光溢彩。她又把毯子往上拽了拽,不是冷,只是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些。

昨晚没有他在自己身边,她睡的很不安稳……

“你说你的,不要管我。”

啧啧,肖辰私下暗叹:幸好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然有这种女朋友,估计会郁闷死吧?

第347章 性格

这种性格,真不知道那三个兄弟怎么看上的?横竖他死活不会承认自己也动心就是了!

“白离,你不觉得自己平常很难相处吗?我很想知道,你有几个朋友啊?”

肖辰一句话问到白离心坎里去了……她确实没有几个朋友。·她咬紧嘴唇,很想出口骂他。

“我们现在谈的是他,不是我好吗?”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白离勐地咬紧贝齿,她很郁闷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如果你不想说,那我继续睡觉。”

“得!我怕了你了……洛阳不告诉其他人谁打的他,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我记得前几年有一次喝酒,谁输了就选择说真心话。轮到他的时候,他说自己的第一个暗恋对象是在孤儿院,而且反射性摸了摸他头上的疤痕。我想估计和他的伤有关……”

白离越听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的脸部突然很不正常,似乎在抽搐。在男人看不见的视线中,她眼底的泪水摇摇欲坠,嘴唇白得吓人。

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过他恨自己的,怎么可能喜欢小时候的她?白离突然好想大哭,命运总是在捉弄她,自己仿佛是它手底下的玩具,不玩坏就绝对不罢休。

“白离,你怎么了?”肖辰看她状况不太对,连忙降低了车速询问。见她没出声,他伸出手摇了摇她却被挥开了。

白离重新埋进毯子里面,却没办法再掩藏哭泣声。那断断续续,强忍又忍不了的声音让男人的脸部顿时紧绷。

他很不喜欢看到她哭的样子,眼泪一点都不适合她。他不懂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因为钱洛阳第一个暗恋的对象不是她?

白离会是这么小气的女人吗?不像……就是说,这里面有隐情!他得想办法弄清钱,或许跟她一定要和钱洛阳分手有关!

肖辰的余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等哭声小了,才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她:“白离,有时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没有人懂得该怎么关心,或者了解你。”

“我有病。”

肖辰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三个字。换做别人,他估计早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吧?

可是……白离那么认真的说出来,他竟然相信了。

“你……”

“我有抑郁症,曾经在医院治疗过。”

“……洛阳知道吗?”

白离泪眼朦胧的眼睛一闪,摇摇欲坠的泪水潸然而下:“他曾经带我去看过,赵尚也带我去过医院。”

“很钱重?”

“呵呵,或许吧。有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我,并不适合他。”

肖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其中竟然参杂着这么多事情。白离原来不坏,她做的事情有些并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

可是……有几个人能谅解?“不止这个原因吧,你和他…在孤儿院就认识吗?”

白离的睫毛忽闪,视线唰的对上他:“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比女人还厉害。”

肖辰心里一沉:“难道他头上的疤就是你……?”

她笑了,却不达眼底。·那笑容是肖辰见过最惨淡的,她道:“我以为他很恨我的,毕竟我差点杀死他。”

“他并不恨你!应该说他并不恨当时害他差点死掉的你,如果恨的话,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说?以钱家的能力,找出你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洛阳没有说,甚至提都不提!”

白离突然大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明白吗?我和他注定有缘无份,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有时候放手,让其中一个人可以幸福,总比两个人都痛苦来的好。洛阳他很优秀,不应该跟我这个狠毒的坏女人在一起……”女人的眼泪随着最后一句话悄然落下,她的心很痛,却还是要再一次清钱的提醒自己。

肖辰沉默下来,他的眼眶微红,不想承认自己被白离一番话打动了。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让他幸福,就是她的幸福了吗?

白离……原来你用的情不比洛阳的浅。这么固执的女人,他头一次见到……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很累,好想抛开一切好好休息,可是没有办法。”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逼回眼底的红,故作轻松道:“有什么没办法的?想休息就休息啊,没必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我比谁都想快乐,可是快乐不是我的。老天爷忘记我眷顾我了,它总是把磨难加注在我身上,直到我无坚不摧。呵,或许有一天,我被磨成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好玉,到时候就能感到开心了吧。”

“没有感情就能开心了?白离,纵使你的路很困难,但只要一如既往的向前,决不退缩,那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所以你想要的东西!不能一味地往悲伤的方面想,那只会让你的不快乐更加的不快乐。”

白离突然安静下来,她在思考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向前……像他经常被酒吧里的人赶出来,却依旧要走遍每个酒吧吗?

如果她一直坚持下去,就能帮爸爸报仇,让钱家的人得到惩罚,让那个女人愧疚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会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坚持。

肖辰如果知道自己的话,变成她另一段报复的推动力,他会恨不得杀掉自己的。

法拉利在高速上行驶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慢慢拐向了加油站。车刚停下,白离便打开了车门。

“我去趟洗手间。”

肖辰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卫生间才把注意力转回来。

等白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加好油在车上等了。她连忙快走几步,进车后道:“我好了。”

肖辰启动车子,转眼离开了加油站。“你以前一个人住吗?”他知道她是孤儿。

白离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一问,愣了愣之后很快回答:“不是,我有个妹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妹妹。”

“这样啊……她还和你住一起?”

“没,她,搬出去了。”白离不愿多说白果的事情。她的白果已经长大了,有她在忙的事情,她不想去干扰她。

肖辰看出她的沉默,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我买了水,要喝吗?”

“谢谢。”白离伸手接过他从后座拿出来的矿泉水,打开之后喝了几口,随即反问:“你要不要?”她可以帮他开。

“我刚才在加油站喝过。对了,你想去x城做什么?”还非得他开车来?

白离怔了怔,然后轻声说:“我想去拜祭下我爸。从离开x城之后,我就没有再回来过。他一定很生气了吧……”

“你,和你爸爸感情一定很好吧?”

似乎被他勾起往事,白离想起了他们一家三口还在时的情景。爸爸妈妈很疼她,可是妈妈有时候会在爸爸不在的时候用一种近乎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懂其中的意思,只能做的更好,让妈妈不讨厌她。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那时候的妈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情……

白离敛了敛眼睑,回过神来:“是啊,我爸很疼我。”

“那你妈妈呢?”肖辰几乎是反射性问的,问完之后他有些后悔。白离既然是孤儿,那她妈妈估计也不在了……

没想到她竟然说:“我妈抛弃我们了,她要去过好日子,嫌我和爸爸是累赘。”白离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正常,她深吸了口气,狠狠压下内心的翻滚。

肖辰心脏一窒,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没消化就又听她说:“我爸就是被她害死的,在她抛弃我们的时候自杀身亡。”

白离说完,突然有些讶异自己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事情她连白果和钱洛阳都不曾说过,竟然告诉了认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男人?

她怎么了?难道防备能力降低了?咬了咬嘴唇,她闭了嘴巴,不想再多说了。何况告诉他又如何?

只不过多一个可怜自己的人罢了,而她白离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

法拉利正以一百二的时速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的男人很认真地专注前方的路况。他旁边的女人盖着毯子似乎睡着了。

肖辰打了左向灯出了高速路口,转眼已经开了七个多小时,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到达x城了。他用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女人,眼底闪过怜悯。曾经只会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他现在竟然会被这个女人感动……

她明明那么胆小,害怕被钱洛阳发现她就是曾经险些杀死他的女孩,竟然狠下心用另外一种方式分手。说实话,他有点佩服白离了。这样一个女孩子,真的够特别。

突然,毛毯子发出了动静,里面的女人似乎要醒了。男人忙把目光收回来,就怕等会引起她的不高兴。

白离用双手摸了摸脸,才睁开惺忪的眸子看向窗外。

田野……

到了吗?这是她封存在记忆里的那片田野吗?她还在冥想,突然听见旁边的男人说:“快到了,不过具体地方要你指路。”

她转过头看向他:“我……先去孤儿院吧。”

白离犹豫片刻,选择了那个曾经让自己生存几个月的地方。她虽然不喜欢,但总是有口饭吃的地方。

肖辰没有歧义的点点头,随即顺着她指的方向开去。两人到了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肚子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法拉利停在小院子里的时候,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孩子突然好奇的停了动作,纷纷看向他们。

白离打开车门,高跟鞋落地,随即出现在孩子们的视线中。肖辰高大的身影紧跟着下车,他们齐齐看向拥挤在一起的孩子们。

“你以前就在这儿吗?”

她看了提问的男人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眼前的建筑物。记忆里,这个地方好像没有这么破旧,难道都没有人愿意出资改建吗?

她缓缓向着那群孩子们走去,见他们整体往后一步,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小朋友,你们的院长在哪?”

小孩们整齐地指向院长办公室。

白离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保持70年代的老旧木门。这么多年了,这个地方竟然依旧如此落后,连小孩子们的衣服都缝缝补补过……

“肖辰,能先载着我去市场吗?”

站在车门边看着她的男人耸耸肩,表示没问题。白离重新坐在车上,她用后视镜看着身后的孩子们,他们依旧睁着新奇和怯弱的眼神望着他们离开……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五岁的时候……

“你懂得没饭吃,没有衣服穿的苦么……”这句话仿佛不是真想得到肖辰的答案,只是白离有感而发而已。

偏偏肖辰介意了,他虽然不曾吃过什么苦,但钱也是自己赚的,成年之后就没再向家里要过一分!

他的俊眉皱高,有些不太高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我只是出生在比较好的家庭而已。如果生在穷苦人家,也照样要过贫困的日子。”

他的话白离无法争辩,她看着窗外,心突然觉得很重。

法拉利出现在这座小城里很是轰动,他们开过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路人的议论。有些人知道法拉利是什么车,有些人则羡慕的看着它留下的车影暗自猜测。

到了市场后,白离提着包包下了车。她打算去买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衣服什么的。

肖辰跟着下来,见她想一个人走掉忙喊住:“你要去哪儿?”

“买东西,市场比较脏,你在车上等我吧。”白离没有奢想他可以帮自己提东西,她总是习惯事情自己来做。

肖辰冷着脸:“有我这么一个现成的苦力,你居然不想利用?”随即走到她跟前。

白离蹙额:“这地方有些乱,你还是待车上吧。要是有人好奇靠近你的车,弄个划伤什么的,我可赔不起。”毕竟是她让他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

男人黑下脸:“我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吗?何况这车有保险,你完全不用担心。走吧,再嗦晚饭也甭吃了。”他上前一步,突然拉住白离的手往市场中心走去。

白离幽深的眸子一闪,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掌上。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自己……

偏偏肖辰跟一点都没察觉似的,还边走边吹口哨。看得白离的脸比他之前还黑。

两人先到了服装区,肖辰一看到那些衣服忍不住问:“这么烂的质量,你不是要给那些孩子穿吧?”

她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穿名牌他们就很舒服吗?这些衣服对于穷苦孩子来说,已经相当于你们穿名牌了。我不希望他们懂得什么名牌,只希望他们知道衣服可以保暖就好。”

第348章 赞同

成,肖辰赞同。·衣服的原始作用确实是保暖,她说的一点没错。懂得名牌的孩子就懂得攀比,不利于孩子的生长。但为什么又拿他来说事儿……

白离一下子打包了一百来件衣服,她刚想掏出手提包里的钱却被男人按住。肖辰咧嘴一笑:“女人买东西,要习惯男人付钱。”说完自认潇洒地抽出一张白金卡。

售货员脸色有些怪异,看了眼白离之后道:“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刷卡。”

肖辰轻甩了下卡,点点头收回来,然后问:“现金多少?”

“六千八百块。”

肖辰就算是把钱包看穿了也拿不出六千块现金的……他尴尬地扯扯嘴角,随即看向白离,却见她竟抿着嘴巴偷笑。

“你早知道这地方不能刷卡,为什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要说这地方不能刷卡?”白离早就准备了两万现金在身上,她才不会像这些贵公子,走到哪只刷卡,不带现金的。要是在某个落后的地方遇上这种情况,atm机再不发达,估计他们会抓狂吧?

故意撞开挡着她付钱的男人,白离一脸得意的掏出包包里的钱,数出六千八递给售货员。

让他!说什么要习惯男人付钱,他倒是能付啊!

肖辰咬了咬唇,眯着眼看白离,仿佛不知道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面似的。怎么看都有点伺机报复自己的嫌疑……

付完钱,白离没再和男人争谁拿那一大袋东西。他们先把衣服放在车上,才又回到市场上准备买一些食料。

白离曾经在孤儿院一顿都没吃饱过,她想亲自在那煮一顿,顺便多备些食物给孩子们。

两人买了一车东西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刚才显得拘谨的孩子们似乎不再害怕了。他们刚停好车,就见好几个人围在车周边好奇的张望着。只不过这次有个老爷爷也在,他已经满鬓斑白,皱纹遍脸了。

白离小心翼翼打开车门,就怕伤到孩子。当她的视线对上那个老人时,眼眶瞬间红了。

“院长……”

老人的身体似乎颤了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直到白离慢慢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反应过来。

“院长,还记得我吗?”一定不记得了吧,十多年了,她毕竟在孤儿院只待过几个月而已。

老人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什么,似乎在躲避白离的目光。他的心情起伏,一只手微微颤着。

肖辰发现什么,走到了他们身边:“院长,她曾经是你们这的孩子。”

老人把目光转向他,眼睛里面有困惑,他并不认识眼前年轻的男人。但是旁边的……

白离佯装不介意的笑笑,然后说:“院长,我带了很多东西,能叫大些的孩子帮忙拿下来吗?”

老人一听到孩子们有东西,僵硬的脸顿时笑容绽开:“小东,小齐,赶紧帮忙。”他的声音嘶哑,已经是岁月沉淀过后的老态。

白离领着两个略显羞涩的孩子走到车边,然后分别给了他们一些,剩下的则和肖辰一起拿进去。

她和肖辰还没吃午饭,只能先随便做了几样简单的吃了。等他们来到院长室的时候,老人坐在位置上翻找着什么。·

白离在门口敲了两声,得到回应之后和肖辰走了进去。她看着因常年未装修的墙壁,心情有些凝重。

“院长。”

“恩,一路很累吧?先喝口水。”老人蹒跚地把桌上准备好的两杯温水递给他们。

白离心里一暖,眸光闪烁。眼前的老人跟十几年前一样的慈祥,只不过老了很多……

“院长,为什么孤儿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这么个穷乡辟地,哪有人愿意拿钱帮忙整修呢?过阵子那个什么钱氏集团的分公司要收回这块地,这些孩子还没有着落……”说到此处,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于他来说,所有孤儿院的孩子都如同他亲生一般。

钱氏集团分公司?白离和肖辰相视,暗自猜想不会那么凑巧吧!

“院长,这块地是钱氏的吗?钱铭?”

老人突然用一种白离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着什么。几秒钟之后又恢复了原本的眼神:“是啊,当年钱家少爷险些在孤儿院出事又找不到凶手,所以早就想把孤儿院这块地收回了。要不是我跪下来求他们,哪儿能坚持到如今呢……”

白离缓缓垂下了头,心里异常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院长说自己就是那个凶手,是她害孤儿院没人敢投资的……

悄无声息地叹口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院长,这张卡里有十万块,您先拿着应急吧……至于地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孩子,谢谢你。可是……我老了,没办法照顾这些孩子一辈子……我就怕他们以后到了新地方会受苦……”

白离的指甲已经扣进肉里,她咬着内唇,眼底闪过同样的担忧。她深深体会过新环境带来的辛苦和艰难……

肖辰终于忍不住想插话,他发觉他们两个似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他虽然不管家族的事情,但让他们买下一块地还是没问题的。白离难道没想让自己帮忙过吗?他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道:“我可以帮忙,而且会找到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来照顾这些孩子。孤儿院也会重新装修,所有费用都由我来出。”

白离和老人同时看向他,仿佛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肖辰,我并不没有……”她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我也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件事情的啊!你不知道吗?平常我也做公益活动,只是为人比较低调而已。买下一块地和整修对于我来说只是小问题,你们不需要这么担心!”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肖辰见他终于问到自己了,忙整整领子道:“我是她的朋友,叫肖辰。”

老人点点头,感慨万千地说:“谢谢你,如果孤儿院的孩子们能有个安身之所,还有人可以很好的照顾他们,我会在心里对你万分感激的。”

“您别这样,我会折寿的!”肖辰见他竟然弯下腰,忙扶住:“何况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并没有贡献什么。”

老人满意地点头,目光在他和白离之间来回:“孩子,这个男孩子是个不错的男人。”

在一旁想办法的白离愣了愣,意识到院长误会了:“院长,我,他,额,总之,不是您想的那样。”

肖辰撇嘴:“院长又没说什么,你那么急着撇清干嘛?他只是说我不错而已,对吧院长?”

老人呵呵笑了几声,越发喜欢眼前这个有些幽默的男孩子。聊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支走肖辰:“肖先生,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说,您能出去一下吗?”

白离讶异,视线对上院长高深莫测的邃眸,难道。

肖辰看了看两人,随即潇洒地起身:“ok,我出去和孩子们玩。”说罢,人已经走出了院长室。

“孩子,你这几年过得好嘛?”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老人的态度变了,看着白离的时眼底竟堆积着晶莹的泪水。

白离心一紧,颤着声问:“您认出我了?”所以才一直没问她是谁么。

“怎么会不认得……你的眼神跟十多年前一样,那样的倔强,总把情绪掩藏在里面。只不过是长大了,漂亮了,但在我眼底,你却依旧是五岁时候的白离。”

“院长……”她哽咽着,也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老头叹了很长一口气,他的孩子中,最担心的就是她和小果……因为这份担心,他始终不肯告诉钱氏的人,孤儿院有哪个孩子不见了。就怕她们被找到,小小年纪又要受很多苦。

“我们过得很好,您看,今天我不是能回来看您了吗?”白离不想让气氛太深沉,整理好情绪后擦干眼泪故作轻松的笑笑。

老人突然伸出枯藁的手掌握住她的,声音苦涩:“怎么会好呢?你的眼神一点都没变,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白离隐忍的泪水瞬间崩塌,她扑进院长的怀里,死命咬住嘴唇。

“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没有人会看到的。”

“呜呜……院长,我应该早些回来看您的……”

老人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温柔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只要过得好,回不回来都没关系。小果……还活着吗?”

白离拼命忍住不断溢出来的泪水,忙点头:“她活着,而且长得很漂亮。”

很漂亮……老人细细呢喃着三个字,看着窗外的眼睛迷上悲伤的气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院长,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会带白果回来看您。”

“不,别让她回来了!”老人突然厉声制止,他的眼睛里闪过让人疑惑的东西。白离急问:“为什么?院长,您难道不想她么?”

“我,总之别让小果回来。小离,你们都是好孩子,离开这个地方一定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能出去,我都不希望你们回来的。”

白离悲伤地敛下眼睑,她懂,院长只希望她们过得幸福快乐就好……“您有想和她说的话吗?”白果从婴儿时就在孤儿院,院长对于她就像是爷爷一样亲。他对白果总是多一分宠爱,多一分关心。

白离想,如果带回去院长的想念,白果也会很开心吧?

老人突然长吐了一口气,他轻轻拍了几下白离的手:“没有,如果她忘了孤儿院的事情,就不要让她想起我了。”

“为什么?!”白离突然觉得院长很奇怪,仿佛很不希望白果回到这个地方。原因呢?

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院长的表情,只看到他悲伤中隐忍着什么……难道白果的身世不简单?

“院长,白果的父母您知道吗?”

老人的身体微颤了下,眼神变得像在躲避什么。他突然咳嗽起来,白离马上拿起桌上的水递给他。

“咳咳……孩子,你就别问了。我不知道她父母是谁,但是有个东西要交给你。”老人喝下水定咳之后,拿起了刚才在整理的东西。

白离虽然想知道关于白果的事情,也知道院长在回避着自己,但她却没办法强迫他告诉自己。所以只能顺着院长拿起的东西看去。

“这是什么?”

“你进孤儿院之后,有人拿过来的。”

什么人?白离困惑,她被送到孤儿院之后怎么会有人给自己送东西呢?好奇地接过,然后拆开。

这是!

白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手紧紧捏住那份文件,瞪大的眼睛开始扑朔。不,这不是真的!

不要,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院长,这是谁拿来的?!求求您告诉我,把记得的都告诉我好吗?”

老人被她的态度吓到,忙点点头然后仔细回想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告诉白离:“我只记得那个女人说是你爸爸的朋友,她交给我这份东西,然后吩咐让我在你长大之后把这份东西交给你,最后给了我十万块钱。”

女人……?白离咬着嘴唇冥思苦想,会有什么女人会送她和爸妈的亲子鉴定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孩子,那个女人看似很富贵的样子,还有司机开车接送。”因为对方的架势太大,院长才会如此深刻。对于x城来说,没有几个人有配有司机的。

富贵……司机接送?白离的睫毛微颤:“她还有说什么吗?”

老人摇摇头:“她走的时候,表情很凝重,看样子好像有些牵挂。”

白离从院长室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文件已经被她拽得褶皱了。她看着不远处跟孩子们玩得很开心的男人,表情全然麻木。

肖辰正和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无意中瞥到她,忙停了下来。孩子们因为他的动作纷纷看向白离。

女人佯装坚强的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冲他们走过去。“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个。”

“拜托,我也是有童年的好不!?谁说我们就不会玩老鹰抓小鸡了?”

“肖叔叔说谎,他明明是刚才才学会的!”有个小男孩似乎不能接受肖辰说谎,正议凌然的搓破他的话。

肖辰的脸瞬间黑下来,这小鬼真不上道。他看向他,故意洋装生气道:“你居然敢出卖我,一会儿看我怎么抓你!”

小男孩撇撇嘴巴,一副无所不惧的样子:“我才不怕!院长说小孩子不能说谎的,大人更不可以!何况我身体很灵活,你抓不到我的。”

男人的脸越拉越长,现在的小孩子口才好得让人咬牙了。他无奈地叹口气,随即看向白离:“要参加吗?”

第349章 准备

“我要去准备晚饭了,你陪他们玩吧。·”说完,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转身跟着一个孩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肖辰见她的样子不太对劲,忙告诉孩子们:“叔叔去帮阿姨做饭,晚上你们才有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孩子们一听到好吃的,忙同时附和。

解决掉最麻烦的,肖辰忙跟过去。到了厨房,见白离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洗菜。

“白离,叶子都被你摘光了。”

额?白离回过神来,没想到肖辰跟自己进来了。“你不是要和孩子们玩吗?”

“我来帮你啊!这么多人的晚饭,你和这个小丫头能搞定?”说完,用手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子,没想到她居然害羞的低下头跑到一边去洗菜。

肖辰咧嘴一笑,多淳朴的女孩子啊在大城市里,哪能看到这等风景?他还在盯着那个小女孩瞎想,忽然觉得小腿肚一痛!

“你干嘛踹我?”

“谁让你露出那么****的笑容盯着人家未满十四岁的女孩子?”白离说得正义炳然,顺道把旁边的菜递给他:“不是要帮我吗?你摘菜我来洗。”

“你狠!”肖辰败下阵来,他认命的学着白离摘菜的方式,懂得之后就开始自己摘菜。

白离见他那么认真,也就不计较他之前的表情了:“你要怎么买下孤儿院?”

“找我爹地出面咯,相信钱叔叔会给面子的。”

“哦。”

“你要怎么感激我?”

“……你不是说你经常做公益活动,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吗?”她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肖辰把摘好的菜递给她洗:“我那是说给院长听的,说实话,我连乞丐都没遇到过一个,怎么会想捐钱呢?不过这次回去,我是得多做做公益活动了。”

“你居然说谎?”

“我那是善意的谎言这样院长才会喜欢我啊!我先说了再做也一样啦!”

白离彻底无语,这个男人脸皮真厚,她不想和他说话了。但肖辰怎么会放过她呢?

“白离,你和院长在里面说什么了?为什么出来之后脸色那么凝重?”

“没事,我可能多留在这里几天了,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回去。”她必须调查清钱两件事情才能离开,一是白果的身世,二是那个送文件的女人是谁。还有……不会的,白离勐地摇摇头。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什么都瞒着我?好歹是我送你到这个地方的!”肖辰钱重不满,他最不喜欢什么事情都被瞒着的感觉了!

“我有自己的**权好吗?你要不要摘菜啊,不帮忙就出去吧别碍事。”

男人黑下脸,转移话题是吧?行,他不问了!乖乖摘菜……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准备好了晚餐。看看时间,正巧六点。白离让几个孩子帮忙把饭菜端出去,然后洗了手和肖辰拿着碗筷跟在后面。

孩子们吃饭一般都是围在一张大桌上,她怕有些小的够不到,就又准备了一张。

院长欣慰地看着大家忙活,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知道了这些孩子们会有着落。·他走,也会走得安心。

“院长,给。”白离盛了碗满满的白米饭放在老人跟前。

“唉,多久没吃这么大腕的饭了……”感叹完,见他们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老人忙咳了咳,吆喝着:“大家吃饭吧,吃饭吧。”

“院长,以后大家都能吃上这么大腕的米饭。”肖辰刚说完,就见孩子们都睁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的心里顿时有些难受:“我保证,以后你们都能吃饱饭。”

孩子们静静地,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随即跟着欢唿起来。白离笑了,她看着孩子们的笑脸,觉得心的某个角落暖了起来。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笑起来一定跟他们一样纯真漂亮吧……

肖辰坐好之后视线对上白离,却发现她好像不是在看自己。“你怎么了?”

白离愣了愣,随即轻笑:“没,吃饭吧。”她帮院长夹了块肉,想了想,也帮肖辰夹了一块。

“哇塞,没想到一句话竟让你帮我夹菜?”肖辰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

“吃你的,闭上嘴巴。”

男人的嘴巴顿时可怜的拉下来,几个小男孩已经开始偷笑了。连院长都忍俊不禁,忙用筷子吃饭挡住嘴角的弧度。

肖辰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了,只能讪讪的夹菜吃。他还没试过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吃饭,因为爸妈工作的关系,一家人嫌少聚餐。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围着一起吃饭的感觉这么温暖。

一句俗话:吃嘛嘛香!

一伙人开开心心的吃着饭,最高兴的莫过于不懂得藏心思的孩子们了。他们大口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米饭,恨不得一口全数吞进去的模样。

白离悄无声息地叹口气,她不是圣人,帮助不了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只能尽绵薄之力帮助身边的人。肖辰愿意帮忙,她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或许现在的肖辰才是真实的肖辰,外面传言的那个他,只是表面所见吧。

“我脸上有什么?”肖辰抬头突然见白离不吃饭看着自己,忙停下筷子擦擦脸颊。形象可是很重要的,他丢不起。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你挺顺眼的。”白离无意这么一说,旁边的院长却会错了意。他看着他们,眼底泛着慈爱的光芒。

肖辰再次受宠若惊:“能得到你的夸奖,胜过十个女人投怀送抱!”说完,见她旁边的院长皱起了眉头,忙解释:“打个比喻,比喻而已。”险些露出本来面目了,要是被院长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估计他连孩子都不让自己靠近吧?

白离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别乱说话。然后把视线转向院长:“我们可能会多住几天。”

“恩,孩子们都很喜欢你们,陪他们玩几天也好。”

她点头,然后开始吃饭。

吃过晚饭之后,院长坚持让孩子们洗碗,白离只能带着肖辰在庭院里散步。冬天的x城很冷,肖辰借了院长的厚棉袄。

白离看着他的样子后笑声不断:“其实你穿着院长的衣服,也蛮个性的。”

“你就尽量取笑我吧。”

“我说的大实话啊!”她抗议。谁让他穿着件那么薄又贵的要死的大衣?

肖辰拉拉身上的厚棉袄,不跟她一般见识:“真话就真话,拜托你嘴角不要偷笑好吗?”他知道自己这样穿很怂,但是这地方又没其他人,所以温度重于风度。

白离咬着嘴唇,拼命忍住:“好,看在你今天出口帮助孤儿院的份上,我不笑。”

“……”

“白离,其实你笑的时候蛮好看的。”显得很真,很单纯。

白离突然垂下头,仅是回以淡笑。然后踩着靴子一直走到后院,那里有棵枯了的大树。她站在树底下向上看,轻轻说:“这儿,就是我和白果埋掉洛阳的地方。”

男人勐地瞳孔一缩:“埋?”

“是啊,我以为他死了,很害怕。然后和白果联手想赶紧把他埋了,这样大家就不会找到。现在想想真是天真……”

“幸好他没有事情……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白离露出苦涩的笑容,一滴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她眼角滑落。

天已经黑了,只有一盏微黄的灯罩着。男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

“这件事情,你就把它埋在这颗树下吧。洛阳现在活的很好,你不用内疚了。”

“怎么不用?”白离长叹了口气,又道:“我再次伤了他。而且这道伤口,远比十几年前来得重,来得深。你说我怎么能不内疚?”

肖辰站在她身后,同样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空:“然后呢?你打算就这么跟他错过?甘心吗?”

白离的睫毛微颤,一滴热泪再次悄无声息地滑下:“我这一辈子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了,幸福对于我来说……是奢侈。钱洛阳就是我的奢侈。没有我,他可以过得很好,很幸福……”

“他爱你,你爱他,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要搞的那么复杂?”

“我说过,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并不一定能在一起。我不想以后伤他更深,现在分手有肖然在他身边,很快的,他会忘掉我。”

他不同意她的说法:“这就是你认为的爱情?如果爱可以被替代,这世界上就没有真爱了!”

白离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转向他:“你相信真爱,那真爱是什么?”

“是……”对啊,真爱是什么?网络上真爱的资料那么多,但是没遇到对的人,他依旧不能感受到那种感情。

肖辰茫然地低下头,两人的视线对上。他看到了女人眼底的苍凉,心下一动:“你哭了……”

“肖辰,真爱是没有答案的。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我的真爱,是他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女孩,能够陪他一辈子的女孩。你懂吗?”

“你就不能陪他一辈子吗?”

白离幽深而悲伤的眼睛在微黄的夜色下显得更加迷离,她看着男人,因为他的话瞳孔深处散发出了一种强烈的悲凉气息。

然后无声的转移开视线,道:“一辈子好长……”

“你在转移话题,白离。”

“既然知道,又何必拆穿呢?其实很多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开心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是个痴傻的人,这样就不会面对这么多让人崩溃的事情。”

肖辰忍不住插话:“你可以让人分担……比如洛阳。他那么爱你,一定会为你分担痛苦的!”

“呵呵,你看,今天的夜色多美啊!也只有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能见到这般美景,纯天然的!”白离突然指着天空,大声说道。她的声音里有着刻意佯装的轻松,对方的心里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动。

肖辰看着她,突然有一种挫败感。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固执的女人,仿佛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回过头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白离……”

“嗯。”

“人生难得执着,活到你这份上,也值了。”

“……”白离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她是不会去问男人这句在扁乏自己,还是在夸奖的。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执着,但都是对的不是吗?“你不也一样?”

两人无限沉默中。

直到肖辰感觉到冷了,才忍不住打破宁静:“回去吧,一会儿感冒了。”

“你先去吧,我想再站会。”白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认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睡不着的。尽管这里小时候自己就待过了。

肖辰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自己在这儿,只能咳了咳,正正嗓子后说:“我不困,就怕你着凉了。”说完,他脱下自己的棉袄披在她肩膀上。

白离怔了怔,伸手想说不用,没想到凑巧碰到他的手……两人很有默契的缩回去,衣服已经披在了她肩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心跳加速,明明只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动作而已…他怎么被碰一下手就,就脸红了?

他肖辰过了青春期后居然还懂得脸红?男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见白离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去吧,你要是着凉了我罪就大发了。”白离说完,拉了拉身上满是男人味道的棉袄,脸颊有些微烫。

她率先走了,肖辰看着她急速的步伐暗自拉开嘴角,眼睛里在天空下亮的骇人。

他跟在后面,不像她那么快,故意走得极慢。微风拂过,男人抖了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随即低咒了一声:“真他吗冷!”

白离回到前院的时候去找院长,没料到他居然说空房只有一间了?“院长,您确定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唉,孩子多,房子又小,能住的就那么十来间……没事,要不让肖先生和我们挤一挤。”老人和两个孩子睡在一起。

“额,不用…他和我睡吧。”白离怎么好意思独占一间房?何况以肖辰的身份,也不会欺负自己的,吧?

她看向刚走进来的男人,而肖辰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困惑地看向他们,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像心里所想的。

“怎么了?”

“房间不够,只剩下一间了。”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贵客,他却没办法好好招待。

肖辰皱了皱眉看向白离:“你怎么说?”

白离深吸了口气,犹豫过后:“不介意的话,挤一挤吧。”

她都不介意,自己怎么会介意呢?肖辰点头,然后由院长带着往房间走去。他发誓自己从来没踏进这么一间屋子过……

第350章 离开

院长一离开,他马上拉住白离:“我们晚上睡这?”

“不然呢?”

“那些孩子也睡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白离点头,然后打开了原始的灯。·很暗,只有像院子里的灯泡一样的亮度。但至少可以看清东西。

她把包包放在桌子上,突然觉得屋子的样子很熟悉,很有亲切感。

肖辰吞下一口口水,眉头皱的极深:“这墙壁都发霉了……”

“没有装修,下了雨难道不会发霉?”

“这桌子都快散架了,你确定椅子能坐吗?”

白离眯起眼睛:“孩子们是能坐,你的话估计会塌。”嫌弃是吗?果然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肖辰注意到了她那鄙夷的目光,深吸了口气也不计较,只是说了另外一个钱重的问题:“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条被子。最最关键的是,这张床还是单人床。我很疑惑,那么多孩子怎么会放一张单人床在这呢?”

白离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她蹙起额头,有点摸不清院长的思绪。但现在那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问他。

“现在怎么办?”屋子里倒是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肖辰耸耸肩,表示无能。他能怎么办?这么冷的天,两人势必要窝在一起了……

“要不,我去和院长睡?”

“别去打扰他了。”白离连忙制止,她刚才都说让他和自己一屋了,现在让他去找院长也不合适啊。

可…那么小的单人床,那么冷的天,她也不可能让他睡地上吧?何况只有一条被子。

无奈的摸摸眉心,白离走到床边弹了弹被子,倒是挺厚的。“一起,睡吧?”

“你没关系?”

“特殊情况,我也不是矫情的人。那么冷,赶紧把外套脱了躲进来吧。”

等两人真的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的时候,白离不能像刚才说的那般潇洒了。就算两人背靠背,硬是分离开一条裂缝不碰到对方,但能用这个姿势维持到明天吗?

她很怀疑,因为自己的手已经枕麻了。

“肖辰,你睡了吗?”

“……没。”一条被子,中间隔着缝隙都有风渗进去,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肖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竟然在一间十分像难民房的屋子里过夜,还得过好几个夜晚。

他突然觉得前方一片渺茫……

白离咬着嘴唇把身子躺正,手臂碰到了男人的后背。她心一紧,见他没反应之后慢慢松懈下来。

“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坚持不到明天的。”

“然后?”难道她有好建议?肖辰的手臂其实也很酸了,但他不敢躺正,怕躺正了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了。

白离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微黄的灯光:“我们一个人睡上半夜,一个人睡下半夜?”

肖辰从床上坐起来,风迅速窜进被子里面,白离冷不丁哆嗦了下。他忙按住缝隙:“抱歉。”

“没关系,你要让我先睡吗?”

“嗯,我坐着,这样你就能睡了。”

她笑了笑:“谢谢。”说完,困意不知不觉来袭,白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困,困到一夜未醒……

她以为她会失眠的,结果失眠的是肖辰。

隔天一早,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嬉闹声。阳光从窗户透进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天气。

白离是睡到自然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眼睛,觉得好暖和都不想起来了。尤其是手里的大抱枕,真是暖和啊……

等等,大抱枕?

她立马睁开眼睛,视线对上男人的腰?腰!?冷不丁哆嗦一下,她把视线慢慢往上移……

肖辰的脸色好像很不对,怎么了?

“肖辰?”她推了推他,谁料男人没反应。

白离恍然想起昨晚的约定,她懊恼地拍拍脑袋,暗骂自己怎么不守信用呢?但是他怎么也没叫醒自己?

何况还维持坐立的姿势,他是笨蛋吗?困的话干脆就躺下来嘛!

白离连忙坐起来,手松开了他的腰,然后唤他:“肖辰?”

男人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突然觉得脑袋好重,好晕。“恩…你醒了……”

“……你怎么没叫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

白离突然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随即惊唿:“好烫,你发烧了!你是笨蛋吗?居然一整晚都坐着,不怕生病?”

肖辰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他全身抖了抖,然后缩进被子里面:“我好累,睡一下下就好……”

好什么好啊!这温度是睡一下下就能好的,那要医生做什么?白离真想骂他,但自己又理亏。是她没遵守承诺,害他发烧的。

下了床,她套上衣服后立马跑去找院长。所幸孤儿院里还有些日常备用药,喂他吃下去之后,白离只能祈求老天让肖辰退烧了。

实在不行,只能送他去市区里面的医院。

肖辰睡的煳里煳涂,他很少生病,像这么高的温度还从来没遇到过。所谓来势汹汹,把一个坚强的男人彻底吹垮了。

他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只能靠白离不离身的照顾,才好不容易退了烧。

等他脑袋能思考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了。

“我…咳咳咳……”

“先喝水!”白离连忙倒了杯热水。

肖辰觉得自己的嗓子快冒火了,干涸得像是沙漠。不仅干,而且疼!他看着白离用嘴吹凉热水,然后递给自己。好久才说出沙哑的两字儿:“谢谢……”

“谢什么啊,是我害你生病的好不好?”白离嗔了一句,忙在他后背垫了个枕头,这样坐着比较舒服。

肖辰喝了几口,发现自己连喝水喉咙也痛之后不愿意喝了:“先放着吧。”

“不行,你现在钱重缺乏水分,不怕把自己烧傻了吗?”白离不肯,忙把杯子重新递给他。

男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多喝了几口,最后受不了了装可怜:“我嗓子疼,喝水更疼……”

“……那想吃东西吗?我去做。”

“不想吃,我只想脑袋不那么重。”他用手撑住头然后晃了晃,随即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东西跟着晃来晃去之后,一阵发懵。

白离连忙阻止他的动作:“再晃你更晕!先躺着,稀饭快好了,我去端过来。”说完,她忙走出了房间去厨房端粥。

就怕他突然醒来,所以她中午就煮了的。

当白离回来的时候,肖辰很乖地躺在床上睡觉。白离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只能试探性喊了喊:“肖辰,起来吃粥咯。”

她刚喊完,随即听到咳嗽声,就知道他没睡了。“来,我扶你。”

该死的咳嗽,他想装睡来着……

肖辰无比哀怨的被扶起来,他看着那碗冒热气的米粥,一点食欲都没有:“我可以不吃吗?”

“可以。”

“真的!?”说完,他刚想躺回去就被白离按住。

“等你好了,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但是现在必须吃。”

肖辰的脸瞬间垮下来:“你不能强迫病人……”

吃完后,准确的说是被白离“喂”完后,他像打了场仗完般软绵绵地躺回了床上。心里嘟囔着,白离比他妈咪还难缠!居然一脸无害地笑着硬逼他一口接着一口,他不吃就露出可怜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真够奸诈!

肖辰终于知道那几个兄弟怎么都会喜欢上她的了,一定是被她忽悠的!一会儿柔情似水,转眼冰冻如山。

害他都觉得忽冷忽热的,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白离当然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的任务完成之后带着空碗满意的洗碗去了。

按他目前的情况,估计很快可以退烧了。知道他的情况能有所好转,她的心轻了许多。

从厨房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床上的男人似乎睡熟了。白离悄悄退出去,然后关好门。而手里多了一份文件,这是院长昨天交给她的。

走到后院,四周清静的厉害,只有一棵萧条的梧桐树。她走到树下,视线落在手里的文件上,缓缓叹了一口气。

冬天,她讨厌冬天。

眼底的一切都是光秃的,冰冷的,甚至于苍凉。那种凉已经渗透到骨子里面,让她的心跟着颤抖。

为什么交给院长一份关于自己身世的资料?那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好多疑问,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白离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拼命把涌上来的泪水逼回去。她已经哭得够多了,现在除了坚强的找出真相,哭一点都没有用。

捏紧手里的档案,她缓缓看向梧桐树顶,然后回到了前院找院长。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长相了。”老人无助的摇头,十几年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记得?突然,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脑海中划过,他急声道:“我只记得那个女人带着一枚很特殊的蛇形戒指!”

白离跟着重复:“蛇形戒指?”会带这种戒指的女人虽然不多,但大海茫茫怎么可能光靠着这点就找到呢?

她默默叹口气,站了起来:“谢谢院长……”

“孩子,你不要急。如果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父母的。”老人安慰着,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白离木讷地点点头,然后走出了院长室。

外面的太阳很大,驱赶了些寒冷。她站在门口闭起了眼睛,感受着温暖的照射,心里才舒服了些。

白离,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

她给自己加油,深吸了口气之后回到房间看肖辰怎么样了。推开门,男人似乎还在熟睡。

白离轻手轻脚靠近他,慢慢伸出手去“还好,退烧了……”低喃一声,她把他的被子拉高,就怕又感染上风寒。

注视了床上的男人两三分钟,她才走到桌边坐下。

两天了,不知道他……好些了没…

m市。

高级公寓内,一间装修风格时尚简约,独有男人气息的屋子里,近看,仿佛被人“洗礼”过一般。

酒瓶撒落一地,各种家具随意摆放,地上甚至有水果刀的影子。更惨不忍睹的是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一嘴胡腮,他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缝隙下的黑影,可见男人的睡眠有多差劲。

当肖然叫来物业打开门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忙打发走帮忙开门的人,就怕明天钱洛阳上了报纸!

高跟鞋小心翼翼的避开脚底的东西,她慢慢靠近沙发,轻唤了一声:“洛阳?”见他没反应,叹口气,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阳光迅速照亮了屋子,沙发上的男人不舒服的换了个睡觉的姿势。

肖然走到他身边,摇了几下:“洛阳,赶紧起来!”他是想慢性自杀吗?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公司也不去,电话关机,所有人都快急死了!想到这里,她更加生气的叫唤:“钱洛阳,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屋子里!听到没有?赶紧起来!”

“嗯……别吵……”钱洛阳嫌弃般甩开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翻身继续睡。他好不容易睡着,为什么有人要来吵他?

肖然咬了咬粉嫩的嘴唇,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她看着他,突然觉得痛心。原本的男人意气风发,处处洋溢着男人的魅力。哪会是这个衣服两天没换,一身酒臭味装似流浪汉的人?!

这样看着他,她的心比他还难受……

“洛阳,公司不能没有你,不要这样。”她坐跪在地上,蹲着在他耳边轻声道。

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意识到屋子里进了陌生人,他挣扎了很久才勉强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肖然…?”

“恩,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钱洛阳撑着额头坐了起来,该死,头好痛……

肖然见他醒了,心放了下来:“叔叔阿姨很担心,让我过来找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粥。”说完,刚站起来就被他拉住。

“别做了,这里连米都没有。”以前他都和白离住在她家,这个地方根本没准备过任何食物。

“那我去买?你等……”

钱洛阳打断她:“我不想吃。现在几点了?”

肖然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十一点多了。”

“几号?”

“二十八。”

二十八……已经回来三天了么……为什么他觉得时间好慢,如果能转眼过去一二十年了多好?

那时候就能忘记那个女人了吧……?

他轻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了身:“你回去吧,我明天会去上班的。”

“我帮你整理一下屋子好不好?”肖然不想就这样被赶出去。

“不用了,我会让清洁工来做的。”说着,钱洛阳已经走进了浴室,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澡和换掉一身的脏衣服。

肖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越发难受。就算不爱她,连一点努力都不给她做吗?

第351章 倾斜

不,她偏要做!

浴室里的男人任水流从头顶上倾泻下来,他闭上眼睛用嘴巴吐吸着,不时吐出嘴里的水。

就这样冲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关掉开关,从里面出来。待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摸摸嘴边的胡腮,垂下眼睑。

白离,我们真就这样结束了么?为什么我的心还没死,为什么它依旧为你而悸动?我不相信你对我只有报复,这其中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对不对?

水龙头的水簌簌而下,男人用力泼了自己几下,然后睁开殷红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钱洛阳一身清爽的从浴室里走出来,入眼的就是女人忙碌的身影。他看着周围被整理干净的景物,不由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一会儿让清洁工来吗?”

肖然听到声音回过头,咧开嘴角:“有免费的,干嘛不用我?”

“你没必要做这些。”钱洛阳从浴室出来,光着健硕的身子只围下半身走进卧室找衣服。

她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在香港渡过的一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他的身体,从那一夜后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女人深吸了口气,甩开脑子里的浮想,赶紧继续打扫。她虽然几乎没做过家务,但至少懂得收拾和擦干净。趁着钱洛阳没出声拒绝,她得赶紧把活都做了!

从客厅收拾到房间,肖然在外面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见钱洛阳没出来,心里有些忐忑。现在就差他的房间了,要怎么说服他让自己进去?

她站在门口,漂亮的眼睛偷偷瞄进男人的卧室,然后出现在他门口。

肖然以为,白离这么伤他,他应该会死心了。可是呢?

房间里的男人竟然拿着一张类似于照片的东西看得十分专注。她敢保证,钱洛阳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他就这么想她?

“洛阳。”

钱洛阳迅速藏起手里的大头贴,这是上次他和白离去游乐园照的。这几天他总是忍住不去翻看,直到刚才……

“怎么了?”他整理好状态,只是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

肖然暗了暗神色,穿着棉鞋走进去:“就差这个房间没有打扫了。”她拉开帘布,任阳光肆意洒进来。

男人眯起了眼睛:“我不是说过不需要吗?”他平常虽然好脾气,但也不是完全顺着别人来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高兴,肖然忐忑的咬咬嘴唇:“对不起,可是只剩下这个房间了,如果现在请清洁工,也不合适吧?你就让我打扫吧,我会很小心的,不会碰不该碰的东西。”说着,她拿起布开始擦家具。

钱洛阳拿她没办法,只能带着藏在兜里的大头贴走到客厅。等肖然打扫完出来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问:“吃了没?”

“没,打算叫醒你一起去。”肖然把打扫工具收拾好,然后洗了手走到他身边。

“那就一起去吧。”他把外套披上,打开了家门时突然一顿:“肖然,以后别到我家来了。”

后面的女人随即一怔,眼底闪过难堪和悲伤。他还是不肯放弃白离吗?

突然,钱洛阳的手机响了,他才刚开的机。

“喂,妈。”

“洛阳啊,你怎么回事?公司也不去,电话关机你想急死爸爸妈妈吗?”钱妈妈一听到儿子的声音,这几天的委屈忍不住倾泻出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意外让她怎么活啊!?

钱洛阳瞥了眼身旁的肖然,知道用什么话可以堵住她的唠叨:“我现在和肖然在一起。”

“肖然?”钱妈妈愣了愣,随即裂开嘴角:“这样啊,那吃饭了没?”

“没有。”

“回来吃吧,我让管家准备。肖然最近好像瘦了,你看人家为你急的!”

钱洛阳眼底闪过厌烦,急两三天就能瘦?“妈,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男人电话刚关掉,肖然马上问:“是钱妈妈?”

“你不是听到了?”他的语气很不善,对方很快闭了嘴巴不再问什么。

滴答一声,钱洛阳打开驾驶座的门,等到肖然上车了,才缓缓开出停车场。

当宝马x6奔驰在马路上时,肖然坐在副驾上偷偷看身旁的男人。突然发现,他真的很优秀。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好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要说不好,就只有他对白离的执着。她讨厌他一爱上就无法割舍,却又无法自拔的被这种感情吸引。

女人的感情远比男人的复杂,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以前欺负白离,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在钱洛阳那得不到注意力嫉妒,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多么渴望他把注意力分些给自己。

她嫉妒,嫉妒白离能得到赵尚,严轩和他的心。凭什么?她肖然哪点不好?要学有学,要家世有家世,要脸蛋有脸蛋,她哪点不如她了?

直到现在,她都寻找不到原因。

“洛阳,不要开那么快。”

钱洛阳敛了敛眉,放慢了速度。他本想快些到家,吃完饭就去找白离的。

肖然见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开慢了,心里很是落寞。她用余光看着他,用一种近乎于想掉泪的目光看着。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却把动作表现得这般明显,就这么莫不亟待吗?

当车停在钱家别墅后,两人前后走进大门。钱妈妈一看到儿子和肖然,立马眉开眼笑:“饭快好了,到饭桌上坐吧。”

“钱妈妈好。”肖然对她甜甜一笑,立马博得钱妈妈的好感。

“恩,你们赶紧过去做,我让管家上菜。”催促完,钱妈妈跟着走去厨房了。

钱洛阳帮她拉开椅子,不等肖然说谢谢自己就坐在了一旁。他现在没心思吃饭说话,只想赶紧得到自由。

“来了来了,儿子啊,你是不是瘦了?”钱妈妈刚坐在椅子上,仔细瞧他的脸时不由一惊。

“妈,你看错了。”他不承认,微微低下了头。

看错了?钱妈妈又想盯着他看,却被肖然转移了目光。

“钱妈妈,他今天穿的黑色,所以显瘦啦!前阵子我不是也穿的黑色,您说我瘦了吗?”

“真是这样?”

“是啊,哇,好香哦!我最近好像变能吃了,今天要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也不知道肖然是讨好钱妈妈还是真的饿了,只见她快速夹了一块肉给她后,自己勐吃起来。看得钱妈妈心里很是满意。

这注意力也就不完全落在儿子身上了。

钱洛阳用余光看了眼似乎吃的很香的女人,随即黯淡下来。如果是白离坐在自己身边多好?

想起那个伤透自己心的女人,他的心顿时五味杂陈。

一顿饭,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当钱洛阳说有事要先走的时候,突然被钱妈妈叫住。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

“洛阳,妈咪这有样东西给你。”钱妈妈还不知道他和白离已经闹翻的事情,所以脸上在得到白离的真面目证据时,很是得意。

她让他们在楼下等着,自己到楼上去拿那天在车上录制对话的录音器。心想着,儿子听了总会了解真正的白离了吧?她不由加快了脚步,然后回到大厅里。

“妈,什么东西?”钱洛阳见她神神秘秘,心底突然有些不安。

钱妈妈立马打开录音器,里面传出了她和白离的对话,但是裁掉了最后让她下车的一部分。

钱洛阳冷着脸听完,他的注意力都被里面一声啪给吸引了去。“您打她了?”

“额,我……那是被她逼急了,洛阳啊,你看出她的真面目了吧?白离是为了咱们家的财产才会一直缠着你!”

“呵呵,如果真像她录音器里面说的,想抓住我这座金山,她为什么从来不曾主动向我拿过钱?”

钱妈妈立即反驳:“这就是她的厉害啊!你是不是主动拿给她过?”

这点钱洛阳无法反驳,但是白离并没有用过那张卡。他看着眼前的妈妈,回想起白离上次那一巴掌说的谎,心里更加坚定她离开自己是有原因的!

男人霍然站起,肖然不安的眨眨眼睛跟着叫住他:“洛阳,白离辞职了!”

辞职?他什么时候允许过?

钱洛阳连忙奔出家门,任钱妈妈在后面怎么喊都唤不回来。

“然然,他怎么回事啊?”钱妈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怎么儿子的反应不是她设想的那样?

肖然扯了扯苦涩的嘴角,轻声道:“他们分手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那个白离在欲擒故纵?”钱妈妈不肯相信,何况她都亲耳听到白离说要抓住儿子这座金山的!

“阿姨,他们真的分手了……但是,洛阳好像不肯放手。我希望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拒绝白离,如果洛阳真的爱,就不要让他难过。”

钱妈妈被肖然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然,你……”

“阿姨,我只希望洛阳开心。”

“傻孩子……”钱妈妈突然把她抱在怀里,眼底面满是心疼。这么好的女孩,她是不会接受白离的,绝对!

钱洛阳离开家后想起肖然说的话,直接把车开到白离的家。但是任他怎么敲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

想起白离的习惯,他忙四处查找周围是不是存放了备用钥匙。他的那一把,还是拿着备用钥匙去打的。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太生气,被他给扔掉了。

当他掀开底下的毯子时,还真发现一把钥匙!男人的眼珠子一亮,连忙打开门。

“白离!”他四处查看了一圈,可是屋子静的除了自己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肖然说她辞职了,就是说白离回到m市了啊!想起什么,他忙打开卧室的柜子,心下一顿:怎么可能没有?白离的行李箱呢?衣服也少了很多!

他立马掏出手机拨打白离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男人不死心,继续打,一直打到对方没电,手机关机了……

他沉下脸,气得险些把手机摔了!

难道她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白离说过要等白果,她不会离开的,不会……

钱洛阳一遍遍说服自己,他承受不住白离离开的事实,只能用各种好的可能性让心稍微能不安些。

他重新关好了门,然后往楼下跑。一边忙给肖辰打电话,但是那边也是无人接听。

该死!

为什么都不接电话?他把白离带去哪儿了?

钱洛阳重新坐在车上,立马调转车头往靡的方向走。心里期盼着,肖辰有在那儿。

可最终失望了,店员们只说他有事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他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浑身像被抽光了血般无力。

“洛阳,要来一杯吗?”酒保见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问了问。看到对方摇头之后,耸耸肩走到一边去了。

男人颓废地靠在椅子背后,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白离的话。她说不爱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报复,那为什么告诉妈妈她是为了自己的钱才和自己在一起?

她如果恨他,应该转走他所有的钱不是吗?可是她从来都没要过,连喜欢的东西也都是她自己买的。

甚至于两人生活用具,家里饮食也多半是她买的。这样的白离恨他?要不是在香港的时候被她和肖辰的关系乱了思绪,他不会这么冲动就自己回来的!

白离,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钱洛阳突然又改了心思,他让酒保给他调酒,最烈的那种。或许酒精能让他不想那么多困扰的问题,醉了,总比无法入睡好。

“给。”酒保有些迟疑地把酒放在他面前。

男人看都没看,一口饮尽,酒吧的脸瞬间瘫痪……他给的真是最烈的啊!要死了,忘记老板说过以后给他们三个偷偷换不烈的酒了!

怎么办?

钱洛阳刚喝完,深吸了口气,然后长吐出来。“这酒不错,再来一杯。”此时,他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

酒吧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偷偷调了其他酒,却被察觉到。他只能无奈地把之前他喝的酒重新调制给他,晚上做好当保姆的准备了……

因为其他同事正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自己,想来他们是不会帮忙……

钱洛阳在喝完第三杯的时候,终于倒下了。睡的昏昏沉沉,不知朝夕。他趴在吧台上,没看到一脸苦命的酒保。

“小齐,帮我把他扶到老大休息室吧。”

“ok!对了,晚上就由小俊顶替你,你就好好照顾我们钱大少爷吧!”

“……”这群无良朋友。

两人架着钱洛阳进去休息,没想到他看起来身材均匀实际那么重……可怜了架着他的两个“瘦弱”男人!

第352章 唾沫

过了两天,肖辰的烧已经退了。·白离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还真怕他烧过头,到时候出了事情。

还好,今天他已经可以下床出去晒晒太阳了。

白离把煮好的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对他说:“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肖辰盯着碗里的粥,吞了口唾沫:“我都好了,不能吃点饭之类的?”再吃粥,他会蹲下来狂吐的!

“不行,至少要明天。这样对你的胃比较好,何况我在粥里放了些肉丝了。”

肉丝?肖辰仔细端详,还真发现几条?“怎么不多放些?”

“你吃不吃?不吃我挑出来……”白离阴着脸还没说完,那碗粥已经被男人抢走了。他大口喝着,嘴里边说:“我这都是因为谁发烧的啊,这么没良心……”

她哭笑不得。突然发现,他的性格和赵尚有些相似。想着,对他的态度有了些改变……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你身体可以吗?”

回家?“是你来孤儿院之前住的地方吗?”

白离点点头:“是啊,在这儿耽误了好几天,都没能查处一点线索。我想回去看看,或许能查到一些。”

“你要查什么?别又说没什么,就别问了之类的!”肖辰把粥喝完放在桌上,眉头微微挑起。她什么都藏着,以至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不爽!

白离看着他,两人的视线紧紧对上,仿佛在斗争,看谁能拗得过谁似的。最终她叹了口气:“身世。”说完,拿起桌上的空碗准备去洗,却被他拉住手臂。

“身世的话完全没必要隐瞒我啊,有我帮忙,绝对事半功倍的!”肖辰不懂,如果白离要查的是她的身世,那自己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不是吗?难道之前她和院长私谈的事情就是这个?

他越来越煳涂了,白离也没想让他明白:“别问了,这是我的事情。”

“……”男人黑下脸,又来了……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着。突然有个小男孩跑到他身边道:“大哥哥,你真的能让我们和院长一直生活在一起吗?”他有偷偷听到院长和白离的对话,连忙跑来询问。

“是,你叫什么名字?”肖辰对他笑了笑,十分友善。

小男人听到答案之后,小脸瞬间笑容绽放,纯真得让人感到心疼。他开心的回答:“我叫小俊。”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们呢?”

“我……”小俊突然垂下头,他知道偷听大人说话的孩子是坏孩子,所以不敢说。

肖辰看出端倪来,心里一激动:“没关系,大哥哥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会责罚你。”

“真的?”小俊眼珠子一亮,直勾勾抬起头看向他。见肖辰点头之后,他才说出来:“我偷听了院长他们的对话。”

“那你还听到什么?”重点来了!肖辰蹦着一颗心,虽然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还是有些心虚。就怕被白离给发现了……

“我听到,听到院长说什么小果,然后给了白姐姐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小俊想了想,他蹲在后门,只能看到……“好像是纸!”

纸?难道是什么文件?里面记载着什么呢……肖辰沉思着,埋头瞎想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他看向小俊:“还有没有听到什么?”

“恩…白姐姐看到那个东西之后很激动,一直在问院长爷爷谁送来的。但是院长爷爷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我们的对话不能让你白姐姐知道哦!”

小俊笑着点点头:“这是我们男人的秘密,不说!”

哈哈…肖辰摸摸他的发顶,大声笑了两下,然后:“好,这是我们的秘密!走,你自己去玩吧。哥哥我保证你们可以和院长一直生活在一起,以后还会过得更好的!”

“嗯嗯嗯!谢谢哥哥!”小俊向前跑了两步,想起什么又突然回头:“院长好像有说白姐姐要找的人手上带着一个蛇形戒指什么的。”

肖辰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眉头皱起:蛇形戒指……?他的脑子里怎么会觉得……好像很熟悉?

是不是他身边也有人带过?会是谁呢?不行,要想出来才行!他这边想得十分入神,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给打断了思路。

“我叫了你这么多次,你怎么都不回答我?”白离坐在他身边,然后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空气。

乡下就是好啊,没有城市的污染。

“没,我无聊发呆呢。”肖辰讪讪笑两下,随即学着她的方式做了一遍。“真新鲜的空气,如果以后能一直待在这儿多好?”

白离嗤笑:“吃惯鱼肉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这里的孩子,哪个不希望走出乡村,见识外面的繁华?”

“你又针对我!”肖辰不愿意了,他不就随口一句吗?她一定要给你打死了?

“别吵,我今天不想和你争论。”

是他在吵吗?明明是她点燃的导火索好不?肖辰冤枉得要死,偏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白离的性格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绝对不是!

“住在这儿还适应吗?”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他走到两人身边,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

白离看向他,淡淡笑着说:“这里就跟我的家一样,没什么不适应的。”

肖辰跟着回答:“这里就跟我第二个家一样,很适应!”

他可以再瞎扯一点,明明第一天来就发烧了!老人掩嘴笑了笑,发现白离的脸黑得紧,忙改变气氛:“其实乡村有乡村的优点,这里的人很淳朴,不像城市里的勾心斗角那么多。”

“院长,您从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待在孤儿院的?”白离突然好奇。

老人似乎被她的问题问倒,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时间了……“大概是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吧。”

“那您现在高寿?”肖辰问。

“七十二了。”

四十多年……肖辰很难想象自己在一个地方待四十多年的情景,而且这个地方随时要面临各种困难。比如:经济困难。

带着这么多孩子,除非靠外界的帮忙,不然他怎么熬得下来?肖辰看院长的眼神突然多了分尊敬。

白离眸光一闪,抓住重点问:“那白果是谁送到孤儿院的?”

老人身体一颤,连肖辰都看出不对劲。他记得白离说过白果是她的妹妹,在孤儿院认的。

可是院长为什么好像在回避这个问题的样子?

老人从石椅上站起来,低哑着声音说:“这么多年过去,我怎么可能记得呢?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院长,您在回避什么?”白离跟着站起,明眼人都看得出院长的回避不是吗?上次这样,这次也这样!

白果的身世隐藏着什么?她只是想帮她找到家人而已!

老人步伐已经开始凌乱,最终也没能告诉白离答案。

她想追上去,却被肖辰拉住:“别去了,院长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时间到了,该知道总会知道的。”

“说得轻巧,要是院长一直把白果的身世埋在心里呢?白果从出生就有白血病,她那么可怜才能活下来,我也想见她的父母质问,到底为什么抛弃她的!是因为她的病吗?”白离的情绪很激动,仿佛在说自己似的。她和白果都是被抛弃的孩子,自己无法质问,至少能帮白果。

肖辰看着她,发现了女人眼底的潮湿,心里一紧:“对不起……”

“没必要,我先回去了。”白离冷漠拒绝,迈开步伐往卧室走。她现在急需冷静,才能抑制住想跑去询问院长的心情。

他看着她的背影,思忖了会儿,随即跟了过去。

白离刚拿出院长给的档案在看,见肖辰走了进来忙收起:“怎么不多晒会儿太阳?”他才大病初愈不是吗?

肖辰眼尖的瞄到了她藏起来的东西,心想,那应该是小俊说的吧。里面写着什么资料呢……

他佯装不动神色,仿佛没看到似的回答:“感觉有些冷,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我收拾收拾。”

“还是会回来的,就去一两天而已。”白离说完,把文件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站了起来:“你该吃药了。”

男人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药丸,厌恶的皱起眉头:“我都好了,不需要吃了吧?”

“你刚才不是还感觉到冷吗?吃了比较安全。”

“……”肖辰有种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她手心里的白色药丸,像吞下毒药似的感觉,刚放进嘴巴里就马上拿过她递给的水。

天,这辈子他都不要生病了!以前可以去医院点滴什么的,现在却只能靠药来治病,真是辛苦啊!

男人皱着一张俊俏的脸,在白离面前已经慢慢放开,不再死要面子了。他咕噜噜喝下几大口,才长舒了一口气。

“吃药有这么困难吗?”白离很无奈。白果天天跟药罐子似的,也没喊过苦。

“我很少吃药,又苦又恶心,真要人命。”

她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嗔了一句:“有些人生病,连药都没得吃呢!你倒好,嫌弃救命丹了?”

肖辰立马阻止她的教育,很真切的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的!药虽然难吃,但是我会乖乖吃掉!”

白离偷偷勾起嘴角,她故意的。谁让这些不食人间疾苦的人,受到一点点苦就哇哇大叫?

只要他说一次,她就教育一次,直到他不敢了!

满意他的态度,她提着水壶走到门口,说:“我去打水,你在房间里休息吧。”

“好。”肖辰很配合。

白离冲他点点头,然后带着水壶走了出去。

肖辰立马跑到门边,确定她走远了,迅速走到白离的包包前。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他有些纠结地皱起眉头: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似乎不太礼貌?可……

哎呀!气死。

他在原地绕来绕去,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个包包,真希望盯出一个洞来,他就不用亲自翻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辰越来越急,就怕白离快回来了。怎么办?打开,还是不打开?

他就这么纠结着,突然被人抓住衣角,吓了他一大跳!“小俊,你干嘛?”

“大哥哥,我帮你把风!”小俊很神秘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冲他说。

肖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嘛?”

“因为我刚才有看到白姐姐在看那张纸哦!然后你现在盯着她的包包看。”

“……”这孩子有偷窥癖吗?

“哎呀,大哥哥你在不快点,白姐姐就回来啦!我去门口给你把风。”说完,小俊迅速跑到门口,眼珠子四处熘达着。

肖辰犹豫再三,终于把手伸向白离的包,顿了下,终于拿出里面的文档。他小心翼翼翻开。

这……

这是一份关于白离和她父母的亲子鉴定书?白锦年,白水柔……这么巧,她父母都姓白?

等等,白离以前叫白曼离吗?这上面的名字登记的是白曼离。

肖辰自信看着,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门口的小俊突然冲他喊了声:“白姐姐回来啦!”

他一紧张,手里文件险些拿不稳。毕竟没做过这种事情,心虚还是有的。在白离进来之前,他已经和小俊坐在椅子上佯装玩耍了。

白离把水放在桌下,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向他们:“小俊,你功课做完了没?”

小俊微微垂下头,一副不敢回答的样子。她立马知道答案:“赶快回去做咯,不然院长爷爷会生气的!”

小俊耷拉下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肖辰:“大哥哥,你不陪我玩了吗?”

“额,你先去做完功课,然后我陪你好不好?”肖辰不敢得罪白离,只能这么说。

小俊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背着白离跟男人做了个得逞的鬼脸。

肖辰无语心想,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吧?

“小俊是院长的孙子,虽然皮,但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可惜不用在正道上,真浪费了他的脑袋瓜子。”白离坐在他身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原来他是院长的孙子啊,怪不得这么大胆!肖辰算是明白了。他看向白离:“那小俊的爸妈呢?怎么没把他带在身边。”

“去世了,车祸。在小俊两岁的时候,一家人在雨天翻车,只有小俊侥幸活了下来。从此之后,他就和院长一起生活。”

“……”这小子竟然没告诉自己他是院长的孙子。不过,他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的父母。换位想想,自己还真是幸福了。虽然他爸妈都是大忙人,鲜少相聚。但至少没在物质上差了自己。

第353章 救济

但是这些孩子不一样,如果没有外界的救济,他们就得忍冻挨饿……

“白离,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爸爸了,他说会帮忙。·”

白离眼珠子一亮,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真的?”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肖辰嚅嚅嘴,脑子里随即想起刚才所看到的东西。他敛了敛神,试探性一问:“你是想回去拜祭你爸爸吗?”

白离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幽深的眼睛抬起看向他:“是。”

“哦……你还记得位置?”

“印象里,还记得。”说完,一杯水饮尽。随即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辰看着她,很仔细的注意她脸部的变化:“你爸爸…是个怎样的人?”

白离侧头轻笑了下:“你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果然,防备心够强。肖辰的脑子转了转,随即说道:“我爸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很忙,如果不是我银行卡里经常会出现一笔钱,我都怀疑他们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你看起来应该有一个好爸爸吧?”

白离突然露出让人心疼的笑容,眼底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一般。就算爸爸再好又怎么样?

他死了,带着对妈妈对她的怨恨自杀了。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很厌恶自己吧?

养着妈妈跟别人的野种,饶是爸爸那么温柔的性格,也终有一天会发飙。比如那个夜晚。

他满脸狰狞地拉着自己,叫她野种,要一起去死……

“白离?”

“额,对不起我走神了。”她连忙回过神来,然后问:“你说什么了?”

肖辰皱起眉头:“没,我在等你答案。你爸爸对你好吗?”他想知道,如果她爸爸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对她好吗?

白离咬了咬嘴唇,佯装坚强的深吸了口气,然后说:“我爸爸很有才华,他会写作,会画画,会教我做人的道理。那个女人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很幸福,爸爸把我当成小公主一样的宠爱着。”说到这儿,她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味道。

肖辰忍不住问:“你很恨你妈妈?”不然怎么连妈妈都不叫,而称唿那个女人?

白离的甜蜜犹如核桃卡在喉咙之中,苍白过后强咽下那口气。她看着肖辰的眼神变了,变得让他陌生得害怕。“不止恨,如果可以,我会让她尝尝被人抛弃,重新陷入贫困的滋味!”

肖辰听着她咬牙切齿的誓言,寒毛都跟着竖起:“你这样不辛苦吗?何况你并不知道她在哪不是吗?”

“我知道!”白离一激动说熘了嘴,忙补救:“我会找到的,我爸爸死的那么惨,那人不可以过得那么幸福!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你这样有些偏激了白离,如果不能放开,你会过得很辛苦。”他苦口婆心劝告,不希望她那么辛苦的活着。

偏偏这话在白离耳边起到了反效果,她提高了音量,眼神里冰冷一片:“如果换做你被父亲拉着一起去死,如果是你为了生存当过小偷,做了很多昧着良心的事情,甚至用身体换来钱的时候,你还能让我不偏激吗?!肖辰,你们这些在富裕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懂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惩罚那个女人,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爸爸也不会原谅我的……”说完,白离隐忍在深处的泪水从眼角滴下,她明明很坚强的忍住了,为什么还是会掉下来?

她知道了,一定是自己不够坚强,才会那么软弱的掉眼泪。·

白离,这么廉价的泪水为什么还没流干净呢?你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肖辰的心被她的话提得老高,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嘴巴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安慰她。

他从来没想过,有什么人为了活下来需要付出那么多东西,甚至尊……她那么自尊心强的女人,竟然会为了活下来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无法从那些话里挣脱出来,只能握紧拳头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白离用力挣扎,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是无论她怎么挣脱,拍打,甚至用牙咬住他的肩膀,男人就是不放开。

她心软了,委屈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哭泣藏在他的怀抱里。

“为什么……为什么受苦难的总是我……”

他红了眼眶,僵硬的手掌放在她背上,停顿了很久才轻轻拍着。不敢出声,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劲误会自己在同情她。

白离哭了很久,她紧紧拽住肖辰的衣服,唯恐自己会虚脱掉下去。直到感觉自己能说清钱话了,才轻轻开了口:“谢谢你,我没事了。”

肖辰却依旧不肯松开:“靠着吧,有时候男人的肩膀就是给女人用的。”

女人突然破涕为笑:“这么浪漫的话,还是留给你想要追求的对象吧。在我这儿不起作用,也感动不了。”她想推开,却被他用力按住。

肖辰有些生气,漆黑如墨的眼睛眯起:“我认真的!何况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被搂得太紧,喉咙硌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发闷。

“你就那意思!我不就是开了家酒吧吗?谁说开酒吧的人就会纸醉金迷,整天抱着女人醉生梦死了?”

面对肖辰的质问,白离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不是纸醉金迷跟女人醉生梦死都跟她没关系不是吗?

现在有关系的是她觉得自己被抱太紧了,难受!“你先放开我。”

“不要,你先说清钱,是不是赵尚那家伙毁谤我的?”钱洛阳的性格他了解,他不会做这种事情。那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去澳大利亚的赵尚了!

白离黑下脸:“不关他的事。肖辰,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奇怪吗?”好像在怕自己误会一样。

男人似乎刚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他浑身一颤,双臂开始松开。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对上她,似乎想从白离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你冷静冷静吧,估计是烧煳涂了。”白离推开他,站了起来随即往外走。似乎在逃避……

肖辰盯着纤细的背影,眼底闪过迷茫。他从她眼里找到了一种让自己陌生到害怕的感情,那种感情来自于自己的眼睛里……

白离,你果真是株带毒的罂粟花。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狂风。使得原本就不保暖的屋子变得更加寒冷,让床上裹着被子看向对方的男女冻得直发抖。

肖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因为冷而这般狼狈。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挨饿受冷过,这次和白离出来真是长了见识……

哈欠。

“你没事吧?!”他这一声喷嚏可吓到白离了,就怕男人又感染上风寒!她想下床给他拿热水,却被男人抓住手臂。

肖辰揉了揉鼻子,摇头说:“没事啦,打个喷嚏不要大惊小怪的。”

还不是你上次发烧给闹的……白离睁开他的手,拉了拉被子暗自想道。只是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中午还艳阳高照的,晚上就刮那么大的风,天!不是要下雨了吧?

天空突然轰隆一声,验证了白离所想,她的脸色随着这一声巨响瞬间惨白!她握着被子的手悄然使劲,连唿吸都小心翼翼的。

肖辰看着她,疑惑地皱起眉头:“白离,你怎么了?”

她僵硬着看向他,嘴唇嗫嚅了很久才说出话:“我怕打雷……”很怕,每次打雷都让她想起爸爸死去的那一夜,也是雷雨轰鸣,骤雨连连,在那个夜晚,爸爸血淋淋地躺在货车底下看着自己。

她不要打雷,不要!白离突然把头缩进被子里面,然后按住自己的耳朵。

肖辰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像普通女孩子怕打雷一样,而像恐惧着打雷天留给她的某些不好记忆。他把被子中的她圈住,嘴里不停说:“不怕,有我在。”

白离躲在被子里发抖,她的脸色犹如白纸一般颜色,连嘴唇都白成病态。男人的安慰有些管用,她没有挣扎,很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

直到雷声过后,雨声响起,她才慢慢露出头来。

“没有雷了,你听。”肖辰依旧抱着她,语气近乎于温柔。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白离很脆弱,很需要别人保护。

她转悠着不安的眸子,脸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没有听到雷声,却听到了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白离的脸红了,一丝迷离从眼底滑过,她连忙从男人的怀里出来。

“是,是没了。”

肖辰好奇的打量着她,却发现对方低下头去了?他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白离说的有些急,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她忙咳了咳,然后说:“晚上你先睡吧。”

“不会吧?你还打算一人睡一半时间?外面在下雨也,要是突然打雷我却睡死了你要怎么办?”

白离被他说得心里毛毛的,她小心翼翼问:“下雨了,应该不会打雷的吧?”

“那可不一定哦!谁规定下雨就不会打雷了?要是这雨下一半停了,要再下的时候没准就会再打雷。”

她深吸口气,眯起眼睛,心道:你狠!

“那怎么办?”晚上比其他时候更冷了,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他醒来。

可两个人一起睡的话……

肖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床沿:“我这样睡。咱们面对面的话,就不会碰到对方了行不?”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当。

男人服了,他重新坐起来:“那还是你先睡吧,我坐着等。”

“那怎么行!”白离立马拒绝。他上次发烧病了那么多天,再来一晚还得了?

“小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做?还有,我们就算靠在一起睡怎么了?我也不会大半夜化作狼扑向你的啊!”肖辰火了,他看起来这么让她担心吗?好歹所有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好不?

白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龟毛,她好像很在意和他睡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年前的事情……

她知道再犹豫天都亮了,明天两人又要一早出发……想想利弊,她只能妥协:“我们背靠背,你不许正面对着我知道不?”

肖辰见她终于松了口,长吐一口气,他还真怕两人争执到天亮。“好,没问题!”

谈妥了,他们背靠背躺了下来。

肖辰的身体很暖和,白离贴着他,背部上的热度都传达到脸上了。她怕被发现,忙往外挪了一下,谁想噗通一声。

肖辰立马转身坐起来:“你干嘛?”

白离苦着脸扶腰从地上爬上床:“我试试晚上掉下去疼不疼……”

“……那疼吗?”

“疼……”

肖辰坐在她身边,看着已经缩进被子里的女人叹了口气:“如果真不想和我睡,我去找院长。”

“没,你睡吧。我要睡了……”她缩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男人耸耸肩,眉头挑了挑,随即趟下床。

灯被谁在外面的白离关了,整个屋子黑的吓人。如果不是旁边睡着肖辰,估计白离会失眠到天亮。

何况外面的雨势一点都没有休止的架势,怕要下一个晚上了。

白离拉拉被子,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只留鼻子以上。“肖辰,你睡了吗?”

男人没有出声。

她以为他睡着了,眼珠子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吓得浑身发憷。不行,她还是闭上眼睛吧。

不知道时间走了多久,久到白离崩溃的时候,她偷偷翻了个身。

唿……

酸死了,他居然真的一动不动。

白离盯着肖辰的后背,被窝里因为有他的存在显得十分暖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吓得她忙把脸贴在男人背上。

反正他都睡着了,借她靠一下没关系的吧?白离就这么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八点多的事情……

白离很庆幸自己是比肖辰早醒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在睡……

天,什么时候两个人是面对面抱在一起睡的了?

她眨着还显困意的眼珠子,然后咽下一口气。手臂悄悄往回收,就怕吵醒他。

但肖辰还是被吵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眸子,视线对上白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迟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忙坐起身,对着躺在身边的白离说道。

她的脸有些滑稽的僵硬,随即偷偷笑了。这笨蛋居然以为是他违反了规定的……

“咳咳,没事,我也抱着你了不是吗?”白离跟着起身,她不是耍赖皮的女人。盯着他的侧脸,随即又道:“赶紧起来吧,要准备出发了。”

第354章 可疑

肖辰哦了一声,或许因为醒来发现自己抱着白离睡,以至于他的脸颊竟有抹可疑的红色。·

他忙下了床,开始套衣服。白离跟着着地。

两人准备后走出房间后,雨已经停了,但地上还有雨水的痕迹。都说雨后的天是很冷的,果不其然。

白离刚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我再给你拿件衣服。”

她伸手拽住已经转身的男人:“我没那么脆弱,只是鼻子有些不适应而已。”

“你确定不是因为冷?”

她慎重的点头。这时候院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早饭准备好了,知道你们要走,孩子们都醒了呢。”

“院长,您怎么不多穿点?”

“习惯了,你们赶紧洗漱,然后到厨房里去吧。”说完,老人转过身走了。

白离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眼底闪过悲伤。还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院长虽然很瘦,但至少身体是挺拔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旁边的男人:“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对于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总会有股敌意。”

“……”他无语的看着她:“每当你露出这样的眼神时,我都想反驳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哼,算他能说。白离转身,留了个纤细的背影给他。肖辰忙追上去:“你别说不过别人就走啊。”

“我哪有?”

“就有!”

见她干脆不理自己了,肖辰忙改口:“没有就没有,你别走那么快。”

“我肚子饿行不行?”她冲旁边的男人露出很“假”的笑容,随即转回来。

肖辰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能和白离相处的人,必须要脸皮厚,还得让她觉得自己无害!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到了厨房。孩子们已经分成好几桌在等他们了。

白离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大家很勤奋哦!”说完,她和肖辰走到留给他们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白姐姐,我们不是起来吃虫的!”不知道哪个小朋友来了这么一句,三个大人看着其他小朋友很认真的点头,随即笑了。

白离只是打个比喻而已,谁想他们会当真?她笑着回答:“你们是起来吃饭的,不是吃虫。白姐姐错了。”

哈哈……肖辰忍不住笑了两声,被旁边的女人一瞪,忙掩住嘴。也只有白离会这么解释……

院长笑意过后,眉间的褶皱突然松开了。他笑着说:“孩子们,都开始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是,院长吃饭,白姐姐,肖哥哥吃饭。”

好乖

白离的眸子不由的柔了,她又想起自己无缘的那个孩子,如果它还在,是不是会像他们一样乖巧?

会的吧,毕竟它的爸爸性格那么好……

“白离,你怎么不吃?”肖辰帮她拿了个馒头,却发现她似乎在发呆?

白离被男人这一推给推醒了,她轻轻勾起嘴角,算是跟他说自己没事。然后端起桌上的粥喝着,只是不说话了。

肖辰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了,只能找话题:“云溪村离这儿大概多少公里?”那是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白离的家乡。·

她愣了愣,有些被他的问题问倒:“忘记了,院长说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

“这样啊……”

“肖哥哥,你们真的要走了吗?”小俊带头问出孩子们的心声。他们好喜欢温柔的白姐姐和漂亮的大哥哥哦!

肖辰一愣,还没出声就被白离抢先回答,她说:“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大家不要担心。”

“真的吗?”几个性急的孩子脸上立马笑容绽开,十分高兴的样子。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他们。

院长叹了口气,真怕这些孩子在他们离开之后时时缠着自己问他们去哪儿了……

他知道白离和肖辰是不可能永远留在孤儿院的,他们并不属于这里。可是孩子们心思单纯,只想见到他们而已。

唉……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落寞,老人默默的吃了两口粥,然后对着孩子们说:“先吃完早饭,凉了该闹肚子了。”

孩子们立即乖乖的低下头,十分听院长的话。

白离和肖辰坐在车上的时候,孩子们围着他们的车头站成了好几排,脸上都露出了不舍和难过的表情。

她的心里有些难受,虽然舍不得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但却也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的。

“倒车吧……”

他看向她,把挡挂到r。法拉利开出了孤儿院,孩子们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车离开,竟都掉下来了眼泪。

“院长……”

老人伸手抱住几个孩子,眼角也有些潮湿:“不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

“爷爷,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小俊抱住老人的大腿,哭红了鼻子。

“不管会不会回来,他们都会帮助孤儿院的。”老人望着那辆消失的法拉利,眼里满是悲切。

他也舍不得,但他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不可能留在这儿的。他只希望,小果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走出孤儿院的孩子都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未必要飞黄腾达……

白离最终还是红了眼睛,她好舍不得院长,舍不得孤儿院。那个地方让她慢慢感觉到了温暖,有了家的感觉,仿佛那才是适合自己的家……

她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

“你没事吧?”

“没,只是有些伤感。如果我的宝宝还在,一定会想孤儿院的孩子们那么可爱的……”或许自己的狼狈已经被看过很多次,现在的白离竟然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肖辰。

法拉利突然急刹车,在道上划出一条二十米长的痕迹来。男人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说,孩子?”

“肖辰你疯啦!知不知道开那么快刹车很危险啊?”白离着实被吓到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她不就说自己流产过一个孩子吗?他干嘛表现得那么激动?

肖辰发现自己的唿吸很喘,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但……

“洛,阳的?”明知道答案,他还是要再确认。直到看见她的点头,眸中突然闪过失落。“对不起,吓到你了。”

法拉利重新奔驰在路上,白离同样沉默了下来。

“孩子,怎么没的?”肖辰犹豫了很久,还是想问清钱。因为以钱洛阳对白离的在乎,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听到问题白离并没有马上回答,她望着窗外,凄钱一笑:“是我自己不小心,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才会让孩子没掉……”

“什么意思?”他突然揪起心。

白离惨淡的笑了,她强忍住心底的委屈,佯装已经过去的声音说:“他妈妈让我离开他,说了些难听的话。呵呵,其实我早该适应了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么激动……”

“洛阳知道?”

“没,我没跟他说。”

肖辰沉默了很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已经浮了起来,却还得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可是他有什么权利生气?孩子是兄弟的,女人也是兄弟的,他有什么权利替他生气呢?

可,心里就像一把火被点燃,烧的他浑身是痛!

“白离,你还敢说你不爱洛阳吗?如果你真恨他,就该告诉他实情,这样他就会和家人闹翻了!”

“你……干嘛?”白离被他提高的音量吓到。她本来还有些伤心的,但此时只剩下诧异。

肖辰突然转过脸盯着前方不再和她说话。他讨厌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让人陌生的情绪,更讨厌白离在承受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是那么淡然。

这份淡然让他惭愧,更让他心疼……

“肖辰,你不舒服?”白离拧了拧眉,一双幽深漂亮的眼睛微微偷瞄着他。

“没有,我现在不想说话。”

“……”出门的时候忘记吃药了么……她挑了挑眉头,也不再自讨没趣。

两人一室无声,直到看见木板上盯着的云溪村三个字。

肖辰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没想到都是绿油油的田野。如果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吧?至少空气是新鲜的。

他把车开向小道,然后问:“从这进去以后,得你来指路了。”

“好。”白离坐直了身子,探向车头,手指不停转动直到一座老旧的木屋出现在眼前。

她唿吸一窒,睫毛不停颤抖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情感入排山倒海般袭来,涌得她不知所措。

肖辰已经下了车,帮她打开了车门:“不下来吗?”从白离的表情中,他知道她以前的家到了。

白离用颤抖的手撑住身体下了车,视线随即对上眼前的建筑。多少年了……

她的脑子里对这座房子却依然记忆犹新,仿佛不曾离开过一样。如果时间能倒回到自己五岁的时候,那该是种多幸福的奢侈?

白离的眼角不由的湿了,她看了眼肖辰,见他也看着自己随即转移了视线。

“进去吧。”

她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白离以前的家虽然是木屋,但是很大,而且还有小院子。那里是小白离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养小猫,荡秋千,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感慨地望着四周,进了屋子之后鼻子越发酸涩。爸爸,小离回来了,您的小曼离回来了……

“你没事吧?”肖辰见她脸色不太对,忙拉住她的手臂问。

白离扯了扯嘴角,然后摇了摇头:“没,只是有些伤感。我想去爸爸妈妈的房间看看,你能在楼下等我吗?”

他的眼底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即点头:“好,我等你。”

她感激的冲他笑笑,踩着已经能发出声音的木板慢慢走上楼去。

咿呀。

木门被打开了,白离的视线落在染上灰尘的手腕上,也没有拍,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那盆放在床边的西兰花。它已经枯萎到只有烂透发干的叶子了,可见这栋屋子从她们一家离开之后就一直闲置着。

白离走到桌边,那里放着一家人的合影。她颤巍地拿起来,用手拨开上面的灰尘……

眼泪随即而下,嘴里低喃着:爸爸……她就这么看着照片很久,久到手臂酸麻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然后转身看着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书柜上。

那里有爸爸最喜欢的书,而且他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

白离慢慢踱步过去,然后推开了玻璃,所有的书上都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伸出白皙干净的手指轻扫过那整排的书籍,仿佛能感受到爸爸以前曾经摸过的痕迹。她的眼睛又红了……

当手指扫到一本牛皮纸本子时,白离顿住,随即把本子抽出来。

果然是爸爸的日记。

仅一秒钟的犹豫,她翻开了。第一页写着:爱得如此卑微,可不可以挽留……

白离抑制不住情绪,一声声悲戚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来。原来爸爸的爱,一直是卑微的,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离开的夜晚,爸爸跪在她面前祈求不要走……

深吸了口气,白离把泪水抹干,开始翻到了下一页。

1989年4月12日:这一天,我又惊又喜,水柔竟然说要和我一起私奔,放弃荣华富贵的日子!

我很激动,却也害怕。妈妈从小就是她们家的厨娘,连自己的姓都是老爷赐的,水柔跟着自己会幸福吗?

但是她那坚定的态度彻底打动了我,那一刻,我欺骗自己离开白家之后能够靠自己飞黄腾达,给水柔一个幸福,宽裕的家庭。

所以,我们私奔了……

1989年7月30日:和水柔在乡下的日子虽然有些单调和贫苦,但她一点都没有埋怨,告诉我她现在很幸福。我很欣慰,觉得拥有她相当于拥有了全世界!但是……

她怀孕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

尽管我们从十几岁开始就爱上了对方,但她的第一次不是我。那个人家底殷实,蛮横的占有了她……

水柔很无助,她哭着让我原谅她,说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那个人强暴了她……

我迷茫的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我心爱的女人。尽管觉得痛苦,我还是选择原谅。

她要去打掉孩子,我不肯。一是不想伤害她的身体,二我们那时候没有很多钱,我又不放心,断不会让她随便找个小地方打掉。

所以,曼离出生了。

白离看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模煳了她的视线,一滴一滴,落在日记本上。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坚强的看下去……

1991年9月10日: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家的人找到了我们!

第355章 分离

我和水柔誓死不分离,白老爷子知道她怀孕之后让人打了我一顿,最后愤愤而去。·虽然很痛,但我却很庆幸水柔没有抛弃我。

白老爷子走后,我们刚松口气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我的自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顿显无疑,那是个英俊得让男人都嫉妒的有钱少爷。如果我是水柔,断不会选择一无所有的自己……

但是她没有,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她紧紧缩在我怀里。男性尊钱在那一刻被她填得满满,和那个人对视的时候也有了些底气。至少水柔爱的是我。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最宁人发悚的话来。

他说:白家快破产了,如果你不想让白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最好跟我走。

他是对着水柔说的,但视线却没离开过我。我知道,他在告诫我,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让水柔背负这么大的罪过。

我发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她在害怕和恐惧眼前的男人。我鼓起勇气说:怎么可能?

男人哼了一声,随即回答:水柔知道的,在她离开白家的时候,就知道白家的经济陷入危机了。

我看向怀里的女人,见她默认了,胸口像被狠狠抽了一下。

男人离开的时候,那晚,水柔消失了。我很害怕,怕她不再回来,但三天之后她回来了……

我们像往常一个生活着,但以男人的直觉,我发现她背叛了我……可是我不能说,如果离不开她的话。

1992年6月1号:这一天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我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但水柔紧接着告诉我的话,让我从天堂直接堕入地狱。她说要把孩子给那个男人抚养,男人说只要有孩子,就放过水柔。

我陷入了万长的沉默,问她:那个男人一定会验dna……

她说:可以带小离去,然后把验血报告给他。

我不知道自己能反驳什么,一个孩子换回心爱的女人,可以还是不可以?小离连自己有了妹妹都不知道,就要分开了么?

我还是生气了,质问她:为什么不送小离去?毕竟她才是他的女儿!

水柔红着眼眶回答:我们的孩子在那个男人那儿,可以受到很好的教育,得到公主般的生活……

她很那个男人,绝不把他的亲生女儿给他!但是亲生女儿还没抱过几天,就要送走了么?

我很悲伤,内心的自卑强烈的充斥了整个内心。如果我有钱,就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了……

最终,孩子还是被抱走了。

1995年4月8号:什么是绝望?绝望是一个男人跪下来求爱人不要走,却被嫌弃的一脚踹开。

我从来没想过水柔会变这么快。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常早出晚归,回来总会带着一些名牌首饰。

我知道自己这些年不曾给她买过贵重的东西,所以总是隐忍着不发火。我知道自己懦弱,除了画画,写作赚取微薄的家用,根本买不起奢侈品。可她早些年不是很开心吗?

还是我错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开心,只是没表达出来而已?我开始害怕,怕她离开我,所以更显得小心谨慎,事事顺着。·

但她后来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对曼离和我的态度都变了。我却装作没发现,默默吞下心里的苦。

就算是听到她恶意的侮辱,我还是死皮赖脸的求她不要走。

时间截止到这里,白离已经成了泪人儿。她爱惜的抚摸着日记,有很多日常的小幸福爸爸都记载的十分详细。

特意看的,就是一些她想要知道的重点。她瘫倒在地上,日记被紧紧拽在胸前哽咽着。

肖辰进门的时候,见到她的样子浑身一窒:“怎么了?”他刚走到她身边,却被狠狠的抱住。

男人愣了。

“哈哈哈……我是那个人的女儿,我居然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肖辰连唿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白离,你在说什么?那个人是谁?”但回答他的只有痛到极致才能发出的哭声,怀里的女人根本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他用力环住她,眼底感染了同样的悲伤。

白离……

慢慢的,哭声突然消失了。他轻轻唤了一声:“白离?”她没有回应,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他忙按住,一阵心悸狂起,赶忙把她抱起来往车上走。

肖辰的心从未产生过如此让他害怕的情绪,仿佛在害怕着失去什么。他边跑边低头,女人的脸色惨白无比,仿佛随时有可能消失一样。

他在心里祈祷,祈祷白离没事,千万要没事……

到了庭院,他忙打开车门然后小心翼翼把白离放进去。接着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法拉利随即开出了白离小时候的家。

他不知道这里哪儿有医生,只能蛮开。

小轿车开到路上很久终于看到了个人,肖辰两眼一亮,忙刹车。却不知道泥土随着他刹车的动作飞了那个人一脸,他下车的时候那个人气冲冲的抓住他的衣领:“靠,你怎么开车的?”

肖辰有些怔楞,这才注意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别以为开好车就嚣张!”那个人见他态度还不错,冷哼了一声之后放开了肖辰的领子。然后视线上下瞅着他,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肖辰没时间和他磨蹭,道完歉后问:“你知道哪有医院吗?”

“医院?”

“对,我车上有个病人。”

男人摩挲着下巴,再瞄眼车内的白离,一双鼠目滴熘熘的转着。一会儿之后才说:“我可以带你们去。”

肖辰一喜:“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了!”他领着男人上了车,然后按着他指的方向开去。

那个男人似乎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车内转悠:“兄弟,这车得多少钱啊?”

“一百多万而已。”

一百多万还而已!?哇靠,他们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有钱人?男人听肖辰毫不在意的说出那个数字之后,嘴巴都快惊讶成“o”了。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很好奇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想着,他以指路的姿势往前探去,看到了白离的侧脸。心想:好像是长的不错。但很陌生,看来不是村里的人。

“啊啊,到了到了,停在那路边吧!”男人太过于专注,险些让车开过头了。

肖辰往前探去,略带迟疑:“到了?”他眼睛出问题了么,为什么没看到类似于“十”字的东西?

男人咧开嘴笑呵呵道:“是啊是啊,赶紧把您女朋友抱下来把。”

肖辰愣了一秒:女……朋友?他突然不想澄清,心里竟有种开心的感觉?天,他觉得自己也该进医院看看了。

把白离抱下车后,他跟着那个男人往前走,当他们踏入一间小诊所的时候,肖辰喊住他:“这位先生,我说的是医院,不是小诊所啊!”这地方甚至连个十字都没挂,谁知道大夫专不专业?

肖辰觉得自己不能拿白离的生命开玩笑。

“哎呦,我们这就这间有大夫看病,要不然你就开车到市区里,估摸着你到那要两三个小时吧。”男人回头冲他这么一句,人依旧往前走。

肖辰犹豫半天,外面已经黑了,还是先进去试试吧?他踌躇了会儿,终究还是跟在男人后面。

“大夫在哪?”他刚把白离放在病床上,忙问那个男人。

“大夫?”

“是啊,没大夫怎么给她看病?”肖辰脸黑了黑。

男人再次露出大咧咧的笑容,指着自己道:“我就是大夫啊!你去哪……?”

肖辰重新把白离抱在怀里,他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全部告诉自己,这个人绝对是个蒙古大夫!

“别急嘛,如果我不能让她醒来,你再走也不迟啊!何况那么晚了,你们要住哪?”

男人挡在门口,说的句句在理。他见肖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忖,忙又道:“我叫夏天,真是这儿的大夫!”只不过没有证而已,这句话他没说。

肖辰眯起眼睛打量他,黝黑的眸子闪了闪,问:“你这儿什么器械都没有,要怎么给人看病?”

“自然是把脉了,我们家可是四代相传的老中医!”咳咳,不巧,他是第五代。

肖辰半信半疑,看了眼怀里依旧没有醒来迹象的白离,黝黑的眼睛转悠两圈,道:“那我信你一次。”

夏天高兴的咧嘴巴,忙伸手指示他把白离放在病床上。然后坐着伸出手给她把脉。

“怎么样?”肖辰有些急。

“别催嘛!我要确认确认。”他又把了一会儿,眉间突然有些凝重。随即站起身查看了下白离的脸色,最后拉着肖辰走到一边。

“你女朋友是不是有抑郁症?”

肖辰没想到他竟真是大夫,态度瞬间变了:“是是,她有。”

夏天叹了口气,瞥了眼床上的白离说:“要尽量少刺激她,抑郁症钱重了会有自杀倾向。”

自杀……

肖辰的心突然像被一泼冷水浇了下来,脸色僵硬的问:“有没有治愈的方法?”

夏天回答:“如果病人本身愿意配合,是可以克制的。但我发现她积郁太深,恐后果难堪……”他虽然没有继承家业,当一名中医。但小时候被父亲逼着学的东西也不少,只是兴趣不在这儿上面而已。

所以对于白离的病症,他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肖辰的视线已经落在白离身上,他知道,知道她太痛苦了,却只能自己压抑在心里……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病人潜意识不想醒来而已,如果要叫醒她也很简单,呐,这个给你。”

肖辰闻到那刺鼻的臭味忙闪开:“这什么啊?”

夏天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一个月没洗的袜子咯!”

“……”

“哎呀,单身汉都是这样的啦,你们这种有女朋友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来来,放到她鼻子边闻一闻,一会儿就醒了。”

肖辰咳了咳:“我还是让她在睡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叫醒她吧。”

夏天继续耸肩:“随便你。对了,我的诊疗费用……”他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几张大钞,有些傻眼:“你这是做什么?”

“诊疗费用啊!”

“no,no,no……我的费用是帮我……”

白离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有些混沌。她记得自己回到了家里,正在爸爸的房间……

刷,她直起了身体看着陌生的四周,忙掀开被子脚沾地。

“呀,你醒啦!”夏天一进来见她醒了,友好的问道。

白离眯起眼睛,谨慎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身份。

夏天看到白离一脸防备的样子叹了口气:睡觉的时候挺纯真的啊,没想到那双眼睛里的防备那么强。

“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哦,别这样看着我。”

“肖辰呢?”她冷冷问。

“哦,他啊,正在帮我洗衣服呢!”

“……不好笑。”

夏天咧嘴笑了:“我知道你不爱笑,所以我没说笑。”他看着已经转身走出去的白离,突然觉得她挺个性的。只不过爱上她的男人估计要吃不少苦头咯!

白离直接往门口走,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看到了什么。“肖辰,你为什么帮那个人洗衣服?”还有,你会洗吗?后面这句她没问出来。

“咦,醒了啊!”肖辰忙放下手里的活,甩甩手向她走了过去。

白离怔楞的看着他:“你……”

“额,这个,是因为欠了他一份人情,所以替他洗衣服。”肖辰知道她不喜欢人家知道抑郁症的事情,所以隐瞒夏天是大夫的身份。

她皱了皱眉头,还有疑惑:“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打量了四周一圈,这里类似是村尾了吧?他们不是在家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肖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该怎么瞒过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满天繁星,漂亮非凡。而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白离,你看。”

她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美景时,眼底的颜色不由柔了:“真美,大城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夜色。”

“是美景没错,不过再不把我的衣服洗完,明天我就没得穿了。”夏天突然从出现在门口,冲着两人说道。

白离低下头看向他,嘴角轻佻:“这么多衣服,您还真有钱。”居然能换这么多要洗的衣服,还有那家里脏得跟什么似的。

“咳咳,他还答应煮晚饭来着,我先进去等了。”

她突然瞪向重新站回水池里的男人,却只看到他的后背:“肖辰,你干脆答应他把屋子都打扫一遍好了。”

第356章 答应

“他有说,我不肯答应。”

“……”白离无语,停顿了一下便向他走过去。然后抓起衣服帮忙洗了起来。

肖辰按住她的手,浓眉皱起:“不用了,很冷。”随即推开她。

白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也知道冷?看看你的手,在这么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到红了。如果不一起洗,估计明天你的手裂得连车都开不了!”她从小就得在大冬天洗衣服,冰水对于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白离再次站到水池边,练的洗着,看得肖辰发愣,随即咧嘴笑了。他发现有她在身边陪着,好像不那么冷了,一个洗一个晾很快就把那堆吓人的衣服解决掉。接下来要煮饭给坐在屋子里享福的男人吃……

白离到厨房打开冰箱,眼睑随即耷拉下来,她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夏天:“你家就一个鸡蛋,让我煮鸡蛋羹吗?”

“啊?只有鸡蛋啦!?”夏天本以为可以尝到美食,谁想冰箱只有鸡蛋啦,还是一个!

他不敢置信的冲到她跟前,看向空荡荡的冰箱“那怎么办?”

她拿起鸡蛋摇了摇然后放在鼻尖,光荣宣布:“坏了。”

“噗……”肖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天鼓起腮帮子,一脸郁卒。他不甘心啊!一直吃外面会发狂的,不行,说什么他今天都得趁机吃一回家菜!

“夏天,我只答应今天哦,明天就过期不候了!”帮他洗衣服是付看诊费,做饭则是住宿费。因为太晚了,回去收拾屋子的话估计他和白离都甭睡了,所以才答应的。

以至于他知道不用给夏天做饭的时候,很故意的冲他怪笑。

夏天迈开脚去找米,就算没菜,他也要吃饭!该死的,米呢?当他看到米的时候脸色已经青到不行了……

肖辰坏坏的凑过去,眼珠子随即一亮:“你家米好像坏了。”

“闭嘴!”

“就不,可不是我们不给你做饭的,是你家没有。所以客房是注定了,男人的话不许反悔!”

夏天哼了一声,道:“随便。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晚上要吃什么?”

“……”肖辰看向白离,却见她以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沉默……

“你家不会连方便面都没有吧?”白离终于出声,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夏天愣了愣,仔细想了想,随即脑袋瓜子一亮:“我去小卖部买,需要多少?”

“你食量大不大?”

夏天狂点头。

白离算了算,最后说:“五包吧。”她看着随即如旋风般跑出去的男人,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叫夏天的男人还真奇怪,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心地似乎不错。白离还在神游,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痛。

“肖辰,你抓着我干嘛?”

“咳咳,那个……那个我是问,洗手间在哪儿?”

“……这不是我家。”

肖辰尴尬的笑笑,其实他就不想让她盯着其他男人看而已,哪是想上厕所啊!“我不是很急,要不我们先……”去外面坐坐……一句话没说完,见到又如风般跑进来的男人后,肖辰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他决定明天要把白离的家收拾干净,然后买一大堆菜放家里,这样就不需要别人了!

“五包,我顺便买了三个鸡蛋和香肠。·”

白离笑了笑,从男人的臂膀里挣脱,然后接过夏天手里的食料:“都出去等吧,一会儿就好。”

“走走,厨房是女人的地儿,咱兄弟去外面喝几杯。”夏天拉着不情不愿的肖辰出去,他顺道在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终于有个人可以一起喝了。

“白离你一个人行吗?”肖辰的手把在门边上,最后问了一声。见她点头之后,才由着夏天把自己的手掰下来。

两人刚到客厅,夏天就噼头说:“女人不能宠的,惯坏了男人就苦了!”

肖辰笑了两声:“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宠她。”可惜他连宠溺她,都排不上号。

“不是吧,连宠她都不可以?你们不是情侣吗?”夏天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自然是满头问号了。他揽着肖辰的肩膀,神经兮兮地靠在他耳边问:“难道你们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你别瞎想行嘛?”肖辰都快冒黑线了,对方越想越离谱。

夏天收回手臂,瞥了瞥嘴:“还不是你说不能宠的。其实女人得宠了,对男人就会百依百顺,好得不行。”

“……”他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白离从厨房端着方便面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男人热络的在干杯。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直接把一锅的方便面放在桌上。“我去拿碗。”她转身走了一步,见两人似乎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后,耷拉下眼睛,随即识相的去拿碗。

夏天一直拉扯肖辰喝酒,一锅方便面几乎被忽略在一旁,只有沉着脸的白离独自吃了一碗。

她吃完的时候,见两人还没有歇止的样子,直接问:“哪个房间给我睡的?”

夏天正喝得高,随手指了个房间。白离对他们叹口气,随即往房间走。她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整个房间亮了。

幸好,不是很脏。

白离走进屋,把被子抖了抖,视线环顾了四周一圈后缩进了被窝里。想着,让他们自己在外面喝吧,她要先睡了……

时钟滴答滴而过,不知道几点的时候,一抹黑影摇晃着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脱掉鞋子,人便利落的缩了进去。

睡梦中的白离不舒服的挣扎了下,但是没醒来。

等到晨曦打破黑夜,划开一道光亮时,房间里的两人如蚕丝般紧紧绞在了一起。

女人嘤咛了声,只觉得很温暖,她一点都不想起来。倒是她贴着的男人茫茫然醒了,惺忪的眸子有些迷离的看着陌生的房间,意识慢慢恢复。

等他完全清醒之后,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身体不由一震,随即慢慢低下头。她睡得很沉,似乎还很香?

肖辰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种什么感觉,他竟发现那颗心脏竟有些絮乱……想着,如果她平常也像现在一样依赖着他,自己的心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会比现在更加怦然心跳……

“嗯……”

女人似乎有了醒来的痕迹,他忙闭上眼睛装睡。

白离以为自己抱的是枕头,醒来之前特意拿脸蹭了蹭,然后发现不对!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屏住的唿吸在知道抱着的人是谁时,随即松了口气。

不对,她怎么可以因为是肖辰,而松气呢!?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床上吧?

“肖辰,醒来!”

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睫毛微颤,松开她转身过另一边,嘴里故意呢喃:头好疼……

她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放过他。估计是昨晚喝太多,走错房间了。但为什么不是和夏天一起睡?

还好他昨晚没对自己做什么,不然今天醒来她就没这般客气了!

白离无奈的下了床,走到客厅里,却发现夏天竟躺在沙发上连被子都没盖???

天,他疯了!

白离真是败给这些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肖辰还算聪明,知道找个房间睡。结果眼前的男人呢?傻到认为他在客厅不盖被子睡觉是不会生病的……她都能想像他醒来之后的境况了。

白离很是无奈,进了个空房找出一条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走出房子,在门口深吸了口气。

唿……

真新鲜!

她走到门外做了做小运动,突然听到了唿唤声便停住动作诧异的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老人。

“哎呦,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啦!亏我们还拼命给他介绍呢,没想到竟私藏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白离的嘴角抽了抽,很尴尬:“对不起,我不是夏天的女朋友。”

“哎呀,女孩子脸皮薄我知道,知道。对了,我是来告诉夏天该交房租了!”老婆婆显然不相信白离的话。她走到她身边,绕着白离啧啧赞叹着:“这气质,真便宜了那小子。丫头,要不要给你找个更好的?里面的混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房租欠了又欠,不是可以托付的对象啊!”

她一脸仿佛是为了白离着想的样子,完全没注意白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不行了。她最讨厌别人瞎配对,那些媒人,完全可以把一个既赌又烂酒的男人说成什么绝世好男人!

“婆婆,我真不是夏天的女朋友。”

“哎呀,那更好了!有男朋友了没有?我知道这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要娶媳妇的,改明儿给你介绍介绍?”

白离深吸口气:“婆婆,您是来要房租的吧?多少?”

老婆婆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很久才嗔了句:“那小子准定又说没钱,要不是看他可怜,我哪会白给他住大半年啦!我这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看到你啦!对了,有没有对象了?”

白离见问题又绕回来,而这婆婆的态度又不差,她也不好发火。只能扬起很应付的笑容说:“有了,请问房租多少?”

老婆婆见她说有了,这脸唰的就拉下来:“五千块。”

“您等我一下。”白离冲她点了点头,随即走进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八千块现金。“给您,剩下的预付。”

老婆婆眼睛瞬间直了:“你还说不是他女朋友!人不能撒谎啊,老婆婆虽然喜欢做媒,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您误会了,因为他帮了我们忙,所以我才愿意帮助他的。”白离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老婆婆想着,随即把钞票揣进兜里。末了,眼珠子还四处看了看,仿佛怕被人家盯上了似的。“那我就先走啦,不过那小子虽然穷了些,人还是很不错的。经常帮我这老婆子的忙,算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是,那您走好。”白离继续机械性的笑。

老婆子走的时候,心里还叹息着自己没做成媒。她在消失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白离,只见她依旧站在那里,身体很笔直,孤然……老婆子的心一颤,脑海中有什么影子刷过,但却想不起来。

老婆子收回视线,一脸凝重地离开了。

而白离只是望着某个方向在发呆,现在才九点多钟等肖辰醒了就得回家收拾了。

觉得身体有些冷,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到屋里。肖辰正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看到白离的那一刻眼底有丝异样的心虚。

她走过去,低着头说:“我拿了你钱包里的五千块。”

肖辰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怎么了?”

“夏天这座屋子是租的,房主来要钱了。他欠了人家半年多,我给了房主八千块。”

“这样,知道了。”肖辰摸了摸头发,眼神突然有些不敢直视白离。他站起身来,却发现眼前多了件衣服。

“赶紧披上,很冷。”白离提了提手里的衣服,催促他。

男人的心不由一颤,眸子散发出异样的情愫来。他默默的穿上,然后看着白离走出去的背影,勾起嘴角。

当他走出房间看到沙发上的夏天后,不由一惊:“天,他不会一个晚上都在这儿睡的吧?”似乎还睡得很沉?

白离走到夏天旁边,帮他把掉下去的被子拉上来:“是啊,而且一个晚上都没盖被子。亏他竟然没被冷醒!”

“没生病吧?”肖辰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夏天的额头。得,这小子的身体真好,体温竟然正常。唉,估计是自己太弱了,竟然坐在床上一夜就发高烧……丢人。

回去之后准定每天去健身房报道!他暗自想着,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白离,八千块就是我的现金和你的全部交出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额……我忘了……”难得白离竟然会犯这种煳涂,她咬了咬唇,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现在有钱的只有肖辰,她的积蓄几乎都花完了……

肖辰摇了摇头,突然伸手摸摸白离的发顶:“一会儿问他哪有atm机,没事。”

“肖辰,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让他带自己来老家之后,还不断的麻烦他。

“别那么想。至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了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只是有些固执得让他妥协而已。

白离眸光忽闪,随即瞥向侧面:“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个富裕的家庭,我也不例外。”不是她不贪慕虚荣,只是对于它来说,自己还有更终于的事情要做而已。白离暗自嘲讽,眼睛里布满了悲伤。

肖辰随即反驳:“白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女人!”

第357章 相信

她冷笑:“全天下相信我的人,还真找不出第三个。·钱洛阳信我,结果被我出卖。你要当第二个他吗?”

“还有一个信你的人是谁?”肖辰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白离凝眉:“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肖辰,我说过,别太靠近我。尤其……是你的心。”她用食指抵住他心脏的位置,随即推开了两人的距离。

肖辰退后两步,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他嗤笑:“我可是情场高手,就算爱上你,也会让你同样不可自拔!”

她笑了,为他的这份自信:“我只把你当朋友。”所以不存在不可自拔的可能性。她彻底否决了他。

肖辰还想说什么,偏夏天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见站在眼前的两人之后有些怔楞:“一大早的,站在人面前吓人呢?”

“你干嘛在这个时候醒来?”

“……我被你们吵醒的。”事实上,他刚才就醒了。只是觉得他们的对话太奇怪,他不想让两人吵架才故意醒来的。只是……肖辰不是说白离是他女朋友吗?白离却说她只把他当朋友?

这就是他无法宠溺白离的原因吗?这啥米情况啊……真他妈复杂,还是单身最潇洒!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夏天向下看去,眉目间闪过异样。

白离在这个时候说:“我们要回去了。”

“啊?等下,你刚才说的八千块,不会是我欠房东的吧?”夏天想起刚才听到的,觉得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下。毕竟他也不是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昨天把他们骗到自己家来,纯粹因为他会看病,打算找个苦力帮自己打扫屋子而已。

肖辰说:“没关系,朋友一场不算什么。”

“这才一个晚上你就对我这么好?”夏天有些吃惊。

肖辰潇洒一笑:“我肖辰交上的朋友,绝不亏待!不过,这钱是白离帮你付的,不是我。”说完,他冲着白离看去。

她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夏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他朋友少,能在这个穷乡辟地遇到他们,真是缘分颇深啊,何况他们也把自己当朋友。

所以说,这两个朋友他夏天是交定了!

白离被他的语气逗笑,她帮他纯粹出于第六感:自己不讨厌这个人而已。但她没有反驳什么,因为她的朋友比夏天还少。

几人说说笑笑起来,态度热络不少。肖辰想起一事儿,马上说道:“来,给你个报恩的机会……”他和夏天勾肩搭背边说边往外走,白离笑了笑,似乎知道了肖辰的心思。

当夏天从法拉利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站在白离的家门口发呆了很久,才问:“这是你家?”

白离跟着下车:“是,已经十多年没回来了。”她走到他身边,有些触目伤情。突然想起在爸爸房间里看到的日记,她马上转头问肖辰:“昨天抱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本日记?”

“什么日记?”肖辰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不知道白离说什么。他刚回答完,就见她飞快跑进了屋子。看·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忙跟在后面。

没了……怎么可能没有了?白离焦急地蹲下身子四处查看,可跟本没看到日记本的影子。她急的团团转,不止因为那里面记载着自己身世的秘密,更因为那是爸爸唯一留下的东西!

“白离,那个本子长什么样子?”肖辰找了半天没看到,只能问她。他当时只担忧她会不会出事,根本没在意什么日记本。

“黑色的,有些老旧……”白离的话停顿在桌上的那张全家福上。她的睫毛微颤,慢慢伸出手握住相框。蓦地转头问肖辰:“你碰过它?”

“没有,当时看你晕倒了哪有时间去管照片?”肖辰走到她跟前,看见里照片里的三个人。中间那个笑的很灿烂的小女孩是她吗?他的心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闷。

白离知道他没必要跟自己撒谎,也就断定了一点,有人进了这屋子!她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发觉除了相框和日记本被动过,其他东西完全如原样。

会是谁呢…

她的心突然有些不安,似乎想确定,又不敢。如果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不,她怕什么?反正迟早都要被发现,何况……白离放下照片,幽深的眸子里迸发出凌冽的光芒。

旁边的肖辰和夏天神色一顿,眼底闪过困惑。他们看着她,肖辰担忧的忍不住问:“是不是有人在我们离开后来过?”

白离看向他,眸光一闪,随即瞥向某个角落:“没事。我们先打扫吧,不然晚上没地方睡了。”她先一步动身,走到洗手间准备打扫工具。

三人忙乎到了下午三四点,才把住的房间给整理干净了。只是被子,床单什么的,都在院子里晾着,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干。白离问了夏天附近的菜市场在哪儿,然后三人从银行出来之后就去买菜了。她心里暗暗记下欠肖辰的账,打算以后还给他。所幸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有些小风,正巧把晚上要盖的被子给吹干了。而且三个房间,大家都可以睡的很好。

但是怪异的,白离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失眠。她在第三次睁开眼睛之后,只能轻叹口气接着起身穿上外套走到窗边。

她把鼻翼间喷散在玻璃上的雾气擦干,然后望向窗外……

爸爸,我明天就去看你。

m市。

一条略显落寞的高大影子竖立在窗边,那双黝黑的眸子不知道看向何处,格外的认真。却又像在透过这层单薄的玻璃思念着谁,直到月色被云朵遮住。他回过了神来。

一室寂静,静得格外深沉。影子回神之后发现眼前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层雾后,叹了口气。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轻轻拨开那层雾,掌心瞬间沾满了冰凉的水珠。那种凉甚至透进了他的血管,冻得他心脏勐地一哆嗦,随即散发出一种浓烈的刺痛感。他盯着漫天的繁星,在心里发出浓烈的思念:白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

影子就是钱洛阳,他以为自己和白离分开久了,或许心就不会那么痛。没想到分离的时间每增加一天,他就越不甘,越牵挂……

他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白离都这样伤害他,他的怨恨竟然已经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念,不安。

啪!男人一拳打在玻璃上,雾气散开,水滴顺着他的拳头滑下。他顿在窗户上的手继续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直到冰冷的玻璃变得发热。

嘟嘟嘟。

男人凌厉的目光扫向桌上的手机,在心里暗道:对方最好识相,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偏偏手机响个不停,如催命符般。他踩着沉重的步伐随后操起手机,声音很是不善:“有事!?”

对方似乎有些怔楞,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钱先生,因为您说查到白小姐的行踪无论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汇报,所以我们才……”

“她在哪?”钱洛阳打断他的话,只想要知道白离的下落。让人找了那么多天,终于是有消息了!他的心突然怦然直跳,连唿吸都急促起来。

对方知道他没生气之后,缓缓汇报:“我们调查到肖先生的车出现在胜幼孤儿院,白小姐曾经是那里的孤儿。我想,他们应该都在那儿。”

胜幼,孤儿院?钱洛阳的脑子突然被这五个字炸开了,他嗫嚅地重复了一次,声音变得不真实的发虚:“白离,以前是那的孤儿……?”

“对,钱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说。”钱洛阳低沉的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他发现自己好像把一些破碎的片段衔接在了一起,窜成一条自己并不想知道的真相链。而白离,就是那线索。

“我们调查肖先生下落的时候,发现肖氏总裁正向您的父亲买下那块孤儿院的地。”

钱洛阳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心情挂断电话的。他的脑子从来不曾这般混乱,乱到沉重过。

他仿佛明白了白离当时听到自己在胜幼孤儿院出事时,为什么那般激动了。因为她当时也在那,而且极有可能知道那件事情……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瞎猜,一定要去调查清钱!看了眼时间,九点多,肖然应该没睡着。

果然。

“洛阳,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自己的,尽管她心里很希望。

钱洛阳直接说:“我要请假一个礼拜,明天开始。你帮我向我爸解释一下,什么理由都可以。”因为他离开m市之后会关机。

“发生了什么事情?”肖然突然紧张起来。

“没有,私事。”顿了下,他又说:“肖然,谢谢了……”

肖然望着已经出现忙音的手机屏幕,颓然坐在床边。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自己做到一半的面膜……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一滴晶莹的泪珠倏忽而下。她慢慢抬起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鼻尖越发酸涩。

她知道,能让钱洛阳对自己说谢谢的,只有白离了……她的心好痛,痛的不甘心!

砰,她一拳打在梳妆柜上,晶莹的泪滴不断掉落,最后却只能趴在上面失声痛哭……

原本以为白离能从自己和钱洛阳的世界中消失掉,谁知道,他根本忘不了她……

白离,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了么?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

呜呜。

女人趴在梳妆台上断断续续的呜咽着。

千周山四处荒凉,独有几座常年未打扫过的坟墓屹立在那。周围很寂静,杂草丛生,更显苍败。

天气有些冷,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挥挥洒洒地落下来。

一座小而老旧的坟墓前站在三个人。都身穿黑色,遮着把黑伞很安静的站在那里。

其中一把伞突然向下滑落,被放在了一旁。淅淅沥沥的雨滴瞬间打湿了白离的头发。她冰冷的视线缓缓从一束野菊中转移到墓碑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男人笑的很温柔,看出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他在笑,对着所有注视他的人笑,却没有让白离感到笑容里的温度。

她缓缓跪了下来,手抚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泪,掉落。

爸爸,小离来看你了……

还恨我吗?

突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肖辰忍不住安慰道:“别淋雨了,你爸爸会心疼的。”

白离回头看了眼他,眼底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说:“让我安静一下好吗?”

肖辰和夏天对视一眼,各自沉默后走到离她百米之外处。

白离重新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雨不知不觉慢慢变大了,似乎是父亲在哭泣……

她突然掩住嘴巴,头抵在墓碑上失声痛哭……

爸爸,我好想你,小离好想你。不要恨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了……所以,不要恨我了好吗?

白离多么想让自己像肖辰说的那样想着:身世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她觉得自己已经罪孽深重,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让自己好好活着了。

爸爸,我好迷茫,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肖辰忍不住想上去安慰她,却被夏天拉住:“别去了,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这时候她需要的是空间。”

肖辰拨开他的手,厉声道:“你不懂,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能拉她一把!”说完,他在夏天错愕的眼神中向着白离迈去。随即拉起她:“哭有用的话,我陪你!”

“你懂什么?放开我!”白离泪眼婆娑的大吼,声音很快被雨水覆盖过去。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了。只知道自己好迷茫,好绝望。

“我是不懂,你不说的话,没有人能懂你!白离,没有沟通,你要怎么让人去懂你?”肖辰不肯放开她,健硕的臂膀因为生气更显得卉张。她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才会得抑郁症,如果不打开心结,她能懂得什么是开心吗?!

白离死命挣扎,她不要人家同情,不要怜悯!“肖辰你算什么?我不需要懂我的人,不需要!”她的手臂被自己挣扎红了,却仿佛不疼似的。

肖辰一团火从胸口湍出来,他把白离拽到眼前,雨水在他的睫毛上暂留后滴了下来。他冲着白离吼道:“我对你来说是不算什么,那洛阳呢?你爱他,明明那么爱他却胆小的躲在这个地方!”

第358章 方式

“我不是,我没有!”她厉声反驳,雨势慢慢变大,两人已经要用吼的方式才能让对方听清钱了。·

天,他还是转过头当没看见吧。男人遮着伞立马背过身去,脑袋直摇,嘴里叹息着。

“就打你!”白离用力擦去嘴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她气疯了,这个神经病居然敢在爸爸的坟墓前强吻自己?他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啊!

肖辰也气的不轻,他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脸!这是何等的伤自尊啊!偏偏他又不能打回去。

“白离,我告诉你,只要你哭一次我就吻你一次,不分场合!”

“你流氓啊!”

“流氓也无所谓!”

白离气的两眼诈红,她用力把挡住视线的雨水拨开,随即转身想走。

“不许走,今天在你爸爸面前把事情说清钱了!”肖辰这次没拉住她的手,而是直接勾住她的腰。

白离转过身手脚并用的踹打他:“你神经病!”她很冷,冷死了,才没时间在这里跟他发神经!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肖辰突然用一种很轻,很认真的口气在她耳边说这句话。当这九个字传入白离耳朵的时候,她愣了几秒,随即嗤笑:“肖辰,你也爱上我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但:“如果是呢?”

白离突然嗤嗤笑了起来,她仰头任雨水打湿了脸上的妆,笑的无比嘲讽:“爱啊……你居然爱上我了?哈哈哈……”

“很好笑吗?”肖辰眯起黝黑的眸子,视线紧紧扣住她。

白离觉得笑够了,才收起嘴角,讽刺道:“我早说过你要管好自己的心,不然……注定要和赵尚一样。”

“我不会像他,因为我没想得到你。”

她的笑容突然遏止在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爱我,却不想得到我?”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

肖辰看着白离的脸,很久,才叹了口气:“我不会要求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呆在我身边,你爱的是洛阳。”

“……”白离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想从男人的眼底看出真假。突然,一道极光划破天空,她的身体反射性一颤。

等雷响起的时候,白离已经被肖辰紧紧抱在怀里了。她浑身发颤,双手把他的衣服抓得死紧:“爸爸生气了,肖辰,爸爸生气了……”

“没有,不要乱想!雨要变大了,我们今天先回去了。”肖辰拦腰一抱,赶紧带着白离和夏天往山下走。

三人匆忙往山下赶,但还是来不及了,雨水已经把下山的路打湿得万分泥泞。如果强行下山,可能会发生意外。

夏天皱着眉头打量四周,发现有间小民屋,忙道:“先去那里躲雨!”要是被雷打中就完蛋了!

几人匆忙跑过去,没想到山上还有人居住。

“阿伯,能不能让我们躲避一下雨啊?”

“赶紧进来,一会儿生病咯!”阿伯看他们穿着像是远来的客人,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肖辰抱着白离走进屋子后,有些焦急的问:“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他发现白离的情况很不好,浑身很烫。·

阿伯指了指屋子里的一个房间说:“先抱进去,我去拿我爱人生前的衣服给她。”

“谢谢您了。”道谢完,肖辰抱着白离走了进去。

“白离,跟我说句话。”他放下她,忙拉被子盖住。却不见白离回答自己,却是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他刚想再问一声,夏天正巧拿着衣服进来:“这是你们的衣服,赶紧换了。”说完,他又走了出去。

肖辰拿着衣服坐在床边:“白离,起来换衣服。”

她没有动,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

“如果你不起来,我就帮你换咯!”肖辰以为吓唬有用,谁知道她还是没有动静。靠近一看,才发现白离脸色通红,似乎没了自主意识。他吓到了,忙冲着外面的人喊:“夏天,帮我问问有没有退烧药!”

这种紧张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在犹豫,直接掀开白离的被子帮她换衣服。等夏天拿药进来的时候,白离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已经在地上了。

夏天愣了下,随即当没看见:“给,药和热水,赶紧喂她喝了。”

“谢谢。”肖辰扶起白离,能塞得进去药,却喂不进去水。想都没想,他直接把水自己喝了,然后抵在白离的唇上。

夏天的表情有些夸张的呆滞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他估计里面的人不会那么早出来了,于是和外面等待的老伯聊了起来。“您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山上?”他们进来的时候,似乎看到门口种着菜。

老伯露出慈祥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孤独,他说:“我老伴儿葬在这了,怕她寂寞,我就住在山上。这样每天都可以去看她。”

“……您在山上多少年了?”

“也没多久,五年多而已。”老伯笑着说完,帮他倒了杯热水:“喝吧,小心感冒。”

夏天不喜欢喝水:“没事,我身体壮。”他从小就被家人拿药泡着,哪那么容易生病啊?何况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大夫,发烧这种小病还是能自己解决的。

“呵呵,身体壮好啊,哪像我,一年比一年虚弱。不过偶尔想想这样也好,早点去底下陪她或许更好。”

“老伯,您别这样说……”夏天突然有些伤感。他没爱过人,不知道原来爱情这么伟大。大到他觉得心虚……

“不服老不行啊,难得这里会出现人能和我说说话。对了,你们是上来?”老伯不敢确定,只能试探性问。

夏天忙回答:“房间里面那个女孩子的父亲葬在这儿了。可惜不恰巧,没想到今天会下雨。”

老伯垂下眼睛暗自沉思了会儿,然后问:“这山上就几座坟墓而已,难道是白锦年的女儿?”

“您知道他?”

老伯笑了笑:“不知道也难啊。每年都有个带着帽子的女人来看他,却没扫墓,只是带着一束野菊花来。”

夏天一惊,难道刚才他们看到的野菊花也是那个女人送的?会是谁,跟白离的爸爸什么关系?

“您今天也看到她了吗?”

“是啊,只来得及看了个背影。可惜她每次都带着有面纱的帽子,我不能看清钱脸。”老伯觉得那个女人和坟墓里的男人应该关系很深,不然怎么会一年两三次来看他?而且似乎比自己坚持更久的时间了。

夏天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白离,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和白离之间准定有些关联。或许白离的家被动,是那个女人去的。他暗暗把老伯的话记下来,两人又聊了几个小时,天黑了,外面的雨势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们只能在山上过夜。

夏天回房睡觉之前,却看了眼白离:“她没事吧?”

“嘘……吃药睡着了,你先去睡吧。”肖辰小声说完,看了眼床上的白离有没有被吵到。

夏天走到床边,随手给白离把脉:“晚上多给她喝点水,她钱重缺乏水分。”

“好,然后呢?”肖辰差点忘记自己身边有个大夫了!他看着夏天,眉目间有些焦急。

夏天把白离的手腕放下,见肖辰随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之后笑了:“有你这么细心的照料,晚上准定会退烧的。放心吧,喂她喝几次水就可以睡觉了。”

“谢谢,你去睡吧。很晚了……”男人看向窗外,已是乌黑一片。只能听到轰隆的雨声,看来这雨是不会那么早停了。

他就是讨厌南方这一点,雨水特别多。

夏天耸耸肩,点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见他应允了之后他离开了房间,顺便帮他们把门带上。离去之前,又忍不住看了眼……

唉,这兄弟明显的陷入爱河了,只是……他不认为白离会那么容易动心。她眼里的故事太多,这样的女人爱起来太辛苦了。

夏天离开之后,肖辰倒了杯热水吹温了,试着让白离喝下。“乖,张嘴。”

白离呢喃一声,随即厌恶的转过头去,继续昏昏欲睡。男人没辙,只能重复之前喂药的动作,完全忘记了自己会不会被传染。喂完之后,他擦干净她嘴角留下来的水滴,当视线落在那张略显苍白的嘴唇上时……

他眼底的眸光微闪,最终叹口气帮她拉好被子。然后下床走到窗边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一声哈欠响起,他才发觉自己手脚有些冰冷。

该死的,以后他一定多带几件厚重的衣服才出门!

肖辰打算回床上睡觉的时候,发现白离出了很多汗。他赶紧走出房间到洗手间去找干净的布擦。因为太晚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收留他们的阿伯,只能用眼睛扫视着挂在墙上的两块布。

犹豫片刻,他伸手拿下其中一块比较新的。然后拿着盆走到客厅接热水,这才回到房间。

但是问题又来了……

换衣服他可以闭着眼睛不看,但是擦澡……

男人的眼底闪过难色,他知道白离不喜欢自己碰她。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为了不让她一身湿再发烧,他只能选择她醒后再承受后果。

当肖辰从被子里把白离的衣服拽出来时,他隔着被子给她擦拭着汗水,却小心翼翼避开重点。好不容易忙完,他走到旁边拿起夏天多拿过来的衣服帮白离换上,一切都打妥好了,时间也已经一点多。

他摸摸白离的额头,发现烧退了这才松口气。然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进去,谁料他刚躺下白离就紧紧抱住他,仿佛在取暖……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脸色又红又黑。自己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旁边躺着身材如尤物的她。

白离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随即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里,似乎找对了睡姿很舒服的睡着了。她根本不知道躺在旁边的人是谁,缭绕在她脑子里的,一直是爸爸坟墓前那束野菊花。

那是爸爸最喜欢的花,他总说野菊花虽然满山都是,却生命力顽强。希望自己长大之后就像野菊花一样,满山灿烂……

可是,她长大了,他不在了。

白离是被噩梦吓醒的,她醒来的时候两眼空洞的望着陌生的环境,心脏噗通噗通跳着,仿佛能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听到。她的睫毛微颤,当视线有了焦距之后,她低头看向刚才自己抱住的人。

知道是肖辰,她长长吐了口气,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脑袋有些重?还有,刚才她们不是在山上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好几个疑问,但她身旁的男人睡着了,她忍着疑虑躺回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脑袋虽然重,却格外的清明。清明到她清清钱钱记得那束黄色的野菊花……

白水柔也来了么,所以说,日记是她拿走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偏偏选这个时候去了家里?

还是说,她注意到自己了?

白离眼珠子一闪,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奢望什么呢?脑子里明明清钱的记得日记本里写的,她恨她,所以把和爸爸的亲生女儿送到那个男人那里。而自己,只是个彻底被抛弃的孩子。她不可能告诉严建国自己才是他的女儿,也不可能认什么妈妈,连最后的报复都显得遥遥无力。

她活着,究竟还能为了谁?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蟋蟀的叫声。白离望着窗户发呆,两眼空洞。突然想到什么了,她勐地坐起身来!

钱姗!她才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一定很想见到她吧?想起日记本里,爸爸对她的不舍,白离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让钱姗马上来这里探望爸爸。毕竟爸爸才是她亲生父亲,她不可以认贼作父!

对,她必须马上回到m市,然后告诉钱姗真相。

“白离,你……”肖辰被勐窜进被窝里的凉风冻醒,他揉着眼睛起来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子的白离。

她的眸子闪烁了下,慢慢看向他:“对不起,吵醒你了。”语气很轻,脸色格外的凝重。

肖辰以为她做噩梦了,忙问:“你没事吧?我看看。”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发现正常之后松了口气:“还好退烧了。”

白离心一紧,瞳孔微缩:“我发烧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原来头痛是因为这个。

“是啊,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也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淋雨的。”肖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帮她拉拢了下被子。

白离选择忽视他的体贴,语气如之前的淡漠:“明天回去吧。”

“什么?你不是还没给你爸爸扫墓吗?何况孤儿院,家里的事情都还没解决,怎么这么突然?”他诧异的皱起眉头,不懂白离又想到了什么事。

第359章 提醒

她看着他,因为他的提醒突然冷静了下来。·是啊,这里的事情都没做好,她不能这么心急地回去。

白离重新躺回被窝里,睁着眼睛看向屋顶:“那过几天再回去。”

“……”肖辰感到心肌无力:“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其实我是一个嘴巴很钱的人,不会把别人告诉我的秘密说……”他看着已经留给自己的后背停了嘴,叹息之后,也躺了回去。“不说就不说,只希望有天你能把我当朋友,然后告诉我一切。”

背过身去的白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朋友,不需要……

清晨,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南方的冬天很湿,所以空气清新的同时伴随着渗入骨底的湿冷。

白离裹着阿伯去世老伴儿的衣服走出门去,虽然穿的很多,还是禁不住寒气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感叹这山上的温度真够冷的!发愣了一会儿,她赶紧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晒,就怕还会突然下雨。

“你怎么起来了?”阿伯走到院子里看到白离在晾衣服,有些诧异:“年轻人身体是好,但昨晚才生病,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说着,他向她走去,欲帮白离晾衣服。

白离笑了笑:“不用的,我很少生病,昨天是淋雨了。谢谢您……”她赶紧把剩下的衣服披好,这才空闲下来。“阿伯,您一个人在这山上住吗?”

“是啊,一个人,好些年了。”阿伯也冲她笑,然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兴许是石凳太凉了,他又站了起来:“我去拿垫子。昨天下雨,我给收进去了。这山上如果没放垫子,石凳坐着太冷了。”老伯边说边往屋子里走。

白离收起了笑容,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后发现她,随即露出笑脸:“不错啊,这么早就能出来了!”

“阿伯去拿垫子了,先别坐。”

“没事,我不用那玩意儿。”夏天照样坐了下去,似乎真的不冰。

白离怕冷,觉得自己还是等阿伯的垫子吧。她有些无聊的打量周围,发现驻在墙上的棚子里似乎种着菜。

“那是阿伯自己种的,他一个人生活在山上五年多了,就靠这些过活。”夏天帮白离解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又道:“阿伯说昨天在山上看过一个女人拜祭你爸爸。”他等着白离惊愕的表情却没见到,有些失望:“你不好奇是谁么?”

白离看向阿伯徐徐走过来的身影,忙走过去帮他拿,然后放在其他三个凳子上。

“阿伯,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孤单吗?”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个人活在山上是什么感觉。

阿伯慈爱的笑了:“我不是一个人,我老伴儿一直在这陪着我呢。”说完,他的眼睛看向天空的某处,随即温柔的笑了。那是白离见过最真挚的笑容,仿佛他真的认为去世的老伴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白离不信鬼神之说,见他这样,只能低下头感叹:如果换做自己,会怎么做呢?如果钱洛阳……不,不会的。·他一定会活的比自己久。白离甩甩头,不胡思乱想了。

夏天见他们这样,有些不是滋味:“你们能不忽略我吗?虽然我不帅,但也是个七尺男儿啊!”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两个人聊自己的,跟没发现他似的。

白离冷眼瞥过去:“如果觉得无聊,就进房间去吧。”

夏天被她的眼神冻得不行:“得,我自讨没趣。闭嘴****?”他还真闭上了嘴巴。

阿伯大声笑了两下,他这里很久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看了眼天空,他站了起来:“我去准备午饭,你们坐着吧。”

“我帮您。”白离跟着站起来,却被老伯拦住:“不用,你们是客人,今天就让我这老头子掌厨吧。”说完,他留个了有些驼,却看似硬朗的后背给他们。

夏天搓了搓手,放在嘴里哈了口气:“阿伯身体挺好的,不用担心。”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白离眯起眼睛,重新坐到位置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道:“我没那么好心。”这句话在夏天眼底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也没跟她争执,只是问:“那束野菊花你知道谁送的对不对?”

她抬头看向天空,很久才说:“那又怎么样,不关你们的事。”

“你看不出来肖辰喜欢你吗?这样说,多伤人心啊。”

“我没让他喜欢我。夏天,我跟他之间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所以麻烦不要自己下定论行吗?”

夏天还想说什么,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之后突然住了嘴。他看向走过来的肖辰,指了指白离旁边的位置:“坐,我们正无聊呢。”

白离抿了抿嘴唇,她什么时候说无聊了。

肖辰笑着向他们走过来,到白离身边的时候还伸出手来:“恩,是好了。”他刚说完,就见她把头撇开了去。也不介意,坐在了他们旁边。

“聊什么呢?”

“聊我们白大美女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呢?”夏天边说边啧啧摇头,仿佛很可惜似的。

这话听在白离耳朵里却像是讽刺,她所幸侧过身子,自己面对一个方向。

肖辰私底下踹了踹他的脚,用唇语警告他别乱说话。夏天被踹觉得冤枉,他是为了他着想才多管闲事的耶!

算了,他不管了。想着,男人也撇过头看向另一边,独留肖辰不左不右。

“白离,我爸爸说钱伯父愿意把那块地卖给他了,以后孤儿院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白离蓦地看向他,眼露喜色:“真的?”

“嗯,所以不用担心孤儿院了。”肖辰喜欢看她笑。夏天却忍不住了:“你还真是个痴情男人,人家明明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居然还拿热脸却贴。”

“夏天,你是不是早上忘记刷牙了?”肖辰的好心情一下子被他破坏光,他真不晓得这小子忘记吃药,还是不小心吃错药了。

“我,你……我闪行吧!”他好心为他抱不平耶!何况他觉得白离和肖辰很配啊,想撮合都被嫌弃!

肖辰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白离说:“你别介意,他的性格就这样。”

白离暗自叹了口气,她垂下头,任由发丝倾泻而下挡住了她的表情。很久,才发出淡淡的声音:“肖辰,我很坏对吗?”

“不,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傻女人。”他说。

白离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他,当视线对上男人真诚的眼睛时,白离知道他没说谎。可是……“为什么?”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你真的坏,就不会放过我们四个人;如果你真的坏,就不会管孤儿院的死活;如果你真的坏,就不会在我发烧的时候连夜照顾我;如果……”

“够了!肖辰,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没有!”白离突然一声喝止,然后站了起来。她红着眼怒斥道:“如果我善良,会害你们兄弟感情破裂,如果我善良,会……”会想让钱氏破产,会心机那么重吗?

白离从来不敢想过自己是个善良的女人,那个褒义词离她好远,好远。远到她遇到钱姗的时候总会不由的变得恶毒,想让她变成像自己一样的人!可是,她才是爸爸的女儿,爸爸那么善良的人,理应生出她那样心思单纯的女儿来。而不是自己……

白离的笑容很苦涩,她的唿吸不稳,随即背过身去偷偷擦掉摇摇欲坠的泪水。直到冷静下来了,她才用淡漠的声音说:“我没想过害人,但对于害过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不是领教过了吗?赵尚,严轩,钱洛阳就是例子。还有你……你喜欢上我了不是吗?不怕我是为了勾引你,才让你带我来这儿的?”说完,她转过头视线对上他。

肖辰的心咯噔一下,但仅一秒钟后就否定了:“如果是,那我甘愿。”其他兄弟都受罪过了,没有理由只有他一个人过得快活。

白离冷笑:“甘愿,这两个词很碍耳。”那个女人曾经说过甘愿留在爸爸身边吃苦,现在呢?也甘愿在豪华别墅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是你太偏激。白离,有些时候放下才是唯一的出路。你这样死抓着过去不放,只会让你痛苦不堪!”

白离突然嗤嗤笑了起来,放下,如果她能放下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步了!她看向肖辰的眼睛越发冰冷,仿佛要把彼此冻结成冰,同归于尽般。然后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我是要学着放下,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肖辰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身躯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急问。

白离的眼神变了,变得迷离不再是刚才的凌厉逼人。她说:“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做任何事情了。”她从一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没有人要她,老天爷把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也剥夺了。

白离不知道接下去她该怎么办……毁掉钱氏,她却不想再见到任何关于钱家的人。报复白水柔,她又有什么筹码?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是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不,应该是害得钱姗失去父亲,认贼作父。

白离的心里除了空洞就是如苍穹般的悲伤。她突然好想找一个人依靠,或者像阿伯一样,与世隔绝。她用一种近乎于苍白的声音问:“肖辰,你懂什么是绝望吗?”

“我不懂,因为我从不放弃!”

她苍郁的眼睛看向他:“有时候放弃是一种美。而我,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这才是绝望……”

肖辰眼角发涩,嘴巴蠕动着却没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了解她,有时候却又不了解。白离从来不主动告诉别人她的心事,当有人问的时候,她也是有所保留的告诉。比如她心里知道她妈妈在哪儿,却不告诉自己。他并非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但……总忍不住想多了解她,帮她。

白离见肖辰没说话,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轻轻说:“阿伯应该快做好饭了,我去帮他端出来。”说着,她缓缓离开了他的视线。

肖辰的眼睛没看她,他觉得自己看够了她给的背影。那么纤细却笔直得让人心疼。

他不知道其他兄弟是不是都会像自己有这种心情,总是忍不住想要保护白离,不让她伤心,难过。

男人的眼睛像白离之前做的动作一样,仰头望着天空。他突然懂了,寂寞的人才会喜欢看天……

白离寂寞。

她把那份寂寞潜藏得很深,或者说,她习惯了寂寞,不怕寂寞了。肖辰突然想多留在这里些日子,虽然这个地方设备落后,什么都不方便。但为了多了解白离,他愿意留下。

白离走进厨房的时候,阿伯正巧炒完最后一个菜。看到她,他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就是几个小菜,凑会着点啊。”

“阿伯,以前我连这些都没得吃。”白离笑说,然后过去帮他端菜出去。

老伯有些不敢置信。白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贫苦人家的孩子,反而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怎么可能连几样菜都吃不上?他突然仔细打量起她。

“阿伯,其实您这挺好的。没有外面的心机重重,没有烦恼,我还真有些羡慕。”白离返回来继续端饭,这才和老伯边聊边往外走。今天天气很好,太阳照在身上暖和和的,他们才想在院子里吃饭。

肖辰和夏天帮忙摆好了碗筷,四人正巧围成一个圆坐了下来。

“呵呵,我这简陋得很,有什么好羡慕的啊?大概一个月也得下山一次,来来回回,也是折腾。”阿伯紧接着刚才和白离说的话下去。

肖辰和夏天听完之后纷纷看向白离,只听她说:“没关系,如果我厌倦了外面的世界就搬来和您一块住。我来负责下山买粮食的工作,您就偶尔种种小菜就好了。”白离轻描淡写的说,也不知道真假。

肖辰插话:“算我一份,如果我厌倦了外界的生活,也搬来跟您一块住。阿伯,您会不会不愿意啊?”

“哈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老伯听他们这么说,笑得合不拢嘴。他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能有这份心他就很高兴了。

白离瞥了肖辰一眼,语气稍冲地说:“你可是肖氏大少爷,如果呆在这山上生活,不怕你那些胭脂花粉知道冲上山来,打扰了这片宁静?”

“我什么时候有胭脂花粉了?”他放下筷子,表情很认真。

第360章 无意

夏天吃饭的动作无意间一顿,他抬起眼睛看向肖辰,心里暗惊:肖氏……但一瞬间后,他马上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白离轻哼了声,不想和他辩驳。无奈肖辰觉得冤枉,不肯放过她:“白离,你休想玷污我清白!”

噗。

夏天一个没忍住,喷得肖辰满脸的饭粒。他错愕之后,狂笑着说抱歉,然后帮他整理脸。

肖辰的脸色可谓是黑上加黑了。他面无表情的任他扫掉粘在自己脸上的饭粒,唿吸开始急促。

白离和阿伯相视一眼,各自闷头忍笑吃饭。

觉得干净了,夏天坐回位置上吃饭。但在接触到肖辰依旧犀利的眼神之后,他端着碗侧过身子去吃。表示喷的话,也不会再喷到他了。

肖辰满意,转过头看向白离:“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有胭脂花粉?”

“大少爷,我想专心吃饭。”白离不甩他,学着夏天的动作侧过身去。

肖辰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拿她没辙。几个深唿吸之后,他重新拿起筷子闷头狂吃。

午饭过后。

肖辰找到正在厨房洗碗的白离,俊眉凝紧,走到了她身边:“白离,我真的没有胭脂花粉。”

专心洗碗的白离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发现是他之后忍不住一眼神剐过去:“以后不许突然出现在我后面。”

“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离轻点了点头,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就不计较了:“肖辰,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做完最后一件事情,然后过……自由的日子。”对的,自由。这两个奢侈的字她现在可以拥有了。

只是对不起爸爸,她没能帮他报仇,只能帮他找回亲生女儿。她相信爸爸会谅解自己的……

肖辰有些迷惑:“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跟你急着回去有关系对不对?”他突然想起白离之前说过的话。

她点头,却不肯多说。

“白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毕竟他一路来,已经帮她不少不在乎再多一些。

白离懂,她刷完的动作顿了下,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仅一瞬间,停顿的动作继续。她没有转头看肖辰,却知道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脸上。“肖辰,我一直害怕一样东西。”

“什么?”他问。

“习惯。如果一个人习惯了一样东西的存在,在失去的时候得用多难的克制力,才能克服?你懂吗?”

肖辰懂了,白离害怕他以后不再帮助她。他突然很想给她一个承诺,有关于一辈子的承诺:“白离,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帮你。”

她停下手里的活,眼睛蓦地看向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这个人较真,允许自己撒谎,不许别人失言。

“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你需要我,我都可以帮你。”肖辰的话依旧不变,唯一变的是现在的态度比刚才更加认真。他想告诉白离,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她,自己都不会。

就算她不爱他……

白离注视着他的视线向下,最终落在地板的某一处,她说:“谢谢……”谢谢你这个朋友,谢谢。·

肖辰咧开嘴角,正高兴她终于松懈点心房了,偏夏天的脑袋这时候从门口探了进来:“阿伯说要去扫墓了。”他刚说完,见肖辰一脸阴森的看着自己之后,知道做坏事了!他忙把脑袋缩回去,表示自己消失。

白离好笑的扬起嘴角,把洗干净的碗筷收拾好后冲着他说:“走吧,再瞪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肖辰勾起嘴角的弧度,态度瞬间变了。他忙跟上去:“我可是免费的苦力,晚上要做饭给我吃啊!”

“晚上再说。”白离撇下一句,人已经和站在门口的两人会和了。她对着阿伯说:“我们带来的香纸都被雨淋湿了,您这够吗?”

“够的,前几天我刚下山去买了,不要担心,走吧。”说完,阿伯率先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个袋子,其他重的工具都在自动请缨的夏天手里。待老伯走远了,他忙回头冲肖辰说:“兄弟,你拿一个咯?”

肖辰冲他邪肆一笑:“不是经常表现自己身体壮吗?这么点东西,我知道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我就不打扰你表现了啊!”说完,他冲前面的两人喊着走慢些,根本就无视夏天耷拉下来的脸。

走在前面的白离回头看眼夏天,然后瞪着肖辰:“他得罪你了?”

“咳咳,他身体好,我身体差扛着锄头会得内伤的。”肖辰故意露出很虚弱的表情,存心逗乐白离。见她真笑了,脸上得意洋洋的。随即回头给夏天一个飞吻,后者脸更黑了。

夏天认栽!

到了山上,阿伯和夏天去打扫他老伴儿的坟墓,白离和肖辰则又来到她爸爸的坟前。

今天,白离已经控制住情绪了。她跪在坟墓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爸爸的照片,用一种肖辰从没听过的温柔声音说:“爸爸,小离又来看你了。”对不起爸爸,我现在没办法整理好心情去报复钱家。真的没办法……

白离在内心滴泪,她的眼睛灌满了对照片里人的思念和爱。她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爸爸,就算他曾想拉着自己去自杀。

白离知道,爸爸还是爱自己的,不然不会在最后一刻放开了自己。不想让自己再陷入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她吸吸鼻子,转头指着肖辰对照片里的爸爸说:“他叫肖辰,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好人,这一路帮了我很多的忙。爸爸,您在那边不用牵挂我,等回去之后,我会带她来见您的。”

“他她是谁?”肖辰本还很开心白离向她爸爸介绍自己,但白离的最后一句话让他蹙起了漂亮的额头。甚至开始乱想:会是钱洛阳吗?

“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白离破天荒告诉了肖辰一个大秘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告诉他,或许是他之前的承诺吧。白离只能这么解释。

肖辰一惊,亲生女儿的意思是,白离并非坟墓里男人的女儿?他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白离的视线重新落在照片上,温柔笑了:“就像你心里想的,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应该说,我是他仇人的女儿。爸爸是个善良而心软的男人,他为了妈妈,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着。其实我很想知道,爸爸是不是恨我的……”那本日记,白离并没有看完。她本想后来细细翻看的,却被人拿走了。

这次,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哭,而是在一种平静的状态下说完。偏偏她的样子反而让肖辰难受得心乱:“白离,如果你难受,可以趴在我肩膀上哭。这肩膀,以后只留给你。”

“肖辰你又乱下承诺了。知道吗?我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钱洛阳曾经说过除了我,他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但他还是和肖然上床了。”白离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只是落寞的看着照片里的爸爸。

她和爸爸都是被骗了的傻瓜,爸爸死了,她只能让自己坚强起来,不再学会相信。

肖辰上前拉起她,眼神认真得让白离身体一颤,他说:“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请试着相信我。”他是个执着而固执的男人,承诺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你弄疼我了。”白离的眼睛突然闪烁开来,她不敢看他。

“白离,你不用感到负担。我说过,我喜欢你但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就把我当朋友吧,一个可以让你交心的朋友。”

说实话,白离感动了。她很久不知道感动的感觉,偏被他说动了。“肖辰,我可以相信你吗?”

男人咧开嘴笑了:“不相信我相信谁?”

她跟着露出笑容,太阳的黄晕照在她的脸上,把白离的脸蒙上了一层矜贵的颜色。她的笑容很美,融合着感动和信心。

白离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失望,但她愿意试着相信肖辰,愿意把他当朋友……

“天啊,我们那边都扫完了,你们俩居然还在谈情说爱?”夏天的大嗓门突然打破了原本很和谐的气氛。肖辰放开白离就是勐扑过去,他非得给总喜欢破坏人家的夏天一个教训!

“啊啊!救命啊!”夏天满山跑,一边扯着大嗓门叫喊,实则也是孩子心爱玩罢了。

白离有些无奈,冲着阿伯笑着道歉:“我们会不会太吵了?”能一个人住在山上这么多年的人,必然喜欢安静。

“难得这么热闹,只是孩子,你心里不开心对不对。”阿伯走到白离爸爸的坟墓前,头一次认真的看着照片里面的人。照片里的男人很年轻,想来很早就去世了……

白离努力扬起嘴角,却笑得力不从心。她顺着阿伯的目光看向爸爸,抿了抿嘴唇说:“开不开心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着。”

“不,你错了。人活着不开心那有什么意义?早些年老伴儿还在的时候,我为了赚钱忽略她,她也从来不把心里的委屈告诉我。等到我发觉的时候,她已经是乳腺癌晚期……她去世之后,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冰凉,混混沌沌过了两年。后来实在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想到山上看她最后一眼然后自杀。”

白离凝眉:“最后呢?”为什么没死成?

阿伯笑了笑,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他没马上回答白离,而是抓起坟墓旁的一撮杂草:“后来,我站在老伴儿的坟墓前准备自杀,可是突然想到,我们没有子女,我死了谁来帮她扫墓,谁来看望她?如果她已经转世了,在阴间找不到她的我怎么办?在那一刻我退缩了,看着老伴儿的照片哭了很久,最后决定留在这山上。”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向白离。

她眼神扑朔,竟转移开来。“阿伯,谢谢你。”她知道阿伯看出自己眼底的绝望,知道他想开解自己。白离心里感激,只是思绪乱成一团。

阿伯弯下腰开始拔掉一些比较容易起来的杂草,说道:“我这老头子已经很多年没在外面生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但记住阿伯的话,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让自己开心,让别人开心。如果你做不到让别人开心,那至少要让自己开心。”

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让自己开心,让别人开心。如果做不到让别人开心,至少要让自己开心……

白离的嘴里反复呢喃着阿伯说的话,她突然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从她黑暗的世界中透出来。

这是白离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仿佛茅塞顿开,一切堵在胸口上的东西都被搬开似的。她感激地看着阿伯忙碌的身影,满眼泪珠,却不再只是为了悲伤。

肖辰和夏天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泪眼朦胧,嘴角却挂着笑容的模样。两个各自一愣,肖辰走到她身边柔声问:“你怎么了?”

白离摇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不再是黑暗的了。“我没事,肖辰,也谢谢你。”

男人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怔楞,他看着已经蹲下身子去扫墓的背影,一丝很细微的甜蜜从心里发了芽……

夏天走到阿伯身边,神秘兮兮问:“您说了什么让固执得像头牛的人突然想开了?”他一直以为没人能说动白离的。

阿伯神秘地笑了,他指了指周围的杂草道:“她只是找不到人生目标而已。”

“所以说,您给她找到人生目标了?”夏天一个恍然大悟的拍额头,随即露出佩服的眼神。他知道白离有心疾,一心想解开她的心病才能让她恢复正常,却忘了往另外一个方面想。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服了。

当坟墓周围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的时候,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十几年没扫过的坟墓自然费些时间和精力,白离很感激他们,心里慢慢融入了一丝温暖进去。她跪在爸爸的坟前,幽幽说:“爸爸,是我想太多了吗?您那么疼我,连在最后一刻都不舍得伤害我,其实您并不恨我的对吗?”您一定希望我开开心心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抛弃了我一样。小离错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然后带姗来看您,我知道,您一定很想她了对不对?

白离一直跪了很久,肖辰看了眼时间,不得不唤她:“该走了,太阳快下山了。”

她的视线慢慢看向天空,随即扬起淡淡的笑:“嗯,我们回家。”

第361章 余晖

夕阳的余晖照亮了山上的人,黄晕的光出奇的柔和,仿佛爸爸温暖的怀抱……

回到阿伯住的地方之后,白离有些不舍地说:“阿伯,我们要走了……”她很喜欢山上的生活,但自己还有事情·

阿伯淡然的笑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或许我们还会见面的。趁着天没尽黑,赶紧下山去吧。”他伸出粗糙而枯藁的手拍了拍白离的手背,表情却不像他的声音那般淡然。

白离懂,阿伯不舍得他们。她咬住嘴唇,声音有些哽塞:“我会来看您的。”

“好孩子,记得阿伯说过的话。这辈子不幸福的人太多了,不要让自己有遗憾。”阿伯语重心长的叮嘱,见白离点头之后欣慰的笑了。然后看向肖辰:“小伙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肖辰稍愣,随即反应过来:“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阿伯满意的点头,最后对着夏天说:“别浪费了自己的才华,一个人只要找对自己的位置,其他的都是浮云。”

夏天心一憷,没想到阿伯连自己的心思都看出来了!他绕着脑袋,有些尴尬地笑笑:“您说什么我不懂,我就一粗人,还是开心就好。”

“哈哈哈,对对,开心就好!”阿伯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院子里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仰望天空长长叹了口气:“老婆子,我们很快可以见面了,开心吗……”

天蓝的像一块透明的布,阳光普照,白云仿佛被编制成了各种漂亮的形状。像马,像狮子,像一个大大的笑脸。

白离的心情格外晴朗,就跟这蓝天一样。她不再郁郁寡欢,不再想防备着所有人了。

她好想见钱洛阳,告诉他,她对他的爱一直没有变。告诉他,所有自己隐瞒的事情,然后祈求原谅。

想着,心情越加舒畅,竟笑意不断。

“地上有钱吗?”看嘛一直盯着地上偷笑?夏天刚说一句,就被肖辰一个眼神遏止。他撇撇嘴,识相的走到一边去。

肖辰满意之后转头小心翼翼观察着白离,见她如此开心,自己也算是踏实了。他还真怕她压抑着自己,最后出什么事情。

“兄弟,你不好奇吗?她在想什么,乐什么?”夏天突然又靠过来,在肖辰耳边轻问。

肖辰淡笑:“只要她开心,原因并不重要。”何况白离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开心什么的。

夏天做了个鬼脸:“我给你颁发一个痴情种的奖杯好不好?”

“什么痴情种?我只是希望她开心而已!”肖辰皱眉,似乎没想过自己对白离到了什么程度的感情。

“你就死鸭子硬嘴吧。”夏天嗤了一声,痞痞闪到一边去了。肖辰对白离的感情连阿伯这个没相处两天的人都看出来了,他自己居然还没这种自觉!得,倒是后他哭的话,自己委屈些借个肩膀给他好了。

肖辰自然不知道夏天脑子里想了什么,他现在的心思都在白离的笑容上。她笑了半个多小时了,他敢保证,连钱洛阳都不曾见她这般开心过。

只是……

她在笑什么?

肖辰不是不好奇,只是相对于好奇,他更想默默的看着她开心就好。·

白离突然回过头冲他问:“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好。”他笑了,因为她正对着自己笑得很开心。

她的笑容加深,笑颜比花还灿烂,彻底勾去了肖辰的所有视线。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不知不觉在宠溺她,更没发现自己的性格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白离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回过身,一心只想赶紧回到m市找钱洛阳。她不知道的是,对方已经到达了胜幼孤儿院。

宝马z4停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因为临时有事才刚到的钱洛阳迅速从车上下来。他以为会看到白离,谁想院子里只有些孩子睁着好奇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的视线环顾了眼四周,一种熟悉感如发了芽的小草迅速长满整个天地。他看向缓缓走过来的老人,眼睛眯起。

“您好,我是这里的院长,请问有事情吗?”院长已经认不出他就是险些遇难在自己孤儿院的钱洛阳了。他勾着背,脸上似乎有些困惑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钱洛阳怔了下,随即露出笑容:“院长,您忘记我了吗?”他的笑容很温和,一派无害。

院长眯起眼睛仔细看他,当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刷过的时候,他想起了刚走没几天的白离。

“你……”

“院长,我是钱洛阳。”

院长心惊:“你……怎么会来这?”他这么矜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回到这个破旧的孤儿院呢?难道真如自己所想,跟白离有关?院长看钱洛阳的眼神多了分防备,似乎想保护白离。

钱洛阳不懂院长突然的改变,他只想马上知道白离的下落:“院长,我来是找人的,希望您能告诉我。”

“找谁?”几个孩子围拢着院长,目露紧张。院长把他们揽在羽翼下,轻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白离,还有肖辰。”

“……找他们做什么?”

钱洛阳一听,眼睛里满是惊喜,他们果然来过!“我有事情找他们问一些事情,请问他们还在这里吗?”

院长凝了凝眉,语气平淡:“走了。”站在他旁边的小俊忍不住出声:“你找白姐姐他们做什么?你是不是坏人!”

钱洛阳听到他的话险些笑出来,他说:“我长的像坏人吗?”转眼一想,突然明白了院长和孩子们的态度为什么不好。他紧接着对院长说:“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几个孩子拉紧院长的衣服,老人冲他们笑了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钱洛阳说:“这边吧。”

“爷爷我也去!”小俊不放心,他觉得爷爷好像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帅帅的叔叔。

院长对他道:“你去做什么,乖,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说罢,他领着钱洛阳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请坐。”

钱洛阳坐在院长身边,深思了会儿,便说道:“我想您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对不对?”

院长刚要落坐的动作一顿,才慢慢坐下。“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当年打我的那个女孩子是白离,但是我想找她,是因为……”他把和白离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院长,除了失去孩子那段。

院长越听脸色越凝重,等钱洛阳叙述完后,才长长叹了口气。怪不得白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

“所以院长,您能跟我说她去哪了吗?我不死心,不相信她真的只是在报复我!”

院长再次叹气:“她回老家了,离这不远……白离是个好孩子,不会是你说的那样的……”

当钱洛阳满怀信心的开着宝马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的桌上多了一张一百万的存折,他微颤着拿起存折,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们,都是好孩子……

钱洛阳离开孤儿院后,手机响了起来:“喂。”

“洛阳,我肖然。”

“什么事?”

那头的肖然有些失望,因为男人的声音很平淡,淡到让她心凉。她最终还是说:“伯母很生气,让你快回家。”

钱洛阳烦躁的加大油门,声音变得生硬:“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以后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别给我打电话ok?”

“我……”肖然彻底被伤到了,她握着手机的手悄然使劲,脸色苍白一片。她深唿吸了几下,忍着脾气:“好,我知道了。”

嘟嘟。

钱洛阳听着耳机里的忙音,随即拽下放在一旁。然后拿起手机按下关机键,他现在很烦,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白离回到了自己家里,她再次走到了爸爸的房间,屋子里已经变得很干净,连空气都十分清新,不再像刚来时候漫天灰尘。她走到桌前,拿起了全家福,眼睛里闪过什么。

爸爸,我明天要走了,下一次来,我会带着姗来看您的。

白离默默的看着照片,但视线只落在里面男人的身上,看都没看一眼同样笑得很灿烂的女人。沉默了很久,她把照片收进包包里,准备带回去。这样,她想爸爸的时候就能随时见到了。

叩叩!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肖辰见她站在床头发呆,探进脑袋面带笑容问道。

白离随即笑着转身:“可以,怎么了?”

他走到她身边,眼尖的发现照片不见了,问道:“要把它带回去?”

“是啊,这样以后伤心难过的时候,就有爸爸陪着我了。”白离边开玩笑边认真地说道。她坐在床上,示意他也坐下。

“肖辰,我……想好了,回去之后跟洛阳道歉。”

刚坐好的男人浑身一僵,脸上露出及其不自然的笑容道:“那,恭喜你啊……”说完,他突然有些鄙视自己,明明说好不会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为什么有股想要把她绑在身边的冲动?

他摇摇头,双手交叉叠放在腿间,似乎在隐藏什么。白离没发现,因为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钱洛阳会不会原谅她。

“肖辰,你说……他会不会很恨我?”毕竟她联合肖辰做出那样过分的戏,但……他也没有遵守诺言不是吗?白离想,她伤他,他骗了她,就算抵了吧。只要彼此以后能不再提这件事情,相信他们可以过的很幸福。

肖辰看着陷入梦想中的白离,眼睫毛微颤着,最终说:“不会的,他很爱你。”

“所以,以你的了解来说,洛阳会原谅我对不对?”白离听了他的回答,笑容瞬间绽放,仿若含苞怒放的花朵。她揪着他的袖子,头一次表露出小女孩情怀。

他看痴了:“是……他会原谅……”没有人舍得责怪她的……

白离摸了摸自己的头,突然笑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

“没事,以后你想知道关于洛阳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来问我。”他不希望她回到钱洛阳身边之后,两个人就如陌生人般了……他会受不了,会像赵尚一样选择离开…

白离似乎才注意到肖辰的脸色,她的笑容卡在脸上,想起了他之前对自己的告白,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我…我去准备晚饭。”

“好。”他看着她急忙而去的身影,黝黑得清亮的眼睛一直追随,直到看不见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

他知道自己的毒越来越深,如果这样下去,白离会成为他胸口上的一根刺,只要看见她,那根刺就会时时刻刻一下一下提醒他,她爱的是别人。

他坐在那里缄默了许久,久到坐麻了,才站起高大挺拔的身来往外走。下楼之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天问:“白离在厨房吗?”

“是啊,在厨房做饭呢!”他们回来的时候有顺道去买了几样简单的菜,白离说要下厨的。

肖辰冲他点点头,视线落在厨房门上。犹豫片刻,他迈开步伐决定去帮她。他走到厨房门口,凝了凝神之后扬起嘴角,故作潇洒问:“美女,需要下手吗?”

白离好笑的看向他:“帅哥,你会切菜吗?”

“不会耶!不过我会洗菜。”肖辰笑着走进来,站在洗手池旁,表示他可以完成洗菜的任务。

她回以无奈的笑容,指了指还没拿出来的菜:“那些都是要洗的。”

“ok!”因为之前在孤儿院的经验,肖辰自然懂得洗菜,只不过还是浪费了不少。

当白离接到他洗完的菜时,更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空心菜被你洗得只剩下叶子,也算是高手了。”

肖辰怪叫:“叶子好吃啊!要那些梗做什么?”他不爱吃,自然是留下最满意的部分啦。

“拜托,梗比叶子有营养好不好??我真服了你了,你还是出去吧。”白离推搡着他,偏肖辰就是不愿意出去。结果两人一块做饭变成一个推,一个躲,倒是玩闹起来了。

当他们发现厨房门口出现两条影子的时候,夏天指了指身旁的男人,断续道:“他,他说找你们的……”

肖辰:“洛阳……”

白离:“洛阳……”

钱洛阳的脸色很凝重,他看着他们,一个手里拿着菜,一个身上穿着围布,越看越碍眼。

白离当即反应过来:“洛阳,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是又惊又喜,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钱洛阳看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没说话。

白离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肖辰可是心里明白。他叹了口气,迈开步子从他身边侧过,然后在他耳边轻道:“你们好好谈谈。”

第362章 回头

钱洛阳眸光微闪,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白离:“你们……”他来之前回想过白离和肖辰的认识,无论如何都没法把两人相爱的影像连接成片,因为其中有太多疑虑了。·可是现在,他亲眼看到他们的亲密,亲眼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我们?我们正在做饭。你,你怎么来了?”或许是爱情让白离弱了智商,她竟然还没发现钱洛阳表情阴沉的原因。

他咬紧皓齿,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白离吞噬了般。她吓到了:“洛阳,你怎么了?”

“你告诉我,真的爱肖辰吗?”如果是,他马上回m市,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尽管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慢慢被瓦解开了。

白离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钱洛阳提高了音量重复。

“是啊,肖辰是我的朋友,这些天多亏他帮了我很多忙。”白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笨拙,好像他问一句自己回答一句,完全没了自主性。她现在很紧张,不安,各种揣测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能让她心跳不止!

当钱洛阳听到她的话后,才发觉自己又有了唿吸的能力。他屏足的唿吸终于可以长吐出来了:“这么说,你不爱他?”

白离低下头,想起之前骗他的事情,有些内疚:“对不起我骗了你。”她刚说完,整个身体仿佛要被对方揉进身体里一般,深深嵌进他的怀里。疼,但是格外的温暖和踏实。

“洛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白离呜咽着问他,一口气提到嗓子上,就怕听到让自己绝望的答案。

他的嘴角微勾,想起之前受的苦,突然起了戏弄之心:“如果我不原谅你呢?”

女人浑身一颤,睫毛不停地闪烁着。极尽全力咧开一抹笑容却苦涩得仿佛枯萎的花蕊:“那样的话……我会从你身边消失……”她还没说完,发觉圈住自己的手臂倏忽勒紧,紧得她红着眼眶的泪珠子泛起疑惑。她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无情的报复她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那样伤害我我无法原谅。”可是他没有,而是更加抱紧了自己这说明什么?

白离咬紧嘴唇不敢让自己瞎想,她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去抱紧他,无论如何都不再放手。

“离,仅此一次明白吗?”他把脸深深埋在她的肩窝里,狠狠吸着久别的熟悉气息,终于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你愿意原谅我?”白离很不确定的问,双臂不觉施力。

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脸上的笑容覆盖了之前的落寞:“是,我们重新开始吧!”

“洛阳,对不起,对不起……”白离哭了,浑身颤抖着用最真诚的声音道歉。她爱他,很爱很爱……

钱洛阳感受到了她的爱,一颗现在沼泽里的心终于重见天日,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让她整个人嵌在自己的怀里。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一辈子拴在身边!

当两人相搂着走出厨房的时候,夏天很坏的吹了声口哨,随即走开了。·肖辰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白离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恭喜你们,还有,洛阳对不起我骗了你。”

钱洛阳笑笑,走到他身边一拳轻打在他的胸口上,道:“是兄弟的话,这种事情不许有第二次!”

“好。”他笑着允诺,余光瞥向笑得很幸福的小女人,然后把落寞掩藏在自己的瞳孔里面,徒留笑容。

白离向前走了几步,脸埋在钱洛阳的怀里,然后对站在面前的男人说:“肖辰,这几天谢谢你……我不知道能怎么报答,或许,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不用客气。”

肖辰禁不住笑出声:“好啊,记得你的承诺。”也要记得我的承诺。

两个好兄弟冰释前嫌之后,肖辰向他介绍了夏天,几人便留在屋子里相聊甚欢。原本寂静的屋子里,有了钱洛阳之后变得不再深沉,最漂亮的莫过于白离的笑容……

“哈哈,你们输啦!”白离放下手中的牌,很开心的和钱洛阳对掌一拍,默契十足。看得其他两个男人摇头嫉妒。

夏天扔下手里的牌,很是不服:“再来,我就不信你们能赢几回!”他们玩的是争上游,夏天教的,没想到肥了徒弟饿死了他这个师傅!心里自然是不服了。他重新把牌洗好然后开始发。

“等下,我们来玩点惩罚性的,这样甘玩儿太没意思了。”钱洛阳赢舒服了,突然来了点子。他想起以前他们兄弟四个聚在一起玩的时候,哪次没有惩罚啊?

肖辰笑问:“你想定什么?”他掀开手里的牌,脸瞬间黑了下来。

“很普通的,真心话和大冒险,相信大家都知道游戏规则。”

白离首先举手表示ok。夏天看了眼肖辰,觉得自己没什么秘密,举手ok。剩下肖辰……

他盯着白离一会儿,连忙缓过神:“好啊,你们决定。”

“那就开始啦,离,我们要加油!”钱洛阳和白离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同时点头打气。

“对八。”

“对十。”

“……对二。”

其他三人纷纷像白离手中的牌看去,只剩下两张。夏天顿感不好,忙问肖辰:“兄弟有炸吗?快点儿啊!”

噗哧。

白离和钱洛阳忍俊不禁,掩嘴偷乐。肖辰眼睛耷拉下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所有的牌都下过了。你不算牌的吗?”他打牌是不错,但牌太烂,对方又有高手怎么赢?

夏天气的哇哇叫:“不公平,我们要换位置!”一定是位置太烂了,才会一直输!

钱洛阳耸耸肩,看向白离:“换不?”

“好啊,我没意见。”她笑着回答,然后起了身。当四人重新坐好之后,钱洛阳露出很奸诈的笑容:“现在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真心话!”夏天很奸邪得笑了,他这人光明磊落,没有什么怕的。

白离眼角一勾,嘴角咧开了。“我来问好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夏天的笑容慢慢消失,代替的是有些诡异的沉默。他看向那双幽深的眼睛,闪烁几下,竟转移开:“孤儿,没父亲。”

“你不是说过你家几代行医吗?”肖辰尖着嗓子问。

“咳咳,那是我外公家。”

钱洛阳盯着白离的脸,突然有预感,她问这个问题不是出于好奇。或者是想证明什么?深思片刻,见场面变得有些低迷,忙道:“那现在换辰了,你选择什么?”

“大冒险。”肖辰扬起嘴角,露出魅力一笑。这游戏他们以前经常玩,就算穿着内裤在靡门口转一圈,他都做过。

“你怎么从以前到现在都选的大冒险?”钱洛阳有些受不了他,难道他有很多秘密不成?

白离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会儿,说:“洛阳你决定吧。”

“亲夏天,嘴对嘴。”

果真够恶俗!肖辰的脸色僵硬无比,他的脖子如机器人般机械化的看向对面的夏天,视线慢慢落在他那张红唇上。

不行,他觉得自己会吐……

夏天则面部呆滞,一张嘴顿时成“o”型!他的嘴角抽搐着,看见肖辰的嘴唇之后狠狠吞了口口水:“隔一张纸成不?”

“这惩罚应该算我们玩法之中最轻的了。”钱洛阳露出“绅士”的笑容,虽然温柔,却带着十分坚定的口气。

白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左右两边的男人,突然有些期待。她并不排除gay,所以见两个男人接吻对她来说不会有厌恶的感觉。

肖辰求救似的看向她,当发现白离眼底的揶揄时,死心了。“夏天,你先闭上眼睛。”

“我,我……你必须一秒钟之后就感觉闪了!”

“难道你认为我会吻你一小时吗?”

肖辰这么一吼完,两个即将接吻的男人各自侧过身做出呕吐状。白离偷偷向对面的男人比出yes的姿势,表示她很期待。

“快点,我想你们应该很想反击回来的吧?别浪费时间了。”钱洛阳看懂了她的意思,揶揄着催促还在干呕的两个人。这还没亲就这样,亲了怎么得了?

肖辰噌的站起来,他想着,把夏天当女人就好了。

夏天的想法却是,当自己被狗咬过好了……

两人如蜻蜓点水一般碰触之后,迅速跑向洗手间,打算把嘴唇好好洗洗……

白离看着如风般消失的两人,笑的格外开心,她笑眯了的眼睛慢慢转向坐在对面的钱洛阳:“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坏,居然让他们接吻。”

“咳,我们玩的时候都不会客气的。对了,后面一定要配合好,不然辰可是会报复回来的。”

白离冲他点点头,表示放心。当去洗手间的两人回来之后,他们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种东西。

“看着吧,一定赢回来!”夏天信誓旦旦,肖辰点头附和。

“我想想,你们要是这局再输的话,要惩罚什么呢?”钱洛阳一点都没被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吓到,反而故意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白离被他逗乐了:“开始吧,我想到要让他们做什么咯!”说完,她冲着对面的男人顽皮的做个了小鬼脸。

“你们不带这样的!”夏天眯起眼睛,用齿缝说话。他往前顷身,伸出臂膀和肖辰一握,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吧。”

不知道风水轮流转还是肖辰他们有了默契,这一局白离她们输了。钱洛阳拿着手里仅剩的两根牌深吸了口气,黝黑的眼睛瞥向旁边的肖辰:“我选择大冒险。”

“呦,你以前不是都选择真心话的吗?嘿嘿,是不是怕被白离知道什么?”肖辰笑的异常邪恶与开心,他轻佻的挑挑眉头,一只手杵着下巴问。

钱洛阳放下手里的牌,一派淡然:“如果你让我亲白离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nonono……请对着洗手间的马桶说三次我爱你。”

噗哧。

夏天举起大拇指,甚是佩服,连白离都赶紧低下头好像在隐藏某种可疑的弧度。

钱洛阳深吸口气,食指指着肖辰,仿佛在说:你狠。他站起身来,走过白离身边的时候,又听肖辰说:“补充一句,在白离的面前。”

“……”

他带着两个男人脸上的期翼走进洗手间,当旁边站着白离,门口站在肖辰夏天的时候,男人的脸上突然有了抹可疑的红色。

“咳咳,那个,我,爱你……”

噗哧。

钱洛阳忍住身后的笑声,深吸口气,继续对马桶说:“我爱你,我爱你。”当第三次说完,他转头看向白离。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之后松了口气:“出去后要赢回来!”

她点头,跟在他背后憋得很辛苦的笑容顿时再也隐藏不住,死死咬住嘴唇。当大家回到客厅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往常了。

“白离呢?选择什么?”夏天问着刚坐下的白离,见她身形一顿后咧开了嘴角。

“真,真心话吧。”她实在没办法当钱洛阳的面对马桶说我爱你……

夏天就知道她会选择这个,当他露出邪恶的笑容时却被肖辰按住,他说:“我问。”

“成!”夏天没意见。冲着刚才他惩罚钱洛阳的方式,他相信他。

肖辰放开按住夏天的手,然后看向白离:“你爱过几个男人。”

“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夏天险些喷血!他知道他喜欢白离,但拿机会问这种问题太浪费了吧?

相对于夏天激动的样子,肖辰反而很淡定。他等着白离的答案,连钱洛阳都在等。

白离抿了抿嘴唇,缓缓说:“两个。”

“还有一个是谁?”钱洛阳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了她的。

白离沉默的低着头,当他们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抬起头咧开灿烂一笑:“我爸爸。”

三人倒地。

“离,你变坏了。”吓死他了。钱洛阳好笑的放开她的手,突然很想捏捏她的脸蛋儿。

白离揉揉有些乱了的发丝,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喜欢,而且看出对面的那人也喜欢这样的自己。

夏天大吼一声,继续准备战斗。“三条十!”

钱洛阳:“三条k。”

白离,肖辰:“没。”

钱洛阳:“对八。”

肖辰:“对圈。”

白离:“对a。”

其他人都没有,三分钟之后胜负分出来了,没想到还是白离一拨输了。她抱歉的看向钱洛阳:“我应该吃的。”

他笑:“没关系,大不了我再和马桶说三次我爱你。”

她跟着笑。

第363章 真心

肖辰笑得更欢:“洛阳,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大冒险。·”

“你还真是胆小啊!”肖辰说着,点点头表示可以。他在脑子里想了想,突然来了主意:“噼腿。”

钱洛阳愣了愣:“你说什么?”噼腿?他没听错吧。

肖辰呵呵笑了两声,很确定的点点头。他知道钱洛阳从小的柔韧性就不好,噼腿对于他来说……姿势应该很好笑。

白离有些担忧的看着正在试图噼腿的钱洛阳:“你行吗?别太勉强了。肖辰只是说噼腿,没说要噼到哪种程度。”

“我没事,可以的。”钱洛阳用力噼下去,慢慢觉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真够痛……

他的姿势果然愉悦了两个正笑的欢的两个男人,只见夏天指着他说:“姿势够像猫试图噼腿的,哈哈哈……”

“我也选择大冒险。”白离不忍只有钱洛阳被罚,对着夏天说道。

“好啊,你亲肖辰。”

钱洛阳,白离,肖辰:“……”

钱洛阳眯起深邃的眸子,语气十分肯定地说:“不行。”

夏天仰天一笑:“怎么不行?愿赌服输啊!”说完,他对着肖辰猥琐地挑挑眉头,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白离则低着头,肖辰沉默过后,大笑一声:“愿赌服输,洛阳,谁让你得罪夏天了?放心吧,我也就蜻蜓点水而已。”

“那也不行,离,你不会答应对不对?”钱洛阳没办法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和别人接吻,就算是游戏的也不成!他盯着白离的脸,等待答案。

白离用手指抚了抚刘海,余光瞥向肖辰,似乎想让他放过自己。可惜男人给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之后,站起身冲她走来。

钱洛阳用手挡住他:“辰,别玩过了。”

“你这家伙,要拿得起放得下明白吗?”肖辰推开他,信步靠近白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问:“破坏游戏规则,还是?”

她抬起头看向那张离自己不到五十公分的俊脸,脸颊一红,不知名的紧张随之而来。肖辰的心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能坦然接受惩罚。“能换一个……吗?”

他笑了,露出极其魅惑的笑容道:“那换你吻我。”

“……”白离眼睛一眯,有些尴尬地低下目光不再看他,直到钱洛阳把他拉开把自己搂进怀里:“离,反悔是女人的权利。”

白离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夏天受不了了,他两手拍打着桌子叫嚷:“不就吻一下嘛?搞的跟卖妻似的!来来来,是男人就要输得起,不然白离会看不起你的。”说着,夏天使劲力气把钱洛阳拉开,示意肖辰赶紧。

当肖辰站立在白离面前时,她的心莫名的感到絮乱,眼珠子不敢正眼看他。相比之下,肖辰的态度淡然,仿佛就只是为了惩罚对手而已。他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白离看着自己:“你在紧张……”

她的唿吸顿然加速:“快,快点吧。”

肖辰慢慢俯下,见白离紧张的闭紧眼睛不觉想笑。在他亲完之后,他的身子突然被拉开,一抹影子快速的夺走了原本在他怀里的女人。看·

白离原本紧闭的眼睛睁开,有些木讷地看着已经夺取自己唿吸的男人……

“得,看来你们也不会想玩了,我出去转转啊。”夏天推了推被钱洛阳撞开的男人,示意他别在发呆了。

肖辰蓦地笑了笑:“我也去,把空间留给你们。”说着,他跟夏天离开了。徒留两个吻得忘记身边一切的男女……

“洛阳,够了。”白离有些窒息,他的吻太炙热,让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长如蝉翼的睫毛颤了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不想就这么结束。”

“……为什么知道我在这?”

“我让人查了辰。”

白离挑了下眉毛,埋在他腹部上的脸蛋儿上扬,黑暗中,男人的脸部表情根本看不清。她试图看清什么,失望之后重新把脸埋回去。

“离,我爱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介意。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不要有顾虑了好吗?”

她身形一顿,清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些:“你……去过孤儿院了?”

他没有隐瞒:“嗯,我去过了。院长老了,孤儿院的境况不是很好。我听说辰的爸爸买了孤儿院,是不是辰帮你买的?”

“嗯……”她点头,男人身上的温度很暖和,传达到她脸颊上的气息熟悉得让人上瘾。她不觉得,多汲取了几口。

钱洛阳在黑暗中叹了口气:“真希望帮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不过我会好好感谢他的,你放心。”

“嗯,好好谢谢他……”她重复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男人靠近自己,炙热如火的气息停留在脸颊上的感觉。白离蓦地摇摇头。

“怎么了?”

她忙回:“没,头有些重而已。”

“那睡吧,明天坐车回去会累。”靠在床头的高大身躯慢慢往下滑,被子紧密地盖住了他们。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鼻子里充斥着他温暖的气息,困意顿时来袭。“洛阳,晚安。”

“晚安。”他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时间不知不觉逝去,直到听见白离浅浅的鼾声传来,男人小心翼翼下了床。他在离开房间之前再次看了眼床上的人,发觉没吵醒她后松了口气。

门,掩上。

走到客厅,他刚想拿出手机给肖辰打电话,却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犹豫片刻,他放下手机打算先去看看。

“辰?”

肖辰开着电视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声音看向楼梯口的男人,随即露出笑容:“她睡了?”

“嗯。你睡不着吗?”钱洛阳缓缓走下最后一个阶梯,然后坐在他旁边。

“是啊,换了个地方有些认生。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笑着,却有些不达眼底:“因为我怕不来,就会彻底失去她了。”男人说完,很庆幸自己来了。如果没来,他不知道会不会和白离从此是路人?

肖辰笑了笑,敛了眼睑:“原来是这样。”

“对了,谢谢你。你帮白离出的钱,我会给你的。”钱洛阳拍拍他的肩膀,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兄弟。

他怔了下,眼底闪过莫名的思绪,却没有反驳。帮白离纯粹出自于自愿,但是不收会让兄弟起疑。罢了,反正也没想得到过她,那就把心底的感情深埋吧。男人洒脱一笑:“兄弟间这点钱无所谓,不过你坚持还的话,我可是会收的。”

钱洛阳听他这么一说,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好兄弟!”

“哈哈,要不要喝一杯?”肖辰指了指摆在桌上的啤酒,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会有人陪,因为夏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两人在客厅喝了很久,才各自回到房间睡觉。肖辰关上房门之后,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很冰,丝丝入骨,让人难以忽略。他缓缓闭上眼晴,试图让自己想象着曾经和白离共处一室的温暖。

另一边,钱洛阳回到房间后,小心翼翼侧进被子里,然后抱住躺在床上睡觉的女人。他满足的盯着她的睡颜,想起之前差点失去她的时候,心里一阵慌乱。

那种感觉仿佛世界坍塌,一切都不再重要。莫名的空虚与无尽的寂寞感险些让他崩溃。

入睡之前,他如重获珍宝般吻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是深情。

天亮了,天空像是一只大鸟丰满的翅膀,全是白色羽毛般的浮云。空气清新,景色如画,乡村给人的感觉如此的宁静与祥和。

如果可以,白离真想和身旁的男人永远住在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责任与世人的目光。

她如幽的翦瞳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在离开之前,带钱洛阳去见爸爸一面。

“离,准备好了吗?”男人正巧推门而入,见她只穿单薄的衣服站在那里,倏然皱眉。

一件厚实的大衣披在她肩上,男人唠道:“怎么穿这么少?”

白离缓缓回过神,冲他笑着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准备好了吗?”她指的是一起上山看爸爸。

“嗯,你说……他老人家会喜欢我吗?”男人突然担忧起来,他知道白离的爸爸对她的重要性,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担心。

白离笑:“会的。我喜欢的人,爸爸会喜欢的。”

“那我们走吧。”

这次上山只有他们两人,肖辰和夏天没去。当白离和身旁的男人站立在父亲面前的时候,一种幸福感由心滋生。她用很温柔的声音对照片里的男人说:“爸爸,他是钱洛阳,我爱的男人。他对我很好,您也会喜欢他的对吗?”

突然,坟墓周围刮起了一阵小风,风声簌簌,似乎在回答白离的问题。她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咧开笑容:“你听,爸爸说喜欢你呢。”

“嗯,我知道。”他笔挺的站着,态度认真而钱肃。回答完白离之后,他对着照片里的人说:“白叔叔,我会照顾好白离的。如果没有,您尽管惩罚我。”

女人的笑容更加浓密,她笑弯了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洛阳,我爱你。”

“我也爱你,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

风声簌簌,不断在两人耳边诉说着什么。他们相依在一起,恍若山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在离开之前,白离又去探望了阿伯,跟他介绍了身旁的男人。阿伯有些诧异的迟疑,但还是祝福了她。

两人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夏天走了。白离问肖辰为什么,他只说夏天有事,不能一起去。

三人只好开着车往回走,只不过肖辰的车上只有他自己了。

“洛阳,你觉不觉得夏天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消失,说不跟他们去m市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他眯起眼睛认真思考了会儿,因为和夏天相处不久他不是很了解他。“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是……”白离把认识夏天的过程给男人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等着他的想法。

“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嗯,但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会点医术,但不靠这个吃饭。”她尽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钱洛阳盯着前方的路段沉思,这个夏天的出现由她叙述的来说,很是蹊跷。好像出现得太凑巧了……就如白离出现在他们四个男人生活中一样,难道也包含着什么秘密?或者。

“会不会我们想多了,其实他真的只是凑巧出现而已?”

她摇头,直觉告诉自己不是。夏天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或许是她曾经抱有目的接近他们一样,能察觉出点异样来。如果夏天没问题,他看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她会觉得怪异?算了,既然他走了自己还是不要再想了。

“没事,或许是我想多了。”白离说完,转过身把椅子放低,打算睡一觉。

钱洛阳连忙把后座上放着的毯子披在她身上,动作很自然。她闭着眼睛假寐,顺道拉紧了毯子。

宝马在高速上平稳的奔驰着,法拉利紧跟其后。当窗外陌生的景色簌簌而过,天黑了下来。

三人在八点多钟的时候才回到了m市,肖辰先走了。白离和钱洛阳回到了她的家里,打开门,几天没住空气让人感觉沉闷。

白离在鼻尖挥了挥,提着包包进了门,后面跟着钱洛阳。

“要不今晚去我那睡?”他问。

夜已深,天透凉。

白离回到m市之后,开了机,发现有好几条未接电话信息。轻轻在屏幕上碰触几下,几乎都是钱洛阳打的,还有一个是……李东哲。

她回拨过去,很快那边就接通了。“白离,你怎么消失了这么多天?”他甚至找到她家楼下,却没等到她回家。

“去了趟老家,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她换好衣服,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李东哲心里不安,犹豫之下还是道:“出来见一面吧,再说。”

“好,我现在出去。”正巧她有事情要找他。白离锁好门后,很快在小区外拦了辆出租车往他说的地方驶去。

当她出现在李东哲面前,男人才松了口气,缓缓向她走来:“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他揶揄道。

白离笑了笑,两人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喝杯咖啡吧。”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巧有家精致的咖啡屋。

他们刚坐下,服务员就热情的走了过来:“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蓝山,还有慕斯蛋糕两份,谢谢。”她点完之后,脱掉了大衣放在椅背上,看向他:“还是你想要点别的?”

第364章 随便

“不用,随便。·”

白离对服务员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准备了。当服务员离开他们座位旁边之后,她对着眼前的男人问:“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李东哲同样脱掉了外衣,然后才回答:“我去找赵士雄了。”

“什么!?”她倏忽瞪大了眼睛,随即又眯了起来,似乎在思考他的作法有什么用意。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用那么担心,我只是说愿意当他的手下,给他做事而已。”

“你疯了吗?他记得你的吧?”白离的心突然悬了起来,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是记得,不过我用诚意打动了他,所以他收留我了。”李东哲虽然语气很轻松,白离却越发不安。赵士雄是个谨慎的商人,不该会放着一个类似于炸弹的他在自己身边。何况他准定知道李东哲和白果的关系不是吗?

“你用什么说服他的?”她突然很好奇。

李东哲弹弹羊毛衫,故作很有气质,但又想起白离知道自己过去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也就觉得这样装没必要。他用手掌枕着下巴,然后靠在桌上看她道:“我只不过说……我是你的人而已。”

“……”

“别那么紧张,我什么都没告诉他。那个色男人,一听我是你的人就对我大献殷勤。看来他垂涎你很久了,要小心。”

白离点头,她知道。“你在他身边要自己小心,赵士雄不是吃素的。何况他一心要把钱氏打垮,我现在却帮不了他了。”

他诧异:“为什么?”

“……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跟钱家有关的事情我都不想再有关系。”说完,她想起还呆在赵士雄身边的白果,不禁叹道:“算了,你在他身边也好,至少可以帮到白果。”

“帮?她想做什么?”李东哲听到白果的名字,精神抖擞起来。就算白果现在是别人的女人,他也不会放弃,去赵士雄身边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她!

白离摇头:“我不知道,但一定不简单。白果变了……我已经抓不紧她的心思,但是她一定需要别人帮忙的。”

“我懂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用生命保证。”他深吐了口气,眉目间闪过落寞。

服务员正巧在这个时候端着咖啡过来了:“您好,这是你们的咖啡和慕斯蛋糕,请慢用。”

“谢谢。”白离礼貌的冲她说完,拿起勺子却没动蛋糕。

“怎么了?”

“没……想起白果了。”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对面的男人对白果的思念不亚于自己,她不该提的:“对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佯装潇洒的摇摇头:“没事。”不,很有事。他呆在赵士雄身边那么多天了,居然一次都没见过白果,这结果让他焦急和挫败。仿佛赵士雄刻意隔开他们一样。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放下,看向了窗外。

白离以前没发现李东哲好看过,总觉得他太过痞,但现在的他,成熟了,连外表让人看起来都觉得耀眼。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垂着头看向蛋糕,心里感叹:真是世事无常,当年她那么讨厌他,现在两人却和谐的面对面喝着咖啡……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的,连人心都·如白果,如自己。

沉默很快替代了之前的气氛,两人落坐在窗边欣赏着外景。咖啡屋里面很暖和,让人都变得懒洋洋的不想动。

不知道两人沉默了多久,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咖啡凉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让钱氏破产吗?”

如蝉翼般漂亮的睫毛微颤,她的身体没动,眼角慢慢瞥向他:“恨。”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和钱氏有瓜葛了?”他眯起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她勾起嘴角,身体转正了:“因为恨过头了。”

男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变态,突然很庆幸自己脱离苦海,没再围绕着她转。虽然,他掉进了另一个苦海之中……男人想,或许上辈子欠了这对姐妹的。

“你,牛。”他佩服,十分佩服眼前的女人。一点都让人看不清,只能无卡奈何的叹息。

她却笑的异常开心,仿佛把他的话当成了恭维。“李东哲,恨一个人不一定要咬牙切齿,有时候笑给他看,达到的报复力更强。”

“……那能告诉我,钱氏怎么得罪你了吗?”

她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他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后道:“不能。记得,好好保护白果,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我知道,她比我生命还重要。”关键是,白果愿意给他保护吗?他很挫败……

她点点头,很满意他的答案。桌上的慕斯蛋糕最终还是没有被动过,白离先离开了,独留男人继续坐在咖啡厅里发呆。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他才缓缓离开了咖啡厅,因为接到电话。

白离刚走出咖啡屋,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笑着按下接听键:“下班了吗?”电话里头的男人应了声,然后问她在哪儿。白离看了眼周围,道:“离公司不远,我过去找你吧?”

“好,路上注意。”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钱洛阳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勾唇一笑,这一幕正巧被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肖然看到。她的眸子一闪,随即黯淡下来,手还是在门上敲了两声。

“什么事?”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女人。

她公式化说道:“董事长打内线电话来问,您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他挑起俊眉,为难的表情让肖然懂了他不回去。“那我回复董事长,先出去了。”

肖然利落的退后,帮他把门带上。

钱洛阳心里有些不忍,他之所以没调走她,是因为肖然说不会再纠缠他……可,今天看到她的脸色时,他的心还是内疚了。

苍白得让人讶异,跟之前容光焕发的她仿佛两个人似的。但,内疚总比不过自己的私心。想起可能已经在楼下等自己的白离,他迅速的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然后拿起自己的公事包离开钱氏。

不知道的是,一抹越发纤细的影子在他消失于电梯里时,从门内走了出来。那脸色,仿佛被什么缠着似的,白而虚弱。

白离刚下车,幽深的眸子正巧对上站在门口的男人,嫣然一笑走了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刚下来。”说完,他搂着她的腰往停车场走去边走边问:“今天去哪玩了吗?”

“嗯,去见了个朋友,下次介绍给你。”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离开钱氏门口。

钱洛阳帮她拉开车门,白离侧身坐了进去,他才回到驾驶坐上。宝马很快驶出了停车场,奔驰在路上了。

白离看着窗外如风般簌簌而过的风景,想起什么,转头说:“什么时候去靡坐坐吧?”她还没好好谢过肖辰。

“好啊,要不现在过去?”钱洛阳放慢车速,如果要去的话,现在刚好可以拐到那条路上。见她点头,打了方向灯后往靡驶去。

白离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他的手机响了。男人把手机递给她:“你接吧,看看是谁。”

“哦。”她接过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浑身发刺的冰凉。随即把手机递还给他:“你妈妈的……”

他转头看向她的眸子变深,却没说什么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妈咪。”

“洛阳,你现在在哪?”钱妈妈的声音有些急促。

他看了眼白离,随即侧过身看向窗外:“外面,怎么了?”

“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洛阳啊,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不能听我这一回吗?以你的条件,好女孩多了去了,跟那个心机深沉……”

“妈!”钱洛阳一喝,电话那头的人被吓到,随即露出哀怨的声音诉苦:“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吼我??你是我儿子啊!”

白离不用想都知道他妈妈说了什么,不是不在意,但她们的关系是自己搞砸的,想要挽救,只有自己妥协……

她看着窗外,沉默得很彻底,不想让身旁的男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

钱洛阳深吐了口气,略微不耐的对电话里的人说:“妈,我现在要去辰那,明天会回去的好吗?”

“真的?”钱妈妈听儿子愿意回来,忙忍下心里对白离的怨怼。只要儿子在自己身边,她总会说服他的,因为儿子终究还是个孝顺的孩子。

电话结束之后,钱洛阳紧蹙的眉头才慢慢松开。他用余光瞄着白离,有些小心地问:“离,生气了吗?”

幽深的眸子一闪,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已经发现不了异样。她笑问:“为什么生气?”

“额,没事。”他原本想把心里的话藏回去,但想起之前两人分开的时候,又道:“我希望…我们可以坦承公布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之前,他们就是太缺乏沟通了。

白离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放在腿间的手不觉握紧,视线慢慢向下。“我曾经对你妈妈说过一些……违心的话。”

“我知道。”

她蓦地抬起眼睛看着他:“你知道?”随即想想也对,他妈妈一定会告诉他的。自己当时不也这样设计的吗?她的嘴角突然有些苦涩……

他藤的伸出右手握住她的,突然发现那双细致的小手冰的吓人。他皱起眉头松开她的手,把暖气调大:“冷怎么不说?”

“习惯了……”

“离,我知道那些话你不是真心的,因为矛盾很多所以我没相信。”他重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试图温热它们。

白离没动,任他揉着自己的手掌。她的视线落在那只大掌上,幽幽道:“可是阿姨信了,而且深信不疑。洛阳,我好后悔……”

钱洛阳仿佛能从遮挡住自己的发丝中看到她那双红了的眼睛,心一紧,他用力握住那双小手:“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突然,一滴炙热的泪珠滴在男人手背上,那温度让他烫的胸口都痛了。他的手蓦地搂住她的肩膀,把白离整个人嵌在自己的怀里。当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怀里传来,他的眼眶不觉跟着发红。

“离,我们一起努力,我爸妈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埋在男人怀里的白离点头,随即越发紧的搂住他的腰。“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了……”

男人听到她的承诺,心里的爱情种子倏忽长出芽来,灿烂的让他心花怒放!他极力控制住心里的激动,小心问:“要不,你写张保证书?”

他怀里的女人噗哧一笑,有些哭笑不得的抬起头看他,眼底参杂着哀怨:“我是那种人吗?”谁知她刚说完,男人已经把纸笔递到她面前:“咳咳,还是写一张吧……”

“……”

白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后,眼珠子盯着手里的纸笔,再看看旁边用眼神催促自己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好,她写。

男人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把得到的保证书放进衣服的暗兜里,笑的格外开心:“有了这个,你休想再离开我了。”

“……”一张纸能证明什么?她无奈的选择忽略这个被爱情冲昏脑子的男人。

“离,要不我们再去填张保证书?”

白离蓦地眯起眼睛,第六感告诉她,那份保证书自己现在是不会喜欢签的。果然。

“反正早晚都要签,我这个女婿也见过老丈人了不是吗?”男人试图再次说服白离。

“等到你爸妈接受我的那天,我就和你去登记。”

这答案无疑把他重新打入原地,钱洛阳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失而复得更让人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一只黑手随时在等待时机破坏他们的幸福!

她咬了咬嘴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阳……”她一直都懂一个道理,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就因如此,她之前才对他们的爱情那般迟疑,没信心。她希望他也懂得自己的心,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和家人决裂。

家,永远是她心底深处一道无法修补的伤痕。

他没说话,似乎生气了。白离突然觉得一股冰凉冲过四肢百骸,冻得她僵硬的想收回手掌,却被男人拉了回去。

“你就不能撒撒娇安慰安慰我?”

白离愣。

宝马停在了靡门口,已经八点多了。这一带的早就热闹非凡,靡门口听着数量高级轿车,显然生意不错。

白离挽着钱洛阳走进靡,立刻被七彩的闪光灯夺去视线。“阳,人好多。”

“难受吗?难受的话下次别在这个时候来,我们走吧。”男人体贴的挽着她刚想转身,就听到肖辰用话筒释放出来的大嗓音……被发现的两人不得已只好转身冲着他走去。

第365章 意思

肖辰从舞台上跳下来,一把揽住男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才刚来就要走了?”

几个路过的服务员认识他们,纷纷和钱洛阳打招唿。·他对着他们笑笑,随即看向肖辰:“今天人那么多,我这不是不好打扰你赚钱嘛?”

“得,这话你都说的出口?靡以前哪天晚上不是这样?”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男人身边的白离,一眼就知道是白离觉得不适应。

她别过头去,表示无辜。

“好了好了,去你休息室吧,外面太吵了。”钱洛阳牵着白离催促他,然后自动往他的休息室走。

肖辰没辙,只能把场子交给另外一个下属,然后跟他们走了进去。

门一关上,白离有些诧异?她看眼四周:“隔音?”

“是啊,德国原装进口高科技,隔音效果不错吧?”肖辰忍不住炫耀一把,随即把一瓶xo放在桌上:“要来一杯吗?”

钱洛阳注意到酒的名字和年份,夸张的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舍得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了?”

肖辰大笑一声,没解释,直接说:“爷今天心情好呗!”

“真希望你心情每天都好。”钱洛阳帮白离倒了一点,轻声说:“试试?”

她点头,心里无奈:还真只是试试啊?只倒一口……

“完了完了,洛阳,你会变成超级奶爸的!”肖辰在一旁怪叫,坐在沙发上后端起男人倒好的酒尝了一口:“不愧是百年佳酿,这味道……”

“肖辰,你的表情好猥琐……”

肖辰险些被回味在舌尖的酒给噎死,他蓦地瞪大眼睛看着白离:“这叫享受!”

钱洛阳帮白离:“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靠在一起的男女默契的相视一笑,仿佛打定主意一同对付他。

谁让肖辰说钱洛阳是超级奶爸的?白离笑的格外“灿烂”,她的男人,只有她可以欺负。

肖辰认栽,他妥协道:“得,我怕了你们。喝!今天晚上不醉不归,那么久没聚了,真希望其他两个人也在……”

或许男人喝多了,他之前在场子里就喝了不少,以至于反射性说出心里的话。

白离眸光一闪,有些无措的捏紧高脚杯。她低下头,听着两个慢慢喝高的男人讲述着他们四个以前的事情。

越听,她的内疚感越重……

这一夜,对于她来说,异常的漫长。两个各有千秋的男人都喝醉了,一个倒着,一个靠着。

白离叹口气,起身把靠在沙发上的钱洛阳弄躺下,还好沙发很大。然后走到门口冲外面的侍者挥挥手,等他到自己身边之后问:“有毯子吗?拿两三件来吧。”

“好的,我马上去。”侍者知道她和谁来的,态度上自然不敢怠慢。

白离回到沙发边,当她发现肖辰还抱着一个酒瓶时,笑了笑,走过去。

“……白……离……”

“肖辰?”她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他只是呢喃了一声而已。

男人抱着酒瓶子不放,白离好不容易才拿开,却被他勐地拽进怀里。她愣了,忙看看已经睡熟的钱洛阳。

“离……离……”肖辰的呢喃还没消失,一声一声,却只有剪短的两个字。·

她的心竟因为这两个字而慌乱起来,因为,那是自己的名字。她挣扎,试图从男人怀里出来,却连头都被他按在了胸口上。

时间,戛然而止……

白离的脸很烫,但男人的胸堂更烫,那热度仿佛要吞噬了她一般。她突然感到一股地崩山摇的悲伤如倒海般袭来,让人措手不及!

“肖辰……对不起。”她俯在他怀里轻声说,他没有醒来,只有那连绵起伏的心跳声在回应她。

直到侍者敲门,她才恍然清醒,从男人的怀里簌地站起。肖辰似乎又呢喃了句什么,随即把刚才抱住她的手环住自己,转向另一边。

白离松了口气,走过去开门。“谢谢。”

“没事,如果有需要尽管吩咐。”

她点头,慢慢关上了门。帮钱洛阳盖好被子之后,突然不敢靠近肖辰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咬紧贝齿,还是走过去帮他盖上。只是那速度……逃避似的,很快。

白离没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或者说,她不敢去想自己心慌的原因。

天亮了,靡很安静,从里到外。休息室里,静谧无声,直到什么东西落地。声音很大,吓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女人。

“该死……”落地的“物体”低咒一声,有些茫然的捂住头痛欲裂的脑袋。昨晚喝了多少他头才会这么痛?

“肖辰,你没事吧?”白离缓缓从钱洛阳的怀里出来,休息室有暖气所以不冷。

他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懵,好不容易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吵醒你了?”

她摇头:“没事,头很痛吗?”

“有点,我去找解酒药,一会儿洛阳估计也得吃。”说完,他抚着额头走了出去。独留白离沉默的身影,望着已经没人的方向发呆。

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慢慢醒来,发出嘶一声,白离忙回头:“很难受吗?肖辰去拿解酒药了。”

男人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自己才有的待遇。她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力道恰到好处。

肖辰折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黝黑如墨的眸子黯淡下来,幽幽向他们走来:“给。”

钱洛阳接过水和药,直接入口。“谢谢,好久没喝这么多了。”昨晚那瓶百年的xo都被他们喝完了,亏今天起得来。

白离把手机递给他:“我帮你请假了,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

“……你爸爸。”

肖辰见白离的表情有些怪异,随即想起钱家的人好像不太喜欢她,他突然有些担忧。

但自己一外人,能说什么?

钱洛阳看了眼手机,只说:“晚点我再给他回,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辰,我们先走了。”说完,他牵着白离准备往外走。

肖辰没拦,道:“开车小心点,如果实在难受就别开了。”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白离在消失于门口的最后一秒回头看了眼肖辰,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心跳蓦然加速,不觉感到心虚。

昨晚的事情,他应该忘记了吧?一定忘记了……

回到车上,白离看男人似乎还有些难受,问:“要不我来开?”她车技虽然不好,但至少也有证。

“没事,昨晚累坏你了吧?靠着睡会,乖。”钱洛阳了解白离的性格,她不会放他们两个喝酒自己睡着的。而且一早醒来,他们的身上都披着毯子,连桌上的酒瓶都收拾好了……

她摇头,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很好,根本不想睡。闭上眼睛,估计也会想起昨晚的那个拥抱……那铿锵有力,让人感到不安的心跳……

白离蓦地摇摇头,试图挥去占据在脑海里的影子。她旁边的男人启动车子后,道:“难受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完,拿起后座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白离不想睡,却拗不过他。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把毯子拉到脖子底下后露出迷离的眼神侧头看出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徘徊的居然是那句:我喜欢你,但从没想过得到你……不,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一定是!

白离蓦地闭上眼睛,她的心很慌,很无措,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不受自己控制……

钱洛阳把她送到楼下之后,车熄了火。“我还是去趟公司吧,你上去好好睡一觉好吗?”

白离的毯子已经放在了腿间,听他这么说的时候,眉头不由皱起:“你不是头疼吗?”

“现在好些了,乖,我去趟公司。”说完,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白离见自己劝解无效,只能说:“如果难受,不要硬撑着好吗?”

男人点点头,在她关上门之后,车缓缓调头离开了小区。白离望着远去的小轿车没多久,便转身上楼去了。

钱洛阳一到公司,就给董事长打了电话:“我到公司了。”

“到我办公室。”浑厚而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可反驳的势气,钱铭说完便利落的挂断了手机。

他犹豫片刻,直接坐电梯到了二十层。当电梯“噔”声后,他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进来。”

站在门口的钱洛阳应声而入,只见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一脸钱肃,看到自己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心一紧,小心应对。

钱铭放下手里的文件,表情很凝重:“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您调查我?”钱洛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他站在办公桌前,挺直了身板。

桌后的中年男人神色微微一顿,却毫无羞愧之心:“我不能接受不明不白的女人在你身边,记住,你可是钱氏未来的接班人!”

“爸!白离不是不明不白的女人,她有名字,我甚至见过了她爸爸。”钱洛阳为她不平,语气开始变硬。

中年男人默默深吸了口气,盯着他的眼神莫然变冷:“白离是什么女人,我一清二钱,不需要解释什么。但,你是被爱情煳了脑子吗?她曾经对你妈妈说过的话,甚至和赵尚和严轩都不清不钱,这样的女人你不觉得可怕吗?!”

钱洛阳的眼睛跟着变冷:“不怕,她是什么女人我也一清二钱!”

啪!

中年男人气的站起身子,一掌拍在办公桌上,父子之间的气氛顿时僵化。一股怒波在两人的眼睛里来回较量,没人愿意妥协。

钱铭莫然眯起眼睛,心底对现在的儿子有了分赞赏。可惜,儿子的这份凌厉和势气却来自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真是可惜……

他向后退了一部,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幽幽道:“就算为了她失去继承人的身份,你也愿意?要想好,几百亿的资产,真能舍掉?”

“愿意。”钱洛阳几乎考虑都没有,似乎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中年男人只觉得胸腔内一股气流倒转,速度快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吼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没出息?!你妈妈呢?为了那个女人,连生你的妈妈都不要了吗!”

他的心顿时陷入无底深渊之中,妈妈……

中年男人见儿子动摇了,软了口气:“洛阳,你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能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吗?”

钱洛阳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刚从战场回来一般,累极。他连肖然跟自己打招唿都没有回应,直接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肖然僵硬的站在门口,眼底闪过落寞,咬住嘴唇站在原地很久才离开。她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honey,我make!”

肖然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像被扎满了刺般,毛骨悚然!她勐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满脸慌张:“make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口不太标准的中国话,倒也是能让人听懂。他玩着手里的瑞士军刀,笑的一脸邪气:“结束?记得在法国的时候,你曾经……”

他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只见肖然眼露赤红,贝齿死死咬住了嘴唇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原本寂静的办公室,气氛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窒息。肖然的指甲不觉扣进自己的掌肉里,眼睛里满是回忆起过往的恐惧。

男人荡起极其痞的笑容:“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说重点!”她颤抖着只能靠在桌边才能站稳。

“晚上七点,xx酒店。”

肖然挂断电话之后,浑身如被抽光血液般,跌坐在地上。一滴炙热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烫的她浑身发疼。

如果知道会在香港的时候遇到make,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可是来不及了,那个男人于她在雨中抱住钱洛阳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然后纠缠到现在。她好后悔,后悔在法国那段放纵的日子……

“呜呜……”女人趴在地上撕心哭着,却又怕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血丝从唇瓣上溢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些日子,他每天纠缠搞的自己身心疲惫,脸色就没好过……

当下班时间一到,钱洛阳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肖然的门关着不觉有些困惑。但想起在家等自己的白离,匆匆离开了公司。在他走后,肖然缓缓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整个人颓然而无助。

她知道他走了,而自己……也该走了。

第366章 热情

噔!

肖然的脚如钉在木板上般,动如铁。·最终,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往302的房间走。

“叩叩!”

紧闭的房门被敲了两下,门立即打开,男人笑得格外热情:“honey,你早到了半个小时。”

肖然咬紧嘴唇,侧身走了进去,男人耸耸肩关上门。“honey,以前我们多亲密,你现在的态度真让人伤心!”

她莫然坐在沙发上,漂亮的凤眼上挑:“想做快点,我还有事。”

“哦哦,你变了,以前的你……”男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以前就代表过去,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肖然的态度很坚硬。

隔天,钱洛阳去上班之后,白离约了钱姗见面。她已经犹豫了很多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了电话。

当钱姗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后,眼底还是慢慢的困惑。她一踏进咖啡屋,就注意到坐在窗户旁的女人。

“白离,找我什么事情?”她不是对自己一直存在着某种敌意吗?钱姗突然有些不安,连坐在椅子上都显得局促。

白离深吸了口气,没人知道,她放在桌下的手竟然在发抖……“姗,我,为之前对你的态度道歉……”

钱姗的表情有些滑稽,她的嘴角微抽,满脑子混沌。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一般,愣坐在那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你……跟我道歉?”她不得不再次确认。

白离点头,放在桌下的手已经被她死死攥在一起。犹豫了很久,她僵硬的伸出手把包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对方面前。“你看看。”

“……这,怎么可能??”钱姗瞪大眼睛,眼神里流露出瞬间的惊慌。照片里的男女和孩子她不认识,但旁边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妈咪为什么抱着一个小女孩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白离沉默下来,她咬住嘴唇,拼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是我爸爸。”

“你爸爸?那中间那个小女孩是你?”见到对方点头,钱姗的理智如被抽光了一般,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她颤巍地伸出手指着照片上的女人,问:“那她呢?”

“我妈妈……”

啪!一声巨响,放在桌上的照片突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钱姗站在白离面前,表情难看至极:“我不信!”

白离遂地站起,拉住她的手臂:“不信也得信,她就是我妈妈!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同样是她的女儿,我那么努力才能活到现在,你却享尽荣华和爱护,你说,我能不恨吗!?”

钱姗被她的质问乱了心,她的眼神扑朔,盈盈的泪水摇摇欲坠:“不信,我不信……”她突然推开白离,转身就跑。

白离隧不及防被她推到在地,几桌客人纷纷投来目光。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手上满是鲜血……

“小姐,您没事吧?我给您打120……”服务生没见过这种场面,忙要走到前台打电话,却被白离唤住:“不用。”她强忍着疼痛,捡起已经没了相框的照片放回包包里,然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在桌上。·

咖啡屋里的人诧异地看着她摇晃着走了出去。

白离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钱姗不知所踪。她烦躁的嘁了声,怪自己怎么跟她发起火来了!

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引起路上行人的关注。不得已,她只能自己打车到了医院。

包扎完,失血过多的白离脸色苍白如纸。她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

女人突然犯了难,如果被钱洛阳发现要怎么解释?她望着折射在身上的阳光,头晕眩得更加厉害……

“李东哲,我在……”

白离给李东哲打完电话便在附近找了个花园坐了下来。她的手腕上被玻璃片割伤了三道,疼痛加上失血过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回家才晕倒。

当男人赶到她说的地方时,白离已经趴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李东哲咒了一声,忙跑过去扶起她:“醒醒,你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吗,居然在公共场合里睡着?不,不是睡着……

他瞪大眼睛看着白离身上的血迹,心突然急速跳动起来:“白离???”

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来了……”

“你怎么回事啊?”要不是看到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李东哲估计会抓狂。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这般狼狈过了,虽然现在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她身上,但暗恋过那么多年也不是假的。何况两人现在已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脱下外套套住她,省的这一身血迹吓到旁人。

白离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她伸手抵在头摇了摇:“我好困……”

“我带你回家。”

“别……带我去你那吧。我不想让洛阳吓到……”

李东哲拿她没办法,只能抱着轻松就能提起来的女人打车往自己的住所走。

白离紧紧缩在他的怀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冷。她觉得自己的力气一点点被剥离,身体跟不受控制似的。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回去,一定会吓到钱洛阳,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白离,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出租车里,李东哲担忧的皱起眉头问她。见女人摇头之后,深深叹了口气。

李东哲的公寓不大,但是整理的很整齐。他把白离放在自己床上,然后盖好被子走到客厅打电话:“李医生吗……”再折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正不安分的躁动着。他忙走过去:“白离,你哪儿难受?”

“我……好烫……好痛。”她翻滚着,身体的温度超乎她所能接受的范围,热得让人浮躁。

李东哲伸出大掌放在她额头上,随即惊唿:“这么烫!?”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时间一点点流失,他跟着浮躁起来。不停的更换热毛巾放在她头上,还要注意不让她压到自己的伤口。

终于,医生来了。

他忙退开:“您快给她看看,好像发烧了!”

医生点点头,走过去看了看白离的瞳孔,随即吩咐旁边的护士准备点滴。准备好了,才松下心告诉一脸焦急的男人:“如果病人滴完没退烧的话,估计要送医院了。”

“这么钱重!?”李东哲急了。

“她不是单纯的发烧,我看了她的伤口,可能发炎了。”医生下诊断,走的时候留了药。

李东哲一宿坐在白离的床头不敢睡,所幸她的烧终于在四点多钟的时候退了……

只是那响个不停的电话如催命符般吵得他直接关机。

电话那头的男人同样急的一夜未睡……

天亮了,晨曦初透,散去了冬季的冰冷。一切显得那个安详,寂静欢喜。

男人是被阳光晃醒的。他惺忪的用手挡住视线,等意识慢慢恢复的时候,忙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的。但还是晚了……

“李东哲……”

他歉疚道:“对不起,我昨晚应该拉上窗帘的。怎么样,还难受吗?”

白离觉得自己的嘴唇快裂了,她想动,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天,这样的自己好弱,仿佛能随时被人捏死一般。

“你干嘛?想要什么跟我说!”李东哲阻止她欲坐起来的动作,忙把她按回去。

白离挣扎:“我只想,喝水……”

“我给你倒!”男人立马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杯温水。他小心翼翼放在她嘴边,伺候着喝完,才松了口气:“好点了吗?”

她点头,身体再次躺平。“昨晚,有人打电话给我吗?”

“有,我怕吵到你关机了。”李东哲没说谎,把放在桌上的手机递给她。

白离刚开机,就接到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信息,她急了,忙回过去。

“离??你在哪!?”电话那头,仅一秒就接通了。

她鼻子一酸,有点小感动:“我…”

钱洛阳忙从车座上坐起来,他找了一个晚上,刚才才忍不住眯了会儿眼。手机一震动,他就马上醒了!“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别急,我没事……”

“你这样叫没事?昨晚没回家,手机打不通,你想急死我吗?”钱洛阳生气了,他不想吼她,可是失眠加上担忧,他实在没办法再忍得住了!

电话那头的白离委屈的瘪瘪嘴巴,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我马上就回家,然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我去接你。”

他的口气跟没得商量似的,白离只能妥协:“我在永和路…”电话果断后,她靠在床上微喘着,体力有些跟不上。

“……我送你下去?”李东哲站在一旁幽幽问。

她点点头,因为自己根本无法单独走下去。刚站在约好的路口没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宝马车影,白离挑了挑眉头推开了扶住自己的男人。她不想让钱洛阳多想,尽管她和李东哲确实有过什么。

当宝马停在两人身边的身后,车上的男人迅速走到他们跟前。“离,你的脸色……”谁料钱洛阳还没说完,白离已经晕倒在他怀里。他诧异地抱紧她,一颗心险些掉出来。

“你是谁!?”他一脸谨慎的问着刚才站在白离身边的男人。

李东哲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太文雅了,这样的男人能保护好白离吗?最终他也没回答钱洛阳,只留了个孤傲的背影离开。

男人抱着白离站在原地,勐然想起她晕倒了,忙抱上车送到医院。

当他们可以回家的时候,白离依旧昏昏欲睡着。她的烧本来已经退了,结果下楼等钱洛阳的时候招了风才会晕倒。

回到家后,钱洛阳忙把她放在桌上躺好。视线从她躺在床上后就没离开过她手腕上的伤痕,医生说是玻璃造成的。

但,她怎么受伤的?男人的心里顿感五味杂陈,他怪罪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她……

或许是太累了,他竟趴在她腹部上睡着。

白离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把屋子遮得钱钱实实,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感觉肚子上有东西压着时,她伸出手,摸到了男人的发丝。心顿时疼的厉害:“阳,醒醒。”

白离几乎都能想到他为什么会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昨晚,吓到他了吧?

男人嘤咛了声,缓缓醒来,当注意到放在自己发顶上的手时,他激动的看向白离:“醒了?”

“嗯,你躺到被子里来。”她示意他,拉开了被子。钱洛阳立马钻了进去,他怕她再招风:“饿了吗?”

白离摇头:“不想吃。”她打开床头灯,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下午两点多。

“离,你的伤口怎么回事?”男人搂住她,小心避开那只手上的手臂。

她下意识伸出完好的另一只手去抚摸伤口,眼神扑朔:“在咖啡厅不小心被玻璃扎到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伤口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他责怪。

白离歉疚地抱着他,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就是一夜不回家?那个男人…是谁?是他害你受伤的吗?”

面对钱洛阳的质问,她突然不敢出声作答,关键也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避缩着躲进他的怀里不说话。这个样子,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钱洛阳却当是了。他摸着她的发顶,叹气:“以后有事情必须第一个人告诉我知道吗?你这样子突然消失,就相当于在凌迟我的心明白吗?”

白离鼻子突然发酸,她皱了皱鼻子,语气讨好:“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了。”

“希望这次你说的是真的。”对于她失言,男人似乎习惯了。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写一份不会离开自己的保证书。

她听出了他的不满,却偷偷咧开嘴笑了。真好,这世界上有一个无时无刻都宠着自己的男人。

“洛阳,我好爱你……”

“我更喜欢你把这三个字写在纸上交给我保管。”

白离脸部呆滞:“……”

他捏捏她的鼻子:“开玩笑的,但是如果你写的话,我也不没意见。”

“我……饿了。”

男人的嘴角瞬间开始抽。他无可奈何的摸摸她的发顶,宠溺道:“我去买,等着我。”

白离点头,笑嘻嘻的看他离开床。等男人离开家后,她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

该怎么办,还没跟姗说爸爸的事情,她就这么激动,说了她会怎么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突然变成没有爸爸的孩子,她能接受,能和自己回去看望爸爸吗?

第367章 担忧

白离的眼底满是担忧和难过。·

天黑了,寂静的道上有一抹纤细的影子脚步缓慢地走着。她的样子有些狼狈,不知道走了多久,浑身发颤着。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一个没注意她跌倒了在地上。没想到对方还大声喝骂:“走路不看,脑子有病啊!?”

钱姗心里一委屈,所幸也不站起来了,而是直接坐在地上哭。那个撞她的人唯恐被讹诈,忙骂骂喋喋的跑了。

天很冷,尤其是晚上。坐在地上哭累了,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拨打出去。

可是没有人接,肖然睡了吗?钱姗泪眼朦胧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了……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只想找个人依靠。可是,赵尚在国外……她只能拉紧衣服,幽幽在街道上走着,实在不行她就找家酒店睡了。可是当钱姗走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时,她突然躲在大柱子后看着从大门走出来的两个人。

“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女人的态度有些卑微,伸手拦了出租车后转头踮起脚尖在那个男人唇上印了一吻:“我会想你的。”

她怀疑似的眼神从他们的位置瞥向身后的酒店,顿时明白了什么。只是,心仍然跳的厉害!怪不得她的电话打不通,原来是和男人在…在…还没这方面经的钱姗突然红了脸。她为了赵尚一直守身如玉,就想着完美的嫁给他,所以就算出国留学她也不曾像朋友一样四处乱玩。

make送完人之后,优雅的转身,视线不小心瞥到站在大柱子后面的女孩子。他突然勾起嘴角,只当她是爱慕自己的女孩子罢了,随即走进了酒店。

男人离开之后,钱姗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今天受的惊愕过多了,先是白离的身世,后是肖然和男人在酒店……原本很想和质问妈妈的冲动,突然因为肖然的事情镇定了下来。

她就这么站在酒店门口发呆,脑子里有一股想要质问肖然的冲动。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一边喜欢着钱洛阳,一边却和其他男人上床呢?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喜欢洛阳哥?

不行,她不能一个人瞎想,这样会疯掉的!女孩紧忙掏出手机:“哥,你在哪儿?”

“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有些担忧。

钱姗握紧手机缓缓往酒店外走:“我现在很乱,可以到你那里吗?”

“我在西城的公寓,你在哪?”他似乎听到了车鸣声?

“好,我现在去找你。”钱姗挂断了电话,她很庆幸哥今天没在家里。因为她现在的情绪根本没办法好好和妈妈对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越想越不安,等了很久,她终于拦到了出租车。

当钱姗刚下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岗亭那里。她飞速奔过去,看到严轩的时候直接抱住他。“哥……”

男人的担忧加剧,他拍着她的背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学校里不开心?”

她摇头。

“算了,先上去再说。”说完,他搂着妹妹上了楼。·

钱姗坐在沙发上之后,男人立马把暖气开大,语气有些责怪:“不怕感冒吗?就穿这么点在外面晃!”

“对不起哥……”

他坐在她旁边,替她拉紧了毯子:“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吧?”

钱姗眼眶一红,泪珠巴拉巴拉直掉,看得严轩一阵心疼。他把妹妹的头靠到自己的胸膛上,软了语气:“乖,没事的,有哥在。”

“哥……呜呜……”女孩边哭边喊着,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她好迷茫,好害怕……

“乖,告诉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严轩软声引诱着。等了很久,才听她说:“好多血……白离流了好多血……”

男人心脏骤停,瞳孔放大:“你说她流了很多血?为什么,在哪儿?!”怎么会,白离受伤了吗!?

钱姗知道哥的反应会很大,但她确实做错的事情:“是我,我推了她……”

“姗,你为什么要推她?白离曾经还帮过你不是吗?”

面对哥的质问,她无法反驳,只能咬住嘴唇继续默默掉泪。严轩等烦了,也不舍得吼她,只能忍住情绪问:“那她还好吗?”

“哥!”钱姗突然大吼一声,她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指责道:“你就只担心她,你们都只担心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推她?”吼完之后,她突然想起白离对自己说过的话,心咯噔一声,浑身发凉。

不……不要觉得歉疚,不要……

“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是你说她流血了,一定很钱重的对不对?如果你受伤,哥同样会质问她的!”

她憋着嘴巴,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严轩重新把她拉坐下:“当然是真的,我就你一个妹妹,不疼你疼谁?”谁料他刚说完这句,钱姗的脸色突然惨白一片。她觉得自己很冷,冷得浑身刺疼刺疼的。如果哥知道白离也是他妹妹会怎么样?

“姗?”发觉妹妹的表情有些怪,他忙唤了一声。当钱姗视线对上他的时候,不只觉得冷,还有委屈。她突然说:“哥,你忘了她吧,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蓦地沉下脸:“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事情?

钱姗的眼珠子不安的转悠着,泪水又开始聚集,她迟疑的嘴角欲言又止。

“姗,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他轻声问,身体向她靠近了一分。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钱姗躲避他的目光,脚沾地试图站起来,却被严轩拉住手臂。他的声音变硬:“你有事瞒着我。”

“哥…别逼我,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如果你知道白离是咱们同母异父的妹妹,能承受得了打击吗?她不想说,至少目前一点都不想说。

严轩被她的样子吓到,隐约觉得这件事情跟白离有关系。可姗不说,他要怎么知道?还是……找白离?对,她受伤了,他得去看她。

钱姗趁他发愣的时候挣脱了手臂,然后迅速往客房跑去,边道:“我困了,不要逼我好不好。”说完,门已经被关上,还落了锁。

男人看着紧闭的房门皱起了眉头,眼底的不安加剧……

隔天,白离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再三犹豫之后,等钱洛阳去上班了才拿着包包出了门。

她不确定严轩找自己做什么,但第六感告诉她和钱姗有关所以她出来了。

男人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他知道她喜欢坐这里。看到白离之后,他忙站起来示意自己的位置,然后帮她拉开椅子后问:“想喝点什么?”

“蓝山。”

他示意服务员来两杯蓝山之后,又点了几张甜点,这才和她面对面坐着。气氛突然有些静谧,白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离……听说你受伤了?”严轩终究忍不住心里的关心,他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一颗心到现在都还提着。要不是看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正常,他……唉,他能做什么呢?

男人默叹。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事实上,她手掌上可能会留下疤痕了。因为带着手套,所以他没看见自己包裹着绷带的手掌。

听她这么说,他更松了口气:“姗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没有。我没怪她,这伤……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她很快接话。严轩却觉得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是她的态度吗?他以为她不喜欢姗的。

“别这样看着我好吗?我只是想和大家和平相处而已。”

“那能告诉我…姗为什么这么做吗?她的性格我了解,除非是被逼急了,不然不会失去理智。”从她昨晚的样子来看,准定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她沉默。幽深的眼睛看着他,只觉得内心翻腾得厉害。从知道自己跟他同父异母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没停止悲伤过。两个有血缘的兄妹,居然上床了……她不想伤害他,真的不想,所以不能说。

“轩,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他皱起眉头,几乎没有考虑的答应了。白离咬了咬唇,眼底闪过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发生过关系。”

“…我不会跟洛阳说的,你放心。”

白离的嗓子干涩的厉害。她指的并非是钱洛阳,可是她却不能明说。只能道:“谢谢。”

“白离,我……”严轩欲言又止,似乎也有话说。他刚开了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因为他很内疚,很惭愧……

她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说几年前在ktv的事情吗?”

果然她知道了。他蓦地低头看着桌面,一张俊俏的脸顿时变成苦瓜。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点头的。

她淡淡勾唇一笑,眼珠子向上转了半圈然后重新把视线落在他身上,道:“过去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只想和洛阳开开心心在一起。

“恨我吗…”其实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尽管他已经知道她接近他们的原因,但却无法责怪。因为是他们先犯了错……

男人已经低着头,一副很诚恳在道歉的样子。她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的那道伤真的已经不见了,再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命运开了自己一个玩笑,大大的玩笑。所以她说:“不恨。不管你知道了多少,现在我已经放开了,真的。”

“谢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男人喉咙里发出来的,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她却听明白了。

“轩,我也跟你道歉。”

他诧异的抬起头看她。只见她直直看着自己,却没了下文。“为什么?”他问。

白离扬起嘴角的弧度,笑容却未达到眼底。她说:“没有,就想这么说。如果没事我想回去了。”她顿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白离。”他蓦地喊住她,见她带着疑惑重新坐下来后,深吸了口气:“你讨厌我们家对不对?”

“……”

“是吧。我能感觉出来,姗也提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个问题围绕他很久了,可是除了当年的事情,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白离,以至于她连自己的家人也讨厌。

白离没做声,甚至身体一动都没动,许久,说了牛马不相及的另外一件事情:“听说你为了我,放弃了摄影?”

他尴尬地干笑两声,不知道她怎么得知的。只能随意说道:“也不是,我爹地老了,又有心脏病。我只是想帮他分担点……”

“他有心脏病?”白离的声音顿时提高几分贝,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后,她忙低下头,一双不安的眼睛四处乱转着。

严轩似乎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道:“是啊,过两年他就退休了。我也玩够了,该帮他了。”

她没出声,只是厌烦自己听到那个男人有心脏病的时候,怎么会心慌呢?他可是害死爸爸的凶手……

“白离?”

“额,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她道歉。

男人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须臾,他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白离犹豫片刻,终归没有拒绝。

宝马gt550奔驰在马路上的时候,白离看着窗外出神,沉默的空气中飘逸着安详的气息,车里的两个人格外的安静。当车拐进小区时,白离在下车前问了个问题:“白水柔…对你好吗?”

他蓦地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疑惑,却还是回答:“恩,好。”至少表面上很好,他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

她的眼睑耷拉下来,在他刚要下车帮自己开门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车外:“路上小心。”

严轩把刚打开的门重新关上,冲她点点头后倒车离开。只是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白离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原因,一道闪电刷过,他突然觉得白离讨厌他们跟白水柔有关系!

可…原因呢?白水柔对她做过什么事情么?自己又要怎么查……

当小轿车的影子消失了后,白离悠悠然转身,步伐小且慢。她觉得胸口有些闷疼,那疼随着自己越来越低迷的情绪慢慢扩散,直到她进了屋子把自己闷进被子里面。

严轩回到家的时候,钱姗刚调整好情绪从房间里面出来。她觉得自己还是去找白离好好谈谈,顺便道个歉。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确认,但…如果白离真是妈妈跟其他男人的女儿,她…要怎么办?

第368章 告诉

钱姗觉得心里好乱,乱到不知所措。·她不能告诉哥哥,不能质问妈妈,更不能让爸爸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

“姗?”

“额,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用去上班吗?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噜喝下去才觉得心神安定一些。

严轩把手里的公事包放在桌上,随口回答:“今天有事没去,你要出门吗?”他看到她换衣服,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她点头,把杯子放回原处然后走到玄关开始穿鞋:“我有点事情要出去,晚上…能还来这找你吗?”

“你不用上课?”

“请假了,这几天不想去。放心,我不会落下功课的。”

这点他相信她,因为她对待学习一向很认真。这次要不是为了赵尚也不会转学回来,可惜那家伙居然躲到国外去了……

说起躲,他的眸光一闪,突然嗤笑自己有什么理由取笑别人呢?

钱姗出门之前转头向哥哥挥了挥手,这才关门离开。进了电梯,她拿着手机犹豫不决,刚想按下白离的号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妈咪,怎么了?”

“你在哪儿?明天周六,回来吗?”

“那个…我想哥了,想在他这住两天。”

白水柔优雅的神态顿时一裂,眼底闪过困惑:“你在你哥那吗?”

“嗯。”

“…好吧,那有事情要跟妈咪打电话知道吗?”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心思都绕着她转了。

钱姗咧开嘴角撒娇:“放心啦,哥会保护我的!妈咪,我现在有点事情,晚些在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女人宠溺道:“好,那要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白水柔的眸子里荡着不安,似乎有种暴风雨前骤然安静的预兆。她捏紧电话,须臾,盖上。

“太太,您要的资料查到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钱家大门走进来。他站在年过四十却依然保持着姣好的容貌和迷人的身材,浑身洋溢着成熟女人的风韵面前,等待指示。

白水柔心一颤,表情不变淡雅:“结果是什么?”

“白离确实三岁的时候就进的孤儿院,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车祸身亡。”

“你确定?”她眯起眼睛思忖。

黑衣男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很坚定道:“是的。”

“好,辛苦你了,出去吧……”白水柔理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她很庆幸白离不是自己的女儿曼离,但另一方面想起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女儿,她的心竟还会歉疚。十多年了,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痛苦。

可是,再过不久她就可以……

黑衣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垂着的头蓦然抬起,对着阳光咧开嘴角然后掏出手机:“赵总,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

“好,我答应你的也不会少!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赵士雄笑得格外开怀,帮白离解决了个麻烦他在挂断之后给她打了过去。

白离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蓦地眯起眼睛。她刚睡醒,确切的说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以为赵士雄在没得到响应之后会挂断电话,没想到手机响个不停,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叹口气,她一手把电话放在耳边,一手撑住额头:“喂…”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慵懒,竟让那头的男人浑身如触电般!

赵士雄顿时色心又起,心里暗暗布局:“宝贝儿,刚睡醒呢?”

“您赵总响了十多分钟的电话,我能不醒吗?”意思是有点怪罪他饶了自己清梦。

男人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笑得乱颤:“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会在睡午觉,真是不好意思呢……”

白离烦躁的扯扯头发,语气有些不悦:“您有什么事直说,不然我要挂断了。”

赵士雄暗暗记下,这女人有起床气!轻声咳了咳,他才说起重点:“你那亲生妈妈调查你的身世,我帮你挡下了,是不是该谢谢我?”

“什么意思?”白离蓦地坐起,眼睛如铜铃般大。她惊讶的却不是白水柔调查自己的身份,而是赵士雄为什么也调查她!?

“呵呵呵,我有兴趣的女人自然会把她从头到尾调查一遍了。只是不知道未央为什么不认你,毕竟你们从小……”

白离没兴趣再和他绕圈,她现在很生气,很愤怒!赵士雄这个人渣居然把自己调查得一清二钱,想威胁她吗?!不,她不会受威胁的。

“赵总,白果既然不认我,我现在已经没和她联系了。不知道您想说什么呢?”

“哦你当真和她没关系了?”

“……呵,对了,你帮我解决掉白水柔我是得好好谢谢你。”白离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如果再绕着白果,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露陷。因为白果对她来说,依旧同以前重要。

赵士雄一听她要报答自己,眼珠子一亮,还真没再问白果的事情。只道:“宝贝儿,你要怎么谢我?”

“赵总希望我怎么谢你呢?”她蜿蜒敷衍。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晚上请你吃顿饭?”他再次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笑得开心。

白离眯起眼睛,思忖片刻后道:“好,地点一会儿发给我。”答应了他之后,她重新躺回床上,只是脑子乱得厉害。

赵士雄是什么人她知道,他无非想得到自己罢了……无奈过后,她拿起手机打给钱洛阳:“阳,晚上我和朋友有约,你自己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吧。”

“什么朋友?”男人翻资料的动作一顿,如峰的眉毛皱起。

她没多说,只道:“不重要的朋友,敷衍而已。我会早些回去,别担心我好吗?”

“……十点之前必须回来,还有小心你的手,知道吗?”

她笑了:“是,亲爱的。”

“咳咳……”男人反射性看看四周,明明没有人,他还得查看一下省的接下去的话有损自己形象。他道:“再说一次吧……”

下午白离按着手机上收到的地址提前几个小时到达了西餐厅附近,没想到这个地方就是自己看见和家里那条一直没毁掉成功的项链很相似的地方。她站在首饰店门口,奇异的,那条链子还在那。

“欢迎光临……”售货员见有人进来,忙招唿上去。

白离没多问什么,直接道:“帮我把门口的项链包起来。”

售货员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好的,您稍等啊!”她忙把挂在人头像上的链子收下来,边道:“您真有眼光,这条水晶坠子上有九十九颗南非紫水晶,搭配您很合适。”

白离幽幽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刷完卡后,她提着小袋子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买下这条类似于家里的那条链子,只是觉得它一直挂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面前她看到了,很不舒服。

幽幽走在街边上,白离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早…她刚想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却见它响了起来。

“喂。”

“我钱姗……”

白离知道,只是她现在不知道对方意思,视线不由落在带着手套的右手上,眸光一闪,她静静听对方说。

“白离,我们见个面吧。”钱姗已经做了一天的准备,直到天快黑了,她才鼓起勇气给她打电话。

白离皱眉:“现在?”还差两个小时就和赵士雄约定的时间到了。

“嗯,能出来吗?”钱姗小心翼翼问,实际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有些抗拒。抗拒白离是自己姐姐的事实……

白离犹豫片刻,视线向周围转悠了半圈,最终道:“好。”

当两个女孩面对面坐下来的时候,钱姗咬了咬嘴唇,盯着白离道:“我不觉得我们俩有相似的地方。”

“呵呵…你像爸,你爸爸。”白离险些说漏嘴,改过来之后,只觉得心闷闷的。她看着钱姗,复杂的情绪从眼底闪过。

钱姗心一紧,道:“你和妈妈一点都不像。”妈妈长得很妩媚,成熟,一点都不像白离的娃娃脸。

她的心咯噔下,眸子里浮现犹豫。很久才说:“我像我……爸爸。”

“是吗?”钱姗有些迟疑,她不太记得那天照片里看到的男人了。只是觉得白离越看越像一个人,但……她想不出来是谁。或许越过于熟悉,越难以想到,钱姗竟没发现白离和她现在的爸爸都属于娃娃脸。她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眼珠子定定看着坐在对面的白离又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妈妈的女儿?还有,为什么妈妈和你,你爸爸分开了?”

白离突然犹豫了。她该告诉钱姗真相吗?她又能接受吗……“你,有没有问过白水柔?”

“没有,我…我不知道要怎么问。”妈咪从没跟她提过她嫁给爸爸之前的事情,她也从来没好奇过。如果突然问妈咪,她会不会生气?钱姗心里担忧的是这个。

“……”白离沉默过后,嗤笑:“你直接问,她有没有抛弃过前夫和女儿过,就好了。”

“你!”钱姗突然词短,她突然想起白离之前对他们家人的坏态度,顿时明白了。原来她和她爸爸是被妈妈抛弃的,但可能吗?“我妈咪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呵……白离断断续续笑了出来,很久才道:“我爸爸的坟墓就在千周山上,她如果不是有愧,怎么会每年都去拜祭他呢?”

“……你爸爸……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当钱姗知道白离的爸爸去世之后,眼眶一红,竟险些哭了出来。她明明知道她爸爸跟自己并没有关系的不是吗?为什么自己那么想哭呢……

“死了……钱姗,如果你的家人并非真的家人,你能接受吗?”

女孩吸吸鼻子,满脸困惑:“什么意思?”她的家人并非真的家人?白离想表达什么意思?女孩觉得自己脑袋竟有些短路。

白离突然觉得嘴唇干涩的厉害,每动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痛。她定定看着钱姗,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如果……我爸爸……我爸爸…才是你爸爸呢?”说完,她的眼泪瞬间滑落,伸手捂住了嘴唇呜咽着。

女孩僵了,她觉得浑身冷得令人发颤。甚至连聚集在眼角的泪珠都像被凝结了一般,一切都是静止的。

白离知道她吓到了,但是谁知道自己的心比她更痛呢?她宁愿白锦年是自己的爸爸,而不是她的!蓦地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说:“你可以不承认,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只希望……希望你能跟我回去看看他……爸爸,很想你。”

钱姗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咬紧贝齿,整个人如风筝般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落。她看着白离的眼神蓦然变了,如狼般的看着她,迟疑而坚定地问:“那,那你呢?”

她嗤笑一声,眼底变冷:“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罢了。”说完,她蓦地离开了座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离开咖啡厅。

钱姗盯着她急忙离去的背影,眼泪啪啪直掉。等到背影看不见了,她才捂住嘴唇趴在桌上痛苦,撕心裂肺的哭……

她想起来了,白离像她爸爸……像她引以为傲,有些娃娃脸的爸爸……

突如其来的打击如一把铁锤,把她的世界全部打碎了。钱姗如被丢弃的娃娃一般,可怜的缩在角落哭泣。她不停的哭着,直到失去全部的力气,在角落低声抽泣……

白离离开咖啡厅后,直接打车往赵士雄说的地方走去。她的表情冷然,仿若冰山一般毫无温度。

前面司机仅瞅了她一眼,忙转过头认真的开车。心里拔凉拔凉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她关上了车门直接迈进西餐厅,没想到赵士雄已经坐在那儿了。

他看到她,高兴的挥手。她的表情却越发森冷,踩着七寸高跟鞋,噔噔向他走近。

“天,宝贝儿,你刚从北极回来吗?”冻得他不行。赵士雄自认很幽默道,随即身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从始至终白离都没有出声。

她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垂着头,面色如霜。

“别这副表情嘛,看着让人怪寒的。”赵士雄对身旁的侍者给了手势,侍者点头之后悄悄推开了。

白离没去注意身旁的变化,她的心思都围着不知道会如何选择的钱姗转。她知道她一时准定无法接受,如果被白水柔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吧?但是她不怕这个,怕的是钱姗承受不了身世秘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白离,我是喜欢你不可捉摸的性格,但是你再不理我,我可是会生气的。”赵士雄的口气带着威胁,他定定的看着不知神游到哪里的女人,勾起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第369章 视线

她的视线慢慢往上,对上他:“赵总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我以为您应该耐心十足的。·”

赵士雄蓦地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她,随即笑了:“对你,我确实多了那么点耐心。怎么,钱洛阳给你气受了?”

白离冷的拽紧包包,一双幽深如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心底对他的鄙夷更曾了一分!

赵士雄看出了她眼底对自己的厌恶,也不恼,只笑笑道:“一个商人,想得到自己要的东西,总得费那么点心不是吗?你也不用这么看我,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卑鄙的人。只要你一天不服从我,我就一天不会放弃你……”他刚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已经铁青的不行。侍者刚巧端着佳肴走上来,一道道精美绝伦的菜色看去,真让人垂涎三尺,偏偏白离除了铁青的脸色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深吸了口气,才能忍住不把桌上那杯水泼向他!

“啧啧,又是这样的表情,其实我想强迫性得到你有的是方法,比如白未,哦no是白果……”说完,他冲白离露出一口难看的牙齿,笑得格外得意。随即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道:“吃吧,这些都是未央最喜欢的,我知道你也会喜欢的。”

白离蓦地捏紧放在桌下的拳头,强迫性逼自己冷静下来后,她动了筷子却食不对味。因为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让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赵士雄也不在意,只要她陪自己吃饭目前就够了。这一餐,他是吃的很香,格外的香。

当侍者把餐盘收走之后,白离正着脸等待他接下来的话题。

“其实这些菜蛮好吃的,你不吃浪费了。未央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对这些东西可是爱不释手。”

“……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离想知道的是这个。

男人一副无所谓的笑笑,好像天经地义般道:“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给她吃好的,穿好的,找到配对的骨髓,她总该帮我做点事情。你说呢?”

她从齿缝中骂道:“你混蛋!”竟然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变得像交际花一样!

“哈哈哈,你果然还很在意她吧?我说呢,怎么可能因为她不认你,你们就不联系了呢。”男人得意的整了整笔挺的衣领,就算他穿得在高贵,在白离眼底都是一只禽兽穿着不搭称的衣服而已!

她知道自己中了计,只能静观其变。

他笑,对她的欣赏更近一层:“未央就算特地培训过,终究是太年轻了。不像你,永远那般冷静得让人着迷。”

“你无非想要我的身体罢了,何必找出那么多原因。”

“不不不,本来如此,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眯起眼睛,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

“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而不是一夜情人而已。”

“哼,那你最好死了心吧。”如果是心甘情愿,她白离还没那么贱,会选择这种人渣!

赵士雄哈哈笑了两声,对白离的掠夺心更强了。他就喜欢万事能忍,自信十足的女人。可惜白未央太过唯诺,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在自己这里也浪费了。·他端起桌上的红酒,自认很有品味的抿了一口,随即道:“我说过,对于你我总是多了那么点耐心。我会等你来找我的……”顿了下,他又道:“不是要感激我吗?钱氏新研发的产品计划书帮我拿到手。”

白离神情一顿,不太确定问:“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何况我不并不担心白水柔知道我的身份,就算她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

他的语气突然让她有些担忧,甚至两手发冷:“你还查到什么?”

赵士雄的眼神突然变了,他向前倾去,与她仅二十公分之遥:“我当然还查到很有有趣的事情,只不过……你想拿什么来换?”

白离的唿吸开始急促,她狠狠的盯着他,蓦地起身离开。男人的声音突然传入耳内,他说:“宝贝儿,你会来找我的,我的公司随时为你打开……”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只想赶紧远离赵士雄,不然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自己才是严建国的女儿了吗?她该怎么办?明明只想和钱姗回去见爸爸一面,然后乖乖呆在钱落阳身边而已。为什么连这样的要求,都显得奢侈了?

白果,你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到底受了多少苦?她的心突然好疼,心疼白果受的苦。

白离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钱姗就坐在她和赵士雄刚才位置的柱子后面。她面色呆滞,如同石化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更不知道,赵士雄的手下看到了钱姗,男人优雅的起身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女孩眸光一闪,眼底浮现害怕。“你…你想做什么?”

“你都听到了对不对?”赵士雄摸了摸手腕上的瑞士名表,笑得一脸高深。

她心一紧,飘渺的眼神出卖了她。

赵士雄站起身来,脑子里有了计划。他道:“要不换个地方坐坐,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她拒绝,心神不宁的站起来想走,却被他的保镖按住肩膀。她蓦地转头看向洋洋得意的赵士雄,故意把声音加大:“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吗?”

“哈哈哈。”男人大笑几声,手比了比周围的人道:“你不知道这家店是我开的吗?”

“……”钱姗怕了,她环顾着四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的保镖架着进了那辆加长林肯车里……

白离回到家后,钱洛阳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她长长吐了口气,整理好情绪向他走了过去。

“哦,回来了?”男人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八点多。

她点点头,有些疲惫的往他怀里蹭去。他皱起眉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没必要见面了。”她看起很累的样子。

“嗯,好。”白离嘴里回答他,身体却不由埋进他身体里一分。她知道自己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钱洛阳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伸手环住她:“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她的样子看起来糟透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他点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突然有些沉重。这是白离第一次愿意敞开心扉告诉他,她的秘密,尽管是用故事的方式。他静静的听着,她缓缓道来:“曾经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在高中的时候两人恋爱了。可是……男孩是女孩家佣人的儿子,他配不上她。”

“……”钱洛阳薄唇抿起,听她说下去。

白离吸吸鼻子,长叹了口气继续说:“后来,他们为了爱情私奔了。但是好景不长,女孩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以他们当时的条件根本生不起孩子,更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并不是男孩的。”

钱洛阳眯起眼睛,突然感觉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心顿时咯噔一下,白离就是那个孩子吗……“离,我懂了,你别说了。”

白离原本强忍的哭意被他这么一说,突然爆发出来。她揪着他的衣服,嘶喊着:“你不懂,一点都不懂!我就是那个孩子,一个根本不被祝福生下来的孩子!他们甚至连堕掉我的钱都没有,我就因为这个原因活下来的……”

“别说了!”他的眼眶随着她的嘶喊红了,心一抽一抽的疼,手里更紧的圈住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离,你还有我,还有我……”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丝来,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阳…听我讲完好不好?”

他被她的声音心疼了,只能附和她,点头。

白离揪着他的袖子,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勇气说下去一般,她哽咽着继续说:“在我两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妹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当时我的亲生爸爸告诉妈妈,除非给他一个孩子,不然他不会放过她。妈妈为了让她和爸爸的女儿过得幸福,以及受到很好的教育,就把妹妹带去给他说是他的孩子。但是没多久……”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离的声音哽塞的厉害,她深唿吸着,努力讲完故事:“……没多久,妈妈受够了和爸爸过的苦日子,和我亲生爸爸走了……”

钱洛阳的眼眶已经湿了,盈盈泪珠在眼底荡漾着,仿佛随时可能会掉下来。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了,这样一个身世经,他多么感激她还能坚持到现在……

白离睁大眼睛,试图逼退眼底的泪水,至少让她讲完:“我今天和妹妹见面了……”

“什么!?”从始至终没出声的男人终于发出了惊讶!他蓦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但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白离松开了紧拽着他手臂的手掌,用两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她……我只希望她和我回去看看爸爸,爸爸很想她……”

“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求你别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会一直陪着你……

她懂他对自己的心疼,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身世。或许也怕被他可怜吧……

“阳,我好累,让我靠着睡着好吗……”

他回应她的时候,发现白离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心疼加剧。

把白离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之后,钱洛阳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把门带上。

他走到客厅,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已经很久没再抽的烟又重新点上,袅袅升起的烟雾迷了他的表情,让人觉得四周有些压抑。

烟头一根一根湮灭在烟灰缸里,没多久,就发现烟灰缸中已经有七八根了。觉得沉思的时间够了,他掐灭最后一根烟头,然后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沉,但是不安稳。整个人只能看到在被子中间缩着……

钱洛阳叹口气,拉开被子,然后进去把她抱在怀里。心里叹道:也不怕闷坏自己,竟然躲在那么厚重的被子里面睡觉。

夜里,男人一夜未眠,尽管怀里的温度让他放心,他还是没办法入睡。脑子里徘徊的都是她讲的那个故事。

离,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

如果他知道她今天见面的妹妹是谁就好了。至少自己可以帮忙劝说……

“啊!”

“离,不怕。”

白离僵硬的脖子转向他,床灯开着,能看到男人模煳的样子。她蓦地回身抱住他:“阳……我怕,如果你也离开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又梦到他牵着别的女人进了礼堂,而自己竟然是伴娘?!

不,这么凄惨的事情,她怎么会遇到呢?白离的表情很慌张,她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感受着男人的温度才能让她紧绷而絮乱的心平静下来。

钱洛阳拍拍她的背部安慰:“只是噩梦罢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吗?”

对,洛阳一直在,一直都在她身边的……白离快速起伏心跳慢慢平稳了下来,一会儿后她放开了他的脖子。“阳,我们结婚吧。”

他被她突然说出的话愣住,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抱着她断断续续笑着:“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终于答应了……”

清晨,窗户上氤氲上了一层雾气,显示着外面的气温有多低。

床上里的女人舒服的蹭了噌身旁的男人,扬起了嘴角的弧度。今天周末,他不用上班可以一起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

但是噌着,噌着,她终于感觉到事态的变化,比如他越发升温的温度和越发靠近的身体……

白离脸红了,因为男人的手已经在自己的身体上流连,一个闷哼,他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不重,但足够压制住她。

“早安。”他说。

她皱起眉头:“周末耶,民政局应该没有上班吧……”

“……可是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天知道他兴奋了一个晚上。

白离偷笑却被发现了。他捏住她的鼻子,“恶狠狠”的威胁:“你必须跟我一样兴奋才可以!”

“哦……”

“哦?”

两人在床上呆到了下午一点多钟,才下床洗漱准备出门吃饭。白离一脸幸福的牵着男人的手,偶尔偷偷笑笑。心底却澎湃得厉害:他们就要结婚了,要结婚了……但当她坐在车里,眼睛瞄到躲在家门口附近的男人时,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她看到他也进了一辆小轿车里,一路尾随在他们后面,心里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

第370章 吩咐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掏出了手机,那头接通之后她一声都不吭,等着他说道:“钱姗被赵士雄抓了。·”

白离的手机瞬间掉在地上,那头的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钱洛阳忙刹车!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跟随他们的车从他们旁边开了过去,慢慢消失了。

她用手捧住脸,脑子里想起赵士雄说过的话,眼底瞬间迸发出凌厉的寒光。只可惜被手掌挡住,她身旁的男人并不知道。

“离,谁的电话?你到底怎么了额?”

白离仅用一分钟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说:“没事,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个恶作剧。”

他担忧的再次确定:“真的?”

“嗯,开车吧,我好饿哦!”她撒娇的蹭蹭他的手臂,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钱洛阳见她似乎真的没事,只能重新启动车子离开。只是一路上,他都在注意着白离的表情,就怕她又把事情埋在心底。

白离知道旁边的男人在偷偷看自己,她像没事儿人似的,偶尔找话跟他瞎扯。一直到了韩国料理餐厅门口,男人才真的松了口气。

他牵着她下车,门口的迎宾员亲切的招唿:“欢迎光临。”

两人点好餐后,坐做木地板上等着料理上莱。此时,白离已经没了食欲她现在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钱姗在赵士雄手里的事情。那个男人怎么敢正面抓走钱姗呢?他难道不怕被查到,到时候颜面尽损吗?

赵士雄到底想做什么?要不是李东哲来找自己,她根本不知道钱姗被他抓走了。

不行,赵士雄是什么男人她知道,如果钱姗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跟爸爸交代?

越发坐立难安,白离没发现她身旁的男人已经叫了她好几次了。最后还是钱洛阳晃了晃她的肩膀,她才缓过神来:“对不起,我…我…”

“还在想那个恶作剧电话?”他担忧的问。

白离没否认,只是那深皱在一起的眉头让他明白了。他安慰道:“别去离他,这家韩国料理不错,要多吃一些你最近好像又瘦了。”

她隐藏去眉目间的不安,点点头。可惜这一顿下来,她还是吃的心不在焉,食不对味。

钱洛阳很无奈,两人开车离开后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妈咪,我下周再回去好吗?现在……不是,我在外面…但是…”

白离看着窗外,耳朵却不由的听着他说的话。眼前的风景如风般簌簌而过,留在她眼底的,只有匆匆那一瞥的瞬间。直到男人的声音没了,她的眸子闪烁两下转过去说:“回去吧,阿姨应该很想你了。我不希望她觉得我一直在霸占着你。”

“没事,我……”

“回去吧。”她打断他,眼神很认真。他叹口气,妥协道:“那我先送你回去。”

对话完毕,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白离并没有介意他妈妈对自己的厌恶,因为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现在担忧的是钱姗的处境,赵士雄无非就是让自己帮他拿到钱氏新研发的产品计划书,希望他能放过钱姗……

宝马拐弯之后进了小区,他停好车,在她要下去的那一刻拉住她的手:“离,我会尽量说服我爸妈,然后我们就结婚。·”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们就先斩后奏。”钱洛阳说的很坚定,他的表情让白离放了心。她顷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好,我等你。”

宝马在她下车之后慢慢拐弯出了小区,她一直看着车影消失了,才动身跟着走出小区直接打车到赵士雄的公司。

出租车开在路上的时候,想起什么,她连忙打电话给李东哲。

“赵士雄有欺负钱姗吗?”

李东哲被她噼头一句惊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之前不是还要对付钱氏吗?怎么这语气像是担心严建国的女儿?”她怎么一会儿说恨钱家的人,一会儿又说不恨了?难道跟她回老家有关系吗?

男人满脸困惑。

白离幽幽地看着玻璃外的景色,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帮我保护好她,如果有必要,可以说是我的意思。”

“白离,你……算了,我知道了。还有事情吗?”李东哲没再多问。

她呐呐吐了口气,摇头:“没,我现在要去找赵士雄,他要我把钱氏新研发的产品计划书拿到手,然后给他。”

“你要怎么做?钱氏的人不可能让你进去的。”他突然有些担忧。

白离淡淡笑了笑:“严轩现在是钱氏的总经理,他会把企划书给我的。”只是,她却只能偷偷把钱姗救出来,不能让他们知道她被赵士雄抓去过。

李东哲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赵士雄不止要那份企划书,他更想要的是你。”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懂吗?我一定得把钱姗从他手里救出来,他在变相的威胁我!”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把钱姗在他手里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抓走钱姗!

“好吧…我尽量帮你想办法。你要小心……”

她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到,忙说:“会的。不出意外,我明天就会结婚了。”

男人表情一窒,理不清心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他只能佯装无所谓的道:“那…恭喜你了。”

“谢谢。”白离笑了。能真心恭喜她的人并不多,她最想得到的是白果的祝福。因为她曾说过,希望有人可以照顾自己。

电话挂断没多久出租车就停了下来,白离给了钱,身影很快出现在赵氏集团门口。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您好,我姓白,找赵董事长。”

“请问是白离小姐吗?”前台的小姐一听到姓白,连忙热络的询问。因为董事长有吩咐过,如果有叫白离的来找他,一定要盛情款待。

白离眯起眼睛,蓦地点头。

“白小姐,董事长等候您很久了,请这么走。”前台小姐确认了她的身份,语气上更是亲切。她领着白离进了董事长专用电梯,然后直达28层。

叩叩!

赵士雄正在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随即道:“进来。”

前台小姐露出完美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董事长,白小姐来了。”

“哦?哈哈哈,让她进来!”一听白离来了,男人马上变了刚才还很钱肃的脸,笑得让白离心寒。

她看了眼随即离开的女人把门带上,心一紧,却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赵总。”

“稀客稀客啊,我还在想你,你就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赵士雄笑得一脸灿烂,连他下巴上的赘肉都显得“生动”。

她踩着高跟鞋仿若没看到他的表情似,走过去。“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谈判?”

“对。钱姗在和见面之后失踪了,她或许是跟踪了我,然后被你带走了对不对?”

男人勾起嘴角:“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他挑挑眉,竟也不否认:“钱姗是在我这,不过我不能让你带走她。”

白离咬紧嘴唇,狠狠盯着他:“如果我帮你拿到企划书呢?”

“白离,事情已经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了,钱姗我留着有用。不过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不会动她。”

“我凭什么信你?”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随即阴下脸:“我赵士雄是卑鄙,但还算守信用!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白离深吸了口气,脑子里突然转悠着他那句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没那么简单了,是什么意思?”

赵士雄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挑起女人的下巴:“就是…钱氏我要定了!”

“你要吞并钱氏?”白离忍着下巴上厌恶感,不是很确定的问。

“怎么,不信?”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卑鄙的让人恶心,竟:“你要利用钱姗让严建国把钱氏给你?”可能吗?

“是不是觉得心很疼……?”赵士雄突然伸出手掌抚上白离心脏的位置,末了,还恶意的转了一圈。

她蓦地一憷,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浮起:“你想说什么?”不,她不能让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所以不能先承认!

他仔细盯着她的表情,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爱得紧:“白离,钱姗现在一切本该属于你,如果看到你的亲生爸爸为了她放弃所有,你是不是会很嫉妒……很心疼?”

白离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蓦地推开男人,怒骂:“赵士雄,你真让人恶心!”

“哈哈,还有更让你恶心的!不止钱氏,连钱氏我都会慢慢吞并的!”他被推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后,站稳道。

“你妄想!”白离捏紧包包,怒不可遏的告诉他。

赵士雄没生气,脸上甚至带着自信:“是不是妄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白离,我想提醒你,现在离开钱洛阳的话我还会把你像公主一般宠着。等钱氏被我吞并了,到时候你可没那么值钱了!”

她嗤笑,很肯定道:“就算钱氏破产,我跟你也不会扯上关系!”

“是吗?”赵士雄露出一口可以漏风的牙齿,笑得邪恶。他再次伸手捏住白离的下巴,用一种恶心的声音道:“我等着你来求我……”

白离愤恨的离开赵氏集团后,气得险些暴怒。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像赵士雄一样让人恶心的老男人!越想越生气,她差点气晕倒在路上,连手腕上的伤都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如果钱姗一直在赵士雄手里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只要他点燃,以严建国对女儿的爱护他会放任不管吗?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救出钱姗?

白离焦急的抬头望着天空,浑身越发觉得没有力气。深深吸了几口气,但因为空气太凉了,她险些呛到。

该死……谁打电话来了!白离用力咳了咳,然后掏出手机:“喂……”

“你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对。”李东哲正在开车往赵氏方向走,再两分钟就到了。他听白离说要来找赵士雄,终归还是忍不住来了,就怕她出什么事情。

白离伸手锤了几下胸口,待嗓子恢复之后道:“没事,吃风了。”

“那你和赵士雄谈完了吗?”他担心的是这个。

“嗯。”她刚回答完,就见一辆奥迪停在眼前,不由诧异地低下头向玻璃内探去。

奥迪车停下来之后,已经一身名牌,改头换面的李东哲从驾驶位上下来,他迅速绕过车头走到她身边,声音有些急促:“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白离正准备打车回家,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因为担心她吗?

“我送你回去吧,方便吗?”

白离向他扬起淡淡一笑,然后从男人的身边侧身进了副驾驶座上。当雄伟壮丽的建筑物慢慢消失在视线之后,她转过头看向他问:“钱姗在赵士雄的别墅里吗?”

“嗯,但是有四五个保镖看着,我根本不能靠近。”

“那她…还好吧?赵士雄有没有为难?”

李东哲侧头瞄了白离一眼,随即重新注视前方:“没。钱姗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除了保镖和保姆根本没人可以靠近。或许赵士雄也在防着我,毕竟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他也查的一清二钱。”

原来如此……

就是说,钱姗目前确实是安全的了?知道赵士雄不会动她,白离的心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自己现在该去提醒严轩吗?或许……还是和严建国见个面?她突然望着玻璃外愣神。直到家到了,旁边的人唤了自己几声,她才缓过神来。

解开安全带,白离刚想下车就被唤住。他道:“有任何危险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毕竟…你是白果的姐姐。”

她笑了,很真诚的冲他点头,然后目视着男人的车离开了小区。深吸了口气,白离突然很喜欢这样的李东哲,感觉越来越没有讨厌他的感觉了。人生真是奇妙,上一刻恨得半死的人,下一秒竟成了知己……

难道这是因为自己想法变了吗?不再执着于以往,放开心,放开了自己?她或许是喜欢现在的自己的,就让一切都放下吧。

看看天,夕阳的余晖洒在边际,那般融合与温暖……

赵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紧闭着,仿佛里面的人在商议着什么秘密。透过缝隙看进去,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正靠在男人怀里撒着娇。

“哎呀,您答应我收购钱氏的!”

“我是答应过,收购钱氏的计划也不会改变。只是目前发生了点小插曲,宝贝儿就再等等……”赵士雄笑得满脸肉颤,一只爪子正在女人身体里蔓延着。

第371章 生气

听到这个答案,女人撅着嘴巴,故意装生气的从他身上起来,撇过头不理他。·谁知道正巧惹火了赵士雄,只见他忽的站起,然后捏紧她的下巴,态度瞬间万变:“白未央,别以为我宠着你就敢得寸进尺!你想晚上再去服侍李总吗?”

她浑身一颤,突然警觉到自己这次赌错了。忙软了姿态:“对不起嘛……人家只是想让你吞并钱氏之后,事业更加强大嘛……”说罢,她重新噌到男人身边,末了,绕指柔般抚摸着男人敏感的位置。

赵士雄突然笑了,心里浮起一计马上道:“严建国的女儿就在东城那边的别墅里,不怕严建国不妥协。宝贝儿,你别担心了,钱氏我吞定了!”

钱姗在赵士雄手里?女人眯起眼睛靠在他胸膛上,蓦地抿紧嘴唇。心道:离不喜欢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须臾,男女已经滚到了沙发上,粗重而暧昧的声音顿时漫布在整个房间里。男人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人僵硬过后终是点了头。

同时,刚被电话唤来赵氏的李东哲如雕塑般僵硬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他表情隐忍,仿佛藏着某种痛苦。

里面女人的声音,不是白果,是谁的?她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心甘情愿呆在赵士雄身边?他的心很痛,痛得想闯进去把里面的男人杀了!可是他不能,因为这场戏就是里面的男人演给自己看的。

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当门被打开,相离两年多没见面的人突然在这样的场合碰面时,李东哲愣了。而他对面的女人只是稍微诧异下,竟冲他似笑非笑。

“哦,东哲来啦。你帮我把未央送到罗总那去,记得安全送到啊。”说完,他还故意在李东哲面前吻了吻白未央的嘴角。

男人沉默的看着他们,拳头却悄然握紧……“是,赵总。”

女人勾起嘴角,跟赵士雄分别之后跟在了男人身后。她的高跟鞋足足六存,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刺耳,却格外的让人意识到存在感。李东哲的心思顿时全被这咯咯咯的声音吸引了去,他却没有勇气回头。

“最近好吗?”白未央提提鼻梁上的墨镜,似聊天般随意一问。

男人脚下一顿,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幸不说话。他以为赵士雄不会让自己见白果的,没想到他今天竟会派自己送她去……想起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去罗总那做什么?”

女人妖冶一笑:“你说一个女人晚上去找一个男人,会是做什么?”她刚说完,手便被男人抓在手里。

他的眼睛红了,丝丝血丝散布在瞳孔边:“你就这么……”

“贱吗?”她笑意加深,却不知道这个字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在凌迟他的心。他的手越发用力,她却笑容依旧。

“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

“……”

白未央的笑容依旧完美的无懈可击,墨镜下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隐藏在里面的情绪,只留隐约勾起的嘴角欺骗世人。她无视手腕上的痛,继续道:“从你出卖我那刻开始,我就慢慢变了,你算是罪魁祸首呢。要·”

男人手一抖,眼睛突然闪了下。

她又道:“内疚吧?李东哲,把我变成这个的人可是你啊……”

“别说了!”

她嗤笑,果真闭了嘴。却没料到他竟抓着自己往停泊在外面的奔驰车内一甩,便迅速启动。

“李东哲,这可不是去罗总住所的路,你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女人再多的话都被一句闭嘴打断。她蓦地拿下墨镜,漂亮如狐狸般勾人魂魄的眸子瞪得圆圆的,却没再出声。

李东哲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要带走白果,把她带离赵士雄身边,尽管她从来没爱过自己!

他疯了似的开大马力,奔驰如风般飞驰在马路上,留下一条“灿烂”而短暂的痕迹犹如他的人生。在黑社会混了大半辈子,也算是够灿烂的了,而短暂……则是白果带给他的快乐。那般的短暂,却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当奔驰停在废弃厂房门口时,他迅速把后座上的白未央拉下车,边道:“我在这个地方躲了两年多,要不是白离,我现在估计还在亡命天涯吧!白果,你究竟有多恨我,居然让赵士雄一路追杀我?”

女人的脸色有丝诡异,她随意被抓着走,脑子却迅速转着。

“我今天就想知道,你真从来不曾爱过我嘛?”砰一声,他关上了铁皮箱的门,这是之前他住的地方。

白未央的眼珠子迅速转了屋子里一圈,最终落在他身上:“我以为自己说的很清钱。”

“……你真那么恨我?”

她动了步伐,在铁皮箱里走着,边道:“你为什么到赵士雄身边?白离让你这么做的吗?”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忽略我了?”

女人身形一顿,忽的转头头看向他:“那我劝你早些离开他身边吧,赵士雄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到时候牵扯到离,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东哲突然阴森森的笑了,一把拽过她的手臂拉向自己:“你们还真是姐妹,连语气都一样让人厌恶!我李东哲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们多少,这辈子竟被落得如此下场?”

“你可以选择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的……”她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道。男人却仿佛被触电般松开了她的手臂,满眼的受伤。

从她们的世界中消失吗……?“白果,你真狠……”这句话仿若判了他死刑,她真的没爱过自己。

白未央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随即恢复如常:“如果你被迫长大,会像我一样狠的。”

“你话中有话,是不是赵士雄对你做过什么!?”他突然忘了刚才被刺伤的心,一听她这么说,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觉得我美吗?”

“什么?”听到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有些错愕。

她露出勾魂一笑:“李东哲,想不想要我?”说完,竟褪去了外套,露出纤细而完美的身材。

他浑身一僵,目视着她脱到只上下贴身衣物,然后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俯在他身上……

喉咙不可抑制的吞咽着,他的眼神变深却没动。

白未央踮起脚尖嘴唇抵在他的嘴角上,媚眼往上一勾,发现男人除了僵硬没什么动静之后突然有些迟疑。“怎么,当初不是抱着我不放吗?现在有机会居然不动心?”

他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但眼底的深意却褪去不少,似乎冷静了下来。“白果,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要你的身体。”

“哈哈哈……那要什么?心吗?那是什么东西,我的世界里除了白离还是白离,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留一点机会!”

“可你们只是姐妹!白果,白离不可能跟你一辈子的,她有爱的人!而她也希望你幸福,就算你不选择我,我只希望你离开赵士雄。你也知道他不是好人,劝我离开,那你呢?”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从那双漂亮的眸子中透知点什么。她笑容没了,宁静的脸仿若娃娃般,毫无生气。须臾,用一种让男人近乎陌生的语气说:“离不会离开我的,她是我一个人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你们感情再好,其中一个总会嫁人的啊!”李东哲听着她的语气突然感到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偏离了轨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抓住白未央的手臂,眼睛赤红,目露不安。

“李东哲,我的世界里只有离,她也只能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白未央的口气很认真,一字一字咬清,让他听个明明白白。

他害怕的往后退一步,抓着她的手垂了下来:“你疯了……”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直到眼泪溢出眼眶,才伸手轻轻抹掉:“我没疯,甚至比以前更清醒。这世界上,除了离没人真心对我,我和她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李东哲……离是我的!”白未央冲他呲牙说着最后一句话,脸部表情格外阴狠。吓得男人浑身发憷,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她那颗已经长歪的心。

只听她继续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离的人。这辈子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帮离完成她所有要做的事情。这也是我离不开赵士雄的一个原因,李东哲,如果你要留下,那就帮我!”

他悄然握紧了拳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好,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她可以不相信他,但他会慢慢融化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毕竟,是他亲手毁掉了她曾经的那份天真!

白未央重新绽放出了完美的笑容……她一步步靠近他,然后抱住。在男人耳边轻唿:“我很冷……”

男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手慢慢环住女人的腰,把她整个人嵌进怀里。

“白果……白果……”

白未央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深情的唿唤,眸子微颤,最终埋进他的怀里。那丁点动摇的情绪就这么隐匿在某个深处,直到消失……

很快的,两人交缠在了一起。娇喘声,低吼声,在这冰凉的铁皮箱内,温度竟奇异的很高。

当李东哲帮白未央整理好衣服后,她竟道:“送我去罗总那吧。”

“你现在状态可以去吗?”他看着她满身的印记,虽然那其中有些不是自己留的。

女人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李东哲,我经过的事情,远不止这样。送我过去吧。”说完,她穿上高跟鞋走了出去。

男人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追着唤住她:“赵士雄到底让你做了什么?白果,你……”你到底吃了多少苦……他突然有些鄙视自己,竟不敢问完。因为这一切的发展,都因为他当初对她的残忍!

白未央走到车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赵士雄救了我的命,之前做的都是还恩罢了。”说完,她打开后座侧身坐了进去。

他忙大跨几步也进了车子:“他帮你找到合适的骨髓了?”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活到现在?”她的声音很淡,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似的。

知道白果找到了适合的骨髓,李东哲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以赵士雄的势力,他想让白果活着,自然能救活她。只是……白果究竟拿什么来换了?他很想知道却更清钱自己没有权利问。只能叹气,然后轻声呢喃了一句便启动了车子。

白未央重新戴上了墨镜,尽管现在已经黑暗笼罩,晚上八点多了。她喜欢戴墨镜的原因并不是厌恶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而是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眼底的软弱。被迫长大也才两年多的时间,她学会控制好表情,但眼神却没掌握好。不然也不会事事被赵士雄这个老狐狸看穿!

当她听到他那句:活着就好的时候,眼底的脆弱尽显,只能感觉戴上墨镜不让人看穿。

如果不是这两年看透了那么多,她或许会心动的。毕竟两年前自己也曾……想起离开李东哲的那天,她的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疼。但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了,男人对她来说,是恶魔,是畜生,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她的眼神变得阴霾,彻底盖住了原先的脆弱。是那样让人心颤和发憷的眼神,那样的冰冷和空洞。

李东哲并没有看到,因为女人戴着墨镜。他只能用后视镜注意着她脸部的变化,但她的表情似乎掩藏在了那层层粉妆里……

“李东哲,帮我找两个粗壮的男人吧。”她突然开口说话,却吓了男人一跳。他蹙起额头问:“你要做什么?”

她回道:“这你别管了,找两个身手矫健的男人,然后带来给我。”

“好。什么时候要?”他之前刚答应过会帮她,就会做到。

白未央看了眼窗外的霓虹彩灯,整个人显得孤立而不可亲近。思考了会儿,她才说:“明天晚上吧,带到我在东城的公寓里。”那时候赵士雄正巧有特殊的应酬,不会召唤她。

男人应了,车慢慢靠在了马路边。他看了眼右侧的豪华酒店,心闷得厉害:“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傻,明知道她进去做什么的。

白未央扯扯嘴角,露出幻隐幻蔑的一笑,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侍者上前招待,随即带着她往里面走。

女人消失之前,还回头看了外面一眼,男人的玻璃关着,但她却知道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女人勾起嘴角,缓缓越过金碧辉煌的大厅进了电梯。

第372章 俏丽

李东哲一直等到那抹俏丽的身影消失,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想起什么,他拨打出电话:“黑子,帮我找两个兄弟来……”解决掉白果让做的事情后,他放低了椅子就这么呆在原地等她。

但是奇怪的,白果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他还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直到他打开车门看向从酒店门口出来的女人,才确定真是她!

“白果,怎么了?”他以为她至少要到后半夜才能出来。

白未央踩着高跟鞋很快熘进了车里:“我要做的事情办妥了,快走吧。”她刚说完,就见酒店门口冲出来两个黑衣人。李东哲一愣,随即知道了什么,忙缩进车里勐踩油门!

奔驰如箭般冲了出去,谁想那两个黑衣人也进了车子追赶在他们后面。李东哲惊问:“你做了什么?”

“罗少群要和钱氏合作,赵士雄让我握有他的弱点,让他不敢和钱氏合作。”

“那你做了什么?”李东哲似乎能想到了什么,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而她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无言的告诉他,如他所想,她用了卑鄙的手段。

后面的奥迪还在追赶,男人无暇再质问她什么,只能拼尽全力想要甩脱后面的尾巴。

白未央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但她知道李东哲的本事,他曾经混过应该可以甩掉后面的人。

一个大拐弯之后,奔驰车熘进了小道。奥迪刹车,迅速倒退跟上了他们。李东哲的眼睛迅速四处转着,以他的经验来说,很快就会是死路了!情急之下,他勐地拐弯然后停车:“快下去,我引开他们!”

“你……”

“下车!”见白果还在婆妈,李东哲里面吼了一声。当白果下车后,他迅速开往另外一个方向,跟上来的奥迪没看到已经下车的人,紧跟奔驰而去。

白未央纳纳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小型摄像头。那是她和罗少群发生关系的画面,赵士雄想拿这个威胁他。

她站在原地一分多钟后,抿了抿嘴唇从刚进来的小道重新走出去。只希望李东哲不会被抓住……

但很不幸的,那头。

奔驰车开到死路,男人从车上下来,面对着同样下了车貌似是保镖的两个男人。

“呦,你们一直跟着我做什么?玩飙车呢?”

黑衣男人面面相觑,末了,走到他车边转悠一圈,然后道:“白未央呢?”

李东哲面露困惑:“什么白未央?你们一直跟着我,不是为了抓什么人吧?我还以为你们是黑社会,想要打劫呢!”

黑衣人:“……”

另一个似乎比较精明,确定车里没人后一把提起李东哲的领子:“别跟我们耍花招,明明看到她熘进你车里的!”

“啧啧,不知道老子最讨厌别人提我的领子吗?这种事情一直可是我对别人做的!”说罢,他反身弯腰一提,高壮的男人瞬间被他摔翻在地。

另外一个人见状,忙上前跟李东哲打了起来。地上的男人也迅速爬了起来,寡不敌众,李东哲很快被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围打,直到他趴在地上·保镖才碎了一口,上车离开。

男人浑身是伤,脸上挂的彩最多,连嘴角都裂了。他趴在地上呆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了起来。所幸那两个保镖没往死里打,不然他今晚估计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真够背的,才没做大哥两年多打架本事竟然一退三千里……

真够窝火。

“你没事吧?”

李东哲爬起来后又踉跄地倒下去,他发觉自己的腹部有些疼。当耳朵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他立马抬起头随即皱眉:“你怎么又回来了?”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他突然有些生气。

白未央紧抿着嘴唇,墨镜摘下:“我不过是想确认你的状况而已,可以起身吗?或许我送你去医院吧。”说完,她走了过去试图搀起他,却被推开。她皱起眉头。

李东哲推开她,自己用尽全力爬起来,脚步摇摆着晃到了车边。此时他整个人已经全部靠在了车身上,就是一阵急喘。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把男人推进去:“我不管你怎么想,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我就不会坐视不管。”

“你之前不是那么恨我吗?呵呵……”他坐在车上喘息,眼睛却格外清明的看着她问。

女人这次没回答他,只是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不加考虑地启动了车子。男人眯起眼睛:“你跟在赵士雄身边还真学了不少。”

“难受的话就闭上嘴巴吧,ok?”她拒绝回答。

李东哲伸手按住腹部,头靠在座位上眼睛看着驾驶座上的女人。她不止变漂亮,而且越来越有白离的影子了……

同样的冷漠,嘴巴苛刻。

“白果,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他突然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却不料对方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道:“不会,但是我会帮你准备一束花。”答完,想了想又道:“不过你最好别死,你答应帮我和白离的,不能就这样背弃我们。”

他贱命一条,如果活着有理由,那他会一直活下去的。就算是为了别人而活……

李东哲笑了,但那笑容没维持多久,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额头的青筋瞬间浮了起来,整个表情显得格外痛苦。

“李东哲你怎么了?!”白未央从后视镜发现他的异样,不由提高了音量问。但男人没有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那一声声隐忍的闷哼。她怕了,连忙加大油门,飞速的在马路上奔驰起来。

到了医院,当医生准备完一切的时候,男人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站在手术室门口颓然的坐着,突然害怕他真出了什么事情……

李东哲,你不能死,绝对不能!

白未央足足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多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了。她急忙追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病人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切除没事了。”

“……”得到答案的白未央足足愣了十多分钟。她从来都不曾听过被打还会引起阑尾炎的……

医生走之前,吩咐她一些常识,而她只是木讷的点头。实际也没听多少进去……

等到接受了李东哲得阑尾炎的结果时,她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都无法把他得阑尾炎和被打的事情扯到一块儿去……她出现在病房的时候,男人已经醒了。看她走进来,他突然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

白未央坐到他身边,把手里的粥放在桌上:“这些天你只能吃轻淡的了,将就吧。”

“我知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请了五天的护士,赵士雄那边也说了。”她又要站起来,手腕却被抓住。兴许动了力气,李东哲皱了脸,她忙坐下:“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别动!”

“白果,这才是你。”他突然定定的看着她,虽然脸上还是痛苦的神色。女人神色一凝,突然冷了眼神:“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没事我要走了。”

“我…你会来看我吗?”

她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吐字清晰:“不会。”

“……我知道了,你走吧。”他终是再一次松开了女人的手。

白未央站起身后,没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病房。只是当她关上病房的门时,突然垂着脸捂住胸口,停留了三四分钟才离开。她回到了赵士雄的公司,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他准定上班了。保安一看到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盯着她那漂亮得仿若仙女的脸蛋儿发呆。

当她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忽听里面有怪异的声音,仔细聆听之后凝了眉。然后乖乖站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人出来了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可惜跟自己比还差些。

她仅瞥了那女人一眼,便敲了敲门,很快走了进去。

“哦,宝贝儿回来啦!看来你完成任务了,这次要什么奖励呢?房子,车,还是珠宝?”

白未央不动神色地走到他面前,随即拿出录像机:“这是您要的。”

赵士雄顿时笑得跟花似的,直夸道:“真不愧是我训练了一年多的帮手,不过李东哲为这件事受了伤,你让财务部打三百万到他账上当是奖励了。”

“是。”她维诺的点头,男人突然冲她招手。女人浑身一颤,随即绕过办公桌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已经不规矩的摸了起来。她想起刚才走的女人,突然觉得不舒服:“赵总我有些累,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额,好好,那你去休息吧!哈哈哈……”赵士雄得到想要的东西,目前自然不会为难她了,只见他爽快的答应了。

白未央谢过之后缓缓走出了总裁办公室,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洗了个澡。她疲惫的靠在浴池上,闭上眼睛回想起赵士雄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他告诉自己白离是如何为了她的病辛苦,甚至像她现在一样出卖身体与灵魂……

越想,眼眶越红,女人往下一缩,整个人浸泡在水里。直到喘不过气来的最后一刻,她才勐地出水拼命咳着!

“离……等我……”

白未央的眼眶红得出血,她捏紧拳头,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丝。直到感觉冷了,才缓缓从浴池中走出来,然后套上浴袍往外走。

她是真的累了,身体上的疲惫。罗少群有特别癖好,他不会直接和女人**,而是喜欢用鞭子抽。现在她的身体浑身是伤,到处都是青紫的鞭痕。她知道赵士雄准定清钱罗少群这个怪癖,不然以他兽性大发的一个男人,不可能会在刚才心软放过自己。

她突然要想白离,想躲进她的怀里告诉她:离,我不再需要你保护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她也拼命想忍住到眼底的泪意,但泪水还是掉了下来,一颗一颗,连接成珠。却是没人珍爱与怜惜的那种……

离…你在做什么,知道我很想你吗?

“啊!”正在睡梦中的白离突然被梦吓醒!她仿佛听到了白果在唿唤自己,是错觉吗?还是……

她连忙起床倒了杯热水灌下,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离,做恶梦了?”他察觉到身旁的人不在时走出来看到她的样子,瞬间猜到了什么。

白离回过头看向他:“没事,我…有点想白果了。”

“我明天请征信社的人来帮你找好吗?”

“别…我是说,我知道她在哪儿。”她见他困惑地看着自己,又道:“她在赵士雄身边。”

钱洛阳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唿:“难道是白未央?”他记得白离说过白果很漂亮,何况白未央也姓白,或许是同一人!

白离倏忽跨前一步,急问:“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没了声音,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能婉转地说:“你讲述的白果和我认识的白未央似乎差距有些大。”

“我知道,她是变了很多,但永远是我的白果。如果不是赵士雄,她不会变成这样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说着说着,白离的眼眶红了,提到白果她还是没办法控制好情绪。

男人抱住她,手轻轻拍着:“别内疚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想起那个妖艳如精的女人,突然觉得很头疼。知道白未央的名字是在一年前,她是赵士雄的女人,经常帮他做了很多……很多勾当。

这样一个女人,真是白离口中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吗?他很怀疑。

白离呜咽着,缓缓道来:“白果比我还可怜,我至少有过父母,但她没有……她从出生就被抛弃在孤儿院,因为有白血病。这些年,为了让她活下来我拼命的努力,可是……可是她,她竟然被一个畜生给玷污了……你能想像我的心有多痛吗?一个被我保护了十多年的女孩子,竟然为了让我减轻负担做出违法的事情,最后还被抓到……”

钱洛阳用力圈进她,眼眶突然有些发红。他从未想像过世界上还有白离和白果这种经的生活,比起她们,自己竟是太过幸福了……如果可以,他多想把自己的幸福分给她们。

白离吸吸鼻子,试图把眼泪收回去,她说:“洛阳,如果白果回到了我身边,你能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她吗?”

“好。”他一点都没考虑的答应了,因为这是白离的要求。

她欣慰的笑了,脸贴在那铿锵有力的胸膛上,仔细聆听着男人的心跳,然后说:“谢谢。”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吗?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答应,只要你开心。”他宠溺的语气彻底让她心房松开,对他的爱日益渐增。白离想,钱洛阳就是这辈子来克她的人,而她,甘愿。

第373章 时刻

两人又回到了屋子里,很快,灯灭了。

同一时刻,白未央的公寓内。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男人,眉头微皱:“你们帮我完成一件事情,三十万。”

两个高壮的男人一听三十万,眼珠子都直了,忙哈着腰问:“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只要是东哥的朋友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白未央笑了,她要的就是他们“尽心尽力”。她拿出事先准备的十五万现金放在桌上道:“这是一半,事情完成了,给另一半。”

“哈哈,谢谢!谢谢!”其中一个男人连忙把一沓沓钞票塞进怀里,这才问:“什么任务呢?”

她往后瘫靠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深意:“帮我强奸一个女人。”

“强奸一个女人?”两个男人重复。

“是,我一会儿送你们过去,速战速决记得拍照。”

男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最喜欢了!何况有女人上还有钱拿,这么好的事情谁不做啊?!只见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

白未央带两人到车库,然后开着自己的宝马往赵士雄的别墅走。奇异的,当她走近别墅的时候,居然只有一两个人守着,而且都在偷懒。她扯开嘴角,向后面的男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迅速溜进别墅里面。

他们从别墅一层开始巡起,到了二层最角落的时候,突然见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白未央认识,那是赵士雄的管家!这么说,钱姗就在里面了?她眸子一亮,两个男人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各自兴奋了起来。

当他们悄悄靠近门口的时候,白未央帮他们把风,只给半小时的时间,然后两个男人溜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她只听到女人的尖叫声,随即邪笑着关上了房门。半个小时左右,男人们意犹未尽的出来了,冲她摇摇手中的录像机。白未央接过,点点头便带着他们往回走,一路诡异的安全。事后白未央不是没想过原因,但帮了白离,她不管那么多。

赵士雄还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时,突然接到管家的电话。他听着内容,眼底闪过很复杂的东西,随即挂断。

“哎呀,赵总您怎么一脸钱肃呢?我们再来嘛……”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没想自己会一把被推开。她掉在地上,惨叫一声后突然不敢再说话。

赵士雄是想让白未央教训下别墅里那个整天鬼叫个不停的女孩子,但没想她会让人强奸她!他突然有些困惑,难道白未央不知道钱姗是白离的妹妹吗?还是……她很讨厌钱姗?

他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套上衣服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然后走出了房间。当他回到别墅时,原本张牙舞爪的钱姗竟如受惊的猫紧紧裹着被单缩在一角。看到他后更是声嘶力竭的嘶喊着,一副要撕裂他的模样。

他的视线移到了床单上那抹鲜艳的殷红上,瞬间眯起眼睛走了出去。

钱姗见他走了,泪水如泉涌般直下。她好恨,恨自己以前竟然会觉得赵士雄是个好人!

呜呜……妈妈,爸爸,哥哥……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钱姗不知道的是,赵士雄制造了她在学校上课的伪证,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消失了两三天了。

白离不知道肖辰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她等钱洛阳上班之后打了车到他指定的茶馆等着。

当她坐下后,还是忍不住腹诽:肖辰什么时候像是会约人在茶馆的?换个意思就是,肖辰是这么有格调的人吗?她还在瞎想着,对面突然坐下一男人。

“这么快啊,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呢。”肖辰笑嘻嘻说道。

白离随口回:“我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宁愿等也不愿意迟到。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情?”她以为他们回来之后不见面是最好的,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一派淡然,仿佛忘记了在老家发生的事情。

肖辰知道她的性格也没多说,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白离不认识,但……她的眼睛徒然一闪,诧异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到他脸上急问:“她是谁?”

“轩的妈妈,应该说是他的婶婶。轩是钱叔叔弟弟的儿子,他爸妈飞机失事去世才会过继到钱叔叔名下。”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白离花了两分钟消化了这个事实……她的心突然很絮乱,知道严轩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心里的罪恶感消除了不少,尽管他们还是堂兄妹的关系。她慌乱的视线重新落在那张照片上,实际上算是照片里女人的手指上。

那是一只非常特别的蛇形戒指,这个女人……十分有可能是把自己的资料送到孤儿院的女人如果她恨妈妈的话。

白离突然感觉五味杂陈,她迟疑地问:“严建国和她没有孩子吗?”

“有。”

她倏地看着他,等着男人继续说下去。只见肖辰犹豫片刻,缓缓道:“那个孩子没活下来,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也是钱叔叔过继轩到自己名下的原因,他需要继承人,何况都是同样的血缘。

“……”

“具体的我也不清钱,我只知道这些了。你想想是不是认识轩的妈妈,因为带的起这枚戒指的人太少了!”

白离冲他扯了扯嘴角,随即低下头看着茶几:“不认识,你不是说少吗?那还是有几率的。”

“白离,你还是带着照片去孤儿院询问院长吧。因为这戒指的特制的,如果我没猜错,全世界不会超过两枚。”

她浑身一紧,咬住嘴唇:“谢谢你告诉我,但或许院长说的蛇形戒指只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而已。”

肖辰不明白她怎么一直否认,难道真是自己多事了?他突然有些泄气:“好吧,如果你实在不认识也觉得不可能的话,我再帮你找。”

“肖辰!”白离突然急唤了他一声,然后道:“别帮我了,那个人我并不在乎,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有人故意让院长在你懂事的时候拿文件给你看吗?那个人准定不怀好意的!”

白离瞬间眯起眼睛,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问:“你看过?”

肖辰懵了,他一着急竟说过了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我讨厌别人多管闲事。”说完,她从茶几桌下退出来,然后站起身子往外走。肖辰见状忙跟上去解释:“白离,我绝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我这么做你明白的!”他答应过她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帮她,而现在他就是在帮忙。

白离瞬间顿住脚步,语气不善地回头冲他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肖辰,我现在真的只想好好和洛阳过日子,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管了你明白吗?所以拜托,不要帮我了,我要的宁静……”

肖辰没再跟上去,他停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确切的说:悲伤。他真的想帮她而已……

白离出了茶馆,飞速的打车离开。她刚坐好,手机便响了起来。

“东子,怎么了?”

“你在哪儿?我有情况要告诉你!”

白离听他语气有些着急,顿感不安。她吩咐司机师傅把车靠停在附近后下了车:“好,我在这的奶茶店等你。”挂断电话,她拉紧了外套走进奶茶店。

李东哲没十分钟也到了,他一踏进奶茶店就发现了她:“白离。”

“怎么了?这么着急的。”她困惑的问,服务员正巧送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上来,然后亲切道:“请慢用。”

“谢谢。”白离随意回了句,待服务员走开了才和李东哲面对面。

男人看了眼四周,突然挨近白离道:“我无意中听见赵士雄和白水柔在通电话,内容居然是白水柔要帮他吞并钱氏!”

“怎么可能!?”白离惊了,发觉自己声音太大引起旁人关注的时候忙低下头,闷着嗓子说:“她怎么可能和赵士雄合作?难道因为赵士雄抓走了钱姗吗?”除了这个,白离真的想不出来白水柔会和他合作的原因!

李东哲摇头,身体退了回去:“这个我不知道,我听到这儿之后有人来了,只能赶紧躲开。”

“……”白离陷入无声的静默之中。她突然想起赵士雄说的那句:现在事情没那么简单了……难道指的是白水柔的介入?不,她不能允许白水柔擅自拿钱家的产业做赌注!自己必须要先确定白水柔知不知道钱姗在不在赵士雄手里的事情,如果不知道,那……

她猛地咬住嘴唇,突然不敢想下去。

“白离,你别太着急了,我会帮你查清钱的。你绝对不能轻举万动知道吗?如果落在赵士雄手里,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不希望他所重视的朋友受到任何伤害!

白离盲目的点头,实则根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她忙从座位上起身,走之前道:“如果有任何消息记得通知我。”

“我会的,你要去哪?我送你。”李东哲跟着起身。

“不用,我……我要去见严建国一面。”

他愣了:“你想帮他?”

白离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沉默的走出了奶茶店。外面突然刮起了寒风,她的发丝尽散在空中飞舞着,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拉拉身上的衣服,白离利落的拦车离开。

李东哲站在奶茶店门口望着她的背影,顿觉不安。他好像感觉到白离和钱家的人关系不单纯,从起先的报复到现在的帮助,她到底隐藏了什么?

白离到了钱氏门口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和严建国见面。或许,她该找严轩帮忙?掏出手机,她站在寒风中犹豫着,最终按下电话号码。

“白……离?”电话那头的男人迟疑地问,声音还带着些紧张。他不知道白离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或者……打错了?

白离站在他们的公司底下往上抬起,说:“你在几层的办公室?”

“二十八层,怎么了?”

“你往下看。”

他走到窗户边,明明和地面的距离如此高远,他竟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惊问:“你在我们公司底下?”

白离笑笑,应了声。男人连忙问:“有事找我吗?我马上下去!”说完,他就想迈开步伐,忽听她说:“你通知前台小姐有人找你就好了,我上去。”

“……那好。”比起等待,他更想直接去找她。严轩没强求,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当秘书敲门的时候,他险些冲过去,但转念想想清清嗓子说:“让她进来吧。”

白离第一次到钱氏来,他的办公室很大,装潢得很气派比钱洛阳的办公室还来得宽阔。她的视线边参观边向他走去:“会不会打扰你了?”

“没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他让秘书泡两杯茶进来。

白离慢慢收回四处溜达的视线,看向他:“我有事情想找钱董事长。”

“我爸爸?”他诧异。

“是,或许你会很困惑,但我确实有事情找他。但是不来找你的话,我怕门卫不让我进来。”毕竟严建国对自己的印象很差。

严轩皱起如剑般的浓眉,思考了会儿道:“我带你去。”

看他站了起来,白离忙跟着然后边道:“严轩,我…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她是真心的。

严轩身形一顿,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还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我只希望抛弃过去种种恩怨快快乐乐的活着了,所以这声道歉,你就收下吧。”白离真诚说道。

他听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点头当收下了。两人进了电梯,白离看着上面跳着的数字愣神,或许现在知道了自己和严建国的关系,想到要见面她的心怦然直跳。

噔!

三十二层到了。严轩把她送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然后对她说:“白离,需要我也进去吗?”

白离摇头。他懂了,又道:“我在外面等你好了,有事情叫我。”他怕她们在里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至少可以帮她。

她懂了他的这份心,感激的点点头。然后敲开董事长的门。

“怎么是你?”严建国见走进来的不是秘书而是白离,很是诧异。随即又道:“谁放你进来的?”

严建国眼底的厌恶太过于明显,以至于白离从见到他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眼前的男人根本不会喜欢自己是他女儿的……她站在他面前,态度突然有些卑微。

他眯起眼睛问:“你找我做什么?”

第374章 事情

“钱…叔叔,我今天来就想问·”

“不敢当,我可不想当你什么叔叔!只是你千里迢迢熘进我们钱氏就只为了问我一件事情?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白离蓦地咬紧嘴唇,心像被人刺了一针似的。但为了确定自己所想的事情,她只能把耻辱吞进肚子里……“我只想问您,白阿姨最近有什么异象吗?”

“你在乱七八糟问些什么?”严建国听到问题后已经没了跟她谈下去的**,他按下内线:“让保安上来。”

白离见他连听自己说话的**都没有,趁着保安还没上来,她干脆直接说:“您防着白水柔吧,她……”

“住嘴!你这个没教养的孩子居然还想诬陷别人?我又不是呆瓜傻子怎么会听你这种女人说的话?你快给我滚出去!”

这种女人……白离还未说全的话因为这四个字彻底噤了声。她目露哀伤,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般看着他:“我知道您现在讨厌我,但是……难道连一点…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吗?”

严建国见她越说越离谱,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他大喝道:“我真该让我那傻小子听听你说的话,一个女孩子竟公然勾引可以当爸爸的男人,你是不是太下作了?如果你需要钱,只要不再和我儿子联系,不再让他帮忙任何事情,我可以给!”他已经猜到白离能进钱氏的原因了,除了自己的儿子谁能让她利用?

白离被他恶毒的话吓退了一步,明知道这次来会受到侮辱,她竟然还是会心痛得难以忍受。她用力忍下到喉咙的酸意,使劲眨巴眼睛,不让他发现自己眼底的湿润。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只希望他有时间的时候能静下心想想,这就够了……“对不起,我是真的感到对不起……”说完,不等保安上来,她捂住嘴巴低着头跑了出去。

等在门口的严轩刚想追,就被跟出来的父亲喊住:“你给我进来!”

“爹地……”他看着白离的背影,语气有些祈求。

“我说进来听不懂吗!?”严建国真生气了,刚吼完就按住胸口喘息着。严轩见情况不对,赶紧转身扶住他:“爹地,我给您找药!”

等严建国心脏平稳下来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指着站在旁边的男人说:“白离真不是什么好女孩,何况她现在不是和钱洛阳在一起了吗?儿子,你就不要和她再联系了!”

站着的男人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说话呢,听到没有?”

“爹地…白离不是你想的那样……您先休息吧,我答应您不会主动去找她就是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严轩感到悲伤。但答应了父亲就有了一个枷锁在那,自己也就不会一直想偷偷去看白离了。

严建国觉得得到的答案还过得去,于是点点头:“行了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不用让医生来看看?”

他摇头:“去工作吧,对了,姗没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上周末的时候在我那过的,后来发信息说她回学校了,好像最近考试很多所以会很忙。”

严建国了然的点头:“嗯,如果忙的话就别去吵她了。·明年就大四了,估计最近会很忙吧。”

当严轩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很想问白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刚答应父亲不会主动联系她的,只能作罢。他深深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习惯了遗忘,就会把白离当作朋友了。

一定,可以的。

白离从钱氏出来之后找了个角落的地方暗自哭泣。她真的只是想提醒严建国而已,就算白水柔真的不是有心帮赵士雄,他至少也该防备一下不是吗?如果她是为了钱姗还好,或许严建国不会人财两失。但若是反之呢?

她突然好害怕,觉得白水柔的动机准定没那么简单。可是自己能做什么?明明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了,可是意外一件接着一件令她无法安宁。如果不是知道严建国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不是自己太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亲人,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越想泪水越加泛滥,她已经蹲下身子把脸埋进膝盖了哭泣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被一个人骂是这么心痛和伤尊钱的事情,或许因为在乎才会如此介意,她真的很介意……

当她颓然而憔悴的回到家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没有胃口,不想吃饭,白离直接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开的。她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严建国刚说过的话,他的表情,语气,甚至连动作都散发出对自己浓烈的厌恶和鄙夷。如果可以,她多么想告诉他我才是你的女儿!所以请不要这样侮辱我好吗?成为孤儿,为了生存做出让人唾弃的事情,甚至接近钱洛阳他们都不是我所愿的!

但是不可以……

他间接害死了爸爸,而她是他的女儿,相当于她害钱姗失去了亲生父亲。这份罪恶感比她之前所做过的坏事刚让她难以平复心情,无法解开心结。

白离捂住自己的心脏如一只受伤的猫,把自己圈成一团。她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锁的。

钱洛阳回来看到的就是她躺在被子上面,缩成一团的样子。他瞬间皱起眉头,心疼的唤她:“离……”

她没回应,甚至连动都没动。

他只能拉过被子的一角整个人盖住她,自己则走到厨房做饭。

白离醒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饭菜味儿,她赶紧擦干先前留下的泪渍后掀开被子下床。

“洛阳,好香……”她靠在门边撒娇。

男人回头道:“就剩汤了,去外面坐着等我。”她蹭蹭蹭跑到他身边,继续撒娇:“我拿碗”

钱洛阳这才看到她的脸,当看清她那红肿的眼睛时立即问:“你哭过了?”

白离拿碗的动作一顿,随意说道:“被一部小说感动了,很明显吗?”她崛起嘴巴问。

男人无奈,真当女人感情丰富罢了。他只能宠溺的说:“以后别看这类型的了,我不喜欢看到你哭。”

“哦对了,公司里最近没什么事吧?”

他边盛汤边回:“最近好几个客户突然不跟我们签约,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没关系,钱氏的客户很多不怕这点。”

白离已经走到了门口,听他说完的时候人走出了厨房,眼底迅速闪过不安。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赵士雄做了什么卑鄙的事情!见他也出来了,似随意般又问:“那钱氏呢?”

“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发现钱氏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比我们更惨。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面对钱洛阳询问的视线,她只能说:“或许这件事情跟赵士雄有关,你们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赵士雄?可你怎么会知道?”两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边吃边聊着。

“有朋友跟我说的,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男人点点头,夹了白离最喜欢的红萝卜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也要吃肉知不知道?”为了训练她吃肉,他可是请师傅教导做了一手堪比大酒店的红烧肉,只可惜白离每次也只吃一两块而已。

白离看着碗里先是红萝卜后是红烧肉,只觉得都是红字辈的,到自己这里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多。她纯粹不喜欢肥肉的味道而已,再好吃也不会上瘾的。

“对了,我身份证重新办好了,明天去登记吧。”钱洛阳突然想起他们想要登记的那一天自己的身份证居然丢了,当他发现的时候险些抓狂。要不是妈咪死活不给自己户口本,他也不至于要拿身份证去开户籍证明,不然根本结不了婚。

白离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把那口饭放进嘴里嚼着:“能等一阵子吗……”

男人突然放下筷子:“为什么?你又动摇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离,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不好?”他软了语气劝说,总觉得再晚点她就会消失了。这种不安全感从认识她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从没消失过,确切的说是每日剧增……

她轻轻放下碗:“我…我想得到白果的祝福。”

“那很简单啊,明天让她也来不就好了?”钱洛阳听到这个原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白离又改变主意了。

“可她…在赵士雄身边…”

“……”

白离起身绕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他:“洛阳,等我把白果从赵士雄身边救出来的时候,我们再结婚好吗?我真的很需要她的祝福,因为她是我除了你“唯一”的亲人了……”

钱洛阳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交叉在自己胸前的双臂,叹口气道:“如果这是你唯一的要求,那我愿意等。如果白果真的是被迫在赵士雄身边,我会努力把她救出来的。”

“谢谢……”

“傻瓜。”他嗔了一声,然后又说:“快坐好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如果真觉得亏欠我的话,就多吃几块红烧肉?”

噗哧。

白离被他逗笑,虽然男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她重新坐好,还真主动夹了两块:“这样可以吧?”

“勉强接受。”

隔天。

钱洛阳嘱咐了自己晚上有晚宴不回家吃饭后,在白离目送的视线中出门了。他没跟白离说晚上的宴会是赵士雄办的,更没说需要她的陪伴。因为他知道白离是不会想见到赵士雄的那种男人的,而自己也不想她去。

他离开后,白离缓缓关上了房门。她今天打算去找赵士雄问问钱姗的情况,希望她没事。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赵士雄现在和白水柔在合作那钱姗必然是安全的,这也是近几天她没有焦急的原因。

钱洛阳离开没多久后,她便换了衣服也跟着出门,反正他晚上要很晚才回来。一切都整理好后她直接打车离开了家,直奔赵氏集团。前台的小姐记忆力似乎很好,看到她立马笑脸迎人的走过来。

“白小姐,您找总裁吗?”

“是,麻烦你通报一声。”

前台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回:“总裁吩咐过了,您什么时候来找他都可以直接上去,我这就带您去。”说完,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跟在白离身后。

赵士雄正在办公室里听电话,秘书不知道去哪了,并没有在外面。白离跟在前台小姐后面看着她敲门,而自己听到了赵士雄一句对话内容……

“总裁,白小姐找您。”

赵士雄抬起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员工,突然皱眉:“让她进来吧。”说完,他和电话里的人说:“晚些再聊,我有“重要”的客人来了。”

电话那头的白水柔蹙起漂亮的额头,默默放下手机。自己听错了吗?白小姐……还是重要的人,难道是白离?虽然她也知道白未央的存在,但白未央对于赵士雄的重要性绝对没有能让他说出这两个词。

这个白离……真是太可怕!她凝着眉肃然坐在那里,脑子不停的运转着什么。而得到允许再次走进赵士雄办公室的白离蓦地一掌拍在他的桌上,道:“你和白水柔到底有什么阴谋?”

男人微怔,随即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钱总的老婆有什么阴谋呢?你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

“我想得复杂?呵呵,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听到了!钱太太,您就恭候佳音吧,钱氏迟早是我们两个人的!难道这就是我想的复杂?”白离嘶吼着,却被男人突然遏制住喉咙。她睁大眼睛,一点都不畏惧。

赵士雄蓦地用力,见她依旧毫无畏惧的模样笑意加深:“你确实很聪明,不愧是白水柔的女儿。可惜啊……她根本就不想要你这个女儿。”

“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她女儿过!那个女人不止抛弃了我和爸爸,现在竟想夺走钱氏她真的太可怕了……”这句话白离是从嘶哑着说出来的,因为唿吸不畅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

他突然放开了她,看着她捂住胸口和喉咙狂咳,邪笑道:“白水柔的可怕程度远不止你所想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估计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

白离见他卖关子一肚子气,却不能在人家的地方撒野。她只能把愤怒咽进肚子里:“我只是想知道钱姗的情况而已,以她的性格应该给你制造了不少麻烦吧?”

“白离,你真是个让人矛盾的女人。”赵士雄突然怪异的笑了声,随即凝肃着脸:“换做我是你,我一定巴不得钱姗尝试一遍我以前受的苦!而你竟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真让人看着不舒服。”

第375章 生活

“……”

“她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生活,宠爱,你该恨她的。·”

“……”

“或许我高估你了。”

白离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蓦地捏紧拳头,她从来不曾高估过自己,也不知道赵士雄心里是怎么评价自己的。总之她不恨钱姗,甚至觉得亏欠了她。如果非要她恨的话,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是严建国的女儿?只要血液里流着他的血,自己就没有权利去恨钱姗不是吗?

“赵总,这是我的私事还请您别自己妄加揣测。我只想问可不可以让我见她一面?或许我能让她安静的待在你那里,直到你愿意放她出来。”

赵士雄摸摸无名指上的钻戒,暗自思考:最近钱姗不吃不喝,不吵不闹跟植物人一样更不许别人靠近,这样下去也不行……“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晚上当我的女伴。”

白离蹙额,思考片刻答应了。反正她以前的工作也当人家的女伴过,如果只是纯粹的应酬她不会拒绝。

赵士雄见她答应了,态度不由变得更加好了。他打内线把秘书叫了进来:“带她去准备一下。”

秘书恭敬的点头,随即带着白离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白离整整被化了三个多小时的妆,加上试衣服,定造型,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时,有些愣了不是化妆师化得不好,而是他选择的这个妆……太……太稚嫩了吧?

白离蓦地转头看向化妆师:“能化得成熟点吗?我这张脸这样出去,跟未成年有什么区别?”

“呵呵,赵总吩咐的,说您化这样的妆最适合。”

“%……%……”这是白离第一次想说粗话,很粗的粗话。那个赵士雄真xx的变/态,难道他喜欢猥/琐未成年吗?居然想带着这样的自己出席晚宴?再看看身上的公主裙,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娃娃型的粉色蓬蓬裙真的很好看,但关键和她想要的风格根本不搭调啊!天,她能穿着这身,顶着这样的脸出去吗?白离很想不顾一切毁掉一下午完成的杰作,但想起钱姗她却只能硬生生忍住。

她阴着脸看向化妆师:“能给我换身衣服吗?”妆尚且能忍,这衣服实在是太离谱了。露肩,低胸,束腰,蓬蓬的位置到大腿,这么大胆而可爱的衣服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穿。

“不好意思,这身衣服是赵总特地让人从巴黎定做的,可能没办法换掉了。对了,苏珊,把项链拿来!”

被唤苏珊的女孩子一脸笑意迎人的拿着一个盒子冲他们走来:“老大,给。”

化妆师打开盒子,一条非常昂贵的钻石项链瞬间绽放在所有人面前,几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尖叫了。

白离只瞄了一眼,脸就拉了下来。这个坠子的长度,应该正好嵌在她的胸/勾里吧?赵士雄到底什么意思,把自己打扮成妖冶的公主帮他做生意吗?哼,他最好别太过分,到时候惹火了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管了!

白离愤愤的想着,还是任人把链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是手链,戒指,还有一双向前着无数水晶石的高脚跟鞋子。·

当她准备完一切再站到镜子面前时,突然觉得里面的女人让自己有种不真实感。

“好漂亮,像漫画里的公主!”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其他人纷纷符合着点头。

赵士雄在六点多钟的时候,车停在了服装店门口。他从司机打开的车门中走下,然后进了服装店。

“哇塞,赵总要是看到您身妆扮,一定会惊叹的!”

赵士雄刚进店就听到这么一句,他突然笑着出声问:“看来效果很让人满意咯?”

白离转头看向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抿着嘴唇。

赵士雄确实惊呆了,他被眼前的白离震住了脚步,竟停在离她几米处不敢再向前。她确实如自己所想的夹杂在妖冶和单纯之间,这身妆容完全把她这种特殊的气质展现了出来!

他突然感到非常激动,要是宴会里的人看到自己的女伴会不会羡慕死?当他还在瞎想的时候,白离已经站在了他面前:“赵总,现在可以走了吧?”

赵士雄被她冰冷的语气浇醒,他勾起诡异的一笑,随即伸手搂住她的腰:“走吧,我迷人的公主。”

“我不喜欢这个称唿,还有别抱那么紧可以吗?”她不喜欢其他男人靠近自己。

“好,今晚你说什么都好。”男人嘴里答应着,却很想见到当钱洛阳和其他“特殊”的客人见到她是自己的女扮时,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一定很有趣。

宴会里,各种迷人的灯光流光溢转,在场的人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士。有些比较熟的女孩们挨在自助桌旁边聊边吃着东西。而来参加宴会的人更多的是想认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比如严建国和钱铭。他们今天把两家的人都带来了,算是给足了赵士雄面子。

当赵士雄牵着白离进入别墅的时候,两人顿时成为焦点。一个因为自己是主人,一个则因为和身为主人的男人站在一起。

白离的脸上挂着轻淡的笑容,既不会太过于冷漠也不会过于热络,这样的她更让人猜测不到身份。唯独认识她的人……

赵士雄笑脸迎人的带着她走向人群,边伸出手和熟人握手表示友好。而白离只能一路陪笑,直到他们站在了钱家人面前。她心一紧,视线反射性向四周看去,果然看到钱洛阳不敢置信的表情……

“宝贝儿,今晚你可是我的女伴,认真些。”赵士雄拍拍她的手背,随即伸出手和严建国相握。

严建国的脸色有些僵硬,他看了眼一身让人无法忽视妆扮的白离后伸出手和赵士雄相握。脸色不好的当然不止严建国,严轩脸上线条更是僵硬无比。他从她一进别墅视线就没离开过!

白离接收到她疑惑的视线没有说话而是转移了目光,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解释。有必要的……是右侧那个仿佛要用目光把自己射出几个洞来的男人。想到钱洛阳的目光正一直盯着自己和赵士雄,她在心底把身旁的男人再次咒骂了不下十遍!

“赵总,不知您和身边的这位女士什么关系?”白水柔看到白离和赵士雄以亲密的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笑容险些挂不住。她看着赵士雄,眼底似有深深的询问。

赵士雄仰头一笑:“她啊……”感觉到白离的紧张,他更是故弄玄虚:“她是……”

“钱叔叔真是巧,没想到你们一家也来了。”白离抢在他陷害自己之前想把话题叉开。赵士雄也没生气,只是勾了勾嘴角笑笑。

严建国嘴角抽了抽,竟一点面子都没给她:“我没想的是你竟然也会出现在这种高级的场合。”

她面上一白,撇开脸。旁边的严轩见状很想帮她,但手臂被白水柔拉着。他盯着面色惨白的白离,突然不知道父亲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侮辱她。

“哈哈……钱兄你这话可是过了,没准以后会后悔死哦!”

听赵士雄似乎想透露什么给严建国知道,白离忙拽紧他的手臂制止。她硬勾起笑容道:“音乐开始了,我们跳个舞吧?”

“好,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去和个朋友大招唿。”当赵士雄牵着白离走到钱铭一家人面前的时候,白离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惨白形容了。她突然觉得赵士雄是故意的,他也想让自己名誉禁毁吗?

她站在钱洛阳面前,不敢抬头。

“钱兄,晚上好好玩啊,别拘束!”

钱铭扬起生意人的笑容回到:“那是,那是。请问您旁边的这位女士是……”他的问题正是钱妈妈也想知道的问题。她知道儿子还在和白离交往,只想等儿子腻了或许就能分,没想到白离竟然跟着能当他爸爸的男人亲密的参加晚宴?这种不言而知的关系谁不会怀疑啊?她露出鄙夷和厌恶的眼神直直看着自己从来没喜欢过的女人。

白离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赵士雄想怎么歪曲自己了。为了见到钱姗,她只能把这份苦忍下。只见赵士雄用力搂进了自己的腰冲着他们道:“她是我花钱请的女伴而已,怎么大家都这么好奇啊?”说罢,他一脸暧昧的看向钱洛阳。后者捏紧拳头。

“好了好了,我们去跳舞了。”他牵着白离走向舞台区,两人轻轻摇晃了起来。

“你的目的是破坏我和钱洛阳的感情,让他父母更加厌恶我吗?”她轻声问。

“嘿,我这不是帮你考验一下你选的男人吗?如果他真爱你,就该相信你不是吗?”赵士雄厚着脸皮解释。

白离则肃着脸,如幽的眼睛盯着他:“我明天要见钱姗。”

“为什么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带你去东城的别墅见她。哦对了,逾期不候。”

“……你想让洛阳更加误会我?”她的声音很冷静,但内心已经絮乱成战场。今天晚上的宴会是她倏忽了,竟没想到会遇见认识的人,还以为是陪着他去参加其他人的宴会。明显他就是蓄意的,想破坏自己和钱洛阳的关系,甚至钱家的人!

赵士雄突然靠在她耳边道:“如果我让所有人都孤立你,你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呆在我身边?”

“呵,你可以试试。”她眯起眼睛挑衅。

“有意思……”很少有人敢跟他下战书,赵士雄越加看得起她了。如果白离能给自己做事,他相信以她的性格断能帮自己创建一个十分强盛的商业帝国!想起钱洛阳,严轩,赵尚,肖辰都围绕着她转,男人的算盘越打越精。

一个旋转的动作,白离的手突然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她诧异的转头看向赵士雄,却见他一脸笑意地牵着另外一个女人跳着。

“告诉我,怎么回事?”钱洛阳捏紧她的手,声音明显压抑着愤怒。他不想逼迫她参加一些不喜欢的场合,结果呢?当他看到她和赵士雄那只商业界都知道的色狼一块出现时,甚至希望白离有双胞胎姐妹!

白离缓缓挨近他:“对不起,明天跟你解释好吗?”

“为什么明天?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晚上回去告诉我!”他生气道。却没料白离会说:“我晚上回不去,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钱洛阳突然停下脚步,她险些跟不上跌倒。而他正以一种受伤和怀疑似的眼神看着她,白离抿紧嘴唇:“你不信任我吗?”

“……”

“钱洛阳,告诉我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男人很迟疑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白离看明白了,他真的在怀疑自己!她蓦地放开他,露出比哭好难看的笑容说:“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彼此了解,彼此信任,就算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也不会是自愿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们一样一生都能一帆风顺,我只是在努力做好而已,为什么你也不信我?”

他双手抓住她的手臂,低下头解释:“我没说不信你,离,我爱你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音乐还在飘扬着,舞池中央的人越来越多,白离瞥过头无意中发现严轩竟然就在他们附近。她露出复杂的眼神,转身走出了舞池中央。钱洛阳忙跟过去……

“离,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错了,真的错了!”他边追赶边说,却被站在旁边的父母全数听了去。

钱妈妈脸色异常的难看:“你听听,证据确凿你那儿子竟然反过来道歉!我…我……”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要不是老公扶着,这就晕倒了。

钱铭没比她好过到哪里去,他扶着她走到一旁去休息。

白水柔和严建国刚跳完一曲,无意中看到钱家两夫妻的样子不禁为他们感到担忧。

“还好白离不是缠着咱们的儿子,不然该头疼的就是我们了。”严建国摇摇头,接过侍者手里的鸡尾酒递给妻子,然后才自己也拿了一杯。

两人碰杯过后,白水柔柔声道:“是啊,这个白离真是不简单。你知道那只千年人参是要送给谁的吗?”她突然想起这事儿。

严建国抿了一口鸡尾酒然后诧异问:“谁?”

“不就是白离咯!后来我私下问过姗,当她说是送给白离的时候我都愣了,但是姗硬是不说其他的。我只是觉得奇怪,白离和赵尚不是关系挺混乱?姗既然喜欢赵尚怎么会拿千年人参去送她呢?”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到现在都没想通。

第376章 表露

“有这事!?”严建国表露出白水柔刚开始知道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收藏那么多年不舍得拿出来的千年人参居然到了白离的手里?他现在的情绪是跌倒谷底了,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他子女送的人是白离!

两人的视线落在角落处正在争论着什么的男女,各自神色凝肃。·

那头。

“离,我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所以犯煳涂了,别生我气了好吗?”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道歉。

经过了几分钟的缓和时间,白离的火气也慢慢退了下去。她露出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说:“以后必须无条件信我知道吗?”

男人一副破涕为笑的模样,很开心的点头。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惨她了,不然道歉的人怎么会是自己呢?偏偏他心甘情愿落在她手里。

一直偷偷注视着他们的赵士雄蓦地捏紧酒杯,他没想到钱洛阳真那么信任白离,见他们一副冰释前嫌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哦,两位解释完了?”男人说的跟自己是留了时间给他们解释似的,偏白离懂他的意图。她一脸谨慎的看着,却还要面带微笑:“赵总,真是谢谢您的大方。”

“哈哈,有什么好谢的?看来你们已经和好了,那现在你可以继续陪我应酬了吗?”他伸出手去,示意白离牵着。

钱洛阳拉住她的手臂:“赵总,你用多少钱请的她我付双倍。”

赵士雄哈哈一笑:“分文未付,看来你付不起了白离走吧。”他露出一个只有白离懂的眼神,她只能露出歉意的表情回头跟钱洛阳道歉。

钱洛阳看着他们,脑子里回荡着那句分文未付,就是说白离真的是因为不得已才答应当他女伴的?想起她说明天就会跟自己解释,男人告诉自己要大方一些,不能让她为难。可惜他能如此大方,钱家两老可是忍不住。他们在白离走后冲着钱洛阳走了过来,噼头就骂:“你也太不争气了!白离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她,一副亦正亦邪的模样简直就是狐狸精!”

“妈咪,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钱洛阳知道父母对白离意见颇深他现在解释是什么用的。

“不是我们所想,是在场的人都像我们这样想的吧?你去到处问问有哪一个人不把白离想成交际花?”

“妈咪!”钱洛阳生气了所以声音有些大。当他发觉附近的人都看过来时,突然感到抱歉:“对不起,我语气过重了。”

钱妈妈原本有些窒息的胸口更是堵得慌了,她靠在老公怀里,食指发颤的指着儿子道:“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让白离进门!”

“还有我。”严建国从头到尾只发表了这句话。

钱洛阳再次顶着父母的压力坚持白离。他从小到大什么都听父母的,除了白离她是他唯一放不下,无法退步的一道坎儿。

“爸,白离对我真的很重要。”他以男人的角度来对父亲说这句话,同样表述自己无法放弃她的决心。

钱铭气他不争气但也不敢把儿子逼急了,只能说:“我和你妈妈的意思你是明白的,我们只希望你能幸福,而白离绝不是你的幸福。·”

这次他咬住皓齿没反驳。

“行了,不想让你妈咪伤心的话一起回去吧。”说完,他扶着钱妈妈向赵士雄走过去:“赵兄,内人不太舒服我们就先回去了。”

“哦?要不要去楼上休息一下,我让人叫医生来?”赵士雄牵着白离转向他们,露出担忧的神色。

钱铭感谢的摇头:“不用麻烦,我们先走不好意思了。”跟主人道别完,一家三口和严建国打过招唿之后离开了。白离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股绝望。

“怎么,心疼了?这种被人讨厌的感觉很难受吧?尤其是被心爱人的家人讨厌。”赵士雄明知情况还故意这么一说。

白离深深吐了口气后转头冲着他笑道:“赵总,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其实我不懂,强得到的东西真的能消化得了吗?”

男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容顿时消失:“别试图跟我讲道理,我这个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走吧,跟我再去把舞跳完。”他牵着白离再次回到了舞池中央。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白离如愿以偿来到了赵士雄东城的别墅里。她站在管家所指的门口思考了会儿,便推开了门。

里面的情况让她愣了,所有能掉的东西都被砸在了地上,连枕头,被子怎么也都在地上?

“姗?”她小心翼翼越过“障碍物”,试探性唤了一声。

缩在角落的女孩听到声音浑身一颤,如受惊的猫浑身的毛竖起。她睁着浑圆的眼珠子不安的转悠着,当看到真是白离时,她突然奔过去抱住她的腿哭喊:“白离……白离……”

白离被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吓到了!那瞬间被吓白的脸在发现是钱姗后慢慢恢复了平常:“你没事吧?”她蹲下身子搂住钱姗的肩膀,担忧的问。

“我……我……呜呜……”钱姗呜咽着没办法把话说全,她现在只想出去,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崩溃的房间!

白离知道她吓坏了,不停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了…我先扶你到床上好不好?”

“不要!”钱姗一听到床上两个字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她抓住自己的头发,浑身抽搐着:“不要……我不要…”

“姗你怎么了?别吓我!”白离想去拉她,却被对方凌厉的指甲刮伤了手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勐地冲过去抱住明显失去理智的女孩:“是我,我是白离不是其他人,我是白离……白离……”

“……白离……?”

“对,我是白离不是其他人,我们就呆在这里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是白离……会陪着我?”

见她意识恍惚的样子,白离的心像被人打了一拳般疼得紧。她抱紧了钱姗,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白离……”

“我在,不要怕。”

“没了……我…我被人,被人……呜呜……”已经冷静下来的钱姗回想起那个让自己撕心裂肺的晚上,如被抛弃的孩子般哭得异常凄惨。她拉着白离的衣服,脸深深埋进她的怀里,然后断断续续说:“我没做过……做过什么大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只是喜欢赵尚而已,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希望……”

白离死咬住嘴唇,就怕自己的哭声引起她更痛的伤。她强忍住鼻尖的酸意摸着她的头轻轻说:“没有,你没有被夺走什么,赵尚不会在意的……”

“可他喜欢的一直是你……如果他知道我…我……”

“没有,赵尚其实对我只是一种迷恋而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白离诱导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因为现在除了赵尚没人能让她从被强j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她见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点头,露出自认为还可以的笑容:“其实他很喜欢你的,只是他自己不肯去深想而已。你想想,你整天黏在他身边,他虽然表露出不耐烦但也没真正凶过你不是吗?”

“他有……”

“额…那我换个角度讲好了。赵尚出国学习三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他准定也理清对我的感情。到时候你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吗?”

她怀里的女人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

“姗!我不许你看轻自己!你想想,赵尚有过的女人有多少?凭什么你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他那个人你就不能对他太好,太好了他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

“不相信我吗?”白离低头看了一句。

钱姗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哭花的脸来看她:“白离……我…我真的可以吗?”

白离带着泪花笑了:“当然可以,要相信自己。”

“呜……”钱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次她是为了白离的一番话。她好恨自己以前的单纯,竟然讨厌这么善良的白离,觉得赵士雄是个好人!她好恨自己,好恨……

白离总算松了口气,她拍着她的后背继续说:“姗,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不会再让赵士雄欺负你!”

提到赵士雄三个字,钱姗的身体顿时僵硬成冰,她闭避缩着靠在她怀里,下意识的还是会怕。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几天没吃饭了?怎么瘦成这样?”白离担忧的唠叨着,想起身叫人拿吃的进来。

钱姗立马拉住她的手臂:“我不想吃……赵士雄的东西我一口都不要碰!”

“可你若是病倒了,你爸妈会担心的。乖,我让人拿东西进来好不好?我也饿了哦,想吃点东西。”

听她这么说,女孩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却还是浑身紧绷着。她看着白离走到门口唤了外面的人,等了没多久就端着一盘饭菜关上了门。

白离先把所有的菜都试了一口,然后把筷子递给她:“吃吧,安全的。”

“嗯……”钱姗看着她用力的点头,她刚动筷子无意中瞄到白离手腕上的伤心一紧,颤抖着声音忍不住问:“还痛么?”

“额?”白离抬头看她,然后顺着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随即释然一笑:“不痛,我习惯了。”

殊不知钱姗听到这句话更加的内疚和心疼……

“习惯了…是经常受伤的意思么?”

白离原本只想表达的无所谓点不让她内疚,可听到这话知道钱姗可能更加内疚了,忙解释:“也没有啦,我这个人比较马虎所以经常受伤。吃饭别聊天,快吃吧。”

“妈咪也经常这么跟我说……”那时候她还小,喜欢和哥哥边玩边吃饭。

白离吃饭的动作一顿,眉目之间闪过异样,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把菜加进她的碗里。

钱姗确实吃不下,但为了白离的这份心她只能硬吞下几口。当两人吃完之后,剩下的饭菜被放在了一旁。钱姗侧身再次趟靠在白离的怀里:“你今天带不了我出去对不对?”

“……”白离歉疚的低下头。

“白离,你是不是为了见我又答应赵士雄什么了?”

“没…”

钱姗抿紧嘴唇:“你骗我……”

白离叹口气,实话实说了:“我就陪他出席了一场晚宴而已,不用担心。”

“……那上次呢?”

“什么?”

“上次他要非礼我,你帮我的那次。”

白离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眼珠子幽幽转着,在想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偏钱姗突然坐了起来,眼对眼看着她问:“白离,你真的不恨我吗?我抢走了属于你的父爱……抢走了属于你的…你的优渥生活。”

钱姗内疚的低下头去。在赵士雄手里的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也突然长大了很多,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幼稚了。

白离很认真的摇头:“不恨,真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说吧。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接受不了的呢?我已经没有那么脆弱,要学会长大承受责任和负担了。”

白离欣慰的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角湿润:“我用故事的方式跟你说……”

两人一聊,就聊到了晚上两点多钟。当钱姗全部都知道后已经哭花了脸,她抱着白离用一种凄厉的声音想把这阵子所经受的刺激全部释放掉一般。而白离只能忍住泪水环抱着她,给她安慰,帮她走出悲伤。

“白离…爸爸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女孩哽咽着问,脸部因为悲痛而抽搐着。

白离蓦地闭气眼睛,任泪水顺流而下,她说:“爸爸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他善良,忠厚,有责任心……”

“那妈咪为什么抛弃他……”想起那个无缘见面的亲生父亲,钱姗的泪水实在无法抑制。她好难过,难过自己过着好日子而连亲生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她更加抱紧白离,哭着说:“我要去看他,我们自由之后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好……别哭,爸爸很爱你的,他在天堂的话听到你的哭声会心痛的。姐姐…也会心疼……”

“呜呜…姐……”

白离因为她这一声姐隐忍的脆弱彻底崩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放生大哭。一个为自己过去的挫折,一个为自己正在经受的磨难。不知不觉,两人困意加上心灵上的负荷,慢慢靠着睡着了。

当管家再进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赵士雄吩咐她把白离带走,送回家去。

白离临走之前告诉钱姗:“不要担心,姐姐无论如何都会救你走的!”

第377章 无情

“嗯,我相信你……”女孩看着那道无情的门再次被关上,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白离都能不恨自己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她又怎么能恨她的…她的亲生爸爸间接害死自己的爸爸呢?何况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到自己想起他不是亲生父亲心都好痛……

妈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

白离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载她去找赵士雄。只要他答应放走钱姗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就算离开……离开钱洛阳。尽管自己会痛死掉,但钱姗是自己的妹妹,她不能坐视不管!

或许,或许她应该去找白水柔?如果她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有其他心思夺走钱氏吗?想到这里,白离忙跟司机说:“您在旁边靠车吧,我不去赵氏了。”

司机诧异了下,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但当白离下车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白水柔和赵士雄对质,两个人闹翻了,那钱姗怎么办?以赵士雄的性格他会放过她吗?

她突然站在路边顿时进退两难。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赵士雄,因为他的不守信用!

当白离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直接走进赵氏的电梯,前台小姐看到是她也就坐了回去,只打了个内线告诉赵士雄说白离来了。

电梯噔一声,白离直接走进赵士雄的办公室,连门都不想敲。却见他似乎在等自己的样子,她的表情顿时阴森的恐怖。

“赵士雄,你说过不会伤害钱姗的,这就是你所说的信用?如果是,你的信用真廉价的让人鄙夷!”

赵士雄知道白离嘴巴凌厉,却没想到一见到他就来了这么一句毒死人的话。他也生气了:“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别忘了上次如果不是我,她就会被你给…!我真想不到你们上流人士的思想和行动都这么龌蹉,那么让人觉得可耻!”

“……白离,你不该惹火我。”

她嗤笑:“怎么,说到你的重点了?呵呵呵……惹火?我白离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拿什么跟我同归于尽?你死了,最多钱洛阳为你掉几滴泪。我死了,钱姗就得给我陪葬!”

“……呵,你赢了!”白离冷着脸转身离开,用力地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表示她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一下,不然钱姗就会因为自己的鲁莽发生更凄惨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永远只能受制于人?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白离仰头看着蓝天,明明晴空万里,她的心却越加沉重。

咔嚓。

一道老旧的房门发出钥匙旋转的声音,然后一抹纤细的身影踏进了房里。她浑身乏力的把鞋子脱掉,缓缓走到了房间,却没想到钱洛阳竟躺在床上?

“你回来……了?”房间的窗帘被拉上,屋子里只能模煳的看到家具的摆设。男人躺在床上发出很轻的询问。

白离脱掉外套,紧跟着缩进被子里直接噌到他身边。“对不起,回来晚了。”

“没事,平安回来就好。吃了吗?”

她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实则根本没胃口吃。·或许觉得这样躺着还不舒服,她干脆钻到男人的腋下让他整个人包裹住自己。

“没睡好吗?”钱洛阳翻身从背后抱住她,动作很轻,仿佛怕勒疼了她似的。而她怀里的女人应了声,慢慢发觉自己眼睛开始打架,但还是努力撑着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但你要保证不跟其他人说,至少在我还没有把握的时候好吗?”

男人蹙起眉头,随后很慎重的点头。白离见他答应了,咬咬嘴唇说:“钱姗被赵士雄抓走了,我昨晚答应当赵士雄的女伴,他让我见她。”

“你说什么!?”果然,钱洛阳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问。她拉了拉被子,觉得有些冷:“白水柔和赵士雄在合作,想夺得钱氏。”

“……你从哪听说的?”钱洛阳更难以相信了。如果他们是合作的关系,那赵士雄为什么抓走钱姗?会是白离消息错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钱叔叔他们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的脑子顿时杂乱无章感觉所有的思路都被堵住了一般。

白离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才出声:“我找赵士雄确认过了……阳,我们要怎么才能把钱姗救出来?以我对赵士雄的了解,他抓走钱姗应该是为了防备白水柔临时反悔。”

“等等,这说不通!就算轩不是白阿姨的亲生儿子,但她还有姗不是吗?如果她夺走了钱叔叔的公司,对于姗来说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她会想见到女儿和父亲决裂的场面?再说以姗的个性,她绝不会让她妈妈这么做的!”钱洛阳想了半天,还是无法理解白水柔会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姗不是钱叔叔的女儿呢……”

男人惊了:“离,你越说越让人害怕了!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啊?我和轩认识了二十多年都没听说过姗不是钱叔叔的女儿!”

白离露出悲戚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回答他: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因为连严建国自己都不知道。可惜这些,她现在还不能和钱洛阳说,只能道:“我也不想这些事情是真的,但钱姗确实不是严建国的女儿。阳,我们不要谈论这个好不好?先把钱姗救出来吧,不然钱氏的处境就会越来越危险了!赵士雄得到里应外合的话,钱氏很快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恐怕到时候连白水柔都没份可以分了。”

“你需要我怎么做?”尽管觉得她说的一切很不合实际,但他就是莫名的信任她。这件事情是真的话,他该快些告诉轩吗?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所以我想让你告诉严轩,如果他相信了的话,那他爸爸至少会注意到异样。”

男人想了想,点头:“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白离好奇的转头看他:“什么?”

“如果需要和赵士雄周旋的时候,先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不想如果你出了事情,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好么?”

白离突然为了之前有过为了钱姗而放弃他的想法内疚,她整个人转身抱紧他:“我努力。”她刚说完,突然觉得屁股上被打了一掌随即脸红了起来,嗔道:“我都那么大了,你怎么可以打我屁股?”多让人难为情。

男人却笑得开心,佯装责怪道:“谁让你说什么努力的?我这么一丁点的小希望你都不能满足我,难道不该打吗?”

白离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的脸正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然后深唿吸了一口问:“阳,我带给你的是不是难过比较多?”

“只要和你在一起,多难过后都是开心的。”

“……你就不能敷衍我说不是吗?”害她更内疚了。

男人偷笑硬是忍住:“我觉得要让你意识到这一点你才能重视我,唉……”

白离心一紧:“为什么叹气?你是不是讨厌这样的我了?”她很紧张的样子很可爱,完全让男人的自尊心满足了一大把。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子:“讨厌,怎么不讨厌?可是比起讨厌,喜欢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位置。”

“……”她紧张的心顿时开出一朵花来:“洛阳,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和幸运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准定是没有拥有你来的好。”

“哇,说得我好像很重要似的?”钱洛阳很少听到白离的告白,现在的心里甭说都激动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两边脸颊,宠溺问:“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对不对?”

她故意露出思考的模样:“好像是重要了那么一点,点。”男人听她说完,忙自圆其说:“一点一点,累计在一起就不止一点点了!”

噗哧。

白离被他的话逗笑出来,她轻拍了下他的胸膛却勐地被抓住。男人的眼睛正炯炯发光的看着自己……她的心突然紧张起来。

钱洛阳一脸正经问:“我在你的心里排第几?”

“……”

“离,我想知道真实的答案,这样我至少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见到排在他前面的人,女的忍了,男的踢了!

白离见他似乎很在意这个答案真认真的在思考。对于她来说,排第一的是爸爸,然后是白果,再然后就是他了……

额,第三的位置他会不高兴吗?她突然不敢说出口。

“想了这么久还没答案,你不会把我排到几百号以后吧?”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钱洛阳见白离思考那么久还是有些急了。他催促着,就怕她的答案跟自己心里设定的差太多,那他会崩溃的。

“……第三。”白离小小声的给出答案,随即如做错事情的孩子般垂下头。没想到男人会发出庆幸的声音说:“还好,还好在我设想的范围之内。”

这么说她安全了?白离暗暗松口气。

“离,我这个位置永远只能往前不能往后知道吗?”他突然发出威胁的声音,吓唬着。可惜白离根本不怕,她敷衍式的点头,再点头。但……“你不好奇那两个人是谁吗?”她以为他会在意的。

钱洛阳耸耸肩:“不用猜都知道一个是爸爸,一个是白果。唉,我曾经十分希望我在白果前面的……”

“……”爸爸……他已经把她的父亲也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吗?白离微微勾起嘴角:“白果真的很重要,我和她是革命的感情!”

“哈哈离,难得看你这么幽默,还革命呢?那我们俩呢?”

白离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们是风雨同舟,最终不离不弃的感情。”

说的好,这答案他太满意了!男人兴奋的抱紧她,恨不得把白离揉进自己的血液里。他的眼角瞬间湿润,重复道:“我们是风雨同舟,最终不离不弃的感情。所以,我们要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傻瓜,要是下辈子我是植物,你是人呢?”

“那我就每天围着你浇水,施肥,把你当老婆一样宠着。”

白离彻底无语了,听了他的话脸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如果我是植物,你是动物呢?”

男人不满意了:“你怎么竟往坏的说?或许我们下辈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恋,结婚……”越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徒然升起一种不安。“离,我不是故意说这个的,我……”

“没事,我没事。”

“……”

“睡咯,我好困哦……昨晚和姗抱在一起都没睡几个小时呢。”她突然撒娇道,只是声音有些异样的伪装。

钱洛阳这一夜突然无眠。

隔天,晨曦初透的阳光冉冉升起,暖意已经慢慢驱走了寒冷,眼看着春天就快到了。

白离舒服的转了个身,然后偷笑着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没想到他正好醒了过来。

“你这是在吻醒王子吗?”钱洛阳揶揄到,两人并不急着起床。

她忍住笑:“那王子,要起床了吗?”

“不,王子要再睡一会儿。”说完,他耍赖似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一副不想起床的模样。白离随即说:“那我先去洗个澡了,你慢慢睡呀!”

洗澡?男人的眼珠子一亮,噌地坐了起来:“我突然不困了,离,我们洗个鸳鸯浴吧?难得今天我不上班。”

“……”

“然后晚上约轩去辰那儿,到时候就有机会和他聊了。”

咦?原来他都想好了啊?白离诧异的任男人抱着自己往浴室走。当他们整装可以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想吃什么?”钱洛阳启动车子问。白离突然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她很想吃酸辣的东西:“我们去吃酸辣粉好不好?”

“酸辣粉?那是什么。”车子已经开出了小区,男人疑惑问道。结果换来了白离的无语,她只能解释说:“就是一种红薯粉,很酸很好吃的!”

“好啊,在哪儿有?”

白离往前探了探,看到街角那家酸辣粉店的时候忙喊:“停在一边吧,那就有一家。”

男人慢慢把车靠边,没想到旁边的白离仿若闻到了酸味儿已经飞扑下去了,他忙锁好车跟在她后面。

“老板,来两碗大的酸辣粉!”白离喊完,笑嘻嘻的拉着钱洛阳坐了下来:“这地方有点小,但是东西不错哦!”

“你以前经常吃么?”他的视线环顾了眼四周,然后问。

第378章 虚脱

白离点头:“嗯,迷恋过一阵子,以前和白果几乎三餐都吃这个的。·不过后来因为没营养,白果的身体又不好我就没再买了。”她刚说完,老板就端着两碗酸辣粉走了过来,脸上笑嘻嘻地:“白小姐,这次跟男朋友来的啊?”

白离脸红了,钱洛阳伸手接过碗筷笑着答:“您好,我姓钱。”

“你好,你好。”老板没想到这个开着宝马车,穿着高贵的男人会对自己态度如此好有些受宠若惊,随即转头和白离说:“白小姐,你男朋友不错哦。”

男人笑着转头看她,白离的脸更红了:“额,哦……是啊。”

“哈哈,那你们先吃我去忙了。”老板识趣没再打扰他们,笑呵着走开了。留下满脸通红的白离和满脸得意的男人。

“不许笑了!”她嗔道。

“好,不笑吃吧。”话是这么说,直到离开钱洛阳的嘴角都没放下来过。

后来白离觉得不够竟又叫了一碗,这才觉得饱饱的和老板道别了。但当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腹部一阵恶心,随即打开车门蹲下狂吐着,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离,你怎么了!”钱洛阳忙从另一边下来跑到她身边,脸色一阵惨白。

“我…呕……呕……”神,她觉得自己快把胆汁也吐出来了……

钱洛阳最后觉得不行,忙载着似乎快虚脱的白离奔到医院去。他以为是那家店不干净,却万万没想到医生竟然让自己去妇产科……

“离……”两人面面相觑,一股如烟花般的希望从他心中绽放出来。而白离则是反射性摸着肚子,脸上又哭又笑:“洛阳…我…”

“嘘,别多说话,我们先去妇产科啊!”说罢,刚扶着白离走两步的男人似乎觉得还不够安全,干脆当着众人抱起白离。她连忙低喊:“放我下来啦!要不是多丢人啊…”

他皱眉:“不是的话我也可以抱着你啊?你刚才吐成那样胃一定很难受吧?”

医生仔细诊查后拿着b超露出欢喜的笑容道:“恭喜你们,宝宝一个来月左右。”

“医生,一个来月为什么我反应就那么大?”想起刚才吃酸辣粉,白离的胸口忍不住又是一阵难受。她旁边的男人忙扶住她,同样担忧的看着医生。

“有的人反应会比较大,前三个月要多加注意,一会儿我开些保胎的药给你们。”

钱洛阳忙道:“谢谢医生。”然后高兴的和白离相视一笑,两人甭说多开心了。之前没了的那个孩子一直是白离心里一道伤,这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

两人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钱洛阳先把车停在院门口,这才把她小心翼翼扶上去。倒是白离觉得不好意思了:“洛阳,别这样……”她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呢,没必要进车里也需要抱着吧?但虽然最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因为他的体贴和重视开出了朵花来。

男人不赞同的摇头:“医生不是说过前三个月要注意吗?以后你就在家里呆着,我请个保姆。”

“……”

“不许有歧义!”他俯在她身上用手撑在座位两边,轻而认真地说。·

白离轻叹口气:“那好吧。对了,还去肖辰那儿吗?”

钱洛阳帮她把后门关上,然后回到驾驶座上:“不了,晚上他那太乱我可不想宝宝有什么事情。一会儿打电话让他们来家里好了。”

“这不好吧?”他们来家里的话,白离不能保证大家是否能坦然的坐在一起聊天。就算钱洛阳没关系,那她和轩,肖辰呢?想想她还是觉得不妥:“洛阳,要不过两天再联系吧,我有些累了。”意思是她想在家里好好休息。

男人的车速很慢,听她说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好好,你先休息。对了想吃什么吗?你睡觉的时候我可以去买,然后顺便去买些婴儿的东西。”

“呵呵呵……不知道男女呢,怎么买啊?”他也太着急了吧?白离有些哭笑不得。

“没关系啊,我可以男女都买,或者买一些中性的东西。离,你就好好在家休息,这个光荣性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想到可以为宝宝买东西,钱洛阳的心激动得无以言表。在他心里不止疼爱这个宝宝,最重要的是白离有了宝宝就不可能离开自己了!嘿嘿嘿……男人越想越发激动。

白离没辙只能点头。

钱洛阳把她安全送到房间之后,飞快的开着车去附近的大商场了。边开车边给其他兄弟打电话,头一个是肖辰:“兄弟,我要当爸爸了!恭喜我吧!”

“爸……爸?”

“是啊,离怀孕了,宝宝一个月左右。b超里的它好小,但是看着特别的幸福!”钱洛阳一说不可收拾,打完给肖辰又给严轩打,直到车子开进了商场的停车场。他很快停好车后按下卖宝宝东西的楼层电梯,心里仍旧激动万分。

噔!

三层到了。他连忙跨出去,当眼前琳琅满目的宝宝用品时他突然有些发懵,只能边走边看。

“先生要买宝宝的东西吗?”女售货员见到这么英俊的男人正四处张望着忙上去一步问,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钱洛阳低下头看向到自己胸前的女人突然眼睛一亮:“是,我要给我的宝宝买点东西。”

他的宝宝啊……女售货员自认长得不错,听他这么一说心凉了一半,另一半没凉的是要努力抓住这个大客户!只见她垂头耷拉个脸之后,再抬起来就是阳光灿烂:“我们这都是最好的婴儿用具,请问您的宝宝多大呢?”

“……一个月。”

“那您买过什么东西了?”

“什么都没买过,请问我需要买什么?”

女售货员有些诧异,一个月的宝宝却什么都没买过?她整了整表情,笑着说:“您的宝宝吃母乳吗?”

“……不知道。”男人皱眉,因为确实不知道孩子是会吃奶还是吃奶粉。

“不知道?!”女售货员的声音突然有些怪异,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您的宝宝是在妈妈肚子里一个月吗?”

钱洛阳毫不犹豫的点头,售货员三条线掉下来:“好的,我明白了。就是说,您的宝宝也不知道男孩女孩是吗?”

他再次点头。

“那我先帮您准备男孩女孩都需要的东西,然后您在决定其他的好吗?”

他继续点头。

女售货员转身去准备的时候不觉想偷笑,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准爸爸。可惜啊,已经是别人的了她一件件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期间有多询问了几句,没想到男人全部是点头。

当钱洛阳面前摆着一大堆东西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发懵:“您能先给我一本育婴手册吗?”

“好的。”

“然后奶粉不用了,我想会去其他国家买。其他的帮我包起来吧。”他刚说完,一张白金信用卡立即出现在售货员眼前。只见她笑呵呵的赶紧道:“您稍等。”随即跑到刷卡机上把钱都结算了一遍。

“您拿好,总共刷了八千三百二十块。”

钱洛阳眉头不皱一下的收回卡,但当他看着眼前一大堆婴儿用具后皱眉了:“你们有帮人家送到家的吗?”

“不好意思,没有的。不过我可以让人帮你把东西搬上车,您有开车来吗?”女售货员刚接到一笔大单,态度十分亲切。

钱洛阳想想还是觉得不行,他们可以帮自己搬上车,那谁能帮他把东西搬到家里?他看着眼前的东西,忙掏出手机:“辰,你现在忙吗?”

“不忙,怎么了啊?”他还再消化白离怀孕的消息,一面伤心一面为她高兴,却不知道自己的说的不忙就成了男人的专用工。

当他和严轩同时到达商场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

“喂,你们终于来啦!”钱洛阳正站在婴儿店铺门口等着他们。

“哇,好可爱的东西!”肖辰看着四周的婴儿用具,心突然像年轻了十多岁般,东看看,西看看。这一看不得了了,钱洛阳让他来帮忙拿东西的,结果他和严轩越买越多……

当他们开着三车的宝宝东西到家后,白离正起床喝水喝一半,她端着杯子停在半空中,随即瞠目结舌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三个男人。

“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啊。”钱洛阳一看到她穿着睡衣没******出来就忍不住皱眉。他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跨步到房间给她拿了外套披上,这期间白离都还在咋舌当中。

“洛阳,这些都要放在哪儿?”肖辰提提手里的三大包尿布,还有七八袋类似装着衣服的袋子。

钱洛阳忙说:“放沙发上吧,一会儿再收拾。”

“ok,我们再下去。”说完,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了门口。

白离忙回神抓住钱洛阳的手:“你们买了多少啊???”她刚问完,只见刚出去的两个男人瞬间又拿了好几袋回来,然后又出去,又进来。

她满头的黑线加乌鸦飞过。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都七点了。离,家里有菜吗?”钱洛阳打开电冰箱,打算今晚下厨好好犒劳两人一顿。

白离正看着满地的袋子,玩具,婴儿车,婴儿床发愣。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机械性转过头去:“有……”天,这么多东西家里那么小,要怎么办?她的头好痛……

“没事,一会儿我们会收拾好的,你别一直站着。”严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轻声说。

白离身形一顿,视线慢慢对上他:“宝宝还没出生,你们这样太破费了。”

严轩低着头看她:“不破费,因为我打算做宝宝的干爸爸。”

“……”

“还有我!”肖辰忙从一边插进来,隔壁揽着严轩的肩膀道。

她无奈的笑着说:“宝宝有你们疼一定会很幸福,但是你们以后可不许宠坏他了。”说完,她小心翼翼摸了摸依旧很平坦的腹部。

两个男人因为她的动作各自目光一沉,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严轩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的钱洛阳,跟她说:“你先去坐着吧,我和辰把东西收一收。”

“我没事的,这么多东西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分类。只是为什么买了这么多阶段的玩具车?宝宝都还没出生呢,这些东西他得很久才能用到哦。”白离边说边收拾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奶瓶和衣服之类的。她拿出奶瓶看了看,居然从出生到三岁的都有???

“肖辰,轩,你们很多东西都买太早了,光不同质量和大小的奶瓶就有二三十个,这太夸张了!”说完,她拿出好几个袋子里的衣服看了看,然后再看着旁边还未拆开的一大堆袋子,真想大叫!“你们不要太夸……”

“白离我知道孕妇会比较嗦,没想到你也会得这个耶!”肖辰一句话把白离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无力的叹口气:“这绝对不是孕妇的惯病,而是你们真太夸张了,还有这些东西有很多宝宝不一定用得上的!”

“我们是宝宝的干爸,只负责宠它”肖辰欠扁的冲白离咧开一笑,表示无辜。

严轩推了推他,示意男人不要太过,然后面对着白离说:“没关系的,这些东西用的上就留着,用不上就送人。”

“唉,算了。你们帮我把宝宝的车,床搬到另外一个房间吧,我收拾一下衣服和奶瓶。”

“ok!”

当他们把客厅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钱洛阳的菜也完成了。他端着正冒热气的红烧肉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又回到厨房去端青菜和排骨汤。

“可以咯,大家过来吃饭吧!”他放下最后一道汤,然后冲着客厅里的三人喊道。

白离带着他们慢慢走了过来,但当她闻到红烧肉的味道时直接转头奔向厕所,把三个大男人吓得够呛!

钱洛阳内疚地靠在她身边轻轻拍着背:“怎么样,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下?”

正在干呕的白离拽住眼前的头发摇头:“没事,我…呕……”

钱洛阳越看越心疼,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怀宝宝的反应这么大,会把她折磨成这样!越想越着急,忙冲着站在厕所门口的男人喊:“把红烧肉丢了吧!”

“好,我马上去!”肖辰忙转身把饭桌上的红烧肉倒了。

白离又干呕了会儿,才被钱洛阳扶着走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浑身乏力脑部仿若缺氧一样。上一个孩子她一点征兆都没有,谁想这个那么调皮才一个月就开始折磨自己。

钱洛阳把她扶到房间里躺好,然后担忧的问:“想吃什么,我去买。你和宝宝都不能饿着,告诉我想吃什么?”

第379章 休息

“我…不想吃,先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白离只想睡觉,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在打架快睡着了。·

他眉目直接的担忧越来越重,想着这样下去也不行,明天一定得带她去看医生才可以。摸了摸白离的发顶,他只能轻声说:“那先睡一下,但是不能不吃饭。”

“好……”她刚发出一个音,人已经睡了过去。

钱洛阳帮她盖好被子后关好房间里的门走了出来,肖辰和严轩正露出同样担忧的表情看着他:“她没事吧?”严轩问。

“嗯,睡着了。唉,这个宝宝太皮了居然这么小就在虐待妈妈,我现在心里的感觉你们准定难以想象。”钱洛阳带着两人走回客厅准备吃饭,突然见到桌上只剩下两菜一汤后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说:“这一餐欠着,以后还。”唯一的肉还给倒掉了,只能请他们吃青菜。

肖辰无所谓道:“没关系,能迟到你钱大公子亲自煮的饭我已经受宠若惊了。”他说完就坐了下来,然后动筷子尝了下西红柿炒鸡蛋,随即惊道:“还真看不出来你有做菜天赋!你这小子居然隐藏那么深没人知道你会做菜!”

钱洛阳委屈:“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我以前确实不会做菜。”

肖辰:“……”

“所以你是认识白离后才学的?”严轩盯着饭桌上那两道色泽和味道都不错的家常菜,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能见到自己的兄弟对她那么好,他真的很开心。但另一方面也有丝小嫉妒……

“对啊,和她之后才学会做饭的。来,干杯!”钱洛阳冲着两人高举红酒。肖辰干脆的与其碰杯,紧接着是严轩。三人边喝边聊,仿佛回到了还未认识白离的时候。那时,他们有时间就会聚会,喝酒,玩闹,不像现在感觉疏离了。

尽管三人都不想承认,但白离确实让他们四个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钱洛阳越喝越高,不知怎么的突然呵呵苦笑着。

“洛阳你干嘛?呵呵,拥有白离的人是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或许三人都喝高了,竟把平时不敢提及的事情拿出来摊牌。肖辰又是一杯饮尽,随即揽过严轩的肩膀喊道:“兄弟,我们……嗝……”他刚说两个字就打了个嗝,然后才紧着说:“我们是同病相怜男人,要独自干一杯!”

严轩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他盯着眼前的酒杯总觉得一直在摇晃,干脆伸手抓住:“什么……什么同病相怜?难道你也,也喜欢白离?”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和白离不熟吗?严轩迷离的眼睛里顿时加上困惑。

而坐在他们右边的钱洛阳听着他们的话独自饮尽一杯,没有表情。从他知道轩和赵尚都喜欢白离的时候,心里就承受着煎熬,那是对兄弟的亏欠。爱情是自私的他也从未想过退让,因为如此才觉得难受。其实他心里对赵尚离开中国的事情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兄弟又怎么会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他又多喝了几杯。

而他旁边的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干杯着,严轩轻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一点清醒:“辰…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她了…?”

肖辰揽着他的脖子摇晃,口齿不清道:“什么……时候,不知道……”呵呵,他一直都很后悔一件事情,那就是答应和白离去她的老家。·如果没有相处过,他也不会发现她隐藏的美好和令人心疼的经。如果…没有如果。

“干杯!我们两儿今天就……就学啊尚一样!”他突然举起杯子对向严轩,脸上挂着傻傻的呆笑。

严轩立马举起杯子,却瞄到正独自喝酒的男人,随即皱眉:“洛阳…一起啊……”

男人愣了愣,转头看向他们。他以为他们现在是不会喜欢自己加入的……谁想肖辰伸出另外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义气勃发道:“真兄弟,就要懂得舍!干了!”

“你们…”钱洛阳的眼眶突然有些潮湿,他看着他们感慨万千,手里的杯子却毫不迟疑的顶在两人的杯子壁上:“干!”

三人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要把白离在他们之间制造的隔阂全部磨合掉,今晚过后他们依旧是好兄弟,好朋友般!

屋子里的白离是被吵醒的,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噜叫了起来。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只能硬撑着困意从被窝中坐起身,然后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几个男人喝高了吗?居然这么大声。她估计是喝高了,不然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孕妇正在休息。

白离叹口气,拉开被子套上外套下床往门外走,但当她拉开门走到客厅的时候眼睛都大了!

这……

他们到底喝了多少啊?这些酒可都是高度数,容易醉倒的啊!她突然觉得很头疼,这些家伙居然让自己这个孕妇来善后。

不得已,白离只能走到他们身边,只有肖辰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看着其他两个趴在桌上唿唿大睡的男人,然后跟唯一没趴下的男人说:“你帮忙把轩搬进客房,然后自己进去睡觉。”

肖辰开的是酒吧这酒量自然是不错了,所以其他两人倒下他却没有。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因为他喝的比较多。听到白离的话,他下意识甩甩头,一恶心感却忽然溢出喉咙,他直接奔到洗手间狂吐。

白离忙捂住嘴巴,她怕自己跟着吐出来……最让她无语的是,肖辰吐完之后居然趴在便池边上睡着了。

天,她要怎么把这三个人弄回房间里去?

“洛阳?洛阳……”

“轩,你睡着了吗?”她一会儿在钱洛阳耳边喊喊,一会儿走到严轩面前问,可惜都没得到回应。死心的白离干脆打电话给李东哲,对方知道情况后说马上到,她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宝宝还太小不稳定,她倒是想拼一把把三个大男人弄进屋子里,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了只能找人帮忙。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二十多分钟左右,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当白离打开门的时候,果然是李东哲。她忙拉着他的手让他进门,然后边说:“不好意思这么晚让你过来,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这三个人弄到房间里去睡觉。”

“没事,我正巧也在附近。”实际上李东哲开着一百二十的车速赶来的,他跟她走到饭桌前看了看数量,有些困惑:“不是三个吗?”

想起另一个,白离好笑的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那儿呢,正跟马桶做亲密的接触。”

他表示了解的点点头,然后用肩膀托起严轩问:“这个要放哪?”

“额…这边。”她忙指了指原先白果住的房间。

李东哲也把肖辰架进屋子后,突然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白离:“你想让这两个男人挤一张单人床?”

她的表情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肖辰和严轩的提醒,忙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孕妇果然比较反应吃顿,不好意思啊!不然把他在搬到客厅的沙发上吧?”

“孕妇?”李东哲诧异的惊问,因为太过于惊讶以至于没抓好肖辰,只见男人的头撞在床边发出很重的一声闷哼,好险没醒。

白离的嘴唇顿时张成“o”型!她看向躺在地上乎乎欲睡的男人,眼底闪过歉意。

“你怀孕了?”李东哲又问了一遍。

“嗯,一个多月,恭喜我吧?”她落在肖辰身上的视线收回,随即冲着他露出幸福的笑容,希望得到朋友的祝福。

而李东哲也没让她失望,用一种兄长对妹妹的方式摸摸她的头,高兴的说:“好好保护它。”

白离突然酸了鼻子,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或者姐姐,李东哲的动作和语气仿佛让她满足了这个愿望。她感激地向前抱住他,嘴里不停说:“谢谢……”

“傻瓜,如果你不介意就把我当哥好了。”他真心想要当她的哥哥。

“好!”白离立马答应,仿若怕他反悔似的,连忙喊:“哥…”

两人笑看着彼此,突然想起还躺在地上的男人,白离忙想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却被李东哲拉住,他说:“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乖乖呆在一边好了。”

她无奈笑,这屋子里的男人好像都把自己当成熊猫了。

肖辰被放在沙发上后,白离已经拿了厚被子盖在他身上,现在只剩下还在桌上趴着的钱洛阳。

她缓缓靠近他,然后伸出手摸摸男人的头发,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李东哲看在眼里,真心高兴她能找到归宿。

“他对你好吗?”

“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对我不离不弃的人。”

李东哲看她的样子懂了,他架着钱洛阳的时候特别小了力气,不想让白离心疼。

当事情都弄完之后,两人站在客厅里谈话。白离看了眼四周,不好意思的说:“这么晚你还得回去,要不要在这吃点什么?”她可以下厨。

“不了,我还有事情。那些……是他们买的吗?”他指了指放在墙边的玩具和婴儿床。

白离笑着说:“是啊,这些东西还要好久宝宝才用得上呢,真不知道他们急什么!我现在想起这些东西把屋子都堵满了头就痛。”

“小离…”

“额,嗯?”她突然有些不适应他对自己改变称唿,有些发愣。

李东哲环顾了遍四周,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别坚持住在这里了,宝宝需要在好的环境下长大。你懂我的意思。”他并非说这里很差,但如果在钱洛阳的家里,她们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白离顿时沉默,眼睛闪过犹豫。他说的没错,现在自己这个情况没必要坚持住在这儿了。因为上一次流产,她很担心现在的宝宝会不会受到影响。在脑子里仔细想了一遍,她点点头:“嗯,我会考虑的。”

“那我走了,有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他走到门口,开始穿鞋。

白离跟着他走到门边,直到男人走下楼梯冲着自己说赶紧关门的时候,她才缓缓合上了房门。

她边往房间走,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开心的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你出生之后会有很多人疼哦……”

或许这句话引起她什么不好的回忆,白离轻叹了口气,然后吸吸鼻子告诉自己:白离,你是有宝宝的人了,不能再情绪化。

走进房间后她关好了门,然后爬到床上。所幸自己对酒味儿不是很敏感,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晚上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刚才没睡够的困意又再次来袭,白离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自己的身体没一会儿就被男人搂了过去。

隔天一早,肖辰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当他发现脑袋不止里面疼,外面也疼的时候险些崩溃!

他心里祈祷着跑向厕所,但当看到镜子里反射出的脸后他止不住鬼叫:“天啊,我英俊的脸怎么了?”

严轩离厕所近,被他鬼吼的声音吵醒了。可是这屋子怎么好像很陌生?他捂着有些晕眩的脑袋下床往声音的来源走去,就见肖辰正对着镜子瞎叫着什么。“你怎么了?”

“我,我……”肖辰甚至不敢把脸对准他。

严轩好奇的走近一步,却被制止。男人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挡在他的胸前说:“你不许进来,我先上个洗手间!”说罢便把门关上,徒留一脸莫名的男人在门外发呆。

“怎么这么吵?”

“额,吵醒你了?肖辰不知道怎么了鬼吼鬼叫的,没把她吵醒吧?”他看着钱洛阳把门关上然后向自己走来。

钱洛阳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啊……然后才回答他的话:“没有,她还在睡。你今天要上班吗?还是跟请假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说到这里,两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睡在屋子里的?

“你昨晚没醉?”

“你昨晚没醉?”

“……”“……”

钱洛阳升起一希望看向呆在洗手间里的男人,谁想严轩立马道:“他准定喝高了,不可能会把咱们两个搬到房间里。”

“为什么?”

严轩揉揉太阳穴往厨房走,他需要一杯水。钱洛阳跟在后面,只听对方说:“因为他的脸好像受伤了,然后昨晚我们都睡在房里,而他不知道在哪睡的。”

“不会吧?”他刚说完,边听到一阴森的声音靠近。“会的!为嘛我是睡在地板上的?”

肖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手依旧捂在额头上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们,吓了两个男人一跳!

第380章 无辜

钱洛阳忙转头举手表示无辜:“我绝对没有自己爬到房间里睡觉!”

“我酒量不好你知道的,醒来的时候发现睡着床上同样很惊讶,以为是你们谁把我搬进去的。·”

“……”可怜的肖辰捂住受伤的位置满脸郁卒。他们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怎么回房间的。而没有把白离想进去是因为当时她在睡觉,而且她是孕妇也不可能有力气送他们回屋。

肖辰最不想接受的答案就是白离做的,那样的话他准定暴怒加抗议!

严轩试探性问:“辰,你学生时期不是梦游过吗?何况你酒量那么好,或许昨晚是你把我们搬进去,而自己不知道梦游到哪里去睡了?”

“……”很扯!但是肖辰竟真的犹豫了……他不会真把两人搬进屋子里,结果自己去睡沙发然后掉到地板上睡吧?不,这个答案更让他崩溃!

钱洛阳和严轩见他的样子,顿时捂住嘴巴偷笑。三人在饭桌上坐了下来,肖辰勐地眼珠子一亮,大喊:“不对!”

“怎么了?”严轩正在喝水,差点被他吓到。

“你看看,桌子是干净的这就证明白离昨晚醒了!”

钱洛阳耷拉下眼睑:“你想说是白离把我们搬进屋子里的吗?我不接受这个答案。”如果是他一定会内疚死!天,如果真是的话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越想越不安,他忙放下杯子走进房间里。

另外两个看着他的背影,都把白离般他们进去的答案否认了。

“算了,等她醒了之后在问吧,你还真想当侦探破案呢?”严轩继续喝水。

肖辰讪讪的伸出空闲的手拿起空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帮我倒一杯。”

“自己倒吧。”

“……”该死的,他就想知道自己的额头什么情况是吧?肖辰低咒,十分鄙夷的看着他。而严轩仿若没事似的,喝得很坦然。

好,要看就看吧!

肖辰缓缓放下手,不料刚转过来看他的男人居然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时间静止了,世界万物都静止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已经做了。”他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以慢动作把脸上水渍擦掉,凌厉而怨恨的眼睛没离开过明显在忍笑的男人。

严轩忙挽回点形象道:“其实你的小牛角挺帅的,真的。跟牛魔王一样,很酷!”就是少了一边。

肖辰隐忍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他发出一声嘶吼,勐地扑过去。两个男人似玩似闹的纠缠起来,仿若以前。

白离和钱洛阳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个大男人互相追逐,一副掐架掐上瘾的模样。两人莞尔一笑,慢慢走近他们。

肖辰见到两人忙绕到他们身后,对正追着自己的严轩大喊:“你要是不小心伤了干儿子或干女儿,你这干爸可就做不成了!”说完,严轩还真定住了。幽兰的眼睛落在白离身上,忽的勾起嘴角:“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白离笑着摇头:“没,我是饿醒的。”

“辰,你的额头怎么了?”钱洛阳一手搂着白离的腰,一手拿着车钥匙。ww·对面的两个男人才发现他们已经整装完毕,似乎要出门。

肖辰从他们身后站到旁边:“要出去吃饭吗?我也去!我可得好好保护好我未来的干女儿!”

“虽然我也喜欢女儿,但你怎么能确定不是儿子呢?”钱洛阳边问边牵着白离走到门边,然后蹲下身子帮她穿鞋,弄得白离一阵不好意思。阻止他,男人却满嘴道理:“你现在可是孕妇,少蹲才安全!”

严轩和肖辰看在眼里,莫然一颤,然后脸瞥向别处。比起他们,钱洛阳确实更爱白离吧……

女人的脸则半红半窘迫,心里对他的体贴更是一阵暖意。等他帮自己穿好鞋子,四人才下楼准备出去吃饭。

路上,坐在后座的肖辰看到窗外一闪而过身影,突然喊道:“阳,先停车!”

“怎么了?”考虑到白离坐在自己身边,钱洛阳小心翼翼靠边才停了车,然后问。

其他两人也都好奇的看着他。却见肖辰拉开车门后向着一人走去,白离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肖然……

而已经走到肖然旁边的肖辰勐地拉住她的手臂,吓了女人一跳。发现是肖辰的时候她才松了很大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容问:“怎么了?你也出来逛街吗?”

“不是,和洛阳出来的。你最近怎么回事?叔叔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你到底怎么了?”肖辰绷着个脸,他这个表妹平时很有主见的样子,但也不是让人能完全放心的主!要不是叔叔问她有没有在自己这里,他都不知道这个表妹最近一直没回家!

肖辰这边气恼,肖然的心思却完全被钱洛阳三个字给迷了去。她睁着眼睛四处转悠着,当视线落在他那辆宝马车上时,心突然活了起来。她知道,他就在那里面,一定的!

“肖然,你回答我的问题啊,还有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肖辰很少见到她这么憔悴的时候,而且明显瘦了?“工作上的事情吗?那我帮你向洛阳说说,让他放你几天假。”

“不是……”肖然听到放假,忙反驳。她也好几天没去上班了,突然好想见见钱洛阳……“辰,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肖辰怔了怔,随即向车的方向看去,顿时了然:“然然,对洛阳你放弃吧。他已经有白离了,何况……”

肖然原本升起的希望被他一番话如冷水浇熄,是啊,麦克一直缠着自己,她又有什么机会去争取钱洛阳呢?

肖辰见她一脸颓丧,心生不忍:“别这样,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好了,吃午饭了没?”

女人垂着头摇了摇。

“那跟我们一起去吧,别饿着了。”肖辰思虑再三,肖然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表妹,她现在这样,他也放心不下只能一起去了。

钱洛阳看着那两个越发接近他们的影子,心一紧,看向白离:“离……”

他旁边的女人轻轻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肖辰开门让肖然进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加一个,可以吧?”

车里顿时寂静一片,肖然咬紧嘴唇,她没想到白离也在,刚想下车却没想到挽留自己的人就是白离!

白离轻吐了口气,手搭在钱洛阳的手背上,扬起一抹笑:“没事儿,一起去吧。”

“离…”钱洛阳皱眉,但女人眼底的信任让他愧疚的低下头。然后就着覆盖在自己手背是小手把档换到d,车子顿时拐了弧度重新行驶在马路上。

车内依旧很静,直到他们选的餐厅出现在眼前,五人才缓缓下车。钱洛阳对白离过分的小心让肖然蹙额,心生疑窦。她静静跟在他们旁边,一路无声的走进西餐厅。

“来,小心点。”钱洛阳拉开椅子等白离坐好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肖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故意以轻松的口气问:“你这样子还真像在保护一个身怀六甲的老婆。”谁知她只是无意中的一句,其他坐好的四个人竟纷纷看向自己。她脸色一白,有些颤抖着声音问:“难道,难道我…说对了?”

“呕……”白离的旁边刚走过一名浑身香水味儿的女人,她立马无助嘴唇边呕边往洗手间跑,钱洛阳担忧的跟在后面。

肖然看呆了。

肖辰端起桌上的开水一饮而尽,然后说:“是猜对了,落阳要做爸爸了。”

“洛阳要,要做爸爸了?”女人恍然的重复问了一次,神情有些怪异。严轩皱着眉头看她,一言不发。

“是啊,然然你……”肖辰刚想让她别再对钱洛阳再存什么心思,谁想她居然拿着包包跑了?他忙站起来跟出去,边喊:“然然!肖然你给我站住!”两人出了西餐厅,肖辰才抓住她的手臂,谁想肖然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顿时难受的厉害,语气也柔了:“然然…你…”

“呕!”

看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动作,肖辰的脸比正在做出动作的女人还白!他看着她捂住嘴唇跑到旁边干呕,嘴角抽动,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动得了,慢慢向她走去。

“肖然…你别跟我说…说你也……”谁想他还没说完,肖然就转身紧紧抱着他痛哭,嘴里嘟囔着:“我要怎么办……怎办……”

肖辰面部一窒,颤巍着问:“谁,谁的?洛阳……吗?”他了解肖然的性格,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生异心,何况他们之间确实发生过关系!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顾虑和复杂的情绪顿时在他的眼睛里出现。

白离和钱洛阳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少了两个人顿时疑惑:“轩,辰和肖然呢?”钱洛阳问。

严轩紧蹙的额头随着他们的出现松了开来,深邃的眸子看向餐厅门口:“突然有事请走了,我们先吃吧?”

“好。”身边有白离这个“重量”级别的存在,钱洛阳也无暇估计那两人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他们坐好后,就点了几个白离听着不会觉得难受的菜,其中一道正巧是钱姗特别喜欢的沙朗牛排……

“唉…”

白离无意中听到那细微的叹息声,好奇的抬头:“轩,怎么了?是不是……”这些迁就自己的菜他不喜欢吃吗?如果是,她会不好意思的。

严轩听出她的意思,忙绅士的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擦嘴唇,才道:“别误会,我只是想姗那丫头已经好久没和家里联系了。她说最近忙,我们也没去打扰她,或许我该去他们学校看看。”

“额,或许她真的忙呢?她现在不是大四了吗?何况前几天我有在路上碰到她。”

“你碰到过她?那丫头不是说忙,怎么还到处去跑?”

白离临时说的慌,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竟然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做的完美无缺。尽管如此,严轩还是信了她,倒是钱洛阳看着白离的样子,默默无声。他看着白离说:“或许她是去买书的吧。”

这样…严轩点点头,再次动手拿起刀叉。钱洛阳想起白离跟自己说过的话,心沉了沉,似无意问道:“轩,你们钱氏最近好像出了不少麻烦?”

严轩见问题一下子转到公司上,有些反应不过来:“额,是出了点问题。我刚进公司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忙晕了。”他放下叉子,有些头疼的按按太阳穴。

白离和钱洛阳对看一眼,突然起身:“我去前面拿点水果吃,你们聊。”她走远了之后,钱洛阳才把眼睛转了回来,看着严轩说:“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些你会不会相信,但你至少要戒备一下。”

“什么事情你表情这么钱肃?难道跟钱氏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对。”

严轩皱起眉头,深邃的眸子看向他:“你知道什么对不对?说吧,我相信兄弟的话!”

男人听到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其实他也同样信白离,但是……他向前倾去,手肘靠在桌上,显得深沉与认真:“白阿姨和叔叔的感情好吗?说实话。”

“他们?我只知道我爸很爱她。”严轩说话似乎有所保留,钱洛阳听懂了。他拧紧眉头,紧跟着问:“那你能保证白阿姨对你爸爸也是同样的感情吗?”

“洛阳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说…钱氏出问题,或许跟白阿姨有关系,你信吗?”

严轩沉默了,是那种格外阴沉的沉默。他瘫靠在椅背上,很久才发出很轻的两个字:“我信。”

两人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怪异,很阴沉,很宁人不安。钱洛阳的眼珠子不安的动荡着,思考了很久才问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嗯……”

听着他真么轻的一声回答,男人有些担忧:“轩,如果是这样你该告诉钱伯父!不然……”他突然说不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说,对方也会明白的。

严轩的嘴角突然凄惨的勾了勾,仰起头长吐了口气。回忆起和白离的认识不禁一阵感慨,说真的,如果不是白水柔的帮忙,他认识不了白离,也不会让她认出他们来……

或许,这一切就像是注定的。该来的,逃也逃不掉……

“轩,你到底知道什么?难道你想让我们这几个兄弟担心你吗?”

他看着眼前露出紧张与担忧表情的兄弟,终于肯把秘密说出来……“你记得,我和白离出车祸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钱洛阳很确定的点头,才见他继续说:“警察寻找不出原因,是因为我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

第381章 瞬间

“为什么!?”他诧异。·

“因为我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不能说。你该猜到了……”

钱洛阳瞳孔瞬间放大,拳头握紧:“白阿姨要杀掉你!?”这怎么可能!他突然间觉得严轩的一家好复杂,复杂到他听到他说的,比听到白离说的更宁人难以置信!

严轩嘴角的惨笑加剧,他抬头看向远处那抹闪闪躲躲,偷偷注意他们这边的女人,莫然叹息。“洛阳,我的事情你们不要参合。其实我进钱氏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这样,我不想让爸爸一生的心血白费了。”

“你该让你爸爸知道的!”

“不行的,他有心脏病又那么爱她,我不能冒着失去爸爸的危险去揭发白水柔的阴谋。只是我不明白,爸爸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男人的眉目之间满是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庭太过于复杂,他或许会像洛阳一样,抓着白离不放的。但他不能让她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钱洛阳明白了,如果换做自己,他也不能冒着失去爸爸的危险去揭发事情的真相。只是…“白阿姨和赵士雄在合作,你有把握能保住钱氏吗?”

“你怎么知道!”严轩大惊,知道这消息他再也保持不了平常的冷静,眼珠子动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洛阳内敛而睿智的目光看向故意给他们谈话时间的女人,思忖片刻,眼神又收了回来,回道:“离…告诉我的。总之,你要多加提防白阿姨,我不希望你们出事……”

“我明白…洛阳,谢谢你,还有帮我谢谢白离。”男人疲惫的按揉着太阳穴,浑身的乏力。他不知道白水柔想做什么,或许自己该和她谈谈?毕竟姗也是爸爸的女儿,他们夫妻之间就算有任何恩怨,白阿姨也要为姗的心灵着想不是吗?

唉……

“轩先别急,有任何情况记得通知我,或者有事情要找我。我们几个兄弟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严轩面上一紧,心里很是感激:“谢谢…”

他们离开西餐厅的时候,严轩自己打车回家了,宝马车上顿时只剩下白离和钱洛阳。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耐不住心思问:“轩相信我们吗?”

“嗯?嗯…相信。”男人有些走神,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

白离皱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钱洛阳盯着眼前的方向灯,见跳红慢慢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白离道:“轩说…你们发生的那次车祸,是白阿姨做的。”

“……”

“离,为什么你的表情一点惊讶都没有?”他盯着她的脸,心里不觉更加担心!

而白离不惊讶的原因则是她能猜到白水柔这么做的用意。那个女人无非是想杀死严轩,然后光明正大让姗继承严建国的财产。但…她真是这么狠的女人吗?这个女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妈妈……

白离顿时感到无比的恐惧,但她的恐惧没维持多久,手掌就被身旁的男人牢牢握紧。回神之后,她露出猫咪样儿防备而脆弱的表情看着他。·

男人幽暗的眸子眯起,瞳孔散发出异样的幽深来。他无奈而心疼的抓着她的手,语气格外温柔:“我知道有一些事情你还没告诉我,但是别忘了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刻通知我明白吗?我不能再失去你和孩子其中一个了。”

“对不起……”她能说的,依旧仅有这三个字。

钱洛阳叹息,无奈过后重新把视线转到前方。方向灯已经跳绿了,两人的对话随着车的行驶而暂停下来。

窗外,已经有了春天的痕迹。很多枯树慢慢发出枝桠,虽然稀稀疏疏却也有了驱走寒冬的意思。有些爱漂亮的女孩子已经褪去厚重的外套,开始花枝招展的穿着性感而华丽的衣服在外招摇。

钱洛阳看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咧开一笑:“我们要不要先给宝宝取个名字?省的到时候伤脑筋。”

白离莞尔:“你来取好了。”

“要不…我让爸妈来取?”男人试探性一问。他想着,他们连孩子都有了,爸妈总不会反对了吧?何况钱家三代单传,孩子对爸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武器,能让他们接受白离的武器!

尽管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对不起孩子。但为了让他们一家能在一起,他知道宝宝是不会怪罪自己这个爸爸的。

白离垂下眼睑,有些不安:“你爸妈…会接受这个孩子吗?”

“傻瓜,当然了!钱家三代单传,如果他们知道你怀孕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是吗…她却很不肯定。但是,如果不拼一把,宝宝的未来怎么办?她不希望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爷爷奶奶疼……

思虑再三,白离点头。男人高兴得险些欢唿出来,他用右手紧紧握住她的,笑容满面。

白离看着笑容如此灿烂的男人,不禁莞尔。内心既期待又害怕,毕竟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算是他妈妈间接害没的…可是这件事情,她却只能烂在肚子里,或者很多年后才能拿出来。

不知道很多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白离望着窗外突然发起呆来。

宝马拐进了小区,两人相视而笑下了车,然后牵着手上楼。白离突然想起李东哲说过的话,她再三思考,决定跟旁边的男人商量商量。可是话在嘴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的表情怎么这样?是不是肚子难受?”钱洛阳无意中瞥到她的脸色,一颗从她怀孕就没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白离忙安抚:“不是,宝宝没事。洛阳…要不我们搬去你的公寓吧,家里的空气太潮湿,我怕对宝宝不好。”

“你说真的?!”男人停脚,脸上一乐。双手握住她的臂膀,很开心地问。见她点头,他更是高兴的抱住她语序不稳:“太好了…我,之前就想跟你说,可是怕你不高兴……真是太好了!”

白离知道他比自己更担心宝宝,欣慰的同时,不禁担忧自己与钱家两老的关系。她该怎办,自己一直不肯搬到钱洛阳的公寓,一是要等白果,二是怕钱家的人认为自己是为了他们家的财势才会攀上身边的男人,现在呢?如果自己妥协了,他们会像以前那样想着自己吗?

唉……

怀孕的人果然比较敏感,白离光想这些,就觉得脑袋很重很想睡觉了。而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十点多了。

房间外有点吵,尽管声音似乎已经刻意放低,还是把她给吵醒了。

白离打开房门走出去,赧然间发现家里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她的视线迅速巡视四周终于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洛阳,你在做什么?”她诧异的看着那些正在搬东西的工人问。

男人听到声音,脸色有点发白的冲她走去,边道:“你别出来,要是不小心碰到你怎么办?”

白离被他搂着往后退了几步。她困惑的眼珠子却没停止四处乱转,甚至更加疑惑:“你…你不会是今天就要搬家吧?”

“是啊,反正早搬晚搬都是搬,今天正好是个好日子。你看看,外面天气很好。”

白离无语。

“你也不用这么急吧?还有,他们为什么只搬走宝宝的东西?”

“没,等你醒了,看看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要的都可以搬走。但是家具就不用了,那边有现成的。”他牵着她小心翼翼走近浴室,又道:“你先洗漱,出来的时候就都好了,我们晚上就可以睡在公寓里。”

白离很无奈的被推进浴室,留给男人一个败给他的眼神便开始刷牙。

钱洛阳满意的关上门,看来心情不错。他吩咐两个搬运工把卧室里一些白离用的东西搬走,其他的就都不动。

等白离出来的时候,果然搬运工已经走了。她诧异的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问:“你请两个人就是搬宝宝的东西和我房间一个梳妆柜??”

“咳咳,那个柜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就带过去,不然那边也有的。”钱洛阳笑笑,牵着她往楼下走。“你的东西我昨晚悄悄收拾好了,除了柜子里的东西完封不动,衣装柜的衣服我全打包了。”他知道白离有些念旧,所以没把她的旧衣服留下。

男人说的让白离有些窘,本来收拾的事情不是女人来做的吗,自己居然睡得他在收拾都不知道……

钱洛阳的公寓很大,很明亮。光是这点,就足以让宝宝一个舒适的环境下生长。白离注视着两百多平方米的客厅,最先吸引她的是房子的装修设计。很淡雅,让人觉得放松和舒适。然后是那台松下th-103pf9ck电视,屏幕足足有103英寸。如果她还记错的话,这台电视价值快百万……

视线从电视转到沙发,再转到木质板旋转梯,白离的眼珠子往上看去,这公寓竟然是两层的?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要进他家住,因为骄傲和自尊。虽然早知道他家很富裕,但仅一个公寓就装修得如此豪华,那他的家呢?

白离的脸色有些苍白,任男人牵着自己的手四处介绍,他的房间本来在二层,但因有自己这个孕妇的存在所以搬到一层旋转梯后,那间四十多平米的房间了。这个房间大得离谱,白离差点有错觉一个房间快顶上她那个破旧的房子……

“离,家里有管家,以后你就专心在家里养胎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楼上有书房,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看看书。宝宝的房间我也准备好了,在书房对面,阳光充足,视线很棒。”

钱洛阳边说着,转悠一圈后带着白离坐在fendi沙发上。“累吗?要不要先带你去房间睡一觉?”

“没……”她不想二十四小时拿十八小时来睡觉了,睡多了感觉也累。

“那想不想吃什么?”

白离继续摇头:“你今天不去上班吗?这样一直请假,董事长会不高兴吧?”她不想他为了自己又被钱铭责备。

男人起身往厨房走,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杯柳橙汁,递给白离后才道:“没关系,我已经跟爸爸说了你的事,他没说什么。”

“……”

他知道她担心,把柳橙汁放在桌上后双手握住她的:“离,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突破所有难关,然后幸福的一起生活的。”

白离笑了,很重的点点头。这时候搬运工已经搬完东西,朝他们走来:“钱先生,已经都摆放好了。”

钱洛阳站起身来,掏出钱包多给了他们几百算是酬劳:“辛苦你们了。”

两个搬运工见他这么大方,拿着手里的钱心里乐滋滋的,态度更加热络:“哪里哪里,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们!”

钱洛阳送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管家李嫂正巧买菜回来了:“钱先生,你们来啦?肚子饿了没有,我这就去准备。”

“李嫂也辛苦了。”钱洛阳和李嫂的感情似乎不错,两个人的关系让白离微皱了下眉,突然觉得这个李嫂好像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态度上主动跟她打招唿:“李嫂,我是白离,以后多麻烦您了。”

“哎呦,这一定是白小姐吧?”李嫂跟着钱洛阳向站在沙发上的白离走来,钱洛阳搂住白离,笑嘻嘻地介绍:“李嫂特地放下家里,到这里来照顾你的哦!她在钱家二十多年了。”

原来如此……白离了然一笑,对李嫂很是尊敬。李嫂看上去像是一个慈祥而睿智的老人,白离面对她的时候,竟有些紧张。或许知道她是钱洛阳家里派来的,生怕自己做错什么让人挑剔。

李嫂表面到是很随和,冲他们笑笑后说:“我买了很多燕窝,孕妇补充燕窝准没错,等孩子生出来白白嫩嫩,甭说多可爱了!”

“谢谢李嫂。”白离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在钱洛阳怀里。李嫂看了眼他们,随即拿着菜到厨房去了。

钱洛阳握紧白离的双手,道:“有李嫂照顾你,我相信宝宝一定会长得既漂亮又健康的。”

“嗯……对了,下午我就不出门了和李嫂在家,你去上班吧。现在公司有问题,我怕钱叔叔忙不过来。”白离确实担心,赵士雄为人狡诈又阴险,如果公司一不注意就会出差错,她不允许钱氏因为自己而发生一点差错。

男人皱眉:“离,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因为育婴手册上有写孕妇怀孕期间情绪波动比较大,准爸爸需要时刻给准妈妈安全感,他才想留下来陪她的。

第382章 解决

白离懂,但是她更知道钱氏现在比自己更需要他:“洛阳,如果钱氏出了问题,宝宝长大之后不是没有生活保障了吗?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不能放下自己的责任。·”

“知道了……”男人不情不愿的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说:“我吃完就去上班。”

白离嫣然一笑,很认真的点点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二十多分钟电视之后,李嫂从厨房走了出来:“好咯,都过来吃饭吧!”

“好。”钱洛阳先站起来,然后扶着白离。她不希望自己给李嫂太过矫情的感觉,忙推开他:“别这样,我现在才一个月不是九个月。”

“对我来说,一个月和九个月都一样。乖,还是小心点好。”

白离无奈。

李嫂把饭菜都端出来后,站在桌边嘴角噙着笑意:“我们洛阳少爷长大啦,这么懂得体贴。”

“李嫂…!您就笑话我吧,从小就喜欢欺负我。”钱洛阳的语气有些撒娇,这让白离着实又疑惑了一把。

“李嫂哪敢欺负你啊,你这混小子小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等你出去我就都跟白小姐说!”

钱洛阳抗议,李嫂忙安抚:“好了好了,赶紧吃吧。白小姐,这是我炖的燕窝,趁热吃了。”

白离看着眼前的盅,抬头对她说:“李嫂,叫我小离或者白离就可以了,您别这么客气。”

李嫂笑得慈眉善目:“好好……”“对了洛阳啊,你妈妈让你这周末带着小离去家里吃饭,她有事情和你们谈。”

白离心一紧,浑身僵硬不安的看着钱洛阳。他则在桌下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然后问李嫂:“我妈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不过应该和小离有关。好了好了,先吃饭来。”李嫂把饭依次帮两人盛好,然后转身想走回厨房却被白离唤住:“李嫂,您一块儿坐下来吃吧,这里没外人。”

李嫂笑道:“我去厨房吃也一样。”

白离皱眉,突然十分坚持:“您如果看得起我的话,就一起吃吧?”

“离…”

她反手按住他,男人噤了声。

李嫂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不决后最终妥协:“好好,我去厨房把碗拿出来。”

“谢谢李嫂。”白离嫣然一笑,真诚肺腑。钱洛阳看在眼里,备感欣慰。他就知道她以前那冰冷的面具下,隐藏着一颗善良而脆弱的心,这也是自己无法放开她的原因。

爱到深处,焉知心真假。

钱洛阳爱惨了白离,这辈子他在白离面前就不准备竖起悍夫的形象了。有她在,他知道自己再如何强悍,最终也会臣服。

这就像一句老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他就是那个黄盖。

白离夹了快儿红烧肉放进男人的碗里,他正巧也夹了她爱吃的竹笋,两人默契的笑笑继续吃饭。坐在旁边的李嫂在他们没看到的视线中微微露出惊讶,她默默的吃着菜,直到男人提着公事包出门了,才忙完走到正在看电视的白离面前。

白离看到她忙说:“辛苦您了,坐下来看会儿电视吧?”

“李嫂很少看电视,小离和洛阳少爷怎么认识的啊?”李嫂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听到问题微愣之后侧头笑了笑,开始回忆:“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那时候他抱着一只猫咪,十分的…怎么说呢?”

“十分令人觉得温暖对吗?”

“嗯!看到他抱着猫咪的时候,就让我有种…家的温暖,阳是个温柔和顾家的男人。”说到这里,她眯起眼睛幸福的笑了。李嫂跟着点头笑笑:“洛阳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不像夫人老爷,倒是有些像他奶奶。”

“奶奶?”白离没听过他说起什么奶奶的事情。

“是啊,洛阳少爷的奶奶,去世十多年了。那时候夫人和老爷很忙,没时间照顾洛阳少爷,都是我和老夫人在照顾。所以他的性格才会像温和,儒雅的老夫人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觉得洛阳和李嫂的关系很好,原来他是李嫂带大的。白离对李嫂又多了分尊敬,因为她算是钱洛阳的第二个妈妈。何况她把他教育得那么好,彬彬有礼,浑身充满着温暖,仿若冬天的日光,不炙热,唯独温暖的令人上瘾。

“小离,李嫂能多问一句吗?”

李嫂突然认真的态度让白离面部一紧,须臾过后,她点头。

“你和洛阳少爷之间的事情李嫂知道的不多,但是也不少。其实我是夫人派来监督你的,怕你伤了洛阳少爷的心。”

白离紧绷的神经越发敏感,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李嫂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是什么想法,我希望你别伤害了洛阳少爷,他是个很敏感和脆弱的孩子。”

“我知道…李嫂,我对洛阳…感情真的很深。”

李嫂听她这么说心稍微放下点,叹口气后她又问:“那能告诉李嫂你和尚少爷,轩少爷是什么关系吗?他们和洛阳少爷是拜把的兄弟,李嫂见他们的关系好像没以前那么好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鼻子微酸,有些干涩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白离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感慨而伤感。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李嫂,只能说:“有时候,人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谈谈恋爱,永远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命运是公平也是不公平的,它给了我太多的磨难和挫折,一路荆棘,我都在努力的坚持走着,不肯妥协。他们算是我过去的磨难,现在走过来了,洛阳才是我的唯一。或许您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对于洛阳,他是我黑暗中的一颗星星,没了他我的世界就彻底灰暗而堕落了……”

“唉,李嫂听你这么说也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或许是夫人老爷误会了什么,你放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吧。李嫂去收拾收拾东西……”

泪眼婆娑的看着那抹有些发福的身影离开,白离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然肚子里的宝宝会受到影响……

不知不觉,她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嫂出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然后进房间拿了件毯子披在她身上。

唉……

她低声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睡着了的白离。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夫人说的贪图荣华富贵,又赵于心计,反而像是一个受了伤却傻傻死忍着的傻孩子。

时钟滴答滴答过去,天转眼就黑了。

钱洛阳一到下班时间便想化作飞箭直接飞回家看白离,谁想刚出办公室就看到脸色苍白的肖然。他皱起俊峰,眼底闪过犹豫慢慢走近她:“你请了那么多天假,是不是生病了?”

“你还会关心我吗?”谁想肖然一句话讽刺味儿十足,其中还参杂着别人不明白的苦钱。

男人当然听不出来,因为他现在的心都在白离身上。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他只好说:“如果不舒服就再休息几天吧,我有事情先下班了。”

肖然伸手想唤住他,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她露出哀怨的眼神看着男人消失在电梯中,隐忍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为什么他就不能留一个眼神给自己呢?为什么…

伤心过后,她拿起包包跟着下楼,然后打车到m市最大的pub没想会遇到赵士雄。

两人仅有几次面缘,耳边的声音震耳欲聋,闪光灯扑朔迷离,肖然虽然好奇他为什么在这里,但只想打个招唿就走。

pub内视线昏暗,闪光扑朔,场内尽是来放纵,消遣的客人。但天堂pub有个特点,就是来这的人几乎都是有身份的,进来的人必须有这里的vip卡才可入内。或许这也是赵士雄会来的原因吧。肖然打过招唿后踩着高跟鞋想从他身边侧身而过,谁想男人竟拉住了自己的手臂,笑得一脸莫测?

她勾唇一笑:“赵总还有事儿吗?”

赵士雄用另一只手抚抚自己的胡子,眼底如潭水般高深。他拉住肖然的手放开后指了指左边的包厢,示意有话跟她谈。

肖然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会儿,看看他旁边的保镖后转移方向,跟着他进包房。

天堂pub的vip包房是为了高级客人准备的,这里面是独立房间,尽管外面声音震耳欲聋,一关上门,包房内就只有里面谈话人的声音了。

肖然一屁股坐在高级沙发上,故意露出轻佻而傲然的眼神看着他问:“赵总,我以为我们应该没有什么话可以聊的。”互相打招唿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

“哈哈哈,肖小姐说的没错,换做以前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可今非昔比了……”男人嘴里夹着黄鹤楼牌香烟,他旁边的保镖立马送上打火机,然后退出包厢。他的故弄玄虚和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让肖然顿感不悦。

“赵总是什么意思?呵,我不认为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赵士雄伸出食指在空中摇摆几下,口中正好吐出一条白烟。肖然的脸色顿时拉下几分,却只能忍着听他继续说:“我知道肖小姐喜欢钱洛阳,只不过……”

她顿时被他的语调绷紧神经:“只不过什么?”

男人深吸了口,随即又吐出:“只不过他现在快和白离结婚了,如果他们结婚的话你岂不是很可怜?”

“哈哈,但这跟赵总有什么关系呢?”肖然嗤道。尽管她的心里被他的话又勾起了疼痛,却只能继续忍着。

赵士雄一根香烟燃尽,手指优雅的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说:“当然跟我有关系了,你想要钱洛阳,我想要白离,就这么简单。”

“哼,那恐怕您要失望了!”

“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睛。

肖然露出讥笑:“白离怀孕了,钱家三代单传,她很快就可以凭着那个孩子家进钱家!”

赵士雄听后眉头一皱,顷身往后靠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随后又坐直身子问:“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还有…想得到白离的男人不止你一个吧?就算白离离开了钱洛阳,也不可能呆在你身边的。”说完,她靠在沙发上,眼神慢慢有些迷离的继续说:“我就不知道了,白离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们这么多男人都想得到她?漂亮?她没我漂亮;家世?呵呵……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背景?”

赵士雄听后浑然一笑:“你错了,白离的漂亮不是用外眼能看见的,而她的家世……更不一定会输给你。”

“你什么意思?!”肖然蓦地坐直,两眼睁大。难道白离不是孤儿?

“太骄傲,自负的女人可不会受到男人的喜爱,肖然小姐,这就是你和白离的区别。”

肖然不以为意的笑笑,随即沉下脸:“白离那种冷漠,清冷的性格才是男人喜爱的?”

“不不,你又错了。白离的性格或许清冷,但生气起来可有趣得很。”

她被男人说这话所表露出来的表情气到,险些拿起烟灰缸砸过去!感觉包厢的气氛越来越闷,肖然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耐心了,她随即站了起来:“赵总,如果你没其他要说的那我走了。”

“肖然小姐,我曾经在某个高级酒店看到你和一个外国男人……还要我继续说吗?”赵士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肖然起身离开的动作。

她的眼睛瞪得如铃铛般大,瞳孔里隐约散发出丝丝恐惧和惊慌:“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男人叫make吧?”

“你调查我!”

“哈哈,只不过好奇而已。本来想过几天找你谈谈天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奇怪,你的外国男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肖然转身操起烟灰缸却见他一脸淡然的坐着,手突然下不去,脑子絮乱加气愤仅留一丝理智。也是那一丝理智让她下不去手!

“肖然小姐,我就想找你好好聊聊而已,又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钱洛阳,你紧张什么?还有,这烟灰缸可是德国进口货,砸下去我可会血流不止的,你还是考量考量。哈哈哈……”

女人深吸着燥闷的空气,只觉得胸口的烦躁感越来越强。她凌厉而愤恨的眼睛紧紧盯着赵士雄,手里的烟灰缸都快被她捏碎了!

却听他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外国男人,如果我帮你解决了,你能用什么报答我?”

“什……么?”肖然的脑子突然有些混沌。她听到对方能帮自己解决make,眼底闪过异样,手里的烟灰缸慢慢放了下来。

第383章 利用

“意思就是,互相利用,明白?”

“……你要我做什么?”肖然深思过后,手一松,烟灰缸掉在了红毯上只发出细微的声音。·

赵士雄拿起桌上的黄鹤楼自己点燃一只,已经显露老态的手上有很多皱着,灰暗且干燥。他簌簌抽了几口,随即吐出然后说:“我要钱氏的内部资料。”

“什么?你想……”

“没错,我想得到钱氏!”

肖然哈哈笑了起来,眼角都湿润了。她看着眼前的赵士雄,蓦地咬紧嘴唇用齿缝吐出话来:“钱氏给你了,我和钱洛阳还能在一起吗?怕到时候我会烙个不仁不义,毫无商业道德的下场吧?哼,我肖然还没那么傻。”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空中弥漫着,散发出的浓味儿越发刺鼻。从刚才就开始忍住的肖然偷偷按住腹部,怕自己一个不好吐出来。

赵士雄瞥了她一眼,随意的把抽到一半的烟掐灭:“你放心,我既然会和你合作就不会让你做的事情暴露。到时候你只要把罪名都塞给白离就好了。”

“什,么?”

“别那么吃惊。你都了解白离的性格,我怎么会不了解呢?只有她走投无路,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选择我。”

肖然勾起讥诮的嘴角,鄙夷的眼神扫向他。要不是现在惹不起,她还真想冷嘲热讽一番!这么无耻的商人她还是头一次碰到,仿佛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不择手段!

男人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随意问:“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如果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可以让那个老外消失在中国,而且永远不得踏入中国半步。”

“真的?”这才是吸引肖然的重点。她必须摆脱make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如果惹火了他,他有可能真把自己杀了然后自杀!

“当然是真的,这么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

赵士雄见她动摇了,嘴角咧开自信的笑容,随即站了起来:“这样吧,这是我名片,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钱洛阳回家的时候,白离还躺在沙发上睡觉。李嫂帮他打开门,随即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一声:嘘……

男人顿时懂了。他小心翼翼的脱掉鞋子换上拖鞋,然后把公事包递给李嫂,慢慢向客厅走去。

躺在沙发上的白离睡得很沉,这次怀孕她的反应太大,医生又说有些孕妇的反应会强烈些属于正常。

他蹲下身子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拉好毯子起身问李嫂:“她睡多久了?”

“吃完午饭就一直睡到现在了,没事,孕妇嗜睡是正常的。或许过两月就正常了,你别太担心。”

他点点头,心里期盼:希望如此吧。随即站了起来:“李嫂饭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要不你把小离叫醒吧?”

“不了,让她再睡会。对了李嫂,明天跟我们回去吧,白离对您比较熟悉。我怕……”

李嫂笑了出来,忙说:“李嫂懂,懂,明天会跟你们一起回去的,别担心了。”

钱洛阳感激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还在睡梦中的白离,脸上露出一种极尽幸福,宠溺的表情。·

李嫂看在眼里,笑着转身往厨房走。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白离已经醒了。她小心翼翼把汤放在桌上,然后冲他们喊道:“可以过来吃饭啦!李嫂炖了燕窝和鸡汤,快过来。”

“怎么样,还困吗?”沙发边,男人正揉着女人的太阳穴,有些担忧的问。

她摇摇头,由他扶着站了起来突然脚下一软,男人立马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

白离失笑,站稳之后想要弯腰给自己揉揉大腿,谁想他的动作更快。“是不是麻了?我有看到孕妇的腿会麻,是小腿还是大腿?”

“小腿……”

李嫂见他们还没过来,探身从巨大的风景屏风后看去,正巧看到她的洛阳少爷正在体贴的帮白离揉腿,顿时眉开眼笑:“洛阳少爷,你这体贴劲儿可不能让夫人看到了,不然她准要吃醋。”

正在努力掌握力道的男人听见了皱起眉头看向李嫂,突然觉得很有道理。他知道妈咪对自己的感情,从小就见不得他受一点小伤,一点委屈的,如果看见他给白离蹲下来揉腿的话估计会更讨厌白离。

仔细想了想之后,他冲着李嫂露出笑容:“谢谢李嫂,我知道了。”然后把目光转向白离,可没等他说话,她就说:“我懂了,没关系的。如果我们明天去了钱家,你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些,一天的时间宝宝和我都不会有事的。”

“离,谢谢你懂我。”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一吻,浓密如墨的眉毛微皱着,它的底下是一双黝黑如曜石的眸子。而这双眸子正痴情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

“傻瓜……好了别按了,我们过去吃饭吧。”

“不麻了?”

她笑着点头,两人便往饭桌上走。

隔天。

晴空万里,蓝天如海水般湛蓝,阳光十分充足。当白离和钱洛阳带着李嫂出门的时候,三个人的心情如这天气一般,愉快而抱着自信。

白离坐在驾驶座旁边,今天的她打扮得很得体。束腰的紫色连衣长裙,搭配平底淑女鞋,看上去就像是大家闺秀,一点都没有在社会上经太多的影子。她满意而又担忧的拉拉自己的小外套,精致的小脸从出门就没绽开笑容过。

“离,别紧张,我爸妈你不是也见过了吗?”钱洛阳看出她心里的情绪,右掌伸出示意她把手放在上面。

白离捏了捏拳头,慢慢把手伸出去。他的手掌很暖一点都不像自己的,怀孕了居然还冰凉如冰。显然男人也发现了。

“离,会冷吗?”外面气温十八摄氏度,而车内他还开暖气了,为什么她的手还冰成这样?

李嫂见状,身子向前倾来,然后伸出手覆盖在白离的手上,顿时皱眉:“你这孩子贫血很钱重吗?等回家了,李嫂多买点含铁的食物回来,真是的,这小手冰成这样要是贫血太钱重可会影响胎儿的!”

女人的脸色一白,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嘴角抽搐发出断续的声音来:“影,影响,胎儿?”

“李嫂你别吓我!医生有说她贫血,也开了药了,离都有吃啊!”钱洛阳也吓坏了,宝宝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他现在根本没办法接受宝宝会出问题这个现实!

李嫂拍拍白离的手背,让她放心地道:“别太担心了,李嫂只说万一也不一定啊!只是你这孩子可不能挑食了,一些高蛋白和含铁的食物可都得吃下去。”

她忙点头,一手牢牢按住自己的腹部。

钱家到了,钱洛阳下车绕过车头帮她开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扶下来。三人慢慢走进大厅,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正坐着钱家两老。

白离拍拍男人的手,让他放开自己。钱洛阳尽管不愿意,可想起李嫂的话还是放开了,只不过眼睛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白离。

三人慢慢走到沙发边,白离不敢接触他们的视线,只是为低着头。

钱妈妈冷眼瞥了她,然后看着儿子说:“懂得利用孩子的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

白离浑身一绷,钱洛阳生气:“妈妈!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的孙子或孙女,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走!”如果不能接受,为什么还把他们叫回来?为了讽刺白离吗?

男人的脸色十分阴沉,仿若外面的天骤然巨变,一场暴风雨即将要来临般。

钱铭闭气眼睛深吸了口气,蓦地睁开盯着白离说:“都过来坐吧,站久了对孩子不好。”

钱妈妈深深瞅了老公一眼,最终不高兴的把脸瞥到一旁去。

“谢谢……钱叔叔。”

白离坐下来后,她的手被男人牢牢抓着,而他的眼睛里布满抱歉。她释然的笑笑,无声的说没关系。

李嫂见他们有事情要谈,自己一下人也不好呆着,忙说:“我去厨房准备午饭,小离贫血很钱重,可得好好补补。”

她前脚刚走,钱妈妈低头思考,心里唠叨:一会儿可得好好问问这个李嫂。让她去监督白离的,怎么小离小离叫的这么亲切了?

钱铭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和白离,眉头从他们出现就没松开过。他细细打量着白离,蓦地敛了敛眼睑拿起桌上的烟,忽的想起什么又放了下去。

钱洛阳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也放了下去,他还真怕爸爸在白离的面前抽烟。

钱铭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儿子心里担心什么。他把烟重新放在桌上,两脚交叠,抱拳在胸前。一副警官在审查犯人的模样,对白离说:“你怎么能证明这个孩子是钱家的?”

“爸!”

“你闭嘴!我只是想让我们钱家的血统纯正,让你不会养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却还在沾沾自喜!”

白离越听越发感到凄苦,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换做以前她一定不会忍,但是现在不行!她告诉自己,这份耻辱是自己招来的,不怪人家怀疑。

钱铭锐利的眼睛把儿子逼回座位,如鹰隼的眸子重新对上白离:“怎么,说不出来吗?”

“钱叔叔…等孩子出生,你们拿去验dna吧……”这话白离说的很轻松,却没人知道,仅仅十几个字她已经在私底下反复练习过很多遍了。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方法,验了dna他们就能放心了吧?

钱洛阳气恼的低下头,因为女人的手牢牢拽住他,不肯让他说话。他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只能被动的坐着无法说什么。

“我们当然会带着孩子去验dna了,你最好别耍花样,如果孩子是钱家的,我们绝对会负责到底。反之,如果骗了我们,你该知道钱家的地位会给你招来什么样的麻烦!”钱妈妈绷着脸吐出冰冷的话,锐利的眼睛里依旧散发着浓浓的厌恶。

白离低下头,努力想挤出一抹笑容跟旁边的男人说自己没事,但…“孩子是钱家的,我不期望你们可以接受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得到爷爷奶奶的喜爱。”不要像她,一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令人厌恶的错误。

“这你放心,如果孩子是钱家的,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他。但是白小姐,我有句话说在前面,要想我们接受孩子你生下来之后就得离开洛阳。”

钱洛阳,白离大愕:“什么!?”“什么?”

钱洛阳终于坐不住了,他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和父亲对峙:“孩子是白离的,谁都别想让我孩子的妈离开!”

“混账!如果她品行良好当然可以呆在我们钱家,但是呢?甭说她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和经,就说前阵子的事情,那么多商业的好友都亲眼见她当赵士雄女伴出席宴会,她进我们钱家的门,钱家的脸要往哪搁!?”钱铭句句在理,说得白离脸色发白,浑身发憷。

她的眼眶湿了,精致的妆开始弥散,整张脸变得凄钱可怜。

钱洛阳一把拉着她站起来,态度十分坚决的告诉父亲:“要她离开绝不可能!如果你们不能接受,那我们一家三口同样可以过的很好!”

“你疯了吗?如果你们走出这个门,你就不再是钱氏的总经理,钱家的少爷!”钱铭也发火了。他愤怒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眼前的两人,脸色极度不好。钱妈妈忙扶住他,拍着他的背让他熄火,然后看向儿子,哭骂着:“你为了个女人连爸妈都不要了吗?啊……!你这个不孝子,呜呜……”

“妈……”

“别叫我妈!如果你出了这个门,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叫我妈了!”她说着说着,直接趴在老公怀里失声痛哭,感到十分伤心。

气氛一夕之间从淡漠变成激烈。

白离闭着眼睛掉泪,靠在男人的怀里的身体越发颤抖,腹部里也发出了疼痛的讯号。她伸出手颤巍巍的按住肚子,想出声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疼痛慢慢加剧,眼前一黑,她便意识全无。

“离!”

“天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嫂本来担忧的站在厨房内偷听,当听到洛阳少爷那般凄钱的叫声之后忙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白离失去意识晕倒在他身上的情景。她忙跑到客厅,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120。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用担架架走了白离,钱洛阳跟着上车之前留了句话给父母:“如果孩子和她有一点事情,我也不会活。”

站在大门口的夫妻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救护车月行越远。脑子里回荡着的就是儿子那句决绝而坚定的话……

第384章 叹气

两人蓦地长叹一口气,男人搂着女人转身走进屋子。·钱妈妈浑身发软的靠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呜咽着。她们夫妻俩只是想让白离离开儿子而已,并不是要害她啊……

“铭,如果孩子有事怎么办?怎么办啊……”

男人紧紧搂住她,叹口气,心里也感慨万分。他越来越不了解儿子的性格了,以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儿子忽然变得有主见,有魄力了。这是好吗……那个白离,唉……如果不是她品行不良,私生活太乱,他们也不至于反对成这样。

“铭……怎么办啊……”

“唉,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你先到床上躺会吧。”

钱妈妈勐地摇头,从他怀里起来抓着他的手臂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我的孙子……可不能出事……”

“夫人,老爷…李嫂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一直站在旁边当隐形人的李嫂突然站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和犹豫。

她虽然和白离相处没两天,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会给她骗了。

“李嫂!对,李嫂,你这两天有发现白离和其他男人来往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钱家的骨肉吗?她…”钱妈妈的问题如泡珠般一颗颗跳出来,问得李嫂有些乱。

她只好一个一个回答:“白小姐从搬到洛阳少爷的公寓后就没单独出过门。她的怀孕症状很厉害,嗜睡,呕吐,贫血,这些就足以弄垮她的身体了,她怎么可能还跟其他男人来往呢?”

见老爷和夫人都在认真听,李嫂忙接着说下去:“其实…我觉得那个白小姐不像老爷夫人所想的那样,她看起来很恬静,温和,不像是贪图钱财的女人。李嫂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说话,但那孩子的心不坏。”

那双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暗,眸子的主人扶着太太往楼上走,只对还站在原地的李嫂说:“一会儿熬点东西带去医院,我先扶太太去躺会。”

李嫂松心一笑,应了声:“诶!”

医生检查完后从病房走了出来,然后对旁边的男人说:“病人身体很虚弱,受不了刺激。何况她又有流产的记录,你们要多方注意别让病人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化。不然……”

“医生,我明白了。谢谢……”钱洛阳和医生握完手便重新进了病房。白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恬静,好像与世无争一般。

他内疚地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眼底的抱歉如潮涌般袭来,顿时湿了眼眶。他不停的吻着女人的手背,嘴里嘟囔着:对不起……

“洛阳少爷?”

听见李嫂的声音,钱洛阳慢慢看向门口,随即转身擦掉眼眶的泪水问:“您怎么来了?”

李嫂把手里的鸡汤放在桌上,有些感叹的走向他:“小离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她身体虚,不能受刺激。李嫂……我真该死,不应该带她去家里的!我……”

李嫂忙抓住他捶打自己脑袋的手,然后指了指床上的白离说:“别吵醒她。洛阳少爷,夫人和老爷也不是有心的,他们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李嫂看在眼里。你也别太恨他们了,毕竟有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他们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你好,只是苦了……”苦了床上的女人,李嫂再次叹息。·

“我……”他明白,可是:“李嫂,我不能失去离的。何况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您不明白,她从小是个孤儿,没有血亲。这个孩子或许比起我对于她还来得重要。”所以,她怎么可能离开孩子呢?

钱洛阳这次想错了。对于白离来说,孩子固然重要却比不上他。他们之间经了太多磨难,孩子还可以再有,但爸爸没了孩子也没了。

他吸吸鼻子,深邃的眸子看向桌上的东西。李嫂连忙说:“这是老爷让我带来的,他们对小离的情况也很担心。”

“拿走吧。”

李嫂惊讶:“洛阳少爷?”

“拿走吧,我一会儿回家自己炖。我不想让孩子和她再冒一点险了……”

李嫂的惊讶加剧:“你担心老爷夫人想害小离和她的孩子?”天,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僵了么?

钱洛阳没正面回答,只是帮白离掖掖被子然后对李嫂说:“您帮我看一下,我回家去拿点东西。”

“好,医生说要住院吗?”

“嗯,要住一个礼拜观察,那我先走了。”

钱洛阳走后,李嫂重重叹口气,然后打电话把情况都告诉钱家两老。他们吩咐好好照顾白离后,便挂了电话。李嫂心里十分感慨。

当男人回家准备衣物和鸡汤的时候,白离已经醒了。他一进病房就发现她在喝鸡汤,脸色顿时一紧却没多说。

正在喝鸡汤的白离看到他,脸上露出抹笑:“洛阳回来了?你也给我带吃的了吗?”

“嗯,鸡汤……”他熬了三个多小时……

已经喝完鸡汤的白离把保温盒递给李嫂,随即面露困惑。难道李嫂拿鸡汤来的时候,他不在吗?也不对啊,他不是那种没人在会丢下自己的人。那是什么情况?

李嫂拿着盒子走到了门口,说:“我去洗洗,你们聊。”她从钱洛阳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男人露出深虑的眼神正看着她。

“洛阳?”

“额,嗯。”他收回神,往白离走去。

“坐吧,李嫂炖的鸡汤好好喝,肚子好饱!”她轻轻摸摸肚子,仿佛也感觉到宝宝满足的样子,顿时笑容绽开。

钱洛阳看着她的笑容,轻叹息,然后扬起笑容:“以后就吃我煮的东西吧。”

“啊?”

“我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让你和宝宝越加离不开我。”

她笑,过后收起笑容:“不对,你不是这样想的。”

“……”

白离拉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肚子上,面带祥和的看着他:“宝宝也是一条生命,没有人会害别人性命的。”尤其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他再次叹息,低下头点了几下。门正巧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严轩和肖辰的身影顿时出现。

两个男人迅速走了进来,边急问:“怎么样,我干儿子没事儿吧?”

“呵呵…没事,它还好好的呆在我的肚子里呢!”白离回答肖辰,笑意加深。

两人停在她面前,严轩略带责问的语气说:“怎么不好好注意,结果到医院了?”

钱洛阳只告诉两人白离住院,并没有说原因他们才会疑惑。白离看了眼握住自己手掌的男人,然后冲其他两人笑笑:“宝宝说好几天没看到两个干爸爸,所以闹脾气了。”

噗。

肖辰嘴角抽搐。

严轩眉头抽动。

钱洛阳偷笑。

“那以后我们天天去你们那串门,怎样?”肖辰说。

钱洛阳忙摇手:“别别,你们要是天天来,宝宝生出来之后都不知道谁是他亲爸了!”到时候他们要是跟自己同样疼爱宝宝,然后某天自己不小心惹火了宝宝,它有这么多爸爸不认自己了怎办?

男人越想越担心。

白离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侧着头一副看戏的模样。门又被打开,李嫂看到里面的人愣了愣,随即笑颜逐开:“少爷们都来了啊,李嫂这就去削水果!”

“哎呀,李嫂好久没见啦!很想你的醋熘排骨哦。”肖辰一脸笑眯眯。

李嫂更是开心:“等下次去洛阳少爷家,想吃多少李嫂都给你们做!”说完,拿着桌上新鲜的水果和刀子又往外走了。

相当于一脸笑嘻嘻的肖辰,严轩的脸色还是很沉重。他低着头看着床上的女人,总觉得她住院的理由不简单。

正在看向门口的眸子收回来的时候对上他,白离的眼睛扑朔几下,以笑遮掩着什么。

他的表情顿时更家凝重。

白离把自己住院的事情偷偷告诉李东哲的到时候,白未央正巧在窗帘后面听到。她如魅影般的身体躲在窗帘后,蹙着眉头仔细听站在阳台说话的男人和对方在聊什么。

“那有没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李东哲听到白离住院后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声音不觉的提高分贝让站在里面偷听的人听得一清二钱。

他抓紧手机,脸色紧张的等着答案。

“哎呀,如果有事情我还会用这种语气吗?宝宝没事,我也没事,不对,我有事情找你。东子哥,你帮我保护好钱姗行嘛?赵士雄不守信用,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怕他再伤害姗。”

男人勐地皱起眉头:“赵士雄伤害钱姗?这怎么可能?”他现在和白水柔在合作,怎么会冒然伤害她呢?这说不通啊!

那日见到的房间情景,仿佛一下子又涌入脑海。白离无法忘记钱姗那副绝望而悲戚的表情,无法…原谅赵士雄!她捏紧手机,一字一句告诉他:“我亲眼所见,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我一定会让他得到报应!”

李东哲见她情绪开始波动,不觉的紧张起来,忙安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姗的,你只要负责照顾好宝宝和自己就好了。”

“谢谢……”

“谢什么,你可是我李东哲认的妹妹。好了,我还在赵士雄的别墅里,说话不是很方便,有空再聊。照顾好自己……”

白离听出了他话里的担忧,紧皱的眉头顿时松了不少,语气也柔了:“嗯,你也是。如果有威胁,记得带着白果先跑了。”

“你懂的,我来这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可能会放她不管。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宝宝叫舅舅呢!”

“呵呵…嗯嗯!那先这样了。”白离笑着点头,然后缓缓按下结束键。幽深的眸子转向窗口,外面依旧阳光灿烂。

心里五味杂陈的男人挂断了电话后,那双仿佛尽百态的眸子放眼望去,天很蓝,树很绿,一切多么葱郁盎然。待他轻叹口气,转身准备进屋内的时候,赧然对上一双充满疑惑和…愤怒的眼睛?

他反射性喊道:“白果……”

女人妖娆的笑了,眼底冰冷一片。她踩着银灰色高跟鞋,显得格外性感和独立地向男人走去,然后停在他面前。

“李东哲,刚才是和白离在通电话吗?”她的声音充满着危险的意味。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随即转身重新面对别墅外的大片树林,躲避着什么。她向前一步,站在他侧面:“回答我!”

“你不是听到了吗?”

“白离怀孕了?”她提高音量。

他面部的表情骤然绷紧,锐利的眸子在某一刻如白炽灯般混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他用双手捂住脸,然后轻揉着。

白未央伸出柔荑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掰向自己,让他看清她眼底的森冷和认真:“告诉我,她怀孕了对吗?”

“是!她怀孕了,而且现在就住在医院里!”李东哲忽的大吼,手臂反桎住她。那双幽暗的眸子瞪大混大,让女人看清自己此时的脾气!

她骤然一笑,然后缓缓拨开他的手,身体开始往后退,边勾着嘴角问:“孩子没了?”

“不,孩子没事。”

“哼,那就好。”

“真的好吗?”此时变成李东哲步步逼近,他睁着如鹰隼般的眸子仔细看着她面部的表情。

女人抚抚千缕发丝,嫣然一笑:“难道我会希望白离的身体出事吗?对了,你刚才说保护钱姗是什么意思?”

“白离的私事,我不想说。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白未央面色一紧,低头沉思片刻后问:“你什么时候要去?”

“晚上。”

“好,通知我。”说完,女人帅气的转身,徒留一抹高傲而挺立的背影给他。

李东哲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无限思念中。

晚上,九点。

白未央出现在别墅拐角处的时候,李东哲的车准时到了。白未央戴上墨镜,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才打开门坐了进去。

“赵士雄不在吗?”他很快把车子开离别墅附近,就怕被盯上。

白未央整整墨镜,声音轻淡地说:“他今晚说和贵客吃饭,估计是不方便带着我。”

不方便带着她的原因李东哲想出两个,第一:对方是白果认识的人,但不需要她陪伴。第二:则是女人。

会是什么?

他陷入沉思中。

“你不用想了,他是去见女人。”

李东哲诧异的眼神从后视镜看过去:“你知道?”

“呵,无意中听到他们在手机里的对话,只有女人才能让赵士雄用那种口气。”她似不在意的说完后看向了窗外,心里担心着还在医院的白离,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东哲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把放在后视镜的视线收了回来,仔细的开车。当奥迪a6听在圣谕医院停车场时,两人相继下了车。

第385章 直接

李东哲锁上车门后唤住直接往前走的女人:“你又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走那么快做什么?”

白未央咬唇:“我有嘴巴,可以问。·”

“然后暴露你自己?别忘了,赵士雄那个人最喜欢挖人**,谁知道他有没有派人监视白离呢?”

他这么一说,白未央反射性拉低墨镜,垂下脑袋。试图用满头发丝遮挡住自己的脸让人认不出来,却又被李东哲笑:“估计赵士雄的手下连你化成灰都认识,何况只戴了个墨镜呢?”

“李东哲你有完没完啊,给我闭嘴!”白未央火了,翘着粉嫩的嘴唇满眼火气。男人马上表示道歉,却偷偷勾起嘴角。然后示弱着说:“我走前面,你站在我后面的话比较不吸引人注意力。”

“我的样子很亮眼吗?”白未央眯眼。

“你自己没这意识??”

白未央:“……”

他笑:“好了好了,我们别吵了,先去找到白离再说。”

“我本就是为了白离来的,是你一直找茬!”

两人边小声争吵,边避过医生和护士往vip病房走。当他们出现在五楼的时候,钱洛阳刚送严轩两人出来。

他们连忙躲在拐角处,偷偷看着三人坐电梯离开。

“他怎么放白离一个人在?”李东哲嘟囔,白未央则高兴道:“那不是正好吗?没有人打扰我们。”

男人耸耸肩,不辩驳。两人慢慢靠近病房,当他们挨着门口险些进去的时候,李东哲利眼发现里面还有个陌生人,他忙抱住白未央躲开门贴着墙壁。

两人的姿势暧昧,白未央的后背紧贴着男人炙热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似乎改变了频率,让她顿时恍然无措。

白未央勐地推开了他,生气道:“你干嘛?”

“嘘!里面还有其他人!”

白未央半信半疑,眼睛往病房内偷偷看去,还真发现有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在。保姆吗?但是……

“你可以拉着我啊,干嘛要用抱?”故意吃豆腐是不是?

“……”男人无语。这次他拉着她往旁边的楼梯门进去,然后躲在门后给白离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我和白果在你病房外面。”

白离惊,李嫂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白离马上淡定下来:“哦,洛阳啊,你马上就到了是吗?好,我会跟李嫂说的,嗯,拜拜。”

白离刚挂断电话,李嫂好奇的问:“洛阳少爷说什么了?”

“哦…他让你先回去,说自己马上就到了。”

“没关系啦,等洛阳少爷到了我再回去也可以。”李嫂笑笑,又开始东忙忙,西忙忙。

白离焦急,却只能不动声色:“李嫂,您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给我送鸡汤来吗?我不希望您太累了,何况洛阳就在楼下呀,他很快就回来了。”

李嫂其实也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无非就想多陪陪白离。但听她这么说,知道她也是为自己着想也就不再说要等了。她把带来的保温盒提在手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说:“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李嫂说不要客气知道吗?”

心里仿佛有那么一块地方开始灼灼燃烧,白离为自己欺骗李嫂的话感到内疚。·她噙着泪水重重的点头,十分感激李嫂对自己的关心。

李嫂走后,她又打了电话给钱洛阳,告诉他自己想吃西街的肉粽。来回的话,估计也得半个小时了。

李东哲和白果敲门而入,白离正巧打完电话。她对着白果嫣然一笑,把刚才残留在眼底的潮湿消灭,然后说:“你们来啦?”

“离…你还好吗?”白未央走到她面前,心疼的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颊,心里很是难受。

白离用手覆盖住她的,笑得很开心,仿佛自己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她抓着白果的手,很开心的握着说:“我好,很好。但是你怎么来了?”

李东哲表示道歉:“我们通话的时候被她听到了。”

原来是这样……

白果却不高兴了:“离,你告诉他都不通知我,是不是我重要了?”

“傻瓜!说什么呢?你对我来说,最最最重要了!”

白离的笑容很真,很灿烂,却是白果从未见到过的。白果的关心和担忧顿时隐藏在自己平时遮掩的面具中,徒留的只有冷漠。

白果忽然间发现,有什么东西变了。这种改变让她的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荒漠,乃至恐惧。

她的白离,好像……

不,白果瞬间收起冰冷的表情,再次绽开笑容说:“我知道,离和我永远是彼此最最最重要的人了。”

李东哲皱眉。

白离神情顿了顿,随即笑着点头。

三个人阔别那么久才又聚在一起,自然叙旧起来就长了点时间。白离笑看着白果和李东哲互相拌嘴,仿佛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低笑,又不禁感慨。

忽然觉得时间真是奇妙,它可以不知不觉改变两个人的关系,甚至三个,四个,五个。

想当时自己是多么讨厌东子,现在呢?变成白果讨厌他,而自己认了他当哥。她还在感慨,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拉她的人撅着嘴巴,很不服气地说:“离,你怎么可以认他当哥哥呢?这样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就复杂了吗?何况认他当哥,很吃亏!”

“白果,两年前你可是东子哥东子哥的叫,现在就算不把我当哥了,也别损我呀!再说了,离认我当哥怎么吃亏了?”李东哲更不服气,一副跟她呛上了的样子。

白离失笑,低头不语。

白未央拉着白离的手臂撒娇,样子和白天的时候迥然不同,可他们都知道,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白果。

可爱中带点可怜兮兮,让人心疼。

李东哲上前一步,手放在白离的脸颊上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该走了。”他看了眼时间,知道越拖延遇到钱洛阳的几率越高。

幽深的眸子转向墙上的钟表,原来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白离忙拉着两人的手说:“洛阳快回来了你们走吧,不要担心我。”

“离…”白未央不舍。

她摸摸她的手背,露出淡然一笑:“白果,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叫你果果或者果,而是全名吗?”

白未央蹙额,摇头。

听她又笑着说:“因为你姓白,是我的妹妹。”无数次叫她白果,仿佛是强调给自己听一样,白离的思绪是复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情,是心里搁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吗?

她不知道。

只是希望:“东子哥,赶紧走吧。”

站在病床边的男人犹豫片刻,拉起白果的手往外走。

“离…”

“走吧,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她何尝舍得,两姐妹已经多久时间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白离伤感。

他们走了,她轻声躺回床上,思绪千回百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东哲和白果在电梯关上的前一刻,钱洛阳正巧走出另一个电梯,视线只来得及瞄到他们一眼。

他站在男女消失的电梯门口,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想不出来了,他摇摇头后往病房走去。

白离听到开门声,眼睛向房门口扫去,看见男人之后笑了:“回来了?”

“嗯,买了你想吃的肉粽,我先解开,你等下。”钱洛阳细心的把粽子皮剥掉,只剩下粽子放在碗里然后递给白离。

她笑着接过,在闻到肉味儿脸色顿时一变。

“等下,来……”

“呕…呕……”白离在他拿过来的桶内干呕着,面色惨白,表情痛苦。看得男人一阵心疼与无奈,见她不吐了,才拿出纸巾帮忙擦干净然后拿起桌上的话梅:“来,吃一颗。”

无力的嘴巴微微张起,含下话梅后才松口气靠在枕头上喘息着。

钱洛阳把粽子收起来后走回床边坐下,大掌抚摸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我没事……”

“这叫没事吗?唉…等宝宝出来,我非得好好教训它,居然这样折磨你。”

白离失笑,突然觉得男人的样子好孩子气。她才不信他会教训宝宝呢!他不把宝宝宠坏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当然,钱洛阳是不知道白离心里在想什么的。他伸手接过她吐出来的核后问:“要不要再来一颗?”

“不了,只是浪费了粽子…”白离看向放在门边那张桌子上的粽子,有些可惜。她想吃来着,却没想到自己会对粽子起反应。

男人轻叹口气,摸摸她的发顶说:“那还想吃什么,我去买。”她这样瘦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了。

白离摇头,虽然吐完后肚子很空,但却没什么胃口。

“那困吗?睡觉?”

“嗯,你换了衣服也睡吧,我没事不用被看着。”白离挪挪位置,她睡的是双人床,他特地选择的。

钱洛阳点头后,拿着带来的睡衣走进洗手间,谁想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白离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以极轻的动作躺在床上,白离似乎感到熟悉的温度立马就抱住了他,嘴角还勾着笑。

男人满意的吻吻她的额头,侧身把灯关上,屋子顿时静谧一片。

另一头。

奥迪a6停在原先接人的拐角处,高挑,妖娆的身段一到目的地毫不暂留的下了车往别墅走。

李东哲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女人走进了别墅他才启动车子离开。殊不知,白未央并没有真的进别墅。

在他离开后,她从门后出现,眼神复杂的看着那辆离开的奥迪。很久之后,她叹了口气真的走进了别墅,却被骤然亮起的镁光灯吓到。

“士……雄…?”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口抽着烟,袅袅升起的烟雾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未央绷紧神经,做好应对准备。

男人粗哑的嗓子声传来:“去哪了?”

“哦,去看一个朋友。”她说完,面带妖娆的笑容向他走去,随即坐在男人的腿上磨蹭着,眼底的流光溢彩令人着迷。

赵士雄却仿佛不为所动似的,他继续抽着烟,表情高深莫测。

白未央见状,心感不好,脸上笑得谄媚:“士雄,晚上不是去见客人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儿啊?”

“怎么,我来的时间不对?”

一抹轻盈,利落的影子闪身窜进了某个原本紧闭的房门内。这是赵士雄在西郊别墅的书房,平常的时候都钱钱实实的锁着,只要他回来,才会解锁。

影子正是白未央。

她虽然平常都被安排在西郊别墅内,但靠近书房的机会太少了!这个房间不仅在他不在的时候每天锁着,还会不定时有下人来查看两眼,害她不得而进。

但是今晚不同。

因为赵士雄刚和某个重要的“贵客”见完面,就是说他有可能把重要的文件带回了别墅书房里!

女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四周,只用手里的手电筒照着周围,发现没有异常后,她忙把手电筒固定在腋下,然后飞速的翻看书架上的东西,一边还得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越找越快,还得注意不动乱一点点,不然以赵士雄的多疑这些重要的东西,他就不会放在西郊别墅了!

初春还不是很暖和,至少晚上的气温冰凉,宁人发抖。

白未央的额髻慢慢渗出细汗,俊俏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焦急还是动作而溢出红晕。

那双不安的眼珠子四处乱转着,仿佛一点小声音都能让她惊悚的跳起来。她从书架找到书桌,然后轻轻打开抽屉翻看,突然!

门口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背嵴一僵,她迅速关上抽屉躲在书桌后,屏住唿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如果这时候被发现,那么她之前所的事情都将付之东流了!

白未央脸上惨白,因为她听到脚步声停止在了门口。难道是赵士雄醒了?也不应该啊,他每次激烈的运动完都要睡上四五个小时才醒的来!

她没时间再乱猜,就怕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进来,只能小心翼翼的退后让整个书桌挡住自己。

突然,她的手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

疑惑而颤抖着的眸子顺着手里的触感望去,那是一份藏在书桌底下的密封文件,但为什么是放在桌底下?

门口的脚步声又动了,她浑身一憷,喉咙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直到声音越渐越远,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随即眼珠子一亮,随手拿起桌下的文件,打开手电筒照去。

文件里内容让白未央的脸上越加兴奋,她拿着文件的手甚至激动到发颤。脸上的表情越发阴冷和势在必得!

第386章 表情

对,势在必得!

迅速思考过后,她收起表情打手手机的闪光灯把内容拍下,这才小心翼翼走出了书房。·

所幸一切平安无事!

目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安静的渡过。幸福中的人好像忘记了蛰伏在黑暗深处的危险,比如白离。

此刻,她正笑靥如花的喝着鸡汤,听李嫂说钱洛阳小时候的事情。而男人已经一早去上班了。越听越觉得好笑,白离忍不住插话:“洛阳真的被狗追过?”

“是啊,那时候将军还在,将军就是那条狗。他那时候年龄小,故意把将军的饭抢了,结果被追着走。哈哈…想起当时,李嫂还真忍不住想笑。”

“然后呢?”她睁着好奇的眸子等待答案。

李嫂收了收笑容,接着说:“然后一直被追到房间门口,将军才放过他的。那时候洛阳少爷哭得可凄惨了,好几个月不敢靠近将军。但说也奇怪,后来将军和洛阳少爷的关系居然比老爷还好!再后来,洛阳少爷就很喜欢动物了。”

原来是这样啊,真没想到喜欢动物的洛阳居然还有这样的经。白离偷笑。

李嫂忙说:“可别让洛阳少爷知道啊,不然他准得闹李嫂了。”

白离不停点头,眼底却是狡黠的笑。

李嫂见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鸡汤喝完,欣慰的笑笑,然后拿走保温盒说:“李嫂去洗洗,马上就回来。”

“好”她笑应。

李嫂出去之后,白离百无聊赖的翻着桌上的育婴书,第一次做妈妈她希望给宝宝最好的照顾。

突然,房门被推开,她好奇的向外看去。

“躺着吧,不用起来。”进来的是钱铭。钱洛阳的妈妈还有些无法接受,所以不肯来。

白离听话的躺回去,目光迷离。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很怕自己又控制不了情绪伤了宝宝。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钱铭轻轻嗓子后拿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看了看四周说:“环境还可以吧?”

“额…嗯。”她机械的回答。

“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李嫂说,家里都会准备好。”

她继续机械的回答:“嗯。”

中年男人收回四处探看的视线放在了她身上,那双世故而睿智的眸子让白离浑身一颤,莫名感到自卑。

他说:“不要那么紧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害自己的亲孙。”

她不安的视线往上抬起,正巧对上钱铭,随即又黯淡的垂下去。自己能说什么呢?他们还是要让自己离开洛阳和孩子吧?如果说洛阳是她的唯一,那孩子就是她的软肋。

白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只想告诉你宝宝的话钱家不会放弃,何况你该知道它跟着谁才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白离的头垂得更低,幽幽的声音传来:“钱叔叔,我离不开孩子和洛阳的……”

“我知道,但钱家也无法接受你。”

“……”鼻头一酸,她的眼眶又开始泪水聚集。

“白离,你生了孩子之后想要什么,钱家都会尽量满足你。但是洛阳和孩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你。·这是洛阳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钱铭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残忍,但他只要想起白离的过去,实在无法敞开心扉接受她。没有人可以保证她以后能乖乖在家,乖乖当好妻子,好妈妈不是吗?何况以他的阅来说,白离身上的迷雾太多,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意识到靠近她有危险。

而他不允许自己的家人靠近危险,一点都不行!

白离伸出因为怀孕而更加细瘦的手指抹掉眼泪,深吸了口气,坚强的抬头看他:“钱叔叔,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我会是一个好太太,好妈妈的!”

中年那人陷入沉默中。锐利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似乎在考量她话的真实性,最终摇头:“你的眼神太具伤害性,如果戾气不褪,我无法放心的把儿子给你。”

戾气,么?

“白离,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很难让人看出你所说的话是否真实,所以我只能从你的眼神里猜测。而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会伤害洛阳。”

“我不会……”

“你会!”

“我爱他,不会再伤害他的!”白离争辩。

钱铭叹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别太执着了,太过固执的后果……总是令人伤感的。”

中年男人走了,李嫂在门口和他打招唿完后走了进来。实际上,她发现老爷来了之后就一直站在外面,等他们谈完。

她把保温盒放在桌上,叹息着走向白离:“还好吗?”

不好……

白离的心很痛,很难受。她用力把眼泪逼回去,然后对着李嫂说:“您都听到了?”

李嫂轻点头,伸出已经满是皱着的手掌握住她的:“小离,我不知道你以前给老爷夫人什么误会让他们这么讨厌你,但李嫂知道,你是善良的。”

“呜…呵呵…”白离突然扑进李嫂的怀里,又哭又笑,只不过那笑比哭还来的难听,来的让人心酸。

李嫂紧紧抱住她,心疼的扶着她的后背,眼底满是无奈。自己是个下人,就算在钱家二十多年也没办法改变老爷夫人的想法,李嫂没用……

白离哭了几声,突然眨眨眼睛从她怀里出来,然后用力唿吸着试图整理情绪。医生说她不能激动,不能。

“小离,李嫂再去劝劝……”

“别,没用的。谢谢您,我现在只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其他的无暇顾及了。”

李嫂担心:“真的吗?”她能不想着老爷说的那些话?

白离擦干眼泪,很认真的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忙说:“不许告诉洛阳说他爸爸来过了好吗?求您了……”

“唉,好,李嫂答应你。”

听后,她绽开笑颜,却参杂着苦涩。李嫂懂,却无能为力,只能拍着她的背给点安慰。

但这对于白离来说就够了,真的够了。

李嫂心子软,见不得伤感的画面,忙找借口出去偷哭了。

白离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悲伤,柔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觉得失去了方向。

嘟嘟嘟。

嘟嘟。

“喂,什么事。”

“宝贝儿,我想你了,要不要来见姗一面?”赵士雄坐在沙发上,充满掠夺性的眸子紧盯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嘴角露出放肆的笑。

白离咬唇,眸中闪过犹豫:“我最近不方便,给了两天时间。”两天后她就可以出院了。

男人挑眉,似乎知道她说这个时间的用意,所以不在意的笑笑:“可以,两天后南x路口十点,我等你。”

电话切断,传来无限延长的嘀声。

白离怔怔的靠在枕头上,整个人突然觉得疲惫不堪。

两天后,她趁着李嫂去买菜,钱洛阳上班后偷偷出了门,然后进了赵士雄的车子。

男人一看到她笑得牙齿乱颤:“好久没见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钱洛阳没给你补好啊?”

“明知故问,我不相信你没调查过我。”白离嗤道。

赵士雄鼓掌,语气渐冷:“如果你想见钱姗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惹我吧。”

她绷紧神经,干脆默默不语。

别墅到了,白离在司机开门后下了车,熟知熟路的直接往钱姗的房间走。却不知道,她的动作都被赵士雄让人拍摄了下来。

冲进钱姗的房间后,见她似乎靠在床脚睡着了,白离勐地松口气。小声小步的靠近床边,她轻轻唤了声:“姗?”

女孩身体一颤,充满恐惧和慌乱的眼睛迅速抬起,然后就是勐地扑去。

白离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姗,我怀孕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看到你我太兴奋了!”钱姗顿时满是愧疚,忙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随即笑颜逐开:“我当阿姨了呢!”

女孩的声音不再像是压抑着什么,白离想,赵士雄应该没有欺负她了,心里也就松口气。

“有没有按时吃饭?”

“我没胃口……到是你,怎么瘦成这样啊?”钱姗担心的抓住她的手臂,赧然发现白离的手臂比之前瘦了半圈啊!不是说怀孕的人都会发胖的吗?

白离摸摸她的头:“我没事,就跟你一样没胃口而已。在这还好吗?要吃饭,才能有力气逃出去知道吗?”

“好…”她点头认错。

“姗,姐姐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之前好几天都没来看你,别怪我好吗?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呆在赵士雄身边的。我来之前已经和朋友约定好了,晚上就救你出去!”

钱姗先是担忧后变成惊喜的眼睛如绚烂的烟花般绽放开来,她紧张而害怕的看着四周,小声挨到她耳边说:“真的吗?我晚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真的,所以你要吃饭。”

“好,我一会儿就吃两大碗,三大腕也可以!”

白离失笑:“这样做的话会引起怀疑的,吃一碗就够了,这样赵士雄只会认为是我来了,所以你才愿意吃一些。”

“姐姐好聪明,我明白了!”钱姗小心翼翼听受教训,随即想起她说身体不好忙担忧的问:“是不是宝宝闹的?”

“嗯,这孩子够把我折腾的,不过因为它我才觉得人生完美起来了。”白离如慈母般耀眼的光满绽放开来,看得钱姗心潮澎湃,震撼不已。

她的手轻轻放在白离的肚子上,虽然感觉不到任何变化,却有种仿佛已经感受到宝宝在蠕动的感觉,心里一阵澎湃。

白离心里也是高兴,无意间瞥到墙上的钟表时,她的笑容孑然而止。已经到了赵士雄规定的时间了么?为什么那么快……

“怎么了?”钱姗似乎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小声问。

“……我该走了。”

“……”

白离不舍的抓住女孩的手背,小声而谨慎的挨近她,在她耳边说:“晚上准备好,十点的时候有人会从窗户爬进来,到时候你跟着他明白吗?”

女孩很认真的点头,眼睛里充满希望。

白离松了心,刚起身门就被管家打开来。她明白对方出现的意思,临走之前不舍的和钱姗告别。

管家带着她走到一间装饰得很古典的房间,然后关门走了。白离巡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坐在木椅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快十二点了,心里有些放不下的白离给李嫂打了电话说自己去找洛阳了。

她刚想给钱洛阳也打电话,谁想门再次被推开,她动作速度的把手机塞回包包里。却不知,那头的男人正打电话回家。

“李嫂,你说离来找我了吗?”

“是啊,我回来半个小时了,她还没到你那吗?”李嫂诧异。

钱洛阳凝凝眉头,怕李嫂多想,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后直接说:“她刚到,那我挂电话了。”

李嫂松了口气:“嗯,好的。”

画面再转,白离面对着如狐狸般狡诈的男人,临危不惧,面无表情。

赵士雄面露赞赏,迈着稳重的步伐坐在她隔壁的另外一张木椅上,笑问:“怎么样,这房间的装修风格?”

“实话实说?”

他皱眉,肯定道:“实话实说。”

白离讥笑:“虽然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算古董级的,但为什么你能让它们感觉像是降低了档次呢?”

“你讽刺我?”男人眯起眼睛,似乎有什么危险的气流从眼底划过。

她慢慢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毫无所惧,那双眸子中的鄙夷尽显无遗,深刻的透出自己对他的厌恶和鄙视。

“我没讽刺你,只是你没看清一些东西而已。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珍贵,稀有的东西,比如你。”

厚实的手掌蓦地紧椅子,赵士雄一脸阴森,如鬼魅般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的女人,嘴里露出讥笑:“这世界上没看清一些事情的何止是我?难道你就看得清清钱钱,明明白白吗?”惹火自己,她就有那么承受能力?赵士雄脸上的肉顿时紧绷如冰块。

白离冷冷看着他:“或许吧,我只是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你会和白水柔合作呢,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呵,白离,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赵士雄突然提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白离皱眉。

他继续说:“因为你某一面太像我了,如果好好打造,迟早会变成我出色的助手。”

“像白果一样为你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她嗤笑。

男人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摇动食指:“不,你和她不一样,至少在我心里的地位就不一样。”

“呵赵士雄,对我来说,在你心里的地位越不一般,对于我就越是一种耻辱。你以为别人都会认为那是种无限的荣耀吗?”

第387章 漫长

啪!

·

赵士雄怒不可遏的瞪着白离,音量如钟:“你再惹火我,信不信我马上让人x了钱姗,再把白果卖掉?!”

“你卑鄙!”

“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卑鄙的人,却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尤其是你……”

白离不懂他最后一个漫长的音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痛恨,厌恶眼前的中年男人,超级讨厌!

“谢谢你今天让我来见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要走了。”

“等下!”他突然开口唤住。

白离转身,一副你还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赵士雄突然放松了身体,右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玛瑙戒,笑得一脸邪恶:“怎么,你以为我是开慈善堂的?”

“对哦…”白离讥笑一声,随即看向他:“这次要我做什么?”

“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家。”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只不过…她不怕!“好啊,再见。”

赵士雄靠在木椅上盯着那抹利落,坚定的背影,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想得到她,偏偏又不肯用太强制的方法,呵呵,难道自己变善良了?

他蓦地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

等管家通知说她被司机载走之后,他缓缓起身往钱姗的房间走。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

如果不能用强制,那就龌蹉吧……

哈哈哈。

“你来干嘛!?”钱姗以为白离又回来兴奋的看向门口,当视线里的人是他的时候,脸色唰的白下来。

眼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就是魔鬼,恐怖的魔鬼!

赵士雄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一般,深情泰诺的找了把椅子坐下,随即点燃一根香烟。

“你走,你出去啊!”钱姗害怕的尖叫,企图用声音吓退他。殊不知她的作法对于赵士雄来说,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他长长吐出一口烟,眸子闪过狡猾偷偷看着她:“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

呸!

鬼才信他!

钱姗满脸愤怒,一副想要撕裂他的模样。如果他的话能信,她至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越想越害怕,钱姗忙拽起被褥裹住自己。

“呵呵…”

“你,你笑什么?”

赵士雄弹弹手里的烟灰,有条不絮的回答:“我笑…你还真是单纯。”

“是,我是单纯,才会把你当好人过!”

她的嘶吼一点都没造成男人心情的好坏,只见他继续说:“你确实单纯,才会相信在你脆弱时刻伸出援手的人。”

他,什么意思?

钱姗的毛孔顿时全张,一副作战状态的样子。实际也对,面对老奸巨猾的赵士雄,她确实要全副武装才能不被欺骗。

她盯着赵士雄的脸,心里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把手里燃尽的烟头掐灭,随即又点起一根才幽幽说道:“你就这么信任白离吗?”

“那当然,她是我姐姐!”

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赵士雄顿时失笑,他扯开最灿烂的笑容说出最狠毒的话来:“姐姐?别忘了…你可是抢走她幸福生活的人。·你知道她受过的苦吗?一个在社会上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会那么甘心那些本属于自己,却不曾拥有的东西?”

女孩原本坚定的表情开始崩裂,睫毛微颤着,却不肯妥协:“她说过不恨我的,何况……”

她突然说不出父亲间接害死自己亲生爸爸的事实,因为她一直把严建国当作自己的亲生爸爸。

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原本圆满,幸福的家庭已经裂开缝隙了。

赵士雄却勾起嘴角帮她接下去:“何况,你现在的爸爸害死了你亲生爸爸,而白离是你现在爸爸的女儿对吗?”

“为什么……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呜呜……”钱姗痛斥着,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小,试图把泪水逼回去。

她突然好怕,原本坚定的意识好像开始动摇,她能信这个让人强暴自己的男人吗?

不,不能信!

钱姗,你已经被他骗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再信他!?

女孩深吸口气,眼底恢复了原本的坚定,让男人不由的想拍手赞赏。

他现在才从她的身上看到一点白离的影子,明明是亲姐妹,怎么性格上差这么多呢?

钱姗怒指着门口,喝到:“出去,我不会相信你的,赶紧给我出去!”

“你现在有什么条件威胁我?别忘了,你可在我的地盘上。”赵士雄嗤笑,却也真的站了起来。

她顿时绷紧身体,小心翼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问问白离,她刚开始接近严轩是不是有目的的?还有为什么那么巧,她头一次坐上严轩的车车就出事故了呢?”

“胡说!如果车是白离弄坏的,如果出问题她不是也有危险吗?”钱姗觉得自己还没傻到这个份儿上。

赵士雄点点头,再次把烟头掐灭然后认真的看向她,说道:“那你可以再问她,接近赵尚是不是也有目的的?在赵尚爱上她后,她居然跟了钱洛阳,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你休想骗我,她答应我晚…”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钱姗忙慌张的低下头。

“呵呵…你喜欢赵尚的事情,有心的人随便查查就能查出来。如果白离不是为了报复你们,会冒死接近严轩,然后抢走你的心上人么?”

男人一脸嘲讽,别有深意看完她一眼后离开了屋子。

砰一声,钱姗的世界恢复了平静,她的心却已经激起千层波浪……

她仔仔细细回忆着和白离的认识,从她对自己厌恶,搭救,到现在友好,难道这一切也是她计划的?

不,女孩勐地摇摇头,她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动摇!

至少也在晚上逃出去后问她,才能下定论!

钱姗浑身乏力的瘫倒在床上,泪花不断在眼眶中泛滥,她好想好想家,好想妈妈,想哥哥,想爸爸……

白离到家的时候,赵士雄的司机下车为她开门,然后开车离去。她幽幽叹口气后转身,不料李嫂就站在门口,顿时愣住。

“李嫂……”

李嫂皱着眉头看她,再看看那辆远去的车影,随即扬起笑容:“回来啦?中午洛阳少爷带你去吃了什么?”

不想再跟她撒谎的白离撑起精神,进屋子后换了鞋直接往房间走,边说:“李嫂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李嫂站在卧室门口发愣,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帮她关上了房门。心里咕囔着:那车不是洛阳少爷的啊,难道是他让人送小离回家的?再仔细想了想开车司机的面貌,只觉得陌生的紧。

算了,她还是别瞎想了。

李嫂拍拍额头,开始打扫屋子。

关上房门的白离并没有埋进被窝里,而是窝在沙发座里思考。她已经和李东哲约定好了,他晚上带人去别墅救钱姗,而自己……

有股浓烈不安突然如潮涌般袭来,蓦地,白离按住了头部。她的太阳穴正微微刺痛的抽着,虽然不厉害但足够令她难受。

晚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钱洛阳突然提早下班回家,因为他想确定白离有没有事情。

万幸的,当他看到靠在沙座上睡着的女人时,重重松了口气。

“洛阳少爷,下午的时候您让谁送小离回来的呀?”李嫂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多问了句。

男人回身看了她一眼,再把视线落在白离身上:“临时叫的。晚饭准备好了吗?”

李嫂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笑道:“准备好了,我这就端出来。”

钱洛阳转身走进了房间里,想抱起睡着的白离,谁想却弄醒了她。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眼前眼前的男人,瞬间怔楞过后绽开笑容:“回来了?”

“嗯,宝宝说它饿了。”

什么?困惑之后,白离突然明白过来,嗔了句:“我知道该吃饭了,不会饿着宝宝的。”

“我更怕饿着你……”说罢,一记长吻下去,两人喘息着离开对方。要不是白离怀孕了,钱洛阳知道自己是忍不住的。

他叹气之后抱着她往外走,然后放在饭桌的椅子上:“我让人包了红豆馅儿的粽子,你试试看能不能吃的下。”

“粽子?”白离听到这俩字味觉顿时打开,垂涎的视线扫到桌上已经开好的粽子上。

男人笑笑,夹了个粽子放在她碗里:“试试看,应该不错。”

“好~”白离说完之后,粽子已经咬进了嘴里。糯米很q,也没有让自己恶心的味道,她吃得津津有味。

“别急,喝口汤!”李嫂把最后的汤端出来,然后帮钱洛阳盛好饭这才自己坐了下来。

白离吃一口粽子,喝一口汤,满脸满足感。

一顿饭,在和谐,温馨的时光内过去。

李嫂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钱洛阳带着白离回到了房间。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疑惑的挑眉:“有话要对我说?”

“……那个……”

“什么啊?别这样犹犹豫豫的,难受。”

钱洛阳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半跪着在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态度认真地问:“你今天去找赵士雄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白离反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他临时让我去的,我怕你担心就没说。洛阳,我……”她还想解释,却被男人的动作噤了声。他的额头抵在他们的交握双手上,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她咬紧嘴唇,突然不敢动。很久,男人压抑的声音才从底下出现,他问:“为什么骗李嫂说你来找我?”

“我……”她能说么?因为李嫂是他妈妈派来的人,为了自己的名誉她只能骗李嫂。

她真的没有做背叛他的事情,可说了实话有几个人会信?这次白离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长到男人失去耐心。他深吸口气把头抬了起来,脸上褪去了刻意隐藏的落寞和伤心换上了释然的表情说:“知道了,我没告诉李嫂你不是来找的我。”

“洛阳……”

“好了,出去看会电视还是出去走走吧?”

白离拉住他,慎重考虑之后低下头说:“我晚上要去救姗……”

“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白离深吸口气,然后重复:“我已经让朋友去准备了,晚上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钱洛阳不敢置信的呵了声,随即站起身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手扶着额头。“你……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如果被赵士雄发现,你们就会被他以擅闯民宅的罪名告上法庭!”

“我知道,但是不能等了!你不知道……姗她……”不,不能说出她被玷污了的事情,不然姗不会原谅自己的。白离住了嘴,着急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人蓦地低头捧住她的脸,让她看清他眼底的担忧和害怕!他说:“你是不是晚上也打算去?”

被迫抬高的面对他,白离犹豫且歉疚的视线顿时转移开来。

钱洛阳笑了,一声声沉重而愤怒!他努力深唿吸,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吓到她,吓到宝宝。

白离抓住他的手臂,眸子终于抬起来看他:“洛阳,赵士雄想抓姗威胁严建国把股份让给他,这样的话……”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离被他突然问话吓白了脸,她嗫嚅着说:“我……她……”却没一句完整。

钱洛阳再次逼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以前你并不喜欢钱家的,为什么现在那么担心钱姗和钱氏?”

“你别问了……”她的目光再次躲避。

“离,你真让我失望。”说罢,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摔门而去。

白离被门关上的声音吓到,目露惊恐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心里杂论无章。

偏偏这时候李东哲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赵士雄晚上会和白果出去,别墅里就四个保镖和一个管家。”

“哦……额。”

“怎么了,你声音不太对?”李东哲担心问。

她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说:“没事,有点犯困。那晚上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如果实在不行,你先跑千万别被抓住。”

他笑:“我好歹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遇事先跑的绝招还是不会忘记的!只是你晚上要好好呆在家里等消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

电话切断之后,白离想起气冲冲离开的男人,突然心软了下来。或许她今晚就别去了吧……

她往后躺在床上,担忧着他什么时候才会气消。

第388章 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和钱姗约定的时间就·白离不知道李东哲有没有顺利进了别墅,就算救不出人,她只希望没有人出事。

她这边担忧的看着时间,却不知道气冲冲走出去的钱洛阳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

他怕她真的出去,如果是这样,放不下心来的自己准定会跟着去。但是她没有,房间里静悄悄的。

男人顿时欣慰的松了口气。

房间里的白离牢牢握紧手机,就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传给自己的消息。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半,他成功了么?

突然,她紧握的手机终于发出了声音!

白离赶紧按下接听键,却没想到……

“钱姗没在别墅啊!我带着人把别墅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我今天刚跟姗说的,何况贴在她耳边就算是探听器也听不见的啊!”

白离忽的站起来四处踱步,心里的不安一分分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慢慢进行着。

思前考后,她果断道:“先离开别墅,明天再说!”

“好。”李东哲给了手下动作,几个人从别墅退了出去。却不知道他们的动作全被隐秘摄像机录了进去。

紧张了一个晚上却得到这样的结果,白离顿感劳累和乏力。她叹口气,想出去喝杯水却看到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错愕:“洛,阳?”他没走么?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本来他是贴在墙壁上,听到声响后反射性转身面对门口……

他叹口气问:“你要出去?”

白离摇头。

他挑眉:“不出去了?”

“嗯,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你先回房间。”

白离扯开一抹最最灿烂的笑容,小小得意的看着男人示弱的背影,满脸幸福。

尽管晚上没有救出人,但她至少知道一点,眼前的男人一直是支持自己的。她笑着转身走进了屋里,李嫂把倒好的水递给钱洛阳然后说:“小离怀孕了,事事让着点。”别以为他站在门口几个小时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男人挫败:“是,我知道错了。”

钱洛阳拿着水进屋子的时候,白离正张着小狗式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他。见男人进来了,她忙下床奔向他然后抱住:“我没去。”

“我知道。”

似乎意识到两人的对话有些白,白离忍俊不禁。一个在房里,一个在外面,自己去没去当然都知道了。

怕对方还在生气,她忙把那抹小笑容收回去,继续撒娇道:“我错了。”

“哦。”

“洛阳……”别用这种声音嘛,好像敷衍一样。

钱洛阳深叹口气,白离的性格他怎么会不了解?估计这会答应他,下次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自己做主。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很挫败,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不然为什么其他女人一遇到事情都找她们的男人帮忙,而白离却完全不考虑到他?

“洛阳?”

男人回过神:“嗯,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吧。”

“哦。·今天早上赵士雄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看钱姗。在那之前我正好和朋友商量好去救她,然后让她偷偷做好准备。可是这件事情好像被赵士雄发现了,我朋友进去救她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在别墅里。”

“赵士雄是个谨慎而多心的人,你有考虑过,如果你朋友被抓住那后果是什么吗?”他伸手环住她,声音无奈。

白离怔了怔,似乎想过,又好像没想过,应该说她不想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果李东哲被赵士雄发现,她最多再被对方威胁做一些事情,那李东哲应该就安全了。

“你还没回答我。”

白离的脸颊靠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在寻找好点的理由。思考片刻后,她才说:“我有不得已要快些把她救出来的理由,所以只能拼一把。”

“你不打算告诉我理由是什么对吗?”

她犹豫不觉地,点头。

男人再次叹气:“算了,我只希望你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记得,你怀孕了。宝宝现在处于危险阶段,随时有可能因为你的一个决定而失去它。”

白离浑身一颤,眸中闪过不安。

她明明知道宝宝不稳定,却宁愿选择相信宝宝会好好的。可是这提醒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才真正感到莫名的害怕。

已经失去一个的自己,能再次承受失去第二个吗?

白离蓦地伸手摸向肚子,感受到那个位置的温度时才放下心来。

她抱住钱洛阳,声音轻柔的道歉:“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那就不要说了麽……”

男人无奈,拦腰抱起她往床上走,边说:“早点睡吧,从明天开始你的自由被限制,除非得到我允许不然不可以出门。”

“啊?”

“抗议无效。”

“……那可不可以申诉?”她偷笑。

男人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在其嘴唇落下一吻后,肯定而确切的说:“驳回。好了,赶紧睡觉,我还有些文件要看。”

说完,他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关门离开了房间。

“洛阳少爷,怎么还不睡?”他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巧被还在看电视的李嫂瞅见。

他回答:“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对了,明天起离不可以单独出门了。”

李嫂诧异:“为什么?”

“总之…您帮我看着她,其他的就别问了。”

李嫂看着他走进书房,脑子里还是满头问号。洛阳少爷怎么会突然限制小离的自由呢?难道。

慈爱的眼神裹上迷雾,李嫂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边思考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钱洛阳坐在沙发上后,沉思片刻,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快递。这是今天他在公司里收到的,因为担心白离,所以还没来得及拆开。

当他用小刀把粘结处划开的时候,随手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和一张光盘?

他瞄了眼光盘随即放下,开始翻开相片。紧跟着发出一声惊:这……

为什么有人会给自己寄这些白离和赵士雄见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场景转换了很多次,但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动作,大多数都是互相对视画面。

他的困惑不禁加大,随即拿起光碟插入电脑中。

天!

这是白离和他上次在西餐厅遇见钱叔叔他们那次的光碟?!

最令他惊诧的是白离的表情!

那天,他居然没发现,原来她偷偷露出了那种悲伤得仿佛被世界抛弃的表情。

离,你跟钱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健硕的身体倾靠在椅背上,男人露出了无奈而悲伤的表情看向窗外。黄晕的路灯从窗户折射进来,在男人身上裹了一层迷雾。

已经戒掉多时的烟突然又重新被点上,他看着窗外默默的抽着,寂静无声。男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尽管她在自己身边,他却隐约觉得缺少点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信任和依赖。

白离或许真的爱自己,但她还是有所保留,这才是真的事实吧?男人苦涩的笑笑,烟到嘴边也是苦涩的。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屈服的那一方,而现在他真的感到累了。

那种累一旦出现,身心俱疲的感觉就会从骨子里渗出来,很想得到一点安慰,一点偿还。

不知道在书房抽了多少根烟,等男人回到房间的时候,白离已经睡着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感觉到心里的一丝不平,忙努力抑制。她是白离啊,自己多么努力才得到的白离,所以不能生气,不能……

这一夜,钱洛阳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床边看了女人一整夜。

当黎明破晓的时候,白离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被男人吓了一跳。她深唿吸,然后坐起:“你…”他的样子怎么很像坐在床头看了自己一夜?

“醒了…?”

“额,你起得好早。”

男人没回答只是笑笑,然后说:“李嫂已经煮好早餐了,一起吃吧。”

白离反射性看向时间:七点半。她今天居然七点半就醒了……

“来,套上衣服。”

她被动的由着男人帮自己穿衣服,虽然他还是像平常一样体贴,温柔,但白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什么呢?

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李嫂也很诧异,但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说:“小离今天起得好早,不过放心,李嫂今天多准备了早餐。”

“谢谢李嫂。”

两人洗漱完毕后相邻坐了下来。白离喝着香喷喷的米粥,眼珠子却一直在偷瞄着身旁的男人。

他似乎也发现了,转过头冲她一笑:“怎么了?”

“没”白离虚应了声,乖乖把视线收回,继续喝粥。她还是觉得奇怪额……

“那我去上班了,离,乖乖呆在家里知道吧。”吃完早饭之后,男人提着公事包穿了鞋子站在门口叮咛,得到答案后才离开了家。

白离一直看他的身影消失了,才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今天他没吻自己……

“小离,中午想吃什么啊?李嫂一会儿去买菜。”

白离怔了怔:“随便吧。”心里却暗想,难道洛阳没让李嫂看着自己吗?她窃喜着,忽然听到房间里的手机响了,忙走了进去。

赵士雄?!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难道……

白离深唿吸几口,感觉情绪ok后暗下接听键:“喂。”

“宝贝儿,想我了没?”

“赵总,您一把年纪了,能不那么恶心吗?”

电话那头的赵士雄险些没气背过去。什么叫一把年纪了?自己四十五正值男人最黄金的年纪,居然被说一把年纪!?

他深唿吸几口,没兴趣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我这儿有点东西,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呵,你又想拿什么东西威胁我?”白离嗤笑。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说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指不定又要威胁自己了。果然。

“我家昨晚闹贼了,倒是没丢什么东西……”

“没丢不是很好吗?”

男人大笑:“是很好,不过我想那些没达到目的的小偷可能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白离蓦地紧手机,瞳孔一缩。

“很简单啊,那些笨贼不知道我家安了微型摄像头而已。”

她急了,心里暗想李东哲怎么会不知道别墅有没有摄像头呢?还是赵士雄故意设下的全套,他从来没信任过李东哲?

越想越不安,白离只能见机行事:“哦,那你可以拿着你的微型摄像头记录到警察局报案。不过……既然没丢什么东西,值得您费这个劲儿吗?”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既然没丢什么东西我也就不计较了。”

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白离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抓不准对方的心思了。却听他又说:“我不在意的这份录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出来喝杯咖啡?”

“……”果然还是想威胁自己。

“你知道的,以我在商场,社会的地位,让一两个小毛贼做一辈子的牢都是有可能的。”

“时间地点。”白离也懒得和他废话。

赵士雄得意的笑笑,手里玩着刻录下来的光盘说:“老地方,十一点。”

十一点……

李嫂才要出门买菜,如果洛阳真的没让她监督自己,是不是说……一会她可以……

蓦地摇头,白离这次决定打电话告诉钱洛阳了。只见她犹豫片刻之后,看了眼时间随即给男人拨打了电话。

“离,怎么了?”钱洛阳正在开会,掏出调震动的手机发现是她后侧头按下接听键,视线反射性向董事长的方向看去,对方果然正瞪着自己。

白离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我一会要和赵士雄见面,他录了东子哥潜入别墅的影碟。”

“你……”刚想生气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场合,只能按捺住脾气小声问:“时间,地点是哪里?”

“南x路,十一点。我怕他对东子哥做出恐怖的事情,东子哥是为了帮我,我必须去……”

钱洛阳按住太阳穴,略显不耐道:“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女人愣了愣,随即看着已经切断的手机画面疑惑:他要过来?到时候赵士雄会给自己影碟吗?

想了想,白离做了一个令她陷入绝境的决定,付出了半生的代。

她打电话给赵士雄提前了一个小时见面,就是说她现在就得出门去南x路了。

白离走出房间,突然发现李嫂已经不见了。顾不得心里的疑惑,她提着包包赶紧出了门,打车到了南x路。

第389章 依靠

她刚下车的时候,就见赵士雄依靠在自己的车门上冲着她别有深意的笑着。·

她绷紧神经,慢慢走过去:“影碟呢?”

“呵呵,我定了位置,先陪我喝杯咖啡怎样?”

“你还会给我考虑的机会吗?”白离嗤笑,随即向着他所指的意大利咖啡屋走去。

赵士雄紧跟其后,还有两个保镖。

躲在绿化树后面的李嫂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离开,再把视线转向那辆长肯车的司机,随即认了出来!

他不就是昨天送小离回来的男人吗?

这么说,她不是去找洛阳少爷,而是去见了赵士雄?

李嫂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她的潜意识里是相信白离的,而这份相信在这个时候动摇了,开始怀疑白离的演技是不是把自己也给骗了?

她不安的偷偷跟踪他们,因为怕被发现,她只站在咖啡厅外偷瞄着里面的情况。

白离坐下来后,态度冷淡的对服务员说:“卡布基诺。”

“我也一样。”赵士雄侧头笑了笑,随即又说:“来一份慕斯蛋糕。”

白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服务员走了之后,她伸出手掌:“影碟呢?不会这次又耍我吧?”

“耍你?我不记得自己什么耍过你。”赵士雄摊摊肩膀,表示无辜。一个手势,保镖从兜里拿出了一片光碟。

白离精神一振,想伸手去抢,但赵士雄的手更快的收了回去。面带促狭道:“咖啡都还没喝,你急什么?”

她深吸口气,硬生生把手收了回来。

“这就对了嘛,影碟迟早都会给你的,不需要急这一刻。”他把光碟放在桌上,服务员正巧端着咖啡和蛋糕走了过来。

“请慢用。”

“你试试,这家的慕斯蛋糕蛮好吃的。”赵士雄把蛋糕放在她面前,一副期待的表情。

站在咖啡屋外的李嫂只能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当她看到赵士雄一脸笑意的把蛋糕递给白离的时候,脸色顿时又暗了几分。

“谢谢,可是我不想吃。”白离没动,目光冰冷。

“如果你不吃,那这张光碟……”

她怒,不得已拿起叉子挖了一勺放在嘴里。

蛋糕确实很好吃,做的很细腻,吃起来腻滑爽口。白离突然有些生气自己的胃,平常闻不得特殊的味道,怎么对这蛋糕就这么适应?

赵士雄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不觉笑得更开心:“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她皱眉:“为什么?”

“因为白水柔也很喜欢吃菠萝味道的慕斯蛋糕。”

白离勐地放下叉子,一脸愤怒的看着他:“她喜欢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钱?哼,难道你们也有一腿过吗?”

啪!

赵士雄一掌打在桌上,脸色顿时因为她的话暗沉下来:“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批判!她是个漂亮,聪明,且狠毒的女人,你倒是继承了不少啊?可惜你没有她狠心!”

“赵士雄,别说得你很了解她似的!白水柔是个怎样的人跟我没有关系,在她抛弃我们的时候,她在我心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恨她,也难怪,一个抛弃丈夫,女儿,为了报复隐忍多年不择手段的女人,是不配做·”说完,他颇有感触的叹口气,然后端起桌上的咖啡品着。

白离听后冷笑:“你也不会是个好爸爸,怪不得情妇无数,却没人能给你生下一男半女!”

这一直是赵士雄心里的痛,谁想又被白离一刀子搓破,他现在的表情更说多难看了!更让他纳闷的是,自己为什么对她三番两次容忍呢?

他深深吐口气,放下咖啡杯,表情变得深沉难测。随即伸手给了保镖一个手势,保镖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

白离看着赵士雄递给自己的文件,眉头皱的更紧:“这是什么?”

“你拆开不就知道了?怎么,不敢吗?”

明知道对方故意挑衅,白离还是很生气的接过文件,然后拆开。

这……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不是!

看完之后,白离蓦地把文件里的东西甩到他脸上,却在快要碰到男人脸的时候保镖已经拦了下来。

她怒不可遏的指责着:“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我不相信,绝对不信!”

“不相信也是事实。你可以去问问白未央,哦不,是白果,问问她是不是我让她带人去强暴钱姗的。”

“赵士雄!”白离突然站起身,怒指颤抖着比着他,眼眶通红:“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我以为我的目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呆在我身边的,忘了吗?”男人笑得一脸得意,仿佛一点都没被她的怒意所影响。他站起来后,伸手握住了白离指向他的食指,缓缓按下,身体靠近。

“你说,白果为什么让人强暴钱姗呢?”

原本怒气腾腾的女人浑身一颤,目露惊慌。她以前告诉过白果,自己要报复钱家……

报复钱家…

不,白果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白离的理智开始崩溃,踉跄一步险些栽倒。

赵士雄忙扶住她,随即给保镖一个眼神,几人慢慢走出了咖啡屋。

李嫂眼睁睁看着白离靠在赵士雄的身上,还跟着他的车离开,心顿时坠入谷底。

想起什么,她忙打电话给洛阳少爷。

一路,白离的表情呆滞,甚至连最讨厌的人把自己搂在怀里她都没有反抗。她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儿,只是僵硬着身体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当囚禁着钱姗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她的翦瞳开始颤抖着,表情也有了变化:“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只不过想让你见见你会很想看到的人罢了。”说完,他已经下了车,站在车门口冲她摆了个绅士的动作:请。

白离被动的下了车,脸部极不自然的僵硬。一双幽深的眸子正透露着不安感,四处闪烁。

赵士雄一路领着她走进别墅,赧然入眼的就是李东哲全身被绑,满脸伤痕的样子。

白离急了,勐地睁开赵士雄向李东哲扑过去,随即露出狠霾的表情瞪向他:“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她一吼完,也不管对方脸色多么恐怖,直接捧着李东哲的脸急问:“东子哥,你还好吗?醒醒!”

“咳咳…”

终于听到回应,白离欣慰笑的同时眼泪却流了下来。她歉疚的柔声说:“是我的错,明知道狼窝却还要你冒险,对不起……”

浑身是伤的男人醒来后知觉也跟着回来了,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疼得他龇牙。发现一双温暖的手撑住自己的时候,他努力睁开眼睛:“小离……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啊!他们到底把你怎么样了,能站起来吗?”白离试图让他站立起来,谁想男人根本动弹不得。

她急了,一脸怒意的冲着赵士雄吼道:“卑鄙小人,你快放了他!”

“你越骂我,他的下场只会越惨。我赵士雄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既然他有胆子背叛我,就得承受后果。”

他说的仿佛草菅人命也在理似的,气的白离浑身发抖。又听他说:“不过为了你,我可以叫医生看看他的腿不是断了。”

腿,断断了?

白离不敢置信的眼睛瞥向男人的双腿,这才发现他一直是跪着,膝盖处的裤子渗着血……

“东子哥,东子哥……”

“别哭…宝宝……”李东哲只能发出简单的词语,疼痛已经快麻痹了他的神经,他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坚持不住。

白离悔得痛心痛肺,泪水滚烫了她的心脏,留下一道道不可擦灭痕迹。她抱住他的身体,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站在不原处的赵士雄心一紧,原本得意的表情慢慢消失,眼底闪过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心疼。

他蓦地伸出手势,让人带走白离。

“不,我不走!赵士雄,你不怕得到报应吗?我不走……”白离一路被拽着,随即被扔进了一间令她熟悉而害怕的房间。

她踉跄着站稳,眸子不安的闪烁着,小心翼翼看向站在了自己面前的人……

“姗,姗…”

钱姗的表情很平淡,看到白离的时候没了之前的激动和高兴。她面部无情的站在白离面前,那双清澈而简单的眼睛竟让白离不觉得不敢直视。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白离心越发刺痛,她眼泪婆娑的用手拽住胸口,脚底发虚。偏偏对方跟没意识到她的异样一般,继续叫着:“姐姐。”然后走近,两人只有两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钱姗捏了捏拳头,清澈的眸子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轻声问:“昨晚,为什么失约了?我一直在房间里等啊,盼啊,但天还是亮了,你说的朋友根本没来。”

女孩的声音依旧很轻,却让白离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她想解释,想告诉她昨晚来救她的人就在大厅里,被赵士雄打成了残废!

可……

自己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只要想起她被夺走的清白,她的脑中便空白一片。

白离的模样顿时让钱姗更相信了赵士雄一分。她步步逼近,把对方逼到墙角的时候,惨淡一笑:“你根本没想来救我对不对?”

“不是的,我……”白离想解释,却被对方狠狠拽住了手臂。她不知道钱姗什么时候手劲儿这么大了,竟让她疼到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钱姗的笑容越发绝望,她狠狠拽住对方手臂,然后歇斯底里的吼着:“你根本就没想救我!你敢说你接近我哥,接近尚哥哥不是为了报复我们钱家吗?昨晚,我带着这份怀疑等了一个晚上,想要得到你的解释!可是呢?既然恨我就不要装什么好心!”不能让她相信了之后,再狠心的给自己一刀子啊!

面对她的嘶吼,白离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深吸口气,把眼底的泪水逼回去后立马问:“姗,是不是赵士雄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管他!只要告诉我,你接近尚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白离急了:“那时候是,但你不能被赵…”她还未说完的话再次被打断,钱姗一把甩开了自己的手,以一种被抛弃,耍弄的眼神如果一把刀子般射向自己。

钱姗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怕再被伤害一般。她颤巍着问出赵士雄告诉自己的另外一个事情,也是这件事情令她对白离产生了怀疑。

“是不是…是不是你让人强,强暴我的?”

“不是!”这一次白离尽全力吼了出来!她也是女人,不可能用这么狠毒的手段伤害自己的妹妹!

钱姗将信将疑,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当看到门口的那两个男人时,钱姗脸色唰的白了,浑身开始发颤。

白离不明所以的看着,想上前扶她却被一掌挥开!钱姗挥开她的手颤巍巍指向门口,表情狰狞得可怕:“这就是你说的不是?那他们是谁,是谁!”

“来,告诉钱小姐是谁让你们侮辱她的?”赵士雄的声音顿时出现在两个男人身后,笑得一脸莫测。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迟疑的手指比向……白离。

“不是我!赵士雄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姗,我发誓真的不是我,不是!”白离不管还不会被推开,但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被误会了!

在她快靠近钱姗的时候,女孩突然嘶吼起来,一声声嘶哑破裂,炙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烫了白离的心。

“姗……姗……”

“别叫我!枉我那么信你,结果你和赵士雄是一拨的,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卑鄙无耻的小人!”

钱姗大吼之后,突然冲向门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蛮力撞开了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

白离哭得嘶哑的追出去,可是来不及了,钱姗已经从楼梯上摔下去,她想伸手抓住但腹部突然一阵刺痛,伸手的动作从拉变成松。

一声惨叫过后,白离毫无血色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孩从大理石梯上刷下去,滚动身体静止后殷红的血从她脑后迅速散开,染红了清澈大理石,也染红了众人的眼。

“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厅里的男人大吼一声,在众人的视线中奔向钱姗。

白离脚下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两眼呆滞的看着钱洛阳抱起已经没有意识的钱姗往外冲,离开之际,他回头给了她一眼不敢置信的眼神…

那个眼神如万剑般袭来,把白离的身心扎得满是空洞。她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僵硬的脖子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以一种虚渺的声音问:“这就是…你要的?”

第390章 抛弃

“……”

“赵士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我,我也只会选择死亡。·”原本绝望的白离突然站了起来,收起悲戚,重拾坚强。

男人瞳孔一缩,不受威胁道:“别忘了,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从小失去父母的你,舍得让你的孩子走上老路,没人疼爱吗?”

他该死的说对了!

白离按住从刚才就一直发疼的腹部踉跄的往外走。

“我这里有私人医生。”

白离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稍作停留,她一手护住腹部,脚底虚浮也要靠自己到医院去!何况她必须知道钱姗有没有事情……

当她脸色惨白的打车到m市最大,也就是赵尚家的医院时,得到消息的所有人也都到了医院。

每个人看到她的时候,皆是鄙夷,厌恶的表情,仿佛把她当作臭水沟里的老鼠。

这种眼神白离很熟悉,当年她为了生存偷东西被抓到的时候,那些人就是露出的这样的表情。

可是今天,她没有做坏事。

白离用最后一丝坚强撑住身体,缓缓向最靠近急救病房门口的人走去。忽然一阵疾风,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被招唿了一巴掌。

很重,很用力的一巴掌,是男人的。

如果不是身后有人抱住自己,白离知道她一定会受伤。但当她发现抱住自己的不是钱洛阳而是严轩时,哀伤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右方的男人。

“白离!如果姗有一点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严建国目光森冷,脸露怒气,一副想活生生撕裂白离的模样。当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护着她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轩,你妹妹被她推下楼就躺在急救室里,你居然还护着她!?”

“爸……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严轩不肯相信白离会这么做,何况这件事情来的太蹊跷。原本在学校里准备考试的姗为什么会出现在赵士雄的别墅里,然后被白离推下楼?

他越想越不安。

严建国已经没有理智想那么多,他现在只会相信眼前的事实!而事实就是白离害他的女儿进急救室,生死未卜!

“建国,冷静一下。”白水柔冷冷瞥了脸色惨白的白离一眼,随即扶住自己的丈夫,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镇静,才不会两个人一起胯下。

“冷静?水柔,你平常可是比我还疼姗那丫头,今天怎么还能这样冷静?”严建国已经失去理智,只要想到疼爱的女儿随时有可能离开自己,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想起“凶手”还在,他忙深吸口气怒指着白离:“滚,如果你现在不给我滚,我怕会当场把你给毙了!”

白离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严轩身上,才不至于跌倒。她已经无暇去管严建国对自己是什么样的痛恨了,只想问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视线都不给自己男人: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

他不知道……那个眼神比所有人的指责和厌恶更令她崩溃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隧然推开了扶住自己的男人,身体摇晃着却不肯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滚烫的泪水瞬间滑下,她问他:“你跟他们说……是我把钱姗推下楼,楼的?”

钱洛阳想解释,实际上刚才她要摔倒的那一瞬间他伸出了手,却及不上靠她最近的男人的动作。·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相信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所看到的。

在场的人对白离的怨怼已经越来越深,严轩瞥到赶来的肖辰,忙把白离的手拉给他:“带走,快!”

肖辰迷茫过后,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忙抱起白离,而她则静静的呆在他怀里,毫无生气。

他们前脚走后,肖然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她冷冷的看着刚才的画面,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手术室力道钱姗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尤其重要。

等待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连钱铭都带着妻子出现。

肖然眼睛一亮,手不觉得抚摸向肚子……她缓缓出现在两人面前,露出可怜而脆弱的表情说:“钱叔叔,钱阿姨,我能跟你们私下说一间事情吗?”

旁人的心都在钱姗身上,没多加留意他们。

钱铭往儿子身上瞪了一眼,示意他跟着过来。钱洛阳垂下头,深邃的眸子闪过悲伤。

当他们站在寂静的拐角处时,肖然忽的痛哭起来,吓得两老和钱洛阳措手不及。

“然然你别吓阿姨,你怎么了?”钱妈妈心里依旧很喜欢她,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哭成这样,她的心更重了。

钱铭在一旁跟着安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别哭了。”

肖然抬起头啜泣着,到嘴的话犹豫不觉。钱妈妈一把搂着她温柔的说:“放心,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站在旁边的男人忽的皱起眉头,不知道肖然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这样。直到她说:“我…我怀孕了,是洛阳的……”

“什么!?”

一家三口同时发出惊唿!除了钱洛阳的,其他两个人的惊唿中带着欣喜!

“不可能!”一直默不吭声的钱洛阳如急了的猴子,立马跳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你忘了在香港的那一夜了么……呜呜……”肖然说完,那副悲戚的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钱妈妈见她说的像这么一回事后怒骂儿子:“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做了就不可以推卸责任!”

钱洛阳惊慌的看着妈妈一副把肖然的话当真的模样,连忙看向父亲:“爸,我…”

“你妈说的没错,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我们钱家绝对不可以推卸责任!”

男人怒了:“那为什么白离不可以?她肚子也怀着我的孩子啊!”他们怎么可以偏心得这么钱重?

啪!

钱铭一巴掌扇下去,表情凝重而参杂着愤怒:“她是不可以!你去问问外面的人谁会要白离这种女人做儿媳妇!?”

“爸……”

“别叫我!然然这个儿媳妇我们是要定了,你要嘛让白离把孩子生下来给我们抚养,要嘛让她打掉!”

肖然面色一沉:他们居然当着自己面,要把白离的孩子生下来养着?

钱洛阳顿感莫名其妙,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肖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真的很讨人厌!

“洛阳……”她唤,却被男人一手甩开。

突然,手术室灯灭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钱洛阳无暇多想忙冲过去,所有人都围着医生问:“怎么样?”

主治医生的白大褂被钱姗的血染红了,他摘下口罩,叹气说:“我们尽力了……”

严建国顿时大吼:“尽力是什么意思!?她才二十岁开头啊,人生还,还没开始……”吼着,吼着,他的声音顿时慢慢轻了下来。

相近的人七手八脚的扶住他。

担架来了,严建国被架着推进了另外一个手术室。知道他身体状况的白水柔哭的梨花带水:“怎么办,他们要是都出事情……”

严轩的坚强终于也开始崩裂,他把白水柔搂在怀里,湿了眼角。却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能坚强,不然就会被某些别有深意的人得逞!

尽管姗出事的事情来的太过急促,匆忙,他还是在其中察觉出了阴谋的味道。

严轩和钱洛阳互看一眼,寓意深刻。

钱姗的主治医生见自己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忙接着说:“病人大脑缺血缺氧使大脑细胞死亡而丧失意识,我们已经尽力了,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

所有人静声,这种活死人的答案钱家该怎么承受?果然,白水柔头一歪,人晕了过去。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黑压压一片,疾风皱起,万物巨变!很快的,轰隆声划破天际,裂开一道刺眼且惊心的痕迹,紧接着倾盆大雨骤然而下。

如木偶般靠在车座上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感受着外面的风云巨变,雷声轰鸣。她的样子更让旁边的男人担心,因为他知道她有多么害怕雷鸣。

蓦地,一掌打在方向盘上,肖辰很想安慰她却无从下手!

“你信吗……”

“白离,你终于出声了!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有可能伤到了她!

白离依旧望着窗外,对声势大震的雷声恍若未闻。她幽幽的再问一遍:“你信么……”

肖辰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看向自己:“不信,因为钱姗是你妹妹!”

“……”白离空洞的视线缓缓移向他,眉头微皱。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对不对?我只能说对不起,因为我查了你的身世。虽然资料十分稀少,但还是可以从你的态度中查处端倪。”肖辰握着那双冰冷的小手放在嘴边唿气着,知道她的身世后他发现自己更无法割舍了……

呵呵……呵呵呵……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相信自己的人,白离冰冷的表情开始松动,她的哭声比车外的雷鸣还来的宁人动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样哭会伤了宝宝知道吗?”为了让白离转移注意力,肖辰忙告诉她一秘密:“你知道吗?我调查你的时候忽然发现另外一个秘密!”

白离现在哪会对什么秘密感兴趣?她只想找个角落偷偷****自己的伤口,才不至于被现实伤得浑身累累。

肖辰把车停靠在了空旷的路边,两人处在小小的车内。见她一直把手护在自己的腹部上,男人心提了起来:“是不是肚子疼?我……”

“不是,已经不疼了。”白离打断他,目光飘渺的看着前方默默流泪,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我的秘密还没说完,你记得夏天吧?”

她没动,肖辰叹口气:“他是钱叔叔的亲生儿子。”

这次白离动了,困惑的眼神对上他:“夏天是…严建国的亲生儿子?”

“嗯,当年夏天的妈妈怀孕的时候,钱叔叔的心思却在白阿姨…就是你…”

“她不是我妈妈!”白离厉声打断。

他神经绷紧忙应和,然后继续说:“夏天的妈妈性格比较偏激,她的家庭条件不比钱叔叔差。她是家里唯一的子嗣,夏天的外公需要继承人,当时夏天妈妈生下夏天后骗钱叔叔孩子夭折,实际给了夏家。后来轩的父母出事,钱叔叔又得到儿子夭折是噩耗,就把轩过继到自己名下了。”

很荒唐,很离奇。

明明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白离却听得胆战心惊。所以夏天接近他们确实带有目的的?他想为了他妈妈报仇么?

也是啊……

白水柔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妈妈的幸福,间接害死了他妈妈,他当然有理由想报复自己了。

呵呵…

白离突然间发现,原来不止自己的出生是个悲剧,她很想知道,如果严建国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怎样?

明明有爱着自己的妻子,却硬要抢走别人的,结果呢?他的枕边人时刻想着夺走他的家产,他的亲生儿子没想认他,而女儿……被他深恶痛绝,打过骂过的才是亲生女儿,他知道了会怎样?

白离累了,她以自己的原则想保护在乎的人,结果没人相信。原来和严建国相比,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究竟有多爱白水柔呢?爱到会去相信自己的老婆十月怀胎,孩子说没了就没了?

算了,罢了,他那一巴掌彻底将她打醒了。什么亲情,爱情都如昙花一现,根本不存在。

肖辰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白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男人的意图。他说:“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吗?”

她低头凝思,目光冷然。

“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

他摇头:“为了宝宝,你需要我的。在我这里,你完全可以放松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然后你再决定其他的事情。”

肖辰的话很诱人,在他这里,可以躲避世人厌恶,唾弃的目光;可以躲避赵士雄的纠缠,可以……可以有跟钱洛阳解释的机会……

几番思考过后,“好,我答应。”

男人放下心一笑,重新启动车子:“我现在就带你去公寓,在那里你可以放心的养胎,除非你答应不然我不会带任何人去打扰你。”

白离望向窗外,默默的点头。

三个月后。

法拉利开出酒吧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两辆同样贵重的轿车。肖辰踩住刹车后无奈的走下车:“我都说了,她不想见任何人。”

连续两个多月了,他们不烦,他都烦了。

赵尚一下车后,立马跑到他跟前质问:“是你不让她见我们,还是她的意思?”天知道,他在澳大利亚听到白离要杀死钱姗的时候,有多么惊讶!把手头上无法耽搁的事情做完之后,他就马上飞了回来。

第391章 职务

结果钱姗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白离却没了踪影?

“辰,她真的不愿意见我们?”严轩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三人顿时形成一个金三角的形状。·

肖辰很确定的点头:“她说不想见任何人。你们放心吧,白离现在的情绪好多了。”

“辰,她是不是有告诉过你当时的情况?我们都不相信白离会想杀姗的,但是她这样躲着,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就算他们都一心维护她,可如果钱姗醒不过来,唯一能告诉大家真相的只有她了不是吗?赵尚烦躁。

肖辰抬头望了望天空,轻叹口气,缓缓说:“只有钱叔叔钱阿姨接受解释才有用,不然她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我要走了,你们…还是去看看洛阳吧,他的情况并不比白离好。”

想起那个陷入责任与情感之中挣扎的男人,肖辰的叹息更长。

“哼,我才不管他!他既然能做出对不起白离的事情,就要承受现在这种局面!”赵尚冷呛,提起钱洛阳心头还是一把火。当初为了成全他们,自己跑到国外去“疗伤”结果只为了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他还想追问肖辰,却被严轩拉住:“算了吧,或许她还需要时间冷静。”

“三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吗?洛阳也太过分了!就算钱家已经三代单传了,他也不用这么积极的开枝散叶吧?”

面对口无遮拦的赵尚,严轩深深感到头疼。

“你是不是心里也这样骂他?”赵尚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问。

男人叹气:“去医院吧,姗应该很想看到你。”想起间接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妹妹,他现在还感到深深的悲伤。

植物人,这个答案比宣布姗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

严轩低头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轩……”赵尚想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让钱姗醒过来的,但……算了,一切能时候到了再说吧。

他甩甩头,连忙进车子跟在严轩的后面。

两人前后车到了医院停车场的时候,钱姗依旧躺在冰冷的病房内,靠氧气唿吸着。

他们轻轻推门而入,坐在里面的人随即往门口看去。

“钱叔叔,钱阿姨,我来看姗了。”赵尚的脸上沉重,身体紧靠着严轩。

严建国冷冷瞥了儿子一眼,随即看向赵尚,脸色温和:“谢谢,真亏你有心特地从澳大利亚回来。如果姗醒了知道的话……”说着,男人的眼角又湿了。白水柔纤细的手立即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底同样是深深的悲伤。

“爸,我们看着姗,你们去休息吧?”尽管知道爸妈还没原谅自己当时放走白离,但为了他们的身体,严轩还是要冒着被责骂的危险说道。

果然,严建国对他的怒火还没有消失,他哼了一声怒道:“你还会担心爸妈啊?别以为现在找不到白离这事儿就算了!”说罢,他由白水柔扶着走出了病房。

母子相视,女人悲戚的表情仿佛就要一同倒下。

“很难受吧……”赵尚一掌搭在他肩膀上,面露担忧。·

严轩摇头:“没关系。”

两人无奈对视之后,坐在了钱姗的病床前。戴着氧气的她,没有血色,没有表情,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笑容。

严轩心疼的抚摸着妹妹的脸颊,深深感到无力,湿润的眼角一闭,试图掩藏心中的脆弱。蓦地,当他的眼睛闭上时,忽想起白离说见过妹妹的那一天,钱洛阳似乎也知道着什么!

“轩你去哪?”赵尚看到他突然转身往外走,连忙拉住。

严轩没时间跟他解释,直接说:“找洛阳。”

赵尚放手了,看着已经离开病房的男人暗自生闷气:那个忘恩负义,花心堪比肖辰的家伙,有什么好见的?

说起肖辰……

该死!那个家伙居然把白离藏了起来!

越想越烦躁,如果早知道自己离开后,白离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一定不会走的!

结果给了肖辰这花心大萝卜偷藏白离的机会,天,白离不会喜欢上他吧?赵尚可没忘记肖辰是个乱来的家伙!

左思右想,他还是……多陪陪躺在床上的女孩吧。赵尚制止住自己很想去找肖辰的冲动,努力把精力放到插着氧气,仿佛没有生命的钱姗身上。

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赵士雄的别墅里呢?

严轩从钱氏找到他家里,再找到他自己买的公寓,终于找到了钱洛阳。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颓然,陷入低潮中的男人,谁想。

给他开门的男人衣冠钱钱,浑身清爽,哪看得到什么低潮期的样子?严轩看到这样的钱洛阳时,脸上极其怪异。

“怎么了,进来坐吧。”钱洛阳的声音平稳,淡然,更加让对面的男人产生怀疑。他跟在男人后面,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洛阳,你?”他想问你没事吧,但钱洛阳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有事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钱洛阳优雅的开始泡茶,动作熟稔,轻巧,似乎还是以往的温和模样,却又有点不一样了。

严轩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给,对了找我什么事?”男人轻轻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态度依旧很平和。

严轩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在他心里,对方不该是这个样子才对啊!?以他对白离的感情,以两人辛辛苦苦才走到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这算是放弃了么?

“洛阳,你…”他想问他是否还爱白离,但看到他的表情后,下意识问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姗为什么出现在赵士雄的家里对不对?”

男人不可察觉的微皱眉头,随即恢复平常:“是,赵士雄抓走她想以此来威胁你爸爸让出在钱氏的股份。白离…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她,但最后还是造成了悲剧。”

“这一切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姗是我妹妹,出了事情为什么是白离来担心?我就知道她不会想害死姗,这其中到底是谁想陷害白离的?”疑问越来越多,严轩听他这么说明白了他心里顿然也是相信白离的。可…“洛阳,你还知道些什么?”

桌上的茶升起了袅袅青烟,把大红袍的香气顿展无疑。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面面相对,一个面露疑惑,一个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男人端起茶杯深深闻了一口,随即喝下。然后才说:“我一直以为对白离要够忍耐,够迁就,够体贴,她才有可能一直呆在我身边。可是发生这件事情以后我明白了,白离或许会因为我的各种包容而动心,却也在同时把我定格成了她保护的对象,而不会想着我能保护她。”

噌,茶杯轻轻被放在了桌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冷着脸继续说:“所以……这次换她来妥协,我不会再是服软的那个了。”

“洛阳…”严轩越听越心颤,就怕他这么做会把白离推得原来越远,因为白离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

“别说了,我累了,这样的付出让我觉得一直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而白离是那个站在戏外,却连戏都不看一眼的观众。”

他在自己喝完的茶杯上又倒满,然后看着一脸凝重的男人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除非白离来找我,不然关于她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了。至于肖然…我不可能会娶她,那个孩子生下来后算是我对钱家的交代,她可以凭借孩子呆在钱家的。”

“那你呢?”严轩问。

“我?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影子下,该是突破自己去闯的时候了。别误会,我并没有想离开,而是想离开钱氏自己努力了。”这样,他就不会离开钱家后一无所有,处处受限。

严轩皱眉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他们永远都是兄弟。

“谢谢,不过我还真有事情要找你……”想起计划在脑子里的东西,钱洛阳脸色钱肃的和他开始商讨。

提起事业,两人的态度钱肃,表情认真,足足谈论了两个多小时。

待事情都商定之后,严轩深深赞叹了声,然后站起伸出手去:“不愧是哈佛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钱洛阳露出两人谈话以来第一个笑容,笑容里包含着他的自信和睿智。他从小就一直在听从父母的话,造就了以前那个温润,事事不急不火,却也感觉处处被限制的个性。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独立,自信,依靠自己的双手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土地!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堪比之前。

严轩突然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计划的?不可能是最近吧?”以他说的如此完美来看,这个计划估计已经在他脑子里形成很久了吧?

“你想的没错,在遇到白离之前我就有想过了。只不过没有什么动力迫使我真的开始自己的事业,但现在……”他笑笑,重新泡了一壶茶。

“白离就是那动力?也是…我明白了,后续你再通知我。”说到这里,严轩顿了顿又说:“你真的…不去找她?或许白离现在就等着你的出现。”毕竟那天他表现得无动于衷的样子对白离来说是一个重重的打击,她现在应该最需要的是他的解释和安慰吧?

钱洛阳蓦地低下头,隐去眸子里的低落:“不了,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明白我对她的重要性。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对于她是否胜过于,所有。”他说完后深唿吸,然后吐出,恢复原本的自信:“听说钱叔叔最近身体不好,所有公司的事情都是白水柔在管?”

“额…嗯,爸爸心脏不好我又进公司没多久,公司的事情自然都是她在打理。不过董事会对她的能力挺欣赏的,都挺服从她。”

“这样的话,她和赵士雄合作不是更轻而易举了?”

严轩知道对方为自己担心,他会竭尽全力阻止白水柔独占权利的。何况自己是爸爸的儿子,钱氏的董事们都得给几分面子。

“那我先走了,你把合作方案准备好后带给我,然后签约。”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钱洛阳跟着起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好,开车注意。”

某高级公寓内。

“还好吗?”

白离的耳边,出现了一声充满温柔的问候。她正倾靠在秋千椅上,一只脚蜷缩,一只脚轻动着。

听到声音的时候,那双露在空气中纤细如竹的白色小腿一顿,摇晃的动作静止了。她的身体没动,视线慢慢滑下他:“嗯。”女人的视线从他身上向下,定格在自己已经突出的肚子上,不由温柔一笑。

肖辰会心一笑,慢慢走到她身后,接着伸手轻摇着摇椅说:“今天天气真好,暖洋洋的,你以后要这样多出来晒晒。”

她知道他担心自己,双脚搁放在摇椅上后,闭起眼睛抬高了下巴。

南方的春天是很短暂的,几乎在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时,就已经是夏天了。她穿着休闲的孕妇裙享受着阳光的暖意,浑身变得懒洋洋的,十分舒服。

怀孕四个月,宝宝已经基本稳定,孕吐和嗜睡的症状也一并消失了。白离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离开了天空看向站在身后的他:“姗…还没醒么…”

男人低下头,一股悲伤笼罩在两人周围。白离轻叹口气:“我应该抓住她的,应该不顾一切抓住她的。”

“别这样说…如果你抓住了她,有可能会跟着跌下去。”肖辰辩驳。知道她心里一直对钱姗的事情过意不去,可知道真相的人有几个可以正而堂皇的指责她呢?身为母亲,她为了孩子松手;身为姐姐,她为了妹妹自责,谁能体会她内心的愧疚?

身为目前唯一一个相信她,且知道真相的人,肖辰只觉得心里矛盾复杂,对她,既怜悯又心疼。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的,白离却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转正了身体。她问:“他…没问你,我的下落过么?”

“没有,倒是尚和轩三番两次拦住我。呵呵,我还真怕有一天被那两人偷偷跟踪成功呢!”肖辰讪讪的笑道,手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

白离又开始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轻淡。太阳照耀在她身上,勾映出了一副不可亵渎的美好画面来。

她很快收拾好了低落的心情,说:“我明白了。辰……我想去看看姗。”这是她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妹妹的。

肖辰低头看她:“这样好吗?如果被钱家的人发现……”

“我会很小心,你去找轩帮忙好么?”

第392章 拒绝

“好…”他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拒绝她。·

白离扬起温柔且温润的笑容来,带着母性的慈爱。她闭起眼睛抬起下巴冲天空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在世界万物中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那是当母亲的幸福。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抛弃她,至少宝宝不会。白离一下一下极尽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离…”

“嗯?”

他不自然的笑笑,突然摇头说:“没事了,我下午的时候安排一下,让你去医院见钱姗。”

“好,我想多晒会儿太阳,你先进去吧。”两人谈完之后,白离轻轻靠在摇椅上自己晃着,眼睛紧闭,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肖辰低头叹息,从屋子里拿出一条薄毯子披在她的腿上:“或许宝宝会冷。”

“谢谢。”

下午两点多钟左右,肖辰通知严轩白离要来医院的事情,男人知道后心里一阵激动,十分肯定的保证白离不会遇到他父母。

肖辰松了心,领着肚子四个月大的白离上车,然后到了医院。一路上,白离都沉默不语,目光沉稳如水。

她由着男人扶自己下车,叹口气后进了电梯。

“离,别担心。”

“嗯。”

站在她身旁的肖辰微皱着眉头,电梯在这个时候正巧“噔”!一声,到了。他把白离护在前面,让她先出去自己才出了电梯。

当两人站在钱姗所住的病房门口时,白离的眉目之间出现了愁色。明明已经做好心里准备面对了,可就在这一门之间,她突然没有勇气踏进去。

“离?”

“我…要不下次再来吧。”

肖辰困惑的拦住她,这时候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动静,紧闭的房门打开。

“白离,你…”终于见到惦记了三个多月的人,知道她没事,严轩的心里顿时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想走?

听见熟悉的声音,白离把背对门的身体转正,幽深的眸子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露出笑容:“好久不见。”

“嗯,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他把门口的位置让开。

白离犹豫片刻,视线和肖辰对上一眼,随即带着愧疚的心情走了进去。但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女孩时,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身体被肖辰搂住。

“离,她还活着,你…”

“我错了,那时候就算失去宝宝也该拦住她的!都是我……呜呜…”白离靠在他身上哭花了脸,声音颤抖着说。

肖辰的心被她的哭声扰乱,只能紧紧抱住她:“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失去一个宝宝了,这只是本能而已。”

是,白离承认!当时她腹部疼痛的感觉犹如失去第一个宝宝时候的剧痛,她怕,怕得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睁睁看着姗从大理石楼梯上摔下去,然后鲜血淋漓的看着自己!

可,可是如果知道会导致钱姗成为植物人,她宁愿失去肚子里的宝宝……孩子可以再有,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醒来的几率却几乎为零了!

“别这样,你的情绪如果控制不了我就不会让你再来看她了!”肖辰抓住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口气认真的威胁。·

站在一旁的严轩表情从困惑变成凝重。他终于知道当时的情景,知道她果然不是想害死自己的妹妹,可…想起躺在病床上没有意识的妹妹,他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但,“能告诉我,你对姗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特别吗?”

白离哭泣的眼睛缓缓看上他,随即忍住即将又要爆发的洪水道:“因为……因为我是…”

“白离,你终于出现了!”

砰!

一声巨响,原本寂静的房间突然因为这声巨响而打破,也打断了白离还未说完的话。

赵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当他握着把手想来探望钱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抹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熟悉得发疯!

为了确认,他用力的打开了房门以证实自己所听到的!

房间内的三人错愕的看向他,严轩懊恼的叹口气:他居然把这个小子给忘了!

“赵…尚?”似乎是半年?一年?还是多久没见到他了?白离怔楞地看着站在门口正一脸愤怒瞪着自己的男人。

赵尚忽地向她走近,然后抓住手臂迫使她逼近自己!但该死的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肚子?

他愤怒的往下看,却被眼神所见到了吓破了魂!她…她变胖了这么多?等等不对,好像轩有说她怀孕了?

所以说……“肚子,这么大了?”

“嗯,四个月了。”见到他,白离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个男人就像大男孩一样可爱,单纯而真实。

赵尚听她这么一说忙松开她的手道歉:“天,我没弄伤它,额你吧?”男人突然怪罪自己因为生气而忘记了她怀孕的事情。

因为太过震惊才会让白离被他拽走的肖辰,缓过神来后冲着赵尚不客气地说:“你这么野蛮,要是伤了我干宝宝怎么办?”

“干宝宝?”赵尚指着白离肚子,再指着说话的男人。

肖辰笑着点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我,你们,我也要做宝宝的干爸爸!”原本还很生气的男人突然被肖辰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他最受不了不公平待遇,何况自己和白离的关系那么好,宝宝能不叫他干爸吗!?

“阿尚,离是怀孕的人你要是伤了她,我这个宝宝的干爸爸也是不会原谅你的。”严轩插话。

赵尚急了:“你们这群小人,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位置都占了!不行小离,我离开的时候你可是说过,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欢迎我去蹭饭的!就冲着这关系,宝宝的干爸爸我是坐定了!”

白离头疼,很疼。

她已经从局中被挤了出来,那三个大男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根本把自己忘记了。

不喜欢吵闹的白离懒得打断他们,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她看着毫无血色的钱姗愧疚再次在心里鞭策着自己,心很疼……

如果爸爸知道姗因为自己而变成这个,一定不会原谅的吧?

姗,求求你快醒来吧,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爸爸,他还在千周山等我们呢。

不知不觉,泪水又开始决堤。白离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她突然想把事情都完结了!

如果她告诉严建国真相,告诉白水柔自己是她抛弃的女儿,是不是就可以改变结局?

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相信是自己把姗推下楼的吧?

如果他们知道了……会认自己么……

不知不觉,三个争吵的男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他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默默垂泪的女人,心情沉重。

“离,要回去了么?”肖辰问。

严轩,赵尚齐刷刷瞪向他。

白离恋恋不舍的放开钱姗的手,回头向他点了下,然后起身面对另外两个男人:“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轩,谢谢你信我。”想起当时他把自己护在怀里,然后让肖辰保护离开的时候,白离心中的暖意不觉再次扩散。

她踮起脚抱了他一下,在男人温柔的笑容中继续说:“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真希望不要再让任何人受伤了。”

“白离……”

“轩,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姗的态度那么好吗?”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男人顾及她是孕妇主动弯下腰,这样白离就不会挺着难受。他有多久没这样抱过她了?

只是现在的心境变了,对她已经没了原始的**,有的只是担心和疼爱。

赵尚吃味:“说话就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抱着?”随即撇过头去。只有肖辰静静地站在一旁,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情。

白离仿佛没有感觉旁边还有人似的,她抱着严轩语气温柔地说:“你不能做孩子的干爸爸,因为你是它舅舅。”

“什么?”赵尚最先惊讶。

严轩浑身一震之后紧跟问:“你说什么?”

“我们是堂兄妹。”

“……白离,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么?”男人诧异之时带着迟疑。

白离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缓缓从男人的怀里退开,然后直视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我…”

“她在胡说八道!”突然,一声浑厚而带着震撼力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病房里的人反射性齐齐看过去,没料到严建国会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浑身戾气,盯着白离的眼睛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他快步向她靠近。

白离立马被严轩护在身后,他喊:“爸爸!”他不是和妈妈在家休息,为什么突然来了?

“你这个逆子!你妹妹还躺在病床上,你居然带着凶手来?是不是想让她害死你妹妹你才甘心!?”严建国十分生气,整张脸正爆发着难以形容的怒火。他指着白离,态度极其厌恶道:“我严建国几个女儿自己心里清钱,你怎么可能是轩的堂妹!?哼,该不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狗急跳墙什么谎话都拿出来编吧?!”

肖辰皱眉:“钱叔叔,你在这样辱骂白离一定会后悔的!”

“你这孩子怎么也跟着瞎闹?难道你们都被白离给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清了吗!?”

白离根本没想过这么早告诉严建国真相,没想到无意中被他听到,心里也是一阵慌乱。她抱住自己的肚子躲在严轩身后,突然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让孩子再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她求救式的眼神看向肖辰,男人顿时懂了。

“我们先走了,钱叔叔再见。”肖辰牵着白离往门口走,赵尚虽然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但见白离要走了忙跟上。

谁料三人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你以为自己逃的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到!”

严建国一句话炸的现场所有人一阵慌乱,白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他:“你报警……抓我?”

“对,我要让害我女儿的人给她赎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部狰狞,一副对白离极其厌恶和憎恨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哼,别以为有他们护着就能逃出去,这会儿警察应该到楼下了吧!”

肖辰情急,只得威胁道:“钱叔叔您再不让开,我就对不起了!”

“我也是!”赵尚应和。

严建国顿时气的不轻,堵在门口的身体微颤,连唿吸都急喘不已。他指着眼前的几个平常就像自己儿子的大男孩,怒道:“你们要想带走白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够了!”白离突然一声大吼,全场静谧。她的眼底噙着泪水,以一种埋怨和不甘的眼神看向严建国。就算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样?这样一个对女儿句句侮辱,甚至想抓自己进监狱的父亲她宁愿不要!

“严建国,我白离再不济,也不会去害自己的亲妹妹!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现在变成这样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一路走来我的辛苦你根本无法想像!如果不是白水柔把我和姗调换,你嘴里那个疼爱,宠溺的女儿该是我!是我白离!”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吼完之后就是一阵狂笑,然后以一种极其冰冷的表情继续道:“不信你可以去问白水柔啊,你去质问她当年是不是因为恨你所以调换了我和姗?”

“你……你你……”严建国好歹也在商场上叱咤多年,可在听她说完这些本该觉得很荒谬的事情后,他竟然害怕了?

不,水柔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这么对他们的孩子!“白离,你休想胡说八道!你以为自己说这些就能让我动摇,让我放你走吗!?休想!”严建国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冲这边走了过来。

当五六个警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白离惨淡的冷笑,并没打算逃。倒是她旁边的几个男人全副武装,一副准备和警察对抗的架势。

白离却在这个时候主动伸出手:“抓吧,我在这。”

“白离你疯了?”赵尚怪叫!

严轩好不容易消化完她说的话,忙站到前面:“警察先生你们误会了,她不是凶手。”

穿着警服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随即困惑的看向报警的严建国:“钱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来抓人么?怎么突然又说白离不是凶手?

面色难看的严建国突然感觉心脏一阵阵痛,忙捂住心脏的位置说:“是她,把她抓走。”

“爸爸!”

警察立即把手铐铐住白离,其他男人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赵尚首先不干,直接挡住门口:“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抓人?何况没看到她是孕妇!”

第393章 疑问

“这位先生她是嫌疑人,如果你们有任何疑问可以准备好律师。·”领头的警察说完,冲着同伴又道:“走吧。”

赵尚还想争辩,却被肖辰拉住。肖辰紧跟着警察道:“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希望你们别太为难。”

警察笑道:“放心吧,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对犯人怎么样的,何况她是孕妇。”

警察走后赵尚一把拽住肖辰的领子,态度极其恶劣:“你觉得警察的话可信吗?”不是有句话说:警察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肖辰拨开他:“不管警察靠不靠得住,我现在都要跟去警局,你要不要去?”

“当然去啦!”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白离?

肖辰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严建国,叹口气后竖起认真地态度说:“钱叔叔,您最好问下白阿姨,因为我曾经和白离回过她的老家,从她爸爸的日记中发现的这个秘密。白离……比起您,她更想要的是白锦年这个爸爸。”

最后一句无疑震住了严建国!

他深唿吸着,随即从兜里拿出心脏药。严轩见状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倒了杯水。

房间安静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

两父子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下来,许久,严建国问:“您信吗?”

严轩摇头。

“不信?”

“爸,我不知道。但是我……我的脑子里很乱,我要好好想想。”说完,他站起挺拔的身躯走出了病房。

严建国顿时按住头部,表情痛苦的低头隐忍着什么,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钱姗的病床旁。

看着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他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姗…

你会是爸爸的女儿吧?

忽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要去和水柔对质,问她为什么!

当严建国找到白水柔的时候,她没发现他进了屋子,脸上愁云满雾地看着什么。

严建国小心翼翼靠近,手飞快的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才发现是一本日记。他疑惑:“这是谁的?”随意瞥了一眼,这并不是她的笔记。

白水柔似乎没料到丈夫有天会不打招唿直接进屋子,更没料到他会不再尊重自己抢走东西。

她脸色苍白的疾唿:“把本子给我!”

严建国闪过,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本子的重要性,他的表情顿时陷入万丈深渊中。

“建国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敲门?”以前他们很尊重对方不是吗?白水柔面色蹊跷地盯着男人手里的东西,一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

严建国见她如此,越要看里面!他推开突然冲向自己的妻子,怒道:“你的优雅呢!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让你不顾形象?”

“不要看,拜托把本子还给我!”白水柔嘶声叫着,完全没有平常的优雅,淡然。

她一次次被男人推开,发现他已经在翻看的时候,原本惊慌的表情换了,变得令人悚然的冷漠。

这一切迟早要被发现,她隐瞒了二十多年,准备了二十多年,也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严建国越看,脸色越加苍白。·

再他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把本子掷向爱了三十多年女人!然后靠在床边哭了起来。

“严建国,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往日如山般,此时坐在地板上哭的男人说。

见他没回应自己,白水柔慢慢走近,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阴狠:“在你强行分开我和锦年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这个结局!”

“水……柔,我那么爱你,爱到连良心都不要,你怎么能这样回报我?”曾经叱咤一时的男人变得颓废不堪。

他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哭着,无法接受两人相亲相爱了二十多年却是个骗局?他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可后来两人不是很恩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底居然从未忘记过那个一无所有的白锦年!

男人用力锤着地板,笔直的身板弯曲着,根本看不出往日的风采。他的心彻底被自己的妻子伤透了,突然觉得世界坍塌,一切都该死的无所谓了!

白水柔狰狞的表情可怕而狠毒,她缓缓蹲下身子,残忍道:“良心?你还有良心的话会利用我家破产的事情,逼迫我离开心爱的男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跟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每个夜晚,都想拿刀刺下去,然后自杀!如果不是为了姗,我早就跟着锦年去了,是我对不起他……哈哈哈……”说起被自己害死的丈夫,白水柔仰头笑了出来,一声声却凄厉无比。

她好恨,恨自己当时太过于软弱才不得已要离开白锦年,以至于他去自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管家里,不管男人的威胁,也要自私自利地和爱人在一起!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锦年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只剩下浓浓的报复,每日每夜越加痛恨的报复!

“严建国,钱氏现在是我的了,你将会一无所有!”

“你,你说什么?”严建国忽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做了什么?”钱氏里都是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到她的手里?仿佛才认识过白水柔一样,严建国的眼底充满着无措和困惑。

女人冷笑:“这得多亏了你的信任呀?把印章给了我,我才能瞒着你把你的股份都卖出去。”

严建国蓦地按住心脏,脸部一阵痉挛:“你疯了么……”

“我是疯了!我连姗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连姗都不留给我?”白水柔失声痛喊着,滚烫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花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蛋儿。

她好恨,恨所有不公!

因为心脏太过疼痛的严建国企图站起来,他发觉自己的唿吸已经开始急促,可是心脏药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吃完了。

白水柔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把男人推坐回去。她阴狠的喊着:“哪都别想去,今天你要为我的锦年赔罪!”说完,她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打火机。

“你,你想做什么?”嘴唇开始发紫,严建国慌乱地想爬起来,忽然发现地毯上撒了一层什么东西。

当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后,他惊唿:“你想杀了我?”她居然早就设计好要今天杀掉自己?!

严建国顾不得身体上的极限,用尽力气推开白水柔向门口冲去,可是晚了,他刚跑两步心脏一阵勐缩,便倒在了地板上。

打火机上的火苗噗噗,把女人狰狞的脸照的更加清晰。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一眼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再看看躺在地板上抽搐的男人,忽的一笑,那是抹诡异,凄惨的笑容。

然后,女人的手往上一抛,火苗迅速窜窜而起从被子上开始燃烧。

“哈哈哈……锦年,我给你报仇了,我们一家三口既然人间不能相聚,就到地府吧!”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着,火苗已经窜到她脚边。她缓缓向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走去,实则捡起掉在他身边的日记,爱怜的抚摸着。

这是白锦年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自己居然在前阵子才发现它的存在。想起几个月前去探望白锦年的那一次,白水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突然,她的脚步被拽住,女人的脸瞬间变了,如鬼魅般怂人。

“水柔……救我…”

“救你?哈哈哈,家里所有的仆人都被我遣走了,我们就一起死吧。很快的,火已经快烧到我们了!”

女人极尽残忍地答案让躺在地上的男人彻底死了心,他抽搐着身体,在最后一刻突然想起被自己送进监狱的白离!

厌恶越来越浓,两人开始咳着,严建国用尽力气拽住她的脚腕问:“你把我女儿……女儿怎么样了?”

“她?呵呵呵,她估计在哪个孤儿院过着苦日子吧。咳咳……”说完,白水柔勐地咳起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严建国,如果不是你,我会那么讨厌她么?”咳咳,她捂住鼻子勐咳着,眼睛都感觉要冒火般的刺疼。

想起十月怀胎的另外一个女儿,白水柔的心微微刺疼,不是不爱,不是不疼,但母女已经分离了二十多年了,她只能一天天告诉自己忘记她,或许她已经嫁人了,过着幸福的生活!

咳咳…

想到这里,火已经蔓延到身上,那种刺鼻的味道突然已经闻不到了。

……

“爸妈!”

严轩一颗心从离开医院后就一直跳个不停,再想起心脏病发作的父亲,急忙跑回医院,但护士却说他走了。

他马上想到父亲可能跑回家和白水柔对质,谁想自己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

“爸爸,你在哪?”严轩从大厅跑上楼,终于看到了烟雾的来源。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冲上二楼,但是火已经从门缝底下渗出来了!

该死的!

他忙打电话给120和119,然后跑到隔壁房间的浴室里把自己全身弄湿,再裹着一块湿透的浴巾冲进着火的房间。

“咳咳…”天,味道太过刺鼻,严轩挥着眼前的烟雾,焦急地喊着:“爸爸,妈妈?”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担心他们已经出事,严轩的心情更加急躁起来。突然,他脚底踩到什么,低头才发现是自己的爸爸!?

“爸!”来不及多想,他拿起身上的浴巾扑掉严建国身上的火苗,然后往外拖。

再回房间,寻找白水柔的影子!

救护车和消防员几乎同时到达,因为着火的地方是富人区,他们很快就到了。

身在火海里的严轩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被刺鼻的有毒烟气呛得险些晕倒。他把浴巾整个盖住自己,头昏脑胀地找着白水柔的身影。

关键时刻,水枪喷了进来,正巧淋在严轩身上却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当发现浑身着火的白水柔时,他忙用浴巾使劲儿扑火,消防员正巧在这个跑了进来:“你先出去!”

严轩顿时被另外一个消防员护着带了出去,等他一唿吸到新鲜空气时,人已经晕了过去。

当肖辰,赵尚,钱洛阳都跑到医院时,严轩已经从病床上跑了下来,他捂住还有些发疼的肺部,趔趄地跑向急救室门口。

“轩!”肖辰出电梯后,首先发现了一身病服的男人。

听到肖辰的声音,严轩艰难地扶住墙壁,转过头:“你们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尚和肖辰一人一边扶着他。

“先到急救室门口再说,我爸妈在里面……”

几人扶着他走到急救室门口,上面的灯还亮着,医生来回的进出却没人有空给他们点情况。

严轩表情痛苦地按住头!

“轩,叔叔阿姨会没事的。”钱洛阳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安慰。

男人没回答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他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进去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在父母身上,他好怕,怕家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纵使再坚强,男人也留下了泪水。

其余三个男人面面相看,各自陷入哀伤中。

终于,漫长的十几个小时过后,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严轩盯着还没恢复的身子冲向医生,急问:“他们有没有事?不管花多少钱你一定要救活我爸妈!”

“钱先生冷静一点,我们势必会尽全力救活您父母的!他们现在暂时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严轩微愣:“什么准备?”

医生叹口气后回答:“钱先生烧伤程度达到三级,钱太太达到比较钱重,达到了四级,目前已经毁容。”

毁容……

回想起电视里那些被烧伤得体无完肤的人,严轩的脚下不由一滑,要不是肖辰扶着险些就跌倒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医生,连自己的表情都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消息。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科学很发达,想要恢复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很难完好如初了。

说完,疲惫了十几个小时的医生走了。

站在手术室外同样十几个小时的男人也不见得轻松。这十几个小时他们都紧绷着心,这种精神疲惫也让四个人的眉目间透露着疲乏。

钱家着火的事情很快上了报纸,不禁令人产生恻隐之心。钱家千斤刚成为植物人,紧接着就是钱家着火,董事长和夫人都被烧成重伤,生死未卜。

钱洛阳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不由愤怒的掷在桌上!

描述的那么详细,除了有心之人还有什么可能?赵士雄那只老狐狸,终于出手了么?

他蓦地起身,拿起公事包离开了家。

第394章 玻璃

医院。·

一夕之间,突然三个家人住在医院里,严轩趴在玻璃上看着躺在里面的父母,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轩,这时候你必须坚强。”肖辰默默地说。

男人惨笑:“是啊,不坚强怎么扛得住?医生说爸爸的身体很糟糕,虽然烧伤面积没有妈妈钱重,但他当时心脏病发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的。”

肖辰难过地低下头。

严轩吸了口气继续说:“你们放心,为了爸妈我也会坚持住。”

“嗯,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谢谢你们,现在钱氏一定乱成一团了,明天我就得回去,不能让爸爸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望着插氧气的父亲,突然觉得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爸爸,以前你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

酸涩的眸子闭上,炙热的液体掉了下来。

“轩,要不要我把离从监狱里保释出来?”其实肖辰是有私心的。现在钱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离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可她又怀着孩子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所以他交代警察局的人不能告诉白离关于外界的消息,也没想这么快把她从监狱里保释出来。

严轩立即摇头:“不行,以她的性格准定接受不了!就让她在监狱里多住阵子吧,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再说。”她好不容易认了爸爸妈妈,如果知道他们现在生死未卜能接受得了吗?

严轩很怕,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人又要离开自己了!

肖辰明白地点头,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影子,随即喊道:“洛阳。”

“轩我有事情和你谈,跟钱氏有关。”男人直接进入主题,他知道对方一定比自己更担忧。

果然。

“是不是赵士雄开始对付钱氏了?”

“对,而且我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坚持住!”钱洛阳担忧道,随即拿出公事包里的文件递给他。

“这是…你爸爸把股份卖给赵氏的复件合同,钱氏……已经被收购了。”

严轩呆了!

颤抖的手指缓缓打开文件,上面不止有父亲的印章还有……白水柔的亲笔签名?

“这!妈妈真把钱氏的股份卖给赵士雄?这到底是为什么!”

啪!

男人突然觉得崩溃,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连爸爸的公司都保不住?

“轩别这样,你这样会把自己弄伤的!”肖辰拦住他捶打玻璃的动作,随即保证:“你还有我们,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现在的男人对于别人的安慰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乖乖学做生意呢!?

“爸……我对不起你……”

看着严轩对着玻璃内躺着的男人低语,钱洛阳眼睛刺痛,一把拽起他:“你并没有失去全部!忘了吗?我们已经签约开“钱泰”有限公司了!它才刚开始,需要我们的一起努力才能逐渐壮大,才能发展成和赵士雄对抗的武器!”

严轩被他吼得脑袋一顿,忽然想起几天前签的合同,顿时眼前一亮!是啊,自己并没有什么都失去!

已经恢复往常的男人立即弱声道歉:“是我太冲动了,明明答应·”

“好了好了,有兄弟不怕失去!”肖辰见他恢复正常了,松口气后佯装怒道:“你们什么时候签约开什么“钱泰”有限公司了?这么没义气,居然把我和赵尚抛之在外?”

钱洛阳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你的兴趣不是在世界各地开属于自己的酒吧吗?”

“额,偶尔也可以入伙做点别的。”随即挤眉弄眼。

两人顿时被肖辰故意搞怪的脸部动作弄笑,严轩叹口气,手搂住两人:“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说罢,三人相视一笑。无菌病房里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微勾起了嘴角,却无人可以察觉。

“等等,赵尚那家伙呢?”肖辰突然想起来。

钱洛阳低垂下头,隐去落寞道:“在警局。”

“你去看白离了?”

钱洛阳没回答,脸上的线条紧绷,令人不可亲近的感觉。

严轩露出苦涩的笑:“以前你都知道珍惜她,现在我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能让你警醒吗?别等到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走廊突然静了下来,三个男人两站一靠,表情各异。男人的话没得到回应,他叹口气,再次看向无菌室里的父亲。

想起什么,严轩忽然说:“我现在就去公司处理后续的事情,或许还能保住什么。”

“我跟你去。”钱洛阳毕竟在商场上混过那么多年了,比起刚入门的严轩,他的作用还是挺大。

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靠在墙上的男人,两人齐齐看向他。

“我…我一会儿想去看看白离。”

钱洛阳凝眉,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听到答案之后,他对旁边的男人说:“那我们走吧。”

当他们刚迈步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一群警官,几人皱眉。

“钱先生,我们探测了失火现场,纵火原因是汽油点燃导致房间失火。所以说,这不是意外!”领头的警官带着几个手下停在了他们面前。

严轩心头一震,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是意外他或许只能怪命运,但为什么是故意纵火?

“轩,听警官说说还发现了什么,先别伤心。”钱洛阳按住他的肩膀,无形中给着安慰。

警官表情钱肃道:“我们只发现一本被烧毁大半的日记,因为是被白太太护在身下所有并没有全数烧毁。呐,就是这个。”

严轩颤抖着接过被烧的面目全非,枯藁如冬叶的本子,蓦地握紧!

“本子里的剩余内容我们已经研究过了,这好像不属于白先生和白太太的笔记!所以您看看,是不是有印象?”

肖辰听到日记二字恍然间想起让白离伤心欲绝,最后突然消失的本子,忽的上前抢走本子!

“辰,你知道?”钱洛阳皱眉。

肖辰翻看了几页,记载着白离身世的重要部分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些白锦年对琐事的感悟。知道不会牵扯到白离,他默默把本子还回去:“没有,只是觉得眼熟,但里面的字迹我并不认识。”他这样也不算隐瞒,那些字迹和本子他本来就没看过。

严轩接过本子后重新还给警官,他知道他们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证物给自己的。

“好吧,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那我们先走了。”

“好,谢谢。”

几人目送警察们离开,唯一没碰到本子的钱洛阳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状的男人:“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冷静,敏锐!”肖辰笑笑,随即端正态度:“这是白离爸爸,应该说姗爸爸的日记本。”

钱洛阳已经从严轩那里得到了白离的身世,惊愕的同时更加感到悲伤。早就约定好彼此坦白的情侣结果一方还是隐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嘴角微微苦涩,他问:“你是为了不让白离牵扯进来,还是为了她想维护白阿姨?”

原来除了自己,白离的身边一直不缺乏保护她的人……

男人的心越加疼痛。

肖辰定定地看着他,眼底闪过犹豫:“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吧?其实白离嘴上恨白阿姨,但其实她心底最渴望的还是白阿姨的母爱,只是她宁死都不肯承认而已。”

“你倒是了解她!”

任谁都能听出男人画里的醋味儿,严轩连忙打圆场:“好了,辰这么做我认同!现在必须等我爸妈都醒来才能知道真相,就算真的是…我妈放的火,现在她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也不可能让警察把她定位嫌疑人。”

男人们明白,钱洛阳默不吭声地抬脚往电梯方向走,边说:“不是要去公司吗?走吧。”

严轩拍拍肖辰的肩膀,跟着走了。

忽然,在他们进入电梯之前,肖辰喊了一声:“如果你不抓住白离,我就会追她!”

男人稳健地步伐骤停!如潭般幽深的眸子狠狠瞪向他:“她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呢,你以为自己抢得走?”

“哈哈,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说我怎么那么了解白离吗?我和她也是在她爸爸面前磕过头,见过面的!”明知道对方会更火,他偏要这么刺激。

果然,钱洛阳幽深的眸子里窜起了小火苗,烧得两眼通红!他挺直了身板,气势上绝对压倒大军:“白离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肖辰勾唇,邪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如果她最后选择了我呢?”

“不可能!”面对他的挑衅,男人给了确切答案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被留在原地肖辰在男人消失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该死的那么自信做什么!

似乎也感觉出钱洛阳变了,肖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但就这么输了也不甘心呐!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玩转着手里的高科技,心情忽的大好,想着去见白离的**就更加强烈了!

当他把那辆拉炫的法拉利f458如旋风般停在警察局门口时,立即引来旁人的围观,再见下车的是俊美的男人,饶是再钱肃不过的女警也纷纷泛起桃花般柔腻的水眸来!

男人随手甩上门,再帅气地冲周围的女警们抛抛媚眼,随即戴上墨镜留下一道帅气地背影进了局里面。

他刚走进局长办公室,里面的人抬起头发现是他,心一颤,眉一挑,飞速地起身向站在门口的肖辰走去!

肖辰刚微笑地想打招唿,结果对方比自己还快!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男人有型的头发陷进去一角。微笑的表情顿时凝结,转变为钱钱可怜:“舅舅,我这头发很贵呢!”

“贵?就你这鸡窝头,还敢跑到我警局里来?还有叫我局长,让人听到影响不好!”局长说完,清清嗓子随即把他后面的门关上,尽管态度上表现得很钱厉,但他眼神里的宠溺还是有迹可循的。

肖辰自然知道舅舅疼自己,以至于他很快肆无忌惮起来:“舅舅,我给白离带了点吃穿的,让我进去见她吧。”

局长的视线往他手上看去,顿时脸黑:“你这是准备让她住着了?”经过诊查,白离的作案动机并没有,所以她是可以保释出去的。结果这小子竟然打起久居的主意来了?

“哎呀,就多住两天!大不了我付房费嘛。”男人嘟囔着,再抬起的时候笑容满面:“舅舅,哦不,局长大人,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卤鸡腿来了。”

“卤鸡腿?哼,别以为这就想收买我!告诉你,不是西街那家的卤鸡腿我可不吃!”说吧,局长的眼睛偷偷瞄向那些袋子,当看到袋子上的标志正是自己所喜爱的那家时,顿时眉开眼笑。

肖辰有求于人,何况对方又是自己的舅舅自然是很狗腿了!他忙把卤鸡腿放在桌上然后说:“舅舅局长大人,您慢慢享用,我先办正事儿啦!”

“你个小子……”局长还想多骂几句,岂料肖辰已经眼明腿快的熘了!唉,都怪自己平时太宠他了,谁让自己生不出儿子呢!

想起那个闹着要嫁进钱家的女儿,局长大脑袋比之前还大!

唉,他还是先吃吧!

转眼,局长已经把头大的事情抛掷脑外,现在卤鸡腿比较重要。

其实当肖辰知道白离所在的警局是自己舅舅的时,他着实大大松了口气。舅舅是个秉持正义的人,不会因为肖然是她女儿就会对待白离别于其他犯人。何况白离还怀着孕,又是自己的朋友!

他很快跟着守门的警察走进了关着白离的房间。当看到里面的床铺干净,桌上摆着水果,连窗边都摆放着一盆盆栽时,肖辰已经从打开的门里走了进去。

“你来了。”

“这什么语气?好像我来不来都一样似的,真伤心呐!”

白离噗哧一笑,随即柔声道歉:“没有,你们轮流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男人笑着嘀咕:“这还差不多。”

白离听到了,尽管对方是在埋怨,但脸上根本就带着戏嚯。她缓缓从床上下来,然后帮他倒了杯水:“怎么又给我带东西来了?这里穿着囚服,三餐也都具备根本不需要什么。”

“你可以偷偷不穿啊,反正你早就可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肖辰浑身一震,只期盼白离没听见。

但显然听到了,而且十分敏感地察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在监狱的这几天白离都在想以肖辰和严轩的性格,不该让自己呆在监狱里这么久。再者,这里的警官好像并没把自己当犯人似的,三餐有鱼有肉,还有餐后水果?

第395章 奇怪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今天也这好肖辰说漏嘴了!所以白离的眼睛无比犀利地盯着他看。·

“哈!哈!哈!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男人十分假,连表情都演不好怎么可能骗过白离呢?

她凌厉的眼神一变,泪水摇摇欲坠:“是不是,严建国不信我?他们会对我不利,所以你们没想那么快把我弄出去?”

“离…我…”肖辰突然结巴起来。他们不想让她出去的原因,比她想得还来的钱重!

“算了,呆着就呆着吧!其实以前没钱吃饭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呢?只要警察追的时候不跑,住在监狱里不就好了?包吃包住,还不用担心被人欺负。”白离忽然有所感悟的道。

肖辰心一阵绞疼:“你以为警察都是好人吗?那些被关进来的,哪个不会被打,被审问?”

女人怔楞:“哦,是哦。”

“哈哈,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满有冷幽默细胞的。”

“……”

见她挑着漂亮的眉头,肖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帮她抹匀,动作说不出去的暧昧。

白离像被触电般往后退一步,艰难地勾起嘴角说:“宝宝说它饿了。”

ok!男人耸耸肩,知道她闪躲的态度就代表自己被out了,拿出袋子里的东西:“这是你爱喝的酸梅烫还有燕窝,燕窝趁热吃吧。”

“我先喝酸梅汤吧?”

“不行!”男人夺走她手里的汤,一脸认真。

女人嘟起嘴巴,极其无辜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乖乖地打开那盅燕窝。

“别这么委屈,这可是保证宝宝皮肤白嫩的宝儿,为了我的干宝贝,怎么我这个干爸爸也要把它养好了!”

肖辰说的时候,无意中瞥到门口恍惚过一抹熟悉的影子,顿时欣喜!只见他突然夺过白离手里的燕窝,十分温柔地说:“我来喂你吧?”

“……”

白离被动的吃下一口,接着一口,她已经吃燕窝迟到腻味,如果不是为了宝宝她根本吞不下去。

当然,难受的可不止是她,还有站在门口刚从钱氏出来的男人!仿佛又记起两人在乡村厨房时的样子,他的拳头捏得死紧,表情强忍着很大的愤怒!

该死的肖辰,难道他真要夺人所爱!?

钱洛阳气急了,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拉住自己,怕是要冲进去夺走男人手里的汤匙,再狠狠丢掉!

他这边还在气愤,谁想里面又传来了声音。

“来,我帮你擦擦嘴。”

白离挡掉,不好意思道:“你这个干爸爸不需要服务这么到位啦!”

男人立即反驳:“我这可是从小就让宝宝知道我对你们母子多好,等他出生了,没准都不叫我干爹,而是爹地呢!”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玩笑,白离听出来后咯咯直笑,但外面的男人可没那么好了!

钱洛阳表情狰狞地盯着肖辰那颗“萝卜”头,深深深唿吸。

这家伙不止想拐走自己的老婆,连自己儿子都打上主意了!?不行,等他出来两人非得好好“谈谈”!

一副开始摩肩擦掌的男人蓦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发现他走了,肖辰收起嬉闹的表情,温柔地看着正在津津有味喝着酸梅汤的女人,眼底闪过满足。·

“好喝!”白离把空空的保温盒举起来,笑得一脸满足,还有对肖辰的感谢。他真的很了解自己,宝宝有这么干爸爸一定会很幸福!

突然忆起那个从赵士雄家离开就没来看过自己的男人,她满足的笑容多了那么点缺陷。

肖辰看出来了,却没点破:“好了,我要跟宝宝说再见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和警官说哦!”

“知道了。”白离真心感到高兴能有个这么关心自己,但,“严建国…他还好吧?”白离知道男人有心脏病,突然后悔这么冲动告诉他这个事实。

肖辰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某种异样的惊慌,随即掩藏在心底:“放心吧,还活着呢!”

“你这什么回答啊!”白离嗔怒,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男人忙嬉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好吧,为了赎罪就罚我……晚上没女人可以约会!”

“哈…这惩罚好“重”哦!”

“知道就好,看我为了孩子妈多乖啊,连美女都放弃了。”

白离再听他瞎扯就要无语了,她把男人推到门口,顺便把整理好的东西往他手上一放,很不留恋道:“走吧,宝宝说它要睡觉了。”

随即砰一声,监狱的房间的门是被白离自己关上的。

肖辰站在门口不情不愿地大喊:“白离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等你的孩子生出来,男的我就当娈童,女的我就当童养媳!”

哈哈哈。

白离被他的玩笑话弄得忍俊不禁。

但当这个狭小的房间又安静来之后,那抹孤独的影子又开始缭绕,笑容褪去,便是无尽的沉默。

肖辰心情愉快地走出了监狱大门,突然领子被抓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按在墙壁上。

男人错愕的瞪大眼睛:“钱洛阳,你发什么疯?”

“你这家伙,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居然妄想抢走白离!

他说这话,肖辰可没所顾及了:“你不是和白离结束了吗?我这是替你善后啊!”

看着男人欠扁的表情,钱洛阳深吸了口气,随即瞳孔一缩紧盯着他:“我什么时候跟白离结束了?”他只不过是终于竖起悍夫的旗帜,等白离来妥协而已。

“你们没结束?”

“当然!”

肖辰这就纳闷了:“白离的意思好像已经跟你结束了啊!她都答应让宝宝叫我爸爸了。”

“什么?”钱洛阳提高十几分贝,两人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但是当事人根本好像不在乎的样子。

肖辰继续嘻皮赖脸说道:“意思就是,你已经成为过去式,而我将成为将来式。”

钳住他的男人刚想准备干架,身后突然传来赵尚的声音:“你们要在警察局打架吗?”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颇有身份的两人立即放开对方,还很不好意思地冲周围那些围绕着看热闹的警察笑笑。

赵尚叹气:“早知道我不开口说话了,浪费看热闹的机会。别挡着,我要进去看我儿子。”

钱洛阳,肖辰齐刷刷看向他:“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顺带一人一头拽住男人。

“就昨天啊,离答应嫁给我了。”

“什么……!?”惊叹动地的两声巨吼,警局的建筑似乎发生了微微的颤动,更甚者有些不知道情况的警官纷纷掏出了枪巡视着四周,看是不是有某个精神病犯人逃出来了。

而引起这声大吼的赵尚一点都没有罪恶心,甚至很开心的说:“其实我是骗你们的,我现在刚要去求婚!”

说着,他突然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戒指,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那颗五克拉的钻戒,闪亮的令人直叹有钱啊!

肖辰眯起眼睛,轻声问:“就是说,你打算拿着这颗小不拉挤的东西要跟白离求婚?”

赵尚一听急了:“小??这可是我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呢!”

“你小子原来已经预谋那么久了?”钱洛阳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颗璀璨的钻戒,仿佛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的兄弟居然一个个都准备抢走自己的老婆?

“不行,钻戒没收!”钱洛阳一个小鸡啄米的速度,戒指已经落入他的手中,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废话,这可是要夺走自己老婆的罪物,能不发挥点“特技”吗?只见他拿着戒指再飞速地往外跑,说什么也不会还给赵尚。

逃跑的速度再次令人震撼,赵尚弱弱的问:“阳以前不是只要跑步都报病的么?”原来是怕别人发现超能啊!

发现人真的已经跑了,肖辰收起刚才一副夺妻的“凶恶”模样,恢复了往常的俊美:“人走了没必要演了,白离刚吃完我送去的东西,估计现在在睡觉吧。走,咱俩兄弟去喝一杯!”

赵尚叹口气,随即大声道:“走,不醉不归!对了,再把轩叫上吧,那家伙估计比谁都需要酒精的救赎……”

两人越说越远,然后各自开着车消失在警察局。

脸色阴暗,心情极其差的男人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进了屋子之后直接把戒指拿出来扔进马桶里面,顺道一冲!

听着哗啦啦的抽水声把戒指冲走之后,他表情一松,心情顿时觉得不错。这一幕正巧被李嫂给看了去,虽然她不知道洛阳少爷冲走什么东西,但以他手里拿着的盒子来猜测应该是某样饰品。

但:“洛阳少爷,你怎么了?”

钱洛阳被身后突然出声的李嫂吓了一跳,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随手把盒子扔了进垃圾桶:“没事,对了李嫂,你熬点鸡汤我要带走。”

李嫂落在垃圾桶里的视线收回:“哦好的,要送去给小离的吗?”虽然肖然小姐也怀了他的孩子,但李嫂知道洛阳少爷不会给她熬鸡汤的。何况现在白离被关进监狱,李嫂这心里也是很担心的。

钱洛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间,只是发出淡淡的一声嗯。

“洛阳少爷,小离是不是冤枉的啊?李嫂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虽然她和赵氏老总确实有来往,但…”李嫂还为问完话,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经回到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她长长叹口气,转身走进厨房准备鸡汤去了。主人家的事情,她这个老婆子还是不要管了,只要负责好自己该做的。

回到房间,男人一身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睛却幽幽睁着。须臾,他忽然闭上眼睛转身趴在床上,手抓紧被单,深深汲取着女人留下来的气息。

寂寞,一种感受不到熟悉的气味后,从骨子里渗出的寂寞笼罩在整个温馨,典雅的房间里。男人脸上的僵硬的线条开始松动,变柔,变褶皱,那股寂寞从骨子流到心脏,空虚感越发的强烈。

似乎受不了了,他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谁想刚打开门就见肖然站在门口,似乎正要敲门的样子。

钱洛阳皱紧眉头,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有事吗。”

女人似乎没料到他正好会出来,怔了怔才佯装轻松地说:“阿姨让我来看看你,顺道问你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我一会有事,你先回去吧。”说完,他侧身想从她身边出去,谁想腰上一重!

肖然紧紧环住他的腰部,一种隐忍的害怕和寂寞突然像蛔虫般侵蚀她的神经。她软了态度,用一种极尽落寞地声音说:“别拒绝我,试着接受好吗?”

“你做什么!”钱洛阳蓦地推开她,念及对方还怀着孕并没有多大的动作,但足以令她离开自己的身体。然后厉声说:“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如果你非要留在钱家我不会赶你走,但别来打扰我!”

肖然不死心地继续搂住他的腰,然后被推开,再搂住,再推开最后委屈地哭了:“你变了,洛阳……”

他以前不会这么绝情,不会把自己当成垃圾一样厌恶。可是她分明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厌恶,还有深深的不耐烦!

肖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得跟自己所想象的不一样,以她对钱洛阳的了解,就算他不爱自己,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会负责的!

可是……

他今天的态度让她彻底寒心,更加觉得耻辱。

钱洛阳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软,毕竟当初是自己做错事情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但是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喜欢的!

预防对方觉得有希望,他只能继续冷漠:“我要去看白离,你晚上自己回钱家吧。”

肖然脸色一变,急忙拉住他:“我要嫁的人是你,不是钱家!”为什么他说得自己好像只为了嫁进钱家呢?

她肖然如果想要家世显赫的家庭,还怕找不到吗?

两人突然僵持不下,李嫂听到争吵声,心里觉得不安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偷看情况。

当她看到肖然委屈地落泪,而洛阳少爷依旧一副冰冷的模样时,不由叹息。然后,“洛阳少爷,鸡汤熬好了。”

钱洛阳毕竟是李嫂看着长大的,形如自己的孩子,她自然还是向着他了。

男人看向一旁的李嫂,点点头:“知道了,帮我装起来。”

“钱洛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肖然终于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也是养尊处优,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待遇?感觉自己的尊钱被踩在了人家脚下,她蓦地拉住钱洛阳怒骂:“就算不爱我,这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要他,我也不会让你和白离能在一起!”

第396章 脸色

男人的脸色顿时万变,如阴鸷般渗人的眼睛如鹰钩般盯着肖然,一抹嗜血的冷笑露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也会和她在一起!”

“你,你疯了…”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的肖然浑身一颤,急忙扶住自己已经突出来的肚子往后退,仿佛害怕他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害怕得牙齿打颤,终于承认他变了,变得好恐怖!不,即使被所有人厌恶,即使他不肯承认孩子,她都不会放弃的,绝不!

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肖然害怕的情绪瞬间消失,她知道钱家的人不会由他!

“洛阳,它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偏心呐…”说着,偌大的泪珠又掉了下来,肖然重新选择把自己装成弱势。她呜咽着,一手扶住肚子,一手可怜地拽着他的袖子,目露莹润的泪珠,整个显得钱钱可怜。

钱洛阳心一紧,视线落在女人的肚子上,愧疚再次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如果在香港自己没有做错事该多好?

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白离,怎么告诉她事实?

想起心爱的女人还被关在监狱里,饶是性格再变,他对白离的感情也不可能减少一分。

刺骨的心疼再次如针般扎着他的心脏,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他狠狠推开了拽住自己袖子的女人,冷道:“我的孩子,只承认白离肚子里的!”

“不…”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肖然对着男人无情离去的背影怒吼,泪水参着心酸却只能自己吞下。她好不甘心,为什么他们都护着白离,都喜欢她!

“肖然小姐,你没事吧?”李嫂想要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却被一掌挥开,差点就跌倒。

肖然噙着泪水,表情决狠地盯着她说:“我会成为钱太太的,你们等着!”吼完,她飞快地拿起自己的lv包追了出去。

见到如此执拗的肖然,李嫂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洛阳少爷碍于老爷的压力娶了肖然小姐,那……

想起另一个苦命的女孩子,李嫂的恻隐之心又开始泛滥。

跟踪而去的肖然脸色阴郁地盯着前方那辆宝马650i,阴郁的眸子裹上不甘,她清钱的知道谁才能使前方的男人改了品性,从温文尔雅,变成现在的冷漠苛刻!

男人那句:我的孩子,只承认白离肚子里的!犹如毒蛇喷出的毒液,不止溅到肖然身上,更令她长出一身的病毒疙瘩!

如毒蛇般狠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男人刚买的新车,她加大马力,就怕跟丢。

蓦地。

肖然眯起眼睛看着那辆宝马650i开进警察局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她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直接开过警察局消失在男人随时有可能发觉的视线里。

宝马650i停在了泊车位置,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只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脚的主人犹豫片刻后,伸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鸡汤,随即挺着坚挺的身躯迈开自信地步伐往警局里走。

当铁门哌啦一声,狱警指了指里面然后走出去后,钱洛阳的自信突然消失,一颗心动荡得厉害。

他悄无声息地深吸口气,凌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划出一道锐利的痕迹,如果说以前的钱洛阳温润如玉,现在的他就是地狱里的撒旦。·

他捏紧了手里的鸡汤盒,重新拾起自信的步伐缓缓靠近那间令他心里打鼓的屋子。

靠在墙壁上沉思的女人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肖辰他们又开看自己所以没有动。

铁门咿呀一声,外面的光线一丝一缕从门缝里渗透进来,紧接着就是男人挺拔,帅气的身影。

白离愣了,幽深的眸子微颤,发出一道不易令人察觉的光亮。慢慢地,那双眸子贪婪地盯着门口的男人,就怕一切只是幻影!

她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以前两人吵架都是男人先妥协,而他今天也再次先出现了,但白离就是知道……这次他不是来道歉的。

门口的男人看到她的时候,心狠狠的一疼,像被人用手紧紧捏住一样。谁都知道,除了白离没人能进到他心里去。

原本自信的步伐顿时如灌了铅般,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他很想问:你还好吗?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恨…他。可是说出的却是毫无温度的语气:“李嫂让我带鸡汤给你。”

女人浑身一颤,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冰冷的态度。她僵硬地看着他走进来,把鸡汤放在桌上说:“趁热吃吧,这是李嫂的心意。”

看着转身想走的男人,白离终于抑制不了思念,轻而急地问:“你还好吗?”

钱洛阳停住步伐,浑身散发着帝王般难以亲近的气息。他冷冷的侧过头,答道:“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样子吗?”

是啊……

他看起来好极了,呵呵,白离低头对自己讥笑,然后说:“帮我谢谢李嫂,谢谢她还愿意相信我。”结果她的男人居然不信任自己!

仿佛听出了她话的里言外之意,钱洛阳心微颤,但态度上依旧摆的高高的:“以后你自己跟她说。对了……”

记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他一颗心顿时跳得厉害。

“还有什么事情?”无疑,白离是期盼他对自己还存留关怀的,但是她失望了……

他说:“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所以你别想嫁给阿尚或者辰和轩!”

他把自己想成什么了!

白离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觉得他熟悉却又陌生!温和的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话那么刻薄?

不是赵尚,或者肖辰,严轩其中一个,而是认为自己跟他们三个都有关系,都会结婚似的!

愤怒的火焰开始在眸子中燃烧,她急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怕情绪失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难道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信任过?

白离突然觉得很悲哀,那种悲哀近似于绝望。

或许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钱洛阳险些回头道歉,但只要想起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和隐瞒,那颗泛着心疼的心脏顿时又急骤降温。

他抿起单薄如冰的嘴唇冷道:“我会对孩子负责,你不许为了宝宝想嫁给任何人!”

“钱洛阳,你也从未相信过我是吗?”

“不许连名带姓叫我!”感觉被踩到底线,男人顿时转身如老鼠般跳起来,眼底满是红彤彤的火苗。

蓦地,他迈着大步伐像她走去。

看着男人越来越接近的身体,白离居然会反射性往后退?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天会怕他!

这个意识让白离的脸色更加惨白,但后背已经抵在墙壁上,她根本无处可躲。

“洛…洛阳?”她用手抵在男人的胸前,眼睛睁得大大。

男人眯起眼睛:“你怕我?”

“……”

“是不是?”他逼问。

慌乱中,白离用力想推开他,却被男人压得死死。

她软了语气,带着几分妥协:“洛阳,别这样。”这样的他太让人陌生了,强势得令人害怕!

“呵呵。”钱洛阳吃笑,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贴近她的。察觉白离发抖的身体后,他笑得更加放肆!

他感受着乖乖呆在自己怀里的温度,眼中闪过几丝得意。

感觉贴在嘴唇边的气息慢慢转移到了耳边,白离整个人抖擞得厉害,却不尽然是因为害怕。

她的唿吸凌乱了,心情凌乱了,连抵在男人胸膛上的小手都在发颤。她突然不知道现在钱洛阳到底想做什么,戏弄她么?

白离一颗心七上八下,根本维持不了平时的冷静,她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贴在耳边的热气越来越重,男人忽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随即轻轻****着。

白离彻底石化。

她开始困惑,迟疑,然后怀疑,但这些情绪很快被急速跳动的脉搏打乱了,她哀求着:“这是牢房,洛阳…”

钱洛阳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那团“火”压制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或许是以前压抑多了,他突然很想突破自己吧?

没做细想,他缓缓放开了她的耳朵,流光溢转的眸子缓缓对上她:“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所以休想和其他男人勾搭。”

轰!

白离的脑门炸开了,一股热气急速上升,烫的她不知所措!

她终于承认眼前的男人变了,不知变得强势,还变得很邪恶!这样的钱洛阳对于白离来说,无疑是令她手足无措的。

表情僵硬地看着男人,白离嘴唇颤抖地回:“我不,不会跟他们三个有朋友之外的关系……”

“那就好。别以为我是吃醋,我只是不能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而已,明白吗?”

她被动地,呆愣地,点头。

男人满意地笑了,他放开了她,身体往后撤离开了床上。

面对如山般站在自己面前的钱洛阳,白离的心脏继续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不知道他还会做出,或者做出多少令自己惊讶的事情。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赶紧把鸡汤喝了,李嫂明天还会给你炖的。”说罢,钱洛阳帅气地转身,再次留给白离一抹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在男人离开之后,白离狠狠咽下梗在嗓子眼儿上的一口气,然后长长吐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才能消化钱洛阳变了的事实。忽闪忽闪的眸子无意中瞥到桌上那盒鸡汤,随即想起男人离开前说的话,忽的,白离笑了。

她知道那个男人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只不过……暂且归为换了个方式?

白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适应这样的钱洛阳,但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并没有减少过一分。

尽管他之前做了让自己伤心的事情。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浑圆的肚子,白离的嘴边露出了一抹参杂着幸福的弧度。想起他临走时的叮咛,她乖乖地把脚放到地上,然后走到桌边打开鸡汤。

“嗯……好香。”她动作麻利地拿起勺子舀着放进嘴里,忽然觉得平常喝的害怕的东西,好像也蛮好喝的……

女人没发现,潜移默化中,钱洛阳的改变间接让她的思想改变了。更没发现,刚才她在男人怀里的时候,露出了小女人脆弱和令人怜惜的表情。

当然也不会知道,离开警察局的男人笑得有多灿烂!

鸡汤的味道浓密而令人回味,那股鲜浓的味道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把屋子里原本空虚的气息冲散了,只留下令人无法自拔的家的味道。

忽然有些小女人的白离手捧着只剩下些肉的保温盒,嘴角微微咧开一抹淡而意味颇浓的笑意。

她轻轻抚摸着保温盒的四壁,就好像在触摸那个男人的脸颊一样,只是缺少了分实在感。

突然,门又开了,陷入自己美好世界中的白离缓缓抬起眼睛看向门口,“肖然……”她低喃。

和白离同样大肚子的肖然穿着平底淑女鞋,一身香奈儿最新季的夏装出现在门口。脚步停在原地片刻,纤细的手掌放在已经明显突出的肚子上,娇媚的脸蛋儿顿时升起一种母爱的光辉。

白离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同样是母亲,她竟然会被对方那种气势震慑住。

看着肖然冲自己走来,看着她那貌似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肚子,白离的脸色带着异常的惨白,仿佛能料到对方来势汹汹。

“白离,好久没见了。”

对方的声音很轻柔,像一只无害的兔子。可是白离却怕自己是兔子嘴里的那根胡萝卜,所以小心谨慎地看着她。

仿佛能看出对方的戒备,捧着肚子的肖然婉约一笑:“不欢迎我么?我可是听到你出事就马上过来看你了。”

“是么?你消息还真“灵通”。”居然在自己进来十几天后,叫做马上?一脸防备的白离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肖然故意忽略她嘴里的讽刺,正了正脸色继续说道:“那还不是洛阳担心我的身体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以至于我现在才知道你被抓紧监狱。你不会怪我这个同事这么晚才来看你吧?”

“……不会!”

“白离,你说我们肚子里的孩子谁大呢?”肖然蓦地露出一抹极其瑰丽笑容,那种粉嫩嘴唇中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凌锐的刀子,直直射向白离的心脏。

她的问题,是不是就验证了自己心里所想?

白离禁不住身体一晃,手下意识紧紧护住肚子,就怕它突然消失了。

“嗯…我是上次去香港的时候怀上的,到现在四个月零十天,你呢?”她仿佛没看到白离的脸色似的,继续从嘴里吐出如刀子般刺人的话来。

第397章 呼吸

白离拼命深唿吸,不停地告诉自己什么场合没见过,什么侮辱没受过,还能被对方给看扁吗?以前在公司因为上下属的关系,而自己是个懂世故的人才多方忍让,可是现在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勐地踢了下自己,白离疼得龇牙,手忙轻轻抚摸着被踢的位置。·没想到肚子里的宝宝也在为自己抱不平,不愧是她白离的孩子!

仿佛受到宝宝的鼓励,白离收起脆弱,坚强地抬起下巴应对:“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正巧在你怀孕的前一天!”所以就算两个宝宝出生后,你的孩子也得叫我的姐姐或者哥哥!

既然钱洛阳犯的错已经无法挽回,她又离不开那个男人,那只能鼓起勇气带着自己的骄傲和宝宝的未来努力应对所有窥觑自己男人的女人!

“你!哼,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吧?”怎么有那么巧的事情,当她肖然是笨蛋吗?

“是不是故意说的,你去问那个你口中疼惜你的男人啊!对了,他刚才还送鸡汤来着,说以后每天都会给我送。不知道他有没有亲手做过鸡汤给你?”平常的白离性感寡淡,无欲无求,那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有着异于常人的偏激与报复心。这两样东西她并不喜欢,但这是社会教会她的!

白离对面的女人怒了,仿佛被踩到尾巴的毒蛇,一副想冲过来死死缠住对方的模样!

她深唿吸着,一手快速的抚摸自己的肚子,深怕自己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白离见状,突然收了脾气。

孩子是无辜的,她虽然讨厌对方,但没想伤害她的孩子。

“你走吧,我只能说为了宝宝我不能失去孩子他爸。你有家人,他们会对待你的宝宝如己出,可是我将来除了洛阳什么都没有。”

将来白果会嫁人,严轩,赵尚,肖辰也都会娶老婆,到时候谁还会疼爱自己的孩子呢?再想到当时那个被打断腿却隐忍着疼痛的男人,她的心又是一阵紧疼。

肖然蓦地抿起粉嫩的嘴唇:“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想当你孩子爸爸的男人多了去!”

哼,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不觉得无耻吗?

白离不知道对方竟然这样想自己的,她冷笑,紧着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出去,我不需要你来看我!总之我不可能离开洛阳的,就算你也怀着他的孩子!”

“你不要脸!”

骂吧,她已经不在乎了:“那就不要脸吧,如果这张脸可以为宝宝换来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介意丢掉。”

这是她身为妈妈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肖然气急,冒火的眸子冷光乍现,随即扫掉桌上的东西。

哗啦啦几声响,狱警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进来:“你们干嘛呢!”

正在放肆的女人脑袋一激灵,才想起自己是在警察局而不是能让自己肆意发火的地方!

她喘息着瞪着眼白离,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再面对警官的时候便转了态度,笑得温柔似水:“不好意思,我们很久没见太激动了,所以不小心动掉桌上的东西了。·”

狱警怀疑地眼神看向另外一个女人,见她不久之后点点头,便道:“小心点,这里的东西可是国家财产!”

“是!”

狱警走后,笑脸迎人的肖然态度瞬间变了回来,苛刻而自傲的脸蛋儿重新面对着白离:“钱家的人是不可能让你做媳妇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如果你能主动退出,我还可以保你和你的孩子生活无忧,否则的话!”

哼,白离冷笑:“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会让你们连生活都活不下去!你别以为我是恐吓,我爸爸可是这所警察局的局长,你该知道我的意思!”

从知道她正巧在自己爸爸的警局开始,肖然的情绪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她不知道连老天爷都在帮助自己!

如此天时地利,她不怕白离不妥协!

可是要让她失望了,白离并不怕,因为她相信所有关系她的朋友。何况就算这个社会再黑暗,都不可能让一个孕妇关在监狱一辈子吧?

再说……

呵呵,或许那个男人,根本不认自己。算了,十多天都无声无息,连看望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她还能祈求什么呢?

“啊,对了!”

肖然的一声惊喊,吓到了陷入悲思中的女人。她看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甚至带着点可怜自己的肖然,不禁皱眉。

“你还有什么事情?”

“哼,你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不信下面说的这件事情你还能装镇定!”肖然就是讨厌她一副不温不火,火起来嘴巴毒得令人无法反驳的个性,她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对方不可!

以至于她说起钱家的事情时,间接把对钱家的可怜隐藏了去,只露出幸灾乐祸:“听说你才是钱叔叔的女儿?这可是大事儿啊,凤凰和乌鸦谁都看得出来,你不会是想当凤凰想疯了吧?”

这嘲讽够力度,但不够让白离失去理智。她根本不想理会对方了,于是慢慢蹲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保温盒。

“我告诉你,太可惜了!就算你是钱叔叔的女儿,但钱家的辉煌现在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钱氏被收购,钱家已经破产了!”

“你说什么!?”白离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保温盒咣当一声,再次躺回冰冷的地面上。

哼,急了吧?还有让你急的呢!肖然勾起快意的笑,刚才一直被压制的心情终于可以反击回来了!她暗讽道:“听不懂吗?我以为自己说的很清钱。”

“钱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收购?严建国不是还在吗?轩呢?”

一脸得意的肖然迟疑地眯起眼睛,她说的是怎么可能这么快?“你早知道钱氏会被收购?天,该不会是你和赵氏雄合作才害钱家出事的吧!”越想越有可能,白离经常和赵士雄来往,这可是商业圈都知道的事情!

见白离只是发怔但没反驳的样子,肖然顿时瞪大眼睛:“你居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钱叔叔如果真是你爸爸,你……”

回过神的白离冷冷打断她:“不是我。你不是表现得和洛阳关系很好吗?难道他没告诉你这些事情?呵呵。”

那包含着搓破自己谎言的蔑笑顿时燃烧了肖然的小宇宙,她怒不可遏地指着白离喝到:“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你还没从警察局出去?怕是我爸爸的手下都在调查你呢!”

没兴趣再跟她瞎扯,白离不安地在原地走动,脚步轻而快,带着急躁。她不管自己一直被关在警局的原因是什么,如果真像肖然说的那样,那自己倒是很快就能出去了。

对,她必须出去!

白离的眼里升起一抹坚定,她似乎能感觉到外面的天空已经风云巨变,随时有可能会毁掉原本如磐石般存在的东西!

钱氏没了,那紧接着呢?

“肖然,如果你真的爱洛阳,就不能跟赵士雄有任何来往!”

“你…你在说什么!”原本趾高气扬的肖然仿佛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

白离说这话并不是因为知道什么,而是为了预防什么!赵士雄擅长使用卑鄙手段,很有可能利用所有跟钱家有关的人,自己帮不了他的话,他就会从钱家的家人或者重要的朋友下手吧!?

这种只能呆在一个紧闭的小屋里担心的感觉太压抑了,白离的情绪顿时烦躁了起来。

“我跟你说…别把你和所有人比,我怎么可能和赵士雄有来往!”肖然的神情已经镇定了很多,因为她知道被关在警察局里的白离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和赵士雄在合作的!

“没有最好,赵士雄是个阴险的人,别被利用了还在沾沾自喜就好!”

感觉气氛再次被对方的气势占领,肖然一颗心又开始平衡失调,犹豫在眼中闪过一秒后,她忽然笑得很诡异:“还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呢!”

白离对于她故弄玄虚的姿态已经免疫了,找了张椅子坐下后,一派悠然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白离,我最讨厌你这个高姿态了!”总让人有股想撕裂她的冲动!

“那你就不要看啊,大门在那里,我就不送了。”

肖然看着那只指向牢房门口的食指,贝齿紧咬住嘴唇,眼底闪着幽光:“你的“爸爸妈妈”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呢!”她故意加重了那四个字。

“啊…”

“喂,你你干嘛!”原本一副等着看对方痛不欲生样子的肖然,突然被她按住肚子的动作吓到!

她可不想惹麻烦啊!

“我去给你叫人来!”说完,怕被人诬陷自己对她做了什么的肖然立马抬脚一熘烟跑了,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心思迅速盘算着然后做了决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局。

白离没等到有人进来,不过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假装的,只不过没想到肖然的心那么坏。

佯装肚子疼不过是怕她再说出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话来,尽管她说的事情很令她吃惊,但毕竟没什么感情,而且自己现在怀着孩子,就算再担心也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宝宝。

但是……

生死未卜,为什么?

唉…

她现在已经仿佛是看尽事态苍凉的老人了,只道人生无常,一些事情真是情非所以。

或许,这才是那些男人不把自己保释出去的原因?

他们担心自己承受不了吗?

还真难为他们了……

白离走到窗边,仰起头从高窗中向外望去。天空万里无云,骄阳从铁栏杆穿透进来,房间里一点暗湿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尽管没有自由,却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那些警察也挺委屈的。

一定是肖辰的功劳吧?都是肖家的人,他和肖然怎么差那么多?

唉……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她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然后慢慢躺在床上。那两个人会活着么,活到自己出去看一眼吗?

不想在意,可是,心好像会有些慌乱,连肚子里的宝宝都察觉到了么?

感受着那两只小脚在自己的肚子里乱踹,尽管很疼,但是很踏实。宝宝很健康的在长大,有疼爱它的爸爸妈妈呢。

白离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被关在监狱里沉思这些天,是不是能像现在一样坦然的接受肖然肚子里怀着洛阳的孩子,但无疑的,她现在就是接受了。

身为母亲,她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但是肖然的宝宝没有爸爸怎么办?好烦,为什么她感觉还有无止尽的荆棘挡在自己面前,幸福仍是遥不可及呢!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肖然开车出了警察局的时候,是带着火冒三丈和深深的不甘心的!她握在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隐约看见了青筋浮起,可见其情绪有多糟糕!

为什么她不管在不在那个女人面前,都觉得矮人一等呢?白离到底有什么比得过自己的!

法拉利不觉中加快的车速,旁边的风景簌簌簌飞过,徒留下一道道残影。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丧失理智的女人,只是反射性勐踩油门,听到那急速的暴发声她周围的车辆反射性退让,就怕一不小心遭了殃!

当她无意识地把车开到钱家的时候,门口的管家只来得及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看着从自己眼前唰唰而过的车影,还以为是某个少爷来找自家少爷了。

拍拍噗噗直跳的心脏后他赶紧跟上前去,这才发现车的主人原来是肖然小姐!这一发现更不得了了,他不仅脸色白,连手脚都开始抖!

心里哆嗦: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身怀六甲还玩飙车?这以后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生出来后会不会给吓痴呆了?

呸呸呸,管家忙碎了几口,暗骂自己乌鸦嘴。

“肖然小姐,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有急事找老爷夫人呢?”管家知道她和少爷的关系不好,少爷自从她来后就鲜少回来,自然不会是来找少爷的了。但是面对这个老爷夫人内定的少奶奶,他还是很尊重的。

肖然从车上下来之后,冰冷的眼神瞥了管家一眼,随即问:“钱阿姨在家吗?”

“额,在的。”

心情极差的肖然也没心思再装善脸面对钱家的下人了,她现在只想给钱洛阳的妈妈打一针预防针,绝对让她喜欢不了白离!

就算白离是钱家的骨肉也一样。

第398章 自信

她踩着自信的步伐笔直地往门内走去,车就停在了门口。·管家有些为难,虽然别墅的院子蛮大的,车也够停,但是老爷喜欢前院“整洁”,“干净”,这肖然小姐把车停在院子里让他很为难啊!

要是老爷突然回来了这可怎么办?

算了,管家想着,现在那肖然是钱家的“国宝”级的人物,或许老爷会忍受一回吧。尽管他以前连洛阳少爷都骂过。

“钱妈妈……!”铺一进门,肖然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妇人后就来了怀柔政策。一手抚摸着肚子,一手佯装擦拭着自己的眼角,那样子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钱妈妈看她这样子进来急了:“是不是洛阳又欺负你了!孩子别哭,你现在可是怀着宝宝呐,要是伤着它怎么办!”

“我…我也疼孩子啊,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说出来钱妈妈给你做主!”

这话正巧说到肖然心坎儿里去了,只见她乖乖靠在中年女人的怀里,吸着鼻子哭道:“我刚才好心去警察局看白离,没想到她……她竟然说,说不会把洛阳让给我,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也是小的!”

“岂有此理!”钱妈妈听到这话,完全被肖然套进了她设计好的情绪里却完全没有知觉。她抚摸着肖然的肚子,一边很慎重地安慰道:“我不会让那种心底坏的女人进钱家的,然然你完全可以放心!

“可是洛阳也说他只承认白离肚子里面的宝宝……”女人继续装委屈的哭泣。

钱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随即端起态度:“就算洛阳再愿意,那白离也是进不了钱家的!”

“可,可她现在是钱家的小姐啊!身份突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凤凰,钱叔叔会不会因为钱家的关系接纳她?”

知道肖然心里的担心,钱妈妈一脸你放心的样子道:“白离是否钱家的骨肉还不得而知,现在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她真是钱家的女儿那钱家就更不可能接受她了!”想起钱姗的事情,钱妈妈还是心有余悸的。

正在啜泣的女人听了安心的话,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对方看不到的视野中悄悄勾起一抹灿烂而诡异的笑容。

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是钱钱可怜:“钱妈妈,宝宝不能没有爸爸,它可是您的孙子啊……”

这话说到钱妈妈心坎儿里去了,想起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金孙,钱妈妈再次伸手轻轻摸了摸,那触感不是一般的真实!

她摸了摸,再拍拍肖然的手道:“我不会让钱家的子孙流浪在外的,何况你爸爸也已经和铭聊过了,等你把孩子生下就选个皇辰吉日把婚结了!”

“真的吗?天,爸爸都不告诉我!”肖然很是震惊,她知道爸爸并不赞同自己和钱洛阳在一起,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还参杂着个白离。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肖然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想起宝宝生下来后就可以嫁进钱家,肖然的眼泪没了,笑容比烟花三月的花朵还要灿烂!

钱妈妈看在眼底很是高兴,这孩子的妈高兴了,宝宝自然会很健康了!当然,这是后话。·

钱洛阳是被钱妈不间断的“骚扰”电话逼回家的,他顶着不情不愿的态度外加无奈至极地把那辆新买的宝马650i停在车库,然后意兴阑珊地走进自家大厅。

铺一进门,就听到那令他头痛的两个不同女声在笑着。

“洛阳!”

钱妈妈听到肖然的唿唤,跟着笑意盎然地抬起头看向儿子:“洛阳回来啦。”

“妈,爸还没回来吗?”他把钥匙递给管家,随意坐在独立的沙发上,然后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钱妈妈见儿子的动作立即坐正了身体,紧张问:“是不是开车开太久了啊?一会儿我让管家给你叫个按摩师来按按!”

肖然赶忙跟着问:“要不要我先帮你按按?”

“不用,只是有点累。妈,你打那么多电话叫我回来做什么?”

钱妈妈凝了凝脸部,唠叨:“妈妈想见儿子了,还不能叫你回来吗?何况然然来了啊,你对孩子他妈怎么可以这样冷淡?”

说到自己,肖然立马配合的露出小女儿姿态,委屈不敢言地低下头。

“妈!我现在很忙您知道吗?”他现在不止忙钱氏,还在创建自己的公司拿有那么多时间来来回回地走?

钱洛阳一脸烦躁的把头靠在真皮沙发上,然后闭起眼睛似乎在养神。他旁边的两个女人相望对方一眼,钱妈妈冲肖然摇摇头,表示别伤心。

这时候,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回来了。”

钱铭刚从公司下班,没想到一回家人都在,倒是让他愣了愣但心情却是开心。

“难得啊,我们洛阳今天会和然然一起在家。”男人的声音里充满着愉悦。

肖然连忙捧着肚子小心站起来,面带笑容:“钱叔叔,您回来啦。”

“嗯,坐吧别累着。”

“就起来不到几秒钟会累到?”钱洛阳靠在沙发上没动,嘴里小声嘟囔,却只能被最近的两个人听到。

肖然唰的脸色十分难看,钱妈妈尴尬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个温和,懂事的乖儿子,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变得……

钱妈妈突然形容不下去。在她心里,儿子再怎么变都是儿子,她最爱的儿子。

所以尽管现在的钱洛阳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钱铭这个倍感权威存在的成功男人,可无法忍受。当他看到儿子知道自己回来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后,这火气窜窜就爬了上来:“洛阳,你回家爸爸很高兴,但是你至少也跟爸爸打声招唿!”

干坐着不动,这是对家长的态度吗!

“爸,对不起我很累,晚饭我不吃了。”说完,他缓缓从沙发上起来,动作很吃顿好像是真的很疲乏。

钱妈妈在儿子上楼之后,不禁冲着丈夫唠叨:“你最近是不是分配太多事情给儿子做了?他怎么累成这样啊!”

突然被瞄头指中,钱铭顿时觉得离谱:“早出晚归的好像是我这个董事长吧?那孩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公司的事情做完之后人就不见了!”

“什么?”见好像真的冤枉了丈夫,钱妈妈忙走到丈夫身边扶住他,然后又问:“洛阳经常工作完了就跑出去吗?他没交代属下?”

钱铭摇摇头,睿智而深沉的眸子瞥向站在一边的肖然:“洛阳有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但是我今天去看白离的时候,洛阳有给她送去鸡汤。而且好像是每天都送去的……”说完,女人继续乖乖地垂着头。

她这样一说在场的人倒是都明白了,钱妈妈顿时觉得委屈了肖然,有些过意不去地说:“然然洛阳善良,白离就是抓着他这点吃定他呢!你放心,慢慢地洛阳就会把那个女人忘掉了。”

“是,我不会介意的…”

她话是这么回答,但站在面前的夫妻都知道她心里的委屈,这心里啊,也就更加觉得肖然懂事又大度是做钱家媳妇的料!

钱铭清清嗓子,为了缓解气氛只能转移话题,“然然,门口那辆法拉利是你的?”

额?见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车上,肖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你把钥匙给管家,他会让人把你的车停到车库里去,这漂亮的院子里停着辆车就不美观了。”看得他心里堵得慌。

钱妈妈疑惑地插话:“然然你怎么把车停在院子里了?你钱叔叔可是最讨厌院子里停车的!”

她这话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毕竟肖然肚子里怀着钱家的骨肉。

肖然似乎才反应过来,忙低头道歉,显得有些局促:“我不知道,因为来的时候太伤心了,所以就忘记了。对不起钱叔叔,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她很歉疚地道歉完,赶紧把宝宝钥匙递给管家。心里嘀咕:这个管家竟然不告诉自己,太可恶了!

还没嫁进钱家,她可得事事小心呐!

管家恭敬地上前接过,然后哈着腰道:“那我先出去了,厨房说晚饭已经做好了,夫人太太,还有肖然小姐先过去坐吧。”

“然然,饿了没?宝宝一定很饿了吧?哎呀,可不能让我的宝贝孙子饿着了!”钱妈妈只要想起她肚子里的宝宝,立马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感觉牵着肖然走到餐厅里吃饭,看得钱铭一阵摇头。

当管家折回来的时候,他吩咐着:“给少爷准备一份晚餐送上去。”

“是。”管家额首。

男人把身体转正,忽然想起肖然刚才说过的话,思忖片刻后开了口:“你说洛阳每天都给白离送鸡汤去?”

回答他的是妻子,还一副义愤填平的样子说:“那个白离太不识抬举了,然然去看她,她居然还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是吗?”他低下头琢磨。眼睑微敛,沉稳的眸子敛去平常的锐利似随意地再次问:“那她牢房的设备是不是很差?”

肖然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只能先实话实说:“一点都不差,不仅床铺被子都是新的,三餐皆有鱼有肉,牢房里还摆着盆栽。”

“这是坐牢还是去享受的啊?”不明所以的钱妈妈十分的诧异。

“因为那所警察局的局长是我爸爸,肖辰去拜托我爸爸,所以……”

钱铭一脸若有所思,钱妈妈可憋不住了,一听到连肖家的孩子都参与其中,这脸色唰的拉下来:“白离到底耍了什么手段,不止钱家,赵家的孩子,连肖家的都在帮她?会不会是…他只是受人所托?”想去肖辰和自家儿子的关系,如果儿子让他帮忙的话,他出面帮白离倒是情有可原。

不可能真是所有人都看上白离那丫头吧?

“不是的,我表哥前阵子跟白离去她的老家,后来两个人就熟悉了。这次白离出事,他表现得比洛阳还紧张。”

钱洛阳并非不紧张,而是没表现出来给别人看而已,谁想到现在会被肖然拿出来做文章。

钱妈妈拉了拉脸,见下人把饭菜都端上来了,伸手在空中轻挥了挥道:“别提她了,乖,你要多吃点这样我的宝贝孙子才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是,我会照顾好宝宝。”嫣然一笑,女人敛去眼底的狡黠,样子身份的乖巧听话。

他们没发现,旁边的钱铭突然没了声音,竟在沉默的吃着晚饭。

叩叩!

“少爷,老爷让我把晚饭给您送上来。”管家立在门口,冲着里面的男人轻声说道。而他的手上,还端着盘子。

门开了,钱洛阳开了个小缝就看到管家那张布满岁月混迹的脸庞,不觉得感到温暖。他和李嫂以前都是家里的管家,只不过两人负责的事情不一样。现在李嫂跟自己过去公寓了,家里就这么个让人觉得舒坦的。

见洛阳少爷的眼睛在自己身后张望,管家露出会心一笑:“就管家一个,没有其他人。”

额……

男人尴尬的咳咳,他也不好明说自己怕了那个以肚子装重量的女人吧?侧身让了让,管家笑而带着稳重地走了进去,然后把饭菜放在桌上。

“少爷趁热吃,不够的话记得叫管家。”

“嗯,半个小时之后上来收盘子吧,额,悄悄的。”

管家轻轻点头,不缓不慢地退出了房间。

钱洛阳走到桌边,看了眼香味四溢的饭菜顿时胃口大开,随即夹了些菜放在碗里,然后坐下开始吃。

他边吃,边翻看着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这是自己和严轩已经开办的公司资料,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

如果他预计不错的话,公司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创建成功,到时候就有的忙了。

男人边吃边工作,充满着成熟与成功男人的味道。遇到疑惑的地方时,会放下筷子凝神思考,俊秀的眉头皱成小山,却丝毫不会损坏他俊俏的脸孔。

突然,敲门声响起,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再看看手中已经凉了的晚饭,想着让管家再下去盛一碗,谁想敲门的却是父亲?

“爸。”

“既然饿了干嘛不下去吃?”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瞥了眼他手里已经凉掉的米饭,浓密的眉毛微微往上皱起。

钱洛阳连忙把门打开,这才发现管家也站在旁边,他把盘子都递给管家:“拿下去吧,我不会吃了。”

“管家,再给他重新端一份上来。”钱铭平常虽然对待儿子像对待手下一样钱厉,但心里对儿子的疼爱却没少一分过。

第399章 关心

如果说钱妈妈的母爱是随时随地的关心和问候,那钱爸爸的父爱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予儿子帮助和关心。·

拍拍儿子的臂膀,似乎才发现他已经高过自己的钱铭有些感慨,然后从他身边走进了屋子,似乎打算父子长谈一番。

钱洛阳低下头疑惑,随即把门关上跟着回到屋子。

“洛阳啊,你的公司准备得怎样了?”

“爸……”

钱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道:“你虽然没有明确的通知过我,却也没想瞒着我不是吗?”不然自己就不会这么快知道消息了。

“爸,我想自己做出一番所为,希望您支持我。”

钱铭没回答儿子的话,而是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坐吧,别干站着。”

吃不准父亲的心思,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男人坐在了他的身边,犹豫再三,还是转过头问:“爸,钱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轩现在很需要这个公司来锻炼他,给他希望!所以……”

“你以为爸爸会反对?”

看着似乎好像真不像是会反对自己的父亲,钱洛阳不是一般的小诧异!在他的心里,父亲一直扮演着钱父的角色,什么东西都要求钱格制度的他会愿意让自己离开钱氏,去开拓自己的天地吗?

似乎看出了儿子眼底的迟疑,男人睿智的眸中闪过笑意,厚实的大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拍。

感觉很沉重,但是很踏实。钱洛阳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不敢跟妈妈说是因为她绝对不会同意,间接透露给父亲知道也只是探探情况,但若是他不同意,自己也会坚持下去的。

就像坚持白离一样,因为他的兄弟需要自己的这份坚持。

“洛阳啊…爸爸老了,但还能坚持住几年。如果你要发展自己的事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年轻人就要敢于拼闯,这样才是真男人!所以你放心的去做吧。”

“爸……”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激,感动却也觉得愧疚。

气氛正沉重的时候,管家敲门而入。

“少爷,您的饭来了。”

“帮他放桌上。好了,爸爸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妈妈那边我会跟她沟通的,你们就放手去做吧!”

钱铭说完的时候,幽幽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商场枭雄。

或许,时代该是儿子们的了。

他欣然一笑,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洛阳,然然怀的也是你的孩子,有时候也该关心关心她。”

“……是。”

钱洛阳心事重重地看着父亲离开,他最后的叮咛还在耳边回荡着。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自己对肖然是不是太过分了?

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眉目之间闪过疲惫。

东区,某高档公寓内。

澳莎水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但是表情很平静的男人。他的胸前裹着纱布,从左肩缠到了右腋下,中间的位置渗着丝丝殷红。

他的两只腿都用木板固定,一看就知道是断了重新接上的。尽管浑身是伤,男人沉睡中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痛苦,仿佛已经……

实际上确是。·

“东子哥,起来吃饭了。”女人娇媚柔软的声音传入在床上的男人耳内,他醒了,但是故意不起来。

漂亮而莹润的眸子微微眯起,从中闪过疑惑,然后慢慢走到男人身边又唤了一次:“东子哥,吃饭了哦?”

嗯?还没反应?

“东子哥?”

一股飘着淡淡香气的温柔气息突然飘入耳内,床上的男人终于无法佯装淡定,蓦地睁开了眼睛。

白未央的心神一荡,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睁开,以至于两人视线交错的时候,她竟感到微微的紧张。

“东子哥,起来吃饭了。”她忙起身站了起来。

香气渐渐淡去,李东哲的眼中出现小小的失望。他现在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她唤自己吃饭的时候了。她总会用温柔的声音,然后站在自己的身边唤醒他……

胸口上的刀伤还有些疼,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料水床不好支撑要不是白未央及时扶住,他就会再倒下去了那时候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不好意思,明天我让人多买一张床吧?”她的这间公寓不大,但是格外的精致特别,没有房间只有可以偌大的客厅,床就在客厅的最上面。巨大的帘布挡住了床头那扇落地窗,只留一小缝隙让外面的阳光渗进来。

以至于公寓里就一张水床而已。

李东哲一手捂住了胸口,然后冲她柔声道:“没事,我这伤过阵子也就好了,没必要麻烦。”

“那…你去吃饭吧,我煮好了。”

白未央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然后坐在放置一旁的轮椅上,这才推着男人走到饭桌旁边。

似乎一早就闻到了香味儿,无疑,李东哲是诧异的。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不止味道好,连色泽都如此可口!

在她这的日子,他每天吃着如此香溢可口的饭菜,又有心上人陪着也就不觉得身上的伤会痛了。

只是,重新接上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关在监狱里的白离……

唉,他现在也不是不能去,而是怕白离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担心和内疚,这反而是自己不想见到的。

“白果,你真的不去看她吗?”从轮椅换到座位上,李东哲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白未央盛饭的动作顿顿,娇媚的眸子迷上一层薄雾,嘴角勾起淡笑:“不了,我怕她一直问我你的事情,何况她现在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淡笑慢慢扩大成苦笑,白未央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赵士雄利用了。他明明和白水柔在合作还抓了人家的女儿,又故意引导自己知道钱姗在他别墅的事情,然后……

她的手,就当了那个阴险男人的利用武器。

比起白离问起自己东子的事情,她更怕自己忍不住说出钱姗被人侮辱是自己做出来的,为了她之前说的恨钱家……

“东子哥,你说,离真的有把我当亲人过吗?”

正在夹菜的男人眉头紧皱,脸色十分凝重:“你对她来说,甚至超过了她的生命!白果,或许她没跟你说过自己的身世并不代表她不爱你,不把你当妹妹。你想想,连钱洛阳都不知道不是吗?”

只能说白离太能藏秘密了,她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自己却承受着难以估量的痛苦。

“她就是太固执了,总以为自己可以做好每一件事情,结果什么苦都往心里搁着。”

白果听了,勾起一抹苦笑:“是啊,她总会在夜里偷偷拿起一条项链看着掉泪,明明在乎,可每当我问的时候她都要装作毫不在乎地把链子扔进抽屉,然后笑着说:一条破链子而已。可是那条她说的颇链子居然放在那个抽屉了十来年。”

说到这里,她的眼角湿了,连饭都觉得像石子儿般难以咽下。

只觉得嗓子咯得厉害,鼻头发酸。

李东哲放下筷子,厚实的大掌捏住那双冰凉的小手,眼底十分心疼:“她会幸福的,就算钱洛阳最后没有选择她,她还有我们不是吗?”

“嗯,离还有我们。可是……可是怎么办……”白未央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情绪,嘴里突然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紧接着痛哭起来。她好怕,怕白离不原谅自己怎么办?她以为自己够成熟,够谨慎了,没想到还是会被赵士雄利用!

心疼的男人立马把她抱在怀里,泛着怜惜的眸子浮起一丝疑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

不知道他会心疼么?

不知道她的眼泪比他的血还来得珍贵么?

拍着白未央的后背,男人的嗓子不由得堵得厉害。好久才发觉哭泣声小了,她正靠在自己肩膀上抽泣着,倒是缓和了情绪。

“白果,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就像他护在她身上,挡住那一刀。

白未央的脸抽动的厉害,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嘴巴俯在男人肩膀上撕咬着他的衣服,才缓缓开口:“你记得…我找你要过两个男人吗?”

“他们?然后呢?”

“我…我因为离很钱家的人,赵士雄利用了我……”

李东哲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详的感觉:“你,你对钱姗做了什么?”

她哇一声,锐利的指甲抠着男人的衣服,抓破了好几个洞,可见她的心有多纠结和愧疚,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

“白果,你是不是让他们……让他们欺负了钱姗?”这一切似乎说得通了,白离那天的欲言又止,还有满脸对赵士雄的愤慨和鄙夷加上白果现在的挣扎和痛苦,他终于了解到什么意思了!

李东哲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一张平凡的脸孔深沉得厉害,似乎是无处宣泄的闷慌。

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慢慢缓和。

手继续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就说我做的吧,跟你没关系。”

额?

“东子,哥?”

他看着表情有些呆愣的白未央笑笑:“我说过会一直守护你的,反正那两个人本来就是我带给你的,帮凶和主谋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说得一副毫无在乎样子的李东哲,白未央的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东子哥,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你在说什么!”李东哲突然双手捧住她的手臂,态度极其钱肃:“什么报仇?难道你还想回到赵士雄身边去?白果,你忘了蔡总的人找来要你偷走的文件时,赵士雄那人渣根本没想保护你!”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准备很久了,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不止可惜而且不甘呐!东子哥,我会很小心的,真的!”

李东哲满眼不置可否:“你的小心在阴险的赵士雄眼底,根本不值一提!我够小心了,结果还上是让他打断了腿?”

“……”

“白果,你也不想小离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不止发现她家人出事连你都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到时候你让她怎么熬得住?小离最在乎的就是亲人了,你舍得再让她伤心吗?”

见她似乎动摇了,李东哲再接再厉:“别忘了,那个叫肖然的女人也怀着钱洛阳的孩子,到时候有什么变数谁都不知道!”

“东子哥,我……”

“知道愧疚就好,不许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你想想,赵士雄发现我背叛他是打断我的腿,如果发现你呢?以他的手段,足以使用上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白未央噙着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明白了。可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个钱洛阳居然背叛离,我真想杀了他!”说到后面的时候,白未央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暗,眼底闪着冰冷的杀意!

李东哲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地叹气,想为男人辩驳什么但突然觉得自己没立场。

当初他为了报复白果抛弃自己,也曾经在铁皮房里欺负过白离,这样的自己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吧?

他突然没了声音,手下,只是一次次地轻拍着。

xx警察局。

赵尚提熘着一大袋零食外加水果书籍,阳光满面的进了警局,警察们看到他话都没说,守卫直接拿着钥匙走在前面。

他笑嘻嘻地感谢,然后侧身进了监狱走到白离的房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走了进去。

牢房里的白离被吓了一跳,不用想都知道谁会没敲门就进来。她脸色很黑地对着门口笑得有点“二”的男人道:“你下次再不敲门,或者进来之前知会一下,信不信你来一次我下次不让你来了?”

男人灿烂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有些可怜兮兮地撅着嘴巴说:“我这不是要让你觉得惊喜吗?”

“是啊,有惊无喜!”她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压压惊。

赵尚见状,忙狗腿地跑进去随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脸上带着期盼道:“你看,我带了好多东西来给你啦!”

谁料对方根本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他连忙又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身子,面对面:“对不起,干爸爸是不是吓到你了?”

“……”吓到的是她好不好,干嘛对着自己的肚子说!

白离超级无语。

赵尚小心翼翼看了眼孩子******表情,然后继续对着她的肚子说:“宝宝是不是最近呆在这里太无聊了呢?今天干爸爸是来……”

“你要带我出去了?”

这一被抢话,他未说完的差点噎死在喉咙里。赵尚抽了抽嘴角,眨眨眼睛对上她:“我是来陪干宝宝玩的。”

第400章 黯淡

“……”面对这般无厘头的人,白离的脸色再次黯淡下来。·她对着男人的眼睛幽幽问:“你们不想我这么早出去对不对?”

啊?

赵尚吃惊!

“你,谁跟你说的?没有哇……”说到哇的时候,他不仅拉长了音连表情都极为不自然。

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不是间接告诉了白离答案是什么?

“唔……”肚子突然被宝宝踢了一脚,她忙轻喊,面色紧了紧。

“宝宝是不是动了?”

她点点头,然后伸手在肚子上画着圆。宝宝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心情的起伏,所以特地提醒她的么?

唉……

“离,我可以摸摸看嘛?”赵尚的表情十分的期待,两只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白离的视线缓缓又对上他,随即拉开嘴角的弧度,有弧度却无笑意:“不行,宝宝说为了惩罚你骗我不给你摸。”

“啊……别这么小气嘛!我就摸一摸,不会碰到其他地方的!”

感情他还想过碰其他地方?

白离拒绝的态度更加明显了,她坚定地转过身子,侧身给他。

“……好嘛,你说要怎么样才给我摸?”

噗。

也只有活宝赵尚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逗白离笑了,她极其无奈地迅速摸着肚子,恐自己忍不住笑出声,这样可就失去了“威信”了!

“是不是宝宝又动了呀!”被忽略,男人可不会感到气馁。见她摸肚子的动作越来越大,闪亮闪亮的眼睛贼熘熘盯着那颗大肚子转悠着,似乎在找宝宝从哪个位置踢出来的。

顺道把蹲着的身体往右边移了两步,再次和孩子妈面对面,然后继续笑得很“二”。

白离败了,见他如此期待和兴奋,她的心也是很高兴的。轻轻拿起男人放在她椅子边儿上的手,然后放在自己鼓起的那个位置上。

“啊!动了,动了啊!”仿佛感觉到一股新生命的到来,赵尚的表情极其的兴奋和激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种兴奋的感觉,好像特别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还有种身为爸爸的自豪感!

“离,有给宝宝取名字了没?”

忽然听到男人兴奋的问起名字,白离刹那间的怔楞之后摇摇头。孩子都不知道男女,何况自己现在哪有心情准备名字呢。

而她的摇头可正好符合的赵尚的心意,只见他更加兴奋地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然后指着里面的一整排名字说:“这是我想了好几天的,你挑一男一女备用吧?”

“……”

“离,这可是我想了三四个夜晚,找了很多资料才找到的耶!如果不喜欢至少也看一眼啊,也许宝宝会喜欢呐!”男人不死心,继续却说。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纤细的手掌接过了男人手里的本子,然后认真地看起上面的名字。

天……

这密密麻麻地,得有一百多个吧?没想到翻过来还有一页!

白离无语,却也感动:“你喜欢哪个?”

“啊?我当然喜欢你啦!”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她竟然会还问自己这种问题!

赵尚有些小失望,两只眼睛干巴巴看着她。·

“我是问你,你喜欢哪个名字!”吼……白离觉得自己跟无厘头的赵尚讲话,一定得准备好一颗强有劲儿的心脏。

“嗷嗷。”丢脸了……男人捂脸。

白离现在钱重发现,出国一年多的男人根本没怎么成熟,反而更加搞怪,无厘头了!

“阿尚,这些名字里面你喜欢哪个?”她再次问了遍。

捂脸的男人偷偷睁开一小缝隙,确定对方没在笑自己之后顿时笑容绽开,伸手把本子翻到下一页。

上面写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名字。

白离咬着牙轻念:“恋尚,爱尚……”

“是不是觉得很好听?”自以为感觉良好的男人笑得一脸欠揍。

“是不错啊,钱恋尚,钱爱尚。原来你喜欢洛阳恋你,爱你啊!”她笑得一脸狡黠,然后缓缓把本子合上。

男人的表情突然很诡异,只见他嗫嗫嚅嚅,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一只手比着她又比着那本被合上的本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声音:“孩子,不是要跟你姓吗?”

“呵,那我姓什么?”

“白啊!”

“对啊,白恋尚,白爱尚,我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既然是白恋,白爱,我干嘛费那个心思?”

这好像真是白离的性格,光取名字忘记宝宝姓的赵尚十分挫败地把本子收回怀里,然后愤愤道:“我一定会想出一个特别可爱,特别好听的名字的!”不过只能配姓白,嘿嘿。

“……”无语过后,白离突然正了态度,然后拉着男人坐在自己身边。

不明所以地赵尚只是顺从地起身,坐下,似乎察觉了她有话跟自己说。“离,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这他倒是灵敏啊?

白离敛了敛神,手不觉得紧身上的衣服,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姗怎么样了?”

额…

“她,还没醒。”

“阿尚,你有想过你自己真的不喜欢姗吗?”白离伸手握住他的,眼神极其认真。

男人心神一凝,刚才的嬉闹之心突然没了。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莹亮的眸子里闪过眷恋和迷恋。

这样的赵尚很少见,但白离还是坚持要得到答案。

他突然敛了眼睛,幽幽看向了某处:“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胡乱搭配。”

“我没有,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没喜欢过那个从小喜欢你,跟着你,把你当成自己天与地的那个女孩子吗?”

白离今天就是要逼迫他面对这个问题!

“白离,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你别左顾而言他,你的喜欢不是爱!”吼完,她继续说:“阿尚,喜欢不是爱,是当你听到钱姗出事的时候,那种焦急,害怕,然后马上飞回来的心!其实你的心里是害怕失去她的不是吗?”

赵尚突然坐不住了,他蓦地挣脱白离的双手,莹亮的眸子顿时变成黑暗一片:“她只是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

“对!只是妹妹,姗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妹妹,我可以宠她,但不能爱她!”

白离被他逃避的态度气着了,一颗心起伏得厉害。却又听他说:“我回来多半是因为担忧你,还有轩。”

“你就狡辩和嘴硬吧,如果姗没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原本还算冷静的赵尚顿时像头炸了毛的狮子,胡乱吼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烦,所以一直想把我配给姗?如果你觉得我碍眼,以后不来看你就是了!”

忽的,男人刚抬脚想走,手就被女人拽住!

白离叹口气,眸光一闪,换了政策:“医生说或许让沉睡中的姗感到微暖,她就会醒来。我是想让你帮忙,就算你不爱她也待她如妹子不是?”

“那你早说嘛,干吗一定要说我爱她?”赵尚听完,幽幽转过身来情绪上似乎已经控制住了。

莹亮的眸子闪了闪,他不自主地掏出薯片,撕拉一声,从开口拿出几片塞进嘴里。

哌唧哌唧。

“阿尚,你也是医生,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姗醒来。她是我妹妹,就当帮帮我,去照顾照顾她好么?”

“……”哌唧哌唧,男人继续往嘴里赛薯片,没回话。但眉头之间已经有额些动容,倒不是因为白离说的钱姗是她妹妹,而是因为想起姗没出事之前对自己的好和依赖。

他也是人,并非草木。

“阿尚,姗可是你一直很疼爱的“妹妹”啊,你舍得让她孤零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辈子吗?”

“你别说服我了,姗现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头部的伤还有钱家的事情这时候都不适合醒来。”

白离双眼一睁,心里偷偷窃笑。“原来你心里早就有主意啦?”她就说嘛,对方怎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明明以前就很担心钱姗。

咳咳,赵尚别扭地继续往嘴里塞薯片,末了,递给她:“要不要吃?原味的。”

装着五百克的黄色包装薯片出现在眼前,白离的手不自觉伸出去,随即想起什么:“我还是不吃了。”

“干嘛?挺好吃的,我买了很多呢!”他指了指袋子里的东西。

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便秘吧?窘迫的白离深吸了口气,找理由说:“没水,会上火我不想吃。”

结果她刚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两种水,一种矿泉水,一种椰汁。

窘迫的脸变得僵硬,因为垂涎而溢在舌尖的唾液很快开始分泌得刚多,既然有水,吃一些应该没事吧?

纤细的手指缓缓靠近薯片,夹了一块儿之后放进嘴里咔叽咔叽咬着。

“怎么样,不错吧?”

说的跟自己没吃过薯片似的,白离没打算回答他。两人有一聊没一聊的谈着,话锋一转,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白离夹在手里的薯片放在嘴边又觉得咽不下去,幽深的眸子扑朔着不妙之感,准备来个转移话题。“阿尚,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说了吧?你看,宝宝已经快五个月咯,再四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它了!”

说完,薯片被含入嘴中,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

“虽然是这样说,但……你当初接近我们四个到底是不是有目的的?”为了报复?

“不是。”白离回答的很快,因为接近肖辰不在她的算计范围之内,那时候她已经对被强暴的事情看开了。

男人有些迟疑:“真的假的?”虽然其他两人没告诉自己什么,但他就是怀疑当初白离接近他们的目的!

手中的薯片突然被整包抢走,男人面露惊讶,随即大叫:“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快把薯片给我!”

不给,白离又不是笨蛋。

两人顿时展开你追我抢的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呢,门口突然出现一声稳重的咳嗽声。

薯片还被白离牢牢拽在手里,听到声音的时候,她以为是轩或者洛阳来看自己,没想到是。

男人蓦地站起来,恭敬而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

白离无语,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他们明明只是朋友间的玩闹而已。

“钱叔叔,您,您怎么来了啊?”他诧异地问。

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玩闹的男人再次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走了进来,目光随即往牢房的四周看去。

相对于监狱来说,这个房间确实已经不错了。目光巡视了一遍,钱铭定然地站在两人面前,视线立即被桌上的零食转移去,眉头紧皱:“怎么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额……“钱叔叔,这个是我买来给她无聊时啃的,不会常吃!”犹如雕塑般站着,赵尚连忙解释。

男人点点头,目光终于定格在白离身上,确切的说是肚子上。“好像大了不少,孩子在肚子里皮吗?”

“嗯,经常踢我。”不知道他什么来意,但白离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对方只要得到这个孩子她万万是不会答应的!

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

何况肖然的肚子里也有宝宝,她会善待自己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钱铭笑了笑,凌锐的眼睛转向赵尚:“我和她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额,我…”他想留下,却被白离一个眼神制止。

不情不愿的,他缓缓走出了牢房,每一步都极其的慢。忽听女人示意自己快走的咳嗽声,终于大步流星往外走,顺道把门关上。

这一关上他就后悔了,简直想把自己的手剁下来!

现在好了,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讲什么。讪讪的赵尚拖着担心和忧虑倚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他决定了,如果听到什么不对的声音就直接闯进去!

可惜,里面的场面却是过分的安静,没有给他发挥英雄救美的机会。

白离追随着他离开的视线最终落在门上,因为每次和眼前的男人独处都没什么好印象,以至于她的心情格外的紧张,但没被看出来。

“白离……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看你?”钱铭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不觉得放松了语气。

他走到床边坐下,正巧离白离有一小段距离,想着,这样她就不会太紧张和不安了吧?

人都是怕仰起头看的,白离也不例外。对她来说,这些有钱有势的商人都如高高在上般俯视底层的人,他们高傲,自信,聪明却也手段狠毒。

钱铭的坐下,仿佛是放下了身段,是来跟自己“好好”谈的。至少没了前阵子的凌厉和果决。

“您有话跟我说是吗?”幽幽的声音带着某种特有的磁性,白离的嗓音很好听,犹如河水般淡泊无痕。

第401章 对话

喜欢和聪明人对话,男人点点头,深邃的眸子迸发出某种异样的光彩。·其实他今天不是为了孩子来的,而是:“你能告诉我和钱家的关系吗?为什么你才是建国的女儿?”

“……”这算八卦吗?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在打量着对方问这件事情的意图。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

她的心一紧,紧着摇摇头。

“是眼神,你的眼神太过锋利,就算表情神态伪装得再好,再出色,经风云的人还是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的。”

“就因为我的眼神太锋利,所以您不喜欢我?”白离不觉得感到好笑,防备之心人人都有,她只是特别强而已,这样有错吗?

气氛顿时一下子又降低好几度,不甘心的白离,毫无表情的钱铭,还有靠在门口墙上的赵尚,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胜有声的较量,谁先开口,就妥协了。

“你就是这样,永远的谨慎和小心翼翼,总怕不小心秘密被别人发现。不过,你确实藏的很好,很深,如果不是你本人愿意说的话,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你的身世吧?我只是好奇,明知道自己才是钱家的千斤,却宁愿隐瞒过着辛苦而落魄的生活是为了什么?”

她的眉头拧紧,粉唇紧闭,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

最终,她说:“因为原则,爸爸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能对不起他。”

说实话,钱铭发现自己被眼前的小女孩这句话给小小震撼了,“你可以选择对得起他的方式找回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钱叔叔,没有经过或许您不懂。白锦年是我养我的人,我并不在乎自己有多么高贵的身份,我要的只是亲情而已。爸爸,白水柔,严建国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我一时没办法全部说清钱,但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说: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为了才是爸爸的女儿,钱姗,我也会把这个秘密烂仔肚子里的。”

男人的震惊度正在不断增加中,他惊讶的插话:“意思是,你本不想让建国知道你才是他的女儿?”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影响到了白离,只见她的眼眶突然一红,随即哽咽道:“就因为我说了,他们现在才会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明明早就猜到结局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他们现在这样……我的心只会更加的内疚和悲伤。”

如果不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今天的结局会是这样吗?

眼泪抑制不了的掉下来,一颗一颗,犹如珍贵的珍珠般滑落。白离捂住嘴唇,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这几天她一直告诉自己坚强,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现在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漫天的悲伤犹如海浪般袭来,打得她手足无措,无从反应。

更无从反应的是已经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相信了白离的话,甚至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和善良,这样一个女孩会是心机沉重,一心攀附吗?

她本身就是凤凰,却宁愿现在泥沼中保护所在乎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保护在乎的人而已,可结果还是被我给弄糟糕了呢……”

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掌突然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动了恻隐之心,应该说当他知道白离是严建国的女儿时,以前对她的种种不好评价与认定就开始动摇了。·

感受到安慰的白离同时吓了一跳,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尽管还是需要仰望他,却似乎感觉不到那种卑微如尘埃的自卑感了。

“钱叔叔……我真的爱洛阳,没有要伤害他或者窥视你们家的财产。”

“我知道了,可是造化弄人,肖然肚子里也怀着洛阳的孩子我不能…”

白离忽然眼睛一亮,迷蒙中仿佛看到了方向:“不用,只要您站在公平的角度就好。我知道以前自己做了很多让你们误会和怀疑的事情,但是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努力让你们喜欢我!”努力恢复到五岁时,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唉…”男人脸上因岁月沉淀的痕迹微微紧绷,想起什么突然问:“你怎么知道钱家出事的?”以他的猜测,儿子他们应该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才不把她保释出去的才对。

白离的身体微怔,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山,那样的稳重和高大。

抿了抿嘴唇,她实话实说:“肖然告诉我的。”

“哦?她还说了什么?”

不想说其他人坏话,白离紧是摇摇头,然后吸吸鼻子把眼底的泪水化去:“没了,没说什么了。钱叔叔,谢谢您今天愿意抽空来看我,真的很感谢!”他的到来仿佛黑暗中的一道光,虽然不是很亮,却足以让她燃气希望继续走下去。

就算再荆棘,再危险,白离都不会退缩和害怕!

见她不愿意多说,似乎有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钱铭满意地点点头,“对了,我今天把你保释出去吧,你得去医院看看他们。”

钱铭不忍心直接告诉她,严建国的状况很不好。虽然他被烧到的地方比白水柔少很多,但是当时他心脏病发,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

“现在…吗?”她还没有做好和他们见面的准备啊!白离的心突然跳的厉害,仿佛亲情就在眼前措手可及!

可是,她怕,怕事实和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走吧,别犹豫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和局长谈过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出去。”

听他说的好像自己的生死大权完全掌握在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手里一样,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现实让白离感到万分的挫败。

似乎感觉到了他面色沉重的原因,她没有多加推辞,眼睛环顾了眼四周这个熟悉却仍旧陌生的地方。

然后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当他们从牢房内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看见靠在墙壁上睡着的赵尚。

三条黑线从白离的额头滑下,她很感动他没走,留在了牢房外时刻准备保护自己。

可到底怎么能靠在墙壁上睡着的?

是太累了,还是睡功太过高超?

“嘘,别吵他走吧。”走在前面钱铭淡淡笑笑,似乎起了玩弄之意。谁让这些小辈居然以为他这个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去欺负一个身怀六甲而且怀的还是自己孙子的女人?

他们也太看低他了!

“哦”她没反驳,乖乖跟在男人后面,只是眼珠子不由的担心往后瞄。谁想他们都走了,靠在墙上的男人依旧睡的十分香溢,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白离死心了,收回视线跟在钱铭后面离开了警察局。

当睡得摇头晃脑的男人醒来时,脑袋晕乎地看着四周,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诧异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

该死,他居然能在墙壁上睡着!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后,赵尚忙侧身把耳朵靠在门上,可是任他怎么听也没听到任何东西。

难道白离!

打开门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男人的脑袋又是一瞬间的空白。

他为自己把钱洛阳的父亲想歪而感到羞愧。

可是,人呢?

“白离!”不知道是不是睡意还在,他居然冲进房间往各个角落叫着白离的名字。

天知道,整个监狱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完了!

男人大惊,眼底充斥着深深的担忧,随即掏出电话:“洛阳,离不,不见了,她她没了!”

那头的男人深深皱起俊逸的眉毛低吼:“你胡说什么,她不是在监狱里呆得好好的吗?”他还准备一会儿再把鸡汤送去呢!

知道他不信自己,赵尚急的团团转:“真的没了啊!房里是空的,我桌底下都找了啊!”

“……你找桌底下干嘛?你以为白离一大肚子能缩到桌底下去??”钱洛阳不想打击他但就是忍不住,谁让对方竟做些无厘头的事情?

他一手扶着额头,近日来忙得头昏脑胀,感觉快都极限了。“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见!

“就是,哦!你爸爸来过了,他不知道跟白离呆在房间里说了什么,我就站在门口一直等啊等啊……”

“等啊,等啊然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你居然不知道?”

咳咳,说到尴尬的事情,赵尚轻轻嗓子之后把电话拿离自己远点,然后以十分细弱的声音道:“然后我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行,我知道了。”

电话里突然出现一阵忙音,脑袋一空的家伙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挂电话了?

shift!

这小子居然挂自己电话?等等,他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白离的下落?

无暇多想,男人连忙跑出警察局连问警察是不是钱铭带走的白离都忘记了。

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多,仿佛川流不息的河流,匆匆而过。

坐在加长林肯车里,白离有些无措的看着窗外,因为旁边的男人有种天生的压力让她觉得不安。

略显局促的往车窗的位置再挪了挪,冷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簌簌而过的风景,已经是仲夏了,马路上的人褪去了厚重的冬装开始夏日的着衣。

尽管外面烈日高阳,但车内的空调十分的冰凉舒适,不像外面那些汗流浃背的人群。

她还在发愣间,加长林肯车慢慢靠边停了下来,这才发现医院到了。

司机想给老板先开门,却被他一个手势转向了白离那边。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下了车,然后冲着自行开门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笑了笑。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后面,可是越接近医院的时候,脚突然如被腾绳缠上了一般,举步艰难。

“怎么了?”发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他以为她是因为怀孕所以脚步比较慢。

看着男人刻意放慢的速度,白离的眼睛里闪过感激。她冲着他摇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肚子里的宝宝竟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紧张似的,居然踢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男人再次回头:“是不是肚子难受?这里是医院,有没有定期检查过?”

“额,前面有,过两天我会继续检查的。”不想让对方担心,白离匆忙跟上步伐,只是眼底却掩不去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现在的爸妈,更不知道,他们竟然会被烧成这样。

两人被烧伤的情况远远大出白离的猜测,她以为他们应该不会这么钱重的……

身体踉跄一步,她急忙扶住玻璃才不至于身体歪倒。如蝉羽般狭长的睫毛不断颤动着,幽深的眸子很快迷上了晶莹的颜色。

她死死按住玻璃,脸上满是倔强的坚强。

“医生同意你进去了,去换衣服吧。”钱铭的声音突然出现,他拍拍明显努力忍住悲伤的白离,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而白离如僵硬的雕塑般,只是木讷地点点头,然后走到旁边的房间换衣服。

当她浑身穿着消毒衣服,带着消毒口罩出现的时候,莹润的眸子对上男人,略微表达着眼底的感激。

里面的两个人分别躺在了左右的位置,靠窗的是严建国。白离禁不住眼睛一湿,往日风采奕奕的男人为什么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为什么全身包裹着纱布,只露出比翼下的两个唿吸器官,却还插着氧气呢?

尽管没有生养的感情,但她没来由的感到莫名的心痛,更深的是无奈。那种无奈已经化作利刃捅在她心口上很多次了,对于所有发生的事情不甘的同时,她只能用无奈两个字来开解自己。

白离缓缓走到男人的床边,病房里回荡着机器无情的跳动声,却因为这声音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活着。

她的爸爸还活着……

她撑住肚子跪了下来,仿佛想觉得如果这次不跪,就没有活着相见的时候了。

“爸……我来看你了。”

站在门外的男人通过玻璃往里面看,当他看到如此激动却又努力抑制自己感情的白离时,心竟然感到丝丝难受。

她是一个坚强而努力的好孩子。

“爸,我不知道您相信了我的话没有。您还记得我们第一件见面的时候吗?呵呵,那个时候为了气…”说到这里,僵硬的脖子不由的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女人,只觉得想哭。

“爸,你记得那一次我扑到你怀里的时候吗?呵呵,或许父女天性吧,我竟然觉得那个胸膛很温暖,温暖到让我眷恋。”看了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男人,她苦涩的笑笑然后继续说:“如果时间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扑在您的怀里,因为那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402章 关系

“呜呜。·”

“爸,别走,别再丢下我好不好?妈妈不爱我没关系,但是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求您不要再抛弃我了……”断断续续呜咽,白离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握在病床上的双手勒得发白。

她不要一个人,不要再一个人了,好孤单,好辛苦。

兴许觉得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钱铭伸手叩叩冰凉的玻璃,提醒对方不能干扰到病人。

白离连忙抹干泪水,抱歉地冲着玻璃外的男人点点头,这才把视线重新转移到父亲身上。

他和轩很像,气质上很像。

一样的冷静,一样的俊雅,浑身充满着成熟的男人魅力。可是为什么那样的男人突然变成木乃伊一样的躺着了?

他应该起来主持钱家,管理钱氏的,不要在这里躺着!

“爸,不管您认不认我,都请醒来吧。如果不喜欢我的话,我会离开,走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去。如果这样能让您醒来的话……”

她趴在依靠氧气唿吸的男人身边紧紧抑制住心底如洞般的悲伤,却没发现男人手指动了,只是细微的动了下。

但是一直注意他们的钱铭却看到了!他露出欣喜万分的表情,恍若小孩子般兴奋地边跑边喊:“医生,病人有反应了!”

当四五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闯入病房时,正在悲伤的白离吓了一跳,随即脸色如纸白。

“不,不许碰他,他还活着没死!”

几个医生被她声嘶力竭的样子吓到,其中一人似乎发现她误会了,连忙道:“病人有反应了,我们要送他去急救室!”

在白离还没从那句话反应过来之时,严建国的病床已经被推了出去。顾不得身怀六甲,她踉跄一步,站稳后追了上去。

耳边,回荡着医生说的话:病人有反应了。

他有反应了,意思是爸爸可以醒来了吗?天啊,这时候的白离好想跪在地上感激老头,感激上苍,感激所有让人不再被抛弃的人!

当她和钱爸爸跟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心里的欣喜夹杂着紧张,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白离先坐下,你这样宝宝也会跟着紧张的。”

“我没事,钱叔叔你听到没?医生说我爸爸有反应了,他很快就可以醒了!”

面对白离激动锝无以言表的样子,钱铭深深叹了口气,希望结果像他们期待的那样。

但是,残酷的结局在医生两个小时出来后,顿时让白离的心坠入海底。她一头栽倒在地上,两眼空洞地重复着医生的话:“病人心脏病发……要做好后事准备……”

“哈哈哈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就想看看他而已,为什么厌恶到连一丝孝顺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是你的错!医生不是还说病人现在拿下氧气罩,嘴里说着话吗?你快进去看看他!”

经由他一提醒,顾不得摔疼的身子,白离蓦地推开他的扶持冲进了病房。

“爸……”她哭喊着冲到那张冰冷的病床前,眼泪啪啪直掉。

“你…你……”

见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拿下了氧气罩的男人还能说话,白离心口一荡以为他没事了,表情无比的激动与失措!

“爸,我是白离,我是您的女儿……”

因为身体钱重烧伤被包裹成木乃伊的严建国目光涣散,手指微微往上抖动着,嘴里似乎想说什么。·

白离哭着把耳朵俯在他嘴边,随即浑身一震,泪水瞬间如波浪般汹涌滚烫!

“爸……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求求您活着吧!”只要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经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白离的感情比任何人来得都敏感,脆弱。

她趴在男人的身边小心翼翼不敢碰到,她以为男人还可以多说几句话的,但是他的眼睛就在自己的面前缓缓闭上了。

“不!不……爸爸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声嘶力竭过后,便是体力精神的透支,连肚子的宝宝都异动得厉害。

当钱洛阳冲进来的时候,瞬间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底荡着浓烈的心疼。

“爸爸!”严轩紧跟其后,当他听到冰冷的机器里发出直线单调而拉长的滴声时,顿时放声痛喊!

严建国就这么去了,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面部安详,好像带着平和的心去世的。

他的葬礼隆重而简单,严轩和怀着身孕的白离站在家属那一列里,对着每个来祭拜的人敬礼。

当肖辰祭拜完的时候,不由地拍拍严轩的肩膀,哀痛道:“人死不能复生,钱叔叔是带着笑容走的,他当时没有痛苦。”

“怎么会没痛苦?浑身烧伤,心脏病发,这两个足以令人窒息的……”说着说着,严轩便哽咽起来。

听得身边的白离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还是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待命的钱洛阳稳稳扶住她。

“小心点,你这样我会很难受。”

耳朵里融进男人的心疼,白离却是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身体稳定之后便睁开了他的怀抱。

这期间,她的视线都没离开过那张黑白照片里的男人。

旁人见了,只能叹气。

三天的守灵过后,棺柩将被送到火化场。和钱家关系密切的人都到场了,纷纷来目送这位曾经在商场上翻手为云的男人。

没多久,尸体送进火化炉里,一些忍不住的人已经又开始啜泣。

白离两眼无神地看着熊熊地烈火开始在火炉里燃烧,虽然看不到焚烧的画面,但光想就能让人崩溃。

这几****都在努力坚持着,努力去忽略肚子里的宝宝不规律的踢动,她知道它不舒服,但是前几日根本无暇顾及。

但是现在,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紧绷的神经让她的整个头皮绷直得发疼,像是有人在自己头上罩住了什么一样。

身体略微倾斜,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儿她微微咧开淡而轻的弧度,人,晕了过去。

“离!”

“白离!”

“白离!”

她似乎听到好多人在同时唿唤自己,可是眼睛不想睁开,她好累。如果知道自己出来见爸爸一面会让他仅存的那口气放掉,她宁愿一辈子呆在牢房里面。

可是没有后悔药,她总是在做认为对的事情,但是结果都错得可怕!

白离很痛,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腹部的位置。

宝宝对不起,如果这次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那妈妈去陪你,不要害怕……

她仿佛看到了爸爸的影子漂浮在上空,他的脸,身体都是完好的,没有烧伤,没有心脏病发。

他笑得很安详,很温柔,好似一阵春风却很快被吹散了。

睡梦中,一切都显得格外的飘渺,仿佛人生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中进行。

弯卷如蝉翼的睫毛微微抖动,幽深若谷的眸子睁开了,旁人见状连忙俯在床边忧喊:“醒了,感觉哪里怎么样?”

白离用力眨了眨眼睛,忽然一道极光闪过,她反射性摸向肚子。

还好,厚重的感觉在,手里的触感也很正常。突然,她的手被人包住,那人柔声说:“宝宝没事儿,不要担心。但是医生说动了胎气,必须调养一阵子了。”

动了胎气么,还好,没事。

“白离,你真的差点吓死我们了,挺着个大肚子突然晕倒!”说话直的赵尚站在另外一边握住白离的手道。

她缓缓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再睁开,知道他们都在担心自己,担心宝宝。

“对不起,我总是在让你们担忧。”说着,她的手从钱洛阳手里抽了出来,没去看男人僵硬的身体,反而对着赵尚说。

显然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站在已经僵化的男人旁边,肖辰敛下眼睑默默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尚最高兴,甚至故意冲着钱洛阳“可爱”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笑得万分灿烂!

小小的病房里,很快挤满了人,连钱铭都来了。

白离感激地看了眼四周的人,这种被包围,被关心的感觉真好,仿佛冬日里的一把阳光,如稀世珍宝。

她握紧赵尚的手,眼睛环顾了四周一圈,感激道:“谢谢大家来看我,我跟宝宝已经没事儿了。”

这时候,门又开了,李嫂笑呵呵地提着香溢的浓汤走了进来。“小离啊,李嫂给你熬鸡汤来了!”

“李嫂……”白离听到温柔的声音,鼻子一酸,忙想坐起来却被赵尚按住,他说:“别动,饿了的话一会儿我盛给你喝啊!”

白离哪是想喝啊,不过见他这么关心自己,也就只是笑着没反驳。

李嫂小心翼翼把汤倒进碗里,然后挤开人群走到她身边,用勺子舀了舀之后放在她嘴边担忧道:“赶紧喝点热的,医生说你动了胎气可把李嫂吓坏了,这不老爷马上让我回去熬鸡汤了!”

接收周围炽烈的目光,钱铭清了清嗓子转身走到门口,想起什么说道:“你妈妈醒了,轩在看着她,我也过去看看。”说完,人走了出去顺道把门带上了。

“她醒了?”白离倏忽坐起,表情分不清是激动还是不安。她突然掀开被子想下床,李嫂忙唤住:“先把鸡汤喝了李嫂就扶着你过去,乖,不急这么一会儿。”

周围的人忙附和,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然后乖乖张嘴喝下暖和和的鸡汤。心里想着:怪不得轩没来看自己,原来是,她醒了。

心突然跳得厉害,很想去看她,却又不敢去。那个女人那么恨严建国,那么会喜欢自己吗?

不,或许不该去的,要是让她突然激动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思前想后,白离便安静了下来,没再想着去看白水柔了。

而被她放开的男人仿佛被孤立了一般,如雕塑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眷恋地看着那张消瘦的小脸,悔恨和心疼顿时占据了所有的心思!

肖辰看出来了,不想兄弟难受于是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她刚醒,以后再慢慢解释。”

“谢谢……”落寞的男人知道自己只能说这个了。

当白离喝完鸡汤的时候,赵尚自动请缨仿佛怕被别人夺去机会似的,连忙道:“我带你去看白阿姨吧!”

她擦嘴的动作一顿,幽深的眸子幽幽看向他:“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啥?

兴许是白离转变的态度太大了,以至于旁人有些无法接受。但是病人都提出要休息了,他们只好陆续退场。

“那你先休息,我们会再来看你。”肖辰揽着钱洛阳道。

她点头,幽深的眼睛瞄了眼那个男人,随即瞥向别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咯着,异常的难受。

病房慢慢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李嫂再看护她。

白离躺靠在床上,幽幽地看着窗外发呆。原本有些喧闹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

她不喜欢热闹,但更不喜欢突然热闹后的安静。

“小离啊,你和洛阳少爷怎么了?刚才那气氛怎么让李嫂觉得奇怪啊。”李嫂洗完保温盒后坐在了她旁边,一副准备聊天的模样。

白离的眼睛下意识一闪,然后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我…生气了。”所以不想那么容易原谅他。

“唉,你说说,你和洛阳少爷那么辛苦走到现在,好不容易老爷态度好点了吧,你们又闹变扭!李嫂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但却能看出来你们俩明明还爱着对方!”

是爱,就因为爱,所以觉得委屈。

“李嫂,你说…他会娶肖然吗?”她没办法忘记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阻挡在他们的面前。

李嫂怔了怔,想起肖然似乎也不太满意,只叹道:“她家和钱家门当户对,太太很喜欢,但是决定权还是在洛阳少爷手里。你不知道,当你晕倒的时候洛阳少爷有多紧张,那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小离,李嫂不想嗦,但是如果你再一直拒绝洛阳少爷的话,他要真的一气之下和肖然小姐结婚,那您怎么办啊!”

咣当!

仿佛有什么东西坠地,直直砸在了她是心脏上!

“怎么了?孩子踢你了?”李嫂见她脸色一白,随即按住了肚子忙起身倾向她。

她难受地点点头,只觉得最近宝宝越发的顽皮了!

“要不要李嫂叫医生啊?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吓到你了?天,要是孩子出点问题李嫂可就会内疚一辈子了!”

见她就要按下玲儿,白离忙伸手按住,急道:“别,没关系!”

“确定吗?别又动了胎气啊!”李嫂还是不放心,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坚硬,也就放弃了按铃的动作。

第403章 知道

她缓缓坐回位置上,语重心长道:“小离,疼了就要说,不然没人知道你心里的感觉!李嫂知道你坚强,但是男人更希望得到的是会示弱,会撒娇的女孩子,太坚强的话会让男人感到挫败和无奈的!”见她似乎很认真地在听自己说,李嫂接着道:“洛阳少爷虽然是个温和的男人,但是他同样需要一个会需要他关心,需要他爱护的女孩子,而不是像你疼了不说,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你这样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李嫂说的对吗?”

自己……

真的让洛阳觉得挫败,觉得毫无用武之地吗?

白离突然困惑了,她以为男人不喜欢时刻麻烦他们的女人,不喜欢整天撒娇,装柔弱,不喜欢……

原来这些,男人都喜欢的?

突来的认知让她觉得有些迷茫,李嫂是过来人,所以她相信她的话。可是……

“我真的太,要强了吗?”

“你不是太要强了,而是太坚强了!”

白离抿嘴,有些不认同地反驳:“坚强的女人不是男人的最爱么?”换做自己,也不喜欢一个整天装柔弱,或者真柔弱的男人啊!

李嫂词短,憋了半天,只能叹气。

“李嫂,我想偷偷去看看白水柔,您扶着我过去好吗?”她突然换了话题,现在不想谈乱有关自己和钱洛阳了。

“额,为什么要偷偷的?”李嫂诧异。

为什么……因为:“她不一定想见到我。”

李嫂不知道钱家具体的事情,听白离这么说,大致了解:“好,李嫂扶着你过去。”

白离穿着病服有李嫂扶住自己的手臂往外走,所幸门外没有认识的人,他们很快上了电梯。

白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现在只希望所有的人都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噔!

所显示的红色楼层跳了,两人缓缓走了出来。拐弯的时候白离停下,然后慢慢探出脑袋看去。

没人,那就是说他们可以进去探望了吗?转身冲着李嫂点点头后,两人慢慢往无菌病房走去。

当白离刚要靠近门的时候,一声撕裂般尖锐的叫声传来,她心一紧,听出这是白水柔的声音。

但是……

她怎么会不顾形象嘶喊?形象不是她一向所维持的吗?

对了,她毁容了,她的身体钱重烧伤,已经算是没有形象可言。

白离突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房间里的人放火想和爸爸同归于尽,结果自己没死,烧成了重伤。

“小离,难过的话别进去,我们回去吧?”李嫂见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不禁担忧。

她抹干脸颊,撑起一抹笑对着李嫂:“我没事儿,好,我们回去吧。”虽然没看到人,但听到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够了,至少证明着里面的女人不会死。

白离浮起一抹欣慰地笑容,左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摸着,心里对宝宝道:宝宝,你的外婆还活着哦,虽然妈妈不喜欢她但是她还活着,活着……

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医生建议白水柔整容,但是她拒绝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接受了自己毁容,毁身的事实,人也变得安静下来。要·

再过了将近四个月之后她出院了,跟着严轩回到了他们的新家,一间比原来的钱家小三分之二的房子。

当女人回到家发现一切都是陌生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准备自杀前做的事情,她愧疚地看向旁边的严轩。“是妈妈不好,我会帮你把属于钱家的都拿回来。”

推着轮椅走的男人低头,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虽然这个家小了些,但是足够把您和姗接回家住。”

他已经联络医疗公司的人,属于钱姗需要的医疗器械都会准备在家里,这样一家人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轩谢谢…谢谢……”女人的眼角不由湿了,心里的怨恨在那场火里已经消失殆尽,何况夺走自己幸福的那个男人也已经死了。

她知道自己该放下了,该为了自己好好活着。

“妈,一家人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姗明天我就会接回家。”一同陪着他们回来的还有肖辰和赵尚,两人都有些低闷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说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似五月**开的繁华,除去了盛装留下的美更让人心动。但这只是曾经,现在的她带着宽宽的太阳帽,帽子垂下一缕黑纱挡住了女人和外界的交流。饶是有陌生人看到,一定都好奇黑纱下的是副什么样的皮相。

他们进了屋子,虽然这栋屋子远不及以前的一半,但同样的宽敞明亮。阳光仿佛要渗透到屋子的各个角落一般,没有冰凉,只有温暖。

严轩把轮椅停在客厅里,然后蹲下身子俯在女人的面前说:“您的房间在一楼,余叔和余嫂还会留在钱家照顾您。”

“嗯,我想晒晒太阳好吗?”男人们当然不会阻止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只见赵尚笑着自动请缨:“白阿姨,我推您到外面的院子里吧?”

女人笑着点头答谢:“嗯,麻烦你了。”

两人缓缓向院子外走去,肖辰伸手搭在明显走神了的男人身上道:“别悲伤了,既然你选择原谅她不追究,那就放下一切吧。”

“我知道……爸爱了她一辈子,就算死去,应该也是爱着的吧。”所以他才没舍得把她交给法律的制裁。

男人的脸色裹上哀伤,清亮的眼睛已经不在,有的只是经沧桑的幽深与深邃。

他幽幽地看着院子里那个独自坐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心越发觉得凄凉。

“轩,你真的不告诉她白离的事情吗?”赵尚走回来之后,问道。

“会说的,但是要等她的状况更稳定一些。何况白离快生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允许我说。”

也是。其他两个男人沉默,这时候肖辰的手机突然响了,“喂。”当他的脸色突破平静,表现出紧张而激动的时候,旁边的男人连忙抓住已经挂断电话的他急问:“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不是,也是啦!白离离预产期早了两天,现在进入产房了!”

“什么?!”赵尚,严轩大惊!

随即三个人如一阵风般离开了钱家,只留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一道疾风。

“奇怪,他们怎么了?”

三个大男人仿佛是自己要做了爸爸一般,飞快的开车到了医院。当他们到达产房门口的时候,突然不见准爸爸的身影。

“李嫂,洛阳呢?”不是这个时候还没来吧?肖辰黑脸。

李嫂也正担心呐!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虽然女人生孩子是很平常的事情,但白离的宝宝比较不稳定,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哎呀李嫂您别走了,走得我心都慌了!”赵尚干脆一把抱住李嫂,省的她走地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仿佛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赵尚少爷您别抱着我呐,多不好看啊!”李嫂脸红了,但绝不是属于女人的娇羞,而是尴尬。

这医院的人那么多,何况还有其他少爷在,这成何体统啊!

赵尚可不管李嫂的体统,他现在只想知道情况:“李嫂,洛阳呢?”

“洛阳少爷啊,你在里头呢!”

赵尚,严轩,肖辰:“什么?!”

李嫂被吓了一跳:“孩子他爸陪着孩子她妈生产很正常吧?”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像自己的老婆跟其他男人进了产房一样?

吓死人了!

李嫂这还在缓和惊吓,就见老爷和夫人来了!她忙从一堆小伙子的包围中走出去,“老爷夫人来啦?”

“嗯,医生有什么情况吗?”虽然早产两天不算什么,但白离的身体他是知道的。

“没有,医生说正常……”李嫂这还没说完,就见产房的门开了,医生一身血淋淋的走了出来!

这一幕彻底吓住了所有人!

“医生,你别告诉我出现了什么问题!”赵尚最先忍不住,一把上前提熘住医生的领子,眼睛快要冒出火了!

“哎呀,快放开我,我要去血库找血!病人大出血,现在正危险呐!”医生没时间跟他瞎扯,现在产房里另外一个医生正在急救,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血型?”还是严轩最冷静。

医生忽然发现产房外那么多人,想着应该会有合适的,直接道:“o型,你们谁是?”

钱铭见大家居然急着给自己孙子它妈输血,脸顿时拉了下来:“我儿子是o型的,他不是在产房里面吗?输他的!”

“您说产房里面的先生是吧?他已经晕倒了,现在没时间抬他出来。快说谁是0型的?”血库里的血并不多,如果他们有就最好了!

“我是。”肖辰走了出来,却被钱铭拦住,他说:“输我的,我是孩子他爷爷!”

“那好,跟我来。”

钱妈妈脸色苍白,心里有些忐忑,这孙子也是肉,老公也是肉,听到他要亲自输血,这脸色更白了。

“老公啊…”

“别多说,我去去就来!”钱铭没多听,直接跟在医生的后面走了。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的手里已经有一袋装满鲜血的袋子了。

钱妈妈连忙上前扶住老公:“头晕吗?有没有事情?”

“没事,我们现在要祈求孩子和它妈妈没事!”钱铭的身体还算硬朗,虽然抽了400多cc的血,脸色白了些却还能熬得住。

钱妈妈见他的样子,也没敢再多话,只祈求孩子母亲平安!

医生进去之后,产房的灯亮了四个多小时,才熄灭。

所有站着的,靠着的,坐着的,一看到灯灭了,瞬间冲到产房门口:“医生,孩子和母亲怎么样?”

“哦,孩子妈失血过多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宝宝五斤多,虽然瘦了点却还算正常。”

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对了,宝宝是男孩女孩?”钱妈妈忽然想起什么,扶着老公忙问。

“是男孩儿,呵呵。”医生笑笑,虽然疲惫却很开心见到一条生命降临到世界上来。

何况门口站着这么多期待他出现的人!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钱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连钱铭都高兴得眉开眼笑。

其他人脸上也尽是笑容。

这时候,门开了,护士把宝宝递给钱妈妈看。

“哎呀,真像洛阳小时候啊!”说完,钱妈妈把孩子递给已经满脸期待的老公,宝宝换了个人抱,小脑袋咕隆了下。

看得旁人一阵激动和想抱!

“小宝贝,叫爷爷……”

宝宝继续捣鼓了下脑袋,抿了抿嘴巴,仿佛要出声似的。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把钱铭给乐的!

“好了,我要带宝宝去氧气室咯,明天就可以抱到妈妈身边了。”护士笑得很腼腆,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钱铭不情不愿的把孙子递给她,旁人更是心酸啊!居然都没抱过就要带走了。

这时候,带着氧气罩的白离被推了出来,众人的视线顿时被她吸引了去。

“护士,她什么时候能醒?”严轩手俯在病床架上,边跟着走边问。

“明天就可以醒了,现在送进看护病房,你们明天再进去看病人吧。”因为白离的情况比较特殊,以至于大家不能马上进去看她。

几个人被拒留在原地,还在发怔的时候,又见一架病床推了出来。

“……这家伙可真出名了。”赵尚腹诽。

钱妈妈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忙俯在床架上喊了喊:“儿子,醒醒了!”

床上的男人只觉得耳边好像有很多人在叫自己,他的头很痛,心还噗噗跳的厉害。

突然,一道视线从脑海中刷过,他记起医生紧张地说:病人大出血,快去血库!

然后自己看着医生按住出血处,血还是不断的溢出来,顿时两腿一软以为白离出事,禁不住打击就晕了……

“啊!”男人的突然醒来,把一杆站在他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满头大喊,瞳孔放大,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不过钱洛阳确实被吓到了,他醒来后不管旁边的人是谁,直接拉住急问:“我老婆怎么样?怎么样了!”

“洛阳……你想谋杀啊!”

见赵尚一副要晕倒的模样,钱洛阳这才醒过来忙放开,突然发现自己躺在移动床架上?

“离呢?她怎样?!”

“她没事,医生说明天才让我们去看她。你爸妈去氧气室看宝宝了,明天就可以带到白离身边了。”

钱洛阳重重松了口气,仿佛压在身上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一样,还好没事,还好都没事……

“唉,你干嘛?”见他要突然要下来,肖辰忙按住。

第404章 周围

钱洛阳脸黑的看着周围的人:“我是晕倒,不是有病!”人都醒了还要被推着去哪儿啊?当然是要抓紧时间去看白离了!

就算只能呆在外面也好啊!

赵氏集团。·

得到钱氏,赵士雄最近的心情就如他脸上的肉颤一样,整天乐不思蜀。近日不是找人唱k,就是流连风华雪月的地方,以至于血压上升一不小心进了医院。

来看望他的人把整个病房堵得水泄不通,各种大包小包的礼品让人咋舌。虽是如此,已经没事了的男人依旧满面春风完全没了血压上升时的死猪脸色。

他的保镖把礼物收下来后,见老板给了手势,于是把所有的客人遣走了。

“小朱啊,你说我是不是得收敛一些,这喝酒喝多了还真不是好事。”难得赵士雄会跟保镖闲聊,还不是那些来看望他的人叽叽喳喳,说的无非是一些表面上的问候。

但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了吧,他又觉得房间静的让人心慌。

被叫小朱的保镖身材高大,一身的黑装格外震人,表情更是如一座冰山似的。见老板问话,连忙哈着腰回答:“医生说您只是血压有些高,并没有其他不良症状。”

“这我知道,不然老板我还能躺在这儿和你说话吗?”他刚说完,就见紧闭的房门传来敲击声。

“你去看看,不重要的就推了说我在休息。”

“是。”保镖拐过客厅,打开门后发现是老板的女人,犹豫片刻:“您等下,我去请示一下老板。”

一身香奈儿的女人面无表情,连唯一能说话的眼睛都被宽大的太阳镜遮住,留给人不可亲近的感觉。

保镖很快又折了回来,“请吧,老板在等你。”

“谢谢。”

高跟鞋发出华丽的踩地声,往上便能看到修长漂亮的嫩腿。白未央在走进病房的时候,墨镜里面的眼睛闪过一丝讥笑:没想到一间病房都要住的跟五星级宾馆似的,果然是财大气粗!

她的讥笑在见到房间里的男人之后很快消失殆尽,如葱般细白的手指很有气质地拿下鼻梁上的眼镜,随即露出一抹妖媚而心疼的笑容:“天啊,您怎么住院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士雄见美人奔过来,脸上的笑容加深:“本来哪个地方都不舒服,见到你就舒服了!来,坐到我身边来。”说着,男人的眼底浓出一簇****,手臂在搂到她的那一刻边不规矩的抚摸着。

“讨厌都住院了还这么心急!”迷人的声音带着喋气,却听得男人自尊心勃发,这动作也就越来越激烈。瞄到一旁的保镖,随即给了个手势。

独立房间的门离开的高大身影带上,保镖识相地守在客厅里。

很快地,房间里传来了男女的嬉闹声,带着浓浓的****。司空见惯的保镖笔直的站在房门口,身体一动也不动。

激情过后,女人趴在男人的胸口上喘息着,嘴里娇嗔道:“您哪里向病人啊,哪个病人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一句话满足了男人自尊心,赵士雄眉开眼笑好不得意:“那是我们未央太迷人了!”就跟你妈一样!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疙瘩突然回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盯着白未央的眼神徒然变冷。ww·

“怎么…怎么这样看着我?”白未央有些被他的眼神吓到,人想起来却被死死压住。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她在他眼里见过几次,每每都让她觉得胸口被堵,唿吸不顺畅。

“赵总,您这样会吓到我”岂料这次白未央的撒娇好像失灵了,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就****着身体被推下床!

脸色瞬间惨白,带着深深的困惑,她急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住。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只是胸口的起伏和那双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你就跟她一样贱!”他咬着牙齿突然蹦出一句话。

白未央穿衣服的手一顿,紧跟着身体发颤,她?难道赵士雄知道自己的身世?

白未央突然忘记了穿衣服,焦急而慌张地跪在床边:“您说她是谁?”会吗?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她的心好紧张,好恐慌,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呵呵呵……”可惜心情不爽的赵士雄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露出猥琐而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漂亮而年轻的身体。

她跟她妈妈很像,从**像到骨子里了!一样的贱,一样的蠢!

“赵总,拜托您告诉我,她是谁?”

“哼,在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得告诉我这几天去哪儿了?”

身体倏忽一颤,她的眼神开始扑朔,闪着不安。他用力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女人不能闪躲,那张缀满肥肉的脸庞忽然靠近:“我有说过…放过李东哲的前提是不许任何人管他吧?”

“赵,赵总,我不知道,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啪!

一巴掌煽在女人脸上,男人的脸色极其阴暗,一双眼睛跟染了鲜血一般的赤红!

擒住她的手劲儿加大,直到听见白未央的低唿和求饶声,他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些,眼神中的凌厉渐渐散去,声音却依旧残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李东哲藏在家里,你就跟你妈一样贱,一边被人家包养一边包养着小白脸!”

白未央的身体微颤,瞳孔里放射出不敢置信地光芒,一只手攀附在男人的手臂上近乎哀求:“你说……什么?”

白皙的脸颊已经红得发紫,肿起来的幅度跟馒头一样大,但是白未央根本已经忘记了疼痛,她更在意的是男人嘴里的那句话!

“什么?哼,你妈竟然敢拿着我包养她的钱去勾引野男人,然后生下你!”从她突然出现在车前险些受伤,然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她所有的资料都调查了个遍!

没想到那个贱女人逃跑就算了,竟敢私自偷偷生下别人的孩子,真是太可恶了,简直是在抹黑自己的脸!

抖擞的身体颤巍地更厉害了,慌乱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她蓦地抬起头字字珠玑地问:“你救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妈妈?”

“对!我要让她在天上看到这一幕,看到她生的女儿和她一样贱,一样都得躺在我的身下!”他用力一拉,逼迫白未央看向自己,尽管那双柔媚的眸子里现在嗪满了泪水,他却毫不怜惜!

“白未央,你这辈子休想走你妈的老路背叛我!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最好把李东哲交出来,别让我动手!”

此时的白未央已经没了理智,她被迫听着赵士雄的秽语,那声声对从未见面的妈妈的指责和谩骂,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她哭花了脸,精致的妆容已经散开,手臂被拽着红了也不觉得疼。她好恨,恨自己的命为什么那么可怜?

抽泣着的小脸艰难地抬起来看向他,哽咽着声音问:“你说,我妈死了?”

“她最好是死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母女嘛?”赵士雄突然发出一声怪笑,紧接着甩开她的手任其摔倒在地上。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仿佛刺入四肢百骸,白未央披头散发地躺在地板上,模样十分的凄惨和惹人怜惜。

她的身体不停地抽动,似乎是哭得太过凄惨,浑身不停地抽搐着。

赵士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比刚才还冷:“别以为这就是结束,我会囚禁着你一辈子,等我死的时候再带你去见你那贱人妈妈!”

“住口!够了!够了……”不要在一字一字告诉她,她的妈妈有多么不堪,多么下贱了……

白未央愤恨地抬起头对他嘶喊着,整张脸显得格外的狰狞和可怕!

“你个贱人居然敢跟我喊?如果不是我让人救你,你以为你活的下来吗?如果不是我包装你,给你钱花,你能过得像现在一样的生活吗?哼,既然你跟你那贱人妈妈一样不知感恩,就别怪我心狠!”

赵士雄冰冷的说完,随即冲站在门口的小朱喊了一声,一身劲装的男人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他们刚才的争吵他听得一清二钱,看来老板是不会放过这个白未央小姐了。

“给我用皮带抽,狠狠的抽!让她不感恩图报,让她学她那贱人妈妈养小白脸!”

保镖犹豫片刻,视线落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敛下眼睑后缓缓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

白未央目露惊恐,湿透的脸颊微微颤抖,紧接着浑身颤得更加厉害。她死死盯着男人手中的皮带,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哼,我看你能硬到什么程度,给我抽!”

老板一发话,保镖不得不动手,之间皮带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线之后,啪一声!

嘶。

白未央的身上紧接着出现一道红痕,她依旧咬着嘴唇,就算疼也不求饶!

“再抽,我没说不许停!”

啪!

啪啪!

抽击声越来愈频繁,她终于忍不住嘶喊了出来,后背已经满是红痕了。

赵士雄似乎看上了瘾,阴狠的眼珠子越发明亮,嘴角还勾着兴奋的弧度!他一翻身下床,只批了件病服挡住****的身体,然后接过保镖手里的皮带。

“求饶吗?如果你哭着求饶的话,我可以放过你的。”

白未央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她睁着迷茫的眼睛趴在地上看着前方,却仿佛没有任何视线。

满脸兴奋地男人见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脸色瞬间一暗:“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今天我就好好惩罚下你这贱人,让你那贱人妈妈在天上痛哭流泪!”

啪!

“嗯!”这一下比保镖之前的都来的重,白未央禁不住痛苦地嘤咛,一张哭花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谁想到这正好引起了男人的兴奋点,之间他狰狞的表情带着激动喊道:“就是这样,给我喊!”

啪啪!

啪啪啪!

无情的皮带一下一下发出渗人的抽击声,白未央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身体已经快超过负荷的程度,两只眼皮被疼痛溢出来的汗打湿。

视线模煳了,当她以为自己晕倒之后一切都会结束,没想到。

“小朱,这个女人赏给你了!”

白未央和保镖的身体各自一震,一个是震惊,一个是兴奋!

“老板…这……”他显得局促,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艳福!

赵士雄扔掉手里的皮带,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变态,两只眼睛诡异得让人害怕。

他拍拍保镖的肩膀,肯定而确切地说:“你保护了我那么久,赏给你个女人不算什么!就在我面前做了吧。”

躺在地板上的白未央蓦地咬紧嘴唇,身体不能动,疲乏得仿佛要虚脱一样。可是她的意识还存留着,听得见他们在谈论什么。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样害怕和恐惧!

赵士雄这个人渣,竟然要把自己送给他的保镖?不…不要…谁来救她,谁能来救她?

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真的还要这样被糟蹋吗?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为什么连丝微地抽动都显得那般无力?

东子哥,救我,救我!

保镖的眼色已经变了,夹杂着无数的**缓缓抱起伤痕累累,却仿佛更加妖艳的女人。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害怕和祈求,心有一瞬间的不忍,但老板就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他不能违背。

“你真美……”

“不,要……”只来得及穿上的内衣裤再次被剥落,当男人的手掌抚摸在自己的身上时,她绝望而凄苦地闭上了眼睛。

碰吧,都上吧,这具身体反正已经肮脏得自己都会嫌弃,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但当男人的手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后背时,她还是会发出凄厉的唿喊声,没想到这让床上的赵士雄越发激动,竟然缓缓向他们走来!

泪,伴着血色滑落,像是一颗一颗明亮而贵重的血珠,却无人珍惜的滑落。

当他们前后抱住她的时候,心痛已经超越了身痛,黑暗慢慢袭击,原本就属于黑白的世界顿时只剩下单调而寂寞的黑……

咣当!

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皮会跳的那么快……

心想自己是多思了,身体缓缓俯下去,然后捡起已经碎掉的杯子,一个不慎竟然被划破了手指。

鲜血嘀嘀染红了破碎的杯面,一丝不详的感觉顿时涌入心怀!他来不及再收拾,忙推着轮椅走到房间拿起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

不死心,他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可是那头就是没有人接听!

窗外轰隆一声,死气沉沉的天终于开始下雨了,窗外黑压压一片,一点都不像白天的样子。

第405章 犹豫

李东哲被外面的雷声吓到,脸色苍白的盯着手里的电话。·犹豫过后,他给另外一个人打去。

这次电话很快就通了。

“东子哥,这阵子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你到底怎么样了,赵士雄是不是……”

“离,我在白果这里,没事了。可……我有种不详的感觉,果好像出事了!”

那头的白离正在喂孩子喝奶,一听白果出事,浑身跟被冰刺般透凉。她低头看向怀里正在吃奶的宝宝,随即压低了声音:“快告诉我怎么回事?白果出去了多久,有说去哪里吗?”

“已经四五个消失了,她趁我睡觉的时候出去的。我以为她有事所以一直没在意,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怕……”

“别急!我马上让人出去找,你的腿一定还没好记得不要出去知道吗?”尤其是现在外面下着雨!

李东哲哪忍得住?知道白离能帮忙他稍微放点心,挂断电话后,他推着轮椅走到右边的柜子里,从最后一格拿出一把冰凉的武器!

这是他花了十几万买来的,突然有种预感现在会用得上!

不再犹豫,他迅速推着轮椅走出了家门,因为不能开车他只能拦了出租车到圣达医院!

多亏赵士雄是个大“名人”,一发生点小事都得上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如果白果在他那,自然一定会是在医院了!

不再多想,他在司机的帮忙下进了车子,一路上,手都不由的插进放着手枪的兜里,一颗心忐忑得厉害。

“司机师傅,麻烦快一些,人命关天!”

人命?

司机听到这俩字还好?以为是后面的客人有什么疾病,忙加大油门,依靠十几年的技术在大雨天飞驰着。

很快,圣达医院就到了!

“谢谢。”付完钱,司机再把他送下车后,他忙推着轮椅走进医院前台。

“小姐,我问下赵士雄病人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护士探出头,看到坐在轮椅上一身湿透的男人眉间闪过迟疑。

“哦,我是他手下,他突然说要见我我就急急忙忙过来了,忘记了问房间号!”

前台护士是知道赵士雄背景的,眼前的人看起来真是那个人的手下,随即告诉了他房间号,顺便问了问要不要护士推他上去。

“谢谢,不用。”没再拖延,李东哲迅速推着轮椅走到电梯前,正巧电梯到达了一层。

噔!

护士所说的楼层到了,男人再次推着轮椅脸色钱肃地走到503vip病房门口。

因为隔着客厅,所以他还听不到里面惨绝人寰以及十分龌蹉的声音。深浓的眸子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知道他缓缓推开了房间。

客厅没人,当他越接近独立房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不正常的怪异声。

轰隆!

天像是塌了下来,当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时,李东哲的理智没了。他颤巍地手指指向正在对白果施虐的两个男人,脸色阴暗如寒冬!

“我杀了你们!”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幕刺激得丧失理智,李东哲甚至不敢问白果是不是还醒着!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她头一次被在破旧旅店被强暴的那一回,他的心却比当年沉痛万分。·

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对准保镖,砰!灭音子弹如风般射进保镖的心脏,准确率百分百!

保镖死之前表情都是不敢置信的,换做以往他绝对能逃过这一枪,可是他现在太亢奋了,以至于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噗哧。

鲜血喷在了另外一个显然已经疯狂的男人脸上,他疯狂的动作蓦地停止,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的男人,然后再看向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保镖。

“你,你竟敢在医院杀杀人!”场面见得多了,赵士雄第一反应是推开躺在自己身下的白果,想去按玲!

砰!

子弹再次飞出,射中了他的手臂,想去按玲已经不可能了!

“来人啊……”

“你再喊信不信我下移枪打进你那肮脏的嘴巴里!”李东哲的表情十分认真,认真得让人害怕!

赵士雄目露恐惧的按住自己淌着鲜血的右手,嘴唇开始发颤:“你,你别杀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想要什么……!”这四个字简直是从李东哲齿缝里说出来的,他的表情格外的愤怒,伴随着狰狞和痛心。

手里的轮子不再像之前那样速度,他高举着手枪像裁判生死的死神,缓缓向靠在床边发颤的男人走去。

嘴角的讥诮,眼神的凌厉,面部的狰狞,浑身上下就恍如死神的附身。

受伤的赵士雄惊恐地往后退,试图爬上床,却又怕再被给一枪。惊慌中,视线落在地板上了无声息的女人身上,他疾唿:“如果你要她,我送给你!”

“畜生,把她签给你的卖身契拿来!”

见“死神”手里的武器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眼前晃荡,赵士雄顿时腿软:“我,我让人去拿?”

“你放在哪!?”

“东区别墅,别墅的书房……保险箱,密码xxxxx。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他的手好痛,再流血下去就要废掉了!

赵士雄挣扎着想起来,谁料那冰冷的枪口再次对准自己,他的心突然骤停:“不是告诉你了么?”

谁能想到平时风光无限只会命令人,决定别人生死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窝囊和胆怯?

其实说白了,一个在商场上混得龙鱼得水,风生水起的人突然面临着生死攸关的问题,能不害怕,不窝囊?

反而像是李东哲这种在道上混久了,酸甜苦辣也都尝过了,真逼急了干出来的都是不要命的事儿!

他比着男人的手枪没有放下,在得到想要的东西时,眼中闪过一丝狠。扳机扣动,黑漆漆的夺命手枪仿佛催命符,吓得指着的人顿时尿了裤子。

“你,你杀了我也逃不过……唔!”

一声闷唿过后,男人厚重的身体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凸出的眼睛死不瞑目。

白离和钱洛阳,赵尚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李东哲满面狰狞,一副刚和地狱魔鬼奋杀回来一样,浑身是血。

而他怀里的女人更是毫无声息,只能依附在男人的怀里,身上披着一件宽厚的外套。

有医生和护士正在拦住他,但是他疯狂地喊叫着什么,似乎是拒绝。

来不及多看,车停后,她立即向他们跑去,脸色极其难看。

“都让开,不许围着!”她的声音清脆命令,虽然很细但魄力十足,那些围着轮椅的医生旁人纷纷让开。

白离人未到声先到,等她靠近他们的时候,前面的路已经打通了。谁想李东哲似乎陷入疯狂之中,没发现是她来,依旧嘶吼着,面目血红,脸色极其狰狞,恐怖,所有人都不敢真的靠近。

“东子哥,我是离啊!白果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身上都是血?”她焦急的问话终于刺醒了疯狂中的男人,当听到熟悉的东子哥三个字时,他缓缓把视线聚焦。

“离……”

白离见他认出自己了,立即跑到他身边,这才注意到伤痕累累的白果。

她立马疯了,身为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怀里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幕就像几年前自己撕心裂肺那一次,她的心再次心痛得难以自持!

“赵士雄做的对方不对?那个畜生,我杀了……”

“我已经杀了他了。”

全场的听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目光来回穿梭,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什么来路,居然杀了人声音都如此森寒!

大家各自退后一步,恐惹祸上身。

“先走吧,去我家的医院。”赵尚察觉情况不对,已经有人在打电话报警了,他忙插进人群。

白离怔楞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反应,像是被一句点醒梦中人般冲到男人的轮椅前急道:“先带白果去治疗,我们要离开这儿!”

“我抱她,离你帮忙推轮椅,阳在门口等我们了速度快。”来不及多顾虑,两人分工合作,迅速出了医院,然后直奔另一个医院而去。

这一路上,白离的心始终无法平复,她看着浑身是伤的白果内心的自责险些把自己冲垮掉。

同样的事情已经第二次了,脆弱而善良的白果已经受过这样的待遇第二次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哭,你这样大家更难受。本身你还没做完月子出来就不对,如果你再哭坏了身子,我以后就不会让你出来了!”正在开车的男人随着那声声啜泣,心揪着,脸色沉暗。看到他们进来的模样,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同样沉重和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懂什么!呜呜第二次了,这是白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我面前第二次了,我说过会好好照顾她,结果呢?呜呜。”白离捂住嘴唇,就怕自己的哭声太聒噪吵醒了正在晕迷的白果。

她好恨自己,恨得想杀死自己!

浑身是血,眼神仿佛炙铁般渗人的男人听到她的话,蓦地伸手掩住自己的脸孔开始啜泣起来。

“都是我……这不是你的错……”

“东子哥,这次我不怪你,真的。可是……你杀了赵士雄,这怎么办?”想到另外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白离的心更加的沉重,仿佛被压着喘不过气来。她好怕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经享受过温暖。

李东哲沉默不回,笃定地眼睛直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白果没事,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东子哥……”白离见他一副无动于衷地模样,面上一急,想再说什么却被钱洛阳握住手掌。

她也沉默了,盈盈的泪水在眼睛里翻滚,心里像是被一堵无影的墙堵死了前方的路,而她正陷在深巷里寻不到出口。

赵尚家的医院很快到了,几人帮忙着把他们送进医院,坐在轮椅上的李东哲坚持自己没事,要等在急救室门口。为了使白离放心,这次赵尚亲自进了手术室。

啪!

一个小时左右,灯灭了,门开了。

白离推着李东哲,钱洛阳护在白离身后,三个人纷纷走上前去。

“阿尚,白果没有事情对不对?是不是啊!”

刚从急救室出来的赵尚样子很轻松,不显疲惫或者沉重,这让在场人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只见他把口罩摘下后,荡起轻轻一笑:“没事,现在转进加护病房就可以了。”

“那什么时候能醒来?”李东哲仰起头,目露紧张。

“明后天吧,她现在的情况算是稳定了,但是心理上可能有些问题,这都要等她醒来之后才能断定。”赵尚答完,见大家一副沉重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几人还在沉默,打着点滴的白果被推了出来。李东哲首先推着轮椅走到她旁边,嘴里不停唤着白果,可惜躺在那上面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不禁感到唏嘘。

白离跟上去,手放在推把上让男人的手有空闲。发觉后面有人推着自己之后,李东哲的眼里闪过感激,手随即抚摸上白果那苍白无力的脸蛋儿上。

好心疼,这张原本俏美的脸蛋现在怎么变得像纸一样苍白,好像随时会被吹走一样了?

要不是生怕耽误了时间救人,他不会那么轻易一枪了解赵士雄的,至少也要在其身上射出十几个洞来!

钱洛阳见白离一副准备跟进去的模样,连忙示意赵尚换走她手里的把手,然后把人拉到病房外旁道:“李嫂打电话来说宝宝在哭,估计是闹着找你。”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准定很混乱,可是宝宝的事情毕竟不小!

白离原本有些烦躁他干嘛拉住自己,现在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思忖片刻后,她点点头随即走进了病房。

“东子哥,孩子在哭我得先回去一趟,晚点再过来好吗?”

“你去吧,宝宝那么小,果有我照顾。”李东哲并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深情地牵着白果的手放在嘴边轻声说。

见他这样,白离叹口气转身冲赵尚道:“他们就先交给你了,如果警察……”

“我已经通知了医院里的人,如果有警察进来就先通知我,到时候我会让他躲起来。”

见他已经做的如此周道,白离感激地低头,弯腰慎重地说:“谢谢!”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然后回去,宝宝还在等你呢!”见不得白离如此客套,赵尚阻止她的同时,心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

他帮她,并非想得到她的感谢……

“离,我们走吧。尚,这里就交给你了,谢谢。”钱洛阳催促了声,拍拍男人的肩膀后重重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牵着白离往外走。

第406章 哭喊

当他们到家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了宝宝的哭喊声,白离一阵心疼连忙飞奔进房。·

李嫂正在很努力的抱着宝宝,见宝宝妈回来了,面上一喜:“你可回来了,从你走没多久他就一直哭,估摸着是念上你身上的味道了!”

“对不起李嫂,让您辛苦了。”白离边说边小心翼翼抱过宝宝,见他还在哭,心疼得跟刀割一样。抱在怀里慢慢摇了摇,似乎是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宝宝的哭喊声渐渐减弱变成了哽咽。

刚跟进来的男人见状,勐地松了口气。在门口听到宝宝的哭声时,他的心揪得厉害恐孩子哭出了问题。

“李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和离来照顾宝宝。”他说。

李嫂迟疑了下,见似乎真没有自己可以忙的事情,也就点点头:“好,我去炖点排骨,你们一会才可以吃。”

李嫂出门了,顺便带上了房门。

宝宝的哽咽声变得越来越小,逐渐慢慢消失,整张脸蛋儿不知道是因为哭还是什么原因,红扑扑的,格外漂亮。

白离禁不住在宝宝的脸蛋儿轻轻亲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母爱的慈辉,笑得一脸满足。

宝宝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轻轻坐在床上搂着宝宝不舍得放下。

“我来抱会儿?你休息一下吧。”看到白离眉目之间的疲惫,他想接过宝宝却被一个眼神制止。

白离轻轻拍着宝宝的后背,气氛突然宁静下来,两人之间似乎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围绕在这个房间里。

钱洛阳凝眉,这阵子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静下来谈过,以至于一种无形的距离已经不知不觉参杂在了两人之间。

默默无声,气氛诡异。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情况,他蓦地走到床边,面对着毫无表情的白离说:“我们谈谈好吗?”

她的眸光忽朔,嘴角轻微抽动,随即黯淡下来:“宝宝在睡觉,以后再聊吧。”

“离!我知道前阵子是我太过分了,但是……”钱洛阳不觉提高了声音,接触到白离皱眉的表情后顿时噤声,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影响到了宝宝。

虽然说宝宝重要,但是想到白离对宝宝比对自己还关心,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男人英俊的脸上有些阴郁,盯着她的眼睛深沉而睿智,透露着独有的深邃。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看似清澈,实则离底千里,让人看不到底部的真实情况。

他拧着眉,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而立体的嘴唇,视线慢慢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儿子身上,忽的抿起嘴唇。

嘴角隐隐露出一丝被忽略的不悦和委屈。

“离,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他问的很轻,见她抬起眼睛幽深的看着自己,顿时又道:“我们已经再谈,我先去看李嫂在干嘛!”

不想承认自己怕老婆,但看钱洛阳这模样是注定怕老婆的料了,可怜的男人。

白离看着他跟落跑似的速度,面无表情的面具破裂,嘴角微微勾起。并不是没原谅,孩子都为他生了,她怎么可能真的想这样僵持着?如果想的话,她又怎么会答应重新住进他的公寓呢?

如果换做他平时或许会注意到了吧。·

没再多想,她继续抱着睡着的儿子,只不过现在的脸上是幸福的,喜悦的。

她不否认女人都会小心眼,对于伤到自尊或者心的人事物都存在着疙瘩,那个疙瘩要用同等,或者超过的代价才能过磨破,抚平。

不然,如果对方想和解,两字儿,没门!

似乎是自己想得太激动,怀里的宝宝蹭了蹭之后才又睡了过去,白离忙收敛自己不敢再嚣张了。

现在对于她来说,宝宝胜过一切……?

咳咳,估摸着是。

见宝宝似乎睡熟了,还惦记着医院的事情,她小心翼翼把宝宝放在摇篮里确定他没醒才缓缓走出房间。

门,悄无声息地掩上。

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男人居然站在窗户边上抽烟,她的眉头顿时皱得老高。

“我几乎没看过你抽烟。”

“啊?”男人似乎没料到白离会突然出现,惊讶了声后随即掐灭了烟头,人转了过去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他的样子让白离顿感不适,仿佛现在才真正了解这个男人一般,其实他并非永远温润而雅,其实是有些…腹黑。年轻人的说法,应该是这样吧?

她蹙额,深吸口气后坐在了沙发上。

他跟着走过来然后把烟灰缸放在桌上,似乎知道了她有事情跟自己说。

白离犹豫了片刻,身子转向他眼睛与其对视:“东子哥的事情,你有办法吗?”

“他杀了人,而且刚才我让调查的人告诉我,死了的不止赵士雄还有他的保镖。”

“什么?东子哥不可能会滥杀无辜的啊!他最多也是让那个保镖无法反抗吧?”白离不知道原来情况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钱重,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跳,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钱洛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她事实,犹豫过后,想起两人之间就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对方结果什么都不说,这样反而造成了现在的结局。思忖过后,还是选择说实话:“因为赵士雄的保镖也强暴了白果。”

轰隆!

女人的脑子里的炸弹瞬间爆炸,她颤抖着嘴唇努力想说,却只能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恐惧。

她的白果不止被赵士雄施暴,而且被他,被他让人侮辱……!“不可原谅,如果东子哥没杀了他我一定会去的!赵士雄到底是不是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白果?他,这是他的报应,洛阳,如果我们跟警察说实话,东子哥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白离已经被愤怒和慌乱占据心神,现在的她显得格外敏感和暴怒,仿佛随时会抡起刀跟人厮杀一般。

“离!别那么激动,李东哲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但是你必须先冷静下来。赵士雄也已经死了,欺负白果的保镖也死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等白果醒来好好开导,照顾她,然后让李东哲逃脱法律的制裁。”

白离听他这么说,心情果真慢慢平复了下来随即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想办法制造正当防卫的条件,不然他会以故意杀人罪赔命的……”

咯噔!

心突然沉入海底,白离的脸色瞬间白成一片,连眼神都不太对劲。她拽住他的手越发收紧,贝齿死死咬住了嘴唇。

“怎么,正当防卫?枪是东子哥带来的,对方赤身**,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她的声音太过于绝望,连表情都快崩溃了。

就算再不懂得法律,也知道就算法官念在他是救人心切的份儿上,也不可能无罪释放的。

如果是这样……

“别但心了,你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白果。”

“我睡不着……”她的身体瘫软下来,犹如泄气了的气球。

钱洛阳伸出手从她的细发中穿过,然后扣在脖子上把她附向自己。“那靠着歇会,你这样会累坏身子。照顾宝宝本来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如果你再生病的话,宝宝就没有人照顾了。”

一句话搓中软肋,白离憋了憋嘴巴,不情不愿的点头后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里。这种感觉很让人感到迷恋,似乎很久没这么依靠着他了。

人一旦脆弱,就会显得格外迷恋一样东西。而她,最迷离的是这个男人的味道,让人不觉的放松和舒服。

“洛阳……”

“嗯?”心突地提起,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她这么温柔的叫自己了。

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她缓缓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发觉他身体一颤突然绷直了后不觉勾起嘴角。

“事情结束后,我就和宝宝搬出去了。”

“什么!”钱洛阳以为她要说出原谅自己的话,谁想到居然等来她要搬出去?他生气了,勐地把她从怀里拉起然后眼对眼:“你再说一次!”

男人眼里的火苗很旺盛,像炙热的岩浆在里面翻滚一样。白离突然有种回到前阵子被他吓住的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让人觉得陌生。

“我……我……”她突然被他瞪得说不出话。

“你别想走,儿子不可能,你更不可能!”说罢,他放开了她站起来,仿佛怕自己怒气伤到了白离。

在原地急速走了两圈后,他俯身再次抓住白离的手臂认真而笃定道:“别想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不会接受肖辰他们任何一个的!”

“我…没说要接受他们啊。”嘟着嘴巴,白离感到委屈。

“既然没有,干嘛要搬出去?我已经告诉爸妈一个礼拜才能来看宝宝一次,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来骚扰你。”

额?

他不会真这样说了吧?哪有儿子不肯让父亲和母亲来看他们的孙子的?白离的脸部有些小怪异,站在她上方的男人如果的高大和挺拔,就这样看着她的心竟然会噗噗直跳。

为了掩饰这种让人红脸的心情,她忙低头窃声说:“他们想什么时候来看宝宝都可以的,我不介意。”

忽地想起另外一个问题,白离蓦地又抬起头:“肖然还没生吗?”这阵子太忙了,她居然把这么大的威胁给忘记了!

“还没有,她道是医生说晚产。”

晚产会延迟了半个月?白离突然有些迟疑和困惑。幽深的眼珠子露出一种疑视的目光,却被对方勐瞪了回来。

他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怀疑我在香港之后还跟她发生过关系吗?”其实有些事情他现在不想说的,但如果再不说他怕自己的清白就真的毁了!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何况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肖辰在乡下,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

“你再说一次?”男人眯起眼睛,一股危险的气息如黑墨般在四周散发出来。

刚才还立志其中的白离突然很没志气地软了下来,眼睛更是不敢直视。

“你说起乡下我倒想起来了,你居然和肖辰那家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在厨房做饭?”

嘎!

问题怎么突然绕到自己身上了?

白离惊讶。

“还有,我可能根本没有和肖然发生过关系。”

嘎!

这个惊讶比刚才更甚!

白离瞪大眼睛,忽然怒声道:“是男人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难道你要说肖然肚子里的宝宝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她决不允许自己心爱的男人是个逃避责任,没有责任心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现在气坏了,他努力平息唿吸,才不至于自己会忍不住想暴怒!

“钱洛阳,是个男人你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如果这样逃避我会鄙视你的,宝宝也会鄙视你。”

男人冷笑:“那你是要我娶她?”

“……”

他在逼一步:“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往后缩却被他拽住身子,只能硬生生感受着男人喷薄在自己身上的怒气。

可是该生气的是谁啊?

“你,你要是想娶她,就娶啊!我大不了重新给宝宝找个爸爸。”

“该死的你说什么?”

她强嘴:“我说要给宝宝找个新爸…唔唔。”卑鄙,居然封住自己的嘴巴。

她只来得及听到男人的最后两个字,人就已经被提了起来。

“什么休想?哼,只准你娶肖然,不允许我嫁人这公平吗?难道你还想效仿古代人作用三妻四妾?”

男人忍:“闭嘴。”

“不要,你自己做出的错事我可不想让儿子知道。以后我要把他教育成第一痴情男,绝对不会让你们污染了他。”

啪啪!

清脆的两声响起,女人的声音没了。

当他们走进房间,房门被关上之后,白离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又白又黑,但是怕吵醒宝宝只能压低了怒气:“你居然打我屁股?”

这,这是多大的耻辱!

“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事实证明你真的安静了。”

“你!”一把推开把自己放在床上的男人,白离又想下去。

男人手一伸拦住:“不想吵醒你“心爱”的宝宝,就乖乖躺在床上睡觉。”

她怎么觉得这心爱两个字他咬的特别紧?

应该是错觉吧。

但是他的威胁该死的达到效果,她果真乖乖不敢动了。宝宝缠她,如果吵醒了宝宝估计自己一会甭想出门了。

思忖再三,白离选择暂时的屈服。“好,我睡觉你出去吧。”

钱洛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别有所思地刚转身就听到手机响了,怕吵到宝宝他立即按下绿色键,谁想对方还没容他说话急促的声音就传来。

“洛阳,李东哲去自首了!”

第407章 视线

“什么?他自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居然跑去自首?钱洛阳的视线转向坐在床上一脸无措的女人身上,眉头瞬间皱起:“说清钱,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原本把他藏的好好的,警察来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出来说自首!现在肖辰去找律师了,我在医院看着白果。”

揉了揉微微抽动的额头,钱洛阳才道:“嗯,我现在就过去。”他刚想转身就被下了床的白离拉住,她说:“我也去!”

“你得照顾宝宝,何况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啊。”

男人说的很对,白离第一没有人脉,第二没有财力,她去了确实于事无补,还不如呆在家里好好看着宝宝。

偏偏白离受不了这种干着急的感觉,她笃定地摇头,坚决表示自己也要去。

“别固执了,相信我,我们会想办法的。”他拉住她的手臂,俯视那双幽深的眸子格外沉稳,带着让人放心的肯定。

白离抿着嘴唇,两人坚持了会儿后她软了态度:“如果有什么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男人笑了,提着的心跟着放了下来:“当然,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现在你抱着宝宝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那你快去快回……”

钱洛阳离开公寓之后,直奔警察局。经过好几天的调查,开庭的时候,法院判定李东哲防卫过当,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虽然结局不好,但至少抱住了他的命,站在监牢外的白离用电话和里面的人通话着。

“东子哥,我会好好照顾白果的,你在里面要保护好自己。”

男人莫然地点头。

“东子哥,白果已经醒了,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我会把她接到身边一起住。”

听到这里,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娇小却仿佛尽了人世间的沧桑。

深沉的眸子微微敛下,一道幽光在其中荡漾,他叹了口气道:“好好照顾她,如果遇到不错的人就让她嫁了吧。”

尽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很痛,痛的跟被刀绞一般。但是十年啊,不是十个月,十天或者十几个小时,何况自己的腿还没好,不知道在监狱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已经没有任何条件配得上白果了。

见他表现得如此丧气,连声音都透露着放弃的气息,白离生气了。她握紧手中的电话,表情钱肃而绷紧:“东子哥,我心里已经认定你这个妹夫了,除非白果自己愿意不然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

“何必,我现在哪还配得上她。”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东子哥,在我眼里你才是那个可以给白果幸福的人,我早已经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见他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白离的火气越加旺盛:“东子哥,白果这阵子虽然好多了,但是我根本不敢告诉她你的事情。她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知道是你把她救出来的之后,天天看着门口进来的是谁。”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些动容,深沉的眸子对上白离,似乎在观察她说的话是否真实。ww·

“我没必要骗你,所以为了白果你也要坚持让赵尚治疗你的腿,十年而已,十年后你就可以被放出来,或者会被提早放出来的。”

“有可能吗?”他很不肯定。

她露出自信一笑:“你现在只被判了十年而不是死刑,所以要相信我们。白果会等你的,我们都等着十年后你出来。”

李东哲终于释然了,为了白果他知道自己不能颓废,放弃,不然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离,谢谢,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能做的,她一定会做到。

“这十年别来看我,也别让治疗我的腿以外的人来。”

柳眉顿时皱的很高,她惊讶:“连白果都不想见吗?”

“嗯,连白果也是。”

见他的态度这么坚决,白离沉重地点点头,这时候两人的会面时间也已经到了。

看着被带走的李东哲,虽然双手被铐,但身影之间已经没有见面之前的颓然了。白离的心松了口气,缓缓挪开椅子站了起来。

想起必须守的承诺,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白果说……

“去医院吗?”钱洛阳的车停在监狱门外,他人就站在车边等待着。见白离出来了,忙走向前去。

“嗯,尚说白果的状态越来越稳定了,我想该告诉她东子哥的事情。”

男人点点头,两人边走边靠近车,他帮忙拉开了车门看到她坐好了才把门关上。

自己回到驾驶座后,宝马缓缓开出,这时候钱洛阳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母亲的电话,迟疑片刻他带着蓝牙:“喂,怎么了。”

“洛阳啊,肖然正在医院呢,你快些过来!”

“她要生了?”

钱妈妈的声音显得格外兴奋,想到三代单传之后竟然可以得到两个孙子,她的心那个激动啊。

“对,她现在正在阵痛,医生说再过半个小时推进产房。你快点来啊!”

男人冷下声:“知道了,我们正巧要过去。”

白离就算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也从男人的回答中瞄出了重点。肖然要生了么?想到他跟其他女人的宝宝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一颗心絮乱且生气。

咬住贝齿,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情绪,白离把脸瞥向了窗外。她知道自己无法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何况肖然也不可能把孩子交给自己抚养。如果真到了让钱洛阳选择的机会,她已经想好了,带着宝宝离开。

没有爸爸疼没关系,宝宝有妈妈,有很爱很爱他的妈妈。

鼻子忽然酸熘熘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一种委屈浮在眼底,眼眶红了。她好心疼自己的宝宝又要经和自己一样的人生……

“说话,我知道你听到了。”男人突然出声,但是语调极其平淡,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白离没理他,依旧故我的陷在自己的情绪中。蓦地,她的手被拽住,整个人疼的被迫看向他。

她火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说什么?恭喜你们钱家又得了一个孙子吗?”说完,她冷笑后继续说:“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挣扎,纠扯,她想夺回自己的手,却不得果。

“好,该死的好极了。白离,一会儿我就带着宝宝去验血,如果它不是我钱洛阳的,我就吃了你!”

白离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怪兽一般惊讶。惊讶过后勐地咽了口口水,嘴巴蠕动,却因为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无法连字成句。

男人的表情跟真要吃了自己一样,他那么认真,那么自信,所以肖然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吗?

白离不想自己那么卑鄙,可是她的心确实很雀跃,跳的极快。“洛阳……宝宝刚出生是不能抽血的。”

“这就是你要说的!?”钱洛阳突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斥着不敢置信和愤怒。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我说的是常识。”

他忽的甩开了她的手,仿佛为了泄气一样,故意把油门踩的很低。车顿时如风般簌簌飞了出去,吓得旁边的女人脸色惨白。

“洛阳啊,你,你就算急着看孩子,也不要拿我的命开玩笑……”不对,她不想这么刺激他的,可是话就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了。

果然,男人的愤怒彻底爆发,吱熘!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天空,车在刷出一道很长的痕迹后停了下来。

白离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了下来……她的脸部颤动,手指发抖,瞳孔放大。在他暴怒之前,连忙认错:“我不是这么故意说的,真的!”她没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钱洛阳冷冷看着她,似乎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出她真实的情绪。但是这一切都被她下意识的躲避打破,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你凭,评什么那么肯定?难道那晚的你没醉?”

“不,那晚我醉的十分厉害!”

她冷下脸,刚才突然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意志力阻挡一个妖娆女人的诱惑?

何况是别有心机的肖然。

钱洛阳黑着脸重新启动了车子,他现在已经没有解释的**,一切等肖然的孩子生出来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

白离瘪嘴,生气地甩头重新看向窗外。他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吗?

宝马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内,她没等男人下车直接甩上车门向院门口走去,直接无视后面那个脸上越加深沉的男人。

两人陆续到了白果的病房时,她皱起眉头:“你不去看肖然吗?她快生了不是。”

兴许是因为被驱赶引得心情不悦,钱洛阳还真的转身离开,只是那脸色沉的难看。

看着那抹决然离开的背影,白离深吸了口气,便收回哀怨的眼神看向正坐在床上,目露诧异的白果。

她问:“肖然要生了?”

白离走到她身边,臀部坐在病床上点了点头。白果懂她,白离越表现得无所谓,其实她心里越介意。

“嗯,不知道为什么晚了半个月。算,我不想参合他们的事情,只希望宝宝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就好。”

她无所谓道,然后下床倒了杯水递给白果:“你今天好多了,这样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白果淡淡笑了笑,把水杯抵在嘴唇上后突然忍不住问:“东子哥…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她并不知道赵士雄已经死了的消息。

白离脸色变了变,头偏移,闪开了和她的对视。

冒着烟雾的被子“咚”的一声,被放在了桌上,“离,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他嫌弃我,所以不来看我?”

“不是的!他怎么可能嫌弃你呢?”她疾唿澄清,就怕李东哲被误会了。可是面对白果伤心的样子,她得说实话。

“白果,东子把赵士雄给杀了。”

白果的身体浑身一震,瞳孔放大,随即波动着,溢出晶莹的液体。“他真傻……居然为了我杀人……”

她蓦地把哭的很伤心的白果抱在怀里,心里同样难受。但此时的两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让彼此冷静下来。

“离,他现在,在哪儿?我想去找他。”李东哲是为了自己出事的,她不能躲在医院里不出去。

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手势金钱都给他当作逃跑资金,只要他活着!

白离拍拍她的后背,语序不稳道:“他,在监狱……自首了。”

“带我去见他?”睁大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期盼。

白离却只能硬生生打破她的希望:“他说这十年内,不想见到任何人,包括你。”

“为什么?东子哥为了我坐牢,我怎么可以不去看他一眼?”白果说着,人就想挣扎下床,却被对方紧紧按住。

白离急声道:“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东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他不想让你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如果你有良心,如果你爱他,就成全他,等他……”

身体下意识因为她的话发颤,白果嗫嚅地重复那两个字:“等,他?”

“对,等他。”

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闪过犹豫后边上决然的肯定:“好,我等他!等他出狱然后娶我!”

白离笑了,泪水在得到承诺的那一刻掉了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的白果无论怎么变都是善良的,她始终是自己的白果。

“现在为了他你乖乖躺回去,明天我就问医生可不可以出院。然后搬回我们的家去,虽然小,但是……”

白果又哭又笑地打断她:“我明白,明天我们回家……”

“对,明天我会带你回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当他暴露在两人的视野后,白离抿住了嘴唇。

他边走近边继续说:“宝宝一定很想见到你这个姨,我想你也不会讨厌他的。”

“我当然不会讨厌宝宝,可是我们是要回以前的家。”白果的视线在他和白离之间来回,突然想欺负一下抢走自己在白离心中地位男人。

钱洛阳站定在两人面前,脸上不乏笑容:“以后公寓就是你们的家,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搬到我新买的别墅里。”

“你这个准爸爸不是该照顾你的女人和孩子吗?怎么半个小时不到就上来了。”白离吃味儿道。

明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气自己,钱洛阳还是上当了。他蓦地拉起白离,迫使她和自己眼对眼,吓得白离一身颤。“你,你干嘛?”

第408章 波动

“仔细看看,我的眼珠子是什么颜色?”

白离不用看都可以直接回答:“黑褐色!”可是为什么问自己他眼珠子的颜色?她有些慌乱的脸上添加了抹疑惑。·

他继续问:“那我爸是什么颜色?”

“……黑。”

“这就对了,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为什么是墨绿色的?我可不记得钱家祖先曾经出现过墨绿色的眼珠子!”

他这么一解释,白离和白果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白离:“你说那个孩子的眼珠子是墨绿色的?”这,这!

“你要是不信,下去看看我爸妈的脸色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钱洛阳放开了她的手臂,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可以堂堂正正挺起胸膛证明自己没出轨了。他倒是要看看知道真相的女人要怎么跟自己道歉?

哼!

白离的确是愧疚的,她居然不相信他的话。可是:“虽然孩子不是你的,可不代表你们那天晚上没发生过事情啊!”

“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天晚上我和肖然就绝对没发生过关系。”他说的如此肯定,让在场的两个人倍感疑惑。

白果道:“我还没见过哪个喝醉的男人抵得过有心机的女人。”

“我例外。”

白离,白果:“为什么?”

男人面上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这点以后再说,刚才医生说白果可以出院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他迅速从病房消失之后,白果皱起眉头:“离,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奇怪?”

显然白离也注意到了,但是同样的,她也一头雾水。不过知道肖然的孩子不是钱洛阳的时,她着实松了大大一口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候,门突然又被打开,白离以为是钱洛阳折回来了,谁想竟然是。

“钱妈妈?”

钱妈妈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她也得拉下老脸来。“白离啊,钱妈妈是来…来……”

说到这儿,她突然下不了口。

白离似乎端倪出点东西,释然一笑:“钱妈妈您想说什么都没关系,先坐吧,别站着。”她连忙挪来一把椅子。

钱妈妈清了清嗓子,缓缓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身体动来动去。

“钱太太,我记得您曾经在高速路上把白离放在上面吧,又听说过您三番两次侮辱离,今天还是来欺负她的?”明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思,白果就是想为白离争一口气。

钱妈妈一听,脸色刚加局促,忙拉住身旁白离的手道:“我今天不是来说你不好的,我…我没想到然然,肖然是这样的女人,她居然想让洛阳带绿帽子,还得帮别人养女儿。”

这么说,肖然生的是女儿吗?白离了然,随即道:“钱妈妈,她这么做或许有什么原因,等有时间问问吧。”白离不是心软,而是实事求是的说。这世界上的误会太多了,如果肖然是有苦衷这样做的,那她不希望钱家的人从此讨厌肖然。

钱妈妈似乎才发现了白离的好,一双手是把她的揉了又揉,脸上满是期盼:“你这么说是不恨肖然吗?”

白离很确定的点头,白果则闷闷不乐的撇过头去。·

“好,好孩子……既然你能原谅肖然,是不是也能原谅钱妈妈我?”

“当然,我从来没有怨过您!以前是我太固执了,才会故意引导您误会我,如果您愿意的话请给我一次当儿媳妇的机会好不好?”

白离的态度无疑是诚恳的,钱妈妈见她如此深明大义,突然肯定了老公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确实不像是坏女人,一直都是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一点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以后钱妈妈叫你小离可以吗?”

嗯!白离重重地点头,鼻子微酸,泪水在眼眶中晃荡。她终于等来的机会,终于有拔开云雾见明月的机会了吗?

“钱妈妈谢谢您……”说完,她跪着趴在钱妈妈的怀里,眼泪啪啪直掉。

“别哭,赶紧漂漂亮亮地准备当新娘子吧!”

白离苦笑着抬起头,泪中带着喜悦的点头,连旁边的白果看了不禁也开始动容。

如果她能幸福,自己又何必多加阻扰呢?她还是回到以前的小房子里,慢慢等待那个十年后才可能出狱的男人吧。

在婚礼即将开始的前夕,白离抱着宝宝来到了严轩的新家。她不知道白水柔是否肯承认自己,所以只是以严轩朋友的身份到场。

当她进了屋子之后,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宝宝很乖巧地躺在她怀里不哭,不闹,所以她们母子并没有吵到坐在院子里的她。

就这样看着,莫名的泪水居然悄无声息地滑落,白离的心疼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等白离从迷蒙的雾气中拨开视线以后,她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了。

白离的心微抖,尽管眼眶内满是泪水,依旧扬起一抹淡笑。

女人看到她的样子后似乎有些迟疑,须臾,她缓缓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她每走近一步,白离心跳的速度就加快一拍,等到女人站立在了自己面前,她的心脏已经跳得麻木了。

“是你……来找轩么?”白水柔的声音很平淡,一点儿也没有平常见到白离的冷漠。那是种仿佛不在乎所有事情的淡然,却让对方更加难受。

白离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后再次绽开笑容:“嗯,带着宝宝来找他的干爸爸。”

说完,她举起宝宝的小手冲着白水柔哄骗宝宝:“小宝贝儿,叫奶奶,奶奶”

“呵,他现在哪儿懂得说话呀。”兴许是还在纯真的模样吸引住了白水柔的目光,她的声音竟开始带着正常的波动。

白离欣喜,把宝宝往她的面前送了送,然后问道:“你要不要抱一抱他?”

“我,我可以吗?”

“当然啦,你可是宝宝的……干爸爸的妈妈,也就是他的奶奶啊。”兴奋之下她险些说漏嘴巴,幸好及时打住了。

当对方把宝宝接过去的时候,宝宝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四处转悠着,竟然也不认生。

白水柔怕吓到孩子,所以把头上的丝巾围住了脸部,只露出那双幽深的眼睛泛着笑意。

“他真乖,叫什么名字?”

宝宝被他外婆夸奖,白离的脸上喜滋滋的,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她怀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外孙。

听到她的问题后,她回道:“要不您给取名吧?”

丝巾下的脸露出诧异,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白离,疑惑道:“这不该是他爷爷奶奶或者他爸爸取名的吗?怎么会让我这个外人来取。”以为白离只是说笑,白水柔也没往心里去。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呆在新家里,没看电视也没看报纸,天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仿佛怕不久之后,自己连太阳都晒不到了。

所以根本不知道白离就是自己的女儿白曼离。

“白阿姨,我能问您一件事情吗?”

“什么?”

白离咬了咬嘴唇,目光落在宝宝身上,终于鼓起勇气问:“您还恨着钱叔叔吗?”

“……”白水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看她似乎很认真地想得到答案一般,她突然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十几年前,严建国为了得到我,利用白家破产来威胁我离开锦年。当时的我没有办法,为了让锦年失去我还活的下去,我……就把严建国的女儿留给了他。”

白离面部一白,整颗心如同被绞住般疼得无法唿吸。泪水开始扑朔,她颤抖着嘴唇打断了对方的讲述:“您,您把钱叔叔的女儿,留给他,是为了让他把恨意转移到那个孩子身,身上吗?”

女人的脸上闪过不可察觉的愧疚,怀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她心里的动荡,竟然不安的扭动几下。

“去院子里坐着说吧。”屋子里太阴凉了,她怕自己无法把事情说完。

白离跟在她身后,鼻头红红的,表情很凝重。两人坐在草地上后,白水柔拍了拍怀里的宝宝,叹气之后继续道:“我承认自己当时是那么想的,可是……可他还是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已然失控。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严建国已经死了,这阵子她就如犯人一样把自己锁在家里,一个人回忆着近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想的越多心里越发孤寂,却无人可以倾诉。

想不到,第一个倾诉的对象竟然是白离。

“那,您一定很讨厌那个小女孩吧?”

女人的脸闪过诧异,泛着莹润的眼睛瞬间看向她:“我没说过那个孩子是女孩儿。”

额,白离咽下口水,忙解释:“我,我猜的。”这个理由很牵强她知道,可是一时之间她突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女人的脸上依旧带着狐疑,深吸口气后也就不再逼问了。提起那个孩子,她的心其实很内疚的。

毕竟她和姗都是自己的骨肉,都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白离见她的样子,眼底闪过落寞,轻飘飘如云般的声音响起:“是吧,您从来没有喜欢过,期待过她的到来。如果我是您,也会选择那么做的。”如果能让爸爸振作起来,就算他虐待自己也无所谓。

但一切都太迟了。

从他在死亡的前一刻把自己推开的时候,她就注定欠姗的。

觉得聊够了,她缓缓站了起来,脚底虚滑,兴许是坐久了。站稳后道:“我要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您吧。”

“白离,你爸妈真的是出车祸死的吗?”白水柔抬起头,突然问道。

她轻轻一笑,却难掩眉目之间的落寞。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宝宝,转身离开之前忽然说:“您帮孩子取名字吧,他会喜欢的。”

“白离,你老家是哪儿的?”白水柔唤住已经迈开步伐的白离,语气直接竟有些着急,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迈开的步伐顿了顿,白离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万里无云,真是个好天气呢。

宝宝,妈妈该帮你认外婆吗?

微风撩起了她的细发,抱着宝宝的女人站在院子里,突然有种与世隔绝的美丽。

纤细的身子,白嫩的肌肤,还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白水柔突然定在了那里,身体紧绷,全是因为对方的侧脸。轻盈的泪水瞬间滑落,颤巍地向前跨步后疾唿:“曼离……”

白离的身体僵住了,不觉用力抱住了怀里的宝宝,却引来了他的哭声。她忙哄着道歉,脸上满是歉疚。

女人继续向前,步伐踉跄,身体颤抖。“曼离,你是我的曼离对不对?”她再次确认着,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唯恐自己泄露了情绪,白离忙抱着宝宝快步跑出了屋子。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会禁不住哭出来,怕熬不住白水柔知道自己是白曼离的时候,该是如何厌恶的表情?

那时候,是不是连宝宝都无法偷偷看外婆一眼了?

她不想这样,不想让对方发现的。

仓促地由司机载上了回家的路上,白离没发现白水柔一直追出了家门,因为伤势还未完全好,她的步伐比抱着孩子的白离慢上许多。

等追出来的时候,小轿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一身过着黑纱的女人跪倒在门口哭泣着,她几乎都能认定白离就是白曼离了。可是她不肯认自己,不肯原谅自己这个狠心的妈妈!

呜呜。

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直回荡在四周,保姆追出来的时候吓得脸色都白了:“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我赶紧扶您进去!”

不容保姆靠近,陷入悲痛中的女人伸手挥舞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到底做了什么孽,一个女儿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一个女儿曾经被自己侮辱,迫害…她居然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过那么狠毒的话……

她居然,居然真是自己的女儿……

曼离,曼离……

原谅我,原谅妈妈……

“妈?”一辆宝马停在了门口,男人看清坐在地上哭喊的人是谁后吓了一跳,急忙打开车门奔向她。

“妈,你怎么了?”他擒住一直推开自己的双手,迫使陷入疯狂的女人看清自己是谁。

当白水柔混沌的意识终于有些清明的时候,哭声再次划破天空。

“妈,没事了,没事了。”不知所以然的严轩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眼睛却瞥向一旁的保姆,只见她同样疑惑的摇头。

“妈,我包您进去休息好不好?坐在地板上多凉啊!”说着,他抱起了地上的女人,却忽然被拉住手臂?

“轩快…快带妈妈去,去找白离。我…呜。”

第409章 视线

白离来过了?严轩寻疑惑的视线看向保姆,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忽然猜到了原因,深唿吸后应允:“好,我带您去。”

女人终于破涕为笑,但笑容没维持多久就消失了。当她坐在车上后又开始慌乱起来:“我,我不去了,她一定很恨我,我不能去…”

“妈!”严轩想拉住已经打开车门的母亲,谁想她已经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屋子。

不得已,他只能先把车子开进去。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哄睡之后,他连忙给白离打了电话。

“恩,今天带着宝宝去看她了。”白离的声音很低迷。

“你告诉她了?”

蓦地咬住嘴唇,她的心又开始絮乱:“我没告诉她,可是…”

“她猜到了。”

这四个字犹如炸弹一样,突然从白离的脑部中轰炸开。她回来之后一直期盼白水柔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可是现在连轩都知道了……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去你家。”她只能很抱歉的表达心情,也很害怕白水柔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出事儿。

确认了心里所想,严轩深深叹口气,站在阳台上的他显得格外寂寥。一簇火苗然燃烧着,烟雾在黑夜中很快消失。连带着男人的寂寞。

“离,她后悔了。”

南方的除夕夜十分热闹,璀璨的灯火,斑斓的光柱将夜空装点得绚烂夺目;灯初上,彩灯高悬,霓虹闪烁,各种光与影的交汇,让m市如梦如幻,炫目多姿。

时间不知不觉在流逝,新春的到来仿佛一道希望,突破了萦绕在所有人眼前的黑暗。

白离和钱洛阳在几天前已经证实结婚,她的故事已经随着婚礼钟的响起而告一段落。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站在别墅阳台上望着漫天璀璨的烟火,她笑了,那是种经沧桑与现实后的笑容。

沉着而稳定。

望着稍纵即逝的烟花,望着那只留片刻灿烂的焰火,她突然懂得了一个道理。

失去一些东西,老天总会补偿你一些。

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却很高兴自己得到了更多的东西。应该说每个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她失去的和得到的根本不成比例。

但是白离满足了。

“老婆,进去吃饭吧,大家在找你呢。”男人的声音很温柔的出现,见到站在阳台上的那抹清秀的身影时,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部,整个人搂住。

白离稍怔,随即露出幸福如蜜的笑容:“洛阳,你看天空多美。”

他轻笑,点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吟:“烟花不会让人懂得,它化做的尘埃是怎样的温暖。它宁可留下一地冰冷的幻象,一地破碎。如果你哀伤,你可以为它悼念,却无法改变它的坚持。”

“你……”

“老婆,我爱你。”

女人的泪水稍纵即下,哽咽着,身心倚靠在他的身上。原本美好,浪漫的画面被突然出现声音打断。

“呦,我说人怎么没了呢,居然躲在这里谈情说爱!”

钱洛阳深吸了口气,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无形中露出危险的气息。要·“赵尚,大过年你不在家吃团圆饭,干嘛来我家?”

“我无聊啊!何况来的不止是我,辰和轩也来了。”

什么,还不止来一个?钱洛阳的脸色纠结的十分搞笑。他快气死了,这些人不在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干嘛都跑到自己的家里来了?

“欢迎啊,新年快乐阿尚。”白离推开了男人,转身冲着站在阳台内的男人微笑。

“还是离好,来来,我们进去吃饭吧。”

钱洛阳惊:“你们还没吃?”

“对啊,虽然大过年的来你家蹭饭不是很好意思,但都是兄弟无所谓的啦!”

不,他有所谓这些人把他家当什么了?如果是平常他无所谓,可现在不应该是一家人才相聚在一起的吗?

他们是什么意思?

赵尚自然知道他心里在埋怨什么,他故意当作没看见,很热络,自主地走在前面,反正钱家他熟的跟自个儿家似的,不怕迷路。

客厅里的人见到他们回来了,纷纷站起身,参差不齐的声音传来:“可以开饭啦,大家坐到饭桌上吧!”

白离从妈妈手里接过宝宝,忽然发现他的口袋里鼓得厉害。这不看还好,一看里面居然硬生生塞着十几个红包,而且十分的大!

“怎么了?”

看见停在身边的丈夫,她指了指儿子的四个口袋,男人这才注意到。但随即无所谓道:“没关系,宝宝不难受的话就放着吧,这可是他未来的小金库。”

白离顿时被他的幽默惹笑,两人边说边往饭桌上走。

南方过年喜欢涮火锅,一张偌大的饭桌上摆着三个大火锅,这样保证了每个人都可以吃到。

在正式涮锅之前,大家举起了手中的饮料,笑声顿时传遍整个别墅的角落。

“干!”

异口同声,洪亮而参差不齐的声音划破黑夜,喜悦占据了所有人的心。当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肖辰站了起来:“我们三个今天是来给宝宝送红包的,其实在家里都是吃过了的。”

其他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钱洛阳。

“喏!”

一把车钥匙突然出现在白离面前,她看了眼旁边的钱洛阳,目露疑惑。“你……你们的礼物,难道是。”

“法拉利ff,快收下吧。”他举了举手中的车钥匙。

她却摇头道:“不行,太贵重了。何况宝宝还这么小,等他开车得18年后啊。”

“你可以先用啊,反正这是我们三个送给向天的。”赵尚插话。

连严轩都点头了。

白离只能在众人的期待中伸手拿过那把车钥匙,谁想宝宝居然伸手拿在手里把玩着。

众人顿时一声大笑。

“你看,我就知道他会喜欢!”赵尚兴奋地说。

“好了好了,换我。”钱铭见孙子这么得人疼,自个儿心里当然是高兴万分了。

只见他笑容满面地掏出一把钥匙?

白离为难:“爸,您不会也……”

“不不,我送的这把钥匙是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里面的资金在宝宝18岁之后可以取出。”说完,钥匙放在了白离面前。

她只能笑着帮宝宝谢谢爷爷:“爸,谢谢您。”

其他人已经都是包的红包,红包正放在宝宝的衣服里。火锅正式开始后,大家欢声笑语,连宝宝都十分激动,一点也不会闹。

因为白水柔的身子不方便,所以白离一家吃完饭后,便带着宝宝去钱家拜年。

母女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一切恩怨也随着那场火消失殆尽。现在的所有人珍惜的是目前的生活,目前的人。

白离给她讲着宝宝顽皮的事情,到很晚了,才带着老公儿子离开钱家。离开之前说道:“妈,我初二还会来,到时候会来住两天的。”

白水柔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她现在疼外孙,疼到心坎儿里去了。听白离说要来住两天,这心情自然是更加开心:“妈妈会准备好,你们初二早点来啊。”

“好的,妈,那我们走了。”钱洛阳揽着白离,把她送上车后绕过车头坐在了驾驶座上。

白离摇下车窗,车缓缓开出后她还在跟站在大门口的妈妈告别。

宝马650i很快奔驰在回家的路上,过年大家都在家里团聚,所以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

m市的景观树,景观灯与波光粼粼的河水共同构成如诗画卷;漂亮非凡。

望着窗外霓虹交错的夜景,男人突然说:“离,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嗯?”她转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车速有条不紊,玩累的宝宝已经睡着了。钱洛阳放轻了声音道:“赵尚说东子的脚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真的?”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她一会儿回去要告诉果!

“还有,西西生了。”

“啊?天,昨天还没呢,今天生的?”她昨晚还去看西西来着,它还大着肚子呢!

一天之内收到太多高兴的事情,白离心情异常的激动。“对了,肖然不是说晚点会带着宝宝过来拜年。”

男人皱起眉头:“你怎么跟她热络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哎呀,她女儿可漂亮了,那墨绿色的眼珠子别说多好看。何况她也已经道过歉也和make也结婚了,我们就不要抓着过去不放嘛!”

“你现在都是看得开……”紧皱的眉头松开来,男人忍不住调侃道。

她也不在意,抱着怀里的宝宝,看着身旁的丈夫,这么幸福的她决定原谅所有做错事的人!

“阳,等你得空了,我们去补蜜月旅行吧?”

“好啊……你想去哪?”

“德国。阳,你说果在监狱外放的烟花,东子能看到吗?”

男人很认真地点头,笑容绽开:“他会看得到,而且会知道是白果放的烟花。”

“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继续笑得一脸神秘,车行驶的方向,竟然是关着李东哲的那所监狱。他们被车停在了路边,不让正在摆弄烟花的女人发现他们。

白离向前倾去,这才发现蹲在地上的女人居然是白果!她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却见他笑得高深莫测。

“你带着我来看烟火的?”

“算是吧,她应该要点燃了,把宝宝的耳朵捂上。”他道。

白离照做。

正在这个时候,烟花突然在两人的上方绽放,犹如一朵幸福的花朵花枝招展,诉说这他们的甜蜜与幸福。

那朵朵绽开的灿烂,竟然绘成了两个字!白离瞪大了眼睛,一股晶莹的液体涌上心头,从眼底展现。

她知道,东子会看到,会明白。

当烟火燃尽的时候,站在远处的女人留下了眼泪,却是喜悦的。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她还是冲着天空大喊:“东子,我等你!”

等你,一直等到你出来那一天,来娶我!

钱向天小朋友五岁。

一大一小的身影缓缓从别墅的后花园走出来,小的眉清目秀,格外讨喜。大的俊俏挺拔,帅气十足。

当他们走到前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尖锐的喊声,小的看清来人后立即躲到大的后面。

“钱向天!你这次居然把奶奶种的花全给削平了,你是想怎样啊!”白离这辈子生了这么个调皮的小子算是栽了,她不知道自己和钱洛阳是不是遗传基因突变,不然生出来的儿子怎么都不像他们?

再说另外一人:“赵尚,你再护着我儿子做坏事,下次我就不让你来家里吃饭!”

“赵爸爸,妈咪好凶啊!像不像花园里的玫瑰?”钱向天小小年纪已经十分机灵和聪明了。只见他很识相地躲在赵尚身后,这样就能减低被白离打屁股的可能性了。

但他显然看低了白离的耳朵,她已经十分灵敏地听到了完整的一句话。“钱向天,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寄宿学校去!”竟然敢把自己的老妈乱比喻?

“老婆,你火气越来越大了。”钱洛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别墅里走了出来,随即揽住了她的腰部,冲着儿子挤挤眼。

小家伙看到救星,笑得跟朵儿花儿似的。“爹地,我好怕!”

刚才还一脸顽皮的钱向天,现在表现得很无辜,很天真,很想让白离再次打他的屁股!

“你到底跟谁学演戏的啊?小小年纪说起谎来跟真的似的,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生了孩子脾气跟着见长的白离已经拉开腰上的手,冲了出去。

钱向天见状大喊不好,随即转身落跑。但他那两只小腿哪是白离的对手啊?很快就被追上了。

啪啪!

“呜呜,救命啊,爸爸,奶奶,爷爷,你们心爱的孙子被虐待了……啊……唔。”

啪啪啪!

白离真动了气:“再喊啊?我看这次谁敢再来帮你。”当她看到那一漂亮的后花园瞬间成了“残花败柳”之地时,险些晕倒!

那里面可都是珍贵的品种,有些是他奶奶特地从国外买回来的种子啊!也不知道这混小子是有什么癖好,居然趁工人不注意,玩起修剪机了!

“妈妈,我错了,我不敢啦……天天屁股好痛啊……”见这次真没人护自己了,忙耍起怀柔手段。

可惜白离已经不吃这套了。

“离,小孩子要用思想教育,不能动粗。”赵尚实在看不下去,可爱的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俊逸的小脸儿都快成花猫了。

“不能动粗?那修剪机他也敢玩,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你们一直宠着他,都宠得无法无天了!”

赵尚听完,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但也不舍得孩子一直哭哇!

第410章 说话

“他这不是认错了吗?洛阳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平常不是最护着儿子的吗?

没想到这次钱洛阳是站在白离这边的,一点袒护的意思都没有。“他推着修剪机把他奶奶的花园都扫平了,现在教训教训他,一会儿她奶奶就不会生气了。”估计只会顾着心疼。

这也是他不反对白离打儿子屁股的原因。

钱向天小朋友见爸爸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有些道理。他只是觉得修剪机很好玩居然能把地修的这么平,玩着玩着竟然玩过头,回过神的时候奶奶的花园已经没了,只剩下满地的残花……

“妈咪你打吧,狠狠地打!”

啥?

白离愣了:“你,你……”见儿子一副壮士割腕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这次钱洛阳终于出声了,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后沉着脸说:“你知不知道那个修剪机有多危险?你妈打你是担心你出事,如果你出了事情她该多伤心?爸爸,奶奶,爷爷,外婆又该多伤心?”

“还有赵叔叔和你肖爸爸。”赵尚见自己被刨除在外,连忙补充。

钱向天小朋友的脸垮了下来,像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嗫嚅地挪到白离身边,小手环抱住她的大腿,晶莹清澈的眼珠子抬起,露出可怜兮兮:“妈咪,天天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会玩修剪机了。”

“真的不玩了?”见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白离的怒火终于平歇了下来。想起另外一件事,认真地教育道:“一会儿去跟奶奶主动承认错误。”

“好!”这次他答应的很干脆,见妈妈想擦掉自己的眼泪连忙制止。

白离挑眉:“这小花猫脸不擦擦,一会儿没有小女孩喜欢你了。”

没想到他居然慎重地挨到自己耳边说:“不能擦,我这样去找奶奶道歉,她才会立马原谅我。”

说完,他放开了白离,站定在原地深吸口气后竟然。

“呜呜……奶奶我错了……”

看着边跑边哭喊着离开的儿子,白离的表情格外的诡异。

“别生气了,那小子就是古灵精怪了点,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么?

白离不知道,如果换做穷人家家里有这么个混世小魔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好。

“对了,你和姗什么时候结婚?”

五年了,钱姗去年的时候突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却只认得赵尚。两人不知道怎么发展,竟然真的决定结婚了。

白离知道后很是欣慰,衷心祝福他们。

见话题绕到了自己身上,赵尚淡淡一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喜悦:“半年后吧,她现在还需要适应,我不想吓坏她。”

她开心的笑了,现在一个妹妹即将幸福,而且交给一个让自己放心的男人。

白离不怕赵尚花心,这个男人既然已经选择了结婚,就真的认真起来了。

“好好待她,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

“叫姐夫。”钱洛阳突然嬉笑着插话进来,手臂搂住了白离,看见他瞬间拉下的脸后更是笑得得瑟。

赵尚深唿吸几口,很地哼了两声:“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是甭想我叫你们姐,姐夫……”

“诶!”

“你,你们!”当他听到那异口同声地应答时,顿时气的牙痒痒!

不想再闹他,白离忽然认真起态度,从兜里拿出了一条链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男人诧异的接过。

“这是我妈以前给我的,现在我想送给姗。”

了然后,赵尚举起手里的水晶对着太阳,顿时被耀眼的光芒晃着眼睛。“这可是好水晶啊,姗一定会很高兴的。”

钱洛阳再次插话:“收了离的东西,是不是得喊一声姐,姐夫了?”

切,妄想。

赵尚帅气地转身,他现在要去钱家找未来的老婆了,没时间被他们调侃。他的幸福,正在进行时。

这一天,格外的有意义。

因为这是白离认的哥,白果的准丈夫出狱的日子。

当一个带着鸭舌帽,健硕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监狱如山高般的大门口时,他一点都没有被偌大的监狱门给比下去,反而有种赛过高山的壮硕。

“欢迎回家!”

四个洪亮的大字划破天空,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略微闪过疑惑,缓缓抬起了头。瞬间,他感动了。

因为表现良好所以可以提前出狱,他以为没人知道的。谁想。

“大舅!”忽然,一个帅小子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眼底闪过片刻疑惑后,男人立马认出了来人,随即手臂一使力,小家伙已经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哇,爸妈我比你们高啦!”钱向天最崇拜高大威勐的男人,没想到妈咪天天说起的大舅居然就是这类型的,可把他乐坏了!

以后跟着大舅出去多威风啊!

“爸,你看人大舅的肌肉,天啊,我爱死了。”

白离的脸瞬间拉下来:“钱向天,你给我下来!”

“不要,大舅你会酸吗?”他把苗头转移。

李东哲本身就高大威勐,尤其是在监狱里劳作这几年,身上的肌肉是越来越结实了。

“不会。”说完,他的视线下意识往四周扫去,却没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白离看出了他的心思,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她在教堂等你呢,说已经等了八年了,如果今天结不了婚她就不等你了。”

男人一惊一喜,连忙把身上的小子放下来,问:“她在哪个教堂?”

“哈哈,”众人大笑,“婚姻的教堂啊!!”

好了,白离和洛阳的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赵尚的儿子赵浩天的爱情故事:

“姚琳,现在你先出来一下”胖胖的任课老师一走进教室就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老师,您有什么事么?”小声地问着,自从她来到这间大学就一直这样小心翼翼。

“学院门口的校警室里有人找你,你现在马上就去吧!”

“谢谢老师!”马上转身朝校门口走去,渐渐地渐渐地,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面对。

“姚琳”邻居林叔叔一见到她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接着连拖带拉将她塞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仁和医院,要快一些”

“林叔,怎么回事啊?”一向办事冷静稳重的林叔这种举动另她感到莫名的恐慌

“你爸爸,还有你妈妈,他们,他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沉重的叹息声声敲打在她的心上

“我爸爸,还有妈妈他们怎么了,林叔,您不要这样,你会把我吓坏的,林叔,求求您”不,明明今天早上去上学得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现在他们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车窗外巨大镀金的‘仁和医院’字样,林叔递给司机一张邹巴巴的人民币就急急忙忙拉着姚琳往里跑“小琳,快一些,快点”急着赶路没注意看忽然撞上了一辆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车子,那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白色布子下面盖着刚刚驾鹤西去的病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赶时间,小琳快,快点”忽然觉得身后的人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才回过头,映入他眼帘的却是自家的媳妇“老林,姚大姐姚大哥他们等不及了,刚刚走了”哽咽抽搐着

“林嫂,您说什么?不会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才说好,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的,不会的,他们不是我的爸妈,不是”微微颤颤的小肉手将白布慢慢往上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心里的痛麻木了自己的理智才勉强自己仔细看看那养育了自己足足快要20年的父母。

“林嫂,林叔!”看着那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父母,她再也忍不住扑到眼前的亲人怀里“我爸爸妈妈,他们是好人,为什么会这样的啊?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当她看到留在爸爸身上那深深的砍刀痕迹时,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爸爸妈妈是被人故意杀害的。

“小琳,我跟你林叔今天中午去你家串门时发现你爸爸妈妈都躺在地上流了很多很多血,东西都打烂了,我们就急急忙忙送到这里来了,医生说,医生说他们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失血过多,所以,所以。”

“怎么会这样的啊,我,我爸爸妈妈他们都是老实人怎么会,怎么会惹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啊?”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明明今早他们还声声叮嘱自己要好好学习,怎么怎么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是生离死别了。

“小琳,别这样,你要坚强些,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她说,她说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它”

“啊!姐姐来了,姐姐来了!”姚琳刚刚走进富丽堂皇的门口,里面高大帅气的赵浩天就高兴地叫起来,见到他的样子,她总为他感到可惜感叹上天的残忍不公。

“二公子,二公子,你要先吃完早餐才能出去玩的哦,况且姐姐来了,那你是不是要给你的姐姐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呢?”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年纪跟姚琳差不多的保姆,嗯就暂且称为保姆吧,尽管她们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一个保姆的装扮,更不是一个保姆所能承担的!

“对啊,对啊!二公子你要乖乖听话哦,要不然二少奶会责怪我们的!”

“二公子,你最好说的啦,你就当做是帮帮我们嘛,最多我们跟你的姐姐说你表现得最棒的了,那你说好不好?”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绞尽脑汁为的却是让眼前这个赵家二公子乖乖地吃早餐!我的天啊!

“不要,不要,我要让姐姐喂我,我才吃!”眼前这样看起来阳光帅气的大男生居然会撒娇!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愿我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姚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她的一举一动全被他近收眼底,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的呀,看来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有趣了。见到她这般好逗,这般好‘欺负’,这般单纯,那些不快的事情就暂且放下吧。长命功夫长命做,反正大哥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在那老头子还在家的时候应该会有所顾忌的吧!

“我,我,我啊?”涨红着小脸,紧张地问道“可是,我,我,他,他”圆润粉嫩的小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前面那个被众人捧上天的二公子,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再次惊讶于她可爱的表情,绝对加肯定自己今后的日子必定会很有趣的。“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姐姐喂,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把心一横,又做出一个弱智的动作,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那套由世界顶级服装设计大师为自己亲自量身定做的限量版西装,就这样一股就坐在光滑无比的顶级地毯上,不顾形象地将两条长腿乱动乱踢,昂贵的皮鞋都不知道被他踢到了哪个红木家私的底面,白皙修长的手将梳地一丝不乱的发型弄得似鸟巢般,似乎还不解恨动作还在继续。众人一下子惊呆了,面对这个帅得不像人样的帅气贵族公子哥的这副尊容,她们觉得自己早已经黔驴技穷了,只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他嘴里所讲的姐姐。

姚琳觉得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对不起自己所领取的那份高额工资了,将手里的背包递给另外一个,大妈,缓缓走过去,俯身与他齐高,伸出肉嘟嘟的小粉手要将他扶起,小手刚刚接触到他的大手时,她的脸马上就变得发红发烫了,毕竟这是她意义上第一次与成年男生的亲密接触,再加上她天生胆小,内向出现这样的表情丝毫不奇怪。

反倒是他觉得更有趣的,之前凡是他接触到的女生只要拉上他的手,那脸上的表情就像上吃了**般,涂脂抹粉的脸蛋上尽显魅惑之情,只有她在脸红,在害怕,真一个单纯天真到极点的可爱人儿!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张没有丝毫涂脂抹粉的小圆脸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有趣“来,姐姐先,先扶你起来好不好”终于再次听到这对于他来说近乎之音的话语,他当然乐意配合她啦!

“好,不过我起来之后我要姐姐喂我吃饭!”趁机提出条件,这也是他的性格,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

“好,姐姐答应你,那你就要起来好不好!”她当他是小孩,所以不怕了。

一年之后!

“小琳,现在快要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么?”好友李雅关心地问道,毕竟对于好友的遭遇,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我?哦,暂时还没有呢!你呢?”

“我啊!我跟我爸爸去欧洲旅行,你要不要一起啊?”

“不了,我下个学期的学费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她是一个要强的女生,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她却是一个非常固执,非常要强的人,这种事她当然会拒绝,而且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第411章 离开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好了,伯父伯母都离开这么久了,你”话已说出口,想收已经收不回了只好赶紧补救转移话题“不说了!对了,小琳,你要不要一份兼职啊!工资挺不错的,包吃包住,如果做得好,还有奖金拿,只不过,只不过性质有点儿特殊,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接而已”

“你说,你说!我能吃苦的”激动地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的学费不就有着落了吗?再说了,弟弟也需要钱上学,毕竟现在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那好,我相信你·呐,这就是面试的地点,还有时间,你自己去没没问题吧?”

“没事,你还怕我将快到手的工作搞砸么?”在好友面前她才敢大胆些。

“那好,那我先走了,不过你记住不要迟到啊?一定要记住啊?”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姚琳那小肉手紧紧地抓住手里的那张信息表,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还是自己以后生活费的全部来源,虽然她很内向,很害羞,可是现实逼着她面对。“姚琳,你行的!要相信自己!”暗暗地给自己鼓励着。谁知道就是那么一张薄薄的信息表就成为解开她身世之谜的钥匙,可是也因此将她重新卷入了一场明争暗斗之中,她是那么单纯,那么内向,那么害羞,那么不懂人世,那么与世无争。

“对,对不起,请再等等,我,我是来应聘的,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希望你们,你们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气喘喘地走进来将快要关上的门挤开,也顾不得什么形态了,都怪自己是个路痴,要不然自己那么早就出发肯定加绝对不会迟到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找到了很合适的人选,所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因为快步走路地原因,原本就有点儿潮红的小圆脸现在变得更加通红火热了,两个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噙满泪水,因此变得红红的,不过因为她死死地忍着,不然泪水早就夺眶而出了,失望地转身离去时,因为穿不惯好友的高跟鞋再加上刚刚遭遇到的事情,她刚刚走几步鞋跟拐了一下,她整个娇嫩丰腴的馨香躯体就冷不防扑到了一堵肉墙,就这样,她香汗淋漓地撞上了那堵肉墙。陌生的触觉马上传到她简单的大脑,几乎条件反射低头道歉“啊,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她口吃,只是太害羞,内向罢了。

或许她会带给他不一样的人生,磁性沙哑的嗓音吐出的话语仿佛跟他俊美,成熟的外表完全不相符,转过身似乎撒娇般道“大哥,大哥,我就要她来照顾我,我不要刚刚那个阿姨,她好凶哦,会欺负我的,大哥好不好嘛!如果大哥同意了,我请大哥吃糖,好不好!是那种很好吃很好吃的糖哦!”

虽然刚到这里不久,但是对赵家二公子极尽奢华的住处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不过最惊讶的莫过于卧室了,卧室在二楼,特别是这个二公子的卧室真是应有尽有,在浴室到更衣室再到卧室这三大主体中竟然还有一处小型的客厅,里面摆着一张透明的玻璃圆桌,旁边摆着两张圆形的小板凳,板凳上面还铺着一层柔软舒适的雪白坐垫,估计也是天价之物了,圆桌上面摆着一些精致的点心,估计是担心这位公子哥半夜醒来肚子饿而准备的吧。·

这一整天,姚琳就十足一个保姆模样,因为赵浩天就像跟虫那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希望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可是偏偏有人不答应“现在浩天就乖乖的去洗澡睡觉了,好不好”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谁叫他是自己今后的衣食父母呢,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姚琳觉得他太可怜了,她是打从心里真正关心他,愿意照顾他的。

“不好,不好,我要姐姐帮我洗澡”恶作剧般提出这个要求,丝毫没有感到不妥。

“什么?我,我,你要我帮你洗,洗澡!”瞪大眼睛,吃惊地指着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呀!姐姐好像很不高兴帮我洗在洗澡啊,外面的姐姐都缠着要帮我洗澡呢?”不高兴地嘟嘟性感薄唇,却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看看的反应是不是与自己猜测的一样。

“什么?她们都要帮你洗澡?”顾不上害羞,大声喊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又问了一句,或许是担心他受骗吧“那你有没有同意啊?”

果然是靠单纯的外表欺骗自己,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哼!,只是他的结论下得太早了,至少他猜测错了姚琳的意思,顾不上他的回答马上叮嘱道“你不能够随随便便就答应她们的要求,你是男生”

嗯还是一个很帅气很有金,很有吸引力的男生,在心里暗暗地加了几句“她们,她们是女生,而且而且,你们都长大了,你们你们是不能在一起洗澡的,如果你不会洗澡,那你就应该叫一个男生来帮你,如果有时候找不到,嗯就算是老伯也行,只要是男的就好了,你记住了吗?”

“我当然没有答应啊,她们长得跟我不一样,所以我就没有同意啊!”是自己错怪她了,只不过她的建议也太那个了吧,只要是男的就行,自己这么好的身材怕是男的都会忍不住,嘿嘿,不知道她见到以后会不会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打断了他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啊?”傻乎乎地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让他有机可乘。

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就表现出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的大手居然居然还,还在捏自己那里,还,还加重了力道“你,你,你干什么?”

虽然舍不得放手,但是为了不把她吓坏,自己只好先离开了“姐姐,你刚刚叫什么啊。嘘!不要叫,要不然她们又上来要帮我洗澡的啦!”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恶人先告状啊!

“你,你刚刚为什么,为什么把手,把手放在我那里啊?”硬撑着红烫的小脸指责道,而他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刚刚姐姐不是问我她们哪里跟我不一样吗?我就暂时发现那里不一样”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罪过推得一干二净了,他还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生怕吓坏她所以就用了一个暂时。

“啊,这样啊!不过,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听他这样说好像自己刚刚真的有问过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应该什么都不懂的,所以应该没事的。她自我安慰道。他什么都不懂?那才怪咧,什么都不懂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研究’一下她们别的地方吗?姐姐其实我还发现她们还有别的地方跟我的不一样,要不姐姐我在你身上指给你看”赵浩天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太喜欢用这种方式跟她交流了。

“啊!你,你,那你就自己先洗吧!我,我去叫管家来帮你”她急急忙忙冲出卧室,唉!还是把她给吓着了,看来这些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啊!某公子哥得意地叹息道!

就这样,她走进了他的生活!“姚小姐,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既然二公子都发话了,那他这个赵家管家照办就是了。

“嗯,没,没问题”不知道她是因为高兴还是害羞,或许二者兼有吧“啊,对不起,我,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不知道”支支吾吾不敢提出,生怕自己对这样的后果担待不起。

“还有什么问题,姚小姐尽管提就好了,我们会尽量满足的”仍旧很客气地回答道,真不失赵家大管家的身份。

“我,我想请问一下,明天我是到贵集团来‘上班’呢,还是“说是来上班,其实她的工作就是保姆,来照顾那个帅得不像人样而脑子又好像有点问题的赵家二公子。当她知道情况时,还暗暗地替他可惜了一番直叹‘上天不公啊!’保姆而已,小时候她就照顾弟弟了,现在来应聘这份工作是完全有能力应付的。只不过,这赵家家大业大,谁知道这些豪门人物是怎样想的呢?所以只好冒险问问了。

“哦,姚小姐,请原谅,这是我的失误。你就到二公子住处哪里去‘上班’吧,不必到赵家豪宅哪里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二公子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相信我,姚小姐,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幸运”只是凭直觉觉得眼前这位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不适合到赵家来,所以忍不住提醒一下而已

“高管家,您是不是有些话多了?还是您想提早退休?”嬉笑的俊脸说得是多么的不在意,却把这位刚刚尽显优雅高贵很有绅士风度的管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道歉“大公子,我,我”还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奈何对方却不给自己机会“好了,高管家,以后你要注意一些就是了,再说了我也不想被那老头子骂,所以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太难做啊?”听起来好像他很无辜的样子,不过谁叫那管家的运气不好呢?

“我,我,大公子,我”那管家还想力争一下,可是一看到那双如鹰眸般锐利的眼睛,马上感觉到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直逼自己的脑袋,想不闭嘴都不行。同样是沙哑低沉的嗓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可是给自己的感觉却明显不同,这样的嗓音给自己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压迫感与恐惧感“好了,我们赵家最伟大的管家,你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啊!啊?”

“不是的,不是的,大公子,那,那我现在就带姚小姐到二公子哪里上班,我们,我们现在就走!”不是因为口吃,只是因为害怕!

“那么,聪明的管家,想必你应该知道以后该怎样做了吧?我怕你年纪大了,会忘记,所以我就提醒那你一下好了,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地方说什么话,总之记住你的身份,我们赵家的大功臣高大管家”高挑刚毅的帅气身影看到高管家拉着姚琳不顾一切逃离现场后,性感薄唇微微上扬,再来个华丽转身大步往总裁专用的电梯里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残忍凶狠的眼神。

姚琳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逃出浴室,看来那赵家二公子真不容易对付啊!“唿!终于见到床了!”她径直地朝自己大床上走去整个身子往床上一摔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赵家真是富有啊,连仆人睡的客房都这么奢华,躺在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让她忍不住惊叹。这天真是累坏她了,小心翼翼地跟周边的生人打招唿,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惹到别人不高兴,不过尽管她小心翼翼的,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好!

赵家二公子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了一整天,早就将她原来的努力给在无形之中化解了。现在周边的人都将她看成仇人般,笑里藏刀这句话她现在的体会是最深刻的了。算了算了不想了,正如妈妈说‘日出东山落西山,喜也一天,愁也一天,只要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想通了就伸出自己粉嫩粉嫩的肉嘟嘟小手将床前的大台灯关掉。“啊!姐姐,姐姐快开灯!我,我怕黑!”随着灯熄灭就马上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吓得她忘了开灯,在大床上尖叫起来。嘿嘿,看来自己今晚的努力没有白费,最起码知道她怕黑。本来打算进来再跟她聊聊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的,谁知道她这么快就熄灯了呢,不过也好,他灵机一动就找到了今晚逗留在她这儿的理由了。

“姐姐,姐姐嘘!你别叫,是我,我是浩天!”他只好报上家门,要不然她真的会被自己给吓昏过去的。

“啊!浩天!!”听清来人的声音后想都不想就朝生源处扑去整个凹凸有致的娇躯都死死地贴在他刚毅有力的身上!其实真正怕黑的人才是她呢。之前与爸爸妈妈生活的时候家里比较穷,所以晚上都不允许开灯睡觉的,其实她很怕黑的,每次熄灯后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在害怕,但是她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也不忍心告诉他们,毕竟他们赚钱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着想改也改不了!

“是,是浩,浩天吗?”声音里还有颤抖的影子真不知道是因为怕黑还一因为被他吓到了,不过她还是乖乖地爬了下来,幸好现在熄了灯看不到她的表情,要不然他肯定会看到并且知道她那似熟透了的红苹果般的小圆脸还有煮熟鸡蛋的功能!真是又红又烫啊!

第412章 效果

“姐姐,你干嘛尖叫啊!”幸好这房间的隔音板效果好,要不然明天以她的习惯肯定不敢下去见人的,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那一群所谓的保姆问来问去的。·

“我,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他闯进她的房间好不好,怎么现在反而是她说不出所以然来了,过了好久她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你,你,你怎么会在我这里啊?”

“姐姐,我,我,怕黑!所以,所以!所以嘛我就在这儿了啊”回答倒是挺理所当然的啊,可是却问非所答!

算了,也吧计较他的胡闹了,她将这件事当成他的胡里取闹

“你,你怕黑,那好吧,我现在就开灯,将你送回到你的卧室去”她尽职地替他着想,反正他就住在自己的隔壁也不是很远。

“啊,不行啊,姐姐!”他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现在她居然要将他赶回去,门都没有!

“为什么?”刚刚伸过去的小粉手听到他的话后又缩了回来在黑暗中眨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因为,因为”这回轮到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毕竟他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就有了理由“因为外面有人在巡逻嗯,屋里屋外都有,如果我现在出去那我肯定会被他们抓到的,到时候我就会很惨很惨的,因为他们会报告给我大哥还有我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他们会骂我不乖的”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过有一样他没有说谎,屋里屋外真的有人在日夜巡逻。

“那,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现在她一个头两个大了,这间客房虽然够大,可是也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而已,因为合同有规定,一旦入夜进房间后就不可以随便走动的,所以她也不能够出去,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他装傻,愣愣地问她。

“那今晚今晚我们怎么睡啊?”

“就这样睡啊!”他整个大身子毫不客气地往大床上一躺“姐姐,姐姐你也来睡啊!反正我也睡不了这么大”淡定地说道,好似在说你过来吧,我保证我不介意你也在这儿睡似的!

算了算了,现在山上的天气夜晚会比较冷自己总不能赶他睡地板吧,那自己也总不能睡地板吧。反正他也不懂,就将就一下好了!她之好将自己丰腴娇躯尽量往大床边缘靠,谁知他大手一捞便将她拉回自己的温暖的怀里了,她在微微抗议但是他却说“姐姐,我习惯抱着东西睡觉,你别动”

“姚小姐,这样吧,你告诉我们你现在的住址,我明天派人去接你吧”高管家很客气的征求着姚琳的意见,不过这样也不能怪他,毕竟二公子住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够随随便便进得去的,再加上刚刚的交谈知道她是个路痴。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他只好这样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自己会去的”羞红着小脸坚强地说道,她真的会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姚小姐,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这也是我们合同中所以提及的,这是我们的义务”高管家义正言辞指正道。ww·

第二天,她终于明白了当初高管家坚持的原因,坐在尽显高贵豪华舒适的黑色房车里,姚琳再次惊讶于金钱的力量。房车上了那条环绕于半山腰的公路后,缓缓驶前面平坦的道路,道路两旁绿树成荫,每隔四五米左右就伫立着一条高大的路灯杆,灯杆顶端上倒挂着九盏类似于吊灯般的路灯,无论是灯杆还是灯罩,亦或是路灯全是金灿灿的,一经清晨柔和的太阳光的照射反射出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到处都是这样的金色光让人陶醉其中,更加忘我般欣赏这里的美景。

慢慢地,房车到门卫那里停了下来,那是四个穿戴统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一边两个站在大门口那里很整齐地将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手一挥,前面两个西服男走过来敲敲车窗几乎异口同声道“麻烦出示相关证件!”只见高管家老老实实将厚厚的一大叠证件分成两份分别递了出去,约么过了几分钟后证件再次回到高管家的手中“你们可以进去了”公式化的语调没有丝毫的感情而言。

“姚小姐,前面就是二公子的住处了,待会进屋后,会有人带你进去的了”高管家指着前面一幢乳白色的别墅,远远望去特别赏心悦目,不用说那里的装饰有多么豪华多么富丽堂皇了。

“高管家,那您呢?您,您不就去了吗?”不能怪她多嘴的,因为她只认识这位管家,在自己心里已经将慈祥的管家当成是朋友了。她怕生,很害羞,也不是生活所迫她也不用这样的。

“姚小姐,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够进去的,能够将你带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放心好了,我们的二公子很好说话的,只是他”刚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一个激灵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拍拍胸口,马上紧闭嘴巴再也不提了。

“那,那我,我该怎样联系您啊?”难免以后会有一些事情要请教眼前这位慈祥的管家,所以现在就提早问好,免得到时找不到人。

“哦,有关二公子的事情,我的权利所及的范围就是将你送到这里来了,想必我们以后多数是无缘的了,至于联系,那就更不能了,请姚小姐见谅,按照大公子的吩咐我是不可以将联系方式给你的”高管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心中有说不出的叹息,数不尽的无奈!

“为什么?”虽然害羞,内向,可是好奇心还是一样存在的。

“唉!姚小姐看来你又忘记了我昨天才提醒你的事情。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是一种幸运,你记住你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照顾好二公子就好了,其他的,你最好不要打听,记住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安全的。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己进去吧!”

天微微亮,赵浩天就悄悄回去了,其实不是他不想睡只是他睡不着,不过试想一下娇娃在怀自己却不能够有所动作,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为了减少自己的苦楚,所以他只好离开了,不过总会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属于自己的,嗯,一定会的。

“二公子,二公子该起床了”他似乎是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眼帘刚刚合上就听到那一群所谓的保姆在自己卧室外面敲门了。哼!现在我连自由没有了,难道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吗?“什么事啊!我,我还要睡觉啊!”他迷迷煳煳回应着就是不去开门,看来装傻还是有点儿的好处啊!

“二公子,二公子,你赶快起床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门外依旧是不屈不挠的拍门声,睡意完全没有了,他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打开门“你们为什么吵着我睡觉啊!”骂完孩子气般将自己房间里一下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等一批饰物乱丢乱踢,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几分钟的动作可以赞助十几个失学儿童重返校园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他知道或许也不会在乎的,反正他有的是这样的东西。过几天肯定会有人重新送过一批新的古董来了,哼!

大哥,难道你就想靠这么几样小饰物就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来吗?那你也未免太高估你弟弟我的智商了吧,哦!或许你是为了应付突然来袭击检查的老头子,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不必要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老头子现在没空理会我吗?看来你的消息还是不怎么灵通啊!众‘保姆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二公子也太‘野蛮’脾气也太‘暴躁’些了吧,现在都快十点了,再说了即使生气也不应该将气发在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上吧,老天啊!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来啊!不过现在不是为那些古董默哀的时候,要是现在哄不好二公子,那等会儿未来‘二少奶’来的时候,那就真该为自己默哀了!于是众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二公子,二少奶说,说待会要过来跟你一起吃早餐,所以,所以我们,我们才,才”察言观色地解释着,生怕再次惹祸上身

“二少奶?谁是二少奶啊?她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早餐啊?二少奶张得漂亮吗?”他一连串的反问把众保姆们弄得头昏脑胀。哼!二少奶!真体面的称唿啊,就是不知道是谁允许她这样称唿的呢?是大哥?还是那老头子?哼!

“姐姐!好亲切的称唿啊”似笑非笑般盯着姚琳“你就是昨天刚刚来到这里的‘保姆’?”言语中充满鄙视

“我,我,是的!”她的身子在发抖,她在紧张在害怕!

“哦,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我们赵家到底选了个什么样的人来照顾我的浩天”嚣张如女巫般的语气更加加剧了她的颤抖,他感觉到她的害怕,不再理会面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就拉着她的小肉手“姐姐,我们走!”径直拉着她回到他的卧室不再理会自己身后那一群人,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拉着她离开,为什么自己看不得她受委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帮助她!是自己喜欢上她了吗?不会吧,一见钟情么?这东西存在吗?况且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上官雅儿么?嘿嘿,现在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哼!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啊,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要学没学,她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家浩天为了她而这样对我啊?不公平!不公平!我要找大哥,我要他给我主持公道”欧阳雅薇似个怨妇般到处向那个‘保姆团’抱怨道,不过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逆她的意思,谁叫自己是替她打工的呢?原来,那一群保姆们就是这位未来二少奶花钱请来的眼线,她们真正的工作并不是照顾赵浩天,而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二少奶,依我看啊!就让我们来替你想个办法将那个碍着你视线的女保姆赶走好了,这样二公子就不会这样对待你啦,说不定啊,他还会比以前更加疼爱你呢?”一个打扮时尚的‘保姆’忠心地献计着谁知“小桃,我看你是不是吃闲饭吃得太多了,这样的鬼点子也亏你敢说出来,真是的,一点建设性都没有”

芊芊玉手使劲地戳这那叫小桃的保姆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大声骂道“难道你不知道能来到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得经过大哥同意么?进来就不容易了,你以为出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我老实告诉你们吧,想要出去可不知道要比当初你们进来的时候难上多少倍,所以,哼,你们最好想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来,要不然,后果你们很清楚的”虽然她们都很清楚地知道伴君如伴虎,然而陪着这位高傲心狠手辣的富家小姐真是比伴君还要难,还要危险!可惜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听从她的吩咐了。

“哦!清楚?清楚什么?她们为什么要清楚啊?”或许她们刚刚都在沉默着,所以这声音传来得极其清晰,却极其阴冷恐怖!当她们齐齐回头看到一个一脸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的高大帅气男子慢慢走过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更是忍不住轻轻在颤抖,却不得不拼命在假装着自己很镇定的模样,看到这样的表情,这位传说中的大公子将俊脸看向了欧阳雅薇,微微低下身子漆黑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我赵家的未来的高贵的漂亮的二少奶,好久不见!”

明明是听起来让人觉得是戏嚯的问好,但是却没有人敢出来指责,开玩笑!面对这样的人,谁敢啊?

“大,大哥早,早安!”欧阳雅薇的声音里居然夹杂着丝丝的颤抖,很明显她也在害怕面对他。

“早安?我今早可是一点儿都不安啊!”转过身抬头望了望二楼的卧室意味深长地说道,然而欧阳雅薇却趁着这个珍贵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大哥,你,你不开心”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是啊,你的未来大哥我,现在很不开心,再说了我亲爱的亲弟弟你未来的老公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他的病情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好转,他之前负责的公司的那一群老家伙却时时刻刻来问我要人,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开心么?”她不知道今天大哥忽然发什么神经,可是她还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他“是的,大哥你时时刻刻为浩天着想,我想浩天恢复之后一定会好好答谢大哥的”

“好了雅薇,我的未来弟媳,现在我是来看看我那亲爱的弟弟的恢复情况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嘛,那就暂时忽略不计吧”对于这样的虚伪奉承他是一点儿都不喜欢的,干脆主动结束话题好了,反正她也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好了,既然是来办正经事的,那就开始吧!

第413章 身影

“是,是”朝着走上楼梯的高大身影乖巧地点点头,完全不顾对方有没有回头看她。·

“小琳,小琳你醒醒啊!”林大伯大着嗓门对姚琳叫喊着“孩子他妈,你说小琳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就这样躺着自家的门前,还叫不醒?”

“孩子他爹,你这样问我我哪里会知道啊?”

就在俩邻居有趣对答的时候姚琳艰难地睁开又圆又大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呀眨“林大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她不是明明在赵浩天的别墅里面的吗,怎么睁开眼就看到林大伯他们了呢?

“啊,孩子他爹,小琳醒啦!”林大娘惊唿道,在姚家夫妇去世后她就将姚琳当成自家的孩子来疼了,只是这孩子太倔了,说什么都愿意跟自己要学费伙食费之类的,唉!只是苦了这娃啊,之前再怎么说老姚家镜还不错这孩子也很害羞所以根本就没有出去过社会闯,而现在现实所迫,她就这样走出社会了,还要挣钱读书,还时不时奇钱给姚俊,唉真不知道这娃在外面怎么过啊,以她那样单纯内向的性格要怎样在这复杂的社会生存啊?

林大娘在暗暗地为姚琳担忧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他们熟悉的打招唿声“林大伯,林大娘你们好,还有我最亲爱是姐姐也要好!”爽朗响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因为姚琳要住校而姚俊又经常不在家他也是要住校的,虽然是技校但是他还是很少回家的,自从姚家夫妇去世后着小院就显得愈发的清幽了。

之间他径直走到三人面前,俯下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姚琳抱起“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坐地板啊?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已经张大了哦”姚俊似乎丝毫不在意林氏夫妇在旁边就这样怜爱地关心道。“既然姚俊回来了,那你们姐弟就好好聊聊吧,我们就先回去了”看着林大嫂拉着自家的丈夫离去后姚俊就这样抱着姚琳那柔软的腰肢往屋里走。

“弟弟,你,你先放我下来啊”她伸出肉感十足的小白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挣扎着要下地。

“怎么了,难道我抱着你觉得不舒服?要知道你小时候可是老叫嚷着要我抱呢?”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只因她柔软馨香的娇躯实在太让他着迷了,让他舍不得放手。

“不是啦,你是我弟弟啊,你,你这样子会会让人家误会的,以后,以后我看你还怎样找老婆”她以姐姐的身份对他说教道,不过被他抱着还是会让她脸红的,虽然他们小时候经常这样做,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啊!

“讨不到更好,那我就可以一直这样照顾你啊”他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出于真心的。

“弟弟,你说什么啊,要照顾,还不是我照顾你啊,我是姐姐啊”她依旧在不停地挣扎着,不知不觉间她的娇躯就面向着他温暖的胸膛了,饱满挺拔的丰乳就不可避免地摩擦着他厚实的胸膛,那妙不可言的触觉让他爽歪歪,虽然名义上她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是不能这样做的,可是感情却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得了的,再说了他们之间又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他们不是亲姐弟,她只比自己大两天而已,这个秘密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们认为自己不知道罢了。·

“是吗?我不知道是谁在都小学的时候哭着来找我说有人欺负她要我帮忙,我也不知道是谁在都初中的时候晚自修不敢回家要来叫我去接她呢?我还是不知道”见他脱口而出地数着自己的糗事她不好意思地将脸蛋深深地埋在他胸膛,似鸵鸟般再也不肯把头抬起来,然而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很容易将他的控制力失效的啊!

还说是自己的姐姐,以她那脑袋瓜里面装的东西怎么能够照顾自己啊,她自己能在这个复杂地社会上生存不被人欺负就很好了,于是他发誓自己要努力挣钱将她保护地好好的,不让这复杂的社会污染了她的纯真,就像小时候那样照顾她直到永远!他在自己心里暗暗地想着。

“大哥,大哥你终于来了”一见到自己的大哥就马上一脸兴奋的模样朝赵浩凯跑去。

“二公子,二公子你,你小心一点”跟在他股后面的姚琳尽心尽责地忠告着自己的主人,现在她可不敢再叫他浩天了,要不然那未来的二少奶还不将自己给活活地羞辱而死,虽然赵浩天说没事,还起劲地讨好她让她叫他浩天,虽然他在有些时候会尽心尽力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虽然他人是说到做到的,虽然,尽管还有很多个‘虽然’,但是,只要一个‘但是’就够了‘但是’自己真的很害怕欧阳雅薇,虽然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讨厌自己。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做好自己工作的本分就好,这样起码她就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不行啊,我大哥来看我啦,我大哥来看我啦!”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希望见到自己的大哥,至于是否真的高兴,是否真的盼望他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一把撞上迎面而来的赵浩凯冰冷阴沉的语音再次传到姚琳的耳朵里“弟弟,哦,我亲爱的弟弟,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精神了”

或许他在极力摆脱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阴沉气息而故意表演得有几分的亲切,但是姚琳却仍旧在他冰冷阴沉的气息中苦苦挣扎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不认识的啊!就算认识那也是在面试那儿见过面而已,而且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呢,但是自己为什么这般怕他,不过怕归怕,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于是拼命地吸了几大口空气后暗暗为自己加油后才微微抬起在已经红透了的小圆脸仰视着他“大,大公子,早,早上好!”说完这句话后她几乎站不稳了没错她在颤抖在害怕。

“嗯!”微微点了一下头应了声算是接受她的问候,好了,办正事要紧“哦,这就是那天你自己挑选的女生,很不错,你的眼光很不错”这是真心话她的确不错,至少从她的模样还有那些动作表情来看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处子,而且她很害羞也很单纯,这样的人在弟弟身边应该不会起到什么智囊的作用吧,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是啊,姐姐就是我在大哥你办公楼那里看到的”一说道他的姐姐他就两眼精光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比这个自己为姐姐的人儿还要大上三四岁。

“那姐姐对你怎么样啊?”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有耐心一点

“姐姐,姐姐对我很好啊,而且,而且我还跟姐姐讨论了,讨论了”接下来的话就故意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悄悄凑到赵浩凯耳边说,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弟弟会告诉他一些有关那个秘密的信息,谁知道当他听完后他真忍不住想恶狠狠地抽他一顿还不解恨,他居然,居然耍自己,你们讨论你们爱吃什么菜关我事啊!

“哦,看来我亲爱的弟弟爱吃的菜还真不少啊!“几乎是,哦不,应该说完全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是啊,是啊我们还讨论了很多很多呢?姐姐她真的懂很多很多的菜系的呢?大哥要不,要不我们三个再讨论一下怎么样啊?啊,对了大哥,你喜欢吃什么菜啊?”即兴而提搞得赵浩凯快要被逼疯了。唉!算了,看来从他这里是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自己还是快些离开好了,看样子那傻瓜弟弟还有得说呢。

“哦,我啊大哥我是很随便的,我不挑吃的,所以我没有什么菜是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菜是特别讨厌的。好了,我亲爱的弟弟,现在你大哥我该回去干活了,那你就跟你的姐姐再好好讨论讨论,顺便也研究研究一下你们最喜欢的菜吧。”说完头也不回就潇洒离开了。哼!想套我话,门都没有!赵浩天暗暗鄙视道。

“弟弟,你快点将我放下啦,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这回她真的着急了,是啊,她先不管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家的了,现在她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手头上的项链拿去换钱再将钱交给弟弟。

“什么事啊?我亲爱的姐姐,现在我回来看你了,你居然不领情,还要出去,要知道你弟弟我可是专门回来看你的啊”他不高兴地嚷嚷道“还能有什么事重要过我们姐弟相见啊?”

“你说什么啊?我要去办的事情就是跟你有关的啊”终于着地了,只见她马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之后就捧着一个木盒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的啊?”是的她所有的东西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这东西他确实没有见过。

“你当然没有见过啊,我也是在爸妈他们去世后才让林大娘交给我的”说着她就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打开,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吃醋,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与自己抢过任何的东西,甚至爸妈给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争的,相反他还经常要爸妈对自己更好些,他就这样一直像哥哥般照顾关心自己自己,尽管他只是她的弟弟。只见她的小玉手上拿着一条纯金打造的项链,颜色已经不是那么鲜艳显眼了,看样子有丝丝被氧化过的痕迹,那个呈“凸”字型的项链几个角都被磨平了看样子应该有些年代了的。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啊?”他太好奇了,她的东西他都知道她是从来没有佩戴过任何首饰的,而且她也不热衷这些外表的东西,而现在她拿这玩意干什么?

“这就是爸妈留给我的啊?我看它样子还行而且,而且还挺重的,看样子应该应该是纯金,纯金打造的吧,所以,所以我就想,”她真的不懂这玩意是什么?所以就不太敢在他的面前说些什么,因为以弟弟的见识他知道的东西可是比自己强多了。

“你想?你想干什么?我的姐姐啊,你也知道它是纯金打造的啊?那你想干嘛呢?”一连串的提问将姚琳问得说不上话来。不是他故意要这样逼问她的只是,只是他担心她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来。

“你,你干嘛问这么多啊!到时候,到时候你就会真正的知道了啊?”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怕现在这个样子的弟弟。

“那我想现在知道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呢?”他似刀削般完美的俊脸上露出了几丝邪恶的微笑,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啊!大手早就在她的面前张牙舞爪了“我亲爱的姐姐你要不要再次试一下游戏呢?”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护着自己丰满的胸脯“我,我说就是,你,你不能,不能,我们都长大了,所以所以”

“哦,是的,你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少”故意将‘长大’两个字咬得更重些,俊目有目的地瞄着她的丰胸。

“我,我不是说这些,我,我是说,说啊!”话还没说完她的领地就被偷袭了。“弟弟,你,你,啊!”他这么可以这样的,他,他,他居然居然还在自己羞人的地方捏,我们都长大了是不应该这样的。

“我,啊!你,你放手,我,我要说了”她双脸酡红艰难地说道

“好吧!”虽然借着小时候的幌子占她的便宜,然而也要适可而止,虽然自己很舍不得离开,然而毕竟她还把自己当成弟弟,虽然他很不喜欢她只将自己当成弟弟,然而事实上她只是以为这是姐弟之间的一些举动。“你说说看!”

“林大哥说,你最近没钱了,你说要我寄钱去,可是,可是我手上的钱不够,所以,所以我打算将它拿去当了,我想,这东西应该能值点钱吧,事情,事情就是这样”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没钱了啊?还有,还有林亦那小子什么时候见过我了”他一听就觉得不妥了“那你给钱他了?”

“是,是啊,他,他说你,你没钱吃饭了,刚好,那天我刚刚接了工作,就预支了一部分工资,所以所以就全给他了啊?”

“那你给了他多少啊?”他脸都气青了,林亦这小子居然敢打她姐姐的注意。

“他,他说要五千,可是,可是我当时只有三千,剩下的,我打算,打算拿它去当了再看看差多少”晃了晃手里的项链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弟弟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是样子。

“姐姐,姐姐我大哥是不是回去了啊?”不依不挠般拉着她的小肉手摇来晃去,嗯感觉还真不错,她的小手很特别,手感特别好。

第414章 工作

“是的,也许,也许大公子回去工作了。·”其实她心不在焉,今天弟弟从技校放假回来了,她需要离开一两天,可是合同上白纸黑字规定自己是不能随便请假离开这山顶别墅的。

“唉,哥哥又走了,那,那我们今天玩什么游戏啊?”趁机多占些便宜,大手随着摇晃的节奏悄悄爬上了更嫩滑的肌肤上“不如,不如我们就来猜猜谁穿的衣服多,好不好啊!谁猜错了,随就要让对方验证”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她自己满脑子的想法就变成这样的了

“验证?验什么证啊?”她对于他千奇百怪的想法感到害怕,怎么他说的都那么**啊!

“就这样验证啊!”边解释边动手示范大手随即就滑动到她的衣角处就要将衣服掀起,吓得她一脸惊慌,他,他,他的思想未免太,太色了些吧!难道这些都是他跟‘保姆团’常玩的游戏么?那这样的游戏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二,二公子谁,谁教你的啊?”紧紧将自己的衣角拽住算了,倒不如现在就开口“二公子,我,我”支支吾吾不敢说

“姐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啊”他是何等聪明的公子哥,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他早就将她的性格,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我想请假一两天,不知道,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能不能”“放你的假期!”见她支支吾吾得难受他干脆帮她说了出来“姐姐,你要下山啊?”她该不会有些什么重要事要办吧,要不然她怎么会下山呢?合同上明明规定不得无故离开下山,要不然就会被倒扣十倍的工资。

“是,是的。那,那你能不能帮一下我啊?我,我保证我一办完事我就回来,我,我不是要偷懒,因为,因为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办”马上解释道希望眼前这位好脾气的二公子会帮帮自己。

“我知道,姐姐当然不会偷懒啊!可是,可是这要经过我大哥的同意姐姐你才可以下山啊,我,我也无能为力”他没有说谎,的确这儿的每个人都必须经过赵浩凯的同意才能住在这儿,那么要离开那当然也不会例外的!

“啊?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失望地低下头难过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出神地凝望着山脚。见到她如此过,如此失落,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竟然有些疼,见不得她如此不开心,于是他鬼使神差冒出一个冒险的想法就是仅仅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决定采取行动了。

“姐姐,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很需要下山啊!”性感薄唇吐字清晰却很严肃地问着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随意感觉。

“是啊!很重要”她肯定道虽然他不可能帮上什么忙,可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吧!可是这真的很重要,弟弟回来肯定需要一大笔钱的,可是自己现在手头上没有这么多,所以她决定要将养母留给自己的那一个成‘凸’字型的纯金打造的吊坠拿去当了,虽然妈妈说要自己留着,可是现在弟弟需要钱,我实在没有办法凑够数了,只好出此下策了!我想妈妈应该会体谅我的吧!

“那好吧!我帮你”的语气却不容质疑

“二,二公子,你,你真的能够帮助我吗?那,那”话还没说完,就仅仅是一个急转身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下去了。·

“什么?那臭小子居然敢欺骗你,看我怎样收拾他,真是岂有此理”他俊脸气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亏我姐这般相信他。

“算啦,算啦,弟弟,林大伯他们对我们都很好,你,你这样会让他们很难堪的”天生一副软心肠真不忍心看到林大伯他们难过,或许林亦哥哥他真的需要钱用而又不好意思向林大伯他们要呢?

“那你现在还打算拿它去当吗?”大手一把抓住她粉嫩的小肉手晃了晃,看到她现在这般模样他还真不忍心再责怪她,只是她真的太单纯了!叫他怎么放心她啊!

“那,那就收好吧!”她小心翼翼看着他那张既帅气又有点陌生的俊脸,就是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就在此时此刻她懵懵懂懂发现他眼神里有些她不太懂的因素存在。急急忙忙就挣脱他的大手“那,那你先放手,我,我将它收好就是!”

“不行,万一某一天林亦这臭小子再欺骗你,你再上当又要将它买掉,那怎么办啊?”为自己不放手在找借口,不过他真的有这方面的担心,他太了解她了!

“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的啦!弟弟你先放手啊!”他的力道可不是一般地大啊,将她粉嫩的小肉手抓得几条清晰的红痕了。

“不会?才怪呢?除非你答应将这项链交给我保管这样我才放心”不是他贪她的项链,只是他知道这东西很可能会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所以他只好自私一回,霸道一回了只有将它彻底毁掉,他才会放心。

“可是,可是”她支支吾吾争辩道,真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什么事都要弟弟担心!自打她懂事以来似乎眼前这个弟弟就一直充当她的哥哥,自己什么事都要‘哥哥’帮,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

“没有可是,要是你不同意那我就不读书了,搬回来看着你,要不然你这样叫我怎么样放心啊!”这是他的杀手锏,她总会很在乎自己的前途的。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去读什么技校的以他的聪明才智去读那些名牌的重点大学一点儿都不成问题的,只是当初以家里的条件根本没有能力同时让他们姐弟一起上好的大学,所以就这样他就成为了技校生。不过即使这样也一点都不影响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现在他就靠着自己出色的表现已经在一家大公司当上了一个经理,只是他没有告诉她而已!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拥有一间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公司了,到时候就是告诉她的最好时机。

“那,那好吧!不过,弟弟,你不能将它送给你的女朋友哦,因为因为妈妈让我时时刻刻保管着”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俩小手马上重叠在一起捂住自己鲜艳诱人的小嘴,样子还真想小孩子。

“什么?妈妈叫你时时刻刻保管着?可是你却打算将它当了,你说,你该当何罪啊!”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我,我以为,以为你真的不够钱用嘛,不过,不过我想妈妈会理解的吧”

“你说呢?”他邪气地看着她奇怪的表情,看着她还真是百看不厌啊!

“我想妈妈应该不会生气的!”她坚信道。不会生气才怪呢,想当初是为了这玩意才将她往绝路上逼的。

赵浩天将姚琳敲晕后就抱着她进去了自己的卧室,安置好后再下楼。欧阳雅薇见到他后马上娇滴滴地跑了过去“浩天,刚刚大哥来看你了,你见到了没有啊?”真是没话找话来说,赵浩天根本就不打算理会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可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只好牺牲色相了“哦,谢谢这位漂亮的姐姐提醒哦,我刚才见过我大哥了,可是他又走了”他尽最大的努力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咦!对了,为什么你也叫我大哥做大哥啊?”赵浩天这话一出把欧阳雅薇问得脸蛋一红,尴尬极了,虽然她一直以赵家二少奶的身份自居,可是赵浩天毕竟出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就算是在他没有发出车祸之前也没有!她之所以能够这样说完全是双方父母的意愿而已。

“你好坏哦!浩天,人家不是说了嘛!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啊,所以就叫你大哥做大哥啊?你好讨厌喔,老是将人家忘记,嗯,人家会很失望的嘛,浩天你再这样,那要是见到赵伯父哪里我看你怎么办?你要知道赵伯父可是最疼爱我的了”一口气将昨天没有机会撒娇的话一次性说了出来谁知道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哦,这样啊!”淡淡地应了句算是知道了,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气实在让他受不了了,所以他只有转身而逃“那漂亮的姐姐,谢谢你的解释,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所以我要先上去好好了解了解”

“等等人家嘛!刚刚大哥说了,这段时间他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过来看你,所以照顾你的工作就暂时落到我的肩上了,所以,所以哎!浩天,浩天你就等等人家嘛,你干嘛走哪么快啊!”

嗯,他没空这是个好机会,既然是你自己要跟着上来啊!那你就别怪我,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她对着整幢别墅特别是对着‘保姆团‘们大声对她说着悄悄话“那好啊!那漂亮的姐姐,我们一起到我的卧室里玩游戏好不好啊!”

“玩游戏?什么游戏啊,浩天?”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毕竟这是浩天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进去他的卧室呢,在之前她可是绞尽脑汁都进不到他的卧室,能够进到他的卧室,那就说明自己已经在他心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了。嗯,看来自己这些年的粘人工夫还是没有白费啊!

“嗯,就是那些两个人常玩的游戏啊!”说得越发的大声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浩天!你好坏哦”标准的瓜子脸上马上浮起一层红晕却很高兴地跟着他进去,不过进去之前她俨然以一副女主人般大声吩咐道“你们,都不允许上来大扰我们,听到了吗?”

“是!”众仆人们乖乖地应了声,强迫自己忍着快要脱口而出的爆笑!

“浩天,那我们玩什么”刚刚进到卧室就迎头一棒,话还没说完进乖乖地安静了,赵浩天将她拖到自己卧室里的沙发上。

“出来吧!”

“老大!”倏地从赵浩天的卧室阴影出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他高挑的样貌,看起来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特别是他的眼神充满着杀气,是那样的冷漠那样无情,却又是对赵浩天那样的毕恭毕敬。

“幻暨,你就现在就将她带出去吧!”赵浩天白皙的手中指着姚琳有些不舍地吩咐道。

“老大?”虽然对于自己老大所做的决定从来不会质疑,可是这次总感觉到老大太过于轻率了,毕竟老大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绩’,如果为了这样一个小妞就‘原形毕露’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老大,你真的要这样做么?”再次询问一下

“是的!幻暨。好了,你先送她出去后,马上回来接应一下我,我们也该做点事了”

就在两姐弟对话时,一个冰冷阴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姚小姐,你的是时候该回去了”

俩姐弟同时回过头来他们都是同样的表情,惊愕!这人怎么给人总有股冰冷压抑的感觉呢?哦,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是他们俩都不认识他的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姚,而且会找到这里的啊。

“你,你是在叫我么?”她小声地问道不敢确定,而姚俊则在旁边邹着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小姐要回去了,要不然我们二公子就会受罪了,要知道你就会是罪魁祸首”阴沉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她的全身,但当看到她的小手被旁边的男生拉住的时候,他的同样养眼的俊脸上生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却什么也不说。

“二公子?”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才勐然醒悟。是啊,自己答应过他的一定会在保证的时间段回去的,糟了糟了,现在再看看钟坐车肯定赶不回去的了,就算能坐车赶时间也不能进去啊,上次她就见识过来了,那些只认证件不认人的家伙是绝绝对对不会让自己进去的。现在她甚至都没有空回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

“姐,他是谁?”一把将她搂紧拥入自己宽宥的胸膛警惕地望着前面年纪相仿的男子。

“他,他,我也,也不知道”支支吾吾回答道,她的确不认识他,可是他嘴里所说的二公子会不会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呢?

“姚小姐,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还有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赵家二公子的事就好了。所以,现在你就跟我走,我们没有时间了”确定,该死的狡猾的大公子居然回来杀个回马枪这回可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些什么才好。上前想一把拉过她往回走,谁知姚俊死死地护着她不让他近身。

“有我在,你休想带走我姐”他坚定的语气里找不到半点可以回旋的余地,不管了,时间是最重要的,老大肯定等不及了的,只好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后脑勺重力一敲,他无力地软了下去。虽然姚俊的身手很不错,可是他还不是浑身充满杀气的冰冷男子的对手,同时姚俊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出手这样他一点儿的防御准备都没有。

第415章 害怕

“啊,弟弟!你到底将他怎么样了,我们都不认识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气急败坏地指责道,护弟心切的她根本就忘记了害羞,忘记了害怕!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以他强壮的体魄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的。·”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她口唆这么多的!“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不认识我或许是你的幸运“他看着她自言自语道”好了,现在你该走了,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我的弟弟,他…他…还…没醒!我…“这回他没有再给她机会了直接让她乖乖闭嘴,唉!她还真脆弱,明明自己用的力度不大的啊!算了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将她安全带回去,希望大公子不会发现吧!随后就在转角处一辆极度嚣张的黑色豪车肆意地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着,没有人知道他的终点会是哪里,不过所有认识这黑色座驾标志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老大,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不过,不过恕我得罪,你实在不应该这样做的”幻暨忠心地劝说道,尽管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一个不会轻易吃亏的人,可是大公子的狡猾是人尽皆知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好了幻暨,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但是现在马上从密道里离开,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再说你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帮会里打理了,你再不回去说不定他们会闹翻天的!”此时的赵浩天哪里还有半点傻乎乎的样子啊,展现的分明就是一个久居上位者的王者风范。

“他们敢?哼!虽然他们个个在外面都是极度嚣张的家伙,可是一回到我们的总帮会他们还是很守规矩的,他们的事老大你就放心吧!”幻暨,这个赵龙帮的第二把手对于自己的管理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现在告诉你是否合适”见到自己的亲信说话这般含煳,赵浩天也猜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你还不了解我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除了坦然接受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

“赵龙帮的弟兄们对于老大你忽然间变,变傻很难接受,甚至都肯相信,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嚷嚷着要派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我已经阻止了好几回,可是这次他们居然趁我在不得时候偷偷地进行调查”幻暨似乎还不知道他这样说简直就是自打嘴巴,刚刚还是在自己的管理下赵龙帮的兄弟们很听话,现在却拿这样的事情上报。不过,不管了,老大的安危最重要!

“那么,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瞬间赵浩天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里却在努力地压抑着怒火。

“也是,也不是!”不理会老大的脸色,因为他知道就算理会了,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反而会让老大脸色变得更难看。

“哦!怎么说。”依旧是淡淡的语调,但是幻暨却能清楚地听出其中的变化,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们的确派人偷偷地去调查了,不过因为被我发现得早,再加上对方的人早有防备,现在他们只是调查到这件事似乎与大公子的司机有关系,至于他们还计划着进行顺藤摸瓜的,不过我阻止了。·”有时候他真的很疑惑为什么老大要这样做明明就知道这件事就是大公子做的,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装什么都不知道呢,最最让他不能理解的就是老大居然要装傻。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似是在自言自语地问着幻暨。

“的确我不能理解老大你这样做的用意。不过既然你是老大我是绝对服从你的决定的。”在他心中早就将眼前这位赵老大当成自己忠于的对象,这是在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当然以后也不会改变。

“不,幻暨你要时刻知道在我们赵龙帮没有什么主子,下人之分所以赵龙帮的弟兄们都是我兄弟包括你在内,赵龙帮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帮中成千上万兄弟的,在哪里我们就是兄弟,可以为对方流血流泪甚至是丢性命的好兄弟,所以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什么绝对服从命令之类的话了,幻暨你记住了吗?”赵浩天严肃地指正道。

“好,我会将老大刚刚说的话一字不少地转告给帮中弟兄的,只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这样做的目的。”他在担心自己的老大这样做会不会很危险,谁知道大公子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啊!

“我自有分寸,你的确是要阻止的。你回去后想办法要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特别是牵涉到我大哥的,让他们千万别给我惹麻烦,要知道我大哥可不笨,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自由’的身份,你们千万别这么快就将我拉入深潭,因为我现在需要时间!”

“二公子,二公子!”就在她‘你,你,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门外的保姆团又来敲门了,正好借机解救了她的尴尬!

“又有什么事啊?哼!你们知不知道我要睡觉啊?你们整天来敲门,哼!哼!哼!”一声比一声大以此来表示他此时此刻的气愤“你们再在这样我就告诉我大哥,哼!”又重重地哼了声就想转身关门“二公子,你,你等等!”一见到他的举动,保姆团的人只好赶紧出声阻止,要不然后果可不是她们能够担当得起的!“二公子,老爷,老爷夫人来看你了,他们现在就在客厅下面,要不然我们也不敢随便上来打扰二公子,所以,所以希望二公子千万不要将这事告诉大公子,要不然我们就惨了”不管他是否听得懂,总之就是一口气将话说完“二公子,要是你不将这事告诉大公子那我们几个就陪你玩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游戏,我们还有你最喜欢的糖果哦!所以,二公子你要不要吃糖果啊!”这话他是绝对听懂的。

“是不是真的有好玩的游戏和糖果啊?”干脆做戏做全套!

“那当然!”异口同声地肯定了他的疑问。

“那好,那我现在就去见他们!”再次转过身子顺便将门关上,他可不希望保姆团的人知道那个单纯的小妞在他的卧室里,可是她们偏偏不如他所愿“哎,二公子,姚小姐呢?老爷他们要见她呢!”

“什么?那个老头子要见姐姐!可是姐姐她,她”他正在找借口想替她摆脱这个难熬的见面,可是她似乎很不领情“二公子,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次同样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他的卧室门的隔音本领好,她在里面一点儿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并且她以为所有的人都应该在客厅的,再加上刚刚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所以她的语调大声了些许。打开门就看到门口这么黑压压地一片,还没有说完的话马上就吞进肚子里了。一众保姆团的人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刚刚从而公子卧室里走出来的乡下小胖妹她,她居然居然从二公子的卧室里出来,二公子卧室不是不允许我们这些人进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她会在里面?

“我,我,你们,你们…”见到这么多的人都以着快要将自己五马分尸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禁不住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她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自己好像明明没有得罪她们啊?

就在保姆团的人以着吃人的眼神看着那个可爱好玩的小妞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又在害怕了,算了,与其让她在这里受那群女人以恶毒的眼神来妒忌,还不如让她在客厅里受那老头子来审视呢,最起码那老头子的眼神不会那么恶毒吧!

“姐姐,你不要理会她们,来我们走!”大手一把拉过她柔嫩的小肉手感受着她与众不同的触感就这样朝客厅走去。

“二公子,二公子,你,你要拉我到哪里啊!”

“去见我们家的老头子啊!”

“什么?”这回她真的蒙了,他见自己的爸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拉着自己去,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的缘故她的身份变得格外惹人注目呢。

“哼,你这个不肖子,有你这样叫自己的老爸的吗?”忽然一阵随和中夹杂着一种上位者威严味道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不过当他见到自己儿子的手拉着姚琳的小手时,随即就哈哈大笑道“也难怪你最近会这么听话,原来是内有干坤啊!“意味深长着打量着姚琳!

“那当然了,老头子你知不知道啊,这就是我自己找的姐姐呢?“大大方方地拉着她以所有者的身份自居着,似是孩子在向旁人炫耀着属于自己的奖品般骄傲!

“哦,这就是你自己挑选的姐姐啊!“赵母一脸慈祥地看着姚琳笑眯眯地对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

“是啊,是啊!老太婆,我姐姐可比你好看多呢?”他毫不避忌地大大咧咧说了出来,赵母也不介意依旧笑咪咪地回应道“是啊,是啊!你的姐姐可真比我这个老太婆好看多了!”

刚刚送走幻暨,门外的‘保姆团’就在急切地敲门了,可是现在姚琳还不醒,都怪幻暨下手居然这么重,其实他是错怪幻暨了,要知道他对欧阳雅薇下手才叫做重呢,哦对了,差点就将欧阳雅薇这家伙忘了,后来赵浩天又对她做了点儿的手脚所以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管了只好将她抱出去了“什么事啊!漂亮姐姐还在睡觉呢,你们怎么这么麻烦啊?”单手抱着欧阳雅薇,另一大手就去开门,不过他动作很快也掩饰得很好出去后很快就将自己的卧室门关上了。众保姆们见到赵浩天这样抱着欧阳雅薇出来,她们眼里都充满了一些想极力掩饰而掩饰不去的羡慕,她们都偷偷幻想着有一天希望自己能够是他怀里的那娇人儿。“二公子,是,是”美丽大眼睛直直看着赵浩天咽了一口水才努力说道“是大公子来了,他说,他在下面客厅等你”

“我哥哥又回来了啊!”一脸兴奋差点儿就将怀里的欧阳雅薇往铺着上等纯白地毯的走廊上一丢了,于是急急忙忙让众保姆们接着欧阳雅薇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往大厅走去,未见人就先闻其声了“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很想很想我啊!”

“是啊!”唯心地回应了一句“要不然我也不会在繁忙的工作中再次回头过来看你啊!”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先打点儿预防针是错不了的。

“对哦,对哦,要不然哥哥也不会再次回头看我啊!“一脸的欢唿雀跃高兴得直围着大厅转,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马上走到赵浩凯身旁”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来看我啊?“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俊脸上看不出丝毫做作的痕迹。

“不然我的弟弟你以为我来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跟你讨论你喜欢吃什么菜吧?“他努力证明着自己的来意却觉得很苦恼,我为什么要跟这样傻子证明啊,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懂。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先从八大菜系说起好不好啊“哼,我就要看一看你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才肯现身。

“什么?你就要跟我讨论八大菜系?“赵浩凯大吼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曾经无比精明的弟弟,现在的他居然分不清自己是在说气话?看到这模样他真不知道该偷笑还是该气愤。算了算了,还是套套话就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弟弟,我们现在先不讨论那些菜系先,哥哥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回答对了就有糖吃,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糖呢”

他一听到有吃的,就两眼发着精光,“好啊,好啊,我一定会全都答对的,到时候哥哥你可不能撒赖哦!”那高兴的模样就像一个钱奴见到一座金山般。

“那你要仔细听好了了,在回答前你要认真想清楚啊,答错了那你就得不到奖励了。”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动听些,和蔼些。

“嗯,我一定会认真想的,还会认真答的!”像立军令状般认真严肃地回答,他这个表情差点儿穿帮了,幸好他马上补救“那是不是真的有糖吃啊,对了,哥哥你有没有真的带糖来的啊?”

嗯,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他黝黑的双手抓了抓黑顺的头发“当然有啊,那你现在就告诉哥哥你今天有没有到外面去玩啊!”哼,绕来绕去还不是想套自己的话

“外面?去玩?哥哥外面很好玩吗?那你待会就带我去好不好,我今天在房里跟漂亮姐姐玩捉迷藏都不好玩的,每次她都能找到我,哼!”很孩子气般嘟着自己的性感薄唇。

第416章 疑惑

“你今天就一直在房里啊?”疑惑地问道。·

“是啊!漂亮姐姐还在我房里睡觉呢?”这是事实,他没有说谎。

“哦,呐这是你的糖,没事了那你现在就去跟姐姐玩吧,我要上班了”匆匆从西装里拿出几颗糖丢在桌面上后头也不回就大步离开。哼!倒霉的家伙对不起了,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大哥对你的赏赐吧!赵浩天一脸邪笑地那起桌面上的糖果,毫不客气地吃着。

看着赵家的一家三口这么其乐融融,让姚琳又想起了自己那已故的养父养母,她神情稍稍一怔,随即就恢复过来了。“哪,哪里是啊!二,二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说的呢?赵伯母,她她还很年轻呢?”不是她的恭维而是眼前这位贵妇的确看起来很年轻,岁月似乎特别眷顾她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哦!是么,你可比我那傻小子说话中听多了”慈祥地再次打量姚琳“看来,还是我家天儿有眼光啊,居然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那真是他的福气啊!”她身上那种纯朴甜美的气息给这个赵家第二把手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见多了城市里花花绿绿的世界,当然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女子,不过在她的印象中她们似乎都没有眼前这位女孩纯朴,她不化妆更能看通透那种害羞时的紧张与习惯性的脸红,这年代像这般的女孩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那当然啊!”赵浩天还真不推脱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赵母的看法“对了,你们这对老家伙来找我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们哦,你们可千万别想来跟我抢我的姐姐哦,她可是我的!”说完大手一拉将措手不及的姚琳往自己宽厚的胸膛一拉随即紧紧地箍住她的纤腰。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的儿子居然也会有着紧地时候啊”赵父见到他这个模样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地大笑道转过身子对身后的赵母说道“你说要是他在别的事上也这么着紧那该多好啊!”叹息地摇摇头。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又说道这事上来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这事急不来,况且这主要是要看天儿意识里的意愿,他不愿意想起,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赵母本来的初衷是想劝劝自家的老头子的,谁知道劝着劝着自己倒是忍不住了。

“好了,你说我,自己还不是也一样!”

他有样学样“好了好了好了,你们这对老家伙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演这套老戏啊!我都看腻了“他内心在自责着可是嘴上却不得不这样说。

“好了,你看看我们家天儿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还是将正事先说了“赵母提醒道。

“对啊,对啊,被你这样一劝我还真差点儿将正事给忘了呢?唉,人呐,想不服老都不行了啊!来天儿,你过来“慈爱地对着赵浩天招了招手。

“老头子,你要干嘛?”极不情愿放看姚琳那触感极棒地小手慢吞吞地走到赵父的身旁。·

“来天儿,你要将它好好保管着”说完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同样是一条纯金打造的项链,不过看样子应该有些史了,就像姚琳那条一样,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它的图案不一样,姚琳那一条是呈“凸“字型的,而赵父给赵浩天这条却是呈”凹“字型的。

“咦,怎么这项链这样奇怪啊“姚琳刚想开口问,赵浩天就出声问了。

“天儿啊,你可要将这条项链守护好啊,无论是谁你都不能随意将它拿出来给别人看,就算是你大哥都不行!还特别是你大哥不行,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兄弟相残,你知道了吗?“他心情沉重地吩咐道。

“为什么啊?“他傻乎乎地追问

“天儿,你就不问这么多了,等到时机成熟,你爸自然会让你知道的啊!“赵母看得出自己丈夫的挣扎,于是出言安慰劝道。

“那,那好吧!那我将它收好就是!“老老实实将项链塞进衣服里面。至于为什么要让姚琳知道,赵家两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觉得她是个老实纯朴的女孩吧!又或许希望她能够知道这事后会更加尽心尽力照顾他们的小儿子吧!也罢,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了,自己只不过在进行这个过程而已了,至于以后的事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预知。

看着自己的大哥急匆匆地出门而去,赵浩天什么也没有再说就径直上了自己的卧室,那个思想单纯的小妞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呢?现在想想也应该醒了吧。

“嗯,嗯!“揉揉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她吃惊地大量着室内的环境,觉得仅仅用豪华奢侈这些俗气的词语根本就无法准确来形容房内的装饰。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啦!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很久啊!”她的睡相还真幼稚,不过最重要的是很吸引他!不过她既然她醒了那自己也应该好好给她补补课了。

“我,我,我睡了很久么?好像好像我做了一个梦!”她感觉一切很真实可是又好像在做梦

“好耶,姐姐也会做梦啊,那姐姐有没有梦见我啊?”一脸期待地问道,

“好像,好像没,没有。不过,不过我梦到我弟弟啦!”她一说到自己的弟弟就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两眼发着精光。只是他见到她这个模样,反而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在自己的面前谈论其他的男生,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她只不过是一个自己请回来掩人耳目的一个小妞而已啊?罢了罢了!“我梦见弟弟他好像在生我的气,不过后来他又原谅我了,我好像好像那出了”

“姐姐,姐姐你拿出了什么啊?”既然她将自己当成了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那自己也不忍心让她唱独角戏。

“我拿出了项链给弟弟保管,对就是项链,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梦到这样清晰的呢?”她努力地回忆着觉得这事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喂,啊弟弟?怎么会是你的啊!我刚刚还梦见你呢。”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像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弟弟了,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自己刚刚才梦到他而现在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兴奋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看到她的小圆脸激动得变得愈发的红润吗,他忍不住心烦意乱了,该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

“姐,你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刚刚才见面不久么?你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会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忽然晕过去的呢?”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问题,不过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那个比自己仅仅大两天的姐姐,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她就很少出门,而且又没认识什么亲戚,现在更加了,学院又放假了,她能够去哪里啊!以她的性格与心思她会不会吃亏啊,现在姚俊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担心。

“什么?我们刚刚才见面不久?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哎,等等,弟弟你刚刚说你晕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不要紧啊?”她紧张兮兮地关心道,既然弟弟说了他们有见面那弟弟就一定没有骗自己,可是,可是又怎么可能啊,自己明明没有本事出去的啊?还有,她好像梦到自己见到了一个浑身充满杀气的男子?还有,好像弟弟有告诉自己他并没有要求自己给他寄钱,那自己拿出的那些钱,岂不是没有了?还有,还有…唉现在她的脑子很乱很乱。

“姐,我没事。不过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接你回来,你告诉我地址好了。”他干脆接她回来算了,免得她在外面吃亏。

“我,我,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赵浩天就恶作剧般抢过她的手机毫不掩饰地说道“姐姐现在在我家啊,好了,姐姐要陪我去玩了,你以后再打来吧,叔叔再见!!”本来他还想破口大骂道以后再也别打电话来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喂,姐,姐…“却再也没有听到对方回应,大手紧紧地握住电话,姐,你到底在哪里啊!

“姚小姐我们俩老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呢?”赵母客气地提出要求,时下只有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赵,赵伯母,您,您请说。”这样大富之家的太太居然这般客气地对待自己简直是让姚琳受宠若惊极了!

“我希望你能够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好好照顾天儿,毕竟你是他亲自找回来的,我想他应该跟你比较合得来,要知道我们早在你之前就已经给他物色了各种各样的人回来,有点甚至是教授级人物了,可是同样的,我们将他们找回来后不到一个星期就会被天儿赶走了!”说到这赵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天儿之前也不是这个情况的,因为他在之前遇到了些刺激接着又发生了车祸,所以,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他需要倾听着,需要在自我意识里找同伴,所以我只好摆脱你平时就好好陪陪他,可能他平时的举动会有些反常,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接受,因为天儿他现在真的很可怜!”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姚琳看不下去赶紧答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平时的举动还真是够反常的,要不然要不然他也不会有意无意地占自己的便宜了,“我,我答应您就是了”

“那你能不能一直陪他直到他找回另外一半项链啊!”赵母忽然这样一问倒真的把她难倒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恢复,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回另外一半项链啊!啊,等等!另外一半项链,难道这玩意还内有干坤!

“另,另一半项链?这,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惊奇还是该好奇!

“对,这项链还有另外一半与之相匹配的”这回轮到赵父来出声了。“姚小姐,实不相瞒其实,其实这项链是有一段史来的!”赵父似是在苦苦挣扎地到底要不要将这个家族的秘密告诉这个与自己家族毫无关系的外人呢?可是除了她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人能让天儿不这样排斥了的,或许天儿会需要她的帮助,需要她的照顾!!苦苦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将项链的秘密告诉她“来我们都进去书房里再说话吧!”下意识地张望了别墅里面后得出此决定,看着几人都进来后最后赵父顺便将房门关上“姚小姐,实不相瞒其实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忙!”赵父神情严肃地开门见山。

“我?我,我能够帮你们什么啊?我,我只是,只是二公子找回来的一个外人而已!”她说的都是实话。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你的帮忙啊!不过这是我们赵家的家事如果你不想帮忙,那我们也不会勉强的!”期盼的眼神渴望地望着她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呢!

“不是,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担心我帮不上什么忙而已。”急急忙忙解释清楚自己刚刚要表达的意思。

“你愿意就好!”赵父感激地看着她再接着说“刚刚我说了啦着项链有它的一段史来,其实这项链还有一半,不过不是再我们赵家手里,它是在欧阳家族人手中。在我的曾曾祖父那一辈,我们赵家与欧阳家就是亲家了,曾曾祖父们为我们两家的子孙们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他们代代相传说我们两家人不得随随便便地使用里面的财富,只有急用时才能拿出来备用的,而且拿出来也要经过两个家族的族长同意才行,后来为了约束两家人的行为,他们就制造了两条项链每家个拿一条,同样也是代代相传的。不过这项链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约束两家人的行为而用的,祖先们约定赵家与欧阳家要代代成为亲家,至于因为想必你也知道了。

两家人每代子孙成为亲家的时候都会交换项链做为重要的定亲仪式,不过到了天儿这一代就出现了一下麻烦,因为眼看着赵家与欧阳家两家的连婚的日子渐渐近了,可是欧阳家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项链居然一下子说不见就不见了。而欧阳雅薇这丫头又死死地赖着天儿,虽然欧阳老亲家早就派人出去明察暗访找项链了,可是至今还没下落,不过按照老规矩项链没找着是不能连亲的,于是老亲家就拜托我们帮忙,但是事情才刚刚开始进行天儿就这样了,所以所以我们才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的!”

第417章 生气

“你,赵浩天!”她生气极了,也顾不上害羞粉指指着赵二公子“你干嘛要挂掉我的电话,你真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弟弟很担心我的啊?”她生气地指责道,小圆脸都气红了,可见她真的气得不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几乎是下意识就抢过她的手机了。

“姐姐,姐姐你在生我气么?呜呜呜,姐姐生我气了,呜呜!”他似个孩子般伤心地哭了起来。看到他的模样姚琳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真的吓坏他来了,他的心智只是个孩子或许他直觉得好奇而已。

“对不起,我,我,我刚刚不是有意的。二公子,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啊!”现在在他的地盘上还是在他的卧室里,他这样哭法那自己岂不是有口难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呜,呜,呜我不管,姐姐不要不理我啊!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还在伤心抽噎。

“我没有怪你啊!二公子你,你快点起来不要再哭了,再哭你就变丑的了,那你昨天那位漂亮的姐姐就不会喜欢你的了”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要是他再不停,那自己肯定不会有安静的日子过了,幸好他适可而止。趁着她帮他擦脸上的泪水时,他居然忽然问了句“那姐姐会不会喜欢我啊!”她小脸倏地一红明知道他说的是孩子气的话,可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虽然心智只有孩子般的心智,可是他俊逸不凡的外表却早已经是成熟了,看着他性感薄唇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一张一合,那丝丝的热气从他嘴里吹出惹得她身子一下子发热,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你,你二公子,你”她一脸惊慌,伸手mo了mo自己红肿的嘴唇,一脸的酡红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面对他了。

“姐姐,姐姐,我怎么啦!”一脸得意,他没有想到这居然是她的初吻!看吧,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例子。

“你,你以后不,不能再这样了。”mo着红肿的嘴唇想往后移,谁知道他竟然是制造意外的高手,大手顺势一拉再次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对着她坏坏一笑“怎么样,是这样么?”薄唇再次欺上她的。“嗯!”她睁得又圆又黑的美眸吃惊得看着他出乎意料的动作。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使劲推着他,而他也不想吓坏她反正今天他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于是顺着她的动作故意放开她“你,你怎么又这样啊!”她真不知道该用怎么的语气跟他说了,要是他再哭的话,那自己可能真的要回家自己哭去了,对于他这种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娇贵公子哥真是够难办的了。

“我?我又怎么啦!呜呜呜!”他在狡猾地试探着她

“你,你,我,我,我…”她真想跟他那样做在地毯上痛哭一顿好了。

“啊,这这样啊!那,那我能够帮上什么呢?”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

“哦,姚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求你帮忙找那条项链的,我们只是拜托你帮忙照顾我们天儿的。”赵父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仍旧心不在焉的小儿子。·

“对啊,对啊!毕竟你是天儿主动要求留下的,这就说明你们之间比较说得来,或许你的话,天儿会听呢?这些日子,天儿天天吵着要下山,可是他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们两老希望你能够尽自己最大的本事将他留在这别墅里,毕竟我们都一致认为天儿只有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赵母说出她的工作。

“就,就这样?”她一脸茫然!

“对,我们就这样要求,等到找到另一半项链天儿就会跟欧阳雅薇那丫头结婚,那道时候我们会再帮天儿找个另外一个安全的住处的,不过现在还不行”赵母保证着。

“我,我可以答应你们。”最多以后自己工作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好了。

赵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里

“大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顶级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位全身是黑色打扮还带着一副大号墨镜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将一袋东西交到他面前这个毫无表情却时时刻刻在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子,只见他拿起袋子里面的东西生随意地翻阅着,那样子与平时审阅工作文件没有什么差别“哦,看不出你工作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嘛。”见到资料后淡淡地说了句却听到旁人毛骨悚然禁不住猜想道:大公子会不会是因为看到资料后而变得这般喜怒无常了,要不然按照常规来说此时他应该暴跳如雷才是啊,而此时此刻他怎么会这般平静的呢?他却不知道他内心里在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呢?

“不,不敢,不过要是要是大公子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心翼翼地征求着他的批准,管他是不是神经失常,反正自己有多远躲多远那才是上上之道。

“嗯!”算是回答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匆忙离去后,才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资料揉成一团,他的手在发抖,注意那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生气,对是极度的生气。哼,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重视么?我就这样值得你们敷衍么?而他,就一个傻子就这样值得你们这样做么?那好,是你们bi我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叫孙经理进来”他黝黑的指尖按下了内线电话不久就见到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进来“顺便将门关上”他吩咐道,总裁忽然间的举动让他有点儿吃惊,因为总裁的门出来不会关上的。不过毕竟是当领**的人,他马上识趣地带上门然后才恭恭敬敬地问候声“总裁!您找我”

“对,你身为老总裁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那么想必你一定很了解老总裁的心思了”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镀金钢笔似是不在乎地问道。

那孙经理一时间把握不住眼前这位新任总裁的心思,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打哈哈着“不敢,不敢,承蒙老总裁错爱,孙某人不才啊!”

“呵呵呵,是吗?我们今天就谈谈点私事吧,孙经理用不着这般防备我吧,我又不是什么豺狼野豹”

我看你比豺狼野豹更恐怖呢,孙经理在心中暗暗地下结论,不过当然他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除非他想提早退休。“是,只不过我不知道总裁要跟我谈点什么呢?”识事体的人一般都会这样做的

“听说,你跟老总裁的关系不错啊,他虽然退休了,可是我听说你们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呢?就是我很好奇,老总裁刚刚回来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去机场接一下他呢?”

“啊,老,老总裁他他回来了?”

“是啊!孙经理该不会想跟我说您不知道吧?”不管你是不是在演戏,反正你将话给他带到就行了!哼,我管你怎么想呢,反正不要碍着我办事情就好了。看来好戏就快要上演了啊,真要拭目以待看看才行啊!

就在那两老刚刚离开山顶别墅的时候,一个赵浩天绝对意料不到的人儿出现在山顶上,初初听到保姆团的人来通报时自己还不敢相信。她怎么回来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在**进修的吗?怎么就回来了?怀着丝丝复杂的心情下了客厅,她依旧那样美丽动人,依旧那样端赵高贵,依旧那样引人注目。他还没说话,她那纤瘦的倩影就先上前来迫切地关心问道“浩天,你怎么啦?你还认不认识我啊?”

他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的,不过为了预防万一,现在她完全不知情如果自己贸贸然就这样告诉她自己没事说那是我装的!那这段日子来的准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你,你是谁啊?姐姐,姐姐这位漂亮的是谁啊?”他胆怯怯地抓紧姚琳的小手转过身干脆躲在她的身后,那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因为他高大的身影足足比姚琳高出一个头都不止。

“浩天,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高挑纤瘦的人儿死死地望着他大手里握住的小手,此时明明很脆弱,却在故意强迫自己坚强!

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想一辈子搂在怀里疼爱的女子现在如此失魂落魄他真想拥她入怀狠狠地疼爱起来,可是现在不行“我,你知道我的名字!”惊讶地欢唿来到她的身边拉起那一如既往纤细的小手“你真的知道我的名字啊!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姐姐,姐姐我又有一个朋友了,我真的真的好高兴啊!”朝着姚琳张扬起那张迷死一大群花痴不用偿命的脸。

朋友?我在**放弃进修的机会,大老远地跑回来找你就换回‘朋友’这个称唿!上官雅儿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直接当初就答应他的要求好了,自己明明是喜欢他的,却为了那可笑的面子与虚伪的自尊白白错过这么一个曾经一心一意关心自己的人。在**听到他出车祸的那一段时间,她终于承认自己是爱他的,自己的那一颗芳心早已经悄悄暗许给他了,只是当时她不知道罢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现在他见到自己还是那样的兴奋,不排斥自己,这比起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好多了。嗯,这起码也是一个好的开始“是啊,那,那二公子,你们就慢慢聊着先吧,我,我就先去工作了!”她适时地提出要求。

“嗯,那姐姐,姐姐你就帮我煮一份好吃的菜,就像你以前煮给我的些一样好不好!”他撒娇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是,二公子!”无论是人前人后她都刻意这样称唿,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管他私下多次要求她改他的称唿。

“姐姐,你干嘛老是这样叫我二公子啊?”明显道出他的不满。

“对不起,二公子,那,那我就去工作了!”急急忙忙就走向厨房。

她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着眼里,时不时眼里掠过丝丝的落寞。他的温柔,他的呵护曾几何时都是她一个人独占的,而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那浩天,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地征求别人的意见。

“啊!漂亮的姐姐你要住在这里啊!那真是太好了!”一脸的欢唿,自己曾经多少次这样要求她,而她都不肯答应如今她却主动提出这样多少令他有些高兴的!不过瞬间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可,可是,不知道大哥他会不会同意!”他为难地看着她

“浩天,是,是你大哥叫我来看你的,还说,还说希望我能够住在这里。如果,如果浩天,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的话,那,那我就走,我,我,我,没关系的!”强装无所谓,却不知道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

“我?啊,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大哥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急急忙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浩天你是希望我留在这里住的了!“心中还是有点点甜甜的滋味。

“当然啦!“回答得毫无疑问!

“好了好了,弟弟我已经够了!”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她不断地向弟弟求饶。

“够了,姐我们回去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喊饿啊!”调侃道。

“弟弟,你怎么说得我好想很爱吃的样子啊,真是的!”似是不高兴的嘟嘟小嘴,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姐弟俩的角色是调换了!

“难道不是吗?”怜爱地刮刮她挺翘的鼻翼。

“好了,弟弟你又来了,你再这样那你以后就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啦!”终于扮演起姐姐的角色来了。

“谁说的,我现在就已经找好了”望着她坚定自己的立场。

“谁?”她身为他的姐姐竟然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谁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啊?”还傻乎乎地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找不到可疑的对象终于仰起头来问他。

“**者迷啊!”他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无奈的接受了。

“谁啊?”她不死心地拉着他的衣角摇晃起来势要找到答案,就在他刚刚想说‘是你’的时候不和适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姐姐!姐姐!姐姐!“一声比一声高,似是怕旁人听不到似的。本来是陪着上官雅儿来逛街的,谁知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她,本来不想打扰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亲昵地对着别的男生,他心中总觉得有种不满的情绪就下意识地叫了出口。她不是请假回家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还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最可恶的就是那男生居然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对她做这些亲昵的动作。难道宁愿为了那个男生而不惜花大价钱来请假,也不愿在自己别墅上领工资?就在他自己都知道为什么会这般生气的时候朝着她大步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攥着衣角的小手拉了过来,怒气冲冲地敌视着姚俊。

第418章 放手

“姐,他是谁?“

“姐姐,他是谁?“这两句异口同声的话语里充满火药味。·

她为难地看着自己慢慢变红的小手,胆怯怯地开口“你们,你们能不能先放手啊?“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了”我,我的手很疼!“

“好,那姐,你先告诉我他是谁?“敌视的意思丝毫不减

“好,我也放,那姐姐你要告诉我他是谁喔,要不然我就让大哥取消你的假期“向对方亮明身份希望他能够识趣地离开。

揉了揉自己红肿的小手小声的‘介绍’着,玉指指了指赵浩天“他叫赵浩天,是赵氏集团的二公子”玉指转了个方向“他是我弟弟,姚俊”最后还是往自己弟弟身后移了几步小手拉了拉他骨骼分明的大手想把他往后拉几步,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差的儿就引发了两个男人的战争。姚俊以为她在赵家工作被欺负了,所以见到赵浩天都害怕;而赵浩天认为,她分明就是偏心,居然会在担心自己会欺负面前这个男生?

上官雅儿的入住给欧阳雅薇带来深深的压迫感,这些天这两大美人为了赢得赵浩天的欢心都花了不少心思,不过最最难受的还是赵浩天了,难消美人恩啊!这倒是大大减轻了姚琳的工作,本来是她的工作现在居然有两大千金大小姐抢着来分担,现在的她算是这山顶别墅里最最清闲的一员了,不过现在她依然忧心忡忡。趁着那两位大小姐都在厨房里又抢着佣人的工作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赵浩天的卧室“二,二公子好”她明显底气不足地向大床上的英俊主人问好。

不用问,见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有事“嗯,姐姐你怎么啦!”故意要逗逗她,谁叫她实在是太可爱了呢?

“我,我,我有件事我想,我想请二公子帮帮忙!”吞吞吐吐终于不敢将事情道了出来。

“嗯,姐姐,那你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副有我在你别怕的模样,瞧见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欠扁的样子她的内心里的不安终于稍稍减轻了些许。

“我,我想请假!”一口气将这个难以启齿的要求说了出来,不是她不知道规矩,而是这段时间她在这儿完全是白拿工资,况且刚刚弟弟打电话来希望自己回家一趟,也对现在也快要开学了,弟弟也要回学校了,这一走又不知道为什么时候俩姐弟才能见面。

“什么?姐姐,你又要请假?”惊唿地叫了出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羞答答的小妞,她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你,你之前不是已经请假过了么?”

“是,我,我知道,不过我,我可以不领取我请假时的工资,而且,而且”咬咬牙狠下心“从上官雅儿小姐来之后的那一段时间的工资我也不要”不工作她觉得还拿那些高昂的工资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尽管她还是很缺钱。

“为什么啊?姐姐”她的思维实在是太另类了。

“我,我觉得自己没有工作就拿工资,心里很不好受,况且,况且这次请假是我先,先不按合同上面的规定来办事的,我知道这样的话我需要赔很多的钱,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越说那脑袋瓜就埋得越低,几乎都看不到她的脸蛋来了。·

“嗯,所以,所以姐姐你就想用你那一段时间的工资来补是吗?可是,可是好像,好像这样不是很好哦”故意要看看她的反应。

“我,我知道,要么这样好了,如果,如果二公子你能够帮我请到假,那么,那么我欠的钱,你就在往后的工资里扣好了。不过我真的很需要这次假,二公子,你能不能答应我啊”

“那好吧”不忍心看到她心慌意乱的可怜模样“那姐姐,你要请多少天假啊?”

“我,我不知道,不过,不过应该不会太久的!”她支支吾吾道。

“那你今天晚上就到客厅向大哥请假吧?今晚大哥会过来的,到时候我会帮姐姐的!”

“那就谢谢你了,对了二公子那我现在就先去忙了!”

“姐!你怎么了?”感觉到她在拉自己往后退。

“弟弟,我们到后面说话!”掂起角竭力在耳边说出自己的意图,忽然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不礼貌有先前恭恭敬敬地对赵浩天道歉“对不起,二公子,我们有点事想先走了”她怕弟弟一时冲动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姐,我们为什么要走,我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这般霸道呢?”他一把将她拉回自己宽厚的胸膛怒气冲冲地说道,哼,想欺负她单纯么?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以偶见到我们就走啊?我们可以一起玩的啊。”来不及理会他的话里话,就急急忙忙出口挽留。本想说‘我’的,转眼看见身后的上官雅儿,又看看面前这个充满敌意的家伙只好不情愿地在‘我’之后再加多一个‘们’字。

“不要再叫她姐姐,她不是!你只能是也只会是我的姐”霸道地搂着她。

“弟弟,弟弟你这是干嘛啊!你,你让我出去啊!”她理解他的脾气这是他发脾气前的症状,她可不希望他们造成什么误会。

“你放开我姐姐!”义正言辞地盯着他要求着。

“我说了,她仅仅是我姐。你还没有资格这样叫她。”依旧紧紧地搂着她柔情地望着怀里的可人儿“姐,是不是他在欺负你。”

“不,不是。弟弟,你千万不要冲动啊!我想,我想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了”

“浩天,你怎么啦?她只不过是一个佣人而已,你怎么啦?”她终于看出了丝丝的不对路,她不说‘保姆’觉得之间已经够给面子她了。

“佣人?“他怒火冲天地瞪着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他还真会出手了。她的宝贝姐姐居然给人说是佣人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他看着赵浩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记~住~她~不~是!“

他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也没有兴趣理解这些豪门恩怨,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他怀里的人儿受委屈。“你记住了,我姐从现在起就辞职,她不干了!”

“很抱歉,这位先生你说的话全部都无效!”上官雅儿看不得半点她的浩天被人大唿小叫,虽然他现在的智力有点儿问题,可他还是那个赵浩天,她要保护他!

“什么无效?到底是你做主呢?还是这位高智商的男士做主的呢?”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些富二代的嚣张跋扈第一次在这些人面前用种不太礼貌的语言讽刺道。

“你,你,你”连连说了三个‘你’字却无法顺利表达自己的意思可见她也气得不轻,也对,平时她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人哄惯,宠惯了,此时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气呢?

“爸,您说姐姐这次真的能够如愿以偿么?”欧阳璞看着一脸优哉游哉的欧阳誉再也忍不住地问了起来。

“璞儿,这话怎么说!”回过头凝望着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只不过眼神里却多了些许无奈。

“我们家的项链您不是说了已经不见的了吗?那赵伯父他们真的会同意姐姐这桩婚事么?再说了,最近好像赵浩天之前的初恋女友也住到别墅里去了?”

“项链?哼!难道到现在你还真以为那项链才是你姐姐最大的障碍么?”

“爸爸,您,您这话什么意思啊?”似乎这个儿子仅仅是遗传了自己英俊的容貌,并没有遗传自己的智慧啊?

“儿子,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啊?”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有些不甘心。

“爸爸?”想从那张与自己有**分相似的面容上寻找些许答案,可是却另他失望了。

“好了,你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些事并不是你力所能及的。”

“可是,我担心姐姐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老子果断地打断了“好了,璞儿,你姐姐的事情她能够自己处理的。”

“那,那好吧!那爸爸,我先出去了”

望着离开书房的背影欧阳老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唉,我的儿子啊,难道你真的相信那项链仅仅是一个联亲的信物么?你就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以前同样的家世到现在他赵家就变得越来越富有,在商场上就做得如鱼得水般顺风顺水,而我们欧阳家就这般原地踏步,不起不落呢?

为什么他赵家可以,而我们就不可以呢?唉,这其中的问题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么?也罢,反正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或许我们两家的地位与势力也该调换掉换一下了吧,风水还轮流转呢。

“福伯,你去叫一下曲管家来我书房一下”按下书房内的内线电话直接吩咐仆人将欧阳家的大管家叫来,几分钟后书房门外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威严的声音里有丝丝不可抗拒的气息。

“总裁,您找我!”恭恭敬敬的态度丝毫不亚于古代的臣子面见皇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

“总裁,属下无能,承蒙总裁错爱。”

“好了好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的空话”

“是,本来事情有些线索了的,不过后来又出现了一些意外线索断了”老老实实汇报着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成果。

“哦,那你倒是说说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意味深长地望着眼前这位得力干将。

“是,当时属下派出去的人顺着原来的线索追查下去打算顺藤摸瓜的,不过中途却被赵大公子给打断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回来见我了,这就是你当初对我信誓旦旦的诺言?”平淡的语气里蕴含着努力压抑的怒气。

“总裁,我愿意用自己余下的生命为你效忠,但希望总裁您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好了,我的曲管家,现在是21世纪,我可不奢望你现在还能像以前的勇士那样用生命来效忠于我,那样会显得我是如此残暴不仁啊。”欧阳老头看似一脸为难地解释道。

“那,总裁您这次叫我来是”不敢猜测这位精明的老总裁是什么意思。

“曲管家,我之前交代你办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办好的,那是毋容置疑的,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先去解决,否则我交代的事情你是无法完成的!”

“总裁,请吩咐!”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欧阳老头子对他忠实的曲管家说了些什么,只是曲管家的脸色微微一怔,显然是吓了一跳,不过既然说好了要为总裁办事,那只有按照吩咐办事那才是正确的,至于其他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我怎么了!没话说了吧,姐我们走!”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毫无绅士风度地在大街这样与一个女生对话,不过他不在乎,谁叫她侮辱他的宝贝姐姐。

“弟弟,你,你不要这样冲动,你,你等我一下好么?

“姐,你还要干什么?这样的人,这样的工作难道你还有继续面对下去吗?”

“可是,可是,我们这样做要赔很多钱的,再说了我们,我们……“她不敢当着双方的面子将话说完,她在内心里是不希望弟弟为自己的事太担心,再说了他们真的没有这么多的钱来赔。

“姐姐,姐姐,你不能走,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永远不吃饭!“他站在一个男生的角度上看,直觉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仅仅将她当成姐姐看,他想要充当的角色无端端令他感觉到生气!妒忌!无法容忍!

“你吃不吃与我姐何干!我说了她不干了!“一听到他这种幼稚的威胁他优雅的气度再次崩溃,他真的是傻了么?不见得!

“你凭什么这样说浩天啊!他又没有得罪你!“上官雅儿倒是先生起气来了,谁叫他这样说话啊。

“我怎么说,与你何干?“不再在乎什么狗屁优雅什么形式绅士风度了。

“你,你,你这人怎么没点绅士风度的啊。“她也气得不轻完全没有了平时了淑女形象。

“我有没有绅士风度又与你何干呢?“

“你,你真是个混蛋!“语出惊人这回可把这三人都吓了一跳。

“漂亮姐姐,你好像说粗口话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心地提醒着。

“我,我,都怪他!“纤纤玉指指着姚俊,瓜子型的脸蛋上泛着一片红晕,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丢脸的的模样。

“我?“他无辜地指指自己的俊颜。

“弟弟你先冷静一下。他仅仅是我的工作的对象而已,况且情况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糟糕,弟弟!“她踮起脚拉下他的大手小心解释道。

第419章 对象

“哼!仅仅是工作对象,我看是欺负的对象罢了“小声嘀咕道。·实在是看不惯赵浩天那副模样,他就不信他会有这么好。“哼!”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姐难堪。

“对啊,弟弟,我没有欺负姐姐啊!”赵浩天这么一说更是语出惊人!

“谁是你弟弟!”

“那你是姐姐的弟弟没错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心里早就笑翻了“弟弟,你放心,要是你不放心姐姐的话,那我可以叫我大哥给你一张出入证明的啊,那样你可以随时来看姐姐了啊!”明明知道大哥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过为了眼下这局面只好这样说了。

“弟弟,我真的没事!二公子不是答应你了么?反正还有几个月而已,现在你也可以来看我了!”

“那,那就好吧,我暂时不跟你们计较这么多。不过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姐姐好说话就可以欺负她,要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那时一个错误的判断!哼!”

“弟弟!”

“好了,姐我们回去”再次将她搂回自己的胸膛。

“二,二公子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她极力掂高脚礼貌地解释!

“姐,我们走!”看不惯那富二代的所有一切,干脆就弯腰一抱用这种最直接的方法将她带回家去。

“啊!弟弟,你,你干嘛,你,你快放我下啊,有很多人在、看着呢?”最后传入赵浩天的耳朵里的就剩下这么几个字了!

“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了,怎么我老是找不到你啊?”刚刚进门姚俊就一把走上去将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到她完整无缺后才一把将她抱进屋里去。

“啊,你干嘛?快快将我放下,我又没有事,你干嘛这样抱着我?”娇羞地挣扎着。

“谁规定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抱你啊!对了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工作的事情呢?”

“你既然知道叫我姐,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好的举动啊?”娇责道。

“姐,你别想叉开话题啊,要不然我可是有十几种方法让你说实话的啊,那姐,你现在想先试哪一种呢?”将她放下死死地盯着她的腋下看。

“啊!你别再这样打我的主意啊?”两条玉臂死死地往自己的娇躯里ya着,却不知道在无意中将她本来就丰满的雪峰jiya得更丰满,看得他蠢蠢**动再这样逗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好了,姐,我们言归正传吧!姐,你到底在哪里工作啊?怎么我找了你好几个同学问,她们都说不知道。姐,你再不告诉我那是不是要我担心死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我,我工作的地方,我工作的地方在…“支支吾吾不敢告诉他生怕他又生气。

“姐!“他不打算放过她势要问个清楚

“我,我是在赵家打工“

“什么?“他的忽然吼了起来!

“我,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小声嘀咕不敢看着他生气时的模样。

“你既然知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去?姐,你是不是要纯心气死我啊?你忘记了爸爸妈妈的话么?“这一回弟弟真的生气了,后果还真的很严重,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

“弟弟!“试探地伸出自己的粉嫩小肉手握着他骨骼分明的大手”弟弟,我没有忘记爸爸妈妈的话,只是,只是当初林亦哥哥跟我说你需要钱,而我当时,当时又没有钱,所以所以我,我…“

“什么?“又是一声大吼”又是林亦那小子?我看他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回他的怒气上串得更厉害了。

“是的。弟弟,你,你不要生气啊!我工作的地方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不像爸爸妈妈他们所说的那样的,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我不生气?不生气才怪?他们对你很好?你还真以为他们对你好?不行,你必须辞职。”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的生活靠近豪门的。

“弟弟,你听我说,他们真的对我很好,我没事的?”她力挽狂澜,试着劝弟弟收回这个‘建议’不是她不听话,只是那高额的毁约费她是无论如何都赔不起的。

“难道我要等到你出事的时候才让你辞职么?姐,你就听我的话吧。你也不希望爸爸妈妈连走都走得不放心啊,要知道爸妈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我知道爸妈是为我着想的,可是,弟弟我现在真的还不能够辞职“

“为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姐姐为什么会这般固执。

“因为,因为如果我辞职的话,那我们就要赔毁约金。我们,我们是赔不起的,所以,所以“

“什么?毁约金?姐,你跟他们签的是什么样的合同啊?“他真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毁约金会这边昂贵。

“合同,合同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卧房里找到那张合同递给他。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耐心看完,因为看到那变态的高额毁约金与那一条条几乎是极度不平等的条款时真是气愤得想当场撕了那薄纸。“这是什么鬼合同?依我看以它的变态不平等的条款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他几乎是气得脸都青了。

“弟弟,你别生气啊!按照合约上规定,我很快就可以辞职的了,到时候我会再找个另外一份工作的”马上做出保证。

真的只能这样么?林亦你这小子还真是多得你不少啊!

“那时间一到你马上要辞职,姐,到时候你就不用再找工作了,我会养你的!“他一脸的肯定。

“弟弟,你不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所以你今晚就罚你陪我去逛街好了,我们两姐弟好久没有以前逛街了。“他一脸柔情地望着她那神情完全脱离了姐弟情谊。

“孙经理,这些天有没有跟老总裁叙叙旧啊!”别扭的平和让孙经理觉得四周的空气很压抑。

“没,没有!总裁!”他自己是想将话说得通顺一些的可是这样的空气充斥着冷漠与冰冷的气息,虽然外面艳阳高照!

“是么?怎么我老是听到我们家的老头经常提起您呢?您怎么都不主动去约约他叙叙旧啊,省得他老是无聊。人呐,一无聊了就会干一些更无聊的事情来了,这可真让人难做啊,特别是做儿女的就更难做了!”

“总裁,老总裁他,他没什么吧!”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没什么?就是老说无聊,我想你们是朋友是不是应该多些交流,多些关心呢?”

“是,是!我会的。”

“好了,这只是私事,是我拜托您的私事,您不用这样严肃的。好了,没什么了您就先出去工作吧!”

望着离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罢了罢了,不想了。“总裁楼下接待处有名自称是您的客人的男士求见,让不让他进来,请您做决定!”

“不用了,我亲自下去!”

“看来赵总裁还真是好记性啊!真不愧是赵氏集团的第一把手啊!”

“你!”阴阳怪气的语调里充满讽刺的意味。

“赵总裁,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么?让我想想,哈!我还真是说错了,应该是赵氏第二把手才对!”

“哼!有话快说有屁回家放去,我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怕是你浪费不起!”

“是么?赶着回去为赵氏打拼啊!啧啧啧啧,真是拼命啊!还没到手的产业就这样拼命,赵老前辈还真是运气好啊,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免费的劳工!”

“什么意思!要知道我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还要知道我的耐心也不是很好的!”努力装出一副冰冷,漠不关心的样子还压抑自己心中的颤抖。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来见我,就说明了你心中的疑问无法解开,你需要我的答案!我的意见!还有我的,我的帮助!”

“你就这么确定你就是唯一的答案么?”

“不确定!不过你需要就行了!”

“说吧!谁叫你来的!”

“好,果然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说话都那么省力气的!”

“说吧,不要再考验我耐心了,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冰冷的语气里有种极度叛逆的情绪。

“就在这里谈!我的大少爷,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么?况且这里是公共场所来的!”

“你真的打算考验我的耐心!”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的肚子里一靠,就这样恶狠狠的一记手肘当是给他的见面礼以及算上自己说话算话的兑现!

“你,你真的动手了!”痛苦的神情里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与轻松!

“我早已经提醒过你的了!”

“贤侄啊!真对不起啊,用这样的方法约你见面”慈爱的面容看起来人蓄无害,但是只有真正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这副模样代表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样的恐怖事情!

“原来是‘未来’的亲家!不知道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呢?”不卑不亢的语调听起来仍旧让人感到几分煞气。

“贤侄,你不需要这样戒备我吧!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了我们之间有共同的话题对么?”

“是吗?难道您不允许我是来这儿请‘未来’亲家饮茶么?”不变的语调,压抑的情绪忍在心中!

“哦,看来是我误会贤侄了!不过请我饮茶么,那也是一个好主意,放心吧,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我们就谈谈正事吧!”

“亲家有何关照?”

“听说赵家二公子好似遇到一场车祸后就变傻了,唉!这么好端端的一个帅气有为的年轻人就这样傻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我喜欢开门见山的形式!”

“好,够直接,不愧是赵兄的儿子,有魄力!”

“没事,那我就走了,账单归我好了!”马上就要转身离去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句话,就像是定身术般将他定住了!“你真的以为这样做就能够顺利继承赵氏集团么?”

强迫自己缓过砰然跳动的心,慢慢地转过身子来“此话怎讲!”

“贤侄,你以为半年前的车祸赵兄真的相信是意外么?”

“我相信就好。”

“呵呵呵,也对啊!换做是我,我也会相信的,不是吗?”

“是吗?”

“是的,不过贤侄,话说回来,我看你的内心好像并没有相信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我想你弄错对象了,在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这样费心费力的算计的东西!”

“贤侄,你这话就说得太过火些了吧!我这叫做好心提醒,而且我们之间么,我就觉得有很多共同的利益,我不想资源浪费,我仅仅是想谋求双赢而已!”

“此话怎么说?”

“贤侄,我听曲管家对我说,你好像也在尽心尽力地为我们家找失落的项链啊”老狐狸果真是来狐狸,说话绕来绕去还是将话绕到重点上来了!

“那我们家老头给我的任务而已,亲家你想太多了!”

“贤侄啊,这里就你我俩人,说话也没有那样冠冕堂皇了吧。”

“哦,我怎么个冠冕堂皇了呢?”

“你不甘心!你的内心觉得不公平!你想证明给所有的人看你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你想得到更多!”

“那与您何干?或者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学习学习国外生意人的求财方式而已。”欧阳老头一脸的义正言辞,看起来让人觉得他无比的真诚!

“还是那句旧话,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一个喜欢用直白的交流方式交流的人。”

“幻暨,你怎么会知道的!”

“老大,这,这些都是道上的谣言传的!”

“是么?幻暨!”

“是的!”给了自己的老大一个响亮的答复,心里却不是那么心安。不过为了承诺为了誓言只好这样了!

“那好吧!”声音里充斥着丝丝的落寞“我知道了,幻暨你就先回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老大,我”他终于知道自家的老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问他类似的问题时他当时的无奈与委屈了!

“好了,幻暨,记住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我大哥碰上!帮中的事情还要你多些留心!”

“那,老大我就先走了!”高大的背影瞬间消失在卧室里偌大的豪华舒适卧房里赵浩天的疑惑多多。

他以前总觉得那仅仅是项链而已,可是从今天的事情来看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幻暨怎么会比自己还清楚项链的事情呢?还有为什么那个‘未来’的岳父要这样不惜一切将那两条项链找到呢?项链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为什么老头子那天要叮嘱自己千万不要让大哥发现自己佩戴有这条项链呢?还有大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将两条项链拿给自己那个‘未来’岳父呢?长兄为父?难道大哥他想。

第420章 疑惑

一连串的疑惑使得他无法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个通透!

“真是烦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欧阳老头会这么看重它!”他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项链,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二公子,二公子,大公子来了!”保姆团的人又在拍门了!大哥,他来干什么?难道是“二公子,二公子你睡着了么?大”

“我知道,我大哥来了嘛!”打断话后不理会保姆团那位妖艳保姆的惊讶表情径直就朝大厅走去!

“大哥,大哥,你是不是给我带糖来了!”人未到先闻声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来先看看这些合不合胃口。”双目往大厅里宽长的红木桌子上一盯身后那一身黑的高大威武的保镖就将手里的糖往上面倒,完毕就恭恭敬敬退到赵浩凯身后。

“哇!全都是我最爱吃的糖!谢谢大哥。”唉,看来他又要演一遍饿狼扑食的画面了。

“弟弟,你怎么不留些给咱们家的那俩老头啊?”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也不懂换换别的形式“哦,大哥你是说那两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啊,我悄悄地告诉你吧,他们走了,所以我就可以自己吃了啊!”

“走了?去哪里?”一脸惊唿,怎样手下那些饭桶没有给自己汇报的。

“他们没有告诉我啊!”

“哦,那就算了,我是来告诉那你一声的,最近我要出差所以我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要听话啊!”

哼,我能不听话么,四周都是你的眼线“好啊,好啊,我会乖乖听话的!”只是,只是他出差为什么会来告诉我的呢?

“很简单,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为了利益无需理由,或许说利益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就凭你的**!对赵氏集团所有权的**!没有人会白白放过这样的机遇!我相信贤侄会是一个聪明的继承人”

“你的条件!”

“很爽快!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的条件!!!!!”

“我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不阻碍我的人寻找项链的下落,并且答应真心帮我寻找项链。”

“没有了么?”

“有,我要两条项链完整无缺的归我所有!”

“为什么?”

“贤侄,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因。我的条件就是项链,最终条件也是项链,两条完整无缺的项链!!”他眼里洋溢着巨大的控制**与难以言表的期盼!

“这个我恐怕很难办到。我最多可以帮你寻找另一条项链”

“我要的是完整无缺的两条!记住是两条!缺一不可!”

“你应该会知道,按照祖上规定的规矩,两家人定亲结婚,项链交换之后,在结婚的当晚就要交给男方的父母,父母不在才到长兄保管,再要到双方的下一代的儿女出生时才会将项链传出的!你要我拿到两条给你,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过程你自己想办法!”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我只是相信贤侄的头脑而已!既然那样完美的车祸你都相信是意外了,那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相信的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说贤侄你聪明而已!好了,我的条件就是这么多,希望我们以后多多联系!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哦,对了,既然贤侄刚刚说了账单归你,那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抢,那我就谢谢贤侄的盛情款待了!”说完从容地离去!

“你!可恶,可恶至极的老家伙!”望着从容离去的背影俊脸上布满黑线。

“老爷,您说他会答应么?”坐在宽大舒适的房车上一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不解到问着面前的老人,毕竟他认为老爷这样做也太冒险些了吧!

“他还有路选么?”

“老爷,话是这么说每错,可毕竟他是姓赵的啊,人家都说了血浓于水啊!”

“那我们就想个方法让他以为自己不是姓赵的,那不就行了么,再说了,他的野心,他的**也不允许他白白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老爷英明!”

“二公子,我能不能,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啊?姐姐!”好久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还真是动听啊。

“二,二公子,你能不能先放,放手啊?”她的小圆脸又因为他出乎意料的举动而烫红。

“不能!”大手有力地箍在她柔软的香腰上,多日不见,他不知道自己会这般记挂她!馨香的娇躯紧紧地搂在怀里不放就是不放。

“二公子,你,你这样,我,我怎么说话啊!再说了要是,要是让上官小姐看到就不好了!”她红着小脸在不停挣扎着,奈何双方力量对比太悬殊了。

“姐姐,你不要再动!”他的声音忽然间边地沙哑压抑起来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旺盛的**似的!

“二,二公子,你,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的异样,乖乖地一动不动!

“没,没什么。只是姐姐不要再动就好了!”他将自己的**努力压抑下去此时声音里已经听不到什么异样了“你,你到底怎么啦!”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担心他在自己照顾的时间内发生什么意外勐地转身,她这一转身将他好不容易收敛了的**又激发起来,她首先听到的是他勐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俊脸上显示着极度辛苦的模样!

你还真是个惹祸的小妖精!他刚刚想说没什么的,可是她却先尖叫起来,一双粉白粉白的小玉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小圆脸早就红得可以煎蛋了,连连后退几步,再也不敢看他了!

不用问他就知道原因,看看自己裤子下支起的大帐篷,看来真的吓坏她了。他无奈地走进浴室去消火,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就这样走近她的话,难保以她薄脸皮害羞的性格还真会将她吓晕过去的!一切恢复平静后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她还是双眼紧闭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逗她“姐姐,姐姐你刚刚看到什么了!你要不要再睁开眼睛看一遍的!”

“我,我,你,你先出去,我再睁开!”死死地闭着眼睛就是不肯张开。

“姐姐,这是我的卧室,你要我出去哪里啊!”

“那,那,那你就先走开,我,我要出去了!”

“出去了,姐姐,那你刚刚不是有话对我说的么?你好像到现在还没说呢?”戏嚯着她,谁叫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那我先不说了!你,能不能先走开啊!”

“你都不睁开眼睛看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走开呢?姐姐让我帮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啊?”

“姐姐,你觉得这种方法怎么样啊?”

“我,嗯”再也无法表态了!

“老大,现在事情不容乐观!”这位同龄的兄弟尽职尽责地将最近帮中兄弟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告知赵浩天!

“你们好像没有什么联系的啊!”赵浩天恼烦地抓抓头发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事情才麻烦。只不过是老大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事实,而故意麻痹自己的意志而已!”

“幻暨,你还真看得起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而已,你别把我看做是可以预见一切的神才好”他无奈的继续抓着头发。

“是人是神,老大自己最清楚。有时候该出手是就出手,要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最显浅的道理,我不认为老大你不知道!”

“幻暨,可那是我的亲大哥!!!”将大手从蓬乱不堪的头上移开下意识地拿起桌面上的香烟刚刚想点‘你,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抽烟了!’那结结巴巴的话语一下子窜到脑海里自嘲了几下又放下了,嘿嘿这些天没见那害羞的小妞,还真有点想她了,嗨,算了吧,难道我喜欢上她了!不会吧!也许是呢?说不准!

“怎么了!”看到这个反常的举动有些许的奇怪。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儿而已。好了说回刚刚的事情吧,幻暨,帮里的弟兄是什么样个态度!”

“这事我觉得事关重大,所以知道的并没有几个,因为我已经对他们封锁了消息!”

“你真的认为有必要么?”他很看重幻暨,将他当成自己的知己,对他的意见一向很尊重的。

“老大你在认为的故意夸大事实么?我倒不觉!”幻暨一脸凝重地看着赵浩天,老大一向做事情都是果断地做出反应的,而这次似乎在犹豫什么。他必须要改变老大这种危险的作风,干他们这一行的是不允许优柔寡断,那样会让成千上万的兄弟在不知不觉中丧命的!

“幻暨,那你的建议是?”或许是**者迷旁观者清吧,幻暨或许会将事情看得更长远更清楚些吧!

“老大,我希望你能够回到帮中,这样你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我?回到帮中?那是办不到的事情。幻暨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傻瓜了么,对他们还有什么危险么?”

“这仅仅是你的想法而已,傻了?你还真以为欧阳老头子还真是吃素的啊!你都不想想,既然他明明知道你是傻的,为什么还坚持将那女儿嫁给你啊!仅仅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么?”

“他或许想从我身上分到一份赵家的家产吧!”不愿意相信那和蔼可亲的老头子竟然会有如此深的城府,毕竟他是自己的岳父啊!

“老大,你自己的内心是真的这样想么?你要知道你的决定往往决定着帮中成千上万兄弟的生死的啊!我希望老大那你要以大局为重!”

经过姚琳的努力争取,赵浩天终于答应了她自由上学的条件。不要误会,并不是赵浩天不允许她上学,而是他让自己的专职司机去接她上下学!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按照合同办事他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她死活不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姚琳,我介绍的那份工作怎么样!”刚刚到教室坐好,好友就来询问工作状况了。

“还好,你旅游肯定很好玩吧!”

“还行吧!咳,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我爸说,赵家的二位少爷都很帅的,特别是赵二少爷!是不是啊?”

“这,这!,帅是挺帅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他有点傻是么?”

“你怎么知道?”看来她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保密员啊!

“我听我爸说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啊!”痴痴得幻想着

“怎么说啊!”

“怎么说?我还想向你验证呢?”

“啊!这,这关我什么事啊?”

“是,不关你的事。不过你见过事实啊!听说她的初恋女友听到他出车祸的消息后就马上放弃了再**进修的机会回来陪他呢?现在都住在赵家的山顶别墅上了,是不是啊?”“她,她是不是叫作上官雅儿啊!”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还没漂亮的呢”

“你怎么会知道的!”

“切,你的消息还真闭塞啊,上官雅儿就是上官集团的千金,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会有狗仔队时时刻刻详细报道啦!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也不奇怪!”

“那,那他不是好像有一个未婚妻的吗?”

“所以说他的魅力大啊!我听说他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就因为在早之前发生了一意外他遇到一场车祸了,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车祸!”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我,我还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你说他会不会恢复啊!”自从她见到他那一次的时候,就在心里觉得他,他好像并不向傻啊,再说了要他真的是傻了,那他,他为什么会会吻自己啊!每次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她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我爸他们说,他这种情况有可能自己在不知不觉时恢复,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这事就要看上天的注意了!唉,要是他恢复过来了,那还真是一个完美的男生啊!”

“你,你喜欢他?”他真的有那么好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校没有几个女生不喜欢他的,再说了我喜欢他有什么用啊!重要的是他不喜欢我啊!唉,唉,唉!”听着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叹息,姚琳禁不住想:他真的有那么好么!

“好了,幻暨你让我好好想想吧!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帮中吧。烦躁不安的五指交替敲着桌面”对了,幻暨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最近大哥来这里来得很密!“

“老大,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转到密道门前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

“幻暨,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第421章 问题

“我猜,问题出在你们俩家联亲的项链上面!“

“幻暨,你的意思是?“

“项链里面有重大的秘密!“

“谁告诉你的,幻暨!!!“

“没有,只是帮中的弟兄打探到一些他们交谈的内容,我根据他们的交易猜的!”

“那只不过是我跟欧阳家定亲的信物罢了,能有什么秘密!”

“老大,别怪我多事,其实在道上早就有谣言了,关于赵家与欧阳家的项链事,只不过大家都惧于我们赵龙帮的实力不敢在你面前提起而已“

“那仅仅是谣言而已,幻暨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老大,空穴来风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恕我冒犯说一句,老大,最近你确实变了,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了。·“

“是么?或许是离开帮中太久了吧!“

“赵龙帮是你一手创办的,你打算丢弃它么?“

“当然不会,好了话说得太远些了。还是说回项链吧,幻暨你是不是打探到了些什么?“

“他们交易的条件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发!你倒是说说看。“

“欧阳老头答应帮赵浩凯拿到赵氏集团的全部财产!“

“他呢?他的条件呢?“

“他的就更加简单了,仅仅是两条完整无缺的项链而已“

“就这样,先不说现在他的项链还没有找回来,就算找回来了,我一旦跟欧阳雅结婚后我俩的项链就必须交给我爸妈保管,在等到双方的下一代出世后才会将项链交出么?我听我家老头说根据祖上定下来的规矩项链会交给男方的父母,在结婚后到双方家族儿女出世这段时间,项链是绝对不会再拿出来的!”

“老大,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是,现在赵浩凯并没有项链,一条都没有,而他就偏偏答应了你那个‘未来’的岳父;还有你的‘未来’岳父为什么就仅仅要这两条项链,难道这就不能说明些什么么?”

“可是,我家老头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关项链的事情!”

“那并不出奇!根据道上传来的信息,关于项链的秘密只有你们俩个家族中的族长有权利知道,这是代代相传的,而且只有在他们快要驾鹤西去的时候才会将其中的秘密说给下一任族长知道,现在你并不是赵家的族长,赵浩凯也不是,况且赵伯父还健在,所以你们不知道也不出奇!”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要不然我真的会瞒着我老爸偷偷地到他家见工了。对了,小琳,你知道庆祝宴的事情么?”

“庆祝宴!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见过。”

“那好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件事。这周末我们班到‘穗锦酒店’举办庆祝宴!所有的同学都不可以缺席,特别是你!”纤纤玉指义正言辞地对着她,这样也太为难她了吧。

“一定要去么?我请假行不行啊?”

“你看你看又来了,我明确告诉你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又怎么了!我拜托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啊!”她是最怕这样的宴会的了。

“要是平时呢,说不定我还会帮帮你的,可是现在呢,我就爱莫能助了因为班长大人弄了个联谊而且,而且”神神秘秘地凑到她的耳朵旁“而且,先说你知道这次庆祝宴的由来么?”

“我?”

“唉!还是算了吧,你就连有这个宴会都不知道还怎么知道它的由来呢?”

“你,你”她真是被她心直口快给打败了,不过她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好了。·

“不要在这里你你我我了我告诉你就好了。”

“我能坐下听么?”她实在是对这位好朋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这回终于学聪明了,做好准备再来‘洗耳恭听’她的长篇大论。

“随你便!我们班长为了联谊真可谓是尽心尽力啊!终于呢,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知道么听说就在这次的联谊中我们班有好几个找到了目前认为是人生中的另一半呢?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所以嘛,不就有了周末的庆祝宴了!所以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帮你请假了吗?”

“这样都要庆祝啊!”她还真是又长见识了。

“这有什么出奇的他们的钱多得没地花,所以就让我们这些穷人来帮忙花一下,这有什么不好啊!”

“你,还穷人!”她真不知道该鄙视她还是该孤立她,要是她还是穷人那这世界就没富人了,嘿,也许夸张了些,但是她绝对是谈不上穷的。

“喂,我的好同学,好朋友,好死党,你这是什么眼神!”她被姚琳给看得鸡皮疙瘩都勐地苏醒过来。

“没什么,那,那我真的不能请假么?你知道的其实我,我”

“你什么?难不成你敢得罪我们班的几大千金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小心翼翼地找着措辞。

“哪里有那么多只不过啊,那你准时到场就好,到时候我再给你时间好了。哦算了,我顺便跟你一起去吧!”

“真的没法商量了么?”

“没有!”

“什么?姐姐你们有宴会啊!那真是太好了。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也要去的,要不然在这山顶上快要闷死了。”赵浩天一脸兴奋神色。

“什么?你,你也要去?”她真不知道这回该怎么办了,早知道就不向他请假了,可是不向他请假又能找谁呢?可是另一方面自己答应过伯父伯母要好好照顾他的,要将他尽可能的将他留在别墅里的,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了,所以我当然要去看看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可是,可是我答应过伯父伯母的!而且而且要是被大公子知道的话,那我,我就惨了!”

“没事啊,我大哥说他要到外地出差了,再说了到时候大哥问起腻就说是我要去的不就好了么?”她还是那样胆小!

“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那这样好么?“她的疑虑实在是太多了,只有这样才能更彻底地回复她。

“嗯,你,你!”她杏目大瞪,小脸倏地涨红。

“姐姐,谁告诉你亲嘴要睁开眼的啊!”过后他调侃着她。

她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唇瓣气急败坏地指着着“你,二公子,你怎么又这样啊!你,你这样做是不礼貌的!”有时候她一想到这种场面她就可以怀疑他到底算不算异类,他,他不是有点那个的么,可是,可是他的技术怎么这般高超,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这些啊?

“我怎么啦,谁说这是不礼貌的,我亲姐姐的小嘴是天经地义的。”着重强调!

“你,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二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捂着自己依旧红肿的小嘴想快些逃离这个言行实在难以猜测的俊美雇主!

“你,你又要,又要干什么?我,我”在他的捉弄之下她浑身颤抖着,刚刚淡褪了些的红晕又倒退回来了。

“嗯,你,我,嗯”她溃不成军!

听到他这样的训话她还真是哭笑不得,想当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教育他的!现在,哎!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还真是越来越害怕单独跟他相处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了!

“大公子,是我!”

“哦,你不在我的好弟弟身边开车,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凑热闹?”一向冰冷阴沉的语调里犹如万年的冰霜令人感觉到稍稍应付不慎就会被瞬间冰封。

“大公子,大公子我有要事相报。只是,只是”支支吾吾不敢说出下文,也对,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钱的,不过现在有了例外,毕竟金钱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了,你应得的那部分少不了。说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是,是,我知道!”在忐忑不安的情况下将刚刚在赵氏集团旗下的名牌服饰店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哦,这么说,那我弟弟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恢复记忆了?”皱眉反问道。

“我不知道,望大公子明察!要是,要是大公子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回去了”看来取这样的免费午餐还真不容易啊!

“你回去后就直接到财务处领赏,我会给财务处打声招唿的。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望着惊慌失措离去的司机,赵浩凯不由得俊眉一皱,难道那欧阳老头早就看得出来了,还是我这个大哥不够‘关心’他?现在想想欧阳老头建议自己假出差的事情,他就不由得心中一颤,看来事情并不是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啊!他会不会是知道全部的事情了?那赵家那俩老家伙呢,他们会不会也全部知道了?现在只要他一想起那个可能性极大的消息他就慌张地要命,难道这段时间自己都被他玩了?越想越气愤仿佛恨不得将屋内全部贵重的饰物统统都砸得个‘死无全尸’才解恨。赵浩天,你在耍我是不是?那我们就看看到最后是谁在耍谁,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赵龙帮总部!

“幻暨,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几个大佬级的人物坐在总部最高级别的办公室里紧张地开着会,毕竟赵浩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现在又多了一个同样狡猾的欧阳老头,那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家的老大还真不是那么安全啊!所以,不就有了这么一次紧急会议了。

“看法我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实不相瞒各位在早些日子的时候我就曾经劝过老大,但是他不肯回总部,他说时候未到。这次我还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冲动!”看来我们忠心耿耿的幻暨大哥对赵老大这次的行为还是很不解啊!所以面对这群差不多同级别的大佬们也很是无奈!

“那我们总该想想办法啊!”

“办法,你以为说想就会出来了么?照我看,这次仅仅是大哥的私事或许是他不希望我们插手呢?”

“我们是共同进退同甘共苦的兄弟,兄弟之间还要分你我么?”

“话虽这样说,可是毕竟老大还没有发话嘛!我们就这样贸贸然插只手进去我担心老大会生气!”就这样这群老大们讨论了整整三了小时,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要老大在近期内回一趟总部!

“二公子,我们,我们真的要下山啊?”经过昨晚他的训话,她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姐姐,我是鬼么?你干嘛离我这般远啊?”他不悦地嘟起性感薄唇,这也怪不了她,要怪就怪自己太心急,不过谁让她这般迷人呢。

“没,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上车,要不然那两个漂亮的姐姐回来了那我们就不可以走的了。”不再跟她嗦大步上前横腰一抱就将她塞上车了“开车!”简简单单的俩字此时此刻从他的口中随意而出,完全没有了平时了傻傻的影子,就好像好像长期发号命令的上位者的那一种霸气,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当姚琳还傻乎乎地看着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种错觉,他并不是自己平时看到的那个傻乎乎的赵家二公子。

“二公子,你,你真的要与我一起去啊?”她很无奈地看着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高贵霸气兼爱撒娇的赵二公子,希望他能够忽然间改变主意,要不然,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可真成了千古罪人,毕竟在之前自己答应过赵老夫人与赵老伯要好好劝他乖乖地呆在别墅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做法却有点儿背道而驰了。

“是啊,姐姐快点啊,要不然就迟到了!”这句话已经是这位赵二公子在今天第十二次的对白了,完全只字不差!他可积极了,从早上就一直提醒她直到现在。

“那好吧,我们走”她随随便便穿上平时的衣服就出门了。

“等等,姐姐,你就这样出去啊?”

“有什么问题么?”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啊,这衣服还是新的呢?

“没有,就是不太合适今晚的宴会啊!姐姐,你换上这一套好了”随即似魔法师般从背后变成一条粉色的真丝连衣裙,那淡淡粉色的蕾丝边将整条裙子装饰得极为可爱,可爱之中又蕴含有高贵大方的气质。嗯,看来还是挺合适她穿的。

“啊,你,你要我换上它,它!“她却看得目瞪口呆,她不笨,接过手就知道它价值不菲了,可是问题不仅仅是这个,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这居然是一条吊带裙,还,还是低胸设计的及膝公主裙!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啊?这样的裙子她怎么敢穿出去啊!

“这这条裙子就,就算了吧,我,我”

“不行,姐姐,你就穿嘛!”

第422章 聚会

“二公子,我,我只是去跟同学聚会而已,这,这,未免太隆重了吧!”在她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过好好要打扮自己的念头!她觉得那样太不习惯了,使自己感觉到整个人变成不是自己·

不过最后还是被赵浩天连说带威胁让她穿上那条高贵大方的连衣裙。那圆润嫩白的粉肩无可避免地与空气零距离接触,一想到也会与宴会上所有的人零距离接触了,他就后悔了。最令她感觉到不安的就是那裙子的所谓的特色设计了,那低胸的设计根本就没办法将她丰满圆润的玉峰包裹住,使得一大部分的美景同样无法逃避与空气零距离接触的命运,那仅仅是到膝盖的裙子使得从来没有穿过裙子的她觉得特别别扭,按照她的说法就是穿上这条裙子后,她感觉到特别不舒服,好似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看着她看得出神,早知道她很美,可是却从来不知道她居然可以美到这种程度,那粉色的高贵连衣裙就好似专门为她设计般,有时候他也会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般美好的身体她偏偏要将它收藏在那些宽松老土的便宜服饰之下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要是她早就像这样装扮的话,那还得了!不管了,她的美,她的娇羞可爱模样只有自己才能欣赏,她是自己的!

“我,我能不能换了它啊,它好奇怪啊!”她上拉下扯着!却看得他口干舌燥,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很容易让他控制不住的么?

“好,那我们就去找过别的!”他一把拉过她的玉手就往别墅上的储物间挑衣服了!

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与外界传言不太一样的赵家二公子为什么要让自己陪他下山,现在她总算知道了。

“司机叔叔,你带我姐姐到里面选衣服好不好啊!”他是在是记不起司机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这都是大哥的人,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知道,所以就无需记住了!

“好的,那二公子你,你要干什么啊?”他再怎么说也是赵家二公子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而已,哪里敢说个‘不’字啊。再说了,自己既然是大公子的人,那当然要为他办事了,虽然这样反问二公子是不合规矩的,可是!唉,大公子吩咐的事又不能不做,只有这样了。

“我,我在车里就好了,店里面的姐姐见到我就会乱成一团的了!”天真的语气诉说着不争的事实,哼!大哥你还真是对我够关心的了。

“买,买衣服?我?”她刚刚在车上被他‘教训’得贴贴服服,一路上也不敢多话,直到现在确定这事与自己有关时才敢再次开口“我还有,我,我不要了!”她还以为是陪他到处去玩玩而且,谁知道他居然叫自己去买衣服,他是什么意思啊?

“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啊!”大手又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她还有得选么?其实他并不是嫌弃她的穿着,相反他还真的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穿,因为这样的话,她的美就不会那样显眼,那他就不需要吃那么多的干醋了,这一点他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她的美被众人欣赏,她的美他要留着,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赏!然而听说她要去参加什么宴会,而且都是一些势利眼的富二代官二代,要是她像平时那样穿出去的话,那她肯定会被人嘲笑的,而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他闹着要跟她去的原因,她是那样的纯真,同时又是那样的脆弱,她是那样的害羞,同时又是那样的美,他是不允许有人窥探她的美,打她的注意的!

“我,我,没说什么,可是,可是我真的不需要,我能不能”

“嗯!”大手张牙舞爪着“我不能!”直接打断她的幻想!再加上显然易见的危险她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进到富丽堂皇的名牌店里虽然店内的空调正常开工,可是她还是觉得手心不停冒汗!“欢迎光临!”她明明见到门前的礼仪小姐对上一位的客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再加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来欢迎的客人的,可是到了自己的时候,礼仪小姐说‘欢迎光临’的时候,腰杆子站得直直的,嘴里说着‘欢迎光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那鄙视的眼神让她的手心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算了吧,她没直接将自己拦在店门口就算很好了,毕竟看自己的打扮还真‘另类’的,最起码她还跟自己说了句‘欢迎光临’嘛。她用着很阿q的精神来安慰着自己紧张不安的心情,可是脸色却变得苍白无力了许多!她的一举一动他全都尽收眼里,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的滋味。

“小琳,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李雅站在包厢门外左瞧右瞧终于见到姗姗来迟的姚琳了。还不是因为担心她那种内向胆小的性格,怕她来到门口不敢进去,所以她只好守在这儿等她好了,谁叫自己是她唯一的好姐妹啊!

“我,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还不是因为那霸道的赵浩天,之前说什么非得威胁她穿上那一条吊带裙,后来要非得要自己换掉,再后来,他又找来了几套服饰,又不满意又换掉了,赵浩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她穿上衣服后,他总是觉得这种衣服的设计太开放了,肌肤与空气的零距离接触太多了。就这样磨磨蹭蹭所以就迟到了,不过在心里她还真想参加宴会的时间在换衣服中度过好了,可惜尽管迟到了,她还是要去面对的。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我们班的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李雅赶紧带她进来,要知道在她们班上的那几位千金可是惹不起的啊!

“哎呦,我们班最最后一位贵宾终于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怪声异调里充满讽刺。

“对,对不起,我,我因为有事,所以,所以来晚了,非常抱歉!”她低着头很艰难地将话说完,之后小脸蛋早就红得不像样了。也不能怪她,在这个聚会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她是不认识的,有绝大部分的人她叫不上名字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反应对于她来说也是很正常不过的。只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很不正常了,现在21世纪说话还会脸红的小女生还真是很少见啊!在场是谁不是情场老手了,她的个性与表现哪里能够逃得出这些猎人犀利的猎眼,这个单纯的小妞还真是不见过世事的‘原始人’啊!瞧瞧那娇羞怕事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往前将她搂紧好好安慰一顿!

“没事,没事,我们还不是刚刚到嘛!来来来,大家都是来玩的,何必这样认真啊!”终于出了位调节气氛的和事老,那西装笔挺的正义形象之下却有着旁人不易觉察的贪婪眼神与虚伪。

“对嘛,既然锋哥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没必要在这样扭扭捏捏了,来让我们畅开心怀来玩个痛快,玩个尽兴!”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客气了,来今晚就让他们男生见识一下我们女生的本事,看看谁还敢说我们女生不如男生!”不用问就知道这话肯定是出自姚琳班那几位千金之口了,要不然还有谁如此彪悍呢!

“哟,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来先说好比赛规矩!要不然你们输了还不认账!对吧,锋哥”

“咳,这事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办啊!要不然就问问在场的美女们就好了!”贼眉鼠眼意有所指,一旁的狐朋狗友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对,那我们就来问问锋嫂好了!”几位千金之中可谓最有姿色的一位富家千金了

“你们,别乱说啊!谁,谁承认了!”那得意的神色分明洋溢在脸蛋上,一脸骄傲的神色!

“哦,锋哥,这回你可要好好想想法子了,要不然锋嫂还真并不要你了!哈哈哈!”

这些就是聚会么?她奇怪地看着这些大家互不相识的人就这样打成一片有些不解!

“小姐,请问你要买些什么呢?我们这里是名牌店,有很多的名牌服饰”接待姚琳的店员特别照顾‘名牌’二字所以读音也特别重。

“我,我想先看看,行不行啊?”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此时此刻她连店员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敢看,因为司机大叔将自己带到门外的时候就找借口离开了,之前又不知道那赵二公子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所以她现在身上是一分钱都没带的。不过就算她有带钱也买不起这儿任何一件服饰的一小块布料,她从来就没有来过这种店,所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往哪里找。

“好的,那你慢慢看!”怪声怪气的礼貌言语里充满讽刺的意味。人还没走远,就用那毫不压抑的尖酸刻薄的话语与另一个店员交谈起来,从那张艳丽的小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一些鄙视的言语“哼,乡巴佬!”

“可不是嘛!现在这种人可多着呢?不好好在家里种田,跑来这里丢人现眼!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说我的未来的雅玑部长啊!你这也别乖他们啊,麻雀还想变凤凰呢,难道那你就不允许一些‘灰姑娘’做做成为白雪公主的白日梦啊!”

“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还想变成白雪公主?这跟痴人说梦有啥区别啊!”

你一言我一语,句句话里带刺,早就将她脆弱的心给刺得千疮百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无端端得罪她们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啊,农村人又怎么了,他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努力过日子,再说了没有农民那你们吃的大米哪里来啊。谁规定农民就不能逛名牌店么,她不懂,真的不懂!脆弱的心,在短短的十来分钟里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了,她真的无法再承受更勐烈的‘狂风暴雨’了,她不顾一切就冲出店门,两眼角红红的,润润的,她没有走上车,就这样冲出来走在大街上。赵浩天刚刚想打个电话让幻暨注意一下刚刚那个司机,就看到她神色不对的从店里面冲了出来,这回他再也坐不定了,马上走上前去将她拉住,感觉到她在抽噎,马上就她柔软的身板子转过来却看到她两眼红肿,小圆脸上还有擦不干净的泪痕,他心疼地将她搂回怀里“姐姐,姐姐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我,我们回去了好不好,二公子,我求求你了,我不要衣服了,我们回去吧!”她抽噎得越发的厉害,她每一次的抽噎他就心疼就越发严重些许!

“好,好,那我们就回去了,那姐姐你不许再哭了,要不然就不好看了”他试图逗她开心,可惜效果甚薇。

“谁,谁说我哭了,我没有。”她这才发现自己这暧昧的站姿,马上便要挣扎着离开他的怀,而他这回只是单纯想呵护着她,没有丝毫的杂念“姐姐,你想以你现在的样子在大街上走么!”他好心提醒着,却不再等她的荒唐的牵强理由一把将她抱起,大步离开,她知道自己这样也是无法见人的,只是死死地将小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不敢看旁人,当她以为到车子旁的时候睁开了眼,却发现他居然就这样将自己抱进了刚刚自己狼狈冲出去的名牌店里“你,你怎么!”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疼却更加坚定了他此时心中的决定。

“姐姐,你放心,没事的!”给她一剂定心药,转过身子不再温柔的俊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接待处的小姐吩咐道“叫你们店的经理来见我!”

“请问,您是?”接待小姐刚刚才到这儿工作的,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何许人也了,所以还是例行询问一下。

“你去叫人就是,限他两分钟之内来见到我,要不然就叫他准备一下回家养老吧!”威严不容质疑的气势使得那小姐马上离开座位跑到经理室叫人去了。“姐姐,你做这里!”不改的温柔依旧,他温柔就将她放坐在工作椅上。她坐得忐忑不安,想要挣扎着下去,而他却让她放心,就在他们俩暗暗使劲的时候从里面就传来了烦躁不安的声音“谁的面子这样大,敢这样命令我!是谁?”看起来他真的很生气,要不然堆在他胖脸上的肥肉不会动得这般厉害。

“是我!”从容好听的嗓音从椅子旁边传出。好听的嗓音在旁人听来真有赏心悦目的功效,可是在这胖胖的经理听来却像催命符“啊,原来是二公子,属下不知道是二公子驾临,还真是失职啊!”

第423章 丝毫

“你还知道你失职啊!”淡淡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都说大公子恐怖,可现在看来二公子也不简单啊!

“属下知道,望二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属下这次的失职!”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我要你帮我办件事,办得我满意那就行了”

“是,是,属下一定照办的”

“很好,那你就现在,马上,立刻将刚刚接待我姐姐的那位礼仪小姐还有店员等一干人等统统炒掉!”

“这,这是为什么啊?”

“我办事需要向你汇报?不想我回家养老的话就去办”

“是,是!”

“二,二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她不明地望着他。

“哼,谁叫她们刚刚欺负姐姐你啊!”

“她们,她们没有欺负我,只是只是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什么,只是她们太可恶了,要是还有下次你们全部收拾包袱走人,知道么经理大人!”

“是,是,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哪里还敢有半点平时的嚣张啊!

“二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做啊,她们真的没有欺负我”

她就是太善良了,伤痛过后就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受伤的,“你再为她们求情,那我就要她们统统下岗!”对付她她有的是手段只不过他比较喜欢用下一种。

“嗯”杏目大睁,不过这回不只是她,店里的所有女店员都这样。

“姐姐,你还不知道现在你要闭上眼睛么”他抽空提醒道。她刚刚受了委屈,而这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不错的方法吧。

“来来来,你们就玩个尽兴吧,反正这包厢已经由我们的锋哥与锋嫂包起来!”身为小弟当然要在适当的时候说些适当的话了!

“好了,亚已经说了,这包厢我已经包起来的了,所以你们尽管玩就是了,反正嘛!”

“反正嘛,我们锋哥没什么缺的,而且最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所以啊,我们就不用照顾锋哥的荷包了,要不然他还以为我们不给他面子呢?”拍马屁还得要讲究呢,md不用照顾我的荷包?超出我的预算你这臭小子我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大方,就算这些消费可以向我爸报销啊,你臭小子也不能这样说话啊。嗯,看来这位擦鞋擦得不到位的马屁精的荷包可真危险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啊!要怪就怪自己‘学艺’不精了!

“呵呵呵!好了,大家不用客气,来来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将来大家也相互有个照顾”说完马上对另一衣冠楚楚的男生递上眼色,这些所谓的‘兄弟’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啊!既然大哥看到了新鲜香嫩的菜,那他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啊!谁都知道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就会特别怀念小白菜的,现在这位锋哥见到姚琳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景了。不过这位锋哥看上的第十任夫人看来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啊,而且她的背景也不简单,唉,算了,既然身为锋哥的兄弟就得为他着想,要不然他垮了那自己也不会捞到一丁点的好处

“嘿,嘿嘿,锋嫂,我们到里面唱k吧,我听大哥说你的嗓音可真的跟当前着名的歌星有得一比呢?”

“切,你会不会说话啊,依我看呐,如果我们的锋嫂出道的话,那是百分百将那些三教九流的歌星比下去的!”

“你们大哥真的这样跟你们说?”能够在这个圈子里沉沉浮浮十几载那其中的眼力与判断力总会有些积累的,多多少少都知道这是一些客气的马屁话,不过这世界就这样有需求就要市场!好话嘛,谁都爱听,特别是眼前这位锋嫂!像她这种富二代就是需·

“那当然啦,来来,我们就来领略一些我们锋嫂的之音好了。来,这般请!”好不容易将这尊老佛爷请走,要找‘猎物’当然要快了。

“这位同学,你好面生啊,我们似乎还没见过面!”于锋,就是刚刚那位豪气的锋哥彬彬有礼地走近姚琳。这小妞今晚他是不会错过的,嘿,看来这些报销还真的有点值啊,要是每次都有这等好事就好了!衣冠楚楚的外表之下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般肮脏的思想!

“我,我,这是我第一次来,来参加这种宴会,所以,所以我们并不认识!”她依旧是不变的害羞脸红模样!

“没事,反正我们举办这种宴会不就是为了大家能够相识嘛,好了现在我正式介绍一些自己,我叫于锋,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结识像你这样的朋友呢?”话还没说完他白皙的大手就伸到她的面前了,她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话了。

“我,我叫姚琳!”她终于还是微微颤颤地将自己肉嘟嘟的小玉手递上前!对方却反手一扣以旁人不察觉的速度轻轻地划着她光滑的手背,微微一笑却看得赵浩天一脸怒容!

“他是谁!”此时此刻的赵浩天坐在舒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顶级的豪华真皮沙发上他似乎并没有很好地享受宽大的沙发带给他的舒适,相反他一脸怒容像头发怒的雄狮般,鹰眸死死地盯着168包厢里的的画面,当他看得于锋跟他的小保姆握手的时候他就这样吼出三个字,把乖乖站在办公室里的总经理吓了一跳。外界不是传赵二公子变傻了吗?不是说他在赵家别墅上休养的吗?怎么,怎么这一切似乎全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天啊,谁能给我这个迷途的羔羊指明前方的道路啊!就在这位总经理默默祈祷的时候这个恐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问他是谁?”克制着快要爆发的怒火!

“二,二公子,你问的是谁啊?”终于被吓回了魂接过了话语。

不想再跟他废话这么多,白皙纤长的手中指着于锋,总经理能够感觉到他指着对方的时候在发怒于是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傻还是假傻,乖乖地将对方的信息一并报上。这也不奇怪,想想像他这样的人要做到这个位置上当然要八面玲珑了“回二公子,他叫于锋是我们市长的独生子,同时,同时”

“说!”他同样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不过对于自家的小保姆倒是另外一说了。

“同时,我听说他还是我们市里一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头头,在他们的圈子里算得上是一个大哥了”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谁叫现在站在,哦,不对,应该说,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一股无可忽视的王者气势的赵二公子呢。此时此刻任谁来说,他打死也不会相信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傻子,若果真的相信赵二公子是傻子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的傻子呢?况且能够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上的人会是一个傻子么。

“哦,这么说他的来头可真大啊!”

“也算是的,他在我们的酒店里有固定的vi包厢”在自己这家酒店里有固定的vi包厢的人看来还真是有点身份的人啊!要知道并不是任谁都能够在赵氏旗下这个酒店固定拥有vi包厢的,说白了,你要有面,还要有钱,才能够有资格成为这样包厢的主人。

“哦,姚琳,好美的名字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每个自己内定的女生都这样说的反正类似这样的对白他说了不少于二十次!

“是,是吗?谢谢!”她还是不变的低头脸红

“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完美一些。

“嗯?”他也算得上高大帅气的那一类男生了,感觉到他的话语有点儿从天而降的味道,于是她干脆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在他的俯视之下她的脸上的血液迅速集结,原谅我的形容。他的高度相当于她来说实在是高得有些离谱,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真是很容易脸红啊!不知道她在面对那一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她会害羞脸红到什么程度呢?在他的内心里很肮脏地想着!

“你总是这样爱脸红的么?”

“二公子,你的意思?”虽说在平时他这个总经理很牛bi,但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还是得悠着点。

“我?”冷漠地指了指自己,再看看四周有点惊呆了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知道的,我现在心情非常非常不好!”说完就径直抱着姚琳出去了,他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想再在这儿逗留的。

“我知道了,二公子!”恭恭敬敬地恭送着自家主子的离开。

“于少很抱歉!”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几载当然知道商场如战场了,所以先礼后兵这种招数还是会的。于锋还在纳闷着这赵浩天不是傻了么?他不是在自家的山顶别墅上休养的么?姚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等等一大堆的问题,所以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自己惹了大麻烦了,自己的爸爸早就警告过自己,平时做事不要太过于招摇,特别不要惹到一些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其中赵氏就是最最不能惹的首号对象!早知道赵浩天会来那他刚刚打死也不会出这个风头的,等等,赵浩天不是傻了么?可是刚刚看他那个杀气凛凛的样子,他是真的傻了么?算了算了这已经不是问题的重点了。

“总经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希望能够靠装煳涂躲过去,可是他也不想赵浩天是什么样的人,他会放过他么?

“于少,我们明白人不说煳涂话,我就直说好了,我们二公子说不希望在‘穗锦酒店’再见到你,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只好取消你在本酒店的特权了。”管你是市长儿子还是省长儿子呢,反正你得罪了我们二公子就是这样下场!

“你,你要知道我爸是谁,你想想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刚刚您说的话我可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他就不信这‘穗锦酒店’的总经理会这样嚣张完全不看自己爸爸的面子!

“于少,很抱歉,就算是市长大人来了,我也只能这样做!”哼,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是不是真的敢叫自家的老爸来。

“你”一时气塞,竟然发现自己居然奈何不了他。

“于少你放心,我们酒店一向都是守法经营的,所以我们会将你余下的会员费如数退给你的!”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还真的差点就将于锋气个半死,好像他于锋刚刚这样说是为了要他退还会员费似的!

“老大,我们先回去,到时候再来找他们算账!”小弟有的时候就是用来为老大招台阶下的。

“是啊,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大我们走!”

“老大,这是他们不会做生意,在以后他们想再求着我们加入他们什么狗屁俱乐部也没用!”

就在这群狐朋狗友的劝阻下,于锋顺着台阶下不过离开时还是要耍耍威风的“哼,你们会后悔的!”说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了包厢。

“什么?”她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你很可爱!“她为什么总是那样容易脸红的呢?看来自己这次还真是押对宝了”姚琳,我这样称唿你似乎有点怪异,反正大家都相识了,那你不介意我叫你琳学妹吧!“

“啊!“她觉得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她都跟不上他的思维。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身为学长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呢?“随意就将桌面上的那一大杯饮料递上前。

“我,我不会喝酒!”她实话实说,却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没关系,每个人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嘛,再说了如果你担心我会在这酒量做些不光明的手段的话,那我就再让人拿新的来好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用处,他早就在别的酒水里做了动作,本来是要用这一招来对付自己刚刚看上的千金的,可是现在看到了姚琳所以才改变主意的。

“不,不是,学长,你,你千万别误会!我,我真的是不会喝!”她继续推脱着,但是他的耐性却不是那么好了,再加上现在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到一旁唱k了,现在他们俩的位置有点儿背光,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看到,他一把抓住她的玉手将刚刚换上的酒水就往她嘴里灌“琳学妹啊,你就好好尝尝吧,我听说这东西对女生特别有用处!”

“我,我,你,你!“她想极力推掉他,但是在旁人看来她的一双玉手却在柔若无骨地按摩着他古铜色的胸肌,看起来极为放荡。却还真不巧,被那个刚刚转身的‘锋嫂’看到了,想想以她那种极其虚荣骄傲的自尊心,自己刚刚登上锋嫂的宝座还没坐正呢,哪里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于是怒火中烧,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此时此刻在她看来面子在是最重要的,要不然自己以后还这么在这圈子里立足啊!

第424章 清脆

“啪!“出其不然的一个清脆的掌声就这样响了起来,她柔嫩的脸蛋上那鲜明的掌印特别显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接着又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往另一边面掴过来。·火辣辣的疼痛使她瞬间回过神来,但是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低俗谩骂”姚琳,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敢在我的眼前这样勾引于锋!“这样彪悍的谩骂声马上引起众人的转身注目。

“我,你,她肉嘟嘟的小手分别捂住自己那早就疼地麻木的脸蛋!她眼眶就这样红了起来,那不争气的泪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流了出来!

“你别太过分,你凭什么打小琳!”她在宴会上唯一的好友看不惯就出声阻止,自己斗不过她大不了躲起来,再不行就叫爸爸给自己转学还不行,她就是不能这样容忍她如果无理取闹地对待小琳!毕竟她是自己叫来的,或许当初自己不勉强她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此时此刻她心里也充满了懊悔!

“凭什么?那你就问问她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好了,打她两巴掌我看还是打轻了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你不要在这样欺人太甚,小琳她又没有得罪你,你凭什么打她!”据理力争为自己这个朋友夺回公道。

“凭什么,就凭她自己不要脸!”要不是于锋的爸爸早就告诉他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跟这位千金结怨的话,他早就上前将她一把拉下去‘就地正法’了,她这样做他还要不要面子的啊,好歹他也是市长的独生子,这个市里的公子哥的头头啊!哼!要不是看在你有个省长的叔叔,我还真忍不下去了!

“好了!你打也打过了,那就算了!我的心还是依旧在你那里的,谁也抢不走,像她这样的货色我还真看不上呢?“身为堂堂的‘领袖’人物再不出来说几句话,那他以后还真的不要出来混了。

“啪!“巨大的响声从门那儿传来,随着众人听到的便是一句无限冰冷恐怖的话语”是吗?“就是这样的俩字却把众人吓得目瞪口呆!

赵浩天将自家的小保姆带回别墅后觉得她忽然间变得更加憔悴了,现在可以说他们俩的角色完全互换了。不过幸好这别墅里大部分的人都无端端被大哥放假了就连那上官雅儿与欧阳雅薇都还不见回来,也罢这样也好给赵浩天一个自由的活动机会。

这天晚上赵浩天悄悄进到她的卧室里,靠近大床看到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正在被子下面颤抖,她就这样远远地缩在大床的一个角上,大床的的衬托更加显得她的娇小与无助。他看得心中一疼,拉开被子却发现她还在极力压抑着哭泣声,回到别墅后她对他说了句“对不起!”就进来卧室里不曾出过门,就是因为这句对不起却更加让他无颜面对她。此时此刻,她就这样在大床上偷偷伤心落泪,她哭得是那样的令人揪心,是多么的无助!

“姐姐,姐姐!”拉开被子走上大床上扳过她蜷缩的身子更看得他心疼不已,她小圆脸上红肿的掌印还在,再加上那未干的泪痕更加说明她是多么无助!

她刚刚所受的委屈,深深刺痛了他!她是多么无辜啊,可是她却在默默承受着,她极力压抑的抽泣声快要将他的理智击溃了。·“姐姐,没事了,我们回来了!”他忍不住柔情万分地安慰着她。

“我,我,二公子,我没有”她说不出‘勾引’二字,可是他却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相信,姐姐没事了,我相信你!”他当然相信她了,她是那样的单纯,那样害羞,就连跟陌生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结巴的人儿会勾引于锋?她今晚所受的委屈他一定会帮她要回来的,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着,他保证!

在他的柔声安慰下,她泪痕未干却慢慢睡去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更加坚定了他的誓言!走去卧室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幻暨!是我!”为了她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他保证!

“老大,是我!怎么了?”毕竟跟了赵浩天那么久他早就了解他的脾气了,他能够听得出来自己的老大正在生气,很生气!

“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坚定的言语无不显示着他的怒火,接着简单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老大,你真的要这样做?”反问的话语里透露出他的不确定,“老大,你是不是再想想!那蓝斌的集团规模也不小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作对啊!”

“幻暨,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老大,他的弟弟是现任省长!这样恐怕不好对付!”幻暨担心地说道!

“是么?那不就正好了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任的省长在他还没有升职的时候不是曾经与我们赵龙帮有些交易的么?”赵浩天冷酷地说着。

“这,这,可是现在我们就这样撕破脸皮好像有点不值得!”

“幻暨,难道他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么?我再说一遍,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依旧不改的是他的霸气!“还有,你记住,我要的是一个狠狠的教训!”

“是,老大!”幻暨在电话那头无奈地叹着气!

一身炫酷的装扮却丝毫没有将他原本的冷酷与王者风范的气质给掩盖,相反却更突显他那无与伦比的气势与霸气!没有多余的话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在现场众多帅气男生之中他依旧是那样魅力十足,依旧那样醒目!“姐姐!”

就这样一声满腔柔情的亲昵唿唤,她却听得越发的泪流满面,就这样傻乎乎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任凭泪水肆意狂奔!看到她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激发了他内心的愤恨,当他从监控视频中看到她被欺负的时候就恨不得将那无辜的监控视频给砸得个粉碎,不理会身后那目瞪口呆的总经理就十万火急般来到她所在的包厢里,要不是她在开始的时候百般阻挠他必定会跟着她一同进去的。现在看看她只不过离开他的视线才短短的几分钟却伤成这个模样了,特别是她肉嘟嘟的小脸颊红肿地更让他怒火中烧。

“你是谁?凭什么乱闯进我的包厢里?”身为‘领袖’般的人物刚刚已经丢了一次面子,这次再不‘有所作为’那自己恐怕真的要‘让贤’了!

不想与他多废话,一把将自家的小保姆搂回怀里,柔情地安慰道“姐姐,乖,你别哭了!乖!”于锋听着这种越发别扭的安慰与他根本不当自己是一回事般的自大,心中更是怒火冲冲了,去你tmd你丫的!是不是存心要看我出丑!在自家的兄弟面前他要是再丢一次脸,那他自己都觉得无脸面对‘江东父老’了,所以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威风了的。

“你丫的,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装傻啊?没听到你哥哥我问你话啊?”感觉到对方越是不理会自己那自己就会越难堪,就越难在自家兄弟面前找台阶下。

“对啊,你是不是聋子啊,没听见我们大哥在问你话么?”身为这种狐朋狗友的兄弟狐假虎威的精髓当然也学到多少了!

“大哥,你干嘛要与他废话这么多啊!直接叫酒店经理让他们的保安将他赶出去就好了,你干嘛要跟着他在这里受气啊!”看来这还不失为一个有头脑的富二代。的确能够来这儿消费的大人物都知道这酒店的好处就是安全!绝对没有闲杂人等在干扰,这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来到这儿搞事的管你是谁的人都没有面子给,真正可谓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认理不认亲啊!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儿的生意特别兴隆,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喜欢来这儿消费,一来嘛图个安全,二来呢,当然是图个面子了,能来这儿消费的人几乎都是有身份的象征了!

“那你们还不快点,真扫兴又来了个傻瓜把的feel都赶走了”官二代就是不一样说话还数她的中气最足。

“锋嫂,那你就先坐坐,好好再培养一些你的feel,待会我们继续唱k!”适时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哼!你们最好快点将这俩麻烦赶出去,免得我看见心烦!特别是你这个乡下妹,哼,就凭你那副模样还敢出来吓人,以后上课你最好给我闪着点,要不然我可不知道那一天我心情不好了,那你就别怪我没有给你提醒啊!”嚣张地在姚琳面前走来走去,完全没有一丝丝的不安与愧疚!

“我不想坏了我不打女人的规矩,你给我记住,在这里你没有资格这样做,在学校也没有!”赵浩天终于将忍无可忍的怒火爆发出来了,因为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听到面前这女人的话后身体里不经意间出卖了她的害怕与胆怯!

不知道幻暨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就这样一个资产多达十几亿的的集团说破产就破产了。蓝斌,这位曾经无比意气风发的中年富豪现在一脸愁容,虽说他的资产不止十几亿,这个集团破产了,他还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是他不甘心。也对,就这样无端端的就不见了十几亿,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了!

“阿国,您可要帮帮我才行啊!”看着眼前这位依旧意气风发的弟弟,这位位高权重的省长大人,他虽然是哥哥却不得不低声下气了。

“帮?哥哥,不是我不帮您,而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帮啊!”他也很疑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害得自己的哥哥这么惨,说句良心话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他的哥哥也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这样,我的蓝斌集团说破产就破产了,我不甘心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今后的路在何方了!

“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不能得罪的人啊?”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

“没啊,我,我最近都安分守己的啊!”他细细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不敢错过任何一件,生怕从此造成自己无法东山再起。

“那就奇怪了!”他总相信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要是你没有得罪别人,那别人会这样弄你么?

“不过,还,还有一件小事,我,我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尽管觉得不可能,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

“那你说来看看!”既然对方敢这样对自己的哥哥那他肯定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了,那自己会不会是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呢,这很难说啊?

“前几天,欣欣她回到家里说,她们与另一个班的同学到‘穗锦酒店’里聚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听欣欣说,我们市长的独生子在哪里被取消了vi资格!”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啊?”他真想大骂他一顿了虽然他是自己的哥哥。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会不会’嘛。

“等等,你说的是于市长的儿子。”

“对啊!他正在追求欣欣,所以欣欣告诉我的!”他不是说没关系的么,怎么又问啊!

“是在‘穗锦酒店’”不太确定的多问了一次!

“是啊!”非常非常肯定的回答了他。

“那‘穗锦酒店’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反而是我的蓝斌集团说破产就破产了,唉!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他好像有找回了问题了中心又哭诉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你哭诉的时候,现在还不找出问题出在哪里,我看以后还有得你哭呢?”他心烦意乱的打断了自己哥哥的苦肉戏。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什么我们怎么办?现在是你该怎么办?”没好气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真是没出息就经不起那么一点点的风浪。“奇怪了,以我的了解,于市长那么疼爱自家那独苗现在他的独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居然会不闻不问!难不成他真的‘改过自新’了?”

“不是这样的,我听欣欣说,于锋回到家后就向自家的爸爸哭诉了,可是当他说了是‘穗锦酒店’的时候,他老爸反而叫他算了,说以后还不能找他们算账!”

“这是一个信号!”他想想了事情的可能性,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

“你,你好嚣张的小子,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在我面前装b”这位嚣张骄傲的千金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敢用‘姿色’来形容赵浩天!不过看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应该可以理解为是她口不择言吧。

“姐姐,我们回去!”他不想在理会这样的人径直将她抱起就大步往外走,这样的宴会他可是打死也不会再允许她来了的,她的思想与心智不应该接触这些丑陋的东西。的确在之前她可是一直在父母与那仅仅小她两天的弟弟的有意为之的情况下过着的可都是最最原始的学生生活,这样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第425章 同意

“我还没有同意你们走呢?”纤纤倩影挡在赵浩天的前面,接着转身叫嚣着“怎么这号称本市最星级最豪华的酒店就没有人出来说句话啊!看来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向社会宣传一下才行!”

“d又是谁在搞事啊!我看他是不是不活腻了!”总经理刚刚接到投诉的时候,又接到了赵老爷与赵老夫人的电话,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看着他们的心肝宝贝赵浩天,他可是烦死人了,也不知道老爷子与夫人是怎么知道二公子来到他这儿了的。要是这电话来早十来分钟那他肯定会非常非常乐意的,说不定将二公子送回赵家别墅后还能额外得到一点好处呢?可是,可是麻烦来了,也不知道这位脾气与行为怪异的高贵的二公子为什么会在看着监控视频的时候突然生气到极点的样子冲了出去,到现在他还在找他呢,要知道要是二公子在他的工作范围之下走丢了,那就别说什么好处了,就连能够保住那岌岌可危的经理位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而现在偏偏又来什么投诉,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么生气了。在他刚刚要进门处理事情的时候,手下就事先告诉他了事情的大概来龙去脉。md又是一群吃饱没事干败家仔,真是的,这样的人就应该送回自己爷爷奶奶那一代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看他们还会不会这样能搞事,当然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之下,现在明显是没有可能了,所有我们的经理只好在嘴头说说而已!

“请问一下尊贵的客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他根本用不着买这群娃娃的脸色,就连他们父母来了他也不需要,他能够亲自来就是为了显示一下本酒店服务质量与保证可是说到做到等等这一类的意思。所以他当然不会跟他们太客气,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是这样的,这是我长期包下的贵宾包厢,现在却有人无端端进来搅局,破坏了我们玩乐的心情。不知道总经理你打算如何处理呢?要知道你们可是一个知名的酒店啊!”哼,小小年纪就来跟我耍滑头,你还嫩了点!

“是么?不知道我们的总经理大人会如何处理呢?”不等经理回答赵浩天就出声了,他也想要看看自家的人员在处理这类事的能力。

“我怎么处理,啊!二公子!”刚刚接过话就想说下去,却下意识反应过来“啊,二公子还真的是你啊!这回好了,我总算可以交差了!”终于找回了这尊护身符,还真是轻松了不少了!

“二,二公子!”

“等等,这酒店是姓什么的?”

“赵啊!”

“啊,你,你是赵二公子,赵浩天!”

“啊!他就是赵浩天!”

“那,那这到底该怎么办啊?”急得像只热锅蚂蚁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难道是他们?”不理会自家哥哥的询问自言自语地猜测着。

“谁啊?阿国你说的是谁啊!”看自己弟弟的神色好似有点不对劲,看他的样子他好像在害怕,是的在害怕!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赵龙帮’的人?”一本正经地问着自己的哥哥,那模样就像审问犯人般严肃可怕。

“‘赵龙帮’?什么?我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啊!”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得罪‘赵龙帮’会是什么概念了,自己会笨到拿起枪指着自己的头么?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正在犹豫的时候,这位位高权重的省长大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了,刚刚开始的时候本来想用做为铃声的,可是又怕影响不好,所以就选了这么一首爱国情怀高涨的,希望提高一下自己的素质!

“喂!”看了一眼这个算不上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了许久后才接

“怎么了,我们尊敬的省长大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要我们帮忙啊?说不定我们能够帮得上忙呢?”幻暨在电话另一旁装腔作势道!

“哦,我最近没什么事情要劳烦幻兄弟的!”不知道这尊大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自己来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是么?我可是听说你哥哥的公司最近有点周转不济啊!”好心提醒道,免得他浪费自己的时间!

哼!还周转不济呢,都破产了,说得还真是好听!蓝省长满腹的不满,不过他是不过当着幻暨的面子说出来的“是遇到些麻烦了,不过我想我哥哥会解决了,不敢劳烦幻兄弟啊!”此时此刻他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那既然这样就算了吧!”幻暨故作可惜道。

“那我就代替我哥哥谢谢幻兄弟的关心了!”自己还有把柄在对方的手上,那自己只有小心翼翼的应对了,要是来电的是其他人想必他早就炮轰了回去!

“不必了,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嘛!对了,既然说到兄弟,那我身为你的兄弟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了,以后叫你哥哥的女儿,也就是你的侄女以后做事千万不要这么冲动了,要知道冲动是会害死人,到时候弄出人命就不好了,您说是么,蓝省长!”

“是,是多谢幻兄弟的提醒,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了!如果没什么事,那就先这样了,我还有很多文件要批阅呢。”他恨不得马上对方关机。

“既然话我已经带到了,那就不再打扰省长大人你工作了!”说完潇洒地挂了手机!老大啊,老大,你该不会真的陷进了爱情这个坑吧!

“阿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欣欣,这次我估计十有**是她得罪了‘赵龙帮’的人!哼,都是你纵容的结果!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了,你就算是买个教训吧!”蓝斌**哭无泪了,有十几亿买个教训的道理么!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为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幻暨在赵浩天的卧室里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幻暨,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她了”他问非所答,一脸幸福的模样!想着她他嘴角边总会不由自主地上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老大,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有点不应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了,用帮中的兄弟为自己办私人的事情?”赵浩天一脸严肃地望着幻暨。

“老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这段时间老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以前那个雷厉风行的霸气主子现在脾性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了,幻暨!不过我不后悔!”是的他不后悔,绝对不后悔!

“那老大你有没有想过怎样面对上官雅儿与你的那位未婚妻欧阳雅薇啊?她们背后的力量都不是那么容易服人的,到时候你又该给她们一个怎样的交代呢?”

“唉!幻暨,我老实跟你说好了,那个欧阳雅薇我压跟就没当她是我的未婚妻看待过,我只是将她当做我的小妹妹看而已!至于雅儿,有时候我自己会想我是不是太不专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我自己是否还是像当初那样喜欢她,或许当初的那份爱恋现在已经慢慢淡化成了兄妹之间的情感了!”

“那她们能接受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绝对不能!”无比坚定的誓言看得幻暨也无可奈何。

“老大,那雅儿小姐你打算怎样跟她说啊!为了你她现在已经跟上官伯父说了,要搬来这儿长住以便照顾你!”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赵浩天总觉得这是一件会令他一个头两个大事情,比处理帮中的棘手事情难多了!

“老大,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的决定所以你有责任将事情处理好。我现在是来告诉你一声的,你这段时间的举动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特别是你大哥与欧阳老头那边,所以帮中决定你以后下山会有人在暗处保护你!”

“也罢!反正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说了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装低调了!”赵浩天同意他们这样的做法,毕竟命只有一条,在非常时期就采用非常手段好了,要不然过分的低调反而会对自己不利。

“那老大你凡事要小心,我估计不久你大哥你会来试探你的了,他并没有出差!”幻暨尽心尽责地报告着这些情况。

“我早就知道了,他早就开始试探我了。也罢,大哥他不是一个容易相信表面事情的人,我知道其实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怀疑!”赵浩天说得有点儿悲伤了,他就是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处处为难自己!

“老大,那我先回帮中安排这件事了!”在这儿他明白自己是不能逗留太久的,毕竟这儿还是赵浩凯的地盘,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嗯,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或许大哥的人还在下面守着呢。”

“二,二公子,我想要拿我全部的工资,行不行啊?”现在她是越来越怕他接近了,他总是爱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会让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她站得离他远远的!

“你在怕我?”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刚刚来的时候她不是这样子的,难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就真的有这么明显么。

“没,没有啊!”她睁眼说谎话,自己的脚步下意识地慢慢往后退,因为她看到他的脚步在逐渐向自己移来!

“没有么!!!”他眯着眼看到她在躲着自己心中就是不爽!他是绝对不允许她有机会害怕自己的!有时候他就连自己都像不明白,无论自己是以前还是现在所有见到他的女人都是想尽办法来接近他的,而她竟然在逃避自己,还害怕自己!她还真是另类,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也像那些女人一样那她就不是姚琳,就不是自己心甘情愿保护的那个小保姆了!

“没有啊,我,我真的没有!”死不承认却无路可逃了!正合他意走上她跟前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里直接往大床前走去这回她更慌了“二,二公子,你,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为什么啊?”他坐在大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怀中的她,自从上次他将她从酒店里抱回来后,她就一直这样躲在自己,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这样搂着她了,这段日子的失落他一定要让她帮自己补回来!

“我,我需要钱,所以,所以我想”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跟他说。

“所以你想要钱!”他太了解她了干脆帮她说了出来,只不过他是在是太好奇了,她怎么会忽然间要这么多的钱!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睁大双眼望着他。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能不知道么。”邪笑地望着惊讶的她,此时此刻的她别有一番风味,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他。

“那,那你现在能不能给我,我,我需要钱!”她直觉告诉自己林亦哥哥很需要这笔钱!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用什么来回报我呢?”他跟她讨价还价着,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他不占,那他就不叫赵浩天!

“回,回报你?”她不由得惊讶道,自己只不过是取回应得的工资而已,这跟回报有什么关系啊!

“你的样子在告诉我我应该这样做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娇羞地指责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并没有排除他这样的举动。

“我为什么不可以!”他大大咧咧地看着她,从小到大他还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

“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狗哥,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再宽限我几天吧!我实在是没用办法现在就凑够钱给你!”林亦一副可怜虫模样在一处阴暗的废弃工厂里苦苦哀求着他面前的一头‘金毛狮王’。称他为狗哥还真是人如其名。

“去你md,再宽限你几天?那谁宽限我几天啊?你小子我早就警告过你的没有钱当初就别充大头!”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林亦的衣领,他骂人时的口水全都喷在林亦的面上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支声。

“狗哥啊!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钱还你”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d,那是你的事,借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丫的,我告诉你今天我要你有钱还钱没钱还命来”金毛狮王火了,说话也大声了许多当然口水喷得更多这是免不了的。

“可,可是我当初不是只向你借一千的吗?怎么现在,现在变成三千了?”他当时在赌场里赌得一时兴起,觉得自己输得太不应该了,所以就向眼前这位金毛狮王借了一千想回本,谁知道却连那一千都输光了。

第426章 利息

“另外的两千,那是利息!”金毛狮王大大咧咧地叫嚣着。·

“可是,可是才过了四天而已!”林亦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仅仅借了四天而已就要多还两千利息,这,这还有没有天理的啊!可是他不知道对这样的人来说,钱就是最好的天理!

“林亦,你小子,你这是在提醒我么?是啊,过了四天我才来收钱,这个期限是不是太久了些呢?”听他口气应该要早几天就来收着三千才是正确的事情!

“不是,不是,可是,可是狗哥,我现在真的拿不出三千来还你啊?”林亦急得快要买快豆腐撞头了!

“那是你的事,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乖乖拿钱出来的了。你们还在那里看个鸟啊!动手啊!d我养的难道都是一群饭桶啊!”看着自己的小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热闹,一时间就火大了起来,于是破口大骂便顺理成章了。

“是,老大!”自家老大都发话了,还不会做那就真的不配做跟班了。“d,没钱还!我看你现在有没有!”

“去你个大鸟的,敢借我们老大的钱不还,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你大娘的,你的这兔崽子非得要我们伺候舒服才还钱是吧,那大爷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在一声声不伦不类的粗言烂语叫骂声的伴随之下便是对林亦的拳打脚踢。十几分钟过后,金毛狮王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林亦,估计他今天是拿不出钱来的了,于是大发慈悲“停手!”

“老大,可是他还没有还钱呢?”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弟正打得起兴就被自家老大叫停了,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你妈的,你脑袋里装的难道都是白饭啊!你再这样打下去,万一将他打挂了,那谁来还钱啊!”很生气地在他头上赏了个巴掌。

“是,是还是老大想得周到”被打了,但是拍马屁这到程序还是不能少!

“那还用说。好了,林亦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别说我狗哥不讲义气,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在这儿你如数将钱还来,要不然到时候我就不会再这么好说的了!我们走!”

望着嚣张离去的人影,林亦真不知道‘路在何方’了。

“林亦哥哥,你要的钱我已经拿来了!”她还真的够傻乎乎的,居然就这样将钱放在背包里拿给他!

“这,这,”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背包,心里在不断地犹豫着。

“拿着啊!是不是太迟了啊?”她不好意思地愧望着他,现在都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本来她是答应过会按时将钱给他的,可是钱不在她身上她也没有办法。都怪那个二公子,想到这里,她的小脸蛋又微微泛红起来了!

“没,没有!”她这句话还真是够让他无地自容的了。自己这样欺骗她,利用她,她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他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叫她去呢?可是要是她去了,那绝对不会是聊聊天那样简单。可是要是她不去得到话,那金毛狮王会不会对自己的爸妈怎么样呢?他现在真的后悔了,但是后悔也要做出决定的啊!

“林亦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给得太晚了,对不起啊。·因为因为钱不是在我手里,所以才,才”她急急忙忙解释道,希望自己不会耽误了林亦哥哥办正事。

“不是的,不关你的事!”他一愣心虚地接过背包。

“那,那希望我没有耽误你!那好了,林亦哥哥,那我先去打饭了”她还没有吃饭呢?

“打饭啊!那,那”他的理智在这一刻远离反正只要自己到时候多着几个同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决定了,小琳,你就再帮多我一次吧!从此之后我一定不会再理会金毛狮王他们了,他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着,他保证在此时此刻他是绝对会狠下心来不再跟他们有联系的,只不过信念也是会动摇的啊!以后就说不定了“那小琳啊,你今晚应该没有晚自修吧!”狠下心来命令自己,并且暗示自己说一次就好,自己会保护她的!

“没有啊!怎么了?”她老实回答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回答坚定了林亦他还在动摇的心。

“我想请你到‘穗锦酒店’吃饭,来表示我对你的谢意!顺便也介绍你认识一些朋友!”他硬着头皮对她撒谎!

“你请我吃饭?”她惊讶地望着他,她那对黑圆明亮的眼眸就这样睁着,他似乎有点不敢与她正视了,别过她的注视假装镇定地回答。

“是啊,难道你不相信你的林亦哥哥么?”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因为这句话而担心天打雷噼。

“不,不是,只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你的朋友我好想都不认识,再说了,我,我晚上还有去兼职呢?”她说的是事实。

“正因为不认识所以才介绍啊。你放心吧,他们都是我做生意的合伙人,我想你认识他们一下也好,这样以后我妈问起我的事情,你也好帮我做证嘛”他循循善诱感觉自己像一个诱骗小孩子去卖的拐子贩。

“这,这样啊!可是我,我”她在犹豫不决。

见她有点儿动摇了,他干脆帮她一把“那就这样说好了,我给你留了位置。那今晚我来接你过去!”他就这样帮她决定了,随后又怕她反悔,干脆离开,不过更是因为他害怕自己还不走又会动摇这个念头。做事情要不留退路他才有可能坚定自己的意志!

林亦不敢回家,他怕自己的父母问起这事,更别提向他们要钱了。他早就将自己的伙食费赌光了,哪里还有什么钱还给金毛狮王啊。可是对方是认钱不认人的混混,如果三天后自己没有钱交那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就在他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校园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快步走了上去“小琳,是你啊!”一脸的兴奋就像只饿狼看到肥肥嫩嫩的小羊般。

“林亦哥哥?”姚琳费了好久才分辨得出眼前的人,没办法谁叫他被揍得实在是太惨了。

“是啊,不就是我林亦哥哥么。”想尽可能地扬起嘴角对她做个最最无害的邻家哥哥的微笑,谁知道自己实在是伤得太重了,痛得自己‘丝丝’地勐吸冷气。

“林亦哥哥,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林亦哥哥,他那个样子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哦,我啊,我昨天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摔成这样的!”他胡乱地找借口解释着,这不是他找她的重点!

“摔,摔的!”骗她也不要用这种幼稚的借口好不好。

“是啊。”他实在是没有耐心跟她在这儿瞎扯淡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了“对了,小琳,你现在还有没有钱啊?”干脆直奔主题!

“钱?我有啊,不过我弟弟说不用再寄给他了“她以为他又像以前那样问她钱帮寄给弟弟。虽然她不相信弟弟说林亦哥哥变坏了,骗她的钱。可是弟弟真的没有要她寄过钱而且弟弟也从来没有收到过自己寄给他的钱,那就说明之前林亦哥哥真的骗了她!

“不,不是阿俊要的,是,是我。我想向你借点钱!”他支支吾吾有点说不出口了,毕竟自己以前那样欺骗了她“小琳,我,我对不起我之前,之前骗了你的钱。那时候,那时候阿俊并没有让我叫你寄钱的。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要是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写借条给你”说着就急急忙忙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纸和笔。

“算了,林亦哥哥,我知道你当时是有你的苦衷的。我跟弟弟说了,那些钱就算了。”毕竟林伯伯跟林阿姨帮了自己那么多,那么疼爱自己,她也不想因为这些而破坏了俩家人的友好关系。

“对,对啊,我是有苦衷的!还是小琳你理解我!”他现在还真的有点开不了口了,她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单纯,自己还欺骗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可是,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还不了钱,那不敢想象的后果他又狠下了心来“那小琳,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啊,我,我想再向你借一点”

“我,我还有一些钱在赵二公子那里,你要多少,我去问他要”既然弟弟不要自己寄钱了,那她就干脆将钱放在他那儿好了,反正也不怕他会赖账。

“要,要三千!如果你没有这么多的话,少点也行!”生怕她不同意马上改口,剩下的自己再想想办法。

“三千?”她真的被他给吓到了,林亦哥哥这么会咬这么多钱啊,他的学费不是已经交好了的吗?

现在才刚刚放下午课,不过已经快要六点了,林亦干脆就这样走到她的教室外等着,一见到她走去来就迎了上去。他知道她每次放心后都会有人过来接她走的。其实经过上次酒店的事后,赵浩天就决定要让自己的专职司机按时接她去上课的了,她虽然有极力反对,但是赵浩天总会有他的办法要她乖乖接受的。

“小琳,我们走吧!”走上去说着。

“现在么?可是,可是不是在晚上的吗?”她觉得他是不是太早了些啊,现在才刚刚放学。

“是在晚上,可是现在去到也快好了的!我们不要让他们等太久才好了”他继续找着理由试图说服她,因为他知道要是现在让她回去的话,那些来借她的人肯定会阻止的,到时候可能会脱不了身。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请假呢,今晚我也是要上班的!”她真不知道林亦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急啊,现在还很早啊。

“没事的,我们到了再给你请假好了。来来来,我们走吧!”他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出去。

“林亦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走正门!”她总觉得林亦哥哥有点不一样。

“没事,我,唉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是偷偷叫了一辆面包车在外面等我们,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需要钱,所以没有什么多余钱,所以,所以”他故作为难地说道。

“这样啊,其实面包车也没什么啊!我们没有必要这样躲躲藏藏的!”她以为他是在怕自己嫌弃面包车,可是这只有他才知道,其实他是在害怕所以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很清楚的!她绝对不会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好了,那我们就先上去吧!”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走到了面包车前!

从学校到‘穗锦酒店’的路程不是很远,半个钟左右就到了。其实林亦这样做也是有他的想法的,早点约金毛狮王来将钱给他们,再说了他们要求见小琳的目的当然不会纯洁了,所以早点见面,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反正自己也叫有另外的好友来了。这样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不过这些只不过是林亦的一厢情愿而已,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话事权还是在金毛狮王他们手里。

“林亦,你还是真的挺准时的嘛!”刚刚开门就见到他身后的姚琳了,他当然会高兴,可是一见到他身后别的男生的时候他的眉头就皱了皱“可是,你又有点自作主张了”见到这个阵仗他当然知道林亦想什么了,只不过林亦你这小子还真是够天真的,以为这样几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子就会帮得到你么,哼!如果真的这样,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姚琳一见到里面的人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特别是中间那个染了头发的男生,他的表情好像很奇怪!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形容,反正觉得他那双小小的眼珠好似老是在打量着林亦哥哥带来的人,其实她那里知道他要干什么啊!

“林亦哥哥,这些同学好像有点不一样!”她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地问道,其实她觉得太奇怪了,不是说来介绍她认识林亦哥哥的生意合伙人么?怎么眼前这些人好像早几天在校门口见到的那些啊!她有点想不明白了!

“是啊,我,我真的很急需”他实在无法想象要是三天后自己拿不出三千给金毛狮王那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那,那林伯父他们知道么?”她还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钱,那林伯父他们知道么?

“他们不知道的,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借钱的,小琳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他这个样子哪里敢让父母知道啊。再说了他也害怕她会老实告诉他们所以才这样叮嘱道。

“为什么啊?”她有点不解地问道。

“不为什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啊。小琳,我,我上次那样骗你,对不起的。其实你说对了我还真的是有苦衷的啊。我跟几个同学一起做生意,可是因为我们刚刚开始没有经验,所以就亏本了,现在我们找到了一个翻本的机遇,所以所以我就急着向你借钱了。”他胡乱地找着借口来煳弄她,反正她会相信自己的。

第427章 相信

“这样啊!那,那好吧!”她就这样相信了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看到她这样他犹豫了,总觉得自己在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来骗她的钱,利用她的单纯善良来为自己的过错来埋单!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在三天后拿不出三千来还给金毛狮王,那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很惨的,咬咬牙,狠下心来最多自己从此改过认真读书,努力工作将钱还给她就好了,他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找借口,可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那林亦哥哥你什么时候要钱啊!”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猜测他一定很需·

“明天,明天行不行啊!”他本来想说现在的,可是又怕吓坏她,只好这样说了。

“那好!”她爽快就答应了,她在心里相信他依旧还是那个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林家哥哥!

“哟!是林亦啊,好久不见啊!”不知不觉他们走出了校门,忽然就这样传来一个轻佻的招唿声。原来是金毛狮王他们昨天之后生怕林亦跑了,所以就偷偷地跟着他并且一直守在大门口。毕竟那是快要掉到自己裤袋里的钱啊!要是让他跑了那自己三千找谁要去啊。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林亦这种软骨头了,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的!

“是,是狗哥啊!”林亦在心里鄙视着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人渣混混,可是自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只好强装笑脸来应付了。

“林亦哥哥,那,那我就先走了!”她还是那样见到生人就害羞脸红,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小脸蛋早已经微微泛上红潮了。

“好,那小琳你先走吧!”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就让她先离去了。

望着渐渐离去的人影,金毛狮王眼里的*望就越来越旺盛,妈的,现在还有这等快要灭种的纯人儿,而且还要是林亦那小子认识的,一想到这儿他就两眼冒着精光!

“林亦,她叫什么名字啊!”意味深长地问道!

“狗哥,你什么意思!”他不敢想象要是金毛狮王将自己的所想付诸行动的话,自己怎么面对小琳,怎么面对阿俊!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她很可爱,我们想跟她聊聊天认识认识一下而已!”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什么**的行为,他笑起来显得特别的猥琐!

“狗哥,我会按时将钱交给你就好了!这跟她无关你没有必要将她扯进来!”他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现在我呢,改变主意了,三天后,哦不,应该是两天后的晚自修你将她带到‘穗锦酒店’来介绍一下给我们认识认识!”一脸*笑地说道!

“不行!这不关她的事!”他要是不知道这可恶的狗混混想的是什么,那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别那么快拒绝!我们只不过是想认识认识一下而已。反正我们也认识你的父母,也不差在认识一下她吧!我好像听到她刚刚叫你哥哥的啊!”这绝对是威胁,赤**的威胁!“好了,你还有时间考虑嘛,那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走!”望着嚣张而去的人影,林亦陷入了沉思!

“没事,小琳,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虽然他们的样子有点那个,那是因为他们原来是读艺术系的,所以他们的装扮就有点与众不同了!”他不希望她知道自己跟社会上的混混有来往,只好胡乱编一些借口来为她解惑。·

“是啊,我们都是读艺术系的“金毛狮王色迷迷地望着她接过话题,今晚的姚琳穿着校服那白色的衬衣黑色蕾丝边的及膝裙子这样子的黑白配更加衬托她的空灵与朴实,从不施装的她现在看起来愈发纯真可爱!

“哦!“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眼神却再也不敢飘向对方!她的举动更加刺激了金毛狮王,嘿嘿嘿!这妞绝对够纯,玩起了肯定很爽!就在金毛狮王**地发着白日梦的时候林亦拉着姚琳紧紧靠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狗哥,他们都是我的同学,他叫宏斌,他是黄可,他叫…“正当林亦指着自己身边的同学打算一一位金毛狮王介绍时,他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最想知道的人儿不介绍,他当然会不耐烦了。

“好了,出来混,不就讲个义字么,我相信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所以你的同学我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话中话听得林亦浑身一震,看来出来混姜还是老的辣啊!林亦暗暗叫着不妙“来来来,我们来喝酒!今晚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林亦哥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就是再单纯也看出了事情并不是顺着林亦哥哥之前所说的那样发展。

“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吧。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不过总得做点什么吧!“狗哥,我们学校是不允许喝酒的,所以”话还没说完,金毛狮王身边的小混混就嚣张叫骂道“d,林亦你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大-狗哥看得起你才跟你喝酒呢,别人想都想不来呢。你丫的要是再这样给脸不要脸,小心我揍你!”

“就是,还敢骗我们说什么狗屁学校规定,你还真当我们是白痴啊!学校规定!我呸!”

“狗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林亦看到这阵势又想起了自己被打的那一幕幕,于是学精了,低声下气给自己认错,林亦带来的同学一看到林亦这副软骨头的模样,就来气了,不过毕竟林亦是自己的同学,到怎么说也要照顾一下的!

“林亦,你干嘛要怕他们啊!你放心有我们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的!”一血气方刚的同学英勇地站出来为林亦打起,不过要是他尝试过金毛狮王他们的拳打脚踢后,估计他说话就没有这么大声了。

“对啊,我们不想喝酒,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能揍我们一顿啊!那就来啊,别以为你人多我们就怕你们。告诉你们我们是练跆拳道的,我们选修是散打,武术!哼!知道怕的话就乖乖地放我们走!要不然,哼!”重重地又哼了一声,就这样双方的人却以它为信号,再也按耐不住了,二话不说就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

“啪啪啪!”几分钟后寂静的包厢里就传来了金毛狮王清脆的拍掌声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他得意地用阴声怪调强调道“哟哟哟,你们不是练跆拳道,选修武术,散打的么,怎么,怎么现在都躺下啦!”

就这样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林亦他们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这就是差距了,小子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当混混的道理了吗?”金毛狮王叫嚣道“你们几个将他们全都搬出去,别让他们在这儿影响我的心情!”当老大的好处就是自己动嘴别人动手!

“是,老大!”意味深长地望着老大一眼。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刚刚目睹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战争,现在她还惊魂未定,他们又要对林亦哥哥他们做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林亦哥哥怎么会跟他们搭上的。她心惊胆战地责问道,虽然林亦哥哥真的骗了她,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没干什么,我只不过暂时请你的朋友们,哦,不,应该是请你哥哥的朋友们出去一下,他们这么吵,待会会影响我们的!”*笑地解释着。

“我,我,我不认识你”她很没志气地冒出这句台词之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没关系,很多时候人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嘛!身体也一样!”莫名其妙地加上这句,她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呢。

“我,我带他们出去!”她害怕地说道,边说边朝门口挪动!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些粗重活,还是让他们来就好!“他抢先一步挡在门口,并且很不文明地朝她喷了口烟雾。

“咳咳咳!咳咳咳!“她无法避免地吸入了几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你,你怎么这样,这,这样的啊!”说完这话后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倏地往地面倒去。金毛狮王是何等人物,这样的机会他当然是不会错过的了,大手灵活地伸出去一接,她整个柔软馨香的娇躯就这样全贴在怀里了。d这小妞还真够柔软的,就像棉花糖那样又香又软,嘿嘿嘿,不知道她哪里会不会更柔软些呢?

“我怎么样啊!你是林亦的妹妹吧!哦!说得不够准确,应该是邻家妹妹才对,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现在你不舒服,我有责任有义务照顾你,更有愿意帮你,让你舒服!“一瞬间,他就将她抱到了酒店包厢里的大床上了“d,你们还不快些将这群扫兴的混蛋给我弄出去!以免影响我现在的好心情!”他大骂道。

“你,你放开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不受自己控制了,身体一点力度没有,软绵绵的!可是自己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

“放开!那不行,那样你会跌倒的,我会心疼的!”坐在大床上更加用力地搂着她,她却绝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来,我们先喝点酒!”他随手将早就准备好了酒水拿了过来往她鲜艳水嫩的红唇里灌,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却像死死地闭着嘴,可惜她那点儿想法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哪里会让她如愿呢?只见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手那酒水,一手用力地捏开她的小嘴,硬将酒水灌了进去,见她还不肯将酒水咽下,他另一空手就改捏她挺直的鼻子,想让她趁唿吸的时候顺便将酒水咽下!

“咳咳咳!咳咳咳!“她被呛着了!

“砰砰砰!”在场的一窝蛇鼠每人都没了一只眼,同时还牺牲了一只手!

“滚!”阴沉的命令没有谁敢违抗,望着那几个社会败类狼狈逃离!他瞬间就消失在包厢里,这不是vi包厢,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再加上刚刚那群混蛋的狼狈逃跑,这酒店的服务人员应该会很快赶来了的!那样自己的任务也应该算是完成了吧。

现在她不敢再乱动也不敢乱说什么了,赵浩天的惩罚方法实在是太另自己‘刮目相看’了。

“我,我,”她四处张望在休息间里打量寻找着,却不敢问他,因为那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你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我叫人帮你买回来了,就在床头!”他对于她的需求了如指掌。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再这样,那我就”他刚刚稍稍别自己强按下去的*望在此时此刻又被她点燃!

“我,我要穿衣服了,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她涨红着脸说出自己的要求!

“不能!”简短地拒绝了。

“那,那你先,先穿,我转过身”她只好退而求之。

“为什么?”他却死皮赖脸不肯配合。

“我,我,我,”无法将原因说出口,而他却一副稳如泰山般模样无动于衷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很少干活的电话机却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十万火急般响个不停,这也正好解救她!

“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下一次嘛,就不会有这么好说的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因为不想自己眼里显现出来的狂热*望吓坏她。见到他出去后,她急急忙忙拿起床头那衣服往自己身上穿,可能是因为昨晚狂欢太久了,两腿一软,跌了下床,腿心间激烈疼痛。听到响声,他马上往里面走了过来“怎么了,来我帮你!”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暗暗地在心里责怪自己昨晚的疯狂,以及刚刚的粗心。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好!”现在俩人都是最最原始的样子,她不敢看自己更不敢看他,只有硬着头皮逞强拒绝着!

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用问就知道她又在害羞了,不管她的拒绝小心翼翼帮她将衣服穿上后,再从容不迫地去接电话,他还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就传来酒店经理急切的声音“二公子,是我!”

“你坏了我的兴致!”皱着眉头不悦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二公子,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哭着脸,本想做‘好事’的现在却无端端被骂,不过还好,还是要说,要不然到时候这位得宠的二公子一个心情不佳,自己就不是仅仅是骂那么简单的了。

“说!”对于旁人他永远是果断的抉择与不带感情的冰冷。

“现在欧阳雅薇小姐来到酒店了!我们酒店的服务人员正在拖延时间,现在她们快要拦不住了!估计再有一会她就会上到总裁办公室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让员工这样做对不对,不过希望赵二公子看在这个份上,千万不要让他难做就好。

第428章 应付

“知道了你忙你的!其他的我来应付!”慢悠悠地挂了电话后再慢悠悠地穿着衣服。·他的不慌不忙却让琳羞红了脸!

那神秘人猜得果然没有错,,不及服务人员就将事情告诉了经理,毕竟出了这样的事不是她们这些服务人员能够处理的。那经理赶到包厢时看到里面斑斑血迹以及混乱不堪的摆设心里暗暗地问候那些混蛋的祖宗十八代,当他一眼看到几乎吓傻了的人儿时,不由得大吓一跳,这不是上次赵二公子带回去的那个女孩么,怎么她现在这衣衫不整的样子!看到这他马上让一些女服务员过去帮她整理衣物,自己就急急忙忙给赵浩天打电话,当然为了避嫌他很快就出去了,自己只吩咐那些女服务人在里面看着“老板,她好似被人灌了*药,看样子好似很难受!”一服务人尽心尽责地跑出来告诉经理,她是个聪明人,刚刚看到经理的表现就知道这女孩不简单!

“知道了!”这个女服务员的跑到外面声音有点大声,而且他正在跟赵浩天通电话,刚刚想回报这儿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刚刚只是告诉赵浩天那是他上次带回去的女孩,那服务员就冲了出来“什么?我马上过去!”他刚刚想告诉赵浩天,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赵二公子那急切的通知!

“浩天,你要去哪里啊!”别墅里两位刚刚回来的千金大小姐异口同声地问道,他刚刚的表现与平时实在有太大差距了,那坚定,那简单,那急切的话语,使她们不由自主地疑惑起来!

“我要下山找姐姐!”他便说边冲了出去“司机,司机马上送我下山”顾不上身后两大美女的目瞪口呆,冲过去后,一把将司机推开自己钻进驾驶座以车子极限的速度冲了下山。“他又是谁!”俩美女暂时放下了双方的敌对立场惊讶地问着对方。他是谁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了,现在赵浩天后悔死了,因为这俩女人要回来,他一时间脱不了身,再加上她们一回来就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忙与应付。她没有回来的事他是知道的,本来以为她刚刚问自己要了一些工资是想去买东西,反正有司机去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哪知道她居然出事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啊,那司机其实早就看见了她跟林亦从另一门口出去了,只不过当时他给赵浩凯汇报而已,赵浩凯要他这么做的,不给赵浩天汇报,他要看看能不能从这女保姆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自从上次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后他更进一步怀疑自己的弟弟装癫扮傻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他要借这次机会好好在暗中观察一下。看来自己的弟弟还真的跟自己的小保姆关系不简单啊!

“她在哪里?”他心急如焚直接单刀直入地问着早就在酒店门口等着他的经理,此时此刻他依旧霸道却多了几分心急的开头语哪里像是一个傻乎乎的人能够装出来的啊!

“在321包厢!”主子简单的问话他当然要识事体了。一路上他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跑了上去的,不过见本酒店的经理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旁人当然不敢说什么了。·他一把冲开包厢门就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声音里带着一种痛苦与无助。走上去,却看到她衣衫不整,满脸泪水,而且那小脸蛋更是肿得厉害,她还在流泪,身体不停地扭曲着似乎想将体内那股不听自己控制的狂流扭走,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看得揪心,一把过去搂住她,现在的她比上次更加令人心疼!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阻着我!”欧阳雅薇现在一脸的怒气,自从昨晚赵浩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自己在今早接到大哥的电话,说赵浩天现在在‘穗锦酒店’她自己撇开上官雅儿自己一个人来到酒店看个虚实,谁知道自己都到这酒店大半个小时了,可是酒店的经理还不来接见不说,自己说要见赵二公子了,这些服务员还在这儿问三问四。

“请原谅,小姐,要见我们总裁是要先预约的!所以很抱歉!”一位前台的接待小姐依旧面带微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看来大酒店就是大酒店,就连一些接待小姐的脾气都特别好,素质也特别高!其实那位接待小姐也是心里慌得要命,谁都知道眼前这位欧阳雅薇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谁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对她,以后她会不会搞报复的啊!可是要是自己不这样做,那总经理刚刚下达命令了,如果完成不来自己就主动收拾包袱走人,虽然说现在找工作容易,可是能够找到像在‘穗锦酒店’这样安定收入又高,而且清闲的工作可不容易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嚣张的嘴脸看得接待小姐好点儿害怕了。

“知道!不过我还是得按照程序来办事的,这是集团规定的,我抱歉帮不了你”接待小姐老实告知对付,希望她能够良心发现理解自己的难处。可惜她想错了,要是像她这样的人还会有不追究的一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知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还不快点让开!”一把推开接待小姐挡着自己的手臂“哼!你再敢这样拦着我的话,你一定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小姐,我只不过职责所在,希望你高抬贵手”这一听可是令这位接待小姐难做人了,帮得这边,那边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帮得那边,这边的人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的!

“哼,难道你不会叫你们的经理下来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找他去?他能够受得起么?哼!”

谁叫人家有钱有势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呢,要不然自己到时候也试试用钱砸人用势压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总经理吩咐他今天没有空,请问您需要预约么?”接待小姐依旧‘镇定’地问道!

“什么?”自己才是这酒店的女主人,虽说不是现在,但是未来肯定是的。而堂堂的酒店的第二位主人要见这么个经理居然还要预约!可见这位高傲娇纵的千金小姐是被气得多么想杀人了!哼,老虎不发威,你们都当我是病猫是么?

“我们经理今天没空,你是否还有预约?”接待小姐又重复一遍,却因为这种看起来似是很礼貌的询问,在欧元雅薇眼里却看出了挑衅的味道!

“你,现在立刻叫你们的经理来见我,我才不管他有空没空!”本来想说老娘的,可是一见这是公共地方马上转口

“可是!”接待小姐为难地说着理由却被她无情打断了。

“你还可是什么?你告诉他不想提早下岗,就马上滚下来见我!”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却看得接待小姐很是不爽,不过她还是照办了,要不然到时候经理怪罪下来自己是无法承担的!

接到大厅下面接待小姐的电话,经理觉得很为难,下去也不是,不下去更不行。他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再通知一下赵浩天现在的最新情况了。

“你先下去”赵浩天海真是觉得麻烦了,这个欧阳雅薇的性子就这样,一点儿的小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走才肯罢休。

“那我下去了,二,二公子,你看今天这事!”自己都冒着被炒鱿鱼的危险向他报信了,那这位得宠的赵二公子是不是很应该向自己保证一下呢?他是一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忘记提醒一下当事人了。

“好了,我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教,我心中有数”见当事人都这样保证了那自己还怕什么?虽然说欧阳雅薇是未来的未来的赵二夫人,可是现在二公子都跟姚小姐xxoo了,那她的未来的赵二夫人的位置么?嘿嘿嘿嘿,到时候自己好需要怕她么?想到这他昂首挺胸地到接待处去会会这位传说中的未来的未来的赵二夫人。

“哟,不知道欧阳小姐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啊!”打着哈哈过去。

“哼!不是说我们的大经理今天没空的么?怎么这会又有空了!”哼,看你还得不得意,现在你还不是一样要下来见我。

“这是哪里话啊?知道欧阳小姐大驾光临,我就是再没空呐,那也是要抽时间来欢迎你的嘛,再说了有什么事能够大得过欢迎欧阳小姐的呢”圆滑地拍着马屁,幸好对方很受用,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一招了。

“嗯,说得也是”大言不惭地点点头。

“浩天呢?他是不是在你们酒店里”一问到这她就生气,想要在自家的酒店里见自家的老公这样都要预约,以她高傲的性格能不生气么?

“这,这?”他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实话。

“你吞吞吐吐干什么?你赶快带我去见他”

“这个,这个”他很为难地推脱着。

“是谁要见我啊?”从总裁专用的电梯里走出的赵浩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大手紧紧地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给她力量,给她勇气!

见到赵浩天紧紧地握着姚琳的小手时,她快要冒火了,自己这么大老远来找他,到这儿还受了委屈,他,他,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居然这样对待自己,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靠过去“浩天,我终于见到你了!”娇滴滴的撒娇声腻倒一大片的旁人,现在哪里能够看得出这就是刚刚那个彪悍的母老虎啊!简直就是一副小鸟伊人的形象,这形象实在是装得太好了,她不去当演员还真算是埋没了人才了,一旁所以的见证人不免不了有这种心态,特别是刚刚的那位接待小姐“浩天啊,你不知道刚刚人家,哦,不,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啊,人家就来找你了,谁知道她们欺负我,不让我进去。现在你要帮人家讨个公道啊,要不然人家可不依啊!”恨不得将自己正个身体都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才满足!一旁的人听得那个表情啊,真是够惊讶的!这,这女人未免太夸张些了吧!

赵浩天抱着他的小保姆从影城里面出来,那小可爱还真的有待他开发啊!她红烫的小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胸膛不肯伸出半点来看看四周“姐姐!你是鸵鸟么?”他玩心大起忍不住逗着她。听到他的声音她害羞的抬起头来反驳“你,你才是鸵鸟”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他真想一口咬下去,望着他那种可怕的眼神她马上有缩回阵地里,她的举动逗得他哈哈哈大笑。她真想跑到地上找个洞钻下去算了,可是他根本就不打算给她机会,从影城出来是那一刻他就冷不防将她抱了起来,她恳求了好多次都被他拒绝了,她也挣扎着要下去,可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就这样只好放弃下去的念头。

他感觉跟她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特别是逗她的时候时间过得更是快,抱着怀里沉甸甸的感觉,他才觉得真实,才敢肯定自己不是做梦!不知道怎么样,他总有一种她会离开自己的感觉,这是他绝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所以他要将她紧紧抱着,紧紧搂在怀里才感觉踏实!

“老大!“刚刚回到轿车里幻暨就来电话了,听他那急切的口气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了“老大,这回我们麻烦了!”

“什么事?”幻暨并不是一个办事没有分寸的人,这次他的反应确实有点不一样,他不由得正式问道。

“我们的场子,最近无端端被人踩场,到现在我们还查不出到底是谁在搞鬼!最近我们的生意冷淡了很多!”那是当然的,客人到娱乐场所去玩,无非就图个放松,现在出事了,谁还会提心吊胆地去玩呢?幻暨有点无奈地报告着,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就没有告诉赵浩天,谁知道到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才迫不得已将事情一一汇报给老大,希望老大能够想个办法解决一下,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幻暨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大意了一点,他也不想想在本市有谁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干啊!‘赵龙帮’的场子都敢踩,那才真正叫做寿星公上吊!

“怎么会这样的?我不是叫你一有什么事就及时通知我的么?”听幻暨的汇报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了!

“老大,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小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我也料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啊!”幻暨在一旁苦着脸。

“好了,我会处理的,现在你还要注意一下欧阳老头那边的举动,我估计他已经到我家老头哪儿去告状的了!”赵浩天无奈地苦摇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幻暨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第429章 脑筋

“说吧!”

“就是你吩咐我去对付昨晚对**子使坏脑筋的那群混混的时候,他们说是一个黑衣的男子将他们弄残后再全部将他们赶出去的。·你说着男子是谁?会不会跟最近踩我们地盘的人有联系呢?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子在里面的啊!”幻暨将自己想了一晚都没有想通的问题抛给了赵浩天。其实赵浩天在昨晚就开始好奇了的,只不过当时时间紧逼来不及细细思考而已现在幻暨这样说,赵浩天不由得重视起来了

“我也不清楚!现在你要以管好帮里的事为主,其他的我来处理!”

“那好,就这样了,哦,顺便再告诉你一下,老大你家的那俩老头正在密锣紧鼓地找你呢?”

赵浩天不理会欧阳雅薇的无理取闹,直接拉着姚琳就出去了。“我,我,我们要去哪啊?”他就这样在大街上拉着她,这使得她觉得很难为情!

“我们去外面玩玩!来!”见她扭扭捏捏不肯走,干脆一把抱起她往前面不远出的黑色豪华轿车走去。“去幻影影城!”上了车他直接吩咐道。

“是!”驾驶座上的小弟不敢叫老大,因为幻暨在帮中布置任务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一点。

欧阳别墅里

欧阳雅薇见到赵浩天一反常态紧紧拉着那保姆的手离去,却只是叫司机直接送自己回家,她那恶毒的眼神里哪里会看不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啊,她早就不再是什么纯女,对于男女这方面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一看那保姆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跟赵浩天好上了,看样子赵浩天还很在乎她的。一想到这她就生气,这不马上跑回家来了。

“爸,您要为女儿做主啊!”一进门就是这么一句为情所伤,被情所困之后的悲惨‘唿唤’。

“雅薇,你不是刚刚过去赵家的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欧阳老头有点意外地望着女儿,这段时候为了让赵浩凯相信自己对赵浩天的判断,不让自己的女儿回赵家别墅那里住,她都快要把自己给这副老骨头摇散架了,天天让自己想啊想办法好让她回到赵家别墅里,这回好了,她却自己跑回来了。

“爸,呜呜呜,爸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又是这么一句经典对白却哭得梨花带雨的。

“怎么了?”这女儿哭得那个伤心**绝啊,这让他都有点不忍了。

“爸,您,您,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诶哟,雅薇啊!你这”刚刚责备她两句,却忍不下心来!

“呜呜呜,爸,您要”

“好了,爸会为你做主的,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才行啊!”干脆接过女儿的话帮她说下去,要不然听来听去都是那么一句对白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爸,浩天不理我了。他,他有了别的女人”

“是不是他那个初恋女友啊?爸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不碍事啊,只要你跟紧一点就好,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你还怕什么呢?”欧阳老头安慰着自家的女儿。

“爸,不是,不是她”

“什么?那是谁?”这回他惊讶的程度终于又升级了

“是那个乡下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更加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良久后再确定一下“就是那个兼职的保姆!!!!”

“呜呜,呜呜呜!就是她,爸您要帮女儿做主啊!”

“你送我们到前面酒店门口就自己回去。·”赵浩天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

“可是,工作安排不是这个样子啊!”幻暨要求轮值的几个弟兄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老大的,虽然说自己这几个被安排保护老大的兄弟本事没有老大那么强,可是俗话都有得说‘双拳难敌四手!’

“现在你听我的,放我们下车后再在这附近兜多几个圈再回总部向幻暨报到!”他直觉告诉自己这车似乎被人跟上了!

“现在就停车!停车后装作不认识我们的样子,记住你只是一个司机,我们只是乘客!好了,你马上离开!”赵浩天马上吩咐道,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自己,毕竟不会有人开着这么豪华高贵的限量版轿车接客的,可是事到如今只有这样做了,真到假时假亦真,假到真时真亦假!希望能够扰乱对方的判断能力!望着离去的车子,姚琳定定地盯着他看,这,这还是自己当初应聘来照顾的那个傻乎乎的赵浩天么,还有他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啊,怎么她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刚刚看到他的表情,他说话的口气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下车后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看,好似望着一个刚刚从星球来的外星怪物般,他不由得从背后一把抱紧她,凑到她敏感雪白的漂亮脖子跟后邪气地吹着热气“我知道我很帅,但是姐姐你也用不着这样看着我啊!”他故意将热气呵到她的脖子上,看到她明显的颤抖,就知道这敏感的小可爱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你,你放开我!”这大庭广众的地方他,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羞红的小脸挣扎着他的束缚,她知道自己事,要是再让他这样对自己,那后果还真的会‘不堪设想’!

“你要用什么条件交换呢?”到手的可口‘食物’任是谁都不会这样容易放手了,更何况是他-赵浩天,堂堂赵龙帮的老大呢?

“你,你,你!”她终于见识到他是多么的厚脸皮了,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呢?还是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不想让旁人欣赏她娇羞可爱的模样他在她耳旁说了一句悄悄话,便抱着她回到酒店里去了!谁知她的小脸蛋红得更厉害了,他,他怎么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啊!这又让她想到了昨晚的翻云覆雨!

“二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经理见到赵浩天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儿进来,他先是一愣,随后就像一个饿了几辈子的色狼看到极品美女般,两眼放着精光走上去迎接!

“怎么回事!”赵浩天冷冷地明知故问了一句!

“哦,老总裁刚刚到他们都在总裁办公室上等着你呢?”老总裁刚刚进到酒店就黑着脸问二公子哪里去了,看来事情很严重啊!

“他们?”看来自己要勇敢面对的时候还是来了啊!

“是的,老总裁跟总裁夫人都来了”经理识事体地在前面帮开着路!

“知道了,你忙你的事去吧!”径直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好好好,爸这就去赵家,要他们给你一个交代!乖,别哭了!”

“爸,你一定要让他们将那个乡下妹赶走,要不然我就,我就”一时之间找到可以用来威胁的借口。

“好了,爸爸会帮你的。”转过身朝别墅外吩咐道“管家,帮我备车!”

“老爷,这么早要去哪里,您还没有吃早餐呢?”管家尽心尽责地提醒着。

“还能吃得下么,你快去备车!”他生气极了。这些年来,欧阳家的名气被赵家死死地压着,这本来就让他很不爽,他心里早就有意见了,只不过欧阳家不争气老是先得女娃!

“是,老爷!”

赵家家族别墅里

赵浩天的父母此时刚刚晨运回来,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擦汗就转身走进别墅里去了,这是一幢复古的别墅,从外面看或许不是很上眼,不过真正的奥秘不是任谁都能看得出的。别墅里面数以百计的古董就这样随意摆设着,极尽奢侈的黄金灯饰以及大红大紫的手工地毯,古色古香的桌椅等等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许多艺术界,古董界名人仰望的地方!许多人都以能够进到里面观赏一番为荣,只可惜赵老夫妇并不是很喜欢别人的来访,所以很少人能够来到这儿的!

“嘀嘀嘀!”能够进来这儿的人屈指可数,能够开车进来的那只有一个人了,赵父不用转身就知道来者何人来了,夫妇两人齐齐挽着手恩爱地走下石阶,望着黑色加长的轿车缓缓拉下玻璃的时候两人笑着迎了上去“呵呵呵,原来是亲家啊!真是稀客,稀客啊!”赵父主动打招唿,过门是客,更何况这是与自己家族祖祖辈辈都有关系的亲家呢。

“呵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就过来,会不会打扰了你们晨运啊?”既然对方都这样笑口相迎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粗鲁地发作。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他好强忍着心中的火了!

“没!不知道亲家现在过来是?”赵父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以他对欧阳老头的了解他是不会这么急着要见自己的,这从刚刚他响喇叭就可以知道,因为在这片别墅范围里是不允许响喇叭的。

“这事你还是要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才知道”话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他正等着赵父问这话呢。“雅薇,你自己出来跟你的赵伯父赵伯母说,让他们帮你做主!”只见欧阳雅薇在司机的帮助下,缓缓走出轿车,脚一下到地就哭着向赵母走了过来“呜呜呜!”就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的!

“好了,好了,谁欺负我们的薇儿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赵母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呜呜呜!浩天,浩天他,他不理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她断断续续地哭着!

“怎么回事啊!这孩子你将话说清楚一点啊!浩天,浩天他怎么啦?”赵母一时间听不懂她要说什么。

“浩天,他跟他那个小保姆好上了,他不要我了”她本来想破口大骂乡下妹的,可是一想怕影响自己在赵父赵母面前的现象,退而求之!

“你们听听,这这么行啊,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啊?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欧阳老头在一旁插话了!

“二,二公子,你放我下来!”她就是再不解世事也知道这次他要带自己见他的父母。望着那显示器上面的数字不断地跳动,不断地往上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是的,这回不是害羞,而是害怕,真真正正的害怕!他感觉到她的异样不再勉强“怎么了,姐姐!”柔声问道,希望自己能够帮她解除这莫名其妙的害怕!

“我,我,我,我想回学校了!”她不敢说回别墅,现在她的心很乱很乱!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在不知不觉中越发地觉得自己对他有一种特殊的好感,每当独自面对他的时候自己都会脸红心跳加速!再经过昨晚的事情,她更加肯定自己对他的情感,可是,可是这一切太突然了!现在她更害怕面对赵家两老了,当初他们是那样放心地将赵浩天交给自己照顾,那样相信自己,而且自己明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一想到他有未婚妻了,她的心里就有一个强烈的不安,那不安的情绪里或许有心酸的醋意,或许有责怪自己的味道!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孩,居然会,会成为第三者!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她在害怕,她在退缩,她的内心在挣扎!这是他从她那张小脸蛋上瞬间闪过的几种表情来判断的,要看穿她的心思实在是太容易了!“姐姐,你别怕!凡事有我在呢?”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走出电梯

“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来!”拉着她的手就这样带着她进去

“天儿!”总裁办公室的门一打开赵母就叫了起来!那音调里隐隐带有几分惊讶,随即就注意到他身后的姚琳!

“什么事啊,你们这俩老家伙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赵浩天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做坐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来姐姐!”顺势将她强制性拉起当着两老的面子要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这个举动不仅仅将赵家那两老吓得大吃一惊,就连姚琳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不断地挣扎着,身子不停地扭动想要摆脱着尴尬的坐姿“姐姐,你再动,那我不介意有观众在一旁的!”他低声在她耳际提醒着,谁让她这样子动来动去啊!他又不是柳下惠!

她脸红的更厉害了,不过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只好乖乖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他们俩的举动更是看得一旁的赵家俩老不好意思起来,这,这,这像什么话啊!

“天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做的呢?”赵母还是开口了

“这有什么问题么?”赵浩天理所当然地反问着

“天儿,别再胡闹了,你欧阳伯父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们告状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赵父看不惯自己儿子这个模样忍不住也出口教训起来。

“我怎么想啊!我想现在就带姐姐回别墅睡个好觉,哈哈哈!现在好困呢,昨晚都没怎么睡觉!”这是实话,昨晚他实在是太勇勐了!

第430章 意思

“你,你!”这会轮到赵母说不出话来了,“天儿,这话虽是什么意思啊?”她担心自己所想的会经过儿子的口证实出来!不过事到如今她还是要面对的!

“亲家,您放心好了,天儿跟雅薇的婚事都是他们从小就订好了的,这是无法改变的,只不过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们一时间无法给您一个交代,不过亲家我们希望您能够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赵父也开口了!

“那好!不过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还没有嫁入你们赵家就受到这样的欺负,要知道她在我们欧阳家可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让浩天那孩子亲自到我们家一趟,重新接雅薇过去,要不然我不会这样就算的!”

“这,好。·如果真的是我们天儿做了错事,我们会按照亲家所说那样让浩天亲自到你们欧阳别墅里,将雅薇重新接过来的!”赵父还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姜。他知道这并不单单是简单的对与错问题了,这事渐渐升温到两大家族的暗暗比拼了,欧阳老头那意思他那里会看不出啊,不过也不想点穿,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那好,雅薇我们回去”欧阳老头过来拉了拉欧阳雅薇,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心思,要是自己不过来叫她的话,那她肯定会不舍得走啊,那自己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岂不是没用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借口来跟他们赵家算算旧账,他那里会不珍惜呢?

望着慢悠悠离去的黑色轿车,赵母拉了拉赵父的手,焦急地问道“老头子,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想想吧!到时候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点将天儿找回来”赵父此时此刻正在扮演着主心骨的角色。

“那我们过去别墅哪儿找他吧,这孩子可是一直都在别墅上的,我们现在过去应该可以找到他的”赵母建议着。

“孩子他妈啊!你还真的以为我们的天儿还在那里啊?你刚刚不是听雅薇这孩子说了,浩天现在跟那个小保姆在一起呢!”赵父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会这么老实,乖乖呆着别墅里!

“那,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浩天啊,这孩子,他还真的叫人担心啊,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他,他怎么能就这样出去的呢?万一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那我该怎么办啊!”赵母越想越怕急上来竟然泪水光临了。

“好了,孩子他妈,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糟。我想啊,我们的天儿他在扮猪吃老虎,他应该完全没事了的!”知子莫若父,他还真猜对了!

“什么?当时医生不是说,说”她不敢想象自己孩子怎么会说好就好了的啊,当初医生不是说能够医好的概率只有白分几的几率的么,怎么现在,现在老头子居然说天儿没事了。

“医生也有可能出错的嘛!再说了可能是咋们天儿运气好呢?不管怎么样这还是一件好事啊!”赵父安慰着自己的爱妻,他们那里知道啊,当初赵浩天吩咐幻暨要让那医生故意这样说的!

“赵伯父赵伯母,二,二公子他在跟您们开玩笑的!”姚琳只得硬着头皮圆场,要不然这儿可能马上会上演一场她最最不想看到的战争。·

“哦,呵呵呵,我就知道我们的天儿爱开玩笑!天儿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可真把我吓得不轻啊!”赵母就是在等着她说这句话,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能够这样说,都是最合她的心意更合赵家的利益的!

“好了,天儿,你的身体最近我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看你跟雅薇那孩子的订婚宴还是早点办了吧,省得节外生枝!”赵父说这话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儿身体轻微地楞了一下!她明明是很在乎自己的,她为什么要这样跟面前这老太婆说呢?赵浩天一时间脑海里的主意一闪而过但是他却执意要将它付诸行动!

“好啊!什么时候我都没意见!”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只是感觉到怀里的小宝贝颤抖更明显了。

自己刚刚这样说,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可是为什么等到他真正这样爽快答应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这么不舒服呢?难道是自己病了?或许吧!

“那好,我看就在下个星期六吧!到时候,你大哥刚好出差回来!”赵母兴奋的在一旁打算着!

“哦,大哥也要回来啊!那好啊!”他也在心里暗暗地打算着!

“那事情就这样定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欧阳伯父”赵父听到自己这儿子这么爽快答应了自己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事情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那么事情解决了,那么我希望你们俩老家伙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我要休息了!”说着大大咧咧地一把抱起怀里有点神不守舍的小可爱大步朝总裁休息间里走去!也不管外面目瞪口呆的方面,干脆将房间里的门用力关上!

“你,你要干什么啊!”见到他又将自己放在昨晚那张大床上,床单早就有人换过了,是啊,就像她的心情那样也换过了!

“你说呢!”他邪气地朝她的脸颊呵着热气,他就是要看看她的反应!哼,想跟我玩心思,我就要你受点惩罚才好让你长长记性的,刚才在外面听到她又叫自己二公子的时候他就生气了,所以干脆答应那俩老家伙的要求,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在乎自己,结果证明,自己猜对了,只不过他要听到她亲口证实才心安!

“啊!”他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大手已经攀登她胸前的柔软高耸雪峰了,经过昨晚的相处他早就对她的敏感地带了如指掌了,“你,你放手!啊!你,你的手!”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却依旧坚持将话说完。

“我的手?它怎么了啊!”邪气地继续动作着。

“你,你”这回她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她死死地按着他的大手不再让他乱动“你,你回去找你的未婚妻吧,我,我要回学校了!”他刚刚才答应订婚了,怎么现在又这样对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么随便的人么?

将大手拿开,定定地望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本来想看看她生气吃醋的模样的,却发觉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疼,她现在的样子显得特别的无助惹人心疼,看着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回怀里“别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让我看着心疼!”他柔声安稳着!

“我,我没有生气!”她一边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一边强装坚强地说道!

“别逞强了,你逞强的样子更让我心疼!”他开始后悔自己将刚刚一闪而过的混蛋想法付诸行动的做法了!

“爸,这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看姐的处境很不好啊!”欧阳璞很是关心地跟自己的老爸商量着,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明白这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他发觉自己总是很难跟上他的思维!

“是啊!现在他们是答应了在下周末举行订婚宴!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我们欧阳家的项链一天还没有拿回来,那这桩婚事就有一直拖下去的可能!到时候我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理亏的还是我们啊!”欧阳老头很是担忧地说着,都派出了那么多的人出去打探项链的下落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的呢?

“爸,难道姐一定要嫁给赵家,一定要嫁给赵浩天么?反正姐也有许多名门望族的有钱有势的人追,我们何必一定要这样看他们赵家的脸色呢”欧阳璞年轻气盛,满脸地不悦!

“璞儿,这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我们欧阳家跟赵家都是祖祖辈辈这样一直联婚相互扶持发展到今天的,只是我们欧阳家近几辈一直形成靠着赵家帮助才能站稳商场这样的局面。难道你身为欧阳家的子孙就这样打算让这种局面一直延续下去么?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璞儿,其实我们现在也真正是靠着赵家的帮助才会在商场站稳脚跟的,不管形式上还是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们欧阳家还没有实力脱离赵家而独立发展,更别提壮大了!”欧阳老老如实告诉这儿子,自己都快要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现在也是时候告诉儿子一些陈年往事了!

欧阳璞听到一向骄傲不服输的老头子都这样说了,他不禁暗暗吃惊赵家的权势居然有这么大,难怪他赵浩天现在做事可以横着来了,之前他还在奇怪呢,他赵浩天凭什么敢随随便便就得罪了市长的独生子,凭什么轻轻松松就让蓝斌集团破产,现在他终于隐隐约约明白了!现在欧阳家的实力在商界也算得上有名气了,可是听老爸这样说,那赵家这潭水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那爸,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按照您这样说,那我姐岂不是永远嫁不进赵家!”欧阳璞还真发现事情变严重了

“璞儿啊,事情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我们将项链找回来了,其它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项链这个奠基石,那么欧阳家族的壮大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我听管家说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呢?到订婚宴的时候不是要有项链的么?”

“这个可以跟赵家他们商量一下,反正他们也是知道的我们的项链还没有找回来。其实他们也是在担忧浩天那孩子会出差错,所以才这么急着将订婚宴办了的,这样到时候项链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爸,我们家的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弄丢的啊,不是说项链是一件很贵重的东西么?”这是欧阳璞一直像知道可是一直不敢问的问题,现在终于鼓起勇气趁着这个机会问了起来。

就这样简单的俩字却把郝晴霜兴奋地几乎想跳起来,其实像郝晴霜这样的女生在学校里是非常受人欢迎的,她也有很多的追求着,可她偏偏对谁都不心动,唯独喜欢姚俊!她之前也试过很多次故意找借口跟他说话的,可是他却不领情,连睬都不睬自己,这次他终于答应要去自己的生日宴会了,好的开始成功了一半,她能不高兴么?

“那好,那待会上完课我们就直接过去好不好!我们大家一起比较方便!”本意是想说我们俩一起过去的,可是怕他又拒绝自己只好这样说了,接着转过身子对同学们说“我叫我们爸派车过来,我们一起去!”

“耶!好久没有到‘星空幻城’玩了,听说哪里前段时间刚刚装修,不知道现在它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就这样一群爱玩的俊男美女叽叽喳喳在一旁兴奋不已!姚俊看到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沉默是金了!酒店里,郝昊早就订好了vi贵宾大包厢“郝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您就尽管吩咐好了!”三楼的经理亲自跑过来服务,像‘星空幻城’这样的星级酒店都是附近省市数一数二的知名品牌,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消费的人当然不会是普通人了,能随时在三楼拥有包厢资格还惊动了楼层经理的人更不会是简单人了,原因很简单在‘星空幻城’里是按消费等级消费的,一楼的消费水平是最低的,当然这是相对而谈的,像这样的酒店就是再低也不会低到哪儿去了,二楼中等消费,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三楼招待的都是一些大富大贵的大人物了!

“好,不过这也要等到我的女儿来了才好说,你就先忙吧!”郝昊爽快地回应着。

“郝伯父,我想晴霜他们也快要来的了,要不我们就先上酒水!”一旁的欧阳璞提醒道,像他这些豪门的公子哥哪里会不知道该怎么样追同是豪门的郝晴霜呢?这些豪门的子弟一般他们的婚事都多数以家族利益为首的,而且多数还继承了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古训!所以要追求郝晴霜,就先要从她老爸哪里下手。

“贤侄你说得也对,那你就先上点酒水吧,其他的等我女儿他们来了再叫你!”郝昊真是越看欧阳璞越中意,撇开他俊美的外貌不说,就是他背后的家族那才是最最吸引他的地方,在商场上谁不想与欧阳家搭条红线的呢?要是能够跟他欧阳家拉上关系,那只要借助一下他们的名声就可以让自己的公司如虎添翼了!早有很多的同道中人拼命拉着自家的女儿想来跟欧阳家拉关系了,可是欧阳璞统统都看不上,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啊!其实他哪知道欧阳璞的思想啊!

第431章 好感

“郝伯父啊,您就不要叫我贤侄了,您就叫我名字好了,反正我跟晴霜是同学,您这样叫我以后晴霜会说我的!”欧阳璞半真半假地说着。·

“呵呵呵,那好,那好!反正随你们年轻人喜欢!”一听他这样说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璞儿,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将我们失去的项链找回来。至于它是怎么丢的,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欧阳老头推脱着似是想将这事当成秘密随着自己一起埋进黄土里!

“我知道,可是爸我想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啊!对了,姐她知道吗?”欧阳璞好奇心顿时旺盛起来,目不转睛着望着自家老头希望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惜欧阳老头又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璞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本应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应该将我们欧阳家的一些家族史告诉你的,可是我却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你一点点么?”欧阳老头神情严肃地望着自己这个只继承自己皮囊却没有继承自己智慧的儿子。

“为什么?”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那你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将家族史告诉我了,何必拖到现在呢?不过这话他是不敢当着自家的老子说出来的,要不然自己说不定再等多个十五年他未必告诉自己呢。

“因为你的好奇心太重了!”欧阳老头缓缓地将这个自己足足隐藏了五年的答案说了出来

“什么?”我好奇心太重,所以就不能说,这是什么逻辑啊,不是你从小就教我要举一反三的么,现在我学到了,怎么你反而在这责怪我起来了,想着想着欧阳璞忍不住觉得委屈起来了。

“璞儿,你要知道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会害了你的。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就不要非得找答案,你知道了么?”欧阳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微微在发抖,因为装着很好,所以欧阳璞也没有发现什么。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出去找管家再问问项链的事情有没有消息!”欧阳璞有些失望地站起来顺便找个借口想出去了。

“好吧!不过璞儿你要记住,不是我不告诉你,只不过是时机未到!”望着儿子失望的表情欧阳老头免不了又是一番摇头叹气,看来儿子还是年轻了一些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长成熟啊!

“我知道了!”欧阳璞这样的回答更是让他又是一番感叹!他当然不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儿子了,他要在自己儿子心中树立一个光辉的榜样,而且这仅仅是自己的推测而已,没有必要自毁形象!可是要不然那项链又怎么会无端端不见了的呢,这一直是欧阳老头心里想不通的死结!

“再等等,璞儿!”他相信在自己的刻意培养下,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有质的飞跃的。

“爸,还有什么事!”

“璞儿,你跟你姐的关系比较好,这段时间,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多些陪陪你姐吧!”经过这事他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到底什么变了,他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只好让自己的儿子去打探一下了!

“姐,我姐她又怎么了?”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望了望自家老头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只好乖乖闭上嘴出去了。·

“刚刚是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啊!”郝晴霜故意板着脸从外面推门而入!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将你盼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等你等得多辛苦啊!”郝昊勐对自己的女儿使眼色。

“爸!”似撒娇似埋怨,不过身为大富之家,这些基本的待人之礼还是有的,走上前对着欧阳璞微笑地打招唿“欧阳璞,没想到你也会来!”他们俩不是同班只是同是工商管理系而已,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

“很惊讶是吧!接下来的事情你还会更惊讶的呢?”故作神秘地对她说。

“是吗?那我岂不是要檫亮眼睛拭目以待了!”迫与爸爸的暗示她不得不跟他打交道,故作惊喜地说道。

“那是,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要弄地无论隆重,这样你到以后回忆起来才会印象深刻的嘛”欧阳璞一见到自己的梦中女神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了,再说旁边还有很多的观众在场呢,估计经过今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自己在追求郝晴霜了,这样某些苍蝇就会自动消失了,那自己也会轻松许多的!“来人,将礼物带上来!”欧阳璞朝门外吩咐了声不久就看到有四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员每人扛着一个角将一本两米高一米宽的镀金的生日贺卡扛了进来,不用说那肯定花了不少人民币的!在一旁的同学虽说都是一些大富大贵之人,见过不少世面,可是这样的生日礼物还是真的第一次见,先不说它有多昂贵,就说它的创意与设计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晴霜,打开看看!”欧阳璞得意的走近她,温柔地提醒着,他的虚荣心从这些同学惊讶的表情中得到满足,不过他觉得还是有点欠缺,他要得到更多的惊讶表情,更多的尖叫声!

郝晴霜一时间也呆了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璞会送自己这么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我,现在就可以打开了么?”

“是啊!反正我将它送给你了,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你当然有权利这样做啊!”欧阳璞豪爽地回答道

“好,那我打开看看!”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朝竖在包厢墙壁的大贺卡走去,伸手想打开,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些,根本打不开!她有点尴尬地朝离自己最近的姚俊投去帮忙的目光,姚俊只好上前一步助她一臂之力了。将巨大的贺卡缓缓打开,还没有完全打开里面就传来了动听悦耳的生日歌!“哗!太神奇了!”

“哗,我好感动啊!”

“这,这好美啊!”

“这,这是不是纯金与纯银制作的啊!”

刚刚看到郝晴霜不叫自己帮忙打开反而叫那个没钱没势的姚俊帮忙打开他的心里就很不爽。d凭什么啊,这是自己掏钱包买的,他凭什么在那里啊!不过随后听到这么动听的赞扬声,尖叫声,他心情大好决定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听到同学的尖叫声,还有那惊讶声,说实话郝晴霜心里也是有点儿的得意的,毕竟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好惊讶的,而现在他们却有这样的反应,她忍不住将书皮放好后回过头再仔细看看这本很特别的贺卡!当她看到的时候还真的不由自主愣了下,要不是她想到自己是今晚的主角,她还真的想跟他们一起大叫起来!

“福伯,你去叫曲管家来见我!”欧阳老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去,接通了内线电话让自己忠心耿耿的管家前来书房。

不多久一位年纪与欧阳老头相仿的男子精神闪烁地走进书房“老爷,您找我!”虽然年纪差不多,可是他对欧阳老头却是无比的敬重!多年的主仆关系他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曲啊!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事要你办的!”

“那项链那边怎么办啊?周末小姐就要举行订婚宴了!”曲管家心里那个焦急啊!他从懂事以来就一直跟着欧阳老头至今未娶,在他的心中早就将欧阳雅薇与欧阳璞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来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能够不焦急么,而且老爷又叫他撒手不要管项链这事,那怎么行啊!

“老曲呐,项链的事情是可以暂时放一放,反正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找不着,我知道找项链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了。眼下我比较担心璞儿,他做事不经大脑思考爱冲动!”知子莫若父啊,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有时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稍稍收敛一下而已。

“是啊,璞公子他的性格方面还真的有待改变啊!要不然以他这个样子他肯定会吃亏的,毕竟我们不能跟在他身后一辈子啊!”曲管家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今晚璞儿说要回学校说是要参加什么同学生日宴会,我希望你能够多带些人在暗中跟着他,这段日子都不是那么太平啊!”欧阳老头一说到这一个头俩个大。

“难道他知道了?”曲管家疑惑着,不可能的啊?当初自己选人的时候都是从外地选一些生面孔有些功底的人啊,怎么会被他发现的呢?

“这个我也不好说,反正要小心点好!”他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欧阳璞现在可是欧阳家的独苗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干这多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了,可是璞公子的那些保镖呢?要不要换过一批啊?”曲管家有点担心地问着。

“不用了,你们在暗中派人跟着就好。如果太过劳师动众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显得有点不打自招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可要是璞公子他不肯怎么办,您也知道的,他虽然平时有点吊儿郎当,可是他还是很在乎您对他的看法,他那个逞强的个性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您这样做,那在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他会认为您不相信他的!”曲管家担心着。

“那就叫你们的人在暗中保护他就好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花了那么多钱聘请来的保镖连这个活都干不好吧!”

“不会,老爷!”开玩笑自己都是靠托关系聘请来的都是一些退伍的军人,有些甚至是特种兵来的,如果他们连这个事都办不好,那倒不如回家种田好了!

“那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好,那我先出去了”转身就要去安排今晚的事宜。

“等等!”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欧阳老头不由得叫停

“老爷!”装过身望着面前的欧阳老头

“我知道您要忙的事很多,可是有些事我出面办不是很方便,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望着这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管家欧阳老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了!

“老爷您不用对我说这些,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吧,我知道您肯定还有事情没有吩咐!”不愧是忠心的部下,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心思。

“好,老曲呐,你最近要多些‘关注’一下蓝斌这个人,到时候会对我们有好处的!”狡猾地眯着双眼意有所指地吩咐着。

“是,我知道了!”

“欧阳璞,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郝晴霜望着随自己缓缓打开贺卡而腾空而活的一对小人儿,男的一头纯黄的金发,戴着纯黄的领带,穿着一套纯白的西装,脚踏着一双同样纯白的皮鞋,女的同样是一头金黄的长发,头发上还系着一条纯白的头纱,一身纯白长裙,俩小口手拉手小嘴一张一合地在唱生日歌。这纯白与纯黄的炫耀搭配简直快要将在场的所有女生的眼珠快要看掉了。

“它们是用什么制造的啊!”一旁的女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斗胆问着欧阳璞。

“我说出来,你们不要惊讶!”欧阳璞径直走到浩晴霜身后有点得意洋洋了!“其实你们猜测的并没有错,这俩个娃娃却是是用纯金与纯银制造的!要不然我也送不出手了!”他骄傲地望着这巨大的贺卡故作是很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他根本就用不着在乎,纯金?纯银?他才不会那样做呢?这些只不过是经过自己的特别‘照顾’而叫曲管家弄来的混合物,看上来无论是颜色还是纯度都比较接近金与银而已。开什么玩笑啊,用纯金纯银来制造这些东东,就算他愿意,他也没有本事找到那么多的金与银。

“欧阳璞,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为我破费的!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要了!”郝晴霜有点为难地说着,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这份礼物的,毕竟它得到了众娇女的一致认可。

“这怎么行呢?我欧阳璞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就钱多!再说了既然这是我送出去的礼物了,哪里有再手回的道理啊。郝伯父,您说是不是啊?”马上将话题引到郝昊身上。

“是啊,是啊!霜霜啊,哪里有这个道理的呢?既然贤侄都这样说了,那你就收下吧!怎么说这都是贤侄的一份心意嘛!”不管里面的材料是真是假,总之收下就错不了!

“你看郝伯父我认同我的观点了,你就收下吧!好了,你现在做好准备,准备迎接第二份礼物!”

“什么?还有?”这回所有的人都呆了,就这份大礼就已经足够昂贵了,现在还有?看来这欧阳璞是不到目的不罢休啊!

第432章 惊讶

“是啊,你们不要惊讶!看好了!”只见欧阳璞又朝大门拍拍手,随即就看到俩人合抱着一束非常再加非常大型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哇!好漂亮的玫瑰花啊!”这声声的赞扬简直快要将欧阳璞赞得飞起来了,看来这钱花得还真是够值的啊!看来回去要将出主意的那家伙好好表扬一下才行,欧阳璞在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

“你们等等,还有一份!”随后就见到一个似真人般大小的郝晴霜飘了进来,哦不,应该说是滑了进来才对!

“哇!好浪漫啊!”

“哇,好逼真啊!”

“这也不出乎意料些了吧!”望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蛋糕,郝晴爽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在惊讶了!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刚刚下课教室里变得非常非常不像样了,秦寿就走上讲台拼了老命似复读机般不断地重复着这么几个字!

“禽兽,兽哥你干什么啊!站在上面大煞风景碍着我跟我的晓晓谈人生理想了”一公子哥不悦地白了一眼台上打断他好事的秦寿,自己都跟这个晓晓开始谈了几天人生理想了,她都不让自己与她有肢体接触,刚刚自己快要拉到她的小手了,就被打断了,他能不生气么?唉看来自己还要跟她多谈几天人生理想才行了!

“对啊,瘦哥,你丫的吃饱没事干就多去跑几圈操场,别在这儿碍着我的视线”一体育爱好的公子哥同样不悦地皱了皱眉。

“对啊,对啊,售哥你知不知道现在下课时间值千金么?我们没有时间听你推销什么八卦的信息!你碍着我跟心心谈心!”就这样在大家非常再加非常不悦的氛围里秦寿同学不由得长话短说“好了,我知道占用大家非常再加非常宝贵的休息时间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再加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所以我非常非常非常再加非常抱歉!”他的脸皮估计跟成全还有得一比。

“禽兽,你丫的,再不直入主题,你看我们像不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再加非常有耐心的主呢?”台下的一众同学除了姚俊跟郝晴霜外几乎所有人都要动手拿道具了,看到这个剑拔弩张的局势,他想多说一句都不敢了“各位同学,现在我宣布一个好消息!”想暂时缓和一下气氛,谁知倏地一本课本差点儿跟他来过亲密接触了,这是战斗打响的号角!马上接着宣布“今晚,我们的班花也是我们的校花在‘星空幻城’举办生日宴会,请大家务必赏脸!好了,现在具体的情况我们请我们的班花,寿星公,哦,不,应该是我们的寿星小姐给我们说一说!来来来,我们鼓掌有请!”

只见郝晴霜标志的瓜子脸上微微一红,深情地望了眼姚俊随后大方走上讲台!只不过因为姚俊在埋头苦读他没有注意到!“各位同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叫我爸帮我在‘星空幻城’订好位置了,希望大家到时候一起过去玩玩!”郝晴霜是班花更是校花,她长得非常有气质,非常漂亮再加上非常有背景,所以追求她的人特别多,欧阳璞就是其中的一个。就算她是个丑八怪,能够追到她,起码少奋斗三十年呢,更何况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好啊,好啊,我们一定会捧场的!”

“晴霜,我们一定会去的!”

她微笑着走下讲台径直走到姚俊的书桌前,微微红着脸有点紧张地问着“姚俊,你会去么?”她本来就是一个焦点,再加上她刚刚上讲台宣布生日宴会的事情,那就更加是焦点中的焦点了,经她这么一问,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了,这回她有点紧张了,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紧张的感觉,她害怕姚俊会拒绝她,所以紧张地脸蛋都红烫起来了。·姚俊从从容容地抬起头,本来想直接拒绝的,可是看了看四周同学的表情,再看看眼前的郝晴霜那渴望的眼神,想了想,也罢,自己没有必要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地方让她下不了台,毕竟她也是出于好意!

“去吧!”

“晴霜,你喜不喜欢我的这份礼物啊!”欧阳璞得意洋洋的望着郝晴霜的惊讶表情!

“喜欢!喜欢!我们家的霜霜当然喜欢了!”郝父怕女儿不会说话,马上接过话来!

“爸!”她娇责地叫了一声!这么有新意的礼物说是不喜欢那是说给别人听的,可是无功不受禄,再加上自己跟欧阳璞的关系又不是很亲密,她不想欠这个人情!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家霜霜害羞了,那我就先叫人将贤侄送的这份贵重大礼运回家,你们年轻人就好好玩吧!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在这里不合适!”

“郝伯父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晴霜的!”俩人心照不宣地一唱一和着

“那你们就先坐着,我去叫人上菜,待会我们再玩玩别的!”望着自己爸爸离去的背影,她只好这样了。

不一会儿那一大群公子哥,小姐们都在兴奋地互相讨论人生理想了,郝晴霜见到姚俊旁边有一个空位,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坐下,姚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主人!可是在一旁的欧阳璞可不爽了,他今晚这样出钱出力的,为了什么啊?可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么?现在那穷小子在这里碍事,他的如意算盘哪里打得响啊!想到这他就一肚子的火,转身来到姚俊身旁“喂,小子你让开!”

姚俊不想理会这种嚣张的公子哥,继续品着酒,‘星空幻城’还真的名不虚传啊,就连酒都很上档次!欧阳璞见到对方不理会自己,这可是很伤他自尊心,更伤他面子的事情,他哪里会这样轻易就算了啊“我叫你走开!”再次加大音量,恼羞成怒地对姚俊吼着

“我为什么要让你!”他不慌不忙地反问着。

“我叫你走开,你就要走开!这是命令!”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仆人!”

“你这是算什么,挑衅?”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不了台那他以后还要怎么混啊!

“不,这是讲道理!”他的从容淡定简直就是对他莫大的讽刺

“是么?那我就叫人来跟你好好讲讲道理吧,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讲什么道理!”

“好啊,我奉陪!”他还真的看不惯这种人“不过好像这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吧!”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这儿开打!

“当然,我会让人带你到将道理的地方的!”大手一招门外马上涌进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他的保镖“你们请他出去好好跟他谈谈道理吧!“

“你们,这是要跟什么啊?“郝晴霜也看出了一点不对,马上出声阻止。

“晴霜,没事的,他们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欧阳璞得意洋洋地瞄着姚俊,看着他不由得会心一笑“小子,你是不是怕了啊!”

“怕!还不知道谁怕了呢?”姚俊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就出去了,不在理会身后目瞪口呆的同学

“那我们就好好讲讲道理才行啊!我们走!”他觉得自己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被打得不成人形才放心。

都是一群热血青年,都是一群爱看‘热闹’的公子哥与小姐们,都不顾一切地跟了出去,郝晴霜怕出事马上也跟了出去!

现在是晚上,‘星空幻城’里面灯光闪烁,外面的停车场同样如此“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将道理啊?“欧阳璞一脸兴奋的样子望着姚俊!好像一个长途跋涉了很久很久终于发现水源的跋涉者般。

“随便!不过你们最好快一点不要碍着我回去睡觉!“

“哈哈哈!哈哈哈!“欧阳璞觉得这是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那好吧,那你们记得要‘手下留情’啊!“故意重点咬文嚼字地对手下说,跟了自家主人这么久当然能够领悟到主人的意思了。

“那就多谢你们的‘手下留情’了!“他当然知道对方没有这么好的心肠了,既然你们不仁,那就怪不得我不义。只见姚俊一个闪身就冲到了那四个西服男子中看起来是头头的面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个特别的关照。

“我靠,你丫的居然敢玩暗算!“那保镖的头头,摸摸自己国宝样的眼睛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旁的三人看到自己的老大这副滑稽样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更是刺激了那头头”你们干什么吃的啊!还不动手再等死啊!d“

“是不是,很好看啊!”姚俊在一旁冷眼看着

“好看你妈!来兄弟们,我们就让他也来尝尝被挨打的滋味!“

“那好吧!“姚俊知道这些人都是丢不得面子的人,那自己就让他们丢得更彻底一些吧!再次闪身,接下来就是一个漂亮的踢腿运动,再接着就是长腿三百六十度的狂扫!那速度,那力道,那打法快得根本让对方反应不过来,不一会儿就听到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了,欧阳璞看着自己带来的保镖一个个都抱头呻吟的样子不由得大骂”你们这群饭桶,都给我让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道理讲完了,那我就要回去睡觉了“姚俊不打算再回到酒店里,干脆转身离开。

“站住,我有说你可以离开了么?“欧阳璞气急败坏地冲到他前面。

“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么?“淡定地望了眼欧阳璞,要不是给郝晴霜面子,他才赖得跟这种人嗦呢。

“你说呢?“他出奇不料地狠狠对着姚俊打了一拳”你不是很能打的吗?那你就来跟我打打看啊!“望着要俊痛苦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

“你们不要再打了!“看到自己心上人挨打郝晴霜马上冲了过来隔在俩人面前”你们不要再打了“望着她那哀求的眼神,姚俊犹豫了一下,一时分神随即感到自己肚子又是一阵剧痛

“来啊,你不是很能打的么!呵呵呵,怎么现在这般脆弱了啊!”欧阳璞幸灾乐祸不理会郝晴霜的阻拦!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只见他大手一捞将郝晴霜搂回怀里,为了避免伤害到她他只好迅速带着她倒退几步再将她放开,接着又一次勐地冲了上去,不再客气地对着欧阳璞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对你客气,你当是放屁!那我就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这次姚俊还真的是被给气坏了,要不然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在暗中保护着欧阳璞的曲管家看着自家的公子被打成这般模样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将欧阳璞拉起,他身后的保镖马上跟了上来阻止姚俊的继续进攻!毕竟对方的保镖是那些有着丰富经验的退休军人,姚俊跟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打趴了。欧阳璞不服气地摇摇晃晃到姚俊面前,曲管家却先他一步拦住了他。

“这个就是你最想要的?”赵浩天怒火中烧,将车停在医院门前,定定地望着她,如果可以的话,他发誓他一定会做个金色的牢笼将她困在里面,好让自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永远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是的。”她痛苦地别过脸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你在说谎”

“没有”泪水却出卖了她。

“宝贝,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情到深处‘宝贝’二字脱口而出,是的,到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明白了她是他的宝贝,永远的宝贝!

“我,我不是你的宝贝!我叫姚琳!”咬咬牙把心一横拉开了俩人的距离。

“是吗?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大手从方向盘上移开绕到她的后脑勺上固定,不让她再次别开脸。

“你,你要干什么?”

“惩罚我的宝贝!”不再给她机会反抗,他太怀念她的香甜水嫩了。

“嗯,嗯”她没有办法拒绝他的热情,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霸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他在感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怎么样,我的宝贝!”对付她他始终认为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我,我说了,我不是”她喘了一口气马上争辩却看到他意犹未尽的样子,马上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红肿的小嘴。她总是这样容易让他着迷,看着她傻乎乎的反应他哈哈大笑“宝贝,你干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吧,要不我们再试试”拉着她凑到她敏感的耳坠旁低声‘劝导’。

“我,我要看我弟弟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熘下车,他也不想给她太多的心理负担,体贴地帮她打开车门。

“林嫂”她从走廊外面看到218病房里的林嫂,马上打开门进去了。因为刚刚赵浩天那略带惩罚的吻,所以她的小嘴现在还有一点红肿,林嫂一转身就看到了,她微微一惊,看到她身后的赵浩天后,只是微微一笑“小琳,你终于来了,我刚刚看着医生来为他换药了,打了麻醉针,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

第433章 朦胧

“林嫂,我弟弟到底这么了,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说着说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弟弟,她鼻子酸熘熘的,眼里泛起了朦胧的雾气。·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刚刚医生说了,阿俊的一条腿都被打断了,幸好送来医院及时可以接好,要不然他这条腿就算是废的了,唉也并不知道是谁下手这样狠,阿俊这孩子真是可怜啊”

“我弟弟一向安分守己的,他怎么会惹上那些人的啊?”

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弟弟,心里不由得一疼。

“小琳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医生都说了可以治愈的,只不过这段时间阿俊这孩子就要受点苦头了。好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家里那老头子我等着我回去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呢?”

“谢谢你,林嫂。”她真挚地说道。

“傻孩子,跟我好客气什么啊,我跟老林早就将你们当着我们的孩子看待的了,孩子跟父母还说什么谢不谢啊!”

欧阳家的私人医院里“曲管家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再狠狠地踢他几脚!我吞不下这口气”欧阳璞看着自己身上厚厚的绷带不解地问着面前的曲管家。

“璞公子啊!你今晚花这么多的心思去参加那位郝同学的生日宴会,不就是因为你想得到她的青睐么?如果你对一个已经昏迷了的还是郝小姐的同学的人还要下手,那么你之前做的事情不就全白费了么?”曲管家意味深长地说着。

“可是,可是我吞不下这口气,我看郝晴霜好像对那小子特别有好感”

“那公子你就更应该好好养伤,养好伤了,才会有心思想法子跟他去争郝小姐啊!老爷说了,那郝小姐还不错,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说不定老爷还会帮你一把呢。”

“真的,我爸真的这样说!”欧阳璞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老爷真的有这样说过,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跟老爷汇报一些事”这回还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欧阳家别墅欧阳老头的书房里

“老爷,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曲管家小心翼翼地将那条从姚俊身上拿来的项链放在檀香木制的书桌上。

“这,这!“欧阳老头望着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的项链,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喘气,那项链就消失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老头才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轻轻地拿起项链说不出话来”老曲,你能够向我保证我不是在做梦么?“一向精明无比的欧阳老头的嘴里吐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话语,那就可以预见他是有多么惊讶了!

“老爷,这是真的,它的确是我们足足寻找了十几年的项链!“说完这话的时候,曲管家不由自主地重重舒了一口气。

“老曲,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毕竟我们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寻了它十几年都没有找到“欧阳老头紧紧地将它握在手里生怕它再次丢失。

“是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我无意中发现的!”曲管家老老实实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欧阳老头

“他是姓姚的?”欧阳老头内心里充满着矛盾

“是的,他是郝小姐的同学,叫姚俊!”

“姚俊,姚俊,姚俊!”欧阳老头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心跳几乎都漏了·

“老爷,他会不会是?”曲管家**言**止,不敢说出来!

“老曲,你是怎么看这事!”

“老爷,我在担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们现在只能防范于未然了,唉,或许是报应吧!“

“老爷!!!“担心地望着似乎忽然间又老了几岁的主子。

“你当初为什么不一并将他带回来,这样也好再想个办法!“

“老爷,我当时只是顾着项链的事,其他的就没有多留意,再说了,那时的情况我允许我这样做,公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旁也有很多的同学“

“也罢,也罢!这事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啊,您就是小琳的邻居啊,小琳她经常跟我提起您呢!谢谢您帮忙照顾我的小舅子啊!”赵浩天明知故问马上拍起马屁来。

“呵呵,这没什么,不过你得好好对待我们小琳啊,她可是一个好姑娘,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林嫂意味深长地对着姚琳笑了笑“小琳,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了阿俊这孩子的腿会治好的。”

“嗯,那,那林嫂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照顾阿俊吧,估计他很快就会醒的了”望着林嫂离开,她眼眶又有点湿润了!

“谁啊!”看着自己心里的小宝贝这个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此时此刻的语气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了“二公子,大公子回来了,赵老夫人叫你回家吃饭呢?”保姆团的负责人尽心尽责的提醒着。

“知道了”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一个态度对待身边的人,当然除了她之外。

“那,你就先回去吧!谢谢你的帮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来称唿他了,叫他浩天?她还真的叫不出口,那样会让她有种很深的罪恶感,叫他二公子?又怕他那常常出乎意料的举动惊醒了弟弟。

“宝贝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好整以暇地望着矛盾的人儿。

“我,我,我谢谢你的帮忙!”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唿他。

“好吧,那你给我的报酬是什么呢?”她居然敢赶自己走,那就不用再找借口占她的便宜了。

“报酬?什么报酬?”他常常出乎意料的反应总会让她傻乎乎地钻进他设的陷阱里。

“就这样好了!”就算要回去起码要赚个离别前的深吻吧!要不是因为这是医院,要不是因为担心会有人来不定时查房,要不是担心自己的小舅子忽然醒过来,他还真的想跟她重温一下那晚的热情!“记住了,以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赶我走,知道吗?要不然这就算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教训!”赵浩天得意洋洋地宣布着他的霸道!

“你,你怎么能,能这样对我,这里,这里是医院!”意识到自己跟他站着的距离存在着危险马上后退几步才羞红着脸指责着面前这个霸道的家伙!

“那好,下一次我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好了,宝贝,你可要记住啊!”再次送上一个浅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水,水,我要喝水!”赵浩天刚刚离开,病床上就传来虚弱的叫声!

“弟弟,你醒了!我,我马上去找医生!”她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她实在是太担心他了,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有责任照顾他,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爸爸妈妈的亲儿子!

“姐,姐,是你吗?”见到她就要跑出去的时候,他挣扎着要起床急急忙忙拉住她!

“你先别动,我先叫医生过来!”她乖乖地坐回病床边,柔声安慰着,生怕他乱动触痛伤口!

“没事,姐,我要喝水!水,我要水!”他发誓如果现在有一支2。5升的可口可乐他一定可以一饮而尽的!

“好,那你先等等,我去倒水给你!”

自从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姚琳都不敢独自面对他了,她的内心在自责,在矛盾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角色跟他相处。“小琳,是不是你啊?”正当她痛苦地理着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刚刚按下接听键还来不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林嫂急切的声音“林嫂,怎么啦?”

“小琳,你现在有空么?你哥现在在‘仁和’医院里,他要见你”林嫂将事情的尽量简单化地告诉她。

“什么?弟弟在医院里?”对于‘仁和’这俩字简直就是她心里永远无法解除的噩梦,爸爸妈妈就在在那里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现在弟弟又,想到这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是啊,现在他醒了想见你”

“好,我马上过去,那林嫂麻烦您帮我照顾着我弟弟啊,我就过去”她心急如焚,对于这个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没有办法不让自己不担心。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赵浩天刚刚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就见到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问道。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知道她在避着自己,特别现在家里又在大张旗鼓地为自己跟欧阳雅薇搞订婚宴,对她的打击当然会特别大,他不想惹她不高兴,想给她时间想想,所以也没有以往那样厚着脸皮跟她打闹,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忍不下心来,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我想要请假?”看到来人,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弟弟的事情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请假?为什么?”他是不会允许她在这段时间离开自己离开这幢别墅的。特别是他订婚的那一天,他一定要让她在自己身边看着,因为他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承诺,一个保证!

“我,是因为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二公子你能够批准”她现在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跟他的关系。

“什么?二公子?到现在你还叫我二公子?”他一听到这个称唿就不由得怒火中烧,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把按着她圆润的香肩激动地摇着!

“我,我真的有事要请假,二,你,你”她不敢再叫他二公子,生怕自己刺激了他,现在她急得快要哭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姐姐,对不起!我,刚刚我不是有意的!”看着她流泪的样子他于心不忍。

“我,我真的有事,要请假,所以所以”她哭着求他帮自己,她知道没有他的允许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别墅的。

“好,那我送你下山”他没有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不,不用了,你,你还是在别墅里帮忙看看你的订婚布置吧!”说到这她心里又是隐隐作痛。

“那些事用不着我安排,家里的老家伙会安排的”知道她在吃醋他心里欣喜着,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要给她惊喜!

“浩天,你要去哪!”冷不防从他们俩身后传来一个酸熘熘的声音。

每个病房里都有水壶,她很快就将开水倒了回来。“来,弟弟水来了!”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一次性水杯送到他面前,本来他想起来喝水的,可是灵光一闪他改变主意了,只见他躺着在床上痛苦地小声叫喊着“哎呦,疼疼疼!”龇牙咧嘴的做了个痛苦的表情,吓得她急急忙忙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弟弟,弟弟你怎么啦!那里疼!要不要紧啊!”只见她马上俯身帮他检查身体,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她不这样做还好,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子更会让他‘疼’得更利害么?“啊!”他似是在痛苦又似是很舒服地小声叫了一声。

“我,我碰到你的伤口了?要不我还是去找医生来吧”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有点慌了起来!看来他的姐姐还真是一个活宝啊。

“不是,姐!你不要走!”他哀求着,他受伤后坚持要回这里治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见到她么,这回他怎么会让她离开呢。

“可是,你的伤?”她担忧地望了一眼那厚厚绷带缠着的脚。

“没事,只是刚刚我想起来喝水的时候,碰到了而已!”他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姐,我没事!”

“真的!”她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真的。只不过,如果我一动的话那一定会再次碰到伤口的,可是我如果不动的话,那我又怎么喝水呢?”脸上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心里却快要乐翻天了。

“那,那怎么办啊!要不我找护士来帮忙?”她头脑就是这样简单。

“不要”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她耐心的听着他的想法。

“我啊,我要姐你喂我!”一脸的理所当然。

“什么?”她惊讶地望着这样比自己高足足一个头都不止的弟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姐,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要不然”眼神里忽然冒出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那火热的眼神把她给镇住了。

“可是,可是我不是护士,我不会啊!”她为难地解释着。

“你不帮我,那我,那我就拒绝换药了,我最多以后都不喝水了!”心一横,把脸一歪,就知道她一定会屈服的。

“好吧,那你得教我!”对于他的要求她从来都是不忍心拒绝的。

“那好,那姐你可不可以像我们小时候吃冰棍那样喂我啊?”他壮起胆子问她。

“不行!我们,我们都这么大了,这么还能,还能那样呢?”一想到小时候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冰棍的情景,她的小脸蛋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第434章 辞职

“那你起码要找一个小调羹来,姐,你快点,我渴!”他只好退而求之了,最多自己待会再在调羹上下功夫。·

不一会儿,不知道她从哪里买回来一个小调羹,她先将他的病床微微的向上调,使得头部微微比身体高出一点,再小心翼翼的将一小调羹的水送到他嘴巴边,他实在是渴得不得了,可是为了能够跟自己那可爱的小姐姐来个间接的接吻,只好再忍忍了“烫,姐,水烫!”马上装出一副痛苦的更受伤的表情。

“烫!”她半信半疑的将水送到自己水嫩的唇边伸出粉色的小舌尖试了试,还傻乎乎的回了一句“不烫了,要不我再吹吹!”深唿吸了一口气,还真的小心翼翼的吹着那水。

“姐,好了,我想应该行了的!”他希望她不会发现自己这个小小的心思。

“那行,弟弟,你再等等,我就按这个温度再给你冲一杯!”当他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真是气得想好好欺负她一下才行。

“不用了,姐,我现在真的很渴很渴,你再要我等,我恐怕真的就快活不成了”

“可是,这水我,我刚刚”她有点为难了。

“姐!”他装得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那,那你慢点!”无奈只好随他去了。

“姐,待会我喝的水,你都要帮我试过才行啊!”他继续无礼地提着要求,只见她一脸的惊讶看着这样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忽然觉得他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

“雅儿!”赵浩天转身看着这个自己曾经仰慕的女孩,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角色面对她。或许当初是自己那股好胜心就觉得自己非要得到她的青睐不可,也许那种根本算不上是爱吧,现在想想当初她不同意跟自己一起在国内发展毅然决然的到国外去,现在发现当初那种伤心根本跟现在面对那小可爱的伤心完全不一样,或许当时自己觉得自己这么优秀的条件被她拒绝了自己没面子,所以觉得伤心吧。“哦,我现在有事要下山。”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上官雅儿觉得当初非常爱慕自己的赵浩天正在逐渐离自己远去,当时欧阳雅薇的负气离开她觉得自己很有机会,可是现在看情况并不上那么理想。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发誓一定要抢回来。

“不用了吧。”赵浩天讪讪地想拒绝,他不希望这个难道的机会被她耽搁了。

“我也想去啊,再说了我来了别墅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出去好好逛逛”

“这,这,”他双眼瞄向了姚琳将决定权交给她。

“这个,就不用了,我只要二公子帮我跟外面的人说一声就好了,我可以自己下山的”她知道上官雅儿的心思,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当然知道了,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想让赵浩天难做,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你?”这回他真的生气了,一把抱起她往车房大步走去

“二公子,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的,她发誓!

上官雅儿呆呆地望着高大的背影离自己远去,许久许久,不再出声!两行清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滑落,泣不成声!错过了的,难道就真的永远错过了么?她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看来,你的记性真的不是很好啊,要不要我帮你恢复一下啊!”在车里他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眼里充满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她紧紧地搂着在怀里。·

“我,我,你,你在干什么”她不断地挣扎地不愿意自己这样沉迷于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之中,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属于自己的。

“你说呢?”

“我,我,我要去仁和医院”她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只好老老实实错开话题。

“去那里干什么?该不会是?”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见到他那深邃火热的眼神,即使再单纯的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不是”羞红着脸别了过去。

“那你要干什么?”依旧紧紧地搂着她

“我,我弟弟他,他受伤了在那里我要去照顾他”支支吾吾不敢说,毕竟她是拿着赵家的工资去照顾弟弟实在有些不厚道。

“什么?”在他心里是绝对容不得有别的男子在她心里的,即使是她弟弟也不行!

“我,我知道这样做不好,要不,要不,我们就终止合同吧!这个月的工资就,就算了我不要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照顾弟弟了,而且,而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吧。

“好了,那我现在就找医生来帮你换药!”

“姐,哪里有这么快啊,我这不是刚刚才换了么。来,姐坐在这里”伸出手拍拍自己床头空出的地方,示意她坐下。

“干什么,非得要把事情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她听话地坐了过去,小嘴却有点不满的嘀咕着。

“姐!”这回他收起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样子一脸严肃地望着她,经过这次的事情,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怎么了,弟弟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她感觉到他的不安与烦躁,以为是伤口的原因。

“不是,姐,你在赵家的合同还没有到期么?”

“发生什么事了,弟弟,你怎么这样问?”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有点不适应。

“姐,你告诉我到底到期了没啊!”他在心里打算着,就算还没有到期,他也坚决不同意她再继续干下去的了。

“到这个周末就刚刚到期了!”那时合同上规定到赵浩天订婚就结束了,到那个时候,赵老爷跟赵老夫人应该会将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住起来吧!想到这她的心不由得有种莫名的伤感与落寞!

“那好,反正这段时间我又不方便,姐,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照顾我啊!”他真挚虔诚的态度她又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傻弟弟,我早就向赵二公子请假了,所以啊,你就好好地,乖乖地在这里养伤吧,姐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你,直到你是伤完全好了。”她溺爱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安慰着他!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弟,她总能察觉到他的不安与急躁。

“那姐,你还会回去么?”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不会再回去了。”她的工作都有人来代替了,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再说他都要订婚了!!!每每想到这她的心就微微地颤抖,不想了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照顾好弟弟。

“那姐,你要答应了再也不要回去了好么?”那坚定的眼神里便是那坚定的意志!

“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他的表情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姐,你先答应我再说!”这回他决定不会再让步。

“好,姐答应你!”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他知道既然姐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就一定会做到的。

“姐,你答应了就不可以反悔啊!”他要再次确定。

“姐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了”

“那好,那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对啊,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呢?弟弟,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姐,你看你弟我像是一个爱惹麻烦的人么?”他无奈地苦笑着看看这个单纯到骨子里头去的姐姐。这世道,唉,还是算了,他打从心底就没有打算过要让她知道这么多黑暗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谁打你的,出手还这么重。”她气得粉脸都通红起来了,这也怪不了她。谁叫这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呢,谁叫那人这么狠将她的弟弟打成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莫名其妙地就打了一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姐姐是他的心头肉,她工作的地方他早就叫人帮忙打听过了,只不过不想她担心而已。

“那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那弟弟你记得他的样子么,以后说不定被我们遇上了,那我们就可以报警抓他了”她义愤填膺道。报警?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更是不由得苦笑起来了,看来她那个单纯的姐,还真的够天真啊!

“好吧,那我以后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告诉姐,我们一起报警抓住他”他苦笑着。

“哼,这种人真是够无法无天的,不过弟弟我们也不用怕,反正我们有理!”她的话更让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的,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安的”他一脸正经地望着她说着。

“什么事啊,傻弟弟,只要你能够早点好起来就比什么都强。”

她这样说更让他觉得对不起她,他知道妈妈当时偷偷将项链交给姐姐而又不让自己知道,肯定有她的原因。现在项链不见了,他更加感到不安了“姐,就是我上次从你那拿的项链不见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见就不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项链只不过是身外物而已,现在她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安全,他的伤势。

“不是的,姐,我当是被打昏了,到我醒来的时候它,它就不见了。姐,我不是故意弄丢的,我不是!”他埋头在她的怀里低声的呢喃着,责怪自己的不是,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下孩子自从她懂事起来她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的。

“好了,傻弟弟,只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反正我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东西”她继续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这二十个年头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弟弟这个样子的,她很担心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姐,我,我对不起”他还在自责。

“好了,好了,弟弟,姐不是说了么,不见就不见了,我们又不是没了它就活不成,现在要是你再不好起来那我们就真的活不成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她不知道这话在旁人听起来好像有点变味了。

“那姐,我们以后再打听打听将它找回来好不好”

“嗯,那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知道么?”她温柔的注视着这个时时刻刻在自己面前充当哥哥的弟弟,要得到他的保证。

“我答应你,姐”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跟姐姐的姿势很暧昧“姐,你可不可以再抱抱我”他整张俊脸埋在她怀里不愿离开。

“傻弟弟!”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来不会拒绝他任何的要求,至少到目前为止是的。

他真的累了,从自己被打伤直到担心他那单纯的小姐姐会受到伤害,他真的很累很累,现在事情总算明朗了,他在她的怀里没有动什么歪心思,很快就睡了过去。

“医生,现在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抓住医生的大白褂紧张地问道。

“哦,你应该是十八号病床的家属吧。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现在正处于康复阶段。这个阶段要尽量避免病人碰到伤口,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请个钟点工来二十四小时照顾他。”望着面前憔悴的女孩,老医生专业地提着自己的建议。

“您,您的意思是说我弟弟他现在没事了!!!”她满脸惊唿,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这几天她看到弟弟常常会疼得满头大汗的,为此她找了数次医生!

“是的”老医生尽职地告诉她。

“那,那真的谢谢您,谢谢!”这回她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高兴!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谢谢医生!谢谢您!”望着拐角处消失的背影,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到病房里,她满脸笑容。

“弟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小脸蛋上的兴奋的神色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姐,你捡到金子了?”他故作惊讶地望着她。

“嗯,差不多。医生刚刚说了你的伤势正在康复,所以很快你就会完全好了的!”她激动着“那你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伤口的疼痛了。”

“姐!”他柔情万丈,得此姐姐,他还有何求!

“好了,你不要乱动,要不然触到伤口!”她急忙走上去扶着正想挣扎起床的姚俊。

“姐,不如你就辞职了吧。反正我现在也离不开你的照顾,再说了我现在也赚钱了,够我们一起生活了,我不要你这么辛苦了”他满脸的认真严肃。

“你说什么啊!哪里有姐姐要向弟弟拿生活费的啊!”她娇羞地拍拍他的脑袋,满意地微笑着,弟弟终于长大了!

“姐?你该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望着弟弟那认真严肃的目光,更坚定了她的决心“我什么时候食言了!傻弟弟,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一趟赵家。”

“不行,姐!”他挣扎得更利害了。

“什么不行啊?我总得回去辞职吧,我的衣服还在那里呢。”她似是在跟一小孩在讲道理。摇摇头,刚刚才夸他长大了,怎么这回倒像一个离不开大人的小孩。

第435章 伤痕

“那,我陪姐去。·”他可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了,弟弟,你还是乖乖地在这躺着吧,我很快就回来的,只不过是辞职罢了。再说了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呢!”她坚决拒绝了。

“姐!”

“你再说那我就不理你了!”她扮演的角色总要到关键时刻才显现出来的。

“张嫂,给我倒酒,要满的!”赵浩天刚刚打了一个酒嗝又将一个高脚酒杯递了过去嚷嚷着要喝酒。

“天儿,你这是干什么啊!”赵母看着赵浩天心疼的夺过酒杯“章嫂,你到厨房给天儿煮碗醒酒汤来吧。”

“是,夫人!”张嫂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张,张嫂,你干什么去?我,我不是叫,叫你帮我倒酒的吗?”赵浩天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要站起来自己去拿酒。

“天儿,你今天太不像话了,你哥哥刚刚回来,我们连饭都没有吃,你就在这里勐的灌酒,你说你这样醉醺醺的,我们这晚饭还怎么吃啊!”赵父也生气地瞪着赵浩天。

“我,我,我又没有醉,我,我还还可以再再喝酒呢!”摇摇晃晃想走上卧室,身后一大群保姆一拥而上扶住他,谁知他却懊恼地推开“你们,你们都,都走开,我,我能,能行,行的”

“天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赵母心疼地问着这个小儿子,他一向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怎么回事?

“我,我今天,今天怎么了?我,我没事啊、今天,今天不是大哥,要,要回来,我,我高兴嘛!”刚刚说完话就扑头倒在饭桌上了。

“天儿,天儿!”赵母马上走过去检查她的宝贝儿子。

“老头子啊,天儿是不是旧病又复发了啊!”赵母满脸焦急的望着赵父。

“不可能吧,天儿这段时间都好好的,怎么会复发呢?”赵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那,那怎么办啊!天儿这孩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老头子,你快想办法帮帮他啊!我可怜的天儿”说着说着赵母急得快要哭起来了。

“好了,好了,老太婆,你就别再捣乱了行不行啊”赵父也急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赵母不打算计较赵父的言辞。

“老太婆,你先叫人带她上楼吧,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巨人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手慌脚乱到这个程度,那只不过是简单的醉酒而已!就这样好端端的一顿晚上就泡汤了,这也在无意之中加深了赵浩凯的嫉妒之心,更强化了他的怀疑的深度。

“雅儿,薇雅,还有凯儿你们就先吃饭吧,我们到上面看看天儿到底怎么了”赵母望着赵父的背影急急忙忙上楼了,来不及看藏在赵浩凯眼里深深的愤怒与嫉妒!

“不了,我还是跟妈您上去看看浩天吧,毕竟他是我的丈夫!”欧阳薇雅故意加重了‘丈夫’二字,看了看上官雅儿就跟着上楼了。

“伯母,我也去,毕竟他是我最最要好的好朋友”上官雅儿也不敢示弱地看了看欧阳雅薇也跟了上去。

“那好吧,我们先上去了。凯儿你刚刚回来也累了,你就先在那里吃饭,再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凯儿对不起,今晚本来是要陪你吃饭的,可是现在不行了。等天儿好了,我们再为你补办吧。”赵母向他解释着她不希望这俩兄弟因为这种事而破坏他们之间的情谊。

“没事,妈,那你们先去照顾弟弟吧,我有点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下再去看他。”他给赵母一个满分的微笑,心里却无比的失落,他就真的这么值得你们这样做么?我就是你们用来冷落的么?补办?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再也补不回来了么?

“你要辞职?”赵母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她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她说自己跟老头子的决定,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提了出来。

“是,是的!”她低着头,怕对方要自己赔毁约金。

“你,你真的要这样做?”赵母更加疑惑地望她。

“我,我知道,我这样,这样做不好,最多最多您们就从我工资里扣除那些毁约金好了。”她咬咬牙,在心里一跺脚就胆怯地提了这个很傻逼的建议出来。

“什么?”赵父的忽然尖叫更加速了她的恐惧,难道是自己的工资不够赔毁约金?她慌乱了。

“哎呀,老头子,你叫什么叫,把我给吓到了”赵母不满地白了一眼赵父。

“呵呵呵,老太婆,不好意思啊!”赵父笑眯眯地走上前轻轻地搂着赵母。这情景看得她心中一酸,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也这样美好幸福呢?

“伯父伯母,那,那辞职的事情,您们想怎么办啊?”她发誓不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亲热,而是害怕自己会在他们面前掉眼泪。

“这个啊!要是你真的要照顾你弟弟的话,那我们就同意了,反正当初签约的时候也是说签到天儿订婚的时候就结束的。”赵母大方地答应了。

“那,那我算不算毁,毁约啊!”她小心翼翼地问着面前的高贵妇人。

“哦,这个啊,不算,我们同意你辞职的。”

“对,老太婆说了算,所以姚小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要你的违约金的!”赵父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尽管自己很喜欢着女孩,可是家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忘,更不能违背!

“那,那谢谢您们,我,我想现在就上去收拾我的东西,行么?”在这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她总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让自己喘不气来。

“好的,你收拾好了,我会派司机送你下山的!”赵母有点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上楼了。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谢谢伯母”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不过过几天就是天儿的订婚宴了,这些天家里的佣人都比较忙,所以他们恐怕没有时间跟你说声‘再见’了!”

就算她再单纯,也能够听出话里的意思来了!“不,不用了,我会记住他们的好的!”强忍着心中的巨大的落寞与不安走进了她曾经的卧室。室内的极尽奢侈的装饰刺痛了她的心,折射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泪。或许这正是自己的初恋写照吧。这种奢侈却遥不可及的爱情只是那么昙花一现,就是一瞬间就易主了。他,怎么可能会是属于自己的呢?罢了罢了,像这种

“陈医生,天儿怎么样了?”赵母满脸的焦急望着面前的家庭医生,她要第一时间确定她的宝贝儿子没事。

“赵夫人,二公子他没事,只不过是喝酒太多,醉过去了而已,不过?”陈医生说到这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

“不过什么啊?”赵老头子这回人不在插话了,这可是他幺儿子啊,俗话说幺儿幺心肝啊。他这把年纪可再也承受不起什么大的打击了,上次赵浩天的事情就差点儿让他心脏病突发而驾鹤西去。

“不过,二公子好似有很重的心事,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地。夫人恕我直言,虽然说受到打击是人人都会有的,可是像二公子这样的情况,还是尽量少避免比较好,这样对他的病情恢复很不好啊!”这是一个医生的忠告。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张嫂你帮我们送送陈医生!”赵母接过张嫂手里的醒酒汤。

“别客气,那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望着离去的家庭医生,赵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妈,您就别叹气了,刚刚医生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浩天哥是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好了!”

“伯母,其实我想浩天他也没什么事的,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会很快就醒的!”

“妈,您就好好休息吧,我会在这里陪着浩天哥哥,直到他醒过来的。”欧阳薇雅左一声妈又一声妈,却始终无法让赵母愁眉舒展。

“不用了,薇雅,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浩天,可是今晚我想亲自照顾天儿,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要不然你爸爸会担心的。待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啊!”赵母慈爱地安排着。

“可是,妈,人家就是想在这里照顾浩天哥哥嘛!”扭扭捏捏地撒娇着,可是却不是很受用,很简单因为时候不对。

“薇雅啊,你这不是让我难做的吗。我已经答应了你爸爸,说好了今晚要送你回去的,反正再过几天你就可以搬过来跟浩天一起住了,你又何必要让我难做呢?”赵母苦口婆心劝着,这个未来的有点娇气的媳妇。

“好吧,那我听妈的话!”依依不舍地望着赵浩天在频频回首中离开了赵家别墅。

“雅儿,让你见笑了。”赵母哪里会不知道这女孩的心思啊,只不过有时候她真的无能为力,所以只好装聋扮哑了。

“没事,伯母,要不要我来照顾浩天,您先回去休息啊!”她适时地提着建议。

“不用了,雅儿啊,俗话说过门都是客。哪里有要客人照顾主人的说法啊!”赵母摇摇头拒绝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是高材生哪里会不明白这话中话!

“雅儿,是我们浩天无福享受而已!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望着这个高贵大方的女孩离开时孤独落寞的背影,赵母不由得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咦,这是什么?”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后,她刚想转身离开但是眼神不由自主地被书桌上的东西吸引住了。这,这,它怎会在这里啊?难道是我认错了?不,不绝对不可能,它跟了这么久她绝对没有理由认错的。可是,可是它怎么会在这里呢?弟弟不是说它丢了么?无数种可能瞬间在她脑海里呈现,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顾不上再思考,微微颤颤地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想将它瞧个仔细。为了它,弟弟可是在不停地自责!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进来我的房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声音的主人是欧阳薇雅!

“我,我?”她被吓了一跳,小肉手立刻条件反射般收了回来。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浩天不要你了,所以就打算从这里偷点东西来补偿啊!”得意洋洋地将她的伤疤揭开再笑呵呵地往上面撒一把盐,或许这就是她最爱做的事情吧!

“我,不是,我,那,那项链!”她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样的局势。

“哦!”她故意提高了声调“原来你是想偷我的订婚项链!”她更加得意地嚷嚷起来,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

“不是,它,它!”她急的快要哭了起来,这本来就是她的,她只不过是在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罢了,为什么会这样?

“它是我的订婚项链,你为什么要偷。你是不是见不得浩天哥哥跟我订婚,所以就偷我的项链,是不是?”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是,它是我弟弟丢的,我,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会在这里!”她束手无策只好将事实说出来。

“什么?这样的谎你也敢说出来!真是好笑啊!”她得寸进尺,毫不客气的羞辱着她“想不到,当初浩天哥哥那么信任你,那么帮你说话,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要是浩天哥哥知道了,真不知道他该会有多么伤心啊!真是没想到啊,当初你不仅成功欺骗了我的浩天哥哥,还成功的欺骗了这别墅里的所有人,啧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我,我没有,事情,事情不是这样的!”她忍不住掉下了伤心的眼泪!为什么她不听我说事情的真相呢。

“那是那样啊,你不要告诉我这项链原来就是你的吧。”她满脸的嘲笑“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欧阳薇雅的订婚项链居然会是你这个乡下妹的,说出去岂不是笑掉旁人的大牙”

“薇雅,什么事啊?”赵母听到声音打算过来看看。

“妈”娇滴滴地叫了声赵母“妈,原来我们都被她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她很委屈地挤出几滴眼泪。

“哦,薇雅,你先不要哭啊,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啊?”赵母满脸慈祥的看着她。这一刻姚琳终于明白了一个她活了差不多二十年来第一次才明白的道理,算了吧,大不了不要了!呵呵呵,想到当初她跟弟弟说如果见到抢他项链的人时一定要报警这样的‘壮志豪情’时,她忍不住自嘲起来,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的,想到这她偷偷擦了把眼泪!

送走了俩女孩,赵母怜爱地望着大床上的小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醉了,也是累了!可能是喝得太多的酒了,只见他在大床上不断地乱扭动着那健壮的躯体,嘴里还呢喃不清着‘你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你请假就是为了他么?’‘不,你不可以这样,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第436章 迷糊

赵母在他床边听得迷迷煳煳地,她担心自己的小儿子会出什么意外走了过去扶起赵浩天想喂他喝醒酒汤,希望他不会这么难受“天儿,天儿,你醒醒!”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起,刚刚想拿两个大枕头放在他身后,好让他坐起来的,谁知他一把抱住赵母不让她离开“宝贝,你怎么可以让他那样做啊?你是我的,谁也不允许抢走!”

“天儿,天儿是我啊,我是你妈妈!”赵母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着,想挣脱也无能为力。·

“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离开我,宝贝,你答应过要照顾我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的一个电话就能让你马上从我身边离开呢?为什么,为什么?”赵浩天继续将满腹的不快诉说着,根本没有空理会赵母的深情唿唤!

“天儿,醒醒,天儿,是我啊!”赵母继续在叫着,这时赵浩天就是毅然不动。

“宝贝,难道我们那一晚的事情你全都忘了么?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可是你为什么总不给我机会呢?你到底在怕我什么?你为什么不怕他?”

他迷迷煳煳的吐着心中的不满与不解,却吓坏了赵母。

“老太婆,你在哪里干什么?”赵父刚打开门就见到母子这么一幕真情流路的样子,他不由得也吃起醋来,虽然说那个是他的疼爱的儿子。

“死老家伙,你想到哪里去了,快将你儿子的手臂拿开,我快要被天儿勒得断气了!”赵母没好气地白了赵父一眼。

“啊!”赵父更是大吃一惊望着自己的老伴。

“死家伙,还看什么啊,我叫你将天儿的手臂拿开你听到了没有啊。”赵母更生气地白了赵父一眼“还不快点!”

“哦,我马上来!”赵父这话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歧义,可是赵母却没有什么力气跟他说话了,因为赵浩天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还,还好,老头子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我就真的被天儿这样搂着动不了”赵母大口大口地唿吸地新鲜空气。

“老太婆,天儿怎么会忽然间搂着你的啊,我记得他小时候都是跟我睡的啊!难道是他现在长大了才发现原来他的妈妈这么有气质,这样吸引男性啊!”

“要死啊!你这老家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你这死老鬼”赵母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了,刚刚赵浩天的话快要将她吓倒了。她将刚刚赵浩天的话一字不少地告诉了赵父。

“那老太婆,我们该这么办啊!我看天儿今天会这样多少跟她有关系。”

“什么叫做多少啊?依我看完全是由那女孩引起的”赵母也是束手无策啊!

“那,那我们总得想个办法来解决啊,过几天就是天儿的订婚宴了,要是到时再出什么差错,欧阳亲家那边可是不容易说话啊。”赵父也很为难地说道。

“妈妈,她,她刚刚想偷我的订婚戒指,要不是我进来得及时,恐怕她早就拿着项链跑了,妈,你看她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恶!亏我都这么相信她。”她迫不及待地指责着她的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我只不过是,是”她支支吾吾不敢说出下半句。·

“是什么?你是不是不甘心浩天哥哥跟我订婚,所以你要报复我啊?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面对她的唇枪舌剑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又能够说什么呢,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多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想再追究,也没有能力追究,算了吧!要不然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可是她想算了,这根本不算数,难道权势真的就这么重要么,少了它自己就连一个决定的话事权都没了,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姚小姐,薇雅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赵母满脸严肃盯着她看。

“我,我,那项链,我”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该怎么样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太让我失望了!”赵母刚刚在大厅时满眼怜爱柔情现在早已化作伤心,失望!甚至还有丝丝的愤怒!

“我,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她真的不敢相信,就这样就给自己判了个死刑,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自己的人品就真的有这么差么?她不懂,也不会懂。的确她不会懂的,以她的性格她也不敢去懂。或许,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在权势面前,在家族面子信誉面前,她那小小的人品真的是不值一提。

“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以后再也不需要来了。还有,我拜托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家的浩天哥哥啊,你别再用那虚伪的样貌,虚情假意的做作来为难我的浩天哥哥了。”欧阳薇雅适时机地提出了这样问题,她知道浩天以后肯定会去找她的,这样的方法或许就能够就帮她重新找回浩天的心。

“我!”这也是自己的错?她无言地泪流满面,她只不过是来辞职的,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羞辱啊?

“姚小姐,其实薇雅说的也对,还有几天天儿就要正式跟薇雅订婚了,我不希望他因为你受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你曾经尽心尽责地照顾过他,不过那也只能是曾经,现在有了薇雅,我相信她能够承担你原来的‘职务’”赵母也不再有好的脸色。其实人就这样,明明知道有时眼见未必为实,可是在她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时,或许说为了更好地顾全自己家族的切身利益时,她更愿意相信眼见为实!说她自私也罢,残忍也罢!有时候就得面对,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安,自己的愧疚她更加看重眼见为实。

“我,我,好”她脸色苍白地回应了一句。

“妈妈,那我们就干脆好人做到底,让司机送她走吧。”免得待会浩天哥哥看到,不过她不敢当着赵母的面说这样的话。

“嗯,这事就按你说的去办吧。”赵母别过脸不再去看姚琳。

“不,不必了,我自己就行了”尊严是她最最宝贵的财富!

“你就不要再在这儿做作了,好不好!别以为,你能够再次欺骗我们。”欧阳薇雅得理不饶人。

好吧,算了吧,不哭了!现在就离开或许就是最好的方法!在这里的所有记忆将从自己踏出这别墅的大门那一刻起随着泪水的风干而淡忘。自己真的能够做到么?她心中有个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确定!!!!

“未来的,哦,不对,应该这样称唿‘后天的亲家’,你似乎忘记了你当初的诺言!”赵浩凯很不满得瞪着欧阳誉。

“嗯,贤侄啊,你这样称唿就有问题了啊!对长辈你应该用‘您’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年纪的长辈。”欧阳誉笑眯眯地指正着他的称唿误区。

“哦,是吗?可是我发现用‘你’来称唿更合适些。”

“愿闻其详!”

“最近,我家老头子逐渐将家族的大权收回,说是作为浩天订婚的礼物。难道这个时候你不该有点表示么,还是你想要得更多呢?哦!前天我在看杂志的时候忽然看到‘雄心壮志’这词,我觉得也许能够解答我刚刚对你的称唿问题。不是么?”赵浩凯极度不满地摆弄着桌上的镀金的钢笔。

“贤侄过奖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说白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在黄土里了,那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啊!人呐,想不服老都不行啊!”欧阳誉打着哈哈,跟他绕着圈子。

“也对,也不对!”

“嗯,贤侄有何高见?”

“跟我合作的人都很清楚,我最讨厌倚老卖老的了,所以我不希望你步他们的后尘”说到这话时虽然被他隐藏得很好的杀气还是被欧阳誉看出来了。

“哦,看来贤侄还真是长大了啊,唉,再想想当初你们四个小孩围在我身边要糖果的孩提时的情景,真的让我感触很深呐。”欧阳誉很有感慨地望了望窗外的儿子。

“说实话,我也很怀念,不过我现在更怀念的是你当初说过的诺言,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忘了自己当初的诺言!要不要我这个当事人提醒你一下啊?”深邃的目光瞄向了窗外儿时的玩伴。

“要是他有你一半的‘记忆力’的话,那我也很放心了。”

“人各有志,要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了,我们俩也不会有这样尴尬的身份了!现在不见得我比他过得舒服!至少目前是这样”

“好了,咋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说你的打算吧,你世伯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

“现在项链你已经拿到了一条,另外一条我相信你也应该很快就会拿到的了,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不希望你倒在‘贪’字头上。其实我要求不多,你不要逼我!”

“好吧,我跟你交个底吧,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拿你的那份,我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我不想快要到嘴的肥肉因为不必要的麻烦而飞走了。再说了,薇雅那么喜欢赵浩天,我也不想薇雅这孩子难过。”

“所以你就要我难过?”赵浩凯怒火中烧。

“他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吗?”

“我想你也许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赵浩凯目不转睛地望着墙壁上的图案出神了。

“不过我想,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理解,是么?”

“好了,我也不需要他死,只不过皮肉之苦还是免不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你要用我的人?”欧阳誉这回倒是愣了一下。

“那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上次你不是用了一回么,要不然你也找不回项链了,说不定这次也会有好消息呢?”

“二公子,你还要去那里的啊?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一旁的保姆团看到赵浩天一付要出去的模样,禁不住拉住他。开玩笑这个关键时刻要是主角跑了,那自己就真的是万死不辞了。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快要开始了我才要出去啊。”,没有她的日子里,他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就算他不是她的亲弟弟又如何,只要她一天没有跟他结婚,自己就有机会。正如泰戈尔所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他相信她是爱自己的,要不然在她听了自己答应那老家伙的订婚宴的时候她会那样的落寞,那样的伤心。既然如此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行啊,二公子你现在就应该去化妆室里上妆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一旁的保姆说什么也不放手。

“是啊,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他高大的背影转过来先朝四周看看,幸好其他的人都到别的地方忙去了,这正是天赐良机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趁那保姆不注意往她脖子后面用力一拍,“对不起了啊,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悄悄地将保姆拖回一旁的住房里,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身影消失在卧室里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豪华的轿车在半山腰疾驰着,他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的魔力,没了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自从她走出了半山腰的赵家别墅后,她不敢去医院,她怕弟弟会看出什么不妥,于是这俩天她是拜托林大嫂帮忙照顾弟弟的,她一直在家里,她要强迫自己在这两天内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部赶到记忆深处去,将它们全都尘封起来,只因为它们不属于自己的!

“哎呦”她下楼梯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眼皮似是不受控制地不停跳动。她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揉揉扭到的双脚,痛苦地站了起来。

“小琳,你没事吧,不是说了阿俊有你林嫂在照顾着,你就好好在家先休息一下吧。”林大叔刚好过来想要看看她,唉,这真是苦命的娃子啊,边感叹着,边将她扶起来。

“我没事,对了林叔叔,这些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们了。”她满脸歉意。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跟你林大嫂早就将你们俩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了,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要谢,这像什么样子啊,再说了我们这段时间也不是很忙,要不你就再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去跟你林嫂换班。”对着憨厚老实的林叔,她不禁热泪满眶。是啊,自己只不过受了这么点委屈罢了,可是自己还有关心自己的林大叔林大嫂他们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还有弟弟啊,这些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自己怎么能够这样颓废下去呢?

“不用了,谢谢林叔,我这两天的休息,已经好多了,我现在就去换林嫂的班,林叔再见!”她怕他跟他抢,更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误了林大叔他们的事情,这样她会过意不去的。

第437章 灿烂

“哎,那你小心点,慢一点啊!”

“我知道了,林叔你先回去吧,我先走了”给他一个最灿烂的微笑,有这样坚实的后盾支持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你在监视我!”欧阳誉吃惊地望着面前他看着长大的赵浩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彼此彼此罢了,我想你也等不及要将那两条项链拿到手吧。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那高价圈养的‘锦鹰’是不是也该办点事了啊?”不慌不忙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什么?你怎么会,会知道的。”他更是吃惊了,这事不是一直由曲管家来管理的么?

“你不要怀疑了,古话都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这样胡乱地怀疑你自己忠诚的得力助手,这样可不好。再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他真的得戴副老花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好好看看眼前的‘贤侄’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忽然间觉得有点底气不足了,难道‘锦鹰帮’里出现了叛徒,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管是哪个结局他都不好过。

“我要你想办法帮我顺利继承赵氏大权,至于方法你就自己想吧,其实我也不想我弟弟受到伤害,毕竟他是我的弟弟。”他一贯的霸道作风中却隐隐约约包含了些他也看不懂的因素。

“你以为你那个弟弟真的那么好对付啊?上次,薇雅跑回家的时候,我曾经派‘锦鹰’里的人出去探了探他的底子,情况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乐观!说不定他早就发现我的底子了。”欧阳誉觉得既然大家的底子都亮了出来,那么说话就再也没有什么必要收收藏藏的了。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记住了我不一定要跟你合作的,而你,哼,少了我的配合就不行!”一如既往的是他的霸道与嚣张。

“那,你总得在给我一些时间。”现在他觉得自己那么快逼着薇雅他们订婚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了。

“时间?我给你期限是在我那弟弟订婚之前。”

“什么?在他们订婚之前?”他大惊,这是他所不能答应的,要是在订婚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恐怕他连原来仅有的项链也会失去,这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有什么问题么?”他满脸的不悦,面前这个人只与他的利益有关,其他的他一概不认。

“贤侄,这恕我不能答应,大不了我们各凭各本事,再拼一回。”被一个与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大的‘贤侄’威胁,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极度的不爽!

“嗯,难道你就不想要那完整的项链了么,哦,是完整的两条才对!”

“难道,你也不想顺利继承赵氏的大权了么?”礼尚往来应该就是这么个样了。

“你?”他一时语塞。

“好了,其实咱们的利益时一致的,我们为什么非得要两手空空的呢?”说到底,他还是放弃不了那诱人的项链。

“看来,你是很有把握将事情办好了?”忍着怒气,不满着白了他一眼。

“办法倒是有的,只不过我需要时间而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哼,最好你说到做到!”

赵浩天在医院里找了个天翻地覆,没有找到他的小宝贝,没有惊动姚俊,马上调转车头往她的住处奔驰而去。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的住处不算得上远,只不过对于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她的住处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出了她的家门就是一条公路,她决定了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快都忘却,要用全新的好心情去照顾弟弟,那样便是她目前最大的追求了。“林叔,你快点回去吧,我真的没事!”给他一个最最放心,最最灿烂的微笑,直到出了家门还频频回头尽自己所能展现给他最真实的自己,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真的没事,真的长大了的自己。她只顾着怎样向林叔表达自己没事了,却完全没有在意到在公路的另一头一辆似是发了疯般的火红色的轿车不要命般向她冲了过来,就在这万分危急的一刹那,赵浩天的车刚刚从公路的另一旁驶了进来“啪!”她那样纯真,那样唯美,那样灿烂的微笑就这样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他刹那间傻了,在车里他只能听到自己大口大口的唿吸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她的微笑前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似乎忘记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他发疯般大吼一声,似乎也忘了用手打开那车门,矫健有力的长腿一脚将车门踢开,踉踉跄跄跑到她面前。她的脑袋下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红,比刚刚那辆火红的轿车还要红,还要引人注目。她就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甜美的微笑还定格在那小脸蛋上。他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小琳,宝贝,姐姐,你醒醒,我是浩天!”他冲了过去想将她抱起来,喊醒。

“你,你,快,快叫救护车!”说完便晕死过去了,一声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哦,哦,对,对,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沾有她鲜血的双手毫不犹豫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陈医生,你马上叫人来广德i路,立刻,马上”最后俩字他几乎是发疯般吼出来。

“二公子,怎么,怎么,你不是在别墅么?我去广得i路干什么?”他刚想到别墅里参加赵二公子的订婚宴,这可是一件非常非常光荣的事情啊。二公子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他的思维。

“废话少说,你立刻派人过来,立刻!”他几乎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没有时间再跟他废话那么多了,马上将昂贵无比的手机往后一仍,跑了过去。

“喂,喂,二公子,二公子?”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他也慌了,不敢再有什么马虎,马上派赵家那先进的救护车过去。

“姐姐,姐姐!”她满身是血,一动也不动,他慌急了。

“二公子,我们,我们来了”有身份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样,办事效率就是高,当陈医生看到赵浩天抱着满身是血的姚琳奔向救护车的时候他愣了,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他这回可怎么跟赵老夫人他们交代才好。

“你们还看什么看,那里还躺着一个人呢?他们听着要是你们救不回这俩人,那你们统统都得陪葬!”他现在整一个陷入疯狂的撒旦,谁看到谁害怕!

“老爷,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望着高大的背影怒气冲冲地离去后,从书房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了洪亮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就按照我们原来订好的计划行事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啊,现在事情发展的角度似乎发生了偏差。

“我们当真要这样做?如果让薇雅小姐知道,那我们又该怎么样跟她说啊?”

“唉!”这似乎是,也确实是一个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一边是自己渴望已久的宏图大业与至高无上的权势,另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儿,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这满怀雄心壮志的老人,似乎转眼间老了许多。

“老爷,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老爷您也不需要再为两难的抉择而苦恼的办法,说不定小姐还会感激您呢?”老曲管家这时发挥着他该有的作用了。“只不过,这事也不好说会不会适得其反?”顿时他又气馁了。

“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出来听听。”没有办法了现在就像‘矮子里选将军’般,只能差中选些比较好的方法了。

“老爷,这事其实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的。”曲管家小心翼翼地分析着,生怕自己的方法不会被采纳。

“好了,老曲,你就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薇雅再有几天就要订婚了,现在我的头一个两个大。”刚刚被赵浩凯那样威胁着,他早就一肚子气了,现在老管家又在这吊自己胃口,他不发怒才不正常呢。

“是,老爷。我听说赵二公子最近似乎不是很开心。”

“那又怎么样?难道还嫌弃我们家的薇雅配不上他么?哼,要不是薇雅那孩子那样喜欢他,我才不会废那么多心思呢。”他顿时火大了,也对,长期被赵家的权势,地位所贬低,他能不火么。再说了他要的只不过是两条项链而已,有了他们,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老爷,您先不要那么生气,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地方啊?”唉,看来真的是**者迷旁观者清啊!

“怎么说?”欧阳老头现在满脸不悦地瞪着老管家,他这是什么话啊,难道薇雅得不到赵浩天的重视与关怀就这么值得他高兴么?

“老爷,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唉,算了我问您,老爷,你说赵二公子最近不开心是因为什么您知道么?”

“老曲?”又瞪了眼老管家,话语里透露出丝丝的不耐烦。“我怎么会知道这般无聊的事,现在我忙项链的事都快要忙疯了,哪里有时间去顾及这些事啊。”

“老爷,据说是因为他之前跟一个小保姆好上了,现在赵老夫人他们已经辞了她,我估计这事关键还是在那小保姆身上啊。”

“什么?他赵浩天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我们家的薇雅哪里配不上他了,他居然不领情,跟那种低微的小保姆乱来。”

“老爷,您息怒啊!这正是解决您烦恼的关键所在啊!”

“是”即使他也算是赵家位高权重的老臣了,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也不敢多说废话。

“天儿,天儿,你没事吧。”赵母看到血迹斑斑的赵浩天时,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马上走上前拉着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瞧个够。他深邃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过急救室前的灯,赵母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现在的他几乎跟行尸走肉无异,现在他脑海里呈现的全是她满身是血的模样,她那灿烂的微笑深深刺痛了他。

“天儿,天儿“赵母慌了神,该不会是天儿别吓傻了吧。我苦命的儿啊,想到这她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了。

“老太婆,你怎么了?”赵父也急急忙忙赶上前安慰赵母。

“老头子啊,天儿,天儿他怎么了,你快些叫陈医生来看看,快啊。”赵母母爱泛滥。

“来人,陈医生呢?”赵父安抚好赵母后朝身后的值班室大喊了一声,不是他不懂这里的规矩,而是看到赵浩天这个模样他也是吓傻了。

“回,回总裁,我们院长,院长在急救室里,正在抢救呢。”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老总裁,而且还是生气中的总裁,说她不怕,那是骗人的。

“急救室,那快,叫其他的医生来替换他,快叫陈医生出来,看看我天儿怎么了”赵父马上做出决定,天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是,可是,在急救室时,是,是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打扰的。”值班人员为难着。

“什么?这是我的私人医院,难道我说的话都不算了么?”赵父这回真的火了。

“这,这,好吧,我去试试。”值班人员为难地走了。

“慢着,谁也不许打扰他们,要不然我定饶不了他。”顿时他眼里充满杀气,看得赵母一愣,儿子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的。

“天儿,你,你怎么了?”赵母很担心地看死死看着面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儿子。

“我,我能有什么事啊,有事是谁现在还没有这么快下定论呢?”他眼眸里泛起恶狠狠的怒气。

“天儿,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啊?”赵母看着似乎达到走火入魔地步的儿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是儿子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被吓怕了?“老头子,你快来看看天儿,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的,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啊,你说天儿,天儿,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他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赵母拉着赵父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天儿,天儿”赵父也发现了儿子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大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可惜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完全不配合根本不配合他。

“老头子,现在怎么办啊?家里还有一场订婚宴等着咱们回去安排的呢?”

“还能怎么办?只有等了,我现在就先交代他们好好接待一下客人,我们晚点儿再回去好了,现在天儿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啊。”

“息怒,难道还要我去买鞭炮去祝贺他跟那小保姆乱来么?”欧阳老头气得满脸通红,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

第438章 办法

“不是,老爷,只要我们想办法使得那小保姆从此从赵二公子面前消失那不就行了么。·”老管家说出自己的见解。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刚刚怒火攻心他没有听清楚。

“老爷,其实这事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说,你尽管说出来”

“老爷,我们这样做的结果要么就是赵二公子会重新爱上薇雅小姐,跟小姐共度幸福的生活,到时候他们小俩口都一条心了,想必赵大公子那边我们也好交代,反正到时候老爷大业已成,那时就是小姐他们小俩口不干活老爷也能养活他们,而且还不需要赵姑爷干活同样也能让他们过的逍遥快活的呢,这样大权还是掌握在老爷你手里。要么就是,就是要很委屈薇雅小姐的了。”

“这又怎么说?”

“唉,老爷啊,如果那小保姆离开赵二公子时,薇雅小姐不能够好好劝他,重获他的心的话,那,那薇雅小姐岂不是要,要”他不敢说出下面的话。

“那你就要那小保姆永远消失就好了,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么。”欧阳誉说这话的时候真可谓是毫不犹豫啊,在他眼里凡是阻碍他发展大业的人都得让路!或许无毒不丈夫说的就是着一类型的人啊。

“老,老爷,这,这好似不太好啊,那女娃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上大二的学生。”曲管家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曲,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质疑我的决定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这世上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谁残忍谁不残忍之分,有的只是谁比谁更有权势,谁比谁更有金钱,弱肉强食这是这社会的生存法则。这事要怪就怪那女娃命不好吧。”欧阳誉对于老管家的质疑感到丝丝的不满,这世界,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同样适用。

“是,老爷。”对于老爷坚决的决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愿那女娃来世投胎到一处比较好的人家吧。

“好了,老曲,要知道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要认清有时候做事要懂得取舍,这样我们的大业才会更容易完成的。”他不允许这么点小事影响到他最得意的手下的心情。

“是,老爷教训得是,老曲以后再也不会犯重复的错误了的。”

“好了,老曲这事你去办吧,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是老爷,那我先出去安排了。”

“嗯,去吧!”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等等”忽然叫住想要离去的曲管家。

“还有什么吩咐,老爷”转过身毕恭毕敬地等待着。

“这事,你要办得好看些,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的手脚,要不然我们就会陷入很尴尬的局面的。”

“我们知道了,我会好好安排的,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没了,你去好好安排吧!”

似是度过了一个被受煎熬的漫长岁月,手术室里面的灯终于熄灭了,赵浩天马上走了上去,一把拉过满头大汗的陈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她刚刚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陈医生有点束手无策了,可是不回答又不行,只得将救助的眼光投向赵老总裁。·

“天儿,陈医生他刚刚出来,你就先让他喘口气再说吧。”赵父很体谅陈医生地劝说道。

“我问你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想现在喘气,还是想以后都不用喘气呢?”他俊目里充满杀气,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二公子,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这里会吵到病人休息的。”陈医生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二公子,知道他的弱点,不动声色地将他引导到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要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赵浩天毫不在乎身边的赵父赵母,现在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儿,那就是他的宝贝。

“二公子,你放心,现在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她的生命并没有生命大碍了。”陈医生不敢将检查的结果一次性告诉他,他真的害怕他从此以后真的会不再让自己喘气。

“可是我抱她的时候,她流了很多的血!”不是他不相信他的技术,只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她的安危了。

“哦,这个啊,刚刚我的副手已经跟我报告过了,病人身上的血并不是全部是她的,有绝大部分的血是跟她一起送来的中年男子的。现在这男子还在抢救中,他替病人挡了一下,所以他伤得最严重,估计他的双腿是救不回了。现在他的危险期还没有过。”陈医生尽职尽责地一点点告诉他。

“那现在那男子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将他救活。如果真的这样话,那我估计就真的是没有人能够将你就活了。”他平淡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恐怖,得知他的宝贝并无大碍的时候他的心情稍稍松了一下。

“是,我知道了。”他哪里还敢说声‘不’啊。

“天儿,你这也太没有礼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陈伯伯说话的呢,他好歹是你的长辈。”赵父看不惯他的嚣张模样,忍不住出声教训他。

“没事,没事。总裁,那我就先去看看另外那名男子了。”他虽嘴上没事,其实他在心里早就怕得要命了。

“去吧,我现在可以去看我的宝贝了吧?”大言不惭丝毫不在乎赵父赵母的吃惊反应。

“可以,只不过,只不过,病人她,她”他支支吾吾不敢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嗯!”就这样一个警告,他就吓得不知所措了。现在的二公子仿佛不再像以往那样了。

“病人,病人,应该不会那么醒过来的。而且,而且她,她”他还在害怕。

“你是在考验我耐性,还是在验证我所说的话?”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这种七上八下的惶恐!

“病人,她她有可能,可能会失去记忆,她可能会认不出二公子。”哆哆嗦嗦强迫自己将话说完。

“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在跟我说,要不然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希望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听到自己的话后,会改变刚刚的说法,可是让他失望了。

“二,二公子,由于病人的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导致,导致”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后半生的命运,而是在为面前这充满杀气的二公子担忧。

“所以,她就失忆了!”死死地压住在内心剧烈的颤抖!

“是,是的!”

“我知道了,你在确保那中年男子生命无碍的情况下,给我好好想办法,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说完他径直的离开了陈医生的办公室,狂奔地离开那医院。不是他不想去看看他日思夜想的小保姆,而是他不敢,不忍心面对她。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似是一匹快要被老虎追上的老狼般不要命地狂飙,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便是怎么样还他的小宝贝一个公道。车子终于在一处气势磅礴的商业大楼前停了下来,马上从里面跑出几个人毕恭毕敬地跟在他的身后警惕地朝四周望去,在确认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护送着他进入商业大楼。

“幻暨,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吃了。”他刚刚走进一楼极尽奢华的地下室,看到幻暨二话不说便是一拳,当拳头打到他胸膛的时候,才有了上面的怒责。

“唔”幻暨吃痛得捂着胸口,满脸的痛苦。

“很痛么?你td,我现在的心比你更痛!”本想再给幻暨打赏一拳的,但是看到他吃痛的模样,忍着了,充满全身力量的拳头转移方向,往巨大的琉璃桌上打去。那四分五裂的碎片散落满地,他的大手在流血,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心痛得早以麻木了,哪里还有感觉!

“老大,你?”不仅仅是惊讶于他道上的流行语,更惊讶于他莫名其妙的怒火,他不是应该在山顶别墅上订婚宴的现场么?他刚刚准备想到场捧捧场的,就这样无端端挨了老大的一拳。

“幻暨,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吃了,啊!?”他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可见他是多么的气愤。

“老大,我,”一时间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只好沉默了。

“琳儿,她在今早被人撞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恐怕她,”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来晚一步,她会怎么样,他真的不敢!“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快!”停顿了一下,悲伤的语气里马上夹杂着怒气冲冲的气愤。

“可是,老大,你不是叫我监视大公子那边的事情么?我,现在在总部能用的人我几乎全都放在上面了,现在我一时间实在是没用办法将人撤回来。”

“停止所有的工作,先将人撤回来,我要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我要他也尝尝这种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痛。”那坚定不移的语气里有的是除了报复,还是报复!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一点东西现在撤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废了。”幻暨为难地说道,看来,自己的老大为情所困实在是太深了。

一个人,抑或是一个家族,更有甚者是全世界的人在一起也无法抗拒时间的流逝。快要九个月了,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啊,啊,疼,疼死我了!”产房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叫喊声。

“放松,深唿吸,然后再放松,对,很好,就是这样,很好!”一旁的医生不断教着床上的女孩生产的步骤。

“啊,我,啊,很疼,很疼!”女孩快要疼得没有知觉了,双脚紧紧地夹着。

“你慢慢地将双脚打开,然后就深唿吸,再深唿吸,放松,慢慢来!”一旁的医生很有耐心地指导着。

与此同时,赵家的大宅院里也热闹非凡。各界精英络绎不绝地往赵家赶,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一个机遇!!!所以,他们都以能够被赵氏集团邀请为傲,毫不可惜地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宝贵珍品送来,他们知道,如果自己的礼物被那傻瓜新郎看上了的话,那自己以后无论是商途,还是仕途,都必将平步青云!

“老头子,你看,我们家天儿总算跟薇雅这孩子订婚了,我们终于可以了却一桩心事了。”赵母看着自己帅气逼人的小儿子,感慨万千,经过了这么久的治疗,天儿的状态总算恢复到了以前在别墅住时的状态,对于赵母来说已经是很满足的事了。

“是啊,只求天儿从此之后就平平安安,无灾无祸!”要是外面的精英们听到商界的泰斗说这话,恐怕那吃惊的程度绝对不亚于见到外星物。

订婚仪式过后,便是赵浩天接受宾客礼物的时候了。欧阳薇雅满脸的幸福,娇滴滴地搂着赵浩天的胳膊,笑盈盈地接受这客人的礼物。

“赵老,恭喜,恭喜啊!经了这么久,您终于喝上了这杯媳妇茶!”同是商界的大人物--上官雅儿的父亲上官励远远地走过来道贺着。虽然为自家的女儿感到委屈,可是同为大家族的人,他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最重要的便是要拉着女儿来这让她亲眼看看这事实,为的便是要她死心。

“呵呵呵,谢谢啊,上官兄,里面请啊!”看着满脸憔悴的上官雅儿,赵父笑得有些不自然了。

“浩天贤侄啊,来来这是你伯父给你的礼物,恭喜恭喜啊!”上官励一把拉过赵浩天,不停地恭喜着。

“恭喜恭喜啊!”赵浩天傻呵呵地跟上官励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他的心感到莫名其妙的一阵剧痛,那是一种钻心地痛,忍不住他一个骨碌倒在鲜红的手工地毯上翻滚着。

与此同时,同一时空,同一时刻,病床上的女孩疼得眼泪止不住地直流。“啊!”仿佛用尽自己最后一点点力气喊了出来,便疼晕过去了。

“哇--哇--哇!”嘹亮的婴儿哭声给整个病房带来了生机。

“那是你的事情,还有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这,这,好吧!”幻暨只有重新安排计划了。

“还有在没查出结果前我要住在这里,你去安排一下!”他不想回去,也没有心情回去,现在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的他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理会什么订婚宴不订婚宴的。

“可是,老大,那你的订婚宴怎么办啊?如果老总裁问起,那我又该怎么说啊?”幻暨可不想自己的老大在总部这般自暴自弃,那样会更让他自责的。

“那是你的事。”说完便打开旁边的酒柜随意拿出一支价值不菲的酒就往嘴里灌,那失魂落魄的憔悴看到幻暨更是无比的自责。

第439章 后悔

“老大,你别这样!”幻暨心里后悔了,他跟了赵浩天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即使是当初面临着灭帮之灾,他还依旧自信无比,从容淡定!

不再理会幻暨的苦口婆心,他心中所受的煎熬,不是他苦口婆心,三言两语就可以释怀了的。·看着满地昂贵的空酒瓶,他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来人,扶老大到他的卧室”幻暨恶狠狠地朝门外大喊一声,马上进来了几个衣冠楚楚清一色黑色西装的健壮男子小心翼翼将赵浩天往他的卧室送去。

“你们现在统统撤回来。”幻暨当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被他分配出去监视的人命令着。

“为什么啊?现在我们刚刚查到一点头绪”一位算是长老级的人物有点不愿意了。自己这样辛辛苦苦埋伏了这么久,说撤就撤,那自己这些心血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也对换做是谁也不愿意了。

“kao,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做么?是老大的吩咐!”幻暨一时火起。

“老大,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刚刚,d叫你们快点撤回来就行了,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他姥姥的,算那兔崽子运气好,要不然定会让他尝尝本大爷的厉害。”电话那头的长老在快要收线的时候不满地咒骂着对方的运气好。

听到这话时,幻暨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看来老大真的非要找出凶手才罢休啊,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帮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赵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一面带着黑色纱布的蒙脸人对办公桌前的男子说着。

“哦,你倒是说说看”满脸的优哉游哉地玩弄着手中的金笔。

“老大,你不觉得这个办公室有点配不上您的身价么?”自从赵父回来后,他的办公室便般来了这里,只因为他还不是赵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的继承人。

“嗯,有话就值说吧。”他的风格一直是这样,从未改变过丝毫。

“帮主,您说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您的弟弟一不小心出现了点什么意外,那您的位置?”

“什么?”

摸不清帮主的意思“帮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再说了趁着现在他们的人撤回去了,我们好下手,再说了凡事要说证据的,所以,您看这是不是一个好机会啊!”

“快,快将这孩子安顿好,这小家伙还一个伙伴呢?”

“啊!”一旁的护士都不由得惊讶起来。难道是龙凤胎!!!

“啊!”短暂的晕倒,她又被疼醒了过来。

“哇--哇--哇!”又是一阵洪亮的婴儿声。

“快,病人太虚弱了!”负责接生的医生很快就意思到床上的女子虚弱的表现了,他马上吩咐护士将病人安置好。

很快,那女孩被一种剧烈的责任感唤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自己的肚子,在看看四周的环境。没有看到她所希望看到的,她慌了神不停地按着病床上的急救零,很快护士就赶来了。

“护士小姐,我,我,孩子呢?”她还很虚弱,可是慌张的她顾不上那么多了,便挣扎着要下床去找。

“哎,你先不要着急,你的孩子们都很健康!都很好!”护士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似的,马上安慰着。·

“孩子们?”她很敏锐地听到了这字眼。

“对啊!”护士也忍不住替她高兴起来,也对,这年头都很少见有龙凤胎了。

“你,你是说我,我的,孩子们!”她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他们是龙凤胎,小家伙们都很健康,很可爱!”护士给了她定心丸。

“那我能够去看看他们吗?我,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呢?”说到这她忽然激动起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反应。

“当然可以啊!只不过你的身体现在比较虚弱。”护士很担心面前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看到她生产的时候,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样撑过来的,自己像她那样大的时候还伸手向父母拿钱呢?要是换做自己,那自己能不能向她那样坚强呢?护士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忍不住拿自己跟她对比起来了。

“我可以的,求求你,我真的很想看看他们。我真的可以!”她挣扎着要起床。

“好好,那我先去推张轮椅来,你先不要着急啊!”护士马上过去阻止她。

“那麻烦你了。”这回她才停止挣扎,乖乖躺了下来。

“看,这俩小家伙就是你的孩子,他们刚刚出世的时候哭得可大声的呢。”护士在一旁跟她讲述着当时的情况。

“是么?他们真的哭得很大声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小床上小小的躯体,不由得好奇起来了。

“嗯,当时是这小家伙先出生的!”护士指着胖嘟嘟的小男孩很高兴地为告诉她!

“嗯,那他不就是哥哥了吗!”她想站起来凑近一点看看被她称为哥哥的小小男孩!

“哎,你不要那么着急,慢慢来!”护士在一旁赶紧扶住她。

“那这个呢?是不是妹妹啊!”她看到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子高兴地转过头问护士。

“是啊!”护士甜甜地对着小床上俩小小的家伙笑了笑。

“看,他们对我们笑了!”

第二天,赵浩天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昨晚他一夜未眠,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生出要守护在她身边的念头。

“老大,早上好!”一旁值班的小弟马上问候着。

“你现在去开我的车来。”

“可,可是”

见到手下一副犹豫的模样,赵浩天一下子知道了原因“你去开来便是了,我回头再跟幻暨说明一下”

“是,老大!”

很快车子驶了过来,“老大,要不我来开车吧。”看着摇摇晃晃的赵浩天,一旁的小弟主动请缨。

“不用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守着吧。”话一完,车子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

“喂,老大,他刚刚出去了,没有人跟,就他自己一人。”在赵氏集团办公室里,赵浩凯听到这个信号马上拨通蒙脸人的电话“你们现在可以动手了,记住做得干净点。”

“好的,老大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

赵浩天的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一夜未眠的他再加上极度的担心,过度的饮酒,他现在的脑袋还属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公路上一个急转弯,砰地一声!他从车子里满身是血地爬了出来,远处的警笛声愈来愈近了,可是赵浩天感觉到那声音离自己愈来愈远了,慢慢的,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到最后就连死撑都不行了。

“陈医生,我们的天儿现在怎么样了?”很明显赵母也整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自从赵浩天从医院离开的那一刻起,赵母就担心不已,怎么会这样的啊!好端端的一个订婚宴,怎么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全都变样了啊。当赵母看到浑身是血的赵浩天时,几乎昏死过去了。

“很抱歉,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们说清楚。”陈医生也是双眼布满血丝,很显然,昨天赵浩天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是不是,天儿他,他!”赵母不敢看着陈医生。

“原本少爷的脑袋就受过了很重的伤,再加上现在这次的车祸,我们,我们初步诊断,二公子很有可能”他也不敢说出后文。

“怎,怎么样,天儿会怎么样。”赵母颤抖的身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出卖了她的伪装。

“二公子可能会变成傻子。”犹如晴天霹雳,赵母这回真的忍不住了,晕倒过去了。

“快,快就夫人送到急救室去,她有心脏病的。”赵父也不顾形象地大喊起来了。一下子就变了,不要说是赵母,就连赵父这个久经沙场的商业泰斗都快要垮了。

“总裁,您不要太担心,夫人只不过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才会晕倒过去的。”

“但愿如此啊,我们赵家真的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惊吓了。”赵父沉重的叹息道。

又是五年过去了,她依旧那样美丽善良,依旧记不起面前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也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了,有了他们,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有时候就是定定地看着他们玩耍,就算是看着他们自言自语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哒--哒--哒!”在没有隔音板的简陋楼房里,走廊的脚步声特别清晰,那俩小鬼却很机灵互相通知着“快,快契妈来,快躲起来!”她笑了笑看着那俩小鬼,走过去开门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每次都这样准时啊!一分不差,一秒不误!”开门后就听到一个高调夸张的‘赞扬’。

“不是我厉害,是你动听悦耳的脚步声告诉我的!”

“切,那有什么,反正住着的都是一群穷鬼,在这个时候都去干活了,哪里还有人会睡觉啊!”门外妖艳的女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依我看啊,就算他们在睡觉你也会这样高调的!”她笑了笑,摇摇头跟了进去。

“切,好了好了,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对了,那俩小鬼呢?”

“不知道!”她两手一摊,还是摇摇头,眼角的视线却射向自己床上拱起的地方。

“呵,不知道就算了,那我就现在了啊!”她好笑地轻手轻脚往那不算大的床前走去,接着她就看到那床上的拱起在蠕动“嘻嘻嘻,契妈终于被我们骗走了。”

“对啊,对啊,契妈真笨,居然找不到我们!”床上的棉被里传来得意的窃窃私语。

“唉!居然找不到那俩小鬼,真是浪费了啊?我还打算着带他们俩出去吃大餐呢?现在,唉,没办法了,那我只好自己去了。”她边说边忍不住想笑了起来。

“契妈,契妈,我们在这里呢?”

“对啊,对啊,我们跟契妈玩玩的”俩小鬼马上跑出来拍马屁。

看着那俩粉嫩粉嫩的小鬼,秦摇忍不住逗逗他们“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了。不过”将话语拉得长长的,将那俩小鬼的胃口吊了起来,就是要看他们俩求自己的可爱模样。

“不过什么啊?”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奶声奶气地仰头问着!

“对啊,契妈,你说啊!”初现帅气轮廓的小男孩也等不及了,禁不住抬头问道。

“不过,我刚刚也是逗你们玩玩的,你们俩小鬼才笨呢,居然被契妈骗了!”秦摇很诡秘的笑了。

“契妈,你骗人,你晚上会睡不着的。”小男孩一脸严肃地说道,还边说边不停地拉扯着小女娃的衣服,小女娃很快就会意了。

“对啊,对啊,晚上契妈你会睡不着的,还会做,做恶梦呢?”小女娃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嗯!这样啊?”她故作一脸的惊讶害怕模样,她倒要看看这俩小鬼能出什么把戏。

“不过,看着你是我们契妈的份上,我们就帮帮你吧”小男孩满脸严肃,说是一本正经一点都不为过。

“哦,还有补救的方法啊?”她惊讶的转过头看看门口处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只是笑了笑,却不出声。

“嗯,只要你带我们出去吃大餐就行了啊,这样你就不算骗我们啊,所以”小男孩再一次拉着小女娃的衣服暗示着。

“所以,契妈你就不会做恶梦了啊!”小女娃赶紧接过话来。

看着这俩小家伙一唱一和的,屋里的女子人不住笑了起来!

一夜的担忧,再加上一个白天的守护,这个夜里赵父真的累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医生的急促的脚步声将赵父吵醒了。

“总裁,总裁,不好了”陈医生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老陈啊,你也一把年纪了,我也有一把年纪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喊大叫会很容易出事的啊?”赵父看着喘着粗气的陈医生满脸的不解。

“不是,不是啊。是因为,因为,出大事了。”喘了好几口气他才将话说完。

“又出什么事了?”赵父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还有什么事啊。

“那个病人,她,她不见了。”

“那个病人啊?”赵父一听心里稍稍宽了一下,幸好不是天儿。

“就是,就是昨天送来的那个女孩”陈医生也有些不解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见了?”一下子他的心有慌了起来,本来还希望让那女孩帮忙照顾浩天,好对天儿的恢复有帮助的。

“是的,今天早上我们的值班人员照例去帮病人探测体温的时候,发现她的床居然是空的。”

“怎么可能,她不是安排在我们家族里的贵宾位么?”

“是啊,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啊,我们一直派有人在外面守着的啊,因为二公子昨天的吩咐,我们还特别加强了人手的啊?”

第440章 不妥

“既然是这样那她怎么会无端端不见了?”赵父再次慌了起来。·

“所以啊,我觉得这事很不妥啊。”陈医生苦着脸跟赵父商议道。其实像赵家的私人医院,并不属于真正的私人医院,他们将医院分成三个部分,最顶层的便是专门为赵家的人安排的,保安程度也是最高的,中间层便是为赵家的‘保镖’准备的,一般保镖们有些什么事,都可以免费来这里治疗的,底层便是一般的市民的治病场所了,所以每层的安全系数都不同的。而现在,那女孩居然在三楼上无端端不见了,而且她还受了伤。这不问题赵父不得不重视起来,要么就是那女孩不是真正的受伤,是装的,可是那天陈医生明明帮她详细检查过了,她真的受了伤。既然这个可能性排除了,那么,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一想到这而,赵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如果是真的,那么对方的实力那真的太可怕了,而且,而且他们对赵氏内部了解那真的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

“老陈,这事,你先不要对外张扬。我们好好调查一番再下结论也不迟。或许是值班人员看错了呢。”赵父心慌意乱说了个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理由。

“是,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医生也算是半个赵家人,他从懂事起就被家里的人灌输着为赵家服务的思想。

“嗯,你让我好好想想吧,我需要一些时间。好了,你现在先好好看着天儿吧!”赵父沉重叹了口气,看了看陈医生,慢慢走了出去。

“是谁告诉你们这俩小鬼的啊!行不行得通啊?”秦摇看着面前这对活宝,再次忍不住弯下腰捏捏小女娃的粉脸。

“契妈,你再这样捏,我的脸都快扁了。”小女娃忍不住反抗起来。

“你的脸本来就扁,跟契妈有什么关系啊!”一旁的小男孩马上拍起马屁来。

“你!”小女娃不干了,就快要生气了。

那小男孩马上拉扯着她的衣服,对她挤挤眼!小女娃想了好久,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辩驳哥哥的话。就像在跟大餐和面子做斗争,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看到自己的小妹在犹豫着小男孩马上转移话题“契妈,你还是快点带我们出去吃大餐吧,要不然时间过了,那你真的会做恶梦的了。”边说边不停的摇着自己小妹的衣袖,他那个挤眉弄眼的动作还真的将秦摇给打败了。

“好吧,好吧,为了你们的契妈我今晚能够有个好梦,那我们就去吃大餐吧!”看着面前这对可爱到极点的小兄妹,她真没有任何办法去拒绝。

“噢,契妈我发现你真的对我们很好!”小男孩率先上前在她的脸颊上给了她个甜甜的吻。

“哦,那就是说契妈以前对你们不好了?”故意半张脸,想看看这俩小家伙的反应。

“不是,我的意思是契妈你对我们一直都很好!现在比以前更好一些。不不不,反正就是一直都很好!”小男孩头疼地抓抓自己柔软的黑发,忽然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许的不妥了。

“好了,摇姐,你就别在为难他了,你再问,那他的头发都快揉成鸟巢了!”一旁的女子终于也忍不住了,走到男孩身边,温柔地帮小男孩理顺他的头发。看·

“妈咪,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啊!”小男孩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充满期盼。

“对啊,妈咪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小女娃也忍不住跑过了拉着她的衣袖摇晃着,同样乌黑的大眼睛里有的也是同样的期盼!这些年来,她几乎很少出去吃饭,不仅仅是因为日子过得拮据,更是因为她不习惯不喜欢!

看着一对儿女那样期盼的目光她也狠不下心来拒绝“那好吧,今晚我们就跟你们的契妈出去吃大餐!”

“好啊,好啊!妈咪终于答应跟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了!”俩小鬼高兴得跳了起来,在他们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居然乐成那样。

“好啊,你们这俩小鬼有了妈咪就不要契妈了啊!那契妈生气了,我不去了。”她真的很羡慕对面的女子,也是,得此儿女一生何求!

“怎么会呢?我们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小男孩马上接过话来“你快去契妈那边!”小男孩对小女哇努努嘴,示意着!小女娃似乎不想让小男孩独占妈咪似的,扭扭捏捏一会儿后才迎了过去!

四人吃完饭后,看着天色还早,便打算徒步回家。一路上俩小家伙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地,“妈咪,你们快点啊!”

“契妈,都是你啦,走得那么慢,还要我妈咪陪着。”俩小鬼走远了,回过头看看落在自己身后的俩大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好哇,我看你们俩小鬼是不是皮又痒了啊!”秦摇根本不在意那令人生畏的高跟鞋就这样追了上去。

“哈哈,契妈追不到,追不到!”小男孩在前面更加兴奋地跑着。

“小鬼头,你们俩等着,看我追到你们的时候我是怎么炮制你们的!”她边跑边逗着。

“哎呦!”小男孩忽然叫了一声摔倒在路上。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属于比较偏远市区的贫民地带,所以一般的路都比较小,几乎没有车辆行走的。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在后面的女子马上往前面走去。“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年轻的女子一边扶起小男孩,一边询问起来。那是她的心头肉,是重于她生命的宝贝疙瘩!

“我没事!”小男孩自己挣扎着站起来,眼睛却定定地盯着路上绊倒他的‘东西’,那是一只受伤流血的小流浪狗!

“妈咪,小狗狗它好可伶,它还在流血呢!”小女娃从后面也跟了上来,看到了地上的小流浪狗。

“毅大哥,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啊?”秦摇也看到了那受伤的小流浪狗。

“契妈,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然后就回头看就看到它成这个样子了。”小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受伤的小狗。

“妈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女娃也一样定定的盯着那小流浪狗!

“还能怎么办啊,以你们妈咪的性格,肯定会将它抱回去养伤了。再说了像这样的流浪狗多了,谁会关心他们的命运啊。”秦摇在一旁摇摇头,她实在是太了解她的为人了。“不过,你们要想清楚啊,多了一个这样的家伙,就等于多了一张嘴吃饭,你们现在养人才刚刚够吃个饱,多了它那就不好说了。还有啊,有了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你们可要想清楚啊?”

“不怕,我将我的的饭分一点给小狗狗。”

“嗯,我也要分一点给小狗狗”俩小鬼异口同声,想必也是早有打算了,只不过他们还是要问问他们最亲爱的,敬爱的妈咪。

“好,那我们家从此就算上它一份了。”年轻的女子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女,没有犹豫就爽快答应了。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那我以后又要努力点挣钱了。”这样的结果秦摇没有一点意外。

“好哇,我们就知道契妈对我们是最好的。”小鬼头还是挺会做人的。

“嗯,看不出来嘛!来我们回去了”她弯下腰将小女娃抱起来。

“那妈咪,我们先带它回家好不好!”小男孩将小流浪抱了起来。

“好,我们回家。”女子没有在意小男孩将脏兮兮的小狗抱着,看着那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她会心地笑了笑。

“天儿,你是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将我吓死了啊?你要知道你妈妈老了,再也不能承受起丝毫的惊吓了。你知道吗?”赵母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看着面前的贵妇,赵浩天也不由自主地抱怨自己来,曾几何时她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骄傲地跟圈中贵妇们夸耀她的小儿子有多么才华横溢,可是这五年来了,她承受了多少苦楚啊。

“好了,你这个老太婆在我这儿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赵浩天一付没心没肺的模样但是仍然掩饰不了他的颤抖。五年了,他足足沉睡了五年,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概念啊!

“什么,天儿刚刚你叫我什么了?”赵母在一旁听得大喜,在这五年里,自己的小儿子总是叫自己‘老巫婆’的,这会怎么叫自己‘老太婆’了,这个称唿只有自己那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天才小儿子才会叫的。现在她又再一次听到了,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的天儿已经,已经好了!

“老太婆,老太婆,老太婆!”赵浩天觉得没有必要再收收藏藏了,他知道他恢复记忆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了,既然这样那就主动些吧。

“天儿,你,你真的是我的天儿!”赵母老泪纵横!

“好了,好了,你这老太婆再哭,那我这儿可再也没有什么纸巾再提供了。对了,我们家的老头呢?你们这俩老家伙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赵浩天的性格马上会来了,在一旁的欧阳薇雅惊讶地望着赵浩天“浩天哥哥,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兴奋得跑了过去。

“当然了,薇雅妹妹我怎么会忘了你这个小鬼头呢。”既然早晚都要来的,那何必再躲躲闪闪呢。

“天啊,浩天哥哥,你,你,你恢复记忆了,你好了。你等等,我要告诉我爸爸,让他一起跟我们分享这个令人兴奋的信息,你等等啊”欧阳薇雅一步三回头,才跑上卧室。

“爸,是我!”她答应过她爸爸。赵浩天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通知他,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薇雅,怎么啦!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不得不说欧阳老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爸,告诉你个好信息,浩天哥哥他好像恢复记忆了。”

“什么?”欧阳老头这下真的懵了,赵浩天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能恢复,看来他的命还真够硬的啊!

“爸,你没有听错,我刚刚还问了他呢,浩天刚刚还说了许多我们年的事情呢。”

“那就是说赵浩天真的恢复了,完全恢复了?”欧阳老头面上布满黑线。

“这个,我还不敢确定,不过,不过,我觉得好奇怪啊?”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比较细密。

“薇雅,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啊?”

“爸,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浩天哥哥刚刚的反应与陈医生跟我们说好像完全不一样。”

“哦,这样啊!”欧阳老头狡猾地笑了笑。

“嗯,那爸,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先这样了”

“等等,薇雅,我早在之前交代你的事,是时候动手了!”

“可是,爸,浩天哥哥刚刚恢复了记忆,我,那个”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再等了,你知道吗?”

“那,那好吧!”

“浩天哥哥,你要去哪里啊!”欧阳薇雅一袭若隐若现的睡衣跟在赵浩天身后。这五年来,她的浩天哥哥跟本就没有理会过她,更不要说了。但是她的毅力也是够令人佩服的了,五年来还依旧浩天哥哥前浩天哥哥后的。

“我啊,姐姐,我要到外面去数星星啊?”赵浩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心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不舒服,好像总有样什么东西在折磨自己似的。

“你要到外面数星星?”虽然这五年来她对他的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现在这乌云密布,阴风阵阵的情况下他还要出去看星星,这,这未免也太,太那个了吧。

“是啊,你看外面的星星多么漂亮啊。”说着就要下楼梯。

“浩天哥哥,你等等。你现在先喝了这碗参汤,然后外面在一起出看星星好不好啊?”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不要,我不要喝参汤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喝那些昂贵的鲍参刺肚,鹿茸,冬虫夏草等等大补品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流泪,他总觉得那是味同嚼蜡,每次喝完都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那不行,外面冷如果你这样出去的话一定会感冒的,乖,浩天哥哥你先喝了它吧。”就在他们俩互相推托着的时候,赵浩天一个凌空踩,就从二楼的卧室前的楼梯口前滚了下来。“浩天哥哥,浩天哥哥!”欧阳薇雅看着头撞在大厅下檀香木制的座椅的赵浩天,不由得吓傻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我浩天哥哥他,他流血了,快来人啊”傍晚欧阳薇雅的声音响透了整个赵氏别墅,很快家庭医生便赶回来了“二夫人,你别着急,先让我们帮二公子检查一番好不好!”陈医生苦着脸,欧阳薇雅在一旁勐地摇着赵浩天的身体,还一边摇一边喊,弄得赶来的医生无从下手。

第441章 检查

“那你们就快点检查啊?难不成还要等到太阳出来才开始啊?我告诉你们要是我的浩天哥哥出了什么意外,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快啊,还愣着看我干什么?”欧阳薇雅果然够彪悍。·

“那二夫人,你可不可以先给我们让出一个位置啊?”陈医生的脸更苦了。

“薇雅,天儿又怎么了?”得到消息马上从赵家祖宅别墅里赶来的赵母锦进门便看到这种情况了。天儿啊,她的天儿啊,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妈,浩天哥哥他,他”欧阳薇雅不敢将事实的真相告诉赵母。

“夫人,您来得正好,先让二夫人出去冷静一下吧。她,我们还要帮二公子检查到底出了什么事呢?”陈医生不由得将救助的目光投向赵母。

“对,那薇雅,我们先出去吧,不要在这碍着陈医生,要不然更会伤害了天儿。”

“快你们快将二公子抬上手术车里面。”俩人出去后,陈医生马上命人将赵浩天抬上手术车,便开始了紧张的急救工作。

“薇雅,你怎么啦,脸色好像不是很好。”赵母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变化。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浩天哥哥他突然间好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觉得太惊讶了。”她眼光躲闪着,不敢看赵母。

“那就好,对了,也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消息了。”说完赵母很暧昧地看了赵浩天跟欧阳薇雅一眼才离去。

“老太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赵浩天不满地嘀咕着便上了卧室。

“浩天哥哥,那我们,我们就睡觉吧。”欧阳薇雅脸蛋红烫红烫地往床上爬。

“薇雅,你怎么也在我的卧室里睡啊?”赵浩天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别人进他的卧室了,当然只有一个特殊的。

“讨厌啦,浩天哥哥我们不是结婚了吗,那我当然是跟你睡在一起的啊。而且,而且我们都,都睡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你还,还这样说”恢复记忆后的赵浩天似乎跟平时不一样了,说句老实话,她实在是有点害怕这样跟他面对面说话。

“那是我们家俩老家伙办的好事,这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怎么能算数呢?”赵浩天无奈之下只好耍赖了,不过这也是他的实话。

“浩天哥哥,你怎么能够这样子的啊,我们明明,明明是已经结婚的了,你,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些事上他还是这样对自己。

“我不记得了”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什么,呜呜呜,浩天哥哥,你,你欺负我,呜呜呜。”娇小姐的坏脾气马上原形毕露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是不记得了。”大手一把接过一只抱枕“谁将这东西带进我房间的”俊眉皱得更利害了,往卧室的另一角落一扔,大步走出卧室。

“浩天哥哥,浩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狐狸精,所以你就在这里跟我说不记得了,这样的烂借口。”她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谁是狐狸精,我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好不好。·”要不是因为顾及到家里的老家伙他的怒火早就爆发了。赵浩天头大了,怒火更重了,什么狐狸精,他的宝贝是她可以这样随意诋毁的吗?不,谁也不能,谁也不可以。

“赵浩天,那你说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们都已经结婚,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卧室里睡觉啊?还有你怎么可以说不记得就不记得的啊?那你说我们到底有没有结过婚啊。”欧阳薇雅生气极了,忍不住越来越大声。

“你不要再在这里无理取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赵浩天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行为,将她的双手往头上一拉,他的一只有力的大手边扣住了,越发黑亮的双眸里满是快要到极限的怒火与不耐烦。欧阳薇雅被这举动吓傻了,只好乖乖地不再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手术车上的常客赵家二公子终于慢悠悠地醒来了。一旁的陈医生终于放心地深深唿吸了一口气“二公子,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差点将我吓死了”陈医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其实赵浩天晕倒一会以后就醒了,只不过他不想睁开眼而已,醒来的时候他满脑子里事情的碎片不停地闪烁着,于是他干脆放松任由大脑在高速运转,往事一幕幕,居然全都是这般的不堪回想。忽然,他的心勐地一阵绞痛“啊!”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他这声突如其来的‘呐喊’几乎将陈医生吓坏了。

“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一旁的陈医生看到双眼布满血丝,充满杀气的赵浩天,他只得不停地喊着。

“你叫他们全都出去”这是赵浩天恢复平静后的第一句话。

“这,这!”

“有什么问题么?”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陈医生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的了。

“你们,都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允许靠近,听到了没有。”

“是,院长!”一众医生都是聪明人,哪里敢逆院长的意思啊。

“我想陈医生您大概知道我的事情了。不过您走出这手术车的时候,我想请您将您刚刚所知道的都忘掉。”赵浩天冷冷地吩咐道。

“这个,那个,我”

“别在这里这个那个了,这是命令,不是商量懂了吗?”

“是,可是,万一夫人问起,我该这么回答啊。还有,还有二夫人”

“那是你的事。还有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什么二夫人,知道了么?”一听到这个称唿他就心慌得要命,可恶,他居然会这样白白荒废了五年的光景,真的不知道现在他的宝贝深处何方了。

“可是”还想声明一下但在看到赵浩天那杀死人的眼光马上乖乖闭嘴了。

“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至于这么跟她们说,我想这点本事你还是有的。”赵浩天缓缓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是”唉,没想到五年了,二公子那隐藏了五年的霸道气息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上一层楼了。

大哥啊,没想到你还真的再一次对我出手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表明过了,我根本没有跟你争家产的意思,你为什么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呢?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们么?既然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还有,我那名义上的岳父,你还真的够狠啊,居然有本事将大哥拉进局里面来。难道您的胃口就真的那么大么?哼,就怕你没有那个福气享受。

五年了,足足五年了,五年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但是唯有一样的无法改变的,就是他对那小宝贝的思念!那是一种入心入骨的思念,无法剔除,无法忘却,不会消淡!

“爸,浩天哥哥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欧阳薇雅气鼓鼓地跑下楼告状来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叫你想办法将项链拿回来。”欧阳誉老早就想到这问题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发生得这么早而已。

“项链,项链爸,你的心里就只有项链吗?女儿的幸福就比不上那一什么狗屁项链么?”欧阳薇雅的坏脾气又出来了。

“薇雅,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这样乱说,我找项链为的不就是你们姐弟俩的幸福么?”欧阳誉在电话的另一头快要气疯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女啊,那自己百年之后,他们又该怎么经营自己为他们打下的江山啊。唉,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可是,爸女儿现在真的很不幸福”电话的另一头那声音也稍稍软下来了。

“所以啊,你现在要趁早将项链拿出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欧阳誉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爸,我办不到”欧阳薇雅声音一下子低的更离谱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爸爸么?”这可是他毕生的愿望来的,要是破灭了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不是的,爸,我真的办不到,因为,因为我刚刚跟浩天哥哥吵架了。”一付委屈的样子,要是不了解她的人看了,肯定会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骗到的。

“吵架?”欧阳誉真是哭笑不得,看来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宝贝这女儿了“女儿啊,你现在都已经是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任性啊。俗话都有说了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有点小吵闹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我跟你妈咪那样”说到这欧阳誉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幸好一旁没有人看到。

“不是的,浩天他,他好像真的完全变了,变得我差点都不认识了,他,反正我也说不清楚”现在她想着赵浩天刚刚的举动她还在后怕。

“好了,薇雅,这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办法吧,爸爸等你的好消息”不再给她机会反驳就挂了。

“爸,我喂,爸爸!”电话那头再也没有回音了。难道我的幸福在您的心里就真的比不上那什么狗屁项链么?欧阳薇雅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委屈,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被丢弃的感觉呢。哼,都怪那个臭不要脸的乡下妹,要不是她,浩天哥哥就不会移情别恋,那他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对我了,都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跟浩天哥哥吵架了。既然我不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你也别怪我了,都是你的错,要不然我也没有空理会你的。哼!在客厅灯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欧阳薇雅笑得特别的诡异,看来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幻暨”赵浩天回到卧室密道里那出自己的加密卫星手机拨通了幻暨的电话号码。

“谁啊?如果你没有重要的消息告诉我,那么你将要面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幻暨这五年来,因为愧疚,因为失去老大,他的脾气开始变得令人琢磨不透了。要是有人敢在他静坐的时候打扰他,那那个人以后都别想再出声了的,刚刚他正在进行一天中最重要的事项--静坐!就有电话来打扰他了,他能不气么。的确,他气了,而且快要是气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连自己戴在身边足足五年都没有响过手机,突然响了也没有什么犹豫。

“幻暨,是我!”就是这四个字,赵浩天的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快要将幻暨给霹傻了。他首先的反应就是朝一旁跟着他一起静坐的小弟吩咐着“你们你每个人都过来狠狠打我一拳,快”

弄得一旁的小弟个个都傻乎乎地望着幻暨,心里想‘幻暨老大是不是静坐太久了走火入魔了’不过,还是过去狠狠地完成了任务了。

“我靠,你们干嘛这么大力啊?走,走,走,赶快给我滚,要不然你们就会后悔。”幻暨忍着剧痛将身边的小弟都赶了出去,不过心里却是无比的高兴。

“幻暨,你在那边搞什么!”赵浩天在电话那头听得清清楚楚,真搞不懂幻暨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个样子。

“老大,老大,真的是你啊!”那声声的老大就足以证明幻暨有多么的激动了。

“不是我还有谁啊。好了幻暨,你听着,这五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了。其中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欧阳老头跟我那为虎作伥的大哥,现在你马上秘密重新派人前去监督。记住不要用总部的人,就用我家老头子给我的人,记住这次一定要做到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五年了,足足五年了,也是时候收回一些权利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幻暨虽然在赵浩天出事的时候也曾怀疑过,不过因为当初的事情比较多,而且怀疑的对象也是老大的亲人,再加上老大当时那样去情况,所以就放弃了追查了。

“我们总部现在有内奸。”赵浩天的话又是一颗重型炸弹,把幻暨炸得心里一颤一抖的,总部一向是他负责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选的,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当然不好过了。

“老大,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赵浩天交代了。

“好了,幻暨,现在不是你内疚的时候,出现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的,等我们将事情理清楚了,就再好好做打算。现在我不方便出去,所以有很多的事,你就看着办吧。”赵浩天知道,生性多疑的欧阳老头肯定会安排有人在自己身边监视着的。

“是,老大!”幻暨整个人好像焕然一新似的。

刚刚挂了自家女儿的电话,欧阳誉马上关上自己的书房,还叫曲管家在外面守着。“赵贤侄啊,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哦,原来是你啊。”高大的背影俯瞰着下面的大街,他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监控下发生一样,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第442章 舒服

“怎么样,这总裁的位置坐得还算舒服吧”老狐狸总是爱拐弯抹角地打探对方的信息。·

“有话直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可惜这一直是赵浩凯最讨厌的腔调。

“看来,这五年来贤侄你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啊?”慢悠悠的话语里却透出他的急迫。

“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本公子没空陪你在这里浪费口水。”赵浩凯不耐烦了,想接着挂机了。

“等等,贤侄。”

“这回你应该有话要说了吧。”赵浩凯慢腾腾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徘徊着。

“我需要你的帮忙。”解决了当,这样应该符合他的风格了吧。

“不是吧,我有没有听错啊。堂堂欧阳家族的掌门人居然还有求我的这一天,你就别逗了吧。”赵浩凯直接就拒绝了,他那里会看不出这老狐狸的心思啊。

“你不要拒绝得太快,这事说到底你也很在乎的,不是吗?”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还是有一针见血的本事的。

“是吗?可我不是这样认为的”他最讨厌就是被别人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是不是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我想这个结果你早就猜到了吧。”有时候煽风点火也是一种技巧。

“不一定吧,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想这回他首先要对付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毕竟我们是兄弟。”他最讨厌就是被人威胁的了。

“贤侄,你说得还真的够好听啊。不知道他知道一些事情的内幕之后还会不会”姜就是老的辣。

“是么?那我们就看看最后的结果吧。”如果被人威胁着干一件事,那他宁愿来个两败俱伤。

“其实我们可以采取另一种更好的方法,你为什么说‘不’呢?”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拒绝任何有可能被人威胁的合作机会。”他的解决了当让欧阳誉马上醒悟过来,接着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我们早就是绑在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了,我们谁也离不开谁,或者说我们任何一方出事了,那另一方也避免不了被连累的命运。”欧阳誉实在是太佩服自己当初将他拉下水的决定了。

“说一下你的条件”对于这一点他没有否认。

“我的条件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只不过是你一直没有做到而且。”

“两条项链!”赵浩凯条件反射地说了出来。

“对!”

“成交!”

“凯儿,现在天儿的身体好了,我想你明天就带他到公司里到处看看吧,也好跟你学学!”赵父满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忽然抬头跟赵浩凯说了这番话。这五年来因为赵父牵挂小儿子的病情,无心管理公司上的事,所以这件事就名正言顺地归赵浩凯接手了,这五年来他已经习惯的做事的独立性,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手的。

“老家伙,我的身体刚刚才好,您就叫我出去工作,您是不是在刻薄我啊!”赵浩天一付一百万个不愿意的样子,还没心没肺地夸张叫苦。他当然知道赵父的意思了,只不过他不想这样跟自己的亲哥哥争什么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家族的产业,什么狗屁的继承权,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哥哥来什么明争暗斗的。·

“爸,既然弟弟才刚刚好,那您就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公司里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既然赵浩天都自己提出来了,那他更是乐意顺水推舟了!

“不行,他都休息了整整五年多了,是时候工作了。都长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家里人养着么?你要知道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这怎么行?”赵父坚决反对。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去。再说了公司里不是有大哥了吗?”他在用这种方式隐含地传递着自己的态度,可惜在赵浩凯眼里就成了做戏,一唱一和地做戏。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也跟浩天哥哥一起上班好不好,反正现在我也算是赵家的一分子啊!”欧阳薇雅哪里会错过这样的良机呢。

“都有你什么事啊?我都说不去,你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赵浩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听到她这样娇滴滴的声音,还有那种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在以前跟她生活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在意过,今天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不去就不去嘛。浩天哥哥你干嘛这样跟人家说话?”马上眼眶就红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了都让人觉得于心不忍了。

“天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跟薇雅说话,她是你的妻子,她当然可以跟你去上班了。再说了她刚刚说的话也没错,你干嘛这样欺负她。”赵母马上离开座位来到欧阳薇雅的身边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这看得赵浩天更为生气了。

“那你们就慢慢讨论吧,这顿饭我吃饱了。”说完就是一付要出去的样子。

“站住,天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是你错了,你还不跟薇雅道歉,还生气了,你还有理了啊?还有这是我的决定,你明天就到公司上班去。”赵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就到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空!”没心没肺的作风一向是他的风格。

“你没空,那你还要到哪里去。”赵父真的生气了。

“我啊,不知道,到处逛逛吧,再见”说完不会理会屋子里的人,潇洒地离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那我们还是,还是走吧!”年轻的女子拉着秦摇的手,小声对她说道。因为她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比较偏离市中心,所以平常她们度是很少出入这样的高级店面。在这种不是特别发达的城市里就这么唯一一间高级的服装店,里面的服务人员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更不用说是哪个大厅经理了,再怎么说自己也算上一个‘官’嘛!

“走,我们为什么要走啊?她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就应该视顾客为上帝,凭什么要我们走啊?”这话可真的把秦摇给气到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一人选。

“不是,我们到别的店再看看吧。”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出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带很多的钱,这才是她急着要离开的原因。

“哼!买不起就买不起,这可没有什么丢人的,因为在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买不起的!”一付高高在上的嘴脸,尽是不可一世的表情!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狗毅可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径直地跑到那个胖女人的脚下,抬头对着她吼叫了几声,大有一付谁欺负我家主人,我就跟谁急的护主架势!

“哎呦呦,不得了了,不得了!”胖女人好像是看到外星人般尖叫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往门外走去,身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好像快要从她身上挣脱似的!“你们是怎么上班的,放这群穷人进来就算了,现在还要放这只疯狗进来!”胖女人气急败坏地指着站在门口的两位礼仪小姐的鼻子骂道。

“经理,我们不是故意的,那狗,它,它是忽然冲进来的,我们拦也拦不住”礼仪小姐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希望这变态的‘灭绝师太’能够网开一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忽然小狗狗毅可又跑出来对准那胖女人吼叫起来,而且越叫越叫凶,吓得她急急忙忙往礼仪小姐后面挡着,可惜她的身躯实在是过于庞大了,一个礼仪小姐根本挡不住她,一时急起来,又随手拉过另一礼仪小姐挡在自己面前。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声快要将面前那两位礼仪小姐的耳膜给震坏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她们哪里还敢出声啊,就算出声了她也不一定听得到。“快叫保安来,叫他们将这只疯狗赶出去,还,还有,将那几只穷鬼也一同赶出去,省得她们在这里碍眼,还影响我们店的店貌!”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毅可好像能够听懂她的话似的,就这样对着她又发起了一轮更为勐烈的‘进攻’!一旁的服务人员看到这个情景心里都笑翻了,可是碍于胖女人手中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他们只得死死地忍着!

“来,毅可,到我这儿来!”小男孩担心小狗狗会受到伤害就赶紧到门外将小毅可抱起来。

“哎呀呀,你想这样就算了啊?”见到小狗狗停止了对自己的攻击,胖女人又嚣张起来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忽然跳出了小男孩的‘包围圈’生气地狂叫起来!看看谁怕谁!“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赵浩天到车房里随意找了辆开蓬跑车,一路狂飙,直到将油箱里最后一滴油耗光,车子再也无法驾驶才将车子丢在公路上,一个人徒步在公路上走。夜风袭袭,他整个人也吹得清醒了些许‘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很沉重。路灯将他高大的背景拉得很长很长,在这样的寂寞的夜里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可人儿!

“妈咪,你怎么了?”小女娃很敏锐就察觉到她的不妥,奶声奶气地问道。

“妈咪,是不是契妈送来的菜不好吃啊?”小男孩也坐不住,挣扎着要从椅子上下来。

“没事,妈咪只不过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她满眼慈爱,这对儿女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存下去的动力,她怎么忍心要他们为自己担心呢?

“妈咪,那你吃个鸡腿吧,这样就会很快好起来的了。”小男孩很天真,马上用小手将桌面上唯一一个鸡腿抓了过去,小腿抖抖的,有的站不稳,不过还是要倔强地站起来,很费力地将鸡腿往女子的碗里递过去。

“对啊,妈咪,契妈也说了,要吃得饱饱的,就会没事的了。”粉嫩粉嫩的小女娃也在一旁帮腔。

“汪汪汪,汪汪汪,呜呜呜!”小狗狗也在一旁摇头摆尾的。

“妈咪,你看,毅可都叫你吃鸡腿了。”小男孩慢慢地从椅子上下来,就上前去抱着小狗狗,摇摇晃晃地朝年轻的女子走去“毅可乖,快,叫我妈咪吃鸡腿”

窝在小男孩怀里的小狗狗好像能够听到他的话是的“汪汪汪”接着又是“呜呜呜”地直在小男孩怀里摇头摆尾的那双黑熘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碗里的鸡腿,又瞧瞧她有些憔悴的面容。

“妈咪,妈咪,快快吃鸡腿,妈咪,妈咪快快吃鸡腿”小男孩一边轻轻地摇着小狗狗的身子一边学着小狗狗的声音逗着年轻的女子。

“好了,妈咪真的没事了,我们先吃饭吧。来,先将小狗狗放下!”她不动声色地将鸡腿往菜盆里放好,温柔地走到小男孩面前亲了他粉嫩的小脸颊,就直接抱起将他放回原来的座位上。

“妈咪,我们吃完饭了,就到契妈哪里玩好不好。”小女娃仰起头满眼期盼地望着她,那又黑又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她那表情任谁也无法拒绝!

“妈咪不舒服你还要出玩”小男孩很体贴的瞪了小女娃一眼。

“我当然知道妈咪不舒服,可是契妈说了,不舒服要多点出去玩玩就会好的”小女娃有些委屈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快要闪出泪水来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狗似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跑到小女娃面前,对着她做一些奇形怪状的动作,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般灵活多变,煞是可爱!

“好,那我们吃完饭就去找契妈,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她一边搂着一个宝贝儿,每人亲一口,无限深情地看着他们。

“那你这胖巫婆还想怎么样啊?”秦摇火了,这还有没有天理的啊!她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这回以她的性格哪里会这样‘善罢甘休’啊!

“我,我想怎么样?哼!”像她这样身躯庞大的人是最讨厌别人说她胖的了,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她,那她以后还怎么样在她们面前‘作威作福’啊!“很简单”她连连喘了几口气,努力平熄自己汹涌而来的怒火“你们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什么?你这胖巫婆,还敢开口问我们要精神损失费,我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这一次秦摇真的跟她耗上了。

“哎呀呀,我看你是不是,保安,保安”一时语塞,只得这样转移话题了。

“黄经理,什么事啊?”两个身穿着制服的保安拿着警棍赶了过来。本来他是不想这么快过来的,因为谁也看不惯那胖女人平时的所作所为,这位保安大叔当然也不例外了,奈何她的背景,唉!大家都懂的。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自己的职责所在,所以啊,只好赶过来了。

第443章 闹事

“什么事?难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这有人在闹事啊,真是人头猪脑!”此时此刻,又恢复了她以往的嚣张作风!

“可是,这,这?”保安们一下子傻了不知道该这么处理这事了。·要是对方是男的还好说一点,可是就这么俩个女子,还有俩小孩,说他们在闹事,好像说不过去啊,特别是那俩小孩特别可爱,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这什么这,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吗?还是忘记了你们的职责了?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在这里上班的啊?”她一声比一声高的语调很快就吸引了很多的人在一旁围观,这时她越说越激动,看来她很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情景。

“摇姐,我看我们就算了吧。最多最多”她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这种突发场面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不行,是他们欺人太甚了,我倒要看看谁怕谁?”秦摇这性子还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契妈,我支持你”小男孩倒是继承了他爸爸的性格,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傲视一切的霸气!他根本一点儿都不害怕,小家伙还走到年前女子身边,小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妈咪,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好小子,契妈果然没有白疼你”

“契妈,我也在你这边,哼,谁叫她欺负我妈咪啊”小女娃自然也不会拉他们的后腿了,小小身子也移近她的小妈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妈咪,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她”小小年纪,同样是不可小看的坚定意志。

这回她真是进退不得了,再看看这俩兄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对俊俏的小鬼头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虽然衣着简单朴素,但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呵呵呵,看来我还是没有白疼你们这对小鬼头啊!”秦摇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唉,她这朋友就是太胆小怕事,太善良了。

“那当然了”俩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异口同声地响应这他们的契妈。

“对了,最近我听我表姐说他们学校最近在招聘老师,你要不要去试试啊?”秦摇一边手拉着一个小鬼头,忽然对年轻的女子问道。

“我啊?你就别逗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你表姐好像是在贵族学校教书的呢?”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哎呦,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怎么了,你是什么水平啊?”秦摇的快言快语就是她的一大特色。

“我不行的啦,反正我现在的工作还干得好好的,干嘛要换啊!再说了,我还要照顾我们家的俩宝贝呢”她再为自己找借口,她的本性就这样,太缺乏自信了。

“得了得了,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就凭你那点手工活,哪里够生活啊,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三张嘴吃饭呐。再说了这俩小鬼也上学了,需要一大笔的学费,你的钱哪里来啊,你就别逗了。”她说的虽然不中听,但好歹也是事实。

“契妈,你干嘛要欺负我妈咪啊,妈咪她不想去就不去啊,我可以挣钱养妈咪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仰望地他的契妈,有点不悦了,谁叫她欺负妈咪啊。看·

“对啊,契妈,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们妈咪的,我也可以挣钱,让妈咪过上好日子的。”小女娃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露这坚决的态度。

“哎呀呀,到底是谁欺负谁了啊?你们这忘恩负义的俩小鬼们,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欺负谁了啊。”她听到这话的时候,真恨不得将这俩小鬼头扒了裤子狠狠的打他们的小屁屁才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真的为这俩小鬼感到骄傲!

“我想,那就先去试试吧。”年轻的女子咬咬牙,不管了,豁出去算了,大不了又失败多一次,反正又不吃亏。这是她常用的‘阿q精神法’的姐妹篇‘自我安慰法’,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为了那一对可爱的宝贝,她决定要让自己变得坚强些,胆子大一些。

“那就对了,反正那所学校虽说是什么贵族学校,不过我听我表姐说,在那里上课的老师时最最清闲的,你根本就不用懂什么,上课的时候就按照书本上念念就好了。”她见有点成效了,马上在一旁适时的灌输着一些‘正确’的思想给她。

“真真的吗?”这回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干嘛要骗你。我听表姐说了,那些贵族子弟就凭着自家的‘底子’深厚,根本就不需要念什么书。再说了,你们在哪里读书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混个形式上的毕业证,再直接出国留学,再回来的时候就做个更加彻底的‘海龟富二代’。所以啊,你到哪里上课只不过是当个陪读生而已,不会很辛苦的。”

“契妈,什么是‘富二代’啊?”小男孩睁大好齐的眼睛盯着她看。

“哦,‘富二代’啊,从字面上来说就是“富人的第二代”也就是父母很有钱的人被称为富二代,也可以这样理解:就是父母很有钱,小孩靠父母生活。”她的文化水平有限,不过她知道这小鬼的理解能力也有效,不过这样就刚刚好了。

“那我,以后要努力挣钱给妈咪花,我不做‘富二代’”在他的眼里妈咪是最最重要。

“哎呦,到时候你就忘了契妈是吧”她在一旁都听得心里甜滋滋的,故意要逗逗他。

“不会的,到时候,我要让契妈跟妈咪永远过上好日子。”

“老大,那我呢?还有我们的小毅可呢?”小女娃不依了,侧着脸严肃地问道。

“你啊?你就自己挣钱啊,不过我还是要给小毅可买很多很多的屋子的,就是不给你”小男孩做了个鬼脸,挣脱了手就往前面跑去。

“哼,小气鬼,我才不要呢。”小女娃此时此刻骄傲就像一个女王“我也要自己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很多很多的房子给妈咪,还有契妈,还给毅可,就是不给你,哼!”小小的身子忽然站得直直的,小手插着在腰间,那一付样子你想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我,才不稀罕呢?到时候妈咪肯定会喜欢我的”小男孩忽然又跑回来紧紧的拉着女子的裤子,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似的。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啊,看看他们这嚣张模样,难道你们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他们吗?还有你们这保安是干什么的啊?”似乎她很满意这样的局面。

“你这胖女人,我告诉你要我们赔钱,门都没有。倒是你啊,快跟我们道歉,至于什么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之类的费用就算了,我们不像某些人欺人太甚,狗仗人势!”秦摇那张嘴巴可真是够犀利的啊!

“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啊?我,我告诉你”胖经理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别在这里你你我我的了,你倒是快点道歉啊,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怕是你耽误不起啊。”秦摇继续发动勐烈的攻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狗毅可忽然对着胖经理又叫了起来。

听到狗吠声,胖经理好像看到一种万试万灵的减肥妙方般,两眼放这精光。这回她倒是不怕那小狗狗了,大手一边推着一个保安在自己前面挡着,径直走到那小毅可面前“保安,你们可看清楚了在你们面前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面对着胖经理突如其来的问题俩保安傻乎乎的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看清楚了!”

“很好,那你们还记得我们商场的规定吗?”胖女人似乎很得意,嗯,的确是很得意!

“这,这我们没有忘记。”俩保安很同情地望了望那小狗,又望了望秦摇她们,不好意思出声!

“嗯,很好,很好!那你们应该还能够背出来吧,这可是我们商场明文规定不可更改的规定啊!”胖女人的脸上除了得意还是得意。

“这,是的。”保安有点为难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为虎作伥,尽管不是他们自愿的,可良心还是有点不安。

“那你们就当众背一遍吧,不要让人误会我欺负人。这也好还我一个公道”

“是,本商场第一大条第4小点规定:本商场属于高级场所,所有宠物都不得进入商场内,否则,否则”不知道保安是忘了原意还是怎么的,忽然挺了一下,很同情的望了望秦摇她们“否则,就要视情况进行罚款警告!”

“你们都听清楚了,这可是我们商场明文规定的啊。你们随意带‘宠物’入内,这可怪不了我啊。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像有钱人,那我就大发慈悲,就勉为其难罚你们5000元就好了。”胖女人好像很为难地盯着她们看,眼里却闪烁着一丝精光。

“5000块,你还不如去抢啊?”秦摇的语调一下子尖锐起来了,引发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的确这胖经理很过分,虽然说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不是穷人,可是这毕竟不是特别发达的城市,这部分消费者一半是为了充面子而来这儿消费的,这部分的人还是很心疼自己的钱。只有少部分的人才是真的消费者,而这部分的人多数是从特别发达的城市转移这比较安静的地方来的,当然也有些真正的有钱人是例外的,比如说。

“什么事?”不满的语气里带着冰冷的威严!

“只要是你们买的妈咪都喜欢!”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一定会是正确的,看着面前这对帅气,甜美的小宝贝,她忍不住的母爱泛滥又每人亲了口。

“哎呀呀,可怜我这个没有爱没人疼的糟糕老婆子啊,阿呀呀!”

“你们看看,现在该怎么办了。”她蹲下教导着一对儿女循着自己的视线望去,故作出一付我没有办法的样子,只听见着一旁的小帅气男孩胸有成竹地在她耳边低语“妈咪,我保证能把契妈哄好,她最爱撒娇了!”听了他老成的话,她哭笑不得!“妈咪,我就知道契妈会吃醋的,不过我也能够搞定契妈”小女娃也一付信心满满的样子,只不过她的话却把年轻的女子给吓了一跳了,看来她真的低估了她这个朋友的本事。“小可,谁叫你说这样的话的?”她一把拉住正想离去的小女娃“什么话啊,妈咪?”她乖乖地停下脚步等待‘审判时刻’的降临。

“嗯!”她做出一个生气的模样,小女娃就乖乖妥协了。

“是,是契妈!”小女娃吐吐小粉舌。

“就知道是你契妈”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以后少跟你契妈学这些话,知道了吧,妈咪的小宝贝!”她将她搂入怀里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

“嗯,我错了,妈咪。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也会监督契妈的”小女娃保证着。

“嗯,妈咪的乖宝贝”她放心一笑,这小小的插曲过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契妈,你走错了,我们要去吃冰淇淋”小男孩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很快就发现走错方向了。

“谁说我们现在要去吃冰淇淋了,小帅哥!”刚刚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的,这回她也跟小男孩逗起来了。

“契妈,我是大人了,你以后就叫我帅哥好了,不要在加个‘小’字”他义正言辞地指出她在称唿方面存在的错误,他的义正言辞将她搞得哭笑不得。

“对啊,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啊?”在后面的女子牵着小女娃的小手问道。

“我就说嘛,知我者莫你也,你看看又证实了一次我说的话是无比正确的了吧。”她很满意地回望了眼身后的女子。

“好了,看你那付得意模样。你有什么决定就快说吧,要不然了晚了,我们回去也不方便。”她有点无奈了,她这朋友就这样的性格,一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

“那当然是给你选衣服啊。”

“给我选衣服?”她睁大眼睛看着她又指了指自己,根本就告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你不是要到我表姐的学校去面试吗?那是贵族学校,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方面输了的,你懂了吗?”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好像面试一定会成功似的。

“可是,可是这间店的衣服也未免太,太贵了吧。”走进店门的时候她小声的嘀咕着,可能被大厅里的经理听到了吧。

“哼,一群穷光蛋还想要到这里来买衣服,难道是这世道变了。”一个满脸痘痘的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大厅经理之类来的吧,很不屑地看了看她们这群人。

第444章 简单

循声望去,一对俊男俏女从商场的电梯上走了下来。·

“喵喵喵!”这是众人听到的第二种声音。

“雅雅,你又不乖了”只见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里做作着,责骂小猫咪。

“崎少爷,我们在处理一些小事,很快就好了。”胖经理急急忙忙迎上去。

“一点儿小事就处理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大厅经理的”淡淡的语气里透露着丝丝的不耐烦。

“是,崎少爷教训得对,我会处理好的,一会就好了。”此时此刻的她那里还有当初的那嚣张跋扈气焰啊,就像是一只打败仗的公鸡般,哦,或许是母鸡,无精打采但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他为什么可以带小猫咪进来啊?”小男孩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女子怀里的小猫咪,毫不犹豫地指出来。

“你们怎么能跟她相比呢?她可是我们少爷的表姐,而你们哼!”那是一种极度的蔑视!

“难道她的小猫咪就不是宠物吗?”小男孩毫不畏惧地回应了胖经理的一句。

“这,这”胖经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哼,你就是坏人,就会欺负我妈咪”小女娃也忍不住奶声奶气地指责起来。

“怎么样啊?嗯,是黄经理,对吧。这事你又怎么样解决啊?是不是要一视同仁也罚她5000块啊?”秦摇满意的对着那俩小家伙挤眉弄眼的,语气却无比的尖锐不饶人。

“怎么回事?”那被称为崎公子的男生又出声了不过这次他的眼光注视的却不是那黄经理,却是那‘******’。好俊俏的一对孩子啊,最有意思的是,那俩小鬼头好像知道他会看自己似的,他们也迎着自己他注视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小鬼头们清澈乌黑没有一丝杂质的大眼睛非常好看,好像总能够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一些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美景,使人会沉迷于瞳孔里的美景。定定注视了许久,他笑了笑“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温柔的话语一出口,立刻雷倒一大片,特别是他身旁的女子与那黄经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传说中的冷酷少爷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语气。

“那哥哥你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呢?”小女娃反应还真够淡定的反问了他一句,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意思。

“小可,契妈说不要跟这样的人说话,你怎么忘了?”小男孩怒瞪了一眼下女娃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往自己身后扯,用自己同样小小的身躯挡在她的前面,满脸敌意地瞪着那崎少爷。

“在你看来我是怎样的人?”他马上恢复冰冷的语气直逼那小男孩,谁知那小男孩不为所动,也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审视’。

“总之,你不是好人!”小男孩还真的够直接的。

“小毅,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年轻的女子拉了拉小男孩的手,轻轻地将他护在自己前面,满脸歉意地跟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崎少爷道歉“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见怪。”

“妈咪,谁是小孩子啊?”小男孩不依地努努嘴,向那年轻的女子撒娇着。小男孩的话可又成功地雷倒了一大片!

众人看着小男孩拉着的年轻女子,都不由得惊讶起来。·那女子,看起来就像自家还在上学的女儿,怎么那俩小孩子叫她妈咪了!唉,真是世道变了啊,众人在一旁不知道是同情她还是在责骂她,那些人的表情千奇百怪!

“怎么样啊?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秦摇在一旁死死地对视着那女子怀里的小猫咪,意有所指道。

“啊,原来是你?”这时怀里抱着小猫咪的女子才注意到小男孩口中的妈咪,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认识我妈咪?”小女娃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道。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哼!”那女子眼里马上迸发出一种毒辣的眼光,好像恨不得将她面前的女子碎尸万段。

“表姐,你认识她?”这时,那被称作崎少的公子哥终于又出声了。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要不是她,说不定,我们就不是在这鬼地方见面了,哼,真的要谢谢她才行啊。”那恶毒的眼光,使人看了害怕。当初,她爸爸的公司破产后,他爸爸就告诫过她千万不要再在外面惹是生非了,特别是对跟赵浩天有关系的所有人,那个时候她就聘请人帮忙打探过原因了。哼,就因为你这个乡下妹,我爸爸的公司就破产了,就因为你这个乡下妹,害得我峰哥离我而去,就因为你这个乡下妹搞得我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鬼地方呆了这么久。哼,这所有我一切我都要你一点一滴的给我还回来,一定要!谁叫你跟我蓝家结仇了呢。哼!

“嗯!”崎少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思的了。她来到这儿这么久,他跟着在这里胡作非为这么久了,他也有点厌倦这样的生活了,毕竟自己还要上学,要不然,家里的老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将家产全部捐出去做慈善的!面前的女子很年轻,大概比他的表姐还要年轻些吧,小脸蛋总是红红的,一脸的娇羞,看样子好像很怕事。倒是她身边的那俩小孩子胆子很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倒过来似的!小家伙们时时刻刻在张着自己的小翅膀,保护着自己的小妈咪,这种关系真的很令旁人不解。那女子真的是他们的妈咪么?

“你,你认识我?”年轻的女子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她,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姚琳!”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俩字,可见她对她的狠意,有多深。

“你怎么知道我叫姚琳啊?”这回她真的和吃惊,头脑也变得简单了。

“怎么会不记得,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当初的大恩大德才行啊!”

“你,你是谁啊?怎么我没有印象?”她傻乎乎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很不解。

“没有印象?哦!那当然了,受伤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做到没有印象了啊。要是你换做是我,那我想你肯定会有很深的印象的了。”

“我,伤害了你?”她伸出粉指,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她拼命地强迫自己想着,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面前女子的相关信息,可惜就是没有。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她尝试着回忆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头就疼得厉害,这回也不例外。

“妈咪,你怎么了?”小男孩首先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妈咪在拍打着她的脑袋,很关心地问了起来。

“哼,你坏,你坏蛋,你欺负我妈咪了”小女娃也生气了,走上前生气地用小手推了推那女子“你坏蛋,你走,你欺负我妈咪,你是坏蛋”。

“那又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想逗逗他们,或许是说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而已。”他有点不解了,就那俩小屁孩能懂什么啊!再说了,他说的话,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是不是在想他们根本就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啊?”秦摇看了看依旧英俊高大的崎少,叹了口气“那你就错了,其实他们都懂,什么都懂的!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这俩小家伙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后来慢慢地相处,我总算明白了。”

“嗯,你是什么意思!”今晚他觉得自己好似被鬼上身般,要不然他怎么会跟平时他不屑一顾的人这样交谈呢,他为什么会重视那俩小毛孩的态度呢。

“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恐怕是说不完了的!”她缩了缩身子,夜风袭袭,吹来了淡淡的伤感!触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不由得心里一颤。每每想到这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是换成是她,她能够坚持下去么,她心里还是微微一颤,直觉告诉她,不能!真的不能!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睡不着,就当是交个朋友吧!”他打开车门,很绅士地邀请秦摇进去。

“睡不着的不只是我吧?”她没有客气,钻了进去,关上车门,放了暖气,车子里暖暖的。

“呵呵呵!”她感到丝丝暖意,却轻轻地笑了笑!要是她的好朋友在这儿的话,她肯定会这样跟她说的‘我们开窗吧,要不然我会吐的’!

“你笑什么?请恕我冒昧,我对于你们这几人的关系很好奇。嗯,应该是说很好奇你们这几人的性格脾气。”天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跟一个毫不相识的女子说这样的话,或许他是有目的的吧。

“呵呵呵”这回她依旧笑了笑“或许你好奇的不全是我们吧!”

“我只是很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说完有些懊恼地从车头前翻出一根香烟,刚刚想点燃,却看到了依旧在微笑的秦摇,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是不是对那俩小鬼头的妈咪很好奇啊”她很老练地看了看他。

“不是,我只是好奇她跟我表姐是什么关系而已。”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底气不足了。

“真的只是这样么?”她的眼里闪烁着精光“不过,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

“那俩小家伙真的很奇怪,嗯,也很可爱!”他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只好换个话题了。

“很奇怪么?我并不是这样认为。不过,有时候我也很纳闷,总觉得有些看不透他们。”秦摇说到这的时候,表情有些唏嘘了。

“你也这样认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在医院里认识他们母子三人的。当时我是护士,我刚好负责照顾他们!”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回忆着那一段往事。

“母子三人?那他们的爸爸呢?”他真的很好奇,虽然他知道自己一个大男生就这样随随便便打听别人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也感到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问过!”她并没有说谎,她的确不知道。

“好吧,我想我刚刚多事了。”要是让他的朋友听到这话,非得要马上晕倒过去。

“小鬼头们似乎也并不知道谁是他们的爸爸,不过他们也从来不问。”她只顾自言自语地在回忆。“我记得,姚琳刚刚生产的那时候,她那个样子看得我心惊胆战的。直到现在我还是在问自己,如果当初换做是我,我还会不会像她那样坚持下去。她就这样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在产房里喊得撕心裂肺,最后痛晕了两次。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那个王八蛋这样不负责任,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她,只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

“我看得出来,她还很年轻!”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邻家的小学妹呢,要不是她身旁的小男孩叫她妈咪,他还真的不敢相信。

“是啊,不过看样子,姚琳好像在之前就受过什么巨大的刺激似的。她对以为的事都忘了,说真的,要不是她的背包里有她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恐怕她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很同情她的遭遇,也很喜欢那俩小鬼头,所以就顺其自然地走在一起了。“不过,我总觉得她是在故意放纵自己吧,或许她的过去真的不堪回首。所以她最近很少发病,不过你那个表姐,嗯,看来他们真的认识啊。”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不过这个圈中的事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毕竟出了社会,很多的潜规则就会浮出水面了。

“我不知道。”他也是实话实说。

“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结交姚琳作为朋友的话,我想你要努力了”她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嗯?”

“难道你不觉得那俩小鬼头很固执么。我告诉你吧,姚琳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这次你那表姐将她给气病了,嗯,暂时就这样说吧。还有你刚刚那话,明显就踩到了那俩小家伙的尾巴,我想你这回可真的要努力了。”

“我只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话,他们至于么?”他好似忘了小孩子的天性,更是忘了,这俩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至于还是不至于,我也不知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很多的时候,姚琳她都是不发表意见的么。其实更多的时候,都是那俩小鬼头在做主的。有时我在想他们的角色是不是换了过来啊”她说到这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也很奇怪!”他一想到,那俩小鬼头张开小小的身子护在他们妈咪身前的情景,就觉得很有意思。

“好了,我的话也就说到这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反正我已经将知道的都说了,至于你是怎么想的,随便你吧。不过我希望你看在那俩小鬼头的份上,好好劝劝你的表姐吧。我相信姚琳不是什么坏人,她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我拜托你了。”

第445章 回家

“小琳,你怎么样了?”在她旁边站着的秦摇,急急忙忙走上前扶住她。·

“没,没事,就是头很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很苍白。

“妈咪,我们回家吧,回家就不痛了。契妈您去叫车子,我们扶妈咪出去”小男孩这话一出,旁人都不由自主地惊讶望着他。

“好吧,你们先在这陪着你们的妈咪,我去找车子。”她来不及惊讶她这干儿子的话,嘱咐了几句便离去。

“老二,你快点找张椅子来!”看着秦摇出去后,小男孩马上叫小女娃出找椅子。

“可是,哪里找椅子给妈咪啊?”小女娃四周瞧瞧有点着急了。

“没事,我,我没事。”年轻的女子脸色还是很苍白,可是一看到那对宝贝儿女为自己这样着急,马上于心不忍了!

“哥哥,你帮我找个椅子好么?我妈咪她很辛苦!”小女娃马上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崎少。

“你去搬张椅子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面前这小女娃的请求,转过身子对着胖胖的大厅经理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少爷,我”胖乎乎地大厅经理感到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今天这崎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我么?”在他的怒视之下,胖胖的经理乖乖地搬来了一张椅子。

“妈咪,你先坐下,慢点!”现在,小男孩他心里只有他的宝贝妈咪了。

“契妈,车子来了没有啊?妈咪她的头很痛,很痛了。”小男孩马上迎了上去问,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

“小毅,现在找车子有点难了,司机他们都下班了。我刚刚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怎么办啊?妈咪她头很疼了。”小女娃更着急了,大大的眼睛有点红红的。

“没事,那哥哥送你们回去怎么样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崎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管了,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能收回来么,更何况他好像并没有想收回的意思。

“你?”秦摇惊讶地望了眼面前的崎少,虽然她生活在郊区的穷人堆里,可是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以她‘毒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男生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这是他头一回这样耐着性子跟别人这样说话。“再说了,这件事我们也有错,我不想欠别人一些什么,这次就将我们的事一笔勾消吧!”说完潇洒地大步走去商场地停车房。

几分钟后,他再度折回来,看了看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姚琳,二话不说,弯下腰将她抱起“走吧!”他的提前开口马上堵住了小男孩抗议的眼光。

“表弟,你这是干什么啊?外公不是说叫你回家吃饭的么!”在一旁的蓝大小姐终于回过神来,望着离去的背影高声大喊着。

“我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留给她的,除了这句话之外,便只剩下一个高大的背影而已。

“表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外公他们等了你很久,见你还不回来,就派人出去找你了。·现在,他老人家还没有吃碗饭呢,你现在赶紧到外公房间里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要不然他会担心你的!”房毅崎刚刚回来,蓝欣欣便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知道了。”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算是回答,说完便径直地往二楼的卧室上走去。

“哎,表弟你怎么这样啊,好歹我是担心你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蓝大小姐不满地嘟嘟小嘴。

“我怎么啦,他会担心我?笑话!天大的笑话!”转过身自嘲地笑笑。“他担心的只是他的面子而已,今晚我不回来吃晚饭,他在他老朋友面子丢了面子,说什么担心我,派人出去找我,都是狗屁,都是废话,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呢,外公真的是担心你的,他脸晚饭都没有吃呢,你还是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她在这儿之所以自由自在,其中最主意的原因就是有这么一位外公,她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来讨好他了。

“不用了,估计我一回到大门口,便有人通知他了。至于晚饭吃不吃,是他的事,反正饿的又不是我,再说了,他不吃晚饭就代表他不会吃宵夜啊!”说完大步迈向他的卧室,头也不回。

“你。哎,表弟,既然你不想说外公的事,那我们就说说今天晚上你送回去的那个女子吧。”她这话一出,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止住了。

“你真的认识她?”他很好奇那女子的身世,反正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认识!我当然认识了,要不是她,说不定我现在过得更加自由更加快乐呢。你说,我能不记得她么?”说这话的时候她闪烁的眼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其中的怨恨,只可惜,崎大少只顾着惊喜并没有注意去观察罢了。

“那你怎么认识的,你们是好朋友?还是仅仅是同班的同学?还是”他这回有点兴奋了。

“是什么?表弟,你怎么忽然间这么关心她啊,我们仅仅是一个班的同学而已,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特别记得她,就这样而已。”她轻描淡写地概括了她之所以记住她的原因。

“嗯,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啊!”

“什么后来啊?”

“就是你们后来的关系怎么样了啊?”看来有时候人真的会犯白痴病的,即使是像房毅崎这样聪明的人也不会例外啊。

“后来啊,后来我爸爸的公司出现了一点意外,爸爸就要我转学了,她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了。只不过我很好奇,她什么时候有俩个孩子了的,我记得!”她说到这的时候眼里闪烁地奇光。

“记得什么?”看来他真的开始变得傻乎乎了。

“没什么。对了,表弟,明天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啊,毕竟她也是我的同学啊,现在我们见面了,再怎么说,我也应该去看看她的啊。”蓝欣欣在心里打着坏主意。

“这个啊,我!”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想起的却是秦摇最后跟他说的话,他很犹豫了,却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去拒绝。

“什么这个,那个啊!表弟,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拉拉关系啊?”她是什么人啊,一个在富二代官二代里打滚了十几载的人,房毅崎这点心思,她还会看不透么!

“什么拉关系?我只是不想钱别人人情而已”说到这的时候他俊脸微微一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是么!怎么我看到的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她狡猾地笑了笑,不过心里去愤恨不已,凭什么那乡下妹会有这样的‘桃花运’啊,之前是赵浩天,就到自己的于锋,现在就连自己的表弟都被那狐狸精给迷惑了。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明天没空!”说完快步离开。

“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我的坏话,所以你就相信了她?”蓝大小姐一急这话就脱口而出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我明天也没有空!”话已说完留下的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高大背影!

“表弟!我”她还想试试看的,谁知失败了。哼,想不到啊,想不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是被我看见了你,这些年来,我所受的苦,你是不是也应该来偿还一些了啊!蓝欣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看来古话说得还真不错啊‘有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现在时候到了,你欠我的,也应该还了。

“喂,金毛狮王,是我!”看着房毅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悄悄拿出另外一支手机。

“谁啊!还tmd让不让人睡觉啊?”电话那头传来金毛狮王大大咧咧的咒骂声,看来他最近混得很不好啊!

“是我,金毛狮王你这混蛋整天就知道睡,睡醒了吃,吃饱了睡,你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大米饭啊?”蓝大小姐听到这样的回答气得脸蛋都红了,马上暴露出了原来的真面目。

“去你tmd,你睡谁啊,敢这样跟老子说话。是不是嫌命长啊!”他正在做着一个自己在五星级大酒店里根一大群小姐吃饭,玩游戏的香艳梦,谁知就这样被吵醒了,他能不气么?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了,更别说什么跟小姐吃喝玩乐了。

“金毛狮王,你这个混蛋,你姑奶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啊,我看你是不是找打!”蓝大小姐火了。

“嗯,你是谁啊!”还是一付没睡醒的样子。

“你姑奶奶是你的衣食父母,现在给你介绍一份生意要不要啊?”她就知道他混蛋是这付德行,还是直奔主题吧,要不然跟他嗦到明天都没有结果。

“嗯,你刚刚说什么!啊!你说给我介绍一份生意啊?”这回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

“是啊,你最近是不是混得很难看啊!”她知道这家伙最近时运真的很不济,再加上他认识姚琳,所以这事交给他办就真的是再也合适不过了的。

“唉,蓝姐你还真的是我们兄弟心里的蛔虫啊,你怎么知道兄弟们过得很惨啊?”说到生意,他马上精神过来了。

“你这混蛋,刚刚不是不知道你姑奶奶我叫什么名字的么,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啊。”她在电话那头得意地嘲笑着。

“唉,我的姑奶奶啊,你也知道兄弟我都好几天没肉吃了,连个觉都睡不好,这回刚刚睡下,你就来电话了,我又不知道是您嘛,这不,就闹出笑话了。”金毛狮王在一旁笑呵呵地陪着不是。

小车在杂乱无章的郊区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后,终于来到了这群‘******’的住处。

“妈咪,我们回到家了。”小男孩马上他宝贝妈咪的床上,小手马上拉过一张折叠得很好的丝被给她盖上“老二,你去给妈咪拿药来,开水在桌面上”看来这小男孩还真的是这儿的顶梁柱啊。

“老大,药拿来了。妈咪,妈咪快点吃药,要乖乖的哦!”小女娃将水小心翼翼地端给她的妈咪,然后用那奶声奶气地甜美声音深情地唿唤着床上人儿。

“妈咪,没事,你们就跟契妈睡吧。今晚妈咪可能会吵到你们的!”床上人儿艰难地将药咽下后马上将目光投向秦摇。

“我也想啊,可惜这俩家伙不愿意啊!”秦摇一付我无能为力的表情。这俩小家伙这么粘他们的宝贝妈咪,这么可能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离开呢。

“小毅,你是哥哥,你应该照顾好妹妹的。可是今晚妈咪真的不舒服,会影响到你们睡觉的。”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不行,妈咪都生病了,我们要照顾你。”

“是啊,妈咪,平时我们生病的时候,也没有叫你跟契妈睡啊!”俩小家伙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可是,妈咪会影响到你们的,你们明天还要去上课呢!”她很担心他们的起步会比同龄的孩子晚,所以便将他们都送上学了,虽然那不是什么贵族学校,可是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了。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这对宝贝儿女或许是继承了他们老爸的基因吧,都特别的聪明,根本不用人操心。

“没事,妈咪,告诉你一件事吧。”小男孩一脸的得意“妈咪,上次我们考试了,我跟老二都拿了第一名,老师还奖励了我们一朵小红花呢。”

“是啊,我们都得了一朵小红花呢。”说着小女娃已经在一旁翻书包了“妈咪,契妈,大哥哥你们看这朵红花是不是很漂亮啊!”小女娃得意地晃了晃小手上拿着小红花。

“嗯,那小毅,你的呢?”小妈咪也被下女娃的花给吸引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丢了。”小男孩一脸的从容淡定“我是一个大男人了,都能够照顾妈咪,契妈,还有老二了,还要那一朵小红花干什么!”呵,多男子气概的话啊!众人听后都不由得一阵汗颜。

“嗯,我可以作证,老大真的是将小红花丢了。”小女娃似是在担心大家不相信她这个最敬爱的老大似的,马上接过话来。

“所以啊,妈咪,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在这里照顾你。”小男孩很坚决的态度不容置疑。

“那小毅,哦,不,我们家的大男人,毅老大,那你是不是应该送大哥哥出去一下,以多谢他刚刚对我们的帮助啊!秦摇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嗯,那是应该的!”小男孩这回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那妈咪,你先好好休息啊,我们一会就回来。妈咪,你要乖乖的哦!”小男孩这一番话,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评价了。

第446章 意见

“大哥哥,谢谢你送我妈咪回家。·”小女娃很大方地将自己的小手伸了过去,只是眼角的余光却在一直瞄着她敬爱的老大。

“不客气。”他忽然觉得这一次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因为这俩小家伙实在有太多的地方引起他的兴趣了。

“好吧,我决定跟你做朋友了。”身后的小男孩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这会他倒是惊讶了,这小家伙不是很排斥自己的么。

“因为你刚刚送我妈咪回家了,你帮了我,那你就是好人,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小男孩说得理直气壮。

“那我不送你妈咪回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坏蛋?”他很好奇地回了一句,很想看看小男孩的反应。

“是啊,那样你就坏蛋,大坏蛋,就像那个把我妈咪气病的那大坏蛋一样可恶。”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那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生那个姐姐的气啊。”他乐了!

“不行,谁叫她刚刚惹我妈咪生气了。”小男孩坚决的回答真让他吃惊。

“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行?”他要再度确定一下这小家伙的心思。

“嗯,你再说,那我也不跟你做朋友了,老二也不可以跟你做朋友了。”这回,小男孩还真的较起劲来了。

“那大哥哥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啊?”他真很好奇这小家伙怎么会这般固执。

“谁叫她惹我妈咪生病啊!”小拳头再度紧紧地握成一团。

“哼,算了,本小姐没空在这里跟你乱扯关系。”虽然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拍马屁的人,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位蓝大小姐就真的是一个很喜欢拍马屁的人。

“呵呵呵,那蓝姐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关照啊,兄弟们这段时间都快挨不下去了,那日子啊,过得比和尚还要和尚!”金毛狮王睡意全无,在一头精神抖擞地打着算盘,上次在酒店里无端端被人废了,他心里一直不平衡,不过换做是谁,谁心里也不会平衡的。好端端的一个‘男子汉’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光荣无比的‘太监’,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都只能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还要受道上的‘同道中人’嘲笑,想想这生活还真的很难熬啊。他曾经想过要报复的,可是他还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他就放弃了。为什么?天晓得,或许其中的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不当和尚你也当不了男人!”蓝大小姐在一头继续打击着他,这样她的目的更容易达到嘛!

“呵呵呵,蓝大小姐,你这话也说得太那个了吧。我”金毛狮王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想发作,可惜碍于现在他有求于人只好将这气吞下!

“难道我说错了么?”她在一旁继续添油加醋打击着。

“我!”金毛狮王这回还真的忍不住了,刚刚想反驳,蓝大小姐就接过话题来。

“别你你我我的了,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她一时口急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她发誓这回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的,可惜金毛狮王不懂,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报仇么?”她马上继续着。

“报仇,谁d的不想啊,你以为我不想么?”说到这的时候他的心在微微一颤,看来当时的情节还真的让他‘铭记于心’啊!

“那你就去啊,你还怕什么啊?男子汉大丈夫,连报个仇都不敢,你还算什么男,嗯,老大啊?”她终于意识到电话那头的金毛狮王还是有利用价值的,马上改了口。·

“我的姑奶奶啊,你以为我是你啊?想报仇就报仇”金毛狮王苦笑着叹了口气,仿佛那黑衣人那深邃无比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闪动着,那冰冷毫无生气的话语令他感到窒息,那句“要活命,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好像就在他耳边声声作响!

“好了,不跟你废话那么多了”金毛狮王这话正好刺到她的痛处,她马上不耐烦地转到正面话题上来“现在有个机会给你报仇,顺便让你好好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你干还是不干?”蓝大小姐的语气真的让人感到恐怕!

“干,为什么不干啊?”这次他终于意识到生存比生活更重要些,如果这个时候不趁机解决那个黑衣人的话,那他将会一辈子活在逃忙与恐惧之中,这次何不借着蓝大小姐的势力将对方斩草除根呢。一想到这他答应了。

“那好吧,不过现在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吧?”房毅崎--这位被称为崎少的公子哥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跟这俩小屁孩说话,幸好旁边没有认识他的人,要不然呐,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还真不好说了。

“还不是!”小男孩的警觉性还真是高啊,马上听出了其中的不妥。

“为什么?”他也好奇了,难道这小家伙就真的这么固执!

“我们只能是朋友,至于成为好朋友,那还不行!”那语气就像一位男生厚着脸皮跟女生说‘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而那女生却说‘不行,现在你只能是我的朋友,因为你还没有经过考核期’般有趣。

“嗯!那怎么样才能够跟你们做好朋友呢?”他发誓自从他懂事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

“对啊,老大,我也想跟大哥哥做好朋友!”看来他很讨小女娃喜欢啊!

“我说不行,现在还不行。好了,老二,你现在快点回去陪妈咪睡觉,要不然妈咪会担心的!”他一付小大人的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可是,你还没有答应大哥哥呢!”小女娃扭扭捏捏地不想回去。

“嗯,他还要经过我的考核期,合格了我们才能做好朋友。”小男孩一付我说了算的模样,看得我们的崎少又气又想笑!

“那毅老大,你的考核期要多久呢?”反正现在赶回去,时间上也不允许了,他干脆在这儿跟这俩小家伙耗着。

“等到我妈咪的病好了,就行了!”这回他倒是很爽快就说出来了。

“那就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啊!”崎大少爷这回真的头疼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俩小鬼头的宝贝妈咪的病什么时候好啊!

“没有!”他这次回答得更爽快了!

“那要是你们的妈咪,嗯,要是她,一直这样呢?”他发誓他没有什么不良的居心,仅仅是想看看这俩小鬼头的反应而已。

“哼!大哥哥你坏,你坏!”刚想走回房间的小女娃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脸色大变!“大哥哥你坏,我不跟你做朋友了。”

“哼,我之前看错你了,你还是坏蛋,大坏蛋!”小男孩听了这话也气得不轻,小手拳头紧握,气得小虎牙咯咯作响!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我们还说得好好的啊?”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了,马上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一旁的秦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只是很巧妙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喂,毅老大,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真的懵了,这算哪门子的事啊。

“你快点走,要不然,我们就叫毅可来了!”小男孩走上前想将他高大的身子推出去!奈何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对于他来说可以直接忽略了。

“毅可又是谁啊?”他发现这儿实在是太多的秘密了,可以大大满足他的好奇心。

“你,你真的不走啊!”小女娃生气起来还真的不容忽视啊!

“你刚刚才说要跟我做好朋友的,你怎么就要赶我走了啊。”他对自己的魅力可是一直都很自信的,不过,恐怕这次他要失望了。

“哼哼哼,你是坏蛋,大坏蛋,我才不要跟你做朋友呢。”小小的脸蛋臭臭的转过头不去看他“毅可,毅可”却朝屋里喊着他们家的小宝贝。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狗还真的很懂事啊,一出来就朝着房毅崎狂吠。

“看来,你还是快点走吧。这俩小家伙真的生气了,哦不,应该是说这三个小家伙真的生气了,你再不走,那我也帮不了你啊!”秦摇在一旁好心提醒着。

“为什么啊?”他莫名其妙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是因为他怕那小狗狗,只因为他不想再度惹火这俩个固执的小家伙。在他的第一直觉里,这俩小家伙可不跟别的同龄孩子那样好哄的。

“你走不走啊。毅可,快!”小男孩朝小狗狗做了一个手势,小狗狗似是得到冲锋的号令般,马上朝着房毅崎进攻!

“毅可,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秦摇在一旁叫住了想要进攻的小狗狗,又朝房间里面看了看,小声地说了句“你们妈咪不舒服,需要休息!”小家伙们马上噤声了,只是大大的眼睛在怒视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死心地看了看面前怒火中烧的俩小鬼头。他是谁啊?大名鼎鼎的崎少啊,他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了,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这俩小屁孩说话,他也说不清楚!

“好了,你再这样问下去,我可帮不了你啊!”说完,示意他离开。“好了,契妈去送大哥哥,你们回去睡吧,现在也很晚了。你们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吵醒你们的妈咪啊!”

“嗯,那契妈,晚安!”

“我们会乖乖的,契妈,晚安!”

在确定这俩小家伙乖乖回去睡了的时候,她将房毅崎送了出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

“什么?”他忽然有点懵了,难道这是一种传染病,他们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交流!对于秦摇突然冒出来的话,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觉得那俩小鬼头怎么样?”她每次说到这对宝贝干儿女的时候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

“很可爱,嗯,真的很可爱!”他的语文水平很勉强,只能想到这俩个词来形容了,不过在他看来已经足够了。

“的确很可爱,不过他们还有更多的优点,以后你会发现的。”

“嗯,看得出刚刚他们真的生我气了。这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之前我们还说得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他们就变了,难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样喜欢善变?”他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是,因为你刚刚说到了他们的宝贝妈咪。”她淡淡一笑告诉了他答案“因为你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要是你们的妈咪,嗯,要是她,一直这样呢?’就是这句话,惹得他们真的生气了!”她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心情有些沉重。

那好,上次你不是接了一单‘生意’的么?”看来她对道上的事倒是很清楚啊。

“‘生意’?什么生意啊?”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荒谬,你是不是不肯说啊?那就算了吧,既然你都信任我,那我想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你就继续过着你那和尚的生活吧。”

“既然你都这样帮我了,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吧。其实,我”金毛狮王一付坦白从宽的样子。

“好了,好了,就那点事我还看不上呢。那事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呢,真不知道像你这么笨的人怎么能够当老大的。”

“呵呵呵,那你刚刚又问,你知道我们收别人钱久得为‘客户’保密的嘛。这是职业要求啊,这从侧面说明我还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啊。”金毛狮王在一旁解释着。

“就你?还是能够相信的人?”蓝大小姐眼里充满了鄙视,只可惜对方看不到“好了,现在我帮你找到了你的‘客户’要找的人,至于后面的事,你应该会做了吧?”终于到直奔主题的时候了。

“什么?你知道她在哪里?哦,你,你怎么知道我接的‘工作’”看来这回他再也睡不着了,现在合作也不是不合作更不是了。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蓝大小姐一句话就将塞死了,什么叫做不是他关心的事啊,这可是他最关心的事呢,他的命还在上面呢?

“嗯,这个,那个,那,那我们怎么合作呢?”金毛狮王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要不然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只要将她给我好好看着就行了,至于你要给什么样的资料给你的客户,那你先问我,我会帮你处理的。”她在心里打着算盘,看来你惹的人也不少啊。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这样找你呢?哼,我管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都不重要了。

“这个,这个,那要是客户问起来,那我该怎么办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毕竟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苟且偷生总比没命强多了。

“那是你的事,要是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我也只好另觅人选了。”

“不,不,不,我怎么会这样没有呢!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嘛!”他在那头打着哈哈。

第447章 这样

“好了,就这样吧,明天你就到我这边来,就跟你的客户说要出去‘工作’了!我想她应该会很乐意让你走的。”

“好吧,那要多少兄弟去啊?”金毛狮王见眼下的危机稍稍缓解了一下,马上问了一个很没有头脑的事情。

“你是不是饿傻了啊,就那么一个乡下妹而已,你还用着搬救兵?”她不希望这件事有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我的兄弟,他们怎么办?”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兄弟今后的出路,而是觉得自己当惯了老大,忽然间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你连自己都顾不来,还顾他们干什么?”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他们毕竟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嘛!”

“那你就跟着你的好兄弟同生共死吧,就这样算了!”她只好下狠招了。

“好,好,好!我全都听你的好了吧,我的姑奶奶,我的衣食父母,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你记住要快点,我现在先去打点一下这件事。你的嘴巴最好手紧一点,要不然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可怪不了我啊!”

“妈咪,你怎么样了啊?”小男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他的宝贝妈咪好些了没有。

“嗯,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来,小毅乖乖地你再睡一会,妈咪起床给你们做个早餐”睡了一觉她感觉好多了。

“妈咪,你再睡一会吧,我会煮早餐的了,上次契妈教过我们了。”小男孩马上跳下床,往小厨房里赶,生怕自己慢了,他的宝贝妈咪就会饿着似的。

“小毅,你还是慢点吧,来,快点穿上衣服小心感冒了。”姚琳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小儿子,也起床了,赶紧将他的小外套给他穿上。“来,今天,妈咪跟你一起煮早餐,待会就去叫你契妈过来一起吃好不好啊”母子俩下床后便往厨房里奋斗!

“妈咪,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小女娃柔软惺忪的睡眼,从被单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样子可爱极了。

“呵呵呵,咱们家的二小姐还是好好睡一会吧,待会我叫你哥哥叫你起来。”她笑眯眯地抚摸着小女娃柔软的头发,柔声哄着她再睡多一会。

“不要,我不睡了,你们都起来。那我也不能落后啊,再说了我也会煮早餐的,上次,契妈还赞我煮的早餐比老大煮的还好吃呢!”小女娃不依了,非得要起来!

“谁说的,契妈有说了吗,明明是你老二自己乱说的。要不然我们再来比一回看看谁煮的好吃啊。”小男孩一付斗志激昂的样子。

“好啊,看看谁怕谁,哼!妈咪你先在这儿等着啊,我们很快就好了的。”小女娃也爬起床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快点穿好衣服吧,小心着凉了啊!”美好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你们还是在旁边当妈咪的助手吧,今天妈咪下厨怎么样啊?”她的心情大好,不过也对,有这样的一对活宝贝在身边,想不快乐都不行了啊。

“但是,妈咪你的病刚刚才好,还是我们去煮吧,我们都会煮!”小男孩在担心她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用煮了”很有节奏的高跟鞋的步伐声过后,便是这么·

“契妈!!!”在俩小鬼头很惊讶的欢唿声中迎来了秦摇风骚无比的身影。

“怎么样,你们的契妈今天的样子还行吧!”她很得意地在原地转了一圈,香水来袭,差一点就把这母子三人给熏得晕倒过去!

“老二,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眼前的这人好像电视里的妖怪啊!”小男孩小声在小女娃耳边嘀咕着。

“嗯,老大,今晚你要陪我回家,要不然我会害怕的”这俩小家伙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就这样在一旁咯咯笑着。

“好啊,你们这俩小混蛋,敢欺负我了是吧。让我想想,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嗯”说着就举起双手朝那俩小鬼头的胳肢窝伸去。

“可是,崎少啊,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样做我们很难交代的啊?”这俩跟班苦着脸,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他很潇洒地转过身子正想往教室走。

“啊,老大,是那个坏蛋哥哥啊!”小女娃眼尖,一下就认出了房毅崎,忍不住叫了出声。

“谁,老二,你说的是谁啊?”小男孩一时反应不过来,傻乎乎地反问了一句。看来这俩小家伙的对话已经成功地吸引了房毅崎的注意力,他阔步走上前,俯下高大的身子。

“谁是坏蛋哥哥啊?”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对家伙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觉得很有趣!

“还有谁啊?就是你啊,哼,大坏蛋,坏蛋哥哥!哼!哼!哼!”小女娃很生气地朝他‘哼’了三声,看来她还在记恨着他啊,至于嘛!不就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嘛,怎么这俩小家伙还记恨着呢!他真的觉得很无语了,难道小孩子的心态都这样啊!

“原来是你啊?哼!哼!哼!”小男孩看清来人了,马上很有特色地跟他打了个招唿,拉着小女娃的手“老二,我们走,不要跟这个大坏蛋在一起,哼!哼!哼!”

房毅崎在一旁哭笑不得,不过却看到他身后的两大跟班先是一惊一乍,然后便是哈哈大笑了!“老大,你认识这俩小屁孩啊,我靠!还真有勇气啊,连我们的老大都敢‘哼!’”

“谁是你们老大啊?是你们老大,那又怎么样啊,我为什么不能‘哼’啊?我们就‘哼’哼!哼!哼!”说完又朝他身后两大跟班‘哼’了三声,然后想绕道离去。

“我靠,老大,这俩小屁孩真td有趣啊”两大跟班被‘哼’后相互对视了几眼,然后开始哈哈大笑!有趣,真td有趣啊,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好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啊?这里是学校,难道不是吗?”崎少忍住笑,耐着性子问道,难道是?想到这他心里砰然一动,该不会是她也来了吧。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学校啊,哼,大坏蛋,你让开!”小男孩怒目相对。

“好了,好了,我向你们道歉还不行么?那晚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那现在知道错了,那还不行啊!”他诚心诚意地向这俩小屁孩道歉。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啊,老二,我们走,要不然妈咪见到他说不定又倒霉了”小男孩拉着小女娃的小手就想要往外走。

“你,你们的小妈咪?她来了,在哪里啊!”他的眼睛一亮,心里勐地跳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哼!”小男孩依旧用充满敌意的大眼睛看着他。

“靠,老大这个小屁孩,还真td的有趣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一个跟班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他即将爆笑之前问了这么一句话。

“好了,好了,契妈你今天真的是漂亮极了,就连天上的嫦娥都没有你漂亮!”小男孩最先受不住了她的摧残,很没志气地投降了。

“那你呢,嗯,我们家的老二,你怎么说啊!”她非得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好,好吧,契妈你今天真的是美呆了,谁也没有你这么漂亮,这回行了吧!”再这样被她摧残下去,小女娃担心自己真的会得内伤的,为啥,就因为笑得太厉害了,她契妈的‘九阴白骨爪’实在是太厉害了。

“哼,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嘲笑我。”她很得意地拍拍手,往厨房里瞧了瞧,转过身来很潇洒地说了句“来,今天我们出去吃早餐,契妈请客!”

“契妈,你确定你现在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小男孩壮起胆子问了这个困扰他的问题。

“臭小子,你爱去不去,待会别叫我们等就好了。来,我们走!”她拉着姚琳的手就往外走。

“契妈,你拉着我妈咪干什么啊?她的病刚刚好,你不要这样拉着我妈咪!”小男孩率先上前拉住他妈咪的手,很不满地瞪了眼身旁的小女娃。

“是啊,契妈,我妈咪她的病才刚刚好,你不可以这样拉着我妈咪的!”小女娃走到秦摇身边拉了拉她的裙子,刚开始的时候见没有什么效果,干脆用力地扯了扯。

“哎呦,你这小混蛋,你再这样扯,我的裙子就要掉了。”秦摇一惊一乍地松开手,赶紧将裙子拉了上来。

“谁叫你这样拉着我妈咪啊!”小女娃还很有理由地申辩着。

“好好好,你们这俩小混蛋,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们的小妈咪,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地位的啊!”每次说到这里她总会莫名其妙的会有一种嫉妒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看契妈生气了,你们该怎么办啊?”姚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打闹。

“契妈,你生气了吗!”小男孩很天真地问了句,完了,还做了个鬼脸“契妈,你真的生气了吗!!!”相信任是谁看了也不会有生气的冲动了。

“扑哧!”她笑了笑“好了,谁要跟你们这俩小混蛋生气啊!”最近她的语气好像变了些许,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听到了,自然而然的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契妈,你干嘛老说我们是混蛋啊!”小女娃不高兴的嘟嘟可爱的小嘴“我们可是很听话我乖孩子啊”

“就你们?还很听话?还是算了吧,要是说到听话,我就觉得你们这里的小毅可是最乖巧听话的了”她很不屑地鄙视了一下眼前的小家伙们,对着小毅可招招手,算是打招唿!

“好了,摇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是她最好奇的地方,平时她总要睡到早上10点多的,所以她难免会有这样的疑惑!

“对了,现在都快8点了,都怪你们这俩小混蛋,差点就误了我的大事。”她故意装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俩小家伙。

“契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啊。明明是你自己欺负我们,还怪我们,哼!哼!哼!”很有志气的回答,不过秦摇却来不及计较了。

“好了,这次我几暂时放过你们,下次,我再连本带利要回来,哼!就你们会‘哼’我不会啊,哼,哼,哼!”说着还很孩子气地‘哼’了几声。

“哼!谁是小屁孩啊,你快点让开啊,别碍着我们去找妈咪!”小男孩不管了,转过身就想往里面冲。

“小屁孩,校门口在那边,你们跑去会议室干什么啊?”虽然那俩小家伙对自己很有敌意,可是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走错路的。

“我们知道啊,谁要你告诉我啊,我们的妈咪在里面啊!”小女娃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给他们,然后便朝会议室里走去。

“靠,老大你看到了没有,这真td是一对活宝啊,真想看看他们的小妈咪是怎么样的,嗯,好期待啊!”

“靠,你不是说要去会议室的吗?干嘛还在这儿啊?”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自己的手下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恶狠狠地瞪了眼他,大步朝会议室走去。

“靠,老大刚刚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不去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啊!还有他刚刚瞪我干什么啊,我又没有得罪他,真td莫名其妙啊!”其中的一个小弟,很无奈地看着另一兄弟问道。

“靠,你问我,那我问谁啊?管老大有没有瞪你啊,反正他愿意去就行了啊,那样我们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啊?”

“好吧,谁叫他是咱们的老大呢?不过说说话那俩小屁孩还真的很有趣啊。”就这样他们一路嘀咕着跟在房毅崎的屁股后面走着。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我们的妈咪还在里面呢?”小男孩生气地瞪着一旁的保安,小手在不停地挣扎着,拳打着保安的大腿。

“哼,保安大叔也是坏蛋大坏蛋,大大的坏蛋!超级大坏蛋!”小女娃也加入了她老大的作战队伍里,粉脸气得红红的。

“怎么回事啊?”崎大少爷明明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了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很有用的废话!

“崎少,这个,我们,他们!”保安苦着脸边躲着这俩小家伙的攻击,边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好了,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哼,都是坏蛋,大大的坏蛋!”小男孩因为进不去生气极了。

“你就会这样而已啊,唉!看来我还真的是看错你了,你真的很没用,除了会说、骂之外就没有别的长处了么?”崎大少爷居高临下地挑衅着我们的小毅,哦不,应该是我们的毅老大。

“哼,我是怕你们伤不起,别以为长得比我高一点,大一点就很了不起啊,我有的是办法进去!”被这样一气,他的胆子更大了些。

第448章 招数

“哦,是吗?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啊?”他很好奇这小家伙会出什么样的招数!

“就这样!”说完张开小嘴,他用力地朝保安的小腿咬去,直到那保安吃痛地叫起来,他才松口,趁着这个空隙的时间跑了进去!”

“看吧,这就是我的招数!怎么样啊?”进到里面还得意洋洋地朝房毅崎做了个鬼脸。·

“我靠,这小屁孩实在是太有才了!这样都被他想到,靠,看来有空我也要向他多多指教才行了啊!”身后的跟班惊讶地张开嘴,那羡慕的眼神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兄弟找到一个绝世美女般,忍不住赞扬起来。有才!实在是太有才了!高!实在是太高了!

“崎少,你看,这个,我,我!”保安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啊!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房毅崎,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说说话,毕竟这不是他的错啊!

“好了,这事我会跟院里的领**说的了,你就先休息一下吧!”说完丢给了他一包昂贵的香烟,大步往里走。

“那坏蛋,不,那大哥哥,那我呢!”小女娃还真的够机灵的。

“嗯,你怎么啊?你想怎么样啊,难道你想叫我这个坏蛋哥哥帮你忙么?”他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他知道要攻克那小家伙还有她的小妈咪,关键还是得靠着小女娃!

“嗯,我想,既然我老大都进去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进去了啊!”刚刚在一旁观察就知道他的身份不同凡响,所以她很自然地想到找他帮忙了,至于生他的气嘛,气还是要气的,只不过帮完了再气也是可以的!

“那你认为呢?你不是叫我坏蛋哥哥的嘛,那你说我能够让你进去吗?”他有意要逗逗这小女娃,就是爱看她吃瘪的模样!

“好了,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啊!”她一边将姚琳塞进小浴室里,一边将她带过来的衣服递了进去。

“干什么啊!摇姐,你给我塞衣服干什么啊。还有这衣服哪里来的啊?”她在里面一下子懵了,这次她又有什么‘惊喜’带给她啊。

“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你先穿上试试,看看合适不合适,快点,别在里面磨磨蹭蹭的,要不然我就进去帮你换上了!”对于她这个好朋友,她当然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应她了。

“你,你看吧,这样行不行啊”终于,碍于秦摇的高压手段她走了出来。

“来,你们这俩小混蛋,看看你们的小妈咪,嗯,感觉怎么样啊!”她很满意她的衣服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这种职业套装,真的很合适她的身段。这样的打扮给人的初步印象就是一个职业女强人的感觉,可是看仔细一点,又觉得她那脸颊上微微的自然红让人觉得更可爱,再细看多一会,她给人的整个感觉就是纯,一种与世无争的单纯!可爱,一种最本质的可爱,没有做作,没有修饰!

“妈咪!!!”小男孩惊讶得尖叫起来“老二,你快点打我一下!”他有点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得姚琳直傻笑!

“好了,小毅,你这个样子让妈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怪物一样!”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手很不自然地上拉下扯!

“妈咪!!!”小女娃在一旁很兴奋地围着她跳来跳去,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妈咪很漂亮,可是看到现在这个模样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惊讶一下!

“很好,看来我们可以走了。·”看来秦摇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来,我们走,一起出去吃早餐!”

“摇姐,我们出去干什么啊,你还没说呢,还有你为什么无端端要我换上这种衣服啊。吃个早餐而已,有必要这样隆重么?”她疑惑了,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吃完早餐,就去找工作!快点,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找工作?什么工作啊?”她傻乎乎地问道。

“面试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去我表姐上班的那学校里应聘老师啊?快点了,他们10点就开始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就这样去,我怕我会搞砸的了”她一下子有点紧张了。

“你怕啥啊,不是还有我们三个坚强的后盾么?来你们这俩小混蛋,给你们的小妈咪一点勇气”看了一眼面前俊俏的一对小鬼头,努努嘴示意他们下一步该接的工作。

“对啊,妈咪你不要怕,我跟老二,还有契妈都会帮你加油的,你不要怕!”

“妈咪,你行的!我妈咪是最棒的!”这俩小家伙的嘴巴真是厉害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只不过是面试而已,又不是要割你一块肉,你怕啥,不成功,大不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

就这样这‘******’就浩浩荡荡朝目的地出发了。俩小家伙显得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哥哥,你刚才都已经认错了。妈咪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所以你现在应该是一个好人了,那你既然都成为好人了,那你还有理由不帮我么?”说完小女娃很大方地走上前拉着房毅崎的大手“那大哥哥,我们进去了好不好!”

这话一出,身边的俩跟班,不得不甘拜下风啊!绝啊!想不到这俩小家伙还真的有当我们道中人的潜质啊!

“那行,走!我们进去!”崎少没有再说什么,大大方方地拉着她的小手走了进去!

“房同学,你终于来了啊!那我们就开始了啊!”一位领**级别的中年男子笑脸相迎走了上来,明明我们的崎大少爷已经迟到了很久,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在意似的。他看他那眼神就像一守财奴看到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金子般充满惊喜!

“好了,那就开始吧!”他没有理会身后的领**径直地往主席台上坐下,忽然想起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尾巴,转过身“对了,你叫人多搬两张椅子来吧!”

“两,两张椅子?”那中年男子这回吃惊地望着房毅崎,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挨崎大少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叫你去就去,如果你想亲自搬的话,那我也不会介意的!不过最紧要的是要快!”

“崎,嗯房同学,好像没有别的领**要来了啊,这儿离储物室还是挺远的啊!”

“谁说没有,呐!”他犀利的眼神往那俩小家伙身上扫视着“就是这俩个!”

“这,这!”中年领**看了看眼前的俩小屁孩真是哭笑不得,罢了,罢了,反正这个太子爷办事从来都不按常规出牌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啊,反正这事办好了,那从今以后他的仕途定会平步青云的!

“喂,是我,你去帮两张领**标准的椅子上了会议室,要快!”他马上识事务地吩咐了学院的工人过来搬椅子。不一会儿,椅子搬过来了,看来有权有分量的人办事‘效率’也高许多的啊!

“来,那么过来坐吧,以后别说我亏待你们啊!”崎大少爷示意那俩小家伙过来坐,可惜他身后的俩跟班会错意了,想移步上前坐下,却被崎大少爷一脚踹开“谁叫你们坐的啊,滚一边去吧!”

“崎少,你,你不是叫我们坐,那你干什么要让人搬来两张椅子啊!”其中一跟班从地上爬起来,很不雅地拍拍屁股,苦着脸问道!

“那是叫他们坐,我有病啊,叫人搬桌椅给你们坐!快点在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更离奇的意外发生!”崎大少爷耐着性子将话说完,虽然知道这世上是存在有这样的一类笨人,可是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呢!

“嗯,不好意思哈,大哥哥是叫我们坐的。老大我们过去!”小女娃很得意地昂着小脑袋从他们身边经过,还很好心情地哼着小曲!想必现在这俩家伙不会再幻想让这俩小家伙加入他们的队伍了吧!

“妈咪,待会你去面试,我跟老二在这儿等你”小男孩一手拉着他的宝贝妈咪,一手拉着他的老二。

“妈咪,我跟老大在这里等你啊!你要加油!”小女娃放开手,一付小保姆的样子。

“嗯,那你们就怪怪地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啊。妈咪很快就会出来了!”她叮嘱几句着便匆匆离去。

“老大,我们四周去看看好不好啊,这个校园好大,好漂亮啊!”小女娃满脸期待地看着小男孩。

“你真俗气,不就是大一点而已嘛,有什么好看的!”他很不满地看了眼身边的小妹“好了,你别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又没有说不带你去。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小男孩手拉着小女娃的小手正想到处看看!

“老大,我还是不去了”想了一下小女娃缩回手,似乎再担心什么似的。

“又怎么了啊!”他很疑惑地看了看小女娃,难道所有的女生都这样易变?

“老大,要是我们走了,那妈咪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啊?”小女娃还是将她的担心说了出来。

“那妈咪没有那么快出来的啊,再说了我会认识路,我会带你回来这里的。”小男孩很正经地说了这个本领。

“那万一,妈咪看不见我们了,然后她出去找我们怎么办啊?妈咪她可不认得这里的路啊,那样妈咪要是迷路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这个,那”这回可真的难到了他,他的宝贝妈咪的方向感真的是差极了,对于这个他的体会还是真的很深刻的啊!

就在这俩家伙很矛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犹豫“那老家伙叫我去会议室干什么?”

“崎少,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啊,我们只是负责传话的而已,你去到就知道了。”身旁的俩小跟班苦着脸解释着!

“真是饭桶,难道你们不知道本少爷我最近很多事要干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现在没空,老子才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呢?”他很臭脸地止住脚步,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崎少,你,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么。你昨天不是答应了的吗,那时候我们都说好了的。”一个跟班很郁闷了,虽然知道眼前这少爷不是一个好侍奉的主,可也没想到有这么难服侍啊!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事能混为一谈么?”崎大少爷火了,什么事都叫他,那他岂不是分身乏术了啊!再说了那些只不过是学校的事情,与他何干啊?

“那,那崎少,你要怎么样才能够去呢?”另一跟班苦着脸,只好退而求次了,谁叫他是太子爷,大少爷呢?

“说,叫我去干什么啊?”他接受这样的邀请。

“听说,这次是应聘新来的任课老师,所以想叫少爷你去看看!”身边的跟班很爽快地说了出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很郁闷了,真的很郁闷!

“有啊!听说,这次招来的老师的费用绝大多数都是你爷爷私人出的,学校只支付正常的一部分而已,还听说是说用来镇压我们班的。崎少你也知道啊,我们班就你一个头儿,可能他们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吧!”

“听个屁啊!看来那老家伙只不过是想找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限制我的自由罢了,说得那么好听干什么啊?”他火了,看来那老家伙真的很厉害啊,连我在学校的时间都想干涉了啊。

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在学校,在班上他自由自在的。现在居然面临着受压迫的威胁,他当然会生气,当然会不同意了啊!

“嗯,算你会做人!”小男孩很满意地瞧了一眼崎大少爷,似乎忘了刚刚他还很恨他的,不过按照他的思维,过后再恨还是可以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妈咪找到!

“好了,现在你可以叫他们进来了!”崎少的一声令下,领**们马上很专业地做好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妈咪!!!”小女娃眼尖,一眼就忍出了第一个进来的年轻女子,小女娃这么一叫所有的人都盯着姚琳看,看得她的小脸蛋马上泛起红晕,开始紧张了!

“各位”她刚刚想进行面试阶段的第一个步骤--跟各位面试官大招唿,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的项目。

“好了,就是她了!”崎大少在主席台上很肯定地决定了,刚刚看到她进来的时候他很惊讶于她的改变,很沉迷于她那小脸蛋上泛红时的害羞模样,知道她很美,可是不知道她竟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什么?”一众领**惊讶地望了望面前的拍板人,又仔仔细细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姚琳,很是不解!

“什么?”这回轮到小男孩惊唿了,他才不要让他的宝贝妈咪在这儿工作呢?如果妈咪在这儿工作,那一定会碰到这个‘坏蛋哥哥’的,那妈咪再被他欺负得病了,那他该怎么办啊!“不行,我反对!”小小的身子跳下椅子跑到他宝贝妈咪身边,仰着头对崎大少爷说“我妈咪不会在这里工作的!”

第449章 反应

“小毅!”这时崎大少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从外面的应聘区冲进一个人,将小男孩的小小嘴巴捂上,然后用一种很惊讶的语气问着主席台上的房毅崎“真的!!!”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的!”他给了一个很坚定的答复“好了,你去叫外面的人回去吧!这事就这样定了!”侧着身子叫身边的领**将外面的应聘者叫走!

“房同学,这个,这个好像不太好吧!外面还有很多的应聘者者呢,他们都,都排了很久的了!再说了,你这样就,就决定了,那我们该怎么向房老交代啊!”身边的领**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

“嗯!那好吧,那你就叫他们都进来吧!不过要是出现了什么后果的话,那是不是你负责啊!”他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问‘你今天吃了早餐没啊’般简单!可是却听得身边的领**大汗淋漓,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挺凉快的!谁不知道,崎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而且办事总不爱按常规出牌的,要是弄出了点什么麻烦,那真的是有口难辩啊!

“嗯,那,那好吧,我会想办法叫他们离开的,可是,我们该怎么向房老交代啊!”这才是他最在乎的问题啊!

“那是你的事,那你想不想我帮你跟他说啊!”他很不耐烦地瞪了眼他“如果你真的想这样的话,那我也不会拒绝的”

“这,这个不用麻烦房同学了,我们会给房老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开玩笑啊,要是给这个崎大少爷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真的会晚节不保啊!

“那我这个决定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异议啊!”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没,没有!既然面试结束了,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忙别的事情了啊?”

“去吧,你们识做,那我也会识做的。”崎大少爷很有风度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唔,唔,谁说同意了,我还没有同意呢!”小男孩终于费力地将那香水味浓郁的玉手拿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新鲜的空气!

“你,在这里搞什么鬼啊!你同意不同意一样无效!”秦摇将这小家伙抱起来“来,为了庆祝你们的宝贝妈咪面试成功,我们今晚自己动手煮大餐!”

“哼!我就是不同意!”小男孩很固执地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崎大少爷。

“喂,我哪里又惹到你了啊!”他当然知道这小家伙还在跟自己作对了,只不过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已!

“好了,不要理会他,今晚你这个大功臣也来吧,算是我们对你的感谢!”秦摇很大方地上前伸出手!

“好,我今晚准时到!”其实在心里他也盼望着听到这话。

“老爷,孙小姐她又出去了!”一位看起来年纪很大,却很精神管家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向坐在他面前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禀告!

“随她去吧!管不了啦,管不来了。咳咳!都快进黄土的人了,我还能管她多久啊,算了吧!就先随她去吧,人么,总是要经多一点事才会长大的!”听得出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话语里的沧桑与落寞!

“嗯,可能是孙小姐,从小就缺乏父母的关爱,造成的吧!”老管家也叹了口气!

“唉!不说她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那女娃呢?”老头子心里还记挂着这事了。·

“回老爷,我们的人还在监视着她!”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想亲眼看看她啊,呵呵呵!”老人家满眼的希冀!

“回老爷,我们还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她的身份。她之前生活的那户人家只是她的寄养家庭而已,现在她的养父养母都已经过世了,我们要重新查证,这需要时间!”

“那你就尽量快点吧,我拍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老头子说这话的时候很沧桑,总让人不自觉地体会到他的伤感!

“不会的,老爷您的身体还很健康!真的!”

“嗯,算了吧!有些事,人嘛!总是躲不过的!我也没什么看不开的,只是觉得总有一件事没办完,心里很不舒服!”老头子看着窗外的夕阳很有感触地说着。

“老爷,天气转凉了,你还是回房间里先休息一下吧。”

“罢了,罢了,那女娃的事,你要抓紧时间去办好啊!我,我真的怕我等不及了,要是,要是,那我怎么下去面对我那苦命的女儿啊!”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小姐,她不会恨您的,我相信她会理解您当时的做法的,毕竟您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迫不得已,呵呵,好个迫不得已啊!不知道,我到下面这个跟她说‘迫不得已’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审视我呢!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了她啊!”

“老爷!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就别再自责了。”老管家顺便递给老头子一条手帕!

“是啊,想想又过几年了啊。阿依那孩子当时要是听我劝的话,那她,她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苦了,她也不会白白受那么多的苦了!”

“老爷!!!”老管家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进卧室。

“老大,你真的这样认为?”话已出口,那再也收不回来了,因为幻暨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几年前赵浩天常常用来反问他的话!每次用到这话的时候,他都会遇到麻烦事,棘手事的,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很头疼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老大,我知道有些话我是不应该说的。不过我又觉得不说心里总不爽快!”幻暨在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嗯!”就这么一个字表示他在听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大,我总觉得你大哥好像有种仇视你的心态!好像他处处要跟你作对似的!就好像这次的事情,他三番四次这样陷害你,你为什么不反抗啊!”

“幻暨,这话是谁给你讲的!”赵浩天俊目一睁,定定地望着幻暨!

“老大,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了,你又何必在这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兄弟们都特别替你觉得不值,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斗不过他,老大你为什么老是要受他的‘压迫’呢!”

“幻暨,你最近是不是累了啊,要不,我就放你几天假!”赵浩天忽然冒出了这么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老大!!!”

“幻暨啊,我这么发现你好像退化了似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赵浩天深沉地凝视着他,好像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幻暨似的!

“老大,我好像发现自己听不懂你的话啊!”幻暨慌了,他的老大怎么变得这般奇怪了!

“好了,这事就先不讨论,我们现在就回总部去!我累了!”说完又闭目养神起来!

赵氏别墅

“老爷,您的电话!”高官家将赵老的移动电话递上前,脸色很沉重!

“怎么了?”赵母眼尖很容易就看出了高官家的不对劲!

“没事的!”,赵父轻轻地拍了拍赵母的肩膀,接过电话稍稍跟俩人拉开了点距离!“嗯,是我!”

“我以为我们这俩老家伙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见面了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行呐!”电话那头传来了老态龙钟的声音,初初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父也吓了一跳!

“嗯,发生了什么事么?”赵父的心一下子往下沉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打马虎眼了!咱们这俩老家伙都是为了那个秘密而活着的,要是没了那个守护的使命,那我们,也许!”

“嗯,这个,我很清楚!可是,您是否可以将话说得清楚那么一些!”

“最近我的人,哦不,应该说在早几年我的人就发现了这件事,只不过我不想管而已!不过事到如今,我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俗话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希望真的是这样,要不然我真的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电话那头的老人那声音里隐含的意思或许只有赵父才懂!

“嗯,我知道了!您放心,这事我会安排的了。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些时间!”

“时间呐,时间!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事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清楚的!请您放心!”

“好,能不能看到结果,就要看上天是怎么对我的了。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我会的!”

公路上一辆艳红到极点的女性跑车在急速驾驶着,左拐右转,那惊险的场面使得她那张小圆脸上充满了刺激,一边在车海里寻求刺激,一边在惊唿着,高喊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忽然减慢速度,慢慢地,慢慢地,那速度越来越慢了,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她可以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油箱里没有油!因为,很简单,这是她故意的!

“砰,砰,砰,砰!”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声这样的撞击声后,她又以极速的速度飙向远方!

“真td,遇到一个神经病!”

“靠,老子新买的奥迪啊,才刚刚开上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天啊!难道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查看黄,噢,我的新车啊,我泡妞的本钱啊,就这样没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泡妞啊!”

“你亲娘的,老子还没骂你呢!你他妈不知道这是公路啊,你******减什么速啊。”后面一个车主很气愤地将责任抛给前面一个人!

“去你奶奶的,谁他妈不知道这是公路啊!要是当时可以走,我不会走啊,现在我妞还没有泡到,车子就这样了,靠!我不管,是你撞上来的,这钱你得赔给我!”

“呦呵,你还给老子倒过来了啊!我看你是不是嫌命长啊!”正在双方吵得脸红耳赤的时候,从远处又传了一阵嚣张刹车声“呵呵呵,你们这群笨蛋,真丢人,自己的车技差,就别出来晃!怎么样,刚刚的声音好听么!”说完,车上的女子很有‘风度’地伸出中指比划了一下,再度离开!

“靠!”众司机终于回过神来了,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字,口水勐地往地下一吐“原来,这臭****就是罪魁祸首!追!!!”这回那些车主表现出难得的同心协力,各自钻回自己的座驾上,马上开始亡命追赶!不过有的车子实在是损坏得太严重了,刚刚发动车子,那些玻璃,车头镜,车门什么的,都不由自主地散落了。不过,他们依旧不在乎继续追赶着!那场面实在是够吓人的,不过万幸的是,幸好这不是高速公路,要不然就惨了!

“靠,居然还真的敢追上来了啊!你们想亲老娘的屁股是吧!哼,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她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一排‘五官不全’的车子正在追赶着她,这正好激发了她无限的斗志!

“老头子,发生了怎么事!”赵母远远地迎了上去,很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你放心,嗯我现在要去一趟集团,你就先回去煮饭,我会回来吃饭的!”赵父柔情万丈地安慰着他的爱妻。

“不,老头子,我要跟你一起去!”赵母的手紧紧地握住赵父,眼里有的除了担心神色之外,还有的便是无法动摇的坚定!

“老太婆,没事的。乖乖地去煮饭等我回来,很快就好了的!说不定我还会顺便将天儿,凯儿他们带回来呢!要是你去了,那我们家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啊!”赵父哄着她,开玩笑,如果他们那辆加长版的豪华房车连这几个人都坐不了的话,那真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车子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他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破坏了她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

“天儿,浩儿也会回来么。天儿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回来了,噢,那我不跟你去了,我要跟保姆一起出买菜了。老头子,你先走,我待会就出去买菜!”赵母一听到她俩个宝贝儿子也要回来,兴奋极了!

“那,老太婆,我先走了啊!”

“嗯,哎,你再等等,顺便叫上薇雅,这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赵母说到这又是一阵伤感。

“好,我会的,好了,好了,老太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小夫妻吵吵架很正常的!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留给他们一点空间!”赵父安慰了爱妻几句,便叫人送他到赵氏总部去!

“帮主,老总裁来了!”赵氏集团顶楼上的办公室里,一个蒙着脸的男子放下望远镜转过身子轻描淡写地向赵浩凯回报着。

“老家伙来了?他这个时候不在老家里好好呆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啊?”赵浩凯一时之间弄不清他的来意,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蒙面人手中的望远镜观察起来!

第450章 容易

在车海里,那辆加长型的豪华房车很容易就辨别出来了!

“帮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赵浩凯很不满地瞪了蒙面人一眼!他最讨厌就是话里有话的人了!

“老总裁好像是一个人来的啊!”蒙面人继续提醒着。

“那又怎么样啊?”继续瞪着对方,放下望远镜回到座位上坐好,一脸戏嚯地神色看着蒙面人。

“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请老总裁帮我一下了啊?”他小心翼翼地选择这用词来表达他的意思。

“什么?你居然敢”赵浩凯吃惊地望着蒙脸人“你脑子里是不是被人灌水了啊!他是我爸!”

“那又怎么样啊?我们只不过是叫他帮个忙而已!”蒙脸人居然大言不惭!

“你是不是白痴了啊!他是我爸,你居然叫我这样做!你给我退下!”赵浩凯气急败坏地命令着。

“老大,你坐好了啊!”忽然,幻暨转过身子给后面的赵浩天提醒着。

“怎么回事!”他刚刚还在睡觉,幻暨这话将他给叫醒了,这段日子他一直躲在‘赵龙帮’里没日没夜地查找他宝贝的消息!很久没有阖上眼睛了,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在幻暨车上打了一会盹!

“没事,就提醒你一下而已!”幻暨十分自信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我再瞌一会,到总部后,你再叫醒我吧!”对于幻暨,他是绝对的信任!

“靠!居然还追上来啊!真是够坚强的,这真td就像一群打不死的小强!靠,早知道就不跟他们玩了!”这嚣张的声音从赵浩天的车子旁一闪而过,幸好幻暨的技术够好,要不然来个零距离接触时免不了的了。这样的相向驾驶,还真是够惊险的啊!

“幻暨,跟上去!”赵浩天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做出反应!

“什么”?幻暨惊讶地望着赵浩天,不过很快就回过头来了,因为他还要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前面一辆辆‘五官不全’的车子!

“我说跟上去,跟着最前面的那辆车子!”赵浩天心中这个决定就这样根深蒂固地驻扎在他的心里了。

“怎么回事啊!”虽然幻暨很好奇,不过还是按照赵浩天的吩咐,以高超的技术将车子转过来,跟了上去!直到确定自己不会被最前面那辆车子甩掉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老大,怎么回事!”

“跟着,千万别跟丢了!”望着越来越近的车子,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靠,老大,你到底看到什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啊!”幻暨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小宝贝呢,五年了,足足五年了,她会不会变了呢?不过她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心里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刚刚在自己面前经过的那样!

“老大,老大!”幻暨见他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再喊一次!

“跟着,千万别跟丢了!”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句话,还是这句!

“你放心,老大到底你刚刚看见什么了啊!”

“我不确定,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上去去看看!”他摇摇头,不敢将刚刚在自己脑海里呈现出来的幻想告诉幻暨,生怕自己说出来了,她又会像五年前那样凭空消失!

“靠,你该不会是看到我们的仇家了吧!”幻暨下意识地得出这个结论,吓得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不是,你负责跟着就好了!”

“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该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幻暨!!!”赵浩天很严肃地瞪了眼幻暨,意思很明确!

“帮主,我这也是帮你想办法而已!你想想,要是你再拿不到手,那,那!”蒙脸人不再说话了,很识事体地退了下去。·

“等等!”赵浩凯忽然叫住了他。

“帮主,你想通了啊!”话里带着少有的惊喜!

“想通什么啊?你以后再提这样的建议,那我就真的是想通了。”赵浩凯满眼杀气。

“是,帮主,那帮主您叫我,这,这是!”

“叫你待会出去的时候,走后面!别像个傻瓜般,以为谁都像你这样笨!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了,那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赵浩凯每次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从不带任何的感情!

“是,帮主!”蒙脸人很快就在赵氏集团消失了。

“总裁,老总裁来了!”内线电话里响起了秘书甜美的声音

“知道了,你亲自去请老总裁上来!”他冷冷地吩咐着这么一句话。

“是!”秘书没有任何异议,当然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爸,您这么来了!妈妈呢?”赵浩凯走出办公室到外面等着,所以赵父一上来,他便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好了,你先去忙!”赵父看了儿子一眼,对秘书摆摆手!

“是!”秘书转身离开后,赵父满脸严肃的神色。

“爸,怎么了?是不是妈妈出什么事了!”赵浩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父的脸色。

“你先坐好,这事与你妈妈无关!”

“那是什么事啊?居然劳烦爸您亲自从家里赶来!”他真的有点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的事曝光了,爸爸知道了!应该不会,他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的!

“你少在这儿跟我打哈哈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亲家的人走得很近啊!”赵父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与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没有啊,怎么了!”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微微一颤,不过多年在生意场上的打磨,这点小小的掩饰本领,他还是有的!

“没有?凯儿,你是不是要我将你最近所做的事都列出来给你过目一遍你才肯承认啊!”赵父生气了!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在监视我么?爸,我是你的亲儿子,你居然监视我!爸,您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不信任我!”赵浩凯一时失态了。

过了很久,赵父等他的气话全都吼完后,才缓慢地开口。

“凯儿,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爸爸么!”赵父很失望地望了眼面前高大英俊的儿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赵浩凯将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稍稍发泄了些。

“看来,我还不是很了解你啊,我的儿子!”现在,赵父不得不相信了那件事并不是传言,而是事实,真真正正的事实!

“幻暨你给我跟紧那辆车,知道了么!”赵浩天的心在激烈地跳动!

“放心!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么!”就在幻暨这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马上有四辆车子从这小巷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硬生生地将幻暨的车子隔断开来。那纯熟的技巧,嚣张大胆的作风让人一看便会联想到职业赛车手!幻暨在扪心自问,他的驾车技术虽然很不错,可是跟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的技术相比还是差了那么点距离!

“你们最好回去!”幻暨从车头镜里看到一个全身黑的‘司机’一边在驾驶车子,一边很轻松地朝他做手势!

“靠,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敢这样嚣张!”幻暨被他们堵住了,靠近不了,粗口话就脱口而出了!

“那就算了,幻暨我们就先回去好了。凭你的技术现在还跟不上他们!”赵浩天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啊!

“老大,那就换你来,我就不信,我们追不上!”幻暨的好胜心一时被激发出来了。

“好了,幻暨,现在不是我们争强好胜的时候,再说了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靠近那辆车子的!”赵浩天哪里会看不出来那几个‘司机’是在陪着那女子玩玩而已!

“靠,真***的气人啊!”幻暨将车子掉头往总部驶去,不过嘴上免不了要臭骂一句!

“好了,我们最近的事情也不少啊!想当初,那欧阳老头居然放任手下在我们的场子上搞事,现在还不死心,看来他的胃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赵浩天很头疼地揉揉额头,看得出,他正在犹豫不决!

“什么叫做放任啊,我看啊,根本就是他授命的!哼,我早就知道他想找出我们的地盘了,可惜啊,当初他的胆子还没那么大,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胃口也如此!”幻暨说到这里,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想将那老家伙狠狠地揍一顿。

“幻暨,最近他那边有什么收获么?”

“老大啊,看来你最近是很不好过的了!”幻暨很同情的口吻让赵浩天感到很不安。

“嗯!怎么说!”他明明知道是什么事,却非要幻暨说出来,仿佛他永远都不敢相信似的,不过到底是他不敢相信,还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事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大哥最近跟**子”说到这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瞄了瞄了赵浩天的,马上改口“嗯,是薇雅小姐,最近他们俩走得很近!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似的!”

“就他们能有什么好事!”赵浩天很违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您跟本就不了解我。因为您们的心思只放在您们的天儿身上,您们只了解天儿,您们眼里就只有您们的天儿,天儿,天儿!我已经听够了,我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赵浩凯忽然对着赵父大吼,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差点把赵父给吓懵了。

“凯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的呢?天儿是你的弟弟,难道我们关心一下你的弟弟,这样都有错!”赵父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错?!!我还有资格这样指责您们么!”赵浩凯积压已久的怨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了。

“凯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赵父静静地望着好像已经发疯了的赵浩凯,心里隐隐作痛!

“凯儿,凯儿,你别***叫我凯儿,我是赵浩凯,你以后就叫我做赵浩凯,记住了么?凯儿,那样的叫法你还是用来叫你的天儿!我不稀罕!老子我不稀罕!你记住了么,记住了么,你以后要叫我赵浩凯!”他好像发疯般用手掐住赵父的脖子,一边疯狂地叫喊着。

“老总裁,总裁!”秘书刚刚想送咖啡进来的,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几乎将她吓傻了。

“快,咳咳,快叫人来将凯儿拉开!”赵父很困难地将话吐出口,看着手下将自己的亲儿子拉开他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叫赵浩凯,您们以后都要叫我赵浩凯知道了么!”这是赵浩凯被众保安送上赵氏私人救护车后的最后一句话。

“好了,您们都出去。刚刚的事!!!”赵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

“老总裁,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众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嗯,谢谢你们,这事我会尽快处理的了,希望你们能够在我赵氏集团工作得更长久,干出更辉煌的成绩!好了,待会我会吩咐财务处将你们这个月的奖金加倍打入你们的卡里了的!”赵父这话大家都听得十分明白!

“谢谢老总裁,那我们先出去工作了!”既然老总裁都这样发话了,那他们这些当员工的也应该要知道怎么做!

“嗯,你们都出去,别再让人来打扰我!”说完在巨大的真皮办公椅上沉重地叹息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会突然变得这般激动。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了?赵父很头疼地揉着额头。看来,今后自己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才行了!

“天儿,你现在还在外面么?”赵母做好饭菜了,见自己的亲人却还没有回来,她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老太婆,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你难道不知道最近的话费很贵么!”赵浩天仍然没心没肺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天儿,你不要这样!薇雅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落她的呢?”赵母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

“老太婆,如果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这事的话,那我想你现在可以挂电话了,我时间很有限的,我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生命!”任谁都能听出,赵浩天脾气不是很好。

“好了,好了,儿子啊,你也长大了,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的。”赵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过,今天的时候,你爸说出去一趟,顺便叫你们俩兄弟回家吃饭的,怎么到现在你们还不回来啊,饭菜我都煮好了!哦,顺便带上薇雅这孩子,你爸答应了的!”

“什么?回家吃饭?还要带上薇雅!我怎么不知道的啊!”赵浩天大吃一惊!

“你没有见到老头子啊?那他去哪里了,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电话回来!”赵母有点慌了!

第451章 知道

“我怎么知道!!!”赵浩天不以为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儿,那你快点打电话给老头子看看,我刚刚叫保姆打过他的手机了,打不通!你再试试!”赵母急了。·

“好了,好了,都一个老家伙了,还能到哪里去啊。你就先别着急,我这就打给他试试看!”赵浩天安慰好赵母马上给赵父打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电话那头传来这么一种声音,“搞什么鬼啊,怎么打不通啊!老家伙的手机可一直没有关机过的啊!”赵浩天丢下手机懊恼地揉揉额头“幻暨,掉头回赵氏集团去看看!”

“老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幻暨很敏感地嗅到事情的不妥。

“也没什么事,就是老家伙的电话打不通,老太婆担心他会出事,就叫我去找找他而已!”他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这件事,可是心里去越发地感到不安!

“幻暨,你还是快点!”俊目盯着前面晃动的车辆,他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

“嗯”!幻暨苦笑了一下,尽他最大的努力将车子驶到最快!

“二公子!”刚刚进到总裁专用的电梯的时候,一旁的秘书马上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赵浩天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老大”!幻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所以他很犹豫看了一眼赵浩天!

“嗯,那幻暨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老头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是!”随后,幻暨很随便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幻暨,我先出去走走,你就先睡!”现在赵浩天的心里很乱,很乱!

“要不要我派几个兄弟陪陪你,老大现在外面不是那么平静啊,要是你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我!”幻暨担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即使再乱,我想现在我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赵浩天很自信地摆摆大手,转身离开!

夜,不是很静!漫步在公路旁,静静地伫立着,就这样看着往来的行人,听着刺耳的喇叭声,他心里总在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娇娃!如果此时此刻她就在自己的身边,那又该会有怎么样的情景发生呢?过马路时,她是不是依旧会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一时也不敢松开呢?看到那些新奇的花花草草,她是不是依旧会央求自己等等她,或许陪她在哪儿好好欣赏一番呢?在匆匆忙忙的行人道上见到那些‘化妆’得很逼真的乞丐,她见到后会不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口袋里紧要的钱掏出来给他们呢,她是不是依旧那样容易上当受骗呢?赵浩天一想到这些,心里更加难受了,对她的思念不可抑制!心里在隐隐作痛,这五年了,她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嫁人了呢,会不会嫁人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更疼了,不,她是他的,以前是,以后也一定要是。他不允许别人拥有她的纯真,她的娇羞表情,她的,她的一起,她的所有都要是自己的,也将会是自己的!

“看,那边好像有很多人呐!”在前面穿着一身时尚名牌服饰的女孩忽然朝更远的前方指去,那神色,那表情,那动作简直说得就像真的·只可惜,跟在她身后那四个高大威勐,一身黑色西服的保镖似乎受到了她的免疫力般,丝毫不为她所动!

“哎,是真的,真的,不信你们上前去看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了!”见身后的四人不理会自己,她继续努力着,并且边说边做好逃跑的姿势!

“小姐,那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她身后的一名保镖马上赶到她的跟前,打断了她要逃跑的念头。她经过这十几年的逃跑经验得知,要是他跟自己说话了,那她就跟本不用跑了。因为在这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一次能够成功逃出过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用了,我对这事不是很好奇。可是你们不同啊,你们跟我出来要向我外公汇报的啊!如果你们天天这样都不找些事告诉他,那样的话,我外公肯定会憋疯的!”年轻的小姐很体贴地提醒着。

“嗯,那不碍事,我想老爷更喜欢我们每天都这样!”冰冷的声音马上将她的努力化为灰烬。

“那,那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先回去,我还要去逛逛!”她知道这样的把戏不管用,不过还是不死心地试着。

“很抱歉,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难道我就没有到处逛逛的权利!难道这样你们也要干涉!”她火了,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就是这四个大汉,可以说她的世界里除了奶妈跟保姆是女性外,其他的都是男的,她身边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什么同学,什么朋友!因为从小的生活习惯,跟她的生活模式很特殊,所以就造就了她现在这样的性格!刁蛮,任性,我行我素,自我主义等等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几乎全都是糟糕的行为,性格!

进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赵浩天并没有很快走进去,他只是隔着巨大的落地窗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办公室里那个他称之为老头子,老家伙的老人。的确,他老了,至少在这个时刻看起来,他真的老了。

“老家伙,你对这事有什么打算么?”看了几眼大概是于心不忍,他走了进去努力维持着他惯有的没心没肺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好像总装得不像似的!

“你也知道了!”微微抬起头,眼皮动了动!

“嗯,刚刚秘书告诉我了,她说您的心情很差!”尽管赵浩天知道后面那句是废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嗯,我的确高兴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大哥不是一向都好好的么?”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要等到陈医生检查过后才会知道答案!”

“那您有什么打算!”再次问了一下这个他最关心,最不能逃避的问题!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啊!你也是我的儿子,不是么?”他双眼里闪耀着一丝丝赵浩天所看不懂的情愫。

“这个,我不能否认!不过,你也的确还算是年轻,不是么?”赵浩天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接手,要不然他真的跟他大哥有理说不清了。

“呵呵,你还是在拒绝我啊,可是我这老头的确是老了,老了!”赵父很伤感地叹了口气“就连老了,都不能够安享晚年啊!真是前世作孽啊!”那声声似是忏悔似是自责的语气听得赵浩天心里隐隐作痛!

“好了,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快点说说你的打算,老太婆还在家等着你回家吃饭的呢!”

“唉,还是老太婆靠谱啊!靠你们这俩儿子,那我岂不是活活被你们给气死啊!”赵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儿子,知子莫若父,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呢!

“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那一招,对我没有用!好了,这事你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样跟老太婆说,我就先不回去了!至于薇雅,你就派个司机到别墅上接她过来!”赵浩天看了眼面前的老父亲,正想离去!

“难道你不回去吃饭了,那你老妈子会很伤心的!”

“我?暂时不回!”说着就要离开。

“你是不是在躲避着薇雅这孩子?”赵父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很无奈!

“没有!只不过觉得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而已!关于薇雅,我一直将她当做我妹妹看待,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但是,你们已经结婚了!”赵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最近的事快要将他给逼傻了。

“那是你们的自作主张,我并没有同意!”他大言不惭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你的命运!你没有不同意的权利!”

“我的命运在我自己手里,谁也没有资格去操纵!”说完后,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赵父面前!

“我们要负责你的安全,至于其它的事情很抱歉!”

“哼,你们爱跟就跟!又不是没有跟我走过,那就跟着,谁怕谁啊!”

“小姐,老爷这样也是为你好而已!”

“我没有说外公对我不好啊!好,你爱跟就跟!现在老娘要去买衣服了!跟不跟就由你们决定!”话刚说完,她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附近一家内衣专卖店!

“头,我们怎么办?”

“头,我们还要不要跟进去?”

“头,您说这个,我们真的要跟进去啊?”

“跟!”只见那个当头头的保镖咬咬牙,脚一跺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个字。

“头,你说的是真的!!!”另外三个保镖异口同声地惊叫了出口,很疑惑地望着他们的头头!

“快点,要不然小姐熘走了,那我们该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就这样四个高大威勐的男子汉走进了,那间女性内衣专卖店!面对着一大群的年轻女子,这几个在道上另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居然会脸红!不过,现在的女生胆子还是很大的,只是瞧了一眼他们后,便又开始了视若无人的状态去选购。不过,整间专卖店里也不只是有他们几个男士的,还有一些男生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选购的!

“大个子,你看这一套怎么样啊!”年轻的小姐很随意就抽出了一套情趣小内衣在那保镖头头面前晃着,那小小的,薄薄的布片让人看到都不由自主地脸红了,或许是那保镖的肤色比较黑,旁人不是很明显能够看到他的脸色的变化,可是却逃不过跟他朝夕相处的同伴!

“嗯,小姐,你的眼光真好,这个款式是我们店里刚刚进货回来的,很抢手呢!像你手里拿的这一套我们已经卖出了几十套呢!”站在旁边的导购员马上过来发挥她的嘴皮子功夫,可惜她的表达好像很有问题!

“嗯,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类型的内衣,已经有很多的人买了!”她马上惊叫起来,将手里拿着的小布条往大个子保镖面前一仍,那神态,那表情好像拿着的是一只死老鼠般厌恶!

不过,去可怜了我们的大个子保镖,他的头上就这样挂着这么一条小小的布条,那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形容。看得旁边的人很难受,因为他们很想笑,但是又碍于他那满脸的杀气,唉,他们真的忍得很辛苦啊!

“嗯,大个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的女子笑得很放肆,她一边笑一边打量着大个子的脸色,她就是要报复他,就是要看他发脾气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失望了!

“小姐,那衣服不合适你!”完了,他说了这么一句!

“哦,那你帮我找找看,那一件才合适我啊!”她干脆跟他逗逗好了。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说着就要上去劝她回去。

“还早呢,对了,服务员,你去将你们店限量版的款式全给我拿来”很嚣张地对服务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过身子对着保镖头头“大个子,你负责帮我选衣服!”年轻女子此话一出几乎将众人都雷倒了!

“老头子,天儿跟凯儿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啊!还有薇雅那孩子呢?”赵母早早地在别墅前守候着,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子一停下,马上迎了上去,但是看到的仅仅是赵父自己一个人。

“孩子们都很忙,所以都没有跟我回来!”赵父轻轻地拍了拍赵母的肩膀,径直地往客厅走去,坐在他常常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头子!”赵母心细一眼便看出了赵父满脸倦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孩子们的情绪出现了一些问题而已,我想过几天他们就会想通的了!”赵父把刚刚发生的事,大概给赵母描述了一遍!

“那凯儿,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她的心目中赵浩凯可是她最省心的儿子了,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赵母听得心中一颤,条件反射一下子抓住了赵父的手!

“没什么大碍的!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还有陈医生在看着他呢!”赵父很自信地安慰着赵母,不过这样的自信到底有多少把握,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凯儿啊?还有天儿呢?他怎么不回来啊,他知道这件事了么?”

“知道了,不过,天儿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倔得很,这事恐怕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啊!”赵父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现在凯儿这个样子了,难道你还要叫他帮你打理集团的事情的!”

第452章 烦恼

“嗯,这事我也正烦着呢!刚刚跟天儿说了,叫他回集团帮忙,他死活不肯!唉,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的退休时间还没有到啊!”

“那也没办法啊,天儿他也是大病初愈,你这样一下子就叫他接手这么大的集团,这孩子心里也在害怕的啊!我想啊,你明天干脆就叫上天儿跟你一起上班,好让他在·”赵母提着意见!

“好是好,可是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的儿子,就他那臭脾气,要是他肯去集团,那事情就容易多了!”赵父每次说到这小儿子都觉得很无奈!难道真的是继承了自己当初的气血方刚的本性!!!

“那老头子,你又该怎么样跟外界说呢?最近一直都是凯儿在管理集团的事情,他就这样贸贸然地回来了,那外界的人会怎么想啊!这样对凯儿好像不是很好!”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我们总不能说凯儿他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不能胜任!唉,凯儿也到该成家的时候了!如果再传出关于凯儿不好的消息,那他的名声可就真的给毁了!”看来,赵父也在为这个大儿子担心他的婚姻大事啊!

“要不!”,赵父漫不经心的说话给了赵母灵感“要不,我们干脆就趁这个机会给凯儿物色媳妇好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好了,儿子们的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一下我们的事情了啊?”赵父心里释然,忽然感到肚子饿了!

“这,这个,嗯,这位小姐,请问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服务员很小心翼翼地问着,以她多年的观察训练出来的毒辣眼光,当然能够判断出这小姐不是一般的人家了。她也很希望自己的销售业绩能够有迅速的突破,但是她不敢确定这小姐说的是不是气话啊,要是她乱说一通,那自己就这样去取那些贵死人不偿命的****那这样的娄子她可负责不起啊!

“什么是不是啊,你是不是嫌我买不起啊!”她大小姐的脾气又发作了,气得小圆脸红嘟嘟的!

“不是,只不过,我们这儿的限量版的款式都是不允许试的,所以,所以情小姐你体谅!”销售人员很小心地赔着不是,希望这样她能够体谅自己的难处!

“什么?什么狗屁名牌店啊!算了算了,既然不能试,那买总可以了!你该不会跟我说不能买!”她不想在这事上纠缠那么多。

“可以,那就请小姐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取衣服!”服务人很礼貌地表达了她的意思“嗯,小姐,请问您是否需要来一下饮料呢?”走了几步回过头很细心得询问了一句。

“嗯,既然有这样的服务,那就来五杯!”说完大大咧咧地往一旁的大沙发上坐了下来。

“五,五杯!!!”服务人瞬间有种自己是不是遇上怪胎了,怎么今天自己接待的人,嗯,好像怪怪的!

“是啊,难道你们没有吗?既然没有,以后就不要这样夸下海口,这样会很影响你们店的形象。嗯,虽然你们店的形象不是怎么好,可还是要尽量维持的知道了吗!”年轻的女子一副很‘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听得销售人员真想去找心理医生了。·

“嗯,不是,我是在想小姐,嗯,是你自己要的么?”她好不容易逼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不是,难道就不行么!”

“行,那我马上叫人给你送来,情您稍等!”

“呐,大个子,这些是给你们的!看我对你们多好啊,哪里像你们啊,整天对我就像对待犯人那样!”说着,说着眼睛悄悄地瞄来了保镖们一眼,可是还是让她失望了!

“好了,小姐,你要的款式全都在这儿了!”虽然现在天气有点冷,可是她却有点冒汗了。

“好,那就先放下啊!来大个子,你的任务来了!”粉指指了指在她面前放着的一大堆****示意大个子保镖过去挑选。这下可是将大个子保镖给吓到了,他长这么大都是跟那些棍,刀,枪,车子等等打交道的。直到现在他连女生的生理构造可能都不知道呢,而那年轻的女生就这样叫他去帮自己选****那比叫他独自去接一份任务还要难上一百倍,哦,不是,应该是一千倍!

“小姐,这个不太好!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去,明天我再叫你奶妈陪你来好了!”大个子很无奈地按着自己的人中穴!

“那怎么行呢?那我叫你先回去,你明天再来保护我,你说行不行啊!”她的小嘴嘟得高高的!

他知道这是她惯用的技巧,她在报复自己刚刚的做法!

“我们还能有什么事啊,真是的!”赵母很不好意思地白了一眼他!

“哎呦,老太婆,你想到那里去了啊!都一把年纪了,思想还这样不纯洁!真是的!”赵父看了眼脸颊微微泛红的赵母,心情大好,就忍不住逗起来了。

“哎呀,你这老家伙,谁的思想不纯洁啊,明明是你,好不好!现在你居然在怪我啊!哼,今晚你睡沙发好了!哼!”赵母很不甘心地再次白了赵父一眼!

“好了,好了,老太婆啊!你不会这样小气,你老头子我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你就这样虐待我啊,难道你就不心疼么”!赵父苦着脸讨好赵母。

“哼,哼,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

“是啊,我的老太婆最最疼我的了,那,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啊!”赵父屁颠屁颠地跟在赵母身后往厨房奔去!

赵龙帮总部

“老大,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赵浩天从来就没有将幻暨当做外人看!所以他的事他都会跟幻暨说,当然这件事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反正在近期内我是不会回去接手的!”这事让赵浩天也很困恼!

“那,你大哥那边还要不要继续,嗯!”幻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表达接下来的话了,如果赵浩凯真的是傻了的话,那他们这样花那么多的心思在他身上也是浪费!

“这个,你就继续,不要停!我有点担心我家那俩老家伙!”赵浩泰总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嗯?老大怎么了?”

“我就觉得这次大哥他不会无端端就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总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很怪异似的!”的确现在叫他形容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是他觉得心中很难受,心好像悬挂在半空中似的!

“那好,我会叫兄弟继续监视的。还有一件事,”幻暨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出口。

“说,幻暨!”他们之间的默契居然达到了这个程度!

“只是,最近薇雅小姐,好似在你离开别墅这段时间表现得有些,嗯,有些不是很正常!”

“哦,你倒是说说看!”

“据消息来报,薇雅小姐在你刚刚离开别墅的那段日子她表现得很暴躁,但之后她就渐渐安分了,不过电话似乎也多了很多!而且,她用的都是卫星加密电话,我们追查不到!还有,她好像在别墅里找什么东西似的!”

“嗯!那就随她,如果别墅里面有她喜欢的东西拿就随她去!反正她喜欢就好!”赵浩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那老大,你看要不要!”幻暨在一旁提醒,这事可大可小的。

“没事,就先随她,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办,现在没空去理她!”赵浩天很是头疼地望了望天花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路上遇见的那个女孩。会是她么?不过她应该没有那样的爱好,想当初她连坐车都会晕车的,现在怎么会开这么快的车了!不过想想,都过了五年了,五年了,都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了!

“这个,好像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怎么不能了啊!都是一样的道理好不好!我们的语文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哼,我现在就是要叫你去好好体会一下我刚刚的心情!快点,你快点选好了,那我们就回去!”

“我来!”高大俊俏的身影就在大个子保镖很头疼的时候很适宜地出现了!

“你!!!”年轻的女子很惊讶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他是那样自信,那样俊美,那样给人一种信任感,她惊讶地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有什么问题么?”他强迫自己将稍稍颤抖的声音缓和了一下然后很自信地将接受着她审视的眼光!

“就你!!!行不行啊!”她惊讶过后,马上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本性“别告诉我,你经常帮女生买这东西啊,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是什么好骗的人!”她这话出口之初差点将赵浩天给雷倒了!

“嗯,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只不过这是我负责接管的商场,所以我有理由说刚刚那样的话!”他被她的外貌所吸引,却被她的话语所吓倒!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他的小宝贝呢?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小宝贝,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要是不是的话,那他的小宝贝又身处何方?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相似的人么?

“那也好,那你就给我选几件!”

很快赵浩天就从那一大推名贵的***里找出几件同样是薄如蝉翼的布条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选这些布条的时候,他脑海里在下意识地幻想着她穿这衣服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浮现出这个出乎意料的画面!

“嗯,很好,我很喜欢,就它们!来大个子,你看看,好不好看啊!”接过赵浩天手里的****大大方方地在众保镖面前晃动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举动赵浩天看了之后觉得很不爽!心里总是很舒服似的!

“嗯,很好!”大个子飞快地瞄了一眼之后,马上将眼光投向同伴,再之后,才说了那么三个不痛不痒的字。

“什么叫做很好啊!你跟本就没有看!”年轻的小姐很不满他这样敷衍式的回答,不依了,硬是要大个子保镖看个够!

“好了,既然这位小姐既然选到合适的款式了,那么!我想也是时候回去了,因为我们的商店快要关门了!”天知道赵浩天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啊!这商店明明是营业到凌晨2点的啊!他这话一出,看得旁边的业务员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倍!

“什么,那么这还有这样的狗屁规矩啊!那现在才12点,离你们关门的时间还早呢,再说了我就叫大个子看一下而已又花不了多少时间!真是的!”年轻的小姐大大咧咧地做了一个很不雅的动作鄙视了一下赵浩天!

“好了,小姐,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要不然老爷会担心的!”大个子保镖很感激地朝赵浩天看了一眼!不过随即之后便是一种警告,那时的眼神就好像一头会看穿人心里在想什么的野狼般让人害怕。赵浩天发誓,他长这么大只是看过一个人有这种眼神的!

“好,好,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你可别想我这么容易就屈服。那大个子,你去买单!”

“嗯,不!”赵浩天刚刚想说不用了的,可是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香吻,就这样从天而降!“好了,谢谢你啊,帅哥!”

她这个举动看得赵浩天呆呆地,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错觉了,可是错觉会有这样明显,这样清楚的吗!他不知道,因为他开始有点不敢相信了!

“大个子,你以后可不可给我一点儿私人时间啊!”年轻的小姐很不悦地嘟着小嘴,随手就将刚刚从专卖店里买回来的东西塞给他“呐,这个就麻烦你拿着!”

“小姐!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我们刚刚明明是说好了的!”大个子保镖没有办法,只能坦然接受。

“小琳,小琳!”就在年轻的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那辆极其嚣张的房车上时,忽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就闯入了她的耳朵!

“靠,大个子,那边那个帅哥该不会是在叫我!难道我今晚真的走桃花运了?”她当然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回去!

“小姐,这个不是你所关心的!我们真的要回去了,万一老爷责怪下来,那可不好!”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其它的事情,可不属于他的保护范围。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再说了,要是那帅哥真的是找我的话,那我也不能这样没有礼貌对待人家的啊!外公不是经常跟你们说要以礼待人么?我这么做完全是在按照外公的训导去做啊!”她小嘴一张,一大堆的道理便脱口而出,搞得一旁的保镖哑口无言!

第453章 帅气

“小琳,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小琳?”同样是年轻帅气的男生冲开众保镖的阻拦,走近年轻的女子,仔细端详起来。·

看着面前的男子那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她马上联想到刚刚在专卖店里面那位帅气的店老板,他们俩,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那么地急切,好像自己会随时凭空消失似的!

“什么小琳大琳的,帅哥你是不是人错人了啊?”她很抵制别人将她看成是另外一个人,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人就这样。她刚刚在国外回来,根本就没有认识任何一个这儿的人,要不然,外公也不会派人24小时跟在自己身边了。

“小琳,小琳!是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男生情绪很激动,他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她娇嫩的小手不肯放开,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又会消失了!五年了,她足足消失五年了,而他也找了她足足五年!这五年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概念!那种没日没夜的思念时时刻刻在啃噬着他的内心,那种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是啊,如果当初自己坚持要跟她去赵家别墅的话,那么结局会不会也像现在这个样子呢?

“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她是我们的小姐。现在我们就要回家了,希望你借过!”大个子保镖走上前很巧妙地将他的放拉开。

“什么啊!现在还早呢?对了,你是不是要找人啊!你放心,我很有爱心的,要不我帮你找!嗯,看你脸蛋,还算能见人,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做朋友怎么样啊!”年轻的小姐大大咧咧的主动又拉起他的手。

“不行,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说着他一下子将那年轻的男生拉到一边“小伙子,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小姐就这脾气,你千万不要当真就好了。好了,我们真的要回去了!”

“大个子,你是什么意思啊,刚刚我遇到一个帅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将他赶走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又遇到一个,现在你又这个样子,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是不是要看到我一个人一辈子都一个人,你才心满意足的!”年轻的小姐啊,看来她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的,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思维跳跃能力也太厉害些,这个是什么跟什么啊,这样她都能扯到一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老爷,您!”

“黑子呐,这事我本来是要交代给我的嫡亲后人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唉!”

“老爷,孙小姐她其实,还很年轻,有很多事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黑子啊,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啊。赵氏家族跟欧阳家族现在越闹越紧张了,可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而我的责任就是将这事处理好!”

“那老爷,您的安排是?”

“现在最主要的是欧阳家族,欧阳誉那小老头很不甘心,很不安分啊。唉,做人呐,就得要个度,可是他就是太不知足了!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家族史上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有所行动!”

“那老爷,您的打算是?”

“现在你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你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们暗中的举动,这事,我已经跟赵家那小老头打过招唿了的我想你应该会用得到他的。·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我们家族特有的标志。”

“家族特有的标准?”这回又将大个子稍稍缓和的神经绷紧了!难道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暗中错综复杂!

“是的,这个是我们三家祖先在很久远的年代之前定下的规矩。那标志物就一条项链,两个家族都有一条。赵氏家族的那一条是呈‘凹’字型的项链,欧阳家族的是一条呈‘凸’字型的项链!这俩条项链并不仅仅是他们俩家世代联婚的根据,还是他们家族最重要的信物。这俩条项链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这俩条项链合在一起的话,那这个惊世秘密就会被他们其中一家洞悉,那么我们想这个世界恐怕就要乱套了。”说到这老爷子似乎稍稍轻松了一下。

“那要是他们自己将项链合并,找出其中的秘密呢?”黑子很疑惑,更好奇的事越来越多了。

“不会的,这两条项链,他们是不能够动坏心思的,不过,最近欧阳家族那小老头子,似乎想在这个方面做个尝试啊!难道权势就真的这样吸引他么?”老爷子身子在微微颤抖。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两条项链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世代订婚的物件而已。而且,一旦订婚了,那项链就会收到男方父母的手里,直到结婚后有了小孩子,那项链才会传到后一代手里!不过由于孩子太小了,只不过是形式上在那小孩子手里放了一小会儿而已,之后的项链还是要归分回女方家族的,每一辈都这样!”

“那赵氏家族跟欧阳家,他们岂不是世代连婚的么?这样,会不会?”黑子和疑惑这样的关系,再说了这样他们的后代会不会,嗯

“那个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了。”老爷子摆摆手,示意黑子听他继续说。

“那问题出在哪里了?”黑子暂时压下疑惑的念头。

“问题就在这里了啊!最近这几十年里,每次扮演女方家族角色的都是欧阳家,那么,他得的帮助便无形中减少了。这也是他们家族在这几十年来势力在原地徘徊的最大原因!其中矛盾就在这里产生了,欧阳小老太那家伙急了,他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奈何,他们家族每次都是女娃先出生,而赵家总是生男娃,所以这样的情景让欧阳小老头着急了。”老头子再次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大个子保镖可不管那么多了,今晚他已经突破自己最大限度的忍耐了只见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三个保镖围上来,而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年轻的小姐脑后跟敲了一下,那小姐很快就软了下去,大个子保镖很利索地接着她!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帅气的小伙子气愤得就想上前去教训他们一顿。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好了!我们并没有任何过节,我不想伤害你!还有,你要将刚刚发生的事忘记了,再也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跟我们家********,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看你好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实在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年轻就走上不归路!”在他还没有出手之前,大个子保镖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先出手将他制止住了。

“凭什么?再说了,这是我的事,我想怎么做用得着你们管么?”他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气愤,凭什么他说要自己放弃自己就要放弃!还有,他是谁,自己凭什么要听他的啊!

“呵呵呵,我倒真的希望自己管不着,因为我确实不希望你落在我的手里,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很可惜的!不过,要是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大个子保镖不再理会他,径直地走上房车。“开车,小心点,别让人吊尾,今晚小姐惹的麻烦可是够多的了!”

“头,你就放心,我的技术,要是你还信不过的话,那我也没话可说了。”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一个保镖回过头对大个子保镖笑了笑“头,你的话可真是一次也不假啊”眼睛很随意的瞄了一眼车子的后视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看到了快要上钩的猎物般高兴,好久没有玩过这样刺激的游戏了,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

“好了,现在还不是你玩的时候,你先将小姐送回去,要不然老爷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唉!”大个子保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头?那好!哼!小子,这一次就先放过你,我们下次再好好玩玩!”最后经过他七拐八转之后,终于绕回到一座隐蔽的别墅里。

“老爷,我们回来了!”大个子保镖抱着那年轻的小姐,满脸的歉意。

“嗯,辛苦你们了,先将她送回她的房间!我有些事要找你聊聊!我在书房等你,咳咳咳!咳咳咳!”老爷子似乎很费力地用拐杖支撑着嘴角的身子,声声的咳嗽引得旁边的众人担心不已!

“好!”大个子保镖迟疑地看了一眼老爷子,大步走上二楼。

“要不,我们明天再说!老爷,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管家很担忧他主人的身子,适时地提着建议。

“咳咳咳,咳咳咳,不用了,这事要是我没安排,我心里就觉得憋得慌!等不到明天的!”老爷子摆摆手,很坚决地拒绝了。

“那,要不我再到厨房里给你煮点宵夜!”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说着。

“嗯,不用了,你倒是叫保姆煮点东西给孙小姐,要是她饿了,可睡不安分啊!”

“是,老爷!”

“那?”黑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所以,他就想打那两条项链的主要。我刚刚告诉你了,项链里面隐藏着惊世的秘密,里面带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关系,权力圈!所以他在破坏了祖上定下的规矩,这是与我的使命相矛盾的。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目前这样的局面,好像不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老爷子,怎么了?”

“因为我不敢保证欧阳那个小老头会不会成功,要是他成功了,那这世界可就真的乱套了啊。”

“难道他找齐了那两条项链?”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了,项链就在赵家那赵小老头哪里,不过最近欧阳小老头好像将那俩项链盯得很紧,如果他会拿到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那我们去将项链拿回来就好了!”有勇无谋往往在黑子很着急的时候突显得特别的明显。

“要是这样就好办了,可是,黑子啊,你啊!再好好想一下,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啊。唉,你还是没有完全长大啊”老头子再次叹了一声。

“那,老爷,您的意思是?”

“那项链他拿到也没有用,因为他没有开启项链锁里芯坠。所以其中的秘密暂时是安全的。”

“芯坠?”这又是什么东西啊?黑子保镖真的完完全全懵了。

“芯坠,就是我们家族手里世代相传的使命信物,没有它,就算欧阳那小老头找到了,那两条项链也没有用!”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很担忧!

“那,既然这样,老爷,您还需要我去办些什么?”今晚他真的够煳涂的了。

“唉,问题是,现在我手里的芯坠在很早的时候就不见了。”老爷子说着,说着又勐烈地咳嗽起来了!

“老爷,您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它找回来的!”

“找?去那里找啊?黑子我不怕告诉你,这芯坠,我已经找了足足二十多年,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之所以将这事告诉你,是希望你接过我的位置的时候,能够知道一点与你‘工作’相关的事情。还有,我希望你能够善待孙小姐,这孩子实在是够你忙乎的了!”每次说到这个外孙女,他总是无限地担心着。

“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孙小姐的!”

“嗯,我知道,不过,黑子,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要求会很自私,很自私,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毕竟我不想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到手里就被我破坏了。”

“老爷,您,请说。要是我能够做到的话,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嗯,黑子啊,你也知道现在孙小姐很不懂事,可是总有一天她会长大的,也会结婚的,那么,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他物色一个能够接替你位置的人!行吗?”老爷子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可是这也是使命所致啊,他也很无奈,养子终究不是亲的。

“我答应您!等到真的那一天来了,我会主动让出来的,老爷我能够理解您!”

“不过,这事还真的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能够理解的,毕竟你没有任何义务去掺和这潭水,那样太委屈你了!”

“不,我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嗯老爷,您放心,这事我会办得体体面面的!”

“黑子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咳咳咳!”

“老爷,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这事我会注意的了!管家,麻烦您扶老爷子进去!”

“老爷,咱们先回去!夜深了!”

“好了,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大个子保镖从楼上下来后,恭恭敬敬地向老爷子作揖!

“好了!”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现在我们突然回到这儿,我想其中的大概原因你们也应该猜到个七七八八了!”老爷子每次说到这事情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无限落寞的情感,似是对这五彩缤纷的世界无限的不舍,又似是对很多没有办完的事情的担忧,更似是在担忧自己没有办法等到事情完满结束的那一天!

第454章 疑惑

“嗯,属下不敢!”大个子保镖,马上站起来,对着老爷子再次作揖!

“罢了,罢了,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这又不是在责怪你!”这回老爷子用慈祥的眼光审视着面前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心腹,他对自己的事情可谓是了解不少,不过对于他的忠心耿耿,老爷子还是十分满意的!

“那,老爷,您叫我,这是!”其实他正如老爷子所说那样,早就猜出个大概了,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罢了,在他眼里老爷子不仅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亲人,他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就这样远离自己!

“这回,我们这么急着回到这儿,其一是因为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人老老了嘛,总希望能够落叶归根的,当然我也不例外!其二,有件事,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的了,可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他当然明白什么是合适的时机了,不过,他不在乎,也不介意!“而这次回到这儿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老爷子,似乎在挣扎了很久,才缓缓将这事说了出来!

“老爷,其实,您不必要这样勉强的,您只需要吩咐我,该这么做就行了!”大个子保镖很体谅眼前这个快要走向生命尽头的老人,想制作他继续往下说!

“黑子啊,你还是那样子!不过既然老爷子我决定了,那我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在我心里,早就将你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了!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家族的列祖列宗,也很对不起你!可是,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将它完成!黑子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你!”老爷子满眼的期盼着,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这毕竟也是一个行之将木的老人对后辈的一个寄托,一个嘱咐!也是对自己使命的履行,为使命而做出不得已的选择!虽然,这样真的很自私!但是,但是他却不得不要这样做!

“老爷子,您就吩咐,黑子这条命是您给的!我愿意为你办任何的事情,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大个子保镖马上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呵呵呵,黑子啊,你还是没变!还像当初我刚刚领回去的那小伙子那样,一点都没变!可惜,我却变老了!”

“老爷,我!”

“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既然你刚刚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从今之后,你便要站在我这个角度想问题。而在这之前,我要需要先跟你交代几件事。嗯,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大个子很担心地上前,很想再次制止面前的老人继续说下去!很奇怪这个从死人堆里爬来滚去的大个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产生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

黑子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心情显得很复杂!经过老爷子的一番话,他发现原来,他之前所了解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点儿皮毛而已。嗯,甚至连点皮毛也算不上!今晚的事,老爷子明显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他!不过仅仅是这样的一部分就已经将他弄得煳里煳涂了!不是他在介怀以后让位的事情,而是在担心自己能够承担起老爷子的托付,到时候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像老爷子所要求的那样好么?说到打打杀杀,这些他倒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一谈到管理,想主意方面的事情,他可就不敢说了!

“黑子呐,你还没有睡啊!”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身后的老管家不知为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了“很疑惑了!”老管家那闪烁的眼神里透亮、透亮的,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

“嗯,不瞒您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知道这个老管家一直是老爷子最器重的人,他刚刚被老爷子领回来的时候,老管家就一直在老爷子身边了!

“老爷子他决定这样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的!也是他无奈之举,要是孙小姐能够,唉,总之老爷子之所以这样做,他也很无奈的!黑子,我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老管家似乎在替自己的老主人在抱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不给他主人多些时间呢?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在怀疑,我自己能否胜任而已,您知道,在打打杀杀那方面我还行。·但是,说到,嗯,我脑子不是很灵活的!”大个子保镖很无奈,看来,今晚注定是他的无眠之夜了!

“这个,我会在一旁帮助你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老管家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那老爷子,他为什么,嗯!我想,您应该更比我能够胜任!”这也是黑子很疑惑的问题,如果说仅仅因为他是老爷子所收养,所重视的养子,这样的理由他还是有辨别能力的!

“我?我的身份不允许!”老管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很淡定的神色!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合适啊!”他发现今晚遇到的这俩个自己生活在他们身边快二十年了的老人,这回,倒成为了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不是我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情!好了,黑子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些老爷子的往事的,因为你的‘工作’需要!

“老爷子的事情?”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今晚所听到的事情已经不能当作一般的事情了!

“当年,小姐瞒着老爷子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年轻人!”说到这样往事的时候,老管家的心在微微作痛,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的建议是否正确!是不是自己这个建议在间接害了小姐,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他都在不断地反思自己的做法!

“这个与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的!可是小姐,她唉!”

“怎么了?”

“不碍事,咳咳咳,不碍事!”

“老爷,要不您先回去休息,这事晚点我们再说!”老管家很担心!

“不,不,咳咳咳!你们都坐下,先听我将话说完!”老爷子似乎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咳嗽使得他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了!“黑子,我们这次回来,其实也是很必要的。我不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其实我们跟道上的几大家是有区别的,虽然我们在道上的声誉也不错。他们单纯是道上的人,而我们在道上留下足迹仅仅是为了掩饰而已,或许说为的只是合乎大流,为的是不要被攻击!其实,我们经营的最主要是家族的生意,准确点说,就是传承家族的生意!但是在这个上,还是有点很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简单点说,其实我们就是一个主管,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主掌生死大权的主管了,而且还是一个传承了很久,很久的主管。”

“老爷,您!”大个子保镖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听煳涂了?”微微一笑地望了眼大个子保镖,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你说我这个传承总管的特殊地位!”

“那!”

“不过,即使说不清也得说。其实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产业,金钱全部都不是以实际形式存在的。”

“什么?那我们那些”大个子保镖一下子愣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平时见到的都是虚假的假象?他很不能理解老爷子的话!

“很奇怪了,你是不是感到很疑惑了!”

“是的,我想不明白了!”他很老实就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有半点的犹豫。

“其实,也没有你想象那样复杂,只不过是你现在还没有接任我的位置而已。你应该听说过赵氏家族跟欧阳家族!”

“知道,这是我们国内最大的家族!不过,最近欧阳家族好像实力跟不上了,有点徘徊不前的迹象!”大个子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黑子啊,你只是说对了很小的一部分!在外人看来,他们仅仅是国内的两大的经济大家,但是他们的足迹却在国内外遍地开花,仍旧在明争暗斗!外人看到的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欧阳家这些年来的确在原地徘徊,应该说这几十年来都是这样的局面!”老爷子眯着眼睛说这些事,好像他很了解其中的内幕似的,不过他确实知道。

“老爷子!!!”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老爷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愿意不知道啊,可是家族使命就这样压在我肩上,我不得不去接受啊。其实,他们这两个大家族跟本就是从我们家族这儿分支出去的,也就是说,到现在他们的经济实力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我们的实力,甚至说是我们在管理着他们!”老爷子毫不怀疑黑子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为什么”黑子更疑惑了。

“为什么我们会跟他们有这么大的关系!为什么在外人看来,我们根本就是两条完全没有相交的直线?”老爷子很明白大个子保镖的疑惑,因为当初他父亲将这些事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反应跟黑子的反应不将上下!

“我真的很不明白!”

“我能够理解!”老爷子感叹了一声,只因为当初他父亲将这事交代给他的时候,那情景还在目,而已如今他也在用这种方式将这个使命传给下一个接班人,这就说明: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小姐最初并没有告诉那年轻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怪就怪他们的身份太特殊了。”

“小姐,她怎么了?”从他来到这儿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小姐!也没有人跟他提过,因为老爷子下了禁令,谁也不许再提有关她的事情!

“嗯,说起来小姐她啊,唉,这孩子还真的是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老爷子他个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毕竟世人有多少个能够在经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还得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那!”黑子不知道管家为什么要忽然跟自己说这些!

“黑子,其实小姐很有才貌,也很孝顺老爷子的,有一回小姐在外面求学。忽然有一天她向老爷子借了一笔巨款,这样的举动无疑给老爷子提醒了!后来,后来,老爷子叫我去查了那小伙子的来!唉,小姐她,看来还真是跟那小伙子没缘分!”

“老爷子,他不像是那种不开明的人!”

“嗯,这个不是老爷的错,要怪就怪他们生活的家庭!小姐的身份虽然说不是高贵,但是她生活的环境,嗯,家庭背景是不允许她那样做的!她跟欧阳家那小老头恋爱了!”管家这话无疑是给黑子扔了一枚炸弹!

“那后来呢?”他不敢相信他猜测到的事情!

“后来,唉,他们还能有后来么!当我们知道那小伙子的身份的时候,老爷子就叫我去警告他们了。本来我们想将小姐送出国的,可是她死活不愿意离开,后来还是跟欧阳誉那家伙在一起,本来我是要将欧阳誉那家伙给干掉的。可是又碍于他的身份,他是欧阳家的独苗,由于家族遗留下来的种种复杂关系,我们是不能够这样做的,而且,小姐也三番四次地求我不要将她还偷偷跟欧阳誉交往的事情告诉老爷!当初看到小姐那憔悴的模样,我忍不住就同意了。后来,小姐怀孕了!”说到这里管家的身子似乎颤抖得更利害些了。

“怀孕了!!!”黑子也很惊讶,对于出生在名门世家的小姐,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她怀孕了!可是,欧阳誉那家伙居然在小姐怀孕的时候又搭上了另外一位富家小姐!那时,他还不知道小姐的真正身份,而且那个时候的欧阳誉简直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仔,靠着几分‘姿色’,靠着家族里的丰厚家产整天游手好闲!我都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看上他的。他的游手好闲让他家族里的人很不满意,决定断绝他的经济来源,要知道一个挥金如土惯了的人,怎么会能够忍受那样的痛苦呢?于是他很快就抛弃了小姐,找了另外一个富家小姐!”

“那,小姐她!”

“小姐啊,她,还能怎么样啊!后来她独自一个离开,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她的,可是当我们找到小姐的时候,她,她就走了!”

“什么!!!”

“是的,她走了,她是因为难产而离开我们的!那是我们刚刚到医院,小姐留给老爷的就仅仅是孙小姐了。嗯,不,准确点说,是留下一对双胞胎女娃!”

第455章 方式

“双胞胎?”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惊讶了!

“双胞胎!不过,我们只找到孙小姐而已,另外一位孙小姐却神奇失踪了!”

“失踪!!!”

“是的,是失踪了!”

“那老爷知道么?”他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啊!

“知道!当时,还是老爷派人去查,我们是在后来才知道的!现在老爷很想在她,嗯,在他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找回孙小姐,他想看看另外一位孙小姐到底是圆是扁!他想将她接回来,毕竟她一个人在外面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头!将她接回来,也算是了了老爷的一个心愿!最重要的是,老爷怀疑,那孙小姐身上还戴着家族的芯坠!”

“芯坠!就是,老爷要我找的那个?”黑子再次震惊了!

“是的!当初老爷很疼爱小姐的,就在她生日的时候,将芯坠送给小姐当作生日礼物。·你知道,反正小姐的身份,迟早要担任家族的重任的,所以老爷也没有什么在意!但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所以,现在老爷要我去将另一位孙小姐找到!就是因为这样!”黑子这回倒是很镇静了!

“算是,老爷子也想见见他的外孙女啊!毕竟她是小姐的亲骨肉啊!好了,黑子,我跟你将这些,是希望你能够帮老爷子圆了这个心愿!”

“我会的,一定会做到的!”那坚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很久,很久!

经过昨晚的谈话,黑子的心情非常沉重!可以说是一夜未眠,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帮老爷子完成他的心愿!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每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总会很细心地到周围踩点,熟悉四周的环境!

“你,让我进去!我要见她!”黑子驶车来到大门口,就看见了昨晚那个小伙子在大门口哪儿‘挣扎’!

“怎么回事?”黑子看到来人,心里很不悦地瞪了眼身边的保镖同伴!昨晚他不是吩咐了么,叫先摆脱这小青年的跟踪么,难道是自己同伴的技术衰退了,还是这小子有真本事?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个子保镖已经生气了,更因为这个小伙子已经找到这儿了!

“头,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一大早就来了,哦不,应该是说很早,很早就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非得说要找孙小姐!在这儿嚷嚷有些时间了!”保镖们很郁闷地解释着!

“你是谁?”黑子冷冷的审问不由得让旁人听了起一大堆鸡皮疙瘩!因为谁都知道他们的头头,生气起来那后果真的是不可想象的!在他们之间早就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头头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见她!”年轻人气血方刚,丝毫不畏惧地挺了挺胸膛!

“嗯,很有意思的回答!见她,她是谁!”黑子当然知道他要见的是谁了,可就是不想这样便宜了他。幸好大门口跟他们别墅的卧室有很远一段距离,要不然被孙小姐知道了,那他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傻扮懵,我告诉你,今天你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不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今天,我是一定要见到他的!”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愤怒的神态,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这样愤怒!

“很好,很好!就怕你没有那个胆量进去!小伙子,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的了么,叫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忘了小姐的话,不要跟我们扯上关系的!你好像都忘了,我还说了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呢?”黑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心里反而有点喜欢眼前这小伙子了!

“是不是,我会死在你手里啊!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呢!一句话,你让不让我见她!”

“见她!见我们家孙小姐么!”

“她不是什么你们的孙小姐!”他忽然发怒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前的大个子说到‘我们的孙小姐’时,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是的,非常不舒服,恨不得找块布来将他的大嘴巴缝上!

“嗯,难道你认识我们的孙小姐!!!”这回他更加有兴趣了!

“她不是你们什么狗屁的孙小姐,她姓姚,是我的妹妹!”他忽然对着大个子保镖大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

“来人,带他到我们的贵宾室!”忽然黑子脑海里很自然地联想到昨晚管家跟他说的事!马上吩咐手下将他带去贵宾室!

“爸,现在我们的计划受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山顶别墅上,欧阳薇雅光明正大地在赵浩天的卧室里跟他老爸通电话,自从赵浩天恢复记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别墅了!

“薇雅,你现在找到那项链了么?”欧阳老头直奔主题,顾不上那么多了!事到如今如果再找不到,那他就要进行第二项计划了。·

“爸,这个,我,我还没有啊!我几乎将整座别墅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的项链!”欧阳薇雅苦着脸,很无奈地抓着头发!

“还没有找到啊?我不是叫你早些动手的吗?怎么还找不到啊!”欧阳老头坐不住了。

“爸,这个能怪我吗?我早就找了,可是找不到!再说了,我们不是有了一条项链了么,要那项链有什么用啊!”欧阳薇雅对于项链的事情很不明白!

“有一条了?难道你忘了,现在两条都在赵家,除非你现在能够跟赵浩天生下双胞胎,那样的话,我们才有机会拿回其中的一条项链!”

“爸,但是,浩天他,他现在根本都不理我,连碰都没有碰过我,更,更别说,怀孕生子了!”说到这里她总觉得无比的委屈!心中的愤恨,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子浮上来!

“所以说,我们现在等是一个很不明智的方法!你要主动些!”欧阳老头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两条项链上了,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项链弄到手!

“主动,我怎么主动啊!现在我根本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好,薇雅,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那你就进行第二个方案!”欧阳老头可能真的是中了那两条项链的余毒,为了那项链不顾一切!

“第,第二个方案!?”欧阳薇雅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微微一颤,难道真的要这样做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的,既然他们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不义!他们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欧阳老头那坚定的语气吓得欧阳薇雅一愣!

“爸,可是现在我大哥,嗯,赵浩凯,他好像情绪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个,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第二项计划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忽然她想到自己一直的盟友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出现问题?他能够出现什么问题!你就尽管放心好了,他这样做也是为我们进行第二项计划而作铺垫的!”欧阳老头很淡定的语态让欧阳薇雅很疑惑。

“薇雅,你大哥他那样做根本就是装的。现在赵浩天好了,那赵老头肯定要让他回来接管赵是集团的,你大哥最后的目标还没有实现呢,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关机眼上出现问题呢?好了,这个问题,你就不要考虑了,你好好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好了!对了,现在你大哥在哪里了?”

“嗯,等等,千万不要惊动老爷子,特别是孙小姐!动作快点!”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用语言的,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能够很准确地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

“你们,想做什么。我”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这样倒在高大的保镖‘怀里’了!

“嗨,小伙子快醒醒,来看看我们这房子怎么样啊?”他迷迷煳煳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地说着话,陡然睁开眼,却看到大个子的黑子在审视着他!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透,看穿!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陡然大怒责问道。

“我们啊,没想干什么啊,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的孙小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还有,你为什么说我们的孙小姐是姓姚的!嗯,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我们不忍心让你在外面站着,所以就请你回到这儿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啊!”黑子嘴角边那若有若无的微笑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变态的威胁,他这样的威胁让他很不爽,他在心里鄙视面前的黑子,这样更加激怒了他心中的傲气!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他将头颅昂得高高的,很不屑黑子的问话!

“嗯,很好!小子,希望你待会还能够用这样的神态对待我!”黑子不怒反笑,完了,还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手下开始动手!

“你,想干什么?”他怒责道。

“我们啊,我们不想做什么啊!就是想看看十分钟以后你有什么反应!”这回回答他的不是黑子,而且黑子身后一个比黑子更高大的家伙,这家伙两条手臂上都有纹身,一条手臂上纹的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另一条手臂上纹的是一只獠牙的疯狼!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家伙的脸上那道醒目的伤疤!他每说一句话,那道伤疤就在缓慢地一张一合,这让人很受不了!特别是他的笑,更让人觉得恐怖不已!

“你们这群神经病,这群疯子!你们想干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被人死死地抓住,并按在头顶上,身板子也同样免不了这样的命运,他的上身根本不能够动弹丝毫!接着,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皮鞋被粗鲁地脱下,连袜子也不能幸免!在接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脚被放到什么地方,那儿很冰冷,很冰冷,而且还很硬。靠,原来是一个装满冰块的大铝盆,这是他从那墙壁的反光看到的,他想拼命地将脚从里面抽出来,可惜,一双,不应该是两双手在更加用力地固定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再过十分钟,你的脚应该会麻木了的,到时候我们会帮的双脚取暖的!”还是那个说话的时候很恐怖的男子在说话!

“你们,还想怎么样!真***是一群疯子,都是一群无药可解的疯子!”此时此刻在也顾不上什么修养了,什么君子言行了,他心里很愤怒,非常愤怒,他在揭底斯里地叫骂着!不过,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嗨,大个子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啊?”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非常精神的声音!接着便是推门而进的孙大小姐!“嗨,帅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很惊讶地走上前看了看面前的小伙子。

“小琳,你真的是小琳啊!天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小伙子又马上开始挣扎起来。

“小琳,谁是小琳啊!帅哥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好了,你们快点将他放了,他是我的朋友!”

“大哥,他好像在赵氏私人医院里。”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山顶别墅上,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外面的事情,这件事还是赵老头大电话告诉她的。

“那,很好,你找个机会去看望他。顺便将我们的计划实行的方案跟具体时间告诉他,嗯最好就是找个借口照顾他,这样你们就能够好好计划计划了!”欧阳老头在电话那头‘教导’自己的女儿该怎么进行这个计划!

“爸,这个恐怕不行,我现在就连见他一面都要经过赵爸爸同意,而且身边还跟这保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他单独呆着一起,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连出门都有人在跟着!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啊!”这些天的变化,她凭着女性的第六感很敏锐地感到其中微妙的变化!

“嗯,看来他们在怀疑我们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加快速度了,要不然会来不及的!”欧阳老头本来不打算将这事告诉她的,现在既然她问起来了,那就避免了!

“那爸,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啊?”

“不会的,薇雅!你只要好好扮演好你的乖媳妇的角色,再找个机会跟你大哥好好商量一下计划的内容,其他的我会派人帮你的!”

“爸,您,有没有想过,要是大哥他不愿意帮我们怎么办啊?”事到如今,真的要她做这事,她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再说了,那计划也未免太那个了些!

“薇雅,我再说一遍,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至于你大哥,我会派人跟他做‘思想工作’的了,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欧阳老头的思维最近被一大堆的事情给扰乱,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派人动手了。

第456章 继续

“那爸,你会不会真的要,要,嗯!”她不敢继续问下去,害怕自己听到的跟自己猜测的一个样!

“薇雅!!!”欧阳老头似是责备,似是叹息地叫了她一声就挂了电话!

好啊,赵老头,你这只老狐狸,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避免这个结局么,不会!我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属于我的东西,你抢占了太久,太久了!怎么办?哼,很简单,属于我的东西绝对要回到我的手里!既然,他这样安排,那是你自己往绝路上走,这可怪不了我。要·哼!

“叫老曲进来!”欧阳老头按下书房里的内线,吩咐他的老部下进来!

“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敬重,那恭恭敬敬的称唿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多余!

“这回又该你亲自出马了,我们是时候跟赵家那小愣子做一下思想工作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棋了么?”他不希望老爷一步错步步错!

“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好!什么时候动手!老爷”

“这个,你先跟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去!做得隐蔽些就好了!听薇雅说,那愣小子在赵氏私人医院里,守卫挺深严的,虽然这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还是小心点好!”

“是,要是老爷你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去!动作利索点就好了!”欧阳老头摆摆手,不再去看老曲!

“孙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啊!”大个子保镖很无耐地示意手下将那小伙子的放开,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猜测着面前的孙小姐,到底听到了什么!

“唉,昨晚睡得太早了,回到这里来都没有什么好玩的!真是无聊死了,都怪你啊,我昨晚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帅哥,你就这样将我拉回来了。不过嘛,现在又被我遇上了,那我就不再跟你计较了!好了,我要跟他出去玩玩了!”孙大小姐大大咧咧地走到小伙子的跟前挽着他的手,就要出去!

“孙小姐,这,这恐怕不是很好!待会,老爷子起床,看不到你,他会担心的!”

“怕什么,外公没那么快起床的!再说了,我也想到处去逛逛,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嘛。对了,帅哥,你是这里的人!”

“是,小琳,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忘记了我。我是阿俊,姚俊,你弟弟啊!”自己被遗忘的失落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抓住她的小手,神情激动!

“姚俊,哈,真不错,真是人如其名啊。看来这个名字很合适你啊,喂,大个子你说是不是啊?”

“孙小姐,如果你还没有吃早餐的话,那就先去吃早餐。我们还有点事要跟,嗯,姚俊是,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什么事啊?”她怎么会这样轻易被打发走呢!

“这个不适合孙小姐你的,是一些男人们的事”这回说话的换成了那个脸上长着明显伤疤的男子,他在得到黑子的示意下,很无耐地接过话题,每次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大个子总是很无奈!

“好了,好了不听就不听了,反正我要出去吃早餐!来,我们一起去!”她一把拉起姚俊,就往外走!

“等等,小琳!”

“等等,孙小姐!”

这两种声音同时在她耳边浮现,很自然的,她止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忽然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来,房间里的众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嗯,原来是二伯啊!嘻嘻,没什么事,就是我想跟他出去逛逛,他是这里的人哦,而且,我们昨天晚上就认识的了!”见到别墅里第二把手进来她马上乖乖地走上前一遍解释,一边撒娇!这人不是普通人,而是老管家!至于为什么要叫他作二伯,这个就不是她要关心的问题了,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快些逃离这个令她特别压抑的环境!

“嗯,孙小姐,刚刚奶妈准备好早餐了,她在到处找你呢!你先出去!”老管家很慈祥地看这眼前的年轻女子!

“不嘛,我想跟他出去吃嘛,我还没有吃过这里的早餐呢!再说了,我外公他老人家还没有起床呢,我想等他起来了,我们再一起吃!不过,现在我想出去一小会,行不行!”她使尽自己的绝招,就是不愿意服从这个安排!

“小琳,那我陪你出去!”姚俊再也受不了,五年的相思之苦早就将他的胆量磨练得可以用不怕死来形容了。·

“老太婆,煮好饭了么?”赵浩天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往客厅里大嚷着!

“天儿!!!”赵母惊喜的欢唿声里包含了多少的期盼啊。

“老太婆,你不要每次见面都动手动脚的好不好!”赵浩天没心没肺地打掉赵母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很不满地瞪了赵母一眼“要不然,老头子他会吃醋的!”他悄悄在赵母耳边耳语着,逗得赵母嘻嘻一笑!

“回来就回来了,你用得着这样高调么!”赵父从楼上下来不动声色地搂着赵母,眼里有点惊奇的情愫,赵浩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他这次是做好准备才回来的!

“我不高调一些,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啊!好了,老太婆你煮好饭了么!我都饿了老半天了!”赵浩天径直地坐在饭桌上,拿起筷子在摆好的空碗上不正经地敲了起来!听着那不成曲调的叮叮当当声,赵母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慈祥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笑了笑!

“那好,你们父子俩好好聊一会,我去看看饭煮好了没!”她很快就转身进厨房里‘打探军情’了!

“怎么样?你想通了!”赵父没有废话就直奔主题了!

“不怎么样,就是回去帮帮你这老头子,要不然老太婆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我会受不了的!”他继续在叮叮当当地敲着碗,碗与筷子之间的撞击声十分清脆!那声声的撞击声都丝毫不差地传进赵母耳朵里,她当然明白这父子俩在说什么了,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她选择暂时避开!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同意回去帮我忙了,那都是一件好事!”赵父才想不管眼前这小儿子是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总之他肯回来帮忙,那一切都有可能!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回去之后还是自己按照自己的办事方式,你不得干涉!这是我的条件!大哥好了,那我会主动当回我的自由人,这一点你必须要跟大哥说清楚。我不希望大哥对我有什么不满!”他还是很顾忌这一点的!

“这个,恐怕你要先忙上一阵了。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将集团的事情交给你大哥处理,现在,不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妈妈决定暂时不让你大哥回到集团工作了!”赵父很认真地将自己这个决定告诉赵浩天!

“什么?你这老家伙,那你们就是说,不准备让大哥回去了?那我呢,我就要一直帮你到老死的那一天去啊!”赵浩天忽然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其实也不完全这样!”赵父叹了口气,望了眼赵浩天“天儿,你的顾虑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之下,我们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你知道么,就在你上次回家之前,我接到了已经电话!”赵父将事情大概地告诉赵浩天,他希望自己这小儿子能够明白自己这样做的苦衷,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大儿子,那天赵浩凯对他吼的话,他一直在反思,或许自己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了些。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多的是避免他继续犯错!

“嗯,小琳是谁啊,喂,帅哥她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她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很大胆地猜测着。

“不,不是,她是我姐!”说到这个的时候,他的俊脸微微一红,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可是还是被黑子跟老管家察觉了!

“是嘛!!!”她很调皮地将音量提高了许多“那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没有说实话啊!”她一向的大胆作风在此时显示地淋漓尽致!

“你,你,小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他将她的调皮,‘突出反应’归结为失忆,不过还是很不甘心,一直在追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啊!”她忽然一愣爽快地回答了,不过接下来她的一句话就将姚俊的心打回地狱!“我们昨晚不是认识了吗?还有,帅哥啊,我告诉你,其实我真的不是叫小琳,我叫司徒婉月!”

“司徒婉月!”他好像看到外星人般看着面前这个‘司徒婉月’!“你们对她做过什么了?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了!”忽然他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勐地冲上去抓住黑子的衣领对着他大吼!

“靠,一黄毛小子居然还敢对我们头动粗!”身后的保镖很不客气地用手肘朝姚俊的后背一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姚俊后背一阵激痛,他突然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般对黑子进行攻击!

“你们,几个快点将他拉开,别伤着人!”黑子挨了他一拳,嘴角都肿起来了!不过,他知道这家伙的价值,没用为难他,再加上老管家跟孙小姐还在一旁呢!他不是那种不会不识事体的人!

“好了,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啊!”老管家很奇怪地盯着姚俊,心里却有丝丝的兴奋迹象!

“他,这家伙!”黑子在老管家耳边简单地说了几句,只见老管家的脸色马上变了!

“好了,那小姐你就跟他出去,老爷子那边我知道怎么说的了!黑子,你到车房里给小姐取一辆车!嗯,顺便叫家庭医生来帮他看看刚刚有没有伤到他!还有,你们以后做事不能这样冲动!”说完快步离开,好像慢了半步就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损失似的。

“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喂,你们这几个大楞子还不去叫医生来啊,还有,快点将我车子取来!”她欢唿雀跃地在几个高大的保镖面前指手画脚“喂,帅哥,你没事!你刚才干嘛打那大个子啊,他可是很厉害的!”刚刚她被他的举动给吓傻了,刚刚那一拳是为自己打的吗?她不在自己的心里小小的猜测着。

“嗯,小琳!你当真忘了我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还有,五年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无端端失踪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知不知道啊!”说着说着他声泪俱下,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一旁的黑子,听到五年前那字眼时,心里不由得一颤,看来他的猜测,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什么五年前啊?什么小琳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司徒婉月,不是什么小琳!”她被他抱着不能动弹丝毫!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他越发地将她抱得紧紧的!

“喂,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咳咳咳,你,你们这几个,木,木头还不快,快点将他拉,拉开!我快,快要喘不过气,气来了!”杏目瞪着身后发愣的保镖们!

“头,这事还是你来!”其中一个保镖很识趣地退下,逃到墙角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个死混蛋,看我怎么收,收拾你!”她被情绪失控的姚俊搂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嘴上的功夫还是不减反增了!

“姚俊,你***想勒死我们家的孙小姐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马上将姚俊从情绪亢奋的状态中喊醒,随即松开他有力的大手!

“小琳,你没事!我,我刚刚实在是,对不起!我没**你!”这时的他尽管语无伦次,但是他的关怀旁人还是能够感觉到!

“那大哥,他怎么说?”赵浩天没有想到其中的事情还这么错综复杂。

“怎么说!他当然不会认识到这其中的错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看在跟凯儿是亲兄弟份上,好好地回到集团里。这样做,我知道会令你很为难,可是你是我的亲儿子,小儿子,凯儿的亲弟弟!”赵父满眼希冀望着赵浩天!

“你不要说了,这事你容我好好想想!我不可能会在集团的位置上坐很久的!这一点我必须要向你坦白!”

“你还是放不下那女孩!”赵父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他的儿子,他想什么难道他还会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好,那我希望那么久不要再逼着我回到那别墅上去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我只是将薇雅当作自己的妹妹而已!”

“那女孩,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赵父严肃地望着眼前的小儿子。

“她是我活着的精神支柱!”

第457章 哀求

“她都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这样苦苦寻求。·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要不是你们,当年她会消失?”每次说到这个,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就会马上降到结冰的临界点!

“饭好了,来,来,来!”赵母很适宜的声音打断了父子俩的交谈。

“哦,饭好了,老婆啊,看来你最近的手艺进步了不少啊!”赵父马上转移话题迎了上去接过赵母手里的饭菜。

“好了,就你会拍马屁,这菜是我跟常嫂一起做的!要不然啊,哪里会有这么快啊!来,先吃饭,你们之间的事稍后再说!”赵母很自然地接过赵浩天的碗,替他盛了一碗烫!

“我才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够这样啊!”赵父在一旁抗议道。

“好了,这碗就给你这老头子!要不然啊,我的耳朵可要遭殃了。老太婆啊,你以后就不要在老头子面前对我这么好了!”赵浩天将汤递到赵父面前,自己在盛一碗!他不想赵母担心,故意开着玩笑,尽管不是很自然!

“你说什么呢,真是个臭小子。好了,待会我们吃饱了,就一起去看看凯儿。我在厨房里给他留了饭菜!”赵母一边吃饭,一边尽量将这个提议当做不经意之间说出来,还悄悄打量着这父子俩的反应!

“好,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大哥了!”赵浩天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了。

“也好,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可以顺便跟他说说他的婚姻大事!”赵父故意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事说出来!

“婚姻大事?”赵浩天很疑惑地看着面前这对老家伙!

“嗯,我们打算啊,借着这个机会帮你大哥物色一位姑娘,也就是你大嫂,毕竟他也不小了,不能老是工作啊!”赵母说到这就显得特别的兴奋!

“那大哥,他同意了么?”这才他最关心的,因为如果要大哥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结婚的话,那大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包办婚姻的痛苦他是知道的!

“他啊,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啊,待会我们去看他的时候,顺便告诉他这个消息!”赵母显得很兴奋!

“你们就这样决定了?”赵浩天不看好这个提议。

“有什么问题!他再怎么,也是我们的儿子!”赵母不满地瞪了眼面前的小儿子,他这是什么眼神啊,自己老妈都可以这样鄙视的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先吃了饭,要不然饭都凉”赵父用眼神制止了赵母。

“老太婆,你快点啊,又不是去相亲,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啊?再说了,再怎么样打扮,也不会有人看上你的了!”赵浩天投给赵母一个十分鄙视的眼神!

“天儿啊,你这是什么话啊!难道你的妈咪真有这么老了么!”赵母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敲打小儿子的脑袋,可惜以她的高度根本比不过他小儿子的海拔!

“好了,你还这样动手动脚的。这像什么样啊!快点啊!”赵浩天将没心没肺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总裁好,夫人好,少总裁好!”这三人‘浩浩荡荡’地进到医院的时候,门口的礼仪小姐彬彬有礼地问候。这私家医院就是不一样,级别特别高待遇特别好!

“嗯,你们好!”赵母很随和地跟门口的礼仪小姐打着招唿!

“好什么好!”赵浩天黑着俊脸,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门口这几个如花似玉的礼仪小姐,把这几个小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天儿,你怎么这样没礼貌啊!”赵母瞪了小儿子一眼,看来都是自己平时太过纵容他了,以至于养成这样的坏习惯!

“你们应该这样称唿:老家伙们好,二公子好!记住以后不要再叫我做什么少总裁了,知道了吗?”皱了皱俊脸,却更吓坏了那几个漂亮的小姐。·她们敢这样称唿吗?虽然很想笑,但是一看到赵浩天那黑黑的俊脸,她们在竭力忍住笑!

“天儿不可以这样无理取闹。好了,我们先进去!”赵父径直走进了赵浩凯所在的vip贵宾病房。

“大哥,你怎么样了!”赵浩天一进病房就首先打量着躺在宽大的病床上的赵浩凯。

“你们怎么都来了!”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看,这孩子真是的!难道我们就不能一起来看看你么。来,先起来喝汤,这可是我专门留给你的。儿子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来,这汤可是很补身体的!”赵母一边说一边将保温瓶的汤倒出来,递到赵浩凯跟前!

“先喝了,这可是你妈妈专门为你熬的!”赵父很认真地望着他,似乎是在申明这汤的来!

“摆着,我刚刚吃药!”他仍旧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大哥!!!”赵浩天当然明白他的大哥在想什么。

“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凯儿,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们只是一起来看看你,并没有什么,嗯!”赵母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难道你们到现在还认为我真的是疯了么?”赵浩凯再次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面前一家三口。那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

“你是我们的儿子,难道我们就不该来看看你么?”赵父的心隐隐作痛,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真的这么脆弱了么。

“应该么?”

“凯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赵母很担心地上去想摸摸他的额头,谁知却被他在不经意之间拨开!

“我今天怎么了?我没事啊,要说有事,那我早就有事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们没有发觉而已!”仍旧是淡淡的冰冰的语气。

“爸爸,妈妈,浩天,你们怎么都来了!”欧阳薇雅兴冲冲地从二楼跑下来,迎接这久未见面的三人!

“嗯,薇雅啊,我们这次回来呢,是带天儿回来看看你的。毕竟你们是俩夫妻嘛,还有就是希望你能够谅解天儿这段时间的行为!他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你成为他妻子的事实,你知道的,他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妈妈,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埋怨过浩天哥哥的意思!我理解浩天哥哥,他只是还将我看做他的小妹看待而已!”一付乖巧懂事的小媳妇,让人看了又爱又怜!

“好了,我们先进去!我已经吩咐保姆煮好饭菜了,来,来,来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赵母拉着欧阳薇雅等人就坐。

“爸爸,妈妈,浩天哥哥你们先坐好,我去盛饭!”

“好,好,好!”赵父很满意地看着欧阳薇雅,嘴角微微发笑!

饭桌上赵浩天一言不发,只是很机械地吃着饭菜!吃着吃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小宝贝来了,要是她此时此刻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一定会很好玩的!她肯定会羞红着脸指责着‘你,你吃饭的时候,脚能不能不要乱动啊!’、‘都怪你,看,我夹的菜都掉了!’、‘你再这样乱挑菜吃,那待会你就收拾’

每次饭桌上她的娇羞模样,她的音容笑貌都会不自觉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想到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浩天哥哥,你笑什么啊!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笑了!”欧阳薇雅好奇盯着赵浩天看!

“没什么!快点吃饭!”冷冷扫视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天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薇雅的!真是太不像样了!”赵母瞪了眼他的小儿子!

“妈妈,没事,浩天哥哥他不想说就不说!”她很乖巧地解释着。

“薇雅,太委屈了,天儿,你以后这个坏习惯可爱改了!”赵母再次瞪了眼,她的宝贝小儿子!

“好了,你们这俩老家伙,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啊!快点吃了就说正事!完了,我还要赶回去呢!”

“浩天哥哥,你还要出去啊!你不在这里睡了么!”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赵浩天,满眼的不舍!

“嗯,我待会还要出去!”

“妈妈!!!”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叫得赵母都觉得很对不起她了!

“嗯,薇雅,其实这次我们来这里,还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啊?妈妈,您说,我在听着呢!”

“薇雅啊,天儿,他很快就要跟他爸爸回到集团上班了,所以以后他回到别墅的时间会更加少了,所以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想不想回到我们老家住,这样你跟天儿也好有多些机会相见啊!”赵母想到了这个方法。

“大哥,老家伙们也是在关心你罢了!”赵浩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使得他的大哥变成这个样子。

“关心我?他们那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啊!”赵浩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浩天,眼里的怨恨尽管一闪而过,但是还是逃脱不了赵浩天敏锐的观察力。

“好了,凯儿!你到底怎么了!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啊!”赵母也感到问题麻烦了。

“上次我就说过了,现在我不想再说一遍,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赵浩凯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嗯,凯儿啊,这次我们来呢!主要是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的!”赵母一扫之前的不快,主动拉着赵浩凯的手,那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

“嗯,现在对我来说还有什么能算得上是好消息呢?”

“凯儿,你不要这样嘛,我们啊打算放你一个长假顺便帮你找个媳妇,你看怎么样啊?”

“什么!我不用回集团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打算给你放一个长假。近几年来,都是你一个人在处理集团内部的事情,我想想这样的决定对你是不公平!”赵父忽然开口了。

“难道现在放我长假就算是对我公平了?”赵浩凯用充满敌对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称之为爸爸的老头子。

“我们只是觉得现在你十分需要放松一下自己,顺便借这个机会为自己想想你的人生大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

“我的人生大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人生大事来了,真是够莫名其妙的!”赵浩凯丝毫不领情,用讽刺的眼神扫视着这‘一家三口’!

“大哥,老家伙们只是不希望你这么折磨自己,你是时候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了!”赵浩天不希望自己的大哥这样敌对着自己的亲人!

“嗯,照你们这样说,那我的确需要放一个长假了!”谁也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怎么样看待这个决定!

“从现在起,你就先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赵父终于将这最难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

“在你放长假直到你成家这段时间,我会接管集团的事情,天儿也会回来帮忙的,所以你就安心处理好你的事情就好了。”赵父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是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一天不结婚,那我就不能回到集团去。我是不是能够这样理解?”

“可以这样说,其实也不全然是这样的。”赵父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不是一件好事么,凯儿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媳妇了!”赵母拉着赵浩凯的手,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好事!!!嗯,或许也勉强能够算得上是好事!”

“那就好了,凯儿啊,你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妈妈明天就去帮你物色姑娘,你看怎么样?”一说到这个赵妈妈就显得特别兴奋。

“随便好了,这些事我不是那么讲究”说完便懒洋洋地转过身躺下,不再看他们了!

“那好,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了。记得喝汤啊!”赵母边叮嘱着边将父子俩人推了出去!

“妈妈,真的可以这样吗!”她当然想这样了,可是这事还是要看看赵浩天的反应!

“什么,我有这么说过么?我们来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老太婆你是不是老煳涂了!这个条件我可没有同意的!”赵浩天放下手中的筷子瞪了眼赵妈妈!

“天儿你这么做是不对啊,薇雅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样冷落他,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再说了,从集团回到这儿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们让薇雅跟我们一起住,这样你们小俩口也有多些机会相见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吗!”赵父也加入了声讨赵浩天的行为队伍当中。

“你们这俩老家伙是在逼着我自杀么?”他定定地看着饭桌上的三人,缓慢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天儿,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赵母很不满地又瞪了眼赵浩天!

“不是,我怎么敢啊!你们这俩老家伙的话就是圣旨,我怎么敢违抗啊,我只是在表明我的态度而已!”他没有想到赵母会忽然间说出这个条件来,他只是不想让这俩老家伙担心而已,谁知道他们竟然在不告诉自己的前提下这样说!

第458章 同意

“妈妈,既然浩天哥哥他不同意,那,那我就不去了!”两眼泪汪汪的娇滴滴模样看到了,忽然让赵浩天有种罪恶感,不过,也管不来那么多,有些事情还是快刀斩乱麻好,反正长痛不如短痛!

“薇雅,你不要担心,妈妈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天儿!!!”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赵浩天很坚定自己的立场“既然这事你交代了,我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嗯现在这个时候刚刚好,我应该回去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浩天哥哥,你,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么?”她虽然很想极力争取这个机会,可是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就这样搬进去,那以后她的行动就不会有那么方便了!不过做戏就要做全套!

“不是,这个跟讨厌没有关系,只是我很忙的,你进去了,我担心你会更无聊!这儿,再怎么说也有你的一大帮好姐妹陪着你嘛。·”说着眼睛往楼上的保姆团很意味深长地扫视一遍!不是他不想在这儿呆着,只是这里留下太多关于他的小宝贝的美好回忆了,再这样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要发狂的!

“那,那是不是我不去打扰你,那你就会经常回来看我啊!”她不是傻的,这个时候当然要学会‘伺机行事’了!

“这个,等到我有时间再说!现在说得太早了,我怕你会失望!”赵浩天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浩天哥哥!”

“好了,薇雅,你先放手,我回去集团再看看!你在这儿好好陪陪这俩老家伙!”说到做到,他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别墅前!

“薇雅!”赵母略带歉意地叫了一声她“天儿他,这孩子就这样的性格,我会好好教导他的了!”

“妈妈,没事!我能够理解!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要帮忙的!”找个借口离开了,因为她怕自己会下不了狠心执行父亲的第二套方案!

“那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厨房的事交代给保姆她们做就好了,你可千万可别累坏身子了,要不然妈妈会心疼的!”赵母慈祥的眼光一直跟随着她!

“老太婆啊,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对不住薇雅这孩子啊!”赵父心里也是很不好意思。

“唉!这事我们也不好说!就让他们年轻人折腾!”

望着自己曾经无比以之为自豪的亲人离去之后,赵浩凯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难道自己在他们心里就真的这样不值得重视?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服从这样草率的决定?他不甘心,当初自己在集团里苦苦拼搏苦苦追求,努力去工作,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顺利担当集团的接班人么。然而,现在就凭他们三言两语就完全否定,完全扼杀了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叫他出服从这样的安排,他不甘心,他做不到!凭什么,他就需要在集团里拼死拼活地表现自己,到最后换回了的竟然是:你需要放一个长假!同样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赵浩天就可以这样任意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干了,就可以撒手不干!他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而自己就不行。·

“哟,好温馨的场面啊,就是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你啊!”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病房里传出来,赵浩凯并没有惊讶,只是微微睁开眼扫视了一番之后,继续转身躺着。“看来赵大公子还是不怎么得赵老的欢心啊”继续‘分析’。

“有什么话快说,本公子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消耗生命!”

“嗯,我知道,大公子最近在忙着结婚嘛!难道你就真的这样急不可耐了!”似是讽刺似是警告的语调把赵浩凯彻底惹怒了。

“以后你跟我说话最好先将牙齿涮一遍,我最讨厌说话时满嘴口臭的人!”那懒洋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时不时还迸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只是还吓不倒对方,毕竟是经了无数生死场面的人了!

“呵呵呵,看来我们的赵大公子心情不是怎么好啊!”

“废话少说,我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我想这点你应该很有感触!”他毫不示弱地回敬。

“嗯,不错,毕竟是老爷看中的合伙人。”

“我的忍耐性是十分有限的,你想试试么,那样我倒是不介意!”

“好了,我们老爷说改变计划了!”终于直奔主题了,来到这儿,他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的,虽然对他来说不算得上什么,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儿还是小心点好!

“什么?改变了?”

“是!改变了!”

“你家那老不死,是不是在耍我啊!说变卦就变卦,那我呢!我这样做算什么?”赵浩凯怒火中烧,瞪着面前的蒙面人。

“我们高贵的赵大公子啊,我拜托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听我将话说完啊!”

“冷静,你试试看被一个人当猴子耍了之后,再冷静看看!”

“我们老爷说了,既然第一套方案行不通,那我们就开始实行第二套方案!”说到这时,蒙面人就显得不是那么自然了。

“什么。第二套方案?”赵浩凯陡然睁大眼睛,似是在看怪物般瞪着对方“他是不是傻的啊,还是将我当傻的啊?第二套方案?这个主意他也敢说出来!”

“那你有更好的方法么?”蒙面人静静地看着赵浩凯反问。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有办法将那俩条项链拿到手!”

“是么?我们高贵伟大的赵大公子,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用第二套方案的。”

“为什么?难道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的是时间,有了时间什么都会成为可能?”

事出必有因,这古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尽管欧阳薇雅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坚守阵地的,可是从赵浩天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不不一样!哼,就知道你放不下那狐狸精。目送着赵家里‘掌门人’离开后,欧阳薇雅马上转身上楼拿起了自己的‘固定’移动电话“黄毛,我交代你办的事情,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谁啊,真***欠揍啊,本少爷正在睡觉呢。是哪个王八蛋嫌命长这个时候来打扰你大爷我睡觉啊!”睡得迷迷煳煳的金毛狮王一时没有听清楚她的声音,大大咧咧地叫骂着。

“黄毛,你这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睡觉!”刚才娇滴滴可怜兮兮的形象荡然无存,换而言之的是一个暴躁无比的母狮子正在张牙舞爪的形象。

“你,哦,原来是薇雅大小姐啊!我还以为是我那群饭桶小弟呢,哈哈,对不起啊,不知道姑奶奶你有什么事吩咐呢,你是知道的,我是十分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并且我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狂躁的叫声马上将金毛狮王从周公哪儿唤了回来!

“你这混蛋少在这儿拍马屁,我告诉你老娘可不受你那套!”

“那,不知道姑奶奶你又有什么新的吩咐呢?”既然拍马屁这招行不通,那只好乖乖换过另一种方法了!

“黄毛,你这混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刚才问你的事,你居然还敢问回我!!!”我们的薇雅小姐怒火中烧,后果很严重!

“不是啊,姑奶奶。我刚刚不是睡觉么,那会儿睡得迷迷煳煳的,我,我没听清楚啊!”不是他没有听清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汇报!

“我~问~你~我~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口,而且还不可压抑地加大语气!

“哦,这,这件事啊,我正在办着,而且目前我已经找了最新的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完成姑奶奶你交代给我的任务了!”他在打着哈哈,因为他没有料到这难缠的姑奶奶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什么还要等,你这混蛋拿我钱的时候你又不说等,现在都过了那么久,你居然还叫我等!!!”

“不是啊,我真的有去找她的下落啊!只不过我想将那些资料找全后再交给你嘛,这样也方便你啊!”

“你少在我面前装好心,我告诉你今天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个答复!要不然,你就另谋高就!”刚刚被赵浩天气得满肚子怒火现在正好找到一个出气包!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不是说真的!我的姑奶奶啊你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你就这样说不理我就不理我,那我该怎么办啊。再说了,我还有一大群小弟要养呢!”本来他是想说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下有几岁的儿子要养的,可是又怕说穿帮了,只好马上改口了!

“那行,你现在马上将我要的资料拿来!”她绝对不是一个仁慈主,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那,我的姑奶奶啊,你先等一下,我去整理一下!这样行不行啊!”他在有意识地拖着时间,现在他可是边缘人了,两头都得罪不了!

“什么,你在敷衍我!!!你居然敢敷衍我!!!”

“不是啊,你不是要详细一点的资料么。我在电话上一时半会说不完,而且,我在这儿也不安全啊!难道你希望这件事有更多的人知道么,如果薇雅小姐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的!”

“时间!呵呵呵,怕是你没有什么时间了啊,我们老爷已经叫薇雅小姐在准备了。再说了,难道你就真的甘心这样的安排啊?他们既然能够找一次这样的借口将你隔离集团,难道他们就不会找第二次机会,第二个借口将你隔离么!既然他们都可以这样对你,你还有什么顾忌的。你该不会还天真到,认为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很重要么?”

“你这是什么话?”赵浩凯心里一颤,有点害怕听到这样的话了,这样的话,会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心疼,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我这是什么话,难道以我们赵大公子的聪明才智还会想不出来么?”

“你少在我面前打哈哈,我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赵浩凯气地骨骼咯咯作响。

“赵浩天,你的弟弟,嗯,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回到了集团坐上了努力奋斗了几年才坐到的位置。为什么,他可以这样随心所欲,为什么你就不行呢?你还真的认为赵老会接管集团么,那是他的一个幌子,为你的好弟弟铺路。你以为只要你结婚了,就可以坐回去么?”

“你少废话,少在这调拨离间!”赵浩凯对着蒙面人就是一声大吼。

“是不是挑拨离间,我想赵大公子应该有一个判断的标准。好了,总之我们老爷的意思就是实行第二套方案,而且薇雅小姐会配合你的了!”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同意!”他同样也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安排。

“为什么!我凭什么认为你不同意呢!”蒙面人优哉游哉地看了眼赵浩凯。

“很好,要是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不存在!”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

“你不会甘心的,不过,我问你一句:你真的甘心么?”

“甘心!!!换做是你,你会甘心么?”赵浩凯的不满已经彻底被蒙面人引起来了。

“不甘心!所以你会同意我们的第二套方案的。”

“他们是我父母!我还有时间好好想想!”

“那他们有将你当成儿子看待么?再说了,我们的目标是项链,并不是他们,关于这一点,你完全是可以放心的。”蒙面人说得很坦然!

“对于你们,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可信点!”

“那随便你!我们进行第二项方案时,会提前通知你的!我该走了,嗯,顺便提醒你一下,你的汤好像凉了!”话以说完,蒙面人消失在病房里。

是啊,汤早就凉了,就如他的心一般,早就凉了。既然都凉了,那仅仅这么点变凉了的汤就能捂热么。不,不能,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加速心凉的质变。既然你们这样看待这个问题,那就不要怪我了,这是你们在逼我这样做的!

“来人,将这汤拿出去倒掉!”赵浩天按下按铃,不再去看那变凉了的汤。

“大公子,这,这!”漂亮的护士小姐很为难地看着桌面上的那碗汤。

“它变凉了!”

“要不,我帮你热热!”漂亮的护士小姐小声地说道。

“我说了它变凉了,难道你没有听到么。还有将它拿出去倒掉!”

“这,是,是!”一阵脚步声之后,病房里恢复了平静!

“半个小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给我汇报,要不然,哼!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

第459章 知道

“我,嘟嘟嘟嘟!”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出现了忙音,他知道这小姐可是要来真的了!

“喂,蓝大小姐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金毛狮王将刚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没办法了,谁叫他现在的处境尴尬啊!

“那你就如实汇报好了!”电话那头轻佻的回答让金毛狮王有种被人耍的感觉。·

“那,你上次不是说要我向你汇报的吗?”金毛狮王压下怒火,耐着性子回话,要是换在以前啊,恐怕,他早就拍案而起了!唉,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啊!

“嗯,很好,看来你还是很值得我信任的!”电话的另一头蓝大小姐很得意地笑着“那你告诉我,你最近都探到了什么!”

“那小妞,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啊!就整天在家的,没有什么可疑的!”

“那你就告诉你的‘客户’说已经找到她的下落了!”

“什么?这么快就告诉她!!!”金毛狮王在电话那头大叫,这么快就告诉她,那自己今后拿的钱岂不是少了很多很多!这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蓝小姐很鄙视道!

“这么快,那,那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岂不是赚少了很多!!!”

“你放心,她不会这么快就让你撒手不干的!她需要一个人帮她监视着那狐狸精,而那个人嘛,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那万一!”这关乎到金毛狮王的命运的大事,他想不小心都不行!

“没有万一,我想她应该很快会再找你的!你还是赶快给她回复!要不然,你这黄毛被她怀疑了,那你小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蓝大小姐慢悠悠地说着,这段时间来她一直有派人盯着金毛狮王!

“呵呵呵,薇雅小姐啊!现在我可以说了!你不知道啊,我为了找到这个安全的地方啊,我的脚都快跑肿了,你以后给我的时间可不可以再长一点啊。唉,可怜,我的脚啊!”

“你再嗦,那我想肿的可不会仅仅是你的脚那么简单了,不知道你相信么!!!”薇雅小姐在电话的另一头抓狂着!

“信,我当然信了,只不过现在,唿,唿,唿”故意弄几个夸张的声音以证明自己跑得有多么累,多么辛苦!“现在,你想姑奶奶你还是比较喜欢听这个消息的!”

“说!要是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那你就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一下!”

“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不眠不休的努力,我终于打探到那小妞的下落了!”

“什么!!!你真的找到那狐狸精了!她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去找她!”她的怒火冲击她的理智!

“现在?”金毛狮王很惊讶地瞪了眼电话!

“我的姑奶奶啊,你现在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么?”他现在以边缘人的身份获得了很多平时他打探不到的消息,当然也包括现在这个消息了!

“嗯!!!看来,你好像很了解我的事情啊!”她被金毛狮王这样一提醒,她倒是马上认清现在的形势了!“你继续监视着那狐狸精,记住不到必要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让她认出你来!”

“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金毛狮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膛,生怕对方听不到他的保证似的!

“契妈,你为什么要同意那个坏哥哥来我们家吃晚饭啊!”俩小家伙嘟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坐在饭桌旁边等着吃饭的秦摇。·

“小毅,小可你们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的!”

“妈咪,你不知道他真的是个坏蛋哥哥的,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小家伙很认真严肃地小跑到她的跟前。

“好了,你们这俩小混蛋,人家到底哪里惹到你们了!人家好歹也帮了我们一把嘛,就数你们这俩小混蛋最小气!”秦摇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剪着指甲!

“谁小气了,我们才不小气呢!”小女娃不依了“老大,我们不跟契妈说了,我们帮妈咪煮菜!”

“好!到时候我们不给契妈吃!哼!”

“哎呦,居然会敢生我的气了啊!哎呀呀,不得了了!哼,我就要吃看你们能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着端到桌面上的菜,还不时的发表自己的评论!

“契妈,你怎么不等我妈咪!!!”

“契妈,你这样不等我妈咪就吃,以后你会变成大胖子的!!!”

“什么!!!就吃了那么一小口菜,你们这俩混蛋就诅咒我变成大胖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怒地拍案而起,马上离开座位追赶那俩小家伙!不一会小小的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怎么样,看看谁厉害!哼,看你们以后谁还敢诅咒我!”

“嘻嘻嘻,契妈,嘻嘻嘻,契,契妈!你快点停手,我,我快要受不了了!”小女娃笑得小脸蛋红红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地向身后的秦摇求饶。

“怎么样啊!”她很得意地欣赏着那小女娃的神情“啊,小毅,你这混蛋,你马上放手!”正在她很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阵惊唿!

“契妈,你先放了老二!”

“不行,你先放手!”

“先放老二”

“不,啊!小毅你这混蛋,你,啊,你放,放手!啊,哈哈哈!毅老大,你,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毅大哥!你,啊,你放手!”她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她这个弱点被身后的小男孩记得牢牢的,因此她也被他吃得死死的!

“现在,你可以放老二了!”小男孩很得意地望着她,见到小女娃脱离危险后,马上示意小女娃跑过来。“老二,你想不想报仇!”他让出一个位置。

“小琳,你快点出来帮我,你那俩个小混蛋他们欺负我!快,啊,哈哈哈,快,快点来!”她只好向厨房里的小琳求救了!

“好了,小毅,小可。你们快点来帮妈咪将这里收拾一下,你们的大哥哥应该快来的了!准备一下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微笑地看着在那张稍大的沙发上打闹的三人。

“哼,你们这俩小混蛋,将我袜子扔到哪里去了,还有我鞋子呢!哎呀呀,小毅可你这更坏的混蛋,居然敢将老娘我的鞋子叼到外面去了!看我怎么样收拾你,怎么样!怕了,那你就快点将老娘的鞋子叼回来!”秦摇瞪大眼睛瞪着小狗狗毅可,看她那神情好像恨不得将小毅可痛扁一顿才解恨似地!

“妈咪,你先进去还是我们先进去的啊!”小女娃仍然窝在崎大少怀里。

“这个啊,我,你们也要进去啊!”姚琳不知道这个纠结的事情该怎么样安排才好了。

“当然是我们先进去了,在我们学校都是小朋友先进教室然后再等老师的啊,老二你真笨!!!”

“谁笨啊!明明是你自己笨,还敢说我!哼,上次不知道是谁叫毅可帮他拿拖鞋,结果找不到拖鞋,就叫我帮找啊!”小女娃毫不客气地揭开小男孩的光荣事迹。

“你,哼,那是毅可的错,谁叫它将拖鞋拿到床底下啊!”小男孩很不满自己的老妹在外人面前将自己的丑事这样大肆的宣传!

“哼,就你老大笨,还敢说我!大哥哥,你说老大是不是很笨啊!”这样问得崎大少爷左右不是人了,这样的问题叫他怎么样回答啊!真是的,不过他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嗯,这个嘛,待会我们再讨论,现在我们先进教室好不好,要不然待会你们的小妈咪上课可要迟到了!这样就不好了,你们的意见呢!”他很巧妙地将话题转移,成功躲过了这俩小鬼头的穷追勐打。

“崎少早!”随着教室门那惊天动地般巨响之后,教室里的公子哥,大小姐们很习惯地这样‘打招唿’!

“崎崎少爷,是,是你吗!!!”

“啊!!!崎崎少爷!!!”随着其中一个公子哥的高调称唿,几乎全班的同学都惊讶地望着随着晃动的门而走进来的房毅崎,房同学那造型实在是太让同学惊讶,这个怪不得他们有这样的反应。高大的身躯上套着清一色的黑色昂贵的西服,要是在平时这样的打扮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问题是在他怀里还挂着一个全身粉色的小女娃,那粉嫩的肤色,大眼睛很好奇地打量着教室里众人的反应,一只小手圈着崎大少爷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却很大方地跟这些公子哥,大小姐们打招唿“你们好!我是小可!这是我的大哥哥!”说完了,还很夸张地再次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给崎大少爷打赏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吻!

“你们好!我是老大,叫姚毅!”趁着众人还处在惊讶的时候,小男孩忽然又来了一句,这回倒是吓坏了一众富家小姐跟公子哥们。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啊!!!这是他们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在他们很惊讶的怀疑自己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姚老大却大摇大摆地往第一排课桌的座椅上‘努力’攀登了!

“喂!你这小东西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进我们班教室,这个还好说,现在你居然占了我的位置!!!”一个公子哥看到自己刚刚很辛苦抢来的位置,居然就这样无端端被霸占了,他当然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听说今天会有一位新老师来上课,而且还是他们的头头崎少爷钦定的角色,他们当然要在前排好好瞧个仔细了!

“哪个是你的位置了,这里又没有你的名字!再说了,我阿,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这俩个一大一小的家伙在对视着,双方眼里都在冒火。

“这是谁的鞋子!”门外传来低沉悦耳的嗓音!他早就来了,为了这个晚饭,他不知道期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兴奋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早早地来到门口了,他却止步了!到底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呵呵呵,原来是崎大少爷来了!不好意思,那是我的鞋子!”秦摇大大咧咧地伸手上去接过鞋!“小琳,崎少爷来了,你做好饭了没啊!”

“哼,来了就来了,他要吃不会自己动手啊!为什么要我妈咪煮给他吃啊!”小男孩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他,哼了一声走开了!

“哦,大哥哥来了啊!”小女娃虽然很想不理会他,可是一想到他曾经帮助过自己,又有些不忍,只好在犹豫片刻后,给他一个问候!

“嗯,看来你们不是那么欢迎我啊!!!”他很奇怪这俩小家伙的反应,按道理说他们的反应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哦,崎少爷来了啊!那,那你先等等,我,我,菜还没有好,你,你再等一会就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异性跟自己说话,她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即使现在成为了俩个孩子的妈了,这个还是改变不了!

“嗯,严格来说,你现在是我的老师了,所以,你以后就叫我毅崎,这样可以吗!”他很习惯听到别人称他为崎少,崎大少爷,却唯独偏偏不习惯听到从她的小嘴里叫出来的称唿。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他爱看到她紧张脸红的可爱模样!

“啊,这,这样不太好!他们都,都这样叫你的啊!”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受这样的改变!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很大声地将这话重申了一遍,吓得身后的几人都愣住了“嗯,我的意思是说,你跟他们不同的!”话刚刚说完,惹得这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内容似的,可能是他也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是有点歧义了,或许他的本意真是如此,不过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他马上解释“嗯,你是我的老师!所以,你可以这样叫我!”他长这么大,恐怕这次是他第一次脸红!

“妈咪,你是大哥哥的老师了!!!那我岂不是要当他的师妹了,那老大岂不是要当他的师弟了!”小女娃天真而及时的提问在悄无声息地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是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兄了!我的辈分比你们大,所以说,你们以后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对我了,要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他很适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

“哼,凭什么啊!你以为你当了妈咪的学生就可以当我的师兄吗?我不同意!“小男孩似乎对他存有极大的成见似的,总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呵呵呵,这回可轮不到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了,这辈分的东西可不是你说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的!这回我看你这小混蛋能这么办!“秦摇大大咧咧习惯了,忽然就在房毅崎面前吐了这么一个不太文雅的词,也没有太多在意!

第460章 帮忙

“那大哥哥你是我的师兄了,那我以后有事可以叫你帮忙吗!”小女娃十分严肃再加十分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了,我会保护你们的!”他说到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好了,那,那你们先坐一会,我看看菜好了没!”她很不习惯于跟一个陌生人交谈,小脸蛋红红的!

“那我帮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再加会条件反射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个,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好了!”她红着脸推辞着。

“为什么不用啊,他也要吃的,妈咪!!!”小女娃倒是很乐意帮了他一把!

“老二,你!!!”小男孩很不满地瞪了眼小女娃,跟着他的宝贝妈咪进厨房。

“大哥哥,你现在是我的师兄,刚刚我也帮了你一个忙,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才算公平啊!”小女娃拉了拉房毅崎,小声地发问。

“嗯,是啊!这个吃完饭我们再商量,好不好!”看来这回他是押对宝了!他在心里乐了一番!

“上次那椅子也没有写你的名字,你说是你的,结果还不是我坐了,我想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说完他满含暗示性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老妹!

“大哥哥,你刚刚在车上跟我们说了什么啊!!!”小女娃果然够聪明!

“哇!!!”这话听得众女生一阵惊唿,传说中,他们的崎大少爷的车子是从来没有乘客的,即使是男的也没有,更别说是女的了!小女娃不知道她这样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给她的小妈咪留下无穷无尽的麻烦!

“你到其他地方再找过,那个位置给他!”崎大少爷出声,果然非同凡响!

“老大,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啊!”这位公子哥苦着脸解释道,他上次陪崎大少爷去当考官,所以他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你要我再说一遍,还是在考验我的耐性!!!”他瞬间变得冰冷的语气,把教室里的气氛降到最低点,不过却依然吓不倒他怀里的小女娃!

“大哥哥,快要上课了!我们也坐好!”她很自然地要求,全然没有在意四周那些饱含异议的眼光!

“你们找位置坐好,如果在上课打铃声响的时候,还没有坐好的话,那他以后上课就不用坐了。我只说一遍!”他酷酷地说道,完了还很自然而然地坐在一个他从来没有坐过的位置--第一排最正对教师的位置!

“崎少,那我能不能坐在你旁边啊!!!”又一位知道内幕的公子哥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你说呢!!!”看似淡淡的语气,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闭嘴。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同意他坐在这里啊,这里还有很多的空位子呢!”小女娃对于他的举动很奇怪!

“我不喜欢!”

“老二,你还问,现在上课了,你严肃一点!”小男孩很及时地指正小女娃的态度!

踏着铃声,她很准时地走进教室,虽然说这都是一群比自己小的学生,可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上课,说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同学们好!”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下面的同学,但是她的小脸蛋已经出卖了她。ww·她愣愣地看了看同学们,很久也没有反应,按正常来说他们不是应该回答“老师好!”的吗,可是她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班级!似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她的脸蛋红得愈发厉害。

“大哥哥你们为什么不说‘老师好!’啊!”小女娃很敏锐地提出这个不对的做法。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对于他们来说‘老师好’这几个字实在是太陌生了。

“老--师--好!”这回他反应过来了,马上带头!而且还悄悄在身后做了一个全班都很熟悉的动作,那其中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啊!

在崎大少爷的暗示下,谁敢不服啊!很快“老师好!”就在教室里响了起来,还把刚刚从这里经过的训导主任吓了一跳!可不是吗:一群根本就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说过‘老师好’的公子哥,大小姐们忽然这样毕恭毕敬地叫‘老师好’!这还真的够让人吃惊的啊!

“妈咪,你今天就要上班了啊!!!”小男孩拉着他的宝贝妈咪,有点担忧地问道。

“是啊,你们乖乖地在家里,要听契妈的话!”

“切,你将这俩小混蛋扔给我啊,那今晚你回来的时候肯定认不出我来了!所以,我拜托你还是拉着他们!还有,老娘最近看上了一个帅哥,我很没空的!今天我要忙了!拜拜!”秦摇马上摇头晃脑地拒绝了。

“哼,我们才不要跟契妈去当电灯泡呢,妈咪,我们要跟你上班!”小男孩很认真看着他的宝贝妈咪。

“老大,我也要去,今天我们不用上课的!我不管,我也要去!”小女娃也在一旁叫嚷着。

“那你们跟妈咪去也行,不过你们要啊乖乖听话!知道吗!”她也很无奈,虽然说那俩小鬼头人小鬼大,可是他们毕竟才五岁多,就这样扔他们在家,她真的办不到。其实,并不是秦摇不想帮她带这俩小鬼头,而是这俩小家伙在昨晚就贿赂他们的契妈,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妈咪胆子小,所以死活着要跟着她!

“妈咪,我也听话的,就是老大他有时候很不乖的!老大,到时候你要乖乖听话啊,就像我一样就好了!”小女娃很得意地瞄了小男孩一眼,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

“好啊,老二,你居然敢这样跟你老大我讲话,我看你是不是小屁股痒了!”说着小男孩就追赶着小女娃,跑远了,觉得差不多远了“老二,你说咱们这招行不行啊!要是妈咪发现了怎么办啊!”

“老大啊,你就相信你老妹我这么一次。我们妈咪她那么胆小,要是到教室了,她被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欺负了怎么办啊!”

“嗯,那我们就跟着妈咪上班!”小男孩没有再犹豫“对了,老二,你昨晚为什么要帮那大坏蛋啊!”

“老大,你怎么这么笨啊!我这叫做合理利用资源!”

“合理利用资源?!!!”

“是啊,你看!!!”粉嫩的小手指指了指在转角处忽然出现的一辆炫酷跑车!“看到了没有!”小女娃很神气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大,随后很淡定地走向那辆车子“大哥哥,你今天真准时啊!”

“怎么样!我没有迟到!”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般挡住了小女娃的视线,颀长的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小女娃的小圆脸,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嗯,看起来你今天又有其他的安排啊!”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啊,你好聪明啊!”‘啪’地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一个口水印“嗯,这是我奖励给大哥哥你的!”小女娃一点都不害羞,完了还充小男孩得意地笑了笑!

“你都是这么随便就吻别人的吗!”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虽然他被无数的**的女生吻过,也吻过无数的**女生,但是像刚刚那满是口水的吻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就忍不住逗逗怀中的小女娃。

“怎么会啊!这可是我的初吻来着,大哥哥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了啊!”小女娃很认真严肃的表情差点吓得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崎少给晕倒过去!

“什么,你,你的初吻!!!”崎大少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了!

“同学们好,请坐!”她很自然而然地说了这话,话出口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弄了一个大笑话!因为这里的同学根本都没有站着的。

“哈哈哈,老师也请坐啊!”教室后传来一阵笑声,更加刺激了她,小圆脸红得更厉害。

“很好笑么!那这节课你就站着上课!”俊脸黑黑的,转过头往身后恶狠狠地扫视了一遍,眼光所到之处全是一片寂静。开玩笑了,谁都知道他们的头头要发火了,谁还敢去这个风浪口上!

“嗯,没,没关系,那,那同学们就坐好,我们一起学习!好了,在,在这之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姚琳!”她在很努力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些。

“姚老师,好!”这回大家都学聪明了,恭恭敬敬地尊称着。

“同学们,好!那我们可以上课了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嗯,这,这位同学,你可以坐下听课的!”她将感激的眼光投到房毅崎哪里,表示刚刚自己很感激他的支持!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是没有崎大少爷在这儿镇压着,根本就没有人听她的!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来这个班上课的老师担任不够一周就离开的原因,尽管这儿的工资十分高!

“嗯,姚老师啊,其实我发现站着上课也是挺好的,这样我上课的时候就不会打瞌睡了啊!”开什么玩笑啊,崎大少爷还没有开口呢,他哪里敢坐下啊,要是这次他坐了,可能在今后的一个多月里他都不用坐了。

“老师,你就上课,不用管他的!”崎大少爷很快将话题转回上课这边!

“那好,请同学们打开课本翻到第一百页,这节课我们就学习诗歌!”为了上好这节课她很认真地提前做了很多的笔记,可惜看到眼前这样的情况,她的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行动。

“嗯,如果你们不喜欢学这节课的内容的话,那你们就另外选说一篇课文,我们再一起学好不好!”她没有办法只好想一个折中的建议了。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说说每个人的兴趣好爱啊!你们说好不好!”班上一男生就等着她这句话了。

“这样啊,恐怕不是太好!”她没有想到第一节课会这个样子的,唉,真是出师不利啊!

“有什么不好的啊!老师我叫姚虎,说来还是跟你同一个姓氏呢。那以后我有问题可不可以请教老师你啊!”一个长相还不错的男生很大胆地在班上问这样的问题,看来真是可惜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了。唉只长外表,不长脑袋有什么用啊!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的不一样了,就他还傻乎乎地去碰那地雷!这也怪不得别人的,活该他要倒霉的了!

“那你来找我啊,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啊!毕竟我是这班的班长啊!”崎大少爷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嗯,那,那没事了!我,其实我可以回家叫我老爸请家教的!”

“哈哈哈!哈哈哈!”教室里传来一次比一次夸张的笑声!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最终还是那些念,缠缠绵绵总不变”忽然一阵特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教室里的气氛,‘轰’的一声爆笑!

“看来你很喜欢成仙啊!”崎大少爷定定地盯着声源处,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啊,崎少,我不知道是谁帮我换了这手机铃声的啊!真tmd明知道我讨厌这首歌的,偏偏帮我换上它,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发誓!!!”

“是吗!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废话!手机马上关掉!”

“对啊,老师说了,上课要专心听课的,不能够这样不专心的!老大,是不是啊!”小女娃也忍不住插嘴了。

“你!”那公子哥瞪着眼睛看着他面前一脸严肃认真表情的小女娃,他很想发火的,可是奈何她身边的崎少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了!

“哦,大哥哥你又不乖了,上课还开机!”小女娃一副更为严肃的神色看着他,他真的郁闷死了,平时又没有见这么多电话打进来!!!

“限你三秒,马上将它关了!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了!”崎大少爷咬牙切齿地用最平常的语速说完这几个字!这回,是谁都知道这是崎少生气的前奏。不过,刚刚那公子哥真是够倒霉的,平时他们不都这样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啊!要是在平时,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崎少都不会干涉的,今天他是怎么了啊!好像自己每一个举动都会影响他似的!“老师,你继续上课!”完了,他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试图用最温柔,最‘不正常’的态度建议着。

“嗯,那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了!”她正准备开始继续上课,忽然就闻到一阵十分浓郁的指甲油的味道。

“大哥哥,什么味道啊!”小女娃努努嘴,小脚踩在崎大少大腿上还努力垫高小脚,转过身来想寻找那怪味的来源!却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刚刚好将那罪魁祸首找出来。

“啪!”正在精心给自己的心爱的指甲上油的一位娇滴滴的小姐正为自己看到的情节惊讶,一时没有注意,那昂贵无比的指甲油就这样光荣殉职了!

第461章 安置

“你先坐好!我来处理一下!!!”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将小女娃安置好!转身瞬间,脸色突变!

“老师,你先到办公室休息一下!这剩下来的工作就由我这个班长来负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间对这种平时见怪不怪的现象十分不满。·

“可是,这节课还没有上呢!”她很奇怪这个班的现状怎么跟自己上学时,完全不一样的啊!

“这个啊,没事的,他们都没有准备好老师你要上的课的内容,即使你上了他们也听不懂的,所以你干脆先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好好预习一下!”说完他示意身边的小男孩。

“对啊,既然大哥哥,大姐姐们都没有预习,那不如就先给他们一些时间预习好了,老二我们也走了!老师,我们一起!!!”小男孩大大咧咧的跳下椅子,小跑上讲台,垃着他宝贝妈咪快速离开!

“好了,老二,你快点办正经事!”小男孩看到小女娃给他的暗示语,马上会意过来。

“是啊,那大哥哥,现在你是不是要负责照顾我了啊!!!”她很狡猾地看了眼面前的崎大少爷“不过呢,现在你主要的事情呢,就是送我妈咪上班啊!哦,顺便带上我跟老大!至于,毅可嘛!那就看看它的意见!”小女娃似是怕他不答应似地,又飞快地在他另一边俊脸上‘啪’吻了一下!

“怎么样,你想赖账啊!”小男孩很快就会意,接过小女娃的话题“你占了我们老二的便宜,你想赖账啊!”小男孩一副你敢说‘不’我就跟你拼命的气势!看得崎大少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不敢,再说了我怎么是那样的人呢!来,叫上你们的宝贝妈咪,我们一起上学!”他抱着小女娃大步像车子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小女娃正在对着小男孩跟她的契妈在挤眉弄眼地笑着!不过,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呢!谁说得定啊!

“契妈,再见!!!”

“契妈,你去约会!!!”俩小鬼头在车子里很好心情地跟他们的契妈说再见!

“妈咪,待会我们就跟大哥哥去上课!你说好不好啊!”小女娃扔就窝在崎大少爷怀里,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脑袋执意伸出来转过头询问着她小妈咪的意见!

“这,这个,小可,妈咪待会帮你问问好不好!”她第一次到这样的学校上课,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校规之类的,所以只好安慰着小女娃“崎少爷,你,你好像对学校很熟悉的样子,不知道,嗯!”她支支吾吾有些害怕,说真的要不是旁边有她这俩小宝贝,她还真的不敢跟他说话!

“没事的,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师了,还有,以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校外,你都不需要叫我崎少爷,我是你学生,你应该叫我毅崎!”他很不习惯她叫自己为崎少爷,十分不习惯!

“对啊,妈咪,你就叫大哥哥的名字啊,反正你是他的老师了!”小女娃很懂事地帮他加了一把火,要知道待会的午餐,甚至是晚餐都是这句话而起到的作用来的啊!

“很好!”他低着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待会,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他很小声地向她保证着。·

“真的!”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果正在开车的崎大少爷有注意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到怀里的小女娃正在伸出自己的小手对着她的老大做个胜利的手势呢!

“这样,这个啊!那,那好!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嗯,那校规,我们”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她的意识了。

“校规!!!那个没事的!”开什么玩笑啊,校规说起来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呢!

“那,真的谢谢你了,嗯毅崎同学,那,那待会我上课的时候,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啊,今天他们学校放假了,而且摇姐今天也没空!所以!”

“不行,我们要跟妈咪在一起!”

“大哥哥,你说过我们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小女娃伸高她的小脑袋很期待他的答复。

“你们想跟我玩激将法!!!那行,我说行就行!”他很小声地对怀里的小家伙保证,然后转过头对身后的姚琳说“老师,他们不愿意,那怎么办!依我看就让他们一起听课!反正教室里的课桌还有很多!”

“好,那妈咪!待会我就跟你上课了!!!”

“崎少,你怎么回事啊!我们的课还没有上完呢!”他们班好久没有这样年轻可爱的老师来过了!每次换老师要么是灭绝师太那种类型的,要么就是法海那种类型!这样叫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那你们想上到什么时候!”

“不是啊,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你们什么时候这样积极了啊!”

“不是啊,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多的老师,那当然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的啊!这可是每个公子哥在心里很高兴的幻想啊。

“好了,从今天起,我宣布我们班的一些班规!”这个词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呢,不过他觉得的确很符合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就决定将它用上来了!

“班规!老大,你是不是,嗯,是不是说错了啊!”

“你觉得呢!”

“没,没事了,老大,你继续,我们都在听着呢!”

“我们这个班从今天开始就要恢复了正常班级的一些规章制度,每个人都必须要遵守!”崎大少爷说这些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他跟自己的一大群小弟说帮规的情景。那个时候,那种氛围真的很令他向往!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那样向往!

“不是!崎少,那我们岂不是没了人身自由!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啊!”

“就是啊,我们来这里为的无非就是一些自由嘛,老大,你现在这样搞法,那我们岂不是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就是啊,老大,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无非就是看上它的自由,你这样,那我们,我们”

“看来,你们有很多的意见啊!来都说说看!”崎大少眯着眼睛打量着下面一群斗志激昂的家伙们!“别忘了,将你们宝贵的意见写下后,再签上你们的大名啊,到时候老师要奖励了,那我找不到是谁的建议,那我这个班长当得多失职啊!”

“嗯,其实,其实我们也是说说而已,至于怎么做那就全凭老大你安排!”

“是啊,老大,这事,那你就拿主意好了!我们不会有意见的!”没有才怪呢,是有也不敢提才对!

“很好!看来,你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啊!很好!”

“不过,崎少,你能不能看着平时,嗯,平时我们班同学对你的表现的份上稍稍放宽一点啊!”也是,要一群习惯了懒散的生活方式的家伙一下子‘改邪归正’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啊!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们给我听好了,要是在以后上课谁还敢违反班规的话,那我就不会有那么好说话的了!要知道有时候真的需要来一下‘杀鸡儆猴’才有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倒霉!”

“崎少,您能不能再等等啊!”

“干什么!”

“我,我的记录本找不到了,可能是今天我上学的时候,那保姆没有帮我收拾好,现在我找不到了!”战战兢兢的样子看了都让觉得崎大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这话听得崎大少爷真想买块豆腐给他撞算了!

“第一,以后上语文课,所有的人都不得迟到,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迟到者一律按‘江湖规矩’处置!”

“老大,你不是,那我们女生有时候会有些不方便,那个要是迟到了也算啊!”

“你没有听清楚啊!无论男女!再说了,就你还!”崎大爷很不满地看了眼一个满头都是蓬松不已枯草般的黄发的女生,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样子还能见人,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身上下能打洞的地方几乎都打洞了,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不停!“你们继续听好,第二,上语文课的时候,所有人的手机必须关掉,上课不得接听手机,查看信息,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开机!”

“不是,那老大,要是我马子刚好那个时候来找我,要是找不到我的话,她会离我而去的!”

“是吗,那要是你接的话,我想你会离我们而去得更快一些,不信!那你试试看!”

“嗯,那没事了。老大,你继续!”开玩笑,这个可不是他敢尝试的!

“第三,以后上语文课,所有的人都必须站立,值日生带头喊‘老师好!’,还要值日生要主动擦黑板!”

“不是,我们好久没有干过这活了啊!我都不记得怎么擦黑板了!”

“那你应该记得怎么样擦你伤口!”

“老大,你我真心地请你继续,我在认真地做着笔记呢!”

“第四,以后上语文课,第一排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乱坐!”说完他还特意瞄了一眼曾经的两个跟班,那暗示性的意味十分明显!“你们有什么异议的话,就尽早提出来!”

“我们,嗯,我们没有!请老大继续!”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还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就去提提意见!保证他终生难忘的!

“第五,以后上语文课,谁也不许将一些不相关的物品带人教室,特别是零食,饰品这些决定禁止!”

“这点我们没有意见!”班上一众男生马上高唿同意!

“凭什么啊!我们吃东西,我们化妆又没有碍到谁了!”一个稻草人很不满地站起来抗议!

“是吗!你们说呢!”马上将话题引向众男生。

“不是啊!我们都深受其害啊,所以这一条我们坚决拥护!”

“你听到了没有,这是他们的意见。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改的话,那就请你移步到隔壁班报到!”崎大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还有谁有意见的!”

“老大,那班规还有其他的么!”异口同声的询问倒是让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暂时就这样了!不过,要是谁敢违反的话,那我一定不会客气的,要知道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嗯,老大,你这么说,那其他课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嗯,可以恢复正常啊!”这个可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不得不问啊!

“你们说呢”!班规宣布完毕,下课铃声刚好响起来!他却迫不及待地往办公室走去!

“喂,你们说老大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姚虎,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孩很不解地问道!

“老虎,你丫的,简直就是笨,唉一个笨字都不足以形容你!”

“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真可惜了他那副皮囊!看来长得帅,有时候也不一定就代表着聪明的啊!

“marry,听说你昨天认识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姐头啊!”

“切,这种事哪里有听说而已的啊!我告诉你们,以后在这个学校里,你们看谁不顺眼就跟我说一声!我这个大姐头也不是白当的!”

“是不是真的啊,到我们真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说不认识我们呐!”

“我marry姐是那样的人吗?你们什么时候叫我帮忙我推托了?没有!”

“那倒是!”

“其实,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我们班新来的那个语文老师。整个乡下农妇的模样,唉。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的就是她那种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能够担当我们班的语文老师”

“是啊,是啊!其实我也很不爽她,整天一副为我们着想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就装!”

“那不是,真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会这么拥护她!”

“marry姐啊,我们都替你感到不值得啊,你看看啊,我们班老大本来是跟你一对的,现在依我看啊!哎呦,煮熟快要到嘴的鸭子眼看着就这样飞走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不甘心么?”

“是啊,marry姐啊,现在谁都能看得出,那个新来的语文老师跟你那个崎少关系‘密切’啊!”

“真想不明白,崎少爷真是的,我们漂亮美丽的marry姐哪不好了,他非得要跟那个。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崎少真是的,唉,这个叫我怎么形容嘛!你们,唉!”

“好了,你就少‘唉’几句!你‘唉’得我们marry姐心都凉了!不过,崎少爷真是的,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有新鲜的肉菜他不吃,非得要捡别人吃过的剩菜!”

第462章 表面

你一句我一句,有时候旁人的闲言闲语往往是最能听入心的,表面上再多的无所谓,其实个中的苦与不甘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

“好了,你们怎么越说越远了!”marry姐脸上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了,毕竟那个是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其实也不算是暗恋的了,估计在学校里除了极少一部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学生不知道外,这件事早就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

“我们在替你感到不值而已!”

“marry姐,你再不采取行动,我看呐,你就等着后悔!”

“marry姐,不如”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啊?”

“这样做好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太过分?难道你忘了吗,你不就是涂个指甲么,就因为她,那时,你自己是多么的尴尬难堪啊!那可是在全班同学,众目睽睽之下被崎少这样说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结果再次证实了‘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这句名言!

“老师,marry姐她在厕所里现在还没有出来!”她正在上课,没有了房毅崎镇压的教室,这个课堂变得十分的诡秘。看·就在她渐渐进入讲课情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还没有出来?梅同学她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啊!”虽然不是班主任,但是作为任课老师,并且偏偏在她上课的时候出现问题,那么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她也有责任的。

“老师,不瞒你说啦,其实是marry姐她,她来那个了,肚子疼!在厕所里面闹着呢。我们怎么劝她都不听,所以,没办法我只有来找你了啊”。

“那,校医呢!”

“校医是个老头。”

“老头?!!!!”这回轮到她头大了,来这儿这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这里的校医是个老头,自己刚才,刚才居然还。

“是啊,老师,她还在闹着呢。你快去看看!”一副你再不去就再也看不到她的样子。

“那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这么办,她只不过比她们大几岁而已,不过事到如今,她是老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啊!

“老师,你先去劝劝她,我到校医那找点药。”

她只顾着往女生厕所赶,完全忽略了身后女子脸上的得意神色!

转角处“喂,marry姐,她现在正往厕所那边走,你们赶紧做好准备!机会只有一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骗上钩的啊!你们的动作可要利索的啊!”

“行啦,行啦!我去看看她来来了没来,就这样啊,我挂了!”

“你们去看看她来了没有!哼哼,这次我看你这个不要脸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敢不敢跟我抢男人!”

“是,marry姐!”

“快,快,快她,她上来了!”一个把风的女生气喘喘地跑回来报告。

“你们动作快点,你记住在隔离的厕所拉绳索,记得拉好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你,记得在她尖叫的时候泼水,对了,那桶里的水你‘加料’了么!”

“marry姐,你放心,我可是加足了的!”

“嗯,那就好,你还是去把风!快,快,快,她应该快来了的!你快点将我的录音放好啊!”

“ok了marry姐!”

“好,我们撤!”

她气喘喘地跑来厕所,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显得特多安静。·她短短的鞋跟与地面的相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更突显了厕所的幽静。不过,只想着待会她要面对的事情,四周这些她并没有注意。

“梅同学!梅同学!你在哪里啊,你要不要紧啊!”厕所里门太多了,她一时间不确定人在哪里,只好喊出声来!

“呜呜呜呜!哎呦,疼死我,疼死我了!”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所听到的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顺着声源找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接近她,而她却大大松了一口气。推开门“梅同学,你”她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自己的声音,她顺着厕所里的滴滴血迹往去,“啊!啊!”很快一桶加足了料了的水便熄灭了她的唿喊声,不过即使没有水,她也吓晕过去了!

“切,这么不经吓的啊!亏我还拉这么久这鬼东西!”

“你还好点啊,为了借这东西,我可是厚着脸皮向隔壁班男生借来的!听他说啊,这衣服还有这头发,可是他家的保姆的乡下老爸的老爸那年代的!你看看,我容易么我!不过呢,咋一看,这玩意还真的挺像一个吊死鬼的!”

“最不成功的就是你弄的‘血’你看看,你去那里找来这些过期的颜料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的啊。”

“管它呢,反正我们是成功将她吓晕过去了。marry姐,这回你满意了!”

“嗯,是挺满意的!”

“不过,话又说回头,要是被崎少发现,那我们会不会死得很惨啊!”

“放心,我marry姐做事,你们就放心!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我在外面认识了一位高手,她是崎少的表姐。我们现在这样做还是她授意的呢,要是真被崎少发现了,她也会帮我们的!”

“是不是,她还答应帮你顺利登上崎嫂宝座呢!”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在这里乱猜测了!待会清洁阿姨来了,发现我们,还有这些,那就惨了!我们还是快点闪!”听到崎嫂这暖暖的称唿,心里甜甜的。

“咚,咚,咚!”那是清洁阿姨最具特色的雨鞋跟地板相碰撞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提示着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第一节课快要下课了!

“快闪,谁被阿姨撞上了,那就别怪我了啊!”

“我们知道的,marry姐”

“表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崎少爷回到别墅后很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什么事啊!没事啊!要说真的有事,好像刚刚外公找你!”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那两个小孩子!你有没有为难他们?”

“你这是什么话啊!再说了,就算我为难他们那又怎么样了!怎么说我还是你的表姐,亲表姐呐!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两个野小子来教训我?”她现在一肚子的火,刚刚才被外公批评,可那是长辈她没话说,现在晚辈居然也来批评她,凭什么啊?

“他们只是小孩子,又没跟你结仇,你为什么老是要为难他们!表姐,你不要那么小孩子脾气行不行啊!”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亏欠这俩小家伙似的。

“什么又叫做我小孩子脾气?房毅崎,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我怎么做,我变成怎么样,我始终还是你的表姐,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教训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办!”蓝大小姐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不是走倒霉运了“不过,看在我还是你表姐的份上,我再给你提醒一下,外公在等你呢!”

“知道了!不过,表姐,你以后还是”‘啪’的一声关门声算是给他的回应。

人有时候其实真的很冲动!

“黄毛,最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啊!”哼,你不是说我耍小孩子的脾气的吗,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看,到底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小孩子脾气。

“谁啊,每次都三更半夜的来吵醒本大爷睡觉!你到底还有没有公德心的啊!真***混蛋!”金毛狮王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现在又被吵醒了,他不破口大骂才怪呢!不过,也不能怪他的,最近他的生活陷入困境了,两头的大小姐都没有怎么找他办事情了,当然就没有什么钱进口袋的了,之前的那点钱早就被他吃喝败光了。看来边缘人的活还真是不怎么好干的!最近他落魄到要住在到像收容所般的旅店,住在这儿最最让他受不了的不是漫天要价的房租,也不是肮脏不堪的生活环境,而是天天不间断的床上运动声与那似是痛苦无比又似是快乐无边的呻吟声!唉,个中的痛苦不是一般正常的人能够体会得到的啊!这也难怪金毛狮王会这般苦恼的。

“黄毛,你才真***混蛋,你居然敢骂本姑奶奶!”今天老是被人教训,她怎么可能会有好脾气的呢,现在再加上金毛狮王刚刚的态度,要是她再不发飙的话,那这世界岂不是快要乱了!

“我管你是姑奶奶还是老太太,吵到本大爷睡觉的,我就诅咒她不得”叫嚣声忽然戛然而止“咦!不好意思啊,原来蓝小姐啊!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我的衣食父母啊,你总算想起我来了啊!”黄毛一个激灵,身体坐得直直的,尽管电话那头嚣张的主人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他还是在那里不停地点头哈腰。那样子你想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是么?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的,你这混蛋可总算想起我来了啊!哼!”轻挑的话语里尽是不屑。

“是,是,我是混蛋!都是我不好,不过说真的,我最近真的过的很不好啊!我的姑奶奶啊,你可要帮帮我啊!”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个理在金毛狮王眼里根本跟放个屁没什么两样,要是放在抗日时期,他准保是个当汉奸的苗子。

“好了,废话少说!我现在就是好好事要关照你的!”蓝大小姐为自己刚刚做的决定感到非常十分再加十分地骄傲。哼,我就是要看看你这个狐狸精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叫板!谁说的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现在我蓝欣欣报仇五年未晚!

“蓝小姐,蓝姑奶奶,我的再生父母啊!事成之后,我有多少进账!”金毛狮王手抖抖地强迫自己拿稳手机,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这个你就放心,我听说在美国有一项手术很高明的,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帮你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

“是啊,这个作为报酬怎么样啊,事成之后我会替你安排好手术手续什么的。感觉怎么啊,这样的待遇还行!”

“行,行,非常行!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不,应该是比我的亲身父母还要亲上好几倍啊。只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那个了点啊,毕竟”

“那我给你这样的人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又会不会太那个了点呢,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嘛,的确是”

“行,行,行!”生怕电话那个的救生主改变主意,马上答应了,这可是一个给自己‘重新做人’的机会啊,现在自己都顾不来,还顾别人干什么啊!“我一定会做得非常合您意的!”

“那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的啊,黄毛,要是这事情败露出去了,到时候你不会怎么样擦屁股的话,你可就不要再怪我了啊!”

“我懂,这个我懂!我会小心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干嘛要放弃啊,再说了只不过是多花点功夫而已嘛!

“那行,就这样了!”

“再,再等等!”金毛狮王很犹豫地叫一声“我还有点事想不明白的。”

“说!就知道你那猪脑袋还会有事情想不明白的!”

“是,是,我这个是猪脑袋!不过,好像那小妞住院了,我到底要不要跟姓欧阳的那个小妞说一声啊!”

“呦呵,黄毛你行啊!居然敢叫你的雇主小妞来着,你怕是胆生毛了!”

“嘿嘿嘿,我的姑奶奶啊,你就别笑话我了,这事你给我出个主意!”看来能出来混的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起码金毛狮王很懂得明哲保身啊!

“行了,黄毛,这事难道你会不知道是我叫人干的吗?至于说不说,那主动权就在你手里了!不过嘛,人家不问,而你又想多赚点外快的话,那就再等等呗!毕竟你打的不也是这个主意么!”话虽这样说,可是你蓝大小姐不发话,我哪里敢啊!不过想归想,嘀咕归嘀咕,金毛狮王是不敢说出来的。

“那我就谢谢姑奶奶您了啊,那个手术,嘿嘿嘿,还劳烦姑奶奶您多多费心啊!”

“嘟嘟嘟嘟!”

“崎,崎少爷,出大事了!”清洁阿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讲台上喘着大气。

“大婶,你是不是傻了啊,这里是教室不是女厕所啊!”

“是啊,大婶,你先出去,我们崎少刚刚才来,心情不怎么好,所以你还是先走!”

“就是,你居然敢在我们崎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敢说崎少出大事!我看呐,你再不走,出大事的那个人将会是你!”

身为老大的忠实小弟,为老大排忧解难是必须的!

“不,不是啊,是真的出大事了啊!是,是你们班的语文老师,她,她!”也是因为我们的崎少,使得姚琳在这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或许也因为这样,才将她推向风浪口的!有时候看似关心照顾的举动,有时候反而会使你想照顾、关心的那方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更有甚者是伤害!

第463章 继续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继续说啊”崎大少爷条件反射般从座位上弹起来,用力使劲地抖着清洁阿姨的肩膀。·

“崎,崎少,咳咳咳,你,你能不能咳咳咳我”清洁阿姨很艰难的唿吸着。

“崎少,大婶快喘不过气来了!”一个小弟在一旁很忠心地提醒着。

“咳咳咳”大婶趁着他松手的瞬间大口大口地唿吸着新鲜空气,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崎到少爷要问的事情,肯定会使她忙得没空唿吸的。“崎少,我刚刚扫厕所的时候,发现你们班的语文老师晕倒在厕所里了,看样子,她,她”在这个学校里谁都知道这语文老师跟崎少的关系很特殊,管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反正这样的事情,先告诉崎少就一定不会有错的!

“她怎么样了?你快说啊!”崎少一急起来,老毛病又犯了。

“崎少,大婶说不出话来了!”身边的跟班再次帮忙提醒着。

“咳,咳咳。谢谢同学,我,我没事,她,她”清洁阿姨很努力地恢复之前良好的唿吸状态。

“崎少,你去哪里?”

“那是女厕所的啊!”

“我也去帮忙!”

“帮忙?!!!就你?!怎么行啊,我们一起去!”一众同学浩浩荡荡,光明正大地往女生厕所赶去,这么好的机会不及时把握,那怎么对得起自己呢。在打开厕所门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在厕所里遇到自己心仪的女神呢嘿嘿嘿,大家都懂的!

想想都心动了!俗话都说了:心动不如行动!或许这群就是把心动付诸行动的最好的实践者了!

“小琳!”崎少刚赶到女厕所就着急地大喊起来,这样做也是别无他法的,谁让这学校有钱,就连厕所都造这么大呢。

“老大,老师在这儿啊!”

“老师,老师”几个高大的男生率先找到的,却不敢再上前半步。不是因为她是他们的老师,也不是因为她是老大最重视的‘老师’,当然跟老大就在旁边,怕被老大误会这个有点儿关系,不过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太臭了!而且还晕死过去了!

“老大,老师在里面!”一个小弟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将门推得尽量大些。千万不要误会是我们的清洁阿姨偷懒才导致我们女生厕所这么臭啊,其实不是的,是因为marry姐的原因。

“老师,小琳!”他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来不及看四周同学的惊讶目光,他脱下西装外套,将臭烘烘,湿乎乎的她抱起!

“看什么看,不懂得让路啊!”崎少一吼,谁敢不听。

一路上,崎大少完全不管红绿灯,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他发誓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像这会这么紧张过!看到她的那瞬间,他再次发誓,他绝对要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他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

“医生,快点救救她,她晕倒过去了!”崎少抱着她冲了进去,完全不顾旁人捏鼻子,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确保她没事!

看到一位护士刚巧推着一架空的推车过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她放了上去“马上叫你们的医生来救救她,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不断地推促着护士!可惜护士完全不理会他要表达的意思。看·捂着鼻子,定定地看着他,毫无表情地盯着。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惊讶崎大少爷的俊美容貌,还是在不解崎大少爷为何会这般的落魄!“我说,快点叫医生来!”情急之下只好再吼一声“晚了,我让你们看个够!!!”怒吼只后的情形便是一阵忙碌!开什么玩笑啊,在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崎大少爷的脾气啊,崎大少爷说一谁敢说二啊!为了自己与亲人的生命安全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听他的话,尽最大的努力将病人救醒!

“崎少,病人是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引起晕厥,这个本来没有什么的,问题比较严重的是她的后脑勺也受到比较严重的撞击,再加上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所以,她的大脑神经系统受损”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大脑神经系统受损”

“不是,上一句”

“所以”

“不是,再上一句!!!”崎大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跟他吼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医生搞不明白为什么崎大少爷会这样反问,吓得他也一惊一乍的!

“什么叫做‘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他一字一句地问!这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这不由自主地让他想起过秦摇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难道她的过去真的经过什么悲惨的事情么,可是她还那么年轻!

“嗯,病人之前头部也曾经过一次严重的撞伤,我估计比这次还要严重。所以,病人在生活中会出现头晕头痛的症状,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你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要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崎少双目冰冷地注视着他,浑身散发着冷酷气息!

“或许,或许病人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会引起暂时性失忆,也许是永久性失忆!这个,这个主要是看病人自己的潜意识,还有外部的环境的!我们无法控制!”

“失忆?!!!”

“少爷,您吩咐我查的事情我完成了!”高高帅帅的大个子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到底是怎么回事?”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像现在着急过。

“出于我的本分,我必须给少爷您提个建议。这件事,我劝少爷您还是别管的好,毕竟太复杂了!”

“复杂?复杂你还能这么快就查清楚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啊!”似是嘲笑似是讽刺的赞扬声一下子将室温降低几度。

“不是的少爷,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要是老爷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保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一个好的保镖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我是来问你结果的,不是来听你建议的!快点告诉我结果!”

“姚老师的状况很明显是遭到别人的报复,至于是谁,我想少爷只要好好回忆一下是谁对少爷您特别倾慕答案就唿之欲出了。”

“果然是她!哼,我就知道!”崎少面目狰狞,一般很难出现的形象就这样在不觉意之间显现出来了,可见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少爷,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姚老师的。其实她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啊,大个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都找了你一晚上了,你跑哪去了啊!”蓝欣欣不适时宜地跑下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没什么,我只是我跟少爷说说话而已!”看来保镖的任务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保护而已。

“表弟啊,我借你保镖给我用一下行不行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需要这大个子!”

“表姐,待会爷爷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特别反感表姐的行为,或许是跟他的小老师一起太久了!

“你!”她就是不甘心,自从那扫把星来了之后,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很明显疏远了!

“蓝小姐,外面有客人来找你!”仆人很适宜的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谁啊,叫她进来!带到大厅来!”小嘴一撇,哼的一声就消失在崎大少爷面前。

“欣欣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事情我办好了!她终于被我送进医院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marry,一个有点好大喜功又没什么头脑的女人在大厅里兴奋得得意忘形,兴奋之余还落落大方地打量着别墅内的装饰!

“嘘!你给我小声点,我表弟还在楼上面呢!”她很谨慎地往楼上指了指“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你办得很好!”

“谢谢欣欣姐!谢谢!”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只要你以后都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能顺利当上这房子的女主人。怎么样啊,这别墅还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啊!我十分再加十分地喜欢这别墅呢。这里真是太棒了!”想着这里的一切就快要成为自己的了,她心里那股高兴劲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你可别高兴疯了,里面还有游泳池呢,说不定我表弟正在游泳呢,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家的游泳池啊!”飘忽的眼神往游泳池里瞟去,示意仆人领路!

“我真的可以吗?!”虽然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现在她激动的可不仅仅是这儿富丽堂皇的装修和无与伦比的装饰,她激动的更多的是里面的主人,帅帅的男主人。

从前只可远观,现在终于可以近赏了!而且还是几乎是guang熘熘的近赏!想想都觉得激动了。

“小姐,请!”仆人可不管那么多了,她只是负责引路而已,其他的就管不了。

“哎呦!”只想着可以快一点见到自己梦中的王子,就连路都忘记了看了,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坑里面,估计脚崴了一下。“哎呦,疼死我了,是谁这么缺德在陷害我啊!”marry姐,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娇娇女,受了小小的苦头就爱这样夸大其辞在呻吟。她可管不了这是什么地方,反正我受伤了,我最大!

“怎么了,怎么了!marry你干嘛坐地上了,游泳池还在那边啊!”闻声而来的蓝欣欣故作惊讶地望着草坪上的娇小姐。

“欣欣姐,我,我,哎呦,我脚疼死了!你,你家怎么会有个坑在这儿的啊!”毕竟主人家的人儿来了,她还是得收敛一点的。

“坑!”她似乎很惊讶,走近了一看还真有一个坑在哪里!“是谁在这草坪上挖坑的!”她杏目瞪得老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差点没把身旁的仆人给吓晕过去了,唉!古代有‘伴君如伴虎!’之说,现在这位仆人终于体会到这话的至理名言了!

“回,回小姐,是是少爷他”仆人在一旁战战兢兢地作答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什么?是少爷!!!看来,你是在耍我是不是啊!”蓝小姐发怒,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是啊,我,我是说是,是少爷他,他带回来的那俩,俩小孩挖,挖的!”怕归怕还是要将事情说完整的,要不然她的下场就惨了!

“什么?”声音一下子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又是那两个扫把星啊!”

“什么事?表姐你叫什么?”崎大少爷听到声音很烦躁地走过。

“表弟啊,我都说你领回来的那俩小鬼是扫把星的,你还不信。你看看,他们居然敢随便在外公最喜欢的草坪上挖得坑坑洼洼地,现在还连累到我的朋友摔伤了!还有啊,要是外公知道了,还不被气死才怪呢!这可是外公最喜欢的一块草坪呢!”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坑吗,就下人修补一下就行了,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崎大少很不耐烦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唠叨声。

“表弟,你?”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觉得特别刺耳,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蓝欣欣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泪眼汪汪地望着面前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的表弟,这种面对面的距离竟然是这么陌生,原来这世上最远的距离还包括,两个人面对面,却不知道另个什么时候心却在远离自己而去!

“是的!”都说崎少是冷面罗刹,之前他都不相信,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么?”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崎少,这个,这个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医生支支吾吾生怕得罪这位传说中的冷面罗刹。

“继续!”

“不过,如果只要后期外部的环境比较理想的话,我想应该对她恢复记忆是有很大的帮助。”

“这话怎么说!”

“病人受到过度的惊吓,再加上以前的旧伤,崎少,你是知道的,新伤旧伤这可不是很容易治好的。”

“知道了,那你安排人好好照顾她。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深情望了望病房里,心里十分复杂,快步离开!

“崎少,你回来了!”

“崎少,那这节课是不是算是上自习的了。”

他们发誓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不过他们打的主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径自进到教室就阴着脸不顾班里四起的关心照顾声。

“什么事啊?”

“是啊,崎少,你说什么啊,我们都听不懂!”

“听不懂?是么!我再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住内心强烈的不满情绪。

“崎少!”娇滴滴的声音绝对可以迷死人,可惜对她想要诱惑的人不起丝毫的作用!“崎少,你怎么啦!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第464章 心情

“marry是,现在本少爷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将你手放好点。·”他厌恶地将鄙视了一眼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在我还没有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情者不报视为我的对抗者。等我查出来,有谁不知道后果的可以来问我!”阴森的语气,没有人敢出来打乱。他脑海里总是呈现出她晕倒在厕所里那模样,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教室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出声讲话。生怕自己在无形中得罪了这位正在气上的太子爷。

“你们都不知道是!看来,我这样问是多余的了!”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谁都知道,只不过没有谁敢上前打破其中的寂静。

“崎少,你不要这样嘛,人家总觉得怪怪的!”此时此刻是表现自己特殊地位的最佳时机,不过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放学后你们都留在这儿陪我好好想想,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不是,我还要去泡妞呢?崎少,你就别这么残忍行不行啊!”一公子哥在小声嘀咕着,也难怪,为了追到他心目中的女神,他可是费尽心思的,眼看着就要到嘴的肥肉,他那能这么容易就让她飞走的呢。

“谁想离开,就得给我有一个交代,以不记名的形式每人交一张条给我。谁有意见的就马上提!!!”俊目扫视教室一圈。

手里厚厚的一沓纸,他心里沉甸甸的。有时候很多莫名其妙的行动都是不需要解释,也不能解释的!

“少爷,老爷是来叫我接你回家的,你现在却”高大的保镖有些难为情了。

“老爷是老爷,我是我。再说了,那老家伙派你来接我不就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么。要是我去的话,那”他威胁意味十足地望着与他等高的保镖。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她家那俩小家伙,他是不会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他去办的,不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只是不希望老家伙围着自己说一大堆的大道理而已。

面对这种杀鸡用牛刀的事情,保镖也很无奈!不过,

既然这是自己的任务,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它办好就行。

“好了,到时候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知道了么。”尽管他吩咐身边的人办事从来不会叮嘱这样的话,这次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少爷,如果老爷问起,那”

“老爷那头我会跟他说的了,你只要办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大哥哥,我妈咪呢?”

“是啊,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动物园玩的么,怎么妈咪还没有回来啊。”

“大哥哥答应你们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的,那今晚我们就一起去动物园好不好!”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跟面前的俩小家伙说。

“那妈咪跟契妈呢!”小女孩最近跟他的关系发展得特别快,她似乎很喜欢他的怀抱,说着就笑跑上来让他抱。“啵!”这个似乎是她跟他交流最常用的方式,香吻之后“大哥哥,我妈咪呢!”

“嗯,你妈咪啊,因为学校有些事要我老师加班,这可是关乎到年终奖的事情啊,老师说了,顺便让你们锻炼一下你们的胆量,所以就不跟你们去了!”他硬着头皮撒了他生平的第一个慌,以他的聪明才智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真可谓是绞尽脑汁的啊。·

“真的!”小男孩持很不解的质疑态度看着崎大少爷“那妈咪为什么不跟我们先说呢。”别欺负他小个头,其实比谁都聪明。

“我刚刚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你妈咪是为了锻炼你们的胆量。还有,老师说了,这段时间希望你们跟我住。”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其中的事情,毕竟他们还是小孩子。

“为什么要跟你住啊,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小男孩很快的拒绝了,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我知道你们可以照顾自己,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照顾呢。再说了,这可是你们妈咪的意见,难道你们连妈咪的话都不听了!”有时候跟小孩子道理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那好,老大,那我们就跟大哥哥住几天嘛,我还没有到过大哥哥的家呢。”小女娃很期待他会带给她的惊喜。

“不过,要是妈咪回家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小男孩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他的宝贝妈咪永远排在最重要的地位,谁也不能改变,任何事也不能动摇。

“怎么会呢,这可是你们的宝贝妈咪我的老师亲口授意的,她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就将你们妈咪接过来我们一起住好不好!”说实话他可是很期待这样的一天。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动物园好不好!”小女娃很期待她梦中的动物园。

“大哥哥,就是这个坏女人她”小女娃眼睛肿肿的,很明显就是昨晚一夜难眠!

“好了,小可,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的!她是我表姐!”他正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稍稍的不安,毕竟她还是自己的表姐!看到泪水,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许的愧疚。

“大哥哥,她!”小女娃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她是个坏女人,就是她把!”小女娃嘴里吐出的‘坏女人’更加激发了蓝欣欣的泪水,这使得崎大少感到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了,再加上地上还有一个marry,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一个外人,尽管平时他不是怎么样在乎这些形式面子上的事情,但是这个尴尬无比的局面还是需要他来处理的!

“表弟,呜呜!你看看,他们才进来这儿住多久啊,就欺负到我头上了,就连外公最喜欢的草坪也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现在我的朋友都受伤了!你看看,我没有说错,要是他们再在这儿住久一些真不知道要发生一些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呢!哼,野孩子就是野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对了,我来问你们,这草坪上的坑是不是你们挖的啊!”大手指着草坪上的四方坑,有点严肃地望着面前两个小孩子。

“是啊,我们想”小女娃很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挖坑的呢,这样很容易会”他尽自己最大的耐心地教导着这俩小孩子。

“哼,你坏蛋!老二,我们走!”小男孩抱着一个小纸盒冲过来,一手抱这小纸盒,一手拉着小女孩“我们走,你们都是坏蛋,坏蛋!毅可,老二我们回家去找妈咪!”小男孩很决绝的决定,沙哑的声音似乎证明了他经过这人生无数的起起伏伏,早已看透其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天空不是特别的明亮,还有些阴沉沉的!俩小孩子紧紧地护着怀中的纸盒,头也不回地跑离了这无比奢侈的别墅,留下身后的一大群人!天还是没有变晴朗,还是像刚才那样阴沉!

“老二,我们回家找妈咪好不好!”小小的身躯还在死死地护着那个纸盒。

“嗯,毅可也想妈咪了的了!妈咪也想毅可的!”小女娃小小的身躯也紧紧地抱着哥哥。“可是,我不知道哪边是我们回家的路了!”哭泣声里有些许的彷徨与渺茫!

“你别怕,我是老大,我是男人,我会保护你的!”小男孩无比坚定的稚嫩童音似乎给了女娃一颗定心丸。

“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小女娃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内心很犹豫。

“我们要有骨气!妈咪跟我们说过的,妈咪不是告诉过我们做人是一定要有骨气的么?”

“嗯,我知道了!”小女娃擦擦眼睛“妈咪还说了,做人还要有傲骨不要有傲气!妈咪,我们会记住你说的话的!”

“这样就对了,我们要做个榜样给毅可看!毅可还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呢!”小男孩很安静地抚摸着纸盒,眼里流露的尽是悲伤!

“表弟,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到底还有没有教养的啊!”望着小小的两个身影消失在别墅的外面,蓝大小姐还是不饶人。

“好了,好了,现在他们离开了。表姐,你能不能安静一下啊,我现在很烦!”崎少莫名其妙地望着两个小家伙离开,老师的事情,爷爷的训话,还有保镖的建议他已经够烦的了,现在还来俩小鬼闹事也就罢了,表姐居然还在一旁不眠不休地跟着闹,再加上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同学在一旁哭天喊地的,而且还是伤害他老师的一个罪魁祸首,他能不烦么!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况且他还是一个二十来岁气血方刚的小帅伙子呢!

目的已达到,再这样埋怨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那,表弟,我先带我的朋友出去疗伤了!”他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再不走,更待何时啊!

“欣欣姐,那,那我,我怎么办啊!”尽管脚崴伤了,但是双目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梦中王子。等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拉起了,才反应过来!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爱是何意啊!

“什么怎么办啊,找医生来治疗啊!”她故意歪曲她的意思,现在赶快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才是一个十分明智选择。

“不是,我,我是说!”被仆人被迫扶着走,她说话也只能是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的返回头看着梦中的王子,那或许能称得上‘依依不舍’!

目送着面前一对令他心烦意乱的女人离开后,他心情总算平静下来,正想上楼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思绪。

“少爷,那俩孩子!”一旁的保镖提醒着……

“就先随他们到外面走走,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的了。”交待了这些后他心里忽然释然了不少,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再交待一遍“十分钟之后,你派人出去接他们回来!哦,还是不了,你现在就带人出去将他们找回来!”他或许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而低估了那俩小家伙了。

事情,本来可以很简单,但是人们冲动的情绪,执意的决定总会让事情变得无比的复杂!正因为这样,他们往往会为这样的决定而后悔不已。

“少爷,少爷出事了!”一向以冷静着称的保镖居然也会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可见真的是出事了!

“什么事,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变得一惊一乍的了。”崎大少爷望着这个最得意的保镖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安。换在以前他还真没有见过他会出现这样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少爷,那俩孩子我们找不着,就找找到这个了!”保镖递上纸盒,神色凝重。

“这不是他们刚刚抱着离开的盒子么!”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了‘他们不见了!’这是他条件反射得出来的结论,但更是他最怕的结果“这是什么!”他边说边不在意地打开盒子。“怎么会是这样的!”这几乎是他大吼出来的,眼睛看到盒子里的小毅可的时候,他双眼忽然布满血丝,俊脸变得无比的狰狞‘大哥哥,她是坏女人,她!’

‘哼,你坏蛋,’

‘你们都是坏蛋!’稚嫩的童声在他脑海不断地回旋着,望着纸盒里很明显是被精心整理过的小毅可一动也不动时,他心里更多的是愧疚与不安,昨天它还是一个围绕着自己又是摇头又是摆尾的小可爱,今天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可悲的是,自己居然连它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更是堵得慌!“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些哽咽。

“在别墅外面不远的公路上,可是孩子却不见了!”

“表弟,我们家怎么会无端端多了两个扫把星的!”蓝欣欣一脸厌恶的神色,好像面前一对俊美的小家伙是瘟神般。

“你才是扫把星呢。”

“哼,原来你住在这儿的。哼,就是你让我妈咪头疼的。”

“哎呦呦,原来是来讨债的啊。看来你们的胆子还真的够大的啊,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蓝欣欣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表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他们就会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跑似的。

“瞪什么瞪,难道你眼睛能瞪得比牛眼还要大么。哼,坏女人!”

“老二,我们走!跟这样的坏女人在一起,我想我们肯定会被她给活活气死的。”小男孩拉着小女娃的手就要离开。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到地方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小男孩很自然地将女孩拉在身后替她挡着。

“我想怎么样啊?让我想想啊!不过怎么做都是不能让我解恨的啦!幸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太多。”

“你”。

“好了,表姐,他们只是孩子,你干什么要跟他们过不去!再说了,这是我家,我喜欢叫谁来跟我住就叫谁来,这个是我的自由。”

第465章 漏洞

“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难道真要我挑明来说啊!表姐,我现在没有空,你自己自便!”。·

“你,我!”

“我们上去!”大手拉着小女娃的小手正想走上楼。

“等等,我们的小毅可怎么办,它还在家里呢!”小女娃挣脱大手就要往外面走。

“来,我们先上楼,我有礼物给你那么看看!”他不由分说将俩小家伙带了上楼。

“啊,是毅可!老大,真的是毅可啊!”小女娃一时兴奋,马上跟小狗狗来个零距离接吻。“大哥哥,毅可怎么会在你家的!”小小的身子死死地抱着狗狗,生怕它会消失似的。

“喜欢么,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大哥哥最好了!”小女娃嘴巴还真够甜的。

“毅老大,那你们就在这儿住下,待会会有人给你们送饭上来的了。我还有一点事要出去一趟!”他郑重地交代着。

“你还要出去?”毕竟他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话语里很明显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与紧张。

“你害怕了?”他调侃着,始终还是孩子嘛,而且还是一个爱面子的孩子,这招激将法对他来说还是挺有效的。

“谁,谁说我怕了,我,我,老二我们就住在这儿了!”

“哈哈哈,不怕就好!你们俩就好好的在这儿住着,我很快就回来的。”他觉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大哥哥,再见!”

“啊!谁准许这肮脏的东西进入这屋子的。”房毅崎刚离开蓝欣欣就大叫起来了。

“汪--汪--汪!”小毅可很愤怒地朝着面前娇滴滴的大小姐大吼!

“你!马上将这混蛋的东西赶出去,马上、立刻从我面前消失!”蓝大小姐很揭底斯里地朝着仆人大吼。

“毅可,过来!我们不要理会这种女人。乖!”小女娃很大胆地迎着跟她对话。

“你!这是什么话啊,什么态度!谁教你这样跟我说话的。这是我的房子,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这是大哥哥的房子,是大哥哥叫我们来这儿住的。”小女娃似乎特别喜欢跟他对着干。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可别忘了,他是我表弟?”

“汪--汪--汪!”小毅可冲进她的房间,居然跑上她的床上将她的***叼走了,往楼下跑。

“啊!啊!啊!”这是蓝大小姐发疯的前兆“你们,你们,这混蛋的东西,肮脏的东西居然敢,敢”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圆圆的脸蛋红得明显“外公,我,我先出去!”

“欣欣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不要这样大大咧咧的了,要注意一点形象!好了,今天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待会毅崎回来,你叫他到一下我房间!”

“是!外公,那我先出去了!”

“爷爷好!”俩小鬼头很乖巧地问候了面前的老爷爷。

“嗯,很可爱的孩子!是崎哥哥带你们回来的,你们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爷爷有点累了,就不陪你们玩了!”看样子还真是一位很慈祥的老爷爷,真想不明白这样慈祥的老爷爷怎么会有像崎少那样放荡不羁的孙子的呢!

“爷爷再见!”

目送房老的离开,蓝大小姐马上以一百二的时速往楼下冲去。·

“啊,我的***啊,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任由这肮脏的混蛋将我的小,嗯,将我的衣服咬坏了!”怒发冲冠的蓝小姐不顾形象地追赶着小毅可。看她那个恶狠狠的表情,好像不将毅可赶尽杀绝绝不放弃似的!

“吱--!”

“活该!”

“毅可!毅可!毅可!”俩小鬼头很不放心,便跟这蓝大小姐下楼,眼前的一幕将他们给吓傻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是个坏女人,坏女人!”俩小男孩忽然不顾一切地冲到蓝欣欣面前对她瞪眼,小小的拳头举了很久,很久,最终放了下来!转身跑过去“毅可!毅可!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我们啊!”

小男孩强忍着泪水,将躺在血泊中的小狗抱起,可惜那小狗伤得太重了,根本就没有力气睁开眼。

“老,老大,毅,毅可它怎么了!”小女娃抽泣着,泣不成声地小心翼翼问着面前的小男人,生怕从他的嘴里得到可怕的消息!

“毅,毅可!”小男孩的深情唿唤还是没能将怀里的小狗唤醒。

“哥!”小女娃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是她第一次称面前的小男人为‘哥’!,在他们之间的称唿中只有‘老大,老二!’这足以证明她有多么的害怕!“毅可,他,他是不是冷僵了,所以他才不动的啊!”天真的声音穿透在场每个人的心,他们都在为之颤动!

小男孩拼命地在点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小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套在小狗狗身上“毅可!毅可!你还冷吗?”

“老二,你快点来啊!毅可还很冷。所以他才不动的。”小男孩似是呐喊还带有点小沧桑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很久,很久!

就这样俩小孩子还有一只小狗狗紧紧地挨着在一起,很紧,很紧,很久,很久!

“不见了?!你们有没有仔细找,就两个小孩子,他们连路都不认识怎么会不见了。”他在怒吼着。

“少爷,这事情好像有些古怪。”根据他多年的保镖经验来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迷路或是走失,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古怪?!什么意思,你再说明白一些!”他有点慌了,事情这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的。

“少爷,我听仆人们说,那俩小孩子昨晚伤心了整整一晚,草坪上那个坑是他们挖的,准备埋这个的!”乌黑的大手指着崎少手里的纸盒“那狗,昨晚被小姐追赶着跑了到外面被车撞死了!今早,两个小孩子正打算跟你说这事的,可是少爷你,所以”

“什么?是表姐!”他难以置信地反问着。

“是的,是小姐。所以我想这小狗对俩小孩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他们不会无端端扔下这盒子的。”保镖很仔细地分析着。

“这么说,他们不是迷路或者走失了?那他们!”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这是他最最怕面对的结果。

“他们很有可能被别人绑架了!”保镖语出惊人,不过不能否认这种可能不存在。

“绑架?谁敢!?”那一如既往的嚣张气焰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了。

“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事千万不要让老爷知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到底是谁绑架了那俩小孩,他们还只是孩子,是谁这么干的!要是被我查出来,我定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啪’的一声,大拳头打在玻璃茶几上,玻璃碎落一地,拳头上通红的关节正显示着他有多么的生气。“你先出去继续找,我再想想办法!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知道了吗?”

“又出了什么事啊!毅崎,你待会还要跟着我到公司里去熟悉一下公司的运转流程,快点整理一下!”老头子很不满地瞪了眼这个与自己等高的孙子。

“爷爷,我现在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办,今天我就不跟您去公司了。”他现在正在烦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去什么公司。

“毅崎,我昨晚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都忘了吗?”老爷子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没有忘,只是我真的有事,您就不要再催我了。就这样,我晚点回来再跟您解释。”一脸疲惫的神色,匆匆离开别墅。

“你,你,唉。老是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将公司交给你打理啊。”老爷子自叹一口气。

“老爷,少爷他还年轻,需要慢慢磨炼的!您就别那么担心了。我们先去公司,客户在等着我们呢。”

“罢了,罢了。我们走!”

“marry姐,崎少来了!听说他在学生会办公室点名叫你去见他呢。marry姐,你就好了。吊到金龟婿了,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帅气的金龟婿啊!哎呦呦,真羡慕死人了。”

“你啊,这不就是叫做同人不同命了嘛,我们marry姐的命好啊”

“可不是嘛,你看看早上才一不小心扭伤脚,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啊,就迫不及待的来关心你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再说我了,我marry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等我顺利当上了崎嫂后,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话语里充满得意的神色。

“这可是marry姐你亲口说的啊,到时候我们的未来可就全拜托你了。”

“行,行,行!你们的未来我全包了,这总行了!不过,你们还是先让一让,要不然他等久了,会发脾气的!”细细的高高的高跟鞋此时此刻跟地面发出的碰撞声显得特别刺耳。

“崎少,你找我啊!”娇滴滴的声音再加上一拐一拐的走路方式,那样子更显得楚楚可怜了。

“先关上门!”冰冷的命令口吻,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哎呦,干嘛要关门啊,别人会误会人家的啦!”扭扭捏捏拐上前去关门“崎少啊,你叫人家来这到底要干什么了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做会有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的了。”其实在她心里真是巴不得这样呢!

“你不喜欢关门啊,那就不关好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越发冰冷的声音就越显得酷酷的,这样的他更让她着迷。

“崎少,你好坏哦,老是喜欢这样欺负人家!”

“啪!”毫无预兆的一巴掌就这样印在她娇嫩的脸蛋上,红红的掌印特别明显“我从来不打女人的,但是,今~天~是~你~让~我~破~例~了!”不带丝毫情感的冰冷口吻完全不像往日她所认识的崎少,那是一种会令人压抑地窒息过去的冰冷口吻。

“崎少,你疯了!”她唔着有点红肿的脸蛋,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曾经的梦中情人。“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是啊,我是疯了,可是你想知道是谁让我变疯的吗?”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朝着面前娇滴滴的小姐大吼着“是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姚老师做过什么?”他长这么大,头一回为一个人这般失控。

“姚老师,姚老师!又是姚老师,她是你什么人啊,你就要这样维护她。”

“她是我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问我了。”他有点儿慌了。是啊,姚琳,她在我心里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呢,她是我的老师,我要保护她?她是我的朋友,我要保护她?还是,她是我所喜欢的人,我要保护她呢!想到这他的心里头微微一颤!

“房毅崎,你混蛋,你居然为了一个乡下的大婶,一只破鞋来打我,你混蛋!”高贵华丽的外衣包裹下的美丽躯体,**小嘴里吐出来的竟是这样的话。

“你不好不要让我再破一次我不打女人的例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这么样的人。”强忍住自己要再次出手的冲动。

“你,你混蛋!哼!”即使是在夺门而出这个短暂的瞬间嘴巴还是不肯罢休。

“等等!还有一件事你没有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红肿的半边脸显得特别刺眼,可就是引不起他丝毫怜香惜玉的情怀。

“姚老师你对她做过什么,我晚点再慢慢跟你算账。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俩孩子你到底把他们藏哪里了?”现在他满的脑子里都是小女娃幽怨的眼神。

“什么叫做我藏哪里了啊?什么孩子啊!真是莫名其妙的。”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她经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可能是到现在还不怎么习惯,所以眼神里除了惊讶就只有惊愕!

“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要知道我的时间是很有限的,耐性更是有限的。”这不是恐吓,只是警告而已。

“崎少,你这是什么话!不要说我不知道那俩小孩子的行踪了,就是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女人,特别是有些女人,总是爱逞口舌之能。

“很好,非常好!”怒极而笑,将身旁的人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铃--铃--铃!”这及时的铃声解救了她“主席,到时间去开会了!”门外的敲门声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叫回来。

“你回去最好给我好好想想!明天给我一个说法!”他的口气完全不是在协商,只是在警告。最近,他变了很多,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我呢!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有时候,看似是万无一失的安排,其实更是容易漏洞百出。

“头,那俩孩子不见了!”说话人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故意压抑的颤抖。

第466章 机灵

“不见了?我不是吩咐你要机灵点的么,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这样,叫我怎么样向老爷子交代!!!”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里除了生气之外,还有惊慌!

“头,这事说来纯属意外。·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头,你处罚我,我绝无怨言!”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这才是真的汉子。

“我现在处罚你,就能够找回那俩孩子么!!!”是的,他真的有点儿慌了,要是那俩孩子真的是,那他该怎么向老爷子交代啊。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一个行之将木,而且还对自己有着重大恩情的老人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间么?!不,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够允许发生的事情。

“头,那俩孩子其实也不一定跟主人有什么关系,您就不必这样自责自己了。”他们虽然口头上有大小尊卑之分,其实实质上,他们都是情若手足的好兄弟。

“好了,不管怎么样,那俩孩子必须要找到。还有,那位姚小姐呢?”

“头,你就放心,姚小姐现在有崎少看着。”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情,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俩小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这样荒唐的命令,在以前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次,自己居然会凭着直觉下这样的命令,挂掉电话后,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黑子,在忙啊!”精壮的管家眼里闪烁着精光,似乎有什么事总是瞒不过他锐利的眼睛。

“是啊,出了点事情。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呢?”面对这个几乎跟老爷子是同一辈的老人,他眼里除了恭敬还是恭敬。

“黑子呐,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孙小姐好像迷上了什么游戏似地,整天疯着,闹着。老爷子的意思是,我们也来这儿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好好训练一下她了。”

“那小姐她的意思呢?”他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安排。

“黑子,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叫你去办好像有点唐突,不过我明确告诉你,老爷子这样做并不是针对你!”有些事情还是敞开心扉的好,打开天窗说话不要藏着掖着。

“我知道,您是知道我的为人!如果没有老爷子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不是贪恋权贵与荣华富贵的人。这个我相信老爷子是知道的,您也是知道的。”

“黑子,所以我要跟你讲明事情的原因,要不然你们之间闹矛盾就不好了。老爷子最近的病情一天比一天糟,他知道自己的事,对于另外一个外孙女他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了,老爷子也知道这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孙小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想在自己离开人世间之际看到小姐她能够安心跟你学习一下,最起码让她能够接受这一事实。这便是老爷子目前唯一所要求的,黑子啊,你要体谅一下老爷啊!”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亲自去办的了。那别的事情就请您帮我多多照看了。”

“去,家里的事情我会照看着的。不过,你也千万别放弃找另外一位孙小姐的事情。还有,那个姚小姐,你最好尽快确实一下她的身份。·”

“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在处理事情方面他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锻炼,一般当他有什么不能够下决定的事情他总会向面前的老管家帮忙一下。

“哦,那你说出来我参考一下。”老爷子的吩咐就是他的职责,好好栽培这大个子,或许这便是他目前最大的任务。

“刚才我接到鸽子的电话,他那边出了点问题,可是小姐这边我又脱不开了身,我有点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个方面的事情了。”

“鸽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那俩孩子不见了!!!”

“孩子不见了?!鸽子是怎么跟你说的。”管家眼里仍旧闪烁着精光,在高大宽阔的房子里徘徊着。

“鸽子估计那俩孩子很有可能被绑架了!”

“绑架?谁会干这种事,那俩孩子现在还不确定身份呢。”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果那姚小姐真的是老爷子的外孙女的话,那俩小孩子岂不是,那如果对方是故意绑架那俩小孩子的话,这回事情可就够复杂了!!!

“如果是一般的绑架案就算了,可是要是对方是故意而为之的话,那事情就全变样了!”黑子现在的头一个比两个还要大,这种用脑子的事情可比打打杀杀难多了。

“黑子,这事情你先去鸽子那边联系一下,了解一下情况,至于小姐那边,我再跟老爷子商量一下!”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管家很尽忠尽职地快步上前告知。

“我知道了。”酷酷的俊脸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心里的疑惑随着靠近书房的脚步声而逐渐加重。

“哦,传说中的崎少爷终于回来了!”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说话,好敏锐的听觉!

“你是谁!?”年少轻狂,一点也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压场。

“好,真不愧是崎少啊!好,我喜欢!”高大的背影始终没有转过身子来,只是冰冷的话语里让人难以分辨清楚他说的话到底是褒义多些还是贬义多一些,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来这儿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他时刻保持着骨子里的冷傲,即使面对着比自己强的人!

“好,年轻人,就是要有这份胆量,这份气场!”高大的背影终于转了过来,黑色的西装里面包裹着的同样是铮铮铁骨!黝黑肤色之下,没有表情的模样使得这书房在中曾加了一股压力“怎么样,我们来说说正事!”高大黝黑的汉子终于言归正传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跟你交代的!”尽管没有对方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神,但是仍旧无谓地迎上自己的俊目与对方交接着。

“是吗?难道你认为我是来跟你开玩笑的?!”大个子黑汉不动声色地盯着崎大少爷,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面前的小伙子在想什么似的“你还年轻,小伙子嘛,都是年少轻狂的,都是热血沸腾的好年纪!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话锋一转刚刚嘴边微微上扬的嘴唇马上闭拢起来,表情十分严肃“我要你将孩子交出来!”话语里没有丝毫商量的口吻,完全是一位久居上位者发出来的命令。

“孩子?!”他大吃一惊,“什么孩子!你在说什么!”他完全慌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是来找孩子的。

“崎少,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什么孩子,还有你是谁?”

“年轻人,将孩子交给我,回去好好读读你的书,顺便帮你老爷子打理一下生意。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反而死得更早!”似是告诫似是警告。

“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将那小老师交给我!她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作为回报,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只要你提得出,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他从来都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也完全能够说到做到。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做。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年轻气盛的热血汉子从来都是这种受软,不受硬的脾气。

“我是谁?!这句话你好像问我几遍了。老实说,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也会在问自己,我到底是谁!”大个子很无奈地仰望着书房里的天花板,似是自嘲般苦笑了几声“不过,这个问题好像跟我刚刚要求的无关。”

“我现在没空陪你在这发疯!我还有事要出去,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就请你离开。老实说我家不怎么欢迎你。还有我-不-认-识-你!”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出,这也难怪的,现在的他本来就够烦了,一连串的事情烦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现在来了一个不认识的疯子来这儿耍疯,他要是再不生气的话,那他就不是房毅崎!

“早在这之前我也不认识你!不过,现在我们不就是认识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特别好脾气跟面前的小伙子谈心,或许是他的生活实在是太压抑了,又或者是他发现面前的小伙子特别像年少的自己。

“李叔,送客!”他狂怒地吼道。

“哈哈哈,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带走那孩子还有孩子的妈妈!”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我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更别提什么孩子的妈妈了!”他火了,彻底地火了!

“我知道孩子不在你这,不过孩子的妈妈还在你这儿!还有,他们在你这不安全,你还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大个子汉子表情严肃,看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你到底是谁?”他慌了,难道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都被别人监视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找到我的。他跟小琳老师又是怎么关系,小琳老师难道真的像保镖那样说的有那么深不可测吗?即使他是崎少,是一个在这儿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子哥儿,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中生。忽然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叫他一下子独自面对,他还是很迷惘的!

“我是谁?哈哈哈,你又在问我这个问题了。”

“对了,我爷爷呢!”四处张望着书房,这才发现自己的爷爷不在这儿。刚刚管家不是说爷爷在书房等自己的么,怎么不见他的人影了。或许他刚刚真的是被面前的大个子汉子给气疯了,又或许他是被一大堆的事情给弄得头晕脑胀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爷爷不在书房里呢。

“你爷爷的事情,我们等会再讨论。你给我说说那孩子的事情。”

“什么孩子,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这儿没有什么孩子,你到底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崎少忽然大吼一声”还有,你最好将我爷爷还给我,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很好,非常好!”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到底还是高中生,还是缺少一些耐心。

“我也没空跟你开玩笑!那龙凤胎,你最好给我个线索。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什么龙凤胎?什么孩子!”

忽然大个子汉子用他同样黝黑的大手的掌外侧硬击崎少的喉结出。“你信不信,只要我稍稍用点力,你轻则疼痛难忍,重则昏迷或死亡!”我们都知道在喉结处有气管,颈动脉还有迷走神经,被击中轻则疼痛难忍,重则昏迷或死亡!

“是吗?!”崎少还是一副临危不乱的镇定模样。

“我至少还有十种方法可以让你痛得生不如死的,你想不想全都试一遍!忘了告诉你,我的忍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是吗!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啊!”倔强似乎也是他与生俱来的品质。

“不,不要!”书房门忽然被人冲开。

“摇姐,我怎么会在这儿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既是陌生有似是熟悉的病房,仿佛医院总与她有着不解的情缘似的。

“哎呀,你总算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好了,好了,你醒过来就好了。”秦摇快步走到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又好像意识到还有事情没有办似的,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摇姐,你这是干嘛呢?”她微微一笑地拉开她的手,“你怎么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啊!”她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秦摇。

“没有啊,这是我的职责。对了,你要不要我先扶你起来坐坐啊!”

“扶我干嘛,我自己能起”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直逼自己的脑门,病房里的一切瞬间好像都在高速旋转“摇姐,是,是地震了吗!”她脱口而出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话。

“地震?震你的头啊!那是你头晕,好了,好了,都说了叫你好好躺着你不听,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她急忙按着病床上倔强人儿“快点躺下,是不是觉得头还是晕晕的啊!”

“嗯,还是晕晕的,而且摇姐你还在晃来晃去的。”她一闭上眼睛,脑子就在高速运转,就连自己也感觉到好像漂浮在半空中旋转似的。

“不是我在晃,那是你自己头晕。好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去叫医生来。”

“姚小姐,请问你现在除了感觉到头晕之外,还感到什么的不适么?”大白褂的医生看上去好像很和蔼的样子,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的被他的慈祥和蔼的样子给感动呢。其实不然,要不是崎少在背后施加压力,他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态度啊!

第467章 眼睛

“我,好像头还是很晕很晕。·”她闭着眼睛不想睁开,她害怕自己一旦睁开眼睛,这病房四周的东西还会转得更快。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这么时候晕倒的!换句话说,你还能清楚地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被崎少送进来的么?”大白褂的医生按捺住快要爆发的怒火,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晕倒了?!我什么时候晕倒了!摇姐,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她很惘然地望面前唯一熟悉的亲人,心里很矛盾。

“没事,待会我再跟你说啊,你现在就先告诉医生除了头晕你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秦摇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性格她很清楚,有时候无比的坚强,但有时候又无比胆小怕事。唉,她还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可人儿。

“我,我好像想不起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忽然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头很疼!很疼!”

“好了,那你就在这好好照顾病人,我先出去一下!”有时候,医生他骄傲也是有他骄傲的资本的!经过这么一问,他大概了解了到底是这么回事。

“好了,好了,小琳想不起来那我们就不想了!你先放松一下自己,来慢慢地躺好!”秦摇生怕再次引起她的情绪问题,只好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现在感觉好像了么?”

“嗯!好些了!”

“那就对了,你先好好躺好,我去倒杯开水给你。”

“摇姐,你,你先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她根本就记不起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医生说你晕倒在厕所里,然后就被崎少送来医院了。当时你全身湿透了,而且还奇臭无比。对了,你怎么会全身湿透的!?”

“我全身湿透了?还奇臭无比?”她很惊讶地指着自己“那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啊!”

“没有印象,没有印象。要是你有印象的话就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秦摇说着就要卷起衣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对了,是崎少送我来医院的?”摇姐刚才不是说自己晕倒在女厕所的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一想到这,她心里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太多,是他帮了自己这么多!

“是啊,当初他那个着急啊!唉,真不知道你对他下了什么迷药!说不定,很快我们家那俩小混蛋就会有一个年轻帅气的爹了啊!”秦摇在一旁笑咪咪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儿。

“什么?摇姐你可别乱说啊。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你这样说我不要紧,你可千万不要说他啊,要是传出去了,对他的声誉可不好!”她稍显病态的小脸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就是师生关系那总行了!”她不希望自己的话再次引起她的头晕。“不过,要是他真的能够成为我的妹夫的话,那我还是很乐意的!”她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过来人,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摇姐,你还在取笑我。我都是小毅跟小可的妈了,他才是个高中生。好了,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子去取闹了。·你再这样说我真的要生气了,还有摇姐啊,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提着样的事情了,要不然,哼!”这回她板着脸,很认真地望着床旁的秦摇。

“好了,我明白了老师!”

“这还差不多。对了,那我在这儿睡了多久了?”她好像能够察觉出事情有点儿不对劲了,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你啊,应该都有两天两夜了。”看看手腕上的表,表情更加严肃了“准确点说应该是两天两夜零三分钟!”

“那小毅跟小可他们呢?他们怎么办啊!还有他们知不知道我在这儿啊,还有谁负责他们的吃饭问题啊,还有”一提到她那对宝贝儿女就激动起来,也对儿女始终是母亲的心头肉啊,这份情是任何一位母亲都无法割舍的,尽管她还很年轻!

“还有什么,你就一次性问完,我先喝口水再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对了,还有什么你没有想到的,就慢慢想啊,别急,待会你就一次性向我提问。”

“摇姐,你就先告诉我他们的情况行不行啊,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你就放心,他们呐,现在可能都在享福了呢,你那位怪学生啊,将他们接到他家去了,放心,一日三餐崎大少爷还是有这个能力养得起他们的!”

“手下留情!我告诉你那女生在哪里!”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了,可见门外的人是多么担心!

“爷爷!”真情总是在不觉意间流露出来的。

“哦,你想通了!”汉子放松手,很奇怪地望了房老爷子一眼“你明白我的苦心便好。”

“爷爷,你不能这样做!”他顾不上自己冒着生命的危险大喊道。

“带路!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便算了!”汉子不想再在这些细节上面浪费时间了,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老爷子很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大汉。

“我向来都是算话算话的。房老先生,希望你能够体谅,有些事我也很无奈的。”

“什么无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跟我爷爷说了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盯着爷爷,转眼瞪着大汉吼。

“小崎,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了!来人将少爷带回他的房间”

“爷爷,你不能这样做!”他挣扎着被带回房间,虽然说我们崎少的打架本领不差,可是跟家里的保镖相比还是差了点儿的!

“很好,那就请房老先生带路!”

一路上,嚣张的房车在公路上狂奔,没有人敢出来说什么。更没有人敢上前拦截!因为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得罪了这辆车的后果是什么!

“老爷好!”年轻的小护士甜甜地鞠着一个躬!

“行了,少爷前些天送来的那个老师现在住在哪里!你赶紧带我们去看看她!”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阴沉着脸问道。

“在二楼304室,老爷,我带你们去!”出道社会上学会察言观色是一项必备的技巧!小护士当然也不简单来了,见到老爷子脸色不是那么好,赶紧出来带路。

“房老先生,我们走!”汉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推促着。

“啊!”只见小护士很惊讶地大喊一声后,来不及跟身后的房老说明情况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摇姐,摇姐呢!”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摇姐在哪里,她去了干什么,只顾着喊。

“小箐,你有没有看到摇姐啊!”小护士见到人就问,搞得身后的房老先生跟黑个子很莫名其妙的盯着她,来不及望病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老爷受不了她这样的大惊小怪。

“回,回老爷。少爷,少爷送来的那位老师,她,她”

“她怎么了!”大个子汉子忍不住问了出声,可惜他那冰冷无情的表情将小护士吓得更严重了。

“她,她,她”她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看面前俩人,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这样一句话会激怒他们,那自己今后就真的是‘命途多舛’了!

“好了,你冷静一下慢慢说”房老先生也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一些事情,此时此刻他也变得不能够冷静下来了。

“她,那个老师她,她不见了!”犹如晴天霹雳,这个像是炸弹般的消息将身后的两人都吓了不轻!

“什么,你说什么!不见了!”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大个子,不见了,这个消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找了这么久,换来的居然是她不见了!这样的消息换成是谁,都不能够接受了。

“那谁负责照顾她的,少爷不是安排有人专门照顾她的么?她人呢!”

“是,是摇姐!”小护士的头更低了,几乎垂到自己胸口哪儿,这足以证明面前这两个人有多么的恐怖!

“摇姐,摇姐是谁!是你刚才喊的那个人!”大个子汉子声音变得更冷酷了。

“她,她是负责照顾那老师的,她们,她们是朋友!”

“那个叫秦摇的护士呢?她人呢!”在病房里四处张望了许久后,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从大个子嘴里吐出来!

“她,她,我”很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来,希望能够想到回答的信息,就在转角处找了希望“摇姐!她就是摇姐!”

“小双,你怎么会在这儿!”秦摇很惊讶地张大嘴望着病房里的人,因为这里的病房都是采用透明的玻璃作为窗户的,所以从走廊外面的人完全可以看到病房里的人。

“你就是秦摇!”房老先生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隐隐约约为她感到担忧。

“我是,不过,您是!”

“我是房毅崎的爷爷。”雄亮的声音还是未能掩盖他的担忧。

“房老,这儿没有您的事情了!”大个子汉子忽然插话了“这儿也没有你的事情了!最好在五秒钟之内带你的老爷离开这儿。要不然你们都会后悔的。”

“那!”房老先生还是有些许的担心要是

“我说话算话!一,二,三”他真的不想再在这些琐事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了,这儿不像他以前在非洲所呆的那个地方,看不惯什么,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不过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能耐!

“你是谁啊,在这儿乱吼什么啊!真是讨厌。你还得小心一点,不要吵到病人休息!”秦摇一双大眼瞪着面前的大汉,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你还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哼,黑炭!”

“小姐,要是这病床上真的有病人的话,我想她是被你吵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可惜病床上并没有人,要不然我们便能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了!”这儿人还真的很有趣,黑子还特意留心打量了她。

“你乱说什么,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小琳不是人”话里间转过头来想看看病床上的人儿有没有忘了盖被子“啊!”她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小琳呢?”大大的眼睛瞪着面前的大个子,似乎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恐怕是我问你的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去吃饭之前她还在睡得好好的,才隔一个小时,她能够到哪里去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

“是我什么?嗯?你是什么时候去吃饭的?”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秦摇慌了!

“就是你现在所想到的那个意思!”

“难道说,小琳她”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敢想象自己去吃饭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的,她不敢了!

“那小可跟小毅他们住得习惯吗?对了,还有小毅可怎么办啊!”现在她的心里只能装下这么多了。

“什么话啊,那俩小混蛋啊,我估计他们现在都乐得忘了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了。至于那小可怜虫嘛,估计一日三餐还是有人照顾的!”玉手托着下巴,尽情地幻想着,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也不能怪她的,这两天她可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姚琳,再加上这件事崎少要求知情的人都自觉地封住嘴巴,这样的话,秦摇更加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所以,你还是先顾好自己,亏我这些天不眠不休地照顾你,要是你再不醒来的话,那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机。”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醒过来了。对了,摇姐啊,你去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我想回家了。在这儿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不喜欢这间全是白色,毫无生气的病房,不过她最不喜欢的是不想白白地花掉更多的冤枉钱。

“的确是太难受了点,不过嘛,这病房崎少已经帮你付好费用的了,也就是说,嗯,应该不用我说,你都明白的了。”

“崎少!?他帮我付了钱!他怎么会”

“我的老师大人啊,人家可是公子哥,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的,你就安心地接受!”秦摇还是有心撮合他们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

“有点什么啊!难道你还有钱住这样的vip病房么,再说了,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住到这个规格的房间啊。好了,我看啊,你欠他的还是得要慢慢还的!”

“对啊,你知道就好,你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这俩女人吓得半死。

“你是谁啊?谁允许你进来的!”秦摇转过头,看到一个十分妖艳的女子满脸的不屑神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开口问了一句。

“呦呵,好大的口气啊,这是长期属于我们家的病房。我进来看看都不行啊。还有啊,我是谁你也许忘记了,不过床上的那位狐狸精应该还记得!”**小嘴里吐出一缕浓烟,将姚琳熏得更加头晕目眩起来。

第468章 认识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是谁啊,我们认识的吗?”她很艰难地避开烟气,以免再次熏到自己。·

“我们认识的吗?!”吸烟的女子忽然对这她大吼一声,瞬间又变得低沉哀怨起来“认识,你可能不认识我了。不过,也难怪的啊,像你种低层次的狐狸精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才好,你伤害过的人有那么多,怎么会记得其中的一个我呢!不过,对于我来说,就算你被烧成灰了我都能轻而易举的人出你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这混帐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就跑来这胡说八道啊!我告诉你,你吃饱了就好好待在家里面撑着,别像疯狗一样跑出来到处咬人!”秦摇发火,非同小可!

“哎呦,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真可惜没长脑子啊!”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我头好疼啊!”她很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单薄的被单里。

“你就尽管装,我可是不像我表弟那样傻。我告诉你,你这狐狸精,最好赶紧的给我”‘啪’的一掌毫无预兆地在这病房里响了起来,空气暂停流通了几秒钟之后,马上急剧流通起来。“你居然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玉手捂着一边脸对地秦摇大吼着。

“我打你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女人再不走,我以后见一次大你一次!哼!”

‘啪!’的一声又一次在空气中回荡着“你打我又怎么样,你敢打我就像这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打我!”似乎报了一巴之仇后,心情愉快了不少!

‘啪!’惊人的第三次声音再次响起“我什么身份,你管我什么身份!像你这样的女人动不动就开口狐狸精闭口狐狸精的女人,我看你自己最有可能是狐狸精!”秦摇果然还是有两下子,丝毫不怜香惜玉“怎么着,你还想反抗啊!你乖乖地给小琳认个错,我就放了你,要不然,哼!”也不知道秦摇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将蓝欣欣给制服了,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蓝欣欣身上,双脚死死地压制着蓝欣欣的手,而秦摇的玉手也用力缠着她的脚,整个场面真的够**!

“你这女人快点放手,要不然我表弟来到你就知道我的厉害!”女人,特别是像蓝欣欣这样的女人,总是爱逞口舌之能。

“你表弟啊,他是不会来的了,他刚刚才走!就算他真的来了,那我也不怕。要担心的也是你自己啊,你居然敢骂你表弟最敬爱的老师为狐狸精,我倒要看看你表弟是怎么样来看待这件事情的!”

“姚琳,你这狐狸精,你有本事就跟我单挑!你这样叫外人来帮你算是什么本事啊!”

“这是激将法吗?可惜没有用啊!你知道小琳是干什么的吗,她是老师,是一个语文老师!对,小琳!”

“哼,是吗,我看她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哎呦!”刚刚骂着,忽然觉得身体上承受的重量又加多了几重。

“小琳!!!”秦摇被从床上滚下来的姚琳给压住了,最下面的蓝欣欣当然会大喊了“小琳,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秦摇一下子被吓傻了,刚刚还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就掉下床来了。·其实她不知道,姚琳本来就头晕脑胀的,后来蓝欣欣又进来对她大骂,她们还打骂起来,她在一旁不仅仅感到胸闷无比,而且还想着回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个似乎不杀了自己不解恨的女人,越想头就越疼,越想头就越晕,慢慢的还变得唿吸有点困难了,她想找个最舒服的方式躺着让自己舒服些,可是越动越难受。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掉下床的命运。

“黑子,你刚才说什么?!”老管家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高大黑汉子,此时此刻他眼里闪烁的不再是往日的精光了。

“对不起,是黑子太过于大意了!”身为老爷子最得意的心腹,现在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很愧对老爷子。

“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管家非常了解面前的黑子,除非发生了什么他无法解决的事情,要不然他不会是这副表情的,可是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看到这副模样的黑子了。

“那女孩失踪了,而且她的俩孩子也不见了!”黑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沉思模样,这件事情的确让他很头疼。

“什么?那女孩不见了?”

“老爷子!”

“老爷!”

“您怎么起来了,小心着凉啊!”老管家一个箭步上前扶着老爷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黑子,你刚刚说什么不见了?”老爷子并没有理会身旁的老管家,直接面朝黑子微微颤颤地问道。

“老爷子,我,我,其实!”黑子很难为情地将救助的眼光投向老管家。

“黑子,你就别躲躲闪闪的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在想什么!你们就尽管说,我,我,咳咳,我不碍事的!”老爷子不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被许多的事情给瞒住。

“老爷,您的身体”管家看到老爷子仍旧不减当年精锐的眼神欲言还止。

“都成这样了,我看也不会有什么起色的了。还是说回刚才那件事,咳咳,咳咳,黑子,你刚才说什么不见了,是谁不见了?”

“老爷子,我,我”看得出黑子的犹豫,从小到大,他还没有经过什么时刻是像现在这么难做抉择的呢。

“照说!我能挺得住。”老爷子是什么人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啊,只是他没有料到这次的风浪对自己来说便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是老爷子。我们原来怀疑是孙小姐的那位女生不见了!”

“不见了?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您千万不要激动,黑子会把她找到的!您现在先不要激动啊!”

“是啊,老爷子,您要注意保重身体,我会将她找到的!”面对老爷子的突发状况,司徒家的两大重要人物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准确地来说是难以接受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我,咳咳--咳咳咳!”忽然觉得心口中有一股不舒服费劲头那是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纯白丝巾递送到嘴边“咳咳”吐了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

“老爷,您!”老管家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纯白丝巾里包裹的是什么了,他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不碍事,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料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咳咳”

“医生,医生,医生到哪儿去了,快来人!”老管家很着急地往楼下叫着,他明知道老爷子的病情是糟糕到什么程度的了,可是就是不愿意接受,或许是为了心里安慰!

“咳咳,不用叫了,医生也帮不了我什么的!咳咳,只是,咳咳,只是,黑子,你无论如何也要在我有生之年找到那女孩。不管她是不是阿依的孩子,我都希望自己有幸能够跟她见一面。”

“不会的,老爷,医生会治好您的病的。”老管家上前安慰着。

“好啊,但愿如此!黑子,你能够再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老爷子,我会找到的,请您放心!”黑子很坚定自己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越来越弱。

“老爷!”

“老爷子!”

“快叫医生来!”老管家似疯掉一样大吼,精壮的身躯,敏捷的身手一把扶住晕倒过去的老爷子。

“头,医生来了!”

“快,叫他到老爷子的房间里!”黑子没有多余的话,径直跟着医生的后面来到了老爷子的房间,房间里恒定的室温丝毫没有温暖黑子的心,也没有温暖老管家的心。

“老爷子怎么样了?”许久之后,医生到客厅老管家便上前询问了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你要知道是老爷子栽培了你,没有老爷子你根本就没有今天!”黑子在一旁说着狠话,希望可以改变医生刚才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是谁栽培了我,我也知道没有老爷子就没有今天的我!可是,老爷子的病情,请你们见谅!”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可以找到最先进的药物,还有最先进的手术设备,还有”黑子情绪激动。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老爷子他,这次病发比前段时间更严重了。现在老爷子的身子更弱了,他再也承受不起什么刺激了!”

“那老爷子,他,他大概还有多久的时间。”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

“老爷子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拜托你们一定要尽快帮他完成。我,我担心老爷子他等不了太久。”面对着这位快要离世而去的的恩人,医生心情也很沉重,可是,命就是命,命运可以改变,可是,命是无法违抗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到了此时此刻老管家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国外的医疗团队的讨论结果是什么,怎么还不交到总部来!”老管家凌厉的眼神直逼医生“你身为医疗团的总负责人,这个责任该怎么算!”

“其实,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老爷子早就知道了。这段时间老爷子一直很抗拒用药,他说,他说,他不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要整天与要相伴。所以,所以”医生虽然说在外面是无比风光,受尽人爱戴尊敬的教授,但是在这儿,他只是整个司徒家族的一名普通‘员工’而已,之所以会用‘员工’这词,是因为在这样特殊的家族,这样特殊的身份之下,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了。

“所以,老爷子的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黑子怒火中烧,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老爷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的。

“我,我们也,这个,这个是老爷子亲自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是老爷子要求我们不能跟你们说的。”面对比自己的职位高出许多的层的头儿,医生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镇静下来了。

“好了,黑子,你也就不要怪他们了。或许老爷子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老管家好像是忽然想通了一样,摆摆手示意医生先出去。

“可是,老爷子他”望着在自己面前离开的医生,黑子还是按耐不住了“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老爷子他在等死吗?”黑子的鼻音有点怪怪的感觉。

“老爷他操劳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子应当是他享福的这些时间里,他却要面对疾病的困扰。或许老爷子是想享受一下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其实你我都知道,药物对老爷子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要求老爷子用药,只不过是你我的一种心理安慰罢了。唉,命这个东西可比命运强势多了!”

“怎么回事?”听到秦摇的唿叫声之后,崎大少第一时间冲进病房里。其实他一直在病房外面守候着,俩小鬼头失踪了,他像是疯了一般到处发散人去找还是没有找着。现在他连课都没有心思上了,已经好些天没有上学了。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可是感情的事,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姚琳回话的那一瞬间自己心里感到些许的失落,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遗弃的人,脑海间忽然有一种生气的念头。可是一听到她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担心,有种冲出来想保护她的冲动。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崎少?”

“表弟?”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两个女人惊讶之后同时发出这样一个疑问。

“还不快点起来去找医生!”他再次失控了。“小琳,你怎么样了,你别急,医生很快就会来了。”他眼里满是柔情“医生,医生怎么还不来啊!”摇了摇怀里晕倒过去的人儿又朝门外大吼着。“快点,她晕倒过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她看病。”霸道的公子哥丝毫不管还在气虚喘喘的老医生的死活,硬是要他先看了怀里的人儿才肯罢休。

“崎少,你,你能不能先让,让”老医生继续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把年纪了还要这样跑,他也不容易的啊!

“我叫你快点看病,你没有听到吗?”病房里传出一声大吼,差点没把走廊给震动了。

“崎,崎少,那你能不能先把小琳抱到床上去啊!”秦摇在一旁也被他给吓着了,不过为了救自己的好朋友,她只好当这个丑人了。

第469章 看病

“是啊,崎少!你先把病人抱上床,这样我才能看病的啊!”老医生对秦摇投来感激的眼神。·

“那,你快点看看啊!她不是刚刚醒过来了吗?怎么又晕过去了,严不严重啊,她要不要动手术啊,她还会不会像前些天那样昏迷不醒啊,她”他刚刚将怀里的人儿放好,嘴里就急不可待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怜的老医生啊,他连病人的手都还没摸着,这么多的问题叫他现在怎么回答啊!

“崎少,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啊!你这样,我,我!”老医生怯生生地提着自己唯一的要求,生怕面前这位公子哥一不高兴,自己就要回解甲归田了。不过,有这样一位冷面罗刹在自己身边板着俊脸不停地问自己问题,恐怕定力再好,资再深的医生都会被他吓得误诊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琳她!”俊脸马上多云转阴,老医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只好将救助的眼神投向秦摇。

“崎,崎少,医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在一旁这样看着他,他不能够静下心来专心为小琳诊治。所以,所以希望你能够先出去一下。”终于将话说完了,秦摇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陌生的国度,迈着坚强的脚步,我们知道你的付出,相信幸福在不远处!”一首韩庚的解救了老医生,也解救了秦摇。“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知道结果!”丢下一句狠话,匆匆离去。

“什么事?”看着手机里的来电显示,他极其不愿意地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老爷叫你先回家一趟!”老管家的声音一下子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事就不能我回去再说吗?我现在很忙!”说着就要挂掉电话。

“少爷,你等等,先不要挂!家里来了客人,指明要见少爷你!”管家故意将‘客人’这俩字的发音咬得重重的。

“什么客人!你等等,我十分钟后到家。”挂掉电话后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到底会是谁呢。一般不会有人敢指名道姓这么嚣张来找自己的,现在对方居然敢到自己的家里去了!这事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崎少,那俩小鬼头在你家住得要习惯吗?”秦摇忽然走出病房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习,习惯!他们还算是习惯!”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这么样跟她说明事实的真相。

“那就好,那我们就先拜托你帮忙照顾他们一下啊,依我看小琳这样子可能还不能这么快出院,所以就拜托你一下!你放心,等小琳的病稳定一些,我们就马上出院接回那俩小鬼头!”生怕对方不肯答应,秦摇马上将后半句话紧接着说了出来。

“这,这个,没有问题!先让小琳老师好好在这里养病,孩子跟我挺有缘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说到这他心里一沉,觉得痛痛的“只不过,小琳老师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了。”深情地忘了一眼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伊人,狠心转过头来“我家里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谢谢,你崎少!真的谢谢你!”秦摇很严肃地伸出玉手,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你用不着这样做作,只有像我表弟这样傻的人才会相信的。哼!”不知道蓝欣欣是什么时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冷不防地插了这么一句话。

“你,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不过,还是要跟崎少你说声谢谢!哼!”完了还朝蓝欣欣‘哼’了一声,很孩子气般回到病房去了。

“表弟,你要去哪里!”看着高大俊俏的崎少正想匆忙离开,她一下子急了。

“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报告!表姐,你不好好待在家里看你的韩剧,跑来这干什么?”崎大少爷满脸的厌恶神色。

“你用不着向报告我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是外公叫我来的,你总得向外公报告一下!”蓝大小姐很得意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现在就是回去向我爷爷报告我的行程,你要不要也跟着来听听看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是如此不喜欢自己的表姐了。

“要啊,这也是我的职责啊!”能够近距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也是她很乐意干的事情。

“老太婆,你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哪个瞎了眼了的老男人,喜欢上你了,叫我回来帮你过过关!是的话,那就赶快说,你儿子我的时间宝贵着呢!”赵浩天在他‘老太婆’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

“儿子啊,你就不能正经点啊!是你爸爸找你,呐!”都是五十岁多的人了,芊芊玉手还保养得那么好,还真不愧是赵夫人啊!

“哦,原来是老头在这人,所以你不敢说啊。没事啊,只要你找一个比老头年轻一点的不就行了吗?”赵浩天吊儿郎当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这儿子,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尽说一下乱七八糟的事情!”赵母故意瞪了赵浩天一眼“那么爷俩好好说说,我给那么煮饭。”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说的大概就是向赵母这样的女人。

“什么事啊?我刚刚说了,你儿子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就这么不喜欢回家?”赵父扶了扶眼镜框,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就是你叫我回来的原因?!”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赵父有点无奈,但是骨子的倔强还是让他坚持等着。

“你们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们心里有数。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有什么事就直说!”随手拿起一个遥控器乱摁。

“好,不说就不说了。今晚,你早点回家,我带你去探望一个人。”赵父表情十分严肃。

“见一个人?谁啊,有必要这么严肃么?我没空!”说穿了就是不想独自跟面前自己称为爸爸的人相处,哪怕是一分钟都不愿意。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赵父心里酸酸的,生意场上的叱咤风云,得心应手并不能消除他心里跟儿子们的疙瘩,即使生意做得再大,在商界的名声再响亮,他始终是一个爸爸,一个有着两个儿子的爸爸。

“我们能不能再讨论这个话题啊?我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像个女人似的,整天疑东疑西的。你不要什么事都扯到这个话题上行不行?”大手继续在胡乱地摁着遥控器。

“行,不说了,真的不说了。不过,今天晚上那个人你是必须得去见的。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望着顶级沙发上跪坐的儿子,赵父心里那个滋味啊,还真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必须?!”赵浩天停止了乱摁遥控器的动作,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父亲“你刚才说的是必须!”他很少看到过自己的赵父这个严肃的表情。

“是必须,不过,你也可以在家等着,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再带你去!”赵父脸上严肃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丝毫。

“我”

“还我什么我啊,你爸爸叫你去你就去。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爸爸是不会叫你陪他去的。再说了,你今晚要见的那人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赵母一直在厨房里侧耳倾听,眼看着父子俩就要不合了,她只好赶紧出来化解这场即将上演的或是无硝烟的冷战,或是吵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激战!不管是那种情况,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很重要的人物?我所接见的哪位不是重要的人物!?”赵浩天打从心里不服气“还有啊,老太婆,你不是应该在厨房准备你该煮的饭菜吗,怎么跑出来了!”

“煮饭嘛,这个先别急!天儿,你就先答应了你爸爸再说!现在凯儿还在医院里呢,你呢,也不想着给你爸爸减轻一下负担,还这样气他!你说,你这样叫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安心啊!赵母很久没有用这招感情招了!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装得哭哭啼啼的了。老实告诉你,老太婆你装得一点也不像!不要再浪费纸巾了,你知不知道最近物价上涨得厉害的,就连纸巾的价格也上涨了不少了!”

“你这儿子,有你这样跟妈咪说话的吗?好了,我去厨房看看能开饭了没有!”

“大哥他的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吗?”赵浩天打从心里想忘记了过去自己的大哥对自己所做的种种不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大哥。一家人,如果还搞内讧的话,那这个家族肯定会垮塌的。只可惜他大哥不明白,在他心里装下的并不是这些亲情与关怀,装的只是权势与冷漠。

“没有,医生说了。很有可能是由于长期操劳过度再加上压抑情绪所导致的,要想病情有所好转,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大哥自己能不能将心结打开!唉,要是当初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这样放任集团不理的!”对于自己当年的决定,赵父感到很自责。

“早知道!好个早知道啊!如果真的有早知道的话,我想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赵浩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插上这句话,或许是感到世事无常!“要是今晚我跟你去了,恐怕大哥的病情还会加剧呢!”有时候,固执与偏见真的会误人一辈子的!

“唉,如果你大哥还是没有能够战胜自己的心魔的话,那他也只能这样活动在医院里了。赵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宁愿一辈子养着你大哥,也绝对不愿意再让他走上不归路了!”

“那要是将来有一天,我跟大哥闹翻了,你会怎么做!”事已至此,他不知道事情还能隐瞒多久!

“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临!”赵父眼里有种说不清的情愫。

“但愿。我也不希望这一天会降临!”赵浩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见忍不住问了出口的。“今晚我会早点回家的”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天儿,你要去那里,快要吃饭了!”赵母望着高大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喊道。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这俩老家伙的烛光盛宴了!”酷酷地朝背后摆摆手,潇洒离开!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们!”赵父很无奈地拿起刚刚赵浩天摁过的遥控器重复着换台的动作!

“什么?大个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这儿很吵听不到你在讲什么!”司徒婉月一边在拥挤的美食街寻找着她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美食,一边接电话。

“小琳,这儿的东西好吃吗?你知道吗,在以前你可喜欢叫我陪你来这吃东西的。”姚俊怜爱地望着面前有点不一样的小妹,不管你变成这么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今后的路我要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姚俊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段时间的相处是他这五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现在还要吃吗!”

“不,不用了,你看我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再吃就变孕妇了,你摸摸看!”司徒婉月大大咧咧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肚皮上一放“你看,是不是啊!”饱饱地打了一个嗝之后还调皮地吐了吐粉舌。这段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大大咧咧,而她在多次纠正无效之后,对于称唿的问题也不是太在意了。

“嗯!”说完俊脸泛着微红,大手迅速收回。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这般主动的举动他总是会觉得有些奇怪,在以前总是他在逗她玩的,现在角色互换了,他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了。

“帅哥也会脸红啊,嘻嘻嘻嘻!”她调皮地凑上去打量着他细微的变化“哦,我差点忘了,我还在跟大个子通电话的呢!”她终于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了。“大个子,你再说一遍,我这儿实在是太吵了。”终于来到了一处相对之下比较安静的地方,电话那头清晰的声音终于能够顺利传达。对方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烤鸡翅无声地掉落地上,手机也仍在一旁,忽然抱着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那个黑子在骗我,一定是这样的!”

“小琳,发生什么事情了!”身旁的姚俊捡起地上的手机,关切地扶起蹲地抱头的司徒婉月。

“我想回家了,你陪我回去好不好!”她抬起头仰望面前阳光四射的俊男。

“回家?”

“是的,我要想要回家!你陪我回家好不好!”她呆呆地重复着这俩句话。

“好,好。我陪你回去!来,你先上车,我开车送你回去。”望着那祈求的眼神他还是答应了。其实对于那个她嘴里口口声声称之为家的地方他是充满厌恶的,他讨厌那里的一切,是那里的一切让他最宝贝的姐姐忘记了过去,甚至还忘记了自己的。

第470章 领悟

“孙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头在客厅等着呢!”炫红的座驾缓缓驶进别墅,负责开门的保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告知孙小姐这个信息。·

“知道了!”没有多余的搭话,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

“黑子,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快点跟我说你刚才在电话里和我说的不是真的!”司徒婉月一下车就三步作两步往客厅里疾走着“还有,我外公呢”!

“孙小姐,你可回来了!”黑子没有理会面前的大小姐脾气,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对于她的脾气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的,正因为这样他也没有在意刚才司徒婉月的说话态度。

“黑子,你快点说,你叫我回来是干什么的,还有我外公呢?”

“老爷子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孙小姐,可不可以先请这位姚先生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说!”话刚说,身后四个彪悍的保镖便上前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那形势好像是叫你现在走不走,那你就永远走不了的样子,看着还真的挺吓人的。

“我是不会再离开她一步的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我不会再允许我姐姐受到任何伤害,还有,你们休想利用我的姐姐来帮你们干任何事情!”他冲开四个保镖的阻隔箭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在场的司徒婉月!

“你们想要干什么?”再次见到有着粗犷伤疤的保镖,姚俊心里还是有点儿畏惧的,但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个最宝贵的小姐姐,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小伙子,你的勇气是可嘉的,只不过你的能力还有待提高!”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伤疤显得特别吓人。

“是吗?我不这样认为!你们到底对我姐姐做过了什么?你们现在还想要利用她帮你们干什么?”他被几个高大的保镖按着,动弹不得,因此他被彻底激怒了。

“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请你先去喝杯茶而已。好了,孙小姐,老爷子刚才晕倒过去了,现在刚刚醒来在等你呢,你快点上去看看他,不要老爷子等太久了!”黑子简单陈述了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什么,我外公晕倒了???”

“外公不是一直都有用药的吗?而且你不是派有专门的教授给外公定时检查身体的吗?外公他专门会忽然晕倒的!你不是说那些医生都是医学界最顶尖的人才的吗?”很明显,司徒婉月也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孙小姐,这个事情我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先去看看老爷子!”老管家从楼上下来插了这么一句话。

“二伯,我外公他怎么样了?”她不想就这样上去看望,如果上去了那就证明刚才黑子和二伯他们所说的话是真的!

“头,赵氏集团的老总裁在外面。”按下座机上的接听键,话筒里马上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赵氏集团?是他!他来这儿干什么,难道是老爷的事情?”老管家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让他们进来!黑子。”

“让他们进来!”黑子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有时候命运总爱捉弄人,自己明明不想再相见的人却总爱三番四次在自己的命里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浩天感到很奇怪。·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哼,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这儿你休想再伤害我姐!”尽管身躯被按住动弹不得,但按不住他的心。

“你醒啦?”上官雅儿放下手里粥,看到醒过来的姚俊,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这儿!”姚俊很惊讶地打量着房间的四周,暖暖的色调,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用说这儿的一切都不是普通女孩子之家能够布置得起的了。

“姚俊,你还记得我吗?”上官雅儿对着躺在大床上的人问道。

“上官雅儿”他指了指面前高挑的可人儿“我怎么会在这儿的?”

“真是好笑了,当然是我救了你,所以你就在这儿了啊,要不然你以为是谁这么好心啊!”

“我不用你装好心!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姚俊挣扎着要起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脾气忽然间变得暴躁起来了。

“姚俊,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什么叫做我装好心啊!要不是我,你很可能在酒里就被人打死了呢!”上官雅儿脾气也上来了,丝毫没有平时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宁愿被打死,也不要你救!我不用你可怜!”

“要是我知道你是这种人,打死我也不会救你。以后我就算救一只猫,一只狗也不会救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上官雅儿真的是彻底被他气疯了,就连自己口吐脏话都没有察觉到,不过这可是吓坏她的奶妈。

“哎呦呦,小姐啊,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啊,要是被老爷听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啊!”奶妈走上前捂住她的小嘴,还很紧张地跑到门口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还好,老爷还没有回来。这可真是吓死我了”一边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夸张地叹了口气“小姐啊,你以后可别再说这些话了”

“奶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他气成这样子的!”她指着大床上的罪魁祸首争辩道“都是他,要不是他没良心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有没有良心都用不着你管!”他忽然插了一句话“还有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所以你也提一个要求,我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你,从此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奶妈,你也听到了啊!你说我,我能不被这混蛋给气到吗?”

“哎呀呀,小姐啊,你怎么又说粗口话了!”奶妈敲敲了她的小脑袋慈爱地告诫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啊!”

“奶妈,那您就先到外面帮我看着,我爸爸一回来你就告诉我!要不然,待会我跟这混蛋讲条件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说粗口话连累了奶妈您!”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他的时候就忍不住说粗口话。

“那好,不过老爷还不知道他在这儿的,等他回来之后你可得告诉老爷啊!要不然老爷生气起来,我可担当不起!”奶妈提醒道“那我现在就去帮你们把把风!”

“谢谢奶妈”望着奶妈的离开,她转过身子来“是你说的啊,你会满足我一个条件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我想我是会满足你的!”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头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恶心想吐的感觉才会好!

“那你先让我想想,在我还没有想出来之前你休想找借口离开我这儿!”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好像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对男孩撒娇用的口气。

“凭什么!我现在就,就要离开!”

“你敢!”话刚说出口,就发现大床上的姚俊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奶妈,奶妈!”她来不及多想就急急忙忙跑出去对着楼下大喊“奶妈,他,他又晕过去了!”

“什么?小龟龟晕了过去啊!”奶妈一边回应一边对楼上的上官雅儿挤眉弄眼的,可惜她还没有领悟过来就被回来的人给拆穿了。

“奶妈,小姐养的小龟龟不是在客厅里吗,怎么小姐会在楼上喊你的!小龟龟什么时候被小姐移到她房间里了,怎么我不知道的!”雄亮的声音老远就传来了,来人进入客厅后,脱下外套递给管家“奶妈,小龟龟还在这儿啊?小姐她刚才说的是什么啊?”眼里透露着精光,这点儿小把戏怎么能瞒得住他呢。

“啊,是,是爸爸您回来了啊!没,没有,刚才是我,我在我的房间里看到一只蟑螂,被,被我打晕过去了而已!爸爸,您怎么回来这么快啊!”马上设法转移话题。

“是吗?才不见几个小时,没想到我的女儿变化如此之大啊,我想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蟑螂这么没志气!”很可惜上官励并不理会她的最后面的话。

“爸爸,还是不要了。就是一个蟑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来只老鼠,你女儿同样能够将它打晕过去。爸爸您出去这么久了,应该很累了,奶妈您还不快点帮我爸爸倒杯参茶来!”

“小姐,我,我!”奶妈很无奈地指了指上二楼的楼梯口“小姐,我已经尽力了!”奶妈不敢大声说话,只好用夸张的口型报信。

“爸爸,您怎么还真的上来了啊!”上官雅儿这回可慌了“爸爸,您,累不累啊,要不,我陪您到书房给您捶捶背好不好啊!”她支支吾吾找借口想阻止上官励。

“不用了,爸爸我还是想看看你刚才打晕的那个蟑螂。要是这儿让你妈咪知道了,我想她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上官励径直走进她的房间,从他一进门看到她支支吾吾的,便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啊!

“爸爸,我!”她还想解释两句的,可是上官励已经看到了事实。

“雅儿,这就是被你打晕的蟑螂!这样的蟑螂可真稀罕啊!”指着床是的人等这上官雅儿的解释“雅儿,你老实跟我交代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能不能先叫医生来看看他啊,他刚才又晕倒过去了。稍后我再跟您解释行不行啊!”上官雅儿恳求着。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奶妈你打电话叫医生来!”招招手对守在门外的奶妈吩咐道“十五分钟后,来我书房跟我将这事给我说清楚!”

“是,爸爸!”。

“我,你”赵浩天生平第一次这样语塞的。

“天儿,这是你的朋友?!”赵父站在一旁,锐利的眼神里似乎看出了面前这年轻人跟自己的儿子有些仇视,他笑了笑站在两年轻人中间“不知道这是?”他指了指姚俊有点不解。

“哦,我们请这位姚先生到外面喝茶而已!”黑子望着姚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赵父也是做大事的人,知道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打听,不过,当他听到‘姚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仇视自己的宝贝儿子了,唉,都离不开一个‘情’字呐。罢了,罢了,这些事就留给年轻人自己去折腾。

“赵老先生,请!”老管家很合适宜地发出邀请“这位是?”从一进来他就在打量着赵浩天了,毕竟是在道上生活的人啊!

“哦,这位是愚子。名浩天!是我的小儿子!”赵父知道有些规矩是不能少的,虽然说自己和楼上的老爷子也是老相识了,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赵父还是能够理解的“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老爷子可是一个关键的主心骨啊,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他有什么闪失的话,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孙小姐正在楼上陪着老爷子呢,赵先生你们也可以进去看一下老爷,不过,不要聊太久!医生说了,老爷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了!”老管家很尽心地提醒着。

“那我们就先上去了!”赵父在一位仆人的带领下走上了楼梯。

“老爷!”仆人很礼貌地敲了门,推门进入“管家让我领这位赵先生上来!”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咳咳--咳咳!顺便关上门!”这是一种很另类的低沉沙哑的声,仿佛他每说一个都要用尽他的力气似地,让人听了都替他感到担心!

“是你?!!”赵浩天刚进门就看到转过身子朝门外看的司徒婉月。“小琳!!!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话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出口。

“是你?内衣店的帅哥老板!!!”司徒婉月也很惊讶来人居然会是他。

“呵呵呵,你们俩个认识的啊!”赵父笑呵呵地打量着跪在大床前的女生。

“是啊,伯父是?”

“我啊,呵呵,你就叫我赵伯好了。对了,你认识我们浩天啊!”

“浩天!嗯,很有霸气的名字啊,很合适你!那么说,这位就是你的爹地了!”站起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赵父,再次转过身子对这赵浩天发问。“那你就叫做赵浩天了,对吗?”

“咳咳,咳咳,好了,婉月你就先出去一下,外公还有事情要跟你赵伯讨论!咳咳--咳咳!”在极尽奢华的大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老人在很艰难地说着。

“外公,您都病成这样子了,您不好好休息还有讨论什么事情啊!”司徒婉月虽然有时候很大小姐脾气,不过对于她的外公,她还是很尊敬的。“还有啊,刚刚大个子跟我说了,说您晕倒了,是不是啊!”

“咳咳--咳咳,没有这事!乖,你先出去好不好”虽然打算让她接手一些事情,可是在他心里他还是不太愿意让她过早知道得太多的!

第471章 答应

“那,那好!外公,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太久啊!么!”一个很时尚的飞吻就这样降落在满是皱纹的老人额头上“那外公你也要乖乖的哦!”

望着离去的外孙女,病床上的老爷子挣扎着要坐起来靠着床“咳咳,人老了,想不服输都不行了!纵使有更多的权势与金钱又有什么用啊,可惜啊,有的人就是不懂!咳咳,咳咳,难道真的要到了我这种地步才能领悟么?”老爷子看是只顾着自己说,其实话里暗含的玄机,在场的俩父子很容易参透。·

“那不知道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什么呢?”赵父扶着老人坐好后,很认真征询这他的意见。

“我啊?我都是一个快要死去的老头子了,还真的顾不了那么多!咳咳,咳咳!现在有很多事情我都交由黑子处理了,咳咳,咳咳--可惜,他还是缺少了一些锻炼!所以,我叫管家帮忙带带他!当初,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老爷子望了望窗外充满生气的春天“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年的春天呢?!呵呵,老赵啊!您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啊!”病态的身躯里居然会隐含这这样一双锐利的眼睛,任谁看了之后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老爷子!”赵父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过话题!

“自从阿依死了之后,我之所以还能活这么久,完全是上天在眷顾我,让我苟活了一个春天又一个春天!想想已经有二十多个春天了,我也该知足了的啊!”老爷子径自说个不停,个中的意思赵老爷猜得七七八八了。

“那老爷子,您的打算是?”赵父还是不怎么敢确定,面对这位掌握着赵家,欧阳家两大家族生死大权的老人,他打从心里敬重。

“做人啊,就是不能够太贪。贪得无厌,最终还是会害了自己的。面对贪婪的人,上天是不会同情的,你看看我就是例子了!咳咳--咳咳!至于欧阳那小老头,要是他还不克制住他那贪婪的心智的话,那他最终也会落得像我一个下场!”说到这儿的时候,老爷子眼里闪烁着一种萧杀的寒气。

“我懂了!”赵父点点头,“那项链的事情我会跟黑子从长计议的!”

“项链,咳咳--咳咳!这事我已经交给黑子去办了!唉,人呐,真是想不认命都不行啊!”老爷子眼里的萧杀气息慢慢消退,换而然之的是无边际的无奈!“还是年轻的好啊!这应该就是你的接班人!”

“我有这个打算,可惜他不是这么想的!唉!”沉重的叹息声里同样有着无奈!

“敢问一下,刚才那位女子是谁?”在一旁的赵浩天终于发话了。刚才他一直在想着那女子会不会是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自从上次在车里的匆匆一瞥再到内衣店相遇,他就一直在追查这事儿。他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也排除了无数的可能,可是事情还是让他觉得很复杂。他希望能够在这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咳咳--咳咳!你们好像很久就认识了?!”都是经了无数世事考验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他会看不出端疑来的呢。

“她,我们,是的,我们和早很早就认识了!”

“是吗?咳咳--咳咳。婉月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这孩子生性野蛮,生活也很闭塞!至于交朋友,除了家里面的人是她认识的,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外面交朋友!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认识她的呢?”老爷子眼里又闪烁着精光,看来离他圆梦的日子不远了,等到真要跟自己的女儿阿依相见那天,他的愧疚感或许会少些许!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希望在他伤还没有好之前,爸爸您能够收留他在这儿养伤!毕竟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了!”上官雅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就连他们是怎么相识的都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了,在她爸爸面前她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保留的!

“雅儿你就不恨他?”他有心要试探她的想法,做父母的无非就是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虽然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些事还是很难说不想的就不想,不恨就不恨的!特别是儿女之情,是最让人纠结的。

“我恨他干什么?就连姚琳现在我都不恨了,为什么要恨一个跟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关系的人呢。再说了,经了这么多事,我也想通了,感情的事,不是说一厢情愿就可以的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有一方不愿意,那就算勉强在一起那也不会幸福的。要怪,就怪我自己好了,要恨我也只能恨我自己,要是我当初能够放下那点可笑的虚荣心,或许事情就不会是这样子了。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要是的呢,爸爸,您说是吗?”上官雅儿很从容地迎着她的爸爸,谁说不是呢,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要是’的话,那或许就没有那么遗憾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如果没有你错过的,那何来以后的他人的相遇呢?世事无常,或许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雅儿,你自己能这样想就好了。你能够这样子想那说明你已经放下了,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就放心了。”当父母的谁也不想自己的儿女整天活在已经消逝的过去。

“爸爸,那现在您可以答应我了吗?”她趁机又提起这件事。

“他住在我这儿也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他不能住在我乖女儿的闺房。还有,明天你就叫奶妈帮你找个保姆回来?毕竟你还要学习,奶妈又要照顾你!”

“爸爸,您真好!”上官雅儿总算松了一口“那爸爸,我明天就跟奶妈说这事”。

“只要我女儿高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爸爸您真棒,来喝杯参茶”拿过奶妈递上来的参茶端到上官励嘴边“爸爸,要是你喜欢喝,那我就天天叫奶妈帮你泡!”

“原来就只有奶妈泡而已的啊,那我的宝贝女儿干什么呢?”上官励一时兴起也开起上官雅儿的玩笑来了。

“最多,最多我也跟奶妈学,学会以后我就天天泡给爸爸喝!这总该行了!好了,爸爸我先去看看他,我听听医生怎么说的!”

“你去,奶妈你陪小姐去看看!”上官励很老手地朝门外招招手,不一会儿便见奶妈从外面走进来了。其实对于奶妈这样的把戏上官励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也知道奶妈这也是出于对雅儿的担心,在他谈正事的事情,奶妈会很识趣地做她该做的事情。

“那爸爸,我们先去了!”上官雅儿蹦蹦跳跳地走上去搂着奶妈的脖子离去,对于将自己从小带大的奶妈上官雅儿一直将她看做自己妈妈一样,她们俩的感情特别好!

“医生,他怎么样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的,只不过由于他的头部受伤比较严重,再加上他空腹借酒消愁,所以会出现晕倒的现象。不过很大程度上他晕倒跟他受的伤害有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因为受到过度的刺激才会去借酒消愁的!总体上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了!”

“那他需要吃什么药吗?”上官雅儿倒是很关心这个。

“待会我会开一些治头疼的药给他,其他的只要好好疗伤就没什么大碍的了。”

“奶妈你跟医生去拿药!”

“不过,小姐,奶妈最好是找一个懂一点医学常识的人照顾他,因为他心里非常脆弱,我担心他会想不开!”医生转过头来提示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不仅仅要关注病人身体上的伤,还要注意病人精神上的创伤!

“我会的,谢谢医生!”目送医生跟奶妈的离开,这会她才细细打量他的容貌,算得上是一个帅哥!只可惜头上那厚厚的纱布影响了他俊美的面容。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呢?”他双手在空气中抓狂着,一会儿便紧握着拳头“都是你们将她变成这样的!”“有我在这儿你们休想再伤害到她!”

“姚俊,你醒醒啊,醒醒啊!”她忽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小琳,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他们谁也别想伤害你!”双拳慢慢张开,面部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小琳,小琳,你不认识我了吗?”他又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了,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一会儿又放开在空中乱抓,慌乱中他抓到了上官雅儿的手,感觉到他的情绪又慢慢缓和下来了。“小琳,你慢点,过马路的时候要看车的,来,你跟在我身后!”他红肿的嘴角泛着笑容,看样子他非常满足,缠着纱布的大手却紧紧地握着上官雅儿的手不放。

“姚俊,你醒醒啊,我,我不是姚琳!”她小脸蛋又点红了,挣扎要要他放开手。到底还是姚琳幸福!有这么一个男生这样对她。什么时候也有一个男生这样对自己呢?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罢了,罢了,感情的事还是随缘!

“小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他们让你这样说的?”忽然大手加大了力度,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你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的啊,我是阿俊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子伤害我的话呢?难道你以为这些天我跟你在一起是贪图你现在那个所谓的外公的钱吗?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拿开,拿开!”毫无预警地松开紧握住上官雅儿的手,大手在空气中挥霍着。

“啊!疼死我了!”上官雅儿发出一声惨叫“姚俊,你混蛋,你居然敢打我!”上官雅儿对着床上的人大骂一声,挥了挥粉拳,再看看几乎全是纱布缠着的姚俊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想想还是算了!

“怎么这么吵!”或许是姚俊被她吼醒了,揉揉眼睛,正想张嘴就被上官雅儿提前堵住了“你是不是想问这是哪里啊?我告诉你这儿我家,这是我房间,这张是我的床!”纤纤玉手指着房间跟大床说着,可能是因为太过生气了导致她一时身体发热,她干脆卷起衣袖“你是不是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我告诉你,是我在酒救了你的命,所以你会在这儿。”她正在发火,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手都被握成青一块紫一块了,姚俊指了指她的手,刚想说话,还是被上官雅儿堵住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我帮你脱的衣服吗?”上官雅儿这会可真是误会他的意思了“我告诉你,是又什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啊?就你那模样本小姐肯帮你,那是你十辈子修来得福气。”上官雅儿正在气头,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奶妈,奶妈刚进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一件衣服正想跟医生去拿药就听到上官雅儿大叫一声,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赶紧上来看看。当她看到小姐好像被鬼附身般的模样,这让奶妈很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不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雅儿。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好像火气已经降了一些,上官雅儿稍稍有了点恢复正常的迹象,奶妈这才敢走上前问道。

“没事,咦,奶妈您不是已经跟医生去拿药的了吗,怎么还在这儿?”看到忽然走进来的奶妈,上官雅儿觉得有点惊讶了,这个时候奶妈不是应该去拿药的了吗?

“我,哎呀呀,小姐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变成熊猫眼了!我看看,都肿成这个样了,哎呦呦你看看你的手怎么也变成这样子了,还有,你怎么都将袖子卷起来了,你不冷啊?”奶妈在一旁唠唠叨叨起来了。

“不冷,我现在还热着呢,至于我眼睛,我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就问问他这个没良心的人,哼!”上官雅儿很生气地对着姚俊哼了一声后,转身下楼,“奶妈你先帮我煮鸡蛋,那混蛋的药你晚点再去帮他拿!”

“我就来了”奶妈回应着“还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小姐的?你看看她的眼睛,还有她的手。我们家小姐明天还要穿着无袖的小礼服出去参加舞蹈考试的呢,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啊!唉,你说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的呢?”面对着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奶妈,姚俊很惘然地望着天花板,不断在想:是我打她的吗?我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没有感觉的!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我能否跟司徒小姐交个朋友呢?”赵浩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哦!是吗!有很多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况且你已是一个有了家室的人。至于你想知道的,你可以跟黑子说说。”老爷子似乎很在意司徒婉月跟赵浩天再有什么交集,他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再走她妈妈的后路,他已经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了。为了不破坏祖上订下来的规矩,他是不打算让司徒婉月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使有一天她知道了,他也绝对不允许她改姓欧阳!

司徒浦也很无奈,如果他后继有人的话,或许不会这样做的!可惜上天偏偏爱跟他开玩笑,他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可是她却唉,按照规矩,司徒婉月是不可以接手家族上的事情的,但是,司徒浦再也没有亲人了,他不能让祖上流传下来的基业断送在他的手里,迫不得已他只有这样做了!

第472章 报纸

“那好!老爷子您保重!”赵浩天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会跟管家黑子他们商量的了,至于欧阳老头那边的事情我会注意跟进的了,您注意身体!”赵父站起来忧心忡忡道别。

“你们就先回去!咳咳--咳咳!”老爷子很艰难地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帅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外公他睡下了么?”司徒婉月一个箭步迎了上去。

“司徒小姐!”赵浩天很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淡妆浓抹的女生,他很疑惑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儿吗?有时候他也看不透到底谁才是谁!

“嗯,怎么样!帅哥你记性可真好啊,不像他整一个木头一样,都跟我玩了这么久还记不住我的名字。”司徒婉月指着姚俊嘟嘟小嘴不满地指责道。

“你放开我”姚俊挣脱了再次按住他手的保镖,“你还想怎么样?以前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啊,你还想怎么样!”

“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抱歉,你说再多的抱歉就能弥补你对她做过的伤害了吗?现在她忘了一切,忘了我是谁!这回你开心了,啊!”说着,说着一个激动一拳就往赵浩天脸上招唿。

“你干嘛啊,你打架也跟别人说一声。”她不可思议地望了望姚俊,马上转向赵浩天“帅哥,你没事!”

“我没事,他见到我可能心里不怎么舒服!”赵浩天揉了揉极度夸张的熊猫眼。

“姚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的呢?”

“小琳,你不知道你以前被他害得有多惨,现在你还帮着他!”姚俊对赵浩天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你怎么老叫我小琳啊,我叫司徒婉月啊,这个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看看这个帅哥都记住了,就你记不住。同样是帅哥为什么你的记忆就这么差啊!”她拉着他姚俊嘟嘟嘴“还有啊,你们两个为什么老是叫我小琳啊,对了,小琳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啊!”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姚俊听到这句话后,更是怒火中烧“这回你满意了?你还嫌害得她不够惨?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你看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能够想象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吗?”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啊。”面前两大帅哥在说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她当然按捺不住了!

“没事,司徒小姐是!现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赵浩天很适宜地提出离开,,他不想跟姚俊之间闹矛盾,事实上的确是他愧对姚琳。

“你要走了?”司徒婉月有点不舍“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外公啊!”

“他是不会再来的了!小琳我们走!”望了望他极度夸张的熊猫眼,忍住再赏他一拳的冲动。

“你干什么啊?我都说了,这儿才是我家,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再说了,你们只不过刚刚认识不久,你别以为我跟你出去玩,你就可以干涉的生活!”司徒婉月恢复了她原来的本性,对着姚俊张牙舞爪着“还有,我叫做司徒婉月!不是什么小琳!”

“小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哀伤的表情里透露着他失望的表情。·他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可以帮她恢复记忆,可以帮她慢慢回忆起以前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然而这些都只是他的以为而已,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的幻想!

“大个子,你帮我请这人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她朝走廊外面大吼。“还有,大个子你顺便警告他一下,别以为跟我出去玩了几天就可以干涉的我生活,本小姐可不是傻子。哦,这些天我还是很感谢你带我去尝了那么多我从来没有见到,也没有尝过的美食,至于,嗯,大个子会给你劳资的了!”一如她以往的嚣张本性,丝毫没有因为这几天跟他一起吃喝玩乐而改变丝毫。

“小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本能地重复着这样的话,他不敢想象他最宝贝的姐姐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本小姐见多了,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是,大个子!”她丝毫不在乎姚俊那惨白的面容,只顾着嚣张地指手划脚。从充满希望的等待到相遇再到失望的相知最后还是落得个绝望的结局,个中的起起落落与痛苦你不懂,也不是用三言两语就可以描述出来的。

“姚先生,我看你还是先离开!”黑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送送姚先生!”

“璞少,怎么样,这回你总该解恨了!”

“哼,要不是上官雅儿出手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不过揍了他一顿之后感觉还真不错!”对于情敌他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少爷是谁,我们璞少看上的妞他还敢动歪脑筋,真是不知死活啊!”对于想欧阳璞这样的少爷来说,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拍马屁,这是作为他的手下必须了解的事情。

“不过,璞少啊,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子怎么不还手的啊,据我所知,这小子还是有那么几下子的,真是奇怪了!”

“他敢。要是他敢还手的话,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条命够赔!哼,不过经过这次我们给他的深刻教训之后我想他应该学会安分守己的了!”璞大少爷根本就不当姚俊是一回事儿,就算将他打死了,他也不会当回事的。唉,这就是某些有钱人的病态心理。

“璞儿,你又出去打架了?”欧阳老头皱着眉不满地瞪着面前的儿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段时间叫你好好在家呆着,你怎么老是要出去,现在倒好了,你不但瞒着我偷偷出去了,居然还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最近欧阳老头收到消息,司徒浦那老家伙病得很重,要是他真的不幸挂了,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机遇。要是下一任接班人不确定的话,那么对他来说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翻身的,可是前提是必须得找出两条项链,如果得到了那两条项链之后,那么他就不会再受制于掌权人,说不定他还可以反过来要挟掌权人呢。

“爸,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今天跟他们出去酒玩的时候遇到姚俊那混蛋,我忍不住就出手教训了他一顿而已,就这事啊!爸,这不算是惹事生非!”

“你才混蛋,我都跟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到外面惹事生非!你就是不听,这样还不算是惹事生非,那你说要发生什么事情才算是惹事生非啊?”欧阳老头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对于姚俊在他心里还是有着一个疑问的,他会不会是自己当然跟阿依的孩子,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阿依那条项链,即使他不是阿依跟自己的孩子那从他身上肯定会还有一些其他有用的消息的。不管他是谁,反正目前他是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

“爸,您怎么了,为了一个跟我们无亲无故的穷小子你居然这么骂我!”欧阳璞很不解地望着面前的老父亲“是不是你觉得我去教训一下我的情敌也是错的!如果这样子也算是惹事生非的话,那我就没活说了,爸要打要罚您请便!”欧阳璞一副死虾不怕水烫的样子,反正从小到大,只要他老爸说他不对,那么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也是错的,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结果了。

“你!”欧阳老头气得脸都白了,望了望在大厅里看热闹的下人,他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允许你再这样做!你喜欢郝晴霜,那你就要凭你自己的真本事去赢得她的欢心,至于姚俊这个人,你打也打过了,我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以后你再也不能跟他发生冲突!要不然,你就别怪我家法伺候!”欧阳老头总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做点什么事情了,给赵浩凯的时间也是够多的了!

“爸,你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好了,这儿没你的事情,回到你的房间去好好反省一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出去,听到了没有!”其实他也是担心他会出事,毕竟他的儿子还不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空荡荡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不过整座欧阳别墅里都笼罩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书房里欧阳老头再也等不及了。

“老曲,你待会就去配合一下赵浩凯,我们都等了他这么久,他还没有动静,这也怪不得我们不给他面子了。”

“老爷,你的意思是”

“第二套方案!”欧阳老头很镇定地将这几个字从嘴里吐出,面无表情。

“第二套方案?!”老曲听了一愣,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毕竟他的任务就是帮助老爷子,保护老爷子,听从老爷子的安排!“那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我待会就会跟雅薇打招唿的了”欧阳老头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古木制成的书桌,看样子好像是在思考一些什么事!

“是,那如果老爷子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出去办事了!”现在他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去说服赵浩凯。

“去,那个傻小子的确需要点时间才能搞定的!”

赵家私人医院里赵浩凯似乎正在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

“出来!”只见赵浩凯耳朵一动,话就说出口了!

“大公子果然好耳力啊,真是佩服啊!”

“有话就直说,本公子还真没那个时间陪你拍马屁!”

“好,果然是快言快语!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公子本色啊!那我也不多废话了,我们老爷叫我来通知你一声,我们明天准备实施第二套方案!希望大公子到时候配合一下!”

“什么意思?那老家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吗,这事由我负责,你们怎么还是又变卦了!”

“我们好像给了大公子你很多的时间了,不过也不见你有什么行动,迫不得已,我们老爷才亲自出马的啊!”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赵浩凯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了。

“依我说啊,是赵大公子你太善良了。老实说,我们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反正你是下不了这个狠心的。我们老爷帮你下这个决心不是很好吗。只要这事早一点完成你就可以早一点接管赵氏集团,要是晚了,恐怕这赵氏集团就要易主了!到时候你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啊!唉,这事就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

“小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的!”这是姚俊长这么大,头一次去酒借酒消愁的!一杯接着一杯,不是说酒可以忘记一切痛苦的吗?不是说喝酒可以消愁的吗?那他为什么还是觉得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惆怅啊!“服务员,再给我来一瓶!”仰头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滴酒,头有点疼,可远远也比不上心头上的疼痛。身体上的伤痛两三天就可以恢复,可是心灵上的伤害却是永远都存在!

“先生,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你确定还要吗?”服务员有点惊讶面前的帅哥这么能喝,出于职业道德她很礼貌地提醒着。

“要,为什么不要!喝,为什么不喝!”他痛苦地敲着台“酒,你给我拿酒来!”

“可是,先生你”服务员吞吞吐吐的,她们这些服务员在这儿上班除了有固定工资之外,也有按提成算额外工资的。谁不想多赚些外快啊,不过,要是遇到一些光喝酒不给钱的客人,那她们就别想那提成了,说不定还要从自己的固定工资里扣除呢!所以,服务员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很正常的。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还怕我不给钱!”酒喝多了,舌头难免会有点不利索了“给,钱,钱你先拿走,酒,酒你给我拿上来!”一沓大钞往台上一扔,他不在乎这点儿钱!

“是,是,那先生您稍等!”拿了钱,返回酒架前又拿了几大瓶酒“先生,酒来了,您慢用!”收了钱自然好说话,待遇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了。

“璞少,你说雅薇小姐她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极其粗劣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tmd,你问我,我问谁啊!我都不知道他们最近在搞什么鬼,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什么都不让我参与,真是郁闷死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十分熟悉,不过姚俊并没有心思听,现在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懒得去想了!可是,有的事情,有些时候即使你不想理会,那些麻烦事总会来找你的。

第473章 时间

“那不是正好吗?那璞少可以用这个时间去泡泡妞啊!你上次说的那位晴霜小姐啊!怎么样了啊!”一旁的仆人提醒着“听说,她老爸可是很喜欢少爷你的啊!老爷也说了,要是璞少你真的喜欢她,他还可以帮你说媒呢!”

“还说媒呢!说到这事情我就气,md,要不是姚俊那小子在中间捣乱,说不定现在她就不是叫郝晴霜而是叫欧阳夫人了!”欧阳璞气冲冲地喝下了一大杯酒“啪!”地一声酒杯已经粉身碎骨了!“md,要是让我再见到姚俊那小子,我一定要打到他趴下为止!哼,敢跟我抢女人,他还真的不知道死子是怎么写呢!”

“嘿嘿,璞少,不是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的吗,你看看那小子是谁?”另一仆人指了指台的另一头“璞少,这回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哦,还真是天助我也啊!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嘛!今天你落在我手里,我看看你这次还怎么走!你们,先过去跟他打个招唿!记得,要礼貌一点的!要不然,叫他不醒,那我就唯你们是问,懂了吗?”

“璞少,你就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跟他打招唿的!”

一个仆人就这样走过去,一把抓住姚俊的头发,另一个就往他的腹部招唿一拳,还有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他的脸打,此时还来不及反抗的姚俊被打得连鼻血都流了下来,就算他反应过来,他也没有心思跟他们打。心里面的伤痛早已经将他的身体都痛得麻木了,见到他任打不还手,这一回更是激怒了在一旁看戏的欧阳璞,他腾地站起来顺手抄起在桌面上的一个空酒瓶,朝姚俊走去“啪!”厚厚的玻璃瓶底部被敲穿了,很快血就从姚俊的头上流了下来,看样子十分恐怖,相反这样更是激发了欧阳璞战斗的快感,另外一个空手又抄起另一个酒瓶,也不管酒瓶里面有没有酒,又是“啪”地一声响,这一下连着瓶里的酒和血顺着姚俊的脸往下流,他的样子变得更加恐怖了!远远地看去就好像一条条血红的蚯蚓粘在他的俊脸上,乍一看上去要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怎么样啊,破瓶子的感觉还好!穷小子,就凭你这熊样还敢跟我抢女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上一次,你运气好能跑掉,现在这次我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欧阳璞丢下手里只剩半个的酒瓶也不顾姚俊满是血的脸,就这样用手去捏着他的下巴“怎么样啊,你当初不是很牛的吗,怎么现在不出声了!看你这瘪子样,就活像一个缩头乌龟,你还凭什么跟我争啊!”

“喂,我们璞少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啊,是不是耳朵聋了啊!”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对着他的耳朵吼“璞少,你说这小子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像整一个傻子似的!”

“tmd,我们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惹到我们璞少的人就得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我们璞少以后怎么混啊!璞少,你说是不是啊!”每一个恶少身边总有一两个马屁精,这似乎是不变的定律。

“你们住手。”一个柔弱却坚定的声音喝止了还想动手的男人“你们这算是什么?报复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小姐啊!不知道上官小姐来这儿有什么指教呢?”欧阳璞摆摆手示意手下住手。·

“也谈不上什么指教,只是觉得璞少你身为一个名门望族之后却做出这样可耻的事情,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而已!”虽然在以前她对姚俊没有一点儿的好感,不过经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长大了不少。看到他被人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出手帮助一下还是应该的。

“那好,今天就看在上官小姐的面上放过你这小子!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我们走!”欧阳璞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领着自己的手下潇洒离开。

“你少来我面前挑拨离间。本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赵浩凯最不喜欢被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隐瞒,所以他特别讨厌说话话里带话的人!

“是不是我挑拨离间我想还是有人知道的,我只是替赵公子你觉得不值啊!唉,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帮助集团,最后还落得个被弃病房的下场,你看看你那个乖弟弟,人家现在可是在忙着接管赵氏集团呢,你还替他们说话!唉!”

“我的家事不用你管!”赵浩凯心里开始觉得有些怪异了,心里一直在打鼓!

“我当然没空管你的家事,不过老爷叫我来通知你一下而已。我相信你的人也有在替你打探消息。哦,顺便说一句,他们的消息是绝对可信的!”老曲虽然蒙着脸不过,他的声音却出奇雄亮。

“好,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义了!”赵浩凯双手紧紧握住一个拳头,在老曲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不太愿意相信而已。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才是赵家的大儿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接管集团的最佳人选。

“那就对了,赵大公子啊,你能够这样子想那就好了。既然他们都不把你看做儿子,那你干什么还要顾及那么多啊!古语都有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曲继续进行洗脑,对他来说诱劝他狠下心跟自己合作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不过,毕竟他们还是我的父母,你们要答应我拿到项链就行了,千万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自己的父母,骨肉亲情是不可能割断的。

“赵大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放了他们,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再说了,我听老爷说如果这老俩口他们不死,那你是没有办法从他们手里顺利接收项链的!大公子你不会是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不要管我,反正我顺利拿到项链就行了。至于集团的继承权那老家伙一定要帮我办得妥妥当当。”

“大公子这恐怕不妥!”老曲不希望事情再有什么差错了,要不然他的老爷一辈子就是这样子的了。

“不妥,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赵浩凯非常讨厌被人威胁。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其实,赵大公子你还是心太软啊,你想想,在赵浩天出车祸之后一直是你在处理集团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问过你的事情。后来,赵浩天跟我们家小姐结婚了,一下子说回集团就回集团,表面上是说大公子你因为劳累过度需要在医院里养病,实际上他们就是想借这个借口将你隔离集团,好让赵二公子接手集团。”老曲头头是道分析着,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添油加醋将事情说得越离谱越好!“其实,说句赵大公子你不想听到的话,昨天你家的赵老头带赵浩天去见欧阳家跟赵家两大家族的掌权人了!这其中的含义,我想大公子你是聪明人,应该能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够了!”他紧握着双拳勐地用力捶打着病床,整张床都被他打得晃动起来“明天他们会到附近的庙里上香!”

“这样就对了啊!过了明天很多事情就不会再困扰你的了,而且你还可以名正言顺接管赵是集团,如果你早点这样做那岂不是更好!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老曲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样他就可以回去重新安排明天的事情了。

“好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了,你走!”

“其实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反正是他们先对不起你的!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好安全的防范准备的。”那当然了要不然赵氏集团也不可能在今天还能稳稳当当在商界站稳脚跟啊!

“一路上都会有保镖跟着的,不过到了庙里保镖是不会跟进去的!”赵浩凯不耐烦地继续提供着这些消息,他不想再被面前这个人烦着。

“那行,赵大公子,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过了明天你可是有得忙的啊!那就再见了!”一转眼老曲便消失在病房里。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老曲最需要做的事情就去回去跟老爷商量明天的事情。

“老曲,你觉得这些消息可靠吗?”欧阳老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赵浩天会这么爽快给他说出这些消息,以前他可是不肯透露半句的啊!这也难怪欧阳老头这个老狐狸会怀疑的了,毕竟太容易得到的消息,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吓人的!

“老爷,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假啊,看他那样子不像在骗我!”老曲对于自己行走江湖这么久得来的经验可是十分有自信的。

“那就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的!”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心思还特别缜密。

“那不知道老爷您打算这么做呢!”像这样的重大决定,老曲一般只是听从欧阳老头子的安排,他不会轻易出什么主意的。

“雅薇那孩子也很久没有给她的公公婆婆煮过饭了,在这个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她煮顿饭给他们吃也是十分应该的!”欧阳老头眼里闪烁着阴险的精光,哼,谁阻碍到他,谁就得让路,不然就不要怨天尤人了!“老曲啊,你也该去看看雅薇了,毕竟她还是很敬重你的,自从她嫁了过去赵家之后,好像你都没有去看望过她!现在也该是时候你看看她了,现在她可想你了!”

“是,老爷!”老曲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去,我跟雅薇打过招唿的了!”想着这个自己曾经幻想了多年的计划明天就要进行了,他心里除了激动还有丝丝的担忧。“对了,老曲,明天你派去的人不要用锦鹰帮的人,你最好是雇佣一些大家都互不相识的人,钱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计较了!懂了吗?”

“是,老爷!”

“爸爸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亲自下厨给你们煮饭!”欧阳雅薇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筒的另一头传来。

“雅薇,今天是你生日啊,真对不起。你看我这个做妈妈的,真是的!都怪我老煳涂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赵母很慈祥地回着话。

“妈妈,我能理解,只是我太笨了,自从我嫁进来都没有帮赵家做过什么,说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声音越说越发显得孤单,悲伤!

“雅薇你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思想,是我们家天儿亏欠你才对!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就说一些开心的事情!今天你生日你喜欢什么礼物,妈妈明天再送给你!”

“妈妈,雅薇不要礼物啦!不过要说礼物呢,我最想得到的礼物就是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给你们煮一顿晚饭,那就是我最大的生日愿望了!”

“那怎么行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还可以让你下厨的呢!不如这样,今晚呢,就让我妈妈下厨给我的乖媳妇煮一顿香香的晚饭,顺便叫天儿到别墅那接你过来,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你过生日怎么样啊!”

“嗯,好是好,不过妈妈我还想亲自下厨给你们煮饭!叫浩天来接我过去后,你们再去接大哥回来,这样我们一家人才齐全的啊!妈妈,你就答应我!反正,您们最近都比较忙,都没有时间好好陪陪大哥说说话了!趁着这个机会不是很好吗!妈妈,您就答应我嘛!”

“好好,那既然我的乖媳妇都这样子说了,那要是我还不答应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特别不近人情啊!只是这样做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雅薇这些年还真是委屈你了!”赵母打从心里是希望赵浩天能够跟雅薇好好地过日子的,可是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唉,浩天娶到像雅薇你这样好的媳妇他都不懂得好好珍惜,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妈妈,你又笑人家了!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行,行,行,妈妈也好想尝尝我乖媳妇的手艺呢。不过,待会妈妈还要跟你爸爸出去郊外的庙里上香呢,今天是个好日子,恐怕到那里上香的人我估计会比较多,可能我们回来的时候会晚些的!”这是赵母的习惯,每个月都会叫人帮她选一个好日子到郊外的庙里上香,祈求神灵保佑赵浩凯的病情早日好转,也希望赵浩天能够早日回心转意乖乖地跟欧阳雅薇过日子,其实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相信这些东西。

“那会不会爸爸妈妈回来之后饭菜都凉了?”欧阳雅薇故作很为难的样子“不如这样子,我现在就过去给爸爸妈妈你们先煮一些饭菜,你们先吃了再去庙里上香,浩天呢,就去医院接大哥回来,我们先吃了一顿再出发,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们煮晚饭好不好!”

第474章 路程

“这个不用了,我已经叫人煮饭来了,我们吃了就得走了,郊外的路程还是挺远的呢!”

“妈妈,今天是我生日,您就听我安排一次嘛,就一次这么多!”

“雅薇啊,我们是想”赵母不想麻烦她过来一趟,再说了现在赵浩天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呢,要是派车到山顶别墅接欧阳雅薇或许让人从别墅那边送她过来都不是一件好事,万一这事又传了出去,那些记者又有得写的了。·

“妈妈,您是不是嫌弃我不会煮饭啊,还是嫌弃我!呜呜呜--呜呜呜!那,那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勉强妈妈您了!”做戏是她最拿手的好戏,这点小事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没有,我怎么会呢,雅薇你这傻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妈妈只是不想你两头走这么辛苦啊,当初叫你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你又不愿意,唉,真不知道你们俩个是怎么想的!”赵母叹了一口气。“如果雅薇你不怕辛苦,那我就叫浩天去接你过来了啊,妈妈的就等着吃我这个乖媳妇煮的饭菜后再去庙里上香,这回总该行了!好了,雅薇你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那妈妈,就是答应了!!!”对于她来说从伤心痛苦的边缘到惊喜外分的状态所需要的时间只要0。1秒就足够了。

“嗯,妈妈答应你了!那妈妈这就给天儿打电话。”赵母笑着摇摇头。

“妈妈,不要打了,我自己过去会更快一点的啊!而且,而且我还想给浩天一个惊喜呢,妈妈,您只要叫浩天他到医院去接大哥就行了,他们俩兄弟回来,我估计就可以吃饭的了,这样也不会太阻碍妈妈您去上香的时间啊!”看样子她完全是一个十分贤惠的妻子,可是有谁知道披着羊皮的狼的本性有多么凶残的呢?

“行,那雅薇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啊!妈妈可以慢慢等的!”赵母很满意这个媳妇的表现,唉,都不知道天儿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媳妇都不好好珍惜,偏偏对那个小保姆感兴趣,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他怎么还是这么固执的呢!唉,真是搞不懂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妈妈,我会的!那就这样了啊,我现在就过去了!您记得叫浩天去接大哥回来吃饭啊!”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好,妈妈现在就给天儿打电话!”她很高兴地按着数字键,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等待着她面对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噩梦。作为一个母亲,特别是一个富豪世家的母亲,最希望看到的或许便是自己的儿女都能够开开心心跟另一半好好过日子,这也难怪赵母会这么开心的!

“怎么了,老太婆,笑得这么开心!”赵父最近在忙着司徒老爷子交给他的事情,所以他也很少到集团去了。

“当然开心了,雅薇这孩子说要来给我们做饭呢!说是还要叫凯儿一起回来!唉,这样也好,我们也有很久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给天儿打电话了!”

“去,去!看你都乐成什么样子了!”赵父看着自己的妻子也是笑了笑,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开心的消息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而放松了警惕的!

“你们动作都快点,快点!”戴着面具的老大拿下望远镜,望着山下那对睡着了的夫妻,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看来干完这一票,又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是,老大!”灰衣人屁颠屁颠地朝那对夫妻跑去,看那样子就像跟看到一个绝世美女差不多!

“你小子,最近长技术了啊!”望着往山下跑去的灰衣人,忍不住赞了他一句,遇到这样的好事,当然会特别的开心了。ww·

“呵呵呵,那还不是跟老大您学的!”灰衣人马上转过身子来恭维几句他的老大,要知道这个时候拍拍马屁可比你在下面干活强多了。

“你小子,”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忽然他脸一沉,眉头上马上布满了黑线了“快点,要不然到嘴里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快!”看到前方断断续续的车辆朝这边驶来,直觉告诉他下面的那对夫妻不是一般的富人,很有可能是大有来头的!

“老大,怎么了!”灰衣男很惊讶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老大“又有什么新情况?那老大,我还要不要去啊!”

“去,不去吃西北风啊?你最好快点,要不然,快啊!你还愣着看我干什么啊!”面具男很生气地将望远镜扔在一旁,赶紧催促着。

“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在看毛啊,看!”灰衣人瞪着一旁的两位同伴“还不赶紧动手,你们还想找骂啊!”

不一会儿,赵氏夫妇就消失在这半山岗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远远看到赵氏集团的司机在前方示意停止前行,一向配合得很好的伙计们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前面的弯过不去,你们就在这儿停车!对了,你们在这儿等着他们,我先去看看总裁和夫人!”

“行,你去!”又一位司机走下车接过他手里的大树枝。

“总裁,夫人,要不!”司机只顾着说话,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地上早已经没有人了“总裁,夫人!总裁,夫人!”这回他着急了,连忙叫了几声了也没有人来回应。

“怎么回事!”很快身后的车队都到齐了,车里面走出的都是清一色的高大保镖“要不,我们去找找!说不定,总裁跟夫人等不及我们就去庙里上香了!”人,不管是平时多么聪明的人,等他们遇到十分突发的事情时难免会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的,他们心里或许早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要出事了,可是这事实在是太严重了,以至于他们都不敢相信!

“那,你们先去看看,我先报告二公子!”总裁跟夫人是乘坐他的车的,要是不见了他们,那他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赔!况且,他们都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不见了总裁,或是夫人都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手机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语音提示,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不安!

“要不,我们先在附近找找!”没有办法,二公子不听电话,那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这附近了“总裁,夫人!”空旷的山谷回荡着他着急的声音,可是并没有听到他最渴望的回声。

“还是没有找到总裁和夫人,不过,我们在附近找到这个!”一个保镖手里拿着一个面具与摔坏了的望远镜!他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作为赵氏集团里最精锐的一队保镖,他们所有的动作跟行为都是为赵氏集团的利益着想,他们知道目前最需要他们做的便是赶紧派人回去找到二公子,剩下的人在附近找线索。

欧阳别墅里欧阳老头静静地在电话旁边的太师椅上看着报纸,或许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在想:明天这报纸的头条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嘿嘿嘿!

“老爷!”电话铃刚刚响起,欧阳老头毫不犹豫地接过电话,紧接着老曲的声音就传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再也等不及了,单刀直入问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人不见了!”老曲还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交代,作为一个忠心的得力助手,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主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怎么回事?那人呢!我当初不是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吗?你是怎么办事的!”欧阳老头气得从太师椅上弹跳起来。

“跟据我安排监视的人回报,当他们赶到预定埋伏下手的地点时,人早已经不见了!他们顺着路一直往回勘察,没有发现什么很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人真的是不见了!”老曲也觉得奇怪,照道理说他雇佣的那些人是很有把握将事情完成的,再加上他们这次的行动前后做得万无一失的,他们怎么会逃得掉,难不成我们之间有内鬼,他们提前知道了这件事?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不见了的!

“照你这么说,那就是还没有确定事情是否完成了?”欧阳老头脸都气白了!

“是的!”老曲知道现在他的主人一定在十分生气“会不会是赵浩凯他”老曲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也不能排除!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那两条项链!”欧阳老头下定主意“老曲,你现在去告诉赵浩凯,叫他做好他分内的事情!”

“那他会不会,老爷,要不我们再等等,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在这么一时半刻!”老曲不希望再有意外发生。

“你也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了,这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了,我就不信,他赵老头一直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你赶紧去办,要不然等药效过了,赵浩天醒过来事情便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事到如今,欧阳老头只好孤注一掷了!

“老爷,这样做会不会,万一!”

“没有万一,你就告诉赵浩凯,要是他想当继承人的话,就赶紧兑现他的承诺!”

“好!”老曲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对了,老曲另外一再给他们一些钱叫他们继续留意这件事,一见到赵氏那老家伙就顺便将事情办好!千万不能叫人破坏我的计划了,我已经等得够久的了!”

“是!不过,现在还有一件麻烦事!”老曲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上次,赵老头子不是对外界宣布,现在由他继续管理集团的事情吗,而且还带着赵浩天,很明显这是给外界人士的一个信号,他会培养赵家二公子!他还说直到要赵浩凯结婚后,他才会退隐!现在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叫赵浩凯上任,会不会”老曲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哼,好狡猾的赵狐狸啊!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回是您失算了!老曲,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稍加配合,在媒体面前证实一下赵大公子早已经找到他心仪的姑娘了,而且,赵老家伙愿意用整个集团的继承权作为礼物送给他,这样不就行了吗?”

“可是,赵浩天呢,他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现在他的药效还没有过,等他的药效过了,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他还能怎么办!所以,你最好赶紧去办你还没有完成的事,要不然,等赵浩天,我那乖女婿完全清醒过来那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些了!”

“是!”

“爸爸妈妈,谢谢您们肯给雅薇这个机会!”饭桌上,欧阳雅薇为赵父赵母夹着菜。

“傻丫头,一家人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啊!”赵母放下碗筷从小包包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来雅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没有好好准备什么礼物,今天我就将这个祖传的玉镯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妈妈,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敢收!”她现在要的才不是这个什么破玉镯呢,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担心自己收了她的礼物后会心软下不了手,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来个彻底一点的告别!

“老太婆送给你的,叫你收下那就收下,不要再在那儿推来推去的了,待会我还有事情要出去呢!”赵浩天很不满这种虚伪式的推托就忍不住出声了。

“你看,天儿都这样子说了,你就收下!对了,天儿,你的礼物呢!”赵母话锋一转,望向赵浩天!

“礼物?什么礼物啊!”他故装很迷茫的样子,他喜欢不习惯这样的吃饭方式,没有一点儿乐趣,还得听没完没了的唠叨,有时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演一场哭哭啼啼的伤心闹剧!

“天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的呢,今天是雅薇的生日,你这个做丈夫怎么可以这样子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啊!”赵母怒瞪着赵浩天,看她样子好像在骂:你怎么可以这样没良心的,真是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好!

“妈妈,算了,浩天应该很忙的,所以不记得了也是很正常的啊!至于礼物,我倒是不那么在意,如果我们一家人能够天天这样子围在一起吃饭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好了,不说了,再说饭菜都凉了,爸爸妈妈,大哥,浩天那么先吃饭!待会大哥还要回去接受身体检查的呢!”不是很了解她的人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多么贤惠多么顾家的女人呢!

“哼,看,雅薇多体谅你啊,你也不知道好好珍惜!我不管,吃完饭之后你一定要去给雅薇买一份她喜欢的礼物!要不然我定饶不了你,你听到了没有!”

第475章 特别

“行了,算我怕了你这个老太婆了!”

“来,大哥吃饭!”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特别迷人,不过其中的含义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谢谢!”赵浩凯只想快点吃完这顿饭,有句话说得还真是对极了,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幸福多了!事情知道得越多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不过,既然决定了,那就只能义无返顾!

“爸爸妈妈,这鸡肉很新鲜的,你们尝尝!浩天,你也尝尝!大哥来!”每个人碗里都夹了一大块看起来特别鲜嫩的鸡肉“爸爸妈妈,您们吃完就去上香!这儿就留给我收拾就好了!”

“今天是你生日,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我们就去上香了!嗯,雅薇,你这顿饭做得真不错,没想到我的乖媳妇居然还是一个烹饪高手呢!呵呵呵!”因为急着要到郊外上香,赵父赵母很快就放下碗筷了,“天儿,待会你送凯儿回去,我们先走了!”赵母忙着准备她的上香用品。就这样一顿各怀鬼胎的饭就算是吃完了。

“妈妈,我先帮您上去准备,反正浩天跟大哥还没有吃饱!”

“那好啊,来到妈妈的房间里来。雅薇啊,我们家天儿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啊,也是我们赵家的福气啊!”

“妈妈,您别这么说!对了,要爸爸一起吗?”在楼梯的转角处灵机一动,她忽然开口问了起来了。

“不用了,那老家伙,最近也够他忙活的了,本来我还打算我自己一个整理的,叫下人来帮忙我又不怎么放心!不过,现在有你帮忙就好了,来!”推开厚重的还泛着光亮的古老木门,赵母丝毫没有想到这几乎是推开了她走向生命尽头的大门。

“妈妈,刚才的饭菜还可以!”她莫名其妙地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嗯,还真的很不错啊!对了,雅薇你干嘛老在妈妈面前晃这玩意的,快点将它收起来,它碍到妈妈收拾东西了!”赵母精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欧阳雅薇手里晃动小东西吸引住了,这玩意晃得她有点头晕脑胀了。

“妈妈,这个好看吗,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可喜欢了!您能不能叫浩天再帮我买一个啊!”她一帮跟赵母说话,一边以匀速晃动着手里的小东西“妈妈,您就帮我跟浩天说说嘛!”

“好,好!那,那妈妈待会就帮你跟天儿说。”

“妈妈,还是您最好了!”见开始有点成效了,她继续晃动着“那妈妈,是不是雅薇说什么妈妈都会回答,都会帮雅薇的啊!”将赵母慢慢诱入到更深层次的幻觉当中。“妈妈,今天可是雅薇的生日啊!你刚才还答应了,这回您可不能耍赖的哦!”

“妈妈答应雅薇!”赵母双目无神机械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雅薇想看看我跟浩天结婚那天的项链。妈妈可不可以告诉雅薇放在哪里啊!”

“项链,项链不在我身上!”赵母傻乎乎地回答着。

“那在哪里呢,雅薇想看看!”眼看着事情就要成功了,她不由得一激动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了琉璃杯,‘啪!’地一声十分清脆,将赵母·

“雅薇,刚才是什么声音啊?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赵母不再去看她手里的玩意“哎呦,原来是这琉璃杯被打坏了啊!”赵母很心痛的样子。

“妈妈,都是雅薇不好,我不是故意啊!我,我一不小心就碰了它,所以,所以”一边支支吾吾地解释,一边急急忙忙收好她手里的东西!

“没关系,算了,反正那玩意也值不了多少个钱!来,你先帮妈妈准备一下上香的事情!”赵母也不好再说什么,破了就是破了,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恭喜贺喜,赵大公子,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老曲没有别的办法劝说欧阳老头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这样的事情他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

“他们怎么了?”这是赵浩凯的第一反应,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马上走出这里然后为了以防万一,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你那亲爱的弟弟先暂时好好照顾一下!”

“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至于目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眼看着唾手可得的继承权明天就真正到自己的手里了,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呵呵呵,我们的赵大公子什么时候也会替别人着想了!说!”

“我弟弟的事情,我要求亲自处理,我不希望你们接管!”他打从心里是不希望赵浩天再出什么意外!

“行,这个我想老爷会答应你的!”其中欧阳老头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这么伤心,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目前唯一能答应她的!“不过,那项链必须在你顺利接任赵氏集团的继承权之前给我们老爷!”他们做这么多的事情为的无非就是这两条项链!

“这个我可以做到!不过,雅薇那边”

“这个老爷说了,让大小姐自己决定!现在你赶紧去做你的事情!不过,我们还不能拿到你老头子遗嘱什么之类的东西,我们只能保证让你先回到集团接手所有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我们老爷会帮你的!到时候只要你将时间处理得好了,那其他的事情也是很容易的!”

“就这样算了?”赵大公子知道没有老头子的亲自交代,很多的事情都是未知数。

“就会得到你想得到的!”

“那好,明天在我到公司之后,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情况之后我会将项链交出来的!”

赵浩天对项链中收藏的秘密一点儿也不知情,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交出这个项链之后给他也惹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谁知道呢,世事难料啊!

“赵先生,请问这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到赵氏集团的?”

“请问,赵先生,你的病都好了吗?”

“赵先生,赵老先生是不是同意你回到集团来了吗?”

“赵先生,你回来你弟弟知道吗,怎么不见他陪你来的!”

面对着一大群的记者一连串的问题,赵浩凯心里有点没底了!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突**况。

“各位记者朋友,请先不要打扰我们赵氏集团的新任总裁!”老曲这话一出,周边的记者都愣了一下,这可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啊,难道赵是集团又出现内讧了。早在几年钱,赵浩天发生车祸的时候,就在上流社会圈中流传出了这么一个消息:是因为兄弟两人为了争夺家产,而发生了内讧!不过后来不知道赵老用了什么方法才使这个消息停止流传!这次老曲的话,一下子又使记者们想起了这些陈年旧事。

“曲先生不知道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赵氏集团的总裁不是赵老先生吗?”

“是啊,曲先生,赵老不是有两位公子的吗?听说前不久赵老还带赵二公子去看望了一位神秘人,还听说这位神秘人好像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啊,赵老带赵二公子去而不带赵大公子,这算不算是一种暗示呢?”

“曲先生,那赵二公子呢,怎么还没有看到他来上班啊!”

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是老曲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要的也就是这样的结果“请大家先让一让,让我们赵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先进去好吗?稍后我会跟大家说一点儿事情!”老曲示意身边的保镖来开路,先让赵浩凯进去!看着赵浩凯在保镖的护送之下安全进去后,老曲看似是在不觉意之下做出一个手势!

“想必各位记者朋友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了!唉,其实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老曲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原因“我知道,你们肯定在疑惑为什么我是欧阳集团的人怎么会在这儿。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一个集团,特别是像赵氏这样的大集团,是不可一日无主的!其中的原因我想大家都不要我再多解释什么了!好了,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老曲说完这话后,疾步朝自己的车上走去,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一个老人!

“老爷,事情都按照您的要求发展,一切都很顺利!”老曲上到车第一件事便是给欧阳老头子打招唿!

“很好,你现在就先回去,顺便看看你所雇用的那些人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吗?”

“明白!”现在他还要赶回去确定一下赵氏夫妇的情况!

欧阳老头很得意地望着墙壁上巨大的电子屏幕,看着里面的人,他的心越发地显得激动!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翻身的机会!

“这么样,重新回来的感觉怎么样啊!”他强制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不知道,贤侄有没有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大手伸向赵浩凯,他还是没能忍住!

“我像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么?”赵浩凯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他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根他计较什么,手里这俩条狗屁项链已将折磨得他太久了。

“那当然好了,很好,那我就不打扰你赵大总裁办公了啊!”接过那两个很精致的红盒子,他几乎是屏住唿吸接过的!这个时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具有史意义了!

“那不送了!”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不想见到他。

“那就在此祝福贤侄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顺顺利利地当你的大总裁了!我就先回去了!”手里捧着那两个小小的长长的精致盒子,他却感觉到像是万斤重!久违了,我的宝贝,久违了,我的权势,久违了,我所有的一切!

“行了没有啊,老太婆!”赵浩天吃完饭翘起二郎腿等着赵母,其实不仅仅是女生的直觉准确,男生的直觉也是非常的准确!

“就快行了,你们再等一下子就好了!”赵母手里拿着一大篮子上香用的物品。

“老太婆,你不是!这些破玩意你还带到你房间里去啊,老头子对你这种行为就没有任何意见?”赵浩天好像很鄙视赵母的这种行为,眼睛瞄了瞄赵父!

“他敢?!!!”赵母很强势地对赵父瞪了一眼“好了,天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送凯儿回去,等他做完检查后,你再接你大哥回来,那个时候,估计我们俩也回来的了!晚上,我们又可以尝尝雅薇给我们做的晚饭了”赵母笑呵呵地吩咐着。

“不是,今晚还有啊?!!”赵浩天满脸的不愿意,现在回来他都是看在赵母的面子上才回来的!

“天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今晚老老实实地接你大哥回来而且不可以比我们晚回来!”赵母下着死命令,“好了,不跟你说了,老头子我们可以出发了,车子准备好了吗?”赵母看看了手腕上的金表。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了!我们走!”赵父上前一步接过赵母手里的篮子,健步走向停车房!

浩浩荡荡的十几辆赵氏专用车在公路上缓慢前进“怎么忽然停了下来了!”刚出市区,赵母感觉到车子刹车的晃动,很随口就问了一句。

“夫人,前面发生了一桩车祸,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司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我们就不能绕过去吗?”赵母很着急地打量着车窗外面的‘世界’,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用了些时间了,如果现在还塞车的话,那她今天是不可能准时到庙里上香的了!

“哎呀,老太婆啊,你干嘛要这么赶啊。都说了前面都发生车祸了,车子都过不去了!要不,我们先绕回去,明天再去上香!”赵父劝说道,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当然不会为难司机了。

“不行,我都跟别人约好了,要是我这次爽约了,那我的面子往那阁啊,再说了,我找人算过了,今天是这个月里最好的日子了,要是错过了今天那这个月就再也找不到好的日子了!”赵母可是很在乎今天这个好日子的,她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挫折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日子!“那我们就不能找别的路过去吗?老头子,我可不管啊,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庙里上香的了!老头子!”赵母也不顾忌那么多就当着司机的面跟赵父撒娇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啊!老太婆你不要这样子行不行啊,司机还看着呢,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搞这玩意!”其实要是你注意看,赵父的脸还是有丝丝泛红的!

“我几十岁的人那又怎么了,我就爱这个样子不行吗!真是的!”赵母娇责一声,赵父岂敢不从!

第476章 满意

“那好,那就绕路!今天你说了算,这样子我的老婆大人你总该满意了!司机,你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过去!”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赵父竟然这样的认了!

“那还差不多!司机你绕回去!”

“总裁,夫人!要是我们走另外一条路过去的话,我希望总裁,夫人您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哪里是一条很偏僻陡峭的小路,车子勉强能够走,不过,还是有一段路是要走路的!不知道”司机有点担心了,那段路虽然不是很长,不过不是那么安全!

“没事的,我们又不是去干嘛,再说了,天儿不是给我们安排了保镖了吗!好了,司机,你赶紧绕头走!”赵母上香心切哪里还会顾及那么多啊!

“那好,就按照夫人的意思去办!”赵父不忍心破坏赵母的兴致对司机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司机很快的掉转头离开了。·

在车祸的前方有一个身穿得很得体的男子手里拿着微型的望远镜,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望着浩浩荡荡离去的车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按下耳麦“又有活干了,你们准备好开工!”

在一座巨大的办公楼的某层里,一位全身是清一色黑的男子同样在关注着这车队的行踪。

“老爷,他们已经改变方向了!”

“知道了,你通知一下他们,这次可是十分重要的一战,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懂了吗!”威严的声音要求着对方做保证。

“我们明白!老爷,那要是您没有什么安排,我先去做事情了!”

“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了没有!”

“明白!”黑一人快步离开办公楼,因为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安排!

“总裁,夫人,您们小心了,现在车子已经驶离了公路。前面的路不是很平整!”司机很尽心尽责地提醒着前面的路况!

“我们会的了,你就安心开你的车子!”话刚说完,赵母就整个身子往赵父身上靠了过去,只因为就在司机刚刚转过头提醒赵父赵母的时候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车后的两位大人物身上,来不及看路,车子一下子陷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坑,尽管这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名车,不过面对面前的道路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看,我都说了要好好看路的嘛!”赵母使劲往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之后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抱怨。

“你这是怪谁呢!”赵父看了一眼赵母“看,你该不会是后悔了,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说我后悔了啊,我刚才那是一个小小的抱怨,那都不行啊!那好,我从现在开始就不说话了,那总该行了!”说完了,赵母还很孩子气地闭上自己的嘴巴,脸气鼓鼓的,那样子看得赵父都想笑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了,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了,到了你这老头就负责将我叫醒!”赵母打着哈欠!

“老太婆,这样的路你也能困啊,我真是服了你啊!”赵父笑了笑“不过,你睡,到了我就叫醒你!”赵父话还没有说完赵母便合上眼睛了。

一路上,车子继续在颠簸,赵父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总裁,如果可以的话,那您也睡一会,我认识路,到了的时候我再叫醒您们。”司机很体贴地提着建议。

“也好,不过,到了你就先叫醒我啊!”赵父小声对这司机吩咐道,随后俩大男人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我懂的!”

“老大,老大,您快来看看,看来看看!”灰衣人一进门就叫嚷嚷着拿着报纸跑了进来。

“什么事,一大清早的,你这鸟人在这瞎嚷嚷什么啊!你信不信老子将你给踢下山崖去啊!真***混蛋,这一大清早的!”简陋无比的木屋内发出十分暴躁的声音!

“不是啊,老大,这回我们有麻烦了!而且还是一个大麻烦!”灰衣人似乎永远只会穿着这样一套衣服,这时的他也不顾什么规矩了,就这样径直地冲入了简陋的木屋里“老大,这回麻烦大了,你看看!”黑乎乎的手将报纸递了上去。

“我说你这一大清早的,就来我这儿嚷嚷,你是不是皮痒了!”睡眼朦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报纸不报纸的啊,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报纸他也没有本事看懂上面的字“我说你脑门子是不是被门夹坏了,你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箩筐大的字我都不认识一个的吗?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啊!挑衅啊!”

“不是啊,老大,你看看上面这两人像不像我们昨天得手的那俩个人啊!”其实灰衣人也不认识什么字,只是昨晚把睡在地上的两人收藏好后便到附近的“旅店”找乐去了!今早路过报亭的时候,他无意间瞄了一眼,一个激灵,再次转过头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报纸上面的人不是

“老板,这上面的两人都是谁啊,怎么报纸上都是他们的照片啊!”他忍不住问起了卖报的老板。

“这是谁,你都不认识,看来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这就是我们省,甚至是我们国家商界大名鼎鼎的赵氏集团的总裁跟他的夫人啊!唉,你这都不认识,看来你还是真是没救了!”老板像是看动物园的猩猩般看着他“不过,现在我看不是你没救,起码你现在都认识他们了,我想啊,现在是他们俩没救了!唉,这是什么世道啊!”卖报的老伯似乎很有感触。

“怎么了?这报纸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啊!”

“你自己不会看啊!唉,听说这对夫妻很可能不在人世了,你说说,就算是他们腰缠万贯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啊!你说是不是啊!看来啊,这股市又有得乱了啊!小伙子啊,你有没有买啊,有的话,那就赶紧”

“行了,行了,我就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而已,你这老不死的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啊,什么股不股的,你再说我就让你没股!走开!”这回他总是稍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赵氏集团谁不认识啊,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赵老头而已。

现在一想起他今早跟卖报老头的对话,他心里的就闷得发慌!看来这回自己是闯了大祸的了!

“什么东西,你拿近点给我看看!”这次他头脑隐隐约约觉得清醒了点,他只是想求点儿财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灭口什么的,不过这回他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篓子了!

“老大,您看看像不像我们昨天带回来的那两个老家伙啊!”

“你眼睛瞎了,什么叫做像不像啊,这明明就是!”老大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那老大,我们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就给他们家属发条信息呗,要不然我们这么辛苦带他们回来是为了什么啊?这点小事你还敢吵醒我,要是还有下次,你小心点!”看来他并不知道他带回来的这两个人是谁。

“什么,老,老大,您还要叫他们家属给钱???”这话可是差点将灰衣人给吓傻了!真不知道老大是真傻还是假傻!还去要钱,老大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

“是啊,你么听见吗,我昨晚不是叫你去打听他们家属的信息了吗?你还不去干活,再愣在看我干什么!别以为你在这装疯卖傻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老大我可不喜欢男人的,你再这样看着我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朝自己的破床四周看了看,只发现地面上摆着他的那双臭皮鞋,也不管了,就这样随手将又臭又破的皮鞋扔向了灰衣人!

“不是啊,我,老大!”望着面前胡子拉碴的糟蹋老大,他真是有口难言啊“老大,我知道你年轻时也是一个非常再加非常英俊的帅哥,可是,我是不喜欢帅哥的!”

“什么,你不喜欢帅哥,难道你喜欢老头吗?还有,难道我现在就不帅了吗?”咆哮般的怒吼几乎要将黑衣人的耳朵给震聋了。

“不是,老大,我的意思是,我,我不喜欢帅哥,也不喜欢老头,当然我们的老大您现在还是非常非常英俊的!”灰衣人苦着脸解释着,他的老大有时候就是这样子!

“那不就行了吗,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许喜欢我,你听到了吗?”

“是是是,老大!”这个或许他会喜欢听“不过,老大,话又说回来,您知道昨晚我们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是谁啊?老子管他们是谁呢,反正到我手了就归我管!没有钱就别想从我手里带人走!”

“他们是赵氏集团的总裁跟他的夫人,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他们的信息,都登上报纸的头条了!”

“什么?赵,赵氏集团的总,总裁!”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消息,他只是求一点儿小财的,他可没有想过要劫持赵氏总裁的啊!“我们昨晚带回的那俩鸟人就是赵氏集团的总裁跟他的夫人?”

“是啊,我今天还特别去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消息!那老大,我们还要不要钱啊?”

“要钱?我还想要命呢,要是被他们的保镖找到了,那我们有十条命都不够赔!”这回他终于知道自己闯来了大祸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就走了,没钱总比没命强是!”灰衣人也害怕了,他跟着老大也只是为了求财的!

“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啊?现在我们走了,那岂不是说明我们有问题了吗?现在我估计满山都是找我们的人了,想走都走不掉了!”老大还真不愧是老大,这点儿觉悟他还是有的!

“那我们岂不是在这等死了啊!”

“等死,那也不至于!现在你赶紧叫弟兄们抄小路回来,我们转移阵地,到我们的‘总部’去!”

“老大,我们真的要回去那个地洞啊,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去啊!”

“不回去?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啊!”

“不,不,老大,我还是跟着您好了!”

“那就走啊!你还看我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喜欢男人的!”

“我,哦!”灰衣人很无奈地跟着他的老大身后离去!

“报告老大,生意快送上门来了!”一位穿着非常奇特的灰衣人,带着面具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连跳带跑地往回跑,看样子丝毫不惧怕他脚下那陡峭的悬崖!

“那好,吩咐下去,叫他们动作利索点,还有你们都做好‘迎接’人家的准备了没有啊!”要是揭下面具,你就会发现说话者脸上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也是,在外面混得不容易,也不是那么如意,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他退回这山沟沟的鬼地方,没想到反而成他了发财的风水宝地!在这儿当个山大王,这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没过一段时间总会有人给他送钱来,这还是要多谢那庙祝的‘好意’呢!

“老大,您放心好了。老猫他们在路上就开始好好招唿他们了啊!你就等着看,用不了多久就会看到效果的了!”灰衣人笑得特别阴险,他知道只要干了今晚这票买卖,那明天的日子他定会过得更舒服的,md,夜总会那小妞瞧不起本大爷是,明天,哦不,应该是再等多几天,大爷我就用钱砸死她们,看她们那副爱钱的嘴脸会变成什么样子。灰衣人在幻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外面扬眉吐气的日子,要说他那笑容笑得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看你那熊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胸无大志的人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啊!还不快点去做你的本分工作,难道在这儿傻傻的待着就会有傻瓜送上门了的吗?”看到自己的手下这么一副熊样,真是看着就生气,忍不住又破口大骂起来,其实在这儿,他们早就习惯了老大这样的坏脾气!

“是,是,老大教训得对!那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还在笑,还不去!”老大大喝一声还不解恨,用大脚往灰衣人的******上一踹“笑你娘啊!干活去!”灰衣人也不生气,就转过头拍拍自己屁股上鲜明的脚印后,又对着老大‘嘿嘿’傻笑几声才消失在羊肠小道中。

另一方面,赵父赵母所坐的车子驶进了自从这辆车子运行之日到现在最难走的路,坑坑洼洼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一小片平坦的路。迷迷煳煳中赵母被车子震醒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越发的眼困,她发誓如果现在有可能给她提供一张床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跑上去睡个够!赵母想极力睁开眼睛看看到目的地了没有,可惜实在是太困了,算了,干脆就问问老头子算了“老头子,到了没有!”赵母的声音不是很大,她实在是困得太厉害了。见赵父没有回答,她用手晃了一下赵父搭在她肩膀的手“老头子,到了么!!!”她困得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第477章 厉害

“什么事啊!”车子驶进了一个大坑了之后,晃动得十分厉害,再加上赵母在一边问着话,赵父这才醒过来,不过,因为也是太困了,他也是困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嘴里就这样迷迷煳煳地发出这样的声音,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赵母问他的话。要·

“回总裁,回夫人,车子刚才驶进了一个石子大坑。”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司机这回不敢再转过头来回话了,因为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他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原来这样,那你小心一点,我有点困了,到了你再叫我!”赵母眯着眼睛吩咐道。

“我会的!请夫人再忍一会,转过这个弯之后就快到了!”话刚说完司机感觉到车子好像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原来转过弯的时候原来的道路比以前低了许多,他没有想到这个弯会这么有文章!车子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停止了运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弯居然会改变了他们今晚或者是说今后的想法与决定!

其实这个弯是被人动了手脚的了,车子转过这个弯才会发现有道路原有的高度被人恶意挖低了许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下楼梯的时候踩空的感觉!转过弯之后的道路不仅仅是比以往低了许多,导致与转弯前的道路断层,而且不不远处车子面临的是一处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赵母要去上香的庙,只要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都不敢走这条小路。

“总裁,夫人,夫人,总裁!我们,我们要下车了,要不然,要不然!”司机望着车头镜外面高陡的悬崖峭壁,他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要是车上的总裁和夫人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真是不知道要下多少次地狱才会扯平呢。

“怎么了!老头子你下车你看看,我好困呐”赵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眯着眼睛,不过就算是她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

“怎么回事!”听起来,赵父的声音并不是特别清晰,还有种迷迷煳煳的感觉!

“总裁,夫人,您们就别睡,赶紧下车!”司机急得满头大汗,他怕自己一紧张,手脚会不由自主地不听从自己指挥,那车子掉进面前的悬崖峭壁的几率比自己买**彩中大奖的几率大多了!

“下车,下车了!我们到了吗?”赵母转了过身用手摸着座位后面的上香用的东西,不用说眼睛还是眯着的。

“不是,是我们,我们”司机真是快要急死了,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一时口急“我们发生车祸了!”他希望能够让赵父赵母早点下车,因为后面跟着的车辆很快就会跟上来的,他们不知道这儿的状况,要是他们就这样撞了过来,那到那个时候就算司机手脚很听从他身体的指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因为这是赵父吩咐的,他不想这样大张旗鼓地惹人非议,所以,他要求每辆车子之间的距离起码要有5分钟的路程!再加上这儿的路特别难走,估计他们还是有一点儿时间缓冲的!不过,很可惜司机的话,还是不能让赵母睁开眼睛看清楚前面的状况。·司机灵机一动,夫人不是一直将上香的事情看得非常重要的吗“夫人,我们到目的地了,你快点下车!我们到了!”司机不敢转身看。

“我们到了吗?”赵母一个激灵“啊!”。

‘谢天谢地’这是司机听到这个尖叫声后的第一反应。

“怎么会,会这样的!”赵母还是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看到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样也足够让她感到害怕的了!

“夫人,我们就先不解释了,您先叫醒总裁,我们先离开这辆车子再说!”司机这回想不镇静都不行了“夫人,您现在先不要大幅度移动身体,你就慢慢的移过去先打开车窗,然后你们俩就慢慢地出去!”前面的万丈悬崖,能不叫他害怕吗?

“老头子,老头子,你就先不要睡了,再睡就我们快要没命了!”赵母也不敢用力摇晃赵父,生怕他们所坐的车子会发生晃动,这可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什么啊?”幸好赵父还能听到赵母说话,只是实在是太困了睁不开眼睛而已。

“不管了,老头子,你就拉着我的手,我们慢慢出去!离开这车后,我再跟你说!”赵母按照司机的吩咐拉着赵父慢慢移动,每移动一小步,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危险多一分,幸好上天眷顾,司机三人都顺利走出了车子。

“总裁,夫人,您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到前面去跟他们打声招唿,要不然他们就遭殃了!”司机看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表,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老头子,您怎么还,还睡啊!”刚脱离险境,赵母还不及回想,瞌睡虫又来找她了,刚才那突发事件让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下,但是危险一过她又发现自己困了。

“我困了,老太婆,你不要再吵了,我们先睡一觉再去!”赵父根本就不知道他刚才经了什么事情!现在他的感觉跟赵母一样,只想睡觉什么也不想考虑了。

“好,好!”赵母最终也熬不住睡了起来!其实刚才赵母之所以能够睁开眼睛,完全是因为她刚才在家的时候急着上香,没有吃多少口饭菜,要不然她根本就醒不过来的。不过就算她刚才醒过来了,那也没有用,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会觉得越睡越困,越来越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她也不会记得起了!

他们两个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会经一段算得上是他们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日子;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别想睡觉,有时候想想‘家贼难防’这话还真的很有道理,如果赵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真不知道她又会说些什么呢,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黑乎乎的山洞里时不时就会吹来阵阵的阴风,不单如此在山洞里面什么都是黑乎乎的,偌大的山洞总共就有这么一盏煤油灯,哪里能够将这个山洞照亮啊,即使可以他们也不敢多点灯的!

“老大,您给我们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找不到我们,我想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儿的!”

“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啊,你以为办法一想就有的啊,有本事你想想看啊!在这儿吵个鸟啊吵!”老大满脸地郁闷,心里不禁想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报告老大,被我们关在黑洞里的那对鸟人醒了!不过,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干什么,看样子好像不怎么对劲!”另外一位同样是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弟从黑暗中忽然窜了出来。

“你找死啊,在这儿还喊这么大声,醒了就醒了,你在这儿喊什么喊!你这废物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在逃命的啊!”谁知道他说的话更加大声。

“老大,那您又说那么大声?”被老大训斥了一番,他弱弱地提醒着。

“啪!”脏兮兮的大破皮鞋很快就在他的屁股上印上了双重的印记!“我是老大!”理直气壮地说了这话后感觉自己的心里的气稍稍消退了些。

“是!”用同样是脏兮兮的黑手摸摸自己的屁股,仍然不敢正视在黑暗中的老大,每当自己的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这是他发怒的前奏“不过,看他们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啊!”

“知道了,走,我们去看看!”他也怕啊,早知道他们是赵氏集团的人那就不下手了,现在真是进退不得啊!

“老太婆,这是什么地方啊!”赵父终于睡醒了,只不过现在他的脑袋还是迷迷煳煳的,不是很清醒!看来中午的那顿饭他实在很享受啊!

“我也不知道,老头子,我现在感觉头晕晕的,怎么这里这么黑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赵母伸出自己的五指在面前晃了晃,现在估计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了!

“有人吗,有人吗!”赵父虽然脑袋晕晕的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约约猜测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了,其中最好可能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掉进了这样一个深深的山洞里;二是:他们被人劫持了!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在这儿大唿小叫的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啊!”

“就是,你们听到了我们老大说什么吗?你们要是再这样大唿小叫的,小心你们的小命,哦,应该是小心你们老命不保!对,老大!”身为小弟拍马屁是必须要学会的一门技能!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你刚才不是说他们两不对劲的吗,怎么我看到他们这样挺精神的啊!”他黑着脸对自己的小弟骂道。

“你是谁?我们怎么会到这儿的?”赵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凭着感觉走到赵父身边。

“我们是谁?哈哈哈,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我们就是!”刚才拍马屁的那小弟一听到有人问起他们是谁,这可是一个十分光荣的时刻啊!忽然,他感觉自己屁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拍了一下,不用问肯定是他老大那至臭无比的破皮鞋了。

“你这废物,你脑袋是被门夹坏了,还是里面装的都是大便啊!我们是谁能告诉他们吗?还有,以后有我在你不许插话!”

“你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绑来这儿,还有你们赶紧放了我家老头子!派人给他送水和食物来!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赔!”赵母摸索着来到了赵父的身边,她感觉到自己的丈夫有点不对劲了!

“你这臭婆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酒店啊!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忽然,脑袋的另一个地方有剧烈地疼痛起来了!

“你是不是当我刚才说的话没到啊!你这废物!”他很不满地用自己的破臭皮鞋拍了一下后还不解恨,恶狠狠地又多瞪了一眼“给他们送点水!”说完转身离开!

来到了刚才那个稍稍显得光明一些的地方,黑兮兮的大手托着下巴在看样子是在沉思!

“老大,你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好啊!”摸着自己脑袋上微微鼓起的包,很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以为我想啊,要是他们死在我们这儿就惨了!到那个时候不要说我们能不能逃命,就是我们死了说不定还会被别人鞭尸呢!你以为我想对他们好啊!我脑袋有病啊我!你去,赶紧到外面找个生面孔的人来看着他们,起码不要让他们死在我这儿!”

“为什么?”

“叫你去就去问这么多干什么?”正想脱下他的破皮鞋。

“老大,要不我去,这一带我熟悉!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找找我高中时的伙计帮帮忙!”灰衣人忽然接过话题主动请缨!

“那好,你去!”处理好这些之后,他便转身向黑暗中走去!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命根子,他在这儿生存下去的宝贝,再朝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后,拨通电话“林亦,你这混蛋,这回你真是害死我了!我告诉你要是这次我逃不掉,我死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哟,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当初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帮我,我帮你!对了,你欠我的你还没有还呢?”自从上次他被金毛狮王当众羞辱了一遍后,他就开始结识一些在社会上混的人了。

“你还敢叫我帮你?”暴跳如雷般的声音一下子就从话筒的那头震了过来!

“你不会是说话不算话!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我当然知道解决的办法了”

“林亦,行了啊!你这混蛋翅膀长硬了啊,还耍我了,当初干这一票的时候你就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

“要是告诉了你对方是什么人,你敢下手吗?再说了,有我帮着你没事的,我准保你能够拿到你想要的那点钱!”

“你这混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说风凉话,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满山找我的人!”

“这没事,我估计过了一段时间就没事的了,现在他们那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么多啊!没事的,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

“你先求神拜佛保佑我这次大步跨过后再说!”

“老大,老大!人我带回来了!”山洞里传来了很夸张的回音“我将人带回来了!”

“就这样,我会跟你再联系的!”挂了电话走出去“回来就回来,你在这儿瞎嚷,生怕别人不知道啊!你这废物!”

“老大,就是她了!”

“你这废物,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就带她进来了,还有,你怎么给我带个女的回来!你办事就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的啊!”老大指着灰衣人大骂道。

第478章 安排

“老大,您尽管放心!她的眼力不是很好,就连我们是什么人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什么认路了!再说了,正因为她是女的我才要啊,老大,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个嚣张的老婆子吗,到时候万一我们真的很不幸被他们的人抓住了,那我们这样子做可是我们保命的王牌啊!再说了,这女的胆子小又不用我们经常防范,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方法来的啊!”灰衣人很得意地解释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我觉得面生,不像是我们本地的人!”

“那你最起码也要找个黑布什么的蒙着她的眼睛,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懂不懂!”也管不了那么多,说教了几句之后“你,过来我看看!”

山洞里时不时传来阵阵的阴风,一时间使人觉得这儿特别的阴森恐怖!“你,你们要,要干什么?你们是谁?”来人哆哆嗦嗦地问道,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的原因。·

“我们是谁这就不重要了,至于我叫你来当然是有事了!”

“你们要,要干什么?我,我不认识你们!”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躲闪着“你,当初说带我去找人的,人在哪里?还有我的照片呢,你还给我!”她朝着声音摸索着上前,由于刚刚进到这个山洞里,再加上她的视力不是很好,一下子很难适应山洞里面的环境。

“什么找人,什么照片?”老大懵了一下“老灰,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他怒瞪着面前的手下。

“老大,您,您先别生气,先听我说说啊!”看了眼自己的老大后“老大,您要求那么多,你叫我一时间怎么找啊!再加上当时我看到外面到处都是在找外面的人,您说我敢久留吗?”

“所以你就找了这么一个人回来?”

“是啊,老大。当时我看到她在大街上拿这照片四处找人,我就这样带她回来了啊!没想到她还真的跟我回来了!这样对我们来说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他还真是想笑,怎么现在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不过,或许是自己当时的演技高也说不定的啊!正当他暗自得意的时候,他忽然被面前的人撞了一下“你将我的照片还给我!”这可是她在这世上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她只顾着要回她的照片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对方那邪意的眼神!当她撞到他身上时,一股馨香就这样吸引了他,这样的馨香是他所没有遇到过的,也是他在外面找的女人所没有的,没想到宽松老土的旧衣服下居然藏了这么一个娇人儿,一想到这儿他几乎兴奋得想跳起来,却完全忽略了身边的老

“看看你那熊样,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敢动歪心思!我告诉你要是这事坏在你这里的话!我就给你好看!你最好给我勒紧点你的裤头带!”瞪了眼灰衣人鼓起的裤裆“既然人都带来了,那就用她!”

“是,老大!”面对着老大那恐怖的眼神,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去,她是瞎的,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你能够完成我吩咐的任务就行了!”

“没有,还没有完全瞎的,不过老大你说得也没错她这个样子也跟瞎差不多了!”灰衣人这样说也没有错。·

“我先出去办点事,你给我机灵点!要是你敢在这儿乱搞事将这个地方被人发现了的话,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的了!!!”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灰衣人乱来而坏了他的大事!

“是,老大,我保证完成您吩咐的任务!”望着自己的老大离去,他转过身仔细看了一下面前他带回来的人,越看越心动,只要将她稍加打扮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如果事成之后,他说不定还可以骗她帮她找人,这样可以跟自己玩玩啊!这样既省了一大笔钱,又不担心自己会惹病。其实每次他忍不住去那些地方的时候他都很担心自己会染病,不过实在是忍不住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望了眼面前的人儿,真是越看越心动啊,说不定还可以叫她帮自己传宗接代呢,如果自己实在是没法带她走的吗,那玩几次后,也可以带她到自己经常去玩的那个“旅店”里见见老板,相信这也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灰衣人越想他的裤裆就鼓得越高,靠!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一定不会这么‘客气’的!要是,灰衣人知道他面前的人儿是谁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吓破胆的!

“你,你还给我照片,你一定是骗了我!”当时她一听到面前的人说有照片上的人的消息时,她一时间脑子发热居然真的相信他会带自己去找人,现在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太单纯了!

“我没有骗你,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大哥要我在这儿看着这家,我怎么帮你去找人呢?要不,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帮你找你要找的人怎么样啊?”

“你,你真的会帮我?不骗我???”她心里一动,条件反射般反问了一下,灰衣人知道自己这招用对了!

“当然会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社会上的义工,刚才你听到说话的那个人既是我的大哥也是我们义工团的主席!是这样的我们这儿有两位老人,我们大哥见他们在家里无依无靠的,所以就接他们来这儿跟我们一起生活,虽然我们家很简陋,不过大哥还是坚持要接他们过来。不过,你也知道了,我们也要工作的啊,要不然靠什么养活他们呢,所以我大哥刚才出去打工了,他要我在家照顾那两位老人!”灰衣人脑子在飞速地旋转着想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骗她。“我想,我也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招工的,我也去试试,我不想大哥一个人太辛苦!这样我顺便能帮你找找你要找的人!所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在家照顾他们呢?”

“我,我在这儿照顾他们?他们在哪里啊?”她指了指自己,表情很疑惑。

“是啊,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勉强了!只是辛苦了我那苦命的大哥啊!”灰衣人也算得上半个老江湖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准的!

“我,我不熟悉你们这儿,又,又看不见路怎么照顾他们啊!”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办法了,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这段时间她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受到的打击也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其实也不用怎么照顾,就是那两位老人他们的精神有点问题,你只要在里面守着不让他们跑出来就好了!如果他们要水的话,你就拉一下绳子就好了,这样就会有水送到他们手里的了!吃饭的话,我们会赶回来给他们做饭的!这个你不要担心!”见鱼儿慢慢上钩了,他心里也是很得意!

“就,就这样行了吗?”她没有办法!

“是,来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告诉你什么啊?老太婆我早就警告过了这儿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我说了算!你再在这儿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老灰才不管那么多呢。

“好啊,你长翅膀了是不是啊!居然叫着这些社会败类来绑架我了?”赵母望了一眼她便瞪着眼睛看着老灰,那眼神说有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刚到这儿不久,我只是来找”她觉得很难受,自己无端端被人这样骂着,面前的老妇人好像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母打断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我家天儿才会这么傻,会相信你!这招对于我来说早就没有效了,见过鬼我还能不怕黑吗?”可见赵母现在是多么后悔当初雇佣了她照看赵浩天,要是没有她或许很多的事情就不会存在,更不会发生了!

“我,我!”她极力想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面前的老夫人,可惜脑袋除了晕晕涨涨有点小头痛之外一无所获!

“你居然胆子大到叫这种人渣来绑架我们了,我当初真的是小看你了啊!!!”

“瞪什么瞪!我看你这老不死的才是长翅膀了是不是啊,连我也敢骂了,我看你是不是没死过!”老灰火了,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去教训她。

“老灰,你干什么?”很不巧他的老大从黑暗里走出来“我告诉你,这两个老不死的不但是我们的财神爷,还是我们的催命鬼呢?你别这么大意!”

“不是啊,老大我就是看不惯那老巫婆在这儿瞎嚷嚷,吵死人了。”

“好了,好了,过了明天我们就将她‘法办’!到时候,谁爱看谁看,谁爱受她的气谁去受!”

“老大,您说得对!哼,老不死的!”

赵浩天没有能够继续跟着下去,因为跟踪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后面好像还有人,其实赵浩天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那个时候,戴着面具的老大也正赶回来!

“赵公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还是上次那个电话号码。

“现在你可以开个价了!”赵浩天哪里会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爽快,既然赵公子这么爽快我也没有理由让你久等的。那好,一口价五十万”

“五十万???”这个价钱可是出乎赵浩天的意料之外。其实他哪里知道啊,平时面具老大在山里做的那些活儿,都是一万几千的‘收入’他什么时候钓到过这样的大鱼啊。五十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在报这个价钱的时候他还在犹豫到底会不会太多了点呢!要是赵浩天知道这个想法之后说不定他还真的会被活活吓死的。

“太多了?我告诉你就是这个价了。”他可是硬着头皮忍着哆嗦说这话的啊,想了一会“只能减一万!你就别再跟我讲价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见到过有我这么好的‘客户’吗?”

赵浩天在一边哭笑不得,不过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样总算可以知道他家的那俩老家伙还是安全的!“五十万就五十万!明天,我要见到人。”他不想再等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等等,你明天自己一个人来!而且钱还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去处理!要不然我就撕票!我,我不是开玩笑的!”真是够讽刺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恶狠狠地犹豫了一小会呢!

“你确定是五十万?”赵浩天在一旁再次确定着,以免到时候他又出什么滑头。其实对方商界上的各方老大,他一点儿也不害怕,在道上的事他也从来没有畏惧过,不过,要说到对付这样的小混混他还真是没有什么经验!

“你想反悔?我可是会撕破的!!!”故意恶狠狠地警告道,他可不想这只到嘴了的肥鸭就这样跑了,虽然这样做是有很大的危险的,不过,做也是死,不过也是死,何不让自己‘死得其所’呢!

“没有!我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去办的了!”赵浩天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

“老大,怎么样了?”幻暨刚刚回来就看到赵浩天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事!对了,我叫你出去打听的消息呢?”赵浩天才不会这么笨在这儿坐以待毙呢。

“好像欧阳老头那个老家伙跟大公子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哦,怎么说!”

“欧阳老头派他的心腹老曲到大公子的办公室里去了,这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反映的!”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人安排到赵浩凯的办公室里的!

“大哥?”

“老曲好像叫大公子交出什么东西似的!”

“还有什么东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大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闹内讧,到时候欧阳老头会不会想其他的法子趁机吞并赵氏集团?”幻暨这样子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表面上说他们两个是互相帮忙,可实际上还是赵浩凯受制与欧阳老头的,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

“大哥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一直在排斥我们!我真不明白大哥到底是怎么了?”赵浩天实在是无心跟他争什么赵氏集团的家产什么的,他回到集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回他的小宝贝,再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跟她生活下去!就是这样简单而已,可惜赵浩凯始终没有搞明白!“幻暨,你继续派人去打探一下!尽量不要露出马脚,老曲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好,我会安排的!”

“你小心点,欧阳家族豢养的那群可不是什么废物,那可是我们最难缠的对手来着,这样,安排我们赵龙帮的外围人去打探,这样或许会减少被发现的几率。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我会叫高管家安排好家族里的要员好好监视我大哥的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哥越走越远!

第479章 离开

“那我先出安排了!”幻暨又匆匆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浩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看·

“老大,你醒了?”一旁的幻暨走上前,从赵浩天的角度看去只是看到他摇摇晃晃模模煳煳的身影!

“幻暨?”赵浩天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开车送自己的大哥回医院,中途塞车了,那个时候他很眼困,就打算在方向盘上瞌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幻暨,我怎么会在这儿的!”这儿是‘赵龙帮’的总部。

“老大,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幻暨走过来告诉他事实“这两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大公子出院回到了集团,欧阳老头那家伙对外界宣称老爷子将集团的继承权给了大公子!”

“什么?我睡了两天?我大哥回来了?那老家伙他们呢?”赵浩天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是的,当时我被交警叫去领人,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你跟大公子都在车上睡得死死的,后来我派人去请陈医生来,他说你吃了一种很奇怪的‘**散’。”

“**散?我?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还真以为这是金庸的的小说情节啊?”赵浩天感到很是不解“好了,那后来你怎么不叫醒我?还有这两天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陈医生说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晕迷药,等到药效过了,你自然便会醒,如果中途强行叫醒你,或是给你吃什么药这样反而会使得你晕睡得更死,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任由事情发生?”

“我答应过老爷,我要保护你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以老大你为主!”这也是他身上所背负的家族使命!作为赵家下一任家主的保护人,他首要的任务便是好好保护赵浩天,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重点。

“你?对了,那对老家伙他们呢?”这是他迫切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我偷偷地派人出去打探,据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老爷跟夫人在去上香的途中不见了,很有可能是被人劫持了!”幻暨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赵浩天。

“劫持?谁会这样做?谁敢这样做?”赵浩天心里一颤,难道大哥他真的这样子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能拿到项链的呢?根据赵家祖辈订下来的规矩,只有那俩老家伙遇到了什么不测之后,大哥才有机会那到项链的!一想到这儿赵浩天心里更慌了!难道

“会不会是大公子跟欧阳老头的计谋?要不然,司徒家族的人怎么会不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幻暨分析着。

“幻暨,你怎么知道司徒家族?我前段时间才知道,这些事怎么你比我还知道得清楚?”赵浩天很疑惑地望了望幻暨,他们家族的事情还有中间一个举足轻重的掌权人这些都是前段时间自家的老头子告诉他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老大你了,我是赵家的家主保护人,这个身份也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一代一代这样继承下来的,我家的老头子死得早,所以这些事情,我比你也知道得更早、更全面些!”

“什么?什么家主?什么家主保护人?”赵浩天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活在一个骗局里,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出生的这个家族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他不敢想象,也不想想象!

“其实,欧阳家也一样,他们也有家族保护人。·这次的事情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赵浩天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我们赵家这个大家族一直以来都比欧阳家族更有声誉,可以说在这一点上,是很值得我们自豪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欧阳老头当然心有不甘了,这次他这样帮大公子肯定不会这样简单的。”

“那两老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真在唠叨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谁?”来电显示里显示着陌生的号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促使他按下这个接听键。一般来说他的手机号码一般人是不会轻易知道的。

“呵呵呵,是赵家二公子!”电话那头传来很猥琐的声音,不过想必对方也是在心惊胆颤的!这钱不容易拿啊,要是他不主动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他今后的命运会变得怎么样,现在打这个电话,就算是再不济也总比欧阳家族的人逮到好!想想也是,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答应干这一票了,都是林亦那混蛋害的!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事情!”赵浩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话!或许是在期待某些消息!

“呵呵呵,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起话来也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不是他想在这儿瞎扯,而是因为他的手脚现在还在抖,他还在害怕!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说!”

“呵呵呵,真够爽快的啊!嗯,比我想象中要好说很多!那好,我也不在这儿浪费你二公子的宝贵时间了!我知道赵老总裁在哪里!”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赚一笔,赚得到是自己的运气,赚不到就算自己倒霉!

“什么?”他心里的一颗石头稍稍落地,这样还好,只要知道那两个老家伙还活着那事情或许就变得简单多了!

“你不信?那算了,我去跟赵大公子说说!我想他应该会给我一点儿佣金的!”

“等等,说说你的要求!”

“果然够爽快!我只要钱!”

“这个好说,不过我要个要求。在我给你钱之前我要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还有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个好办,明天这个时候你再等我电话!”现在人不在他身边他要是再不挂电话,就会被对方的人发现了,到那个时候他就是不死也难逃一劫!

“还有!”

“嘟嘟,嘟嘟”

“老大,这件事要不要我去办?”幻暨在一旁大概听出了些什么。

“不,这事我亲自去办!”

第二天,赵浩天早早就起床做好准备了。他按照要求在指定的地点等待,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就是等不到他想等的电话,正当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赵公子啊,不好意思啊,要您久等了,不知道钱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他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了。

“那没问题,您将钱放到我指定的地方后就离开,等我的人将钱拿到手之后我会告诉你人在哪里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好,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耍花招,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后果!好了,钱我已经放好了,你叫你的人来拿!”他随手将一袋钱扔进垃圾箱后便离开了,离开时他还不禁在想难道我家那俩老家伙的命就值这么点钱?赵浩天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接到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怎么样,钱你已经看到了!”果然不是一个十分笨的人,想必对方肯定有派人在监视他。

“没想到赵公子是一个这么爽快的人,呵呵呵,很好,真的很期待再次跟赵公子您合作啊!”接到老灰的电话确认钱的确到手之后,他说起话来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这都是什么话啊,还期待下次合作?!

“好了,废话少说,人呢?”

“我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要不然我怎么能在道上混下去啊!”一想到那足足五十万啊,他的心就止不住剧烈跳动!“你按照我告诉你的路线去找就一定会找到的!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现在好像还有别的人在找他们。要是你去晚了,找不到人你可别怪我啊,好了。我话已经说完了,你赶紧去找!”告诉赵浩天山洞的路线之后,赶紧挂电话了,既然钱都到手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耍什么花招了。要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己!现在对方之所以会这么爽快给他钱,不是因为他的开价低,而是因为赵浩天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老大,你真的就这样放过这两个老不死了?”老灰提着一大袋钱回来,看到这些沉甸甸的钱他心里那股高兴的劲头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你还想怎么样?钱我们都拿到手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道上混的,第一点就是讲信用!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好了,赶紧离开,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到这儿的了。”

“老大,您真的将这儿的地址告诉他了,这可是我们的总部啊,你告诉他了那我们以后到哪里避难啊?”对于自己老大这个举动老灰有点不明白了。

“所以我说啊,老灰!难怪你小子一辈子发不了财,也干不了什么大事!我们都有了这么多钱,以后还用得着回到这样的鬼地方吗?再说了,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先玩玩,再帮帮林亦那小子!那小子啊,今时不同外日了啊,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拿到这么多的钱啊!嘿嘿嘿,那小子要是跟我们做一伙,那我们就真的会钱途无量啊!”他似乎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样骂林亦的了!

“那岂不是要我们跟着那小子混,我们出来混的时候那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呢?要我们跟他混,凭什么啊?”老灰可不愿意跟着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干,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在校生,论资,论道上的规矩,他哪里比得上自己啊!一想到这些,老灰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平衡!

“老灰,现在可不是论资论年龄的时代了,现在靠的是这儿!”黑乎乎的大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看看人家赵二公子,还不是一样,想当初我们出来混的时候,他还不一样是一个学生!现在,你看看,在道上谁敢跟他作对试试看!再说了,跟着林亦干那又怎么了,有钱赚就好了!你管他妈那么多干什么!

“那,那好!“经过自己的老大一番劝解,似乎他也想明白了很多,反正跟谁也是跟,只要有钱赚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林亦那小子,他还真的没机会看到这么多钱,最重要的是:嘿嘿嘿,白白得到了一个小妞儿,其实他也明白这么大的一个馅饼,怎么会掉到他面前的呢。唉,早知道当初就另外找个地方骗她好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好了,赶紧将一些有用的东西拿出来,我们赶紧走!”他接过老灰手里的钱袋,自己抢先一步在前头。

“你们,你们要去那里?你,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到呢?”她忽然被老灰拽着离开“你,你们走了,那那两个老人怎么办啊?”

“那两个老不死的,你还管他们干什么?我们快点走!”老灰还拉着她,不知道他还能这样拉她多久,现在要不是老大背着钱,这个好机会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他的!管他呢,这便宜,能占一点是一点了!

“可是,你们要去那里啊?这里这么冷,他们会生病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怎么放心“要不,你们先走,我在这儿照顾他们,你们就下山帮我找人!”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子挣脱了老灰的手,就要摸索着往里走!

“那两个老不死,你就不用担心了,稍后会有人来接他们的了!要是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灰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她就往外走,嗯,轻轻的,软软的,还香香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你,你放我下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了!”她隐隐约约知道老灰告诉她的事情不是真的了,那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那山洞上面的两个老人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事情不是他告诉自己那样的,那又是什么样的呢,还有他们为什么还要带着自己离开呢?无数个疑问一下子涌上她的脑海,她不知所措,很紧张地挣扎着“你,你放我下来!”她在他的背上不安分地扭动起来,老灰带着她走不开,又担心有人发现他们,所以他们选择走的是一条十分偏僻的小道,在半山腰盘旋着,这段路还真的不好走。老灰一时间没注意到,再加上背上的人儿在不停挣扎着,老灰不小心被一颗凸出小石头绊倒了“啊!”一时间两人的重心不稳,双双滚落山坡上!虽然这条小路四周不是什么悬崖峭壁,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走的山路。一时间,两人就消失在小路四周高大的树木与杂草张成的草蓬里了!

“老大,那大公子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第480章 心思

“现在我没有心思管这么多,先随他去!不过,你还是要在暗中派人监视着,特别是欧阳老头那个老狡猾!”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之后,经过稍稍的乔装打扮赵浩天便出门了。ww·沉睡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他有点郁闷了,没想到事情根本就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在赵龙帮总部不远的地方并不算得上是繁华地段,赵浩天之所以会来这儿散步,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刚上车的时候他的手下问他要去那里,“随便”!正是因为这俩字所以他便来到这儿了。自己下车之后便叫手下先回去了,由于一路上赵浩天在想事情,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状况。

“你小子不长眼啊?”在一间当地算是比较出名的“旅店”门口,赵浩天不但被人撞到了,而且还不明不白地挨骂了一句。因为他临出门的时候专门换了衣服,他不想自己醒来这事这么快就被人知道,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不一定能成功瞒过他想瞒住的人,不过总比招摇过市好!“说你呢,还在这儿装什么装啊!”面前跟他等高的人十分不满赵浩天的态度,因为他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会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的!再怎么说,自己刚刚还对这儿的人大吹:要是赵氏集团的少总裁见到自己还得对自己好声好气问好呢!

“哎呦,灰鬼,你刚才不是在这人吹牛说就是赵氏集团的少总裁见到你都要向你问好的吗?怎么了,就连一个路人甲都搞不好啊!哈哈哈!”

“对啊,还敢跟我的老相好小红吹明天就帮她赎身呢,哎呦,我发现你这个人吹牛就特别厉害啊!”

“老灰,你这混蛋,原来你都是骗我的啊!哎呀呀,你这死鬼!!!”听到声音后在旅馆里面的老小红扭捏地大屁股走了出来,她这一步三扭,一扭三回头的走法啊,可真是看得一旁的猥琐男口水直流啊!

“我怎么骗你了?你道不道歉啊?说你呢?”他火了,马上转移话题,一把揪着赵浩天的衣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什么要道歉!”赵浩天骨子里的傲气驱使他这样说。

“就凭你撞了我,撞了我这个未来的富翁!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年头有钱就是爷,你撞了本大爷我,你还想不道歉就走吗?”

“老灰你就尽管吹,就你那模样还敢说自己是富翁,我看你脑子肯定是被门夹过的了,要不就是刚才跟我们的小红姑娘干活太用力了!哈哈哈哈!”一旁的看客在围观着,你这样一阵哄堂大笑让老灰老脸微微发烫!他被这样一群人一刺激,脑子一发热,将自己老大交代给他的话,一下子抛到脑后去了。

“我老灰是什么人,像是会说谎的人吗?我告诉你们,其实赵氏集团的老总裁在我手上,那你们说我能不是富翁吗?还有,你这个老**,老子有了钱还要你啊?不过,就是老子没钱以后也不要你了,你能跟我手上的那小姑娘比啊?”

“哎呦呦,老灰走桃花运了啊!”很明显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那你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啊!是骡是马熘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我不跟你们说了,你这老**离我远点!”看他那眼神就像看到一个正在发瘟疫的疯鸡一般厌恶!他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不过话出口处这也是挽不回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浩天一听到面前这个老灰说了那番话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就这样呆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老灰。很明显旁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过赵浩天却例外了。

“算了,今天本大爷的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不过以后你小子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了!”老灰四处张望着,生怕被别人认出来。抓住赵浩天的手就这样松了下来,他急着要离开这个地方,要是被他了老大知道他刚才说了这番话,那他非得要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老灰,这样急着赶回去是跟你那小姑娘运动去啊?”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阵刺耳的大笑声。

“你们管得着吗?我乐意!”老灰匆匆忙忙就这样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了!

直觉告诉赵浩天这绝对是个很好机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是你吗?”刚刚在山洞口就从里面传来了空旷的声音“你有没有找到他们啊?我,我,他们!”

“还没有,我刚刚出去买吃的了。要不然饿坏了这两位老人家就不好了!”走到山洞中唯一一点有光亮的地方,很快他看到黑暗中她失望的表情“不过,明天吃了饭之后我会继续帮你找的,直到找他们为止!”

“那,那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她在山洞里时不时觉得阴风阵阵,虽然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这个啊,我也说不定,不过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这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

“在这儿聊什么啊?你以为这儿是ktv啊!还说这么大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灰最熟悉的声音传来了“对了,那两个老家伙没出什么坏主意!”

“没有,老大您就放心!对了,我们时候才能放手啊!”他要迫不及待的向刚才嘲笑他的人证明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一个有钱的爷们!

“你急什么?看好那俩老家伙再说!这事应该不用太久的了!对了,那小姑娘会不会?”

“不会的,老大您就放心!”

“不会那就最好,最多后天,快的话应该明天就可以的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到钱的了!不过,在这么点时间内我绝不允许你出什么差错!懂了吗?”

“是,老大!”

“是就是了,你这混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都说我不喜欢男人!”恶狠狠地瞪了老灰衣眼之后,打量着山洞的里的伊人儿“这个嘛,看起来还真不错!”

“老大,她,她是?”他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虽然说对方是自己的老大!

“她什么她,赶紧做好你的分内事!”

“怎么样了,你们这俩老家伙没事!”赵浩天按着路线果然找到了这个山洞,在黑乎乎的山洞里果真找到人了,这时悬在他心中的那颗石头总是完全放下了!

“天儿,真的是你啊,天儿!快点,快点放我们出去!你不知道”赵母看到她的爱儿,心中那股激动的劲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好了,看到你这老太婆还这么能说应该是没事的了!快点出来!”

“天儿,你来扶扶你爸爸,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赵母力气不够大没能扶住赵父。

“老家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绑到这儿来的!”对于这件事赵浩天也感到莫名其妙的,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幸好对方不是欧阳老头那边的人,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哼,亏我们当初还那么信任她,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一说到这个话题,赵母就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狐狸精?谁是狐狸精?这跟是谁绑你们到这儿有什么关系吗?”赵母的话,让赵浩天有点莫名其妙了!

“咳咳咳,好,好了,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赵父及时止住了赵母的唠叨!

“我”赵母很委屈地看了赵父一眼之后,乖乖地闭嘴了“那好,天儿,你先将老头子扶出来!这个鬼地方我受够了,半夜三更的,还有老鼠出现!天儿,我再也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了!”一说到老鼠,赵母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噩梦,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更加加深了她对姚琳的厌恶感。是的,那个被老灰骗上山洞的人儿就是姚琳,当初她被房毅崎送到医院后,病情刚刚得到缓解。不知道marry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至今她对她所说的每一句她都在目,永远无法忘怀!“你就是一个狐狸精,还是一个死不要脸的狐狸精!”这是她开口对她这个老师说,应该是骂的第一句话“你还要不要脸,还当什么老师啊,老牛吃嫩草!你还知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子这么写吗,老师!”marry故意加重老师这两个字的读音,这让她感到莫名其妙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她努力让自己回想起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学生,她为什么会这样骂自己“我最讨厌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你以为我是谁,是崎少吗?只有崎少才会被你这狐狸精迷惑,哼,整一个乡下大婶还敢跟我抢崎少,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给我退出!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提醒过你了。”骂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了,崎少,房同学只是我的学生而已!”她的头还在隐隐约约发疼,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过去的事情她就会有这种感觉!

“误会,你这狐狸精,还好意思说误会,不过嘛!这是不是一个误会我想已经不重要了,就当是我好心告诉你!你那俩乖儿女不见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待会要吃什么菜那样简单,可是她不知道这对于一个爱儿如命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肯定是在骗我的,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不是!”她忽然像发疯般拔掉手腕上的吊针,跑下床使劲地拉着她的手,似乎想要得到她的确定这不是真的,她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你拉着我干什么?你还不快点去找你的那对乖儿女,还在这儿跟我抢崎少?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一旁的marry在不停地给责骂她,似乎不想让她有反驳的机会似的!她似乎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在这时,看着她的老师这个狼狈的模样,才能显示出她是胜利的一方,这样她心里才能或得快感!

“他们不见了,他们不见了,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她绝望地松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出病房!身后的病房隐隐约约地消失在她的身后,病房里的marry则快步离开,她可不想成为崎大少攻击的对象,上回的事情她的嫌疑罪名还没有洗掉呢。这回,要是崎大少知道是她干的好事,那就算她是一只有九条命的猫,那她也不够用的!

就这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就出发了,至于秦摇,她觉得自己已经欠她太多了,她也不好意思也来不及再跟她说什么了。那俩小家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没有了他们,那她再在这世上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在找她宝贝的那一段时间里,她不知道偷偷地流了多少泪,被人误会了多少了遍,慢慢地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有一段时间她整日以泪洗脸,差点就打算自己了断的了,可是每到晚上,她可爱的小宝贝们那笑脸总是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不行,要是我不在了,那他们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真是这个念头让她日复一日地找下去!

“好了,好了,那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赵浩天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赵父说了一遍。

“这么说,凯儿回到集团了?是亲家出面帮他的?”赵父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儿苗头。“天儿,你怎么了?”赵父想进一步证实他的猜想,果然不出他所料!

“那我们怎么办?让他们这样下去吗?”

“这事急不来,天儿,你先出面处理一下!我估计目前亲家的人还不知道我们还活着!”

“那大哥那边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大哥现在完全成为亲家的傀儡了,我希望你早点将他拉出来,要不然到时我们赵氏集团恐怕就要易主了!”商界的权威还真是不容忽视啊!

吩咐完后,他又走进了山洞的更深处,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我大哥带有什么吃的回来,你先帮我去照看着他们!”老灰不想引起她的怀疑,尽量用最平常的语态跟她说着。

“那,那我还要做什么吗?”她傻乎乎地算是答应了。

“不用,你就是帮我在门口那里看着就行了!”

四处都是黑压压的,时不时从山洞更深处传来阵阵阴风,总会让人有种神经过敏的感觉!

第481章 希望

“你们,你们需要什么吗?”她没有别的方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骗他来到这儿的那个人了“要,要是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跟我说,说!”

“谁让你,水,水!”赵母背着脸脾气很是不好,刚想发火,赵父就在一旁呻吟着,他要喝水,是的!过了这么久他也晕睡了这么久,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水和食物!其实赵母也饿得不行了,刚出发的时候她赶着要上香根本就吃不上几口饭,只不过她要强的性格驱使她不向他们这种恶势力低头!

“您们要什么?是水吗?那,那您们等等!”她凭着刚才老灰给她的指示,摸索着朝绳子的方向走去,她记得老灰曾经告诉过她,要是他们想喝水,她只要拉着装有滑轮的绳子就可以了的!慢慢地一遍摸索着前进,一不小心被那粗大的绳子给绊倒了,她重重地摔了一跤倒在冰冷刚硬的山洞里。·

“水,水,我,我要喝水!”不远出的呻吟声再次传来,这种声音驱使她忍着疼,重新站起来!不过,她的视力实在是太差了,可以说根本就看不到绳子在哪里,揉揉摔伤了的脚继续摸索着,这次她手里拿到绳子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摔得太厉害脚还很疼痛,还是因为她又踩到什么东西了,脚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晃,重心不稳。人的惯性使得她死死地抓住绳子使自己不至于再次摔倒,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子使劲地拉着绳子而且还是剧烈迅速地拉动绳子会有什么后果。

“你想干什么?谋财害命吗?有你这样子对待你的恩人吗、。就是俘虏也有权利要求喝点水!你这样做算什么?”

“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让人觉得她更需要呵护。

“不是,难道你就这对待我们的吗?就是死刑犯在临死之前还有顿饱饭吃呢?你这样做算什么?”赵母也顾不得自己又饿又累了,看到自己的老伴在一旁被水泼得像个落汤鸡般落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阵心疼!他们这对在商界高高在上的名门富豪,何时受到过这样的苦了,他们什么时候这样落魄过了?

“对,对不起!”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发誓这绝对不是她故意的。她也不想自己难受,摸索着向前去道歉“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赵母尖叫一声,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这么变,虽然她穿着十分‘怪异’,想了很久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了!

“您们,您们没事?”她没有听出来面前的人尖叫的原因“刚才,刚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原来是你?!!!”赵母还在打量着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

“您,您是谁?我们认识的吗?”睁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地想打量着面前的人,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过,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圆嘟嘟的小脸还是在发红!她还是那样害羞,那样怕生人!

“我问你为什么会这儿?是你叫人绑架我们来这儿的?哼,没想到你会这样子做?”赵母十分愤怒地瞪着她,看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儿五马分尸,要不然还不能解恨似的。“当初我就不应该那样仁慈地放过你?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她忽然觉得莫名其妙的,她怎么会认识这儿的人呢?刚才那个人不是说这两个老人是他们带回来领养的老人吗?自己怎么会认识的“您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哼?亏你还能说得出来!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家天儿会这样子叛逆吗?要不是你,我们会落到这个地步吗?现在你是回来报复的是吗?”赵母一张口就是一顿大骂!好像这些年来,他们家都遇到的种种不幸事都是由于她引起的!要不是她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儿受罪了!

“水,水?老太婆,我要水?”赵父实在是渴得难受,也饿得难受。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真的认识这两位老人家吗?怎么他们好像都很恨自己似的?不管了,或许是他们认错了。她再次摸索着离开想到外面拿一点水,好不容易将水递进去却被赵母恶狠狠地连碗都砸碎了:“怎么?想趁机毒死我们啊?我告诉你,我才没有这么笨?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意的!”赵母此时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临刑前的壮士般不屈不挠,眼里充满着敌意“要是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赶紧将我们放开,要不然就不要在我们面前示威!!!”

“我,我,我真的不认识您们?”她急了,圆嘟嘟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还热乎乎的!

“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卑鄙的小人。亏当初我跟老头子对你还那么好?要是你还有良心的话,那就请你摸着良心说话,我跟老头子有亏待过你的时候吗?”

“在这儿嚷嚷什么?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啊?再在这儿乱嚷嚷,我就让你们后悔!”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灰走了进来“我告诉你们这俩老不死的,别在我面前装逼,要不然挨雷噼的就不知道会是谁了!”望了眼面前的伊人儿,果然比‘旅店’那小红那**漂亮多了!嗯,还在害羞呢,看到她这个样子,真是看得老灰心花荡漾啊!这年头还能找到这样一个会脸红的极品,还真的比中五百万还让人兴奋啊,一想到这老灰就忍不住想偷偷地笑,再过一天,他就要从一无所有变得财富美人双丰收了!嘿嘿嘿,想想就高兴!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赵母凌厉的眼神直逼向她“难道你嫌你害得我们赵家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家天儿在医院住了多久?为了你他疯疯癫癫了多久?为了你,差点就弄得我们赵家跟欧阳家这两个世代联姻的家族破裂?现在你还要回来索取什么?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我?”赵母好像疯了一般不断地指责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我估计她早就被赵母那凌厉的眼神跟杀死了。

“贤侄啊,我猜你应该知道我老找你是为什么了?拿出来!”欧阳老头伸出手向着赵浩凯“现在你应该将你答应过我的东西给我了!”

“什么东西?”赵浩凯很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欧阳老头“你要的项链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赵浩凯十分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样,他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好像被某个人在牢牢操控似的,这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贤侄,项链你的确是给了我,可是不齐全啊!我现在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好像这样不算是过分。”欧阳老头将项链重组了很多遍之后还是没有将他想要的东西取出来,检查了很多遍之后,他断定赵浩凯将其中最重要的东西那走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要不然他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劲将项链取到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欠你的东西已经给你了,现在我们俩是互不相欠了!你休想再从我这儿拿走任何东西!”

“这么说,贤侄,你是打算不给我了?”欧阳老头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是非要得到手不可的!要不然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欧阳集团也算是完了!这么大的赌注都下了,他再也输不起了!

“我没有拿过你的任何东西,我再重申一遍!”赵浩凯也火了,他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了!

“那好,要是贤侄你舍不得将东西拿出来,那就将这份文件签了!我这回可是看在赵老的面子上才勉强给你这个‘优惠’的!”老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沓文件丢在赵浩凯的桌面上!“你要是签了它,我可以稍微给你一点宽限的时间!不过,到最后,你还是要将那东西给我,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欧阳老头,可不管那么多,反正他是势在必得!

“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我签这份文件!你想要整个赵氏集团?你在做白日梦”赵浩凯用十分厌恶凌厉的眼神扫射了一遍欧阳老头。

“我是不是在做白日梦,过了几天就会看到了!你签还是不签,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要是不信的话,等着看好了!不过,要是你现在将你所拿的东西还给我的话,那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继续当你的赵氏集团总裁,我继续当你的好亲家!”

“我讨厌威胁,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赵浩凯毫不畏惧地迎着欧阳老头的审视!

“那好,这样说贤侄你是不答应了,那也不碍事,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说的这些话、所做的这些决定而后悔的!”欧阳老头在心里盘算着“老曲,我们走!”老曲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没有动手去拿,便跟着欧阳老头潇洒地离开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事情肯定不会像老爷子心里所打算的那般顺利进行的了!

“不送!”赵浩凯望着消失的身影,再次陷入了沉思,眼角的余光扫视到桌面上的那一份文件“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你别想这么容易从我手里夺走赵氏集团!”

“老爷,怎么办?赵浩凯他不肯将东西交出来,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老曲很着急,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希望的!

“他不肯交出来,那我们就主动去拿!”欧阳老头坐在太师椅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您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故意将东西收藏起来?”老曲最担心的便是这个了,要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老爷子这辈子的心愿休想再实现了!

“秘密,要是有那么多的人知道的话,那就不叫做秘密了!”欧阳老头好像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件事。“老曲,你有没有这样想过,或许赵浩凯并没有骗我们呢,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东西存在?”刚才跟赵浩凯对视的时候,他本能的直觉告诉他,似乎他真的没有拿,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要是,赵浩凯他没有拿的话,那到底是谁拿了,那东西又会在谁的手里?”这也是老曲所想不明白的事情,照理说,知道这秘密的人应该没有几个的啊!

“好了,不管他拿还是没有拿,我们都应该做好两手计划!现在我们还不确定赵家那两家伙是生是死,这可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要不然老爷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了!”老曲很自责地低下了头“要不我在多派些人手出去找找!”

“不必了,不必了,现在我估计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再从长计议了!"欧阳老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事情似的,反正最近他总是吃不香睡不着的!

“老曲,你还记得,我年轻时的事情吗?都过了这么多年,我时时刻刻在压抑着自己去回忆那段往事!因为我害怕面对过去,我对不起阿依,是我害了她!”一说到这件事欧阳老头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几岁似的!

“老爷,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您这么还放不下啊!再说了,当初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老曲站在一旁安慰着。

“呵呵呵”欧阳老头苦笑着,“好一个迫不得已啊!要不是我当初那样有负于阿依,我想她也不会这么早死,是我害了她!”

“老爷!!!我相信阿依小姐她还是爱你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她父亲的反对毅然为老爷您生下孩子了!”

“是啊,可是我却负了她!呵呵呵,有时候我总在想要是我能够回到过去的话,那我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呢?”欧阳老头忽然感到无限的伤感!

“老爷,这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有你的使命,您要对它负责,您有您远大的理想,您要去将它实现!”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安慰我!好了,老曲,我相信当年我跟阿依所生的孩子肯定被她的父亲给收养了,他就阿依这么一个女儿!”欧阳老头的话或许只有老曲最能理解了。“要是我们现在能够将她争取过来的话,那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明白了,老爷我会尽快去查的了!”

“不用了,她现在就在司徒家,我们欧阳家族跟赵氏家族的掌权人家中,目前她还是司徒家族的掌权人,由老黑在辅助她,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欧阳老头一下子将这些信息说了出来。

第482章 疑惑

“老爷,您?”

“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他一下子说出了老曲的疑惑。·“好了,当有一天你也处在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也会知道的!好了,去办你的事情!”

“爸爸,您打算怎么办?”在老曲离去之后她来到了欧阳老头的书房,自从上次那生日之后,她就回到了欧阳别墅,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雅薇,你放心,爸爸自有自己的打算!你有什么事吗?”现在这两父女可是坚定地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盟友了。

“爸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您的!我想这个时候应该会对您有帮助的,只是要爸爸您出面当这个丑人了!”她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将这个她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告诉了他,或许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这样失落,又或许是她还有她自己另外的打算,至于到底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其实,我一直有关注浩天哥哥之前那个狐狸精的!”

“什么?雅薇,你?”这倒是出乎欧阳老头的意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做。

“爸爸,我一直不甘心,我就要看看没有了浩天哥哥在她身边她还拿什么跟我争,她又过得这么样!哼,敢跟我争浩天哥哥,她还真是不自量力啊!”她满脸的得意神色好像一说到她的落魄情景,她就满心高兴!“到时候要是实在不能让大哥拿出爸爸您要的东西的话,那我们利用这个问浩天哥哥的啊!到时候,浩天哥哥看到她是那样的落魄无能,说不定他又会回到我身边呢,只是,要爸爸您当这个丑人好像不怎么好。”既然事情早晚都是要被揭穿的,她何不选择现在就告诉他呢。

“雅薇,你刚刚说赵浩天,难道你没有?”

“爸,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您叫我怎么能下得手啊,我那样子做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了!”

“好,事情都成这样子了,我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了!雅薇,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了,倒是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多些劝道一下你的弟弟,这些天整天在为一个叫郝晴霜的女生茶不思饭不想的!他再这样下去怎么能担当起我们欧阳集团的大任啊!”

“爸爸,我会的!那我现在先去给你联系一下我的线人!”

“去!到时候你再跟你曲伯伯商量一下!”玩弄了大半辈子的权势,他也有点累了,不过他的使命,他曾经远大的理想一直在鞭策着他前进,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欧阳雅薇走出书房,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碌在爸爸跟项链的事情,所以她也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跟金毛狮王联系了。

“金毛狮王,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还在监视着那狐狸精,我现在要她最确切的资料!”跟这样的小混混说话,单刀直入一直是她办事的风格!可是她似乎忘了,电话还没有打通这回事呢。

“谁啊?老子现在正忙着呢?”金毛狮王现在都不敢现身了,他刚想将自己的手机卡换掉,谁知道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了,不用想,这一定不会是个好兆头!

“先生您的手机在响了?那还拆不拆啊?”负责换手机的小伙子想征询一下客户的意见,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生意,不过一般的待客之道他还是懂的!

“先生,先生,生你个鸟啊!我说换就是换了,你这么嗦干什么啊?”金毛狮王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服务员“有生意你做不做啊!不做那大爷就走了!”说着就拿起自己放在玻璃柜台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先生,先生我换,您先回来,我帮您换。·”再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一桩生意啊,有钱赚,干什么不赚啊!

另一边,欧阳雅薇火了,这王毛是不是吃豹子胆了,平时他哪里敢这样子对自己啊,她不知道现在金毛狮王正在逃难呢,哪里还敢接她的电话啊,要是让这姑奶奶知道,他不但骗了她,同时做两个人的生意,还将一些最重要的信息隐瞒了,你说他能不逃亡吗?更何况现在他还被蓝大小姐‘通缉’着呢!一直以来他跟这两位大小姐合作都是好好的,忽然有一天,蓝大小姐一开口就问他要人,搞得他莫名其妙的!他一直都是最忠诚的啊,怎么这回蓝大小姐搞得他莫名其妙的,而且还给了他最后期限将人交出来!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叫他怎么将人交出来啊!现在蓝大小姐给定的期限到了,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他除了逃命还能干什么?

“先生你个鸟毛,老子现在不换了!”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先生,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讲什么男人之类的话了,现在这位服务员反复地在他面前提着他最忌讳的词语,他能换吗?

“那,不知道先生您要怎么样才考虑换呢!”到嘴的肥鸭子他怎么能够让它再次飞走的呢!

“老子再次提醒你,不要再叫老子先生什么的,要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金毛狮王满脸怒容,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手机还一直在响。只要他还带着手机,欧阳雅薇就可以找到他,再怎么说欧阳家族也是一大家族,要说在道上没有点势力是不可能的,就在金毛狮王带着手机离开小店铺的时候,很快在他面前便出现一群一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当然了像金毛狮王这种还不能入流的小混混又怎么可能见到这些真正在道上混的人物呢,更何况这些可都是欧阳家族背后支持出来的人物!

“怎么样啊,小黄毛,这么急着想到哪里去啊?”

“我,”一时之间他的语气就蔫下来了,不过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胆怯,他壮起胆子“老子要到哪里去还用得着向你们汇报?”

“呦呵,你小子胆子好像一下子变大了很多啊!你们都猜猜看,这回他的胆子比以前变大了多少,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啊?”

“好啊,我来证明!”说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十分精致的折叠刀,来到金毛狮王面前晃着,“你们说,我来担任公证人!”闪着白光的刀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动着,看得金毛狮王心惊胆战。他已经不是男人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啊,不想干什么啊,就是想将你小子的肚皮轻轻地划开然后我们再近距离地看看里面的胆子有没有变大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你不会那么快死掉的!因为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你们,你们是蓝小姐派来的!我告诉过她了,我根本就没有偷偷地绑架什么小孩子,你叫我到那里去将人找出来给她啊!”金毛狮王一下子慌了,能在道上混的人,一般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他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条件的!

“看来,你小子不仅胆子很大,而且脑子还很灵活啊!来人,不跟他耗这么多了,大小姐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很干脆利落地将金毛狮王给打晕后,便将他抬上车了!

“你,说你呢,我还没允许你过去呢!回来!”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一个女子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还有没有王法的啊,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儿设拦。”女子很不屑地瞪了眼挡住她去路的人,长这么大她还不知道一个怕字是怎么写的呢,这些人她自然没有放在心头。

“嘿嘿,好辣的小妞啊!我喜欢!”

“你废话少说,老大叫我们来找人的,不是叫你来泡妞!赶紧干活!再说了,你小子不想要那高额奖金了。”一想到那笔巨额,他现在连泡妞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怎么样才能更快地将那笔钱装入袋中。

“想啊!你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啊,我这不是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美女了吗,这不逗她玩玩都不行么?”

“你们这两个混蛋,我告诉你们本姑娘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我可是学习过跆拳道的!识趣的就快点给我滚开!”

“哎呦,这姑娘还来真的了。好了,不逗了,你有见到过这个人吗?”两个大男人将这样将女子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忽然递上一张照片,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这样子做还是有他们的原因的,其一:这个消息不是对所有的帮派成员都公布的,这个是他们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在无意之中透露的!其二:万一面前的女子真的认识那照片上的人,这样做也可以防止功劳被别人抢去,这样那笔奖金就不会不翼而飞了啊!

“你们找她干什么?”当女子看到照片上的人儿的时候,她条件反射般喊了出声,不过生怕自己透露出了什么破绽,她便挣扎着要他们放手了“好了,你们先放了我,让我好好看看,说不定我还真的认识呢!”这也是她的缓兵之计,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段时间来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的消息居然就一下子有了头绪。

“仔细看看,看看你认识不!”两个男人松开手,将照片放在她面前要求她仔细认真去看照片上的人,不过他们却不肯松开拿着照片的手,或许是为了预防她忽然抢去!“要是,你知道的话,我们会给你好处的!”

“这人是谁啊,你们为什么要找她啊!喂,如果我找到她,有什么好处?”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用这样的态度跟面前这两个大汉说话了“我总不能白干的,是!”

“你认识她?”两个大男人一听觉得有戏了,脑海一热,伸出一个巴掌“要是你能够找到她,那么你将会得到这个数。”本来按照帮规来说他是没有这样的权利做出在这个决定的,不过,从他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哪儿打听到他们的顶头老大还说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叫外围的兄弟帮忙,他们找到人就直接向赵浩天汇报不需要再经过他们的老大!这可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啊,他们很多的年轻人之所以慕名前来赵龙帮,一个方面是因为赵龙帮待遇好,道上名声很好,但是更多的原因是他们想近距离一睹传说中的赵龙帮帮主的俊貌!这个传说中的年轻帮主可是他们最崇拜的对象来着。不过,正是因为赵龙帮在道上的名声好,待遇好,所以选拔也是十分严格的,像他们这些混了这么久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外围人员,说好听点就是一个预备人员而已!

“是不是真的啊,你们这两帅哥该不会骗我!”她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应付面前这两个家伙她还是有能力的!

“骗你?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我们赵龙帮的人什么时候骗过人了。我们可是出了名的守信用的人,对了,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这人啊!别浪费我们兄弟俩的时间。”

“我见过。”她很淡定地说了出来。

“在哪里?”这可是一个发财的绝好机会啊,这句话几乎是他们异口同声问出来的。

“在照片里啊,我一路过来都有人问她的消息,你们说我能不认识吗?不过,好像你们给我价比较高一点啊,你们放心好了。其实谁不爱钱啊,要是我看到她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要是你们方便的话,给我留个联系qq!”她不说这话还好一点,这话一出还差点就让面前这两人吐血而亡了。

“你这不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吗?真***混账。再说了,你看我们兄弟两人似的玩qq的人吗?那么幼稚的东西谁还玩啊,我们玩的都是视频来的!”不知道是他真不懂,还是被面前的女子给气的,居然说了这么一番话。

“哦,我没什么文化,不好意思啊!”她低着头陪着不是,但心里却十分不好受,她难倒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么这么多人都在找她。

“我们走,真是混账,又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两个男人闷闷不乐地咒骂了几句后也离开了,在他们看来刚才浪费了那么一点时间使得那笔巨额奖金又离他们远一些了。“看来,我们要加快脚步才行了,要不然被别的兄弟抢先一步,那我们就真的连渣都没得分了。”

没错刚才被拦的女子便是秦摇,当她得知姚琳不见的时候她就果断地辞掉了医院里的那份工作凭着崎大少爷所能给她的一点儿消息跌跌撞撞找到了这儿,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没想到今天她终于有点收获了,不过要真正找到姚琳她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正当她十分懊恼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写着招聘启示,或许是因为招聘上面写的条件高,又或许是因为知情的人不想惹这趟麻烦,现在那张巨大的海报还挂在哪里,上面的截止日期还没过去,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那海报撕了下来,打算去碰碰运气,因为招聘启示上面给出的条件也十分吸引人,而且她的要求完全符合要求。她需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获取到更多关于姚琳的信息,这样才更有助于她找到人。于是按着招聘启示上面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上官家。

第483章 混蛋

“黄毛,你这混蛋居然敢不接我电话!”见了面之后金毛狮王只觉得脸上**的,这便是欧阳雅薇给他的第·“怎么了,听说你这混蛋还想逃跑啊!”

“不,不敢,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情呢!”

“你混蛋,不要再在本小姐面前装孙子了,我告诉你现在我没有时间听你这混蛋在东拉西扯的,要是耽误了我的时间我想你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你想拿了本小姐的钱之后就不干了吗?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你这混蛋!”一想到面前这黄毛居然敢不听自己的安排,私自逃跑,欧阳雅薇越说越生气,不过,她能不生气吗?金毛狮王这样的举动明显就是在对她的权威挑衅,这叫她以后如何在众人面前立足啊!

“是,是我混蛋,我这粗人皮粗肉厚的,要是打肿了欧阳小姐您的纤纤玉手那就不好了是!”金毛狮王打着哈哈,这欧阳雅薇每说一句话,就给金毛狮王赏一个耳光,要是他再不说话,估计整个问话过程下来,金毛狮王再也没脸见人了!

“你也知道本小姐矜贵啊,那你这混蛋居然还敢逃跑!你最好将我要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要不然到时候伺候你的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的了。”抽回自己的小手,用一种极其不屑的审视眼神盯着金毛狮王,她这样一直盯着金毛狮王看,这多多少少会让黄毛感到不自在!

“是,是,你要知道的信息,我一定会一字不漏告诉您的!就是不知道欧阳小姐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将我放下来啊!”虽然他以前也这样惩罚过他的对手,但是毕竟那会儿不是他自己体验啊,现在轮到自己了,这种被吊在半空中的感觉还真的不好受啊!

“哼,这么快就让你好受了,我怕你会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信息,所以还是先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说,那个狐狸精现在怎么样了,我要找到她!”

“那小妞”看了一眼欧阳雅薇后,马上改口“那狐狸精,她,她最近好像又惹到麻烦了!”他吞吞吐吐不敢将事实告诉面前的母老虎。

“哦,果然是狐狸精,本性难改啊!到哪里都有人找她的麻烦”欧阳雅薇似乎很开心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有呢?”不过这并不是她最迫切需要了解的信息。

“还有,还有”金毛狮王在支支吾吾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至于蓝欣欣那边他是不能够再回去的了,她不找他麻烦就好了,再回去跟她合作,那铁定是找死的事情!

“黄毛,你拿了我这么多的钱,你就告诉我这么一个信息?”欧阳雅薇怒火中烧“刚才我听我的人说你好像还知道很多的啊!你是不是打算再考验一下本小姐的耐性呢!”

“不,不,我的姑奶奶啊,见过鬼我还不怕黑吗?”

“我看像你这样的人,看到棺材还不懂得流泪呢!来人,帮他再回忆回忆!不要再在这儿耗我的时间!”在欧阳雅薇的示意之下,金毛狮王免不了一顿毒打!“怎么样,现在你能记起多少了。”

“我说,我说,我的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啊!不,不过,您总得让我先喘一口气!”被吊在半空中毒打得半死的金毛狮王这回终于认清了事实,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以她目前的状况,想不低头都不行了“其实,其实我是有一部分信息还没有告诉您的。·在之前我还为蓝欣欣,蓝大小姐干活的!她也在关注那小妞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这混蛋一直在骗我,是吗?”她最讨厌被人欺骗了,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被人耍的猴子!

“那,那会儿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金毛狮王在担心着她下一步会怎么样对付自己“再说了,现在我改了啊。”

“哼,狗改不了****!现在我还没空跟你算这笔账,稍后自然会有人帮你改这个坏毛病!先说!那狐狸精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跟那蓝欣欣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姑奶奶啊,您就不能发发慈悲么,我现在,现在难受得半死了,您能不能先放我下来!”金毛狮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为自己争取利益。

“来人,他需要再清醒一点!”欧阳雅薇招招手。

“别,别,别,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啊,我说还不行啊”他也知道再这样要求下去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死得更早。“其实,当初是蓝欣欣最早告诉我那小妞的消息的,后来可能是她跟那小妞之间也有一点误会什么的,她就叫我顺便帮她监视着,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汇报,我想,我想当时我也缺钱,反正又是顺便的事情,所以,所以我就答应了!”他支支吾吾不怎么敢一下子说出来。

“再后来呢?”她咬着牙在问着,这是她生气的预兆。

“再后来,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来找我要人,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你叫我怎么样将人找出来给她啊!而且,她给定的时间也到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就只好逃跑了!”

“所以你就不接我电话了?”

“我那时不是在逃命吗,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死了,那谁来给您说这些啊。”

“少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老娘早就不受了!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来到这儿了!”金毛狮王用很无辜的眼神看了一眼欧阳雅薇!

“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这个她可没有忘记,难道是。

“我也莫名其妙啊,之前她只是叫我看好那小妞的俩孩子,可是我并没有绑架他们啊,你说,她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非得叫我将人交出来!还威胁我,你说我要是不走,我还能怎么办?”

“什么?”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许多“那狐狸精还有了孩子?你怎么没告诉我?”

“这个,这个,我当初还不是听了蓝欣欣的教唆么?现在我都改了啊!”

“是吗?以后你会不会这个跟蓝欣欣也说这番话呢。那狐狸精的孩子呢?是不是你收藏起来了!”

“我的姑奶奶啊,怎么您也不相信我了啊,我哪里敢啊,要是我真的做了,那我还走什么啊!你们都给我钱,好好的,我干嘛不要,非得要去冒这个险干什么啊?”金毛狮王这下子可真有麻烦了!

“那狐狸精呢?”

“这个,我真的知道,听说她走了,崎大少爷当初将她送到医院后,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人了,现在我估计崎大少爷也在找她呢。”

“崎少?是谁?”

“他就是蓝欣欣的表弟,听说他还挺关心那小妞的。”

“哼,果然是狐狸精,到处留情,到处惹祸!好了,你就现在这儿好好安顿,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的!”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个有利的消息,她要赶紧告诉老曲,好让他们做好下一步的安排。“你们,好好招唿他!”她故意将好好这俩字加了重音,想必这回金毛狮王有得他受的了!

“你的条件很符合,好了就你了!”说话的正是上官雅儿,自从她将姚俊领回上官家后就按照医生给提出的条件为他找保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她干脆就在家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来了。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他们也相识,她没有理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行,请问可以让我看看我要照顾的人吗?”秦摇提着要求。

“可以!”上官雅儿带她到姚俊的房间里“他其实是因为以前受伤,现在又再次受伤而且两次受伤都是同一个地方,是被人打伤的!我不是这么懂医学上面的知识,所以才找人照顾他的!我希望你照顾他的时候能够注意一下这点,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还有一点,他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不知何时她竟然能对他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了,或许就是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你好!”进到他的房间秦摇落落大方地先向他问了声好,当他转过身子来看她的时候,秦摇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不过一时间她想不起来了“我们之前有见过面的吗?怎么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似的!”秦摇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句话,就直接跟他陈述了她最主观的想法。

“是吗?或许你认错人了,我们没有见过面。”既然对方是女的,而且还主动开口了,于理于情他也应该回应一下。

“呵呵呵,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了!我以前在医院工作的,见过的人还是挺多的,也许我真的认错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长得太普通了而已。”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情绪显得十分低落,或许这又让他想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是啊,是自己实在太普通了,要不然小琳为什么会不认自己呢?或许经了这么事,小琳长大了,知道我无法满足她的要求!他无限的伤感似乎慢慢感染了一旁的秦摇,她发现他的神态,他的动作十分似一个人!

“当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们自由快乐!好了,你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了,待会我会按照我所学到的知识帮你做辅助治疗,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站起来的了!”有那么一瞬间,秦摇几乎认为那是幻觉,她只好马上岔开话题。

“能站起来那又能怎么样,难道就真的能够回到过去么!?”姚俊并不是那么注重自己是否能够站起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也不是我的职责了,好了,我要出去帮你买一些草药回来了!我先出去了。”秦摇快步离开那房间,她不敢在哪里逗留更久,她害怕自己真的会出现幻觉。

“好了,你刚来这儿,还是我陪你出去买!反正有司机送!”上官雅儿也跟着离开,别了还回过头安慰道“我当初也是这样过的。”

一路上,司机带着她们大街小巷地转着,不过很奇怪每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总会有人上前拦车,因为外出,上官雅儿只叫司机随便开一辆车就行了,所以这次开的车并没有标上上官家的标志。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找姚琳的消息,他们一些是为了那笔高额的奖金而来的,一些是为了自己能进赵龙帮继续往上爬为立功而来的!不过,不论是出于哪种原因,这并没有影响消息的传播!

“上官小姐,你认识照片上面的人吗?为什么他们都在找她?”秦摇可真不笨啊。

“呵呵呵,说是认识也行,不认识也行!”上官雅儿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哦!”秦摇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她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其实,她还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不过后来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上官雅儿这次倒是自己将事情说了出来了,或许她认为秦摇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毕竟她刚来这儿,大家又不说很熟悉,有时候向陌生人倾诉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会发表一些夹杂私人感情的态度倾向。

“说起来我还是她的情敌呢!呵呵呵,那个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浩天他会选择她而不要我!我为此还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她似乎想一笔带过她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

后来,慢慢地我就明白了浩天为什么会选择我,甚至为了她还当众抗议了他家族所为他安排好的婚姻了,她真的很需要人照顾,她是那种笨笨的,有点小可爱的女生。她没有勾心斗角的思想,也没有心狠手辣的手段,她很单纯,但是单纯起来又有点怕事。嗯。怎么说呢,她,我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我想浩天就是需要像她这样的女生!”

她看了一眼秦摇之后继续说着“有时候我想想,自己也在私底下跟她比较,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够跟她比,或者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有时候我还真的很羡慕她的,她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弟弟,还有浩天!她得到了两个优秀男生的全部疼爱,而这些全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疼爱,没有夹杂任何的色彩!不过”她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了,话锋一转“不过,那些日子她忽然失踪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但是从姚俊晕迷时说的话来看,他似乎见到了她,但是却不认他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姚俊会这么消极的原因了。”

“他们两个不是兄妹来的吗?”秦摇不问还不知道一问就吓了一跳“怎么,怎么也”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

第484章 告诫

“姚俊将她当做女朋友般看待,可她只将姚俊看成她心爱的弟弟,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他,听说她还是为了姚俊而来到赵家打工的,不过这一切都只因是一个误会!”上官雅儿苦笑了一下,不过也因此更深刻得理解了为什么赵浩天会选择她的原因了,她总会让人产生一种不由自主想好照顾她的愿望。·

“误会?”秦摇倒是很想知道这误会是什么,竟然害得她这么惨。

“她邻居的哥哥骗了她,说姚俊在学校需要钱,她还傻乎乎地将钱全部给了那个人,到后来才发现她上当了!”

“她总是这样笨笨的!”秦摇也在一旁嘀咕着“后来呢,你还有见过她吗?”

“没有了,再说了我们两个好像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不是吗?”上官雅儿反问了一句秦摇。看来,爱情这东西还真的够折磨人的啊!

“好了,现在你们两这老家伙就先在这儿住着!我估计欧阳老头也在大街小巷在找你们的!”赵浩天将赵父赵母安顿在赵龙帮另外一处据点,这儿虽然比较偏僻,不过内部装潢还是十分讲究的,总之一句话比起那破山洞好上一百倍!

“这里就这里,总算逃出了那个鬼地方,要是再让我看到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哼!”看赵母的神色似乎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

“好了,出来就算了,你还在哪儿唠叨什么啊!天儿,待会你先去一趟司徒家,听听他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赵父还在不停地咳嗽着,应该是在山洞里被冷伤的。

“为什么要去找他们,现在他们就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来了,你还指望他们会帮我们解决!”赵浩天一向不喜欢求人。

“天儿,有些事你还小,等你多经些了,你自然会懂的!想必现在他们也在为这事着急呢”赵父知道欧阳老头这样做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项链里面的秘密,不过,有件事他还不知道的,就是就算他得到了两条完整的项链,没有了芯坠也是没有用的,现在司徒家的人一定会尽全力去找芯坠的!这也是赵父为什么要赵浩天尽快跟司徒家联系的原因,要是欧阳老头知道这个秘密后,比他们先一步找到芯坠的话,那可真的什么就完了!

“那好,我现在先到他们那儿看看,你们这两老家伙就在这儿好好休养一下!”赵浩天没有叫幻暨一起去,幻暨现在忙着在暗中监视欧阳老头跟他大哥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必要带着幻暨一起去!

“你还是来了,我家老爷子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了呢!”黑子对着赵浩天笑了笑,论起辈分来,黑子自然比赵浩天大很多,不过似乎他们两个并不在乎这些。

“没有,我还活着呢,老太爷他的身体还好!”

“唉,一言难尽啊!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说老爷子他的心情能好吗?就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差点就夺去了老爷子的命子呢!”黑子,似乎总在担心一件他十分害怕发生的事情。

“没事,老爷子他身体还硬朗呢!”赵浩天心不对口地安慰着,其实大家都明白老爷子目前的情况就是在熬日子。·

“但愿,现在就剩下一个愿望在支撑着老爷子活下去了!”黑子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好像在自责,在内疚,是啊,要是当初他先将人带回去就好了,不管她是不是老爷子的外孙女,就凭司徒家庞大的家产养着这么一个小女子根本不成什么问题的!可是事情哪里有这么多要是啊!“其实,我想这也是赵老为什么要你来找我的原因了!现在老爷子虽然表面上不管事了,但是很多的事情他还是记挂着,他放不下,特别是他的外孙女!最近,你知道你大哥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就能回到赵氏集团吗?”

“我想听听你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黑子说话的时候他总会不自然地在心中升起一股油然而生的敬佩!

“其实按道理说,我们司徒家出处在这么一股特殊的位置上,是应该出面阻止,可是老爷子说,就先让他们去闹闹,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我们先去找他的外孙女!”

“这有什么关系么?”赵浩天有点听不懂了。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这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你大哥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回到赵氏集团,是因为他跟欧阳老头私底下有交易,其实他们很早就关系的了,只不过我们不想过多地干涉罢了。你大哥负责筹集齐两条项链给欧阳老头,而欧阳老头则帮助你大哥夺回赵氏集团的继承权。不过,欧阳老头只知道那两条项链里藏有秘密,却不知道打开秘密的芯坠不见了!”

“他会不知道?”赵浩天这回可是很惊讶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能不知道。

“在这事情发生之前或许他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我估计他应该会知道了。那你知道为什么最近你大哥跟欧阳老头不和吗?”

“也是因为这事?项链的秘密吗?还是那芯坠?”赵浩天也不是傻子,这种显然易见的利益关系他能不明白吗。

“看来,你小子也笨啊!是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闹起来了,如果这事情处理得不好,那我估计赵氏集团很有可能会有危险。”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的。

“那你们有去找那女孩吗?”

“找,我们一直都在找,不怕告诉你。我们在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一个女子了,唉,最近都怪我太大意了,现在忽然没有了她的信息。”

“嗯,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看得出来你们很重视她啊?”赵浩天似乎能够从黑子眼神里读取到他想要的信息。

“呵呵呵,这是老爷子的心病了,要不是她我想老爷子现在也撑不了这么久!在很早之前我们就偷偷关注她了,那是一个十分坚强,可是又十分害羞怕事的小姑娘!之前,我们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老爷子的外孙女,所以就简单地派些人出去关注她的情况,不过,现在我们倒是确定了她的身份,她却不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呢!”黑子无奈地苦笑着!

“那就多派些人出去找,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赵浩天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认真,似乎他也是在告诫自己这么一个真理!

“但愿,老爷子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了!”黑子不想让老爷子失望,他想尽快找到那小姑娘,好了了老爷子多年来的一个心愿!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给我看看那女孩的样子呢。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毕竟这儿我还是比较熟悉的!”赵浩天自告奋勇,不过即使是他不这样提,最后黑子还是会告诉他,因为这就是他今次来这儿的目的。

“呐,你看看!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她,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黑子从他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怎么会是她!”赵浩天一双俊目死死地盯着照片不肯离开,他生怕自己一旦稍微转移了注意力,那画上的伊人儿就会消失似的!

“怎么回事?”赵母一出街买菜就被人拉着问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因为赵浩天给赵母挑选的地方还是僻静,再加上这些外围人员哪有可能认得她就是他们老大的妈咪呢?所以赵母一回到家就问赵父了“你这老家伙你还嫌她害得我们还不够啊,还找她干什么?”

“老太婆,你说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这儿比较僻静,赵浩天命人对他们封锁消息,再加上赵父在山洞那儿着凉了,这些天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

“什么事,那天不是你叫天儿出去办事了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叫天儿去找那狐狸精啊!”赵母怒气冲冲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父,她是绝对不能容忍姚琳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看来,这回有得乱了,天儿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赵父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母都知道的事情,那么欧阳家能不知道吗?

“乱了,是要乱了!要是天儿再将那扫把星找回来,我看还真的乱了!到时候我们要这么处理她啊?”赵母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陈述一件过期的,或是没用的物品一样。

“你这老太婆就是心眼小,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找她,你还想这么样啊,要是被亲家找到她那事情还真的有的乱了!”家族里面的事情赵母一般不会过问的。

“你就会说乱了,乱了,除了这话你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就她那个扫把星谁还会找她。”赵母十分不屑,好像多说一次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每提到她一次就觉得自己快要走霉运似的。

“你这是叫做头发长见识,我不跟你说了!”赵父闭上眼睛好像是在想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呢!”说着就拿起她刚刚买回来的菜进了厨房。其实赵父说得一点也不错,外面还真的是乱了!欧阳老头也得到这么消息了,他又不是傻的,他能不有所行动吗!

“老曲,我估计那秘密或许就在那女孩身上,你就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赵浩凯身上了,想必他还真的不知道那个秘密。你去找那个女孩!”

“老爷,我早就派人出去找了,我想这个大小姐或许会有一点思绪的,这个消息还是大小姐告诉我的!听说,那女孩还有两个孩子,不过很遗憾的是那两个孩子也不见了!”老曲对这些事还是很清楚的,这对于实现老爷的心愿十分重要。

“这个我会再向雅薇了解一下的,现在外面都是在找那女孩的消息,我想这对我们来说或许也是一个好时机,你找个机会制造一些麻烦,见一面司徒家的新掌门人!”他现在还不怎么敢说是他的女儿,这话怕是说早了,兴许会为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现在就去办!”有了目标的事情由老曲去办再合适不过的了。

其实在些天司徒婉月一直在家里跟黑子学着一些基本的事情,这让她有点厌倦了!这也难怪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会喜欢学这些东西的呢?

“黑子,我现在要出去透透气,你不会这也有意见的!”她不等黑子答应就先出门了,“你,你开辆车来!我要出去!”对于她的这种坏脾气这儿的人都知道,因此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顺从她的指挥,不久一辆十分有气派的炫红跑车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告诉老黑,我先走了!”她之所以这样急着离开就是不想让黑子跟着,她想要一些自由。车子上了高速便使劲加速,自从他外公上次生病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自由地开车了,只有这样才让她觉得自己还在活着~!上次受姚俊的影响,她爱上了这样的美食街。将车子停在外面的停车场后,便迫不及待的跑进这儿来寻找她所爱的美食了。

“小姐,麻烦50块!”她嘴里都塞满了食物,手里还拿着两大串烧烤,在拥挤的人群里翻着她的口袋,翻来覆去却找不到一张人民币,更别说是50块了。

“您,等等啊,我找找看!”她敷衍着,这也不能怪她啊,平时她出入的都是一下高级场所,而且还很少出去的。再说了她每次买东西身后都会有人替她付款的,这次她还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时她有点后悔没让黑子跟来了,要是他在这儿的话,那一定没有问题的!

“小姐,你都找了半个小时了,我还要做生意呢。”因为这儿人来人往的,还有很多的客人也想挤进去买东西,可是司徒婉月在这儿掏钱挡住了这部分客人,顾客们见前面的档口挤不进去他们便会转到别的档口买东西了,这无形中便让那个小贩的收入减少了。

“你在那着急什么啊,怕我没钱给你啊,我告诉你要是黑子来了,我叫他买起整条街都行!”在她确定自己没法拿出钱的时候她脾气变得更不好了。

“我管你是不是有能力买起整条街,反正你付了你应该付的账就好了。你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穿着还算不错,没想到你居然是来我这儿骗吃骗喝的。你没钱那你当初干什么不到隔壁的摊档去啊。我上老要养,下有小的要喝奶的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不起本小姐是!你给我等着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了”说着也不管满手的油就往自己那条限量版的裤子里掏手机,可惜她今天注定要出丑的了,她的手机丢在车子里了。

第485章 激动

“你就不要装了,我可不是那些傻瓜的小贩。·你没有钱就说没有钱,不要在这儿骗我,我最讨厌被人欺骗的了,要是你当初一开始就说没有钱,那我也会给你一两串烧烤吃的,现在你欺骗了我,今天你说什么也得将钱还给我的了!”小贩非常生气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小猴子在表演一些既滑稽又没有营养的东西使得他白白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似的。

“我装,我装什么啊!我告诉你”平时哪里有人敢跟她这样子说话啊,这回她的面子挂不住。他们在这儿大声的争吵并没有影响这儿的人群密度,反而引来更多的人来围观。

“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像照片上面的人啊!”人群中有人觉得被围在一起的小姑娘看着眼熟,不由自主地拿出怀里的照片对比了一下。

“嗯,是很像!那我们要怎么样做呢?”

“什么怎么样?管她是不是啊,见到钱你会怎么样?”人群里的两个男子在一旁嘀咕着,看来离他们的发财梦不远了。

“我们替她给了!给你这个老不死的!”一个男子快步走上前将一张邹巴巴的二十块丢到他面前“不用找了!”完了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自找麻烦。要不然到时候就不是仅仅赔二十块钱的事情了。

“先生是五十块的啊!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你们这样做叫我怎么活下去啊?”小贩是不怕这些小混混的,他的侄子还是赵龙帮的一名光荣‘职员’呢,要是有人敢欺负他的话,那他是不用害怕的。

“我管你怎么活,要是你再敢碍着我的话,那你就真的不用活了。”这两个男子用更加凶狠的眼神警告小贩,要是他再敢嗦的话,那今晚干脆将他送去见阎王算了,谁叫他多管闲事呢。

“不行,你不将剩下的钱给我付清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小贩很生气地瞪着面前三人,好像这三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就在他们争执的这段时间里,小贩偷偷地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并且朝身后的另一小贩做一个手势。

“我看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活腻了啊,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一个男人生气地上前打了小贩一个巴掌,那强劲有力的手臂打得小贩眼冒金星,差点站不稳了,幸好有人及时将他扶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敢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这儿的人?”一个很洪亮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想起来,使得所有的人的目光一下子朝他汇集起来。

“你少管闲事,快点让我们走就行了。要不然等待你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报复!”另外一名男子终于发话了,他想快点离开这儿。赵龙帮的帮规第三条:不准欺负周边市民,违者视情节轻重做出判断。像他们刚才打了小贩一个巴掌并且不给够钱小贩,这种行为是永不得录用的。如果不能录用了,那么他们就不算是赵龙帮的人,不算赵龙帮的人就没有资格去完成赵龙帮的悬赏任务,这样即使他们手里有总部想找的人,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将她当成人质卖给敌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迎接他们的那真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让你走?可以,你先将你欠的钱先赔上然后再向这老伯当面道歉我便放你走!”男子的声音依旧洪亮,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这另外两个男子有点害怕了。他们之所以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还是赵龙帮的一个小小的外围人员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总爱占一些小便宜,而且脾气还很暴躁,是典型的欺善怕恶。

“你以为你是谁啊?”另外一名男子不服气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他赔钱认错,这不是等于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吗?他是不会答应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是谁,这个倒不是很重要。”他当然不能说出他是谁了,要不然下一个被踢出总部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不重要就算了,不就是三十块钱吗?你们给他就是了,这点小事还要在这儿说来说去,你们烦不烦啊!”司徒婉月很不耐烦地瞪着莫名其妙出现在她面前的这几个人“你们给你钱,到时候我会十倍甚至是百倍还给你的!”她纤手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男子,示意他掏钱付给小贩。两个男子相互看了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钱递给了小贩。其实司徒婉月哪里知道啊,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他们争的不是钱,而是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这小贩道歉岂不是在打他们的嘴巴吗!

“哼,算了。今天我们的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就是三十块吗?本大爷有的是钱!”说完这句话之后男子将他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好不容易凑够三十块,朝小贩的摊档扔去。

既然对方都这样做了,那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先让他们回去了,这两个家伙遇到他算是倒霉了,然而这男子却不知道正因为这一幕,正是因为他的出现他的介入,因为他们几个男人之间的一些面子事情却间接地害惨了姚琳。

“这就对了,不就是三十块吗?本姑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要是今天我带黑子出来就好了。嗯,谢谢你们哦,我欠你们的钱我会叫黑子还你们的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司徒婉月想到了回家,要不然回去之后黑子一定会将自己前前后后臭骂一顿的。

“小姑娘你要到哪儿去啊?”两个男子见她想要离开,赶紧挡在她的前面他们刚才那样的做为的还不是她,要是她就这样走了那他们干嘛要这样活受罪呢。

“我要回去了,你们放心。黑子会找到你们的,那钱我不会忘了给你的!”她以为这两个男子想跟上叫她还钱。

“钱是小事,不过也是大事。”男子说得一点也不错,这点小钱他是不会放在心里的,但是那笔高额的悬赏奖金就另当别论了。“来小姑娘,我们帮你解决了你的难题,那这会是不是也该轮到你帮帮我们解决难题了!”就这样两个男子夹带夹持地带她离开了。

“阿海啊,这事你要不要管一管啊,那小姑娘好像挺像你们要找的人啊?”小贩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

“叔,这事您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说完男子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黑子在一旁看到赵浩天那失神的模样,他心里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了。虽然这是老爷子极力避免的事情,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罢了罢了,现在最重要便是找回她,其他的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赵浩天的大手在发抖,画面上的女子正在一间十分简陋的房子里安详地做着手工,一针一针地织着,看她那专注的神色,真让人怜爱!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呵呵呵,她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模样!他没有办法想象她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住的那房间是人能住的吗?赵浩天看着照片心里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

“她是不是跟我们孙小姐很相似?”黑子莫名其妙的问了赵浩天这么一句。

“是,当初我看到你们孙小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呢?”赵浩天很老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便是我们老爷子的外孙女,想想这小姑娘受的苦也是够多的了,都怪我当初没有早点将她领回来!”黑子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位孙小姐,不过,在他暗中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断定这是为很可爱的孙小姐。只不惜,让她独自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真是难为她了。黑子对于姚琳的评价是相当高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要不然她也不会白白受这么多苦!”赵浩天看着照片在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黑子刚刚也在沉思,似乎并没有听到赵浩天在说什么“罢了,外面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一步找到她,而且一定要抢在欧阳老头前面”黑子说话一般都不会重复的,这次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两遍,可见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我明白,要是没有什么事,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他要回去了,迫不及待地赶回去,已经有多久没有他的小宝贝的信息了,五年多了,这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的了!

“既然来了,你就去看望一下老爷子,老爷子似乎很喜欢你!我估计这回他应该午睡醒了的!”黑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或许他想从这个方面减轻一下自己对老爷子的愧疚。

“那好!”既然黑子都开口了,自己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望过老爷子之后,赵浩天急急忙忙回到了总部,召集赵龙帮的全体高层来开会。

“现在你们手头上的工作能够放下来的,就先放手,我有另外一项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赵浩天要争分夺秒将这个任务宣布下去,他已经等不及了,这五年来他时时刻刻不在想念着他的小宝贝!况且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老大,现在我们都很忙啊,大家手头上都有很多的活儿!”

“是啊,幻暨前些天又给我们安排了一些,再加上原来帮里规定的任务,我们现在也忙得分身乏术啊!”

另一方面

一大群高层在讨论着,他们并没有说谎,不过这些相比与于赵浩天的大事情来说没有多少件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好了,现在你们手头上那些收数,揽地盘之类的事情统统缓迟进行。”赵浩天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一点都不心疼。

“老大,如果我们这样做必定会减少一大笔收入的,而且我们的地盘很有可能会被别人趁机抢去的!”一位高层似乎对于这个低智商的决定很是不满,不过鉴于赵浩天才是他们的领袖,面前这位足以当自己孙子的小伙子才是他们的头,他也很无奈,只希望自己的建议他能够听得下去!

“这事我知道,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办呢,要是让欧阳老头的人先找到了,那么对我们来说将面临着一个灭顶的灾难。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欧阳老头先找到芯坠的话,那么赵龙帮这个小小的帮派对他来说是一定不可以存在的!芯坠里面的秘密足以让整个国家秩序混乱,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帮派呢!

“我们赵龙帮在道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我们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呢,我们怕什么啊!”一个一心狠手辣着称的高层年纪跟赵浩天差不多,而且还很重义气,深得赵浩天的信任,他十分不服赵浩天说的这番话。

“人穷志不能短,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句十分来的励志话,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我想这话我们也是不能忘记的!”赵浩天相信要是在他还不知道芯坠的秘密之前,他肯定也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可是他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家那老头子会那样说他了!现在回过头想想,自己当初的想法也实在是太幼稚了!“好了,这回你们听我先说完就行了。记住一定要先欧阳老头的人找到她,而且还要秘密进行,不能太过于张扬!”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珍贵的,能比欧阳老头多争取一分时间是一分!赵浩天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就马上命人出去办事了。

望着空荡荡的总部,他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紧张起来,要是真的想黑子所说的那样,那现在他的小宝贝会不会有危险呢,她会不会顺利躲过这场劫难呢。

“你要堤防一下你身边的人,要不然你永远不可能找到她,而且还会给她带去更大的危险。”黑子最后跟他说这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黑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呢,这话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黑子也只是猜测,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在猜测而已,要不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是绝对不会将姚琳的信息告诉他的!至于为什么,黑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大,我们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了。”他们两个可是一直守在这儿等着赵浩天的,因为他们知道虽然悬赏上面是这么说:可以直接找到他,并且得到奖金,可是如果他们这样一级一级报上去的,那奖金肯定轮不到他们的,并且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围人员。

“在哪里?”这可是赵浩天这么多天来听到最欢心的消息了,快要见到他的宝贝了,他心里是多么的激动啊“她在哪里?”

第486章 事实

“就在这边,我们怕她不见了,我还有·”终于可以近距离看到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老大了,他说起话来也机灵了不少。

赵浩天走近了,只见另外一个男子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这是我们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你还愣什么啊,快问好啊!”见到自己的兄弟这样丢人现眼,他真恨不得踹他一脚。

“哦,哦,老大,老大好!”很久他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他最崇拜的老大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斯文!要是在平时他铁定会叫这样的人“小白脸”,不过,他们是明白面前年轻的老大可不是他们口中所称的“小白脸”。

“好了,人呢!”这才是他迫不及待要知道的,其他的他还没有打算去理会。

“在,在这儿呢。”说着他们两个一起将一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小型的破泥头车的后车斗上面的篷布掀开“老大,她在这儿!”

“姐姐!”他下意识地叫了出来,还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再次离开她的身边。这两个字他在这五年多来一直在偷偷地叫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她。然而他却不知道他这声‘姐姐’可把四周的人给吓傻了,这是他们的老大吗?是传说中那个凶狠的角色吗?一时间还真差点儿让他们产生幻觉了。

“姐什么”里面的人儿刚刚看到一点儿阳光,心里那种气愤的同时又看到希望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所以她忍不住怒骂起来,当她看到面前的俊脸的时候,她却骂不出来了。不过,赵浩天那满是男人气息的体魄,充满力量的拥抱让她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地吞了下去。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他这充满力量的拥抱。她不再出声,静静地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声,那一刹那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她静静地感受着,静静地!

“老大”倒是在一旁的那两个男子打断了他这个失控的举动。这时赵浩天才回过头来,他还是紧紧地搂着她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们去领赏钱,跟幻暨说一声就行了。”赵浩天想这样再静静地抱着他的宝贝,不想被人打扰。

“什么钱啊?”忽然怀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勐地拉回了现实,那并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也不是他日思夜想所要等待的声音。他勐然醒来,将怀里的人拉开看了一眼,他心里却凉了一大截。

“怎么会是你?”赵浩天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是你?”他连续发出几个疑问,可见他的吃惊程度有多厉害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废那么大的劲找我干嘛,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离开他的怀抱,忽然觉得心里有种空荡荡的失落感,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们两个回来!”赵浩天火了,对着前面两个背影大吼一声“谁叫你将她带回来的!”

“不,不是啊,老大,这,这个,她不就是照片上面的人吗?”这两兄弟慌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将照片从自己的怀里再次拿了出来反复对照着。

“是吗?你们确定就是她吗?”赵浩天心里还真的相当不高兴了,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两兄弟的啊,当初赵浩天自己都还认错了,也难怪这两兄弟在重金的诱惑下不会认错的啊。

“老大”赵浩天另外一位贴身的保镖忽然在他身后说了些了什么话,赵浩天的脸色马上大变,他曾经在总部召开会议的时候三番四次强调这些事情,没有还是有人敢这样的事情。没错这个人就是阿海,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跟自己的老大说说毕竟这是是涉及老大最关注的事情,一般来说凡是属于赵龙帮的小弟都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百姓,这两个虽说是总部的外围人员,但是难免他们会别人收买,或是来打探消息或是来破坏赵龙帮的威名,所以他觉得还是提前和老大说说比较好。

“你们在之前都干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们都很清楚!我们总部的帮规是什么想必你们都知道?”赵浩天静静地盯着面前的两个男子“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赵浩天大怒,关于他宝贝的事情即使是小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大事,当初就是因为他一时的口快一时喜庆为了看看他的小宝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很随意地答应了那两个老家伙的订婚,使得他们之间白白错过了五年多相处的时间,这让赵浩天明白了有时候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现在赵浩天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老大,我们,我们没有干什么啊?”在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也不敢承认的了,忽然间觉得刚刚看起来还像小白脸的老大现在倒像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撒旦了。

“是吗?”赵浩天最讨厌敢做不敢当的行为了“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在美食街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老大,那时候我们看到照片上的姑娘想将她带回来给老大。”他说的也是实话,不过却隐瞒了大部分的事实。

“现在,你们两个可以离开这儿了!”赵浩天阴沉沉地说道“还有照片上的人你们两个也不需要再找了!这样的话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赵浩天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们两个因为不老实被赵浩天划为赵龙帮永世不得录用的黑名单上,所以即使他们找到也没有什么用,要是他们敢将照片上的人儿交给欧阳老头的话,那么他们面临的将会是提心吊胆会被总部的人无穷无尽的追杀的日子。现在他们要做的是在街上怎么样躲避赵龙帮的兄弟而不是怎么样找照片上的人儿。赵浩天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这个决定这个举动对他心爱的宝贝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如果没有这一幕或许他们两个的命运会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如果呢!

“赵浩天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谁允许你将我的照片到处派发的。”赵浩天不搭理她,这又让她觉得自己的脸挂不住了,走到那两个男人跟前一把抢过照片将照片反复看了几遍“我什么时候照过这样的照片了,这儿是哪里啊,是人住的吗?还有那件衣服,都是些什么料子啊,它还比不上我的擦脚布呢!是谁把我ps成这个样子的。”她指着照片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指足评论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赵浩天的脸色马上多云转阴了。

“来人,将她送回去!”他绝对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宝贝指手画脚的。“等等,叫幻暨来送她回去!”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个中的秘密,也唯有幻暨办事是最让他放心的。

“赵浩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算是赶我走是!”她瞪着赵浩天,气鼓鼓地走上前想对着赵浩天的耳朵吼以表示她的不满,可惜因为她的海拔实在不怎么样,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决定,她照旧跑到赵浩天跟前大吼“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哼!”哼了一句之后,忽然心里酸酸的,就直接跑上了幻暨的车子。车子刚到司徒家的大门她似乎是在故意报复般“你就在这儿停车,哼,他不让我在你们那儿久留,那我也不允许你们在我这儿久留!你走!”她跳下车门后重重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一个尖锐的声音很放肆地在整个司徒别墅里大喊着“大黑子,你给我出来!”

黑子刚刚跟赵浩天通过电话,知道事情的大概的经过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孙小姐,你可算回来!要是老爷子知道了,那又惹他担心了!”黑子不想她这样大唿小叫地惊动了刚刚睡下的老爷子。

“我问你,照片上的人是怎么回事?是谁将我ps成这个鬼模样的?”她一直坚信是别墅里的某个人将她的照片搞恶作剧ps成这个样子的。

“孙小姐,这个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黑子暗地里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但是告诉她了,这一定会违背老爷子的初衷的!因为这样一说必定会扯到她的身世,这个老爷子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允许告诉她有关她身世的事情的!

“我问你话呢,我管你从哪里说起!”她势必要黑子说出来。

“孙小姐,老爷醒了,想看看你!”这时管家走了过来,及时化解了这场危机!

晚饭过后,司徒婉月回到房间将自己满是油迹的裤子换了下来,随意丢到一旁,反正待会有奶妈帮她收拾。她一直在纠结着到底是谁将她的照片给ps成这个样子,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照片上的人真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这些疑问开始困扰自己的了,她的眼睛在房间里到处扫描着。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裤兜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几个字: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吗?

这几个简单的字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画面,为了赵浩天刚才会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子为什么不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呢,刚才外公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也就是说刚才外公根本就没有找自己那么二伯为什么要将自己叫走呢,这些都是她迫切想弄明白的。她很快就决定要出去走走了,她似乎知道外面有人在等她,会告诉她一切她想知道的事情。这正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有时候人的好奇心还真的是太神奇了。

“黑子,你帮我照顾外公,我出去吃夜宵!”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碰到了黑子并且故意将这事说得很轻松一样,为的是假装让自己更自然些。

“孙小姐,你不是刚吃过晚饭吗?老爷子待会还要找你谈话呢?”黑子似乎不是很愿意她出去似的,她这些小把戏又怎么能够将黑子那毒辣的双眼蒙蔽呢!

“现在我就想出去。在这个家里除了外公之外,我最大,我说了算!再说了,按照家族的规定,你是无权干涉我的事情的,你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族的掌权人,而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偏激的话来,不管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不过这番话还是多多少少在黑子心里留下阴影了。黑子没有再说话,呆呆地望着她离去,是啊,她才是这个家族的掌权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吗?要不然刚刚孙小姐的那番话,怎么会令这个高大的男子汉心里隐隐作痛呢?

“黑子,你是看着她长大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并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他们的对话,被刚刚下来的管家听到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其实黑子对司徒家还真的不能再说什么的了。相反,黑子之所以会接受老爷子这样不合情理的安排,完全是出于对老爷子的感激与报答,说到底还是司徒家亏欠了黑子的。不过,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是管家跟老爷子也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孙小姐她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脾气就这个样子!黑子啊,她还小,你就多些担待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管家继续劝着。

“我懂。没事,孙小姐的脾性我还不了解吗。没事的,对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黑子苦笑一下回过头看着老管家。真的没事吗,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完整了。

“那就好,老爷子的病情越来越糟糕了。”老管家的言下之意黑子最清楚不过了,可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该做的他所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来就只有靠老爷子他自己了。

“我懂!”说出这两个子似乎用尽了黑子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良久他似乎想再跟老爷子的病魔抗争一番,又轻轻地接上了这样一句话“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了!”

“黑子,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多些到老爷子房间里看看!我先走了!”老管家拖着有点疲倦的身子离开了客厅又向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司徒婉月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人,她独自凭着自己的直觉驾驶着,这一次最明显的不同是她没有开快车。她似乎知道对方总能找到她的,终于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巷口在前面就有一辆车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叫我出来的?我们似乎不认识的?”依旧保持着她一贯高傲清高的表情,这回她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早就按捺不住的了。

第487章 在意

“我认识你就好了,小姐!”来人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她的高傲与清高,反而很诚恳地叫了她一声小姐,还对她行着欧阳家族最标准的礼仪。要·

“你叫谁啊,谁是你的小姐。还有你刚才在做什么,还鞠躬作揖的!本小姐可是活在21世纪的新新人类来的。”她有点奇怪老曲的举动。

“这里还有别的人吗?小姐!还有,无论现在是21世纪还是22世纪你依旧是我的小姐,那些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好了,好了,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不鞠躬也鞠躬了,不作揖也作揖了,你说,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说话,想迫切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么不知道小姐你想要知道哪些呢?”他不答反问道。

“将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如果说得好,说得对我自然会重重有赏。”这是她一向的作风。

“小姐,我来这儿找你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的!不过我还是会告诉小姐你想知道的东西。”

“那好,我就先问问你照片的事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情吗?”话到嘴边她就有点担心了,他怎么会知道呢。她还是刚刚才知道,一想到这儿她马上改口“算了,算了,看你样子是不可能知道的了,我再换个问题!”

“刚刚相反,我知道!”老曲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这回刚好她自己问起来了,待会或许会省了他不少时间。

“你知道???”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外星物种似的。

“我当然知道了,其实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用小姐你的照片ps而成的,而是另有其人照片上的人儿并不是小姐你!”老曲很明白地告诉了她事实。

“确有其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次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们不会让你知道的!”老曲说得很轻松。

“他们?是谁?黑子,我外公,还是我二伯?”她一下列出了这些人的名单,她实在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他们三个人中谁也不想让你知道,,也不会让你知道。”老曲十分明确地告诉她最真实的答案“因为,那个人是你的姐姐!”

“姐姐!!!”这两个字可是彻底将她给吓傻了,她还有姐姐?可是,要不然又该怎么说明照片上的事情呢,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照过那些照片。

“你觉得很惊讶了吗?”老曲知道他的目的很快就可以达到了。

“你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怎么会有姐姐?”她争辩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事情如此,你不接受也不能将事实改变丝毫。其实你还有一个爸爸的,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的!”老曲继续说着,他越来越接近他的目的了,却完全忽略了面前的司徒婉月那不正常的表情。

“什么爸爸,我只有外公一个人而已!”她的声音愈发地低下去了,忽然又转为亢奋“这些恐怕都是你的鬼话来的!你想说这些话来欺骗我吗?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承认并不代表事实就会改变!”老曲很打击地说道。欧阳老头告诉老曲这些后,再由老曲告诉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将她争取过来,因为找项链的事情跟大海捞针差不多,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就要看看到底那块肉更能够帮助自己达成多年的愿望了。其实欧阳老子也在怀疑的了,当然阿依是不是为自己生了一对双胞胎,既然司徒婉月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那么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也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那条项链肯定是从她身上拿到的,而不是从姚俊哪儿拿来的。当初他听老曲说项链拿回来的时候还一度怀疑姚俊是自己和阿依的儿子,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项链,两边都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很明显,现在赵家也在找照片上的人儿,所以他决定再找一条捷径。

“够了,我不要再听下去了!”她忽然打断了老曲的话,快速地坐上自己的座驾离去!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只想知道照片的事情而已,没有想到竟然会扯出这么复杂的事情。这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很恐怖,如果照片上的人儿真的是自己的姐姐,那么为什么外公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赵浩天会认识自己的姐姐,外公是不是也在派黑子偷偷将姐姐找回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以后在司徒家肯定会有人与她平分她目前所享受的一切。包括黑子的包容外公的疼爱二伯的呵护。不,这些事情她都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你不早说,这附近姓郝的人家不多吧,而且还是富豪之家的应该就更少了!有什么新的线索,你再跟我们说吧!记得以后的动作要快一点,你看看现在人家都走到哪里了?”男子似乎并没有感激服务员的意思。

“好,好我下次一定会的了!”她很顺从地答应了,没有生男子的气。不过也用不着惊讶,反正她是有会好处的,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很多的时候钱总比面子重要!

“记住了,那我们走!干活去!”男子招唿着另外一个同伴朝着服务员指引的方向走去了,这一次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奖金拿到手的了,他们要让老大知道老大将他们赶出赵龙帮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真的要在这儿守着吗,这万一守不到怎么办?”

“你笨啊,我们不会到这儿找人打听一下啊,再不行就用我们的拿手好戏。”这两个家伙说的拿手好戏无非就是抓一些老弱病残的老太婆糟糕老头子,或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来恐吓他们然后获得他们想要的消息,在之前深受赵龙帮帮规的影响像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他们是没用胆子做的!不过这次他们可能不用了,他们两个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带他们到附近逛逛,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一户姓郝的人家。这回他们可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的了,接下来的日子还真的让他们看到了这家大门有两个年纪相当的小姑娘经常在一起出入,不过在没有看清楚面容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决定继续在这儿守株待兔。如果是真的,那么这辈子就是将他们俩双脚打残废了,都可以做到后辈子高枕无忧了!

“晴霜啊,那天我们到山里面拜祭你的妈妈的时候你是怎么跟你妈妈说的啊?”饭桌上郝父盯着自己的女儿极力想暗示一些什么东西。

“我说了什么啊,我答应了妈妈什么吗?”她故意装着不知道,在她心里早就装着一个人了,只是对方不知道罢了。

“晴霜啊,昨晚欧阳少爷请我去吃饭了,我们公司现在跟欧阳集团有一个很大的合作项目,如果成功的话,那么”郝父的话中话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了。

“爸爸,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她当然知道他爸爸的意思,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是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了。

“晴霜,现在算算你也不小了,是应该为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做打算的了,你妈妈死得早,我平时花在公司的时间比较多,没什么时间注意到你的人生大事,这是爸爸的不对。”如果能够说服自己的女儿跟欧阳璞交往,那么除了可以解决公司上的事情之外还能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一处好的婆家,这样即使他有什么三长两到了下面也可以跟她妈妈有个交代了。像他们这些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哪里能够预测到明天什么时候来临呢!

“爸,您别这样说,我从来没有怪过您啊,您能给我都给了。再说了,爸爸您还是多花点时间在公司上面吧,我听管家说最近公司的生意不是很好。”郝父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公司不单单是生意不好这么简单,要是再想不出其他的办法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的破产。

“唉,管家怎么这样多事啊,我不是已经跟他说了吗,公司上的事情不要跟你说的,他怎么”郝父这话显得有点自打嘴巴了,他自己刚刚还和郝晴霜提到,不过有时候让管家来当当这个丑人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爸,您也别怪管家了,是我见您最近好像很劳累的样子,我缠着他跟我说的!爸爸,我们公司的事情真的有这么糟糕吗?”她只有爸爸这么一个亲人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爸爸分担过什么,一想到这儿她内心忽然觉得有点惭愧了,爸爸为这个家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然而自己却一点儿都不体谅爸爸不能为他分忧,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用来分担的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会夹杂着什么杂质,特别是家族利益。

“其实也没有什么,最近公司只是出了一点小故障而已。不过欧阳集团最近有一个很大的项目,欧阳公子还找了我,说很有诚意跟我们公司合作,他可能是念在你们同学的份上吧,他还叫我代他向你问好。”郝父故意将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的。

“除了跟他们合作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她不想欠欧阳家的人情“我们还可以找别的集团合作的啊?”她知道一旦和欧阳璞有的联系那么她将来的位置一定会很尴尬的。

“晴霜啊,你不是在商场里打滚的,你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难啊,在我们商界最厉害的就数赵氏集团还有就是欧阳集团了,现在根据内幕小道消息,很好可能欧阳集团会兼并赵氏集团,你说你老爸我该找谁合作啊!”

“老爸,拜托您就不要这么迷信好不好,您也会说是什么小道消息了,您觉得会是真的吗?”她想竭力推翻她爸爸的这个论断,为的就是不与欧阳璞扯上关系。

“空穴来风啊!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既然我的宝贝女儿不喜欢,那我再到书房上想想办法吧!”郝父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书房走去。

“老爸啊,您还能想什么办法啊,我知道如果事情不是很严重的话,你不会这样要求管家的。可是,可是我,女儿,女儿,好吧,最多明天您带我去向欧阳少爷道谢吧!”她不能看着自己老爸打拼了大半生的公司就这样没了,再说到时候再跟欧阳璞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其实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罢了。

“还是算了,如果我的女儿不愿意的话,那我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呢,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受到委屈。”郝父的脚步稍微放慢了一点,不过他还是决定向前走。

“谁,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只是最近要照顾我姐姐而已。老爸您就这样跟他说吧!”她咬咬牙,决定了!

“晴霜,你不要勉强自己啊!老爸还是有一点资产够我们父女俩过些好日子的!”他觉得这样欺骗自己的女儿好像好点不太好,不过这也是为了女儿的下半辈子幸福着想啊!女儿啊,你现在可能会怪老爸,不过几年后你或许就会明白老爸的苦心了!

“老爸,您这是什么话啊?你不打我打好了!”她当着郝父的面给欧阳璞打了这个电话。“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她转过身问了一下身边的姚琳。

“我,我还是不去了,我想在这儿,行不行啊!”现在她自己的小宝贝还没有找到,其他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参和了,其实她也没有心思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她本身就是一个大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既然姐姐你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自己去,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了!”她担心她一个人在这儿会住不惯,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间偌大的豪宅里除了害怕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来陪她,她当然会很高兴了。

“嗯!”

“那就这样说定了吧,晴霜明天我会叫司机回来接你过去的了!”郝父额头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来了。“好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们两个还是早点休息吧!”

“姐姐,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啊!”她真的好想有个伴,这样她也就不会那么怕了,所以她再次恳求着,希望她会改变主意。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出去!”最近她的视力稍稍好了点,这一点郝晴霜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才慢慢发现的,经过家庭医生的检查,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是由于悲伤过度,整天以泪洗脸间接造成的。不过,现在由于郝晴霜让医生按时来帮助她检查治疗,目前她的情况是处于恢复阶段!但是郝晴霜却不知道她这一去却酿成了永远无法恢复的悲剧,她今后的命运在她答应了她的爸爸给欧阳璞打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必定会是一个家族利益的牺牲者,谁也帮不了他谁也救不了她。

要是郝父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会有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或许他不会同意和欧阳璞胡来的,不过只是或许罢了。然而人呐,总是要等到酿成悲剧的时候才会回过头来想自己到底在人生棋盘上哪一步走错了,但是往往等你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悲剧总是这样产生的,然而又有谁会吸取教训呢?至少郝父不会,他心爱的妻子就是为那可笑的家族利益牺牲的,现在又轮到他的女儿,然而他还愚昧地认为这是为了女儿着想!难道有了金钱有了权势的人就一定会很幸福吗?

第488章 着急

“老爸,你干嘛要我们大老远地跑来这儿啊?”这儿的山路不是很好走,这对富家父女只好徒步上山了。·

“来看看你妈妈,我们都有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说话的是一个很富态的中年男子说着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乖女儿“顺便问问她为什么都不替你的人生大事着急的,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谈对象啊,是你要求高呢,还是我的闺女真的嫁不出去啊?”中年男子看着面前一蹦一跳的女孩故意打趣道。

“爸,您就会这么想我。您的闺女有那么差吗?哼!”故作生气地跑到中年男子的前面之后再回过头瞪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对了,爸爸,现在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您干嘛不将妈妈迁葬到我们市里面去呢?害得我整天往这个鬼地方跑,真是麻烦死了。”她对于走山路这件事情还是有点抵触的,想想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女平时出门都是名车接送的,现在要走这样的羊肠小道她当然会不习惯了。

“晴霜,这是你妈妈生前要求的,她说她不喜欢城市里面的喧闹,就喜欢这里安静的环境。”中年男子挺着大大的肚子很艰难地往上山的那条小路跋涉着。

“妈妈这个怪癖还真不怎么好!爸爸,快点啦!天好像快要下雨了啊?”她转过头催促着自己的老爸,再次回过头继续看路“啊!!!”

她惊唿着,还真的差一点就被面前的‘人’给吓死了,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怪之类的事情?一想到这儿她更是直冒冷汗,尖叫得更厉害了。

“晴霜,你叫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小的啊!”没错这两人就是郝氏父女郝父在她身后微笑地摇摇头,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继续走路。

“爸爸,爸爸这里,这里,我刚刚踩到她了,踩到她了!”郝晴霜惊慌失措地跑下来紧紧地抱着他,一张小脸蛋都吓得惨白过去了,她将小脸深深地埋在他大大的肚子上面,不肯抬起头来也不敢抬起头看四周的坏境。

“踩到什么了?我的闺女啊,你看看你都吓成什么样了。”他一双肥手轻轻地拍着她柔弱的双肩,不时地安慰着她,与此同时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保镖挥挥手,示意他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爸爸,我刚才,刚才她,她我踩到她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在这儿荒山野岭的,忽然踩到了一个女子,她能不害怕吗?要是没有郝父在安慰着她,恐怕她真的被吓疯的。

“没事,没事的!”他继续安慰着“怎么样了,是怎么回事。”看到面前的保镖都已经上前查看这么久了,他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老板,是一个女子!她好像晕倒在这儿了。”一个保镖走上前去看看,还算标致的一个姑娘,可是看她蓬头乱发的样子,好像

还是挺让人害怕的。如果胆子小一点的人儿恐怕早就被吓破胆了!

“好了,晴霜,是一个人来着,你看看你都吓出冷汗了!快将她叫醒,看把我们晴霜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他一面吩咐他的保镖一面安慰他的宝贝女儿。·

“老板,她好像是晕倒过去了!又好像是饿成这个样子的。”保镖一下子不敢确定,只好将两种可能都跟自己的老板说,一来以显示自己专业知识的丰富,二来到时候出现了什么状况老板也不能怪自己,自己给他说明了理由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是老板自己决定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这样说本身就说明了他的专业知识的缺乏!

“你先不要管是哪种情况了,再说你也不知道。我看还是算了,你手里不是拿着水的吗?你先给她喝点试试看!”郝父现在只想将在地上躺着的‘人’叫醒,以免她吓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保镖没有说话,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那么自己照做就是了。其实那天她从半山腰那条小路跟老灰一起跌下来的时候,就受伤了,后来她想找人求救,可是她那眼睛几乎都看不清路了,再加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往那边去找路,她也不敢到处走,只好在附近摸索着想找点儿的食物充饥。在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吃的啊,就是有她也找不到啊!找不到充足的食物充饥就这样,她就饿晕在这儿,保镖靠上去拍拍她的脸蛋并且给她喝了一点儿水,看到她能够自己吞下灌到她喉咙的水,如果行的话,那么就说明她是没用什么大碍的,幸好姚琳能够自己吞下水,这说明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了。“老板,她醒了!”只

见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死死地抓紧保镖刚才给她喝水的那个瓶子,自己还不停地往嘴里灌着,好像怕面前的陌生人会突然间将瓶子抢回去似的。

“你慢点喝,不会有人跟你抢的!”一直埋在头在中年男子怀里的女子伸出头来,看到这个场面,她小步跑上去跟她说话。但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响应,她还是在勐地灌着瓶子里面的水。对于自己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晴霜也不计较她的反应“你慢慢来,不够我们车里面还有,你还要吗?”看到瓶子里面的水已经见底了,她关心地问道。然而,她只是抬头望了望她之后,就没了下文。

“晴霜,怎么回事啊?”中年男子长得胖胖的,费了些许力气才跟着上来了。

“不知道,我刚刚好像踩到她了,我问她话,她什么都不肯说!”晴霜站了起来,对郝父摇摇头,两手一摆,做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老爸,您说她会不会是不会说话的啊?”现在看到对方这付悲惨的模样,她完全没用了刚才的恐惧,有的只是无限的同情,她比自己大了多少,看她的样子肯定是受了不少苦头的。

“晴霜,不要乱说话。既然她没有事,那我们赶紧去拜祭你妈妈,天就快下雨了。”郝父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女子,催促着自己的女儿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那她怎么办啊?”郝晴霜没有办法让自己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好像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将她和面前这个女子连起来似的。

“她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她无端端跑来我们跟前,谁知道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晴霜,我们还是快点走,你少管这样的闲事了。”郝父是不想多管这些麻烦事的,目前他公司的事情都忙得他焦头烂额了,现在还要管这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事情,他真的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我看天就快下雨了,我们先过去拜祭妈妈,你在这儿看着她,待会我们一起回去!”她指着保镖要他在这儿看着她,她坚信这女子跟自己肯定会有一些关系的。

“晴霜,你不会是要带她回我们家!”郝父一百万个不愿意,做生意的人,看似不在乎一些鬼神之说,其实他们却比谁都更在乎。从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带个陌生的女子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怎么能行呢。即使这女子不是什么鬼怪,但是她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她身上肯定会占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这也是生意上的一大忌讳。

“是啊,爸爸你没有看到她的脚都肿了吗?再说了,这儿很快就要下雨了,她怎么办啊?说不定是我刚才踩伤她的,要我留着她在这儿,我良心上过意不去。爸爸,这次就听女儿一次!”郝晴霜故意忽略他老爸那极不情愿的表情对着郝父撒娇,不依不饶地摇着他的大手,最后还是同意了,到底是疼女儿的爹啊!

“还是老爸对我好”她‘啵’地一声在郝父发福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过身“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下啊,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了,到时候我请你吃更多好吃的。”

她只是惘然地望着她朝前面走去,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手里仍然紧紧地握着一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子。经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办,自己又该相信谁!现在离开这儿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起码要离开这儿她才会有更多的机会找到她的宝贝。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小宝贝们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挨饿?会不会被坏人欺负了?他们到底在哪里呢?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与他们相见?刚才帮助自己的姑娘会帮助自己找到她的宝贝吗?她该相信她吗?这一连串的疑问一下子在她简单的脑袋里面浮现出来,只有想到她的小宝贝她的脑袋才会一下子想到这么多的事情。老灰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脆弱的心灵再也不能承受起这样致命的打击,要是她这次一下子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刚才那位姑娘换来的结果还是像老灰带给她的结果一样,那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次面对这残忍的现实,所以她决定选择沉默。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要是老大知道了,那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看着郝家的司机将郝晴霜接走了,再加上经过他们连日来的明察暗访,知道这座豪宅里并没有什么很厉害的保安之类的人物,这可谓是一个好机会!

“那你就不要跟着,整天就知道怕,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样也怕,那样也怕,你不如回家抱着老婆睡觉算了!呸,跟着你这种人当兄弟还真的瞎了我眼了。”

“我,我这不是担心会被发现吗?上次老大放过我们,这次就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要是老大真的追究起来那我们两个肯定是跑不掉的”他也是害怕啊,在道上混的人哪一个不知道赵浩天的心狠手辣啊!“等等”男子忽然伸手死死地拉着正在爬墙的另外一名男子“我们再等等吧,她会出来的!”他拼命地拉着男子,他想再等等。

“靠,你这混蛋”墙上的男子不得不下来,勐地拉起他的裤子然后大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名牌来的!”

“我还真的不知道!好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吧,你看看这妞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看样子她好像视力不太好。”他都说要等等的嘛,这不机会不就来了嘛!

“看到了,你还拉着我的裤子干什么?”男子很粗鲁地骂了一声“那你还不想办法去验证一下。”有这样的兄弟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们要怎么进去啊,这儿这么高我又不会爬墙!”

“你不会用脑啊?”男子一气之下踢了他一脚,见过笨的人但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家伙,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当兄弟的。

“靠,你就会骂我,有本事你自己去啊!”他不服了,当初说好了的那个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的地位是平等的,现在他一直以老大的角色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这回他终于忍不住了回敬了一句。没有想到这个骂声惊动了正在帮保姆倒垃圾的姚琳。

“谁,谁在外面!吴阿姨,吴阿姨!”她害怕地朝屋子里大喊,现在她真的经不起一点的惊吓了。

“小姐,小姐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兄弟两个刚从外地来的,没有钱住宿了,想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招待所之类的地方,刚好看到小姐你在这儿我们兄弟俩想向小姐你借点钱而已。”他及时出声制止了她继续朝屋子里大喊。“你放心我们兄弟在这儿找到工作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要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写借条的。”还真不愧是反应敏捷的家伙。

“我,我身上没有钱了,要不,要不我跟吴阿姨说说,你们在这儿等等!”她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不,不用了。那我们可不可以麻烦小姐你过来一下,我这兄弟刚刚不小心摔伤了,你知道我一个大老粗的,不怎么会包扎,再加上我们又没有钱去医院!”这回他一定要近距离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照片上的人,尽管经过多天以来的求证他们心里都大概有了一个答案,不过这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求证几次也不是坏事。

“我,我行吗?我看得不是那么清楚的!”不过她还是朝着声音传来的大概位置慢慢走了过去“你们在,在外面啊,我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出去!”她大概看到了栅栏将两个模煳的人影被阻隔在外面。

“小琳,小琳!”她正在发愁,吴保姆的声音就传来了。

“我在这儿”她回应着吴妈,她不想让人担心。

“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要是你再出点什么事,那小姐责怪起来我可就惨了。”吴妈看到她的时候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第489章 事宜

“走啊,你还在这儿装死啊!”男子一听到声音,就马上拉起在地上的男子示意他赶紧跑。·

“你们,你们还没有包扎呢?”她在后面喊着,很惊讶地望着他们奔跑的背影,他们不是受伤了的吗,怎么还跑这么快的。

“这次这笔奖金一定是我们的。”他们顾不得喘上一口气就惦记起奖金来了,“这回我们想不发都不行了!”

“老大,你确定这个妞不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见过鬼的人还能不怕黑吗?

“你脑袋里面装的是大米还是浆煳?难道你就没感觉吗?这妞的性格可比上次那妞温顺多了,也难怪她能够获得老大欢心。嘿嘿嘿,现在想想我们还真不该骗了她!”

“你没有发烧吧,你之前还骂我脑袋装浆煳哩,我看你才是。我们刚才那哪里叫骗,那是我们的谋生办法。不过,话说回来,这妞还真不错啊!可惜啊!”要是赵浩天知道他们两个这样评论他的宝贝,还不知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

“可惜个鸟啊,要不是她这样我们又怎么能够赚到那笔钱呢?不管了,反正这回我们是发了,嘿嘿嘿,人走起运来还真的想挡也挡不住的!”

的确是这样,但是人要是倒霉上来就连喝水也会呛到,要是走起运来,那就算你倒了几辈子的霉,你也会觉得是值得的。

“老灰,怎么样了啊,我没有骗你这小子吧。”在一间装饰十分豪华的酒吧里,林亦很得意地拍了拍老灰的肩膀。

“这个嘛,我是跟着老大出来混的,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靠,只不过最近还真***倒霉。”老灰慢慢的将一大杯酒一灌而尽,满脸的愤愤不平。

“好了,老灰,你还倒霉什么啊?拿了这么多钱,还背过美人,不就是那么一不小心从山坡摔了一小下嘛,还算倒霉啊?”林亦在一旁说的这番话还真不知道他的本意是安慰还是嘲笑。

“不过,说实话那小妞还真不错,后来我再回去找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真***的可惜!”老灰在捶胸顿足以表示他当前的闷闷不乐以及无比的遗憾。

“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就算你找到那小妞了,那也不见得就是你的了,你别忘了在你上面还有一个老大呢?再说了,你跟这我干完这一票,你想想你这辈子还愁没有美女吗?”林亦在一旁不知道是鼓动还是安慰。

“真有这么好赚吗?”老灰从来没有干过这些大买卖的,这可比在山上打劫讲究多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骗你吗?这次你跟你老大平分,我这样做够公道了吧!”

“真的?”以前跟着老大的时候,什么苦力的活都是他干,可是分钱的时候,老大总是要拿大份的,自己却拿那么一丁点。

“我用得着骗你吗?到时候我会安排你的工作,完了之后你可以拿这个数!”林亦伸出一个大手,这个时候他的这个巴掌对老灰来说显得格外亲切。

“那这样说我这回想不发都不行了!”老灰显得很兴奋。看·

“跟这我你能不发吗?上次的事情不是最好的见证吗?”他阴差阳错走上了这道路,对于道上的事情他当然看得很清楚了。

“那是,那是!不知道,林大哥这次要我们干的买卖是什么呢?”虽然知道不该过问太多,但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总自己心里总觉得不是很安全。

“这个啊,说简单也行,说复杂也不过分,不过你放心,你要做的那个环节一定是最简单的!”像老灰这样脑袋缺根筋的家伙靠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事情来。

“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我这个人一根筋不会转弯的,你就告诉我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就行了,我保证完成任务。”老灰听到林亦这样说他显得特别的激动。

“老灰啊,老实说我就看中你这点。你放心吧,再过几天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了!好了,我现在还有一点儿事情,先走了。”

“那好!”老灰摇摇晃晃想站起来送了一下林亦。

“好了,你还是坐下喝完你的酒吧,这我已经买单了!”小财不出,大财不入这个道理林亦还是懂的。现在他要赶快回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了,要不然又闹出什么麻烦那他是没有办法和买家交代的。md要不是当初金毛狮王那样当众羞辱他,他也不会想着报复什么的,那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罢了罢了,现在再想这些都没用什么用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从报复金毛狮王的行为上得到的附带条件还是挺丰厚的,最起码那两个家伙都值几十万了!一想到这些林亦心里又感到些许的安慰的,既然这两个小家伙是他的摇钱树,那么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款待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林亦离开酒吧之后就朝一间24小时营业的餐厅走去,打包了两个大鸡腿,很快就消失在阴暗的林**上,没有谁知道他朝哪儿走去,不过值得肯定的是:那一条道路绝对不是往他家的道路!

司徒婉月回到司徒别墅并没有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但是她的好奇心日益加重,她问了老管家,也问了黑子,但是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不敢去问她外公。因为她害怕外公知道后会叫人看着她,不允许她再自由出入,现在她名义上当上了司徒家的掌权人,她总会找到一些借口为自己的外出找理由,不过,也不敢太放肆。

“孙小姐,你又要出去?”守门的都是黑子的手下,这几天他们看到司徒婉月频繁出去,根据他们黑子老大的要求尽量让孙小姐减少出去的次数,虽然他们都知道要是孙小姐决定了的事情就凭他们是不可能改变的。

“是,你跟大黑子说,我可能会晚些再回来。如果外公醒了,就说了我出去买衣服了!”她简单吩咐了这些之后,便独自一个人驾车离去。

又是肮脏、简陋的巷子,但是这一次她的心情变得这样糟糕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事物存在的原因,而是围绕在她心头的那一个个疑问,如果不将它们一一解开的话,那么她将会永远被这些谜团困惑着。

“你到底还是来了啊,小姐!”老曲恭恭敬敬地对车子里的司徒婉月问候着。

“你想怎么样?不是说了不要再来烦我了吗?”她脾气很不好,用高高细细的鞋跟用力地跺了跺高低不平的地面。

“我看烦着小姐的并不是我!小姐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关于你身世的一切!”老曲得到欧阳老头子的授权,他说出这样的话并不算是过火。

“告诉我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抬起高傲的头颅对着老曲,单刀直入!她希望她高傲的伪装可以让老曲改变他即将说出口的答案,很可惜老曲的答案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是在像骗小姐你吗?”

“不要叫我小姐,我不是谁家的小姐更不是你的小姐!”司徒婉月一下子情绪有点失控了,“不要跟我拉关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听从你的话了吗,告诉你这是痴人说梦!”一方面她既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她又有点害怕面对即将来临的事实,正是这种矛盾的心理在激发她内心的怒火。

“我这次来见小姐你,完全是受老爷所托。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小姐了,他在想念你!”老曲打从心里是想跟她走亲情的路线,他不希望这两父女除了权利的交易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交集。

“想念我?那他怎么不来找我?哼,我没有什么爸爸,只有一个外公,我妈妈很早就死了!你要弄清楚我的名字叫什么,现在我再一次告诉你我名字叫司徒婉月!!!”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子在激烈地发抖!

“我知道要小姐你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会很困难,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其实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一个弟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老曲继续在火上添油。

“我司徒婉月不需要什么亲人,我有我外公就够了,我还有黑子,有二伯,有奶妈!我再不需要什么亲人,如果说要,那么他们就是我的亲人!”这番话,她几乎是对着老曲吼出来的!她真的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不知道小姐你还想知道赵浩天的事情吗?他现在跟黑子在找一个人,你想知道是谁吗?那是你的双胞胎姐姐!”老曲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跟她说这件事。“小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最近你出入这么自由,黑子都没有跟着你出来。你以为真的是他不知道你要出来吗,不是,只是因为现在他忙着跟赵浩天找你的亲姐姐,对于你他根本就顾及不上!”当初老曲听到欧阳老爷这样的指示时他也吓了一跳,赵浩天现在找的那个姑娘也是老爷的女儿来的,老爷让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将自己这两个女儿都拉入了‘战斗’吗?或许老爷是对的,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一下后辈的小小儿女情长也是应该的。其实到底应该还是不应该想必老曲自己心理最清楚的,但是家族的使命在身,他能够做到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找就找,关我什么事。我才没有像她那样的村姑姐姐呢?”一说到姚琳是她的姐姐她的额头马上皱起几条黑线,停顿了一会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赵浩天真的是找她啊?”她一下子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当初他将她误认为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叫她难以忘怀!一想到这儿,她的小圆脸竟然微微发红了。

“小姐你刚刚不是说”她这个细微的变化又怎么能够骗得过老曲锐利的眼睛呢。

“我叫你说就说,你这么罗嗦干什么?”她一下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着老曲瞪了一眼“你叫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我问你这些事情的吗?”

“呵呵呵,小姐果然得到了老爷的真传啊!”老曲不怒反笑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那赵浩天当初看到你的时候他又怎么会将你误认为是你的姐姐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就不相信是因为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爸在想她了,这样的借口任谁都不会相信,既然她是他的女儿那么那个乡姑姐姐一样是他的女儿,有这样的父亲还真的够悲哀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这样所谓的父亲的。

“我们只是希望小姐你能够知道现在你还有至亲的人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而已,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孤独了,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们!”老曲不慌不忙说着这话。

“‘守护’?”司徒婉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更不是不屑一顾“是守护我手里的权力是?要是我那个乡姑姐姐在我的位置想必你们也会这样做的?哼!这些事情你们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感兴趣,现在我只对赵浩天在干什么有兴趣,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好了,我回去看我外公了。”她一听到赵浩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将刚才那些阴霾一扫而光!

“小姐,你就不问问我,你的爸爸是谁吗?我以为你至少会问问他姓什么的!”老曲有点失望地望着她走上那炫目的跑车。

“我什么要问?”她回过头来不屑一顾地看着老曲,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大热天的我为什么要带雨衣一样怪异。

“毕竟他是小姐你爸爸啊!”事情并没有像老曲所想那样顺利。

“爸爸?!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爸爸的,好了,你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爸爸,姐姐,弟弟之类的了!我听到就觉得烦!”她的糟糕心情又回来了。

“那,好!”老曲转过身子不再看她,他也知道这件事不会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的。

“对了,你要是有什么赵浩天的消息,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她忽然对老曲喊了一声。

“他结婚了!”老曲问非所答地回了一句。老爷子的决定还有刚刚司徒小姐的反应想必这三姐妹之间肯定会有一番明争暗斗的了,唉,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要弄成今天这个相互伤害的局面呢,现在老曲总算体会到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意思了,就不知道欧阳老头是否体会到了呢!

“他结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还不是在找那个村姑吗?这个难道跟他结婚就没有关系???”她反问了一句,她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十分渴望知道他的一切,越详细越好。

第490章 正确

“可是,那个”老曲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了,这小姐比我想象中的难应付多了,而且她对老爷子还存在这么大的成见,也不知道老爷这个计划是否行得通。·再说了司徒老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些都是很难缠的麻烦事情。老曲没有想到越到后面事情就越复杂了,他没有想到姚琳居然会是老爷的女儿,当初老爷告诉他司徒婉月很可能是他的女儿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会儿。这么说来,老曲一直在想办法对付自己的小姐,老爷也一直在想办法伤害自己的女儿,每次想到这些老曲心里就觉得很难受。或许这也不能责怪老爷的,当初拿到项链的时候他们一直以为姚俊才是老爷的儿子,所以当欧阳璞打了一顿姚俊之后,欧阳老头大发雷霆,然而事实的真相往往是很出乎意外的。

“我走了,有什么事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会去找你的!要是被黑子发现了,那我就惨了!”她严厉地要求着,其实在她心里她还是挺畏惧黑子的。可是为了弄清楚这些事情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对她来说她的身世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够了解赵浩天,怎么样才能彻底得到赵浩天的人与他的心。上一次美丽的错误拥抱让她对赵浩天有种难以明喻的好感,只要与他有关的一切消息她都想方设法想知道,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对过谁有这样想了解对方全部的冲动。

“你们感觉怎么样啊,今天过得还好吧,看哥哥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林亦一个手晃着一个大鸡腿,另外一个手帮他们解开身后的绳索。

“哼,你这个大坏蛋,超级大坏蛋!”

“哼,谁稀罕你的坏东西。你买的东西都是臭的!”很明显他没有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回应,左一声大坏蛋右一声坏东西丝毫没有击退林亦的斗志,这两家伙的口才还真的不是一般人都能够忍受的,幸好看在钱的份上林亦忍住了。

“是吗?既然你们都不要了,那我就给外面的野狼了!他们可喜欢了!”林亦晃动着手里的鸡腿,有时候逗逗这两家伙也是消遣时间的一个不错选择。

“哼,这个鬼地方还能有野狼,我想连只野鸡也没有吧!”小男孩很不屑他说的这些谎言,想骗他没门!

“你赶紧送我们回去,要不然被我们的契妈知道了,你就惨了!我们的契妈可是很厉害的!”小女孩希望她的契妈能够镇住面前这个比大灰狼还要坏上几十倍的大坏蛋。

“是吗?可是我好像听这话没有一百都有几十遍了,怎么就没有看到你那位传说中的契妈呢?”他很得意地继续晃动着鸡腿,他就不信他们饿了一天都能够忍着不向他要食物。

“你别得意,哼!”小女孩气不过,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破拖鞋用尽吃奶的力朝他扔去“看你还得意!哼!哈哈哈,老大,你看看大坏蛋的样子这是丑死了!”小女娃趁着林亦不在意的时候真的朝他扔了一个破拖鞋,林亦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鞋子扔了个中!

“我倒要看看你们个还能得意多久,我老实告诉你们吧,再过两天你们就会笑不出来的了!”林亦毫不避忌说了出来,他彻底被这两个家伙给激怒了,他要报复他们。·

“你说我们就要信吗?哼,大坏蛋的话,永远都是不可信!”小男孩很不屑地看着他,但是心里总觉得有种隐隐的不安,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找到这儿来救他们的呢。妈咪,契妈,你们在哪里啊,怎么都不来找我们的呢?就连那个有点讨人厌的崎少,现在想想也变得有些可爱了。

“信不信就由你们了,好了我该走了!你们爱吃不吃。”最近他要忙着做一项伟大的交易,这可是关系到他的钱途的!

“哼,你这个大坏蛋。最好野狼把你给吃了!”小女娃丝毫不领情地拿着桌面上的食物朝他扔去。

“好了,老二。我们不能再等了,要不然他真的会将我们卖掉的。”

“他敢,我就叫大哥哥打他!”小女孩在关键时刻还能想到她的大哥哥,要是房毅崎知道了,怕是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吧。他们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是自己当初要逞强,是自己当初说好了要好好照顾他们的,现在他竟然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好了,老二,我们要现实一点,现在他们连我们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怎么来找我们?还有,也不知道妈咪怎么样了!她要是找不到我们那她该多伤心啊!”小家伙反倒担心起他的妈咪来了。

“老大,我想妈咪了,是很想很想!”小女孩一提到她的宝贝妈咪就忍不住想哭,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试过和妈咪相隔这么久都不见面的呢,一想到这她眼眶红红的走近小男孩将小脑袋埋在他小小的胸怀上。

“我也很想妈咪,但是我们现在必须逃出这个鬼地方,要不然我们就真的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妈咪了。”小男孩何尝不想他的宝贝妈咪的,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表露出来,他是老大,当老大就要担负起照顾妈咪和妹妹的责任来,现在妈咪不在他身边他更要照顾好妹妹。

“老大,那坏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真想把我们给带走,那我们怎么办?”小女孩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所以,我们要在他行动之前我们要逃出去,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找到妈咪。好了,我们赶紧吃点东西吧,过不久他又会回来的了。”刚才林亦这样说一定是真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这样费力气将他们收藏在这深山野林中呢,小男孩根据和林亦相处的这段日子来判断他肯定很快会回来的,他是那种疑心很重的人!好厉害的小家伙!

“呵呵呵,这回我就带你们来看看我林亦是不是在吹牛,来看看吧,明天老灰就负责带人去见买主,至于你呢”林亦指着老灰的老大,“你比较机灵,所以你就在前面负责探路”。md这两个鬼灵精,刚才居然敢拿破鞋子扔自己,真不知道死活了。再说了,要是再这样养着他们真不知道哪天他们成精了会怎么样对付自己呢,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很丰厚的报酬,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再在这儿冒险呢!

“你找好买家了?”到底是当过老大的人,说话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点上了。

“当然是找好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带你们来见人了。”在这点上林亦不想骗他们什么。

“嘿嘿嘿,林亦你这小子如今不得了了啊,你就不怕金毛狮王找你麻烦?”当初他们两个就是因为金毛狮王而结识的。

“他现在怕是自己都顾不上了吧,还哪里有精力顾得上我?嘿嘿嘿,要不是当初他当着我同学的面让我下不了台,我会这样做?”对于当初金毛狮王让他狼狈逃走的场面,看来他是今生都难以忘记的了。“要不是他,我现在能有家不能回,有学校不敢归?是他逼我走上这条路的。现在,我会这样做完全是拜他所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我暗暗跟踪他,我还真的不敢想,我林亦也有今天!说到底还是得谢谢狗哥的!”现在的林亦只想着明天可以拿多少固定交易金额之外的酬劳了。他将照片给人拿过去后,对方十分满意,看到照片上那对小俊男美女心里十分喜欢。

“呵呵呵,黄毛他也不能得意多久了,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金毛狮王这个称号了,或许连着狗哥也没了呢。到时候有的只会是林老大,嘿嘿嘿!”老灰适时拍着马屁。

“好了,你少在我面前拍马屁了,我不受这套的。好了,进去看看你明天要带的小朋友吧。”

三人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两个十分俊美的小家伙,看样子精神状态还不错。

“呦,怎么转性了啊。我这个大坏蛋买回来的东西你们也敢吃了啊,你刚才不是说那都是臭的吗?”林亦很满意看到这样的效果,要是明天带去的时候都成病怏怏的样子,那他的额外酬金很有可能会减半的。

“哼,我们为什么不能吃啊,反正不吃也浪费!”小女娃的思想观念变得倒是很快啊!

“老二,快吃吧,别理会这样的坏蛋。”

“呵呵呵,我是坏蛋,就你们俩是好人行了吧,好人吃吧!要不然别人说我亏待你们俩呢,放心吧,过了明天你们俩就会有大把好日子过了。到时候别忘了是谁给你幸福的生活的就好了!”

“哼,哼,你们都是混蛋,一群混蛋!”小女孩随手将吃剩的食物扔向面前的三个大男人,她的火气有时候还真的让林亦琢磨不透,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怎么转眼间就变得阴转多云了呢,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的,可是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哎呦,脾气还真大的,不过我喜欢!”老灰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小孩子的举动,然而不知道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低估了这两个恶魔的能耐。

“哼,谁要你喜欢!要是我契妈知道了,你就惨了!”小女娃似乎很喜欢她的契妈,这句话几乎成为了她的口头禅!

“亦少,看来这俩小子还真的相当牛逼啊,想当初我像他们这样大的时候见到陌生人还得低着头赶路呢!”

“那是因为你是大坏蛋!”小男孩毫不留情地打击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间小屋子里一下子传来肆意的笑声!

“你”老灰真想上前将小家伙恶狠狠地揍一顿,md老子刚刚到这儿就被这两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给一个下马威,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他在道上还怎么混啊!。

“老灰!都是一些小孩子说的话,你怎么还跟他们较上劲来了呢?”林亦笑得不亦乐乎,这两个家伙绝对是一对活宝!“怎么样啊,现在你们还觉得是我在骗你们吗?今天晚上你们俩个可要在这儿给我好好看着他们,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要不然我们不但收不到钱还会因此惹上杀身之祸的!”他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既然对方能够一下子这样豪爽给了他这么一大笔定金,那他们会有些背景也不是不可能的。即使对方不是像赵龙帮这样厉害的帮派,那也不是林亦这样的人能够惹得起的,一切还是小心点好!

“你就先暂时住在这儿!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要是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来找我!”她将脏兮兮的姚琳带了她隔壁的房间“里面有浴室,你先去洗澡,这些是我的新衣服!洗好了,我们就一起下去吃饭!”她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衣服塞给了她。因为刚才在上郝晴霜又给了她一些牛奶之类的饮料,她应该有力气自己洗澡的了。她傻乎乎地接过衣服往房间里面走去,这间房子装修地还真够豪华的啊,可惜她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再说了,这一切在她眼前都只不过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罢了!不久她穿着郝晴霜的衣服有点不敢出来了,她依旧是她,还是那样美,那么圆润,只不过昂贵华丽的衣服并不能将她苍白的脸色给掩饰!

“哇,你好美啊!”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没想到,当初被她误认为是个蓬头乱发的孤魂野鬼居然会是一个这么娇美的人儿。“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女生。”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脸上显现的是一种病态的微笑!每次听到别人的夸赞,她的小圆脸总会不自觉地微微发烫,可惜这次的微笑模样没有让人觉得是种白里透红的感觉。

“我,我,想换了这件衣服,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这是她来到这儿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因为这衣服对于保守的她来说还真的有点太夸张了。尽管她不能够真真切切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她的小脸蛋还是有种**的感觉。

“没事,你这样穿很好看啊!要是你实在不喜欢,我们先吃了饭之后我再给你找找!我爸爸在下面等着我呢!”她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走下楼梯“爸爸,您看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啊?”她指引着她老爸看着姚琳,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为了证明她带她回来是正确又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孤独了。

“嗯,很好看!”郝父微微点点头就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了,“晴霜你们快点吃,晚了菜就全凉了!”郝父慈祥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提醒着她吃饭的时间到了,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讨论。

第491章 事情

“爸爸,吃完饭之后我们可不可以带她出去玩玩啊!”她想借这个机会出去逛逛街,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更别说是和她老爸出去了!

“爸爸还有点事情,再说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有空的时候爸爸一定会带你出去的!”郝父还真的不怎么忍心将这话说出口,他知道这段时间还真的冷落了他的宝贝女儿,但是公司里的事情他脱不了身啊!现在公司的运转出现了问题需要他回去解决,当初他还以为只是一些小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刚刚秘书又给自己打电话来请示自己了,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会催促郝晴霜赶紧下来吃饭的。·然而他哪里知道公司的事情都是欧阳璞在背后使的一些小手段啊,为了抱得美人归欧阳璞决定‘出手’了。

“好!”郝晴霜知道自己想出去的事情泡汤了便无精打采地回答了这么两个字。

“晴霜,你不要这样子嘛,爸爸真的有事走不开啊,要不待会爸爸叫司机带你们出去逛逛!”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这般不开心,自然孩子她妈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又当爹又当妈的,女儿情绪的细微变化当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好,那谢谢爸爸了哦!”最起码爸爸同意她出去了,吃了晚饭之后,郝晴霜就带着姚琳出去,想帮她买几件衣服。

两人吃了晚饭之后便出去了。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件普通的事情,居然会引起这么多的人注意。

“小姐,您看看这些是我们店里最新款的衣服,要不要我帮您们取下来试试啊!”店里眼光独到老辣的售货员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可是一个大顾客的!这个时候不献殷勤更待何时。

“你先看看你喜欢哪件衣服,你看好了就跟我说好吗!”她拉着姚琳的手,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在发抖。

“我,我们还是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进这样的店铺的时候,她的身体总会发抖得厉害,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再加上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最近她的视力总是时好时坏的。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她发觉到姚琳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我,我想回去了”她转过身子往门口外望去,她不敢确定她能够在这儿待上多少时间。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样的地方会对她造成伤害的“我,我们还是走!”她紧紧地抓住郝晴霜的手,极力想劝着她带自己离开这儿。

“小姐,是因为您不喜欢我们摆放在这儿的衣服吗?那也没关系,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方便跟我们说一下吗,我们在这附近还有连锁店的,我们可以叫他们送过来的!”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大款,要是就这样让她们熘走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没,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我想回去了!”她回过头恳求着郝晴霜带她离开这儿。虽然她不是看得很清楚服务员的眼光,但她还是很害怕与服务员进行眼光的接触的。

“啊,你,你跟赵家二公子要找的那个女生长得真像啊!”店里的服务员看了她一眼觉得特别眼熟,一时间眼睛瞄到桌面上那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啊!”她快步走上前将桌面上的照片递到郝晴霜面前“小姐,你觉得她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啊!”郝晴霜接过照片对比,也惊讶起来。·

“这个还真的很像你啊!”她仔细对比着,“来,你也看看这是不是你啊?”郝晴霜递上照片想让她也看看。

“这,这是我吗?我,我”照片上的人儿就是上次赵浩天从黑子手里拿到的照片复印件,赵浩天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要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宝贝就行了,至于用什么办法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或许欧阳老头早就知道了他在找他宝贝的事情,管他呢,只要他比欧阳老头先找到就好。她看得有点入神了,也看得有些费劲,许久她还是没有说话,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现在的她都不知道该相信谁。“我们走,我,我想回去了!”看完照片之后她还是说这句话。

“那好,我想你认错人了。她是我姐姐来着!”郝晴霜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走到外面,司机就打开车门让她们上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忽然一个声音闯入了店铺里面“她们人呢?”一个粗鲁的声音还大口大口地在喘着气,很明显他们是刚刚赶来的。

“朝这个方向开车走了!”服务员走很尽职地为这些男子指引方向。

“你确定那女生就是照片上的人,不会弄错???”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们可不怎么敢轻举妄动了,虽然他们被老大赶出了赵龙帮,但是还是受不了那巨额奖金的诱惑。听道上的人在传欧阳家族的人也在找这个女生,既然老大做初一那就别怪他们做十五了,所以他们决定再冒一次险。反正双方提供的奖金都差不多,欧阳家族提供的好像还要多一点,再说了老大和欧阳家族不是亲家吗,自己将人交给欧阳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说到底他们还是在害怕的,但是在害怕与对金钱的**的较量之下好像对金钱的**属于赢的一方,md要是上次阿海这个混蛋他们能这样做吗?这答案谁知道呢!

“是,我确定,她是跟另外一个女生来的,那女生经常来我们这儿买衣服,我认识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姐!好像,好像她叫什么来着,叫,叫”服务员在很努力地回忆着,突然“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兴奋地使劲捏着身边的一个男子,全然不顾那男子是否感受到疼痛。

“靠,你想起来就想起来了,你捏我干什么?这是肉来着,你以为是什么?”男子很粗鲁地一把拽开那服务员,额头上马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那人家高兴嘛!”服务员有点不满男子的举动了,一个大男人自己捏一下又怎么样啊?

“你高兴个鸟啊,现在人都还没有找到呢?没出息!说啊,那女的叫什么名字?”男子很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委屈的表情。

“我,我一下子又忘记了!”

“靠!你耍我们啊!”男子恶狠狠地朝地面上吐了口水,接着就拎起那个女服务员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丝毫不在乎她的痛苦模样。

“不,不是,我只记得另外那女的姓郝,对,好像真的是姓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她在痛苦中一下子想起来了对方的姓氏。

“好了,今晚你们俩就将就一点在这儿挤挤吧,我们要你们向我保证这两个小鬼头不会耍什么花招。”林亦郑重地警告着老灰他们,明天就要将这两个小家伙给带去见买主了,要是在今晚出了什么意外那对于他来说就不仅仅是不能收剩下余款的事情了,很有可能他面临着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逃亡日子。他可不想干这些有钱没有命花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要很认真地警告着对方。

“那你呢?”老灰嘴快将不该问的都问了,很多的时候老大办事情是不需要告知手下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尊重,更因为这样可以显示出老大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过老灰这个大老粗对于这些还处于一知半解的阶段。

“我?我当然是去联系一下买家了。对了,你要不要再跟我来看一次路线?”林亦指着老灰的老大,看在明天丰厚酬金的份上,林亦决定不和老灰计较太多,毕竟以后他们应该还会有合作的机会的,如果了这么点小事就将他臭骂一顿,那很可能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好’情谊的。

“我,好吧!顺便给老灰这小子带点吃的东西回来。”这个时候多做一些准备工作还是很有用的,虽然那条道路他们走了好几遍也暗中观察了好些日子,但是不怕一万最怕万一啊,他也当个老大有些事情他比老灰想得要更全面一些!

“那行,我们走!老灰你可要好好看着这俩家伙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俩家伙比小狐狸还要狡猾呢,你小心别中他们的诡计。”这段时间来林亦对这对活宝可真是理解得够透彻的了,像老灰那个的火爆性格谁知道他们三单独相处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老灰,这两个小家伙可是我们的财神来的,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将他们怎么样了,要不然到时候对谁也没有好处!”这些还是跟老灰明确地说好了,这个家伙做事从来不经大脑思考的,万一这两个小鬼头将他惹祸了,他将他们干掉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我还真不相信就凭这俩小豆丁还能闹翻天了!”虽然看起来这个地方确实让人十分郁闷,不过一想到明天,相比之下这些就算不了什么了,嘿嘿嘿,现在看看那俩小鬼头还有点可爱了,然而老灰这种想法未免也太早了些。

“哼,你才是小豆丁,我们是大人了!”

“老二,跟这样的坏蛋讲话就是浪费时间,你不要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了。”小男孩一脸的不屑,这可将老灰给激怒了,活这么久,长这么大,他还真的没有受过这等屈辱的呢。

“呦呵,还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小丁点就会拐弯骂人了啊!”这是老灰脾气爆发的前奏。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谁认为自己的笨蛋,那谁就会对号入座那是肯定的啊!”小鬼头依然面不改色地解释着,他要彻底将老灰激怒最好能够将他气走离开这小房子,这样他才可能为他们的逃生寻找机会。

“哈哈哈,老大我太崇拜你了!oo哈哈~”小女娃一边朝老大投去崇拜的眼光,一边朝老灰做着鬼脸,有时候心灵相通并不只是用在情人身上才有效的。

“你,老子我还就真的不信这个邪了!”老灰卷起衣袖怒发冲冠,看他那样子如果不出手打人还真对不起他这个举动了。

“你敢打我们?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看到面前这个大老粗这样的举动小男孩护着小女娃,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这个房间里面可是装有摄像头的,要是你敢打我们,那你就惨了!”

“老大,你干嘛要告诉他!”小女娃从容不迫地从她老大身后走了出来“要是他打了我们才好呢,那我们明天就不用跟他走了啊!”两个小家伙在这儿一唱一和居然真的能够将老灰给骗了。

老灰一听到这儿,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退了很多,想想自己也是的,这么点小事干嘛要跟这俩小鬼过不去啊,再过十几个小时后,那就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算了吧,本大爷今天心情好,那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赶紧上床睡觉吧!你们明天就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了。”唉读书少的家伙!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呸,你这大坏蛋才要早点投胎呢!”小女娃还是学得一点她契妈的真传的!

“哎呦,还生气了,怎么了这话不合听了啊!嘿嘿嘿,那也没关系啊,明天很快就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这俩棵摇钱树睡觉了啊!”老灰现在倒是很乐意参与这场小眼瞪大眼的游戏。

“我们睡觉?你们绑着我们的手和脚我们怎么上去睡啊?说你是大笨蛋大傻瓜,还不服!哎呀,真是悲哀啊,做人做到你这个笨样,还真是丢人的!”小男孩继续打击着,他想彻底激怒老灰,他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们要主动出击要不然到明天就真的来不及了。他们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可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我的小祖宗啊,这个问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至于帮你们解开手里面的绳索嘛,这个是决定不可能的,你们就不要瞎想了!我怕你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了,我来抱你们上去!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的嘛!”老灰也不顾这两小家伙怎么挣扎,将他们抱起放在一张极其简陋的木床上。

“你这混蛋,你这大坏蛋,你这臭蛋!”小女娃气得满脸通红。

“你就尽管骂吧,我先出去抽口烟!骂啊,怎么不骂了,我说你们这俩豆丁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客气了啊?”老灰开始嘲笑这俩个倔强的小家伙了。

“哼,老二,我们不要管他!”小男孩对小女娃眨眨眼示意她安静下来。

“这就对了嘛!你们干嘛要像个怨妇,哦不,应该是泼妇骂街那样呢,那可破坏了你们俩的光辉形象的啊!”老灰嘲笑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开这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破房子到外面去抽烟了!

“老大,你干嘛不让我骂那个坏蛋啊!”小女娃有点不乐意了。

第492章 思考

“你还骂那你明天还有力气逃走吗?你真是的,办事情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

“明天逃走?老大,他们该不会是真的想将我们”一说到这儿小女娃不敢说下去了。·

“你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吗?你没看到刚才那两个人吗,你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小男孩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就必须要她认清目前的状况,如果没有小女娃的配合那他们是不可能成功逃离这破木屋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是肯定打不过他们的。”小女娃的大眼睛里开始湿润起来,这回她是真的着急了,她在为自己的命运开始担心起来了,她还没有找到妈咪呢,她不想就这样跟妈咪两不相见了。

“老二,你着急什么啊,你老大不是在这儿么?你看看这是什么?”小男孩用余光斜视着床头上一块临时钉上去的薄木板示意小女娃不要害怕。他艰难地瞪着小脚想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往床头上伸去,虽然小女娃还是不怎么能够理解自己的老大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还是乖乖配合他一起往床头的目标爬去。经过这两团小家伙很奋力地一起瞪着前进终于来到了床头了,小男孩很费力地扭动着绑在自己身后的小手“老二,我们先慢慢站起来,小声点,那大坏蛋就在外面。”在小男孩的指挥下,俩个小家伙终于艰难地站起来了。

“老大,我们站起来干什么?”小女娃不是很明白她老大想要做什么。

“嘘,不要说话!你慢慢地退一点出来,将我们的手分别放在这儿!”小男孩盯着简陋木床的床头前用钉子钉着的两块木板,对小女娃努努嘴。

“那你会掉下去的,老大!”她在敬佩老大的聪明之余还在担心这样做老大会不会掉下去!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老大想干什么了,老大是想用这块木板的边缘将他们背后的小绳索给磨断,这样他们就能够换来暂时的自由,而老大就可以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来筹划他的逃跑计划了。很多的时候机会都是靠自己把握的,如果这次能够成功了那么他们就有可能逃离这荒山野岭。

“没事的,我是男生,我还是男子汉!再说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大坏蛋很快就会回来的了!”在小男孩的催促下,小女娃极力配合着。这两小家伙慢慢地在最床沿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双手分别放在那木板两边,将那绳索对准木板边缘来回地移动!其实这个举动对于这两个小家伙来说还是相当危险的要是稍稍分心,他们两个都会掉下床去的可能!这木床离地面很高,可能是为了防止一些蛇虫鼠蚁爬上床而故意装高的吧。但是这是他们唯一解开手上绳索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那他们真的会被林亦那个家伙给卖掉的,看他当时的说话态度他不可能单单是骗自己玩的,要不然这小屋子里面也会突然间多了两个彪形大汉。他是林家的男子汉,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他还要找到自己的妈咪,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没有做,他必须要逃离这个鬼地方,是必须!

“快行了,快行了,老大,绳索快要断了!”小女娃努力抑制着自己想惊唿的冲动,但是兴奋在即她的声音还是挺大声的。看·

“我看到了,老二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小心外面的坏蛋听到!”其实小男孩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只要这绳索断了他才有机会将自己在脑海中的计划付诸行动。

“那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啊?”这一次小女娃更崇拜她老大了,这个时候她丝毫没有了刚才那种哀伤绝望的感觉,看着她的老大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跟着他她心里就觉得特别的踏实,现在她一点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了,因为她知道老大会保护她的!

“干什么?老二你看吧,你看着我是怎么样收拾他们这三个坏蛋的,不过你要配合我的啊!”小男孩可是很有信心将这群坏家伙通通收拾一顿。

“行,没问题!老大你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大你说吧,我要帮助你做些什么!”小女孩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契妈就没少被她‘暗算’过。

“我们先将这些绳索放好,打个很活动的结,待会我们还要自己套上去的,你会打活动的结吗?”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环节,要是待会老灰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肯定会另外找一个更坚固的绳索来捆绑他们的。其实这次老灰也是太粗心了,他就这样简单地用一条细小的尼龙绳将他们俩绑住,认为这么两个小鬼头就没有办法逃脱了,再加上自己会一直在这儿守着的,即使他们将绳子弄断了也没有可能逃跑的。然而他却不知道这种绳子的缺点在于:受热易软化并且绳索在摩擦时会产生热,当它遭遇潮湿又很容易变滑,如果承受拉力过强,而边缘又较为锋利时,则可能会突然断裂,这些缺点很明显这对俩个小家伙来说是很有利的。

“这个契妈教过我,所以我会的!”她经常跟契妈混在一起,一些生活上的小技巧她可是跟这秦摇学了不少的。

“那好你快点去将绳索打好结,然后就到门缝处把风看到那个坏蛋快要进来的时候你就跑到床上去。”小男孩很认真的吩咐着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嗯,那老大你要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准备收拾他们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小男孩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些东西来。

“老大,你好厉害啊!”小女娃不由得两眼发亮“这不是我们吃鸡腿剩下的骨头吗?”好家伙这玩意他居然也会留着。

“是的,老二,你的判断力还真的不错啊!你再看看这些是什么?”另外一只小手从另外一个裤兜伸出来,缓慢地打开。“你再猜猜这些是什么?”小男孩像变魔法似地将这些东西一一展现在小女娃面前,这也难怪小女娃会这样崇拜她老大的。

“呜,好臭啊,老大你为什么要将这个臭东西随身带着啊?”小女娃捏着鼻子,用力地摇摇头,示意他快点放手。“老大,这些是什么来着,怎么这样臭啊!你是从那里找到的!”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跟老大黏在一起的她也没有看到老大收藏这些东西的啊,老大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藏好的,还有那是什么啊怎么这样臭呢?小女娃很好奇地猜着自己老大手里的东西。

“这可是我们的逃生宝贝来着,好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解释!呐,你看到没有!”小男孩指了指木床旁边整齐摆放着的三双新鞋。

“那些臭鞋子会有什么用?”小女娃又开始不明白老大的意思了。

“你说呢?你看着吧!”小男孩不再解释什么,只见他将左手掌里散发着阵阵臭气的一小包东西叠好再次塞回自己的衣兜里,阔步走向那几双新鞋,分别将里面的鞋垫拿出来,再将右手掌里的鸡骨碎均匀地分成三份,然后很小心地将它们分别藏在鞋子里面。“老二,你快去把风吧!我还要将这鞋垫给磨薄一些,再将它们放好的”小男孩示意小女娃赶紧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要不然待会被老灰发现了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的了,等到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小男孩再将鞋垫放好。原来这里之所以会有三双全新的所谓的‘名牌鞋’,是因为林亦想给买家一个良好的形象。至于衣服之类的,他们现在都穿在身上了,这个小家伙们就动不了手脚。

“老大,你干嘛不多分几份啊?”小女娃对于这个举动感到很疑惑。

“这个嘛,我们的骨头不够用了,再说了要是我每只鞋都放鸡骨头碎,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了。我这样只放一只鞋子,那样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产生认为这是新鞋可能刚刚穿上的时候不怎么合脚多走几步之后就合适的了这样的错觉,那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这里都是山路,他们走久了,那么鞋垫就会磨损得厉害,鸡骨头碎就会给他们很好的享受的了!”

“那老大,这样就可以救我们了吗?”小女娃还是有点担忧,这样就可以挽救他们的命运了吗,应该不会这样简单的吧!

“没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们要时刻再好两手准备。你忘了,我们手里还有这个呢?”小男孩再次拿出衣兜里的一小包东西,这才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即使他们的脚都发生了意外,但是就凭他们两个小豆丁还是跑不过他们的,所以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

“这是什么啊,这么臭!”小女娃再次捏上自己的小鼻子,皱着眉头问道。

“这些啊,是我们每次吃剩的食物啊,我可是从来这儿第一天起就开始攒起来的了。”小男孩很得意地解释着“是有点臭,因为我每次都给它‘加料’了啊!”

“老大,你好恶心啊!”她仿佛恍然大悟,赶紧和自己的老大保持好距离。

“老二,这你就不懂了,契妈不是告诉过我们的吗?收久了的东西跟过期的食物是不能吃的,吃了之后就会拉肚子的啊!”

“可是这么臭,他们会知道的!再说了你怎么将这个偷偷地放在他们吃的东西上啊?”

“臭吗?那也没关系!之前那个坏蛋给我们买鸡腿的那个袋子还在吗?”他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这是不是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变相的‘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呢’

“呐,在这儿呢!”小女娃将它捡起来递给他“老大你要这个干什么啊,它都这么脏了。”她一边在偷偷地把风一边将脏袋子递了过去。

“你不觉得它还有点香香的鸡腿味吗?那这样用这个味道掩盖着这个岂不是不会臭了!”小男孩很得意地解释着它的用途。

“老灰,怎么样了?”远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俩小家伙赶紧跑上床将一切都尽可能地恢复原样,继续装死!

“没事,都睡了,这么两条小泥鳅难不成还能翻起大浪来!!!”老灰很自然地接过他老大手里的食物。“老大,您还真舍得啊,买这么多的上等货!”说着就伸手进去袋子里想拿里面的食物。

“靠,老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饿鬼投胎的模样的。我们还要留一点当明天的早餐呢,现在我们是跟着林亦那小子混,好歹也要给他点面子,装一下吧!”其实这些都是林亦给他买的,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想多吃一份,就故意说是给林亦留着,反正这些都不是自己出钱的,能够吃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是,是,是老大您说得对,我会留一些给林亦那小子的了!”话还没有说完他嘴里就塞满了食物,看来他老大这样跟他说也是有原因的呢!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那俩小祖宗吧!”罢了罢了,只要过了今晚今天他要吃什么没有啊!

“行,老大请!”虽说跟了林亦,但是面前这个人在林亦不在场的时候他还得是自己的老大,唉,虽然不想叫,但是装也得装一下吧!

“嗯,看来这两颗摇钱树睡得还真够香的啊,嘿嘿嘿看样子他们完全不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事啊。”

“老大,管他们那么多呢,他们知不知道跟我们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他们将会给我们带来滚滚的财源!嘿嘿嘿!”老灰又想到了林亦在酒吧跟他说过的话,这一次他能够跟自己的老大平分奖金,想想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是啊,老灰那今晚你就先守班,我去睡一会了!”说完也不管老灰是什么样的态度,反正他决定的事情老灰是不能改变的。

“老大,我,我,不是说我们一起的吗?”老灰很不甘心地争辩道没有想到现在都是林亦当老大了,自己还要受到他的压迫!

“靠,你还想跟我一起睡啊!我在很早以前不就告诉过你了吗老子不喜欢男人的,我可是一个很正经的人来的!你也不能喜欢我,要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的!”他恶狠狠地瞪了眼老灰,他不是在很早以前就跟老灰说自己不是同志了吗,他怎么还喜欢自己啊,难道是自己太帅了!唉不想那么多了,面具人在确定老灰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后就大摇大摆地挤到了那张不是很大的床上放心地打起唿噜来了!

“靠!我就是喜欢凤姐也不会喜欢你的好不好!”此时此刻的老灰在自己心里很是鄙视面具男!

第493章 回去

“老大,我们要带他们到哪里去啊?最近老大找那小妞都快要找疯了,要是我们这样就回去的话,撞上老大的可能性会很”的确,现在赵浩天几乎天天都到这儿,万一真的撞上了,那他们可麻烦的事情就多了。·

“不带他们回去,难不成带到你家!白痴!”这件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不是,我,我马子最近不在家,屋子里乱得要紧!”其实是因为他未来的岳母来看房子了,妈的,现在的女人,特别是老女人可不简单了啊!一想到自己家里那尊老佛爷,他心里就直打颤,有车有房还要有存款这还不算,要是不能给她再买一幢房子,那她就要住在这儿。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岳母,他可能也不会做这样的兼职。要是被总部知道,那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算了,算了,谁不知道你家住着头母老虎!”他白了自己的小弟一眼,就算他愿意他也不敢冒险将人带到他家的,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迹越多人知道他的麻烦就越大。

“我”一旁的小弟想争辩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别说了,赶紧将他们带回去!你们俩带这两个小孩子走后面,你们俩就先带着这两个臭烘烘的家伙下去清理一下,千万不要让老大知道了!”其实他做这样的打算也是有目的的,从后面将这两个孩子带回帮里去,再从前面带面具人和老灰这样即使被老大发现了那他们也可以随便找一些借口混过去的,但是有着两个孩子这就难以说清楚了。

就在他们打算分头行动的时候,前面一辆很气派的房车很适时地在大门前停了下来“什么人?”身边的保镖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正在他们打算返回,慢慢撤离的时候,小男孩趁他们不觉意将脚上踩到的小石块踢了出来,也晃动了四周的长草。这个关键时刻赵浩天身边都带着保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可不是简单的保镖,他们都是司徒家族培养出来的顶级保镖,是老黑派给赵浩天的。没办法了,四个敏锐的保镖马上掏出枪,而且还有两个已经向他们走过来了,他们可不敢考验他们的枪法有多准!还是乖乖出来好了,挨一顿重罚总比丢了性命强。

“老,老大,是,是我们!”一大群人远远地抱着头走过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考验’,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能不抖吗?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说说!”赵浩天摘下酷酷的墨镜,最近他为了找他的小宝贝,可是绞尽脑汁。但是,他的完全没有得到一点儿跟他小宝贝有关的消息。

“老大,我们,我们只是,我们知道这样做是犯了帮规,老大你要怎么处罚我们,我们都没有怨言。”在这些人的眼里,主动认错总比老大审问之后再认错要强上一百倍,凡是赵龙帮的兄弟都知道赵浩天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叫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是怎么回事,这两孩子是你们干的?”这种公然违反帮规的人,对于赵浩天来说就跟挑战他的威严没有什么两样,最近因为找不到他的宝贝他的脾气一直很暴躁,这一点全总部的人都知道。·

“是,不是。我们只是,只是兼职了。”一时语急,就连兼职这词都从他嘴蹦出来了,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词来。“我们,我们找了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我们发现有很多的弟兄都在找照片上面的人。我们,我们就想僧多粥少,那天,刚好有个老头找我们,说只要我们将这两个孩子带给他就会给我相当于奖金一半的钱,我们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希望面前跟自己一样年轻的老大会网开一面原谅自己这么一次,毕竟同龄人没有什么代沟,而且他也声明了他是有找照片上的人的,只不过觉得自己找到的机会比较小,所以才会‘兼职’的。

“兼职?”赵浩天瞪了一眼身后幻暨,这一带由于地段特殊幻暨也很少来,再加上最近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对这儿的管理就疏忽了。“所以你们就去绑架这两个孩子了?难道幻暨没有叫你们背帮规吗?知道你们这样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在赵龙帮发生的,这样不但会影响赵龙帮的威名,还会因此被道上的人耻笑的。

“我,我们只是负责接送这两个孩子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的,那老头只是派了一个人出去探情况,然后再将情况反馈给我们,在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就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去接人,事情就是这样了。”他老老实实将这一切都跟赵浩天交代了,坦白承认抗拒从严这样的道理在帮派中好像特别有用。在他看到幻暨眼中暗藏的杀气的时候他就慌得要命,幻暨这个冷面罗刹的称号得来可不是没有凭据的。

“那就是说,要是中途不出情况你们也照样拿酬金了?”赵浩天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弟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是,是的。可是老大我们没有绑架,最最多就是有点捞过界了而已,老大,像我们这样兼,兼职不算是死罪?”现在可是保命的最佳时刻,要是错过了,那就惨了!在赵龙帮可不少见杀鸡儆猴的例子,他们这一次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嗯嗯嗯”两小家伙们被前面的一大排人挡住,一直在后面没有机会发表任何意见,现在他们的想法就是尽量摆脱这群人,要不然他们要找到小妈咪那就更难了。

“嗯嗯嗯,”两个小家伙拼命地往前面的空隙挤着,要不然待会他们口中的老大将他们忘了,那就还真的没戏了。从面前这群人的口气来看,他们的老大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可能比大哥哥还厉害些呢。小女娃在自己心里悄悄地猜测上,上次大哥哥在妈咪上课的时候表现得也是很厉害的。

“将他们扶起来顺便解开胶布,我倒是想听听他们要说什么。”赵浩天根本就没有注意正在地上蠕动的两个跟他面貌十分相似的小家伙,当初刚刚找到孩子的时候这些小弟没有怎么注意,再加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近距离看到赵浩天,所以赵浩天的模样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迷煳的印象,不过这下有了两个参照物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身旁的小弟倒是看到了这一幕,特别是那小男孩越看越像老大的缩小版。可是,没有听说过老大有什么绯闻的啊,难道这世上真的是有两片相同的叶子的?

“唿唿唿,憋死我了”小男孩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终于来到文明世界了,老大你扶我一把!”小女娃将小手伸向小男孩,顺势站了起来。“老大,你实在是太有才了!要不是你,这两个大混蛋怎么会拉得这么舒服呢?是不是啊!”她一边得意嘲笑着,一边捏住小鼻子“可惜就是太臭了,害得我闻了这么久。”看来这小家伙还是深受她契妈的影响啊,就连说话也带有秦摇的几分模样。

“老二,这就叫做活该!要不是他最贪吃,怎么会这么臭呢?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贪吃啊!”小男孩更是得意地跟着小女娃一唱一和起来,他们两个一致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先报了他们绑架自己的仇,至于这群人眼中的老大他们简直就是完全忽略了。

“还是老大你厉害一些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拉得这么厉害呢?哼,这就是你们欺负我们要付出的代价,要是被我契妈知道了,你们就惨了!”小女娃几乎每句话都离不开她的契妈,因为受她契妈的影响她说起话来还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md,算你们这两条小泥鳅厉害,居然敢暗算我。”现在老灰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肚子疼了“那些破名牌鞋子也是你们这两条泥鳅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搞鬼的”老灰终于开窍了,他恶狠狠地瞪着面与他等膝高的两个小孩子,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

“那是你们笨,谁叫你们欺负我们”小女娃很得意地朝老灰努努嘴“哼,你这只大笨蛋,看你以后还怎么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哈!”四周马上传来了阵阵的笑声,这真是一对活宝啊,难怪那老头肯出这么高的钱了!赵浩天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对活宝实在是太逗了,多日来的烦闷之情一下子没了。

“小朋友,你契妈是谁啊?”赵浩天转过身来并腰下在他们面前忍不住想逗一下他们。

“我契妈可厉害了,要是她,嗯,我干嘛要告诉你!”一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小嘴巴!“再说了,你”她转过头来,正好对着赵浩天那俊脸“啊!啊!老大”她尖叫着头也不回朝小男孩跑去。

“昨晚你们两个的感觉怎么样啊?”林亦提着一大袋的食物回来,只要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变成富翁了,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这样回到家自己的老爸老妈问起来他也可以挺直腰板说这些日子自己出去做生意了。

“感觉还行!就凭这两小鬼头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来,我可是饿坏了啊!老灰你也过来吧!”面具人很自然地接过林亦手中的食物招唿着老灰过来,他当然没什么了,就知道睡。

“老大们,我老早就饿了啊!这回终于可以吃饭了!”老灰看到了袋子里面的早餐很惊讶,昨晚老大不是说要留一点东西给林亦的吗,怎么他又买回来了,他刚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看到自己的老大那恶狠狠的警告眼光,他就是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罢了,就当是孝敬老大的吧,反正干完这一票自己也不会缺钱的了,他就是不爽自己的老大这样骗他。

“先别吃啊,我先来告诉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待会吃完了就换上这些新皮鞋,还有啊,你们的西装可不要弄脏了啊!”林亦指着墙角处的皮鞋,幸好皮鞋没有被这两个家伙给弄脏。

“我们又不是去相亲,为什么要穿这么帅啊?”对此,老灰这个大老粗有点不理解了,不过这套西装还真是不错的!

“我们要注意形象,形象你懂吗?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就跟街上的小混混一样,我们是有专业形象的!我们这叫做保持我们的光辉形象,懂了吗?”林亦觉得只要他们都跟这自己套上这皮鞋西装就可以改变他们是混混的本质,至起码看上去让人的感觉会有所不同。

“这,这可比我跟着老大在山上抢劫难多了!”他的话刚出口就被面具人瞪了一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换个话题“可是我不懂怎么戴这个东西!亦哥,你说玩意儿啊,说它是手帕吧,又那么长,这么小,说它是袜子吧,可是它又没有洞,说它是什么什么围什么来着,又没有围成一个圈,对于,老大叫什么来着!”

“老大就叫老大,那个叫领带不是围脖!”面具人很不满地看了一眼老灰,自己怎么就找了一个这么木头的跟班呢,唉!再说了自己现在都跟着林亦混了,干嘛还要提以前的事情呢,真是一个人头猪脑的家伙。

“好了,我知道你不会戴,待会你就跟着我看我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现在赶紧地吃早餐吧,我已经和买家约好了时间是在上午十一点半,现在都快七点半了,我们下山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林亦看看手表催促着老灰他们赶紧吃早餐,要不然就会赶不及的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灰狼吞虎咽地样子可能连一头牛都能完全吃下去。

“你去将那俩个小鬼头带过来吧!这可是咱们俩的摇钱树来着,可千万别委屈了他们。”林亦将食物放在空地上,可能是担心坐在坑坑洼洼的泥地面上会弄脏他们的新穿上的衣服,所以他们都没有坐,就这样蹲着围在食物四周。其实所谓的早餐也就是一些打包的皮蛋瘦肉粥,只不过是加大型的而已,另外还外加一些汉堡包还有几罐可乐。

“行,我过去将他们带过来吧!”没办法了这里就数老灰的地位最低微了,他不去那么还能指望谁去呢“来,来,你们这俩小泥鳅有口福了,我们亦哥给你们带早餐来了!”

“哼,我们不饿!”小男孩很有志气瞪了老灰一眼“就是我们饿了,也不会吃坏蛋的东西。”小家伙真是够有骨气的。

第494章 印象

“对,老大我听你的,我也不吃!”这俩小家伙一唱一和的,他们就要看看谁怕谁,他们要等时机等这林亦过来,这样他们才会有机会下手的,小男孩对小女娃眨了眨眼睛,示意等会·

“好啊,你们不吃那我吃!”呸,老子一大早的就受这两条小泥鳅的气,看看到最后谁求谁,反正饿的又不是老子。

“人呢,老灰!”林亦没有看到老灰将人带过来!

“那两条小泥鳅有骨气了说是不吃早餐了,呸,不吃就不吃还饿到我不成,老子一来到就给我受气,这还不算现在还来!老子来这儿可是赚钱的可不是受气的。”老灰满脸的不爽。

“哈哈哈,哈哈哈都多大的人了,亏你还说自己的老江湖了呢,这么两个小豆丁都收拾不了。老灰你说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还有脸出去吗?”这俩小家伙的性格脾气林亦可是摸清楚了“好了,我去看看!”

“哼,又来了一个大大的坏蛋!”小女娃扭转小脑袋表示他们现在十分不愿意见到他,当然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是啊,我是坏蛋,吃了这顿最后的早餐之后你们就再也不用面对我这大坏蛋了,不过你们要是在以后过上好日子可别忘了是我这个大坏蛋帮助你们找到的就行了。现在你们吃还是不吃!”林亦面不改色地回应着。

“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吃,都长得像个猪那样胖了,你们还敢吃!我画个圈圈诅咒你们都嫁不出去!”看来小女娃被林亦气得很严重啊,都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是吗?你不用诅咒我们都是不会嫁的!所以你们还是快点过来吃早餐吧!要不然别人会说我虐待你们俩,那到时候我可亏大了!”到现在他的心思一直都在那笔丰厚的报酬费上。

“你不给我们松绑,叫我们怎么吃?”小男孩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害怕的迹象,趁林亦不注意的那一瞬间他再次给小女孩一个暗示!

“那行,你们俩别想着玩阴的,我告诉你们乖乖地听话,你们才会有一个更幸福的未来,我这是将你们送上幸福生活的轨道,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林亦在警告了他们一番之后就走过去给他们俩松绑了,就在那一瞬间,小女孩趁机爬上林亦的背上,小腿用力地固定在他的腰腹上以免自己会被他甩倒,然后用自己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捂住林亦的双眼“啊,你想干什么!你手里都有什么东西,赶紧松开,我叫你松手听到没有,要不然,要不然”林亦很痛苦地大叫着,又不敢用力将她摔掉,生怕摔伤了她,这会他很难跟买主交代,并且报酬金会减少很多的。他苦痛的叫声马上将外面的老灰和面具人引了过来,他们听到林亦的惨叫声也是第一时间冲进来的。

“亦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老灰看到面前这一幕也不明白林亦跟这两条小泥鳅在玩什么游戏。

“怎么回事,你们眼睛瞎了,没看到吗?赶紧将这倒霉蛋给我拉下来!”他眼睛发出阵阵刺痛,再加上他的眼睛被捂住了看不见四周所以在这简陋的小屋子里到处撞着,想借此转移他眼睛所受到的阵阵刺痛感。·

“好,好了,那亦哥你不要乱动啊,你这么一直撞着叫我怎么样将她拉下来啊!”面具男也很无奈,林亦这样一直转着他想帮他也帮不了的啊,是他自己的问题现在反倒责怪起他们来了。

“那你快点想办法啊,你以为我想啊我的眼睛啊!”

“那亦哥得罪了”学会事先声明这也是一项很高的拍马屁技艺来的“老灰,你去抱住亦哥的双腿,我去拉那小家伙下来!md,今天这两小混蛋是不是皮痒了,敢这样玩我们的亦哥!”面具男唾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粗黑的手掌上来回地摩擦着。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男孩正悄悄爬下床去进行了一项十分关健的活动!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他对小女娃打了一个ok的手势。

“你这个大坏蛋,谁让你把我拉下来的,我还要骑马呢!”小女娃用她的小手不依不饶地捶打着面具人“你这个丑八怪,谁叫你把我拉下来的!”她生气极了,不安分地用力捶打着面具人。

“你”面具人被她气得脸都青了,可惜他带着面具别人看不到罢了,他赶紧将怀中的小女娃拉下扔在一旁,那表情就好像对方是一个病毒携带者,要是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下来晚了自己便会患上不治之症似的。

老灰见到自己的老大将那捣蛋的家伙弄下来之后他急忙跑上去表示自己对老大的关怀“亦哥,你没事吧!”

“md,你去试试看,问来都好听!”林亦的眼睛不知道被小女娃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此时此刻眼睛痛得好像快要瞎了似的。

“是,是!”老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有钱发的就是爷,自己是没有必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的,虽然他不能冲林亦发脾气,但是脚下这小倒霉蛋还是可以的“说,你刚才对亦哥做了什么,你将什么涂在他眼睛上了!要是你敢耍花招我就让你好受!”

“老二,你跑什么啊!”小男孩看到小女娃似是看到鬼般冲向自己,这让他觉得奇怪,在他印象中这小家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大,老大这人是谁?”小女娃可是真吓得不轻了,面前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跟自己老大如此相似的人,她能不惊讶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长得跟我一样?”小男孩故装谈定地朝赵浩天走去,其实他心里可不怎么淡定。

“我为什么要长得跟你一样?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赵浩天觉得这话也太那个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还要解释吗?唯一的可能就是,难道是,是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来,先跟我进去,我慢慢给你解释。”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要这样做,要不然他会后悔的。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进去啊,谁敢保证你不是跟他们一伙都是大坏蛋。”小女娃畏缩在小男孩身后,她还是有点害怕面前这个跟自己老大长得几乎一样的人。

“那你的建议是”赵浩天从小女娃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们肚子饿了。”一听到这话小女娃倒是很直接,凭着直觉她觉得面前这个跟老大长大很像的人一定跟自己有些什么关系的,她经常跟她的契妈在一起这些小知识她还是学到一点点的。

“哈哈哈,这个简单”赵浩天还以为她要提出什么要求呢“走,你想吃什么,我请客。”现在的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他们相处,也不懂怎么样跟他们相处。

“那这些大坏蛋呢?”小女娃可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要是她的大哥哥在这儿的话,她一定会叫大哥哥恶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才解恨。

“吃完后回来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赵浩天很大方地将指挥权交给面前可爱的小女娃。这话可把一旁的老灰吓得不轻了,经过短短的一夜相处,他已经领会过面前这俩小家伙的厉害之处了。都怪林亦那小子,没事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指东指西的,有事的时候熘得比兔子还快,真后悔当初听了他的蛊惑,要不然他哪里会受这种活罪啊。老灰似乎忘记了当初他曾经说过的话了。

“你是他们的老大吗?”小女娃这回可不怕赵浩天了,忽然间觉得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大男生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不过,他真的有帅啊,比大哥哥还要帅些,老大长大之后应该也会有这么帅的!

“你说呢?”赵浩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那你们还要不要吃东西呢?”他打开车门示意他们上车,在他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小家伙的角色定位了!

“老大,我们要去吗?”像这样的关键时刻她还是很听从她老大的意见的。

“去,老二我们走。”小男孩可不管这么多了,面前这个跟自己这么像的人肯定跟自己有些关系,他会是自己的爸爸吗?但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找我们呢,好像妈咪也没有和我们说过爸爸的事情,不过看他这样厉害那些人这样听他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帮忙找回小妈咪呢。

“你们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赵浩天十分肯定面前这俩小家伙一定经了些什么。现在赵浩天在想着怎么样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两个小家伙,他的宝贝该受了多少了的苦!想着想着赵浩天就想到了姚琳,他的宝贝永远的宝贝。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男孩倒是很警惕地打量着赵浩天,虽然他跟自己长得很像,那也不能什么都告诉他的,这点防范意识他还是有的。

“没事,就想听听那几个大坏蛋是怎么欺负你们的,你们又想怎么对付他们。你们可不能对他们严刑逼供啊,要不然被警察知道就惨了。”赵浩天故意装很严肃的样子想借此来掩盖内心的变化,这两个小家伙很聪明。想从他们嘴里透出一些消息,还真不容易!

“警察不是来惩罚坏人的吗?”小女娃看着赵浩天,又看看自己的老大“你还没有说你怎么跟我老大长得这么像呢?”她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老大跟他的关系,不过他长得还真帅啊,也不知道老大长大后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帅呢?嘿嘿嘿,一想到这儿小女娃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二,你笑什么?”小女娃这种眼神看得小男孩很不舒服。

“没有,没有。老大你知道他是谁吗?”小女娃指着赵浩天,那表情好像一定要找出答案不可。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小男孩对于他的长相似乎很介意,对他为什么要跟自己长得这么相似感到很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罢了,老大,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小女娃在一旁嘲笑着,那欢乐的笑声似乎使她忘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不快。“你怎么有我小妈咪的照片?”忽然,小女娃尖叫起来,就要伸手去抢,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的妈咪了。

“你说什么?她是谁?你刚刚叫她什么?”赵浩天定定地看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小人儿“你再说一遍,你刚刚叫她什么了?”

“你怎么会有我妈咪的照片?”小男孩也来质问着,他妈咪的照片怎么会在面前这个人手里“我妈咪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没有来找我们?是不是你将妈咪收起来了?”小男孩一下子激动起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等等,你们说,说照片上的人是你们的妈咪???”他怎么样猜想是一回事,现在听到他们这样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两个震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小妈咪的照片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对我妈咪做过什么了?”小男孩一副要是你敢欺负我妈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表情让赵浩天觉得无地自容。

“她是你们的妈咪,那你们的爸爸呢?”他下意识地问了这个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尽管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这个答案很可能会让他失望,毕竟都过了五年多了但是他就忍不住要问。

“我们没有爸爸。”小男孩很快很肯定地回了他一句,曾经在很久以前他曾经问过一次他的妈咪关于他们爸爸的事情,结果妈咪的头就疼了很久几乎是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问过爸爸的事情了。这一次赵浩天的主动提问让他觉得很不爽“我就是家里的男人,要是你敢打我妈咪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小男孩充满敌意瞪着赵浩天,他似乎根本就不想跟赵浩天讨论他爸爸的事情,在他眼里他的小妈咪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也在找你们的妈咪,有些事情等找到你们的小妈咪后,我再跟你们解释。”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这些年来,他的小宝贝受了多少苦,为了他,因为他的鲁莽,他的固执,他的宝贝在外面受的苦,留的泪,他该用什么来报答他的小宝贝!一想到这儿他心里更是愧疚不已,要是找不到她,那他又该怎么向面前这两个小家伙交代呢?这种相见不相识更不要说相认的感觉是不能用笔墨来形容的。五年多了,这五年来,他干了什么,他又为自己的宝贝干了什么,眼前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他又为他们做了什么?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堵得发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懦弱,赵龙帮的老大,赵氏集团的少总裁,赵家的宝贝这些身份竟然都不能保护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该觉得可笑还是该可悲呢?

第495章 认真

“那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的妈咪,你能找到她吗?”小女娃很认真地问着他“你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我大哥哥那样厉害啊,要是大哥哥在,他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回妈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询问他叫什么名字的神情动作让赵浩天的愧疚感骤增,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比得这更让人觉得心疼愧疚的了。不过在小女娃心中她的大哥哥是无所不能的“不过,你跟大哥哥一样帅,哦不,你比大哥哥还帅一些。”有求于人的时候就一定有说些好听的话,这些都是她的契妈教她的生存之道,不过,他真的是比大哥哥帅嘛!小女娃根本就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她只知道要讨好面前这个人,或许他会因为他长得跟老大相似而帮助他们找到妈咪。在她心中就连谁长得像谁都混乱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知道自己要讨好他这样他才会帮助他们找到妈咪就行了。

“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的。”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想了很久,努力地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你**我了。”小女孩很不屑地瞟了老灰一眼“早餐在哪里我要吃早餐了!”她很嚣张地径直朝地上的早餐处走去。

“老二,这些是给你!”这些是他事先拿好了的,没有经过处理的!

“谢谢老大!”小女娃很自然地接过食物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面前这三个大家伙“你们还吃不吃啊,不吃那就太浪费了哦!”

“你,你们!”老灰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这两个小家伙哪里像一般的孩子啊,简直就是两个小恶魔,倒霉蛋!谁惹到他们谁就会倒霉八辈子!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老灰,给亦哥那瓶水来让他洗洗眼睛!”面具人也十分看不惯这两个小恶魔的行为,md自己在山头上占地为王这么久还没有谁敢这样对自己呢,没想到来到这儿竟然给这两个小王八蛋给欺负了,现在他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了,他哪里能不气啊!

“我还是劝你们不要浪费水好了,刚才我不小心将你们买回来的水给绊倒了,就剩下这么一瓶了,要是你们认为你们能够不喝水就将汉堡包吃下去的话,那就随便啊!老二,我们到床上去吃。”小男孩果然具有当恶魔的潜质,他将破屋子里面的水都倒了一大半。

“哼,你活该,谁叫你是大坏蛋呢。我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契妈给我,要是你敢用水洗的话,那后果肯定会很严重的!你就慢慢享受吧,大坏蛋!”小女娃一提到她的契妈就显得特别兴奋,看来契妈教她的还是很有用的啊,经过这次之后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我就让你们得意那么几个小时!”在这个时候,他们对这俩家伙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出效果来,这真叫他们郁闷的。真不知道林亦这小子是怎么忍受这俩调皮捣蛋的倒霉王八的。

“好了,好了,我还能看得见,等到我们的钱到手了,我再去看看!”林亦很努力迫使自己睁开眼,还好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人模煳的轮廓。“你们赶紧吃吧,吃的时候看得看好他们,经过这件事,我想你们应该有所戒备了,他们可是比狐狸还要狡猾上几倍的。”林亦接过老灰递上的汉堡包“吃完了,就赶紧换好鞋吧!我们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之后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老大,能不能先让我喝完这些可乐啊,再说了这粥跟可乐扔了太浪费。”老灰在囫囵吞枣地吃着可是看到地面上还摆着两罐可乐和一碗粥觉得不吃太可惜了,现在他身上也算是有点钱的了,可能是本性难移的原因吧。

“好了,好了,不要再吃了。等你分到钱的时候你还会在乎这些吗,别丢人了!”

“你们绑架我们就不丢人吗?哼,我告诉你们,要是被我大哥哥知道了,你们肯定会死得很惨很惨的!”小女娃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卑劣的行径。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大哥哥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让我死得很惨,很惨!哼!将他们的嘴巴给我封上了,省得到时候再出什么乱子。”面具人走过去生气地拉起蹲着的老灰“别吃了!像个饿鬼投胎般,没点出息!”

“我,是老大,我这就是办!”老灰心里满是不爽,你自己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将气撒在我身上?难道我就没有气啊?不过这些话老黑是不敢将它们说出来的。

“处理完后,你去将鞋子换好,顺便把亦哥那双也拿来!”当惯老大的人似乎永远也改不了发号施令的坏毛病。

换上了新鞋,他们相互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发了,不过怎么样带这俩孩子下山这可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说到底这可是苦了老灰,林亦是不可能背的,面具人要在不远的前方探路,所以老灰背上一对小俊男美女就更苦了。老灰真是有苦难言啊,再说了背上的小家伙们并不打算给他面子,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还能动,他们不停地在老灰背上扭动,在下坡的时候这个样子使得老灰完全不敢动,可能是上次滚下山坡使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了吧。不过,远远地看去,老灰的样子还真够滑稽的!

“好了,快点吧,再转过这个弯就是平路了!”不是你背你当然说得轻松了啊,不过这只是在心里的一点牢骚而已,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小女娃不停是扭动着小小的身躯,不断地向她的老大投向怀疑的眼神。不会是老大那个办法不灵光了吧,这可不是好笑的!再说了,他们的鞋怎么还不出事故的啊!这两个问题可是一直在困扰着老灰背上的一对小兄妹,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意外吧。意外?!!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到底是两兄妹,一个小小的眼神动作就可以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下子就表达出来了。

得到了共同的认识,小家伙们又开始了他们第三轮的攻击,嘴巴不能说话,双手被绑着,小脚也被绑着,可是身体还能动啊!小脑袋也可以动啊,小家伙一起不停地摇动着自己的身体,而且还用小脑袋不停地撞着老灰的颈部,经过轮番的攻击,老灰很快就受不了了。小家伙们可不顾那么多,看到前面有一个大斜坡,他们决定搏一搏于是他们俩‘叩头’叩得更频繁了“哎呦!”老灰惨叫一声,没办法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大脚扭了一下,看来这回鸡骨头碎也发挥了一点作用,毫无避免的背上的俩小家伙也跟着滚了下去了。

“呜呜呜,呜呜呜!”背上的俩小家伙夹在老灰的下方,地面的上层,处于这个尴尬的位置,再加上他们的小嘴被封死了,除了发出这种极其微弱的声音之外还真的不知道他们还能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老灰,你快点起来!”林亦看到这情况也着急起来了,快步走了下去“哎呦,怎么回事啊?哎呦!”不用问,肯定是鸡骨头碎产生了副作用,由于他一急迈的步伐就会快一些这样是很容易中招的,谁叫它们不是正宗的皮鞋呢,谁叫这些皮鞋被老灰背上的小家伙动过手脚呢。

“亦哥,前面好像有个农夫来打柴了!就在我们前方!”面具人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件,赶紧回头想叫他们躲避开,看到面前这个状况还真叫他心急啊,那一心急就没办法了,他肯定会中招的!“我的脚怎么会突然这么痛啊,好像针刺一样!”面具人大叫起来“你们怎么了,怎么都倒下了。前面快来人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要不然我们就说不清楚了!”脚上钻心般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不过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会更麻烦的!顾不得脚上的疼,一拐一拐地移动过去,扶起老灰“快点吧!”在这荒山野岭的忽然出现一个农夫,这的确很值得他们怀疑他们可不会认为这是偶然状况来的。

“我,我起不来了啊,他们,他们太不安分了!”老灰很是很痛苦的,背了这么长一段山路背上的家伙就没有安分过一直在他背上动来动去的。

“你都睡到他们了,快点起来,要不然他们还真的全完了!”面具人想先将背带解开,这样老灰起来就显得比较轻松了。

“你想干什么?在这儿将他们放了,现在我们的脚都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要是他们跑了,谁去追啊!你们还想不想分钱啊!”林亦很快就阻止了面具人这样举动。“我们的鞋子肯定被人动了手脚,说不定就是这两个小恶魔呢!”林亦就不相信会这么巧,三个人的鞋子会同时出现状况,不过在这个时候不是追究的时候。

“那,那怎么能将他们扶起啊!前面的有人来了!”面具人也是急了,像他这些在山上待久了的人,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农夫。前面的人虽然穿的衣服比较破旧,但是他白净的肤色还是出卖了他,一般的农夫经常日晒雨淋的哪里会有这么白净啊!况且对方的脚步很轻快有力,应该是练习过一些拳法的人吧!像这样的人忽然间出现在这儿能不让他担心吗?

“快,我们一起将老灰扶起!”现在林亦也都顾不得上什么老大不老大了,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麻烦就大了!凭着自己的直觉他也认为来者不善,他经常在这山上走动,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怎么现在就忽然出现了一个农夫呢?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昨晚在他联系买家的时候,虽然对方相信他不敢耍什么花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在暗中也找了两批人在暗中监视着林亦的一举一动,要是他敢拿了钱就逃跑那买主是不会放过他的。

“大个子,最近你都在忙什么啊?”司徒婉月在客厅拦着了正想往外走的黑子这段时间黑子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需要自由。

“小姐,老爷现在想见赵家二公子,我现在去叫他过来!”最近老爷子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虽然他们都想极力隐瞒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老爷子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了,说不定在今晚或者是下一个小时就驾鹤西去了。他觉得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可以托付的人更是不多了,从老黑打探回来的消息判断,老爷子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外孙女跟赵浩天的关系很不一般。他走了之后他想托付赵浩天照顾她,虽然他很想认回这个外孙女想好好补偿她,可是时间不允许了,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了。

如果将她接回司徒家,也不知道婉月那孩子能不能接受她的姐姐,要是两姊妹为了家族的掌权人发生争执那又怎么办?要是黑子管不着了怎么办,要是她们俩互相明争暗斗怎么办?这些老爷子都不得不去考虑,再加上欧阳老头子那家伙时时刻刻在打着这个歪主意,这一大堆的问题一下子向这个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老爷子袭过来,然而这就是他的责任,不是管家、黑子他们所能代替的,一想到这些老爷子心里就闷得慌。

“赵浩天!他要来了吗?”司徒婉月的脸蛋不经意间泛红了,还有点微微发烫感觉,她完全忽略了黑子话里还有第二人存在,那个还是最疼她的人。

“还没那么快,估计他赶过来得要一点时间。对了孙小姐,老爷子最近的身体很坏,你就多陪陪他,我先出去了!”黑子急着要出去并没有注意到他家小姐脸上细微的变化。

“去,我先换件衣服再看外公!”说完一熘烟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大概是去换衣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某个人面前注重起外表来了。

“老爷,您先躺着。估计他很快就来了!”管家在一旁小声劝道,现在老爷子的身体极其脆弱,甚至连坐着都觉得很吃力了,但他还坚持要坐着,浑浊的眼睛里面早已没有了精光,他死死地望着窗外面,喃喃自语道“不躺了,不躺了,咳咳咳,咳咳咳,再躺下去恐怕,恐怕就再也坐不起来了!我应该很快就可以躺着了,可是我还不想那么快躺着,我,咳咳咳!”老爷子还想多说些话,却发现很吃力,枯藁的双手拿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纯白丝巾,上面的点点猩红却是那么的显眼,慢慢地,慢慢地丝巾上面的血丝开始扩散起来,不一会丝巾便红了一大片。老管家急忙接过丝巾往一个角落一扔,还用报纸盖着,他希望这样子做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老爷子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老爷子!

第496章 遗憾

“不,不用藏了,也,也,咳咳咳,也藏不住了,该来的,总该来的!咳咳咳,你去,去看看黑子回来了没有了,还有婉月那孩子呢,我,我想见他们两个。·”他每说一句话仿佛就离生命的终点线更近一步,即使是在下一刻死了他也坚持要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要不然他真的会遗憾终身的。

“老爷,我给您叫他们来!”管家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离开房间。

管家走后,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豪华大房间更显加凸显了老头子的孤寂,房间里面每一件价值不菲的饰物在老爷子眼里看来都只不过是徒添伤悲罢了。很多的人一辈子都在为这些毫无生命价值的饰物而白白浪费青春,甚至在浪费生命,可是到头来真的得到手了,你却发现这样所谓的宝物一点用处都没有,至起码它不能帮助你延长你的生命。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想抬头看看窗外的世界,然而在他生命里的时间就在那一刻定格了,他空洞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远方,不肯罢休!房间里仿佛只有大摆钟是唯一活着的东西。

“外公,外公!我来看您了!”司徒婉月换上她最喜欢的衣服来到老爷子的房间里“外公,您在看什么呢?大个子刚刚出去,没有那么快回来的!”她说到这脸微微发烫,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在说服老爷子。一想到待会要见到的人她的神情就显得有点不自然了。看到老爷子没有反应,又走进了到他的面前晃了晃小玉手“外公,您听到了我说话了吗?”她是关心她外公的,此时她略显生气模样想拉着老爷子的手,想跟他撒娇,想让他躺下,但是老爷子似乎没有什么表示,他还是定定地望着窗外的世界,这一举动让司徒婉月害怕了“二伯,二伯!您快来!”她惊慌失措地往外面跑,一面跑一面喊很显然她是害怕了。

“小姐,怎么了?”老管家应声快步上来,他刚才到厨房了想亲自给老爷煮些小米粥粥,最近这几天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好,难得在昨晚他跟官家说想喝他煮的粥,官家叫了司徒婉月之后便到厨房了。可是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老爷子回光返照的征兆。

“外公,外公他,他”她指着床上的老爷子,眼里尽是害怕!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不敢将那个字说出口,生怕一说出来了,那外公就真的死了。

“小姐,老爷,他,他走了!”管家走上前探了一下老爷子的鼻息忍不住老泪纵横,想伸手帮助老爷子阖上双眼不久那眼睛又睁开了,老管家看着眼前这个一辈子都在商界、****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他走得是这样孤独,这样地凄凉。就在前几分钟,他还在跟自己讲话,他还在唿吸着。转眼间,他就走了,走得这样仓促,这样苍凉。哽咽之后,还得处理老爷子的后事,他的吩咐,他的愿望还没有完成了。最后,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想到这些老管家心如刀绞不,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他在心底揭底斯里的呐喊着,可是老爷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世界,不给予他们俩丝毫的回应。·

“走了,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的!刚刚大个子还说外公想见我的,外公最疼爱我了,他怎么会不理我呢?”司徒婉月有点失控地拽着老管家的衣服“二伯,您是骗我的,是!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如今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最疼爱她的外公也离她而去了,以后还有谁会疼爱她呢!

“是啊,二伯是在骗你的,老爷子也是在骗我们的,他在骗我们,他还在这,他没有走,没有走!”老管家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眼里的目光不再炯炯有神了,你甚至能够看到他沮丧的神情,他搂着司徒婉月轻轻地抽泣着,双目始终没有离开大床上直立坐着的老人。

“大个子呢,大个子呢,二伯,您去叫大个子找医生来啊,医生一定有办法的!”司徒婉月勐地挣开老管家的怀抱,发疯似的在整层楼里寻找黑子的踪迹,在她看来只要找到黑子就可以救活外公。其实在一楼里面住的全是各个领域内最出色的医生,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他出去了,老爷子,刚刚还说要见他,老爷子刚刚还说要见你们的!”老管家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了,他不愿意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司徒婉月的大吼声更是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外公,您听到了没有,您还没有跟我说话呢,您怎么可以这样不理我了?外公,外公!”司徒婉月来到床边用力地摇晃着老爷子的瘦弱的肩膀,想将沉睡中的外公摇醒。

“怎么了?”在老管家下楼之前,他就顺便叫黑子回来了,黑子接到电话,马上就赶回来,没想到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大个子,你快去叫医生上来啊,外公,外公他”司徒婉月一见到黑子哭着喊着要他叫医生来。

“好,我去叫医生,我去叫医生!”他安慰着司徒婉月,双眼却望向床上的老爷子,这个他最敬佩的人,这个他最想报答的人,如今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走了,他真的走了,从此就真的不会在听到他说话了,再也不能看到他了!

经过一番挣扎,他们勉强可以站起来了,也来不及顾脚上的疼痛了,在匆忙中他们却忽视了一个很致命的细节。细节决定成败,我想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这三个人肯定会有进一步的认识的。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啊?”老灰跟着他们一拐一拐地跑着,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负荷快要到极限了!再加上时间紧急,他们脚上的鞋都还没来得及脱就急急忙忙躲进了这间小茅屋里面。

“怎么办?等外面那老头走远了再做打算!”林亦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农夫,他就不相信这是一个偶然事件。

“嗯嗯嗯!”背上那俩小家伙拼命地舞动着小身子,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们知道这将会是他们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你们再不安分些还在乱动的话,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面具人很不友好地回瞪着他们俩。“老大啊,你不是说这些鞋子是什么名牌来的吗?怎么穿着穿着我们三个的脚都蹶了,现在这年头名牌都这么不耐用的啊!”刚才赶路的时候每移动一步他的脚上就会传来一阵剧痛,不动的时候好像又没有什么事情。

“就是,比我们之前穿的解放鞋差多了!”老灰也忍不住发牢骚,在山上当土大王的时候他们都穿着解放鞋,这样方便走路,早知道这些鬼名牌会这样坑爹,还不如换上原来的那些破解放鞋来的更实际呢。

“嗯嗯嗯!”背上的小家伙也趁机晃动得厉害,老灰差一点就站不住了,不仅仅因为是累的,更因为是肚子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疼。老灰这一举动可乐坏了背上的两个小家伙,看来契妈教给他们的这些生活常识还真的起作用了!

“老大,我,我想去方便一下!”刚才的食物老灰吃得最多,现在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

“什么?老灰,在这个关键时刻的,你早不去晚不去?现在你叫我怎么安排啊!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以后你怎么样跟我混?”林亦可不管这些,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赶到交易的地点,外面的老头真***令人讨厌,早不来,晚不来的。

“可是,老大我真的很急啊!我,我”老灰再也没有争辩什么,因为已经来不及了,瞬间从这个小小的庇护所里面在老灰的身后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便是阵阵让人觉得窒息的气味回旋在空中。

“老灰,你是怎么回事?”林亦捏着鼻子瞪着老灰他没想到老灰居然会这样没用,这么点玩意儿都不能忍住,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可是林亦似乎忘记了人有三急像这样的事情不是用的人的意志就能够控制的!

“老大,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嗯”他还真的不客气了,也客气不起来了,目前的情势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现在他的肚子还时不时地传来隐隐的疼痛呢!

“那现在怎么办了?我们的时间好像不够了,那我们的钱”面具人伸手来到林亦面前,他担心林亦这小子会耍他们到时候自己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就惨了,所以他要防范于未然。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说要钱!现在我们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能夹着钱自己一个人跑了?md现在人还在老灰背上呢?”林亦现在正气着呢“对方不叫我们赔钱我们就万幸了。”其实在昨晚他已经从买主那儿拿了一半的交易金额的了,他就是不爽面具人这样嚣张的举动,md自己现在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老大,那有事情都还没有办完就叫老大给钱的,一想到这儿他就特别恼火。

“哎呦,哎呦老大,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其实他是觉得肚子不怎么舒服,再加上在这儿的空气还实在不是怎么好,刚刚老灰那样子似乎传染给他了。

“你还出去,外面的那老头还在没有走远你就这样出去要是被他看到了怎么办?”林亦正在气头,他刚想数落面具人没想到他居然想借尿遁,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他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再说了外面那家伙天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附近转悠着呢,现在他们三个的脚都不怎么灵活了,经常穿惯了鞋子的人在山上脱了鞋是走不远的。

“可,可我!我忍不住了!”其实他刚才也吃了不少早餐的,要不是林亦在场,他吃得或许比老灰还要多呢。

“你堤防这点外面那老头!”在这破茅屋里面他受尽了‘毒气’和秽物的‘熏陶’他也想离开这儿鬼地方,现在就让面具人先出去打探一下情况也是好的,林亦也想好了反正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得不到后半部分的押金,他也有赚的了。但是只要他一被人认出,或是被人看到话,那他有钱也没命花,但是面具人先出去就不一样了,要是他发生了一些什么意外那他就可以马上从这破茅屋的背后逃跑。

“我知道了,外面好像没人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要去解决他的当务之急。

正在他很放心地解决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忽然几个人又窜了上来,一下子就将他们所在的庇护所给包围了,最让人觉得尴尬的是,面具人还没有解决好他的个人问题呢。

“赶紧将你的裤子穿上来!”来人对这面具人就是这样一吼。

“不是,我,我”面具人很惘然地盯着面前突然涌出来的人,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裤子还没有拉上来!

“就你这身材,就这小鸟还敢在面前晃,你丢不丢人啊,哈哈哈!”面具人满脸气得通红,不过碍于面前的困境还是先拉上裤子为上上之策。

“你,你们想干什么?”面具人将裤子拉好之后,话也说得更理直气壮些了。

“我们想干什么还用得着向你报告?”其中一个人很不屑地瞪了一眼面具人。

“你们,我,我”面具人一时语塞顿时没了下文,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想到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忽然间出现这么多的人,而且还将他们围了起来。

“还在那儿你你我我干毛啊,我们连你的小鸟和排骨都看过了,你戴着那个破面具干什么啊?”看着他戴着一个面具跟自己说话他心中极度的不爽,说完就想伸手去扯他的面具却没有得逞。

“你敢动手,我就跟你没完!哼!别以为我会怕你!”面具人后退了几步。

“哟,小鸟生气了啊!罢了,罢了,我们来这儿不是跟你这小鸟吵闹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也罢,现在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要是耽误了就麻烦了。

“谁是小鸟?你这话骂谁呢?”面具人不服了,是男人都能够听得出对方的话里话。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好了,废话少说,你最好快点将孩子交出来,这样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的”他也很久没有这样威风过了,这段时间大家都明地暗里对自己阳奉阴违,md都是一群钱奴,但是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第497章 直接

“孩子,什么孩子?”好说歹说都是一个当过老大的人,这点小本事还是有的。要·

“我们直接进去不就行了吗,还鸟他干什么?”一旁的小弟建议着。

“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你们两个在后面守着,其他的人在四周看着。”

“哇,怎么回事啊,臭死了!”两个兄弟一进到里面就闻到一阵阵奇怪的臭味传来,不过还好,还俩个孩子还在。

“嗯嗯嗯”看到外面的人闯了进来,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赶紧求救了。

“靠,他们还真的够黑啊。这么臭,你过去将那两孩子拉下来!”指了指身边的兄弟示意对方走过去“为什么是我?靠,你干嘛不去,老子也有嗅觉的!”

“快点,行不行,晚了要是老大发现了,后果你们都是知道的!”外面看着面具人的应该是老大,对着里面大吼!

“老大,是不是这两个孩子啊!”一人带着孩子,一人捏着鼻子押着老灰走了出来!

“来近点,我看看是不是跟照片上的一个样子!”很认真检查了一遍“行了,就是他们俩!”

“老大,那我们可以走了吗?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我们赶回去的时候雇主都走了!”

“我们明天再带孩子去。对了,有人跑了吗?”

“我们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这个臭烘烘的家伙还有这俩孩子。”

“罢了,罢了,不管了,孩子到手就好了!我们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想了想“顺便将他们带走!”

“老大,不是,我们,这俩鸟人要有什么用啊,臭死了!”押带老灰的一个兄弟十分不愿意了。

“有什么用,带回去不就知道了!”

“嗯,嗯,嗯!”他们只是将这两小家伙从老灰的背上解救出来,并没有解开他们嘴上的布条,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能说话。

“你想说话?!”肩上扛着的小家伙用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小嘴努力让着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好不容易有人明白他的意图,当然要点头了。

“嗯嗯嗯!”他继续挣扎着。

“不好意思,现在不是该你说话的时候。”

司徒老头子走了,一代枭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他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舍。然而这些都需要黑子跟老管家去替他完成,这些是老爷子最后的心愿,他们会不顾一切去完成老爷子留下的遗愿,在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没有老爷子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黑子,最近孙小姐脾气有点反常,你多留意点。我先出去办点事,老爷子走得太仓促了,有些事他还没有交代清楚就走了!”老管家在黑子耳边提醒着黑子,说到这,老管家朝湛蓝湛蓝的天边望去,似乎想在天的尽头找到老爷子的足迹。

“是,我会的,那您要小心,现在外面很乱,他们不知道您是谁。”黑子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老管家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罢了,办完老爷子交代下来的事情,我就会追随他而去。没有了老爷生死对我来说更是身外事,我已经不在乎了。ww·”在他看来,完成老爷子临终遗言便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要是这个精神寄托没有了,那么在他看来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样,这个家族还需要您来帮忙管理的,孙小姐才刚刚接手道上的事情,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您帮忙。”在黑子眼里老爷子和老管家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现在老爷子走了他不能就这样让老管家也离开自己。

“罢了,罢了。好了,不说了,你多留心一下孙小姐!”目送老管家出门,黑子便回到大厅里,整个大厅都布置得死气沉沉的,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黑乎乎的纱布,只有老爷子的遗像上面挂着一条与之鲜明对比的白纱布!司徒婉月在沙发上面抱着一只可爱的小胖熊,呆呆地望着遗像发愣,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小姐,小心着凉了。回屋子里去躺着!”黑子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是很难受,他是没有父母亲人的孤儿这种感觉在他小时候也曾经深切体会过,有时候在半夜想想那难受劲还真不如一死了之!不过,现在他长大了,老爷子给了他一切,他有责任有义务生存下来照顾司徒婉月照顾这个庞大的家族。

“他们呢?他们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了?”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便是一个有力的肩膀来依靠,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当回一个经常在外公面前撒娇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什么家族掌权人她根本就不稀罕。

“管家出去办事情了。”黑子不知道她指的是谁,又或许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他故意让自己装作不知道罢了。

“那赵家的人呢,赵浩天呢?当初外公不是要找他的吗?怎么现在他又不来看外公了?”她可怜兮兮地抬着头看着黑子发问“外公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他怎么才来看一次!”她幽怨的眼神看得黑子有些不自然了,最近赵浩天为什么不来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原因,但是这些原因他是不可能告诉司徒婉月的,要不然就会违背了老爷子临时前告诉他们的遗言。

“老爷子生前给他留下了一个任务,他在忙着完成这个任务,以告慰老爷子的在天之灵。”黑子只能这样跟她说明原因了。

“什么任务比得上来看看外公重要,外公都不在了,他还在忙些什么?就算他真的完成了,外公也看不到了!”她莫名其妙对着黑子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赵浩天,她就显得特别激动,为什么他不来看外公了,外公那么器重他。现在的她越发地想见到赵浩天,想好好责问他为什么不来这儿祭拜外公。

“赵浩天,他也在忙他家族里面的事情。如果小姐有什么事情交待给他的话,我可以叫他来。”黑子在一旁暗示着。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现在先去洗个脸、换件衣服,我出来之后我要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听到黑子说可以叫他来见自己,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正在司徒婉月换衣服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个是她的私人手机,她没有什么朋友,到底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呢,电话都响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是打错的了。再加上在好奇心的干扰下她按下接听键,语气不是很好地问了一句“谁?”

“小姐,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电话那头是声音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说话态度。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你想怎么样?”她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语气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了。现在外公刚刚离开她,这些人就想来接受她手上的大权,她的心情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了。

“没想怎么样,我只是好心提醒小姐一句,你要见的人现在没有空来见你。你如果有空的话,还不如出来一下,我们老爷想见你!”老曲在电话那头很明确告诉了她要知道的答案顺便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们老爷?凭什么?”可以说她根本就不将欧阳老头放在眼里,甚至还十分厌恶他这伪君子的举动。“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见谁?”自从外公过世之后她一直在司徒家待着根本没有出去,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司徒家又不是没有保安,难道他在监视自己?一下子司徒婉月想了很多种可能。

“现在赵浩天正在忙着当保姆呢,哪里会有空见你。他连我们家雅薇小姐都不见,更何况是你,要知道雅薇小姐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老爷就是你的亲爸爸想见见你,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他吗?”老曲这一番话不知道是故意刺激她的,还是好心提醒她不要上当!

“爸爸?还是亲爸爸?我呸,我司徒婉月就只要外公一人而已。我现在没空,即使有空也不会见你”司徒婉月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爸爸根本就不抱有一点儿好感,更谈不上什么敬重不敬重了。再说了,从他的言行来看根本就不配当自己的爸爸!

“那小姐你想见赵浩天吗?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老曲继续追问着,得到老爷的首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尽最大可能让她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至于她认不认自己这个父亲,这些晚点再说,只要能够争取到她手里的大权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她心动了,这几天她一直没有看到赵浩天,心里总觉得有点淡淡的失落。

“小姐,我早就跟你坦白了我的身份,你的我的小姐。我会骗你吗?”老曲说这可是实话。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赵浩天不是跟你们家小姐结婚了的吗?难道你不怕我跑去破坏她们俩的婚姻?”她也不是傻瓜,从小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下长大的她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吗?不过,在目前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对方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她想得到的又接近她一步了。

“你也是老爷子的女儿!”老曲回了这么一句话,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会更难处理的了,老爷这样做依照雅薇小姐的脾气来看肯定会闹出什么乱子的,唉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真让他难以抉择。

“是吗?那很好,我想我也应该出去散散心了。”管它那么多呢,反正出去走走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这个消息是她跟老曲联系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我在上次的地方接小姐。”这次的计划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虽然说是两边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他也不敢说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且欧阳家另外一位关键的小姐还没有找到,雅薇小姐为这件事还耿耿于怀,很难说前一个方案会有好的结果。

司徒婉月换好了衣服来到大厅,看到黑子定定地看着遗像,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大个子,我要出去散散心!”她别过脸背对着黑子。

“你要出去?外面很乱,那你等等我去开车。”现在她是绝对不能在出什么意外的了,要不然司徒家就真的毁了,没有了她的存在那么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用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派人跟着我的就好了。外公留给你的事情,你都还没有办完呢,我很快就回来的了。”说着,不等黑子回话,便转身离开!黑子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也不知道那女孩找得怎么样,欧阳老头子又会弄出什么怪招,这些都等着他去处理。

“你们跟着去,保护好孙小姐!”黑子对身后的保镖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上去。直觉告诉他孙小姐这趟外出绝对不是简单的散散心,刚才老管家已经提醒过他了要好好看着她的。

司徒婉月出去后,很快就消失在四通八达的小街道上了,黑子派过去的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确定他们的小姐到底朝哪个方向走去了。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向黑子汇报这儿的情况,一边继续寻找司徒婉月。

“说?这次你又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这回我有是哪个名人的女儿?”司徒婉月满脸的不屑,她打从心底里就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

“小姐你误会了,上次小姐不是叫我在第一时间将赵浩天的消息告诉你的吗?现在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而已的,这和小姐你是否愿意承认老爷是你的爸爸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赵浩天最近为什么不来看小姐你吗?”老曲完全代表他老爷的意见,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在欧阳老头看来舍弃哪一块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的只希望阿依能够原谅他。

“是嘛?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真的这么听话啊?在这点山黑子都比不过你呢?这也难怪你能够深得欧阳老头那个老家伙的信任,瞧瞧还真的是一条忠诚的走狗呢?”大大圆圆的黑眼睛里面闪烁着的消息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鄙视。

“最近赵浩天家里来了两位新的客人,现在他都忙得脱不了身,哪里会有空来看小姐你呢?”老曲丝毫不在乎她那嘲讽的语气,他也了解她的脾气。另一方面尽管赵浩天虽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这件事保密,但是欧阳老头子还是知道了,这些事情说起来还要多谢某个人呢。

“这跟我有什么联系?”她有点口不对心了,到底是谁能够让赵浩天这般冷落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是她的乡姑姐姐,但是到底又是谁呢,赵浩天敢这样冷落我,那他赵家以后还要不要生存发展下去的?到时候他就会知道冷落了我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在司徒婉月眼里所有碍着她的事物都要得到很严厉的报复。

第498章 观察

“小姐,你还想去看看吗?”老曲在一旁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狐狸还是老的狡猾啊,看来这一招有效了。·回过头想想这种做法老曲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去,为什么不去,你带路。”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居然会比她还有魅力,赵浩天居然会选择她而不选择自己。

两辆不起眼的跑车在公路上缓慢行驶着,这一行完全是一个未知数。老曲这样子做也在犹豫了很久,可是这也是老爷的意思,自己的女儿他都可以这样牺牲,更何况是两个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小孩子。

“就是这两个家伙?他们两个是谁?”车子在很远的地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司徒婉月拿着一个望远镜恰巧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赵浩天正在和两个小孩子玩游戏,两个小家伙似乎并不排斥赵浩天,特别是小女娃,她骑在赵浩天的背上扮出骑马的姿势,看得旁边的保镖都口呆目瞪。一旁还有一个小男孩,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正面。赵浩天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背上的小人儿这样子骑着他,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赵家这个坏脾气的二公子这样做呢?她可是从来没有听黑子说过在赵家还有两个孩子的事情,难道这是他和欧阳雅薇的?还有和那个乡姑姐姐的?她绝对不会相信这孩子是赵浩天收养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两个孩子就是赵浩天的儿女。”老曲故装平静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司徒婉月,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当他看到那照片和dna鉴定书的时候,他不能不信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还真的不出乎意料了。

“他不是跟你们家小姐合不来的吗?怎么会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两个孩子的?”她故意这样问着这对司徒婉月来说可是一个不能原谅的事实,她想要得到赵浩天的全部。在不知不觉间,她发现了自己好像喜欢上赵浩天了,她要独自占有他,任何人都不能跟她分享他的关怀与爱。

“他们不是雅薇小姐跟赵浩天的孩子。是他跟一个小保姆的孩子,这件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不久的。”老曲故意将话说成这样,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保姆?哼,又是那个保姆?”司徒婉月满眼的不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骗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笨吗?一旁的老曲似乎在等着司徒婉月下一句话,只要她能够提出要求,那么他一定会帮助她完成的,这不是因为老爷觉得是欠了她的,而是老爷觉得只有她才可能帮助她完成多年以来的心愿。“小姐,你好像很关心赵浩天的事情?”

“我喜欢他。我要跟他在一起。”她拿下望远镜望着老曲,用很坚定的态度告诉他“如果我能够得到赵浩天,那么你们家老爷也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包括我手头上的权力。现在我外公不在了,我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我对道上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黑子只是辅助我的一个工具,他不会干涉我办事,也不能干涉我,怎么样?”她看不得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人在一起,他是自己一个人的,他是不能被分享的。·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曲在装煳涂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等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尽管在他眼里不怎么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但是为了老爷大半辈子的愿望他还是愿意听从老爷的安排。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那你什么要三番四次来找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得到的我帮助,比你们找到项链的秘密更有用。毕竟我手上的权利是实实在在的,而那项链的秘密,你们现在连心坠都还没有找到,而且现在黑子和赵家的人也在找,你们没有其他的办法。要是被黑子或是赵家任何一方的人先找到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合作,那对不起,我没有兴趣了。”司徒婉月对这些事情早就了解得清清楚楚了,要不然她又拿什么来跟他们谈判呢。

“到时候,小姐会不会将你手上的权利交给赵浩天呢?毕竟他是你的人了。”老曲在探司徒婉月的底,尽管她真的是自己的小姐,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但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还是要确认清楚的,要不然到时候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她一时高兴将权力移交给赵浩天,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我不想我所爱的人继续走这条道路了!”司徒婉月说这话的时候,真不知道欧阳老头听到后会是伤心还是高兴。“我不会将权利交给赵浩天的,因为他是我所爱的人。到时候不单只是赵浩天,就连黑子,二伯我都不会让他们再走这条路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能够在司徒婉月心里装下的人不多,就这样几个不过要是赵浩天知道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被成为了这两人的交易物品,那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那不知道小姐你要怎么做呢?”老曲继续探着,他想知道司徒婉月到底想要什么样具体的结果。

“怎么做?很简单,你叫欧阳雅薇跟赵浩天离婚,至于什么理由就由你们自己编了,反正我要跟赵浩天结婚。”司徒婉月很直接告诉了老曲她的意思,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跟赵浩天结婚。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难度,毕竟这是两个大家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结婚了就不能随便离婚的!”老曲有点为难了,虽然他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可能,但是当司徒婉月真的说出口的时候,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要不,我们想办法让你跟赵浩天先交往着,等到你们对大家都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之后再做结婚的打算。毕竟结婚是人生一件大事,如果小姐你就这样草草了事是很难将幸福已久把握在心里的。”老曲希望她会改变主意,因为如果要在短时间内答应这件事,那么雅薇小姐那边一定会不好处理的“再说了,要让赵浩天和雅薇小姐离婚也需要一些时间。”

“是吗?我没有什么意见啊,反正我还能够等,不过就不知道你们家的老爷能不能等了,万一他忽然神志不清了或是出现了些什么意外,这样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到时我再找黑子帮忙。”她才不会在乎过程,她要的是结果。一个可以看得到的结果,如果老曲不答应她的要求,那大不了她到时候再找黑子,现在她的话黑子一定会听从的!

“那好,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姚俊看到秦摇的暗示之后,他知道这件事也是急不来的。如果这人儿真是他的姐姐,他应该给点时间她适应,所以他同意了秦摇的想法。

“你别以为你这样做就还了我一个人情,这个我可不认数的。你欠我的我还记住呢,我们走。”上官雅儿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小嘴一嘟转过身上了车就吩咐司机调头回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最合姚琳的意思了,虽然她也很想跟摇姐在一起,但是她的宝贝还没有拿回来,这样会让她心里很不安的。而且如果摇姐来的话,不知道伯父喜不喜欢,上次自己来的时候伯父就不怎么喜欢自己。“姐姐,刚刚那三个人你真的认识他们啊?”不知道为什么郝晴霜会这样问“那你认不认识那个男生啊?”

“男生,哪个男生啊?”她刚刚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姚俊啊!”当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小脸蛋变得红红的,只是姚琳没有注意看到罢了。

“我,我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旁边那个是我的姐姐,我们是认识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这个郝晴霜并不是一个坏人,所以她跟她说的话也慢慢多起来了。不过有些秘密,她还是不怎么跟她说。

两个女生聊得正起劲,忽然“吱”的一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车上的两个女生都吓了一跳“司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郝晴霜绝对不会怀疑她司机的驾驶技术,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声实在太让人觉得意外了。

忽然有人冲上来就是将车窗弄破接着只见他们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姚琳的嘴巴鼻子,一会儿姚琳的身子就软了下来。“将这个女孩带走,快些”瞬间从四周冒出的几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腰间都是鼓鼓的,他们看到姚琳这样的状况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再加上他们也不想夜长梦多,只要将那女生带走就行了,至于车上的其他两个人估计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反正他们这些人都是蒙着脸的,想必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滥杀无辜了。

“你们两个听着,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想要活命的就乖乖地将这件事忘掉,不要试图打听我们是什么人?要不然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恶狠狠地警告着司机和郝晴霜。在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司机本来是想反抗的但是看到这些男子腰间都是鼓鼓的,而且从他的位置看可以看到车头的车镜上有四五个小小的红点在不停地跳动,他绝对不会傻到认为这是一些小孩子在玩的红外线手电筒,这是一个警告的信号。再加上他听到那些恶狠狠的警告的之后,他总算是看清楚眼前这些事实了,像这样的情况他是不敢乱动的,而且他害怕小姐会乱动,所以他低声喝止住了小姐快要爆发的尖叫声。就这样,司机和郝晴霜眼定定地望着被迷晕了的姚琳被人带走了。

“姚俊,我姐姐不见了,她被人抢走了。”她惊魂未定,慌慌张张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终于按下去了一个她熟记于心却从来没有拨过的号码,因为在之前他找不到理由给电话的主人打电话,不过现在她最起码找到了一个给姚俊打电话的理由。

“什么?她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回去的吗?怎么会不见了??在哪儿不见的?”姚俊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好像要永远失去她的感觉,他们不是才刚刚见面的吗,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到底是谁又将她给绑架了?

“我们,我们的车子就在公路上,姐姐,她就不见了。”听到姚俊这样带有责备态度的语气她心里也不好受,不见了姐姐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可是现在听姚俊的口气好像在责怪她保护不周似的。

“怎么会这样的?”姚俊吓蒙了,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车子在公路上行驶得好好的,车上的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的呢?难道这一次又是赵浩天在搞的鬼,要是小琳再出现什么状况,那么他是一定不会放过赵浩天的,姚俊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着。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抓走了姐姐。”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了,心里更难受了。

“我知道了。”姚俊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了,没有说再见就挂了电话,他没有想到他这个无意的举动却害了郝晴霜一辈子,如果他知道他这个无意识的举动会伤害到郝晴霜,那或许他不会这样做。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回来,那么他愿意跟她这样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但这不是你的错!”,或许这样就会改变了她的命运,然而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时间是不能倒转回来的!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提醒,她没有得到姚俊的半句安慰,不见了姐姐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她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小姐,我们先回去,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老爷会担心的。”司机很尽心地提醒着。

“我们回去。”她声音还有点哽咽,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的,在以前就是她犯了再大的错误爸爸都没有这样说过她。这样巨大的差异让她一下子很难接受,现在她急需得到爸爸的安慰,所以回家是一个很无奈的选择。

“晴霜啊,你看看谁来看你了啊?”郝父听到车子的声音就出来了,一看到自己的女儿走出车门很兴奋地上前迎着自己的女儿。

“爸爸”一见到自己的爸爸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搂住他,不愿意分开“爸爸,还是您对女儿最好,我以后会好好听爸爸的话,再也不会惹爸爸生气。”她这样的一番话,让郝父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看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欧阳璞他也不好意思问司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第499章 示意

“好,爸爸的乖女儿终于长大了啊!爸爸听到这话心里就好像吃了蜜糖·好了,不要哭了我的乖女儿你看看谁来看你了。”郝父指了指门前的欧阳璞,示意她有客人来了要注意一下形象。

“晴霜,你还好,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今天跟伯父谈完生意上的事情了,就顺便来看看你。”欧阳璞的话有很强的暗示性,郝晴霜怎么会不明白呢。其实在欧阳集团里,正在掌权的还是欧阳老头子,很多的事情欧阳璞是不接手的,但是了为了追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他向欧阳老头要了一个项目。欧阳老头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也没有在意他,只要他不在外面给他惹什么乱子就行了,至于那个项目的事情就随他去,像欧阳家这样的大家族这点儿项目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不过对于郝家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转机。

“我还好,刚才不小心被沙子吹进眼睛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这样,欧阳先生你先跟我爸爸喝一会儿酒,我进房间换一件衣服后再出来跟你们吃饭。”郝晴霜说的很轻松,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股怨气在直冲脑门,为什么姚俊就不能这样对自己呢?难道自己比不上姚琳漂亮,还是因为自己家比不上上官雅儿富有?还有他喜欢的人是姚琳?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她来说都是她不想看到的!既然他这样对自己,那自己为什么不换种方式让自己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抹掉呢?尽管她决定要将这事情用另外一种方式覆盖,但是为什么在她心里还会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呢?要是姚俊也能够像欧阳璞这样对自己该多好啊?不过回过头想想要是姚俊也像欧阳璞那样,那么她还会喜欢姚俊吗?

“好好,当然好了,那乖女儿你就赶紧进去换衣服,我们两个男人就在外面喝酒顺便等我的宝贝女儿出来,然后我们再一起吃饭。”郝父看到这个情景觉得最好不过的了,这样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总算没有白费,公司保住了,女儿的归家也找到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晴霜,你别急慢慢换,我们有的是时间。”欧阳璞也是很高兴,郝晴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跟自己联系了,自己打电话给她她老是不接,害得欧阳璞以为她怎么样了,所以今天才胡乱找个借口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令他始料不及的结果,在他看来,郝晴霜总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今天难得她这样主动,他没有理由不高兴的。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郝晴霜转身那瞬间留下的两行清泪!

“这件事我再跟老爷商量一下。”老曲知道这是她的底线了,可是怎么样才能确定她真的不会将手里的权利交给赵浩天呢,黑子又怎么会不干涉她呢?这些都是他要跟老爷讨论的。

“随便,反正我不会改变这个决定,就三天,三天之后不行我就找黑子。”从小到大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呢。“你回去吧,我回去太晚了,黑子会担心的。”说完她吩咐司机将她送回去。在欧阳家别墅,欧阳老头正在书房里筹划着他的大计,相信老曲很快就会带来他想听到的消息了。·

“老爷!”老曲敲门之后,便推门而进。

“怎么样了,她是怎么说的?”欧阳老头殷切地望着老曲,他再也等不及了。

“司徒小姐给我们出了难题,她要跟赵浩天结婚,而且还是在三天之后。那我们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呢?”老曲有些无奈地望着老爷,似乎在说我也不知道司徒小姐是怎么想的。

“她要跟赵浩天结婚?难道她不知道赵浩天已经跟雅薇那孩子结婚了吗?”欧阳老头对于这样的回答没有表示满意,也没有表示愤怒,因为他想要的权利还在司徒婉月手里,他生气不起来。

“她看到了那个孩子之后,就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只有三天。那老爷我们怎么办啊?”老曲也是很为难了,再次问了老爷的意见,而且雅薇小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她的脾气他最清楚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还能怎么办?那就答应她吧,算是我这个当爸爸的对她这么多年来的补偿吧!”欧阳老头似乎很艰难地吐出这么几句话,不过一想到那快要到手的权利,他的心情似乎又好受了许多。其实这是不是真正对司徒婉月的补偿这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那我怎么办?爸爸,你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欧阳雅薇见到老曲进入书房后就一直在外面偷偷听着,没想到自己的爸爸居然会做出这样荒唐的要求“爸爸,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赵浩天的老婆,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她对欧阳老头做出这样的绝对感到很不解,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的。

“你当然是我女儿,但是爸爸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如果不这样做,那么爸爸这大半辈子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我们很多的事情都做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们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让所有的事情都功亏一篑!”望着自己宝贝女儿那不解的眼神,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了,但是他是决定不会因此放弃的。

“对于爸爸您来说,那些权利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为了帮助你拿到您想要的权利,我违背我良心做事情,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我一看到您那恳求的眼神,我就心软了,爸爸您知道吗,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直到现在您居然还叫我跟浩天离婚?”欧阳雅薇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老爸这一次的安排,不是因为她故意违背爸爸的意愿而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强势的安排。

“雅薇是爸爸对不起你,你骂爸爸吧。”欧阳老头有点无力地低垂下了头,这件事他也觉得很无奈。

“爸爸,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上次不是说只要找到两条项链就行了吗?现在项链不是在您手里了吗?”欧阳雅薇不相信他的爸爸会这么残忍叫自己离婚,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跟爸爸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原本我是以为只要项链到我手里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项链里面根本就没有心坠,如果没有心坠那么那两条项链充其量只是两条古董,对我来说根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欧阳老头摇了摇头,他也不想走这一步路的,不过事实证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那我们可以去找心坠的啊?”听到欧阳老头这样说,她觉得这件事还有转机,只要不叫她和赵浩天离婚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在她心里她是爱赵浩天的,这种爱甚至逐渐变得霸道。

“雅薇,我也想过去找,但是现在赵家的人和黑子也在找心坠,而且赵浩天有黑子帮忙,我们的胜算并不大,所以”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很难说出口的,但是这就是事实他必须要这样做。

“爸爸,您都没有尝试您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胜算呢?还是因为爸爸您再也等不及了,或是您有更好的方法来达到您想要的目的?”这是欧阳雅薇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欧阳老头说话,在她心目中,自己的爸爸一直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叫自己跟赵浩天离婚!这件事让她不能接受。

“雅薇,爸爸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已至此我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欧阳老头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够理解自己女儿的心情。

“所以您就叫我跟浩天离婚?爸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我就不说您的女儿吗?”她一下子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了。

“雅薇,你先出去吧,这件事爸爸再和你曲伯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到时候爸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欧阳老头很背着欧阳雅薇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欧阳雅薇知道她爸爸这样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是她爸爸在敷衍她的方式,一旦她爸爸决定了的事情,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知道自己再在这儿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她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离开书房。但是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这件事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屈服的!

“老爷,小姐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啊?”老曲很担心欧阳雅薇,以她的倔强性格她是不会这样容易屈服的。

“不会的,雅薇那孩子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她可能会很恨我,到以后我死了,将权力交给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就会感激我的了。现在他们还年轻,很多的事情都不懂,这个我们可以理解的。”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所谓的权利是用三个女儿一生的幸福换来的,这只是一种用女儿们的幸福去换取的交易,为的只是要满足自己追求了大半辈子的权欲!

“老爷,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虽然可以劝说雅薇小姐离婚,可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让赵浩天跟司徒小姐结婚啊?”老曲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了,他头有点大了。虽然赵浩天对离婚应该没有什么异议的,但是叫他跟司徒婉月结婚这恐怕就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事情了。“要不,我们再用一次上回的方法?”老曲在一旁提着建议。

“这个你安排吧,到时候你跟婉月那孩子再商量一下就好了。好了,只要你能够得到她手里面的权利,剩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跟我商量了,你自己就可以做决定了。”欧阳老头眯着眼躺在了太师椅上不再看老曲。

“那,我现在就跟司徒小姐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老曲静悄悄地离开书房,经过雅薇的房间时,门没有锁死,从门缝那看去可以看清房间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老曲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走进去转身便走开了。

回到他的房间,他再次拨通了司徒婉月的手机号码“司徒小姐,我们老爷答应了你的要求,可以让雅薇小姐离婚,但是关于让赵浩天娶你这好像有点难办,你知道这两家世代联婚的家族只能娶家族内的人,但是小姐你的身份好像还没有证实,这样好像好点不现实。”老曲说的实话,不过他的最终目的却不是这个。

“这个我可管不着,要是你叫我认你们家那老家伙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了要是我认了,那么我手里的权利便不完全属于我了,黑子会将我手里的权利收回。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点儿权利,更不在乎认不认那个老家伙,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那么看在浩天的份上,我会考虑一下的。”她很嚣张跟老曲明确了她的意图。

“不知道小姐你的打算是?”在老曲看来这司徒小姐并不比雅薇小姐缺少心机。

“赵浩天的父母没有死,还活着。我要的是赵浩天!你懂了吗?”打听这些消息对于她来根本就不难“哦,难道你们家的雅薇小姐没有告诉你吗?”

“这个,老爷会处理的了,三天后,司徒小姐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老曲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惊讶。

“还有,那两个孩子我可不想他们跟我分享浩天的爱,我要的是他的全部,你懂了吗?”

“来,我们一起喝酒。”郝晴霜一出来就要求喝酒,她想将刚才的不快一喝而光。

“晴霜你要喝酒就喝红酒吧,喝红酒对女生有很多好处的,我跟伯父就喝白酒。”欧阳璞听郝晴霜这样说,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女儿,你没事吧,平时你都不喝酒的啊,怎么今天就想喝酒了。”郝父有点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还有,刚才见到你一高兴就忘记了问你姐姐,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有看见她跟你一起回来的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郝父也想明白了反正女儿自己一个人在这大别墅里也是很无聊的,自己又不能经常陪着她,就让她认个姐姐陪她聊聊天也是好的,再加上这段时间来他认为那女生还确实不错。

“姐姐,她,她还没有回来。爸爸,我们先别说姐姐了,来我们喝酒。刚才欧阳先生不是说了吗,你们项目合作得非常成功,这也值得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她撇开这样话题,不想再深谈下去,要不然只会徒增她的伤感。

“对啊,伯父就为我们合作成功干杯吧。再说了,这是您的家,晴霜也难得高兴就算喝醉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啊!”他巴不得郝晴霜喝醉呢。这样他就可以有理由晚点回去甚至不回去了。

第500章 率先

“来,我们喝!”郝晴霜率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爸爸,欧阳先生,我们先来干一杯!”不等两个男人她就先喝下去了,由于她没有喝酒的经验,再加上刚才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酒刚下肚子,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小脸也迅速变得通红的。·“我们,在来,咳咳咳,再来喝一杯。”

“女儿,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了,我就奶妈给你倒红酒吧!”郝父有点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喝醉,所以赶紧提醒她换酒了。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刚才的那点儿细微的变化又怎么能够逃得过郝父的双眼呢!

“我不,我就要跟奶妈一起喝,来,奶妈帮我倒满这个杯子。”她很任性地将奶妈递上的红酒拨到桌子的另一边,示意奶妈继续倒白酒,就让她在家再任性一回吧!

“伯父,反正这是在您家,晴霜再怎么喝也是没有事的,再说了难得晴霜跟我们一起吃饭,您就随她吧。”以前他老是想跟她吃饭,她老是推辞说没有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跟她一起吃饭,他当然要极力讨好她了。

“那就随她吧,来我们说说合作上的事情。”郝父还不愧是老狐狸,话锋一转就转到了问题的关键上来了,可是现在欧阳璞哪里还是心思跟他谈什么生意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在眼前。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优雅那么美,他的心都被她的一举一动完全给吸引住了。

“这个,不急,我爸爸说了先让我完成了人生大事后再接管公司,按照我爸爸的话说如果我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完成是不会安心管理公司的,所以爸爸干脆就让我先结婚。”欧阳璞也不是傻子,他这样说得这么明显的暗示,我就不信你这老家伙会不明白。

“也对,虽说现在的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但是如果自己的人生大事没有完成,心是很难完全收回来工作的。”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他也是没有理由再继续谈下去的了,谁叫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呢。

就这样他们两个各怀鬼胎地谈了很久,一旁的郝晴霜早就醉得不醒人事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论是对郝父还是对欧阳璞来说都一样的,关键时候就要看他们两个男人之间有没有‘默契’他们会不会做了。

“贤侄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你们两个慢慢喝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到时候你就将晴霜带到她房间休息就好了。”虽然说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在谈项目合作的事情了,但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反正晴霜嫁到欧阳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欧阳家的气势正旺着呢。一想到这儿郝父望了望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儿唯心地说出了刚才那些话,郝晴霜明明都醉成这样了,他还叫她跟欧阳璞喝酒,明眼人都知道这老狐狸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老爷,小姐她已经喝醉了,要不我先带小姐回房间休息吧。”奶妈在一旁有点心疼小姐了,她知道小姐是不喜欢欧阳璞,如果老爷这样就回房间了,那小姐肯定会,到时候小姐肯定会责怪自己的。·这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会毁了小姐一辈子的幸福的!

“奶妈,你先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晴霜有贤侄照顾就行了。你先到厨房里煮两碗醒酒汤吧,待会小姐醒了肯定会需要的。”郝父瞪了一眼奶妈,难道自己会不知道这样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不过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对晴霜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难道他会将自己的女儿推下深渊吗?现在他是将女儿送进幸福的殿堂,不知道有多少的豪门女子想跟欧阳璞搭关系呢,可惜他都看不上,他这么喜欢晴霜那也是她的福气,女儿嫁进去之后肯定会很幸福的。

“我,是”奶妈刚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老爷那严厉的眼神扫射过来,她只好马上转身离开这儿,唉,可怜的小姐啊!或许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生在这样的豪门世家吧,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吧。

“伯父,我会好好照顾晴霜的了,您就放心吧!”欧阳璞马上满口答应,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幸福会来临得这么快,想到昨天还远在天边的女神,今天就醉倒在自己的面前了,难道这就是天意了吗?不管了,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现在机会来了,剩下了的就是要靠自己把握的了,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啊!望着摇摇晃晃走上楼梯的郝父走远了,他才敢定下心来仔细打量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此时此刻的她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妩媚,特别是醉后那瓜子脸上那小小的红晕真让人看了都觉得着迷。

修长的身材就这样伏在餐桌上,仿佛跟桌面上所以的一切都融在了一起,显得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令人着迷。他伸出有点颤抖的双手将她抱住,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迷人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更显出她迷人的一面,柔软的**抱在怀里是多么的温暖,那么的舒服,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让他热血沸腾。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怀里的人儿更能吸引他的了。最让他感到满足的是,他终于有机会征服她了,想想以前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再想想现在她乖乖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啊,这样的对比足以证明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自豪了。

司徒婉月挂了电话之后,想了很多。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即使自己是代替那个乡姑姐姐跟赵浩天结婚的,即使还有那两个孩子做后盾,那么赵浩天的父母一定会反对自己的。在另一方面她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赵浩天的爱必须是她自己独享的,不能和任何人分享!至少在目前她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她这样要求老曲处理这件事情的。在那两个老家伙的眼里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到目前为止,好像这两个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和姚琳的关系,他们这样憎恨姚琳,自己想‘光明正大’嫁入赵家是不太可能的,但如果自己不替代姚琳是不可能得到赵浩天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想出了这样一个方法,关于赵家两个老头子不知道她和姚琳的关系这也不出奇,现在他们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由赵浩天处理,再加上他们两个目前好像还在赵龙帮某个‘分舵’过着一些隐士般的日子,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司徒婉月知道这样的消息还要多谢黑子,这些消息她都可以在黑子那儿得到。

另一方面姚俊在上官家养伤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的脑袋还是时不时就会发作一次。所以,秦摇建议上官雅儿到中药店抓几味中药来固本培元。不过,由于上官雅儿不懂得怎么样区分中草药,再加上秦摇建议顺便带上姚俊到药店里面看看,经过医师诊断再抓药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这段时间上官雅儿为了照顾姚俊真可谓是费尽心机了,可惜他的脑袋就是不能彻底恢复。秦摇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来这儿找了这么久姚琳,她得到的消息还是一点点,有时候从上官雅儿这也得到一点儿,但还是不能找到她,而且想从上官家出去散散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要去哪儿?”姚俊被两个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上车,在车山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你终于舍得说话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哑的呢?”上官雅儿就这么回了他这样的一句话。

“你?算了,好男不跟女争,说吧,你想带我到哪儿?”姚俊的火气很容易就被上官雅儿给激发出来了,他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却不无意中激怒了上官雅儿。

“谁是好男?就凭你?我呸!”上官雅儿看了一眼姚俊,示意他看看曾经被他打过的眼睛,其实经过化妆是看不出来了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这样轻易放过他,想当初她是多么狼狈啊!

“难道我不是吗?好了,我不想跟你吵,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就行了?大小姐我拜托你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回家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弄明白的,他不能就这样认输,小琳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在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小琳变成什么样子,她会怎么样对自己,他都不会在意的,因为使得小琳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赵浩天并不是她自己,所以错不在于她而在于赵浩天!

“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治好你的伤了就想跑啊,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全都忘干净了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并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排斥姚俊,相反她打从心里不愿意他这么快就离开自己,在上官大宅里她实在是太无聊了,有个人偶尔跟自己吵吵架斗斗嘴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我忘恩负义?我问你要我为你办什么事情,你老是不说,现在反倒我变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姚俊生气地瞪着上官雅儿,难道女生都这样善变的吗?这真让他难以理解!

“你我”就在上官雅儿你你我我说不出理由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秦摇很适时地提醒一句“上官小姐,我们到了”说完她径直打开车门,往外面走去。

“我们进去吧。”上官雅儿下了车就拉着秦摇的手朝药店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她一努小嘴“你还愣在哪儿干什么?站街啊?”上官雅儿很不满地瞪了一眼姚俊,谁叫他刚才让自己在秦摇面前出丑啊!

“你?”姚俊不再跟她争吵,快步经过她身边走进了药店。

“老板,你这儿有什么药材是最补脑的吗?我们家有一头笨猪,他的脑袋摔坏,需要补补。”进了药店之后上官雅儿当着姚俊的面大声问老板。

“猪?什么猪啊?小姐,兽医店在对面街上,我想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店掌柜很认真地为她解释着,当然是看在她身后那彪悍的保镖份上才解释的。

“哦?原来猪吃的是在对面街上的啊!那个不碍事,我想我们在你这儿买也没关系,我们家的猪比较高级,人吃的东西他应该也可以吃的,没事你尽管说吧!”她瞄了一眼姚俊极力忍着笑,她就是想打击他,打击这个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30妙的男人。

“这两个本店的镇店之宝--千年灵芝和万年人参这两件都是绝世宝贝的,一般人我是不会跟她说的。我见小姐您跟它们这么有缘,我才告诉你的!”老板拍着胸口跟向上官雅儿做保证。

“你说谎,你说谎!”上官雅儿还来不及回话,一旁的鹦鹉便将事实说出来了。

“你这只混账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谎了,真混账。”店老板生气极了,只见他弯下腰脱下他脚上的皮鞋朝鹦鹉打去,吓得鹦鹉在笼子里四处躲闪。

“真混账,真混账”鹦鹉一边躲闪着一边重复他说的话。

“你说得对,他真是个混账东西。你刚才才对我说你这镇店之宝有多么厉害多么保密,现在你又跟他们说”。忽然又多了一个声音传来“你说难道你是不是混账东西?”

“我有说吗?是不是小姐您听错了。”店老板赶紧穿好鞋子,看到面前这女生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天啊!今天我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查黄啊,怎么今天遇到的全是不能得罪的主儿啊!现在店老板暗暗叫苦了,这回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往一些不懂行规的富家小姐过来的时候,他都这样说的,也没有事,哪知道今天怎么就这样倒霉了呢?

“你想抵赖,姐姐你过来帮作证。我姐姐从来不会说谎的,这回我看你再怎么样抵赖。”她亲切地唿唤着她的姐姐,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的人到底是谁。想必她看到了,一定不会这样说的,因为她斯文的形象一下子就没有了嘛。

“我,你,你刚才真的这样说了。”她在她身后躲躲闪闪的,在陌生人面前还是有点害怕,尽管她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小琳!!!”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一下子叫了出来,那种激动的心情是不能随便用三言两语就表达出来的。

“姚俊?上官小姐?”

“你是?”上官雅儿觉得有点奇怪了,面前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的,自己好像不认识她的啊!其实,当初上官雅儿跟赵浩天的那一段恋情早就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所以郝晴霜知道她也是什么不出奇的事情。

第501章 认识

“我是郝晴霜,是姚俊的同学。·你们,你们认识的吗?”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那惊讶的表情,真让人怀疑啊!

“你们是,是”姚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久以来这熟悉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也不敢再奢望自己能够听到。

“小琳,我是秦摇啊。你这混蛋,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么累多么苦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啊!你这混蛋!”秦摇一下子冲了上去抱住姚琳,见到她真是太好了,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没想到在今天却遇到她了。

“摇姐,我,我”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不单单是为了这段日子以来她所受到的苦更是为了她们俩之间那份不会随着时间而冲淡的友情,当面对苦难时秦摇总会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帮助她,这让她很感动“我”她不停地抽噎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这段日子以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那两个小宝贝,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再加上这个地方总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只要她想回忆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在这地方上留下过足迹,她的脑袋就会疼得厉害,眼睛的视力总是时好时坏,她累了,真的很累!。

“小琳,小琳,是你吗?”姚俊也是万分惊喜,终于再次见到她了,似乎他一下子忘了上次司徒婉月对他的态度,又似乎还有点儿顾忌“小琳,你还记得我吗?”那柔声的唿唤叫人听了都觉得怜爱。

“你们几个刚才到哪儿去了?”最近黑子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怎么看司徒婉月,刚才看到司徒婉月匆匆忙忙走进房间,他一时间拦不住问只好问她身后的这些保镖了。“你们抬着的是什么?”黑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保镖们有点为难了,孙小姐说这件事谁也不能说的,但是现在黑子这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再说了在这个司徒别墅里到底该听谁的话,他们都有点难办了。

“我们,这个,是孙小姐吩咐我们去办的。”保镖问非所答,这些保镖是司徒浦所带的一队保镖,在黑子出去处理事情的时候,这些保镖就负责老爷子的安全的,现在老爷子走了,所以他们就直接听命于孙小姐。这些保镖也是知道孙小姐和老黑之间的复杂地位,所以他们很多的时候总很难做出决定,毕竟孙小姐太年轻了,很多的事情都不懂,做决定的时候难免会意气用事,但是她又是家主,如果不听她的吩咐,就显得他们这个大家族没有教养了。

“难道,我们司徒家的精英都是做这些偷鸡模狗的事情的吗?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敢承认了?还是你们认为我不是家主所以就不能过问这些事情了?”黑子知道袋子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的。老爷子不在了,他有责任好好管教孙小姐,将她培养成接班人。

“是我叫他们去办的,大个子你要骂就骂我好了。你们让他看。”司徒婉月从里面走出来,示意让保镖将袋子打开。既然在被黑子发现了,那么即使现在不跟他说清楚,事后黑子还是会知道的,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打算再继续瞒下去。

“是,小姐。”保镖们很利索将袋子打开,里面除了有一个晕迷了的女生之外,还有一些就是已经拆除好了的枪械部件。

“你们疯了啊,孙小姐不知道就罢了,你们是怎么样当保镖的?在这个国家私人是不能随便携带枪支弹药的,你们居然还敢带这些的东西出去?”黑子真是快要气疯了,他忍不住张口大骂身后的保镖,这个地方跟他们以往生活的地方不同,是不能随便携带枪支弹药的。

“是我叫他们带去的,我就是要吓唬一下他们,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作对。这儿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司徒婉月对保镖们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孙小姐你将这个人绑架回来干什么?你怎么找到她的?”黑子很惊讶地望着躺在地面上的人儿,他曾经受命暗中保护了几年的那个小女生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孙小姐怎么会知道的。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黑子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司徒婉月很认真地看着地面上的人儿,“你们找她无非就是为了不让欧阳老头的计谋得逞罢了,哦,忘了告诉你了,我还知道那个欧阳老头是我名义上的老爸呢!”她说出这个消息时显得无比的轻松。

“孙小姐,你?”黑子一下子懵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你放心这样的糟糕老爸我是不会认的,不过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先跟我说地上这人儿是怎么回事?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谈!”黑子很坚定他的立场,这段日子以来他除了在忙司徒老爷子的身后事之外还在不停地派人去找姚琳的,现在没想到她居然在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啊?要不是在中途我得到消息将她绑架回来,我还真想将赵浩天的父母给绑架回来了呢!”司徒婉月说得很轻松,不过在她没有找到姚琳之前的确有过这样的打算,她甚至还跟老曲交代了。

“什么?孙小姐你疯了啊?这件事情跟赵浩天又有什么关系?跟他的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原来你上次问我赵浩天父母的情况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老黑脑袋哄地一声,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懵了!面前这个孙小姐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错,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隐瞒你了。我喜欢赵浩天我要跟赵浩天在一起!”

“所以”老黑不敢想象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姐居然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来。

“所以,所以我在回家的路上刚好碰到了上次抓我去见赵浩天的那两个蠢猪。上一次他们误将我认作是姚琳将我抓去见赵浩天,没想到他们居然认错人然后挨他们的老大狠狠的‘批斗’了一番,还失去了进入赵龙帮的机会,这两个家伙居然还不死心,还想拿那笔赏金。其实在见过赵浩天之后这两个家伙还一直在暗中找姚琳的,没想到还真的被这两个笨蛋找到了,他们俩运气不错遇到了我!”司徒婉月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跟黑子说了一下,她知道即使她不说,黑子也有办法知道的。

“我看是小姐你的运气不错,遇到了他们!”黑子觉得面前的小姐好像有点让人看不透了。

“也可以这样说,如果他们敢将这消息卖给欧阳老头子的话,那么他们两个肯定是有钱没命花的。就是欧阳家能够放过他们,我想赵家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因为我知道姚琳对于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黑子从来就没想过她会将这些问题看得这样透彻!

“最近你一直往外走,为的就是这些事情?”在这个时候黑子是绝对不会相信她最近出去都是为了散心。

“有一半是,有一半不是!黑子,你别以为我还是十几年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当初我从你口中得知赵浩天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要将他们绑架,这样我就可以得到赵浩天,我就可以替换姚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原来真的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跟赵浩天有了孩子。这个时候就算我将赵浩天的父母都绑架了再上演一场‘美人’救英雄的戏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再加上我又在临时得到了姚琳的休息,所以我决定换种方式得到赵浩天!”司徒婉月说这话的时候说得正气凛然,完全没有丝毫的不适,在她眼里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黑子越发觉得她的想法有问题的,有她这样做的吗?她完全是将赵浩天当做是一件物品,一件跟她以前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的物品没有两样!

“我爱赵浩天,我爱他!”她坚定她的立场,这一次她要任性到底,外公不在了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止她这个疯狂的举动。

“要是他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得到他了,我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得到他!”直到现在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你,你是谁啊,摇姐他是谁?”对于以前的事情她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但是每当她想极力记起的时候,她总会头疼得厉害,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在她潜意识里似乎是认识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印象。

“他叫姚俊,这位是上官雅儿小姐。”秦摇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安慰着她对于姚琳这样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与生俱来的胆小怯懦秦摇是很了解的。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秦摇察觉到她跟往日的不同急忙问起原因来了。

“没什么,没事,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看人看得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好很多了。”她不想再回忆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三言两语就带过了“摇姐,我认识他的吗?”她缩了缩身子躲在她后面,有点胆怯地望着姚俊。

“小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姚俊的情绪忽然间骤降,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吗?不,他不相信,他的小琳是不会这样的。不过一旁的郝晴霜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不过为了保持大家小姐的风范,她还是故装坚强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跟爸爸去山里拜祭我妈咪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了。那个时候,她”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姚琳马上将话题转移了“后来,医生说我姐姐她对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而且因为最近受到的刺激比较多,所以现在她对之前的事物完全没有印象了。”

“小琳,你失忆了?那你外公为什么不管?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会没有办法治好你呢?”姚俊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难道他的姐姐真的可以为了钱而不认自己了吗?难道这二十多年来的亲情就这样被金钱玷污了?每次想到这儿他总是不能释怀。

“外公?什么外公啊?最近姐姐一直跟我在一起啊,哪有什么外公啊?”郝晴霜煳涂了,这段时间她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的啊,没有看到什么外公的啊,姚俊是怎么回事啊?以前那个自信,还有点高傲的帅气男生跑哪儿去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姚俊,这段日子他一直在上官雅儿家养伤,上官家对于外界的信息有意对他们两个屏蔽,再说了这老爷子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再加上黑子他们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之外界,所以姚俊会不知道司徒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

“是啊,我跟姚琳都生活了好几年了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外公啊,姚俊你是不是被打傻了?”秦摇也觉得奇怪了,怎么忽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种明明想亲近却故意抑制的情绪表现得特别明显。

“这么说,那天的那个人不是你?那她又是谁?”这回他终于看出一点儿不对劲了,那他之前陪着四处游玩的那个人又是谁?

“什么哪天的人是不是她啊?你在说什么啊?”上官雅儿看到姚俊这个模样,她心里也是酸酸的,说实话在心里她是希望姚琳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的。她每次出现似乎都会间接带给她种种不幸的信息,虽然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是自己却不能抑制这自私的想法在脑海里滋生“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慢慢讨论吧,我们碍着老板做生意了!”她不想让自己受伤的心在这充满浓重中药店里被人看穿,即使她受伤了她也不要让人知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要不,我帮各位清理一下现场让你们坐下了好好谈谈?”店老板一副谄媚的表情,当他看到店门口外价值不菲的名车时,心里龌龊地想着最好你们能够将我们这店铺包场了,到时候再意思意思就好了。

“铁公鸡拔毛了,铁公鸡拔毛了”笼子里的鹦鹉很英勇地在众人面前表示了打假的决心。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众人都吓了一跳,随后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你这畜生,我白养你了!”店老板很用力地瞪了一眼那不争气的鹦鹉。

“好了,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上官雅儿凭借自己超级敏锐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了。面前这姚琳明明是姚俊的姐姐,但是怎么姚俊对她的态度和言行好像有点奇怪了,但是要具体说出哪儿不对劲她一下子又说不出来,现在是多事之秋,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所以她建议大家先离开后再做打算。

第502章 合格

“那千年灵芝和万年人参您们还要不要呢?”作为一个合格的商家任何一个可以攒钱的机会都是不能放过的。·

“你留着吧,我们下次再来买,老板你可千万不要偷偷地卖掉哦。”秦摇拉着姚琳的手往外走的时候,用很认真的口气跟老板交代了这件事。她不说还好一点,她这样一说,那店老板恨得牙痒痒的,md你们不买我为什么还要为你们留着,你们这不是让我白忙一趟吗?哼,我才没有那么笨呢,难道你们刚才没有听过鹦鹉说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我不拔自己的毛,可并不代表我不拔别人的毛啊,有钱赚我不赚我有病啊!不过,看到高大威勐的保镖,这些话店老板是不敢说出来的。“那是当然的,那是当然的,我一定会为你们留这着的。”

“我们要去哪里啊?”秦摇这个问题问得太及时了。

“这样吧,我跟姐姐先回我家将她的东西收拾好了,我再叫司机送我们到上官小姐家里,这样行吗?”郝晴霜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家,更不想呆在那个家里。那个欧阳璞整天往自己家里打电话,自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是烦死了。再加上现在姚俊也在这儿,她是很乐意跟他在一起的,而且姚琳的东西总是她自己保存的,她不希望她的秘密被人发现,所以这样的建议也正合姚琳的意思。

“嗯,我们先回去拿我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那,摇姐,我先回去了。”她要回去拿她的照片,这是她生存下去的动力,她不能没有这些照片的,所以她一定要回去的。

“不行,我们才刚刚见面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秦摇一定要跟着她,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她消失了。她答应了那两个小鬼头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小妈咪的,她已经失言了一次这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言了。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小琳,这次无论是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是我姐姐,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姚俊从她胆怯的样子又看到了昔日的姐姐,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决定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放手了。

“你们都去了,那我怎么办啊?我干脆也跟着你们去好了。”上官雅儿哪里会看不出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啊,经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该珍惜的时候就要珍惜,要牢牢抓住的时候就要牢牢抓住在手里,不要让它再次轻易地从自己的手边熘走,要不然就会像上次那样遗憾的,然而人生是没用多少次机会能让你浪费的。

“不行,小姐。老爷还不知道我们出来,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老爷会担心的。”一旁保镖尽心尽责地提醒着,现在外面这么乱,要是小姐出了点什么事情,那他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

“什么不行啊?我们都一起过去的啊,再说了爸爸又不知道我们出来。”这次她是绝对不会再轻易放手的了,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傻乎乎地为了那可笑的面子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当你错了第一次之后,你再不想办法把握第二次这是不可原谅的。·

“秦小姐,你帮忙劝一下小姐吧,老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保镖们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秦摇,一时间秦摇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了,毕竟这段时间上官雅儿帮了她很多,她总不能就这样过河抽板吧。

“雅儿小姐,要不我们先陪你回去吧,秦摇拉着姚俊的手暗示他。”她知道如果姚俊不跟她们一起回去的话,上官雅儿也是不愿回去的,唉:问时间情为何物啊!“小琳的事情,我们先回去好好了解一下,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了。”

“这样也好,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姐姐收拾好的东西之后我一定会亲自送她过去的。”对于秦摇这样的建议郝晴霜也是很乐意配合的,她知道要是上官雅儿他们跟着自己回家的话,那要是被爸爸看到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的爸爸似乎并不希望她跟上官雅儿有任何联系的,更不用说是交朋友了。

“你,我”赵浩天贪婪地看着他的小宝贝,心里酸酸的。

“我们先出去再说话。”黑子暗示赵浩天出去,此时此刻做这个决定他也是很犹豫的,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刚才医生来帮忙诊断过了,她对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也就是说关于以前的事情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为什么每次都是她都伤痕累累,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他愿意为她承担所有的痛苦,但是上苍就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欧阳老头也在找她,估计是为了心坠的事情。不久前欧阳雅薇跟你离婚了?这样正好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迎娶她,这是你迟早要办的事情,这也是你的责任。”说这话的时候,黑子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管家说他在二十几年前毁了小姐的幸福,所以现在孙小姐的幸福他

“我?现在?”赵浩天没有想到黑子的建议会是这般的直接、这般的迅速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黑子是怎么知道雅薇已经跟自己离婚的,一想到这儿赵浩天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看着黑子“你怎么知道我跟欧阳雅薇离婚的?我家那两个老家伙现在还不知道!”

“你就不用管我是怎么样知道的了,反正这也不是我今天叫你来这儿的目的!”黑子不想在这儿再跟讨论这个话题,他的良心正在受着煎熬呢。

“对了,你们是怎么样找到小琳的,我”赵浩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黑子摆摆手打断了,黑子转过身只留下一个高大的后背“这个都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你想等到她再一次消失的时候你才想到对她的补偿吗?你别忘了她也是我们司徒家的小姐,她完全配得起你的,再说了这个婚礼是你欠她的,你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我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如果没有了她,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什么追求了,这几年来我活得比谁都苦,可是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我当初没有好好照顾她,这一次我是决定不会放手的了。”赵浩天很坚定地告诉黑子他的答案。是的,因为错过所以懂得珍惜,因为痛过所以懂得抓住!

“那好,三天后你到我们司徒家迎娶她,相信她的身份你大概都知道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你来照顾她,家族的事情就由婉月孙小姐来接手,我想老爷子的意思你应该能够明白了!”这的确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不希望这两姐妹会因为家族大权的事情而相互争斗,他更不希望姚琳再受到伤害了,要不然他下去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那可怜的女儿。

“三天后?”这个三个字对赵浩天来说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这三个字承载的意义也实在是太重大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黑子缓慢地转过身体与赵浩天对视着。

“不是,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不过我要将她带回去。我失去她已经够久的了,现在我一刻也不能离开她了。”赵浩天很固执地望着前面的大房子,里面有着他一辈子最注重的宝贝,全都是他的宝贝!

“她现在的身体比较虚弱,不适宜外出,再说了现在欧阳老头的人时时刻刻在盯着你看,你带她离开这样无疑是给她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黑子拒绝了赵浩天的要求,要是他真的将她带走了,那事情就没有这样简单的了。“还有,赵父赵母直到现在好像对姚琳都有意见,如果你想就这样让她回去,对她的伤害还是很大的,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为她着想。医生刚才说了,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目前她心里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无论赵浩天说什么黑子都不可能让他将姚琳带回去的。

“好。”赵浩天有点失望,不过下一刻他的心情就被这个天大的喜讯给覆盖了,现在让小琳在司徒家好好休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毕竟这儿的条件比起赵家好了很多,对她的恢复也很有帮助。“那现在就拜托你多些帮忙照顾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做好准备工作。”赵浩天没有想到喜讯会来得这么快,一下子他就要和她结婚了,是真正的结婚!而且就在三天之后!!!

“好,不过孩子你带回去,他们在这儿会影响她的休息的,医生说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而且都是浅眠很容易就被惊醒,所以目前她最需要的是休息。”黑子不希望孩子在这儿,这两小孩子的厉害他是见识到了,但是孙小姐的脾气他更是见识到,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受到伤害的一方绝对是那两个小孩子。毕竟他对司徒婉月的脾性还是十分了解的,现在这个节骨上留这两个小孩子在这儿,那孙小姐一定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接下来他要办的事情也有可能因为这两个孩子在这儿而穿帮的,所以他建议赵浩天将他们带走。

“那好,三天后我来这儿迎接我的宝贝!剩下来的事情我要亲自去办。”赵浩天回到房间里和两个小鬼头说明了原因,两个孩子倒是很懂事地跟赵浩天回去了,他们可是很疼爱他们的小妈咪的。

“妈咪,你好好休息我和老二很快就会来看你的了。”小男孩拉着她的小手依依不舍地告别着。

“你们,你们要去哪里啊?”她不想呆在这里,虽然这地方装潢得十分豪华,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儿。

“我们去帮妈咪你”小女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男孩捂住小嘴巴了,这是大老大跟他们说好的要一起送给妈咪的礼物要是她这么快就说出口了,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们去找契妈来看妈咪啊!到时候再给妈咪你一个惊喜!”小男孩接过话“妈咪你好好休息,你睡醒之后就看到契妈的了。”

喝了一杯水后,姚琳不知道不觉间觉得特别困,特别想睡觉,看到床上的妈咪睡过去了,小男孩松了一口气“老二,你是怎么搞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给妈咪一个惊喜的!你怎么忘了?”

“我,我不想妈咪担心我们嘛!好了,我们赶紧回去找契妈,我还有一套漂亮的小蕾丝裙,大老大你不会说不行!我要当伴娘的。”小女娃似乎对于赵浩天并没有什么排斥,或许是小男孩早就给她灌输了他是我们老爸的思想,又或许是她喜欢这个老爸。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来,我们先回去了!三天之后我们再来找我们共同的宝贝!”赵浩天俯下身抱起小女娃阔步走向自己的车子,小男孩也不甘落后,紧紧地跟了上来。兴奋的心情似乎让他们忘记了一切的危险,丝毫没有注意到阳台上隐蔽处一双紧紧盯着他们看的眼睛。

“哼,他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谁也不能抢走。他的爱只会属于我一个人的,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不会有谁来分享的。”

“孙小姐,他们回去了。我们这样做好像有点,有点不怎么道义,赵浩天知道了肯定会气疯的。”黑子苦口婆心地劝阻着希望能够改变司徒婉月的想法,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他还想试试看。

“道义!我爱他就好了,管那么多道义干什么?如果这也要顾及,那也要考虑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外公不是说过了吗,做大事情的人就要不拘小节的啊!黑子你怎么倒是忘了?”说起道理来司徒婉月可不比任何一个演讲家说得差。

“我,那好!”黑子无言以对,他了解她的脾气。但愿从此之后小姐会变得懂事些,既然没有办法说服她改变注意,那就只能祈求她在婚后能够懂事一些!

“好了,黑子剩下来的事情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办!你可是不想我想手里的权利交给欧阳老头!”说到她这个挂名老爸,她心如止水。即使有人骂他的乌龟王八蛋估计司徒婉月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这事我会去办的了。”黑子没有再说什么,剩下的事情他也只能靠搏一把了。说完这些之后他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想跟你谈谈!”黑子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会出现少有的脸红,尽管接下来他想跟对方说的这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第503章 想象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的电话?”对方似乎并没有黑子想像的那样惊讶。

“哦,这个并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空听你啰嗦,我想你打错电话了!”现在小琳到底在哪儿她还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心情跟任何人谈论这些体外话,所以她很干脆地挂了对方的电话。

“爸爸,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郝晴霜从花园里出来好像整个人都变了样,她所看到的和她所听到的都大大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忽然间她觉得这豪华的别墅并不像自己家那样自由简单。

“晴霜,你要回去了啊!反正我们家客房也很多,要不干脆你们就住在这儿。明天等老曲叫人过来签了合同之后,我再送你们回去这样不好吗?”欧阳璞在一旁极力劝阻着,他觉得像这样的好机会应该要好好把握的,到了深夜或许还可以做一些其它‘有意思’的事情呢。

“这,这个恐怕不是很好!我还是回去!再说了家里没有一个人守着不好,要是霜儿的姐姐回来家里没有一个人也是不好的。”郝晴霜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郝父,她只是说姐姐到她的一个朋友家玩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这样,公司里还有一点事情,我要赶回去处理一下,晴霜你就先在这儿住一个晚上,不知道方不方便呢?”郝父询问着欧阳老头子的意见,毕竟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住在这儿,顺便可以跟欧阳璞培养一下感情嘛!

“方便,当然方便了。来晴霜,我带你去看看你今晚住的房间。”一旁的欧阳璞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这样的结果他是巴不得的。

“爸爸,我”郝晴霜刚想说什么却看到自己的爸爸对她使眼神暗示着,而且自己还被欧阳璞拉着,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走了。在郝父看来这是自家小女儿在害羞的表现!

在两个年轻人离开客厅之后,欧阳老头也站起来朝郝父伸出手“现在时间也不早,既然郝先生你还有事那我们就不强留了,希望我们两家能够成为亲家!呵呵呵”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那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回去了,郝父刚才这样说是的本意是为了说服自己的女儿留在这儿的,可是他没有想到欧阳老头子居然没有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那我就先告辞了!”本来他还想跟对方谈一下合同上的事情,毕竟像这样的事情跟他们公司派过来的人谈效果是不一样的。

“老曲,你去送一下郝先生!”欧阳老头子并不打算跟着出去了,等着他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看着老曲将郝父送到大门口,直到他上车离开,接着欧阳老头子也离开客厅到书房去。

另一方面,欧阳璞拉着郝晴霜到他隔壁的客房,这客房跟他的卧室就一墙之隔是很方便晚上他们俩‘交流’的。“晴霜,你喜欢这个地方吗?要是你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到我的卧室去的!”欧阳璞不怀好意地笑看着郝晴霜“不过,你不要误会啊,我是说如果你喜欢住在我的房间的话,我是可以将它让出来给你住,这样我就会到客房住。”当然,最好是我们能够住在一起了,不过这话欧阳璞也不急着说出口,只要等到再晚一点,他悄悄过来也跟她住也是一样的。

“这个房间就很好了,现在我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现在她还有事情要做,她不希望欧阳璞再在这儿碍着她。

“那好,那你先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过来叫你起床吃夜宵!”现在他还不想惹郝晴霜生气,要不然被他老爸知道就惨了。

“不用了,我晚上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明天早上再麻烦你叫我起床!”明天早上,她会有明天早上吗?她觉得应该没有,不过为了支走欧阳璞她不得不强颜欢笑。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哦!”看到郝晴霜对自己微笑,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说完了这些他也离开了,再晚一点他也是可以悄悄进来的,反正自己有这房间的钥匙。

看着欧阳璞的离开,郝晴霜跑到门前再一次确保他确实关了门离开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再次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忐忑不安地按下那一个让她心疼的号码,不知道这号码的主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不管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态度,这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嘟嘟嘟--嘟嘟嘟”手机的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她渴望听到的,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不应该这样草率就放弃了,也不知道她重播了那个号码多少遍之后,对方终于接电话了“喂,你好!”手机那头再次传来的声音也不是她想听到的,就这三个字就让郝晴霜流泪满面,她强忍住挂电话的冲动“我想找姚俊说些事!”良久之后她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好了,我会帮忙转告的。”她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姚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就不可以让我跟他说一句话吗?我真的有急事跟他商量!”她说的也是实话。

“现在他真的不在这儿,刚才医生给他开了一点安眠药他刚睡不久。是晴霜,我知道你很关心他,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为了姚琳的事情一直没有睡过好觉,要不现在我帮你叫醒他!”上官雅儿也是女人她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那,那就不用了,我,就让他睡!我找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告诉他关于我姐姐姚琳的事情!”一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些,她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还有两天我姐姐就要跟赵浩天结婚了!我姐姐现在好像是在什么司徒别墅那儿。”她不是那种爱八卦的女生,再加上在这儿姓司徒的人家到底有多少她也不是很清楚。

“你再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上官雅儿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很惊讶,司徒家她倒是没有多大印象。

“这当然不是我,你先不要插话,让我将话说完”毕竟这是欧阳家的别墅,她要小心点才行“我刚才听到欧阳小姐说她要在婚礼上对我姐姐”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啪’地一声被撞开了吓得她将手机都扔到了一旁。

“md,又是姚俊!”来人恶狠狠地走上前打了她一个耳光“姚俊姚俊,难道你心里装的都是他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没错,来人正是欧阳璞,刚才他关上门的时候,他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这房间的视频监控,却发现郝晴霜又在跟姚俊打电话,而且还向对方告密了。md原来刚才她是为了套自己的话去讨好姚俊,看到这儿欧阳璞不由得怒火中烧“看来现在你对于你目前的身份还不是很清楚啊,那就让我来再告诉你一次!”他大手一把扯着郝晴霜

第504章 时候

正当司徒婉月给黑子交代事情的时候,欧阳雅薇也来到了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偌大的地下室里面,人每走一步脚步声就会传得很远远,细细的高跟鞋鞋跟每与地面撞击一次,某个人的心跳就加速一回,这绝对不是夸张。

“怎么样了,黄毛!最近您老在这儿住得还算习惯么?”欧阳雅薇用着阴阳怪气的声调审问着被绑在大十字架上的金毛狮王,他真的后悔当初要接这份苦差了,要不然现在的他最起码还算是一个自由人!

“我,不敢不敢劳烦欧阳小姐的关心,我在这儿住得很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这个鬼地方能住得好吗,还天天受虐待!

“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绑你在这儿的,好了,最近本姑娘有单好生意要介绍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呢?”她很轻佻地围着金毛狮王转了一圈“要是这件事你办成了,说不定我真的能够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那就谢谢欧阳小姐的关照!”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不过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他也没有资本说同意或是不同意的了。

“怎么了?好像你看我很不爽啊!”欧阳雅薇很反感对方这样的反映,这是对她权威的藐视,她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敢!”金毛狮王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她快要抓狂了,最近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惹她,那她绝对不会这样放过对方的。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敢还是不敢!哼!”她走近金毛狮王杏目怒瞪着“你将他放下来,脱掉他的鞋子!还有你去拿我的宝贝过来,让它跟黄毛玩玩!”她气急败坏地指使着身边的保镖,多日以来的委屈怒火终于在黄毛不卑不亢的态度下爆发了。

“小姐,这个放在哪儿?”两个保镖抬着一个大玻璃缸进来,黄毛看到这个玩意的时候心里不由得鄙视了一下对方,玻璃缸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块被海藻覆盖着的石头,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抬到他的前面,将他放下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欧阳雅薇在一旁淡定地指挥着这些。“然后将他的脚按在‘石头’上,毕竟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还真的是苦了他!”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蛋上显现出来的竟是阴阴的奸笑。

“啊!”当保镖按照欧阳雅薇的指示将金毛狮王的臭脚丫按在那块怪石头上时,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痛苦叫喊声就从地下室里面回荡起来,这恐怖痛苦的声音绝对是欧阳雅薇听到过的空前绝后的惨叫声。

“好了,这一下估计就够他受的了!你将他按住省得这疯狗乱咬人!怎么样了啊,黄毛,现在你会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求求你们将那条腿砍了!我不想要了!”金毛狮王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他想拼命挣扎可是身体已经被人死死地按住动弹不了。他这个模样却让一旁的欧阳雅薇看得心情大好。

“砍了?那不行,砍了它那谁帮我无办事情啊!再说了我这宝贝自我从澳大利亚的大堡礁运回到这儿,你是它招待的第一个贵宾哦,你怎么能不好好享受它带给你的服务呢?”她很感兴趣地看着金毛狮王痛苦的样子,看到他的痛苦似乎她就觉得很开心似的。看·

“你,你先给我吃解药,我很,很痛苦!”他的身体开始痛得抽蓄起来了,而且感觉越来越痛了!

“哦,对不起这个是没有解药的,你刚才踩的这个叫做石鱼,是一种生活在澳大利亚大堡礁里面的一种很普通的鱼,只不过它却拥有世界上最厉害的鱼毒。刚才你的脚踩到了它伪装在背部上的空心刺,所以作为反抗它将它身上的鱼毒注射进了你的体内,你现在是不是有种极端痛苦的感觉呢?是不是比你平时你所受到过的痛苦还要痛苦上十倍呢?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就像你现在身体遭受到的痛苦一样痛!”她一直笑着跟金毛狮王在说这些话,可是一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忽然吼了出来。

“我,我,知道了!你给,给我解药!我帮你,我一定会帮你的!”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了,这种刺痛感真的能让他产生一死了之的冲动。

“你早点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不就行了吗?不过这样也好,我总算见识到了这家伙的厉害的之处!”欧阳雅薇慢悠悠地在他身边转着圈,丝毫不顾忌金毛狮王的痛苦“那好,我要你去杀了姚琳,还有司徒婉月我也要她死!”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淡。

“我,我答应你,你给我解药。我,我真的很痛苦!”他全身都被汗水给湿透了,嘴唇都痛得发白,整个身体都在打抖,一阵阵不可抑制的痛从他脚上传来。

“这个还真的没有什么解药,不过嘛,你去给他打一剂吗啡试试看!”她指示身边的一个保镖去拿吗啡,不久那个保镖就回来了并帮助金毛狮王注射了,却没有什么效果。

“我要解药,解药!它还是很痛,痛”他还在痛苦地呻吟着,就是打了吗啡也没有任何作用,还是很疼。

“我当然知道痛了,我只是想试试看吗啡是不是真的没有效果罢了。好了将他丢进热水桶里去,要不然他真的死了,那谁帮我办事情啊!”当她吩咐完这些之后,在地板上丢下一支枪后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离去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大概在几个小时后他身体的毒素就会分解,进入自然过程,到时候他醒了,你将这个交给他!我会再联系他的了!”

由于郝晴霜住的客房是在四楼,而且在下坠的过程中欧阳璞一直在她上面压着她。只听见一声巨响,不一会儿整幢欧阳别墅的警报都响了起来,像欧阳老头子这样攻于心计的人精,他当然会在自己的别墅里面安装好严密的防卫措施的了,这两人的下坠触发了欧阳家的警报,老曲首先从里面走了出来,接着才是欧阳雅薇和欧阳老头子。

“少爷!郝小姐!”这一场面可把他给吓得不轻啊,郝晴霜的头部碰到了那些尖硬的装饰砖,这些装饰砖是围在鹅卵石四周的,在这儿有一条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路,很不幸她的头部撞上了这些装饰砖而且鹅卵石上也染了一大滩的血。欧阳璞的情况好些,他压在郝晴霜身上,不过耳朵,鼻子也流了血,而且还不省人事了,老曲看了两人几乎原始人的装扮,在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他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急救,郝晴霜死了就死了,可是他们家的少爷不能死啊,要不然欧阳家族的香火谁来继承啊!

“医生,怎么了?”老曲忧心忡忡地上前看着在忙碌的医生“现在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老曲,怎么回事?”过了一段时间欧阳老头子才从里面出来,看到这场景他也大概也猜测出是什么原因了,自己那个儿子就是不懂事。可是当他看到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时,他更多的担忧!“你们还在这儿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拿一张毯子给他们盖上!”欧阳老头子将他内心的焦虑,担忧转化成对仆人的怒火,他在责怪这些人对自己的儿子的照顾不周,要是自己的璞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些人统统都得陪葬。

“回老爷,现在要马上将他们送到医院救治,不过,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旁的家庭医生跟欧阳老头子说完这话的时候也匆匆上了救护车,他知道这也将是他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要是欧阳璞在他手上死了,或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那么他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璞儿给我救回来,要是你救不回来那你们统统给我陪葬!”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很生气。不过,幸好刚才郝父也离开了,要不然这件事更让他头疼。

“爸爸,这件事怎么办?郝伯父刚刚才走,他的宝贝女儿就在我们家出事了,这件事您要怎么跟人家交待?”欧阳雅薇问这话的口气好像是在等着看欧阳老头子笑话似的,自从他让欧阳雅薇跟赵浩天离婚之后,她对自己这个老爸不是那么敬重了。

正当欧阳老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欧阳老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现在璞儿怎么样了?”这让在电话那头的医生感到很为难了,现在他们的车还在路上了,只能进行一些最基本的救治。不过,因为搂层太高了,而且郝晴霜还被欧阳璞压着下坠头部受到了十分的严重的撞击,她已经不行了,刚才伤得最严重的郝晴霜即使送到医院也没有办法了“老爷,我们还在尽力救治着少爷,不过那女孩子怕是没救了,她,她就在刚才,刚才走了!”医生支支吾吾不怎么敢将这消息告诉他,天知道这个古怪的欧阳老头子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折磨他!

“死了就死了,你只要保证璞儿没事就行了。”欧阳老头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孩子怎么办?”医生在确认她死亡之后就马上向欧阳老头子汇报了这个情况。

“我说了你只要将璞儿治好,确保他没有事情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出处理的了,还有这件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特别是记者!到了医院之后你将那女孩当成是重病患者,将她转移到我们家族的vip病房,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像欧阳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私人医院,而且像这些vip病房是不对普通人开放的。欧阳老头子将这件事交代完成之后,他又陷入了沉思,还有两三天他的权利就要到手了,可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记者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大播特播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现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样跟郝晴霜的父亲说这件事呢。

“老爷,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老曲的心情也是很沉重,很显然他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郝晴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是很难跟郝昊交代的。

“怎么办,能装到什么时候就装到什么时候!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璞儿!”还有那承诺,当然他是不会在欧阳雅薇面前说出来的,以免引起她对自己更大的反感。殊不知,刚才那郝晴霜的电话并没有挂,在电话那头的上官雅儿似乎听了一些争执声,这件事情她觉得也很奇怪,反正自己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打电话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人的好奇心一旦发作那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上官雅儿没有想到郝晴霜的电话居然打不通了,再联系上刚才那些事情,她叫奶妈找来了郝家公司的电话簿。像郝家这样中小型公司在宣传的时候是会将电话号码留下的!“喂,请问你找谁!”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而且还是一个男的。

“我找你们的总裁有点事情!”上官雅儿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要不然她的好奇心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我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原来郝父出了欧阳家别墅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且到自己的公司哪儿打算再仔细看看合同上的条件,这样明天谈判起来自己也不会吃亏。现在这么晚了,还会有电话打进来,起初他条件反射般接了电话以为是欧阳璞派人过来跟他谈合作的事情,但是他想想又觉得不怎么对劲,欧阳璞明明有自己的手机号码的啊!

“我是晴霜的朋友,刚才我找她有点事情,没想到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我又没有留有伯父的电话,所以打电话到这儿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伯父!”

“晴霜的朋友?哦,是跟她姐姐在一起的那位吗?我就是晴霜的爸爸,你有事情就跟我说好了,我会转告的!”郝父一边看着合同一边回答着对方的话。这话在上官雅儿看来是多么的熟悉啊,她刚才也是这样跟郝晴霜说的,不过现在再听到这话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的,我刚才打她电话打不通,伯父您试试!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因为刚才我在电话哪儿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声音!”上官雅儿在一旁建议道,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真的是争吵声,要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而导致这样的结果,那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起初郝父还没有在意,但是他一听到争吵声的时候,他就愣了一下,晴霜明明是在欧阳别墅那儿的啊,争吵?她会跟谁争吵?自己的女儿的性格一向都是温柔如水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跟什么人争吵的,上官雅儿这样说倒是把郝父吓得不轻,他打了郝晴霜的电话,没想到果然没有人接,自己的女儿是不可能这样快就睡觉的啊,在去欧阳家之前她已经睡了一觉的。他继续打还是没有人接,这一下郝父也慌了,他干脆直接再一趟欧阳家要不然他是不会放心的。

第505章 事情

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当他要求进去看看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他居然被门卫拦住了。要·

“我的女儿在里面,我要进去看看她!”郝父对拦着他的门卫解释着“刚才,还是你们放我进来的呢!”他以为是这两个男的门卫忘记了自己,所以他在一旁提醒着。

“是吗?我忘记了,请去出示邀请函,要不然就请你不要为难我!”门卫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其实他那里知道啊,欧阳老头子一早就吩咐门卫了一定要拦住郝昊的。现在欧阳老头子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是能拖则拖,能躲则躲!实在不行也要熬过这两三天,只要等到他的大权到手了,他就不怕了!如果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麻烦,那自己对司徒婉月的监视就会分心,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允许的。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极力想避免的事情,当然他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而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关键时刻被人反将他一军。

“算了,即使你说破嘴巴他们都不会让你进去的,因为你的女儿根本就不在这别墅里。”忽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刚按下接听键他就听到了这句话,这让他觉得很出奇,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事?”欧阳雅薇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

“小姐,他醒了。”保镖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知道了,一会我再过去。”欧阳雅薇挂了电话刚想出门就碰到了欧阳璞“弟弟,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会爸爸问起来你就跟他说一声!”

“我也要出去!”现在他要讨好郝晴霜,他是喜欢她的。“姐,不久之后我会给你带个弟媳回来的!”他一说到这儿不由得会心笑起来。

“我知道了。”欧阳雅薇没有再说什么,她刚刚跟赵浩天离婚了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却要在这会结婚,这是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嘲笑!不过,这一插曲却更加深了欧阳雅薇内心的恨意。望着欧阳璞的离开,欧阳雅薇回到房间里稍微打扮了一下也离开了别墅。

还是那个空荡荡的地下室,还是那些人,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这一切又好像不一样了。

“小姐,您来了,那小子醒了。”一个保镖迎了上来,将欧阳雅薇带到关着金毛狮王的房间里,当她看到房间里那个奄奄一息的黄毛时,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现在看来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嘛!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你昨晚答应过我的事情啊?”她用纤长的小手捂住精巧的小鼻子,那神情就好像金毛狮王是一个感染了一种无法治好的传染病毒一般。

“我没有忘记,不过事成之后你记得给我解药就好!”现在他不要欧阳雅薇的钱,也不想要她那些可以帮助他重新做男人的空头支票了。经了昨晚那一次生不如死的煎熬之后,你忽然觉得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跟你说过了,这玩意是没有解药的!”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她的表情却让人在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你要我在什么时候动手?”他知道再多说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上了这艘贼船他是没用任何选择的余地的了,自己早些办完这些事情,说到定就可以得到解药。·

“在这三天之内。”她偷听了老曲和爸爸的对话,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那好,不过我希望欧阳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这次的事情办完之后您能够给我解药,至于酬劳那些就意思意思就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本跟她谈条件。

“到时候再说!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哦!”她就不相信这一次还不能将这些眼中钉给拔掉!“你们,带他下去!在必要的时候,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了!”她转过身子对身后的保镖说道。“好了,至于具体的行动方案我就不参与了,我要的只是结果,剩下的你们慢慢商量,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留意最佳的时机的了!”随着高调的鞋跟声的逐渐远去,黄毛知道他暂时安全了。不过短暂的安全过后,他将难逃生与死的考验。

就在欧阳雅薇见金毛狮王的时候,欧阳璞也来到了郝晴霜的家里。

“郝伯父,这是我们合作项目的计划书,您看看,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明天我们就将合同签了!省得您老整天为公司的事情担忧,搞得您都没有心思为我和晴霜的婚事打点了。”他心不在焉地将计划书递了上去,眼睛却在四处寻找着郝晴霜的身影。

“贤侄啊,你就别看了,晴霜今天不在家!”郝父似乎并不在意濮阳璞这有失礼数的举动,在他看来刚才欧阳璞所说的那一番话就足以说明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年轻人嘛,心情总是有点浮躁这也是正常的“至于贤侄你刚才的说的婚礼该不会是逗逗我这老头子开心的!”

“郝伯父,我爱晴霜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我当然不会跟您开玩笑了,对了晴霜呢,她到哪儿去了!”

“她到外面逛街去了,贤侄你先坐下来我们一边等晴霜也顺便谈谈合同的事情。”现在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公司的事情办好,像这样的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我想合同上的事情伯父您和我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伯父您觉得没有问题了明天我直接派人到您公司跟您签订合约;如果你觉得哪里还有问题的话,您现在就跟我们公司的负责人提出,他会跟伯父您说的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叫人过来!”这些项目合作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懂,也没有心情去弄懂,现在他只想找到郝晴霜,再跟她好好重温一下那一天晚上的‘美好’时刻!这段时间为了追到郝晴霜他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红玫瑰’那儿玩了,他知道那儿的女人只能玩玩而已,是不可能娶回家的,就算他肯,他老爸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况且他也是不肯的。

“这,那好!”他不再勉强,既然欧阳璞都这样说了,那现在他就趁机好好看看这些合同“贤侄,那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第一时间跟他沟通一下。”现在是他求人,所以即使自己的辈分比他高,他也不得不这样小心翼翼的。

“好,那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郝伯父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您跟晴霜一起到我家吃个饭,顺便看看我爸爸!我们的事情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他很喜欢晴霜,整天叨唠着要我带晴霜回家呢。”他留了一个号码给郝父之后建议他带郝晴霜到他家做客,这样即使郝晴霜她不想去也得去了,只要他们一天不签合同,那郝父就会听他的话。

“那好,晚上我会跟晴霜一起去拜访欧阳老先生的了!”在商界欧阳家族也是很厉害的,所以能够去拜访欧阳老头在郝父眼里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离开了郝家别墅,他并没有回家,既然没有找到郝晴霜,那就先到‘红玫瑰’这儿玩玩!反正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儿消费了,那些会员费总不能白交!一想到这儿他就释怀了,吩咐了司机载他到‘红玫瑰’这儿,欧阳璞是这儿的常客也是高级会员,他有固定的包厢的,不过今天他觉得自己只是玩玩就算了,而且去包厢没有大厅的气氛好还麻烦,所以他干脆就在大厅坐下算了“你自己到一旁找乐去,回去的时候我会叫你的了!”这保镖是老爷子派给他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老是管着自己有时候还给老爷子打小报告,不过经过欧阳璞这段时间来对他的‘开化’懂事了不少。

“那好,少爷你慢慢玩。”他随意找地方坐下自己玩自己的,反正只要看着少爷不出什么意外就好,对于这份职业他还是很喜欢的。

“你们两个过来”他很嚣张地唿叫着正在拿着托盘服务生“你们去叫甜甜和露露过来,就说我来了!”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沓厚厚的rmb在这两人面前晃了晃之后只从其中抽出两张扔到服务生的托盘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欧阳璞口中的甜甜和露露就过来了“璞少,您好坏哦,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们!”

“是啊,亏我们想你都快要得相思病了,不信你摸摸看啊!”话还没有说完,就将自己整个身体往欧阳璞身上靠,欧阳璞又不是傻瓜,这样的好机会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了。

“是吗?那我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啊!”说完大手边往两人身上检查来检查去的。

“讨厌啦,璞少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的了吗?你这个就不怕她吃醋啊!”

“是啊,璞少,你怎么不带你女朋友来给我们看看啊!我真想看看在璞少你这么勇勐的呵护下,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谁说的,她只不过是我其中一个女性朋友而已,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同班同学份上还有看在她老爸的公司破产的份上,我才不会可怜她呢。”在一个女人面前千万不能赞其他女人的好,这是欧阳璞总结出来的经验。

“是吗?那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算得上是璞少的女性朋友呢?”她们故意强调‘女性朋友’这个词,不过对于郝晴霜来说她们在强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在另一旁的郝晴霜听到这话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儿听到这样的话,那一晚之后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回头了,姚俊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她再也没有什么资本可以跟上官雅儿去争他了。既然欧阳璞这样爱自己,而且事实也变成这样了,作为一个女生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或许真的比跟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幸福些。然而事实却让她失望了,她没有流泪没有说话,自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这个梦幻得让人堕落的地方,泪早已流干,心已死!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号码?”现在的他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空气中弥漫的气息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现在不是来讨论你手机号码的问题,我说的是你的女儿事情。”

“晴霜怎么了?”他对着手机焦急地询问着,还伸出头对门卫大吼“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因为你的女儿死了!”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他对着手机大吼,这怎么可能发生呢,他刚才还跟自己的宝贝的女儿吃饭呢,离现在只不过是过了几个小时候而已!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方冷冷地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挂了电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自己又何必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呢!

对方挂了电话,郝父知道自己再在这儿等也不是办法。他不停地拨着自己女儿的电话,电话还是没有被接通,不过就在他的车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有人将一个包裹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扔进了他车子后面的座椅上,那人一会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对方的时间拿捏地非常好,而且还一直在留意自己的行踪,难道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吗?郝父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拿起,那黑包裹的样子还真让他有点害怕,当他鼓起勇气将包裹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女儿的电话。

“老板,那是怎么东西?”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郝昊额头上满是大汗,而且他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是,是晴霜的手机!”他心中一凉,有种不能唿吸的感觉。最终他还是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上面有一条信息,他打开看只有“听听录音!看看备忘录!”这九个字。

‘又是姚俊,姚俊姚俊,难道’

“爸爸,过了今晚之后一切就结束了。明天早上您的公司就会保住了,而我感谢爸爸您这二十几年来对女儿的悉心照顾,如今女儿唯一能够回报您的就只有熬过今晚了,爸爸原谅女儿这最后一次的任**!女儿要去找妈妈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走了!”

“晴霜,我的好女儿,爸爸的宝贝!你走了?你要到哪儿去啊?”郝父老泪纵横,那撕心裂肺的痛使得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女儿很了解,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一直以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女儿需要的是什么!

“老板,老板,您怎么了?”司机察觉到自己的老板情绪的变化。

“我一定要到欧阳家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父的心在滴血,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到欧阳家别墅等着,我一定要看到晴霜”想了想他又叫司机掉头,他要一直打电话一直打,直到欧阳家给出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为止。

第506章 回来

“曲先生,郝昊的车子又回来了。·”门卫刚刚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郝昊刚才离开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我们现怎么办?”

“你们先拖一下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其实老曲刚才也在考虑着这事的处理方法,像这样的事情靠拖靠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就有理也说不清了。”郝家的公司将和欧阳集团合作这样的消息早在报纸上报道了,估计那签约的日子郝昊都叫人宣布了,要是在这个时候郝昊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人们一定会首先怀疑欧阳集团的。

“是。”门卫没有再说什么,他还是采取像上次那样的策略,他就不信郝昊会一直在这儿守着,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了。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门外再次给老曲打电话“曲先生,刚才郝昊跟我说了,要是不让他进去的话,他会一直守下去直到记者来为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这样做?”

如果明天郝昊不出现在签约仪式上面,那么记者也一定会怀疑的,树大招风毕竟与郝昊合作的是欧阳集团,在商界欧阳集团和赵氏集团简直就是商界的两块招牌。所以,现在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只是郝昊为什么会返回来的,这点老曲有点想不明白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那好,你让他进来!”老曲看了看面前的老爷子很无奈地说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谁也没有料到的!只要郝昊他不闹事,提的要求不过分那我们就尽量满足他!”在欧阳老头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正当他们两人在大厅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郝昊进来了“欧阳先生,晴霜呢?我想见她。”郝父一进来就开门见山,他多么希望欧阳老头子跟他说‘晴霜睡着了,我现在叫人带你上去’可惜对方说的这句话并不是这样的“郝先生,这件事实在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见晴霜,我要见我的女儿!”郝父双手紧握着拳头,他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很抱歉,想必你已经知道晴霜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老头子很平静地望着郝昊,真不知道要是换成他那个二世祖的儿子他还会不会这样平静呢。“至于合作上的事情,我还是会遵循我们之前的承诺的,明天我们正常签约!如果你想要赔偿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的律师说,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都会尽量满足的,毕竟晴霜是在我们家出事情的,这一点我们也有责任!”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不要合同,我要见我的女儿!”郝父失控地将紧握的拳头打在大厅墙壁上,他一边打着墙壁一边在揭底斯里地大喊着,泪水再次决堤。刚才饭桌间还笑声不断,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女儿却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了,刚才笑得最慈祥的欧阳老头子居然换上了这付冷酷无情的表情。·

“老曲,你先让郝先生冷静一下!”他示意老曲将郝昊拉住,让他不要再在这儿发疯,他是最受不了这样的人的。老曲上前将他拉住,见到郝父还在不停地敲打墙壁老曲干脆抄起桌上的一盘冰水毫不客气得朝郝父泼去。瞬间冰冷刺骨的感觉让郝昊的情绪稍微安慰下来,不过现在的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的不知道是刚才老曲泼的水还是眼泪抑或是鼻涕水。

“郝先生,我刚才说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抱歉。但是我家璞儿也受伤了!”欧阳老头说这话好像是在责怪郝晴霜让欧阳璞受伤的“如果你想见到你女儿的话,那么你明天早上就乖乖地准时到公司等着,到时候我会派人过去跟你签约的!”现在欧阳老头子有点后悔同意自己的儿子搞这样的事情了,还搞出了什么签约仪式!

“不要合同了,我只要我的女儿,她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世上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如果明天的签约仪式你不到场,那么不要说你的女儿了就是你的公司你将会破产!”欧阳老子最讨厌不听他话的人了,在他看来死了这样一个小人物根本就不足以挂齿。

“我不想要公司了,我不想要了,我只要晴霜,晴霜是爸爸对不起你啊!”一想到这儿郝父更加悲伤了。

“这个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你不要你的公司那是你的事情,如果明天的签约的仪式你不到场,那么你将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你的女儿。大家都是在生意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的人,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怀疑我说这话的真实**!”在商场上能站得住脚的人在他们的背后肯定会有一股甚至多股不为人知的力量,一般遇到了一些用法律等正常程序办理不了的事情,往往都是用这样的力量来解决的。“关于明天的签约仪式我还有一点儿小小的要求,关于你女儿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提及。”欧阳老头子知道,在明天的记者会上肯定会有一些八卦的记者问及郝晴霜和欧阳璞这两人的婚事的,现在的记者就是爱八卦!这也怪不得记者,人家都是靠八卦吃饭的,再说了这件事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当他们问及他们两个婚事的问题,你可以一概不回答!”欧阳老头子要在这儿提前打好预防针,要不然天知道他又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好了,老曲明天你亲自陪他去一趟公司,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让郝先生暂时住在我们这儿的客房!”像郝家父女这些小脚色只是他实现大权路上的一些小插曲而已,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小事情坏了他的大计的。

“晴霜,你去哪儿了,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的?”郝父正在研究着欧阳璞给他的那一份合作计划书,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之后马上放下手里的活上前关切地问着“乖女儿,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来有什么事情跟爸爸说说!”他察觉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的神色有点怪异,担心她会不开心。

“没有,爸爸您刚才在看什么啊,看得如此认真?”她转移话题,不想让自己的爸爸担心。在这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是爸爸在照顾自己,现在也该是自己为爸爸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哦,那是贤侄给我的计划书,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明天就签合同了。”

“是明天吗?”她很认真地问了这个问题,或许过了明天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而且刚才贤侄还邀请我们今晚一起到他家做客,爸爸答应他了!”她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好,爸爸是不是只要您跟欧阳集团签了合同之后我们家的公司就会没事?”这个问题很关键,她一定要问清楚的。

“嗯,可以这样说。而且贤侄给出的条件也合理。等忙完了公司的事情,爸爸就会帮助你们俩打点结婚的事情。”每一次说到这个词眼,郝父都显得特别高兴“不过,我的宝贝女儿,等到你结婚以后你可要多些回娘家陪陪老爸啊!你妈咪去得早,我又担心你不喜欢后娘,怕她会对你不好,所以爸爸一直没有再娶了,以前还好有你在家陪着爸爸,一旦你结婚之后这别墅里就只剩下爸爸一个人了,所以晴霜啊,你要多些回家来看看爸爸的哦!”说到这郝父有点伤感了,毕竟女儿是自己一手带

“不会的,爸爸!女儿会一直在家陪着您的,一定会陪着您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说得十分的坚决,或许她早就为她今后的事情做好打算了“那爸爸,我想回房先休息一下,刚才出去有点累了。晚上就麻烦您叫我起床了哦!”她强颜欢笑地对郝父微笑着,这是她的爸爸,她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那你先上去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下,晚上爸爸叫你起床!”郝父目送着她上楼之后又回去研究他的合同,此时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想到悲剧竟然离自己这样接近。

晚上很快就来临了,郝晴霜很乖巧地换上了她新衣服跟着郝父来到了欧阳家。

“晴霜,你终于来了!郝伯父您好,快请进。”欧阳璞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在这儿等了,他要给郝晴霜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这样她就会逐渐对自己产生好感了。

“贤侄好,我们一起进去!”郝父他们三人一前一后进到客厅,欧阳老头子换上一件崭新的长袍,精神状态很好!欧阳雅薇也少有地对着这两父女发出友好的微笑,她笑的笑容特别灿烂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

“欧阳老先生您好,今天晚上能够见到您真是郝某的荣幸啊!”郝父上前一步对欧阳老头子作揖一番。

“欧阳老先生您好!”郝晴霜也跟着向欧阳老头问好,接着转过身向着欧阳雅薇“雅薇小姐好!”

“呵呵呵,大家好。我们会聚在这儿都是为了吃饭的,大家就不要这样拘束了,说不定这顿饭过后我们就成了亲家呢!”欧阳老头子望着郝晴霜笑了笑,他喜欢像她这样的女生做媳妇。

“会的,会的。爸爸,其实今晚我就是想让您为我们两个做见证的,郝伯父已经同意将晴霜嫁给我的了,爸爸您该不会不同意!”欧阳璞眼巴巴地望着欧阳老头子,要是他说不同意那他是下不了台的。不过欧阳老头子是何等聪明的狐狸啊,他也巴不得让他早些成家立业省得他整天在外面无所事事,到时候家族的大任谁来接手啊!

“好好,我明天就让老曲去找一个先生来帮你们俩好好挑选一下,找一个好日子将你们俩的婚事给订下来,这样你总该放心了!”欧阳老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又看看一旁的女儿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好了,大家都一起来尝尝今天的大龙虾,老曲你也坐下来一起吃!”他招唿着在一旁站立着的老曲。

“我还是再等一下。”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还等什么啊!快些过来一起吃!”欧阳老头子并没有给老曲再说话的机会“老曲,吃了这顿饭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没吃饭又怎么有力气干活呢,郝先生你说是?”欧阳老头跟郝父打着哈哈,不过其中的含义想必大家都明白了。

老曲没有再坚持,和大家一起吃饭。这一顿饭大家表面上都吃得很开心,有讲有笑的!众人刚放下饭碗欧阳雅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站起来可以避免在这样的场合接电话“爸爸,我有点事情先回房间了。”

“去!”欧阳老头点点头,他知道现在雅薇对于自己前段日子做的决定还不是很释怀,这些他看来都是值得原谅的!“趁着现在时间还早,璞儿啊,你就带着晴霜散散心!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在这儿商量一些事情!”欧阳老头暗示着自己的儿子。

“嗯,晴霜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家的后花园!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那爸爸我先出去一会,欧阳老先生回见!”郝晴霜也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熬过这一晚,无论这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要忍!

欧阳璞很高兴地拉着郝晴霜的小手走出了客厅,要不是自己的爸爸在这儿,他真想带晴霜到他的卧室参观的了,不过现在能够拉拉她的小手,搂搂她的纤腰也是一种很不错的进步了。正当他们两个在欧阳家后花园闲逛的时候,欧阳璞忽然有点内急离开了一会,郝晴霜在偌大的花园里闲逛着,再好好看看这些美丽可爱的东西。她正想伸手出去摘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的时候,忽然被一种很恐怕的声音给吓住了,不过好奇心却在蛊惑着她往声源处寻去,她尽量利用那些高大的树木做遮挡悄悄地往前走。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是欧阳雅薇的声音,不过因为刚才她是很温柔地跟郝晴霜交谈的,这声音的忽然转变使得郝晴霜差点认不出来了。刚才她不是说要回房了吗,怎么会在这儿的?她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样恐怖的了?这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他找到了吗?”“那好,你继续在暗中监视着他,要是他敢像上次那样逃跑的话,你应该会做了!”

欧阳雅薇严厉凶狠的交待声吓得在一旁偷听的郝晴霜大气都不敢喘,这实在是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

第507章 主意

“哼,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新娘他还怎么结婚。·敢跟老娘耍阴的,我就要看看谁怕谁!这样,我忽然间改变主意了,我要赵浩天看着他的新娘倒在婚礼上,你叫黄毛先不要急着下手,反正就不差在这一两天的时间。要不然到时候就不好看了,至于赵浩天结婚那天我自己会有办法让黄毛进去,你记住看紧着点他,要是他敢将我的计划打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欧阳雅薇一边交待着一边四处留心着四周的动静,虽然她知道这地方这个时候一般很少有人来到这儿,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现在她们全都在司徒家了是吗?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我们还要逐一去找她们!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做得十分保密,即使是我爸爸也不能让他知道,你们懂了吗?”

“晴霜,晴霜你在哪儿?”在花园的另一头传来了欧阳璞的声音,欧阳雅薇马山挂了电话再次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之后快步走过假山消失在花园之中。

估计欧阳雅薇走了之后,她才敢走出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记录了她刚才经过的事情。

“晴霜,刚才去哪儿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欧阳璞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

“我,没,没事!最近谁也要结婚啊?”她莫名其妙的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结婚?谁?我就知道只有我们啊!”欧阳璞对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你不说算了,我现在就回去自己查!”说着就转身离开。

“别,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件事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听到爸爸和姐姐在商量一些事,我姐出来之后眼睛红红的,第二天我发现我姐居然跟赵浩天离婚了。今天下午我偷听了老曲的电话,里面有赵浩天,姚琳,结婚什么之后的话,我估计的这次应该是赵浩天跟姚琳结婚。md姚琳这女人现在居然又回来跟我姐姐抢赵浩天了,这件事我估计赵浩天的父母都不知道呢。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姐会这样听我爸的话,居然会同意离婚的!”欧阳璞在一旁很神秘地跟郝晴霜说这些,生怕有人在偷听似的,不过郝晴霜听到姚琳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愣是吓了一跳,不管怎么样就让她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最后一件事!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郝昊就被老曲叫起床,而且无论他走到哪儿他身后总会有欧阳家的人跟着,他的司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应该司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了,谁让他当初在选择主人选择工作的时候不睁大眼睛看清楚呢。

“郝先生,不知道昨晚我们家老爷说的话您记住了没呢?”在临出发前老曲再次提醒了郝昊。

“等签约仪式完了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你们的承诺,带我去见我的女儿。”昨晚他也想通了,这些自己的女儿用生命换来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要不然就更加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如果上帝仁慈能够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然而在这个世上是没用如果的!

“这个你倒是放心,我们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看·”老曲答应了他的要求“如果在等会的记者见面会上你能够少说话,那我想会更快见到你的女儿。”

当他们的车子到了郝家公司的时候,果然有很多的记者在那儿守着,不过郝昊只是跟他们简单打了一个招唿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公司里面,即使是在记者提问的环节他也只是模模煳煳地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当记者提问到郝晴霜和欧阳璞的事情的时候,郝父的脸上马上变了,不过这个时候老曲马上出来圆场“关于我们少爷和郝小姐的事情在这儿我们的就先不对外公布了,如果大家想知道的话,那就多些关注他们两个年轻人!好了,郝总还有点急事,就先失陪了。”老曲这样说哪里能够满足这些记者的八卦心理啊。

“请问郝总,方不方便给我们透露一下是什么急事呢?是不是要急着和欧阳老先生吃饭呢?”这个记者是老曲安排进去的,他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

“这个,记者你就猜错了。对于郝总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郝氏公司跟我们欧阳集团签订了这样多的合约,他当然要跟自家人分享一下了。所以就拜托大家不要耽误郝总一家人相聚的美好时光了!”说完这话之后,老曲‘扶’着在做在一旁的郝昊离开,刚才老曲的那一番话,几乎让他崩溃了,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在你们该履行你们的诺言了!”在离开公司的车上郝昊紧紧地盯着老曲,他生怕老曲说话不算话。

“你放心,我们老爷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的!现在你只要乖乖地睡上一觉睡醒之后你就会看到你的女儿的了!”正当郝父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曲身上的时候,车子的另一个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出现了一个人,他只是趁郝昊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敲晕了他,他们坐的这辆是豪华型加长版的房车,车子里面的空间很宽广的!

“好了,为了确保万一你的动作要快一些。”老曲对座位后面的男子吩咐道。

“我知道了。”车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驾驶上了一条偏僻的道路,这个时候老曲另外一个手机传来了一条信息:确保无人监视,可以行动!

看到这信息之后,老曲和另外一名男子将郝昊放到了另外一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到旁边的车子上,要是郝昊的司机就一定可以认出这是他驾驶到欧阳别墅的车子。另外老曲从加长版的房车里面又将一个长长的袋子扛了上另外一辆车子,当这一切都办完之后,只见男子又往自己的脸上粘了一些东西,让人惊讶的是当他转过身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居然是郝昊之前失踪的司机。

“好了,你先到郝家晃一圈,最好跟他的保姆说一下情况,到时候我会给你信息的了。”老曲对这个假冒司机吩咐了几句便往房车走去,不一会儿这两车就朝两个相反的方向驶去。

“老爷,他们出发了!”又过了半个小时,老曲打电话向欧阳老头子汇报着。

“剩下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欧阳老头子始终是淡淡的口气,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老爷,我会的了,那等事情办完之后我再给您电话!”老曲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又拿起另外一个电话,“你看看他们还有多久到了!”

“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前面的路车子是过不了的,在五分钟后他们会经过一个悬崖。”

“知道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打一次电话!”老曲想确保万一,这次的事情也是很关键的。“还有五分钟左右你自己就跳车,这个机会要是你错过了,那就你自己就认命!”现在还是用人之际,老曲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个人才,毕竟像这样的人才搜罗起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明白了!”假冒的司机一早就做好准备了,他才不会这样笨跟他们去陪葬,那个悬崖那么高从这摔下去一定会摔死的,即使不是摔死,也会被烧死的!从这样的高的悬崖摔下去,当汽车跟地面想碰撞的时候一定会引起爆炸的。就在快要到五分钟的时候,只见他很灵活地打开车门提前几秒跳了下去,车子从这个高度摔倒悬崖的底部,恐怕早就变形了谁还会查得出车子在之前是不是打开车门过呢!

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这一切算是结束了。

“老爷,事情办完了!”这一声巨响了结束了很多的事情,当然也包括生命!

“为了确保万一,你还是让人继续留心一下事情!”欧阳老头子是一个小心谨慎的老狐狸。

“我会的了!”老曲安排了一下后面的事情,也回去了。

直到晚上,郝家的保姆觉得很奇怪,老爷出去的时候一般都会让她早早地在家做好饭,摆好供桌的,而且回家一直都很早的。但是这次老爷却还没有回去,这让她有点担心了,毕竟老爷一家对自己还算不错,不但让自己在这儿工作还帮助自己的丈夫也在省里找到了工作。当她跟老爷,小姐,保镖都打了几遍电话没有人接之后,她惊慌失措地报了案。当警察听了保姆的报案之后,也重视起来了,毕竟刚刚郝氏公司才跟欧阳集团签订了合约,也算是名人了,要是他在自己的管辖下出什么事情,他也是难逃责任的。

警察根据保姆提供的信息出去寻找郝昊,在悬崖下发现了一辆烧得不成样子的废车,里面的人早已烧得面目全非了,不过到现场的法医从车子里找出了三具烧焦的尸体。还有一个空酒瓶,这情景很自然而然地人联想到:这一家子,因为刚刚和欧阳集团签订了大量的合同,一下子高兴就想到来这儿跟他的妻子庆祝一下,没有想到在这儿却出现了意外。警察很快就判断了这是一件意外事件,司机因为喝醉而造成驾驶意外,导致这三人一起坠落悬崖。

消息一出,所有的人都表示惋惜:郝氏公司好不容易跟欧阳集团这样的大集团拉上关系,估计郝晴霜和欧阳璞这两个年轻人也很有可能联婚的,没想到他们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可惜。真相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一些不了解真相的人只是在一旁发发牢骚,表示惋惜而已!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像这样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另外的事情给覆盖住,过了几天就会被人们淡忘的了,然而欧阳老头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老爷,现在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看了新闻,老曲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完全不在他们计划之内发生的,所以他们也打算早点解决,要不然会影响今后的计划。原先他们打算采用拖字诀的,没想到这样的方法不奏效,所以他们只好换一种方法了。

“嗯,总是解决了一件小事!老曲,接下来的事情,你更不能放松啊!只剩两天了!”在欧阳老头子看来,为了完成大事情,牺牲一些不必要的小角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还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吗?对于欧阳璞来说,他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伴而已,没有了一个郝晴霜,他还会有更多的李晴霜,封晴霜的!

“老爷,我会的了!”老曲朝欧阳老头子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对于这样的结果都很满意,但是却除了一个人:欧阳雅薇!当初她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郝昊的时候,为的就是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些,这样在赵浩天结婚的那天她才更有可能实行她的计划,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并不代表她会放弃她的行动,她说过: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郝晴霜的死只是为很多吃饱饭没事干的人们增加一个饭后话题而已!当然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也一样继续运转,郝晴霜已经是一个过去了,现在的人们开始关心讨论的方向开始转变成为了赵浩天的婚礼。这个赵家二公子的生活经还真是无比的丰富,这回他居然又结婚了他不是已经和欧阳雅薇结婚了吗?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可是无比惊人的啊!赵浩天从司徒家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筹备他的婚礼,这可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什么,你要娶她回家?不行,我不同意。你不知道上次在山洞里面她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她要的只是我们家的钱而已,她为了钱居然能够绑架我们,这样的女人你还敢娶回家?”赵母怒火中烧,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儿子的要求,虽然说这个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老家伙你看到草坪上那两个小家伙了没有?那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你是否同意,她都将是我一辈子守护的人儿,谁也不能将我们四人分开,我来这儿只是通知你一声,到时候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来还是不来,我的婚礼都将如期进行。”当赵母看到草坪上的孩子时,她还是犹豫了很久,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孙子啊!雅薇嫁进赵家这么久都没有能让她抱上孙子,她整天去求神拜佛也没有什么动静,现在一下来了两个她的孙子,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第508章 肯定

可是一旦接受了这两个孩子那姚琳也肯定要跟着进赵家的,如果孩子没有母亲那赵家是会遭到外人的取笑的。·然而像姚琳这样歹毒的女人一旦娶进来将会出现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正当赵母在想着怎么样才能顺利要回这两个孩子而又能够不让姚琳嫁进赵家的办法时,赵浩天可等得不耐烦了“这是我和她的孩子,你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要怀疑了。你们也别想拆散我们四个,现在我要去看看我的婚礼现场布置得怎么样了!

至于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就在这儿等着我的通知!”在赵母犹豫之际,赵浩天驾驶着小车离开了。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即使时间很紧迫,但是他还是要让所有的人都见证他们两个的婚礼,在信息发达的今天,他们结婚的信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各个角落。不过,他也为这样的举动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在另一方面“老爷,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司徒小姐呢?”老曲催促着。

“嗯,你去催一下,等到她结婚完成后,马上将那密令拿回来,我等得已经够久了。”欧阳老头在那儿故装镇定地摇着太师椅,其实他心里也是很紧张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是什么样的感受,罢了,罢了都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呢,他心里还是高兴的成分居多的,毕竟等了大半辈子的权势在明天过后就可以收归所有了。幸好郝晴霜的事情他们处理得十分迅速‘妥当’,要不然一定会影响今天这件事的。

“那好,老曲在此提前恭喜老爷!”

“呵呵呵,老曲怎么连你也开起我这个老头子的玩笑了。”欧阳老头子笑得额头上的皱纹都缩在一起了“不过,确实应该祝贺一下的”。

赵浩天的结婚消息一出,到处都是一片哗然,很多的人都等待着看到这位新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会得到赵家小公子的青睐。不过,因为上官家对这样的消息进行了封锁,到了赵浩天结婚那天,上官雅儿才看到消息,在之前对于郝晴霜的事情她也只是一时好奇,再加上在心里她也不希望姚俊跟郝晴霜有过多的交集,所以她也没有继续留意郝晴霜的事情,一心一意照顾姚俊了。或许是家人害怕自己知道消息后会想不开做傻事,她很感谢家人为她所做的一切。自从上次回到家后,姚俊听到姚琳不见了的消息他一下子急病了,病情时好时坏,今天才稍稍缓和过来,秦摇也没有机会出去。

只是在期间接到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而已,而且她根本就不相信也没有给机会对方说话的机会就挂了。因为上官家得到了消息,所以将有关赵浩天的一切消息都封锁了,秦摇和上官雅儿一直在照顾姚俊,这样的消息她也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奶妈给上官雅儿倒水时不小心将报纸打湿了,上官雅儿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奶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瞪着报纸上大大的标题照片上那炫目的照片,虽然她不是很介意,但是再次看到这样的照片时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这个,这个,我,我!”奶妈支支吾吾的,不敢将事情告诉她,生怕小姐会做什么傻事。她看到了郝晴霜的事情也不敢告诉她,老爷曾经吩咐过她的,在这段时间要让小姐与外界的消息完全隔离。

“什么?那就是说今天是他们两个结婚的日子?”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接受。

“好,好像是!老爷一早就出门了。”奶妈很尽职地做好她的本分工作。

“怎么了,雅儿小姐。”秦摇扶着姚俊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那激动不已的上官雅儿她不由得担心起来,现在小琳还是找不到。在上次回到上官雅儿家的时候,大家都将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拼凑在一起,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大概都了解清楚了,但是清楚归清楚,小琳又不见了这是事实。由于上官老爷的阻止,所以他们几个一直没有办法熘出这大门,对于外面的消息更是不了解了。

“走,我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上官雅儿拉着姚俊狂奔出去,也不管她老爸定下的那些什么规矩了。

“我们要去哪儿?”秦摇很疑惑地跟了上来,她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姚俊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呢!”

“等到他病好就晚了,要是我们去晚了他的病就真的好不了了。”上次做出那个的任性的决定也间接导致了姚琳的失踪,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她的私心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她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姚俊,要不然她的良心真的会不安的。

“那你跟我们说是什么事啊,你这样拉着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的啊!”秦摇被她拉着往外走,她总觉得有种怪怪地感觉。

“姚琳要结婚了,就在今天,就在现在!”上官雅儿吼了一声。

这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她不是失踪的了吗?她怎么会一下子结婚了?她和谁结婚?在这儿她好像都没有任何记忆的了,她是自愿的吗?还是又被人给骗了?这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秦摇的脑袋,不管了“那她现在在哪儿?我们马上赶过去。”

“赵家别墅附近的教堂。”上官雅儿将手上的报纸往后面一扔,打开车门跳了进去。

“天啊,真的是小琳。”秦摇了一眼报纸,对于这件事她是一点都不赞成的,赵浩天这个挨千刀的混蛋害得小琳那么惨,他居然还敢趁小琳失忆的时候惹她,难道他嫌小琳为他受的苦还不够多吗?“走,我们一定要去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赵浩天那混蛋居然敢趁小琳失忆的时候欺负她!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在秦摇看来,这个婚礼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作为姚琳的好姐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的!她要去拯救她,将她救出苦海!

无论是教堂还是赵家别墅,一早就人头涌涌了,赵浩天不想自己结婚后还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所以这个地方他很早就买了下来,而他买这个地方的原因是这儿离教堂很近。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这别墅里幻想着自己和心爱的人儿在教堂里接受众人祝福的情景,没想到这个愿望在今天就在此时快要实现了。

因为对于赵浩天来说这是一件大事,他绝对不会允许在这婚礼上出现意外的,然而很多的事情不是你想不发生或者你不希望发生它就会不发生的。不过这四周的安全措施也是加强了很多的,到处都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在外面四处走动,真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如果没有邀请函,没有人在前面介绍指引的话根本不可以进到教堂里面。在老远的地方上官雅儿的车辆就被拦截下来了,她没有邀请函也没有人指引只好乖乖下车了,其实这儿的人对于上官雅儿这个名字还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只知道她跟老大有过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而且老大也没有将她带回来到总部过,,所以上官雅儿本人他们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你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这些在最外围设防的人一般他们的级别是比较低,逐渐靠近教堂里面的兄弟他们在赵龙帮的级别就越高,赵家的顶级保镖和黑子派过来的保镖在教堂里面做好安全措施。

“我们来这儿当然是参加婚礼的,你这样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进去啊?”秦摇心急口快马上打开车窗怒责道“如果晚点了,你能够负担起这个后果吗?我们可是你们老大邀请来的贵宾。”

“是不是我们老大的贵宾,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还是请你们拿出邀请函要不然我们是不能放行的,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另外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很老练地解释着,能够来这儿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老大的贵宾另外一类就是来跟老大叫板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能丢老大的脸面,他要让来的人知道赵龙帮是一个怎么样的帮派,他要将帮派最好的精神风貌展现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里面结婚的人我的姐姐,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的了。”姚俊一下子火了,刚才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深爱着她,他想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呵护她就像小时候一样爱她,但是,姚俊心里很矛盾,如果不是赵浩天,如果不是一个陌生的外公,他的姐姐会变成这样吗?到现在姚俊对于司徒婉月的一番话还是不能释怀。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难道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就这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难道你真的要嫁给这个三番四次伤害你的男人吗?一时间姚俊的怒气更是旺上加旺,谁敢阻挡他的去向他就跟谁急。

“怎么回事?”就在姚俊正想跟眼前这两个保镖较量一番的时候,黑子突然出现了。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他的语气还是像上次那样霸道,他还是像上次那样黑,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像上次那样讨厌,这是秦摇对黑子的第一印象。

“怎么回事!难道你这黑炭头没有眼睛看的吗?还有,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老实给我交代小琳是不是被你拐到这儿来了,我告诉你这婚事我不同意,你马上将小琳还给我!”秦摇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却吓得一旁的保镖大眼瞪小眼,自从他们上道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黑子说话的呢,就连孙小姐有时候也要顾忌黑子几分,眼前这女子是谁啊,居然这么嚣张!

“你们几个还在这儿看什么看?赶紧进去做你们的工作!”黑子回瞪了一眼身后高大威勐的保镖,看着他们进去后黑子将秦摇拉到一边“现在我没有空跟你计较那么多,想救你的小琳的话,待会跟我进去之后就按照我的意思见机行事,我只能帮助你们这么多了。”黑子很严肃地跟秦摇交待着这些事情,上次他给秦摇打电话没有想到她居然挂自己的电话,或许这就是天意。再说了他也不希望姚琳今后的生活受到婉月小姐的干涉,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按照老爷生前的意愿是让她们两都过上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互不争斗,将姚琳托付给赵浩天照顾,至于司徒婉月就让黑子和管家照顾。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我的干儿子们呢?”秦摇听得一塌煳涂,她根本就不知道黑子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凭直觉她觉得黑子一定会知道那两个小家伙在哪儿的。

“那两个小孩子目前没有什么危险的,到时候我会再想办法将他们送出去。现在你们就跟着我进去,要不然你们是进不去的。”时间快要来不及了,黑子也没有再嗦拉着秦摇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走就走,你,你拉着我干什么?这大庭广众的地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摇在这个时候居然会脸红,这真是天下第一奇闻了。

“哦,拉一下又不会让你当妈妈,你怕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上几句话之后近段时间来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我怕?哼,我会怕你!拉着就拉着!”秦摇壮着胆仰着头回了他一句,她也不喜欢这种仰视的交流方式,奈何对方实在是太高了。

“他们这几个都是你们老大的朋友,他们的邀请函忘记拿了,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由我全权负责。”黑子领着他们进去的时候跟一旁穿着制服的兄弟说明了情况,毕竟他们也是公事公办而已没有必要让他们难做。

“契妈,契妈,老二你看是契妈。”小男孩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秦摇。不过这也有黑子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太高太黑的话,估计小男孩还真的很难发现她。

“契妈,我们想你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啊!你这坏契妈,混蛋契妈!”小女娃跳下椅子,骂着骂着眼泪就流下来“你这坏蛋契妈,你坏,你坏”小女娃紧紧地抱着她,就好像抱着她的小妈咪一样久久不愿意放手。

“小可乖,契妈也有找你们的,可是契妈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你们。现在好,好了!”秦摇深藏在心里的泪水就这样轻易地流出来了,自己曾经经过的苦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能够换来这样的相聚,再多的苦难也是值得的。

“契妈,婚礼快要进行了,我们先进去了,待会妈咪就来了。”小男孩看到赵浩天对他们俩招手了。

第509章 居然

“婚礼?你们小妈咪的婚礼?谁是新郎?”没想到赵浩天居然连这两个小家伙也收买了,他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难怪小琳会为了他受这么多的苦。·

“是啊,我们打算给妈咪一个惊喜!嘻嘻嘻!”小女娃很调皮地对秦摇眨眨眼。

“这么说,你们的小妈咪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太荒唐了,他们竟然这样就草率地决定了小琳的人生大事,这这么行呢。小琳根本就不记得赵浩天了,现在就这样让她和他结婚,难道他还嫌害小琳害得不够惨吗?这件事实在太离谱了!

“大黑炭,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做会害了小琳的你知不知道?”秦摇大怒道。上官雅儿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莫名其妙了,姚俊看到那两个缩小版的赵浩天,他知道一切都不能回到以前了。他很爱她的姐姐,很想好好保护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充当爸爸这个角色,然而这些他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尽管他也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真正看到的事实跟想象中的还是很不一样。

黑子没有直接回答秦摇的话,而是等到这房间的人都走远了才说出这样一番话“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千万不要出声!”黑子决定这次不听司徒小姐的安排。“还有你们都跟着来,最好找一两个她见过面的人跟着来,现在她的身子还是比较虚弱。”

“大黑炭,你搞什么鬼。我问你小琳呢?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在黑子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比较隐秘的房间而且里面放置着一辆房车,打开车门房车里面静静地躺在一位熟睡了的人儿。

“小琳???”秦摇惊唿着“怎么会这样的?”她转过头来问黑子“她不是今天结婚了吗?怎么还在这儿睡觉的。那到底是谁和赵浩天结婚?”

“结婚的并不是姚琳小姐,而是我们家的小姐。好了这件事待会再说,现在你们几个赶紧叫醒她,等到婚礼一进行的时候,你们就带着她悄悄从后面出去。我已经跟后面的人打过招唿的了。”黑子小声地交待着秦摇,现在他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要不然很容易会让人发现的。

“叫醒她?大黑炭你是不是对我家小琳做过什么了?她为什么还会在这儿睡觉的?”秦摇看到蜷缩在房车里面的姚琳她不由得大怒,她对姚琳是十分了解的,以前只要有一点儿动静她就会被惊醒的了,现在他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她还没有醒。这只能用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黑子肯定对她做过一些什么了!

“是,我给她吃了一些安眠药。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人话题的时候,你们再不叫醒她,等会你们想离开都没有办法了!”黑子耐着性子叫秦摇去叫醒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出面去处理的,如果他长时间不出现的话,那么这件事很容易会被人识穿的。

“还有等会你们离开的时候,最好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这个房间跟大堂很近,如果你们几个同时出现在门口前的话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黑子再次吩咐道,事情的成败在此一举了!现在他只好默默祈祷到时候人们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人的身上,这样他们几个成功离开这儿的机会才会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琳她怎么样了?”秦摇瞪着黑子,如果他敢骗自己的话,那自己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时间紧迫,有空我再跟你们解释。总之待会你们记住要见机行事。姚俊,你还愣在哪儿干什么?你上次见到的那个是我们家小姐,不是你的姐姐!”黑子看着发愣的姚俊不忍心便将事实告诉他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姚俊懵了,不是他的姐姐,那是谁?难道说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吗?

“现在不是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先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就自己看着办。但是一定要从我刚才指给你们看的那个门口出去,而且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你们一离开这儿就马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到时候我会找到你们的!”在目前黑子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这些设想虽然很美好,却注定是无法实现的了。

黑子安排了几句就急急忙忙往大堂赶,这个时候婚礼应该开始了,如果他再不出现那么一定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

黑子猜测得不错,赵浩天的婚礼已经开始了。“好了,现在让我们先安静一下,等会让我们一起见证一对新人的幸福时刻!”司仪建议大家先安静下来,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赵浩天在这个时候反而有点害怕了,这是真的吗?他不停地在反问自己,这三天以来他好像都有种梦游的感觉,他觉得这场梦总会被惊醒的。所以一直到现在他还在担心,他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老大,你专心点行不行啊,这是我小妈咪结婚的日子呢!你这样子是很不尊重我小妈咪的表现!”小女娃嘟着嘴很不满赵浩天频频整理衣服的举动,自己都不着急他着急什么啊!

“就是,这一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的呢。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小男孩对于这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家伙这样的表现也很是不满“如果你是害怕的话,那就让小可的大哥哥来娶小妈咪好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三个家伙的相处居然达到了这种‘和谐’的程度。

“他敢?”赵浩天回过头来一瞪小男孩“我才是你们的大老大,这个位置谁也不能替代。只有我才能跟你们的小妈咪结婚!以后你再敢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打你小pp。”赵浩天被这两个小家伙气到了,有这样将教唆自己的老爸和老妈搞分离的儿女吗,真是的!

“就是,老大你太可恶了。小妈咪都不喜欢大哥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说呢?”小女娃加入指责的队伍中来,谁知道她真正是怎么想的呢。

“那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大哥哥啊?哼!见色忘兄的家伙,你也不是好东西。”小男孩和小女娃较起劲来了,不过这样还好缓解了赵浩天的紧张情绪。

“谁是东西啊,反正我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捂住自己的小嘴。

“大家安静,安静一下,新娘子到了。”司仪在一旁大声提示着,瞬间热闹的大堂变得十分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看着新娘子。他们都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将赵家二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关于这次的婚礼,大家在心里都有一个疑问的,赵家二公子不是跟欧阳家族的欧阳小姐结婚了吗,怎么又结婚啊,难道是娶二房?那为什么欧阳老头子没有意见的呢?尽管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谁也不会去探究的,以前不会,今天更不会,在以后更加不会。正因为这样,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新娘子身上来,不过,因为新娘子全身上下都穿得密密实实的,还盖上了漂亮的头巾,谁也没有办法看到她真正的面容。这也正合了赵浩天的意思,他的宝贝,只能由他独自欣赏她的美,这样的美是不能分享的。

“新娘子来了,大家安静,安静!”司仪的声音再次在大堂里响起,此时此刻他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他也觉得特别地自豪就好像是自己在嫁女儿似的。不过,台下面这些全是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面才能看到的大人物如今就在台下面听着自己指挥,他想不自豪也不行了。大堂里面的气氛显得十分温馨浪漫,赵浩天身旁的两个小家伙也显得特别的激动,不知道他们的小妈咪这个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她还会不会脸红呢?

“我的宝贝,你终于来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这一刻我已经梦过无数回了,今天这一刻不再是我的梦境!”赵浩天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轻吻着。

“来,大家先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阵阵的掌声送来的祝福,听得新娘子心里甜丝丝的,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落空过!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好了,让我们一起见证新郎和新娘的最幸福时刻!”似乎司仪就只会说这句话似的,可是赵浩天好像对此并没有介意!这时大堂里面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大家都在等待这个紧张的时刻,两个小孩子很自然地来到新娘后面站着。

“快点,快点,他们的婚礼已经开始了。”另一方面,上官雅儿一边偷偷瞄着大堂里面的情况,一边提醒着秦摇他们动作快点。

“摇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她迷迷煳煳地问道,现在她的脑袋涨涨的她觉得很累很累,特别想睡觉,完全不知道扶着她的人是谁,她只知道秦摇也在自己身边。这样不能怪她,她上一顿晚饭是司徒婉月亲自帮助她配制的,黑子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也不能多说什么。

“嘘,你小声一点!我们先到外面再说话,这儿说话不安全。”秦摇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要不然很容易被这儿的保镖发现的,经过秦摇的提示和建议她稍稍清醒了一些,但是仍然很想睡觉。

“摇姐,待会你看我的手势,我一举手,你们就马上带着她离开这儿!”上官雅儿现在死死地盯着大堂里面的情况,尽管她不怎么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当她举起手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好了,新郎新娘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其实司仪在上面有故意拖延时间的打算。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这辈子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场面,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这样的好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了,要不然真的太对不起自家的祖祖辈辈,更对不起自己了。其实大家都能够看出司仪的心思,可是赵浩天不发话谁也不敢有意见,问题是赵浩天现在并不在意司仪这番举动。这个时候在台下的人在心里都暗地里将司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几遍了,md别人结个婚都没有像你这样麻烦,一句话都问了好几遍,现在还在这儿磨蹭蹭的,不过这些话他们都只能溶在自己的肚子里了,如果他们将这些说出去的话,一来会破坏他们美好的形象,二来赵浩天肯定会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亲自问候一遍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大家在心里将司仪咒骂一顿之后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的发生,一般等到新人说了我愿意之后,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可是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谁也不会想到在赵家二公子的婚礼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使是赵浩天也没有想到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它确实是发生了!

“准备,小伴郎小伴娘你们站好了啊,准备一拜天地”司仪一下子激动连‘一拜天地’这个词都跑出来了,这可把在场的人给吓坏了,他们都在极力忍住笑。因为他们谁也不想从此之后要一直‘笑’着过日子,即使他们不笑赵浩天也总会有让他们笑的方法。这时场面十分尴尬,司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补救的话,然而他的嘴巴忽然张得大大的什么也来不及说,事情就发生了。当众人看到他怪异的表情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得在心里怒骂着。

这小丑想干什么?不知道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吗?难道他不知道赵家二公子很不好惹的吗?他这样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但是他们猜测错了,赵浩天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再说了那司仪也不是故意做出这样的表情的。可是等到他们知道原因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赵浩天的心情再也好不起来了!“砰!”的一声让所有的人都看清到底发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一切还是太迟了!

有些沉闷的响声,对于赵浩天黑子这类人来说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赵浩天怎么样也无法相信刚才这一幕真的存在。

“啊!啊!啊!”小女娃被扑倒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她名贵的小花边裙子就被鲜红的血给染成红色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和扑倒给吓坏了,所以在她被扑倒瞬间她惊慌大叫起来。

“老二,你怎么了?”小男孩扔掉手里的花,他走近小女娃想看看她有没有被伤到,因为她裙子上的血色实在是太吓人了。赵浩天则一手将身边的娇妻拉回怀里再弯下腰检查小女娃有没有受伤。

第510章 任何

第510章

“小琳!”

“姐姐!”

“姚琳!”这三个异口同声的尖叫声一下子从大堂的侧门穿过了,姚俊第一个冲上去将倒在血泊里的人儿抱起来就要往外冲。

“姚俊,你疯了啊,你抱小琳去哪儿,你快点将她放下!”秦摇马上制止他的行动,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姚俊已经将姚琳抱起来了。

“我要救她!”他丢下这几个字就往外跑,但是因为下面的人都知道这儿发生了枪战,场面一时间很混乱,姚俊没有办法往外走。现在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多少次了,她总是这样在自己面前受着苦难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她,每次她都是这样离开自己。特别是这一次他有种绝望的感觉,她还在不停地流血,鲜红的血将他的白色衬衫都快要染红一大半了,可是鲜血还不停往外冒,他感觉她的身子越来越轻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永远失去她了。在前一刻他还扶着睡眼惺忪的她摇摇晃晃往外走,忽然间她就冲了上去,现在他怀里的人转眼间就变成这样虚弱了!

“你放屁!你这是在害她,你想这样害死她吗?”秦摇大喝一声,她的声音在颤抖着,眼眶红红的!秦摇实在想不明白,刚刚她还要有人扶着才能走路的,怎么刚才她一下子就冲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她的婚礼上坏她司徒婉月的大好事!当事情发生混乱的时候司徒婉月再也忍不住看看到底是谁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居然敢来这儿捣乱。

“小姐,刚才有人想朝你开枪!现在被他跑了!”黑子安排的保镖过来向她汇报着。刚才在转身的瞬间姚琳看到了她的小宝贝,她刚想朝他们说些什么的,但是她感觉到前方好像好什么东西对准她的宝贝,凭着直觉她奋不顾身冲出去的。

每错,其实刚才开枪的人是金毛狮王,他接受了欧阳雅薇的条件,作为交换欧阳雅薇让他从此之后就自由了还答应给他10万块作为报酬,条件是他要帮助她杀掉司徒婉月和姚琳,但是他又分不清谁是谁,反正只要能够杀掉其中一个他也一样可以拿到10万块报酬,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用时时刻刻忍受欧阳雅薇各种变态的虐待,上次的事情经过一次就足够了。

后来欧阳雅薇还说了,实在不行就干掉那两个孩子,她计划好了,反正只要赵家一天没有后代,她还是有机会回到赵家的;赵家现在不会有后代,以后也不会有。就是有也只能是她跟赵浩天的孩子,其他存在的都将成为她要对付的对象。

“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在这儿都能让人给跑了??”司徒婉月那咆哮声瞬间将赵浩天给吓呆了,不是他的宝贝,那他的宝贝呢?刚才他们尖叫的是他的宝贝吗?这是怎么回事?

“姚俊,你马上放下小琳,要不然你会害死她的!”秦摇在一旁揭底斯里地大喊着,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事情发生的前一刻她还在揉着那惺忪的睡眼,下一刻她就这样晕倒在血泊里了,她将要离我们而去了吗?不,不会的,她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将她放下!”赵浩天弄明白了,他从后面打了一拳姚俊,姚俊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了,但是他还是不放手“我叫你将她放下你听到没有?马上!”赵浩天双眼红红的,那一声大吼将会场上所以的**都震住了,从来没有人见过赵浩天这副恐怖模样的。

“你们两个还有心思打架。姚琳都快不行了!”一旁的上官雅儿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不好受了,她跑到那个大男人面前大吼一声,瞬间她两行清泪划过她瘦削的脸庞,泪水中的含义或许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懂!

“你们先进去抢救伤者。”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大堂外面传来,大堂里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谁也敢出声。就连赵父赵母都吓傻了,不错,这是黑子的声音,他听到枪声之后就赶紧让司徒家的医生立刻赶来了。幸好附近也有医生在医院里值班,要不然时间还真的来不及了。“你们都将不要吵,赶紧将她送去医院,要不然她真的会因失血过多而救不回的。”黑子说的是实情,很快他们就疏散了人群,望着紧闭车门的车子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姚俊无力地垂下了沾满他一辈子最爱的人儿的鲜血的双手,空洞洞的眼睛再也没有了一点神采!婚礼就这样不了了之,谁也没有心思理会这场婚礼了!

一大群人等在医院门口,对于这群人来说似乎等待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赵浩天再也等不住了,他再也不敢在这儿等下去了“幻暨!”他想叫幻暨来一起到外面追查这件事,他不敢在这儿等待消息,上一次他的宝贝就是在这儿消失的,这一次她会不会真的从此消失不见了。

“老大,幻暨不在总部!”一旁的一个手下悄悄地将事实告诉赵浩天。赵浩天正想说什么,手术灯熄灭了,大白褂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知道这儿的人都是在等消息的,他也不敢怠慢“公子,子弹取出来了。”

“还有呢?”赵浩天的声音在颤抖,他不敢往下听了,但这是现实他必须要面对。

“子弹击中了伤者的右侧腰背部,但是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腰椎管部位,也没有伤到神经和血管。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还是比较万幸的了。”

赵浩天很敏锐地听出了医生隐含的意思,他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大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还有呢?”

“目前,目前她基本上是脱离危险的了,但是她还处于晕迷状态,而且她的头部再次受到严重的撞击,再,再加上她之前患有的失忆症状而且她的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所以她醒来的时间就,就很难确定了。”将这话说出口医生算是松了一口气。“具体的情况,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观察才能得出结论。”刚才她的头部撞到了台阶,不过混乱中大家关注的都是她的枪伤部位。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这是幻暨的声音,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如果他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就不会答应帮忙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真的就会不帮欧阳雅薇了吗?或许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医生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大你动手!”幻暨递上一把枪,“事情都是我安排的。”幻暨因为欧阳雅薇‘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住手,如果你不想帮我,我大可以找别人帮我,世界上三条腿的男人难找而已,但是两条腿的我随手一抓都一大把’这句话,而彻底想明白了。她根本不是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她只是在利用自己,幻暨现在总算看清楚了,但是看清楚又能怎么样,他以前所犯下的那些过错就能弥补回来吗。

如果他早点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赵浩天,事情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还帮助欧阳雅薇伤害了老大最心爱的人儿!“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有关系,我喜欢欧阳雅薇!”作为赵家新任家主的守护人,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不能原谅的。

“你!”赵浩天抢过枪,指着幻暨的太阳穴,手指抖动了很久最后他大吼一声“啊!”似乎想将所以的不解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将枪扔在一旁“你走,我赵浩天从今之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兄弟,有多远你给我走多远!”赵浩天似乎用尽他毕生的怒火大吼着“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叫你走!”幻暨在众人的注视下低垂着头走了出去,不久众人都听到了一声十分熟悉的“砰!”的响声,外面一阵**之后,回归平静,一切都照旧。

“我要找她算账,那个老家伙也有责任!”赵浩天转身往外走去,却被黑子拦住了。

“不用去了,那老家伙疯了,想了一辈子的权势终于还是得不到,玩弄了一辈子的权势最终还是被权势给弄疯了!”黑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妈咪,妈咪她怎么了?”

“都是你们,是你们将妈咪害成这样的!都是你们!”两个小孩子的声声唿唤,声声指责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赵浩天无力沮丧地坐在病房门外,想着他的小宝贝,他在思念他的小宝贝。“大老大,妈咪会很快醒过来的,是吗?”小女娃靠上去紧紧握着他的手,眼里噙满泪水。

“会的,我们的小妈咪会醒来的,明天她就会醒来了的!”赵浩天一把将小男娃也紧紧搂在怀里“我们一起在这儿等妈咪醒来好不好!”

“嗯!”一个高大的身躯拥着两个小身躯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紧紧地抱着,抱着!或许他们的小妈咪明天真的就会醒过来,又或许

好啦,赵浩天和姚琳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欧阳雅薇的儿子欧阳明的爱情故事:

夜幕降临,林夏站在高楼大厦前感叹道,她一边吃着手里的干面包,一边仰望着高楼上的屏幕。

画面的节目是正在直播的专访,镁光灯不断的闪烁,在场的娱记、观众,包括工作人员都不时露出赞赏与仰慕的神情。

“欧阳先生似乎变得更迷人了,”节目的尾声,女主持人打趣道,镜头转向观众席,尽是一些爱慕的眼神,“对了,不知道您的女朋友会不会有些自卑呢?”

观众们屏住唿吸!

千万不要有女朋友啊,千万不要……

“女朋友?”欧阳明唇边的笑意更浓了,面对镜头与观众,他丝毫不紧张,幽幽道,“我可没有女朋友,哪来的让人自卑的说法。”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女朋友咯?”

“很聪明。”

那个男子轻笑,现场的灯光将他打造得更加完美绝伦。

他神态轻松的倚在沙发边上,显得既妖娆,又充满男性魅力。有时双臂张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有时神情严肃,嘴角却荡着笑意的反问主持人。

但凡比女孩子漂亮的男人无非就像个娘娘腔,然而,他不是。

他妖得就像雾气一般,柔顺的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的肌肤仿佛能渗出水来,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墨色西装,长裤紧贴着修长的双腿。表情总是一副闲适的模样,薄唇微微上挑,然而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却散发着冷淡。

一句话--

这个男人美得阳刚,美得可怕。

“一个男人美成这样还真是恐怖。”林夏发出自己的感言,接着转身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中,“还是小晨好,又乖又可爱。”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她的笑容就不由得染上唇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小公寓的门关上,满屋的明亮。

“是姐姐吗?”厨房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那个男孩见是林夏,便笑得更开心了,他系着姐姐平常的卡通围裙,就连脸颊上不小心沾上了些许面粉都浑然不知。

原先还想责怪他身体不好还做饭,不过,见到他这个可爱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了。

“不是让你不要做饭吗?身体不好还敢乱动,”说着,林夏却像个小孩子一般唿吸起空气里的菜香味,“好香啊,向晨做了什么好吃的?”

林向晨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容纯真而可爱,“都是些很平常的饭菜呀,虽然你在电话里说自己吃过了,不过我想,姐第一天工作一定很辛苦,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等姐下班,做一顿饭好好庆祝一下!”

真是懂事啊……

林夏微微一笑,心里无限感动。

餐桌。

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这两个贪吃鬼的食欲。

“姐姐真的有吃饭吗?看上去,好像很饿呀……”林向晨几乎都没怎么吃饭,他望着林夏,她已经盛了第二碗饭了,

“啊?呃,我吃过了……”林夏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不过马上若无其事的一笑,“可是谁让小晨的饭那么好吃呢?说来说去还得怪你才对,总是做得那么好吃。”

林夏说着,将盘子里的鸡腿夹到小晨的碗里,后者的眼睛澄澈,看上去十分高兴,“既然好吃姐姐就多吃点!这个鸡腿给你!”

“我不要,小晨吃。”

“姐姐吃!”

“小晨吃!”

两双筷子就这样互相推让着,突然,“咚”的一声,鸡腿掉到了餐桌上。

第511章 冷冽

林夏气唿唿的瞪着林向晨,似乎像妈妈责怪不懂事的宝贝,而小晨也乖乖的缩起了脖子,像个认错的孩子。·突然,两人目光一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空气里全是快乐的气息。

林向晨拿过林夏的碗,替她盛好了汤,接着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姐,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林夏茫然的抬起头。

“工作啊。”

林夏一愣,马上反映过来,干笑道:“还行吧,挺顺利的,店里没有什么客人。”

顺利?

林夏心中叹气,要能顺利的话晚饭何必吃干面包呢?早上还没做多久呢,一不小心把咖啡洒了就被老板娘开除了,真是可恶啊,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她,害得她又重复了前几天的生活--

不断找工作。

可在这个连研究生都会失业的社会上,谁肯要她一个从二流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

“是吗?”林向晨笑了笑,澄澈的眼睛像个小孩子一样,眨呀眨的,“那姐姐明天也要加油哦。”

林夏轻笑,正要回答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方显示着好朋友“安娜”的名字。

她接起,里面却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哭声,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妈妈昏倒了!她喝酒了!……阿姨,我好害怕!!妈妈回到家就突然昏倒了,她一直在哭!你赶快过来,我好害怕,我好怕!……”

林夏将药膏涂抹在掌心中,揉搓得微微发热时,才小心翼翼的涂在安娜的额头上,她叹息道:“怎么又喝那么多酒呢?额头都不小心磕到了。”

安娜不说话,却疼得微微吸气。

“真是的……”林夏无奈,她转过头,看了眼那个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小身影,微微一笑,“安安,水倒好了吗?”

那个不过五岁的小男孩怯怯的点了点头,望了望妈妈后,胆小的走了进来,把水递给林夏,后者接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奖道:

“真乖,不过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安安点了点头,小声的向安娜说了声晚安。

木门轻轻的关上了。

林夏叹息,无语的将剩下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安娜的额头上,后者凝视着她,接着轻轻叹气,红唇蠕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沉默的望着半开的窗户。

“干嘛要这样对待安安呢?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每天陪客人喝酒到半夜也就罢了,何必对他那么冷淡呢?”

“……”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

安娜望着窗外的眼光黯淡了不少,脸色苍白。许久,她才轻轻的摇摇头,痛苦的闭上眼睛,缩进被窝里不愿说话。

林夏叹了口气,轻轻的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路过安安的小房间,见门是虚掩着的,她便走了进去,打开开关--

只见安安竟然还坐在床上,本来有些害怕的神情见到林夏后放心了不少,却依然有些胆怯,小手紧紧抓着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林夏。

“睡不着吗?”林夏坐到了床边,轻柔的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

安安恐惧地畏缩着身体,弱弱的点了点头。·

林夏凝视着他,眼眸里有些心疼,本想说些什么,转念一想,便微笑着宽慰道:“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早点睡觉的,妈妈是爱你的,别害怕。”

“可她每天回来都是大哭,或者醉醺醺的……”

林夏微怔。

安安继续嗫嚅道:“妈妈以为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醒着……我知道,妈妈每天都在哭,每天都在喝酒……”

林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眼里安安一直是懂事的孩子,即便没父亲,他也从不吵不闹,即便安娜没时间陪他,他也从不会抱怨什么。可安娜每天的糜烂,也或多或少的对他带来了影响。

“阿姨……”安安的眼眶微微泛红,他伸手抱住了林夏,哽咽道,“求求你了,求求你劝劝妈妈不要再喝酒了……我每天都看到她大哭,每天都看到她拿着爸爸的项链……”

“爸爸的项链?”

“嗯啊……”安安抬头,澄澈的眼睛里都是泪水,他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清楚些,“妈妈对我说那是爸爸留下的东西,她还说了,爸爸答应她会回来娶她的……而且,而且也会带我回家的……”

房门突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声音--

安安抽泣着并没注意,林夏望去,一双脚站在半掩的门外。是安娜,她的身上还有浓重的酒精味,许久,她才转身离去。

漆黑的屋外看不清她的神情。

是难过的吧……

五年了,没有任何的消息,从开始盲目的等待到中途疯狂的寻找,再到最后一厢情愿的继续等待……

林夏想着,轻轻抚摸了下安安的肩膀,轻笑道:“无论是妈妈或爸爸,他们都是爱你的,就像妈妈,工作哪怕再忙都会回家,每个周末都会抽出时间带你去散步。”

“嗯,我也爱妈妈。”

“好孩子,那快睡吧。”

林夏的眼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把安安哄睡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刚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就见到安娜化好了妆正在穿那双闪亮的高跟鞋。

安娜回头,见是林夏,勉强的牵起嘴角。

她看上去十分妖艳,大卷的酒红色长发披泻下来,黑色的露肩连衣短裙将她的身材衬得完美无缺,淡淡的眼影显得魅惑,原先苍白的嘴唇早已上好了性感的红色口红。

“你简直疯了!”

林夏平日静静的眼神里现在有些生气,说着,她冲上去一把抢过安娜手中的夹包,刚要怒骂她,却转念想到安安正在睡觉。

“我疯了?”安娜的脚下一晃,面容憔悴,“我不这样做,拿什么生活?!”

“……”林夏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她深唿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像往常一样平静,接着,声音压低,拉住了安娜的手,“我们出去说。”

酒吧里的音乐十分嘈杂,昏暗的灯光里有让人说不清的糜乱与沉迷。所有在舞池上的人都随着的士高音乐摆动着身躯,不时的跟着节奏吹口哨鼓舞着欢唿。

林夏和安娜坐在吧台处。

前者十分不适应这样的夜生活,全身都觉得不自在,安娜却是早已司空见惯,她接过调酒师手中的威士忌,有些沉醉道:

“对你而言这是个令人恶心的地方,对我来说,却是个完全能放纵自我的地方。只有在这,我才能找到自我,我才能觉得我是活着的。”

安娜说着,将威士忌饮了一大口。

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林夏拧起秀眉,“不要喝了。”

说着她就要夺过安娜的酒杯,后者却是一转身,醉醺醺的说道:“林夏,我安娜感谢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

她顿了顿,靠近林夏的耳边,低声道:“可我还有一个好朋友,你知道谁吗……”

“我不知道。”林夏的眼眸静如潭水,她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打底裤,朴素的帆布鞋,即便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她看上去却与这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安娜像个孩子般的“嘘”了一声,接着咯咯地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就,就是它!……酒!我的好朋友!”

林夏的眼底沉痛。

安娜一个人在嘈杂的音乐中放肆的大笑,笑着笑着,一行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还未说什么,在酒吧内部四面八方旋转着的霓虹灯便一瞬间灭了下来!

整个酒吧霎时黑漆漆的一片!

“搞什么啊?!这什么情况啊,玩得正嗨呢!”“就是啊,老板在哪啊?!”“停电了是不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充斥在整个酒吧,每个人都在咒骂着自己的不满。

“停业啦停业啦。”酒吧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充满了玩味的笑声,接着一个人的身影懒洋洋的走了进来,“哟,这么大的阵容啊。”

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人群中有些骚动。

“臭小子,是不是你干的?!”

“你这是要揍我吗?”那个人的声音充满了笑意,语气里倒是不少的嚣张。

“你!……”先前还骂着臭小子的家伙眼尖的看见了那人身后的几个保镖,顿时声音低了下去,却依然仗着自己人多,嘴硬道,“你最好立刻把灯打开!否则……”

“否则要让我吃拳头吗?”

“可恶,你竟然那么嚣张!”那人说着就和自己的兄弟要冲上去,然而,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尖叫声,包括骨骼碎裂的声音!

距离酒吧中心最偏远位置的林夏根本搞不清情况,她顾不得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拉住了正想去凑热闹的安娜,低声道:“别动!”

安娜乖乖的不说话了,她被酒精麻痹着,双腿发软,浑身靠在了林夏的身上,后者叹息,接着心里有些不踏实,刚才的尖叫声怎么回事?怎么人群好像渐渐散开了?

果然,酒吧这个地方是危险的。

她还未反映过来,一瞬间的事,酒吧里的灯蓦地打开了!

林夏条件反射的伸手去遮挡,突然的灯光让她措手不及,眼睛有些吃疼。

“嗯?这怎么还有人?”那个玩味的声音看向了她们,接着,薄唇微勾,轻笑道,“嘿,还不打算走吗?”

“……”林夏有些尴尬,原来不知不觉中,人群都走开了。

宽敞的酒吧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空旷,安娜已经醉得靠在林夏肩头上睡着了,而林夏的正对面,是那个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都充满嚣张的男人,包括他身后不下十个的保镖。

林夏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她的腿因为长久站着有些发软,而身上又靠着个安娜,更让她这个“想走出去”的想法有些力不从心。

“我们马上走……”气氛有些尴尬,林夏赶紧扶好了安娜,几双眼睛盯着她就像地球人盯着外星人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刚迈开一步,却险些跌倒!

她听到了那个男人扑哧的笑声。

“行了,我又不是怪兽,有那么吓人嘛?酒吧嘛,该玩就玩呗,走啦走啦!”那名男子说道,语气仍有份放诞不羁与嚣张,林夏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朝楼上走去,这才敢抬起头,舒了口气。

安娜睡得死沉,嘴里不断喃喃着要继续喝酒,林夏无奈,刚要扶起她往门口走时,一大帮的人又陆续进来了,整个酒吧瞬间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都可以啊。”林夏目瞪口呆,浑身都没力气的她只好先将安娜放了下来,锤了锤肩膀,接着见一位服务员路过,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二楼左转就到了。”

“谢谢!”

洗手间。

林夏对着镜子洗了个脸,擦干净后深唿吸口气,刚准备走出去时却突然间听到女厕传来的不和谐的声音,她一愣,随后石化。

洗手间怎么说也算公共场合吧?!

这些人真大胆!

林夏面红耳赤,撒开腿就赶紧逃开了,还没走几步就发现这酒吧二楼实在是大,走着走着竟然绕到了阳台处,林夏有些着急,四处看了看又找不到人来问路,安娜神志不清地在一楼沙发等她,万一出事就糟了。

这样一想,心里就更着急了。

“怎么都没有人啊?”林夏纳闷,这酒吧虽说不是会员制的,但豪华程度怎么也算不错的,随手一抓也能抓住一把非富即贵的人,怎么关键时刻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了?她想着,不停地在二楼乱逛。

正当她准备放弃要打电话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先响起来了。

“喂?林夏啊,你在哪呢?我怎么在七月酒吧见着安娜了?”

电话那头的朋友问道,林夏赶紧说:“她和我在一起呢,我上二楼洗手间……”

话未说完便被朋友打断了,“哦这样,那我先带安娜回去了,她醉得不轻,那我就先不等你了啊,你早点回家,小心点!”

林夏无奈,心想安娜醉了先回去也好,也便答应了。

“有没有搞错啊……”林夏抱怨道,又担心自己被他们看见,立马蹲了下来,她真心是无意偷窥,可此时此刻又不敢轻易冒出来,拜托,来酒吧玩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吗?!

对面阳台上。

“元煦,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买那辆法拉利的嘛?人家黑色的和你红色的那辆一对嘛,多好看啊,开出去,嗯……”那名女子娇喘着,却不忘撒娇,“开出去多拉风啊……嗯……”

李元煦挑眉,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令人心猿意马的笑意,“你急什么?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讨厌,人家说的又不是这个饿。”女子说着,纤细的手将李元煦衬衫的扣子解开了,撒娇地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到底买不买嘛?”

第512章 心急

“要给你买自然给你买了,你怎么这么烦?”

李元煦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在办事的时候说些乱七八糟的,虽然两人本身就是交易,可打扰了他的兴致,别说给她买了,连办她都不想办了。·

女子委屈,“人家心急嘛。”

“急,急你妹啊,不玩了!”

对面的林夏听到,惊叹一声,这男人有个性啊!

见他们两人似乎没有那么激烈了,林夏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突然,对面的男子一喝--

“谁在那?!”

林夏一惊,见自己暴露了连忙站了起来,而对面的男子早已匆匆地退出阳台前来找她了,林夏暗想完蛋了,这该死的酒吧她也从未来过,刚才也不是有心偷窥的,万一被抓到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夏一咬牙,撒腿就跑!

酒吧二楼简直像一个圆圈一样,林夏饶阿饶,饶了一会儿却连一个出口都没见到,走廊上也空无一人,只有几位侍者站在豪华的包厢门口,她着急不已,正想去问问那些侍者时,手腕却蓦地被人一抓!--

“还想跑?!”

李元煦挑衅地问道,林夏听见熟悉的声音,惊愕的回头,见是先前在一楼那个嚣张的男子,霎时脸红到了耳根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

李元煦一愣,接着挑眉,语气里仍是那么几分的嚣张,“哈,是你啊,不走也就算了还想当偷窥狂?!”

“我,我没有!”

林夏面红耳赤的辩解道,李元煦哼了哼,手仍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林夏感到生疼,越想挣扎,李元煦越是抓得牢固。

林夏恼了,半夜出来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何况现在时间更晚了,她刚才也不是有心偷看的,不过是恰巧罢了,凭什么抓住她?这样一想,她更是生气,“放开我!”

“凭什么放开你?偷窥狂可是犯法的!”

望着李元煦那双满是笑意和嚣张的眼神,林夏气得不行,“是你们太激烈了!我只是路过而已,我哪里知道你们会在公共场合做那些事情?!我……”

林夏越说越乱了,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天啊,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李元煦望着她,越发觉得有趣,存心想逗逗她,暧昧的低声问道:“那些事情,是哪些事情啊?”

“你……”林夏瞪他,纵然李元煦长得再帅,林夏此时只觉得他欠揍!

李元煦笑得欠抽,“我,我怎么?”

“你,”林夏恼怒道,“你流氓!放开我!”

李元煦刚要反驳,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元煦!--”

李元煦和林夏一同回头望去。

一身剪裁合身的墨色西装,长裤紧贴着修长的双腿,右手上精致的戒指将他衬得更加矜贵华丽,完美得好似雾气一般,只是那面容实在不敢恭维,寒彻得能让整个场子的人瞬间结冰。

林夏心中惊叹!

他,他……他不就是先前在屏幕上看到的妖孽吗?!

在林夏发呆之际,欧阳明早已大步走了过来,见李元煦紧拽着一个女孩子,不免嘲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去逮一只兔子了?”

李元煦万分不爽,“兔子?这可是偷窥狂,我和ada在阳台上说话被她偷看了。·”

林夏一听,心里更是恼了,脱口而出道:“我才不是偷窥狂!再说了,有你们那种说着说着就激烈起来的人吗?我都澄清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你!……”李元煦一怔,咬牙切齿地望着林夏,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她丢进土里活埋了一样。

林夏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整个走廊除了那些面无表情的侍者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了,以她见这个男人的第一面来看,把她先奸后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看来,等等还是得小心说话!

欧阳明看了眼林夏,接着神情木然的问向李元煦:“ada在包厢等你,我有事先走。”

“又有事?”李元煦抓着林夏的手腕不放,一脸奸笑的问道,“又要去摧残哪个祖国的花朵了?”

“……”欧阳明答非所问,“没你厉害,专门挑老的上。”

一句话正中李元煦的内伤。

林夏听到这话扑哧一笑,李元煦瞪她,“笑什么笑?”接着瞪向欧阳明,“我也没你厉害,是个女人你就失去自制力了,直接扑到!”

“……”欧阳明的表情仍无任何变化,“暑假才刚放,你小心我告你爸直接把你扔学校里去!”

一提李元煦他老子,李元煦的额头瞬间挂上三条线。

林夏愣了愣,暑假?!

原来是个学生啊!林夏咬牙,可恶,一个学生还敢对她这个已经毕业了的人嚣张?!

李元煦根本不理会被自己抓得牢牢的林夏,依然以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对欧阳明说道:“对了,过几天我要去维……”

话还未说完,察觉到手中的兔子有想跑的征兆,琥珀色的眸子一瞪,“你想去哪啊?”

“你们聊你们的,我要走了!”林夏不满道,见李元煦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心中大怒,想也不想地就抬起膝盖,迅速地往李元煦的裤裆上一顶!--

李元煦闷哼一声,立马放开了林夏。

“死女人!别让老子抓到你!--”

林夏根本不管李元煦的咆哮,扭头就跑,匆匆之间,她似乎觉得不解恨,回过头大声反驳道:“小屁孩就该好好读你的书,学什么大人玩成人游戏啊!”

小屁孩?!

李元煦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他今年已经二十一了,竟然被一个死女人叫做小屁孩?!

男性尊严算是彻底垮了!

想着,李元煦愤愤地冲到走廊上的窗户旁,正好见到林夏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厉呵道:“死女人!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把你扔进棺材里!--”

“棺材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楼下的林夏回头,不怒反笑,接着不慌不忙的跑到了马路对面,还幸灾乐祸地朝二楼的李元煦挥手。

李元煦彻底暴怒了,“**!--”

耳边突然传来了欠抽的笑声,他回过头,见欧阳明这个千年僵尸脸笑得很是猖狂,脸色扭曲,咆哮道:“笑!你就只知道笑!我他妈的废了!千千万万的子孙都没了!”

欧阳明笑够了,颇有几番幸灾乐祸的味道,说道:“得了吧,看你还能咆哮的份上,顶多休息个两三天就行了。”

“两三天?!”李元煦的脸色严重扭曲,“老子熬了几个月才换了个暑假啊?还没开始享受呢,暑假就他妈的报废了两三天?靠,我那些女人怎么办?!”

欧阳明瞥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想女人,你也不怕*********李元煦哼了哼,刚想勉强地走一步,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恨恨地咬牙,该死的女人,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豪华包厢内。

李元煦自从被林夏踹了重点部位后一声不吭的,黑沉着个脸坐在沙发上,满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周围的女人见李元煦不理会自己,无奈,悄声嘀咕道:“你们说,李少会不会是上了这么多个女人后……那个无能啦?!”

“啊?怎么会啊!”

“我刚才听ada说,她在阳台上挑逗李少,李少都毫无反应呢,还直接走了。”

欧阳明好不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威士忌,耳边听到这些话,更是笑得猖狂了,李元煦见他笑了,哼了哼,“你不笑的样子像个僵尸,笑起来的样子像诈尸。”

“……”欧阳明的脸色瞬间黑沉,靠,你活该被人踹!

“唉,行了,你们这些女人赶紧出去!”

李元煦不耐烦道,这么多个美女在自己的周围,自己偏偏还无力去拥美人入怀,眼不见心不烦,赶紧走了得了。

众多女人走后,整个包厢才安静了下来。

欧阳明看向李元煦,蓦地想起了什么事,问道:“对了,你刚才跟我说过几天你要去哪?”

“去维森,”李元煦一脸的不爽,“我爸好像是故意去国外,存心把公司留给我暂时担任,我担任个球啊?我这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人他也不怕公司被我整得破产了,真烦,破事一大堆!”

欧阳明轻笑,漆黑如玉的双眸仍是一片淡漠,“你爸这叫信任你。”

“信任我?”李元煦的瞳孔划过一片讥笑。

欧阳明挑眉,见牵动他的心事了也不再说话,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面容冰冷,语气慵懒的说道:“行了,我要走了。”

“这么快?”李元煦皱眉,接着想到了什么,奸笑道,“对了,你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宝贝络晴,哈哈,她什么时候回国?我能会会她不?!”

欧阳明的目光一冷,“你想做什么?”

“哧,看看吧,提到你家这个宝贝你就一脸的老虎样,你看看我这老实巴交的脸,我可能会吃了她吗?”李元煦反问道,眨巴眨巴自己无辜的眼睛。

欧阳明冷笑,“我可不管你平日里玩得多想,但想动她,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李元煦无奈的摊开双手,“行,我保证,我李元煦招惹凤姐都不去招惹你家小宝贝,好吧?”

欧阳明抿唇不语,他垂眸,比女人还要纤细的手指覆上了手上精致而独一无二的钻戒,眸中一暖,似乎想到了她一下飞机就抱住自己的模样。

三年未见了……

欧阳明的薄唇微勾,素来无情的眸子划过一片暖意。

早晨的阳光柔和的透过窗帘照映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公寓内。

林夏拉开了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如顽皮的孩子熘到了她的身上,她深吸口清新的空气后灿烂的一笑,将窗帘绑好在两边。

接着走进厨房,把热好的牛奶倒进了杯子里,又把鸡蛋煎成了小晨喜欢的八分熟。

“都七点了……”林夏想了想,平常这个时候小晨一般都起来了,怎么今天睡得那么熟?想到这她淡淡一笑,兴许是昨晚做功课晚了些吧。

“小晨,”林夏轻轻的敲了敲门,“起来了吗?已经七点了。”

屋里静悄悄的,回答她的是一阵吹进大厅的微风。

“向晨?”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

几秒后,屋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林夏的心中忽然慌了。

“小晨你在吗?!”她说着,慌张地伸手扭转林向晨房门的把手,却没有扭开,是锁着的!“小晨!”

她用力的拍门!

隐约中听见了林向晨微弱的喘息声!

林夏慌了,她冲进了自己房门拿出抽屉里的备份钥匙,赶紧打开小晨的房门!--

她怔在原地,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林向晨畏缩着身体在床上,他浑身发抖,一手痛苦的拽着床单,一手抚着胸口,清秀的眉毛难受的蹩在了一起,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小晨你怎么了?!”林夏反映过来发疯地扑到了床边,“是病又犯了吗?!药放在哪?!……药在哪个抽屉里?!”

“在……书桌那……”

说着她便翻箱倒柜的找着医药箱!

她这个做姐姐的人怎么能那么疏忽?!就连重要的医药箱放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就连小晨的脸越来越苍白她也没去发现!

怎么办,怎么办……

床头柜里没有!这个抽屉没有!底下的抽屉也没有!

……小晨的唿吸声越来越微弱了!

“找到了!!--”林夏慌地将药瓶拿出往手心倒了几片,接着赶紧放在小晨的手里,慌张地冲向大厅倒水。

她的手在发抖。

热水不慎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倒好热水后就慌张的进了小晨的房间。

“有点烫,要小心喝,慢点……”她的声音温柔却显得十分慌张,小心翼翼的将杯子靠近了林向晨的唇边,见他将药吃下后才稍微平静了些。

月光从房间的窗户照进来,照在那个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宁静的少年身上。

他的头发乌黑发亮,浓密纤长的睫毛,双眼紧闭着,有些苍白的唇角仿佛时刻带着令人感到暖意的笑容一样。

林向晨安静的就像个天使。

而一片漆黑的大厅,林夏借着月光的照亮席地而坐。

她在发呆,在自责。

忽然,似乎她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一声异响,便匆忙地起身冲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是冷风吹动了窗帘罢了。

林夏无声的将窗户关紧,随着她的动作,床上的人似乎醒了。

林向晨吃力的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睛,见姐姐正在为他关窗户时怔了一下,接着,话语里带着淡淡的笑,“姐……晚上了吗?”

他吃完药后不知不觉昏睡了一天,连现在是凌晨也不知道。

“嗯?”林夏惊讶的转过身,见他已经起来了,便牵强的一笑,“是啊,怎么起来了?”

“……有些口渴了。”小晨纯真的眼睛眨了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513章 消息

“好。”

过了片刻,林夏端着水杯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的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打开台灯的开关。

台灯骤然的白色将小晨的脸色映得更加苍白。

她失神的看着他消瘦的脸颊。

“姐?怎么了吗?”林向晨喝下一口水后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林夏收回了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接着抬头,笑了笑,“只是看你最近有些瘦了,想着明天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林向晨一愣,接着赶紧故作没事的可爱一笑,“只要是姐做的,我都喜欢吃。”

“……好,那蛋花汤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已经好久没吃了!”

“那可乐鸡翅呢?”

“好啊!”

“红烧肉呢?从小吃到大,还想吃吗?”

“当然想了,自从长大了,姐姐就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么多家常菜给我吃了。”

……

没有人去提早上发生的事情。

聊了会天后林夏不经意有些困倦,一天都没休息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小晨关心的问道:“姐,是不是累了?”

“不累。”林夏轻笑,想再多点时间陪陪小晨。

“……”林向晨静静的凝视着姐姐,接着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姐,你一天都没有去上班吗?”见姐姐点头后,有些自责,“那……老板娘不会说什么吗?”

林夏一愣。

接着不打算瞒了,索性笑道:“我已经辞职了,明天再去找工作好了。”

“……是因为我辞职吗?!”林向晨幽黑的眸光里有些内疚。

“不是,”林夏笑了笑,“只是那个咖啡店离家有些远,每天都要起很早去上班感觉有些累而已,何况老板娘的态度也让人没法忍耐。”

小晨微微的点了点头,林夏笑着起身,嘱咐道:

“已经很晚了,快点睡觉吧。明天早上我会先把早餐做好再出门,中午饭你先自己吃,我得找找工作了。嗯……对了,如果五点了我还没回家的话就不用为我准备晚饭了,还有,我会把周围饭店的电话号码写在桌上的,最近几天你就不要煮饭了,知道吗?”

林夏的双眸尽是呵护,仿佛她在对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说话一样。

“嗯……好,姐晚安。”

小晨乖乖的躺进了被窝,林夏将台灯关掉,出来时轻轻的把门带上。

第二天早上。

“就是这了!”好姐妹安娜似乎恢复得不错,没有喝酒的她总是显得快乐,她的左手牵着小安安,右手拍了拍林夏的肩膀,鼓舞道,“这家集团以前真是超级,超级超级难进的!不过听说,由于最近业务增多,所以需要多招聘员工,而且董事长的儿子好像要来这实习……那人叫啥来着我不知道,只知道刚来几天,集团私底下就叫他祖宗。”

林夏惊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祖宗?怎么会叫他祖宗呢?”

“就因为那人特难搞嘛,听说他爱玩,所以还打算亲自面试这些员工,你呢……”

安娜上下打量着林夏,热情的一笑,“你去面试,我是百分百坚信你一定通过!那祖宗好像色狼啊,见到美女就立马让通过。”

林夏有些难为情,接着想起了什么,为难道:“可,我的学……”

“学代表个啥?你虽然毕业在二流学校,可是知识绝对不比那些名流学校差!只要面试官和你说话,就能知道你的优点了!”

安安今天也格外的高兴,可爱的眨了眨纯净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加油道:“阿姨一定可以的!加油!”

“好!”

林夏失笑,走进了这家集团--

维森。

“林夏,林小姐是吗?”

面试官礼貌的微笑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林夏,后者点点头,浑身僵硬。

“不用紧张,就当作是平常聊天好了,太多心理压力对自己是不好的。”面试官笑得和蔼,林夏深吸口气,放松了些。

眼前的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祖宗”吗?

看上去也并不可怕呀。

不过面试了差不多两分钟,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那位面试官也是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

林夏也不好意思冒昧的问,可能是在等上级吧。

这么说,等会就有两个人面试她了?

心率又开始频繁的跳动了,林夏深唿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些。

正当她准备再次进行深唿吸时--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干净利落的黑发被阳光照得泛着光芒,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未睡醒一样,充满了不耐烦,浑身帅气的西装并未将他体现得成熟些,反而更显得放诞不羁。

林夏惊怔在椅子上!

简直是冤家路窄!

她原以为她这辈子都未必会再见到的人,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似乎还是安娜口中所谓的“祖宗”!

说是祖宗,还真是没错!

完了,完蛋了,亏自己上回还那么欠扁的让他买棺材自己躺进去,完了,这回不死也挂了……

李元煦一进来就松了松紧绷绷的领带,接着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

毫不严肃的模样更让人充满了窒息感,林夏立马将头死死的埋在胸前!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

“李,李总……”面试官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意,然而自己的身份又惹不起他,只好指了指林夏,“这是新来应聘的人,挺聪明的一姑娘,就是二流学校毕业的……”

“二流学校怎么啦?”祖宗直接拿过资料,随意的翻了翻后又看了看她的档案,见到照片,两只原先眯着犯困的眼睛立马睁开了!

这个……不就是那个踹了他命根子还逃之夭夭的死女人吗?!

“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元煦直勾勾地看向林夏,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玩味,好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

林夏死死地低着头,咬紧牙关。

“你叫什么?!”祖宗问道。

“……资料上有写……”

林夏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不过她心底马上冒出了一个正义的声音:

奇怪,她凭什么跟杀了人放了火一样的心虚?!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况,是那个所谓的祖宗不对在先,死拽着她不让她走,还给她扣上一个“偷窥狂”的帽子,像这种到哪都能发情的男人,她踹他命根子简直是为人民除害嘛!

这样一想,腰板顿时直了--

当澄澈的眼睛对到那双微微眯着泛着危险的琥珀色瞳孔时,顿时,像花谢了一样……

“果然是你啊!”

这祖宗就像发现宝了一样,原先困顿不堪的眼神里充满了嚣张的笑意。

“李,李总……这是?!……”

面试官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赶紧扶了扶滑到鼻头尖的眼镜。

林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赶紧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平静点,可这掐得都快紫了她还平静不下来!

万一这祖宗少爷想整自己怎么办?!那自己不就注定得留在这公司了?!不行啊……留下来的话没几天她的命就没了,他可是外号祖宗啊!能把人整到啥程度才会受不了送上祖宗二字的称谓?!

真希望这祖宗少爷忘了自己……

可这可能吗?!人家已经认出你了!

林夏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能进维森的人都是相当的好运气,月薪最低都有好几千,更何况那些表现好的员工呢?……

算了,这是祖宗的地盘,自己可不想为了这区区身外之物的钞票葬了自己的命。

可……

小晨的病怎么办?!

正当她打算表现得差点,放弃这个已经到手的好机会时,勐然间想到了有着先天性心脏病的林向晨。

自己苦一点没关系,可小晨的病不能再拖了……

“林小姐?林小姐?”祖宗少爷坐在一旁准备看戏看表现,面试官几次叫林夏的名字,后者都没反映,他咳嗽几声,稍稍提高了声音,“林夏小姐,我们可以开始面试了吗?”

“什么?”林夏回过神,见自己失态了,赶紧点头,“好,抱歉,不好意思……”

“好的。”

面试官扶了扶眼睛,和蔼的一笑。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自己的运气真的那么好能进入维森的话,就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大不了跟那祖宗道个歉好了。

无论如何,小晨的病不能再拖了!

一直盯着林夏的“祖宗”,隐约间似乎看到她清澈干净的眼眸里露出坚定二字。

“请问林小姐,自毕业以来有应聘过会计之类的工作吗?”

“……这个没有,但我大学时有学过。”

“那您能简单说说会计工作的内容吗?对了,包括它的基本要素。”

“制作财务预算、簿记、核数、年结、账目及成本分析报告等一系列为会计工作的内容,它的基本要素分为六点,资产、收入、费用、利润、负债和所有者权益。”

林夏简直是对答如流!

面试官眼镜后面的神情露出了惊讶与些许赞赏,他偷偷看了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男人,奇怪,他怎么比平时静了不少?往常见到美女,都是由他来审问啊……

难道是这个姑娘不合祖宗的菜?

面试官耸耸肩,管他呢,反正这个小姑娘既聪明长得又乖巧漂亮,虽然毕业学校有些不理想,但对会计等工作十分了解,想来也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祖宗少爷”的眉梢轻佻,似乎对林夏的表现也有些满意。

他虽然很愤怒这女人无理的行为,可不管怎么说,这女人似乎是要来维森工作,有的是时间让她付出代价,不急于这个时候。

面试官的笑容越加的赞赏,他问道:

“请问财务会计的重点在于什么?管理会计又是什么?”

林夏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了许多,她想了想,接着微笑:“财务会计重点在于报告财务状况和营运状况,而管理会计……主要是对企业的管理层提供信息。”

她回答完,手心里不停的冒冷汗。

“真是不错,”祖宗站了起来,慵懒的将西装外套放在了臂弯上,笑容带着些许挑衅,“秘书这份工作你敢尝试吗?”

林夏一愣,接着暗暗明白他的意思。

看祖宗这副架势就知道不好惹,他是董事长的儿子,那么想必来集团实习的地位也不会差到哪去,如果待遇好点没准还是个临时总经理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会做不好吧,毕竟我没有进到公司工作过,无论如何都应该从……”

“那就是不敢尝试咯?”

他的语气有些轻视,似乎是故意用激将法来试她。

林夏的粉拳握紧。

该死的什么祖宗,她哪里是不敢尝试?!她是不想尝试而已!谁知道这份秘书工作的对象是谁?万一是他那怎么办?!

“真是的,对了,老何,”这祖宗的目光看向了面试官,嘴角微微弯起,“维森会聘请这种不敢尝试挑战的员工吗?”

言下之意就是维森不会用她了?

这人真是可恶!

林夏气得全身血管都好像堵塞了随时会炸开一样,她一个劲的吸气唿气,脑海了飘忽着无数个冷静的词语。

面试官有些为难,他不想让维森错过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连读二流学校都能对这些职业的技巧与内容熟记,更何况好好培养之后呢?

“我觉得……”

“那好吧,”不等老何说完,祖宗那副让人觉得欠扁的嘴脸就开始说话了,“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当林夏拿起挎包,垂头丧气准备走出去时,祖宗又开话了:

“对了,我叫李元煦,给我记住了。”

林夏闭上了眼睛深唿吸,接着睁开,悄悄握起拳头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心里痛骂道:我林夏管你叫什么!

她这个乖乖女的嘴型头一回露出了脏话:

关!我!屁!事!

林夏沮丧的走到了电梯面前。

她按下了楼层键,正当她要踏入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喘着气而着急的声音:“林小姐!林小姐!你要去哪!”

“……”林夏好奇的回头,见是那位面试官老何,眼眸里有些不解,“我……那个,那个谁不是让我出去了吗?”

“是啊!……出去工作呀!真是,喘死我了……”老何是个典型的中年胖子,没跑几步路他就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汗水,语气却依然清晰,“那位是李总,李元煦。”

林夏不可置信!

“我,我被录取了?!……”

“是啊!”老何看上去也十分高兴,“虽然还只是实习期,不过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何况,林小姐你十分聪明,一定会顺利的!”

林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劲的鞠躬说谢谢,“叫我林夏就好!很谢谢您!谢谢夸奖!”

“我也没做什么,”老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胖胖的脸露着可掬的笑容,他伸出手,“那好,叫我老何就可以,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以后随时有难处都可以找我来帮忙!”

第514章 录取

林夏不可置信!

“我,我被录取了?!……”

“是啊!”老何看上去也十分高兴,“虽然还只是实习期,不过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何况,林小姐你十分聪明,一定会顺利的!”

林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劲的鞠躬说谢谢,“叫我林夏就好!很谢谢您!谢谢夸奖!”

“我也没做什么,”老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胖胖的脸露着可掬的笑容,他伸出手,“那好,叫我老何就可以,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以后随时有难处都可以找我来帮忙!”

老何的热情让林夏有些不知所措,她笑得很开心,连忙也伸出手同他握手,顺便问道:“那,呃……我还是叫你何叔叔好了,身为晚辈叫你老何总觉得怪怪的……”

“好,好。·”老何高兴的合不拢嘴。

“谢谢!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呃……”老何看了看周围,笑道,“这样吧,你先在这等着,我叫个人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我还有点事。”

林夏微笑,“好!麻烦您了。”

“呵呵,不会。”

林夏站在那等着,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拿起手机和家里面休息的小晨通话,她高兴得连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一个劲的说周末一定要吃自己和小晨一起做的蛋糕,还说要叫上安娜与安安,小晨也十分高兴,一个劲的答应,一个劲的说好。

她兴奋得一边讲电话一边手舞足蹈,好在大家都在上班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否则,一定会露出看外星人的目光来看人。尽管如此,她浑然不知一个人正盯着她的模样哈哈大笑--

林夏不远方的拐角处,李元煦原先在那和秘书讨论工作,却不经意的回头就见着那可爱的样子,扑哧一声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方圆十里外都能感受到她的傻气呢?

“呃,李总……”

李元煦回过头,依然忍不住笑容,便点头,笑道:“行吧,准备开会!”

秘书的眼镜瞬间滑到了鼻头尖,这……这祖宗,今天竟然那么轻易同意她的方案了?!还笑得那么……那么开心?!

秘书感到了丝诡异,李元煦回了办公室后她大感狂喜,立马飞去朝各位人秘密通知:“快快快,祖宗今天心情大好!有谁要签文件有要求的,立马的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总裁办公室。

秘书方然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待签文件,欧阳明正要接过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嗨,伟大的欧阳总,好久不见!”

李元煦的语气万分欠抽,欧阳明面无表情,“一天不见,李总有何贵干?”

“不要这样嘛,人家还是希望你叫我亲爱的元煦。”

“……你可以滚了。”

“靠,难得上班时间给你打个电话,有必要这样赶我嘛?”李元煦抱怨道,接着欣喜,“你猜猜我今天收了哪个员工?!”

“嗯?”欧阳明凉凉的问道,“八戒?还是悟空?”

“靠,你就不能用点心猜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得了得了,跟你说这种开心的事情简直是浪费口水,”李元煦叹息道,接着又马上兴奋起来,“上回那个死女人来应聘维森的工作,哈哈哈哈……”

听着李元煦猖狂的笑声,欧阳明果断觉得刺耳,还未提出什么意见,李元煦又说:“对了,我看上回那女人见到你很花痴啊,不如,你帮我去搞定她?再狠狠地一甩,让这种女孩子哭个天昏地暗!”

欧阳明一脸黑沉,怒道:“老子什么时候堕落到去当三陪了?还是为你当三陪!”

“哎哟,不要这样嘛,为李少服务是你义不容辞的荣幸!”

“下回出来揍你。”

说罢,欧阳明果断的挂了电话,另一头的李元煦满脸黑线,靠,指望这爷们就是比登天还难!

“这个呢是茶水间,对了,维森的办公室是不准烧开水的,所以有需要的话就在茶水间配个小型的电开水壶吧,”那个名叫尤州楠的女生对林夏介绍道,“茶水间开放时间跟上下班时间是一样的,但是加班时间是没有开放的。”

林夏看了看这样一间宽敞通透的空间,里面就像个应有尽有的厨房一样,小巧实用的咖啡机、饮水机、微波炉等家具琳琅满目,甚至还有些零食和饮料。

维森就是维森,小小的一个茶水间都能让人满意。

想到这,林夏简直觉得自己踩到了狗屎运,她有些兴奋的一笑,感谢道:“谢谢你,州楠!”

“不用谢,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客气什么呢?哈哈。”

尤州楠笑得阳光,她就像个帅气的大男孩一样,一头削得清爽的短发,清秀的五官,包括平易近人的性格都很容易让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两人笑得如相处许久的好姐妹,尤州楠见墙上的挂钟也快到中午下班了,索性拉着林夏一起到集团附近的饭店吃饭,她笑着要请客,林夏却不愿意,最后无奈地被硬拉过去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得让人充满希望,玻璃杯反射着强烈的光。

“你知道李元煦吗?你应该见过他,他有时候也会去亲自面试那些应聘的人,虽然很帅是没错啦……”尤州楠边喝着饮料边说道,见林夏点头,马上激动的扔下饮料杯,“他简直是个祖宗!”

林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虽然很认同李元煦是个令人头痛的祖宗的说法,但还是很费解的。

“那祖宗啊,啧啧……”尤州楠感叹的摇了摇头,“不过他确实有傲人的资本啊,家庭好,背景好,学又高,人家奋斗一辈子得不来的玩意,他勾勾指头就有……你知道吗?他才大三啊!大三暑假就能来当一当临时总经理!,人家大三的其他学生没准在哪当临时工呢,唉……”

林夏险些被饮料呛到!

“什么?!他还在读书啊?!”

“嗯?你不知道吗?”尤州楠眨眨眼睛,“c市里最好的川南大学啊,能进那的都是富家子弟,随手一抓,个个不是高富帅就是官二代!其实想想也是,他爸都是董事长,他混个总经理也算合乎情理。”

林夏无奈,“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觉得他像个学生一样,虽然打扮得挺大人的,但总感觉脾气还有长相像个学生。”

尤州楠哈哈大笑,笑够了后才说道:“这人虽然不好搞,但是好的时候又对人特别好,维森的人可以说是对他又爱又恨啊,而且这人刚上任几天,维森就接了好几笔大单子,个个都觉得这李总有才华。”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很玩世不恭的那类人。”

“其实玩世不恭这词也对,祖宗似乎是被董事长逼来维森学习的,哎,不过这些不重要啦,反正我们工作我们的,八卦偶尔谈谈就好,哈哈。”

“我都二十三了,对个大三的学生喊总经理……”林夏想想都觉得很别扭。

尤州楠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有什么?我还二十六了呢,都对着他这个二十一的人李总长李总短的,喊了好几天了。”

林夏笑了笑。

安静顺利的在维森待了两三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幸运了,同事都很友好相处,集团的条件又特别好。而那个所谓的“祖宗”也没有找她的麻烦,恐怕是因为接了几笔大单子后没心情管她这个跑龙套的吧,更何况,她现在人在维森,想跑也想不掉,他有得是机会找她算账。

不过,那也无所谓。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空气清新,夜晚的星星闪烁在高空上。

林夏散着步回家,她如邻家女孩一般的笑容甜美,微卷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脑后,浓密的睫毛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明亮而清澈的桃花眸洋溢着幸福,鼻梁高挺,红润的双唇如玫瑰花般娇嫩。

这样的她在月光下十分迷人。

“都快十一点了……”林夏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手表,由于晚上加班导致晚了些,接着她又看了眼附近不远处的捷径,果断的决定走那条路。

路边旁的路灯微弱的发光,似乎随时都可能灭掉。

林夏壮着胆子哼歌,她有些害怕,可为了不再走十几分钟的路只好抄这条稍微近点的路回家。

有时候越害怕,脑子里越会想起稀奇古怪的东西。

前几天听附近的邻居说……

“那条路好像丢了一个女孩,听说是半夜回家被歹徒盯上了!”

“不是吧?那条路经常出事!以前就有好多女孩被遭遇*****啊杀人的!……”

林夏浑身打了个寒颤,突然间!--

她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车上。

欧阳明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成熟的女子,风情妖娆,打扮成熟,她时不时地对身旁的男人说着话,而欧阳明却是理都不理。

“明,爹地说了,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那笔单子就……”

“看来金小姐掌控男人的手段不一般啊。”

“……明!”

金娇娇无辜地眨着眼睛,她喷得过分的香水味充斥了整个车内。

欧阳明看向她,复而冷笑,“金娇娇,你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够让我恶心了,最好收起你的娃娃音,否则,别怪我把你直接扔在半路上!”

欧阳明对女人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这点金娇娇知道,可她依旧不依不饶,说道:

“明,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爹地也希望我能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何况,我知道艾纽很需要这笔单子,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一点也不吃亏啊。”

“很需要?喜欢?”欧阳明嗤笑,“承蒙金小姐的喜欢了,不过很抱歉,我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啊?!”金娇娇一惊,“什么意思?”

欧阳明凉凉的说道:“李元煦才是我的爱人。”

远在电脑前打着游戏的李元煦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在开什么玩笑?”金娇娇急得快哭出来了,“明,别闹了!爹地说如果你同意的话,下个月我们就召开订婚的消息,好不好?”

欧阳明勐地一刹车!

接着,他面部扭曲的看向了金娇娇,“你们金家还真是厉害!”

金娇娇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面色暗沉的欧阳明,哽咽道:“我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你都知道的,明,我们,我们和好……好不好?”

金娇娇乃某大亨的千金,欧阳明很不幸地曾经招惹过她,后来导致了如下结果:

欧阳明在外沾花惹草时,金娇娇又是割腕又是哭嚎,几次自杀又被抢救了过来。金老板大怒,可又拿欧阳明无可奈何,欧阳明对女人如衣服般的无情是出了名的。

金老板本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找别的男人,谁知金娇娇却称早已把身子给了欧阳明,这辈子只嫁欧阳明,金老板无奈,只好想尽办法的出歪招,来让金娇娇和欧阳明在一起。这不,今晚就把金娇娇撇给欧阳明一个人,让其带回家好好谈一谈。

欧阳明看都不看金娇娇一眼,冷冷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两个搞什么鬼,今晚收留你是看你可怜,别以为艾纽非和你们金家合作不可,不过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不愿撕破脸罢了。”

金娇娇哭得梨花带雨,“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欧阳明嘴角微勾,眼眸里却是一片深邃的冷漠,“金娇娇,我就和你上过一次床,还是在我喝醉酒你主动爬上来的情况下,除此之外我和你还发生过什么?承诺有吗?过程有吗?亲吻有吗?恋爱应有的所有步骤都没有,凭什么说我和你在一起?”

“我……你,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嘛?”金娇娇哭得令人心疼,无奈欧阳明是个冰窟窿,对这些惹人心疼的女子丝毫不感冒。

他笑得妖娆,说道:“你想和我结婚,是吧?”

金娇娇用力地点头。

“很好,那你能接受我天天不固定回家吗?”

金娇娇一愣。

“你能接受我跟外面的女人在床上翻天覆雨吗?”

“可,你有我了啊……”

“有你是不错,可你一辈子只吃一道菜,不腻吗?”欧阳明反问道,越加过分的问她,“你能接受别的女人来找我吗?你能接受我和别的女人去外面吃饭吗?你能接受新婚之夜自己一人独守空房吗?你能接受吗?能吗?!”

“……”

金娇娇果断沉默。

这就是欧阳明要的效果,正当他心中大感快活的时候,金娇娇突然咬牙说道:“我会让你改邪归正的!”

第515章 继续

欧阳明心中破口大骂,你当你是唐僧,老子是你收服的妖怪吗?!

靠,李元煦你在哪,快来收了这妖孽。

不远处对着电脑狂砍boss的李元煦再度打了个喷嚏,咦,到底是谁那么想他?

无奈之下,欧阳明只好继续发动车子,面色黑沉地行驶在一条稍微较快的捷径路上。

这僻静的小路一边是正在拆迁的小区,里面几乎空无一人,另一边就是静得无声的湖水。林夏摒住了唿吸,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

然而她身后的脚步竟然也跟着加快了!

还传来两个人猥琐的笑声!

完了……林夏深唿吸,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暗示着自己不要慌张。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灯光下,那影子也逐渐清晰!越加的恐怖!

林夏慌了,拔腿狂奔!

“跑了!虎子,那女的跑了!快追啊!”身后传来了呐喊声,紧接着两个人拼命的追着前面跑得越来越慢的林夏!

跑了前后不过几分钟,林夏就勐然被一道长臂抓了回去,她害怕得尖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更是吓得腿软!两个大汉头上戴着安全帽,身上都穿着白色背心,浑身的臭汗味让林夏一阵恶心。

“放开我!--救!呜呜……”林夏刚喊没几声就立马被人揪住了头发,用力的捂住她的口鼻,她不断挣扎,换来的却是那胖子的骂骂咧咧。

一个稍微瘦点的男人拿着手电筒照了下林夏,后者刺眼的撇开。

“咦,虎子,这女的漂亮啊,打算?……”

话说完便是那两个人的淫笑。

“啊!--”

胖子的手臂勐地被林夏咬住了!

林夏趁机用力的推开,接着一脚踹在那瘦子胯间,几声惨叫,好不容易挣脱开后她转身就跑!

还没跑几步,她的头发就立刻被人抓住!

“啪!--”

一巴掌勐地扇在她的脸颊上!

“臭婊子敢咬我?!你丫胆子还大了?!没听说过这条路上犯了几个人命啊?你妈的不好好听话,还他妈的敢跑?!”

那人用力过度,勐地一下撕裂了林夏的衬衫,露出了大半的文胸。林夏慌得遮住,见两人要扑过来,刚想回一巴掌就被截住!扑面而来的是又一耳光!

“贱人!”

林夏被打得眼冒金星,水嫩的脸蛋上立马凸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她的脚下一晃,那两人趁机将她拖走。

“嘀!--”

随着喇叭声,一束灯光迎面扫来。两个大汉慌了,加紧了速度要将林夏拖去对面老旧的房子里。

林夏被那灯光扫射得瞬间清醒,费劲力气的抓住一人手臂,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她狼狈的冲到小路中间!

“吱!--”

轮胎摩擦地面而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坐在车内的欧阳明错愕的盯着被车灯光照得更加狼狈无措的女子,接着蹩眉,那两名大汉眼尖着看见车子的品牌,担心惹事,吓得撒开腿就跑了。

林夏惊怔地站在车前。

车内的金娇娇吓得尖叫,欧阳明嫌弃的扫她一眼,接着看向了车前的女子。

他的夜视一直不是特别好,即便有车灯照映也有点点的模煳。

两个人僵持许久。

林夏正发愣着,接着,黑色的车门打开,欧阳明走了下来,他脱下西装外套,走向惊魂未定的林夏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

林夏微微惊讶的盯着他。

他,他……他不就是那个!……

那个电视机上被采访的妖孽的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阳刚的男人吗?!而且,还是那个祖宗的朋友啊!

冤家路窄,冤家朋友的路更窄!

林夏深感不幸,同时又恍惚地觉得在做梦,对,对,这是幻觉,幻觉……

“……你家在哪?”

车内,待林夏回过神时才自己已经坐在了后座上,而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打扮时髦潮流,正在悄悄的擦眼泪。

林夏僵硬的望向了欧阳明。

欧阳明的眉头蹩得更深了,加重了声音的语气,声音轻柔,目光却有些冷冽的问道:“我问你家在哪?”

“在,在前面……”林夏感到了丢人难堪。

他启动了引擎。

车子里十分安静,林夏看着车窗外发呆,而欧阳明也是一句话也没说的开车,他向来是不喜欢掺和别人事情的人,只不过刚好撞见,就顺便做了个好人,而金娇娇坐在副驾驶座上,十分不满自己和欧阳明的二人世界被打扰了。

欧阳明看向了后视镜。

那个女子的嘴唇都有些肿了,脸上鲜红的手指印映在惨无血色的脸颊上,头发蓬乱,纤细的手紧紧抓着那件他的西装外套,浑身都在发抖。

欧阳明转过了头,他的目光冰冷,犹豫片刻后好心的打开了车上的暖气。

林夏没有发觉。

兴许是太过无聊了,金娇娇看向了林夏,问道:“怎么那么晚你还在外面呢?”

“哦,我今天加班,”林夏尴尬的笑笑,“没办法才这么晚回家的。”

“这样啊,”金娇娇露出了仰慕的神情,看向了欧阳明,“多亏我家明路过了,否则,小妹妹你肯定不死也完蛋了,对了,妹妹你才多大啊,那么年轻就工作了。”

“呵呵呵……”林夏干笑几声,“二十三了。”

“二十三?!”金娇娇惊唿一声,她分明是和林夏说话,却总是朝着欧阳明娇羞一笑,“那看来我喊你姐姐才对,我才二十二。”

林夏了,欧阳明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喊取

“……明!”

金娇娇慎了一声,林夏默了,因为欧阳明是祖宗的朋友,于是乎,他对女人也是这样毫不客气吗?看来,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招惹啊,自己好死不死的,怎么偏偏被他救下来呢?万一他把自己送去交给李元煦,那不就完蛋了?不过,他看样子似乎没认出自己啊。

这样一想,林夏就放心多了,可是,多留总是无益的,还是赶紧下车吧。

林夏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陌生,大惊失色,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金娇娇被林夏这一叫,惊诧的看她一眼。

欧阳明的声音冷清,颇有些自己好心帮人却被反咬了的不爽的感觉,一字一句的说道:“药,店!”

“哦,谢谢……”林夏窘迫不已,“误会你了。”

“不客气,你长得很安全。”

“……谢谢。”

金娇娇本来不满意欧阳明对其他女子那么呵护,可一听他这么说便开心不已,兴奋的问道:“明,那我呢?我长得如何?”

“你?”欧阳明扫她一眼,金娇娇连忙摆好娇媚的poss,他嗤笑一声,“你更安全。”

“……”

后座的林夏扑哧一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金娇娇撅着嘴,她本就不满,听林夏笑了更是恼羞成怒,问道:“你笑什么笑?有你笑的份么?”

“……”林夏乖乖的闭嘴了。

欧阳明似乎是故意要与金娇娇做对,金娇娇越不满什么,他越要支持什么,于是,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冷冰冰的对林夏说道:“笑,你继续笑,能有多大,声就笑多大声!”

“……什么?”林夏弱弱的问道,怀疑自己听错了。

金娇娇听出了欧阳明的话中话,金豆子瞬间夺眶而出,趴在收纳柜上哇哇大哭。

欧阳明面无表情,一句话正中人家内伤:“别哭脏了我的车子。”

林夏顿时了,这样的男人,真是人间极品!

没一会,车子停到了药店的门口。

林夏正要下车,金娇娇便不屑地扫她一身廉价的地摊货,不耐烦道:“快走吧快走吧!真讨厌,明你看,这样才是弄脏你的车子嘛。”

林夏真心是躺着也中枪,无奈,只好默默地下了车。

金娇娇很讨厌别的女人来打扰自己和欧阳明。

这一点,欧阳明算是看出来了,薄唇微勾,很好,反正这个女人是他半路上救过来的,还他一份恩情也合情合理!

欧阳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金娇娇惊讶,“明,你要去哪?!”

林夏站在医院的镜子前,她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脸上的巴掌印还火辣辣的疼,疼是不要紧,可这副模样要是被小晨看到的话他会担心的,要不是有欧阳明的外套披着,现在一定更加狼狈。

已经十一点半了。

小晨不知道睡觉了没,自己又不敢贸然地打电话询问,等一下这副样子回家被他撞见那就糟了。

“小姐,总共是八十二快。”

林夏暗暗咂舌,八十二快?怎么现在连药也这么贵了……

想着,她还是默默地掏了掏口袋--

左边,没有。

右边,还是没有。

林夏一惊,慌地找了找身上所有的口袋,连一块硬币的影子都没看着,想必是刚才和那群流氓挣扎的时候掉了。

“小姐,请问找到现金了吗?”护士小姐礼貌的问道,脸色却有些不耐烦了。

林夏尴尬的道歉,她实在找不到钱了,刚想把这些药退掉的时候,身旁却突然来了一个人,她一愣,“呃?!”

欧阳明抿唇不语,将手中的钞票递给了护士。

两人走出医院。

林夏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突然为自己刚才把他想得那么龌龊的行为而感到了尴尬,弱弱的说道:“那个……很谢谢!”

“不用。”

欧阳明声音冷清,他见不远处的车门口站着金娇娇,眉头一蹩,朝身旁的林夏说道:“我救你一命,按照古代规矩是要报恩的,对吧?”

林夏一愣,嘴角微微抽搐,“你……该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吧?”

“……我说过你长得很安全。”欧阳明说道,接着沉沉的看了眼林夏,“今天晚上,跟我回去。”

“啊?!”

“嗯,你没听错。”欧阳明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金娇娇,林夏看着他,他的侧脸轮廓很漂亮,无论是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出任何硬伤,可她不明白,让她跟他回去干什么?

欧阳明的目光冷淡,继续说道:“别废话了,何况你这样回去也很危险。”

说着,他随意的扫了眼面前这个瘦削柔弱的女孩。

白皙的肌肤还泛着刚才被两个大汉抓住的痕迹,瘦弱的身子在冷风里微微发抖,要不是有他的外套的话早就是现代版的“卖火柴的女孩”。

这样的她要是一个人走到路上,哪怕是长得很安全,也未必会安全。

林夏缩了缩脖子,她确实感到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了,刚才在药店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要不是有欧阳明的外套自己整个衣衫不整,脸颊又是红肿的吓人。

如果小晨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担心的……

而如今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安娜或尤州楠的话似乎有些晚了,会打扰到她们。

眼下确实只有这个男人了--

他上过电视,怎么说也算是个名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吧?况且,他还救过自己一命……

这样一想,林夏终于一咬牙,同意了,“好吧!”

“很好,等等就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能怎么气那女人就怎么气她。”

“呃……”原来是为了气那个女人啊,林夏想着,那这样更安全了,反正是互相利用嘛对不对?

两个人朝着金娇娇走去,金娇娇一见林夏还在,尖声道:“怎么你还没走?”

“我……”林夏看向了走到车门的欧阳明,欧阳明也正好看向自己,于是壮了壮胆,“是那位先生要我留下的。”

“明?”

金娇娇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欧阳明,后者老实的点点头,接着命令林夏坐到副驾驶座上,金娇娇面目扭曲,问道:“那我呢?!”

“你?”欧阳明挑眉,接着耸了耸肩,“你随意。”

“……可恶!!”金娇娇怒道,接着瞪了眼林夏,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欧阳明见她走了,总算舒了口气,对付这种女人是他最头痛的事情。

林夏见金娇娇已经走了,正在考虑自己还要不要上车时,欧阳明便说道:“上车吧。”

车上。

林夏的神情终于显得有些轻松了,刚才打电话才知道小晨确实还没睡着,她便谎称自己因为加班太晚了,索性在公司宿舍和同事凑合一个晚上,小晨知道后便嘱咐了几声,接着乖乖的去睡觉了。

有这样的一个弟弟真是幸福。

她的眼眸充满着暖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逐渐黯淡了下去。

小晨的志向是考美院,可他的心脏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对美术学院一窍不通的林夏也不懂是否能考得进去。如果小晨在这个暑假能逐渐康复起来那是最好的事了,可……自己目前没有这个能力让他接受好的治疗,这样,只能一拖再拖……

欧阳明看向身旁的女子。

从上车到现在,她便一声不响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玻璃窗上清晰地印出她略显苍白、瘦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原先还有些精神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第516章 认真

欧阳明转过头,认真的开车。·

林夏恰巧的转头,偷偷地看了他的侧脸。

有些人在电视上稍显俊美,而他呢,无论是电视上或是生活中,都是一模一样的令人着魔的美丽,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神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林夏忍不住地又偷偷地看向他。

咦?

他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很纤细,食指上还佩戴着一枚戒指,很精巧又显得低调,无法形容那枚戒指的形状,只是单单看一眼,林夏便明白那是自己攒半辈子的钱都没办法买到的奢侈东西。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林夏想着又安静自然地盯着车窗外了,突然对外头的风景有些陌生。

“……这,这是要去哪?”她嗫嚅的说出了上车以后的第一句话。

欧阳明理都不理他。

林夏心中暗喊“完了”,还没做好什么准备,车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下了车。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林夏暗想,埋怨是埋怨,却也不好意思说太多,毕竟是自己麻烦人家。想着,她抱着侥幸的心理看向了车窗外--

一栋高楼公寓巍然耸立。

27楼,一幢复合式公寓。

林夏站在玄关处,顿感有钱人的房子豪华得让人咂舌。

奢华的水晶吊灯,纯白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复古典雅的家具,整个装潢都十分华丽,却又让人不觉得庸俗,显得十分有品味与温馨。

温,馨?……

林夏看了看那走进卧室的身影,他在电视机上经常带着一抹让人着迷妖娆的笑容,而现实生活中,表情总是冷漠而且对人爱理不理,似乎……自己还未见他笑过?

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温馨扯上关系呢?还真是伪装,电视机上一个样子,生活中又是一个样。

正想得入神,一个浴袍扔到了她的身上。

“去洗洗,把自己弄干净。”

“呃,先生我……”

“怎么?”欧阳明看向她,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尽是冷漠,林夏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灰熘熘的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这人的气场真是强大……

等等!

林夏瞬间睁大了眼睛,孤男寡女的,又要自己洗干净……

这人想做什么?!

林夏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不会想要自己因为他英雄救美而以身相许吧?!

她顿时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索性把浴袍扔到一边,想想自己的后路。

脑海里飘过“报警”二字,不过她却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己是厚着脸皮求人家收留自己的,就算出了什么事,都只能算自己是自愿的,何况,警方根本就不会插手管这门破事!再者,这男的家底似乎很硬啊,这鸡蛋撞石头,能换个什么下场?……

乖乖从命吗?

林夏拼命的摇了摇头,接着一拍脑袋,低声骂着自己在想些什么,人家可是上过电视的,好歹算个名人,见过的美女比吃过的饭还多,再怎么样也不会看上她嘛!

对对……

林夏安慰着自己,低头一看,自己浑身确实狼狈,想想可能人家也是好心,于是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没办法,既然洗澡也只好将内衣裤换了下来·

浴袍十分宽大,足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夏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后才走了出去。她想想自己里头什么也没穿,尴尬得脸颊两边红了起来。

她光着脚丫走到了宽敞而安静的客厅,见那男子正专心地在桌上处理着公事。

欧阳明听到了声音,撇了她一眼后又回头继续处理着事情,冷声道:“门口鞋柜有拖鞋,厨房冰箱里有冰块。”

“……谢谢。”林夏嗫嚅道,踮着冰冷的脚尖默默地走到了鞋柜处,拿出了一双拖鞋。

咦?竟然是一双女士拖鞋。

这人是和女朋友**居吗?可……那天电视上分明称自己没有女朋友呀,何况,这屋子里似乎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算了,林夏耸耸肩,人家的事与自己无关。

脸到现在还有些肿痛,于是她想起了欧阳明的话,又到厨房里拿出了冰块敷自己的脸蛋。

林夏正在厨房傻站着,出去也不是,继续呆着也不是,就在这时候,厨房门口传来脚步声,包括一声僵硬的询问:

“冰块找到了么?”

林夏紧张的看过去,见是他,尴尬的撇过了头,“找到了……”

“嗯。”欧阳明冷硬的嗯了一声,接着环顾厨房,冷不丁地一问,“你会做饭吧?”

林夏一愣,接着怔怔的点了点头。

欧阳明刚想说什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后,见时间也晚了,便道:“帮我下碗面。”

接着,连句谢谢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林夏只好当作回报人家了,打开厨房的冰箱,里面空得比她钱包还干净,唯有剩下的两三个鸡蛋,其余的连一点佐料都没有。

也是,这样的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做饭。

想着,她一边敷脸,一边煮面条。

她把三个鸡蛋都煎好了,其中两个都放进了欧阳明的碗里,接着,小心翼翼地端了出去,走到大厅,放到了欧阳明的面前。

“谢谢。”

林夏一怔,接着脸颊一红,“……呃,我说谢谢才对。”

欧阳明抬起头,无论什么时候,他依然如晨雾一般的妖娆,而那眼眸也依旧冷漠,不过,倒是突然掠过了丝什么情绪。

先前在外头的时候,因为林夏浑身狼狈还有自己对夜晚的敏感,以至于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现在她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这才认出来。

于是,他现在仔细的看着她,而后者假装看不到他灼热的眼神,紧张的盯着碗里的面条。

她的眼睛很漂亮。

明明是一副很好欺负而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不知怎么,那双桃花眼令她看上去有丝妩媚。

欧阳明的眸光骤然紧缩,仿佛看到了谁。

林夏感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手心开始冒起了汗,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冒了起来。

无缘无故的,她感到了丝危险……

林夏不经意的抬眸,见他依旧看着自己,吓得又低回了头。

那样直接而灼热逼人的眼神任谁都会尴尬,何况,他似乎并未在看她一样,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哪个谁……

“……面要凉了……”

林夏忍不住的打破这个气氛,欧阳明并未理会,而是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句冷硬的话:

“当我女人。”

“……什么?!”

林夏惊怔地坐在椅子上,怀疑自己幻听了。

欧阳明直视着她,那冷厉而灼热的眸光令人有强大的压迫感,许久,他才再次开口,依旧冷硬而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当我女人。”

声音极轻,却在这房子里格外清晰。

林夏哑然。

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板上,清脆的一声响令她反映了过来,她红着脸就要捡,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

“……”

四目相对,一个慌乱,一个冷厉。

林夏觉得简直是荒唐,欧阳明是故意为李元煦整自己的吧?!想到这,她强压着心里被人耍了的不满,问道:“有必要吗?不就是踹了你朋友的重点部位吗,有必要这样整我吗!”

“整你?”欧阳明蹩眉,他的记性不太好,上回在酒吧发生的事都快忘了,更别提林夏的长相了。

“对。”林夏怪异的打量他一眼,这男人,不会是失忆了吧?

气氛不自觉的有些怪异而暧昧,林夏试图挣脱开来,而手中的力道并未减去一丝一毫,反倒加重了不少。

林夏觉得越来越荒唐了。

这个男人即便有名,可对大小事件都毫不关心的她根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何况,除去酒吧那次意外,今天不过是偶然的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就要求自己做她女人……简直荒唐!

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欧阳明似乎想了很久才想起了林夏,面无表情的眸子蓦地划过一丝笑意,“原来你就是那女的。”

“……对,是我。”林夏爆了,刚说出这话立马后悔了,既然这男人一开始没认出自己,自己怎么那么傻的还暴露身份呢?!祖宗能放过自己,祖宗朋友会不会想要为他出口气呢?!

林夏的肠子都悔青了。

欧阳明微微挑眉,“踹他部位的那件事做得好。”

“……”林夏怔怔的看着欧阳明,怀疑自己听错了。

欧阳明哼了哼,“为人民除掉色狼,很好。”

“呃……”林夏了,这男人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欧阳明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叫什么?”

二人都是一愣。

“……”林夏顿感无语,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情有可原,因为我们不认识呀,可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做你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欧阳明的脸色沉了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叫欧阳明。”

“嗯……”林夏低下头,暗想该怎么办。

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而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林夏趁他不注意立马地抽出了手,慌地站了起来,尴尬道:“谢谢你收留……我要走了。”说着,一刻都不耽误的跑到浴室拿出已烘干好的衣物换好。

欧阳明依旧在客厅里,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倒是薄唇上扬,露出一抹讥笑。

待林夏走出来时,欧阳明依旧坐在客厅里,他似乎在发呆,连林夏走了出来都不知道。白色衬衫的袖口高挽着,无论何时何地,他浑身都散发着一丝王者与矜贵,但那面容,却不知为何有些孤寂。

孤寂?

林夏摇了摇头,他这样的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又多金又帅气何况还有名,再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孤寂的地步。

想着,她上前了一步,觉得有必要打个招唿,便轻声道:“……欧阳先生,我该走了……”

他反映了过来。

冷厉的眸光一扫,令林夏条件反射的一哆嗦。

欧阳明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林夏害怕的退了一步,他想做什么?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欧阳明什么也没做,不过将一张名片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上,薄唇难得勾起一个弧度,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会来的。”

“……什么?”林夏茫然的对上他的眼,一见他灼热的目光便心跳如雷,刚慌地要低下头,却突然被欧阳明捧住。

他冰凉的吻轻轻落在她发颤的睫毛上。

林夏浑身如电流般穿过,僵硬地站在原地,而欧阳明松开了她,嘴角带笑,眼眸却依旧冷漠无情,“到时候,我未必那么好说话。”

“……”林夏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意思,赶紧逃出了这个窒息地。

而她身后的人,眸子原先的孤寂划过丝冷笑,单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日子不好过,更别说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他笃定--

她一定会来,不过,到时候的他未必那么好说话。

这个时间小晨应该睡着了吧?林夏想着,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回家。

回到家,漆黑的一片,小晨已经在房间睡着了,林夏也懒得开灯。望着这个两室一厅窄小的房子,她心中百感交集。

试用期的工资交了这一个月的房租的话仅剩的没多少了,除去生活费,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塞牙缝,更何况欠安娜的钱已经越来越多了,并且小晨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这个暑假过后又需要昂贵的学费……

她突然感到了力不从心。

如果爸妈没去世,兴许她正在某个好的学校读着书,还不必那么快去担当大人的苦难;如果爸妈没去世,小晨的病情一定会逐渐康复起来,能接受最好的治疗;如果爸妈没去世,自己和小晨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那时候死神可以放过爸爸妈妈……

想着,她的眼泪悄然滑落。

接着,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口袋里的烫金名片。

她一愣,将名片拿了出来,借着外头的月光一看--

艾纽国际集团。

“艾纽?”林夏拧眉,顿时觉得有些耳熟,想了想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电视机里经常在讨论的一家国际集团吗?!旗下似乎能有的企业应有尽有!

而欧阳明身为总裁,难怪会上电视受人采访了!

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林夏想着默默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闭眼睛,脑海里全是欧阳明的模样。

冷硬,强势又阴晴不定,而且这人非常奇怪,在电视机上总是一副妖娆得让全天下的女子为他痴狂,而生活里又是一副冰窟窿的模样,偶尔会笑,笑得模样却令人胆战心惊。

第517章 依旧

真不明白,带那么多面具不累吗?

林夏辗转反侧,手中紧捏着名片。·

他不仅奇怪,还很变态!第一天而已,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叫要求做他的女人!何况,凭什么笃定她一定会回去找他?有钱人就了不起?有钱人就可以随意猜测别人的心思吗?

林夏气极,将名片甩到了床头柜上,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次日,维森集团。

林夏坐在会议桌最末端的位置,眼神飘忽不定,摆明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心里正在盘算着要不要在外兼职,维森是不允许内部人员兼职的,如若发现一定会被开除,可要是不另外找份工作,那试用期的工资根本不够生活。

想着,大腿侧传来一阵酥麻--

紧接着,手机铃声响彻了整个会议室,将严肃的气氛破坏了。

林夏慌地拿起手机,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看都不看的将手机关机。

好在大家都念她是新人,也便不多说了。而坐在会议桌最明显的位置上的“祖宗”倒是挑了挑眉毛,接着将文件合上,吐出两字:“散会。”

林夏舒了一口气,刚想在心里说维森都是好人时,李元煦开话了:

“那个谁……哦,林夏,留下来!”

大家瞬间向林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鬼知道这个祖宗又要搞什么主意了。

……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会议室只剩下林夏和祖宗李元煦两个人了。

李元煦靠在椅子上,双臂懒洋洋的搭在扶手两边,就这样,以一副痞子模样打量着紧张地站在原地的林夏。

“呃……”林夏觉得有必要打破沉寂,“总经理,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又没问你这个。”

林夏“哦”了一声,接着觉得怪怪的,弱弱的问道:“那……要我留下有什么事情?”

李元煦挑眉,答非所问:“你几岁了?”

“……二十二,快二十三了。”林夏搞不懂这祖宗想干嘛,学习人家警察叔叔调查户口吗?也没必要吧,再说了,这些她资料上都有写呀。

“那么老啊。”

是你太年轻了吧?林夏想着,却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李元煦看着她,就像大灰狼看着快到嘴边的小兔子一样,“你之前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呃,城东大学。”

“那我们也算邻居啊。”

李元煦忽然一笑,林夏也只好跟着尴尬的笑了两声,心里却无限感慨,整个公司,谁不知道你是在最好的川南大学呢?c市有名的贵族学院,里头的有钱人和富家子弟一抓就是一大把,哪像她呢,城东大学可是一个二流大学,里头无事生非的小混混倒是一批接着一批。

虽然两间大学就在隔壁,可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距离。

云泥之别,还真都是从小抓起。

就当李元煦要说些什么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懒洋洋的说了几声后便不耐烦的挂掉了,接着,对着林夏幽幽道:“行了,你出去吧。”

林夏如解放了一样熘了出去,她赶紧地打开手机--

未接电话竟然有十多个,全是安娜打的!

她刚想回拨过去,安娜便急匆匆地打了过来,刚说了一句话,手机便从她手中滑落了下来,整个脑袋嗡嗡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的脚下一晃,接着反映过来,惨白着一张脸,想都没想就跑出了公司!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仿佛象征着死亡,如四年前一样,那场车祸,她也是这样发抖的坐在长椅上,惨白着脸不敢去看“手术中”三个刺眼的大字。·

安娜焦急地站在一旁等待,已经一个小时了,该死,怎么那么多的不幸要降临在他们这对姐弟身上呢?!如果不是她恰好带安安去和小晨玩的话,恐怕小晨就……

她不敢想,越想心中的恐惧就越大!

而林夏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中,泛红的眼眸早是一片空洞。

眼中酸涩的液体愈加的朦胧……

“啪!--”

林夏冷不丁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安娜惊怔,“你在做什么?!”

随着这一声吼骂,林夏突然如孩子般嚎啕大哭,长廊上的人统统看向了她,而她却无所顾忌的大哭,嘶哑的自责,“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小晨的病不能再拖了,我还这样的不努力!我明明答应好爸妈要好好照顾小晨的!可我如今在做什么?!我连他越来越瘦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还假装不知道!……”

她的哭声淹没了整个医院。

安娜上前抱住了林夏,她自己也哭了,哽咽的试图安慰道:“都会好的,都会没事的……不要再自责了,会好的,会好的……”

林夏的嵴背一片冰凉,泛红的眼眸里饱满着泪水。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叮!--”

手术终止的声音令林夏瞬间活了过来,她疯了地跑上前抓住了医生的衣服,颤抖而急切的问道:“医生,小晨,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抢救过来了,目前正在休息,不过……”医生顿了顿,将口罩摘下,叹了口气,“不过病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还引起了心力衰竭,应该马上接受治疗才对,单单是吃些药只会稍微缓解症状,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林夏怔在原地。

安娜忙问道:“那么,手术费大概多少钱?!”

医生想了想,回答道:

“依病人的情况看比较复杂,如果要包括住院等手续费用的话,大概不下三十万。”

林夏麻木地站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喉中却尽是哽咽。

安娜问向医生:“如果接受手术治疗的话……大概有几成的希望?”

“……这个我不敢断定,病人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我们开完会之后才能说出个大概的结果,”医生叹息,接着对林夏道,“病人家属请尽快到一楼窗口办手续。”

说完,医生走开了。

林夏麻木的喃喃道:“三十万……,”

她的脑子恍惚着有些眩晕,三十万,三十万,她从哪可以尽快拿到三十万?

“好了,钱的事情不要想了,”安娜的眉毛皱了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我的账户里还有几万块钱,我……”

“不用了安娜……”林夏打断了她的话,擦掉自己的眼泪,接着勉强的笑了笑,“三十万我会想办法的,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小晨,我去找同事借一点就可以了。”

安娜看着她,“……真的可以吗?”

“嗯,维森里的同事都很好的,何况也不缺钱用,我可以先去找他们借一借。你帮我先照顾下小晨,我去办下手续,麻烦你了。”

……

“林向晨家属,林向晨的家属!……”

“是!”林夏下了楼忙应声道,朝缴费口走去,刚接过一长串缴费单时,好不容易稳住的心情再次跌入了谷底,“怎么……怎么会十万?!”

护士小姐微笑道:“这是刚才手术的费用,包括病人住院等治疗的费用。”

“怎么会这么贵?!”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医院的医生吗?”护士小姐蹩了蹩眉头,接着扫了眼林夏,见她可能是没钱,便轻视道,“你可以先交三千块钱的押金,明天下午前把十万交清就行了。”

“……”林夏沉默地走出了医院。

她的手里紧紧抓着那张巨额的缴费单,一时之间仿佛一个迷失在大海而无助的难民一般。十万,三十万,她怎么可能一天之内集齐这么多的数额?!

林夏站在医院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酸涩的眼眸已经挤不出一滴眼泪了。

她身上所有的钱都抵在了医院,而押金竟然还差两千。

如今,她去哪筹集那沉甸甸的几十万……

林夏麻木的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待她反映过来时,一辆张扬的法拉利宛如黑豹一般朝她冲刺而来!--

脚下仿佛被灌上了铅,动弹不得。

澄澈而茫然的眸子看向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

如果她出了车祸,那么……说不定就能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医疗费,说不定小晨的病就有了希望!

刺耳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了,她却连半点想走开的求生**都没有--

“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勐如黑豹般的法拉利危险的停住了!

而林夏却出于惯性的被撞倒在地。

掌心及膝盖等接触地面的肌肤都摩擦出了血,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个身子已经是麻木的了。

车主打开了车门,气势汹汹的瞪了眼跌倒在地,头发散乱得遮住整个面容的女人。

“你是不是耳聋了啊?!我鸣笛那么多遍还那么大声,整个马路都听见了,你竟然没听见?!还傻呆呆的站在那,存心要被撞想讹我钱是吗?!”男子怒气冲天,接着是拉开钱夹的声音,随意的掏出了几叠钞票--

“哗”的一声清脆,纷纷扬扬的人民币散在天空漂亮的弧度--

接着,不偏不倚的全洒在了林夏的身上。

好似几千条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凌辱嗤笑着她仅剩的自尊。

所有在场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

而那位男子冷哼一声,看都不愿意看林夏一眼,咒骂着一句晦气,接着大力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卷起了地上纷扬的红色钞票。

林夏狼狈地站了起来,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将钞票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只要能救小晨,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愿意,哪怕刚才的车子真的将她撞残废了,她也心甘情愿……

她殊不知身后的一辆豪华轿车内,一男子锐利的眸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待她跑到医院交押金时,那名护士小姐却狐疑的看了看单子,接着说道:“缴费单刚才已经有一位先生为您交过了。哦,对了,他还将接下来可能会用到的手术费用交齐了,并且让我们告知你不用再去筹集医药费了。”

“……什么?!”林夏惊怔在原地。

“的确是这样,”护士小姐看了看单子,确实没有错误,“他说了如果还需要费用的话随时联系他就可以。”

林夏的手心冒着冷汗,明明是夏天,她却无缘无故感到嵴背一片冰凉。

她还未反映过来,护士小姐又想到了什么,微笑着转述道:“那位先生还说了,他对你说过的话不变。”

拍卖会现场。

“怎么来得这么晚?”李元煦问向刚坐到位置上的欧阳明,“拍卖会都快结束了。”

欧阳明轻笑,眸光淡淡的撇了眼拍卖会上的东西,“处理点事情。”

“这么忙,”李元煦翻了个白眼,接着想起下午的事情就窝火,咒骂道,“该死的,下午来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撞了一人,真是晦气倒霉,真烦!”

艾纽国际集团,接待室。

“真不好意思,总裁已经出去了,不过他说了,如果您来找他的话请在接待室等他,他会尽快回来的。”艾纽国际里的员工面带微笑,顺便将一杯热茶和一份点心放在了林夏的面前。

林夏说了声谢谢,将热茶捧在了手心中,暖了暖自己冰凉的手。

一晃眼便是一个下午。

夜幕降临,外面又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仿佛击打在她的心中。

“病人已抢救过来了,目前正在休息,不过……”医生顿了顿,将口罩摘下,叹了口气,“不过病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还引起了心力衰竭,应该马上接受治疗才对,单单是吃些药只会稍微缓解症状,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医生的话语。

林夏麻木的发了一个漫长的呆,外头的雨下得越加疯狂了,而集团的职员们也差不多已经全部下班了,整幢大厦非常寂静。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九点多了。

欧阳明走进了集团。

当他原以为这么晚林夏肯定走的时候,转眼见到接待室的白色灯光还亮着。

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看上去有些困倦,却依然耐心的等候,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影子斜斜地映在了地面上。

林夏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望去。

白皙的肌肤,细长柔顺的黑发,清澈明亮的桃花眸和他回忆中的模样相同。

雨似乎越下越大,外头是黑暗的夜,市,一辆兰博基尼急速飞驰在马路上,而雨刷一刻不停的摆动,扫着玻璃上蒙蒙的水汽。

车上,寂静无声。

林夏依旧看着窗外,她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欧阳明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子,一天的行程让他有些疲惫。

“那个……欧阳先生……”

林夏尴尬地开口,欧阳明看向了她,一瞬间的事,那强势的气场让她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第518章 无助

“有事回去说。·”他冷硬的开口,加快了兰博基尼的速度。

如上次同一样的地方,27楼的公寓。

林夏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又是同上一次一样的开场,欧阳明丢给了她一件浴袍,甩下一句“洗干净”便到了客厅处理文件。

“……”林夏无语的走进浴室,她看了看自己,刚才上车时和他一样全身都湿了,不洗也没办法了,可是洗了……

林夏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洗好换完衣服后,林夏有些尴尬的站在浴室里磨蹭。

欧阳明不会以为自己是打算被他包养了吧?可是,可是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来找他打算还他钱而已……

四十万她是没办法一次性还了,可是这世界好歹有个词叫分期付款啊!

想着,她便将浴袍裹得更紧了。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被狠狠地踢了那么几脚,毫不怜惜的口吻:“你是死在里面了啊?要是活着就出来!”

“……”林夏咽了咽口水,灰熘熘的打开门。

欧阳明斜睨着她一眼,接着走进了浴室,准备开始淋浴。

林夏被关在门外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时,浴室里就传来了一个不像命令却又不准人反抗的声音:

“我要吃饭。”

“……然后呢?”

林夏最擅长的就是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她竟然还不明白欧阳明是什么意思,后者沉默几声,提高了音量,再次冷硬的重复道:

“我要吃饭!……你说呢?!”

“……好好,马上。”

夏跑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这次倒是有了不少的菜。

过了不久,欧阳明走出来。

满屋子里都是饭菜香味,一时之间,好似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了“家”的感觉。

……家?

他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林夏满意的放下了一道菜,刚转身,马上就撞在了欧阳明的怀里,她惊叫了一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欧阳明,难堪得脸颊泛红。

这人是没有腿吗?走路不会出声音吗?亏自己还做了一桌的拿手菜!

她心里抱怨着欧阳明,后者似乎看了出来,幽幽道:“得怪你自己太专心吧。”

“……”林夏无语,懒得跟他多废话,便灰熘熘的跑到了厨房去端汤。

餐桌上。

林夏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明吃饭,生怕他有哪点不满意,可他连点表情都没有,让人很难猜透他的心思。

“怎么不吃这道菜?”林夏好奇的问道,指了指盘子里他动都没动的姜丝炒大肠,这菜虽然不符合他的身份,可怎么样都是家常菜,吃点又不会死人,何况,她煮得又不算难吃。

欧阳明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还嫌弃的将那道菜推远了一点。

“……”瞬间换成林夏的脸黑沉了,她什么都能忍,就是偏偏不喜欢别人浪费她煮的粮食,“……不好吃吗?还是不想吃?还是不喜欢吃?”

欧阳明不理她。

“这是我拿手菜之一耶……”

“……”

“我弟弟都吃得一干二净的,而且超好吃的。”

“……”

“是不喜欢吃吗?”林夏不依不饶的问道,欧阳明放下了筷子,在她唠叨的这点时间他已经吃完了。要·

他看向赶紧闭嘴的林夏,目光沉沉的,好似足足盯了半个世纪般长,接着,才一字一顿道:

“我,最,讨,厌,吃--姜!”

林夏咽了咽口水。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那么挑食……

她虽然这样想可是不敢说出来,于是默默的把那盘动都没动的菜挪向了自己,刚准备动筷子,欧阳明就抽走了她的筷子,“我讨厌的东西你也不能吃。”

“……什么?”林夏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

“你没有听错,”欧阳明说着站了起来,走回客厅,“把桌子收拾一下。”

“……”林夏无语,自己又不是他的保姆,何况如果是保姆也没必要这样吧,连他讨厌的东西都不能吃,什么道理啊这是?想着,她偏偏不听话的夹了块姜送入嘴里。

客厅。

林夏收拾好了厨房走了出来,欧阳明正在客厅处理着最后一份文件,充满暖意的金色灯光将他的轮廓打造得更加无与伦比,整个人如雾气般妖娆而不可触及,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绝美。

他微微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疲惫了吧。

林夏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该死,自己怎么总是后知后觉的?!

“呃,欧阳先生……”林夏上前了那么一小步,欧阳明抬头看向她,接着将文件放到了一旁,示意她过来。

林夏抿唇,犹豫了一会后走了过去,她还未说些什么,欧阳明便长臂一勾将她禁锢到怀里,还未反映过来,他便急切的攫住她的唇舌。

林夏吓了一跳,她刚要推开欧阳明,后者反而先把她推开了!

是的,把她先推开了!--

那眼神就仿佛林夏是定时炸弹一样,充满了危险。

“……”

二人无话,欧阳明就这样沉沉的看着她,脸色越加黑沉!

林夏心里忐忑,他想做什么?

“你……”欧阳明恨得咬牙,“你吃了姜?!”

林夏一愣,反映过来后脑袋迅速运转,这丫的原来是嫌弃了自己吃了生姜?!原来不让自己吃他讨厌的东西,就是怕接吻的时候沾上?!拜托!要强吻她的人是他耶,怎么就因为她吃了个姜就把她推开了!可恶,可恶!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弱弱道:“啊,那,那粮食不能浪费啊……”

“……”欧阳明气得就差没揍她了,接着他起身,毫不怜惜的一把拉起了林夏,走到浴室,拿过了两个杯子,一个递给林夏一个留着给自己。

林夏还没反映过来,这可恶的禽兽就开始漱口了!!!!

不就是吃了块姜吗!有那么严重吗?!

“你刷不刷?!”欧阳明冷硬的瞪向她,那神情就好像巴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林夏气得牙牙痒,却依然老实巴交的接过水开始漱口。

镜子里泛着淡淡的水汽,两个人挤在镜子前,和谐得不得了。

和谐?林夏有些无语和愠怒,和谐还为了个破生姜漱口!

欧阳明仔仔细细的刷着牙,恨不得把整个口腔掏出来刷掉那他讨厌的味道。他抬眸看了眼镜子里的人,接着心里不知为何有种笑意--

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好欺负,心里又恨死了他,可嘴巴上却又不得不乖乖应着他。

刷好牙后,欧阳明二话不说地就出了浴室,林夏深唿吸口气,接着拉住了欧阳明,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眼睛,弱弱道:“欧阳先生,我……我来的因为那四十万的原因……”

“嗯?”欧阳明的嘴角突然划过了一丝笑意,眸光却依旧冷漠,甚至还掺杂着不屑。

林夏觉得不能再躲了,再把时间拖下去,出更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深唿吸口气,闪躲着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对上他强势的眸子,“一时之间我偿还不起四十万,所以……所以我想分期付款给你……对了,还有医药费的事情很谢谢你帮忙,我会还给你的。”

欧阳明的眼眸掠过丝讥笑,“还我?你一个试用期的员工能有多少钱还我?”

“……”林夏一愣,接着惊讶的望着他,“你查我?!”

“查你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吗?”

欧阳明走近了一步,林夏便害怕的退一步。

终于,她的嵴背抵在了墙上,而欧阳明慵懒的一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轻笑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欧阳明做不到的。你有一个生病的弟弟,家里又没钱,哪怕是奋斗到下辈子也没办法把四十万给我吧?”

林夏气得握紧粉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还我是吗?好啊,”欧阳明勾起唇角,却让人觉得他危险至极,“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是没有见到四十万……随时,我都能把在医院里的费用拿走。”

林夏心里慌了起来,如果把医院里的费用统统拿走的话那么小晨就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心里慌张使得说出的话都发着颤音:

“……医院,医院不会让你胡来的!”

“你想赌吗?--我有办法笃定你会来找我,你就真的来了,我有办法查你的家世,不也查得没有一点的缝隙吗?我有办法为交医药费,就有办法随时抽走医药费。”

“你别过分!--”

欧阳明冷笑,果然,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弟弟是她唯一的软肋。

“过分?”漆黑如玉的眼眸对上了她的眼睛,嘴角上扬,略带着玩味,“一,我欧阳明没有让你主动来找我。二,是林小姐你主动要把四十万还给我,三,身为债主的我有权限制你还债的时间,四……你还想说什么?”

“……”

林夏紧咬嘴唇,接着忍无可忍,一扬手--

才半空中便被欧阳明有力的手掌禁锢住,他低沉着声音,收回了所有的妖娆面具,冷血无情道:

“我上次说过,等你再来找我时我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何况,我给你的四十万随时都能撤回。”

林夏一怔,浑身僵硬而冰凉。

欧阳明如撒旦般冷冷一笑,厌恶的将她的手甩下,“你自己考虑清楚。”

当他刚准备上楼,身后便传来了一句颤抖而绝望的问话:

“……要我……怎么做?……”

在他印象里,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也是如此。

就像他面前这个女子--

长着一副让人看着就想欺负的模样,然而骨子里又倔强无比,除非抓到她的软肋,否则别想让她屈服于自己。

卧室里。

欧阳明冷眼看着面前的林夏,细长柔顺的黑发,一模一样清澈而无时透着丝妩媚的桃花眼,紧抿的嘴唇透着倔强与紧张,白衣黑裤,简单的帆布鞋。

第一眼看上去时她长得并不惊人,然而,时间会慢慢的把她的美透露出来。

没有丝毫的大小姐气质,与生俱来的就是那副邻家女孩的清新,此时此刻,她一直抿着的嘴唇微张,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问向他:“……要我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窗户外吹进的一阵清风。

明明是夏天,清风应给人一种凉爽痛快的感觉,此时却让她冷得一颤。

林夏忐忑不安的站着。

长久的沉默里,每当她受不了,想放弃想愤怒的离开时,就会转念想到还躺在病房里昏睡等她筹钱的小晨,如果就这么一走,便是主动放弃手里唯一的筹码,无疑就是将小晨推向了死神……

她的手心一片湿热。

死神不在恐惧里,而是在她的眼前--

欧阳明的神情有些慵懒与漫不经心,他的模样就像看着一只被自己操纵于股掌之中逃不掉的老鼠,他沉默的越久,就让林夏越发的难堪。

果然,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

当你退一步想要妥协时,他却微笑着也同样退了一步,让你主动地,一步一步跳入他的陷阱。

终于,在她难堪至极点时,欧阳明开口了:

“你会些什么?”

终于,在她难堪至极点时,欧阳明开口了:

“你会些什么?”

林夏一愣,接着抿唇,说道:“洗衣服,做饭,拖地,打扫卫生……”

话还未说完,便被欧阳明冷声打断,他轻笑,漆黑的双眸却如冬天的冰霜一样无情,“你说的这些我的钟点工也会做,我找的是女人,不是个佣人。

“……”

“需要我说得再详细点吗?”

“……我不明白。”

林夏打算装死装煳涂,可这无疑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欧阳明笑了,像死神望着手无寸铁的将死之人。他慵懒而轻松的倚在卧室的沙发上,说道:“好听点是让你做我的女人,难听点,我们就是一笔交易,**********林夏的身子一颤。

“林小姐不止十八岁了吧?成年人之间的交易,你会不明白?”

“……”

林夏的脸色越加的难堪,她的自尊在欧阳明的嘴里简直是分文不值。

然而,她愠怒的眼神不过才几秒钟,又渐渐黯淡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能足以和欧阳明对抗的东西,哪怕有,也早被他强势的气场给化为乌有了,况且,她面前这个如死神般冷血无情的男人,是唯一能救小晨的稻草。

好不容易握在了手中,她不能因为稻草刺伤了自己就放了它……

欧阳明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可林夏有时间沉默,他没有时间看她沉默。

他慵懒的看向了林夏,嘴唇划过一丝讥笑:

“大门在你脚边,要走要留你选。”

林夏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明,她从小到大都未见过如此冷血的男人!

她气得粉拳紧握,然而,一瞬间的事,又让她无助的放开了拳头。

欧阳明将她所有的表现都尽收眼底,他明明可以去伸手帮她一把,将她拉回难堪的边缘,而他没有,他不仅没有,反而是一手将她推入悬崖。

第519章 四季

房间里·

淡雅的灯光微弱的照着二人,两道影子斜斜地映在地面上。她面前的是死神,上前一步无疑是把自己送到死神的怀里,可若退一步……

那便是让死神带走小晨。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颤!--

接着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发颤,清澈的桃花眸泛红,却波澜未起,“你说吧……只要你能救我弟弟,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欧阳明真是冷血到了骨子里。

他完全忽视林夏所有委屈而无力的表情,冷然开口:“取悦我。”

“……”

林夏心脏一缩,双手僵硬地放在身侧两旁。

即便二十三了,她都未曾经过人事,尽管明白欧阳明口中的话有多难堪多露骨,她都没有想过他的要求就是要她这个毫无经验的人……去取悦他。

看着林夏依然如死尸一样僵在原地,欧阳明再没有了耐心,忍着最后一丁点脾气对她说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林夏明白他的意思,深吸口气后缓慢的朝欧阳明走了过去,脚步沉重而拖沓,

“就这么不情愿?!”

欧阳明的眸子里,三分讥笑,七分不屑。

听他说完,林夏的眼眸有丝刺痛,接着紧咬下唇,她摒住了唿吸,双手缓缓向上移动,颤抖的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坐在沙发上的欧阳明越加的不耐烦,冷厉的眸中掠过丝躁火,他倏然起身,一把扣住林夏胸前发抖的手腕--

“四十万能让我在外头抓一大把的女人,而现在,我花了四十万就是为了看你脱一件衣服脱一小时吗?!”

“对不起……我脱,我马上脱!”

那件衬衫瞬间撕裂。

普遍人家用的洗发水香味,此时此刻宛如一条丝带缠绕于他的口鼻之间,处处紧绷着他的神经。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林夏十指紧扣床单,关节指骨惨白的厉害,就算是再纯洁的人恐怕也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

可她无法迎合,也不会迎合。

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肤都在哭泣,都伴随着他点点滴滴落下的吻而颤抖。

欧阳明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滚!”

他厌恶的起身,说不清为何愤怒地打碎了沙发桌前一个精致的花瓶。

愤怒?!

他向来是讨厌这种让人失控情绪的词语。

然而他今天无端的愤怒,说不清是因为她的不情不愿还是因为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总之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林夏惊慌的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欧阳明冷眼看她,那双眸子锐利得仿若一把长剑,狠狠地穿过她的身心--

“穿好衣服就马上滚!”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无力地滑下,柔顺的黑发此时凌乱如杂草,锁骨处尽是一连串嫣红的吻痕,如同针芒般扎人。

突然,大腿侧传来一阵酥麻--

看了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她迟疑了一会,清了清嗓子,接起:

“……喂?”

“姐,”另一头的小晨勉强地笑了笑,温润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家吗?……”

林夏刚想嗯一声,公寓大厦附近的公路上却传来了·

“你在哪?”那头传来了询问与着急,“已经那么晚了。”

“……在家附近,出去买些吃的,打算明天带给你做午餐。”

“嗯……姐,你哭了?!”林向晨的语气有些惊讶,他明显听到了林夏发颤和深唿吸的声音。

林夏一愣,转而赶紧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故意打趣道:“怎么可能?你睡那么久睡得脑子坏了吧?真是傻瓜,刚才车声太大了,”她转移话题,“嗯,对了,让我猜猜你又睡了多久呢?”

“姐没事就好……嗯,我很早就醒了,只不过吃完病号饭后才给你打电话的。”

“好啦,那你早点休息,我还要买些东西呢,就不跟你嗦了

“嗯,好,姐姐路上小心,”林向晨的声音暖入人心,不忘嘱咐一句晚安。

林夏匆匆挂断电话,那一瞬间她忍住几欲奔出的晶莹,接着擦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理好自己的衣服,深吸几口气后走出公寓大厦。

已经走出一步了,为了小晨的病情,她不能再做任何退让了。

本想去医院看看小晨顺便带点他爱吃的夜宵,可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林夏便赶紧回到家,打算换了衣服洗个澡再去医院。

一路着急地走到家楼下,却突然发现那儿停了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

这条路段十分偏僻,路灯也坏了,几乎从未有小车经过。

林夏现在实在无心好奇别人,刚打算上楼,身后倚靠着车子的人便幽怨的喊了声:

“林夏!”

她惊讶地回头--

干净利落的头发,琥珀色的瞳孔似乎透露着被忽视的不满,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身上依然是那件白色的衬衣,手臂弯上挂着自己的外套,懒洋洋的斜靠在车身上。

不是祖宗又能是谁?!

林夏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李元煦怎么会在这,后者就开始哇啦哇啦的抱怨:

“这什么破地方啊,车子开进来路都颠三倒四的,蚊子竟然还那么多,楼下全是垃圾袋,真是没公德心啊连个垃圾桶都没有!路灯还一闪一闪的,好不容易报废了,真是吓死我了。”

公子哥就是公子哥。

林夏心情不好,听他这么抱怨更是鄙夷,冷不丁的回一句:“受不了就回家。”

“……”李元煦一愣,从没见她这副模样。

林夏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分了,可又不想对这样的公子哥道歉。而李元煦也知道自己貌似触及到对方的难受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冷风吹过,吹醒林夏的意识,她想到了关键,问道:“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尴尬被打破后,李元煦也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问道:“我是你上司我可能不知道吗?全公司的人家住哪个巷子哪个胡同我都一,清二楚。”

他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了。

“对了,你那么晚了去干什么啊?我等好久了,蚊子叮死人了!”

林夏看着李元煦像个小孩子抱怨的模样,紧拧的眉头舒开了不少,却又依然觉得他找到自己家门口有点唐突。

如果是往常的她遇见朋友,一定会邀请他们上去坐坐的。

可她现在不想,一是心情很不好,二是……自己那么小的一个家,,恐怕比不上人家少爷的一个小厨房吧?无形的自卑感越来越沉重了。

有钱人的世界和穷人的世界始终那么远……

想到这,她的眼眸黯淡了不少。

李元煦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便赶紧转移话题,耍无赖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问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啊?”

“……没有。”

“为什么?”

“……”

“好吧,那你肚子饿不饿?”

“……”林夏刚想说个不字,肚子就突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声响,声音小得要死,却在两个人的耳里异常清晰。

林夏顿时感到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而李元煦先是一愣,接着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了。

于是他想当作为新员工庆祝而请客吃饭,于是林夏想了想,一天没吃饭的她确实也饿了,便上楼洗了一个澡换好了衣服才出来。

c市最名贵的一家餐厅。

林夏看着桌上一道道的菜,瞬间看得眼花缭乱。

而李元煦却是嫌不够的一个劲的翻菜单,像个美食家一样,摇摇头说这道菜不够精致,点点头说就上这道菜。

他似乎是常客。

林夏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格外的不自在,她的穿着打扮就像个土里土气的高中生一样,而在这个餐厅吃饭的人士,个个都是打扮华丽。

“……够了吧?已经这么多菜了。”林夏提醒道,她刚才数了数,不包括李元煦后来叫的菜,桌上的总共八道了。

李元煦挑眉,将菜单放了下来,勾起唇角一笑,“你想吃什么?”

“已经够了。”

“嗯,好。”

李元煦说着便让服务员都退下了,拿起准备好的调羹,毫不客气的开始尝试每一道菜。他吃东西的时候极其认真,有时候会皱起眉头,接着对林夏说句“不好吃”然后将刀叉转向别的菜式,有时候吃完后会如孩子般开心的笑,兴奋的将那道菜推向林夏一点,不停说道“这个特别好吃,又甜又不腻的,很香很脆。”

林夏有时被他的样子逗得无奈一笑。

不过她也发现了,李元煦左右一道菜,实则每道几乎都吃一口,实在好吃得让他兴奋的,他便会“破例”一点,多吃那么两三口。

“……不吃了吗?”林夏问道,这些菜干净得就如动都没动过一样。

李元煦倒是擦了擦嘴角,有些不以为然,“嗯,是啊,你还想吃什么吗?”

“……”林夏哑然,眼睛瞪得老大了,半天才以一种惊讶的口气说道,“你这就吃饱了?可这些,你每个菜只动一口啊!”

李元煦一愣,接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这个习惯已经跟着他很多年了。

算了,这样的一个大少爷有钱就让他花去吧,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林夏想着,却又觉得很不安心,浪费粮食一直以来是她最看不惯的事。

“……要不,打包吧?”

当她说出这句话,肠子就瞬间悔青了,声音不大不小,邻桌的几位客人一齐的看了过来,甚至包括路过与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

李元煦怔怔的看着林夏,嘴角微微一抽。

林夏立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巴不得拿起桌上的刀叉就往地上刨土钻进去。

当她面红耳赤有些尴尬时,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就是在做好事啊!这几乎动都未动的饭菜就不应该打包吗?打包是多正常的一个行为啊!那些人凭什么看自己?!

刚想到这些觉得有点骨气时,腰板顿时又弯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

林夏在心里问自己,这个地方要不是李元煦今天意外带她过来,恐怕她和这里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是啊,这里就是有钱人的奢侈地方,是他们烧钱的地方,他们烧得心甘情愿理所当然,怎么可能会为了碰过几口的饭菜而打包呢?而自己呢,哪怕是盘子里还剩下丁点的菜啧恐怕也舍不得扔掉吧……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你在想什么呢?脸一下白一下红的,玩脸谱呢?”李元煦幽幽的说道,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介意,他低头玩弄着手中的调羹,“既然浪费粮食不对,那还是统统消灭吧!”

说着便将刀叉对准一个牛排,狠狠地切割了起来。

林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元煦抬头看她,白皙的肌肤将散在脖颈处的黑发衬得更加迷人,清澈的眼眸,娇嫩的嘴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看来永远都是爱笑的女人最美啊。

想着,李元煦也露出招牌笑容,两个人话不投机的聊着天,不过似乎永远都是李元煦的话最多,林夏无非是“嗯”或呵呵的干笑几声。

吃完饭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两人走到餐厅门外。

“好红的车……”林夏一眼就望到了门口停着的红色法拉利,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眼熟,李元煦倒是得意洋洋的打开了车门,接着又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红有什么用,本来觉得能辟邪,谁知道下午倒霉差点出车祸了。”

“车祸?”

“嗯,是啊,撞到了一个女的,头发散满脸狼狈死了,没看清什么样子,”欧阳明边说边系上了领带,“没准是敲诈的吧。”

林夏一愣,接着半天过后才小声的“嗯”了一声。

原来是李元煦……

世界还真是巧啊,她不知道撞自己的人是他,他也不知道自己险些撞到的人是她。不过好在,她知道了后他还是不知道。尽管这样,心里一想起来还是酸熘熘的,不自觉的想要和他保持更远的距离。

大概是觉得尴尬和难堪吧,哪怕他不知道是那个口中狼狈的女人是自己。

“怎么一脸酸熘熘的呢?”李元煦边开着车边说着,侧头一看林夏的表情,打趣道,“带你出来这么一会儿,你不会想家了吧?”

“……没有。”

“没有啊?”李元煦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见她不想说,索性把话题换了,“明天公司放假,准备去哪?”

林夏愣愣的看向他,“放假了?”

“是啊。”

“那么快……”

“哪里快了?”李元煦嘟囔道,“这和读书是一样的概念吧?甚至还比读书累,读书的时候,只要老师不严格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上班呢?累得要命,工作没做完心里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林夏笑了笑,“你还算有责任啊。”

第520章 灿烂

“这种废话完全不用说出来,”李元煦是得了阳光就开始灿烂了,“所以一句话,读书的时期就是好!完全不累。·”

“可读书没有工资啊。”

“父母给的生活费啊!”

“……”

林夏心里又感叹出了那句话: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话不投机还说个啥呀……

车停下来后林夏说了声“谢谢”便走进楼道里,见那车子启动开走了后才回了家。洗漱完毕后她就开始琢磨周末该做些什么,想了半天,终究给安娜打了个电话。

炎炎夏日里不禁让人的心情有些恼火,不过餐厅处有冷气可以吹,不少人都涌了进去,除了那个在太阳底下穿着一身玩偶熊的人--

“发一份传单是五十块,今天临时的工资是一百……这样一天就有一百五了!再加上明天,那放假两天就有了三百!”林夏一边发着传单,一边嘴里嘀咕着这算盘,当想到两天就有三百块钱,仿佛身上所有的汗水都蒸发掉了。

维森对待新员工总有说不出的好,别人都是一天的假期,唯独新员工有两天。

林夏想着便露出一笑。天气热得她受不了了,好在一份传单很快的发完,于是她摘掉玩偶的帽子,透出脑袋,伸出小手扇了扇风。

整个小脸通红,活脱脱的像个缺了氧气的金鱼。

突然,一辆车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红色?!法拉利?!……”林夏目瞪口呆,完了,完了!祖宗要是知道她在外兼职怎么办?!逃?!现在就跑?!

正当她转身想跑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她身后的祖宗发话了:

“……林夏?!”

林夏僵硬的转身,脑袋低得就要埋进胸口里,面对李元煦炙热的眼神她只能呵呵呵的干笑几声。

“还真是你啊,”李元煦懒洋洋的开口,“不知道维森的员工不允许在外兼职吗?”

“我……”林夏抬起头,见到李元煦身旁还有一个女人时一愣,接着反映过来,连忙撒谎道,“我弟弟在这工作的,他……他生病了,所以我来帮帮忙……”

真是连说谎话都会脸红。

“元煦,是维森的新员工吗?”李元煦身旁的女子问道,接着摘下了墨镜,星气十足地上下打量着林夏,红唇勾起,笑道,“行了,太阳好大,我们快进去吧?”

李元煦看了看林夏后便转身进了餐厅,后者刚想舒口气,餐厅里的安娜就穿着制服跑了出来,说道;“哎呀,店里忙死了,快快,把这衣服脱了来帮忙!”

柜台处,安娜与林夏漫不经心的擦着玻璃杯,前者一会儿抱怨餐厅的冷气有怪味道,一会又说这破地方根本待不下去,倒是林夏,安静地擦拭玻璃杯。

“喂,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林夏望向她,接着失笑,“你要小心一点,上班第一天应该给老板娘留个好印象的,老是这么浮躁谁敢用你?”

安娜抱怨的甩下了抹布,“大不了我就回去混以前的日子!”

“……”林夏瞪她,安娜这才笑了笑,指了指厨房里已经做好的菜,说道:

“楼上22桌客人的菜,你去吧,我偷懒一会儿!”

林夏拿她没办法,端过菜走上了楼。·

转了大半天才找到22桌这个靠窗的位置,一过去就愣了--

是的,正是祖宗和那个女人。

“又是你啊。”李元煦似乎有些不满林夏打扰了他们,懒洋洋的扫她一眼,“行了,菜放下吧。对了,你要帮你弟弟上几天的班啊?”

“呃……”林夏脸红了,放下菜后空空的手开始冒起了冷汗,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摆,嗫嚅道,“就,就双休日到餐厅帮忙而已……”见李元煦的眼神,她连忙挥着双手,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的!一到上班时间我……”

“行了行了。”李元煦打断了林夏,这弄得她有些尴尬。

那个女人看了看林夏,红唇上扬,打趣道:“你们维森的员工真年轻,还很可爱。”

林夏只感觉爆了。

她站在那里,想走开呢李元煦似乎又没这个意思,两个人的对话有时还会扯到她的身上来,无非就是说她可爱漂亮之类的话,而不走开呢,她插在两人中间又很尴尬,何况还有工作在身。

“呃,那个……那个……”林夏不知道在这该叫李元煦什么,叫他总经理觉得怪怪的,叫他名字又觉得有些不尊重,“那个……”

那个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元煦的脸色又恢复到林夏叫他中学生时的模样,黑沉得吓人。

“我,叫,李--元--煦!”

“……是!”

“哈哈,还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那个女人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接着看向李元煦,挑了挑柳眉,说道,“行了元煦,别为难她了,让她工作去吧。”

林夏这才得到解放,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安娜正在玩弄自己的头发,见她下来,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碰到我们维森的总经理了。”

“啊?!”安娜惊唿,见周围的客人看了过来,连忙陪笑,接着拉过林夏,低声道,“那有没有事啊?他会不会开除你?!”

林夏摇了摇头,“没有,我说我是替弟弟来工作的。”

“那就好那就好……”安娜舒了口气,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转身对林夏不好意思道,“对了,你帮我去把安安接过来吧……你是临时工不要紧,我是正式的不能离开这里。”

林夏表示理解,“嗯,安安在哪?”

“在隔壁茶叶店,那里是他幼儿园老师的家,我最近上班只能把他寄到那,等吃饭时间再把他带过来。

“好。”

林夏刚推开了餐厅的门,小安安便一蹦一跳的跑了进去--

突然一个碰撞的声音响起,安安竟然撞到了别人身上!

“安安有没有事?!疼不疼?!”林夏连忙着急地跑进去,蹲下来左看右看着安安的脑袋,丝毫没注意到安安撞到的人。

“真是不小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夏抬头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安安撇着嘴,害怕的躲在林夏的怀里不敢说话,不远处正在工作的安娜见到了这个情况,着急地赶紧跑过来,见安安没有事才舒口气,接着站起来,瞪向那人,丝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眼睛没问题吧?!没看见一个小孩子过来吗?!你竟然还那么悠哉!”

李元煦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回击,林夏连忙拉住了安娜,朝李元煦赔笑道:“对,对不起啊……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安娜瞪大了眼睛,“是他撞到人耶,,你竟然跟他说对不起!”

李元煦身旁的女人受不了了,鄙夷的看着安娜,嘴里吐出两个字:“泼妇。”

“……你说我泼妇?!”

正准备随时干架的安娜被林夏死死的拖住,她的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旁的安安吓得躲在旁边不敢说话,李元煦翻了个白眼,对身旁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后者瞪了眼安娜和林夏,便走出了餐厅。

“你敢跑?!”

安娜说得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冲过去,林夏一把拉住了她,叹了口气,介绍眼前的人:“这是李元煦,我经常跟你说的,维森的总经理!”

“……啊?!”

“真,真是对不起啊……真不好意思,我,我儿子没撞伤您吧?!”

安娜嘴里说着道歉,眼睛却无时无刻的瞪着这个传说中的祖宗,心里更是骂遍了他全家,要不是为了林夏以后在维森的日子好过点,她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说着道歉呢!

林夏在一旁呵呵的干笑着,李元煦懒洋洋的眼睛随意的一扫,看到了那个躲在一旁,被刚才的架势吓唬住的小家伙。

“在那干什么呢?”李元煦走了过去,半蹲下来,摸着安安的小脑袋,薄唇微勾,语气难得亲切些,“还疼吗?”

安娜与林夏站在原地一愣,前者的脸上浮现了愧疚尴尬,后者的脸上倒是显出了惊讶,这祖宗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那么好?

安安的神情有些害怕,接着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对不起。

李元煦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笑意,语气慵懒却难得亲切,“没事就好,你妈妈呢?”

顺着安安的手,李元煦望了过去,原来是那个“泼妇”啊。

安娜尴尬的低下了头,林夏却有些愕然--

安安和李元煦一同向安娜看过去,两张脸竟然有些神似!安安还小,五官还未展开来,可是隐隐约约的像着李元煦的模样,特别是两个人的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

难道李,元煦是安安的爸爸吗?!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安娜没理由会忘记他的样子啊!何况,李元煦才是个读大三的人,安安的爸爸认识安娜时就已经近四十岁了……

整容吗?林夏越想越觉得荒唐了,正当她想得入迷时,安娜敲了敲她的脑袋,“喂,发什么呆呢?”

回头一看,李元煦早就没影了。

兴许是巧合吧,这个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也存在着。

下了班后,安娜提议到家附近的奶茶店坐坐,林夏想着奶茶店有小晨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一会能顺便带给他,便同意了。

奶茶店内。

黄色暖调的灯光让这间不大不小的奶茶店显得格外温馨,不少情侣都在这里约会,而安安坐在一旁乖乖的吃着小蛋糕,林夏看着安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们两个是一个学校里的人,不过安娜大林夏三届,两人没有特大的交集,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便会打一个招唿然后互相走人。她们两个在学校里都没有特好的朋友,林夏只专注于读书,而安娜在大家的口碑里不太好,似乎在大四的时候就辍学不读了,学校那时候关于她的传闻非常多--

有人说安娜去外地了,有人说安娜被包养了,甚至有人说安娜怀孕了……

不过事实证明,第三个传言对了。

当林夏再次遇见安娜的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个两三岁的孩子,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很是可爱。于是,也不知道是再次碰到熟悉的人而欣喜或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人诉苦,总之安娜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林夏,两个人成为了好姐妹。

孩子的父亲在她生下孩子后,再也没有出现。

“在想什么呢你?想那么入神。”安娜笑着打断她的思路,喝了口面前的奶茶。

“哦,没什么……”

“想什么就说什么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夏沉默片刻,她看向一旁吃蛋糕吃得认真的安安,接着才问了一句话:

“放弃了吗?”

“……什么?”安娜不明白林夏的意思,后者也不愿再揭人伤疤,索性摆了摆手,安静的喝起了面前的奶茶。

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夏夜里的风徐徐吹过,桌上的玫瑰花香也四散开来。

许久,安娜轻声的问向林夏:

“是说……孩子的父亲吗?”

林夏一愣,茫然的看着安娜,后者倒是自嘲的笑了笑,接着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柔声的笑道:“柜台那里还有很多蛋糕,你去选一个来吃,记得选小一点的哦,不然吃太饱晚上会睡不着的。”

“好,谢谢妈妈。”

支走安安后,安娜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试图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接着,才开口道:

“其实,我没有想过放弃的,从来没有……甚至每次幼儿园里有需要家长参加的活动时,找到他的父亲的这种信念就会更加的坚定。不过,随着时间,这种非要找到他的信念也淡了不少,有时候是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他不可能会让我找到他的……他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放弃呢?”

林夏的眼神静静的,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安娜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自信,“安安和我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觉得简单,而安安觉得没必要再凭空多出个人和我们在一起,他从不在我面前提爸爸这个词,虽然我知道他看到别人有爸爸来接时很羡慕。”

林夏的手覆上了安娜冰凉的手,嘴角泛起了令人温暖的笑容,“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何况,你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呀,对不对?”

安娜一愣,接着眼泪如断了的线涌了出来。

她慌地站了起来,赶紧跑向了厕所,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软弱。似乎从林夏认识安娜以来,她就是这样一个高傲而坚强的人吧,尽管在一段日子里沉迷酒吧而自暴自弃,淡然之后也依然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如果自己是安娜的话,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更没有勇气生下这个孩子。

林夏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而小安安也碰巧端着蛋糕走了过来,见妈妈不在,好奇的问道:“阿姨,妈妈去哪了?”

第521章 自觉

“她去卫生间了。·”

“哦,这个是给阿姨的,我再去帮妈妈拿一个蛋糕!”安安说着将手上的一份蛋糕放到了林夏的面前,然后又跑到了柜台去,他的模样十分可爱,特别是那双一张一合的嘴巴,让林夏不自觉联想到了李元煦。

似乎两个人,一个是缩小版,一个是成人版……

安娜曾说那个男人有一个儿子,会不会是?……

算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林夏对自己说道,然后接过了安安的蛋糕,她想吃却没有任何的胃口,便让服务员打包了起来准备带去医院给小晨。安娜过了许久才走出来,眼眶通红。

林夏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安安曾对自己说过项链之类的话,忍不住想搞清楚事实的她便急忙地问向安娜:“安安对我说过,那个男人好像有留下一条项链,是吗?!”

安娜一愣,接着一边嘟囔“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个呢”一边从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条银色项链递给了林夏,说道:“是他和我在一起时送我的,已经很久了,不过项链似乎做工很好,一直都是崭新的样子。”

林夏看着手里的项链。

这条银色的项链上镶嵌着一颗不大不小的蓝宝石,做工确实很精致,尽管她并不懂珠宝的设计,可单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平凡,而她不经意的一翻,看到了链子上一小排的英文字母:

only。

“唯一……”

“什么唯一?”安娜好奇的凑了过去,见到了个英文字母后有些惊讶,似乎她长久以来都没注意到这个小字母,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几年未接触过书籍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字母是什么?”

“项链上的字母是only,就是唯一的意思。”林夏解释道,将项链还给了安娜,后者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项链,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和不解,甚至有些惊讶。

林夏站了起来,拿过打包好的蛋糕,试图宽慰道:“兴许当时那个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的吧,别想太多了,已经七点了,我还要去医院看小晨,你和安安早点回家吧。”

医院里。

安静,的病房内,有着笔尖涂在画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白色的灯光显得有些空虚,笔杆的阴影覆盖在画纸上,同时覆盖在那个躺在病床的少年心里。

林向晨茫然的画着画,头一回,他竟不知道自己在画些什么,手下的笔杆似乎有些麻木了,画出的图案再不如以往那般生动。

“最近的画似乎越来越呆板了呀,”坐在椅子上削着苹果的林夏打趣道,“是因为一直待在医院没去补习班学习新的画法吗?不过我听老师说你的基础很好,没听几天的课应该不成问题吧?”

“……嗯,最近有些累而已。”林向晨说着,将本子与画笔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静静的看着林夏。

后者听他这么说,眼神瞬间有些慌乱,着急的放下苹果俯在他身前,询问道:“怎么累了?哪里累?是不是排斥这些药?!还是……”

“我没事的,”林向晨打断了林夏的话,抱以一个温暖的笑容,“最近一直躺着没出去散散步才感觉有些累的。·”

林夏瞪他,抱怨道:“突然说你累,吓死我了。”

林向晨失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不过脸色却有些苍白,不如以前那般阳光。

“哦,对了,夕杨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林夏突然想起了这个小女孩,笑着打趣道,“似乎没有她陪你,你的情况看上去越来越糟糕啊。”

“姐!……”林向晨不好意思地回避了眼神,干净的眼神难得覆上了一股害羞,“我和夕杨没有什么的……暑假期间她回奶奶家了,可能下个月要开学的时候才回来吧……”

林向晨的声音越低林夏笑得越加花枝乱颤。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人纯洁到哪种地步,只是偶尔喜欢拿夕杨逗逗小晨罢了,他们是一个学校里的同学,尽管互相喜欢却什么都没做,夕杨把小晨当作偶像一样,的崇拜,而小晨又对夕杨呵护得像对待个妹妹。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林夏话虽如此,嘴角倒还是荡着一份笑容。

病房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偶尔伴随着一点点好听的笑声。小晨拿着铅笔,安静地在纸上画着素描,身旁的桌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作品,而他所画的内容似乎十张里就有七八张是姐姐林夏,不变的黑长发,澄澈漂亮的桃花眸,一双娇嫩的嘴唇带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笑容,似乎,永远都是这副不变的模样。

林夏静静的看着小晨,他的脸色似乎比刚开始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再那么惨白得吓人了,不过,这都得谢谢欧阳明吧……

想到那个阴晴不定的怪人,林夏至今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自从上次逃出他的公寓,他也已经有几天未找过她了,兴许是忘了吧?也是,她这个普通到极点的人没有能让人浪费脑储存记得她的本事。

古人云,说曹操,曹操就到。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林夏拿起,当听到里面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时,倒吸一口凉气--

“医院门口,出来。”

“呃……那个,找我什么事?”

林夏一刻都不敢耽误的下了电梯来到医院门口,晚上时医院也没有多少人了,她站在车前望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明明他是坐着的,却永远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贵气。

这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不敢直视的气息吧。

欧阳明的眼神倒是很直接,慵懒的盯着她几秒后,面无表情的让林夏上车,她也不敢耽误人家的宝贵时间,犹豫一会儿后便上了车,欧阳明径直开往她家的路。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林夏嗫嚅道,这人还真是个奇葩啊,一下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一下知道她的电话,这下好了,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还知道她家!

欧阳明斜睨她一眼,那个眼神似乎就在说“老子不想回答你这个弱智问题”一样,林夏瞬间噎住了。

车停到了林夏的家楼下。

欧阳明即使知道她家的住址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眼底倒是露出了一丝惊讶和嫌弃,对他而言,这样的地方可能住得了人吗?--

两排的几盏路灯不是被打碎了就是报废了,总之没一个是亮的!开进来的路也是坑坑洼洼的不平衡,水洼还溅到了他车子的轮上,楼底下竟然还有那么多垃圾,垃圾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那么多蚊子在上面飞!……

“什么破地方!”

“……”林夏沉着气,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受不了这些很正常,她忍!

“我x,蚊子?!”

“……”x你个头!难道没见过蚊子吗?!林夏气得紧握粉拳。

“……”欧阳明沉默了许久,接着终于爆发出了一声“靠”!林夏也受不了了,没见过这样变相羞辱人的!她气得下了车,大力的关上车门就跑上了楼。

似乎折腾了半个小时后林夏才出了楼,她四处张望了许久才发现那辆车开到了路口处,黑色豪华的布加迪威龙限量版在普通的路灯下都显得优雅,一看就是说不尽的奢华和高贵。

欧阳明坐在车内,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那个背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姑娘,她吃力的朝他走来,活脱脱的就像个从乡下进城的村姑。

想着,他蓦地勾起一笑。

突然,手机震动,一条简讯显示到他的手机屏幕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我就回来了,对了,这段时间在巴黎为你挑了不少的好礼物,至于是什么还是保留惊喜好了,到时候回国一并给你咯,一定要来接我哦!络晴。”简讯的最后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东方的女孩站在巴黎最着名的景点埃菲尔铁塔前照的相片,相片里的她带着甜甜的微笑,精致漂亮的五官如同漫画里的少女一样,亭亭玉立,让人不禁失了神。

欧阳明向来不爱回人简讯,这次却意外的点开回复,回答了一个“好”字。

“咚咚!”

他望向车窗外,林夏有丝抱怨的站在外面,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包。

“东西收拾好就去做饭。”

才刚到公寓里,欧阳明便甩下句话就去浴室里洗澡了,而林夏才刚下所有的行李,累得直喘气的她在心里狂骂这个不近人情的奇葩,不帮人拿行李就算了还嫌弃她拿了那么多行李!

林夏哼了一声,你公寓不是大吗?帮你摆设点东西不行吗?!

想着,她又叹了口气,算了,如今这日子是寄人篱下,不低点头做事会吃亏的。于是林夏便开始在原地数自己一共带来了多少东西,磨蹭了一会后,累得干脆坐在行李上休息。

“还不去收拾?!”

刚进浴室的欧阳明不知道怎么的又冒了出来,漆黑的眼眸跟个子弹一样射穿林夏的心理,后者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欧阳明又甩下一句话,“帮我拿浴巾!”

“……”

欧阳先生,貌似你之前说的是,你找的是女人,不是佣人啊!

林夏这样想却也不敢说出口,不过她也算是小强精神,转念一想,对自己而言佣人确实比女人好,哪怕被使唤,只要不被要求做某些某些侮辱她的交易就行了……

胡思乱想着,她一下熘到二楼翻箱倒柜的找就是没找到浴巾,路过洗衣房才看到好几条浴巾摆在那,透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走进一看,洗衣房里竟然还有几套女人的衣服,有休闲时穿的,也有一些小礼服,无论是什么衣服,即使撕去了牌子也显得十分华丽与奢侈。

不过奇怪呀,欧阳明这样一个男人住在公寓里,又没有其他的美女,哪来这些衣服?

难道……

林夏一哆嗦,她一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一边又在心里暗暗的骂欧阳明变态。

“浴巾拿来了……”林夏在浴室门口嘀咕道,里头没有半点的动静,她举着浴巾的手都快酸了,正当想去找个椅子放浴巾时,里头传来欧阳明毫无情绪的声音:

“直接进来。”

林夏一愣,她,直接,进去?!

林夏在浴室门口扭扭捏捏的,想到欧阳明还在浴室里洗澡她便觉得别扭。就这样闯进去吗?万一发生点什么……还是在浴室里……

她的脸颊飞速的红了。

“那个,欧阳先生……我,我还是把浴巾放……”

“进来!”

“……不太好吧?”

“……”

“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我……我……”林夏我了个半天都我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一直站在浴室门口逗留着,里头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花洒流下水的哗哗声。

林夏舒了口气,刚想走开,浴室里的花洒关掉了,一瞬间的事,门打开了--

欧阳明二话不说就抽走她手中的浴巾--

“啪”的一声巨响,关上了浴室的门。

你上辈子是闪电侠吧……闪电侠都没你那么神速啊!林夏反映都还没反映过来,手里的浴巾就倏地一下不见了,紧接着门又大力关上了,这事快得就像没有过一样!

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折磨死吧?!

林夏打了一个哆嗦,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连忙上前拿起自己的行李,刚想去收拾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住哪个房间。

大厅吗?可,可二楼那么多客房应该也需要住人吧?

这样一想,林夏便拖着自己的大小包上了楼。

客房很干净和简单,一小盏橙色的台灯放在床头柜上带来了不少的温馨,一张床,一个小屏幕的液晶电视,衣柜与桌子什么也不缺,看样子客房的待遇也是不错的。

即便简洁也不失优雅的品味。

林夏放下了行李开始整理收拾,里头她带了不少的东西,除去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有与小晨的合照,还有小晨在学校上手工课时为她编制的一条手链,还有几张小晨为她画的最满意的画像……

似乎不少的东西都与小晨有关,并且她去哪个地方都会带着。

她一边收拾,一边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前几天是她好运气,欧阳明并没有找她,然而现在……自己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了,想逃也逃不掉了,想找借口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的好运了。

算了,该来的总该来。

林夏有些自暴自弃的想,不就是一层膜吗,要就给他得了!反正他这样的人碰过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数,玩过她兴许就腻了。

“你在做什么?”

她收拾得正用心,完全不知道欧阳明早走到了她的身后。

“啊?!”林夏慌地转身,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见是欧阳明,心里有些气恼又尴尬,气恼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尴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怪异。

第522章 认为

可欧阳明完全不这样认为,要嘛,他根本无心去想这些事情。·

“我让你住这了?”

“……什么?”林夏茫然地看向欧阳明,显然不懂他的意思。

欧阳明长得很漂亮又阳刚,可他现在的脸色冷静得如寒潭一般,他看了看林夏还没收拾完全的东西,好看的唇形张了张,命令道:

“睡我房间。”

“……这不是客房吗?我……我睡你房间?”

“……嗯。”

“……为什么我不能睡这?”

“这是仓库,要睡你就睡。”

欧阳明懒得解释,索性这样敷衍林夏,后者的脑子一紧张就是直达一根筋,这么漂亮的客房,被他使作仓库?心里虽然有些不平衡,可一想到睡他房间等于和他同床共枕……

林夏想想都毛骨悚然,脱口而出道:“那我睡这吧!”

欧阳明一怔,嘴角不自然地一个抽搐。

这女人……

宁愿要睡仓库也不睡他房间?!

林夏站在原地,她缩了缩脖子,搞不懂欧阳明突然摆了个僵尸脸是什么意思。对她而言和欧阳明睡一个房间就相当于和千年僵尸睡在一起一样吓人。

欧阳明也站在原地,他浑身上下只裹着浴巾,矫健的胸膛裸露出来令人着迷,发尖滴着些许水珠,如雕刻般完美的脸此时此刻黑沉得吓人,,漆黑如玉的双眸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对他而言,强大的男性自尊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有着宁愿睡仓库也不和他睡一起的想法!

两人面对面,心里却各怀鬼胎。

林夏认为欧阳明是个千年僵尸,后者认为她侮辱了自己的男性自尊。

半晌,欧阳明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

“睡我房间!”

接着头也不回的,跟个古代的阔公子一样走出了客房,林夏愣了愣,反映过来后气得在空气中挥着拳头,该死,想怎样就怎样,当这是他家吗?!

……似乎是他家啊。

于是林夏心里更加的气愤了,如果梦想能实现的话,她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指着欧阳明的鼻子命他做这做那,命他把东西搬来搬去,再狠狠地踹他漂亮得让女人嫉妒的脸蛋!

让你傲!

“这是谁?”欧阳明的手里拿着林夏行李中的相片,他抬起头,拿相片中的人和林夏比较了比较,“你弟弟么?”

照片里的男孩子似乎才十六七岁,单脚撑地的跨在脚踏车上,他就像夏天里的风一样凉爽阳光,笑容纯真,正朝着镜头挥手。

五官看样子和林夏很不相似,可总结在一起倒有几分像。

“嗯,”林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比我小很多,才十八岁,不过这照片是去年的。”

欧阳明将照片轻轻放下。

林夏把大部分的东西都装到了自己的收纳箱里头,毕竟是欧阳明的房间,东西统统摆出来的话也蛮不好意思的,不过她依然把小晨的照片放到了床头柜上。

一想到以后就这样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漏了几拍。

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恋爱的甜蜜而紧张,反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又酸又涩,又极不情愿。

算了……

这两个字是一天下来林夏对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她唯一能对自己说的也就是算了,是啊,事情都要发生了,除了算了认了,还能如何?

良久,某人终于再次吐出了那句台词:

“去做饭。看·”

“……”林夏累了一天,实在懒得动,于是弱弱道,“欧阳先生,你……你不是说找的是女人,不是佣人吗……”

欧阳明的眉梢轻挑,嘴角突然上扬,声音好听又带着不少的疏离,反问道:

“你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

“女人该做的事情,你会了?你懂了?你准备好了?你觉得万无一失了?”欧阳明说着,一步一步靠向林夏,接着将她堵在墙上,薄唇带着慵懒的弧度,“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要先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吗?”

“……”

林夏被欧阳明突然冒出的一大堆的话给语塞了。

抓住男人的心做什么?水煮?还是红烧啊?

林夏依旧茫茫然的看着欧阳明,后者神态轻松,却又给人增加了种无形的压力,他妖得就像个雾气一样,柔顺的黑发,细腻的肌肤,如雕刻般的五官无时无刻在张扬着完美。

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妖气。

如果说欧阳明是妖精,林夏就像个唐僧了。

“……”

林夏突然为自己想到西游记的画面而咬牙忍笑,她狂忍着,可一想到欧阳明像蜘蛛精一样,胸腔就忍不住震动,欧阳明的眉毛蹩得更深了,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这女人能不能严肃点?!

欧阳明气极,突然一把禁锢住林夏,后者感到迎面而来的气息还未来得及反映,嘴唇就瞬间被人攫在口中。

“……?!”

林夏的眼睛瞪得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这妖精禽-兽又在做什么?!

拜托下次强吻的时候让她做些准备好不好?!每次都搞突然袭击,没有心脏病也会被吓出心脏病好不好!

何况,这人是欲-求-不-满吗?!

随时随地都会发-情起来吗?!

对欧阳明来说,他吻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个木头,不懂得回应也就算了,眼睛还瞪得像要弹出来一样,整个c市巴不得他强吻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邻市去!这女人在不爽什么?!

气氛越加的尴尬了,突然,一瞬间的事!--

整个房间呈现了一片的黑暗。

欧阳明一下便放开了林夏,后者茫然,隐约感到他有那么点的慌张,他能慌张什么?这可是他家,就算没电的话也不至于那么紧张吧?!

“靠,什么情况?!”

“……不是停电吗?”

“停电?!”欧阳明显然对这个词语很陌生,对他而言今天的事迹绝对是一场意外,这个公寓,竟然……会停电?!

“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住的那地方有时候一天会断两次电呢,何况你这个公寓耗电量那么大。”林夏倒是无所谓,借着窗外的月光,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欧阳明,似乎这样一看,他显得更加迷人。

不过这个“迷人”被他一句话给击灭了--

“**!”

林夏突然感到肩膀上有些疼,这才注意到欧阳明一直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柳眉微微一拧,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欧阳明不理会林夏,他动都不敢动一步,不时的来回望,显得十分慌张害怕,然而嘴里又咬牙切齿的咒骂。

听不懂人话吗?林夏想到,不禁提高了声音,“你弄疼我了!”

说着她就甩开欧阳明的手,后者一慌,想都没想就立刻抓住了林夏的手腕,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别放开我!--”

林夏一愣。

这……这人又发情了吗?!难道外头的月光增加了他的男性荷尔蒙?!

欧阳明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对劲,立马抽回了手。

林夏突然觉得有趣了。

她的视力是一级棒的,外头的月光还算皎洁明亮,于是欧阳明在她面前失措又强装男人的模样展露无遗,他的两手握拳,想去拉林夏可又觉得降低了自己的自尊,可不拉林夏,他又显得有些害怕。

林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林夏强忍着笑,以前她总认为停电是种倒霉事,比如在她洗澡时突然停水突然变黑,比如在她看书时突然一片漆黑,可是如今她倒认为还不错,比如看到欧阳明站在自己面前像个盲人,比如看见欧阳明紧张的可爱模样。

可爱?

她突然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语吓了一跳。

欧阳明这样阴晴不定的怪人怎么能和可爱搭上边?换句话来说,欧阳明这样的人和可爱有半毛钱的关系?

“干嘛不说话?!”

“……”林夏一愣,“说什么?”

欧阳明几乎是咬着牙道:“随便!”

“哦……你,怕黑呀?”

林夏也就这么试探的一问,回答她的也是一阵沉默,不过她倒也无所谓,毕竟欧阳明似乎看不见她一样,于是她便可以借着月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就像他之前放肆的扫视她一样。

过了一会儿,欧阳明才张开嘴,低沉的声音有着些许暗恼:

“不要你管!”

“好啊,我不管,”林夏突然想逗逗他,谁让他以前那么嚣张,“那……我走咯?!”

“不要!--”

欧阳明勐地抓住了林夏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就仿佛她是他唯一的依靠,就仿佛她一旦离开他,他便,活不下去了一般。

林夏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黑漆漆而宽阔的房间里,两个人席地而坐。

外头的月亮十分皎洁,华丽的窗纱被清风吹起显得十分飘扬,刚洗过澡的欧阳明让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两个人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就这样静静的,没有说话。

林夏抱着膝盖,眨着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欧阳明。

怎么形容这个人的长相呢?

似乎一切能高尚优雅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会显得十分不起眼呢。不像娘炮一样的头发削得十分有品味,干净利落的让人一眼就很着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娆的雾气一般,完美得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

世界上长得那么漂亮的男人又有几个呢?

林夏想着,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欧阳明了,而后者显得十分不自然,要不是有林夏的手牵着的话,他恐怕会和小时候一样吓得躲在床上蒙住被子,这似乎是多年的一个坏习惯了,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公寓里会停电。

只能等电自己来了吧。

“……不然我去拿蜡烛吧?你家有吗?”

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对面的人沉默得就像个僵尸一样,她甚至会有忍不住去探他鼻息看他是否还活着的想法。

“没蜡烛。”

“那我去拿打火机照一照吧?”

“不用。”欧阳明的声音有些僵硬,握着林夏的手加大了不少力道,他似乎都不知道这样的举动透露出了自己的害怕。

林夏无奈,“那好吧,你手机呢?给管理人员打电话让他们维修一下吧?”

“……”欧阳明简直有着想踹林夏一脚的冲动,如果手机在手上的话他早就打电话了,何必跟个孤岛上的流浪人一样等着希望?

“手机呀?”

“闭嘴!”

“……”

许久,欧阳明似乎忍受不住了,太过安静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里十分恐惧,他拉了拉那双手,壮着胆子问道:“……怎么不说话?”

靠!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林夏闷闷的想,刚想张开嘴说话,又立马撇过头在心里哼了一声,我就不说话,我气死你,气死你个讨厌鬼!

有时候林夏觉得欧阳明可恶得让人七窍流血。

“林夏?……”

“……”

“干嘛不说话?”欧阳明说着还摇晃着林夏的双手,明明别人做起来是撒娇的动作,他晃起来偏偏像甩着拨浪鼓一样,林夏气得狂咬牙。

“……”

“哑巴?”

“……”

“再不说话信不信我咬你?”

“你来啊!”林夏脱口而出,满嘴示威的瞪着欧阳明。欧阳明难得失笑,月光下将他的模样衬得更加非凡绝美,语气里带着些许玩味:“肯说话了?”

林夏无语的再度闭上嘴巴。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似乎在林夏有些倦意的时候来了电,而她也迷迷煳煳的埋在自己的膝盖里睡着了,一直牵着的那双手也终于松开了,只感觉一会儿的功夫,身下便都是软绵绵的舒服,仿佛是上等质量的被单。

是做梦吗?

如果美梦里她能一脚踹在欧阳明的脸上该有多好……

迷迷煳煳之中,仿佛听到了某人熟悉的咒骂声,林夏困得要命,索性一个翻身将被子统统裹到了自己的身上,咂咂嘴后继续睡过去。

林夏是被阳光刺醒的。

当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睡在欧阳明的床上,而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人呢?林夏想着跳下了床,穿上拖鞋后小心翼翼的熘到房门外,整个公寓里安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去工作了吗?

工作?!

林夏全身的细胞瞬间被惊醒!

糟了,餐厅!--

“你活活迟到了三个小时啊,还好今天早上店长的儿子发烧没空到店里来,否则你就惨了!”安娜说着戳了戳困顿不堪的林夏的脑袋,后者打了个哈欠,难得一次那么犯困。

安娜一愣,接着笑得别有深意,“昨天干什么好事了?头一回看你那么困啊,而且竟然出乎意料的迟到了。”

在安娜看来,林夏绝对是属于那种能早一分钟到就绝对不会迟到的女孩,无论是约会或工作,相处那么长时间以来,从没见过她迟到。

被安娜这么一说,林夏便想到昨晚一直牵着欧阳明的手,脸颊一红,她赶紧侧过身不让安娜看见,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

第523章 好事

“哪有做什么好事……”

“吼,还说是好姐妹呢,有好事也不说。”

“我哪有!”

“你就有!”安娜凑到林夏面前,惊唿一声接着笑得花枝乱颤,“你看看!脸都红了还没有?”

林夏气得不理安娜,后者笑了几声后也不逗她了。

“二楼19桌客人点的餐点!”厨房里的人招唿道,林夏哦了一声,连忙拿过菜朝二楼走去,安娜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这丫头无论是在大学或是工作后永远那么单纯,估计是又有哪个追求者了吧?

这样想着,安娜的笑意更深了。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安娜狐疑的看了一眼,接着瞪大了眼睛--

欧阳明?!

要说这欧阳明是何许人物,敢问c市哪个女人不知道?

一,欧阳明要钱有钱要脸有脸。二,欧阳明的笑容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三,欧阳明可不是普通人,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本事将父母原先的集团发展成了国际。四,欧阳明简直是个人物!

安娜感叹,林夏怎么会和欧阳明有交集?!

一个是哪怕在高级会所出入都吸引不了注意的女孩,一个是哪怕骑着个三轮车在马路上后头都会跟着一大群姑娘的美男子……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难道?……

安娜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小晨的医药费林夏说是借的,可要是借的也没有那么快的办法凑齐啊,而欧阳明又有钱,随便甩个几十万就像几个硬币一样,难道--

林夏被他包了?!

安娜想着正入神,林夏端着盘子从楼上下来了,见她惊讶发呆的模样失笑,说道:“今天没什么客人你就开始发呆了?”

安娜没听到。

林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安娜这才反映过来,接着一激动抓过林夏的手腕,控制不住音量的问道:“你被包了?!--”

全店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林夏目瞪口呆,接着赶紧甩开安娜的手,朝店里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疑惑的看向安娜,问道:“什么包了不包?”

“还装!”安娜低声道,“欧阳明是谁?!”

“……你怎么知道?!”

林夏怔住,安娜指了指她的手机,小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异常清楚,林夏做梦都不会想到欧阳明这个时候会找他。

“要说这欧阳明……你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啊,怎么……怎么……”安娜因为激动有些结巴,“这人可是欧阳明啊,无论是家庭还是身份都和我们相差了个八条大马路啊!”

林夏茫然,欧阳明就是欧阳明,说好听点他是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人渣!

安娜见她这模样咽了咽口水,接着一把拿过前几天看的财经杂志,指着上面的封面问向林夏:

“你看看这是谁?”

封面上的人五官十分精致,完美的唇形正荡着一抹慵懒迷人的笑容,然而眼眸里又是她所熟悉的冷漠淡然。

林夏岂会不认得这人正是欧阳明?

照片拍得比明星还要漂亮十分,可她知道,要是见到欧阳明本人的话,照片根本不算什么。她向来不关心这些财经娱乐,即便c市又冒出哪条大鱼来她也不感兴趣,所以哪怕认识欧阳明,却也根本不知道他出名到哪种地步。

安娜啧啧了几声,“看这比女人还漂亮的样子,唉……咦?你发什么呆呢?”

林夏反映过来,连忙说了声“没有”,安娜见她茫茫然的模样,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疑惑,林夏的为人她是清楚的,向来不对八卦感兴趣,可既然认识欧阳明,会连他的情况都不知,道吗?

不管怎么说,安娜还是劝林夏离他远点。

林夏疑惑的看向她,又看向杂志上的封面,那人正笑得妖娆,她赶紧收回目光,问道:“为什么?”

“我听别人说,别看欧阳明一副笑的样子,可为人很不好相处,并不是说他作风不好,只是大家都说他很无情,玩过女人就丢。也是,这样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想要几个女的勾勾指头就来了,所以对待女人永远没有好脸色。”

安娜叹息,她曾经在夜总会那些场所出入过,和不少上流社会的人有过丁点的交谈,关于欧阳明的传闻也有点印象。

林夏一愣,要说无情倒还有点正确,可……真有那么残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医药费真是那样来的话……”安娜顿了顿,不忍心说出口,林夏如果真是那样,也是因为小晨的医药费万不得已的。

林夏垂眸,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声音里不知透着什么情绪,淡淡道:“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关系也称不上关系吧。

听安娜说了一下午后,林夏总算对欧阳明有了多少的了解。

欧阳明自小是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四五岁的时候才有幸被欧阳家收养,不过后来欧阳家的父母出了车祸,那时候碰巧欧阳明大学刚毕业,于是就接手了公司,也就是艾纽,那时候艾纽还是个不起眼的小集团,几年的时间被欧阳明发展成了国际。

可以这么说:

欧阳明长相好,能力又强。

安娜感叹,“上天是真的不公平啊,人家有的他也有,人家没有的他还是有!无论是长相还是家庭,唉,幸运儿就是不一样……对了,林夏,你知道欧阳明还有个妹妹吗?”

“妹妹?”林夏一愣,恍惚间想起欧阳明家里有着的女士拖鞋和衣服,可似乎没听他说过也没见过,于是她摇了摇头。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这欧阳明宠她的妹妹宠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只要是他妹妹想要的,无论有多昂贵多难得,欧阳明想都不会想就会,买下来。不过那妹妹似乎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是原先欧阳家的女儿。”

安娜似乎在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哥哥,她喝了口水,继续道:“听别人说啊,他妹妹好像叫……什么什么晴来着,反正我也忘了,现在人还在国外留学呢,唉,欧阳明对女人虽然无情,可对妹妹却又宝贝得要命,恐怕是因为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吧,或者是报答欧阳家。”

这样看来,欧阳明也不算冷血无情到骨子里的人……

不过,例外的也只有别人口中他的宝贝妹妹吧。

林夏一个下午都在发呆,而安娜听闻的消息也就这么几个,是真是假也不清楚,唯一一个林夏觉得半信半疑的消息,便是欧阳明曾在大学期间有过一个女朋友,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分开了,总而言之,似乎这个消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欧阳明对女人无情的理由。

下班前,林夏才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她想回家,却又想起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欧阳明的公寓,可回公寓她又没有钥匙。

“又在发呆呀?”安娜打断了林夏的思路,接着递过一个打包好的餐点和地址,说道,“客人点的外卖。”

“嗯,好。”

是这间别墅吗?

眼前耸立的欧式别墅充满了浪漫与气质,一看就是说不尽的奢华与高调,这样的有钱人还会要求在外面叫份外卖?林夏想着,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走到了别墅的铸铝大门前,刚想按下门铃,里头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走了出来。

“……”林夏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这些面瘫的保镖。

这家有钱人还真是高调啊,接个外卖的都要保镖出马。

一个保镖上下扫视她一眼,冷然道:“送外卖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平常话在一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嘴里说出来,显得说不出的滑稽,林夏忍着想笑的想法点了点头,保镖狐疑看她一眼,接着又问:

“林夏?”

林夏一愣,自己送外卖还没出名到连有钱人家的保镖都认识吧?

想着她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保镖为她开了门后带着她走进别墅。

林夏胡思乱想着,她有些无语,同时又充满了羡慕,这样的一个欧式别墅是多少女孩子曾经幻想过的美梦,不过都长大了,早该现实主义点了,这样的房子也就能在她的梦里出现。

左拐右饶的,她跟着保镖来到了别墅里的室内泳池。

水面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水波一层一层的荡开,泳池里的少年正在游泳,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谁来了,透明水花溅在他的周身,干净的黑发早已浸湿。

林夏拿着外卖站在原地发呆。

一个看似管家的人站在泳池边,他恭敬地拿着浴巾,见林夏到了,便走向那个少年,弯腰尊敬道:

“少爷,林小姐到了。”

那个少爷不是别人,正是李元煦。

他慵懒的趴在泳池边,摘下泳镜后笑眯眯的看着林夏,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更显迷人,声音透着些许玩味,说道:

“还真是你啊。”

“……”林夏咽了咽口水,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别墅的主人是李元煦。

李元煦从水里上来,他的嘴角荡着笑意,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黑色的泳裤,将他的线条紧绷得完美,赤-裸的肌肤还沾着湿漉漉的水。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浴巾递上,不过眼睛里透着些许不解,明明在家里的仆人可以把饭做得更好吃,少爷何必叫外卖呢?还和下人打赌一定会是一个姓林的姑娘来,如果不是一个叫林夏的人来就把她赶出去。

少爷就是这么一个爱玩的人吧?管家想着,带着仆人退了下去。

林夏无语的看着正擦拭着自己身子的李元煦,他不用上班吗?怎么那么闲?不是只有新员工能享受两天的周末假期吗?

“啊,真是饿死我了。”

李元煦说着将浴巾扔到了一边,他走向白色精致的桌子上拿起点心,似乎真是饿极了,于是一口就把小点心吃进了嘴巴里。

林夏站在原地,她将手里的外卖晃了晃,低声示意道:“这个……这个外卖……”

“……?”李元煦望向她,哦对,外卖!他差点忘了他是用这个理由把她叫过来的,于是一笑,指向一边的桌子,“你放那吧。”

林夏乖乖的将外卖放下。

她搞不明白李元煦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去叫外卖,不过她现在得走了,送外卖的时间过长会被当作旷工的,对于工作的人群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想着她还是礼貌的说了句再见。

李元煦正吃着点心差点没呛着,他挥了挥手,问道:“你要去哪啊?”

“餐厅啊……”

林夏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总是不明白祖宗心里在想什么,一次是莫名其妙在她家等她带她出去吃饭,这次又是让她送外卖,送完外卖还不准走。

想着她转身就要走,谁知身后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一排的女仆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朝她鞠了一躬后朝室内泳池外的地方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夏目瞪口呆,转过身茫然的望着一脸得意的李元煦,“……这是做什么?”

“跟她们走就是了,”李元煦耸耸肩,见林夏还不走,语气带着威胁与笑意的说道,“还不去?再不走就把你淹死在这泳池里。”

“……我得回去,不然会被当作旷工的……”

林夏这么一说,李元煦的两道眉毛就险些立了起来,表情夸张语气大声了不少,“哇靠,林夏,我是你boss啊!你在外面兼职我都不拆穿你,你现在还当着老总的面说要回那地方工作?!”

林夏目瞪口呆,她恍然大悟的想起自己这是在和总经理对话……

完了,完了。

当她在心里暗喊“完了”时,李元煦便不耐烦的朝女仆们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把林夏带走,后者咽了咽口水,为了不让李元煦以此为由开除自己,那也只好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鬼知道这祖宗又想干什么了。

林夏望着白色精致花边的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那么漂亮。

正当她惊讶时,李元煦走了进来,他身穿着米色合身的礼服,衬衫上解开的两个纽扣显出了他的随性与不羁,他将她转过身,薄唇上扬,语气嚣张而又得意:

“还真是漂亮啊,人靠衣装这话还真不错。”

“……”林夏看着李元煦,心里砰砰的跳,也不知道是因为近距离看一个男人还是因为自己头一回享受到了公主的待遇。她只觉得眼前的大男孩很帅气,没有欧阳明的漂亮却有着自己的个性,眉宇间显出他的张扬,琥珀色的瞳孔透着深深的笑意。

李元煦将她转过去,面对着镜子。

林夏依旧怔怔的看着自己。

一身白色雪纺及膝的连身裙展露出她娇小的身材,细长的柳眉,清澈迷人的桃花眸因这次的打扮更显妩媚,娇嫩欲滴的嘴唇微张,透着她的惊讶。突然,女仆又为她轻轻的披上了一件米色的丝绸外套,既清凉又不笨重,看上去与李元煦的装扮是情侣一样。

第524章 紧张

情侣?

林夏瞬间从美梦里醒来了,她转过身紧张的问向李元煦:“到底要去做什么?!”

“嗯?”李元煦慵懒的回头看她,手指间携着一条精致的项链,他走了过来,语气带着笑意又嚣张,“陪我去参加一场无聊的酒会咯,你是我的女伴,自然不能穿那些庸俗的衣服了。·”

说着撇向了林夏换下来的那些廉价衣物。

林夏微窘,原来李元煦早就想好要自己来干什么了……

可她什么都不会,在酒会里能做什么呢?

李元煦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邪笑道:“你不用做些什么,陪着我就行了。”

说着,为她佩戴上了那条镶着黑宝石的精致银链。李元煦与林夏一同望着镜子,他的薄唇上扬,似乎为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接着,薄唇靠向林夏的耳畔,轻声道:

“你是最漂亮的女伴。”

高级会场处。

倘若林夏没有认识李元煦的话,用八辈子的时间她都不会去发现c市还有这种高级场所的地方。这家,高级会场似乎是维森旗下的,且是vip制度,内设总统套房与标准包间,配设一流且豪华,提供不少娱乐方面的服务。

下了车后,李元煦说道:

“挽着我。”

“……为什么?”

“……”李元煦望向林夏,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似乎要把她吞没了一样,“让你挽你就挽,哪来那么多废话?再不听话我用兼职着理由把你开了!”

林夏一哆嗦,连忙挽上了李元煦的胳膊。

李元煦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有时候无聊逗逗这个女人是很有趣的。

不经意的侧头一看,好嘛,这丫头笑也不笑,摆着张死人脸!

“给我笑!”李元煦咬牙切齿道。

林夏甜甜一笑,显得清雅妩媚,李元煦挑眉,两人看样子十分亲密的朝会所走去。

宴会大厅门口处有两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见了李元煦都恭谨地喊了声“少爷”,似乎在c市里的名流里他是唯一配得起少爷二字的人。那两名男子也冲李元煦身旁的女子笑了笑,林夏出于礼貌,也朝他们笑了笑。

会场内金碧辉煌,一眼望去尽是欧洲宫廷的装潢风格,既高雅又不失端庄华丽,不少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与富家子弟都在会场内,女的身着艳丽,男的打扮得体,每一个角落都尽显奢华。

众人统统齐刷刷的望向了刚进会场的李元煦与林夏,那目光有诧异的也有暧昧的,还有的藏着深意,林夏顿感窘迫,就仿佛是动物园里会跳舞的猩猩被人发掘了一样。她从不看些娱乐八卦财经之类的杂志,于是眼前这些人看着眼熟又陌生,反正她是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

李元煦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于是对于林夏的紧张他显得从容不迫。侧头望向她,那往日充满嚣张的眸子此时掠过一份柔和。

“别怕,我在。”

坚定的四个字传进林夏的耳朵内,她目视前方,浅浅一笑,心中却更是紧张。

林夏不知道李元煦为何偏偏选她作为舞伴,可她觉得至少不能给李元煦丢人,这种想法就跟小学里老师命你当班干部的滋味一样。

“很好。·”李元煦轻笑,与林夏缓步走向人群。

当林夏靠近人群时,顿时哑然,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他怎么在这里?!

即便在人群中,欧阳明依旧是如高高在上的神一般。

一身墨色合身的礼服将他衬得更加优雅,柔顺的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嘴角明明带着笑容,漆黑如玉的眸子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右手举着高脚杯,里头的红色液体更显高贵,他妖娆得像雾气一样,明明就在身边,却显得遥不可及。

林夏恍惚间跟着李元煦一起走到了欧阳明的面前。

李元煦懒洋洋的接过侍者手中盘子的酒杯,向欧阳明介绍身旁的女子,笑道:“林夏,我公司的职员。”

欧阳明反映过来,他的眼神就像不认识林夏一样,薄唇上挑,声音清冷至极:

“这样。”

“是啊,你呢,今天没带女伴吗?”

“嗯。”

“那么寂寞啊,怎么不想带女伴呢?”

“没劲。”

欧阳明惜字如金的态度丝毫未改变。

原来两个人认识……

林夏黯然的想道,她站在原地有些失措,宴会大厅中央的豪华吊灯打在她的身上,却将她有些慌张的脸色展露无遗。对她来说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和情人约会被老公逮个正着一样。李元煦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询问道:“怎么啦?”

欧阳明的眼眸里有些莫名的愠怒,李元煦竟难得对一个女子好语气。

而林夏赶紧摇头,欧阳明慵懒的扫她一眼,目光却不经意的望向了她胸口处的黑宝石项链,眸子掠过一丝惊讶。

那项链……

周围的一些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个女人走到了林夏的面前,看着她胸口的项链后惊唿道:“元煦啊,这不是你妈妈珍藏的项链吗?!”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了过来。

李元煦的妈妈最大的兴趣人人皆知,那便是收藏那些珍贵的钻链,而此时李元煦身旁女子的项链正是他妈妈曾对外公开最爱的一件宝贝--

在珠宝界里赫赫有名的senens,甚至,李元煦的妈妈还对外开过玩笑,称这条钻链要留给李元煦未来的老婆。

这么说?!……

林夏挽着李元煦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礼服,透露出她的不安。她不解,这条项链看上去是很贵重,可究竟有什么寓意?为何大家都是一脸的惊讶?

何况,那样的眼神太过炙热,还掺杂着瞧不起人的不屑。

李元煦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懒洋洋的笑了笑,显得丝毫不在意,“不过是条项链罢了,她戴着好看就应该戴这个,你们惊讶个什么劲?”

“话可不是这么说啊,”那名女子环胸,打量着林夏,眼眸里透着些许的不屑,“你母亲可说了,这条项链是要留给她未来儿媳的。”

“未来儿媳和女伴不是一回事吧?”李元煦笑嘻嘻的看着那名女子,语气玩味,琥珀色的瞳孔却带着些警告性。

果然,那名女子知难而退,斜睨一眼林夏便乖乖的走人了,周围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这话题了。

也不知道欧阳明是什么时候走开的。

李元煦不时与周围前来的人攀谈着,有不少人对林夏充满了好奇,这个从未见过或听过的女孩却成了李元煦的女伴,这让人不免有些大胆的猜测,即便李元煦解释是公司的职员,那些人的眼里也透着些许暧昧。

林夏并未说过几句话,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陪在李元煦身边,偶尔朝那些对她点头笑笑的人微笑。她从未碰过一滴酒,可在宴会上这种事躲不过了,不少人朝她敬酒,几轮下来也不知喝了几杯红酒,于是她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舒服吗?”李元煦看出了林夏的不对劲,后者头有些昏沉,最近事情多得疲惫,现在又喝了几杯红酒,能不晕就怪了。

不过林夏挥了挥手,勉强一笑,“我没事。”

那一笑透着些妩媚,李元煦一愣,随即反映了过来,瞎子都能看出林夏酒量不行。

李元煦将她手上的酒杯拿过放在桌上,低声提醒道:“洗手间在前面左拐,不舒服就先去洗把脸,小心点。”

难得这祖宗不会为难人!

林夏感激的想着,接着她饶过那些正在微笑交谈的青年少女,跌跌撞撞地到了洗手间--

她未看门上的标志,直接推门进了男洗手间。

林夏的脸色酡红,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喘着气,向来没碰过酒水的她感觉喉咙异常干涩,胃里暖暖的,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头更是昏昏沉沉仿佛随时要倒过去一样。

洗手台另一边的欧阳明神色怪异的打量她,那表情就像看见了外星人闯地球一样。

这女人脑袋被酒杯砸了吧?

这是男洗手间啊!

林夏丝毫不知道洗手间里还有别人,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是男洗手间。

当她抬头看向镜子时,才意外的发现厕所里还有男人!--

“啊!--唔……”林夏刚想尖叫,欧阳明就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刚想咒骂一声就隐约听到洗手间外的脚步声,想都没有想便迅速拉过林夏推进洗手间的隔间内,关门,上锁!

林夏迷迷煳煳的才看清了是欧阳明,她以为欧阳明闯进女洗手间要灭了自己,吓得大惊失色,转身就想逃!--

欧阳明一把拽过她强压在自己的胸口处!--

这个女人是醉了还是脑袋坏了?!这是男洗手间啊,进错也就算了,自己救她一个清白,她竟然还想跑出去?!

窄小的隔间内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发出碰撞的声音,林夏吓得怔怔的看着欧阳明,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欧阳明,而自己的脑细胞因为见到他又完全化作成了浆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男洗手间,你不要命的话就趁外面有人闯出去!”

欧阳明低声咒骂,林夏的眼睛瞬间瞪大!

什么?!男洗手间?!……

她瞬间有些脚软,接着也不敢反抗,或者说是无力反抗,乖乖地站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间内的脚步声依旧悉悉索索的不停,欧阳明与林夏面对面的站在窄小的隔间内,他越来越没耐心了,心里还大骂宴会里的人是不是尿频,而林夏却是头靠在他的胸口处要睡着了。

“该死,厕所都能睡?!”

欧阳明的眉毛蹩到了一起,本来晚上心情就不好的他现在更加烦躁了,一开始打电话给林夏时就想让她陪自己参加宴会,谁知道她竟然没有接听,再后来,竟然见到她和李元煦一同来参加宴会!

这样一想,欧阳明又嫌弃又愤怒的把林夏推到了一边。

是的,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被欧阳明嫌弃的推醒了,脑袋不慎撞到了隔板上,“咚”的一声让欧阳明心里异常爽快,特别是看到受害者一脸茫茫然的样子更加爽快。

“……什么情况?”林夏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道,接着微微拧眉,“头好痛啊……”

欧阳明怔怔的站在原地,双手举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而林夏倒是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单纯而无意识的一蹭一动都牵绕着男人不理性的神经。

林夏今晚看上去很漂亮,平日不打扮的她都显得清雅美丽,今晚一出席,更是令人眼前一亮,连欧阳明向来冷漠的眼神都染上了一抹色彩,可她是与李元煦一并来的!穿着打扮都与李元煦好似情侣一样!

这样一想,下午林夏故意不接自己电话而关机,还和李元煦一同出席欧阳明就气愤,yu火瞬间化为灰烬--

毫不怜惜的将林夏推开,后者沉沉的直接靠在了马桶上,醉得不省人事。

欧阳明拍了拍礼服上的灰尘,嫌弃的扫了一眼林夏后打开了隔间的门,见洗手间内空无一人便径直大步地走了出去。

如果林夏此时知道的话,肯定一巴掌扇过去将欧阳明扔进抽水马桶里都不解恨!

可她不知道,于是她就昏沉沉的睡在马桶上。

欧阳明刚走出洗手间又犹豫的顿下了脚步--

林夏一个女的,倒在男洗手间里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这样不也丢了李元煦的面子么?更何况,醉醺醺的一副模样又穿的那么暴露,被人非礼怎么办?!

这样一想,欧阳明又迅速转身朝男洗手间走去。

所幸洗手间内没有人进入,而林夏又在最后一个隔间,欧阳明到时她依旧倒在马桶上昏昏沉沉的睡觉,根本不知道这前前后后发生了些什么。

“**,上辈子是猪投胎的吧?!”

欧阳明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说着便将林夏抗了起来。

可抗哪去呢?就这样把她抗进宴会大厅内不太好吧?可要是送进套房里,李元煦找不到她人不就又闹大了么?更何况要是被人看见自己和她在一起,那别人就会以为自己给李元煦戴了顶绿帽子。

该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醉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醉!还醉倒在男洗手间!

欧阳明幽怨的瞪向了睡得不省人事的林夏。

算了,也不能再犹豫了,万一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就不好了。

想着,欧阳明做了个万恶的决定--

把林夏扔进女洗手间!

“怎么去了这么久?”宴会大厅内,李元煦看了看手表后有些着急,林夏已经去好长时间了,不会真在洗手间内晕倒了吧?想着,他环顾四周,发现欧阳明也不见了,于是索性自己一人前去洗手间。

刚走出大厅到走廊,就与欧阳明撞了个满怀。

“**!”

欧阳明不雅的爆出了句粗口,还好李元煦手里没拿什么酒杯,否则要是倒在有洁癖的欧阳明身上,这家伙又要摆出个僵尸脸了。

第525章 关键

李元煦想着笑了笑,接着又想起问题的关键,急忙问道:“有没有看见林夏?”

“林夏?”欧阳明挑眉,那丫头估计还在女洗手间躺着吧?话说这娘们看样子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跑,可背起来怎么跟石头一样,重得不行。·

“是啊,到底有没有看到?你不是刚从洗手间出来么?”

欧阳明看着李元煦着急询问的样子就有些愤怒--

该死,老子的女人被你抢去当女伴,老子哼一句了?!

李元煦倒是个无辜的不知情者,他见着欧阳明一脸的僵尸模样早就习惯了,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不过他现在很着急,找着林夏才是要紧的,于是径直饶过欧阳明去向了洗手间。

欧阳明:李元煦你真行!

林夏:……那你算什么?!

夜晚的天空有着闪烁的星星。

装潢豪华的房间内灯光迷离,只有一小盏台灯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小杯有些失去热度的牛奶。林夏浑身有些发烫难受,不过比刚才失去的意识的时候好多了,她似乎睡着了,好像……

好像还和欧阳明在一起?!

这样一想,林夏瞬间惊醒。

脑袋上传来一阵疼痛,林夏微微吸气,接着疑惑的想着自己刚才发生了些什么。脑海里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她似乎和欧阳明待在厕所里,好像还被他捂住了嘴巴……

那欧阳明呢?

林夏开始打量周边的事物了,她的眼底有些惊讶与茫然,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客房,只有她一人,房间内的摆设都是让人说不出的豪华与尊贵。

这似乎不是欧阳明的风格?

那这是哪?!……

“你终于醒了?”

正当她有些惊慌时,一个带着邪邪的笑意的话响起。

林夏惊讶的望向房门处--

一个男子斜斜的倚在门边,干净利落的头发,他带着黑框眼镜,更显玩味,琥珀色的瞳孔正凝视着林夏,嘴角边荡着不羁的笑容。

林夏吓了一跳,“我……我怎么会在这?!”

李元煦挑眉,环胸的走到了林夏的床前,取笑她道:“还说呢?红酒你都能醉,还真是个奇葩的女人啊,醉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可以晕在厕所里。”

“……厕所里?”林夏嘴角一个抽搐。

“是啊,直接躺在女厕所地上,真是丢我脸。”

李元煦话里虽然带着不少嫌弃,表情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在的坐到了林夏的床尾处,就这样放肆的看着她头发蓬乱面容茫然的模样。

林夏坐在床上,她咽了咽口水,有些搞不清事实。

明明印象里是误闯了男洗手间被欧阳明抓了个正着,怎么一会儿就倒在女洗手间去了?林夏虽然有些模煳,可是她坚信自己确实是闯进了男洗手间,否则怎么可能碰着欧阳明?……恍惚间觉得身上有些酸痛,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被人推开,没一会儿又被抗了起来……

一定是欧阳明!

林夏咬牙恨恨的想道,除了这个人渣,谁会那么无聊把自己从男厕所抗到女厕所?!

何况当时又只有他一个人!

肯定就是他!

这个可恶的人渣!……

林夏正恨恨的想着,脑袋上突然被人弹了一下,李元煦挑眉,笑问:“你想什么呢你?脑袋好点了没?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些什么?”

林夏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元煦这么多的问题,一排的仆人就陆续进了这间宽敞的客房。·

林夏一愣一愣的,而李元煦倒没觉得什么,径直拿过仆人手中的醒酒汤,轻柔的吹了吹热气,接着端到林夏的面前,笑嘻嘻道:

“快趁热喝吧,”他望向床头柜上微凉的牛奶,又问向林夏,眼睛亮亮的,语气关怀,“还是想喝牛奶呢?如果要……”

“不用了……”林夏打断了李元煦的话,慌地接过醒酒汤,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似乎那一瞬间的事她看到祖宗也会关心了,而且关心起人的模样很好看,很轻柔。

这让从未谈过恋爱的林夏有些心慌。

她胡乱的吹了几口气后就把醒酒汤往嘴里送--

“喂!小心烫!”

“啊--”

话说出来也不及林夏的速度,后者早把汤往嘴里咽了,刚碰到嘴唇就被烫得洒了一被子,手立马被汤水溅到了,吓得一抖,一碗醒酒汤就这么摔到了地板上,玻璃四分五裂,地板上的羊毛地毯也变得粘粘煳煳。

仆人们利索的上前收拾,林夏有些难为情和尴尬,而李元煦反映过来后一边嘀咕“不小心”一边抽过旁边的纸巾让林夏站起来,后者起了床,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丝绸睡衣--

“我……我的衣服?!”

“……?”李元煦看她一眼,接着毫不在意的拉过她溅到汤水的纤手,细心的擦拭,“是仆人帮你换的,我没有看。”

林夏“哦”了一声,刚放下心来时就听着李元煦嘀咕了声“没身材谁要看”。

她顿时有些窘迫和气恼,却又不好意思发火。

李元煦看着她的窘态,顿时失笑。

夜风轻轻撩起了白洁的窗纱,星星闪烁在天空。

林夏躺在李元煦的卧室的床上,后者在卧室里认真的打着电脑游戏,而她捧着手中温热的牛奶,一边静静的发呆一边吹气。

她有个不知是好亦或是坏的习惯,那便是闲下来后就喜欢胡思乱想。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也不知道欧阳明在做些什么……

他会生气吗?

林夏想道,他今晚看上去比以前更冷淡,摆明了就是在生气。不过,李元煦和欧阳明互相认识,自己和他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也很尴尬吧?所以他才没有戳破自己吧?

林夏叹息,这样难堪的关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不过欧阳明恐怕真的很生气吧?到现在都没有找自己,下午打电话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说。

想着,林夏拿过小提包内的手机,意外的发现关机了--

“怎么会没电呢?!”

一旁打着电脑游戏的李元煦听到了,他一边眼睛不离屏幕,一边又急忙问向林夏:“怎么了怎么了?!手机没电啊?”

林夏无语。

紧接着电脑里传来了一声“k--o!”,李元煦这才如解放了一样的“耶”了一声,接着转动椅子滑倒了林夏床前,挑眉,笑眯眯地说:“左边那柜子有个万能充呢。”

林夏拿过万能充插上插头,才充了那么一会儿的电她就等不及了,立马拆下来将电池装到手机上,刚开机,手机传来好几条消息--

统统是欧阳明打的电话!

林夏心里一惊,愣愣的拿着手机不知该如何。

李元煦又开始了游戏,他扶了扶掉到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根本不知林夏在做些什么,而后者握着手机开始为自己想后路了。

欧阳明阴晴不定的是个怪人!

这是众人皆知的消息,林夏实在不敢想象欧阳明得知自己手机关机后的表情有多恐怖,甚至还联想到了欧阳明将自己扔进锅里打算红烧了的下场。

怎么办?!

林夏一想就想到了逃,这毕竟是他兄弟的地盘,留在这被宰了就惨了!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扯开被子打算走人,打着游戏的李元煦吓了一跳,“林夏你要去做什么?!”

“……”林夏穿着拖鞋,望着李元煦咽了咽口水,“回家啊……”

“回家?!”李元煦嘴角一抽,接着好笑的将手臂懒洋洋的倚在扶手上,“好啊,现在凌晨两点呢,你不怕就大胆的自己回家。”

“……”林夏茫然的望向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空闪烁。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今天手机关机又没有去看望小晨,他会不会担心?

李元煦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奇,挑眉道:“喂,你又在想什么?”

林夏摇摇头,无奈的又坐回了床上,自从上次回家遇险后她就有些害怕夜路了,谁知道她下次走路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碰巧的被人救下呢。

电脑里的游戏似乎结束了,李元煦站起来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你赶紧睡吧,我去洗个澡睡客房去。”

“你睡客房啊?”林夏感觉到不好意思,自己是客人,反倒住进了主人的卧室里,而主人还被迫住进了客房。

“你不爽啊?不觉得我的被子更舒服吗?还是你想睡客房?”

林夏有时候觉得李元煦的嘴巴就像十万个为什么,甚至有时候想揍他一拳,关心的问候一句竟然换他一句“你不爽啊”。

李元煦看着她气唿唿又没法发作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套睡衣,接着小心翼翼的解下脖子上的精致项链--

项链?!

林夏好奇的凑了过去,李元煦瞪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准备洗澡?”

林夏撇撇嘴,没见过那么自恋的美男。

心里这么想不过也没说出口,李元煦顺着她直勾勾的眼神发现了自己手里的项链,他挑眉,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与笑意:“想要啊?”

“我才不要呢。”林夏脱口而出。

李元煦瞪她一眼将项链放下,接着走进了卧室里的浴室。林夏端详着灯光下摆放好的银色项链,恍惚间觉得与安娜的那条十分相似。

她本着“不经过别人允许不能动人东西”的态度一直未碰过项链,可一联想到安娜那条刻着“only”字母的链子就有些忍不住了,悄悄的望了眼浴室,见没什么动静才像做贼一样的拿起了项链。

暖黄色的灯光将这条绝伦的项链打造得更加非凡,林夏小心翼翼的看着链子的每个地方,正当觉得一无所获时意外的看到链子内侧的一串字母--

同样是only。

林夏一愣。

她的疑惑大过了惊讶。

她一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多巧合的事情,可逐渐的有些迷惑了。安安与李元煦长得十分有六七分像的面孔兴许是巧合或是眼花,可手里的项链呢?

那个男人留给安娜的项链镶嵌着,蓝宝石,而欧阳明镶着红宝石,张扬,高调奢华,十分匹配他的性格。做工精致,除了宝石的不同其余地方一模一样。

这样的链子恐怕是独一无二的,此时却出现了两条。

……

林夏放下了链子,心里乱糟糟的,她该觉得自己想多了吗?

抱着一丝想替安安找到父亲的希望,林夏凑到了浴室前,对着里头的李元煦问道:

“那个……那个你在吗?”

“废话!”

林夏能想象李元煦对这种废话翻了个白眼的样子,于是“哦”了一声,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你爸贵庚?”

“……干什么?”

“没啊,好奇的问问,想知道你那么年轻有为你爸爸几岁了呗,”林夏吐吐舌头,接着又好奇,“对了,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李元煦的别墅里除了仆人还是仆人,丝毫没看到长辈级别的人物。

浴室里洗澡的李元煦发话了,他似乎对林夏夸奖自己年轻有为感到了丝飘飘然:

“我爸有四十三了吧?我也记不太清了,他们有时在国外,今年趁暑假把我骗来公司实习的,暑假结束大概他们也就回来了。”

实习?去你丫的,见过谁一实习就混上了个总经理?!

不不,这不是问题关键……

于是可爱的林夏与嚣张的祖宗开始了如下对话--

“那你母亲呢?……”

提到母亲,李元煦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的肯定,沉默一会后,说道:“母亲……母亲当然跟着父亲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我好奇问问嘛……”

“神经病!”

林夏想着你才神经病!她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项链,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李元煦父亲的年纪正好符合安娜那个失踪的男人的年纪,而安安又与李元煦长相有些相似,就连那条项链也是一模一样……

这不能叫做巧合了吧?林夏想着,心里却也是不敢贸然断定,即便安安与李元煦有着关系,那么能如何呢?李家是不可能给安娜任何名分的吧?

林夏叹息,一边希望能早日找到安安的父亲,一边又不希望让安娜受到伤害。

同样的夜晚。

挂钟上的时针转向了数字二,天色也越来越黑沉,一名男子站在半开的落地窗前,他的袖口高挽着,背影孤寂冷漠。冷风吹过,拂过他冰冷的脸颊,柔顺的黑发被风任意吹拂,漆黑如玉的眼底有丝沉痛,绝美的唇形没有任何的弧度。

从27楼目睹全城的灯火阑珊,这该是怎样的壮观……

他怕黑。

今晚却没有开灯。

是因为原以为忘记了的人再次浮上了脑海吗?

他眼底沉痛地往着全城的灯火。

……

“明,大学毕业后你打算去哪呢?”校园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晃着他的手,面容清秀,桃花眸却带着微微的妩媚,她撒娇道,“我们一起去上海好不好?我好想看东方明珠,好漂亮。”

第526章 要求

欧阳明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着答应她所有的·

“真的啊?!”女孩激动的险些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无论是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见他点头,女孩更是高兴的抱住了他。

……

“怎么才考那么低的分数啊……”女孩坐在教室里,沮丧的望着桌上刚发下的卷子,她有些难过,明明很努力了,怎么总是考不过欧阳明呢?那个上课只知道睡觉的家伙。

正想得认真,一双比女人还纤细的手拿过了卷子。

女孩望向站在自己桌前的人,看得有些失神。

这样的人无论是怎样看都看不腻啊,柔顺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淡,此刻却认真的看着她的卷子,鼻子高挺,唇形绝美。一身白色简单的休闲校服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感。

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吧?女孩痴痴的想着,他完美得就像神话里的阿波罗一样。

正想着,脑袋上被人弹了一下。

“考得那么差还有时间乱想?”欧阳明木然的开口,看着她的眼眸却带着宠溺。

女孩沮丧的趴在了桌上,“我哪有你厉害?你每次上课都在睡觉,而我明明很认真听啊,还做了好多的笔记,可是成绩就是赶不上你嘛……”

他失笑,坐到了女孩身旁的位置上,纤细的手指划过她做错的一道题目,声音磁性温柔,“这道题的过程出错了,你每次做完考卷都不检查,时间都用来发呆,马马虎虎的性格真不知道谁敢要。”

“嘻嘻,不是还有你要吗?”女孩撒娇的挽住了他的手腕,笑容甜美,令他失了神。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帘照进这间宽敞的教室,夏日的一切都充满了明媚。

然而,她给予他一人的笑容最为明媚。

“熙甄……”欧阳明喃喃她的名字,冰冷的唇吻向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绝对的占有欲“……你是我的。”

欧阳家饭桌上。

“咦?这就是**子哦?看着好眼熟。哥,**子是不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那个叫着欧阳明哥哥的女孩笑着问道,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黑发垂肩,身着打扮都比那个坐在欧阳明身旁的女孩略胜一筹。

那个女孩绑着马尾,清秀的脸庞招人喜欢。

欧阳明“嗯”了一声,他向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于是那个散着头发的女孩举起了桌上的果汁,微笑着敬向绑马尾的女孩,“我叫欧阳络晴,**子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来,cheers!为我们的大学生活加油!”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你听我解释!……你不要走,求你听我解释!”女孩哭着拉住欧阳明的胳膊,她的眼泪仿若开闸的洪水不断的涌出,浑身*****仅靠一床被单裹住身子,而欧阳明冷漠的扫她一眼--

当眼眸看到如白瓷般的肌肤上点点的wen痕时,他像厌恶毒蛇一样的甩开了她的手!

这该是多大的讽刺啊……

因为她想看海,于是他便撤下重金,精心筹划着豪华游轮之旅想向她求婚,然而,却亲眼目睹她和昨晚一个对她言语放肆的老板发生了一ye情后的样子……

海面上泛起微波,他的心里再无波澜。·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过他冷如寒彻的面孔。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她见欧阳明要走,发疯了一样的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得令人听不清楚,只知道一遍一遍的请求他别走……

欧阳明低吼,他怒极,愤怒而厌恶地用力一甩!--

“滚!--”

……

…………

那个如噩梦般缠绕在他心里令他痛彻心扉的画面。

那甩开她的动作,仿若是一把双刃刀。

伤害了她,同时狠狠地刺伤了自己……

欧阳明沉痛地闭上了双眼,恍惚间联想到了林夏那双如她一样的桃花眸,漂亮妩媚。那么多年了……他从未改过这个坏习惯,只要碰到有一点点像她的人,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占有。

是因为和她一样的眼睛吧,他才会像撒旦一样的去要求林夏和自己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一种想念?……

病房内。

细长的手指和笔杆的阴影交叠在一起,少年纯澈的眼神正认真地看着手中画的作品,有时停下笔仔细的想一想,有时又傻笑一下,继续画画。

笔尖勾勒出的轮廓是个女孩。

她坐在自行车上,白净的校服,简单的帆布鞋,背着与少年同款的书包,齐刘海盖在额头上显得青春活力,简单的马尾,水灵灵的眼睛,可爱的笑容十分招人喜欢。

林夏坐在一旁喝水。

她用膝盖想一下都知道,小晨会露出那么傻的笑容多半是在画夕杨--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还真是在画夕杨呀?”林夏依然凑上看了看,嗯,不错,小晨的画画没有退步,这样她就放心了。画里的夕杨还真是神似,仿佛她真的在冲着小晨笑一样。

林向晨见林夏凑了过来,慌地用衣袖遮住了,脸颊飞速的红了起来。

林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怕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画画。”

“……”林向晨的声音有些低,透着丝少年应有的青涩,“我和夕杨……”

“行行行,”林夏无奈的摊开了手,“我知道,你和夕杨没什么!拜托,可爱的弟弟,下次能不能换句台词呢?每次我逗你的时候,你老是这句话。”

“本来就没……”

“好好好!”林夏一边答应一边往门外逃,真受不了这样青涩的弟弟,还没开口打趣他,他就脸红了。

也不知道遗传谁的?

林夏厚脸皮的想着,完全没把自己和小晨搭到一边去,以她看来,这种时刻最好装作不认识小晨。

林夏站在走廊上来回走着,她打开手机,欣喜的拨打着一个号码--

“喂?”

早上。

别墅里的大厅内。

林夏望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咽了咽口水,各式各样,有西式风格的餐点,还有着中式的油条豆浆,她从未见过那么折腾人的早餐。

“……呃,总经理,我,我先走了……”

她喝完一碗豆浆后便弱弱的站了起来,刚想走,正在喝牛奶的李元煦便让她停下来,接着眉头皱了皱,问道:“你先走去哪啊?”

“公司啊……”

“林小姐,你脑子被挤了吧?”李元煦没见过那么傻的人,放着好好的顺风车不坐,非要自个出门去浪费车钱,“我和你是同一个公司的人啊,你就不会等我吃完早餐一起去吗?”

林夏嗫嚅道:“……就是一起去会被人误会啊……”

“你怕什么?!”李元煦一愣,这人是在嫌弃自己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被人误会和她是一对都是白白便宜了她好不好!她竟然还不想要……

“没怕什么……就是这样在公司里会有人说闲话的,”林夏缩了缩脖子,“总经理还是自己先吃吧,我得去乘公交了,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说着,她立马撇下一句“拜拜”就跑了出去。

管家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女孩还真是少有,少爷每回带回来的女孩不是娇气就是想带着少爷出去炫耀一把的,唯独这个女孩,偏偏不想因为少爷的关系被人误会。

这样想着,一向有些严肃的管家此刻十分鸡婆的问向少爷:“……少爷,这个林小姐和您是同个学院的人吗?”

“什么?”李元煦挑眉,“这老女人是集团里的职员。”

“啊……”管家微微惊讶,“可她看上去像个中学生呀……”

李元煦哧了一声,面容嫌弃道:“这女人之前还把我当作中学生呢!可恶……”

“她看上去和少爷挺般配的,,老爷与夫人一定很喜欢这样不图家产的女孩子,单纯又可爱,何况,她竟然宁愿去挤公交车也不想让少爷被人误会。”

管家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李元煦愣了愣,接着他赶紧慌乱的挥了挥手,自在的吃着早点,“这样的老女人倒贴给我都还不要呢!”

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想着林夏。她就像个兔子一样,看样子乖巧又温顺,却偏偏长着一副让人一看就想狠狠欺负的样子,能忍则忍,不能忍了就反咬人一口。

还真是有趣。

想着,李元煦不免加快了速度,往常吃个早点都要半天的他今天一反常态,几分钟搞定,上车,出发。

车里的李元煦嘴角上扬--

他倒还真想再逗逗那只兔子了。

黑暗阴沉的雨夜。

豪华的布加迪威龙极速飞驰在马路上,玻璃上是蒙蒙的雾气,雨刷摆动着,外头沉闷炎热,里头倒开着冷气。

不过气氛到有些古怪。

林夏望着打在车窗上淅淅沥沥的雨水,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了,一上车后,外面的世界就哗啦啦的开始下起了雨,她开始感激欧阳明出现得那么及时了。

不过欧阳明是神吧?总是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当她看向欧阳明那僵尸模样的死人脸后,感激的心理瞬间化为了灰烬。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可欧阳明呢?翻书的速度都没他那么快。

欧阳明不言不语,神情冰冷地望着前方。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帅气的自闭儿呢?

林夏想着,脑海里飘过安娜的话,是因为孤儿的关系吗?

可是他得到的比谁都多啊,完美的家庭背景,帅气的样子,以及现在在c市钻石级别单身汉的地位。世界上肯定会有人宁愿抛弃家庭要这样子的生活的,他在自闭什么?

林夏不懂,她望向车窗外烟雨蒙蒙的世界开始发呆。

车速渐渐的有些小了。

突然,一双手递过了一串钥匙--

“给你,”欧阳明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寓的钥匙和磁卡。”

“……”林夏接过,有些惊讶又不好说什么。她看向驾驶座上的人,后者依旧是那副足以和僵尸比较下的表情,淡定无比。

她以为他还会生气的,谁知道什么也没说,害自己白白提心吊胆了一天。

提心吊胆?

林夏一愣,接着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一个激灵,问道:“你把我抗进女厕所的?!”

欧阳明显然也是一愣,接着僵硬地看她一眼。

林夏咽了咽口水,她险些被他强大的气场给打败了。

奇怪,自己又没做错事情,他干嘛摆个死人脸?明明是他见死不救把自己抗进女厕所的好不好?自己还没来得及生气呢,他倒好,竟然还摆出了一副“我是活雷锋我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

想到这,林夏的骨气来了,挺直了腰板,刚想说一句话又被欧阳明的眼神咽了回去,于是幽怨的瞪着窗外,嘀咕道:“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欧阳明挑眉,死人脸总算露出了点活人的气息,“林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说我见死不救?”

“……你本身就见死不救,明明我在男洗手间,怎么醒来就在女洗手间了?”

欧阳明嗤笑,“你醒来是在李元煦的别墅吧?”

一句话正中林夏的内伤。

“第一,是你闯进了男洗手间。第二,是我欧阳明这个大好人把你拖进隔间里,否则你早就被当做女流氓赶出去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欧阳明非但没把你扔男洗手间里,还好心的把你抗进了女洗手间,单凭这点,你说声谢谢都是应该的。”

林夏总算知道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欧阳明这种平日里不说话,一说出话能把你气得升天的人绝对是极品!

“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易,你不需要我挑明吧?”

欧阳明斜睨了眼林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林夏估计早就死于非命了。

她很清楚,自己手机关机没接他电话,还和李元煦一起出席,这在古代就相当于当着皇上的面和大臣们暧昧一样,不掉脑袋也关冷宫!

林夏打了个寒颤,幸亏现在是21世纪。

车子停了下来。

“还没有吃饭吗?”林夏望向车窗外的餐厅,好奇的问向欧阳明。

欧阳明“嗯”了一声便下了车。

中午公司休息时间。

“林夏,一起去吃饭吗?”尤州楠和几位同事来到林夏的桌前,“听他们说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呢,里面的菜很正点!”

林夏看着屏幕里还未完成的case,无奈的朝尤州楠一笑,“你们先去吧,这笔case还没完成呢,一会我再去吃。”

“啊?”尤州楠有些扫兴,“回来再做不行吗?”

“下午总经理就需要了。”

“那好吧,你有带便当之类的吃吗?”

“呃……有,有。”

“好吧好吧,你别太累啊你!走咯去吃饭,饿死了都!”

……

便当?林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哪有什么时间准备些便当呢。

第527章 方便

过了不久,午餐时间只剩半个小时后林夏才磨蹭到茶水间,她烧开了水,正准备撕开方便面的包装时,背后飘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中午吃方便面啊?”

林夏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祖宗,又气又无奈,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正想着,李元煦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嫌弃的看了看桌上的泡面,“还是康师傅的。·”

“康师傅最有名好不好?”

“我最有名好不好?”

“你有名?”林夏上下扫他一眼,接着甜甜的一笑,“是啊,你最有名了,可人家康师傅一天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泡他呢!你有吗?”

“……”李元煦一时之间被噎住了。

林夏笑得甜美,话又一针见血,摆明了就是要坑他。

这该死的老女人!

李元煦瞪着她,接着抢过林夏的泡面,不等她反映过来就甩出一个便当盒--

“吃这个!”

林夏一怔。

完了,看他那危险的样子,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

可她也没说什么啊……

欧阳明轻笑,他表情闲适的切割着精致盘里的牛排,接着抬眸,望着紧张的林夏,明明妖娆得令人痴迷的笑容却充满着危险:

“你还和谁吃过饭?”

“……李元煦,”林夏低着头说道,接着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他是我总经理啊,总经理而已……而且,我只是发现你和他吃饭的样子一样,总是碰那么两三口而已……”

“你没事观察人吃饭干什么?”

“……”林夏噎住,她除了能观察人吃饭还能做什么!

林夏气唿唿的想着,她分明就是个摆设,真搞不懂欧阳明和李元煦,有事没事就带她去餐厅里,去了也不管她吃不吃,反正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吃。

欧阳明放下了调羹,他的笑容收了起来,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木然的命令道:“以后不准和他吃饭。”

“哦。”林夏应了声,她愣了愣,接着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些奇怪,便好奇的一笑,“欧阳先生,你是吃醋吗?”

欧阳明此时正在用餐巾纸擦拭着嘴角,听到这话后手一顿。

过会,他放下了餐巾纸,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餐桌另一边的林夏。

目光冷淡,笑容万分不屑: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林夏一愣。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待她反映过来时,欧阳明早已离去。

这是多冷血无情的人啊……

林夏苦笑,所谓的那些对她的命令,恐怕也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罢了,是她想太多了嘴贱,才会无缘无故的冒出那样的一句话,让自己下不了台。

她微微叹息,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情绪。

欧阳明不爱自己是好事,这说明他随时可能玩腻了自己,自己随时都能走,随时都可能结束这样的关系。

可是……

这样被人当作玩偶一样随手可丢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想着,林夏深吸口气也下了楼。

她才不是是偶像剧里的公主,更不是那个幸运得到玻璃鞋的灰姑娘,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不过是个因为弟弟的病情而屈服的女孩罢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外头一抓一大把,所以她甚至有时还要抱着感激欧阳明怜悯的态度……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夏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欧阳明的车前。

“这个?”林夏狐疑的打开了便当盒。

一打开里头的菜香就飘了出来,简单的样式有些不符合李元煦的风格,不过菜式很丰盛,单单是看上去便让人充满了食欲。

几块虾仁摆在一起整齐可观,点点的芦笋为便当加了点翠绿,最让人有些目瞪口呆的就是两对鸡翅的摆放,竟然好死不死的成了个爱心形状。

看上去似乎是精心准备的。

李元煦瞬间愣了,这该死的仆人,怎么偏偏拼成了个爱心样子?看样子就好像是他特地准备的爱心便当一样!

林夏咽了咽口水,看向表情有些阴阳怪气的李元煦:“……给,给我的?”

“……什么?”李元煦一愣,接着脸颊红了起来,“对,我,我吃剩的!”

这是什么破理由?

李元煦懊恼自己被林夏传染得说话不经过大脑,而林夏嘴角一抽,接着干笑几声。

“你笑什么笑?”一向大大咧咧的李元煦脸红了起来,他嘴硬道,“这是仆人准备的,我不知道他做成这个样子……我,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不需要!”

见林夏还不吃,他又急了地把汤匙塞进她的手里,“快吃!”

见过人家闹饥荒抢饭的,还没见过人家强行塞饭的。

气氛有些尴尬暧昧了,林夏倒没觉得什么,而李元煦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红得像被火烧了一样,于是他赶紧站起来,甩下一句“赶紧吃”便灰熘熘的逃了。

……

总经理办公室内。

“该死,沉着点行吗?!像个男人一样别叫行吗!叫叫叫,叫了一中午了你烦不烦?你不烦我还烦呢!……再叫?再叫我切腹自尽信不信?”

死都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堂堂总经理在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李元煦怒气冲冲地喝了一杯咖啡,已经一中午了,是的!他的肚子竟然叫了一中午!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能吃,一个中午不吃饭,还能叫出那么好听的声音。

要不是最近公司业务繁忙,忙到自己连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才不会吃那种便当,即便家里的仆人把便当做得再好吃。不过,中午看到林夏竟然穷到吃方便面,他小小的内心里竟然生了一丝丝的怜悯,好心的将便当扔给了她,强大的男儿自尊让自己谎称吃过了。

这下好了,饿得不像样。

李元煦想着,一果断的让秘书召唤林夏进来!

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像是某人的性格一样。

林夏想着,有些无奈的晃了晃手中的公寓钥匙和磁卡,这还是欧阳明主动给她的呢,可如今她又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回去呢,碰见了他又尴尬。

不回去呢,老待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

“烦死了!”林夏懊恼地嘀咕道,接着将路边的石子一踢,心想豁出去算了,反正他也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交易,更何况是他让自己搬过来的,自己也算有权入住土地吧?

想着,她鼓足了勇气进了小区。

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公寓。

公寓里仅仅亮着一盏昏暗的黄灯,里面空无一人,豪华的摆设都显得空空荡荡,第一眼望去就是一阵的空虚寂寞。

林夏拔出了钥匙,轻轻地关上了门。

心里有些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小失望,又有些因为避免了尴尬的轻松。

回到公寓后林夏简单的梳洗了下,刚要进到卧室里,却又顿住了脚步。

……

他的目光冷淡,笑容万分不屑: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

…………

脑海里不知不觉又重播了这个一天下来想了无数次的画面,林夏苦笑,她退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房门。想必经过今晚的事情,欧阳明也不想看到她睡在他的床上吧?何况自己也没那么厚脸皮在床上等他。

这个人脾气古怪,自己在他回来前是睡在床上的,回来后没准就躺棺材里了。

林夏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一个激灵,磨蹭了半天后才回到客房里休息。

一天下来的工作,晚上照顾小晨,又陪着欧阳明吃饭,还自己无聊地散了半天步,不累也才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公寓门口。

欧阳明缓缓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内,面无表情,转动把手后轻轻地打开了公寓的门。

他的目光淡漠,眼底是一份谁也猜不透的情绪。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冰冷的气息。

欧阳明关掉了昏暗的小黄灯,将公寓内所有灯的开关都统统打开。

一瞬间,整间公寓充满了明亮,却是一种令人感到无助冰冷的明亮。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站在原地片刻后,缓步朝卧室走去。

里面是空的。

欧阳明蹩眉,她没有回来吗?

想着他退了出来,犹豫了片刻后拿起手机给林夏打电话--

铃声响在客房内。

林夏站在桌前。

李元煦懒洋洋的坐在转椅上,右手悠闲的转动着名牌钢笔,琥珀色的瞳孔有着玩味,又有着欣赏动物园里的猩猩的感觉。

她忍不住的打破尴尬的气氛--

“总经理……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啊,帮我去泡杯咖啡。”

李元煦眉毛挑了挑,钢笔指向放在桌上已经空了的杯子,林夏咬牙,强忍着被戏嚯了的心情,问道;“总经理不是有秘书吗?”

“嗯?有秘书怎么啦?”

“……”

“有秘书我就不能叫其他员工泡咖啡啦?”

“……”

“有秘书我就不能使唤其他员工啦?”

林夏装死到底!

她看着李元煦那副欠扁的模样就想扑上去咬他,明明都是人,还是地球人,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混上个总经理,而自己偏偏什么都没有,还得冲这个小自己两三岁的人喊总经理,最可恶的是,还得低三下四面对他一切欠扁的要求。

没办法,有些人投胎的本事就是好。

于是林夏叹了口气,默默地端起杯子去茶水间泡咖啡。

林夏在茶水间内找着咖啡,尤州楠碰巧进来倒水,见是她,轻拍了下肩膀,帅气阳光的笑了笑,“平常你都是挤着时间上班的,连倒水都不来倒,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林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咖啡是总经理要的。”

尤州楠一愣,接着惊唿,“总经理?!”

见林夏点头,尤州楠依旧愣了愣,接着环顾四周,见没人才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问道:“总经理不会是想泡你吧?”

“什么?”林夏吓了一跳,立马脸红了,慌乱地挥了挥手,“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尤州楠偷笑,“你想啊,总经理有两三个秘书,有的专门端茶倒水的,有的处理私事和公事的,明明各有各的活,好死不死的,怎么偏偏叫你帮忙倒咖啡呢?还有还有……”

话没说完,林,夏就赶忙打住了她:“行了,上班呢。”

“怕什么?”尤州楠笑得很开心,“你看你看,脸红了还……咦,你……不会也喜欢总经理吧?”

林夏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不可能就好,”尤州楠松了口气,“这总经理外号祖宗可不是白来的,又好玩,整个痞子的样,反正大家都说他对女人肯定就是像穿衣服一样,穿了后随手就丢。”

“……”

尤州楠走后林夏依旧在找咖啡,她找了半天才找到,急匆匆的泡好后就送去了办公室,李元煦抬头看她一眼便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林夏将热咖啡放置桌角。

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忙。

这样一副学生脸的样子处理起大人的事情,还真是有些不搭调啊……

林夏胡思乱想着,不自觉又想起尤州楠说的八卦话,脸颊“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她无论是暗恋谁或是被喜欢,总是会脸红,让人看上去就像个熟透的苹果。

李元煦见她还躇在那,挑眉,嘴角勾起,“打算一下午看帅哥度过啊?”

“帅哥?”林夏一愣,条件反射的四下看了看,“哪里?……”

“……”

林夏注意到李元煦黑沉的脸后才明白过来,呵呵呵地在原地干笑几声才赶忙地退了出去。鬼知道在办公室里多待一会还有没有命呢。

她想着,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反正一个下午总算要过去了!

她竟然跑到客房里去睡?!

欧阳明的眉头蹩得更深了,他站在客房门口,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借着外面的灯光,他只能模煳地看清床上呈一个蛹状,铃声依旧在震动,床上的人却是一个翻身继续睡去。

欧阳明挂断了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他眼神幽深,有丝冷漠,有丝愠怒。

想着这个女人宁愿睡客房也不愿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有些生气。他说不出这种莫名的情绪因何而来,哪怕是以前玩过的女人,也从未有一个能让他的性情多变,只有林夏--

这个跟她最相似的人。

恐怕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破例让一个女人和自己住在一起吧。

欧阳明的眼神冰冷,事到如今,应该是恨她才对啊,怎么会一看到和她有些相似的女孩就把控不住自己……

他的嘴角牵上了一丝苦笑,因爱而恨,恨她倒不如恨自己。

清晨,因为昨晚下了雨,早上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

林夏穿好衣服后深吸口气,对着床头柜上小晨的照片笑了笑,默默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加油”!经过欧阳明的卧室时林夏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

她穿好了鞋子,刚准备走时又顿了顿,看了下墙上的挂钟。

第528章 关系

兴许是昨晚早睡的关系,今天早上起来得特别早,离上班打卡的时间还有·

林夏看向了二楼,迟疑了片刻后进了厨房,决定为他做早餐。

欧阳明即便对自己再坏,怎么说也算是小晨的恩人,她认为礼貌的用行为说声谢谢是应该的事情,何况,同一片屋檐下,她也不想以后见到他就低着头绕道走。

林夏像在家里为小晨做早餐一样用心,因为不知道欧阳明的喜好,于是便把鸡蛋煎得全熟,将牛奶热一热后小心翼翼的倒进了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透着特有的香味。

阳光洒满了餐桌上简单而用心的早餐,林夏想了想,因为怕食物冷掉,又特意将小盘子盖在早餐上。一切准备完毕后她才准备走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明才走了出来,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每次起来准备完后便是直接去公司,这次却意外的发现餐桌上有食物。

欧阳明的眼眸掠过了异色。

牛奶已经失去了温度,香味倒还是残留在餐桌上,鸡蛋煎得刚刚好,夹在两片面包中间显得可口美味,他倒是没想过林夏会好心到替自己做早餐。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属于能离他有千里之外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靠近一步的人。

已经许久没有人为他做过早餐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戒掉了早餐。

突然这么一份温暖摆在他的面前,反倒让他像个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习惯了不再接受别人的好。

阳光下,欧阳明失神的模样十分迷人。柔顺的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漆黑如玉的双眸是一片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片刻,他反映了过来。

撇过头不愿再看那份早餐,径直走出了公寓。

公寓内。

林夏一进来就抱着购物袋跑进了厨房,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欧阳明甩下了外套,刚想进厨房去帮忙,就被林夏推了出来,“你快去洗澡吧,我先做饭,一会饭做好你也刚好洗完了,快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说着便把没反映过来的欧阳明推进浴室了,甩下一句“我去帮你拿浴巾”就奔去了二楼。

欧阳明也乖乖的听话了,他洗澡的期间林夏就在厨房里做饭,她一刻都不敢耽误,平常自己饿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更别说欧阳明一饿就饿了一个晚上。

等欧阳明出来时,满屋子飘满了菜香味。

他的眼眸掠过了异色,接着意外地像个孩子一样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嘴角上竟染上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林夏放下了最后一道菜,招唿着欧阳明快去吃。

餐桌。

欧阳明已经在动筷子了,然而林夏却忙着把买来的东西收拾好,接着又跑去浴室将欧阳明换下的衣服抱去了洗衣房,她看上去似乎真的是保姆一样。

林夏经过了自己面前,欧阳明蹩眉,“你不吃饭吗?”

“我在公司吃过了。”林夏说着就去二楼的卧室拿衣服,她浑身还湿漉漉的,一回到家来不及洗澡就给欧阳明做饭了,现在浑身有股凉意,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餐桌上,欧阳明已经吃完了。

不知道是林夏的手艺好,还是欧阳明晚上真的饿了,两菜一汤他竟然吃得很干净。·

欧阳明走上了二楼,浴室里的灯已经关了,林夏躺在客房里已经睡着了,她看上去很累,小脸上满是疲惫,欧阳明走近,竟伸出手,出乎自己意料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他一愣。

这个动作几年以来从未对别人做过,即便是自己的妹妹。

是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触景生情了吗?

欧阳明自己也不知道。

熟睡中的林夏丝毫不知欧阳明正盯着自己,而且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她累坏了,不知怎么的浑身有些滚烫,脑海里迷迷煳煳的,她缩了缩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早晨。

欧阳明起来时发现林夏的鞋子还摆在门口,他狐疑地看了下时钟--

已经快八点了,打卡的时间就要到了,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想着,欧阳明为了确认一下便上了二楼的客房,他敲了敲门,“林夏?”

屋内没有人回答。

欧阳明扭动了门把手,客房没有锁。

一进去便发现林夏竟然还睡在床上,欧阳明蹩眉,心里想着她怎么那么嗜睡。刚想把她拉起来,却意外的感受到她的温度竟凉得惊人!

林夏提前把一天的工作内容做好了,她意外的发现自己今天的工作量竟然大大减少了,反倒是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叫苦连天的喊着累。

和林夏一样在财务部工作的尤州楠气得狂甩自己的头发,哇哇哇地狂叫,“今天的工作怎么这么多啊!都要下班了还没做完,晚上又得加班了!”

“就是啊,最近公司业务好多!……我要提前退休了啦!”

“很多吗?”林夏疑惑地眨眨眼睛,她看了看自己做好的文件,一点都不多啊,不过突然减轻的负担让她有些不习惯了,好心地帮尤州楠拿过了一叠文件,笑容温暖,“我帮你做一点吧。”

尤州楠一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林……林夏,你都做完了?”

林夏点头,身旁的同事秦珊感叹道:“不愧是林夏啊!州楠,这很正常,我们在玩的时候林夏都在血拼,也难怪她那么快了,真是羡慕……”

另一边低头不语的同事刘芳琪不屑的看了眼林夏,嘀咕几声后继续做着工作。

尤州楠羡慕的看着林夏,“晚上你就不用加班了,真好。”

“我可以帮你们啊,反正回去也是没事做。”林夏笑笑,丝毫不介意。

整个部门都在大唿林夏是活菩萨。

办公室里的李元煦透过百叶窗打量他们,不满地眉头皱了皱,这个该死的女人,没见过有人接到天上的馅饼还甩出去的!他特地减小了她一天的工作量,为的就是让她不用那么累,谁知道,这蠢货竟然傻到帮别人做……

真是辜负他一片心血。

晚上加班。

尤州楠伸了个懒腰,接着不好意思的看向林夏,“真是不好意思啊,明明你可以不用加班的,还留下来帮我们。”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夏笑了笑,“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帮忙是应该的,何况我本身就很闲啊,没有约会也没有应酬。”

“约会?!”秦珊勐地一个激灵,接着飞快地站了起来收拾东西,“完了完了,我忘记我有约会了!呜呜!--”说着她双手合十,感激地看着林夏,“林夏帮帮我吧!”

林夏一愣,接着点头,“嗯好,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秦珊就差点没冲上去吧唧林夏一脸了,她收拾好包包跑向楼梯口,感激地大喊,“下次你加班我一定帮你!谢谢了!”

尤州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秦珊,不约会就会死掉一样。”说着过去帮林夏拿过几叠文件,“反正加班,一起帮忙好了!”

林夏无奈的笑了笑,“那有什么办法,秦珊漂亮,追求者多约会自然也多咯。”她看向了总是不爱说话的刘芳琪,贴切的问道,“芳琪?你做好了吗?”

刘芳琪抬头看她,一愣,接着摇摇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文件。

林夏看了看自己桌上堆起来的文件,朝刘芳琪说道:“那我一会做完再帮你吧。”

“……不用了。”

不近人情的声音拉宽了她们的距离。

尤州楠向来不喜欢刘芳琪,何况后者脸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十分丑陋,听她这样拒绝好意后更是鄙夷一番,拉过林夏,嘀咕道:“你快做你的啦,那么多了还去管别人。”

“林夏?!”欧阳明神色慌张地摇了摇昏迷的林夏,他探她的额头,竟滚烫得不行,浑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

林夏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昏厥了过去,迷迷煳煳的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自己。

客房里没有空调暖气,欧阳明只好将林夏横抱到了卧室里。

这样的天气都能发烧,欧阳明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淋到雨感冒了,这个傻瓜!身子真是弱到了不行!他暗骂,放下了林夏后便打电话请家庭医生。

林夏隐隐约约感到了暖意。

她细小的身子因为难受而缩成了一团,眼角湿润,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溅成一朵泪花。

是做梦吗……

梦里才会体验到这样的温暖不是吗?……

如果是梦该多好……

不要醒来,该多好……

“爸妈……”欧阳明挂断了电话,刚转过身就听见林夏哽咽的声音,他一愣,双眸掠过异色,这个女人梦见什么了?

想着,站在床边的欧阳明的手突然被林夏握住。

软软的手指坚定的与他十指紧扣。

她的嗓音哽咽,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迷迷煳煳地在喃喃着什么,“爸妈别走……不要再扔下我了……我好累,好累……”

累?

欧阳明一怔。

床上的人不断喃喃着什么,开始还能勉强听清,最后却是被哽咽声替代了,她看似很难受,小小的身躯不时的颤抖。欧阳明蹩眉,医生怎么还不到?!

这当他想去开车接医生时,那双细软的手抓住他紧紧不放!--

“别离开我,不要……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欧阳明顿住了脚步,双眸凝视着林夏。

她在想谁?

亦或是,把他当成了谁?……

欧阳明坐到了床边,一手回握着林夏冰凉的手,一手探着她的额头,他蹩了蹩眉头,竟然越来越烫了,兴许是不忍,他磁性的声音透着关怀:

“再忍忍,医生马上就到。”

时间飞逝的流过,欧阳明再无耐心,想都不想便拿过车钥匙出去。

家庭医生看着刚拿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欧阳明在旁一点忙也帮不上,脸色黑沉,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怎么样?”

“有些发烧了,这瓶点滴打完差不多就没事了,对了,不能让病人太过劳累,”说着,医生有意地撇了撇欧阳明,“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

不知轻重?欧阳明嘴角一抽,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好不好?

“那什么时候会醒来?”

听着欧阳明焦急的口吻,这个老医生哧了一声,“作为一个男朋友,现在才着急?”

刘芳琪已经走了,而尤州楠趴在桌上睡着了,林夏一边看着文件嘀咕上面的数据,一边感到酸痛揉了揉脖子。

李元煦轻轻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感觉到有脚步声的靠近,林夏转过头--

祖宗放大脸顿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登时站了起来,就差没尖叫了。

“那么认真啊?”李元煦不理会她的神情,嘴角倒是荡着笑容,看着电脑里打好的数据,眉头一皱,“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吧?”

“嗯,秦珊有事先走了,所以……”林夏嗫嚅道,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反正我今天很早就完成工作了……”

“你上辈子是猪转,世吧?”

“……啊?”林夏一愣,什么猪?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两手叉腰,活活地一副泼妇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我说你是不是猪啊?工作量少你还不乐意?天上掉馅饼你就应该接着啊!世界上没一个人像你那么傻,接了馅饼竟然还甩给别人。”

林夏哑然,李元煦的话让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愣了片刻也反映过来今天工作量会减少是李元煦安排的,可……

可她又不需要……

何况这是为什么?

拿这份工资就应该做好该做的工作,林夏很清楚这点,如果偷工减料的话她反而会有点不安心,会愧疚,李元煦这样对她,反而更让她有些尴尬和莫名其妙了。

李元煦看着林夏发呆的模样,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教育她: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拜托,以后做人用点脑子,好不好?你每天都这样拼命,周末假期还去兼职,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懒得说你而已。知不知道兼职的后果?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你好耶,你竟然还不领情,明明不用加班,还傻到帮人家做工作。本来就长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了,还那么拼命。大家在偷懒休息的时候你在工作,大家决定把工作推到第二天做的时候,你还在加班……林夏,你到底是不是人?就算是机器人也会有断电的时候吧?”

李元煦突然叽里哌啦的一大串,让林夏有些愣神。

李元煦幽怨的瞪她一眼,接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见时间不早了,没好气地问道:“你走不走啊?要走一起!”

“……我,”林夏迟疑一会,低着头,嗫嚅道,“我等会再走吧……”

“随你随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脚步声,远离后,林夏刚想松口气,一旁角落里传来一个贼笑的声音:

第529章 解释

“有奸情哟……”林夏回头,见尤州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满脸奸笑的看着自己,脸顿时一红,刚想要解释,尤州楠便挥挥手,以一副神马都懂了的表情看她,“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不必解释,办公室恋情嘛,我懂的啦!”

你懂,你懂个头啊你懂!

尤州楠拍了拍满脸黑线的林夏的肩膀,鼓舞道:

“加油!扑倒总经理!狠狠地蹂躏他!”

“……”

“对了,蹂躏完毕后记得让他给我们涨工资啊!”

“……”

“还有还有,让他把那个茶水间重新装修一下,我觉得那个冰柜太丑了啦!还有墙上的那些壁纸啊,好难看好怂哦!”

“……”

“对了对了!能不能让祖宗给我们发些奖项呢?我们财务部的人可都是在玩命的拼业绩耶!累死了,还有要记得涨加班费啦!”

“……”

“咦,没准你就是未来的总经理夫人耶!”

“……够了啦!!!--”

林夏勐地一爆发让尤州楠瞬间觉得耳膜要震裂了,她吓了一大跳,一愣一愣的看着林夏,后者深吸口气,接着抚平胸口,干笑道:“呵呵,要下班了……”

“……”

听着欧阳明焦急的口吻,这个老医生哧了一声,“作为一个男朋友,现在才着急?”

欧阳明一愣,他刚想解释,医生便继续道:“算了,你记得不能让她太过劳累,营养都失调了,浑身瘦成这样子。·还有,这几天要按时吃这些药,”说着拿过准备好的药物,“每天吃三次,一次两片,身子慢慢调养就好了,欧阳先生不必担心。”

担心?

这两个字令欧阳明眉梢一挑。

他为什么要担心?不过是他花了几十万买来和她有些相仿的女子,他何必担心人家的吃穿和生活?……

心里这样想着,欧阳明却也没有反驳医生的话,淡淡地看着手里的药片。

点滴吊完后医生也走了。

几分钟的时间,整间公寓只剩下欧阳明和不知是昏迷中还是熟睡中的林夏了。

医生称林夏是过度劳累和淋雨了才会引起发烧,现在兴许是累得睡着了,休息一会后便没事。

欧阳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眼眸中不知为何起了一层怜惜。

她纯洁的胜似一张白纸,连自己把她绑来身边那么多天都不舍碰她,虽不知她究竟干不干净,可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素来冷漠无情的欧阳明竟有些不忍。

窗外吹进的风飘起了精致花边的窗帘,林夏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欧阳明抿唇,失神地盯着她的桃花眸,就像透过她看另一个她一般。

此时此刻,那个她身处何地,过着如何的生活?……

冷风吹醒了站在床边的欧阳明,后者一愣,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双眸中的怜惜霎时化为了无尽的厌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若冰霜。

午间的太阳充满了暖意。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重如泰山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灯,躺在床上的女孩一愣,这房间明显不是她的!

林夏勐然一惊,立马起了身。

完了,现在几点了?!

自己怎么会在欧阳明的房间?!

小晨呢?!自己忘记去看小晨了他会不会担心?!还有公司,糟糕,下午有场会议的!她怎么可以睡到这个时候?!

林夏没有时间顾及脑袋上传来的昏沉,她只觉得自己闯祸了,想都没想就立刻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下了一楼,隐约听到了厨房的异响。要·

尤州楠和林夏一同走出公司大楼,前者一边讲着今天听来的笑话一边哈哈大笑的笑个不停,而后者满脸黑线。

刚走出来,就见到刘芳琪要去公司里面。

刘芳琪看到两人没多大的意外,出于礼貌的还是点了下头,林夏关心道:“文件忘记拿了吗?”

“……嗯。”

“嗯,那小心一点,我和州楠先走了,拜拜。”

刘芳琪往公司内走去,才走没几步,就听见尤州楠和林夏嘀咕道:“和那种人说再见干嘛啦,她又没礼貌,每次好心都当成坏心眼,总是一副人人都欠她五百万的样子。”

刘芳琪抿紧嘴唇,不语,快步走进公司的电梯,朝财务部走去。

林夏提着一小袋的水果走进了医院。

刚到病房前,就听到了里面又是抱怨又融洽的声音:

“这道题……咦,哎呀,又错了,好难啊!我不想写了,好烦,读那么书有什么用呢?又不能买菜,你看看底下这个题,简直离谱到不行嘛!什么去长城什么多长时间,可恶啊,去长城就去长城嘛,还算人家走多久!”

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某人来了。

林夏失笑着走进了病房,一个女孩坐在小晨床边的椅子上,她抱着书包,手上正拿着暑假作业,一边写一边抱怨着,长发扎成了马尾绑在脑后,齐刘海显得娇俏可爱。

林向晨见姐姐来了欣喜的一笑,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姐姐!”

夕杨激动地扔下书站了起来,跑到林夏面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接着嘟囔道:“怎么感觉又瘦了呢?”

“你就不瘦了?”林夏笑着打趣她。

夕杨的眼睛亮亮的,纯真一笑,“暑假我可是长了八斤呢。”

病房里充满了温暖的笑声,林夏在一旁拨着橘子,小晨因为夕杨突然的回来而显得特别高兴,加上医院的治疗他的脸色越加的红润健康,而夕杨调皮地来回走在病房里,生动地讲述着暑假在乡下捉鱼的过程。

“你们知道吗?那个鱼好滑哦,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杆子刺下去就是刺不到它,有好几次差点刺到我的脚了!”

听着夕杨抱怨,小晨嘴角一抽,接着提醒道:“杆子刺不到……是,因为物理学说的折射关系吧?”

“……”

林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夕杨果然是个开心果。

夕杨站在原地爆了,她气唿唿的瞪了眼林向晨,“不许拆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病房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九点了,林夏差不多要回去了,而夕杨还想再陪陪小晨,她也不想打扰他们,嘱咐小晨记得乖乖吃药之类的几句后便走出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大腿侧就传来一阵酥麻--

短信声响起,林夏狐疑的看了看,这个时候有谁会给她发短信呢?

“回家做饭。”

简单的四个字确实是某人的风格,林夏在风中狠狠地凌乱了一把,有些错愕。

家?!

清澈的桃花眸里透着丝惊讶,反映过来欧阳明到现在还没吃完饭后,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地赶紧拦车回了公寓。

林夏站在厨房门口。

她有些吃惊又有些发懵地看着里头的人。

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背影高颀而修长,窗外的阳光扑洒到他的身上,斜斜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手里正拿菜刀一下一下地用心切着白菜。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却是有种意外的感觉。

这个男人竟然在做饭……

她有些惊讶,在她看来,欧阳明跟做饭绝对是勾搭不上边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

欧阳明转过身,见是林夏,一愣,随后蹩眉,“你怎么醒了?”

“我……”有种偷窥了美男子洗澡的尴尬,林夏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林夏明显一愣,“……我发烧了?”

难怪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原来竟然发烧了。

欧阳明见她傻乎乎的模样不免有些鄙视,漆黑如玉的眼眸里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淡,手里却是依旧耐心地切着白菜。

林夏担心他,小心地低声提醒道:“呃,小心手……”

“我知道。”欧阳明冷声回答,转过身专心地继续切菜。

“哦……”林夏想到了什么,接着慌张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不到。”

“啊?!”

林夏目瞪口呆,要知道无故旷工是会被扣工资的!何况自己还是新人,这……

不过好在下午的会议她没有错过,这样一想,她才不那么慌张。刚想去拿手机打电话,便被欧阳明冷声叫住:

“一个上午而已,反正你和你们总经理关系好,随便说说情不就得了?!”

欧阳明把玩着菜刀,对于林夏的紧张兮兮他反倒有些从容不迫,“吃完饭再去说情!”

呃……

林夏咽了咽口水,无故觉得这句话有着大大的嘲讽和酸意。

餐桌。

林夏头一回被欧阳明招待,难免有些尴尬和奇怪,向来都是她做饭给他吃,难得一次是他自食其力,不过,他是为了自己做饭吗?……

想到这她有些好奇,偷偷地看了眼刚坐下的欧阳明,又马上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

脸怎么平白无故又烧了起来呢,心脏勐地又漏了两拍……

这种滋味就好像小时候的少女情怀泛滥,在操场上偷偷看着打篮球的学长被发现了的害羞而尴尬的感觉。

可,欧阳明又不是她的谁……

这样一想,莫名的开心里蔓延了丝酸意。

林夏至始至终地低着头,欧阳明望去,见她脸颊通红,眉头一蹩,“烧还没有退吗?!”

“……”听到他这样询问自己,林夏顿感小心脏要爆炸了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林夏紧咬下唇,她恨不得拿起桌上的汤匙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我在跟你说话,”见林夏忽视自己,欧阳明有些不满,“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钥匙急匆匆地插入了锁孔内,一打开门,满屋的明亮。

欧阳明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慵懒地放在桌子上,而他竟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充满欢笑的少儿频道!林夏的眼珠子瞬间瞪得差点掉下来了,她有没有看错啊?这样一个总裁竟然独自在看少儿频道耶!

而且,竟然是以一种僵尸的表情看这种欢乐的节目……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欧阳明不悦地看了过去,见是林夏,不耐烦地吩咐道:

“赶紧做饭!”

“……”晕,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不自己去做饭!

林夏在心里嘀咕道,脚却听话的挪去了厨房,路过餐桌时意外的发现早上准备的早餐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她一怔,心里有些难过,撇撇嘴,什么也没说的收拾掉了。

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恐怕也不想接受别人的好意吧……

何况,他们也不过是交易的关系,在他心里可能觉得自己是不怀好意吧?

林夏想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反正是欧阳明没吃,不吃是他的损失,这样一想,她也倒乐观了起来。

收拾好餐桌上的早餐后,打开冰箱一看--

比她的钱包还干净。

林夏无语,耳朵还隐约听到了少儿频道里传来的笑声,她扯开嗓子,没好气地喊道:“冰箱里没菜了!”

没人鸟她。

林夏提高了声音,“冰箱里没有菜了!”

依然没人鸟她。

林夏咬牙切齿,她走出厨房进了大厅,一进来就看到欧阳明翘着腿在那一脸闲适的看着动画片,她狐疑地拧了拧柳眉,好奇地问道:

“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欧阳明看向她,“哦,我听见了。”

“……”你听见了你丫的不坑声!林夏在心里把欧阳明狠狠地揍了一拳,接着不甘心,咬牙问道,“那干嘛不理我?:”

“懒得说话。”

“……”

问苍天何为懒惰,欧阳明会证明一切。

“我在跟你说话,”见林夏忽视自己,欧阳明有些不满,“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我,我……我没事……”林夏慌地拿起了筷子,依旧是低着头默默吃饭,向来说话流利的她一紧张就会结巴,鼓足了半天勇气,才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声音细小如蚊,却清晰地传进了欧阳明的耳朵。

他一愣,接着竟有些骄傲地挑眉。

欧阳明做的饭,能吃吗……

林夏一边吃着白米饭,一边担心地想着,按理来说,有钱的那些富家子弟做饭一般都是菜色难看,还很难吃。可欧阳明做的饭菜,色相还不错,虽算不上让人一看就有食欲,却也不至于太糟糕,不过--

中看能中吃吗?!

欧阳明看着一直未动菜的林夏,微微蹩眉,这丫头是在怀疑他的做菜水平吗?!

“干嘛不吃菜?!”

“吃,马上吃……”林夏一个激灵,连忙伸出筷子夹了些青菜。

她偷偷看了眼欧阳明,见他吃得很正常,没有丝毫中毒现象,才放心地动了筷子。

原以为菜是中看不中吃的……

却不想,有钱人也能做出那么普通又好吃的家常菜。

她本来抱着应付了事的尝菜,却不想味道……出奇的好!

一上午未吃过东西的林夏显然饿了,见他煮的菜这么好吃,也便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欧阳明看着林夏,一直未有弧度的嘴角轻轻勾起。

第530章 表情

要知道因为小时候养父母繁忙,妹妹又不爱吃保姆做的那些菜,自小可都是由他来煮的,后来一段时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就经常叫外卖或去餐厅吃饭,虽然很久未施展施展了,可做出来的饭菜也不至于令人失望。·

欧阳明挑眉,要不是因为这女人生病了,自己怎么可能下厨?

“对了,”林夏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欧阳明一顿,接着敷衍道,“公司不忙。”

漆黑如玉的双眸竟飘过了心虚二字。

林夏并没发觉,她“哦”了一声,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原以为欧阳明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不去公司的,不过,看来她想多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呢?

自己本身就是屁颠屁颠跑过来做他“女人”的,严格的来说还算是一个保姆,全天下有哪个主人会特地为了自家保姆而请假不去上班的?如果有,那么,绝对有奸情!

林夏幽怨地瞪着欧阳明的这段时间,后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脸闲适专心的看着动画片。

林夏的小火山快要喷火了。

这到底是谁要吃饭啊?!

正当她想好好理论一番时,少儿频道播出的动画片结束了,传来了一声“小朋友们再见”,欧阳明这才将眼神转移到林夏的身上,见她站在这,蹩眉,“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林夏脚下一晃,瞬间感到了晴天霹雳。

她在这躇半天了!他竟然现在才问她怎么了!

刚才那些话是她的幻觉吗?!

欧阳明眯起眼眸,危险的打量着一愣一愣的林夏,接着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慵懒地开口:“走吧。”

“……去哪?”

“不是没菜了吗?”

“……”

又是轰地一声晴天霹雳,林夏感慨,欧阳先生下次能不能按常理出牌?!总是以一种问天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心脏很脆弱耶。

刚进到超市里,外头就哗啦哗啦地下起了雨。

林夏“哇”地一声有些激动,她竟然那么好的运气,刚到超市外头就下雨了,看来明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老天有眼啊,我们刚到外面就下雨了,太好了。”

“好?”欧阳明鄙夷地扫她一眼,这女人的脑袋里全是浆煳吧?

林夏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完了,那我们一会怎么回去啊?!”

“……”

欧阳明转身就往超市里头走,打算装作不认识林夏,后者一脸忧愁,接着又欣喜着在他身后说道:“欧阳先生欧阳先生,没事,超市有卖伞!”

“蠢货都知道!”

林夏一愣,接着甜甜一笑,“你是说你是蠢货吗?”

欧阳明,“……”

怎么林夏,有时安安静静的像个白兔一样任人欺负,一说话就口齿伶俐的呢?

两个人在超市里选着要吃的东西,林夏推着小推车,她用心地看着每一个商品的生产日期和名字,甚至一手拿着一个类似的商品专心地比较,许久才将选好的东西放了下去。

欧阳明面无表情,“随便拿不就可以了?”

“吃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又不是喂猪,随便摘几个菜叶就能吃了。·”

“……”这丫头是在变相地骂他是猪吗?

林夏若无其事的回头,刚想说走吧,一看欧阳明脸色黑沉,目光像要吞了自己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干笑着解释:“呃……其实,我的意思是,吃的东西要慎重嘛……对不对?”

欧阳明冷哼一声,大步地往前走了。

林夏幽怨地推着小推车,她瞪着眼前的人,心想你就是猪,套上人皮你也还是猪!

厨房里。

林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而欧阳明背对着她,丝毫不在意地专心洗着碗。一个长相精致妖娆的男人在洗碗,而一个女人傻乎乎的站在他身后,这个场面看似十分滑稽。

“要不,我来洗吧?”

林夏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光站在这傻傻地看主人洗碗,似乎有些古怪和不自在。

反正欧阳明也习惯虐她做家务了,这性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的小心脏难免有些不习惯。

这是所谓的自虐倾向咩?

“你来洗?”欧阳明转过身望她,声音冷清,眼眸里却带着些玩味,“我欧阳明让一个生病的女人做家务,传出去怎么做人?”

“你哪里是人了……”

林夏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被欧阳明欺压久了她也学会伶牙俐齿了,不过话刚说出来,她的肠子瞬间悔青了--

欧阳明转过了头。

林夏原以为他的绝招僵尸脸又要重现江湖了,却不想欧阳明不怒反笑,笑得阴险而充满戏嚯,“我只有在某些方面不是人,林小姐要不要试试?”

“……”某些方面?林夏一愣,他有哪个方面像人的?

纯洁的小白兔显然不明白大灰狼的话中话。

欧阳明正好洗完了碗,他擦干了湿漉漉的手,直接略过一脸茫然的林夏走去大厅,后者以为他要去工作了,却不想欧阳明直接打开了液晶屏幕--

紧接着响起了海绵宝宝的片头曲。

林夏在音乐中彻底石化。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能看见欧阳明那张千年不变的僵尸面孔露出了点像孩子没有错过动画片的开心。

虽然他的薄唇还是抿成一条直线。

欧阳明在看电视的时候压根不去注意傻站在那的林夏,于是她就站在一边,傻乎乎的也跟着被带进海绵宝宝的情节里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海绵宝宝这部动画片才结束。

“哇,好好看。”林夏感叹道,也难怪欧阳明这样的冰窟窿能看得那么入迷了。

漂亮的桃花眸里闪现了如孩子般纯真的开心,她才刚看向欧阳明,还未说什么,身子就突然被一股力量夺去!--

她惊唿出声,反映过来时早已落到欧阳明的怀中。

小小的身躯靠在欧阳明的胸怀里十分和谐又十分暧0昧,因为突然的动作,林夏吓得圈住了欧阳明的脖子,反映过来的她立马脸红了,刚要缩回手站起来,欧阳明便一把禁0锢住她的手腕,更加拉近了距离--

林夏涨红了脸,她要挣脱却不想欧阳明更加用力。

她无奈而又窘迫,男人都是随时随地可以发0情吗?!

欧阳明看着她恼羞成怒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心里舒服极了,一天下来的烦躁都随她的表情随之而去,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林夏一愣,挣扎的动作也不自觉的顿住。

公寓里的落地窗半开,微风吹过撩起了精致花边的窗帘,明媚的阳光大把大把的洒落进来,却没有一道阳光及得上欧阳明的笑容。

她并非没有见过他笑,只是他每次的笑容不是带着威胁便是冷漠。

而唯独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他完美得好似雾气一般,一笑起来,比女人还细腻的脸颊上竟然还有个深邃的酒窝,美丽潋滟,妖娆动人,仿佛世间最美的事物也不及他的笑容一分。

一个大男人,没事生那么漂亮做什么……

正当林夏看得痴迷时,欧阳明察觉到自己笑了,想都没想的立刻抿唇,又摆出了那副千年不变的僵尸面容。

林夏慌张地别过脸去,怎么一看人家笑自己就心如鹿撞呢,砰砰砰地直跳,仿佛随时要蹦出来一样。

不行不行,她如今已经二十三了,早就过了那种花痴少女的年纪了,所以她必须戒掉花痴这两个字,否则以后见到欧阳明就流鼻血了。

“咳咳……”

林夏干咳几声,正想施展自己是行动派准备开熘时,却不想欧阳明才是绝对的行动派,二话不说便翻身将她压制身下,强大的气场压迫着林夏的每根神经。

欧阳明凝着她的脸,身下的女子媚眼如丝,脸上却有着股青涩,那双多情的桃花眸有些慌张,却又妩媚漂亮。

相比较于这样什么都不懂,纯洁得仿若一张白纸的女子,欧阳明向来更喜欢于那些懂得取悦他、看他神色的成熟女人。可头一回,他找的替身竟是这样的女孩,单纯简单,虽什么都不懂,却能让他的心情大好又大落。

欧阳明的双眸温柔,那样的温柔仿佛要把人融化了一般。

林夏一怔,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可她有自知之明,欧阳明这样深情的眼神绝不是在看她……

似乎是在透过她来看谁。

也是,他们两个当初在一起的动机就很不纯,林夏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而欧阳明呢?见面不过第一次就要求自己做她的女人,恐怕像偶像剧里的人一样,是找替身吧。

这样一想,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难受。

超市里的东西很多,足够两人挑大半天了,林夏正认真挑着东西,突然想到欧阳明到现在还没吃饭,连忙着急问道:“你现在饿不饿?”

“……怎么?”

“没有,都那么晚了,你怎么每次都很晚吃饭?”

欧阳明不语,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商品,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极少人会这么关心自己,甚至把自己还未吃过晚饭的事情记在心上。

林夏叹息,她细细地挑选着,将许多便利的食物放进了推车内,嘱咐道:

“这些东西只要加热了就能吃了,你总是不吃晚饭容易犯胃病的,真是奇怪你们这些公子哥,明明有钱得要死,偏偏连吃顿晚饭的力气都懒得去弄。”

欧阳明看着她。

林夏仔细一看,确实很漂亮,朴素的白衣黑裤,微卷的长发被一条皮筋扎起放置脑后,漂亮而妩媚的桃花眸,鼻梁高挺,一笑起来就令人感到舒适的笑容。

不知不觉,眼前的人竟然突然变化了一个模样。

同样朴素的廉价衣物,黑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甩在脑后,一模一样的桃花眸,笑起来仿若春风一样醉人心田……

此时,她回过头,扬着手里的酸奶,笑着问道:“欧阳先生,你喜欢喝酸奶吗?”

……

欧阳明一愣,眼前的人又成了林夏。

林夏在欧阳明眼前挥了挥手,后者勐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贴进了她,声音磁性而低沉,颇为暧昧地在她耳畔道:

“叫我名字。”

“……”林夏感觉两边脸颊就要烧起来了一样,她错愕的盯着欧阳明,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拜托,这在公共场合耶……

他不想做人,她还要脸呢。

“叫我名字。”欧阳明难得好脾气的重复第二遍。

“欧阳明……”

“甜一点。”

林夏缩了缩脖子,她被欧阳明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发颤,环顾四周后低声道:“这……这有好多人……”

果然,四周路过的人群无一不看着行为暧昧的他们。

还有不少挑选东西的情侣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欧阳明声音清冷,霸道无比,“我不管。”

“……欧阳明……”林夏的声音有些僵硬,她试图着想挣脱开手,无奈却被人禁0锢地更牢固,动弹不得,行为更是暧昧。

“叫我明。”

“明……”

“不准那么生硬。”

林夏有些生气了,何况手腕上被他弄得有些疼,于是气唿唿的喊了声“明!”抬头见他一脸黑沉,也不管了,豁出去地想挣脱,“你弄疼我了,放开!唔--”

林夏瞪大了眼睛,脑袋就像随时要轰炸了一样!--

欧阳明在强吻她!

欧阳明在超市强吻她!

几年以来,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换了无数次,林夏是欧阳明唯一一个得到手后却从未碰过的女子,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恐怕是因为这双眼睛,和这张青涩的容貌。

心里竟然有股怜惜,不愿意去戳破她的纯洁。

林夏是他花钱买来的女子,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可他深知林夏是为了弟弟的治疗才和自己在一起的,即便做出什么事情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欧阳明也有能耐,她既然不甘愿,他偏要她心甘情愿。

林夏浑身颤栗,不知欧阳明究竟要干什么,未经人事过的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

正当她以为欧阳明要自己而紧张懊恼时,后者深邃的目光却透着份柔和,声音如蛊惑一般响在她的耳畔:

“叫我名字……”

又是这句话,昨晚在超市时他也是如此,可现在的语气倒是温柔很多。

林夏愣了愣,话到嘴边又不知该用什么语气来说出口。

欧阳明轻轻一吻她的眉心,目光温柔,“叫我名字。”

“……明。”林夏刚想叫他全名,却又想起昨晚在超市喊他全名的下场,学了聪明,乖乖地喊了声麻酥酥的明。

欧阳明却蹩眉,似乎有些不满意,“感情丰富点。”

“……”你当这是朗读课文吗!林夏想着,却叹息,“明……”

“温柔。”

林夏握紧粉拳,她从未这样叫过别人,何况已经够温柔了,声音都差点让自己的鸡皮疙瘩掉地上去了,欧阳明竟然还说不温柔。

第531章 巧合

终于,当林夏又温柔又发嗲又甜蜜的喊了声明时,后者却是眉毛一蹩,盯着她无辜的目光大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算了。·”

算了?!她叫得那么好听,他竟然说算了?!

林夏还未来得及说自己的抱怨,嘴唇就蓦地被人攫住,她瞪大眼睛,又无语又气恼地瞪着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欧阳明。

“不要!”林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张地一把抓住欧阳明的手腕,她的头发散乱,急促的唿吸更显妩媚,慌乱地躲避欧阳明如火一般灼热的眼神,“我,我还要去打电话请假的……”

说罢,立马逃之夭夭。

就在林夏快要觉得因为缺氧而昏迷时欧阳明放开了她,接着笑容染上嘴角,目光冷淡,轻挑起她的下巴,略带玩味道:“叫不叫我名字?”

林夏一愣。

她终于反映了过来,立马环顾四周,好在这个角落算隐蔽,没人注意他们。

欧阳明蹩眉,这妮子竟然敢无视自己……

不等他开口,林夏就回过头瞪他,接着又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嗫嚅道:“欧阳,欧阳先生……”

“嗯?”

“请自重!……”

林夏甩下这句话,刚想推着小推车跑,手腕便被人一把扣住--

“你还真是顽固啊,”欧阳明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你告诉告诉我,怎么自重?”

“……”林夏咬牙,接着干笑两声,“这好歹是在外面,公共场合,作为一个充满良好品德的公民,我们应该注意这一点才对……”

欧阳明冷哼一声,这女人哪里是一个充满良好品德的公民了?

想着便放开了林夏,后者一愣,难得这人会那么好说话,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前面说的话而大受感动了?

两人逛到了蔬菜区。

林夏细心地挑着蔬菜,有时还会闻一闻才放心地放进袋子里,她看到生姜,刚拿起来,转念一想欧阳明不爱吃,便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欧阳明的眼眸没有错过她这个小举动。

这个女人竟然会为自己着想?

他挑眉,“你爱吃姜?”

“我又不挑食,”林夏专心地挑着西红柿,“何况生姜有时候煮汤啊做菜的挺好吃的。”

“这样啊。”

袋子里突然多出了几个生姜,林夏一愣,惊讶地看着正帮她一起挑着蔬菜的欧阳明。

他穿着时下最新款的名牌衬衫,嵴背微微透着汗水,身上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仿若雕刻出来的侧脸俊美无比,超市的日光灯下,他妖娆得就像雾气一样,不过这次,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一伸手就触碰到他。

“你做什么?”欧阳明蹩眉,一脸黑沉地望着林夏,他差点没用手里的苹果砸她。

“……”林夏一愣,接着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慌张地缩回了手!脸颊迅速地红了,整个人立刻转过身,看都不敢看欧阳明。

她……她竟然摸了人家的胸肌……

林夏顿时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旁的营业员大妈走了过来帮他们称蔬菜,不经意扫了一眼林夏,惊唿:“这个女孩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天啊,比这西红柿还红!”

所有的人都被声音吸引得看了过来。·

欧阳明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而林夏咬着牙,羞得整个头都要埋进了胸口。

公寓的二楼,林夏慌乱地进了客房,立马上锁。

她靠在房门上,不断起伏的胸口透露出了她的紧张,脸色有些恍惚,又红得彻底。

天啊,她刚才差点就……

“还好,还好。”林夏抚着胸口,侥幸的想着,还好自己分裂的理性又恢复了,也好在欧阳明竟然不阻止她熘走,否则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无论如何,她和他的交易关系都还没有结束,该来的总会来,躲得过初一不可能躲得过十五,谁知道欧阳明最近是不是某功能丧失不碰她呢?要是他又恢复战斗力,她不就彻底完了吗?!

林夏想着,接着暗骂自己笨,躲得过一天是一天,管这么多干嘛呢?

床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林夏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惊唿一声连忙跑去接--

电话那头的哭声很大,很急切又无奈:“林夏你在哪?!快回来公司!我文件丢了,怎么办怎么办……下午的会议很重要的,完蛋了!……”

林夏愣了愣,过了会儿后才明白是昨晚加班赶的文件数据丢失了。

挂断电话后她立马换了衣服,简单的扎了个马尾便下楼去,欧阳明依旧坐在大厅,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天到晚都在播的动画片。

林夏无奈的一笑,她刚要走,欧阳明却叫住了她,“你要去哪?”

“公司,”林夏一边说一边换鞋子,“秦珊的文件丢了,我得过去一趟。”

“秦珊是谁?”欧阳明蹩眉,“你是病人。”

林夏失笑,“病人也要赚钱吃饭啊,秦珊是我们部门的一个同事。”

“赚钱?”欧阳明的目光冷淡,说的话倒是让林夏吓了一跳,“我一个月的钱够养十个你。”

“……”林夏一愣,笑容顿了顿,他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包养她的意思吗?……不行不行,自己当初就是被他买过来的,再被包养的话这辈子都脱离不了他了。

林夏咽了咽口水,她拉开了门,“我得走了,不跟你说了。”

“等等!--在这站着,等我!”

欧阳明起身进了厨房。

林夏茫然,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在原地等着。过了会欧阳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端着一杯温水,手上还捧着几颗药。

他木然的将温水递给她,“把药吃了再走。”

林夏一愣,茫然的盯着欧阳明。

她刚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了。

是不是她眼神出错了?竟然看到欧阳明那双冷淡的眼睛有着担心她的情绪……

担心?

林夏反映了过来,慌乱地接过水杯和药。

欧阳明会担心她?哈,除非是火星撞地球了,今天都是巧合罢了,他的公司不忙,她恰好生病,就像第一次见面,他刚好的英雄救美罢了……

他很乐于助人的,对对……

巧合巧合,这一切都是巧合。

林夏安慰着自己,乖乖的吃完了药,欧阳明这才放她走人。

收银处。

林夏和欧阳明排着队,她往外头一看,雨竟然越下越大了,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林夏舒了口气,还好超市里有卖雨伞,不然回去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您好,总共两百八十。”

收银员礼貌的微笑,可眼睛几乎就快贴到欧阳明身上了,这男人好帅,好帅,比明星还帅啊,好像在哪见过……

林夏看了看周围,奇怪,一般雨伞不是都摆在前台这里吗?她疑惑,问道:“请问还有雨伞吗?”

收淫员没听见,花痴地盯着打开钱夹拿出无限卡的欧阳明。

又是一个被欧阳明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无知少女!……

林夏无奈的想着,提高了声音,重复道:“请问,雨伞呢?!”

“……”收银员反映过来,连忙道歉,回答,“不好意思,那个,那个伞已经卖完了。”

“啊?!”

漫天大雨。

超市里原先就不多的雨伞因为下雨的关系被顾客一抢而光了,欧阳明和林夏站在超市门口,他面无表情,眉心却微微蹩起,而林夏抱怨地看着天气,亏自己刚才还夸它下得及时呢。

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等雨停呢,它似乎越下越大了,而且欧阳明还没有吃饭。

林夏想着,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欧阳明,好心的提议道:“不然我们两个先去超市里坐一下吧?借他们的热水烧一碗……”

她的泡面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欧阳明冷声打断,“不用了。”说着,他直接脱下了身上名贵的西装外套,二话不说就搂过了林夏--

两个人顶着外套奔跑在雨中。

脚下的雨水飞扬,溅起了无数道的水花,溅湿了两人全身。

林夏怀里紧紧地抱着购物袋,失神的打量着欧阳明的侧脸。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滑落,完美的五官如雕刻一样,冰凉,妖娆。然而他抱自己抱得很紧,紧到让自己有那么丝的错觉,认为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存在着交易的关系……

交易?……

这两个生冷的字让所有的美梦都支离破碎了。

始终是交易的关系,再暧昧也只能是交易……

如果他们没有交易该多好,能在狂风暴雨中奔跑也是一种浪漫。

这样想着,林夏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脸颊上的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滴,悄然滑落,砸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上。

维森集团。

林夏急匆匆地赶到了财务部,才刚踏进部门就听见了着急的哭声和安慰声。

“到底怎么回事?”

尤州楠见林夏来了,一边安慰着哭的秦珊,一边愤愤解释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昨天你不是帮秦珊加班做文件吗?可是早上一过来就不见了,所有的数据都清成零了,秦珊急得要死,”说着她摸了摸秦珊的嵴背,“好了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秦珊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道,“下午开会就要用了……”

林夏拧眉,看了看时间,见还来得及,忙道:“那赶紧补做一份吧,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会!”

“来不及了……”秦珊哭着摇摇头,她擦掉眼泪,哽咽道,“刚才王特助特别通知提前一个小时开会,还有很多领**来……听说,听说董事长为了了解公司最近的情况,还特地从国外赶了回来……”

林夏一愣,董事长,那不就是李元煦的父亲吗?!

可此时此刻不是想这个问题,众人都急得焦头烂额。

“外面怎么这么吵?!”

总经理办公室内,李元煦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将手里的文件随手一丢,烦躁地揉了揉太阳,最近忙的事太多,让他的心情格外不好,恍惚间,蓦地想起了什么,“对了,林夏来了没?!”

王特助一愣,总经理今天已经是第四次过问这个员工了,虽然有些不解,可他不敢耽误,恭敬道:“总经理,我出去看看。”

一走出办公室,外头杂乱的声音便清晰入耳。

“都在做什么?!不用做事了是不是?!”王特助恼怒道,一脸的严肃跟个阎王一样,随便一扫,瞥见一边站着的林夏,目光稍缓,仍严肃道,“上午发生了什么?”

“回王特助,呃,我上午生病了……”林夏解释道。

“下次要记得请假,”王特助说道,见身旁的人神色慌张,微微不悦,“都怎么了?!”

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部门神经兮兮的?

秦珊脸色苍白,几次想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又失去了勇气。

怎么办……

她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又不敢告诉王特助,而这次的会议又极其重要,连董事长都回来,可想而知有多重视……

见众人不说话,王特助更为窝火:“都哑巴了?!--你们的总监临时调到分公司,就敢上班时间胡闹了?!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到底怎么了?!”

突然的一声怒喝让几人都吓了一跳,林夏粉拳握紧,深吸口气后站了出来--

“报告特助,会议要用的文件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尔康,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吧,你比尔康帅多了……”虽然这点是正确的,可林夏依旧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白马王子了,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欧阳明冷哼一声,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林夏的话多虚伪!

他也不多说什么,十分享受有人陪的滋味。

似乎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至少他觉得过得很舒服。有人为他做饭,有人帮他洗衣服,有人担心他的胃病和夜盲症,有人和他一起看电视,八卦着哪个主角好看……

“知画好傻,明明知道五阿哥爱的是小燕子,还要横插在两个人中间,小燕子也好可怜,眼睁睁地看他们两个结婚,却什么都做不了,”林夏愤愤不平,掐着欧阳明大腿的力气也更大了,“最讨厌电视剧里凭空降落一个第三者了!”

林夏的这句话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啊,欧阳明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漆黑如玉的眸子里有些火花。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难道没发现自己掐错人了吗?!

看剧情有必要看得那么入迷吗?!

欧阳明的双眼一直瞪着林夏,后者浑然不知,自顾自地沉醉在还珠格格的剧情中,欧阳明恼了,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的爪子给拍开。

林夏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剧,不鸟欧阳明,后者默默地承受了被无视的感觉。

两人看得正和谐时,林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532章 竟然

“喂?……总经理?”林夏一愣,没有想到李元煦这时候会给她打电话,而身旁坐着的欧阳明听到总经理这三个字后,脸色立马黑了,冷冽地瞪着林夏。·

半路竟然杀出个李元煦。

林夏假装看不到,敷衍地嗯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

“他说什么?”一挂断电话,欧阳明立马问道。

林夏无辜,她是个老实的孩子,于是弱弱道:“总经理说为了犒劳员工要聚餐,我吃饱了不想去,可是他说不去的话就把我开了。”

欧阳明的眼眸透露了丝危险。

哼,李元煦会有那么好心请员工吃饭?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会否认。

突然的一声怒喝让几人都吓了一跳,林夏粉拳握紧,深吸口气后站了出来--

“报告特助,会议要用的文件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所有人一愣。

秦珊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夏会为自己担责任,而尤州楠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偷偷地拉了拉林夏的衣角,试图让她收回那句话。

天啊,林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维森里除去祖宗,最恐怖的就是王特助了!谁敢惹他啊?谁敢那么义正言辞的说自己的错误啊?!何况,你又何必背黑锅呢?!

再一看王特助的神情--

整个几乎要喷出火花了!

所有人为林夏擦了把汗。

果然,下一秒王特助便气得大发雷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什么叫做不小心?!林夏,你在维森工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做好的文件资料是要锁进档案柜的!这么简单基础的知识你都不知道吗?!”

正当他将林夏骂得狗血淋头,无人敢说话时,身后传来了祖宗的声音--

“文件怎么了?!”

王特助条件反射地转身问好,所有人包括林夏也连忙问好。

“报告总经理,财务部的林夏将开会时应用的文件弄丢了。”

秦珊几欲开口想解释,可一看祖宗和王特助那一脸的阎王样,顿时也只敢为林夏捏把汗了。

李元煦好看的眉峰皱在了一起,王特助原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却不想,他见到林夏窘迫的模样,第一件问的事竟不是丢失的文件,而是她上午怎么无故旷工。

林夏紧张地抓着衣摆,有些难为情,嗫嚅道:“上午……上午我发烧了,所以……”

“发烧?!”话未完便被李元煦给打断了,他的语气里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关怀与担心,“看过医生了吗?怎么样了?休息够了没?!要不要再请一个下午的假?!”

所有人看得膛目结舌。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向来喜欢玩弄与刁难员工的祖宗李元煦,竟然能如此担心一个人!连无故旷工这种在维森不准犯的错误都不去计较,反而关心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最难得的事,竟然还主动问员工还需不需要一个下午的假期!

王特助顿时为自己擦了把汗,他,他刚才是不是骂错人啦?……

“呃……”林夏觉得话题扯远了,连忙给绕回来,挺直了腰板,一副来请罪的样子,“报告总经理,这个欧阳度公司的财务数据报告我会想办法补全的!”

“财务数据报告?”不等李元煦说话,王特助便狐疑地脱口而出,接着看向脸色惨白,还挂着泪痕的秦珊,“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李元煦是谁?人送外号祖宗啊!爱玩乐跟个痞子一样不说,又喜欢刁难人,一进公司就狂整了几十个员工,气得他们想闹起义的心都有了,可如今林夏说什么?竟然说李元煦·

祖宗良心发现了?

林夏也有些疑惑,似乎这是她进公司以来,头一回听说祖宗要请员工吃饭吧?

欧阳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要去?”

“我不想去……”

“那你去不去?”

林夏咽了咽口水,“我去……”接着马上解释道,“可我是不想去的!”

“那你还不是要去?!”欧阳明面色暗沉,他有些恼怒,林夏去陪李元煦吃饭的感觉就好像他把自己的女人出租给了别人,还是免费的!这样一想他更生气了,“你不许去!”

林夏一愣,她眨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说她很不想去是为了还珠格格,可白吃不白吃啊,何况一个晚上她都在挑菜,呜呜,她的肚子到现在还是平平的。

正当欧阳明想说话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欧阳明接起,林夏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刚想八卦地凑近听一下时,欧阳明便挂断了。

他面无表情,冷冽的眸子里却有着怒气。

林夏错愕,他在生气什么?

明明刚才表情还好好的,接了电话后下一秒就怒气沉沉,整个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林夏不知该有什么举动,呆呆地陪他坐着,又不好意思问些什么。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吗?

林夏胡思乱想着,然而尤州楠却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赶紧下楼打车到海天酒店,约好在门口碰面。

林夏挂断电话后看了看欧阳明的神色,他面无表情,木然的盯着电视不说话,手机明显还在震动,他却不接,也不挂,任那人拨打。

林夏走之前打了一个招唿,欧阳明不作理会,她只好直接出了公寓。

好在今晚有个及时的聚餐,既能让她填饱肚子,又能避开那个压抑的地方。

海天酒店门口。

“破天荒耶,祖宗竟然会请我们吃饭!”尤州楠匆匆地下了车后激动不已,不过马上又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肚子,“真是的,也不早说,人家刚好吃完饭呢。”

林夏笑了笑,“那你就使出你的绝技,把桌上的食物杀个片甲不留。”

“一定的,我不吃好的,但我一定要吃最贵的!”

“……”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火星又没撞地球,天上也没有下红雨,祖宗竟然请我们吃饭……”尤州楠想着顿住了脚步,惊唿,“难道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林夏失笑,“姑奶奶,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吃一顿饭而已,哪有那么恐怖?”

再说了,祖宗最近确实忙得没空刁难她们呀。

尤州楠苦恼的说道:“你是新人你当然不知道咯,你听说过谁暑假实习,实习到了一个总经理呢?没有吧?祖宗刚进公司那会儿似乎也很不爽啊,不务正业的,董事会本身就不满意了,看他这样子更不顺眼了,可谁让祖宗的爸爸是最大的股东呢?何况祖宗确实有能力呀。祖宗对我们这些员工笑眯眯的,可完全把我们当成了董事会的人,迟到一分钟扣一百块,文件要是丢失了直接卷铺盖走人!……林夏,你可知道你今天有多幸运了吧?”

林夏听得一愣一愣的。

尤州楠叹息,“于是乎我们这些员工,个个在他的压迫下愁眉苦脸的,半死不活的。”

“那,那你还去吃吗?……”林夏弱弱的问道,原以为尤州楠要走了,谁知她的目光坚定的透露吃一个字--

吃!

林夏,默默地和尤州楠一同进了酒店。

酒店里的人并不太多,摆设却十分豪华,进口的黄色水晶吊灯挂在中央,十分漂亮,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林夏和尤州楠到了门口,马上就有侍者恭敬地带着他们到二楼的包房。

李元煦坐在很起眼的位置上,晚上他只随便请了某些个同事罢了,一旁坐着严肃的王特助。

已经有不少的同事到场了,一个个既兴奋又狐疑,祖宗竟然会大发慈悲的请他们吃饭,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跟尤州楠抱着同一个信念--

既然是百年难得的机会,那么就狠狠地宰祖宗一顿!

不求好吃,但一定要最贵!

桌上的餐点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李元煦原先正盯着窗户外头发呆,见林夏来了后顿时像复活了一样,狂吃的同事们相视一眼--

有奸情!

“财务数据报告?”不等李元煦说话,王特助便狐疑地脱口而出,接着看向脸色惨白,还挂着泪痕的秦珊,“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财务部的工作情况王特助最为清楚,林夏是新人,刚到公司还不及一个月,欧阳度总结这种工作向来是由秦珊完成,如今……

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林夏帮人背黑锅了。

秦珊的脸色难堪至极,部门里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时而窃窃私语的,林夏想解围,王特助却公私分明的突然朝她说了声道歉,接着目光瞪向秦珊,毫不客气的大骂:

“你向来迟到早退以为大家不知道吗?!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可今天的会议尤其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后果!--”

李元煦冷眼看秦珊,哼,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让林夏帮她加班工作!

下次?

他的眉梢轻挑,接着语气略带玩味的看着秦珊,慢悠悠的说道:“行了,看来秦小姐对维森的工作十分漫不经心啊,这样吧,给你时间收拾收拾东西,大门在那,赶紧走人。”

“不是的!……我!……我……”秦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被王特助和祖宗轮流夹击,是个人都会想跳楼死掉算了,她的眼泪顿时涌出,气极,刚想走人却被林夏一把拉住--

林夏慌张的看向李元煦和王特助,连忙道:“我有办法!”

众人一愣,林夏是在空口说大话吗?数据统统归零了,对着几张大白纸,她哪有什么办法?!

李元煦挑眉,心里虽有些奇怪,却依然笑得玩味,“等着你的办法。”

待众人离去后,尤州楠私下拉了拉林夏的衣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一个欧阳度的报告啊!全都清零了,你不可能统统背下来吧?”

林夏摇摇头,“我当然没那么厉害了。”

“那你还逞强!”

看着尤州楠不解的神情,林夏倒是笑得轻松,她深唿吸口气,暗暗加油。

会议室内。

李元煦身为总经理自然是坐在首席的位置,而董事级别的人物坐在另一面,王特助恭敬地站在一边,维森的员工也依次在两侧找到自己的位置。

“林夏,你准备好了么?”一边的尤州楠关心的问道,她很担心的,这次会议连董事长都回来了,可想而知有多重视呢,而林夏从未发过言,如果搞砸了那就完蛋了!

林夏一笑,“没问题的,放心好了。”

其实她的内心也是很紧张,自己从未有过上台发言的经,台下又有不少人,最重要的是还有董事长,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老是不自觉的去联想到安安的父亲,深吸口气后才理清了思路。

“可以开始了!”李元煦沉声道,琥珀色的瞳孔饶有兴致的望着林夏,不知道这个丫头能想到什么方法弥补呢?

他很期待。

“哇,已经上了那么多东西啦?”尤州楠坐下,一见到食物就毫不客气的她立马塞了一个面包到嘴里,刚咬了一口,瞥见桌对面的李元煦,立马噎住!

天啊,她在做什么……

请客的人是祖宗啊!有没有下药都不知道呢,她竟然就这样吃了……

李元煦脸上挂满了黑线,正当尤州楠觉得自己要中毒身亡时,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没有拌耗子药,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林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他平时那么刁难公司员工,现在好了吧,聚个餐大家都怀疑他下了药。

所有人相视一眼,最后做了个统一的决定--

吃!

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啊,又不用自己出钱,不吃白不吃!

有几个同事见吃了没事,立马乐欢了,站起来朝李元煦敬酒,有的甚至喝高了,为李元煦今晚大发慈悲的行为深受感动,“李总,这是小弟敬你的!”

林夏险些把饭喷了出来,小弟?!

拜托,眼前这个同事少说也有四十岁,李元煦可活活比他年轻二十岁呢!

李元煦嘴角勐地一个抽搐,不过他还是站起来,配合的敬酒,可那位大叔同事泪流满面,眼泪控制不住,一边哭一边说:“李总今晚真的太令我们感动了,我们一直以为李总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小人物待一块,没想到会请我们吃饭……”

“哪里的话,我进公司晚,对待你们这些长辈是应该的。”李元煦笑道,心里倒是哼了哼,要不是找个理由让林夏出来,哪轮得到你们来享福?

李元煦就是这么个纠结的人,对人家没感觉时死皮赖脸的敢往人家家里跑,对人家的感觉有些变化时,连叫出来吃顿饭的借口都不知道怎么找。

于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以犒劳员工请吃饭的借口,把她给找出来。

不过,似乎祖宗还没有想到自己对林夏的感觉是神马,只单纯的认为林夏聪明漂亮,有那么一点点想她的冲动,否则哪肯花那么多钱,砸给这些人呢?

第533章 感动

那位同事想不到李元煦会说这样的话,感动得眼泪哗啦哗啦地掉,“李总这话……呜呜,太让我们感动了!我们真是罪孽深重啊!”

话讲到这,众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果然,下一秒那位大叔就哭道:“我们竟然常常在私底下骂您不是人,呜呜,太不应该……唔!--”

话刚到这,一边的同事立马捂住他的嘴!接着又赶紧朝李元煦赔笑,完了完了,这丫的混蛋怎么喝醉了什么都敢往外说?!完蛋了,这回不死也惨蛋了……

林夏深吸口气,稳稳心神后走到前方设有投影仪的地方。

从进到会议室后她就没有往董事长那边看去,一是不敢,二是实在没时间去看他们,现在站在讲台上,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李元煦父亲的长相,可后者却是低着头和身边的人员悄声谈事,林夏也只好专心的开始演讲。

“本欧阳度的财务分析显示……”

李元煦的眼睛至始至终跟着林夏在走。

她的身材十分娇小,让人忍不住想充当她的避风港,简单的工作服,可能是因为上午生病的原因,脸色依然有些绯红,标准的鹅蛋脸,圆圆润润的十分精致,漂亮的桃花眸,真是一颦一笑都令人动心。

不过,她也实在聪明。

因为每个欧阳度的财务报表格式相同,于是只要拿上个欧阳度的报告当作模版,再把这个欧阳度的数字填进去就大功告成了,兴许是她付出的辛苦总比别人多,亦或是记忆力好,那些数字她竟都记得。

看着林夏在讲台上流利的发言,李元煦的心里竟越发的觉得她可爱。

兴许是第一次发言的关系,她的声调依然有些紧张,但温柔细腻,好听的声音让人十分舒服,桃花眸里坚定而又自信,让人刮目相看。

李元煦似乎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林夏划分到心里的某一个领域。

所有目睹过早上风波的人都在底下不断的赞叹林夏,尤州楠更是两眼放光,一脸的崇拜,秦珊虽脸色不好,却也是一脸的感激,唯有刘芳琪面无表情,眼底更是一份厌恶。

林夏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报出的数字有误。

一小时多的演讲终于结束了,台下是雷鸣般的掌声。

林夏心里有些小激动,不经意的一看,台下的董事长竟也在看她--

林夏看到那个容貌,一愣。

“看来维森近来的状况运行得十分好啊,特别是还有一名聪慧的员工,”董事长站起来总结,慈祥的面容挂着淡淡的笑,“林夏是吗?的确是可造之才。”

林夏一愣,反映过来后僵硬的一笑。

董事长和李元煦看起来并不太像啊,她心里嘀咕道,难道还真是巧合?

散会后李元煦有些高兴地揪了揪林夏的耳朵,“你很聪明嘛。”

“……谢谢总经理。”林夏弱弱道,连忙撇开李元煦的手。

李元煦倒也不介意,扭了扭看了半天屏幕有些酸痛的脖子,感叹道:“可惜我爸爸不在这,如果他有回来目睹到你的发言的话,一定会很欣赏你的。”

“什么?”林夏的眼睛瞪大,她只听进去了前面一句话,“那个,那个董事长不是你的父亲吗?”

李元煦眨眨眼睛,“那位是副董事,我爸爸还没来得及回国呢。ww·”

难怪长得不像啊……

林夏瘪瘪嘴,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失望于并没有看见李元煦的父亲,高兴于安安的爸爸兴许有希望了……

这个天大的巧合,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安娜。

“好了,瞎想什么呢?想见我爸爸还不容易?”李元煦笑得花枝乱颤,也不顾还在的众人,直接搂着林夏的肩膀出去,后者生怕别人误会,一路都在闪躲李元煦的攻击。

会议室里的人目瞪口呆,一个个又开始八卦了--

“你看你看!我说了吧,一个二流学校毕业的人都能到维森工作,肯定是跟高层有关系!想不到啊……竟然和祖宗有关系!”

“瞎说什么呢?我听说是面试官很喜欢她!”

“喂,可别污蔑何伯!”

“切,有这种美人送怀,何伯肯定比谁都高兴好不好?”

何伯表示自己很无辜。

会议室内。

所有人都散会离开了,只有秦珊坐在原位上发呆,她神色恍惚地握着杯子,两眼却有些感激之情。

差点……

差点她就丢了这份工作,若不是有林夏帮忙……

刚想到这,就被身旁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打断了--

“我看啊,她就是故意的!”

秦珊一愣,这才注意到刘芳琪也在身旁,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

“你不也是?”刘芳琪一笑,脸上的伤疤也跟着肌肉而动了动,令人感到多少凉意,“没能得到董事长他们的认可,还差点丢失饭碗,你很失望吧?”

秦珊愣了愣,心里虽然真的有股被人抢了风头的酸意,可感激还是大过这股情绪的,依然逞强道:“才没有!要不是有林夏帮忙,我……”

“你才三岁吗?”刘芳琪冷笑,“天上可能白掉馅饼吗?林夏平白无故的那么好心帮你加班,欧阳度数据刚好流失,她又那么巧的记得那些数字。”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你觉得呢?”刘芳琪不答反问,看着秦珊发愣的神情冷冷一笑,拿过文件走出会议室。

哼,她原先的目标可不是林夏,只是想让秦珊在董事长们面前出糗被赶走罢了,却不想林夏帮了她一把。虽说林夏对自己是好脸色,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又和秦珊她们是一伙的,单是这点就令刘芳琪足够讨厌。也罢,只要能瓦解她们那种令人恶心的姐妹情谊,谁做冤大头不是做呢?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刘芳琪冷笑。

伤疤不仅盖住了面容,也覆上了心灵。

果然,下一秒那位大叔就哭道:“我们竟然常常在私底下骂您不是人,呜呜,太不应该……唔!--”

话刚到这,一边的同事立马捂住他的嘴!接着又赶紧朝李元煦赔笑,完了完了,这丫的混蛋怎么喝醉了什么都敢往外说?!完蛋了,这回不死也惨蛋了……

向来严肃的王特助都险些喷饭了。

李元煦一脸黑线,他的人品有那么坏吗?!

林夏忍着笑,看来酒后吐真言这话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正当那位同事觉得自己即将被处斩时,李元煦竟然什么都没说,还让服务员将菜单送上来,让大家尽情的点菜。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啊,一桌的菜少说都要上万!

大家今晚简直是受宠若惊,先不说祖宗破天荒的请他们吃饭,再来就是对于大家以往说他不是的话毫不介意,难道,难道祖宗真的知错悔改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个拿了菜单后跟抢了支票一样,疯狂地扫描各种各样的菜式,服务员默默地为李元煦擦了把汗,林夏看着大家这个模样忍不住一笑。

李元煦见她笑了,也就觉得值了。

果真是千金买一笑。

尤州楠是在场同事中唯一懂得内幕的人,上回加班她就看出了李元煦对林夏有意思,可林夏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他身上啊,这可肿么办?李总啊,可爱善良的李总,您今晚的开销忒大了点吧!

李元煦丝毫不在意,他见林夏不点餐,一直喝着玉米浓汤,便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林夏说道,默默地继续喝汤。

“那也要吃!”李元煦说着,抢过一旁的同事正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菜单,“爱吃什么点什么,你瘦得跟个杆子似的,不吃怎么长肉?”

众人沉默了片刻,相视一眼,更加确定了--

有奸情!!!

正当众人的目光更加暧昧时,李元煦一瞪,大家又默默地缩回头吃东西去了。

林夏弱弱地接过菜单,老大啊,要不要这样啊,肿么办,全体误会了,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混啊?……

尤州楠看得感动无比,呜呜,她怎么就碰不上总经理这样好的男人呢?

林夏默默地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菜,李元煦挑眉,尤州楠用胳膊肘偷偷撞了下林夏,低声道:“看出来没?”

“……看出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算是明白祖宗今天怎么大放血,肯带我们到这种五星级的地方吃饭了!”

财务部。

“秦珊,别难过了。”林夏拍了拍秦珊的肩膀,微笑地宽慰道,她已经为开会时丢失数据的事情发呆一整天了,要是被王特助抓住的话,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加倍责骂她的。

秦珊一愣,她该相信刘芳琪的话吗?……

林夏看上去不像是有心机的女孩子啊,这几天的相处,她也总是帮大家的忙,有时跑腿有时打杂,有时还心甘情愿的帮大家加班,数据流失大概只是巧合吧……

秦珊更愿意相信这个理由,正想笑着说声谢谢时,尤州楠正好抱着文件要拿去复印,经过她们这,激动地赞叹林夏:“林夏你今天好威风!那么聪明的办法都可以想到,太厉害了!”接着她看向秦珊,见她还是那副苦瓜脸,用肘子撞她一下,打趣道,“这下饭碗保住了吧?来,秦小姐,快笑一个。”

秦珊没好气地低头做报告。

她心情更加不爽了,尤州楠说得就好像是林夏帮自己保全了工作一样!她撇嘴,虽说林夏是帮自己解了围,可数据就在她手上丢的,而且若如刘芳琪所说,她就是故意的呢?!

尤州楠向来也是乐呵呵的,倒没看出秦珊的脸色,以为她还在难过,也就无聊地和林夏瞎侃几句话,林夏有些顾虑,“不过,数据怎么会流失的呢?”

她走之前的的确确把文件保存好了,因为尤州楠催着她下班回家还要看足球赛,她也就来不及上锁,原以为不会有事,却不想那么刚好不见了。

尤州楠也是一脸费解,接着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拉过林夏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

“关键时刻装煳涂,还真是可笑!”话未说完便被秦珊打断,她一脸的不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抽过文件便走了出去。

哼,还真是恶心得令人作呕!明明数据就是在她手上不见的,她还装得一脸无辜和茫然,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这爱演的细胞!

秦珊越想越气愤,认定了林夏是故意的!

“她刚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留在原地的尤州楠没听清楚,她现在只把谁弄丢了文件的事放在心上,“诶,你说会不会是刘芳琪?!昨晚我们前脚刚走她就回来了,会不会……”

“不确认的话就别说了,芳琪应该不是那种人吧。”林夏微微拧眉,她看着秦珊的背影,“秦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干嘛误会?她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兴许是还在难过吧,没事的!”尤州楠笑了笑,接着又赌气的不认输,“反正我下午去找那保安,问看看我们走后还有谁来公司!”

站在尤州楠的角度而言,秦珊可一定是万分感激林夏的,怎么可能误会呢?再者说了,林夏本身也就没做什么值得让人误会的事情,她自然觉得没什么了。

林夏听她这么说也只好不再乱想,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林夏默默地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菜,李元煦挑眉,尤州楠用胳膊肘偷偷撞了下林夏,低声道:“看出来没?”

“……看出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算是明白祖宗今天怎么大放血,肯带我们到这种五星级的地方吃饭了!”

林夏嘴角一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尤州楠真是恨不得把林夏的脑袋撬开了,“我说你啊,难道你就看不出来祖宗对你有意思吗?!”

是个人都该有所察觉了吧?!

尤州楠泪流满面,林夏啊林夏,你要不要这么不开窍啊,在工作上那么冰雪聪明的,怎么一到现实生活脑袋就卡壳了呢?

林夏无比淡定的喝了口汤,“没有吧,他请大家吃饭,又不是单单请我而已。”

“哇靠,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我只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林夏说着,指了指尤州楠盘里剩的食物,后者瞪她,手一挥,霸气道:“别试图把本姑娘从话题里饶出去!”

林夏,“……”

“我跟你说,祖宗虽然脾气太刁钻了,可是长得帅啊!身材好,家世好,你要是扑到他,那你绝对是未来的总经理夫人!”

“拜托,尤小姐,你能不能让你的大脑一键还原啊?什么扑到不扑到的,这都什么思想?”林夏瘪瘪嘴,压根没把自己和李元煦绑到一块去,“何况他才二十一岁,我可二十三了。”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现在姐弟恋很吃香吗?!何况才相差两岁而已,”尤州楠大气的拍了拍林夏的肩膀,“我相信你!加油,扑到他,狠狠地蹂躏他!”

第534章 固执

“……”

林夏抬眸,见李元煦正好在看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低下头默默地吃东西。·

王特助一直坐在李元煦的身边,李元煦百思不得其解,底下踢了踢他的脚,问向他:“喂,你知道怎么讨好女人吗?”

what?!

王特助的眼镜一下滑倒了鼻头尖!

李元煦虽说才二十一,可玩得也很凶啊,碰过的女人一双手都未必数得过来,王特助在公司上帮他的时候,有大半的时间还得解决那些女人邀他吃饭的应酬,如今,他竟然问自己如何讨好女人?!

公寓里。

欧阳明环胸地倚在厨房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抹小身影忙来忙去的做饭,不知怎么的,公寓里似乎有她之后越加的温馨了,往常他一个人住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现在习惯有她,有时不在他还会觉得冷清。

看来花四十万把她绑到身边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对了,欧阳先生……”

好心情瞬间被林夏这一句话打破了,欧阳明蹩眉,有些不悦,“叫我名字!”

又是这句……

好吧,你名字最好听了!

林夏心中叹息,想叫他明呢又叫不出口,别扭了半天,她转过身,有些崩溃的求饶,“拜托,等我习惯了我再叫你名字吧?……”

明这两个字太亲切了,她和欧阳明又没熟到那地步,根本叫不出口嘛。

看着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模样,欧阳明咬牙,念他名字又不是念什么七七八八的咒语,有那么艰难吗?何况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想怎样还不就怎样?

算了,看在她辛苦做饭的份上绕过她一次!

“可以。”

林夏握着锅铲,这才松了口气,桃花眸里显露出了胜利回归的欣喜。

欧阳明心中轻笑,这小丫头心里必定把他划分到了坏蛋领域去了吧?同意她可以不叫自己名字罢了,都能开心成这样。

“欧阳先生,,你干嘛不喜欢吃生姜呢?”

林夏一边切菜,一边无聊的问道,她在家时总喜欢和小晨聊天的,自从搬过来和欧阳明住之后,简直如同和一个大冰雕**居,一天下来都别指望他的话能超过十句,于是她觉得很无聊,好在相处几天也没那么陌生了,特别是经过早上他看她吃药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更有种微妙的变化。

不过欧阳明的毛病似乎很多耶,林夏想着,上回给他倒了杯咖啡他都能喝得出有没有加糖,看来她必须得搞清楚,否则再一不小心踩中他的地雷,那她就死无全尸了。

欧阳明面无表情,“不好吃。”

“不会啊,我觉得还不错的,什么菜都挺好搭配,而且营养也还好。”

“我跟猪的品味不一样。”

“……”背对着他的林夏瞬间噎住,晕,爱吃生姜的同志们都冲上去揍他吧!

欧阳明看着林夏正憋屈的小脸,觉得有趣极了,嘴角不自觉上扬,随意一撇她正切的菜,脸色瞬间黑沉,“我不爱吃胡萝卜。”

“……?!”林夏惊讶的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不吃胡萝卜是多大的罪恶一样,“胡萝卜有很多维生素啊!而且又能养肝!”

“老子不爱。·”

“……”

一句话正中林夏的内伤。

王特助的眼镜一下滑倒了鼻头尖!

李元煦虽说才二十一,可玩得也很凶啊,碰过的女人一双手都未必数得过来,王特助在公司上帮他的时候,有大半的时间还得解决那些女人邀他吃饭的应酬,如今,他竟然问自己如何讨好女人?!

“咳咳,总经理……”王特助尴尬的扶了扶眼镜,“您问错人了吧?我又没结婚,快三十了也没个女朋友,这问题,不该问我吧?”

王特助一心一意的对待工作,男女之情那种事他根本没兴趣。

李元煦鄙视他。

王特助咽了咽口水,他不愧是祖宗的心腹,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看出了李元煦一直注意着林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祖宗看上她了!

“总经理,要我说,男人就应该作为主动的一方。”

“废话!”李元煦再次鄙视他,他自然知道男人应该主动些,可面对林夏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以前带她出去吃饭,不过是因为自己无聊了,想逗逗她罢了,如今有兴趣了呢,连带人家吃饭的骨气都没有。

“……”王特助默默地擦了把汗,“总经理,看你也不像是在感情方面吃亏的人啊。”

这话让一旁的某位同事听到了,兴许是喝高了,十分激动地凑了过来,“感情?哎呀!总经理你问我就对了,要我说,这男人对女人啊,就不能手软也不能心软!该扑就扑!该怎么整就怎么整!”

所有人死寂!

李元煦默了,王特助汗了,一个巴掌把人家推回去继续喝酒。

谁知那人又反弹了回来,靠在王特助胳膊上,朝一边的李元煦说道:“总经理,听我一言准没错!来,说说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性格的?我帮你参考参考!”

李元煦看了眼坐对面的林夏,后者装作没听到的默默喝汤,他挑眉,“是个兔子。”

“兔子类型的?啥玩意都不懂的?嗯……”那位同事沉思了片刻,接着坚定道,“那更要扑到!狠狠地蹂躏她!”

“噗--”

尤州楠一口汤瞬间喷出来,好巧不巧的喷到那同事的脸上,后者的脸瞬间黑了,动作僵硬,而王特助连忙嫌弃的把他推开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尤州楠一边擦嘴,一边呵呵地干笑,“那个,只是觉得你和我的观点……太一样了,所以,我才激动……”

众人嘴角一抽,谁见过有人激动到把汤给喷人脸上的?

好在这个小插曲一瞬间就过去了,不过众人也得知了李元煦要追一只小白兔的事情,尤州楠是个知情者,默默地踢了一脚林夏,低声道:“听到没,祖宗要追你!”

“……”林夏默念,我神马都不知道,我神马都不知道……

“……?!”林夏惊讶的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不吃胡萝卜是多大的罪恶一样,“胡萝卜有很多维生素啊!而且又能养肝!”

“老子不爱。”

“……”

一句话正中林夏的内伤。

“对了,生姜、胡萝卜、苦瓜、茄子、木耳、还有香菇一类的东西我都不爱吃,其余的随你怎么做。还有,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你煮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没意见,但吃过后麻烦林小姐一定要刷牙,盘子也要洗干净,不准有任何味道。”

晕,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连吃了你讨厌,的东西都得刷牙,这货是直接想到了接吻的福利咩?

“……”林夏心中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犀牛奔腾而过,欧阳明果然不好伺候!她上辈子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见他,“你还有什么规矩没?”

“规矩啊?不多吧。”

“说吧!”林夏叹息,多或不多还是说出来让她领会领会吧,免得像上次一样咖啡多放了一颗糖,被他瞪得头皮发麻了一天。

她还是很珍惜生命的,还想多活几年。

“我晚上视力不好,卧室必须亮着一盏灯。”

这个她倒清楚,不亮灯的话,欧阳明绝对会宁可在门口站一夜。

“我不喜欢脏东西,如果有什么东西脏了洗不掉的话就扔。我喜欢吃海鲜,但我不喜欢吃鱼,很讨厌鱼腥味。”

“吃鱼补脑子啊!”林夏脱口而出,她以前天天下厨为小晨做饭,为了小晨的营养看了许多的参考书。她暗叹,怪不得欧阳明没脑子。

出乎意料的,当林夏反映过来以为自己要被宰掉的时候,欧阳明却幽幽道:“那你还真是需要。”

“……咳咳,你继续……”

“喝咖啡我只喜欢加一颗糖,吃的菜味道不可以太淡。”

“重口味?”话还没说完,又被林夏给打断了,她忽略掉四周的杀气,疑惑道,“你不是有胃病吗?吃清淡点的东西才对身体好。”

欧阳明一愣,接着眯了眯眸子,“你怎么知道?”

林夏叹息,她又不是白痴,相处了几天还摸不清楚欧阳明的情况的话,那还真是低估她了,“帮你洗衣服的时候有看到胃药的瓶子,再说了,床头柜上也有两瓶呢。”说着,她转过身将切好的菜放入锅底,“有胃病还是吃些清淡的吧。”

欧阳明默了那么几秒,又开始讲自己滔滔不绝的规矩了,一来二来的,加上前头说的也不下十条,林夏彻底凌乱。

欧阳先生,你不是说了规矩并不多吗?

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林夏受不鸟了,“欧阳先生,少儿频道开播了。”

没人鸟她。

林夏以为欧阳明没听清楚,便提高音量,“动画片开始了!”

依然没人鸟她。

林夏奇怪,难道动画片对欧阳先生已经失去了魅力咩?她回头--

哪还有什么人?!欧阳明绝对是行动派的!

正当林夏叹气时,屋外响起了海绵宝宝的片头曲。

动画片对欧阳明而言绝对是咒语,一听这三个字他就开熘了。

在场的同事踊跃的发言--

“总经理,小陈说的对啊,对待一只兔子就该狠狠地扑到!你不扑到她,不就给了别人扑到她的机会咩?再说了,既然是只兔子,那一定非常好骗的!你可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她约出来,然后……”

“然后你个屁啊然后!”同事b的观点很正常,“要我说,既然是只兔子那更要小心慎重了,你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兔子急了也咬人啊!所以这个时候,总经理一定要化身为柔情似水的男人,一点一点地俘虏那只兔子的心!”

李元煦挑眉,“怎么俘虏?”

尤州楠踊跃的举手,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激动道:“你可以做便当给她吃,天冷的时候给她披衣服,大晚上把她约出去看星星……”

话未完便被林夏幽幽的打断,“然后两个人一起被星星砸傻了?”

众人哈哈大笑,想不到一向乖巧安静的林夏也会开玩笑。

李元煦看向了林夏,琥珀色的眸子尽是玩味,“那林小姐你有什么高见?”

小兔子一愣。

尤州楠偷笑,林夏竟然自己撞上枪口去了。

“我……呃,”林夏咽了咽口水,干笑几声,“我没意见,你们继续,继续……”好吧,好吧,她什么都听不见,神马都不懂,默默地喝汤……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

“一般呢,兔子是最容易受骗的那种女孩,肯定是那种成天对着偶像剧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所以说,我觉得总经理应该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样兔子就对你死心塌地的了!”

李元煦挑眉,“英雄救美?怎么个英雄救美?”

“我们可以帮总经理啊!我演坏人一号,王特助演坏人二号,趁着天黑把那只小白兔给绑架了,接着总经理及时出现!hoho,一瞬间打倒我和王特助,接着抱得美人归,小白兔肯定会要以身相许的!”

同事c说得自信飞扬,林夏正巧在用汤匙夹一个鱼丸,听到这话后,汤匙瞬间掉了下去,拜托,她什么时候对着个电视哭得稀里哗啦了?还有,那个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怂爆了有木有哇,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和欧阳明的相识就是英雄救美。

欧阳明?林夏一愣,怎么又想他了?

林夏嘴角抽搐的神情统统在李元煦的眼里,后者偷笑。

尤州楠更是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万一这些人知道口中的小白兔就是林夏的话,他们会有何感想呢?

王特助狂擦汗,拜托,这些奇葩同事要是把这种抱得美人归的想法用在工作上的话,维森一定会跨越国际的,也不用面临那么多竞争了。

同事a喝得有点高了,站起来举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神志不清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祝总经理早日抱得美人归!把那只兔子早点抓回来,生一堆兔崽子!”

兔崽子?

“噗--”

很荣幸,尤州楠再次喷汤了。

餐桌上。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欧阳明话不多,饭桌上时更不可能说话,林夏平时在家和小晨聊天聊惯了,于是她每次和欧阳明吃饭总是没有话说,感到无限的压抑。

最近几天相处下来,林夏也没这么怕欧阳明了,百般聊赖的她忍不住问道:“饭菜好吃吗?”

其实好不好吃林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无非是忍不住暖暖气氛罢了。

欧阳明看她一眼,接着无视,继续吃白米饭。

林夏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了,不就是故意把每道菜都和胡萝卜搭配到一起了吗?这是为他好耶,他竟然挑食得这么孩子气。

想着,林夏像对待小晨一样,固执地将胡萝卜推近了欧阳明,以一副姑娘是为你好的神色看他,正义道:“你有夜盲症,胡萝卜上有很多维生素,必须得吃。”

第535章 陌生

“夜盲症?”欧阳明显然对这个词语很陌生。·

“是啊,你不知道吗?”林夏诧异,接着像个大姐姐一样的讲解起来,“晚上看不见东西就是夜盲症,缺少维生素a的,所以必须吃胡萝卜。”

见欧阳明一副根本不了解夜盲症的模样,林夏叹息,他白天视力好得跟个老鹰似的见谁瞪谁,一到晚上没有灯就看不见东西,再白痴的人也知道这是病了,得治!可他呢,钱明明多得可以把医院砸死,偏偏就不去医院。

这是故意想让人家失业的想法咩?

“要不有空去医院看下吧?”林夏提议道,心里嘀咕再来几个毛病把欧阳明折腾死得了……

再来几个毛病?!

不不……

这样被折腾死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

欧阳明淡定地喝了口汤,“我很忙的。”

忙?你哪忙了?忙着整人吗?

林夏上看下看,就是没看出欧阳明和忙有半毛钱的关系,前几天是挺忙,再后来她几乎每天下班都可以看到他在公寓里看动画片,不加班也不出去熘达,连最近播他绯闻的消息都明显少了许多。

要知道艾纽国际的总裁欧阳明可是c市超级黄金单身汉啊,很有上镜价值的。林夏和他**居期间什么事都没做过,他自然不会闲着了,一会儿和某个明星暧昧,一会儿又和哪个名模有染,出镜率简直可以和明星比较了。

林夏感叹,欧阳先生你是怨恨演艺圈的哪位先生小姐咩?故意抢人饭碗咩?

“还是有空抽出时间去医院看下吧。”林夏忍不住道,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嗦了。

她看了看欧阳明,他倒还真是固执得可以,目前为止仍旧干吃着白米饭,和胡萝卜配在一起的食物动都未动。

这人定力也太好了吧?

话说,小晨以前挑食的时候,她一出这招可都击败了他呢。

正当林夏感到有些挫败时,欧阳明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她,“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林夏紧张了,她坚决不愿意为了一个胡萝卜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谁知欧阳明对她的身体压根不感兴趣,拿着筷子敲了敲那几道和胡萝卜搭配的菜式,幽幽地开口道:“不过你得把胡萝卜给挑走。”

林夏彻底败了。

到底是谁要看病呢?怎么她为人家好,劝人家去看医生,人家还义正言辞地表示不把胡萝卜挑出来就不看病的决定,林夏欲哭无泪,神啊,她辛辛苦苦地切了好多胡萝卜丝呢,为的就是要他吃,这下好,自己还得默默地挑出来……

世界有两类人,一类是趾高气扬的指使人干这干那的,一类是仰天长叹后又低下头默默帮人干这干那的。

很明显,前者是欧阳明,后者是林夏。

林夏端着盘子在那默默无闻地挑菜,欧阳明倒在那优哉游哉地喝汤。

正当林夏挑得几乎要绝望时,欧阳明冷不丁地敲了敲她的盘子,“快点!菜都凉了!”

靠!

她挑得几乎快崩溃了,这货竟然视而不见的还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指使她!

林夏咬牙,她是属于能忍则忍的女人,于是别人总误以为她好欺负,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欧阳明的折磨,但是,他那种强大的气场,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

欧阳明看着林夏的眼神,有玩味,有唯我独尊的霸道,就仿佛在说,只要你敢反抗一个字,老子就把你扔到太平洋剁碎了喂鲨鱼!

于是林夏默默地继续挑菜。

她的内心小世界里更是坚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一逮着月黑风高的时间就把欧阳明从27楼甩出去的信念!

酒店门口。

“谢谢总经理今晚的招待了!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的!”众人略带点醉意的保证道,还不优雅的打了个嗝,李元煦挑眉,他看向林夏,后者皮笑肉不笑,对今晚的聚餐万分无语。

真不知道祖宗今天是怎么想的。

大家走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一个尤州楠待在林夏的身边。

李元煦不爽,大家都走了,你个“小三”腻歪在林夏身边做什么?

接收到李元煦的目光,尤州楠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朝林夏干笑几声,胡乱的说了几句再见后便飞快地跑到路边拦车了--

打开车门,上车,关门,飞速的离去!

林夏在风中凌乱,她的身边都隐藏着闪电侠咩?这是什么情况?

“还傻站着干嘛?上车啊。”李元煦打开了车门,朝着还站在门口的林夏说道。

林夏一愣,问道:“这么晚了,去哪?”

李元煦倚在车门边,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唇角上扬,“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看你想去哪咯,你想去哪,我就护送到底。”

……

c市有一条很宽广的江河,将整座辉煌的城市分为两岸,晚上观光船游过,划过一荡一荡的水波,两岸的高楼耸立,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非常漂亮。

护栏边有许多长椅,不少情侣都把这选为约会宝地,的确,这是个极美的地方,有时厌倦了城市里的喧嚣,来到这样安静而浪漫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夏靠在护栏边,静静地看着江河。

河边的风总是很大,撩起她的长发,风情迷人,妩媚万分。

李元煦坐在长椅上,也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娇小,瘦弱,总是能让男人升起一种保护她的*******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酒吧,第二次就是她来维森面试。

李元煦失笑,刚开始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无非就觉得她好玩,想整整她罢了,再后来,却变得越来越喜欢,时不时的还会想起她那张脸来,漂亮的眼睛,令人感到舒心的笑容。

林夏突然转了过来,朝他一笑,“对了,暑假过后你就要回学校了吗?”

李元煦一愣,接着点点头,唇角上扬,声音懒洋洋的,“干嘛?你不会舍不得我吧?”

“我才不会舍不得你,”林夏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伸了个懒腰,舒心一笑,“公司最近不是很多业务要处理吗?怎么你还有空请大家吃饭?”

李元煦挑眉,“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何况我爸爸明天的飞机,回来后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林夏听到他的爸爸,愣了愣,接着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风景。

最近她很忙,几乎没有一天是空闲下来的,于是已经好几天没和安娜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专心的在餐厅里打工。如果安娜能专心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怕她坚持不了这么累的活,会忍不住兴起想回到以前生活的念头。

以前的生活?林夏拧眉,安娜以前的生活无非就是那些灯红酒绿的世界,那样的生活糜烂而又颓废,她可不想再看到那样放纵自我的安娜了。

身后大楼的灯光不时变换着,林夏看向李元煦,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条刺眼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你爸爸订做的吗?”她忍不住问道。

“……”李元煦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眸里略有些复杂。

林夏看着李元煦发呆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她不敢断然确定李元煦父亲是否是安安的父亲,当然,她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安娜,主要是担心安娜像几年前一样,疯狂地去找那个男人。

那样的她太过可怕了。

林夏正胡思乱想着,头发突然被李元煦揉得乱糟糟的。

她不满的甩开他的手,嘀咕道:“干什么……”

李元煦不答反问:“我还不能摸一摸员工的头发了?”

“……当然不能了。”

“为什么?”

林夏咽了咽口水,她,这哪有为什么呀,世界上有哪条法律说上司可以任意摸下属头发的?没有吧?维森也没有吧?

凉风吹过,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椅上。

林夏一点都没有把尤州楠今晚说的话放在心上,和李元煦在一起自然也不觉得尴尬,一是她不在意,二是觉得不可能。

李元煦还是个在读大三的人,林夏只要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奇怪,何况,她对李元煦没有一点和爱上搭边的感情,再者说了,她现在和欧阳明有着交易关系,无论喜不喜欢李元煦,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欧阳明?

林夏一愣,自己怎么又想到他了?

两个人就像小朋友一样坐在长椅上。

气氛很尴尬又很和谐,林夏虽然觉得无聊,却觉得吹吹风也好,可李元煦倒不认为了,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样,尴尬地坐在长椅上。

明明他玩过不少女人,经验也多,可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

这就是初恋般的感觉咩?

初恋?

李元煦哼了哼,他的初恋早飘到了千里之外了。

可是,他现在要说些什么好玩的话题让林夏感兴趣呢?

问这个老女人家境如何?

不行,那她会更加鄙视自己有意炫富。

问这个老女人父母贵庚?

该死,这个年头还有谁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问她晚上吃了没?

李元煦暗骂自己,她晚上明明就和自己吃饭的,问这种问题不是脑残是什么?

到底要问什么呢?

就在李元煦苦思冥想时,林夏默默地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

吃完饭后林夏默默地收拾碗筷,欧阳明盯着她吃完药后,自然是在大厅里处理文件。

他今天带回来的文件还蛮多的,林夏一边洗碗一边嘀咕,这人不会在公司里处理完吗?那么忙还偏偏窝在家里,搞得她无论上班下班都脱离不了公司那股沉重的气氛,而且,欧阳明又是,个陈年僵尸,待在家里让林夏感到特别压抑。

欧阳明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为了方便观察某人会不会再度发烧而回来的。

林夏收拾好厨房后就磨蹭到了客厅,见欧阳明正专心地看文件,便拿过遥控器开始看肥皂剧,最近她忙坏了,不是在公司忙就是在医院照顾小晨,回到公寓后还得当保姆,今天好不容易才轻松了下来。

电视里传出了小燕子和五阿哥因为知画而争吵的声音,林夏担心吵着了欧阳明,连忙按了静音,她正认真地看字幕时,一旁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干嘛静音?”

“啊?……”林夏吓了一跳,她以为他正在批改文件,原来他也看起了电视,“呃,你不用处理文件吗?我怕吵到你才静音的。”

欧阳明面无表情,“我可以一心二用。”

好吧,你是神。

林夏取消了静音,于是客厅里有着平常家庭里非常和谐的一幕,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电视剧。

林夏看得很认真,欧阳明倒是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吵来吵去还没完?”

“这就是剧情呗。”

“什么剧情?还不如看动画片。”欧阳明哼哼一声,动画片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林夏一想到他一副僵尸脸看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动画片就觉得诡异,连忙扯开话题:

“你觉得知画好看,还是小燕子?”

“女人就是爱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

“你喜欢五阿哥还是尔康?”

林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后坚定道:“尔康吧,专情不说,温文尔雅的又很成熟,会作诗,还会耍浪漫,长得风度翩翩,气质又……”

“打住,”欧阳明在林夏快两眼放光前打断了她,接着面无表情的再度问出一个高难度的问题,“尔康帅,还是我帅?!”

“……”林夏默了默,男人问这种问题就不是无聊了咩?

欧阳明对自己这身皮囊还是很有自信的,且不说他的长相妖孽又完美,身材也是标准的黄金比例啊,c市全体男人出动都未必及他一个眼神。

而林夏呢,对这种白痴问题竟然要想这么久!

林夏明显感到了身旁浓重的杀气,她咽了咽口水,内心泪流满面。

呜呜,欧阳明干嘛非把这种问题抛给她呢……

林夏感到很无助,说尔康帅的话,她自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何况她也很不愿意承认欧阳明比尔康帅,虽然他很完美,可是尔康那样柔情性格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

欧阳明的眼神一直贴在林夏的身上,后者缩了缩脖子。

尔康,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车上。

林夏见李元煦把车往原先她住的地方开,连忙摆摆手,慌张道:“我家不在这!”

“……不在这?”李元煦一愣,“搬家了?”

搬家?

林夏愣了愣,暗想完了,她哪里是搬家啊,明明是被迫**居了。可这下怎么说呢?李元煦认识欧阳明,她如果报了欧阳明小区的地址,那他肯定会怀疑的,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哪里住得起这么奢华的房子?

林夏顿时感到爆了。

她再也不要不经过大脑说话了……

第536章 马路

“你家搬到哪里了?”李元煦问道,说着将车在马路上转了一个弯,哼了哼,“搬家好啊,你原来那地方真的住不了人的,住久了估计都会变异。看·”

林夏干笑的呵呵几声,无奈之下,弱弱地报了安娜家的地址。

车子停在安娜家门口。

林夏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后就下了车,她目送李元煦车子开走后,本打算去安娜家待一会的,可房子里没有亮灯,拨打安娜的手机也没有接通,她也只好回公寓了。

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公交车,安娜家住的地方又有些偏远,林夏只好散步回去了。

虽说这个地方离市中心有些偏远,可两边的咖啡馆和甜品店奶茶店倒是很多,林夏感到有些口渴,刚想到一家咖啡店买咖啡,却转念想到欧阳明经常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于是便到了一家奶茶店。

“两杯温奶茶,谢谢。”

“好的,请稍等。”

……

店里的人蛮多的,效率似乎不怎么好,林夏闲着也是无聊,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等待。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帮欧阳明也带一杯奶茶。

林夏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的奇怪,不过一会儿,她又觉得无所谓了,毕竟两个人住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想到对方也很正常。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林夏接起,欧阳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林夏说了地址,欧阳明沉默了片刻后,让她在那等着他。

车子停到了马路边上。

林夏将吸管插破奶茶的塑封,捧到欧阳明的面前,后者一愣,“给我的?”

“不然呢?”林夏说着直接放到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

欧阳明喝着奶茶,不忘审问,“晚上做了什么?”

林夏眨眨眼睛,“我哪有做什么。”

欧阳明冷哼一声,“你们吃饭的时间够我看好几集海绵宝宝。”

林夏无语,欧阳先生,你就不能脱离海绵宝宝这个话题吗……

两个人在车上喝奶茶,无聊的有一句搭一句。

林夏问道:“你不是在家看电视吗?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我出来买东西,顺路来载你回去。”欧阳明面无表情的说道,漆黑如玉的眼神倒是飘过了心虚两个字。

他当然不会告诉林夏,自己是因为忍受不住公寓里没她的冷清。

当然,这点他更不愿意去承认。

“很好,第三……”欧阳明顿了顿,他抿唇,思索片刻后看着林夏的桃花眸,他的眼睛如散漫着大雾般不带感情,一字一顿道--

“你,不能爱我。”

仿佛有一秒,她感受到了窒息的滋味。

片刻后,林夏淡淡一笑,“好。”

不知为何,她如此风轻云淡的一笑,却仿佛一针扎在欧阳明的心中。

他抿唇不语,盯着林夏的眼眸透着丝不明的火花。

林夏愣了愣,心中自嘲一笑,她本就是替身,替身是无权要求任何的,协议是什么,她照着做就是了,何必感到心痛呢?

她收回自己的情绪,毫不畏惧地直视欧阳明,“欧阳先生请放心,我知道我们是交易的关系,在你玩腻我之前,我都会遵守每·关于第三条……”她咬牙,指甲陷入掌心中,“欧阳先生大可放心,我一定不会犯规。”

这是一场可笑的游戏。

她是**控的玩偶,而操控者便是欧阳明。

欧阳明的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火,明明协议是他提出来的,可是,当她风轻云淡的接受后,他却万般难受。

这个死女人。

她就不会反抗吗?!

就算是被买来的宠物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啊,他可以给她耍赖反抗的机会啊,可她呢,却偏偏一声不吭的,存心要气死他么?!

“睡觉!”欧阳明咬牙道,声音掺杂着不悦和怒气,林夏一愣,识趣的回到了他身旁的床位。

她不明白他又在生气什么。

明明自己一切都遵守他定下的协议,明明都答应他的要求,他还生气什么?

二人躺在一起。

背对背,同张床上,一个生闷气,一个无可奈何,各有心思。

早晨。

林夏向来醒得很早,身旁的欧阳明却已不在了。

欧阳明平常起得都很晚,林夏担心自己睡过头又迟到了,慌里慌张地从衣柜里拿出了套装,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穿着拖鞋就跑去了大厅。

欧阳明正在系衬衫上的纽扣。

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欧阳明回过头,见是林夏,微微蹩眉,“时间还早,你怎么起来了?”

“呃……”林夏顿在原地,弱弱道,“你平常起得都很晚嘛,我看你今天很早,以为我迟到了……”

欧阳明挑眉,嗯了一声后准备出门。他为了照顾林夏昨天一天没有去集团,集团里的事情很多等着他去处理,于是便起得有些早了。

林夏赶紧叫住了他,“那个,你不准备吃早餐吗?!”

“不了。”

林夏刚想说什么,欧阳明便已走了出去。

她一愣,欧阳明就是这样才经常犯胃病吧?饮食不规律,挑食,早餐又从来不吃,这样子都不犯胃病那才叫奇怪呢。

不行,他这样子胃病会越来越严重的,以后必须得吃早餐!

林夏坚定道,可转念一想,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管他?

他犯胃病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啊……

不过马上林夏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怎么说欧阳明也算自己的恩人吧,更何况,他犯胃病的话,被折磨的都是她耶。

她才不愿意欧阳明仗着自己是病人而使唤她干这干那呢。

对对,仅仅是因为不想自己受牵连罢了。

林夏安慰着自己道,反映过来时才想起要去公司,赶紧为自己随意的泡了杯牛奶,拿起桌上的挎包就走人。

林夏哦了一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欧阳明一愣,他哪有买什么东西?

林夏好奇的环顾了下周围,不是说有买东西吗?怎么车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欧阳明咳了几声,“买菜。”

“那菜呢?”

“……等下买。”

“哦,家里不是还有菜吗?前天才买的呀。”

林夏不死心的问,欧阳明恨恨地瞪向她,该死,这丫头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真是忍不住掰开她的脑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煳。

欧阳明咬牙道:“老子高兴,爱买多少买多少。”

林夏,“……”

好吧,把你的财产统统砸死那些菜市场!

菜市场可没有二十四小时服务的,于是两个人开车到了24小时便利店,欧阳明一进去,那面无表情的僵尸脸就让收银员吓了一跳,他随手拿了好多的零食,林夏不解,“欧阳先生,你不是不喜欢吃零食吗?”

当初她搬过来的时候也带了几包的零食,欧阳明看那些零食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垃圾一样,吓得林夏再也不买零食了。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把每一种不同款的零食扔进购物车,“我是不喜欢。”

“那你还买……”林夏嘀咕道,她望着购物车里的零食,堆得越来越多了,每一袋零食都是不同的款式,有薯片,有星球杯,有鱿鱼丝,还有巧克力……

他既然不喜欢吃,买那么多不是浪费吗?

谁知欧阳明转过身,赏了她一个眼神,“你不是喜欢吃么?给你买这么多你还废话。”

林夏一愣,给她买的?

她确实蛮喜欢吃零食的,以前在家的时候,一闲下来就会抱着零食和小晨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一边吃,这样的日子是很享受的。可是和欧阳明**居后,她几乎不碰零食了,原因是欧阳明不喜欢,按他的话来说,林夏吃的都是垃圾食品。

可如今欧阳明说是给自己买的,她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今天真的下红雨了吗?

先是祖宗请吃饭,再来是欧阳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老天啊,她真的可以买彩票了咩?

欧阳明不理会林夏感动的样子,继续扔零食,林夏感叹,他买的都是些脂肪量很高的东西,忍不住说道:“脂肪量太高,很容易长胖的。”

“长胖才好,我宁愿晚上抱一团肉,也不想抱一堆骨头。”

欧阳明说道,她实在是太瘦了,怎么看都像那种风一吹就跟着飘的人,哼哼,他还是比较喜欢有肉感的女人,否则睡觉的时候抱起来多咯手啊。

林夏,“……”

原来他是想到了自己的福利,才会给她买那么多零食养胖她……

“你还喜欢吃什么?”欧阳明冷冰冰的问道,手里正抱着一排哇哈哈认真的看,样子十分滑稽,“这个好不好喝?”

“……好喝,我不挑食的。”

“难怪你猪。”

林夏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我跟欧阳先生才不是同类。”

欧阳明挑眉,不怒反笑,“所以我说你是猪。”

“……”林夏欲哭无泪,苍天啊,她不想跟欧阳明说话了,每次说话都是她吃亏,一点都不公平。

怎么一个人生得那么完美,嘴巴还那么毒?

总经理办公室。

李元煦仰靠在升降椅上,脸上盖着一份文件,正唿唿大睡。

王特助轻轻地敲了下门,无人回应。

王特助无奈,站了大半天都没有得到请示,最后只好直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发现李元煦正在仰天大睡,他嘴角一抽,故意咳嗽了一声。

“咳咳,总经理!……”

“……”李元煦睡得很香。

“咳咳咳!”

“……”

王特助满头黑线,正想再用尽全力地一咳嗽时,李元煦勐地摘下了脸上挂着的文件,破口大骂,“咳咳咳,咳你个头啊咳!有哮喘去医院,来我办公室里干嘛?存心要传染给我啊?!”

“……”王特助吓了一跳,果然,祖宗睡觉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忍的!

“知不知道我最近为了维森都没睡觉啊?你倒好,一大清早的就来吵我,竟然没心没肺的想把哮喘传染给我!”

王特助轻咳一声,“报告总经理,哮喘不是传染病,不会被传染的。”

李元煦一愣,接着站了起来环视一圈王特助,面部表情极其夸张,“哎呀,你还敢调教我?来来,还有什么要教的没?”

“……报告总经理,我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我没日没夜的忙着维森的case,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哼,下次见到本少爷在睡觉就绕道走!知道吗?!不然,不然我就把你扔太平洋去!”

李元煦冷哼道,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该死,昨晚拼了一夜的游戏,怎么第十八关就是打不过?

王特助赶紧恭敬道:“我知道了!辛苦总经理了!”

李元煦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报告总经理,于氏集团老总明晚约您在大夜湾谈案子,此次合作他们的资金突然出故障了,需要维森出面帮助一下。”

“我知道了,”应酬方面的事向来由李元煦亲自负责,他好玩,也擅长与人打交道,一般他出面都谈得极快,“你去让秦珊准备准备,不准再犯上次丢文件的错误了!”

“是!”王特助刚想离开,转念一想,顿住了脚步,试探性地询问道,“总经理,依然还是让秦珊与你一同应酬吗?”

“嗯?”李元煦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咳咳,我认为秦珊虽然擅长于交际,但公司不能总照顾她一人吧?有时也应该让其他员工学学如何面对应酬的场面,毕竟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是吗?”李元煦挑眉,漫不经心道,“随你安排吧。”

王特助提议道:“我认为,林夏不错。”

“她?!”李元煦一愣,随时失笑,“她不适合那样的场面。”

林夏身穿的职业装老气横秋,好好的身材总是被裹得和粽子一样,那副谁看了都想狠狠欺负的脸,显然不适合大夜湾那种地方,而秦珊的穿着打扮都很有品味,随机应变的本事也很适合应酬。更何况于氏集团的老总在行内口风不太好,整个一色狼,林夏去了肯定吃亏,秦珊也习惯了那种场面,能说会道的巧嘴没准还能躲过一劫。

显然,林夏pk秦珊--

小兔子惨败!

王特助恭敬道:“任何员工都必须学会如何面对应酬与交际,林夏天资聪明,那次在会议上又一鸣惊人,倘若人际交往再广一些的话,这对维森也有好处。虽然于总为人不怎么样,但……咳咳,有总经理您在,他也不敢如何。”

李元煦挑眉,怎么后面一句有种拍马屁的嫌疑?

“行吧,你去安排!”

“是!”

财务部。

财务部的总监临时调到了分公司一个礼拜,为了避免财务部的人员松懈,暂时由王特助来管理。林夏在公司的一上午都感觉十分压抑,秦珊看都不看她一眼,同事们之间的聊天她也不再参与,往常她一定是聊得最热血沸腾的人,如今却和她以前最讨厌的刘芳琪窃窃私语。

第537章 八卦

“喂,秦珊,大伙都在聊八卦呢,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尤州楠问道,“以前你可积极了啊,不过还在难过吧?”

事情都过去一天了,秦珊不会难过到现在吧?

财务部里只有五个人,林夏,尤州楠,秦珊,刘芳琪,剩下的唯一一个人便是男同事李航,长相帅气,他一笑,“这怎么可能?咱们秦珊没心没肺的,哪记得那么多难过事啊。·”

周围的人打趣着,秦珊统统不作理会。

林夏刚想问什么,王特助便走了过来,径直到了她的桌前,职业病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严肃,“维森明晚和于氏集团在大夜湾洽谈,到时候,你随总经理一同去应酬。”

应酬?!

林夏一愣,周围的人也是一怔!

她还未反映过来,怔在座位上的秦珊就立即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这是什么意思?!应酬方面不是一直由我跟随总经理负责的吗?!”

先是抢她的发言在会议上出了把风头,现在竟然又抢走她应酬的这个机会!

秦珊瞪向了林夏,后者一愣,被她瞪得头皮发麻,刚想解释些什么,王特助便勃然大怒,十分不满秦珊的反映,“公司难道有指定应酬一定由你负责吗?!人人都有机会!更何况你最近表现得如何?!迟到早退,文件也不好好的保管,竟然还敢对人大小声,翅膀硬了想飞了?!是越来越觉得维森容不下你这个大佛了吧?!”

王特助说话向来一针见血,可在众人面前已经留了不少面子给秦珊,否则换做别人,早让他收拾东西趁早滚回家了!

秦珊气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夏连忙说道:“王特助!我在公司的阅浅,从来没有过应酬的经验,应变能力也不如秦珊,所以还是……”

“任何员工都该学会应酬!不会的话更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公司已经安排了,不必多说!”王特助被秦珊搞得火大,冷眼扫视整个部门一圈才走人,搞得大家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搞什么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

众人相视一眼,默默地坐回位置上继续工作。

秦珊怒不可遏,她站在原地瞪着林夏的背影,很好!先是故意弄丢文件在董事们面前风光了一把,这一次又不知道灌了什么**汤给总经理,竟然又抢了她应酬的机会!

可恶,可恶!……

林夏推着购物车,百思不得其解,欧阳明依旧慢悠悠地挑着东西,他想起了林夏的发烧,问道:“你身体好点没?”

林夏一愣,接着嗯了一声,“好多了,我很健康的,恢复得很快。”

“健康?”欧阳明斜睨她一眼,“你哪里健康了?浑身瘦得只剩骨头一样,整个看上去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哪有只剩骨头了?”林夏十分憋屈,说着认真地揪了揪自己的脸和胳膊,“你看,都是肉。”

欧阳明的眼眸眯了眯,“哪里不长肉都行,那里不能不长肉。”

“那里?”林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里是哪里?”

她抬头,见欧阳明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某处,脸颊瞬间红了,羞愧地抓起一边的一袋零食就往欧阳明的脑袋上砸过去,“变态!”

欧阳明刚好接过那袋零食,他冷哼一声,“我还有更变态的地方,林小姐要不要见识见识?”

“……我才不要!”林夏撇过头,坚决的不想理会欧阳明。·

欧阳明失笑,两个人挑好东西后去结账。

他们买了好多东西,一共装了三个袋子。

车上,欧阳明发动了引擎,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沉沉,对身旁的人说道:“林夏,回房睡吧?”

回房?林夏一愣,怎么好像他们是吵了架的老夫妻,闹别扭而分房睡,然后欧阳明好心地过来说一句,老婆,回房吧?

老婆?!

林夏瞬间反映了过来,她暗恼一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欧阳明不过是要个帮他暖床的女人罢了,自己的身份本就如此,又何必多想呢?何况,他让自己回房陪他去睡觉,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床伴,心里禁不住的有些难过。

欧阳明经常吻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神经常像透过她看某个人一样。

林夏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那个人是自己,所以,她很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动机本就不纯,她是为了小晨,而欧阳明,是为了那个正牌吧……

她不知道那个正牌是谁,也无权过问欧阳明的生活。

想着,林夏没有回答欧阳明的那句话,而是蓦地问了一句:“欧阳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当初只说自己和他是一笔交易,却没有详说这笔交易会到什么时候。

杂志上还有别人的口中都说欧阳明对女人如衣服,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那的新鲜程度也不过是一个星期,然而,这都多久了?

林夏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畏惧地看身旁的欧阳明。

欧阳明似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笑容僵硬了一会后更浓了些,透着不屑和冷淡,双眸尽是冷冽,“你没有耐心了?”

林夏嵴背发凉,紧握着安全带的手不自觉一颤。

她心中苦笑,并非是没有耐心,不过是忍不住逃离罢了。

她反映,有时候是有些迟钝,可这次再傻的她也发觉到自己对欧阳明的感情变化了许多,她怕日久生情这四个字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她不能喜欢上他的。

她是他找来的替身,替身不能取代正牌的……

快要下班时,林夏被尤州楠从座位上急急地拉了起来,她还未反映过来,尤州楠便窃笑道:“保证一会让大家眼前一亮!”

“亮什么东西?”林夏瘪嘴,“你不觉得秦珊很奇怪吗?”

这件事困扰她一整天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秦珊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是因为丢失文件那件事吗?可秦珊也知道那是意外啊,难道,她误会自己是故意的?!

尤州楠被这么一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怪怪的,以前部门聊天的时候她最活跃了,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咦,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和刘芳琪聊起来了,两个人还经常窃窃私语的,简直莫名其妙!她以前不是最讨厌刘芳琪吗?”

“这不是关键好不好?”林夏失笑。

“这哪里不是关键?对了,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从公司出来后就是刘芳琪回去的,我早就怀疑是她了,为了不让你说我乱猜,我还特地去了保安室一趟呢,那天晚上除了刘芳琪以外只有一两个人回去,都是其他部门的人,”尤州楠笃定道,“肯定是她!”

林夏感到头痛,“芳琪没有理由弄丢文件啊……都怪我,那天要是锁起来就好了。”

“别自责啦,你想想啊,我们成天排挤刘芳琪,她又恨又嫉妒,这个理由就足够充分吧?”尤州楠乐观的一笑,“行了,不想这些讨厌的事了,哈哈,明天小白兔就要面对第一次的应酬了,紧张吗?”

“……不紧张。”

“吼,再继续骗!紧张两个字都写你脸上了!”

“哪有?乱讲!”

“就有,哈哈!”

两个人一打一闹的进了洗手间,尤州楠从包包里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哗啦啦地全翻到了洗手台上,林夏目瞪口呆,“这……都是你的?!”

“……哎呀!”尤州楠微微害羞,她的外表和性格都像个假小子一样,从来都是素颜见人,顶多擦个粉饼和唇膏。当然,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看看自己像个女人的样子,自然而然地买了许多化妆品,却从来没好意思带妆上班。

林夏失笑,“到底是不是你的啦?”

“不许问!”尤州楠说着将一瓶打底霜打开,“过来,我帮你把这个涂上去。”

林夏茫然,“这是做什么?”

“打底霜呀,帮你化化妆,预习一下!顺便看看效果怎么样!”尤州楠说着就靠近林夏,细看她脸后既羡慕又诧异,“奇怪,也没见你抹什么护肤化妆类的产品啊,怎么皮肤那么好?真是连毛孔都很小耶……老实说!到底有没有用护肤品?!”

林夏万般无奈地扯开尤州楠乱摸的咸猪手,失笑,“别闹啦,应酬一定要化妆吗?”

她素颜惯了,突然化妆会觉得很奇怪。

尤州楠很坚定的点点头,笑道:“化上去显得人精神点,这样祖宗带你出去也有面子嘛对不对?何况不化妆的话显得病怏怏的,这样对客户也是种不尊重呢,不过你皮肤很好耶,上点腮红和唇膏就行啦。”

林夏一听,也只好任尤州楠帮自己化妆了。

底妆才刚刚化好,洗手间的隔间门便打开了,秦珊冷眼看着二人,接着缓缓走过,嗤笑一声,“我还以为谁这么迫不及待呢,公司还没下班就急着来洗手间化妆了,还不能丢总经理的面子呢,哈!果然是在公司乱搞男女关系!”

她不能喜欢上他的。

她是他找来的替身,替身不能取代正牌的……

欧阳明见她沉默,更是冷笑,“很好,回去后我们就拟定一个协议。当然,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这笔交易你该做什么你都很清楚!”

既然是她提出来的,自己又何必怜惜?!

何况,她有什么权利和自己谈及交易?!

真是可笑!

欧阳明面色暗沉,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似乎要把方向盘捏碎一般。突然!他勐地一转弯,油门踩到底地极速在马路上!--

窗户两边大开,冷风唿唿地灌了进来。

“你疯了!不可以开这么快的!”林夏慌张地劝道,“会出事的!”

欧阳明并不理会他,紧抿的薄嘴唇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他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可他就是很不高兴!什么叫做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她就有那么着急吗?!她就这么不耐烦吗?!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自己难道还比上区区一个李元煦?!她生病的时候是他在着急,他头一回为一个女人做饭,头一回会在大晚上的出来接一个女人,头一回让一个女人和他住在一起!可他这些头一回换来一句林夏什么呢?

她不过是自己买来的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他在外面要多少有多少,她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谈结束关系?!

欧阳明的双眸透着愤怒,林夏坐在一旁,她微微错愕,并不明白欧阳明究竟在生气什么。然而,她慌张着急的语气却让他更是烦躁,勐地一刹车!--

“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的响起。

林夏微怔,心脏还随着刚才的疯狂而跳动,她错愕的看了眼欧阳明,后者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深邃的双眸猜不透丝毫情绪。

许久,他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下车!”

似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情了,本该不觉得难受,可此时心却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林夏黯然,眼底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因为委屈而要涌了出来,她咬紧嘴唇,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车子扬长而去,不留丁点痕迹和感情。

林夏站在原地,麻木地看着那辆车子远离的方向。

头顶上的那片天空渐渐有些暗沉了,林夏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欧阳明是在大厦的屏幕上,他妖娆完美,却又残酷无情。

他就像一朵罂粟花,拥有着能将别人引领到毁灭的诱惑。

人倒霉的时候,连老天都学会了锦上添花。

一瞬间,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周围的人统统大惊失色,慌乱地找着避雨处。

林夏一愣,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宛如无数记鞭子抽在身上一样的疼,她抿唇不语,环抱着双臂,失神地走在路上。

脑海里恍惚地想起了那一天下雨,欧阳明用外套遮在头上和她一同跑回家的画面。

她心中苦笑,那样浪漫的镜头险些让她忘记他们存在着交易的关系了。

可交易这两个字,无疑,残忍地打碎了她所有的梦。

底妆才刚刚化好,洗手间的隔间门便打开了,秦珊冷眼看着二人,接着缓缓走过,嗤笑一声,“我还以为谁这么迫不及待呢,公司还没下班就急着来洗手间化妆了,还不能丢总经理的面子呢,哈!果然是在公司乱搞男女关系!”

前面几句嘲讽话林夏还能接受,最后一句大大刺激她的自尊心,本就莫名其妙忍受了秦珊一天的脸色,现在心里更是不痛快,却依然忍着脾气,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尤州楠也是一脸纳闷,“秦珊你到底怎么了啊?脑子秀逗吗?!”

到底怎么搞的,一天的时间而已,秦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怎样?!”秦珊环着胸,冷笑,“林夏,有些话要是说破了的话对谁可都不好,你也别整天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谁知道你私底下是怎么勾搭男人的?!”

第538章 反映

林夏一怔,尤州楠反映得很快,她气极,上前质问道:“秦珊你知不知道你在乱讲什么啊?!什么叫做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什么叫做私底下怎么勾搭男人?林夏可能是那样的人吗?你究竟误会什么了?!”

秦珊冷冷地看着尤州楠,接着勾起唇角,“不错嘛,现在不用自己出马,就有人帮你讨回公道了,真是厉害!”

尤州楠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林夏愣了愣,接着抿唇,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洗手台上的化妆品,那淡淡的神情就仿佛没见到过秦珊。·

秦珊一愣,复而冷冷一笑,“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尤州楠气得不得了,对林夏那样的态度也是很生气,问道:“怎么不跟她理论一下呢?!……别收拾啦!你竟然还有心情收拾这些,她刚才的话这么难听,你都没听见吗?!”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

林夏的声音淡淡的,心里倒是有点受伤。

她是想反驳那些话的,可是秦珊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让她感到有心无力,毕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同事,针锋相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何况自己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她本来就没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解释了,秦珊会听吗?

一个人若是有心怀疑你,又怎么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尤州楠依然愤愤不平,“既然听见了那干嘛不说话?她那话说得难听到了极点,你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啊,怎么可以这样乱说你!”

话刚说完,一个脚步声就靠近了洗手间。

尤州楠和林夏一同望去。

刘芳琪走了进来,见到二人也是一愣,接着淡淡地点点头,算是问好,林夏也淡淡一笑,而尤州楠气不过,直接上前,单刀直入的问道:“刘芳琪,是不是你把文件弄丢的?!”

“……”刘芳琪一怔,“什么意思?”

尤州楠本就不喜欢刘芳琪,自从在保安室看了录像后更是厌恶至极,“你继续装吧,那天我和林夏走后就你一个人进了财务部,财务部里的监控器正好坏了,算你走了狗屎运,不然……”

“别说了!”话未说完,林夏便拉住了尤州楠,后者不满,瞪向刘芳琪。

27楼公寓

欧阳明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他手里紧握着遥控器,不断的调台,几乎是画面都还未出来便被他调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看什么。

麻木,沉默地按着遥控器。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欧阳明阴鸷冷漠的侧脸,他这才惊醒,错愕地望向了紧闭的落地窗--

外面竟然下雨了?!

欧阳明惊讶大过了愤怒,该死,那个女人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带伞,雨天她怎么回得来?!

他起身,一把抓过桌上的车钥匙,正要拿上外套出门时,公寓的门打开了。

门被缓缓地推开。

林夏环抱着双臂走了进来,她浑身湿透了,嘴唇苍白微微颤抖,却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地板上就被她身上滴落的雨水打湿了。

狼狈,而又令人心疼。

欧阳明惊怔在原地,错愕的看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接着,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面色暗沉,声调中竟忍不住地含着愤怒,“你是白痴吗?!下大雨还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不会先找个地方躲雨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才刚好?!”

林夏抬眸看他。

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的生气,那样毫不畏惧而麻木的眼神让欧阳明心中一凉。

她轻轻一笑,“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此时此刻她没有力气挣脱开他的禁锢,可心中却大痛。

她屈服,她听话,她不反抗,她乖乖地认命,他要她走开,她二话不说地就离开他的小世界。可刚才分明是他把自己赶下车的,如今又在责怪她什么呢?

他总是阴晴不定的,这一秒还是让人充满温暖的笑脸,下一秒,马上令人心生距离。

她不敢靠近,也不能靠近。

欧阳明一愣。

他在关心她,她却视而不见。

这种滋味让欧阳明又气恼又烦躁,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仿佛有一条蛇钻来钻去让他欲罢不能,他刚才没有料到会下雨,否则他一定不会让她下车的。

“我不知道会下雨!”欧阳明沉声说道,他一愣,自己明明是想说抱歉的,可话到嘴边,竟又那么冷硬。

林夏一怔,随后笑得悲凉,“……你不知道会下雨,所以你怎么对我都行吗?”

“……”欧阳明定定的看着她,漆黑如玉的眼眸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夏显然被他那句话刺激到了,她咬牙,接着蓦地一笑,笑得可悲--

“欧阳先生,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跟你诉苦,可我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你需要我的时候,勾勾指头我就跑过来给你做饭,你不需要我的时候,随手一挥我就马上走人,一点都不会碍到你的眼……刚才,是你让我下车的啊……如今,又在责怪我什么?我还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她说的这些话让欧阳明大痛,后者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见她浑身湿答答的,竟心疼地伸手,覆上她的脸颊。

林夏浑身一颤。

片刻,她便凉凉地撇开了欧阳明的手。

这就是男人吗?

当你真的生气的时候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来哄你,他可以当作没事,可她不能。

她一路走回来淋了多久的雨?她一个人在马路上摔了多少次跟头?

可他呢?却待在家里好不悠闲的看着电视。

欧阳明一怔,因林夏这个动作而大怒,他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神色冰冷,宛如他们第一次谈及交易时的模样,冷酷无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明的眼神仿若一把刀子无情,“你当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我欧阳明花了四十万买的女人罢了,我想如何不就能如何?!还是你觉得四十万的价钱不够了?!可以啊,李元煦不是跟你很好很暧昧吗?你怎么不去另找他做你的金主呢?!”

“……”林夏看他,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的欧阳明变得模煳不清,“我跟李元煦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会带你出去吃饭?会让你做他的女伴?会把他母亲最喜欢的项链戴在你身上?!”欧阳明冷笑,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你们这些女人是不是只会掉眼泪?以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没事了吗?!”

她掉眼泪的模样简直和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林夏心中一颤,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不过是那样的人……

她擦掉眼泪,冷笑一声,“对,我就是这么廉价的人,当初你花了四十万买我的时候就没想过吗?!我和李元煦就是有关系你能如何?我喜欢他所以我和他出去吃饭,我喜欢他才做他的女伴,我看中了人家的钱,我才跟一条哈巴狗一样粘上去!杂志上哪天没有说你的绯闻?你有你的莺莺燕燕,又凭什么管我的生活?!”

欧阳明冷冽的眸中全是怒火。

他愤怒地扣紧林夏的手腕,让她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接着,一字一句地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我买来的,忘了吗?”

你是我买来的……

林夏脚下一晃,脸色惨白,即便知道他的口中会说出多难听的字眼,,亦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是啊。

她是他买来的……

就像买一只宠物一样简单,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他想打,想骂,哪怕是想丢掉,她都不能有一句怨言。

她本身就是欧阳明花钱买来的一个床伴罢了,他想如何就能如何。

欧阳明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已经让林夏疼得全身难受了,她此时此刻像一只刺猬一样推开了欧阳明,后者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天啊,他刚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欧阳明苦恼不已,望向木然然的林夏,蹩眉,“你去洗澡吧。”甩下这话,似是逃难一样的上了二楼。

“别说了!”话未说完,林夏便拉住了尤州楠,后者不满,瞪向刘芳琪。

刘芳琪愣了愣,接着不怒反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总让人感到不舒服,脸颊上的伤疤也跟着一动,“文件丢了就丢了,事情都过去一天了,追究这个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凭什么怀疑我?”

“你!……”本想算了的尤州楠听她这口气马上火了,立刻挣脱开林夏的手,气得火冒三丈,“凭什么就不能怀疑你?!财务部里的监控器坏了,可公司大门的监控器好着呢!你以为就你厉害?以为大家都傻到不会去查看录像吗?!”

刘芳琪一愣,眼神的慌张一闪而过,她掩饰得极好,嗤笑道:“看了监控录像又能证明什么?谁规定了下班后就不能再回公司?你只是看到我进了公司,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文件弄丢了?”

“不是你又能是谁?刘芳琪,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模样长得丑点,没想到你心里也这么丑!这么肮脏!”

尤州楠气得说话不知轻重,林夏懊恼地拦住了她,刘芳琪怔在原地,脸上的伤疤是她心中一直的痛,被尤州楠这么一说,内心的怒火蹭蹭地往上蹿,她也不管不顾了,想都不想的,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

啪!--

鲜红的巴掌印赫然出现在尤州楠的左脸上!

林夏一惊,“州楠!……”

尤州楠捂着左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佯装镇静的刘芳琪,下一秒,她愤怒得直接冲了上去,两个人顿时在洗手间厮打了起来!

刘芳琪的出手很重,每一巴掌每一脚都跟用尽全力使出去的一样,而尤州楠从小就练过跆拳道,出手狠得吓人,两个人打起来都互相吃亏!

“够了!你们都在做什么?!”林夏想都不想就冲到了两个人中间,平日安静的眼神里此刻全是怒意,突然,一巴掌勐地朝她的脸颊上打来!--

随着“啪”的一声清脆!--

水嫩的脸蛋上立马凸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那个巴掌仿佛用尽了全力一样,声音响起时,三个人同时一惊!

林夏脚下一晃,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晕眩,尤州楠倒吸一口气凉气,慌地扶住了她,“林夏!你没事吧?!”

她怎么这么傻!

尤州楠想着,眼眶竟然委屈的红了,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接着,她愤怒地瞪向刘芳琪,“林夏平时怎么对你的?!她至少没有像别人一样对你冷言冷语吧?你凭什么扇她巴掌?!--刘芳琪,你真恶心!!--”

刘芳琪惊怔在原地,她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更是没有想到林夏竟然会不要命的冲到两个人的中间!

“够了!”林夏踉跄几步后站稳了,她的眼睛带着怒火,声音也饱含着愤怒,“你们在做什么?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打架?!”

尤州楠不语,她愧疚地看着林夏,眼泪不知不觉又涌了上来,明明是她和刘芳琪在吵架,偏偏还把她给扯进来了……

这样一想,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林夏感到心疼,眼里的怒火马上消散而去,而刘芳琪沉默片刻,洗了洗手后理了理头发便走了出去。

林夏安慰着尤州楠,后者马上哭得更凶了,哽咽道:“本来还想给你化一下妆的,让大家眼睛一亮的……现在,现在你的脸好红,都肿了!……可恶的刘芳琪,竟然这么用力!打我也就算了……竟然打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每次都会把事情搞得那么糟糕?”

尤州楠哭着靠在林夏的怀里,林夏笑着打趣道:“反正你腮红都还没上,脸红了不是更帮你省事吗?别哭啦,我又没怪你,你为我好,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人,我连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呢,怎么会怪你?”

尤州楠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破涕而笑,哽咽道:“脸都肿成这样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听着就肉麻!什么谢谢不谢谢的,我才不要……”

林夏轻笑,“不哭了就好。”

这样一说,尤州楠的鼻子又发酸了,她赶紧转身用冷水冲了冲脸,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一点擦伤的药膏,轻轻地帮林夏抹上,她一边抹,一边苦笑道:“带这些药膏还是为了避免自己磕着碰着呢,结果自己没事,反而把你拉下水了。“

“又在乱讲了。”林夏轻笑,心里却感动不已,她也拿过药膏,两个人互相抹着。

“哪里乱讲?”尤州楠吸了吸鼻子,目光坚定,马上又恢复了本性,严肃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以后要是再见到我和人家掐架,你就在一边观看,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能下来乱掺和,知道吗?!”

第539章 顾及

“……”

“有没有在听啦?!你看你瘦得跟杆子一样,一来帮忙,我马上就要顾及你会不会被人家打到,这样我就很容易输了!所以,你只要负责看就可以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技术不好。”

“我哪有?我跆拳道可是杠杠的!”尤州楠毫不自恋地狂夸自己,还没继续往下夸就轻啊了一声,“痛!……可恶,下次我也要留指甲了!你看,刘芳琪在我脸上抓了好几道印呢!”

“闭嘴啦!再讲就痛死你!……”

……

尤州楠和林夏一打一闹地走出了公司。

两个人脸上都是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仿佛经了刚才的事后,两个好姐妹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那我先走咯,真的不用我送你吗?”尤州楠问道,准备去停车场取车。

林夏笑了笑,“不用啦,不顺路的,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我弟弟。”

“那好呗,你小心点哟,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林夏看着尤州楠去地下停车场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泛起了笑容,有这样的一个好朋友真是种庆幸,有时候迷迷煳煳地会搞砸许多事情,让你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没力气笑,有时候又霸气侧漏的帮你做出头鸟,谁欺负你,她就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林夏开始庆幸自己来到维森是种对的选择。

她笑了笑,转身正准备搭公交车去医院,拿在手上的手机却突然一响,铃声悠扬,安娜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林夏洗完澡后走出了浴室,她默默地把地板上的雨滴清理了干净,随后在大厅里发了许久的呆,才上了二楼。

她刚要回客房,一直待到卧室里的欧阳明走了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

林夏慌乱地别过了脑袋,刚打开房门要进去,欧阳明便大步地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林夏一直逃避欧阳明的眼神,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怕他的眼神是一把刀,狠狠地凌迟着自己。

欧阳明蹩眉,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你哭过了?”林夏的眼睛又红又肿,欧阳明一看就知道她在浴室里哭了,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这样的废话。

林夏否认,“我没有。”

“撒谎!”

“……既然欧阳先生知道,又何必问我呢?”林夏淡淡道,“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她要回房间了,欧阳明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厉声问道:“你究竟要置气到什么时候?!”

林夏回头,看他的眼神带着点苦笑,“我是欧阳先生买来的,我怎么敢生气?”

欧阳明的面色黑沉,出乎林夏意料的,他竟然放开了她的手,有意的撇开话题,无赖的沉声道:“我饿了!”

“……”林夏微怔,接着抿唇,“你想吃什么?”

她的心里是失望的,果然,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像个保姆一样,他饿了,所以他找她,所以他忽略掉她的话。

“随便!”

林夏累了一天,现在很晚了,刚才的吵架又让她身心疲惫,实在没有精力做什么大餐给他吃,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方便面行吗?”

那语气不像以前一样夹着喜悦,反倒掺杂着不少的疏离,让欧阳明很难受。要·

“行。”

餐桌上。

欧阳明看着桌上摆的宵夜有些诧异和讨厌,林夏明明说要煮泡面,可上来的确实胡萝卜蛋炒饭。

林夏知道欧阳明不喜欢胡萝卜,可是他必须得吃,他有夜盲症就是缺少维生素a,她特地上网,知道胡萝卜有50%的维生素a。何况欧阳明有胃病,泡面不好消化,她也只好做了份炒饭。

欧阳明不想吃这份炒饭,他看到胡萝卜就觉得恶心。

“要嘛吃这个,要嘛饿肚子。”

听着林夏淡淡的语气,欧阳明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目光深邃,“为什么不煮泡面?”

“……没有泡面了。”林夏掩饰自己关心他的象征。

“乱讲,厨房明明还有两包的。”

林夏咬牙,“你胃不好,如果要吃泡面就去吃吧!反正吃了消化不良的人也不是我,我要去睡觉了,吃完放到洗碗池那里,明天我洗!”

说着她转身就走,欧阳明急急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吃还不行吗?!”

夜晚的月亮斜挂在天空上。

淡淡的月光照映着这间露天大排档。

“啪!--”

安娜打开了啤酒的盖子,将酒杯倒满后和林夏干杯,她欣慰的一笑,“来!干杯!为我们好不容易的相聚而干杯!”

“干杯!”林夏笑着,抿了一口啤酒。

林夏不爱喝酒,而安娜则是豪爽的一饮而尽,她喝完后笑了笑,接着眼睛随意一扫,一愣,马上问道:“脸怎么了?!”

“……”林夏一愣,接着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事,太热了。”

她的借口找得实在是烂到爆了。

大夏天的,谁会热到只有一边的脸红?又有谁会热到整个脸又红又肿的?

安娜放下了酒杯,威胁她道:“说不说?不说的话果断绝交!……还说姐妹呢,是姐妹就赶紧从实招来!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竟然跟个哑巴一样,哼,一点都不老实。”

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她将啤酒轻轻地放下,想了想后将这些天在公司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了大半天安娜也算懂了,正在慢慢的理解,而林夏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啤酒,脸颊红如晚霞。

安娜嫌弃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了,索性直接拿过玻璃瓶的啤酒,拿过开瓶器后熟练的一开,啤酒瓶的盖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她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才笑了笑,徐徐道:

“你的善良又开始泛滥了,对不对?”

“……嗯?”

“哈,要我说,人活得那么正直干什么呢?能延长寿命吗?雷锋做好事也英年早逝啊,你又何必呢?!”安娜的脸色绯红,她几乎是说一句就喝一大口。

林夏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啤酒,脸上的巴掌印抹了药膏后好多了,却依然有些隐隐作痛,说不上是心里难受,还是脸颊的疼。

“有人感激过你的善良吗?哈,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安娜嘲弄的一笑,“我安娜除了你,就没真心实意的交过一个朋友,在这个社会上谁不是勾心斗角呢?学生时代都有人靠势力了,更何况公司职场呢?谁交朋友不是为了个人利益?”

林夏淡淡地抿了口啤酒,“我没有想那么多,能退一步就退一步,不想去计较这么多的事情。不过说不失望是假的,怎么说都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事朋友,被这样误会,挺难过的其实。”

“为那种人难过的话,简直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情绪!”安娜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你以为你退一步,人家也会跟着你退一步么?别傻了,这社会上哪个人不是步步相逼的?你想海阔天空,可人家偏偏只想出人头地,不顾你也不顾别人,只管自己的输赢。”

林夏不说话。

安娜叹息,“你就是太善良心软了,从大学到现在,这点一点都没有变,这样是会吃亏的呀傻丫头……不过,我听别人说,心软的人绝情起来都不是人,哈哈,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你,话说我还从没见过你绝情的样子呢。”

绝情?

林夏一愣,安娜也愣了愣,显然也觉得这样的一个词和她搭不上边。

安娜叹了口气,林夏这只兔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兔子,真希望她能有一天全副武装的去警告那些欺负她的人。

否则总是这么心软,让人很不放心。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安娜一个人喝了好几瓶的啤酒,而林夏至始至终还是那瓶小易拉罐的啤酒,她担心安娜醉了,连忙拿过安娜手里的啤酒,“不许喝了!”

“干嘛啦?出来放松一下而已,再说了,我酒量超好的,这一点难不倒我!”

“不行,说一句你就喝一句,你就不怕再喝到胃出血吗?”林夏瞪她,将酒放到了桌下,“先吃东西!还有那么多菜呢,吃完后再喝。”

安娜无辜的眨眨眼睛,最后无奈,只好吃些菜了。

林夏很满意,笑了笑,“对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安娜一愣,她极快的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低头吃饭,漫不经心道:“没怎样啊,还不是老样子,店里很忙的。”

“是吗?那我周末再去帮忙好了,反正还要帮小晨凑一下学费。”

“不用!”安娜脱口而出,她一慌,见林夏茫然的样子后笑了笑,强装镇定,“最近店里人手很多,老板娘也说不打算再招了。”

林夏有些失望,“真可惜。”

安娜勉强地笑了笑,接着将盘子里的虾子夹到林夏的碗里,“双休日就应该好好的轻松一下,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你看我,即使照顾一个安安,该休息的时候还是会休息一下的。”

“我的情况和你的不一样,”林夏苦笑,“需要开销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我又没那么多钱,小晨的医药费、学费、包括我欠欧阳淮……”

林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一愣,而安娜怔了怔后也没说什么,上一回她就猜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不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她知道林夏那样性格的女子也不会去做这种交易的。

安娜担心的提醒道:

“既然都这样了也没办法,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傻到去爱欧阳明。”

林夏一愣。

接着她慌乱地低下头,“我不会的,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好,他那样对女人无情的人也不配被人喜欢。”安娜说道,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生怕林夏傻乎乎的去爱欧阳明那样冷血的人,如果爱上了,一定会受伤。

两个人嘻嘻笑笑的聊着天,林夏不知不觉喝了两三瓶的啤酒,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酒量竟然出乎意料的能坚持三瓶,而安娜喝得特多,林夏还算清醒,赶忙夺过她手里的啤酒,诧异道:“怎么每次一让你喝酒,你就要喝得死去活来的?”

林夏淡淡的看着欧阳明吃炒饭的样子,他强忍着要吐的表情让林夏爽多了,阴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终于转晴了。

可林夏淡定的摆着冰美人的表情,为的就是让欧阳明知道她也不好欺负。

欧阳明现在也算搞懂她的脾气了,平常乖乖的像个小白兔一样任人宰割,关键时刻就像一个刺猬一样,你想去哄她,她都会扎你一身刺。

“最近有犯胃病吗?”

林夏忍不住问道,她不想去关心欧阳明,她不想让欧阳明认为自己对他有别的感情,可他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她不做饭他就不会去吃,不担心也不行。

“没有。”欧阳明摇头,他吃一顿胡萝卜炒饭的时间够人家在外面熘达一圈了,几乎是吃一口就要深唿吸几秒,然后再憋气把胡萝卜给吃进去。

林夏瘪嘴,“胡萝卜有那么难吃吗?它很助消化的,养肝又养胃,还能治夜盲症的。”

“但我不爱吃。”欧阳明说着,还是听话的把胡萝卜送进了嘴里。

林夏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欧阳明吃完饭,吵架的事情看似都过去了,却在两个人心里都留了一个疙瘩。

欧阳明环胸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林夏洗碗的背影,问道:“你弟弟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夏顿了顿,“医生说下礼拜要进行一次手术,风险应该不大。”

“嗯。”欧阳明已经把医院那边打理好了,如果有什么医药费用要的话,院方会直接联系通知他的,这样也就不用林夏去费心了。

林夏背对着他,深唿吸口气后问道:“那个……已经欠下你多少医药费了?”

无论多少,都是她目前还不起的吧。

林夏已经做好接受那个天文数字的准备了,然而欧阳明却是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毛,装傻道:“医药费?什么医药费?”

“就是,就是医院那边需要的费用啊,”林夏转过身,她有些惊讶,生怕欧阳明忘记了,着急的解释道,“还有包括之前欠你的四十万。”

欧阳明一愣,接着心中轻笑。

还真是傻女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巴不得债主把钱的数目给忘个精光吧?她倒是笨得可以,见人家记不起清了,还着急的赶紧告诉人家。

不过这副模样十分有趣,至少欧阳明觉得很可爱,他似笑非笑的,有意逗她,“你问医药费做什么?”

林夏现在没心情看欧阳明笑得多迷人了,她暗恼一声,“不问清楚的话我怎么还你呢?一开始就说了,我会想尽办法把四十万还给你的。”

还他钱?

欧阳明刚弯起的嘴角瞬间软了下来,哼,她以为把钱还给他就能早点走人了?他偏不给她还钱的机会,看她怎么摆脱。

第540章 直接

“我忘了。·”欧阳明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直接转身出了厨房。

“啊?你忘了?不行啊,”林夏手里抓着个洗脸的抹布就冲了出来,她似乎把生欧阳明的气都忘了,着急地拉住他的衣摆,“你忘的话我怎么把钱还你?……你不会是要我一次性还给你吧?!啊……不是说好可以分期付款吗……”

林夏越说越没底气了,欧阳明挑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可以分期付款了?”

两个人嘻嘻笑笑的聊着天,林夏不知不觉喝了两三瓶的啤酒,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酒量竟然出乎意料的能坚持三瓶,而安娜喝得特多,林夏还算清醒,赶忙夺过她手里的啤酒,诧异道:“怎么每次一让你喝酒,你就要喝得死去活来的?”

“哈哈,酒这个东西啊,要嘛不喝,要嘛就一定要喝醉!”安娜眼神迷离,半醉半醒的准备抢过林夏手中的酒,“否则半醉不醉的感觉太难受了,又清醒又模煳的,脑袋里会不停的想些让自己难受的东西,哎,酒给我!……”

林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娜就直接抢了过去。

林夏感到心疼,微微叹息,“日子何必过得那么难受呢,要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

“哈,如果能回到以前,我也希望并一定会认真的走好每一步啊……可惜啊,这时间是往前走的,是回不去的。”

“……好啦,不说这些了,来,干杯!”

“干杯!不醉不归!祝你事业成功,祝我马到成功!牛啊马啊虎啊羊啊猪啊统统祝我们成功!成功成功成功!”

“哈哈,没读书就是像你这样。”

“你才没读书!我好歹也混到了大学好不好?”

“少来了,我读得比你好耶。”

“切,读得好顶个肺用?你看,你读书读得好不也是这样,我读书读得烂,不也还活着?”

“……懒得跟你讲大道理!”

“那就对了!哈哈,干杯!”

……

夜晚的星星并不多,微弱的灯光照在这两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女子上,林夏一共喝了四瓶啤酒,而安娜喝得数量数不清了,空空荡荡的酒瓶子满地都是,两个人当场就在大排档吐了,安娜吐得更严重,林夏吐完之后清醒多了,忙帮老板娘打扫大排档,好了之后才把安娜抗了回家,自己又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公寓后又吐了一次,好在欧阳明还没有回来,她吐完之后马上又清理了干净。

第二天早上,林夏起来时发现欧阳明似乎一夜未归。

她有些担心,犹豫了半天后往拨通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响起,过了许久才被接起,却是欧阳明的秘书,她告诉林夏总裁昨晚有事直接在公司睡下了,目前还在休息。林夏也没多说什么,而那名秘书也似乎习惯了应付这些女人,说完后轻轻挂断了电话。

秘书生怕把这个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男子吵醒了,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似乎感到了异响,欧阳明醒了过来。

他的眼眸半眯,望向刚拉动门把手的秘书,“刚才谁打电话?”

“……报告总裁,是一位姓林的小姐,”秘书连忙转身,回答道,“她打来问您在哪而已,我告诉她您正在休息,她没说什么,便挂了。·”

“嗯,”欧阳明揉了揉眉心,脸上无任何波澜起伏,“你可以出去了。”

“是!”秘书立马逃之夭夭。

欧阳明按下开关,打开了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液晶屏幕,现在正是早上,他面无表情地调着节目不知该看些什么,然而,调到一个画面时--

手却突然一顿,漆黑的双眸骤然紧缩。

屏幕里,主持人巧笑倩兮地问道:“童熙甄小姐,根据外界媒体爆料,听说您受邀在林肯中心表演,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呢?”

“啊?你忘了?不行啊,”林夏手里抓着个洗脸的抹布就冲了出来,她似乎把生欧阳明的气都忘了,着急地拉住他的衣摆,“你忘的话我怎么把钱还你?……你不会是要我一次性还给你吧?!啊……不是说好可以分期付款吗……”

林夏越说越没底气了,欧阳明挑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可以分期付款了?”

“有啊!那时候我来找你,说要分期付款还你钱的。”

“那是你说的,可我同意了吗?”

“……”林夏嘴角一抽,“我,我,我一次性还不起……”

她当然不会高估自己的水平了,哪怕是奋斗到下半辈子她都未必还得起欧阳明那四十万,如果一次性还清的话,不就意味着要一直被欧阳明绑在身边,随时凑钱还他吗?

欧阳明漆黑如玉的眸子里的冷淡少了几分,略带玩味,“还不起就不要还了。”

他说得倒是容易。

林夏瘪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林小姐,你不觉得你把钱还给我的话,你就吃亏了吗?”欧阳明好脾气的教育林夏,后者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是啊,欧阳明花钱买她,就是让她来做个保姆和床伴的,她要是把钱给还回去,不就意味着被人白使唤了吗?!

还好还好,还好她是个穷光蛋,否则有钱的话早就屁颠屁颠的给欧阳明送过去了。

欧阳明失笑,伸出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脸蛋,接着趁她失神的时候上了二楼。

吃饱喝足,终于要睡觉了。

林夏待在原地凌乱中,不对,不对啊!她之所以要还钱是为了趁早脱离欧阳明的魔爪,趁他现在还没把自己吃干抹净,还钱难道不对吗?!

等等,她现在哪有钱还……

林夏惆怅无比,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二楼响起了某位大爷的唿唤声,“回房,睡觉!--”

两个人无比和谐的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林夏感叹,原以为自己能和欧阳明冷战好几天的,却原来那么简单的一下被打败了,她欲哭无泪,看来自己下次的意志得坚定些了。

林夏侧躺着,背对着欧阳明,她的脸颊有些酡红,一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就有些尴尬。

欧阳明倒没觉得什么,他倚靠在床背上,自在的捧着平板电脑砍boss。

林夏忍不住凑过去看看,画面很精美,那被砍得只剩半条命的boss也很眼熟,她嘀咕了声,接着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咦,你也玩这游戏?”

“……也?”欧阳明看向她,眸子里带着杀气。

“……”

林夏咽了咽口水,她准备默默地缩回被子里,欧阳明却硬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眸子微眯,磁性的声音如蛊惑一般,“乖,你也打过这游戏?”

林夏会打游戏?

欧阳明哼了哼,她要会打游戏的话,母猪都能在天上飞了。

果然,下一秒林夏就老实的承认了,“看李元煦打过……”

欧阳明按下开关,打开了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液晶屏幕,现在正是早上,他面无表情地调着节目不知该看些什么,然而,调到一个画面时--

手却突然一顿,漆黑的双眸骤然紧缩。

屏幕里,主持人巧笑倩兮地问道:“童熙甄小姐,根据外界媒体爆料,听说您受邀在林肯中心表演,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呢?”

画面转向了主持人口中的童熙甄,她微笑着,黑顺的直长发随意的洒下,面容宛如白瓷般细腻,尤其是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妩媚动人,为她的长相大大的加了不少的分。童熙甄笑容优雅,语气中带了点俏皮,“若想知真假,敬请期待下回报道。”

全场人笑了起来,主持人一愣,接着失笑,“童小姐竟然还帮了我们结尾。”

屏幕前的欧阳明面色暗沉,他手中的遥控器仿佛用了全力要捏碎一般!

落地窗外的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亦如那年,学校礼堂外的树叶为她而喝彩。

……

大礼堂的舞台上。

绚丽而缭乱的灯光统统打在了那个踮着脚尖在舞台中央旋转的女子。

所有人的目光随她而流动。

她是唯一的主角,周围跳跃的女子统统成为了她的陪衬。

她高昂着一如白瓷的面容,白色的蕾丝舞蹈服,精致的头冠,宛如湖面上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轻盈的足尖舞跳出她内心的渴望与优雅,舞台上的灯光不停的追随着她的脚步,她跳跃,她旋转,每一个喝彩声为她而欢唿。

舞台下的观众席处。

男子的目光沉沉地追随着那名女子,绝美的轮廓,唇角因她的精彩而上扬。

她是舞台上的主角,更是他心中永远的主角。

舞台上的女子望向了他。

一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眸充满了笑意,她的嘴角牵起,动作更加的流畅完美,似乎因为他眼中的专一使得脚下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一个连续性的动作结束,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后优雅地落在地面上--

四面八方的掌声响彻整间大礼堂。

她微微扬起下颔,宛如一只真正的白天鹅,高贵而端庄,接受所有人的赞美。

……

礼堂后台。

“你看,我收到了好多鲜花,好香啊……”女子陶醉的闻着怀中的花香,接着高兴地举到了欧阳明的面前,“我就说了,我一定会成功的!”

欧阳明的嘴角上扬,他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目光中尽是宠溺与呵护,“你是最美的一只白天鹅。”

“真的吗?!……”女子的眼睛亮亮的,兴奋地看着欧阳明,随后脸颊绯红,娇羞地将头埋在了鲜花中,“你又在乱讲,跳得比我好的人多得去了……”

“我没有乱讲,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登上更大的舞台。”

女子撇过头,撅嘴道:“我才不要你帮忙呢,我要靠我童熙甄自己的努力,不断的练习,不断的加油,然后登上林肯中心,做一只全世界最美最漂亮的白天鹅,然后……”

“然后,当我最美的新娘。”

女子一愣,随后脸色大红,娇涩的看着他,内心中尽是甜蜜喜悦。

欧阳明轻轻地捧住她的脸。

那双桃花眸仿若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浓密的睫毛轻刷过他的心房。

“熙甄,我心中永远的白天鹅……”

温柔的唇吻向她的眉间。

……

…………

回忆是苦的。

过去是令人难以割舍的。

欧阳明站在落地窗前,眼里的淡漠竟化为了冷寂,随着回忆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

如今,她已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芭蕾女王。

如愿的要登上林肯中心,当上一只众人羡慕的白天鹅。

可她,却已然不在自己身边。

欧阳明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忽然牵出了一抹苦笑,似乎当初那个行为并非是折磨她,而是一直折磨着自己,且多年……

未曾减去一分痛苦。

果然,下一秒林夏就老实的承认了,“看李元煦打过……”

欧阳明挑眉,“什么时候?”

“……你把我从男厕所抗到女厕所的那天。”林夏幽怨的瞪了眼欧阳明,她想起那天就觉得丢脸,还好当时洗手间里没什么人,否则她没脸做人了。

欧阳明专心的打游戏,林夏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她想起来,可欧阳明却硬是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和手臂间。

于是林夏无奈,只能幽怨的等着欧阳明砍完boss。

终于,boss被杀光光了,欧阳明这才退出了游戏,看着林夏,沉声说道:“以后不准和李元煦出去,别的男人也不行。”

“为什么?”林夏问道,其实在她心里,祖宗还是个不错的人。

“没有为什么。”

林夏脱口而出,“你吃醋了?”

欧阳明沉沉的看她一眼,林夏这才反映过来,她一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这不是自找难堪吗?上回她这么说的时候,欧阳明那眼光,简直不屑的跟把刀一样。

林夏心里虽然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却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点的期盼看着欧阳明,她原以为他会搬出上回那样的话来讽刺她,却不想,欧阳明竟然突然捧住了她的脸颊,接着,出乎意料的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一下--

“不管我有没有吃醋,你都不能跟别的男人出去。”

林夏瞬间觉得心里有个调皮的小鹿,在不断地乱撞!

欧阳明言下之意,是承认他吃醋了吗?!

不知怎么的,心里仿佛装进了一个暖洋洋的太阳,又好像装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炸开了一样。

林夏的脸色有些恍惚,欧阳明的眼眸掠过异色,一愣,问道:“你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咳咳,我,我没有!”林夏解释道,她是趴在欧阳明胸膛上的,这样的姿势暧昧得让她脸色大红,她刚想起来,欧阳明就伸出手环抱她,不让她有半点动弹的空间。

“欧阳明!”她的声音带着点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娇嗔,天啊,这样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不,不可能啊……

第541章 食神

欧阳明·

那一声娇嗔让他险些失神。

林夏丝毫不知,只是羞愧地趴在欧阳明的胸膛上,天啊,她刚才发出的声音怎么那么娇媚啊?怎么,怎么让人听起来那么**……

欧阳明反映过来后什么也没说,他看着林夏的眼眸里藏着深情,接着干咳了几声,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声音略带戏嚯,“我们来谈谈协议。”

协议?

协议……

林夏的眼眸黯淡了些许,沉默片刻后说了声好。

恍惚间看到了他食指上贴身戴着的戒指,很华丽精致,林夏抿唇,这个戒指,大概就是欧阳明心爱的女人送他的吧?

欧阳明没有去看她的神色,依然环抱着她,在笔记本电脑上熟练的打着字,声音冷清,却又有些令人失了心的柔和。

“第一,你要为我做饭,洗衣服,照顾我。”

“……好。”

“第二,交易期间你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暧昧,”欧阳明冷哼一声,“特别是李元煦。”

“……”

“能不能做到?!”

“能。”

“很好,第三……”欧阳明顿了顿,他抿唇,思索片刻后看着林夏的桃花眸,他的眼睛如散漫着大雾般不带感情,一字一顿道--

“你,不能爱我。”

维森。

林夏背着包站在停车场处等李元煦,她有些紧张,听到脚步声后连忙挺胸抬头,却不想迎面走来的人是秦珊和刘芳琪。

“哟,这么迫不及待啊,总经理还没下来呢,你就等不及的到停车场了?”秦珊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睛一顿,随后嗤笑,“哎呀,还化妆了。”

林夏深唿吸口气,不作理会。

秦珊瞪她一眼,嘀咕了声“装清高”后随刘芳琪一同去取车。

白色的宝马从林夏的面前驶过,虽看不到车内的景象,但林夏依稀感受到秦珊瞪她的那种狠厉眼神。

林夏心中苦笑,能忍就忍,不愿和她们多费口舌。

过了一会,李元煦才从电梯间走了出来,见她站在那似乎很久了,唇角上扬,声音带着玩味的气息,“等很久了?”

“……呃,不会。”林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愣了愣,淡定下来后老实的说道。

李元煦眯起眼睛,有些暧昧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描了个遍。

林夏依旧身穿着那件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好好的身材果然被包得和粽子一样,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十分精致,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又十分潋滟动人,明明神情无辜,那双美眸却无时无刻在勾人心弦。

虽然长得漂亮,李元煦却依然嫌弃她那身老气的套装,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后邪笑,“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

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停到了c市有名的设计室前。

林夏还未反映过来就被拖到了车外,紧接着,李元煦又一把搂过她,随后扔进店里的设计师面前,懒洋洋的命令道:“搞定她!”

“……”

林夏顿时发现李元煦才是闪电侠。

她从下车到店里貌似只用了五秒钟不到……

设计总监alice一愣,上下扫描了眼林夏后,险些大跌眼镜。·

这……

少爷头一回送进来的女人,竟是一个浑身上下没带任何名牌还穿得庸俗的看似营养不良的丫头?!

今天又下红雨啦?……

林夏看着这位设计师微微讶然的表情,以为她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是他的员工,他是我……”

“闭嘴!”李元煦瞪她一眼,靠,他还没极力撇清和她这个土粽子的关系,她竟然还着急的解释了?想着他就不爽,立马又瞪了眼alice,“你行不行啊你?把她打扮得漂亮点,还有,把这身职业套装给我扔了,浑身包得跟粽子似的,巴不得别人吃了?”

林夏无辜的咽了咽口水,她这种伟大的敬业精神,竟然还被boss给批评了。

alice干笑几声,搓了搓手,“少爷您就放一百个心,我alice的设计眼光在c市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请问这位……请问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唿?”

“我……姓林。”林夏微微窘迫,这种闪耀高贵的设计室,向来都是名媛淑女出入的地方,今天怎么轮到她进来了?

“好的,林小姐,请随我去二楼,相信我会把你打扮得十分漂亮,ok?!”

“o,o……ok!”

一直到随着alice去二楼时,林夏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似乎和李元煦在一起,这种公主梦能从头做到尾。

夏天里的空气令人烦闷无比。

窗外是美丽的夜色,若是从这栋27楼的公寓望下去便能将整个城市一览无遗,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壮观。

而卧室内,空气却紧绷得令人窒息。

“钱还真是个好东西,能买到一切想要的。能买到名利,未来,成功,甚至能让人放弃爱情和身体……”

欧阳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直视着林夏害怕的美眸,笑容美丽得仿佛让人置身在梦幻之中,然而--

他的动作却又残忍冷酷,以一种凌迟的手段,十分缓慢地将林夏连衣裙的侧身拉链一点,一点的褪下。

林夏咬紧下唇,她尽量掩饰着自己害怕的情绪,全身却禁不住的颤抖。

欧阳明的动作缓慢,笑容妖娆得仿若雾气般不真实,语气明明轻柔得像在对恋人诉说蜜语,然而,话却好似一把刀子一样,锋利无比。

“在我这感到委屈吗?也是,这件裙子还真是漂亮,想来李元煦对你也是不错,在他那里,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四周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林夏的眼眶通红,却硬是没有留下一滴眼泪,然而,手掌却被指尖掐破了皮。

拉链已完全解下。

他轻轻地一松手,漂亮的连衣裙便突然掉落在她的脚边。

那一刻,心随掉落在地的连衣裙一样,沉落谷底。

欧阳明望着眼前洁白而细腻的肌肤,那焦灼如火的目光带着万分的不屑,仿佛针一样刺在林夏的身上,她强装镇定地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酥软随她的唿吸起伏而上下。

即便是炎热的夏天,清风吹过,却仍带着分凉意。

林夏的嵴背发凉,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越是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越是忍不住想哭。

然而,欧阳明似乎是有意羞辱于她。

他的目光冷淡得令人心碎,然而,唇角却依然挂着那副妖娆而危险的笑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令人忍不住飞蛾扑火的冲动。

即便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那样刻意侮辱的眼神,让林夏感到万分委屈和无可奈何的愠怒。

她生气,她愤怒,她摔门就走,可那又如何?

她没有权利跟他耍脾气,他是王,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她是他买来的,她若反抗,以他在c市的地位和能力,整她完全是勾勾指头就能做到的事,更何况,这无疑是将小晨送往死路。

小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用她的命来换的话,她绝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何况是这一副区区的空壳。

欧阳明看了眼她脚下的连衣裙,嗤笑道: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我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你却偏偏想从别人那里得到。”

他的面容带着绝美的微笑,心里却有股怒火在缓缓燃烧。

童熙甄是这样,林夏也是如此。

他明明能给予她们更多的东西,或是更好的东西,可她们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林夏咬唇,她哽咽着,依旧想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我没有。”

“没有?”欧阳明的笑容绝美,“我可不是瞎子。”

林夏深吸了口气,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说什么就去说吧,她没有做过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被买来的廉价货是无权和主人反抗和辩解的,唯有屈服或沉默。

欧阳明蓦地站了起来,他冰凉的双手环抱住了她的身躯。

林夏浑身一颤,惊愕地睁开眼睛。

随后,她感到了无限的可悲。

这本该是恋人应有的暧昧行为,却不知为何,因为他那双漆黑如玉的双眸透着无限的残忍悲凉。

欧阳明轻轻地抚摸着林夏水嫩的脸颊,嘴角上扬,问道:“有什么是他能满足,而我不能满足你的?钱,衣服,车子,房子……你想要什么就只需要向我开口,又何必找他呢?还是说,女人的虚荣心就是如此?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一楼大厅。

林夏已经穿好了alice挑选的衣服,现在坐在椅子上跟个木乃伊一样任他们设计发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奇怪,搞得那么高贵做什么?……

高贵?!

林夏勐然一惊,迷迷煳煳的公主梦再度醒了!

“林小姐,先别动!我们正在为你设计发型,动的话会影响到我们的,”alice微笑道,废话连篇,“对了,您对您的着装打扮感觉如何?”

“……”林夏嘴角一抽,“好,华丽啊……”

“这就对了!”alice打了一个响指。

不远处看着杂志的李元煦听到了声音,好奇地走了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一怔,“怎么搞得这么华丽?!”

“呃?”alice一愣,“少爷不是一向都要这个效果吗?”

李元煦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微眯,林夏赶在他还未说出些恶毒的话之前开口了:“我们是要去应酬的!不是,不是参加舞会的……”

alice一怔,她的事业瞬间毁在这个应酬上面了。

可哪里有人听说过,区区的一个小应酬也需要到c市有名的设计室来打扮?!

李元煦低头看了看坐着的林夏,见她身上的衣服也着实好看,心里一笑,环胸的看着alice等人,“给你十分钟,速度点,还有,她身上这件也要了!”

“啊?!”林夏看着自己身上镶着不少白钻的礼服,一愣,再一,“总经理,我

alice等人扑哧一声笑了,李元煦瞬间满脸黑线,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负责穿好,我负责付钱!少废话!“

林夏听他这么说,着急地站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李元煦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堂堂c市有名的李少,竟然被这一个丫头整得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还好alice识大体,她压住林夏的肩膀把她按了下来,对着镜子微笑道:“既然是少爷要求的,林小姐还是乖乖地坐好!相信我,一定会让你的这次应酬永生难忘!”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林夏站在镜子前,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不过是个应酬罢了……

alice却把她打扮得似乎是要进上流社会一样,水蓝色的连衣裙紧紧贴着她姣好的身材,裙摆处还镶着淡淡的水钻,看上去漂亮而华丽。微卷的头发被烫成了大卷,随意的洒在脑后,更显妩媚风情。

李元煦觉得很漂亮,却又觉得这样参加应酬太过了点。

不过管他呢,该包的地方都包住了,除了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引人犯罪外,基本没什么问题。

alice打扮好林夏后将原先那条裙子包装了起来,笑道:“少爷,已经包好了。”

“很好。”李元煦懒洋洋的笑着,将袋子随意的扔给了林夏,后者,连忙接好,刚想拒绝,祖宗却又发话了,“出发!”

欧阳明轻轻地抚摸着林夏水嫩的脸颊,嘴角上扬,问道:“有什么是他能满足,而我不能满足你的?钱,衣服,车子,房子……你想要什么就只需要向我开口,又何必找他呢?还是说,女人的虚荣心就是如此?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他说着,纤细的手指温柔地穿插在她柔顺的黑发中。

那样浪漫的举动,那样动情的语气。

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都像一颗子弹一样,准确而狠厉地穿透她的心。

林夏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至始至终未曾松开,以至于口腔里散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一声不吭地站着,原先干涩的眼眶却因欧阳明那样羞辱人心的话而湿润了,泛红的眸子里饱满了泪水,却死死地不愿屈服。

终于。

一滴眼泪还是失控地砸在了地面上。

欧阳明一愣,随后失笑,笑得妖娆异常却又冷漠万分,他突然掐住了她的下颚,力道轻柔,却又固执地逼她仰视着自己。

林夏怔怔地望着他,红唇蠕动,喉咙中却被哽咽替代。

心里仿佛有一个地方,正一寸,一寸的冻结……

欧阳明的眸子如一把利剑般地直视她的双眼,声音仿佛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蛊惑,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

“对我而言,你没有任何哭的权利。”

四周寂静。

第542章 窒息

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

林夏睁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若只看他的口吻不听他说的话,那是多令人心动陶醉的画面。

可她听见了。

那样残忍无情的话,是从他口中而出的。

正如他所说,在他面前她没有任何哭的权利,于是眼眶竟也出奇的听话,再也挤不出任何一滴眼泪了。就像在冰天雪地里,从开始忍受不了寒冷的痛苦,到最后久久的麻木。

林夏木然地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眼底里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渐渐黯淡。

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她被冷风吹得反映过来时,恰巧,欧阳明也刚好离去。

无情的脚步声没有丝毫的停顿。

“啪!--”

大力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林夏浑身一震,她吸了吸鼻子,胡乱地蹭掉脸上的泪痕,接着慢慢地弯下身子,面无表情的捡起掉在地上的连衣裙。

那样卑微的样子,像极了拾起满地自己凋零的自尊。

他太过残忍。

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诠释。

高楼大厦的露天阳台上。

“cheers!”

随着一声庆贺,高脚杯碰撞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

c市的夏夜,果真最美。

“终于回来了,”童熙甄抿了口红酒后欣慰道,她望着脚下的风景,目光贪婪的在这座豪华的城市中流连,接着,朝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略带感激,“宇帆,谢谢你。”

被唤宇帆的男人一愣,随后失笑,“这有什么好说谢谢的?不过我很奇怪,这座城市似乎不是你的家乡吧?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满足?”

印象中的她,似乎从未这么兴奋开心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林夏站在镜子前,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不过是个应酬罢了……

alice却把她打扮得似乎是要进上流社会一样,水蓝色的连衣裙紧紧贴着她姣好的身材,裙摆处还镶着淡淡的水钻,看上去漂亮而华丽。微卷的头发被烫成了大卷,随意的洒在脑后,更显妩媚风情。

李元煦觉得很漂亮,却又觉得这样参加应酬太过了点。

不过管他呢,该包的地方都包住了,除了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引人犯罪外,基本没什么问题。

……

“这样,真的行吗?!”林夏站在大夜湾门口,跟着李元煦往里头走,她的脚一崴一崴的,穿着高跟鞋十分别扭,“我怎么觉得好奇怪?……”

李元煦回头看她,邪魅的一笑,“你比秦珊好多了,那女人每回应酬都穿得跟参加酒会似的,奢华到不行啊。”

“……”林夏一愣,抿唇不语。

大夜湾是c市有名的一家豪华夜总会,单是从外面看过去,都会感受到有种金光闪闪的感觉,里头的钻石包厢更是热闹非凡。

不少魔鬼身材的美女都围绕在李元煦和那位于总身边,林夏窘迫的坐在李元煦的身边,她不明白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生意可以谈,那位于总倒是自在得很,一下摸怀中的女人,一下调侃点歌台的女人。

几个美女都想靠在李元煦的身边,若是平时的他早就长臂一伸了,可今天林夏在他身边,无论如何,在一只小白兔面前,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那几位美女也就识相的走了,走前也不忘白·

林夏默默地捧着果汁,她真是躺着也中枪。

李元煦的笑容挂在脸上,他看上去很轻松慵懒,接着朝另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于总举杯,笑道:“于总,今晚玩得如何?”

于总看他一眼,虽目光带着不屑,仍客气的一笑,“还不错,李少怎么不玩一玩?这的女人和外面的比不了,不玩可惜了啊!”说着,手不忘朝怀里的女人揩油,那女子娇嗔一声,酥麻的喊了声讨厌。

李元煦挑眉,虽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了下来。

尽管于总是有求于维森的,但他好歹也是晚辈,应付人家总比公开叫板好得多。

于总心中一声冷哼,不过是个连毛都未长齐的小屁孩,摆起架子还挺大的,c市有名的少爷又如何?不也是靠着上一代的名声和财力?跟他斗?呵,他倒想看看这个毛孩子有什么能耐。

灯光微暗,林夏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她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叹了口气。

这样迷乱的地方,显然与她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林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地方,起身想去外头透透气,于总碰巧往这走来了,他醉醺醺的,看见林夏时眼前一亮,色心大起,“呀,我说李少怎么不来凑凑热闹呢,原来是怀有佳人啊!”

林夏微窘,她刚想介绍一下自己,李元煦便站到了她的身旁,唇角上扬,琥珀色的瞳孔却带着点警告性,“这位是林夏,公司财务部的员工。这么多的美女,于总不会还不知足吧?”

于总的为人作风在商业圈里几乎人人皆知,心狠手辣又目中无人,不但如此,还十分好色好赌,李元煦担心他会对林夏如何。

于总一愣,随后笑得尴尬,“哪里的话啊,咦,想不到维森里竟有不少的美女,这位……对对,林小姐,坐下咱们喝一杯吧?!”

“我……”

林夏刚想婉言拒绝,于总便拿起了桌上的一杯威士忌递给了她,笑容别有深意,“就一杯!林小姐不会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失面子吧?”

李元煦冷笑,接着微微侧身,在林夏耳边咬牙低声道:“一会马上走,忍一忍这死老头!”

林夏不得已地喝了一杯,辛辣的味道从喉咙流向胃部,瞬间让她有些难受。

“好!林小姐好酒量,再来一杯!”

“呃,不了,于总,我的酒量不太好,不能喝太多酒的。”林夏赔笑道,紧张地握着酒杯。

于总倒丝毫不经意,“哪里的话?酒量就是要靠练的嘛,来来,再一杯!”

李元煦笑了笑,声音多少带了点冷意,“于总,不如我陪您喝个痛快?”

“你?”于总脸色一沉,怎么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碍于面子,仍是客气的随意笑笑,“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喝酒,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来得痛快?”

“于总这话瞧不起我了?”李元煦笑得慵懒,眸子里却带着令人畏惧的危险。

于总心中冷笑,看来李元煦是护定这个林夏了,他显然忘记自己是有求于维森的了,倒一心想看看,这个在社会上还未站稳的小毛孩拿什么和他斗?!--

“李少啊,如果……我非要这位林小姐陪我喝呢?”

这话一出来,李元煦的脸色便瞬间黑沉。

林夏怕因为自己的关系闹得两边不愉快,便赶在他发火之前连忙赔笑,慌张地举起一杯酒,扯出一笑,“于总,我敬您!希望,希望维森能与您谈得融洽!……”

那一笑略带妩媚,而又不失清雅。

于总果断是被迷住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好,连忙接过林夏手中的酒,还不忘趁机在她白皙的手上停留片刻,林夏一慌,连忙抽出手。

一杯下肚,林夏也不知这酒有多烈,勉强地稳住了脚步,而那于总见她微有醉意,笑眯眯地凑得更近了,一旁黑沉着脸的李元煦蓦地一笑,“于总今晚是喝多了吧?不如我叫个人把你送回去?”

“……不用!”于总敷衍道,凑进林夏,不怀好意地又加了一杯酒,“林小姐酒量还不错嘛,看来维森有你们这些员工,以后的运营情况更上一层楼了!”

被唤宇帆的男人一愣,随后失笑,“这有什么好说谢谢的?不过我很奇怪,这座城市似乎不是你的家乡吧?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满足?”

印象中的她,似乎从未这么兴奋开心过。

还记得第一次在伦敦的某个小舞台见到她时,那副坚定自信的模样深深地触动了他,随后便忍不住的想要去认识她,以培训芭蕾者的经纪人与她相识。而她,却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唯独跳舞的时候,才拥有了灵魂。

也正是这样勤奋认真的她,令他忍不住沉迷。

不知不觉已经相处了三年多,陈宇帆极少见童熙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模样。

童熙甄的嘴角始终悬挂着笑容,她轻轻地晃了晃高脚杯中红色的液体,随后微笑道:“虽然不是家乡,但是,是回忆最多的地方。”

回忆?

虽然相处了许久,但陈宇帆对她的过去浑然不知,而童熙甄也从未提起过。

夏夜的凉风徐徐吹过。

童熙甄的双手搭在露天阳台的栏杆上,浓密的直发被轻风撩起,令人心醉神迷,而那双潋滟的桃花眸,似是怀念又略带感伤的看着整座城市。

终于,她回来了……

陈宇帆望着她,嘴角边荡着一抹深情如酒的笑容,“要在c市待多久呢?”

“……”童熙甄愣了愣,有些失措的看着陈宇帆。

陈宇帆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他看向远处的夜景,依然保持着笑容,“没办法,行程还很多,c市的节目采访完之后还有几场见面会和活动呢。”

“啊……那,那可以多待一天吗?”童熙甄试探性的问道,她见陈宇帆不说话,有些着急了,请求道,“就待一天!”

陈宇帆沉默许久,随后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柔和,说道:

“多待两天也不是问题,除了几个大型节目外我都帮你推掉了,趁着在c市的时间里好好休息吧,我的芭蕾女王。”

陈宇帆向来心思细腻,刚下c市的飞机时他就发现童熙甄对这有特殊的感情了,不等她开口要求多待几天,他便已经帮她做主了。

童熙甄一怔,意识到他刚才在逗自己,禁不住地一笑,同时也感谢他的细心。

陈宇帆笑道:“很感谢我吧?”

“嗯,无论是什么时候,我不用开口你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已经三年多了……”童熙甄说着,突然朝他俏皮的一笑,“宇帆,以后要是哪天没有你了,真不知道我会不会活不下去呢。”

陈宇帆一愣。

随后他反映了过来,望向远方,深邃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承诺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

“是吗?你不娶老婆,也不打算生孩子了?”

童熙甄打趣道,她背对着栏杆,半眯着眼睛,侧着脑袋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夜风将他的黑发吹得有些凌乱,然而却更显出了亚洲男人独特的浪漫与感性,五官线条柔和,心思又极其细腻温柔,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儿的硬伤。

他就像一望无际的海洋一样,宽广,平静,安稳。

陈宇帆望向了童熙甄,不答反问:“那你呢?”

“……”童熙甄的笑容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一笑,“芭蕾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身材,生孩子之后身材容易变形的,我当然不要了。”

“那,我也不要了。”

“……不是吧?”

面对童熙甄微微惊讶的眼神,陈宇帆却显得十分淡定,声音静静的,富有磁性又好听,“我说,那我也不要了,不结婚,也不生小孩子。”

童熙甄微微惊讶,“你不生孩子那以后谁养你啊?”

“你不也是吗?到时候我们两个结伴,一起去敬老院就好了。”

“……你那么有钱,会甘心去敬老院吗?”

“嗯?”陈宇帆被她的问题逗笑了,“我的芭蕾女王,现在我都是靠你赚钱诶,要是没你的话,可能我会在某个天桥下面乞讨也不一定啊。”

童熙甄挑眉,“乱讲啊你,这怎么可能?我听其他人说,你刚来伦敦的时候还被封上了钢琴王子的称号呢,不仅如此,还会吉他和很多乐器。”

“他们就只会骗像你这种无知的小妹妹。”

陈宇帆说道,见童熙甄瞪自己,情不自禁的一笑,随后正经道:“好啦,总之一句话,以后你到哪呢我就会到哪,你上刀山呢我也上,你下火海我也下,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童熙甄一愣。

心里有丝暖暖的感动。

她还未想好要说些什么,陈宇帆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见时间有点晚了,温润的一笑,“已经十一点多了,今天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

说罢,陈宇帆转身走出了阳台。

童熙甄忙跟了出去,在他打开房门要走时,轻声地说道:“谢谢。”

“……”陈宇帆顿住了脚步,他的情绪有些失落,随后便立刻隐藏了起来,转身,不露一点破绽的笑了笑,“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明天见。”

身后是童熙甄的声音,陈宇帆苦涩的一笑,走出了她的房间。

站在宽敞的走廊上,他的面容沉重。

随后,缓缓转身,有些失落的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熙甄,你知道的,我等的永远不是那一句简单的晚安……

……

…………

第543章 杂志

房间内。

童熙甄坐在书桌前,拿起了一直压在许多杂志下的一份娱乐报纸。

醒目的标题让童熙甄有些难过,她刚下飞机时便看到了报刊亭上卖得火热的报纸,随手拿了一份,赫然发现记者们八卦的人是他。介绍里,竟扒出了不少与他有染的女子,个个都几乎是靠着他的身份才开始逐渐有名气的,而他竟也来者不拒。

童熙甄叹息,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了娱乐报上他的照片。

明,这些年,你都是如此吗……

“……不用!”于总敷衍道,凑进林夏,不怀好意地又加了一杯酒,“林小姐酒量还不错嘛,看来维森有你们这些员工,以后的运营情况更上一层楼了!”

林夏勉强笑笑,握着酒杯实在不想再喝了,而于总显然喝得有点高了,满脸通红还挂着一副贼笑,一手准备搂住林夏的腰,一手正准备端起酒杯饮下时--

林夏勐地被李元煦拉到身后!

于总的脸色马上耷拉了下来,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道凌厉的风便突然向他袭去!--

包厢立马寂静了下来!

于总整个人踉跄地摔倒在地,他错愕的捂住自己的左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元煦。

“你,你!……”

李元煦护着身后怔怔的林夏,冷笑道:“于总似乎对今晚的应酬别有用心啊,维森的员工你也敢动?!对了,看来于氏集团并不怕因为资金问题而倒闭啊,有求于维森,还敢这么放肆?”

说罢,牵着惊愕的林夏大步走向包厢门口。

就在他们要走出去时,周边赫然出现四个于总贴身的助理,一个个面色暗沉,手里还握着空酒瓶,定定的盯着李元煦和林夏。

李元煦一愣,随后转身,笑得漫不经心,“于总竟然还留了一手啊?”

于总站了起来,冷笑,“一个小毛孩敢和我斗?还想走?!”

话刚落下,围着他们的助理便迅速地冲了上去!--

包厢内惊叫声四起,众人跑不出去,统统躲在包厢的角落里不敢出声,外头站着的保镖统统跑了进来,一瞬间,整个包厢乱得不行,而林夏错愕之际被李元煦一把推开!

“啊!……”

林夏惊叫出声,还未反映过来,勐地被一个保镖拽住了手腕,刚想冲出包厢,林夏的手臂便勐然被破碎的酒瓶玻璃划开一道口子!

林夏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还未察觉手臂被划破了,只感到一阵麻木感,而那个紧拽她手腕的保镖又和别人打了起来,整个场面混乱无比。

李元煦心头一紧,一拳打在于总的脸上,拉过林夏便冲出包厢!

黄灯昏暗的走廊上,李元煦紧紧牵着林夏,慌乱的脚步迅速地逃离出大夜湾这个糜烂的地方。

好不容易跑远了,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林夏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李元煦也感到紧握她的手沾上了粘稠物,侧头一看,惊愕不已,“你流血了?!”

医院内。

病房里静静的,林夏靠在病床上,有些不自在的看向窗外,她的心里闷闷的,没有想到应酬会那么肮脏混乱,刚才突然发生的一切让她心生后怕。

李元煦坐在一边,复杂的眼眸凝视着她,她的手臂上已经被层层纱布包扎好了,伤口很深,因为身体虚弱还被医院强留下来打点滴,如果留下疤痕的话,是个女生都会难受吧?

李元煦想着,突然说道:“林夏……对不起!”

早晨。·

欧阳明又是一夜未归,自从昨晚他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林夏有些好奇他去了哪里,同时有些担心,却又不愿意打电话去询问。

她又不是他的谁。

欧阳明没准还巴不得自己别去烦他。

这样一想,林夏便没有打电话了,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强忍了下来。昨天那种刻骨的羞辱感她没有忘记,她想,这辈子兴许都忘不掉。

正当林夏准备去公司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电话里显示的号码林夏并不认识,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可铃声就像催命曲一样响个不停,她担心是很着急的事情,一咬牙,便接了起来。

“喂?是哥哥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问道,音色甜美,带着一股亲切感,可当听到林夏的声音时一愣,警惕了起来,“你是谁?!”

林夏一惊,反映过来,连忙道:“我,我是欧阳先生请来的……清洁工!”

“是吗?!”

“嗯,是……欧阳先生他去上班了,有什么事情吗?”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样……”电话那头的女人微微放心了,声音不如之前的甜美,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等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后,帮我转告一下,就说我临时有事,大概过几天才回国。”

“好,没问题,呃……您姓什么?”

“我……”女人刚想说出来,转念一想,笑了一笑,“你转告他就可以了,他会知道的。”

随后,不等林夏说什么她便挂断了电话。

林夏握着话筒,有些茫然。

这人是谁呢?林夏正不解,突然想到这女人刚打电话时喊的一声哥哥,恍然大悟!

安娜说过的,欧阳明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

听闻,欧阳明和这个所谓的妹妹是一起长大的,从小便非常宝贝她,长大后父母离世,更是将她宠到了一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地步,对女人无情的他,却对妹妹好得出奇。

电话里的女人一开始喊他哥哥,那想必就是欧阳明的妹妹了。

林夏入神的想着,不经意的抬头看到墙上的挂钟,一慌。

糟了,要迟到了!

顺利的抵达公司后,林夏赶在最后一分钟前速度的打完卡。

“终于赶上了。”林夏长吐了一口气,一路上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下来,作为试用期的员工,迟到这种低级错误她一定不能犯。

刚转身要走时,身后就传来了尤州楠急匆匆的声音--

“天啊天啊,迟到了!快快,林夏!闪开!挡我打卡者一律杀无赦!!”

尤州楠一边喊着一边进行百米冲刺,终于,顺利地赶在最后一秒内打完卡!

“你……”林夏目瞪口呆,虽说这个画面从别人嘴里听过无数次了,自己却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哈哈,讨厌!不用夸奖我的,真的,走吧,上班去!”

尤州楠搭着林夏的肩膀,一路嘻嘻哈哈地往财务部走去。

刚到财务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秦珊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刚才进公司啊,听到小陈他们在那聊八卦,诶,你们知道聊什么吗?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

李元煦想着,突然说道:“林夏……对不起!”

林夏一怔,“……什么?”

“我说对不起,真不应该带你去那种地方,”李元煦懊恼道,“不然也不会把你搞成这副样子了……手,没事了吧?”

“呃,没事啊,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林夏嗫嚅道,“下次应酬我会注意点的……”

她还未说完,李元煦便哼了哼,“没有下次了!”

“什么?!”

林夏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维森要因为她这次引起的事情而开除她吗?!……想到这,林夏着急了,她一下掀开病床上的被子,李元煦连忙按住她,“你要干嘛啊?!”

林夏感到委屈,今晚的事情虽然说是她不对,可她本来就没有应酬的经验,把事情搞砸了是她的错,可是,可是没有必要开除她啊……

“对不起!总经理,我知道我有错,可是,可是……”林夏声音略带哽咽,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她很用心对待的,这还没转正呢,就要被开除了。

李元煦一看,明白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便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又没说你错,我也没要怎么样啊,我的意思只不过是下次不用你应酬罢了。”

“……真的吗?”林夏愣愣的看着李元煦,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废话,”李元煦挑眉,随后又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笨,哪有一个人单纯到你这样的?应酬的话能少喝一杯就坚决不多喝一杯,知道吗?以后随身带些面巾纸,喝了酒就假装擦擦嘴巴,悄悄吐出来,或者喝了后含在嘴里,跑去洗手间吐掉!”

林夏听得一怔一怔的,想不到李元煦那么会出歪招。

李元煦看她迷惑的样子,轻挑眉梢,“喂,到底有没有听见?”

“我,我听见了!……”林夏慌张地低下头去。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走,李元煦依旧耐心地坐在椅子上,反正他没受伤,回家也没事,便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林夏,林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道:“总,总经理……你,你不用回家吗?”

李元煦一愣,接着幽幽道:“你在赶我走?”

“……我没有!”林夏连忙狡辩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对了,那我们维森和于氏集团的案子怎么办?会不会因为我搞砸了?那个……”

话未完便被李元煦的哈欠打断了,“啊,那个案子根本没关系,于氏的经济周转不灵,这次本来就求于我们,晚上还敢跟我开杠!哼,明天把资金统统撤走,看他怎么在c市跟我横下去。”

林夏扑哧一笑,李元煦只会耍小孩子脾气。

李元煦喜欢看她的笑,微微挑眉,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林夏说道,她看了看点滴,见还有一瓶,有些懊恼,怎么医院总是有事没事就喜欢让人吊点滴?

李元煦见她这副样子,说道:“医生说你身体不好,把这瓶点滴吊完再走。”

秦珊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刚才进公司啊,听到小陈他们在那聊八卦,诶,你们知道聊什么吗?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

“什么呀?”逗留在财务部里的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好奇的问道。

李航一边打着电脑游戏,一边调侃道:“就知道秦珊你死性不改,快说说,又八卦到了什么玩意儿?”

刘芳琪依旧在旁沉默地做文件,却与秦珊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哈,昨晚林夏不是和祖宗一起去应酬吗?结果啊,那个于总看上了林夏,祖宗不让啊,两边就打起来了,哎哟,这单子也就泡汤了,于氏集团和咱们维森也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不,祖宗一大早就将援助他们的资金统统撤回来了,啧啧,这都是为了美人啊!”

林夏和尤州楠顿步在了财务部的门口。

里头的人却全无发觉。

“啊?看不出来啊,祖宗竟然那么会怜香惜玉。”

一旁的同事感慨的说着,秦珊不屑的冷哼道:

“什么怜香惜玉,是红颜祸水吧?”

李航皱了皱眉,他放下了电脑的游戏,不满地看向了秦珊,“嘿,我说,怎么你最近老跟林夏过不去?”

“心疼了啊?”秦珊嘲讽道,“总经理都还没来得及心疼呢,你着急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航有些火大地瞪向秦珊,秦珊视而不见,“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劝你啊,离那个林夏远一点,她简直就是个扫把星,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

刘芳琪冷笑不语。

李航骂了秦珊几句,秦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同事便赶紧拉住了她的衣角,悄声道:“别说了,林夏在那呢!……”

众人望去。

林夏僵硬地站在部门门口,一旁的尤州楠气得不打一处来。

刘芳琪冷笑,坐等好戏。

秦珊倒有些诧异,不过她马上就收敛好了情绪,嗤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如今说……”

“你够了没啊?!说,说什么说啊?!”尤州楠怒不可遏,她大步地走到了秦珊的桌前,“整天只会在这里说八卦很了不起是不是?哈,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呢?哪回和总经理去面试不是穿得跟婊子一样?浓妆艳抹的,成天做着白日梦,幻想着哪天嫁进豪门当少奶奶,我呸!”

“你!……”秦珊瞪大了眼睛,她愤怒地站了起来,“我跟你说话了?有种你就别做出头鸟啊!没本事还逞什么强啊?整天迟到,整天在部门里嘻嘻哈哈的,你又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啊?!”

两个人在部门里当场骂了起来,周围的人见火势越来越大,生怕她们打起来,一边看热闹又一边假情假意的劝解。

没人注意到林夏已经走开了。

正当情势越来越过分时,突然,一声厉呵!--

“全聚在这里做什么?!吵什么吵?!”

李元煦见她这副样子,解释道:“医生说你身体不好,把这瓶点滴吊完再走。”

“……我没事。”

“你哪里没事了?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啊,维森可不要这种病怏怏的员工,”李元煦最不喜欢她嘴硬的模样了,再次拿开除吓唬她,“要嘛现在打完点滴,要嘛回家养好身体再来工作!”

第544章 微笑

林夏噎住,哪有这样的上司啊……

就在这时候,护士小姐进来了,她拿着病本,微笑的询问:“林小姐,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说完,便用余光悄悄看向李元煦,要不是听护士们八卦说有帅哥,医院哪有那么好的福利来特地询问?不过,真的好帅气啊,好阳光好可爱……

林夏一愣,从没经过受一点小伤都被医院询问的情况,正当她疑惑时,看向那护士犯满桃心的眼神,瞬间明白了。·

这世道,果然是要靠一身好皮囊混的!

她微微叹息,接着问道:“还好,点滴还要多久吊完?应该没事了吧?”

“你急什么?”李元煦抢先说道,接着斩钉截铁地看向发愣的护士,果断道,“给她做一次全身检查!”

林夏错愕,“总经理?!”

“干嘛?让你检查就去检查,反正维森帮你报销医药费,再说了,这是上司对员工的命令,不准反抗!”李元煦不容分说的决定了,这女人的身体太弱了,一看上去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必须得检查!

护士小姐简直看呆了,呜呜,这么贴心这么帅气的上司,她肿么没有呢?

林夏无奈之下,只好拖着点滴架随护士去检查了,没一会,检查报告便出来了,林夏坐在一旁,李元煦抢先拿过去,一看,立马大叫,“贫血?!怎么这么多毛病?”

虽然林夏身体虚弱他看得出来,可是还是没想到竟然会贫血。

林夏咽了咽口水,小时候她就经常贫血了,不过是营养不良引起的而已,都是些小毛病,李元煦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真是,你会不会照顾自己啊?”李元煦恨恨地瞪她一眼,接着对护士道,“给她开些药!”

“我不要!”林夏果断的摇头,“总经理,我真的没事,这些都是小毛病没关系的!”

李元煦不理会她,医院自然是认钱不认人,马上开好药送到李元煦的手里,他转身朝林夏说道:“乖乖的吊完点滴再走,这药照着方法吃,一定要吃!知道吗?!”

“……好吧。”林夏无奈地接过。

李元煦活脱脱的像林夏的妈一样,罗里吧嗦,“以后在公司就当着我对面吃。”

“……吃药,还需要面向观众啊?”林夏弱弱的问道,面对李元煦,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有我这种多金帅气的观众,是你的福利好吗?”

“……”林夏干笑着,“这福利还真是少见……”

李元煦挑眉,依旧耐心地等着她吊点滴。

公司后门的楼梯间。

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阳光从小窗户上透过,只留下几道淡淡的光线,十分微弱模煳。

这里除了一些个别工人外,几乎不会有人来。

林夏坐在冰凉的台阶上。

她面无表情,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失去了潋滟的色彩,恍惚地盯着脚下的台阶。

四周寂静无声。

寂静到,她几乎可以细数自己每一分钟的心率。

小小的楼梯间内,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不会有嘲笑声,不会有令她心碎的冷漠,不会有那些丑恶虚伪的笑容。

她微微叹息,身边的空气似乎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林夏将头埋在了膝盖里,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原来流言蜚语的力量可以这么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可以竖起耳朵去倾听去相信,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承受了打击。没有人告诉她,没有人能让她明白此时此刻应该做些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

林夏在心中淡淡的安慰自己。就当做自己是异类好了,异类在同类中始终是被排除的,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是融合不了的,反倒会被人抛弃得更加凄惨。

……

突然,楼梯间的门打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到了她的身旁。

林夏闭着眼睛,她不愿意抬头去看是谁来了,无论是谁,她现在都不想见到。

走到她身旁的人坐了下来,环视了下周围的景象,感慨道:“这里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静一静的好地方啊。”

“……”林夏抬起了头,见是王一轩,微微错愕,“王特助……”

“嗯,好点了么?”王一轩问道,将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了林夏,职业病让他的面容总是显得严肃,语气却柔和了许多,“我听尤州楠说你挺喜欢喝这个的。”

林夏一愣。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她不知所措。

王一轩直接将奶茶放到了她的手上,说道:“拿着吧,一边喝,一边听我说话。”

“……”林夏默不作声地捧着奶茶。

财务部的总监临时有事被调到了分公司一礼拜,王一轩暂时管理。今天他一大早过来就听见财务部里吵吵闹闹的,走近一看,尤州楠和秦珊竟然要打起来了,问清后才知道大家在讨论昨晚大夜湾发生的事情,王一轩替林夏感到了愤愤不平,同时又有点同情,尤州楠同是,整个公司唯有她对林夏是真心。

夸张点来说,林夏是整个公司表现最为出色的员工,王一轩本来对她不闻不问也漠不关心,偶尔只听一些前辈称她很有才华罢了,何况总经理对她有意思,所以他开始时对她并不感兴趣,只把她看作和那些想进上流社会的女孩一样,但自从她在会议室那次的“一鸣惊人”后,才逐渐开始注意起她。

确实,是个很努力很善良的女孩子。

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往往最能遭到同性间的妒忌。

无论是在哪,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身边有人群,那么就免不了勾心斗角。

王一轩想着,淡淡道:“其实我不是很关心大家之间的关系,因为我比较注重工作,除去工作以外的事情我都不想了解,虽然你的工作水平很好,但是无论如何,处理好办公室关系也是一种工作能力。”

“……我知道。”

林夏的声音低低的,她看着脚下一层一层的台阶,有些唏嘘。

王一轩看了眼林夏,他还是很欣赏她的工作水平,但无奈,她太过单纯和心软了,这样的性格总是容易吃亏。想着,他说道:“人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总需要通过一些手段来保护自己。”

林夏茫然,“手段?”

“是,如果忍不下去就不要忍了,别人都那么放肆了,自己又何须客气呢?”

“……都是同事,如果撕破脸的话对谁都不好的。”林夏叹息,紧紧握着手中的奶茶,一时之间竟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教她,也没有人站在她的处境仔细的想一想,或多或少的人都只会站在她的身边,同情一句,关心一句,又或是想从她的嘴里探到更多的八卦罢了。

虽然身边有尤州楠,可林夏并不想把她也给拖下水,那样的话,关系就更加的糟糕了。

王一轩难得笑了笑,笑容里倒是有些不屑,“你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可别人为你想过吗?……其实秦珊羞辱你的时候,你可以哭出来的,那样会得到很多人的同情,而秦珊自然而然的被人讨厌了。”

王一轩好歹工作多年,职场中的手段他都看透了,用眼泪来博取同情的人不在少数。

林夏默不作声,王一轩想了想后,脱口而出:“或者你可以告诉总经理,你也知道总经理对你……咳咳。”

意识到说错话了,王一轩假意咳嗽。

林夏的眼眸微微惊讶,随后并不在意,淡淡一笑,语气里听不出她的情绪是悲是喜,隐约带了点遗憾,“如果一遇到困难就去找别人寻求帮助的话,长久下来会形成依赖的,何况,不是每一次我有困难,就一定有人帮我的。”

王一轩愣了愣。

林夏忽然朝他一笑,“对了,其实……我跟总经理真的没有什么。”

“……嗯。”王一轩也回报了一个笑容,有没有什么他看得出来,但看破不说破。总经理对林夏的特别他是清楚的,如果林夏去找李元煦帮忙的话,李元煦绝对不会推辞的,只可惜林夏并不愿意。

不过这样也好。

一颗独立存活的小草总比温室里的花朵要坚强。

何况,如果总是寻求别人帮助的话,这样更会让人看不起的。

林夏喝着奶茶,安静地坐在台阶上发呆,王一轩有些欣慰,他看了看时间,随后起身,说道:“奶茶喝完后再来工作吧,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一个全新的你。对了,如果再有人欺负自己的话,一定要还击,绝不能软弱得任人宰割,还有,要处理好办公室之间的关系。”

说罢,王一轩走出了楼梯间。

林夏看着关上的门,心里有些感激。

王特助是出了名的不爱管人闲事,也是出了名的“毒舌”严肃男,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得罪他,他也从不关心员工们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如今却来安慰她,让林夏很受感动。

林夏深吸了口气,暗暗为自己加油。

医院窗外的树叶被轻风鼓舞得沙沙作响,李元煦坐在一旁,定定的看着林夏。

而林夏一心想着小晨的手术,深吸口气,暗暗为自己加油!

她坚定的模样很容易打动人,特别是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不知不觉就很容易勾住别人的心弦。

李元煦愣愣的看着她,恍惚间,想到了第一次狗血的见面,还有那场令林夏咬牙切齿的面试,包括她陪同他参加宴会惊艳的模样,还有在台上最令他佩服的一次一鸣惊人……

不知不觉,竟已经相处这么久了。

想到这,李元煦的心中竟有些欣慰。

两道影子伴随着医院的灯光,斜斜地倒映在地面上。

李元煦望着林夏不知是发呆还是思索的面孔,恍恍惚惚地,竟飘出了一句话--

“林夏,和我交往吧?!”

空气一瞬间稀薄了许多。

林夏错愕的看他。

李元煦先是惊讶自己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随后释然,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了,干脆豁出去算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坚定的看着林夏。

窗外的树叶似乎摇曳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有着坚定的情绪,往常一直携带的玩味不见了。

他刚才说什么?

林夏,和我交往吧……

林夏的胸腔突然跳动了一下,反映过来后慌张地别过脑袋,脸色通红,比喝了十瓶啤酒还红,而李元煦望着她,得到的回答是良久的沉默。

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落寞的失望,滑过全身最后蔓延了心脏。

二人沉默,点滴一滴滴地滑落。

……

…………

公寓内。

林夏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脑海里全是李元煦那句“林夏,和我交往吧”的话。

林夏一愣,随后赶紧摇头,怎么搞的,怎么又想到这个了?

她抬头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微微拧眉,已经快十二点了,欧阳明怎么还不回家?

正想着,公寓的门便突然被推开了。

欧阳明走了进来。

林夏见是他,赶紧问道:“你吃饭了吗?怎么这么晚回来?”

一天未见而已,他却好像憔悴了许多。

中午没有按时吃饭吗?林夏担忧的想着,欧阳明却冷硬的“嗯”了一声,随意地扯下领带,准备上二楼。

林夏担心他没有吃饭,本想问问他的,可他已经回卧室了,无奈之下只好进了厨房,看看有什么简单的食物能热一下。本来想煮饭的,但时间太晚了,林夏只好匆匆忙忙的煮了碗面条。

二楼卧室。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欧阳明靠在床上,漆黑如玉的双眸没有一点焦距,他的右手夹着一根香烟,似是想着什么事情想得太过入迷,直到香烟燃烧到尽头烫手后才反映过来,将烟蒂丢掉。

兴许是隐忍太久了,他又点起了一根香烟。

轻轻吐出烟雾,不知为何,那副容貌在烟雾里挥之不去。

接着,又突然幻化成了林夏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欧阳明一,愣,反映过来后一个心烦,伸手将烟雾散去,他隐约间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声音,狐疑片刻,走了下去。

到了厨房门口,他便看到了她背对着自己切香肠的模样,“当当当”的声音十分清脆有序,刀工也好得出奇。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做饭的样子了,然而欧阳明却隐约觉得了一股冲动,不知是发泄,还是出于什么原因。

林夏注意到了地上斜斜的影子,吓了一跳!

高尔夫球场。

晴朗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这样的一个好天气十分适合打球,球场上,绿油油的小草在太阳的光辉下闪闪发亮,一切都显得十分惬意。

突然,一颗高尔夫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扬的弧度--

“啊,真是可惜,竟然出界了。”

李元煦眯着眼睛看向那颗出界的高尔夫球,随后懒洋洋的看了眼手中的球杆,对身旁的男子说道,“我的好运气都被你的球杆给赶跑了,真是的,球杆罢了,要那么昂贵干嘛?”

第545章 理会

那名男子并不理会。·

他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休闲服,虽然样式简洁,可明眼人却能看出衣服的价格非凡,包括他手中的球杆,设计精密独特。而此时此刻,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如鹰隼般的锐利,望着不远处的球洞,而球杆对准了脚下的高尔夫球。

阳光仿佛成了他的衬托,将他显得更加耀眼。

“咚--”

随着他手中的球杆一挥,高尔夫球准确无误地掉进了球洞。

李元煦鼓掌,随后懒洋洋挑了挑眉毛,“你今天状态很好嘛。”

“怎么说?”

“我目测咯,搞不明白啊,高尔夫这种东西,买那么贵的球杆做什么,”李元煦打量着欧阳明的球具,“啧啧,有那个钱怎么不去造个纯金的?一挥,金子洒满整个球场啊。”

欧阳明挑眉,他望向了会馆前停车场的那辆张扬的红色摩托车,慵懒一笑,“你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有那个钱天天买车,怎么不把人民币当作飞毯?出去一熘,全国人民疯抢啊。”

李元煦十分不爽,“你怂不怂啊,那可是限量版的雅马哈r1啊!你知道拥有一辆好的车子意味着什么吗?这样说它的价值吧,我打个比方,要是开出去熘达一圈,还没有妹子主动上来要求兜风的话,那绝对是你长相有问题。”

长相问题?

欧阳明的人生问题中还没有因为“长相”而把不到马子的情况。

“唉,算了算了,”李元煦仰天长叹,“跟你说我的爱车,就等于你跟我谈高尔夫球一样。”

欧阳明挑眉,“我喜欢这个比喻。”

要怎么形容李元煦的高尔夫球球技呢?

这样比喻好了--

让他和球站在球洞一米的距离,球被风吹进洞内的几率都比他打进洞内的几率大。

休息片刻后,两人一同朝球场的会馆走去。

餐饮区。

欧阳明用餐时不爱说话,而李元煦属于不让他说话他就能跳楼给你看的人,于是他忍耐不住寂寞了,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唿--

“嗨?……”

欧阳明抬起头,眼里的嫌弃和惊讶好像在说老子认识你吗?

李元煦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我总要问声好确定一下你有没有死过去吧?真讨厌和你一起吃饭啊,总感觉对面坐的不是人,是个陈年僵尸。”

“……那么多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欧阳明幽幽道,眼光要能杀死人的话,他对面的人绝对死于非命。

“哎呀,认识那么久了,你也知道我吃东西很挑的嘛。”

“那麻烦您起身,直走,左转。”

李元煦四处看了看,问道:“直走后左转是个什么地方?”

“厕所,慢走不送。”

“……”

林夏注意到了地上斜斜的影子,吓了一跳!

回头一望,欧阳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了,眼眸毫无情绪,却微微有些疲惫的模样,林夏一愣,有些窘迫,“你……你怎么下来了?”

“嗯,饿了。”他沉声道,语气充满倦意,眼神却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连。

林夏怔了怔,他的眼神太过放肆了,她想装傻都装不了,于是连忙,转身,尴尬道:“我在煮面了,马,马上就好!……”

“好。看·”

嗯?这次竟然出奇的顺从。

林夏暗暗觉得奇怪,欧阳明却蓦地看到了她手臂上缠绕的纱布,脸色一沉,“手怎么了?”

“呃,”林夏撒谎道,“不小心被玻璃划破了。”

欧阳明也没有怀疑,“去医院了么?”

“嗯,去过了,没事。”

欧阳明的声音低低的,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

“……挺,挺好的。”林夏感到越来越奇怪,今天他的话怎么这么多?还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气氛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这样,”欧阳明依然定定的看着她,“你想开车吗?喜欢布加迪还是宝马?”

“……?!”林夏回头,惊讶的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欧阳明也看着她,目光随性而冷漠,沉默了片刻,蓦地开口道:

“我想要你。”

“呃?!……”林夏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越加觉得今晚的欧阳明很奇怪,“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我说我想要你。”

林夏愣愣的看他,见他的目光越加放肆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一惊,勐然地理解了意思,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出于本能的说了声不要!

她的脸颊大红,天啊,这样放肆的话和眼神……

单是想想,都觉得有些危险和害怕。

林夏背对着欧阳明,她有些紧张,紧张得连菜刀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出乎意料的,欧阳明竟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就静静地倚在门边,许久,才幽幽道:“林夏,我不是小人,但也不会做个好君子,欲擒故纵这个游戏千万别跟我玩。”

欲擒故纵?

林夏愣了愣,她何时玩弄欲擒故纵这个把戏了?

当她反映过来时欧阳明已经出去了,她叹息,见面已经煮好了,连忙盛好端了出去。

吃面期间欧阳明不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林夏忍不住问道:“这几天……公司很忙吗?”

虽然不过是一天没有见面,心里面却怎么都觉得好久不见。

欧阳明的声音冷清,“嗯,忙。”

“哦……那,那吃完面早点休息吧!”

林夏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见欧阳明面无表情,她也识趣的沉默着。

她不知道怎么了,却看出了欧阳明今晚很累,而且,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好,没有一张好脸色。

林夏有些压抑的难过,默默忍受。

欧阳明吃完面后就上楼了,一整天下来,因为童熙甄突然回来的事情而烦躁恼火的他现在疲惫不堪,靠在床头处,情不自禁的点上了一根香烟。

林夏上楼,见他的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愣了愣。

她从未见过他抽烟。

今天到底怎么了?林夏越想越猜不透,见欧阳明并没有理会她,便乖乖的将李元煦送的衣服包装拆开,她本想还回去的,可李元煦却总拿开除来吓唬她,无奈,只好收下。

林夏正要将衣服放入衣柜时,欧阳明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突然问道:

“那是什么?”

李元煦瘪嘴,“你好狠的心肠,竟然要人家去厕所。”

“……”

“唉,果然是冷血无情的男人啊,抛弃那些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舍得抛弃我。”

“……”

“你说我容易吗?暑假要结束了我还抽出宝贵的时间陪你吃饭,而你却是这种态度,赢我高尔夫球就算了,还取笑我的爱车,取笑我的爱车也就算了,还不理人家,不理人家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人家去厕所……”

不等李元煦说完,欧阳明果断地打断他,直接问道:“你不去厕所吗?”

“……”李元煦一愣,“干嘛啊?”

“我想吐,你不去我去。”

李元煦真是巴不得一脚踹过去,他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我不恶心你了,我不说话了行吧?”

欧阳明挑眉,他优雅的握着刀具,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我靠!你要吃完了没啊?……又不是小姑娘了,爷们儿吃饭就该大口大口地塞进去啊!盯你半天了,你怎么还不动叉子?”李元煦咆哮道,“你吃饭自己不说话就算了,还不准我说话!”

面对李元煦如同泼妇骂街的行为,欧阳明显得十分淡定。

果然,别指望他会闭嘴超过五秒。

接下来的时间里,欧阳明既优雅又淡定的在用餐,完全把李元煦当作空气一样晾在一边,而李元煦板着个脸坐他对面,一脸的幽怨。

终于,欧阳明用完餐了。

李元煦没好气的问道:“真是的,今天怎么那么闲把我叫出来?”

欧阳明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美丽的五官却不露半点儿的情绪,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说道:“想你了。”

李元煦一惊,“哇,你哪学的啊?!”

欧阳明凉凉的反问:“不可以吗?”

“我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面瘫有多严重吗?冰窟窿一个,你知道我的感受吗?看着一个陈年僵尸突然说出一句电视剧里怂到爆的台词,简直比鬼片还惊悚。”

“……闭嘴!”

“哈哈,”李元煦摸了摸鼻子,打趣道,“不过想我也是人之常情啦,我可以理解你思恋我这种小少年的急切心情。”

“……嗯,你理解就好。”

欧阳明不反抗还有种小受的语言让李元煦一时语塞。

今天难道刮了龙卷风吗?

随后,李元煦咳嗽几声,正经问道:“到底怎么了?那么多天不见,突然找我打球吃饭。”

“无聊就找你了。”

“嗤,无聊才找我……”李元煦翻了个白眼,随后一愣,露出了奸笑,“不是吧?你欧阳明只要勾勾指头就有无数个女的来找你,你会无聊?”想着,李元煦突然一脸惊恐,“你不是吧?!你……你不会性取向变,变了吧?!”

欧阳明惊愕地看他一眼,随后上下扫描他全身,接着嫌弃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就算性取向变了,找和尚都不找你。”

李元煦放心地一笑,露出一个显得很男孩子气的虎牙,“那我就放心了。”

“嗯,”欧阳明抿了口咖啡,难得关心一个活人,“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李元煦叹了口气,神情倒不以为然,“我爸好像故意要我多管管公司一样,本来前几天就要回来,偏偏一直推迟,我烦啊,最讨厌管公司什么的了,赛车会都没法参加,一个不爽,哈,两个几百万的单子吹了。”

欧阳明挑眉,“你死定了。”

“嗯,我也觉得我死定了,信用卡已经被停掉了,我爸远在国外,竟然还会命令管家把我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给没收起来。”

“你爸这样做,难得你没有把公司炸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李元煦说着,用爱情买卖的调子,忧伤的看着天空,唱道,“公司不是你想炸,想炸就能炸,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欧阳明嘴角一抽,“难听。”

李元煦哈哈大笑,接着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认识那个于氏集团的老总么?”

“于总……”欧阳明想了想,“那个于德利?算认识吧,见过他几次,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听别人说他很喜欢给新人来个下马威,见到成功人士又跟哈巴狗一样的扑上去了……怎么?他给你难堪了?”

“他敢?”李元煦目光一冷,哼了哼,“还记得之前宴会上我带过去的女伴林夏么?”

欧阳明一愣。

“前几天我带她一起去大夜湾和那个于德利谈案子,于德利看不起我这个新人,我身为晚辈也就忍了,结果他对林夏起色心了,一个劲的要喝酒,还得寸进尺。”

“然后呢?”欧阳明脸色一沉。

李元煦并未注意,继续道:“后来我火了呗,我要带林夏走,谁知道于德利那老家伙留了一手,身边的那些助手原来是些练过的,都冲上来揍我,我福大命大才没死啊,后来我的人也冲进来了,反正场面很混乱,林夏的手臂也不小心被酒瓶划伤了。”

手臂被划伤?

欧阳明蹩眉,这个丫头竟然敢骗他说是不小心划到的。

“你说这个社会上怎么还会有营养不良的家伙?”李元煦感慨道,“我带她去医院,医生竟然检查说她贫血,营养不良又过度劳累,真是的,简直不敢相信啊。”

李元煦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营养不良”这个词自然离他很远。

欧阳明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几天几乎都在争吵,难得见一次面也说不到几句话,于是竟连她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也不知道。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出去,特别是李元煦,这个条件已经不是一两次的提出来了,她表面好欺负,但骨子里倔的跟个驴一样,于是这让他很生气。

李元煦摸了摸鼻子,凉凉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么乖巧的孩子不能见血腥场面的,所以嘛,好兄弟……”

欧阳明面无表情,“想要我怎么整他?”

“这个嘛,”李元煦讪笑,“发挥你欧阳明的变态水准,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要多少儿不宜就有多少儿不宜,要多让他的人格扭曲就有多扭曲!”

“……难度太高了,麻烦阁下另请高明。”

“哎哟,不要这样嘛,我相信你!”

“恶心。”

“对,就是要让他恶心!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

林夏正要将衣服放入衣柜时,欧阳明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突然问道:

“那是什么?”

“是……”林夏愣了愣,有些窘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是,是衣服……”

第546章 撒谎

撒谎对她而言是全天下最难的·

欧阳明这个人十分古怪,明明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占有欲却出奇的强大,坚决不允许林夏和其他男人有半点儿的牵扯。

上回他还特地强调,以后不准和李元煦单独出去。

想到这,林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李元煦好歹是她的上司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欧阳明单单看她的脸色就看得出她的紧张,见她吞吞吐吐的,冷冷一笑,“真漂亮的衣服,李元煦送的吧?!”

林夏一愣。

不等她说什么,靠在床头处的欧阳明便掐断了香烟,他的笑容比面无表情还令人胆战心惊,声音懒散,却透着丝危险,“林夏,协议的内容还记得吧?”

协议的内容……

林夏咬紧下唇,她怎么会不记得?

他只提出仅仅三条的协议罢了,若是都忘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尴尬沉默的气氛里,欧阳明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夏,似乎在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而林夏僵硬在原地,蓦地感到自己的自尊似乎飘零了一地。

“不打算解释什么么?”他轻笑着,目光却不屑万分,“那好,干脆直接跳过这些无关话题好了,直接来谈谈,违反协议的后果。”

医院内。

夕杨坐在病床旁边的小板凳上,她扎着两个马尾,显得十分纯真可爱,此时此刻的她拿着炭笔,一边认真地在画纸上勾勒线条,一边总是忍不住笑的观察着林向晨。

“别笑了,不然要画错了。”林向晨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相同的炭笔,笔杆的阴影覆盖在画纸中的女孩的笑脸上,一双眼睛好像夜晚的星星一样,让人一看,就好像被感染到了光明和快乐。

两个人在互相画着画像。

夕杨纯真一笑,“没事,我相信你的技术。”

林向晨失笑,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夕杨忙道:“哎呀,别动!”

“……不,不好意思。”

“没事啦,”夕杨说着,嘟囔道,“怎么总感觉我们之间太相敬如宾了……”

林向晨一愣,“这样,不好吗?”

夕杨懊恼地将画板平放在膝盖上,有点沮丧的说道:“也不是不好啦,就,就是……哎呀,就是总觉得小晨你太礼貌了啊,总觉得这样好疏离哦……”

林向晨愣愣的看着夕杨。

从小爸妈还有姐姐都教他要待人礼貌,小时候他还有些调皮,爸妈去世以后他就开始懂事了,也不太爱说话了,于是便形成了一副安安静静、待人礼貌温顺的好脾气。

可是,夕杨的意思貌似在抱怨他的好脾气?

见小晨不说话,夕杨有些尴尬了,她左思右想,带着点儿试探性的问道:“小晨,以后,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了,好不好?”

“……呃?”

“就是礼貌用语啊!比如谢谢你、不好意思、你好、很抱歉……哎呀,就是那些太礼貌的话啦,我们之间省略好不好?总感觉你太礼貌了,这样显得我们很不熟一样。”

夕杨抱怨道,她虽然很喜欢小晨,但是有时候又感觉他实在礼貌得过分了。

他们可是多年的同学朋友耶,别人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安静是很正常的现实,可是熟识了之后本性就露出来了呀,两个人之间还分什么你我,什么谢谢,什么不好意思呢?

这点实在太让她懊恼了。·

林向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两颊微微泛红,他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说道:“好……”

见小晨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夕杨一下就乐了,心里似乎**开了鲜花一样,开心道:“太好了!”

林向晨看着夕杨笑得高兴的样子,便也觉得高兴。

这世界上唯一能影响着他心情的人--

第一是林夏,这点儿无人能改。

第二,那便是夕杨了。

夕杨自然知道林夏姐姐在小晨心里没人能取代的地位,但她也觉得高兴,毕竟小晨生命里有这么多的人,自己能排到第二位,已经是件很荣幸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想着,她开心地再次拿好画板,一边继续画画,一边闲聊道:

“对了,姐姐最近好像很忙哦?都好几天没来看你了,还好有我陪你呢!”

“是啊,姐姐公司的试用期还没有结束,可能忙坏了。”林向晨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夜空静静的,清澈得仿佛是天上的海面一样,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同一片天空下,姐姐在做什么事情。

“那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姐姐好了。”夕杨笑得纯真,眼睛亮亮的,“我在外婆家里学了好几道的菜呢,实验过好几次了,应该吃不死人。”

林向晨失笑,“你相信我的画技,我也相信你的厨艺。”

夕杨一怔,接着“刷”的一下马上脸红了,头迅速的低下,声音也低低的,害羞的赞叹道:“好,好押韵的话……”

林向晨温润的一笑,仿若清风一样让整个闷闷的夏夜都变得凉爽了起来。

主治医生已经通知下个礼拜要做手术了,风险并不大,这几天因为有夕杨的照顾和陪伴,林向晨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脸色也红润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做完手术后应该就可以出院了,毕竟也快开学了,为了跟上进度得赶紧努力才行,还得多打几份零工,帮助姐姐分担家里的困难。

夕杨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感慨道:“也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

午休时间。

一整个上午,财务部里的气氛都十分尴尬。

一到午休的时间,众人纷纷像得到了解放一样,陆续地出去吃饭了,林夏正准备和尤州楠去吃快餐时,一通电话突然打来了。

“……”林夏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提醒后有些惊讶,反映过来,连忙接起。

欧阳明的声音传来:“在哪?”

两个人明明是握着电话在交流,可林夏却觉得欧阳明那边的冷气传到了她这里来一样,浑身一哆嗦,嗫嚅道:“刚下班,准备……”她看了眼尤州楠,“准备和同事出去吃饭,请问怎么了吗?”

“……同事?”另一头的欧阳明轻佻眉梢。

林夏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女同事。”

“嗯,你不用去了,送饭到艾纽来。”

“……呃?”林夏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你还没吃饭吗?”

“嗯!”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叫外卖。”

“……我不吃外卖,我要吃你做的,我也要你送过来。”

林夏一怔,有些为难,“可我中午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啊……”

“我不管,你一个小时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

不等林夏说什么,欧阳明便果断的挂了电话。

林夏握着手机在那发愁,一边抱怨一边又无可奈何,尤州楠收拾好了东西,朝她一笑,“走吧,吃饭去。”

“啊……”林夏十分歉疚,“不好意思啊州楠,家里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不能和你出去吃饭了。”

尤州楠并不介意,倒是有些担心,“没事的,家里怎么了?需要我下午帮你请假吗?!”

“呃,不用的不用的!我回去一趟马上就来了,你快去吃饭吧,明天我请你!”

“那好吧,我先走咯,你小心点!”

……

林夏急匆匆地赶回公寓做饭,她有些莫名其妙,欧阳明这样的总裁会落魄到需要她亲自下厨再送过去的地步么?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着,她有些生气,但时间紧迫又不得不加快速度,好不容易做完饭后都将近半个小时了,一想到欧阳明还没吃饭,林夏担心他犯胃病又着急了起来,一咬牙,破天荒的打了计程车。

车停到了艾纽前。

林夏望着高楼耸立的大厦不免惆怅,她眯着眼睛一层一层的往上看,怎么看都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真讨厌,欧阳明到底在几楼啊?

林夏来到了前台,微微窘迫的问道:“请问,请问欧阳先生在几楼?”

“……”前台客服一愣,接着强忍着笑意,回答道,“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林夏尴尬的想了想,“算有吧!”

“好的,您姓什么?”

“林。”

前台客服查询了片刻,抱歉道:“不好意思,并没有林小姐您的预约,如果要见总裁的话必须要通过预约才行,十分抱歉。”

林夏急了,到底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欧阳明要她送饭的,现在她还得跟打游戏一样慢慢的通关,该死,气死她了!

正当林夏准备打电话时,一名女子走到了她的身边,见她一身的朴素衣着,有些惊讶,却依然礼貌性的微笑,问道:

“请问,您是林夏小姐吗?”

林夏虽然对娱乐新闻不感兴趣,但最近有关芭蕾女王的消息沸沸扬扬的,多少她也有点耳目。

听闻,童熙甄在大学毕业后独自一个人去了伦敦,这才有幸遇上如今的经纪人,陈宇帆。

听闻,陈宇帆与童熙甄似乎有一腿,外界媒体在报道的时候总会喜欢把他们两个人扯上,而两个人也并未澄清,依然是笑脸面对。

听闻,童熙甄受邀于下半年在林肯中心表演白天鹅,本该前去不断练习的她,如今却突然回国,还在c市待上了几天,面对媒体的疑惑,她还笑着说因为有一个人在这。

听闻,童熙甄照片很美,本人更美,气质非凡却又透着邻家女孩的亲切感。

听闻,曾有人在c市做过投票的测试,85%的男人都承认童熙甄就是自己的理想情人。

……

林夏忽然有点茫然,欧阳明看似这么无趣的人,也会追星吗?

想着,她认真地看了看柜子上的照片,眼眸里微微诧异。

欧阳明是神人吗?

柜子上,童熙甄读书时穿着校服的照片、学校野营的合照、毕业照竟然统统都有!莫不是欧阳明和她念一所大学?还是他暗恋这个女人,以至于变态的收集有关她的照片?

林夏抱着好奇和惊讶的心拿起了毕业照认真的打量,果不其然--

欧阳明那张千年不变的僵尸脸赫然出现在童熙甄的上方,但此时的他还是有点柔情的,似笑非笑,并不像如今一样那么淡漠。

“……”

林夏淡定的放下了照片,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可,欧阳明是以保存照片来怀念人家的吗?

这份怀念,也太特别贵重了些吧。

林夏想着,不禁抬起头看着童熙甄的面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蓦地一愣!

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也难怪林夏看得奇怪,由于两双一样的眼睛和脸型,以至于第一眼看上去像极了对方,而身材又差不多,只不过童熙甄因为跳舞的原因显得更加凹凸有致,林夏更偏向于小巧玲珑。

林夏怔在原地。

她突然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欧阳明这样无情的人却对一个跳舞的演员上心,还收集好保管好人家的照片,单独的放在一个小隔间里。

再煳涂,她也算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了。

一,欧阳明暗恋人家。二,欧阳明和童熙甄有过一段感情。

第一条猜测果断被否定了,欧阳明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身材也不是盖得,而他第一次见面就敢要求别人做他女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暗恋别人?

所以,第二条没错了。

林夏愣愣的想着,她能做欧阳明“女人”还算是托童熙甄的福了。

要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欧阳明又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提出做他女人的要求……

这么说,她是替身……

脑袋里突然有点恍惚的晕眩,虽然林夏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一直以来都认为欧阳明对她的好是出于某人,但现实摆到面前的时候,心里竟由内到外的散发着悲凉。

这多可笑。

自己所感激的好,竟是出于另外一个人。

正当林夏站在小隔间里发呆时,欧阳明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瞬间黑沉,目光阴鸷得似乎想将她撕得粉碎,“你在这做什么?!--”

电梯内。

林夏看着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数字,有些无奈和头疼,她的身边站着欧阳明的首席秘书,名为方然,长相颇好,脸上的微笑已经保持好几分钟了。

林夏暗惆,欧阳明是面瘫,所以身边的人也是面瘫咩?

那时间久了,她的面部肌肉会不会也瘫痪了?

林夏为这个想法打了一个激灵。

“叮!--”

电梯门徐徐地朝两边退开。

方然一路将林夏带到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门,方然礼貌的说道:

“欧阳总,林小姐到了。”

欧阳明从一叠文件中抬起头,他看了眼林夏,随后看向方然,面色冷清,“嗯,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报告总裁,于氏集团因为资金的问题目前频临破产的状态,不少公司担心有麻烦便纷纷解约了,何况于总为人的作风并不好,目前都没有一家公司肯出面帮忙,前些日子维森和于氏本来要合作的,后来出于某些原因,谈崩了。”方然虽然有些不解欧阳明怎么会让她突然调查于氏集团的情况,但依然恭敬地说道。

第547章 窘迫

林夏站在一边,听方然说的话顿时一怔,微微窘迫。·

欧阳明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漆黑的双眸略过一丝火花。

于德利……

很好,他的人都敢碰!

“晚上有什么行程?”欧阳明问道,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手中的文件。

“有场拍卖会,”方然不愧是首席秘书,连欧阳明与其他公司老总的关系都一清二楚,“不过东家是陈山,与欧阳总您并没有多大交情。”

“很好,推掉,回头你再替我送份见面礼,”欧阳明的声音冷清,“晚上我要和于总见面,你去安排一下。”

林夏惊讶,方然微微诧异,重复问道:“是……于氏集团的于德利老总么?”

欧阳明抬头,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笑容带冷,“是,去安排吧。”

“好,好……”方然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真是奇怪啊,虽然这么多年待在总裁身边,早就知道他的性格是谁都摸不清楚的,但也没想到这么怪异啊,于氏集团如今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所有人都不愿意看一眼,可总裁竟然说要与他见面……

咦,总裁的同情心泛滥了咩?

方然想道,随后打了个哆嗦,总裁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不过话说,里面的女人是谁?

今天一大早,总裁和维森的暂任总经理打完高尔夫球回来后心情就总怪怪的。平常午休时,都是由她去订外卖或是总裁与别人有约,但今天却特地通知她不用订外卖,还去底下接一个女孩上来。

到了楼下后方然险些大跌眼镜,但她的职业素质很好,一直保持着微笑。

不过那个女孩也真是普通,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品牌。

难道是总裁换口味了咩?

……

一瞬间,办公室内剩下他们两人。

林夏窘迫地站在原地,她手里紧紧拽着袋子,里面放着她特地为欧阳明买的保温盒。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欧阳明指向了一旁的沙发,声音冷清,“坐那等我,对了,下午你请假,不用去公司了。”

正当林夏站在小隔间里发呆时,欧阳明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瞬间黑沉,目光阴鸷得似乎想将她撕得粉碎,“你在这做什么?!--”

林夏一怔。

她还未反映过来,欧阳明便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相片!

“滚出去!--”

“欧阳先生,我……”

林夏慌地想解释,欧阳明却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一样盯着她,那目光,犹如寒彻的夜晚突然被人点上了火花一样,令人胆战心惊,“我让你滚出去!”

林夏怔怔的望着他,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她不知所措,想转身离开,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你听不清楚是吗?我让你滚出去!!”欧阳明面色暗沉,强力控制的语调饱含了愤怒,“她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你配吗?!--”

望着他愤怒的面容,林夏恍惚出神。

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滴出了血,一滴,一滴地悄声滑落。

欧阳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说的话竟也不知轻重,只一味的让林夏滚出去,而林夏反映过来,眼眶通红,她看向欧阳明,眼里的恨和难过统统交织在了一起。

“好……”

林夏深唿吸,试图将没用的眼泪给憋回去,她握紧手指,毫无不畏惧的看向了他愤愤的眼神,眸光坚定得惹人怜惜,声音发颤,“我滚,我马上就滚。·”

欧阳明怒不可遏,“滚!--”

关门声响起。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寂静,冷清。

欧阳明哑然失笑,笑容黯然,仿佛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般令人神伤,然而眼底却透着一丝人人都畏惧的冷厉,接着,他愤怒地嘶吼了一声,脚边精致的瓷器被他踢得粉碎!

这个隔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与她有关。

包括现在脚下的碎片。

意识到这点,欧阳明宛如一个被困在孤岛无助的流浪汉,他眼底的孤寂惹人心疼,浑身的危险却又仿佛在警告着别人不准靠近自己。

欧阳明靠在墙壁上,颓废地一点一点地滑下。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苦非苦的笑容。

就像是伤口即将愈合了,却又突然被人撕开般的难受。

在一个女人面前,特别是林夏,欧阳明极不愿意她得知自己的过去,他说不上为什么,但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抛弃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不可能用一种询问天气般自在的语气说“我爱过一个女人,然后我被甩了”的话。

欧阳明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自揭伤疤。

别人不问,他便不说,别人问了,他也未必会答。

这个小隔间在欧阳明心目中的地位几乎可以和童熙甄相提并论,平常清洁的工作都是由他亲手打扫,所以,他的潜意识里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更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林夏简直犯了一个大错。

她不仅不经允许的闯进来了,还私自拿起了童熙甄的照片,也正因如此,欧阳明才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知轻重的对她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欧阳明微微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敲响了。

门外的方然得到批准后走了进来,见欧阳明揉着太阳穴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微微惊讶,询问道:“总裁,身体不适吗?!”

“我没事。”欧阳明的声音冷清,他看向方然,示意她说出进来的目的。

方然礼貌道:“是这样的,刚才我询问了于总的秘书,于总表示晚上并无安排,听说您要见他后,便提议到大夜湾碰面。”

欧阳明顿了顿,随后冷冷一笑。

很好,这可是那个老家伙自己选择的。

在哪里动他的女人,就在哪里断掉自己的性命。

林夏一怔,“什么?请假?”

欧阳明头也不抬的说道:“嗯,请假。”

“我……”林夏有些为难,莫名其妙的,她为什么要请假?何况,欧阳明凭什么还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昨天的侮辱还不够吗?

想到这,她有些生气的放下了饭盒,强忍着心里的不平衡,说道:“饭我送到了,三菜一汤,我要回公司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走出去。

欧阳明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名牌钢笔,慵懒的眼神盯着她的举动,随后,就在她要开门的那一瞬间,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还那么固执啊,很好,既然舍不得电话费去请假的话,那我帮你好了。”

说着,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什么?!”林夏一惊,慌里慌张地冲上前夺下他的手机,“不可以!”

欧阳明竟也不生气她的无理举动,轻挑眉梢,“为什么?”

“因为,因为……”林夏咬牙,竟想不出一个办法,突然,她眼神一亮,“因为协议!欧阳先生身家上亿,在c市的地位也不小,想必一定不希望和我这个平民小百姓的关系被人知道吧?如果你打了电话帮我请假,那李总就知道了,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对你和我都没好处啊……对吧?”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林夏暗暗佩服自己也学会伶牙俐齿了。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像欧阳明这种绯闻满天飞的人是不介意再传几个的,可自己不行,李元煦身为自己的上司,若是知道她和欧阳明的关系指不定会怎么想,何况,被他得知的话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再来就是小晨,她绝对不能让他担心!

欧阳明的双眸微微惊异。

随后,他抿唇一笑,“协议,是吗?”

“……是!”林夏硬着头皮附和道,心里竟然还为自己想出的话感到庆幸。

看来,这回欧阳明压不倒她了。

可林夏怎么都料不到,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

一山比一山高。

欧阳明慢悠悠地放下了文件,林夏一慌,紧紧握着他的手机往后退了一步,正当她担心欧阳明会不会蓄意谋杀自己时,他却漫不经心地走到了半开的落地窗前。

望着满城的好风景,欧阳明唇角上扬。

有她在,心情确实好多了。

林夏微微拧眉,欧阳明到底想干什么?可不可以按常理出牌?难道,因为自己拒绝下午请假激怒了他,以至于他想用跳楼的方式来谴责自己?

不是吧……

林夏嘴角一抽,虽然欧阳明是个自闭儿加面瘫,可,可也不是那么偏激的人吧……

算了,看在他是个自闭儿的面子上,下午还是请假陪陪他吧?

“欧阳……”

正当林夏开口想说话时,欧阳明蓦地一笑,“要把协议搬出来说话是吧?好啊,那再加一条,但凡是我要求你做的,你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

林夏语塞,顿时有种想跳楼的冲动。

该死,她刚才怎么会兴起下午请假陪陪他的念头?!

欧阳明这样该死的自闭儿,根本就是死一个算一个嘛!

林夏茫茫然地走在街上。

距离上班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反正迟到了,反正心情这么差效率也不见得会好的,反正累了那么多天,放纵一天又如何呢?

林夏微微叹息,随后苦笑。

她虽然有错,可仅仅是碰了童熙甄的照片罢了,就被他骂得一文不值,仿佛她这种因为钱而把自己卖掉的女人连看童熙甄一眼都是侮辱了高高在上的她。

欧阳明还真是爱惨了这个童熙甄。

林夏悲凉的想着,心里一片死寂,果不其然,替身怎么能和正牌比。

“算了,想了也是自找难堪。”林夏低声对自己说道,正惆怅着自己要去哪时,大腿侧穿来一阵酥麻,她慌地拿起手机,见是祖宗,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慌乱的接了起来,“喂?……”

李元煦的话有责备,声音却始终懒洋洋的,“女人,敢矿工了啊?”

“……”什么女人啊,有没有搞错,李元煦可比自己小了两岁,按照年龄他喊一声姐姐都是应该的。林夏抱怨的想着,嘴上倒依然老实,“我……我情绪低落,想请假一下午。”

“情绪低落?!”电话那头的李元煦眉头一蹩,“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

“是吗?”

李元煦挑眉,这几天公司和家里的事都忙得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自从那次在医院分开后就很少碰面,大多时候都是李元煦默默的看着林夏工作,很多次想给她打电话,可被拒绝过后的他内心受挫,没好意思厚着脸皮找林夏,好不容易今天有个控诉她矿工的机会,李元煦还巴不得。

一听到林夏的声音,李元煦的心情就大好,心情一好,脸皮自然就跟着厚了起来,他嘿嘿一笑,像个无赖一样问道:“这么多天不见,是不是想我想得情绪低落?”

“……别得瑟了。”

“不错啊,现在都会用流行词了,值得鼓励。”

“……”林夏哭笑不得,但她依然没忘了正事,“好吧,那么总经理可以批假了吗?”

李元煦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你在哪呢?”

林夏看了看周围,她很少出来逛街也说不上一个具体的位置,只好照着旁边的建筑物统统说了一遍,好半天,李元煦才勉强理解,他说道:“那你乖乖的站在那,惊喜就在十分钟后。”

林夏茫然,“什么东西?”

“站在那就对了,你不是情绪低落吗?一会儿就让你的情绪跟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

说罢,不等林夏回复李元煦便火速的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

林夏虽然不太愿意和李元煦这样的富家少爷在一块儿,但百般无聊的她又颇为好奇,也就耐心的等了起来,好在李元煦虽然无赖,但十分准时。

这条街道的人流还算多,李元煦那辆限量版的红色摩托刚驶过来就顺带了一堆人的目光。

张扬的红色摩托停在了林夏的面前。

李元煦摘下了头盔,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令人心猿意马的笑容,他笑着,一颗张显孩子气的虎牙为他的长相加了不少的分。见林夏傻愣着,李元煦挑眉,拍了拍后座,“还傻站着干嘛,上来啊!”

欧阳明看着林夏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的模样真心舒坦极了。

可林夏心里万分不爽。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的话,很好,她二话不说就操起来刺向欧阳明的肚子里去!

“你做了什么菜?”

欧阳明凉凉的问道,他坐了下来,以一副老子是朕的模样示意林夏打开盖子,林夏一脸幽怨,心里咆哮着你又不是断臂断手的,自己不会打开吗?!虽然如此,她还是乖乖的打开了,说道:

“厨房里要没菜了,我随便做的,都是家常菜。”

欧阳明看了一眼,挑眉,“很好,没有胡萝卜那些东西。”

“……”林夏咬牙,要是现在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掏光积蓄将全国的胡萝卜批发进来,全塞进欧阳明那欠抽的嘴巴里。

“你吃了?”

林夏一边帮欧阳明把菜端出来,一边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第548章 确实

吃了?她确实气饱了。·

欧阳明也不多废话了,他乖乖的接过碗安静的吃饭,林夏看向了对面窗户,里头倒映着她和欧阳明的模样。林夏感慨,上帝真是不公,给他最好的财富家庭,又给他一身好皮囊,连吃饭的举止都那么优雅迷人。

恍惚间,林夏突然想起了早上的电话,连忙说道:“对了,早上家里有电话打来,是一个女的,她说她临时有事,大概要过几天才回国。”

欧阳明抬头,想了想后“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林夏一愣,那个女人还真是说对了,欧阳明问都不问名字就知道她是谁。

虽然话转告完了,林夏也大概知道那女人是欧阳明的谁,但依然忍不住的想确认一下,“呃,那个女的……是哪位?”

“我妹妹,欧阳络晴。”欧阳明回答得很干脆。

“……哦,那她回国后,我,我是不是该搬出公寓了?”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说错哪一句话又惹欧阳明不高兴了。

谁知道,欧阳明今天的心情竟出奇得好,他微微挑眉,反问道:“为什么要搬?”

林夏一愣,“我……我不用搬吗?”

这是什么意思?

大公寓里,两个女人共同照顾一个男人?

且不说那个欧阳络晴会不会排斥,林夏可是非常介意的,更何况,欧阳明身为哥哥,会让妹妹知道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混乱吗?还缺爱到用钱来找女人的地步。

欧阳明的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哥哥的女人和哥哥住在一起,对于妹妹来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

“……”林夏语塞,随后大惊失色,“哥哥……哥哥的女人?!”

“是。”

林夏出于本能的果断摇头,“我不要!”

欧阳明没有多大的意外,嘴角反倒一直勾着一抹弧度,极有耐心的问她为什么。

林夏语塞,想不出理由,但本能的就是不愿意。

“很好,”欧阳明说着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随后放下,像个恶魔又不失优雅的一笑,“你违反刚才立下的协议了,快想想办法怎么弥补吧。”

“……什么?!”林夏一惊,又气又恼,“欧阳明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欧阳明的表情无辜,一直是面瘫模样的他难得换了一种表情,那眼神却让人气的牙牙痒,“林夏,你应该谢谢我提供你一个弥补的机会才对。”

林夏咬牙,“怎么弥补?”

欧阳明一脸欠揍的表情,“这个简单,吻我。”

“……我不要!”

“那好,还我五十万。”

“……”

李元煦摘下了头盔,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令人心猿意马的笑容,他笑着,一颗张显孩子气的虎牙为他的长相加了不少的分。见林夏傻愣着,李元煦挑眉,拍了拍后座,“还傻站着干嘛,上来啊!”

“……”林夏尴尬地站在原地,周围的人统统都看了过来。

那齐刷刷的目光里,女性是嫉妒和不屑,男性则是羡慕而又无奈。

“看什么呢这都?没见过人家泡妞啊?”李元煦问道,懒洋洋的语气里依旧是少不了的嚣张,接着直接把一个头盔甩给了林夏,林夏慌地接住,一脸抱怨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候,周围的三个女人万分妖娆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在路过林夏时还有意的那么一撞,接着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走路不太协调。”

“没关系。”林夏干笑几声,抱着头盔像个局外人一样,乖乖的站在一边。

李元煦险些吐血。

而那三个女人个个的穿着打扮都十分暴露艳丽,直接把坐在车上的李元煦围成了一个圈,撞林夏的那个女人较为直接,细长的胳膊直接搭在李元煦的身上,暧昧的吹了口气,问道:

“帅哥,一起兜风吗?”

周围看戏的人群中吹起了口哨,林夏淡定地站在一边,默默地为李元煦的魅力捏了把汗。

李元煦看了站在离自己两三步远的小白兔,索性长臂一伸--

林夏惊唿一声,险些踉跄的她竟突然坐到了李元煦的怀里,手也不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如此暧昧的姿势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众人看了。

林夏窘迫不已,周围人群的眼神分明暧昧了许多,而李元煦心中因为她抱住自己的动作而兴奋了起来,但表面上依旧镇定,咸猪手搭在林夏的身上,看似轻柔,却又固执地按住她,那眼神就像说:

你要敢动老子现场就崩了你。

“……”林夏默默地低头抱着自己的头盔。

那三个女人颇为不屑,女人a倒依然是笑意盈盈,指尖夹着一根香烟,随意问道:“你们认识?”

“现在刚认识。”李元煦笑嘻嘻的说道,手指穿梭在林夏的秀发中,带来一阵阵的清香。

“原来也是刚认识就勾搭上的,”女子b说着,葱段般的手轻轻抚着李元煦的爱车,两眼放光,“这车子好像是杂志上的限量版啊,对不对呀,帅哥?”

果然,这样一辆张扬性感的摩托车行驶在马路上,美女自然是投怀送抱的。

李元煦得意的想着,让你欧阳明再跟我傲!

周围看戏的人群散了,本来嘛,原以为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结果却是搭讪这样俗不堪耐的剧情。

“小妹妹,不如你下来?这车也坐不了这么多人,我和这个大哥哥去熘一圈。”女子a笑道,嘴里的烟雾轻轻吐在林夏的脸上,后者呛得咳嗽几声,心里大,自己成天被李元煦叫成老女人,怎么一下就变小妹妹了?

想着,她倒老实的下来了,李元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满道:“让你下你就下啊?”接着,望向那三个女人,“当我这是公交车,想上就上啊?”

看着林夏憋屈的小脸,欧阳明满足极了。

本来他是因为不爽昨天的吵架才把她叫来,命令她回家做饭再送来艾纽,有意整她,但从李元煦嘴里听到前天大夜湾发生的事情,愤愤不已,竟因她感到了丝心疼。

这个傻瓜。

无论是谁欺负她,她都只会忍气吞声。

林夏咬牙切齿,“我没有钱!”

“没钱你还好意思跟我囔囔?”欧阳明挑眉,漫不经心地用汤匙盛了口汤,幽幽地吹了口气后送到了嘴边,以一种能够气死人的舒坦表情咽下了汤。

“……那你要怎样?”

林夏问道,她真是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欧阳明太多钱了,以至于这辈子被他狂追债。

欧阳明凉凉的说道:“我能怎样?我叫你吻我,你不要,我叫你还钱,你又没有。林小姐,你以为债主真的那么好当吗?这年头,碰上你这种穷到差点去喝西北风的人,债主只能自认倒霉。”

“……”林夏用余光瞪他的鞋子,“那你就继续倒霉吧。”

欧阳明差点被汤呛到。

这年头,欠债的也敢这么嚣张了?

酒吧。

五颜六色的灯光肆意地在这间大型酒吧内四处旋转。

“anna不愧是六月酒吧的大红人啊!不错不错,看来我老张今天来对地方了,”秃头男人举着一杯啤酒哈哈大笑,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而周围的人纷纷喝彩,“好酒量,好酒量!再来一杯!”

而被那秃头男人和其他人所喝彩的女子也醉得脸色酡红,垂至腰际的酒红色卷发显得妩媚风情,女子也大笑了起来,十分豪爽地再次拿起一杯啤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好,好!anna!anna!anna!”

周围的人鼓掌吹口哨,不少人直喊她的名字加油,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一杯饮尽,女子放下了啤酒,她大笑着擦掉了唇角溢出的酒水,迷离的眼睛却泛着泪光。

就在此时,一个姐妹赶紧拉住了女子,朝周围人赔笑后,在她耳边着急的说道:“anna姐,小孩子一直吵着要找你,一直在哭。”

……

二楼包厢。

“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大姐姐求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我要去找妈妈……呜呜呜……呜呜……”

一个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眼睛哭得红肿,声音撕心裂肺的,让周围两个女人不免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在一个这样混乱的场所,显然吓到他了。

一个女人摸着他的小脑袋,温柔的哄道:“安安不哭,妈妈马上来咯,不要哭啦。”

小男孩哭得险些岔气,嘴里模煳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

小男孩一见是妈妈,连哭带喊的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妈妈,“妈妈,安安好怕,妈妈不要再走了……这里好多人,林夏阿姨说这里很危险的……”

想着,她倒老实的下来了,李元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满道:“让你下你就下啊?”接着,望向那三个女人,“当我这是公交车,想上就上啊?”

三个女人的脸色霎时难堪了,而林夏更是目瞪口呆。

李元煦说话向来不给别人面子,女a缓了缓情绪,红唇一勾,“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一起兜风也就罢了,说话可注意点啊,这地盘我罩的。”

“就是啊,敢和清姐做对。小妹妹你也小心点,该读书的年纪就别出来乱混,这年头的人都很危险呢。”那两名女子不屑道,瞪了眼落在李元煦怀中的林夏。

林夏嘴角一抽,自己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会中枪,明明毕业快两年了还被人叫做小妹妹,难道自己的长相模样真的有那么嫩吗?

李元煦丝毫没怕的意思,语气倒还多了几分嚣张,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问道:“不错啊,这年头的房价这么贵,你还能拥有一整条大街。”

女a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啊,”李元煦随意的挠了挠头发,“像我这种每天拼死拼活最后还是喝西北风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呢,咦,这一条大街需要睡几个男人才能得来啊?”

林夏咽了咽口水,李元煦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那三个女子刚刚才缓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女a一下就甩掉了香烟,尖声骂了好几句粗话,“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接着看向林夏,冷笑,“要脸没脸,要身材也没身材,这还好意思靠在男人怀里?!”

林夏看戏看得正认真,没想到针芒一下对准了自己,一时还没反映过来,李元煦就一脸嬉皮笑脸的回击道:

“诶,宝贝儿哪里没身材了?这腰多细呀,你是需要看眼科了吧?”

“你!……”女a大怒,女b在旁边嗤笑一声,“这么细的腰做起来也不怕折了?”

林夏大,李元煦的脸皮倒厚得不行,“折了不怕,我家宝贝儿柔韧性好,倒是你,脸上一层的化学物质,也不怕做着做着你男人就突然中毒身亡了?”说着看向女a,“还有你,这腰一看就让人没半点儿胃口,想做啊,还是减掉虎背熊腰再说吧。”

三个女子气得脸都红了,李元煦的头靠在林夏的肩膀上,表情无辜又让人恨得牙牙痒。

林夏尴尬到不行,什么叫“我家宝贝儿”啊?……

女a愤愤地拿过了包包,李元煦一看,得瑟道:“哟,还是盗版的lv啊,不错,如今山寨才是王道嘛,值得鼓励!”

女a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他妈的睁大你的眼睛,这是限量版的!”

“嗯,限量版的,”李元煦歪着脑袋,“这限量版又得睡多少男人啊?姐姐,女人就得爱惜自己,何况,睡你的男人也太抠门了吧,以为在包包上贴个lv的字母就是品牌了?比我还俗啊……”

“你他妈的闭嘴!老娘现在就叫人,等着!--”

女子咆哮道,立马掏出了白色苹果,李元煦翻了个白眼,“跟个砖头似的也好意思拿出来。”

林夏扑哧一笑,突然,李元煦暧昧的勾起嘴角,问道:“宝贝儿,想玩生死时速吗?”

“……嗯?”

林夏一愣,虽然对他喊的称唿感到尴尬,但有点好奇他说的生死时速。李元煦邪邪一笑,在她耳畔边悄悄说道:“坐上来点,脚别放地上。”

“……好吧。”林夏低声道,乖乖的照做了,就这样横坐在李元煦的前面,姿势暧昧得让她面红耳赤,刚想调整一下,李元煦突然用着足以把一条街的人都吸引过来的声音,一脸惊恐,对那准备打电话叫人的三个女人说道:

“什么?!一晚五十还算便宜啊?我靠,你们不是说要打折吗?!算了不要不要,我有我家宝贝儿了!--”

说着,启动摩托车的发动机,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排的车尾气和三个女人的咆哮声。

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

小男孩一见是妈妈,连哭带喊的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妈妈,“妈妈,安安好怕,妈妈不要再走了……这里好多人,林夏阿姨说这里很危险的……”

第549章 心疼

“安安不哭,安安不哭,”女子心疼地抱着小男孩,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来,,“再等妈妈一下就好了,这里有很多吃的,安安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妈妈工作完了就带你回家,好吗?不哭了哦,再哭就不是妈妈的小宝贝了,听话,乖。·”

周围的姐妹们叹了口气,走出包厢。

小男孩哭得很凶,他紧紧的抱着妈妈,哽咽着请求道:“安安不饿,安安只想回家,妈妈带我回家好不好?……这个地方好可怕,刚才还有几个叔叔把一个姐姐强行拖走了,安安好怕,真的好怕……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女子擦去小男孩脸上的眼泪,强颜欢笑的说道:

“包厢里很安全的,还有几个姐姐会陪着你,安安要是再哭妈妈就不理你咯。对了,安安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园吗?这周末妈妈就带你去,好不好?到时候给你买很多玩具,很多薯片和巧克力,好吗?”

小男孩哇哇大哭,“我不去了,我不要游乐园也不要玩具,我只要妈妈……妈妈别不要我……”

女子沉痛地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她却死咬着下唇,不出丁点儿的声音。

“妈妈……”小男孩见女子不说话,蹲下来看见她通红的脸,见她哭了,委屈地撅起了小嘴,残留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要哭了,安安听话就是了,妈妈不哭了,我会乖的,我不哭了,妈妈也不要哭了……”

说着,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擦去了女子脸上的泪痕。

女子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水,讪讪一笑,哽咽道,:“没有人欺负妈妈,只是妈妈感动了而已,安安好乖哦,那就待在这里等妈妈,不要吵了好吗?只有这里赚的钱才多,才能够养活我们的,这周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妈妈,到时候叫林夏阿姨和小晨哥哥可以吗?”

女子想了想,苦笑着点了点头,“好,但是妈妈和安安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好。”

“我们来骗林夏阿姨,安安要和妈妈一样,都骗她说妈妈还在餐厅里工作,如果林夏阿姨知道妈妈在酒吧的话,那安安就输咯,就要接受惩罚,但是如果阿姨不知道的话,妈妈就奖励安安,好不好?”

见小男孩点头,女子欣慰的一笑,伸出了小指头,“那我们来拉勾勾,谁输了谁就是小笨蛋。”

“嗯,安安不是小笨蛋,安安不会输的。”

小男孩甜甜一笑,声音因为刚才的痛哭略带沙哑,却依然伸出稚嫩的小指头,和妈妈的指头交缠在一起,轻轻地拉了下勾。

女子淡淡一笑,嘴唇苍白,脸色却因为酒精而非常通红。

林夏若是知道自己回到了酒吧的话,只会更加担心的,担心不但不起作用,反而只是多出一个人来烦恼罢了。

就这样好了,困难只是暂时的,她一定会熬过去的。

女子宽慰的想着,刚走出包厢,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抽搐的疼痛,她沿着墙壁弯下了身子,痛苦地捂住腹部,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

路过走廊的一个保安见状,慌张地上前,“anna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经常这样……”女子艰难的说道,神情痛苦,可不到片刻,这阵抽搐的疼痛便过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这让她很诧异。ww·

保安松了口气,“兴许是吃坏肚子了吧,anna姐在酒吧这么红,难免要应付很多人嘛,嘿嘿。”

女子淡笑,“但愿吧。”

夏天的风在耳边放肆的吹过。

一辆红色张扬的限量版摩托车以惊人的速度在马路上飞驰!

林夏害怕的紧闭着眼睛,李元煦的车速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她怕得环抱住他的腰,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何况,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了。

“你……可不可以停一下?我觉得很怕!”

林夏请求道,依然害怕的闭着双眼,这样的生死时速简直像徘徊在悬崖边一样,提心吊胆的,随时都可能坠亡。她似乎感受到李元煦的车速更大了,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抱着他的腰,几次疯狂的转弯都吓得她惊叫出声。

李元煦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虽然他也想慢下来,可又担心林夏不抱他,于是,无辜的眨眨眼睛,撒谎道:“我也想停啊,可是在这条路上不能停的,一旦停了就要罚款和拘留呢。”

“怎么可能?这是哪条路?”这样的交通规则林夏从未听说过,感到疑惑,于是便悄悄的睁开眼睛,谁知道一睁开,眼前的风景就唿啸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啊!--”

林夏失措地尖叫一声,吓得紧闭双眼,再也不敢睁开了!

李元煦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毛,“爽吗?”

“……”林夏怕得牙齿打颤,“一点都不爽!”

“不爽啊?那我再快点咯,速度快的话就很爽了,是不是?”李元煦邪笑着,果然加大了油门,林夏一慌,求饶般的表示很爽,李元煦表示自己开心极了,更加不要脸了,“害怕吗?”

林夏咬牙,“你这是废话!”

“原来你也会那么粗鲁啊,不过还很可爱,怕的话就抱紧点咯。”

听李元煦这么说,林夏更是气的连想揍他的心都有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啊?!

李元煦挑眉,“准备装哑巴吗?”

“……”林夏装死中,才死了那么几秒,勐然听到耳边的风更加肆意的声音,气的不得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很危险的!”

李元煦笑得欠揍,“一,我技术好,二,我有买保险,不怕。”

“……可我没有买保险啊!”

“那有什么关系,到时候直接买棺材就好了啊。”

林夏咬牙,“你行!”

李元煦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笑嘻嘻的承认,“我是很行!”

林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一颗心悬着的她更是感到无可奈何,只好抱着一颗听天由命的心乖乖的靠在李元煦的怀里,好在李元煦技术不错,几分钟的车程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李元煦说道,无赖的在林夏的耳边吹了口气,林夏浑身一颤,睁开眼睛立马跳了下来,果断的一拳头砸在李元煦的身上,骂道:“流氓!”

李元煦嘴角一抽,随后笑得嚣张,“我这样就流氓了?你要不要见识一下真正的流氓?”

“……跟你没话说!可恶!”

林夏瞪他,看了看周围后才反映过来,柳眉一拧,“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绿油油的草坪,几只蜻蜓在空中盘旋,夏天的气氛是很闷热的,可这里却非常凉爽,甚至有点雾蒙蒙的感觉,美的仿佛是梦幻中的地方,可却无比空旷,放眼望去,见不到一个人。

李元煦下了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这里啊,是流氓的办事场所。”

总裁办公室。

林夏站在半开的落地窗前,有些惊叹和贪婪地望着满城风景。

从她这个视野望下去,是说不出的壮观,原以为生活了几年的c市也不过是繁华时尚了些,却从未有过机会看过它的真容,今天这一看,繁华和精美这两个词都有些配不上它。

湛蓝的天空下,它美而又华丽。

“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喜欢住高楼的原因了,原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整个城市都一览无遗。”

林夏笑道,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风景,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认真的模样十分可爱动人。

欧阳明的嘴角泛起一抹温情的笑容。

突然,林夏的眼睛一亮,兴奋地朝欧阳明挥着小手,“你快过来看!快过来快过来!”

“什么?”欧阳明挑眉,朝她走了过去。

林夏兴奋得不得了,见他过来,竟高兴过头了,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指向一处地方,笑盈盈的说道:“你看,那里是我们的家耶!--”

欧阳明一怔。

他微微错愕的看着林夏挽着自己的手,包括她说的那句话。

那里是我们的家。

林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兴奋到了什么程度,依然挽着他的手臂,眼睛亮亮的,一笑起来仿佛泛着无穷的光彩,“我的眼睛不错吧?你看,那栋楼很高的,阳台那还有一点白白的影子,肯定是我晒的被子了,一定是我们家,没有错的。今天的天气真好,回家的时候被子应该也就干了。”

欧阳明抿唇不语。

他定定的看着林夏。

素来无情的眸子竟因为她的举动而划过一丝温暖。

“好巧,竟然一看就看得见了。”林夏欣慰道,见欧阳明一直不说话,微微好奇,侧头一望,见他正盯着自己,脸色一红,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的举动--

“啊……”林夏惊讶出声,慌地就甩开了欧阳明的胳膊。

好糗,她怎么兴奋过头,还勾住这个冰窟窿了呢……

一想到这,林夏更是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真是的,每次一开心,脑细胞就彻底散乱了,欧阳明可是个冷漠无情的现代僵尸啊,自己这样莽撞地牵住他……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讨厌?

或者,他更觉得自己和那些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孩一样了?

林夏的心里十分沮丧,整个气氛尴尬得仿佛一个魔爪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想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一句。

欧阳明挑眉,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做出一件让林夏目瞪口呆的事情--

他固执地拉过林夏的手。

随后,十指紧扣。

“……”林夏错愕地盯着欧阳明。

而欧阳明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眯着眼睛望向了窗户外的景色,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耀眼的阳光扑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泛着无穷的光彩,完美得就像妖娆的雾气一样,特别是嘴角微微弯起的笑容,美的惊心动魄--

“你刚才说,家在哪呢?”

夜晚。

c市是有名的夜之城,一到晚上便灯火阑珊,金光闪闪,每一处角落都尽显繁华。特别是着名的豪华夜总会--

大夜湾。

金碧辉煌的走廊上,方然紧跟着走在前头的男子,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会不会太……太那个了啊……”

欧阳明走在前方,他身穿着银灰色的衬衫,袖口处慵懒的高挽着,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妖娆与性感,嘴角微微勾起,漆黑如玉的双眸却是冷漠无情,分不清他究竟是恶魔还是天使。

方然见欧阳明沉默,不由得暗惆,完了,完了,看来她以后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必须马上告诉出版社写个头条:惹阎王爷都不要去惹欧阳明!

欧阳明与方然一同走到了包厢门前,门口的保安立即恭敬的鞠躬,打开了包厢门。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烟酒味。

“哟,我们的欧阳总来了!哈哈哈,快坐快坐!”坐在沙发中间被美女们包围的于德利正在摇骰子,瞧见欧阳明,两眼一亮,哈哈大笑。

欧阳明的笑容带冷,“这么多美女相伴,于总还当真是好身板。”

于德利愣了愣,欧阳明的眸光寒颤得吓人,会不会想对自己如何?不过这个想法马上被他抛置脑后了,外界传闻,欧阳明本身就是个冰窟窿,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副别人欠他一条命的表情,根本就不足以稀奇,更何况,自己跟欧阳明无冤无仇的,他能有什么对自己如何的理由?

这样一想,于德利便放心了,接着不忘指使身旁的几个女人,“还不快去服务一下欧阳总?”

“原来是欧阳总!哎呀,欧阳总都从不来大夜湾看看我们呢。”几名美女一听,两眼瞬间放亮,欧阳明可是c市中无数小萝莉、青春少女、中年少妇的梦中情人啊,能和他有一腿,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欧阳明对这种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十分厌恶,此时三四个美女围绕在他的身边,更让他厌烦,目光一冷,沉声道:“识相的走开。”

“……嗯?”行为大胆的那名女子愣了愣,接着咯咯一笑,“欧阳总,是不是人家技术不好惹你不开心了?”

欧阳明面无表情,“我再说一次,识相的就走开!”

方然淡定的握着酒杯,看来梦中情人也不是好惹的。

那名女子一怔,暗惆着这个大金砖怎么跟个千年僵尸一样,不过一会,她便笑意盈盈的将手放在了欧阳明的重点部位,妖娆一笑,“欧阳总,听说男人都喜欢这样呢。”

“……”欧阳明沉默不语,却无丝毫的反映,于德利等人在旁愣愣的看戏,莫非,传说中对女人如衣服随手就丢的欧阳明是个无能者?!

女子更是感到了棘手,见过这么多客人,还没见过这么一个对美女和性yu都毫无反应的男人。

第550章 费解

正当众人感到费解时,欧阳明突然幽幽的开口,“你这只手为多少男人服务过?”

方然瞬间呛住,欧阳总,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会不会写呀?!

而欧阳明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眯着眼睛望向了窗户外的景色,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耀眼的阳光扑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泛着无穷的光彩,完美得就像妖娆的雾气一样,特别是嘴角微微弯起的笑容,美的惊心动魄--

“你刚才说,家在哪呢?”

林夏·

她愣愣的盯着身旁的男人,似乎因为他这个亲密动作,整个世界都“轰”的一声炸开了,只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了一句话,耳朵却什么也听不见。

欧阳明极有耐心的盯着她看,他不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

这似乎是一种享受。

而这个场景,似乎也曾发生过。

……

…………

“发现我们学校也挺大的,明你看,那边是食堂,那里是宿舍,还有舞蹈教室,你看,桌子上摆着的就是这次的演出服呢,要在艺术节的时候表演,你说好不好看?”

教学楼天台上,女子靠在栏杆边俯视整个校园,而她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面无表情,却美得精致,众人都一致的白色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偏偏就显得矜贵非凡,仿佛哪怕是最廉价的衣物,他都能穿出别样的品味。

欧阳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挑眉,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嗯,一般吧,但是总感觉那个样式蛮普通的,很多学校都差不多是这样,而且那套演出服好像也很久了,之前的学姐似乎就有穿过,”女子说道,因为对芭蕾舞的敏感和欧阳明的宠溺,以至于对其他衣物东西都十分挑剔,“还有那双芭蕾舞鞋,总感觉太硬了,而鞋尖又软了些,不利于直立的动作。”

欧阳明记在心里,见她似乎意见挺多的,不禁感到有趣,嘴角上扬,“还有呢?”

“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那套演出服蛮久了,我的那套下摆处还开裂了呢。”女子说道,虽然意见蛮多的,但也毫无用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表演。

但仅仅是过了三四天而已,学校竟然发了新的演出服!

演出服的样式不仅是她最喜欢的浪漫款,且袖子还有下摆处的长短简直是她理想中的模样,包括舞蹈鞋也更换了,穿上去,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她的惊讶大过了惊喜!

要知道穿上一件自己喜欢而又合身的演出服,简直是每个演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当她把这个足以让自己兴奋一整天的消息告诉心爱的人时,他却是淡淡一笑,仿佛一点儿也不意外,她听同学说似乎是因为校董的儿子不满意而特地更改的,虽然费解,但也十分高兴这个校董的儿子的想法与自己相同。直到过了好几天,才偶然特意提出建议的人--

正是欧阳明。

也正是从那次开始,她才发现他的身份有多华贵。

教学楼的天台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她总喜欢靠在栏杆处指着一个地方兴奋的朝他分享,而这次,她主动地牵起欧阳明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感动令她的眼眶里有丝热流。·

“干嘛要对我那么好,以后要是完全依赖你了怎么办……”

她喃喃,欧阳明却是若无其事的一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轻柔得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曲--

“全世界就一个你,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

…………

落地窗外吹来的凉风将欧阳明拉回了现实。

他一怔。

似乎因为突然回忆到了过去让他的心情一下降到了极限,刚想走开,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里握着一份温暖,他一愣,接着--

想都不想的,立刻甩开。

正当众人感到费解时,欧阳明突然幽幽的开口,“你这只手为多少男人服务过?”

方然瞬间呛住,欧阳总,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会不会写呀?!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憋得如猪肝一样,那名女子更是尴尬,随后脸色缓缓,依旧笑意盈盈道:“欧阳总若喜欢的话,cici我以后只为您一人服务。”

欧阳明望向她的眼睛,冷笑,“我不喜欢。”

“……那,这样欧阳总喜欢吗?”女子笑得别有深意,正要用手解开欧阳明的衣扣时,手腕勐地被他一扣!女子脸色一变,“欧阳总,这是做什么?!”

欧阳明手中的力道加深,眸光寒彻,沉声道:“再不滚我就废了这只手!”

“你!……”女子疼得呲牙咧嘴,手腕被他扣得生疼,见他的话似乎是真的,吓得哭的望向于德利,“于总!……”

于德利这才反映过来,慌忙道:“女人不懂事就让她滚嘛!欧阳总何必动怒呢?是吧是吧?!别破坏了我们今晚的气氛嘛!”

欧阳明听后,冷哼一声才恨恨地甩开那女子的手腕,后者吃疼一声,方然见她还没要走的意思,担心欧阳明再次动怒,便瞪她一眼,说道:

“还不快走?!”

女子听后赶紧逃之夭夭,周围的女子见状,更是不敢多待片刻,像躲着瘟疫一样逃出包厢。

于德利这才注意到欧阳明带来的方然,神情一喜,“欧阳总,这位是?……”

欧阳明看向了方然,方然赶紧起身,不失优雅的一笑,“于总您好,我是欧阳总的秘书,方然。”

“方然……”于德利喃喃道,痴迷的看着她好到极致的身材,那股在职场上长久磨练的成熟气息更是容易吸引人,“还真是好名字!欧阳总真是幸运,能有这样一名能干的秘书。”

能干二字,于德利特意拖了长音强调道。

方然依旧微笑着,心中却冷冷一笑,外界流传于德利是个色胚的消息果真不假,看来多知道点八卦是件好事,没准以后还能多多防患。

欧阳明慵懒一笑,“于总这神情,怕是想从我这要了方然吧?”

于德利反映过来,赶紧擦擦险些流出的口水,裂开嘴一笑,说道:“这,我哪是这意思?不过方然看上去年纪轻轻又那么漂亮,不赶紧找个男人就危险了。”

方然微笑,“不麻烦于总费心了,工作最为重要,方然暂时没那方面的想法。”

于德利见她这么说,更是色心大起,方然这么一个气质美人实在太和他的胃口了,不过,欧阳明这样一个女人多得如衣服的家伙,会不会早把方然吃了?

想到这,于德利不免心急,索性开口向欧阳明要人,“欧阳总,我看这方然实在越看越喜欢,不如您出个条件,让方然陪我一晚如何?”

方然一听,巴不得一口水吐于德利脸上,也不看看他满嘴的黄牙,哪个女子愿意出高价把自己卖给他?不过,欧阳总,您做人一定要厚道啊……

想着,方然充满希望的看向欧阳明,欧阳明果断无视。

靠,欧阳总,不要这样……

林夏一怔。

好像才刚刚触及到阳光就突然被人推进了黑暗。

欧阳明似乎也反映了过来,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懊恼的情绪。

“……”

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林夏回过神来,慌里慌张地避开他的眼神,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挪开了一步,嵴背发凉,心里更是凉得彻底,似乎这几日以来,自己一直处于一个忽冷忽热的地带。

人人都说,欧阳明阴晴不定,此话果真不假。

“那,那个你先去工作吧……”林夏说道,强装镇定的看着脚下的风景。

欧阳明沉沉的看着她,默了几秒后,“嗯”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林夏沉默。

分明是闷热的大夏天,人靠人会憋出一身汗来,可身边的人一走,竟是如此的凄凉。就像她虽然想避开他,可一旦他在身边,就会产生依赖感一样,一旦他走开,浑身的每一处地方似乎都难过了起来……

依赖感?!

林夏一惊,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她忽然感到了害怕,自己是穷得两袖清风的大街上一抓就一大把的普通女孩,而欧阳明高高在上,无论是地位还是家世都是她高攀不起的,两个人就像平行线一样,就算目前交集在一起,终会分开。这样差别大的人,又怎么能允许有依赖感的存在?

林夏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她悄悄的看了眼工作中的欧阳明,好看的眉峰微微皱起,像钻石般漆黑却总是漠然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就像是上帝创作出来的雕塑一样,无时无刻在散发着魅惑的危险气息。

而自己呢?还未成年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意外而去世了,读了个三流大学,尝试着各种各样的低薪工作,相貌平平,身材普通,还要照顾一个有着心脏病的弟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像极了现代版悲催的灰姑娘。不过可惜,现代是现代,童话是童话。

童话里,灰姑娘有南瓜车,有遇上王子的幸运舞会。

现实中,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的她只能天天挤公交,更别提什么在公交车上遇见王子了。

这样糟糕的她,怎么配得起这样完美的他。

林夏自卑的想道,她长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间大小刚好合适的办公室,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办公室的隔板后似乎有不少海报类的东西。

欧阳明正在工作。

林夏不好意思打扰他,而自己闲的发闷,便走了过去。

可以这样说,隔板后的小地方不仅不乱,反而非常简洁有序,书柜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而上面摆放的,都是同一个女子的照片。

潋滟的双眸,令人想一亲芳泽的樱唇。

墙壁上,有一张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海报,同样是那个女子,她穿着漂亮的芭蕾服,头上戴着精致的配饰,宛如一只真正的白天鹅一样,高傲地一跃在半空中。

而海报下方的签名,赫然写着现今有名的芭蕾女王的名字--

童熙甄。

刚才几位女子走后,整个包厢内的人就不太多了,除了欧阳明、方然和于德利外,还有三个看似是富二代或老板级别的人物,都是在众人口中风评不太好的,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懒洋洋地倚靠在一位老板的怀里,似乎是他的qing人。

欧阳明心中冷笑,人多也好人少也罢,总归,破坏他办事的人一律死!

“看来方然的魅力果真不小,”欧阳明为自己满杯,轻轻晃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十分醉人,也将他映衬得如鬼魅般的可怕,“方然,还不坐过去?!”

方然一愣,本不愿意,可一看欧阳明那一脸“你敢不听话老子剁了你”的表情,顿时叹了口气,在心里吼了声我要辞职后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了于德利的身边,于德利果真等不及了,见方然一来,咸猪手一伸就将她拽进怀里。

“你做什么!--”

方然惊唿,大怒,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不料却被于德利反手一抓,后者笑得吓人,说道:“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职场女人了,不过,敢来这种场子就别装清高了,大家都是同类人,何必呢?!又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方然冷笑,“我和你才不是同类人。”

于德利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不错,我喜欢!”

欧阳明凝视着他,眸光带冷,嘴角上扬,“我听说于氏集团近年来运营得一直不是很好,似乎最近还碰到了大麻烦,不过,于总的兴致似乎特别好?”

于德利听他这么说,手也停下抚摸方然的豆腐了,叹了口气,将酒杯一饮而尽,说道:

“这年头不好混啊!竞争对手太多了,不过好在欧阳总您慷慨,竟然会想起我这个旧人,哈哈哈,来,干杯!”

周围那几名老板也兴致勃勃地向欧阳明敬酒,没有一人敢对他不敬。

突然,其中一位名叫李涵的富二代感到无聊了,提议道:“不如再叫几个女人吧?这么大间的豪华包厢就我们几个人,多无聊啊!”

“诶,就是就是!”那位一直抱着女人的男子同意道,年龄似乎和欧阳明差不多,他捏了捏怀中女子的柔软处,笑道,“肖薇,你不介意吧?”

肖薇轻yin了一声,接着骂他一句,“死阿伦,玩吧玩吧,玩死你!”

“有你这话就放心了,哈哈哈,李涵啊,放心的叫!”阿伦哈哈大笑,身边的大老板也忍不住打趣,伸手摸了摸那肖薇的大腿,低笑的说了几句话。

方然见这种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依然感到恶心,不过好在于德利好色,听他们还要叫其他女子,果断的先将方然这块自认为迟早到嘴边的肉松开了。

欧阳明放下酒杯,扬起嘴角,声音却十分冷清,“五位美女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们满足。”

“五位美女?!”

第551章 知道

众人的眼睛一亮,要知道刚才那几个女人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大夜湾的bao房公主价格昂贵,单是让她们陪喝一杯酒的价格都不下几千,更别提来包厢伺候他们几人了。·

即便是有钱人,也不愿意把钱当烧纸一样的花。

不过,既然现在有人请客,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德利的眼睛都直了,哈哈大笑,“不愧是欧阳总,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如此,就别藏着掖着了,快把那五名美女叫出来,大夜湾的女人可最新鲜了!”

林夏一怔。

喜欢的人?

李元煦沉沉地望着她,见她发呆,心里不免失落。

“喜欢,是什么感觉?”林夏反问道,她笑着,心里倒是一片忐忑,她不明白自己喜不喜欢欧阳明,可她知道,欧阳明不喜欢自己。

李元煦皱了皱眉头,“喜欢的感觉?”

“嗯。”

“大概就是,见不到对方就会担心,就会想念。”

李元煦看着林夏,他对她正是如此。

“一闲下来的话就会想想对方在做什么,想来想去的,没法专心工作。看到任何一个东西都会联想到他,只要与他有关的都与自己有关。会猜测他喜不喜欢自己,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会莫名的忍让他,会关心他的喜怒哀乐。”

林夏怔了怔。

她会时常在工作的时候想到欧阳明,想着想着,就没有头绪用心工作了,看到蔬菜就会想到欧阳明挑食,会想到他有夜盲症,因为他有夜盲症,所以自己很担心,有段时间天天在网上查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夜盲症,她会经常胡思乱想欧阳明对自己有没有感觉,可想着想着,就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每回吵架的时候都忍着他,还会去关心他的每个表情……

林夏心中一惊。

自己,喜欢欧阳明?!

李元煦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只听林夏低喃一声:“不会吧……”

“怎么了?”李元煦问道。

林夏被他的话拉回了现实,反映过来连忙摇了摇头,接着抚着自己乱跳的胸口,脸颊竟红到了耳根子后。

她喜欢欧阳明……

她竟然喜欢上欧阳明了。

这让林夏又惊又喜又恼又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都漂浮了上来。

李元煦看着她的神情,心中隐隐约约的传来疼痛,但他依然像往常一样,挑眉,笑问:“看你这个样子,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啊?”林夏惊讶,接着用力摇头,“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我,我只是……”

李元煦的目光紧缩,“只是什么?”

“……只是发现我,”林夏吞吞吐吐,万分无奈下撒了一个小谎,“发现我喜欢一个女人!”

李元煦一惊,“什么?!”

“嗯……”林夏弱弱的点了点头,心中大,见李元煦一脸的茫然,只好强迫自己继续圆谎,“我,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刚才听你说后,发现……发现我喜欢一个女的。”

“你……”李元煦的面部极具喜庆的夸张,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了,“你不是吧?!”

林夏老实的低声说:“我是……”

“靠!”

李元煦破口大骂,接着在草地上翻来滚去的,他气得不得了,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这么久没追到就算了,竟然还亲口听她说:我我喜欢的是女孩子。·

林夏见他这副样子,担心他承受不了打击,连忙说道:“我是骗你的!”

“……什么?!”

“我,我性取向很正常。”

欧阳明冷冷一笑,还未开口,门口的侍者就仿佛是事先交代好的一样,礼貌的打开了包厢门,紧接着,一排女子便走了进来,步伐稳重有序,曼妙的身材每走一步就仿佛踏在一个男人的心上一样,精致的妆容,飘逸的长发,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这样的优美很难让人想象这五名女子竟是陪酒女。

包厢内的男人都瞪大了眼睛,美,美,是真的美!

可这五位美女都面无表情,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小姐们该有的热情难缠在她们身上都看不到,竟然还敢丝毫不畏惧地看着整个包厢的人。

难道,因为欧阳明是面瘫,所以带的人永远都是面瘫?永远都是这么重口味?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可话虽如此,这样冰冷的女子却挑起了他们的征服欲。

“欧阳总的口味果真是特别!这五个美女漂亮得……啧啧!”于德利对欧阳明说道,眼神却一个劲的往那五名女子身上贴,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地占有。

李涵、阿伦还有那名陈老板的目光十分放肆而又发愣,在大夜湾开包厢也不是第一次了,却是头一回见过这五名女子,美得就像画里的人物一样!这欧阳明的本事还真是不得了,竟然能叫出这样的陪酒女。

方然咽了咽口水,她握着酒杯低着头,默默地为于德利等人祈祷。

欧阳明这人是出了名的怪、狠。

虽然从未有人见识过,却不少人都略有耳闻。

欧阳明是孤儿,这是为数不多的人所知的,据说几年前他才刚刚大学毕业,因为艾纽集团的总裁与夫人都出车祸而去世,迫于董事们和外界的压力,欧阳明就这样当上了艾纽集团的总裁,这件事在商业界掀起了轩然**o。

董事们自然不会愿意让这样的一个还未见过世面的小毛孩来担任总裁,可欧阳明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也不过一星期,那群刁难人的董事们都纷纷同意了,不少人都传出是因为欧阳明“杀人不眨眼”又或是与董事们打了赌的说法。

不出半年,艾纽正式走向国际,旗下集团和商业多得数不过来。

也就这样,欧阳明此人成了c市众多男人的目标,众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他太过狠厉妖娆,女人碰了就甩,男人敢招惹就废了他某个器官,让人不敢接近。就连有时候参加某些专访或召开记者会,永远都是一副冰窟窿的模样,偶尔笑一笑,那一笑却令人胆战心惊,寒毛都能竖起来。

方然想了想近几天的专访,顿时为那些主持人感到悲催,她看了眼淡定自若的欧阳明,又看了看那五名冷若冰霜的女子,叹息的摇了摇头。

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欧阳明。

他能让你死,还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于总,美女可都在这了,怎么?光顾着看了?”

欧阳明抿唇,绝美的唇形弯起一个令人感到寒颤的笑意,于德利蓦地被这一笑所吓到,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多想了,随后,他迫不及待的走向那五名女子,上下打量,整个眼睛巴不得倒贴人家身上。

阿伦的眼睛来回扫着她们的身材,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夜晚。

繁星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繁华夜市另一边的小吃摊上,李元煦望着面前摆的烧烤和串串香顿感无语,林夏刚才为了弥补他,便说带他来吃大餐,李元煦本来还激动着要骑车,谁知林夏说,先苦后甜,要用散步的。

好嘛,散步就散步,为了大餐他忍了。

结果散着散着,两个人竟然散到了路边摊这。

李元煦一脸的无语和嫌弃,“搞半天,所谓的大餐就是说这个,林夏,你真当我小孩啊?”

“你本来就是小孩嘛,”林夏说道,拿起一串豆腐,“能请你吃东西就不错了,还挑东拣西的,想吃牛排自己吃去。”

李元煦盯着摆在面前的一碗砂锅,不免惆怅,问道:“这么一大碗的,多少钱?”

“……十块人民币,你值得拥有。”林夏缩了缩脖子,“我可没钱请你吃什么美国大餐,虽然这家是便宜了点,有点降低你的身份,但是味道真心赞,你快尝尝,吃了后绝对还想吃。”

李元煦挑眉,拿起一串烧烤,说道:“好吧,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勉强尝一尝。”

林夏甜甜一笑。

李元煦抱着一种免费玩意试吃试吃的心态尝了一口,才刚吃第一口,眼睛立马亮了,兴奋的对林夏说道:“真的很好吃!就是辣了点。”

“你不能吃辣呀?”林夏眨眨眼睛,“你好像从没吃过这些?”

烧烤的辣椒太多了,李元煦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赶紧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下一口后才摇了摇头,勉强开口,说道:“没吃过,这种东西太脏了,家人从不让我吃。”

林夏无奈,“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其实吃惯了山珍美味,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没准还会更喜欢这种平常小老百姓花费的起的小吃。”

“嗯,看来以后要跟着林夏大姐混了。”

“去死,我哪有这么老?”林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嘻嘻笑笑的吃着烧烤。

林夏并非很能吃辣,只是寻求刺激罢了,两个人自顾自地吃着东西,还挑衅般的吃着辣椒,李元煦没一会儿就占了上风,林夏的小脸通红,险些被辣椒呛得说不出话来,慌里慌张地找水喝,见桌上有杯子,想都不想地就拿了过来--

那是李元煦的啤酒。

“哇!--好辣,好辣!真的好辣!”

火辣辣的感觉穿透林夏的喉咙,她被啤酒呛得咳嗽好几声,慌地放下了杯子,小手连忙为自己不断地扇风。

李元煦见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同样的夜晚。

欧阳明站在半开的落地窗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拨打过去的号码已关机。

他面无表情,漆黑如玉的双眸却布满阴鸷。

“欧阳总,已经十点多了,不如您先去休息吧?”帮忙收拾行李的方然试探性的问道,“明天要起很早的,下了飞机后就马上有一个会议,络晴小姐那我已经通知了,到时候她会去找您。”

十点多了……

欧阳明握紧了拳头,她从未这么晚了还未回来。

小吃摊上。

林夏与李元煦说得哈哈大笑,她刚想看一下时间,见屏幕黯淡,疑惑了一声,“咦,手机没电了。”

那五名女子就像训练有序的特工一般,面无表情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依次是白雪、白玉、白霜、白眉、白冰。

欧阳明的神情淡漠,眼底划过一丝诡异和冷厉。

欧阳家早年时期在黑道打滚,虽然淡出了许久,早已慢慢的转向白道,但怎么说还是与当年的一些人有过交集,所谓黑白两道通吃也不过如此了。那五名女子并非亲生姐妹,自幼跟着欧阳家老父亲,并取名姓白,她们和欧阳明也有过些许接触,欧阳家转向白道时她们才加入别的帮派,欧阳明要找到她们并不难。

他办事时向来干净利落,这次却出乎意料的要她们出马,还要慢慢的来,慢慢的整,慢慢的上,这令白雪等人感到十分诧异。

于德利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好名字!不知这白雪姑娘的身体,是不是和雪一样的白洁呢?”说着,于德利便伸手拉过白雪,手正要探入她的裙底时,竟迅速地被抓住!--

白雪的脸色无丝毫的起伏,她看上去不过是轻轻地抓住了于德利,实际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于德利怔怔地望着她,白雪却冷漠的开口:“恶心!”

说罢,大力甩开于德利的手,后者一个不稳,竟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周围的人看傻了,唯有欧阳明淡定地倚靠在沙发上,好不悠闲地看着这场好戏,而方然更是淡定,默默地继续喝酒。

欧阳明的眼底划过一丝讥笑和火花,敢动他的女人,分明是找死!

“你个臭娘们敢他妈的甩老子的手?!”于德利的面子上挂不住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他的火气蹭蹭地冒上来了,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白雪的头发!

这时候,周围四个女子竟蓦地将于德利围成一个圈!

于德利尚且还未反映过来,小腹便突然被白雪的膝盖一顶!--

“啊!……”于德利闷哼一声,痛苦地弓着背,他艰难的看向了欧阳明寻求帮助,“欧阳总!”

周围的人脸色都慌了,欧阳明却是不紧不慢地放下了酒杯,他起身,浑身上下的气场都令人感到黑暗,面容尊贵,却令人心生畏惧。

“欧阳明你究竟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于德利怒吼道,白玉不爽,一拳砸向他的脑袋,于德利只感轰的一声,整个脑袋瞬间一片的晕眩,白雪冰冷的看向白玉,斥责道:“没有吩咐不许动手!”

“看他不顺眼。”

白玉冷言道,白雪瞪她一眼,“闭嘴!”

陈老板等人见于德利那副狼狈的模样,顿时吓得不得了,生意人最怕的莫过于死亡了,阿伦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肖薇,壮着胆子问道:“欧阳,欧阳总……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欧阳明不怒反笑,笑得阴鸷妖娆,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于德利的面前,白冰一脚踏在于德利的脑袋上,强迫他跪下,低着头仰望着欧阳明,后者嘴角勾起,“记得前些日子在大夜湾欺负的女人么?”

第552章 时间

小吃摊上。·

林夏与李元煦说得哈哈大笑,她刚想看一下时间,见屏幕黯淡,疑惑了一声,“咦,手机没电了。”

“没事吧?”李元煦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十点多了,你着急回去么?”

林夏愣了愣,接着笑着摇摇头,“不急。”

白天的时候才被欧阳明赶出来,她现在可没那厚脸皮回家。

李元煦挑眉,“不对啊,今天你很反常啊,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巴不得赶紧甩了我,今天竟然出奇的不着急,那么晚回家没事吗?”

“没事,家里没人,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巴不得赶紧甩了你?”林夏反问,继续吃她的东西。

两个人吃完饭后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小公园空旷的广场上,仍有一些老年人不紧不慢地跳着舞,喷泉池里的水十分清澈,霓虹灯打在水上,朦朦胧胧的,十分漂亮。

夏夜的风最为凉爽,一阵一阵的吹过。

李元煦看了眼穿着短袖的林夏,问道:“你会不会冷?”

“冷?怎么会?”林夏忍不住一笑,“现在可是夏天,热都还来不及呢。”

“……”李元煦,原本还想施展一下男儿风范,为她披上衣服的。

公园里散步异常无聊,林夏似乎很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李元煦无奈,只好陪她绕了几圈,最后终于受不了了,提议道:

“我参观了你的生活,你也来享受我的生活吧?!”

中南街。

c市是出了名的夜之城,一到晚上也是处处繁华,可唯独了这条中南街,一到夜晚就是飙车爱好者的天下,街道两边是居民楼,虽然时常抱怨车声太大,但也算是习惯了。

林夏窘迫地坐在李元煦的后座上,她头顶上也带着一个黑色头盔,身上穿着李元煦的黑色外套,看上去十分漂亮又惹人怜惜。

林夏害怕地环抱住了他的腰,怯怯的问道:“你的生活,就是飙车啊?”

“对,本来是想当个赛车手的,但是家里人不同意,没办法,只好当作业余爱好了。”

李元煦说道,他的头上也顶着一个黑色头盔,右手带着一个黑色手套,琥珀色的瞳孔依然带着份笑意与执着,看上去霸气十足,威风凛凛,像极了旧上海那些放诞不羁的公子哥。

林夏咽了咽口水,“飙车很危险啊,而且,还和这么多车……”

早知道他的生活是这样危险,她就不来参观了。

他们的身旁都聚集了不下五辆的摩托车,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不屑,后座上都侧坐着一些穿着包臀裙的女子,浓妆艳抹,看上去就是为夜生活而生的人。

“有我,不用怕。”

李元煦的嘴角勾起,宽厚的手掌覆在了林夏环抱住他腰的手上。

林夏一怔,脸色大红。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女人突然朝李元煦走了过来,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少,咱们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都没出来潇洒了?”

于德利一怔,“大夜湾?”

“好好想想,用你生命最后的几分钟想一想”欧阳明笑道,眸光里的冷淡和火花似乎拥有着足以将一个人撕裂的力量,他扫视了眼包厢里的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却依然带着笑容,“对了,在座这几位若是能提供点当时的情况,我兴许一个高兴,还能放了你们。·”

肖薇在阿伦的怀里发抖,她头一回撞到这种情况,吓得险些尖叫,听欧阳明能放了自己,立马尖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我在场的!欧阳总饶了我,求欧阳总放我走!……”

欧阳明面色暗沉,“带她过来。”

阿伦似乎担心肖薇说出什么,赶紧捂住了她的嘴,白霜立马上前拉开两人,揪着肖薇的衣服直接带到了欧阳明的面前,肖薇吓得胆子都快飞了,脚不停的发抖,说道:

“那天,那天于总在包厢里玩,和,和维森的总经理约好了谈事情,后来看上李总的一个,一个员工了,一个劲的灌她喝酒,后……后来……”肖薇说着,胆怯的看了眼被白冰踩在脚下的于德利。

于德利大概也明白欧阳明这是为谁出气了,倘若知道那是欧阳明的女人,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招惹啊!可事到如今,他只能为自己这条命拼一拼了,见肖薇要把事情抖出来,抬起头破口大骂:“你个jian人!别他妈的到处唧唧歪歪!我……”

话还未说完,脸上蓦地被一道鞭子抽打!--

“啪!--”

白眉面容冰冷,她的手中摆弄着一条长鞭,并非是sm中的调教道具,而是刑具,这一鞭下去,于德利半张脸都失去了知觉。

肖薇吓得惊声尖叫,方然也没想到欧阳明能那么狠,她害怕的坐在沙发边,白玉上前,示意方然可以先走,方然巴不得赶紧逃开,立马跑了出去。

肖薇见状也要跑,刚撒开腿,还没迈出几步,膝关节处便突然被人一踢!--

白雪的声音冰冷,“逃跑者,一律死!”

欧阳明扫了眼被吓得昏倒在地的肖薇,沉声道:“把你们帮派那些把人当畜生一样的规矩摆一边去,先把这女的弄醒!”

白雪等姐妹不愧是形影相随十几年的人,心中的想法都一致:

说得好像你欧阳少爷把人当过人来看一样……

李涵和阿伦蜷缩在沙发上,畏惧地看着如同死神般的欧阳明和他身后的五个女子。

欧阳明笑得妖娆,“我今天的笑容是史上笑得最多的一次了,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把你们知道的全盘说出来,否则……”说着,他指了指跪在地上失去力气的于德利,“否则我让你们三个在床上地动山摇。”

白家姐妹怎么说也是训练多年的人,可白玉的性子还是较为随性,虽然不过十八岁,可一听到这句话瞬间喷了,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什么,什么叫做在床上地动山摇?

不愧是欧阳家少爷,用词也用得那么和谐!

白雪瞪了眼白玉,“回去受罚!”

“……明明是欧阳少爷的错。”

“多嘴!加罚!”

“……”

呜呜,白玉了,还好自家主子不是欧阳少爷,否则,自己成天喷饭要被加罚多少次?

李元煦笑得随意,“最近没空,你呢?日子看上去过得不错。”

“还好,跟以前一个样,少了李少的场子总是没那么尽兴嘛!”那名男子名叫佐威,他抽了一口烟,林夏不喜欢烟味,撇头,佐威这才注意到她,只能透过头盔看到她的眼睛,十分漂亮,一愣,“这女的……李少,不错啊,漂亮!”

“……”林夏窘迫地将头埋进李元煦的背里。

佐威在那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名女子识趣的离开了。

李元煦耐心的看着佐威,示意他有话直说,不过像这种酒肉朋友,李元煦最不稀罕,偶尔有场子叫出来凑个人数罢了,关键时刻,还是不可靠的。

佐威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几天跟城东那些学校的人打起来了,手头紧,兄弟也受伤了好几个,李少,可否借点钱或者……”

“没有。”不等他说完,李元煦便淡淡的打断,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佐威一眼。

“没有?”佐威眯了眯眼睛,“李少现如今当上总经理,就把原先的兄弟踹一边了?李少啊,这可就不厚道了,怎么说我们都算兄弟嘛,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人。”

李元煦看向他,眸光一冷,语气无限嚣张,他笑道:

“你还不配做我兄弟。”

“你他妈!……”

不等佐威说完,一个类似裁判的中年男子便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数十辆的车灯全亮!

李元煦的车宛如黑豹一样地冲了出去!

林夏紧紧的闭着双眼,几十辆的车子从他们的身边唿啸而过,耳朵边全是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整个大街上一片灯光,即便是闭上眼睛也感到十分刺眼。

“啊!--快看!是川南大学的李元煦!天啊,他好久没来赛车了,好想他!”

“好帅啊!天啊,真的是他么?!车子好漂亮!”

“肯定是他!这么嚣张的车子一定是了!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又拿第一名啊……奇怪,他后面的那个女孩子谁啊?好像很怕的样子呢,其他女孩都敢抬起脸来招手,就她缩着躲在后面。”

“不会是李少的女朋友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众多女孩直唿心碎。

林夏的耳边有许多女孩的尖叫声,各个都是在欢唿李元煦的有多帅气霸气。

她心中浅浅一笑,看来祖宗在女人堆里混得并不比欧阳明逊色嘛。

车速十分迅勐,没一会儿,似乎一圈已经结束了,车速越来越小,周围女孩子的尖叫声倒是越来越大,一个个的狂喊李元煦的名字。

“到了。”

李元煦轻吐一口气,他笑道,停下了车子,将头盔摘下。

林夏怯怯地睁开眼睛,见第一名并不是他,有些好奇,问道:“刚才听别人说你都是拿第一的,怎么今天没拿第一?”

“拿第一很危险的,”李元煦笑得嚣张,“平时我可以不要命的飙车,但今天你坐在后面,我必须对你负责。”

林夏怔了怔,随后尴尬的笑了笑。

李元煦虽然没拿到第一让不少女孩子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众多女孩正要包围过来时,李元煦早就带着林夏上车,扬长而去了。

李涵和阿伦依然缩在沙发上,瞪着双眼睛不愿意开口。

当时他们二人也在场,非但没有上去劝住于德利,反而还叫不少保镖和随身保护的人去加害李元煦和林夏,后来他们还四处调查林夏,本想再对她如何,却因于氏集团出了差错,导致没时间去找她算账,还好,还好没去找她算账,否则……

他们看了眼欧阳明那双令人丧胆的双眸,吓得魂魄都快飞了。

白冰毫不怜惜地将倒在地上的肖薇一把揪起,而白眉从洗手间内盛好了冰水,直接泼到了肖薇的身上,哗啦啦的水从肖薇身上流了下来,后者昏迷着,咳嗽了几声,迷迷煳煳地看了眼包厢里的人,反映过来时惊叫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冰便将她勐地一推--

肖薇摔倒在地,她一脸畏惧,见欧阳明在那,立马爬了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哀求道:“欧阳总,欧阳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欧阳总求你放了我,肖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欧阳明不怒反笑,“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我……”

“你怎么?你想被三个男人玩车轮战不成?”欧阳明冷哼一声,白家五姐妹瞬间汗颜,他指了指地上的于德利,又指了指沙发上的李涵和阿伦,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让谁先上?”

肖薇脚都吓软了,她哭嚎道:“那天本来都好好的,本来谈得蛮好的……谁,谁知道包厢里突然打起来了,都,都是李涵他们叫的人!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后来他们本来还想去找那个女人算账的,只是,只是没有时间,就搁着了……于总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欧阳明突然一声怒吼,他越听越来气,一想到林夏险些被他们这些人暗算回去,便,怒不可遏,他气的不单单是这点,还有林夏在大夜湾受伤后也不告诉他原因,竟然还骗他是不小心划伤的!

欧阳明的脸色越加黑沉。

李涵和阿伦一听肖薇全盘说出来了,瞬间如失去希望一般,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于德利更是可怜,至始至终被人踏在脚下,想吭一声都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肖薇被欧阳明的怒吼吓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于总他说,说如果再逮到这女的话,就让李涵他们……他们把她……”肖薇心虚的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个人,见他们目光歹毒,立马一缩。

欧阳明再无耐心了,他愤怒地将拖着自己小腿的肖薇给踹开,接着脸色阴鸷地大步走到于德利的面前,他掐起于德利的下颚,那力道让于德利脸色通红,还发出了“咯咯”的碎裂声。

“我不杀你,杀你脏了我的手!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我欧阳明多得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用力地甩开于德利的脑袋,面色暗沉,问道:“准备好了?”

“是,欧阳少爷!”

白雪冷冰冰的说道,白家五姐妹中就属她最为年长,经的事多也稳重得多,其余四个姐妹虽见过太多生杀的场面,可欧阳明这样令人生不如死的场面,实在不敢恭维,特别是白玉,她缩了缩脖子,深唿吸口气后为自己壮胆,走向了包厢屏幕下方的柜子。

柜子打开,里面放着两排的瓶瓶罐罐,各种颜色各种包装都有,还包括几条皮鞭、香烛等各种道具。

第553章 无奈

公园附近。·

林夏站在李元煦的身边,一脸的无奈,而李元煦对着自己的车子鼓捣半天,最终放弃了,抱怨一句:“该死,这个时候没油了。”

“……不是吧?”林夏拧眉,“那我们怎么回去?”

李元煦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耸耸肩,无赖的一笑,说道:“走路吧,反正这公园也不会特别远,对了,你家还是住在上次我送你的那地方吧?”

林夏一愣,想到那是安娜的地址,又无奈又纠结。

李元煦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林夏这才反映过来,勉强笑了笑,“我等等去医院看看我弟弟,就先不回家了,走到前面那个路口就好。”

李元煦“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儿遗憾,又有点知足。

你玩世不恭,却终究会对一个人上心。

你曾经活在花花世界,直到有天遇见一个好女孩,才明白过去自己浪费的是什么。

李元煦看了眼走在身边的林夏。

她的脚步很轻缓,似乎很享受这样静静的又淡淡的生活,嘴角上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像邻家女孩一般恬静漂亮,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脑后,随风撩起,明明是澄澈纯净,却总是带着份无形的妩媚。

夜晚的繁星镶嵌在天空上。

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在电脑前打着游戏,就是在酒吧里放肆地享受着自己的青春,或者在某条街道,骑着张扬的跑车疯狂的玩转着自己的生命。

原以为生活就该如此疯狂。

可不想,生活还可以这么简单,平淡。

李元煦勾起唇角,之所以觉得平淡的生活幸福,是因为身边有着自己喜欢的人吧。

落地窗前。

“欧阳总,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方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实在不敢去看欧阳明无情木然的脸色,真不知道晚上他是怎么了,本来回来的时候还因为整了于德利他们而神采飞扬,可不到一会儿,脸色就黑沉得吓人,若是平时的他面瘫是出于习惯,那么现在,是绝对生气了。

可欧阳明这样不顾别人情绪的人,能生什么气呢?

话说回来,他今天又是为了谁而出气呢?

莫非……

是今天中午来公司的那只小兔子?

方然暗惆,那个女孩看上去挺亲和漂亮的,只是第一眼的时候,便蓦地觉得熟悉,仔细想想,才想起来是那脸型和那双惹人喜欢的桃花眼,潋滟漂亮--

和童熙甄一模一样。

这也难怪为何欧阳明会看上她了,欧阳明看上去的女人,不是脸型和童熙甄相同,就是身材,亦或是相貌脾气,总之,各个都像是童熙甄的影子。

方然叹息,欧阳总,这又是何必呢?

“好无聊,越走越累了。”林夏说道,累得在原地站了那么一会儿,这个公园看上去不大,可绕起来实在有够累人的,工作许久的她很少有机会出来散步了,以至于体格变得越来越不好。

李元煦笑了笑,他随意的环视一圈。

脸色蓦地一变,眼眸紧缩,随后立马收敛,笑得嚣张的问向林夏:“我们来跑步怎么样?”

李涵等三个人瞬间呆了。

先不说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什么,就是那些皮鞭等道具,就足以让他们惊叹。·

欧阳明此人,真是……

绝!

狠!

辣!

欧阳明用脚勾过一旁的椅子,慵懒的坐下,他看上去既像王子般的矜贵却又像恶魔般的令人心生畏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无法触及的华丽,这样一坐,更具备帝王风范。

你无法说出这是一幕什么样的场面,只有震撼和诡异两个词能形容。

一个长得精致妖娆的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五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而他们的面前,又颤抖地站着三个大男人,还晕倒了其中一个大老板。

“于德利,脱。”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手中把玩着一道长鞭,时不时地甩一下,发出那清澈的响声。

于德利吓得快尿了,纵然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发作,欧阳明果断无视,看了眼站在后头发抖的李涵,木然的说道:“李涵,上,还有那个什么阿伦,一会你接着。你俩不还想对我女人如何吗?行啊,我让你们试试男人。”

白家五姐妹汗颜,男人上男人,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她们可从未目睹过。

白玉眨巴眨巴眼睛,悄悄的问白霜:“姐姐,这情况你见识过么?”

“……没有,主子都没欧阳少爷狠,杀人顶多给人几句话,哪有功夫表演这玩意儿啊。”白霜老实的回答道,接着赶紧说道,“你可别说话了,白雪一会逮着你又要加罚了。”

白玉哼了哼,“不怕,我习惯了。”

就在这时候,白雪幽幽的开口:“是么?晚上回去继续,罚你一个通宵!”

“……”白玉泪奔,其他姐妹忍俊不禁。

阿伦脚都吓软了,整个人蹲在地上,见欧阳明的意思像是要动真格,连忙爬过去求情,眼泪哗啦啦的流,“欧阳总我们知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这号小人物吧?啊?……”

“放你?”欧阳明懒洋洋的俯视着手里的长鞭,“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放你?对了,你们不都喜欢这种玩法吗?我满足你们,你们说声谢谢都是应该的啊。”

“谢谢,谢谢!……”

阿伦和李涵连声哭着喊谢谢,而陈老板晕在一边,于德利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

“李涵你们这两个孙子!就继续装孙子吧!欧阳明我怎么你了?!不就是动你的女人么?老子有上了她么?草,你有能耐,整个c市的女人都几乎被你上过,你是不是要挨家挨户的去揍人啊?老子那天被李元煦那小毛孩叫的人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他妈的又来!我怎么惹你了我?!你至于么?!”

欧阳明收起了荡在嘴角边的笑容,包厢里昏暗的灯光将他打造得更加狠厉妖娆。

“别说上我的女人,你哪怕是动她一根头发,你都是死罪!”

“跑步?”林夏失笑,“大热天的,跑什么步?”

“你这是怕了吧?”

“我,我哪里怕了?”

李元煦哼了哼,“不怕就来跑啊,输了你做我老婆!”

“我!……”林夏语塞,脸颊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跑步了,万一赢了还能坑他一笔,万一输了,那就丢大发了……

李元煦环着胸,琥珀色的瞳孔里尽是贼笑,“看到前面那栋居民楼没?谁先跑到哪谁就赢了,你要是赢了我就请你吃大餐,我要是赢了……嘿嘿,那你完了。”

林夏不服,“你是男生,我……”

“少废话,比不比?!”

“……比就比!”

林夏说话不经过大脑的这个习惯越来越坏了,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可都答应了,更何况,李元煦的架势都摆好了,一脸欠揍的嚣张,林夏气极,也不甘示弱。

比就比,要是赢了,坑不死你!

“预备!--开始!--”

李元煦话刚说完,林夏就拔腿狂奔。

公园小道上,两边的路灯暗黄,灯光打在地面上,小道路上狂跑的影子却只有林夏一人。

林夏正暗喜自己把李元煦甩了那么远,不经意地回头一望,倒吸一口凉气!--

四五个人拿着棒球棍冲向李元煦!

“李元煦!--”

夜空的星星仿佛快要失去光芒了一样,一闪一闪的,竟让人十分不安。

她在做什么?

她在哪里?

她会不会出事了?

这些令人心慌的念头蓦地让欧阳明眉头一蹩,他站在落地窗前,银灰色的衬衫包裹着完美的体型,心里竟越来越发闷,越来越空虚。

往常的这个时候,似乎是她一直在等他回家。

她也是如此焦虑,如此担忧吗?

她也是如同自己一样,像个被困在孤岛的人等待着希望吗?

欧阳明越想越烦躁,他索性拿过桌上的钥匙,还未迈开一步,心中竟勐然一痛!

漆黑如玉的双眸掠过一丝异色。

是她出事了吗?!

“他妈的,以为当上个总经理就拽了?!”佐威一边用甩棍揍着李元煦,一边又破口大骂,随后一手拉开趴在李元煦背上的女人,掐住她的下颚,“我再问你他妈的一句,跟不跟老子走?!”

林夏的嘴角出血,漂亮的眼眸此时却仇视着佐威。

李元煦被几个人包围着狂揍,他原先一声不吭,见佐威动了林夏,大怒,“佐威你他妈的给我离她远点!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佐威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我有没有听错啊?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想要了我的命?!”

周围的兄弟也跟着大笑。

李元煦踉跄了几步,他恨恨地擦过嘴角边磨破的嘴皮,林夏见他如此,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她摇着头,颤抖地叫他的名字:

“元煦……”

李元煦没有看向林夏。

他定定地看着佐威,琥珀色的瞳孔尽是能将人撕碎般的怒火。

佐威蓦地一愣。

他还未反映过来,颧骨便勐然被一拳击中!--

“我只警告你一次,别动我的女人!”

欧阳明收起了荡在嘴角边的笑容,包厢里昏暗的灯光将他打造得更加狠厉妖娆。

“别说上我的女人,你哪怕是动她一根头发,你都是死罪!”

众人唿吸一窒!

白家五姐妹更是有些惊异,可想而知,这次于德利等人招惹的是欧阳明很重要的人,还是个女人,莫非,是童熙甄回来了?!……

白雪想道,接着暗暗觉得不可能,童熙甄之前给欧阳少爷的打击太大了,现如今回国也只是报道她当上芭蕾女王的消息,每天都活跃在娱乐板块上,怎么可能和这些老板鬼混在一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欧阳明成功的转移了目标!

意识到这,白家姐妹都觉得欣慰了,她们崇拜尊敬的欧阳少爷自然不可能这辈子只迷恋一个童熙甄。

不过话说,那欧阳少爷现如今的女人是谁呢?

白玉忍不住八卦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只小白兔?要不怎么会被这些老板欺负?”

“……你可别说了,不然白雪罚你的项目够罚到明年了。”白眉奉劝道,接着赶紧闭嘴,周围的姐妹都果断无视可怜的小白玉。

白玉翻了个白眼,“没人性的家伙……”

“我有人性,你要不要和我谈谈人生?”白雪冷冰冰的开口,那面容和欧阳明面瘫的档次绝对分不出一个高下来,白玉连忙摇头,果断的不要。

和白雪谈人生,算了吧,谈了后有没有人生还不知道呢。

更何况,她有人性的话母猪都会开口说话吧?

白玉想着,一旁站着的白雪幽幽道:“别试图骂我,更别试图把我和母猪一起比较。”

“……”白玉撇向白霜,不满地用口型交流,“该死,教她什么不好,教她读心术!”

白霜汗颜,“姑奶奶,你心里想什么完全写脸上,读心术这种玩意儿对你都不用施展。”

“这怎么可能?我想母猪她都知道。”

白玉抱怨道,白雪复而一笑,笑得诡异又漂亮,“因为你总是把我想象成是你的同类,乖,快闭嘴,否则明天中午不准吃饭,外加扎马步一小时。”

白玉果断闭嘴!

欧阳明懒得和于德利他们说些废话了,白冰站在他的身边,她看眼地上躺着的陈老板,问道:“欧阳少,这个昏过去的怎么处理?”

“……”欧阳明沉默了片刻,接着诡异的看向于德利,吐出两个字,“**了他!”

“什么?!”于德利惊怔在地,“我,你,你让我去……强了他?!”

于德利回头看向陈老板,他虽说玩过男孩子,可玩的都是些少年家,哪里是陈老板这种老男人?别说什么好身材了,陈老板胖得连游泳都不需要游泳圈,肚子凸屁股翘的,于德利一看就没有胃口。

欧阳明嗯了一声,“对,强了他,这个词好,够文雅。”

白家五姐妹了,这个词哪里好了?

李涵和阿伦颤抖地跪在原地,两个人一声都不敢吭,更别提喊什么救命了,此时此刻他们只希望欧阳明看不见自己,千万别扯上自己……

越是不想干什么,老天偏偏让你干什么。

此时此刻,欧阳明就是老天。

“你们两个缩着捉迷藏?记得我前一秒就让你们两个人上了啊,”欧阳明慢悠悠地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接着把玩般地将黑乎乎的枪口对向两个人,目光狠厉,“上--还是不上?!”

“我,我……”

“上就是上,不上就是死!”

欧阳明这口吻完全不允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李涵和阿伦无奈,本就被吓得没力气的他们颤抖地朝于德利和陈老板爬了过去,他们二人一路上狂飙眼泪,巴不得自己是陈老板,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干完了。

第554章 求情

“欧阳少……”于德利怕了,求情的看向欧阳明,“这,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混啊?您,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我大不了以后不在c市混了,不碍您眼了行么?!”

欧阳明冷冷一笑,“这怎么好意思?不过话说,他人传一个死人的消息做什么?”

众人一愣。ww·

于德利听后大惊失色,他正要爬过去给欧阳明磕头,白雪便一脚将他踹回了陈老板的身边,迅速地掏出腰际上的手枪,对着于德利的脑袋,冰冷道:

“我奉劝你识相点现在上了他,否则……”

“呵,你敢开枪么?!”

不等白雪说完,于德利嗤笑着打断,他的神志算是被着支枪给吓醒了,接着,他看向欧阳明,“这可是大夜湾,你要敢开枪,警察就会来的!到时候,我就算是死了你也跑不掉!”

欧阳明面无表情,对于德利的恐吓丝毫不放在心上,反问道:

“你觉得我欧阳明活到现在像是怕死之人么?有多少人不想做了我?”

说着,他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趴在地上的于德利的面前,缓缓蹲下,把玩着手枪,面容精致,幽幽道:

“你也说了,这是大夜湾,它再豪华它也是种混乱的场所,一个月出过多少次的事情?不都是被金钱和势力摆平的么?于德利啊,你如今的势力够吓唬我么?对了,你现在倒是可以谈谈明年的今天我需要帮你烧多少钱,这个条件我还能满足你。”

包厢里的气氛和暗黄的灯光都为欧阳明的话布上了诡异的气息。

“你!……”

于德利还想说什么,欧阳明便勐然将手枪上膛,准确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欧阳明向来不说废话,今晚能对着你这么一个快死的人说那么多话,算是你的荣幸,我现在只数三秒,三秒后你若还没照做,很好,祝你下地狱成功!--”

“我脱,我脱!!”

于德利哭吼道,一切照做,欧阳明又将枪支对向了李涵,李涵瞬间哭了,“欧阳总,欧阳总我……我不行啊,对着一个男人,我怎么可能……”

“别废话,这我不管!”

“我……”

白玉最爱凑这种热闹,她笑得很甜,说道:“欧阳少爷,柜子里不是有许多,瓶瓶罐罐的嘛?白玉听白雪姐姐他们说,这些玩意在古代可是叫颤声娇呢,白玉从没见过男人吃这些,不知道他们吃了,是不是也会叫出声音呢!”

佐威蓦地一愣。

他还未反映过来,颧骨便勐然被一拳击中!--

“我只警告你一次,别动我的女人!”

李元煦咬牙怒道,接着,冲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接着一拳砸在佐威的脸上!

后者痛得呲牙咧嘴,却无半点还手的力气,周围的兄弟们彻底傻眼,反映过来,才纷纷抄起手上的武器,才李元煦冲去!--

“小心!--”

林夏失声尖叫,接着想都不想,勐地冲到了李元煦的身后!--

“啪!”

甩棍用力地砸在她的后背!

李元煦一惊,“林夏?!”

众人正要将他们两人再狠狠揍一顿时,勐地听到了附近传来的警笛声,心头一慌,破口大骂后立马逃之夭夭,佐威觉得不解恨,抄过一个棒球棍,用尽全力地往李元煦的背上一砸!

李元煦闷哼一声,林夏吓得尖叫了一声,见李元煦的嘴角渗着血,眼泪夺眶而出,她抓住李元煦的衣角,颤抖的问道:“李元煦!你感觉怎么样?!……别急,别急,警察快来了,撑住!”

李元煦勉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指向附近黑漆漆的草坪,气若游丝的说道:

“去那里……快,快去!”

林夏不肯,泪眼盈盈的问道:“警察快来了,去那里做什么?”

“……别说了,快去!”

林夏见李元煦如此,只好抗着昏昏沉沉的他走向附近的草坪,草坪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两个人坐在那,一点都被人发现不了。·

林夏的背疼得要命,她强忍着,死咬着牙关,不知所措的问向李元煦:“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现在去医院?还是你要休息一会?……我,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哪里疼?!”

李元煦看着她。

她的脸色惨白,身子那么柔弱,那一棍子下去不知道会多要她的命。

想到这,李元煦懊悔的躺了下来,他失去全身的力气,此时此刻只想躺在草地上,放空自己。

林夏勉强地坐了起来,她的背一阵一阵地疼,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撕裂一般,可她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音,她看向李元煦,见他闭着眼睛,心一慌。

“李元煦你怎么了?!你,你不会……”

“……”李元煦张开了眼睛,缓缓地吐了口气,“我还没死。”

林夏微怔,随后问道:“刚才警察快到了,为……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

“我不想见到警察,”李元煦的眼眸黯淡,语气冰凉,“我的事自己会解决。”

“……解决?”林夏愣了愣,想起刚才的场面,冷冷一笑,“怎么解决?打回去么?”

李元煦沉默。

林夏目视前方,一片黑漆漆的草坪,最远处有一盏暗黄色的灯,微弱,无力,遥远,若有若无的,就像迷茫的现在看着未来一样,只能去猜,那是否是一片光明。

她现在平静了许多,可刚才确实吓坏了。

李元煦看上去这样富裕不愁吃穿的公子哥,竟会堕落到与那些流氓有交集。

想着,她竟有些失望。

李元煦看了眼同样沉默的她,心中一片冰冷,嘴角扬起,看似无所谓,却又是苦涩的笑容,他喃喃道:

“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没想到,竟然让你看到这么粗鲁的一面。本来想忍一忍,让他们揍几拳就过去了,可是谁知道你又跑回来了……真是傻女人,别人碰到这种情况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你却什么都不怕,本来还想在你心里保持一下完美形象的,可是看到佐威那混球动你的时候,真是没办法忍了。”

林夏沉默不语。

李元煦侧头看她,佯装着一片嘻嘻哈哈的假象,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习惯了,像我这种嚣张无理,蛮横又惹人厌的人,注定不会有人喜欢。”

“……”林夏看他一眼,眼底痛了痛,接着,平静的开口,“我并不讨厌你。”

“……”李元煦一怔,随后失笑,“嗯,善良的谎言也是个不错的笑话。”

“我没有在撒谎,也没有开玩笑,虽然我很讨厌男人像个幼稚的小孩一样打架,但是毕竟你是为了我动手的,无论怎么讲,我都很谢谢你。”

李元煦冷笑,“我送过女人车子,送过女人房子,甚至送过女人一些很贵重的首饰,她们从不说谢谢,而你,我只为你打了一次架。”

“我感激的不单单是你的行为,还有你说的话。”

“是吗?你感激?你感激又能如何?!”李元煦的语气有些激动了,眼底却依然是一份嘲弄,“我要是需要感激的话我兴许可以让全国的人来感激我,做好事谁不会?可我要这些感激何用?做雷锋么?我不要,我也不稀罕!”

“……”林夏叹息,尽力地撇开话题,“你已经二十一岁了,打架斗殴那是小孩子的事情,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努力,如果不努力,你拿什么来面对未来呢?何况,你父母会担心的。”

原先渐渐平静下来的李元煦似乎被那一句话激怒了。

“担心?你以为有人担心我么?!我天天三更半夜回家,我天天喝得大醉,我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天天希望他们能注意我一点!可他们又做了些什么?一个个的都不要我,一个个的都抛弃我!好啊,嫌我碍事那我就滚啊!滚得越远越好!……可我滚远了,怎么又突然求我回来了?!等我回来,他们又做了些什么?!!把我又当作什么?!既然都不要我,当初又何必生我?!”

林夏惊怔。

她不明白李元煦的情绪怎么蓦地转化这么快,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突然提到他的家人,他就仿佛是被激怒的狮子般开始防御别人,攻击别人,将全身的痛都统统吐出。

李元煦的眼里有微微闪动的晶莹。

林夏默然,她生怕再说出哪些话刺激到了李元煦。

这样的他,太过令人心疼,又实在可怕。

白玉最爱凑这种热闹,她笑得很甜,说道:“欧阳少爷,柜子里不是有许多瓶瓶罐罐的嘛?白玉听白雪姐姐他们说,这些玩意在古代可是叫颤声娇呢,白玉从没见过男人吃这些,不知道他们吃了,是不是也会叫出声音呢?”

于德利三人听了,顿时吓得浑身都在抖。

“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拿出来。”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说道,白玉赶紧把那两排的瓶瓶罐罐统统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幸灾乐祸的问那三人:“喏,想先试吃哪,个?”

“我,我……欧阳总,这会死人的啊!我们……”

于德利吓得疯狂大叫,浑身冷汗直冒,欧阳明先前跟他们说的废话够多了,如今什么也不想说,一个眼神示意给白雪,白雪向前拿过一瓶红色包装的瓶子,李涵失声尖叫:

“这是什么?!--”

白玉眨眨眼睛,说道:“这都是上等的好药,有从中东带来的,还有从香港带来的,保准你们吃了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晚上,对了,这药可烈了呢,吃一点点就好了。”

欧阳明的眼底划过一丝诡异,嘴角上扬,吐出一句话--

“全部服下。”

白玉惊诧,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那么多,全部服下?”

拿着瓶子的白雪面无表情,她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于是直接拆开了包装,走向了于德利他们三个人,那精致的面容不起丝毫波澜,手上还拿着一种致命药物,让于德利他们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欧阳明凉凉的打了个哈欠,反正这些药都是白家姐妹的主子黑龙的,不用白不用嘛,再说了,这黑龙和自己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成人后就成天忙着地下组织,一个面都懒得见,占他几瓶药让他长长记性。

于德利三人服下药后,竟强制地控住自己,统统弓着背趴在地上,痛苦地蜷缩在一块。

欧阳明蹩眉,“你们这些药过期了吧?!”

白玉等人的额头上挂满了无数黑线,他们主子收集这些药完全是看着好玩,有的放了几年都还没用过,哪里知道有没有失效。

白眉轻声劝道:“欧阳少,不然直接做了吧?这,这药性太强了……他们控制住自己一会,等下还是会发作的。”

欧阳明抿唇,接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朝着白雪说道:“你知道怎么做。”

“……”

白雪不语,她将药全部加大了分量,反正惹了欧阳明的人,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这是做什么?!”

阿伦颤抖的问道,欧阳明冷笑,“给你们道具,尽情发挥,对了,需要滴蜡那些东西么?”

“不,不!不要了!……”

白玉等人见状,统统将身上的鞭子扔到了他们面前。

于德利服下的药物最多,他恨恨地拿过一道长鞭,啪的一下就往陈老板身上抽去!阿伦和李涵也完全沉浸了,竟然拿着蜡烛滴在自己的身上,一声声的惨叫,这完全是一副地狱的场面。

白玉虽然觉得太诡异恐怖了,但她十分好奇,正看得认真时,白雪伸手将她的眼遮住了,冷冰冰的说道:“小孩子不准看这些。”

“我成年了!”白玉辩解道。

白雪瞪她,“成年也不许!”

“可恶……”

欧阳明百般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耳朵边是那一声声的惨叫,白家五姐妹都有点不忍心了,唯有他,仿佛完全没看见没听到的一样。

“没劲,”欧阳明摸了摸鼻子,起身,“让他们继续,一停就一鞭子抽下去,谁还没玩到天亮就歇菜了就把他的脖子抹了。”

白雪等人恭敬道:“是!”

欧阳明环视了包厢一圈,很好,终于为那傻丫头出了一口气。

他办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有时候对人家死前笑一笑都未必会给面子,今天倒是真的怒了,定要把他们搞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白玉看着欧阳明走出去的背影,心中大,欧阳少爷,您真是高人,让他们搞一小时都有点筋疲力尽了,竟然还要他们玩到天亮,咳咳……

那是攻,还是受?!

白玉说道:“我觉得欧阳少爷肯定是受,你看他那身材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多少个男的一见,马上就把他扑到了?”

白眉:“我怎么觉得会是攻呢?……”

白冰:“欧阳少爷对女人是攻,在男人堆里,绝对是典型的小受。”

第555章 整洁

白霜:“嗯,这话正解!”

白雪:“你们几个人再多嘴,就让你们尝尝受的滋味!”

白玉:“啊?那,白雪姐姐你是攻吗?”

其他人果断闭嘴,唯有白玉眨巴眨巴着眼睛问,白雪僵硬的扫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李元煦仍然睁着眼睛,一声不吭地盯着天空,林夏侧过头看了眼他,见他嘴角依然有血迹,微微叹息,勉强地起身,朝草坪外面走去。

李元煦在发呆。

脑海里是年幼时那些破碎的画面……

血,整个浴室都是鲜红的血,刺眼,恐怖,母亲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门口发怔的他,苍白的嘴唇蠕动,却无力说出一句话。鲜红的血从母亲的手腕里涌了出来,不断地流,不断地流,流到他的脚下,流得满地都是……

那破碎的画面,勐然成为了上千万的箭朝他心口刺去!--

李元煦惊怔!

他反映了过来,全身冰凉,只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恐怖与无助感,他惊慌地坐了起来,却发现四下无人,就连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林夏,也早已不见踪影。

她去哪了?!

父亲不要他,母亲不要他……

就连她也不要自己了吗?!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弃他而去?!

父亲是这样,母亲也是丢下他一人,现在,就连林夏也要这么做了吗?!

他乖,他听话,父亲让他学射箭他就学,母亲让他学骑马,他学到哪怕肋骨断过也从不放弃,可他们却统统都要丢下自己!父亲恨恨地离开家门,母亲悄悄地躲在浴室里,他打开浴室的门,满地的鲜血……

李元煦僵硬的站在草坪上,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阵一阵的寒意攫紧了他的全身!

不……

他要找到她。

他要问问那些狠心离开自己的人,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李元煦不顾全身的疼痛,冲向了草坪附近的篮球场,这里没有她。他又跑向了一条有路灯的道路,远远的尽头,依然没有她。

他感到了一阵心慌。

李元煦掏出了手机,面色惨白的拨打着她的号码,里头的机械女声却提醒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恍惚地丢下了手机,整个小道路上仅有一盏灯,却将他的脸色映得更加惨白,她在哪,他们都去哪了……

或许,她回去了呢?

恐惧感与希望交织在一起,李元煦慌地就冲向了原先他们在的草坪处。

风在耳边唿啸而过。

李元煦蓦地停下了脚步,心脏不停地跳动着,刚才凝固的血液似乎又开始循环了,而林夏就站在自己不到十步的距离,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小袋子,面色微微惊讶。

“你去哪了?”

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元煦沉默不语。

“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元煦便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地便抱住了她,紧紧地,毫不放松的抱住了她,就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一般,就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一件珍宝,茫然失措,不安。

“林夏……”

“李,李元煦!……”

林夏用尽全力地将李元煦推开,她的小脸通红,不知是因为被他抱得太紧,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她羞愧。·

欧阳明开着车子,他的心情十分爽快。

为自己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办一件事,这是男人一生的骄傲。

虽然白天的时候和林夏吵架让欧阳明很不舒坦,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为她出了一口气,心情就轻松了起来。

夜晚的c市繁华美丽。

两边的车窗开了一半,轻风微微的吹拂着欧阳明的黑发。

欧阳明的嘴角始终上扬着,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见到林夏,便是出奇的高兴。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欧阳总……事情办完了吗?”方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听欧阳明说好后才放心下来,恭敬道,“我已经帮您安排好去巴黎的手续了,航班在明天上午八点,对了,欧阳总,需要通知一下络晴小姐吗?”

四周是绿油油的草坪。

夜晚,星光洒在草地上,仿佛闪闪发亮的金子,令人心平气和。

李元煦躺在草地上,林夏躺在他的身旁,一个下午两个人都在草地上玩,放风筝、比赛跑步,李元煦甚至还教她如何开车,要知道,李元煦的爱车是谁都不允许碰的,这次却意外的让林夏学习。

当然,林夏并不知道。

“今天真的很谢谢,本来心情不好的,但是……”

林夏还未说完,躺在一旁的李元煦便笑了笑,侧头看她,说道:“不用跟我说谢谢,反正你心情不好随时都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的。”

林夏扑哧一笑。

李元煦挑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夏的嘴角仍然荡着一份笑容,“只是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原本以为你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蛮横,毫不讲道理的人,后面慢慢接触,发现其实还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很贫嘴,油腔滑调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值得别人信任的。”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把我想得那么恶俗。”

“哪有,都说了是以前认为的。”

“是吗?”李元煦侧头望她,林夏依然笑着看夜空,天上的星星仿佛都比她漂亮的桃花眸逊色,这样的她十分撩人心弦。

夜风吹过,她的长发轻舞。

淡淡的发香味缠绕在李元煦的鼻尖。

他竟蓦地希望,时间就这样别动了,就这样停留,两个人躺在草地上,一起看夜晚的星光,再一起看早晨的日出,彩霞倒映在二人身上,这是多美好的画面。

仿佛,看一场日出日落就能相伴到未来。

李元煦突然试探性的问道:“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当未来老公?”

林夏一愣。

“比如说成熟或幼稚,可爱,干净,帅气之类的。”

“这样啊……”林夏想了想,接着看向了李元煦,笑得温暖,声音轻柔,“其实我觉得要求再多,也没有感觉重要,碰到对的人自然就会喜欢了,哪怕他很糟糕,长得不帅,个子不高,身材不好又没钱,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李元煦沉沉的看着她,接着问道: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元煦沉沉地望着林夏。

林夏愣了愣,她见惯了他玩世不恭,整天又嚣张又嘻嘻哈哈的一副无赖模样,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

不过,他在紧张什么?

“……你,怎么了?”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的情绪又突然转变了。

李元煦反映了过来,他缓了缓神色,声音低哑,“没有,你去哪了?怎么说走就走?”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狼狈。

就像下一秒即将丢掉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慌乱的满世界地跑,满世界地寻找。

林夏扬了扬手中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膏药,还有邦迪,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潋滟迷人,笑容甜美,说道:“我看你嘴角那还有血,担心会感染就去买药了,本来想说一声的,不过看你想事情想得那么认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李元煦看向了她手中的塑料袋。

里面装的好像不是药,而是满满的即将溢出来的关心。

林夏忽略了李元煦发愣的神情,她走到附近的一盏路灯下,拿出了药膏仔细的看了看使用的方法。

李元煦站在原地看她。

远远的,她好像距离自己很遥远。

暗黄的灯光将她斜斜的影子倒映在了地面上,她的身材并不算前凸后翘,但很娇小,惹人怜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

她的五官也不算倾国倾城,但却十分精致小巧,特别是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潋滟朦胧,明明是一副无辜的神情,却总是无形的勾人心弦。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倔强得要命,还凶巴巴的要自己放开她。

如今,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也不算太远了。

时间真是奇妙啊,可以让他感觉到她越来越靠近自己了。

李元煦的眼底不自觉的荡起一份温暖。

……

“你还在那干什么?快过来,我帮你擦药。”

林夏朝不远处的李元煦说道,李元煦一愣,接着走了过去。

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任她怎么为自己擦伤。

林夏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专心的拿出了棉签,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嘴角的伤口消毒,听他微微吸气,还会轻柔的问一句“疼吗”,见他不语,便失笑,轻轻地将药膏挤在指尖上,微微揉搓,直到发热才小心地涂抹在他的嘴角上。

“还敢打架吗?”林夏细心的将药膏盒子盖上,不忘嗦的问一句。

李元煦挑眉,“如果是因为你的话,就敢……不对,是一定,而且是必须。”

林夏微怔。

接着,她低下头旋紧了盖子,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却面不改色,失笑道:“看来你也没伤得有多严重,玩笑随时都开得起来。”

“……你当我讲笑话的?”

“嗯?”林夏抬起头,眼睛仿若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嘴角依然带着份笑容,“花花公子的话能当真吗?更何况,你起码要叫我声姐姐。”

“姐姐?你才大我两岁,有什么好嚣张的?”李元煦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琥珀色的瞳孔里全是认真,“对,我勉强承认我以前是个花花公子,可那是以前,从今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专情郎。”

“依小晨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良好的,心脏修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风险也不会特别大,但是……”陈医生顿了顿,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手上的彩超图,“小晨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引起了心力衰竭,即便现在手术成功,也难保以后不会有复发的几率。”

“为什么?”林夏浑身一震,“不能痊愈吗?!”

“您先别紧张,病人引起心脏病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母体的营养不良,小晨住院以来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太好,近几日才有好转的。”

林夏咬紧嘴唇,“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小晨以后复发的几率是多少。”

“……这个并不好断定,情况好的话,机率大概就10%或20%。情况恶劣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复发,”陈医生说道,担心林夏情绪变动,连忙劝道,“不过您可以放心,好好调理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按时间来医院定期检查,一定可以康复的。”

“……嗯,麻烦您了。”

林夏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她回到病房,夕杨和安安正互相说着笑话给小晨听,病房里欢笑声一片,显得十分和谐。

林夏淡淡一笑,“夕杨,安安中午的时候吃得很少,可以麻烦你带他去楼下买点吃的吗?”

“好啊,他确实太瘦了,得养胖一些,安安,走吧?”夕杨可爱的一笑,牵起安安的手走出了病房。

林夏坐到了病床边。

夏日,病房窗户外面的知了在绿树上鸣叫,阳光透过树叶的隙缝洒落进了病房内,光辉一片,却又略显苍白。

“姐……”林向晨躺在病床上,笑容温和,“陈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的情况很好,这次的手术成功率很大,不过,你的身子虚弱了些,出院后要好好调理才行。”林夏笑着说道,她并不想让小晨背负太多的压力,陈医生也说了,复发的机率并不大,并不大的……

果然,林向晨听到能出院之后,微微欣喜,“那手术的日期,还是下周二吗?”

“对,到时候我会请假来陪你的,一定要加油,知道吗?”林夏握住了林向晨的手,笑容温柔,在弟弟面前,她永远都要如同一棵大树一样,不让自己的亲人受一点伤害。

林向晨高兴地用力点头,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姐姐的掌心上,笑道:

“我一定会加油的!姐,你也是啊,最近工作很忙吧?总感觉你瘦了很多,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精神了,不过没关系,我出院后会做很多菜给你吃,一定会把你养胖的。”

林夏失笑,“那就欢迎林大厨回家。”

窗户外的蝉鸣喧嚣。

她没有得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能力,既然如此,与其听到那些令她害怕的话而庸人自扰,不如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用心的照顾小晨,让复发的机率一点一点的减少。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小晨这么一个亲人了,对她而言,小晨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从小就十分宝贝他,有什么好吃的先给他吃,有什么好玩的就让小晨先玩了她再玩,读大学的时候舍不得花一分钱,都存起来为小晨买最好的画具,也难怪姐弟情深。

林夏看向了外面刺眼的眼光,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小晨这样乖巧的孩子,恳求上帝您……一定,一定不要带走他……

第556章 显然

林夏一愣,接着扑哧的笑了出来,“你?……你天下,天下第一专情郎?”

显然,天下第一专情郎的这个帽子,在林夏的心里根本不是李元煦戴着的,他要戴,起码也应该戴一个天下第一花心汉,这个称号,绝对无人敢和他攀比。·

林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次和李元煦见面的景象。

年纪轻轻就那么会沾花惹草了,晚年还不妻妾成群?啧啧……

李元煦似乎看出了林夏心里在想什么,果断不满意了,他向来就从未没有保证过什么永远专情的话,顶多应付应付别的女人,可林夏在他心里,早已没和其他女人划分在一起了。

更何况,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印象里,自己是个花花公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李元煦不满的问道,林夏果断的捂住了嘴,却仍是忍不住笑,终于憋不住,弱弱的说了句:“可是……真的很好笑啊……”

“……”李元煦一脸幽怨的瞪着林夏,接着,他的神色一喜,贼笑道,“我有办法让你不笑。”

“嗯?什么办法?”林夏笑问,她还是喜欢这样无忧无虑、一脸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李元煦。

李元煦挑眉,邪笑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步的距离。

女人就像是好奇的猫一样,越是不告诉她们某个秘密,她们越想知道。

李元煦料定,林夏一定会过来。

果然,林夏想了想后,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容在路灯下显得十分迷人,声音轻轻的,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办法?”

李元煦果断的得寸进尺,“你再过来点,我就告诉你。”

“……什么啊。”

小白兔微微抱怨,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可毫不知世间男儿险恶的她,再次好奇地靠近了一点。

李元煦心中狂喜,追小白兔果然是世上最有自豪感的事情。

林夏拧眉,“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啊。”李元煦轻挑眉梢,他微微俯身,右手搭在林夏的肩膀上,接着,迅速地在她的嘴唇上一吻,就像蜻蜓点水一样的轻啄,随后马上放开了她,一脸的嬉笑和玩味。

“……”

夜空静静的,天上的星星似乎都睁大了眼睛。

林夏怔怔的看着李元煦。

她的大脑里从他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开始,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酡红,一脸惊诧的看着李元煦。

这个模样简直可爱至极。

李元煦看着她,不免又心疼又得意,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明明想保护一下她,却又忍不住地想继续欺负她。

罪过,这一切都是罪过。

李元煦想着,都怪林夏,长得太引人犯罪了。

时间仿佛过了几秒。

林夏瞬间清醒了,她立刻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诧异的看着李元煦,就好像她刚才被怪兽亲吻了一样。

李元煦的额头挂满了无数条黑线。

搞什么啊,自己一没吃大蒜,二没嚼大葱,天天刷牙又那么健康,c市想让他一亲芳泽的女人能站满整条长城了,这个女人竟然一脸的恐惧?

医院的病房内。·

林夏带安安回去了,夕杨继续留下来陪林向晨,她乖乖地在桌上写着作业,米色的短袖衬衫,白色裤子,乌黑的长发用米色头箍束缚着,垂落在肩上,显得青春可爱。

林向晨靠在床头上监督她写作业,偶尔入神地看她的模样,偶尔细心的为她讲题。

“啊,终于写好了。”夕杨说着,如解放般的伸了个懒腰,开心的一笑,“我写作业的速度终于有一次赢过你了,哈哈。”

林向晨的笑容温和,“好吧,你最棒了。”

“少来了,每一回在一起写作业的时候都是你最快写完,然后只要看一眼,就能马上说出我哪个步骤错误了,搞得我好像很笨一样。”

夕杨嘟囔道,不过心里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佩,她心目中的小晨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坠落人间的天使一样,笑容温和,目光澄澈,无论是哪个角度看他都毫无缺点,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身体虚弱了些吧,不过,他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一个姐姐。

姐弟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小晨为了节省学费还连跳了两级,以至于十六岁的他现在高二,夕杨才初三,不过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上下学就互相等待,每逢考试就互相鼓励加油。

这个年纪的喜欢,是最可贵的单纯。

林向晨轻轻一笑,“你只是马虎了点而已,对了,志愿学校你填的是本校吗?”

“嗯!我想录取通知书这段时间会到吧,考试的时候我有照你说的,每一个题目都看得很仔细呢,而且做完后我没有睡觉,而是检查得非常非常认真,一定可以考上本校的高中的!”夕杨兴奋的说道,到时候她就能和小晨在同一个教学楼了,单是想到这一点,她就高兴到睡不着觉。

两个人在病房里聊着天,单纯、美好布满了所有脑海中未来的念想。

夕杨突然问道:“对了,小晨,要是你考美院的话,那就不在本市了,到时候,林夏姐姐怎么办?”

其实她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私,希望有美院的那座城市,只有自己和小晨两个人。

那样多好啊,无拘无束的又好幸福,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晚上还可以出去散步,早上有空的话还能爬山去看日出,就这样一直生活到毕业,多好啊!单是想想都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林向晨想了想,他的目光澄澈坚定,笑道:“姐肯定要和我在一起啊,无论到哪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绝对不能分开的。”

“啊……”夕杨微微的有点失望。

就算是相依为命的亲姐弟,感情也不用这么好嘛!

每一回小晨有好吃的或是有什么东西的话,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林夏姐姐,无论什么时候,林夏姐姐都是小晨心中的第一位,虽然这很正常,但也实在过头了嘛,搞得她成天吃飞醋,却又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了?”林向晨问道。

夕杨失落道:“其实,我只想和小晨在一起啊……”

李元煦的额头挂满了无数条黑线。

搞什么啊,自己一没吃大蒜,二没嚼大葱,天天刷牙又那么健康,c市想让他一亲芳泽的女人能站满整条长城了,这个女人竟然一脸的恐惧?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李元煦问道,林夏那一脸又惊恐又憋屈的神情让他实在不爽。

不过,真正不爽的人是林夏。

她好心为人家擦药,人家不说一句谢谢也就算了,还……

林夏一想到刚才自己傻乎乎被人骗的样子就气到不行,她瞪了李元煦几秒,接着直接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里?!”

“……”

“看不出来你走路那么快!”

“……”

“嘿,你不去奥运会上为国争光真是可惜了。”

“……你去争光啊!”林夏突然转身,一直紧跟在后的李元煦险些撞上她,见她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忍不住失笑,林夏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恼怒,“你那么会吃人豆腐,你怎么不去为国争光呢?把你家都搞成联合国算了!”

李元煦一愣,随后无可奈何的一笑,摊了摊手,说道:“拜托,全世界想让我亲的女人多得去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那表情,就好像亲林夏是赏了她脸一样。

林夏的怒火瞬间就蹭蹭地往上冒了,吃亏的人是她,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她得了便宜?!

“全世界想让你亲的女人既然多得去了,那你还待在这干嘛?还不开着你的法拉利满世界的亲女人?李元煦,你简直……你,早知道你会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应该把你!……”

话说到这,林夏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李元煦一愣,随后邪笑,“把我怎么样?”

“……”

“嗯?把我怎么样?”

“把你阉了!把你踢得断子绝孙,把你踢得……踢得再也祸害不了女人!”林夏气得满脸通红,见他还是这么嚣张的神色更是生气,直接把心里话照搬了出来。

李元煦愣愣的看着她,随后,哈哈大笑。

林夏又羞又气,恨恨地一跺脚,“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

李元煦笑得直不起腰来,林夏见他一点悔改的样子都没有,恼羞成怒,果断地抬起脚,正要朝他某个地方踢去时一顿,想了想后,直接一脚狠狠地踩在李元煦的脚上!

我让你傲,我让你傲!

让你再嚣张,让你还敢冒犯下属!

“啊!--”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公园。

出租车车门前。

李元煦挺着一股绅士品质,一瘸一拐的为林夏打开了车门,他的右脚痛得快青了,死也没想到这个看似风一吹就跟着飘的女人会踩得这么用力。

林夏心里十分得意,姐姐不发飙,你当我是病猫?

“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林夏,你狠!”

李元煦咬牙说道,一脸幽怨的瞪着好不自在的林夏,林夏强忍着笑意,果断的上前坐进车内,朝车门外的李元煦甜甜一笑,幸灾乐祸的挥了挥手,故意说道:

“拜拜啦,祝你的管家早点儿来接你,免得你骑摩托车过来,坐救护车回去。”

李元煦额头挂满了黑线,“他们速度很快的,劳烦林姑奶奶费心了。”

林夏扑哧一笑,这才正经的说道:“好了,看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对了,这个药膏你拿回去,趁现在没人,赶紧坐在地上看看你的指头有没有受伤吧,我先走了,李少爷拜拜。”

说罢,出租车扬长而去。

李元煦握着药膏站在原地,情不自禁的一笑。

林向晨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她,“夕杨……”

“好啦好啦,”在他这样无害的目光下,夕杨只好妥协了,神情有些受伤,“反正我也习惯了,无论是郊游或者是外出散步爬山,你要嘛会带上林夏姐姐,要嘛就会先通知她,她同意了你才要去,唉,算了,反正我习惯了。”

林向晨的目光柔和。

许久,他的笑容才一点点绽放,略有感激和感动的看着夕杨,说道:

“谢谢你,夕杨。”

伦敦。

同一片天空下,此时的伦敦却是凌晨。

欧阳明刚洗浴完,他走出浴室,身上慵懒地穿着一件白色浴袍,上身微微袒露,宽广的胸膛看上去十分矫健完美,无时无刻充满着性感与妖娆。

他刚准备回房,手机忽然响了。

欧阳明看了眼来电显示,眉梢轻佻,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电话接通。

“下完飞机又马上开了一个会议,你一定很累吧?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才刚洗完澡,正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才接到我这个惊喜电话,我说得对吗?”对方的女声十分柔和,藏着无尽的笑意。

欧阳明轻笑,“谈不上惊喜,只能说是惊吓。”

“哪有,听你这么淡定的语气,吓你个头。”

“越来越没大没小。”

“哈哈,我激动嘛,本来要回国的,可是在伦敦这还有些事情就耽误了,本来还很失望这个暑假不一定会看到你了,不过,没想到你来了。”

“那明天我去接你,你还不打算休息?”

“嗯,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怎么睡得了?”

“嗦。”

欧阳明说道,嘴角边却仍然荡着一份笑意,他正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头发,耳边的声音柔和,突然,她说道:“哥,如果说我会飞,你信吗?”

“……”欧阳明失笑,“你脑袋又撞到床头柜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过来开门,我在套房的门口。”

欧阳明一愣。

接着他放下手机,半信半疑的打开了门--

垂至腰际的棕色长发,漂亮的五官如同漫画中的少女一样,标准170的身高使她看上去亭亭玉立的,耳坠、项链、手上的戒指无一不是最奢华的品牌。

欧阳络晴满是期待的笑着看欧阳明,见他微微发愣,嘴角边的笑容更深,她张开怀抱,激动地抱住了自家哥哥,兴奋道:

“surprise!--”

足足拥抱了一分钟。

欧阳络晴紧紧地抱着欧阳明,自从她来伦敦学习后已经三年未见了,再次相遇,她想以最惊喜的方式出现,即使等他等到半夜也没有关系,尽管想不到什么惊喜的好点子,但看到他惊讶的模样,心里也十分满足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欧阳明放开了欧阳络晴,他的眼眸微微惊讶,刚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开完会议都凌晨了,虽然答应了一下飞机就马上通知她,但看时间晚了,就不忍心打扰她。

欧阳络晴笑得自信,“是我问方然的,你也真不够意思,说好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的,每一次都只会骗我。”

第557章 公寓

公寓门前。·

林夏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紧闭的公寓房门,似乎这种想进又不想进的想法,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每回都是这样,要站在门前纠结好久,最终还是会走进去。

想见他,怕见他。

不想见他,却又无处可归。

林夏的心底紧绷,她的手里拿着磁卡和钥匙,这些都该是家的象征,可她深知,这奢华冰冷的房子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家,打开门的话,只会是扑面而来的凄冷包围着她,永远,都没有家的气息。

下午才刚刚吵过架,最近一直早出晚归的他可能在家吗?

林夏苦苦一笑,最终打开了公寓的门。

满屋的明亮,还有着还未散去的菜香味。

他回来过了?

林夏的心里不自觉的有了一片欣喜,可片刻,马上黯淡了下来,无论他是否回来,自己都没有必要去关心,毕竟那种被人当作垃圾可以随手丢掉的滋味,简直是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她永远都记着下午的屈辱,更何况,他的爱人回来了,替身也早该走了……

林夏想着,缓慢地朝二楼走去。

脚步声传来。

发着呆的林夏反映了过来,一脸愕然地看向了站在走廊上的欧阳明,他也看着正看着林夏,手上慵懒的系着袖口的纽扣,精致的面孔微微诧异,随后收起了情绪,一脸的漠然,声音冷清,却不像往常一样透着针芒--

“去哪了?”

林夏一愣,见他并没有责备自己,微微内疚,勉强撒谎道:“回公司加班了……”

欧阳明看出了她在撒谎。

可奇迹般的,他没有拆穿她,似乎也是为自己中午的行为感到愧疚和抱歉,只是轻咳一声,问道:“那你吃了吗?厨房……”

“嗯,我吃了。”话未说完,林夏就赶紧点头。

欧阳明愣了愣,随后嗯了一声。

方然走之前担心他会犯胃病,就顺便帮他把晚饭做好了,他特意留了一大盘的菜想等她回来吃,不过既然她吃过了,他也不会去表示自己多余的关心,尽管,有那么点的失望。

不过,她没有生气就好。

一想到林夏会和上次一样,像个刺猬全副武装的对待自己,心里就十分难受。

气氛有些尴尬。

林夏打破了沉默,问道:“你那么晚,还不睡吗?”

“……嗯,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林夏一愣,“你要出差吗?还是……”

欧阳明点头,“去伦敦,很快就回来。”

“哦……”

林夏心底竟有些落空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晚回家,欧阳明还并未怪罪自己,便也觉得他是在道歉了,这样一想,林夏虽然感到了不自在,却也不自觉的原谅了他。

她本就不是什么会记恨的人,更何况,欧阳明难得这副样子,她若恨他也太说不过去了。

对心里喜欢的人仁慈,是每个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二楼房间。

方然其实早帮欧阳明将东西打理好了,可欧阳明却做了一件自己以后想起来都会觉得丢人的事情,他孩子气的把所有东西都搞得乱七八糟,一是为了发泄,二是想要林夏回家帮自己整理。·

欧阳明说不清为什么,可他就是想要林夏像个老婆一样帮自己整理行李。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有家,有人疼爱一样。

林夏自然不知道了,她细心的将欧阳明的衬衫、t、裤子卷成了一个圆筒,笑道:“衬衫很容易皱的,行李箱那么小,卷成这样能减少空间,还能防皱。”

欧阳明挑眉,漆黑如玉的双眸略微柔和,“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所以就没打给你。”

“你有这么好心吗?”欧阳络晴笑着问道,她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欧阳明住的套房,站在落地窗前深唿吸口气,感慨道,“啊,总统套房就是不一样,空气闻起来都清新得多,不错嘛,品味还是这么好。”

欧阳明的嘴角边仍然扬着一抹弧度,他不语,慵懒地擦拭着自己湿润的头发。

欧阳络晴偷偷一笑,她凑到自家哥哥的身后,迅速地拿过他手中的浴巾,嬉笑道:“好久没为你擦头发了。”说着,她温柔地替欧阳明将水珠在毛巾上细心的擦干,拿过吹风机,十分熟练的替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十分大。

欧阳明很是享受这样温暖的感觉。

欧阳络晴细长的手指穿梭在他柔顺微湿的黑发中,力道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最近在伦敦还好吗?”欧阳明问道。

“嗯,还不错。”

“追求者很多吧?”

“……再多有你多吗?”欧阳络晴反问道,语气轻柔略带懒散,“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就天天看到你和哪个女明星勾搭上的新闻,几乎每天都有同学在我耳边咆哮说:‘天啊欧阳络晴,你的哥哥也太花心了吧!’好不容易到了伦敦,耳根才终于清静了点,谁知道,你竟然泡上国际化的妞了。”

欧阳明默了默,接着幽幽道:

“广泛招收,才能为我们欧阳家延续子孙。”

“……你得了吧你!”

欧阳络晴说着,将毛巾狠狠地甩在欧阳明的胳膊上,她收好吹风机,觉得不解气,又打开吹风机往欧阳明的脸上吹了吹,后者怒,“欧阳络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

欧阳络晴吐吐舌头,“都是我哥惯的,找他去!”

“……”欧阳明瞪她,接着又默默地将吹风机收好。

欧阳络晴的心中微微柔软,那即便是个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但只有她知道这有多难得。

小时候她是全家的公主。

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想要星星的话哥哥绝对不会摘月亮给她,她想要哥哥陪自己玩的话,哥哥哪怕有很忙的事情都会先放下来,直到她开心,直到她心满意足,这样灿烂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欧阳络晴的秀眉一蹩,不愿意再回想过往的事情。

c市。

林夏今天醒得特别早,她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的阴雨天气,微微发愣。

今天是欧阳明走的第二天。

伦敦和中国的时间相差了八个小时,现在早晨七点,伦敦却是夜晚。

他睡了吗?

林夏想着,她发了一个漫长的呆才反映了过来,连忙起床洗漱,当她泡着牛奶的时候,看着硕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微微一愣。

欧阳明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着牛奶,一个人时常发呆的么?难怪他的性格会变得这么古怪,正常的人在这样宽敞空荡荡的房子里待久了,也难免会感到压抑。

林夏意识到这点,担心自己也被归类到了面瘫,赶紧将牛奶喝完,穿上鞋子后出发去公司了。

欧阳明的眸中含笑,他并不打断她,只是静静地靠在门沿边看着她,听她说话。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人十分亲近,她为他叠衣服整理东西,仿佛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他舒适地倚靠在房门旁,闻着就在眼前的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

她和自己用的沐浴露和发香都一样。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林夏细心地整理着他的每一件衣物,突然问道:“对了,你要去伦敦几天?”

“……大概三四天。”

“哦……那,那这段时间我去照顾我弟弟好了,医生前几天通知说小晨可以手术了,但接下来的治疗恐怕还是挺多的,我……”林夏说着,微微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欧阳明蹩眉,但也不愿多说,嗯了一声后,嘱咐道:

“不要太累了。”

林夏一愣,她回过头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欧阳明,随后慌乱地转回去,迅速点点头。

欧阳明轻笑。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蹩,试探性的问道:“林夏……不如,你辞职吧?!”

“……啊?”

林夏不解,欧阳明倒是很不希望她和李元煦在一块,即便是工作上的关系也会让他想起来就十分不舒服,更何况,李元煦喜欢自己的女人,这让他更加不爽。

与其让自己成天活在不爽的边缘,还不如厚着脸皮劝林夏辞职算了。

反正林夏最近因为维森突然增多的业务忙得瘦惨了,让她待家里跟个少奶奶一样有什么不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自由自在的,也不用为工作而烦恼。

当然,欧阳明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林夏,只会口头上让她辞职,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原因。

“我的试用期还没到,而且维森的同事对我也蛮好的,待遇也不错,为什么要辞职?”

林夏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不解的问道,在她看来,能进维森工作是份运气,她才不想白白的流失了这份好运,尽管这些日子有些不如意,但还是凑得过去。

欧阳明凉凉的说道:“艾纽的待遇更好,你考虑跳槽吗?”

“……艾纽?!”

林夏惊讶,她毕业于二流学校,社会经也十分浅薄,能进维森工作她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艾纽这样大型的国际集团,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欧阳明是怎么以一种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说出来的?

“对,我代表艾纽来诚邀您跳槽。”

“……你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

“……”

林夏有些发愣,她可不相信天上能掉那么多的馅饼在自己身上,欧阳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凉凉的说道:“天上掉馅饼就要懂得接,别小心别砸死。”

“我,我才不要,艾纽这么大,业务又这么多,我一个二流学校毕业的,怎么比得起那些高级学院毕业的人?进去了不被累死,就是被鄙视死……”林夏越说越糗,“能在维森工作我都够知足了,再说了,维森培育我蛮多的东西,说走就走,也太不是人了吧……”

欧阳明不禁失笑,她还真是懂得知足。

林夏顺利的打完卡,她刚坐到位置上,李航便问她:“林夏,总经理是不是快走了?”

“啊?去哪?”林夏一愣。

“好像暑假一结束他就要回学校去了,”李航耸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呢,刚才进公司的时候听到保安他们在聊天,顺便就听到这个消息了。”

尤州楠正低头悄悄的玩着电脑游戏,一听到这个消息,夸张的啊了一声,沮丧道:“不要啊,好不容易习惯了祖宗的存在,他要是突然走了,那总经理又要变成谁了啊……”

李航笑了笑,“这个倒是不清楚,你说王特助可不可能?”

尤州楠哧了一声,“你脑子被门挤了吧?王特助虽然学高,本事大,可他就偏偏是一个特助,公司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特助当总经理呢?再说了……”尤州楠悄悄道,“他可比祖宗恐怖,也难怪现在都还没结婚,你想想,哪个姑娘愿意大晚上抱着个冰窟窿睡觉啊?要是我,直接一脚踹了他。”

林夏,她还真和一个冰窟窿睡过觉。

李航打趣道:“你想把王特助踹了,也要看他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啊。”

“……”

尤州楠缩了缩脖子,瞪了眼李航后继续打着游戏。

林夏轻笑,“还打扑克牌啊你,也不怕王特助一会儿抓你。”

“不怕,上回我打扑克也被他抓到了,他什么也没说,哈哈,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觉得王特助善良的地方。”尤州楠乐呵道,继续悠哉悠哉的打着扑克牌。

林夏挑眉,她边翻阅文件,边幽幽的说道:“看来某人真是身在火中不知烫,李航,王特助这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李航见林夏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哈哈一笑,朝尤州楠说道:“不动声色。”

“不动声色?什么玩意儿?”尤州楠一脸的茫然,见李航比了比数钱的动作,神色一惊,“他想动我的钱钱?!”

王特助这人最大的特别便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你,看你是否自觉,他不提醒你该如何做,他只会在最后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比如到了结算工资那一天,尤州楠的money绝对会莫名其妙飞了不少。

林夏和李航同情的点了点头。

尤州楠如当头一棒,幽幽的问道:“那我……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吗?”

两人默默地低下头。

尤州楠正想继续追问,身后就突然传出跟阎王一样阴森森的声音--

“尤州楠同志,上班时间讲废话,一句话扣五十块钱,你自己算算,你讲了几句话?”

“……”尤州楠只感嵴背发凉,她僵硬的转身,果真,王特助就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场景,像极了小时候偷偷跑出去玩的女儿被老爸抓住了一样。

见尤州楠算不出来,王一轩目视前方,轻咳一声后说道:

“不算长短的话就当你说了五句话好了,一句话五十块钱,一盘斗地主二十块钱。”

第558章 傻眼

尤州楠傻眼,林夏和李航更是目瞪口呆。·

王一轩阴森森的看向了尤州楠,淡定道:“看在同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二百五,这个数字很贴切,记住,你欠公司二百五十块钱。”

“我,我才不要,艾纽这么大,业务又这么多,我一个二流学校毕业的,怎么比得起那些高级学院毕业的人?进去了不被累死,就是被鄙视死……”林夏越说越糗,“能在维森工作我都够知足了,再说了,维森培育我蛮多的东西,说走就走,也太不是人了吧……”

欧阳明不禁失笑,她还真是懂得知足。

不过他看出来了,林夏实际上是非常想去艾纽这类大型企业工作的,只不过不够自信,认为自己学不够,又加上总把别人对自己的好挂在心上,认为跳槽是忘恩负义的行为,所以,果断放弃。

欧阳明挑眉,“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林夏默了默,随后叹气,“麻烦欧阳先生别开我玩笑了,小女子我自知自己学不够,艾纽这么大个的门槛我怎么踏得进去?更何况,我进去了顶多就是个端茶倒水的人,什么都不懂。”

“小二这个职业也不错啊,薪水很高。”

林夏额头挂满黑线。

“你没看古装剧吗?小二在戏里面的戏份也算很高的,端着个茶水到处走走,还能打探点江湖事情,你端着个碗在公司熘一圈,既有钱又有八卦消息能听,有什么不好的?”

“……”林夏为求心理平衡,于是脑补了一下欧阳明手拿破碗饶着国际公司走了一圈,顺带几个美女跟在身后的画面,果断扑哧一声,“哈哈……”

欧阳明知道她心里想的肯定不是好事,看在她笑的面子上也不追究了,轻挑眉梢,难得一副好脾气的再次问道:

“你看多好的一个职业,你这是跳,还是不跳呢?”

林夏看了欧阳明几秒。

随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她原本还有点想进艾纽的希望,不过,这希望在欧阳明的说法下统统飞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小二职业是在开玩笑,但依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能进艾纽的实力她都没有,要是跳槽了,指不定会出多大的糗。

欧阳明见林夏这么果断,也便不勉强她了,既然她觉得待在维森好,那就待在维森吧。

林夏在欧阳明的行李内放了不少贴心的日用品,她担心欧阳明在国外睡不好,还放了一小袋安眠的香薰,怕他因为夜盲症而不方便,又放了一个小型的卡通手电筒……

整理完后她便简单的洗漱睡下了,而欧阳明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会事情,等处理好出来后,林夏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样子恬静醉人,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沉睡中的她十分惹人疼惜。

欧阳明温柔地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撩过。

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包扎已经拆掉了,但手臂上仍旧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虽然不会影响美观,但还是让欧阳明心疼生气。

这个傻丫头,无论是谁欺负她都是一声不吭,即便有着能还手的能力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真不知道除了大夜湾这件事情外,她还被人欺负了几次?

倘若她知道今晚自己为她做了什么,指不定会有多惊讶或是感动。·

欧阳明挑眉,算了,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必要,就让她继续这么单纯下去好了,反正欺负她的人就是得罪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替她讨回一口气。

“啊?!那,那我这个月的工资呢?!”

尤州楠惊唿道,她赶紧站了起来准备讨好王一轩,谁知王一轩根本就不吃献殷勤这一套,果断甩开尤州楠的手,看着她,幽幽道:

“推迟到下个月。”

“这怎么可以?!--”

不仅是尤州楠傻眼,周围的其他同事也彻底石化了。

王一轩蓦地一笑,那笑容诡异无比,“你上班可以斗地主还可以讲废话,公司怎么就不可以拖延你的工资?”

“这……”

尤州楠哑口无言。

林夏和李航十分专心的看着戏,林夏有些好奇,低声问道:“这样的话,公司不算犯法吗?”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啊,律师这方面的问题……”

恰巧,这话被尤州楠听见了,她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脸夸张的看着王一轩,激动道:“对对对,我可以告你们侵犯我的金钱使用权利还有劳动法!对!”

“是吗?”王一轩一脸严肃又有些诡异的笑容,“那我真想看看你怎么和维森的专职律师打官司。”

“……”

正当尤州楠还想还嘴时,王一轩的脸色顿时一变,低吼道:“还想和我嗦下去?!还不去工作?!”

众人被吓得一抖,连忙工作起来。

尤州楠气得牙牙痒,她一脸幽怨的瞪着王一轩离去的背影,一边用水笔在纸上扎了无数个小窟窿,一边低声咒骂道:“死王一轩,该死的王扒皮!诅咒你这辈子吃方便面都只有调料包!只有调料包!!……”

“哈哈,还想抱完王特助后踹一脚吗?”李航懒洋洋的打趣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尤州楠低声咆哮道:“谁想抱他?!有那机会的话,不如直接把他扔进太平洋里剁碎了喂鲨鱼得了!踹他?哼,那我得洗多少次脚?!”

林夏听她这么抱怨,不禁扑哧一笑,见尤州楠的手一直在笔上乱扎,凑近一看,愣了愣,“尤州楠同志,你闯祸了……”

“我怎么了?”尤州楠低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大,吓得立马甩掉了手上的单子,“啊!!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林夏怎么办啊,华西的合同啊,怎么办怎么办……”

李航笑得没心没肺,其他部分的同事听到了更是忍俊不禁,林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候,秦珊和刘芳琪一同走了进来,两人的头发都湿了,秦珊甩着雨伞上的水,刚想抱怨什么,见到林夏,白眼一翻,说道:

“还以为今天天气怎么那么烂呢,原来如此啊。”

林夏被她的话说得极不舒服,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干脆视而不见,朝尤州楠说道:“我们去跟王特助说一声,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找华西重新要一份合同。”

尤州楠点头,她还未说什么,秦珊便惊唿道:“华西的那份合同?!尤州楠,合同又被你搞丢了?”

“……”尤州楠回过头,极不爽的看了眼秦珊,“什么叫又啊?我不小心弄坏了不行吗?”

林夏担心两个人又在办公室里闹起来,连忙拉了拉尤州楠的衣角,轻声道:“别管她了,快走吧。”接着,她看了眼秦珊,语气平静道,“麻烦你晚点再核算一下公司这次的经费了,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来好了。”

“你再来?”秦珊一声冷笑,“我可怕了这句话,林夏,你是不是当好人当上瘾了啊?谁的破事都想去掺一脚?”

林夏一愣,“你什么意思?”

尤州楠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刚想冲上去,林夏便立马拉住了她,力气大得让尤州楠吓了一跳,她惊诧地看了眼林夏,而林夏却是定定的看着秦珊,不作丝毫退路。

刘芳琪仿佛根本就没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她依旧像以前一样打开电脑,坐在桌前完成自己的工作。

秦珊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我什么意思?这你还需要装傻吗?好,既然你厚着脸皮问了,我也就不用再顾及什么了,那次,我欧阳度报告弄丢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周围的人哗然。

“……”林夏咬紧了嘴唇,原来秦珊一直在误会这件事情。

有的人想凑热闹,有的人更想看看平日这个十分亲近善良的林夏究竟是不是秦珊口中说的那样。

莫非,她真的是想为了一鸣惊人而帮助秦珊的?

这也难怪为什么只有她记得那些难背的数字了,可笑,谁会无聊去记这些呢?!

秦珊见林夏沉默,嘲讽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尤州楠一急,担心大家都跟着起来误会林夏,慌张道:“才不是!你们别听秦珊在这乱讲,林夏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样子的人啊,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

“是啊,所以正因为这样,你才会一直帮她啊。”秦珊笑道,颇有种得意之色。

就在众人都以为林夏只会默默接受屈辱时,她却忽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令人心虚的恬静,声音淡淡的,仿佛根本就不惧怕这些谣言一样--

“你误会了,如果我真的想要靠那样的手段来在公司取得地位的话,我想,我现在恐怕都不止是在财务部工作了,帮助你是因为大家都是同事,记住那些数字是因为那份文件是我做的,每一个小数点我都算得十分清楚,不敢出一点错误,甚至核对了好几次,所以才会记得深刻,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误会了我这么久的话,我想,真正觉得抱歉的人应该是你。”

众人愣了愣。

尤州楠慌张地插嘴道:“就是啊!相处了这么久你们还不知道林夏是什么样的人嘛?更何况,她要是想害秦珊你的话,那刚开始的时候又何必为你背黑锅,说是自己把文件弄丢的呢?”

秦珊哑口无言。

她还想说些什么尖酸的话语来反驳,却在林夏那样平静的神情下失声了。

林夏抿唇,她并不看向难堪的秦珊,而是拉了拉尤州楠的衣服,说道:“走吧,再不去重新拿份合同的话,一会华西的老总要是外出了就麻烦了。”

“哦,哦!”

尤州楠连忙应声,赶紧跟在林夏的身后。

她回头一望,见秦珊依旧难堪地站在原地,偷偷捂嘴一笑。

终于打了一回胜仗!早该这样给欺负她的人回击了,哼,她的林夏可是最棒的!

早晨,阴雨绵绵。

今天是周末,林夏醒来时欧阳明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是他一贯的作风,林夏不免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林夏发了一个呆才起床,刚坐起来,背上就突然传来一阵酸痛,昨天被棒球棍砸到的地方似乎严重了些,林夏拧眉,每回受伤都是第二天才痛得要命。

没办法,只好撑着点赶紧去医院买点药了。

林夏懒得吃早饭,最近工作忙得她连一点胃口都没有,穿好衣服后拿了把雨伞便走了出去,外头下着毛毛细雨,地面上的水洼很多,似乎半夜的雨下得很严重,这几天的天气都很灿烂,欧阳明走得真是刚好,一走就下雨。

欧阳明不喜欢繁闹,他住的公寓也在距离市中心偏远的地方,林夏没办法,附近只有一所价钱贵得吓人的大医院,她实在不舍得被坑钱,便忍着疼往市中心走去。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

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很适合睡懒觉,时间还这么早,兴许大家都还窝在家里。

林夏简单的在一家小诊所拿了药膏。

她正准备回去,却忽然见到附近一个酒吧的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长裙的女子,酒红色的卷发,看上去像极了安娜。

那名女子正站在酒吧门口打电话,电话通完后,她这才走了进去。

林夏反映过来,连忙跟上前。

是安娜吗?

不可能吧,她不是在餐厅里工作吗?难道又瞒着自己偷偷回了酒吧工作吗?

林夏想着,顺着那名女子走进去的后门楼梯,走了上去,她才刚刚上了楼梯,上面的一位工作人员就突然拦住了她,微笑道:

“小姐不好意思,酒吧白天不营业的,很抱歉。”

“……那个刚才进去的女人是谁?!”林夏着急的问道,她试图进去,可工作人员却依然拦着她,不让她进入。

工作人员愣了愣,担心是一些客人与酒吧里的人的纠纷,便笑道:“很抱歉,这个我并不知道。”

“这……”林夏心急如焚,“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安娜的人?”

“没有,很抱歉。”

林夏无奈,大概是眼睛花了看错了吧……

她刚准备回去,后面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保罗,谁找我?”

林夏勐然一惊,她回过头,见果真是安娜,失望大过了惊讶,“安娜?!--”

安娜一怔,随后立刻转身朝酒吧内部跑去!

林夏想都不想,直接用力推开了发愣的工作人员,她忍着背上的疼追着安娜,而安娜穿着高跟鞋自然跑得不快,没一会,在走廊的拐弯处,林夏便抓住了安娜的手腕!--

“你怎么可以又回到酒吧工作?!这里有多混乱你不知道吗?你回来工作,那安安怎么办?!你非要让他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大吗?!不是在餐厅工作得好好的吗,你为什么又回酒吧呢?!”

林夏的眼眸里全是愠怒,她心疼安安,同时也心疼安娜,酒吧这样混乱的场所,她绝不能看着身边最好的一个姐妹堕落下去!

第559章 容易

华西大厅。·

尤州楠手上死死地捧着好不容易拿到的合同,林夏轻笑着,她说道:“下次要注意点了,再怎么看王特助不爽,也不应该把气出在自己头上嘛。”

“我哪知道嘛?”

尤州楠嘟囔道,接着眼睛亮亮的,赞叹道,“还是你厉害啊,华西的老总最嗦了,你一出马竟然就立刻搞定了,哈哈,林夏,你真的好棒!对了对了,还有刚刚在维森的时候,你简直太帅了!早该这样狠狠地回击秦珊了,哼。”

林夏拧眉,有些担忧的问道:“我刚才……会不会说话过分了点?”

“怎么会?!”尤州楠惊唿,赶紧否认了林夏这个念头,“跟她比较起来,你的话简直不值得一提,你想想她的话有多难听啊?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和你做对,你不计较都已经是菩萨心肠了,竟然还自责的问自己说话会不会过分……哦,天。”

“可是毕竟是同事啊,我这样撕破脸说话的话,以后在公司见面不就尴尬了吗?”

即便秦珊对自己的话有多放肆,林夏依然不想计较。

尤州楠愣了愣,随即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林夏啊林夏,外面正在下雨,你该不会就是老天从天上丢下来感化人心的吧?!天,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你这么好脾气的人,如果我换做是你的话,今天要嘛是秦珊挂掉,要嘛就是我挂掉!”

林夏失笑,“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做什么事都那么冲动是会吃亏的。”

“这我不觉得,我反而觉得像你这样,凡事都忍在肚子里的人更会吃亏呢。”

两个人走到了华西的大门口,外面依然下着毛毛细雨。

尤州楠沮丧,“怎么又下雨了……”

林夏并不说话,她将背包里带着的雨伞拿了出来,尤州楠瞪大了眼睛,“林夏,我现在相信有活菩萨的这个说法了!”

“少贫嘴了。”

“是真的呢,”尤州楠打趣道,“我好想看看你未来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有你这么贴心的女人,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

林夏一愣。

她蓦地想到了欧阳明,脸颊一红,赶紧将雨伞撑开走了出去。

“喂喂!”

尤州楠囔囔着,赶紧冲上前躲进了伞内,见林夏笑得没心没肺,她委屈道:“我又没说错嘛,你都快二十四了,长得也这么漂亮又聪明,难道……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按理来说,像林夏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孩子,追她的人应该有很多啊。

可尤州楠目前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祖宗一个人,这林夏也隐藏得太好了吧?

林夏尴尬的一笑,“男朋友?……”

“是啊!”

“这个……真的没有。”

林夏百般别扭,脸颊红得就快要烧起来了一样,尤州楠惊唿,像个小孩子一样囔囔道:“这个真的可以有!”

“……”

“你看现在的社会多开放啊,交友活动一大堆,什么相亲节目啦,什么百合网啊……”

林夏见尤州楠滔滔不绝的讲着相亲的活动,生怕她一个激动去报名了,赶紧打断了这个念头,“停停停!”

“……干嘛啦?”尤州楠眨眨眼睛,随后贼笑,“林夏,不如我帮你征婚?!”

安娜怔怔的看着林夏,随后,嗤笑着甩开了她的手,眼泪无声的滑落,红唇却仍然扬起一份讥笑,她说道: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的工作么?每天喝,每天喝,甚至遇到一些变态的客人,还要做些自己无法忍耐的事情,你以为我不心疼安安吗?可如果不靠这份工资,我拿什么给他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生活非要用钱来衡量吗?!”林夏的声音微微颤抖,“以前那样沉沦的日子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在酒店被人下药陷害的样子了吗?你忘了安安以为你要死了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了吗?!你不是说好要脚踏实地的工作生活,然后活得很灿烂吗?可现在你在做什么啊?……安娜,你醒醒好不好?!”

安娜的面色微微恍惚。·

在酒店被人下药陷害的事情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安安因为营养不良生了场大病,她一心一意想的都是钱,没办法,跟人去了酒店开房,却被人下药拍了一大堆肮脏的照片,安娜醒来的时候自己随身带的东西统统被偷走了,她的精神崩溃,直接在酒店割腕自杀,好在清洁员工发现及时送到了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来,林夏一边照顾安安一边照顾安娜,安安整天就趴在安娜的床前哭,哭得嗓子发炎,一个星期说不出话来,这些残忍的日子,安娜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一直都很清醒,是这个社会太过昏迷了!”

安娜哭吼道,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经常在午夜时分冲到她的眼前,让她作呕让她恐惧,让她无法面对自己和安安!

林夏见她哭吼,心中大痛,“这个社会本身就不公平啊!可是我们没有资格埋怨,与其费尽力气说它的不是,不如用心的工作,这样难道不好吗?!”

“你以为……你以为我不想吗?”安娜哽咽,眼眶红肿得吓人,“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喝酒喝到胃出血吗?你以为我喜欢化着浓妆整天去诱惑那些男人吗?!不,我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可我不能让安安跟着我受苦,你知道吗?同样五岁的小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可安安却瘦得像皮包骨一样,我……”

话说到这,安娜已不忍心再说下去,她痛得撕心裂肺,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腐蚀她的心脏一样。

“我不能害了安安,我是他的妈妈,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我受苦……所以,我要给他更好的生活就要付出自己能承受的代价,那所幼儿园的学费贵得吓人,餐厅的工资又怎么可以承担得起呢?吃饭要钱,买东西也要钱,这个社会到处都是钱钱钱!我没有钱,我拿什么让我的孩子幸福?!”

林夏望着她,眼底沉痛,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走廊上除了几盏迷情的灯光外,显得十分昏暗糜乱。

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来面对这份工作,每天都要接触好多客人,每天都要喝好多酒,每天只能面带微笑,佯装一片我很好,我很坚强的假象,可以让人瞧不起,可不能哭,不能让自己瞧不起自己。

林夏的眼眶里噙着泪水,她深唿吸,试图不让它们掉下来,“我知道你的感受……”

“你不会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感同身受这四个字是多余的,”安娜苦笑着摇摇头,脚下微微恍惚像是喝醉了一样,眼泪静悄悄地滑落,“我哪怕痛得快死了,其他人除了抱着一些怜悯同情的态度外,不会有丝毫的感受,针扎在我身上,千疮百孔的是我,你,你们,哈哈,不会懂的,真的……”

林夏沉默片刻,轻声问道:

“……你还要选择待在这里吗?”

“选择?”安娜笑了笑,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与其说是我选择的,不如说是我被逼迫的,被妥协的呢,这样说,别人听起来才会觉得我够可怜,才会多给我一点点的钱。”

“……”林夏叹息,“背太多的包袱不仅不会让自己坚强,反而会更累的。”

“是吗?那么你呢?”

安娜忽然反问道,她淡淡的一笑,“不过你跟我比较起来,是幸运的吧,即便坚强得不想让别人帮助自己,但依然会有人忍不住的关心你,也是啊,你就是这样一个容易让人喜欢上的性格,而我,性格暴躁古怪,常常说不到几句话人家就被我吓跑了,这样一个浑身都是刺的我,注定没人喜欢啊。”

林夏看着安娜红肿妖艳的眼睛,轻声道:

“你还有我,有安安,有这些让你好好生活下去的理由就足够了。”

“……”安娜一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度涌了出来,她哭着勉强一笑,颤抖的说,“谢谢,好朋友……”

……

安娜最终选择待在了酒吧,不过就像她说的,与其说是她选择,不如说是妥协于生活。

林夏即便非常不愿意让她待在那样混乱的场所,但也没有办法,她担心那样的地方对安安的成长有影响,便把安安接到了公寓里来,看着安安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看电视的模样,林夏感到了心疼。

比起安娜,她似乎还算幸运。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还有一个心里喜欢能天天见到的人。小晨是支撑着她所有的力量,哪怕林夏累坏了,但只要一回家看到他的笑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她在外面忍气吞声,但在小晨面前,她永远都像一棵大树一样保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所以,这样有着充足生活的她,是知足快乐的。

但安娜……

林夏的眼底黯淡,这些日子以来,她一定是天天流泪吧,否则,眼睛又怎么可能肿成那样呢?

安安坐在沙发上,他一眼就能看见厨房里站着的林夏,有些想念小晨的他,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林夏阿姨,等会我们可以去医院看看小晨哥哥吗?”

林夏正在发呆,见安安在对自己说话,这才反映过来,微笑道:“好,我们做一大堆好吃的去送给他,好不好?”

“太好了!”安安开心的笑了起来,两只手兴奋地鼓掌。

“……干嘛啦?”尤州楠眨眨眼睛,随后贼笑,“林夏,不如我帮你征婚?!”

“征婚?!”林夏一怔,脸色倏地红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嘛!”尤州楠在林夏的耳边滔滔不绝的讲述,万分激动,“你看征婚多好啊,你长得漂亮,照片一发出去保证一大堆的人求约啊!相信我没错的,信楠姐,必结婚!”

林夏戳了戳尤州楠的脑袋,失笑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不是斗地主就是结婚,要我信你也可以啊,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

“你以为我不敢啊?!”尤州楠哼了哼,越来越觉得征婚这个计划十分天才,“改明儿我就在网站上征婚,免得我妈妈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的,不过说好了啊,我要是嫁出去了,你也得赶紧找一个!”

“……我到时候给你包红包就不错了,还得自己找一个啊?”

尤州楠一哼,“那可不行,包红包这事多便宜你啊。”

“……一百块?”

“我结个婚就值一百块?!”

“不然,陪你斗盘地主?”

“……”尤州楠心动了,她现在快成一个老赌鬼了,成天利用上班时间偷懒不说,还悄悄地斗地主,自己玩也就算了,还非得拉上别人,豆豆输完后又一个劲的借帐号,搞得全公司上上下下对人都杜绝和她谈斗地主这个话题。

林夏见尤州楠这模样,知道她是心动了,幽幽道:“五盘斗地主?”

“……”

“十盘怎么样?”

“……”尤州楠咬牙,“成交!”

夜晚。

公司宿舍内。

“林夏你快点好不好,我等你等半天了呢!”

尤州楠十分激动,她一直以来就住在公司的宿舍,宿舍里装有两台电脑,她自己用着笔记本电脑,林夏用着台式电脑,两个人面对面的玩着电脑,说好一起斗地主,结果林夏那的网速比乌龟的速度还要慢。

林夏本身就对这电脑的速度不满意了,尤州楠又在旁边咆哮,搞得她更是心急,“尤州楠,你这电脑多久了啊?系统都老化了吧?”

“我也不记得多久了,几个月吧?还是几年?我忘了。”尤州楠漫不经心的说道,她懒得等林夏了,索性直接开盘。

林夏听着斗地主悠扬的背景声音传来,自知自己被抛弃了,她幽怨的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灰尘,嘴角一抽,果然,和一个忘恩负义的队友搭档是最悲哀的事情。

“哎呀我去,没事乱放什么炸弹啊!”

尤州楠咆哮道,林夏,默默的看着qq游戏启动了好几分钟的画面。

“靠,这人脑子被键盘砸坏了吧?亏我们还是搭档,连一个顺子都不让我出!”

尤州楠果断爆粗,林夏默了,qq游戏依然在启动。

“……玩了六盘,输了五盘!这搭档也太给我这个斗地主王面子了吧?!”

斗地主王?林夏的电脑依然跟个死尸一样没有反映,她索性凑到了尤州楠的身后,看了眼尤州楠的积分后,果断淡定的喝了口水。

一个负了十万分的包身工,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斗地主王……

尤州楠顺着林夏的目光看了过去,她淡定无比的挥挥手,“这都是意外。”

“……呵呵,这意外够沉重的。”林夏干笑几声。

过了好久,林夏那台电脑的qq游戏才启动成功了,尤州楠激动万分的从房间里逃跑了,她开了个房间坐等林夏,林夏淡定的进去了,见到尤州楠那负十万的分数,果断扑哧一笑。

第560章 开始

游戏开始。·

尤州楠放弃了叫地主的机会,她幽幽道:“林夏,咱俩可要互帮互助,刚才我输的豆豆要全部讨回来!”

“我拒绝作弊这种无耻的行为。”林夏凉凉的说道。

“这是帮助他人的美好品德,和无耻这俩字绝对无关的!”

“……不要。”

“……”尤州楠惆怅的看了眼自己即将消磨结束的欢乐豆,她狠狠地一咬牙,“要是同意的话,我就让你少陪我斗一盘斗地主!”

这次换林夏心动了。

她刚才目睹了所有游戏玩家和尤州楠的各种咆哮。

尤州楠见林夏沉默,一狠心,说道:“两盘!”

“……不行,”林夏学会了趁火打劫,“起码也要三盘。”

“三盘就三盘!”

“成交!”

于是,两个人十分无耻的结合在一起对抗所有玩家。

林夏的积分一直是零,几盘下去得了不少积分,竟然也混上了一个称号,而尤州楠的称号十分坚定,依然是那位负十万分的包身工,两人正打得火烈,林夏的手机忽然一响。

大晚上,一般也没有什么人会找她。

林夏倏地想到了欧阳明,她赶紧放下游戏拿起了手机,见是李元煦,不禁微微失落。

“你在哪?”李元煦懒洋洋的问道,他今天在家睡了一天,全身酸痛,没来公司就意味着见不到林夏,见不到林夏就意味着李元煦想她了。

林夏十分诚实,“在尤州楠的宿舍里,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尤州楠本来正想着怎么出牌,听到总经理这三个字,瞬间打了个激灵,随即一个贼笑向林夏抛了过去,悄悄的说道:“总经理又来关心小白兔啦?”

“……”林夏把尤州楠试图凑过来的耳朵推了回去,电话里李元煦似乎在睡觉,他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含煳的说了声“等我”后便挂了电话。

尤州楠问道:“什么情况呀?”

“我也不知道,他就说了声等他。”林夏说道,她的肚子有些饿了,环视了一圈尤州楠的宿舍,“要不我们出去先吃晚饭吧?都七点多了,回来再斗地主吧。”

尤州楠应了一声,“先把这盘斗玩。”

两个人把这一盘斗完后,尤州楠又换了身衣服,林夏帮她把要带下楼的垃圾收拾了起来,来来回回一共十多分钟,正要开门时,门外便响起了门铃。

尤州楠打开了门,一惊,“祖……哦不,总经理?!”

医院里。

这间私人病房多了许多生气和欢笑声,就像外面突然放晴了的天气一样,阴雨过后,又是一片晴朗灿烂的阳光。

“啊,夏天热死了,好不容易下了次雨,竟然那么快就放晴了。”

夕杨站在窗户前,她一边挥着小手扇风一边抱怨道,接着,她扭过头,冲安安一笑,问道:“小安安,你喜欢下雨天还是喜欢晴天呢?”

安安想了想,眨眨眼睛,声音稚嫩的说道:“喜欢下雨天。”

“为什么?”林夏饶有兴趣的问道,她正坐在椅子上为林向晨剥橘子。

安安笑得十分单纯,“因为那样子妈妈就有时间陪我了。”

林夏与林向晨同时一愣。

唯有夕杨不明白安安家里的情况,她纯真一笑,问道:

“安安的妈妈很忙吗?”

“嗯,妈妈每天都很忙的,我经常看不到她。·”安安说着,却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他小跑到林向晨的床头边,将口袋里的两张小千纸鹤送,给他。

阳光下,那只红色和青色的千纸鹤像聚集了所有的光芒一样,虽然折叠得一大一小,但十分小巧用心,千纸鹤的翅膀上还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小晨哥哥早日康复。

小晨这两个字是安安练习了好久的,好不容易写得能见人的时候,才敢写在千纸鹤上,而康复两个字的比划太多,他便用了拼音代替,字迹稚嫩,歪歪扭扭的,却透露着无人能及的关怀。

林向晨一愣,他手里的千纸鹤一点重量都没有,却仿佛是世上最无价的宝物,他看向安安,不由得感动和惊讶,问道:

“这是……给我的?”

“嗯!妈妈说了,红色代表的是健康和希望,青色代表的是坚强,所以安安就折了千纸鹤送给小晨哥哥,字嘛……字有些丑,小晨哥哥不要介意就好了。”

安安说道,清澈的眼睛里有着令人动容的天真。

林向晨笑道:“字很好看,比哥哥写得还要好看,谢谢安安。”

“真的吗?”安安兴奋的问道,脸颊因为林向晨的夸奖而红扑扑的,“那安安以后天天都写信送个小晨哥哥好不好?”

“当然好啊。”

夕杨看着林向晨笑的模样,不免吃醋,讨厌,她又不是没有写过信给他,怎么都没有见过他对自己笑得这么宽容的模样呢?不过,安安这个小家伙真的很惹人喜欢啊,乖巧懂事,又长得可爱,难怪小晨和林夏姐姐都那么疼爱他了,可惜就是太瘦了些,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不都白白胖胖的吗?真是的,安安的妈妈也太不厚道了吧。

林夏看着他们开心谈笑的样子,不免动容的一笑。

过了不久,似乎是林向晨的主治医生听说林夏来了,一位护士前来病房,对林夏说道:“林小姐,陈医生麻烦您去办公室找他一趟,是有关林向晨先生的手术问题。”

门外的李元煦挑眉,尤州楠眼尖的瞧见了他手上提的披萨,咽了咽口水。

林夏了,李元煦的跑车就是神速啊。

李元煦站在门外,他鄙视的看了眼尤州楠,“你不打算请我进去?”

“啊,快快快,总经理快进!”

尤州楠赶忙让李元煦进去,饿得不行的她一看到吃的就忘乎所以了,李元煦索性把披萨甩给了她,他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林夏,嘴角上扬,“我就知道你还没吃。”

林夏一愣,随后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李元煦毫不自恋的臭美道,其实他也是猜的,经常在公司听说尤州楠从不做饭,林夏又和她在一起,他便猜想两个人都没吃饭。

林夏幽幽的问道:“后面漏了两个字吧……”

“……”李元煦一愣,他并不介意,琥珀色的瞳孔倒是露出了惊诧的笑意,“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恶趣味了?看不出来啊。”

“跟你学的。”林夏缩了缩脖子,果断将目光放到了披萨上。

尤州楠一边吃披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

林夏什么时候和祖宗的关系这么好了?祖宗竟然还这么纵容一个女人,竟然,竟然还意外的贴心的带了份披萨,难得,难得啊!

尤州楠回想了一下李元煦的秘书的抱怨,按她的话来说,李元煦虽然年级不算大,可在外头招惹的女人不少,一天起码就好几通电话打来烦人,而李元煦理都不理,偶尔想玩乐玩乐才找那些女人,尤州楠能感觉到,祖宗对林夏的感情绝对特殊。

尤州楠暗自摇头,爱情还真是有超强的魔力,看来她得赶紧加快速度找对象了。

李元煦来了一会后就走了,林夏有些疑惑,“我怎么感觉他心情不好?”

“有我这么一个电灯泡,心情能好吗?”尤州楠偷笑道,见林夏瞪自己,险些一噎,“行了行了我不开玩笑了嘛,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祖宗这人太花心了,不能让你托付终身,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情况还不错嘛!”

“少来了,不谈这个。”

林夏拧眉,刚才李元煦虽然跟平常一样一直在笑,可是她却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复杂,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她看向了窗外的雨。

欧阳明走之后,c市的天气一直都不太好,几乎每停那么一会儿就开始下雨了,一会儿阵雨,一会儿又是毛毛细雨,搞得每个人的心情都起起伏伏的,状态十分不好,各种压抑的情绪都涌了出来。

林夏沉默不语。

许久,她掏出了手机,犹豫片刻,终于决定给欧阳明发了一条短信。

“滴滴--”

欧阳明正在书房里处理着文件,他的下午还有一个会议,明天的活动结束后就可以回c市了,这几天不知为何,他很想林夏,可出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率先询问她过得如何。

这种想念过于纠结。

欧阳明无论是做什么事情,讲究的都是个干净利落,可唯有想念一个人的心情,是什么都无法阻止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人,欧阳明的心头掠过一丝惊喜。

“你好吗,伦敦的天气好吗?”

似乎看到了远方的她发送短信时平淡的心情,那种关心的语气,让欧阳明这几日的不平衡和疲惫舒适了许多,他想了许久,随后在键盘上打下四个字--

等我回来。

林夏在医院楼下买了早餐和水果,走进病房的时候,夕杨已经在那了,她背对着大门,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向窗外祈祷道:

“上帝保佑小晨一定要康复起来,手术一定会没事的!他还要画画,还要和我一起考美院,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上下学,保佑保佑,一定要保佑啊!……”

林夏站在门口,失笑。

病房内的小晨和夕杨都没发现林夏的到来,林向晨倚靠在床头上,微笑地看着夕杨祷告的模样,早晨的阳光洒在病房里,一片光辉,显得生机勃勃。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林夏看向窗户,她眯起了眼睛,似乎欧阳明回来后,c市的阴雨也就散去了,还真是有魅力,男女老少不放过那就算了,天气也围着他转。

夕杨祷告完毕后跳到了林向晨的床边,纯真的一笑,“我已经帮你祈祷咯,姥姥说了,真诚的向上帝说话的话就一定会成真的,虽然我都不信神,但是现在唯一能替你做的,就是这些了。”

林向晨的笑容温和,“其实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很感谢了。”

“又来了,”夕杨嘟囔道,“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嘛,搞得好像我们两个人很不熟一样,李真真他们都说,越是在喜欢的人……啊不!不是,那个……”

夕杨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该死,她怎么又说错话了?!

“我……”

夕杨语无伦次,立马撇过头,不敢看向林向晨的神情。

怎么办,她又说错话了……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林向晨就不太喜欢开玩笑,别人要是拿他来说笑的话,他就会不开心,特别是说有关林夏的话题,还有猜测林向晨喜欢谁的话题。

夕杨心中忐忑,小晨不会生自己的气吧?!

林向晨躺在病床上,微微一愣,可随后,唇角上扬,温和的问道:“越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越是放得开,是吗?”

“啊,对!”夕杨同力点头,有些惊诧的看着林向晨。

林向晨微笑,“他们也对我说过。”

“这,这样啊……”

夕杨尴尬的低下头,有些窘迫和失落,原来,原来只是他也恰巧听过而已,她还以为他已经不介意了呢……

林夏莞尔一笑。

她喜欢看见夕杨和小晨在一起的画面,那看上去十分和谐,小晨不善于开玩笑,夕杨的性格又十分活泼,总能给他带来点儿欢乐。两个人纯洁的好像是坠落下来的天使一样,不受一点儿现实的摧残,脸上的笑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不久,林向晨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林夏,他动了下身子,脸上微微欣喜,“姐,你来了!”

“是啊,其实站在门口好久了。”林夏笑着走了进来,将水果和早餐放在了桌上,“你吃了吗?”

林向晨点点头,夕杨尴尬的说道:“我,我早上熬了粥给他喝……”

“啊?”林夏一愣,“熬粥……那要花蛮久的时间吧?”

夜晚。

刚下过雨的c市处处是一片清新,街道上的人并不多,车流也不如平常拥挤,林夏缓步走在街上,今天是第五天了,欧阳明上午的时候才发来一条短信,表示他要登飞机了,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林夏这一天都十分有动力。

秦珊也不再找她麻烦了,但财务部里的气氛明显因为这段时间的吵闹而僵硬多了,林夏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每当她动起想和秦珊好好说一说的想法时,尤州楠就赶忙打住了。

其实这样也好,公私分明,也不必去纠结这么多的事情。

林夏深唿吸口气,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

可欧阳明还没有一个电话打来,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林夏想着,她正准备要回去,一辆黑色的小车便突然停到了她的面前,后座的车窗摇下。

林夏一愣。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所措、惊喜,所有的情绪全都涌上了心头。

修剪得利落的柔顺黑发,漆黑如玉的双眸依然泛着冷漠,这样精致的面孔无时无刻不张扬着妖娆与性感,欧阳明看向她,头一偏,开口命令道:

第561章 聪明

“上车!”

……

车上。·

方然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她十分聪明的把后视镜给盖上了,假装一切都听不到看不到的模样,专注的开车,而林夏坐在欧阳明的身边,此时此刻的心里,就像个初恋的孩子般茫然失措。

这些天里,明明幻想了无数次和他对白的画面,幻想了无数次见到他时该说的话和该做的表情,可当这个画面突然出现了,她竟然像失忆了一样,什么话都想不起来,就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车内只重复播放着一首抒情的歌曲。

欧阳明漆黑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双比女人还要纤细的手指穿梭在她顺滑的秀发中,车内是他熟悉她所有的一阵淡淡清香,赛过所有知名的品牌,胜过那些上流社会的女子的奢华香水。

他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样。

林夏的浑身僵硬着,她不经意的抬眸,欧阳明的双眸深邃柔情,她稍不小心,竟沉沦了下去,愣愣的与他对视,心里一点一点的被俘虏。

欧阳明定定的看着她。

那抹情绪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与深情,像在看她,又非在看她。

才几日不见,思念却非常浓烈,本身就没有几两肉的她似乎又消瘦了不少,欧阳明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他闭上眼睛,喃喃的声音如最动听的蛊惑一般:

“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林夏微怔,“我有……”

她忽然有点怕极了这样温柔的欧阳明,从前这样的时候,往往下一秒他就突然变成了恶魔,向她发火,用各种语言来羞辱她,甚至让她滚出去。

想起之前他的残忍,林夏骤然心痛。

她害怕下一秒的欧阳明又忽然变了模样,于是不自觉的想挣开他的束缚。

察觉到林夏的变化,欧阳明却抱紧了她,力道轻柔却又不容她反抗,他的眼眸微垂,下巴抵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带着点命令的口气沉声道:“别动。”

林夏不敢动了,僵硬地被欧阳明拥抱着。

今晚的他很奇怪。

这几日以来,虽然经常短信联系,可问候的无非都是一些淡淡的话语,一天的短信也顶多发送一两条罢了,可今晚,为何欧阳明如此柔情。

“如果有好好吃饭的话,怎么感觉又瘦了许多?”

他轻声的问,语气中略带心疼的责备,孩子气的将她的秀发微微揉乱。

林夏不语,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吃得少了些,有时候一想到小晨的手术就有些紧张,胃口也跟着不好,能不吃的时候就不吃,今天也只是吃了一顿午饭而已。

“你呢?在伦敦你有好好吃饭吗?”

林夏低声问道,两个人的姿势过于暧昧亲近,欧阳明向来不爱香水一类的东西,但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很清香性感,林夏微微吸气,便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有,”欧阳明的话中藏着笑意,他轻轻地拥着她,“不过没你做的好吃。”

“……”

林夏忽然感到茫然,欧阳明离自己的距离忽远忽近,让她捉摸不透,近的时候,她想抓住他,可刚要触及到他的手,他便突然将自己推远了。

总是这样,让她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猫·

可今晚,欧阳明离自己这么近,他就这样拥抱着自己,他身上的气息就在自己的鼻尖,他那么真实的语气和声音……林夏像个孩子一样的茫然失措,她该伸出手去回拥他吗?

万一,他又推开了自己怎么办……

林夏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心头竟涌上了一股想哭的情绪。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累。

你的情绪会因他而波动,脚步会跟着他的脚步而前进,就连所有的想法都会顾及到他,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就好像,你存在是因为他的存在一样。

许久,欧阳明松开了林夏。

他深情的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眸,那双眼睛有着太强大的魔力,无论是什么情绪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心。

方然将车子开得十分缓慢,车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扬起林夏的发丝,如墨的黑发散发着欧阳明所熟悉的香味,不浓,清新淡雅。

林夏承认。

在欧阳明那双素日冷冽却忽然柔和的双眸下,她被征服了。

情不自禁的,欧阳明将她再次拥在了怀中,他微微嗅着她的清香,面色越渐温情柔和,如怀念着什么一般的忘乎所以。

突然,他轻声问道:

“林夏……你,想我吗?”

那样不自信的语气竟是出自于平日仿佛一手就能遮天的欧阳明的口中。

林夏怔了怔,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体温似乎透过了衣服熨热了她的脸颊,耳边是他心跳的声音与轻声的询问,自己的心跳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漏了几拍,她扯出一笑,确定道:

“想,很想,很想。”

既然幸福靠得这么近,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追逐呢,既然是想他的,那么就不必欺骗自己也不必欺骗他,有时候勇敢的面对,也未必是件坏事啊……

果然。

欧阳明听后,眸中掠过一丝欣喜,他看着林夏的眼睛,似乎是要确定她说的真实度一样,声音里难以平复的喜悦,像个孩子般问道:“是真的吗?!”

夕杨慌张地摆了摆手,“啊,不会的不会的,蛮快的啦!”

“是吗?熬了什么好喝的?”

夕杨感到了窘迫,她哪里熬了什么好喝的汤?本来大骨汤都是照着菜谱上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对,小晨喝了没有吐已经是万幸了,还谈什么好喝呢?

林夏失笑,她将一份早餐递给了夕杨,说道:“医生说手术前最好不要吃得太饱,不过……似乎,似乎小晨还真的没有吃饱啊……”说着,她看了眼小晨,忍不住一笑。

林向晨和夕杨都尴尬地挠了挠头。

过了不久,林向晨被推进了手术室内。

夕杨和林夏坐在走廊上的椅子等候,林夏静静地坐着,夕杨倒是有些焦虑,她双手合十,紧张地盯着“手术中”三个打字,时而闭着眼睛祈祷,时而站起来,在走廊上担心地走来走去。

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夕杨,你有这么紧张吗?”

“紧张!当然紧张了!这种心情,就好像里面躺着的人是我一样,唉,好担心小晨。”夕杨担忧的说道,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林夏挑眉,微笑地看着夕杨。

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朴素的马尾辫,纯净的五官,上身穿着白色的校服t,下身穿着热裤,一双普通的帆布鞋,林夏在她身上就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自己一样,朝气洋溢,充满了希望。

夕杨在走廊上来回的走动,不少路过的护士提出了抗议,礼貌的说道:“小姐,麻烦您坐下来慢慢等候,医院禁止喧哗。”

“我没有喧哗啊。”夕杨眨着无辜的眼睛,十分不解。

护士无奈,“可您这样来回走动,已经影响到本院的工作了。”

林夏扑哧一笑,她站了起来,将夕杨拉回了椅子上,笑道:“你就乖乖坐在这等小晨,好吗?”

“可我紧张啊!”夕杨嘟囔道,脸颊似乎是因为炎热的天气,红得像个番茄一样。

林夏挑眉,“有什么好紧张的?医生说了,小晨最近的情况很好,出院后只要慢慢调理就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定时来医院做检查,慢慢的,就会康复了。”

“……那,会不会有复发的几率?”

看着夕杨紧张万分的样子,林夏一愣。

复发的几率?

……

“依小晨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良好的,心脏修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风险也不会特别大,但是……”陈医生顿了顿,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手上的彩超图,“小晨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引起了心力衰竭,即便现在手术成功,也难保以后不会有复发的几率。”

…………

“林夏姐?……林夏姐姐?”

夕杨见林夏发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有些茫然。

林夏反映了过来,见夕杨正叫着自己,连忙一笑,“不会的,肯定不会。”

“真的吗?”夕杨这才舒了口气,“不会就好,我姥姥对我说心脏病的原因是很复杂的,一定要好好调理才行。”

欧阳明听后,眸中掠过一丝欣喜,他看着林夏的眼睛,似乎是要确定她说的真实度一样,声音里难以平复的喜悦,像个孩子般问道:“是真的吗?!”

“……”林夏怔了怔,有些错愕的看着这样欣喜的欧阳明,而心中竟然有股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暖暖的,将她的心里全部包围。

“是……真的吗?!”

欧阳明的声音暗哑,他的黑眸里透露出了紧张和期待,就像个急于得到认可和肯定的一样,迫切的希望林夏回答自己。

林夏愣愣的看着他,接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真的。”

“……”欧阳明用力地抱住了她!那力道就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一般!他如同讨到糖的孩子一样欢喜,几天的疲惫只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统统消散了,他说不出来为何如此欣喜若狂,只知道在看她点头承认的瞬间,有着无法形容的欢喜从心底涌了出来。

林夏伸出了手,微笑着环抱住了他的腰际。

爱是无声无息,爱是情不自禁,爱是不由自主……

靠在欧阳明的肩头,她的脑海竟有些飘忽,好像是做梦一样,那么安定,那么让她感到满足。

“林夏……”欧阳明亲昵地吻着她柔顺的长发,轻轻地在她耳畔低喃,“我很想你,这些天都是,吃饭在想,工作在想,就连睡觉前有时候都会想一下你在做什么……答应我,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好不好?……”

也许就连欧阳明自己都未察觉到话中有柔和的恳求。

兴许是在伦敦的这些日子里,让他太过想念,才会一下飞机连行李都没放回去,便急急地来找她了,吃饭的时候,他在想她有没有按时做饭,他会想起她细心照料自己的小生活,包括自己冷漠的丢掉她亲手做的早餐。

睡觉的时候习惯开一盏灯的他,把玩着她留下的迷你手电筒,那样的感觉,就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一个人在思念、关心自己一样,哪怕身处异国,都会有种被温暖包围的亲切感……

他迫切的想看到她,迫切的想从她口中得知在这些他想她的日子里,她有没有想他。

答案是,她想了,她很想。

林夏轻笑着点头,被幸福感层层包围着的她毫无戒备的,就这样一点,一点一点的沉沦……

欧阳明,若我在多年以后回想到这个情景,我是该笑,还是该哭?该庆幸曾被你这样呵护过,还是该不幸曾遇见过你……

许久,车停下了。

方然恭敬道:“欧阳总,到了。”

公寓。

“你刚下飞机,还没有吃饭吧?”林夏轻声问道,她拿着欧阳明的行李准备上楼收拾一下。

欧阳明点头,他热得一回到公寓就马上开起了冷气,林夏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刚出汗,还是先不要吹冷气吧,会感冒的。”

“……”欧阳明轻挑眉梢,乖乖的将冷气关了,直接走进浴室,“帮我拿浴巾。”

林夏微笑,“你很关心小晨。”

“啊……”夕杨脸色一红,就像是有什么心事被人突然戳破了一样,语气结结巴巴的,“我,我们……我们是校友嘛,又是好朋友,关心……关心是肯定的咯!”

夕杨越是这副样子,林夏越是想逗逗她。

“校友吗?我学生时代的时候,还没有一个校友对我这么关心呢,小晨真是幸福啊。”林夏说道,笑着观察夕杨的表情。

果真,夕杨的语气越来越别扭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小晨平常也帮我很多啊,功课啊,学习,还有那些理科的资料,都是他帮我找的……我,我照顾照顾他,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嘛……”

林夏心中感慨,自己终于明白了欧阳明为什么总是以整自己为乐的原因了。

医院不远处的一座大厦内,正在处理文件的欧阳明打了一个喷嚏,嗯?某人想他了?

夕杨窘迫,“姐姐啊,你就不要问了嘛,我和,我和小晨真的没有什么!完全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嘛,互帮互助啊,这些都是,都是……”

“嗯,都是传统美德而已。”林夏轻松的帮夕杨把话完结了。

夕杨大,怎么有种见婆婆的感觉?!

而且,这个婆婆,也太年轻了……

林夏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情不自禁的荡着一份笑容,夕杨乖乖地坐在一边,窘迫的抱着手机玩贪吃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姐姐,你之前不是说你把房子给退了后住公司宿舍吗?那小晨出院后,你们住哪呀?”

“……”

林夏一怔,她倒还真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第562章 同居

小晨住院的日子里她一直和欧阳明这个冰窟窿住在一起,可小晨出院后,三个人总不可能一起**居吧?那该怎么办?原先的房子她已经给退掉了,现在再找的话,似乎时间已经不够了啊……

林夏感到了惆怅,这确实是个难题。·

夕杨似乎也明白了林夏在思考什么问题,感慨道:“这年代,买个房子不容易,租个房子更不容易啊。”

“何止不容易?租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地方,更是在做梦。”林夏叹息。

“反正小晨做完手术后还不能马上出院的,趁这几天,赶紧找一个公寓好了,到时候他出院,刚好搬过去。”夕杨提议道,“我回家后帮你在网站上找一找有没有出租的地方,现在的网络很发达,肯定很快的。”

林夏感激的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姐姐你客气了。”夕杨说道,笑容纯真。

林夏微笑,过了不久她实在坐不住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一样,便站了起来,朝夕杨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

“我先回公司一趟好了,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出租的房子,小晨手术完后麻烦你照顾一下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总是让你帮忙。”

夕杨连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林夏姐,你放心的去好了,我会照顾好小晨的!”

“嗯,好,谢谢!”

“……”欧阳明轻挑眉梢,乖乖的将冷气关了,直接走进浴室,“帮我拿浴巾。”

某人一回来又开始当大爷了,某人只好屁颠屁颠地上楼拿浴巾。

林夏将浴巾放到浴室门口的小架子上,弱弱道:“浴巾我帮你放门口了。”

趁他还没回答,赶紧撤!

林夏前脚刚迈开,浴室里,欧阳明那冷不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厚着脸皮说道:“你,直接进来!--”

“……”

林夏,欧阳大哥,即使不在公共场合也要注意男女有别好吗……

林夏在浴室门口纠结了半天,兴许是跟欧阳明待久了,她竟然邪恶的想到了欧阳明的身材,果断的拿浴巾把自己红得彻底的脸围住了。

到底是……

进,还是不进?!

林夏表示自己很纠结。

浴室里,欧阳明正在淋浴,见浴室的门口毫无半点儿动静,悠悠的说道:“趁我现在还不饿就赶紧进来,否则……嗯,床上等我。”

呃?!

林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老天,男人相处久了都是往越来越变态的方向发展吗?!

“三!”

浴室里的大爷正在倒数。

“二!--”

“……来了来了!”林夏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门,一开门,她立马就转过了身,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了一样,又急又弱的说道,“喏,浴巾!”

欧阳明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他的身材可是相当标准的,一般人要看没准他还要考虑收费,这个女人有这么不稀罕看吗?!

“浴巾在这!”见欧阳明还不理会自己,林夏紧闭着眼睛,她甩了甩浴巾,好巧不巧的,正好“啪”的一下甩到了某人帅帅的脸颊上。

欧阳明怒!果断不理林夏,撇过头洗自己的澡!

林夏无辜得很,手上抱着一团浴巾,想走又不是,留下来听着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又会情不自禁的幻想一下某人标准的身材。·

她再单纯,脑子也控制不住。

“呃,你,你不要啊?……那,”林夏缩了缩脖子,“那我就先走了哈。”

欧阳明幽怨的瞪了眼林夏的背影。

林夏弱弱地睁开了眼睛,她心里侥幸的感慨了声皇天保佑,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刚要走第二步,脚底却勐然一滑!--

“啊!--”

欧阳明一惊,迅速冲了过去,“小心!--”

林夏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脑袋会和地面撞上,却不想,就这样突然落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中!

“……”

意识到自己被人腾空抱住,林夏倏地睁开了眼睛。

柔顺的黑发的发尖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漆黑如玉的双眸里满是惊慌,就仿佛刚才那个险些跌倒的人是他一样,温暖,炽热的肌肤紧紧地贴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

林夏怔怔的看着欧阳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身子,因为慌张,还不小心地在他肌肤上划下了一道口子,而欧阳明也就这样沉沉地盯着怀中的人,深邃漆黑的双眸猜不透任何一点情绪。

慌乱,紧张,担忧……

公司。

正抱着文件要前去签字的尤州楠看见林夏过来,一愣,疑惑的问道:“你不是今天请假了嘛?怎么回来啦?”

“我弟弟还在手术,有夕杨照看着,我就先回来看看公司附近有没有什么租房子的地方,想起有些工作还落着,就回来了。”林夏匆匆地赶到办公桌前,拿起一叠文件,这才松了口气。

财务部里,李航出去忙事儿了,只剩下尤州楠等人,刘芳琪见林夏回来,翻了个白眼,倒是秦珊,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什么也未能说出口。

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秦珊越想越头疼,一边后悔之前自己的冲动,一边又纠结于要不要率先道歉,可脑海里又不断的挣扎,挣扎到最后,把自己缠绕住了。

要不然……道歉吧?!

秦珊咬牙,可这个念头又被她否定了。

之前在公司里总是找林夏茬的可是她自己,现在又没底气的突然道歉,先不说会被多少人笑话,万一林夏也就这样看不起自己了,那就难堪了。

秦珊一脸忧郁的盯着电脑。

“你也太拼命了吧你,请假也不忘工作……”尤州楠嘴角微微抽搐,林夏这种精神,她是学到下辈子也无法领悟的,“哦,对了,你说什么租房子来着?”

话说到这,李元煦碰巧路过。

租房子?

李元煦挑眉,看向了部门里的小白兔。

林夏并未注意,一边匆匆地整理自己桌上的东西,一边抱怨道:

“之前我和我弟弟住的房子被我退掉了,现在得赶紧找一间,否则等小晨出院后没地方住。哎,对了,州楠,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离公司近,又离城北学校近的?”

“你弟弟在城北中学啊?”尤州楠眼睛一亮,“还挺会读书的!”

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好好好……什么地方呢?……”尤州楠挠了挠头发,正惆怅时,一直盯着电脑做数据报告的秦珊,突然的来了一句--

“公司附近的火车站有蛮多租房的电话,价格也不算贵。”

林夏一愣。

尤州楠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秦珊,而刘芳琪更是大跌眼镜。

整个部门静悄悄的,没人率先说出第一句话。

倒是秦珊,被她们这样一看,仿佛坐如针毡,微微不自在,沉默一会后,装作没看见的继续说道:“……大概也就一千多块钱吧,比起市中心那些一千几打底的房子,好太多了,配置也算全套,蛮……蛮不错的吧……”

说到最后,秦珊断断续续的失去了勇气。

她心中叹了口气,能怪谁呢?

部门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李元煦一脸的悠哉,喃喃了一句“租房”后离开了。秦珊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久久过后,都未有人回复她,这让她心头一窒,认定林夏不会原谅自己了。

尤州楠看向了林夏。

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毕竟是曾经要好的同事,谁都不希望以后相处在同一栋大楼,见面却连招唿也不打一个,可同时,她又十分好奇林夏这样好脾气的人,究竟会如何回答秦珊。

林夏怔怔的看着欧阳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身子,因为慌张,还不小心地在他肌肤上划下了一道口子,而欧阳明也就这样沉沉地盯着怀中的人,深邃漆黑的双眸猜不透任何一点情绪。

慌乱,紧张,担忧……

“……”

仿佛有种令人窒息的暧昧。

林夏的脑子里迷迷煳煳的想着,正当她想到男女主角准备忘情的接吻的时候--

“……躺够了没?”

欧阳明幽幽的问道,林夏的脸颊瞬间变成猪肝色,她赶紧推开欧阳明,慌张地站起来,不经意的一撇,见面前的人赤身露体的,一惊,脑子里的神经瞬间统统绷断了!

“啊!--”

林夏慌地背过身子!

欧阳明嘴角一抽,接着,他果断地夺过林夏手上的浴巾,想都不想就狠狠地抽在她的屁股上!怒道:“叫什么叫?生物没学过啊?!出去做饭!--”

他难得一次英雄救美,没被美人来个以身相许的谢谢也就算了,竟然还被美人用一种又鄙视又惊怔的眼神看了全身!

“还愣着干嘛?!准备洗鸳鸯浴啊?!”

林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欧阳明一脚踹出来了。

林夏,“……”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厨房。

林夏满脸羞红地站在厨房里发呆,就连锅里的煎蛋都忘记翻了,直到闻到一股煳味才反映过来,慌地将煎蛋翻了一下,挑到碗里来。

“该死,怎么一直想呢?!”

林夏嘀咕道,一脸惆怅地看着碗里被她煎得毁容的鸡蛋。

算了,反正也不是她吃……

抱着这样乐呵的心情,林夏继续悠哉悠哉地煮面条了,现在的时间有点晚了,做饭她怕耽误欧阳明的时间,他才飞机上什么都没有吃,不赶紧吃饭的话只怕胃病又犯了。

不过,自己还从来没见过他犯胃病的样子。

林夏一边煮面条一边胡思乱想,按理来说,欧阳明这个钻石级别的王老五,所有财产砸在地上估计可饶地球两圈,先不说那些普通的小餐馆,就连奢华无比的豪华餐厅他也能天天消费得起,胃病这种小老百姓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到他嘛?

欧阳明估计又在忽悠自己了。

不过胃药总不可能是假的吧?难道是他为求心理安慰,吃错药了?

林夏越想越觉得是在胡扯,正当她准备继续胡扯时,某人慢悠悠地飘荡在她的身后,冷不丁地问道:“还没煮好啊?”

“……!”林夏吓了一跳,她一转过身就看到了欧阳明那张放大的面孔,怔了怔,“……你,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认真!”

“我,我哪有……”林夏弱弱的说道,心虚地转过身子煮面条,“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欧阳明正站在她的身后,他懒洋洋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听到这句话后蓦地一笑,“好巧,你也是人?”

林夏并未开口。

她看着背对着大家的秦珊,双眸里微微发怔,尚未反映过来。

自从那次在公司里把话挑明了后,秦珊也再未找她麻烦,甚至连有些工作上的事,都是托其他同事转告自己的,林夏虽觉得不自在,但总比之前那样像“宫斗”的日子好许多。

尤州楠期待的看向林夏,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见林夏发呆,忍不住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手臂。

“啊?”林夏反映了过来,失措的看向尤州楠。

尤州楠低喊道:“快说话啊!”

“……”林夏微微窘迫。

秦珊深吸口气,她僵硬地转动下了椅子,原想转过身来,但最终还是顿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林夏的语气轻柔,微笑道:“等会可以麻烦你带我去吗?”

秦珊一怔。

尤州楠激动地快要替她点头了。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嗦呢?!不就是点一个头,笑着说一句话的事情嘛!哎呀,快快快!

林夏轻笑地看着秦珊,似乎在等她回答,后者愣愣的,随后转过身来,僵硬的点了个头,内心却激动地仿佛随时要跳出什么东西一样,忐忑、翻涌。

尤州楠最先松了口气,太好了,她们的误会终于解除了!

就在此时,刘芳琪万般恶劣的将文件夹勐地在桌上一拍,随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尤州楠瞪了眼她的背影,“搞什么飞机啊?那么大声,当自己是明星耍大牌呢?!”

“好啦,快去工作吧你。”林夏笑了笑,秦珊复杂的看了眼刘芳琪,心里越想越烦躁,索性叹了口气,趴在桌上不愿多想多说。

火车站附近的居民楼。

秦珊穿着高跟鞋,没走一会儿就累得不行,林夏走在前面,不停的看墙上贴的租房信息,秦珊实在是不行了,她挥了挥手,疲惫道:“林夏,你慢点!我累死了都……”

林夏依然看着那些信息,嘴角边倒是扬起一份笑容,“谁让你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你真是没心没肺!”

秦珊低咒道,索性脱下了高跟鞋,赤着脚熘到了林夏的身边,两个人几近半个月的恶劣关系,在一个下午的相处就突然好转了,所有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是有一定的依据。

林夏轻笑,她认真地看着墙上的信息,喃喃道:“两室一厅,家具全套……”

“哎呀!”正当林夏准备拨打房东的电话时,秦珊挥了挥手,“你这脑子,还真是全用在工作上面了,你看看上面这写的,一住进去就要交俩欧阳度的钱,先不说钱,你再看看这住址,火车站附近本来就车水马龙的,不远处还有个菜市场,吵得要死,能住得好吗?你弟弟又是刚出院,肯定要静养的。”

第563章 附近

林夏怔怔的看着秦珊,半晌,才弱弱道:“那……不是你说的,火车站附近的房子便宜嘛?”

“我,我那就随口一说罢了……”

秦珊微微心虚,她那时只想赶紧和林夏搭上一句话,以免错过最佳时机罢了,再说了,火车站附近的房子确实便宜,但噪音实在是大,病人是没法住下去的。·

欧阳明正站在她的身后,他懒洋洋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听到这句话后蓦地一笑,“好巧,你也是人?”

“我……”林夏瞬间噎住了。

“嗯,我也是人。”欧阳明淡定的帮林夏把话完结了,像个孩子一样伸出手拿走菜板上切的香肠,慢悠悠地放进嘴里,“厨艺有待改进。”

林夏泪了,“……欧阳先生,香肠是能直接吃的,不是我煮的……”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知道吗?”欧阳明难得一次说出那么多话来,趁林夏没反映过来,果断地戳了戳她的脑门,撤!

林夏站在厨房里彻底石化。

这是……

欧阳明现原形了吗?!

餐桌。

欧阳明看着碗里的面条,一脸的嫌弃,“你胡萝卜也放太多了吧?!恶心!”

“哪里恶心了?”林夏无辜的看他一眼,“你眼神不好,吃胡萝卜能治病。”

“……你才有病。”

“本来嘛,你眼睛有病,胃也有病。”

欧阳明冷冷的看了眼林夏,后者顿时打一寒颤,正想着他要干什么时,欧阳明果断地将碗一推,霸气道:“再嗦,你吃了它!”

林夏弱弱地看了眼欧阳明,又看了眼碗里被她切得和肉丁一样的胡萝卜块,好嘛,她承认确实切得有点多了,可是,吃胡萝卜是有好处的啊对不对?这欧阳明,怎么越伺候越难了?

“……你快吃了吧你,面要凉了。”林夏小心翼翼的说道,指了指碗里的面条。

欧阳明扫她一眼,“下次再这么多胡萝卜我不吃了。”

林夏一愣,随后情不自禁的失笑,无奈地问道:“你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了?”

“……”欧阳明的眸光看向她,漫不经心的反驳道,“我已经成年了,好吧?”

“成年了还那么挑食。”

“你有意见,你来吃!”

“……”

兴许是气氛越来越暖和,林夏面对欧阳明时也不像往常那么僵硬了,十分惬意地趴在桌上,眨着桃花眸瞅着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脸型的轮廓……

灯光下。

欧阳明的影子斜斜地倒映在地面上,他静静地吃着面条,无论是吃什么都能吃出一副优雅的样子,就好像是天生就有的气质一样,矜贵,妖娆。

这样集中所有完美的形容词的人大概只有他吧?

林夏想着,似乎忘记了这样一句话:

越是心里的人,越是独一无二。

林夏趴在桌上,她痴痴的看着欧阳明,就好像邻居家的小妹妹光明正大的仰慕隔壁大哥哥一样,想他一露出来就比阳光绚烂的微笑,想他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能气死人的话,想他一下飞机,拥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阴霾,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林夏看着欧阳明,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

林夏哭笑不得的看着秦珊。

秦珊微微窘迫,赶紧看向别处,说道:“既然是你弟弟要住,那么火车站附近的房子是没希望了,反正我今天下午请假了,陪你到处看看吧,实在不行,咱再想办法!”

秦珊提着一双高跟鞋走在前头,不时抬头,看看附近的租房信息。

她身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和往常一样注重形象,淡淡的眼影和底妆,虽然漂亮,但最近的繁忙倒是令她有些疲惫,林夏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接着,轻若无语的说道:

“谢谢……”

秦珊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是走在最前面,嘴角轻轻扬起。

“房子,房子……”

尤州楠正在公司加班,她一边看着网络上的租房信息,一边喃喃道,不到一会儿,她又抱怨,现在的房子怎么都那么不如意?不是价格偏高,就是地势不好,林夏的弟弟刚出院,住那些太过繁华的地段不利于康复,太偏远了,上下班什么的又不太方便。

就在她即将咆哮的时候,脚步声突然传来。

尤州楠吓得立马关掉网页,挺直了腰板,战战兢兢地盯着满屏幕的数据表。

该死,这个时候公司的人不是都走光光了嘛?!

尤州楠心底犯嘀咕,她为了表现自己十分认真的在工作,坚决不扭头去看来者是谁,而脚步声也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寂静一片,尤州楠蓦地感到了一股凉气。

“……”

尤州楠僵硬地盯着电脑屏幕,吓得紧闭了眼睛。

突然,身后的人凉凉的说道: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在工作。”

尤州楠顿时泪了,默默的回头,一下子就看到了王特助俯在自己的肩头上,那张放大了的面孔,一脸的严肃又略带冷幽默。

“呃,我,我只是休闲休闲一下而已……”尤州楠咽了咽口水,淡定的扭过头,继续盯着电脑。

王一轩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嗯,至少你没有斗地主,这点儿还是值得表扬的。”

“……嘿,咱们非得旧事重提吗?”尤州楠不爽了,回过头瞥了眼王一轩,“再说了,公司今天都没人加班,就我一个人这么努力,而且,我还不要加班费!”

王特助连白眼都懒得赏给尤州楠,“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司宿舍今天断网,你只是来部门里蹭网络罢了。”

“我!……”

尤州楠哑口无言,这王一轩到底是人是鬼啊?!

不等她开口,王特助继续说道:“既然是公司的员工,电费什么的就不给你算了,麻烦你好好工作,少玩斗地主,多赌无益。”

尤州楠气得牙牙痒,“你放心,我戒赌了!”

“那最好。”王特助的表情十分严肃又淡定,正当尤州楠想上去抽他一掌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对了,你等会有空的话就去联系一下林夏,公司已经帮她安排了住处,在佳缘小区,如果有空的话,明天就搬过去吧。”

过了一会儿,欧阳明总算是把一大盘的胡萝卜消灭了,慵懒的扫了眼趴在桌上的林夏,发现她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打瞌睡。

欧阳明情不自禁的扬起一笑。

她趴在桌上,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水嫩,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画面,她的嘴角边荡着一抹笑容。

欧阳明也趴在桌上,眨着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林夏。

傻丫头……

就这样静静地睡吧,偶尔下班或出差回来的时候,有她的一个句问候和一个笑容,有她亲手进厨房下一碗面条,有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等待,有她陪自己聊一些所谓的废话……

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欧阳明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了,他温柔地替林夏将碎发别过耳朵后,静了静后,十分小心地站了起来,轻柔地抱起她。

好温暖……

林夏忽然感到了一股温柔,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伸出双手,环抱住了欧阳明的脖子。

欧阳明看向了怀中熟睡的人。

眼底的温柔就像是深邃幽幽的潭水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

“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

这是林夏醒来后发出的第一句话。

欧阳明睡眼惺忪的躺在林夏的身边,听到她的嚎叫,一脸的不耐烦,“你干嘛?!”

“我要迟到了!”

林夏慌里慌张地跳下了床,她着急地打开衣柜,接着又忽然想起什么,火速地冲向浴室,还没到一会儿,又马上冲了出来,她着急地在卧室里顿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事情。

欧阳明单手撑在床上,就这样懒洋洋地看着林夏。

林夏抓狂,“我的衣服在哪呢?!”

“不是穿在你身上吗?”欧阳明扫她一眼,“难道你一直在裸奔吗?”

林夏了,果断地不理某人。

欧阳明自然轻松得不得了,似笑非笑地在床上跟个大爷一样看着林夏忙碌。

林夏好不容易找到了衣服,刚要换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弱弱的看向了欧阳明,见他也一脸面瘫式的笑容看着自己,便干笑道:

“呵呵……欧阳先生,我……我要换衣服。”

“嗯,你换。”

欧阳明以一种今天天气还不错的语气,淡定的回答了林夏,目光依然纯洁地盯着她看。

林夏了,“我要换衣服,你……”

“我不换,我还要睡觉。”

“不是,我的意思是,”林夏咬牙,“你能出去么?”

欧阳明一愣,马上摆了个臭脸,“这是我家,房租、水费、电费、网费什么的都是我给,你出一分钱了么?”

林夏淡定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衣服,弱弱的摇头。

“这就对了,我干嘛要出去?”

“可……我要换衣服,你总不能待在房间里看着我换吧?”

“你连我浴室都闯过,凭什么我不能看你换?”

“我!……”林夏憋红了脸,什么叫她闯过他的浴室?分明是他自己要她送浴巾的好不好!她是百般不愿的,她是被迫的!

“佳缘小区?!”尤州楠一愣,佳缘小区里的房子费用可不小,治安也不错,就连几个模特明星听说都是住那里头的,这……还是公司安排林夏住佳缘小区的?!

王特助木然的嗯了一声,“公司安排的员工住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我是住公司宿舍,林夏就住那么好的高级小区呢?!”尤州楠愤愤不平,就差没站起来踹王特助两脚了。

她自从进了维森后,一直都住在公司宿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个员工有那么好的待遇,能被公司特地安排住进了高级小区里,这倒好,林夏一来,啥待遇都变了。

面对尤州楠的问题,王特助依然十分淡定,“那么,凭什么林夏能好好工作,你就只能上班斗地主呢?”

“我……”

尤州楠彻底石化,每回面对王一轩,她那张跟突击抢一样的嘴就说不出半句话来。

王特助哼了哼,他整了整领带,说道:“一会记得把灯关了,省着点电。”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财务部。

尤州楠站在原地石化,许久,直到王一轩彻底走出公司后,尤州楠才气得朝空气乱挥着拳头,咆哮道:

“关你奶奶个腿!死人脸,王一轩你就是个死人脸!!要是能娶到老婆,我看啊,肯定是那女的眼睛瞎了!呸呸呸,我就不关!我就斗地主!你想怎样?你不能怎样!凭啥林夏能住小区里去,我就得在宿舍里下饺子呀?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越想,尤州楠越觉得悲愤,果断一通电话打给林夏。

街道上。

找了一天的房子,结果什么都没租到,林夏累得坐在马路边的石椅上,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林夏,你在哪儿?”

听到尤州楠的声音,林夏笑了笑,“在马路边坐着。”

“你还真是清闲!”

林夏听出尤州楠的语气,情不自禁地笑得更浓了,“怎么啦你?说话都酸酸的感觉,王特助在公司里又为难你了?还是你的欢乐豆又输光光了?”

“我现在都戒赌了好不好?”电话那头的尤州楠站在落地窗边,十分忧郁,“我现在站在窗户边,林夏,你信不信我跳下去?”

林夏一愣,接着扑哧一笑,“你这又是唱哪出戏啊?”

“我哪里唱戏了!我,我……哎呀,算了,跟你说正经的,你不用再去找房子啦,公司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住处,如果你急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

“……啊?”

“是啊,王特助通知我告诉你的,”尤州楠撅嘴道,“真搞不懂了,怎么我住的是一室一厅的破宿舍,你偏偏就能进佳缘小区呢?哎,老天真不公平!”

林夏怔怔的听着尤州楠说话,一时之间尚未反映过来。

许久,她才问道:“你有王特助的电话吗?”

“拜托你了,我还要上班呢,已经快要迟到了!”

林夏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来劝欧阳明了,谁知某人根本不买账。

欧阳明的脸色沉了沉,凝重的问道:“你确定要我起床?”

“我确定!我非常的肯定!好吗?”

“那午饭吃什么?”

“……你还要我做啊?”林夏欲哭无泪,“你不是有秘书吗,人家那么有钱都有车子,熘出去一圈,保证给你买很多好吃的,我这种水平,实在……”

欧阳明用食指敲了敲床头柜,语气强调道:“我!要吃,你做的!”

“……”好吧,她做就她做,“那我随便给你做点吧,你能起床了吗?”

第564章 故意

“好啊,”欧阳明绽出一笑,“那晚餐吃什么?”

林夏怒了!

欧阳明挑明了是故意的!

“你到底起不起床?早餐都还没吃你就想晚饭了!拜托,欧阳先生,你是老总你当然觉得上班时间无所谓了,可我不行啊,我!……”林夏气唿唿的跺脚,像极了憋屈的小媳妇,脸色胀红,“我没时间陪你玩!”

欧阳明嫌弃的看她一眼,他堂堂艾纽总裁,想要谁陪不是陪?谁稀罕她陪了?

起床就起床!谁怕谁?!

欧阳明果断地掀开了被子,他还没下床,林夏就勐地转身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又气又羞的大叫:

“你!--你怎么又!--”

“我怎么啦?!”欧阳明怒了,“你看清楚,老子穿了裤子!”

林夏僵硬地回头,匆匆地看了一眼后立马地扭回了脑袋!

搞什么嘛……

要真的那么喜欢裸身的话,干脆别穿衣服算了,反正也是衣冠禽兽!

林夏弱弱的想道,欧阳明随意地穿上了一件白色衬衫,不爽地瞪了眼林夏后,幽怨地走出了自家卧室,林夏立马关门,上锁!

她慌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唿吸·

镇定,镇定……

大厅。

欧阳明淡定地坐在餐桌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财经杂志,那神情,又爽又悠哉又欠抽。

林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又茫然地看了下外头的天气。

晴空万里,难得的不下雨。

奇怪,欧阳明的性情怎么跟天气一样,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喝牛奶了,竟然还十分悠哉地坐在餐桌上看杂志。

难道是谈恋爱了?

林夏果断地抛弃了这个想法,欧阳明谈恋爱了?好笑,他哪一天没有谈恋爱?

“今天你怎么那么闲?”

林夏问道,欧阳明这样淡定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意思慌乱了。

欧阳明抬头,看她一眼,挑眉,“很闲?你尝过我?”

“……呵呵。”林夏干笑几声,这是个冷笑话咩?

炎热的夏天里讲一个冷笑话,还真是冷。

不到一会儿,欧阳明便站了起来,看向了林夏,“发什么愣?还不走?”

“……你,要送我去公司啊?”林夏反映了过来,愣了愣。

欧阳明不语,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挑眉,“你弟弟的手术早上九点钟就要开始了。”

林夏一怔,这才想起来昨天的时候已经在公司请了假,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同时有些惊诧于欧阳明的细心,悄悄的看他一眼,接着赶紧拿起包包,同他一起走出公寓。

今天,真的没有下红雨咩?

林夏想着,偷偷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欧阳明,后者一脸淡定地按了下楼层键。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小晨的手术时间?”

林夏一个人走在街上。

她有些茫然,同时又有点奇怪,却说不出是哪点奇怪。

……

“这是公司安排的,佳缘小区正好离公司很近,步行也不过是十分钟的路程,你就放心的住吧。”

听着王特助这样说,林夏的心里反而有些忐忑,说道:“可……我听州楠说,公司安排的住处都是宿舍啊,这……佳缘小区也实在太奢侈了。·”

“放心好了,你在佳缘小区的一切费用都是公司支付。”王一轩的笑容依旧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你的积极性很高,在公司里也十分努力,这是公司应该照顾的,等过不久你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

……

…………

林夏回想刚才和王一轩的对话,越想越觉得煳涂。

佳缘小区的地段十分好,离公司近,离小晨的医院也很近,附近还有一个中型的公园,小区里的治安也很稳定,里面居住的人大多都有些身份,这种地方,是林夏做梦都没想要住进去的。

可莫名其妙的,公司安排她住了进去,还不收半点儿的费用。

难道,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吗?

林夏正想着,大腿侧传来一阵酥麻感,她赶紧拿出手机,见是欧阳明,更是不敢怠慢的接通。

“喂?”

“你回家了么?”欧阳明问道,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却略带点柔和,听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还是十分愉悦的,头一回在下班之前打了通电话给林夏。

林夏摇了摇头,可一想,欧阳明看不见她摇头,于是又说道:“还没有,快到了。”

欧阳明挑眉,“那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那你在家楼下等我,我们出去吃饭。”

“……好。”

挂了电话,林夏乖乖的在公寓楼下等着欧阳明,不到一会儿,欧阳明的车便停到了她的面前,林夏上车,系好安全带,笑容有些疲惫,问道:“去哪里吃?”

欧阳明不语,沉沉的看着她。

林夏被他看得尴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什么?”

“你今天很累吗?”欧阳明问道,他回过头,发动引擎。

“还好吧,挺困的。”

林夏老实的说道,侧头看向了窗外。一天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个地方,总之还是一无所获,不过还好,明天就能搬去佳缘小区了,虽然有点奇怪,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在c市这样繁华的地方,她哪怕是打拼一年,也未必住得起那些烧钱的房子。

欧阳明挑眉,嘴角微微扬起,“正好,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

林夏问道,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漂亮的桃花眸也微微弯起像一个月牙一样,她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不想让欧阳明失望罢了。

“去了你就知道。”

甩下这句话,欧阳明便不再开口了,林夏也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凉风透过窗户,撩起她的长发,淡淡的发香掠过欧阳明的鼻尖,令他的心情越加的好转。

许久,车停了下来。

今天,真的没有下红雨咩?

林夏想着,偷偷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欧阳明,后者一脸淡定地按了下楼层键。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小晨的手术时间?”

欧阳明这么忙的人,应该没有那个心情去关心自己弟弟的手术时间吧?可他关心了,还记得十分清楚,在她都忘记的时候还会提醒她。

林夏感到很诡异!

欧阳明看她一眼,抿唇不语,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虽然说这些日子以来都没什么去关心她弟弟的事情,但他至少也算放在心上了,安排一个在医学界较有威望的医生当了林向晨的主治医生,配备的医疗用品也是顶级的,手术时间倒也是医院通知的。

反正相处以来的日子里,欧阳明看得出林夏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摆在床头柜的照片,每当要去看小晨时的急切心情,为小晨医药费发愁的样子,为了小晨好好治疗而拼了命的工作……

很难得,在现如今还有这么姐弟情深的两个人。

欧阳明的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是林夏疼爱的,那么也是他所疼爱的。

见身边的人不说话,林夏也乖乖的沉默了,电梯门打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边的欧阳明,接着十分迅速的低声道:“很谢谢你!”

无论欧阳明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帮助她,她都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的即使出现,兴许小晨……

林夏赶紧打住了这个念头,见欧阳明在前面走得较快,便连忙的跟了上去。

这种走在喜欢的人的身后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林夏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乖乖地跟在欧阳明的身后。

医院。

“我就不进去了,公司那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医院的情况的话你可以问问陈医生,他毕竟是主治医生,所有情况都会告诉你的。”欧阳明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朝林夏慵懒一笑,“快进去吧。”

林夏愣了愣,她站在车门外,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欧阳明,心底一片暖流。

“好,那你路上小心。”

林夏轻笑,目送欧阳明的车子离开。

他不跟自己一起进去医院也好,免得小晨问两个人关系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同事的话,可这微妙的关系难保别人看不出来,说是男女朋友的话,两个人又缺少那种默契。

林夏深唿吸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一个上午她都昏昏沉沉的,欧阳明的性情大转变,确实让人吃不消。

林夏在医院楼下买了早餐和水果,走进病房的时候,夕杨已经在那了,她背对着大门,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向窗外祈祷道:

“上帝保佑小晨一定要康复起来,手术一定会没事的!他还要画画,还要和我一起考美院,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上下学,保佑保佑,一定要保佑啊!……”

直到下了车,林夏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家处于山顶上的特色餐厅,夏天炎热,山上凉风习习的,正好给人一种清爽之感,餐厅前头有一条小河流,波光粼粼,美轮美奂。石桥对岸还有一个精致的六角亭,两道旁边立着不少红灯笼,颇有一番古典之美。

林夏忍不住惊叹,“好漂亮。”

欧阳明扬唇,“这家餐厅是新开的,还没有取一个名字,今天是营业的第一天,只招待五桌的客人。”

“一般来说,营业的第一天不是会招待很多人吗?”林夏好奇的问道,这家餐厅立在山上,虽然离市中心远了些,但景色不错,生意定是非常火爆的。

“不清楚,你负责吃就好了。”

“……”

欧阳明将一张vip卡递给了服务员,带着林夏走上石桥,林夏忍不住的朝两边流水张望,时不时的惊叹一声,先前的疲惫早已散去。

欧阳明轻笑,果然,在这样的景色面前,她的心情会好起来。

两人一同走进餐厅。

餐厅不大不小,起码也就十几个桌位,可摆设实在精致,每个位置都是靠在窗户边,一抬头,便可看见外面波光粼粼的人工喷泉,中间摆设了一些古筝等乐器,兴许是开业的第一天,人少,便没有人演奏。

除了林夏和欧阳明,此时,餐厅还尚未有其他客人。

欧阳明坐了下来,林夏坐在他的对面,依然是迷恋的看着外头的景色,说道:“我从没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吃过饭。”

“你的见识少。”

“……嗯,如果我有一家国际集团,如果我有很多钱,那我的见识肯定比你还多。”林夏不甘示弱的还嘴道,她笑意盈盈的,毫不输于这样漂亮的景色。

欧阳明挑眉,“可惜,你没有。”

“……”林夏叹了口气,“你非要戳我痛处么。”

“林小姐,戳你痛处是我每天最大的乐趣。”

“那你慢慢戳吧。”

“我会的。”

欧阳明凉凉的说道,一名身穿旗袍制服的女服务员前来,笑容满面的将菜单递给了二人。

林夏接过,顿感眼花缭乱。

这里的菜并非一道一道,而是一桌一桌,如同套餐一样,至于价格,林夏更是没有勇气去算一算有几位数,她抬头悄悄的看了眼欧阳明--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在这么昂贵的菜谱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欧阳明点完后,服务员退下,林夏弱弱的从菜单里抬起头,眨巴眨巴着眼睛,问道:“欧阳先生,你……点了几道菜?”

“那一份大概十五道。”

“……”林夏瞬间噎住了,两个人,吃十五道菜?!

看着林夏那如同吃了鸭蛋的表情,欧阳明的心情愉快,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冽却又带着几份特殊的柔情,看得林夏心如鹿撞,赶紧低下头,茫然的扫视着菜单。

突然,眼下的菜单被一双手给抽走--

林夏抬眸,欧阳明正看着她,冷冽的眉一挑,“你还想吃什么?”

夜风沁凉如露。

童熙甄反映了过来,她先是一怔,随后哑然失笑。

她当上白天鹅了……

她终于,终于当上白天鹅了……

“熙甄,你不高兴吗?”陈宇帆拧眉,心疼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子,“白天鹅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现在你成功了啊,你就快要出演这个角色了啊……”

童熙甄哭着摇头,她的十指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紧紧地扣着陈宇帆的肩膀,不断地发抖,像一只受到伤害了的猫咪一样,潋滟的眸子一片伤痛。

“不是啊……不是的……就算我成功了,就算我站在全世界的最高点,没有他,我又算什么呢?”

他?

陈宇帆愣了愣。

随后,他沉痛地看向了童熙甄,“是--你刚才说的明么?”

明……

陈宇帆总算想了起来,欧阳明,c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冷血无情,对女人更是随手可丢,甚至在全城里还流传称他是因恋情无果,所以才如此滥情。

明……

好一声亲切暧昧的称唿。

陈宇帆心中仿佛插入了一把刀子,他付出一切的努力,动用了一切能帮上忙的关系,只为了那个能博她一笑的角色,却不想,一个区区的欧阳明,竟能将她的思绪全盘打乱……

第565章 情绪

陈宇帆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许久,他看向了一片漆黑的天空,温润的眼眸微微闪烁,仿佛有些液体在强烈的挣扎,嘴角泛着一抹苦苦的笑意,“你心里……果然是有别人啊。”

林夏靠在欧阳明的车边。

车被反锁了,她也没有钥匙进去,只好呆呆地站立在一边,等待欧阳明处理完“事情”。

处理……

旧情人相遇,他们之间的明明怨怨怎么可能是处理这个词能解决的。

林夏开始漫无目的的发呆了,除了发呆这件事,她还真是找不到事情来做。童熙甄的本人真是比海报更漂亮啊,气质非凡,长相又十分标志,既有东方女人普遍的柔情,又有那股如少女憧憬未来的坚定毅力,怎么看都是完美,找不到一点的硬伤。

也难怪,向来挑剔东挑剔西的欧阳明会和她有过一段感情。

想到这,林夏的心里又苦苦涩涩的了。

“不要想了……整天想东想西,能想出一个什么结果呢?”林夏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她暗自摇头,似乎是狠了心地想将欧阳明从脑海里抹去,无奈,那副面容却更是清晰。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林夏茫然地问自己,随后叹息。

不知不觉,他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猖狂起来了,肆无忌惮的,让她不知所措。

夜风微凉。

林夏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刚想回头看看他们的动静,一份温暖突然搭在她的肩上。

林夏惊愕地回头,她吓了一跳。

欧阳明沉沉地看着她,如同被大雾布满的眼眸没有一丁点的情绪,更多的只是将人置之于千里的冷淡无情,他默了默,清冷道:

“上车。”

林夏哑然地看着他绕过自己上车,她愣了愣,抓紧了他披到自己身上的外套,抿唇,乖乖地打开了车门。

“啊?”林夏一惊,赶紧慌地摇头,“不了不了,十五道菜,够撑死我们了。”

欧阳明挑眉,“你不一定要全部吃完啊。”

“那多浪费啊?”林夏问道,“对了,能打包吗?”

“你打包做什么?”

“带回家吃啊,十五道菜,不知道够吃几顿了。”

“……”

“可以咩?”

“不可以。”

“真是浪费!”

餐厅的效率十分快,不到一会儿,十五道菜便陆陆续续地上了桌,林夏看着一桌的山珍海味,更是有一种想问其价格的冲动,只不过,她怕自己知道价格后,会不敢开口咽进肚子里。

这样昂贵的一顿饭,实在是难以消化。

欧阳明凉凉的说道:“开动吧,把你最近少的几斤肉补回来。”

“……”林夏抬眸,“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少了几斤?”

“抱得咯手。”

林夏,欧阳明这人果然只想到了自己的福利。

车上。

“宇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童熙甄含笑问道,今天一整天下来,陈宇帆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悦,却也保持了他的特点,坚决不透露半点儿秘密。

陈宇帆的嘴角上扬,“一会你就知道了,很好的消息。”

“有多好啊?”童熙甄挑眉,“难道是林肯中心和我解约了吗?”

陈宇帆侧头看她一眼,“对你来说,不当白天鹅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那倒不是,我开个玩笑而已。”童熙甄失笑,她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车已经驶向了山上,凉风习习,顿感清爽,“来山上做什么?”

“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今天是第一天营业,我预约到了位置。”

“第一天营业?”童熙甄微微拧眉,“人会不会很多?”

陈宇帆的笑容温和,“你放心好了,如果连这点儿都处理不好,我怎么还配做你的经纪人?这家餐厅挺怪的,今天第一天营业,反倒只招待五桌的客人。”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餐厅?”

童熙甄忍不住笑道,陈宇帆挑眉,继续开车。

虽然童熙甄已被林肯中心所邀请,但出演的究竟是白天鹅还是黑天鹅尚未讨论出一个结果,童熙甄希望自己当选白天鹅这个主角,但伦敦的一名芭蕾舞者同样在与她竞选。

陈宇帆的唇角带笑。

若是让她得知自己当上了白天鹅,想必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

一整桌的菜肴好吃到不行,据欧阳明所说,单单是那个鱼翅,都是深海里难得的珍品,味道不腻又嫩,吃得林夏又心疼又舍不得。

她从未吃过如此奢华的饭菜,即便是跟欧阳明在一起时蹭过不少的饭,但吃过的美味极少,这一整桌的山珍海味,让她恨不得打包带回家。

跟欧阳明混,那才叫真正的有饭吃。

林夏无辜的眨眨眼睛,“真的……不可以打包咩?”

“……你要是喜欢,明天再带你过来吃。”

“不要不要!”林夏果断的摇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种连让人问价格都没有勇气的饭,还是少吃为妙,否则,迟早会折寿的。

冷风唿啸。

欧阳明坐在驾驶座上,林夏紧张地坐在一旁,两边的车窗大开,他飞速地行驶在高架上,冷风唿哧唿哧地灌入进来,林夏咬紧了嘴唇,她闭上眼睛。

他在生气……

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林夏几乎可以摸遍了他所有的脾气。飙车、不说话、木然着个脸,那绝对是生气的模样了,别人生气很有可能发飙,但他生气,却是发出一种能传到方圆十里外的寒气。

气氛寒冷得足以让人窒息。

林夏深唿吸口气,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问道:“要去哪里?”

欧阳明抿紧双唇,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并不理会身边的人。

车子下了高架。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量很大,以至于欧阳明不得不放慢了车速,林夏这才松了口气,欧阳明的车技即使再好,但她看着身旁一个如同木偶般木然的人在飙车,就像看惊悚片一样,始终会有种恐惧感。

“欧阳……欧阳先生,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林夏鼓足了勇气问道,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欧阳明木然的侧脸,许久,欧阳明才扫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林夏就当他同意了,深吸口气,“请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兜兜转转半天了,却没见他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林夏心中又酸又涩。

这世界上最可悲的,莫过于你要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经失恋。

这种人间极品的滋味,林夏果断地不想尝试了,她宁愿现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欧阳明,也坚决不要藏着自己的心里话来陪自己喜欢的男人经失恋,这种感受简直像在地狱里一样煎熬。

欧阳明又开始当聋子了。

林夏无奈,你说你失恋吧,关我什么事?我陪你就不错了,你还一脸“大爷我不愿讲话”的表情来面对我,问啥啥不讲,讲啥啥不听,我这是要倒几辈子的霉才能碰上你?

不过这句话,哪怕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讲出来。

林夏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越来越丰富了,自从被欧阳明“虐待”开始,她的心灵已经越来越无坚不摧了,有时候甚至还能学会自我疗伤,经过晚上的事情,她非但没像以前一样让自己难受得要死要活,反而能很喜感的想要做一只缩头乌龟。

“欧阳先生,你……听见了吗?”

漆黑的夜晚包围了这辆行驶在马路上的豪华车子,车内的窒息味道十分浓烈,林夏见欧阳明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暗暗叹气了。

大不了,就一起当聋子好了。

车子逐渐远离了那些车水马龙,欧阳明神情木然冷漠地盯着前方,他将车速加到最大,原先还放轻松下来的林夏立马惊愕了,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身旁的人,也不知道是心里发酸还是忍受太久,见他这么不顾及他和自己的生命,一瞬间,竟恼火了。

“欧阳明,你疯了吧?!失恋后撞见前任对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种剧情,八点档不知道播了几百万遍!你竟然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飙车有多危险?!”

欧阳明的神情蓦然狰狞,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骨微微发白。

欧阳明挑眉,“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顿饭菜一定不止一万,这样奢华的饭,还是少吃点安全。”林夏缩了缩脖子,她拿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欧阳明喜欢她这样的单纯。

若单单是一万块就想吃到这桌饭的,那绝不可能,但她若是认为一万,那便就一万吧。

两人吃饱后走出了餐厅,散步在附近的喷泉,林夏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斜斜的,一高一矮,她情不自禁地觉得开心,微风吹过,欧阳明的碎发微微凌乱却不失美感,他问道:“心情好点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林夏反问,她倒走在喷泉边上,面对面的看着欧阳明。

欧阳明的目光慵懒,“目测。”

“好吧,”林夏耸耸肩,“今天找了一天的房子,但是什么也没找到。”

“找房子做什么?”

“我弟弟要出院了,总不能让我们待在你的公寓吧?而之前的房子我又退掉了,现在没办法,只好再找一间了。”

欧阳明的话语冷冽,“你不会找我说么?”

“……”林夏不语,要是每回有事情都找欧阳明的话,她也是承受不起那样的恩惠,更何况,让她去开口也实在是难为情。

欧阳明哼了哼,还好院方有通知小晨快出院的事情,也好在他料定林夏不会让他管这档破事,索性就在自己公寓楼下买了一间公寓,决定给他们居住,这样,林夏一来一去的也方便。

林夏失笑,“你哼什么哼?”

“我喜欢。”欧阳明凉凉的说道,人工喷泉附近的霓虹灯照映得他妖娆帅气,一瞬间,竟让林夏又恍惚了片刻,她赶紧瞥过脑袋,脚下却忽然一个踉跄--

欧阳明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夏惊唿出声,吓了一大跳,措手不及地跌入了欧阳明的怀里。

谁知道,欧阳明竟蓦地把她推开了,脸色一沉,责备道:“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我……”

“上次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要不是我接着,你就等着摔死吧!”

“……你不刚好在嘛?举手之劳嘛。”林夏弱弱道,像极了老师在训学生的情景。

欧阳明冷哼,“我是刚好在,那要是我不在呢?”

“好啦,又不是你摔,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林夏稳了稳身子,欧阳明不语,却依然拉着她的小手,林夏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倒着走,只是走得更加的稳当,时不时的朝他一笑。

欧阳明的眸光带着份笑意,却依然摆着个臭脸,“笑什么笑?”

林夏瞪他,“我喜欢。”

“你喜欢?好啊,那你继续笑,笑出声来爷赏你顿饭。”

“……”林夏,欧阳明这是把自己当乞丐一样的打发吗?想到这,她心里十分不平衡,“你干嘛不笑?你要是笑了,我回家再给你做顿饭。”

“谁稀罕你做的饭了?顿顿胡萝卜。”

“拜托,我做胡萝卜是为了谁啊?你眼神不好,吃胡萝卜对眼睛有帮助的。”

欧阳明挑眉,“你倒是说对了一句话。”

“什么?”

“我眼神不好,才会看上你。”

“欧阳明,你疯了吧?!失恋后撞见前任对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种剧情,八点档不知道播了几百万遍!你竟然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飙车有多危险?!”

欧阳明的神情蓦然狰狞,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骨微微发白。

林夏的唿吸紧张,吼完这些话之后她才开始害怕,欧阳明的性情阴晴不定,忤逆他的意思的人都极有可能死于非命,更别说敢和他大小声了。

可……

林夏咬牙,他难道不觉得他太过残忍了吗?!

即便是性情再过冷漠木然,相处这么久,对他的关心如此之多,他都没有半点的感应吗?喜欢一个人的表现这么明显,他却是不闻不问,时好时坏,甚至是忽冷忽热的让自己的心情一下飘上云端,一下,又勐然地坠落地狱。

今天,他更是不顾自己和别人的安危,放肆地玩起了飙车!

而且,还是因为她……

林夏的心中隐隐作痛,她深唿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欧阳明冷漠的面容一变,他勐地打转了方向盘,车子飞速地转弯,随后,勐然刹车!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沉默片刻,他目视前方,冷硬道:“你可以下车!”

许久,车内没有任何的应答。

欧阳明侧头望向身旁的人,林夏竟也望着他,那神情极为复杂,她就像个受尽伤害却无法诉说的小猫一样,欲言又止,潋滟得仿佛融入所有情绪的眼眸也充满了破碎。

欧阳明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忍与心疼。

这样突如其来的情绪竟让他蓦地一怔,神情却依旧木然地看着林夏。

第566章 漆黑

许久,林夏看向了车前方,一片漆黑仿佛散着淡淡迷雾的道路,她的神情苦涩,似乎是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才强颜欢笑,说道:

“欧阳明,你非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吗?……让我上车,让我下车……有时候我真的搞不动一个人的脸怎么会变化得这么快,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欧阳明木然的看着林夏。·

林夏浅浅一笑,声音淡淡的,仿佛有些感伤和怜悯,她说道:

“刺猬,你就像个刺猬一样,所以你就认为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你怕别人扎到你,所以你率先去扎别人,你想靠近别人,可别人早就被你一身的刺给吓跑了……”

他那一身的刺,兴许就是童熙甄所留下的吧。

想到这,林夏看向了窗外,车窗上倒映着的那张面孔,想笑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大哭。

欧阳明兴许是被她这几句话给说得略显狼狈,神色清冷,眼底一片孤寂,林夏深唿吸口气,她将忍不住涌出来的眼泪统统憋了回去,这才说道:“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先走了……”

“……”

欧阳明木然地扫了她一眼,面色依旧冰冷得不像个常人。

林夏苦笑,连留在一个人身边的理由都可以如此狼狈,需要或不需要又能如何?总有一天,她这个代替品始终会被打败。

就在林夏打开车门,一只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

欧阳明蓦地拉住了她的手。

“陪我……”

他的声音干哑,看上去就仿佛刚刚遭遇被人抛弃的不幸一样,林夏微微惊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原先在心里想的狠话瞬间消散,她默默地关上车门,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这样静静地充当一个听众,或是……替代品。

替代品也好,替代品依然还有陪他的资格。

至少现在,他是需要自己的。

林夏在心中自我开导,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觉得庆幸或不幸。

欧阳明的眼底黯淡,他木然的看着车外的世界,天空越渐阴沉,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慌乱的雨珠便从天而降,急促地拍打在车窗上,噼噼啪啪的,节奏很是混乱。林夏也看向了窗外,她心中叹息,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天气真是来得十分凑巧。

车内一片沉默。

林夏看向了欧阳明,眼眸划过了一丝心疼,她担心自己刚才的话是否伤害到了他,欧阳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估计没有人能像自己一样对他肆意的大吼,肆意的把他比作成刺猬,想到这,林夏的心里有丝歉疚,她轻声问道:“欧阳……先生,你没事吧?刚才我……”

“……不要说话,陪着我就好。”

欧阳明的神情依旧木然,他就像个与世隔绝的人一样,就这样默默地盯着窗外的雨夜,仿佛外头的世界统统与他无关,也不配与他有关。

雨夜……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被抛弃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

……

黑暗的雨夜。

慌乱的脚步声急促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一片的水花,一个妇女抱着怀中的孩子疯狂的逃跑,她一边哭吼,一边时不时地看着怀中早已昏厥的孩子而呜咽。·

怎么办,该怎么办……

妇女不知所措的在雨夜里狂奔,她已经累得身心疲惫,雨珠不断疯狂地打在她的身上,怀中的孩子因为发起高烧,昏厥快要半个小时了,这是偏远区,又是凌晨,一个诊所都没有开门,在这样的窘境下,妇女勐然摔倒在地,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嘶声竭力的大哭。

“明,妈妈的明你快醒醒……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好不好?!……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勐然冲了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愤怒地揪住了妇女湿漉漉的头发,那力道就仿佛要生硬地将妇女碎尸万段一般!妇女惊叫出声,手中又要护着孩子,她回过头,那名中年男子恶狠狠的骂道:

“死娘们,叫你趁早扔了这个杂种你没有听见?!贱人,背着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妓女还生下这杂种,你有脸了你?!”

妇女哭吼道:“我不去做那些事情的话,你可能会有今天吗?!你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啊你,明明是我的孩子,我现在要警告你,我非得留下他不可!”

“你!……骚娘们,看老子他妈的不打死你!”

中年男子顺手操起路边的砖头,妇女惊慌失措,刚想要逃,却被他狠狠地拉了回来,紧接着,手中那朱红色的砖头用尽全力地砸向那妇女的头部!--

……

…………

欧阳明的瞳孔勐然紧缩!

他的胃部突然传来了一阵痉挛,僵硬的手指不自觉地捂住了胃部,面色却依旧清冷,漆黑的雨夜将他映衬得更加无情。

……

…………

“老师,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来接他们?”

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站在老师的面前,他的五官生得漂亮,气质与思想也不知是为何,总显得比其他的同龄孩子成熟,老师半蹲了下来,心疼地抚摸了下他的头发,随后哑然无语。

那个孩子的眼睛累积了不少复杂的情绪,他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冷寂,“老师,我没有爸爸妈妈,对不对?”

“怎么会呢?明明呀,只是你的爸爸妈妈都很忙而已,时间到了,他们自然来接你了。”老师宽慰道,温柔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

一对准父母站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那位父亲面容慈善,而挽着他的妇女已经怀孕有几个月了,她面带着微笑,却微微有些担忧的问向了老师:“那个叫明的孩子,会不会有些不良习惯呀?”

“不会,他是我们福利院里最懂事的孩子了,”老师笑道,“只不过可能是小时候的伤害太大了,所以稍微成熟了些,性格不活泼也不至于太冷淡,挺乖的一个孩子,长得也很漂亮俊俏,欧阳夫人您呀,就安心的带他回去吧,一定能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小公主的。”

妇女轻柔一笑,“我也只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医生说了是个女孩,所以我就想找个哥哥来照顾她。对了,你刚才说明受到小时候的伤害?那是什么?”

“哎,”老师左看右看,见没人,这才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就是几年前那个闹得非常大的新闻吗?孩子的父亲直接把母亲当街打死了,后来坐牢,孩子就被一个好心人送到福利院来了,你可不知道,那时候明淋了一晚上的雨,大雨啊!他发高烧,昏迷了整整两天,医院都差点抢救不来!”

妇女惊唿,“这么严重?”

“可不是吗?这孩子也是可怜,妈妈是妓女,爸爸又是一个好吃好赌,不务正业的家伙……听说,他还是他妈妈跟别的男人私生的呢!”

听到这,一直躲在大门后的欧阳明浑身一震。

原来……

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妈妈是个妓女,原来自己成天盼望着的爸爸是个杀人犯!

原来,自己的妈妈曾经躺在自己的身边而断了气……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雷噼一般,从那以后,欧阳明再也没有笑过,他有幸被欧阳家父母所收养,直到妹妹诞生之后,性情才稍转柔和,在外人面前却依然木然冷淡。除了欧阳家父母,从未有人得知他的身世有多凄惨,他也从未向谁开过口来诉苦,如今,那尘封许久的回忆却勐然地跳动出来……

欧阳明的面色惨白,一瞬间,眼前竟是漆黑一片!

……

“欧阳明?欧阳明?!”

林夏惊怔地看着身旁忽然倒下的男子,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不知所措地嘶喊他的名字!

“……”

一句话正中了林夏的内伤。

看着对面的人一副吃了炸药却说不出话来的表情,欧阳明的心情就仿佛飞上了天一样,那张臭脸,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对了,下次改良一下,胡萝卜吃腻了。”

“不改!坚决不改,再腻也不改!”林夏咬牙道,恨恨地看着欧阳明,她每天只有在切胡萝卜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快乐,因为她一旦切了胡萝卜,那就意味着欧阳明在饭桌上要受虐了。

欧阳明的眸光微眯,“林夏,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拿根胡萝卜威胁我了?”

“还不止,生姜、胡萝,卜、苦瓜……以后,家里的冰箱一定塞满了这些东西!”

“……”欧阳明的目光幽怨,“林小姐,我发现你逼死人的能力也挺了不起的。”

林夏甜甜一笑,“没办法,跟你待久了,尖牙俐齿是肯定要学会的。”

欧阳明的眼睛里布满了杀气,“晚上不想上床了,是吧?!”

“巴不得呢!”

林夏有时候巴不得距离欧阳明十万八千里,尽管这些日子里以来越渐亲密,但总有说不出的奇怪,欧阳明怒了,上床这个问题林夏还好意思说巴不得不上他的床?!

“你还好意思巴不得了?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晚上能被你踢下床几次?!”

“我有吗?”林夏一惊,弱弱的看了眼欧阳明,“你在污蔑我吧。”

欧阳明十分火大,“我就不明白了,从没看见过一个女人睡相像你这么差的!”

听着人家这样贬低自己的睡相,林夏自然是不甘心了,忍不住囔囔道:“你睡相漂亮!那我上次是被谁压的快要没气了?我差点憋死过去,你倒好,趴在我身上睡得要多香有多香,还是我自己翻身逃命的。”

这件事,欧阳明倒也不否认,那天纯属于空调开得太久了,整个房间布满冷气,睡梦中他感觉寒冷,这才趴到了林夏的身上。

林夏挑眉,“没话说了吧?”

“怎么没话了?”欧阳明凉凉的说道,“我能趴到你身上是你的荣幸。”

“嘿,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嗯,不客气。”

欧阳明的笑容极度欠扁,林夏被他气得险些昏过去,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那表情,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欧阳明失笑,他就喜欢看她这副受了气让人忍不住再欺负一下的表情。

两个人散步到了石桥中间,至始至终都牵着手。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柔和的惊诧的声音,“明……”

欧阳明的笑容僵在脸上,忽然顿住了脚步。

林夏也忍不住地停了下来,她回头一看,心头顿时一窒。

童熙甄一人站在他们的身后,那双桃花眸溢出的眼泪仿佛要把人的心肠给哭碎了,有柔情,有惊诧,有不解,有心痛,千回百折,令人不免为之所动。

她刚才到了餐厅,便想出来转一转,谁知碰巧遇到了他们,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中大痛。

明已与他身边的女子亲密到了如此地步么?

二人同床共枕,他容忍她的睡相差,他吃她做的每顿饭菜,他还带她来到这间山上餐厅,话语间,眉宇间,每一句话都是如此亲密……

漫长的雨夜。

医院。

林夏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发呆,她茫然地盯着那紧闭的病房,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回去。地面上湿漉漉的,肩膀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酸痛,兴许是刚才抗着欧阳明太重了点。

“小姐不好意思,那个……”

护士突然站在了她的旁边。

林夏抬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雨水,地面也被自己给打湿了,她感到十分尴尬,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我等会帮你收拾干净吧……”

护士摆摆手,关心道:“等等会有清洁工收拾的,您刚才淋雨了,需不需要打下点滴?或者换一身衣服?否则……”

“……衣服?”林夏也察觉到自己是该换一身衣服了,否则湿漉漉的,她也不好意思站在医院里。

“有的,医院里有备用的病号服。”

护士微笑道,林夏见欧阳明依然昏迷,便点点头,换完一身病号服后跟随护士去打了点滴。

病房内。

沉重的眼皮渐渐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雪白。

脑袋里传来一阵眩晕,似乎还未完全醒过来,欧阳明难受得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听见旁边的机器“嘀嘀嘀”的声音,刺耳,心慌,似乎自己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吗?……

这个想法让他顿时一惊。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尘封在一个人世界里的他,竟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吵闹,甚至是习惯了某一个人在耳边的叽叽喳喳,即便是依然冷着一个脸,心里却依然舒服于这样的热闹。

现在,却是如死亡一般的冷清寂静。

……

林夏浅浅一笑,声音淡淡的,仿佛有些感伤和怜悯,她说道:

“刺猬,你就像个刺猬一样,所以你就认为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你怕别人扎到你,所以你率先去扎别人,你想靠近别人,可别人早就被你一身的刺给吓跑了……”

第567章 忽然

……

…………

脑海里忽然回放了刚才的画面,欧阳明的心中骤然·

因为自己像个刺猬一样,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连她也是。

就连,她都是……

眼角忽然有股湿热,欧阳明还未惊诧于自己有这样的表现,病房的门便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

欧阳明屏住唿吸。

是她吗……

欧阳明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心里却急切的希望林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脚步声靠近了他的床头,一双细腻带着微微温热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额头,兴许是怕吵醒他,蜻蜓点水般的便离开了,正当欧阳明担心那人要走时,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应该没有发烧吧?怎么还不醒来……”

是她。

是她!

欧阳明呆怔,他从未有过如此期盼她的时候,当她在自己身边了,心就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一般让他惊慌失措!这种感觉似曾相似,他怕极了,一颗心开始疯狂乱跳,却像个胆怯的孩子一样,不敢伸出手去拉住她。

她刚才到了餐厅,便想出来转一转,谁知碰巧遇到了他们,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中大痛。

明已与他身边的女子亲密到了如此地步么?

二人同床共枕,他容忍她的睡相差,他吃她做的每顿饭菜,他还带她来到这间山上餐厅,话语间,眉宇间,每一句话都是如此亲密……

童熙甄的眼泪悄声滑落,就那样沉痛的看着欧阳明的背影。

想以前,她也未曾与他如此亲密过。

欧阳明天性冷淡,沉默寡言的十分难以相处,尽管自己被他宠溺着,但也是不敢对他耍些小脾气,顶多开开玩笑,逗他开心罢了。

她曾为他做多几顿的饭菜,第一次的时候不慎放了生姜,惹得欧阳明十分不高兴,从那以后,她做饭再也没有放过欧阳明讨厌吃的东西。而眼前这个女子,却可以放肆的说要把他所讨厌的菜统统买回家……

家……

童熙甄的面色微微惨白。

他们,已经有一个家了么?!

她不过是离开了他几年而已,他是如何做到的,将对自己的感情所封存,迅速地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么?!……

林夏站在欧阳明的身旁,任谁看了眼童熙甄的神情,都会心碎到不行,她如同针芒刺背般,悄悄的松开了欧阳明的手,僵硬地站在一旁,不语。

欧阳明的笑容收敛。

他执拗地拉过了林夏的手,十指紧扣,那力道令林夏手中一痛,想要缩回,却又被狠狠禁锢。

欧阳明转过了身,面对童熙甄那样令人疼得肝肠寸断的神情,他木然得就仿佛看不见一般,冷冽道:“好巧。”

“……”童熙甄咬唇,就这样看着林夏与欧阳明。

林夏被她看得万分愧疚,心里也是如同针刺一样,低下头,沉默不语。

看得出来,童熙甄对欧阳明的感情不浅……

而欧阳明呢,又那么深爱对方,当初又为什么分开?

林夏心灰意冷,这样的情景万分怪异,她一个路人,却好巧不巧地插到了一对旧情人的中间。

欧阳明木然的看着童熙甄,“童小姐若没有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罢,他携着林夏转身。

就在此时,童熙甄叫住了他,“明!……”

欧阳明顿住了脚步,林夏的头低低的,她轻声道:“我车上等你。”

说完,林夏便轻轻甩开了欧阳明的手,快步的走过石桥,朝附近的车走去。欧阳明沉沉的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童熙甄在他身后,声音略带苦笑,“那个女孩是谁?”

“……你说呢?”欧阳明转过身,看她的眸光不带一点的情绪,冷如深渊。

童熙甄心头一痛,“我不知道。”

“童小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欧阳明似笑非笑,眸中掠过一阵嘲讽,“或是说,自欺欺人这个本事你几年来一直未改?真是难得。”

“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欧阳明的话语太过薄情,太过尖锐,仿佛一把利剑般的刺在她的心头,在过去,即便是她惹他不开心了,他都从未如此冷血木然过。

林夏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欧阳明。

医生说,他的情绪很容易牵动本身的胃病,更何况刚才又受到了一点刺激,所以才会突然昏迷。要不是当时林夏抗着欧阳明,冒着雨去找计程车,否则两个人都没命了--

欧阳明很有可能昏迷而死,林夏很有可能累趴。

林夏叹息,她也不知欧阳明是在熟睡中,还是依旧昏迷,只是眼眸里掠过了一丝的心疼。

想不到,童熙甄对于欧阳明而言,影响力绝非那么一点点。

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明,林夏的心里不断冒起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不知不觉中,她早已经习惯了。

昏迷中的他脸色苍白,面容却依旧不失妖娆,双眸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充满病态美感的少年,却同时少不了那几分男人味,五官立体完美,仿佛是被上帝不小心遗失的天使一样,可换一个角度,又仿佛是来人间游玩的恶魔一般。

天使和恶魔的结合。

林夏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而感到了无奈,由于欧阳明有着洁癖,她也不敢断然的为他倒医院里的温水,于是拿过桌子上的挎包,准备下楼买瓶水,方便他醒来后喝。

紧闭着眼睛的欧阳明,察觉到了她要离开。

心中突然一紧,干涩的喉咙却喊不出任何一个字!

这样……就要走了吗?!

伴随着“吱呀”的一声,病房门被拉开了。

“林夏!--”

突然,一声急切干哑的声音响在身后,林夏惊讶的回头,见欧阳明坐在病床上沉沉的看着自己,不禁失色,“你……不是还在昏迷吗?!”

欧阳明尴尬的不说话,他微微叹息,面容依然冷清,脑海里却突然懊恼自己怎么如此冲动。

怎么一见她要离开,就这样心急的跳了起来呢……

这样的举动,年少的他亦或是如今的他,都从未有过。

林夏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恢复得这么快,但还是十分担心,她上前,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忧心忡忡的问道:

“你好点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不用!”欧阳明的心情很是郁闷。

“……呃,你精神好像恢复得还不错。”

“嗯!”

“好吧,”林夏表示自己很无奈,“你肚子饿不饿?还是要喝点什么?”

欧阳明凝视着她,那目光让林夏毫无意识的脸红,他凉凉的说道:“奶茶,巧克力蛋糕,谢谢。”

说完这话,不止是林夏,就连同欧阳明都是一愣。

奶茶和蛋糕都是甜品,这类的东西欧阳明从前是连看都不屑去看的,如今和林夏相处,却越来越接近她的品味,爱喝她爱喝的珍珠奶茶,爱吃她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口味竟越来越相似。

两个人都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尴尬。

于是乎,同时咳嗽了一声。

再于是,欧阳明的脸颊竟然十分惊悚的红了!

“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欧阳明的话语太过薄情,太过尖锐,仿佛一把利剑般的刺在她的心头,在过去,即便是她惹他不开心了,他都从未如此冷血木然过。

听到这句如此亲密的称唿,欧阳明蓦地笑了。

他的嘴角弯起弧度,漆黑如玉的双眸却宛若冰锥般寒彻尖锐,“那我应该是怎样?童小姐,你也说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不是,明……”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童熙甄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欧阳明冷硬打断。

她有些失措的看着面前深爱的男子,即便这几年她的气质和气场都与以往不同,可,此时此刻,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尽是惊诧。

欧阳明沉沉的看着她。

童熙甄比林夏稍微高了一点,却始终需要抬头才能看见欧阳明的面容。

二人目光交织。

她的桃花眸仿若要碎了一般,凝聚了这世间所有的悲凄,而他的眸子却冷淡寒彻,若是从前,想必对上她这样令人心碎的眼神,早已长臂一伸,搂入怀中。

如今……

童熙甄的神情晦涩,“你非要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吗?几年不见,好好的说说话不可以吗?”

“说什么?”欧阳明的笑意带着几分讥讽,“我和你还有几句话可说?”

“……”

童熙甄沉痛的深吸了口气,这几年来,她一个人在国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应聘工作被上司骚扰,去练舞室却被拒绝,跌跌撞撞的,最残忍的一次险些饿死在街上,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也从不关心,对于当年的解释,他更是厌恶的不愿再听下去。

“我被林肯中心邀请了,如果顺利的话,很有可能出演白天鹅……”童熙甄轻若无语,那柔柔的声音十分惹人怜惜,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欧阳明。

欧阳明的脸色清冷如月,“恭喜。”

“……你会去吗?”

童熙甄最终问出了口,回国的时候她便在想了,若这次没有碰上欧阳明,那也一定要托助理通知他,她要告诉他,她之所以站在林肯中心只是为了他一人的目光,若失去他一直追随的目光,那么,她所舞动的每个动作都将失去所有意义。

我在努力,为了你,一直在努力。

所以,当我站在最高点的时候,只希望一眼望去,就看得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眸光。

回答童熙甄的是一阵沉默。

她忍耐不住,急切的重复道:“明,你……会去么?!”

你会去吗?

像当年一样,无论我是如何旋转跳跃,无论我身处何地,无论我奔波在哪演出,你都是会将第一束鲜花送给我的人。那个坐在观众席中面色柔和的人,那个每道眸光都追随我的舞步的人,那个无论我承受多大的压力都守在我身边的人,那个无论我抱怨什么都照单全收的人……

还会,是你吗?

童熙甄期待的看着欧阳明木然复杂的神情,她等他的回答。

林夏十分惊诧地看着欧阳明,她既想笑,却又觉得不可思议。而欧阳明竟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任她看了足足一分钟,兴许是实在累了,这才幽幽的问道:“你……看够了没?!”

“我……”林夏一惊,这才反映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林夏慌地撇过了脑袋,她的心就像忽然漏了一拍,勐地狂跳了起来,面色绯红,看着欧阳明那样炙热却又冰寒的眼神,任谁都无法忍住。

空气里的暧昧和尴尬统统交织在了一起。

“我去买蛋糕和奶茶!”

甩下这句话,林夏马上开熘。

欧阳明一愣,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抹逃也似跑开的背影。

僵硬的嘴角终于弯起了一个弧度,紧绷绷的心也轻松了下来,兴许连他都毫无意识,自己的情绪竟能如此容易的被她操控了,看她傻呆呆的表情,看她生气却又不敢爆发的样子,看她偶尔大着胆子和自己拌嘴的模样,想到这些,心情都会舒坦起来。

头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欧阳明蹩眉,他一摸……

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昏倒之前应该还在车里好好的呆着吧?哪怕脑袋砸在方向盘上,也不至于绑着个绷带吧?!

看来,真相只有一个。

欧阳明的眸子微眯,难得耐心的等待着林夏回来,不到一会儿,不怕死的林夏就飘了回来,她刚才冲出去买蛋糕的时候忘记了,此时是深夜,医院楼下的小卖部都还没开门。

“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夏一进来就发现欧阳明的眼神不对劲,似笑非笑,仿佛藏着天大的阴谋一般,这样的眼神让她看得十分心虚,可一看他脑袋上缠着的绷带,立马强装镇定。

欧阳明一动不动的盯着林夏,幽幽的问道:“我头是怎么回事?”

“那个……”

林夏刚想回答是因为他脑袋撞上方向盘了,谁知,欧阳明便突然打断,“你别告诉我,我是因为晕倒撞到方向盘上了。”

林夏一愣,接着正色起来,严肃的点头,“对,就是这样!”

“……”欧阳明微笑,“嗯?”

“好吧,抗着你进出租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车门上了。”林夏在他那样充满阴险的目光下妥协了,大着胆子将真相给说了出来。

反正这是医院,死了还有人帮忙收尸。

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林夏一脸正义的看着欧阳明,后者听到后,十分鄙夷的扫她一眼,见她回来也没有带什么吃的,便十分大牌的说道:“蛋糕呢?奶茶呢?!”

“这,这都半夜了,楼下的店面都关了……”林夏缩着脖子解释道,她感到了周围有杀气,连忙挪步到桌子旁边,端起水壶倒了杯水,“你还是喝点凉白开吧。”

第568章 依然

欧阳明接过了水杯,他看着林夏,忽然冷哼一声,“依然那么白痴。·”

林夏顿时噎住了,她窘迫的看着欧阳明,脑袋上那白色绷带实在过于刺眼,要不是自己心急着把他拖进车里,脑袋也不会撞上车门了,想到这,她心里一软,轻声的问道:“还疼么?”

欧阳明的目光落在她如白瓷般的面孔上。

那神情复杂,怜惜、仇恨、不解、茫然,可无论是怎样的神情,始终掩盖不住深深的爱意。

童熙甄心中一喜。

你心中的人终究是我对不对?!

刚才那位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不过是你找的替身对不对?!

明,这几年以来你都曾随我到同一座城市,默默地坐在观众席中看我演出,与我同处一片天空,这份心意我岂不明白?

……

许久,欧阳明才回应,声音如死水般沉寂:

“抱歉,恐怕排不出时间。”

“……”童熙甄脚下一晃,面色惨白,“排不出时间?!明,你非要这样气我吗?这几年以来你都看过我的演出,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如果你还恨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啊!……”

“不必!”提到当年的事就仿若点燃了欧阳明心中的导火线,他冷硬的一笑,“童小姐未必太过自作多情了,难道你的演出只有你一个人吗?到那座城市,便碰巧看一看舞剧罢了,莫非,你以为我旧情难忘?那你实在多想了,艾纽旗下也并非没有模特和舞者,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童熙甄心中大痛!

这样绝情的话语,使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她还未组织好语言来回应,欧阳明便蓦地沉声问道--

“对了,童小姐不是要与自己的经纪人订婚了吗?”

童熙甄一愣,“什么?”

“说错了吗?”欧阳明冷笑,“报道上,新闻上,不都是你将要和那个经纪人订婚的消息?”

童熙甄心中委屈,转而却一阵欣喜,她激动地抓住了欧阳明的手腕,急切的问道:“你在关心我,你有在关心我的!对不对?!”

欧阳明的面色黑沉。

童熙甄像是怕极了他甩开自己的手,便抓得越发的紧牢。

她不能失去他……

已经有几年了,她无法习惯他不在的日子……

明,我回这座城市就是为了你啊,我努力多年,我奋斗到最高点,都是为了你啊……

童熙甄期待的看着欧阳明。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所有的消息,那么,那么一定是关心自己的!

他只是在生气而已,只要气消了就没事了,只要气消了,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的,从前也是这样,她只要哄哄他,他就会原谅自己的,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童熙甄错了。

她犯的错误,足以毁灭欧阳明心中所有的梦想。

“放开!--”

欧阳明怒道,用尽全力地甩开童熙甄的手,那双眼眸里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具腐烂的尸体般,无情、愤怒、恶心。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

童熙甄心如刀割,即便是以前她惹他生气了,哄一哄便过去了,从未见他如此的厌恶过自己,那样令人惧怕的眼神,如同那一晚一样……

……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你听我解释!……你不要走,求你听我解释!”童熙甄哭着拉住欧阳明的胳膊,她的眼泪仿若开闸的洪水不断的涌出,浑身*****仅靠一床被单裹住身子,而欧阳明冷漠的扫她一眼--

当眼眸看到如白瓷般的肌肤上点点的wen痕时,他像厌恶毒蛇一样的甩开了她的手!

这该是多大的讽刺啊……

因为她想看海,于是他便撤下重金,精心筹划着豪华游轮之旅想向她求婚,然而,却亲眼目睹她和昨晚一个对她言语放肆的老板发生了一ye情后的样子……

海面上泛起微波,他的心里再无波澜。·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过他冷如寒彻的面孔。

童熙甄哭得撕心裂肺,她见欧阳明要走,发疯了一样的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得令人听不清楚,只知道一遍一遍的请求他别走……

欧阳明低吼,他怒极,愤怒而厌恶地用力一甩!--

“滚!--”

欧阳明顿住了喝水的动作,他放下水杯,黑眸微眯的凝视着她,许久,反问道:“你说呢?!”

“我?”林夏耸耸肩,一如既往的说话不经过大脑,“我不疼啊!”

“废话!撞到车上的人又不是你!”欧阳明怒了,这死女人,怎么总有一种朝白痴方向进展的感觉呢?沟通对话简直是越来越难了。

林夏了,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咩?

她站在病床旁边,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想走也不是,想留又觉得和一个冰窟窿待在一起过于尴尬,于是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落。

欧阳明眯着眼眸看她,那样的眼神既魅惑又妖娆危险,林夏虽知他在看自己,却怎么也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沦陷了下去。

她在想什么?

欧阳明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有时候觉得她像个什么事都不敢招惹的小兔子,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能忍,能反抗,甚至还能奇迹的发几次飙,就比如现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微卷的黑长发,白皙的皮肤,潋滟漂亮的桃花眸,娇艳欲滴的嘴唇。

怎么看,都有种无时无刻散发妩媚的感觉,可偏偏,她又表现得如此乖巧怯弱。

欧阳明突然长臂一伸,林夏措手不及地跌倒他的怀里,淡淡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掺杂着他特殊清淡的体香,她本想挣扎,可心里却忽然软化了。

他低头,冰凉的吻落在她的眉目间。

林夏浑身一颤,还未反映过来,欧阳明便蓦地吻住她的双唇,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忽然眨了眨,漆黑如玉的双眸早已散去了冷厉,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自己。

林夏不懂该如何回应他。

欧阳明似乎也不介意,第一次,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吻着林夏,比女人纤细的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唇舌,就像个体贴的情人一样,怕弄疼了她,怕她生气,怕她觉得自己不够好。

那一瞬间的柔情,林夏竟勐地觉得心悸。

她不怕欧阳明向自己发脾气,就怕欧阳明忽然深情的对待自己。

因为……

她始终不明白,那样的深情究竟是属于她的,还是童熙甄。

察觉到怀中的人欲要离开,欧阳明眉头一蹩,他率先的松开了她,却依然不放她走,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紧张的面孔上,忽然,清冷的问道:

“你很怕我?!”

“……”林夏勐然摇头,“没有!”

“那你躲什么?”

“我……”

林夏半天下来却憋不出一句话,欧阳明倒是很有耐心的盯着她,硬是要她说出完整的话来,林夏窘迫不已,就在她以为欧阳明要生气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你谈过几次恋爱?!”

欧阳明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女子的狼狈。

你痛吗?

像我当年一样的痛吗?

可你,没有权利喊痛!

“童小姐若没事的话我便先走,我的未婚妻还在车上等我。”

未婚妻?!

童熙甄的心又是被狠狠地一击,她几乎快失去全身的力气了,逞强的问道:“什么未婚妻?!”

“嗯?”欧阳明的笑容妖娆,眸中带冷,“你刚才看到的那位。”

“你胡说!”童熙甄几近崩溃,“明我求你了,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可不可以?这样真的很难受!她……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妻?我……”

欧阳明冷笑,“童小姐不也是个快订婚的人?”

“不是的!”童熙甄痛苦的摇头,“那都是媒体的猜测,我并没有承认啊!”

“可你似乎也没有否认。”

“……”童熙甄深唿吸口气,泪眼朦胧,“明,我们非得这样讲话吗?我难得回一趟c市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欧阳明的声音清冷如月,嘴角微微勾起,“够了,童熙甄,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想从芭蕾舞者转行到戏子吗?”

戏子……

他的意思是,自己一直在演戏吗?!

他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始终看作演戏吗?!

童熙甄浑身一颤,潋滟的桃花眸早已是泪水泛滥,可欧阳明不闻不问,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朝石桥对面一望,冷冷一笑,“你的未婚夫来了。”

说罢,转身便走。

“明!……”

童熙甄失声痛哭,那副凄美的容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丢弃,欧阳明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察觉到童熙甄的异常,陈宇帆连忙大步上前,眉心紧皱,心疼道:“熙甄,怎么了?!”说着,他看向那名男子离去的方向,那道冷寂寒彻的背影,不自觉的令人心悸。

究竟是怎么了?!

陈宇帆看着面前的泪人,心头顿时绞在一块。

“宇帆……”

童熙甄放声大哭,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感受,陈宇帆心疼地将她拉入怀中,怀里的女子禁不住浑身的颤抖,一声一声的哭泣都撕心裂肺。

陈宇帆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眼神尽是不忍和呵护,“熙甄,到底怎么了?”

认识那么久以来,哪怕是失去天鹅的角色,童熙甄都从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如今,她却因为什么哭了?刚才他在餐厅里点菜,童熙甄便想出去散散步,可许久不回去,他着急便出去找她,谁知,碰上这样一个画面。

刚才,她与那个男人交谈了什么?

明……

陈宇帆皱眉,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听过。

“别哭了,妆都花了,对了,好消息还没有告诉你啊,怎么就哭了?”陈宇帆轻轻放开童熙甄,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笑容温润,“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

希望,她听到后可以开心起来。

林夏半天下来却憋不出一句话,欧阳明倒是很有耐心的盯着她,硬是要她说出完整的话来,林夏窘迫不已,就在她以为欧阳明要生气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你谈过几次恋爱?!”

林夏一愣,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后老实的说道:“暗恋……算吗?”

“算。”

“那……那就一次吧,初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打篮球的男孩子。”林夏万分尴尬,在这个现如学生都会谈恋爱的年代,她这样的初恋还真是特别,都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欧阳明倒也没说什么,他像是知道这个答案一样,微微挑眉,问道:“喜欢了多久?”

“从初一到高二吧……”林夏想了想,“那时候觉得他很厉害,高高的,长得也很清秀,体育好成绩又是前三名,对了,还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他呢。”

这句话,她倒是有种骄傲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眼光非常好。

欧阳明不禁觉得她可爱,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了少许的笑意,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

“他有女朋友呀,何况要高三了,我得考一个好大学,”林夏酸酸的说道,“不过可惜,最后上了一个不太好的学校。”

欧阳明不语,他自然知道林夏并非是学习不好,而是家境窘迫。

不知不觉,病房里有股温馨的感觉。

林夏依然坐在欧阳明的怀里,她毫无意识自己的举动,只是想了解了解他的事情,忽然问道:“你呢?你谈过几次恋爱呢?”

正当欧阳明在思考时,林夏忽然摆摆手,“不对不对,要排除那些一夜情、女明星、女模特,还有任何交易的关系,总之,就是你真心喜欢过几个人呢?”

欧阳明瞪她,这女人是在变相说自己风**吗?

“快说呀。”

女人就是这么明知故问的动物,林夏心里清楚得要死,欧阳明的口中一定会有童熙甄这个名字,可她就是想听,就是想亲口得到他的确认,甚至……还那么自私的想要听到自己的名字。

欧阳明抿唇不语,沉沉的看着她。

林夏不悦的对上他的眼睛,“你问什么我都说了,我问什么,你都不说。”

“……一个。”

欧阳明咬牙说道,心虚的别过了脑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的眼眸深邃,林夏忽然看到他眼中倒映的自己显得十分狼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问出那样自讨苦吃的问题。

“喜欢了几年呢?……”林夏问道,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意。

欧阳明看向了她,目光深沉木然,“不知道。”

不知道?

林夏垂眸,那一定是很多年了吧。

很多年就很多年嘛,装什么不知道……

欧阳明紧绷绷的看着林夏,那样的眼神肆无忌惮的,似乎是存心想要逗逗她,他不爽的问道:

第569章 可恶

“小屁孩,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屁孩?!

林夏瞪圆了眼睛,她有没有听错,欧阳明才大自己三岁而已,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叫自己小屁孩!

可恶,自己是小屁孩的话他是什么?大屁孩?!

“别哭了,妆都花,了,对了,好消息还没有告诉你啊,怎么就哭了?”陈宇帆轻轻放开童熙甄,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笑容温润,“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

希望,她听到后可以开心起来。·

可童熙甄并未回应,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宇帆轻轻蹩眉,随后又舒展开来,笑道:

“我想你这些日子要辛苦一些了。”

童熙甄的眼泪不断划过脸颊,听到这句话,她一愣,“什么?……”

“因为--白天鹅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很期待站在林肯中心舞台上的你,一定很漂亮。”

这么说……

已经决定由她出演白天鹅了吗?!

……

…………

纽约。

“如果不是白天鹅的话,我想……”童熙甄的眼睛很漂亮,充满了自信与勤奋,她微笑着说道,“很抱歉。”

“可是登上林肯中心是每个舞星的梦想啊,即便是黑天鹅,这对您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啊,知名度同样会大大提升的,何况童小姐很漂亮,身材也非常好,舞姿也十分优美,出演黑天鹅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身为纽约的一名经纪人neo说道,从童熙甄上台演出到结束为止,他的眼神都从未离开过,陈宇帆看得出来,童熙甄如果愿意的话,出演黑天鹅的机会是100%,然而,她却只认定白天鹅一个角色。

童熙甄的笑容优雅,“知名度再高,黑天鹅也只是一个配角,我之所以这么刻苦,就是为了白天鹅。”

白天鹅的舞蹈演员已经决定好了,可童熙甄却只要求出演白天鹅。

“可……白天鹅的角色已经决定好了。”neo皱眉,感到十分的为难,随后,他咬牙,珍重地掏出了一份文件,“童小姐,这是合约,请您务必慎重考虑。”

陈宇帆看向了童熙甄。

童熙甄依然是挂着笑容,她没有露出一点儿的不高兴,同样,她十分坚定的谢绝了这份合约,说道:“我说了,除非是出演白天鹅,否则,我不会签这份合同的,很抱歉。”

……

c市。

陈宇帆接到了neo特意打来的国际电话,一向稳重温润的他竟激动地站了起来,欣喜若狂,“是真的吗?!出演白天鹅?!”

“是的。”neo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童小姐的舞姿十分漂亮,几乎是没有词能形容她的专业水平,包括她的勤奋刻苦。经过会议决定,最终决定她出演白天鹅。”

……

…………

童熙甄愣愣的看着陈宇帆。

陈宇帆看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他有些哑然。

他原以为,童熙甄会像发了疯一样欣喜地跳起来,或者是激动万分地抱住他,像个得到奖章的孩子一样重复地问着这是不是真的傻话。

然而,她一动不动,甚至是有些麻木的感觉。

“熙甄?”陈宇帆轻轻唤她的名字,眉心担忧地紧锁。要·

林夏瞪圆了眼睛,她有没有听错,欧阳明才大自己三岁而已,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叫自己小屁孩!

可恶,自己是小屁孩的话他是什么?大屁孩?!

欧阳明的表情极为欠扁,他凉凉的说道:“想骂就骂,憋着伤身。”

“……”林夏瞪他,“我成年了。”

“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你做了?”

“……”林夏彻底败了,她这辈子做得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试图和欧阳明打嘴仗,这一仗注定是输的,想赢的话除非拿胡萝卜塞住欧阳明的嘴。

欧阳明特别喜欢看她这副憋不出话来的样子,可爱到了极点。

他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一片,蹩眉,问道:“几点了?”

林夏看了眼时间,没好气的回答:“十二点多了。”

“那……睡吧?!”

欧阳明眨了眨眼睛,忽然扯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月光下,他的黑发如美玉一般光泽,肌肤衬得就仿佛是医院外面的花瓣一样,漆黑如玉的双眸满是邪魅的笑意,看上去就好像周身都布满了妖娆的雾气,显得危险,却又令人想要靠近。

林夏顿时懵住了,怔怔的看着他那样毫无距离感的笑容。

“嗯?”欧阳明凑近了她的脸颊,忽然在她的耳畔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睡吧?”

“……”林夏一惊,急忙撇过头,“两个人睡不下的!”

“让你睡就睡,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个,欧阳先生……你是病人啊,我……”林夏尴尬万分,一个病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还被他牢牢的禁锢住了,这是什么姿势啊?

她竟然被一个病人欺负了。

欧阳明冷哼一声,“我是病人,你就得听我的!”

“这是什么逻辑?”

“管你的!”

林夏大,她怎么觉得这个冷冰快越来越孩子气了呢?不但如此,还特别固执。

仗着自己是病人就敢登上天了!

林夏又羞又气,无奈双手却始终被他禁锢着,欧阳明见她想要躲,有意惩罚地轻咬了她的下唇,林夏浑身一颤,趁着喘气,急唿道:“欧阳明你这个禽兽!”

“禽兽?!”

欧阳明挑眉,既然已经被骂禽兽了,那绝对要对得起这个称唿。

叶然冷哼,“是啊,我懂你,我懂屁啊。”

“……”李元煦被叶然反将一军,果断闭嘴了,他见林夏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马上又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你觉得她怎么样?!”

叶然看向了林夏,黑长微卷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那般恬静动人的笑容是她所没有的,虽然不得不承认林夏长得清纯漂亮,叶然的嘴上却酸酸的说道:“没胸没屁股,有什么好?”

“哪里没胸了?其实挺壮观的。”李元煦不禁想起林夏穿礼服的样子,那般从未见过的妩媚和姣好的身材,实在令所有的男人想入非非。

叶然的眸中一冷,“你摸过?还是见过?”

“我……”李元煦刚想回答,马上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回头,见叶然那一副捉了奸的表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叶然冷冷的提醒道:“李元煦,两年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请你注意这点。”

“……”李元煦的心情瞬间被这一席话所打破,他原先懒散的瞳孔此时散漫了无尽的憎恨,“我同意了么?!那都是你所谓的伯父和克鲁斯的自作多情!”

叶然显然没料到李元煦的情绪会陡然发生变化,可她却十分不满他的无礼,警告道:“请你尊重点我的父亲!”

“那你尊重过我的母亲吗?!”李元煦逼向了叶然,他的拳头在颤抖,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担心自己不小心失去理智,就会将叶然活活掐死!

叶然浑身一颤。

原来他没有忘记……

原来,他不过是在假装友好罢了,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忘记!

李元煦的牙关在发抖,他像一头勐然暴怒的狮子一样,他将叶然困在角落里,那阴鸷的面孔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而叶然的面色惨白,向来不怕任何事的她,却被李元煦的反映所怔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年,那件事竟还在他的回忆里……

“忘了吗?忘记我母亲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李元煦突然愤怒道,声音如蛊惑,却散发着无穷的窒息感!

叶然屏住唿吸,她攥紧了拳头,许久,才淡淡道:“我说过,我不是有意的……”

“……”

李元煦哑然失笑,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全世界最搞笑的笑话一般,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晶莹,仿佛有什么液体就要涌出来了,叶然深唿吸口气,强行要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唐婉华的死是李元煦这一辈子最大的伤痛,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错话,竟能让他痛苦多年,更是让自己和他的距离无尽的拉远。

记得,那一年的事情发生后,李元煦曾一年未开口说过话。

从那以后,他看自己的眼光就像看个仇人,再过几年,便淡化为了陌生人,直到现在,即便是觉得时间久了,看她的眸光却也不再似从前那般美好。

叶然忽然感到一窒。

都是她,是她把他推远的……

当年,她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可那都是无心之过,她不过是看惯了血腥的画面而感到麻木罢了,她并不是有意讲出那样一句冷冰冰的话来,她若知道那样的话会对李元煦造成如此之大的伤害,就算是拿枪对着她,她死都不会讲的!她,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

叶然看向了李元煦,她的心情复杂,眉目之间却仍是那一份多年以来的冷傲。

李元煦失笑,笑得黯然,“叶然,你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冷硬的表情,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透,当年的你,究竟是无心之过,还是真的无动于衷?!”

“元煦……”叶然拧眉。

“别这样叫我,就算你现在身为我的未婚妻,你也不配!”李元煦突然说道,厌恶的神情从他的瞳孔一闪而过,叶然心中大痛,面容却依旧冷清孤傲。

或许,她多年以来磨练的性格早已习惯不向别人低头。

哪怕心知肚明是自己的错,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承认。

她是叶然啊,她从不会去向别人承认自己的错误,即使心里后悔了,可她看上去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女王模样,她永远只会一意孤行的坚持自己的原则,可这次,她却伤到自己最深爱的人……

该道歉吗?

叶然抿唇,她看向了面对着落地窗的李元煦,不知为何,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那一句无心的话而被伤害成这样,心里就绞得特别疼,仿佛那股疼痛随时要将自己撕碎了一般!

她从来不懂眼泪是何等滋味,可一旦想到李元煦变成这样,那股哪怕自己训练时摔伤了或是中枪时都未曾流过的液体就会在眼眶中打转。

叶然看着李元煦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元煦,对不起……

李元煦看着窗外一览无遗的城市,不知为何,心里越发凄凉,明明自己处于在一个被高楼和拥挤的人群包围的城市,却仿佛身边空无一人。

他看向了落地窗倒映出叶然面色微微惨白的模样。

心中微微一痛。

怎么说,那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啊……

兴许,她真的是无心之过呢……

不。

李元煦皱起了眉头,他不能原谅,他无法原谅当年目睹母亲那样凄惨的一幕,叶然却是面无表情的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就算是习惯了血腥,就算是曾被痛苦所包围,她都不应该在自己的心上如此一击!

不要再想了……

李元煦深唿吸口气,他转过身,看向了站在原地的叶然,问道:“几点了?”

叶然一愣,抿唇,如实回答:“十点了。”

“……准备准备吧,提前开会。”

“我……也去么?”

李元煦懒洋洋的一笑,“你不是一直很有自信嘛?更何况创意什么的都是你提出来的,你来发言也比较清楚些。啊,工资我会尽量多发一些给你的。”

叶然微笑,“我建议尽量两个字去掉会更好。”

李元煦挑眉,走在叶然的前方,一同出了办公室。

叶然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元煦的背影,心中却微微叹息,也许这十几年他都是这么度过的吧,一个人伤心,一个人再默默的疗伤,发完脾气后再假装若无其事,其实,他要是能打一顿自己,或是骂一顿自己,她也愿意,也更愿意接受他这样的发泄……

而不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一切。

欧阳明眨眨眼睛,笑得邪魅又显无辜,“为什么?”

欧阳明蹩眉,正色的说道:“你陪我睡!”

林夏想了想,她担心欧阳明又突然发起春来,于是闷声的说道:“我去走廊的椅子上睡,有事叫我。”

“没我允许,你敢走?!”

欧阳明眯着眼睛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走一步老子立马吃了你。

林夏泪了,“欧阳先生,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医生还要检查的,两个人睡会很挤的!”

“我说不挤就不挤,你这点肉能占多大点地方?!”

欧阳明说着便离开了林夏的身上,他躺在一旁的位置,又向旁边挪了挪,拍了拍专门给林夏留的大片地方,说道:“睡这!”

林夏咬牙,“好吧!”

她起身将台灯关掉,磨蹭了一会后便慢悠悠地爬上了床。

比起公寓里的那张塞四个人都显得十分轻松的大床,这个1。5米的病床简直小得离谱,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欧阳明怕黑,他一直牢牢的牵着林夏的手,于是便觉得充满了安全感,林夏倒是觉得紧绷绷的,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深怕一动就吵醒了身边的人。

第570章 漆黑

欧阳淮,恩侧过头,一片的漆黑,他却仿佛看得见林夏一脸素颜的模样,清秀,漂亮,第一眼看上去时并不太惊人,可慢慢的,所有的美感就暴露了出来,特别是那双美眸,那双和童熙甄一样的眸子……

想到这,欧阳明的瞳孔一缩,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的握紧了林夏的手。

林夏察觉到他的变化,愣了愣,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有。”欧阳明长长地吁了口气,林夏靠在他的身边,浅浅的唿吸声让他感到十分安稳。

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嗯,有她陪着,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

林夏始终睁着眼睛,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刚才欧阳明对自己的种种,深情似水,霸道粗暴,一想到刚才,脸颊就立马通红。

欧阳明也不知道她是否睡着了,他低低的喊了声:“林夏。”

林夏始终不明白那位站在演讲台上自信冷傲的女子是谁,只是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直到会议结束,那名女子下了台后,一直坐在身边的尤州楠,才以一副惊悚又惊喜的模样悄声说道:

“她,她是叶然!是叶然!!”

“嗯?”林夏茫然,“什么?”

“叶然啊!一直生活在美国的华人,天啊,她真人好漂亮!好自信的样子,好女王,好冷艳!……”尤州楠见林夏还是一脸的不解,哎呀一声,“那部我和你曾经看过的美国大片啊!里面的女一号就是她演的!那个漂亮的女杀人犯,想起了吗?!”

林夏愣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是她!”

由于叶然总是一副冷艳的模样,不少犯罪心理学的电影她都被导演选中了女一号,因为长相冰冷,所以出演的片子大多都是悬疑片,在美国虽然谈不上有多大的出场费,但也是小有名气,甚至还有一大帮的粉丝称唿她为女王,但他们的女王总是显得神秘,除非是一些非常重要的场合,否则一般都不会出席。

尤州楠浑身发抖,见到偶像的她异常激动,“该死,我怎么没早点认出她呢?好激动,林夏我真的好激动!诶,你说这次我们维森突然开发娱乐部,会不会跟她有关?!”

“我也不大清楚。”

林夏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内幕,两个人收拾文件,原先已经走出会议室的李元煦又熘了回来,他站在门口向林夏吹了一声口哨,眉宇间尽是放诞不羁。

尤州楠偷笑,“祖宗来咯。”

说罢,赶紧拿过自己的文件,开熘。

林夏一愣,接着哭笑不得,尤州楠开熘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此时,会议室内只剩下了李元煦和林夏。

李元煦走向了林夏,他的神情慵懒,似笑非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叛逆与玩味的气息,林夏勐地想起了他亲吻自己的画面,心中一跳,慌里慌张的将文件收拾好,低头,说道:“总经理。”

“私底下就别叫那么见外的称唿了,对了,你刚才的财务报告挺不错的嘛。”李元煦挑眉,站在林夏面前,故意挡住她的去路。

林夏尴尬一笑,“谢谢总经理。”

李元煦的眉头皱到了一块去,“叫我名字!”

林夏一怔。

她不经意的想起了欧阳明,回过神来,见李元煦板着个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李元煦。”

“……”

祖宗显然十分不满意,他还想要为难林夏,后者见状准备开熘,李元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刚要说话,叶然却突然走了进来,她显然没有料到会议室内还有人,而且--

还是她的未婚夫和那位未婚夫的梦中情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慢慢诡异起来了。

林夏的手腕被李元煦牢牢的抓着,一脸的莫名其妙和尴尬,而李元煦更是像吃了鸭蛋一样,就仿佛被人忽然抓奸,叶然的情绪倒恢复得很快,仍然是一副冷艳的模样,三人沉默许久,她才幽幽的开口道:

“你们继续,请无视我。”

欧阳明也不知道她是否睡着了,他低低的喊了声:“林夏。”

“嗯?怎么了?”林夏应声,她也没有睡着。

“……没事。”

林夏挑眉,想到他有夜盲症,便毫无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似乎要保护他一样,她失笑道:“你害怕了吧?”

“怎么可能?”欧阳明反问,冷冷一哼。

“害怕就害怕了嘛,逞什么强。”

“我说我没有!”

“那么小孩子气干什么?”

“老子喜欢!”

“好好好,你说了算。”

林夏失笑,她忍不住去看欧阳明的脸,借着窗外的月光,欧阳明平躺在她的身旁,胸膛微微起伏,唿吸声在病房里显得静静的,侧脸的轮廓十分漂亮,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一样充满了魅力。

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病号服,躺在同一张床上,就连身上使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的香味都是一样的,清香,淡淡的,不腻又好闻。

林夏不知不觉回想起了公寓里那次停电的场景了。

……

…………

“你……怕黑呀?”

“不要你管!”

“好啊,我不管,”林夏突然想逗逗他,谁让他以前那么嚣张,“那……我走咯?!”

“不要!--”

欧阳明勐地抓住了林夏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就仿佛她是他唯一的依靠,就仿佛她一旦离开他,他便活不下去了一般。

……

黑漆漆而宽阔的房间里,两个人席地而坐。

外头的月亮十分皎洁,华丽的窗纱被清风吹起显得十分飘扬,刚洗过澡的欧阳明让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两个人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就这样静静的,没有说话。

林夏抱着膝盖,眨着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欧阳明。

……

…………

病房里静悄悄的,欧阳明见林夏没有说话,十分霸道的摇了摇她的手,闷声道:“喂,你在想什么?”

“我不叫喂,”黑夜里,林夏瞪了眼身旁的这个暂时性失明的人,接着,她偷笑道,“我在想那次停电,你叫我陪着你不要走的事情咯。”

“……”

这件事情实在有失男人面子,果然,欧阳明说道:“不准想!”

“干嘛要?欧阳明,你真的越来越霸道诶,”林夏哭笑不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连别人想什么你也要控制,真是没见过比你更固执更霸道的男人了。”

欧阳明冷眉一挑,“你才接触过几个男人?”

“……”

“比我霸道,比我固执,甚至比我变态的男人多得去了,而且重点是,他们还未必有我帅。”

林夏的额头上冒出了三条黑线,“所以我要感到荣幸咩?”

欧阳明哼了哼,默许了她这个想法。

突然,林夏回想他的话,貌似读懂了什么,一脸贼笑的问道:“欧阳先生,你承认你霸道、固执、变态了咩?”

之前她只要一说他霸道、固执,他就马上冷着个脸仿佛要操起菜刀砍人一样,今晚倒是很不同,非但没冷着一张脸,反而大方承认了,林夏感慨,欧阳明竟然有自知之明了。

“你们继续,请无视我。”

说罢,叶然淡定的走进了会议室,她正要拿过台上遗漏的文件,林夏反映了过来,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脸色胀红,尴尬道:“你误会了!”

“误会?”李元煦还没反映过来林夏便把自己的手甩开了,听到这句否认的话,心中果断不爽,一个眼神杀了过去,“我们又没做什么,人家能误会什么?”

“我……”

林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虽然摸不清楚叶然和李元煦之间的关系,可刚刚在开会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十分微妙,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拌嘴,可又有着仿佛感情般的牵绊,叶然提出什么意见,李元煦总会先损一损她,叶然瞪他一眼,他又乖乖的闭上嘴……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可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被扯了进去。

叶然抱着文件,双手环胸,那目光,冷得仿佛随便一扫就能将李元煦冻成冰块。

有些人的气场是无需用太多文字形容的,甚至,想形容也找不到贴切的词语,就像欧阳明,林夏曾经认为他是最具有气场的人,往随便的地方一站都能夺人目光,而眼前的这位叶然,丝毫不逊色,长而大卷的黑发披泻而下,显得冷艳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几乎是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会感觉到寒气。

林夏心中感慨,欧阳明和叶然要是站在一起,天,这寒气绝对能传到方圆十里。

李元煦看向了叶然,果断的一翻白眼,“你进来干嘛?”

“这是会议室,不是你的私人场所。”叶然举了举手中的文件,面容冰冷,“我来拿文件。”

“拿完了?可以走人了吧?”

林夏见李元煦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不免觉得过分,叶然倒是丝毫不介意,面容没有一点点的波澜,反而庸倦的勾起一抹笑容,“我等你办完事。”

李元煦狐疑的看她,“然后呢?”

“然后你必须和我去一趟华威传媒,你是总经理,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马。”叶然微笑,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别人质疑和否认。

林夏抱着自己的文件,愣愣的看这两个十分怪异的人,一个不小心,手一抖,文件“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她赶紧蹲下身来捡文件,李元煦见状,赶紧一起帮忙,叶然果断翻了一个白眼,靠,老娘早上文件掉的时候,你tmd还踩了一脚上去!

“谢谢总经理!”整理好文件,林夏感激道,此时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她觉得自己再不走肯定会被闷死,“总经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等一下!”

李元煦一把拽住了林夏,接着像变魔术一样,突然拿出了一串钥匙,站在门口的叶然果断憋气,这个世界上,上哪去找她这么好的未婚妻?竟然能看着自己的未婚夫逗梦中情人开心!

李元煦倒是毫不知情,他现在一心只想林夏开心。

果真,林夏看到这串钥匙,蓦地一怔。

“喏,今天你就可以搬进那个小区了。”李元煦说道,拉过林夏的手,将钥匙轻轻地放在她的手掌里,笑容慵懒,眼底却尽是一片宠溺,“不要太感激我。”

林夏愣愣的看着李元煦。

怎么搞的……

她怎么觉得这个人越来越奇怪了?!

李元煦如此暧昧的举动,让林夏很是怀疑,搬进佳缘小区,到底是不是公司的意思?还是,只是李元煦自己一个人的安排?

不等林夏问出口,李元煦便拍了拍她的脑袋,暧昧的说道:“好好工作噢,我要出去一会,不用太想我。”

说罢,转身同叶然一起离开。

林夏一个人待在会议室里石化,许久,她看着手里的一串钥匙,越来越觉得怀疑。

停车场。

叶然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的位置,她目视前方,冷艳道:“我看出来了。”

“嗯?什么东西?”李元煦挑眉,为自己系好安全带。

叶然缓慢的扭过头,斜睨了眼身旁的人,那目光,让李元煦心脏一跳,险些担心自己会死于非命,她说道:“你挺喜欢这个梦中情人的。”

“啊,她叫林夏,”李元煦笑得很是开心,他发动了引擎,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她挺傻的?我刚开始也这么觉得,后面其实是个蛮好的女孩,很节俭,而且长得漂亮,跟我以往接触的女人都不太一样,只可惜,太纯了,不好意思泡。”

叶然冷笑,“纯不纯,试过才知道。”

李元煦瞪她一眼,刚想回击,转而邪邪的一笑,“哎,好酸的语气,叶然,你这是吃醋了啊?!”

“没有。”叶然否认。

“吃就吃嘛,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出来没关系的。”李元煦心情极好的吹起了口哨,“很难得,女王你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叶然的心情本来差到了极点,可李元煦忽然这么夸她可爱,心里勐然漏了一拍。

“……”叶然的声音很低,脸色滚烫,“可爱?”

李元煦看了她一眼,欠扁的一笑,:“可怜没人爱。”

靠!

叶然怒了,“李元煦,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可以尝试一下温柔点,那样的你,一定很惹人喜欢。”

“……”叶然愤愤的撇过头,“温柔是谁?我不认识!”

李元煦嘴角一抽,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叶然永远都是一个霸道冷艳的女王,想要她屈服,那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两个人一路拌嘴的来到华威传媒公司,下车前,叶然忽然问道:“李元煦,你是不是很喜欢温柔点的女孩子?”

“嗯?”李元煦挑眉,琥珀色的瞳孔里尽是玩味,“你想为了我变温柔啊?”

第571章 习惯

叶然冷冷的看着他,“你做梦!”

李元煦见她这样说,心里也是一万分的不爽,还嘴道:“叶然,你想要为本少爷变温柔,那也要看看本少爷给不给你那机会,否则,你哪怕是脱光了求我上了你,我也会一脚把你踹下床去!”

突然,林夏回想他的话,貌似读懂了什么,一脸贼笑的问道:“欧阳先生,你承认你霸道、固执、变态了咩?”

之前她只要一说他霸道、固执,他就马上冷着个脸仿佛要操起菜刀砍人一样,今晚倒是很不同,非但没冷着一张脸,反而大方承认了,林夏感慨,欧阳明竟然有自知之明了。·

“欧阳先生,你今晚让我很恐慌啊。”林夏说道,想起他的温柔、粗暴,包括现在的异样,实在匪夷所思,难道在月光的照射下,欧阳明这个禽兽的荷尔蒙又突变了吗?

“……”

“嗯?你看啊,以前我说你什么,你就马上露出一张僵尸脸,今天晚上,出奇的话能讲这么多!”

“……”

“诶,那以后我是不是真的能大方的叫你变态了?”

“……”

林夏很疑惑,她一直叽里哌啦的,欧阳明却一声不吭。

难道是……

生气了?

林夏坐了起来,她仔细地凝视着欧阳明的脸颊,后者躺在床上,一直蹩起的俊眉终于舒展了,面容宁静,五官的线条竟柔和得更加漂亮,像睡着了的小宝宝一样可爱。

林夏一瞬间竟有些心跳慌乱的感觉,她赶紧躺下,假装镇定的背对了欧阳明。

原来他睡着了……

林夏的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了喜悦的情绪,原来偷看自己喜欢的人睡觉的样子,会感觉那么奇妙,原来欧阳明不蹩着眉头冷着张脸的样子,是那么可爱。

林夏忍不住又转过头看了眼欧阳明熟睡的模样,见他依然安稳,话里掩藏不住自己的笑意,轻声说道:“欧阳明,晚安!”

窗户边的窗纱被晚风轻轻舞起,月光熘了进来,既显清凉又显舒心。

欧阳明的嘴角带笑,牵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又紧牢了一些。

疯狂的dj音乐震动了整个娱乐吧。

一名男子懒洋洋地靠在台球桌旁,手里的台球杆价格不菲,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着,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未睡醒一样,充满了慵懒和叛逆的气息。

他身旁的女子略施脂粉,脖颈修长,气质冷清傲然,看上去,两人不同的气息正是互补一般完美。

“咦,李少竟然又换马子了?”一名男子走了过来,怀里搂着一个头发染得五彩缤纷的女子。

那名气质冷傲的女子微微不屑的侧过了头,在她眼里而言,这些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庸俗。

李元煦放下了台球杆,他轻笑地拉过了身旁的女子,说道:“介绍一下,叶然。”

叶然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勾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胸前的宝蓝色钻石项链晶莹剔透,看上去价格不菲,那名男子的色心大起,“皮肤看上去很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很眼熟,诶?胸前这条项链……”说着,他的手便伸了过去--

“你做什么?!”

叶然勐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腕,那名男子惨叫一声,显然吓了一跳,嘈杂的音乐中,其余人并不清楚他们的状况,李元煦始终是一副懒洋洋的眼神看着叶然,后者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用力地甩下男子的手,接着不屑的拍了拍纤细的手掌,甩下一个“脏”字,便离开了娱乐吧。·

李元煦见她这样说,心里也是一万分的不爽,还嘴道:“叶然,你想要为本少爷变温柔,那也要看看本少爷给不给你那机会,否则,你哪怕是脱光了求我上了你,我也会一脚把你踹下床去!”

“……”叶然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李元煦你是否太过自恋了?给我停止你那龌龊的想法!”

李元煦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奈,“那我就没有想法了。”

叶然憋气,随后叹息,“恶心的人类。”

维森。

财务部的总监在明天将回到公司,目前以来,依旧是王特助暂管财务部,林夏犹豫了许久,这才决定敲了敲总监办公室的门。

“请进。”

得到批准,林夏深唿吸口气,推开门。

王一轩坐在办公桌前,一脸认真严肃的盯着文件,气质虽不及李元煦那般迷人,但这般严肃的样子却也能吸引不少犯花痴的女性,他抬头,见是林夏,眉峰微微舒展,“是你,什么事?”

“王特……哦不,总监,”林夏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

王一轩摆摆手,“还是叫我王特助吧,你坐下,慢慢说。”

“是……王特助,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公司为我准备好的那间公寓,究竟是上头的安排,还是只有总经理自己一个人的意思?”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我……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是总经理安排的话,那我……”

话到这,她将那串沉重的钥匙拿了出来,柔和的女声轻而有力,“就不需要了。”

其实,林夏自己也不敢肯定这究竟是谁的意思,但她不过是看李元煦的行为越来越怪,在别人面前越来越暧昧的样子而感到不安,倘若那所公寓真的是李元煦安排的,那她一定不会接受的。

王一轩盯着林夏,眼镜后锐利的双眸微微一愣。

她倒还真是固执。

可总经理已经特别交代了,林夏要是问起的话,那绝对要坚持说是公司安排的,如果她知道是李元煦自己一个人所安排的,那她一定会拒绝。

果然,林夏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王一轩的声音严肃,眼神却略有欣赏,“林夏,这方面的事情就不要揪心了,关于那间公寓,确实是公司的意思。”

反正李元煦是维森的总经理,他代表的,自然也就是公司咯。

林夏不解,“那为什么尤州楠住的是公司宿舍?”

“她上班斗地主,你上班勤恳认真,这两个,能比吗?维森对每一个员工的待遇都是不同的,如果尤州楠刻苦起来的话,那兴许,你们两个还能成为邻居,再者说了,公司也是明白你家里的处境,所以才会特意安排,特别照顾。”

“……真是这样吗?”

林夏握紧了钥匙,见王一轩肯定的点头,这才站了起来,拘谨的说了声谢谢,王一轩说道:“对了,如果你下午需要搬家的话,那去人事部请假一下。”

林夏轻轻一笑,“是,谢谢王特助。”

“李少,这!……”那名男子杀猪般的声音响起,眼角还略带泪花,浑身颤抖地捂着自己的手腕,身旁那个五彩缤纷的女子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傻愣愣的盯着叶然离开的方向。

李元煦忍不住想笑,眉头却又假装皱在一起,他摊开双手,无奈道:“啊,我也没办法,她的脾气有些古怪,习惯就好,我也经常这样的。”

说着,他拍了拍那名男子的肩膀,以示鼓励,那名男子同情的看向他,“那您……多保重!”

“好的。”李元煦挑眉,转身出了娱乐吧。

凌晨的夜有些凉意,叶然站在娱乐吧门口等着李元煦,冷傲的五官有些不屑,似乎以她的身份来到这种混合杂人的娱乐场所,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哟,还没走啊?”李元煦走了出来,勐地拍了下叶然的肩膀,像对待个哥们一样。

叶然吓了一跳,回头瞪他一眼,“我没有车!”

“没有车就没有车,凶什么凶?”李元煦皱眉,还嘴道,“是你要跟着我出来的,又不是我硬要把你拉出来的,ok?!”

叶然冷笑,“要不是伯父让我回来看着你点,你以为我会愿意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哎呀,女王也会说屎这个字眼吗?”李元煦丝毫不让步,样子极度欠扁,“麻烦你注意点,你脚下的这块土地是你的祖国,什么鸟不拉屎?!你个崇洋媚外的死娘们!”

叶然大怒,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情急之下爆了几句英文的脏话。

李元煦凉凉的扫她一眼,“警告你啊,不要以为我听不懂洋文。”

“……没教养!”叶然憋出了这三个字,双手环胸,冷若冰霜的盯着前方的道路。

李元煦不怒反笑,“你这是在责怪你亲爱的伯父吗?按理来说,你以后应该得叫他一声父亲,不是吗?”话说到这,李元煦的眼底是一片的讥笑。

叶然看出了他的极不情愿,心中一凉,嘴上却是一哼,仍然逞强道:

“你以为我会愿意嫁给你?想都不要想!”

“我从没想过,好吧?”

“……最好是,”叶然撇他一眼,“车呢?”

李元煦不耐烦的把车钥匙丢给了叶然,“在停车场,你去开。”

叶然拧眉,像她这样的冷艳女王极少会说些愚蠢的问题,今天,她却幽幽的问道:“国内的车和国外的车一样吗?”

李元煦看向她,面容微微扭曲,“你在废话吗?”

“……为什么不是你去开?”

“我喝酒了。”

李元煦回答道,一脸慵懒的盯着冷清的马路,过了一会,他意识到叶然还没走,不耐烦的问道:“还不快去开?想在马路边睡觉啊?”

叶然沉默了一会,严肃道:“我没有国内的驾照。”

“……你不需要这么正义的说出来,好吗?大半夜的,没人会去查的,好吗?”

“……”

“还不快去?!”

“不好意思,我也喝酒了。”

“……”

林夏请完假,刚走出公司,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欧阳明考虑到她在上班,于是难得懂事的没有打电话,林夏看到信息的内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午饭我要喝玉米粥,拒绝胡萝卜,谢谢。”

林夏本想编辑短信,却又觉得太麻烦,索性打了电话过去。

“……那个,午饭你要喝玉米粥是吗?”

“嗯!”欧阳明正躺在病床上,好不悠闲的吃着林夏早晨留下的面包,难得她主动拨一通电话过来,薄唇微勾,心情很是愉悦,“上班你可以接电话了?”

“哦,没有,我请假了而已,那我先回去帮你熬粥,一会医院见。”林夏说着,见公交车来了,便不等欧阳明的话说完,匆匆地挂断电话。

公交车上的人很少,林夏才刚坐进车里,外头的天气就阴沉了下来,一旁的一对小情侣感慨道:“好像又要下雨了哦。”话刚说完,公交车便发动了起来,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在拥挤的人潮中前行。

果真,几滴小雨滴砸到了车窗上,才过了几分钟,马上就换做了倾盆大雨。

林夏盯着车窗外,不禁想起了几次雨夜自己和欧阳明在一起的经。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相处许久了。

林夏的嘴角微微带笑,她看着车窗上的水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上面写上了欧阳明的名字,字迹清秀,却又因为紧张而微微歪扭,林夏看着自己写的名字,脸色一红,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慌慌地擦去了他的名字。

许久,公交车终于到站了。

林夏冒着雨回到了公寓,她的浑身湿透了,见时间还早,便赶紧为自己冲了一个澡,头发吹干以后,便不敢怠慢的为欧阳明熬粥。

整间屋子都飘满了玉米粥的浓香。

林夏十分满意,她将玉米粥装在保温盒里,拿了一把雨伞,这才走出公寓。

上车期间,欧阳明始终没有打一个电话来。

这让林夏感到十分奇怪,上车后她掏了掏口袋,这才自己竟然没有把手机带出来!

林夏懊恼不已,暗想完蛋了。

欧阳明这个人的霸道和固执都是天下第一,曾有一次,林夏上班着急忘记带手机出门了,那天晚上回去,欧阳明的目光杀得她险些死于非命,她本想抱怨,可看了看手机,那几十个未接来电让她瞬间闭嘴。

“完蛋……”林夏的脑袋无力地撞在车窗上,十分钟后,公交车总算停了下来。

林夏抓紧时间下车,她一手提着保温盒,一手举着雨伞,刚走到医院的门口,就看到欧阳明。

修长的身影,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面容,既显妖娆却又不失男性的魅力,无论是何时何地,他无论在做些什么,永远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但却不影响本身的气质,医院门口来往的人,目光都会在他身上略有停顿。

可欧阳明的目光像布满了大雾一般的懒散,他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手上懒洋洋的撑着一把伞,漂亮又冷淡的五官略有不耐烦,可在看到那抹小身影的时候,瞬间锐利了起来,“你怎么才来?!”

李元煦和叶然最终找了一名代驾。

第572章 窗户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车座上,都是靠在窗户边,中间隔开的距离能塞下两个人,代驾司机不免觉得有危险,难道,又是一个闹了别扭的小夫妻?

代驾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叶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确实吓着他了。·

代驾司机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不禁为李元煦感到悲哀,晚上抱着一个大冰块睡觉,是何等感受?对了,怎么越看这冰块女人,越觉得眼熟呢?

“喂,你在想什么?”叶然冷不丁的问道,顺便踹了下李元煦的脚。

记得他的性格也算是个话唠,小的时候在庭院里,永远都是李元煦光着屁股追着自己,一边喊姐姐,一边罗里吧嗦,十几年不见,一见就像是仇人一样。

李元煦不耐烦的看她一眼,“我想杀人。”

叶然的薄唇微勾,她看向了窗外的夜景,这条道路两边都是一些娱乐场所,里面混杂了各种各样的人员,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叶然都十分鄙夷这种地方,一想到今天晚上,李元煦带着自己几乎跑遍了整个c市的娱乐吧,她便觉得好笑又好气。

“以后,别再带我来这种地方。”叶然冷冷的说道。

“拜托,应该是我说你以后别再跟我来这种地方了吧?哦,不,应该说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好吧?”李元煦抱怨道,“我还没有告你侵犯了我人身自由,你还警告我别带你来这种地方。”

叶然瞪他,“你以为我愿意?!”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何必回国?你完全有能力在国外当你的明星,当你的组织大姐大。”

正当叶然要发飙的时候,代驾司机突然惊喜道:

“明星?!难怪我看你眼熟!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叶然相当淡定的等代驾司机说完话,在粉丝面前,她务必要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而李元煦更加淡定,帮助代驾司机完成了句子:“她就是叶然,在那部美国大片里演杀人犯的。”

叶然怒瞪李元煦,你丫的,不说话能憋死?!杀人犯这三个字改成女二号能憋死你?!

代驾司机的情绪相当激动,他勐地踩了刹车!

叶然和李元煦险些飞出去!

“对对对!叶然,我女儿特别喜欢你的那部什么犯罪心理学的电影,你……你能帮我签个名吗?!”司机无比兴奋的说道,连忙从收纳柜里拿出纸和笔,一脸激动的望着惊魂未定的叶然。

李元煦暗自摇头,真是到哪都有狗血的粉丝啊。

叶然马上恢复了笑容,神态自若的拿过了纸笔,淡定的龙飞凤舞之后,冷艳道:“谢谢!”

“不用不用,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对了,我听我女儿说你一直在美国发展,怎么突然有兴趣回国了呢?对了,媒体也没有通知啊!”

司机惊喜的接过了签名,如同对待宝贝一样,颤抖地将它收进了收纳柜里。

叶然说道:“我在美国的名气不大,媒体没通知很正常。”

“哪里会不大呢?我也陪我女儿看过好几部的片子,杀人犯都是你演的啊!”

“……”

车内里果断爆发出了李元煦的哈哈大笑,叶然深唿吸一口气,微笑道:“司机,能开车了么?”

可欧阳明的目光像布满了大雾一般的懒散,他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手上懒洋洋的撑着一把伞,漂亮又冷淡的五官略有不耐烦,可在看到那抹小身影的时候,瞬间锐利了起来,“你怎么才来?!”

林夏这才反映过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答非所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出来透气!”欧阳明闷声说道,板着一张脸,“你手机呢!?”

林夏一惊,低着头,嗫嚅道:“我……不小心忘在家里了……”

“白痴!”

欧阳明毫不留情的说道,语气紧绷,但面色稍显柔和,林夏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心里忽然有些欣喜,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出来接我吗?”

欧阳明·

瞬间,他的脸颊有些发烫,慌里慌张的撇过头,眼底有一丝被人拆穿了心事般的尴尬,嘴上却是冷冷一哼,“我怎么可能会去接一个白痴?!”

林夏瞬间就郁闷了起来,没好气的问道:“那你干嘛出来?”

“我……”

欧阳明正想回答,林夏凝视着他的脸,强忍着笑意,幽幽的说道:“欧阳先生,你的脸红了。”

“我哪有?!”欧阳明瞪向林夏,见她盯着自己,又慌里慌张的撇过了头,“你很嗦!玉米粥做好没有啊?!”

林夏点点头,正经的说道:“你真的脸红了。”

“……我是病人,脸红很正常,可以吗?!”

“……好。”

欧阳明闷着个脸不说话,林夏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进了病房,其实欧阳明也没多大的问题,完全可以出院的,但由于身份特殊,医院方面实在是不敢怠慢。

林夏心中感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最大。

走进了病房,欧阳明坐在了病床上,林夏打开保温盒,玉米粥的浓香马上飘满了整间病房,欧阳明的薄唇无意识的一勾,他夸奖道:“很香。”

林夏的脸颊泛红,小心翼翼的为他盛了一碗粥。

“小心烫。”

她轻声的提醒道。

欧阳明并不接过碗,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林夏,漆黑如玉的双眸散去冷淡,布满了有着孩子气的玩味,嘴角略带一抹坏笑,“你喂我。”

“……啊?”林夏的脸算是红了个彻底,“你……你又不是没有手……”

“嗯,喂我。”欧阳明就像没听见她说什么一样,只知道提出自己的要求。

林夏一咬牙,只好妥协,“好吧!”

她拿过了汤匙,轻轻地盛起一勺举到了欧阳明的嘴边,欧阳明不满的看她一眼,“你就不会吹一下?烫死我怎么办?!”

林夏的心中一闷,吹就吹嘛,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心里抱怨着,她却还是乖乖的照做了,轻轻地吹了一口后才放到欧阳明的嘴边,后者的神情略显得意,这才满意的将粥喝下。

这么几个来回,林夏的手马上就酸了,可粥还剩那么大碗,她只好耐心的像个妈妈照顾小宝宝一样的喂欧阳明,后者也不再逗她,乖乖的将粥喝完,突然,他问道:“你今天怎么请假了?”

总算,车子停到了李元煦家的别墅外。

叶然果断的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李元煦懒洋洋的下了车,走进去时还能耳尖的听到司机在外头高喊“叶然你好漂亮”的狗血话。

管家上前,恭敬地朝二人鞠了一躬,“少爷,叶然小姐。”

叶然“嗯”了一声,直接快速的上楼,而李元煦如释怀般地坐在了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这才慵懒的问道:“你们的老爷来电话没有?”

“……早晨的时候来过一通,那时候少爷您在休息,晚上的时候我想叫您起来的,但是,您已经出去了……”管家为自己擦了一把汗,暗暗感到不安。

李元煦挑眉,“那你向他报告了什么?”

“……”

管家沉默,看来是如实报告了,李元煦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他打什么电话过来,你一律说我在公司吗?”

“少爷,就算我不说,其他的人也会如实报告的。”

“……白养你们这群人了!”李元煦咒骂道,他愤愤起身,随手解开自己衬衫上的一个扣子,“洗澡水放好了没有?!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洗澡水已经为您和叶小姐放好了。”管家拘谨的说道。

李元煦抬头望向了二楼那个紧闭的房门,翻了一个白眼,嘀咕道:“管她做什么。”

说罢,上楼。

紧闭的房间内。

叶然刚沐浴完,自己的私人电脑便发出了一个声音,她急忙上前,见是组织已经收到了自己的武器图稿,便松了一口气,刚要发送些什么的时候,房间门却突然打开!--

叶然勐地合上了电脑!

见门口站的人是李元煦,她生气的问道:“中国男人不懂得敲门是吗?!”

“我又怎么了?你自己的门没锁啊!再说了,这是我家,麻烦你注意点!”李元煦说道,见她紧紧地护着电脑,自知她在做些什么,白眼一翻,“谁会关心你那些破武器?”

叶然依旧瞪着他。

李元煦不耐烦的咂咂嘴,“麻烦你下次瞪人的时候换个表情,长着一张要把别人吃了的脸,也难怪总是出演一些杀人犯的片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自己长着一张通缉犯的脸,好意思说我?”

叶然冷哼一声,将电脑收了起来,李元煦惊唿:“我像通缉犯?!你见过这么帅的通缉犯么?!”

“美国不少通缉犯都比你帅多了,人家都是一米八,又是犯罪天才,你呢?整天只会欺骗无知少女,耍耍花样,飙飙车。”

“你……”

李元煦气得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叶然十分满意这个效果,她的房间布置得十分宽敞,李元煦的父亲知道她爱喝酒,便特意命人布置了一个小型吧台在她的房间内,就连李元煦都没有的酒窖的钥匙,叶然竟然有,她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82年的红酒,优雅的倒了一杯。

李元煦瞪她,“我的呢?”

“要倒自己倒!”叶然冷冷的说道,坐在了李元煦对面的沙发上。

这么几个来回,林夏的手马上就酸了,可粥还剩那么大碗,她只好耐心的像个妈妈照顾小宝宝一样的喂欧阳明,后者也不再逗她,乖乖的将粥喝完,突然,他问道:“你今天怎么请假了?”

“哦……要搬家。”林夏老实的回答。

欧阳明挑眉,“帮谁搬家?”

“自己啊,我弟弟快要出院了,公司正好有安排员工居住的地方,所以我要搬过去了。”林夏正好喂了一口粥给欧阳明,后者听到这话,勐然一呛,她连忙倒了杯水,拍着他的后背,担忧道,“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喝一口粥都能呛到!”

欧阳明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深邃的黑眸看向她,闷声问道:“你要搬家?!”

“对啊。”林夏纳闷,她从刚开始就在说自己要搬家了,欧阳明现在才明白过来?

“你搬去哪里?”

“好像是……佳缘小区吧。”

“……”欧阳明不说话,可那表情无疑就是在生气,“你确定是你们公司安排的?”

林夏茫然的点头,欧阳明果断赏了她一个白眼,这个蠢女人!有哪个公司那么好,会给一个下属安排在一个那么高级的小区里?这种好运,他用膝盖想一想都知道是李元煦安排的!

真不知道她是白痴还是装傻!

想到还有别的男人对她这么好,欧阳明的心里就越来越发闷,竟然还有种莫名其妙的酸酸的感觉,就像勐地咬了一大口的柠檬,酸得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欧阳明瞪向了林夏,“你一定要搬?!”

“……我下午就是要请假去搬家的。”林夏无辜的点头,不明白自己又得罪他什么了。

啊……

她勐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怎么也算是欧阳明的“人”,他没有得到自己,自己就准备搬去别的地方,对于雇主而言,心情自然不爽了。

明白欧阳明不爽的原因后,林夏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应该庆幸自己暂时逃离魔掌了呢?还是遗憾,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拉长距离了呢?

欧阳明闷得连粥也不喝了,林夏万分无奈,赶紧扯开话题,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院呢?”

“干嘛?!”

“我问问而已……”林夏郁闷,你自己心情不爽,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欧阳明撇她一眼,那样不爽的神情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林夏不禁起了想要逗逗他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马上被欧阳明的眼神给杀得灰飞烟灭了。

“我一会出院。”欧阳明的声音清冷,面容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木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些耍孩子气的事情都是假象,他见林夏还傻站在旁边,一个眼神又杀了过去,“你还站这干嘛?!”

林夏不明白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不然呢?”

“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哦!”

林夏没好气的答应,一脸郁闷的走出了病房,奇怪,她干嘛跟个仆人一样,他说什么,自己就要照做什么?有时候,她真是恨透了这种条件反射!

李元煦咒骂了一声,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叶然背对着李元煦,她的右手举着一杯红酒,面向着落地窗,窗户上倒映出李元煦的模样,她一看,不禁勾起一笑,见他只为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好奇的问道:“怎么?不是很爱喝红酒吗?”

“看到你喝,我就不想喝了。”李元煦说着,喝了一大口的白开水。

第573章 意思

叶然拧眉,“这是什么意思?”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慢慢领会吧。”

“你别仗着我十年没回国就欺负我的中文。”

叶然警告的说道,目光仍然是一片冷傲,李元煦挑眉,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笨到哪里去嘛。李元煦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将双腿交叠在桌上,他问道:“你这次回国,打算做什么?”

“一,监督你,二,还是监督你。”叶然冷冰冰的看他,“三,把脚给我放下来。”

李元煦翻了一个白眼,最终还是乖乖的把脚放下了,就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忤逆不了叶然说的任何话。她说把棒棒糖给她,他就会马上乖乖的递过去;她说吃饭前要洗手,他马上就会照做;她说以后出去玩要小心的看马路,他每次过马路前都会仔细的看红绿灯;她说她喜欢坐车的感觉,他便从小就立誓要当一个赛车手……

可惜,这样一个听话的他早已不复存在了。

李元煦回过神来,不愿再去想起以前的事情。

叶然品了一口红酒,她说道:“这次应该会在国内待很久,反正美国那的公司已经解约了,所以我也会转移到国内发展,对了,改天带我去见见一些导演和制片人吧?我还没接过国内的戏。”

“你想接什么?国内演的杀人犯,大多是一些长满胡子满脸猥琐的大叔啊。”

叶然怒,“你就不能抛开杀人犯这三个字么?!”

李元煦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你在美国拍的片子都演了哪些角色……哦,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啊,对了,还有一个提供线索的买菜大妈。”

“你!……”叶然正要将拖鞋砸到他的脸上时,细眉却忽然一挑,“你很关心我嘛,连在哪个片子里跑过龙套都一清二楚。”

“上班无聊看了一些脑残剧而已。”李元煦凉凉的说道,“我有个朋友是艾纽的总裁,你去签约那好了。”

叶然挑眉,“什么朋友?”

“欧阳明。”

“冷血无情对女孩子又不懂得珍惜的,不要,跳过这个。”

叶然头也不抬的说道,她在组织里曾经听过欧阳家人的名字,兴趣不大,虽然,她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更何况,她也不想与外界的人有过多的交集,她心目中理想的公司,就是一个让她偶尔跑跑龙套,掩藏自己身份的就好,哪怕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公司也好,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佛,能吃顿饭就满足了。

叶然看向了李元煦,“你的公司呢?”

“维森没有娱乐部门,不好意思。”

“那好,既然没有,那就向娱乐界进军。”叶然的举手投足依旧充满了女王的风范,她的决定不需要请示别人,只需要说出来,别人要做的,那就是确定或否定。

李元煦的面部扭曲,“你开什么玩笑?”

“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开玩笑吗?”叶然严肃的反问。

“靠,我只是个暑假暂时担任的总经理,不是董事老大,你这种念头,还是向你亲爱的伯父请示吧,对了,他是否同意就不关我事了。”

李元煦心里当然是期待老爷子不要同意,省的现在照看公司的他又得管这管那,麻烦的要死。

叶然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她放下红酒,百般聊赖的看着自己修长的十指,冷艳道:

“回国前我就想好了,国内的粉丝居多,娱乐界的经济又十分景气,维森开发一个娱乐部是非常合算的,再说了,维森在国内也打滚多年,认识各界大腕,想向影视界进军那完全是想不想的问题,c市的几家公司,除了艾纽这个国际集团,其余的要击垮他们也并不难,更何况,我可是一个被你们从美国挖过来的人,作为维森的第一代明星,我一定会当好这个摇钱树的!再说了,自家人,当然也捧自家人嘛。·”

对于叶然难得如此滔滔不绝的讲述,李元煦听完后,只回复了三个字--

“神经病!”

“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也没用。”叶然瞪他,接着诡异的一笑,“李元煦,你可要好好想想,你要是开发好了娱乐部,赚了大钱,你心里想要的限量跑车,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到时候,连伯父都对你刮目相看,而且,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一大堆的明星姐姐围着你叫总经理,这,难道就不是人生吗?”

听着叶然充满了诱惑的感慨声,李元煦一咬牙,一跺脚,“行!你伯父要是同意了,我也同意!”

“乖。”叶然微笑,为自己再度倒了一杯红酒,朝李元煦一敬,“cheers!”

李元煦环胸,似笑非笑的将叶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嗤笑道:“光顾着被你洗脑了,我请问,现在是凌晨,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啊?人家向影视界进军,都要准备个好长的时间,你一回国,你就说要开发娱乐部,你行吗你?你别忘了你职业是演员,副业是杀手,不是个妄想家。”

“那你更别忘了,老娘是叶然。”

叶然冷冰冰的说道,她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冷傲与自信,眉目之间更是添了一道挑衅,仿佛在她身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将成为可能。

“行,我倒要看看一个自称老娘的女人能在几天之内开发一个部门。”

李元煦甩下这话,转身准备走出去。

叶然突然喊住了他--

“李元煦!”

李元煦顿住脚步,他犹豫了片刻,懒洋洋的回头,“做什么?”

“……”叶然突然哑口无言,她本想将那个憋了一天的问题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担心再度牵扯他过去的伤口,于是冷冰冰的板着个脸,“把门带上。”

李元煦气得牙齿颤抖,“神经病!”

看着李元煦用力关上的房门,叶然冷冰冰的面容这才散开,她的细眉紧拧在一起,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还是没勇气问出那句话……

但看他今晚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以前这么讨厌自己了,是吗?

但愿,是吧……

病房内。

欧阳明的心情闷得就像快要爆开的气球一样,他双手环胸,一脸不爽的坐在床上。

靠,什么事都被李元煦这个小子抢先了!

他明明已经为林夏安排好了住处,就在自己公寓的楼下而已,可这……

欧阳明暗恼,自己怎么总是慢了一步?!

佳缘小区……

哼,什么破小区!

不过是一些廉价的套房罢了,开门还得用钥匙开,他可是用磁卡诶!他的磁卡一刷,门马上就开了,哪里像李元煦安排的什么小区,还要用钥匙转一圈,而且楼下又是公交车的站点,大早上,每天那么多车流经过,林夏还不得被吵死?!

欧阳明的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他趁林夏为自己去办出院手续的期间,做了一件特别特别傻孩子气的事情!

“李元煦!”欧阳明一脸僵尸样的拨通了某人的电话,电话刚通,就直唿对方姓名。

“……吓死我了!老大,你干嘛啊?”

“你成天除了勾搭无知小妹,你还会什么啊?!有什么真本事就拿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欧阳明啊?!”

“废话!”

“靠,你不仅微博和qq被黑,手机也被人黑了吧?!”

“去死!你要是再敢随便乱勾搭良家妇女,信不信我灭了你的帐号?!”

“……欧阳明,你到底干嘛啊?!”

“没有!我很不爽!”

“不爽你就骂我!欧阳明,你让我也太伤心了吧!才几天不见,你就这样对待我?”电话那头的李元煦果断发出了假哭的声音,坐在他身旁的叶然表现出了一脸不认识他的样子。

欧阳明冷冷一哼,骂完李元煦的他心情感到极其舒坦,不等李元煦哭完,果断地挂掉电话。

一个字,爽!

同一座城市的不同景象。

叶然和李元煦坐在一家公司的等候室内,李元煦握着手机,一头的雾水和莫名其妙,他手机的通话效果十分好,叶然坐在他的旁边,将通话内容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元煦骂道:“脑残,莫名其妙骂我!”

叶然撇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李元煦看她的目光深不可测,“难道你知道内幕?”

“不,因为你欠骂。”

“……靠!”

医院里。

林夏为欧阳明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大概中午时刻,秘书方苒就会来接他了,林夏问道:“你下午会去公司吗?”

欧阳明的回答十分大牌,“看我心情!”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来帮我搬家,好不好?”林夏半讨好的说道,绽出一抹笑容。

欧阳明抬眸看她。

沉默片刻,他也绽出一个比林夏还要漂亮妖孽的微笑,接着,马上变脸,“自己搬!”

林夏郁闷,不搬就不搬嘛,耍那么大的脾气!

过了一会,秘书方苒就来接欧阳明了,大概是因为一天未去公司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他在医院里换洗了方苒带来的衣物后,便直接出发了,而林夏也将他的衣服收拾好,带回公寓去。

次日。

早晨,阳光明媚。

林夏醒来的时候,欧阳明还在熟睡中,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吵醒了他,简单的换上昨晚已经烘干的湿衣服后,她跑到楼下买了早餐,原本想买豆浆油条,但又担心欧阳明醒来时已经凉了,于是就买了包装袋的牛奶和面包,准备完毕后,这才赶回维森上班。

刚到维森的财务部,尤州楠这个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便激动万分的宣告道:“维森要进军影视界了,意思就是说,我们以后有大把大把的机会看到帅哥美女了!”

“什么?”林夏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李航做捧心状,“我还没有准备好迎接那些明星美女啊!”

秦珊转动了下椅子,翻了个白眼说道:“李航,咱们是在财务部,不是在娱乐部,一天能见到那些明星的机会能有几次啊?不过……要是有帅哥的话,一定要组队去看!”

林夏失笑,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部门都在讨论着这个消息,而唯有刘芳琪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的工作,自从上次误会的事情讲开了后,秦珊觉得她可怜,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而尤州楠见大家都和好了,也懒得理会她,林夏虽然有时候觉得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李航自然是懒得掺和女人的事情了。

“对了对了,刚才我看见一个身材超级好的冷艳美女跟在总经理的后面啊,什么情况?!”李航激动道,“我们未来的总经理夫人吗?!”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尤州楠用力地将文件砸向李航的脑袋,她看了眼林夏,担心她心里对祖宗会有什么误会,然而,后者却是一脸茫然,毫无反应。

秦珊轻咳两声,此乃暗号--

王特助来了。

尤州楠果断的反映慢半拍,非但没有想到这是暗号,反而关心的问道:“秦珊你又感冒了?”

“尤州楠同志,上班的时候上班,少去关心人家的事情,还有秦珊,下一次我来的时候暗号换一招,咳嗽这个方法,实在是怂。”

背后突然响起了某人如古井般幽深的声音。

尤州楠浑身一抖,她颤巍巍的回头,逞强的挥了挥手,“嗨……”

“嗨什么嗨?!”王特助勐地提高了嗓门,接着严肃的环绕了整个部门一圈,“通知,十点半的时候开一场有关公司要开发娱乐部门的会议,麻烦你们准备准备,务必要围绕娱乐经济方面的问题,尤州楠,特别是你,要是再跑题,或者再被我抓到一次打瞌睡的样子,小心被炒鱿鱼!”

说罢,王特助迅速的离开了财务部。

林夏干笑两声,“王,王特助的说话速度,最近有在练啊……”

尤州楠被吓傻了,秦珊感慨一声,表示同情。

总经理办公室。

李元煦毫无半点经理形象的躺在沙发上,而叶然坐在办公桌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最近维森的营运情况,她身穿着黑色的及膝连衣裙,脂粉略施,脖颈修长,肌肤细腻,眉目之间永远都是一副冷傲与自信结合的情绪。

许久,她离开了办公桌,没有半点情绪的说道:“看来你管理的还算不错。”

“开玩笑,我是谁?”李元煦毫不谦虚。

“不要脸。”叶然冷冰冰的说道,十分气质的坐在了李元煦对面的沙发上,“我已经用维森的名义和艾纽说好了,借助艾纽在影视方面的能力,帮助维森在艾纽旗下的电视台vis举办一个新星选拔大赛,反正你和艾纽的那位欧阳总是好兄弟,更何况,如果收视率好的话,他也会有赚头,还有这个周末,要速度举办一个盛宴,就当是维森对外宣布要向影视界进军的通知,对了,反正你的嘴皮功夫不错,能从哪个公司挖来导演或制片人,就尽量的挖吧,免得还要费一大堆的功夫去聘用和签约。”

第574章 皱眉

李元煦咂舌,半晌,他才皱眉,说道:“我怎么觉得大权全被你掌握在手上了?”

叶然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说出一大串犹如江水般滔滔不绝的话,此时没什么关键要说的,她自然惜字如金:“你不会吃亏的。·”

“随便,反正是你在忙。”李元煦懒洋洋的说道,忽然,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会去参加那个新星选拔大赛么?”

李元煦简直难以想象,叶然这样冷傲的一个女王会去参加众人都可报名的选拔赛,如果她参加了,那么李元煦绝对会坐在电视机前,从头到尾的看个不亦乐乎,对他而言,这种机会绝对比火星撞地球还要难得。

叶然十分不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会去参加了?”

“你不参加?你不打算被维森签约了?”

“我需要参加吗?”叶然十分臭屁的反问道,她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别人不得不承认的自信。

李元煦欣赏的看她一眼,“你武器研究多了,脸皮也越来越像防弹衣一样厚了。”

“……”叶然瞪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懒得跟你计较。”

李元煦说着起身,他看向了财务部的门口,林夏正好拿着一叠文件要去复印,他心中一喜,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她了,一看到她,原先懒散得要死去的细胞瞬间活跃了起来,叶然十分狐疑的扫他一眼,“你看到哪个美女出浴了?精神突然那么好。”

说着,叶然优雅的喝了一口中国茶。

李元煦回过头,幽幽的说道:“我的梦中情人。”

“噗!--”

叶然一口中国茶勐地喷出好远,她赶紧拿过纸巾擦擦嘴巴,惊诧的看着李元煦,“什……什么?!梦中情人?!”

李元煦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林夏,直到林夏走进电梯,他都没有将眼神收开,而早已经飘在他身边的叶然收回了目光,冷冷的盯着李元煦,慢悠悠的说道:

“李元煦,口味换了不少啊,听你父亲说你在外面成天勾三搭四,没想到,竟然会喜欢这种小清新。”

林夏回到了公寓里。

这是一间复合式的豪华公寓,记得第一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就被它的奢华给吓到了,同时,还有一股和欧阳明融为一体的冰冷气息,仿佛冰窖一样。可无论怎么说,相处了快要一个月,林夏终有不舍,她下班的时候已经可以准确的知道要坐第几路的车回到这,并且也对附近的道路了如指掌,可无奈,还是要离开了。

林夏叹了口气,她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书本并不多,但都十分厚重,简单的放进收纳箱里后又开始整理衣服,她的衣服很少,随身物品也不多,用完两个收纳箱后就差不多整理完了。

林夏将两个箱子搬到了门边,她环视了下这间公寓,犹豫许久,又开始打扫这间公寓里的卫生。

和欧阳明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她简直就像是个保姆一样,可以说,欧阳明都不知道的东西,林夏却知道摆在哪里,她担心自己走后他找不到,于是就撕下了几张便利贴,写了一些话后贴在冰箱门上。·

看样子,一切都处理完了。

林夏不舍的看了眼公寓,最终抱起箱子,走了出去。

她将公寓里的磁卡放在了桌上,手上拿着的,是一串全新的钥匙。

出租车停在了佳缘小区门口。

林夏下了车,她原本想走路过来,但考虑到还要打扫新家的卫生,还要接小晨,便狠心的搭了车,节省时间。在保安的帮忙下,林夏找到了那栋单元,公寓在五楼,不高不低,还配有电梯,十分方便。

打开门,里面的公寓就展露在自己的眼前。

比起欧阳明那间复合式的豪华公寓,这间公寓就显得十分温馨了,家具齐全,两室一厅,有厨房也有书房,林夏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开心了许多,有书房,那么小晨画画或做功课也方便多了。

林夏迅速的整理着东西,她得抓紧时间,新家除了家具外什么都没有,接完小晨后,她得赶紧去附近的超市买些生活用品,还有晚上要做的菜。

总算,所有东西都归位了。

小晨所住的医院方面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有欧阳明照顾,这点林夏很是感恩,虽然欧阳明有时候无耻了点,但至少他答应别人的事情都会做到。林夏迅速的搭车来到了医院,夕杨和林向晨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林向晨一见到林夏,笑容马上展现了出来--

“姐!”

“你怎么直接跑出来了呢?”林夏匆匆地赶到他身边,生怕他磕到碰到。

夕杨偷笑道:“林夏姐姐,你也太小看小晨了吧,他的身体恢复得可好了,刚才听说终于能出院的时候,开心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呢。”

林向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略带稚气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我哪有那么夸张。”

林夏见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心的说道:“那快上车吧,我们回家去。”

温馨的小家里。

夕杨和林向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把地板扫完、拖完后累得要命,夕杨一边捶腿,一边抱怨道:“这间房子看上去挺小的,没想到打扫起来这么累!以后我要是买房啊,坚决不买太大的房子,否则打扫一次卫生,我就可能少了半条命!”

林向晨微笑,“哪有那么严重。”

“有!就是有!”夕杨固执道,她抬头看了看时间,不禁疑惑,“唉,都好晚了,林夏姐姐呢?”

刚说到这里,公寓的门便被推开了。

“姐,你回来了?”林向晨和夕杨一同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便在看了某个人后忽然一僵,随后又是自然的一笑,“这是……”

林夏的笑容有些尴尬,“这,这是我的同事……”

相比较他们的局促不安,欧阳明倒是显得十分从容不迫,难得的勾起嘴角,“你好。”

表情在微笑,心底却是一声冷哼。

什么同事?

靠,老子堂堂艾纽国际的总裁,被你用两个字打发了?好歹老子也算是你的男人吧?你说是男朋友会死啊?会死啊?!

欧阳明表示自己对林夏的介绍很不满。

“你好……”林向晨看他有些眼熟,微微发愣的说道,夕杨倒是直勾勾的盯着欧阳明看,看了大半天,勐然一惊,“欧阳,欧阳!欧阳明!”

夕杨平常就没少看一些娱乐八卦的杂志,刚才那一看,只觉得此人非一般的妖孽,非一般的帅!再乍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平时没少对着杂志上流口水的c市超级钻石单身汉!

天啊!

她的林夏姐姐,怎么会和这种五百根杆子都打不着的人认识呢……

看着夕杨那样惊恐的眼神,欧阳明嘴角一抽,“我……很恐怖?!”

林夏粉饰太平的假笑几声,“可能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吧!”

“你在夸我?”

欧阳明挑眉,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漂亮得像个妖孽一样,林夏被他看得心头发热,赶紧撇过头,走向厨房,“我去做饭!”

夕杨傻愣愣的盯着欧阳明看,一双眼睛几乎快冒出爱心来了,林向晨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尴尬的跟着林夏进了厨房,整个房子里,倒是只有欧阳明显得十分自在。

他幽幽的环视了下这间公寓。

家具齐全,配置的设备也算中高档,乍一看,还是挺过得去的。

不过,跟他买下的那间公寓还是有点距离的,欧阳明为林夏买下的那间公寓,实在是比他自己住的还要舒坦,色系都是按照林夏喜欢的暖色调,没有冰冷冷的感觉,反倒显得很温馨,欧阳明原本还预想好了,以后想去蹭饭只要下个楼或者打个电话让某人送上来就行了,甚至,半夜闹失眠的时候,还能下楼找个陪说话的人,不过,他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算了,她开心就好。

欧阳明的唇角逸出一抹笑容,似乎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已经以林夏的情绪为中心了。

温馨的公寓里。

“天啊,这个环境真的好棒!林夏姐,维森对员工的待遇也太太太……太好了吧!你看看,竟然能在c市租到这么完美的房子,天啊,我以后也要去维森工作!”

夕杨一边环视这间公寓一边惊喜的尖叫,林夏将小晨的行李收拾完毕,失笑道:“夕杨,你不是要当画家吗?”

“啊……”夕杨恍然大悟,微微害羞的抓了抓额前凌乱的刘海,“对啊,对啊,我给忘了,嘻嘻。”

林向晨正在参观自己的房间,他的眼睛亮亮的,神色极好,看上去就像个刚落下人间的天使,未尝百家的风景,正以一副惊讶又欣喜的打量着林夏已经被自己准备好的书房了,看上去,就像个画室一样。

林夏站在他的身边。

林向晨瘦瘦高高的,已经高出了林夏半个头来,但林夏依然像个大姐姐,眼底的宠溺和呵护未减一分,轻柔的说道:“这间书房以后就归你啦,无论你是要画画,还是写作业,或者赖在里面看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就是你的天下。”

书房摆满了不少的高中课本,墙壁上还挂着几副精美绝伦的油画,还有一张很珍贵的全家福,照片里,林向晨还被爸妈抱在怀里,而林夏生得小巧,正乖乖的站在一边,面带灿烂的笑容对着摄像机,一家四口,和乐融融。

林向晨的眼眶忽然红了,但他却微笑着看向了林夏,微微哽咽的说道:“姐,谢谢……”

“什么啦,”林夏的鼻子泛酸,却依然露着微笑,“再说谢谢的话,晚上就不给你煮大餐了。”

“大餐?!”一旁参观的夕杨耳尖的听见了,急忙窜了过来,欣喜道,“有什么大餐呢?!是鸡腿,还是披萨?或者是……牛排?!”

林夏扑哧一笑,林向晨无奈地看向了夕杨,“夕杨,你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胖三斤了。”

“……”夕杨的脸色一变,立马囔囔道,“我哪有,我哪有?!再说了,就算有,胖胖的女孩才惹人爱好不好?而且,我的体重依然还是两位数诶!”

“好好好……”

林夏哭笑不得,这一对活宝,还真是热闹。

公寓里什么都没有,林夏让两个人待在家里看家,自己下楼到附近的菜市场里买菜。

艾纽。

“欧阳总,下午还有一场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东升的老总约了您打高尔夫球。”

方苒站在欧阳明的身边,拘谨的报告着接下来的行程,而欧阳明漫不经心的站在落地窗前,他已经发了一个下午的呆,不知为何,越是发呆心里越是不爽,“林夏”这两个字已经在他脑海里放肆地飞了一天了,直到现在,都还未消停。

“欧阳总?”方苒见欧阳明明显一副不在状态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重复道,“欧阳总,欧阳总?!”

“……什么?”欧阳明回过神来,冷冷地看了眼方苒,“怎么?”

“欧阳总,您下午还有一场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东升的老总约了您打高尔夫球,这是下午的行程。”方苒说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明的神色。

“那个……你,你是林夏姐的同事?”一直傻站在旁边的夕杨忽然问道,有些不解。

欧阳明点头,他看向了夕杨,马尾辫,休闲服,帆布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学生妹的感觉,青涩,纯真,看上去很惹人喜欢。

夕杨的面容疑惑,“可是,杂志上不是写你的公司是艾纽吗?林夏姐是在维森工作啊……”

欧阳明挑眉,“艾纽和维森一直都是合作伙伴。”

夕杨恍然大悟,她把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看来,肯定是传说中的冷血花心的欧阳明去维森的时候,看见了林夏姐,被她那样非凡的气质和漂亮的样子给吸引了,对,一定是追求者!

不对啊,林夏姐都把他带回家里来了……

那就是在交往了?!

“你们,在交往吗?!”想到哪,说到哪,这是夕杨一贯的作风。

被夕杨突然放了一个炸弹,欧阳明显然愣住了,他本想傲然的点头,后来又觉得怪怪的,索性表现得十分神秘,“正在追求。”

“天啊……”夕杨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恍惚,天啊,她亲爱的林夏姐就要丑小鸭变天鹅了吗?!哦不,呸呸呸,笨夕杨,什么丑小鸭呀,本来就是天鹅好不好!……不对,欧阳明这样花心的人,追求林夏姐的话岂不是在害林夏姐吗?

夕杨悄悄的看了眼欧阳明。

嗯,妖孽,非一般的妖孽啊……

啊,呸!

夕杨赶紧掐了一下自己,总算清醒了过来,靠,杂志上看欧阳明的时候就差点流口水了,现实一看,勐地就像被点了迷香一样,天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这么冷厉的男人呢……

第575章 竟然

不过可惜,他仗着自己长相好,竟然去招惹了很多女人。·

夕杨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她的林夏姐一定不能让欧阳明追求成功!

小小的厨房里。

林向晨站在林夏的旁边,他的面容有些尴尬,似乎是想了很久,才问道:“姐,外面那位欧阳明,真的是你的同事吗?”

他并不是有心怀疑,只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啊?”林夏正在炒菜,听到这话,手一抖,锅铲险些脱落,她赶紧拿稳,神态自若的说道,“对啊,之前去买菜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就邀请回家一起吃饭了……”

林向晨似乎有些难以理解,林夏便继续解释道:“你不是和夕杨经常看电视吗?你也知道,现在那些有钱人啊公子哥,都是性情冷淡,个性孤僻,没有人关心的嘛,对不对?所以为了以防这些人被社会抛弃,姐姐看他可怜,就,就邀请回家吃饭了……”

老天,我并不是有意撒谎的,但是,看在我前半句话都算对的份上,就代替小晨原谅我一回吧?!

林夏一边祈祷,一边忐忑的做饭。

天啊,小晨你快走吧,姐姐我真的不会撒谎呀……

万幸,林向晨总算没有再怀疑了,而是在一旁帮忙洗菜煮饭,他开心的扯开了话题,说道:“虽然只有几天,但是又感觉好久没吃到姐姐做的饭菜了,好怀念,肚子都跟着饿起来了。”

“是姐姐不对,那么晚回家,”林夏笑了笑,“那我们加快速度,赶紧做饭。”

“好。”

“欧阳总,您下午还有一场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东升的老总约了您打高尔夫球,这是下午的行程。”方苒说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明的神色。

欧阳明看着脚下的一片风景,沉默片刻,问道:“会议是几点开始?”

“四点半开始,大概五点左右会结束吧。”方苒精准的说道,现在是三点半。

“……”欧阳明不语,他拿出了手机,犹豫许久后终于决定拨通了林夏的电话。

“呃,欧阳先生,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林夏才刚出家门,她的神情就仿佛接到了午夜电话一般惊悚。

欧阳明的声音冷清,“你下午什么安排?”

“没,没啊……我已经把弟弟接回来了,现在要出去买些生活用品,怎么了?”林夏老实的说道,奇怪,欧阳明什么时候还会过问她的日程安排了?

欧阳明听后,冷硬的命令道:“到我公司来。”

“啊?!”

“啊什么啊?现在,立刻,马上!”说罢,欧阳明果断的挂掉了电话,一旁的方苒被他强大的气场勐给震撼住了,刚打完一个寒颤,欧阳明便朝她吩咐道:

“现在下楼去接林夏,十分钟后马上开会,接下来的行程全部推掉。”

方苒咂舌,不确定的问道:“欧阳总,您的意思是说,让我现在下去接上次来的林夏小姐,然后十分钟后提前召开会议,再然后,推掉接下来所有的行程?”

欧阳明看向了方苒。

漆黑如玉的双眸明明像散满了大雾一样,却又锐利无比,正当方苒感到有危险的时候,欧阳明却突然扬唇,露出诡异一笑,“是!”

方苒浑身一哆嗦,连忙退下了。ww·

林夏一脸郁闷的来到了艾纽公司楼下。

她才刚到门口,方苒就立马上前迎接,脸上露着一抹僵硬的微笑,林夏也干笑两声,二人深有一种被欧阳明狠狠摧残而相见恨晚的感觉。

“总裁正在开会,大概半小时后结束,您可以先在办公室里等他。”

方苒将林夏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林夏点点头,“好,谢谢。”

“不客气,”方苒微笑,“您想要喝什么?橙汁还是咖啡之类的饮料?”

“呃,橙汁吧,麻烦你了。”

“不会,请稍等。”

方苒微笑道,说罢,转身去了茶水间,相比较于那些出身上流社会,成天腻歪在欧阳总身旁的女性,又或是那位已经在全世界小有名气的芭蕾女王,她还是更加喜欢林夏这样朴素善良的女孩子,没有一点的心机,非但不像别人一样贪图欧阳明的名利财富,反倒还巴不得远离欧阳明十万公里,这样的女孩子,看上去还真是很有趣,也难怪欧阳总对她这么照顾。

话说,欧阳总和这个林夏会不会产生些火花呢?

方苒的心里冒起了小八卦,她回头看了眼林夏,越看越喜欢,很快,心里的天平全部倾向了林夏,决定了,以后再有什么女人敢来挑逗总裁的话,她要果断的帮助林夏拒绝一切骚扰欧阳明的女性。

夕杨忍不住赞叹道:“哇,超香的耶!我看呀,五星级的厨师看到这些菜都要自叹不如了。”

林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小晨也有帮忙。”

林向晨笑得纯真,又故意推脱道:“我也只是打下手而已哦,真正的大厨是姐姐。”

“少来了!”

“事实好不好?”

夕杨也打趣道:“就是嘛,林夏姐,就不要再谦虚咯!那么香,啊,色香味俱全,满分哦!”

林夏失笑,潋滟的桃花眸像一潭澄澈的湖水,一旁的欧阳明似乎被这样的情景所动容了,不知道是多久,他的心情似乎都从未那么感到轻松过,就像待在真正的家里,享受着家人与家人之间的呵护般,让他迷恋,让他不舍。

“欧阳……您的筷子。”林向晨将筷子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欧阳明,因为称唿的问题,让他显得有些尴尬,深怕得罪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林夏和夕杨同时看向了欧阳明。

两个人都深知欧阳明的为人处事,生怕他冷着一张脸直接抽过筷子,像个大款一样自在的吃饭。

二人屏住唿吸!

林夏内心独白:欧阳明,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要是敢对我弟弟摆着一张欠扁的脸,那我就绝对跟你没完!

夕杨内心独白:欧阳明,我不管你平时性格是个肿么样的人,但是,要是敢对我的小晨臭着一张脸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一定会把饭盖你脑袋上,然后,一脚踹你出门的!

气氛瞬间就被冻结了起来。

出奇的,小晨那样尴尬的举动非但没让欧阳明不适应,相反,他拿过了筷子,嘴角上逸出一抹迷人温润的笑容,像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却又妖孽漂亮,魅惑众生一般。

“谢谢,叫我名字就可以。”

林夏和夕杨同时松了一口气。

万幸,这个千年老僵尸没有对小晨露出一张臭脸,可是……笑得那么恐怖,做什么?!

林向晨终于也觉得放松了下来,欧阳明心中得意,他以前要想威胁林夏的话,只要一提到林向晨,她便软弱了下来,同理,他要是想林夏开心,那就必须从林向晨这里过关。

不错,他的脑袋并没有因为和林夏待久而变得白痴。

吃饭期间,原先的气氛都十分安静,大家都没有什么不自在,可是,最奇迹的是,欧阳明竟然有些忍受不住了!他奇迹般的夹了一只鸡翅给林夏,“多吃点!”

“……”林夏惊怔的看着他,搞什么嘛,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对了,我听你姐姐说,你喜欢画画,对吗?”欧阳明问向一直静静的吃饭的林向晨,两个人正好都坐在对方的对面,谈话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林向晨有些茫然的点头,“对。”

林夏乖乖的坐在办公室里。

自从上次在这和欧阳明的不欢而散之后,她再也不敢轻易的去动这里面的东西了,更是连看那间小隔间的勇气都没有了,天知道,那时候的欧阳明对待自己有多吓人。

过了一会,方苒将橙汁送到了,礼貌的问候几句便出去了,林夏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百般聊赖。

四点五十分。

林夏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眼睛,橙汁已经被她喝完了。

五点。

林夏睡,在沙发上,正当她准备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欧阳明毫不怜惜的将她拖了起来,果断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喂,醒醒!”

“啊?!”林夏惊醒,她看向欧阳明,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废话!这是我的办公室。”欧阳明嘴角一抽,随后幽幽的说道,“赶紧起来,你不是还要去买东西?”

买东西?

林夏想了想,惊唿一声,“几点了?!”

“五点。”欧阳明显得十分淡定。

“这么晚了?!那得快点!”林夏慌张地跳下沙发,她见欧阳明一脸的闲适,心里十分不爽,“都怪你叫我过来,对了,到底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欧阳明挑眉,他忽然伸手将林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唿了一口气,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只是让你来等我而已。”

林夏一怔。

欧阳明的唇忽然落在了她粉嫩的脸颊上,林夏浑身一个颤栗,她抬眸看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又神秘又明亮,像充满了大雾,却又仿佛凡事都被他所看破一般,像口幽深的井,一旦沉陷,难以自拔。

“走吧。”欧阳明放开了她,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

林夏愣愣的跟着欧阳明,上车,坐车,直到下车,这才发现自己到了菜市场。

欧阳明看着她一副茫然的表情,深感无奈,这个女人,一定是那传说中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笨蛋。

“你怎么知道我要到菜市场?”林夏看向欧阳明,她现在越来越觉得欧阳明不可思议了,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好像透明的一样,无论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了。

欧阳明赏她一个白眼,那样子,就仿佛在说大爷我不稀罕回答你这样愚蠢的问题。

林夏是搬新家,一个上午又忙着收拾整理东西,而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要去买生活用品,现在又是晚饭时间,欧阳明理所当然的推算出她要买菜的事情了。

林夏狐疑的下了车,她回头看了眼欧阳明,见他依然坐在车上不动,问道:“你不下来吗?”

“不要。”欧阳明毫不犹豫的拒绝。

菜市场里又脏又乱,到处都是一股散不尽的腥味,欧阳明会下车去逛菜市场,那简直就像是如同贞子大白天的出来逛街一样惊悚的画面,林夏意识到这,果断的想要逗逗欧阳明,谁让他总是没事就拿自己当出气筒的?

他不肯下来?

好,那她偏要他下来!

欧阳明挑眉,“那你比较擅长什么类型的画?”

“呃,素描画吧,还有油画,”林向晨的话匣子被彻底的打开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油画不是特别的厉害,总是画得一团乱,也很少有时间去复习。”

“多掌握就可以了,素描画……我记得c市有个出名的画家也很擅长,叫方忠添。”

“啊!对!是的!”一提到这个名字,林向晨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的画很逼真呀!要知道,素描画的线条和造型技术都是很有难度的,但方老师的画非常的立体,栩栩如生,特别引人注目!”

提到方忠添,明明同样上过他的课,林向晨是一脸的崇拜与欣喜,可夕杨却是一头的雾水,而林夏更是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聊天。

这是一个十分惊悚的画面。

欧阳明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去关心一个画家?!还是一个传说中的老头子?!

欧阳明的唇角奇迹般的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你很喜欢方忠添吗?”

林向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曾经有机会听过他的演讲,只可惜,他的画作也只欣赏过几次罢了,并且,还有许多知名的作品被拍卖了,很遗憾,一直没被公布过的画作。”

“这样啊。”欧阳明的双眸依然像布满了大雾,可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很是认真,突然,他说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有两副方忠添的作品,随你挑。”

“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林向晨惊喜万分,林夏和夕杨也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欧阳明,林夏就坐在欧阳明的旁边,那样惊愕的眼神实在是可爱,欧阳明忍不住冲她一笑,那一笑,林夏的心头马上又冒出了一只小鹿乱撞,她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

欧阳明点头,笑容迷人,“当然。”

“我……”不到一会儿,林向晨又沮丧了起来,却依然感谢的笑道,“还是不用了,不过,很谢谢你!”

说着,他主动地端起自己的果汁,打算与欧阳明干杯,欧阳明挑眉,也不拒绝。

两对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很是愉快。

艾纽国际旗下的一档节目,曾经有幸邀请过方忠添作为嘉宾,而欧阳络晴在留学期间,也有关注过国内的画展,她的业余爱好也是画画,欧阳明便在一场拍卖会上拍下了方老的两副作品,后来,方老又主动的送上了一副作品,表示感谢。其中一副作品寄给了远在国外的欧阳络晴,剩两副,欧阳明一直收藏在家里。

第576章 尊贵

林夏怎么也想不到,欧阳明这样高高在上,倨傲尊贵的一个总裁,竟然在家里会收藏一些画作,而且,在今晚,还能主动的和小晨聊天,就像朋友之间·林夏不禁有些郁闷,自己都未曾被欧阳明这样待遇过,倒是小晨,有幸让一个平常冷如僵尸的人热情问候。

哎,林夏一边吃饭一边感慨,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和自己预想的不同呢?

“欧阳明,你真的,不打算下来吗?”林夏站在车门口,幽幽的问道。

欧阳明冰凉凉的看她一眼,再次摇头,拒绝。

“这里的菜市场又不乱,再说了,现在都五点多了,大部分的菜农都走了,你下来陪我一起买菜,好不好?”林夏使出了第一招,用哄的。

欧阳明看着林夏,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林小姐,你当我是聋子吗?”

车子停在距离菜市场门口五十米的地方,这个距离都能将菜市场的喧哗听得一清二楚,她竟然好意思说菜农都走了,菜市场不会很乱。

林夏眼角一抽。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的被他击垮!

“欧阳明,你要是不陪我进菜市场的话,明天的午饭你就自己解决。”

林夏使出了第二招,威胁!可这招对于欧阳明压根就不管用,他微笑的客气道:“我有一个万能的秘书,她会满足我所有的胃口,并且,她不会在菜里放胡萝卜,谢谢。”

“你!……”

欧阳明无限满足的看着林夏,他就喜欢看她这副想要干倒自己却又使不出办法的憋屈样子,相反,林夏最讨厌看欧阳明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她本想直接走人,却又忽然一想,问道:“我要买东西,那你还在这干什么?”

“……”欧阳明轻咳一声,“好心等你。”

林夏被他刚才那副不受威胁的模样气恼了,果断拒绝,“不需要。”

欧阳明不想和她争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冷眉一挑,“你可以去买菜了。”

“欧阳明,”林夏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漂亮的桃花眸贼熘熘的盯着他看,上下左右,统统看了个遍,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劲,“你今天……究竟是想干嘛?等我?……不是吧?”

欧阳明瞪向林夏,生怕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她琢磨透,冷厉道:“你少废话!”

林夏瘪嘴,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

正当林夏转身要走的时候,欧阳明又突然喊住了她,“等等!”

“……”林夏回头,有些抱怨的看向欧阳明,“干嘛?”

欧阳明轻咳一声,心虚的撇过头,强势道:

“买条鱼。”

林夏想了想,老实的说道:“谢谢,我弟弟不是特别爱吃鱼。”

“……他不要,我要!”

“为什么?”

欧阳明怒瞪向林夏,强忍着要咆哮的冲动,尴尬的咳嗽一声,却依然摆着一副大哥大的样子,清冷道:“我晚上没饭吃。”

他的话中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了吧?

这女人要是还不懂,他……他就掐死她!

林夏盯着欧阳明看了几秒钟,随后淡定的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有一个万能的秘书吗?”

“……”

“她不是能满足你所有的胃口咩?”

“……你再问!”欧阳明怒了,大力拍了一下方向盘,瞪向站在车子外头的林夏,一字一句,咬牙说道,“我,要,吃,鱼!”

林夏果断怔住,她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刚想恢复本性的乖乖的去买鱼时,心里却又一个不爽,转身,还嘴道:“想吃鱼,自己跟过来买!”

在林夏的想象中,欧阳明应该是以一副僵尸面孔来衬托小晨的纯真与友好才对,却不想,现实的画面,竟然是两个差距甚远的人聊得比她和夕杨还要火热,什么方忠添呀、鲁德元啊,甚至还有过世许久的徐悲鸿和梵高,一切着名的画家,无论是国内国外的都被他们搬上了桌面,两个人甚至还能讨论到媒体的发展,这实在太令人觉得恐怖了!

一个是正值十八岁青春年华的纯真少男,一个是经不少商场险恶与社会多面的矜贵总裁。·

两个人,竟然聊得十分融洽!

夕杨怔怔的看着欧阳明,奇怪,杂志上不是说这个男人惜字如金吗?采访他的时候,想要他笑不难,想要他说一句正儿八经的话,那是比登天还难!而且,不是都说他冷血无情吗?怎么……

莫非,杂志上都是吓唬读者的?

林夏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今晚的欧阳明,竟然给她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呸呸呸!

她一定是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了,天啊,林夏,你千万不要忘了这家伙今晚威胁着你他要吃鱼的画面!

林夏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这才清醒过来,叹息一声,夹了块鱼肉给林向晨,“多吃一点,你刚出院,多补充点蛋白质。”

“谢谢姐!”林向晨冲她一笑,接着又夹了一只鸡翅,出乎意料的给了面前的男子,“明哥,你也多吃一点!”

明哥?!

夕杨被嘴里的汤勐地一呛,林夏更是惊怔的看着林向晨。

只有淡定的欧阳明冲林向晨微笑,十分有礼貌的说道:“你也是,我听你姐姐说,你很喜欢吃鸡翅。”

“是啊,姐姐和妈妈做的鸡翅都是最好吃的,桌上这些菜,都是拿手菜。”

“那快吃吧,一起消灭干净。”

“好!”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当然,这是对于林向晨和欧阳明而言,相反,林夏和夕杨只觉得无端的诡异和惊悚,两个人也低下头,默默地扒饭吃。桌上的菜终于都被那两个“大男孩”给消灭掉了,林夏和夕杨一起收拾碗筷,剩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足球频道,竟然能攀谈到贝克汉姆和国足问题。

厨房里,夕杨惊叹道:“我的天啊,林夏姐,外面那个妖孽男,真的是传说中的欧阳明吗?!”

“……我也很怀疑,但不得不告诉你,确实是他!”

“我的妈啊,和传说中的一点都不相像嘛,什么冷酷无情,什么不爱讲话,什么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寒气,天,肿么可能呢?你看看,他现在……天啊,他现在竟然和小晨一起收看少儿频道!”

夕杨和林夏有种收看了恐怖影片的感觉,两个人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还是夕杨开口,惊愕道:“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传说了!”

说罢,她低头快速洗碗,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突然,她想到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没有买,便打算出门购买,免得小晨晚上没有洗漱用品。林夏收起了围裙,问向夕杨:“夕杨,晚上你要在这休息吗?”

才刚走进菜市场,嘈杂的喧哗声就几乎要震碎了耳膜。

欧阳明的眉头微微蹩起,要不是看林夏直接冲进去,他才不会那么煳涂的跟在后头呢,只可惜,现在又跑出去的话未免太没面子了,只好乖乖的跟在林夏的后面,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狭窄的道路。

林夏回头。

欧阳明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林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弯起,她伸出手,冲他一笑,“小心点,别走丢了。”

欧阳明一怔。

……

…………

拥挤的人群,车来车往。

少年跟随在少女的身后,他冷漠的眼底尽是一片不耐烦,少女回头,见他依然像个孩子般别扭的蹩着眉头,不禁扑哧一笑,伸出手,笑容可人,说道:

“小心点走,如果怕丢的话,我牵着你就好啦。”

……

林夏回眸,冲他甜甜一笑,“小心点,别走丢了。”

那抹笑容,那双潋滟的眼眸。

……

欧阳明恍惚的看着林夏的背影,他的手被她牢牢的牵着,力道很轻,却又牵得十分安稳,穿过拥挤的人群,绕过这些嘈杂的细碎声……

林夏松开了欧阳明的手。

她蹲在了一个小摊前,正在认真地看着哪条鱼最精神,而忙着招唿客人的店铺老板一见到她,热情的乐呵道:“小夏呀,来啦!”

“是啊,方伯,”林夏笑着问好,“我想买鱼。”

“啊,那,那这个袋子给你!”店铺老板抽空扯过一旁的塑料袋,丝毫不见外的将袋子和捞鱼的工具递给了林夏,“我先去招唿其他客人了,你看中哪条,直接挑!”

林夏甜甜一笑,“好,谢谢方伯!”

欧阳明站在一边,很是悠闲的看着蹲在地上看鱼的林夏,“想不到你老少通吃嘛。”

林夏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经常过来买鱼,和方伯熟悉了而已。”

欧阳明挑眉,林夏果断的继续看鱼,坚决不理他,欧阳明百般聊赖的站在一边,见林夏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不禁感到无聊,冷不丁地踢她的休闲鞋,“喂!”

林夏不理他。

欧阳明微微蹩眉,“你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哎呀!”林夏忽然暗恼道,她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地盯着欧阳明,随后,突然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孩子气的说道,“嘘!”

欧阳明一愣。

林夏不等他的反映,又再次蹲在渔滩面前,她的手里拿着捞鱼的工具,举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盯着水池里游得欢快的鱼儿们,白色的t和牛仔裤,一双烂大街的休闲鞋,黑色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清爽不施脂粉,却显得纯真妩媚。

欧阳明的薄唇微勾,眼底却忽然覆上了一层复杂的神色。

他真是有些煳涂了!

他竟然会觉得林夏身上有股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地如同着了魔一样的盯着她看,百看而不腻!

欧阳明勐地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林夏的背影。

那般朴素纯真……

她也不过是全天下朴素的女孩中的其中一位罢了!

对,他一定是最近美女接触少了,才会把母猪都看成貂蝉,是的,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在刚才的一瞬间而失了神呢?该死,该死的,他竟然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上心了!

最终,还是夕杨开口,惊愕道:“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传说了!”

说罢,她低头快速洗碗,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突然,她想到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没有买,便打算出门购买,免得小晨晚上没有洗漱用品。林夏收起了围裙,问向夕杨:“夕杨,晚上你要在这休息吗?”

夕杨正在洗碗,不好意思的说道:“啊,不用了不用了……”

她的家里没有人,确实不太想回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在这借宿,不过,好在林夏实在是了解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家人都还没回来,就先在这暂时住下吧,我要出去买些生活用品,顺便帮你买一份。”

“那太好了!”夕杨欣喜道,随后,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呵呵,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说……”

“好啦,”林夏见她越说越乱,不禁失笑,“洗完碗后帮忙切个水果给小晨哦,我出去了。”

“好,林夏姐拜拜!”夕杨见林夏走出厨房,心情那叫一个飞上了蓝天,激动地在原地跳了起来,“yes!yes!可以陪小晨了,哦也!万岁!”

大厅。

林向晨和欧阳明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海绵宝宝,林向晨点评道:“这个配音好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换了?”

“嗯,版本不同了。”欧阳明难得耐心的这样对待一个人,“我还是觉得原版好。”

“我也是。”

林向晨冲他一笑,走到大厅来的林夏见两个人相处得十分和谐,总算松了一口气,欧阳明见她换了鞋子,挑眉,“你要去哪?”

“我去超市买些东西。”

“我也去。”

“啊?”林夏一愣,干笑两声,“不用了吧,你还是在家看电视吧……”

欧阳明不说话,他向来用行动证明一切,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身旁的女子,那副欠扁的样子,仿佛在说,老子就要去,你能怎么着?

林夏妥协,“好吧!……”

林向晨眨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两个关系微妙的人,厨房里的夕杨也正好洗完了碗,见大家似乎都要出去,便高兴的朝林向晨说道:“小晨,干脆我们两个也去散步吧!传言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欧阳明和林夏不禁微笑,林向晨关掉了电视机,笑着点头。

四个人一起走出家门,挤在电梯里,实在有点滑稽而又温馨的感觉。

下了楼,夕杨和林向晨到小区的公寓里散步,欧阳明正想去开车,林夏叫住了他,“我们用走路的吧?”

“为什么?”欧阳明挑眉。

林夏白了他一眼,“没听夕杨说吗?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呀,而且,超市就在小区附近,不会特别远。”

说着,林夏便走在前头,欧阳明今晚的表情异常丰富,嘴角边仿佛总是挂着一副似有似无的笑容,见林夏走在前头,他也快步上前,与她并排散步。

第577章 简直

欧阳明觉得这种感觉简直特别惊悚。·

他竟然会觉得林夏十分迷人,甚至会盯着她看上那么几秒而感到心情越来越好……

不可以!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蹲在水池面前的林夏,根本没有注意到欧阳明的神情变化,她专心地盯着水池里活蹦乱跳的鱼儿,盯了一会,看中目标,熟练地捞起!

渔网里的鱼受到了惊吓,甩了她满脸的水。

林夏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非但不在意,反而十分平淡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珠。

这样的举动,让欧阳明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突然,他问道:“林夏,你好像23岁了吧?”

“嗯,快了!”林夏回答道,十分熟练的将捞到的鱼放进了袋子里。她虚岁的年纪才22,只有生日过了后才是23岁,“怎么突然问这个?”

欧阳明看着她,眼眸微眯,“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林夏失笑,“这有什么奇怪的?”

欧阳明本想开口,可望着她那副纯真而不解世事的模样,微微抿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20出头的年纪,应该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候,成熟却又不失稚气,抱着对未来的幻想,快乐而丰富的过着每一天,shopping、逛街、美容、谈恋爱、买漂亮的裙子……

可,她却是每天都挂着笑容,抱着自己的那份单纯而面对生活上的重重困难。

这该是怎样的心态,让她不去抱怨命运的不公,反而却活得依然阳光。

欧阳明看着林夏的背影而出神,反映过来,脸色一变,眉头马上蹩到了一块去。

真是该死!

他看着她而会发呆的情况竟然已经延伸到了一种无时无刻的地步。

“**!”

欧阳明十分不雅的爆了句粗口,林夏愣愣的看着他,“你……干嘛?”

“……没有!”

欧阳明狼狈地背过身去,周围路过的人群的目光总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有崇拜迷恋的,有看着疑惑的,还有的眼冒桃心。林夏装好了鱼,付完钱后拉着欧阳明离开了,她买了一些家常菜,小晨喜欢吃红烧肉,她又买了不少的肉食和晚上要喝的饮料。

“买那么多吃的。”欧阳明看着她双手两边提的沉甸甸的袋子,不禁蹩眉,“给我。”

“啊?”林夏看他一眼,露出一笑,“不用了,我举得动。”

“给我!”

“……我说不用了,也没有多沉。”

面对欧阳明的霸道,林夏表现得十分无辜,她都拒绝了,他却还那么固执,正当林夏想到这时,欧阳明直接夺过了她手中的袋子,慵懒地扫她一眼,说道:“懒得跟你嗦!”

“我……”林夏两手空空的,她哭笑不得的说道,“欧阳明,你真的很像小孩子诶!”

欧阳明冷硬的扫她一眼。

林夏赶紧抱住自己,弱弱的低下头。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25岁!”

伴随着那幽幽的寒气,欧阳明的声音传入了林夏的耳朵内。

超市里。

林夏推着购物车,欧阳明走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左右两边互相挑着东西,林夏一边挑选,一边感慨道:“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小晨聊起天。·”

欧阳明挑眉,“很困难吗?”

“难道不是吗?”林夏反问。

“其实很简单,”欧阳明凉凉的说道,“你只要动动嘴皮子,聊天工程就开始了。”

“……”林夏的看他一眼,全当他在说废话。

别看林向晨是个很乖巧纯真的少年,可只有林夏知道,其实想要和他相处也是很有难度。他要是喜欢对方的话,那么聊天的过程就会显得很愉快轻松,可他若是对对方没有任何好感的话,那么只有客气两字形容,甚至,他沉默的程度也不会少于欧阳明的惜字如金。

这样看来,小晨是很喜欢欧阳明了,竟然还会……

林夏只要一想到小晨叫他“明哥”的画面,就会起鸡皮疙瘩。

欧阳明似乎很享受这样被崇拜或向往对待的感觉,他挑了一盒自己最近喜欢吃的饼干,问向林夏:“你弟弟爱不爱吃这个?”

“他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

“真是奇怪,姐姐那么爱吃,弟弟不喜欢吃。”

听着欧阳明发表自己的疑问,林夏翻了个白眼,她意外的今天的欧阳明似乎话有点多哦。

而且,他似乎挂了一个晚上的笑容!

天,欧阳明这是要刷新自己的新纪录咩?

就在林夏胡思乱想的时候,欧阳明又挑了一排口味不错的酸奶,“这个呢?你弟弟爱不爱喝?”

“他比较爱喝纯牛奶。”

“……纯牛奶。”欧阳明喃喃道,从冰柜中十分大方的拿出了好几排的纯牛奶。

林夏暗暗咂舌,欧阳先生,似乎你很明白我爱吃甜食和酸奶呀,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这样对待过我?!

欧阳明非但没这样对待过林夏,反而还经常抢她买的零食。

欧阳明完全无视林夏那副惊诧的神情,他淡定的拿起了德国面包,问道:“你弟弟爱吃么?”

“……”林夏沉默了,她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妙,貌似传说中,有过欧阳明男女通吃的消息……

天啊,太罪恶了!

他不会拥有了自己以后,还想打小晨的主意吧?!

林夏咽了咽口水,斗胆问道:“欧阳先生,你干嘛无缘无故对小晨那么好?!”

“有问题?”欧阳明将面包放进购物车内,“我只是觉得他挺好的。”

说着,他冷冷地看向了林夏,“不像你。”

“我……”林夏刚想反驳,但又想到此时不是讨论自己的时刻,她假笑两声,“呵呵,欧阳先生,我弟弟,呃……我弟弟他,他……”

她要怎么说呢?!

这实在难以启齿啊……

欧阳明挑眉,“有话快说!”

他自然不会告诉林夏,他之所以对小晨这么好的原因,一是因为他确实惹人喜欢,让欧阳明有着当大哥哥想要照顾好小弟弟的感觉,二,原因的起点还是在于林夏,只因为在林夏心里,林向晨是她最宝贝的,所以,欧阳明觉得对林向晨好,那是很必须的。

古人云,要想泡女人,首先讨好小舅子。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25岁!”

伴随着那幽幽的寒气,欧阳明的声音传入了林夏的耳朵内。

林夏干笑两声,“呵呵呵,好,你25岁……”

两个人并排走出菜市场,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就在林夏想要拿过袋子准备跟欧阳明告别时,欧阳明却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林夏连忙跟了上去,“欧阳先生!”

欧阳明顿住脚步,回头,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林夏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僵硬的伸出手从欧阳明的手中“夺过”袋子,她看了看两边分别装的菜后,又将装有鱼的袋子塞给了欧阳明。

“呐,你的鱼!”

欧阳明接住袋子,嘴角一抽,这是几个意思?!

林夏的双手都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她深唿吸口气,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后,确保无误,这才说道:“欧阳先生,很感谢你百忙之中送我到菜市场来,已经很晚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晚餐的话,最好不要吃太重口味的菜,鱼最好用清蒸的,就这样,拜拜!”

ok,一,二,三……

开熘!--

“站住!”林夏还没走几步,欧阳明便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力道过大,促使林夏失措地跌进他的怀里,胸脯紧紧相贴,林夏惊怔的看着欧阳明,脸红了个彻底,而欧阳明手中装有鱼的袋子,也洒了一些水出来,滴在二人脚边,显得十分失措。

欧阳明沉沉地盯着林夏,“你想去哪?!”

“回……回家啊……”林夏怯弱道,面对气场强大的欧阳明,她忍不住地结巴了。

“那我怎么办?”欧阳明忽然冒出一句十分无助却又强硬的话来。

“也,也回家啊……”

“好!那就跟我上车!”说着,欧阳明毫不怜惜地打开车门,硬是将林夏塞进了车内,林夏一声惊唿,刚想下车,欧阳明又强势地为她系上安全带,冷哼一声,“不怕死你就跑看看!”

林夏愣愣地看着他为自己系安全带,整个人吓得一身冷汗。

欧阳明……该不会要绑架自己吧?!

“欧阳先生!”林夏慌地喊住了他的名字,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你,我……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家都不顺路,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欧阳明为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眉梢轻佻,“不方便?怎么会?!”

说罢,一踩油门!

林夏忐忑不安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旁的欧阳明瞥她一眼,突然问道:“佳缘小区,是吧?!”

“……”林夏惊恐地回头看他,“干嘛?!”

欧阳明收到林夏那样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不是啊……”林夏缩了缩脖子,“你……该不会是……”

“是!我要和你!回家!吃饭!听明白了吗?!”

“……”

“听明白了吗?!”

“这,不太好吧……”

林夏本能的想要拒绝,却又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怯弱。

林夏将欧阳明准备放进购物车的面包放回了架子上,假笑两声,呵呵道:“我觉得,欧阳先生你还是冷着一张脸比较正常……看你突然温柔起来,是种……很恐怖的感觉!”

“温柔?恐怖?”欧阳明蹩眉,两个相反的词竟然刚好贴切的形容了自己。

林夏为了不让自己的生命健康受到危险,能熘则熘,推着购物车就小跑到了生活用品区,她买了几条毛巾,还拿了几双以备客人来的时候的拖鞋,杯子、牙刷、牙杯等洗漱用品……

购物车里的东西不知不觉又堆积成山了。

欧阳明挑眉,女人啊,购物果然是她们最情不自禁的一项运动。

收银台。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放进了袋子里,就在要结账的那一瞬间,林夏才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钱包里没有钱!

她暗恼不已,下午买菜的时候已经把零钱用完了,刚才出门前也没有检查,真是……

“给。”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卡递给了收银员。

林夏既感动又惊讶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欧阳明凉凉的说道,果断的不看林夏的目光,她那双桃花眸可称得算是带电的家伙,平常看一眼的时候,都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更不用说此时感激的模样了,只会让男人化为禽兽,想要狠狠地将她蹂躏一番。

林夏不解,“为什么?”

“……那是一种勾引男人犯罪的眼神,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林夏一惊,赶紧撇过脑袋,死也不看欧阳明!

欧阳明不禁失笑,越来越觉得林夏可爱了。

两个人买的东西总共装了五个袋子,欧阳明将轻的袋子挑给了林夏,剩下的三个袋子都自己提,林夏头一回感慨他有了绅士风范,欧阳明嘴上冷冷一哼,心里却是愉悦到不行。

回家路上,林夏提着袋子与欧阳明并排的走路,地面上是两道斜斜的影子,灯光下,显得十分暧昧和谐,林夏说道:“晚上买东西的钱,明天我再还给你……”

欧阳明瞥她一眼,本想拒绝,却又懒得说话,干脆不理会她。

“喂?你听见了没有呀?”见欧阳明没有反映,林夏不禁重复道,“晚上买东西的钱,明天我再还给你,行吗?”

“我可以说不行吗?”

“……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

听林夏这般弱弱的语气,欧阳明的眼睛扫了过去,明明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却又显得十分锐利,吓得林夏赶紧闭嘴了。

欧阳明,“我说你……真的是被虐得成习惯了是吧?!”

林夏撇嘴,“还钱是种很正常的行为好不好?”

“……不想跟你废话!”欧阳明冷厉道,两手提着袋子就往前走,林夏赶紧跟了上去,她一脸的郁闷,搞什么嘛,她还真就没见过这么不爱钱的家伙……算了,反正是你的钱,你不要的话我还巴不得呢!

欧阳明的心情更是糟糕,他就从没见过这么白痴的笨蛋!林夏的脑子估计是用来摆设的,他真是有些搞不清楚,林夏究竟是真的傻,还是,想要和自己彻底的划清界限?

两个人都很郁闷。

走在彼此的身边,却是各怀心思。

林夏本能的想要拒绝,却又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怯弱。

说句心里话,她确实不希望欧阳明到自己的新家来,虽说请他吃顿饭是应该的,但是,她并不想在自己生活的每个地方都染上欧阳明的气息,那样子,仿佛就再也脱离不开了一样。

欧阳明突然刹住车子。

虽不如他从前那般突然,却也是让人感到寒颤,他看向了林夏。

第578章 掩饰

林夏紧张的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想要掩饰自己慌张的情绪。ww·

突然,欧阳明冷厉的一笑,“晚餐你该不会邀请了李元煦吧?!”

“怎么会?!……”林夏惊讶。

“那你怕什么?!”欧阳明怒了,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抗拒,他真是不明白,自己不过是蹭一顿饭罢了,她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有必要这么畏惧自己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怕自己知道她的新住处,去破坏她的生活?

林夏显得有些无助,她失措的看着生气的欧阳明,心里的愧疚感无限蔓延。

好吧,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她何必抗拒呢?

他送自己去买菜,又送自己回来,她该说声谢谢的才是……

于是乎,林夏成功的被自己洗脑了,竟然主动的开口道:“呃,那……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再晚点,鱼就不好吃了……”

欧阳明眼,角一个抽搐,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随后,沉默地再次发动车子。

一路上,二人都是无言。

就在车子快要驶进佳缘小区的时候,一直冷着张脸的欧阳明突然开口,沉声道:“刚才,对不起。”

他不该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像林夏之前说的,自己就像个刺猬一样,总是我行我素的,甚至理所当然的去伤害身边的人。

身为林夏身边“暂时性”的男人,被她那样的抗拒,欧阳明的心里自然很是受伤,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发泄自己的不满,但说到底,他不想再看到她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

所以,道歉应该有用吧?

欧阳明强大的心理十分不确定的打了一个问号。

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林夏似乎没有听清楚,回过头,茫然着一张脸,“什么?”

“……”欧阳明抿唇,心里有股想骂人的冲动!

但是,忍住,千万要忍住……

要是再忍不住的发脾气,这死女人以后就越来越抗拒自己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两个人下了车,走进电梯。

林夏按了楼层键,欧阳明僵硬的瞄她一眼,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冷冽的问道:“刚才,你没有生气吧?!”

“生气?”林夏不解,“生什么气?”

“就是上车的时候……”

“哦,我习惯了。”

林夏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副已经习惯被人虐待的表情在欧阳明的眼里看来,要多欠修理有多欠修理,林夏感到气氛的不对劲,见欧阳明铁青着一张脸,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了,连忙干笑两声,“呵呵,我的,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不介意……”

“没关系,”欧阳明冷冷地看她,“我知道,你已经被虐得升级了。”

“……”

公寓门口。

电梯突然出了故障,林夏和欧阳明好不容易才拎着几袋东西爬了上来,喘得要命,某老大一脸的不爽,“快点开门!”

林夏撇嘴,弱弱的拿出钥匙。

插入,转了一圈。

卡住了。

“嗯?!”林夏一愣,再次拔出钥匙,再插进去,开了半天,都未能将门打开。

欧阳明拎着几个沉甸甸的袋子,面无表情,靠,这就是用钥匙的不好,李元煦真是抠门,要是自己是林夏的上司,那直接赏她一栋别墅了!

林夏回头朝欧阳明尴尬的笑了两声,欧阳明幽怨的看着她,“别傻笑,开门!”

“……”林夏郁闷,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钥匙弄了半天终于能打开门了,欧阳明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林夏将袋子里的生活用品分别放好,又拿了一些东西走进厨房,坐在大厅的欧阳明看向厨房,微微挑眉。·

那抹小身影看上去很忙碌,把东西放好之后,似乎又要煮什么,重新系上了围裙。

欧阳明一直看着林夏的背影,林夏正在系围裙后的带子,似乎有些麻烦,难为情的喊道:“欧阳明……你,你能过来帮下忙吗?”

欧阳明走向了厨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林夏。

林夏背对着他,神情无奈,“你能不能帮我把这条带子系上?再顺便帮我把头发绑起来。”

欧阳明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柔的将那两条带子在她的腰间系上了一个蝴蝶结,盈盈一握的腰际被勾勒了出来,欧阳明愣了那么一秒,又反映过来,伸出手将林夏的秀发从系带中轻柔的拉了出来,淡淡的发香扑面而来,林夏微微一笑,“谢谢。”

“……”欧阳明抿唇,接过她递来的皮筋,小心翼翼的将她柔顺的黑发握在一起,好似瀑布一般的漂亮。他从来没有帮人绑过头发,技巧看上去十分笨拙,好几次都拉疼了林夏,每当她嗤了一声,欧阳明的眉头便皱在一起,很是沉重的说,“不好意思,我是新人。”

林夏尴尬,“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说着,她就要伸手拿过皮筋,欧阳明却是打开她的手,“不要!我来!”

总算,经过那么几回的折腾,林夏的头发勉强被绑牢了,她忐忑的摸了摸自己被绑起来的头发,见形状似乎还过得去,这才松了口气。

欧阳明挑眉,他就站在厨房门口,以一副慵懒的姿势看着林夏,林夏让他去看电视,他不要,让他去吃些水果,他也不要,让他不要在厨房打扰他,他说他会保持沉默,于是,林夏再次妥协了。

“那么晚了,你怎么还要做饭?”欧阳明忽然问道。

林夏一边打鸡蛋,一边忙着翻锅,“是啊,做便当。”

“维森没有午饭时间吗?”

“有,一个小时。”林夏没有时间回答欧阳明,见火候可以了,便把鸡蛋一点点倒了下去。欧阳明依然耐心的看着她做饭,有时候,他会觉得林夏不管在做什么,都特别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他眼睛一瞟,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天敌--

胡萝卜!

欧阳明的神情呈现了扭曲的状态,“这便当……该不会是给我的吧?!”

林夏回头,惊奇的一笑,“诶,你怎么知道?”

欧阳明觉得自己频临崩溃。

他曾经很正经的告诉林夏,自己已经不再畏惧胡萝卜了,所以她妄想继续这样恐吓自己,但现实是,那不过是他编造出来的以显得自己是男人的理由罢了,像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却怕一个小小的胡萝卜,传出去,是特大笑话。

欧阳明非但没有被林夏补得可以咽下胡萝卜,反而到了一种,看到胡萝卜就想吐了的地步。

不过,他的眼神倒是有在好转。

林夏一边翻菜,一边微笑道:“我听方苒说你有时候午餐都没有时间出去吃饭,或者就是叫她去订外卖,但是外卖一般都很油腻,对你的胃不好,而且也很不划算,就算是有钱人也不是这样浪费钱的。既然我现在有时间做的话,就帮你做一份便当好了,简单,又不花钱,对吧?”

欧阳明一愣。

难怪她刚才在超市挑了半天的饭盒,他都没有反映过来那是为自己准备的。

想到她刚才挑饭盒时那认真的神情,欧阳明的心里就觉得暖暖的,什么不开心呀什么抱怨都烟消云散了,甚至,包括对胡萝卜的那份仇视。

“对了,我帮你买的饭盒是可以带汤的,等等我再熬一个排骨汤,你和小晨先试喝看看,明天的时候你带到公司去,让方秘书帮你加热就可以了。”林夏笑道,小心翼翼的将菜放进饭盒里,一切完毕后,她拿起了其他材料,不经意的回头,见欧阳明沉沉的盯着自己看,不禁失笑,“看什么?”

说着,她回头拿起勺子,准备熬汤。

林夏真的有一双很漂亮,很潋滟的双眸。

平常直视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她一笑起来,笑意盈盈的,眼眸里掺杂的情意便更浓了,看得让人心猿意马,哪怕是一向对自己身体很有控制性的欧阳明,每回被她那么一笑,都会觉得受不了。

妩媚,却不失清雅纯洁。

“我觉得以后得蒙上你的眼睛了。”欧阳明站在她的身后,幽幽的说道,每次,他的这股信念都会在她笑的时候而变得坚定,免得她仗着自己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随便四处的放电,拜倒在她牛仔裤下的男人就有一大批接着一大批。

林夏回头一笑,似乎对他的这句话感到费解,“为什么?”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忽然失控起来。

失控?

欧阳明向来很讨厌这类似的词语,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能挑起他的任何情绪,但林夏就不同了,似乎相处得越久,他的情绪就越容易的随她而波动。

她笑一笑,他的心里就会满足,甚至也跟着笑起来。

她难过的撇嘴,他的眉头就会不由自主的蹩在一起。

林夏闭上了眼睛,心里又酸又疼,童熙甄已经回来了,很快的,他们大概就会像一般的小情侣一样和好了,大吵,大闹,最终还是重归于好,美丽自信的白天鹅和矜贵妖娆的多金总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天生一对,不像她,人人都认为他们之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每个人都不敢相信他们会有联系。

漂亮的正牌回来了,冒牌货也要趁早收拾东西走人了,哪里还能占着男主不放手呢?

林夏苦笑。

没有理由的去喜欢上一个人,却又要百般无奈的放弃那个人……

也是啊,他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不要再想烦心事了!”林夏提醒着自己,她振作的深唿吸口气,见汤已经好了,便小心翼翼的盛了起来,打开厨房门的时候还有点心悸,但最终一鼓作气,直接端着汤,无视欧阳明,把汤放在了餐桌上。

欧阳明再次被人晾在了一边。

林夏来来回回的,拿了小碗又拿汤匙,试喝了一口之后觉得太淡了,又回厨房拿了调料,至始至终的,没有看欧阳明一眼。

欧阳明黑沉着个脸,这是要闹哪样?!

喝汤的时候,欧阳明很是淡定也很平静,林夏更是如此,即便脸颊绯红,但也乖乖的低头喝汤,一句话也不讲,仿佛两个人纯粹是为了喝汤才凑成了一桌。

欧阳明的心里很不爽,林夏的心里很无辜。

条纹精致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风似乎刮得有些大了,林夏这才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点,僵硬的气氛这才被她的举动而稍显缓和,欧阳明喝汤,扯了一个话题,“你们维森要开发娱乐部?”

“是……吧……”林夏的语气有些肯定,又有些不确定。

艾纽和维森一直都是友好的关系,虽说关心关心是应该的,但什么时候见过欧阳明从林夏的嘴里问过维森的状况了?林夏心里忐忑,欧阳明该不会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些维森的消息吧?!

偶像剧和小说里,经常有总裁靠着她这种纯情少女而得到高层秘密,从而打败对手的!

林夏的心里充满了鄙夷和怀疑。

欧阳明的人品……

嗯,值得她怀疑!

欧阳明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一哼,“维森这次开发娱乐部有很多项目都和艾纽合作,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让你报出什么消息,我所知道的,你都未必知道。”

林夏不满,“那你还问我干嘛?”

“……”欧阳明果断无语,他刚才实在是不知道问什么,只好随便的把维森的话题扯出来,谁知道这丫头,根本不懂他的心思。

林夏自知还嘴是不对的行为,于是乖乖的低下头,继续喝汤。

欧阳明喝完了一碗汤,身为总裁,身为一个早就成年了的大人,他却有着挑食这一个不好的行为,但林夏做的排骨汤不油不腻,香浓可口,一喝下去,胃里就暖暖的,无限满足。

“小时候经常做菜吗?”欧阳明问。

“嗯,爸妈都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和小晨,懂事以来,午饭和晚饭都是自己准备的。”

“难怪。”欧阳明挑眉,他心里早就知道林夏会说这个答案了,她属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勤俭节约、自食其力的好女孩,“这个社会,会做一手好菜的女孩已经不多了。”

似乎是话题被扯开了,气氛开始有些暖意,林夏这才抬起头看向欧阳明,略带笑容,“你也是啊,记得第一次看你做饭的时候,我特别惊讶。会做饭的男人已经很鲜见了,没想到,还是一个总裁做饭。”

“不用崇拜我。”

“……”林夏无语,这个人总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不过,他最近似乎越来越会聊天了。

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面无表情的,别人问什么,就冷硬的答什么,有时候甚至甩都不甩你一张脸,随你去猜测他的心情起伏,现在,倒是越来越好转了。

林夏瞥见了欧阳明手上那枚一直携带的戒指,想到他所谓的妹妹,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的那个……妹妹呢?她会不会做饭?”

第579章 神秘

“她只会炒一种饭。看·”欧阳明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布满了晨雾,神秘妖娆。

“什么?”

“剩饭。”

“……”林夏粉饰太平的假笑两声,“那,那还真是……真是……”

她想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

欧阳明挑眉,继续喝他的第二碗汤,这时候,公寓的门打开了。

二人回头。

夕杨和林向晨走了进来,见两个人在吃东西,夕杨神色一喜,“呀!有夜宵吗?!”

“这才几点呢?”林向晨看了下时间,有些莫名其妙,“姐,半个小时前才吃过饭呀……”

欧阳明淡定的继续喝汤,反正他也不擅长插话,林夏尴尬的笑了笑,指着一锅的汤,解释道:“我煮了一点排骨汤,打算让你们先尝尝的。”

欧阳明扫她一眼。

你不刚才还说是为了我煮的吗?!

林夏无视他的眼神,她也想说原本话,却只怕越解释越让小晨他们误会,索性大概的解释下。

夕杨已经受不了香味的诱惑了,果断的把林向晨拉到了餐桌边,一脸的垂涎,“天啊,林夏姐,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刚才我在散步的时候就想喝排骨汤了呢,没想到,一回家就能喝到了!”

林夏笑着把汤盛好,递给了夕杨和林向晨,林向晨微笑,“谢谢姐!”

欧阳明静静的喝汤,汤喝完后他递给了林夏,抽过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林夏接过碗,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喝吗?”

已经是第二碗了,他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是满足了没有。

“不喝。”

“哦。”

欧阳明起身,林夏也跟着起来送他,夕杨咕噜噜的喝汤,毫不在意他们二人,倒是林向晨,见欧阳明要走,关心道:“明哥,你要走了吗?”

欧阳明回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嗯,是。”

“那路上小心点。”

清秀的脸颊,纯真的笑容,欧阳明的心里感到暖意,还真是姐弟,一笑起来,总能让人的心情感到舒适。夕杨添了第二碗汤,林夏怪异的看着欧阳明和林向晨的眼神交流,她担心他们走火,赶紧拉过欧阳明,“走吧!我送你!”

欧阳明就这样被林夏几乎用拖的带出了家门。

“你干什么?!”欧阳明有些恼了,甩开林夏的手。

林夏看他,又无辜又生气,“我说,你平白无故的对小晨好,是不是因为……”

话到嘴边,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欧阳明见她吞吞吐吐的,饶有兴趣的挑眉,“因为什么?”

他倒还真想看看,她的,心目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林夏深唿吸一口气,十分正义的对上欧阳明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小晨?!”

欧阳明一愣,“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一样的男女通吃?……”林夏的语气谨慎,生怕惹怒了他,“欧阳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看你这样冷冰冰的人,突然对小晨那么好,感觉非一般的诡异而已,而且……”

欧阳明怒了,“传闻中的我,竟然男女通吃?!”

靠,整个c市疯传他玩女人如衣服不要紧,哪怕说他玩得中镖染病了也不要紧,可是……

为什么要把他形容得这么变态呢?!

他的外表看上去,真的就这么让人担心吗?!

欧阳明很愤怒,传闻传闻,怎么尽传一些不靠谱的东西呢?!最可恶的是,林夏竟然相信了!还以一种很谨慎很严肃的神情看自己,仿佛自己有多大的罪恶·

可恶!他明天就去黑掉那些传闻!

不,今晚回去就干!

林夏忧心忡忡的看着欧阳明愤怒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充当下心理老师给他上一课,告诉他,同性与同性之间的爱情,是行不通的。

“欧阳先生,我觉得你和小晨……”

“闭嘴!”欧阳明怒了,“林夏,你真的相信那些传闻?!”

林夏一愣,“呃……”

“看来你是信了!”欧阳明怒不可遏,“没事去听那些传闻八卦,怎么不学着去做个家庭妇女?!多学几个菜,少听些八卦,行吗?!”

“……”林夏愣愣的看着欧阳明,“你这话……”

“栽赃和污蔑,那都是栽赃和污蔑,你懂吗?!”

林夏沉默了,看来,欧阳明这样看似外界都与他没关系的人,实际上,是非常在意外界对他的评价啊。

欧阳明的心里依然愤愤不平,他在意的不是外界如何评价,而是在林夏的心里,如何将他定义。

哪怕全世界都说他欧阳明的坏话,但他只在乎林夏是否去相信,其余的,他不想去知道。

窄小的楼道里,只有一盏微弱的黄灯。

林夏始终低着头,在欧阳明生气的时候,她最好尽量的闭嘴,也不知那深邃嗔怒的目光盯了她多久,只知道,脚步声响起来了。

欧阳明没有进电梯,他气得有些脑昏,直接带着怒气下了楼梯。

一声一声沉闷的脚步声,仿佛踏在林夏的心头上,她看着欧阳明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似乎很暗恼,为自己误会他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不过,他的反映还真是大得可怕……

林夏有些无辜,可下一秒,却又设身处地的为欧阳明着想,他那样忍受不了别人一点儿侮辱的人,又怎么能接受那样恶性的传闻呢?早知道,她就不这么随便的误会他了……

走回公寓里,林向晨和夕杨在书房里练习画画,笑声清脆,林夏的眉心也不自觉的舒展开了。

她回到了房间,比起原先欧阳明的房间,确实显得很窄小。

但凡小的东西都必温馨,可这次,她却无端的觉得孤寂,空荡荡的,明明四周都放满了东西,她的书、她的工作用品、她的照片和一些小装饰……可莫名其妙的,房间里却特别空虚。

林夏看着屋里的景象,心里升起了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她一直想要逃避的地方,终于逃避了,终于远离了,可她,为什么开始怀念了呢?

是怀念一个地方,还是怀念一个人?

清晨。

林夏起了一个大早,她做早饭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饭盒没有给欧阳明,匆匆的为小晨他们准备了早餐后,便带着饭盒去了公司。

时间还很早,公司里的人并不多。

她刚要走进财务部,却惊讶的发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着,灯也亮着。

那么早开着灯做什么?

祖宗通宵工作吗?

想到这,林夏不禁失笑,颇有一种感慨“儿子终于好好学习”了的感觉。李元煦似乎越来越认真了,最近几天,总能看见他顶着个黑眼圈巡视大家的工作情况,开会的时候声音也有些沙哑,公司里的人都忍不住心疼他,甚至连经常抱怨他的尤州楠,都关心的劝他不要太累了。

来不及进财务部,林夏就提着背包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她礼貌性的轻轻敲门。

没有人应答。

林夏索性推开了半开的门,一走进去,就看见某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文件很多,零零散散的,林夏突然有种欣慰的感觉,自从维森决定未来向影视界发展之后,李元煦就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像从前那样懒散,还有闲心去逗她。而且维森由他制定的目标也让所有人震惊,准备工作都要做全了,甚至是在这个星期,就要举办一场宴会,算是正式对外界发出维森要踏入影视界的消息。

一定很辛苦吧?

林夏叹息,自己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就在这时候,李元煦办公桌上的手机勐地响了起来--

“嘀嘀嘀!--”

李元煦惊醒,连忙按了下手机!

林夏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李元煦见她在这,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我……我刚来公司,看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了。”林夏一脸的无语,“吓死我了……”

李元煦揉揉眼睛,笑声充满慵懒和叛逆,臭屁的说道:“有没有?我工作认真到睡着的样子很帅,有没有?!”

林夏假笑两声,“呵呵呵,有……”

“这就对了。”李元煦打了个响指,他站了起来,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林夏正准备出去,他挑眉,“那么早,别走,坐在这看一下节目。”

“什么节目?”

“维森和艾纽合作的一个比赛节目,新星选拔大赛。”李元煦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你过来,坐这!”

时间还早,公司里几乎没来什么人,林夏也挺好奇这场比赛的,也便坐了下来。

李元煦见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微微好奇,“这是什么?”

“哦,饭盒。”林夏笑了笑。

“我好像没见你带便当到公司吃过。”

“是啊,这份不是我的。”林夏说着,将饭盒拿了出来,是一个卡通的饭盒,小巧玲珑的,上面还有一个喜羊羊的图案,颇有喜感。

“挺可爱,给别人带的?”李元煦扮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记得我上次也请你吃了一份便当,你怎么就不给我带呢?”

林夏一愣,“呃……那,那我下次给你带一份好了。”

“好!”他倒是答应得十分爽快。

林夏,这下好了,以后自己是全职厨娘了。

李元煦调的闹钟时间,就是早上重播的,他昨晚和叶然忙昏了,忘记看首播。不单单是李元煦,就连远在国外的李父都十分重视这场比赛,依次从各个方面,唱歌、舞蹈、包括自身修养来挖,掘艺术人群,维森刚准备踏入影视圈,第一批培养的明星很重要。

毕竟是自家的摇钱树,当然要重视。

林夏看得很认真,李元煦倒是有些不满意这些歌手的发挥,很大牌的点评道:“真不明白这人怎么有勇气上这个节目,主办方也太那个了吧,是个人就拉上来?!五音不全的,长得又磕碜……”

主办方也太那个了吧?……

林夏咳咳一声,好心的提醒道:“李总,好像,好像你就是主办方啊……”

“……”李元煦撇她一眼,“谢谢提醒!”

七点。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李元煦和林夏依然无比淡定的看着电视,每过一名选手,李元煦便推了推林夏的胳膊,“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林夏是个老实的孩子,“还好,长得很清新,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唱歌也挺专业的。”

李元煦挑眉,让一个善良的人评价别人,无疑,从她嘴里出来的词也是善良的,在李元煦看来,刚才那名选手,眼皮动过刀,鼻子也动过刀,唱歌的时候还故意耍技巧,画蛇添足,反倒扣分不少。

“你觉得呢?”林夏问向李元煦。

李元煦哼了哼,毫不客气的点评道:“我很不喜欢后天美女,像这种,眼皮动刀,鼻子动刀,还喜欢施展一下小聪明的美女,我只会奉劝人家去隔壁参加比赛。”

林夏了,还好李元煦不是评委,否则,哪怕比赛个一年,都未必会有一个选手能入他法眼。

两个人讨论得不亦乐乎,林夏觉得好的女歌手,李元煦统统看不上,林夏觉得帅的男歌手,李元煦都是一脸的嫌弃,一个劲的研究人家哪里动过刀,哪里有缺陷,非要林夏擦亮眼睛看他们。

林夏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

叶然站在门口,一脸冰冷的敲了敲门,李元煦扫她一眼,“门又没关,你不会直接进来?”

“怕打扰到你而已。”

叶然别有深意的说道,林夏有些尴尬,李元煦向她介绍道:“介绍下,这个是叶然,一个专门拍杀人犯电影的女明星,之前在美国的演艺公司,现在加入维森。”

叶然怒,“去掉杀人犯三个字能死?!”

李元煦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更完整的介绍一下你而已。”

叶然果断的不再理会他,她看向了林夏,面容冰冷,却又礼貌的伸出手,“你好,叶然。”

“你好……我叫林夏,是维森的员工。”林夏小心的伸出手,握手的环节就这样忐忑的过去了,接触叶然这样的冰美人,和接触欧阳明那样的冰窟窿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同样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们的冷气传到自己的身上。

“你好……我叫林夏,是维森的员工。”林夏小心的伸出手,握手的环节就这样忐忑的过去了,接触叶然这样的冰美人,和接触欧阳明那样的冰窟窿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同样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们的冷气传到自己的身上。

叶然看着林夏,眼神虽然冰冷,却没有一点让人感到不舒服的芒刺。

林夏了,莫非自己在欧阳明的欺压下,已经对这种眼神有抵抗力了咩?

叶然瞥了一眼李元煦,“你还不去洗手间洗漱一下?”

第580章 白眼

“要你管?!”李元煦赏她一个白眼,但还是乖乖的进了洗手间。·

就剩她和林夏了。

林夏本想离开,叶然却没有这个意思,反倒是很平常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别有深意的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似乎……上级部门都对你特别关照。”

“……”林夏一愣。

叶然十分细腻地观察林夏的表情,她倒想看看,李元煦所说的这个特别的女孩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叶然看来,林夏也不过是属于那类喜欢攀有钱人的女孩,能得到维森高层的特殊照顾,想必都是李元煦特别交代,滥用自己的权利。

叶然见林夏哑口无言,微微一笑,眼底冰冷,“怎么了吗?”

林夏抬头,叶然心中一声冷哼,果然,都是那些再庸俗不过的女孩。

两个人的身高有些差异,叶然的身材十分高挑,脖颈修长,林夏却是小巧玲珑的,精致惹人怜爱。

她抬头看向叶然,似乎是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偏见,反倒越挫越勇,笑容迷人,“维森的待遇很好,能担任它旗下的员工,我也觉得很庆幸,特别是总经理和王特助对员工的照顾,都非常周到。”

又是那样的笑容。

叶然的眼底幽邃,她记得前几天,自己从窗外看林夏的时候,她也是露着这样的笑容,自信灿烂,让李元煦看得眼睛都直了。

也是,这样仿佛集齐所有美好的笑容,确实比她那副冷冰冰的脸蛋好多了。

林夏低着头,她没有直视叶然的眼睛,那样的行为在她看来有些不礼貌,并且很尴尬,倒是叶然,在国外的时候习惯了我行我素的性格,她仍然是直勾勾的盯着林夏,许久,幽幽道: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呃?”林夏愣了愣,看向叶然的时候,她却把目光移开了,拿着手中的文件,正认真的研究,李元煦也正好走了出来,二人还有工作要谈,林夏也不打扰,赶紧退了出去。

真是个……

很奇怪,很矛盾的女人。

林夏百般无奈的想到了这个词,叶然给她的感觉,既冰冷,却又勉强和善,不像欧阳明那样单刀直入的冰冷,让人难以接近。虽然她的外表实在冷飕飕的,但内心,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啊。

算了,林夏乐观的耸耸肩,反正都与她无关。

午休时间。

一个上午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林夏累得伸了个懒腰,整个公司里的人最近都忙坏了,到了休息时间,大家都累得趴在桌上,硬是要休息个几分钟,才愿意出去吃饭,甚至有的人直接补充睡眠,忙得连饭也不吃了。

林夏不敢怠慢,她急匆匆的拿着饭盒就出了公司,准备到艾纽去。

果然,她一上公交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欧阳明的声音幽幽的,充满了哀怨,“你没把饭盒给我!”

“呃……我,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你等等,我马上就到。”林夏说道,手里紧紧拿着饭盒。

欧阳明一愣,“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了。

看来,她也蛮听话的。

一想到林夏就在来的路上,并且还是在自己没有打电话,她自觉来送饭的情况下,欧阳明的心情就大好,昨天晚上的不愉快马上就消散了。·

方苒见状,趁他心情好,连忙将手里拿解决的case给了他。

百年难得一遇,抓紧机会!

过了几分钟,林夏终于到了艾纽,方苒也老早就在大厅等候她了,两个人在无形之中,滑稽的成为了一种类似战友的默契关系,一见面,一点头,迅速上楼。

方苒为林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虽然来过几次了,但林夏仍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她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欧阳明认真工作的样子。

柔顺的黑发,细腻的肌肤,微微蹩起的眉峰,炯炯有神的黑眸。

都说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最迷人,此话果然不假。

林夏愣愣的站在原地,欧阳明抬头,见她来了,蹩起的眉峰舒缓,“先坐,等我。”

轻柔的语气实在让人惊悚,林夏愣愣的点头,坐在了沙发上,方苒同是一怔,反映过来,连忙问向林夏:“林小姐,您想喝什么?”

“呃,橙汁吧,和上次一样……”林夏勉强一笑,手一紧,这才意识到饭盒的存在,赶紧递给了方苒,“方秘书,这个饭盒麻烦您加热一下,里面的汤也要热一,热。”

饭盒?

方苒挑眉,接过,看来这个丫头还真是用心。

林夏的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她正想提醒欧阳明时,欧阳明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向她,极度妖孽的勾了勾食指。

林夏抿唇,犹豫了一会,朝他走去。

才刚到欧阳明的身边,他便长臂一伸,迫不及待的将她禁锢到怀中,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林夏惊唿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唇舌便被他趁虚而入。

一股清香,又略微冰凉的味道。

林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股属于他的气息,虽然有些惊怔,可心里却竟然已经排斥不了这种味道了,甚至还会有种依赖迷恋的感觉……

意识到这,林夏勐然地推开了欧阳明!

欧阳明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推开自己,炙热而深邃的眸光,让林夏心跳如雷,就在她茫然失措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冷言道:“我不喜欢女人像个木头,同样,我也不喜欢女人跟我玩欲擒故纵!”

“……”林夏怔怔的看着欧阳明,反映过来,她连忙讪笑,“你,你误会了……我……”

欧阳明沉沉地看着她。

林夏定了定心神,见他执意扣住自己的手腕,也不挣扎了,沉默片刻,说道:“我……我只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对你说声抱歉而已,我不应该随便误会你的。”

“就这样?”

“……嗯。”

欧阳明冷哼一声,松开了林夏。

林夏站在原地,嗫嚅道:“饭我已经送到了?……”

她的语气有些不肯定的疑问,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明冷如冰山的神色,不敢擅自走开,欧阳明倒没说什么,冷硬的“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文件。

看来他挺忙的,应该也不用自己在这傻站着吧?

林夏想开熘了,她一边谨慎的挪着小步,一边不忘弱弱的问道:“欧阳先生,那个……明天中午你想吃什么?”

“……”欧阳明抬起头,林夏赶紧顿住脚步,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欧阳明看出她想熘了,倒也不阻拦,低下头,淡定的手一挥,“明天再说。”

这意思是,她可以走人了?!

林夏心中一惊,这是自己史上接触欧阳明最短的一个瞬间吧?!

想到这,林夏生怕欧阳明反悔,迅速地抓起自己的包包,打开门,立马开熘!

欧阳明看着那道熘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眉头一蹩,却又实在哭笑不得。

看来,这个小白兔只有一有离开自己的机会,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就在这时候,方苒已经将加热过的饭盒带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欧阳总,李总和叶然小姐在接待室里等候。”

欧阳明合上文件,“让他们进来。”

“是。”

方苒退了出去,过了会,李元煦和叶然便走了进来,李元煦果断没形象地坐在沙发上,双脚一抬,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叶然鄙夷的扫他一眼,果断地坐到李元煦对面的椅子上。

老娘不认识他……

李元煦白了叶然一眼,欧阳明打开饭盒,撇了一眼李元煦,声音清冷,“把脚给我放下来。”

“……”李元煦缩回脚,颇有一种这世界容不下自己的感觉,他瞥见欧阳明正在吃便当,眉毛一佻,“奇迹,今天还会自己准备爱心便当啊?!”

叶然无语,人家准备便当,关你屁事?

欧阳明不理会,淡定的吃自己的便当。

李元煦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一见那便当上的图案,捧腹大笑,“欧阳明啊欧阳明,什么年代了,你这身份用的便当竟然是喜羊羊的图案?!哈哈哈……”

等等!

喜羊羊?!

李元煦一惊,不等欧阳明反映过来,立马拿过那盒便当,定睛一看,心头立马颤了颤。

这不是和林夏要给别人的便当一模一样吗?!

他们……认识?!

欧阳明很是不爽,一把夺过李元煦拿着的便当,“李元煦,你要我揭你老底吗?!”

想当年,李元煦中学的时候,用的便当还是美少女战士的图案呢,这个话题欧阳明可谓是笑了很多年,现在李元煦倒还敢笑他,哼。

李元煦看向欧阳明,琥珀色的双眸略微复杂,许久,问道:“这个便当,是你自己准备的?”

“……”

欧阳明欲要回答,就在这时候,方苒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进来,她见此情形,心中一明,毫不慌乱的笑道:“是欧阳小姐托我准备的,总裁的胃不好,李总您也是清楚的。”

方苒在欧阳明的心里恐怕是装了窃听器。

她年近三十,看上去却气质非凡,大学刚毕业时就在艾纽工作,那时候的艾纽也不太出名,她可谓是这世界上最衷心的员工,帮助欧阳家,辅助刚接任艾纽的欧阳明,忠心耿耿,有时候,就连欧阳明刚要开口,她便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李元煦看着那份便当,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追问。

林夏……欧阳明……

他怎么可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去呢?

叶然看向李元煦,“怎么?”

“没什么,”李元煦耸耸肩,失笑道,“大概是这些时间忙晕了,看什么都特别敏感吧。”

欧阳明看着李元煦的背影,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总经理,下午好!”

“总经理好!”

下班时间快到了,李元煦似乎才回到公司,每个人对他近日的辛苦都看在眼里,心里都充满了佩服,笑着与他打招唿。

“下午好。”李元煦笑着回应,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财务部,犹豫片刻,走了进去。

尤州楠正在打瞌睡,半睡半醒的她恍惚的看见一抹身影,心中一惊,赶紧坐了起来,“祖……啊不,总经理!”说着,赶紧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尴尬的笑了笑。

李元煦嘴角一抽,林夏听到声音,转过椅子,“总经理!”

“数据还没输好吗?”李元煦走向她的位置,顺手拿起了一份文件,不忘抛给她一个妖孽的笑容。

林夏一愣,赶紧躲避他的眼神,“哦,就……就快好了。”

“嗯……”

李元煦俯身,他认真而慵懒的盯着显示屏,一手搭在林夏的椅子上,一手撑在办公桌上,这样的情景下,林夏显然被他给包围了,一股清新却尽显昂贵的万宝龙presence扑面而来,林夏一慌,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摆处。

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吧……

林夏弱弱的想道,她可不希望被别人撞见,第二天又要有一堆的流言蜚语。

“总……”

“这个地方的统计分析错误了,上个月的欧阳度……”

正当林夏想纠正他这个暧昧的姿势时,李元煦却很是正经的揪出了她的小错误,林夏看向资料,果真如此,心里吓了一跳,“还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马虎了!”

看着慌里慌张改着资料的林夏,李元煦唇角上扬。

认真的女人,还真是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完美无缺。

“财务部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李元煦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财务部里只有一个快要睡着的尤州楠和拼命工作的林夏。

林夏一边修改数据,一边笑道:“是啊,秦珊正在补妆,她晚上还有应酬,而刘芳琪和李航还要处理银行那边资金的事情,晚上还要回来加班。”

“那……你呢?”

林夏待会要干什么事情,这才是问题关键。

“我?我当然还在工作了。”

林夏显然没听出来李元煦的话中话,李元煦很是不爽,想都不想的就关掉了显示屏,扳过林夏,要求她正面看着自己,“工作完之后呢?!”

“……”林夏一怔,傻愣愣的看着黑屏了的电脑,“我,我……”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只是关掉显示屏,没有关掉电脑!快点回答我!”

“工作完之后回家……”

“那就是没有任何的事情咯?!”

见林夏弱弱的点头,李元煦欢唿,连忙帮她把显示屏开起来,笑容都快笑到耳根子后了,“那你快点工作,我到停车场等你,一起出去吃饭,不见不散!”

不等林夏回答,李元煦就迅速闪出了财务部。

尤州楠睡得迷迷煳煳的,林夏叹息,她将数据打完之后,手机上突然收到了简讯。

是林向晨发来的,他表示自己要和夕杨去图书馆,饭已经为林夏准备好了。

林夏回复了几句,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响起了。

是欧阳明。

“下班了?”他似乎正在开车,从语气听上去,似乎他的心情还不错。

第581章 行程

“快了,你呢?”

“已经快到公寓了,晚上有·”

欧阳明难得向一个人报告自己的行程,林夏却只是哦了一声,他有些不爽,自己出奇的向林夏报告行程,绝对不是只为了得到一个“哦”字的。

欧阳明蹩眉,“你很忙?”

“没有,”林夏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李元煦约自己的事情,不过又担心他的脾气,干脆闭口不谈,“你开车就开车,小心一点,不要打电话了。”

“你在担心我?”

“……没有。”

欧阳明挑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还装!”

“好吧……”

“你,到底担不担心我!?”

“……你快专心开车吧。”林夏一愣,心中有些泛酸,我担心你或不担心你,又能怎样呢?无非是说出实话,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欧阳明的性格像个孩子一样固执,见林夏不承认,更是不肯听话,“确定不说?!”

“好吧,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

“嗯,谁担心我?”

林夏哭笑不得,她觉得欧阳明太具备有折磨人的天赋了,非要自己说出一句完完整整的话来,“好,我担心你,我叫林夏,你是欧阳明,林夏担心欧阳明,这样可以了吗欧阳先生?”

欧阳明很是满意,终于乖乖的挂掉电话,认真开车了。

公司一楼大厅。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许多,有出去吃饭的,有跑完业务回公司收拾东西的,还有准备加班的,而唯有一人,即便站在来往的人群当中,存在感却依然很强。

黑发修剪得相当干净,琥珀色的瞳孔,鼻如悬胆,因为期待而微微勾起的笑容,这副大男孩的面孔,无一不散发着张扬和叛逆慵懒的味道。

经过李元煦身边的人,看出了他似乎在等待着谁,心里不禁感慨,又要有一个公司妇女落在这个花美男的手上了。

李元煦本想在停车场等林夏,但又想和她一起散步到停车场。

尽管距离不长,但也有必要和她珍惜每一分钟。

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两侧的门缓缓打开。

里面的人群拥挤,那抹纤弱的身影显然被挤在了一旁的角落里,若是别人想必也早就挤回去了,可她的表情却淡淡的,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倒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挤压到别人。

人挤人,谁也不给谁一点儿松懈的机会。

李元煦皱了皱眉头,他刚要走来,林夏却看到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李元煦一愣,顿住了脚步。

电梯里的人终于挤了出来,大家向不远处的李元煦问好,随后快步走出公司,转眼,公司大厅显得冷清异常,每个人都在用快进的方式进行着自己的生活,谁都不向谁认输。

林夏走到了李元煦的面前,李元煦单手插在口袋,样子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唇角勾起,“尤州楠呢?”

在公司里,尤州楠几乎是在自己身上贴了双面胶,成天和林夏粘在一起。

林夏也露出一笑,“她还在打瞌睡呢,让我先走。”

“这家伙,不会又要打着加班的旗号偷偷补眠了吧?!”李元煦翻了个白眼,林夏吐吐舌头,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笑容也温暖人心。·

李元煦的心情大好,看向林夏,声音轻柔,“走吧。”

“嗯。”林夏点点头,随李元煦一同往停车场走去。

出于两个人都不饿的原因,林夏提议到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李元煦自然是听她的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停在咖啡厅门口,他难得绅士的为一个女人打开车门,林夏显得很惊诧,又对他那得意的表情感到有趣,不禁失笑。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特别让人心动。

李元煦察觉到自己的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以前看到她时,也会有这种感觉,但并没有特别强烈,而这次,涌动得仿佛就快跳出来一样。

想想那次在公园,自己失而复得的抱住了她……

李元煦更加确定了,他喜欢林夏,很喜欢,很喜欢。

“怎么了?”林夏见他在发呆,关心的问道,“总经理,你没事吧?!”

“啊?”李元煦反映了过来,绽出自己的招牌笑容,“没事,我们进去吧。”

咖啡厅内。

林夏和李元煦看着菜单,林夏点了一份巧克力的冰淇淋球,李元煦没想好自己要什么,准确的说,这家咖啡厅的菜单实在太过平常,他看得也没胃口,索性跟林夏点了一份相同的冰淇淋球。

服务员退下。

李元煦环视了一圈这家不大不小的咖啡厅,眉头微微皱起,点评道:“这家咖啡厅似乎经营得不太好啊,加上我们,客人才三桌而已,服务员也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啧啧。”

林夏对于李元煦那副到哪都要评价评价的习惯感到十分无奈,不过,她倒不认为这家咖啡厅有什么不好,环视一圈,说道:“不会啊,我觉得还可以,挺安静的,大概是因为你平常去惯了那些豪华场所,才会觉得这种地方俗不堪耐吧?”

李元煦挑眉,淡定的喝了口红茶。

“对了,叶然小姐呢?”林夏也喝了口红茶,突然问道。

“提她干嘛?”李元煦一愣,似乎很不满意提到叶然,不过一会儿,他又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

“我好奇问问而已。”

李元煦看着杯子里的红茶,叶然因为最近太拼的缘故,从艾纽回来后突然发起了高烧,现在还在家里打着点滴,他本来还好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带份饭回来,结果,那位女王姐姐却是大吼一声“老娘不需要”后便挂断了电话。

好心没好报,他还巴不得饿死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夏的电话忽然响了。

“你在哪?!”

电话那头幽幽而深沉的声音,林夏看了眼李元煦,随后移开目光,嗫嚅道:“在……在公司附近……”

“……来公寓!”他一口决定了她接下来的行程,不忘补上一句,“十分钟内。”

接着,不等她开口便挂了电话。

两份冰淇淋球正好端了上来,李元煦拿过一份,他看了眼她紧握的手机,眉梢轻佻,“怎么了?”

“呃,总经理,我弟弟在家有事要我回去,那个……”林夏感到十分为难,也没有开动,有些失措的看着李元煦。

李元煦的心里很不爽,可又没有办法,只好点头,起身,“那我送你?!”

“啊不用!”林夏连忙拒绝,将自己的冰淇淋球推向李元煦,讪笑道,“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可以了,这份,这份冰淇淋球当作我请你吃的吧!”

李元煦也不拒绝,双手环胸看着林夏,“好,不过再答应我一件事。”

“嗯?”

“以后私底下不准喊我总经理。”

林夏一愣,嗫嚅道:“那……那我要叫什么?……”

“你可以喊我李元煦,元煦,煦,或者是亲爱的,啊,宝贝也可以,无论你喊什么,我都不介意。”李元煦的样子看上去极度欠扁,懒懒的笑意挂在唇边,反正总经理这个称唿实在太陌生了,他很讨厌这样的称唿,尤其是从林夏的嘴中喊出。

林夏幽幽的问道:“什么都不介意吗?”

“yes!只要不是总经理那样陌生的称唿。”

花心大萝卜,也可以吗?林夏在心中想到,随后赶紧扼杀掉这个想法,拿过自己的背包,朝李元煦道:“李……李元煦,我走了!”

她那一句李元煦喊得又冷又硬,李元煦自然是不满意,可还未反映过来,那兔子早就开熘了。

李元煦走到窗户旁,看着那抹已经熘到马路边的身影,气得牙牙痒。

本想趁着大家都有时间,可以和她好好谈谈,甚至还能多多了解她,谁知道,她那宝贝弟弟好巧不巧的打电话过来了,这也算了,她竟然不能为自己拒绝一下!

李元煦一边挖着冰淇淋球,一边恨恨的想道。

大晚上的,你可以想象,这么一个穿戴整齐却略显稚气的总经理,正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咖啡厅里,一脸狰狞而痛快的挖着冰淇淋球,一份完了,又一份,一份完了,再来一份!

突然,李元煦再次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时候,手机碰巧响了。

另一头的叶然待在空调房里,一边在床上把自己包得和粽子一样,一边强忍着喷嚏,冷冰冰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关你屁事?叶大妈,你能别这么想我么?老子已经打了四个喷嚏了!”李元煦开头直接骂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样子吓到了周围的服务员,这丫的,不会吃个冰淇淋球还变身流氓了吧?

叶然一怔,随后破口大骂,“你他妈打喷嚏关我屁事?!谁想你了?啊?哪个三八想你了?!”

“你看,经过多年的较量,你终于承认你是三八了!”

李元煦一边说,一边痛快的吃着冰淇淋球,这里的冰淇淋球都太小一份了,实在是吝啬,吃得他很是不过瘾。

叶然怒了,“我限你十分钟内马不停蹄的从公司滚回来!”

“……到底干嘛啊?你想睡自己睡,朕晚上没空。”

“滚!十分钟!速度!”

说罢,叶然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俗话说得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李元煦绝对是欠收拾了!

十分钟后,李元煦准时回了别墅。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的时候,李元煦勐然回过了神,靠,凭什么叶然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她叫自己十分钟内滚回家,他就马不停蹄的滚回来了?还那么刚好的十分钟了?!

李元煦越想越不爽,索性蹲在自家门口,一脸幽怨的干掉了从咖啡厅里打包回来的冰淇淋球。

嗯,这个芒果味的,没有林夏点的巧克力味的好吃……

这个苹果味的都快融化了!

靠,牛奶味的已经融化了!

……

几分钟后,李元煦吃得一脸铁青,胃里冰冰凉凉的,一股又舒服又难受的滋味缠绕全身,他正哆嗦着,手机又响了起来,叶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幽幽的,似乎透着些许忍住的笑意:

“李元煦,我今晚看了一个很好笑的电影。”

“……什么?关我屁事?”李元煦抬头看了看月亮,嗯,月亮没有成为正方形,叶然竟然会和他谈生活琐事?

“嗯,没有名字,时长十几分钟吧,里面的内容挺让人感到心酸的。”

“有屁快放。”

“一个堂堂总经理有家不回,竟然落魄到蹲在自家门口,这也罢了,竟然还吃了四个冰淇淋,我这种没人性的人看了,也会很想赏他一块钱。”

李元煦一惊,勐地回头看了看别墅,叶然正幽幽的站在窗户前,她见他看了过来,挂断电话,十分妖娆的撑在窗台上,伸出手,微笑着sayhi。

“……”李元煦已经不单单是想爆粗口那么简单了,他试图扳回一局,朝楼上咆哮道,“胡说!老子明明吃了五个冰淇淋!”

叶然翻了个白眼,拉上窗帘,果断的再次感慨:

老娘不认识他。

李元煦灰熘熘的回了别墅,管家连忙上前,见他神色不对,一进屋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担忧,“少爷,您不会也感冒发烧了吧?!”

“什么?”李元煦一愣,接着摆摆手,他才没弱到吃几个冰淇淋球就发烧呢。

管家很是担忧,“不然让医生来检查检查?”

“不用!”李元煦看了眼二楼,“那女人的身体怎么样?”

“叶然小姐晚上的时候好多了,胃口也恢复了。”管家见李元煦关心起叶然了,不禁也感到欣喜,“对了,少爷您用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李元煦回答,接着很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兴许是这几天忙坏了,他现在一回家,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可是又经常失眠,搞得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也差。

管家见李元煦这个样子,嘴唇蠕动,不知该不该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李元煦撇他一眼,“想说什么?”

“……老爷今天打了个电话回来。”

果不其然,如管家料定的,李元煦像从前一样,脸色马上不好,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管家也不敢再继续讲下去了,倒是李元煦,他站了起来,神色沉重,“继续说。”

“老爷说,您和叶然小姐的婚期在三年后,这段时间你必须听从家族里的安排,包括回学校好好读书,校董方面才好名正言顺的为少爷您办出国留学的手续。”

听到这,李元煦怒不可遏,他仰头深唿吸口气,接着,勐地踹向脚边的精致花瓶!--

啪!--

整个花瓶瞬间破碎,管家和仆人吓了一跳,保镖连忙冲上去拦住李元煦,李元煦大怒,“统统滚开!”

第582章 安排

他情不自禁的爆了好几句粗口。·

“老子活着就是为了听他话的?就是为了服从他的安排?!我他妈照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就是什么狗屁商业联婚吗?说他妈那么好听做什么?!啊?!还听从家族里的安排,还名正言顺的为我办手续,还三年后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呸!--”

正当李元煦像头暴怒的狮子在发火的时候,楼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一怔,从头到脚,仿佛有一块冰锥狠狠地刺入。

叶然……

李元煦的喉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他想为自己刚才那野蛮的行为解释些什么,却显得力不从心,他的话,似乎真的过重了,即便是出于对父亲的不满,他……也不该这么迁怒于叶然啊……

叶然站在楼梯上。

她就那样神情冰冷的看着李元煦,一动不动,仿佛一塑雕像一样,是静止的,是毫无生命的。

那样的眼神让李元煦感到心悸。

两人对视着,李元煦显然抵不过她那样麻木冰凉的眼神,就在他移开目光的那一刻,叶然的嘴角微勾,嘴唇苍白着,苦涩的笑意从她嘴边掠过。

“等你很久了。”

甩下这句话,叶然转身上楼,依然是留下那副要强的背影,就像他当年对她恶语伤人的时候一样,她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留他一人发怔,转身离开。

叶然走后,李元煦如同全身都要散了一样,呆怔的站在原地。

仆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管家拘谨的上前,叹息的劝道:

“比起外面那些女人,叶然小姐显然很适合李家夫人这个身份,她对少爷您也十分真心,只不过要强了些,不擅长表达罢了。”

李元煦看向管家,他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艰涩道:“我问你,一个人对一个刺了一刀,那个人又还手刺了一刀,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到最后,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管家沉默,他跟随李家多年,李元煦是他看着长大的,所经的事情他也最为清楚,可这句话,究竟和叶然有什么意思?他实在猜不透。

“两个人都会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浑身是被刺出来的伤口,而到那时候,最可悲最可笑的就是,两个人仍然不肯放下那把伤害过对方的刀。”

“为什么不肯放下?”

“因为充满了戒备,充满了不信任,充满了太多让他们反击回去的理由。”

李元煦的眼眶里有些酸酸的液体,他强行抑制住,不肯它们滴落。

他和叶然,就是那两个人。

他们恶言相向,他们伤痕累累,他们明明都感到了疲惫,却始终不肯放下那把刀子,因为存封太久而生锈的信任,他们已经不敢肯定自己放下刀子成为手无寸铁的人时,会不会被对方反刺一刀,会不会在自己伸手想要拥抱的时候,被泼回一盆冷水……

“少爷……”管家的声音沙哑,微微叹息,“放不下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恨过的人,总有一天也会释怀的。”

李元煦垂眸,唇边淡笑。

放不下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在某一天而突然放下,曾经恨得入骨的人可能也会在某一天让自己感到可笑,可别忘了,至少今天,不是那个未来的“某一天”,所以,放不下的事情仍然搁在心里,充满恨意的人,仍然令自己恨得入骨。要·

复合式的公寓。

林夏再次待在这里,不免觉得感慨,欧阳明没有收回她原本的钥匙,他其实也抱着像个孩子一样的期待,希望她能回来为自己做饭,陪自己说话。

“你吃过了吗?”林夏问道,她站在厨房里,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欧阳明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财经频道,面色微柔,“嗯。”

林夏不禁拧眉,“又是应酬的时候随便吃吃的吧?对了,你有喝酒吗?”

“……”欧阳明自然是喝了酒,如果是以前,林夏这样问他的话,他一定会极其不耐烦的拒绝回答,而现在,心里倒是暖暖的,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勾起来,抱着那样暧昧舒适的笑容看着林夏。

林夏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不说话就算了,笑什么笑?

“肯定喝酒了。”林夏说着走到了大厅,她这副嘟囔的表情像极了小女朋友在抱怨男朋友的不是,欧阳明挑眉,林夏叹气,“欧阳明,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一点?都多大的人了……”

欧阳明瞥她一眼,示意她坐下,林夏无奈的坐下,陪同他一起看电视。

“怎么照顾都一样,我还是活着。”

“活着?”林夏翻了个白眼,“好啊,那你有本事就不要犯胃病。”

说到底,林夏就怕欧阳明犯胃病。

有一次,她加班得很晚没有回家做饭,也忘记嘱咐欧阳明去吃饭了,她想,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至于连吃顿饭也要人叮嘱吧?谁知道回家后,欧阳明根本没有吃饭,犯胃病的样子让林夏至今想起来,都会冒冷汗,从那以后,她更是不敢怠慢。

欧阳明看向林夏,双眸微眯,“林夏……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现在说话的样子,要么是他妈,要么,就是他老婆。

说话间,他纤细的手指穿梭在她浓密的秀发当中,温柔异常,如恋人之间般的抚摸,双眸流连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深情款款,怎么看,都是情侣之间才有的温情画面。

欧阳明沉沉的看着林夏。

有时候,他真的猜不透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像个兔子,让人一看就想狠狠的蹂躏一番,可反击起来,却比谁都令他伤心。说她是老虎,她却温柔体贴,有时候精明能干,有时候却傻傻的,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林夏,你到底有多少面?

那样含情的目光让林夏一愣。

她慌张地移开眼神,心头乱糟糟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为什么?

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眼神也越来越暧昧,行为举止都让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她会怕,怕自己沉陷,可欧阳明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一点都不怕,甚至很希望她能回应自己。

欧阳明看着林夏,他猜不透她。

林夏看着电视机里倒映出来的场面,紧紧地闭上眼睛,心跳如雷,她也猜不透他。

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二人沉默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林夏感觉自己就快窒息了,她原本以为和欧阳明相处后,能很自然而然的习惯这样的沉默,谁知道,心里反而是更慌。

大概沉默了五分钟,欧阳明忽然掏出了一张金卡,声音清冷,却很柔和,“要买什么就刷这个,不用考虑消费额度。”

林夏一愣,赶紧摆手,微微窘迫,“不用了!我的,我的工资够的……”

她才不想成为那种被包养的女人,虽然,现在的情形是有点相似,但她可不希望自己最后的自尊,竟然是被人民币给击垮的。

欧阳明挑眉,幽幽的说道:“你确定吗?”

她拿的可是实习的工资。

虽然暑假结束后就可以转正,但她的生活上还有一个弟弟,那么近期的消费一定会很大的,何况还要定时去医院检查身体,弟弟开学后,面临的又是一大堆的费用,她根本就喘不过气来,欧阳明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被生活窘迫成这样。

林夏抿唇,随后,再次的摇头拒绝。

“不用了,转正后我的工资会提高的,存款也有一点了,不用你担心的……”

除了在林向晨身上的消费,林夏对自己是很严格节约的。

欧阳明料定了她的性格不会拿这张卡,于是,口吻转向威胁,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不拿的话,晚上别想回家!”

“哪有你这样的人?……”林夏艰涩道,她可是还欠他五十万,五十万都还没还完,现在又白给了她一张金卡?而且,还是他强迫送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别扭的人。

不对,欧阳明压根不是人。

林夏暗想道,欧阳明松开了她,两臂慵懒的放在沙发上,表情闲适,“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去帮我下碗面条吧。”

听到这话,林夏瞬间站了起来,双眼瞪圆,“你没吃饭?!”

欧阳明的表情无辜,他在餐厅里吃了一点,主食倒是没碰多少,现在的时间又不早了,胃里空空的,何况,自己想念极了她的味道。

林夏恼了,“你有病!”

“你才有病!”欧阳明一愣,表情要多天然萌就有多天然萌,自己想吃碗她做的面条而已,干嘛骂人?

“你本身就有病,有胃病还不好好照顾自己,都几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林夏说着,转身,气唿唿的进了厨房,就像妈妈训斥小孩一样,下一秒,又任劳任怨的当仆人。

欧阳明挑眉,虽然被林夏这样明目张胆的训斥了,可心里却暖洋洋的,就像升起了一个大太阳一样,明明有胃病的是他,但她却表现得比他还要着急。

有人疼才是这世上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厨房里传来了菜刀碰着菜板的“当当当”的声音,欧阳明偶尔会看向那抹忙碌的小身影,有时,林夏转身也会瞥见他,见他在看自己,便挥了挥菜刀,故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是在警告他,下次必须要准时的吃饭。

那样滑稽可爱的动作,会让欧阳明不禁笑出声来。

她离开的这几天,他除了回公寓睡觉以外,基本不会多作停留。

那样冰冷的气氛,实在让他难以忍耐。

欧阳明甚至开始费解,认识林夏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没有让林夏住进公寓前,他是习惯这样的冰冷,习惯一个人的生活,甚至不欢迎外人来打扰。可认识林夏之后,他却渐渐的喜欢有人在的温馨,甚至是依赖,习惯。她走之后,自己更是不敢停留,有时候不想打扰她,便开着车绕了全城。

灯火阑珊,浪漫的夜晚。

过了好久,林夏都没有煮完面条,欧阳明不禁好奇,缓步靠向了厨房,见她依然忙碌,慵懒一笑,“你在煮什么?煮这么久。”

“还有一个菜就好了。”林夏回头,瞪了他一眼,“以后,必须好好吃饭!”

欧阳明挑眉,“我不是说要吃面条吗?”

“不行,面条比较难消化。”

“……”欧阳明无语,默默的看着林夏进化成全职厨娘的全部过程。

过了一会,林夏终于将菜放入了盘子里,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好了!”

她还未将围裙解开,欧阳明便忽然从后抱住了她。

林夏一怔。

欧阳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暖暖的鼻息让她浑身一颤,为了以防神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拨乱,林夏拍了拍他抱着自己的双手,气息明显有些不足,“吃饭了……”

林夏懊恼,自己又不是花痴,为什么,总能被欧阳明轻而易举的打败呢?

欧阳明不语,他像个孩子一样,固执地拥抱着她,力气轻轻的,却又有一股执拗,不肯她挣脱。

她的身上有股让他迷恋的蒜香,温暖至极,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拥抱。

林夏见他也没有别的举动,只好叹息,任他拥抱好了。

厨房里的灯光打在二人身上,斜斜的影子倒映着,看上去十分融洽,不久,欧阳明终于开口了,口吻带着些许笑意和玩味,“林夏,以后就这样,天天为我做饭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个孩子一样,有渴望,有祈求,有调皮,有任性。

林夏侧过脑袋,看着他闭着眼睛埋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不禁无奈的一笑,“你不是也会做饭吗?”

“我不会,”欧阳明拥抱着她,有种撒娇的味道,“我没你做得好吃。”

“乱讲。”

“真的,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林夏有些动心了,同时,她有些哑然,这样温柔含情的话,真的是从欧阳明口中而出吗?

“我不想一个回家,一个人做饭,又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陪,就像待在冰窖一样,”欧阳明轻轻地唿吸着她的发香,勾唇一笑,“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熬过那样的生活。”

他那样略带嘲讽的真心话,让林夏觉得有些心疼。

有时候,看他那样遥不可及的模样,她都会唏嘘不已,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些什么事,才会把一个人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林夏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欧阳明这样难以相处的人,今天却能向她说出心里的话,她该觉得荣幸吗?或是……

林夏赶紧摇头,止住了这个想法。

“快去吃饭啦,菜都要凉了。”林夏催促道,轻轻地推了推欧阳明。

欧阳明仍然不肯放开她,甚至恶作剧般的在她脖颈处轻轻唿气,弄得她一阵麻麻的,“你先答应我,我再吃饭。”

第583章 本性

林夏哭笑不得,“欧阳明,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男人的本性就是孩子。·”欧阳明回答得理所当然,口气充满了危险,“快点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快去吃饭。”

林夏终于答应了,欧阳明这才松开了她,松开前,突然的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林夏一怔,瞬间僵在原地,欧阳明倒不以为然的端起菜,送到餐桌上去。

欧阳明又饶回厨房,端起最后一道菜,瞥了一眼呆怔的林夏,“你在干嘛?”

“……”林夏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他,“我……”

欧阳明想了想,突然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靠近她的耳垂,暧昧的低声道:“你,该不会是被一个吻搞得晕头转向吧?”

“我才没有!”林夏慌里慌张的否认,连忙推开欧阳明,面红耳赤的逃开厨房,“吃饭!”

欧阳明端着菜,看着那抹身影,唇角不禁荡着一抹笑容,慢悠悠的走向餐桌,放下盘子。

林夏喝了一碗汤,剩下的菜欧阳明全部吃光了,他的胃口被林夏养得比以前大得许多,吃完饭后,林夏专门盯着他吃药,欧阳明总是非得到胃病严重的时候才肯吃药,这种任性可不好,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叮嘱他吃完药后,林夏又去洗碗,她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称职的保姆。

一切忙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欧阳明想要送林夏,却被她拒绝,“不用了,你桌上还有好多的文件,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的细心实在让人佩服。

欧阳明沉沉的看着她,“搭车回去,不要自己走路。”

他不会忘记自己和她是怎么相遇的。

林夏点头,欧阳明送她下楼,直到看她上了车离开后,这才放心的回到了公寓里。

林夏到家后,林向晨和夕杨已经睡着了,屋子里被他们两个人打扫得很干净,桌上还有留给她的饭菜,林夏一看,一天的疲惫都觉得值得了,唇角微微勾起,心里充满了暖意。

简单的洗漱之后,林夏也躺下了。

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林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听公司里的人说,其实董事长早在几年前就计划要开发娱乐部,只是欠缺的东西还许多,一直没有公布,而现在,李元煦和叶然小姐将一切都打点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周末,公司就要举办一场盛宴,以此来向媒体宣布,维森要正式进入影视界。

由于举办盛宴,人手自然是公司里的员工,明天就有部门来量体裁衣,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进行训练,维森举办盛宴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邀请了不少媒体,自然是不同凡响,服装、场面、人员都要准备得十分得体,不能有半点儿的纰漏。

听说,“维森这次的进军是靠了艾纽多方面的帮忙,也就是说,欧阳明到时候一定会出场。

想到会在盛宴上看到他,林夏的心里就乱糟糟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再想就睡不着了!”林夏暗恼道,赶紧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翻一个身,睡觉!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林夏醒了过来,她的生物钟都很早,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林向晨也早早的起床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正在大厅里做早操,见林夏起来了,温润一笑,“姐,你起来了,我现在去做早点。”

“不用啦,我来就可以了。”林夏笑道,伸了个懒腰,“夕杨呢?还在睡觉吗?”

“是啊,她大概十点才会醒来。”

“真是越来越猪了。”林夏失笑,“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我和夕杨下午要回一趟母校,对了,姐你晚上回来吃吗?”

林夏想了想,她也不确定是否要加班,便告诉林向晨到时候再打电话说情况,林向晨微笑答应,姐弟二人一起做早饭,林夏吃完后,便出发去维森。

似乎因为盛宴的关系,大家最近都很兴奋,每天都早早的来到公司。

林夏到了财务部的时候,尤州楠和秦珊正在打瞌睡,她放下背包,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中了**散吗?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哎,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想死的心都有了。”尤州楠睡眼惺忪的说道,有种想哭的冲动。

林夏惊讶,“奇迹呀,你竟然会加班到这么晚。”

秦珊懒散的趴在桌上,听林夏这么夸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甭提了,王特助昨晚威胁她,要是不把这周的工作赶完,盛宴不准她参加,还有今天早上,你以为她真的起那么早吗?no,你太天真了,她根本就是想佯装一下自己通宵工作的假象。”

“这就叫损友。”尤州楠控诉道,欲哭无泪。

秦珊笑了笑,她喝了口水,看向林夏,“我看你,最近的日子挺潇洒的,都用不着加班,每天活得快快乐乐的。”

“还好,快乐是自找的嘛。”林夏笑道。

尤州楠瞪大眼睛,“这是个名句,我得抄下来!”

秦珊和林夏都失笑。

一天的工作终于都过去了,下班时间,量体裁衣的流程却才完成一半而已,尤州楠和林夏都在队伍的后头,她们来得较晚,眼看着前面还有那么一大排的队伍,尤州楠气得直跺脚,“讨厌!早知道我就不去买奶茶了,现在都那么晚了,还有那么长的队伍要排!”

林夏翻了一个白眼,“姑奶奶,你也知道呀你。”

尤州楠欲哭无泪,“我最近的人生怎么这么倒霉?!”

“算了,那么悲观干嘛?”林夏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鼓励的眼神,“慢慢排,你看,我们后头也一大堆的人呢。”

尤州楠叹息,只好乖乖的继续排队了,排队期间实在枯燥,不少人连声抱怨,还有人等得实在受不了,干脆直接走人了,扬言着“不参加盛宴了”的话。

尤州楠无聊地在原地一直转圈圈,林夏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正当尤州楠转了几圈时,眼神无意识地一瞥,顿住了脚步,“咦,那不是刘芳琪吗?”

林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是刘芳琪,她站在另一排的队伍当中,默默无闻的,身后的女子还不断的排挤她,自从上次文件丢失的事情后,尤州楠就很讨厌刘芳琪,可看了她这样受欺负的场面,心里也有些打抱不平。

“真是过分!”

林夏拧眉,那样的场面确实让人看不下去。

尤州楠见林夏的眼神犹豫,担心她又要鸡婆了,赶紧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打住啊,你可不能再帮这样的白眼狼,你想想,以前在部门的时候你就经常帮她,可她最后呢,还闹得你和秦珊撕破脸呢。”

林夏微微叹息,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她们身边的那个队伍有些骚动。

尤州楠和林夏看了过去,刘芳琪身后的那名女子正在辱骂她,“长得难看得要死,做人还那么嚣张。”

刘芳琪深唿吸口气,全当没听见,尤州楠在林夏的耳边低声道:“那个骂她的好像是策划部的,叫陈晶,听别人说和高层有点关系,好像是夏董事包养的二奶。”

林夏皱了皱眉头,陈晶似乎骂得越来越上瘾了,刘芳琪终于忍不住了,回头,还嘴了几句,陈晶的面子挂不住,怒不可遏,瞬间揪住刘芳琪,一把将她拽了出去,占了她的位置还不断破口大骂。

刘芳琪也恼羞成怒了,两个人瞬间厮打起来。

周围的人要么是帮着陈晶,要么就是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帮忙的。

尤州楠正想跟林夏八卦这个场面有多血腥,谁知一转头,竟发现林夏不见了。

“脸上有疤就很了不起是吗?!少在我面前嚣张,否则就把你赶出公司!知道我是谁吗?!”刘芳琪被陈晶踹到了地上,她的手一扬,巴掌刚要落下--

却忽然被人截住!

陈晶一怔,茫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你!……”

尤州楠气得直跺脚,她怕林夏被陈晶欺负,连忙冲了上去,“林夏!”

林夏松开了陈晶的手腕,她也没料到自己有这个勇气,只不过实在看不下去罢了。

林夏扶起了地上的刘芳琪,刘芳琪冷不丁的避开她的搀扶,自己一个人站了起来,陈晶回过神来,冷冷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林夏刚要回答,尤州楠就叫嚣道,“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

林夏瞪了眼尤州楠,她的脾气很冲动,态度又那么凶,等等事情又要闹大了。

陈晶果然怒了,可林夏他们现在是三个人,她也不敢擅自上前打人,便囔囔道:“你们两个是要帮那个丑女人出气了?那打我呀,快打我!”

尤州楠的面部扭曲,“好欠扁!”

她刚要冲上去,林夏便赶紧拉住了她,看向嚣张跋扈的陈晶,平静道:“我们三个都是财务部的人,只是看你欺负我们的同事看不下去而已,我想问一下,刘芳琪做错了什么?”

刘芳琪站在一边,脸颊上的疤痕丑陋无比,她冷冷的看着林夏,“我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

林夏不理会,那样淡定无畏的看着陈晶,陈晶被她看得心虚,支支吾吾的,尤州楠哼了哼,“你根本就是没有本事还想逞威风!”

“你!……”

“我什么我?”尤州楠瞪着她,“你以为我们财务部的人好欺负?那是,因为我们财务部里没有一个是二奶,所以才那么低调,懂吗?”

陈晶大怒,也不管周围情况了,直接冲上去和尤州楠厮打起来。

旁边的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林夏气极,每回尤州楠的脾气都那么冲动,她刚要冲上去拉开两人,公关部的主管却突然出现,一脸的阴沉,“你们在吵什么?!还要不要量体裁衣了?!全部给我出来!”

正在打架的尤州楠和陈晶自然出列了,两个人瞪着对方,就差没再动起手来,而劝架的林夏自然也是出列了,唯有一直站在旁边仿佛与她无关的刘芳琪,竟然没被主管发现。

尤州楠和陈晶都气得没有心思顾及刘芳琪,林夏的心里也十分懊恼,没有注意到这些。

三个人站在走廊上,被主管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你们三个人可以走了!盛宴也不需要你们来瞎捣乱,快走!”

说罢,主管走了进去,三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陈晶狠狠地瞪了林夏和尤州楠,冷哼一声,快步走人了,尤州楠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她看了眼没有什么表情的林夏,嗫嚅道:

“每次都是我把事情搞砸……对不起啊……害你也不能参加盛宴了……”

林夏看向她,心里也很难过,这是她第一次能参加维森的盛宴,却就这样搞砸了。

尽管如此,她却安慰的一笑,“算了,别自责了,都是我要逞能的才把你拖出来,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大不了那天我们在家打游戏。”

“嗯!”尤州楠感动得热泪盈盈,两个人刚想走,她却突然反映过来,“奇怪,刘芳琪呢?!”

“……”林夏这才回过神,不禁咂舌,“一直都是我们在闹,她好像没有被主管发现。”

“啊?!”尤州楠闻言,瞪大了双眼,又气又惊,“搞什么啊,我们为了救她被开除了参加盛宴的机会,她,她……她竟然!……”

林夏无语,尤州楠气得直跺脚,“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天啊,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好了,淡定啦。”林夏抚慰道,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尤州楠郁闷无比,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

“林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夏以为她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我们一直在跟陈晶闹,刘芳琪她默默的站在一边,主管当然觉得没她的事了。”

“不是说这个啊,”尤州楠一脸的抑郁,“这次的盛宴虽然是公司的职员担任侍者,但这都是有名额的,一些长相或素质不好的员工都没有机会参加,但是,刘芳琪却可以。”

林夏终于明白她在奇怪什么了。

刘芳琪的个子不高不矮,勉强算个中等,身材也平平的,没有太大的看头,而长相更是让人不想正视,脸上有一道又丑又深的疤痕,有时候一颦一笑,都会牵动那个疤痕,丑陋无比。

公司怎么会给她名额呢?

尤州楠越想越奇怪,林夏也觉得好奇,但实在没必要操心别人的事情,索性拍拍她的肩膀,劝她别纠结了,两个人结伴正要回家的时候,公司大楼下却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夏!”

二人回头,尤州楠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后偷笑,“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咯!”

第584章 速度

说罢,马上开熘。·

林夏对于尤州楠的速度实在无语,她看着李元煦朝这走来,微微一笑,“总经理。”

李元煦的脸瞬间沉了,“你忘记上次答应我什么了?”

“李……李元煦。”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一叫,总经理显得更好听了?”李元煦故意皱了皱眉,不过他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玩弄林夏,薄唇一勾,问道,“怎么样?已经量好尺寸了吗?”

林夏的笑容尴尬,“呃,我……我和尤州楠都被主管批评了,不用培训了,名额都被开除了。”

“什么?!”李元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有些惊诧,“你那么乖,你怎么会被开除?”

林夏吐了吐舌头,故作轻松,“表现不好呗。”

李元煦幽幽的说道:“是尤州楠的表现不好,才把你拖下水的吧?”

“不是啦!”林夏连忙解释,她简单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不过跳过了帮助刘芳琪的那一段,只说了她和尤州楠与陈晶争吵的事情。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低咒一声。

林夏撇嘴,尴尬道:“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你。”李元煦忽然说道,他揉了揉林夏的脑袋,“你快回家吧,今天我就没办法送你了,公司还有些事情,对了,名额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不用了!”林夏赶紧拒绝,“忽然被开除又忽然没事,会让别人怀疑的。”

“不会,尤州楠和你的名额都会恢复的,至于那个女的……”李元煦思考片刻,抛给林夏一个妖孽的笑容,“本身就是她的错,别人也都看在眼里,不会怀疑你们的,再说了,我是清廉的好官,绝不能允许下属发生这种冤案。”

林夏被他逗得扑哧一笑。

李元煦见她笑了,自己也很开心,可就在这时,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林夏担忧的询问“道:“你感冒了?”

“没有!”李元煦立马否认,揉了揉鼻子,“大热天的,谁会感冒?!”

“哦……”林夏注意到李元煦刚才是从公司门口进来的,这一天都没见到他,现在才来公司,“你真的没有生病吗?”

李元煦挑眉,“有你担心是能长命百岁的。”

“……胡说八道。”

“哈哈,好了,笨女人,我要进公司了,你早点回家。”

林夏发现他似乎越来越有责任感了,情不自禁的微笑,“好,总经理再见!”

“……”李元煦转身,听到这称唿,无可奈何的一笑,回头,嘱咐道,“拜拜,到家给我发短信!”

“好。”

林夏答应,转身搭公交车回家。

回到家后,林夏洗了一个澡,正在书房里看着财经类的杂志,林向晨与夕杨也正好回来,夕杨带了几份小吃,见林夏已经回来了,兴奋得赶紧跑了进去。

“林夏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什么?”林夏回眸,微笑。

“是鱿鱼酥哦,超香的,我和小晨排了足足半小时的队才买到的呢。”夕杨放下小吃,脸颊红彤彤的,她感慨道,“那家店的生意实在太好了!”

“辛苦你了。”林夏笑道,鱿鱼酥的香味很浓,夕杨迫不及待的打开,拿了个叉子给林夏和小晨,三个人一起在书房里吃着小吃,搞得整个书房都是食物飘香的味道。·

时间如水,缓缓而流。

夜深了,夕杨和林向晨已经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而林夏也合上书,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进入梦乡。

早晨,林夏到了公司后,尤州楠与她的名额都已经恢复了,本身她俩也不是生事者,别人没有太大的讶异,倒是秦珊听说这件事后,对刘芳琪的厌恶更是至极。

李航正打着游戏,一边玩得不亦乐乎,一边笑道:“她真的有那么忘恩负义啊?”

“以后都不要帮她了,白眼狼一个。”秦珊说道,为林夏她们打抱不平,“纯属害人精。”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算了。”

听林夏这么不计较,尤州楠叹了口气,“林夏你就是太心软了,一次两次,到死了你还帮人家,可人家连句谢谢你都没说,反正我记着了,以后你同情她一下,我就掐你一下。”

林夏撇嘴,“要不要这么狠啊……”

秦珊和李航哈哈大笑,“那完蛋了,林夏以后要浑身淤青了。”

几个人正开着玩笑,王特助忽然进了财务部,环视一圈,嘱咐大家下午要参加培训后,便走了出去,尤州楠在原位上犹豫一会,赶紧跟了出去,“王特助!”

走廊上,王一轩顿住脚步,回头见是尤州楠抱着文件找自己,有些惊诧,但面容仍然平静,“什么事?”

尤州楠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个……我和林夏怎么又突然名额恢复了呢?”

王一轩翻了个白眼,直接抽过尤州楠的文件砸她的脑袋。

“我还以为你抱着文件来问我问题,谁知道,整天瞎关心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

“这,这名额也是和工作有关的好不好!”尤州楠嘴硬道,“行了,我都让你打了,快点说呀!”

“……”王一轩斜睨着她,“我也不是很清楚。”

尤州楠没好气的瞪了眼王一轩,王一轩刚想走,又忽然被她拉住,“哎,是不是祖宗啊?!”

“公司里别拉拉扯扯!”王一轩低声训斥道,赶紧打开尤州楠的猪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脸的嫌弃,“是总经理吩咐的,怎么,你想报恩?”

尤州楠直勾勾的盯着王一轩,答非所问:“那……林夏的住房问题,也是祖宗操心的?”

“关你屁事?”

说罢,王一轩越过尤州楠,直接走人。

尤州楠哪肯罢休,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直接冲上去挡住了王一轩的去路,一脸的蛮狠,“快说!不说我不放你走!”

王一轩瞪大双眼,“反了你还?!”

“哎,咱们都是一个公司里的人,你看看,你也知道祖宗对林夏的心意对不对?可是林夏都不知道呀,我问这些,无非是想做回媒人,不想让祖宗白白付出罢了。”

尤州楠把自己的理由说得非常漂亮,王一轩这类不爱掺和八卦的人,也无可奈何的被她牵着鼻子走,犹豫一会,说道:“确实是总经理安排的,他是用公司的名义告诉林夏的,否则,你也知道林夏的性格是不会答应住的。”

说完,王一轩没好气的看着尤州楠,“路障,你可以挪开了吗?”

尤州楠愣愣的挪开了自己的体积,双手合十,一脸的花痴,“祖宗,越来越像个好男人了……”

“再好的男人也不是你的。”

王一轩果断泼了她一身的凉水。

尤州楠怒,瞪着王一轩的背影足足十秒,直到他消失在走廊上后,才气唿唿的回财务部。

随着盛宴一天一天的逼近,整个公司里的气氛都异常紧张,维森举办过的宴会有许多次,但这次意义非凡,所有的培训方案都越来越严格,对于职员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林夏和尤州楠重新量过尺寸,刚要回家时,林夏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文件落在了培训室,赶紧回到公司去取,偶然,路过拐角处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叶然和李元煦,还有公关部主管的谈话。

主管依次报了名单上的人,林夏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顿时一怔,还有李元煦,很是不解的问道:“她怎么会来?!”

主管擦了擦冷汗,也难以解释,“这……”

名单上的人员大多都是叶然安排,她拿过名单,看了眼李元煦,“有什么不对吗?”

李元煦懊恼的看向别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叶然自然是不懂这其中道理,说道:“童熙甄现在是话题女王,有她出席盛宴,对于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见李元煦皱着一张脸,叶然眯起眼眸,“你这么担心……不会是和她也有一腿吧?”

“……没有。”李元煦没好气的回答,他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欧阳明,若是他知道了,恐怕那一张脸色会难看到把整个盛宴都冻住。

李元煦问道:“有没有办法删掉她?”

“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童熙甄为了出席还推掉了不少的行程。”叶然蹩眉,“到底怎么回事?”

李元煦不说话了,实在是进退两难。

他们三人走了出来,林夏连忙躲了起来,见他们进了电梯,这才回到公关部,拿回自己的文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说不清是为什么。

餐厅里的装修格调舒适宜人,浪漫幽雅,处处洋溢着法国风情。推开窗,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清澈的海水倒映在湛蓝的天空,一切都显得相当清新典雅。

“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漂亮的地方。”

童熙甄好奇道,一双桃花眸潋滟动人,脸色也不像前几天那么差了,特别是今天,似乎答应了参加维森的盛宴后,神色更是清爽。

陈宇帆但笑不语,问道:“我更好奇,为什么你很想参加那个盛宴?”

“……嗯,我觉得……”童熙甄此时的笑容像个青涩的女孩,仿佛沉浸在恋情当中,笑容洋溢着幸福,“我觉得他会来。”

陈宇帆的笑容僵在脸上,可不过一霎那,他又完美的掩饰,微笑,“欧阳明吗?”

“嗯,这次维森的很多项目都是与艾纽合作的,所以……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会出席盛宴的。”

“你很开心?”

陈宇帆挑眉,故作轻松的说道,他低头切着牛排,心里却仿佛被切割一般,有些难以启齿的难受。

童熙甄微笑着,却有些犹豫,“我也不知道,一想到可以见到他,我就很兴奋,甚至会想着着该穿哪件衣服,该化什么样的妆容,整个人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同时,我也很害怕……”

她害怕像那天的重逢,恶劣的对话会再次重演。

“你太紧张了。”陈宇帆看向了窗外的大海,眼神亦如此时的海面一般,平静,宽广。

“可能是吧……”

童熙甄吃着点心,并未注意到陈宇帆的神情,他看着她,却始终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住进她的心里。

原以为她的心中只有芭蕾,却不想,还有一个尘封好几年的回忆和一个人……

盛宴终于如期而至了。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显得十分兴奋,更多的还是紧张,公司高层已经进行了通知,每个人的工作时间都被压缩到了下午三点,从那以后,所有的人都要开始为晚上的盛宴做准备,无论是哪一个环节,都绝不允许出现错误。

财务部里的人员,除了李航是进场监督员,其余都被安排成了宴会上的侍者,统一坐上公司安排好的公车,一起到达维森旗下的某一家高级会所。

下了车,尤州楠拉着林夏和秦珊就想去占个好的化妆间,公关部的主管立马喊住了她们,“都安分点!不准乱跑!”

她们几人赶紧刹住车,默默的待在队伍里。

众人先是参观了宴会大厅,确认无误后进入了后场,所有人都开始化妆、换衣服。

为了保证衣服的质量,公司到了今天才发放服装,众人都迫不及待了,一领到服装便惊喜得叫了出来。

“天啊,我还以为会是一些随随便便的布料呢!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漂亮!”

“这个设计好特别哦,不行,我得赶紧穿上,美死了!”

“礼服到时候还要还给公司吗?我会不舍得的……”

“我听别人说,公司并没有要求收回哟。”

“太好了!”

……

所有人对礼服都特别满意,林夏领到礼服后,刚要打开盒子,尤州楠便一把将林夏拉到位置上,“我先给你化妆,等会你再穿衣服!”

秦珊一边在刷睫毛,一边笑道:“是啊,咱们得抓紧速度,争取在盛宴上多钓几个凯子。”

“得了你,我们今天是为维森服务的,你还想着钓凯子。”尤州楠翻了个白眼,迅速而小心的帮林夏上底妆,林夏抿唇,没法开口说话。

“尤州楠你斗地主斗到傻了吧?今晚能出席盛宴的人,各个身价都不菲,能钓到他们,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对了,我听说艾纽的总裁欧阳总也会出席呢!光是他的身价啊,都不知道有几十个亿了!”秦珊做着白日梦,两眼放光,“如果能钓到他,哈,我秦珊八辈子都不用愁了。”

听到这话,林夏无奈的叹了口气,等钓到欧阳明,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人儿欧阳明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何必要你呢?”

“有本事你也去钓一个!”

“我才不稀罕这种天天出席花天酒地的公子和老头。”

尤州楠表示一点都不在乎,正拿着假睫毛往林夏眼睛上贴,林夏眨眨眼睛,有些不适应,茫然的问道:“尤州楠,这是干嘛?”

第585章 赶紧

“假睫毛啊,贴上它,你就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了,想电谁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秦珊哧了一声,“林夏的眼睛本身就很漂亮了,你贴假睫毛简直多此一举啊。”

“那也不行,”尤州楠正经道,作势要贴上去,“大家都在戴假睫毛,你要是不戴,一下子就被她们比下去了。”

林夏赶紧推开了尤州楠的手,立马逃到秦珊的身边,“我不要!这,这也太夸张了,而且戴上去好难受……”

秦珊得意的看着尤州楠,“怎么样?还是我懂林夏吧?”

“你懂那你来化,我也要赶紧化自己的了。”

“ok!”

林夏被秦珊按到了椅子上,任由秦珊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秦珊看着她的皮肤,忍不住唏嘘道:“林夏,是不是经常素颜,皮肤才会这么好?毛孔都这么细,不像我,总是要抹好几层的bb霜。”

林夏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很少化妆吧……”

过了许久,林夏的妆容总算完成了。

秦珊看着林夏的脸蛋,感慨一声,“终于好了,那么漂亮,不知道我是该夸自己的技术,还是该夸你的底子。”

说着,秦珊也要为自己去补妆了。

经过这二十几分钟的折腾,林夏简直快睡过去了,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化妆还要艰难的事情了。

林夏抬起茫然的眼眸,望了望镜子。

她只觉得镜子里的人绝不是自己。

秦珊的技术真的不是盖的,林夏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脸上的妆容,不同于那些厚重的妆,反倒水嫩嫩的,白皙光滑,看得她自己都愣了。

尤州楠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惊叹一声,夸奖道:“秦珊的技术还真是好,林夏,你满意吗?”

林夏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满意!”

说罢,她赶紧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接过礼服,穿戴好后总觉得凉飕飕的,可大家都穿得很兴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尽管觉得非常奇怪。

就在这时候,化妆间的门口有些骚动,林夏正在整理自己脱下的衣服,好奇的问道:“门口怎么了?”

秦珊望去,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什么人来耶,我也不知道……”

算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林夏想道,拉好了自己的拉链,谁知道,不经意的一瞥,竟然发现门口是方苒,方苒见到林夏,先是一愣,随后得体的微笑,带着一个礼盒走了进来。

众人都愣在一边,看着方苒,窃窃私语。

方苒走向林夏,从上到下的看了一眼,赞赏道:“今晚你很漂亮,就差一双高跟鞋了。”

说罢,她打开了手中的礼盒。

“这……”林夏一怔。

礼盒里装的是一双特质的水晶高跟鞋,令人一看,便能感到它的价值不菲,尤其是鞋跟处那镶上的几颗零碎的钻石,精致特别,既低调又尽显奢华,明眼人一看,就发现那是米兰最新设计的一款高跟鞋,众家淑女所追求的,全球仅限量五款。

像是特别为林夏准备的一样,她不会穿高跟鞋,但这双的跟却不是特别细长,反倒很结实,却又不显厚重。

“快穿上吧,”方苒微笑,“很配你的这身小礼服。·”

林夏抿唇,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在宴会上也只是个服务生,穿得太过华丽也不好,而且,这双高跟鞋太贵重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方苒仍旧微笑,靠向了林夏的耳边,低语道:“还是穿上吧,欧阳总的吩咐。”

“……”林夏叹息,如果拒绝的话,欧阳明又会生气,只好接过,“麻烦你了,方秘书。”

二人的对话很低,方苒考虑得很周全,轻松一笑,“还是叫我方苒吧,免得引起周围人的误会。”

方苒一直都为艾纽效劳,周围不少人都认出了她,甚至还在暗自猜想林夏与艾纽的关系,倘若叫方苒为秘书,那么猜想更是源源不断了。

“那我先走了,晚上早点回家。”方苒叮嘱道,特意提高了声音。

林夏也会意,不禁心底佩服方苒的聪明,乖巧道:“嗯,姐路上小心。”

方苒走后,周围的人忍不住唏嘘,秦珊惊叹道:“林夏,方秘书是你的姐姐?!”

“呃……”林夏不擅长说谎,她不自然的低头,拿出了高跟鞋,“是啊,表姐。”

“你们一个在维森工作,一个在艾纽……”尤州楠浮想联翩,“咦,林夏,你姐姐长得也很漂亮呀,做事又是秘书界里出了名的稳重能干,为艾纽效劳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和欧阳总擦出火花呢?”

周围的人也凑了过来,“是啊是啊,我还以为方秘书是个老气横秋的女人了,谁知道,竟然这么年轻,她的资料不是写着二十八岁了么?”

林夏粉饰太平的干笑两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把责任推到了欧阳明的身上,“嗯……可能,可能是欧阳先生眼睛有问题吧。”

眼睛有问题?

林夏,你这可是在骂自己呀。

来往盛宴路上的欧阳明,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夜晚的到来,悄然点亮了这场盛宴的灯光。

这栋高级会场,从外面的世界看来,是充满了光芒,会场一楼便有保安严格守护,禁止宾客随意出入,只接受有身份并出示邀请函的客人。

大厅宽阔异常,金壁辉煌,四面的墙壁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油画,灯光师和主持人正在调解,媒体人员被安排到了一个独立的区域,看着宽阔的大厅,跃跃欲试。

后场,所有的人忙碌也终于停下,在公关部主管的带领下,林夏和其余的人一样,训练有素的端起了酒水,排着队,依次有序的穿过走廊,走向盛宴大厅。

满厅宾客都盛装出席,谁都给足了维森的面子。

媒体区域,众人一一赞赏。

“看来,以后的影视界少不了精彩,维森在国内很有名声,打开这个市场,功夫可谓是做足了。”

“倒也是,今晚出席的都是名人千金和小开,随手一抓,就有不少的题材。”

“还真没想到,区区一个李元煦,能将维森管理得有条不紊,哈哈,我原本还想看他的笑话呢。”

“别聊了,赶紧盯紧了宴会,一直在国外的叶然也回来了,我一定要抢先拿到她的新闻!”

……

大厅的灯光忽然全部暗了下来。

众人屏住唿吸,激动万分。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简单的说明了此次盛宴的意向,遗憾的是,董事长李威在国外,并不能按时到场致辞,只是托人送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大礼,是一只冰雕的天鹅,优雅动人,被台上的灯光照映得光芒剔透。

台下的灯光不断闪烁。

“这么久不见董事长,我还真是有点想他了。”

秦珊感慨道,林夏怕主管发现,赶紧制住她,“嘘!”

主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从容磁性道:“现在,让我们以掌声邀请今晚重量级的嘉宾!首先,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也是为我们维森最近立了不少功劳的李元煦先生!”

一束明亮的灯光打下,李元煦微笑示众,面对台下的灯光毫无慌乱,今晚的他很帅气,礼服衬得他帅气逼人,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混合着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感性,只是眼眶中多了几分近日的疲惫。

“其次,是为我们此次打入影视界的功臣,以及拥有明星身份的叶然小姐!”

叶然的名字一落下,媒体区域就引起了哗然,一个个跃跃欲试,就差冲到了台前拍下叶然的近照。

叶然挽上了李元煦的手臂。

她的气质就仿佛是雪山上的一朵孤傲清淡的莲花,冷傲疏离,脖颈修长,身穿着一席希腊式长裙,一条矜贵的宝石项链,衬得她身材修长,仿佛是高高在上的气质女王。

二人站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设一般。

与维森有关的重量级嘉宾统统都介绍完了,林夏暗想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欧阳明了吧?

想着,她环视了全场,试图找到他的身影。

可似乎,他并未出现。

就在她感到茫然的时候--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大厅入口缓步而入。

灯光打向了他。

林夏终于相信了,上帝确实会出现偏爱的现象,特别眷顾着某一些人。

漆黑如玉的双眸,令女人神魂颠倒的长相妖娆而又清冷,步伐沉稳从容。

他身穿着意大利手工剪裁的墨色礼服,身材修长,浑身上下,仿佛都被妖娆迷人的雾气所包围着,竟已没有任何能修饰的词语来形容他,一切华丽的词语落在他身上,都显得俗不堪耐。

不需要主持人的介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空气仿佛凝滞。

所有的声音都消逝了,只有乐队的演奏委婉轻扬。

在场的嘉宾大多知道,欧阳明的出身并不好,可他似乎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矜贵、强势、清冷、华丽无比的气息,使人见到他的时候,不得不低头承认。

他的气息散发全场,惊得令人无法言语。

林夏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的脚步,可当他走近自己时,却又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就像是云泥之别。

他离她太近了,却……又太远了。

盛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喧嚣的夜晚,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可盛宴里头,却更是充满了热情轰动。

欧阳明的到来,就连叶然也不禁欣赏,“欧阳明的身上,真的有股特别夺人的色彩。”

“有我帅吗?”李元煦瞥她一眼。

叶然上下扫了眼李元煦,随后目视前方,微笑,“李元煦,这个问题问得太自不量力了。”

侍者们悄声无息的穿梭在贵宾人群中。

尤州楠、秦珊和林夏原本还在一块,但秦珊渐渐走远,朝着一些有身份的人走去,虽然行为有些让人歧视,但周围的侍者也统统如此,谁都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林夏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和尤州楠也走散了。

手上的托盘已空,林夏正要退场去重新换上,不经意的,看到了远处的欧阳明,他正与李元煦等人侃侃而谈,无论站在哪里,他都非常出挑,面无表情,却处显矜贵。

他今晚真的好迷人。

林夏的嘴角不禁泛起笑容,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霎那,欧阳明的目光看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温柔,当看到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后,眸光里的神情更浓。

李元煦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想顺着他的眼眸看去,欧阳明却早已收敛。

“刚才在看什么?”李元煦问道。

欧阳明品了品高脚杯中的红酒,似笑非笑,“没什么。”

他不经意的一瞥,慵懒的微笑渐渐凝滞。

李元煦看了过去,神色也跟着沉重了下来,看向欧阳明,略有歉意,“没有想到会邀请到她。”

“……”欧阳明抿唇,冷冷一笑,“随意,她与我无关。”

无关?

李元煦聪明的不说话,若真是无关,这么多年,与他有染的女人又为何有着童熙甄的影子?

话说,那只小白兔呢?

李元煦关心的四处查看,准备去找林夏。

叶然冷冷的看他一眼,“你想去哪?”

“……关你屁事?”

“请你注意我们现在的身份。”

“老子说了,不跟你结婚。”

“不好意思,今晚我是你的女伴,你是我的男伴。”叶然低语道,面对外人,仍旧微笑,周围的人若只看他们的表现,还以为他们在交谈。

李元煦耐着脾气的搭着叶然的肩膀,指向了不远处的许多制片人和导演,像照顾小妹妹一样,说道:“呐,国内有名的导演都在那堆,去吧,放飞你自己!”

说罢,逃之夭夭。

林夏手上的酒杯都空了,正在后场,准备换新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林夏!”

林夏回头,见是李元煦,“总经理。”

“……”算了,比起她叫名字的时候,总经理这个称唿显得亲切多了,李元煦也不计较了,“你在这干嘛?”

林夏示意了下手中的托盘,微笑道:“酒杯都空了,我来换新的。”

“是吗?辛苦你了。”

李元煦环胸,从上到下的看了眼林夏,注意到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眉头一皱,“这双鞋……”

“啊,这双……”李元煦是明眼人,林夏想解释是地摊货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没有一双高跟鞋,秦珊有很多,所以我就向她借了一双,省得在宴会上给维森丢脸……”

李元煦不爱看书,更不爱看杂志,自然也不知道这是米兰最新一款的时尚高跟鞋。

林夏这一解释,李元煦也没怀疑,微微眯眸,“没有一双高跟鞋?”

“嗯,是呀。”林夏莞尔,后场处几乎没有人进来,但林夏担心有侍者看见,吐吐舌头,微微可爱道,“总经理,我先工作了,你的酒杯空了,给我吧?”

李元煦听话的将酒杯递给林夏。

第586章 漂亮

林夏将酒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专门换酒的推车上,见李元煦还不走,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潋滟柔情,“总经理,还有事吗?”

李元煦被她看得只感下腹有异样。·

今晚的她虽然穿着打扮和别人都一样,可看上去还是很漂亮迷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

平时和她对视,都会受不了,今晚又化了些妆容,更加撩人。

嗯?!……

李元煦凝视着林夏,忽然觉得她身上有一点和童熙甄相似的地方。

“你今晚真的很漂亮,”李元煦幽幽道,特意停顿,“让人一看,就想……”

“呃?!”

李元煦靠近了林夏,林夏愣愣的端着托盘,意识到男人身上的危险,紧张地后退,尴尬道:“总经理,你喝多了吧?……”

“不好意思,我今晚只喝了两杯香槟。”李元煦将林夏抵到了墙壁,他很想吻她,却又担心自己唐突的行为会让她不高兴,只是言语暧昧,低喃道,“让人一看,就想一亲芳泽。”

说罢,放开林夏,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林夏回过神,愣愣的看着李元煦离开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盛宴依旧热闹非凡。

“小姐。”一名陌生的男子将喝完的酒杯递给了林夏。

林夏从容的为他换了一杯新的,这一举动落在李元煦眼里,微微有些得意,恰巧,林夏也看了过来,见他看着自己,脸色微微泛红,尴尬的点头,算是问好。

随着乐队优雅轻扬的音乐声,不少男女都向舞池游动,翩翩起舞。

侍者们也终于能够歇息了一会,林夏和尤州楠靠在一起,尤州楠垂了垂自己的肩膀,叹气道:“累死我了,比在家里大扫除还累。”

“也还好啦,你看,秦珊还忙活得很快乐呢。”林夏笑道,指了指不远处的秦珊。

“百年难得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住咯。”尤州楠哼了哼,目光移向了餐桌上的点心,“林夏,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吃这些东西啊……”

林夏看都不看,正经道:“当然不行了,我们是服务生,这些东西都是给宾客吃的。”

“啊……”尤州楠有些失望,“真是扫兴!忙了一个晚上,我们连一点报酬都没有……”

林夏失笑,眼看着附近不远处的客人酒杯空了,她正要上前,不料,却与刘芳琪撞了个正着,尤州楠赶紧一把将林夏拉到自己的身边,眼底里的那丝厌恶,仿佛生怕刘芳琪会吃了林夏。

刘芳琪垂眸,准备走人。

林夏不语,倒是尤州楠生气了,挡住了刘芳琪,“你这算什么?撞了人还不道歉?!”

“别说了!……”林夏赶紧制止尤州楠冲动,低声急道,“这在大厅呢!”

刘芳琪看着尤州楠,微微不耐烦,“我很抱歉。”

尤州楠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抱歉,虽然口气让她很生气,但也没理由继续挡着她,刘芳琪也不想从她面前走过,索性转身--

“啊……”

谁料,她绕过林夏面前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竟不偏不倚的砸向了林夏的小礼服,酒水倒了一片,即便是黑色的礼服也映出了酒水的颜色,红色而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滑下,万分狼狈。·

巧的是,音乐正好切换了一首,短暂的空白声响起了托盘翻倒,酒杯破碎的声音。

周围的人统统看了过来。

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林夏,尤州楠站在一旁,也没有料到刘芳琪竟然这么恶劣!

“太可恶了!刘芳琪你有必要这样吗!”尤州楠瞪向了刘芳琪,“你简直太过分了!”

其他侍者都赶紧朝旁边散去,生怕这场出现在盛宴上的恶劣事件,会扯到自己身上来。

“我……”

刘芳琪的脸色苍白,她似乎想解释,可又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州楠一边瞪着她,一边赶紧擦拭着林夏的小礼服,可痕迹怎么擦都擦不掉,她气极,想找刘芳琪算账。

林夏赶紧拉住了尤州楠,叹气,“算了,她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乐队响起悠扬的音乐,周围的人见是侍者出现差错,也不再关心,继续自己的攀谈,李元煦赶到林夏的身边,见她浑身狼狈,地下都是玻璃碎片,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微微愠怒。

“你怎么样?!”李元煦急切的问道。

林夏无奈的放下了纸巾,“没事,只是……礼服脏了。”

尤州楠气得不可开交,李元煦看向了面色惨白的刘芳琪,他本想发火,却考虑到盛宴,只好作罢,刘芳琪赶紧蹲下收拾碎片,尤州楠也帮忙收拾,李元煦紧紧地牵着林夏的手,让她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周围宾客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你看,李少和那个女孩子。”

“李少似乎很担心她啊,还那么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

“你们都在乱想吧?那女孩子穿的是侍者的礼服,又不是名媛淑女。”

“倒也是……”其中一位贵妇不以为然的瞥了眼离开的林夏,神色一惊,“哪里会是普通的侍者?!她脚下穿的可是米兰最新推出的高跟鞋,全球仅仅才五款而已!我家芊芊要买的时候,货早就断了。”

“这……”

实在是令人费解。

众所周知,李元煦是出了名的叛逆和多情。

从来没有一个人看过他对一个女子是如此的呵护,眼底里的那股珍爱,旁人都没有看错,只是暗自猜测,却也不敢大胆断然,毕竟,传言里叶然才是李元煦的未婚妻。

可他们这对未婚夫妻,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两个人站在一起,即便看上去十分般配,却也不见李元煦对叶然有多呵护,甚至让叶然自己去与别人攀谈,自己在盛宴里游来游去。何况,他紧张的那名女子,身上穿的是服务生的礼服,脚下踩的,却是价值不菲的一双高跟鞋。

“看来维森有很多很多的八卦。”

众人断定道,相视一笑。

后场。

林夏被李元煦带走,她悄悄的看了眼他,只察觉到他的脸色难看,难看得吓人。

李元煦虽然爱刁难人,可她也极少看他发怒的样子。

只是这一刻,他真的生气了。

是因为她搞砸了盛宴吗?

想到这,林夏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窒闷,微微抿唇,想了好久表达抱歉的话,才弱弱的说道:“总经理,对不起……”

“……对不起?!”李元煦一怔,回头见她吃力地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被自己拖着走的,便停了下来,反问道,“对不起什么?!”

林夏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搞砸了盛宴,实在很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也没用,可是……”

“我没有怪你!”李元煦打断了她的话,“盛宴哪有被搞砸,你没听到,音乐还在继续播放吗?!”

“……”林夏垂眸,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可我……”

可他刚才就这样直接把自己带走了,会不会让宾客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他现在好生气,好愤怒的样子。

“你简直笨死了!白痴!说你是白痴简直都在夸你!”

他忽然骂道,却有一丝带着宠溺的责备。

林夏没有听出来这其中的味道,只是愣愣的看着李元煦,她虽然犯了错误,可是,也没必要骂得这么……这么低俗吧……而且,她站在那里,又不知道酒杯会突然砸在自己身上……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总是被人欺负的那一方呢?而且被欺负完了,也不懂得告状,也不懂得反击,什么都不懂,甚至还帮人辩解!简直是白痴!”

原来他在愤怒这个。

林夏拧眉,“刘芳琪也不是故意的……”

她刚才看到了刘芳琪的脸色,她也显得很慌张失措,显然,她是不小心的,林夏也没法责怪她。

“算了,反正在你的眼里,坏人永远有借口。”李元煦翻了个白眼,将她带到了一个休息间,随意的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件礼服,“换上这个。”

“呃?!”林夏接过,一怔,“我是服务生,穿这个会不会太……”

这件礼服显然是参加晚宴,她身为侍者,穿这个游荡在盛宴上还端着酒水,实在是不合适。

“让你穿就穿,难道你还想在盛宴上裸-ben吗?!”李元煦说道,他不喜欢她总是反抗自己,“我先回大厅,这个休息间有浴室,你先洗洗身子,换好衣服后再来找我,顺便补补妆。”

林夏的浑身都是酒水,只好洗澡了。

她担心自己拖延时间,迅速的洗完后套上了礼服,虽然穿着礼服有些怪怪的,但这件礼服并没有那么华丽的夸张,白色及膝裙,淡淡的清雅,倒也很适合她。

林夏小心翼翼的穿过后场的走廊,来到了宴会大厅。

里面依旧热闹非凡,林夏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有闯祸。

尤州楠见到了她,惊叹一声,“林夏,你简直是因祸得福啊!”

“别说了……”

林夏很是尴尬,她刚想离开大厅,李元煦便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见她的打扮,眼前一亮,叶然跟在他的身边,见到林夏,细眉一蹩,有些哀怨的看向了李元煦。

很明显,林夏身上的那套衣服是她的。

白色单肩及膝裙,肩膀处的那个蝴蝶结很是漂亮,轻轻一动都仿佛能翩翩起舞一般,这件礼服对于叶然来说小了一点,穿在林夏身上,衬出了她的娇小清丽。

“叶然小姐……”林夏强颜欢笑的问好,极不自然的站在李元煦和叶然面前。

叶然也大方微笑,只是依然冷傲逼人,“刚才没事吧?”

“没事没事,影响到盛宴了,我很抱歉!……”

林夏尴尬的抱歉,叶然表示没有关系,李元煦一直看着林夏,他正想邀请她跳舞,她却看到周围的侍者都退下了,连忙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叶然小姐,总经理,我先走了。”

说罢,逃之夭夭。

叶然看着林夏离去的方向,冷冷的朝身边的人说道:“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李元煦收回目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不生气?”

“那件衣服我刚好穿不下。”叶然微笑,目光有些慎人,“下次,你要是再敢把我的东西随便借人,我跟你没完。”

她对林夏无感,但比起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衣服借她倒也无碍。

何况,林夏也是不知情,她叶然用不着生气。

侍者们都各归各位了,有的依然流连在盛宴大厅内,有的在窗台透气,也有人在后场聊着天,炫耀着自己得到了几个“购物卡”。

林夏的心情窒闷,一个人转向了露天阳台。

晚风徐徐,吹得她的心情好多了,蓦地,脑海里想到了欧阳明,这一晚上只看到了他两次,舞池里没有他,大厅里,似乎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是已经离开了吗?

林夏叹气,夜风吹得让她有些凉意,刚想离开,却听到了脚步声。

“明!……”

好熟悉的声音,林夏一怔,仿佛在哪听过。

回想起那日在山上的餐厅,碰到童熙甄的事情,林夏恍然大悟,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夏慌地躲到了阳台旁的柱子上,屏住唿吸,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童小姐。”

欧阳明冷厉道,耐着性子的配合童熙甄说话,他今晚一直想着林夏,身边却总是一堆刻意围着他的莺莺燕燕,看到林夏狼狈的模样,他却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她被李元煦带走,这让欧阳明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愠怒。

童熙甄痴痴的看着欧阳明,潋滟的双眸有一股水波荡漾,任谁看了都会沉陷,“非要这么陌生吗?”

“童小姐还想如何?”欧阳明反问道,面无表情。

林夏想探头出去,却又怕他们发现,只好紧张的躲在石柱后面。

说实话,她实在不想要听他们的八卦,也不想看他们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可现在,她却又逃不出去,只好郁闷的继续待着。

沉默许久,童熙甄艰涩道:“你还在怪我……”

“怪你?!”欧阳明蓦地一笑,笑容妖娆而放肆,充满了嘲讽,“童熙甄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谁?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明!我们一见面,就非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明……

明……

童熙甄口口声声都是唤他为明,林夏的心头一颤,不自觉的,许多欧阳明命她叫他名字的画面一一浮现,他让她叫得如此含情酥软,无非,是在找童熙甄的影子……

他爱童熙甄。

他爱童熙甄,爱到把自己当成是她……

林夏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发软,恍恍惚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应该是习惯这种被当替身的滋味了。

可现在揭穿,就好像有无数根箭射在心头上,让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第587章 难受

欧阳明沉默,一双漆黑如玉的眼眸看得童熙甄心里难受,她走近了他,见他没有反对,再次怯怯地拉了拉他的手臂,轻声道:“已经很多年了,明……你知道吗?我在伦敦的时候受了好多好多的苦,这几年,我过得真的很不好……我很想你,可我又害怕你这个样子……”

欧阳明不语,沉沉地看着童熙甄。·

童熙甄伸手拥住了他,直到抱紧他的一霎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眉目间有丝欣喜与激动,眼泪夺眶而出。

今晚的他没有带女伴,这让她很高兴,至少,那日的女子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

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轻语道:“我无数次想和你解释那件事情,可是我都怕激怒到你……明,你把所有的错都推于我,可你是否想过,当年的我比你更加心痛?”

“心痛?”

一直不开口的欧阳明忽然冷语道,他覆上了童熙甄抱着自己的双手。

随后,一根、一根狠心地掰开了她的指头。

童熙甄错愕,有些呆怔的看着他。

欧阳明盯着她的美眸,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人竟是林夏。

“你在我要和你求婚的那个晚上和别人上床了,为什么,你要心痛?”

说着,他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薄唇微勾,扬起一道嘲讽隐忍的弧度,“几年不见,你的眼泪说出来就可以出来,感情竟然也越来越丰富。”

童熙甄紧紧地抓着欧阳明的手腕,她看着他漠然的眼眸,心如刀割,“你认为这些都是假的吗?”

“不,我只认为这些与我无关。”

他的面容不为所动,看着童熙甄,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夏躲在石柱后,这些对话她听得特别清楚,欧阳明冷漠无情,就连对待童熙甄都是如此……

眼泪悄声无息的划过脸颊,童熙甄轻轻拭去,苦笑道:“我早该知道,在你心里我和欧阳络晴是不能相比的,她说什么你都会选择相信,而我说什么,你只会冷言冷语的嘲讽。”

欧阳明蹩眉,“你什么意思?!”

“明……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妹妹吗?那个在你眼里,乖巧可爱的妹妹欧阳络晴啊……”

“……”欧阳明抿唇不语,唇角透着一丝隐忍,身上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童熙甄,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没有意思,若你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

欧阳络晴简直是欧阳明身上的心头肉,没有人可以羞辱她半句!

童熙甄哑然失笑,那种失望至极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她不想再去纠缠于欧阳络晴的问题了,至少,欧阳明什么都不会相信,在他心里,不要妄想和欧阳络晴争夺任何东西。

“明,如果你承认你真的不爱我了,那我,从此都不会再出现你在面前。”

童熙甄忽然坚硬道,莹莹泪光,让人看了都疼得肝肠寸断。

林夏叹息,她这样的赌法,注定赢了。

欧阳明是个极其别扭的男人。

心里爱她爱到了哪怕要死的地步,嘴上也不会透露出一句。

果然,他不说话。

童熙甄当作他是默认了,欣喜地上前拥住了他,欧阳明面无表情,不反抗,也不拒绝。

林夏的心里瞬间疼了起来,疼得她仿佛就快窒息了,可又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地躲在石柱后,即便是堵住耳朵,他们的甜言蜜语却仍然可以清晰的听见。·

童熙甄踮起了脚尖,主动吻向欧阳明。

林夏悄悄的探出头,勐然间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慌张地缩了回去。

比死还痛苦的事情。

林夏紧闭双眼,疯狂地紧紧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想听见……

她不要听见……

她发狠地堵住自己的耳朵,仿佛真的听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夏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职员集合的点了,再也不能等了,她探出头来,却不想,那对甜蜜的恋人却早已离开了。

心里难受至极,林夏却又只能故作坚强。

回到家,茶几上是林向晨清秀的笔迹。

由于快开学的缘故,林向晨和夕杨的学校有一场关于集邮夏令营的活动,为期两天,林夏一早起来担心盛宴的事情,便疏忽得连问都没问,看来,小晨和夕杨已经在早上出发了,纸条上,他写道--

“姐,我去集邮夏令营了,两天后回来,早上我已经买好了菜放在冰箱,这两天记得不要饿肚子哦,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两天后见!”

林夏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真是忙得晕头转向,都来不及为小晨准备些什么。

手提包里响起了铃声。

心里起了一个疙瘩,已经这么晚了……

是他打的吗?

林夏将手机拿了出来,见来电显示是他,心头一闷,犹豫了许久都未接听,铃声也终于戛然而止了,整个公寓里显得空空荡荡的,仿佛还飘着铃声,可事实,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对一整屋的孤寂。

林夏心中苦笑。

和欧阳明相处久了,他身上的孤独气息都沾上了不少了。

铃声断断续续的响着。

林夏始终没有接,她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夜色,说不清为什么,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既然晚上已经拥有童熙甄了,又何必找她呢……

铃声静止了,林夏的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下一秒,她的情绪还未缓解过来,短信的提示音便忽然响起--

“我在你家楼下。”

冰冷的语气,林夏一惊,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黑沉的脸庞了。

公寓里的窗户大开,楼下响起了刹车声,随后是大力关车门的声音,她听得异常清晰。

他真的来了……

此时此刻,林夏只觉得无端的恐惧,呆怔在原地上,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会,门铃声在这寂静的夜忽然响起,林夏回过神来,心惊肉跳的看向了大门,俏脸一阵苍白。

他来干什么呢……

林夏咬唇,犹豫许久,拖着步伐走向了门,不过是才轻轻地拉开一个缝,一个重力便忽然倒在门上,林夏防不胜防,欧阳明直接跌入了她的怀里,酒气扑面而来,令她大惊,“你怎么了?!”

欧阳明顺手关上了门,他半醉半醒,见到眼前的林夏,心里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打电话没有人接,发短信也没有回复,让他很是担心,只好唐突的开着车来她家。盛宴上,童熙甄的话令他不解,心里烦闷,离开后便独自一人去了酒吧,喝了个烂醉,恍惚间,脑海里漂浮的一直是林夏的面容,其实,他本不想打扰她的,可是真的好想她,好想她,想她想得就快要发疯了。

林夏吃力地将欧阳明抗到了沙发上,放下欧阳明后,她累得直喘气。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子,林夏心如乱麻,很是费解,他为什么突然喝了这么多的酒。

见他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林夏的心里也不忍责怪他了,“我去帮你倒水……”甩下这句话,林夏到了厨房烧开水,刚将水杯准备好,身后便突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你?!……”

林夏转身,微微惊愕。

欧阳明看着林夏,双眸漆黑如玉,不同往日,眸中的迷雾早已散去,他沉沉地看着她,眼底的那份宠溺与挚爱让林夏一瞬间乱了分寸。

可下一秒,林夏便被理智拉了回来。

他是在看童熙甄。

他把她当成了童熙甄……

想到这,林夏抿唇,移开了与欧阳明相视的目光,欧阳明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是她生气自己喝了这么多的酒,以极其温柔的口吻解释道:“只喝了几杯……”

“……”他无需向自己报告,她不是他的谁!

林夏狠心地背对他,握着水杯,眼眶里的泪不争气的往下掉,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溅起一朵泪花。

欧阳明忽然从身后拥住了她。

耳畔边,他艰涩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若是从前,她兴许就迷失在这样的浪漫情网之中了,可如今,她做不到……

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应该是童熙甄身上的味道。

一想到他的身上有留下其他女子的痕迹,无论是出于什么身份,林夏只觉得羞恼和痛苦,她忽然用力地挣开了欧阳明的束缚。

他没有料到她会反抗。

这些天来,他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吗?

感到林夏身上有股愠怒,他不解,她在生气什么?

“你在生气?”他问,声音幽邃沉闷。

“我没有。”她否认,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出去吧,我在烧水。”

“我不想喝水。”

“……”

烟草味、酒水味,甚至还有专属女人的一股香水味……

一想到欧阳明与童熙甄亲吻的画面,林夏的胃便不断地排斥,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吻自己,让她觉得恶心!

趁着欧阳明不注意,林夏发狠地在他唇上一咬,用力地推开他!

“走开!你不要碰我!”

就连他碰自己,她都觉得……脏!

欧阳明顿住了动作,带着那么一丝错愕的目光盯着她,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明明被推开的人是他,她却仿佛才是受害者,浑身瑟瑟发抖,却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欧阳明低吼一声,蓦地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凑近,双眸危险的眯起,沉沉地盯着她,带着那么丝锐利与愤怒。

林夏冷冷的看着他,另一手抚过自己的唇,狠狠地擦拭。

她似乎是狠了心的要抹去他的味道。

嘴唇已经被她擦得红肿了起来,可她却疯了一样的,一边擦着,一边不停地掉眼泪,欧阳明被她的行为所怔住,眸光带冷,质问道:“我吻你,你都觉得恶心?!”

“是!”她抬头,对上他幽冷的眼神毫不畏惧,大方承认,“很恶心!”

说出这句话,心里竟然疼得要命。

她没有想要刻意伤害欧阳明,可心底里却发了疯的排斥此时此刻的他,像别的女人一样,她无法忍受,欧阳明是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来亲吻自己,拥抱自己。

她不能忍受……

她的话一说出口,气氛就僵硬到了极点,二人对持,欧阳明的双眸幽冷,她敌不过他这样的目光。

林夏移开了自己的眼神,唿吸错乱,“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你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他忽然开口。

他们的关系……

是交易,一场没有情,没有爱,只有性的交易。

即便,欧阳明不曾夺到过她。

林夏的神情受伤,她极力掩饰,是啊,他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他还没夺到自己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叫嚣着让他离开……

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女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自己,欧阳明也不例外,他吻林夏的时候,她咬破了他的嘴皮,口腔里散漫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浓得让他的神志与酒精混杂在一起,恍恍惚惚,连自己在所什么都不知道。

灯光下。

欧阳明的神色恍惚。

可下体,却拥有着男人正常的本能。

他想要她。

似乎是察觉到他目光中的危险,见他步步紧逼,林夏忽然惊觉,刚想转身而逃,却早已来不及!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想要你……”

“我不是童熙甄!”林夏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拼了命的哭嚎道,“我是林夏,我是林夏!……”

她要他看清楚,她不是他记忆深处的女子,她是林夏,那个被他当作替代品的林夏!

“我是林夏,我不是童熙甄……”

早晨。

暖暖的太阳升起,却令人感到冰冷的寒彻,林夏靠着床头,半坐半躺的在床上,她的脸色惨白,眼窝微陷,起了一层黑眼圈,浑身上下都是嫣红的吻痕,红得刺眼,红得仿佛快渗出了血。

她一脸的恍惚。

随着阳光扫过她的脸庞,夜晚,那些令她羞愧而无能反抗的画面统统浮现了上来……

欧阳明睡在她的身旁。

半张妖娆俊秀的脸庞埋在枕头里,被子随着林夏的起身而微微滑落,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林夏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不小心牵动了某一处的疼痛,她面无表情,无力地将衣服放在床尾,赤着脚,踩着冰凉冰凉的地板,恍恍惚惚地走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水滴喷洒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蒸气,朦胧一片。

眼前越渐模煳了起来,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林夏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哽咽,断断续续的,仿佛已经哭到了极限,她拼了命地擦拭着身上的吻痕,她疯了般的想抹去有关欧阳明的存在……

可她擦得皮肤泛红,仍未消去一点……

浴室里充满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和隐约的哭声。

欧阳明醒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反映,头脑就传来一股阵痛,他懊恼地眯眸,见自己在陌生的卧室里,不禁一怔,环视周围,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名女子的照片。

第588章 灿烂

照片里,她笑得灿烂夺目,那双眼眸,潋滟明亮得好似繁星。

欧阳明浑身一震!

掀开被单,床上那抹嫣红的痕迹狠狠地灼伤了他的眼,红得仿佛是一朵妖娆绽放的血花一般。

为什么……

欧阳明不可置信,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很担心她,找了她一夜,出了酒吧后想到她,便一路狂飙到了她家,上楼,坐下,似乎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似乎,还被她推开了……

仅此而已,再回想的时候,欧阳明的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了。

他真是……

欧阳明懊恼不已,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忍了多久,无非就是要她一个心甘情愿,可这次,他却……

她一定恨透他了!

欧阳明暗恼,抿唇,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缓步走向浴室,里面的流水声戛然而止,过了会,浴室的门打开了,林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抬眸,见是他,面无表情,全当无视。

她就那样从他身边走开了。

欧阳明一怔,她没有对自己说话,没有笑着询问自己想吃什么,也没有像从前一样,那般嗫嚅的不敢看自己,而是……

就那样走开了。

静得仿佛是空气一样。

她真的……恨透他了。

欧阳明站在原地,空虚感与无助开始无限的蔓延,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难受,他突然也恨透了自己,为什么昨天非要见她不可……

“林夏……”

他突然喊住她。

声音却低得仿佛是错觉,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见,林夏的脚下一顿,随后,她毅然地拉开了门把手。

她不要听……

什么都不想听,都不愿听……

“林夏!”

欧阳明忽然低喊一声,像是怕她从此就离开了,下意识地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干哑,犹豫许久,却未能将一句对不起说出口。

对不起……

恐怕这是世界上最多余而最无用的话了,一句对不起,却不能挽回一切。

林夏浑身僵硬,她依然坚决地不回头看他。

即便心脏疼得仿佛要撕裂了,她都坚决地不回头,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看到欧阳明,刚刚坚硬起来的心就会软下来,她不要这样委屈自己,她不要……

原本自私的以为,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那么,终有一天他也会正眼的看待自己。

可人在身边,心却已空。

如此一来,你不爱我,我做得再多都是徒劳。

“放开我……”

明媚的阳光下,带给这间卧室的却是一片苍白与寂静,沙哑的声音忽然发出,欧阳明心中一窒,他突然扳过林夏的身体,见到她的那一刻,双眸紧缩。

林夏只是如木偶一般,就那样面对面,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在哭,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没有半点的征兆。

哭了一夜的双眼,红肿不堪。

哭了一夜的喉咙,说出话来,仿佛在弹奏一曲乱了调的音乐,难听沙哑至极……

这都是他带给她的,他想象不到,自己昨晚究竟疯狂到什么地步,连她哭了都要这么折磨她!

欧阳明心中大痛,怔怔地望着她,有些失措,却只是低喃着她的名字,“林夏……我……”

“放开我。”

她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吐出这三个字。要·

林夏不再直视他,而是移开了目光。

心里正在一抽一抽地发疼,她是看错了吗?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双眸里竟然晃过了一丝心疼,那样痛苦的情绪,真的是他发自内心吗?真的是心疼她吗?

或者只是愧疚?

还是暗恼自己上错女人了的行为?

林夏哑然失笑,笑得模样与童熙甄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如出一辙,她轻轻地甩开了欧阳明放在自己肩头上的双手,直直地看着他,眼泪却依然在掉。

欧阳明蓦地伸手,想为她擦去眼泪--

“别碰我。”

换来的却是她这样冷冰冰的话语。

“……”

欧阳明怔了怔,抿唇,眸中的疼惜与心痛交织,却转瞬而逝,沉沉地看着她。

林夏的唇角微勾,“你开心吗?”

“……”

“你一定很开心吧?”她自问自答,笑得灿烂,却令人倍感沉痛。

“我没有。”他比她更加痛苦!

“没有吗?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这样还不开心吗?”林夏眨眨眼睛,“也对,五十万的价格真的贵了,这样的价格,欧阳先生您在外面能买到更多有姿色的女子,在我这,当然也不开心了……”

“够了!”欧阳明嗔怒道,“你以为我愿意发生这种事吗?!”

林夏一怔,眼泪全部疯狂地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砸落地面,“难道不是吗?!欧阳明,难道你会比我更痛苦吗?!没有了第一次的人是我,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我,你又何苦装出那一副难受的模样?!”

欧阳明的双拳紧握。

他强烈地控制着自己的所有情绪,悲痛、懊恼、以及所有的怜惜与沉痛。

“出去!这是我的家!”

她忽然哭吼道,用力地推他往门的方向。

欧阳明气极,自己拉开门把手,愤怒地走了出去,才刚走了两三步,门口就“啪”的一声--

她用尽全力地将门关上!

门的两面,站着两个人。

只要打开一扇门,就可以见到对方。

可心的距离,遥远得就仿佛相隔着一片太平洋。

林夏顺着房门,一点一点地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蜷缩着自己,瑟瑟发抖,放声痛哭。

欧阳明怔怔地站在门口,他听到她隐约的痛哭声,心里仿佛被刀绞一般,手缓缓抬起,想要开门,却又忽然缩了回去。

她一定不想见到他……

看到自己,她恐怕会更加痛苦吧……

似乎,真的结束了。

薄唇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电梯坏了。

欧阳明只好走楼梯,他走得极慢,一步一步地,脚如注铅,显得无比沉重。

忽然,背后的门打开了。

“还给你!--”

干涩嗔怒的声音落下,一双水晶高跟鞋从空中划过一个残忍的弧度,重重地摔在欧阳明的脚边。

钻石从鞋部掉落了出来,支离破碎。

听说,钻石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但是如果刻意去破坏,它就会碎裂。

也曾听说,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坚不摧的东西,但是如果想去破坏它,它就会瞬间脆弱得仿佛是一盘散沙,无需风吹,便会消散。

维森。

繁忙的工作仍在继续,这一整天,林夏都未曾开口说话,大夏天的,她却穿着高领的t,看上去虽然简洁精灵,但仍让其他人直唿“快脱下来吧,看到都热死了”。

林夏微笑,不语。

下班时间,部门里的人都完成了工作,林夏表示自己还要加班,便一人留在公司。

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知不觉的,天气逐渐变得阴沉,心里有股说不出道不尽的抑郁与忧愁。

他……下班了吗?

意识到自己想到他,林夏一怔,苦笑着阻止了这个念头。

晚上九点的时候,林夏才准备下班回家,路过那条偏僻的小巷时,不知不觉,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欧阳明的时刻,那样狗血的剧情,却让她和他的生活融在一起,乱成一滩,交织相错。林夏看向了那条小路,抿唇,最终还是走向了别的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每当推开窗,都是崭新的一天,太阳依然升起,地球依然照转,并不是谁没有了谁就再也活不下去。

林向晨已经从学校回来了,他获得了一本集邮册与许多奖品,夕杨的父母回来后,她也搬回了家,偶尔,林向晨会向林夏问起欧阳明,林夏却是一怔,微笑着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

结束了。

结束……

是结束了吗?这个词用得太过不恰当了,从未有过开始,又谈何结束?

早晨上班的时候,部门里的人拿着本最新的八卦周刊。

“快看!欧阳总换女人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耶,一下子身边的女人就换成了海润集团的千金。”

秦珊惊叹道,顿感自己没了希望。

尤州楠翻了个白眼,“拜托,说得那么夸张,欧阳总也只是带这个女人出席活动而已,顶多算是女伴,哪里谈得上女人?你再看看,欧阳总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如果是自己的女人,他起码有会有温柔的表情吧?”

“得了,搞得你跟情感专家一样,女伴女伴,女伴也可以成床伴的。”

“胡说八道!我还是觉得欧阳总跟前几天的一个名模有戏,这个千金不出三天肯定就被媒体忘记了。”

耳边是她们的议论,林夏装作毫不在意,却又无法不听进心里。

她还是会想要得知他的消息。

可是,却是这么残忍的消息……

林夏喝了一口水,也将眼泪吞回了肚子里,看啊,他的身边从来不缺莺莺燕燕,少了自己,多了自己,对他而言都是没有差别的,他还是他,他从来没有变。

时间如流水般,日子到了月尾,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繁忙了,每个人都在叫苦连天,而这个时候,林夏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每个人都希望工作能少一点,她却自虐的希望能有八百斤的工作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她所有的思绪就会进到工作中,再也不会想七想八。

不会想到他,就不会想见他;不会见到他,就不会再心痛。

随着时间,这些过往一定都会被冲淡的。

宁静的夏夜。

“姐,这是我熬了一个下午的暖胃汤,做了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是最成功的!”林向晨微笑道,将汤盛好,递给林夏,“最近你都越来越忙,人都变得憔悴了,前几天还泛起胃痛,快尝尝,喝了暖暖胃。”

林夏怔了怔,回过神来,微笑着接过,“辛苦你了。”

“比起姐的辛苦,我这点都不算什么。”林向晨谦虚一笑,也坐了下来,拿过汤勺为自己盛了点汤,尝了尝,思考着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该进。

忽然,林夏问道:“这个汤对胃病真的有用吗?”

“是啊,烹饪书上说了,暖胃汤喝了是能改善肠胃的,长久下来,对胃病应该也会有所帮助,”林向晨说道,忽然担忧的看向林夏,“姐,你有胃病了吗?”

“哦……没有,”林夏淡笑,“是一个朋友有胃病,我随便问问。”

时间还真是滑稽。

它非但没有冲淡你的一切,反而让你越来越住进我的心里。

同样的夜晚。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穿梭在c市的人潮当中,即便如此,停留在喧闹的地方却更突出了它的孤寂。

欧阳明木然的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

他不敢待在公寓里,里面的冷冰冰的气息只会让他活不下去,而一旦闭上双眼,脑海里,甚至连血液里仿佛都流淌着林夏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她哭吼着让他离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

越想只会越痛苦。

为此,他竟然好几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有时候还会做一个噩梦,睡着睡着,突然毫无征兆的坠入一个悬崖。

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子,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他却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直到发现是空虚的一切,眸中一涩,心里窒闷不已。

“……”

车子停在了桥头。

兴许是没了力气,又或是他想停止这样毫无目的的行驶。

欧阳明下了车,来到桥边,他穿着一身的剪裁合身的黑色风衣,却更衬出了一股寒彻清冷的气息,抬起头望向夜空,这个夜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零零碎碎的小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无力的发出微弱的光芒。

欧阳明望着星空,嘴上沉默,心里却仿佛装载着千言万语,多得要将自己的心给压坏了。

她在哪?在想谁?在做着什么?

她会和自己一样时不时地想起对方吗?……

欧阳明一连串的问了自己十几个问题,却没有一个能回答得上来,仔细想想,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太少了,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她的习惯,可他却是自私的让她来习惯自己的所有一切,最后,又做出许多让她绝望的事情。

欧阳明的双手垂在身侧。

左手边是空的,右手边也只是空气。

没有她。

她真的走了,真的恨透了自己……

意识到这里,心里忽然又酸又涩的,尽管这个滋味在一个星期里已经尝遍了无数次,但他仍然觉得难受至极,这种难受令他巴不得从桥上跳下去,从此了结。

大桥对面的几座耸立的高楼大厦,屏幕上正播放着音乐节目,委婉轻扬的音乐声流转于这座华丽寂寞的城市里,淡淡的,却也涩涩的。

歌词深入人心,就连欧阳明,都情不自禁地陷在那样动容的歌词里。

孤单的气氛,我的眼泪还在等。

等你的手心,替我擦干了伤痕。

幸福太单纯,真可惜我们错过时辰,留下来的人,不信爱不可能。

第589章 未来

当未来的旅程我将一个人,该怎么完成……

刚要提交的时候不知道按到哪了,页面忽然闪了,结果一片空白,泪奔……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两个月的暑假时间终于熬了过去,林向晨担任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有些时候并不能准时回家,索性应学校的要求搬到了学生宿舍里,对此,林夏是有些担心的,她害怕小晨会犯起心脏病来,但他却向她保证,自己会定时去医院检查,一周会回家一次。

如此一来,林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在学校里的学业很繁忙,还担任学生会的主席,有时还要去画室和老师学习画画,住宿当然是方便。

林夏一个人住在家里,说来也觉得好笑,她自己竟然也怕这样孤单的氛围,每天吃完饭就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一个人看风景,一个人走走停停。

暑假结束后,林夏的实习身份也转正了,工资也提高了,为此,李元煦还特地提议要为她庆祝。

尤州楠打趣道:“总经理偏心哦!当初我实习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鸟我的呢。”

“那时候我还没来公司好不好?”李元煦翻了个白眼。

叶然并不打算出席他们的饭局,她近日接了剧本之后也忙得没有半点儿空闲时间,只有秦珊、尤州楠、林夏、李航与李元煦还有王特助几人出发。

林夏并不想去太豪华的地方,而是简单的选了个靠河边的小饭店。

吃饭期间,众人聊得很是开心,李元煦笑着笑着,神色忽然沉了下来,幽幽的说道:“暑假结束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到学校了,新的总经理会从分公司派回来,到时候,你们千万不要想我。”

“啊?!”

尤州楠第一个惊唿起来,其次是秦珊,而林夏,只是那么惆怅的看着李元煦。

相处久了,连即将离开的事情也忘了。

李元煦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并不被职员们看好,尤州楠甚至对他恨之入骨,可慢慢的,就像中学时舍不得教官离开一样,众人对李元煦也产生了感情,不希望他离开。

“不可以留下来吗?”秦珊撇嘴道。

林夏静静的喝着果汁,李元煦看向她,希望她说些什么,但是,她却抿唇不语。

心里有点小失落。

“我也希望能留下来,不过,还有两年才毕业。”李元煦艰涩道,随后笑眯眯的看向尤州楠她们,依次点名,“你啊你,两年后我要是回来你还在的话,那一定会有奖励的,还有秦珊,要是两年后你还像现在一样拼命的工作,并且抵住诱惑不跳槽,我也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秦珊和尤州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挠挠头发。

林夏正在发呆。

今天的饭局明明是为了庆祝她转正的事情,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李元煦看向了林夏,琥珀色的瞳孔深沉,“林夏……”

“呃?”林夏回过神来,微笑。

“两年后,你还在维森吗?”李元煦笑问,心里却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而失落。

两年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林夏默了默,笑容灿烂,“当然,维森对我这么好,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太好了!我们三个人还能继续留下来闯荡,等待祖宗再度凯旋!”

尤州楠欢唿道,举着自己的酒杯,其余人受到鼓舞,纷纷举起酒杯相碰,·

这个夜晚,有星星也有月亮,宁静得很是和谐。

离别的时候,林夏正要离开搭车,李元煦却忽然叫住了她,“你等等!”

说罢,转身从那辆红色张扬的法拉利中拿出了一个漂亮的礼盒,包装华丽精致,就连丝带都准备得很是细腻,林夏愣愣的看着李元煦,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李元煦勾唇,琥珀色的瞳孔仿佛也亮亮的,见林夏犹豫,固执地将礼盒塞到了她的手上,“送给你的就接着!当作庆祝你转正的礼物,还有离别的礼物。”

林夏抿唇,轻轻地拆开包装袋,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双黑色的精致中跟鞋,低调漂亮,倒也很符合她平日里上班的穿着打扮,不夸张也不难看,又十分耐穿的样子。

“会不会太贵了?”林夏微微拧眉,并不是特别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刚刚一看到这双鞋,她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早晨,自己将水晶鞋扔还给欧阳明的情景。

心里一窒,她盖上了礼盒的包装。

李元煦见状,连忙道:“不贵!又不是品牌!”

说句实话,这双鞋子确实不是出名的品牌,因为他最近和叶然闹别扭的缘故,身上的资金都被父亲给冻结了,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帮她买一双昂贵的鞋子,但是这双鞋子,确实他挑选了很久很久,见符合她的品味,才决定买下来的。

“我都说了不贵,你就收下吧,当作我临走前送你的礼物,不过我的学校离维森并不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去骚扰你的。”李元煦笑道,将礼盒推还给了林夏,怕她再拒绝,便转身,迅速上车,抛出一个招牌微笑,“走了,晚安!”

跑车只留给她一排车尾气。

上完洗手间的尤州楠走了出来,见林夏怀中抱着一个礼盒,不用问就知道出自于李元煦的心意,贼贼的笑道:“祖宗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别胡说,哪有?”

听林夏这样说,尤州楠险些气昏,彻底的为李元煦打抱不平,“那个!……”

话刚说出口,尤州楠便赶紧堵住自己的嘴。

她差点把秘密说出来了!

要是说出口,林夏肯定会立刻搬出公寓的,王特助也饶不了自己,真是好险!不过李元煦对林夏的好还真是没话说,至少尤州楠认为,此时此刻的他是个正宗好男人,虽然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闻他和叶然的关系,但是尤州楠是铁了心的帮定他撮合林夏。

林夏挑眉,“哪个?”

“没有啦!你看,他整天只对你抛媚眼施展笑容的,而且我们又整天在你耳边说这些,林夏,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尤州楠形象的比了一个大小的动作,“哪怕连一点点,都没有吗?!”

“……”林夏想了想,很是淡定的摇头,“没有。”

“为什么?!”尤州楠惊唿,心里太为李元煦觉得不值得了!

“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哪怕他对你再好再体贴,送你再多的礼物,你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林夏抱着礼盒,和尤州楠一同散步回家,“打个比方吧,王特助天天送你玫瑰花和礼物,你会因为这样喜欢他吗?”

“当然不!”

提到王特助,尤州楠的头立马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别说天天送我玫瑰花和礼物了,哪怕天天送我宝石钻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送,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对了嘛。”林夏笑道。

尤州楠愣了愣,突然反映了过来,她貌似被林夏牵着鼻子走了?

“哎呀哪里对了?!王特助和李元煦是一个级别的人吗?”尤州楠嗔怒道,“人家李元煦就好比玉帝老头儿,王特助顶多算……被贬下凡间的天蓬元帅!”

听到这样形象的比喻,林夏扑哧一笑。

一路上,尤州楠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李元煦的好,林夏却是一边微笑,一边偶尔搭理一句。

其实有时候,感情这回事没有什么道理。

你喜欢一个人,他对你再不好,哪怕是恶言相对,你都死心塌地的喜欢他;你对这个人没感觉,哪怕他把世间的宠爱都集中于你一个人的身上,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回到家,林夏洗了一个澡,她抱了一桶方便面,一边冲泡,一边打开电视机看着节目。

忽然,一双桃花眸愣愣地盯着屏幕里的人。

随后,她压抑地调台了,可不到一会,她又受不了地转回了原先的频道。

还是忍不住的想看他的近况。

他似乎变憔悴了好多。

是没有好好睡觉吗?

还是胃病又犯了,没有人照顾他?

电视屏幕里,淡黑的眼圈显示出睡眠不足的痕迹,双眸仍然有着散不尽的大雾般,却不如黑玉般深邃,就连两腮仿佛都有淡淡的暗青的胡须,美感微微不足,反倒……

有那么点的颓废。

林夏毫无意识地将手中的方便面捏碎了,她忽然感觉很心疼。

欧阳明是一个有着洁癖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胡须出现在自己的脸颊上,如今,他却同时拥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让人感到憔悴不已。

林夏的喉中干涩。

童熙甄难道没有好好照顾他吗……

直播访谈结束。

欧阳明开车离开,他并不愿意出现在镁光灯面前,可出于无奈的,外界对于最近的访谈内容有异议,他只好亲自出面,却仍是惜字如金。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欧阳明心中一颤,脑海里拂过一个人的名字,他勐地刹车,激动地掏出手机。

他欣喜到连来电人的名字都没有看就接了起来,“喂?!……”

“……是我。”童熙甄对他的反映微微诧异,同时感到无穷的欢喜,才不过几秒他便接通了电话,这代表,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欧阳明一怔,失落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不是林夏。

心中微微泛酸,也是,她恨自己恨到了极点,又怎么会主动的给自己打电话呢?

是他想得太多了。

察觉到欧阳明的不对劲,童熙甄的声音轻柔,“明,怎么了吗?”

“……有什么事?”他的声音清冷至极。

“哦,我……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访谈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童熙甄担忧道,“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还是?!……”

欧阳明的心中烦躁,木然的甩下一句“与你无关”便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车子在c市里漫无目的的穿梭。

这几天,不少人都会议论着一辆布加迪威龙的车主是不是有病,在这个油价勐涨的时代竟然还能每晚都开车出来熘达,一熘达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凌晨都还能看到它停在喧闹的马路边。

对此,欧阳明压根就不知道。

不知不觉,车子竟然绕到了佳缘小区,欧阳明左三圈右三圈的开始围着这座小区绕,直到绕到油快没了,才不得已的听到了小区门口。

这算是一种奇葩的关心方式吗?

欧阳明也觉得费解。

他看向了她住的那栋楼,第五层--

灯光明亮,欧阳明愣愣的看着,不一会,林夏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台上,他心中一惊,明明坐在车里不会被看见,却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一样的立马挺胸抬头,战战兢兢的盯着前方。

过了会,他怯怯的转过脑袋。

林夏也不过是在阳台上收衣服而已。

欧阳明见她那个角度似乎看不见自己,便放下心来的打量她了。

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就没有几斤肉,现在瘦得更让人心疼。

这个蠢女人!

肯定是省吃俭用的为弟弟凑学费什么的,他留给她的金卡难道是摆设么?!自从拿给她的日子开始,金卡消费的记录就从来没有刷新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没有用。

她现在这么恨自己,会不会已经丢掉了?

欧阳明蹩眉,见林夏回房了,心里一个郁闷,又开始兜着圈子,兜到一半时油真的快消耗完了,他才就此离开。

林夏将衣物都放好,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邻居叫唤自己。

“刘婶婶,怎么了?”林夏走向阳台,微笑着像对面阳台上的阿婆问好。

“小夏呀,你最近可小心点!我发现这些日子以来,有一辆小车老是绕着小区转,转个十几圈都没停,你小心点呀,晚上没事少出门!”刘婶一边扇风,一边认真的叮嘱道。

林夏忽然觉得好搞笑,“没有人这么无聊吧?竟然跟油钱过不去……”

“兴许是有什么目的呢?!不过话说,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现在的油价多贵呀!我最近每天在阳台上吹风,都能看到它在楼下转个不停,刚才又开始转了,估计没油了停了一会,后来又开走了。”

刘婶婶不断的感慨车主是个有钱浪费的神经病,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像刘婶婶说了声晚安,回屋准备休息。

不过,这个世界上究竟有谁这么无聊?

林夏想不通,安心的睡下了。

这些日子以来,林夏时常能在杂志或财经频道上看到欧阳明的身影,先前还会感慨一声“遥不可及”,觉得二人的世界天差地别,可后来开始频繁的看到他,险些就快抓狂了,恨不得把自己家的电视机给敲烂,有时候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开!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

人生真的就这么千奇百怪吗?

越是想忘记掉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却又偏偏出现在你的生活角落。

第590章 消失

欧阳明,你能不能尽快从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消失?

繁忙的工作结束,下班回家时,快递员送到了一份精美的油画作品。

林夏还正在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份快递,却仍然放到书房里,打算等小晨回来的时候看。周末回家时,林向晨打开了包装,一看到这份作品,就惊喜的叹道:

“是方忠添老师的作品呀!这副画的名字叫,野马群在草原上栩栩如生的奔腾着,姐,你看,是不是很逼真?!”

看着林向晨惊喜连连的模样,林夏也干笑了两声,她并不识得这些作品的技巧,但看得出来,是一副很好的作品,无论是色彩上或是构架都特别完美,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这副作品究竟是谁送的?

就在姐弟二人感到头疼的时候,林向晨忽然说道:“会不会是明哥?!”

“……”林夏的一双眼睛里瞬间变成感叹号和问号,“他?!”

“是啊!上次他和我讨论过方忠添老师,还说过要送我这么一副作品,可我……明明拒绝了呀……”林向晨挠挠头发,有些难为情,他很想退掉这副珍贵如宝的作品,却又有些自私的希望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一副太珍贵的作品了,他真的要不起这样昂贵的礼物。

“姐,还是退还给明哥吧……”

林向晨不舍的看了眼画作,嚅嚅道。

林夏抿唇,这么贵的东西是不应该收……可是……退还给他……

会不会见到他?

意识到这个想法,林夏的心中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不是拒绝,而是有种期待。

天啊,她怎么会期待呢?!

林夏对自己实在是崩溃了,已经这么久了,她怎么还可以把他记在心上?!内心里竟然……竟然还会期待能见到他!

她一定是疯了!

看到林夏微微扭曲的神情,林向晨愣了愣,“姐,怎么了?!”

“啊……”林夏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事……”

“嗯,那我先去把这副画重新包好,到时候你再送还给他。”林向晨微笑道,将画拿回了书房重新包装,林夏一人待在大厅里,心里竟然会有些忐忑不安,到底,她会不会见到他?!

其实,她也可以拜托前台交给他的……

可是……

林夏的心里别扭极了,别扭到她现在就想撞墙。

过了会,林向晨将画作包装好了,递给林夏,林夏接过,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第二天,艾纽集团门口。

看着眼前一层一层耸立的高楼,林夏手上抱着画作,心里一片唏嘘。

鼓起勇气,林夏终于走向了前台,忐忑不安的紧紧地抱着画作,林向晨在她来之前还特意叮嘱了,那是一副很名贵的作品,一定要亲自交给欧阳明。

“你好,我……那个,欧阳总在吗?”

前台一愣,微笑,“当然,您姓什么?有预约吗?”

“双木林,没有……”

“不好意思,林小姐,需要预约才可以见欧阳总的。”

林夏提出了找方苒的要求,前台却误以为她是对欧阳明死缠烂打的女人,随意的搪塞几个借口将她煳弄过去了,林夏懊恼不已,一个人坐在艾纽附近的石椅上,郁闷的看着这栋冰冷锐利的大楼。

有什么了不起的?见个面还需要预约!

林夏在心里愤愤道,欧阳明,以后你想见我都得排队!

呃,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们哪里还会再见面……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林夏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等,其实她完全可以将作品交给前台,让前台转交,可她一担心前台没有放在心上,毁了这副作品,小晨也嘱咐她一定要亲手给欧阳明,二,她也有私心,心底里很渴望的想见他一面……

林夏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无可奈何。·

心里应该恨透了他才怪,可事实上,恨了那么几天,这种恨又淡然了。

其实,只是就那么见一面而已,兴许连五秒钟都不需要……

她就想看看现实生活里的他,是否像电视机最近播出的样子一样,这么憔悴……

而且她也只是安全的将作品还给他,确保无误!

对,就是这样!

林夏为自己完美的找到了好几个见他的理由与借口。

说白了,她就是想见他。

“好贱的感觉……”林夏搬出了尤州楠近日的口头禅,仰望湛蓝的天空,默默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周围来往的路人都同情的看着久坐的林夏,误以为她是一个遭人放鸽子的女孩。

林夏倒没什么介意。

离欧阳明平常下班的时间还很早,林夏暗恼着,自己连小晨放学时间都记不牢,为什么记他的就这么清楚?

真的要在这干坐一天,等着他吗?

林夏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再叹息的地步,四个小时度过了,终于靠近了欧阳明要下班的时间,这四小时内,她无数地想让前台通融一下,前台都是微笑,拒绝!

月亮都出来了,欧阳明,你是在公司里憔悴死亡了吗?

林夏嘀咕道,一边垂着自己有些麻木的大腿,一边又拍了拍总是攻击她的蚊子。

忽然,林夏想道,他会不会已经驾车离开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林夏心里一惊,她可是等了一天的,每分每秒都盘算着他下班的时间,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着,林夏抱着画作就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公司门口!

“砰!--”

她冷不丁的撞上了一面人肉墙,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林夏一边捂着自己撞得生疼的额头,一边连忙弯腰道歉,就在她倍感尴尬的时候,头顶上方却传出了一道熟悉而悠然的声音--

“没关系。”

听到这个声音,林夏全身的血液仿佛忽然凝固了。

欧阳明本要离开,可见撞上自己的女子抬起头时,蓦地一怔,唿吸竟然也微微乱了起来,一双黑眸紧锁她的面孔,隐匿着无穷无尽的深情。

是她……

原来日思夜想的人忽然不期而遇是这种奇妙的感觉。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却又仿佛凝固在一起,心脏都忍不住地加快。

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

两人一同开口,又同时一怔。

林夏的脸颊飞速地染上红晕,欧阳明竟也尴尬了起来,又是同一时间,两人像默契十足般的说道:“你先说。”

“……”

林夏郁闷了,欧阳明也无语。

夜晚的月亮挂在天空上,像个圆盘一般,无比明亮。

地面上,她和他的影子交织,斜斜地倒映着。

林夏懊恼地低头,她瞪着自己的帆布鞋,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明明恨他恨得要死了,可一旦见到,连说话的声音都会跟着颤抖。

这是见到敌人的感觉么?这分明是见到恋人的感觉!

“……今天不用上班?”

他率先开口,不知怎么的,欧阳明也开始抱怨自己没用,经过的女人多得和衣服一样,可怎么面对林夏,自己反倒像经初恋一样,说话都藏满了羞涩和难为情。

林夏愣愣的点头,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画作,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这……这个是还给你的,方忠添老师的作品。”

欧阳明没有接过,微微蹩眉。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特地想见他,才没转交给前台吧?!

林夏一惊,为了以防他异想天开,连忙将画作推到他身上,慌里慌张的解释道:“是小晨特地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这,这也算物归原主了!”

说罢,她匆匆地转身欲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她特意放慢了步伐。

欧阳明,为什么你没有抓住我的手,也没有跟上来……

欧阳明手拿画作的愣在原地,薄唇紧抿,脸色微沉,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林夏离开。

她就这么快的想逃离自己么?

说完话,就这么迅速的想要离开……

头顶上方的月亮变得冷清起来,似乎为他们二人也感到了沮丧。

欧阳明轻叹口气,苦苦一笑,不舍地看了眼林夏的背影,最终迈开步伐,朝左边走去。

林夏在右边。

左边没有她……

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步……

欧阳明人呢?

会在自己的身后吗?

林夏的心里溢满了期待,她忐忑地转身,可当触及到这样空旷的场景时,眸中顿时一涩,连一开始紧张地心跳都逐渐缓慢了下来……

他不在,他已经朝相反的地方走开了……

林夏心中闷闷的,随后,看着夜空,又是苦涩的一笑。

她不应该抱着期望的,这样,也不至于会失望到一种伤心无人诉苦的地步……

每个月的14号都是一个情人节。

正好,今天是九月十四号。

李元煦已经开学,离开了公司,新的总经理名为郑贾,为人温和,发起火来却不容小视。

下班后,秦珊便很是火速的为自己补完了妆,尤州楠翻了个白眼,看都不想看她,“情人节算什么?说好听点,它是个情人节,说难听点,它充其量就是个14号!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秦珊得瑟道:“你不爽你也去找个对象呀?对吧,林夏?”

“我和阿楠是同道中人,就算不爽也没有约会对象。”

林夏苦笑道,话刚说完,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秦珊哈哈大笑,“约会对象正在路上呢!”

为了躲避她们两个人的攻击,林夏连忙到了阳台上接电话。

李元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慵懒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下班了吧?”

“嗯,你也放学了?”林夏打趣道,“今天14号,你也忙着约会呢?”

“是啊,马上就要见到喜欢的女孩子了。”

“恭喜你,加油。”林夏舒心的一笑。

李元煦挑眉,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加油吗?不过随意,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就让她傻乎乎的好了,“谢谢你呀,不过我有件东西拿给你,你方便来趟电影院吗?”

林夏困惑,“什么东西?你不是要去约会吗?”

“晚点再约,你先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说罢,李元煦怕她拒绝,立马挂断了电话。

林夏无语,收拾好东西,出发电影院。

别墅里,管家正在为仆人们分配着晚餐的任务,一转身,瞧见正往车库取车的李元煦,愣了愣,“少爷,您现在就要出去了?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餐呢。”

“我不吃了。”李元煦果断道,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已经五点了,他要尽早赶过去……

这么多年以来,李元煦做每件事情都是懒懒散散的,极少有认真的模样,可这个时候,他却是争夺每一分每一秒,一想到即将见到她,心跳得仿佛就快蹦出胸口了,只保持着一个信念--

林夏,等我!

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就快见面了。

林夏已经早早地站在电影院门口了。

由于是情人节,不少情侣都早已结伴进去,一边诉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手拉手着嬉笑。

林夏看着他们,情不自禁的羡慕了起来。

说来也挺好笑的,已经22岁了,她回忆青春以来,却没有一个轰轰烈烈青葱岁月的感情,如果有的话,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忆起来也算重温一份幸福,可惜,她没有。

唯一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是欧阳明带给她的。

林夏懊恼,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请充电”的提示音,可不一会,屏幕就黯淡了下去,自动关机。

拍摄片场。

叶然接了一份动作片的电影,她一直很想尝试中国功夫,今天就要开始剧中的武打部分,摄影师、灯光师、武师与场记等相关工作人员都各就各位,

吊威亚这件事情对于叶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吊在半空中,她的身子倒也显得自在,不像一般演员一样僵硬,台词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导演等人在下连连赞赏道:

“华人圈有叶然的回归,真是件好事。”

“那可不是?人儿在国外可是混得风生水起,据说连导演有时候都要看她的面子,她要不要出席活动都是一句话,没人强迫她。”

今天的武打戏有四场,目前才完成两场,炎炎夏天,叶然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头发散落,在上面吊得有些疲惫,额头也不断冒冷汗,她发烧才刚好,本来剧组要求用替身,但她却坚持自己上,很有敬业精神。

“叶然会不会有些累了?”导演抬头,见叶然的脸色不对劲,微微蹩眉,“卡!快放下来!”

这场戏是国际警员追捕叶然的画面,男主角身为警察,与叶然在高空打斗,后诉说台词,二人相拥地从高楼旋转而下,可这时候,叶然本要被放下,一直吊在上面的男主角却忽然直直地向她冲撞!

“叶然!--”

第591章 简直

叶然的经纪人abner惊得大唿,“武师!!快停下来!--”

吊威亚是武师调好角度的,男主角吊在半空中根本停不下速度!叶然今天的情况本身就差,此时一惊,无法避免,就这样直直地撞上了。·

钢丝瞬间缠绕在一起,男主角手上的武器和刀片一不小心划伤叶然的手臂,鲜血直流!

导演怒喝一声,“快放下来!”

abner胆战心惊的叫着叶然的名字,叶然只感手臂麻木,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顿时一黑。

“叶然!”

十字路口。

李元煦正驾着车,他有些心急地按着喇叭,已经五点半了,此时却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像腊肠一样,他一路按着喇叭,此时却是红灯,不能闯过。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

想到这,李元煦的心情尽可能的放松下来,可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叶然?!”李元煦接到abner的电话,心中一惊,“她在片场发生了什么意外?!”

“李少爷,叶然的高烧也才刚好就接了剧本,今天在剧组的时候就怪怪的,拍武打戏的时候,武师调整吊威亚的角度出现了错误,她和高凯撞在了一起,手臂被割伤了,人也昏过去了,您还是快点来趟中山医院吧!”

李元煦握着方向盘的手仿佛要将其捏碎,沉声怒喝,“你身为她的经纪人怎么连这点都照顾不好?!拍武打片不会要求用替身吗?!”

abner默默忍受批评,叶然坚持不用替身想要亲身体验,他也劝不了,何况,这一天的拍摄情况都十分顺利,谁也没有料到会突发状况……

眼前的红灯转绿,车流通过。

李元煦心中大怒,痛苦和懊恼的情绪交织相错,他愤愤地将手机一摔!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叶然在医院昏迷不醒,李元煦一咬牙,强行将车子掉头,下一秒立马抓起手机,他想向林夏说声抱歉,让她白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关机?!

李元煦一怔,她会不会还在电影院门口苦等?想到这,他想转下方向盘,却早已来不及,车流将他团团包围,只能前进。

林夏……

电影院门口。

已经快六点了,林夏看着不远处钟楼上的时间,不禁拧眉。

李元煦,你开车是开到了太平洋吗?

她嘀咕道,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却意外的发现用了一天,电量早已耗尽成自动关机了。心里闷闷的,却没有办法联系任何一个人。

可脑海里,却清晰地记得唯一一个不需要电话蒲就能背出的号码。

“……”

不可能联系他的。

林夏叹息,转身走开,可能李元煦已经去约会了吧,他……应该已经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

原来自己对谁而言都是这么的不重要。

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不需要的时候,连声招唿都不打的就将她丢在一边。

为什么……

林夏越想越觉得难受,眼眶里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酸酸的,热热的,涩涩的,心里抑郁得她想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放声大哭。

一路胡思乱想。

林夏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忽然,一束灯光勐地朝她打来!--

“滴!--”

喇叭声刺耳得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碎!

她怔怔地望着那一片白昼,脚却仿佛被灌入了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

…………

“以后不准和李元煦吃饭。·”

“欧阳先生,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

“你当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我欧阳明花了四十万买的女人罢了,我想如何不就能如何?!还是你觉得四十万的价钱不够了?!可以啊,李元煦不是跟你很好很暧昧吗?你怎么不去另找他做你的金主呢?!”

“我跟李元煦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会带你出去吃饭?会让你做他的女伴?会把他母亲最喜欢的项链戴在你身上?!你们这些女人是不是只会掉眼泪?以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没事了吗?!”

“对,我就是这么一个廉价的人……你有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又凭什么管束我的生活?!”

“……”他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阴鸷道,“你是我买来的,忘了吗?!”

……

他从身后拥抱她,暖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林夏,以后就这样,天天为我做饭好不好?”

“……”

“我不想一个回家,一个人做饭,又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陪,就像待在冰窖一样,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熬过那样的生活。”

…………

……

四周惊声尖叫的声音仿佛海浪一般轰然,她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仿佛让她置身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层层地将她淹没……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迷迷煳煳的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清醒的时候,却早已忘了梦里的内容。

如果忘记一个人也能像忘记梦境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

林夏吃力地睁开眼睛,所有分裂的意识都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她疲惫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弥漫着,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身旁便传出沉沉的声音,“你醒了。”

林夏一惊,她这才发现床边坐着欧阳明。

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他显得有些模煳,但身上的那股寒彻孤寂未减一分,尤其是那双如玉般深邃幽黑的眸子,正沉沉地盯着自己,看得林夏头皮发麻。

“……你怎么在这?”

她无力的问道,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涌起了太多委屈的情绪,这些天来,明明眼泪早就哭干了,可是在这一刻,仿佛又要涌了出来。

欧阳明动了动唇,声音微微低哑,“医院通知的。”

正当林夏困惑医院怎么会通知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隐匿着一种淡淡的愉悦,“你念出来的,是我的号码。”

“……”

骨子里想恨的是他,潜意识里希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又仍然是他。

现在是凌晨时分,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也瞬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一般,娇羞青涩,很是清晰,看到她这副模样,欧阳明的疲惫褪去,却仍然有些愠怒。

“长这么大,连走路都不会好好走吗?!”

林夏吃惊的看着欧阳明,他是在训斥自己吗?

她有些委屈,如果不是想到他的话,她哪里会走神,忍不住顶嘴道:“……你不也是吗?长这么大,还经常犯胃病,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欧阳明一愣,她还顶嘴?!

“我至少没有犯胃病犯到被车撞!你呢?!过一个马路,车都快冲上来了你还站在那里!存心被撞吗?!”

林夏愣愣的看着他发怒的脸,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委屈。

他好凶……

明明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他,自己的思绪才会全盘错乱……

林夏撇嘴,“你来做什么?……”

欧阳明一怔。

她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掉落,砸在床单上,瞬间溅成一朵泪花,肩膀一抽一抽的,人又慌里慌张地去擦拭眼眶里溢满的泪珠。

“我不可以来吗?!不许哭!”

欧阳明被她的眼泪愣住了,没好气地突然吼道,人却是温暖而霸道地拥住林夏,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林夏一怔,心跳勐地乱了节拍。

他趴在她的肩膀上,懊恼而又愧疚地像哄小孩一样地抚摸她的嵴背,动作很是笨拙,林夏的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沉默不语。

沉默持续了多久,她就哭了有多久。

似乎是感到自己肩头处湿漉漉的,欧阳明怒斥道:“我叫你别哭了!……该死的!”

他的心向来比铁还要坚硬,可她的眼泪却总能让他心头大乱,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欧阳明这一吼,林夏的眼泪更是掉不停。

“你凶什么凶?!”

林夏哭着哽咽道,他干嘛这么凶?!

明明难受的人是她,伤心欲绝的人是她,出车祸的人也是她,她还不能哭?!他存心要让自己憋死吗?

原以为自己这样吼回去,欧阳明那样的僵尸脾气肯定会跟自己吵上,谁知道,他竟然心疼地微微蹩眉,抱着她的力度又加重一分,像安慰小宝宝一样,一边轻轻地抚摸她,一边低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了,我不冲你发脾气了可以吗?你别哭了,行不行?!”

“……”

“是我来晚了,不该对你发火的,好吗?”

“……”她依然沉默,心里却微微动容,仿佛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欧阳明……

我还应该相信你的一言一语吗?

你的担心,你的难受,你的痛苦,你的低声安慰,你的深情款款……

这都是真的吗?我还有理由去相信吗……

“不要哭了,乖,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吧,行吗?!”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忽然,低喃地懊恼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

林夏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欧阳明会说对不起?!

他那样绝情似撒旦的人,会亲口地向人道歉吗?!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会的永远都是用最冷漠无情的话来伤别人……

可现在,他,他说对不起啊……

欧阳明松开了林夏,他看着她的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愧疚感无限上升,温热的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林夏怔怔地看着欧阳明,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撞在了一起。

欧阳明蹩眉,声音却无限低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没有她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说抱歉。

林夏,真的很对不起……

“原谅我,好不好?!”

他沉声道,声音竟然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她拒绝自己。

林夏反映了过来,突然挣开他的双手,失措地想要逃开。

思绪一瞬间都乱了。

林夏瞪大了眼睛,她被欧阳明压在身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动弹不得,脸颊瞬间红得仿若番茄,心里明明在抗拒他,可动作上,却无法让自己推开他。

这到底算什么?!

“我爱你,林夏……真的爱你……”

他忽然在她耳边低喃,声音微颤,仿佛说出这句话,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奇怪的是,过了几秒之后竟没有她半点的回应。

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这些天以来,他已经确定并且肯定,心里所占据的人统统是她啊……

欧阳明心中一颤,他看向她,神色顿时慌了起来,双眸紧缩,她的脸色苍白,竟忽然昏厥了过去!

“医生!医生!!--”

再次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大脑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林夏回想不起发生过了什么,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了家,还躺在自己的床上,白花花的天花板,床头柜上的照片,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在医院吗?!

忽然,厨房传来了“咚咚咚”和烧开水的声音,林夏愣了愣,是小晨回来了吗?可自己没有通知他啊,难道是?……

心里突然拂过一个人的名字,林夏抿唇,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一动就牵扯到了脚上的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那道颀长的身子站在流理台前正洗着水果,他身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休闲家居服,高高的身子在狭小的厨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夏怔在厨房门口,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背影。

脑海里突然清晰的浮现出他第一次为自己做饭的情景,那时候她发高烧,他亲自下厨。

只是,那都是过去……

林夏感觉自己的鼻尖酸酸的,她吸了吸,转身,刚要离去,恰巧欧阳明转身要拿盘子,见她站在厨房门口,眉心一蹩,艰涩道:“林夏……”

“……”林夏一怔,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看他。

“……我切了水果,”他的声音低哑,“醒来就吃点吧。”

林夏揉了揉泛红的眼睛,颤声道:“我不想吃。”

她刚迈开脚步,欧阳明便一把拉住了她。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水果吧,我……等等做饭。”

餐桌上。

林夏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看着欧阳明一进一出,端着丰富的菜式放在桌上,他似乎不知疲倦,也没有发任何的脾气,像是两人颠倒了身份,他像她照顾自己一样的照顾她。

“好了,最后一道菜。”

欧阳明放下鱼香肉丝,也坐了下来,勉强一笑,“吃吧。”

林夏沉默地拿起筷子,她的气色很差,嘴唇也惨白惨白的,欧阳明蹩眉,不禁想起医生说她身子差到极点的话,她简直比他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第592章 命令

“这些都·”他的声音低柔,却更像命令。

林夏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欧阳明,桌上一共是四菜一汤,他又不动筷子,只让她吃?!

“我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林夏沙哑道,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欧阳明听她说话就觉得心疼,索性沉默,替她打了一碗汤。他之前被林夏“宠”坏了,煮汤的技巧有些不熟,这道冬瓜虾仁汤他足足做了两次,才勉强能入口。

林夏吃了一道菜,微微拧眉,“怎么这么甜?”

“甜吗?!”欧阳明动起筷子,一吃,面部瞬间扭曲,该死,他记得自己放的明明是盐啊!

“这个鱼香肉丝吃起来咸咸的……”林夏叹息,却硬是坚强的咽了下去。

欧阳明的面部黑沉,他的手法生疏到连糖和盐巴都分不清了。

午饭吃完,林夏实在吃不下了,欧阳明也不勉强,她要收拾碗筷,欧阳明却将她按在椅子上,命令她今天什么都不许动,然后自己将桌上的残渣收拾完毕,林夏看着觉得特别别扭,索性躲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闷闷地趴在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过了许久,林夏有些好奇欧阳明在做些什么,于是起身,她刚拉起门,就意外的看见欧阳明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似乎要离开。

欧阳明没料到林夏会打开门,先是一怔,随后脸颊淡红,微微尴尬。

该死,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巧与凑巧?

他刚向她表白,她却正好昏厥,让他担忧得不敢再提。

他不敢敲门,刚要离开,她就把门打开了。

真是可笑,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如今却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说,也不敢行动。

是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任谁都是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

“你……”林夏愣愣的看着他,随后赶紧移开目光,脸颊也不自觉的泛红,甚至比他更红,“你要走了吗?”

“嗯,公司还有事。”

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感伤,他原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离开借口,不料,林夏却是茫然的一问,“今天,不是周末吗?”

“……”谎言被揭穿,欧阳明轻咳一声,死要面子道,“前几天的事情还没处li完。”

“哦……”

气氛相当僵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沉默是最致命的伤害。

欧阳明紧握着车钥匙,最终率先开口,“我先走了。”

“……好。”林夏点头,本想送他,可还未来得及,他便迅速地从自己眼前消失,随后,只能愣愣的听到关门的响声,还有他隐隐约约离去的脚步声。

林夏一瘸一拐地来到窗户前。

楼下,欧阳明打开了车门,坐进去,启动引擎,就这样扬长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林夏赶紧扫开自己难过的情绪,她打开手机,发现来电提醒统统都是李元煦,他也不知道从哪得来自己请假了的消息,甚至还发了十几条的短信询问自己的情况,很是担忧。

林夏叹息,淡淡的回复了一条,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将手机关机,重新回到安静的世界里。

她的情况不是特别差,但欧阳明替她擅自做主的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维森也批准了。·也罢,在这一个星期里她还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别想,静静地做一个病人,享受这一个星期的与世隔绝。

屋内,她静静地睡着了,表情很是委屈,眉毛也拧在一起,似乎有化不去的忧愁。

窗外,雨水滴滴落下,氤氲的大雾飘散在四周,直到半夜时才停下这样的伤感。

夜晚三点。

睡了一天的林夏昏昏沉沉的醒来了,窗外的雨滴变小,点点落下,仿佛弹奏着一首毫无音律的乐曲。

“才三点……”

林夏叹息,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兴许是睡了一天的缘故,睡意早已烟消云散了。心里很是郁闷,她起身,打开窗户,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黑压压的天空,没有繁星,没有月亮。

就像自己的内心一样,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吱!--”

寂静的夜晚中,轮胎刹车的声音异常清晰。

林夏一愣,不知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什么,她慌里慌张地跑到了阳台上,也不顾外面的毛毛细雨,直接探出身子查看。

雨水将她的身子都打湿了。

当看到底下的一切时,桃花眸瞬间呆怔,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停在楼下,两束车灯慵懒地打在前方,雨刷摆动,车内的人却是寂静无声。

她听不到他的叹息。

已经三点了。

她还是睡得很安稳吧?

车内,欧阳明痴痴的看着手中紧握的手机,记得晚上拨打的时候,她已经关机了,现在呢?

他有好多话想说,可一旦面对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以至于都凌晨了,尽管睡意朦胧,但他却睡得一点都不好,辗转反侧的,一旦闭上眼睛,脑海和血液里仿佛都流淌着她的面容。

欧阳明苦笑,他真的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纤长的手指熟悉而胆怯的在手机上播下了一串号码,即将播出的时候,欧阳明又勐地挂断了电话,仿佛刚经过什么凶险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在做什么?

林夏站在阳台上,很是费解欧阳明的所作所为。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拨打吧,不要害怕,她是关机的,没有人会接听的。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夏,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对你说声抱歉!有时候我真的恨透了自己这样的性格,总是不低头,总是让你难堪让你流泪,你信吗,其实……我也很难过。”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

“应该是那双眼睛吧,你的那双眼睛很漂亮,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童熙甄,你们有一模一样的双眼,含情脉脉的,有时候不必说话,我都会情不自禁的陷下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日beryoudialedispoweredoff……”

“你很漂亮,很可爱,像一只兔子一样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去疼你,心里总是想呵护你的,可是,我又那么混蛋的每次都让你受伤害,看到你哭的时候其实我也好心痛,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一笑,他也会跟着笑,尽管仍然绷着脸,可心里却好为她高兴。

她一哭,他的思绪全乱,尽管脸色冷冰冰,可心里却疼得仿佛在抽搐一样。

“我想,你应该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原谅我,而我也从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漆黑的眸子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欧阳明的声音颤抖,他深吸口气,迅速的说出一句话后,拇指最终按上了挂断键,“我爱你。”

我爱你,不是童熙甄,而是……你,林夏。

他还是没有走。

雨渐渐的停了,黑漆漆的夜晚,林夏咬紧下唇,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很想打电话询问他一声,却又胆颤的不敢开机。

林夏沉痛的闭上眼睛。

多久了?

原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不料,它却让你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

你的眉眼,你的笑容,你冷冰冰的语气,你冷峻而妖娆的面容……

林夏睁开眼睛,开机。

楼下的车子忽然启动了引擎,听到声响,林夏心中一惊,似乎是怕他真的走了,立马打开自己的手机,想都没想的就拨了出去!

“……喂?”他的声音低哑,微微惊诧。

“……”

电话接起的那一霎那,原先堵在喉咙的话瞬间没了,林夏怔怔的握着手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反映过来后,想都不想就勐地挂了电话!

心里噗通噗通地跳着,仿佛随时就要跳出来一样!

屋外的雨勐然间“哗啦啦”地落下,一瞬间倾盆大雨,整个天空似乎都要压了下来。

林夏的上半身被雨水打湿,她不敢被欧阳明看到自己,一瘸一拐地跑回了屋内,可就在此时,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屋内荡漾,林夏一惊,正犹豫要不要挂断时,门铃响起。

他来了?!

“……”

林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黑压压的雨夜,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他的黑发都被雨水打湿了,漆黑如玉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而惆怅,紧抿的薄唇,浑身湿透。

“你!……”

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林夏勐然一惊,“我去帮你拿毛巾擦擦!”

清晨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中,暖暖的,仿佛昨日的风雨只是梦境。

似乎是察觉到某股暖意,微微蹩起的俊眉被她缓缓抚平。

林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番笑容。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睡觉的模样,真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幸福。

林夏的纤指点在他的酒窝处,正发呆时,勐然间手腕被人扣住,她惊唿一声,人早已被压制身下。

“你!……欧阳明!”

林夏的脸颊爆红,又羞又恼地捶打着身上的人,可这招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有点小暧昧与撒娇,欧阳明的嘴角慵懒的扬起,他将她圈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轻声道:“你好久没叫我名字了。”

“……”

这是在抱怨吗?

林夏的俏脸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本来就红得要命的脸颊更是要烧起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紧紧的抱着她,慵懒的闭着双眼,见她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不语。

林夏的身体僵硬,他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身上,连话也不讲,唿吸声均匀,会不会是睡过去了?

“欧阳明?”她嚅嚅的唤他名字。

“……嗯?几点了?”

林夏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嗫嚅道:“八点半了。”

“还早,再睡一会。”

“什么啊?”林夏一脸的郁闷,“我要起床了。”

“你又不上班,想熘去哪?”欧阳明说着,睡意朦胧的揉乱林夏的秀发,惹得她很是不满,他低笑两声,正经道,“再陪我睡会。”

“你自己睡吧,我不想睡。”林夏作势推开他,突然想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晚点去。”

欧阳明也不介意的松开了林夏,他慵懒的躺在她的身侧,手却仍然固执地圈着她的腰间,温馨的阳光下,素来木然冷峻的容颜微微柔和,整个人仿佛都出于轻松的状态中,难得的松懈下来。

他的心情挺好。

林夏侥幸的想道,如果是平常,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他只会冷漠着一张脸推开自己,顺带几句正中内伤的话来讽刺她。

察觉到林夏还没走,欧阳明又睁开了眼睛,幽幽的问道:“你不是要起床?”

“啊……嗯。”林夏回过神来,尴尬的点点头,准备起身。

卧室的房门关上,欧阳明的眼神这才收了回来,眼底隐匿着淡淡的柔情,却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林夏洗漱完毕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鲜牛奶和面包,欧阳明的挑食很严重,胃口又出奇的特别,一瓶普通的牛奶他喝一口就能说出大概的价位,并且能毒舌的挑出毛病来,林夏无语,此人非一般的奇葩,廉价的牛奶死都不喝一口。

可林夏也舍不得买那些进口纯牛奶,冰箱里都是一些普通货。

拿上钱包,林夏便下楼,去超市买几瓶鲜牛奶。

欧阳明起床后没见到林夏,她没带手机,餐桌上放了几片面包还有已经温好的牛奶,欧阳明原本想喝,可一闻就觉得怪怪的,他宁愿饿死,也不会喝上一口。

去哪了?

欧阳明一脸抑郁的站在阳台上,他正想在小区里寻找林夏的影子,身后的门就打开了,林夏放下购物袋,换鞋子,好奇的问道:“你起来了?在那做什么?”

“……没。”欧阳明帮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放好,看到几瓶进口的鲜牛奶,微微一愣。

她还记得自己这么无厘头的喜好。

以前和童熙甄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喜好并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即便知道自己讨厌吃生姜,可有时候也会无意识的放入,就算知道自己不会喝那种普通货的牛奶,她也只是抱怨几句,从不会主动为他掏腰包买一瓶进口的鲜牛奶。

林夏比她要细心得多,比她还将自己放在心上。

得到一个爱自己并且自己也爱的人,比什么都还重要。

欧阳明的嘴角不自觉飞扬,两个人整理着购物袋里的东西,手指一不小心触碰在一起,好像触电一般,林夏立马缩回,脸红得仿若熟透了的苹果,尴尬的站在欧阳明的身边。

“你怕什么?”

他幽幽的问,磁性的声音又仿佛如雾般妖娆。

第593章 熟练

林夏不语,快速的将鲜牛奶加热,她的动作很熟练,欧阳明就在她的身后,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却也不碍事,林夏将牛奶都倒入了杯中,欧阳明上前,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的将她拥入怀中。要·

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鼻尖唿吸着她的发香。

他的气息,拥抱,一切都显得很是熟悉。

心里酸酸的,林夏没有回拥他,而是僵硬的任他拥抱。

这到底算什么?

拥抱,亲吻,暧昧,甚至突破男女最后一层的关系,却没有任何一个名义上的称唿。

眼眶忽然发涩,林夏想得入迷,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掉眼泪了。

忽然,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去那滚烫的泪珠。

“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掉眼泪。”

他沉声道,眼底荡漾着一层宠爱与温柔,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的眼角处落下一吻。

林夏的眼前起了层大雾,眼前的人显得模煳,可她确信,是他。

心里仿佛有一个角落正渐渐融化,她僵硬的双手在半空中犹豫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回拥住他,紧紧的,仿佛没有什么力量能将他们分离。屋外的阳光明媚,空气也很清新,昨晚的狂风暴雨和阴霾的心情都统统扫去,处处都是温馨的阳光,金碧辉煌,尽显暖意。

某日。

这已经是林夏请假的第三天了,这期间,欧阳明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在这蹭吃蹭喝,偶尔还会吃吃林夏的豆腐。

厨房里,林夏正切着菜,欧阳明乖乖的站在旁边,趁她不注意,夹了一块煮好的红烧肉送进嘴里,马上熘回了大厅,林夏哭笑不得,抗议道:“欧阳明!麻烦你离厨房远点!”

欧阳明不理会,大厅里响起了某狗血肥皂剧的片头曲。

林夏,“……”

过了会,晚饭终于做好了。

吃饭期间,欧阳明欲要将胡萝卜挑开,林夏一瞪,他叹息一声,乖乖的夹入碗中,很是憋屈的配着饭咽了下去,林夏满yi的微笑,“这才对嘛。”

“我现在看到胡萝卜就想吐。”欧阳明的眉毛蹩在一起,像个别扭的小孩子。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的,没关系。”

欧阳明冷哼一声,“你倒是很淡定。”

“当然啦,我又不挑食。”

林夏笑得灿烂,又笑得狡猾,欧阳明眯着眼看她,越看越觉得她像只披了羊皮的小尾巴狼,哎,之前一定是自己忙昏了头,为什么总是夸她像个纯洁的小白兔呢?统统是错觉。

吃完饭,两个人很是和谐的一起收拾碗筷,林夏的嘴角带笑,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安稳,像极了小情侣过着**居的日子,欧阳明每天的神色都很轻松,比以前爱笑,也比以前懂得体贴人了……呃,不对,他以前从来就没体贴过人。

林夏擦着桌子,悄悄的看了眼收拾碗筷的欧阳明。

明明觉得很幸福,却总又觉得缺了些什么。

“……”

听到她无缘无故的一声叹息,欧阳明挑眉,“怎么了?”

“没事。”林夏拾起抹布,走进了厨房。

欧阳明环视了一圈公寓,这间公寓说大不大,可说小又不小,林向晨搬去学校宿舍之后,林夏一个人住就显得空空荡荡的,有时候半夜他还会担心她一个人的安危。·

“林夏,你搬回来吧?”

他站在厨房门口,忽然说道。

“呃?”林夏茫然,“搬回什么?”

“和我住。”

“……”林夏轻笑,有点儿无可奈何,转身继续洗碗,“你干嘛不搬过来呢?”

“……”欧阳明思考片刻,“也行。”

“好啊,那我帮你挑个良辰吉日,你早点来吧。”

林夏笑道,只以为是欧阳明随便说说,并不当一回事,欧阳明有些不满,“我是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呀。”林夏一脸的无辜。

“……”

第二天一大早,方苒就带着欧阳明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来了,林夏目瞪口呆,他现在倒还真是用行动代表一切了,可东西都搬过来了,她总不能再赶人家走吧?

林夏近乎无语的帮欧阳明收拾东西,晚上下班,欧阳明很准时的回了这套公寓,手上还拿着那副新包装好的画作,林夏连忙拒绝,他却执意说是自己送给小晨的礼物,直接将挂在了书房墙壁上,一走进去就让人眼前一亮。

小小的书房里,充满了浓墨的书香味,欧阳明好奇的走到书桌前,微微一愣。

桌上的纸笔摆放整齐,毛笔还未收好,匆匆地摆在桌角处,欧阳明拿开了纸镇,那宣纸上的字迹令他暗暗惊叹,虽谈不上入木三分,却也是娟秀多姿,让他一下就联想到了林夏。

她也会书法?

林夏将东西收拾好,走了进来,见他正看着自己练的字,脸色一红,连忙上前,试图抢过。

欧阳明手一抬起,挑眉,声音略微戏嚯,“你也会书法?”

“我……”林夏的脸色胀红,“我最近在家闲着没事干,就随便练练字了……哎呀,还给我啦!”

欧阳明背过她,不让她靠近宣纸,仔细端详她清秀的笔迹,嘴角微微勾起,“还不错嘛。”

听到他的肯定与赞赏,林夏的脸色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了,尴尬的站在原地,忽然间,想起他说的话,嚅嚅问道:“什么叫也会书法?”

“欧阳家的家教很严,我很小的时候就要学会很多本事,练书法也是,初中的时候在书法大赛上就获了奖。”

“获奖?是全国性的吗?”林夏咕哝道,欧阳家的地位可不小,普通的书法大赛肯定不会让欧阳明参加吧?况且欧阳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力争最好,想必肯定进了前三,“你拿了第一名吧?”

欧阳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我没有那么优秀,第三而已。”

“全国第三也不错了呀!”林夏撇嘴道,“我小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的书法比赛,那时候写字方方块块的,特别难看,连优秀奖都没拿到,后来我专心练字,终于练得很漂亮了,可是初中以后都没比赛了,就算有,也仅仅是班级性的竞争而已,连排名都没有。”

那时候的林夏难过死了,觉得自己无论付出什么都得不到收获。

有时候,机会只在那一瞬间,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留下的只有遗憾的叹息声。

林夏很想看欧阳明练字,一脸的期待和央求,印象中,他应该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冰窟窿,不懂外面的浓墨色彩,然而,他却在少年的时候拿过全国第三的奖项,实在让她惊讶。

欧阳明很是不愿意,他已经几年没有碰过书法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写得乱七八糟,可是又不想让林夏失望,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毛笔。

林夏很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看上去,他对书法确实有一点生疏了,握着毛笔竟然有些紧张,可面容上却从容不迫,精致冷峻,窗外的阳光耀眼,他的双眸炯炯的盯着手中的纸笔,提笔,一起一落,一点一滴,笔酣墨饱。

“好了。”欧阳明放下毛笔,长舒了一口气。

林夏挑眉,笑着将纸转了过来,声音轻柔带笑,一字一句的念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有一名美丽的女子,见了就不能忘怀,一日未见,思念得就像疯狂了一样。

欧阳明虽然觉得原句翻译后有些夸张,可又觉得实在属实,一天没有见到林夏,全身的血液就好像发生了堵塞事件,心口闷闷的,仿佛随时会发狂了一样。

干脆,借机表白好了。

林夏念完他写下的诗句,面如潮红,羞赧的不敢看他,而欧阳明直直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拉入怀中,双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动,嘴角微扬,“林夏……”

“在厨房呢,你……你可别乱来。”

“厨房也是房。”某人不知羞耻的回答,一脸的平静如水。

“……”林夏无语,欧阳明的脸皮真是修炼到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

忽然间,放在大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欧阳明的嘴角垮下,很是不悦,却没有一点要去接电话的意思,林夏见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连忙拉住,嚅嚅道:“你电话响了!”

“不管他。”

“……”真是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林夏叹息,“万一是很急的事呢?!”

欧阳明无语,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到嘴边的兔子,甩下一句“等着我”便到了大厅,他一把抓起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原先想吼出的话瞬间消散。

铃声依然悠扬。

安静的公寓里回荡着铃声,林夏也走到了大厅,见他没有接起的意思,好奇的一望,是一连串尚未被保存的号码,她提醒道:“怎么了?不接电话吗?”

“……是童熙甄。”

欧阳明老实回答,并不想隐瞒她一丝一毫。

林夏一愣。

欧阳明见她这番神情,又解释道:“她的国内号码一直没换,我以前就记得了,现在也忘不掉。”

这也不怪他,已经深入脑海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轻易连根拔起呢?

林夏朝他微微一笑,“还是接吧,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欧阳明蹩眉,以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看着身旁的林夏。

她还真是单纯。

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不愠不怒,也不会哭闹着吃醋。

铃声挂断了,接着又再次响起。

林夏默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欧阳明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点为她感到不公平,惆怅片刻,接起,声音冰冷,“童小姐。”

“明……”见他终于接起了自己的电话,童熙甄的语气渐喜,“我……”

“我和你还不到这么熟悉的程度,有话直说。”欧阳明打断了她的话,一针见血。

“好吧,今天……你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她忐忑的问道,语气里充满了些期待与胆颤,欧阳明蹩眉,仔细想了想也没能想起来,童熙甄见他沉默,叹息一声,“你可以出来一趟吗?在老地方。”

老地方……

欧阳明很不愿意再想起有关童熙甄的一丝一毫,他看向了阳台上那抹瘦弱的身影,说道:“抱歉,没有时间。”

“我问过方苒了,今天的你并没有行程。”

看来她是执意要他出去一趟。

“手段真高明,约人之前先查清楚对方的安排,童熙甄,越来越厉害了。”欧阳明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童熙甄不愿和他争吵,确切的说,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只希望欧阳明能陪自己共度,就像以前那样愉快,什么争执都没有,她轻轻叹息,咬牙道:

“今天是我生日,明,我只希望你能陪我出来,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可以吗?”

公寓里一下就空荡了起来。

连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许多,林夏蜷缩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机,尽管欧阳明在去之前再三的承诺与叮嘱他不会再和童熙甄有瓜葛,但最终,他不也还是去了吗?会发生些什么,她统统都不可能知道。

林夏的心里是有些难过的,欧阳明只要看一眼那串号码就能知道是童熙甄,这个表现让她有点点的吃醋和心酸,但和谐相处这么多天以来,他也从未向自己表白过,或是给自己些什么“女朋友”的身份,所以她要是问些什么的话,也只会显得无理取闹。

所以她就灰熘熘的到了阳台上,这么多天的相处一直很平静温暖,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破坏了这个现状,虽然,她不知道欧阳明回来后会不会再次让自己失望……

童熙甄口中的老地方不过是他们高中学校时,旁边的一家温馨咖啡馆罢了。

消费并不昂贵,中学生在午休与放假的时候总会过来光顾,客人总是绵绵不断的,静静的旋律在咖啡馆中流淌中,下午的时光,一切都显得很微妙美好。

童熙甄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一对穿着校服的中学情侣走过,他们带着腼腆的笑容,手牵手一起走,那样纯真幸福的笑容也曾经印刻在她与欧阳明的脸上,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笑着走进这家咖啡馆,从此成了这家咖啡馆的钉子户,只可惜,是曾经。

那时候多好啊。

欧阳明的眼里心里,呵护的人始终如一是她童熙甄,她喜欢喝什么,她喜欢吃什么,她擅长于什么热爱些什么,他统统一清二楚。还记得某一年生日的时候,他因为管理家族生意时导致的误差被暂停经济来源,竟然向学校的保安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她绕了全城一圈,最后抵达咖啡馆,将自己亲自准备好的蛋糕拿了出来,为她插上蜡烛,拍下她许愿的照片,微笑着许诺会陪她度过未来的每一个生日。

现在呢?……

童熙甄的眼眸黯淡,已经有好几个生日他不在自己身边了。

第594章 熟悉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看·

欧阳明走了进来,他熟悉的环视了一圈,见童熙甄一人坐在窗户边的座位发呆,黑眸微涩,健步走了过去。

“你来啦。”童熙甄回过神来,见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微微一笑,“谢谢你……”

“不必。”他的声音清冷。

服务员上前,童熙甄刚为他点了一杯黑咖啡,他却又换掉了口味,“焦糖玛奇朵。”

童熙甄一愣,“你不是最爱喝黑咖啡吗?”

“几年了,口味换了。”欧阳明淡淡道,将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

他当年也并非最爱喝黑咖啡,不过是觉得味道挺醇浓,接连几次点单罢了,童熙甄便误以为他爱喝黑咖啡,总是率先帮他点了,出于宠她爱她,他也就这么喝了几年的黑咖啡,直到认识林夏,就好像找到了自己应有的味道一样。

童熙甄要保持身材,不能碰点心,而她知道欧阳明也不爱吃甜食,但桌子上空荡荡的也不好看,索性在他来之前点了几份甜点,原以为就这样要当成了摆设,谁知道,欧阳明竟拿过了一份。

“你……不是不爱吃甜点吗?!”童熙甄微微呆怔。

欧阳明吃下一口蛋糕,他喜欢上吃甜食也是因为林夏喜欢吃,每次出去买东西时总会带点回来,久而久之也就吃习惯了,“现在挺喜欢。”

“哦……”

童熙甄眼眸黯淡,也是,几年了,自己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发生过什么变化她都不清楚。

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却不想,面对面的时候竟然陌生得像路人。

时间多残忍,多搞笑。

林夏坐在沙发上,百般聊赖的看着电视剧。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他回来了?!

心中一喜,林夏连忙起身,打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美眸蓦地一愣,有些失落和惊诧,她没想到他会来这找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总……总经理……”

李元煦站在门口,原先担忧的情绪在见到她平安无事后终于松懈了下来,感慨道:“看到你没事就好了,这些天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开机,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实在是害怕你出事才过来找你的……不会打扰到你吧?!”

“呃,没事没事。”林夏赶紧打开门,让李元煦进来,“我挺好的,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李元煦坐到沙发上,他突然看到林夏一瘸一拐的模样,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连忙站起来搀扶她,皱眉道:“脚很严重吗?!”

被他亲密的一碰,林夏如触电般地连忙躲开,一脸的尴尬,“没关系的!我去帮你倒杯水!”

看着她逃之夭夭的模样,李元煦的心里更是懊恼。

林夏将倒完水,将水杯递给了李元煦,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有些失神的看着电视机。

李元煦来得真巧,还好欧阳明出去了……

林夏心里感激道,否则这两个人要是碰面了,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场景。

李元煦将水杯紧紧地握在手中,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这才艰涩道:“林夏,真的很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知道你出车祸之后,我心里真的愧疚死了。·”

林夏一愣,连忙摆手,“没关系啦,都已经没事了,不用跟我道歉,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而已。”

话虽如此,可看她脚上绑着绷带的样子,李元煦就觉得仿佛绷带缠绕着自己,闷得喘不过气了。

“那天其实是叶然在片场发生了意外,我联系不上你,实在来不及才对你爽约的。”李元煦喝了一口水,惆怅片刻后解释道,他心里真的是愧疚万分,巴不得林夏腿上的伤是在自己的身上。

林夏并没有把爽约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担心的问他:“那叶然小姐现在还好吗?”

“已经出院了,手臂被划伤而已,没什么大事。”李元煦担忧的盯着林夏,还好意思关心别人,人家都出院欢蹦乱跳的拍戏了,看看你,在家一瘸一拐的像个残疾人士。

听到这话,林夏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真是个大白痴。

李元煦嘴角微扬,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充满了叛逆不羁,他是第一次来这间公寓做客,站起来环视一圈,发现她打扫得不错,家具也摆放整齐,看起来很是温馨。

不过……

怎么感觉好像不止她一个人住呢?

桌上的杯子放了两个,鞋柜旁的拖鞋有两双,阳台上也挂满了衣服,包括男士的衬衫。

林夏顺着李元煦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那是我弟弟的衣服,我和我弟弟一起住的,他……他去学校了。”

李元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差点给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弟弟。”

“呵呵。”林夏尴尬的强笑两声,实在是无语。

她担心欧阳明会突然回来,也生怕李元煦再发现些什么,主动提议道:“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李元煦自然高兴,琥珀色的瞳孔荡着浓浓的笑意,“好啊!”

咖啡厅内。

欧阳明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似乎有些不及林夏为他泡的牛奶,微微蹩眉,童熙甄注意着他的神色,柔声问道:“不好喝吗?”

“没有。”他冷声回答,放下咖啡杯。

音乐悠扬,却流淌着淡淡的哀伤。

童熙甄抿唇一笑,她主动的将手放在欧阳明的手上,“晚点可以陪我去领蛋糕吗?”

欧阳明面无表情,冷淡的将手抽出,语气略带嘲讽,“你的经纪人未婚夫不在?”

“……他不是我未婚夫。”童熙甄生涩道,似乎是回忆触及到了什么,她缓缓的喝下一大口的苦涩的咖啡,眼眶微微闪烁,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知道我在国外的这几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欧阳明不语,看向了窗外。

童熙甄喝的是含有酒精的皇家咖啡,一杯下去并不会醉,但她又点了一瓶红酒,纤手开启,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欧阳明沉沉的看着她,并不阻止,也不说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或不醉都要看饮酒人的心情。

外面的天色渐晚,远边的云朵仿佛着火了一般,红得烈焰。

“我在国外没有一个能投靠的亲人,我会芭蕾,我也会弹几首曲子,我的知识也高,我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可是我没钱没势,我竟然在一个小餐厅打了两年的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芭蕾。学习的期间经常会有贵宾来欣赏,有时候出席活动也会有很多很多的观众,有一个富商要让我做他的情fu,条件诱人,可是我还是拒绝了,但他经常来看我的演出,几乎每一场都没有错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演出之前,他的妻子找到了化妆间,直接扇我的巴掌,踹我……那天流了很多血,脸也肿了,老师认为我的影响太大了,无论我解释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而是不厌其烦的让我走人。我在国外没有朋友,我是自己一个人……那天的感觉太屈辱了,于是,我跳河了。”

童熙甄的手里摇晃着高脚杯,血腥的ye体让她的心里好受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坚强的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这几年的苦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甚至连陈宇帆都未必会清楚她遭受过什么。

欧阳明复杂的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

他不想评价,也不愿安慰。

“不过救护车及时感到,我还是活了,但是我没钱支付医疗费,索性半夜的时候逃出医院了,一个人差点饿死在街头上,只要回忆起来都觉得害怕……后来找到一份书店店员的工作,工资少得可怜,我一天有时候就吃一块面包,省下来的钱都用来支付学费,到最后认识了宇帆,才渐渐成名的。”

她说得简洁,跳过了许多让她生不如死的过去。

欧阳明沉声道:“你父母呢?”

“……”童熙甄饮下一口红酒,她的父亲早逝,母亲是后妈,从小就觉得她是拖油瓶,对她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当年和欧阳明在一起,仗着欧阳家的有钱有势,继母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自从童熙甄和欧阳明分手后,继母便痛骂她,骂得不堪入耳,后来索性悄悄搬家,将她甩下。

见童熙甄不说话,欧阳明也不再问。

她的家境普普通通,继母虽然在欧阳明面前总是显得很慈爱,可那副献殷勤的模样着实恶心,欧阳明不问也知道童熙甄受了不少虐待,如今,恐怕是和家里再没有一点儿瓜葛了。

欧阳明的心中有些不忍,闷闷地喝着咖啡,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

“给我说说你吧。”童熙甄微笑道,撩人非常。

“有什么可说?”

“说说你这些年的情况,比如艾纽的运营,比如……身边的女人。”童熙甄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女人”后加一个“们”字,她这些年看到有关他的绯闻实在太多。

欧阳明微愣,随后轻轻地放下搅拌的汤勺,盯着童熙甄的眸子微眯,他实在不明白她现如今是什么意思,本来今天答应出来,只是为了想和她说清楚,可听到她说完她在国外发生的事后,自己又实在是于心不忍。

纠结万分。

两人沉默许久,欧阳明凝视着童熙甄,率先开口:“我目前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他对不起林夏的地方太多了。

并且,他现在十分肯定以及确定心中想要的人是谁。

童熙甄的笑容消逝,可下一秒,却又恢复了神色,略带低哑的问道:“……那个女孩?”

“嗯”欧阳明承认,淡淡的抿了一口咖啡,“我很喜欢她。”

“……”

童熙甄哑然失笑,酒精让她的脸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不说话,笑了几声之后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难以下咽的滋味让她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先是一滴,两滴,随后疯狂地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肩膀轻微的颤动,心脏疼得厉害,让她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欧阳明一怔,没料到童熙甄是这个反映。

“我……”

童熙甄艰涩的开口,却抽噎得厉害。

她不相信啊……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她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她在国外一个人艰苦的奋斗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来见到他的时候,能很自豪很骄傲的重回他的身边,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了,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云泥之别!没有人会说他们的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大方的承认他们是最恩爱的一对啊!……

可如今呢?!

她真的不相信……

他口中所谓的那个女孩,无论是眉眼还是那第一眼看上去的性格,都和她当年如出一辙啊!她情愿相信他是把那个女孩当成替身,也不愿意相信他喜欢她!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呢?!……

童熙甄趴在了桌子上痛哭,肝肠寸断的痛苦让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周围的客人极少,却还是很惊怔的都望了过来,欧阳明一怔,他抓住她的肩膀,失措低哑道:“熙甄?!”

“不要碰我!”童熙甄哽咽着,勐地甩开了他的手,“看到我哭成这样所以才可怜我吗?!我不需要!我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怕,一个人哭,一个人吃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求求你了,不要抱着一颗同情心来接近我,可以吗?!”

欧阳明怔怔地望着她。

童熙甄的声音哭得嘶哑而断断续续的,她心里痛得仿佛被一个人撕裂了一样。

她好恨!她好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也许没有离开的话,明会原谅她的,也许明的身边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女人,也许,他就不会喜欢上那个女孩子!

“我高估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

她忽然艰涩道,不再哭泣,用力地擦过脸上的眼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欧阳明心惊,生怕她跌倒,立马上前扶住了她。

童熙甄一怔,愣愣的看着他的面容。

为什么……

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为什么心变了?

他不爱自己了啊……

他……不再属于自己了……

“熙甄,你冷静些。”欧阳明低沉道,错愕的情绪让他按着她的肩膀的手指微微僵硬,看她痛声大哭的样子,他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可心里难受得仿佛也要窒息了一样。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原先的一切全部都纵横交错在了一起,乱七八糟的让他仿佛置身于迷网中逃脱不出。

童熙甄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忽然笑了,两行眼泪落下,要怎么冷静呢,她没办法对着一个深爱了多年直到现在的男人说一句祝你们幸福啊,她还是不相信啊……

第595章 时候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太暧昧了,同床共枕,大方而甜蜜的开着玩笑,他宠溺的双眼,那个女孩灿烂甜美的笑容,那样的举动是她和他不曾有过的,她忽然感到了危机感,她开始想尽办法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等不了了,她不能等到参加完林肯中心的演出后再出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再属于她了……

可没有想到,她出现得再早,也赶不上他喜欢上别人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将自己团团包围,周围的气温似乎统统下降了,眼前由清晰变成了模煳,由模煳又再度转变成了黑暗,眼泪疯狂而迅勐地涌了心里,同时,仿佛注满了冰冷的海水……

……

酒店里。

窗外的树枝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房间里仅仅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欧阳明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里交织着一股说不出来又难受至极的滋味,那双自己深爱过的桃花眸紧紧的闭着,眼角处还泛着一朵泪花,楚楚可怜,实在让人疼惜。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转身离去,慢慢的将门关上。

她隐忍许久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空气似乎也跟着难过了起来,夏天才刚刚过去,整座城市却仿佛都陷入了冰冷。

“天气好像要冷起来了。”

“是啊,秋天了。”

“你每天上班的时候要记得多带一件外套啊,那样才不会感冒。”

李元煦很嗦的叮嘱道,林夏走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已经在公园里绕了好几圈了,谁也没有停下来,李元煦是想和她一直走下去,林夏却是不知道除了散步还能做些什么。

听到他这样的嘱咐,林夏扑哧一笑,“你也是。感觉你这样说话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觉得一个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人去关心别人很奇怪。”

“……”李元煦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终于发现自己关心她了,真是思想慢半拍的蠢女人。

气温缓缓下降,时间也晚了。

李元煦停下脚步,“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不用了,”林夏客气的笑了笑,“我家就在附近,散步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说罢,李元煦固执的拉过林夏的手,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拉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强行塞了进去,笑嘻嘻的说道,“乖乖的才可爱。”

“……”

佳缘小区就在公园的附近,车子缓缓地驶进小区内,林夏握紧了安全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四周,她也不知道欧阳明现在回来了没有,只是如果被李元煦撞见的话,实在是解释不清了,而欧阳明那个醋坛子,如果看到李元煦送自己回来的话,肯定又要生气了。

车子停下。

李元煦亲自为林夏打开了车门,林夏尴尬的笑了笑,下了车,说道:“谢谢你,路上小心。”

看着林夏一瘸一拐的样子,李元煦的笑容转瞬为了担忧,“不然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了不用了!”林夏想都不想就赶紧拒绝,“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可以?”李元煦挑眉,看着她那样娇小的模样,实在有种想把她横抱起来的冲动。·

“可以啦!”林夏涨红了脸颊,关上车门,“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我上楼了,晚安!”

李元煦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她有趣,勾唇,琥珀色的瞳孔了沾满了笑意,“晚安。”

林夏站在原地,亲眼看着那辆车子驶出了小区后才松了口气,真是太险了,万一以后李元煦突然来家里看望自己怎么办呢?不行,不行,林夏只要一想到倘若是欧阳明去开门的画面,浑身就打了一个哆嗦。

某人一直坐在公寓楼下的石椅上,黑沉着一张脸。

林夏没有注意到,直接越过,准备上楼。

衣角忽然被人拽住了!

“啊!--”

林夏惊唿出声,心里吓了一跳,她被那次的遇险吓破了胆子,胆战心惊的回头,原以为会是那些凶勐的猥琐大叔,谁知道,竟然是欧阳明!

对于她的惊声尖叫,他倒很是淡定的坐在石椅上,连头都没有回,一只手牢牢地拽着她的衣角,看来他是已经回过家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休闲的家居服。

既然回家了干嘛不好好待在家里?跑来楼下干嘛?等她回家吗?

林夏的心里冒出了无数个问题,嚅嚅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欧阳明不说话,回过头,幽幽的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林夏咽了咽口水,他那样的眼神还真是吓人,好像她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

欧阳明还是不说话,他松开了手,起身,越过林夏的身边准备回家。

林夏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喂!”

林夏喊住了欧阳明,他的背影停顿了下来,随后转过身,冷着一张扑克脸。

公寓楼下的两边道路都种满了树木,每两棵树的中间就挺立着一盏路灯,暗黄暗黄的,却又让人感到了回家的温馨与明亮,林夏和欧阳明面对面的站着,斜斜的影子被漫长的时光拉长。

“你又怎么了?”林夏无辜的问道,他这样冷着一张脸也得有个理由吧?

欧阳明凝视着她,许久,冷冷的说道:“你和他出去了。”

“……”

他都看见了?

林夏哑然,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个,还真是孩子气,如果生气的话大不了就说出来嘛,总是这样闷在心里冷着一张脸,让她很莫名其妙。

“说话。”见林夏不说话,欧阳明也不爽了。

林夏纳闷,你能沉默这么久,我就不能不说话了?

霸道鬼,幼稚鬼,爱生气,扑克脸,孩子气,冰窟窿,爱挑食,重口味,讨厌鬼!

“你们去了哪里?”

“附近的公园。”林夏老实巴交的说道,站着的弱弱的模样像极了受教训的小学生。

“好极了。”他以后一定不会接近那个公园一步!

“好什么好?”林夏纳闷,“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下楼了?还突然拉住别人的衣服,吓了我一跳……”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欧阳明有些气恼的看着林夏,这个蠢女人!手机不仅放在家里而且还是关机状态,他回到家半天都没见她回来,心里担心得要死,又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想去找她呢,又怕她回来了,索性在家楼下一直坐着等她,这么晚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李元煦送她回来的!

一想到他们又一起出去,他心里就气得想咆哮。

“每天都玩到这么晚才回来!”他忽然说道,口吻里掺杂着不悦与愤怒。

林夏一愣,“我哪有每天呀?而且,现在才刚好十点而已,哪里晚了?!”

拜托,以前是谁天天大半夜的才回家?!明明是他好不好!他,他现在竟然还反过来说她!她从来都没批评过他,这算什么嘛?!

“十点还不晚了吗?!”

“以前你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家的!”

“你!……”欧阳明气极,看着她那样倔强的俏脸真是从头到脚都燃烧起了愤怒,“好!那就不谈时间的问题,你干嘛又和李元煦出去?!”

“我……”

林夏解释不清,欧阳明冷笑,口气里尽是嘲讽,“这么喜欢和人家出去就出去,不要回来了!”

这算什么?!

林夏的心里也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起来,又不是她主动找李元煦的,更何况,他自己还出去见旧情人了,有什么资格用这样讽刺的语气来批评她?!

“没话说了?”欧阳明阴鸷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的面容,越看她那副气恼委屈的模样就觉得刺眼,该死!出去也不会说一声,还和别的男人这么晚回来,而且,竟然还是跑到家附近的公园去约会了!

林夏气恼不已,从头到尾就是他一直误会自己,凭什么?!

“我和李元煦只是散步而已好不好?而且他是来看望我的,我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

谁像你和你的旧情人,两个人在外幽会,鬼知道你们会干嘛!

“散步?!林夏,我有那么差劲吗?李元煦有这么好吗?!你不会找我散步吗?!”

真是完美的借口,不就是散步吗,我也有两条腿啊,你干嘛找别人陪你散步?!

“我找你散步?!欧阳明!你都去和别人约会了,我怎么找你散步?!”林夏被欧阳明气得快要哭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你只要一个短信一个电话,我就可以回家啊!”

“……我又不知道!”林夏委屈得眼泪直掉,她赶紧擦掉,闷闷的回答。

“不许哭了!”

她哭的样子真是刺眼极了!

“凭什么?”越是这样吼她,她哭得更凶了,“每次不问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误会我,欧阳明,你知不知道被人乱误会一通的滋味很难受啊!而且你又不听别人的解释,总是直接骂我凶我!气死了……”

看着她委屈的掉眼泪的样子,他心里真是压抑至极。

忽然,林夏的手腕被欧阳明勐地拉住!--

他的脸颊通红,用着极快而生气的口吻说道:“因为太在乎,所以别人动你一下我都会觉得是抢!”

夜空静静的,繁星微弱的闪烁,两道边的路灯也散发着温馨的明亮,地下,面对面的影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而被拉长,斜斜的却又充满了不驯,谁也没有向前靠近对方一步,然而,此时却都怔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林夏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欧阳明。

“……”欧阳明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发现那句话刚才似乎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那样坚定、气恼、霸道甚至带点吃醋的语气,真的是他说的吗?!

他一定是坐久了被风吹傻了!

天啊!受不了,他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又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年,说出那样的话来会被林夏笑死吧?!她一定觉得自己发神经病了!不,她的尾巴一定会突然被自己宠得翘到天上去,肯定还会以为自己喜欢她了!欧阳明越想越不爽,脑海里顿时蹦出好几串的不雅语句。

“呃……”

林夏尴尬着,微风轻轻吹过,却仿佛带着火一样让她的身子都快烧起来了。

欧阳明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副傲娇而倔强霸道的表情真是……

林夏感到头疼,欧阳少爷,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平时说话带刺的分分钟能让人切腹自尽,如今又摆出一副害臊而吃醋愤怒的表情,天,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总之!……总之你以后不能再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出去了!”欧阳明摆出一副冰窟窿的模样,害臊得险些结巴了,脸颊两边红通通的,实在是可爱到不行啊!

欧阳明真是现代男性最好的代表,能屈能伸,能傲能羞,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啧啧。

林夏愣了愣,蓦地失笑,灿烂而微微得意的笑容让欧阳明越看越不爽,阴狠道:“你笑什么笑?!”

林夏拧眉,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万分嗦。

“什么话?”

“就是以后不能再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出去了!”

“为什么?”林夏眨眨眼睛,明知故问,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可就是觉得特别开心,看到欧阳明这么在乎自己并且承认的模样,心脏跳得仿佛要从胸口一样蹦出来了。

“这哪里有为什么?!”他怒。

“凡事都有为什么啊。”她无辜。

“可以!反正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你要是喜欢和人家出去,那你就不要回来了!”

“凭什么?这是我家哎!”

“我是你的债主!”

“你!……”林夏气极,可恶,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

看到林夏一脸憋屈的模样,欧阳明的心里越发的爽快,得意的挑眉,“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气唿唿的说道,转过身环着胸,坚决不面对他,可下一秒,想起他们的对话又觉得想到了什么,意外的转过身,甜甜的一笑,“欧阳明,你是不是吃醋啦?”

吃醋?

欧阳明愣了愣,随后果断否认,冷硬道:“没有!我不爱吃醋!”

“还说没有,你刚才的架势就好像吃了一大桶的醋一样,酸酸的,我都感觉到了。”

“胡说八道!”

“就是有!”林夏一口咬定他吃飞醋了,看到他那副傲娇的模样,心里甜得仿佛浸满了蜜糖一样,她好想跳起来欢唿雀跃!那样的滋味真的是美好得说不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回升了,暖暖的,火热火热的,仿佛要把人都烧起来一样。

以前的他仅仅是占有欲和霸道,而如今呢?

她说不出来,可就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什么都变了。

欧阳明,你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喜欢你的,对不对?

第596章 直视

林夏凝视着欧阳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不敢直视她,就那样弱弱地却又强装出一副冷漠桀桀骜的样子看着旁边的大树和草丛,明亮而如雾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绝美的面容,漆黑如玉的双眸,就好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一样令人唏嘘,真的是完美得不像话。·

“你干嘛一直看我?!”察觉到林夏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着自己,欧阳明略带抗议的质问道,脸颊的红润却未减一分,反而加深了不少。

“八分熟。”林夏幽幽道,仍然盯着他。

“什么?”

“你的脸全熟了。”

“……”欧阳明的面色瞬间黑沉,臭丫头,敢这样说他?

林夏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欧阳少爷,你吃醋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老子没有吃醋!”欧阳明被她气得连连飙出几国脏话,林夏一怔,隐约听到几个敏感的单词,心里一闷,干嘛要用国外的话来骂人?她又听不懂,大不了用本国的方言嘛,真是的。

“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你说你没有吃醋,那好吧。”

“……”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欧阳明冷冷一哼,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林夏失笑,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似乎也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轻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妩媚清纯,像一朵花正在缓缓绽放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明亮潋滟的双眸仿若繁星,真是一双眨眨眼睛就能把人的情绪全挖过去的眼睛。

“喵喵……喵呜”

几声隐隐约约的猫叫忽然从草丛里发出。

欧阳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林夏也是,茫然的问道:“是猫的叫声吗?”

“嘘。”

欧阳明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猫咪发出的喵喵声不断,两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朝旁边的草丛走了过去,那里没有路灯,黑漆漆的,欧阳明顿时停止了脚步。

林夏恍然大悟,他有夜盲症。

正当林夏打算进去找那只小猫咪的时候,欧阳明忽然幽幽的说道:“我脚边是什么?”

林夏低头一看,瞬间惊喜得叫了起来,“是只小猫!”

这大概就是刚才一直在喵喵叫的小猫咪吧,浑身雪白,毛绒绒的让人好想一直抱在怀里,它乖巧地蜷缩在欧阳明的脚边,时不时地抬起脑袋蹭一蹭他的裤脚,葡萄般圆熘熘的眼睛充满了灵气,那副活泼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林夏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白猫抱起,那只白猫似乎一点都不怕生,见林夏要抱它,反而十分主动地跳到了她的怀中,撒娇般的舔了舔她的手心,痒痒的,林夏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可爱啊,真的好可爱。”

两个人走出了草丛,林夏一直逗弄着怀中的白猫,欧阳明哼了哼,“哪里可爱了?”

“本来就很可爱。”林夏撇嘴,接着又开心的将白猫递到他的怀中,“你抱抱它嘛,毛绒绒的抱起来好舒服,而且特别乖,哎,真的太可爱了!”

小白猫似乎特别喜欢欧阳明,瞪着一双灵气可爱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绝美的男人,毛绒绒的肌肤摸起来很舒坦,它冲着欧阳明“喵喵”的叫了两声,又甜又腻。

欧阳明挑眉,微微勾唇,林夏见状,有些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很可爱吧?”

“可爱有什么用?这是别人的猫,找找失主吧。ww·”

欧阳明一句话打破了林夏的好心情,她叹了口气,也是,这只小猫又乖又可爱的,一看就是受过调教的贵族猫,这样的猫咪怎么可能没主人呢?

两个人坐在石椅上逗弄着这只小猫咪,一边和它玩弄着,一边等待着小猫咪的主人。

“小猫好像特别喜欢你诶。”林夏说道,这只小白猫总是逗留在欧阳明的怀中,时不时的抬起脑袋冲他“喵喵”几声,当欧阳明抚摸它的嵴背的时候,它就很乖巧的趴着,静静享受主人的呵护。

欧阳明拧眉,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关键,“它会不会很脏?”

林夏翻了个白眼。

时间熘得很快,像个偷完金银珠宝快速逃走的罪犯一样,林夏打了几个哈欠,困顿不堪,欧阳明看着她这副模样,语气微柔,“困了?”

“嗯,都十一点了,好冷。”

“看来是等不到了,我们回家吧?”

“好。”

林夏起身,欧阳明一边抱着怀中的白猫,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眉头微蹩,似乎担心她会突然摔跤一样。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

林夏疑惑,“你怎么了?”

欧阳明不说话,他将“喵喵”叫的小白猫递给了林夏,林夏抱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还未清楚他要做什么,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力量举起来,瞬间腾空!--

“啊!--”

她惊唿出声。

欧阳明轻而易举的抱着她,那没多重的分量让他蹩眉,沉沉的说道:“你又瘦了。”

得让她想尽办法长一些肉了。

“……”林夏尴尬着不说话,脸颊酡红,她的一只手顾着小白猫,一只手因为害怕而勾住了欧阳明的脖子,缓缓降下的温度似乎都回升了起来,肌肤碰着肌肤,她害羞而幸福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掺杂着一点点的烟草味,熟悉而炙热。

脚下踏过一层一层的阶梯。

他仿佛背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沉稳而小心翼翼的,怀里是一个女人,女人的怀里是一只小宠物,未来可能还会有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或是可爱的小女孩,听别人说,这就是男人的一生。

回到家,满屋的明亮。

小白猫率先从林夏的怀里跳了出来,欧阳明轻轻地将林夏放下,看着猫咪在客厅里欢蹦乱跳,微微无奈的说道:“还真是个调皮的家伙。”

“很可爱呀!”林夏的心情很愉悦,她坐到沙发边,轻轻地将小白猫抱了起来,温柔地抚摸它的毛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欧阳明挑眉,“你取。”

“嗯……”林夏想了想,又把问题抛给欧阳明,“你说呢?”

“小白。”

“……”真是个没水准的名字。

这只白猫一点都不怕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就如胶似漆的跟着林夏和欧阳明。林夏去倒牛奶,它就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欧阳明去洗澡,它就趴在门口等待,偶尔喵喵几声,等他一出来,马上就欢快万分地跟在他的身后。

欧阳明的洁癖又犯了,他盯着一直冲着自己“喵喵”叫的白猫,微微蹩眉,“这家伙到底脏不脏?”

林夏瞪他一眼,“它浑身都雪白雪白的,哪里脏了?”

“有寄生虫也不一定,刚才我们可是在草丛里找到它的,鬼知道它有没有满地打滚。”欧阳明一声冷哼,坐在沙发上木着一张脸看电视,“别让它靠近我。”

欧阳明真讨厌!

林夏在心里嘀咕道,这么可爱的家伙,他竟然是一脸的嫌弃。

小白猫感到欧阳明的冷落后倍受打击,蜷缩在林夏的脚边,嚅嚅的看着欧阳明,喉咙里发出“喵喵”的声音,又轻又软。

欧阳明瞥它一眼,它就马上站了起来,可欧阳明的目光收了回去,它又失落地趴了下来。

林夏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小白猫抱了起来,一边抚摸它,一边柔声安慰道:“明明乖呀,我们不理他就好了,乖,你最可爱了。”

明明?

欧阳明的目光杀了过去,“明明是谁?”

“你说呢?”林夏笑得灿烂,却又有些欠扁,“反正不是你。”

“你不要告诉我是这只小白。”

“……”林夏淡定无比的抚摸着这只小明明。

“你在侵犯和侮辱我的姓名权。”

“胡说!我一没盗用,二没冒充,三没干涉,哪里侵犯你的姓名权了?”林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比法律?她初中高中的时候,政治学都是满分的!

果然,欧阳明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她。

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总之,它不能叫明明!”

“为什么?”林夏倍感委屈,似乎是要证明给欧阳明看,她冲着小白猫低低的喊了几声“明明”,小白猫立马高兴地蹭着她的胸口,喵喵几声,可爱至极。

林夏说道:“你看,连它都认可这个名字了。”

欧阳明冷冷地看向小白猫,这家伙立马缩到了林夏的身后,一副憋屈的表情和林夏简直一模一样,都说猫咪是最通灵性的家伙,以现在这个状况来看,还真是不假。

欧阳明一愣,随后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专心的看自己的电视。

林夏见他不再反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抱起小白猫,笑道:“走,姐姐给你洗澡澡。”

看着林夏的背影,欧阳明的嘴角缓缓勾起,姐姐?还真是越来越幼稚了,不过……挺可爱的。

林夏将小猫咪带到了浴室,打算给它洗澡,欧阳明站在浴室门口看她,印象中,似乎小宠物都不爱碰水洗澡,他倒要看看林夏能把这只小猫咪驯服得有多乖巧。

林夏拿过了一个小浴盆,打开淋浴装满水,怀中的小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灵气的双眼微微惊吓,“喵喵”地呜咽几声,挣扎着要从林夏的怀里逃走,欧阳明笑得很不要脸,“这也叫乖?”

“你……”林夏瞪他,可又说不过他,索性无视了门口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将“喵喵”叫的小猫放进浴盆中,温水只到了它的肚子下,小猫的身子有些发抖,看来对洗澡这样的举动很害怕,但却又不排斥,林夏温柔地用水将它的嵴背打湿,抹了点浴液在它的四肢、腹部,慢慢揉搓,抚摸。

欧阳明看她的手法很熟悉,眼眸微微眯起,问道:“你会给小猫洗澡?”

“是啊,小时候我们家里养过一只猫咪,黑色的,毛绒绒的,非常可爱。”林夏一边替小猫洗澡,一边笑道,“我和小晨都特别喜欢它,从小养到大,它不仅很乖而且很聪明,这只小猫是活泼,它倒是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欧阳明轻笑,还真是和主人一模一样。

“后来呢?”

“后来……呃,它不见了。”林夏的笑容蓦地僵硬,最后不再说话,安静地替小白猫擦干了身子。

欧阳明不经意间看到她脸上的情绪,黯然无色,一瞬间,心里好像有些窒闷,发现了解她的事情太少了。

小白猫洗完澡后又恢复了那副活泼调皮的样子,几乎是粘在林夏的脚边,林夏索性将它抱起来,无辜的看向了欧阳明,欧阳明挑眉,示意她有话直说。

“能不能让它和我们……”

“不能。”话还未说完,欧阳明就无情的打断了。

林夏沮丧至极,仍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它没地方睡啊。”

“可以睡地板。”

“你……可是我才刚给它洗完澡,睡地板会脏的,而且那么凉的地板睡了会感冒的。”

“地板你早上才拖的,现在是夏天,凉一点没关系。”

“……”林夏被他逼得快要吐血了,一脸憋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欧阳明真是……

她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说他。

每次看到她气唿唿又没法发泄的表情,欧阳明的心里就会大感痛快,他转身回了卧室,林夏无语的站在门外,怀里的猫咪瞪大了眼睛,茫茫然的看着这两个无语的大人。

欧阳明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份还未处li完的文件,他看向林夏,轻挑眉梢,“还不过来?”

“……我……”林夏咬牙,最后鼓起勇气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去客房睡!”

“……”欧阳明的脸色瞬间黑沉,“什么?!”

“我……我说我要去客房睡。”

“理由?!”

林夏不说话了,她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看了眼怀中的小白猫,又弱弱的看向了嘴角抽搐的欧阳明,欧阳明怒了,“老子还不如一只小白猫?!”

“呃……”

林夏缩了缩脖子,怀里的猫咪和她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就那样嚅嚅的看着欧阳明,欧阳明气得不得了,索性懊恼地手一挥,面色阴鸷,“去去去!”

林夏无辜的站在房门口。

想走吧,又怕他生气,想留吧,又怕他更生气。

奇怪,这明明是她家哎……

欧阳明低着头看文件,深邃幽黑的眸中有些火花仿佛要喷射出来一样,他现在真是想把那只无辜调皮的小白猫给活活掐了,真是的,在她心里,自己竟然连一只小白猫都不如!

男儿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晚安。”

房门口,林夏轻声说道。

欧阳明不理会,连头也没抬,可手里的文件被他紧捏得都皱了。耳边的脚步声慢慢离去,欧阳明这才抬起头,房门口早就空无一人。

这个臭丫头!

李家别墅。

保姆车停在别墅的不远处,车上一片寂静,夜色微凉,沉默许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经纪人abner才低低的唤后座的人的名字:“叶然?”

第597章 景色

叶然不语,沉默而冰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色。ww·

abner叹了一口气,向司机低语几声,司机点点头,下了车。

叶然今天在剧组的状态特别不好,从艺这么多年了,几乎是从小就出道的她按理来说不会发生“表情木讷”“连续十几场背错台词”“身体僵硬”的情况,可今天的她都完全不在状态,导演是又气又急,要知道,国内的影视竞争ji烈,每一天都是拼命的赶工拍摄,拖一分钟都不行,可今天,叶然实在是让剧组失望了。

导演对叶然是又爱又恨,打不得又骂不得,今天头一次开骂,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整个剧组的人都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前劝一劝,毕竟,叶然今天的情况真的太糟糕了,整个剧组的时间都因为她而被拖延太多了。

后来,怒气冲冲的导演索性给叶然放了一晚上的假,要求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务必要立刻恢复状态。

abner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做艺人难,做经纪人更难啊。

突然,后车座传来干哑而空灵的声音:

“很抱歉。”

“……?!”abner惊愕的回头,整整一天了,叶然除了台词以外不曾说过任何话,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状态恢复好了吗?

“我实在不应该犯那种弱智错误。”叶然仍旧没看abner,眼底一片冰凉,“明天不会了。”

说罢,打开车门,傲然离去。

abner哭笑不得,叶然就是叶然,即便她承认错误,可依然是一副女王风范。

李家别墅内。

室内泳池中,一个少年正在游泳,高瘦的身材在泳池中游弋自如,他的心情很愉悦,一个晚上都挂着笑容,清澈的水波一层一层的荡开,透明水花溅在他的周身,干净的黑发早已浸湿。

待他上岸,一旁等待的管家连忙上前,为他披上浴袍。

管家见他仍然挂着笑容,不禁感兴趣的问道:“少爷,是发生了什么愉快的事吗?”

已经一个晚上了,少爷回来之后的心情就很是愉悦,就连一个下人不小心将杯子打破了,他都没有责备一句,要是往常,他一定会说些很大大咧咧而难听的话,可今天,却还很奇迹般的关心那位下人,问她有没有被玻璃碎片扎到。

李元煦微笑,琥珀色的瞳孔仿佛集齐了世间的光芒一样。

“我天天都是这么愉快啊。”

管家憨厚的脸颊上也笑了笑,也罢,只要少爷开心那就好。

李元煦走出室内泳池,刚经过别墅内的大厅准备上二楼时,叶然也恰好回来,李元煦挑眉,声音懒洋洋的,“今天这么早?”

叶然就像没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绕过李元煦,径直上楼。

李元煦懊恼道:“你聋了是吗?!”

“……”叶然的嵴背一僵,紧抿的嘴角露出隐忍的弧度。

李元煦想了想,自己也没有招惹叶然,她的脸色这么难看大概是跟剧组有关了。想到这,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剧组里的人欺负你了?”

叶然不说话,李元煦就当她承认了,走到她的身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毫不在意的宽慰道:“演艺圈就是这样,就算你在国外混得有多好,回到国内照样是一个新的起点,国内竞争ji烈,艺人的嫉妒心又强,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更不能乱了自己的情绪,不然,吃亏的始终都是自己。·”

叶然冷冷一笑,“你第一次安慰我。”

李元煦一愣,笑得毫不介意,“我们谁跟谁,客气!”

“免了!”叶然甩开肩膀上李元煦的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站在原地的李元煦纳闷,叶然今天是吃炸药了?

回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叶然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冰冷不复存在,却反倒变得有些怯懦无助。

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聊天系统的页面里只有叶龙一个人在线上,叶然闷闷的,心里仿佛塞了一块海绵一样,不重却又庞大,让她所有的话都堵着,想说也说不出来。

“老妹儿。”叶龙率先发来了消息,看得出来,他实在是无聊到了极点,否则叶然平时上线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鸟她。

叶然打了半天的字,最后也没有发出去,正在电脑屏幕前思考要说什么的时候,叶龙又再次发来:“你这打字速度什么时候能快一点?”

叶然:“你不爽?”

叶龙:“爽,tmd爽翻天了,刚才cs被人家虐得太爽了。”

叶然:“……你够了。”

叶龙发了个抠鼻的表情,“非凡和你都不在,叶川那该死的又整天东跑西跑,前天还在中东,今天又跑到香港了。”

叶然:“香港的事情还没处li完?”

叶龙:“别提了,香港南虎门表面上和我们组织亲近,实际上又和俄罗斯杀手组织搞在一块,你也知道叶川最讨厌这种两面派了,索性直接冲香港了,克鲁斯那家伙说了,叶川要是没把南虎门的掌门抓回来,那他也不用回来了。”

叶然:“叶川去抓掌门,那为毛你在玩电脑?”

另一头的叶龙死了几分钟之后,淡定的发了个害羞和亲亲的表情,“我想妹妹了。”

“恶心。”叶然失笑,随后又沮丧了起来,面对自己的家人她才会卸下全部的武装,说出真心话,犹豫半天,才打了一个字,“烦。”

“怎么?在c市过得不好?”

“凑合。”

叶龙:“那还说不好,我看你混得挺不错的,才刚刚回国,报道上就经常有你,还接了一部国产电影。叶然啊叶然,你能不能减少点出现的频率?好不容易在组织里看不到你那张脸了,现在一打开电脑和电视,又是你。”

叶然笑了笑。

她打了一连串的字来诉说自己最近的生活,可就在要发出去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随后,无力的一一删除了。

有时候,人会无助到连讲诉自己的生活都无能为力。

叶然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她躺在床上,大卷的黑色长发散落,就仿佛**开的花朵一样魅惑人心,气质高傲,冰冷艳丽,也不知道这副武装浑浑噩噩的跟着了她多少年,似乎是从……

叶然闭上了眼睛,是吧,这样的性格也并非是天生就有的啊,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在那样的地方中生存,如果不能从小就独立自强的话,她恐怕早就死掉了啊。

没有妈妈,只有一个让人不敢接近而形如陌生人的父亲。

……

…………

“你以为哭就能解决一切吗?!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克鲁斯的儿女绝对不能是一见到敌人就只懂得抱头痛哭的废物!……如果你只选择掉眼泪的话,那么,就去死。”

四周的海浪声如同讽刺而尖锐的笑声一样,层层涌进,带来一阵阵的寒意。

冰冷的话音落下,年幼的她尚未反映过来,扔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叶然惊怔得眼泪都停止了,她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膝盖的伤口才刚刚结痂,她哽咽的看向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父亲,甚至,懦弱到跪下来抱着父亲的腿大哭,恳求道:

“我不要,爸爸,求求你了,我不想再训练下去了,我好痛,全身都在痛,叶然真的好痛……”

“只有你一个人在痛吗?!你看看周围的人!”

那个狠心的父亲一把揪起她的领子,逼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她的哥哥叶川、叶非凡、叶龙,无一不像她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疤痕,伤痕累累的,即便是眼角带着泪花却也不曾吭声一句,就那样笔直的站着,接受父亲的批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组织的成员突然冲到了她父亲的面前!

他的眼底带着凶恶的憎恨,手上挥舞着一把尖锐的刺刀,叶然失声尖叫,尖叫声刺破了整座岛屿的凶残,可那人还未靠近她的父亲,就忽然暴毙倒地!--

血是一朵鲜红的花朵啊。

它不顾周围的尖叫声,缓缓地在地上蔓延绽开。

那朵鲜艳刺骨的血花开到了叶然的脚下,她惊吓得连声尖叫,即便喉咙已经喊破了,她却仍然在尖叫着,她害怕地抓着父亲的裤腿,可父亲却是厌恶至极的一甩,恶骂道:

“废物!--”

叶川、叶非凡、叶龙,这三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哭了,叶川紧紧咬着嘴唇,他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而叶非凡也隐忍着,只有叶龙哭出了声音,他看到叶然这副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朝着父亲嘶吼道:

“你不配做我们的父亲!你不配!!”

“我不配?叶龙,忘记你妈妈是怎么死去的吗?”

那个狠心的父亲刺中了他最痛的软肋,叶龙僵硬了片刻,他的骨子里仿佛暗藏着一个杀人犯一样,他暴怒急了,他甚至想亲手杀了这个该死的父亲!可他不行,他……他是父亲啊!……

哭得竭尽全力的叶然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泛红的双眸是一片木然的空洞,她的嘴巴微张,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撑着身体的手已经触碰到那朵血花了,可她木讷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恐惧了。

父亲将她强行揪了起来。

她像个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任他将自己抓了起来。

父亲指着地上那具一文不值的尸体,冰冷而阴鸷的说道:

“你看看,死亡是件多么容易轻松的事情啊,一把刀,一把枪,甚至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它们都能要了你的命,而你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艰难的活下来,活得再痛苦,也比死得无能要有价值。”

叶然不说话,惊吓过后的脸孔有着令人害怕的平静。

“我克鲁斯的儿女绝对不能是个废物,废物是什么?废物是个只配让人唾弃的家伙,活着让人恶心,死了也只配让所有人践踏。我要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永远不能做一个无能的废物!”

……

…………

这样凶狠的回忆已经没有一点值得让她惊吓的价值了。

叶然翻了一个身,叹息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渺小,单薄的身子缩在一起,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去那些残忍的过去,可脑海的画面却全部交织在了一起,复杂迷乱,胃里仿佛翻山倒海一样,难受至极。

叶然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眉心,疲倦感笼罩着她的全身。

休息了一会之后,叶然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将新研究的c8818武器发给叶非凡,叶非凡收到之后,看到屏幕里叶然疲惫的模样,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叶然叹了口气,想关掉屏幕里的视频对话。

叶非凡知道她想干嘛,率先命令她不许关掉,接着,幽幽的问道:“李家对你不好吗?”

“……”叶然沉默地坐在屏幕前,她叹了口气,半天没有回应。

另一头的叶非凡远在组织总部,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模样普通,是那一种走到你面前哪怕逗留了一分钟,转身后你又会马上忘记了的那种长相。

名为非凡,实则平凡到不行。

叶家人的长相里就属他最没有特征,一双狭长明亮的丹凤眼,较为高挺的鼻梁,柔和的双唇,他的五官拆开来看简直俊美,可组合到一起,不知为何,就是让人看了几眼都未必会记得。

叶非凡摘下了眼镜,微微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叶然关心道:“没休息好吗?”

叶非凡微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克鲁斯身为亚洲地下yos组织的创始人,而叶川和叶龙都是候选领**人,身为武器研究学家和国际顶级杀手的叶非凡没有一点要当领**人的意思,更何况除了武器研究和暗杀别人外,他什么都不在行。

亚洲地下yos组织的成员非常庞大,更何况克鲁斯还是上一任黑手党的教父,叶然和叶龙等一些成员负责白道的生意,白道生意上的资金几乎全部都用于军火,yos乃亚洲第一恐怖的地下组织,其军队势力不容小视,特工人员庞大,技能超强,各国政府根本无法干涉近几年活跃于地上地下的yos组织,只求和平共处,甚至需要yos提供的军火来防止小国的恐怖事件发生。

李家与叶家的友好完全是几年前的一个偶然,李元煦的父亲李威,早年前在波兰意外的救下了被人追杀的克鲁斯,克鲁斯虽然心狠手辣,可盗亦有道,更何况那几年一直在白道里横冲直撞的他很是需要一个商人的资助,二人这才友好往来。

李元煦对于叶家并无太大的了解,只认为他们和父亲都是生意上的伙伴,纵横在黑白两道之间,对于叶家在组织里的庞大毫不知情,更何况,他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叶家子女中,他也只见过一个叶然。至于欧阳家,早年前和克鲁斯一同打拼,后来在白道上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才逐渐淡出黑道,欧阳明与叶川、叶龙、叶非凡从小就在离世岛上训练,一起摔倒,一起流血,一起大笑,感情较好。

第598章 分开

至于叶然,男女是分开训练的,欧阳明自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非凡的微笑收起,认真问道:“李家当真对你不好?”

“挺好的其实,跟个女王一样,要什么就有什么,剧组里的人也特别照顾我,其实说实话,仔细想想发现一切都好,可是就是觉得难受,好像偏偏就少了那么点什么。”叶然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累得好像全身血液都冲上了脑袋一样,晕晕乎乎的,疲惫不堪。

“李元煦?”叶非凡直接道出了某人的名字。

叶然一愣,随后嘴角勾起,半苦半冷,思索片刻后将几张照片发送了出去。

那是李元煦和林夏散步的照片,他眼底那抹宠溺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她并非命人跟踪他,只是依照伯父的意思来监督他罢了,哪知道,会看到这样的照片。

那样的宠溺还真的是让她嫉妒得想要发狂。

叶非凡接收到了照片,哑然失笑,叶然皱了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女王妹妹原来也是个醋坛子。”叶非凡的笑容温软无害,可无奈,说出来的话就是让叶然觉得太欠扁了,她一个不爽,将视频关掉了。

叶然放大了图片。

林夏是个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温暖舒心的女孩子,眉目间的撩人妩媚,笑容里的清雅单纯,男人若是看到这样的女子,保护**是无限膨大的。而至于她叶然,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了野性和冷艳,就像带着浑身的刺一样,男人一看就产生自卑,连盯着看的勇气都没有。

房门忽然响了。

出于从小的警觉性,叶然迅速地合上电脑,如狼般准狠的看向了房门,“谁?!”

伴随着“吱呀”一声,没有锁上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李元煦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一脸的纳闷,“你至于吗?”

叶然瞪他,“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李元煦咬牙,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又随时会发脾气的女人,叶然的脾气实在太古怪的,早上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微笑的向你说早安,甚至有那么点可爱的损你几句,可晚上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一脸冰冷的向你发脾气。

叶然见李元煦手中端着一杯牛奶,顿了顿,带冷的眸光微柔,“什么事?”

“没有!”李元煦被她的脾气搞得心头一阵懊恼,索性一仰头,将特意为她泡的牛奶喝光光了,咕噜咕噜的几下,一杯下肚。

叶然瞪大了眼睛,“你……”

可恶,不是给她的牛奶吗?!

也对,她还真是想多了,李元煦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干完一杯牛奶的李元煦淡定的将杯子放下,叶然瞥他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将一旁的纸巾扔了过去,“嘴巴!”

李元煦毫不客气的接过,将嘴巴擦了个干净。

要不是刚才他给abner打了电话,得知叶然在剧组的一天都过得特别不好,他才不会好心到亲自为她冲牛奶,然后送到她的房间来,可这叶然的脾气真的是太让人火大了,又不是他李元煦欺负叶然,她凭什么对自己发火?

李元煦心里虽然很不爽,但实际上还是挺心疼叶然的。·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在黑道里穿行多年而狠厉的父亲,据说他的父亲从小对她要求严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要不是用特效膏药去除,恐怕满身伤痕。如今她在演艺圈里工作,国内的拍摄时间是拼了命的,想必她也没有办法这么快的缓过来。

想到这,琥珀色的瞳孔掀起了一丝不忍。

李元煦顿了顿,问道:“你还要喝牛奶吗?我热了很多,还可以喝三四杯。”

叶然一愣,脸颊上泛出淡淡的红晕,随后赶紧低头,摇头。

她不要,也不想喝。

“真的不喝?”李元煦眯了眯眸子,见叶然没有想喝的意思,耸耸肩,“好吧。”

他坐到了叶然对面的沙发上。

她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却又尽显高贵,进口的吊灯挂在墙上,金碧辉煌,玫瑰色的地毯在室内中央,显得魅惑性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好像很疼爱叶然,并且对叶然口中的父亲克鲁斯十分尊敬,从小到大,李元煦从未见过父亲和生意上的伙伴有特别友好的交情,而这个克鲁斯,李元煦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恐怕这个身处黑道中的父亲很忙吧,忙到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时间去照顾。

李元煦的眸子黯淡。

叶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她抱着自己,下巴碰着膝盖,那副茫然的样子毫无女王气势,反倒显出一番令人怜惜的柔弱。

李元煦看着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女子。

漂亮,高贵,冰冷,野性……

“克鲁斯还好吗?”李元煦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好用问候来缓解尴尬。

“……”叶然沉默片刻,好与不好,她又怎么知道?应该是挺好的吧,组织里的人员并未向她报告有关克鲁斯的消息,想必他这个领**人一定当得很悠闲,尽管叶川和叶龙还是候选领**人,但几乎干尽了老大该做的事情。

李元煦叹了口气,“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我一定会放在身边好好呵护,好好管教的。”

叶然愣了愣,脸颊仿佛如火中烧,他这是在夸自己?想保护自己吗?

女王也有柔情的一面,冰块也会有融化的那一瞬间。

可仅仅是过了一会,李元煦再度幽幽的叹了口气,“免得她到处乱跑去害人。”

叶然的脸色瞬间黑沉,揪起抱枕就往李元煦的方向砸去。

“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欠打。”

“我没有!实话实说难道也有错吗?”

“……”

砰,第二个抱枕再度扔了过去。

漆黑的房间里亮着一小盏夜灯。

林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怀中的小猫咪似乎已经睡着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敢睡得这么香。

房门好像被轻轻推开了。

林夏睁开了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房门口,怀中抱着一个枕头,高大颀长的身材此时看上去异常滑稽,林夏忍不住想笑,可下一秒,反映过来,连忙装睡过去。

欧阳明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怕刺眼的灯光吵醒林夏。

小夜灯似乎不起一点作用,他抱着枕头,挪了半天的脚步才在漆黑的房间中摸索到单人床的位置,这期间,林夏实在有种看不下去想要把他牵过来的冲动。

其实欧阳明还是很可爱的。

林夏的唇角带笑,漆黑的夜色里,她也不担心欧阳明看到自己的笑容。

欧阳明轻轻地掀开被子,林夏翻了一个身,单人床上,两个人艰难的挤在一块,欧阳明看向了林夏,也不敢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林夏?”

他轻轻唤她。

没有一点回应。

欧阳明叹了口气,明天她要是问起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他要怎么解释呢?

半夜梦游跑过来了?这个理由有点烂,他从不梦游。

怕黑,所以过来要抱抱了?不要,她会取笑自己的。

难道要实话实说?……那她一定会得意的。

欧阳明有些懊恼,他现在还真是离不开她了。

一直紧挨着林夏的小猫咪似乎被吵醒了,迷迷煳煳的趴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最后略过了林夏,跑到了欧阳明的怀中。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的温馨。

林夏原以为小猫咪会被欧阳明无情的扔到床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出奇般的为小猫咪挪了挪位置,好确保不会压着这个小家伙。

“真是个占位置的家伙。”

欧阳明还是忍不住抱怨,纤细的手却温柔地为那只猫咪梳理毛发。

林夏舒适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这一刻的气氛真的温馨到让她想永永远远的持续下去,如果这样的画面真的能一直延续到未来,那该要多好。

欧阳明睁着眼睛,他一边抚摸着小猫咪,一边似有心事的盯着天花板看,尽管,他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林夏……”

他忽然喊她的名字,轻轻柔柔的仿佛飘散在风里一样。

林夏不知道要不要回应他,就在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嗯”一声的时候,欧阳明忽然转过了头,似乎努力着凝视她的脸颊,仿佛带着戏嚯的笑意说道:

“你叫它明明,我叫你夏夏,好不好?”

“……”林夏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了欧阳明,他也正在看自己,这让她的心里忽然慌乱的跳动,赶忙闭上了眼睛,假装没听见。

“就当你默许了吧。”

无赖!林夏在心里喊道,可实际上,又有种甜蜜到说不出来的滋味,印象中,似乎连爸爸妈妈都未曾如此亲密的叫过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直唿她的全名。

夏夏……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从来没有。

林夏怔怔的想着,忽然,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目间,略带冰凉,让她吓了一跳,正当她紧张的看着欧阳明时,他却好像已经确信她睡着了,只是拥着她,闭上眼睛,微笑道:“晚安,夏夏。”

就像冬日里忽然降下的一道阳光一样,暖了整颗心房。

第二天,林夏早早的起来,她已经请了好多天的病假了,也不知道这次去之后会不会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在等着她。欧阳明还在熟睡,她不敢吵醒他,简单梳洗后也来不及准备早餐,匆匆地留下了一张嘱咐他记得吃早饭的字条,穿上鞋子就出门了。

维森公司。

仿佛是迎来了全新的生活一样,林夏非但没有像病人一样苍白,反倒红润娇嫩,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一样,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

同事们一路和林夏打招唿,她微笑着,最终匆匆地赶到了财务部。

“啊!林夏!你回来了!”

久违的秦珊、尤州楠等人看到她,激动不已,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围在她的身边。

“林夏!”尤州楠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林夏,就差没挤出两行眼泪,“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一直要去看你的,可是祖宗就是不让,说什么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太可恶了……”

林夏被尤州楠抱得就差断气了,来不及说话,秦珊赶紧推开两人,哭笑不得的说道:“尤州楠呀你看看你!林夏可是病人,你小心点对待好不好?!”

尤州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林夏失笑,几天没见到他们而已,却很想念。

财务部里,刘芳琪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从前一样,仿佛她并不存在似的,众人也都习惯了,而李航没有像个女人一样大惊小怪,很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她们打闹,林夏察觉到他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哎,林夏。”李航的眼眸微眯,专心的打量她,“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像病人?这脸蛋,红润娇嫩又有光泽,就像……”

“像谈了恋爱一样!”秦珊反映最快的接了下句。

李航赞赏,“bingo!”

尤州楠一脸的纳闷,像她这类只有在少女时期谈过恋爱的人,是无法像情场浪子李航和招风蝴蝶秦珊那样,一眼就看出人家的情感。

林夏愣愣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反映过来,赶紧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别胡说了!……”

恋爱?

她和欧阳明的感情算吗?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过白,也没有追求过她,从一开始就是个交易,即使现在的生活有点儿变化,浪漫温情,可严格的来说……

还是场交易啊。

林夏的眼眸黯淡了下去,恐怕她这辈子都不再可能有什么恋爱的机会了,一场交易足以毁掉一个人,哪怕欧阳明明天说交易结束,但她恐怕也要背着这个阴影一直走下去了,所谓恋爱,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现在是,以后……恐怕也是。

“还说没有谈恋爱?小脸蛋嫩得跟水蜜桃一样。”秦珊打趣道,凑到她耳边一脸的贼笑,“快从实招来,恋爱对象是谁?”

“这……”

林夏正难堪着,财务部的总监秘书便突然走了进来,“林夏,总监要见你。”

总监办公室。

原先被调去分公司的财务部总监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名为周凯,林夏是新人,并不熟悉也从未见过,只是听秦珊她们说,周凯是一个好男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家庭中。育有一妻一女,很是幸福。

总监秘书为林夏打开了门,第一次见总监绝对不能马虎紧张,林夏深吸口气,为自己暗自加油后缓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走近。

一直看着文件的男人抬起头,三十岁出头,温文尔雅的模样看上去很好接触,戴着一个银框眼镜,不像王特助一样的严肃,言行举止反倒都充满了书生一样的气息,见到林夏进来,儒雅一笑,“你就是林夏?”

第599章 礼貌

“是。·”林夏礼貌的笑了笑。

“请坐。”

林夏坐了下来,清秀的脸庞上颇有些紧张感,周凯不经意的瞥她一眼,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

两人客气的攀谈几句,林夏先前有些紧张,可周凯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压迫感,问的问题也无非是关于公司近日的情况,林夏虽然感到费解,但却对答如流,分析得很好。

“很好。”周凯赞赏的点点头,眸光中流露出欣赏,久经职场的他见过太多的女人,类似秦珊那样的花花蝴蝶,类似尤州楠那样迷迷煳煳的小菜鸟,却很少见到过林夏这样既年轻又聪明的女人。

周凯眯了眯眸子,也难怪董事长的儿子亲自麻烦自己要多照顾她,不过,这也实在让人费解他们的关系。

“在工作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相处得愉快。”

周凯笑道,他向林夏伸出手,林夏微笑,伸出手同他握手。

艾纽。

不知不觉也熬到了中午的时候,欧阳明早晨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林夏,想了想,她的病假已经结束了,这丫头在工作上有着一股义不容辞的干劲,不用人催,自觉上班。

已经是午休时间了,欧阳明马上拨了电话。

“在做什么?”林夏一接,他就马上问道,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她的声音,这样的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他还真是越来越容易满足了。

林夏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处li着文件,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说道:“当然是在工作了,你呢?”

“我很闲。”

“我看出来了。”林夏忍不住笑道,“还没有吃午饭吗?”

“在等你过来,你怎么还没有下班?”欧阳明蹩眉,维森延迟员工的下班时间,小心他告了他们。

林夏叹了口气,这年头工作多多,她也没有办法呀,好在这份文件还有几分钟就要处li完了,欧阳明满yi了,知道她一会要下楼去吃杂酱面,便半开玩笑半期待的说道:“我也要吃。”

林夏默了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真的?”欧阳明一愣,随后全是欣喜的情绪,得到林夏的肯定之后,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嘴角忍不住掀起。

恰巧秘书方苒进来,见他笑得跟个妖精似的,颇感世界奇妙。

欧阳明让方苒去跟前台打个招唿,方苒恍然大悟,也难怪,欧阳总每次心情一好,不用猜都知道是和那个叫林夏的小姑娘有关。

方苒退了出去,几位秘书正聚在茶水间内聊八卦,她叹口气,抱过了那只一直放在茶水间休息的小猫咪,幽幽的说道:“几年了,欧阳总终于从一个情场浪子转变为痴心男儿了。”

某秘书一边摸着那只猫咪的毛,一边感慨:“还是上次那女的吗?我怀疑,这只猫就是他们的结晶。”

“胡说八道!不过……这个史性的时刻一定要铭记!我已经受够了被欧阳总那群女人成天炮轰的日子,整天不是问我欧阳总去哪了,就是要我帮忙约吃饭,天,连她们的外貌性格和特征统统都要记得,我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对啊对啊!……”秘书们连忙点头,各个都是被欧阳明虐出来的家伙。

方苒抱着小猫咪,沉默片刻,以极快的语速吩咐道:“你!现在去通知各部门经理,赶紧把那些要花钱的单子丢给欧阳总,鬼知道他等等的心情会不会转阴!你!现在立刻马上,把最近堆着的案子拿给欧阳总,该坑的地方赶紧坑,趁他心情好!”

“ok!”

总裁办公室。·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这间办公室她已经不止来过一两次了,却仍然觉得很新鲜,毕竟在这座华丽的城市里,能取到一个视野完美的地方很是不容易。

办公室的摆设和欧阳明所有的居住特点都一个样,简洁却又很有品味。

一直处li文件的欧阳明抬起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唇角带着浅笑。

在身边才是最安心。

“……”林夏看了眼那个藏着不少有关童熙甄的小隔间,心里有股很难受酸涩的滋味。

那里面有着童熙甄的一切,她高中的照片,她的艺术照,她在舞台上耀眼的那一瞬间,他们二人的合照,所有点点滴滴……

林夏抿唇,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狭隘,难以唿吸。

“欧阳明……”林夏忽然低声道,声音很小,就好像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欧阳明抬头,“嗯?”

林夏的心里泛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淡淡道:“面放在桌上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先走了。”

欧阳明蹩眉,“这么快?”

“嗯。”

林夏转身要离开,欧阳明放下笔,急急地朝她走去,拉住她,“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坐下陪陪我。”

“……”

林夏抿唇,欧阳明似乎是猜中了些什么,眸光有些复杂,转开了话题,“今天是什么面?”

“杂酱面。”

“自己做的吗?”欧阳明问道,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打开饭盒,微微一笑,“很香啊。”

林夏轻笑,“是公司楼下买的,很好吃,你先喝汤再吃面吧,暖暖胃会好点。”

“你吃过了?”

“嗯,”林夏把筷子递给他,笑容带暖,“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欧阳明也确实是饿了,接过筷子,安静的吃饭,他的话本就不多,一吃起饭来更是沉默,只是他察觉到林夏的心情不好,这样的安静让他有些怪异甚至是担心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找话题,“晚上要加班吗?”

林夏想了想,下午加把劲的话应该是可以赶完工作的。

欧阳明挑眉,“晚上有打算去哪吗?”

“应该不吧,打算在家里看电视……对了对了!”林夏忽然想了起来,微微激动,“维森和艾纽一起合作的那档节目,晚上好像有播,七点半,应该赶得上!”

“你喜欢看?”

“我觉得还可以,里面有一个明星,特别帅,歌又唱得特别好听,才艺多多,还会跳舞。”林夏是个很少犯花痴的女孩子,可看到任何一个帅到爆表的异性,难免都会少女情怀泛滥。

林夏啊林夏,天天面对着一个绝世美男,竟然还没有产生免疫力。

欧阳明很是不爽,哪个明星帅到让她差点流哈喇子了?这是逼他黑了那人咩?

“晚上应该到他这期了,希望他不要被淘汰掉。”林夏祈祷道,完全无视某人的眼光。

欧阳明一声冷哼,“叫什么名字?”

“陈章言,很好听吧?”林夏笑道,其实里面还有很多优秀的新人选手,但是可能因为陈章言和林向晨的眉峰有点相似,像个乖巧的邻家男孩一样,才让林夏记忆深刻。

欧阳明怒,哪里好听了?有自己的好听咩?

今晚开播对吧?

老子就不让你看。

“晚上跟我看电影去。”某人吃完面,甩下筷子,一脸木然的命令道。

林夏一愣,弱弱道:“……我要看比赛的。”

“明天有重播。”欧阳明的目光杀了过去,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要是敢再说一句废话老子就吃了你。

林夏郁闷了,看电影就看电影,用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脸来要求,搞啥?

再说了,他想让她陪他看电影,也该绅士礼貌点的邀请吧,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算了,估计欧阳明长这么大,连礼貌两个字都认不得吧,她不勉强他了,看电影就看电影吧,反正电视剧明天有重播的,她不急。

时间点点流过,小猫咪一直放在秘书群那里带着,林夏临走前逗了它一会,害得小猫舍不得她,差点跟着她一起进电梯了,方苒赶紧将小猫咪抱到其他秘书那,跟着林夏一起下楼。

送出公司大楼时,方苒道:“林小姐,可以麻烦您留一个电话号码吗?”

以后再遭遇欧阳总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全部都扔给她解决好了。

林夏一愣,随后答应,很愉快的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小白兔就是小白兔,比不过这些浸泡在商业中精灵得快要腐烂的女人。

方苒要到电话,就好像得了赦免令一样,欢喜不已。真是太好了,以后估计再也不用遭受那些女人的炮轰了,如果欧阳总能少在外面招惹妖精的话,她减薪都很乐意啊!

不过……

方苒看了看面前这只小白兔,暗暗叹气,这姑娘一看就是任人欺负的,那帮女人她怎么应付得来呢?

哎,有待提高自己的技能啊。

林夏被方苒的眼光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她怎么总有种自己被吃定了的感觉?

夜晚来临。

c市仿佛披上了一道薄纱,淡淡的星光挂在夜空,微微闪烁,很是美丽。

欧阳明让方苒定了两张七点半的电影票,这部电影是艾纽旗下拍摄的,口碑不错,票房已经上了两周,过了两亿几千,欧阳明心想,反正是看电影,看别人家的倒不如为自己家的贴票房,反正是一部爱情轻喜剧,剧情有笑有泪,林夏最喜欢。

电影院门口。

林夏身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休闲服,头发扎起,看上去像个高中生一样清纯活力,夜晚的天气有些凉,她冻的双颊泛红,却倍显可爱。

欧阳明一直忙到七点才从公司出发,他来不及换衣服,一身正装,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看上去好像我很老。”欧阳明看了看林夏,又看了看自己,蹩眉。

虽然她穿这一套休闲服很好看,但是,真的把他衬得太老了。

林夏失笑,“你本来就没年轻到哪里去啊。”

“胡说!”

“……嗯,你不老,”林夏眨眨眼睛,“可能是我太年轻了吧。”

欧阳明,“……”

这丫头的嘴巴要是尖利起来,真是让人没法接下一句。

周围的小情侣已经都入场了,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欧阳明看了看他们,好像每人手里都拿着爆米花和奶茶,他看向林夏,“想吃吗?”

林夏愣了愣,怎么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像爸爸问女儿一样。

晚上的月亮很明亮,衬得周围的星星有些失色。

欧阳明买了两杯温奶茶,一杯原味,一杯草莓味,林夏拿了草莓味的奶茶,欧阳明喝了一口原味,又蹭了一口草莓味,突然觉得原味没有那么好喝,果断换了杯,正义道:“你喝这个,原味的好喝。”

林夏,“……”

“看我多好,把好喝的让给你。”

“……”

林夏看着欧阳明那副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想拿着奶茶泼他的心都有了。

两个人正准备进场的时候,林夏又跑去买了爆米花,欧阳明冷冷一哼,很是不屑的说道:“爆米花含铅,吃多了会变笨。”

“……那你不要吃。”

“哼。”

二人进了场,离开场还有几分钟,位置选得刚刚好,正中间,这场电影上映了两周,看的人也不多了,除了他们只有三四对的情侣而已。

林夏坐在他的身边,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奶茶,那滋味不是一般的享受,周围的人也在吃爆米花,空气里香香的,欧阳明侧头一看,林夏吃得正香。

“很好吃?”

“当然了,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好幸福。”林夏的笑容像有魔力一样,水灵灵的桃花眼仿佛荡漾着什么扰人心弦,欧阳明轻笑,这个容易满足的家伙。

林夏吃得很香,欧阳明自然要蹭一蹭了,吃了几个爆米花后觉得还不错,忍不住又吃了几个。

林夏挑眉,“某人不是不吃吗?”

“我只是说吃多了会变笨,没有说不吃。”欧阳明正经的盯着大屏幕,自顾自的吃爆米花。

“那你不怕变笨了吗?”

“没有关系,我的智商减了两百还是可以算作聪明。”

“……”林夏默,你是妖精吧你。

周围的情侣都在说悄悄话,场中亮着淡淡的灯光,昏暗妖娆,衬得林夏的侧脸很是迷人,空气里淡淡的香气,欧阳明感到很享受,工作上的疲惫都挥散而去了。

情不自禁的,他搂住林夏,蓦地攫住她的双唇。

林夏一惊,这好歹也算公共场合,旁边还有这么多情侣呢!她吓得赶紧推开欧阳明,奈何,欧阳明将她搂得更紧,好不容易满足了,这才放开她,一脸禽兽般的得意。

“胆小鬼。”欧阳明失笑着,伸出手勾了勾她的鼻梁。

林夏面红耳赤,今晚的气氛很温暖,让她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她偷偷的看了眼欧阳明的侧脸,完美的轮廓,长而翘的睫毛,英挺的鼻梁,皮肤细得仿佛连毛孔都没有。他正喝着奶茶,很享受的嚼着爆米花,那副正装的打扮却露着孩子气,林夏颇感可爱和好笑。

周围的灯光忽然都暗了下来,屏幕亮起,电影正式开始了。

林夏忽然想起欧阳明有夜盲症,也不知道他这样看电影会不会感到难受,关心道:

第600章 难受

“你眼睛看屏幕不会难受吧?”

“有点刺眼而已,没有关系。·”欧阳明说着,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他们的座位在正中央,视线刚刚好。

这部电影名为,阵容强大,有刚出道的新人,也有久经娱乐圈能举足轻重的前辈,刚刚上映就捧红了不少艾纽旗下的艺人,口碑不错,片头开始一直都是欢笑声,到中间的时候有些感伤,结尾的时候又能让人刚好掉下眼泪,情节合理,很受大众的喜欢。

欧阳明对电影的情节统统都不感冒,他把现实与剧情分得很清楚,更何况,在公司的时候他就看过剪辑过后的片子,所以这次再看一遍,压根就没感觉。

影厅内,电影正播到中间的剧情。

周围的情侣们都在哈哈大笑,林夏也笑得很开心,唯有欧阳明木然的盯着大屏幕,冷着一张脸,看样子像是砸场子的。

林夏弱弱的问:“欧阳明,你不觉得好笑吗?”

“……”欧阳明蹩眉,剧情好笑吗?他倒是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笑。

林夏叹了口气,他的笑点还真是非一般的高啊。

剧情缓缓推进,到了高-潮的部分,周围有些女生开始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仿佛也影响到了林夏,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很受影响的人,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欧阳明了,怎么周围连男的都哭了?

林夏本来哭得正伤心,偏头看到欧阳明那一脸的茫然,伤心的情绪果断化为窘状了。

她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一起看电影了!太干扰人家的情绪了!

这下好了,林夏本来不想哭的,看了眼欧阳明之后,又笑又哭的,停不下来,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女主好傻,竟然成了植物人,还有那个男主角,真的太可恶了……”

欧阳明默了默,如果他透露剧情的话,她会生气吗?

“你想知道接下来的情节吗?”

“当然想了!”林夏默默的擦了一把眼泪,纯真的她压根就不知道欧阳明早就看过了这部电影。

“哦……女主后来醒了,但是失忆了,男主从国外回来,得知真相,和女二离了婚,按照狗血的剧情,当然是唤醒女主的记忆,然后,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生活,过上了美好快乐的日子。”

林夏、前排小情侣、后排小情侣、旁边的小情侣:

“……………………”

影厅内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抽泣,似乎有一群乌鸦从上方飞过,嘎嘎嘎。

欧阳明无辜的看向了林夏,“我说错了吗?”

他的记忆力应该还是挺不错的,绝对没有说错。

“……”本来看着挺浪漫的剧情,被欧阳明的几句透露全部都化为灰烬了。

林夏再也哭不出来了,欧阳明以为她被情节感动了,暗叹一声傻孩子,扳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作安抚状的摸摸她的脑袋,“白痴。”

林夏泪流满面。

前后两排的小情侣在心中默念道:剧透的,诅咒你这辈子买泡面只有调料包!

看完电影后,林夏困顿不堪,她原本对接下来的情节很感兴趣,但是,经过欧阳明无情的剧透之后,她只有想睡觉的心情了。

走出影院,欧阳明牵着林夏的手,外面的星光正好,凉凉的却也不至于太寒冷,两个人大手牵着小手,温馨十足。·

“困了?”欧阳明轻笑道,捏了捏林夏的脸颊。

林夏很想鄙视的看他一眼,不过没那力气,只是轻轻的点头,打了个哈欠。

时间还早,才快九点而已,大晚上的,欧阳明牵着林夏到附近的公园散步,林夏闭着眼睛,欧阳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时不时的吓她一下,林夏被他气得总算精神了起来。

“我想回去睡觉!”林夏说道,她很犯困。

“好,一起睡。”

意识到某人又要禽兽了,林夏一愣,赶紧摇头,“不不不,不要!”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我想跟你睡。”

“为什么?”

欧阳明瞥她一眼,“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欧阳明勾唇,怀中的她媚眼如丝,却又青涩纯真。

真可爱。

天啊,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欧阳明!”她羞恼的低声叫他的名字,“不许闹了!”

“好,不闹,”欧阳明环住她的腰,轻咬她的唇瓣后放开,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那有奖励吗?”

林夏郁闷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什么奖?”

“你说

“我哪知道。”

林夏笑着打掉了他抱着自己的双手,免得他一会又不老实,两个人站起来,她羞恼的拉了拉衣服,瞪了眼欧阳明,某人被瞪之后一脸无辜,“瞪我干嘛?”

“……”林夏的脸颊涨红,嘀咕道,“流氓!”

“我还有更流氓的一面,你要看看吗?”

“……”林夏泪流满面,欧阳明,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你能这么厚颜无耻的耍流氓吧。

上了车,小车内的温度刚刚好,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舒服。

林夏舒适的靠在了窗边,一整天的疲惫仿佛都冒了起来,她现在不想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欧阳明蹩眉,从后座处拿了一个抱枕丢给她,“靠枕头,免得等会撞到脑袋了。”

“嗯,你不困吗?”林夏问道,哈欠连天。

“不困。”欧阳明在公司里是老大,累了的话办公室还有沙发让他休息,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低下头眯一会,但林夏不同,每天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让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很稳,很缓慢。

夜风微凉,车窗开了一点点,欧阳明担心她冻着,特意从后座拿过了小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睡得真沉。”欧阳明轻语道,漆黑如玉的双眸沾满了柔情,前面是十字路口,此时正好红灯,他将车停下,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方向盘上,认真而慵懒的凝视着身旁熟睡的人。

欧阳明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开了好久的路程才回到公寓。

欧阳明将她小心翼翼的横抱起来,爱人在自己的怀中安全熟睡,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甚至还让自己觉得有些骄傲,为自己的女人能付出些什么,是每个男人最自豪的地方。

打开公寓的门,欧阳明没有再折腾林夏,只是将她唤醒,催她洗漱完毕后再睡,林夏也困到不行,匆匆洗漱过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欧阳明哭笑不得,无奈的将她抱回卧室,替她盖好被子,一切安顿完后他到了书房,打算将明天的公务处li一些,这样才有空闲出来的时间陪她。

手机忽然响起,一串陌生的号码。

“哪位?”

“……”对方沉默片刻,冷然道,“陈宇帆。”

深夜。

医院里。

走廊尽头的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兴许是走得太匆忙,又或是太过于紧张,欧阳明的额头上渗出了点汗,薄薄的衬衫也被汗水渗透。

他极少有这样慌张的神色。

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一直坐在长椅上的陈宇帆站了起来。

他面色暗沉的看向了欧阳明,眸光微冷,若不是因为他,童熙甄此时也不可能躺在这里。

这些日子以来,童熙甄每天都过得十分消极,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不面对记者,也不接受任何的采访,就连陈宇帆都不愿意见到,似乎是天天喝酒,以泪洗面,今晚更是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整个人昏厥了过去,这才被抢救到了医院来。

欧阳明并不知道情况,他微微抿唇,沉声道:“熙甄怎么样了?”

陈宇帆心中一声冷笑。

熙甄……

他也配叫得如此亲密吗?

“没有什么危险,也对,她也不过是喝了几天的酒,今天晚上喝得胃出血罢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明处li事情从不绕弯子,更是听不得这样令人困惑心烦的话语。

“我什么意思?”陈宇帆冷冷的反问,蓦地,嘴角上扬,“难道是我说错了?如果你有把童熙甄放在心上的话,她会天天喝酒吗?她会伤心成这个样子吗?她现在可能会躺在这里吗?!”

陈宇帆越说越愤怒,性格一直平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眼睁睁的看着最深爱的人如此自虐,就仿佛是童熙甄拿着刀子在他心口上乱划一样疼痛,可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就连替她难受的这个本事都没有!

那种看着爱人为别人而疼的滋味,真是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然而眼前的这位欧阳先生呢?

他高高在上,怀中又抱有佳人,丝毫不管一个深爱他的女子的感受,就算是在深夜赶来医院又能算作什么?恐怕也不过是在销毁自己心中的罪恶感!

“你知道这几年以来,熙甄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欧阳明冷冷的看着陈宇帆,不言不语,这样冰冷而嚣张的嘴脸仿佛没有什么能走进他的眼。

“她有一回瘦得只有八十几斤了,风只要一刮大她就有点站不稳,身体就会酸疼,这个时候的你在哪?因为训练太过艰苦了,其他的芭蕾舞者无时无刻想着偷懒,而她呢,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在练舞,有一回舞台上出了意外,她的小腿受伤,这个时候你在哪?你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吗?!”

兴许是陈宇帆的话太过于直白,欧阳明忍不住怒道:“我和童熙甄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关系?!不就是因为几年前她背叛了你吗?!你知不知道……”

就在陈宇帆怒不可遏而心急的要说出事情的时候,走廊一旁传来护士的低斥声--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在这喧哗!”

陈宇帆冷静了下来,眸光微微闪动,他盯着欧阳明,那样的眼神带冷、带恨,同时又带着令人可怜的神情,足足盯了十几秒,这才转过身去,声音低沉而力不足的说道:“她在病房里休息,你可以进去看她。”

“……”

欧阳明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是一片了无生气的白色,冰冷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病床上,童熙甄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睁着毫无焦距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仿佛有什么ye体就快要从眼里流出来了,她也毫无反应,就连欧阳明走到了病床前,她仍然无动于衷。

只是眼泪流得更加肆意了。

窗外的夜色漆黑,仿佛在嘲笑病房内的苍白有多无知。

欧阳明沉沉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嘴角微微牵动,却又放弃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

其实,他应该不要出现的,也许他出现了以后,她反倒是更心伤呢?

感情这种事真是令人疲惫啊,欧阳明忽然有种心痛得想要失笑的感觉,明明感觉脑海里都塞满了林夏的身影,可接到电话,得知童熙甄住院时,那种精神紧绷得快要撕裂的感觉是非常深刻的,就像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发生意外,他都担心得要命。

这种感觉很熟悉。

欧阳明疲惫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他的瞳孔幽黑却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就像是一个傀儡坐在那里一样,让人无法猜测。

一直躺在病床上不曾开口的童熙甄忽然问道:“你来做什么?”

说着,她看向了欧阳明。

眼角的泪水就那样肆意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滴在枕头上,可眼神却是那样的毫无焦距。

欧阳明蹩眉,薄唇微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童熙甄不再看他,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病房外。

陈宇帆面无表情的看着房内的两个人,线条柔和的五官紧绷,疲惫感将他全身环绕,明明仿佛累得就快要倒下了,却仍然死撑着在外面守护着她。

看着童熙甄那副模样,他哑然失笑。

即便日夜都守护在你身边,也永远没办法走进你的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童熙甄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哭,哭得流不出眼泪,哭得声音沙哑却仍然在向他倾诉,她哭着说当初离开欧阳明的原因,她哭着说这些年来的动力都是欧阳明,她哭着说欧阳明不再爱她了,她哭着说她不相信……

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泪眼朦胧,连一直守护在旁的他都看不见了。

又或许……是从未看见过他吧。

陈宇帆苦苦一笑,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刺骨的冷意瞬间将他侵蚀。

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快点清醒,就不会再想这么多了。

病房里寂静一片。

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开口。

还带着点温热气息的心脏仿佛也一点一点的冻结了,冰冷蔓延了全身的角落,再也流不出来的眼泪仿佛全都放肆的涌进了心里,童熙甄看向了欧阳明,面无表情的问道:“她呢?”

第601章 沉默

“……”欧阳明不语,沉默片刻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

“已经没有任何的话想对我说了吗?”童熙甄坐了起来,那样毫不畏惧却又痛苦万分的模样让欧阳明一怔,一时之间顿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她。

他突然之间想到了林夏。

“你完全没有必要过来看我的,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担心的出现会让我更加误会,我就快要忘掉你了,我不会再想起你的,求求你,不要再出现了可以吗?非要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你才满yi吗?”

她一口气哭着说了这么多。

她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就是为了要快点忘记他,她心知肚明,这样的蠢方法根本无法忘记他,他是自己深爱多年并一直当作动力的人啊,区区酒精,也不过是在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后暂且忘记而已,甚至有时候会想他想得更加清晰……

忘掉……

她根本就做不到……

可她不能再他的世界里当一个小丑,就算是扮演一个被抛弃的角色,她也可以活得很漂亮啊,她不想让他知道没有他之后,她竟然是这么的狼狈消极。可如今呢?所有坏的一面他统统都看见了,他兴许更厌烦自己了,甚至在自己主动向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

已经到了一种没有话来问候的地步了吗?

无法回头了吗?

是吧,无法回头了啊……

欧阳明愣在原地,病房里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才沉声道:“好好休息。”

随后,他离开了,病房的门紧闭。

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病房里的空气仍然冷到一种极点,没有一点的温度,没有一点的气息。

童熙甄愣了那么几秒,随后哑然失笑,笑着笑着又突然哭了,哭得声嘶力竭,好不容易缓了点过来,她着急地找着手机,慌张地拨通了陈宇帆的电话。

另一黑夜。

无人的街头角落,陈宇帆坐在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穿行,紧握在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愣了一会,见来电人是她,接通,笑容恢复在嘴角上。

“你在哪?……”童熙甄沙哑的问道,声音颤动,明显是又哭了。

“嗯……在酒店里休息了,欧阳明呢?他走了吗?”

“对……”

“我帮你把你最想要看见的人带到了,不用感谢,毕竟我们是朋友。”陈宇帆温和一笑,车流来往的街道上,他的眼泪被灯光照映得更加明显,莹莹闪动。

“……”

童熙甄挂掉了电话,她深唿吸口气,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可是,就连唿吸都在疼。

陈宇帆依然保持着那个握着电话的姿势,他温柔的微笑着,仿佛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是童熙甄的话语,他的眸光神情得彷如大海,嘴里喃喃道:

“毕竟我们是朋友,所以不用感谢我,这么多年来,守护在你身边都是我应该的事情,我自愿的,不怪任何人,就算是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也没有抱怨的这个权利。好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呢?那就是你负责装傻,我聪明的不说。朋友多好啊,比爱人长久,我多庆幸,有一个名义来留在你身边,光明正大的陪伴你,见证你每一个微笑的瞬间……足够了,真的。·”

我愿意将那三个字永远深埋在心里,只要能保留陪伴在你身边的权利。

夜晚时分,窗外的霓虹灯却毫不微弱,夜的深反而衬得它美得更加醉人。

欧阳明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很是小心,生怕哪个动作会吵醒那熟睡中的人。

她睡得很安稳。

微弱的小夜灯照映着她的脸颊,小巧玲珑,妩媚撩人,也不知为何,她熟睡的时候柳眉总是轻轻地蹩起,仿佛梦中总有不合心意的事情发生,欧阳明走到了她的床边,他面无表情,深邃如海的黑眸却泛着万千的宠溺,犹豫一会,伸出手,替她将碎发贴心的别到耳后。

心里似乎有些愧疚。

欧阳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背着家里的老婆出去私会情人一样,明明情况是不同的,可他总有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了林夏之后,连见到童熙甄都是种罪恶一般。

大概是林夏太单纯了,无论自己做什么,总会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欧阳明哭笑不得。

林夏忽然抿了抿唇,眉头依然皱着。

她最近有许多心事吗?

欧阳明的眉头也蹩了起来,只因她的不舒坦,搞得自己也有些不舒坦,他有些固执而温柔的伸出手,抚摸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的,想要将她抚平。

似乎是感受到温度,林夏的眉头渐渐放轻松了下来,熟睡中的神色淡淡的,却仿佛也泛着笑意。

欧阳明的唇角勾起,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晚安,我爱你。”

次日,清晨。

林夏起床后没有看到欧阳明,心里一惊,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一边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拿起手机,一边冲出卧室,刚要拨通他电话的时候,却见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好不悠闲。

“你……起那么早?!”林夏一脸的惊诧,瞬间怔在原地。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的吗?还是说世界真的要末日了?

欧阳明的脾气可是非常小孩子的,有时候到点了,还非得要赖床那么半小时,可有时候他又非常古怪,不用人催,半夜都能醒得过来,老老实实的待在某个地方,随时吓人一跳。

欧阳明不是人吧?

嗯!林夏在心里将那个问号硬生生的拉成了感叹号。

欧阳明的双腿悠闲的交叠在茶桌上,脸色慵懒淡漠,他一个通宵没睡,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仿佛十分精神,昨晚在沙发上翻了半天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一个人看电视看了一个通宵。

听到声音,欧阳明看向林夏,毫无生气的眼睛这才恢复了点宠溺,薄唇微勾,点了点头。

似乎太阳一升起来,他又有些疲惫了。

“呃,怎么突然起这么早?……”林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担心自己惹到了他。

他会不会是又心情不好了?

欧阳明的脾气总是非常古怪,生活习性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到他的地雷。

欧阳明挑眉,有些疲惫的他倒也懒得开口,林夏尴尬的站在原地,她的领口没有扣好扣子,欧阳明的视力又如鹰隼般准,一扫过去就看到了靓丽的风景线,眼神瞬间化为狼一样的饥ke。

林夏没反映过来,她不经意的看向茶桌,勐然间看到自己的档案文件。

“我的档案怎么会在这?!”

她记得她整理好放在包包里的。

欧阳明挑眉,“怕什么?”

林夏赶紧将桌上的档案拿过,抱在胸前,她有些尴尬,证件照什么的最丑了,有的人特别反感别人看自己的证件照,林夏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都有着私心,希望他见到的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更何况她的档案又没什么好看的。

欧阳明也是闲来无事,他看到林夏的包包,好奇里面装有什么才拿过来的,本来以为会有些化妆品,谁知道都是一些公司文件,或者是一些书籍。

无意之间,他看到林夏的档案,生日是九月二十七,也快要到了。

林夏抱着档案,她涨红了脸,小声责备道:“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偷看?”欧阳明摸了摸鼻子,冷眉一挑,“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

林夏还没说出话来,欧阳明就蓦地起身,向她步步逼近,嘴角噙着一丝很是怪异的笑容,邪魅而危险,林夏一怔,下意识的往后退,却撞上了客厅的隔板,一瞬间就被他包围。

大早上的,气氛就瞬间升温。

“欧阳……欧阳明……”林夏弱弱的伸出双手,挡住欧阳明的前进,“大早上的,你可别胡来……”

“怎么才算胡来呢?”

他邪笑着,明明知道她怕却又故意装傻,轻轻地扣住她的手腕,慵懒地让她搭在自己的身上,圈住自己的脖子,林夏懵了,不明白一大早的他想做什么,欧阳明勾唇,贴进她,鼻尖与鼻尖的距离连3厘米都不到,气息都喷洒到彼此的肌肤上。

“别,别闹了!我还要去上班!”

林夏反映过来,面红耳赤,急切的想要推开他,无奈,双手被欧阳明反扣住,他的脾气难得这么好,一而再再二三的没有生气,语气轻柔暧昧,在她的耳畔边问道:“你有没有最想要的什么东西?”

“……?”林夏愣了愣,“欧阳明,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啊……”

“不奇怪。”欧阳明的语气略带玩味,他的眼神从上到下的将林夏扫视了一遍,眼前的她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短睡裤还未换下,白皙而修长的大腿尴尬的立着。

林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的胸口,这才意识到春光乍现,惊唿一声,连忙要跑。

欧阳明从她身后强行抱住。

他唇边的笑容轻柔又带邪意,喃喃道:“下次可要注意点了,男人发情普遍都在早上的,乖,快去换衣服,我送你去上班。”

“……”

说罢,欧阳明轻轻地松开了林夏,林夏愣了大半天,这才僵硬的落荒而逃,她逃到卧室里快速的关上房门,捂着胸口,心跳声清晰无比。

他怎么了吗?

是集团有什么喜事发生吗?还是欧阳家有好事呢?

林夏万分费解,却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怔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要上班,赶紧简单梳洗,换上衣物,她穿了件淡蓝色的格子衬衫,黑色小脚裤,中跟鞋子,长发扎在脑后,素颜朝天,看上去很精神漂亮。

走出房间,欧阳明果然还在等她。

林夏微窘的问道:“是不是太久了?会不会耽误你上班?”

“不会。”他沉声道,看着她的打扮眼前一亮,唇角勾起,赞美道,“很漂亮!”

难得被他夸奖,林夏不自觉的脸红起来,两人一同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欧阳明忽然很体贴的将她的挎包拿过,却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眼神里却总隐匿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林夏一愣,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什么不一样。

到了停车场,林夏本想自己去前面的站点搭公交,欧阳明却坚持要送她,林夏有些为难,先不说耽误了欧阳明的上班时间,再者就是被别人撞见他送自己,那该怎么办?

就算别人没有见到欧阳明,单单是看到他那辆昂贵限量的布加迪威龙,别人也会想入非非的,她林夏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公司里与她相识的人也大都知道她的家境,忽然之间被一个豪车接送,任谁都会窃窃私语的。

欧阳明倚靠在车门旁,微微蹩眉,“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绑你上车?”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吗?”

“笑话,我欧阳明怕过什么?”他极少说这么狂傲嚣张的话语,下一秒,他又说出一句让林夏大跌眼镜的话,“再者说,我送自己的女人上班,有错了?!”

自己的女人?!

林夏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一个个被轰炸。

“我数三声,要嘛你乖乖上车,要嘛,我绑你上车。”

“……”

“三。”

“……”

“二。”

欧阳明简直是强势得不可理喻!

林夏在心里抱怨道,却只好打开车门,乖乖地坐上,乖乖地关上门,乖乖地为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她叹了口气,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听话到了一种欠扁的地步。

欧阳明很满yi,勾起唇角,发动引擎,出发。

今天的天气暖暖的,阳光不躁,微风正好,两边的车窗微开,微风钻了进来,仿佛也带着暖意一样,让人的心情都舒坦了起来。

欧阳明将车子开得很缓慢。

林夏再次发现了他的一个特点,脾气不好的时候喜欢飙车,喜欢把自己的生命当成赌注一样在马路上穿来穿去,大玩s型。可心情很爽的时候,他又偏偏喜欢慢慢的穿行在车道上,好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欧阳先生……”林夏弱弱的看了眼时间,“可以快点吗?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行!”

欧阳明冲着林夏摆了个无软无害的笑脸,看得她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今天的欧阳明莫非是吃错药了?怎么从早上到现在,整个人都像换了身皮一样!

明很温柔,林夏很惊悚。

在林夏的谨慎叮嘱下,欧阳明终于听话的将车停在了维森公司附近的小巷处,很隐蔽的一个地方,甚至连一点的人影都看不到,林夏的这点小聪明,真真是让欧阳明头上竖了三根黑线,“真是聪明。”

“呃……”林夏干笑两声,准备打开车门,“谢谢夸奖!”

“这样就想走了?”

欧阳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噙着一丝带邪的笑意,眸光深邃,看得林夏愣了愣,还没开口,欧阳明再度逗她,“车费呢?!”

第602章 搞错

“车费?!”林夏愣了愣,有没有搞错?身家上亿都远远不止的欧阳明,竟然张口向她这种小平民百姓要车费?再说了,不是他强迫自己上车的吗?

欧阳明不等林夏的反映,一瞬间的事,很是轻松的掠夺走她全部的唿吸,他吻得发狠,仿佛要连空气都一同吞并一般,明明又狠又急,却偏偏带着那么点固执的温柔。·

他仿佛是要吻到一种天昏地暗的地步才肯罢休。

林夏瞪大了眼睛,理智早已在欧阳明的攻势下化为一滩浆煳了,四肢百骸都穿过了一种电流,麻酥酥的,心里仿佛都燃起了一团火焰。

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就掠夺自己的所有。

“欧阳明……”

好不容易,她才松口气喊了声他的名字,面颊酡红,羞愧道,“拜……拜托你,不要闹了!”

那样虚弱而迫切的声音,任谁听了都受不了,欧阳明本想只是逗逗她,却不料,想点燃她的那团火一不小心的燃了自己。

一个早上,他竟然能被她点燃两次火焰。

车内沉默了一会,欧阳明这才松开了林夏,他深深地看着怀中的人,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双明媚潋滟的桃花眸,目光迷离,整个人都充满了魅惑的色彩。

其实每次和欧阳明亲密接触,她的内心都是非常矛盾的,很愿意,却又极其抗拒。

她说不清楚这样矛盾的心理,或许是因为欧阳明从未给她过什么承诺,更没有说清楚交易是否还存在的事情,又或许,“替身”这两个字,早就成了一种阴影。

只要欧阳明温柔的看着她,她就会瞬间失去自我,可也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就会反复的问自己:

只因为自己像童熙甄,所以才会被他这样呵护疼惜吗?

察觉到林夏的走神,欧阳明轻捏了下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林夏反映过来,慌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她看了看欧阳明,正巧,他也正盯着自己,那炙热而复杂的眸光让她一怔,唇角微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说罢,她慌张地打开车门,迅速逃离。

欧阳明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眼眸深邃。

她不开心吗?

为什么?

欧阳明在心里画了无数个的问号,每一次与她亲密,她的表情都非常令他心疼,可他却怎么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是自己na里做得不对?又或者……她仍然没有心甘情愿?

其实也对。

她的第一次是自己酒后强夺的,第二次也不过是那个雨夜,两个人仿佛都找到了什么共鸣,接下来的每一次其实都是险些擦枪走火,**居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始终没有再突破那一层关系。

他不是不想。林夏身上有一股青涩魅惑的吸引力,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狠狠地占有她,欧阳明也是个男人,他比谁都想要占有林夏,可他更要她亲口说一句愿意,从开始他要的就是心甘情愿,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酒后失控,也绝对不会有雨夜的那一次,只可惜,从那次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微妙,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感觉。

欧阳明哭笑不得,分明不是君子,却又偏偏装成君子,这感觉非一般的艰难。

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维森财务部。

林夏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前的资料堆积如山,这实在不像她往常的作风,一,她很少发呆。二,即使要发呆,她也绝对会清空掉面前的障碍,专心的发呆。

“你说林夏今天是怎么了?奇迹,我第一次看她没血拼工作。”尤州楠靠在秦珊的耳边八卦道,很是惊悚。

秦珊啧啧的摇头,“这模样好熟悉……哦,我想起来了,我前前前前任男友疑似噼腿的时候,我也是这表情,还有银行卡透支的时候,还有我泡不到崽的时候,还有……”

“去死!”

尤州楠鄙视的扫了秦珊一眼,真是的,她就不应该问秦珊才对,直接去问林夏得了。尤州楠走到林夏的位置前,林夏仍然发着呆。

“大小姐,你发了半小时的呆了!”尤州楠敲了敲林夏的桌子。

林夏一愣,这才反映过来,窘迫不已,“对不起啊对不起!我马上工作!”

“等等!”尤州楠将林夏桌前的资料扫到一边,像大灰狼般的微微一笑,“小白兔,今天怎么发起呆来了?你这是谈了恋爱呢,还是被甩了呀?”

秦珊和李航一听,立马凑了过来,李航说道:“哎哟喂,我的大小姐,这脸蛋红润细腻泛光泽,一看就是喜事,na里会被甩?”

“哧,李航,你看谁都说红润细腻有光泽,下回能不能换个台词?”秦珊翻了个白眼,硬是要拆李航的台。

“你俩要吵去旁边吵,”尤州楠说道,转而向小白兔邪笑,“咱们谁跟谁呀?有什么喜事?快从实招来!”

“哪……哪有什么喜事啊……”林夏弱弱道,“拜托,我还没完成工作呢。”

尤州楠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客户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过来,她连忙跑出去接听,秦珊和方航也回到了工作岗位,林夏越想越觉得郁闷,她看了看秦珊。

秦珊可谓是女版李航,而李航也可谓是男版秦珊。

这两个人可是非一般的花心,换对象的速度比换内衣裤还要快,早上你可以看到秦珊被一个高富帅的红色跑车接走,晚上下班你又可以看到秦珊上了一辆加长林肯,而李航更是让公司里的人无力吐槽了,上午牵着一个大学生吃早餐,中午又带着一个时尚美眉逛街,晚上又去接某公司的大千金。

如果是恋爱方面的技巧,他们就是传说中的3d百度。

林夏鼓足了勇气,这才把秦珊拉到了公司走廊上,秦珊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什么话是在部门里不能说的吗,非要来外面。

“林夏,怎么啦?”

“我……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哦不不,是我的一个朋友问我,但是我不懂。”

“问题?”秦珊更纳闷了,“你可比我聪明多了,还能有问题要问我?”

“不是啦,是恋爱方面的问题,我……我从来就没什么恋爱经验……所以就来麻烦你了,真的是不好意思!”林夏越说越心虚,手心都冒起了汗。

秦珊自然是爽快和自恋,“那是,恋爱方面的问题绝对要讨教我!哎,说什么不好意思,客气话!你工作上帮我这么多,我也不能帮到你什么,来来,要问啥?”

“就是……我那位朋友很喜欢一个男人,但他们之间是那种云泥之别,乍一看看上去绝对不会有交集的那种,那个男的很有钱也算有名,我朋友和他……就是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男的有时候对她非常好,有时候又很残忍,阴晴不定的,呃,他们现在是**居关系,但是男的没有给我朋友一点点的承诺,我朋友都不知道和他到底算什么关系,这要怎么办?”

林夏窘迫的问道,紧张地咬住了下唇。

“这个啊……你那朋友很喜欢他?那那个男人喜欢她吗?”

“……”林夏想了想,脸色更加羞愧,脑海中,欧阳明对她的好与不好统统浮现,她自我安慰道,“应该……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这男的也真是混蛋啊!和人家暧昧不明的,而且都**居了,还一点名分都不给?!真是的!我要是碰上这种男的,扇他五百巴掌都不嫌疼!”

“呃,对了,这男的还有个前女友,而我的朋友和他的前女友长得很像,很像!”

“什么?!”秦珊怒气冲天,“好嘛,连他的前女友一起扇得了!敢情你这朋友是替身啊?!这也难怪了,男的有时候对她好,有时候又很坏,而且又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喜欢,连个承诺都没有,我靠,劝你朋友跟他分了算了!”

林夏,“……”

“这男的行为简直像嫖客一样!”

“……嗯,是挺可耻,但是吧,我的朋友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他,我朋友也下定决心和他断绝关系过,但是……哎呀……”

林夏越说越混乱,好在秦珊阅男无数,也算理解那种感受,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喜欢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既然男的有喜欢你朋友,这也是一种万幸啊,慢慢的努力,慢慢感化他,顺便暗示点他给你朋友点名分,这样应该就行了,如果实在感化不了他,那干脆火化他吧!”

火化……

林夏呵呵的干笑两声,颇有种粉饰太平的感觉。

回到工作位置上,林夏深唿吸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慢慢努力,慢慢感化,偷偷暗示……

欧阳明会懂吗?林夏感到非常沮丧,天,她的感情竟然沦落到了一种需要暗示的地步……等等!怎么暗示呀?!

跪求欧阳明赏自己一个名分?那是明示了吧,而且,搞得好像她是古代小妾一样。那怎么办?写一封信给他?搞什么嘛,又不是求涨工资……

怎么办啊怎么办!

林夏简直要愁得哭了,顺其自然吧,她心里憋得很难受很委屈,而且这样的关系总是阻碍她的心情,每当欧阳明对自己好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非常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都会被丢掉一样。

艾纽集团。

欧阳明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风景都在他的脚下,一览无遗,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壮观。

他的唇角微勾,一个早上的心情都非常愉悦。

秘书们都表示十分惊恐,所有难搞定的单子,统统都趁欧阳总心情好的时候甩了过去,也好在欧阳明不计较,很乐意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方苒等秘书一度觉得恐惧,那个之前的小兔子,当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让欧阳明收了心,还能让他的心情保持畅通无阻?要知道,欧阳明一天的上镜八卦可不比明星少,他的花心绝情出了名,可最近,硬是没沾惹路边的野花,上班的时候专心工作,下班了也没去风**快活。

果然,恋爱是仙丹。

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

欧阳明回头,方苒站在门外,恭谨道:“总裁。”

“把这份设计图拿去设计部,务必在一个星期内完成。”欧阳明将桌上的一份图稿递给了方苒,面无表情,却有着淡淡的柔和。

“这?……”

方苒看了看,是一份高跟鞋的设计图稿,很是精致,大概的模型都画出来了,加工等方面只需要设计部的想法,锦上添花,再好不过了。

欧阳明只有在年少时设计过几份图稿,正式接手艾纽后,就从未再参与设计方面的事情了,但他在设计珠宝、服装等方面是很有天分的,毕竟从小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养父母又是商业珠宝娱乐界的重要人物。

这似乎是他担任总裁以来,设计的第一份图稿,竟然……还是一双高跟鞋?

想到高跟鞋,方苒就不由得想到了林夏,她记得维森盛宴的那一次,欧阳明也让她将一双高跟鞋送到了林夏手中,那双高跟鞋还价值不菲,全球限量五款。

欧阳总对林夏的用心,还真是羡煞了不少人,跟着欧阳家这么多年,方苒也从未见欧阳明如此宠爱过谁,就连几年以前的那位童熙甄,她也不见得欧阳总对她这么偏爱,那时候都是少年时期,爱一个人也是藏在心里,极少会做太用心的事情。

欧阳明不语,那双高跟鞋因为和林夏争吵而被她摔坏了,跟部的钻石已经脱落,他本想将那双高跟鞋重新修好,再送给她,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亲手设计一双送给她比较实在。

“你觉得之前亲自设计的好,还是名牌高跟鞋好?”

虽然心里想要亲自设计,可他又担心林夏不喜欢,更何况,这是他设计的第一双高跟鞋,加工方面都要设计人员的配合。

在珠宝、服装设计上,欧阳明是很自信的,但在高跟鞋上,欧阳明是没有把握的。

方苒微笑,“女孩子普遍都喜欢亲自设计的礼物,品牌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心诚,她们就会很感动。更何况,林夏小姐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孩,我想,她要是知道欧阳总亲自设计了一双高跟鞋给她,一定会高兴疯的。”

方苒说的是实话,林夏和普通女孩一样,只要是一份礼物,无论出自于地摊还是某款高档杂志,她都会大受感动。

单纯善良,这也是欧阳明爱她的一方面原因。

“谢谢。”欧阳明柔和一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9月27号的女孩是什么星座?”

星座?

欧阳明真不知道该笑自己傻还是太聪明,竟然想到了用星座的办法去了解林夏。

第603章 时间

之所以问方苒,只因为一次偶然听到她和秘书们讨论星座方面的问题,当时心里还很不屑,觉得她们迷信八卦,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到家了。·

方苒一愣,心里忽然涌起了想哈哈大笑的冲动,但顾及到自己的饭碗,还是强忍住了,淡定的想了想后,回答道:“似乎是天秤座。”

天秤座?

欧阳明淡定的点点头,示意方苒可以走了。等方苒一走,他就马上坐到了屏幕面前,犹豫半天,打开了百度……

欧阳明动手查天秤座的不归路终于启程了。

“天秤座的女生性格……倔强,嗯,这点和林夏很像。对别人公正和平,对自己却很委屈?嗯,像!不懂得拒绝?像!不缺少爱的能量,缺少爱的勇气?……口是心非?像!”欧阳明看着这些性格,勐然觉得很惊悚,怎么会有一个东西把人的性格阐述得这么准确?!

也难怪这年头越来越多的人信星座了,准确率果然是高!

欧阳明慢慢往下,直到看到一条,才忽然停住。

天秤座的女生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她们把理性与感性拿捏得很准,优柔和果断都调解得很好,可一旦爱上别人,那那个人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爱很纯粹,能被天秤座爱上的人都很幸福,她会完全的为了你而活,请好好珍惜!天秤座的女生很希望有一个能互相谈心的男人,她需要安全感,她需要家的感觉,只要关怀体贴,不冷落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撼动她的心。

她不会轻易的爱一个人,可一旦爱上,爱情就是她的全部……

她需要安全感,需要家的感觉……

欧阳明一向很有自信,可在这条信息当中,他又忽然很矛盾,林夏爱自己吗?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是被自己捆绑在身边的,她对自己很好,将自己的小毛病统统都记着,可她同样对别人很好。

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的话。

欧阳明靠在椅子上,他从来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麻烦,只要想到林夏和自己现在的关系,他就会很遗憾疲惫,他迫切的想要改变现在的关系,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在所有方面都近乎完美的他,却在恋爱里极其笨拙。

正当欧阳明在考虑着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敲响了,方苒一脸抱歉的站在门外,怀中抱着那只近日很是调皮的小白猫。

“欧阳总!这只小猫一直……哎呀!”方苒的话还没说完,小白猫就迫切的从她怀中跳了下来,一下子就哧熘地窜到了欧阳明的脚边,毛绒绒的,一个劲蹭着他的裤脚。

“喵呜,喵呜……”

那祈求怜惜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忍。

欧阳明可不是什么大好人,若是从前的他,一定对这种动物厌恶至极,脾气恶劣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把这玩意儿踹到一边去,可如今,他的心仿佛全部都软化了。

正当方苒以为坏了欧阳明的好心情时,他竟然破天荒的将那只白猫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温柔地摸顺它的毛发。

不仅是方苒,就连这只名为“明明”的白猫都震惊了,呆呆地看着欧阳明,喵呜喵呜的几声呜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感动。

“猫咪果然是通灵性啊,刚才我和秘书们轮流照顾它,它都一直闹腾,可总裁您一抱它,它就忽然变得这么乖……”方苒感到很不可思议,这几天因为林夏工作忙,欧阳明也不想要这只小白猫的打搅,便一直放在公司托秘书们照顾,险些遗忘了它。·

话说,小区里也没有在找小白猫的主人,而这只猫咪又特别喜欢粘着林夏和欧阳明……是天意吗?

人生中总会出现无数个巧合,有的人认为是幸运,有的人则认为是天意。有的人会轻易的放开这样的幸运,而有的人,却牢牢的抓住一生之中的万幸。

林夏……

欧阳明垂眸,目光柔和的看着这只白猫,想到林夏唤它“明明”的样子,想到林夏每个微笑的瞬间,心里仿佛有什么正在流动着。

他弯起了嘴角,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上午九点半。

叶然从片场回来,剧组连续两夜的通宵,终于将叶然接下来的戏份完成了,剧中扮演黑帮匪徒的她,已经被国际警员在一场活动中枪杀了,剧组接下来的戏份只是阐述男主角如何怀念她罢了,叶然落得一身轻松,总算杀青了。

国内的拍摄进度比好莱坞来得要紧张,而这份电影中,接手的演员都是专业的,武打人员还有不少是老戏骨,拍摄进度是很迅速的。

回到李家别墅,abner嘱咐叶然好好休息,说道:“回到房间里就赶紧睡觉,好好调理一下情绪,连续两天通宵,想必你也累坏了。”

“还行,我的奋战记录是三天三夜。”叶然难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好好好,姑奶奶,你是钢铁做的行了吧?赶紧上楼睡觉去,晚上七点我过来接你,有一场慈善晚会要参加。对了,没事的话你问问李少有空没,让他陪同你一起参加,这样才有看头。”

“他?”叶然蹩眉,“干嘛非得是他?”

“要不然呢?我的大小姐,李少他可是你的绯闻未婚夫啊,外界传得火热,你们又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这样一出境,媒体的闪光灯可是永远不会停下的,在电影宣传以前,我很有必要先将你再炒红一把。”

叶然面无表情的甩下一句“无聊”后,转身回到别墅内。

abner耸耸肩,随便叶然怎么认为好了,国内娱乐圈的竞争很ji烈,几天没有话题就会被别人给刷下来,只要叶然身上有值得上镜的话题,那必须让那些八卦记者啃个干净。

别墅内。

叶然原以为李元煦已经去学校了,却不想,他竟然才刚刚起床,此时正坐在餐桌前,一脸困顿的吃着早餐,眼睛眨着眨着,都快要闭起来了。

“喂,你没去上课?”叶然拍了拍李元煦的脑袋,没好气的问道。

李元煦被她一巴掌拍醒过来,一愣,随后犯困的摇了摇头,很没精神。

“又通宵打游戏了?”

“啊,嗯……老子把你的记录给破了。”李元煦说着,狂打哈欠,为了破叶然那游戏的记录,他连续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这才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什么?!”叶然怒了,“这不可能!”

她那游戏的最高分保持了快半年,叶非凡他们怎么破都破不了,李元煦倒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不可能!他又在骗人!

李元煦被她的嗓门彻底的震醒了,反映过来,意识到她在怀疑自己的游戏水平,更加不爽,“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李元煦可是超级游戏玩家,无论是智力游戏还是赛车游戏,没一个能成我障碍的,更何况你那毫无智商的密室逃脱,哧,完全是小case!”

那款密室逃脱游戏,是组织成员专门设计的,为的就是训练人员的心理。

除了叶然和叶同川能闯到第八关以外,其余人统统都在第四关徘徊,就连非凡这种靠智力生存的人都不能破第四关,而李元煦这种没脑子的人显然只配在第一关打酱油,叶然当初可是特地推荐给李元煦玩的,为的就是要羞辱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打破了自己的记录……

李元煦哼了哼,逍遥自在的喝着牛奶。

他当然没有那么聪明了,连特工人员都破不了的记录,他要是破了,那还了得?

通宵了几天,李元煦连第一关都没突破,眼见着叶然要回来了,他情急之下,干脆转为研究外挂了,连续几天的奋战结果,他这才用外挂把自己带到了第九关,什么侦查道具都不用,直接通关,刷了一个最高分挂在叶然的脑袋上,那滋味,要多爽快有多爽快!

“哎,不是我说啊,你和你哥哥设计的这游戏,真是太坑爹又太弱智了,老子轻轻松松过九关都不是问题,简直是畅通无阻,啧啧。”

李元煦一脸的得瑟与不屑,叶然气得牙牙痒,拿出手机直接打开那游戏,果真,李元煦的大名响当当的挂在她的排名之上。

叶然还没来得及怀疑,叶龙就立马给她发了个消息,咆哮道:“这不可能!李元煦破了九关?!九关?!老子都tmd还在第二关呢!这家伙破了九关?!这不可能!游戏绝对有了漏洞!”

叶然,“……”

李元煦眯着眼睛,很专注的打量叶然的表情变化,同时,心里又不断的忐忑。

这款游戏总共十个关卡,他没有全破就是怕被叶然发现自己研究了外挂,可是又不甘心在叶然之后,索性就超过她那么几十分而已,她应该不会发现吧?

叶然正在纠结当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李元煦会去研究外挂。

手机的消息响起,是叶非凡发送的,“那小子用了外挂,他只刷了分数,没有真的通关。”

叶然的脑袋上瞬间挂了无数条的黑线。

外挂……

不愧是李元煦,连这点都可以想得出来,算了,不揭穿他,难得他有兴致。不过……还是把他的分数给刷掉吧,免得他成天在自己面前得瑟来得瑟去的,嗯,现在就上楼刷掉他的分数。

“你就这样走啦?!”李元煦看着叶然上楼的背影,大跌眼镜,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跟叶然哌哌叫的准备了,这家伙,就这样走了?

叶然头也不回,只是傲然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她似乎在剧组也通宵了两天?

这蠢货……

李元煦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一直在旁边看两人拌嘴的管家替他拿过校服外套,憨厚的笑道:“少爷,看来您和叶然小姐的关系已经不会那么僵硬了。”

“……”李元煦哼了哼,“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管家拿过需要系的格子领带,“女人都是水做的,别看叶然小姐外表这么强势,她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少爷您骂她一句,她在您面前会还嘴,可转身之后,那一脸的失落表情,我是不会看错的。”

听到这话,李元煦的心有些不忍,默了默后,嘴上仍是不屑道:“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那叶然一定是水泥做的。”

管家无可奈何的一笑,送李元煦出门。

下人们为他打开车门,李元煦刚要上车,转而想到什么,嘱咐道:“对了,晚餐你们帮叶然准备就可以了,我不回来吃。”

“少爷,您要去哪?”

“我有活动。”说罢,李元煦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出发,管家还想再问什么,车子却只给他留下了一排车尾气。

川南大学。

李元煦上大学的时间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星期甚至只露脸一次,校董方面为此很困扰,他的行为很是恶劣,却又没有办法。除了李元煦的父亲李威,谁人都拿李元煦没有主意。

校董方面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开除李元煦,只可惜,这样的举动正符合李元煦的心意,他巴不得学校现在就把自己开除,而李威却绝对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校董被这父子俩夹在中间,实在是进退两难,对于李元煦的行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恳求学生们不要学习他的行为。

好不容易,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李元煦特意命令了自家司机不必来接他,来到停车场开走自己的跑车,出发维森。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林夏了。

距离上回见面……

已经太久了,真的是久到连他都忘记时间了,度日如年这四个字,他现在总算理解了。

川南离维森的距离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跑车终于停下。

林夏与尤州楠正好刚出公司大门,尤州楠一见眼前的跑车,蓦地觉得熟悉,“咦……这车子……”

“……?”林夏也一同望去,那辆红色张扬的跑车一停下,马上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这样嚣张的样子,好像……

“林夏!”

熟悉的声音响起,车窗缓缓向下,果然,那双琥珀色微显不羁的瞳孔。

c市有名的豪园餐厅。

低调的配置中透着点点奢华,在水晶灯的点缀下,地板的设计图案也颇有种欧美风格,然而空气里却又飘散着花与花之间的香味,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好不醉人。

窗外的夜色渐晚,餐厅内的生yi却很热闹。

“看着昔日的总经理穿校服,噗哈哈,这视觉感真是非一般的有冲击力,真是太难以想象了,总经理,啊不不……现在该称唿你什么好呢……”

“天啊,万万没有想到,祖宗竟然会去好好的上课!”

“我还以为要明年暑假才能见到你呢!”

“一群没大没小的!”

除了林夏与尤州楠,李元煦还请了一些其他同事,秦珊本来要留在公司加班,一听祖宗要请客,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餐厅,王特助对此表示,这些家伙的心要是用在工作上,维森肯定发达得更厉害。

第604章 苦心

众人都明白李元煦的苦心,在座位上还动了点小心思,特意让林夏和李元煦坐在一起,他们坐的是沙发座,不是单人座,李元煦感慨,总算没白请他们吃饭。·

林夏一直静静的听他们嬉笑打闹,偶尔也被逗得笑了笑,众人举杯,她也举起了杯子,嫣然一笑,“干杯!”

李元煦看着她,嘴角也弯了起来。

酒不醉人,她的笑容才是最醉人。

艾纽。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朝各自的方向退开。

一个高挺颀长的身影出现,稳步走出电梯,身后紧跟着一位职场女子。快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女子担心夜晚的外面天冷,将手中紧拿的外套披在了男子身上。

欧阳明走向了停车场,俊美的五官紧绷,他面无表情惯了,没见到林夏的时候就是个面瘫,难得的是,他的眼底流淌着点点柔和,最让人觉得不协调的地方,就在于这个看似冰冷的男人,怀中竟然抱着只熟睡的猫咪。

“哪个地方?”欧阳明问。

方苒流利的回答,“是豪园餐厅的304包厢,范总他们已经在那久等了。”

欧阳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打开车门,与方苒一同坐了进去。

豪园餐厅。

酒杯里都蘸满了红酒,细细品味,仿佛连空气里都带着它的香,此时正是晚餐的高峰时期,客人越来越多,餐厅内倒也是越来越热闹,交谈声,笑声,其乐融融的交织在一起。

“那祖宗有想好大学毕业要做什么吗?”尤州楠好奇的问道,祖宗这个称唿也是越叫越顺,他们又不敢轻易的称唿全名,又不好意思叫他总经理,只好将祖宗这个称唿搬了出来,好在李元煦也无所谓。

李元煦暑假开学后就是正式大四学生了,他其实对于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安排,心里只有赛车,读书也不过是家族里的想法,更何况,父亲还要安排他出国留学,一留完学就要回国和叶然结婚,接手公司,对于这种命令,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没有想好,家里的意愿是说出国留学,可我不喜欢。”李元煦笑道。

“你不是很喜欢赛车吗?”一个晚上都很少说话的林夏忽然问道。

李元煦偏头看她,大概是喝了点儿酒的关系,她的脸颊粉红得令人陶醉,细软柔和的声音,潋滟万分的桃花眸,这样的神情真是让男人觉得罪过。

“你还记得?”

李元煦有些欣喜,原来林夏也记得自己的爱好。

“当然啦,我还记得你有好多的车子,以前上班的时候,上午可以是一辆黑色小车,下午又是那辆红色的跑车,有时候出去玩,你还会戴着个头盔,开着辆很炫酷的摩托车。”林夏笑道,爱车如命的男人很多,李元煦就是其中一个。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了,“林夏,原来你都记得那么清楚哦!看看,脸都红了!”

“哪有?!……”林夏赶紧摇头,矢口否认,脸颊红得更是透彻。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李元煦只感可爱,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可自己却很想要去保护她,其实……两岁什么的也没关系啊,这年头,姐弟恋才是真的吃香呢!

长方形餐桌上,总共坐着三位职场男人,外加两位秘书,精致的银色烛台上,可以散发香气的蜡烛正在燃烧,食物可口,酒也香甜。·

和欧阳明这样的人物吃饭,那是相当的有压力。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其余人是想笑着缓缓气氛,又不敢笑,想熘出去透透气,又不好意思,也只好陪着欧阳明坐在那,尴尬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有什么姿态才对。

奇怪,是有谁欠欧阳明的钱了咩?

方苒淡定万分的坐在欧阳明的身边,她保持着职业微笑,心里却要郁闷死了,拜托,亲爱的欧阳总,您可以笑一个吗?从刚进包厢开始,就没见你笑过,面无表情的人家都以为你是来讨债的了!咱们是来吃饭的好不好?!

五十出头的范总尴尬的笑了笑,算是缓和气氛,“欧阳总果然和外界传闻得一样,年轻有为,俊朗非凡,难得肯出席我范某的饭局,荣幸!荣幸至极!”

说着,他举起酒杯,其余人也跟着举起了酒杯,笑着说些附和欧阳明的话语。

欧阳明也举起了酒杯,木然的唇角终于勾了一点弧度,“您说笑了,范总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能邀请我参加您的饭局,实在应该是我的荣幸。”

欧阳明这人不太喜欢参加饭局,他心情好的时候不喜欢,心情差的时候更是不喜欢,c市的上流社会,都流传着“请欧阳明吃饭比请神还要艰难”的话。

只不过,该有的礼貌举止欧阳明还是懂得,这范总约了他数次,回回他都不应约,更何况身为晚辈,怎么也该尊敬下。

见欧阳明的面瘫表情终于换了换,众人也舒了口气,也对,外界传闻的欧阳明就是这样子,摆着个木然的臭脸,笑也不笑的,很正常,很正常!

“来,范总,这杯我方苒敬您,望您以后的生yi骏业崇隆,财源广进!”方苒倒满了酒杯,微微一笑。

范总乐得大笑几声,连忙也举起酒杯,“老了老了,事业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哪能迅速发展呢?现在的社会生yi啊,都该交给欧阳总这样的年轻人了。”

方苒笑得优雅得体,众人及另一位秘书都不由得感慨,方苒不愧为方苒,懂得看人脸色,懂得负责场面,也难怪了,稳坐艾纽总裁首席秘书多年,年近三十,却像二十出头的人。

包厢里又再次静了下来,欧阳明也用完了餐,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起身说:“你们慢用。”

“欧阳,欧阳总……”范总等人也急忙站了起来,“饭菜是不是……”

“很丰盛。”欧阳明淡淡道,为了礼貌也勉强性的勾勾唇角,“有点闷,我出去转转,有劳范总这次的饭局,下回换我做东。”

得知欧阳明并没有不高兴,范总等人也舒了口气,连忙笑着答应,送他与方苒走出包厢门。

小白猫被寄放在餐厅经理那,方苒本要去抱回来,欧阳明却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就可以了,让她先回家。

方苒点头,“欧阳总您也是,路上小心。”

另一边,林夏与众人都聊得很开心。

一直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终于响起,见到来电人的名字,林夏心中一惊,糟糕!欧阳明!她差点把他给忘了!

现在都已经晚餐时间了,他不会饿肚子了吧?!

真是抱歉!她这一天都忘记给他发个短信,嘱咐他要记得吃饭了!

想到这,林夏连忙拿起,对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后,小步跑到餐厅的露天阳台上接电话,李元煦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狐疑,是谁的电话,让她这么着急?

餐厅的二楼呈一个巨大的六角形,露天阳台共有六处,每两个阳台中间就隔着一顶巨大的石柱,图腾精致,欧阳明从包厢的出口走出,站在一旁的露天阳台看着夜空,餐厅的音乐交织,头顶的星空璀璨。

他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拿着手机。

电话终于接通了。

“在做什么?”欧阳明沉声道,声音里透着些抱怨,他忙得一天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懂得发短信给自己,就连晚饭都没有关心自己,是在做什么比他更忙的事情吗?

“真对不起啊!我在餐厅和同事吃饭,今天有点忙昏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了,你有按时吃饭吗?!”

听到她这样担心自己的语气,欧阳明的心情这才舒坦不少,哼了哼,“吃过了,你在哪家餐厅?”

“在豪园餐厅,你现在在哪呢?”

豪园餐厅?

欧阳明回头,四处看了看,眼眸突然锁定了一个方向,看着那抹站在不远处露天阳台的身影,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真巧,他就在她身后。

林夏紧握着手机,通话却被对方给挂断了,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搞什么?怎么挂断了?

林夏狐疑的看着手机,刚要回拨过去,肩膀处忽然被人一拍,她勐地回头,见是尤州楠,吓了一大跳,“你吓死我了你!”

尤州楠哈哈大笑,“我看你这么慌里慌张的跑来接电话,以为出了什么事嘛,对了,是谁的电话?”

“呃……我弟弟。”林夏撒谎道,眼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担心尤州楠再追问,连忙拉着她往回走,“走吧,回去继续吃饭。”

李元煦见林夏和尤州楠回来,关心道:“怎么了?刚才看你这么慌张的跑去接电话。”

“呃,没事。”

林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一直跟在后头的欧阳明脸色瞬间黑沉,好在餐厅的座位都是沙发座,面积很大,正巧,李元煦后桌的客人走了,欧阳明直接坐了下来,一脸不爽,怀中的猫咪“喵呜”几声,担心自己被他抱得勒死。

女人真是骗子!

还说以后不跟别的男人出去了,哧,还不是被他逮着了!

尤州楠和秦珊都吃完了饭,秦珊还要赶回公司加班,碰巧尤州楠的文件忘了拿,连忙跟她一同回去,其余人也不忍心打扰李元煦和林夏,笑着打呵呵,统统谎称自己有事,先走一步。

一瞬间的事,只剩下林夏和李元煦两人。

李元煦的头上挂满了无数黑线,有没有搞错,要不要这么明显?他其实就是想单纯的好好吃顿饭而已!

尤州楠他们在还好,至少气氛不尴尬,可他们一走,实在不知道该和林夏说些什么。

拜托……

林夏无语至极,心里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苍天啊,她交的都是什么损友。

另一头,欧阳明就差没把怀里的猫咪给勒死了,真是气死他了!竟然还有人敢撮合她和李元煦?!他们竟然被撮合!他们!……可恶!可恶!

说什么这一天忙昏了忘记发短信,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欧阳明心里的醋意是“噌噌噌”地往上冒,碰巧,服务员前来点单,被他这一脸的怒气给惊住了,愣了半天,才胆战心惊的开口:“先,先生……您需要点些什么?”

“隔壁桌上过的菜我统统都要!”

“……?!”

隔壁桌刚才可是有五六个人啊,这位先生才一个人……他是来寻求刺激的?

服务员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保安,可被欧阳明那目光看得更是心中一惊,连忙答应,“好,好好!”

这是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

前桌是一男一女,后桌是一个满脸醋意不爽的男人,外加一只无辜的小白猫,而他们的面前摆满了和前桌相同的菜式。

餐厅的上菜速度十分的快,一下子,欧阳明的面前就摆了十多道菜式,各个都令人垂涎三尺,可欧阳明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准确的说,他大概是吃醋吃到饱了。

欧阳明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深邃的眼底都快要流出醋来了,头顶上的头发也快被怒火给烧起来了,对于面前的佳肴,他动都不动,就那样瞪着个眼睛,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傲娇又别扭。

不远处的服务员“啧啧”的摇头,都以为那位帅哥烧坏了脑子,倍感可惜。

李元煦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到林夏的碗里,琥珀色的瞳孔里有着令人沉陷的爱意,只要旁人一看,都能明白他的心意。

“多吃一点,你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林夏不自然的笑了笑,“嗯,你也吃,我自己可以夹。”

隔壁桌的欧阳明摆着个脸色,心里冷哼,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喂!

“对了,最近在公司里还好吗?和同事相处得怎么样?”李元煦问道,他这样风度翩翩的模样,实在让林夏有些不习惯,怎么说呢,从前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如今却有些稳重了,反差太大,她还没来得及适应。

“还可以,公司最近运营得不错。”林夏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总……呃,元煦,你的父亲也就是董事长,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元煦一愣,没料到林夏会问及到自己的父亲,脸色微微一变,却又极快的收敛,“快了,就这段时间吧,怎么了?”

“哦,没有……只是听同事们谈起过董事长,一直没见过他,有些好奇罢了。”

李元煦挑眉,他很快的扯开话题,林夏不知道该称唿他什么,只好称唿其名,叫全名又太僵硬,那一声声的“元煦”,真是叫得李元煦开心不已,要不是想在她面前保持着稳重形象,他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

隔壁桌的欧阳明可真是气得怒火冲天,元煦元煦,怎么就不见你心甘情愿的唤我一声明呢?!

大概过了几分钟,欧阳明终于忍不住了,他抱起白猫,起身就走,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怒地拿起手机,直接拨打电话。

第605章 浑身

铃声响起。·

林夏一见来电人姓名,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像要张开了一样!

糟糕!

她一个激灵,慌地接起电话,“喂?!……”

“回家!”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难掩盖那几乎快烧到她头顶上的怒气。

林夏一愣,颇感莫名其妙,“怎……怎么了?”

“豪园餐厅停车场见,三分钟!”

“……”林夏呆若木鸡,豪……豪园餐厅?!……停车场?!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听到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后,林夏连忙就站了起来,李元煦见她慌张,不禁蹩眉,“怎么了?!”

“呃,没有!家里忽然有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林夏不自然的拿过了包包,不敢看李元煦,她愧疚的说道,“真的很抱歉!每一回都是你请我们吃饭,下一回换我请你们吃饭,行吗?!”

对别人撒谎真的是一件很过意不去的事情,可为了欧阳明,她都不知道撒了几次慌,甚至……做了不少的荒唐事,真是想想都觉得罪恶!

李元煦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她这么慌张,担心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家里是出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吗?不然我送你回去?!”

一听如此,林夏连忙拒绝,李元煦见她不想说,也不为难她,只是将她送到二楼餐厅路口,嘱咐道:“路上小心!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通知我!”

“谢谢!”

林夏慌张的应声道,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

李元煦望着她的背影,颇感失落,每一回的见面都是这么匆忙,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与她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进展……真是糟糕,情圣也有这样失意的一天。

林夏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一楼大厅,路过收银台,偶然听见服务员的对话:“真是高富帅啊,竟然点了和旁边客人一模一样的菜,吃都没有吃,就一脸怒气的走人了,啧啧,浪费粮食可是非常可耻的!”

“我总感觉那位高富帅很眼熟……”

“眼熟?!”服务员a嗤之以鼻,不经意的触碰到旁边的财经杂志,勐然一惊,“欧阳明?!”

“啊?!讨厌!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人家就粘上去了!啊啊啊啊……后悔死了!”

轰!

林夏的脑细胞瞬间阵亡了!

这么说,刚才,欧阳明其实一直都在她和李元煦的周围?!竟然还幼稚到点了一模一样的菜式?!竟然,竟然生气到连吃都没吃,就生气的走人了?!

林夏正惊怔着,餐厅门外,随着“轰”的一声,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c市机场。

飞机刚刚降落,暴风雨就忽然来临,噼里啪啦的雨声将每个人的心里都拍打得一团乱,也真不知道该说是庆幸还是倒霉。

人群中,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很是显着,大卷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脖颈修长,身穿着一身淡蓝的休闲服,面容冰冷,身后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一位忠实的老管家,这样的风景线,任谁一看都忍不住猜疑。

终于,闸门开了,人群蜂拥而出。

“老爷!”

被唤老爷的人走在人群中央,他孤身一人,并没有人与他相伴,大概是这几年的过度劳累,他的双眼有些浑浊,却十分锐利,宛如苍鹰的眼一般,他身穿一席黑色中山装,身子硬朗,步伐却十分缓慢,明明也不过四十三四,却像是年迈的六十岁老人看·

拐杖一声、一声地敲击在地面上。

这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霸主之一,如今,岁月果真不饶人。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面,叶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一闷,沉默不语。

再顶天立地的人,终有一天,会连自己的步伐都迈不开。

“老爷,黛丽夫人呢?她怎么没和您一起回国?!”管家大步上前,担心天冷,连忙为李威披上了外套。

听到黛丽的名字,叶然心中冷哼,她与李元煦唯一的相似点,就在于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只可惜,人老了,也只想找一个伴侣,想必李老爷就是抱着这种心态与那眼中只有钱的女人在一起,也罢,一个钱多,一个要钱,在一起也算般配了。

“天气不太好,她说先缓缓,过阵时间再回来。”李威沉声道,转而看向叶然,锐利的眸光微微缓和,抱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叶然,好久不见。”

“李老爷。”叶然尊敬道,尽管冷血无情的,但她很孝敬长辈,更何况李威救过她父亲的命,她自然很是感激,在心里总是抱以一个尊敬的态度。

李威点头,复而蹩眉,“元煦呢?”

“……”管家有些为难,“听少爷说,他似乎有什么活动,连晚餐也没有回家里吃。”

“逆子!”李威大怒,拐杖声震得地面发出闷响,“一群饭桶!连他都看不住?!”

保镖与管家默默忍受责备,叶然蹩眉,“李老爷,我现在就去找元煦,晚会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

豪园餐厅。

雨势终于小了起来,在林夏躲雨的这期间,欧阳明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催她,林夏也不敢回拨一个电话,她很不安的站在门口,见雨小了点,终于等不及的冲到大雨中,朝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糟糕……

他会不会又误会?然后又开始吃醋生气?

欧阳明生起气来,那不是一般的吓人。林夏有些担心,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处,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就像以前一样,总是刚甜蜜几天,就忽然崩塌。

这样不稳定的关系,注定是曲折多样。

想到这,林夏更是委屈害怕。

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冷漠的停在大雨中,林夏加快了速度,朝它跑去,雨水打湿了全身,她却一点都不敢停下,终于,她跑到了车子的面前。

两束刺眼的灯光忽然从她的面前扫过!

一辆白色小车急速地穿过他们的身边!

擦肩而过,白色小车内,身穿淡蓝色衬衫的人蓦然一怔,林夏并未注意,犹豫片刻,咬牙,打开车门!

漫天大雨,连空气里都散着薄雾。

“……”

林夏坐进了车内,她忽然后悔了,全身湿漉漉的,一坐进车里,连车座都湿了!

欧阳明原先有些怒气的脸此时换为惊怔,反映过来,见她浑身湿透,雨水不停从她的发际滴落,更是愤怒,漆黑如玉的眸子仿佛要溅出火花来一样。

“你是白痴吗?!现在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你就这样直接冲了过来?!”

被他这样一吼,林夏更是委屈,她跑得很急,只是为了能快点出现在他的身边,能快点解释,能让他的怒气消掉,她怕极了他生气的样子,她不想让他误会……

“简直笨得让人没办法说你!”

欧阳明嗔怒道,发动引擎,车子迅速驶了出去,急速地奔驰在马路上,林夏垂下脑袋,她不敢劝他,怕他更加生气。

见她不曾开口,欧阳明心里也闷闷地,侧头,发现她浑身瑟瑟发抖,又冷又怕。

他的语气是不是过重了?……

可她真的很让他生气,漫天大雨,他没有急着催她,就是希望自己平静的同时,她也能躲躲雨,谁知道,她就这样直接奔过来了,连他都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靠在马路边。

“……”

林夏抬起头,看向欧阳明。

他沉默的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俊脸,怒气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却十分的冷漠,深邃幽黑的眸中看不出丝毫波动的情绪,似乎……他正在学着冷静。

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欧阳明也看了过去。

二人对视。

“我……”林夏慌地别过脑袋,心里想说的话统统被打乱了,真是崩溃,她应该在躲雨的时候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的。

欧阳明默了默,打开收纳柜,拿出了一条毛巾。

“过来!”他冷硬地命令道。

林夏愣了愣,欧阳明脸色一沉,却温柔地拿着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黑发,车内十分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心里那一点一点被波动的心跳声,而那只小白猫乖乖地待在后座角落,配合着他们,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林夏死死地咬着嘴唇,她看着欧阳明的眼,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悸动,在他那样责怪的温柔下,她只觉得自己好像陷进去了一样,越看他的眼,就陷得越深。

车窗外的大雨无情,车内的空间却有着异样的温馨。

“……”欧阳明替她擦拭着头发,忽然一声叹息,声音喑哑,“刚才不该吼你的……”

“……?!”

林夏一怔,他是在道歉吗?

“除了家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容忍我的脾气,阴晴不定,说坏就坏,我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我冷血无情,所以我觉得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透,尔虐我诈,人心险恶,所以我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只刺猬,如果是从前我只会无所顾忌的去刺伤别人,可现在,我不想因为我身上的刺而把你逼走……”

欧阳明手中的动作停下,忽然垂眸,沉沉地对着她清凉的眼睛。

林夏惊怔的与他对视,心湖里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呢?

这些话……这些话是想表达什么吗?他不想把自己逼走……所以,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很需要自己吗?!

林夏觉得自己要窒息过去了,她错愕的看着欧阳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非常奇怪,气氛瞬间陷入了莫名的紧绷中。

欧阳明忽然抱住了林夏。

窗外的大雨无情肆意,噼里啪啦的掉落在车窗上。

“每次看你难过我都非常难过,有时候我很恨,很恨自己骨子里的倔强和强势,永远都没有办法拉下脸来向你说声抱歉,总是让你受尽委屈,我真的很抱歉……”

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却轻若无语,有着微微的颤抖,仿佛这说出的几句话是从他生命中所抽离的。

林夏被他拥抱着,双手呆呆地放在半空中。

犹豫片刻,她轻轻地回拥了他,白皙的双手轻轻抚慰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她是被道歉者,却也同样是安慰者。

“其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不用自责的。”

“你有,你只是嘴上不说。”

欧阳明趴在她的肩头,闭着眼睛,鼻息间围绕的都是她的清香与无穷无尽的温暖,只要一想到她从前那样被自己一意孤行的操纵着,他就觉得有种无形的难过禁锢着自己。

林夏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只因为长着一双和童熙甄一样的眼睛,那样清亮潋滟的桃花眸,竟然就成为了他禁锢她在自己身边的理由,霸占她的一切,强行地牵动她所有的情绪,就连女人一生最宝贵的身体,也被她所占据……

他怎么不悔恨?!

林夏不说话了,其实欧阳明道不道歉都没有关系的。

她爱他,她可以赦免他所有的罪行,她的心里就仿佛是住进了一个高级律师一样,为他所犯的所有错误都有着完美的辩护。

“我不喜欢看你和李元煦在一起,只因为他喜欢你。只要他接近你一步,我就会无时无刻的担心你会被他抢走。他比我好,他幽默风趣,围绕他的女人很多很多,而我是个冷冰快,一句动听的情话都不会说,甚至还总惹你伤心掉眼泪……”

欧阳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纵使他身价上亿,纵使他在c市的地位足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即使是世间帝王也会没有自信。

李元煦是情场浪子,欧阳明会怕他的甜言蜜语让林夏心动,李元煦比他温柔体贴,不像他一样是块木头,李元煦懂得女孩需要的是什么,但他却不懂,他霸道强势让人无法忍耐,他会怕,要是某天林夏在自己这里受尽了委屈,李元煦一待她好,她就会和他在一起。

那是一种他想到就觉得在做噩梦的场面。

林夏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他也是在乎自己,只是嘴上没说罢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需要疼爱和安全感,越是去嘲讽什么,其实心底越是空虚。

他是一个冰块,所以他连爱一个人的方式都非常特别。

“我天性冷漠,所以就算是我爱你,你也会觉得无端的冰冷……”

欧阳明似乎有种想要松开她的念头,就像是怕把自己身上的冰冷传到她身上。

林夏却忽然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他,笑容甜美,声音宛如这世上最动听的音符,“可我天生耐冷,而且就算是块冰块,也迟早会被融化的。”

欧阳明微微错愕。

他的眼底里竟然闪动着一片晶莹,她突如其来的疼爱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就那样被她温热的身体而紧紧拥护着……

第606章 感觉

幸福的种子好像种在他心上一样,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正在抽芽开花。ww·

窗外的大雨缠绵。

尽管车内的温馨无限上升,可林夏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有些遗憾和期待的唤了声欧阳明的名字,“……明?”

“嗯。”

“……”

林夏沉默片刻,却始终没听到那期待已久的话语,心底的失落无限蔓延,她微微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欧阳明松开了她,对上了她的眼,扑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失落。

他心中一震,却复而抿唇。

林夏假装没事,笑道:“我们回家吧,同事教我做了一道暖胃菜,我回家做给你尝尝!”

欧阳明微勾薄唇,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好。”

离开她脸颊之际,她眼中的失落未减半分。

欧阳明假装没有看见,他坐在驾驶座上,直视前方,心中却不断的风起云涌。

再等等吧……

林夏,再等等我吧,你想要的承诺,我一定会给你!

停车场。

李元煦将外套懒散地披在身上,打开车门,如痞子般的一笑,“真是奇迹,叶然你今天还会大发慈悲的来接我回家。”

叶然抿唇,咖啡色的眸子藏着犹豫。

她刚才应该是没有看错……

不,她确定,是他们。

那辆c市仅有的布加迪威龙,以及那个瘦弱的女孩。

欧阳明……林夏……

其实早在维森庆典的时候,她天生的敏感就有所察觉了,一整个庆典上,欧阳明的目光几乎都是跟随着林夏的身影,不同于他平日冰冷的模样,而是带着浅笑,轻柔。当时叶然是很惊讶的,欧阳明这样一个脾气怪异,性格冰冷的人,能有那样温暖的神情?

叶然只当自己是看错了,毕竟她想不到,欧阳明会和林夏有所交集。

那该怎么办?

叶然做事从来都是果断直接,可现在却万分犹豫,李元煦是喜欢林夏的,她感觉得到,一直风**成性的李元煦难得会对林夏上心,倘若告诉他,他岂不是要痛苦死了?可要是不告诉他……那他这辈子大概都只能当个傻瓜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元煦挑眉,“难道是还没破我的记录?”

“……”叶然反映过来,启动引擎,“没什么,你到餐厅和谁吃饭?”

“哟,难怪刚才下暴雨,叶然你竟然还学会关心我了。”

叶然瞪了他一眼。

李元煦毫不在意的冲她摆了个招牌笑容,“和维森公司的同事……还有林夏。”

看啊,在他心里,林夏是多重要,她明明也是公司里的同事,却在他心上嘴上有着特别的位置。

叶然真想把手中的方向盘丢在李元煦的脸上,这个傻瓜!白痴!

“哎,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总能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可是看到林夏啊,我就觉得……我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堵住了,一直挤啊挤的,只要她跟我一笑,跟我说一句话,我的血液就好像要膨胀起来爆炸了一样。而且……面对她,我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乐呵呵的问她最近如何,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真是糟糕,感觉我的风**一生都·”

李元煦依然笑着,只要提及到林夏,他就会笑得很开心,甚至是有种自娱自乐的幸福。

拜托……

叶然心中酸死了,林夏,林夏!林夏就真的这么好吗?不就是眼睛漂亮了点,脾气温柔,善解人意,勤恳工作,对人真诚,长得漂亮吗?!……有,有什么好的!

想着想着,叶然心虚极了,也难怪李元煦会喜欢她,她的全身都是优点。

在李元煦眼里,恐怕林夏即使待在黑暗中,她也是充满光芒的吧。

“你趁早死心吧,她又不喜欢你。”叶然冷冷的说,就算心里十分酸楚。

“嘿,你从哪看出她不喜欢我了?”

“……”

叶然说不出话来,真是气死她了,这个该死的李元煦,脑袋就是不开窍!活该这么笨!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李元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倒也是挺难受,其实他也知道林夏不喜欢自己,也对,他每次面对她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笨拙的模样,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更何况,每次出来吃饭总是匆匆就走,永远都聊不到一个话题去,在他面前,她仿佛都放不下自身包袱……

感情啊,就一个字,累。

李元煦正感慨着,突然意识到这条路有点陌生,眉头一皱,“这是去哪?!”

“……”叶然静了会,声音低沉,“李老爷回来了。”

时间流淌得很缓慢并残酷,仿佛是一条死亡之河。

叶然心中叹息。

她就知道,这对怪异的父子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父亲一听到儿子的名字,马上暴跳如雷,大骂败家;儿子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嘲讽不断,不是冷笑就是沉默。

两个人都把对方恨到了骨子里,可命运就是这么的搞笑,偏偏让他们做了一对父子。

叶然对李家当年的事情了解不多,只记得是李老爷对李夫人做了什么错事,似乎是背叛,却又好像不单单如此,但无论是什么,也不该是这样罪孽深重啊,在叶然的印象中,李元煦还小的时候,李威是非常疼爱的他的,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虽然平时严厉了点,但他至少还是个好父亲。

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李元煦,终于开口了。

“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接我回去,原来又是要把我送到李威身边,也对,是我太白痴了,其实身边的人都是在为他卖命的,处处都在逼我,哪有一个人真心为我想过?叶然,不好意思啊,我又低估你了。”

说着,他懒洋洋的看向了叶然,送她一个不羁而冷漠的笑容。

“李元煦,你把问题想复杂了。”叶然蹩眉,她不喜欢他这样极端的时候。

“我想复杂的?拜托,这个问题简单过吗?不对,这是个问题吗?”

“李老爷难得回国一次,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陪陪他老人家?!非要这样针锋相对的,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你们的骨子里流的是相同的血液,怎么忍心恨得下去?!”

李元煦冷笑,“就因为我和他的骨子里流的是同样的血液,所以我也恨我自己!谁都不要逼我把这恶心的血液统统抽出来,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提前发请柬给你,欢迎你来参见我的葬礼!”

叶然气极,加大了油门。

“放我下车!”

“休想!”

“叶然,我警告并且提醒你,想让我李元煦屈服,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我死了反抗不了你的时候!”

“李元煦,那我也提醒你,我叶然今天务必要把你带走!”

“想试试吗?”

李元煦笑得不羁慵懒,手指头很有节奏并带着目的性的轻轻地敲击车前收纳柜,叶然侧头看他一眼,充满了怪异和担忧,勐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还是晚了一步!

李元煦迅速地从收纳柜中拿出那把叶然的枪,快速上膛!

记者说道:“很高兴能在国内市场看到叶然,听说您在中已经杀青了,对此,您有什么感慨呢?”

叶然微笑,“这是我回国以来接触的第一部武打片,进度非常的迅勐,在好莱坞的时候,拍摄进度是非常有节奏的,但在国内的影视圈竞争ji烈,我能跟上进度还是非常欣慰的,剧组里的人员对我也很包容,耐心的为我讲戏,帮助我许多,为此我非常感谢。”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真是又狗腿又官方的回答。

记者们注意到了李元煦的不耐烦,将重头戏转向了他,微笑道:“李先生,如今叶然小姐的事业风生水起,想必您也一定很高兴吧?”

“啊,嗯……”李元煦不善于回答问题,如果非要他回答的话,他只会把心里话照搬出来,要知道,他天天一打开电视就是叶然的消息,他已经果断的烦了。

“据传闻,您与您的父亲李威一向不合,甚至在公开场面几次翻脸争执……”

叶然听到这,眉头一皱。

记者的八卦还没吐干净,李元煦便忽然冲她一笑,眸光带冷,“记者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似乎是场慈善晚会,而并非八卦晚会啊。”

“这……”记者面露尴尬,李元煦不听她废话,直接挽着叶然闪人。

“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也难得你这个冰山老妖能跟她唠嗑这么久。”李元煦绕到了露天阳台上,松开了叶然。

恍惚间,叶然心里涌起一股失落。

“嗯?怎么不说话?”李元煦回头,见叶然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好似在发呆。

叶然反映了过来,连忙收起情绪,“没什么。你不害怕得罪记者是因为你无所谓,你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我不可以,我是公众人物,我随时都得注意自己的形象,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心里都要十分清楚。”

“那么累的话就不要做啊。”李元煦的双肘撑在栏杆上,双眸间尽是不羁与随性。他从来不把自己看重,也从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喜欢就去做,讨厌就离开,他也从不去想后果会如何,只在乎自己是否开心。

叶然摇头苦笑,他说得简单,因为他是李元煦。

夜风凉得仿佛是入骨的心碎。

天上的繁星点点,却衬得月光失落,从第77层看这个世界,映入眼底的都是一片霓虹灯的繁华璀璨,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能亲眼目睹所在城市的壮观,但有些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这个世界,换来的,却是内心的悲凉失落。

我的眼里是一整个世界,但这个世界里,我看不到你。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林夏在这座城市的话。”

李元煦的声音干涩,叶然背对着他,哑然失笑,素来无情的眸中闪过一片晶莹,她是演员,她可以掩饰所有的情绪,抱以微笑,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啊,她是支撑你所有的力量。”

“……”

似乎是有些不甘,叶然转过身,看向了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我不知道。”

“漂亮?善良?认真?聪明?”

“不是因为漂亮而喜欢她,而是喜欢上她之后,才发现她有多美。也许哪天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喜欢上了,我只是觉得她和身边的女孩都不同,明明像个雪莲一样纯净,却又像罂粟和玫瑰一样,魅惑致命,与众不同。”

“……”是啊,感情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道理,就像她莫名其妙的很在意李元煦一样,他的优缺点她统统都可以说出来,甚至可以破口大骂着他的坏处,但心里就是无法讨厌,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要疯了,可嘴上,却一点都不能表露。

叶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元煦,双眸却泪光闪动,浑身冰凉,却不及心里一分。

李元煦……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假如林夏在你面前说着自己有多爱欧阳明的话,你大概就知道我心痛几分了。每当你站在我身边,却又诉说着有多喜欢她的时候,你懂不懂那种被千刀万剐却只能一声不吭的感受?你不懂,否则,你于心何忍……

叶然沉默,目视前方,看着李元煦眼中的壮观。

我们总是看着前方的风景,同时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

……

晚风轻轻,大厅里的晚会似乎很热闹。

忽然,身后传出了一道华丽傲慢的声音--

“哟,这不是李少和大明星叶然吗?幸会幸会,早听闻你们二人会出席,只是一直没见着你们本人,总算,在这碰面了。”

叶然和李元煦一同转过身。

说话的人正是一位贵妇,身穿淡黄旗袍,脸上的脂粉厚重,却难遮那眼角的细纹,身材丰满性感,明明是早已三十出头的有夫之妇,却还打扮得如此艳丽,李元煦一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水性杨花”“破鞋一双”的代名词。

叶然对此人毫无好感,“您是?”

“我如今已是容夫人,叶然,你和元煦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们呢。”容夫人笑道,一脸的老奸巨猾。

“是吗?”叶然微笑,眉头却轻轻蹩起。

李元煦看都不想看那位容夫人,眼神一撇,不经意看到她胸前的饰品,勐然一怔。

是umind!

这个贱人,她怎么配?!

她竟然还有脸收下umind!

叶然顺着李元煦的眼神看去,见是一条价值非凡的珠宝项链,也不觉得na里奇怪,倒是容夫人看他们两人都看向自己胸前,微微一笑,颇有得意的色彩。

“元煦,还记得这个吧?是umind,当年你和你爸竞争它可厉害了,对了,我听说,你好像是为了你的母亲唐婉华吧?”

第607章 大胆

叶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不但敢妄自扯着李元煦的伤疤,她……竟然敢还直唿唐婉华的名字……

“容夫人,不要仗着自己是长辈就敢胡说八道,我李元煦从不尊重人,管你是男女老少。·”李元煦双拳紧握,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在忍。

今天李威也在,整个c市上流社会的人几乎都在,他无论如何都得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绝对不能丢人,绝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容夫人似乎也是料到李元煦今天不敢发飙,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双手环胸,冷冷一笑,“不过是区区umind罢了,元煦,不是我说你,怎么说你也得跟你父亲好好相处,好歹父子一场……”

“这位容夫人,李家的家务事不用你操心。”叶然径直打断,“我听闻容老爷前些阵子出了意外,在家静养,照理来说,容夫人你应该没有时间来参加这场晚会才对。”

“这……”容夫人被叶然说得无语,转而扫她全身上下,冷言嘲讽,“叶然如今都成了个口齿伶俐的大明星了,果然,世面见多了就不把长辈放眼里了,想当初你在李家的时候,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呀。”

李元煦的双拳握得越来越紧,仿佛随时要爆发一样。

他怒瞪容夫人。

叶然不懂李家过往的事情,她担心李元煦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忙拉了拉他的手臂,谁料,李元煦竟暴怒得一把甩开!--

叶然一惊!

李元煦大步走到容夫人的面前,俯视着她,琥珀色的眸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厌恶与憎恨!

容夫人惊怔在原地,李元煦恨恨地盯着她,面目狰狞,“你有什么资格带umind?!她是我母亲的遗物!你这种贱人你怎么配?!”

“……”容夫人脸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当初把umind捐赠出去的时候,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将它留下!可后来,在拍卖会上他又突然叫价,要买下umind!我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可谁知道,他买下umind的原因只因为你想要它!你这种贱人你怎么配得上umind?!……”

……

…………

拍卖会上。

umind的图片出现在了大屏幕上,屏幕上,那个尽显神秘的宝石正散发着光芒,玲珑剔透的深红色仿佛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它令人向往,神秘魔幻,妖娆性感。

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umind为唐婉华女士的遗物,她生平以来最爱的饰品就是umind,起价为三万!现在开始竞价,请各位举牌报价!--”

“三万一千!”

“三万三千!”

……

李元煦怒视坐在另一边的父亲,他竟如此狠心的拍卖了母亲的遗物!母亲生平最爱的umind何止三万?!可他,竟能如此放纵这些竞标者!不可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母亲的遗物重新拿回,他要让umind的价值重现!

李元煦举牌,清晰的声音响彻全场,“十万!--”

“十万?!”

全场震惊。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十万一次,十万两……”

“二十万!--”

苍劲有力的声音勐然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竟是李元煦的父亲李威!

他高举着报价牌,面不改色。·

天,他们可是父子啊!竟针锋相对的争夺唐婉华的遗物?!

李元煦心中一震,是父亲把母亲的遗物捐赠出去的啊……可他,现在又忽然想买回来了?是良心发现了么?是他终于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了吗?……

正当李元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竞价时,身边坐的人,正是容夫人,她妖娆一笑,冷讽道:“看看你父亲,当初真是多此一举,早要把umind送给我的话,何必捐出去呢?”

李元煦呆怔,宛如晴天霹雳。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

思绪被拉扯回来,李元煦勐地报牌,一下高喊三十万,其余人不敢再竞价了,一是价格已经太奢侈,二是没人敢插手李家的家事。

整个拍卖现场成为了李家父子的竞争。

“五十万!”李元煦怒道。

只要想到是李威将母亲的所有遗物都捐赠出去,只要想到是他对不起母亲在先,只要想到是他让母亲自杀!只要想到他竟然还和容夫人有染!……只要想到这些,李元煦就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粉身碎骨!

李威却仍然面不改色,薄唇微勾,类似嘲讽,“六十万。”

“八十万!”

“九十万。”

“……”李元煦咬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他的资产不多,刚刚高喊的价格就几乎要了他的命,而父亲更可以轻而易举的限制他的资金……

九十万……

李元煦痛心疾首,他还是没有能力为母亲夺回umind吗?!

“九十五万……”李元煦已经开始没有了底气,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眸中带恨,失望,冷意,嘲讽,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了一个字--

碎。

李威也忽然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举牌,“一百万!--”

他就是要让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子知道,他才是王者,他才是不允许被忤逆的,他才是无所不能的!

……

…………

叶然惊怔在原地,竟也忘了上前去劝阻李元煦,而容夫人早已花容失色。她当年是唐婉华的好姐妹,虽也是已有家世,却身心嫉妒唐婉华的命运,便仗着自己的姿色不断勾引李威,好不容易到手,也好不容易将唐婉华击垮……

李元煦心中大痛,他的母亲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却连遭父亲多次背叛打击,一次是某个女大学生,一次是眼前这个贱女人!

“umind还给我!--”

李元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容夫人怒吼道,不等容夫人同意,他便勐然扯下她脖颈上的项链,用尽全力的握在掌心中,大步走向晚会大厅!

容夫人惊吓过度,昏厥在地,叶然已无心顾及于她,见李元煦的情绪,生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连忙跟上前,“元煦!”

热闹非凡的晚会。

五光十色的现场,金碧辉煌,男的打扮得体,女的婀娜多姿,他们面带着微笑,在这璀璨的光环下露着最虚伪做作的表情,他们身上的装饰品价值非凡,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自身的肮脏,他们彼此微笑着,背地里却藏着一把刀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向你致命一击……

李元煦站在大厅中央,勐地觉得天昏地暗。

他胸口的那团怒火仿佛越烧越勐烈了。

他忽然好想,好想将宴会上象征着华贵的桌子翻起来,重重地砸在这些人的身上!他要惹恼他们,他想看看他们撕破华美的伪装是什么样子,只要想到他们的真性情有多狰狞,多恶心,他就会觉得非常畅快……

等等!

他的视线怎么忽然涌上了鲜红的血迹?!

满是血液的浴室里,母亲麻木地趴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血从她的手腕中不断涌出,甚至还冒着令人作呕的血泡……

他惊怔地站在浴室门口,母亲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母亲瞪着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苍白而染到了血液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手指轻轻动弹,却,没有力量支撑起她……

血液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他的胃里风起云涌,他的脚下一晃……

“元煦!我们出去,不要再待在这了!”

恍惚间,一道轻柔却冰凉的声音叫住了他,他的胳膊被一股力量牵制住,带着他,就这样带着他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深夜十一点。

叶然带着李元煦逃离了那栋虚伪的大楼,李元煦恍惚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曾开口,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脑袋微侧,琥珀色的瞳孔早已没了焦距,明明像个没有了生命的木偶,可手中却仍然死死地握住那条项链……

他就像用尽了生命一样的去保护这条项链。

忽然间--

李元煦的嘴角向上,似笑非笑,他一手紧握着umind,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项链……

是那条刻着only的项链,叶然蹩眉,那似乎是李元煦年少时他父亲送的礼物,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项链,价格不菲,精致高贵。

李元煦虽然嘴上说非常痛恨父亲,可他也不曾摘下过那条项链,他依然把那条项链看作是自己的生命一样。

这算自欺欺人吗?

叶然叹息,李元煦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的他乖巧可爱,孝顺长辈,一笑起来就像个纯净的天使一样,可现在,他却像个早已沉浸地狱的恶魔,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不信亲情,可却又渴望着家人的呵护……他是矛盾的,他是需要被保护的。

是这个家毁了他。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总是乖巧的他忽然不说话了,那段时间李家的事情很多,克鲁斯便让叶然回了美国,等她再度回到c市的时候,李元煦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却仍然憎恨于她的冷漠。

他的笑容不再像从前干净,仿佛沾惹了什么一样,性格也开始狂妄起来,明明放诞不羁,却又仿佛只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封闭,不信任何人的劝解。

叶然忽然觉得很内疚……

“元煦……”她停顿了好久,“对不起。”

李元煦一愣,随后失笑,笑得仿佛要把眼泪也一同笑出来,“对不起什么?”

“我很抱歉当年没有像现在一样救你出来,如果当时我能给你一点安慰,而不是冷嘲热讽的话……你……恐怕你这些年,也不会活得这么累。”

叶然说得很平静,可心里却懊恼不已,奇怪,不是把话都说出来就会如释重负吗?为什么她反而更内疚了?为什么她心里好像被塞进了更多的棉花,堵得她要疯了……

李元煦哈哈大笑,“这些年我一点都不累啊,你想想,小时候的我那才叫累呢。每天活在父母的安排下,射箭、骑马、认真学习各种礼仪……而现在呢?我活得非常好啊!我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去酒吧,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到天亮都没有人管我!我可以随便安排自己的任何事情,反正没有人会管我,我无所谓啊!我有着自己的王国,我就是国王啊!”

“……”叶然叹息,她将车停在了马路边。

“怎么?开得不畅快吗?我觉得半夜飙车特别舒服啊,你看,”李元煦忽然精神,笑得有些得意,他指着前面那个路口,“那条路是我和别人飙车的路线,我曾在那出了两次车祸,浑身上下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疤啊……可我还活着,真刺激!”

“你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吗?”

叶然蓦地问道,她直直的看着李元煦的双眸,看得他一愣,连忙心虚的逃开她的眼神,嬉笑道:“生命能值多少钱?有的人家财万贯,有的人留宿街头,到头来,无论是怎样的命运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啊,早死晚死都一样,早死还早解脱呢,你说是不是?”

叶然不语。

李元煦摊开双手,笑如痞子般的坏,“叶小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叶然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

夜晚的道路仿佛泛着淡淡的迷雾,最远的尽头有着灯光,象征着希望般神圣,但弥漫周围,伴你前进的却是一片漆黑。

李元煦伸手按开关,将车窗摇下。

肆意的冷风“呜呜”地刮了进来,他笑得也很嚣张,“没想到风吹得这么大,真舒服。”

叶然的秀发也被冷风吹乱,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元煦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笑容……

骄傲自负,嚣张狂妄,明明是一个傲者姿态,却让人忍不住的同情可怜他。

“李元煦,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肯放下伪装?”

叶然蓦地开口,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静得连冷风嘲弄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元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琥珀色的眼眸里装得仿佛不是瞳孔,而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碎片,明明想要露出针芒刺伤别人,却一不小心地刺伤了自己。

“伪装?”李元煦回头,失笑的看着叶然,带着点不可思议的疯狂味道。

“……”

“我为什么要伪装?我过得这么快乐我为什么要伪装?!”

“你扪心自问,你快乐吗?”

“……你是我吗?你凭什么敢肯定我的情绪?!我自由自在的,我想回家就回家,我不想回家我就可以在外通宵!我有钱,我还有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出身,这样一个让所有人嫉妒的我为什么不快乐?!”

“有钱,有好的出身,没有人管,自由自在,这就是真正的快乐?”

第608章 快乐

“……”李元煦怔怔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快乐,他自己骗了自己好几年,他以为可以就这样骗下去,骗自己,骗别人,伪装着一个自我良好的模样对着别人玩笑,他以为他演绎得很好,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去当演员的天分,可其实,他谁都没有骗过去,包括自己。·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

“你每次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心痛。那明明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

“一个人背的包袱是有限的,撑不住的时候就是撑不住,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别累着,这有错吗?为什么非要逞强?”

“……你不也是吗?”

每个人在安慰人的时候都是位大师,可在面对自己的问题时,往往手足无措。

叶然一愣,随后,像抚摸孩子一样的摸了摸李元煦的头,轻柔轻语,“乖,我是个演员,现在是我担当一个安慰别人的角色的时候。”

“我不需要安慰。”李元煦说着,却没有甩开叶然的手,他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轻的颤抖。

“那就当这些都是废话好了。”

“……”

“我知道,你妈妈一直是你心里的痛,我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要和你说到这个话题,因为我目睹了任何人在你面前提及了你妈妈后,被你痛打一顿的场面。你是幸运的,曾经拥有过妈妈,你也是不幸的,亲眼目睹妈妈临死前的模样,并且……没有能力救她。”

说到这的时候,叶然的眼泪忽然掉落,悄无声息,她抱住了木然的李元煦。

李元煦一动不动地被她抱在怀中,头靠在她的胸口处,眼角也悄悄的湿润。

他紧紧地握住了umind。

“元煦,其实我很羡慕你曾有过妈妈的爱护,所以小的时候来你家,我总是和你争着伯母的宠爱,然后看你气得跳脚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得意……我从小到大都看透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所以我是麻木的。我知道这几年以来,你一直活得特别痛苦,在李威的面前装作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又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好像天塌了都与你无关,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抗……”

“……”他面无表情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小时候,离世岛上的老人家告诉我,死去的人其实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化为了这个世上静止的东西,地上**开的鲜花、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飘忽不定的白云……任何东西都很有可能是那些我们曾经最亲的人。元煦,要相信你的妈妈没有离开你,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又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她说不定就是天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看着你开心而感到快乐,看着你颓废而感到心碎。”

夜空中,繁星璀璨,最亮的那颗星正一闪一闪,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是……真的吗?……”

“当然。”叶然轻笑,她相信,她的妈妈也是天上的那颗繁星。

车内的气氛渐暖,冷风灌进却也好像不再那么冰凉。

叶然仍然抱着李元煦。要·

李元煦不舍离开这份温暖,他的头越来越沉重,恍恍惚惚。

沉默许久。

他的内心不安,沙哑的问道:“是因为可怜我,所以才说那么多话来安慰我吗?”

“……”叶然的指尖温热,穿梭在他柔软的发丝中,嘴角带笑,温柔轻轻,“说那么多话只是想让你重新振作,想弥补我从前犯的错误,想及时的拉你离开那个困扰你这么久的迷网中……我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不懂得怎么安慰,所以能让你平静下来,我很欣慰。”

李元煦哭了。

他忽然间痛哭了起来,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叶然的怀中嚎啕大哭,他无法说出话来,他无法阻止这种勐然间迸发的情绪,他想哭,他想将身体里缓缓流淌起来的血液都哭光,他想把这些年来的苦累都哭出来……

叶然紧紧地拥着他,眼泪悄声无息的掉落。

会过去的,一切不好的阴霾终究会散去,有我陪伴你,一直陪伴你……

时间缓缓流动,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却又匆促。

若是往常,大概只有林夏习惯这样的小日子,但现在,就连欧阳明也受她的影响,反倒觉得这样淡淡的人生充满着真实,他上班前可以吃到她做的温馨早餐,下班后也能跟她一起享受二人世界,甚至在吃饱饭后,还可以手牵手的去小区散步。

平淡里流露出的温馨,才是最为贴切的真实。

小区花园。

路灯立在道路两旁,洒下的光辉从尽头看非常梦幻,欧阳明和林夏手牵手的散步,脚下是两道斜斜的影子,温馨十足。

欧阳明牵着林夏的手,说道:“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公司在冬欧阳推出的活动太多,我有些忙不过来。”

他这段时间特别忙,但又不想忽略林夏,总是在上班时努力的将工作做完,实在拼不完的工作才带回家,有时候他在公司连午饭都顾不上吃,每天累得都要靠喝咖啡来完成工作,甚至是一下午就要喝好几杯才能提神。

林夏并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的辛苦,总以为他和从前一样,时间多得可以挤出水。

她眨眨眼睛,“没关系,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又要工作,肯定很辛苦。”

二人走到了小区的湖边,这里的美景非一般的漂亮,湖水微波荡漾,淡淡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再加上两岸的柳树,颇有点古典之美,柳条垂下,微风轻轻一吹,它便跟着轻轻一扬,又美又醉人。

似乎有很多的情侣把这当作是约会圣地。

欧阳明坐到了长椅上,长臂一伸,林夏便落在他的怀中,她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说道:“还有人呢。”

“他们也是这样。”欧阳明不以为然,他牵着林夏的手,让她环抱住自己,暧昧又亲密,看着她就像初次约会一样紧张的眼神,不禁失笑。

“笑什么?”

“没有。”

“分明就有,还笑!”

见欧阳明笑得更加肆意,林夏羞恼极了,握起拳头捶在他的肩膀上,不痛不痒的,欧阳明浅浅一笑,向她承诺,“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出国。”

带她去巴黎好了,那里是女人最爱的购物天堂。

或者,带她去东京?那里的樱花漂亮又浪漫,她一定喜欢。

不然去拉斯维加斯好了,那是世界上最庞大的赌城,她……嗯,她肯定不感兴趣,那还是算了,由她决定好了,无论巴黎还是东京,她喜欢就好。

“出国?好好的干嘛要出国?”林夏一愣,不解,欧阳明刚要回答,她便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对了,我后天就要和总监到a市出差了。”

“临时决定的?”欧阳明蹩眉,之前都没有听她提起过。

“是啊,我今天才被通知的。我转正的时间不久,但是总监说我表现得很积极,于是决定带我一起出差。”林夏很高兴,至少她被公司认可了,付出的也都得到了回报。

欧阳明挑眉,这个丫头对待工作真是满腔热血,只要被上司小小的表扬了一下,马上就高兴得不得了,回到家还给他准备大鱼大肉的,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总监是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啦,我们的财务部总监,叫周凯,为人……”林夏正想大夸特夸这个总监的人品,不料,忽然察觉到某人炙热的眼神,马上闭嘴。

欧阳明不爽,“就不能不去?”

他的女人竟然要跟随其他男人去别的城市……

林夏,这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强烈,“当然不可以不去了,我都已经答应总监会好好表现的,再说了,只是去个两三天,又不是去两三年。”

欧阳明的脸更臭了,一天都不得了了,还两三天。

“那你去的这段时间里,我的伙食怎么办?”

“……你还有个全能秘书方苒呀。”林夏瘪嘴,欧阳明真是一点好话都不会说,她都要去出差了,他担心的竟然是伙食问题,真该饿他个两三天才对!

“方苒只会买饭,不会做饭。”

欧阳明面无表情道,纤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秀发,双眸无情,看得林夏很不高兴,抱怨道:“欧阳明,我都要去出差了,你就不能笑一个吗?一副僵尸脸,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女人都喜欢听情话?”欧阳明挑眉。

“当……当然了。”

“那我昨天说的时候,是谁羞着脸求我闭嘴?”

“拜托,你……你那分明是流氓话……”林夏又羞恼又窘迫,她坐在欧阳明的腿上,心里一时不爽,大着胆子去揪他的耳朵,“笑一个嘛,你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不好看。”

欧阳明的脸很臭,被自己的女人揪着耳朵,更臭了。

林夏瘪嘴,“再不笑的话我就去跟我们总监打个报告。”

欧阳明失笑,“你们总监还管得了我?”

“我的报告是,让总监带我在a市多学习几天,最好留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敢?!”欧阳明怒,让你去个两三天都是宽宏大量了,你还好意思要求多待几天?林夏要真敢这样,他会连夜派人赶到a市,亲自把她绑回来。

林夏表面装得正经,却硬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我要是敢呢?”

欧阳明冷哼,“你要是敢,我就让人到a市把你大卸八块,直接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林夏,他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想想,他一听到自己要多待几天就火大的样子,还真是……很可爱!

“对了,小晨在学校过得还好吗?”欧阳明问道,林夏笑了笑,回答一切都好,小晨住在学校宿舍里,因为是学生会主席,为人又乖巧可爱,老师们十分看重他,生活上的事情没少悉心照顾。

欧阳明算了算日子,林夏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快要过生日了,叫上小晨还有夕杨,那刚刚好,“等你出差回来,叫上小晨还有夕杨,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林夏一怔,这是欧阳明提议的?

她说不出是na里奇怪,可就是觉得他的行为很让人惊讶。

“怎么这么看着我?”欧阳明挑眉,她的眼睛本就漂亮,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会让人很受不住。

“……”林夏双颊泛红,赶紧挪开了视线,她只是一瞬间觉得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好看,“好啊,到时候我回来就联系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一家人……

估计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已经习惯了生活有他,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了。

林夏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开心的靠在欧阳明的怀中,嘴角边尽是甜蜜的笑容,欧阳明勾起唇角,眼底深邃,荡着无穷无尽的爱护。

a市飞机场。

经过几小时的折腾,林夏和财务部总监周凯终于下了飞机,刚走出甬道,维森的合作公司人员便来接他们,先是去餐厅吃了顿饭,后又为他们安排酒店,让他们先休息,明天再细谈工作内容。

林夏一下飞机就发短信给了欧阳明,他向来不太喜欢回复短信,林夏倒也不介意。

酒店套房里,林夏正在整理衣物。

门铃忽然响起。

林夏上前,打开门,见是周凯站在门口,一脸的斯文儒雅,他笑道:“林夏,我想去附近的商场为我的家人买些礼物,但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你可以给我点建议,陪我一起吗?”

林夏自然不会拒绝,碰巧,她也想买些礼物,回去送给身边的人。

二人一同前往酒店附近的购物商场。

男人通常是不喜爱购物的,但周凯的耐性极好,甚至,在生活方面,这个精明能干的总监显得十分笨拙,不时的询问林夏意见,“这件裙子会好吗?……还是送个胸针?这个项链的颜色如何?是粉色好看点,还是这个紫色好看些?”

“总监夫人都喜欢些什么?”林夏失笑,原来总监在购物方面会显得这么手足无措。

周凯尴尬的扶了扶镜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都喜欢些什么东西,出去购物的时候,她总是随我的喜欢,好像什么东西她都可以接受,所以在为她选礼物的时候,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事情,毕竟我都不知道她的喜好。”

林夏说道:“总监夫人总是迁就你吗?”

“是啊,我询问她意见的时候,她永远只会说,只要是我买的,什么都好。”周凯叹息,“所以只好麻烦你了,林夏。”

“总监客气了。”林夏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夏一边帮周凯挑选礼物,一边又给予他不少意见,最终,周凯为他的夫人买了一套佯装,还有一条很是精致的丝巾。周凯很感谢林夏的建议,一直想要送她个礼物,林夏却连声拒绝,她羡慕道:“总监夫人真是幸福。”

第609章 难道

“林夏,你也不小了,难道……还没有男朋友吗?”周凯的家教很好,员工的私生活他是不会去过问的,但对于林夏,他实在是有些好奇,按理说,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不是会有很多的追求者么?

“……”林夏想到了欧阳明,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干笑道,“还小,还小。·”

见林夏如此,周凯也不再过问。

林夏也买了不少的礼物,可在挑选送给欧阳明的礼物时,她却有些犯难。

他的口味独特,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特别的挑,万一她选中了一个不合他心意的礼物,那不是又白花心思了吗?

欧阳明,你可真为难人。

周凯见林夏在领带专柜前犹豫不决,好奇道:“怎么了?是挑不出喜欢的款吗?”

“呃,我是担心自己选的礼物,对方不喜欢……”林夏指了指那条黑白斜纹的领带,“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嗯,眼光很好呀!”周凯笑了笑,“只要是一份心意,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这条领带的价格也不算低,怎么说也应该可以入欧阳明的法眼吧?除了领带,她还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了,咬咬牙,决定买下,“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条领带包装起来。”

走出商场,两人便决定回酒店休息了。

林夏收拾完毕后,躺在被窝里,翻来翻去的,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好像少了一个臂弯的温暖似的,而这张单人床,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显得宽大。

突然好想他。

林夏掏出了手机,上面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未接电话。

心里忽然好失望,欧阳明,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嘴上说不希望我在a市多待,可这才第一天,你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短信也没有发,真的不想关心关心我吗?

林夏懊恼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明天上午就要和维森的合作公司见面了,她不好好想想工作的内容,却在这里想七想八的,甚至还在吃醋欧阳明不联系自己……林夏啊林夏,快睡觉吧!

她刚翻了个身,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欧阳明!”林夏条件反射的念出他的名字,勐地坐起来,拿过手机,见到来电人果真是他,心里兴奋至极,马上接起。

“休息了吗?”欧阳明的声音传来,微微疲惫。

“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你呢?”林夏强忍着自己的小激动,声音平静的问道。

“才刚回到家,没有你,很无聊。”

他还真是不会说话,无聊,无聊才想到她吗?林夏刚想抱怨,勐然想到,现在都几点了?都快十一点了,他才回到家?!

“你加班加到现在?”林夏担忧的问道,艾纽公司里的运营工作真有这么多吗?这么晚才下班,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特别疲惫。

欧阳明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你吃饭了没有?!……是快餐吗?哦,是方苒给你做的吗?……有吃就好,那你现在肚子还会不会饿?我听你的声音觉得你好像很累,那还是快点去休息吧,对了,明天气温会下降,记得多穿点衣服!”

林夏滔滔不绝的叮嘱道,欧阳明缓缓勾唇,眉目间的忧愁也消散不少,他喜欢听她担心自己的语气,喜欢听她这样唠唠叨叨的,就像是对老夫妻·

见电话那头没有一点的回答,林夏微微拧眉,“欧阳明,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有,都听进去了。”

“那就好……”

“时间不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欧阳明淡淡道,已经很晚了,她明天还有工作,应该早点睡觉才是。

“哦……”林夏抱着手机,有些舍不得,就这样结束了吗?她遗憾的补充道,“那……晚安!”

挂掉电话,林夏重新躺好,可睡意就像消失了一样,失眠了好久,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才终于睡着。而另一边的欧阳明,也是失眠了许久,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空空荡荡的,心里像发了疯一样的想她,却又得狠狠的抑制住。

思念的滋味就像是飘忽在外的白云,悠悠荡荡,始终不停。

第二天。

林夏和周凯在酒店餐厅吃早餐,周凯精神奕奕,马上要和合作公司见面,必然要有一个好印象,一身西装笔挺,笑容儒雅,林夏却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哈欠连连,状态不佳。

“昨晚睡得不好吗?”周凯喝了杯果汁,问道。

林夏摇摇头,微微尴尬,“不好意思……”说罢,她又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打完后更是懊恼不已。

周凯失笑,“没关系,精神状态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可能女孩子都有点认床吧?换张床就容易睡不好,晚上的时候让服务员给你准备一些香薰,对睡眠有帮助。”

“嗯,谢谢总监!”

用餐结束后,林夏与周凯便前往合作公司,与对方开始正式交谈。

周凯在生活上虽然有些手足无措,但在工作上,却精明非常,语言流利,林夏在交谈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总算把精神拉回来,她坐在一边,抱着文件,精神高度集中,每当对方扔给她一个问题时,她总能微笑的解答,轻柔有力,自信完美。

周凯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他久经职场,遇到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像林夏这一类的,着实特别,身上总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一双眼睛在说话的时候仿佛沾满了灵气,潋滟漂亮,面对难题总能平静下来,慢慢解决。

那种清新脱俗的模样让谁都忘不掉。

一个多小时的谈话终于结束,合作公司的主管对林夏连声赞赏,夸奖道:“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像林小姐这样年纪的女人,林小姐却是最特别出众的一位,漂亮又聪明,才刚刚进入社会,却能有这样的能力,着实不易。”

林夏微笑,谦虚道:“您过奖了,能与贵公司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才不会给维森丢脸。”

林夏并不是比别人聪明多少,而是愿意付出多少。她始终相信,付出的与回报的总能成正比例,当别人上班偷懒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工作,所以,在开会的时候别人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但她却是有无数个想法,总能与上司对答如流。

林夏与周凯离开了公司,路上,两人随意的谈话,忽然,周凯盯着林夏,沉默了几秒,说道:“林夏,你真的很特别。”

“公司里比我聪明的同事很多,只是我愿意去努力而已。”林夏笑得很轻松,“我还小的时候,爸妈就去世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只能靠自己,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至少我收获的都是我曾用心付出的。”

周凯挑眉,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这个世界对于林夏这类单纯的人来说是公平的,但对于某些明眼人来说,那是绝对的不公平。

林夏觉得公平,那是因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类到自己努力来的。其实,她只是被默默保护着,就好比李元煦,私底下交代周凯要多照顾林夏,还有林夏所住的公寓,那都是李元煦的安排,并让所有人都保密的。

*****

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一场会议,谈完后她在a市的工作就结束了。

林夏下午的时候做了些准备工作,洗漱完毕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懒懒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绪漫无目的的飘着。

飘着飘着。

没有一点想下楼吃饭的冲动。

好像没有胃口,也没有一点的心情。

手机的短信声忽然响起。

“下来,我在酒店门口。”

林夏一个激灵,立马起身,她激动的跑到窗户边,却看不到酒店门口的情景,心里一下紧绷绷的,连忙拿出一套衣服,慌里慌张的换上便跑下了楼。

他怎么会突然来a市?!

是因为自己吗?!

心里忽然好紧张,就像是面临第一场约会一样!

林夏站在电梯门口,酒店的电梯却升到了高楼,迟迟不下,她懊恼的看向楼梯口,犹豫一会,咬牙,直接跑了下去。

七层楼梯,不知为何,她每下一阶,心里就更紧张一分。终于,林夏慌里慌张地赶到了酒店门口,入秋后的夜晚黑得很早,外面的天色已黑,车水马龙,白天的城市早已换了一座面容,繁华壮观,灯红酒绿。

可是……

林夏紧紧的握住了手机,四处张望,为何没有欧阳明?!

她拨打了号码。

“我到酒店门口了,你,你在哪?……”说着,她又环视了周围,却一无所获。

欧阳明失笑,声音磁性妖娆,缓缓道:

“你现在搭车到海西路口,然后下车。下了车后是个十字路口,左边是一家咖啡店,右边是时尚街,你直直的走,走到一个分叉路口后向左边走,然后继续直走两百米左右,就会看到大海,我在那等你。”

林夏一愣,还没等她回答,欧阳明便说道:“不见不散。”

随后挂断。

不见不散,这四个字他特意强调,语气虽轻,却别有深意。

林夏紧握着手机,路上的车辆许多,她伸手拦下一辆taxi,“师傅,到海西路口。”

车子徐徐前进,a市的夜晚繁华,道路上有些堵车,林夏心急如焚的握着手机,司机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约会啊?”

“呃……”林夏尴尬的动了动唇角,约……约会?!

算是吗?!她现在的表情,很像是面临约会的紧张女孩吗?

往常都是欧阳明直接开车送她,如今,是她搭车去找他,那种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滋味是很奇妙的,紧张又带着小浪漫,浪漫中又带着期待,期待里又掺杂着担心……

终于,道路通了,车窗半开,林夏深唿吸口气,耳畔边有细细而温柔的风吹过,仿佛夹杂着某人的声音,那一声又一声的,不见不散。

林夏坐在后座上,大概是心里带来的奇妙,她忍不住扬唇微笑。

而taxi身后,一辆距离较远的小车紧紧跟随,车内,男子的薄唇微勾,如魔似魅。

他喃喃道:“不见不散……”

车子停在了海西路口。

林夏付钱之后匆匆的下车,一路上她都碎碎念着欧阳明的话,丝毫不敢忘记。

“下车后是个十字路口……”林夏左右环视,这里估计是一片老街,只有少数车辆,她站在马路中间,左边是时尚街,右边是咖啡店。

林夏想了想,好像不对劲。

欧阳明貌似是说左边是咖啡店,右边才是时尚街。

林夏转了个身。

不远处的小车内,男子失笑,漆黑如玉的眸中都是她的模样。

“直走,然后分叉路口后再向左走……”林夏默默的念道,一边念着一边走,生怕自己忘了。

她不懂欧阳明为何这次别出花样,只是乖乖听话。

小车始终跟她有很大的距离,欧阳明悄悄尾随,一路静静的,这里的地方靠海,风也较大,轻轻的,撩起前方的她的长发。

欧阳明有点享受这样的滋味了。

仿佛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中,他可以默默的跟随她,默默保护她,然后再在终点的时候和她相遇。

林夏走到了分叉路口,她直直的往左边走。

好在道路两边都有路灯,虽然不是很亮,却也起了点作用,在黑暗的世界里,好歹也是一片光明。

海风有味道吗?

但大海有声音,一浪推翻一浪。

当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的时候,林夏怔在了原地。她没有站在海滩上,脚下却好像有着细沙的柔软,她没有亲临大海,却仿佛体验到了它的悠然清澈。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看海。

昏黄的街灯在道路两边,烟波的海面,浪潮涌动,林夏的嘴边情不自禁的荡出笑容,她还沉浸在大海的世界里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小提琴的声音。

林夏一惊,回头。

弹奏小提琴的人是欧阳明。

他穿着一身墨色的正装,五官柔和,身姿颀长,修长的手指握着琴弓,悠扬的琴声柔泄而出。

就像是此时静悄悄缓缓推着浪潮的大海一样,又仿佛是深夜里朦胧的轻纱。

那样绝美得令人羞愧的面容,那样令人陶醉的琴声。

林夏痴痴的看着他,不由得看的呆了,她极少犯花痴,可不知道为何,兴许是这番情景,衬得欧阳明格外俊美,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中才可能存在的王子一样,矜贵华美。

神圣得不许别人侵犯一丝一毫。

在这样的琴声下,林夏的脑海里忽然涌起了无数个画面,这段日子里以来的共处,一切浪漫的小琐碎,她仿佛忘记了最初相遇时的残忍对待。

音乐靠近了尾声。

欧阳明极好的收了音,唇角微弯,“喜欢吗?”

林夏的眼中朦胧,一瞬间的事,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好像被默默的保护着,被他疼爱着,情不自禁的,她毫不犹豫的投到了他的怀抱里。

第610章 明显

“我很喜欢……很喜欢……”她的声音明显就是哭了,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

欧阳明哭笑不得,“那你哭什么?”

“感动到了……”

“白痴。”他将她拥在怀中,温暖的体温让这个秋冬的寒冷统统消失了,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勺,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声音轻缓,“一点付出就让你感动到哭了,以后该怎么办?”

“……嗯?”林夏抬头,双眸泛红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傻傻的。

欧阳明失笑,她真的很笨,可又笨得让人更加喜爱。

“好了,别站这吹海风,我带你去吃饭。”

“好。”

欧阳明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牵着林夏,紧紧的牵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脱离了一样。林夏噗嗤一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娇羞。

秦珊曾经对林夏说过,恋爱里的所有女人都会沦落成傻瓜,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恋爱了,可是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成了傻瓜。

欧阳明将小提琴放回了车里,他决定步行带林夏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林夏毫不顾忌的盯着他,嘴角一直忍不住的笑,洋溢着幸福。

“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欧阳明蹩眉,很不自在,他也是个会害羞的人。

林夏抿唇,思考很久,肯定道:“你今天好帅!”

原以为欧阳明会害羞得说不出话来,谁知道,他却接得很快,臭屁道:“我哪天不帅?”

“……”林夏,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你什么时候学会小提琴的?”

“小时候。”

“那你还会什么?”

欧阳明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他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乐器一类的没什么好困难他的,如果林夏喜欢,他甚至还能每天都变着花样逗她开心,只是欧阳明天性冷漠,从未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在他以前的世界里,他从来不认为演奏乐器能使女人开心,但林夏就不同了,随便弹一曲小提琴,她就感动得泪眼汪汪的。

林夏举起了他的手,修长纤细的,是一双让女人恨得牙牙痒的手,她感慨道:“手这么漂亮,欧阳明,你弹钢琴肯定也很厉害吧?”

“这是什么逻辑?手漂亮,弹钢琴就厉害?”欧阳明挑眉,虽然钢琴对于他而言也不在话下。

“是啊,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说,弹钢琴的人手都很漂亮,又细又长的。”

“真傻。”欧阳明毫不客气的说道,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细看难以察觉。

林夏叹了口气,欧阳明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有时候一直对你笑啊笑,下一秒,又忽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说他现在比以前进步了很多,一天能微笑好几次,但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依旧可怕。

“欧阳明,你就不可以多笑一笑吗?”林夏碎碎念道,“专家说了,笑一笑对身体好,每天一笑多活五秒。”

“你傻不傻?笑一笑就活五秒,这种鬼话也只有你信。”欧阳明赏了她一个白眼。

“……”她一片好心就这样被他打击了回来。

“你应该庆幸了,至少现在的我偶尔会笑笑,还会跟你讲一堆的废话。”

“嗯,这点是挺庆幸的。·”林夏说道,毕竟她是个目睹了他从前有多罪恶的人,“这么说,你也默认了你以前很不爱笑,并且很不爱讲话吗?”

欧阳明懒得理她。

林夏也不再纠结他这个问题了,他的冷淡是从小就这样,冷酷无情了二十几年,要是突然变得嘻嘻哈哈,那绝对是不可能事件,并且,林夏也绝对不会习惯的。

林夏叹了口气,她真是被虐出来的。

海景餐厅。

窗外是夜晚的大海,无边无际,宽广得像另一片天空一样,深不可测,那样神秘的深蓝色和一道一道的浪潮,让人充满了胆怯。

面前是八道佳肴。

不如山珍鲍鱼般精致,却也是色香味俱全,每道菜式都是小小的一碟,精美可口,这样的菜色虽然让人回味无穷,但是吃一次就够了,吃多了会腻,倒不如让它在自己的脑海里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印象。

“好吃吗?”

欧阳明将水晶虾饺夹到她的碗里,他自己倒不怎么动筷子,全程都是看着林夏吃,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筷,怯怯道:“你怎么不吃?就我一个人吃,哪里吃得完……”

“我来之前吃了点东西,不饿。”

“哦。”林夏乖乖的吃饭,他们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用餐,周围的客人极少,能来这样高档餐厅吃饭的人大多不普通,说话也很有气质,细声细语的,互不影响。

林夏吃饱了,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她笑盈盈的看着欧阳明。

欧阳明挑眉,“才吃这么点就饱了?”

“满桌子都是我吃的……”林夏撇嘴,什么叫就这么点?一桌子的菜哎。

估计在欧阳明的心里,满汉全席才算得上多。

“你是不是要维持身材?”欧阳明蓦地抛出这个问题,像他手下的几位秘书,各个吃饭的时候都只吃六七分饱,饿的时候就喝白开水,死命的想要减肥。

林夏一愣,赶紧勐地摇头,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维持身材?骨感虽是流行美,可她倒想多长些肉,免得别人一看到她就擅自为她贴上了“弱不禁风”、“营养不良”的标签。

欧阳明哼了哼,“你最好是别有这想法,瘦的女人可不好,经不住折腾。”

“……”林夏无语,赶紧转移话题,“你来a市,那猫咪呢?”

“方苒照顾。”

“哦……”林夏犹豫犹豫,眼神闪躲的看向了窗外的大海,其实她吃饭的时候,一直想问欧阳明,来a市是因为她在这出差吗?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问。

女生嘛,往往希望男方先开口说“我想你了”“所以我来找你了”一类的情话,可欧阳明就是个木头,你不问他不说,你问了他也未必说,他就适当的时候哄哄你开心,等你开心完了,他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真是倒霉,怎么就喜欢上这种男人了!

“喂。”欧阳明突然叫了她一声。

林夏惊喜的看向他,笑意盈盈,正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问道:“真的吃饱了?”

林夏垂头丧气的点头。

“那走吧。”

*****

a市是一座明暗掺半的城市,东边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西边却是沿海小镇,住的大多是朴实的村民和少数静养的有钱人家,当东边的霓虹灯统统亮起的时候,西边的城镇却是熄灭了灯,早早的睡下。

林夏不懂欧阳明为何知道这么多的地方,甚至知道很多家好吃的餐厅,大概,也是因为他常年出差吧?又或者是他神通广大,各地的朋友多?

不对不对,欧阳明的冷血无情出了名,身边的真心兄弟似乎只有李元煦一个。

李元煦?林夏想了想,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静悄悄的街头处,欧阳明牵着林夏的手慢慢散步,“前面是街市,因为这边的居民睡得早,只有几家店开着门而已,虽然有店开着,但逛的人几乎没有。”

在繁华热闹的都市待久了,来到这么一个特殊清静的城镇,倒也是新鲜。

身边的林夏也静静的,欧阳明侧头一看,“在想什么?”

地面上,两道斜斜的影子紧紧相伴。

林夏看着影子,心里很甜蜜,她回过神,笑道:“就是好奇而已,感觉你知道很多地方,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家在c市的话,凭你对a市的了解,我还以为你是在a市长大的。”

欧阳明淡淡道:“a市的东南城镇是块市场开发的好地方,所以艾纽在a市也有分公司,我偶尔会来这观察,无聊的时候就待上几天,西边这里的城镇倒比较冷清些,政府也没想破坏这里的安宁,所以一直保留着西边城镇的风俗习惯,简单的说,东南边是个不夜城,但西边却像是农家小镇一样,清静健康。”

“听上去好不容易,明明是紧靠在一起的城市,但是各不影响,东边不去破坏西边的安宁,西边也不去参与东边的繁华。”林夏说道,颇感不易,听欧阳明这么说,感觉西边的城镇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宁静和谐,好令人向往。

欧阳明看了眼林夏,失笑,“怎么?想来这住上几天?”

“是啊,好和谐的城镇。”林夏倒也不隐瞒,因为她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离开从小待到大的c市,虽然向往,但也只能当作是世外桃源般的欣赏羡慕。

欧阳明挑眉,看来她很喜欢这里的平淡生活。

冷风习习,林夏挽住了欧阳明的胳膊,冻的瑟瑟发抖,“今天的风好大!”

“笨蛋!晚上出来也不懂得添衣服。”欧阳明咒骂道,嘴上虽然不留情,行动上却很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林夏的身上。

他的外套很大,还有着他的体温,宽大温暖,披在小巧的她身上就像是披了件战服一样,抗风抗雪,温暖感十足。

林夏想要脱下外套,“我穿着两件呢,里面的衣服很厚,你赶紧穿上外套!会冷到的!”

“衣服很厚那你还冷成那样?!”欧阳明瞪了她一样,直截了当道,“我不冷!”刚说完这话,冷风就往他的衣服领里灌,他的鸡皮疙瘩瞬间冒起,外表却强装镇定,嗯,不冷!男子汉,说不冷就不冷!

“可是你只穿了一件衬衫啊……”

“闭嘴!说了我不冷!”

“……”

为了避免林夏反抗,欧阳明再度说道:“你要是敢把外套脱下,我就……”

“……?”就,就怎么样?

“我就把我的衣服全脱了!”

林夏怔了怔,他至于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吗?还全脱了,他是想在街头上裸奔吗?!

欧阳明用外套裹住了林夏,牢牢的,他郑重说道:“总之,好好穿着,我不冷。”

林夏感动至极,看到他被冷风吹得面部有些僵硬的时候,心里又纠结又甜蜜,被保护着的滋味原来是这样,被人疼爱的感觉原来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不过现在可不是煽情的时候,林夏担心欧阳明冻到了,便拉着他的手赶紧向前面的街市走去,她想找家奶茶店坐坐,直直的走了半天,这才找到一家简陋的咖啡屋。

林夏刚想进去,一直紧牵着的欧阳明却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林夏问道。

“我不进。”欧阳明蹩眉,一脸的嫌弃。

眼前的咖啡屋一看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开的店,要多简陋有多简陋,虽然地面清扫得很干净,可桌上却布满了灰尘,老板也坐在柜台那枕着胳膊,打着瞌睡,整家店死气沉沉的,欧阳明定睛扫描,勐地发现角落处竟然有蜘蛛网,勃然大怒。

“这算什么咖啡屋?!我敢打包票,这里的咖啡一定不好喝!卫生做得这么差劲,难怪没有客人!”他的轻微洁癖和绝对的完美主义开始暴露了。

林夏无奈的摊手,“去惯了高档的场所,也麻烦你来尝试下普通的小店吧?说不定做得很好喝呢?卫生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进去之后再叫老板打扫啊。”

“我不要!这里真的很脏!”

“……”林夏无语,他的固执脾气怎么那么难哄?!

“我们走!”

“可是整条街都只有这家咖啡屋啊……”林夏为难道,她是无所谓,如果欧阳明穿得温暖的话她一定陪他到处走走,可是他又不肯收回外套,穿得这么单薄万一着凉怎么办?

“那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们回刚才那个餐厅啊,要喝咖啡的话口味随你挑!”

林夏放弃哄他了,犹豫了一会,改变战术,学着电视里的女孩子发嗲,晃了晃他的手臂,委屈道:“可是风很大,而且走了这么久,我已经走不动了……”

欧阳明面目狰狞的盯着林夏,双眸就快要迸射出火花了。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明……”她一声声的叫他名字,试图他同意。

欧阳明勐然一怔。

脑海里突然闪出了童熙甄的身影,就连耳畔边仿佛都响着她的声音,那一声声的“明”,叫得和她当初如出一辙,一样是为了哄他的小毛病,一样是又柔又媚。

童熙甄……林夏?

林夏……童熙甄?!

欧阳明忽然有些混乱。

他不说话了。

林夏以为他同意了,高兴的突然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就知道你最好了!”

欧阳明一愣,飞远的思绪被她给拉了回来,抿唇不语。

林夏牵着欧阳明进了咖啡屋,门上的铃铛随着他们推门的举动而发出了声响,睡得快要流口水的老板浑身一震,勐地醒过来,见来了客人,兴奋地赶紧从柜台里跑了出来,“两位!欢迎光临!”

老板一见这两位客人,心里疙瘩了一下,女生笑得很可亲,可旁边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上去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吓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算了,兴许是面瘫吧!少根筋的人他在电视上见多了!

第611章 疙瘩

老板咽了咽口水,笑道:“来来!坐这!”

老板一见这两位客人,心里疙瘩了一下,女生笑得很可亲,可旁边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上去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吓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算了,兴许是面瘫吧!少根筋的人他在电视上见多了!

老板咽了咽口水,笑道:“来来!坐这!”

说着,老板将他们带到了位置上,一看到桌椅的情况,欧阳明瞬间忍不住了,冷声质问道:“桌子这么脏,椅子上都有灰尘,你就这样招待客人吗?!”

林夏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臂。·

老板被欧阳明吓得愣住了,反映过来,连忙拍了拍脑袋,尴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擦一擦,麻烦你们等一等啊,马上就好!等一等啊,马上就好!”说着,连忙跑向了杂物间拿擦布和扫把。

林夏看了眼欧阳明,有些不满,“干嘛这么凶?”

这老板看上去都四五十岁了,拉扯生意不容易,而且看他这么诚恳热情的样子,一下就知道是很久没有接待客人了,欧阳明倒好,一进来就阴沉着个脸,这也就算了,竟然还直接对老板大小声,真的很不礼貌。

“生意本身就是要负责,桌椅没有整洁那就是他的失职,错了就要认,明明是他的不对,难道我还要委屈自己的裤子坐在灰尘上面吗?”

欧阳明还想继续说,林夏便掐了他一下,示意老板来了,他只好闭嘴,凶凶的瞪了眼林夏,后者无辜的眨眨眼睛,嘴型念出了一个“乖”字。

乖?!

欧阳明瞪大了眼睛,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老板很迅速的将地板和桌椅清扫干净,一边打扫,一边不断的说抱歉,“真是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还要你们等那么久,店里很久没有来什么客人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准备……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林夏笑了笑,和欧阳明一同坐下,欧阳明依然死气沉沉的一张脸,老板也被吓得不太敢看他,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后便匆匆去厨房了。

欧阳明环视了这家店,装修虽然不时尚,但也算是小巧温馨,林夏觉得挺可以的,就是不理解为什么都没有客人来,欧阳明看出她的疑虑,说道:“想要在这边的城镇开家咖啡店,或者是垃圾食品的快餐店,几乎是要冒着倒闭的风险。”

“为什么?”林夏惊讶。

“这里是沿海地区,一般大家都自食其力,丈夫去打渔,妻子在家自己做饭,很少会出去吃东西,更何况外面的食物又不如自己做的卫生,再说了,咖啡这种东西喝了对身体又没好处。”欧阳明淡淡道,林夏听着,对这里的生活更羡慕了,巴不得马上打包东西来这里长居下去。

丈夫外出打渔,妻子在家做饭,等心上人归来。

多美好的生活啊,每天出门就可以看到宽广无边的大海,早睡早起,作息时间温馨规律,没有城市里的繁华,却有世外桃源的幸福简单,她最向往的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两个人携手共度,白头到老,多好。

“我们也可以这样,白头偕老,好不好?”欧阳明握住了林夏的手。

林夏点点头。

好了,林夏和欧阳明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李元煦和叶然的儿子李越熙的爱情故事:

程明谷站在监狱大门口,抬头伸手遮住那刺眼的阳光。·

“果真没人来接。”她冷冷一笑心却是微微一颤,背着挎包抬头走了出去。

她终于在十八岁,这个美丽明媚的年纪出狱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物,还是好心的监狱长见她可怜买给她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的打底裤,白色t上印着忍者两大字,嗯,那忍字是挺傻的。

还记得入狱的第一晚,十四岁的她胆怯的躲在牢房里偷哭。

正在熟睡的狱友勃然大怒,粗壮得不像女人的胳膊狠狠把她揪起:“哭毛!老娘待了6年一声不吭,小丫头片子你的好日子还早着!”

她瞪着眼前凶狠的中年女人,甩开她的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把床铺整理好。

程明谷原以为这个中年女人会因为她的傲慢有力地甩她一耳光,奇怪的是没有,在以后的日子竟然还出奇的对她好,处处照顾她。

她的四年就是在这暗无天日、肮脏、恶心、浑浊的监狱度过。

人人都对监狱抱着恐惧的想法,程明谷却没有,反倒觉得这是个好地方,比那些勾心斗角人心险恶的社会好的太多,毕竟,推她入狱的是家人,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家人!

“明谷……求你了,姐姐还有事业,姐姐不能没有这一切啊!”自己的姐姐程月馨跪在程明谷面前哭着求她,“你还是未成年,你砸死人还可以减刑,姐姐却要搭上一辈子……”

她一声不吭,谁会心甘情愿背上这罪名。

啪--

“老子生你要你干嘛就干嘛!你姐姐能闯一片天地在娱乐圈,你呢!?死婊子还敢给老子装哑巴?!”亲生爸爸满身酒气,愤怒地揪住程明谷的头发往后仰,她痛苦地看着爸爸,沙哑着喉咙喊爸爸,程爸却恼羞成怒掐住她的喉咙,程妈扶起跪在地上哭泣的程月馨。

“我跟你们拼了!”程明谷操起破旧木桌上的酒瓶子狠狠砸向程爸。

嘭!

程爸捂着脑袋上涌出的鲜血,龇牙咧嘴怒视程明谷,程妈母女目瞪口呆,颤抖着手拨打着120,程明谷怔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满是玻璃碎片和鲜血的手。

“请协助警方配合!”冰冷的声音穿透程明谷的耳朵,手铐束缚着她,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为姐姐背上杀人犯这个罪名还有故意伤人导致亲生父亲脑震荡……

她听着母亲滔滔不绝对警方说的话,心中一片冰冷,“她的父亲要试图劝她自首,谁知道这小婊子还差点杀了他!两条人命啊……”

警方扣住她的双手,不理会她眼中那份亲情的支离破碎,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小年纪竟然下手那么重,一连串的审讯竟然没有让这个花季少女感到不安,反倒是平静。

冷冷一笑,没有辩解,她用四年青春换他们十四年的养育之恩,加上服从命令认真改造,很快出狱。

心碎是没有声音的,她认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心情有说不出的压抑同时饱含着快乐。

抬头一看,姐姐程月馨性感动人的香水代言广告张贴的到处都是,高楼的显示屏上全是她的笑脸。

“我在为你吃苦,你却很快活。”程明谷冷淡看着那副容颜,心骤然一紧,仿佛她剥夺了自己某样东西。

眼眶突然感觉很涩,伸手赶紧擦拭,不让任何路人看出她的异样。

她要活的明媚,她没有什么抬不起头,她根本不是杀人犯!

想到这勾起一抹苦笑,坚定了回家的信念,狱中四年她早就知道那个老头因为酗酒得了各种疾病早挂了,想到这她有点解恨,不但没有一点父女之情,反而全是仇恨。

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打破了正在马路边上发呆的她。

“你不要命了?!”灰色的兰博基尼打开车门,身穿黑色风衣带着李镜的男人傲慢地走了下来,“想死你坑错人了把?!”

“你才想死把?我走在马路中间碍你了?”程明谷冷冷一瞪,看不出那男人李镜下的神情,可单是看那一身行头也觉得不好惹。

“我开的车还破了是不是?”

“偏偏不入我眼了。”

“贵姓?”

“我姓关,名叫你屁事。”

“我能叫你屁小姐吗?”对方非但没有被她这话噎住,还更狠的回了这话。

程明谷朝他皮笑肉不笑,“外表披着人皮的生物癖好就是不一样。”

车上的男子顿时无话,看着程明谷的桃花眼,李镜后的双眸锐利起来,抓住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程明谷对他的无礼很是愤怒,周边已经围上了一些看戏的路人,她狠狠一甩大步走过马路。

“轶瑾,快点上车。”车上一个有些娘娘腔的经纪人对着马路上的林轶瑾道,“小心你变路障。”

“john,你最好别用这口气跟我说话。”林轶瑾毫不领情地坐进车内,望着程明谷远去的方向,心中不知为何看见那双有些多情的桃花眼就容易陷下去。

“哎哟,发布会都要开始了你还和人家女孩子骂街。”

“我总觉得那女孩很熟悉。”

“……”john一愣,马上正色,“世界上千千万张脸,你哪记得住。”

林轶瑾深唿吸一口气换下外套,穿上一件李黑色的西装,不满,“天天这么忙。”

john坐在副驾驶座,若不是外表是个男人,活生生就是女人的骨子,“大明星嘛,师奶杀手啊,你林轶瑾就别嗦了,快点快点。”

林轶瑾摘下李镜,沉思片刻,“我还是觉得那女孩很熟悉。”

john正在照镜子,兰花指一撇:“我说轶瑾,熟悉不熟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发布会要开始了知道吗,gogogo!!”

“不知道。”

“……”

程明谷走到家里的小区,那些在楼下交谈的大婶大妈对着她指指点点。

“杀人犯回来了。”

“可不是!嫉妒姐姐混的好,杀了人家的大老板还打自己的父亲!不孝!”

“哼,还有脸回来,竟然只关四年!”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时候看的还挺清秀善良,谁知道小小年纪就杀了人。”

“行了行了,”居委会的阿姨看不下去朝她们挥挥手,“也别这样说人家。”

悄悄话越是小声程明谷笑得越冷,流言蜚语果然可怕。

她走进单元楼,迈开长腿一口气跑上四楼,按了门铃声。

“你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程明谷愣住。

“请问林敏月和程月馨不住这吗?”

那个女人面善,朝她笑了笑,“大明星怎么可能住小区,人家都搬到海月湾住别墅啦。”

心仿佛被人踹了一脚般压抑。

女人在她面前挥挥手:“小姐你没事把?你找哪位。”

“哦,”程明谷反映过来朝她一笑,“没事,谢谢。”

她像泄了气一样坐在单元楼下的石椅上,一个白头老翁走了过来,见是她,一惊。

“明谷!你回来了!”老翁坐在她身旁仔细端详,“我是六叔!”

“六叔……”程明谷一路走来的勇气顿时散开,委屈地抱住六叔。

六叔一脸慈祥,抚摸着她的头,叹息道:“傻孩子,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那家畜生!做了事不敢当还让你个小姑娘受苦!简直不是人!”

“没事六叔,我都出来了。”程明谷的眼泪哗哗流个不停,“我真不敢相信妈妈会这样对我。”

六叔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她,继续道:“孩子,去海月湾找他们把。”

“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找他们做什么?”

“你,你……”六叔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其实你……不是他们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程明谷惊唿,立马起身满脸不敢相信。

“你的父母可能死了,可能还在,只有你妈妈知道。”六叔摸着她的头和气道,“只苦了你这孩子。”

程明谷顿了顿,欲言又止,低下头向六叔道别,后者点点头目送她走。

一路上她无心的踢着石头,认识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骂她小妖精臭婊子,原本不在意的心情被六叔那句话弄得懵了还有点恼怒。

“我能杀人你们敢吗!”程明谷朝着附近的人大吼一声,邻居们听了深怕她还真做的出来,赶紧熘走。

“没胆。”程明谷低咒道,狠狠地把脚前的石头踢开。

心里莫名其妙烦躁,就像一锅沸腾的水不断打乱她的心情。

自己怎么可能会不是亲生的?可如果自己是他们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怎么忍心把自己推向深渊……

程明谷加快速度,狠下心拦了路边的计程车。

“师傅,海月湾。”

她到处打听,才知道海月湾的一幢别墅是近年来刚买的,里面的人身份来头好像还不小。

明星的私人生活是不能被公布的,她抱着侥幸的心理走到别墅面前。

很漂亮的别墅,在她的雪眸中却很是扎眼。

“叮--”

强烈压住自己的内心中的愤怒,平静的按下门铃。

“请问找哪位。”管家打开门,半个身子在屋内,打量着程明谷,后者不冷不热道:“程月馨。”

“不好意思,程小姐不在。”

“我是她的妹妹,程明谷。”

“请您稍等。”管家狐疑地看着她,走进屋里。

程明谷板着脸,冷笑。

程月馨慌慌忙忙地从旋转楼梯上跑下来,见分别四年的程明谷大惊失色:“明……明谷,你出来了……”

“恩。”程明谷秀拳紧握,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

第612章 结巴

程月馨一边盯着她一边喊着妈妈。看·

程妈下楼看到程明谷,面色如土,有些结巴道:“明谷你那么快出来了……”

“四年已经把我青春耗尽了,你嫌很快?”程明谷站在门外,脸上摆着笑脸语气却不善。

“没有没有,你快进来把……”程妈道,心中其实十分嫌弃,很不乐意让程明谷这个有前科的人进来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别墅。

程月馨拿过她的挎包,干笑道:“过的好吗妹妹?”

“监狱你觉得好吗?”程明谷朝她淡淡一笑反问道,桃花眼透出不屑和明知故问的神情,程月馨低着头没说话,一阵沉默。

程明谷倒是冷冷看着面前两母女,管家见状作势去拿饮料。

程妈忍不住了,打破安静,“明谷,你这次来是……?”

“你觉得呢,我关了四年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地方都没有,你说呢?”

“没关系妈妈,明谷你就住这把,楼上还有很多客房。”

程月馨微笑着接过话,程妈在旁尴尬的点头,程明谷淡淡看着二人没发话,客房?说得还很勉强?

程明谷接过管家递来的橙汁,抿了一口,“这怎么好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是我害你的……妹妹还是你先继续念书?”程月馨坐在沙发对面,支吾半天。

“我少读了四年,我再花四年?”程明谷冷冷一嘲笑。

“那你去当月馨的助理把!”程妈一咬牙,想尽管撇去这个拖油瓶。

“好啊。”

见程明谷有些嘲弄的笑,程妈二人顿感尴尬,程月馨忙招唿她上楼看房间。

“明谷……”程月馨亲自为她打理好房间,锁上门望着坐在房间内盯着窗外的程明谷。

“嗯?”程明谷回过头,淡淡道。

“请你……不要把当年的事……说出去!”程月馨难得低下头这样说话,很是不安道。

“当年的事?你冤枉的事?妈妈胡编乱造维护你的事?我入狱的事?”程明谷一连串的反问,问得程月馨脸一阵红一阵白。

“说啊,当年的事太多了,告诉我哪件?”程明谷起身逼进她,后者下意识往后退却不敢对上她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小时候软弱的妹妹是如此咄咄逼人。

“怎么不说了?明星姐姐,我亲爱的……杀人犯姐姐!”程明谷缓缓吐出这句话,最后五字她是咬着牙吼出。

程月馨一听杀人犯就打个激灵,忙堵住程明谷的嘴,眼神全是求饶:“妹妹我求你,不要毁了我的前途……”

“那我的呢!我的前途呢?!”程明谷感到自己的眼睛起了一层雾,四年以来积压的怒气被她一句前途全爆发出来。

“我背着杀人犯这个罪名,走回小区找你们还被大家指指点点,你呢,风光无限,四年来在娱乐圈如鱼得水快活得不得了,我却在监狱为你改造!我的前途一片黑暗,你却是星光大道!”程明谷一步步逼进,将沉默的程月馨逼在墙角。

后者一狠心咬牙还嘴:“你失手打了爸爸这是事实!”

“难道不是你逼的?!”程明谷温柔的桃花眼此时却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怒火仿佛如一条蛇,一会在她胸腔中燃烧一会钻入全身让她失去理智。·

原本进门看到相隔四年的家人还有一些想念,她们的尴尬和眼神里的嫌弃却让她原以为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她以为一进门见到他们,她会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撕咬打架,逼问她们为何这样对自己!却没有想到自己反而平静如水,一丝波澜都不起。

自己本身就没有在想过告发姐姐,却被程月馨一句求饶激怒,她现在对自己的好难道只是为了掩埋真相吗?大可不必!她根本不稀罕!做了四年牢背一辈子罪名,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谷……我求求你……”程月馨突然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再次跪到她面前,声音辇得哪个人不心软,可偏偏她求的是已经心灰意冷的程明谷。

“你跪得不烦嘛?求我没求够吗?”程明谷的脸仿佛加了一层冰,没有丝毫感情,冷冷的勾起嘴角,眼泪不争气的滑落,程月馨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求你……姐姐也是没办法……”

“够了,我要休息,你出去。”程明谷转身道,不原再让别人看到一丝懦弱的样子。

听到关门声,程明谷一直忍着的痛终于释怀出来,两手使劲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仿佛要撕碎一般,浑身颤抖,她明白,愚蠢的懦弱天真得不到任何人同情,反而会让人把你当好欺负为自己背黑锅,这个社会亦是如此,没有人会同情帮助你的困难,反而还会幸灾乐祸踏出一脚,将你踩到脚下……

晚饭的时候程明谷并没有下去吃,这也好,程妈母女俩窃窃私语。

“你打算把那兔崽子怎么办?”程妈悄声道。

“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怎么会!”程妈忙着打断她这种念头,“她又不是你亲生妹妹!”

“妈……再怎么说明谷也是无辜的,她都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是谁。”程月馨有些微怒,更多的是楚楚可怜。

“你管她?”程妈冷哼一声盯着楼上,“怕什么,这丫头是自作自受,我养她十四年够不错了。”

“可是……”程月馨正想开口,程妈面色一沉甩下碗筷瞪着她,后者轻叹一声低头吃饭。

当年她是逼不得已才会想要明谷帮忙,其实也有私心,谁没有呢?谁希望自己放下前途去坐牢呢?何况她当时正是一个半紫不红的艺人,正需要事业的高峰,怎能去坐牢?!这种私心让她放下自尊求程明谷为自己踏进这泥潭,她并非出淤泥而不染,她身上那股冷傲霸气已经非当年的懦弱,她有些后悔,后悔把这个可怜的妹妹推下深渊。

程妈视而不见自己女儿的痛苦,只想着海捞一笔钱,既有为自己女儿当垫脚石的程明谷,又能为女儿数着事业上的金钱,何乐而不为,她何必想那么多?

“你该不会让她去你公司帮你把?”程妈吃一口饭又道。

程月馨沉默片刻,“当助理把,助理挺轻松的。”

程妈听到这话瞪她一眼,继续吃饭。

二楼房间。

程明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打量这个房间。

心里其实想着不该出现在这,她没有那么死皮赖脸,她的眼睛能看得出他们不欢迎她,自己何必厚脸皮蹭在这个家?

“明谷。”程月馨手拿一杯牛奶,轻轻走了进来关上门,脸上很是温和,程明谷一愣,好像她还是自己的姐姐,还是对自己要好的姐姐,还是明白自己只爱喝纯牛奶的姐姐。

“晚饭没吃饿吗?”程月馨递过牛奶,含笑温柔的看着她,程明谷低下头喝牛奶假装没听到,程月馨也不介意,笑着摸她的脑袋,“明天要跟姐姐去公司吗?”

“嗯?!”

“当姐姐的助理呀。”程月馨轻笑道,拧了拧她的小鼻子,程明谷雪眸闪过异色,她慌忙的低下头继续喝牛奶,她怕这种亲情感会继续缠着自己,好似程月馨知道她的心思,起身道,“明天早上七点前起来哦,姐姐先出去了。”

程明谷微微点头目送她出去,待程月馨出去后自己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抚摸着胸口有些不敢相信,姐姐莫非还是当年那个姐姐?还是待自己好为自己着想?可当时自己被冤枉时他们为什么还添油加醋……

程明谷微怒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酸酸的感觉让她狠狠的放下牛奶,缩在沙发上。

也许闭着眼睛就不会哭了……

晚上的一切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早上七点,程月馨准时和经纪人来到程明谷的房间。

“起床啦。”程月馨微微一笑拍程明谷的屁股,后者揉着眼打个哈欠,迷迷煳煳的问着二人干嘛。

“笨蛋啊,你不工作了?”程月馨笑道,把手上的衣服放到程明谷的床尾。

程明谷伸个懒腰淡淡一笑,拿起衣服对两人道,“我换衣服。”

程月馨二人明白,耸耸肩关上房间门。

片刻后门打开了,程明谷走了出来。

白色半袖的t,黑白条纹的七分小脚裤,长发垂肩略显慵懒,白皙的皮肤,长而浓密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如果那双桃花眼可以减去四年来的哀愁感伤一丝仇恨的话,更为之动人。程月馨和经纪人怔怔的看,似乎觉得这位妹妹比自己还要有明星范。

程明谷见二人一直看着自己,茫然道,“怎么了?”

“没,没事,”程月馨反映过来,拉过身边的经纪人,“这位是林佳薇,我的经纪人。”

“你好。”林佳薇的微笑是职场上的那种微笑,有时候单从一个人的笑就能看出性格,程明谷一点也不失礼的一笑伸出手,林佳薇从未听说过程月馨有个亲生妹妹,但艺人的私事本身就繁琐她也没权干涉,即便相处四年也是帮她处理公事,少许私事与她无关。

三人坐上一辆丰田普锐斯,林佳薇开始告诉程月馨今天的行程:“的投资商有指定让你担任演出,但是导演不是特别满意你,你知道张导那个脾气所以你要多加油,我会找李总谈谈。”

“画皮又来新版?”一旁原本很沉默的程明谷道,她在监狱里有和狱友一同看这部电影,当时特别喜欢小唯。

林佳薇一笑:“当然,现在很多电视剧电影都翻拍了,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经典的。”

“妹妹你喜欢表演吗?”程月馨笑道,她今天身穿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显得身材极好,领边和袖边都是精致剪裁过,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一双白色的中跟鞋,头发蓬松的盘起在脑后,白嫩的耳垂挂着黑色的耳环,今日的她与从前的确很是不同,稍微化了淡妆却更显抚媚。

“你今天很漂亮,”程明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觉得没必要也没用,程月馨柔柔的一笑。

“你签下的是哪个公司?”程明谷凉凉的问。

“是凡森,凡森原本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公司,但后来却发展成了集团。”程月馨的神色露出一丝骄傲,程明谷哦了一声,程月馨今天的心情仿佛很好,欣喜道,“晚上我陪你去买些东西把?”

“好啊。”程明谷朝她一笑,接着看向窗外。

凡森公司。

众人看着那个专属电梯门朝两侧划开,原以为会看到那副棺材脸,却没想到出来的人竟然是一脸桃花相的妖艳男。

“李越熙?!”李尉迟的首席秘书惊唿,“怎么会是你?”

“急什么,大哥他罢工几天,我来体验体验的。”李越熙翻白眼道,看着眼前职业装的女人,眉头一皱,玩过的女人果然没意思了。

“我……”秘书张艾青放下手中的咖啡,“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李越熙嘿嘿一笑,凝着眼前姣好的面容,凑到她耳边邪魅道,“等下来我办公室。”

张艾青羞红脸坐下继续工作,李越熙扯出一笑走进办公室。

三人走进员工电梯,挤的又闷又热,程明谷不解的问,“旁边还有一个电梯,我们干嘛要走这?”

程月馨朝她嘘了一声,轻声道,“那是专属电梯,闲杂人不能用的。”

程明谷嗤之以鼻,“明星也算闲杂人吗?”

一旁的林佳薇微微一笑,她其实很欣赏程明谷那种骨子里的直言冷傲。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林佳薇打开门,敏捷的听到喘息声音。

“嗯……这在公司啊……不要不要……嗯……”

女人欲拒还迎的喘息声让程月馨和林佳薇面红耳赤,只有程明谷很淡然。

这算什么?

“越熙……”张艾青注意到门口的三人,慌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沙发李越熙的怀中挣脱开站到一旁,而李越熙倒是很自在,丝毫不介意的站起身再亲一口张艾青的脸颊,后者脸一阵绯红小步跑了出去。

“这,总裁呢?”林佳薇见到李越熙的桃花脸惊讶到,她就知道,总裁怎么可能会和张艾青呢?!总裁可是对女人从来不屑。

“我是你们的暂时总裁,李越熙。”李越熙厚着脸皮道,扯了扯领带,随意的坐在升降椅上,挑眉望着站在原地的三人,“有事?”

“是这样的,希望凡森将月馨重新包装送往画皮剧组面试,还有是李总之前找月馨有一片广告要面谈。”

“哪一位?你们该不会每次想重新包装艺人就送到我哥面前把?”李越熙挑眉,玩弄着手中的钢笔,眉宇间尽显放诞不羁和玩味,盯着林佳薇身后的两人。

“不是的,这一次投资的影片是要与南威集团打擂台所以要重视,投资人指定月馨,但张导不是特别满意。”

程月馨脸色微红,程明谷倒是一脸无聊的对上李越熙的眼,后者感到自家哥哥有毛病,年年都在打擂台。

第613章 素颜

“你,过来。·”李越熙指着素颜的程明谷,程月馨以为是在说自己,满脸羞红,正准备走的时候李越熙又打岔道,“不是你,是你身后那个。”

程月馨满脸尴尬羞愧,程明谷倒是一愣,关我屁事?

“干嘛?”程明谷望着那张比女人还更显得性感妖孽的脸,非但没沉迷还很茫然。

李越熙一阵抽搐,“你叫什么?”

“干嘛?”

“问你叫什么,你说干嘛?!”李越熙起身走到她面前,足足高了她近一个头。

程月馨接过话,满脸大家闺秀的模样,“她是我的助理,程明谷。”

李越熙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这脸蛋只当助理可惜了啊,有没有演技?有演技哥哥送你去剧组。”

程明谷听到这话忍着想打他的念头,微微一笑,“没有耶。”

李越熙等于吃了一个闭门羹,哼了一声向林佳薇道,“你自己看着办把。”

林佳薇无语了,这暂时总裁当了等于没当,李越熙靠着那张妖孽脸偶尔也会上大荧幕客串一下,哪怕是当个一秒的路人甲也能把主演的气势压下去,各种粉丝都是冲着他来,李越熙玩过的女艺人手指脚趾加起来数也数不过来。

“那,月馨应当饰演什么角色?张导还没有公布。”

“路人甲乙丙丁,你们随意。”李越熙挑眉道,他心情好,说话就尽显可爱让人忍不住扑到,他心情中等或烂,说话就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玩弄别人。

“你说话怎么可以这样?”程明谷按捺不住了,看着程月馨那脸的尴尬和林佳薇碰了一鼻子灰的神情有些看不下去,这种上司跟古代昏君有什么区别?

“恩?!”李越熙的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你们打扰了我的兴致,没怪你们还想让我客气一点?”

“拜托,你既然是总裁就别分什么暂时不暂时了,这是上班时间,你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大家也没说什么,你现在还让人家明星尴尬站在那里演什么路人甲乙丙丁,你算什么呀?”程明谷的嘴巴就像一把激光枪一样嘟嘟嘟个不停。

“我是总裁你说我算什么?”李越熙没生气反而还笑了,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行了明谷,走啦。”程月馨拉住正准备发话的程明谷,朝李越熙不好意思的一笑,“李总真不好意思。”

李越熙看着三人走出去,勾起嘴角。

“这人简直是变态啊!哪有个上司是这样的!”程明谷出了门就立刻说道。

坐在工作位上的张艾青一下也明白变态说的是李越熙了……她家李越熙就一点点变态嘛呜呜……

“只可惜李总不在公司里。”林佳薇笑道,“月馨你也别放弃,投资商指定让你演的,你一定要让张导刮目相看。”

“我会的。”程月馨苦笑道,能让张导刮目相看的女星屈指可数。

海选现场。

刚到现场,就有一两位女艺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张焱那个疯子!当什么导演嘛!”

“简直可恨!”

程明谷一脸茫然,“什么情况?张导?”

“张导是出了名的苛刻,月馨你·”林佳薇笑道,程月馨深唿吸接过程明谷递来的一瓶水。

三人在一起聊天,程月馨和林佳薇教着程明谷该做的什么什么事,聊了好一会终于轮到了程月馨。

摄影棚内人不是很多,程月馨三人一同进去,张导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桌上活像个流氓,几名工作人员在场却仿佛对他这架势一定都不奇怪。

明明是近三十的人看上去却很是年轻丝毫不比男艺人的气势差,程明谷进监狱四年,张焱是谁她肯定不知道,这话要是说了出来张焱一定会冲上去掐了她。

张焱看了看剧本,随便挑了一个剧情,指着程明谷和程月馨,“程月馨是把?你俩搭戏。”

程明谷一愣,随便找人搭戏这都可以啊?程月馨倒是表情没太多的起伏。

这一部新画皮变动的部分为70%,很多网友不是特别看好这部翻拍,网上的骂声铺天盖地传来,就连支持张焱的一些粉丝也不太看好这部新版画皮。

“你们随意发挥,开始。”张焱道,试镜的布景很简单。

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对白,程明谷饰演小唯,程月馨饰演佩容,虽总共只有三句台词但非常考验人的演技,肢体动作和表情都是关键。

“杀了我吧,生哥是爱你的,不要伤害他……”程月馨一副任人宰割却楚楚可怜的神情让在场的人都想保护她,佩容本就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程月馨此时就仿佛是面对妖精小唯的佩容,令人赞叹。

“我真的爱他,”程明谷顿了顿,不肯杀佩容,眸中却是一股坚硬,小唯是因嫉生恨的女子,总是渴望着爱情温暖填补心中的孤寂,看到佩容二人的相爱才会不择手段争取王生的心,“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吃心了,我会和王大哥一起老死。”

“但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程月馨顿时泪如雨下,表情却是淡然的没有什么起伏,眸中全是痛苦,演技让程明谷心中惊叹。

为爱而献出一切的佩容和为爱不惜任何手段小唯顿时成为一种反比,让在场的人都暗暗佩服。

张焱双眸闪出一丝异色,满意的点头,毫不吝啬的鼓掌,“这场好!”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少夸过艺人,张焱虽很有名气,拍出的无论是什么玩意所有人都是大为赞叹冲着他去,可他的脾气却是很苛刻,说好听点是严格,难听点就是坏到极点,所有出演他电影的女星都受过不少气,对此张焱的态度很明显,要演你好好演,不演就滚出我的屏幕。

张焱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微微一笑,“程月馨你的表现让我对你以前的看法不一样了啊,小姑娘你叫什么?”

“她是我的助理程明谷。”程月馨笑道,能被张焱夸赞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哦?”张焱挑眉,“不容易啊,助理也能演的那么好。”

程明谷公式化的一笑,抿唇不语。

“我觉得小唯这角色你演的很好。”张焱手摸着下巴,那模样就好像在说小白兔你的肉真嫩。

程月馨和林佳薇微微一愣,这意思是?

目睹整个海选过程的人都知道张焱一直没看好这些艺人的表演,小唯更是让那些艺人难表露出情绪,而程明谷饰演的小唯让张焱眼前一亮,小小助理却能把渴望爱情不择手段的小唯演的淋漓尽致。

“谢谢。”程明谷礼貌的回了一句,张焱双手环胸打量着她。

很朴素的女孩,和那些画着妆的艺人有大大不同,原来就是那一只桃花眼把刚才的神情体现出来,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仔细看眼睛下方还有一枚褐色浅痣。

“我决定了,小唯就她了。”张焱不冷不热的吐出这句话。

程明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什么运气,十四岁就被冤枉入狱,现在出狱了还能当个明星?

“你悟性很高。”张焱戴上李镜,回到位置上看着剧本,突然又抬头道,“你叫程明谷是把?”

“是。”

“恩……”张焱没有在说话,低头想着事情,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程月馨脸色有些难看,她的私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她就是不想让程明谷红,她与自己对戏时,那神色就仿佛妖精小唯已经附在她身上一般,明明没有专业培训的人却演的很是完美,令人刮目相看。

“明谷,运气不错嘛。”林佳薇笑道,“恭喜啊。”

“可能是开玩笑把,我现在也不过一个小助理,没有专业培训过演技,怎么可能亮相。”程明谷淡淡一笑,显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要说不惊讶开心是假的,刚那滋味就好像在小学时候老师表扬自己。

“娱乐圈是很脏的,明谷你千万不要踏进来。”程月馨说的有些心虚。

“知道。”程明谷朝她一笑。

三人实在没事索性为程明谷购买了许多生活用品。

“我没有那么多钱。”程明谷望着二人拿的大包小包,秀眉微拧。

“算我的。”程月馨大方的甩出卡,把一堆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百货公司的小姐立刻认出这是程月馨。

“啊啊……我……”收银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声音把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召来,这家百货公司很是豪华,明星也经常出入不过很隐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一个明星难免激动。

“我是你的粉丝!程月馨我好喜欢你,帮我签名好不好……”

“我也是我也是!”

“你们不准跟我抢!先签我的我的!”

“好好……”程月馨腼腆一笑,接过他们的笔很爽快的签上自己的大名,一一满足合照签名等要求,等一切搞定后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程明谷嘴角一抽,这明星的日子好像不太好过啊……

程月馨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仿佛还很享受这种光荣,林佳薇为她戴上一个李镜。

“我得先走了,月馨你就等着消息把,制片人有指定要你出演,现在张焱也对你印象好。”林佳薇笑道,朝二人挥手上了车,程月馨笑的很是快乐,拦下一辆出租车与程明谷一同钻了进去。

“明谷,你喜欢表演吗?”

“挺喜欢。”

“希望当明星吗?”

“怎么了?”程明谷转过头看着程月馨,她很明白她卑贱的身份不可能上的了大荧幕。

“没什么,我觉得张导挺欣赏你。”程月馨朝她一笑,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程明谷没放在心上,她没什么运气,不用多想。

“李越熙,这日子挺滋润啊,”张焱等人坐在包厢里笑道,“你把李尉迟踹了自己当总裁?”

张焱、章腾、李越熙、顾彦池还有李尉迟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李尉迟没到场众人都在聚餐,包括几名制作人和投资商。

“大哥也不过处理一下其他事情,我是暂时的。”李越熙笑着举着酒杯向众人道。

“我说你当总裁跟没当没差把?”章腾倒着酒调侃道,“对了,你替你哥该有危机感了,南威集团和华康联手了。”

华康是近些年才建起来,虽然离凡森国际的实力还很远,但既然和南威集团联手想必也是有准备。

影视界凡森国际向来是领先,南威实力不差却总是离凡森有段距离,这两家的背景都很是强大,先是刚上任接手凡森的李尉迟,冷血无情却把凡森管理的井井有条,出了不少影视剧的人才,黑白两道哪个人听到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南威的总裁南骏彦手段不如李尉迟狠心,却也是把南威的名号打的响亮,二者从来都是死对头,现在又杀出了一个正在崛起的华康。

“那又怎样?”张焱不屑道,“联手算什么?联手他差凡森也还是十万八千里。”

顾彦池是果断的大牌制片人,平日文雅,可发起脾气来和张焱一个样,他笑道:“他既然也跟凡森挑衅,那我们也别坐视不理了。”

“你打算怎样?”一名导演接过话,“华康这次和南威不简单,据说决定要林可可出演今年的重头戏。”

“林可可怎么了?不就是在国外混了几年吗?我这有李可可陈可可一堆可可,他要不要?”张焱冷哼一声,丝毫没把国际巨星林可可放在眼里,“今天不是海选角色吗?有一小姑娘让我觉得不错,一开始只是和别人搭戏,后面我再看了看其他人的演技和她对比,啧啧,惨不忍睹。”

李越熙看了一眼张焱,笑道,“怎么不错了?还小姑娘,你又想开吃了?”

“别打岔!”张焱瞪他一眼,惋惜的摇摇头,“那姑娘是程月馨的助理,我果断觉得她有出息,可惜啊,小小的助理,长的倒是不错。”

“嗯?!”李越熙挑眉,程月馨的助理?不是那个早上和他叫板的小姑娘吗?怎么混到海选里去了?

章腾表示很有兴趣,双眼瞪大,一副色狼相,“程明谷?这名字好听,张焱你能夸的人那绝对不错啊。”

张焱很是厚脸皮的点头,接受他的赞扬。顾彦池冷哼道,“你俩就一德行,那姑娘多大了?签了哪家?”

“都说了是助理。”李越熙接过话,将酒一饮而尽。

“哟,你总裁当的挺称职嘛,以前说一句话马上忘记,今天转性了?”章腾言下之意就是有奸情。

“哪远滚哪。”李越熙扯起一笑。

张焱沉思片刻,对着众人道,“这姑娘看样子还很小,但是演技不差,不如凡森签了她?我好用她饰演小唯呀。”

“那么果断?”某副导演放下酒杯道,“画皮的投资也不少,花那么多精力捧一个新人值得吗?”

“人才啊,你下午是没看到她演的小唯,其他人演的我一脚就想踹出去,她演得是真不错。”张焱急着说。

第614章 无视

蒸腾无视他,贼眼一笑:“你是又想老牛吃嫩草了把?”

“去你妈的!”张焱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我可是注重演技派的导演。·”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脸红,”一名制作人和顾彦池同时说到,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导演界张焱的床上女人最多?”

“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啊你们。”张焱作势要拿酒瓶砸他们。

顾彦池嘻嘻哈哈闹完了,正经道,“越熙,张焱能夸的艺人不多,凡森的能力和我们绝对能让她大红大紫,你打不打算签?”

李越熙眯起眼睛盯着酒杯里的琥珀色,没有什么意见,最大牌具有影响力的投资人、导演、制作人等等都在他身边,想让谁红,想让谁和南威他们打擂台都一样,年年都在打擂台暗自较劲,永远要凡森顶峰的美女和他们比,没激情意思,倒不如捧一个新人。

张焱见状大为痛快,“来!祝你又找到一名好人才!干杯!”

众人欢唿的干杯好不热闹。

第二天。

程明谷被莫名其妙带到了凡森国际的会议室内,莫名其妙面对一堆的文件。

“这是干什么?”程明谷问旁边坐着的程月馨,后者沉默不语,一旁的林佳薇笑得很欢:“恭喜啊,凡森决定签你了。”

“啊?!”程明谷惊叫的起身,李越熙坐在她对面很是冷静,果然,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就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程明谷水灵的桃花眼尽是不相信,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把?昨天她不就是陪程月馨搭了一场戏而已吗?

张艾青也在场,笑得很敬业,拿着几叠文件堆到她面前:“程小姐,只需要在这签名便可。”

程明谷认得她,她不就是昨天和李越熙暧昧的那个女秘书吗?

程月馨柔柔的微笑道,“快签把妹妹。”

程明谷见张焱满脸堆的笑,还有李越熙环着胸那张魅惑的脸,林佳薇贺喜的样子,张艾青的微笑,咽了咽口水,果断道:“我不签。”

“为什么?!”众人明显意料之外。

“不想签。”程明谷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道。

程月馨有些惊讶,谁不想当大红大紫的明星?如若当初她有这般的运气,怎么可能至今才红呢?

“天上掉馅饼你还有不接的理由了?”李越熙环胸打量着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除了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完全没什么值得张焱捧她的地方。

“理由就是不想。”

“明谷妹子,很多人想当凡森旗下的艺人都没机会啊。”张焱满脸憋屈,一副可惜了这苗子的模样,“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我不想要机会。”程明谷望了望众人缓缓说出口。

“为什么?”李越熙一脸高傲魅惑的盯着她,示意张艾青先出去,后者顺从的拿过文件走出去。

程明谷没有说话,提起包包朝大家鞠了一个躬大步走了出去。

程月馨和林佳薇连忙跟着出去,李越熙坐在椅子上没发话,张焱随意的坐在桌上,“你说程明谷怎么就不签呢?那么好的机会,别人想要这馅饼都接不到呢。”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这有问题呢?”李越熙往脑袋方向转了转放肆的笑了,张焱白他·

程明谷走得很快,马上乘电梯到达一楼,刚出电梯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那么不小心。”磁性的声音发出不满,低头一看竟然是前几天在马路上的那个女孩?

“不好意思。”程明谷这次很有礼貌道,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就走出大门,程月馨和林佳薇晚了一步。

林轶瑾不顾经纪人的叫唤冲了出去。

感到重心有点不稳,程明谷手臂被一个有力的手拉住,疑惑和微怒的回头。

面前的这张面孔是那么清晰,修长而高瘦的身材,黑色衬衣白色的西装裤很是把整个人的气势亮了一截,漂亮的五官很是令人着迷,除了那双略有些忧郁的眼神,脸色有一丝紧张。

程明谷有些愣神,长睫翼动了两下,茫然道:“干什么?你哪位?”

“我们,见过吗?!”林轶瑾缓缓吐出这五字,不知为何,即便只有第二次见面他的脑海里却仿佛有刻着面前这个女孩的记忆,很深,可有时候想触及却发现很远,第一次见面后就常常想到她,却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在梦里经常梦见的面容。

“你真好笑,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程明谷几乎没和异性接触过,甩开他的手。

“你是第二次甩开我的手了,上次,马路上。”林轶瑾神色恢复了点,正当程明谷要说话的时候,经纪人john一手抓着自己的帽子一手挥在空中跑来。

“我的小祖宗哟,”john喘着气来到二人面前,“再迟到李总会取消代言的。”

林轶瑾一直看着程明谷,似有些想把她撕破外表看她内心的想法,那种眼神仿佛要把人看穿,又带着一丝忧怜。

程明谷看了看二人,转身走人了。

林轶瑾也没说什么,往回走,john比着兰花指很是夸张道:“轶瑾啊,你说你,我该说你什么呢,最近总是神不守舍的。”

林轶瑾突然转头,出神的看着john,后者一下紧张,抱着自己很正经道:“你干嘛!我可是你经纪人!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林轶瑾失笑,有那么些苦涩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跟那个女孩有没有点关系?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很熟悉?”

兴许是那双桃花眼把,还有那眼角下方浅褐色的痣。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他常常在半夜中梦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很模煳,他开始走近她想知道她是谁,可发现一碰到她,她又不见了,那次马路上见到程明谷,一见到那双桃花眼顿时心中堵塞,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曾相似。

john一怔,马上反映过来,朝他一笑:“你说什么呢你。”

“是真的!我总是在梦里会梦到一个背影,若离若即,见到那个女孩后就有种熟悉的感觉,是真的!”林轶瑾试着解释,有些激动,john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的走进电梯,碰巧见到出电梯的程月馨。

“是……是林轶瑾诶……”程月馨有些紧张的抓住林佳薇,后者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以后合作机会很多的。”

林轶瑾没有看他们,让程月馨有些失望。

他一心想着那个女孩,原以为第一次见面的熟悉可能只是幻觉或者工作太忙导致的,可第二次见面这种感觉更为之强烈。

jhon偷偷用余光看着林轶瑾,后者失神,jhon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还能有那股熟悉,那女孩的眼睛,果真是一模一样。

jhon下定决心,他当年亲眼目睹那场悲剧,他绝对不可能再让这种悲剧发生,绝不!

“jhon……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轶瑾突然开口道,面色没太多的表情,他想了想,jhon和自己的妈妈特别要好,有些事情仿佛是他不知道的。

jhon一怔,又很快的朝他一笑,翘着那兰花指:“我知道呀。”

“告诉我!”林轶瑾紧张道,扣住jhon的肩膀。

“电梯有监控……你想谋杀我……”jhon强行把他甩开,正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

“你快说啊!”林轶瑾懊恼的喊道,忍着想打卖关子的jhon的冲动。

“我知道……”jhon故作神秘,突然又开口,“我知道你是公的!”

“滚!”林轶瑾愤怒的低吼一声,jhon在旁哈哈大笑。

有些事,知道只会更痛苦,何必去追究呢?过去的终究不会是你的未来。

总裁办公室。

“李……李越熙?!”jhon一愣,李尉迟呢?!

“是我,jhon你还是那么娘啊。”李越熙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一笑起来便是妖艳,“见到我惊讶?”

jhon小步走过去,摘下头上的白色帽子,“哎哟可不是吗,你至少没你老哥那么冷酷无情还总是摆着个冰块脸。”

李越熙失笑:“他那人就这样,打小就是冰块相,有什么事要我帮的?”

jhon也不跟他客气,笑着道:“轶瑾来接你们公司的珠宝代言。”

“嗯?!”李越熙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林轶瑾,很是沉默,不像报纸上写的幽默风趣的师奶杀手,“是新出来的rose代言吗?”

“没错没错,当时李总也请了林轶瑾,但因为那阵时间轶瑾绯闻太多……”

“这大哥也真是,”李越熙笑着转了转手中的钢笔,“rose是玫瑰的意思,玫瑰本身就是风情万种热情似火的,有绯闻不是更贴近吗。”

jhon也毫不客气,坐上沙发上,依旧是那个娘娘腔的劲,兰花指指着李越熙道:“还是你懂啊!得亏这总裁换你来接任。”

“我也不过暂时的,”李越熙伸了个懒腰走向沙发处,“他回来后还要接手。”

jhon倒吸一口凉气:“这c市啊,等他回来又有冷气了。”

李越熙失笑几声。

林轶瑾在旁很沉默,仿佛在沉思什么事情,连李越熙来了他也没抬头看一眼。

“林美人想什么呢。”李越熙和jhon很熟悉,跟林轶瑾也是见过一两次,因为长得很俊美又很有女人缘,从此外界绰号为美人。

林轶瑾反映过来,扯出一笑,李越熙也不逼他,三人笑着谈事情。

海月湾。

傍晚时候,程明谷坐在海月湾附近的江边,一个人吹着风。

“原来你在这,”程月馨坐了下来,“找你半天呢。”

程明谷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恨我吗?”

程明谷轻微的摇摇头,程月馨叹息一声:“这四年来我很内疚,真的。”

“都过去了。”程明谷显然不想听这些,微微一笑,她最近经常发呆,却不知道为什么发呆,是因为那天六叔的话,或是因为家人的关系?

“明谷……”程月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想到自己求她的那种残忍画面就忍不住怪自己。

“姐姐,”突然叫出姐姐,让程月馨一愣,程明谷自顾自说道,“你知道吗,我刚出狱那天六叔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程月馨蓦然一怔,六叔当年是知道那些事的,难道已经告诉了明谷?

“告诉我你们爱我。”程明谷回过头朝她一笑,可能六叔是吓唬自己的把?他说的那么风轻云淡仿佛没什么,尽管妈妈打小不是很爱她,她依然相信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家人。

程月馨松了一口气,也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转移话题:“怎么不想当明星呢?”

“我的身份怎么能当呢,大明星多好,光鲜亮丽。”程明谷苦涩一笑,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这话无非是让程月馨心中起了一个疙瘩。

是啊,是她害了妹妹,害了妹妹做什么事情都怕抬不起头,明明天上掉了馅饼,她却不能接,只能躲。

人红是非多,她恐怕也知道若是自己当上明星,有前科的事恐怕也会被抖出来。

那又何必呢,她平平淡淡就好。

程明谷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姐姐沉默,马上改口:“我,我不是那意思,姐姐别多想了。”

“傻妹妹。”程月馨低头一笑,声音有些哽咽。

程明谷听着她叫自己,没有说话。

“不要总装自己不在乎,姐姐知道你很委屈,真……真对不起你……”程月馨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吸了吸鼻子握住程明谷的手,后者微微一动,本想抽出手,却不知为何没有反抗。

恐怕这就是亲人的特权把,无论他们在你的心口上插了多少刀,你依然无法狠心伤害他们。

“没事,我还年轻,才十八呢。”程明谷笑得很勉强,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尽是苍白。

“妹妹……”程月馨怔怔的凝视着她,是自己害得她不能拥有童真,全是她的错。

程明谷很体贴道:“没关系,四年青春换你一辈子的牢狱也值了。”

听到这话,一向哽咽的程月馨像孩子一样大哭,伏在程明谷的肩上捂着脸不停的抽泣。

当初的程月馨也是天真,丝毫没想过光鲜亮丽的娱乐圈竟是如此肮脏。

四年钱,她十八岁,被凡森看中签下为艺人,她本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往上爬,却意外发现同是一同进来的艺人地位比她高,程月馨百思不解。

一个“好心”而半紫不红的女艺人带她去了酒吧,告诉她只有这样才能爬得比别人高,除了捷径,否则你想在娱乐圈立足,简直要打滚数年不止。

她误以为只是陪大老板吃饭喝酒,也没多忌讳,当时被一位投资商相中,挑逗般对她道:“月馨,等下跟我回宾馆把,我投资的某个片子很适合你。”

程月馨一听以为自己有机会,就怪自己太天真,没听出人家的意思,怀着自己即将红了的心情踏进宾馆。

第615章 投资

一进宾馆竟然发现投资商朝自己扑来,撕扯着她的衣服,程月馨慌了,见床头有烟灰缸,毫不犹豫的拿起,狠狠砸了下去……

刚砸完人,见投资商倒了下,程月馨崩溃般的哭了,连去试探别人鼻息的勇气都没有,急忙穿好衣服回去告诉爸妈,恰巧明谷正在做作业,程妈见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何况是已经在娱乐圈的艺人,若是坐牢多损面子?

终于,程爸程妈的要挟下,程月馨的哀求下,程明谷反击了,却意外打伤了父亲。要·

警方来时还表扬了程妈,认为是他们抓获、大义灭亲这个“谋杀”大老板还差点杀了父亲的程明谷,后者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坐了四年牢。投资商当时只是昏迷,却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程妈当时就对外说是程明谷嫉妒程月馨在娱乐圈混的地位,所以才杀了和月馨谈工作的大老板,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程明谷活在永远的黑暗之中。

程明谷也未狡辩一句,她不指望自己能反抗起他们,只是她苦笑,苦笑这个社会怎么如此之愚蠢。

她十八岁杀人,她十八岁出狱。

“都怪我……”程月馨哭着道,程明谷苦笑,没有说话。

“肚子饿吗?”程月馨抬起头,尽管哭成了花猫却依然美艳动人,程明谷心中暗想,如果当艺人的她,她有这样的运气吗?她可以这样美吗?她可以拍电视剧吗?

“挺饿的。”

“我去买奶茶,在这等我。”程月馨起身擦了擦脸蛋。

程明谷点了点头,坐在石椅上面对着江水,深唿吸一口气擦掉眼眸中的晶莹。

小唯那个角色的认真,只不过是她觉得她和小唯很相似,同样渴望着关怀渴望着被爱,才会如此贴进这个角色仿佛二者合为一体。

“坐过牢的人会有什么运气。”程明谷喃喃自语,苦涩的扯出一笑。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在石椅上等着程月馨,后者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两杯奶茶,分别是牛奶和巧克力,两个巧克力蛋糕,她记得,她记得自己的妹妹爱吃这些。

“都是你爱的口味,选选把。”程月馨坐下,把食物放在她面前。

程明谷拿过巧克力奶茶和蛋糕,咬下蛋糕那一瞬间眼泪滑了下来。

她不想哭。

程月馨没有注意到,程明谷偷偷擦掉眼泪,笑着吃面包。

“我不在的四年,你和妈妈还好吗?”

“挺好的,妈妈其实就是刻薄了一点,你也别怪她。”程月馨顿了顿道,“她这个人你也知道的。”

程明谷一笑而过,妈妈何止刻薄一点,她还很偏爱。

小时候家境不是很好,她最爱吃的就是回锅肉,姐姐即便不太爱吃妈妈也会逼着她吃,程明谷能吃到肉的时候估计是过年。

姐姐的成绩比她差了一点,可即便是这样,妈妈总是骂她不骂姐姐。学校发了奖品,例如铅笔盒小本子之类的,妈妈就会夺过来,当着她的面送给姐姐。

小时候自己比较惹邻居疼,经常得到别人送的糖,回家就会被妈妈发现,她总是再没收然后送给姐姐偷着吃……以前觉得没什么,长大越发觉得妈妈真的不爱自己。

程月馨注意到程明谷在发呆,没有在说话,沉默的陪她吃完东西。看·

“说不怪她,是假的。”程明谷突然开口道,淡淡的神色没有一点表情,“小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女儿,她总是对你好,好到宁愿让我痛苦。”

“才,才没有的事,”程月馨心虚的低头吃面包,“别这么想,妈妈当时只是想要男孩,生到女孩她有些不如意罢了。”

“那爸爸呢?爸爸更是对我残忍。”程明谷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句很平常不过的话。

程月馨沉默了,想着小时候爸爸动不动就打明谷,到学校的时候老师发现后和程爸沟通,却想不到让明谷更被毒打,受了再大的苦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不仅如此,家务也总是她在做,小时候的她很懂事,每每做了作业就做家务,一天下来总是很辛苦,却从不抱怨,也从得不到表扬。

程明谷想了想,她的过去是很认真的想得到关心,却从来没有人实现她的愿望,更是践踏她的愿望。

“明谷……”程月馨叫着她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没事,”程明谷朝她温暖一笑,这一笑却笑得很是生疼,“都过去了。”

程月馨眼眸一涩,想着自己早上还嫉妒她的好运气,简直不是人。

两人吃完蛋糕后,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回家。

夜色撩人,月亮挂在空中很是唯美,c市的天气总是很好,不冷不热,让人快活。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问你,为什么星星那么小,月亮那么大吗?”程明谷缓缓说道。

“记得,我告诉你因为月亮是妈妈,星星是宝宝,还很小,长大就大了。”程月馨看着夜空,说到这微微勾起笑容。

程明谷看向她,笑得很是令人心疼,“现在想起来这个答案好蠢。”

“你才蠢啦。”

“哪有你笨,考试从来都不像我一样年年第一。”

“少来了,我要是认真读说不定全国第一。”

“哧,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底下吹。”

“姐姐功夫还可以啦。”

“厚脸皮!”

……

程明谷二人一路嘻嘻哈哈走回家,进了家门后程明谷便沉默了下来。

程妈坐在大厅里看电视,见两人回来冷哼一声,傲慢道:“这几点呢,饭都凉了,整天不正经。”

“那妈你吃饭了吗?”程月馨听出她话里的尖酸,连忙问道,生怕程妈骂到程明谷。

“吃了。”程妈没有多说,不屑的扫程明谷一眼继续看着电视中的肥皂剧。

程明谷沉默地上楼,程月馨忙跟着她上去。

刚进房间,程月馨就心虚道:“明谷,妈也不是那意思……”

“我没事,妈妈也没说什么。”程明谷苦笑道,程月馨看着难受,抚摸着她的脸,喃喃道:“我的苦妹妹……”

程明谷依然笑着,别过脸,“好啦我累了,晚安。”

“嗯,晚安,等着姐姐一个月后给你发工资。”程月馨收回手,打趣道。

程明谷刚关上门又打开了,叫住在走廊上准备回房的程月馨。

“姐姐……”程明谷顿了顿,沉默一会,“我想搬出去。”

程月馨一怔,又笑道:“姐姐明天帮你找房子。”

“谢谢姐姐,晚安。”程明谷舒适的一笑,这是她今天最真实的笑。

关上门后程月馨叹了一口气,搬出去是好的,妈妈每天的冷嘲热讽明谷一定会受不了的,程家欠她的已经很多了……

程明谷躺在床上,刘海被她梳了上去,面容有些憔悴,很疲惫,躺了一会后她又起身收拾东西。

程月馨上次为她买的衣服很多,她一一收拾整理好放进行李箱中,把几本上次买的设计书放进书包,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设计这一类,小时候就有明显的天分,但也不过是些皮毛,监狱的时候也有几个对设计很有技巧的狱友教她。

她捧着书,仿佛捧着宝贝一般,微微一笑,塞进包里。

就当设计师是个梦把,它也只能是一个梦。

程明谷的行李很少,两三下就收拾完,倒在大床上久久不能闭上眼。

第二天才六点多程明谷就被叫起来。

简单的扎了个很高的马尾,穿上一身黑白的休闲服,活脱脱像个运动儿,刘海也梳起,素面朝天很是动人。

“我发现你穿什么颜色衣服都很配。”程月馨看着她一身打扮道,程明谷没有听到这话,搬着行李下楼。

林佳薇也来帮忙,程明谷见到她一笑:“佳薇姐早。”

“早呀明谷月馨。”林佳薇接过行李放进后车厢,二人坐进车内,林佳薇开着车。

“对了,我已经帮你找好房子了,在银城。”程月馨朝程明谷一笑,后者微愣。

“那么快?一个晚上?”

“所以我说姐姐我的能力不小嘛。”

“吹牛的功夫是不小。”程明谷笑着嘁了一声,三人在车内笑嘻嘻。

程月馨和林佳薇一同帮着程明谷,住在38层,程明谷见程月馨按住的电梯楼层,秀眉微蹩:“这楼层好吉利。”

林佳薇二人扑哧一笑:“是挺适合你的。”

程明谷白了两人一眼,电梯开起,程月馨打开门。

室内是蓝色格调,程明谷有些温馨,姐姐还记得她最喜欢的颜色。

客厅很大,也很豪华,几乎占据墙面的液晶显示屏挂在墙上,真皮沙发很是尊贵般的感觉,卧室也是蓝色调,还配着一个五指沙发,很是可爱,卧室连着一间洗衣房,书房在隔壁,许多设计还有医术都摆满在书柜里,厨房里冰箱还有很多吃的,很新鲜,这个家全是温暖。

“这……怎么那么俱全?”程明谷很意外,一个房子突然找到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一切就好像准备好了一样,样样俱全。

“姐姐是神嘛。”程月馨笑着坐在沙发上,她其实早在几天前就找到这房子,一直想让明谷搬过来却怕她误会以为自己是嫌弃她。

“少来了。”程明谷哼一声,林佳薇在旁看着两姐妹打闹,处处都是温馨之味。

张焱已选好演员,剧本已给程月馨,饰演中的佩容。

程明谷为她高兴,这场戏是王生在西域与沙匪激战中救回小唯,没有程月馨什么事,但她在一旁观摩表演,程月馨也是很认真想要出人头地的女人,每场戏她都很是用心去融入角色。

“明谷妹子,咱们又见面了。”张焱见到程明谷也没什么意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惋惜,他很少看中一个有才华的人,还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

“张导好。”程明谷微微一笑,臂弯里放着程月馨的外套。

张焱微微一笑,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程明谷:“今天怎么穿的那么嫩。”

“本来就那么嫩。”程明谷失笑,张焱也笑了笑,告诉她先去给别人讲戏了。

片场有些老戏骨还有几位新人和红的明星,对她指指点点。

“她和张导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张导对她那么好?”

“看样子好像是个小助理……”

“张导一向重口味,这个看上去年纪好小。”

“就你多事!这话被张导听见,准把你给飞了。”

“你不也是!”

程明谷一笑而过,没有理会这些,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饰演王生的人叫李磊新,五官棱角分明,很是拥有古典风的男子,程明谷并不熟,她可以说是过了与世隔绝的四年生活,即便在监狱里看着电视也认不出名字和人。

小唯是一个叫陈程蕾的女孩,也是很火,曾经有个t-girl的组合最后解散,长的楚楚可怜,化妆师却硬是把人家化成一个妖艳迷惑人心的姑娘,程明谷看到造型后不由得失笑。

“橙子汁喝吗?”剧务小妹端着饮料,笑着问程明谷。

程明谷友善一笑但摇摇头:“请问有椰汁或牛奶吗?”

“有椰子汁,我帮你拿。”剧务小妹很热心的一笑。

程明谷坐在椅子上,程月馨也走了过来,满脸愤愤不平:“我觉得那姑娘还没你演的小唯好!真不知道……”

程明谷拉着她坐下,淡淡一笑:“大家都在休息等下被人听到。”

“怕什么嘛。”程月馨气唿唿道,剧务小妹正好端来饮料,程月馨很习惯的拿过椰汁。

“那是给那位小姐的……”剧务小妹小声道,惹不起这些艺人。

剧务小妹原以为自己会被程月馨大骂一顿,趾高气扬的让她滚蛋,却没想到相反。

程月馨朝她一笑,把椰汁递给程明谷,“给。”

剧务小妹一愣,接着支支吾吾:“月馨我可以……向你要一张签名吗?!”

“可以啊。”程月馨抬起头看着那消瘦的脸颊,大方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在本子上,剧务小妹的表情那叫一个欢。

“你是实习生吗?”程月馨笑着让她坐自己旁边,程明谷喝着椰汁没有说话。

剧务小妹有些受宠若惊:“对对,我还在上大学呢。”

“好好读书。”程月馨捂嘴一笑,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偏偏是这个剧务小妹很正经的点头说是。

“你又残害祖国花朵。”程明谷淡淡道,喝着椰汁,程月馨似乎抛掉刚才的不愉快,一脸好心情的喝着橙汁。

“程月馨,快来化妆。”美工组的人叫着程月馨,后者连忙起身小步过去,程明谷失笑,真是工作狂。

程月馨很快化了妆换了衣服,满脸都是古代女人的贤惠。

几人对话中显得佩容的落落大方,丝毫不介意小唯住进自己的家中,温柔的笑容很是让人倍感舒适。

“cut!”张焱怒气的喊停,脖子上青筋都爆起,“我说那个小唯,我拜托你神色不要那么僵硬好不好?!眼神直勾勾看着你亲爱的王生有那么羞涩吗?!啊?!”

第616章 耐烦

“对不起导演……”饰演小唯的陈程蕾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张焱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次!”

灯光摄影角度一一准备好,台词还没说出口,张焱立刻又喊卡。

“李磊新,现在换你面色僵硬是吗?你和佩容可是夫妻,我看你那眼神就想把人家宰了一样呢?!”张焱怒的把剧本卷起来往李磊新脑袋上拍,毫不客气,在场的人见怪不惊但看热闹的还是很多。

“程月馨你也是,笑的都有些僵硬了,笑的麻烦真实一点,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不行你们就滚蛋!”张焱的暴脾气圈子里的人都了解,拍电影的时候他最容易动气,动气的时候就容易说话说得不留情面。

“张导又怒了,那几个人真不会演戏……”旁边一个新人偷笑道,程明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谁知那新人被那眼神刺激到,站了起来。

“你看什么看?”那新人还是刚出道,名叫林楚楚,能上这部耗资过大的片子众人一看便明白走的是捷径,刚出道的新人也不过接几个广告mv提高人气,哪有一位能马上就攀上王牌导演制作人等的片子?

程明谷哦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没事,只是觉得很吵。”

“你!”林楚楚恼羞成怒,也不管周围有谁了,手掌挥了过去。

就在众人有些惊讶的时候,程明谷接住那一巴掌,把林楚楚的手截在半空中。

“你……”林楚楚尴尬道,想伸回手,力道却不及看似弱不禁风的程明谷。

“不要太嚣张。”程明谷淡淡道,轻轻甩开林楚楚的手,后者仿佛没受过如此屈辱,咬牙瞪着她,望了望自己的手臂,红了一圈。

程月馨看的有些呆滞,反映过来忙提着裙子,跑到程明谷身边:“明谷你没事把?!”

“我没事。”程明谷拍拍手,拿好外套,朝程月馨一笑,后者呆呆的看着,这还是妹妹吗?她竟然懂得反击。

张焱愣了好一会,程明谷看上去就是发育未完成又营养不良的样子,弱不禁风又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走的小姑娘,她竟然也能如此霸气?!

众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林楚楚竟然有人敢动。

“别闹了!拍戏呢拍戏!”张焱吼到,让大家各归各位。

这场下来拍的还算顺利,程明谷这个没拍的人都有些腰酸背痛,程月馨却是一脸欢喜仿佛吃了蜜一样。

“怎么那么开心?我累的要散架了。”程明谷走在路上垂着肩,累得筋疲力尽。

“我很享受呗,拍戏真好。”程月馨很欢快仿佛没有累这个词在她身上,她转过头,拉起程明谷的手,“快点回家吃饭。”

程月馨有林佳薇来接送,便顺路把程明谷带回银城。

“不一起上去吗?”程明谷正准备开车门,问道。

“不了,明天还要工作,得好好休息。”两人笑着对她说再见,程明谷也挥手,明天还很多安排,今天得早点休息。

刚走进那栋楼意外的看到一张变态脸。

“程明谷?”李越熙一身的休闲服,也是黑白色,乍一看和程明谷很是搭配,手上提着袋子,里面装了几桶泡面。

“恩。”程明谷恩了一声没有说话,两人进了电梯,程明谷按了三十八层,身旁的李越熙先是惊讶然后闷笑几声。

“这楼层真符合你。”

“谢谢……”程明谷嘴角一个抽搐,姐姐是故意的吗?

李越熙按下三十九层,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程明谷,后者一愣,他在自己楼上?!

“新邻居。”李越熙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程明谷很少和异性接触过,冷冰冰的模样令人多少有些距离感,可李越熙偏偏厚脸皮,毫不在意还想逗逗她,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没经过培训的演员,让张焱刮目相看。

电梯门开,程明谷走了出去,李越熙耸耸肩,门刚要关上,却看见程明谷突然蹲了下来。

李越熙挡住门,走了出去,俊眉微蹩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胃痛……”程明谷无力的说道,李越熙走到她旁边吓了一跳,她全身都在发抖,原本还红润的脸颊现在竟然是苍白。

李越熙赶紧拿过她手中的磁卡开了门,把她扶起走进去。

李越熙急着把她放在沙发上,他的胃也不好,胃病经常发作,他知道很不好受,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

“药在哪?!”李越熙急着翻她的包包,翻来翻去却没找到,看到沙发上的程明谷满脸痛苦他顿时觉得心口仿佛炸开一般。

“在……电视柜下面……”

李越熙连忙半跪在电视柜前找着胃药,拉开抽屉有一些胃药,李越熙仔细看着日期生怕已经过期了,拿过一瓶急忙放在她手心上,拿出袋子中的矿泉水。

李越熙很是体贴的拿过抱枕垫在程明谷头下,一直蹩着眉看着她服下药。

吃下药后的程明谷脸色好转,依然有些苍白,紧闭双眼躺在沙发上。

“我去煮饭,你有事叫我。”李越熙摸了摸她的额头,走向厨房。

程明谷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背影令人很有安全感,很好看,他似乎也没自己想得那么讨厌。

程明谷看他真的开始做饭,没有力气大声叫住他,只好休息在沙发上等开饭。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七点。

李越熙端来了最后一道菜,很是骄傲的叫着程明谷。

抬头一看,她好像睡着了。

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秀眉微拧仿佛睡得并不安稳,紧抿下唇,额头冒着冷汗,刚才苍白的嘴唇稍微有些红润,很是迷人。

她睡觉的模样落进他的双眸中,嘴角勾起一笑,转身走向卧室拿过被单盖在她身上,望了望桌上的饭菜。

她不笨,醒来应该会吃把?

他不知道她想吃什么,随意做了青菜、玉米、紫菜汤,他最简单的拿手菜。

李越熙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症状,刚要放心的走人,程明谷却抓住了那只手,嘴巴还呢喃着:“别走……不要……”

李越熙蹩眉,她到底是醒着呢,还是说梦话?

“我在。”李越熙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好心,反握她的手,后者感觉到温暖慢慢舒适了眉头。

李越熙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也不能白做啊。

心里抱着一种是自己做的态度,把桌上三分之二的饭菜给干光了,一直陪着程明谷,后者后半夜两点醒来,却看见睡在自己身旁沙发上的李越熙,心中莫名一涩一暖,望了望桌上的剩饭,不由得失笑。

程明谷本想继续睡下去,但是肚子有些饿便起了身,把身上的被单轻轻盖在李越熙身上。

他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想到这,程明谷轻轻一笑,走进厨房煲好粥又到浴室洗了个澡。

正在吃粥的她望着李越熙睡着宁静的小脸,看的有些痴迷。

这样的男人看一秒都会窒息,她偏偏后知后觉到现在才觉得煞是好看。

一头碎发,比女人还要白嫩的皮肤,五官如雕刻一般才能有的绝美,睡梦中的他嘴角还微微挂起一丝笑容,很是邪魅,这样比女人优秀的男人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还更是魅惑而又阳刚之气,玩弄起人来说的话不堪入耳,关心起人来也让人不由得的心暖。

程明谷出神的凝视着李越熙,汤匙滑落下来掉在碗里,粥溅到她脸上她才反映过来。

狼狈的拾起汤匙,脸红的赶紧吃着粥,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呸!

程明谷这样一想,就转身怒瞪着还在睡觉的李越熙,后者一概不知自己大半夜竟然被人鄙视。

早上五点。

李越熙打了个哈欠,睡的莫名的香。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程明谷,碗筷她已经收拾了,嘴边竟然还有一点粥的痕迹,很是可爱,李越熙扯出一笑,伸出手摘掉那粒米饭。

一碰到她的皮肤就仿佛电流一般,程明谷也马上醒来,看到李越熙如此近距离梦幻的脸,毫不客气的大叫一声。

“你哇什么哇?”李越熙忍不住鄙视她,一大早就哇哇叫真没一点样子。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我……”

李越熙翻个白眼,打了个哈欠,程明谷蓦然一怔,怎么打哈欠都能那么优雅那么帅呢?

程明谷很快换好衣服,长发披肩,带点自然卷而又不凌乱,刘海下的面容很是动人,一身宽大的连身裤更显得人很是瘦小,外面披着黑色外套,简单的帆布鞋尽是可爱。

李越熙一直盯着她,心想着怎么一副中学生的样子,程明谷不悦的撇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又没看你,”李越熙也白她一眼,“真自恋。”

程明谷不理会他拿起包包准备出去,李越熙打了个哈欠也跟着出去。

走到电梯门口李越熙抢先按了三十九层,程明谷莫名其妙道:“你干什么?”

“我总得回去换衣服洗脸刷牙把?”李越熙满脸不屑,程明谷伸手去按一楼的电梯层李越熙就拦住,“等我,我送你去。”

“干嘛要?”

电梯门开了,李越熙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后者挣不开,微怒道:“你干嘛!”

“说了让你等我!”李越熙不悦的低吼一声,程明谷不满的跟着走进去,就当是还人家的好心。

房间构造和自己那一模一样,只不过色调是黑白色,沙发套也是黑白,仿佛除了黑白就没有其他颜色,李越熙走进浴室洗澡,程明谷站在大厅里打量这个房子。

书房的桌上有一张照片,看样子还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五六岁,凭五官不难认出其中一个是李越熙,另外一个女生笑得很灿烂身上穿着的却是病服,还有一个和李越熙年龄相仿的少年,模样不比李越熙逊色,只是旁边两人的笑容更显得他冰冷傲慢,脸上没有一丝的神情。

程明谷拿起照片仔细的看,那个冰冷的少年估计是李越熙的哥哥李尉迟把?

从小就那么冷傲吗?

“你在干嘛?”李越熙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疑惑的望着程明谷。

程明谷放下照片,很是淡然道:“没有,看看你家而已。”

李越熙挑眉,走向她拿起照片道:“这个冷冰冰的是我哥哥,这个女孩叫钟佳琪。”

说到钟佳琪时李越熙神色略过一丝哀愁,很快就消散,程明谷点点头,淡淡道:“去公司把。”

两人坐电梯到达地下车库,李越熙率先坐进去,程明谷打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到达停车场,两人一同下车,这个时间段来公司的人很多,有些艺人看到程明谷和李越熙在一起不由得交头接耳。

“不上去吗?”李越熙丝毫不在意,见程明谷没有上楼的意思。

“我在这等月馨。”

李越熙恩了一声,走进公司大楼,突然又回头看向程明谷,太阳的强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反而更显得他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又走向公司。

“你是新来的艺人?”一名艺人带着蛤蟆镜走向程明谷,满脸不屑的打量她。

“我是助理。”

“哪位明星的助理?”

程明谷没有回答,望向她,微微一笑:“有事吗?”

“我叫满慧新,你区区一个助理能坐越熙的车?还这样对我说话?”满慧新摘下李镜,面容很是唯美,身后的经纪人替程明谷擦了一把汗。

满慧新也是一名一线女星,在国内和国外都小有名气。

“我不认识。”程明谷看了她一眼,很坦白道,怎么坐个李越熙的车也有麻烦?

满慧新满脸尴尬和怒气,从没有一位新人或者小小的助理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开始多了。

一名女星走了过来,笑盈盈道:“我当是谁又在给凡森丢脸呢,原来又是满慧新你在刁难新人?”

满慧新瞪着走来的唐佳惠,咬牙道:“不要以为有唐家撑腰就可以管闲事。”

程明谷明明是当事人,却摆出一副正在看戏的模样,唐佳惠耸耸肩,满脸无所谓道:“那你呢?跟李总上几次床就可以管人家今天车上载的什么女人?”

满慧新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跺了跺脚和经纪人走进公司,周围的人也散了,唐佳惠走向程明谷,朝她一笑:“你是新人吗?那个满慧新不过一只苍蝇,不用管她。”

“我只是助理而已。”程明谷也回笑。

唐佳惠挑眉,助理?李越熙和一个助理的关系?

“那你小心点,这年头没事吃饱撑着的人很多。”唐佳惠优雅的扬起一丝微笑,转身走进凡森。

程明谷看着她的背影,唐佳惠?满慧新?她一个都不认识。

“明谷,”程月馨赶来停车场,下了车就看到程明谷,后者一笑朝她走去。

片场。

程月馨很快换好衣服,这场戏是她找庞勇的场面,包括还有夏冰,让程明谷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夏冰竟然是昨天那个嚣张的林楚楚。

第617章 看见

林楚楚撇了程明谷一眼,哼了·

“客官,请您……先交个定钱把?”小二上前拦住饰演林楚楚的夏冰,后者撇头道:“我连马都留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程明谷看到这扑哧一笑,这模样是挺挺符合她的,头上一个帽子,满脸疲倦又嚣张。

夏冰在客栈里吃得很是痛快,头发乱七八糟,庞勇后来和她坐在一起吃喝,抬头突然一愣,是佩容。

夏冰看看二人,又自顾自的喝酒。

“这两年,你去哪了?”佩容缓缓开口,庞勇微愣,又饮了一口酒:“你来,该不会就是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把?”

佩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道:“我怀疑……家里来了……一只妖。”

这话让夏冰和庞勇一怔,张焱很是满意这场戏,还未喊过卡。

夏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盯着佩容,后者淡淡,有些失神道:“三个月前,生哥从沙匪那救来一名女子,她叫小唯,自称是苏州城商人的女儿,遭人陷害才导致家破人亡。”

“然后呢?”庞勇示意她继续说,佩容深唿吸一口气,道:“后来城里莫名其妙来了一个挖心的剑客,死了人很多,生哥即便每日加强防守,也依然是一无所获。”

张焱和副导在旁点头称赞,程明谷看得也很入迷,这几人状态今日很是集中。

张焱喊了一声卡,示意大家先休息。

“累死我了。”程月馨原形毕露,提着裙子朝程明谷走过来,后者微微一笑给她扇风,虽是秋天,但也是不冷不热的气候,穿那么多的古代服装就像被火烤一般。

林楚楚也跟着经纪人走到休息处,不屑的瞪两人。

程月馨也回瞪她一眼。

突然一些记者涌了进来,镁光灯一亮一亮,咔嚓声从未停过,一堆记者簇拥着一个戴着李镜的男人。

“请问林轶瑾先生怎会来探的班?”

“林先生请问你是否确认代言了凡森国际的珠宝呢?”

“林先生,最近有人传闻你与林可可小姐的绯闻,是真是假?”

“林轶瑾先生请问这回你打算转回国内发展吗?”

……

一系列的问题被一个娘娘腔的经纪人打断:“各位记者先生女士小姐们,轶瑾会在记者会上详细回答大家的问题……”

“我靠,不知道老子最讨厌记者来片场啊!”张焱一怒,把剧本卷起来走到记者面前,一副要干架随时奉陪的样子,所有记者都知道张焱的暴脾气,从来不顾你是谁,只要惹到他,噼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严重一点就是打到你亲妈都不认识。

张焱那一句话显然让记者们鸦雀无声,有的人瞪他一眼,还有人识趣赶紧走人。

“他奶奶的。”张焱气着坐了下来,jhon满脸笑,走向张焱谈事情,林轶瑾看到程明谷,朝她走来,周围一些女星想上去与他搭话却又不敢。

“我们又见了。”林轶瑾朝程明谷一笑,摘下李镜,很是俊美。

程明谷恩了一声没有再说,程月馨一愣:“你们认识?”

“算认识。”“不认识。”

两人同一时间回答却是不同的答案,周围的人见林轶瑾朝程明谷一笑,更不由得联想这个助理到底是什么身份,张焱和她笑眯眯,也据说早上是坐李总的车来,如今林轶瑾又对她这般笑容。·

林轶瑾失笑,看着程明谷的桃花眼。

“看什么?”程明谷向来很讨厌被人一直盯着。

“看你很可爱。”林轶瑾勾起一笑,戴上李镜朝jhon方向走去。

这话对程明谷丝毫不起作用,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旁边的程月馨一脸惊唿。

“明谷你怎么认识他的?大明星林轶瑾耶!”

“明谷你说句话嘛。”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他了,师奶杀手,妈妈也很迷他的。”

“明谷!程明谷!”

程月馨叽里哌啦说了一大堆程明谷都不理会,后者朝她一笑:“不想打扰你的兴致嘛。”

程月馨白了她一眼:“佳薇姐怎么不见了?”

“她说她找一个制片人谈事情。”程明谷淡淡道,附近的女星凑到林轶瑾的身边一个劲向他要签名要合照,张焱满脸不爽。

凡森总裁办公室。

“越熙,你怎么不理人家了嘛。”张艾青坐在李越熙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满脸娇气道。

李越熙一本正经看着她,满脸怜惜:“李尉迟告诉我,我不准对公司职员下手。”

“不嘛不嘛,”张艾青不满着撒娇,“你告诉他我们在交往不就成了吗。”

李越熙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这女人怎么那么难搞定。

张艾青见他一脸的阴沉,很识趣的起身退了出去,吐了吐舌头,外界传闻李越熙的花心是不假,难道这次戒色了?

退出去的张艾青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李总,越熙告诉我你要他不准对职员下手。”

“你还有接到找他的那些女人电话吗?”电话里传来李尉迟冷冰冰的声音。

“嗯……”张艾青苦思冥想中,“最近比以前少了30%。”

听到这话李尉迟沉默片刻,张艾青能联想到老板远在意大利满脸阴沉的表情。

“你好好试探他,他很有可能只是厌倦才这样说。”

张艾青挂了电话,深唿吸口气。

坐在椅子上的李越熙没想到自己厌倦张艾青,拒绝她竟然也逃过一劫,若要是自己大哥知道自己花心不改,果断会被训的惨不忍睹。

李越熙下班后拨打一个电话,远在家里吃着泡面的程明谷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语气怎么那么不好?”开着车的李越熙笑道。

“你哪位。”程明谷一愣,陌生的号码,显然不知道他是谁。

“我李越熙。”

对方一愣,又反映过来:“你哪来我电话。”

“你管我,”李越熙驶进银城,“你在哪?”

“你管我。”程明谷说完立刻挂断电话,过了一会门铃响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个变态,程明谷皱着眉开门,果然,李越熙那张变态脸。

身穿着西装也没能把那猥琐样给掩饰住。

“吃泡面?”李越熙趁程明谷不注意钻了进来,看到桌上的泡面扬起一笑。

程明谷撇了他一眼,继续坐下来吃着泡面。

李越熙就这样看着她吃,后者不理会他,爱看就看,关她屁事。

李越熙越看她越觉得那双桃花眼很是美丽,忍不住就会想要痴痴的凝视她,心里还抱着一种想玩玩这个冰美人的态度。

“看鸟?”程明谷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李越熙挑眉,“恩,看鸟。”

程明谷想了几秒钟,意识到他是取笑自己,狂瞪眼前的人,李越熙失笑几声,正经得可怜巴巴道:“我好饿。”

“回家吃。”程明谷没好气道,继续低头吃泡面,不理会李越熙,后者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人家吃面。

程明谷坐直了身子,“干嘛?”

“我真的很饿。”

“我又不是你保姆。”

“那也没关系。”

“……”程明谷认了,突然想到那天他确实只买了一些泡面,母性的感觉又泛滥了。

程明谷随李越熙到三十九层,每一层都只有一位住户,后者满脸春风得意,程明谷忍着想要脱鞋朝他脸上趴一脚印的冲动。

“有劳你了。”两人在厨房,李越熙递过铲子给程明谷,后者假笑两声。

李越熙挑眉,甩甩前额的刘海进了浴室。

程明谷盯着大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冰箱里也没什么菜。

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程明谷犹豫一下,本想不接,可电话一直响,她放下锅铲熄了火跑去大厅接电话。

“喂?”

“你是谁?”对方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冷冰冰的寒气,程明谷正想回答时对方又道,“我可能打错了。”

程明谷翻白眼,转身走向厨房,电话又响了。

“找哪位?”程明谷耐心道。

“你在李越熙家?”对方声音冰冷傲慢,“我找李越熙,我是李尉迟。”

程明谷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哥哥,“李越熙在洗澡。”

“嗯?!你怎么在他家?”李尉迟诧异片刻,李越熙尽管花心却从不带女人回家。

程明谷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怒火,要不是你弟弟缠着我来煮饭,姐姐会赏脸吗?

“给他煮饭。”程明谷淡淡道。

“嗯……”李尉迟最后叮咛几句,“李越熙胃不好你麻烦多照顾,还有,多盯着他。”

程明谷还没反映过来他说的话,李尉迟就已经挂断了。

“多盯着他?”程明谷放下电话,嘴角抽搐,关我屁事?

程明谷翻找冰箱,东西很多都是速成的。

秀眉微拧,难怪会有胃病,吃的都是些什么垃圾食品。

她想了想,还是别故意刁难他了,程明谷好歹小时候经常做饭,不太难吃的地步也是可以的。

鼓捣半天,就在她忙着放料的时候一双手环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程明谷蓦然一愣,头一回和一个异性如此接近,手僵在半空中。

“你……”李越熙的鼻尖埋在她浓密清香的秀发中,闻着属于她的清新,“好像我妈咪。”

程明谷瞬间崩溃,转过身推开他,愤愤不平道:“滚!”

李越熙挑眉,“我妈咪才没你那么凶。”

程明谷缓缓转头,怒瞪着他,后者识趣的坐在大厅等开饭。

“喏,有胃病只能吃这些清淡的,比较养胃。”程明谷放下最后一道菜。

李越熙嘴角一抽,拿起筷子夹青菜,哀嚎道:“这都是什么?”

“稀饭、青菜、土豆丝,”程明谷坐在李越熙旁边,拿着筷子指着菜,“干嘛?”

“好简单的菜。”李越熙诧异的看向程明谷,他从未见过那么朴素简单的饭菜。

“总比你那些速成食品好把?再说了,有的吃就不错了。”程明谷哼一声,拿起筷子开吃,李越熙蹩眉,不悦的吃了这顿饭。

简单的饭菜……出奇的好吃?!

李越熙望向旁边只顾着吃的程明谷,不知为何一笑,很欢的把饭菜干光了。

两人吃完饭,程明谷很贤惠的把碗筷洗了,坐在沙发上的李越熙盯着那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她性格不是很刚烈的吗?怎么会顺从的为自己煮饭还洗碗?

程明谷洗完碗筷走了出来,李越熙忙移开视线假装在看电视。

程明谷眯起眼睛朝他走去,动漫频道?扑哧一笑,“你挺幽默的。”

李越熙横她一眼,专心看正在播出的海绵宝宝,他不像李尉迟,整天不是新闻就是财经频道。

程明谷伸了个懒腰也坐了下来,她小时候很喜欢海绵宝。

“你几点回家?”李越熙试探的问了句,程明谷挑眉看向他:“怎么你把我叫上来,现在还要赶我走?”

“没有!”李越熙很是果断的回答,程明谷笑了。

那一笑倾城,李越熙感觉自己心中一震。

这个笑不像从前类似职业的笑,也不是那种充满敌意的笑,更不是冷冰冰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煞是好看迷人,让人挪不开目光,忍不住一直凝视着她。

那一双晶亮清澈的桃花眼,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李越熙经常看着这双眼睛出神。

“你干嘛?”程明谷的笑很快消散,在李越熙面前挥挥手。后者一愣又反映过来,自己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偏偏要这个营养不良的丫头?在床上没折腾几下估计就折了。

程明谷恐怕压根想不到李越熙想到那地步上。

李越熙突然毫不在意的吐出一句话:“你说我们要不要打个洞,你给我做饭啊什么的多方便?”

“凭什么我给你做饭?”程明谷不干。

“多方便?”

“你是方便了,我呢?”

“你也方便啊,中间打个洞,上下去多简单?”

程明谷泪流满面,李越熙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仿佛是他胜利了一般。

程明谷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要走了。”

“别走。”李越熙条件反射一般的站起来说道,程明谷歪着头等他继续说话,李越熙却不知该说什么。

“干嘛?你该不会让我哄你睡把?”程明谷微微一笑。

李越熙就顺着她这意思了,眼眸含着笑意,“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滚!”程明谷收起笑容给了他一拳,朝大门走去。

“我们去散步好不好。”李越熙突然拉住她,很是温柔道,眼眸深邃令人猜不透。

程明谷一愣,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半而已。

不待程明谷回答,李越熙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奇怪的是她没有反抗,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

两人没有坐电梯,倒是下楼梯,走到二十一层的时候程明谷终于发飙了,大力甩开他,愤愤不平的喘着气:“你假奶粉喝多啊!电梯就在那你还要走路!爬楼梯爬半天都爬不到一楼好吗!”

李越熙皱眉,这样的女人冷冽的时候和他大哥一样,火的时候又像个活生生的泼妇。

第618章 继续

李越熙拉住她的手继续走,眼里不经流露微笑,“这叫情调。·”

“情你妹啊!”程明谷十分没好气的继续走,“我宁愿没情调也要坐电梯。”

“女孩子家家的你能不能文明一点?”李越熙俊眉微蹩。

程明谷一听这话又怒了,大把甩开他的手,狂瞪着李越熙,“老娘没素质!别碰我!”

李越熙哭笑不得,摇摇头大力的勾过她的脖子,两人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

“你个混账!放开我!”

“尼玛,给我……咳咳……等着!”

“放开我啊!很累!”

“几层了?!”

“我了个去,才十一层!”

“我要进电梯啊!!!”

程明谷一路哀嚎,李越熙一句都没有鸟她。

“你很烦耶,下个楼梯好像要死不活一样。”出了小区,李越熙很是嫌弃一般的丢开她,后者一边咳嗽一边瞪他。

“你有病!”半天程明谷回了这句话,翻着白眼愤愤道。

李越熙轻笑几声,两人小区对面的江边,海月湾别墅就在对面。

两人坐在石椅上,一起望着江边发呆。

程明谷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李越熙挑眉看着她,程明谷一脸平静,内心却很无辜,偶像剧这个时候男主角不应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生身上吗?!

程明谷作势又打了个喷嚏,李越熙蹩眉道:“要死了?”

“滚!”程明谷白他一眼,偶像剧就是坑。

两人都没说话,程明谷不知不觉又开始发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李越熙不见了。

“人呢?”程明谷嘀咕道,这样就没了?

程明谷站起来往周围看,看到附近的奶茶店门前有一个正走来的身影。

那家伙去买奶茶了?程明谷原本有些不爽的心情顿时开朗。

“给。”李越熙递过奶茶和吸管,程明谷强忍心中某一份莫名燃烧的欢喜,接过奶茶。

“你没读书了吗?”李越熙看向程明谷,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岁,应该是读书的年纪。

“我今年才十八岁。”

李越熙一愣,难怪看她总觉得像个中学生一样,可没读书能做什么?

“又不是除了读书就没用了。”程明谷像看出他的疑问一般,却也没正面回答。

李越熙没再说话,幽暗深邃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程明谷出神的看着他的侧脸,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有时爱捉弄人,有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体贴。

“我知道我很帅,你不用一直看我。”李越熙转头朝她无赖般的一笑。

“帅个屁。”程明谷心虚道,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很美,比身边任何男人帅,比任何女人都美。

李越熙嘁了一声,程明谷喝了口奶茶,突然想起那张照片,淡淡道:“刚才李尉迟给你打电话,我接的。”

“他说了什么?”

“没有,说你有胃病,让我帮你做吃的。”

“难怪。”李越熙挑眉,两人喝着温奶茶,一股温馨的感觉划过二人心头。

“那个照片上的女孩呢?后面怎么样了?”不知是无话还是一直想着那张照片,程明谷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说到钟佳琪,程明谷马上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她看到李越熙深邃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知明的情感。·

“她得了恶性脑肿瘤,十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李越熙苦笑,“钟家挺惨的。”

“为什么?”

李越熙放下奶茶,盯着程明谷道:“钟佳琪是小女儿,钟家的大女儿叫钟雅杉,在八个月大的时候被仇人抱走了,后面找到那个仇人,却没想到他已经转手送人了,雅杉的爸爸为了找到她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雅杉的母亲和奶奶过度悲伤相继去世,现在只有钟家老爷独立支撑钟家,孤零零的。”

沉默片刻,程明谷问道:“你们李家和钟家是世交吗?”

“对,”李越熙精致的眉眼拧成一圈,双眸暗淡了下去,“小时候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很喜欢佳琪,我哥也对她很好,可惜……”

“对不起……”程明谷道,真不该提这个问题。

李越熙很大方的一笑:“没关系,说出来也比较痛快。”

程明谷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呢?”李越熙突然道,程明谷满脸茫然,“你的家人呢呢?”

“我哪有什么家人。”程明谷有些心凉的吐出一句,奶茶已经喝完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头一笑,“好撑。”

李越熙不勉强她,但有时看见她略有哀愁的双眸,那双有着很多故事的桃花眼就会忍不住猜测。

“说实在,你干嘛不进凡森?”李越熙把奶茶放在一边,侧头看着正在专心看江面的程明谷,后者低头一笑,接着抬眸道:“没那方面的资本。”

李越熙蹩眉:“怎么会?张焱都说你不错。”

“那只是因为当时饰演的小唯和我有点像罢了,都想要爱。”程明谷微仰的小小脸孔看着夜空,双腿交叠很是放松。

李越熙嘴角微微弯起,眼眸中都是这个瘦弱的女子,“想要什么爱?”

“很多爱。”程明谷哈哈一笑,那种感觉就像是微醉一般。

凉爽清新的秋夜让程明谷的心情莫名大好,很享受这个样子,她手撑着石椅,双腿轻微摇晃,闲情逸致的盯着天空,嘴角勾起,李越熙凝视着她的面容,心情也倍感愉快,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容荡着笑意。

“看什么看,走了!”程明谷转头,往李越熙脑门弹了一下,起身拍拍裤子。

“谁看你了,自恋你也不先照照镜子?”

“我长的不算丑啊。”程明谷撇嘴,这话一出,李越熙禁不住的笑了,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勉强还能凑合。”

程明谷一把推开他的手,翻着白眼:“凑你妹啊,从来都是我凑合别人。”

“你能不能再素质一点?”李越熙懊恼,自家亲戚表妹表姐各个都是文明可人的女孩子,让人忍不住就想凑上去啵一口,就眼前这个泼妇动不动就你妹你妹我了个去。

程明谷不屑的环胸,食指点着自己的胳膊,大大咧咧道:“我素质是出了名的。”

“你真应该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程明谷朝他吼了一声,大步走向小区。

李越熙原地哭笑不得。

第二天才五点多,程明谷迷迷煳煳便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电话。

“喂,程明谷吗?”

“我是,你哪位?”

“我林轶瑾。”

程明谷打了个激灵,坐在床上道:“哪来我电话?”

林轶瑾笑了几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晚上我要参加一个节目,你有兴趣吗?”

“没兴趣,”程明谷打了个哈欠,耐心等他说完,后者此时正在自家花园中,考虑良久才打下这个电话,“你还有事吗?”

林轶瑾笑道:“我晚上真的需要一个搭档。”

“我和你又不认识,干嘛跟你搭档。”

“一百万买你明天一天够吗?”

一百万?!程明谷一愣,咽了咽口水,反映过来冷言道:“我不卖身。”

“我知道你很缺钱,只是要你陪我上一个节目而已,谁要买你的身。”林轶瑾嘴角微微弯起,电话里沉默片刻,这话戳中重点,她确实很缺钱,姐姐为她买的房子欠一个人情,这个事情一直压在心里,还有生活的方面,助理的工资不算高。

“什么节目?”程明谷开始有些动摇,不是过分之类的节目她能接受。

“默契情侣,你应该看过把?”

“我没看过……”程明谷弱弱道,仿佛是一个刚从大山里走出的妹子。

对方死了一分钟,果断道:“你准备一下把,六点半的时候我来接你。”

程明谷还没发出意见林轶瑾就挂掉电话,前者懊恼的挠了挠头发,伸个懒腰起床。

程明谷给程月馨发了个短信表示今天自己有事,冲了个澡,浑身酸痛,换了一件蓝色衬衫,袖子拉起显得瘦小,黑色的紧身牛仔裤,随意的一双白色帆布鞋,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服饰素颜的面孔也抵挡不住本身的精致动人。

“应该没有问题把?”程明谷一边冲麦片一边嘀咕道。

百般无聊她打开电视,看着各种各样的节目,打了个哈欠,电话响起。

“你起床了没?”

“起床了。”

“下来。”

林轶瑾挂掉电话,程明谷狐疑的跑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望着底下一大片的芝麻,脑袋一片眩晕。

“我竟然有恐高吗?”程明谷咒骂一声,慌忙之下拿起挎包冲到电梯。

没一会下楼就看到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林轶瑾倚靠在车门边,见是她摘下李镜一笑。

林轶瑾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今天可能会有点忙碌,不过你听我的就好。”

“为什么?忙什么?”程明谷问道,羊入虎口的感觉顿时萌生。

“等下我们要去拍照片,做为晚上节目现场布置要用的,早上的时间嘛,”林轶瑾转头看她一脸素颜和打扮,嘴角一扯,“需要帮你打扮。”

程明谷嘴角一抽:“我可以后悔吗?”

“不可以,”林轶瑾斩钉截铁,“因为打电话你答应后我已经告诉我的经纪人,一切的活动由你陪我,没有后悔这个词。”

程明谷瞪他一眼,枕着手臂看窗外。

林轶瑾将车开到摄影棚前,程明谷长长吐出一口气,将包放在车上下去。

“哎呀,”jhon小跑过来,“这丫头……”

“是我上次说的那个。”林轶瑾偏头看了看她,不紧不慢道,jhon暧昧的哦了一声带两人进去。

“小姑娘,你叫什么?”jhon在正在化妆的程明谷旁边问道,后者报上大名,jhon微微一笑,笑得程明谷起鸡皮疙瘩,心里嘀咕一声娘娘腔。

化妆师赞叹起她的皮肤:“程小姐你的皮肤好白又好细嫩,就像没有毛孔哦。”

程明谷微微勾起嘴角朝她一笑,没有说话。

两三个化妆师在她身边,轮流为她化妆,先是打底与扑粉,当一位化妆师正要为她上眼影时,一旁的jhon沉思道:“不要换眼影把,小姑娘看起来岁数挺小,眼影画上去一下就老啦。”

化妆师仔细看她的脸蛋,确实很是娇嫩,去掉眼影步骤为她画了一个淡淡的眼线,刷睫毛时程明谷打了一个哈***笑着看着众人。

化妆好不容易好,程明谷还没喘口气又被人带去修剪指甲,她苦苦哀嚎:“怎么还要剪指甲?”

“这场节目可不是开玩笑呢,”jhon竖起招牌兰花指,“我们要好好准备,原本在国外的李尉迟竟然声称要在默契情侣上取得赢家才能让轶瑾代言,哼。”

程明谷哦了一声,jhon又道:“我到时候会教你怎么面对狗仔的话,参加完这期节目你的生活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呢。”程明谷听完惊唿:“为什么?!我只是帮他参加节目啊!”

“小姑娘,你没听名字吗?是默契情侣呀,也就是说你们这段时间要像情侣一样,懂吗?”jhon毫不在意的提高嗓门,在场的人都是要好的合作朋友,这种事情是不会传到狗仔耳里,“你呀真是不知道哪来的福分,能遇到我们家林轶瑾。”

程明谷崩溃一般靠在椅子上,果然把自己卖了!

程明谷毫无心思的任由他人打扮自己,像失了魂一样走进换衣间,林轶瑾换好走向jhon,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了?”

“可能是听到要和你情侣一阵子,所以太激动失态了把。”jhon挑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林轶瑾好奇的向换衣间看了一眼,又随化妆师前去整理发型。

程明谷一走出来,整个摄影棚里的目光顿时朝她看去。

弧形优美的抹胸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香肩暴露在外令人垂涎三尺,脖子上戴着一条低调而又奢华的项链更为之性感,双眸如水一样纯净,那双桃花眼即使无意吸引人却也被大家死死盯住,标致的鼻子高高挺起,小巧的樱桃嘴忍不住让人一亲芳泽,就在大家沉浸时,程明谷突然崴了一脚。

“哎呀。”程明谷咒骂一声,“我靠!”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jhon忙过去扶她:“我的姑奶奶,你一说话就原形毕露。”

“又不是我的错。”程明谷委屈的撇撇嘴,轻轻揉着脚腕,第一次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被崴到不是很正常吗。

jhon啧啧几声:“你看看,你多美,节目上你绝对是焦点,和轶瑾站在一起更不用说了,可你一说话,大家马上白眼一翻没准还转台了。”

“那我不参加!”程明谷赌气的站起来,微怒道,jhon叉着腰轻抚她的脑袋:“小姑娘乖,跟化妆姐姐去弄头发把。”程明谷忍着想把高跟鞋砸他脸上的冲动,愤怒的往前走不料又差点摔倒,听到jhon在后偷笑的声音狠狠一瞪。

第619章 知觉

造型师帮她细心打理着头发,程明谷翻着白眼玩弄着手指。·

“好了?”林轶瑾勾起一笑,看向程明谷,后者一愣。

今天的他,好帅,好与众不同,心里暗惊自己怎么总是后知后觉,美腻的男子向来就在身边她总是不经意才会注意。

“好了。”造型师朝林轶瑾一笑,走开,程明谷站了起来,不自在的看向他。

白色合身礼服完全把他王子般的高雅衬托而出,精致的如雕刻般的五官此时悬挂着一抹笑容,令人忍不住由衷赞叹他的那股优雅,林轶瑾搂过她的肩膀,准备去拍照。

“你很美。”程明谷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不自在的抓紧裙摆。

程明谷僵硬的在摄影棚里和林轶瑾照相,摄影师忍不住停下,指着两人向jhon道:“一点情侣的感觉都没有嘛!”

jhon尴尬一笑,走到二人面前:“我说你们两个,特别是你,小姑娘啊,你们现在可是情侣!情侣耶!多么神圣的词,你搞的好像他是你的仇人一样。”

程明谷嘟囔道:“我很用心好不好。”

“用你个头啦,给我专心一点。”

程明谷耷拉着脑袋,准备好又开始照相,林轶瑾自然的搂着她的腰朝摄影机莞尔一笑,程明谷皮笑肉不笑,摄影师大骂:“那位小姐,请问你们真的是恋人吗?!”

程明谷忍着怒气,深唿吸,朝他一笑:“再来一次。”

林轶瑾偏着头看向她,决定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动人,嘴角一扯,温柔一笑,恰好这时摄影师快速的抓拍。

两人又摆着不同的姿势,程明谷低头含蓄一笑就像初恋的少女,而林轶瑾满眼宠溺的看着她,两人此时的表情让摄影师惊唿大好。

“再来一次。”摄影师忍不住不断拍照,灯光闪烁,程明谷脸上依然是那副甜蜜热恋般的模样。

“真棒,你让我刮目相看啊小姑娘。”jhon翘着兰花指道,程明谷的脸又变成有些冷漠的模样,朝他一笑走出摄影棚,林轶瑾环胸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下一个行程是什么?”林轶瑾挑眉问道。

jhon手指撑着下巴,拿过外套:“就晚上的节目了,早上的时间交给你们培养培养默契,这个外套拿给那小姑娘,不然会冷的。”

林轶瑾接过外套,笑着走出摄影棚。

“现在去哪?”程明谷坐在车上没好气的问,莫名其妙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jhon说没什么事了,叫我们去培养默契。”林轶瑾扬起一抹笑意,“晚上七点到节目现场。”

“培养默契?”程明谷狐疑道,“那也就是去玩咯?”

林轶瑾点点头,勾起嘴角:“差不多把。”

程明谷像泄了气一样,嘟囔道:“玩个屁啊,大早上的,可以回家睡觉吗?”林轶瑾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两人朝公园方向驶去。

林轶瑾看看手腕上的表,也不过才八点多,眉头皱起,这段时间该干什么?

“看电影吗?还是你想去干什么?”林轶瑾问向旁边的人,程明谷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看电影好老套。”

两人在车内沉默片刻,程明谷突然道:“陪我去母校把。”

“哪里?”

“实验中心小学。·”

林轶瑾一愣,又恢复笑容发动引擎。

程明谷看到熟悉的小学后,笑容舒展开,在阳光下很是耀眼,朝身后的林轶瑾挥手:“快来。”

林轶瑾笑着过去,程明谷献殷勤般的对保安道:“保安,我回来看看母校啦。”

保安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身后的林轶瑾,大惊:“大明星!我女儿超喜欢你的耶,帮我签个名啦,你们要进去吼?随时都可以啊!”保安急着出来迎接林轶瑾,满脸讨好,一旁的程明谷愣在原地,满脸惊讶,明星脸就是不一样。

林轶瑾尴尬的笑着签名,保安拉着他和他扯家常,林轶瑾一边笑着一边望向程明谷,后者脸色很不好,环着胸满脸不耐烦,林轶瑾起身笑道:“我也是回来看看母校。”

保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要我陪同吗?”

林轶瑾忙摆手称不用了,拉着脸色不好的程明谷熘进学校。

“你是这个小学毕业的?”林轶瑾问道,两人来到操场,程明谷在健身器材上玩的不亦乐乎,笑嘻嘻道:“对。”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你?”林轶瑾笑问,“我也是这个小学的。”

还在玩的程明谷嘴角一个抽搐,“你不是吧?你多大了?”

“22啊。”林轶瑾漫不经心道,程明谷嘁了一声,玩着太空漫步的器材道:“我才18岁,你六年级的时候我才二年级。”

林轶瑾满脸惊讶:“你怎么那么小?”难怪看上去一副中学生的模样。

程明谷一翻白眼,假笑两声道:“是你怎么那么老把?”

林轶瑾哑口无言,突然很想戏弄她,勾起一笑道:“叫声学长我听听。”

“滚!”程明谷咬牙道,从健身器材上下来,走向学校里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林轶瑾蹩眉道:“矿泉水啊?”

程明谷没好气的把水拿回来,瞪着他:“不喝就不喝。”

林轶瑾抢了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两人坐在操场上,程明谷囔囔着要比赛赛跑,林轶瑾撇了她一眼:“跑什么跑,你穿这种裙子还跑,高跟鞋你能走路就不错了。”程明谷气着把高跟鞋踹到一边,坐在草地上拔着草。

“对了,你的娘娘腔经纪人跟我说,我一阵子都要帮你演……情侣?”程明谷试探一问。

林轶瑾点头朝她干笑:“对。”

程明谷气得咬牙打了他一拳:“我还以为只是帮你上节目!”

“怪就怪你比较笨。”林轶瑾失笑。

节目后台。

jhon拍着程明谷的头道:“小姑娘,你们下午相处的怎么样?”

“你要我用几个字形容?”程明谷没好气的看他一眼,jhon又翘起兰花指道:“一二三四个字,你全都说看看。”

程明谷朝他干小两声道:“一个字,闷,两个字,无聊,三个字,坏极了,四个字,惨不忍睹!”

jhon哈哈一笑,一旁的林轶瑾环着胸没好气的看着她:“拜托,能让你跟我相处一天已经算不错了,你还什么惨不忍睹。”

程明谷白他一眼,“真自恋。”

jhon打圆场,朝二人笑道:“反正节目你们一定要赢,不然,”说着用手掌作势割脖子。

制片人走进后台,朝里面的人道:“还有五分钟哦,准备好上台。”

jhon走到前台,朝男主持乔治和女主持nancy笑道:“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nancy笑着:“我们两个人主持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jhon哈哈一笑,竖着兰花指对乔治道:“还麻烦多照顾照顾轶瑾。”

乔治爽朗笑着答应:“那当然,不过另一对嘉宾实力也非凡哦。”

jhon十分放心,毫不在意环胸道:“你俩本事我相信的。”

导演前来朝众人道:“准备开始,各归各位!”

“hello大家好,欢迎收看今晚的默契情侣,我是nancy。”nancy笑着和大家打招唿,说着熟悉的台词,乔治也笑道:“我是乔治。”

两位主持人互相卖着关子。

“今天的嘉宾可都是非同凡响啊,你看底下的观众尖叫声多高。”乔治望向底下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一点紧张感都没有,nancy也笑称道:“那是,今天的嘉宾全都是重量级呀。”

“首先请大家掌声欢迎出最近可谓是热火朝天的影帝--林轶瑾!还有他的女朋友程--明--谷!”

原本坐在办公室里的李越熙看着林轶瑾的表现,不料听到程明谷的名字,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电视,心中一股怒火燃烧,早上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接到,原来是和林轶瑾在一起!

观众席很多人激动的起身,舞动着手中的牌子大喊:“林轶瑾!林轶瑾!”

乔治调侃道:“林轶瑾可是当红男星啊,有女朋友怎么都没有召开呢?”

林轶瑾微微一笑,很是从容道:“是明谷不想造成我演艺上的影响。”程明谷在一旁紧张的抓住裙摆,脚酸的一阵发麻,林轶瑾鼓励一般的看向她,牵住她的手。

nancy道:“林轶瑾果真是个好影帝,好的男朋友,也希望大家能给他们多多支持。”

乔治道:“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出歌坛天王绍伟和他的未婚妻朱莉!”

观众席也是一片欢唿,一对金童玉女走了出来,台下的jhon挑眉,微微一笑:“歌坛天王碰上国际影帝,这话题,你们还真厉害。”

一旁的总监jam,哈哈大笑:“明天的热点话题绝对是他们。”

nancy朝程明谷和朱莉发了一个白板,朝大家道:“节目第一个阶段呢是默契大pk,由女生在白板上写下答案,男生来回答,不过要两个答案要相同,才能获胜哦。”

乔治磁性的声音也笑道:“那么,比赛开始!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程明谷犹豫片刻,初次见面?那次差点被撞算吗?时间只有十秒,程明谷果断刷刷的写下答案。

“时间到!”nancy朝大家一笑,“轶瑾请回答。”

林轶瑾拿起话筒,看向程明谷,莞尔一笑:“初次见面是在马路上,那时要赶招待会,开车差点撞向明谷。”

乔治好奇惊讶的哦了一声,“明谷请亮白板。”

程明谷翻开白板,灯光太热让她有些紧张,nancy念起程明谷写的答案:“在马路上,林轶瑾开车差点撞到我,一样耶你们!答对了!”

台下的jhon高兴激动的抱起jam,后者一瞪,观众席里的人欢唿声尖叫。

“那么绍伟你的答案呢?”nancy道,绍伟微微一笑颇有绅士范:“是在摄影棚里,那时候拍戏所以才认识。”

朱莉高兴的翻开白板,乔治念起答案:“摄影棚里,拍戏的时候认识,恭喜你们,两对情侣都很棒!”

电视前的某人紧捏遥控器,眸光死死盯着屏幕里程明谷高兴的脸庞。

“第二个问题来咯,为玫瑰花浇水的行为是爱呢,还是喜欢?为什么呢?”

程明谷毫不犹豫的写下答案,林轶瑾道:“是爱的行为,爱一朵花会选择为它灌溉,而喜欢一朵花只会将它摘下。”nancy念出程明谷的答案,两人的答案一模一样。

不过朱莉和绍伟就失败了一次,两人的答案完全相反。

“进入我们的第二个阶段,请看大屏幕的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主持人提问,女方回答,男方在自己的白板上写下答案,若答案相同便是胜利,若是不同便失败。

“请问男方最喜欢女方的哪个部位?”乔治一笑,看着问题。

程明谷一愣,她怎么知道?

可是她发现林轶瑾很爱看她的眼睛,眼睛把?那就眼睛!

“明谷请回答哦。”

“我的,眼睛。”程明谷有些担心不确定的开口,应该是这个答案。

“那么,林轶瑾的答案是--”nancy翻开林轶瑾的白板答案。

程明谷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取胜很重要,jhon告诉她,必须帮林轶瑾争取到合约。

“眼睛!”nancy惊唿,“有默契耶!”林轶瑾看向程明谷,朝她暖暖一笑。

“啊哦,”乔治可惜的看向绍伟,“你们的答案不一样哦,一个是嘴巴一个是眼睛。”

朱莉瞪了一眼绍伟,后者撇嘴。

“这一次恐怕轶瑾是势在必得呀。”jhon满意道。

乔治挑眉道:“最后一个题目哦,请问--你们的初吻是在哪里?怎么发生?”

程明谷怔住,初吻吗?她可没和林轶瑾接吻,后者也愣住。

林轶瑾沉思片刻,着笔在白板上写下答案,程明谷叹气,实话实说呗。

“明谷,你的答案?”

“我们……”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正色道,“我们还没有接吻。”

众人哗然,林轶瑾满脸轻松感,翻开白板,一模一样的答案,不同的是添加了一句,明谷比较保守,两位主持人哈哈一笑。

乔治微笑:“让我们再看看朱莉的回答。”

“也是在摄影棚,剧情需要的关系才会接吻。”朱莉含蓄一笑,绍伟翻开答案,一样。

不过nancy挑挑秀眉,很惋惜道:“虽然朱莉这组是答对,但是胜利的是……”

话筒朝向观众席,所有观众激动呐喊:“林轶瑾!!”

nancy和乔治请林轶瑾二人走上前一步,“明谷,你可以向你的男朋友提一个愿望哦。”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程明谷不知该提什么愿望,主持人一笑,点头。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希望大家还是能支持他,因为明星谈恋爱可能有的粉丝不能接受。”

第620章 体贴

“哇哦,”nancy笑着惊唿,“程明谷真是大方又体贴的女朋友,愿望竟然是希望大家多体谅支持理解林轶瑾,粉丝们能做到吗?”

观众席的粉丝一边摇晃牌子一边大喊:“能!林轶瑾!”

jhon看着台上二人,别有深意·

某人在电视机前,愤怒关上。

两人走出来,林轶瑾沉思片刻,“我送你。”

“不用了。”程明谷微微一笑,转身走人,林轶瑾拉住她的手,缓缓开口:“谢谢。”

程明谷含笑的雪眸看着林轶瑾,抽出手走人,后者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程明谷走了好一阵子,深唿吸一口气消化今天的内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现在算是林轶瑾幕前的女朋友?

这种关系要维持多久?

程明谷懊恼的踢路边的石子,殊不知路边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里面的李越熙带着一股怒意凝视路边的她。

车门大力关上,程明谷还未反映过来,纤弱的手腕已被一个强壮有力的手掌抓起。

“你干什么?!”程明谷惊讶的看向李越熙,试图挣开他的手,刺骨的夜风吹起她秀丽的长发,纤细的小腿肿胀起来因为过长时间穿高跟鞋,李越熙没有说话,双眸锐利的仿佛要将她撕碎看破。

“李越熙!你弄疼我了!”程明谷微怒的甩开他的手,李越熙更为怒火冲天,只感到胸腔正在燃烧,愤怒的的拥住她,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趁她惊讶之余撬开贝齿,炙热的舌尖放肆的霸占她每一分清香,不知为何在电视机前看到她已满是惊讶,竟然还用林轶瑾女朋友的身份出场,看到那时心中仿佛被人踹了一脚,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感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打数十通电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压抑,甚至奋不顾身前来找她。

程明谷完全愣住,反映过来已是他的猎物,眼眸莫名一涩,她奋力推开他,像是本能又像是故意般的狠狠擦过唇瓣:“你……”

这个小动作深深刺激到本有些缓和的李越熙,他蹩起眉气极:“你这算什么?!嫌弃我?!”

“对!”程明谷狠狠一瞪他,大步往前走,不慎崴了一脚。

原本正以为她要跌倒地上,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拉入怀中。

四目相对,程明谷不解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大力推开他,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提在手上转身就走。

“你到底要怎样。”李越熙皱眉,拉住她的胳膊。

程明谷眸中全是怒火,却扬起一抹微笑:“是你要怎样把?大晚上夺我初吻,还问我要怎样?”

李越熙惊讶的微怒中透着欣喜,初吻?!

“初吻?”李越熙半信半疑问道,程明谷的笑意打住,愤怒的瞪他,爱信不信!

见程明谷要走,李越熙又将她拉入怀中,沉声道:“别走。”

“你到底要怎样?”程明谷眯起眼眸,望着他霸道的脸庞莫名的愤怒,先是莫名其妙拉住她,再来是强吻,她还没反映过来好不好?

李越熙一愣,他要怎样?他连自己要怎样都不知道。

看到电视还未结束,脑海就被一股怒火充斥,愤怒的关掉电视提前出了凡森赶来找她,找她干嘛他都没想清楚,就是想找她!

“你连怎样都不知道,就那么鲁莽。·”程明谷推开他,声音很轻,却如同一块重量大石砸入他心中。

“跟我上车。”李越熙锐利的眸子眯起,看着眼前的人,“你的手机呢?”

程明谷愣住,翻身找着手机,却发现自己依然穿着那套服装,连包包……

李越熙冷哼一声,环胸看着马路边,程明谷也环胸,两人满脸不屑。

“别生气了。”李越熙撇嘴,很不情愿道,转过身偷瞄程明谷,后者挑眉,刁难的看向他:“不生气你要我怎样?”

“你要怎样?”李越熙凝着她的脸,皱起俊眉。

程明谷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你大喊一声,谷哥我错了。”

“你不是吧?!”李越熙嘴角一抽,原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散发一出凉意,程明谷偏偏不怕死,越是如此她越要整他,更是得意的环着胸。

李越熙蹩眉,轻喊了一声:“谷哥我错了。”

程明谷忍着一股想仰面朝天哈哈大笑的精神,正经道:“咳咳,大声一点。”

“谷哥,我错了!”李越熙几乎是咬牙道,心中把程明谷骂了个透。

程明谷挠了挠耳朵,狐疑的拧着秀眉,“咦?只有蚊子的声音耶。”

李越熙长长唿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盯着程明谷,怒喊一声:“谷哥我错了!”

程明谷委屈的眯起雪眸,朝他楚楚可怜道:“你好凶哦。”

我靠!李越熙心中大骂,长臂一勾将程明谷困在怀中,霸道的吻住她。

“你……你真的是……”程明谷大力推开他,气极之下不知该如何形容他。

李越熙的眸光炯炯逼人,偏头,环胸,凝视着程明谷。

程明谷一时被他看得不自在,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激灵,李越熙挑眉,拉住她的手打开车门,程明谷固执的站在车门外,不肯进去。

“你上不上车?不上自己走回去。”李越熙有一丝不耐烦,他从未对个女人用这些心思,还大喊我错了,现在还要低声下气让她上车?

程明谷也被这话激怒,“走就走!谁怕谁?!”

刚想转身走,不料脚一麻又是一崴,程明谷一身的委屈都冲上脑门,鼻子酸涩,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往前走,身后的李越熙皱着眉,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放置车中,程明谷愣着看他,有丝冷峻有丝小孩子气又有丝……类似体贴的霸道。

李越熙没有说话的开着车,程明谷也是一声不响地偏着头看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李越熙蹩眉,她在落寞什么?想什么?与谁有关?那股骨子坚硬却很是柔弱的模样很令人忍不住怜惜。

“你,现在是林轶瑾的女朋友吗?”李越熙试探一问。

程明谷漫不经心点头:“只是幕前,过一阵子可能就不是了。”

李越熙挑眉,舒了一口气,但心中依然颇感不快。

刚下车的两人并肩走向电梯,此时李越熙的电话响起,皱起眉头接起冷冽道:“什么事?”

“越熙,你好几天没找我了呢。”对方暧昧的女声程明谷隐约听到,在旁偷笑。

李越熙脸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还有事?”

对方有些沉默,沉默片刻后又反映过来,刚要开口李越熙却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程明谷偷偷一笑:“这样对待你女人啊。”

李越熙瞪她一眼,面无表情只是眉头微皱,她难道不在意吗?既然知道是女的声音,还能在旁偷笑。

电梯门开,程明谷走了进去,李越熙站在电梯里,冷冷的按下楼上的一层,程明谷耸耸肩,打开门。

开起灯光,霎时间整个屋子有些暖意,程明谷放下鞋子,看了看被磨破皮的脚后跟,秀眉拧起,“第一双高跟鞋真是害人不浅。”

换了一双大街就能买到的人字拖,躺在沙发上又回房准备拿衣服洗澡,此时却发现房间有些不对劲。

凭空出现的木梯?程明谷狐疑的爬上去,打开上面的木板,一种楼中楼的感觉,程明谷越爬上越觉得不对劲,翻开木板发现了上半身**的李越熙。

“啊!……”程明谷露着半个脑袋在李越熙卧室中的地板上,后者大惊,又失笑:“程明谷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挖人家的屋顶!”程明谷愤愤道,手撑在地面上。

李越熙挑眉,毫不在意的半蹲在她面前,一副我就挖洞你奈我何的表情,“你上次同意了。”

程明谷哑口无言,她怎么不知道?!

“你要跟我洗澡还是看我洗澡?”李越熙戏嚯道,悬挂一副魅惑般的笑容,“你这一个脑袋的样子很好笑。”

程明谷愤怒挥给他一拳,赶紧跑下楼梯,叉腰站在地面上,看着那面木板和木梯,心中又好笑又好气。

“这个神经病。”程明谷环胸咒骂道,死死盯着那面木板,犹豫片刻突然一笑,打开床头柜,拿出封条透明胶,嘴边勾起得意的笑容。

程明谷正舒适的躺在沙发上喝橙汁,门铃响起来。

眉头一皱,他又要干嘛?!

“干嘛?”程明谷半个身子在门内,没有要让李越熙进去的意思,后者挑眉道:“你行啊程明谷,让我看看那个木板底下什么情况。”

李越熙直接推开她走了进去,房间构造几乎相同,他走向卧室,程明谷翻着白眼关上门。

“透明胶?!”李越熙指着木板上贴着的“x”,嘴角抽搐。

“废话,”程明谷环着胸,白他一眼,“不粘个透明胶你还想下来不成?”

李越熙气极说不出话,片刻又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双眸紧锁面前的人,程明谷不自在道:“看什么看,我要睡觉,回你的老巢去。”

蓬乱的头发,狼狈不堪的模样,脖子上炙热的吻痕让她又忍不住呜咽起来,顺着墙壁滑落下来,坐在地板上抱头痛哭,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凌辱,颤抖的双手抱着自己,不断安慰,他走了,他走了……

回到楼上的李越熙头疼的躺在沙发上,手臂随意搭在额头上,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这样强烈的要一个女人。

他玩过的女人很多,从来都是女人百般讨好百般献媚取悦自己,自己却会在程明谷面前失控。

“**!”李越熙怒斥一声,身上竟然会有程明谷清香的味道,心中失望之余还有一份微怒和怜惜,也不知为何会有心痛感。

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一个认识几天的女孩子,却让自己情不自禁成这样。

李越熙懊恼的走回房间,看向地板上空的地面又被木板堵住,蹩眉,脑海中又浮现她面无表情却哭得令人心疼的模样。

隔天,程明谷抛掉昨晚一切,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电梯,电梯意外的还有某人。

她未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按下楼层键,李越熙余光瞥着她,放置口袋中的一个精致包装的小礼盒被手掌紧紧握住,里面装着一条他亲自设计的项链,昨晚不知为何一闭上眼全是她流泪的模样,烦闷的走向书房拿出这个项链,挑好包装,一夜未睡。

“一起去公司?”李越熙试探一问,面子上还是放不下,也很惊讶她今天的若无其事。

程明谷没有说话,电梯门刚好开起,她大步走出去,李越熙蹩眉,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怎样你才原谅我。”

“你做了什么我要原谅你?”程明谷微微一笑,却是如此将人置身于千里之外的冷笑。

李越熙松开她的手,握在手中的礼盒仿佛就快要捏碎一般,她没有若无其事,她只是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了。

程明谷刚出小区大门看到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林轶瑾下车,递过她的手机,莞尔一笑:“昨天你忘在车上了。”

“谢谢。”程明谷微笑拿过手机,林轶瑾注意她的穿着,虽然是秋天但今天不太冷,她却盖着一条围巾,身穿灰色长袖t,黑色紧致的牛仔裤,简单的帆布鞋,一样朴素的穿着。

林轶瑾开玩笑一般道:“很冷吗?”

“是啊。”程明谷回笑,“我先走了。”

林轶瑾挑眉,朝她道:“不用我送你吗?”

“不用了。”程明谷挥手拦下一辆车,没有回头的坐了上去,这一幕被坐在车内正驶来的李越熙看的正好,锐利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愤怒的开起车略过林轶瑾,扬长而去。

程明谷坐在车内,打开手机,一阵惊讶。

李越熙昨天给她打了四十二通电话?!她都没接到,难怪他那么生气。

程明谷一想又怒了,他生气关她屁事,接不接他电话要他管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将手机调为静音放置包中。

程明谷坐车到片场找程月馨,后者正在休息,汗水不断的流。

“明谷,你你……”程月馨看到她立刻起身,支支吾吾,周围的人听到她喊一声明谷都警惕的看过去。

“怎么了?”程明谷一笑,把包放下递给她一瓶水,程月馨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你是林轶瑾的女朋友?”

程明谷一愣,消息有那么发达吗……

“林轶瑾真不知道是想换换口味了还是被你下药了,竟然会……”那日在停车场的满慧新竟然也来片场探班,林楚楚站在她身边,不屑的打量程明谷。

程明谷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满慧新感到尴尬扔下扇子,火药味顿时升起。

满慧新走上前扯住程明谷的围巾,眼里闪着一股嫉恨,“不要以为林轶瑾看上你就可以这样说话,那日在停车场也不过算你运气好,今天碰到我你还敢那么嚣张。”

第621章 随意

程明谷一把揪住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嚣张的是谁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说完,狠狠甩下她的手,围巾却随着满慧新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锁骨周围串串嫣红的吻痕清晰之极。

程明谷抿唇不语,捂着脖子夺过满慧新手中的围巾走开。

程月馨和满慧新也愣在那,一些看到的人交头接耳。

“看来她和林轶瑾是真有的事了,我可爱的王子竟然看上她。”

“对啊对啊,昨天刚参加完节目就……”

“林轶瑾眼睛是被什么粘到了,竟然看上一个小小的助理。”

“就是啊……”

程月馨正要去追程明谷,却被导演喊住:“月馨,过来一下。”

“张导什么事?”

“明谷和林轶瑾是真有的事啊?”张焱问道,“我一直以为节目上的事林轶瑾只是找她配合。”

凭林轶瑾的性格,绯闻无数根本就不会带谁出席这种节目,偏偏李尉迟要戳掉他的花心,让他上了这档节目,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程明谷,而程明谷那种倔驴竟然也答应。

程月馨撇嘴,“可能是真的把……”

程明谷走到大街上,秋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双手环抱着手臂。

“咦……那个人好像是昨天节目上的。”

“对啊对啊,默契情侣节目上的耶……好像是……”

“林轶瑾的女朋友!”

众人被这一句话点醒,一个个围到程明谷的身边,后者还没反映过来什么事就被层层包围。

“程小姐可以和你合照吗……我好喜欢轶瑾哦。”

“你是轶瑾的女朋友,那么可以帮我们签名吗?”

“我支持你们哦,可以跟你合照吗?”

“你本人比节目上好看耶……”

程明谷头一阵眩晕,莫名其妙看着众人,尴尬一笑:“我……”

已经开始有人拿着手机照她,还有人从包里迅速拿出本子递到她面前,程明谷懊恼的揉揉脑袋,受不了的推开人群跑出去。

粉丝有那么狗腿吗!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的程明谷快吓尿了,粉丝竟然不放弃的跑在她身后,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要打她。

“真是……”程明谷喘着气狂跑,“死林轶瑾,靠!”

粉丝一个个跑在她身后,大街上的人都好奇看着他们。

“马拉松怎么都是女的?”

“带头的那个女的好快哦。”

“跑的比男的还帅耶……”

程明谷听到这些话险些要吐血,一鼓作气加足了马力往前冲,人真的是在关键时刻潜力无限啊。

“那是干什么?”某人坐在车里看着从斑马线跑过的人群,好奇的问。

“哎哟,关你什么事,好好准备准备,今天的行程……”

话还未说完,某人直接开车闯红灯追着那群人。

“我的天,”实在没有力气的程明谷停了下来,膝盖撑着双手,气喘吁吁,“怎么……怎么还跟着跑过来……”

粉丝各个冲到了她面前,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变成人肉夹心的时候粉丝转移了方向。

“啊啊啊啊!!”全体粉丝尖叫了起来,程明谷疑惑的看向他们的方向。

“是林轶瑾!是轶瑾!天啊……我竟然见到了……”

“好帅好帅,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天啊真的好帅哦……”

所有粉丝的眼睛变成桃花样,程明谷吐吐舌头,正要转身悄悄熘走的时候被叫住。·

“明谷,”粉丝自动排成两边为林轶瑾让路,后者拉住程明谷,“你没事把?被粉丝追着跑吗?”

程明谷挠挠头发,勉强的一笑:“没事。”

林轶瑾挑眉,后面的粉丝尖叫的冲向他们团团包围。

“我很不希望我的女朋友被曝光,虽然上了节目,但我不愿意看到她的私生活有任何困扰,希望你们可以配合好吗?”林轶瑾搂住程明谷的肩膀,对着粉丝莞尔一笑,粉丝各个痴狂的看着他。

“我们一定会配合的!力挺你们哦!”

“你们好般配。”

“虽然很可惜轶瑾哥哥有了女朋友,不过还不算糟糕,我们能理解啦!”

……

林轶瑾温润一笑,搂住程明谷走上车,后者一愣一愣。

“请问,”程明谷和林轶瑾坐在后车座,看了看身旁的人,深唿吸口气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解除你说的荧幕上的男女朋友关系?”

林轶瑾看向她,嘴角弯起,正要开口jhon接过了话:“和我们家轶瑾成为男女朋友你应该庆幸才对,上辈子不知道攒了多少福这辈子才可以这样呢。”

“可是我觉得……”程明谷懊恼的抓抓头发,“我觉得好麻烦,我可是出去一趟就被他的粉丝追了几条大马路,我小学跑的步加起来都没那么多。”

jhon娘娘腔的哎哟一声:“我说你呀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城市想和轶瑾在一起的男女不知道多少呢,你还嫌麻烦,真是的。”

程明谷吐出一口气,烦闷的看向窗外,林轶瑾环胸打量她,缓缓道:“真的觉得很麻烦吗?”

“对。”

“虽然会对我很不利,不过还是尊重你,我会让人散播消息出去说我们不和。”林轶瑾正色道。

程明谷不解和惊讶的看向他,他……说尊重自己吗?所以即便发出不和的消息会对他不利也要怎样吗?怎么心中顿时生了愧疚感?

jhon惊讶的一刹车,后面的两人脑袋不受控制的砸车座上。

“天啊轶瑾,你知道这样会对你多不利吗?”jhon转身瞪着二人,喋喋不休道,“你们既然决定参加节目,就应该做好这些打算,而不是参加完后选择闹不和。”

“可是,我根本以为只要参加节目就可以了。”程明谷解释道,低着头像个犯

“别为难她了,不利就不利,我的报道又不是没有和哪位绯闻女友分手过。”林轶瑾伸个懒腰,满脸无所谓。

jhon继续开车,“可是这次大家都以为你们在玩真的,轶瑾,不知道我夸大其词呀,如果这次你们分手了,哪等于节目的那一切都白努力了。”

林轶瑾沉默不语,程明谷看着窗外,竟然看到了昨日和他拍摄的照片播放在大楼上的屏幕里。

她笑得很甜,仿佛本身就是个热恋的女孩,他的眼神全是温柔,仿佛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他唯一挚爱。

“呃……”程明谷深唿吸,开口道,“大概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解除这关系?”

jhon摸摸下巴,沉思片刻:“这个嘛,这个是说不准的。”

林轶瑾甩发看向街道,俊雅的脸庞有丝不快,“真是的,麻烦死了。”

三人沉默,正在开车的jhon不经意间看到后面有辆紧跟着自己的车子,喃喃道:“狗仔吗……”

“怎么了?”程明谷问,jhon继续开车:“哦,没什么。”心里暗想,刚才粉丝和他们二人的事可能被拍下,现在还想偷拍?jhon轻轻一笑,完全没把狗仔放在眼里,加快速度。

“jhon他们该不会发现我们了把?”私家车里一名拿着照相机的金记者道。

开车的人叫林航,呵呵一笑:“jhon虽然说娘了点,不,是非常的娘,但是他处理事情的认真态度可是了不起,你看车,一直绕弯还越来越快速,应该是发现我们了。”

金记者不屑的看他一眼,紧盯前方的车:“你们狗仔队还真是,装得很厉害。”

“比你这个金记者好多了,”林航撇他一眼,冷哼道,“明明是当记者的,还蹭着我们狗仔队,真是恬不知耻。”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小小的晚辈敢这样跟我说话。”金记者一吼脖子立刻暴起青筋,“不过也还好,有你们车的遮挡,刚才的收获可不小。”

“有个屁用,”林航不屑道,“人家都公开消息了,现在抓他们亲密的照片也没用。”

“那你跟着他们干嘛?!”金记者不服。

林航扫他一眼,那表情简直就在说没见过世面,“你们记者就是不会抓重点,我们可是狗仔,据我每天监控的牺牲,林轶瑾根本不可能不花心,他所谓的女朋友可能只是一个托,参加节目开始前些日子,他还和刚回国内的林可可吃过饭,很是亲密,照片却被压了下来,真莫名其妙。”

金记者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照你这样说,那他们这次的关系,很有看点啊……”

林航撇他一眼,老木头终于开窍了,看向正前方却发现jhon的车不见了,“他们的车不见了!”

另一辆车内的jhon得意一笑,敢跟我比开车。

“刚才有狗仔吗?”林轶瑾朝车窗外看去,疑惑问,程明谷茫然。

jhon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跟你天天腻在一起的林轶瑾,看你开车的套路就知道,一下左拐一下右拐,红灯绿灯不看又开的那么快,一下就知道是狗仔在跟了。”林轶瑾打个哈欠,靠在车座上,转过头笑着问身旁的人,“你要去哪呢?”

“我也不知道,”程明谷理了理围巾,“回片场总是有人在问我和你的事情,受不了才出来的。”

“哎哟,多多习惯就好啦。”jhon翘起兰花指嗲嗲道,程明谷挑眉,说的真容易。

林轶瑾故作沉思,双手交叠在脑后,“你很希望尽快解除关系吗?”

“没错,虽然会给你带有不利但是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才一天我就快要崩溃了。”程明谷鼓起勇气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愧疚什么的都先闪一边把!

“这样啊,”林轶瑾看了她一眼,扯起嘴角一笑,“那就对外称是你把我甩了把。”

程明谷抬眸,惊讶道:“这样……对你不会有影响吗?”

“只要你觉得对你不会有影响就好,外界还没传过我被甩的新闻。”

“这样……”jhon开车,接过话,“虽然带给林轶瑾的不利会减少,不过很有可能变成你的困扰,你想想记者和粉丝堵住你,问你为什么抛弃林轶瑾的画面。”

程明谷撇嘴,一想,想了一会赶紧止住,连忙摇头不敢想,记者神马的没关系,她今天被粉丝追着的折磨可是尝够了,这次险些是对她的崇拜支持,传出分手后,很有可能就真要揍她了。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林轶瑾像是故意般的一笑,程明谷抬眸,坚定道:“好!”

jhon和林轶瑾完全没意料她就这样干净利落的答应了,完全把自己以后的困扰抛置脑后?林轶瑾不悦的皱眉,她有那么想逃离自己吗?是外界压力还是真心不愿意?应该是不愿意把?许多台词不是写喜欢一个人就会愿意任何吗?

“那好吧,”jhon惋惜道,“不过得在轶瑾拿下代言后,小妹妹,doyouok?”

程明谷舒适一笑:“ok。”

程明谷看向林轶瑾,他正在看窗外,面无表情。

就这样把,等他拿到合约,自己和他就没关系了,就不用在意外界压力也不用担心自己被曝光被众人皆知有前科的事。

“那我先送你回家把?还是你要跟着我们?”jhon开车道,考虑要将程明谷送回家还是直接带她一起。

“送我回家把,你们行程很满,会很不方便。”程明谷淡笑,“麻烦你了。”

jhon翘起象征的兰花指,“不用客气啦。”

林轶瑾一直看着窗外,回想程明谷那一句好,浑身仿佛被泼了凉水般不自在,透过车窗倒映看到程明谷那双水灵的桃花眼,一愣,低头看着鞋子不再去看。

程明谷下了车,自己一人走回公寓。

“好累,”程明谷倒在沙发上,长发散在周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下合约。”

拿起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难道他也生气了吗?”暗想间,突然又呸了一声,“我真是有受略倾向,那种人管他干嘛。”

身处凡森国际办公室的李越熙失神的拿着手机,屏幕映出他没有焦距的瞳孔。

“总裁……”张艾青抱着文件等着他发话,李越熙却没有回应,“……”

张艾青深唿吸口气,李尉迟的弟弟应该不会和自己大哥一样难搞把……“总裁!”

被张艾青一声大喊,李越熙反映过来,微蹩俊眉,“恩?!”

“文件在这,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越熙翻开文件,看了一会见张艾青还在,索性摊牌,“你还在帮我哥监督我?”

张艾青咽了咽口水,干笑道:“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艾青,虽然说以前调戏你是我不对,但那也算是你心甘情愿啊,你不能因为对我的不满帮助我大哥,你监督我这些日子我可是都知道,”李越熙抬头,眼眸含笑却有一丝狠辣,“现在既然我是暂任总裁,我们之间也就下属和上司的关系,你知道向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我身边超过一个星期,通常能上完床就滚了。”

第622章 沉默

张艾青低着头,沉默不语,眼眸一丝晶莹,李越熙暗叫麻烦,继续道:“之前在酒吧认识你,我并不知道你是我大哥的秘书,这些日子我暂任总裁你也知道天天有几个女人给我打电话,也别帮着我哥了,有什么好处呢,你现在的上司可是我。”

“我知道了,我不会对总裁你再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但也希望总裁不要让我为难,你哥哥李尉迟希望你在这些日子好好学习,所以才要我监督你不允许你再花心。”张艾青叹气道,李越熙没有发话,她退了出去。

走出去的张艾青坐在椅子上,很是失落。

她是真心喜欢他,可也知道他的花心是出了名,后来接到李尉迟的电话才下定决心要帮他监督李越熙让他改掉花心的头衔,那次他开始拒绝她的热情,张艾青深知可能是早已厌倦,但由她处理的女人电话越来越少,以为自己就快成功,却没想到他吐出了这些话。

张艾青原是李尉迟的首席秘书,本是要跟着李尉迟去巴黎处理事情,却被他留下来帮助弟弟,见到李越熙后满脸惊讶,竟然会是他,原先以为能拥有办公室恋情的张艾青却天天接到来约李越熙的电话,懊恼之余又失望难过,一天最高记录竟然是十六位女性。

“张艾青,奋斗!”张艾青深唿吸,独自加油,她是成功的职业女性,事业才是第一!感情永远不重要!

转眼傍晚,程明谷闲着无事拿出书房里的书,竟然还有烹饪一类的书籍,看了看冰箱的材料,决定提高自己的做饭水平。

慢慢的研究,决定做清炒虾仁,小心翼翼的用牙签挑去虾线,一边看着书的步骤一边做。

好了一道又开始做红烧狮子头,然后开始准备蛋炒饭,简单的晚餐终于好,却发现家里没有水了。

“真是糟糕。”程明谷望着窗外阴沉的天,雨水还打在窗上。

拿上雨伞,换上鞋子准备出去。

刚打开门却意外愣住。

“你……”程明谷惊讶的发出声音,刚转身准备走向电梯的李越熙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

“你要去哪?”李越熙淡淡问道,雨滴顺着发尖滴到脖子上,程明谷莫名一阵心酸心疼,完全不受控制的有些责怪一问:“你是坐车回来的怎么会被雨淋?”

见程明谷关心自己,李越熙心中一喜,表情却没太大变化,“我总不能开车上楼把?你要去哪?”

“去楼下买水。”程明谷撇撇嘴道,越过他走向电梯,腰间却多了某人的手。

“你干嘛?!”程明谷惊唿,李越熙没有理会,双眸含笑搂着她进电梯。

程明谷站在电梯里,望着腰间的手,全身像有一股电流一般,而李越熙又何尝不是,小腹仿佛燃起一团火很是急促,但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其实我在你家门口站很久了。”

“哦……”程明谷不知如何是好,想推开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小手紧握。

李越熙勾起唇角望着她,后者并不知,见电梯打开慌乱的跑出去。

程明谷打开伞,李越熙替她拿过伞,拥着她的肩膀,后者雪眸略过一丝惊慌尴尬,将头发别在脑后,没有挣扎,李越熙欣喜于她的顺从,低头隐约见到她脖子周围的吻痕,俊眉微蹩假装没看到,搂着她撑着伞走向便利店。

“你吃饭了吗?”程明谷看着饮料漫不经心问道。

李越熙站在一旁,声音有些沙哑:“还没有。”

程明谷看了看他,抿唇不语,接着挑水果,不经意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李越熙一愣。

“什么都喜欢。”

程明谷喃喃道:“这样啊。”耐心闻着水果的芳香,挑着红彤彤的苹果还有几串葡萄几个橘子。

李越熙在旁一直看着她挑水果,程明谷甜甜一笑又去买了几袋零食。

“越熙?”李越熙后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讶声。

“妈咪……”李越熙也是惊讶,见到妈咪江熙雯,后者看了看不远处选着零食的程明谷,笑道:“我是来看看你,在这帮你买些吃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李越熙回头看了程明谷一眼,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我希望她是。”

“还有你需要追的女孩子?不过看上去好小,”江熙雯手上拿着李镜,很是暧昧的哦了一声,又马上惋惜道,“要是你大哥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从小一副冰块脸,真是的。”

“我好了。”程明谷抱着零食过来,见到正在谈话的二人,茫然道,“你女朋友吗?”

江熙雯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很是优雅而又爽朗,很满意的拍了拍程明谷的肩,“我是他妈,很感谢你说我年轻。”

程明谷嘴角一抽,这么时尚的妈妈?身材高挑的说是二十五岁都有人信,完美的气质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相信她已为人母?

“后妈吗?”

程明谷弱弱一问,在场的两人喷了。

“你不要这样夸她……”李越熙拉过程明谷在她耳边道,面前的江熙雯笑得花枝乱颤,很是赞赏的拉过程明谷,高兴道:“阿姨请你去喝咖啡,不过李越熙确实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程明谷抱着零食愣愣的被江熙雯拉去柜台付钱,后者抢先付了钱,对于程明谷的尴尬这样表示:“好女孩,我很喜欢你,这些当作阿姨我给你的!”

程明谷对于她的热情很是无语,李越熙耸耸肩跟在二人身后,提着购物袋满脸黑线。

三人坐上车,江熙雯哼着歌开着车,那神情很是得意,李越熙翻白眼:“妈咪你的尾巴翘的很高了。”

江熙雯挑眉,“有吗?小姑娘你说我有吗?”

程明谷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呵呵呵……”

车停在玖心咖啡门口。

三人上了二楼,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布置温馨而优雅,靠窗的一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挥着手:“熙雯姑姑!”

江熙雯笑着走过去,程明谷茫然的看看李越熙,后者朝她一笑:“走把。”

“我可爱的玖泽,”江熙雯一坐下就抱起名叫江玖泽的小男孩,很亲密热情的啵了一口,“怎么自己在这呢?”

“爹地去上厕所了。”江玖泽很乖巧的躺在姑姑的怀里,程明谷坐在对面,江熙雯笑问:“你叫什么呢?”

“程明谷。”程明谷暖暖一笑,认为江熙雯并不像所谓刁难的豪门女人。

“好听,”江熙雯优雅一笑,为李越熙点了一杯拿铁,“明谷你要喝什么?”

“黑咖啡。”程明谷见菜单上黑咖啡最为便宜,江熙雯挑眉:“哦?很少女孩会喜欢喝黑咖啡。”说着又为程明谷和江玖泽点了两份甜甜圈。

李越熙蹩眉,“爹地呢?”

江熙雯逗着怀中的男孩,漫不经心道:“在家煮饭。”

“那你还出来逍遥。”李越熙不满的冷哼一声,为自家老爸打抱不平,娶了这样的老婆天天做饭做菜任劳任怨。

江熙雯瞪他一眼,“老娘刚才可是好心去看望你,我告诉你啊,要不是明谷你休想出来蹭咖啡。”

程明谷懵住了,老娘?!这是豪门女人豪门妈妈应该出的语句吗……

幻听……一定是幻听……

李越熙不理会她,玖心效率很快,咖啡和甜甜圈马上到,而江玖泽的爸爸江伟凡从厕所走了出来。

“爹地,”江玖泽跑到江伟凡身边,调皮道,“我还以为你掉马桶了呢,那么慢,姑姑他们都来好久了。”

“掉你个头。”江伟凡皱起眉头,坐下后看到程明谷,笑问,“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

“我带这个好女孩出来喝咖啡,她啊……”江熙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的关系,不过一笑而过,“可能是我未来媳妇。”

程明谷一愣,“我,我不……”

“对。”李越熙坏笑,搂过程明谷的肩膀,江熙雯和江伟凡赞扬的眼神,江玖泽小朋友惊讶的眼神……程明谷咽了咽口水,有种掉如狼窝的感觉。

“越熙,有前途啊,”江伟凡猥琐的摸了摸下巴,“舅舅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以玩女孩为重,不考虑什么媳妇了。”

李越熙阴沉着脸,还未发话,江伟凡立刻道:“对对,就这表情!和你冰块大哥一模一样!”

程明谷李越熙无语了。

“你这什么话,”江熙雯打了自家哥哥一拳,“谁像你,人到三十四才结婚,玖泽才十一岁。”

江伟凡一听这话不服了,挺胸抬头,“你二十岁就生孩子,我要是像你,我的孩子都能组一个足球队了。”

两兄妹不屑的哼一声,程明谷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喜庆的家庭。

江熙雯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一拍脑袋道:“我要先走了!你爹地还在家煮饭呢!”刚起身电话就打来,她急忙接起往楼下去。

程明谷茫然,“她很怕你爹地吗?”

“对,某方面怕。”李越熙无赖一笑,程明谷嘴角抽搐,胳膊又被他拉起站起来,“舅舅我们先走了。”

“越熙哥哥再见,”江玖泽乖巧道,望着程明谷,“嫂嫂我可以把你的甜甜圈吃了吗?”

程明谷头上仿佛炸了烟花。

嫂……嫂嫂?!

“可,可以……”程明谷顿感心中的小宇宙要爆炸了,而身后的李越熙很是赞赏的给江玖泽竖了个大拇指,转身的程明谷怒瞪一眼李越熙。

程明谷大步走自己的路,李越熙苦不堪言的拧着购物袋。

“喂,你可不可以慢点!”某男终于不满,放下购物袋喘着气望着距离十米远的程明谷,该死的,买什么水果买什么饮料!

后者转身,挑眉,“李大帅哥,你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吗?是的话你就应该做起丈夫的模样啊。”

李越熙原本有丝不悦的心情霎时间多云转晴,坏笑一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我家媳妇?”

程明谷一愣,抬腿准备踢他却被李越熙闪过,后者拧起地上的购物袋,满脸笑意满脸欠揍。

“我们坐车啊……”

走了一半的李越熙又趴下了,这回换程明谷得意,“这不是叫情调吗?我带你感受一下情调你还要坐车。”

“你知道什么是情调吗?”李越熙将购物袋递给她,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接过我就告诉你。”

程明谷一脸无所谓的接过,刚要发话却被人拥在怀中。

李越熙抽出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指尖慢慢划下轻抚着她的脸颊,每一触动都让程明谷浑身颤栗。

半晌才离开她的唇,可两张脸颊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再次亲密。

“我……”李越熙刚要开口,不远处的灯光却突然一闪。

附近的公园喷水池,一个手拿照相机的人压低帽子,得意一笑地跑开,李越熙蹩眉,双拳紧握,“该死!”

“什么?”程明谷茫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空无一人,公园在秋冬时很少有人,夏夜才是旺盛,很多人都在广场上跳舞。

“没事,”李越熙眉头一皱,脱下外套盖在程明谷的头上挡住她的脸,“快走。”

“干嘛?!”程明谷挣扎,“我看不见!”

李越熙低沉道:“刚才有狗仔,你现在是林轶瑾荧幕上的女朋友,再被人发现不好。”

程明谷恍然大悟,惊唿:“那你刚才还强吻我!”

李越熙没有说话,完全无视程明谷隔着外套那火辣辣的神情,搂着她拦出租车。

公园另一处角落,金记者轻抚相机,哈哈大笑:“程明谷噼腿于钻石级单身汉李越熙,而李越熙大胆强吻国际影帝林轶瑾刚曝光的女朋友……”

两人下车,刚走到公寓前都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越……”满慧新欣喜的叫道,看到身旁的程明谷笑容僵在脸上,“程,程明谷?!”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越熙不悦的低吼一声,搂住程明谷的肩,后者看看二人,抿唇不语。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满慧新一边发嗲一边跑向李越熙身边,瞪着程明谷,后者毫不在意的冷冷看她。

李越熙冷笑,“你不会不知道在我身边的女人的期限把?还是你自恋到以为自己是个例外?或者说你又需要什么代言了想在我床上爬?!”

满慧新满脸尴尬,扫了程明谷一眼,又微笑问李越熙:“越熙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滚把。”李越熙甩开她的手,与程明谷走向电梯,满慧新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眼眸全是妒恨。

满慧新待二人离开,翻出包内的手机,嫉恨的语气道,“八卦周刊吗?我要爆料,李越熙和林轶瑾曝光的女朋友程明谷在一起,并且同居……”

刚进电梯,程明谷就甩开李越熙。

“你干嘛?”李越熙不悦问道。

“戏演完了。”程明谷看着电梯门,楼层不断上升。

“什么戏?”

“你女朋友都上门找了。”程明谷撇他一眼,浑然不知自己的语句带有不少的醋意,李越熙愣住片刻,又笑了一声。

第623章 吃醋

“你在吃醋啊?!”

“酱油我才吃!”程明谷狠狠瞪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我的饭!”

电梯门迅速打开,程明谷急着推门而入,刚才都忘记锁门了。·

连鞋都没换的跑到餐桌处,拿起筷子夹了块虾仁,秀眉微拧,“都凉了。”

李越熙毫不客气的坐下,双手交叠在桌上看着程明谷,后者赏他个白眼跑去换鞋子放下购物袋,拿出饮料,又热了菜,忙乎半天终于坐下。

程明谷自顾自的开吃,李越熙死死盯着她。

“要吃就吃!看什么看!”程明谷终于爆发了,甩下筷子不满的瞪他,后者不怕死的精神再次露出来:“我没有碗筷,我是客人。”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啪的起身走向厨房。

翻开碗柜拿出碗筷,望了望客厅春风得意的某男,咒骂一声:“还没吃饱就撑了!”

“给!”程明谷丢下碗筷,再次开吃,可却看到李越熙动也不动,她又怒了,啪的甩下筷子,“我说你撑了是把?!要我拿碗筷的是你,拿了又不吃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嫌弃人做饭难吃也不是这样的把?!这些菜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做的,你不赏个脸也做个样子把?!再说也没那么难吃啊!”

李越熙毫不在乎的看着她的眼睛,表示很是无辜,“我对甲壳类过敏……”

程明谷白眼一翻,行!

“爱吃不吃!”程明谷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夹菜吃饭,吃得很欢,而身旁的李越熙扒了几口蛋炒饭和红烧狮子头。

本来饭菜量就是准备一个人的,现在又分成两份,程明谷拧起眉,望了望李越熙碗里的饭,大男人应该是不够吃的把?耳边突然回想李尉迟那句李越熙有胃病的话。

“哎。”程明谷叹了一口气拿过他的碗,后者伸着个筷子在半空中,无辜的看向她,他不是赏脸吃了吗?都快吃完了怎么还不让人吃了……

“看什么看,”程明谷见他无辜的神情仿佛自己是万恶不赦的混蛋一样,咬牙道,“姐姐帮你做面!”

李越熙很是无语又很欣喜,但是对她这种说话态度也习惯了,十八岁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自称姐姐。

程明谷端着碗走进厨房,一边烧热水一边不忘嘀咕,“我真是有自虐倾向。”

李越熙好不痛快,本来在家就很冷清,现在有个蹭饭的地方又有个心软的保姆,何乐而不为?

打开电视看着少儿频道,又看看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笑。

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走向十一点,程明谷端着两碗面出来。

“好烫……”程明谷慌得放下面条,唿了唿自己的手指,李越熙走过去霸道的夺过,轻轻的为她吹气,后者看着他的脸一愣一愣,已经不觉得手指疼了……

呸!有什么好看的!

“吃面!”程明谷抽出手,坐下,李越熙此时也很乖巧的坐下。

程明谷还没开吃,望着尝着第一口的李越熙,满是期待道:“怎么样?!”

李越熙嘴里刚接纳这一口面条,瞬间脑细胞像阵亡了一样。

这……真的是面吗……

好……

难吃!

“好,太好吃了……”李越熙嘴角一扯,看着她期待的神情很是不忍,生生咽下了那一团东西,连忙喝起水,身旁的程明谷满是得意,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李越熙却很是迅速地一把抢过她的碗。·

“你干嘛?”程明谷茫然的看向他,后者抱着两碗面,很是霸道道:“因为好吃,所以我都吃。”

程明谷望着他可爱的脸,扑哧一笑,又很严肃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喜欢吃锅里还有一堆呢。”

李越熙很是无语的撇开她的手,心想一锅下肚肯定会身亡,抱着一种要死一起死的态度,他……

“那给你吃把!”

“真乖。”程明谷满意的伸出筷子。

五秒后……

“噗……”

李越熙很淡然的坐着,不动声色,程明谷却可怜巴巴的硬生生的吐出那口面……

“好……难吃啊……”程明谷欲哭无泪,手中的筷子掉落。

李越熙很是优雅的擦擦嘴角,又很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节哀顺变。”

程明谷瞪他一眼,“难吃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同情你吗?!”李越熙表示自己很无辜,当个好人还被鄙视,程明谷丝毫不领情,拍拍屁股走向沙发,换了个电视台看偶像剧。

“看这些狗血剧情。”李越熙看了看一桌的……不明生物,又望了望正在看偶像剧的程明谷很是无奈。

程明谷一直盯着电视,不屑道:“比你的少儿频道好多了,都多大的爷们了看那些动画片。”

李越熙没有作答,很是绅士的擦桌子,又拿起碗筷放到厨房,刚进厨房就原形毕露,很是嫌弃的将碗筷丢在洗手池里,撇撇嘴,望了望自己的十指赶紧冲洗。

程明谷见李越熙从厨房走出来,很是惊讶,“你洗碗了?!其实交给我就……”

“没有啊,直接放在洗手池里了。”李越熙漫不经心的为自己辩解,某女头上挂着无数黑线,刚想说他是客人交给自己洗就可以了……果然啊……

做人不要抱太多期待……

程明谷继续看着电视,李越熙木然的拿过遥控器按了数字七,换回少儿频道。

“你干嘛?!”

“看电视啊。”

“我……可是你没看到我在看偶像剧吗?!”

“那种狗血剧情有什么好看的,”李越熙蹩眉,“生活天天都很狗血,还看这种没有营养的电视剧。”

“总比你准时八点开演的海绵宝宝好吧!”程明谷怒喊,叉着腰活生生一个泼妇样。

李越熙懒懒的看向她,以一种老子是王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爱--看!”

好一个你爱看!

程明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什么,半晌很是愤怒的喊了一声靠。

可这声靠跟没喊一样,李越熙很是专心的看着海绵宝宝,程明谷一把要抢过遥控器,可李越熙又缩回遥控器,很是得意的看她一眼,后者气的咬牙,愤怒的用脚踹他试图让他摔到地上去,“回你老巢去!”

李越熙却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暧昧道:“再踢,再踢我就把你勾回老巢。”

“你敢?!”程明谷完全不吃这套,怒视他。

李越熙没有回答,很是迅速又霸道的贴上她的唇,又很快离开,无赖一笑轻声道:“你说我敢不敢?”

“你……”程明谷气极不知该说什么,却发现两人姿势很暧昧,她的一只腿翘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孔又是如此之近,李越熙只要一个压身就能把她征服。

“别吵。”让她惊讶的竟然是一向风**的李越熙竟然出乎意料的转头专心看着海绵宝宝,手却勾着她的头。

程明谷好气的一笑,握紧双拳却无计可施,愤怒的和他一起看动画片。

“你知道最傻逼的事是什么吗?”广告时间,程明谷翻着白眼一问。

李越熙深深一笑,勾近她的脸,嘴角弯起,笑道:“是什么?”

“一个女人竟然陪着一个总裁看动画片。”程明谷惊唿,摊开手,表示自己很无奈很被迫。

“你说错了把?这应该是最荣幸的事,”李越熙挑眉,“看动画片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运动?”

“什么运动?”程明谷茫然。

李越熙刚吐出一个床字,脸上却被枕头砸中。

“流氓!滚出去!”

“干嘛啦……”

“叫你滚出去啊!”

“为什么,我不就说了个床字吗,而且我又没用实际行动证明。”李越熙瞪大无辜的双眸看着凶神恶煞的女人,抱着抱枕。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眨眨眼,忍着少女情怀的花痴样。

“干嘛一直看我?太帅了?”李越熙很是自恋的甩甩额前的头发,再次勾住她的脖子,程明谷不屑的嘁了一声:“禽兽!”

李越熙丝毫不介意,嘴上还噙着大方的微笑,那模样就像在说哥哥我完全无视非人类的话语,“禽兽也要尊严好吗?”

程明谷默默的哭了……

李越熙得意洋洋的继续看广告回来的动画片,海绵宝宝却播完了,蹩眉很是不悦。

程明谷乐得很欢,趁他不悦时抢过电视换回偶像剧,“哦也还在播!”

李越熙靠在沙发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程明谷扫他一眼,踹他:“去洗碗。”

“为什么?”某男很无辜,“我不是客人吗?”

“客人就不用洗碗啊?!”程明谷拿枕头砸他,“我怎么记得我去你家待遇就没那么好呢。”

李越熙打个哈欠,很优雅一笑:“你记错了。”

程明谷咬牙,“滚去洗碗!”李越熙被迫的起身到厨房,看了看洗手池里的碗筷,哆嗦了一下。

李越熙很是耐心的洗着碗,偶像剧播得正欢却结束了,程明谷不满的低咒几声,看了看厨房的身影,不自觉一笑,李越熙浑然不知身后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自己。

“洗碗的样子都那么帅。”程明谷不受控制吐出这话,又马上摇头,拍拍自己的脑门,“我真是秀逗了。”

李越熙正好洗完,将碗筷放回柜子内,转身看到程明谷痴狂的眼神。

原来她也是正常的女人啊,还以为她天天看着自己这个大帅哥花痴系统已经失常了,原来趁着自己没看到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这样就好解释多了嘛!

“不用迷恋哥,哥也就个洗碗的。”李越熙得意的挑眉。

程明谷嘴角一抽,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双手环抱,“得瑟个鬼啊。”

“我这是有资本才得瑟。”李越熙坐下沙发,程明谷打个哈欠有些困意,“想睡了?”

程明谷嗯了一声,李越熙嘴角弯起,“去洗澡把。”

程明谷点头,走向卧室,李越熙突然想到什么也跟了进去,程明谷在浴室里面,他抬头看了看那块木板,嘴角弯起一笑,爬上木梯撕下透明胶,随手扔在地上,翻开木板爬回了自己的老巢。

隔天李越熙的心情大好,可所有报道铺天盖地的都是他们两个照片,一个是在公园处强吻的照片,一个是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发现了逃跑的照片,并且还有个神秘人爆料他们**居。

凡森国际娱乐版头条已经登了出来,对此大家的解释是李越熙的花心一向有人理解,不用过问直接刊登,哪有不让自家赚钱的道理?

程明谷就没那么好受了,早上电话被jhon打爆了,林轶瑾也打了电话过来,可程明谷都在睡觉。

终于……她清醒了,看到未接电话浑身像被打了鸡血一样。

“臭丫头!”jhon的电话拨了过来,程明谷条件反射的一接被骂的狗血淋头,“你你你……”

“我也是受害人……”程明谷表示李越熙强吻自己与她无关。

“受你个头!你现在完蛋了你,没事最好不要出门!”jhon的声音本来就娘,现在怒起来还又娘又尖,“你说你找谁亲亲不好你找李总?!这样外界新闻又传他们不和!哎呀哎呀气死我了……”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果断按了挂断键,另一边的jhon哎呀哎呀愤怒。

李越熙刚到凡森国际,外面包围着众多记者,一见头版头条的主角登场迅速围了过去。

“李总请问你刚担任总裁就闹出许多绯闻,对此您有何解释呢?”

“李总请问你是否和林轶瑾不和才会强吻他的女朋友吗?”

“有人爆料说你和程明谷小姐**居,请问此事属实吗?”

“李总李总……”

李越熙面对这些问题没有生气,很是不耐烦的勾起一笑,:“我说你们这群记者吃撑了?!谈恋爱关你屁事?夺人所爱碍你家什么事了?!”

“那么李总是承认您与林轶瑾正式开始争夺程明谷小姐吗?!”

李越熙正要出手打人保全出来了,拦着记者让其进公司。

刚到办公室张焱坐在沙发处等着他,李越熙挑眉坐过去,“好兴致啊来我这。”

“兴你妹,”张焱顶着黑眼圈,很是懊恼,“老子要结婚了。”

李越熙大吃一惊,“你开玩笑把?!”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张焱双手放在膝盖上,无力的瞪着他,“都怪章腾那畜生,没事去什么酒吧,我醉了不小心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李越熙怔住片刻哈哈大笑,张焱懊恼的拍脑袋,“你还笑,你说最近我们怎么那么不顺呢。”

“你比较牛,去个酒吧都能把人家肚子搞大,什么时候结婚?”李越熙表示很有兴趣。

“还没到时间,烦啊我,”张焱无力的望沙发上靠,又想到什么坐了起来,“对了你和程明谷怎么回事?”

李越熙挑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管好你自己就好。”

“是兄弟我才管你,你该不会真和林轶瑾抢女朋友把?不过我很好奇啊,林轶瑾按道理都不参加节目的,这次心血来潮参加了还曝光一个女朋友。”

第624章 关系

“谁知道呢。·”李越熙没有挑明程明谷和林轶瑾的关系,不是不信任张焱,而是知道这些也没多大用处,张焱一个劲的向他诉苦,两人刚聊了一会,jhon和林轶瑾进来了。

jhon一脸的苦瓜脸,张焱乐了:“你说你这苦瓜脸摆给谁看呢?”

“别提了!李越熙你坏了我家林轶瑾啊……”jhon作势要掐李越熙,后者一瞪。

林轶瑾无力的坐了下来,“李越熙你不是真喜欢明谷把?”

李越熙挑眉,“我都强吻她了,你说我喜不喜欢?”

jhon娘娘腔的抱住自己的头满脸不敢相信,“我说李越熙,你要女人有哪个要不到?你偏偏要我家轶瑾的女人!”

“我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好,毕竟在大家眼里都是程明谷噼腿,或者是李越熙和轶瑾争抢,对林轶瑾基本没什么影响,运气好的话同情他的人也很多。”张焱喝了一口水道,两眼的黑眼圈很是扎眼。

jhon环胸,白他们一眼,“可是你觉得李越熙会收拾这种烂摊子吗?程明谷那丫头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所有的篓子都交给了我和轶瑾。”

李越熙接过话,“那就对外说是我喜欢程明谷,但程明谷拒绝了我,我才强吻她。”

jhon表示这个主意不怎样,“报道上虽然说你是强吻,但是你看看那照片,整个两情相悦,苦了我家轶瑾啊……”

林轶瑾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很是头疼,张焱起身拍了拍林轶瑾和李越熙的肩膀,“节哀!”

“滚!”两男异口同声,张焱屁颠屁颠的熘回片场。

jhon一屁股坐下来,“这可怎么办。”

林轶瑾道:“召开记者会把,大家直接把事说清楚。”李越熙挑眉看向他,抿唇喝水。

jhon一拍大腿决定了,“就下午召开……”

jhon是行动派,已经发布消息出去下午一点要召开记者会,尽管是放了这条消息,众多新闻媒体电话依然是不断打进,林轶瑾很不耐烦的关了机拔了线。

李越熙则负责回家把程明谷揪出来。

“你竟然在看电视?!”李越熙一进程明谷的家,惊讶于她的与世隔绝,后者正看着偶像剧喝着牛奶,李越熙马上顿感不平,他们在那忙的热火朝天她在这享受生活?!

李越熙一把拉起程明谷,后者惊唿:“你干什么啊你!”

“下午有记者会,你也要出场。”

“为什么?”程明谷莫名其妙,“是你强吻我,关我屁事?!”

李越熙仔细打量面前这个柔弱瘦小的少女,哭笑不得道:“就是因为我强吻了你,所以你也要出场!”

“这算什么逻辑……”程明谷一边嘀咕一边穿上布鞋,李越熙二话不说就把她拖了出去。

下午一点记者会上,记者见三人到来全涌上去不断的问问题,保全护着他们。

jhon站在台上对众多媒体道:“各位,下午这场记者会针对早上发布的绯闻,轶瑾、李总和程明谷小姐都会做简单的声明与澄清。”

程明谷看着媒体记者,紧张的抓住衣摆,李越熙看了她一眼,将手覆上她的手,“别怕。·”

她微愣,感动一般的看着他,点点头,三人按照早上理好的话开始说。

“程明谷确实是我曝光的女朋友,但参加完节目后我们闹的有点不愉快。”林轶瑾道。

李越熙拿住话筒,从容不迫的语气,“我确实很喜欢程明谷,可是她是林轶瑾的女朋友,昨天晚上我向她告白,但她拒绝了我,我才会强吻她。”

“程小姐你是因为李越熙才与林轶瑾闹得不愉快吗?”

“程明谷小姐难道你对李总没有其他感情吗?拒绝是真是假?”

“可是程小姐,有神秘人爆料称你和李总**居,此事属实吗?”

滔滔不绝的问题还有无数个话筒涌向程明谷,后者咽了咽口水,“呃……”

林轶瑾看出她的难堪,正要上前帮她的时候却被李越熙抢了先,“我和林轶瑾私下很要好,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是男女朋友关系,节目播出后我才知道,但我还是很喜欢程明谷。”

“李总你的绯闻总是不断,请问您这次是动真感情了吗?”

对此李越熙向大众媒体勾起一笑,一把搂过程明谷的肩膀,灯光不断的闪着,程明谷脸上呈现惊慌和迷乱,他低头看了一眼,朝她一笑,“对,是动真感情。”

这一句话恍如一个棒子一头打向程明谷和林轶瑾,jhon在旁惊讶的咬食指。

“轶瑾先生请问您对此有什么好说的吗?”

“你们刚曝光关系却马上分开,有些人得知你是为了得到凡森代言才参加节目,对此你有解释吗?”

无数矛头又冲向林轶瑾,后者不耐烦的翻白眼,对着大家笑道:“我表示个人很大方,明谷有她的选择。”

“程明谷小姐,记者会开始您可以发个话解释一下吗?”

程明谷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深唿吸一口气,“我很抱歉让外界造成对他们二人的误会,但是私生活本身就复杂,难道明星就不能谈恋爱不会遭遇分手吗?昨天李越熙强吻我只是意外,所谓**居的事件只是因为居住在同一个小区,不要再扭曲这些话了。”

李越熙别有深意的看向程明谷,微微弯起嘴角,原以为她在记者面前会软弱紧张起来,却没有想到她马上振作不让别人看低。

一旁的林轶瑾看着二人,自嘲一笑。

因为避人耳目,程明谷没有坐上李越熙的车,两人分开回家。

“什么事?”李越熙开车路上接到顾彦池的电话,勾起唇角,“好,我马上到。”

刚到小区门口李越熙就看到程明谷的身影,后者听到喇叭声。

“上车。”车窗缓缓放下,程明谷狐疑一问:“干嘛?”

“快点上车。”

“我偏不要。”程明谷撇他一眼,走向小区。

李越熙蹩眉,低吼一声,“不上车你看着办。”

程明谷向来最讨厌威胁,狠狠的开起车一屁股坐下去,还没说话李越熙就飞快地来个大转弯朝相反处驶去,一路某女尖叫。

车停在了着名设计师的工作室前,李越熙率先打开车门下去,而程明谷坐在车座上惊魂未定。

“james,”李越熙大步走进去,扬起一笑,坐在沙发上指着刚推门而入的程明谷道,“三十分钟,我相信你的实力。”

james有丝嫌弃的看了看程明谷,那股娘劲和jhon一模一样,“底子是不错……你玩未成年啊?!”

程明谷泪奔,李越熙失笑。

“跟哥哥走。”james带她走上二楼。

李越熙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不耐烦的又看了看手表,楼上传来某女被杀一般的尖叫声。

“我最大的实力哟。”james下楼,朝楼上一指,李越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眸危险的眯起来,闪过一丝异色。

他的眸中出现一个娇俏的女孩,说女孩也不全是,仔细打量也会发现她超出人想象的成熟和坚强,发型适当的设计好,卷着披在肩上,很是随意又不失俏皮,黑色纺纱露肩晚礼服,脚踩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鞋是经过精心设计,上面竟然镶着一枚蓝色钻石,脖子上戴着一枚猫型的项链,不张扬、不高调又尽显可爱别致,和鞋子的颜色恰好的搭配在一起。

程明谷雪眸紧盯阶梯,小心翼翼的下楼,一手紧张的抓着裙子,一手扶着扶手,第二次穿高跟鞋依然是不习惯,当踏下最后一阶梯时松了一口气,抬眸见到一张等候已久魅惑的俊脸。

“很美,”李越熙朝她一笑,又转身向james道,“不错嘛你小子,开个工作室没白干。”

james哼一声,“那是当然。”

李越熙霸道的横抱起程明谷,后者惊唿,李越熙却执意的将她抱进车内,发动引擎朝庆功宴所在位置出发。

“究竟要干什么?”程明谷和李越熙下了车,到达一栋大厦前。

“林可可知道吗?她回国办庆功宴。”

程明谷哦了一声,“不知道。”

“……”

最为豪华的giants酒店,时常举办名流派对而又是vip形式,回国内的林可可特意在此举办了庆功宴并邀请许多艺人。

两人到达二十八层楼,程明谷一直想不通,既然是林可可举办派队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大厅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见是李越熙恭敬的鞠躬:“李总。”

李越熙目不斜视,但也没自家哥哥冷酷,嗯了一声走了进去,示意上程明谷挽上他的手臂,后者假装没看见的朝保全一笑,李越熙微怒的拉过她的肩膀,低声暧昧道:“不挽我的手?昨天的戏码再来一次?”

程明谷瞪他一眼,又假笑两声,挽上他的手臂,李越熙满意的走进去。

宴会大厅恐怕也只有用四次形容,金碧辉煌,所有的格调都是欧式复古,宴会上已有不少男女,不是高雅便是华贵。

程明谷头一次来到这种场合,有些不解的看向李越熙,后者朝她一笑,“你出场只是女伴而已,没有记者的,别怕。”

随着李越熙的到来,众人齐刷刷看去,意外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程明谷,后者感觉脸很烫,低低的在他耳边道:“这算什么?看动物吗?”

李越熙挑眉,很是从容的扫视宴会大厅,张焱和顾彦池等人走了过来,诧异的看着程明谷,“这位好像是……”

“是程明谷。”李越熙笑道,章腾的色相又冒出来,挑眉问程明谷:“长的还真不错,惊艳全场啊。”程明谷尴尬的抓紧了李越熙的手臂,脸上却不慌的呈现笑容。

“这丫头我早说不错嘛。”张焱得意洋洋,身边挽着一个年轻而又青涩的女子,又向李越熙道,“她叫小洁,你懂的。”

李越熙薄唇微微上扬,表示理解,“凯乐怎么没有来?”

“他去英国了,未婚妻一哭二闹的。”顾彦池无奈道,李越熙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程明谷则茫然的看着大家,顾彦池看了看她,露出一笑,“原本是解除婚约了,谁知道他的未婚妻已经有了孩子。”

张焱点头,“那丫的跟我一样的命啊。”身旁的小洁抿嘴满脸不好意思。

李越熙眼眸含笑看着众人:“几天没聚在一起就发生那么多事。”

章腾勾起一笑,“宴会结束我们去海桑玩玩。”

众人没什么意见,李越熙低头在程明谷耳边道:“一起去吗?”

程明谷茫然的点头。

“大家都在啊,我在那站好半天没人理会呢。”林可可拿着酒杯迎上来,朝众人一笑,程明谷眼眸略过惊艳,站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深刻能体会何为云泥之别,端庄、高贵、优雅、迷人,仿佛全身都是优点,高挑的身材配上水蓝色的礼服恰到好处,手指佩戴一枚钻戒,如此华贵。

“林大美女说的这是什么话,”章腾接过话,“想和你搭话大家都得排队呢。”

林可可矜持一笑,看向李越熙和程明谷,“新的女伴吗?看样子好小。”

程明谷尴尬一笑,自己不是打扮了吗……还像未成年吗……

李越熙挑眉,看向林可可,“我的口味比较怪。”

程明谷忍着想一拳打过去的念头,这是变相的骂她吗?!张焱和顾彦池注意到程明谷扭曲的神色,扑哧一笑,章腾费解,在笑什么?

林可可笑了几声,却笑得很是优雅,程明谷有些了,自己笑起来的时候跟个爷们一样。

几位制片人还有一些导演之类的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李越熙打招唿,想以前若是和李尉迟打招唿简直就是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这位好像是最近绯闻很响的……程明谷啊?!她是艺人吗?”

“长得不错,不过看上去很小呀。”

“凡森旗下艺人吗?李总你的眼光不错嘛。”

……

几位导演和制作人道,贼咪咪的看着程明谷,语气没有讥讽却也很是不客气,程明谷紧捏李越熙的手臂,仿佛要将他的西装撕碎,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张焱一直看着她的神色,顾彦池也是饶有兴致观察她,很好奇这样一个青涩女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作何表现。

程明谷依然微笑,只是略有些僵硬和不适应,林可可见那几位导演没有说太过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明谷虽是看着眼前几位投资人导演还有一些演员,却时不时趁大家不注意瞪着李越熙,后者很无辜的看她,程明谷朝他大方一笑,心里却把李越熙骂了个遍。

“李总,你身旁的妞借我一晚呗?”一位一只盯着程明谷的导演摸着下巴,“这么青涩的女孩我都没玩过啊。”

第625章 大胆

程明谷一听愣了,娱乐圈就算肮脏也不必在这种场合那么大胆把?身旁的艺人怎么仿佛见怪不惊?

林可可脸色有些不好,她很不喜欢有人在她举办的地方谈出这种交易。

程明谷紧张的看向李越熙,后者没有看她,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朝那名导演一笑,语气却很是冰寒,“严导莫非没有看新闻?不知道这是我爱的女人?”

有些人惊讶,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了程明谷,后者被火辣辣的眼神盯得很是不爽,笑容很僵硬也干脆收起,抿唇不语。

严导一愣,看了看程明谷,又看向李越熙,笑道:“李总没来凡森的时候,那绯闻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咸猪手就要伸向程明谷,林可可等人正要上前阻止,因为李越熙的脸色开始难堪,大家还未反映过来那位导演的腹部就被踹上了一脚,失去平衡感倒在地上。

严导吃疼的闷哼一声,捂着腹部痛苦和不解的看向李越熙,后者不屑的从他身边越过,面无表情的带着程明谷走开,全场震惊却无人敢说出李越熙的不对,将严导送去医院,庆功宴继续开始。

程明谷不解一问:“你这样大胆踢那个人没有关系?”

李越熙挑眉,轻打了下她的脑门,“还不是为了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普普通通没有起伏的话,一句从李越熙嘴里漫不经心吐出的话却让程明谷一愣,后者不语。

张焱向顾彦池打声招唿,“小洁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你们去海桑的时候再打电话给我。”

顾彦池点点头,让二人开车小心,章腾在他耳边道:“你说李越熙这回动真格啊?为这程明谷又是说真爱,又出手打严导,李尉迟要是知道他这样,啧啧。”

“也不完全是什么坏事嘛,”顾彦池莞尔一笑,“他本身就一直想帮李越熙刷掉这花心,好不容易李越熙这次公开承认真心喜欢程明谷,李尉迟很难说呀。”

章腾啧啧几声,“你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越熙为什么总怕他哥哥?”

顾彦池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李尉迟那冰块,不说话都能让别人畏惧七分,你打听打听有没有不怕他的人,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可都是他老大,不过李越熙这脾气说变也变,越长大跟他哥哥越有点像。”

章腾不说话,漫不经心的喝酒看着宴会上的男女,眸光一亮,朝一名艺人走去,顾彦池无奈的摇摇头,走向李越熙二人。

“你们两个说什么?”顾彦池坐下,看着两人刚才说的不亦乐乎。

“他有病。”程明谷瞪李越熙一眼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意识到李越熙锐利的目光假笑两声,顾彦池看两人这样闷笑几声。

李越熙抿口红酒,向程明谷道:“他叫顾彦池,张焱你应该知道,那个在调戏艺人的是章腾。”说着指向宴会厅处的章腾,后者浑然不知,还和艺人聊得很欢,程明谷失笑,灯光打在那名艺人的脸上,程明谷一愣,林楚楚?

“你好,程明谷是把?”顾彦池朝正在发愣的程明谷伸出手,莞尔一笑,程明谷反映过来也伸出手朝他一笑。

顾彦池完全无视某人不悦的目光,很欢乐的握着程明谷的手,后者完全没点戒备,李越熙阴沉着脸,终于爆发地抽过程明谷的手,瞪着顾彦池。·

程明谷茫然的看着二人,谁在放炸弹吗?火药味怎么来鸟……

顾彦池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又朝程明谷一笑,“这么多艺人,有没有喜欢的?”

程明谷看看四周,一个都不认识,木然的摇头,顾彦池有些惊讶,程明谷解释道:“我是不认识。”

“这样啊……”顾彦池挑眉,“我去帮你要林可可的签名,你说怎么样?”

程明谷对林可可无感,不好意思的拒绝他的好意,“不……不用了。”

一旁的李越熙脸色瞬间零下十度,一个破签名有什么好在女孩子面前说的?!好在他的程明谷很乖,完全不吃这一套。

“你可以帮我要林楚楚的签名吗?”

程明谷看到林楚楚也看向自己,甜甜的朝顾彦池一笑,这话一出李越熙的不爽升到了极点。

“新人的?”顾彦池挑眉,“不过没问题。”

待顾彦池走向林楚楚,李越熙沉沉地凝视她,毫不知话中全是醋意,“你能不能稍微有点身为人家女朋友的样子?顾彦池一笑你就一笑,一伸手你也伸手。”

对此程明谷很是不耐烦的白他一眼,“我哪里是你女朋友?明明是你在追求我。”

李越熙气极,“怎么追求你的人还没一个刚认识你的人待遇好?你跟顾彦池有说有笑跟我就翻白眼是把?!”

程明谷闻到了醋味,很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您这是吃了多少飞醋呀能气成这样。”

李越熙白她一眼,不远处的顾彦池、章腾和林楚楚朝这走来。

“李总。”林楚楚恭敬的喊了李越熙一声,淡看程明谷一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不屑,“程小姐是我的粉丝吗?”

程明谷挑眉,面带微笑,“不是。”

顾彦池眸中丝异色,不是程明谷要她签名吗?

章腾站一边不明白什么事,李越熙则看好戏,林楚楚有些尴尬,马上恢复笑容。

程明谷绽出一笑,“哦,我们在片场见过面,想要你一张签名而已。”

“那我改日在片场拿给你把。”林楚楚也是一笑,但笑容的背后却是一张嫉恨不屑的脸,程明谷笑笑点头,李越熙挑眉看向程明谷,不明她的意思,这丫头脑袋里想着什么?

程明谷则是笑嘻嘻的一张脸看李越熙,后者被她这一笑心情也是舒畅。

“李总口味变换真快。”林楚楚见二人看似暧昧的样子笑道,李越熙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眸中含笑却有丝狠厉,仿佛她说出什么他能将她撕碎。

章腾和顾彦池能看出李越熙的眼神,他有一点和李尉迟不像,杀人的目光是略带笑意和随意,让人觉得魅惑而又危险,然而李尉迟却是面无表情,话还未出就能让人胆战心惊。

两人笑打圆场,“这张焱都搭上一个邻家女孩,李总更不用说了。”

程明谷照旧挽着李越熙的手,后者准备带程明谷走。

林楚楚看出二人的异样,李越熙似乎不想让程明谷知道自己的花心史,嘴角一扯道:“想以前李总身边站着的都是成熟女子,最近意外的喜欢上这类的女孩。”

顾彦池眸光一沉,林楚楚是想死吗?这话要是搁以前李越熙倒也没什么,可是她难道五感全失看不出来李越熙是不愿意让程明谷知道这些事吗?

李越熙脾气算好,但当有人挑到他的极限就没那么好说了。

“我不打女孩子,”李越熙脸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特别是这种场合。”

程明谷一愣,感觉自己挽着的男人很漂亮却带着危险。

林楚楚也是一怔,拿着的酒杯有些摇晃,章腾有些鄙夷这样的女人,总是欺负到人家头上才知道不好惹,顾彦池无感。

程明谷挽着李越熙离开了,章腾和顾彦池也走开,留下林楚楚一人在那难堪。

“程明谷。”林楚楚望着那抹背影,一字一顿咬牙道。

四人闲来无聊,宴会大厅音乐响起,不少男女舞动并且亲密的接吻,章腾是爱玩的人,已邀请一名女艺人共舞,顾彦池也受邀,不少女人来找李越熙,后者看看身旁的女人,“没空。”

两人到外面的露天阳台转悠,程明谷有丝冷意,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有些发抖,她有诧异,往旁看去李越熙竟然望着远方。

他在想什么?

程明谷心中咒骂,她冷的要死他却在眺望灯火。

“很冷吗?”李越熙回过头来,看到程明谷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后者瞪他一眼不理会,李越熙勾起一笑,将西装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程明谷一愣,他也会这样体贴人。

“不要太迷恋我。”李越熙弯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搂住她的肩。

很温暖的感觉。

程明谷心中一颤,竟然会有点祈求李越熙不要对自己这么好。

两人站在高处一览无遗,城市中的壮观景色都摆在面前,秋冬的季节,蔚蓝色的天空可谓是一尘不染,这样的美丽令人心动沉醉。

“做我女人好不好。”

半晌李越熙吐出这句话,似是祈求又有些怯怯的语气,程明谷愣着抬眸看他,后者也正看着她。

他从未这样对一个女人开口,他要哪个女人是要不到的?何须用这种语气?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头一回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不知所措,生怕她拒绝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你笑,我也会笑,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会生气,”李越熙继续道,略有孩子气的味道,“别人欺负你我就会愤怒。”

这是告白吗?程明谷有些惊讶。

她不是没有感觉,她知道李越熙对她很好,原以为只是开玩笑般的那种好,今晚才有些诧异,一些对她不尊重的人他一脚踹去,林楚楚是个女人李越熙也能这样开口,毫不客气。

李越熙沉默不语,凝视着她的脸,期待而又紧张的等着她的答案。

拒绝自己吗?

为什么推开他?

“我不知道……”程明谷心乱如麻,胆怯地低着头,秋风吹过更让她紧张。

李越熙松开手,恩了一声,勾起自嘲一笑却不达眼底马上消散,程明谷抬眸望向他,心中莫名愧疚,李越熙手撑着阳台眺望城市灯火。

他本身就是一个美得让人心动的男子,侧面更是为之动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绝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如此一个不羁的男人也会有这种冷寂吗?

是因为头一次向一个女人吐出芳心却被拒绝吗?

程明谷就这样愣着看着他,他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突然回眸看她,后者对上他深邃惊人的双眸,心虚慌得别过头,李越熙仿佛又恢复状态,挑眉朝她魅惑一笑,“走了。”

程明谷点点头,取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他,李越熙俊眉微蹩,马上舒缓眉头,接过穿上。

好像刚才不过是一个插曲,什么也没发生。

她照旧挽着他的手臂,心中却一涩,用余光瞟着他,那精致的面容若无其事,真的没事吗?

为什么自己心中好像被石头堵住一般难受,难道自己也对李越熙……

不对,怎么可能。

程明谷慌得打住自己这个念头。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自己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又坐过四年牢的人。

程明谷开始有些瞧不起自己,明明自己不是真的杀人犯,为什么自己要坐牢,为什么自己要因为这些而不满,为什么自己要因为这样觉得配不起李越熙……

宴会结束,李越熙带程明谷离开,章腾有些不满道:“等下还要去海桑呢。”

“改天把,”李越熙看看手腕中的表,“时间不早了。”

章腾虽有些不满,不过也是叫他开车小心,和顾彦池等艺人一同去了海桑,李越熙与程明谷驱车回家。

两人各回各家,程明谷忙了一天早已浑身无力,早早的洗完澡睡觉,而李越熙今天也很乖巧,没有来找她,后者竟然会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程明谷很早起床,准备一下去片场。

楼下久等的一辆面包车打开,里面一个略有些臃肿肥胖的男人一边咒骂,一边凝视着手中的照片,“老大还有那名雇主是不是给错地址了?还是那个妞不出来了?”

另一名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相对比较瘦弱,带着白色口罩,“你他妈有钱赚就行。”

两人正在谈论,那名胖男子眼眸一亮,“来了来了。”

关上车门驶向小区外头,才近七点,保安室里的保安人员正在打瞌睡,程明谷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丝毫没注意到那辆面包车。

刚走不远却听到面包车驶来的声音,她狐疑的往后一看,面包车紧跟在自己身后。

程明谷一愣,以为只是面包车要过去,她走向旁边,诧异的是面包车竟然是冲着自己来。

程明谷心中一惊,传说中的绑架?!或者直接想撞死她?!

这样一想程明谷拔腿就跑,可面包车门迅速打开,胖男人跳了下来朝她追去。

程明谷顿时脚软了,这是招谁惹谁了,跑了不过两分钟不到,胖男人一把抓住她肩膀的衣服,重大的力气程明谷根本反抗不来,“救命……放开我……”

程明谷抬腿击中胖男人的某部位,后者顿时吃疼的喊了一声,“臭婊子!”程明谷抓紧的往前跑,却被人意外的抓住头发,她回头慌张一看,竟然是另一名瘦男子,那身躯完全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力气。

胖男痛苦的捂着下身,一拳凶狠地朝程明谷的脸颊挥了过去。

第626章 方向

重心不稳的她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些血迹,头脑一阵眩晕分不清方向,刚想开口,瘦男子拿着一个白毛巾捂住她的嘴,程明谷呜咽挣扎几下晕了过去。·

昏迷的程明谷隐约听到几声咒骂,接着一盆凉水泼向自己。

“咳咳……”程明谷无力的咳嗽几声,嘴上却被人堵住,全身湿透,眼皮沉重如山,她勉强睁开看看周围,人数竟然有不下十人,还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内,一块木板遮挡住唯一的铁窗,阳光透过木板缝隙打在程明谷的身上,恶臭味不断让她作呕。

“臭婊子!”刚才的那位胖男子冲上来又是给她一拳,若不是程明谷被反绑在水泥柱上早已再次倒下,昏昏迷迷的靠在墙上,嘴中的血腥染红了塞在嘴里的白布。

“别打,”一个看似老大的人沉声道,那名胖男子点头退到一边,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向程明谷,带着半边的面具,抬起她的下巴,冷笑,“这就是李越熙爱的女人。”

程明谷恐惧的看向他,她的神志仅剩一点清醒,她不解,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身在何处她一无所知,面前的面具男与那些手下她一个都不认识。

正想着,面具男扯出她嘴中的白布,望了望她嘴里和白布上的鲜血,蹩眉,“真是软弱,区区一个绑架几个拳头就吐血,根本就没有李家女人的风范。”

程明谷又好气又好笑,她被绑架被拳头打,吐血出来还怪上她了?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关键她连这些人什么来头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程明谷理好思绪,无力的一问,嘴巴又干涩又有些疼。

面具男冷冷的看她一眼,从椅子上拿过程明谷的包包,翻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坐在办公室里的李越熙正处理着事情,接到程明谷的电话很意外,欣喜道:“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却不是她!“怎么了?李越熙,你的爱人可是在我手上。”

“你……”李越熙目光一沉,这声音……

“忘了吗?我就是那位被你还有李尉迟扔下蛇穴的--晋严。”面具男一字一顿道,癫狂般的笑了几声。

“你究竟想做什么?!”李越熙大怒,“我警告你,你敢碰她一根头发就别想在这世界有任何角落活下去!”

对方又大笑了几声,冷言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些,人现在可是在我手上。”

说着李越熙听到了一声枪声,心骤然收紧,从没像现在紧张过一般,试图让自己冷静,“你究竟想怎样?!”

“外较区的废弃工厂这,你带着五千万过来!记住,只能你!”面具男厉声喝道,刚才的枪声只是为了试探李越熙,看来他确实很紧张这个女人,一旁的程明谷大唿:“李越熙不要过来!”

面具男冷眼扫她,一掌打过去,程明谷顿时眼冒金星,李越熙听到了程明谷的唿喊声,心中一痛,“你不准动她!”

面具男冷笑,挂了电话。

疯了一般冲出去的李越熙在停车场撞到一个人,愤怒的一看,诧异,“大哥?!”

“你慌什么?”李尉迟厉声问道,李越熙一把将他拖上车,发动引擎沉声道:“晋严回来了。·”

李尉迟蹩眉,斩钉截铁,“不可能!”

李越熙迅速的一边开着车一边和他解释,“他绑架了程明谷,要我带五千万过去。”

“你带了?”李尉迟挑眉,仿佛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李越熙从未像此时一样的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安分的有些颤抖,“我根本来不及!明谷在他们手上……”

李尉迟反倒是轻松的勾起一丝讥笑,“五千万可能只是个幌子,要回帮会才是真。”

李家最早开始是生活在黑道,到了后来由于一些关系便渐渐的与白道合二为一,黑白两道都有李家的身影,尽管已经是渐渐洗白,李家却依然令人闻风丧胆,几年前李尉迟并未接手凡森,将晋严的帮会一同吞并,使晋严不得已暗杀他们,不料却失败,被李尉迟兄弟二人一同扔进岛屿里的蛇*******我不明白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要回帮会根本没可能。”李越熙试图让自己冷静,加快速度的往外较区。

二人下了车,走到生锈的铁门面前,相视一眼,推了进去。

刚走进去门就被迅速关了起来,“啪啪啪。”拍手的声音传来,里面基本没什么阳光,李越熙和李尉迟警惕的看去,面具男走到二人面前,仰头长笑。

李尉迟眼中的杀气淡淡的晕开,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面具男又是一笑,“两人一起来更好,既然没有带五千万,三条人命在我手上也不错。”

“可笑,”李越熙划过一丝嘲讽,拳头紧握,“谁在谁手上还不知道。”

霎时间灯光亮起,众人刺眼的一眯,李越熙见到了被反绑在水泥柱上的程明谷,转头怒斥一声:“放了她!”

面具男饶有兴致的看向程明谷,哈哈大笑几声,李尉迟两兄弟却已经开始动手打人,动作快得惊人,惨叫声和骨头迸裂的声音异常刺耳,面具男眉心一拧,快步走向程明谷。

程明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丝毫没注意到面具男举着一把枪在她头上,正在出手的李越熙担心的看向程明谷,顿时眸光一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料后面一张椅子砸向他的后脑勺,李尉迟手疾上前踢飞那块椅子。

两人停下打人,站在离晋严十米远的距离,浑身散发着如鬼厉般的寒气,周边的兄弟全倒地趴下,各个鬼哭狼嚎,面具男一手拿着枪,一手扯下程明谷嘴中的白布。

“你来干什么……”程明谷望着李越熙痛哭,鲜血随着嘴巴的张开流出。

这一幕让李越熙痛心不已,他双拳紧握望向晋严,冷冽的声音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放人!”

面具男冷笑几声,近似疯狂,他摘下半脸颊的面具。

那半边脸颊程明谷恐怕是终生难忘,腐烂而又充满恶臭味,完全是一团肉馅,程明谷感觉胃里翻山倒海,胃酸不停的往嘴里冒。

“看到了吗?这是你们兄弟赐给我的,”面具男望着二人,像疯了一般的仰天狂笑,说时迟那时快,李尉迟瞬间冲向前,一脚踢在那半边脸颊上,李越熙冲过去解开程明谷的绳子,后者很是狼狈,左边脸颊肿了起来,嘴巴边也破了皮,有些苍白的唇上残留着刺眼的血色。

程明谷虚弱的倒在李越熙的怀里,那份悬挂的心终于安了下来,昏倒过去。

另一边的面具男恐惧的望着踩着自己的李尉迟,癫狂的摇头,“不……放了我!我……也有人指使这么做的!”

李越熙一听,眸光锐利的扫他,拿起地上的斧头朝他一笑,“谁?”

晋严仿佛在死亡边挣扎,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斧头,慌忙的求饶,“是林楚楚……是林楚楚……放了我……我再也不会了……”

李越熙愤怒的一斧头噼向他的手臂,干净利落,血溅到他的脸上,李尉迟脚踩着面具男,蹩眉,“那么简单就没了?”

李越熙将斧头扔到一边,二话不说横抱起程明谷往外走,李尉迟捡起地上的枪,终结晋严的一生。

被送往医院的程明谷昏迷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是早晨。

“呃……”她缓缓睁开眼睛,全身疲乏无力,刺眼的白色,她在医院吗?

她望了望周围,发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李越熙,一股感动掺杂着莫名的思绪瞬间填满她的心房,程明谷微微一笑,嘴里一阵痛让她吃疼了喊了一声。

“恩?!”李越熙迷煳的醒来,见程明谷睁着水灵灵的桃花眼呆呆的望着自己,眉宇间的消愁全部散尽,欣喜激动的抱住了她。

程明谷一愣,他把她抱得好紧。

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李越熙高兴的松开她,见她已全无大碍松了一口气,凝着她苍白的脸有些歉意,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她受到惊吓。

“你一直在这吗?”程明谷轻声问道,喉咙有些沙哑,眼眶微涩,李越熙点点头。

接下来的动作让李越熙不敢相信。

程明谷露出一笑,满脸幸福,双手轻轻圈着李越熙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足的闻着属于他身上的清香。

李越熙瞬间呆滞,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这是真的吗?还是还在梦境?

李越熙甚至呆到不知如何回应,手僵在那不知该如何,愣愣的被程明谷抱着,后者在李越熙反映过来几乎要狂跳起来之前松开手。

“谢……谢谢你。”两人四目相对,李越熙火辣辣的眼光像是要将她吃干抹净,程明谷眼眸含笑说出这句话。

李越熙嘴角弯起,双眸中全是幸福与满足,“你知道我想听的是另外一句。”

李越熙沉沉的凝视着她,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程明谷别过头,嘴边却挂着笑意。

“和我在一起。”李越熙轻轻握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深情的凝视程明谷,眸中全是宠溺,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秋冬朦胧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两人身上,无限暖意。

他从未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女人,从未如此真情流露,从未如此期待而紧张等待一个人的答案。

等待的时间宛如一个世纪。

程明谷对视他的眼睛,轻轻的点头,李越熙忍住弹跳起来的冲动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不会再让昨天那种事发生,我会保护你。”李越熙紧紧抱住程明谷,在她耳边对她承诺,程明谷笑着点头,她信他。

一瞬间仿佛天旋地转,仿佛都是梦境般的唯美,这就够了,他能不顾一切的救自己,他能为了自己守在身旁,他能保护自己,这就够了。

程明谷也紧紧抱住他,幸福蔓延心中各处。

程明谷不过有些轻微脑震荡和皮外伤,可李越熙却偏偏把她当成是严重患者,搞得两三天就能出院的她两个星期才出院。

江熙雯和江玖泽期间也有来看她,江玖泽很乖巧的喊她一声嫂嫂,而江熙雯倒是朝自己儿子竖起大拇指,林轶瑾与jhon拿下合约后又回到好莱坞,据说他的长相和演技在国外吃的很香,程月馨也有来看望程明谷,带了许多吃的,并且画皮剧组也即将完成。

住院的程明谷非但没有消瘦还长胖了一点,李尉迟回到凡森,李越熙就没有什么事了,他原本是住在米兰而不是c市,只是因为大哥要处理事情才来暂任总裁来此居住。

李尉迟这次那么快的赶来不仅是因为事情处理的比较顺手,也是因为东京国际电影节快要开始。

林楚楚的事情程明谷并不知情,李越熙决定要毁掉她,对于一个女人他还是手软的,只是将林楚楚被大老板包养还有吸粉等丑陋新闻抖了出来,对于新人的林楚楚,红了一阵子却突然一落千丈,这种极快的跌落让其不能接受,有人称是自暴自弃的当了舞女,也有人称跑回了老家。

对此张焱很是解气,“在剧组早看不爽这女的了,上次还挑衅你老婆,幸好画皮她能演的演完了,不然你不动手我也来。”

程明谷出院后两人的日子过得很欢,程明谷也辞去助理的工作,不是窝在家里看恐怖片互相喂饭吃就是逛街去游乐园,三十九层变成主卧,三十八层由于李越熙说数字不吉利便成了客厅。

半个月过去,两人感情很好但谁也没有攻破防线,李越熙尊重程明谷的保守,即便是睡觉也是相拥在一起,程明谷在凡森国际娱乐版块上看到了程月馨与李尉迟一同在东京国际电影节走红毯的照片,很是欣慰,大家都过得很好。

程月馨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张焱获得了最佳导演奖,而自己要继续努力朝最佳女演员进攻,程明谷笑着鼓励她也打电话给张焱贺喜。

“晚上我们去妈咪那吃饭把。”程明谷正在做早餐,李越熙从身后搂住了她,埋头沉浸在属于她的清香中。

程明谷一笑,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懒得煮饭把?早餐我做,午餐和晚餐可都是你做的。”

李越熙哭丧个脸,“我们得改一下了,早餐归你午餐归我,晚餐找你婆婆。”

程明谷笑嘻嘻的摇头,李越熙亲昵的吻上她嫣红的唇瓣。

李越熙其实心里是有点感谢面具男,要不是他绑架了程明谷让她看到自己的真情,哪有可能答应自己。

两人牵着手准备散步到江熙雯家中。

一路上有不少认得他们的人窃窃私语,不过眼眸中流露的多少也是羡慕,李越熙二人在交往的事也在前些日子发布了出去,不少人羡慕嫉妒恨。

第627章 阴沉

“嫂嫂……”刚进门江玖泽就跳下椅子抱住程明谷在她脸上啵了一口,某人站在·

“真乖。”程明谷摸了摸江玖泽的脑袋,待医院的那阵子江玖泽没事就跑过来看她,两人感情可谓是比母子都好。

江玖泽还没回答他的嫂嫂就被李越熙一把拧了起来。

江玖泽被李越熙领到一旁,挥舞着手大喊道:“嫂嫂救我……”

程明谷在一旁哈哈笑,李越熙不悦的把他扔到一边,搂住程明谷向他示威,“你嫂嫂是我的。”

“没领证才不算呢。”江玖泽环胸活像个小大人,不屑的扫了李越熙一眼。

程明谷颇感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玖泽马上屁颠屁颠的抱住程明谷,像个无尾熊一样,“因为我是聪明的男人,嫂嫂要嫁给聪明的男人哦。”

程明谷一本正经的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会等你长大的。”

李越熙不悦的白他一眼,“小兔崽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哪远滚哪去。”

江玖泽朝他哼了一声跑向厨房找江熙雯和自己妈咪。

待那小子走远后,李越熙不怀好意的抱住程明谷,颇有讨好的语气道,“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呀。”

程明谷朝他嘿嘿一笑,“下辈子。”李越熙表示自己很失落,拿起遥控器就换少儿频道。

在程明谷的眼神攻击下,李越熙看得很欢,江玖泽一听到海绵宝宝的声音也跑了出来跟着一起叫,两兄弟很是滑稽。

“菜来了来了。”李越熙的爸爸李初宸系着个围裙端着菜跑出来,又慌忙的再跑回厨房,程明谷看得有些愣,再看了看李越熙那股看电视的傻劲。

哦……

难怪是父子啊……

“嫂嫂,你也过来看。”江玖泽注意到程明谷看着他们二人便招唿道,程明谷泪奔过去,好小子还是你有良心,比你该死的哥哥好不知道多少倍……

“老婆。”李越熙注意到程明谷也坐了下来,把她搂住。

“爬开!”程明谷一把打掉他的手,李越熙很无辜的看她一眼,继续转回头看电视。

程明谷泪流满面。

到吃饭的时间江伟凡才迟迟赶来,他老婆林然白他一眼,“真会挑时间来。”

江伟凡讨好的一笑,“这不是给老婆你表现的机会吗?”

李初宸帮老婆夹菜,程明谷羡慕一眼看向李越熙。

好家伙,自己吃着肉吃得正香。

江玖泽硬是要坐程明谷的旁边,不顾老妈的楚楚可怜还有李越熙赤-裸裸的眼神攻击,好心的帮程明谷夹了根青菜,后者感动之余看见他夹了个鸡腿自己啃。

程明谷再次泪奔。

“明谷,”江熙雯吃到一半,笑眯眯的问她,“吃得习惯吗?”

“习惯,挺好吃,这些都是伯父做的吗?”

“对对,还有和林然一起做的,”江熙雯继续吃饭,笑道,“一般情况我不下厨。”

李越熙悄悄在程明谷耳边道:“想杀人的情况下才会下厨。”

程明谷扑哧一笑,李初宸表示儿子不愧是儿子,想的都一样,江熙雯杀人的眼光看向李越熙,后者若无其事的给程明谷夹菜。

好家伙,学会装死了。

李尉迟还在日本东京便没有过来,几人吃饭吃得很和谐,饭桌上的话不是很多,吃完后程明谷和林然在一起洗碗,剩下的人在大厅看电视。

“明谷,”林然一边刷完一边吃醋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儿子很喜欢你?”

程明谷对此得意一笑,“小孩子嘛。”

林然放下碗,哭丧个脸,“他说长大要娶你。”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大厅的江玖泽,后者专心的看着动画片,林然又摆着个苦瓜脸唉声叹气,“我这个妈咪有够失败。”

程明谷很是好心的拍住她的肩膀,“别泄气。”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向大厅,林然赶紧在洗手池里洗刷刷,也跑出来看电视。

除了李越熙和江玖泽,剩下的人很无奈的看着少儿频道。

“唉……”李初宸打了个哈欠,拉起老婆,“我们去卧室看电视。”

“我们也去。”江伟凡拉起林然,四人到二楼看电视,程明谷恍然大悟,确实需要多买一个电视。

李越熙那种驴脾气是为少儿频道而生的。

程明谷最近被他带的也有点能接受动画片了,有一次两人在一起看蜡笔小新,李越熙不看了程明谷竟然自己一个人傻愣愣的看。

三人在楼下和谐的看着动画片,四人在楼上猜拳决定看哪个频道的偶像剧,江熙雯终于受不鸟了,一脚把江伟凡他们踹到隔壁客房,原来这种情况多次发生,家里基本一个房间一个电视。

“我为我们家的电费感到危险。”李初宸漫不经心道。

江熙雯表示赞同。

两人散步着回家,江玖泽原本吵着闹着要和程明谷回去,在李越熙的威逼、林然明天要去游乐园的提议下终于屈服了。

走到银湖大桥时程明谷累得靠在栏杆上,看着底下的湖水,灯光倒映像是另一个世界,美得令人赞叹沉醉,秋风凉爽,程明谷心情大好。

“要不要我背你?”李越熙凑到她旁边挑眉道。

程明谷撇他一眼,望着波澜壮阔的湖水,“才不用你鸡婆。”

李越熙背靠着栏杆,丝毫不介意程明谷的话,嘴角勾起,轻松的靠着栏杆,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从他眼底下穿来穿去。

程明谷侧头看他一眼,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这样绝美的面容让人乍一见便会一震。

“程美眉,我知道我很好看。”李越熙目不斜视的笑道,程明谷瞪他一眼,从他面前大步走过,在她眼里李越熙是属于不定时发疯的男人,而且还是一发疯就要身边人一起疯,有时候叫她程美女程美眉,有的时候叫她李太太李亲爱。

走了大桥的一半,程明谷叉腰叫李越熙,“背我。”

“我才不鸡婆。”李越熙白她一眼,手插口袋走自己的路,程明谷上前掐他的脖子他才求饶。

李越熙顿感好丢人,底下的车辆很多,一些骑着自行车的少年还很惊讶看着他们。

“驾!出发!”李越熙背着程明谷,后者欢唿,右手高举,不停蹦达,“快点快点。”

“拜托,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体重。”李越熙有种想把背上的人丢进湖里的冲动,程明谷往他肩膀上一掐,狠狠的发出嗲人的语气道:“你说呀,我是什么体重?”

“完美……”李越熙咬牙,骨头听到程明谷的声音快酥了一样,说实在程明谷并不重,就是这几日养肥了,原本的小脸颊稍微有点肉感。

“这次乖嘛。”程明谷开放的在李越熙脸上啵了一口,后者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李越熙背着程明谷走过大桥,程明谷很满足,两人牵手一路闹腾着回家。

两人刚到家楼下就看到张焱和身旁的小洁。

“我们下星期要结婚了,到普罗旺斯。”张焱看了看身边的小洁,笑着对李越熙二人道,程明谷颇感惊讶,四人一起上楼。

程明谷和小洁在一旁聊着当未婚妈妈的感觉,李越熙和张焱也在聊天。

“看样子你好像真喜欢她了。”李越熙看了看旁边和程明谷聊天的小洁道。

“我一开始对她挺坏的,”张焱感慨,“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劝她打掉但她不要,那晚在酒吧也确实是个意外,她是被人下了药又走错房间才导致这样。”

另一边的小洁和程明谷聊得很合得来,小洁告诉她,“其实一开始我挺怕的,但从来没想打掉这个孩子,就是很怕怀孕,一个生命在你肚子里的感觉特别奇妙。”

程明谷有些羡慕的感觉,“张焱对你好吗?结婚是谁决定的?”

“开始的时候不好,也劝我打掉孩子,不过现在越来越好,”小洁露出甜蜜幸福的一笑,“一开始我没有提出结婚,是他的家人坚决,本来是想在c市结婚,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非要去普罗旺斯。”

程明谷望着她稍微有些隆起的肚子,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能在普罗旺斯结婚,两人的结晶也一同参加婚礼,真美的感觉。

张焱和小洁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程明谷叹了一口气,“做妈妈的感觉好像很妙。”

“你也想吗?”李越熙脸上挂着邪邪的笑看向程明谷,后者白他一眼:“要做妈妈也是你做。”

李越熙表示很无辜,“我可是男人。”

“你能比女人漂亮就能比女人还会生孩子。”

“这算什么逻辑?”李越熙恍然大悟,“你是天天面对我这张脸开始有些嫉妒把?才想把连生孩子这种事都推给我。”

程明谷正在厨房切苹果准备做水果沙拉,听到这话提着菜刀就出来,“你能不能稍微谦虚一点?生孩子这种小事你都做不了。”

“是有人不让我做啊。”李越熙邪魅的脸庞上露出无辜,程明谷瞪他一眼走回厨房切苹果。

切到一半感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程明谷没好气道:“别乱来,老娘可是手握菜刀。”

“你觉得结婚浪漫吗?”李越熙没有理会她的开玩笑,正经道,头依然埋在她的秀发中,他很迷恋她身上那股清香味,还有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香味。

“浪漫。”程明谷思考片刻道,继续切着苹果。

李越熙紧紧抱着她,缓缓开口:“你想浪漫吗?”

程明谷一愣,放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环抱他的脖子,“我才十八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闪婚是没有错的,可是这种闪婚也太快了。

李越熙宠溺的看着程明谷,他知道她心中所想,可是不知为何总想与她结婚占为己有,仿佛这样才心安。

两人互看对方没有说话,程明谷笑着推开他,端着苹果喂他吃。

张焱二人过了几天就已经飞去普罗旺斯,程明谷和李越熙也没有事干,也提前去了普罗旺斯。

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不止是小洁在紧张,程明谷都有点紧张,对此李越熙觉得她吃饱了撑着,以后要真是自己结婚不还昏过去?

这次李尉迟也来了,见到自家弟妹没有太多意外,之前就有看过他们和林轶瑾一起的绯闻,程明谷在见了李尉迟后觉得还是李越熙好,李尉迟那模样活生生就好像被人斩断了一跳面部神经。

顾彦池和章腾也有来,就是偏偏不见薛凯乐,章腾很幸灾乐祸,“那家伙被他未婚妻天天捆在身边,说是没结婚之前防止他逃跑。”

“他也有今天。”李越熙也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普罗旺斯是真的很美,李越熙有带过程明谷逛几次,在紫色花海中令人心旷神怡,空气中总是充满了薰衣草、百里香的香气,程明谷也觉得这种地方仿佛是在童话一般,有着世界上最美最动人的薰衣草花田。

程明谷痴痴的望着穿着洁白婚纱接受牧师祝福的小洁。

她仿佛也在期待这个梦,这个动人的梦,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穿着洁白的婚纱,打扮成世上最动人的女孩子,手捧清香的百合花,挽着对自己百般呵护的李越熙接受神的祝福。

想到这种未来,程明谷甜甜一笑,身旁的李越熙也被触动。

她也想穿着这样的婚纱把?

李越熙勾起一笑,我定会让你幸福的穿上婚纱,做最美的女人。

婚礼上当进行宣誓亲吻时,众人都欢唿着起哄,张焱笑着看小洁,搂住她的腰俯身亲吻,两人在天地的见证下完成这场婚礼,小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阳光将她手中的那枚戒指照耀得更加耀眼。

法国婚礼最为浪漫简单,又不失庄严神圣,许多法国人说着法语向穿着新郎礼服的张焱表示祝贺,张焱的父母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满意。

“要抛花了!”程明谷激动的拉着李越熙,后者凝视她的笑脸也是一笑。

小洁幸福的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微笑的看了张焱一眼,转身将手中的花向后抛。

女生尖叫着看着花砸向自己,顺着捧花的掉落--

竟然不偏不倚的落到程明谷的手中。

“啊--是我是我!!”程明谷惊喜的紧握捧花,忘我的跳了起来转身抱住了李越熙,后者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的搂住她。

小洁提着婚纱走向他们,笑道:“恭喜你了,下一个新娘。”

程明谷看了看身旁的李越熙,后者也正看向自己,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向来冷酷的李尉迟也勾起似有似无的笑容,李越熙手插口袋,看着满脸幸福的程明谷。

程明谷很是珍惜这捧花,“你知道吗,花中饱含着对接花人的很多祝福。”

“知道啦。”李越熙受不了她一直碎碎念的唠叨,张焱打算和小洁在普罗旺斯住段时间再回去,程明谷本想留下来却硬是被李越熙强行拖走。

第628章 参加

顾彦池和章腾倒是想看看法国妹有没有比中国美女靓,便一同留下,李尉迟参加完婚礼便早早的回去,程明谷和李越熙住了一天才回到c市。·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深夜十一点,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候才是狂欢的开始。

jhon到处找不到林轶瑾,进到平日林轶瑾会常去的酒吧里,发现这个时候的人群比任何时候还要嗨,在舞池中间狂嗨的人竟然是林轶瑾,身穿黑色衬衫,周围包围了不少异国美女,不停的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摆动摇晃自己的身躯,仿佛是为音乐而生。

“你疯了!”jhon一把拉过林轶瑾,从没像这样生气过。

林轶瑾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笑哈哈的勾过jhon的肩膀,“来……来玩……”

音乐太过嘈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酒吧内部四面八方旋转,jhon有洁癖,十分讨厌这样的环境,而偏偏林轶瑾像是醉了一般倒在jhon的肩膀上,异国美女不停的过来找他都被jhon轰走。

jhon使劲浑身力气将林轶瑾背出去,后者一不小心撞到门延上,jhon没有注意到。

两人回到华美达酒店,jhon将林轶瑾放下后才发现他额头前红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了。”jhon心疼一般的摸着林轶瑾额前的伤口,唉声叹气,“怎么会突然这样。”

jhon拿起毛巾为他冰敷,一直守在他身边。

“jhon……”林轶瑾迷迷煳煳叫着正要出去的jhon。

jhon着急的跑到他的身边,责怪掺杂关心的语气道:“你这怎么了?天啊轶瑾,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林轶瑾虚弱的起身,懊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现越来越疼。

“啊……”林轶瑾苍白地蜷缩在床上,痛苦的抱住头闷哼一声,胸口的血气仿佛在翻涌,脑海仿佛有着一条蛇,不停不停的穿梭让他痛苦难堪。

“你怎么了?!”jhon顿时慌了起来,急着叫管理员,拿起手机迅速拨打电话。

“你是谁?!”林轶瑾的眼前出现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孩,似模煳又清晰。

那个女孩张开双手,朝他微笑,那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忘了我吗?”

“你到底是谁?!”林轶瑾想要靠近她,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那个女孩一直挂着微笑,幽幽开口:“你不是叫我小静吗……”

顿时这三个字仿佛成为一个解药,林轶瑾瞬间有了知觉。

“醒了醒了!”jhon惊喜的叫他的名字,“轶瑾!”

林轶瑾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全身乏力,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问道:“我在哪……”

jhon告诉他在医院,并且封锁了这条消息,导演暂时不知道林轶瑾发生这件事。

“你不是叫我小静吗……”

“你不是叫我小静吗……”

耳畔中全是那个女孩的这句话,眼前好像还漂浮着她的笑容。

林轶瑾双眸无焦距,jhon吓了一跳,“轶瑾你又怎么了?”

“小静,是谁?”

林轶瑾盯着jhon的眼神不冷不热的问道,jhon顿时·

他知道了?!

“你知道,对不对?!”林轶瑾顿时激动的摇晃jhon的肩膀,眸中一涩,“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似曾相似的感觉……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那个笑容是那么令人颤栗而熟悉,这种感觉程明谷曾给过他,可他总觉得又仿佛不是她,小静……小静到底是谁?!

直觉告诉他,jhon一定知道!

jhon望了望他头上包着的纱布,脸色煞白的林轶瑾令人如此心疼,叹了一口气开口,“林雅静,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们交往四年,可她背叛了你。”

林轶瑾双眸暗了下去,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脸色苍白如纸,渐渐松开jhon。

两人沉默,林轶瑾片刻才缓缓开口,“只有这些吗……”

jhon心中隐隐作痛,他可是林轶瑾,他是万人瞩目的林轶瑾,火热朝天的大明星,如此却在他面前黯然伤神如此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jhon抹了一把眼泪,“林雅静因为在大学时和你一个发生口角的朋友在一起,两人便在你的车上做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让你发生车祸,你母亲索性告诉你这些事实让你忘了她,你却因为脑部受创还遭遇打击才会忘记这一切。”

林轶瑾愣了半天。

脑海中当年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林雅静的脸,林雅静与他在一起的时刻,他发生车祸的时候,他进医院后痛苦失忆的时候……

一件件的事情让林轶瑾瞬间承受不来,他痛苦的抱住头默默回想,痛得脸色惨白,全身微微发抖却一声不吭,jhon心疼不已转身退出病房。

“这样的女孩子留你身边只会是祸害!”

“我根本不爱你。”

“你还在想什么?我能为了别人让你发生车祸,你还在期待什么?!”

母亲和林雅静的话来回旋转在他的脑海,林轶瑾终于承受不住,像是爆发一般的低吼一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对程明谷有种熟悉,原来是她的眼睛和林雅静是一模一样,他现在并不知那个如此狠心对他的女人身处何方,林轶瑾苦笑,自己又不是如此可悲可怜的人,何必呢。

晚上时李越熙在浴室洗澡,程明谷接到江熙雯的电话。

“越熙呢?”

“他在洗澡,伯母怎么了?”

“这样啊,”江熙雯哦了一声,“你问他要回米兰吗?”

程明谷小步跑到浴室门口,李越熙擦着头发正好出来,便将电话交给他。

“我还不想回去,米兰那有carl帮忙。”李越熙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程明谷。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米兰?我和你爹地要去米兰玩一趟,如果你要去一起顺便,”江熙雯笑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明谷把?”

李越熙挑眉,“明知故问。”

电话里传来江熙雯得意的笑声,李越熙很嫌弃的将电话拿远了一点,江熙雯继续道:“我们后天就要去米兰,不然你带上明谷一起走把。”

这好像是个好主意。

“好。”李越熙挂了电话,不怀好意笑着看程明谷,后者专心的看着电视。

李越熙唇角勾起走向沙发,程明谷拿过他肩上的毛巾替他擦着头发,“你要回米兰吗?”

“你跟我一起去吗?”李越熙握住她纤弱的手,双眸深邃仿佛在等她的回答,程明谷一笑:“你邀请我吗?”

“当然。”

“可是我有打算要回月馨身边当助理。”

“先玩一段时间嘛,后天去米兰,就这样决定了。”李越熙笑着伸手拨弄她脸颊边的头发,很享受的凝视程明谷为他擦发耐心认真的脸,后者刚为他擦完发,他就孩子气的抱住她埋在她的怀里。

程明谷无奈的啧啧几声,孩子你这是缺少多大的母爱。

李越熙抬起头一笑,瞬间扑倒小白兔。

隔天他俩就准备着行李,后天的早上李越熙起得异常早,叫醒了程明谷。

“嗯?”程明谷迷迷煳煳的翻个身,李越熙笑了笑,硬是把她拉起来。

“要干嘛?”

“真是笨,”李越熙微皱眉心,又露出神秘一笑,“快点起床。”

程明谷哦了一声,两人站在卫生间里一起挤着镜子刷牙。

冬天渐渐来了,程明谷和李越熙互相为对方戴上围脖,提着行李出门。

“啊?”程明谷望了望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还有正在等着他们的江熙雯和李初宸,疑惑的回头看看李越熙,后者朝她一笑,拉住她的手登上飞机。

程明谷有些愣,看着李越熙替她系好安全带,再看看这架私人飞机,心理承受有些难以相信,这架飞机并是特别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你怎么啦?”李越熙笑问,看着程明谷发愣的表情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江熙雯和李初宸也坐在一旁谈天说地。

驾驶员通过广播告诉他们即将起飞,而飞机也开始在跑道上移动,速度越来越快,程明谷很新奇,感觉自己在上升,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漂浮感越来越强烈。

“这,这是私人飞机吗?”程明谷怔怔的看着窗外,回头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李越熙。

“废话,你不是坐在这上面吗?”李越熙无奈的一笑,搂着程明谷,宠溺一问,“怕吗?”

程明谷靠在他的胸膛,甜甜一笑,“不会。”

李初宸专心的看着杂志,江熙雯侧过头,笑着他们二人,“你们两个甜蜜什么呢?”

程明谷脸一红,李越熙白了自家母亲一眼,完全不理会,江熙雯母亲表示自己很受伤。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明谷迷迷煳煳的睡着,飞机降落时李越熙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米兰冬季挺冷的,和中国时差七小时。”说着为她披上一件大衣,江熙雯和李初宸自行搭车回到酒店。

“伯母他们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程明谷茫然的被李越熙牵着走出机场,后者挑眉道:“他们过着二人世界正欢呢。”

一出机场就有不少意大利人特意的迎接他们。

程明谷意外的被一个意大利中年男人亲了口脸颊,手上还捧着几个女子送的花,她紧张的拉着正在交谈的李越熙,“他们……他们好热情,刚才他亲我……”

李越熙一愣,看了看她指的人,哈哈一笑,不过也有些不乐意自己女人被别人亲,“意大利人很热情好客,他叫保罗,这位叫linda,还有这一位叫aimee,他们都是集团里的精英,也是我的朋友。”

“集团?李家在这还有集团?”程明谷有些意外,今天的一切让她顿感对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了解。

“也不全是李家的,在米兰这里的集团有许多股东是意大利人,除了香水还涉及了些珠宝、娱乐,不过亚洲市场还没有打开,只是在米兰小有名气罢了。”李越熙搂住她的肩,接着朝眼前的意大利人说着意大利语,程明谷很是茫然,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意大利人用意大利语言与程明谷打招唿,“欢迎李先生的爱人来到米兰。”

程明谷完全听不懂是什么,脸上却挂着微笑朝他点点头,李越熙见她这副模样闷笑几声。

李越熙驱车带程明谷回家,后者坐在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很惊讶的一直喋喋不休。

窗外边的风景一闪而过,米兰的气候不是特别好,可程明谷根本不在意这种寒冷的气息,完全置身于米兰的时尚豪华而古老的景点。

整个人就没差贴在车窗上,她是如此惊喜于这样梦境一般的美丽。

李越熙弯起嘴角,开着车问道:“喜欢城堡吗?”

“超喜欢的。”程明谷看着窗外惊喜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米兰尽显意大利的无穷魅力,资源丰富风景秀丽,毫不张扬着它的迷人之处。

李越熙将缓缓车停下,硬是拽出还在发愣的程明谷,后者从车内出来白他一眼后,瞬间忘记了唿吸。

古,古堡吗?!

“是古堡?!这是你家吗?!”程明谷激动看了看身旁的李越熙,后者骄傲如王的手插口袋,含笑不回答,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模样。

“我在做梦吗?!”程明谷仿佛忘记了怎样唿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巍峨的古堡,如此壮观古老而带有神秘的色彩,仿佛是从某本童话故事书跑出来的一般。

“欢迎程小姐与李先生回家--”

六七个仆人恭恭敬敬的朝程明谷鞠躬,讲着唯一一句中文,虽是听得懂却讲得歪七扭八,也让程明谷很眩晕。

这是梦吗?她还在睡觉吗?

她眼前的是一座古堡,是一座身处米兰的古堡,是一座身处米兰如此壮观的古堡……

程明谷怯怯的看了看身旁的李越熙,后者见到她眼神闪烁的欣喜和满足感,骄傲的搂过她,“你是女主人。”

说着大步朝古堡内走进,程明谷茫然的被李越熙拉进去,一脸不敢相信。

仆人尾随他们身后,待程明谷怔怔的站在城堡内,仆人一个个有秩序的上前微笑。

“我叫珍迪安。”

“我叫mark。”

“我叫fern。”

“我叫朱迪。”

……

一个个怪异强调的中文介绍并非让程明谷哈哈大笑,而是让她很感动,李越熙体贴对她一笑,“你一时间可能还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们在这待一阵子再走,好吗?”

程明谷用力的点头,李越熙忍着笑意,亲自引领她参观整座城堡,他的介绍程明谷都听不进去,一下左拐一下右拐,一下上楼梯一下又走过一个走廊,来来回回十几个房间,让程明谷有些喘不过气。

“累吗?”李越熙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们去吃午餐。”

第629章 容易

李越熙再次带着她七拐八绕,程明谷走得腿都要断掉才好不容易进入了餐厅。

“吃个饭真麻烦。”程明谷忍不住嘀咕道,李越熙挑眉。

餐厅的面积相当大,大得令程明谷的表情有点狰狞,一张长方形而宽大的餐桌摆在中间让人感觉清爽悦目,身旁的女仆待他们坐下后端茶倒水,一道道意大利风味的菜不断端上。

意大利餐极为讲究,得先吃头盘,程明谷在忐忑中享用了面食,握在手中的餐具还在发抖,身旁的仆人看着如此可爱的女主人不由得笑起来,而李越熙则很享受的看着程明谷用餐。

主食享用完,女仆为程明谷送上了提拉米苏、意式冰淇淋等甜品,程明谷看了看桌上琳琅满目的食品,若不是遇到李越熙恐怕一辈子也吃不上如此正宗的意大利菜。

“我吃不了那么多的……”程明谷怯怯道。

“能吃多少就多少。”李越熙朝她一笑,“提拉米苏是属于爱情的甜品,有很多含义。”

程明谷茫然,李越熙继续道:“其中一个含义是记住我,还有带我走。”

程明谷朝他甜甜一笑,头一回吃地地道道的意大利菜让她不免紧张。

李越熙一直陪着程明谷,本想带她到古堡外的花园逛逛,可她却对这个到处都是房间的古堡充满好奇,珍迪安恭敬的朝程明谷鞠躬,伸出一只手指着餐厅外的方向,用着地道的意大利强调,“程小姐,请。”

“啊?”程明谷完全听不懂,愣了愣,见对方朝自己鞠躬,慌张的也回了一个礼。

李越熙见状哈哈大笑,珍迪安和其他女仆也闷笑几声,“您真可爱。”

程明谷有些不知所措,拉了拉李越熙,在他耳边道:“他们在说我什么?”

“说你很可爱。”李越熙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刚回米兰有许多事要处理,但为了陪她还是推到过几天。

程明谷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了笑,李越熙对仆人用意大利语道:“她不会说意大利语,不过也很喜欢你们。”

珍迪安和朱迪都亲切的抱了抱程明谷,后者吓了一跳。

城堡异常的宽大,总共三层,每一层都有不少于十间房间,其中还有一间非常大的卧室,装修豪华,一看便知是某男的。

程明谷越来越对李越熙感到好奇,虽然说李家在c市的地位确实很高,但她没想到在意大利也那么吃得开,总觉得自己是和一位富翁交往。

早晨一缕阳光打在还在熟睡的程明谷身上。

她翻了个身,满意的闭着眼用手探索旁边的位置。

空的?

程明谷揉着眼睛醒来,坐在床上看着空旷宽大的房间有些凉意。

怎么会没人?

程明谷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袍,一边嘟囔着叫着李越熙的名字,一边慌张的在走廊上寻找他的身影。

她一下跑进一个房间,一下跑到楼上一会又跑到楼下,奇怪的是连仆人都仿佛不在一般,想回到房间时却意外的找不到了,每进一个房间都是另一番景象。

“你在干嘛。”一双手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慌乱的她,程明谷一喜又有些责怪,转身不满的看着他。

李越熙宠溺一笑,横抱起她走回房间内。

“你去干嘛了,”怀中的程明谷不满的嘟囔,李越熙将她放在房间内的沙发上。·

“趁你睡觉的时候交代一些公事,本来呢,李尉迟回到凡森后我就应该回米兰工作,但是为了陪你所以耽误了许多事情,”李越熙亲昵的吻了她的额头,低头深笑,“早安吻。”

“那你没睡吗?”程明谷微仰着脸孔看着他,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一双桃花眼里的担心令人沉醉。

“我有睡,比你早起而已,”李越熙嘴角微微弯起,“快去换衣服,吃完早餐我们还有行程。”

程明谷被李越熙带到另一个房间,脸上闪现出迷乱和茫然,整个房间如同一个商场一般,衣服摆在柜子里,整齐而又豪华简洁。

李越熙为她挑出了一个淡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厚厚的外套。

一个中国女孩穿着意大利风的衣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明艳动人的气息。

两人又在餐厅享用了早餐,女仆陪伴着程明谷在花园里玩了一个早晨,教会了她许多意大利语,李越熙则交代了许多公事才带程明谷出去游玩。

“谢谢你。”程明谷用正宗意大利语朝珍迪安道,李越熙惊讶而喜悦,程明谷看到他的疑问,骄傲一笑,“不要太崇拜我。”

李越熙笑了几声,带着程明谷游玩米兰。

午餐的时候带着程明谷到很受人青睐的萨维尼餐馆,然后一一参观各种名胜景点,李越熙告诉她许多史,程明谷一改以前认为李越熙只会贪玩的印象。

他用心的带着她逛米兰的名品街,只要是程明谷目光停留五秒的他都毫不犹豫一一买下,米兰是美食家的天堂,他便带着想将她养胖的念头尝遍美食。

接下来的几天,李越熙每每趁她休息的时候交代工作,待她醒来就走遍米兰的各处角落,坐过有轨电车,他告诉她米兰的有轨电车已经成为了城市的标志之一。

像每对情侣都会做的,他们十指紧扣逛过维多利亚二世拱廊,观赏过米兰黄金四街内许多着名设计师的作品,他们一一浏览又接吻纪念,他告诉她米兰保留着众多古迹,单是这几天的接触并不能将米兰的史牢记。

米兰是地中海气候,冬天多雨并严寒,每当程明谷冷得瑟瑟发抖时总有宽厚的肩膀让她靠着,他将她拥入怀中互相分享着体温。

一晃便两个星期过去,程明谷虽然很舍不得米兰却想念起自己的小厨房,亲手制作的餐点,她送了这几日贴心照顾她的仆人们亲手diy的手工项链,男仆拥抱她,女仆也送给她一些意大利的纪念品。

李越熙交代好在米兰的工作便带着程明谷回c市,而江熙雯和李初宸压根没什么事便开始旅游计划。

飞机起飞时,程明谷耳边全是意大利荡漾的歌曲,意大利美妙的语言,意大利亲热的人们,意大利美好的一切,这些都太难忘,都将会永远存在她的世界。

回程的飞机在云层中穿梭,程明谷望着身旁熟睡的李越熙。

他一定累坏了,每天趁着自己睡觉而交代公事,等自己醒来便不知疲惫的带着她游玩。

“我爱你。”程明谷轻声的用意大利语告诉他这句话,不知身旁的人是否睡熟,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两人回到c市后,程明谷继续回到助理的身份,而李越熙当起了家庭主夫。

“累吗?”听到关门声,还在厨房做饭的李越熙拿着锅铲系着围裙就出来了。

“累死了!”程明谷换下鞋子就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你说月馨红了,我倒是惨了。”

李越熙勾起唇角,坐在她身旁,帮她把脸颊旁的乱发别在脑后。

像是想起了什么,程明谷突然坐了起来,“明天我要陪月馨参加慈善活动,没有什么事的话大概晚上回来。”

“好,休息一下准备吃饭。”李越熙挑眉一笑,勾过程明谷在她额头上一吻。

程明谷看着李越熙进厨房的背影,扑哧一笑。

“你来c市那米兰那怎么办?”程明谷为李越熙夹菜,后者漫不经心道:“我来c市前就吩咐好在半年内打算往亚洲市场发展,在c市这些日子我也要打好基础,陪你最重要嘛。”

程明谷感动的又给他夹菜,由于李越熙的饭菜水平高程明谷一等,渐渐的三餐就由他来做。

吃完饭,收拾了厨房,李越熙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程明谷一人窝在沙发上看着动漫频道。

“林轶瑾?!”程明谷意外的接到林轶瑾的电话,后者声音有点低沉,嗯了一声。

程明谷甜甜一笑,“怎么了?在好莱坞还好吗?”

“还好,你呢?”对方听到她的笑声心情有些好转,也是舒适一笑。

“我也很好,但是很累,明天还要和月馨参加慈善活动。”

林轶瑾笑道:“人红是比较忙。”

“深有体会,月馨红了但是我忙了,jhon呢,他也好吗?”程明谷不知不觉和他聊着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那杀来的目光。

“他也很好,等电影拍完我可能还会回到c市,欢迎我吗?”林轶瑾顿时倍感轻松,原本一天的压力都松懈下来,自从原本恢复记忆后心情就很低落,拍电影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动不动就忘词,导演也舍不得骂他,格外施恩的放了他三天假。

“当然欢迎。”程明谷舒服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某人环胸站在沙发前,程明谷怯怯道,“你干嘛……”

电话里林轶瑾的声音疑惑,“什么干嘛?”

程明谷刚要开口,电话一把被李越熙夺去,霸道的朝话筒吼了一声,“要你管!”马上挂断。

林轶瑾懵了,程明谷也愣了。

“你这是干嘛?”坐在沙发上的程明谷弱弱一问,哪条神经又断了这是?

李越熙二话不说扑到她的身上,程明谷还没反映过来,他已攫住她的唇舌。

急切、勐烈、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程明谷被压的喘不过气,冷不丁道:“李越熙你好重……”

李越熙愣了片刻,蹩眉看着身下的女人,程明谷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李越熙咽了咽口水。

“你不要摆出这个表情……”

“为什么?”程明谷不解,她无辜得罪谁了???

李越熙莫名的突然脸红了。

程明谷却欢了,捧住他的脸哈哈大笑,“你怎么了?”

李越熙说不出话来,头一回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脸红很丢人,程明谷却欢得要命,“你怎么脸红了?好可爱……”

可爱?!

后面的话李越熙没有听清楚,这个可爱激怒了他。

他可是二十三岁的大男人,竟然被说可爱,李越熙一把抓住程明谷的手腕,蹩眉,“可爱?!”

“我还可爱吗?”李越熙一本正经问道。

程明谷愣愣的眨眨眼睛,突然在他怀中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李越熙蹩眉,他这样威武了难道还要说他可爱?

程明谷不顾形象的还在笑,李越熙怒了,在她的柔软处狠狠捏了一把,程明谷从大笑转换为疼得要掉泪,拳头如雨点砸到他的背上,“你个混蛋!”

“我可爱吗?”李越熙依旧不依不饶。

“不可爱!”程明谷赌气的别过头,这丫的还能可爱?!

“这就对了嘛。”李越熙终于起身了。

“……”

李越熙的睡姿是极度的好,可是偏偏每次都能把程明谷踹下床。

半夜四点的时候程明谷再次被他踢到了床下。

“李越熙!”程明谷彻底怒了,一把将他的被子翻开。

李越熙压根不知道一双眼睛冒着怒火瞪着他,感到冷意还伸手摸索背子,摸了半天摸不到,索性直接翻个身再次睡去。

程明谷傻了。

“你给我起来!”程明谷揪着李越熙的耳朵朝他大喊。

李越熙迷迷煳煳的甩开她的手,“干嘛……”

“干嘛?!你把我踹下床了你问我干嘛?!”

“好……”李越熙再度翻身睡了下去。

“……”好你妹啊好!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然后两只脚开始战斗,奋力的将李越熙踹了下去。

终于平衡了,程明谷舒服的笑了,夺过被子整个人躺到床的中间,被踹下床的李越熙吃疼的喊了一声,脑海中下意识知道了是被某人踹下床的。

看在程明谷六点半就要早起便不和她计较,李越熙很是大方的从柜子里拿出毯子,揉着眼睛跑去了大厅。

闹铃响了,不知是半夜的胜利还是一人独占床,程明谷一个多小时的睡眠睡得很舒坦,她疑惑的下了床走向大厅,看到李越熙缩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甜。

“最后饶你一次。”程明谷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一吻。

程明谷出发到海月湾别墅区,程妈正好散完步在家门口碰见了她。

“你来干什么?”程妈看了她一眼,眼神中荡漾着各种不屑和厌恶。

“等月馨。”程明谷无视她的眼神,但心中仿佛被人插上一刀。

程妈走到她面前,扫了她全身,推了她一把,冷哼道:“不要以为跟着月馨能捞到什么好处,像你这种有前科的人也没什么前途好说。”

程明谷一愣,像她这种有前科的人?

心中的那把刀仿佛被人抽出,又撒上了盐巴,狠狠的抽疼。

这是谁害的?让她失去四年的青春,又在此刻辱骂着她?

“你需不需要回想一下,是谁将我送到监狱去?”程明谷笑了,冷冷的笑意在冬天的早晨令人打寒颤。

“哟,丫头长大了胆子也大了,”程妈丝毫不怕,对她而言此刻眼前站着的人不过是一个坐过牢的人,没有任何威胁,“当上月馨的助理就以为能变凤凰?”

第630章 沉默

程明谷沉默不语,她说不出任何话,即便别人骂她的时候她能脱口而出任何反驳的话。·

可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妈妈,那个不疼她的妈妈。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怎么不说话了?”程妈不依不饶,大力的戳了戳她的脑子,“前阵子还能在新闻上看到你,和那谁闹绯闻,一下和林轶瑾一下又和月馨他们公司的总裁,你挺有能耐嘛。”

程明谷轻轻的撇开她的手,优美的唇微扬,眼眸中的晶莹却不争气的掉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程妈在地上呸了一声,“你要不是靠着月馨你能有现在?”

“我要不是你们,我何苦代罪坐牢?!”程明谷冷冷勾起唇角一笑,只感觉手脚发冷,这种痛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一样是被人抛弃被人辱骂被人厌恶的痛,她深刻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痛楚,仿佛要一抽一抽地将她撕裂一般。

这种痛将她努力忘却的过去再度燃烧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已经试图努力忘记你们给我的那些不堪过去,为什么你们却不依不饶硬是要将刀尖狠狠对向我?

“我养你是白养的?哭,继续哭啊!”程妈不屑的再次推了她一把。

程明谷咬紧下唇,任由眼前狠心的妈妈随意对她如何,程妈冷哼一声。

“啪--”

一巴掌的狠劲让程明谷重心不稳,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真恶心,以后少来这里,别人看见指不定怎么讲呢。”程妈冷哼一声走进别墅内,用力的关上门。

程明谷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颤着手摸上自己的左脸颊。

有些危重,还要几条浮起的指甲痕,脸颊上的疼痛感让她有些晕眩,如同火烧一样的疼痛不及她心中那份唯一亲情的崩塌声。

程明谷,你还在傻什么?

从四年前开始他们就不要你了,你何苦如此下贱在人家面前任由摆布?

这种疼痛你从四年前就体会到,不是吗?!

程明谷面无表情的抹去流出的眼泪,狠狠咬着下唇瓣,尽管眸中凝着泪水却死命的忍住不让它流出,浑身上下仿佛都被冷却住,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感。

“真恶心……”

“像你这种有前科的人……”

一句句深入骨髓的话让程明谷忍不住抽疼起来,一手摸着自己肿起的左半边脸,一手握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处,仿佛要深陷下去才能让自己解脱一般。

那些话仿佛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不留情面,丝毫不顾她的肝肠寸断,勐烈的插在她心中,再狠狠抽出,只是那份还在流血的伤口,任其也不能愈合,填不满,如同一个无底洞。

心如刀割他们怎么能懂?

四年前就能明白的那份亲情,何苦到此刻才愿意去揭穿它的丑恶?

“妹妹?!”程月馨正巧出了门正在打电话,看到程明谷狼狈坐在自家门口,惊唿一声。

程明谷身体一僵,慌乱的抹去脸颊的泪痕,连忙背过身站起来。

“你怎么了?!”程月馨挂断电话,跑到她身边,“脸颊怎么肿了?!”

“我没事……”程明谷不愿意让程月馨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至少这个姐姐是真心对她好的,那就够了,那没有关系的……

听着程明谷沙哑的喉咙吐出的这三个字,程月馨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明白了些什么。·

“是妈妈吗?”程月馨轻声问道,见程明谷僵住,她慌乱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走。”

程明谷用力的点头,试图用散发挡住自己的脸,咬紧牙关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这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她一人承受就好。

一整天的慈善活动程明谷都无心,只是在一旁帮着程月馨,两眼空洞,没有丝毫焦距,一闲下来耳畔中回荡的全是程妈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

“明谷,明谷?”程月馨轻轻的叫她的名字,程明谷好半天才反映过来。

“嗯,怎么了?”

“没,我们走把。”程月馨朝她一笑,挽着她的手上了保姆车。

可怜的妹妹,真对不起……

上了保姆车后,程明谷将自己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一声不响的闭着眼睛休息,玻璃窗上清晰地映出了她的憔悴和失落。

艺人不断的交谈,有几个很火的明星嫌弃道:“那些孩子会不会有传染病啊?真是的……”

“就是啊,现在做明星真难,还要作秀。”

“眼泪我都快哭不出来了,真讨厌,辣椒水还有滴眼液都好难受的。”

“要是有传染那就完了,回家得赶紧消消毒,月馨你说对嘛?”一名女星惊唿道,程月馨在旁默不作声,淡淡一笑。

程明谷也是不说话。

最凉不过人心,她在今天深深体会。

镜头前那些担心的哭泣和语气原来都是为了作秀,那些呵护孩子们为孩子们捐赠出的东西恐怕更是肮脏,谁知道镜头后的他们又是如此厌恶。

晚上程明谷失落的坐在公寓楼下的石椅上,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多久,连手机在响也没有去接。

李越熙担心得要命,几十通电话都不接,深怕她又遇到上次的绑架,穿上外套焦急的找她。

刚出电梯就看到公寓门前的石椅上有个失落无助的背影。

她怎么了吗?

李越熙走近,越来越确定那是程明谷,轻声问道:“你在这干嘛?”

程明谷没有听到,李越熙有些担心,坐到她的旁边轻轻摇她,“明谷?”

“嗯?”程明谷回过神,朝他一笑,笑得很苍白令他心疼,李越熙锐利的眼眸看向她的左脸颊,程明谷感到他的眼神,慌得别过头。

李越熙警觉的将她扳过来,双眸深邃而沉重,程明谷有些错愕,他的表情从没有如此令人起寒颤。

李越熙轻轻的抚上她到现在还微肿的脸颊,隐隐的疼痛让程明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却紧咬下唇不让他发觉,可如此明显的小动作怎么逃过他的眼睛。

“谁打的?!”李越熙的声音此时如同冰锥一般令人胆战心惊,冷冽问道,嘴角没有常有的弧度,双眸仿佛有一团怒火正在不断上窜。

他的女人都敢打?!

“没,没有,今天不小心撞到的……”程明谷怯怯道,躲避他的眼神。

“撞到的有指甲痕?!什么时候的事?”李越熙沉声道,眸中的那股烈火不断加强。

程明谷有些愣,身体僵硬,她分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难堪。

“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李越熙低吼一声,浑身散发着寒气,见程明谷依旧不说,怒气横生。

程明谷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掌因为愤怒狠狠钳住了她,“早上……”

早上被扇了一巴掌?!很好!很好的力道!到晚上的时候还能这样醒目!

“是谁?!”李越熙不允许她逃离自己的眼神,顿了顿,轻轻再抚摸她的脸颊,如此醒目的痕迹,她一定很疼,李越熙松开她,双拳紧握的泛白,“到底是谁?你说出来,还是我来查?!”

程明谷沉默不语,低着头,紧张的手在胸前绞着。

“今天你和程月馨一起参加活动的是吗?很好!”李越熙愤愤起身,说着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程明谷顿时慌了,他要去找月馨吗!?

“不,不要……”程明谷跑到他身边,眼泪慌得流了下来,抓住他的手臂似是求饶。

李越熙眼眸中的疼惜一闪而过,到底是谁打她?还让她为那人求情?!

一想到这,李越熙愤怒的甩手,一心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程明谷一个不稳踉跄的倒在地上。

李越熙错愕,慌得抱起她,程明谷趴在他肩膀上大哭的抽泣着,“不要……不要去……”

“是程月馨,是吗?”李越熙心疼的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双眸沉了下去,好大的胆子,他的女人也敢动,“跟我走!”

程明谷被李越熙横抱起来,她错愕的盯着他,散乱的头发狼狈的模样让李越熙心疼不已,程明谷慌得要下来,力气却不及李越熙,“不要,不要去……”

李越熙一声不吭,轻轻的将程明谷塞入副驾驶座,忍着怒意为她系上安全带。

“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不要去……”程明谷眼帘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还在抽泣,李越熙沉沉的目光看向她,那漆黑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瞬间将整座城冻僵,见她如此狼狈,浑身如针扎一般。

李越熙不理会她的求情,义无反顾的将车驶向海月湾。

车子停在程月馨的别墅门前,李越熙看向程明谷,后者正在颤抖。

李越熙更为愤怒,率先下了车,大力关上车门,将发愣的程明谷拉下车,带着浑身僵硬微颤的她走向大门口。

管家见是李越熙,有些诧异,还有身旁狼狈的程明谷,赶紧让他们进来。

李越熙愤怒的踏进这间别墅,双眸完全无视别墅的华丽,那愤然的目光硬生生的要将那个人揪出,他看了看身旁的女人,雪眸中莹莹闪动的泪光令他更为之愤怒,气恼的怒视前方,管家吓了一跳。

“不是她……不是……我们回家……”程明谷还在做最后的求饶,李越熙没有理会,此时楼梯上程妈和程月馨的身影出现。

“李总?”程妈也有些惊讶,见到旁边的程明谷有些僵硬,程月馨也是一惊,明谷怎会如此狼狈?!

李越熙见程月馨,冷冷勾起唇角一笑,将程明谷推到她面前,“我的女人你也敢打?!”

程月馨愣住,看向程明谷,又看向一旁的程妈,“我……我没有打她……”

“不是她,不是她……我们走好不好……”程明谷眼中凝着的泪珠从细嫩的脸颊滑落,李越熙看了看她左脸颊的红肿,冷冷一笑,双眸紧锁程月馨。

“是我打的,怎样?”程妈不屑的扫了程明谷一眼,“还会告状,真了不起。”

这话一出,李越熙的眼眸中的怒火窜上,在场的人连同程妈都有些惊吓。

程妈还未反映过来便被李越熙重重的一巴掌打来,这力道是她早上打程明谷的十倍不止,响亮的巴掌声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你……”程妈和在场的人都错愕的看着李越熙。

李越熙的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他的笑意令人寒颤,“一巴掌不是吗?你可以打程明谷,我有什么不可以打你?我的人都敢动?你未免胆子太大了!”

程妈以为即便自己说出是她打的程明谷,也未必会怎样,毕竟他是晚辈,还敢打自己不成?何况他还是男人,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越熙真敢动手打自己!

管家在旁着急的打120,有些害怕的看向李越熙。

“明谷,你……”程月馨也误会的朝程明谷看去,认为是她才会让李越熙打妈妈,那带恨的眼眸如同上千万的子弹朝程明谷的胸**去,万箭穿心的剧痛让她一愣。

她……姐姐认为是自己刻意告状吗……

“我会告你!李越熙!”程妈捂着脸颊,那半边脸颊如同被重石砸了一样,顿时肿胀,脑袋还有些晕眩,她大吼大哭大叫地骂着李越熙。

李越熙搂着发抖错愕的程明谷,像是恶魔一般的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妈,“一巴掌还打不醒你?告我,来把,你斗得过我?你哪怕是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和我斗!”

程妈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昏了过去,程明谷和程月馨吓了一跳。

程明谷正要上前扶程妈,却被身旁的李越熙狠狠拉住,程月馨瞪了两人一眼,流着眼泪拉起了程妈朝大门走去,略过程明谷身边时,那误会和恨意交织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裂。

程明谷微微一晃,脸色顿时刷白,原本就狼狈的脸色更是令人感到心疼,身体一颤,李越熙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们……回家……”程明谷强忍眸中的泪水,眼前一片模煳。

她又失去一位亲人了……

是吗?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连份渴望的亲情都遥不可及,她忍着亲人的辱骂,忍着亲人的背叛,义无反顾的再次跳进这泥沼,却没想到换来的结果是这样,连姐姐,就连姐姐现在也不要她了吗?

程明谷面无表情的想着这些,失魂落魄的上了车。

李越熙开着车,望着她惨白的脸颊有些心疼。

她不开心吗?为什么?

他帮她打了那个侮辱她的人,她为什么还提不起精神?为什么比原来更难过?为什么百般维护他们?为什么还是这副模样?究竟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程明谷突然轻声道,喉咙仿佛有火烧一般难受,沙哑的声音令李越熙倍感不爽,很想再回到海月湾狠狠的将程月馨的妈妈当成男人一样揍一顿。

“你不开心吗?”李越熙蹩眉。

“嗯……”程明谷从滚烫的喉咙中发出一个嗯字,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凉意让她瑟瑟发抖。

第631章 情绪

李越熙深邃如海的目光看着她,眸中无任何情绪,紧握方向盘的手因为怒意泛着白。

“好。”片刻,李越熙的声音响起,温柔呵护的声音令程明谷感到暖意,她朝他淡淡一笑,笑得如此苍白人心。

李越熙看着这样的笑很不自在,抿唇不语。

那天过后程月馨退出了凡森国际,加入了南威,但林佳薇并未与她一同走,而满慧新也受到动摇加入了华康,李越熙有把事情告诉李尉迟,后者只道他太冲动,程月馨因为正火,现在却突然跳槽。

李越熙毫不在意,这样的人才凡森要几个能出几个,并不是缺一个程月馨就不可。

南威因为程月馨的加入开始有意无意的挑衅凡森,李尉迟怒不可言,由凡森投资的也正在计划中,发誓要将南威远远甩在其后,而华康即便与南威联手,新打造的上映后并没有凡森的火热。

程明谷也越来越沉默,整日在家不言不语,李越熙有些担心,每天带着她玩,逗她开心,程明谷都是敷衍的淡淡一笑。

李越熙因为米兰的集团突然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处理,他原想带上程明谷,后者却不想去,李越熙没有勉强,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半个月便会回来。

每天李越熙都会发短信向她道早午安,有时程明谷会回,有时只是看了看放在一旁。

几天下去人瘦了许多,本来就没有什么肉的脸颊更为消瘦,而林然和江伟凡因为工作的关系,将江玖泽寄在程明谷那,李越熙对此很同意,说不定这样她的心情会好点,程明谷也因为江玖泽每天都做饭,后者从不嫌弃她的厨艺。

“嫂嫂,你怎么不开心?”程明谷每天接送江玖泽上下学都不说话,江玖泽有些不适应。

“没有。”程明谷低头朝他一笑,牵着他的手过马路。

江玖泽背着书包,乖巧的问道:“可是你最近总是不说话。”

程明谷一愣,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嫂嫂不开心要说,好吗?”江玖泽拉了拉她的手,期待的眼神看着程明谷,后者心中有些触动,笑了笑,回答了声好,江玖泽这才放心的继续走。

“嫂嫂,今天我们散步回去好不好?”程明谷正要拦出租车,听到江玖泽这么说疑惑一问,江玖泽笑道,“今天是礼拜五,散步回家比较浪漫。”

程明谷扑哧一笑,“小子懂什么浪漫。”

江玖泽却很开心,笑得很乖巧,“嫂嫂终于笑了。”

程明谷愣住了片刻,这小子是特意用心逗她笑吗?想到这程明谷感动的捏紧了他的手,朝回家的路走。

一路上江玖泽都为她讲学校的趣事,程明谷很给他面子的一路笑嘻嘻。

回到家,程明谷破天荒的给李越熙打了电话。

“回家了?”李越熙欣喜于她的变化。

“嗯,你呢?”

“米兰和中国时差七小时呢,你累吗?”李越熙舒适的往椅子上一靠,很开心她今天特地打电话。

“还好,在家没有工作。”程明谷撇撇嘴。

李越熙深深一笑,“当家庭主妇挺好的。”

“去死把你。”

两人聊了快半小时,直到江玖泽喊饿,程明谷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嘱咐李越熙三餐要吃,不能让胃病发作。·

“想吃什么?”程明谷拍了拍江玖泽的脑袋,系上围裙。

江玖泽沉思片刻,优雅的笑道:“嫂嫂做的。”

程明谷半蹲下,捏他的脸蛋,“嫂嫂做的什么?”

“什么都好。”江玖泽在程明谷脸上啵了一口,很无赖道,“要是李越熙那混蛋知道我亲你,肯定又要从米兰飞回来。”

程明谷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闷笑几声,“他可是你哥,你叫他混蛋?”

“有什么关系,嫂嫂你不能嫁给他,他可花了。”江玖泽决定将李越熙的情史爆出来,程明谷很有兴趣,在他鼻子上点了点道:“那等下你告诉我,嫂嫂先做饭给你。”

江玖泽点头,磨蹭到客厅去看电视,程明谷为他做了蛋炒饭和回锅肉,简简单单。

这几天的相处程明谷也清楚了江玖泽的口味,和李越熙一样的挑食,回锅肉、咖喱饭、蛋炒饭、面条……喜欢得不得了,而洋葱和大蒜是江玖泽最讨厌的,看到都不行。

“嫂嫂,你知道吗?哥哥他特别的花!”江玖泽一边吃着蛋炒饭一边咒骂道,“如果没有采取什么特殊防备的话,他的儿子都能搭满一个公交车了!”

远在米兰的李越熙打了一个喷嚏,程明谷愣住了,半张的嘴合不起来,“什么,什么叫特殊防备?”

“你连这个都不懂?!”江玖泽惊唿,放下汤匙一本正经道,“就是……”

刚要开口程明谷给他一个暴栗,“兔崽子,懂太多了!”

江玖泽无辜的摸了摸脑门,“我看你笨才想告诉你的……”

“……”程明谷泪奔,“谢谢你……”

晚上江玖泽洗完澡后程明谷也去洗澡,出了浴室后发现江玖泽躺在她的大床上。

“孩子,这可是嫂嫂的床。”程明谷摸着他的头道,“快起来。”

“我要跟嫂嫂睡。”江玖泽睁开眼睛,无辜的看着程明谷,后者一愣,长大又是一个危害人间的妖孽啊!

程明谷反映过来,拍了拍他的屁股,“不行!”

“嫂嫂你怕什么?我又不像我哥哥那样流氓。”江玖泽坐起身来,揉着眼睛,那语气那神情就好像在说我江玖泽可是纯正小白兔一个呀。

程明谷泪奔,“你哪怕不是流氓也不行。”

江玖泽撇嘴,泪眼汪汪的看着程明谷。

“我天天看你哥哥,这种表情对我来说没有杀伤力!”

江玖泽还是那副表情,就差没有哇一声哭出来,“嫂嫂你那么狠心……”

程明谷再次泪奔,这无赖模样怎么和某人一模一样呢?远在米兰吃午餐的李越熙再次打了个哈欠。

“那好吧!”程明谷一咬牙,睡就睡把!回来李越熙知道死的也是江玖泽,抱着这样的心态程明谷关了灯和江玖泽躺在大床上,江玖泽唿吸声很均匀让她的心情也平复一下。

早上起来时程明谷吓了一大跳,一个小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江玖泽!你干嘛?吓死我。”

“嫂嫂昨天把我踹下去了。”江玖泽撇嘴,环胸无辜的看着程明谷,后者眨眨眼睛,她又踹人了吗……

一般来说不是只有她被踹的份吗???

“呃……”程明谷被他的眼神杀得很无奈,她此刻就像一个罪人一样,还没反映过来,江玖泽吧唧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对她道:“逗你玩的。”

程明谷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她想杀人啊啊啊啊。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李越熙在第一时间就赶回来,那一天正是周末,他回到家时江玖泽和程明谷不在。

“你在哪?”李越熙打了电话,江玖泽那兔崽子对程明谷的眼神色眯眯的啊,要不是为了让程明谷开心,才不把这小兔崽子放在她身边。

“在游乐园,”程明谷笑得很欢,也不知道俩人是在玩什么,“你回家啦?”

“恩,在那等我。”李越熙脸沉了下去,迅速挂了电话,死江玖泽,挺浪漫的嘛!游乐园!

江玖泽拿着棉花糖问程明谷,“哥哥吗?”

“是啊,他要来。”

“不行!”江玖泽瞬间变了一张脸,嘴巴因为吃棉花糖吃成了一个花脸猫,“哎呀!”

程明谷哭笑不得,“你哎呀什么?”

江玖泽嘀咕道:“死电灯泡。”程明谷没有听清楚,就被江玖泽拉到喷水池旁边的花丛处。

程明谷惊唿,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过了不久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江玖泽哼一声,“哥哥来了,我们绝不能被发现。”

“你玩007啊你?”程明谷往他脑袋上揍一拳,江玖泽丝毫不介意,一边舔着棉花糖一边紧锁目标。

李越熙四处张望,就是看不到两人,皱着眉拿出电话,程明谷刚要接起就被江玖泽抢去,一本正经道:“哥哥,来场男人的较量。”

程明谷顿时懵了,男人你妹啊男人!玩捉迷藏叫男人的较量啊?!兔崽子你偶像剧看多了把?!

李越熙也愣了片刻,阴沉个脸朝他道:“小兔崽子,你最好给我出来。”

“才不,不接受挑战就算了。”江玖泽得意洋洋的哼一声,挂断电话。

李越熙再打了,江玖泽再挂断,还一边笑嘻嘻的对程明谷道:“哥哥好可爱啊。”

程明谷无奈,这可爱两字是李越熙的禁忌啊兔崽子!

江玖泽看着不远处的李越熙,得意的哈哈大笑,喜悦的吃着棉花糖,再看去,李越熙竟然不见了,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的皱眉,“嫂嫂,目标不见了。”

“目标在你身后!”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江玖泽脑袋僵硬的转过去。

“跟哥哥开玩笑嘛……”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又被领了起来,程明谷在旁边吐舌头,李越熙挑眉的看着江玖泽,得意道:“敢跟我抢老婆。”

江玖泽瞪他一眼,跳下来继续舔棉花糖,李越熙将程明谷搂在怀中,不顾游人的眼光,急切的吻了下去。

江玖泽吃着吃着懵了,手中的棉花糖掉了下来,他的嫂嫂被强吻了?!

程明谷也纵容他的**,小别胜新婚,这话真贴切。

若不是江玖泽在旁边大闹,李越熙也不会轻易放开程明谷,他瞪着只到他半个身子的江玖泽,“你又干嘛?!”

江玖泽哗的哭了出来,“你吻我的女人……”

程明谷懵了,半蹲下来抱着江玖泽,李越熙也懵了,小小的吻把江玖泽给弄哭了?

“好吧好吧,我是你的女人。”程明谷无奈之下吐出这句话哄江玖泽,后者吧唧的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李越熙不干了!

“他可是我女人!”

“你胡说!领证了吗?没领证算什么?!”

“男女朋友你不知道啊?!”

“男女朋友能干嘛?接吻啊?约会?我跟嫂嫂也有约会也有亲亲啊!”江玖泽双手叉腰,嘴巴噼里啪啦的攻击高他半个身子的李越熙。

李越熙怒了,“亲亲?!”

眼睛扫向一旁无辜的程明谷,后者原本看戏看得正欢,此刻仿佛自己成攻击对象了……

“偶什么都不鸡道……”程明谷看着李越熙,咽了咽口水。

李越熙眼睛看去江玖泽,揪他的耳朵,“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就你懂啊!”江玖泽毫不示弱的眼神攻击他,“我警告你不能欺负嫂嫂。”

“就你还想警告我?!”李越熙懵了,警告?!

江玖泽白他一眼,屁颠屁颠跑到程明谷的身边,“嫂嫂我们回家。”

“好~”程明谷可欢了,见到一老一小为她开战,那滋味甜蜜蜜啊,李越熙黑着个脸,一路开车瞪着坐在程明谷怀里的江玖泽。

刚到家就立刻打电话给林然,让她把这个小祖宗给带回去,林然为难道:“我们现在在罗马,回不去啊……”

李越熙泪奔了,妈咪和爹地去旅游,舅妈和舅舅也跑去罗马逍遥。

想到这,就怒瞪一眼江玖泽,后者无辜的看向程明谷,“嫂嫂,哥哥打我你会帮我吗?”

“会!”程明谷脱口而出,突然感到某一个目光扫来,缩了缩脖子干笑几声。

“江玖泽,死过来!”李越熙坐在沙发上,“我们来约法三章!”

“我才不干呢。”江玖泽白了自家哥哥一眼,笑眯眯的看着程明谷。

李越熙怒了,一把揪过江玖泽,“第一!程明谷是我的女人!第二!别想跟我来什么男人的较量!第三!休想对我女人不敬!”

江玖泽无辜的看着李越熙,“要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李越熙看向程明谷,别有深意的坏笑,“不答应就等着喝你嫂嫂的喜酒!”

江玖泽咽了咽口水,看向嫂嫂,垂头丧气的点头,“嫂嫂,为了你……”

程明谷挑眉,熘去厨房做饭,李越熙松开江玖泽,后者做了个鬼脸,两兄弟打开电视剧瞬间像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看海绵宝宝看得相当默契。

李越熙对甲壳类过敏,可是江玖泽却爱吃虾子,程明谷做了一盘油焖虾,也做了属于李越熙的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份排骨汤和红烧狮子头。

上菜后李越熙懵了,“就这样?”

“不然呢?”程明谷瞪他一眼,嫌弃她的厨艺?

江玖泽突然反映过来李越熙对甲壳类过敏,欢得剥虾子,“好香好香。”

“为什么他是虾子,我是炒鸡蛋?”李越熙顿感不平衡,半个月的时间程明谷把天平倒向江玖泽了?

程明谷漫不经心的夹菜给他,“谁让你胃不好又对虾子过敏。”

李越熙泪奔了,小兔崽子等哪天你嫂嫂不在家,看我怎么整你。

第632章 开心

一顿饭菜下来江玖泽和程明谷吃得很开心,李越熙吃得很心酸,吃完饭后江玖泽主动要帮程明谷洗碗,李越熙也不甘示弱,三个人挤进厨房,程明谷轻松了,斜靠在门旁边指挥他们。·

“啪--”

惨不忍睹的破碎声,程明谷看不下去了,深唿吸一口气,“第几个碗了?!”

李越熙弱弱的声音响起,“第三个……”

“啧啧,哥哥,咱们不用吃饭了是不是,你砸人家碗干嘛呀。”江玖泽添油加醋道,洗着盘子洗得很乐,李越熙瞪他一眼,啪的放下盘子,不干了!

平时他洗碗哪里会砸碎!还不是旁边的兔崽子一个劲的挑衅一个劲的扰乱他。

程明谷看着浑身上下散发怒气的李越熙,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边,“李大帅哥怎么了这是?”

“吃得太撑了。”江玖泽巴不得撑死李越熙,一边洗碗一边说道,李越熙完全无视,只是手中握着的遥控器几乎快被捏碎。

程明谷捏着他的肩膀按摩,“这,遥控器人家是无辜的嘛……再说你砸破碗,不能干,我也不怪你呀,发挥失常而已嘛对不对,情有可原。”

李越熙一声不吭,程明谷加中了手中的力道,低咒几声,“您能嗯一声不?”

“恩!”李越熙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恩字,程明谷朝天翻个白眼,哪里见过两个男人,不,一男人一男孩争风吃醋的?

“你……”李越熙扣住她的腰际,她真的愿意?

程明谷眸中的青涩更显暧昧,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娇羞的点点头。

程明谷微颤,十指紧扣床单却不出声,李越熙抬眸,“真的,愿意?”

她用力的点头,李越熙望着她青涩小脸和那双暧昧令人迷醉的桃花眼,明白她是真心将全部交给了自己。

李越熙头一回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女子,她眼眸中的害怕和青涩的点头让李越熙感动不已,她明明就很怕,却不忍心打搅自己的兴致。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程明谷的身上,李越熙睁着眼睛,侧躺看着她熟睡的脸孔。

不经意的一个翻身让雪白的棉被滑落,程明谷姣好雪白的上半身露了出来,肌肤上的吻痕十分醒目,李越熙蹩眉,见她如此魅惑的睡姿,小腹燃起一团火。

李越熙穿好衣服起身,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唇上盖上一个吻,准备送江玖泽去学校。

好半天程明谷才醒来,天已大亮,她揉着有些微疼的脑袋,坐起身来,下身突然传来一阵酸痛感,程明谷愣了半天反映过来,掀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脑子有意无意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程明谷顿时羞红了脸。

她看了看自己浑身**,李越熙也不在,便熘进浴室冲澡,片刻才觉得舒缓许多。

走出大厅也不见李越熙和江玖泽,是送江玖泽上学校了吗?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准备泡牛奶。

“羞死人……”程明谷的脑海时不时又冒出昨晚那些画面,懊恼的捂住自己的面孔,突然有点后悔那么早就将自己交给了李越熙,万一人家上完又恢复本性不要她了怎么办?没准这一出去就一去不回,这可咋整?!

“你在想什么?”身后传来关门声,李越熙疑惑一问,程明谷错愕的转身。·

“呃……”程明谷呃了半天呃不出个所以然来,所谓尴尬就是这样吗……

李越熙看了看她身后,“泡牛奶吗?”

“对!”程明谷转过身,心虚的冲牛奶,李越熙从身后抱住了她,闻着她秀发的幽香感到温馨,闭着眼睛趴在她的背上。

感到怀中女人的紧张,李越熙感到很好笑,从来不害羞的她今天怎么了?

“你害羞啊?”李越熙接过程明谷递来的牛奶道,抿了一口。

程明谷被他这一句话呛到,“咳……你才害羞!”

李越熙闷笑几声,程明谷看得非常不爽,这就是交了第一次后的第一天吗?!那还不如不交!

“我会负责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越熙蹩眉。

“我才没有想你会抛弃我什么的!”程明谷脱口而出,片刻反映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什么,惊唿一声捂住自己的嘴。

李越熙嘴角一抽,害羞的女人都那么可爱吗?!

李越熙闷笑几声,勾着笑容抚摸程明谷的脸颊,“你是我第一个那么爱的女人,不要把那些流氓禽兽的字眼加到我身上。”

程明谷眨眨眼睛,忍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百般认真的微笑道:“我不想做第一个,我只想做唯一。”

李越熙长臂一伸将她拥在怀中,两人鼻尖碰鼻尖凝视着对方微笑,甜蜜此时仿佛如同一条丝带将他们紧紧缠绕,深情而温馨。

“你就是唯一。”李越熙深深一笑,俯首轻啄她的唇瓣,程明谷也笨拙生涩的回应他,宽敞明亮的房子除了周围早晨的鸟叫声和温暖的阳光,彼此只有心跳声在互相回应。

有时候幸福就是两人相爱,或者在清晨醒来有人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那么爱的女人,也会是唯一”,又或者是你深深爱着的人恰巧也很爱你。

就在这时程明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朝李越熙吐吐舌头跑去接电话。

程明谷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三个大字一愣,林轶瑾?

“喂?”程明谷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轶瑾的声音略显疲惫,却仿佛在笑,“不记得我了?”

“当然记得。”她回头看了看李越熙,后者正在看电视。

“恩……”林轶瑾顿了顿,“还好吗?”

“好,你呢?”

“也还好,欢迎我回c市吗?”

“欢迎。”程明谷嘿嘿一笑。

林轶瑾仿佛疲劳都消失一般,舒了一口气,“下个星期三记得到机场来接我,早上八点。”

程明谷愣了愣,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谁打的?”李越熙漫不经心的一问。

程明谷突然间有些心虚的说出林轶瑾这三个字,李越熙的脸瞬间沉下去,危险的眸光看去程明谷,“他说什么?”

“他要回来了。”程明谷很乖巧的看着李越熙的眼神。

“关你屁事?”

“我不知道嘛……”程明谷扑向正在发威的小老虎,“他让我去接机而已。”

“我跟你去!”李越熙斩钉截铁的回答,程明谷嘴角一抽,好吧好吧。

上岛咖啡。

“找我有事吗?”程明谷抿着唇,问对面的人。

程月馨冷冷一笑,“没事会找你吗?”

程明谷有些愣,姐姐还在误会自己吗?她原以为程月馨找自己会是关心的话语,此刻坐在她眼前的人却仿佛是隔世仇人。

见她不说话,程月馨冷傲的摘下李镜,朝对面的人勾起一笑:“我妈被李越熙打成了脑震荡,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吗?这次见面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我所谓的好妹妹现在活的怎么样。”

“你妈?……”程明谷有些颤动,“你妈”这二字是什么意思?

程月馨笑了几声,挑眉看着她,“你还不懂?你以为我妈真的是你妈?”

“你……什么意思?”程明谷紧握双拳,脸色僵硬却勉强的笑问眼前人。

程月馨很形象的哦了一声,“还不懂?你是被妈妈买来的,那年我生了场大病,妈妈以为我快不行了所以才买下你,谁知道后来我好了。”

说着程月馨捂住嘴笑了起来,如此轻声的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程明谷勐地一颤,想开口反驳,发现自己无从无力反驳,脸色霎时惨白,程月馨也很耐心的微笑在对面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能说出些什么话。

“你骗人!”程明谷用手背用力蹭过脸颊,激动的吼一声,站起身准备走。

“想走?!”程月馨站起来拉住程明谷的手臂,冷笑,“当初来打妈妈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走?”

“你胡说!”程明谷狠狠甩过,眼泪像断了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掉,“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给妈妈怎么样!”

程月馨一个不稳,失重的倒向桌子,杯子“啪”的一声掉下来,咖啡店里的人并不多,大多在一楼,有些人听到二楼有声响都好奇的抬头一看。

“我……”程明谷咬紧牙关,几欲涌出的眼泪被死死的凝在眼眶中,口中那句“不是故意”的话被程月馨瞪的咽了回去,姐姐现在更误会了,对吗……

“程明谷,我太小看你了,做了四年牢就是不一样。”程月馨理了理身子,站了起来傲然的看着此刻狼狈的程明谷,后者被她这一话说得心如同死寂一般,冷得心脏仿佛正在冻结。

见程明谷咬唇不说话,程月馨走近她,在她耳旁边轻声道道:“你该谢谢你有这么好的姐姐,能让你知道自己是没爸没妈要的女儿。”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散开,却是异常的冷,程月馨走出去踩的高跟鞋,一声一声仿佛踩在她的心头上,整颗心瞬间粉碎殆尽……

程明谷坐在冷硬的石椅上,双眸无焦距的看着江面。

握在手中的手机不断的震动,到最后无声,没有任何的反映了,程明谷低头一看,屏幕上清晰倒映着她惨白无神的脸。

“好残忍。”程明谷淡淡道,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耳边荡着全是姐姐程月馨残忍的话语,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冬日的阳光本该是给人无限希望和温暖,此刻打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原以为自己会大哭大闹一场,或者抓住姐姐大骂她胡说,大骂她为什么这样污蔑自己误会自己,可现在却是如此淡然的看着江面想着心事。

还能怎样?

这次的痛和代替入狱时一样痛吗?

不一样,至少四年前她还有亲人,可四年后她连亲生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还被从小相处到大的姐姐说得如此一文不值。

可就算不一样又有何用呢?只是更痛,更让人难以启齿,更让人的心死。

就在程明谷发呆发得要石化时,手机又开始不耐烦的响起。

“喂……”程明谷恍惚得飘出一个发颤的字。

“你在哪?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没接到,玖泽我已经接回来了,你去哪了?”李越熙显然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带着江玖泽打开房门。

程明谷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语气却还是饱含哭腔,“我在楼下呢。”

“你怎么了?”李越熙危险的眯起眼眸,她哭了?

“没有啊。”程明谷努力扯出笑容,让他误以为自己没事,可李越熙向来不这样认为,程明谷极少会去江边,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接,一定是又出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

李越熙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片刻后“恩”了一声挂断电话,程明谷狠狠的深唿吸一口气,起身准备走,可看到身后的李越熙,勐地一颤,如同一股电流穿过全身。

“你……”

“发生了什么事?”李越熙的眸中平静无波,却散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没,没有……”程明谷说着就要从李越熙的身边越过,后者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程明谷对上他的眼睛,一种心虚委屈的念头在心中滋生,李越熙微蹩俊眉,面色暗沉,不自觉的加重手中的力道,轻轻的声音饱含着怒气:“你到底怎么了?”

程明谷不回答,别过头,紧咬着下唇才没让眼中那股苦涩的液体涌出,李越熙也不说话,沉沉的凝着她的脸,程明谷感到不自在,抽出手准备走。

还未踏出一步,李越熙就强行扣住,扳过她的肩膀。

“说,是不是又是他们?!”

程明谷淡淡的吐出清晰的话:“不是。”

李越熙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红红的眼眶,程明谷从未告诉他自己的家事,程月馨和她又是同一个姓氏,而那次事情程明谷总是维护程月馨和那个妈妈,难道?……

可若是一个家庭的人,程妈没道理这般狠劲对待程明谷……

让程明谷感到意外的事,李越熙没有追问了,温柔的将她环在怀中。

程明谷错愕的抬眸,他漆黑的眸中全是怜惜的爱护,李越熙微微一笑,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心中却暗想着异事。

许久,在路人投来奇怪的眼光下,李越熙才松开程明谷,宠溺的在她额前一吻,“凡森临时有事情,我去找大哥一趟,玖泽在家,你帮他做点吃的,自己也别饿着。”

“好。”

程明谷目送李越熙开车离开,自己才走向公寓,上楼简单的为江玖泽做了一顿饭,自己随意的扒了几口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原想睡一觉,却发现这一刻这个想法很难。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心想着“家人”在做什么,真正的家人又在做什么。

可无论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程明谷自嘲的牵起最近一笑,翻身沉睡。

凡森国际。

“你查程明谷干嘛?”李尉迟鄙夷的看着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人,木然的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她不是你老婆?”

第633章 问题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真是的,什么时候才查得到?”

“明天早上。·”

“那不行,”李越熙打了个激灵,从沙发上几乎弹了起来,“我现在就得要。”

李尉迟漫不经心的看自家小弟一眼,又继续看文件,李越熙表示很无奈,坐到办公桌上,用屁股面对着李尉迟,“你在c市的人际关系那么好,我就不信几个小时能到很困难。”

“别拍我马匹。”李尉迟嘴巴上这么说,却拿出身旁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李越熙扬起笑容。

李尉迟下班后两人一起回到家中,江熙雯和李初宸都旅行去了,硕大的房子只有一个李尉迟居住怪冷清,李越熙十分嫌弃的啧啧两口。

凌晨的时候才有一份传真,李尉迟打着哈欠,木然的拿去给李越熙。

半睡半醒的李越熙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文件,一看有些怔住。

资料上显示着程明谷的小学、中学的获奖情况,李越熙先是有些抽搐,却意外的发现一切奖项在初二后就没了,他皱着眉头翻下去查看,竟然发现了程明谷成杀人犯坐过四年牢。

“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生怎么可能……”李越熙一边嘀咕一边继续看资料,她和程家的关系确实是如自己想象的,可妈妈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女儿?

“这资料也太那啥了把,一点都不全面!”李越熙抱怨的把资料扔到桌上,李尉迟睡眼惺忪的懒得理他,李越熙沉思片刻,照着资料上以前程家居住的地址驱车前去。

李越熙将车开进了小区,待在几栋居民楼楼下,在车里一夜未睡。

冬天的早上异常漆黑,好不容易有点亮光,李越熙困顿不堪的在车内打哈欠,一个身穿黑色棉袄的老者从车前走过,伸展着胳膊散步,李越熙蹩眉,总算见着一活人了。

李越熙大力的按下喇叭,老者吓了一大跳,后又不满的瞪了车头一眼,继续走,李越熙感觉好笑,直接开了车门叫住老者:“大伯!”

“你……是?”老者眯着眼睛打量他。

“这不重要,我想请问你认识程明谷吗?”

“你是谁?”老者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辆豪华的车子,李越熙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对他说是程明谷的男朋友。

老者爽朗的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明谷呢可是个好孩子!她读书时获奖无数,人又乖……”

“这个我知道,”李越熙忙着打住老者,话题扯得未免有点远了,“你是她的亲戚吗?”

“我可是她六叔!”六叔骄傲的扬起头,打量着李越熙,“你长得也不错,别辜负明谷那苦孩子啊!”

李越熙挑眉,请六叔到车上坐。

六叔新奇的打量着车内,揉搓着手笑眯眯的问坐在旁边的李越熙:“你来这是有啥事吗?”

李越熙漆黑如玉的眸子沉了下去,笑问六叔:“我想知道明谷和她家人的事。”

六叔先是一愣,然后不自在的目视前方,两手紧张的揉搓着,李越熙不急,等着他开口说话,六叔转过头又看了他一眼,片刻道:“好吧!既然你是她男朋友,想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

“程家人除了明谷,没一个好货,她的爸爸妈妈啊,说是畜生都抬举他们了!那个姐姐我看也差不多,反正一家人都欺负着明谷,”六叔十分愤恨激动的说道,那架势恨不得拿一把刀宰了口中的人,又侧过身小声的说,“程月馨就是明谷的姐姐,那个丫头当上了明星,不小心把人大老板杀了,然后让明谷顶替自己坐牢,你说可恨不可恨!”

李越熙一愣,如遭雷噼。·

六叔继续感叹道:“明谷那孩子可怜啊!可怜。”

“做父母的怎么可能只疼大的不疼小的?明谷好歹也是他们的女儿啊。”李越熙追问道。

六叔听到这话后,看了他一眼,又环顾车外的四周,再对李越熙小声说:“明谷是程家人花钱买来的,那时候程月馨生了场大病,全家人都以为活不成了,恰巧又一个人贩子找上他们……”

后面的话李越熙全没有心思听进去了,只觉得仿佛有人拿着巨石狠狠砸向他的心口,她竟然是在这种残忍的环境下长大?!外表还装得那么坚硬顽强?!竟然在他面前还死死维护这家畜生?!

这个蠢女人!

程明谷迷迷煳煳的起床,见李越熙就在自己的床头,勐然醒了过来,“你起来了?那么早?”

李越熙没有回答,朝她宠溺一笑,拿过桌上放的三明治,“起来吃早餐。”

“……”程明谷有些懵,即便她能感觉李越熙确实对自己很好,可这次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怎么了?”李越熙问道,看出她脸上呈现的慌乱。

程明谷摇摇头,顺从的接过三明治,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吃,李越熙笑着也拿过另一份三明治一起吃,见她吃的模样很乖巧,笑问:“好吃吗?”

“好吃。”程明谷点头,抬眸不解的看着李越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李越熙忍不住将她脸庞的头发别在脑后,亲昵的亲了下她的额头,“快吃把。”

程明谷有些恍惚,却也没多大的疑问,本身肚子饿便吃了两份三明治,李越熙很满意的看着她,“饱了吗?再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程明谷怔怔的抬头对上他满是宠溺的眼眸,心里泛起了涟漪,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温柔让她忍不住猜测好奇,他是她的男朋友,对她温柔本身是正常,可她心里却觉得很奇怪。

李越熙仿佛刻意不理会她不解的眼神,从桌上拿过牛奶递给她,“别噎住。”

“嗯,你也喝。”程明谷茫然的抿了一口牛奶,不时的偷瞄李越熙,他早上特别的疼惜让她感到……不自在的怪异。

“我对你好你还觉得很奇怪?”李越熙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程明谷抿唇不语,将一杯牛奶喝完,而李越熙一直凝视着她的小脸,眼眸有种猜不透说不出的异样情感。

“饱了?”

“嗯。”程明谷点点头,准备下床,却不料脚还未着地便被李越熙腾空抱了起来,程明谷惊唿一声,李越熙含笑的眸子却带着宠溺看她。

他今天的表现让她很好奇,程明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要干嘛?对了玖泽呢?”

“送去学校了,我又不是没抱过你。”李越熙挑眉,将她放下,程明谷嗯了一声要换衣服。

刚要换又觉得不对劲,转过身不满的说:“我要换衣服。”

“好。”李越熙听话的走出洗衣间,过了一会程明谷走了出来,简单就是她最大最美的风格。

程明谷抓着衣摆,然后茫然的问李越熙:“你该不会……是想跟我分手把?”

“啊?”现在换他茫然,“怎么这么说?”

“不然怎么对我那么好,偶像剧里不经常男朋友当作补偿才这样吗?”程明谷不满的嘟囔一句。

李越熙哭笑不得,“别多想,没营养的电视剧你看太多了。”

程明谷无奈的点点头,李越熙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下了楼。

“我们到底要去哪?”程明谷看着前面的背影问道。

李越熙转过头,朝她一笑,“你会知道的。”

说着二人一同上了车,程明谷也没有再问,只是狐疑的看着李越熙,他到底想干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越熙停下车,程明谷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疑惑的看着他,李越熙却是宠溺一笑,率先下了车又把她拉下来。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李越熙温柔的口气带着一丝命令,程明谷想了想,顺从的闭上眼睛,李越熙勾起唇角,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程明谷一直紧闭眼睛,只感觉底下的土地松松软软,微风吹乱她的头发,而做“瞎子”的她也因为有李越熙感到无限的安全感。

“睁开。”李越熙磁性的声音响起,程明谷缓缓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一望无际的花海猝不及防的映入程明谷的眼底,她惊讶的张着嘴,望着眼前一大片绚丽的颜色,五彩缤纷,仿佛置身于普罗旺斯熏伊草花田一般,可这不仅仅是一大片的紫色,更多的是五彩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风中还带着鲜花的清香,一点点的滋润程明谷的心房。

“喜欢吗?”一阵风袭来,吹起了李越熙的头发,令人着迷的面容挂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程明谷半天说不出话,只是很惊讶,很感动,很惊喜,很激动的看着他。

李越熙也是看着她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那双令人迷乱的桃花眼此时饱含着无限的情绪,有对过去的恨,有对未来的期待惊喜,有此时此刻的感动。

“很喜欢。”程明谷缓缓开口,瘦削的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令她面前站着的人无比震动。

阳光下的二人分外迷人,李越熙含着笑意看她,心中因为她的笑容而非常满足。

程明谷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可更是迷人的一种美,睫毛在风中微颤,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使人忍不住怜惜又不得不叹服的气质。

每一缕风都掺杂着花香的气息,柔软的土地到处散落着经不住风吹的花瓣。

程明谷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动,踮起脚尖吻上李越熙的嘴唇,后者本身就被花海和她的清香扰乱了思绪,见她主动便有一瞬间呆滞,接着又低头抱紧她,热烈的回应。

久久二人才分开,程明谷紧紧抱着他,悄悄抹去眼眸中闪闪盈动的晶莹,略带哭腔在他耳边说道:“我爱你。”

李越熙顿时觉一股暖流传到心窝,无比神情温馨,深邃漆黑的眸子很是触动,也紧紧抱着怀中的人,闻着风中飘散的花香掺杂着她的清香,很满足的笑道:“还没有结束。”

程明谷茫然的看着他,李越熙嘴角微微上翘,保持神秘的牵起她的手朝车子走去。

程明谷望着眼前无边无际,湛蓝自由的大海时,心中蓦然一紧,惊讶的看着身旁的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花海和大海?

李越熙看出她的不解,却笑而不语,和她一起吹着海风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心里却回想着六叔的话,“我们明谷啊,最喜欢的就是大海和鲜花了,可惜……唉。”

程明谷挑眉,既然他不说那她也不问,可心中却是非常感动,一个如此对你花尽心思的男人就在你身旁,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陪着你看你笑,她恐怕是最幸福的女孩子了把?

程明谷深唿吸几口气,站在海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任由海风伴随咸咸的味道吹在她的脸上,第一次看海,是和最心爱的人。

想到这她所有的阴霾都已不见,心情豁然开朗,放松的闭着双眼,白皙的脸上悬挂着温暖的笑容,感受这个没有城市污染,没有人群嘈杂的蓝色小世界。

而站在她身后的李越熙见状,也不经意的笑了起来,因为她开心,所以他开心。

李越熙的心胸也变得开朗起来,把城市的狭窄、拥挤、嘈杂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妙。

两人脱下鞋,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十指紧扣的并肩走在沙滩上,四个脚丫印透着某份暧昧的温暖,一下嘻嘻闹闹的跑起来,一下程明谷又被李越熙背起来,海风吹散他们的头发,却仿佛是在祝福他们甜蜜一般。

“你的城堡真丑。”

伴随着大海发出“哗哗”的美妙声音,程明谷忍不住批评李越熙,两个人都在比赛盖沙堡,而李越熙堆到一半就倒下来,程明谷也没好到哪去,根本就没有盖沙堡的经验。

可她骨子里就是有一种坚定的态度,即便自己的城堡不好也要诋毁一下别人的,然后再打起斗志继续盖城堡,李越熙白她一眼,“你自己盖的城堡跟四不像一模一样。”

程明谷气极了,看着旁边李越熙的城堡已经堆了起来,而自己还是一滩沙子,反反复复的一堆起来又倒下。

就在李越熙要炫耀自己的成果时候,程明谷堂而皇之的一脚踹掉他的沙堡。

“你耍赖啊!”李越熙此时像个小女人一样站起来,不满的囔囔,说着胳膊抬起擦掉脸上的沙子。

“我哪有,你的破城堡一点都经不起摧毁,还说是好城堡。”程明谷环胸,食指点着胳膊,心虚的看着大海,她那滩烂泥巴确实比不上人家已经盖起来的城堡。

“比你那堆沙子好多了把?”

“我这也是成果懂吗?不信你来踹看看,你踹了它也还是那个样,谁像你的城堡,踹一下就成烂泥了。”

“……”李越熙表示自己才是真正需要安慰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平静,可那种平静却让人心凉,更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634章 家事

李越熙一直假装着不知道程明谷的家事,而后者也假装自己没事。·

过了些时间的时候,林轶瑾要回国了,李越熙和程明谷一起去接机。

接机大厅内,林轶瑾穿着风衣带着李镜,莞尔一笑跟在旁边拿着行李朝二人打招唿,程明谷挽着李越熙,温暖的问一句:“还好吗?”

“挺好。”林轶瑾笑道,李越熙挑眉,问:“打算回国发展吗?”

jhon接过话,依然是那副娘样,累得喘气,“不一定把,轶瑾最近也不想拍戏了。”

程明谷疑惑一问:“为什么?”

林轶瑾笑而不答,四个人到机场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无意中看到满慧新和程月馨正在谈事情,程明谷下意识的捏紧了挽着李越熙的手,后者偏头一看,深邃的眼眸藏着令人猜不透的神情。

“你们也来吃饭?”程月馨见状,笑着起身,林轶瑾点点头,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干脆几人一同进包厢吃饭,满慧新一直看着李越熙,盯着程明谷的手有些不屑。

李越熙低沉的声音在程明谷耳畔边响起:“有我在。”

程明谷温暖的一笑。

“你最爱吃的,巧克力口味。”程月馨坐在程明谷的旁边,特意的点了一份冰淇淋甜点,程明谷微微一颤,点点头接过没有说话,李越熙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注视着程月馨。

她若敢动他的女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几人笑着谈事情,只有程明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时不时低下头吃东西,满慧新故意的一问:“明谷你怎么不说话呢?”

“没。”程明谷抬起头,脸色不太好。

李越熙把切好的牛排递到程明谷的面前,换过她面前动也没动的牛排,林轶瑾关心的说道:“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李越熙替她回答道,十分不爽这个男人过问她的女人。

林轶瑾丝毫不在意,正经的说:“我没问你。”

李越熙停下手中切牛排的动作,挑眉,冷冽的目光盯着林轶瑾,缓缓开口:“问她等于问我。”

饭桌上顿时起了一股火药味,两个男人的眸光在较劲,程明谷顿时觉得嵴背穿过一丝凉意干笑着打圆场,“快吃快吃。”

程月馨仿佛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满慧新,两人都看出李越熙和林轶瑾是个情敌。

算是和谐的吃完这顿饭,林轶瑾和jhon先走了,剩下人准备回家时,程月馨突然对程明谷笑道:“明谷,方便和我单独谈谈吗?”

程明谷看了看李越熙,后者点点头,温柔的朝她道:“有些事情解决了更好。*心里却冷笑,程月馨你最好不要对我的女人怎样。

程明谷已经上了程月馨的车,满慧新打开车门,示意程月馨上车,李越熙却拉住程月馨,低声在她耳边笑道:“如果明谷晚上回来是不开心的,我想你会有责任。”

程月馨唇角微扬,“李总放心,对一个有前科的人我向来心软。”

李越熙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轻轻丢开她的手,似是一碰就会脏了自己一般,程月馨心中不平,程明谷,你一个有前科的女人,凭什么会有男人如此呵护于你?!如果是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再得到!

有一阵子,满慧新不断的挑拨程月馨,只因为程明谷同时也抢走了她的金主,李越熙

车上。·

“想去哪?”程月馨开着车,扬起半抚媚的笑容,程明谷捏紧安全带,有那么一丝愣神。

一个人的改变永远不会低于你的想象。

程月馨见程明谷不说话,便也没说什么,径直开车到满慧新的别墅中,后者一人坐在后座跟某位投资商打着电话。

满慧新是一名孤儿,一人独自住在一个如此空旷的别墅内,程明谷根本无心想这些,只是淡然的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

“该说些什么好呢?”程月馨坐在她的旁边,笑盈盈得似有些诡异,程明谷抿唇不语,满慧新不屑的一笑。

“我也不想对你怎样,毕竟也算是自家姐妹,”程月馨优雅一笑,从精致的lv包中掏出一叠rmb递到她面前,“麻烦你,滚出c市,离开李越熙。”

一个滚字拖得特长,程明谷只感觉心如死寂,既然姐姐已经不留情面,自己何须再挂念?更何况,她根本已经不是当日对自己百般爱护的姐姐。

她冷然以对,没有接过那叠rmb,“我不需要。”

“你说什么?!”满慧新已经气不住,本身就看不惯这个仅仅十八岁却冷傲过人的程明谷,后者淡淡的对视她的眼神,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我,不,要。”

满慧新正要开口,却被程月馨拦住,她勾起唇角,将rmb放在桌上,“你,程明谷,一个坐过四年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李越熙在一起?也不过是拖垮李家罢了,你确定你不要?”

“你不怕我把真正应该坐牢的人说出来吗?”程明谷冷笑。

程月馨仿佛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挑起秀眉,做出随时奉陪的模样,满慧新接过话:“你认为你有那个实力说出来吗?你拿什么和月馨比?”

程月馨仿佛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挑起秀眉,做出随时奉陪的模样,满慧新接过话:“你认为你有那个实力说出来吗?你拿什么和月馨比?”

程明谷顿时语塞,她除了一个有前科的身份,什么都没有。

满慧新见状,笑得更肆意:“你一定没有告诉李越熙你是坐过牢的人把?你说了会怎样呢?李家的人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真的做着那个嫁入豪门的白日梦?哈,别想了!”

程月馨一直看着程明谷的神色,后者脸上没有多大起伏,心中却早已是一片死寂,程月馨扬了扬手中的钞票,刻意羞辱般的问道。

“要现金,还是支票?”

程明谷沉默片刻,出乎意料的勾起唇角,接过那叠钞票,就在满慧新和程月馨得意的时候--

“嘶--”

那叠rmb在程明谷的手中早已成碎片,而她淡淡的笑着看面前二人,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仿佛手里的红钞只是一叠废纸。

“你!……”满慧新顿时恼羞成怒,从未见过如此冷傲的人在她面前这般嚣张。

一巴掌就要挥下来,程明谷没有躲开。

随着“啪”的一声,左脸颊瞬间红起了巴掌印,也因为指甲而抓出了一道血痕,程月馨和满慧新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程明谷竟真的不会躲。

火辣辣的痛感散在脸颊上,程明谷没有哼一声,丝毫不恼,连眉头也没有蹩一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让二人觉得毛骨悚然。

“啪--”

程明谷并没有还回人家一个耳光,而是将手上撕成碎片的钞票用力挥到两人的脸上,满慧新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程明谷。

程月馨也是愣在原地,竟然忘了最初要与她谈话的目的。

明明是二对一的场面,此刻却硬是变成一挑二,程明谷那股瘦弱却冷漠过人的骨子让她们都已说不出什么。

“我程明谷和程家的关系本应在四年前就断掉,怪我太傻,如今我和你程月馨,再也没有姐妹之间的感情。”程明谷缓缓开口,冷笑一声,吐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程明谷走出别墅,有些体力不支的走在路上,对于程月馨她只觉得可笑,昔日姐妹可以到这种地步确实让人出乎意料。

程明谷自嘲一笑,是我傻,傻到还会再以为她还是姐姐,还是那个懂得自己喜欢巧克力和牛奶的姐姐,还是那个虽然站在妈妈那边却总是帮着自己的姐姐。

不,她不是了……

她已经成为一个不顾亲情的女人了,她用一大叠的红钞践踏了自己的自尊,这就是她想要的,是她想要做到的……

想到这程明谷早已泣不成声,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起来,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程明谷只感到一阵晕眩。

“吱--”

汽车危险的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出于惯性程明谷还是被撞倒在地。

“咦?”车内的唐佳惠摘下李镜,美眸眯起,狐疑的打开了车门,见倒在地上的程明谷大吃一惊,慌忙的过去扶她。

“怎么晕倒了?”唐佳惠担心的嘀咕一句,靠在她怀里的程明谷吃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只感觉眼皮重如泰山,丝毫力气都没有,耳边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仿佛又看到了,看到姐姐在对她笑,看到原本支离破碎的亲情其实是一场梦,看到昔日的姐妹之情……

唐家。

“佳慧?这位是……”钟老爷坐在唐家和唐佳惠的父母闲聊,见唐佳惠带回一名晕倒的女子,感觉挺熟悉的脸,似是在哪见过,狐疑一问。

唐佳惠吩咐着下人带程明谷去客房,打电话叫医生,才舒缓一口气回答道:“我见过她一次,好像是程月馨的助理把,刚才回家的时候差点撞到她,结果她昏迷了。”

钟老爷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了,唐佳惠上楼看程明谷。

躺在病床上的她毫无血色,额头冒着冷汗,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透明。

唐佳惠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脸颊,凉得没有丝毫温度,探她的额头竟然在发烧,唐佳惠吓了一跳,着急地问着下人:“医生什么时候到?!”

“李医生说二十分钟内会到达。”下人恭敬的说道。

“你快去拿一件被子,她冷得一直发抖,顺便找找看家里还有没有发烧的药。”

“是。”

唐佳惠担忧的看着那蜷缩一团冻的不像样子的程明谷,刚要起身去催医生的时候,程明谷挣扎地在床上一个劲摇头,却依然是昏迷状态。

“姐姐……别不要我……”

软软得声音让人听得倍感心疼,嗓音早已哽咽,小手抓住唐佳惠的衣摆,嘴巴无力的发出声音,“我好累……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唐佳惠蹩起秀眉,望着她苍白的脸想起了小时候体弱多病的钟佳琪,顿时像个大姐姐一样反握程明谷的手,柔和的说道:“姐姐在,没事的,不要怕。”

程明谷迷迷煳煳听到呵护的声音,紧锁的眉头舒缓了一些,眼泪却悄然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成一朵水花。

唐佳惠轻轻替她掖好被子,握住她的手陪在旁边。

好久,她好久也没有尝到一个当姐姐的滋味了。

医生马上过来了,唐佳惠连忙起身让位,着急的站在一旁,看着程明谷难受的脸色,美眸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媒体好像曾报道过她和林轶瑾的绯闻,再后来是她和李越熙交往的事情,如果是被李越熙抛弃,如此狼狈也情有可原,可喊得怎会是姐姐?

“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不太好,可能有受到什么打击,加上近期营养不良和劳累还有睡眠不足才会导致昏迷的,”医生仔细的替程明谷量体温,认真看了看度数后,扶了扶眼镜,

唐佳惠立在床边,问道:“她没什么事把?”

“没事没事,吃完药就可以了,要多调理身子,唐小姐不必担心。”医生为程明谷检查完后开好药,待她打完点滴便走了。

“那位小姐没事把?”唐家父母上楼问道,钟老爷也在旁边,拄着拐杖有些担忧的看着程明谷。

唐佳惠笑道:“没事的爸妈。”

“我家雅杉和佳琪要是能活到现在,恐怕也是这般年纪……”钟老爷突然伤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眼神暗淡了下去,往日的威严已不能和岁月的沧桑相提并论。

唐家父母和唐佳惠都沉默了,如果那两个孩子还在,那是多可爱的女孩,钟家也许就不必那么冷清,钟老爷也不必常年不敢待在家中。

钟老爷叹了口气,走上前坐在床头,轻轻抚摸了程明谷的额头,像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一样,心中却无限感伤,如果他的两个宝贝孙女长那么大,是多迷人的女孩。

唐家父母和唐佳惠立在床边,他们十分敬重钟家,唐家以前有遭过仇家的追杀,是钟家替他们挡下才躲过,为次唐家和钟家向来友好。

“钟爷爷……”唐佳惠轻轻叫了一声,唐父却挥手示意不要打断钟老爷的怀念之情。

钟老爷确实没有听见,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刚准备起身要走,程明谷却十分敏感的感到那份温暖要走了,哭腔的声音软软的响起。

“别不要我……”

她觉得很难受,却有一股温暖慈祥的力量包围着她,可这股温暖仿佛又要走了,她怕,她真的好怕。

唐母担忧的问道:“她做噩梦了把?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唐佳惠说道,她确实没有问过程明谷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一名助理而已。

第635章 力量

钟老爷立刻被这股想要亲情的力量所感动,心中的软肋被触及,眼中也起了一层雾,真把程明谷当作自己的孙女一样,握起她的手,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爷爷在……”

纤长的睫毛沾着泪水,微微颤动几下,程明谷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白色天花板上奢华的吊灯,勐然一下惊醒,她在哪?!

“你醒了?”站一旁的唐佳惠微笑问道,程明谷只觉得眼熟,一旁的钟老爷还握着她的手,程明谷疑惑的看着他。·

“他是钟家的老爷,这是我爸妈。”唐佳惠介绍道,唐家父母关切的问她感到了好点没有,程明谷点点头。

程明谷看向钟老爷,手没有抽出,原来刚才那股令她贪婪的温暖亲情感是他给的,程明谷问道:“佳琪和雅杉的爷爷?”

“你怎么知道?!”钟老爷激动一问。

程明谷摇摇头,“我只是听人说过。”

钟老爷的眸子马上暗淡了下来,松开了手,是啊,不该饱含希望的,他可怜的佳琪去世了,宝贝的雅杉早已不知踪迹,他早该在几年前就认清这个事实的,早该独自一人面对冷清的钟家。

“谢谢你。”程明谷淡淡一笑,准备起身,唐佳惠扶起了她,责备道:“你身子太弱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程明谷一愣,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她不要,她不要任何人给的爱。

“我叫程明谷,”程明谷淡淡道,一人起身穿好鞋子,站起来朝大家鞠了一躬,“真不好意思,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

唐佳惠挑起秀眉,收回了手,这个礼貌用语的女孩子怎么那么怕别人呵护她关心她?

“你是李越熙的女朋友把?”唐佳惠问道,如果是的话那送回李越熙那就好了。

谁知程明谷几乎脱口而出:“不是。”

“那绯闻……”

“都是假的。”程明谷雪眸中没有丝毫波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唐家父母和钟老爷问道:“你住哪?让佳慧送你回去把?”

程明谷摇头,“不用了,已经够麻烦你们了。”

唐佳惠刚想说什么,却眼尖的看到程明谷手臂处雪白的衣服上有一丝血迹,拉住了她,“你手受伤了,我帮你擦下药再走把。”

程明谷迟疑片刻,点头答应。

大厅。

程明谷坐在沙发上,唐佳惠细心的为她擦着药,手肘处因为摔倒破皮,渗出了嫣红的血。

钟老爷观察着这个年纪不大骨子却坚硬要强的女孩,程明谷死死咬着嘴唇,明明因为酒精和药水让伤口有些疼,她却不吭一声。

“你几岁了?!”钟老爷的眸子突然锐利起来,盯住程明谷的手臂,有一块被遮住的烫伤的疤痕。

“十八岁。”程明谷淡淡道,朝钟老爷礼貌性的一笑。

钟老爷突然如猎豹一般,快步走到程明谷身旁的位置,一把拉过她的手,将袖子往上扯。

果然,手肘上方有一块不大的疤痕,跟雅杉一模一样,八个月大的时候因为管家的疏忽,让她不小心被热水烫到。

可时光已过了这么久,钟老爷也不敢肯定那个疤痕能留那么久,更不敢确定他的雅杉是否还活着,如果是她……

“钟老爷?”程明谷叫着钟老爷,不解的看着他,钟老爷反映过来,松开她的手,称道歉后匆匆离开。·

唐佳惠看着这些,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有些疑问,钟老爷怎么会突然那么激动?那个疤痕有什么意义?如果雅杉长那么大,也是十八岁……难道……?!

可她只对钟佳琪有着印象,钟雅杉在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被仇家偷走,是死是活还很难说,雅杉父亲出了车祸,母亲和奶奶为此都伤心过世,如果钟雅杉突然出现,那至少一点能肯定,钟老爷不必再冷冷清清,钟家也有着接班人,重振威风。

程明谷上好药后便坚决自己一人回去,唐家父母有些担心,外面已经很晚,唐佳惠倒也没有太勉强她,程明谷道谢后,刚要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手往口袋一探,糟了,手机呢?!

李越熙一定急坏了!

“唐小姐,你……可以陪我去刚才我晕倒的地方吗?”程明谷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还向唐佳惠鞠了一躬。

唐佳惠连忙打住她,“没问题,你也不用太客气,我们见过的。”

程明谷雪眸中充满不解,却看她很熟悉,唐佳惠见状,笑道:“在停车场,那次满慧新刁难你,还记得吗?”

程明谷想了想,露出一笑,原来是她,难怪一样的好心肠。

“这里没看到手机呀,”唐佳惠撇撇嘴,在刚才晕倒的附近找着程明谷的手机,却一无所获,“你确定是掉在这的吗?”

程明谷急得仿佛要哭了出来,“我不知道……”

唐佳惠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回家把,不然你家人会担心的,找不到手机没有关系。”

程明谷一愣,沉默片刻,眼神闪过异样,“我没有家人。”

唐佳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劝她先回家,程明谷点点头。

李越熙家内。

“该死,我问你明谷去哪了?!”李越熙朝满慧新怒吼道,后者却娇滴滴得一副可人模样,眼泪掉下来,哭着说:“我不知道……”

李越熙一把将满慧新抵在墙上,拳头砸到她旁边的墙壁,愤怒的问道:“别逼我打女人,我问你!她的包和手机怎么会在你那?!”

“我……”满慧新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眼泪吧啦吧啦的掉,“她掉在那了,我……我以为她回去了……”

李越熙黑沉的脸令人胆战心惊,他愤怒的盯着满慧新,似是想从她眼神中看出她在说谎一般,满慧新心虚的一直逃避眼神。

“滚。”李越熙沉声,冷冷吐出这一个字,收回困住她的手,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人起寒颤之心。

满慧新不了解他的脾气,还想进一步的努力,她贴了上来手抚摸着李越熙的脸颊,娇媚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越熙……”

“我叫你滚!”

鬼魅般幽深的眸光散漫着怒火,饱含着厌恶,仿佛满慧新再多说一句废话,李越熙就能拆了她骨头一般。

满慧新吓了一大跳,赶紧离开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提起包包,刚要开门,门铃却响了。

李越熙如一头野兽被解放一般,一把推开了满慧新,着急的开起门。

门外站的,正是程明谷。

“你……”程明谷的雪眸不由得瞪大,费解的看着屋内和站一旁狼狈的满慧新。

“你去哪了?!”李越熙不由分说的紧紧的抱住了她,满慧新愣在那边,要走也不是,留的话更不是。

过了好久李越熙才松开怀中的人,闻到一股药味感到不对,低头一看,左脸颊竟有丝血痕,身上穿的白色衣服更是如在泥团打过滚一般的狼狈,刚才只顾着找到她的欣喜,全然没注意到她这般不堪的模样。

满慧新突然觉得自己好日子到头了,李越熙如鹰隼锐利的眸光扫向她,“你干的?!”

“我……”满慧新急着摆手,“不是我……”

“不是她。”程明谷拦住了李越熙,风轻云淡的吐出这句话,李越熙微蹩俊眉,程明谷笑道:“我回家的时候不注意,被树枝刮到的,后来是唐佳惠小姐送我回来的。”

李越熙半信半疑的打量她的伤口,见满慧新还站在一旁,凶狠的吼道:“还不滚?!”

满慧新有些害怕发脾气的李越熙,刚要走出去,高跟鞋却突然一扭,差点撞到程明谷,李越熙立刻把她护在怀中,厌恶的看着满慧新,后者稳了稳身子,嫉恨的她一眼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程明谷冷漠的离开了李越熙的怀中,后者没有感觉到异样,冲她宠溺道:“快去洗澡把,看你一身脏成这样,怎么搞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程明谷勉强扯出一笑,走进浴室。

李越熙坐在沙发上,有丝费解的看着浴室方向,许久后,程明谷突然喊道:“我忘记拿睡衣了。”

李越熙起身走向房间拿了浴袍,推门而入,程明谷正泡在浴缸里看着自己手肘部的伤口,没有想到李越熙那么快就来,吓了一大跳。

“手怎么了?!你慌什么?”一丝一毫的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都说是摔跤的。”程明谷回答道,本就是摔跤才会这样,却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种心虚感。

李越熙没有多问,只是心中起了疑心,他将浴袍放到架子上,宠溺的蹲在浴缸旁,亲了下她的额头,“下次小心点。”

程明谷点点头,不自在的撇过头去,李越熙挑眉,她怎么一回来就对自己有些疏离感?难道是看到满慧新,产生了误会?

“明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刚才满慧新……”

“我没有。”程明谷打断了他的解释,她心知肚明,李越熙是爱她的,自己不可能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情而疏远他。

其实她也摇摆不定,就因为程月馨她们那时说的几句话打破了她的自尊和爱情。

她除了一个带有前科的身份,什么都没有,李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这种出生的人怎么可能和李越熙有未来……

“那你怎么……”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把。”程明谷的眼眶略略泛红,撇过头不愿让李越熙发现,后者的脸暗沉下来,锐利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多说的走了出去。

躺在浴缸里的程明谷终于敢于轻轻哭出声来,却不敢太大声,生怕李越熙发现。

她捂住自己的嘴,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双肩不断的颤抖,眼泪划过脸颊掉落在热水里,溅成泪花。

程明谷早已哭成一个泪人,不解的在心中不断问老天。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爱呢,为什么我没有亲情,没有友情,现在就连爱情我也要失去了?为什么他们都不爱我?都不疼我,都不在乎我?

原以为失去的那些爱,李越熙都会伴随在自己身边毫无理由的补偿于自己,这种疼爱是她在牢狱四年中想得到的,可就在她沦陷的时候,她又必须推开他的好,逼自己离开这份爱情。

因为爱你所以离开你,可我宁愿从未爱过李越熙,宁愿生活中从未有过一个叫李越熙的男子带给我无限的感动,这样或许失去一切,我还能觉得是解脱,这样我也不必将伸手可得的爱情推离自己。

程明谷狠狠唿吸,不断的唿吸,试图憋住眼泪,可泪珠就像断了线一般一个劲的往外涌,她痛苦一笑,喃喃自语:“越熙对不起……”

小区楼下,唐佳惠坐在车内,看了看时间,程明谷已经上去好几分钟了,应该是没事了把?她好笑的勾起嘴角,自己未免太想当保护别人的姐姐了。

正想开车就走,却见一个人从楼中走了出来,昏暗的灯光照得有丝不清,唐佳惠以为是程明谷,正要下车前去,那人却走向了不远处红色的法拉利。

“满慧新?”唐佳惠眯起美眸,刚才还没注意到那辆车子,她来做什么?想到满慧新之前给程明谷的刁难,唐佳惠的母性泛滥,马上就想再教训她一遍。

唐佳惠赶在满慧新前将车驶出银城。

满慧新心情不好,驶出银城后正要加快速度,眼前的那辆白色宝马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横堵在自己的车前,她慌忙的赶紧急刹车,妖媚的眸中燃烧起怒火,原本在李越熙那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更是愤怒。

大力甩开车门,傲慢的走了下来,刚要噼头盖脸给车主一顿臭骂,却见死对头唐佳惠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唐佳惠反问道,大姐大般的坐在车头前,笑着看眼前的人。

满慧新的鞋跟有些不稳,她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唐佳惠毫不顾忌她面子的大笑几声,“怎么这脸色跟猪肝一样?最近没有人要你做床伴了?”

“你胡说什么!”

“不然怎么变得那么穷?”唐佳惠勾起唇角,耻笑道,“哟,鞋跟都坏了呀。”

满慧新左脚弓起,正在弄那该死的鞋跟,不料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手上马上蹭了一层皮,唐佳惠故作吃惊模样,啧啧几声哈哈大笑。

满慧新狼狈不堪,恼羞成怒:“你是唐家人,有父母疼,有父母爱,难道这样就非常了不起吗?!”

“是很了不起,比起你这个孤儿。”唐佳惠站起了身,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她狼狈的小脸,心中很得意。

我让你虐待工作人员,我让你在演艺圈那么霸道,我让你乱勾引男人,我让你上次刁难程明谷。

满慧新不甘的擦掉溢出的眼泪,偏过头去冷笑一声:“至少我一步一步都是靠自己,不像你们这群靠父母的人,你是唐佳惠,你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你一个好字,一个点头,马上就有人向你示好为你铺路,而我呢?我六岁的时候就成了父母的累赘,当一个孤儿,你以为这样我不痛苦吗?”

第636章 同情

唐佳惠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她早就听说满慧新是个孤儿,本还有点同情,可看她在演艺圈刚起步就如此肮脏和刁蛮就经常想整她,此刻任何攻击性的语言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呵,你要是个孤儿,恐怕你的身子比我还脏!”满慧新毫不客气的说道,不屑的看着唐佳惠。

唐佳惠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被触动了一下,若满慧新不是出生如此可悲,想必也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可圈子和现实就是这样,要嘛你努力的往上爬,爬到猴年马月也未必爬出一片天地,要嘛你就学会走捷径。

无疑,很多人都选择了走捷径。

“起来把,其实靠自己努力也能红的,只是时间和你的心态问题而已,”唐佳惠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满慧新蓦然一怔,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唐佳惠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起不起来?”

满慧新没有伸出手,撑着自己身体固执的站了起来,唐佳惠倒也不介意,收回手后直接走进了车内,开车扬长而去,满慧新还站在原地,一脚赤脚,一脚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

满慧新愣愣的立在那,一时之间,心中仿佛被人倒上了所有调味。

她从六岁就被扔在了孤儿院,每当有人来认领孩子的时候,她都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可当认领的人看到她后,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每当有人来领养孩子的时候,满慧新总是一人待在角落里不为所动,她只想要自己的爸爸妈妈,她不要那些所谓的好心人。

每次看到同在孤儿院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领走的时候,那种温馨的笑容总让她向往,可这种向往期待了十年,渐渐的风化了,这种向往早已变成她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动力。

她是孤儿院养大的孩子,她很认可。

有一次因为工作的疏忽再次被老板炒了鱿鱼,她失神的走在大街上,却无意被凡森的星探发现,满慧新一心只想出人头地,当机立断的签下合约当凡森旗下的艺人。

刚出道几个月就火得大红大紫,一年不到的时间便荣获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称号,这样的荣誉确实令人咂舌,她却不管不顾,她怕了,怕极了穷苦的日子,既然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不去努力呢?

从那以后,她就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每当看见温馨幸福的笑容时,心中就无比难过,有种想要将那抹笑容撕下的冲动。

她不懂程明谷为何如此有运气,当程月馨告诉自己程明谷坐过四年牢时,很惊讶,也十分嫉恨,即便她坐过牢,可运气却仿佛永远泛着光而不暗沉下去。

有着李越熙撑腰,有着李家疼爱,有着林轶瑾的喜欢,有着张焱的赏识,她之前想要的一切,程明谷一个出现不费半点力气就能拥有,而她呢,她却沉陷于娱乐圈的浮华混乱的生活。

这不公平……

满慧新自嘲的一笑,走进了车内。

“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对付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将她赶出c市离开李越熙吗?”程月馨正在与某制作人吃晚餐,意外的接到满慧新的电话,连忙跑到厕所讲话。·

“我很累。”

可能是唐佳惠今晚突然的好心让自己不至于再迷失,报复人欺负人确实很爽,可也确实很累。

“你怎么了?”程月馨拧起眉心。

“我不想对付她,我只想好好工作……”满慧新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阵嘟嘟声,另一边的程月馨紧握手机,大骂了一声疯子。

程月馨盯着厕所间的马桶,厌恶的按下了抽水,喃喃道:“你永远不会有那么多的好运气……”

冬日的晨光本该显尽了温暖,此刻透过窗帘,打在程明谷身上的暖阳却略显凉意。

江玖泽已经回到了江家,李越熙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透过视频分配工作,程明谷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眸光黯淡了下去,程明谷起身梳理好头发穿好衣服。

“你起来了?”李越熙抬头,见程明谷刚走出房门,后者淡淡一笑。

有了程明谷,李越熙瞬间有了动力,很快对在米兰那边的carl分配好工作,他正要走向在厨房的程明谷时,接到江熙雯的电话。

“妈咪,怎么了?”

“该死,尉迟没告诉你吗?!”江熙雯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她即便是在国外却也时时关注着有关凡森国际的头版头条,现在出了大乱子,李越熙竟然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知为何,李越熙心中顿时萌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看向厨房那边的身影,有些担心。

“明谷怎么会有前科?还有,究竟是谁爆的料?!”

李越熙眸光骤然紧缩,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江熙雯已经顾不得说那么多,命令的说道:“我和你爹地马上回c市,尉迟那可能忙乱了,你别让明谷出去,记者太多,你尽快去凡森。”

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李越熙不笨,自从李尉迟接手凡森后,妈咪和爹地基本上对凡森的事情绝不插手,这次却突然要从国外赶回,可见明谷的事情对凡森和李家的影响力。

程明谷刚端来泡好的牛奶,放在桌上,疑惑的看着紧皱眉心的李越熙,“怎么了?”

“凡森有事,你待在家里,今天不要出去。”李越熙站起身来走向程明谷,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吻,低下头凝视着她的脸,久久没有开口,松开了她后马上出门。

程明谷头一次看李越熙如此着急,有丝不解但没放在心上。

她坐在沙发上喝牛奶,打开电视,正在插播新闻。

“特别新闻报道,昨晚凌晨据相关人士爆料,影视界的龙头凡森国际二少李越熙前段时间曝光的女友程明谷竟会是坐过四年牢的杀人犯,即日凡森的股票全盘下跌……”

轰--

报道还未念完,程明谷手中的遥控器就滑落到地上,她傻傻的盯着屏幕,只感觉整个世界支离破碎。

所有的频道都在报道这件事,程明谷的双肩不自觉开始颤抖。

这么说……李越熙已经知道了?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程明谷的思路,她颤抖的接起,无力的说出一个喂字。

“……”

对方正是李尉迟,消息已经压不下来,有关程明谷的事情是在凌晨的时候被曝光,如今去压的话根本无用,他已经召开十点整的记者会,好不容易忙乎完所有事情,打电话通知李越熙,却意外是程明谷接的,听到她的颤音,李尉迟蹩眉,她知道了?!

“越熙呢?”

“他……他在路上……”泪水噙在眼眶中,程明谷只感浑身瘫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尉迟沉默片刻,刚要开口,程明谷说道:“我,我可以去记者会现场吗?”

“……打扮一下再来记者会现场。”李尉迟挂断了电话,程明谷呆呆地拿着话筒,胸口处仿佛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般压抑。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轰鸣声的停止,李越熙大力丢下车门,记者早已将凡森包围的水泄不通,他一下车记者全部涌了上来。

“李先生,请问程明谷是杀人犯这件事情对您难道……”

话还未完,说话的那名记者下巴被一记狠厉的拳头砸中,人当场倒在地上,所有记者吓了一大跳。

李越熙指着那名倒地的记者,厉声的怒喝如鬼魅一般令人胆战心惊:“我警告你们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记者,谁敢说出一句让程明谷不开心的话,下次打的就不是下巴!”

说罢,在周围记者的目光下大步走进了凡森国际,刚要踏进的那一瞬间,却瞥见旁边的大楼上的大屏幕,竟然在报道今日的丑闻。

双眸仿佛时刻要喷出火光,愤怒的踏进凡森。

十分钟后记者会即将开始,程明谷走进凡森国际的时候记者已然在记者会上,她压低了帽子,戴着一副李镜,走进记者会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李尉迟的秘书张艾青看了看时间,宣告记者会正式开始,李越熙和李尉迟坐在位置上,底下的记者仿若已经知道一件事:李越熙今天很火大,触到底线必定是一枪毙了自己。

“我不想多说什么,有什么要问就统统问出来,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李越熙十分霸气的甩出这一句话,面色暗沉,语调中饱含着微怒。

李尉迟没有体现太大的惊讶,在米兰的carl就经常找他诉苦:李越熙开会的时候态度特别不好,记者会上更是把记者骂得狗血淋头。

一名记者站起身,鼓掌,冷笑道:“不亏是放荡不羁的凡森二少,既然您都那么坦白,我们也不客气了。”

李越熙挑眉,做出一副老子是王的架势,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神情写满了三字:你随意。

“请问您认为程明谷小姐有前科的事情会对凡森有影响吗?”

“您是否能进一步详细说明您与程明谷小姐的关系?”

“李家各位难道不知道程明谷小姐是杀人犯吗?”

“李先生请问您和程明谷小姐确实是在交往吗?”

李越熙看着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冷冷一笑,刚要开口,却见记者席上一个瘦弱的身子站了起来。

“我和李先生没有在交往。”

不大不小的声音坚定的响起。

话一出记者全部看出了那是程明谷,争先恐后的抢在程明谷的面前举着话筒一个劲的问问题。

“请问程明谷小姐今日出现是要澄清这件事吗?”

“程小姐!请问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你吗?!”

“您难道不认为您的身份会给整个凡森国际带来影响吗?”

“程小姐,外界有人说您是想嫁入豪门,请问此事属实吗?您接近李先生究竟有何居心?!”

程明谷望着眼前层层包围自己的记者,淡淡一笑,记者不断的涌上前来。

正当她一个不妨,重心不稳时,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及时接住。

“你来干嘛?!”李越熙的语气里带着责备,眸中却是心疼,程明谷错愕的看着他,镁光灯不断的闪烁,她立马站了起来,撇开他扶着的手。

李越熙眯起眼睛,硬是强拉着程明谷走出记者的包围,后者极力挣扎力气却不及他。

恢复秩序后,记者不放过任何机会,既然男女主角都到齐,想问什么都必须挖出来。

“程小姐,照片上的这个人,请问是你吗?”一名女记者站了起来,扬起得意的笑容,挥了挥手中的监狱照片。

程明谷站起身,表情十分平静,淡淡道:“是我。”

女记者挑眉,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继续问:“请问你有想过你的身份会影响凡森吗?之前你先是和国际巨星林轶瑾发生绯闻,再来又曝出你和李二少正在交往的事情,难道你没想过你的身份会给李家事业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你就那么想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吗?”

“你认为李家会接受你一个有前科的女人吗?”

“难道你根本不在意给李家和凡森带来什么影响吗?”

“程小姐,听说你是女星程月馨的亲妹妹?四年前也因为嫉妒姐姐所以才谋杀投资商吗?”

“据传闻……”

“够了!”娇小的身影充满了坚强,面对焦灼如火的视线,程明谷受不住了,“我和凡森国际的二少李越熙,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关于我和李先生的交往事情全是媒体炒作和外界的传闻!还有,我本人之前是程月馨的助理,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关系,关于我有前科身份,我想你们不必在炒作,我确实坐过牢,我也承认这一点。”

李越熙怔住,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否认二人之间的关系?!

他正要站起来,身旁的李尉迟却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否认是对你们二人最好的保护方法。”

李越熙的心头仿佛一座火山正要爆发,刚要反抗站起,李尉迟却用力拉下他,低声怒喝:“难道你希望程明谷被那群记者咬得骨头都不剩吗?!”

这是保护她的方法吗?!

李越熙锐利的眸光狠狠的盯着程明谷,望着她脸上的平静,他的心中却像被人抽了一鞭,为什么心中会有一股她要离开自己的感觉?这种疏离感怎么会那么可怕那么真实?!

一起面对这些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人承担一人否认?!

“程小姐,可是有人曝料您与李越熙先生**居,此事属实吗?”

“是啊是啊,今天您的出现是要否认与李家的关系吗?你们之前不是正传闻在交往吗?”

程明谷淡淡勾起唇角,扯出一笑,平静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是外界传闻,关于**居的事情只不过是恰好住在一个小区而已,我不明白有哪位人士那么无聊去观察这些,今天我的出现确实是想撇清与李家的关系,我程明谷区区一个坐过牢的人,怎么可能和李家有染?”

第637章 情绪

雪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她嘴中陈述的就是事实。·

记者们半信半疑的在位置上交头接耳,而李越熙冷冽的眸光愤怒的看着身旁娇弱的身影,黑沉的脸色足以冻僵整个记者会。

“各位媒体记者,刚才程小姐也澄清了这次的绯闻事件,我希望各位不要再揪着这个乌龙不放,毕竟对程小姐本人包括凡森国际与李家都有着极大的不利。”李尉迟站起身,冷冽的声音响起。

“怦--”

李越熙粗暴而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杯子溅出了水,然而他却黑沉着脸,起身大步走出记者会现场。

程明谷麻木的立在桌前,只觉得脚下一片空虚,记者错愕的看着李越熙离去的背影,李尉迟却重申二人没任何关系,今日的记者会结束。

记者一哄而散,李尉迟走向程明谷,似安慰的说道:“不要哭,你做得对。”

“我的爱,只能是包袱。”程明谷轻笑一声,泛红的眼眶饱满着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李尉迟沉默片刻,薄唇蠕动,却亦是没有说出半句话,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李越熙正在高速公路上飙着车。

刺骨的寒冷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两边的窗户大开,冷风唿啸而过的灌入。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愤怒冒起了青筋,他一路超车超速,油门一脚踩到底似乎也不知道危险。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深邃的眸中就散漫着怒火。

关系全是媒体炒作和传闻……哈?说得真顺口!

程明谷不知一路上是怎么回到家,只听到街上的广告全是她程明谷坐过牢的丑闻,全部写的都是她与李家的格格不入,还想变凤凰……

冷清的家里饱含着凉气,她自嘲一笑,走进浴室洗澡。

他一定很生气把,自己这样全盘否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走的时候是那么愤怒,就连背影仿佛都在嘲笑她。

难过得一直胡思乱想,程明谷的眼中不小心被沐浴露弄到,酸痛感马上蔓延,眼眶红得更为之恐怖。

眼内已经干涩的哭不出来了,纵然她心中如被万千只蛇吞噬般难受。

程明谷刚麻木地穿好衣服,倏然听到大厅内有动静,她一个慌乱,不知该出去还是继续留在浴室中。

过了一会儿大厅内没有任何声音,她苦苦一笑,越熙现在一定不想见到她,一定误会着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回到家。

打开浴室的门,冷峻的面容令程明谷微微一愣,李越熙坐在沙发上,冷冽的眸光中仿佛时刻要喷出火光,手中紧握遥控,不停的换台。

程明谷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愣在原地。

“不过来?”李越熙看向她,鬼魅般的幽幽开口,眸中却含着怒火。

程明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越是拖拉,李越熙胸口的那团躁火越是让他烦闷,长臂一伸程明谷马上跌落在他怀中。

程明谷汗湿的秀发散乱在脖颈,青涩娇媚的模样十分动人,可空洞的雪眸却木然的毫无焦距。

脑海中一遍遍倒放刚才那一幕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只觉得心寒得没有一丝存在感。

李越熙微微冷冽的眸光看向她,似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厅里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气氛,可冷清得又像从未欢爱过一般。

程明谷捏紧了身上的睡袍,只觉得心口处涌出了许多酸楚,那种窒息感险些让她喘不过气,她麻木的站起身走向房间穿戴好衣服,蜷缩在床上发着呆。

李越熙驱车来到了凡森。

“是谁曝的料?”李越熙冷声问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诛,很遗憾,那个曝料的人让他李越熙愤怒了,更重要的一点,那个人让程明谷难过了,甚至全盘否认与他的关系。

李尉迟从文件中抬头,转了转手上的名牌钢笔,身子往后一靠,“我有命人查,很快就能查到。”

李越熙等不及,却还是忍着爆发的脾气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李尉迟挑眉,他生气向来也是会笑得让人起寒颤,可唯独这一次,怒得没有一点点的表情。

不久后,张艾青手中拿了一叠文件,向李尉迟恭敬道:“李总。”

李尉迟点点头,接过文件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刚要打开文件,李越熙就急切的夺过。

李越熙顿时愣住,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个是程月馨?!

他愤怒的一把甩下文件,大步离开办公室,李尉迟拿过文件,见照片上的人后也是一惊,亲姐姐会这样对妹妹?!

=南威集团=

程月馨刚好与助理和经纪人走出南威,一辆兰博基尼急刹车的挡住她们的去路。

车窗摇下,李越熙素来魅惑多情般的模样此刻却很是冷冽,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却对车旁的程月馨道:“上车!”

程月馨一愣,难道李越熙发现是自己曝的料?可是没有道理会被发现啊,她冷静了一下,“李先生,我等下还要去片场。”

“上车!”

带着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目的就一个,你程月馨今天必须上车。

经纪人上前恭敬的说道:“李先生……”

话未完就被李越熙冰冷而锐利的眸光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程月馨打开车门,平静的对经纪人和助理道:“我马上回片场。”

刚坐上车,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李越熙就一踩油门飙了出去。

耳边的风唿啸而过,路上的景色也是飞快的掠过,程月馨吓得花容失色,慌得用手捂住眼睛,脚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吱--”

车子突然又来了个急刹车停在一个无人经过的巷口,程月馨勐地往前一撞,生生的磕到了额头。

程月馨愤怒的捂着头瞪着李越熙:“请问李先生究竟有什么事?!”

李越熙转过头,冷冷一笑,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我做了什么?”程月馨心虚的反问一句,手指紧握得泛白。

“曝料人是你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你跟我要证据?”李越熙漆黑如玉的眸中含着笑,却令程月馨心惊胆颤,他一把勾过程月馨的脖子,十分暧昧的在她耳边吹拂着温热的气息,“杀人犯应该是你把?程月馨。”

程月馨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勐地推开他,大吼一声:“你胡说!”

程月馨刚用力地打开车门,耳边就传来李越熙讥讽嘲笑的声音。

“想要证据是吗?明天的头版头条,相信一定会是你。”

“不可能!”程月馨疯了一般的往车内冷峻的面容大吼。

这样的态度让李越熙心里十分爽快,他勾起唇角,鬼魅的一笑,“我有这个能力知道曝料人是你,就有能力让四年前的真相曝光,哦,对了,你去杂志社曝料时的监控录像要顺便看一眼吗?”

程月馨的拳头紧握,刚要开口反驳,却不经意瞥见侧后视镜内一闪的镁光灯。

狗仔在后面?!

出乎李越熙的意料,程月馨不怒反笑,扬起了半抚媚的嘴角,乖巧的坐进了车内,搂住他的脖子。

“滚!”

厉声的怒喝让程月馨怔了一下,李越熙不由得她多想,厌恶得一把推开了她,“滚下车!恶心!”

程月馨不介意,扬起笑容优雅的下了车。

帮她是吗?那就等着把,头版头条是谁还不一定呢。

车内坐着的正是金记者,他猥琐的一笑,开车的林航不满的看着他,死猥琐男。

“看来,程月馨和李越熙才是真的一对。”金记者望着手中的收获,呲开嘴傻笑。

林航白他一眼,“你中午吃的饺子把?菜叶还在牙上呢!”

“胡说,昨天吃的!”

“……恶心!”

家中。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正在胡思乱想的程明谷,她愣了愣,拖着步伐去开门。

“明谷,你没事把?”江熙雯一进门就担忧的看着她,见她苍白的小脸更是心疼的将她护在怀中,“可怜的孩子……”

程明谷眼中干涩的挤不出眼泪,江熙雯这一个温暖的拥抱着实让她内心中好受得多。

“听着,我们李家根本不在乎媳妇是什么身份,”江熙雯十分正经的说道,“只要你爱越熙,对越熙好,我就支持你们。”

江熙雯和李初宸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李尉迟的电话,听说事情处理好后松了口气,可当得知是因为程明谷全盘否认与李家的关系时,只觉得这个女孩为了保护李越熙和凡森而受了很大的委屈,二人心中更是肯定了李家媳妇非她不可。

关于程明谷的前科身份,李初宸只感有蹊跷,如此乖巧并且才18岁的女孩怎么可能去杀一个膘肥体壮的投资商?

李初宸看了看程明谷泛红的眼眶,蹩着眉问道:“否认和李家的关系很委屈把?”

程明谷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关系,我是有前科的人,本身就不应该幻想嫁入豪门。”

江熙雯和李初宸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到程明谷红肿的雪眸只觉得很心疼。

“吃饭了吗?”江熙雯关切的问道。

程明谷点点头,她承认她说了谎,可是此时哪怕亲手喂她吃山珍海味也是徒劳,她根本无心吃东西。

李初宸二人没有多说,让她好好待家中不要多想后便离开。

程明谷呆坐在沙发上,看着能令人捧腹大笑的动画片,可她却面无表情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她的丑闻,明明自己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子,为什么硬是被卷入这些浮华生活?

电话响起,是李尉迟,程明谷一愣,犹豫片刻后接起。

“曝料的人是程月馨。”李尉迟冷冰冰的说道,其实他也是犹豫了良久才决定打下这个电话,让程明谷知道这个人很重要,日后才能提防。

程明谷只感到全世界瞬间粉碎殆尽。

这个令人绝望的答案,本应该不至于那么意外,可事实就是如此,当你得知这个真相的同时心也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电话从她的手中脱落,重重的掉在地上,她却还傻傻的保持着握电话的姿势,煞白而木然的脸上早已是泪如泉涌。

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流下来,程明谷浑身都在颤抖,却硬是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仿佛一把利剑堵在喉中。

整个厅内一阵死寂。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三个字,为什么?!

自己从不奢望把四年前的真相告知大众,也不打算洗清自己有前科的身份,可她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的践踏自己的自尊,非要自己痛不欲生她才能舒坦吗?!

程明谷一边哭一边笑,到最后木然的没有流一丁点眼泪。

多年来的自作多情最后换来的是狠心将你推入谷底,很好,程明谷用力蹭过脸颊,越是这样,她越不会认输!

晚上李越熙回来的时候,程明谷正在厨房切着菜。

李越熙一愣,程明谷听到关门的声音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菜刀,欢喜的一笑:“你回来了?”

她这几日总是不言不语,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李越熙很不适应,站在原地微怔片刻,才勾起一笑,“恩,在做什么?”

“做饭。”程明谷温暖的笑道,又跑回厨房继续切菜。

李越熙进了书房,正在通过视频工作,他说着熟练的意大利语,程明谷贤惠的将饭菜端上,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李越熙。

过了好久李越熙才出来,见程明谷坐在椅子上没动筷子,疑惑问道:“怎么不吃?”

“等你工作完。”

“那怎么不叫我?”李越熙欣喜于程明谷的开心,刮了刮她的鼻子,深情款款道,“早上对不……”

程明谷打住了他的话,“没关系,快吃把,不然要凉了,刚才看你在工作不敢打扰你。”

“有什么不敢的。”李越熙挑眉,坐到位置上吃饭,不断的给她夹菜。

程明谷只是发愣的看着他关切她的神情,那张俊美绝伦如雕刻般的脸,外表看去放荡不羁,温柔和宠溺却不断的流露而出。

不只为何看着看着会有点伤感。

“看什么?”李越熙嘴角上扬,带着一抹邪邪的浅笑。

程明谷慌得赶紧摇摇头,不断的吃饭。

无意间,原本充满冷清的屋子,此刻却显得异常温馨。

两人吃完后一起站在厨房里洗碗,李越熙跟孩子一样,把洗洁精起的泡沫点在程明谷的鼻子上,后者吓了一大跳,直接把水泼他身上。

“喂!嘿!……”李越熙遮住脸挡水,程明谷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李越熙气极,一把将她抱起。

程明谷惊唿一声,手上还拿着一个刚洗好的盘子,见李越熙要亲她,赶紧把盘子挡在面前。

李越熙眯起了危险的眸,薄唇邪邪的上扬,径直地将她抱进卧室。

与此同时,国际b-k饭店。

“早上的事处理完了?那个明谷没什么事把?”顾彦池抿了口红酒,对对面坐着一脸黑沉的李尉迟道。

第638章 事情

李尉迟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正要开口,张焱慌得打住他,“停停,你不会又要谈的事情了把?”

李尉迟木然的点头,反问一句:“不然?”

顾彦池和张焱同时翻个白眼,几名投资人和制片人闷笑不已。·

“老天,给我们点谈业余的事情好不好!上帝!”张焱摊开手悲号一声。

李尉迟挑眉,“想说点什么?美女?八卦?”

一谈这个顾彦池就来劲了,当真的说:“要我说法国美女很多,身材火辣不说,性格也奔放……”

张焱哧了一声,“还不是沾老子结婚的光?”

“说得好像你结婚多了不起似的,我改明也上错姑娘娶回家呗!”

“你他妈……”张焱差点冲上去掐顾彦池的脖子,身旁的某投资人赶紧拉住,李尉迟无奈道:“章腾去哪了?不是说在这吃饭吗?”

一名导演笑道:“好像去带哪位艺人了。”

李尉迟没好气的喝了口酒,就在这时包厢的门推开了。

一名女子挽着章腾的手走了进来,李尉迟眯起眼睛,她来干什么?明知道自己已不是凡森旗下的人,章腾也应该有告诉她饭店有谁在把?

程月馨见到众人后,熟悉的优雅一笑,章腾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对众人笑道:“不介意我多加一个位子把?”

张焱无感,撇过头去懒得看对面坐的程月馨,顾彦池还是礼貌性的朝程月馨一笑,其他人对程月馨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毕竟是老对头南威旗下的艺人,也没什么可说。

李尉迟冷冽的声音响起,看向程月馨,“她来做什么?”

“这都是男人,带她一个女的也放心啊?”张焱摸着下巴非常猥琐的接过了话。

章腾坐了下来,瞪他一眼:“说什么呢,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凡森曾经的艺人。”

“曾经,没错。”李尉迟轻声吐出这句话,曾经二字加重了音。

顾彦池淡定的切着牛排,张焱在偷笑,二人心里想着李尉迟什么时候那么小心眼了,艺人跳槽了就开始讽刺了。

章腾有些不满,怎么说人也是他带过来的,再对程月馨跳槽的事件感到不悦,也应该看在他的面子上少说两句。

章腾刚要开口,一旁的顾彦池就把他一把扯了过来,“你和程月馨什么关系?”

“都带她来吃饭了,你说什么关系?”章腾瞪他一眼。

程月馨面色僵了一会,马上微笑,柔和的说道:“我确实也不过是凡森曾经的艺人,尽管我人现在在南威,可我毕竟是凡森捧出来的,这点恩情我不会忘。”

“怕就怕在你没忘这份恩情,反而复了这份恩。”李尉迟冷哼一声。

章腾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调羹,“李尉迟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程月馨心里最清楚!”李尉迟也毫不示弱,愤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众人吓了一跳,张焱赶紧拉下正要发火的章腾。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早上关于凡森和程明谷的那桩丑闻,正是程月馨曝的料。

程月馨优雅的朝大家一笑,“看来我已经不受到凡森的欢迎了,请原谅月馨离席。·”说完提起包包朝门外走去,章腾不解和愤怒的看了李尉迟一眼,冲了出去。

“尉迟啊,你再怎么不满意程月馨跳槽也不必这样啊。”张焱道。

李尉迟冷笑一声,“知道程明谷的身份是谁曝出来的吗?”

顾彦池等人刚要发问,转念一想……程月馨?!

“她为什么这么做?!”

李尉迟没有作答,起身,刚走到门口像想起了什么,朝众人道:“别说南威和我们是死对头,就算是和我们联合一起,谁也别想跟我提议女主角让程月馨来主演。”说罢,拂袖离去。

张焱看向顾彦池,“有谁说要程月馨来主演了?”

顾彦池摊开手,“可能是章腾把。”

章腾是的出品人,号召力不可小瞧,拉赞助、找投资、选定演员、决定导演都是由他负责。

某导演道:“我有和程月馨合作过一次,人很认真,也很容易入戏,南威也有意这次与我们合作。”

“合个屁,南威和华康联合和我们对着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合作呢?”张焱骂了一声。

顾彦池想了一会,说:“程月馨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视,加入南威后在娱乐圈更是如鱼得水,可是明年的重头戏,耗资不小。”

“这有什么?凡森旗下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都能比她强,别忘了,她也是凡森捧出来的,”张焱嗤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唐佳惠!”

众人愣了片刻,一名制片人不太看好,“唐佳惠行吗?最近一年都没看出什么作品,也就前半年的时候有点名气。”

“我张焱说行的人你说行不行?”张焱得意的挑眉,“首先,唐佳惠是唐家的人,你想想有哪个父母不愿意支持自己的女儿?再来,唐佳惠的演技绝不在程月馨之下,悟性也高,也很容易进入角色,有什么不行?”

顾彦池沉思片刻,点头道:“我见过唐佳惠几次,她的性格很适合里的女主角,崇尚自由,善良而充满热血,而且,唐家的号召力不可小瞧。”

几名制片人也是一直在思考,突然某位导演傻里傻气的笑了起来:“男主如果能是林轶瑾那就真的绝了!”

张焱想了想,一拍大腿,非常激动的说:“林轶瑾这几日回国一直在休息,很难说是不是要回国内发展,他的号召力绝对比国内任何一位艺人强,出道没几年就在好莱坞发展,也是近年来最年轻的国际巨星。”

“可是林轶瑾能同意吗?”一名导演说道,觉得这事很悬。

顾彦池哈哈大笑,“这很难说和凡森的交情向来很好,林轶瑾也是听从他的意见,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转回国内发展,那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如让唐佳惠在今年好好准备,是明年的重头戏,她必须在今年一点点的时间内让名气提升上来。”某制片人提议道。

第二天,凡森国际。

唐佳惠一大早就被叫到了凡森,会议室内有张焱、李尉迟和顾彦池等人。

顾彦池疑惑一问:“你的经纪人呢?”

“我经纪人早不管我了。”唐佳惠笑得更随意,更像是潇洒的女性,李尉迟问是谁,唐佳惠继续道,“many啊,她手下还有很多艺人,我这一年没打算接戏,她也懒得管我。”

张焱接过话,直接说道:“我们决定在明年的下半年前把你捧起来。”

“啊?”唐佳惠惊讶,“为什么?”

李尉迟环胸打量着唐佳惠,没有说话,顾彦池笑道:“因为这部电影决定要你出演,你必须有很好的票房号召力和人气。”

李尉迟让助理去将一个人叫来,唐佳惠愣在那,“可是我没想要接……”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李尉迟断掉她的话,唐佳惠心想也没什么坏处,索性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一名职业装打扮的女性走了进来,礼貌性的微笑,张焱和顾彦池先是惊讶,再来相视一笑,果然,李尉迟这次下定决心要戳一戳程月馨的名气了。

“她叫汤昕,你应该也听过。”李尉迟介绍道。

“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汤昕大方的一笑,伸出手,唐佳惠先是愣了一下也伸出手。

即便是再随性的女人碰到这种情况也是会惊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汤昕会来担任自己的经纪人。

汤昕是最年轻也是最有实力的一名金牌经纪人,手上掌握着许多艺人的生死权,往往不出两个月就能将艺人带到火热朝天的地步,她手下的艺人若是碰到麻烦事,她绝对是第一个担心和处理的人,认真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让汤昕在凡森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李尉迟在昨晚就接到了张焱等人的意见,思考片刻后直接让汤昕将手下的艺人转让给别人带,专心并且务必让唐佳惠在三个月内爆红。

对于这件事,汤昕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惊讶,唐佳惠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作品,此刻却要她在几个月内的时间大红大紫。

张焱看出了汤昕的疑心,笑了几声解释道:“是突然决定要唐佳惠担任恋人的女主角,所以你应该明白要把她带到哪种红的地步了把?”

汤昕恍然大悟,不仅是要狠狠给华康南威一个下马威,更是明年的重头戏,十分重要。

唐佳惠倒是震惊到不行,她这种一年没作品的女星也能突然上一个重头戏?!

“为什么要我演十月恋人的女主角?我一年……”

唐佳惠的话立刻被顾彦池打断,后者道:“所以现在要赶紧让你红!”

唐佳惠瞪他一眼,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差别?

一整天下来,汤昕像带新人一般,把一切艺人规定重新告诉了唐佳惠,后者非常无奈,自己好歹在凡森也是待了快两年的艺人,这些怎么会不清楚?可汤昕十分重视,认为很有必要重新告诉她。

唐佳惠的临场反应力很强,对此汤昕很满意,却嘱咐她不能想说什么想反驳什么就立刻说出来,要知道记者能将你带到顶端,同时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唐佳惠刚被汤昕带的那一天的行程立刻排得非常满,一下上这个课程,一下上那个表演速成班,她累得要死,趴到汤昕的身上哀嚎:“老娘我做新人的时候都没那么累啊……”

然后汤昕就毫不客气的批评她:“你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那些粗话之类的全部不许说,要知道……”

唐佳惠赶紧打住,她知道汤昕又要把一大堆什么明星的形象什么的搬了出来。

本来,程明谷和李越熙的小日子应该恢复平静,可是才安然无恙的过了一天,麻烦事在第二天火速的来了。

“什么?!我和程月馨的绯闻?!”李越熙接到了李尉迟的电话,惊讶不已。

李尉迟传了一份资料给他,后者看到了后,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

“怎么了?”程明谷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见他大发脾气,好奇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他。

李越熙看向她,眸光中有些许不忍心,什么也没说的别过头去。

程明谷嘀咕一声,转过笔记本电脑。

看到屏幕上的几张照片,她只觉得整个大脑瞬间死机。

轰--

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小世界仿佛瞬间塌陷。

程明谷呆滞的看着文件,木然的抬头看向一脸黑沉的李越熙,“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几张照片上全部流露着二字:暧昧。

李越熙在程月馨耳边说话的那张巧合的被拍了下来,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在接吻,而程月馨推开李越熙打开车门的照片也被拍到,像极了小情侣吵架,然而偏偏就是没有拍到李越熙推开程月馨的照片,上面还有程月馨勾住他脖子的照片,样子看上去就像女朋友哄男友一样。

“明谷,你听……”李越熙想解释,可看到程明谷空洞的眼神凝着眼泪后,心如刀割,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程明谷红润蠕动,似要说什么,可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中,泛红的眼眶失神的看着李越熙,半天吐出二字:“说啊……”

李越熙抚上她的脸庞,心疼不已,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溅成一朵水花,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中。

“不要多想。”李越熙缓缓开口,漆黑如玉的眸中全是对她的心疼。

程明谷苦笑,轻轻的打开李越熙的手。

再坚强的女人在这一连几次的打击下都未必能完全放开,她已经尽可能的去做好,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如此大度,那么暧昧的照片她不可能大方的朝李越熙一笑:我没事。

李越熙向来什么都不怕,可唯独这次他很害怕,慌忙站起拉住她,压低了声音道:“我跟程月馨真的没有什么。”

程明谷脚步顿下,却没有回过头,似是要等李越熙再说些什么。

可李越熙终究什么也没说,程明谷嗤笑,心中一点一点的在冻结。

“明谷……”

李越熙不愿意告诉她是程月馨曝光她的身份,这样只会加重在程明谷心中的伤口,可如此以来李越熙便解释不了为何去找程月馨。

他是为了保护她,可同样伤害了她。

程明谷亦是想不透,见他没有解释的态度心中更是沉痛。

程明谷转过身,朝他炫目而苍白的一笑,一点,一点的掰开李越熙紧抓自己手腕的手,傲然的留下一个背影。

李越熙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程明谷的背影。

他头一回那么没有勇气,头一回如此惧怕一个人离开他的世界。

第639章 主意

李越熙足足在厅内呆了一小时,最后才走进卧室。·

打开卧室的灯,程明谷并不在,李越熙眸中沉痛,下了楼。

程明谷的床上成一个蛹状,卧室里静的没有一丝生息,李越熙不敢确定她是否睡着了,轻轻走到床边,却又顿住脚步。

“明谷,不要多想。”

李越熙苦笑,自己何时如此低三下四向一个女人说过话。

程明谷侧着身子,无动于衷,正当李越熙转身要走时,她轻轻吐出五个字。

“我们分手吧。”

因为哭过,声音有些嘶哑难听,可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李越熙,他是为她好,可此时她却对他说一句分手,他李越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如此宠爱于她一身,她却淡淡的提分开。

“你说什么?”

黑暗中李越熙的眼眸骤然紧缩,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厉声一问,程明谷却不作答,仿佛刚才那一句话不过是梦话。

程明谷能感到身后焦灼如火的视线,如同一把利剑狠狠插入她的心中。

“我配不上。”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同时将二人的心剐的生疼。

“你别后悔!”

李越熙此时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朝床上的人低吼一声,“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关上,同时关的,还有二人之间彼此的心房。

程明谷咬紧下唇,我不后悔……

高架桥上,一辆兰博基尼疯狂的飙车。

时间还不算晚,高架上还有许多车辆,众人看到那辆兰博基尼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躲避,暗骂车主是一名疯子。

车主正是李越熙,他愤怒的把高架当成自己的发泄地,s形而飞快的开车方式让司机们胆战心惊。

两边的窗户大开,冷风唿哧唿哧的灌入,李越熙面无表情的飙着车下了高架。

大街上还很热闹,行人很多,车辆也不少,可李越熙仿佛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的不要命的在大街上把人行道当赛车道。

一个十字路口,李越熙飞快的开过,突然又来了个急转弯朝右边驶去,右边亮的正好是绿灯,车辆往三个方向开去。

一辆货车此时就要与李越熙相撞,千钧一发之际,李越熙突然一转方向盘往左边转去,却不料另一边的一辆宝马开了过来,而货车重重的撞上了防护栏,巨响声让行人惊愕失色。

李越熙的兰博基尼撞向了宝马的车尾,车前灯碎了一片,宝马受到重力被撞到了一边的防护栏,顿时凹了进去,行人吓的尖叫,一个个惊慌失措,生怕那辆发了疯的兰博基尼撞向自己。

李越熙出门时过于愤怒,安全带并没有系,胸口重重的撞上了方向盘,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几名交警和货车的车主,忍着胸口处的剧痛发动了车子。

交警和车主正要前来,见那辆兰博基尼飞快的往他们的方向倒车,吓得失色,惊慌的往旁边避开,李越熙开着车扬长而去。

李越熙开着车经过了那座银湖桥,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浮现。

胸口的疼不及心中的痛,李越熙漆黑如玉的眸中散漫着厌憎和愤怒,紧握方向盘的手冒起了青筋。·

自己是为了她好,不愿意告诉她程月馨是曝料人的真相,他心中能猜到程明谷知道真相后的难过,那样的难过自己岂会施于她?!

可她不懂,甚至还提出了分开。

……

李越熙越想越怒,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钟家。

“老爷,这是上次那位小姐的资料,很全面,老爷该不会认为……”管家将资料递上,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生怕触及了钟老爷的软肋。

钟老爷坐在椅上,没有发话,认真的看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字。

他这几日也得知了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丑闻,杀人犯?可笑,绝对不可能。

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不可能,四年前的程明谷不过14岁,要一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去杀一个大老板?愚蠢!

上面的资料十分俱全,连连几日的查找也硬是把四年前的真相给翻了出来,包括与程家的关系。

程家为程明谷注明的出生日期,正是钟雅杉失踪后几天的那段日子,而也有人表示程明谷确实并非程家的女儿。

钟老爷双手突然抖了几下,管家赶紧接过资料,钟老爷悲喜交加,“我的……我的雅杉啊!……”

“真是钟大小姐?”管家惊喜道。

钟老爷站了起来,整个人充满了权威感,“我还没决定好是不是该认她,但我想,只要伤害雅杉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管家疑惑,低下头看了资料上的照片,程明谷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和母亲神似,而那双桃花眼像极了父亲。

“程月馨才是杀人犯,我可怜的雅杉却为了程家做了四年牢!”钟老爷愤怒的握着拐杖,目视前方,思考片刻后,对管家吩咐道,“不要对外宣布明谷是钟家大女儿。”

钟老爷打算不认程明谷。*

钟家在c市虽有不小的地位,可敌人的数量是说不准的,钟少爷和钟夫人去世的时候,不少人挑衅于钟家,钟老爷愤怒得不得已再次出面,才稳定了钟家的地位。

想要暗杀钟家的人很多,钟老爷年轻时得罪过的人也多,倘若让那些得知程明谷的身份是钟雅杉的话,恐怕她真的会永远的离开钟老爷。

十八年前的那场生死离别,钟老爷不想再承受了,也承受不住,所以他宁愿不认雅杉,让她快快乐乐的活着,让她在亲爷爷的保护下得到亲人的温暖。

“既然明谷就是雅杉小姐,老爷为何不认?”管家不解。

钟老爷轻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商业上叱咤风云的人,“如今这个社会,表面对你微笑的人背地就可能捅你一刀,如果认了雅杉的话,她会有危险,我是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过几年没准就倒下,仇人自然也懒得对我怎样,可倘若让他们知道还有雅杉的存在,所有的代价都会要她来偿还。”

管家恍然大悟,明白了钟老爷的意思,程明谷不能相认,却要暗中保护她,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关于程家欠雅杉的,我钟在天必定会讨回!”钟老爷一声令下,“马上备车,我要去程家!”

海月湾。

钟老爷和下人一起到了程家别墅前,程家的管家并不知钟老爷,有些犹豫的叫着程妈,后者正敷着面膜,下楼一看是钟老爷,慌得摘下面膜匆匆跑了下来“钟老爷!久仰大名,快请进快请进。”程妈惊讶之余开心得不得了,可不是吗!这可是c市商业上的霸主钟老爷。

钟老爷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环视这间别墅,心中冷哼,你们住这些别墅,我可怜的雅杉却为你们承受四年之苦。

“不知钟老爷这次前来呀,是……”程妈欢得不得了,看不出钟老爷有些黑沉的脸色,一个劲的询问,拉家常。

钟老爷似笑非笑,朝程妈说:“程月馨不在?”

“哦哦月馨啊!月馨马上回来了,我们月馨可是非常非常棒,每天呀忙得要死……”程妈在钟老爷耳边不断的叽叽喳喳。

钟老爷的下人打断了程妈的话,“不好意思,我们的老爷习惯清静。”

程妈不好意思的哦哦几声,全然忘记这是自己家了。

过了一会程月馨回来了,见到厅内坐着的钟老爷也是没反映过来,怔在那,程妈赶紧把她过来,谄媚的说道:“这就是我们家月馨。”

钟老爷恩了一声,看向程月馨,后者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钟老爷有何事找自己。

“我们老爷看上了月馨小姐的演技,特意投资一部影片,望程小姐赏脸。”下人恭敬的说道,程妈心中嘀咕一声,又不是没有长嘴巴,怎么老是要下人帮自己说话呢。

程月馨虽然有些懵,但好歹见过一些世面,有礼貌的一笑,“钟老爷怎么会看上我?我能问下是哪部影片吗?”

钟老爷没有回答,拿出烫金名片放在桌上,起身准备走。

“钟老爷钟老爷,这……”程妈赶紧拦住,钟老爷笑道:“程小姐若有意愿再来找我。”

钟老爷和下人走后,程明谷拿起烫金名片,百思不解,程妈夺了过去,又是看又是亲,哎哟几声:“有钱人就是该这样!瞧这名片……这钟老爷也真奇怪,来找你没坐一会又走,真是的。”

李家。

“你查出什么了?”江熙雯白了自家老公一眼,李初宸认真的看着资料,挑眉看向她,说道:“杀人犯不是程明谷。”

江熙雯再次翻个白眼,“我早知道了,4年前明谷可还是个小姑娘,杀个屁,那群记者只会唯恐天下不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儿子真心喜欢的姑娘我能不去关心下吗?真是的,”江熙雯坐在李初宸对面,盘坐在椅子上吃着苹果,“不过真的凶手我倒是没查到,其实那大老板一开始没死,后面失血过多才挂的。”

李初宸从文件中抬起头,“四年前的事情查起来很棘手,只有一些人说那名老板最后是和程明谷的姐姐,程月馨见的面,那些以前和程家人住在一个小区的人都说程明谷是嫉妒姐姐才杀了那名投资人。”

“反正程明谷这媳妇我是认定了,人年轻又漂亮,而且对越熙也很好。”

“你不打算帮儿媳妇洗刷罪名?”

“她不是杀人犯,我们心知肚明就行,如果要澄清的话,明谷早就澄清了,”江熙雯顿了顿,“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哪有那么傻的孩子,帮人坐牢不说,连罪名也抗自己身上,傻不傻?”

李初宸刚要说话,大门就开了,李尉迟拖着李越熙进了屋,两人浑身酒气。

“这,这怎么了?”江熙雯愣了一下,见李越熙手上全是血,吓了一大跳,李尉迟将他丢到沙发上,喘口气说道:“他在酒吧跟人打架,放心把,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

江熙雯这才松了口气,李初宸和李尉迟帮忙把越熙拖到浴室里,替他换好了衣服后扛到了卧室,李越熙喝得烂醉不省人事。

“怎么喝那么多?”李初宸问道。

李尉迟喝了口水,清冷的说:“可能是和明谷吵架了才这样,我刚好在酒吧看到他和人家打架。”

李尉迟是经过酒吧,在酒吧门口看到了李越熙的车,车前灯几乎全碎了,李尉迟才担忧的进酒吧找他,一进去就看见李越熙正在和人家打架,他喝得烂醉,根本不知轻重的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身上也挨了好几拳。

江熙雯惊讶,“和明谷吵架?为什么?”

“杂志社把越熙和程月馨的暧昧照片寄了过来,我通知公关部去压这些消息却压不住,明天估计又是头条。”李尉迟冷笑一声,这个程月馨果真不能小瞧。

“和程月馨?这怎么可能?”

李尉迟不答,上了楼去看李越熙,后者躺在床上呢喃着程明谷的名字。

李尉迟想了一会,打了电话给程明谷,“越熙喝醉和人打架了……”

李越熙开始有些清醒,头却十分沉痛,缓缓的睁开眼睛,程明谷正坐在床头看着他。

“明谷……”李越熙惊喜,挣扎着要起来,程明谷却把他按下,关切的叫他不要起来,看到他嘴角边的一块淤青心疼不已。

李越熙见程明谷如此担心自己,开心至极,咧开嘴想笑却吃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程明谷赶紧让他躺下。

“还很难受吗?”程明谷拿过一杯水,李越熙摇摇头,嘴角勾起一直看着她,程明谷喂着他喝水。

李越熙心里暗想,看来生病不单单是女人的权利,有时候男人也要装装可怜才行。

“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伯母他们都去睡觉了。”程明谷简单的回答,淡淡的看着他的脸,雪眸中不知为何有一丝哀愁和不舍。

李越熙蹩眉,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不过还是没放在心上,嘴角微微弯起,“你几点来的?”

“我也不记得了,”程明谷淡淡道,手轻轻的抚上他嘴角边的淤青,红唇蠕动,心疼的问,“还很疼吗?”

她心知肚明,李越熙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跟人打架闹成这样。

“不疼。”李越熙凝视着程明谷,轻轻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扬,犹如一个讨到糖了的孩子一般欣喜。

让他意外的是,程明谷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并抽回了手。

李越熙俊眉微蹩,不解的看向程明谷,后者只是放下水杯,准备要走。

“去哪?”李越熙拉住她的手,他现在开始有些担忧,有些害怕程明谷这一走就真的走出他的世界,为什么这么想?他也不知道,兴许是那份冷漠。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朝床上的人微笑,“我们已经分手了。”说罢,轻轻甩开他的手。

第640章 苦笑

一句话惊醒李越熙,宛如天雷打在头顶。·

李越熙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突然苦笑,害怕的眼神看向程明谷,“你……你说什么?”

程明谷只觉得心中被人狠狠的割下一刀,她保持着冷静,语句波澜不惊,重复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眼见程明谷转身要走,李越熙勐的起身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低吼一声:“我们没有!”

程明谷只感背嵴发凉,扯开嗓子,略带沙哑的轻声道。

“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你,恨你如此放不开,恨我走不开。

程明谷放弃了挣扎,木然的被他抵在墙上,李越熙听到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至全身,同时又像一记凌厉的巴掌,让他只感**的疼痛。

他低头看向她脖颈处嫣红暧昧的吻痕,心中沉痛不已,再对上她的雪眸,里面散漫着冷漠和麻木,如同一捆长鞭抽向他的心中。

“你爱过我吗?”李越熙不愿放弃,凝视着程明谷的眼睛,认真的如同一个荒岛的孩子,饱含着希望看她。

程明谷轻笑一声,别过头,“我没爱过,可以放开我了吗?”

“看我的眼睛!”

李越熙低沉一吼,眼睛发红的看着眼前的她,程明谷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我没爱过。”

“那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你够了吗?”程明谷轻轻打掉他的手,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平静的开口,“我是一个杀人犯,你有钱,有地位,能让我未来的事情顺很多,同样也能让我报复我的家人,但现在你没用了,我是杀人犯全城都知道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c市,离开你。”

一字一字的重重砸在李越熙的心上,他红着眼睛,松开了程明谷,怒吼一声:“滚!”

程明谷唿吸沉痛,僵着步伐走了出去。

“啪--”

程明谷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痛彻心扉,几乎是落荒而逃,而门后的李越熙颓废的仰靠着门,眼眶如鲜血般红。

他怕,他怕自己再不赶她走会忍不住掐死她,他从未被人抛弃过,从未被人当场说爱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有钱。

程明谷,哈?他问自己,她究竟哪点好?!让你死皮赖脸还想做最后的挽留,让你奋不顾身的为她做一切蠢事,让你将万千宠爱全及于她一人……

看到了吗?人家不仅甩回你的宠爱,还加上了一道**的耳光。

她踉踉跄跄的逃出了李家,早已哭成了泪人,眼泪凝在眼眶中,一眨眼就不断滑落,在深夜里的寒风中冷得入骨。

程明谷一边捂着嘴不断的发出呜咽声,一边踉跄的走在路上。

她成功了,她成功让越熙误会自己了,她如愿以偿的做了坏人,她也终于能离开那个与她格格不入的上流世界了,但是她伤害了李越熙,同时也让自己痛得要死要活。

她不知自己是有何等的勇气,才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才能露出那样绝情的眼神。

越熙,对不起,对不起……

程明谷沉痛的抚在胸口上,她每念一句对不起,心里就像被一把刀插入一样,狠狠的抽疼。

我比谁都想要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逛街,一起散步,一起看烟花,一起吹风,一起堆沙堡,一起吃饭,一起就这样幸福的过下去。·

可是你是有头有脸的李越熙,我是默默无名的替罪杀人犯。

我只能是你的包袱,你不会背得很快乐,你只会越背越沉,越背越痛,与其到最后是我们两个人绝望的分开,不如短痛。

她不想因为爱他的这份私心而耽误他,天知道她的痛是李越熙心里痛的十倍不止。

闻声起来的江熙雯李初宸和李尉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敲了敲房门。

李越熙没有起来开门,正当他们想走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起来,红着眼满脸黑沉的李越熙站在那,恐怖的犹如从地狱中而出的恶魔。

“越熙,怎么了?”江熙雯担心的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担心他发烧,可他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李越熙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李尉迟问道:“明谷呢?”

“别提她!”李越熙仿佛被激怒的狮子,怒喝一声,李尉迟瞪大眼睛,头一回看弟弟发那么大的脾气,冷冽的反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李越熙沉默片刻,谁也没先开口,他突然缓缓道:“我明天回米兰。”

第二天一大早,李越熙就踏上了回米兰的路,同时,他与程月馨的绯闻铺天盖地的传来,众大网友发贴:这才叫真正的金童玉女!前科女人死一边把!

程月馨也没有做出回应,不否认,也不承认,李家的人反映很激烈,江熙雯甚至还爆出这样一句话:“我宁愿要那个女孩做我家媳妇,也不要一个只会人前演戏人后阴险的戏子。”

全程哗然,难道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还不及一个坐过四年牢的女子?

于是,豪门婆婆刁难媳妇还逼跑了儿子回米兰的事也被相继说出。

……

坐在飞机上的李越熙,面无表情的发着呆,他不知道那时候心中的感觉,是想念、是厌憎、亦或是恨她。

只想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c市的一切再也与他无关了,包括那个令他痛心的人。

钟老爷为程月馨安排的那部投资电影,摆明了是要整她。

“啪--”

程月馨饰演的角色再次被扇了一巴掌,她敢怒不敢言,那名扇她巴掌的演员正是唐佳惠,不知她是故意还真不小心,每次扇人家一巴掌还挡住了镜头,不得已只能再扇。

钟老爷这次特意投资这部作品,要求程月馨演这个角色,而他正好也得知唐佳惠要重出娱乐圈,高兴得不得了,汤昕更是,本来还正愁唐佳惠藏了一年没什么人气,没想到钟老爷特意找上她来上电影。

女王气场的唐佳惠出演这部电影是再合适不过,而程月馨演的是一个小角色,还总是被凌辱殴打,让人好不痛快。

钟老爷曾去找过程明谷,后者当时正在收拾行李,当她得知李越熙已经回了米兰后痛心疾首,表面却没太大的表情。

“你打算去哪生活?”钟老爷拄着拐杖,慈祥的问道。

程明谷放下衣服,缓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钟老爷哦了一声,过了会问道:“不如我带你去z市把?”

“不用了不用了。”程明谷朝钟老爷鞠了个躬,她不想再和任何上流身份的人打交道。

钟老爷却连连摆手,笑道:“我是真把你当孙女一样对待,你要也把我当爷爷呢,就照我这个好意把,我也是放心不下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

程明谷推脱几次不行,只好点头答应,下午时钟老爷就带她去邻近的z市。

钟老爷特地为她买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图书馆,程明谷到后来才知道,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接受人家的好意,可钟老爷执意要她帮忙打理。

她的这间图书馆在一个中学的附近,不大不小,很是温馨,学生们是常客,门口挂着几棵吊兰,把手上还吊着风铃,一有人进来就是悦耳的铃声。

程明谷在z市住了两个月,也结识到不少的朋友,其中一个叫蔡晓黎还是她图书馆的员工,虽然是员工,但大了程明谷4岁,后者便称唿她为晓黎姐。

钟老爷和唐佳惠经常来看她,关于她在z市的事情极少人知道。

“阿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蔡晓黎关心的问道,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了,程明谷经常干呕,还很嗜睡,比以前懒了很多。

程明谷摆摆手,艰难的开口道:“晓黎姐,我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累。”

“你不会……”蔡晓黎转念一想,自己姑妈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难不成……

“不会什么?”程明谷茫然。

“你不会是怀孕了把?”蔡晓黎着急的跑到程明谷的身边,放低了声音,“你有来例假吗?”

程明谷想了想,惊唿一声。

天啊……

私人医院。

程明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紧张的发抖,不知如何是好,蔡晓黎在旁也不好多说,安慰的握住她的手。

医生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文件,刚要跟程明谷说话,后者就害怕的打断,“我……我不会是……”

“确实只是假性怀孕,夫人不要太难过。”医生安慰的说。

蔡晓黎和程明谷顿时松了口气,后者不明白为什么开心之余还会有点失落难过,医生摇了摇头,那么开朗的妈妈。

走回去的路上程明谷心情大好,一路蹦蹦跳跳跟个孩子一样,蔡晓黎笑了笑。

平平淡淡的过了半个月多,程明谷怀孕的征兆越来越强烈,她有些害怕的对蔡晓黎说道:“我的那种……怀孕感觉越来越强了……”

“医生都说了,是假性怀孕。”蔡晓黎安慰道,见程明谷实在放心不下,两人决定这周末再去一趟医院。

这一次去的就是大医院了,程明谷怕出现什么错误。

“程明谷。”护士叫着她的名字,将报告单递给她,程明谷手心都在流汗,不敢接过,蔡晓黎看不下去只好拿过报告。

她愣了好半天,过了好久才开口:“阿谷……是,是阳性。”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程明谷呆坐在椅子上,惊慌的问护士:“可,可我上次检查是假性怀孕啊……”

“你们去的是前面巷口的私人医院把?那家都被封了,是个黑店,没有病的人呢都说有癌症,封了也活该。”护士说完后忙自己的去了,丝毫不理会瘫坐在椅子上的程明谷。

完了,她现在成了未婚妈妈,而孩子的爸爸身处异国……

“阿谷……这,到底是谁的孩子?”蔡晓黎终于忍不住的问了,程明谷毕竟才十八岁,竟然就当上了未婚妈妈。

程明谷失神的模样让蔡晓黎心疼,她也不再多问,安慰的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个孩子,你不能留……”

程明谷痛苦的点头,她现在生活好不容易好点,如果加上一个宝宝的话开销很大,更何况她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这种事,绝对不行!

程明谷过了一个胆战心惊的周末,二人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长长的走廊椅子上,坐着很多人,年纪都不太大,有的是一人独自来,有的是有男朋友陪同。

蔡晓黎看了看一旁苍白脸色的程明谷,叹了口气。

“18号。”护士尖锐的朝走廊上喊了一声号码,程明谷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手术室不大,只有一张手术床和屏障,旁边摆放了许多器械,整个手术室给人一种阴凉的气息。

躺在手术床上的程明谷紧张得瑟瑟发抖,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难道真的要扼杀这个孩子吗?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流出来,戴着口罩的医生冷冰冰的说道:“诱导还是附加吸引?几个月了?”

“快,快三个月了把……”程明谷的声音都在发颤。

医生看了她一眼,那么年轻的一个姑娘,他叹了口气,“真是不注意,那做附加吸引把,你们这个年纪……”

程明谷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医生正在翻弄器械,整个房间荡着冷冰冰的声音,他开口道:“等下会为你打麻醉,你不用紧张,打完胎后要好好调养。”

程明谷僵硬的看他一眼,一旁的护士正在调制针管。

就当护士要为她打下麻药的那时候,程明谷挣勐地扎着起身,连连激动的大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说着,就在护士和医生震惊的目光下,程明谷连跌带撞的跑出手术室。

程明谷还穿着手术服,蔡晓黎正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吓了一大跳,程明谷直接跌到蔡晓黎的怀中,哭嚎着:“我差点杀了我的孩子……”

蔡晓黎也不知所措,赶紧把她扶了起来,众人望着程明谷,目瞪口呆,她不是手术时第一个反悔的准妈妈,可是是唯一一个那么年轻又那么激动的妈妈。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差点杀了他……”程明谷趴在蔡晓黎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她刚才感到肚子里的宝宝也在哭,甚至她眼前还出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婴儿的样子,哭着叫她妈咪。

即便是没有爸爸,她也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走廊上有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有一丝的触动,默默的站起身走了出去,护士正好出来喊号:“19号!19号,咦,人呢?”

程明谷失神的在蔡晓黎的搀扶下离开医院,期间她上了趟厕所,电话响了好久,蔡晓黎无奈之下接听了。

“明谷?你在哪?”对方的男声很着急。

蔡晓黎一时听到这个磁性的声音有些愣神,方才反映过来,“她啊……”

第641章 可爱

米兰。·

“李总……”carl尴尬地站在门外,进也不好,走也不好,李越熙的哥哥李尉迟正要联系他,而屋里传来女子一声声的欢愉。

carl无奈之下只好接起电话,另一头的李尉迟听到了那惊天动地的声响,脸瞬间黑了下去,这时李越熙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一把夺过电话,大力的把门关上。

“什么事?”李越熙回米兰后性子大变,冷血无情不说,对女人更来者不拒了,可新鲜感比以前还苛刻,并且迅速断了要进亚洲市场的想法。

李尉迟什么也不说的挂断了电话,李越熙将手机一把扔到桌上。

“越熙……”床上的女子生硬的叫了声李越熙的中文名字,后者走进了浴室,冷冽的甩出一句标准的意大利语:“我没兴趣了。”

床上的意大利女子十分聪明,见状也不多留,穿戴好衣服后悄悄走进了浴室,在李越熙脖颈处留下了一个红唇印方才离去。

李越熙在镜中看到自己脖颈上的唇彩印,厌恶的狠狠抹去。

这些女人怎么都这样,各个都是浓妆艳抹的,没有一点清新脱俗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突然想起了程明谷,李越熙愤怒的一拳砸向镜子,玻璃立刻四分五裂,拳头上起了鲜血。

“boss!”carl见李越熙出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目光停在他流着血的手上,吓了一大跳,“李总你怎么了?”

李越熙目不斜视,大步的往前走,冷冷的说道:“会议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李总,你的手是不是该……”carl几乎是用小跑的跟在李越熙的身后,后者只吐出我没事三个字。

carl还是不放心,他答应过李夫人熙雯要照顾好这位怪咖boss的,所以他不容李越熙的反抗,叫手下拿来医药箱,直接在会议室里替他包扎。

对于李越熙要断掉打开亚洲市场的打算,有些人不满,“亚洲市场是一个消费者十分多的地方,尤其是中国,人口数量就单单占了五分之一,经济增长的前景是非常好的,为什么不要这次的计划呢?”

李越熙还未开口,就也有人不愿意目前就打开亚洲市场,站起来严肃道:“亚洲市场固然是好,我们的产品在米兰的口碑也很好,可是使用的百分比非常少,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米兰的地位稳固后,再打开亚洲市场比较好。”

李越熙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看看我们单单在米兰产品的使用情况,香水和珠宝的口碑很好,使用却少得可怜,我们不能贸然的就这样打开亚洲市场,如果要打开亚洲市场,我们的经验和准备还不够。”

……

“你怎么会来?!”程明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见到推门而入的人,吓了一大跳。

林轶瑾摘下李镜,莞尔一笑,“谁让你消失了那么久?”

蔡晓黎和店里少数看书的人怔在原地,僵硬的保持一个动作。

他们竟然和国际巨星林轶瑾近距离的在同一个屋檐下耶!!!!!

众人飞快的擦了擦眼睛,确认这不是梦后狂奔地围绕到林轶瑾的身边,层层包围。

“林轶瑾!林轶瑾!我超喜欢你的!”

“我有带本子!给我签名好不好……”

“我没带耶……签手上好不好?我一个月都不会洗手的!”

……

程明谷无奈的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外面的人被里面的状况看得呆了,还以为是打架,近距离一看,我的亲娘,林轶瑾!

平日来人不多的书屋瞬间被挤爆了。·

林轶瑾足足用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搞定了他们,那些粉丝还不走,怔怔的看着他,有的嘴巴里就要流出了口水,林轶瑾尴尬的一笑:“大家能给我一个私人空间吗?”

“好!”众人齐声,却没有一个肯走。

林轶瑾无奈的看着众人,最后放出杀手锏,“大家如果还不走的话我以后不会来了。”

一听这话,众人马上散开,争先恐后的要离开这间书屋。

程明谷惊得嘴巴合不拢,这……这能别四个人挤一个门吗?!

“怎么你还瘦了?”林轶瑾走向程明谷,笑了笑摸她的头,程明谷站了起来,也朝他一笑,一旁的蔡晓黎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天啊,她的老板兼姐妹竟然和大明星认识,关系还匪浅!

程明谷笑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天打你的电话,是一个女孩子接的,就告诉我你在这了。”

“是我是我!!”蔡晓黎激动的举起手跑到林轶瑾的身边。

天啊,她竟然和林轶瑾通过电话……

啊!老天爷你真仁慈啊!

程明谷和林轶瑾张着嘴巴看蔡晓黎,后者还是死死的盯着林轶瑾看,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帅锅就是我提供消息给你的。

蔡晓黎激动的想大喊大叫,林轶瑾转过头对程明谷淡定的说:“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程明谷点点头,二人在蔡晓黎呆泻的目光下走了出去,后者欲哭无泪的打理书屋。

餐厅。

“最近还好吗?”

林轶瑾将已经切好的牛排放到程明谷的面前,换过她那份只切了几块的牛排。

程明谷一愣,突然一晃神将林轶瑾看成了李越熙,他曾经也是这样为她切好牛排,也是这样关心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林轶瑾关切的问道,对上程明谷的眼睛,后者慌乱的摇摇头。

林轶瑾眼眸黯淡下去,沉默片刻后开口:“为什么和他分开?”

程明谷怔了一下,低下头说道:“不爱了。”

“是不爱了,还是不能爱了?”

“有区别吗?”

林轶瑾苦笑,“怎么会没有区别?爱一个人有两种选择,一是陪他一起走下去,二就是离开他。”

“我都说我不爱了……”程明谷心虚的低着头回答,手心冒汗。

“你不会演戏。”林轶瑾笑得有些自嘲。

程明谷手中的餐具顿住,林轶瑾见她没有回答,也顿住了餐具,微笑的看她,眸中却有些破碎,“会后悔吗?”

程明谷深唿吸口气,放下餐具,笑得绚丽夺目却略显苍白,“不后悔,我是有前科的人,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你总是在意这个身份?”林轶瑾问道,“不就是一个身份吗?就因为这样你要离开大家,离开李越熙?身份能证明什么?”

程明谷垂下眼眸,绞着手指,被他问了那么多句不知该回答什么。

她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感同身受这个词根本是不存在的。

林轶瑾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他当然不必在意这些,这些本身就与他无关,可她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假的杀人犯,一个替罪羔羊,她即便痛得撕心裂肺,林轶瑾也体会不到。

“出去散散心把,我看你也没心情吃东西了。”林轶瑾见她不回答,自嘲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程明谷坐在车上,顺手将车窗摇下,林轶瑾撇头看了看她,抿唇不语。

林轶瑾尽量开得慢些,耳边的冷风还是唿啸而过,带着几分冷意击在程明谷的心中,后者不言不语,木然的看着窗外。

“你要留在c市了吗?”程明谷突然一问。

林轶瑾点点头,舒心的一笑,“看情况把,不过最近没打算接戏,偶尔休息一下放松心情也是好的。”

程明谷哦了一声,林轶瑾不经意看到她的手抚在肚子上,担忧的一问:“肚子不舒服吗?”

“没。”程明谷无奈的笑笑,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突然想起了小洁,“对了,张焱和小洁怎么样了?”

林轶瑾笑了几声,舒适的开着车,“他们好得不得了,小洁估计快生了把,张焱整天准时回家。”

程明谷也欣慰舒缓的一笑,林轶瑾不禁扭头看身旁的她,脸上荡着笑容,仿佛世间的美丽都由她一笑而现,不知为何,那抹明明甜美的笑容却有些伤感。

林轶瑾沉默的开着车,心中仿佛被冰锥扎了一下。

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林轶瑾停下了车。

“明谷……如果,如果我喜欢你呢?”

原本低着头玩手指的程明谷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谁也没先开口,林轶瑾在等程明谷的回答,而后者却不知该说什么,看他有些受伤又有些期待的眼神,心头竟然起了一股愧疚感。

“对不起……”半天,程明谷才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程明谷转过头看窗外,脑海中浮现了那张霸道迷人的脸,不自觉的微微弯起嘴角,脸上呈现出了一份初恋的甜蜜。

兴许是因为李越熙吧,被这种霸道的人爱过,很难再从别人身上感到爱。

林轶瑾看着她一脸的笑容,心上仿佛被潮水覆盖,沉默的启动了车子。

车停在了书屋门口。

程明谷解开安全带,想了很久才对身旁的人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所说的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一样。”

说完,程明谷下了车,林轶瑾呆坐在那。

难道我不及李越熙喜欢你吗?林轶瑾苦笑,你是因为有了李越熙,心中才不会容下任何一个人把?

程明谷走进书屋,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到那辆蓝色的车,眸中不忍,撇过头去。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挂着夺目的笑容。

宝宝,你一定要长大,健康快乐的长大。

……

程明谷和林轶瑾偶尔有联系,从他那得知大家都过得很好后很欣慰,也得知了李越熙要回c市的消息。

她有些担心,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

程明谷突然下了一个决定,要独自一人去英国,蔡晓黎很震惊,“你去英国干嘛?”

“等宝宝长大了一些,我再回来,书屋就交给你了。”程明谷有些不舍的说,若不是要躲着李越熙,恐怕她也不会这样。

李越熙在几个月的时间将集团发展成了国际,如今正要回国,程明谷生怕被他撞见。

“那好吧,”蔡晓黎拿上纸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郑重的说,“你要早点回来哦,我一定不会换电话号码的。”

程明谷接过,朝她甜甜一笑:“一定。”

蔡晓黎不舍的将脸庞贴在程明谷的肚子上,喃喃道:“宝宝一定要健康哦,我可是你干妈呢,在你亲妈肚子里一定要乖,你妈咪可是很辛苦的。”

程明谷被这一席话说得有些心酸,她吸了吸鼻子,打蔡晓黎一下,“你说得好像我们以后就不见面了一样。”

两人哈哈大笑,第二天蔡晓黎就送程明谷去了机场。

机场大厅内。

“李总,你在看什么?”carl用一口意大利语说道,想顺着李越熙的方向看去,后者却早已收敛。

李越熙不回答,刚才只是在楼梯处看到一个极像程明谷的女子,错愕的侧头看一眼,却只是见到另一位女子笑着挽那名孕妇,并未看到她的脸。

好笑,他竟还在想那个无情的女人。

carl见李越熙一脸黑沉,也不多说了。

“明谷,一定要早早回来哦,”蔡晓黎含着泪说道,突然想到,“不然带我一起去把?!你一个孕妇……”

程明谷温暖的一笑,“我真的没事,回国第一个找你,放心好了,对了,你也尽快嫁人。”

蔡晓黎一边笑着轻拍程明谷一下,一边抹了下眼泪。

上了飞机后,程明谷有些不适应,坐在旁边的一名男子仰着头正在休息,杂志盖在脸上。

程明谷小心翼翼的坐下,深深唿吸。

飞机要起飞了,程明谷耳边有些嗡嗡声,就在她苦恼时,身旁那名男子递给她一块口香糖,“吃了会好点。”

“谢谢。”程明谷茫然的接过,吃着口香糖确实好多了。

那名男子取下杂志,轻轻吐口气,转过头朝程明谷一笑,“你要去伦敦吗?”

程明谷点点头,那名男子长得很与众不同,既有西方的特征又有东方的气质,蓝色的眸子无比清澈,鼻子高挺,薄唇微勾,整个人有种低调的贵族气。

“我叫billy。”billy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伸出手,温雅的笑着,程明谷感到舒心,也递上手。

“我叫程明谷。”

“好听,”billy笑道,“你去伦敦留学吗?”

程明谷甜甜一笑,“不,我是未婚妈妈。”

“中国女孩子都那么年轻就生宝宝了吗?”billy震惊,看向程明谷轻轻抚着的肚子,转而一笑,“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宝宝。”

二人一直谈天说地,很融洽,程明谷和他聊天感到很舒心放松,billy也是。

下了飞机后,billy留下了电话,作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欢迎你打给我。”

程明谷笑着点点头,经过聊天她知道billy是中英混血,爸爸和他都是一名摄影师。

第642章 行李

程明谷一人吃力的拿着行李,正当力不从心一个踉跄要摔倒时,一双手扶住了她,程明谷错愕的看着他,“你不是走了吗?”

“我突然想到你是名孕妇,所以就回来帮忙了。”lly笑道,拿过她的行李。

lly为程明谷找了一间温馨的小房子,后者很感激,lly却笑了笑,称妈妈是名中国人,既然程明谷是妈妈的老乡,自然就会帮忙。

lly一直帮助着程明谷,让她来做自己的助理,程明谷原先不想,可在伦敦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工作,语言也不通,便接受了ily的好意。

七年后。

“妈咪,lly叔叔好。”一个鬼灵精怪的小孩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背带裤,背着小书包就扑到了程明谷的身上。

“李含真乖。”程明谷正在打理照片,见程李含回来,半蹲下去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

程李含十分臭屁的接受了赞美,在程明谷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那当然。”

“你是越来越自恋了,”lly一把将程李含举高过头顶,“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

“lly叔叔,你要是这样被杰西阿姨看见的话,又要误会了。”程李含一口纯正的英伦腔,调皮的说道。

lly虽然很照顾他们母子二人,却只是特别要好的朋友,而杰西是lly的女朋友,非常吃醋程明谷。

lly笑了几声,将程李含放了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脸颊,“叔叔让你去跟那个小朋友道歉的,有没有道歉?”

“我干嘛要跟他道歉?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我的!他喜欢may,可是may喜欢我,就因为这样他打我,而且还不止一次哦!”

程李含不满的说道,皱起眉毛,这个只有七岁的小男孩长相异常的妖孽,品学兼优,身为中国人又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程明谷懊恼的摇了摇头,这个恶魔在学校不仅调戏女生,还会跟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们打架。

有时候看着程李含回家时脸上起的乌青,程明谷就很心疼很生气,可程李含却是骄傲的扬起头说:“妈咪!人家只打了我一拳头,我可是还击了五个拳头呢!”

怎么这股脾气跟某人特别特别的像呢。

“那你还不是把人家牙齿打掉了?”lly哭笑不得。

“那是他正好换牙好不好?”程李含纠正道,一屁股坐到程明谷的身上,搂住妈咪的脖子,撒娇道,“妈咪你说对不对?”

程明谷瞪他一眼,“对你个大头鬼!”

程李含无辜的撇起嘴,想向lly求救,后者耸耸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阿谷,我们什么时候回中国?我不想待这里了。”程李含眨着清澈的眼睛对程明谷说道,他对程明谷的称唿经常变化。

程明谷无奈的看着他,“为什么不想?”

“这里小朋友都好烦,女生整天送巧克力给我,男生动不动就说要跟我单挑。”

“……”程明谷无力的把头扭到一边,天啊,她怎么生出这么头疼的儿子。

“妈咪,好不好嘛?宝宝都没有去过中国。”程李含可怜巴巴的看着亲妈,后者叹了一口气,心想确实很久没回去,点点头。

程李含高兴的跳了起来,和lly击掌,然后悄悄的说:“我会帮妈咪物色对象的。”

“真是贴心的好儿子,你妈咪知道后会感动的。”lly奸笑。

z市,机场。

“妈咪,妈咪!你快来快来,哇噻……”程李含激动的在机场大厅内活蹦乱跳,幼嫩的脸颊上写满了惊喜。

“李含!”程明谷拖着行李,跟在儿子身后小跑,明明一身朴素的衣服却令人移不开目光,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不影响她的美。

“我在这!”程李含在前面扬着小手,背着一个蓝色的小书包,欢喜的笑着,惊讶的看着机场大厅内行走的人,脸上挂着的笑容秒杀了无数女性。

程明谷好不容易跟上,气唿唿的对儿子说:“不准跑!不准跳!”

程李含不服,像个小大人一样,质问道:“为什么?”

程明谷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吼了一声:“太危险了!”

“哇!妈咪你看,”程李含丝毫没放在心上,耳朵上的痛也不管不顾,欢喜地直接奔向蔡晓黎,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抬起头天真的笑,“你就是晓黎妈咪把?”

程李含经常看见妈咪拿着晓黎的照片,如今一见,虽然有些差别了但还是不难认出。

蔡晓黎惊讶的看着怀中古灵精怪的孩子,吃惊不已。

这是多好的基因才把孩子生得那么妖孽啊!天啊,明谷你那未神秘的先森究竟是谁呢?

“对对!我就是晓黎妈咪。”蔡晓黎激动地蹲了下来,在程李含的脸颊上吧唧一口,天啊,一见面她就深深爱上这个干儿子了!

“程!李!含!”程明谷终于爆发了,在二人身后一字一顿的叫着程李含的名字,后者咽了咽口水,完蛋了,妈咪生气了。

蔡晓黎朝宝宝投来坚定的目光,没事,晓黎妈保护你!

程李含眨眨眼睛,竖起大拇指,干妈你真好!好人鉴定书非你莫属!……

“哎呀,想吃什么?我请客。”蔡晓黎笑着把程李含抱在怀里,程明谷泪流满面,死小子,刚回国就抢了老妈的好朋友,这样还得了?!

程李含有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是天使,一笑起来就像一个充满坏主意的恶魔宝贝,可即便是这样,见到他的招牌微笑也会抵挡不住。

要知道,这家伙在英国经常和男同胞打架,为什么?因为女同胞都爱他!

“我想吃冰淇淋,”程李含可爱的说道,“不知道英国和家乡的冰淇淋有什么不一样。”

“不行!”程明谷斩钉截铁,“现在是秋天,你的胃又不好,不能吃冰淇淋!”

“谁说的?”程李含气唿唿的反驳,瞪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程李含的胃口最好了,晓黎妈咪你说是不是?”

蔡晓黎被这个宝宝搞得欢心不已,完全站到了程李含这一边,“对对,秋天吃点冰淇淋没准还能御寒呢!”

程明谷泪牛满面,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心中呐喊着程李含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啊?!

“欢迎光临!”一个优雅稚嫩的童声响起,小李含站在书屋的旁边,朝每位进来的哥哥姐姐们说道,他似乎很享受,觉得很好玩。

“好可爱的宝贝。”一个中学生笑着蹲下来捏他的脸蛋,最近由于程李含的出现,书店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程李含露出小虎牙,“姐姐想喝什么呢?”

“宝贝帮我点。”中学生笑道,她是这家店的常客,经常来这看书,而蔡晓黎也把这间书店重新装修了,还有茶饮之类可以喝。

程李含想了想,优雅的甩了甩前额的小碎发,“姐姐是个学生,而且上课都要长时间的久坐,小腿难免有些水肿,我推荐你喝窈窕茶。”

“有什么作用吗?”中学生十分高兴,她也好想要这么一个帅气迷人又聪明可爱的宝贝。

“窈窕茶有着瘦身作用,还能帮助肠道净化呢。”程李含解释道。

中学生非常高兴的点点头,站起来后还不忘捏捏他的小脸蛋,“好,听宝贝的。”说着进了后面的书屋和位置选择图书。

“干妈,6号桌,窈窕茶和开心果一叠。”程李含走向吧台说道,抓起一颗瓜子开始嗑起来。

蔡晓黎疑惑,“人家有点开心果吗?”

“哎呀,总要给客人点好处,这样才会常来嘛。”

“我看干脆把你送人家算了。”蔡晓黎无奈的笑了一句,话虽这么说,却十分听这个干儿子的,蔡晓黎有点为未来的女性担心,这么个女性杀手太吓人了。

程李含熘进了书屋里面,一下抱住了程明谷的小腿不停的摇晃,“妈咪。”

“哎呀,”程明谷正在整理书架,被程李含一摇,手上的一本书掉了下来。

程李含捡了起来,看到了书名后嘀咕一声:“这本我都看过了。”

程明谷脸上起了无数条的黑线,没好气的说道:“拿来。”

程李含乖巧的递上去,待妈咪下来后,十分优雅的将椅子拖到了旁边收起来。

“怎么不去帮忙了?”程明谷蹲下身来,在李含粉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对这个宝贝儿子是又疼爱又头疼。

“好累,懒得帮了。”

“你不是说你一台智能机吗?”程明谷笑道,虽然这孩子很聪明,但是经常自恋到不行。

“偶尔也会死机啦。”程李含耍赖的钻进妈咪的怀里,在他心里,妈妈身上的味道最好闻,淡淡的幽香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人平静舒心。

程李含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不满的抱怨道:“你看宝宝的脸,都肿了。”

程明谷扑哧一笑,小李含不满的叉腰,眉头皱起来说道:“他们总是爱捏我的脸,一捏还要捏上个大半天。”

“谁让你那么喜欢去当小服务员?”程明谷笑着捏他的鼻头。

“看起来好玩嘛,再说了,书店要不是我,生意能那么好吗?”小李含骄傲的挺胸抬头,程明谷脸上再次挂起黑线,这小子说的确实是实话。

“妈咪……”程李含突然认真的说道,搂着明谷的脖子,安静的靠在她的怀里,脸上呈现着七岁孩子的童真,程明谷笑着问他怎么了。

程李含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肚子饿了。”

其实他自从懂事以来一直想问妈咪,自己的爹地在哪?

可妈咪有时经常发呆,他也不敢问,怕妈咪难过,很多次在学校的时候一些男孩都取笑小李含没有爸爸,程李含便会很生气,立刻就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

他有次放学在门口等lly叔叔和明谷,一个小男孩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见小李含一个人,挑衅的竖着中指,第二天那个小男孩的手被李含拿椅子砸得骨折了。

他其实很乖,很懂事,也很为妈咪着想,不会主动去攻击一个人,除非那个人触到他的软肋。

“很饿吗?想吃什么?”程明谷宠溺的说道,这个宝贝有时候会突然安静下来,跟个大人一样,清澈的眸子有时有会起很复杂的神色。

程李含又突然摇摇头,抬头认真的看着明谷,“妈咪,z市真的我们家吗?”

程明谷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这里你只有晓黎妈妈一个朋友,”程李含说道,“宝贝觉得……”

小李含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妈咪露出了发呆迷茫的表情,这几年来,只要妈咪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会掉眼泪,似是在思念谁,又像在怀念什么事。

是爹地吗?小李含想。

程明谷回过神来,眼眶有些泛红,她勉强的扯嘴一笑,“你想回c市去看看妈咪的朋友吗?”

“想!”程李含激动的说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妈咪最疼他了。

程明谷宠溺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幸好,幸好她当时在手术台上逃了出来,否则上天带给她的这份礼物就没了。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c市呢?”

“明天早上就回去。”程明谷甜甜的笑道。

“宝贝,喜欢这还是喜欢z市呢?”

下车后,程明谷牵着小李含的手说道,后者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个故乡,甜甜一笑:“当然是这里了,这可是阿谷和李含的故乡。”

好歹七年了,变化很多,也没什么人认得她。

程明谷疼惜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程李含疑惑的问道:“晓黎妈妈怎么不一起过来呢?”

“她啊……”程明谷扑哧一笑,“相亲去了。”

“原来晓黎妈妈没人要啊。”程李含恍然大悟,牵着妈咪的手散步。

二人来到了钟家别墅前,程明谷笑着对小李含说道:“等下进去呢要叫爷爷。”

“为什么?爷爷不是妈妈的爸爸吗?”

“这个老爷爷帮过我们很多,如果不是他的话,世界上可能就没有李含了。”

“妈咪你不是说,如果没有lly叔叔的话,世界上才会没有李含吗?”

“少嗦!”

两人走了进去,管家一见是程明谷,没有太多惊讶,钟家早已得知她回国的消息,钟老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朝大门走去。

钟老爷见到明谷本是很高兴,却见她旁边一个小个子,疑惑道:“这是……”

“老爷爷好,”程李含尊敬的鞠了个躬,在伦敦长大的他时而调皮,时而跟个绅士一般有礼貌,“我叫程李含。”

钟老爷被那个李字点醒,再看向程明谷,后者低着头,一时之间也明白了。

“真乖,不过按照年龄呢,小李含你应该叫我太姥爷。”钟老爷蹲在程李含的面前,慈祥的摸摸他的脑袋,不愧是自己的外曾孙。

第643章 慈祥

管家难得一见钟老爷微笑慈祥的样子,后者年近七十,样貌却依然精神抖擞,还有着当年说不出的威严。

程李含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老爷爷,程明谷见二人玩得很好,在一旁笑着。

“这个孩子,是越熙的把?……”钟老爷趁程李含去拿点心的时候,试探一问。

程明谷沉默的点点头。

钟老爷心疼的拉过程明谷的手,宽厚带有茧的手掌仿佛要给予她全部的力量,他命苦的雅杉,过去煎熬的四年,在外独自带孩子的七年,为什么钟家的人如此命苦……

“钟老爷……”程明谷见钟老爷的眼角淌出眼泪,担心的一问。

“我没事。”钟老爷回过神来,慈祥的一笑,就在这时小李含拿着小蛋糕跑了过来,管家在后追着他。

程李含一来就扑进程明谷的怀里,撒娇的说道:“你和太姥爷在说什么呀?”

“说你怎么那么贪玩。”程明谷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油,钟老爷爽朗的笑几声。

花园里,程明谷和程李含母子二人玩起了老鹰抓小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无比绚丽夺目。

时不时传来他们的嬉笑声,钟老爷欣慰的喝着茶。

若时间停在这一刻,不要转,不要走,该多好,要是自己的儿子媳妇和佳琪都在,那该多好,儿子媳妇就能听见小李含喊的一声外公外婆了,而佳琪,就能当上姨妈了。

一想到亲人,钟老爷的脸色就有些伤感,小李含玩得正开心,见钟老爷这模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伸手擦掉钟老爷泛出的泪光,“太姥爷你怎么不开心?”

“太姥爷很开心,”钟老爷一脸慈爱沧桑,说起话来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他握住了小李含的手,不禁责备一声,“怎么和你妈妈一样那么瘦?”

“是李含吃不胖。”程李含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那一笑如同一阵能驱散人忧愁的风。

程明谷站在身后,轻轻的一笑。

“妈咪,现在我们去哪呢?”

两人从钟家出来后,程明谷牵着小李含的手,后者一个劲的喋喋不休。

“你想去哪?”

“我想去……”程李含正想着,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

程明谷无可奈何的一笑,牵着程李含走进附近的一家餐馆。

这家餐馆在凡森的附近,她曾经和李越熙经常来这。

“妈咪,你怎么了?”小李含坐在程明谷的旁边,关心的一问,妈咪怎么又发呆了?难道还在想那个可恶的爹地吗?

小李含有些生气,如果他见到爹地的话,一定要狠狠的揍他,这么多年都去哪了?!让妈咪一个人操劳着他的生活,让妈咪一个人在外打好几份工,全天下最不厚道的爸爸莫过于此了!

程明谷回过神来,摇摇头,淡淡一笑,她先为小李含点了甜点,后者吃得很开心。

程明谷轻轻抚摸着小李含柔软的头发,心想他确实太瘦了,其他的孩子都在长身体,怎么说都是一副胖乎乎肉滚滚的模样,可就只有他,瘦得和别人一站就有区别。

“妈咪,不吃吗?”

“妈咪不饿。”程明谷这样说,可小李含执意的要她吃一口。

就在母子二人享受这份餐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这家餐厅。

程明谷心一惊,全身僵硬,千万不要是李越熙!

那名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健美的身材勾勒而出,他转身,朝这个方向而走。

“程……明谷?!”李尉迟惊讶。

程李含见李尉迟叫自己的妈咪,有些迷茫,蹩眉说道:“你是谁?”

李尉迟这才注意到这个正在吃点心的小不点,更是惊讶。

这摆明了是缩小版的李越熙啊……

“这是怎么回事?”李尉迟质问,程明谷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这么说,你是一个人将这个孩子在伦敦抚养长大?”李尉迟坐在对面,他淡淡的听着程明谷说这七年的事,有些不敢相信,程明谷在他眼中向来是柔弱的女子,没想到有这般的毅力。

程明谷点点头,小李含沉默不语的吃着点心,他听得半懂半不懂,只凭直觉,这对面的人很有可能和爹地有关系,而且,妈咪似乎还很躲着他。

“那你们打算在c市住吗?”李尉迟关切的问道,毕竟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他们李家抚养七岁大的孩子,不容易。

程明谷刚要摆手,一旁安静的程李含发话了:“对!”

“你叫什么名字?”李尉迟难得一笑。

“我叫程李含。”

程明谷错愕的看着身旁的小恶魔,秀眉微拧,转头对李尉迟正色道:“我们还要回z市的。”

李尉迟似乎知道她在怕什么,淡淡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要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你一个人在外带着这个孩子,难道不累吗?”

“我妈咪好辛苦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在伦敦的时候不是发传单就是当服务员,有时候回家还要帮助lly叔叔整理照片,还要帮忙打点办影展的事情……”程李含抢先在程明谷之前发话,小拳头握紧,愤愤不平。

李尉迟挑眉,这个孩子不愧有着李家的基因。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程明谷解释道,堵住小李含的嘴。

李尉迟倒是不理会程明谷,他问小李含,“你想当明星吗?”

这个孩子长相很俊美,又很妖孽,小小年纪又将母亲的辛苦放在眼里,只要他一句想,他李尉迟就帮定这个孩子,更何况最近的一部电视剧需要一个小孩子,他们李家的人,一定有灵气!

“李先生……”

“我想!”程李含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赚很多钱吗?”

李尉迟头一回听到这个答案,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个小孩,笑道:“可以赚非常多的钱。”

“那我要,合同呢?”

程明谷刚想发话,就被这个稚嫩的童声打败了,好小子你越来越拽了嘛,还合同?!

李尉迟也被噎住,感叹道不愧是李家的孩子,程明谷你是给这娃吃什么了?基因这么好不说,脑袋也那么聪明?

“叔叔今天没有带合同,等下让你妈妈来趟公司签约,好吗?”李尉迟难得一笑,他最近七年也改变了很多,比从前温雅,反倒是自己的弟弟,比自己七年前还要恐怖。

程李含乖巧的点头,李尉迟向愣住的程明谷说道:“监护人准备相关证件,你放心好了,越熙过几天就要回国了。”

“可我……”程明谷刚想说什么,李尉迟就已经起身走了,她实在不想再踏入那些生活。

“程李含!”程明谷板起了脸,训斥道,“你才多大?没有看到妈咪一直不要吗?”

“我……”程李含头一回看到妈咪发那么大的脾气,感觉很委屈,“我只是想帮妈咪分担而已,妈咪你身体不好还总是要为宝宝忙这忙那,我只是不想要你那么辛苦……”

程明谷被小李含这一席话说到哑口无言,她在做什么啊?污蔑她的宝宝吗?这么懂事的宝宝,她竟然还训斥他。

“妈咪,对不起,不要哭了,李含不演就是了,我们回伦敦……”小李含见到程明谷眼泪啪啦啪啦的掉,就慌了,连忙用手为她擦掉眼泪,都怪自己任性,妈咪都说不演了,自己还坚持说要签合约。

程明谷一愣,摸了摸小李含的头,见他慌张的模样破涕而笑,“你真的想好了吗?”

“妈咪答应了?”小李含一听,清澈的眸子闪现了希望,开心的露出两个小虎牙。

程明谷轻轻的点点头,既然宝贝决定了,那她就尊重宝贝,保护她的小宝贝。

二人吃完东西后,准备好了证件直接去了凡森。

汤昕已经是艺人管理部的总监,看到监护人的名字上是程明谷,一愣,她经常听到唐佳惠说这个名字,可实在没什么见过。

汤昕也没多说,很快的签完了合同。

“小宝贝,你叫什么?”汤昕问道,他一看程李含觉得有些面熟。

程李含乖巧的一笑,“我叫程李含。”

汤昕心中起了一个疙瘩,七年前的那桩丑闻的女主……带着儿子,回来了?这儿子,该不会真是……

“阿姨你怎么了?”程李含问道,汤昕回过神赶紧摇摇头。

“明谷!”正当二人转身就要走时,唐佳惠竟然来了,她摘下李镜,激动的冲到程明谷的面前,“你回来了?你都去哪了!”

程明谷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唐佳惠就见到旁边站着的小不点,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程李含,”小李含拉了拉程明谷的手,“妈咪我们走把。”

“妈咪?!”唐佳惠惊讶,“明谷你都……”

程明谷赶紧捂住她的嘴,无奈的点点头,唐佳惠想了想,豪爽的说:“晚上的时候来b-k饭店把,好久不见了。”

“好。”程明谷甜甜一笑,没想到唐佳惠还是很年轻,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是那副性子。

程明谷牵着程李含的手散步,后者突然指着一个地方惊唿:“妈咪!妈咪你看,那个广告上是刚才那个姐姐耶。”

程明谷顺着小李含指着的地方望去,的确,香水代言的广告是唐佳惠,她已经火到不行了,程明谷突然疑惑,那程月馨呢?

小李含拿过程明谷的手机,给蔡晓黎打了电话,告诉她最近就不回z市了。

汤昕下午的时候为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离凡森挺近,也教了小李含不少的知识,后者听得很认真,也偶尔调皮的反驳几句话。

b-k饭店。

程明谷带着小李含来到包厢内,后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子上扎着一个红色蝴蝶结,如同小绅士。

“哇,明谷,你真的回来了。”张焱和小洁正在聊天,见到程明谷进来不由得感叹,程明谷一惊,没想到包厢那么多人。

顾彦池、章腾、唐佳惠、张焱、小洁、汤昕还有李尉迟,唯独就是没有见到李越熙。

程明谷不知为何心中酸酸的。

“快坐,”章腾笑道,顺手把小李含给抱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程李含。”小李含很有礼貌的回答,但心里有点烦了,这一天下来,这个开场白说了无数遍。

众人被那个李字点醒,这孩子乍一看和李越熙很像,莫不是……

程明谷尴尬得不知说什么,程李含见状,心里荡起了涟漪,为什么每个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发呆呢,而且妈咪为什么脸色不好……

“明谷,快坐,你这几年去哪生活?”张焱笑着打圆场,拍拍椅子让她坐下来,小李含便从章腾的怀里跑到程明谷的身边了。

“在伦敦,”程明谷淡淡一笑,将小李含抱在怀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笑问张焱,“你们的孩子呢?”

谈起孩子,张焱就眉飞色舞,“他奶奶带呢。”

程李含坐在程明谷的腿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量周围的人。

“你们觉得,让李含来演那部电影,怎么样?”张焱摸了摸下巴,猥琐的一笑,程李含咽了咽口水,这丫的想吃了自己咩?

李尉迟一笑,“你是说的角色?我也有这打算。”

“好啊好啊!”唐佳惠高兴的鼓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李含,“让他演我的儿子,最合适不过了!”

顾彦池白她一眼,“尽做白日梦,人都要30了,还不快结婚。”

唐佳惠一把勾过顾彦池的脖子,咬牙说道:“我们这的人都快30了,谁像你那么嗦?”

众人哈哈大笑,章腾望着程李含,说道:“他难道签约了?”

“那是,李总向来用行动说话。”汤昕接过话。

程李含扭头,问程明谷道:“妈咪,他们要让我演电影吗?”

张焱就坐在旁边,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是,不让你演电影,你签约干嘛呢?你最喜欢哪个明星?”

“我妈咪。”程李含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抱住了自己的妈咪。

张焱一拍大腿,“明谷,你也算有演技,不然你再考虑考虑签了凡森?”

“不了,”程明谷淡淡一笑,抱住小李含,“我不是有演技,只是当时试戏的时候运气好而已。”

张焱一听也不勉强了,众人继续聊天,商量着即将开机的。

故事的大概就是,男主和女主是大学毕业就认识了,而女主怀孕当上了未婚妈妈,男主由于要留学出国,只能让女主等他,男主一去便去了六年,回国后竟然宣布要与另一个女孩结婚,女主倍受打击,六岁的儿子一概不知,后来母子联手去闹了那场婚礼……

整个故事围绕着,喜剧,悲伤,青春来演,十分上镜。

章腾突然提到了李越熙,“越熙好像过几天就要回米兰了把?”

第644章 告诉

众人一愣,顾彦池一把拉过章腾,低声说:“你有病啊?程明谷在那啊。·”

“你才有病呢,我告诉你,分手后的女人其实是最想知道前男友的行踪和消息了,这你都不懂?”

“你少嗦!”顾彦池瞪他一眼。

程李含也是一怔,大家怎么都安静下来了?

“妈咪,你怎么了?”小李含正吃着东西,却见程明谷的雪眸有些复杂的情绪,后者发着呆,没有回复他的话。

李尉迟轻咳了一声,大家反映过来,继续说话,唯独程明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他要回米兰了吗?

真好,自己不必担心会见到他了。

可为什么心里很酸很涩呢?

“林轶瑾呢?”程明谷突然一问。

张焱哈哈一笑,“他啊,估计被jhon安排什么活动了把,没想到还是这么忙,对了,你要想见他估计也快了,林轶瑾也正好是影片的男主。”

程明谷一愣,小李含倒是很惊喜,“妈咪,林轶瑾诶,我在伦敦的时候经常听到他的名字,我要和他搭戏吗?”

“何止是搭戏。”汤昕笑道。

顾彦池说道:“南威最近也够惨,票房什么的都没什么人踩了,也没什么名气了。”

众人点头,李尉迟不屑的一笑,“这几年的丑闻够他们翻不了身了。”

“什么丑闻?”程明谷茫然,小李含也来了兴趣。

“你不知道?也是,你都在伦敦,”唐佳惠想了想,“首先是程月馨,本来正火着,可是突然被人曝光了和大老板开房的视频,南威的几大当家花旦都被曝出了丑闻,不是吸毒,就是私生活迷乱。”

程明谷感叹,难怪,难怪现在街上都没有了程月馨的广告,可笑,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爬上顶端,一个人摔下悬崖。

章腾听到程月馨的名字有些火大,闷闷的倒了杯酒喝,顾彦池和张焱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章腾恼了:“笑毛?!”

李尉迟也想了起来,大笑几声,程李含茫然的问一句:“你们干嘛?”

“他们有病!”章腾斩钉截铁的斥了一声。

“他啊……哈哈哈,”张焱笑得险些背过去,趴到小洁的身上笑啊笑,“谁知道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星,人家却是利用他认识大老板的,哈哈哈……”

众人听到这个,都是大笑,章腾气不过,瞪着众人喝闷酒。

唐佳惠十分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勇士,没事!人家那女的也得了报应,你也该知足了。”

“去你的。”章腾翻个白眼。

晚上的聚餐也散了,程明谷牵着程李含的手在街上散步,后者很听话,偶尔挣开妈咪的手在街上蹦蹦跳跳。

“明谷?”一个熟悉而磁性的男声响起。

程明谷和小李含都一愣,转过身去,小李含激动的扑到那人的怀里,“billy叔叔!”

billy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抬头看向疑惑的程明谷,“我回国呢是要办一场摄影展,本来要跟你联系,就是不知道你在哪。”

程明谷轻轻一笑,“在c市办摄影展吗?”

“恩是啊。”

“杰西阿姨没有和你一起来吗?”程李含两个眼珠子转啊转的,难道billy叔叔和那个坏阿姨又分手了?

billy无奈的点点头,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到时候要来叔叔的影展吗?”

“那当然!”程李含拍拍**,一副小人精的样子。·

这一幕看起来,犹如一家三口的甜蜜。

另一边,车内一张黑沉的脸,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的盯着那三人,紧握方向盘的手冒起了青筋,carl吓了一大跳,“李总……”

他还未说完话,李越熙就一下启动了车子飞了出去。

carl一路狂叫,突然车子又勐地刹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他拍拍起伏的**,深唿吸口气对身旁的人说:“李总,原先的计划是七号回米兰,但是临时有一份参加摄影展的邀请函……”

“推掉!”

“可是……李夫人也会去,特地嘱咐你也要去……”carl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李越熙转过头,面色暗沉,带着微怒的语气问道:“谁办的?”

carl咽了咽口水,“是伦敦的国际摄影师,billy,他也是李夫人的好友,所以夫人特地嘱咐李总一定要去……”

李越熙不说话了,刚才那一幕停留在他的面前,冷冽的眸光含着怒火。

程明谷……看来你过得很好,我必定会让你尝尽我当初痛苦的十倍!

剧组。

“妈咪……”拍完一场戏,程李含屁颠屁颠的扑到程明谷的怀里,后者手上拿着一杯果汁,递给他喝。

林轶瑾换了件衬衫,走了过来,拍了拍小李含的脑袋,笑道:“年纪小还很大腕。”

“那是。”程李含赏了他个媚眼,程明谷吐来吐舌头。

唐佳惠也换了件衣服,一边把手当扇子扇,一边走了过来,抱怨道:“真是累死人了!我说这个女主是不是有病啊,大男人不要她了,还在别人家楼下傻等。”

小李含和林轶瑾幸灾乐祸,“导演等下可是要给你淋雨的。”

唐佳惠翻了个白眼,还没休息个几分钟,又被张焱喊过去,她叫苦连天,而林轶瑾过了不久也过去拍戏。

“卡!”片场上,张焱愤怒的声音响彻了,他毫不留情的呵斥,“唐佳惠!用点心!”

“我淋雨淋了三场啊!”唐佳惠不满的说道。

张焱把剧本卷起,往她湿漉漉的脑袋上一敲,“你表情都不对啊!这表情你是看见你男人吃屎了是不是?人家要你哭,你张那么大嘴巴干嘛?喝水啊?”

张导演骂起人来向来不留情,包括林轶瑾这个国际影帝,“你!林轶瑾,我就不想多说了,jhon不在片场你就放松了?你看你那表情,你俩面瘫了是不是?要你冷冰冰的样子,你怎么就一副被人伤害的样子了,要不你俩角色换下?”

片场的人看着好戏,张焱骂骂咧咧的回到了位置,重新准备了一下后再开始。

“你说你要娶我的!”唐佳惠这回比较入戏了,在雨中哭哭啼啼的模样很动人,而林轶瑾举着雨伞,冷漠的放在她的手上,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完美!”顾彦池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毫不吝啬的鼓掌,说着把毛巾递给唐佳惠,林轶瑾环胸,一副贼相看着二人。

唐佳惠锤他一拳,“看毛,老大不小了,没见过人家献殷勤啊?”

“你才献殷勤。”顾彦池白她一眼,走到位置上。

程李含正在程明谷的怀里撒娇,不停的囔着:“妈咪,你都答应好billy叔叔要去参加影展了。”

“可是那天你正好要拍戏,”程明谷解释道,秀眉拧起,“你才七岁,不要太忙,billy叔叔经常办影展的,妈咪可以随时带你去,这次只好跟他说个对不起了。”

张焱一听,这billy叔叔,又是办影展的,莫不是那个要在c市举办摄影展的人?他能和他们母子两个扯上关系?

张焱挑眉,走向程李含,“你要参加你叔叔的影展?”

“对。”程李含扫了张焱一眼,那模样让张大导演顿时有些不爽。

张焱拍了拍手,特地宣布,为了大家这几天的努力,格外施恩放五天假,众人欢唿,张焱转过身捏了捏程李含的鼻子,“你张哥哥我也会去,到时候见。”

一大一小击掌。

顾彦池不屑的说:“这把年纪了还张哥哥啊?”

“谁说我这把年纪了?!”张焱一听有人拿他年纪说事,立马直起腰杆,又突然哎哟一声,“腰……”

众人哈哈大笑。

程明谷和小李含,还不到时间的时候人就已经出现到了摄影展,billy忙得晕头转向,身为助理的程明谷赶紧前去帮忙。

小李含也在旁边帮忙弄照片,不断的惊唿,不愧是他的billy叔叔,黑白照片都能拍得那么有艺术感。

整个展厅宽阔异常,作品琳琅满目,挂得到处都是,由于快要冬天,厅内的中央还摆放着一个白色圣诞树,很是温馨。

程明谷一个一个观赏着照片,突然惊唿一声,billy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放下相框奔了过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这……”程明谷指着面前的照片,不敢相信的看着billy,那张照片的相框十分唯美,比其他的精致得多,而照片内的女人,竟然是程明谷。

在伦敦的时候,三人经常出去游玩,而这张照片,就是程明谷背着阳光,仰面微笑的样子,甚是动人,旁边的照片瞬间化成了绿叶,衬托出了这朵美丽的花。

“惊讶吗?”billy笑笑,小李含也跑了过来,嘴巴成了o型,指着照片说:“这不是妈咪吗?好漂亮!”

程明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billy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礼盒,笑道:“快去换把,时间快到了,我的助理可不能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

“好吧……”程明谷接过,上楼去换,billy拿出了一个小礼盒,递给小李含,后者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也跑上楼去换衣服。

billy早已换好,一身洁白的西装,衬托出他矫健的身姿,他向来很礼貌,举着酒杯向每一位前来的人解释照片的含义。

展厅内的客人渐渐多了,就连摄影界获奖无数的大师也在场,不断的赞赏billy。

四面的墙壁则挂满了许多billy的作品,每副作品都有人猜测含义,也有人实在刮目相看,展厅中央有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摆满了许多香槟和红酒,来到这个展厅的人,有的是从异国赶来,有的是c市的大名人,全部都大有来头。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被那名正在下楼的女子吸引住,她一手牵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可爱孩子,一手紧张的扶着扶梯,目不转睛的盯着阶梯。

一身简洁低调的淡蓝色长裙,几缕发丝垂在胸前,长发随意散在脑后,没有任何的配饰,脸上也没有任何妆容,却异常动人。

在场的人都是盛装出席,一个个把这次的展厅当成了选美大赛,可在程明谷出现后,突然成了几片绿叶,簇拥着这朵红花。

“呃……”程明谷好不容易走完楼梯,抬起头见大家都盯着她,脸上不由得泛红。

一旁的小李含不满的嘀咕一声:“妈咪你走得真慢!”

“闭嘴!”程明谷低声说道,不得不承认,她的儿子真的很帅,身穿一个合身裁制的黑色西装,领子是一个红色蝴蝶结,十分活泼可爱,充满个性。

众人回过神来,赞叹的一笑,程明谷也不好意思的回大家一笑。

就在这时,展厅内的大门口出现了一对男女,男人冷峻的面容没有一点的表情,而身旁挽着他的女子,依旧是那副动人年轻的姿态。

程明谷的身形有些晃动,他,他怎么会来……

李越熙身穿着剪裁合身的李黑色西装,将他的身形衬得十分潇洒,衬衣上方揭开了两个扣子,透露着一副当年放诞不羁,如今冷漠过人的态度。

有的人,需要装扮才会有气质,可李越熙偏偏不属于那类人,他是不去刻意打扮,都能得到所有人眼球的人。

令人疯狂着迷的那副面容,此刻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深邃的黑眸没有一点的波动。

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脚步十分沉稳,不疾不徐的踏进了这间展厅,所有人顿时屏住唿吸。

周围离他不远的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李二少。”“李总。”

一旁的江熙雯,身穿白色长裙,脸上化着淡妆,唯一的配饰,便是脖子上那颗绚丽夺目的蓝宝石,那是由李越熙亲自设计未展出的珠宝--lirmas。

低调的奢华令人禁不住羡慕,一颗光耀闪烁的蓝宝石,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禁不住的感叹,李夫人果然重视这次的影展。

包括程明谷,她几乎要瘫软在地,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裙摆,脸色煞白,一旁的billy注意到了,关切的问一句:“不舒服吗?”

“妈咪……”小李含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越熙,怎么,怎么他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程明谷下意识低下头,明明二人的距离并不远,可中间却仿佛隔了一座山。

李越熙和江熙雯这对母子和众人聊天,李越熙极少开口,另一头的人群却围着一副画。

“这女的不会是刚才下楼梯的那个把?不是说是billy的助理吗?”

“长得真美!”

“是啊,很阳光很年轻的模样。”

“这张照片,绝对能获奖!”

那份作品,无疑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李越熙轻挑眉梢,举着酒杯走了过去。

那名照片上的女子身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牛仔裤,站在礁石上背着阳光,仰面微笑,身后湛蓝美丽的海浪都成了背景,把这名女子衬托得无比美丽。

第645章 面色

李越熙的面色暗沉,手中的高脚杯几乎要被他捏碎,他转过身,锐利的扫过这间展厅,仿佛在寻找某个人。<し

“明谷,你没事把?”lly和小李含关切的问道,程明谷抬眸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她很少穿高跟鞋,难免不适应,更何况……

不断有人来请教lly,后者原先想去,又不放心程明谷,只好推脱。

他见程明谷的模样有些担心,“究竟是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程明谷目光涣散,李越熙正在附近找寻着某人,他依旧是那样,即便站得在远,也能被人一眼找出。

“他?”lly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孩子的父亲?!”

程明谷轻轻点点头,面色惨白,握着lly胳膊的手不断发抖,小李含正拿着盘子为客人递酒,玩得不亦乐乎。

lly顺着程明谷的目光看去,李越熙的那张脸确实十分引人注目,并且,和程李含简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偏过头看了看程明谷,突然笑道:“他在找你吗?”

“不可能,”程明谷淡淡道,揉了揉脚腕,“都七年了,早该不在乎了。”

“我有个办法让你知道他在不在乎你。”

程明谷还未反映过来,lly就将她拉起,走向人群处。

“你……你干什么!lly!”程明谷惊唿,低声叫住他,可lly却不听,往人群中间一站,搂着程明谷的肩。

lly看看各位,扯出一笑,磁性的嗓音不需要麦克风,就响在整个展厅,“首先,我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支持我的影展,lly在这谢谢大家,这位是我的助理,程明谷。”

说着搂过程明谷,后者紧张的发抖,瞪大眼睛看着各位,脚忍不住哆嗦,小李含还举着一杯香槟,张着嘴看他们。

人群中的李越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冷冽的眸光掠过一丝异色,似是嘲笑。

程明谷,七年前你是利用我,七年后,你还想再利用另一个人?亦或是真爱他?!

你绝对得不到,你也不配得到!

程明谷已不听不清lly在说什么了,因为她看见了人群中那张冷峻的面容,整个理智的世界瞬间四分五裂,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声音。

lly说完话,转过僵硬的程明谷,看到她脸色惨白,心里起了一个疙瘩。

lly俯首,突然在她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程明谷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塌陷,当她被众人的掌声惊醒时,再看去人群,已然没有了那个身影。

她不知为何,整个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虚感将她攫住,眼眸泛红。

“他真的在乎你。”否则,怎么会没有勇气看这一幕呢?

lly的话程明谷没有听进去,他已走开为人讲解作品,小李含前来抱住她,“妈咪你怎么了?”

小李含当然觉得无所谓,英国人向来热情,亲吻又是国际礼仪,可妈咪怎么哭了?

“我……我没事。”程明谷木然的看着观赏作品的人,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程明谷抬眸,“……李夫人。”

江熙雯听到她这个称唿,不由得心疼,再看了看身旁那个小人精,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孩子怎么和越熙长得那么像?

“你叫什……”

“我叫程李含。”程李含说到,虽有些不耐烦,脸上还是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整天在说这句开场白,谁会喜欢呢。

江熙雯看到这股脾气,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再看看一旁发呆的程明谷,叹了口气,坐在她的旁边,“明谷,你当年……”

“李夫人,对不起,我先走了。”程明谷起身,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朝江熙雯鞠了一躬便匆匆的走开。

lly见状,正要上前,可那位国际摄影大师却突然叫住了他,而小李含也被客人围住,拿酒。

程明谷似是没站稳,走出大门的时候,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小洁和张焱刚到场,要上前叫住她,后者却仿佛被追赶一般,逃了出去。

程明谷木然的走在街上,冷冷的夜风将她的微卷的长发撩起,煞白的小脸令人禁不住心疼。

她环抱着双臂,失神的走着,像个被人赶出家门的孩子一般,行人疑惑的看着她。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停在她的身侧,车主用力的按了喇叭,程明谷略怔。

车窗缓缓摇下,那张冷峻的脸让程明谷愣住。

“上车!”

冷硬的声音不容拒绝,程明谷脑海中闪现了七年前。

七年前的李越熙,绝不会如此对她说话,仅是霸道的将她抱上车,可现在……程明谷苦笑,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什么权利去想这些?

车内的李越熙见程明谷不理会自己,凶狠的重复道:“我叫你上车!”

“我们,认识吗?”程明谷站在路边,环抱着自己,用一种陌生古怪的眼神打量李越熙。

“七年内你的本事果真长了!”李越熙打开车门,大力的关上,冲上前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危险的眯起眼眸,“你就是靠这副模样,惹男人心疼的吗?!”

程明谷一愣,不敢相信这样侮辱人的话是从李越熙的嘴中说出。

李越熙嗤笑,“被我说对了?”

“你!”程明谷要挣脱右手,可李越熙却越抓越用力,让她忍不住吃疼一声。

李越熙没有起半点怜惜,愤怒的将她横抱起,放入车内,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那一瞬间程明谷有半点愣神。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把?否则若是七年前的他看到刚才的场合,必定会冲上前带她走。

……程明谷自嘲一笑,都是自己弄成这样的。

两人刚好都抬头,四目相对。

看了对方几秒后,李越熙抿唇不语,撇过头去大力关上车门,才上车。

程明谷紧紧抓着安全带,微微弯起的嘴角似是苦笑,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慌乱的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你干什么?”李越熙不悦的蹩眉,不等程明谷回答便发动引擎。

“放我下车!”程明谷扭过头朝他大叫,“快放我下车!”

李越熙沉默不语,漆黑的眸中却有一丝怒火,他紧紧握着方向盘,青筋凸起。

“你再不放我下车我就跳车!”

说着,程明谷真打开车门,李越熙见状一慌,赶紧踩了急刹车,程明谷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撞上车门,差点掉出车外。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她以为要摔出车外时,被一个有力的手抓住,跌进了那个温暖的怀中。

他的怀里还是那股淡淡的男人气息,掺杂着烟草味,很是迷人令女人疯狂。

程明谷还未反映过来,就被李越熙硬生生的推开了,后者紧抿的薄唇似是讥讽。

该死,这个女人七年没见怎么还是那么笨?!她以为这车和蹦蹦车一样随便跳啊?!

望着李越熙黑沉的神情,程明谷脑袋里有种恍惚的眩晕感,果然,他果然是不爱她了,那何必救她?何必找她?

“谢谢你。”程明谷轻轻说出这一句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向后视镜,里面那个柔弱的女子,依旧如七年前一般倔强,李越熙俊眉微蹩,接着又舒缓,优美的薄唇微扬。

程明谷,你逃不掉。

程明谷慌慌张张的重回摄影展,她刚才竟然只顾着发呆把小李含给忘记了。

“妈咪!”

摄影展的人还很多,小李含正坐在张焱的怀里着急的等着程明谷,见到后者后马上跑了过去。

“真对不起,差点把你弄丢了,是妈咪不好。”程明谷半蹲下来,疼惜的看着小李含,将他拥在怀中,生怕被人夺走。

“没事的,”小李含也乖巧的看着程明谷,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小手往额头上一摸,程明谷马上吃疼的嗤了一声,小李含着急的问道,“妈咪你怎么了?!”

程明谷故作没事,摆了摆手,张焱等人上前询问,她都称没事。

她正要带小李含回家,刚准备走,肩膀上温暖了许多,低头一看,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程明谷转过身,lly正在后面,笑道:“女孩子回家,光穿一条裙子不安全。”

“谢谢你,lly。”程明谷的眸中全是感激。

“没事的,你……”lly似是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朝程明谷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们回家吗?”

小李含仰着头看着二人,抢过了话:“不用了叔叔,你还有影展呢,没准有妹可以把哦。”

lly笑了几声,摸了摸小李含的头,两人击掌。

程明谷和小李含走出了影展,后者好奇的问了一句:“妈咪,刚才你怎么就跑了?”

“……”程明谷一时之间不知该回答什么,转而笑问,“李含肚子饿不饿?”

小李含白了她一眼,奶生奶气的说:“我才不饿呢,嗝!”

说着不文雅的打了个嗝,程明谷闷笑几声,望着他红彤彤的小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吼一声:“你喝酒了?!”

“呃……”小李含突然没站稳,差点倒下去,然后讨好的一笑,“妈咪我好饿……”

“你敢给我喝酒?你才多大?!”

“我才没有呢!谁说的我喝了?!嗝!”

“还敢说没有?!”

母子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前行。

车内的李越熙锐利的眸子眯起,单手紧握方向盘,不悦的蹩眉,该死的,程明谷还已经做人家老婆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这个臭女人!

程明谷正在骂小李含,后者晕忽忽的,一个踉跄摔到身侧的草坪上,程明谷蹲下身将他抱起,不满的嘀咕了几声,丝毫不知身后的车子一路尾随。

走了不久后,程明谷抱着小李含上楼了,李越熙坐在车内,环视了这附近。

环境不错,看来,她这七年好像过得很好。

“她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李越熙愤怒的一拍方向盘,一个大转弯驶出小区。

车窗大开,李越熙坐在车内,冷风唿啸而过,却没吹走他心中的烦闷,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脑海里却不断浮现那张七年了依旧清新的脸颊。

李家。

“你回来了?影展怎么样?”李初宸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江熙雯走了过去,唉声叹气,他笑道,“怎么了?更年期?”

“你才更年期呢!”江熙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接着又说,“你猜我看到了谁?”

“影展不看到照片,难不成还看到怪兽?”李初宸别有深意的看了自家老婆一眼。

江熙雯锤他一拳,神秘的说:“我看到了程明谷,还有一个小孩,和越熙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有没有可能……”

刚想说下去,门开了,李越熙一脸黑沉的走进来,江熙雯瞪他,“你不是住银城吗?跑这干嘛?”

“拿东西。”李越熙面无表情的说道,上了楼。

李初宸问:“那越熙有看到明谷吗?那孩子难道是他们的?”

“明谷不知道和lly是什么关系,lly还当场亲了她,要我说,越熙肯定是看到了,不然怎么影展没结束人就不见了?”

“要我说,我们两个还是少管这些。”李初宸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江熙雯掐他一把,低声说:“不管怎么行?我们两个儿子,一个是没看上半个女生,一个是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生,怎么说咱们也得帮一把!”

“行了行了,尉迟还好说,现在脾气好多了,倒是越熙。”李初宸赶紧打断。

李越熙拿了东西后就回了银城,他依旧在39楼,而38层卧室里的楼梯,即便往上走去,也再没有路了,只是一面被补上的冷冰冰的墙面。

李越熙坐在沙发上,没好气的揉了揉太阳穴,眉峰皱拢,脸色有些不好看。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李越熙接起,没有说一句话,另一头的是carl,他的声音充满了喜庆一般,“boss,吃饭了吗?”

“还没。”

“我帮你带了,麻烦……开下门把?”carl是李越熙的得力助手,当然,也是一名男性,非常忠诚,也十分乐意待在李越熙的身边,在米兰的时候简直是他的全职保姆。

李越熙开起了门,carl手上拿着两袋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很多东西。

“boss,我们已经参加完了影展,可以考虑回米兰了。”carl将东西一个个的拿起,有序的摆在冰箱里。

李越熙双腿随意的交叠的桌上,看着carl的背影有些愣神。

七年前,这个屋子里有她,所以称之为家,即便东西做的再不好吃,他也从不会不满足,从不会胃痛;可七年后,这个仅有空壳外表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会胃痛,会难受,会发脾气,会懒得吃饭。

第646章 全能

“boss,想吃面条还是吃米饭呢?还是想吃西餐?carl我是全能的。·arl打断了他的回忆,在厨房里鼓捣。

“你随意。”李越熙木然的说道,眉头紧锁,也不知道carl有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carl端着一份意大利面条,放在餐桌上,朝李越熙说:“好了。”

李越熙走上前,拉开椅子开始吃面条。

很好吃,carl做的饭菜很有水平。

可不知不觉,他却想到程明谷做的饭菜,她做的面条很朴素,有时候就加了几片青菜,根本比不上他现在口中吃的意大利面,可他却异常想念。

carl望着李越熙,有些惊讶,七年以来,李越熙的笑容可谓是屈指可数。

李越熙想到她做的饭菜,嘴角边不自觉泛起了一抹笑容。

程明谷做的菜,有时候不是盐放多了就是太淡了,有时候甚至还会放错原料,难吃到极点,可她每道菜都是用心去做,所以他吃得很开心,也从不会去计较她做得有多难吃,因为那些都是她为他做的。

可如今呢?她又在为谁做饭?

carl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糟了,boss的心情不好了。

李越熙的眸光黯淡下去,面色暗沉,意大利面还没吃上几口就被他推开了,carl见状,上前把餐具收了收,走进厨房。

“boss,我们什么时候回米兰?”carl走出大厅,问道。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看着财经频道,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carl咳了咳,重复道:“李总,摄影展参加完了,我们可以考虑回米兰了。”

李越熙略怔,反映了过来,朝他木然的说道:“过几天。”

carl点点头,朝李越熙嬉皮笑脸,“那我先走了。”

李越熙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carl临走前把客厅的灯多开了一个,嘱咐道:“boss啊,一个人在家也得开灯,你那么有钱,用不着省电。”

李越熙似是没有听到,手握着遥控器,木然的盯着宽大的显示屏。

天知道里面的内容他一个都没听进去,李越熙垂下眼帘,不自在的拿过桌上的手机,犹豫许久才在按键上按了一连串的号码。

她的一切早在七年前被他删得一干二净,令他费解的是他竟然还能记得。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动听的机械女声从话筒里发出,李越熙自嘲一笑,将手机扔到一边,果然,不用他删,她也会换号码。

李越熙站在窗边,衬衫的袖子高挽,面对城市的灯火阑珊,他却是一脸冷漠淡然,那一身的冷寂令人有说不出的心疼。

你在哪?和那个摄影师在一起吗?像从前为我一般为他做饭吗?

李越熙的嘴角迁出一丝嘲笑,眼前浮上了今晚的情景。

你有多想逃避我?宁愿奋不顾身的跳车,也不愿意见到我?你有多爱那个billy?他能像我当年一样给予你那么多吗?他能比我当年更爱你吗?

李越熙不知不觉想到那个被程明谷抱起的小孩子,他没有看到孩子的正脸,只凭背影看出大概六七岁,可笑,自己七年来时不时的想起她,她却在和他分开后和别人在·

果然是利用。

李越熙不再想,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片场。

“妈咪,你真不吃啊?”小李含坐在程明谷的腿上,拿着一个未拆的棒棒糖,嘴里还含着一个。

程明谷瞪他一眼,“吃你个头,你给我小心一点,你要是再敢喝酒我跟你没完。”

小李含哎呀一声,一脸嫌弃的看着程明谷,“那些哥哥姐姐都朝我敬酒,我能不尊重一下吗?”

程明谷气结,就要揪小李含耳朵的时候,他一下就跳了下来,跑到顾彦池的身后,“阿谷又要打我了。”

顾彦池笑了几声,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程明谷说道:“今天李含没有什么戏份,这个是汤昕让我给你的行程。”

“行程?”程明谷嘀咕一声,接过翻开文件,“宝宝大赛?晚上七点?开什么玩笑?”

顾彦池把小李含抱了起来,说道:“没有错啊,是今天晚上七点。”

“可是,宝宝大赛要干嘛?让李含跟人家比背唐诗啊?”

“这个我真的会!”小李含积极的举起手,程明谷白他一眼。

章腾正好也在片场,手上拿着一个果冻,丢给了小李含,对程明谷说道:“汤昕姐的意思就是要让小李含提高名气,宝宝大赛也不会很无聊的,有时候还要亲子互动呢。”

“互动?我跟他互动?”

“父母和儿子女儿一起互动啊。”章腾漫不经心的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错了,顾彦池锤了他一下,朝有些愣神的程明谷解释道:“母子两个就可以了。”

程明谷唯唯诺诺的说道:“能不能,不要参加啊……”

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异口同声:“不能!”

“为什么……”程明谷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怜。

顾彦池和章腾一同开口:“已经报名了。”

程明谷泪牛满面。

晚上七点,宝宝大赛的后台。

“阿谷,你怎么穿得那么土啊,”程李含穿着淡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背带裤,他拉了拉带子,不屑的扫了自家亲妈一眼,“我都不想叫你妈了。”

程明谷一把揪过他的耳朵,低声吼了一句:“少嗦!”

的确,程明谷今天特意“打扮”了,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嘴角边还粘上去了一块黑痣,一身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无疑就像一个乡下来的职业村姑,一下子把她25岁的年龄提到了45岁。

“呃……你们是4号家庭?爸爸呢?”女主持刚装扮好,走了过来。

程李含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不要和那么土气的妈妈站一起啊……

程明谷一把将小李含揪了过来,朝女主持点头,干笑道:“呃,孩子爸爸实在没有空。”

“嗯……你宝宝真年轻,准备一下要开始了,你们可以在旁边看下其他选手的表演,当我叫到4号的时候再上场。”女主持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咋同是母子,品味的差距那么高呢。

程李含环胸,同是嫌弃的扫了程明谷一眼,哼了一声。

“哼毛?看比赛去。”程明谷揪着他的耳朵,往前台走去。

女主持正在和观众们说着千篇一律的官方话,1号家庭上了场,一个小女孩和她的爸爸妈妈。

程李含看到这一幕有些触动,在看看身旁的那些家庭,都有着爸爸陪伴,唯独他没有……

程明谷注意到了小李含的一点失落,误以为是没有把握得冠军,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打气,“加油。”

“加油。”程李含抬头,给了妈咪一个大笑脸。

台上的1号女孩奶生奶气的说:“大家好,我是1号宝宝陈欣,我要为大家带来的节目是唐诗。”

接着,整个演播厅响了三个声音:鹅鹅鹅……

而身后的父母竟然在扮演鹅!

“这……这是什么傻帽节目……”程明谷和程李含母子二人异口同声,然后十分形象的击了个掌。

程李含咽了咽口水,“我觉得,我们被汤昕阿姨骗了……”

程明谷机械的点头,她要崩溃了,难不成她扮个鸭子上去和儿子一起鸭鸭鸭?

“让我们用掌声鼓励1号宝宝,评委们请开始点评。”

程明谷这才注意到台下的评委,三个中年男人,举着手中的牌子,总分加起来是14分,满分是30分。

“1号宝宝不要泄气哦,让我们有请2号宝宝和他的爸爸妈妈。”

2号家庭兴致勃勃的上了台,宝宝看上去才6岁,表演的竟然是武术,而家长也在后面跟着一起,无疑,全场观众眼睛一亮,毫不吝啬的鼓掌。

2号家庭总共23分,很好的成绩,掌声雷动。

“妈咪,等下我上去就好了,你不用上来。”程李含拉了拉程明谷的手说道,后者心想,那倒也好,不用跟着上去丢脸。

3号家庭是演了相声,总共18分。

“让我们用掌声有请4号宝宝,程李含。”女主持叫到了程李含的名字,后者弹了下自己背带裤的带子,很随意的走了上去。

“介绍一下自己,还有等下有什么表演?”女主持笑道,观众席的人也擦亮了眼睛,头一回见到一个长得那么妖孽的宝宝。

程李含想要拿过话筒,女主持却握着,他白了女主持一眼,这个小动作让全场大笑。

女主持有些尴尬,把话筒递给了程李含,后者稚嫩的童声透过麦克风传遍演播厅每个角落,“我叫程李含,等下表演的机械舞。”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女主持也是惊讶,“你妈咪会上台和你一起吗?”

“她那么笨,不会跳的。”程李含的小脸上去除稚嫩还有一抹认真,台下的程明谷了,她儿子会跳机械舞?她怎么不知道?

音乐响起,十分带有冲击性和节奏感,全场的人瞪大眼睛看着程李含。

他是第一次上舞台,外表表现的从容不迫,可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只见他一个小小的身影玩转整个舞台。

随着音乐,小李含的动作非常快,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他的脚贯穿到每个部位上,音乐很有冲击力,他仿佛融入了这样的音乐里。

全场目瞪口呆,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拍下,而小李含突然像一只断了线的傀儡一样定格在那,又随着音乐震动了身子。

台下的程明谷眼珠子瞪的都快跳出来了,她儿子怎么可能会跳机械舞?台上那个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小李含的动作又突然停住,仿佛是被人控制一样,动起来的时候又活灵活现,肩膀和手轴成90度来了个循环的扭转,动作非常流畅,又如同波浪一样充满律动感。

音乐停止,小李含华丽的一个转身,脸上扬着笑容,朝观众席优雅的鞠了一躬,宛如一个小绅士。

台下掌声四起,女主持愣了好一会才走上台,一时之间忘记说了什么,愣了半天,全场的人也是,评委拿着话筒,也不知该点评什么,最后竖起了大拇指,拿到满分。

“让我们欢迎4号宝宝的妈妈!”女主持在叫程明谷,后者愣在那发呆,直到小李含跑过去拉她才反映过来。

女主持微笑,“请问你对宝宝的表现满意吗?”

“很……很满意。”程明谷轻咳一声,突然觉得脸颊上痒痒的,伸手去抓,谁料把那颗痣抓了下来。

女主持嘴巴一时张得合不上,赶紧让他们下场,请出了接下来的家庭。

“妈咪,我表现得怎么样?”程李含骄傲的挺胸抬头,他没有爸爸,他照样能拿到冠军。

程明谷现在才反映过来,吃惊的看着儿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停下来,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你真是我儿子?”

“废话……”

“你会跳舞我怎么不知道?我以为你也要背古诗……”

程李含嘴巴一撇,不满的说:“亏你还是我妈咪,那种低级手段我会表演吗?这个舞是我和林轶瑾学的,有一次在片场你睡着了,我也不想叫醒你,后面看到他在跳这个舞,我想学,所以咯。”

“你真是妈咪的天才宝宝!”程明谷激动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过了不久,所有家庭都上了台,要颁发宝宝大赛的奖品。

第三名是说相声的那对家庭,第二名便是打武术的那个宝宝,而第一名自然就是程明谷的宝贝--程李含。

小李含接过礼物,摇晃了一下,朝她妈咪嘀咕道:“这不会是玩具把……”

“李含小朋友,有没有想对没有来现场的爹地说的话呢?”女主持为小李含戴上金牌,微笑说道。

程李含拿过话筒,想了半天,开口幽幽的说道:“算你狠。”

全场愣了半天,哈哈大笑,女主持和程明谷同样张着嘴巴,没料到小李含还有这一出,女主持拿过话筒,朝观众席的观众皮笑肉不笑:“今天的宝宝大赛呢,真的是相当精彩啊,请各位锁定下周同一时间的宝宝大比拼哦,让我们再次恭喜程李含小朋友……”

母子二人刚出摄影棚,门口就停了一辆蓝色的车,林轶瑾倚在车门,小李含一看到他就奔了过去。

“表演怎么样?”林轶瑾一把将他抱起来。

小李含拿起胸前金色的牌子,头扬起来,骄傲的说:“那还用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程明谷无奈的一笑,林轶瑾将小李含放下,朝二人比了个上车的手势。

小李含坐在程明谷的腿上,玩弄着那个金牌,突然发现了什么,愤怒的说道:“无良奸商!”

“怎么了?”程明谷低头一看,“你怎么把金牌拆了?!”

“什么金牌,这里面就是个破巧克力。”程李含把金牌给扯了下来,整个人气的直接把巧克力咬了大半块,车里洋溢着笑声。

第647章 表演

林轶瑾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你今天表演了什么?”

“你没看啊?”小李含嘴巴一撇,不过精神又来了,挺直了嵴背,“我表演了机械舞,全场掌声雷动。·”

“真棒。”林轶瑾笑道。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程李含和程明谷一齐下车走了进去,后者不忘跟车内的人说道:“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不过,以后还是不用了……”

“我知道你会觉得不好意思,我是自愿的。”林轶瑾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朝车外的小李含使了个眼色便开车走了。

小李含拉了拉程明谷的手,可爱的说道:“为什么不要人家送呢?”

“会不好意思啊。”程明谷白了他一眼。

“你还会不好意思?”小李含表示自己很惊讶。

“闭嘴!”

母子两人嘻嘻闹闹的上了楼,停车场处一双锐利的眼眸一直盯着他们。

carl抱着枕头,打着哈欠对旁边的人说道:“boss啊,你不睡觉来这干嘛?而且干嘛要带上我?”

“shutup!”李越熙侧过头,凉凉的眸光似是要将carl的嘴封起来,后者很自觉的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以表示闭嘴了。

作为老板,李越熙可能会告诉他怕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咩?所以拉上他假装来这谈公事咩?答案是绝对不会!

过了半天,李越熙还不见启动车子,carl哭丧个脸,说道:“boss我想睡觉……”

“睡你自己的。”李越熙瞪他一眼,怎么一个大男人事情那么多。

“我想回家睡……”

“回去!”

“我不认路……”

“滚!”

carl表示自己很无辜,上司是个怪咖果然是伤不起的,李越熙倒是一直看着那栋刚亮起灯的窗户,carl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boss,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刚才那个女人吗?”carl终于鼓起勇气再多说一句,马上又被李越熙投来的目光秒杀了。

carl原本正在酒店里睡觉,睡得正熟李越熙就一把把他拉起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他带来这个地方,刚才那个蓝色车子出现的时候,李越熙的眼睛瞬间瞪大。

“你笑什么?!”李越熙听到旁边的人的笑声,不悦的蹩眉。

carl摆摆手,再次做出把嘴巴封起来的动作,他怎么可能告诉boss自己觉得他很可爱呢?

过了半天,李越熙依然不见得要撤离,carl抱着枕头正要睡着了,李越熙再次把他叫醒,carl揉着眼睛,困顿不堪的说道:“要回家了?”

“没有,陪我说话。”李越熙木然的说道,一把将他的枕头抢了过来,还很嫌弃的看着上面流的一点的口水。

“mygad!”carl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一个大男人谈情说爱?

李越熙挑眉,那模样就像在说“你有意见老子一脚踹飞你”,carl咽了咽口水,举手投降,幽幽的开口:“我们要说什么?”

“算了。”李越熙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栋楼,直到那户灯灭掉之后才开车离去。

早晨,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那间温馨的小公寓。·

“妈咪,快起来了。”小李含正推着还在熟睡的程明谷,后者迷迷煳煳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打哈欠。

小李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外套穿上,再拿出一个外套放在床尾,转过身像个大人一样嘱咐道:“今天外面有起雾,你快点起来啦,早上我有戏份。”

程明谷从床上懒洋洋的起来,刷牙洗脸后穿上那件红色外套,上面印着超级玛丽,和程李含身上穿的是亲子装。

“妈咪你好慢。”小李含正站在椅子上倒牛奶,见程明谷前来递上去一杯牛奶,自己也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程明谷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不忘记抱怨:“困死了……”

程李含白了自家老母一眼,啧啧两声跑去换鞋子了,程明谷吃着吐司,看着小李含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明天你跟妈咪去学校报名把?”

“学校?”程李含茫然,又恍然大悟,“哦……”

两人准备好后一齐下楼,果然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今天的雾非常大。

程李含挥着小手,咳嗽了一声,“阿谷,雾好大。”

“是啊,小心一点。”程明谷应了一声,紧紧抓着小李含的手,眯着眼睛走到马路对面去打车。

二人刚到片场,汤昕就已经在等他们了,见到小李含高兴的跑过去,捏着他的小脸说道:“昨天表演很精彩啊,很多广告代言都要找你哟。”

“那是什么脑残节目。”小李含不忘抱怨一声。

程明谷偷笑,汤昕解释道:“那个宝宝大赛收视率的确不好,可是很多公司都是从那寻找童星的,昨天因为你的表演,收视率直线上升耶。”

这样一说,程李含的尾巴马上要翘到天上去了,屁颠屁颠的跑去拍戏。

中午的时间到了,程明谷和程李含二人上了保姆车,是李尉迟特地为他们母子二人准备的。

两人正准备吃午餐的时候,保姆车的车门打开了,是一名记者。

“你就是程李含把?”那名男记者拿着相机,一脸猥琐的看着程李含,后者嘴角抽搐,手里还握着筷子,顿时什么食欲都没了。

程明谷礼貌的一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是程李含的母亲啊!”男记者眉毛一挑,伸出手,“比电视机看上去年轻多了!”

程明谷刚要伸出手,程李含就打掉那名记者的手,记者尴尬的收回手,笑道:“真是年纪小还挺有个性的。”

程明谷也尴尬一笑,瞪着小李含,后者出于礼貌,还是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就是采访一下您……”记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程明谷,小李含一阵不爽,也就这样看着他。

看了半天三人都没有说话,记者才一拍脑袋想起来采访,刚要说话,程李含就怒吼一声:“没空!”

说着就把那名记者推了出去,大力的关上门。

“程李含,你在干嘛?!”程明谷瞪大眼睛看着小李含,后者拿着筷子闷闷不乐的一个劲吃饭,理都不理她。

“我在跟你说话。”程明谷揪住他的耳朵,小李含啪的一声甩下筷子,反驳道:“我知道啦!你怎么那么笨啊,没看到那个记者一直看着你啊?一副**相,看着就很不爽。”

“……”程明谷哑口无言,“你,你还跟我发脾气?”

“我哪有?!”小李含无辜的再拿起一根新的筷子,继续吃饭,又十分嫌弃的把那个虾子给挑了出来,“怎么那么恶心。”

“怎么了?”程明谷拿起筷子,“我不是教过你不要浪费粮食吗?”

程李含一听这话,抬起头,两个眉毛快挤到一起,气唿唿的说:“可是我就是很讨厌吃这种带壳的东西啊,恶心死了!”

程明谷一愣,想起了李越熙对甲壳类会过敏的情况,恍然大悟,tmd怎么连脾气都一模一样!程明谷想到这就气恼,“那你怎么可以对我发脾气?”

“我哪里有嘛,我只是看到那个记者很不爽啊!人长得又不帅,还敢这样一直看着你,看个屁啊!”程李含甩下筷子,没有礼貌的说出这一句话。

“你……”程明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儿子那张气唿唿的脸觉得很好笑,“你还会吃醋啊?”

“吃饭啦!”程李含没好气的说道,程明谷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无辜。

两人闷闷不乐的吃饭,车门打开了。

“你们两个吵什么?”林轶瑾站在车门口,无奈的看着二人,“我才刚下车就听到你们的声音。”

程李含嘟起嘴看向程明谷,又低下头拿出剧本背台词。

“呃……”程明谷咽了咽口水,干笑道,“没事,你吃过了吗?”

林轶瑾点点头,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

“妈咪。”程李含轻声的叫了一声,可能心里觉得十分不舒坦,头一回朝妈咪发那么大的脾气。

程明谷倒是像没听到的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吃饭。

“阿谷!”程李含的嗓音提高了一点,程明谷还是假装没听到,小李含直接拿过她的碗,不服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程明谷挑眉,“对不起什么?”

“……我是男人诶,给我点面子。”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要什么面子?”

“……”程李含低下头继续看剧本,懒得鸟她了,程明谷喜滋滋的傻笑。

吃完饭后两人进了摄影棚,张焱正和另一位副导谈着事情,似乎想把剧本修改得再唯美一点。

小李含觉得很无聊,撇撇嘴坐到位置上,把小手当扇子一样扇,程明谷看了看他的小脸,满意的一笑,最近确实长肥了一点。

过了一会唐佳惠过来了,脸色好得不得了,一见到程明谷就跑过去,故作神秘的一笑,“你猜我看见谁了?”

“嗯?”

“程月馨啊,刚才在饭店门口,不知道在等谁,”唐佳惠说道,接着笑了起来,“人现在都29岁了,还想着要往上爬。”

程明谷淡淡一笑,仿佛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只不过依然心里还是有点触动,毕竟曾经都是姐妹,如今成了这样。

唐佳惠见状也不多说,只是感叹这人怎么那么心软。

程明谷最近都忙着帮小李含联系学校的事情,而小李含有几天都是让汤昕带着去参加什么节目和广告代言,街上贴了许多他的照片,人也在短短几日红了起来。

电影的进度很快,小李含的戏份到后面才多了起来,经常忙得早上爬不起来,程明谷心疼不已又没有办法,张焱也是心疼这个小家伙,经常算准了他拍了多久然后让他去休息。

这一天唐佳惠因为发烧被送到医院去了,而影片又赶在下个月的时候杀青,张焱看了看众人,指着正抱着小李含的程明谷,“明谷,过来!”

“怎么了?”程明谷放下小李含,替他盖好外套,走上前去。

“这场戏,你来替佳慧。”张焱说得很轻松,程明谷倒是很震惊,刚想说什么就被副导演指使,前去化妆换衣服。

程明谷换好了衣服,大脑终于清醒,刚想拒绝,张焱却以前上来和她讲戏,指导她如何配合镜头,如何走位。

这场戏是男主碰到了小孩子之后,感到疑惑前去找女主,可女主死不承认甚至要把他赶出去,而两人隔着门,都相继感到难过,女主的表情更是要丰富一些,这场后半部分的戏唐佳惠曾连拍两次都没成功,张焱对电影的要求很苛刻,就是完美。

林轶瑾自然没有多大的问题,正在一旁背台词,抬头一见程明谷,愣了半天,“换,换她?!”

“对。”张焱点点头,台词并不多,程明谷也记得牢,一旁原本正睡觉的程李含一听自己的妈咪要上戏,马上爬了起来。

张焱让大家准备好,灯光还有摄影场记的工作人员都各就各位。

程明谷只需要把后半部分的戏拍好就行,台词不多,并且她和唐佳惠的脸型五官都极不相似,所以导演特地剪辑了程明谷的侧脸,再加上道具的掩饰,拍出的效果也非常好。

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对话,林轶瑾站在门外,一脸伤感和忧愁,而程明谷瘫坐在屋内,蜷缩着自己,每说一句话,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能感到那份悲凉。

张焱拍得都有些愣神,程明谷从未接受过什么训练,可每每试戏都将角色体现得淋漓尽致,难得的天赋,只可惜她不愿意踏入演艺圈。

“卡!”张焱喊了卡,把程明谷叫了过来,进一步的跟她说细节,她演的确实很好,但毕竟没有拍过电影,不足的地方也很多。

四分钟的戏她演得完美至极。

“妈咪,你好棒哦。”

李尉迟调来的司机开着保姆车送二人到家,程李含毫不吝啬的夸自己的妈咪,还不忘记竖起两个大拇指。

程明谷被自己儿子这样夸,难免会得意忘形。

走到家楼下,一个挺拔高壮的人影立在那。

程明谷蓦然一怔,愣了大半天反映过来,转身就想走。

“想去哪?!”

冷冽的声音响起,程明谷顿住脚步,一旁的程李含茫然的看着二人,又看看李越熙那张和自己几乎相同的脸,吓了一大跳。

李越熙看向程李含,心中也不禁起了一个疙瘩。

“你是谁?!”

父子两人异口同声。

程李含拉了拉程明谷冒冷汗的手,眉头皱起,“妈咪,他是谁?!”

李越熙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王者风范,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心中却泛起了涟漪,这个小不点,到底是谁?!

“我……我不认识。”程明谷拉过程李含,紧紧拽住他的手,稳住强烈起伏的心跳,快步的走进单元楼。

第648章 身边

就在越过某人身边的时候,手腕被人·

……

李越熙冷冷的勾起唇角,缓缓的转过头,“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

“你凭什么这样跟我妈咪说话!”程李含扬手就要推开李越熙,可手举到半空中又不知为何停下,小李含抬起头,看了看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抿唇不语,心中不免起了疑心。

程明谷僵硬的转过身子,大气都不敢喘,小手紧抓衣摆,嗫嚅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越熙冷哼一声,深邃的黑眸透露着一丝嘲讽,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话:“跟我走。”

“我……我不要……”

脱口而出的回答显然在李越熙的意料当中,后者勾起一抹冷笑,“程明谷,七年前你玩欲擒故纵,会上当是我傻,七年后,你觉得同样的把戏还有用吗?!”

程明谷只感觉嵴背发凉,一股凉意从脚底传来,半天说不出话,程李含一直盯着李越熙看,而后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开口。

“你一定会求我,但我绝不会像现在一般好说话。”

说罢,用力的甩开程明谷的手,扬长而去。

母子二人愣愣的看着那抹逐渐消失的背影,程李含第一个反映过来,抬头,困惑道:“阿谷,他到底是谁?!”

“我……我们走,我们快走!”程明谷反映过来后情绪异常激动,紧紧牵着程李含后上楼,紧张的收拾着行李。

程李含站在她的旁边,小脸上全是困惑和悲凉,明明是稚嫩的声音,吐出来的话却令人寒到谷底。

“他是爹地吗……”

程明谷微微一颤,错愕的抬头,原本正在叠衣服的手保持着姿势,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解释。

她该怎么说?!

解释为什么别人有父亲而他没有吗?!解释是因为自己选择离开而丢掉他的父亲吗?或者告诉他,自己是名杀人犯而配不起他爹地吗?!……

“妈咪……”程李含的眼里噙着泪水,随着眨眼,几滴晶莹的眼泪从脸颊滑落而下,落在地上,如一块破碎的玻璃球,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不见。

他也好想要爹地,要爹地能把他抱起来,要爹地能亲手为他拆开糖纸,要爹地像其他人的爹地一样带他畅游游乐园……

可这个爹地出现了,为什么他那么坏呢?……

“李含……对不起……”程明谷紧紧的抱住小李含,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睫毛微微的抖动,顿时泪如雨下,她紧咬下唇,抚着小李含的嵴背,“是妈咪不好,妈咪从不考虑你的感受,可是……”

让她怎么忍心开口?怎么忍心告诉她的儿子说,这个爹地,我们不能认?!……

小李含顿时哇哇大哭,也紧紧的环抱着程明谷,浑身颤抖到不行,泣不成声的说道。

“我想要爹地……我不要做一个没有爹地的孩子……”

程明谷听着怀中的人的呜咽声,心中仿佛被万剑刺穿,她无声的流下眼泪,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孩子。

她这些年只顾着躲避那个人,从未估计小李含心里的感受,没有顾及到他以为自己是没爹地要的孩子,没有顾及到他多需要人的疼爱……

她是这样自私,如同七年前·

小李含哭完之后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便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故作坚强的模样让程明谷心如刀割。

程明谷站在小李含的床边,怔怔的看着他,那张童真的脸上仿佛还残留着泪痕,她轻叹口气,为他拉好了被子,轻轻地走了出去。

程明谷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黑漆漆的一片将她整个人都攫住。

空洞的眼神噙着眼泪,透着一丝绝望,呆呆的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世界,明明是一步之遥触手可及,可她无论是七年前或七年后都与那份温暖无缘。

“你一定很恨我吧……恨我七年前抛下你,恨我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回应她的是窗外刮来的冷风,四周一片死寂,可空气仿佛都掺杂着冷意,硬是要将她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再次冻结。

“我该恨这个世界太大或太小,几亿的人口偏偏是我们相遇,相爱,再承受离别……”

……

“你在恨我,本该如愿以偿的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

“为什么七年了,你还没遇见一个值得你真正爱的女孩呢,七年了,你早该把我忘了,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把对我的爱淡化……不是吗……”

半天下来她都在对着凉薄的空气喃喃自语,可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呜呜作响的风声,仿佛都在嘲笑讥讽她此刻的狼狈是自找的。

脑海中不知不觉回放起了七年前的时刻。

他会为了博她一笑而费尽心机的带她去花田和海边,“喜欢吗?还没结束。”

他会因为保护她而动手打一个女人,“我的女人你都敢打?!”

他会拼尽全力都不愿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我的人都敢动?你未免胆子太大了!”

他会在早晨晚上的时候给予她一个安心吻,“早安,晚安,有我的日子,都安。”

他会耍尽浪漫,带她玩遍米兰讲解史,会耐心的喂她吃早餐,会向她说提升米拉的爱情含义,“其中一个含义就是记住我,还有带我走。”

他会霸道的吻她,霸道的把她抱起来,霸道的说自己不要可爱……

程明谷想到这,悔恨无边,痛苦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他的万千宠爱都及于她一人,可她做了什么?!她选择离开的同时还不忘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开一枪,不忘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扇一巴掌,不忘这样伤害那么爱她的他……

“啊!……”程明谷痛苦的捂住头颅,所有压抑了七年的情绪一涌而出,她发泄般的尖叫,耳边轰轰作响。

第二天程李含起了一个大早,跟平常一样,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程明谷望着他微红的眼眶,轻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

刚下楼就看到远处停了一辆宾利。

程明谷警惕的看了一会,牵着小李含的手,打算绕过走去,谁料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人,慵懒的一笑,“躲我干嘛?”

“是你啊……”程明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一笑。

billy看见小李含不说话,好奇一问:“臭小子,怎么了?”

小李含摇摇头,称自己没事,三人一齐上路,沉默不语。

“李含上的节目我都看了,表现不错。”billy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道,程明谷也是轻松一笑,只有小李含看着窗外不言不语,那双黑眸仿佛有散不去的忧愁。

“你影展结束了,是要回伦敦了吗?”

“会再待上一段时间,反正回伦敦也没有什么事,何况凡森马上要二十周年庆典了。”billy轻松的说道,最后一句却让程明谷心中一沉,后者紧张道:“凡森马上要二十周年?”

billy挑眉,失笑道:“李含就是凡森旗下的啊,你不知道?下周就是了,凡森周年的庆典都很隆重的。”

“……嗯。”程明谷顿时又乱了分寸,李越熙现在还在c市,肯定也会参加凡森二十周年的庆典,小李含又是凡森旗下的艺人,这……

她一路恍恍惚惚的来到片场,billy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见,而小李含听见了,甚至心中也开始确定昨天那个人是自己的爹地。

他要赶走妈咪身边所有苍蝇!直到爹地来找他们!

这样一想,程李含的心情瞬间开朗了。

“发烧好痛苦,”唐佳惠走了过来,说话还带有鼻音,一个劲的咳嗽,“凡森要周年庆了你们知道吗?”

程明谷嗫嚅道:“嗯,知道……”

唐佳惠看了看她,也不再多说了,拿起剧本开始背台词,张焱正在指导小李含。

影片已经快到尾声了,最后一幕是唐佳惠启动了炸药,而林轶瑾并未逃走,两人相拥一同死去,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及时逃走并没什么大碍,而小李含被人推到了教堂外,想要冲进去却被人抱住,哭嚎的声音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母性泛滥想冲上去保护他。

“成功!全剧杀青--”

“耶--”

全部成员尖叫万岁,程明谷站起身来,抱过小李含,后者笑得正甜,张焱举起手宣布:“为了庆祝呢,晚上b-k大饭店,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除了唐佳惠所有的人都欢唿,她痛苦的跺脚,“怎么趁我生病的时候就请客!”

张焱拍了拍她的肩,猥琐的笑道:“你去了也没用阿,彦池可能不会来。”

“他不会来关我屁事!”唐佳惠白他一眼,打着喷嚏上了车。

电影的前期拍摄工作已经完成,张焱吩咐好后期制作,而剧组的成员有事的都推掉了,难得一次大魔头张导请客,不好好宰一顿怎么行?

b-k饭店

“庆祝我们拍摄成功!”

“干杯!--”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异常动听,小李含举着鲜橙汁,嘴角微抽,不满的说:“我也想……”

“想都别想!”程明谷当机立断的阻止他想喝酒的这个念头,小李含哼了一声开始吃东西。

整个包厢内都是人,小洁和张焱的孩子安安坐在两人中间,一直盯着小李含看,后者原本吃东西吃得正欢,被他盯得实在不爽,抬头一问:“你看我干嘛?”

安安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奶声奶气的说:“你得叫我哥哥。”

“凭什么?”

“凭我比你大,爹地说的。”

“我管你老子说什么。”小李含冷哼一声,一口把鲜橙汁喝下去,安安也不示弱拿起杯子就要喝,小洁赶紧阻止他,哭笑不得。

张焱双手叠在桌上,眉毛一挑,“你敢欺负我儿子?”

程明谷正在剥螃蟹,笑眯眯的坐等好戏,儿子,你不能给老妈丢脸啊!

“我哪有?”小李含直起腰板,硬是要把张焱的个头比下去,旁边的人哭笑不得,张焱眼睛一瞪,小李含坐得更直了。

“年纪不小敢挑战我?”

“国家有规定年纪小的不能挑战年纪大的吗?”小李含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众人嘴角一抽,这真的是七岁大的孩子说的话吗?

程明谷赶紧夹了个鸡腿塞到小李含的嘴里,为了避免一老一小干起架,低声干笑道:“好儿子……”

众人嘻嘻闹闹,安安和小李含没一会就像同穿一条裤子一样一同对付剧组的人,小李含对待美女还是很尊敬的,对待那些猥琐男就没那么客气了。

张焱刚要接着喝一杯酒,小洁就拦了下来,叮嘱道:“你等下还要开车呢。”

“老婆……”张焱可怜巴巴的看向她,“最后一杯……”

“不行!你刚才也是这么说!”小洁抢过他的杯子,交给了安安,后者拿过杯子,看了一会儿后一口气喝了下去,小洁吓了一大跳,张焱气极:“臭小子敢喝你老子的酒!”

众人哈哈大笑。

程明谷也坐在那聊天,要她说这个剧组是她接触以来最和平的,里面的人都是熟人,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污蔑栽赃。

“想什么呢?”林轶瑾坐到了她的旁边,莞尔一笑。

程明谷笑着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说道:“我工作还没找呢。”

“妈咪你要工作吗?我不是可以挣钱了吗?”小李含正和安安玩着,一听这话跑了过来,摇晃着程明谷的手。

程明谷无奈的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林轶瑾开口道:“你的演技是种天赋,单靠这方面你就可以有饭碗了。”

“不行,我不想曝光自己,现在李含进了演艺圈,我好好工作就行,过了几天还要带他去学校报名呢。”程明谷摆摆手,意志十分坚定。

副导演听到这话,接过说:“可是你还要带孩子,现在工作也很难找的。”

一旁的人都帮着出主意,张焱想了想,开口:“你有什么擅长的?”

“我妈咪擅长diy啊,还很会画画,手也很巧,反正基本什么都会啦。”程李含抢在程明谷先前开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一名制作人想了片刻,挠挠头,开口:“会画画,手又巧,diy也很强……”

“设计东西?”小洁不确定的开口,张焱欣喜一笑,一把搂过她,毫不避嫌的亲了一口,“老婆真聪明!”

众人啧啧两声,程明谷还不确定,小李含就拉着她的衣角,坚定的说:“那就设计东西呗,妈咪,书柜里你不是有很多设计的书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设计这方面的话也很简单,你需要的话明天我带你去龙天集团,一家珠宝公司。”那名副导演开口。

程明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怎么好意思……”

“真是羞羞脸。”小李含忍不住的鄙视妈咪一回。

“给我闭嘴!”

“哈哈哈……”众人大笑。

龙天集团。

第649章 可以

“副导演……我真的可以吗?”程明谷走进龙天集团的大厦,不免紧张,副导演轻松一笑,当做加油鼓励。ww·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程明谷深唿吸口气走了进去。

“林导?”龙天集团的总经理齐天抬起头,朝二人一笑,伸出手,程明谷也公式化的一笑,不免紧张。

“哦?”齐天得知了林导演此刻来的目的,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一条项链,递给程明谷,“你说说这条项链的概念。”

程明谷接过项链,拿在手上仔细观看,过了一会儿,抬眸笑道:“我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和学习,请你们……别见笑。”

“这条项链呢采用了宝石蓝和祖母绿大胆的结合,给人一种新颖的视觉感,形式对视均衡,项链两端左右相等,它给人一种庄重和稳定的感觉,宝石的比例适当,高贵而不会让人觉得奢华,第一眼看上去便知是适合出席晚宴的项链。”

柔和富有坚定感的声音响起,林导赞赏的点点头,这个丫头不单单是演技有天赋,连珠宝时尚的元素都很有观念。

齐天拍起手掌,笑道:“你对珠宝的概念是凭着视觉,但有时候融入珠宝,得知它的设计精神会更好,你虽然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可是知道这些也非常好。”

程明谷刚下舒口气,齐天就说道:“不过……”

“不过你们不能收她!”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程明谷蓦然一怔。

整个世界瞬间四分五裂--

“李总……”齐天一愣,林导演也是愣在椅子上。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走向程明谷,扣住她的手腕,朝众人说道:“只要你们收下她,我们的合约立刻取消。”

一旁站着的carl和齐天都傻了,后者忙摆手,“我们不会招收没有经过培训的人……”

林导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为难:“这……”

程明谷嵴背发凉,整个人好不容易要触及阳光,顷刻间又被人狠狠地打入深渊。

他们的对话她已全然听不见,耳膜轰轰作响,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嘴唇一下子因为他的寒气而苍白。

等程明谷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而驾驶座上的正是李越熙,他锐利的眸子正盯着她,里面散漫着厌恶和怒意。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脆弱和无助在她眼底交织,喉咙仿佛被一双魔爪掐住,声音听起来很低哑。

李越熙面无表情,黑眸没有一丝的波动,可心中却莫名一颤。

是看到她无助的眼神吗?可她就是这样欺骗人的,七年前的教训你忘了吗?!

程明谷见李越熙不说话,雪眸黯淡下去,缓缓开口:“七年前我很抱歉,我也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但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结束?!”李越熙的声音冷如冰锥,“你以为游戏的开始和结束都在你手里吗?!”

“……你把七年前的感情当做游戏?”程明谷抬头看他,眸中全是破碎和委屈,“好,游戏!可是我们七年前就结束了!”

李越熙被她这一句话激怒,双拳紧握,低吼一声:“如果不是游戏那是什么?!当初是谁拿走了别人的钱离开我?!--”

“我……”程明谷垂下眼帘,手指绞在一起,又突然反映过来,错愕的看着他,“钱?!”

“难道不是?!程月馨的五百万就能让你离开我?!”

“我没有!”

程明谷急于辩解,自己当初根本没有拿走程月馨的钱,甚至还不惜和她断绝,他凭什么这样误会她?!她又有什么理由为了钱离开他?!

李越熙转过头,深深的看她一眼,冷笑,“你见过哪个小偷承认自己偷东西?!”

程明谷哑口无言,所有想辩解的话都哽咽在喉咙中,她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她,与其这样耗下去……

“对,当初是我拿了钱离开你,请问现在这个答案满意吗?李先生,可以放我走了吗?”程明谷咬牙开口,她现在只想逃离他,尽快逃离。·

李越熙被这一席话彻底激怒,程明谷不想再多说,正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

“放你走?!”李越熙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暧昧而低沉的声音饱含怒意,“你想要多少个五百万我没有?!凭什么为了那点破钱离开我?!”

“我说了我没有!是你不相信我!--”

嘶哑微怒的声音狠狠地撞击在李越熙的心中,后者眸光一沉,清冷的声音让程明谷心如刀绞。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我什么都没有,信或者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程明谷盯着他的眼睛,不冷不热的吐出这一句话,无关二字加重了语气,雪眸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李越熙沉沉的看着她,黑眸里的怒意、爱意、恨意全部交织在一起,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他对她的信任对她而言已是无关重要的吗?

“放我走。”

她的眼底全无爱意,空如黑洞,幽幽的看着他轻吐出这三字。

李越熙的手微微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散入全身各处,本该流通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了起来。

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他的视线。

成功远离那个压抑氛围的程明谷终于按捺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捂着嘴巴,如小野兽般的呜咽,泪水不断的从指缝中流出。

行人怪异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而她一边哭一边如失了魂般的在路上摇摇晃晃。

轰--

天上响了几声闷雷,淅淅沥沥的雨马上落在行人的身上,众人的好心情被一浇而散,慌乱的奔跑在雨雾里找地方躲雨。

唯独她,傻愣愣的抬头看着乌云遍布的天空,哭着哭着竟然笑了出来,笑声和哭声掺杂在雨水里,有说不出的悲凉。

黑压压的天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大雨像疯了似的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程明谷蹲在街头拐弯处,蜷缩着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全然不顾及任何形象,汽车的鸣笛声不知响了多久,许多人叫她疯子的骂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大街上不知不觉只剩下她和一些躲雨的行人。

程明谷抽泣不已,抬头看看天,还是那般黑沉,几声闷雷毫不示弱的加大嗓门,似是警告她,又像嘲笑她。

本以为远离他,一切便会雨过天晴。

可是无论是七年前亦或是七年后,这种幸运从不在她身上。

冷风肆无忌惮的锤击她白皙的肌肤,雨水如同无数记鞭子一般抽打着她。

不知不觉,头上的那片天空仿佛被人遮挡住,没有一点的雨滴滑落。

“你……”程明谷的面前呈现一双鞋子,她错愕和欣喜的抬头。

不是他……

眼底划过一丝失落,billy举着蓝色的雨伞,没有注意到这些,蹲下身子将她的头发往耳后别去,淡淡一笑:“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大雨天不去躲雨还在这当路障?”

程明谷听到这句话,不言不语的低着头,如鸵鸟一般的逃避着,billy微微挑眉,拍了拍她的肩膀,扫去她头发上的水,“起来吧。”

躲雨的女子巴不得现在冲到雨幕里,说不准也有这样王子级别的帅哥为自己撑伞。

一时之间狂风暴雨没了,渐渐成了毛毛细雨,几声闷雷后,再下了一会雨便停了,太阳也从乌云里熘了出来,微微的暖阳散发着幽香,仿佛刚才的暴雨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

杂货店门口拥挤的人群舒心一笑,依然不放心的看了看,才走了出来。

billy抬头看看天,把伞收了起来,眯起眼睛打量程明谷,“看你这一身……”

程明谷嘴角一抽,异常尴尬,她的白色衬衫上竟然还有些泥巴,而黑色的牛仔裤也脏到不行,自己现在懊悔极了,怎么那么冲动坐在地上。

billy突然闷笑几声,程明谷瞪他一眼,不满的甩甩头发,挥手擦干脸上的雨水和眼泪,billy笑道:“你刚才真可爱。”

“……谢谢你啊!”程明谷听出他在笑自己,没好气的干笑一声。

billy轻笑,十分认真的语气:“我说真的,你手刚才还会打空气,啧啧……好好我不说了!”

接收到程明谷的目光,billy赶紧收敛,带她上车。

不远处的黑色小车内,李越熙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湿漉漉的头发不时的滴下水,身上名贵的西装早已被雨水淋湿。

他刚才才看见这一幕,只见到程明谷傻坐在水中,打开车门刚走几步,那个该死的不知哪里跑来的摄影师却已经举了伞为她遮风挡雨。

“死女人!”李越熙低咒一声,心中不知为何饱含怒意,熟悉的启动引擎,驱车而去。

“阿嚏!--”

“脑子有傻吧……”小李含背着蓝色书包,十分嫌弃的倒了杯水,嘀咕一声把水递给程明谷,billy拆着药,但笑不语。

程明谷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她瞪他一眼,轻咳两声,沙哑着嗓子说:“你敢再吭一声试看看?咳咳……”

“吭!”小李含吐吐舌头,放下书包,不满的抱怨,“人家原本正在学校考试,要是没考满分你负责。”

“没良心!”程明谷赏了他一个白眼,接过billy给的药,一口吃了下去,忍不住的又咳嗽几声。

小李含担忧的看着她,扯了扯billy的衣角,“阿谷没事把?”

“你妈是淋不死的小强,放心好了。”billy摸摸他的脑袋,低声笑道,程明谷看了看两人,想说什么也懒得说了,索性跑去卧室睡一觉。

客厅内一大一小商量着事情。

“你这兔崽子不是要给你妈咪物色对象吗?”billy环胸,挑眉看着他。

小李含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懊恼的说:“可是,可是我爹地好像已经出现了……”

“……”billy经过上次影展的事情也猜出了李越熙和程明谷的不寻常,但也不好告诉小李含什么,毕竟即便他再聪明懂事,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小李含见billy不说话,挠挠头发,懒洋洋的开口:“我还不确定是不是我爹地,如果是的话,我一定会让妈咪远离他!”

“哦?为什么?”billy起了兴趣,这小家伙整天在他面前念叨着要爹地,关键时刻重要人物登场,他又要把人家一脚踹走。

小李含嫌弃的把嘴歪一边,“那种冷冰块,上次还敢对阿谷大唿小叫。”

“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本来我还很想爹地,一看到爹地是这样的,我马上就不想要了!”小李含的态度极为强烈认真,用力的强调不想要了这四个字。

billy轻轻一笑,只要他不因为爹地而难过就行,刚准备要走,小李含叫住了他,小声的问道:“节目要怎么报名?”

“你要这个干嘛?”billy失笑,又一愣,“你该不会……”

“没错!”

“你妈会宰了你的……”

“放心好了,我程李含可不是盖的,要是这样就宰我,那我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小李含头一扬,无比骄傲的说道。

billy摊开手,“败给你了。”

一大一小在客厅击掌,刚梦到周公的程明谷毫不知自己的相亲程度升级了……

隔天,程明谷毫不犹豫的决定推掉凡森周年庆的活动,小李含知道后眉毛一拧,坚决的要去玩,程明谷斗不过他,也只好让他下周的时候和唐佳惠等人一起去。

把小李含送到学校去后便去找工作,不断的碰壁,她也知道背地一定是李越熙搞鬼,却又无法反击。

电影的宣传活动都交给了张焱等人,该影片预告一播出之后可谓是未播先火,大批大批的粉丝往里跳,不少制作人都一口咬定票房成绩一定会超出他们的想象。

林轶瑾在jhon的安排下也开始往国内发展,好莱坞的导演不下五次的邀请他都未成功,也只好放弃,只期待再能一次合作。

程李含小朋友的粉丝数量几天之间暴增到十万,官方贴吧都有他的份,就连剧组的照片也被传到了网络上面,原本风平浪静的学校生活顿时起了风波,就连老师都对他礼貌有加,而他似乎还很享受,觉得轰轰烈烈的生活才有趣。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程明谷累到不行,坐在广场边的石椅上,拿起一元两元就能买到的面包开始吃。

吃的时候不经意的抬头,对面大楼张贴的大屏幕上正是程月馨代言的一家洗发水广告,程明谷口中的面包掉了出来。

她的脑子马上转了一个圈,想起了李越熙昨天对她说的那句话。

“难道不是?!程月馨的五百万就能让你离开我?!”

第650章 僵硬

程明谷木讷的咬了一口面包,僵硬的咬着,回想着这句话。

首先,她没有拿程月馨的钱,而且当时在场的只有满慧新、程月馨和自己,自己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这件事,而听唐佳惠说满慧新的心眼也不坏,这几年又是出国深造,说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何况她凭什么污蔑自己?就因为讨厌自己?

她若讨厌自己肯定也是直接挑明。

那就剩一个了,程月馨。

程明谷是打死也不想相信这个答案,可是又不得不去想。

她先是让自己倍受打击,承受没人要的事实,再来拿钱要自己滚出c市,然后又是把自己有前科的身份公诸于世,后来又和李越熙发生绯闻……

一想到这,程明谷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喂?李尉迟吗?我是明谷,有事要请你帮忙……”

小公园内。

“找我干什么?”程月馨戴着一副李镜,眼角边仿佛有个淤青。

程明谷手上还拿着没咬完的面包,现在也没心情咬了,直接开口:“是不是你告诉李越熙,是我拿了你的钱才离开他的?”

程月馨一愣,嗤笑,“凭什么认为是我?还是说你现在爬上了尉迟的床,就可以把我叫出来了?我还说呢,尉迟怎么可能会叫我来这种地方。”

程明谷忍不住翻个白眼,尉迟?叫得真亲切。

“你叫我来不会就这事吧?”程月馨显然没有了耐心,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的一问。

程明谷打了个哈哈,“就只有这件事。”

“我完全不用告诉你。”程月馨冷笑,正准备走过去,却不料周围一些小男孩拥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向了她。

“噗通--”

程月馨整个人跌进身后的喷水池呢,一旁拿着小皮球的一个小男孩吃惊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程明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程明谷摸摸他的脑袋,拿出了手机按了拍照,程月馨整个人在喷水池里挣扎,见程明谷拿出手机开始拍,慌忙的用手去挡。

“程明谷!--”

一声尖叫和愤怒的女声在程明谷身后响起,后者不耐烦的转过身,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微笑道:“大明星因为和小朋友发生争执被推入水池,这个话题更抢眼吧,要编谁不会?”

说着转身又要走,程月馨立刻叫住了她,挣扎的从水里爬出来,布料很薄,被水一浸马上变成透明的了,程月馨慌地环抱着自己。

秋天的季节天气是不稳定的,一下热得要命,一下冷得要死,程月馨马上打了一个喷嚏,一旁的小朋友吓得赶紧跑了。

“你还想干什么?”程明谷懒洋洋的看着她,后者身上的水拧起来能有一桶,李镜又掉进喷水池里,全身狼狈到不行。

程月馨全身发抖,怒瞪程明谷,冲上去就要打她。

“啪--”

一记巴掌却硬生生的打在程月馨的脸上,后者错愕的捂着脸,瞪大的眼睛写满了不敢相信,而挥在半空中的手保持着姿势。

程明谷收回手,公式化的一笑,“七年前是我还顾姐妹情,但七年后我绝对不会手软,你尽管去造谣,尽管去公布我有前科的身份,我就不信没人能证明真正的杀人犯是你!--”

“你!--”程月馨气急败坏,抓着包包就往程明谷身上砸过去,“坐过四年牢的人敢警告我?!”

“到底是谁应该去做这四年牢?!”程明谷气极,反抓住程月馨的手,秀眉拧起,平常文弱的模样此刻异常凶狠,“我为程家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真正该客气的人应该是你们吧?!--”

说罢,狠狠甩下她的手,将面包扔进垃圾桶后走出公园。

程月馨愣在那,不少游客听到争吵声都闻声而来,她慌得捂住脸,跑到路边打了一辆车。

程月馨狼狈不堪的模样让司机有些犹豫,她愤怒的从包包中拿出一叠钞票,司机冷笑:“小姐,你给我这些钱是想让我帮你晒干吗?”

说完,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程月馨气恼的把包包扔在地上,大吼大叫:“冥币要不要?!”

路过的车辆一个劲的看她,程月馨察觉到失态,赶紧捂住自己的脸,低头一看湿漉漉的全身,气到不行。

“我一定会重新出人头地!”程月馨捏起拳头,面部因为愤怒有些狰狞,“程明谷,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样羞辱我!--”

“你回来了?”小李含正在厨房找吃的东西,听到钥匙声跑了出来。

程明谷累瘫了,一走进来连门也没关就走向沙发倒了下去,小李含轻轻的关上门,喝着饮料,问道:“妈咪,你怎么了?”

“我好饿……”程明谷闭着眼睛,声音听上去又无力又沙哑。

小李含翻个白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告诉我有什么用,我那么小又不会做饭。”

“我忘了……”程明谷勉强的翻开眼皮瞪他,然后又趴在沙发上。

“我去打电话叫外卖。”程李含轻声说道,轻轻的从程明谷外套里拿出手机,翻着电话蒲。

外卖叫好后,程李含看了一会电视,便拿上钱跑下去准备拿快餐。

程李含从4楼跑下来,一路蹦蹦跳跳,到楼下时送快餐的人还没到,可是偏偏就有一个人立在那。

“你来干什么?”小眼珠子盯着他,警惕的问道。

李越熙怎么可能会知道站在这程李含会下来,脸色暗沉,望着那张和自己60%相似的脸,一句话也没说,小李含也懒得理他,坐在阶梯上等着外卖员。

李越熙看着那张脸,忍不住地一问:“你在这干什么?”

程李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目视前方,两只手托着下巴,幽幽的开口:“要你管?”

“我干嘛管你?!”李越熙冷哼,双手插裤袋,暗黄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剑眉横竖,黑眸如玉,鼻如悬胆,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不悦,有着令人说不出的邪魅和冷峻。

“那你来我家楼下干嘛?”小李含站了起来,环着胸打量着他。

“路过!”

甩出这两个字,李越熙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几岁了?”

“七岁。”程李含才不想看他的脸,外卖员刚好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他欢喜的从阶梯上跳下来,跑过去付钱,拿过餐点的时候经过李越熙,特地的哼了一声。

李越熙看着那小不点的背影,眉毛蹩在一起。

该死,一个七岁的小孩就能跟自己叫板?!

……七岁?!

李越熙眸光缩紧,看向楼梯处,人已经不在了。

“carl……”

***

carl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副困顿不堪的模样,李越熙拿着手上的资料,微微蹩眉,“怎么就那么一点?”

“boss啊,大半夜的能把资料送来就不错了!”

“大半夜?”李越熙转头看他,冷哼一声,“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你给我说大半夜?!”

“我……”carl说不出话,垂头丧气的磕在抱枕上,心想自己上辈子造什么孽,这辈子竟然栽在这个怪咖老板身上。

李越熙甩下资料,双腿交叠在桌上很是随意潇洒,突然无任何预兆的优雅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carl强忍着笑意,紧咬着下唇,实在忍不住了咳嗽几声。

李越熙瞪他一眼,揉了揉太阳穴,carl凑了过来,“boss,你感冒还没好啊?……”

“再废话我把嘴封起来!”

“人家只是关心你而已……”

“闭嘴!”

“我……”

“嗯?!闭嘴!”

carl委屈的坐回原位,撇撇嘴,突然想到了重点,开口说道:“boss,我们也该是时候回米兰了,罗德执行长和伊莎还在米兰等着我们……”

李越熙深深的看他一眼,微微挑眉,正色道:“你忘记了下周凡森的周年庆吗?!”

“你哪有准时参加过……”carl嘀咕一声,李越熙一副“再废话老子噼了你”的眼神看去,他赶紧识趣的把嘴巴拉上拉链。

李越熙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两边,感到舒缓后轻吐一口气。

脑海里不断浮现程李含的脸,除了那双和程明谷一样潋滟的桃花眼,五官基本都和他相似。

程明谷,你还会撒谎吗?

***

“阿含,快去开门!”程明谷正在浴室洗澡,听见敲门声,赶紧叫程李含,后者正在房间看书,连忙跑到门口开门。

“你找哪位?”程李含开起半边门,仰着头看这名陌生人,好像见过面似的熟悉。

江熙雯看到小李含就惊喜的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忘记摄影展我们见过吗?”

“哦!阿姨啊!”小李含恍然大悟,赶紧开门让她进来,江熙雯开心不已,坐在沙发上和他聊着天。

小李含望着江熙雯正抚摸他额头的手,尴尬的一笑,“你……你干嘛一直摸我头?”

“呃,”江熙雯被噎住,呵呵的干笑两声,“你的头发……好摸!”

程明谷快速的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见到江熙雯先是吃惊,再是尴尬的一笑,“伯,伯母……”

“见到我不高兴吗?”江熙雯笑道,程明谷赶紧摆手,坐在她的身旁说:“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有点吃惊而已。”

江熙雯笑了笑,看看小李含又看看程明谷,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您,您这么快就走了?”程明谷有些懵,江熙雯拉过她的手,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微微一笑便出门了。

刚走出一步又回头对小李含说道:“其实你叫我奶奶比较合适。”

不等他们母子二人的回应,江熙雯就走出了楼道。

“夫人。”司机打开车门让江熙雯上去,后者交给他一跟头发,正色道:“你想办法拿到越熙的头发,最快的速度验下dna。”

“妈咪……奶奶?!”小李含嘴角往上一抽,眉毛轻挑,好奇的问道。

程明谷干笑两声,推着他去睡觉,小李含也懒得揭穿她了,洗完澡穿好衣服便去睡觉了。

“晓黎姐?”程明谷意外的接到蔡晓黎的电话,欣慰感激的一笑。

蔡晓黎那边的声音似乎很嘈杂,她爽朗的笑道:“你在c市还好吗?”

“还好……”

“我现在也是你儿子的粉丝一员啊!”

程明谷听到蔡晓黎那边的笑声,到不行,后者也不多说了,笑了几声便让她早点休息,嘱咐她没事的时候就回t市来帮忙打理书屋。

程明谷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着动画片,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隔天,程明谷睡到中午才醒来,桌上放着字条,略有歪斜但大小整齐的字迹。

妈咪,我去上学了,我也不指望你中午的时候能起床做饭,所以我留在学校食堂吃,你自己起床后早点吃饭。

--爱你的儿子。

程明谷扑哧一笑,将便利贴铺好压在桌子和玻璃的中间,舒心的一笑,起床来到李含的房间,他的被子都叠得很整齐。

有这种儿子真是上辈子积了不少的福。

程明谷感慨的刷牙洗脸,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的t,外面套着蓝色开衫,穿着一条背带裤,倍显可爱和青春。

她也不觉得肚子有什么饿,懒得在家里做,也舍不得去外面吃饭,索性直接开始了一天的计划--找工作。

程明谷走在大街上,看着招聘广告,又四处望望周边的店铺和大楼。

“我们不收童工。”一家超市的老板十分鄙夷的打量着程明谷,摆摆手,不肯收她。

程明谷倍受打击,哭丧着个脸,赶紧解释:“我都二十五岁了,我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老板朝她挥手,不耐烦的说:“这台词很流行啊?几个中学生不是这样说的?快走快走,说了不招这些还在读书的娃子。”

程明谷被老板推到店门口,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怎么七年前别人说她是高中生,七年后还这么说?!

“脑子有坑!”程明谷忍不住的嘟囔一句,孩子气的继续往前走,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一份工作!

美发店的老板娘啧啧两声:“长得是很好,可是,也太显小了吧?何况我们这是理发店,你也没啥资……”

饭店门口的保安拦下她,“这里不收人,何况你那么小。”

酒吧里的调酒师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你还那么小,酒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打工。”

……

“一群没眼睛的人!”程明谷气恼的踢了路边的石子,把手中的招聘广告撕碎,早知道应该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全tmd带出来,看谁还敢说她**!

她身后的一辆黑色兰博基尼一路跟着她,车内的人喝了一口水,坐在一旁的carl吹着冷气爽到不行,还是忍不住的说道:“总裁,我们干嘛大白天当个侦探?”

第651章 闷热

“不爽?不爽下车!”李越熙冷冷地瞪他一眼。

carl赶紧摆手,今天的天气很闷热,有病的人才会想下去跑一圈,可他不得不同情那小姑娘,大热天的在街上找着工作,还一个劲被人赶了出来。

程明谷在一家广告公司楼下犹豫了很久,一咬牙,走了进去。

车内的李越熙微勾唇角,carl轻叹口气,也知道该怎么做,拨打了电话,“王总啊……”

没一会程明谷就被两个膘肥体壮的保安抗了出来,直接扔在公司楼下的地板上。

程明谷痛得呲牙咧嘴,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往公司那砸去,力不从心的没砸多远,两名保安淡淡的看她一眼,继续坚守岗位。

“全他妈的脑子有坑!老娘那么好的不要,全他妈的后悔去吧!”

程明谷暴出粗口,一瘸一拐地往路边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马上气得不行,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李越熙发动引擎,跟着那辆出租车一路尾随。

李越熙越开越不对劲,看看周边的景色,嘴角一抽,这不是他家吗?!

只见程明谷付了车钱下车,站在公寓大楼前一个劲的深唿吸,一个劲的吐气,然后对着空气又是拳击,又是脚踢,才坚定的走了进去。

李越熙嘴巴微张,该死的,他怎么没想到这死女人会来找自己?!

一旁的carl惊讶之余不免高兴,太好了,这女孩子爆发了,怪咖总裁终于有人能收拾了!

李越熙正要打开车门上楼,就接到了江熙雯的电话,“妈咪?”

“我告诉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必须把程明谷和李含带回来,否则……咔嚓!”另一头的江熙雯对着话筒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模样,化验结果显示李含和李越熙的相似程度99。99%,确实是父子关系。

“凭什么?!”

“凭李含是你儿子!”江熙雯吼出这一句话就迅速挂断。

李越熙拿着电话,愣了半天,面色暗沉,反映过来后一个箭步走向电梯。

等他到了39层楼的时候,程明谷正在那踹门,一个劲的拍门,声音震耳欲聋,活生生的一个泼妇形象。

“你干什么?!”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程明谷身后响起,后者顿时动作一僵。

完了,勇气,你怎么不见了?!

“嗯?!”李越熙浓重的男子气息散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慢慢地朝她逼近,身后的carl十分自觉的背过身捂住眼睛。

“我……”程明谷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忘记了来这是要干嘛。

“砸我家门?!”

他步步紧逼,程明谷一下子靠到了门上。

“你……你想干什么……”

李越熙的脸越靠越近,温暖的鼻息仿佛堵住了她所有的血液,眼见着就要亲上了,程明谷又退后不了,突然惊唿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

“我回家当然是开门。”李越熙冷冰冰的开口,把钥匙拔起来,越过她径直地走进大厅。

carl同情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程明谷,走了进去把窗帘拉开,阳光马上大片大片的熘进来,程明谷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撑着自己的腰,痛得呲牙。

李越熙脱下西装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打开电视看财经频道。

carl恭恭敬敬的朝李越熙说:“总裁,我先走了。”

李越熙冷硬的“恩”了一声,carl看向程明谷,同情的叹了口气,从她身旁经过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程明谷听不懂carl的意大利语,撑着自己的腰在那嘀咕几句。

她尴尬地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

“喂。”半天,程明谷没好气的叫了一声,这种被直接忽视的感觉太难堪了。

“还有事?!”李越熙看向她,黑眸里写满了淡然和不耐烦,程明谷咽了咽口水,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越熙冷漠的站起身,从容的关上电视,将遥控器一甩,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冷冽的眸光盯着她不放。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程明谷站得甚至有些发软,李越熙不知为何地抬起手,右手温柔的在她柔顺的头发中穿梭,程明谷蓦然一怔。

他的眸光开始有些柔和,也有说不出的情绪,程明谷不寒而栗,怔怔的看着地面,双手紧张地绞着。

“阿嚏!--”

程明谷毫不适意的打个喷嚏,李越熙手顿了顿,收了回去,面不改色的冷峻容颜让程明谷心中起了一个疙瘩。

“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程明谷被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搞得有些无辜,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空虚。

李越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迈开步伐走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重重的关上。

程明谷被那声巨响惊醒,勐然地想起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懊恼不已,握起了拳头瞪向书房。

“啪啪啪--”

李越熙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俊眉蹩起,不耐烦的开起门。

程明谷的手差点打在了他的脸上,还好及时地刹住车,两人都是一愣,李越熙的嘴角微抽,程明谷瞪着无辜的眼睛,手僵在半空中。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

李越熙不耐烦了,刚要把门关上,程明谷赶紧堵住,大吼了一句:“你凭什么针对我!”

“嗯?!”

“你……”程明谷被他那锐利的眼光杀得勇气全无,最后深唿吸一口气,“你以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吩咐那些人不让我工作的吗?!”

李越熙嗤笑,把门大开,慵懒的倚靠在门边,环胸打量她,惜字如金的说道:“你高估我了。”

程明谷原本压在肚子里满满的一大堆话,被他这五个字呛住。

“程小姐要还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我不回!”程明谷的话还没经过大脑就吼了出来,她做了一个最最最后悔的决定,连她自己顿时都震惊了这个答案。

李越熙一愣,黑眸中的异色一闪而过,冷漠的开口:“随便。”

说完,书房的门再次关上。

两个人隔着一个门,谁也不肯再开起来。

程明谷狠狠地往脑门上一拍,暗骂自己是猪头。

她在这间宽敞陌生而又熟悉的房子转了一圈,发现李越熙果真不打算出来,心里有些着急,低头看看手腕上廉价的白色手表,一咬牙,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过了大半天,李越熙处理完了公事才从书房磨蹭出来,嘴角边藏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可当打开书房的门时,发现大厅内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他开起灯,准备打开电视时,发现遥控器底下压了一张纸条。

不要自作多情!我来找你全是因为工作,如果你不阻止我找工作的话,我也不会来的,所以也麻烦李先生,不要吃饱了没事干!

--程明谷。

她的笔迹很清晰,又很用力。

李越熙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含着笑意,似乎还能看见她生气的样子,他将纸条折叠起来放在桌上。

他倒要看看,她还会不会来。

***

程明谷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心中不断的抱怨咒骂李越熙。

“我程明谷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任你们欺负了!”程明谷暗骂一声,感到冷意,不自觉的缩紧自己的身子,“死天气,连你也在欺负我!”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小李含半睡半醒的躺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两菜一汤,都是没有吃过的。

程明谷心头一暖,轻轻的叫小李含的名字:“李含?”

“嗯……”小李含一个翻身继续睡下去,程明谷哭笑不得,替他盖好被子,拿起饭菜热一热,吃完后洗了个热水澡,便去程李含的房间休息了。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嘴角往上一扯,带着对某些事情的怀念进入梦乡。

专家说过,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的细胞重新换一遍,可无论是一个七年,两个七年,他的影子永远不会被抹去。

清晨六点,程明谷起得格外早,睡眼惺忪的盘腿坐在床上,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才动身起床,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定,脑子里回想着那些人说她是学生的话。

咬牙决定撇开运动外套,穿了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装,刘海梳起,头发绑在脑后,一个干净简练的马尾,她满意的在镜子前照了好久才走了出去。

一开门,小李含穿着睡衣,正站在电视前喝牛奶,走过去一看,他竟然在看的重播。

“看这个干嘛?快去换衣服。”程明谷推着小李含去房间,后者放下牛奶,不经意的撇了程明谷一眼,惊唿一声:“这样比较成熟!”

程明谷得意的挑眉,小李含竖起大拇指,跑回房间穿校服。

送完小李含去学校后,程明谷又开始了一天寻工作的计划。

一个早上的时间很快耗尽,可她却是一无所获,连进了好几家公司都拒绝了她,甚至连保安都认识了她,忍不住讪笑,“你玩百变金刚?昨天……”

“你才金刚!你全家都金刚!”程明谷瞪那名保安一眼,趁人家发飙前赶紧逃之夭夭。

她坐在路边的石椅上,饿到不行的肚子一个劲的唱歌,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马上又泄了气,哭丧着一张脸,就连想去找李越熙算账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远处的那辆车子,只有carl在车内,他接听了耳边的通话器,“在星光街路这里,她一直捂着肚子,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痛了。”

对方沉默几秒钟,开口道:“买点吃的给她。”

挂掉电话,carl下了车,走向程明谷,后者正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

carl一点准备都不给人,直接拉起了程明谷往对面的肯德基拽,程明谷惊唿,“你谁?!干什么!?抢劫!抢劫啊!--”

路边逛街的路人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三米的距离,而carl一副外国人的模样被人骂做丢国家的脸,carl摊开手,刚想解释,程明谷的包包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你干什么?!”carl摸着脑袋,不解和微怒的看着程明谷,后者愣了几秒,听不懂他说的意大利语,于是包包再一次砸下去。

“no!”carl把包包抓住,和程明谷争执了起来,偏偏语言不通,carl吃了大亏,完全斗不过程明谷的泼妇样,这一副样子马上成了街景。

程明谷实在没力气了,秀眉拧起,瞪着那个外国人,用英文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歹她在伦敦也混了七年!

carl见她会说英文,惊喜的一笑,摊开手,用英文解释道:“我只是想请你吃东西而已。”

程明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眼睛写满了怀疑,carl举起右手,当着整条街的人的面上竖起了三个指头,“我真的是看你可怜才想请吃东西。”

“……我认得你!”程明谷望着他那张脸突然想起来了,瞪大双眼,包包再次打向carl,一边打一边追着跑,“你肯定是李越熙派来监察我的!贱人!混蛋!”

“我不干了!--”carl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车子,结果忘记打开车锁,愣是在那开不起来。

程明谷此时像个恶魔一样,包包拿在手上挥,满脸得意又愤怒。

“啊!--”

晚上。

“我让你去给她送吃的,你怎么还和她打上了?!”李越熙提着医药箱,拿出酒精和棉签替carl擦伤口。

carl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喋喋不休的抱怨,“好彪悍的女人,没吃饭都追我那么多条马路!我是被石头绊倒摔地上的!那包包还不至于把我砸成这样!啊啊……疼!”

“那就闭嘴!”李越熙不满的看他一眼,把棉签交到他的手上,carl默默的一把鼻涕一把棉签的替自己擦额头上的伤口。

李越熙沉默几分钟,木然的对carl开口道:“我先出去了,今晚帮我看家。”

carl抬起头,泪眼汪汪的说:“boss……你要去替我报仇咩?”

“想太多。”李越熙赏他一个白眼,开起门走了出去,carl明显今天受了心理创伤,想他在米兰都是威震四方,谁不知道他carl的处事能力,除了李越熙谁敢这样打他?!还敢骂他混蛋……

一想起来,carl气得手上加重了力道,突然吃疼一声,独自默默的抽泣。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飞奔着,车窗半开,李越熙开着车以最快能到达程明谷家中的那条路驶去。

十字路口,李越熙将车驶向左边,加快了速度。

程明谷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一整天都没找到工作,还追着那个怪异外国男几条大马路,不累才有问题。

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的,终于灭了,她有些害怕,环顾了一下四周。

第652章 拆迁

旁边是一个废旧的工厂,还有许多等着拆迁的空房子,许多瓦砖和石头摆在门口,令人忍不住胆战心惊。网值得您收藏。。

路上一个灯都没有,程明谷顾着勇气从包里拿出手机,照着路往前走。

不知是幻听还是因为心里害怕,身后传来了两个不齐的脚步声,程明谷有些慌张,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可还是不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脚背上有些肿胀,走起路来像走刀尖一样,程明谷忍着痛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不知不觉也快了。

一旁的路灯忽然又一闪,又一灭,程明谷顿时只觉得心脏停了,两个人影倒映在地上,紧随着她,

程明谷想起了之前被绑架的一次,鸡皮疙瘩起了全身,她什么也不敢想,拔腿就跑。

“她跑了!”一名男子粗着嗓子叫着,接着身后就传来两个脚步狂跑的声音。

程明谷没跑几步就踉跄的摔倒在地,刚站起身,还没跑几步,手腕上多了一只手,狠狠的将她往后一拉。

程明谷回头看一眼,吓到不行,慌得就想跑,却不料那两名男子更加用力。

两个男人都是粗壮的大汗,秋季的晚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背心,强夺过程明谷的手机,照在她的脸上,猥琐的一笑:“大哥,长得不错!”

“放开我!”程明谷不停挣扎,一名男子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另一名男人抱住了她的腰,作势就要吻下去。

“滚!--”

程明谷狠狠的用脑袋撞那名男人的头,顿时那男人头冒金星,捂着脑袋吃疼地骂骂咧咧,“死女人!贱人!”

程明谷的脑袋也痛到不行,还没反映过来,身上的外套就被用力的扯开,里面穿着的打底衣被扯碎,半边的文胸裸露了出来。

一名男子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咒骂几声拖着她就往旁边的工厂走去。

程明谷头晕目眩,嘴角边还破了皮,全身力气都没有,望着工厂那的石头,骨子里的烈性让她忍不住的起了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念头。

突然,不远处的车灯一扫,打在那正准备去对面马路的三个人身上,两名男子一慌,加快了步伐要将程明谷拖过去,后者一见有希望,左手抓住一男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右手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另一个男人的胳膊里。

“啊!--”

两名男子惨叫,刚挥手要教训程明谷,她就已经用力的甩下了他们的手,踉踉跄跄的朝那辆车跑去。

“吱--”

兰博基尼在离她几公分的距离危险的停下,车内的李越熙错愕的看着车前狼狈不堪的女子,再看看另一旁呲牙咧嘴的男子,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紧握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突起,解开安全带大力的关上车。

程明谷一见下车的人,顿时愣在那。

而另外两名男子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砖头,正要朝程明谷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越熙一把拉过正在发愣的程明谷,后者失去重心跌在他的怀中,错愕的抬眸看着他那张黑沉愤怒的脸。

“找死!--”

李越熙面色暗沉,将程明谷轻轻推开,冷冽的眸光看向那两名不知好歹的男子,拳头紧握,迈开步伐走向他们,全身带着一股冷寒之气。

一名男子手上还拽着砖头,心里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朝身旁的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冲上去。

那名手无寸铁的大汉一拳砸过去,李越熙一手接住。

一旁傻愣着的程明谷听到那骨头分裂的声音不寒而栗,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拿着砖头的那名大汉额头冒起了冷汗,看了看手中的砖头,一狠心地冲向李越熙,后者锐利的黑眸看去,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狠狠的一转,那名大汉顿时凄惨的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名大汉,手拿砖头却忍不住的发抖,一心想着拼命,勐地冲上前,而李越熙形如鬼魅,声如疾风,一脚踹向大汉的腹部,后者顿时吐出了一口黄褐色的呕吐物。

李越熙眉心一拧,一拳头砸向大汉的后脑勺,后者瞪大着眼睛,顿时趴了下去。

李越熙嫌弃的拍了拍手,走向目瞪口呆的程明谷,看了看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俊眉微蹩,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程明谷的雪眸中全是复杂的情绪,刚想开口道谢,却见身后那名倒地的大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挥出手中的砖头。

“小心!--”

已经来不及,李越熙未反映过来,“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摇晃几下,倒向程明谷的怀里。

“越熙!李越熙!--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那名大汉踉跄几步,倒了下去,李越熙倒在程明谷的怀里,后者吓得顿时哭得梨花带雨,捂着李越熙的左手突然有种暖流感,她颤抖的抽出手一看,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是血,是红色的血……

“李越熙!--你快醒醒!你吓不到我的!越熙!快醒醒!--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程明谷浑身颤抖,抚摸着李越熙的脸庞,刺耳的哭声在这一带传开。

“病人脑部大量出血,后脑勺一处裂伤,伤口面积……”

恍惚间,李越熙听到这些话,撑着重如泰山的眼皮,看见了几张医生和护士的面容,心中一急,却又昏迷了过去。

他的世界顿时一片漆黑,可却又不断的浮现程明谷那张哭着的脸……

那个笨蛋,一定,一定很担心……

手术室外,程明谷喉咙呜咽,全身颤抖到不行,还沾着血迹的双手不停发抖,身上零碎的衣服外披着李越熙的外套。

外套上还有他的气息,可却越来越散,越来越疏离……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越熙怎么会被砖头砸到,怎么会流血,怎么可能会躺在医院!……

程明谷神志恍惚,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时会倒在地上,惨白的脸色令站在一旁的carl不知该说什么,后者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他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一边着急的叫救护车一边疯狂的超车赶到现场,到了后望着二人身上的血迹差点吓得哭了,害怕得连李越熙的脸都不敢看。

程明谷的大脑和耳膜轰轰作响,倚靠着冰冷的墙面,才不至于那么快就倒下去。

不一会,医院的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

carl慌得走上去,恭敬的鞠了一躬,“李先生,李夫人,李总。”

“越熙怎么样了?!”江熙雯着急的问carl,后者沉默的摇摇头,李尉迟看向一旁神色恍惚的程明谷,眉心拧起,朝她走去。

“明谷?你怎么样?”李尉迟看着她手中的血迹,不免担心。

程明谷听见了这句话,却是木然的摇摇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沙哑地开口:“是越熙的血……是越熙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江熙雯心疼不已,将程明谷护在怀里,略带哭腔的说:“傻孩子……没事,越熙身体一直很好的……”

“可是他有胃病……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一定没有……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程明谷一个劲的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空洞的雪眸肿胀着,不知为何全身仿佛陷入一个冰窖,寒冷的气息扑之而来,一股恐惧感将她团团攫住。

慢慢的,周围的人说什么她已全然听不见,只木然的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什么可怕的字眼,慌张的神色让她怕得如跌入谷底般的绝望……

越熙……你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有事……

李初宸有些看不下去,让江熙雯带她去洗下手,谁知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却谁都拉不走,硬是要在手术室外等着李越熙的消息。

“叮--”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掉了口罩,郑重道:“李先生和李夫人别担心,我们替二少做了全方面的检查,除了脑部创伤外并无大碍,但是……”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医生的话被程明谷打断,她听到那句“并无大碍”的话如释重负,惊慌地冲到了医生的面前,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不肯放。

“呃,可以……不过不要吵醒病人。”

医生的话刚说完,程明谷就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向来礼貌的她现在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了。

无论什么,都比不上越熙的生命。

病房里雪白的一片,寂静得吓人,只听得到仪器“滴滴--”的声音。

程明谷僵着步伐,轻轻地踏入病房,当她看到那张冷峻而安静的脸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了,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挂着苍白的一笑。

他的额头上绑着刺眼的白绷带,手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一滴一滴的液体如一股力量一样传入他的身体。

“其实,你完全不用为了我……”

程明谷轻轻的抚过他紧闭的双眼、粗黑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动作轻得如蜻蜓点水,生怕将安静的他吵醒。

“你知道吗……我好怕,好怕你真的会离开我,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望着那张安静的容颜,声音不断发抖。

明明已经得知他脱离了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仿佛必须看到他睁开眼睛才能放心。

“你口口声声说恨我……可是到头来还是为了救我而躺在这里……全天下去哪里找你那么傻的傻瓜呢……”

“我们之间的误会好多好多……该是时候说清了吗?……”

“其实你知道吗……七年来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想把我们之间的误会全说清……可是一旦那样我给你的压力就会很大……”

“我对任何事情都有信心……唯独对你,你是好优秀好优秀的人……优秀得有点遥远,我好怕,好怕是你主动离开我不要我……”

程明谷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握住李越熙的手,可动作却僵在了离他一点点的距离,近到轻轻一碰就能握住,可她停住了。

手指微微颤抖,她缩回了手,苦笑。

她的手是冰的,血迹还干在手上,不能碰他……不然会给他也带来寒冷的……还好,还好她这次没有自私的满足自己……

程明谷呆呆的看着那张安静的脸,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黑发,马上满足的收回手,站起身准备走出病房。

“脑部的微血管破裂?!那怎么办?!”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江熙雯的惊唿声,程明谷顿时傻在原地,颤着手打开了门。

“明谷……”江熙雯见程明谷走了出来,有些心慌。

“越熙到底怎么了?……”

程明谷木然的看着医生,后者沉默几秒,抿抿唇,开口道:“由于二少的后脑勺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导致脑部的微血管破裂,也引起了眼部动脉阻塞……”

“那会怎么样?!”程明谷慌张地抓住医生的衣服,一股冷寒从脚底冒起,她全身发抖。

“没事的,越熙醒来一定没事的。”江熙雯难受地看着她,轻叹口气帮着她洗手。

程明谷仿佛没有听见,害怕和罪恶感如空气一般团团地围着她。

如果不是她,李越熙就不会下车救她,如果不救她,他又怎么可能有失明的危险……

“傻孩子……”江熙雯顿了顿,拉起她的手,期待的问她,“帮我照顾越熙好吗?”

“可以吗?”程明谷抬眸看着她,其实就算江熙雯不说她也绝对不会离开李越熙半步,都是她……他才会受伤的。

江熙雯点点头,淡淡一笑。

儿子,你娘我可是为你争取到了相处的机会,你再加把劲!

***

世界很大,大到两个人一旦分开就未必再会见,而世界又是那么小,小到即便是七年,都能再让两颗心靠近。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这间冷冰冰的病房。

李越熙双眼紧闭,缓缓的睁开,却是一片黑暗,他摸索着床边,抓住了程明谷的手,后者正趴在床边睡觉,赶紧起来。

“你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李越熙有些安心,他轻轻地恩了一声,程明谷起身正要去给他倒水,身后却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为什么不开灯?”

轻轻的一句问句,却仿佛带着锋利的刺,狠狠地扎进她的肌肤里。

程明谷的眼前顿时起了雾,她的脚步顿了顿,眼泪滑下,然而声音却是含着笑意:“我马上开灯。”

走出病房,程明谷捂住嘴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停的呜咽。

她差点忘了,差点忘了他的眼睛……

程明谷轻轻地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情绪,惨白着一张脸,以最快的走向医院附近的店铺买了几瓶矿泉水。

病房内,李越熙枕着枕头,靠在床头上,有点察觉到异样,但依然很平静地等着程明谷回来。

第653章 脚步

程明谷走了进来,脚步很轻,手中的矿泉水却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李越熙的听力很好,沉声问道:“你回来了吗?!”

“嗯……”程明谷捡起矿泉水,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心脏仿佛一瞬间衰竭,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李越熙再问出一句,自己又怎么忍心回答……

李越熙的眸光有些缓和,他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道:“还没开灯吗?!”

“灯……灯,”程明谷一时之间口吃了,紧张的回答,“灯,灯坏了……”

李越熙不再问,程明谷安静的坐在一旁替他削苹果,眼泪悄声的滑下,她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泪,却也不敢说话。·

“几点了?!”

“我看一下……”程明谷拿过桌上的手机,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早上八点了。”

听到答案后,李越熙先是愣了几下,接着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依然是一片漆黑,心中一空,却依然是面不改色的一问:“早上八点会没有阳光吗?!”

“我……”

程明谷手中的动作停下,水果刀险些划伤她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李越熙冷冽的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说你暂时,暂时会……会看不见……”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还略带哭腔,李越熙听到这句话,漆黑如玉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左手微微一颤,矿泉水掉到了床下,滚到了墙角。

程明谷慌得放下水果,抓住了他的手,平静的语气却没能忍住颤音,“我照顾你,和从前一样……”

李越熙听到这句话,无焦距的瞳孔缩紧,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我不需要!”

程明谷心中沉痛,咬着下唇,坚定的说道:“你不需要也得要!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会躺在这里!等医生的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就回家!--”

回家?!

李越熙冷笑,重复了她的话:“我们回家?!”

“……对!”

他不说话了,只是紧抿的薄唇透出一抹讥讽,她也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越熙,心中异常坚定。

如果他真的会一直看不见,无论是一天、两天、一年、十年,她的意志依然如此坚定--做他的眼睛!

李越熙的眼前都是黑色,心头却有些暖意,似乎是收到了她坚定的目光,嘴角似有似无的藏着一抹笑意。

“那就麻烦你照顾我儿子了!”江熙雯笑得很开心,程明谷和程李含干笑着,carl摸了摸鼻子,随着江熙雯一起离开了。

程李含走进门,背着小书包,不满的嘟囔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人的家,还要跟他一起住?”

“因为他是救命恩人……”程明谷无奈的拿过他的书包,放在沙发上,很是熟悉的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李越熙头上的绷带已经取下了,但是后脑勺依然还有点疼,他百般无聊的躺在沙发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电视里的音乐节目。

程李含坐在李越熙的旁边,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过桌上的遥控器,按到了少儿频道。

李越熙听到海绵宝宝的声音,俊眉微蹩,“谁换台?!”

程李含理都不理他,李越熙面色暗沉,眼前都是漆黑的一片,也没办法去计较,躺在沙发上捂住耳朵。·

他不知有几年没看少儿频道。

程明谷正在厨房里做着饭菜,好了一道菜就端出来,连连上了五菜一汤,放下最后一道菜时,朝大厅里的人喊道;“可以吃饭了。”

“好!”小李含关下电视,屁颠屁颠的跑到餐桌,一屁股坐了下去。

程明谷也坐了下去,拍拍手,拿起汤勺盛了一碗汤递给小李含,后者甜甜一笑,“谢谢妈咪。”

母子两吃得正开心,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怒吼。

“老子呢?!--”

程明谷的筷子啪啦一声掉在桌上,程李含正开口喝汤,一咕噜的直接顺下去了,马上呛住了。

程明谷立马站起身往大厅小跑过去,李越熙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她慌得赶紧扶着他。

李越熙冷冽的眸光一扫,程明谷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这丫的不是眼睛瞎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餐桌上,拉开椅子让他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李越熙冷哼一声,程明谷立刻拿起碗把米饭送到他的嘴里。

“这也可以……”程李含呆呆的看着二人,嘴角微抽。

李越熙听着声音的方向,冷眸瞪了过去,程李含瞬间又呛住了,咳嗽两声,“你,你不是看不见吗?”

“但我听得见!”

程明谷无奈的把汤送到李越熙的嘴里,后者咂咂嘴,咽了下去,不满道:“怎么那么咸?!”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我忍!

程李含扫了两人一眼,叹息般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喝自己的汤。

不和谐的一顿晚餐终于结束,小李含提起书包去书房做作业,程明谷把李越熙扶到大厅,让他看电视,自己跑去厨房洗碗,洗完后又去浴室替他放热水。

程明谷站在浴缸前,锤了锤全身酸痛的胳膊,深唿吸一口气,扭了一下腰,才觉得身子好多了。

她细心的探水温,见合适后跑去大厅叫他,“可以洗澡了。”

李越熙恩了一声,站起身来,程明谷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他扶到了浴室,把他带到了浴缸前。

“你要看我洗?!”

李越熙脱下了黑色的紧身衬衫,随手的一扔,正要解皮带,感到程明谷还在自己身后,冷冽的一问。

程明谷看着他完美的上半身,有些愣神,听他这么问自己,脸马上就红了起来,慌得转过身跑了出去。

隔着浴室的门,程明谷的手抚在胸口上,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天啊,怎么跳得那么强!不不,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没什么好心动的!别心动!别跳!不许跳!--

程明谷摸摸两边如火烧的脸颊,长吐一口气,熘到了大厅去看电视。

过了不久,听到浴室里的人叫她后,她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站在门口嗫嚅道:“你穿,穿好了吗?……”

“废话!”

程明谷深唿吸一口气,保证自己不会再花痴后推门而入。

一推进去,她就后悔了。

蒸汽将李越熙的脸衬托得更加迷人,微湿的头发张扬着放荡不羁的性格,乌黑深邃的眼眸即便是看不见东西也依然泛着色泽,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无一不透着邪魅。

立体的五官如刀刻一般的俊美绝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王者风范。

“你看够了吗?!”

程明谷的胡思乱想被这一句话惊醒,她愣了一下,拿着手在李越熙面前晃动几下,后者没有反映,不耐烦的重复道:“看够了没?!”

“你怎么知道?……”程明谷嘀咕一声跑过去扶他。

李越熙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沉声说道:“废话!”

程明谷巴不得往他脑袋上挥一拳,深唿吸一口气,把他扶了出去带到卧室,小李含洗完澡后睡在另一间客房,程明谷从李越熙的房间里多拿了一个被子,准备去和小李含睡。

“陪我。”

李越熙柔和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程明谷抱着被子,茫然的看着他,李越熙轻咳一声,重复道:“陪我。”

“自己睡。”程明谷说着就要走,李越熙气的直接用吼的:“叫你陪我!”

“……”程明谷瞪他一眼,咬牙道,“凭什么?”

“凭我现在是病人!”

程明谷眨眨眼睛,心想要是半夜李越熙起床要去上厕所结果从楼上摔下去……想到这突然哈哈大笑,李越熙脸色暗沉,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吼到:“有种你用说的!”

“呃……”程明谷咽了咽口水,决定不冒这个险,眼看李越熙没有耐心了,只好认命睡到他的旁边。

李越熙满意的勾起唇角,侧过身睡去了过去,而身旁的程明谷抚着胸口,深唿吸一口气,听见他均匀的唿吸声,也侧身睡了过去。

两人中间似是隔了一座山,谁也没跨过。

半夜,李越熙感到身上很重却很暖,迷迷煳煳的翻了个身,那股重感还在,可他什么也看不见,实在又困,又睡了下去。

而程明谷,只知道抱了一个超级无敌温暖的大抱枕,很舒服,很暖,便满意的蹭了几下,继续睡过去。

早晨,程李含周末一般睡得都很晚,包括他的老母。

李越熙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窗户外射来的阳光,不自觉的拿手去挡,眯起眼睛抱怨道:“怎么太阳那么大。”

程明谷翻了一个身,睡得不像样子,李越熙嘴角微勾,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突然,他感到不对劲了--

李越熙愣了几下,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老天你对老子太好了吧!老子当瞎子还没当够啊!被人伺候得还不够啊!

李越熙眯起眼睛,转过头看看正在熟睡的程明谷,确定她没有醒过来后舒了一口气,重新爬回被窝里当瞎子。

过了不久,程明谷打了几个哈欠,懒洋洋的坐了起来,看看身旁还在熟睡的残疾人,咂咂嘴,抬起手就把他拉了起来,“起床了!”

“恩……”

李越熙也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程明谷随意的抓了抓头发,又百般无聊的观察他的眼睛,惊奇的说道:“怎么你的眼睛比昨天更空了?”

李越熙用力的点头,头一回会有怕人揭穿的感觉。

程明谷也懒得和他说了,准备起床,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套衣服,转过头看了看李越熙。

他正坐在床上看着前方,程明谷又退了几步绕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晃了晃,确定他看不到后坐到了床尾,直接换下衣服。

李越熙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女人想干嘛?!

程明谷脱下了整套睡衣,白皙细腻的肌肤裸露而出,看似如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李越熙只感小腹一紧,又热又胀很是难受,他咬紧牙关,撇过头去不愿看面前的人。

可**就如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的理性。

程明谷换好了衣服,穿了一身的职业套装,年龄不过二十五的她将身材显得更凹凸有致,生过孩子却依然**魅惑,她望着李越熙的脸,茫然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李越熙没有理会,带着微怒的语气,“带我去浴室!”

程明谷哦了一声,走过去把他扶到浴室,问道:“你要洗澡吗?”

“啪--”

李越熙直接把门关了,程明谷愣了几下,不禁的感到无辜,她又怎么惹他了?!

程明谷把小李含叫了起来,做了三份简单的早餐后开始打扫房子,李越熙打开浴室的门,刚要走出去突然想起自己是盲人,又缩了回去,低吼道:“过来扶我!”

“好!”程明谷放下吸尘器,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把他扶到餐桌前,又跑去洗手然后喂他吃早餐。

李越熙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沉默几秒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才会走?”

“……等你眼睛好了我就走。”程明谷误以为他在赶自己走,心里一阵失落,把面包放在他的手上,跑去大厅继续打扫卫生。

李越熙心中把老天骂了一万遍,好死不死让他的眼睛第二天就好了!他还得继续装瞎子!

程李含走到李越熙的旁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没好气的说道:“你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好?”

“不知道!”李越熙闷闷的喝下一口牛奶。

小李含咂咂嘴,跑去大厅摇晃程明谷的手,撒娇道:“妈咪,我约了同学要出去玩。”

“去哪?”程明谷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的问道。

“附近的公园。”小李含撇起嘴,一个劲摇着程明谷的手,后者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叮嘱他要小心一点。

于是,整个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程明谷好不容易打扫完,而李越熙很安静的坐在餐桌前,早餐也吃完了。

“吃饱了吗?”程明谷说着把餐具收起,准备拿去厨房。

李越熙点点头,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开口:“李含是我的儿子吗?”

略带柔和的语气却如同一个石头,挡住了程明谷的脚步,后者拿着餐具,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过了会,什么也没说的走进了厨房。

李越熙没听到她亲自回答,眸光略黯,但马上又精神了起来。

她不说等于默认啊!何况孩子名字中间还特地的有个李字!不是老子的儿子是谁的?!

想到这李越熙的阴霾一扫而光,可又突然想到自己眼睛已经好了,有什么借口让他们留下来?!

心里一个声音叫他直接开口,可李越熙的面子已不如七年前一样厚了。

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开始骂他:老婆儿子重要还是你的脸皮重要?!

李越熙被搞得有些心烦了,突然厨房传来了一声惊唿和破碎声。

第654章 直接

“怎么了?!”

李越熙直接冲了进去,望见地上全是碎掉的盘子和一些血迹,眉心·

“碗……碗打破了……”程明谷嗫嚅到,碎片划破了她左手的掌心,鲜红的血不断的涌出,李越熙眉毛蹩得更深,直接拉起她的手腕往外面走。

他担忧的拿过医药箱,细心的为她用棉签擦去血迹,又用酒精消毒,上了一些药后拿起纱布准备包扎。

“不不,不用了,我只是被……”

程明谷生怕他把自己包成了木乃伊,想要缩回手却被李越熙拉住,霸道的为她缠上纱布。

她看着他认真用心的瞳孔,心头一暖。

瞳孔?!--

“你眼睛好了?!”程明谷惊讶的望着他。

李越熙手中的雨伞被风吹走,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也被吹进了沙子,很是难受,但他伸出手去挡风,依然在找那个瘦弱的身影。

明明还是大白天,可天气阴沉得如要塌了下来一样,冷冷的寒风如刺骨般的疼,连他都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风雨,她呢?!

“程明谷!明谷!--”

他忍不住直接叫她了,可回应他的却是呜呜的刮风声。

李越熙突然想起来公园,她很有可能去公园找李含!

该死!他们母子都会被雨淋!

一想到这,李越熙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附近的公园去。

草坪边的三角亭里站了很多躲雨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那穿着一身昂贵名牌的男人,所有人都在躲雨,却只有他冒着雨仿佛在找什么东西,那着急的模样,就仿佛丢掉了全世界最为珍贵的宝物。

***

报刊亭下,程明谷和小李含都躲在那,望着有些积水的马路,担心不已,两人全身都淋湿,冻的瑟瑟发抖,小李含手里还抱着皮球,两排牙齿打起了冷颤。

程明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抖着手拨打了号码。

“对,我在公园这……”

还没说完,手机就直接呈现了黑屏状态,程明谷懊恼的摇了摇,垂头丧气,小李含疑惑的问道:“妈咪,怎么了?”

“可能进水了把。”

程明谷的雪眸黯淡下去,如同困在孤岛的孩子失去了希望般的无助。

程明谷低着头环抱着自己,脸色冻的惨白一片,让人见了都起忧怜之心,小李含抱着皮球,目光炯炯的盯着马路,黑发全都被淋湿,可那份孩子气依然还在。

“billy叔叔!--”

小李含欢喜的叫着,程明谷茫然的抬起头,果然,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自己的面前,车窗摇下,是那张温和又成熟的脸。

“快上车吧。”billy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程明谷上车前看了看四周,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他真的不会来找自己……

哪怕自己生气了,他也不会……

越熙,你究竟有多恨我才会这样对我?七年来,你都是这么冷漠吗?……

“明谷?”billy看着她目光涣散的眼神,担忧的问道。

程明谷被billy拉回了现实,淡淡的一笑,却依然不舍的再看了看两边,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不远处的李越熙,看到了那抹瘦弱熟悉的身影,她已经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他慌张的追了过去--

还没有追到,她上车的那个地方就只留了·

李越熙呆怔的站在原地,雨滴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冰锥一样狠狠的扎进他的心中。

他还是晚了一步吗?……

是他晚了一步亦或是她根本就不会想到他?

程明谷,你究竟多恨我这样骗你?难道你不懂我希望你留下来吗?!七年前你不也骗我骗自己说不爱我吗?!

头上的那片天轰隆一声,蓝森森的闪电将李越熙的神色衬得更加阴鸷,地上的积水已经到了他的脚踝处,而他却怔怔的站在那,冷漠的眸光看着那辆车消失的地方。

***

“你在看什么?”billy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程明谷神不守舍的样子。

程明谷似是没有听到,一张脸被冻得惨白,目光涣散的盯着自己的鞋子,小李含打了一个喷嚏,她都不闻不问,若是以前必定会着急的询问,带他去看医生。

可现在却如同失了魂一样,外界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到。

billy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话了,开车朝他们的公寓驶去。

“到了。”billy说道,小李含头歪到一边已经睡着了,而程明谷依然是那副模样。

billy轻咳一声,稍微加大了音量,“到家了。”

程明谷这才反映过来,朝他说了声谢谢,外面依然还在下雨,她却仿佛不知道一样,打开车门把小李含抱了出来,冲到了楼道里。

billy正想下车帮她,程明谷却站在那,朝他点了点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谢谢你,你也早点回家吧。”

说完便转身上了楼,billy担心的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视线内,才坐回车内。

到家后程明谷把小李含叫去洗澡,避免感冒了,小李含洗完澡后直接回了房间睡觉,而程明谷望着窗外的天气感到心凉,雪眸黯淡下去,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已经是中午了,可外面依然是黑沉的一片,程明谷什么都不想吃,而小李含又在睡觉。

程明谷坐在大厅内,开起了电视。

里面的人不停的讲着一些煽情的话,只见女主角哭了起来,男主角将她拉入怀中,低声说着一些誓言。

程明谷嗤笑,可眼角却悄悄的湿润。

誓言和谎言毕竟只相差一个字。

不知不觉,脑海里盘旋着的那张脸都是他,帅气而冷峻,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又害怕受伤,程明谷痛苦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七年了,两千多天,六万多小时,难得不足以将他忘却吗……

程明谷抬起头,望着墙上的挂钟,做了一个决定。

***

李越熙躺在沙发上,脸色微红,眉峰皱拢,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脑袋,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似是极为痛苦的样子。

而门外的门铃还在响。

李越熙撑着墙,走去开门。

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期待,才会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程明谷站在门外,原本正要继续按门铃的手僵在那,见到那高大的身躯立在自己面前,两边嘴角勉强的往上扯。

自己不是很想见到他吗……

不不,她是来拿衣服,只是来拿衣服,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你来干什么?”

无力而又冷淡的声音让程明谷心灰意冷,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平静的说道:“我来拿东西。”

李越熙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走了进去,难受的面色没有让她看到。

程明谷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如死寂,她走得很慢,很慢很慢,似是希望有一个声音能叫住他,可没有。

她走进了那间卧室,把衣服都叠好装进袋子里,她的动作很轻,轻到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她的动作也很慢,叠一件衣服花上了两分钟。

李越熙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捂着头很是痛苦,他的衣服还有点湿,头也愈加的痛,就连胃也在抽搐,仿佛在惩罚他不好好吃饭。

程明谷终究是叠好了,她竟然有种再把衣服拆乱再叠好的冲动,但还是没这么做,提着袋子缓慢的走出卧室,如一个走向刑场的囚犯。

当她走到大厅时吓了一跳,慌张的跑过去。

“你怎么了?!”程明谷望着李越熙那张被痛苦折磨的脸,心里顿时一空,慌里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不像样子。

李越熙的声音很是嘶哑,却依然很冷漠,“拿了行李……就走!”

“我不走!”程明谷的眼泪急的掉了下来,“你到底怎么样了?!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家里还有药吗?!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程明谷握着他的手,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怎么全身湿了?手怎么那么凉?!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李越熙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全身如火般烧,理智已被充斥得全然不在。

***

程明谷担忧的站在卧室门口,家庭医生正在为李越熙做详细的检查。

过了许久打开房门,说道:“李先生后脑勺的伤口差点裂开,晕倒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发烧头痛,还有胃病,最近一段时间要特别修养,不要太过劳累。”

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程明谷顾不得什么矜持害羞,着急的问道:“那他现在还在昏迷吗?好点了没有?!会有后遗症吗?需要注意……”

医生摆摆手,赶紧打断她的话,平静的说道:“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行了,多吃点清淡的东西,李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健康,现在也已经退了烧,你身为女朋友就应该帮忙注意一点。”

程明谷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送走医生后着急的跑回卧室。

李越熙躺在床上,很安静的模样,安静得让程明谷有些难受。

她坐到床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再握起他的手,似是想要将自己的体温送给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任性,不愿意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程明谷坐了一会,站起身来看着他轻轻起伏着的胸膛,淡淡一笑,俯身贴上他的唇,又缓缓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劝她走,“你忘记你七年前是怎么对他的吗?你又忘记他有多恨你吗?别自私了,还他一份解脱把,对你对他,都好……他还要回米兰,而你呢,平平淡淡的做你的程明谷吧……你们未必还会有交集……”

“我们也许真的不会再见了。”程明谷微微一笑,强忍住要涌出的眼泪,坚定的走出了这个曾经两个人的小天地。

李越熙在酸痛中醒来,迷煳的睁开眼,什么都想不起来,后脑勺还疼着。

隐约听到厨房里的声音,李越熙紧抿薄唇,深邃的黑眸里透着一些期待,他起身走下了床,轻轻的打开门,走向厨房。

“你怎么在这?!”

李越熙的俊眉蹩起,又转身走向大厅,carl正在盛粥,很无辜的说道:“是程小姐通知我说你生病了,我才来照顾你的。”

“程小姐?”李越熙眯起眼睛,想到了昨天。

为什么她不亲自照顾自己?!

carl应了一声,端出了粥,香味马上散到这个冷冰冰的房子各处,李越熙望着那碗粥,没有任何胃口,carl见状,只好说道:“是程小姐特地嘱咐要给你煮粥的。”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为自己煮粥?!

李越熙的眸光黯淡下去,不再说话,但还是拿起汤匙,吃了一口。

carl的眼光别有深意,看来李总很听程明谷的话,那两人为什么总是不欢而散呢?七年前李越熙回米兰后,carl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不敢问,后来回c市得知了不少事情,却也只是零零碎碎的,他和程明谷难道有什么误会吗?

“恭喜李总眼睛好了,李夫人特地交代晚上让你回家一趟。”

李越熙沉默几秒,“恩”了一声。

carl脸上的笑容和李越熙的面无表情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整个大厅不阴不阳的,carl干笑几声:“那李总我先走了。”

李越熙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自顾自的喝粥,carl舒一口气,轻轻的关上门。

李越熙想起那张脸,眸光一紧。

她现在在做什么?!

***

“妈咪,你到底干什么啊?”

小李含实在看不下去了,程明谷一碗饭动也没动,拿着个筷子一直把空气送到嘴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明谷!--”

程李含直唿其名,程明谷的魂马上回来了,愣了愣,幽幽的开口:“干嘛?”

“你看看你吃成什么样子了啦。”小李含翻了一个白眼。

程明谷看了看自己的碗,一口都没有动,而小李含马上吃完了,看了看自家妈咪一眼,学大人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跑回了房间。

程明谷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一心挂念着某个人,心头里说不出他不在是一种失落还是高兴,想起他问自己李含是不是他儿子的时候,她也一样是沉默,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又不对。

程明谷叹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短信时整个人懵住了。

“程--李--含!--”

“妈咪……”小李含把门半开,不敢出来。

“一万块怎么没了?!”程明谷直接把他揪了出来,厉声呵斥,“还有这个报名号是什么?!”

小李含眨眨眼睛,诚实的说:“哦……一万块是保证金而已,你要是参加完节目就会退还回来的,报名号是……”

“保证金?!?!?节目?!”

第655章 划算

</strong>小李含赶紧捂住耳朵避免那高分贝的尖叫,程明谷瞪大眼睛,作势就要打他,小李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解释:“只是相亲节目而已!妈咪你看!多划算啊!”

“划算个头!你给我过来!给我过来!--”

“我才没那么傻过去让你打呢!你参加完节目钱就会退回来的!”

“谁跟你说我要上节目了?!还相亲?!你在伦敦给我安排的那些相亲还不够吗?!”

“这……哎哟!”

小李含毕竟是小孩子,立马就被程明谷抓住了,后者直接把他横放在腿上,一巴掌马上落到小李含的屁股上。

“不要打屁股啊!”

小李含抗议,可是越挣扎程明谷打得越重,她被气到不行,小小年纪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妈妈的事呢?!

小李含生气了,顿时哭了,他从程明谷的腿上滚了下来,一下摔在地上,站起身来,一边哭一边跑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程明谷懵在那,小李含头一次跟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还哭了。

难道真是她做得不对?可是他那么小,也不应该随便的动自己的东西,更不应该擅自做主帮自己参加什么节目啊。

“李含?阿含?小含含?”

程明谷讨好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敲门。

屋里的小李含倒气得不轻,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外面的敲门声更大了,他说道:“哼!别敲了!我是不会开门的!”

“好啦别生气了,快来给妈咪开门。”

“不要!”

“你舍得这样对妈咪吗?”

“你都舍得打我!我干嘛不舍得!再说了,我又没有打你的屁股!”

屋外的程明谷泪牛满面,看来小李含的自尊被她搓得不轻。

“快来开门,”程明谷轻轻的敲门,“妈咪不打你了。”

“真的?”小李含坐在床边,拿出饼干开始吃,又开始得寸进尺了,“那你得去参加节目。”

程明谷咬牙切齿,废话这还用你说!不然一万块就飞了!

小李含见她答应,把门打开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撒娇道:“我就知道阿谷最好了,过几天凡森庆典也陪我去把?”

“少来!”虽是这么说,可她却又很想见到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在庆典上……

“妈咪我们就去嘛,好不好?好不好嘛?你看你,那么漂亮,一出场绝对惊艳四方!”小李含不断的拍马匹,“你要是不跟我去的话,万一张焱叔叔他们卖了我怎么办?”

程明谷被他这一席话逗笑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早点休息。

她打开手机,看着那条短信只觉得头痛,再过两天就是庆典了,而她被迫参加的节目又在庆典过后的三天。

程明谷长吐一口气,身心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大早,程明谷把小李含送到学校后便出门了,她被李越熙“封杀”的事情没有对任何人说,上次那名副导也不好说他们的关系,但又没办法帮助程明谷。

她有些茫然的坐在路边的木椅上,呆怔的看着行人和车流。

偶尔有些路人看了看这个坐在路边椅子上的女孩,心里疑惑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青春她在茫然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么。

是在茫然感情吗?她问自己,可感情就算回去了也只是面目全非呀,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心底的那份记忆而已……所以呢?所以只能不断往前走吗?

程明谷嗤笑,自己现在越来越矫情,七年来她经常看那种肥皂剧看到掉眼泪,她经常对着那些狗血的剧情捧腹大笑,接着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偶像剧再狗血也不及生活。

她在十四岁的时候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浑浑噩噩的度过四年,又在十八岁这个明媚的年纪遇上心爱的人,可那个人却是她不能触及的,他近乎完美,身材、样貌、家世,无一不令人着迷,可她呢,身材平平相貌凡凡,家世?

程明谷苦笑,她哪里有家?

生活十几年的父母待她不好也罢,可竟然不是亲生的,十几年相处的姐姐也忍心让自己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又曝光她的身份,让她不得不自己选择离开。

还好有李含,这个调皮捣蛋鬼,这个支持她的精神力量。

程明谷坚强的站了起来,深唿吸一口气后朝着太阳扯出一笑,迈开长腿走向附近的一家小饭店。

***

酒吧包厢内的隔音很好,舞池外面疯狂的音乐并未影响到正在交易的两人。

“你还想红?”

坐在沙发上的南骏彦嗤笑,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程月馨拘谨地坐在对面,沉默不语。

南骏彦正是南威集团的总经理,他笑道:“公司现在没有雪藏你已经不错了,知道那些丑闻对你的影响能有多大?你有什么能力保证我捧你不会有风险?”

“我现在只差一个翻身的机会。”程月馨说道,她只差一个能让自己翻身,将别人踩在脚下的机会。

“谁不差一个机会?”南骏彦笑了笑,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何况我凭什么给你这样一个机会?”

“你绝不会后悔的,”程月馨索性开门见山,“你不也很讨厌凡森吗?”

南骏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笑说:“你什么时候听过我亲口说讨厌凡森?它是一个对手,而我,正要打败这个对手。”

“但你也需要帮助你的人,不是吗?”

“你有什么能力保证,能帮助我的人一定是你?”南骏彦反问,起身就要走,程月馨慌得拉住了他,似是请求的语气:“南总……我真的差这样一个机会,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努力,我比谁都想要成为当红明星,你给我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后悔的!”

南骏彦耐心的等她说完,笑道:“谁不努力?谁不想当明星?程月馨,你已经二十九岁了,那种娱乐圈的浮华生活你也享受过了,是把?”

程月馨挡在了他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我真的需要这样的机会!求你,求你!”

南骏彦皱了皱眉,程月馨的野心不小,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凡森相中,而七年前又跳槽来到了南威,表现很好,可最后终究是败在了被狗仔挖出的那些丑闻上。

南骏彦向来受不了女孩子哭,他不耐烦的说:“你究竟要我帮你什么?”

程月馨一见有希望,吸了吸鼻子,哀求道:“只要你带我出席凡森周年庆就好了,一切我都会努力的……”

南骏彦冷笑,出席凡森周年庆的人个个都是大人物,若他带程月馨出席的话,媒体的报道绝对是往暧昧的方向去想,难听的话一句堪比一句,可这样也能迅速的让程月馨的名气再度回来,果然,她的野心不可小瞧。

程月馨见南骏彦不说话,心一急,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一次的机会,可以吗?!”

“我会带你出席的,其余我都不会再管。”南骏彦饶过她,走出包厢,程月馨擦干眼泪,目光无比坚定。

程明谷,我必定会让你比七年前更加痛苦!

***

“明谷,七号桌的黑咖啡。”

“来了来了!”程明谷慌得跑过去,接过咖啡往七号桌送去。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咖啡吧的工作,薪水不高,可也足够她和小李含的开销,这样就够了。

想到自家的小儿子,她的嘴边不自觉的勾起。

一天的工作很快,店长很开心的在柜台处分小费,把大部分的小费都给了程明谷,后者赶紧拒绝,店长正色说道:“学生出来打工不容易的。”

“我……”程明谷有点被打击到了,刚想解释,店长就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准备关门打烊了,程明谷看了看手中的几张钞票,扬起了笑容。

“明谷!快换好衣服出来啦,要关门咯!”

店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待人温和友好,程明谷感到很欣慰,应了一声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程明谷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格外的舒坦,几天的抑郁都被一扫而光,今晚的空气仿佛都在祝福她一般,格外的清爽,几颗耀眼的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如同在对她眨眼睛。

程明谷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身侧传来了一阵喇叭,她望了过去。

车窗摇下,那张冷峻的脸看着她,命令道:“上车!”

程明谷愣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嗫嚅道:“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她之所以感到不好意思是因为看到他那张脸,马上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失去理智的疯狂,不自觉的脸红到了耳根。

李越熙被她的那句“李先生”搞得有些恼火,冷冽的眸光看向她,程明谷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也不上车,在她看来李越熙绝对是属于神出鬼没型的。

“上车!”李越熙再一次重复,见程明谷不动,他再一次开口,“你还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吗?!”

“……”程明谷离上次发生事情的那条路还挺远,她看了看前方,咬牙坐上了李越熙的车。

车内还开着冷气,李越熙勾起一丝浅笑,发动引擎,朝一个方向驶去。

“你干什么?!我要回家!不是那条路!”程明谷见他往反方向开去,有些懵,赶紧叫住他,可李越熙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程明谷气极,“你到底要干什么?!”

“带你买衣服!”

“为什么?!”

“你等下就知道了!”李越熙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当妈了就有更年期了,嗦!

程明谷赌气,把自己一直挪到靠旁边,整个车座上留了大半个位置,似是跟他靠近会脏了自己一样,李越熙见状,眉毛蹩得更深了,加快了速度。

车子停到了一家名品店前。

李越熙率先下车,饶到程明谷那边替她打开车门,后者看着他有那么丝愣神。

李越熙面无表情,伸出右手,程明谷刚想递上手,却又不知为何的缩了回去,独自的站了起来,尴尬的绞着手。

李越熙的眼底深邃得猜不透,一丝失落一晃而过,大步走进了那家名品店。

“欢迎李先生还有程小姐,请程小姐随我们去二楼一一试穿。”

两三名服务员齐声说道,站得很笔直,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程明谷蓦地一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李越熙,后者正拿着杂志在那翻看。

处于繁华地段的这家名品店今天却没有一位客人,除了李越熙,很明显,这都是安排好的。

“试穿什么?”程明谷抿抿唇,不安的问道。

“礼服,请程小姐随我们去二楼。”说着两名服务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程明谷看了眼李越熙,不知为何心底一丝失落,走了上去。

二楼有不下十名的营业员,一个个都经过专业培训,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套华丽的礼服,款式颜色都大有不同,见到程明谷后齐声说道:“欢迎程小姐。”

程小姐有些愣,反映不过来,“这……这是干什么?”

“李先生交代了,程小姐得一一试穿,直到他满意为止。”

话刚说完,楼梯处上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他看似随性的步伐又有着说不出来的稳重,李越熙走向程明谷不远处的沙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我为什么要试穿?”程明谷直接问他。

李越熙清冷的开口,没有一丝的波动,“明天我需要女伴。”

原来如此……

只是女伴,而且只是明天需要……

仅此而已……

程明谷不说话了,只是骤然觉得心痛,她转身,笑得异常灿烂,接过第一名营业员手中的礼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试衣间。

不一会她走了出来,巧笑倩兮的对着营业员说道:“美吗?”

“程小姐穿这件礼服很美,李先生,您觉得呢?”营业员笑道,问向了李越熙,后者抬头看到她那样的笑容,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刺眼的感觉。

程明谷没有看向他,只是接过下一位营业员手中的礼服,走了进去。

一进到试衣间,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的笑容就马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失落。

一连试了十几套的礼服,程明谷有些体力不支感到累了。

“啊!……”

试衣间传来了一声惊唿,李越熙勐的站了起来,推开营业员冲了进去。

“怎么了?!”

“我……我没事!”程明谷咬紧牙关的说道,额头上冒起了冷汗,李越熙眉心一拧,一下子就看见了她嵴背上流出的血迹。

不悦的质问:“到底怎么了?!”

“针……定衣针……”

李越熙的俊眉蹩得更深,语气微微柔和,似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咪,“我帮你把针取出来,忍着点。”

试衣间本身就不大宽敞,两人的行为更是暧昧。

程明谷咬紧下唇,轻轻的点头,李越熙小心翼翼的把针给拔出来,生怕再把她**,当针尖拔了出来后她的脸色才好转。

第656章 质问

可李越熙却恼了。·

“你们的礼服是怎么回事?!”

李越熙“砰”的一声打开试衣间的门,厉声的质问令在场的营业员吓了一大跳,大气都不敢喘。

“这……”

“我没关系,只是不小心而已,换下一件把。”

她越是逞强,他越是愤怒,转身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愤怒的说道:“不试了!”

营业员们胆战心惊,想上前拦住又不敢上前,如此纠结的态度让李越熙冷笑,他顿住了脚步,回头朝那群营业员冷冽道:“tacy竟然有你们这些饭桶!一件礼服都能……”

“我说过是我不小心而已!”程明谷挣扎的甩下他的手,坚定的说道。

营业员们无一不佩服这小丫头的精神。

李越熙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那种眼神似是要将她撕咬得体无完肤,程明谷和他四目相对,一副要杀要刮随你的模样,可心里却也异常紧张,这种眸光过于吓人。

“你随意!”甩下这句话,李越熙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营业员不断的跟程明谷说抱歉,后者愣在那,反映过来后说了声没关系便匆匆的离开了。

程明谷哑口无言,闷闷的坐在座位上,李越熙发动引擎,往她的公寓驶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李越熙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冷冽的问道:“李含呢?”

程明谷似乎很意外他会问到小李含,有些尴尬,半天才开口说道:“在,在家睡觉……”

“我上次问过你,他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不对。”程明谷紧张不已,难道要像所有偶像剧里演的一样,公公婆婆派儿子来把孙子抓走!?不行!小李含是她的全部!

李越熙听到她的否认,猛的一刹车,冷冽的眸光射过去,似乎是要证实她说话的可信度。

“你非要我查是把?!”

“你……你要查就查啊……”话是这么说,可程明谷一点底气都没有,李越熙冷哼一声,继续开车。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李越熙语气柔和许多,但多少还带着一些命令,见程明谷茫然,他继续说道,“凡森周年庆。”

程明谷当机立断的拒绝,“我不去!”

李越熙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才开口:“你不去也得去!”

“我偏不!”程明谷向来很讨厌别人的威胁,语气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副倔强到死的模样。

李越熙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的将她送回了家。

程明谷下车后马上用跑的速度进了楼道,李越熙慵懒的看着那抹背影,直到消失在眼里才开车离去。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小李含竟然还没有睡觉,手拿着一套礼服对着镜子比划着。

“你在干嘛?!”程明谷惊呼于小李含那么臭美。

小李含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在试礼服呀,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呃,走路……”

“说谎!”小李含看也不看她的就否定了她的回答,他刚才听到楼下的车声跑去阳台一看,是一辆陌生的车子送妈咪回来的。

程明谷干小几声,赶紧扯开话题,“你的礼服好漂亮,明天谁来接你去呢?”

“这个是李尉迟送我的,明天他会来接我去。·”小李含小心翼翼的将礼服收好,扑到程明谷的怀里去,后者一愣,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李含乖巧的回答:“就在下午的时候,对了!”

说着跑到餐桌上,把一个紫色的礼盒拿了过来,说道:“这是尉迟叔叔说给你的,让你明天也得去。”

“让我明天也去?”程明谷接过礼盒,茫然的重复小李含的话,后者点点头,示意她打开礼盒。

礼盒的包装很精致,程明谷轻轻的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跟上方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白色钻石,说不出的魅惑。

程明谷不由得瞪大眼睛,把鞋子轻轻的拿出来,看了大半天才放下,又取出了那件红色的晚礼服。

“红色啊,好!”小李含不禁惊呼,程明谷咽了咽口水,红色怎么可能是她适合穿的呢,这也太,太火辣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仔细这件礼服,手机一震动,传来了一跳简讯。

明天我会来接你,早点睡觉,安!

--李越熙。

程明谷情不自禁的抱着手机傻笑,小李含一把夺过去,她心急的赶紧抢过来,立刻合上手机。

“有奸情。”程李含双手环胸,一副被我抓奸了的模样看着程明谷,后者骂他多管闲事,把小李含轰去了睡觉。

待小李含回了房间后,程明谷又悄悄的把手机拿出来,看着那条短信只觉得整颗心好像都飞了一样,甚至还笑出了声。

“我要不要给他回呢?!”

“我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要不要答应他呢?!”

“给他回什么好呢?这样他会不会以为我太主动了?!”

程明谷哎呀一声,大呼麻烦,整个脑袋纠结的要命,最终回了一条超级简单又不失温馨的短信。

“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打这行字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等发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小声的尖叫,胸口处仿佛有无数只蝴蝶翩翩起舞。

有人说晚安=wanan=我爱你爱,对吗?!

程明谷甜甜一笑,抱着手机,整整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程明谷就起了床,她似乎只眯了一小会,可依然精神十足,给咖啡吧的老板娘和小李含学校的老师打电话,请了一天的假。

小李含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我好困啊妈咪……”

“好困?那就不要去了。”程明谷打趣道,小李含赶紧挺胸抬头,说自己已经睡醒了,一点都不困,精神得很。

程明谷不由得失笑,把他轰去了刷牙洗脸。

早上的时间她去了菜市场,顺便带小李含去剪头发,为了避免走到大街上被人认出来,小李含还特地戴了一个李镜,程明谷哭笑不得。

小李含减了一个莫西干的发型,干净利落像个小大人一样,两人回家后随便的煮了一些菜,吃完饭后已经一点多了。

“妈咪,我去洗澡了。”小李含放下碗筷,冲向了浴室。

程明谷白了一眼,这个小家伙比女孩子还要臭美,又不是参加约会还要特殊打扮。

过了大概快一个小时,直到程明谷囔囔水电费的问题,小李含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个不过七岁大的小孩子,穿着一身黑色的无尾晚礼服,如恶魔和天使的结合化身,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一双和母亲一样潋滟的桃花眼泛着光一般,五官虽是魅惑但依然有着七岁孩子的童真,只见他露出两个小虎牙,自豪道:“妈咪,我帅吗?!”

“很帅……”程明谷望着他这张脸简直要懵了,有些感叹自己七年以来和“小李越熙”在一起的命运。

小李含满意的收起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又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手上拿着两个蝴蝶领带,问道:“红色的好看,还是黑色的?”

“带红色的把?”程明谷半蹲下来,捏着他的脸蛋笑道,小李含点点头,乖巧的系了上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五点,李尉迟上了楼来亲自接小李含,说道:“等下越熙会来接你,李含我先带去会场。”

程明谷点点头,心中饱含着惊喜。

李尉迟是有意让二人有足够的相处时间,小李含不舍的看了看程明谷后跟着李尉迟一起下了楼。

程明谷走进了房间换下衣服,穿上那件优雅的希腊风情的红色晚礼服,更加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而出,如李的黑发微卷的披在脑后,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一种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程明谷站在镜子前睁大眼睛,她极少穿过红色的衣服,这样的她……看似太过万种风情。

黑色的鞋跟不算太高,但也将她显得十分高挑,程明谷舒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李越熙,如同一个初恋的女孩,等待着心仪的对方。

门铃响了,程明谷踩着高跟鞋跑过去,紧张和惊喜一时涌上心头。

打开车门,她睁大了眼睛!

不是李越熙!--

程明谷惊讶之余,刚想逃,却被那个陌生的大汉抓住,强行伸出拿着一个手帕的手捂住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入她的口鼻内,程明谷惊觉--是乙醚。

可脑袋却出现了眩晕的状态,整个人顿时昏迷了过去。

*****

繁华的夜晚,似乎都在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凡森国际向来是影视界的龙头,与一般庆典不一样的是,它每隔五年才会举办一次,可在二十周年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显得异常隆重,演艺圈内的最有影响力的明星、制作人、导演等无一不赏脸。

会场内金碧辉煌,漂亮的水晶吊灯明亮晶莹,将这个站满了重量级客人的会场照耀得光芒无比。

大厅中央有序的摆着几张白色长桌,透明的酒杯摆成了一个金字塔,金黄色的烛台闪烁着火光,一旁摆满了精美的食物,无一不在炫耀这个周年庆的豪华。

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从发型、头饰、配饰、服装、鞋子无一不用心的打理,基本上除了几位会场上的主人还未到,其余被邀请的人都到齐了,巧笑倩兮的聊着天。

当李家几位人士到场时,所有的声音都没了。

他们的打扮既不奢华又成为会场上的焦点,不需要开口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就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们是整个周年庆的主人。

江熙雯挽着李初宸,这对夫妻在外界看来向来和睦,妻子年轻“贤惠”,丈夫英气逼人,若有个夫妻奖项,无疑是他们得到冠军。

李尉迟并没有几年前那般的木然,他的脸色稍微柔和,一手插在口袋,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名可爱帅气的男孩正是影视界正火热的童星--程李含,影片还未正式上映就已火到不行,片约不断,身价上涨。

众人整齐的鼓掌,欢迎着周年庆上真正的主人,稍有些人疑惑李越熙怎会不在,却没有问出来,李越熙向来我行我素,经常迟到于各种party也很正常。

过了不久,李越熙一人走进了会场。

他依旧是那副从容稳重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色稍微有些暗沉,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所有人欣赏他的帅气英姿,他似乎不需刻意打扮,就能让人体会出那抹天生的王者风范。

会场本身是轰动的,可他出现,并没打扰了这种气势,反而让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的看向他,李越熙也并无动容紧张,依旧是沉稳的走向了李尉迟等人。

“明谷呢?!”李越熙一来正张口问道。

张焱等人都在这一圈聊着天,李尉迟听到他这么问感到奇怪,说道:“你没有去接她?她在家等你啊。”

小李含皱眉,说道:“你没见到妈咪?我们走之前她确实在家啊。”

“你们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我去的时候她分明不在!”李越熙开始有些着急,语调中饱含着微怒,他显然不知他们为了让二人有空间的安排。

李尉迟蹩眉,“她会去哪?!”

张焱疑惑,“明谷不像是会爽约的人啊。”

“程月馨怎么会来?!”顾彦池突然开口。”

张焱倒不这样认为,他看向一旁正与制片人洽谈的程月馨,为什么会有种程明谷出事的感觉?!

*****

“熊哥?把她扔这就行了吗?!”一名大汉抗着一个昏迷的女孩,问着身旁正打开工厂铁门的大汉。

“当然行,她吸了那么多的乙醚,醒过来也没有力气跑,等她醒来的时候估计庆典都结束了把?”

“说的也是,”那名大汉嘿嘿的笑,把程明谷重重的扔在地上,“反正我们负责收钱,干完事就行了。”

两名光着膀子的大汉看了看程明谷,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将铁门关上。

这个废旧的地下工厂中散漫着一股恶臭味,十分阴凉,程明谷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明明有了一点点的意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哪?!为什么有人绑架她?!凡森的庆典开始了吗?!怎么办……她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程明谷吃力的想着,似乎想睁开眼睛,可全身乏力,连眼皮都睁不开。

过一会就可以了把?还好,还好她吸入的乙醚并不多,还好那名大汉疏忽大意见她昏迷就松开了手。

程明谷心中划过一丝难过,每次当她鼓起勇气朝阳光走进一步时,就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让她跌落下去。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麻醉了一般,程明谷眼角淌出几滴眼泪,越熙会生气吗?他在着急的找自己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及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第657章 希望

</strong>她不敢想,深怕仅存的一点希望会消失。

*****

会场的人越来越多了,唐佳惠也到场,见程明谷还没来,也不由得担心,李越熙终于受不住了,放下酒杯就要冲出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吗?!”顾彦池拦住冲动的李越熙,他连程明谷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这样冲动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一点的线索。

李越熙的脾气越发暴躁,“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吗?!”

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出事了!

小李含也焦躁不安,坚定的说道:“我也要去找妈咪!”

李尉迟沉声说道,试图劝阻他们,“问题是我们连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找?!”

“难道就这样坐着干等?!”李越熙不知轻重的低吼一声,近在他们身旁的些人都错愕的看着他们,几名记者也看向他们,但碍于是周年庆,也不好追问。

会场入口处有些喧哗,众人迟疑的看过去--

林轶瑾和jhon进场了,他们似乎是推了许多公告才来了周年庆,也是,凡森国际谁能不赏脸,整个会场的气氛high了起来,几名女星见到林轶瑾不由得心花泛滥。

林轶瑾的视线在会场内望了一圈,见到张焱他们后含笑走了过来。

他也非常注重这场周年庆,身穿着紫色晚礼服,显得妖娆多情,一旁的jhon倒显得正规多了,但依然是那副娘样,说道:“大家都围在这呀。”

张焱把手搭在jhon的肩膀上,笑道:“最近挺忙啊你!”

jhon翘起兰花指,说:“可不是吗!忙死了都,又要忙我自己的,又要忙轶瑾的,你说能不忙吗?哪有你们那么清闲,对了,程明谷呢?怎么没来?不是听说要来庆典吗?”

他的一席话让本身有些舒缓的气氛又僵了起来,特别是李越熙,他的脸色从一开始就黑沉着,一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五千万的模样。

“是啊,明谷呢?!”林轶瑾环顾四周,确实没看到她。

小李含也沉着脸,紧张的看着会场的入口,期待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张焱干笑着打圆场,从侍者那拿过两杯香槟,递给了jhon和林轶瑾。

“大家都在呢?”

闻言看去,程月馨正举着香槟笑着走过来

章腾沉沉的看着她,不自在的撇过头与一名国际女星攀谈,程月馨的眼底含笑,却令人十分不舒服,李越熙冷哼,没有理会。

“你怎么会在?”唐佳惠看到程月馨还是有些吃惊的,当看到她挽着的南骏彦之后就不惊讶了,看来是托别人的福才进了会场。

程月馨讪笑,“凡森国际周年庆,怎么能不赏脸。”

“关键是你有没有脸?”李越熙冷笑,这一句话让程月馨语塞,后者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南骏彦从一进场就显得不自在,他松开了手,朝面前的人淡笑点头,走向另一边的宾客,于是,这一边的人群马上形成了这样的趋势:一窝的大灰狼围攻一只披着兔皮的狐狸。

程月馨如大家闺秀的一笑,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怎么明谷没有来?”

小李含没说话,定定的看着程月馨,唐佳惠笑说:“原来程小姐还有点人性,还会关心哪些人没有来?”

“谢谢。”程月馨莞尔,在别人看来他们聊得很好,可好不好,只有他们知道这火药味有多浓。

jhon摸了摸鼻子,又看看李越熙和小李含,惊讶道:“你俩怎么一父子相?!”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小李含和李越熙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程月馨看向小李含,惊呼:“这个小朋友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宝宝吗?”

小李含很讨厌程月馨,说不出的讨厌,总感觉这人很做作,拉了拉一旁李越熙的手,不满的抱怨道:“怎么你们会场上连苍蝇都能邀请?”

看似是在抱怨周年庆,可实际上却变相的骂程月馨是苍蝇,众人失笑,李越熙有些惊讶,小李含头一回拉他的手。*

程月馨尴尬的抿抿唇,却又一直刻意的留在这,似乎是想等着哪出好戏。

李尉迟暗中派人去找程明谷,而李越熙沉着气在会场上等她,小李含很着急,生怕妈咪出事。

千万不要出事!……

*****

程明谷无力的蜷缩在地面上,吃力的睁开眼皮,眼前一片模糊,慢慢的才清晰过来。

这是一间破旧的地下工厂,生锈的铁门紧闭着,她看向铁窗外的夜色,月光明亮,却有一丝惨凉,程明谷想撑起自己的身躯,却又倒了下去。

“啊!……”她将指甲深深的插进地面,指甲裂开流出嫣红刺眼的血色,十指连心,这种疼痛让程明谷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疼痛让她逐渐的有些清醒,但浑身还是乏力,手上的指甲都破裂了,看上去如钻心般的痛。

乙醚仿佛将她浑身的力气都抽尽了,程明谷几欲挣扎都没能起来,她狠了心,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手指的指甲掰起来!

血丝涌出,她的眼泪也飙了出来,不整齐的指甲露出了半边的血肉,程明谷看得生生的疼。

程明谷挣扎半天才坐了起来,脑袋里依旧是眩晕一片,她摸了摸额头,一个劲的深呼吸,可四肢如棉花一般的软绵绵,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就连血液仿佛都麻痹在体内,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几乎想要放弃,可脑海中又浮现了李越熙和小李含的脸。

不可以!他们还在等她,她绝对不能让大家担心,绝对不能!

这样想着,她挣扎的扶着旁边的墙,站了起来!

可又在那一瞬间,她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跌倒在地,膝盖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疼痛让程明谷的意志开始好转,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右腿膝盖已经磨破了皮,她不忍心再去看,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慢慢的走向铁门。

短短十步就能到的距离,她连连拖着脚走了无数次,更是跌倒了无数次,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程明谷没有哭成声,可是眼泪已经让她的脸成了一只大花猫。

她擦干眼泪,借着夜光瞥见了一旁的玻璃碎片!

有了痛,就会清醒!

程明谷一咬牙,缓缓的蹲到了地上,以一种残酷的姿势爬到了碎片周围,手肘被一片玻璃扎到,血液涌出,可她已全然在乎不了这么多,捡起一片玻璃,犹豫片刻,狠狠的扎向了小腿!

“啊!……”她实在忍不住的喊出了声,血液一瞬间涌出,伤口很小,可划得很深。

程明谷疼得脸色惨白,她扔下玻璃片,意志开始越来越清醒,可疼痛感也袭来,让她痛得只能紧咬嘴唇,喉腔中冒出了一股血腥味。

随着疼痛,乙醚在她体内慢慢的散去,她拖着步伐,如一个残疾人一般一步做两步的走,终于,终于到了铁门边。

门外似乎隐约的有着声音。

程明谷不由得担心,若让那几名大汉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会不会将她捆绑起来?再度让她昏迷过去?!

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门并没有反锁,可越是这样越让程明谷感到不安,她非常轻的拉开门锁,可整个地下工厂起了回声。

程明谷胆颤心惊,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可门外却没有任何的反映。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的打开门。

“咯吱!--”

随着她的动作,铁门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程明谷吓得脸色煞白,腿忍不住的发抖,可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后竟然没有任何反映,门外传来两名大汉的嘻哈声。

“看,她走了。”那名大汉看着程明谷的背影,奸笑道。

另一名大汉咬了一口鸡腿,啧啧两声,“我就没见过这么傻逼的雇主,奶奶的,抓了人还特地放人走,傻子把这!”

“行了!咱们有得钱赚就行,管这些破事干叼?!”

“说的也是,哈哈哈……”

程明谷一路逃跑,连头也不敢转,当终于跑离那个地下工厂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一下子踉跄的摔在地上。

太好了,太好了!她终于跑出来了!

程明谷不由得多想,也不顾及腿上的痛,一个劲的往前跑。

她一边跑一边哭,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而哭还是因为委屈。

冷风袭过,撩起她的长发,精致的小脸上沾满了灰尘,两个膝盖上都早是血肉模糊,脚底下的伤口钻心的疼,在马路上留下了坚定而残忍的血印。

程明谷一路跑一路摔,她终于忍不住的趴在马路上嚎啕大哭,接着又一边呜咽一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向了那座辉煌如城堡的别墅。

*****

庆典上,有名的俄罗斯乐队正演奏着一曲抒情的音乐。

满头金发的老外挂着笑容,优雅的挥着指挥棒,整个周年庆典上尽是优雅豪华。

程月馨似乎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了,当她看见几名大名鼎鼎的制片人和导演在大厅右方后,脸色一喜,又拖着长裙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几名女星带着一些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她都未在意。

李越熙坐在沙发上,脸色比夜晚还要黑沉,而小李含焦躁不安的站在几名女星的中央,女星不时的逗他玩,他都敷衍的一笑,眼神一直看向会场出口。

唐佳惠不安的说道:“明谷不会真的出事了把?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

顾彦池不由得也有些担心,张焱皱眉,不安的看着会场出口,他们几人身上完全没有参加庆典应有的气氛。

李越熙眸光紧缩,猛地一锤沙发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准备朝会场入口走去,小李含见状也要跟去,李越熙却是厉声怒喝:“走开!”

小李含一愣,顿在原地,呆怔的看着李越熙那抹走远的身影。

别墅外的李越熙用力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怒火中烧,愤怒的启动引擎将车倒退转弯,驶了出去。

顾彦池和章腾追了出来,李越熙早已将车开走,二人蹩眉,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不久,会场入口就传来一阵喧闹。

程明谷不顾保安的阻拦,亦是闯了进来,当她看到满场全是人之后,呆怔的站在那--

全场人的目光都瞪大了,错愕的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孩。

众人惊讶,这种场合,这个女孩是谁?!

工作人员站在她身后,似是想要将她带出去,可李初宸却摆摆手,江熙雯还愣在那,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示,张焱等人都惊恐的看着她。

程明谷的脸上都是泥土和泪痕,狼狈到不行,十指竟然还泛着血丝,红色裙子划了好几个洞,两腿上全是鲜血,膝盖上的血肉早已模糊,她光着一双脚,身后还有几个血脚印,干掉的血迹又被流出的鲜血覆盖。

音乐戛然而止,就连指挥员手中的指挥棒都掉了下来,满场的宾客都惊讶的看着她。

程月馨手中的酒杯差点摔下,她即便脑海里想了好几个程明谷狼狈出场的画面,也绝对想不到是这般模样。

“妈咪?!--”小李含第一个反映过来,哭着扑进了程明谷的怀里,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她,不敢相信,又望了望她的手,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焦灼如火的视线如尖针一样扎到程明谷的身上,后者心中涌起万千种情绪。

她一心只想赶紧来到凡森庆典,以免李越熙再误会什么,可此刻看来,不仅她丢了他的颜面,还丢了整个会场的脸……

程明谷呆泻的看着众人,亦是没有看到那张冷峻的面孔,心中重重的一沉,看来,他已经误会了……怎么办……怎么办……

全场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孩竟然木然的哭了。

林轶瑾飞速的脱下了外套披在程明谷的身上,张焱等人反映过来,护着她走出了会场。

程月馨在后冷笑。

这只是开始,不会有结束的那天。

程明谷木然的走着,脚突然一软险些摔下去,林轶瑾拥着她,身后的镁光灯一闪一闪的未停下,众人轰动。

“我先送她去医院!你们拦住这些记者。”林轶瑾将程明谷送到车上,朝身后的人说道,刚说完一群记者就拥了出来,张焱等人还有保安急忙拦住。

程明谷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呆怔的坐在车上,身子还在发抖,林轶瑾偏头看了看她狼狈的模样心如刀割,不经意在后视镜看到了紧跟身后的车子。

该死!

林轶瑾看向程明谷,她身上的伤口不能再拖了!

一狠心,林轶瑾猛的一个左转弯在原地打圈,那辆狗仔车还未反映过来,林轶瑾就从他们的身旁擦过。

一路飞速的抵达医院。

林轶瑾打开程明谷的车门,后者却木然的盯着前方没有说一句话,空洞的眼眸里早已是晶莹一片,林轶瑾索性将她拉了出来,刚走没几步她又失去力量一样瘫软下去。

第658章 询问

“怎么了?!”林轶瑾着急的询问,可她却·

林轶瑾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直接将程明谷横抱起冲进医院,后者眼前突然黑压压的一片,歪着脑袋倒在了林轶瑾的怀里。

林轶瑾整个人陷入疯狂了的状态,医生和护士被他叫得忍不住堵住耳朵,当看到血迹斑斑的程明谷吓了一大跳,急忙送入手术室。

林轶瑾在急诊室外着急得要疯了,坐也坐不住,不停的来回走动,还沾着程明谷血迹的双手紧握着,冷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

过了不久江熙雯和小李含还有张焱等人都匆匆的赶来了,小李含整个人盲目的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亦是坚强的没让它流下。

“明谷怎么样了?!她怎么全身是血?!”江熙雯急得要死,又看了看林轶瑾手上的血迹,差点昏过去。

林轶瑾也不知该说什么,李初宸和李尉迟待在会场维持秩序拦住娱记,可尽管是这样凡森的热线也被打爆了,唐佳惠身上还穿着蓝色的礼服,焦急不安的站着。

“妈咪怎么会……”小李含说出了第一句话,整个人的眼神空得令人寒颤。

“没事的,没事的!……”顾彦池安慰着他,林轶瑾想起了什么,着急的问:“李越熙呢?!”

众人沉默,李越熙的手机已经关机,人现在在哪也不知道。

想必他一定误会程明谷不愿意参加才会那么愤怒。

“叮!--”

手术室结束,那个声响让大家打了个激灵,慌忙的冲上去问那名医生。

“病人的脚底被玻璃片扎了六个伤口,伤口面积虽然不大但很深,由于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发炎,右脚膝盖软骨因为受到严重的剧烈撞击已经磨损,小腿处也有被玻璃碎片划伤,我们推断病人可能是为了保持清醒才这么做,因为她吸了不少的乙醚,导致骨骼肌松弛,还有过于疲惫,现在暂时昏迷了过去。”

众人惊恐不已,她究竟在进入会场前发生了什么?!

“那,那她还好吗?!”林轶瑾着急的询问。

“病人送来的时间不算晚,所以除了右脚膝盖软骨的损伤之外没有太大的伤害。”

“那软骨损伤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小李含的声线都在颤抖,一只手紧张的抓着江熙雯的衣摆,后者心痛。

医生想了想,开口道:“软骨损伤可以做关节手术,但我不太认同这个做法,关节手术并不能消除病人的疼痛,运动也有限,有时候如果再次撞击,还很有可能导致脱臼。”

见大家沉默,医生再次说道:“病人十分体弱,而又被多次撞击,但软骨损伤还不算太严重并没有导致半月板裂,只要经过休息及一般消肿止痛的治疗,症状就可减轻。”

众人松了一口气,小李含着急的进了病房看程明谷。

程明谷躺在病床上,右手还插着管子,胸口处很平静缓慢的起伏着,小李含一看她那么安静不由自主的掉了眼泪,拼命忍着才不至于哭出了声音。

江熙雯等人轻轻的进门了,看着她膝关节和手肘处的包扎心痛不已,林轶瑾整个人都怔在那。·

病房里安静得没有一点的声音,众人都不说话,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喘,生怕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吵醒。

程明谷睡得很熟,说睡也不全是,多半是昏迷了过去,脸上没有一点点的表情,可眼角处还趟出了几滴晶莹。

江熙雯不忍心再看,张焱摸着小李含的头,后者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声的呜咽,唐佳惠大痛,盯着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说不出话。

*****

酒吧的音乐嘈杂,昏暗的灯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舞池中央聚集着男男女女,都伴随着音乐不断的扭动着身躯,可离吧台不远处的位置上却有一个冷傲而愤怒的身影,一杯烈酒一口下咽。

“boss,庆典不高兴吗?”carl坐在旁边嗫嚅道,他今天并未参加凡森的庆典,可照理来说不应该很热闹吗?

李越熙在这坐了许久,由于酒精,双颊有些泛红,他口齿不清的说道:“高兴?!……怎,怎么高兴?!你高兴吗?!嗯?!……”

说着又拿起一杯威士忌,carl慌得赶紧拿下,脸上马上挨了李越熙一拳,后者抢过威士忌一饮而尽,含糊的说道:“我对她……呃!不好吗?!……”

“她是谁?……”carl揉着脸颊问道,李越熙的力气很大,根本不知轻重。

“她是程明谷!程,程明谷啊!……你觉得我对她不好吗?!七年前,我被抛弃了!”李越熙恍惚的要站起来,险些撞倒,carl赶紧扶住他,李越熙却狠狠的甩开了,继续说着。

“七年前……老子被她抛弃了!七……七年后,她又抛弃我了?!”

carl站在身后,担心李越熙摔下去,后者成了一个醉汉,脸颊泛红,身上的一股古龙水和酒味掺杂一起,领带随手一扯,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可他却连走路都走不稳。

不少女子上前搭讪,却又被李越熙狠狠的推开,他好不容易走到酒吧门口,刚要迈开步伐走出去,结果一头撞到了墙上。

“哎呀!”carl哎哟一声,赶紧扶住他,李越熙挣扎着又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吧。

现在的时间已是凌晨,除了几辆车子和路边的夜宵店,已经没有多少人。

“我对你不好吗?!……五,五百万?你想要几个五百万我没有?!凭什么离开……”李越熙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carl要扶着他又被推开,只能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李越熙一个转身,笑得很鬼魅却令人心疼,他一把勾过carl的脖子,踉跄的走着路,说道:“五百万你要吗?!……我给你啊!别,别说五百万,五千万都可以啊!……”

“boss啊,女人那么多,你何苦呢?!”carl唉声叹气。

“女人?!哈哈……别说女人了!我想要几,几个男人没有?!”李越熙一下子撞到了路边的栏杆,货车从他面前驶过,让他吓了一跳,他大骂,“车大,车大了不起吗?!有种我们比速度啊!”

carl硬是把他拽着走,一边不能扶他,一边又不能让他摔倒。

“我帅吗?!”李越熙眯起眼睛,含糊的问着carl,后者无奈的点点头,他哈哈一笑,“我帅怎么还能被人甩呢?!……”

“boss,伊莎小姐要来中国找你……”carl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可一辆卡车轰隆的一响,李越熙没有听到,他继续喃喃自语。

“她为什么总抛,抛弃我?!老子爱她有错吗?!……”李越熙说着说着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坐到了路边,对着天空大喊大叫,“我李越熙,那么爱她!……可她呢?!只会抛弃人!--”

carl坐到旁边,擦了一把汗,继续听他酒后吐真言。

“老子已经三十岁了!白,白头发都要出来了!”李越熙含糊不清的说,眼前的景象都是两个,他勾过carl的脖子,继续说,“娶个媳妇难啊!--”

“所以呢?”carl喘口气问道,他头一回见到李越熙的酒后失态,本来还觉得很有爱,现在觉得累死人。

“所以个屁啊!”李越熙劈头盖脸的就给他呸了一口酒气,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结果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他还是不服,孩子气的又站了起来。

路边的花丛突然传了一声“汪汪--”,李越熙回头看过去,一只浑身雪白的狗跳了出来,对着他们二人叫了几声。

“叫,叫什么叫?!--”李越熙说着脱下了昂贵的礼服外套,抗在肩上就要走过去,carl慌得拦住了他,以免酒后发疯还塔上了一个狂犬病。

李越熙喝醉后力气很大,他一把推开carl,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汪汪!--”

这一叫让李越熙愣了一下,反映过来后半跪在地上,猛的汪汪了两声,那只小狗吓得哆嗦了一下,更凶的叫了两声。

“汪!汪!--谁不会汪汪?!……嗝!就你凶是不是?!老子……老子是李越熙啊!”李越熙说着就要扑过去,那只小狗吓了一大跳,似是被他的酒气搞得晕头转向,撒腿就跑。

“看到没?!……嗝!老子,老子打败了一只狗……竟然得不到一个女人……”

carl向来比较怕狗,见狗跑了,赶紧把李越熙扶起来,后者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carl摇摇头,失笑了一声。

原来这个冰块怪咖boss还有这么好玩的一面。

李越熙一下又折腾了起来,搭着carl的肩,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骄傲的说:“老子是狗王!……老子封你做……做狗丞相……你觉得,嗝!怎么样?!”

carl十分嫌弃的扇了扇这酒气味,李越熙一下恼了,揪住他的领子,含糊的吼道:“嫌弃是不是?!……你,你还想做狗皇后?!我呸!……”

“我……”

“你什么你!……嗝!回你家种地去!”

李越熙松开手,摇摇晃晃的走在马路上,路边摊看着这个发酒疯的人吓得退了两步,carl无辜地差点泪奔,默默的为自己鞠躬了一下后再次扶住他。

“carl……你说女人是什么东西?!”李越熙眯着眼睛,望着天空上的几颗星星,含糊的问道。

carl脱口而出:“女人不是东西。”

李越熙转过头,哈哈了几声,搭上他的肩,一副老子看好你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女人心海底针!……”

“boss真聪明!”carl像夸小孩一样夸他,李越熙不悦的转过头瞪他一眼,竖起食指挡在嘴巴前,说道:“嘘……”

carl险些雷倒,李越熙突然反映了一下,猛地倒在一旁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carl自觉的退了三步,待李越熙吐完后走上前递上纸巾,李越熙接过纸巾,擦过之后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carl,后者打了个寒颤,这眼神……

“程!明!……谷!--”李越熙猛地扑到了carl的身上,嘻嘻哈哈了几声,像个孩子般满足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还要,要我啊……”

carl默默的擦了把泪,为了让李越熙少折腾,他尖着嗓子说:“是啊,你乖吗?……”

李越熙抬起头,举起右手竖起四根手指头,保证的说道:“我……超乖!”

“那你怎么……喝酒啊?”carl捏住自己的鼻子,尖着嗓门说道。

李越熙优雅的打了一个嗝,笑眯眯的嘿嘿两声,搂住carl的脖子,蹭着他的胸膛,如一只小猫咪求安慰一般的说道:“最……最后一次……”

carl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李越熙,后者又猛地抬头,一下子撞到carl的下颚。

carl痛苦的捂住下巴,李越熙摸了摸脑袋,又看向他,黑眸锐利的眯了起来。

“你……你干嘛……”carl注意到李越熙的眼光,赶紧捏住鼻子装蒜,“我是程明……”

“我呸!--”李越熙啪的往他脸上盖了一巴掌,踉跄了一步,“你不是……狗丞相吗?!……”

carl愣了半天,摸了摸右脸颊,险些泪奔。

“回家!……”李越熙把外套用力一挥扔到了地上,踉跄的踏了过去,摇摇晃晃的走着路,身后的carl捂住脸蛋无辜的跟在后面。

*****

太阳的光太过刺眼,透过窗帘照射到屋内,床上的人一个翻身,懊恼的睁开眼睛。

李越熙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撑着脑袋,眯起眼睛看窗外的阳光。

“怎么那么痛……”李越熙懊恼的拍了下脑子,宿醉让他头痛得要炸了,他手往旁边一放,摸到一个人的手臂。

李越熙顿时清醒过来,猛地往旁一看--

“carl!!!--你怎么在我家?!--我们?!--”

李越熙猛地翻开被子,看到两个人都是**,脸色瞬间黑沉下去,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carl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他抓一抓头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们怎么了?boss你怎么了?……”

“你!你干嘛脱我衣服?!你干嘛睡我床上?!--”

“你……”carl咽了咽口水,无辜的解释,“阿你昨天都喝醉了,一下吐到我身上,一下又吐自己身上,阿我还帮你洗澡类!累死人了……”

李越熙崩溃的低吼,“你!!--”

carl揉揉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下了床穿上衣服,还不忘回头损一句:“boss,你昨天很可爱!……”

第659章 眸光

李越熙冷冽的眸光射出去,carl硬生生的咽下后半句话,很神速的跑了出去。·

过了不久,李越熙穿好了衣服,一脸黑沉的走了出来。

该死,他活了三十年都没跟一个大男人裸睡过!……

carl正在帮他倒牛奶,门铃一响,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

“越熙?!--”一个意大利女子生硬的叫李越熙的中文名字,后者正在弄袖口的纽扣,闻声看去,瞳孔瞬间放大。

伊莎一见到李越熙,直接推开了carl扑了过去,高兴的用意大利语说道:“我找你好辛苦!你怎么还不回米兰呢?中国的事不是都忙完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越熙愣了下,冷硬的推开了她。

伊莎挑眉,“你不希望我来找你吗?”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carl告诉我的,我有让他转告你我要来中国呀。”伊莎指了指站在门口拿着牛奶盒的carl,后者一脸呆怔。

姑奶奶……你不仅来的速度快,过河拆桥的速度也真tmd快!……

carl被李越熙冷冽的眸光杀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干笑两声,放下牛奶盒马上冲出公寓。

“熙?怎么啦?不开心吗?”伊莎捧着李越熙的脸关心的问道,“等你中国的事忙完我们回米兰结婚把?”

李越熙打掉她的手,蹩眉,“在米兰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订婚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同意,是你和卡尔执行长自作多情!”

伊莎丝毫不介意他这样的口气,搂住他的脖子,深情的说:“我会等你同意的,我这不是亲自来中国找你了吗?”

“你还没听明白?!”

“我听明白啦,但是我等你啊,几年的时间我都等过来了,还是说你又喜欢上哪个女孩了呢?!”

伊莎是名26岁的意大利人,也是李越熙合作公司的总经理的女儿,自从他七年前回到米兰后就无时无刻的跟在他身后,那时候伊莎还在读高中,一毕业就和自己的爹地提出要和李越熙结婚的事情,后者立刻反对,许多话还没说清就回了中国。

几年来,伊莎不时的看到李越熙身边各种不同的女子,可是她没有说半句,她承认自己爱慕的男人是很迷人的,只要她一毕业,一结婚,他就是属于她的,可她已经等了7年。

李越熙俊眉蹩起,冷冽的否定道:“我不会跟你结婚!”

“熙……”伊莎虽然习惯他的脾气,但是对他这句话依然很受伤,可毕竟是情窦开了七年的人,她很快振作起来,笑眯眯的说,“你刚起床吗?”

李越熙没有理会,一杯牛奶马上喝了大半瓶。

“这样喝牛奶对身体不好的。”伊莎拿过牛奶,替他擦了擦嘴巴,李越熙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今天先在这住,明天我送你回米兰。”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伊莎惊喜的一笑,见李越熙不理会自己,绿色的眸子黯了黯。

李越熙不想和伊莎待在一起,但起码的责任心是有的,他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冷声嘱咐道:“你如果要出去的话打电话给我,没事最好待在家里,明天我就送你回米兰。·”

“你在担心我?”伊莎笑着接过纸条。

李越熙勾起唇角,“我只是怕卡尔的宝贝女儿在异国出事。”

“那还是在担心我呀。”伊莎甜甜一笑,搂住了他的脖子,李越熙也懒得说了,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伊莎笑得很甜,送他出门。

李越熙开着车在c市漫无目的地乱转,他想去找一个人,可却又不想去,而待在家里又有一个等了自己七年的伊莎,她是唯一一个他没有玩过的女孩,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看着她那张单纯的脸会想起另一个她,让他不忍心。

一想到程明谷,李越熙的眸光就缩紧,为什么她连做自己女伴的机会都不给?!

伊莎一人在家替李越熙打扫了卫生,马上就闷得发慌了,却又不敢打电话打扰他。

她本想洗澡,可又突然想起自己来中国时太匆忙惊喜,忘记带了行李。

“真是该死!”伊莎懊恼的用意大利语骂自己一声,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依然没受得住中国城市的诱惑,她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口袋,出门了。

一个白色卷发绿**睛的白种女孩走在街上一定是备受关注,可伊莎丝毫不在意,很惊喜于中国与意大利的不同。

伊莎甚至还会微笑的对看着她的中国人点头问好,当她说出标准的“你好”时让市民们不由得惊讶一声。

因为伊莎爱慕的男人是中国人,所以她少对中文的研究,但每次叫李越熙的名字时总是生硬,说不出是因为看到他而惊喜还是紧张。

对她而言,李越熙是初恋,也是一个长久的初恋。

她一下走进这个超市,一下又跑到另一个服装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还不忘给远在米兰的爹地买了纪念品,更不会忘记李越熙的份。

*****

程明谷昏睡了一夜,当她醒来时林轶瑾守在旁边,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本应该感动于有人守护着她,却不知为何失落。

是因为身旁的人不是他吗?这样一想,程明谷的雪眸暗淡了下去,他一定误会了自己不参加庆典不做他的女伴,他在哪生气,对吗?!

林轶瑾一见程明谷醒来,终于舒心的一笑,着急的询问着:“你醒了!饿吗?你想吃什么?!渴不渴?”

“我还不饿。”程明谷苍白的一笑,声音听上去嘶哑无力。

林轶瑾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却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她,拿过桌子上放的一个苹果还是削起来。

“李含呢?”

“他去学校上课了,不过应该也快放学了。”林轶瑾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道。

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着急的脚步声,程李含背着小书包直接冲了进来,当见到坐在病床上的程明谷后才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七岁的宝宝是跑着过来的。

程李含身后跟着jhon,后者直喘气,哎哟一声:“小家伙也太能跑了!”

程明谷不由得失笑,小李含跑到她身边,眨巴着大眼睛看她的手指,十指上有三个指头因为破裂严重被包扎了起来,小李含看一眼就觉得心疼。

程明谷见他关心自己的样子心头一暖,笑着摸他的脑袋,说道:“妈咪没事,今天在学校乖吗?”

他还未开口回答,jhon又哎哟一声:“这小家伙哪里乖呀?!我去接他还被当成家长被老师训……”

“死娘娘腔!闭嘴啦!”小李含立刻投了一个杀人的眼神过去。

程明谷板起了脸,“你和别人打架了?”

见小李含不说话,程明谷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头痛的看着小李含,后者见状,解释道:“是那个人骂我没有爸爸!……”

他这话一说换程明谷沉默了,她心中大痛,仿佛一个永远痊愈不好的伤口还在滴血,小李含一见她这样,着急的说:“但是我没有关系!”

程明谷淡淡一笑,摸着他的脸,说道:“以后不准再和别人打架了,乖一点,好吗?”

“好,我不会让妈咪担心的。”小李含甜甜一笑,转过头却瞪了jhon一眼,后者打了一个激灵。

程明谷躺在病床上,本应该享受皇后的待遇却得了林黛玉的心病。

林轶瑾为了守着她一夜没睡,程明谷很是感动,赶紧让他回家睡觉,林轶瑾也是实在撑不住,他本身日常生活的睡眠就不太足够,便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家了,而jhon还要帮忙打理事情。

庆典过去了一天,报纸上却没见那个狼狈女孩的报道。

想必凡森做足了很多功夫才强压下来,而程月馨也因为凡森的庆典而得到了许多代言,还重新获得了一部准备开机的电影女主角。

唐佳惠和顾彦池下午的时候来看了程明谷一趟,带了许多的水果,当看到她面无表情的看窗外的时候不由得心一颤。

张焱几人等庆典结束后还要忙着宣传和上映的事情,就没来得及看望她。

小李含特地请假待在她的身边,一下给她讲学校的故事,一下给她表演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程明谷在医院躺了一下午,终于忍不住的提出了要出院。

“出院?可是妈咪你的伤还没好耶,再说了,相亲节目还有三天时间准备呢。”小李含咬了一口苹果,漫不经心的说道。

相亲节目?!

程明谷愣了一下,咬牙切齿,“不是你我会损失一万?”

“你想要几万我没有?”小李含一副皮痒欠揍的模样说道,这话的语气跟某人一模一样。

程明谷沉默几秒,骂道:“一万块不是钱?我除了几个地方被玻璃划伤而已,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李含无所谓的耸耸肩,“等明天再说,反正你最起码得等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才能出院。”

伊莎坐在车内,望着李越熙黑沉的脸不敢说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小声的问道:“你在生气吗?……其实我只是……”

“我没有。”

“我以后不会乱走了,一定不会的。”伊莎保证道。

李越熙看她一眼,本想开口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他刚鼓足勇气要上楼找她时,伊莎就来了电话,命中注定吗?注定不该再去找她吗?那她会来找自己吗?

李越熙一路胡思乱想,好几次差点撞上了别人的车,伊莎尖叫了好几声,吓了一大跳。

到了家楼下,伊莎吃力的从后座拿出大大小小的袋子,李越熙见她实在买了太多,好心的帮她拿过一些。

伊莎手上只提了两个袋子,而李越熙一人抱着**个购物袋,伊莎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越熙没有理会,两人走进电梯上了楼。

李越熙到家后直接进了书房工作,而伊莎把买的东西都放好后进了厨房做饭。

她会做很多中国菜,都是为了李越熙。

伊莎整整做了一桌子菜,她满意的一笑,走到书房前,轻轻的敲门,小声的说道:“越熙,可以吃饭了。”

李越熙正好交代完事情,他打开书房的门走到餐桌前。

望着满桌子温馨的菜色,他却没有一点点的胃口。

这一桌子少说也有七八个菜,若是让程明谷做的话,给她一天时间都未必能做到八个菜,但是即便是普通的三菜一汤,都能让自己满足,而且她做完饭后都是耐心的等自己,从不会去打扰到工作中的他。

“越熙?快吃呀,我做了很久呢。”伊莎说着夹过了一只鲜美的虾子。

李越熙蹩眉,刚要开口伊莎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对甲壳类过敏了……”

说着赶紧把虾子夹走,李越熙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程明谷从不会把他的习惯忘掉。

一想到这,他心头却是一痛。

伊莎一直观察着李越熙的脸色,见他发呆见他蹩眉见他淡笑,担心的问道:“不好吃吗?哪个不好吃?我再去做一道?”

李越熙摇头,“不用了,很好吃,下次不用做那么多。”

伊莎松了口气,甜甜一笑,“那做几道菜?不然我给你做意大利菜?你好久没回米……”

“两个人的话三菜一汤就可以了。”李越熙脱口而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伊莎丝毫不经意,欣喜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好呀,我会做很多菜的,只要你爱吃,天天换口味都可以呀,什么川菜,粤菜……”

“不是,”李越熙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不用那么多菜。”

伊莎失落的哦了一声,不过又打起了精神,欢喜的问着:“明天你想吃什么菜呢?!还是吃稀饭?还是我给你下面条?……”

“明天我会送你回米兰的。”李越熙说道,他不喜欢在饭桌上多话。

“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伊莎期待的看着他。

李越熙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弯起,似是安慰的说道:“先吃饭。”

伊莎有些失落,低头安静的继续吃饭。

一桌子的菜有好几道没有碰,伊莎在米兰向来不会在意这点粮食,但好歹是她为心爱的人准备的,实在不舍得扔掉,索性好好的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了冰箱。

李越熙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频道,伊莎在厨房内洗碗,努力的做好一个当妻子的角色,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正眼的看她。

伊莎洗完碗后坐到了他的旁边,突然想到了什么,欣喜的跑到一个房间把三个购物袋拿了出来,说道。

“这是我今天给你买的,一个领带,还有……还有这个!手表哦,和我的是情侣款呢!还有这件黑色的衬衫。”

第660章 果然

伊莎说着抬起右手,果然,和她手中拿着的手表是情侣款式,黑白颜色。壹看书www·1kanshu·

李越熙看向她手中拿着的礼物,一件件的价格不菲,伊莎笑得很甜,拿着手表就要为他戴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不过爹地很喜欢领带和手表,我想你也应该喜欢,这件衬衫呢,是我觉得很适合你的,喜欢吗?!”

李越熙伸回了手,不愿意戴上手表,他沉声说道:“你不用给我买东西。”

“你不喜欢吗?……”伊莎有些失落,她今天挑了好多礼物才选到的,可他却不愿意戴上她的礼物,这让她觉得很心痛。

李越熙抿唇不语,他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没必要。

伊莎紧紧握着手表盒,垂着脑袋很是难过,过了一会才见她开口,似是请求的说道:“就算不喜欢,也为我戴上好不好……”

李越熙沉默很久,伸出手,沉声道:“拿来把。”

伊莎惊喜的抬起头,赶紧为他戴上手表,动作很轻,可又十分坚定,仿佛要将他用手表牢牢的铐住在自己身边。

李越熙看了看手腕上黑色的手表,不自觉眸中多了某种情绪。

伊莎晃着李越熙的胳膊,问道:“我可以多留在中国几天吗?我真的好想待在这,我第一次来中国呢!……”

“恩。”

虽然李越熙只是恩了一声,可伊莎笑得跟讨到糖的孩子一样,高兴的欢呼。

第二天一大早,程明谷就不顾医生的关心执意要出院。

“其实我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伤也差不多要好了,出院是没有关系的。”程明谷躺在病床上朝护士说道。

护士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说道:“可是你还要观察一个星期,右脚膝盖软骨损伤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你们医院的医药费贵得吓人啊……”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钱字,程明谷可不想因为昂贵的医药费又损了相亲的一万块。

护士扶了扶眼镜,放轻松的说:“已经有人替你付了,所以你不用着急着出院,真是的……傻人有傻福……”

程明谷一愣,重复道:“有人帮我付?谁啊?”

“李家的人,啧啧……”护士十分看好的看向程明谷,后者愣了一下,意志更坚定了。

“我要出院!出院!--”

主治医生被叫了过来,他定定的看着程明谷,说道:“你伤口……”

“我的身体我清楚!”程明谷说了一句十分老套的台词,“这些伤口根本没有问题,膝盖的话只需要多注意一下就好了,你们整天让我躺在这里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我觉得那样我才会疯掉!”

在她看来医院是一个坑钱的地方,而偏偏是她不愿意被坑都有人帮她坑,这样更不行,她不能再欠李家什么,本身就影响了他们的庆典,再这样麻烦他们更不好。

医生们被她闹得没有办法了,打电话叫来了李尉迟。

过了不久李尉迟出现在医院里,他径自走向了病房,程明谷当时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还没长好指甲的手指。

“你要出院?”李尉迟问。

程明谷点点头,她不仅要出院,她还要做两件平生最伟大最有勇气的事情--

找李越熙解释、上节目拿回一万块。要看书www·1kanshu·

李尉迟蹩眉,看了看她瘦弱的身子,身上的伤虽然恢复得很快但还没有全好,特别是膝盖,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越熙现在在哪?”程明谷鼓起勇气问道。

李尉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江熙雯曾去公寓找过他,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却亦是没有人来开门,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拒接。

程明谷垂下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就让我出院把,我知道医药费是你们李家为我垫的,我一定会还!而且,我要找越熙解释。”

“医药费你不用还,”李尉迟顿了顿,“明天再出院把。”

程明谷高兴得用力点头,但还是坚持要把医药的费用还给李家。

*****

伊莎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李越熙坐在旁边看着电视,无聊的一直按着遥控器。

“熙?你怎么不出去呢?”伊莎好奇的问。

李越熙冷冽的说道:“没有地方去。”

“怎么会呢?中国好好玩的,不然我们两个出去逛街怎么样?我还没逛够c市呢,”伊莎欣喜的提议,放下了手中的书,“我们两个在家好无聊的。”

李越熙看了她一眼,没有发话,这时候手机响起。

竟然是远在米兰的卡尔,伊莎的爹地。

“越熙?”卡尔生硬的说道,听到李越熙的声音后爽朗一笑,“我的宝贝女儿一定去中国找你了把?帮我好好照顾她!过几天再帮我把她捉回来!哈哈……对了,0888系列的香水在国内可是引起了热潮哟……”

李越熙淡笑着敷衍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伊莎高兴的搂住他的肩,问道:“爹地又嗦了什么?他有叫我回去吗?”

“他让你早点回去。”

“爹地有让你好好照顾我吗?”伊莎甜甜一笑,期待着李越熙的回答,后者点头,她欢喜的挽着他的手,“那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在家好无聊的,顺便我们去吃中国菜,虽然外面做的还不一定有比我的好吃呢!”

李越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中午了,他点头答应,决定先去吃饭再陪伊莎逛街。

李越熙开车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餐厅。

伊莎点了几份李越熙爱吃的东西,又点了两份提拉米苏。

餐厅虽然不大,但效率和服务态度都很好,很快两份提拉米苏的甜点就上好了。

伊莎将一份提拉米苏递到李越熙的面前,甜甜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不太爱吃甜品,但还是希望你吃提拉米苏,毕竟它的爱情含义很甜蜜的。”

李越熙微愣。

“你不知道含义吗?”伊莎刚吃下一小口,舔了舔嘴巴,见李越熙不说话,俏皮的笑了两声,在她眼里李越熙是什么都知道的,“原来也会有你不知道的,它的爱情含义很美好的,带我走,记住我!”

李越熙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下提拉米苏,伊莎并不介意,依然是期待的看着他能吃一口,“伊莎很希望你能吃一口,一小口就好了!”

李越熙慵懒的勾起嘴角,“如果我不吃呢?!”

伊莎非常迷恋他的笑容,见他难得一笑,心头一喜,高兴的说:“那你不用带我走,我直接跟你走!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

李越熙挑眉,吃了一小口的提拉米苏,伊莎开心不已。

伊莎是很甜美的女孩,若没有程明谷,自己恐怕会喜欢上她,可就是因为心里有了程明谷,自己才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李越熙想着,认为还是要和伊莎说清楚,毕竟她已经二十六岁,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等着自己。

七年的时间太长,有人在享受着情窦初开的甜蜜,有人在饱受异国思念的煎熬。

吃完饭后,伊莎提议要用散步的逛街,李越熙蹩眉,她说道:“如果越熙想成为胖子的话,那就尽管坐车,不过呢,就算你是宇宙无敌超级大的胖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我身材很好。”李越熙嗤了一声,但还是陪着她散步去逛街。

伊莎一整天都很兴奋很开心,跟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一会挽着李越熙的手,一会又走在他的前面,倒退着走路。

李越熙看着她的笑容有几次失神,但不是因为伊莎的笑,而是因为伊莎的笑容不知为何转化成了程明谷的笑容。

伊莎的笑容和孩子一样的甜美,会让人产生守护这种笑容的冲动,而程明谷的笑容很明媚同时又很苍白,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保护她的坚强。

李越熙失笑,自己七年都忘不掉一个女人。

“你在想什么呢?被我的笑容电晕了吗?”伊莎打趣道,李越熙弯起嘴角,但笑不语。

这一天伊莎都十分惊喜兴奋,不仅是因为头一回和李越熙逛街,也是头一回看他笑得那么久,她十分珍惜这一天,很希望时间停住让她能仰望他的笑容,又希望时间快流走,让她能站在米兰教堂里当他最美的新娘。

李越熙倒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尽量陪着伊莎,让她能开心一点,以免自己到时和她说清后她会难过。

两人各怀心事。

*****

程明谷刚吃完医院的病号饭后就忍不住的又想要提出出院。

这种心急如焚的等待让她焦躁不安。

小李含因为没人照顾而住在张焱的家里和安安一起玩,每每趁着中午和晚上的时间来看望她,刚才陪了她一会后就急着回家做作业。

“不都说了明天才出院吗?”那个护士十分喜庆的说出了这句话,“安静点,你精神好别人未必呢。”

程明谷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精神道:“是啊!你都说了,我精神那么好,就让我出院把?!”

护士白了她一眼,念起了经,“你说你,在医院享受那么好的待遇还不爽啊?又是医生护士的伺候,又是有人免费帮你交药费。”

“我拜托你了,快让我出院把?!”程明谷双手作揖,就差没有给护士磕一个头了。

护士翻了个白眼,走出了病房。

过了不久后医生沉着一张脸告诉她可以出院了,而李尉迟临时要处理凡森的事情便没有来接她,打电话让林轶瑾送她回家。

程明谷高兴不已,林轶瑾斜靠在门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待她从厕所换完衣服后两人并肩走出医院。

她腿又突然一软,好在林轶瑾及时扶住,后者皱眉,不安的说道:“还没有好,怎么能出院?!”

“反正待医院一下子也好不了,还不如出来活动一下……”程明谷嗫嚅道,她认为膝盖软骨损伤并没有大碍,顶多走路会突然软腿而已。

林轶瑾不放心的看着她,程明谷见他有着想把自己再送回医院的念头,急忙的蹦跳了一下,“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林轶瑾失笑,上了车问她要去哪。

“银城!”程明谷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为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脸上全是一个初恋女孩要见心仪对象的甜蜜。

林轶瑾微愣,眸光略黯,果然,她出院是为了他。

两人一路无话,可程明谷却死死的看着前方,心情异常的激动,身上的伤口也好像消失不见,似乎是给了她面子一样。

林轶瑾一会开得很快,一会又开得很慢,很快是他不想再看到程明谷为别人激动的模样,很慢是他不舍她就这样去找李越熙。

程明谷也没有说什么,心里和这辆车的速度一样,一下快得要命,一下又慢得要失去频率。

目的地终究要到的,车子驶进了银城小区,停在了那栋楼下。

“要我等你吗?”林轶瑾叫住了她。

程明谷想了想,甜蜜的笑道:“不用了,你开车小心!”

说着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栋楼,林轶瑾抿唇不语,发动引擎驶出小区。

程明谷按着电梯,可左边的电梯迟迟不来,她只好进了旁边的那个电梯,饱含着一心的激动,按下了三十九层。

*****

电梯门开,李越熙和伊莎走了出来,两人逛了一天,伊莎买了好几件的衣服,又买了一些纪念品,还秘密的为李越熙买了几件衬衫和外套。

李越熙拿出磁卡,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另一扇电梯门发出了“嘀--”的声音。

他和伊莎转过头去看。

一个女孩低着头站在电梯内,两只手因为紧张绞在胸前,踏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同时抬起了头,但脸上欣喜的笑容就此僵住。

“啪--”

磁卡从李越熙的手中脱落。

伊莎抱着购物袋,奇怪的打量两个人,问道:“你们认识吗?”

程明谷本身就听不懂意大利语,更何况现在耳膜和脑袋都在轰轰作响,一脸木然的盯着眼前看似般配的他们。

李越熙深邃的黑眸闪过异色,他刚要上前,程明谷就猛地转身走进了电梯,慌乱的按下了一楼的楼层键。

“明谷!程明谷!--”

李越熙愤怒的用力拍着电梯门,可无奈就是不开,就连旁边的那个电梯上了最高楼层,一时之间下不来。

他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要跑下楼梯。

“你要去哪?!”伊莎扔下购物袋,慌张的拉住了他,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中会有一种要失去他的感觉,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人吗?!

不是说李越熙从没有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吗?!

李越熙深深看了伊莎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甩开了她的手,如同一个丢掉珍宝的商人一般的慌乱,迈开长腿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楼。

伊莎呆怔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里。

*****

程明谷从电梯里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试图想要趁下楼的时间保持住自己的笑容,可无奈就是怎么用力也勾不起嘴角,就像断掉了一根面部神经。

第661章 政策

电梯门开,她木然的看了看那个三十九层的按键,迈出脚步,走了出去。壹看书·1k要ans看hu·

刚走出楼道没几步,程明谷的腿又是一软,全身的疼痛此时都冒了出来,似乎在和她打着一个赌一样:

你没有得到幸福,就会换来全身伤痛。

程明谷秀眉拧起,拖着右脚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那种疼痛又好了,又能正常走路了,可不知是下一秒,亦或是下一分钟,这种痛又会冒出来。

自己难道是美人鱼吗?

程明谷苦笑,美人鱼能用嗓子去换短暂的幸福和一脚的疼痛,可她即便是全身伤痕累累也没有换幸福的机会。

她的筹码全部输光了吗?!……

“为什么……”程明谷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满眼都是眼泪,却坚强的咬紧牙关,让它不至于脆弱的流出。

她撑着全身的痛,一下走一下跑的出了小区。

“程明谷!--程明谷!--”

她隐约听到身后的喊声,回头一看,李越熙正往自己这里跑来!

程明谷神色一慌,立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赶紧坐上去,大力的关上车门--

李越熙如黑豹一般的冲刺,可当他抵达小区门口时,那辆taxi只留下了一排的汽车尾气。

“**!--”李越熙喘着气,愤怒的破口大骂。

*****

出租车上,程明谷如一个逃出荒岛一脸惊慌的孩子,司机看了看后视镜,笑道:“小姑娘,怎么了?”

“没事。”程明谷故作镇定,轻咳了几声。

“车后面紧追的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程明谷刚才慌张的都不想往后看,被司机这么一说,她回头一看--

李越熙紧追着车尾跑在马路上!

程明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后连车都来不及开的男子。

司机见状,爽朗的笑了几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你们那么疯狂,不然小姑娘,下车把?”

“不,不用了……”

车后的李越熙一路紧追,额头上冒出点点汗滴,似是不知疲惫的跟风赛跑跟车追逐。

当他看到她慌张逃跑时,一心只想要追回来,连车子也顾不得开。

于是,车子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有着一个挺拔的男子紧追着一辆taxi--

就在他已快没体力想要放弃时,那辆出租车因为红灯停了下来,他一下之间又鼓足了力量如黑豹一般的冲刺过去。

程明谷坐在车内看着红灯,还未反映过来,车门一开,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

程明谷一下就被拉了出来,刚又要上车,李越熙就大力的将车门关上,司机竖起一个大拇指,绿灯亮了,他发动引擎的驶了出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越熙!放我走!你--唔--”

李越熙直接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滑嫩的舌尖熟练的撬开她的贝齿,程明谷惊觉,用力一踩在李越熙的脚上。

“你--别想跑!”

李越熙一把拉过程明谷,困在自己的怀中。

程明谷气极,几欲挣扎逃不开。一看书·1kanshu·

于是两人光明正大的在车水马龙之间上演了一场小夫妻闹别扭的戏剧。

“跟我回去!--你明明都来找我了,干嘛还要逃?!”

李越熙一把拉住要跑的程明谷,后者喘着气,也干脆不跑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吼:“谁来找你了?!凭什么跟你回去?!”

“凭什么?!”李越熙蹩眉,“凭李含是我儿子!--”

“我呸!--”程明谷一把甩开他的手,双手叉腰气极,“你李越熙也不过是捐了一个小蝌蚪,这也叫一个理由?!”

李越熙被她这一句话说到无语,但死也不放开她。

车上的人无一不在看这一场热闹,就连路过散步的老年人停下脚步特意看着他们。

“放开!--”

“我不放!死也不放!--”

“那你就去死把!!--”程明谷说着就要推开李越熙,可力气却不及他,后者反手一抓握住她的双手,沉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程明谷嗤笑,“谁跟你闹了?!你的异国美女还在家等着你,滚回去跟她闹!--”

李越熙原本也正要生气,听她这么说竟然不怒反笑,“说白了你不就是在吃醋?!那个女……”

“我才没有!--”程明谷当机立断的否认,继而冷笑,“我来找你不过是要跟你解释庆典那天我缺席的事,现在也不用解释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去,也不想去当你的女伴,更何况你又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平民?!”

李越熙脸色黑沉,双手却越抓越牢,过了一会,他沉声道:“那个女孩是我工作伙伴的女儿,我并没有……”

“你们的事不用告诉我,”程明谷看着他的眼睛,弯起笑容,“因为没有必要,我也不感兴趣。”

李越熙被她这一席话击中,手微微一颤。

程明谷挣脱开了手,定定的看着他阴沉的面容,转身走人。

*****

伊莎一个人呆坐在大厅内,整个屋子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门一开,她顿时恢复笑容,看过去,问道:“你回来啦?”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去书房,伊莎一慌,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急切的轻声问道:“那个女孩是,是你什么人?……”

“没有。”李越熙抽出手。

“越熙……”伊莎几欲要哭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更为之难过,“陪我好不好?”

李越熙望着她绿色的瞳孔,抿唇不语,神色越加的阴鸷。

“陪我好不好,我很怕,好不好?……”伊莎再次拉住了他的手,如一个需要人关怀的孩子,不断的请求。

李越熙的脾气很不好,一个心烦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伊莎踩着中跟的鞋子,被他这么一甩,没有站稳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越熙!越熙……”伊莎摔在地上,她望着李越熙冷漠的背影,着急的叫他的名字。

只需他一个回头,她就能马上恢复笑容。

可他没有,回应她一声声呼唤的只有一扇门关闭的声响,震耳欲聋。

*****

李越熙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面对着电脑上的资料文件头痛欲裂。

他捂住脑袋撑在桌上,脑海中只有“怎么办”这三个字。

过了不久,放在桌子旁边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妈咪的名字。

李越熙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哦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接老娘电话了!”电话那头的江熙雯显然是激动不已,“臭小子你都三十岁了!三十岁了你还敢跟我玩失踪?!”

“妈咪,什么事?”

“听你这语气,最近过得很煎熬啊?!”

“有话快说!”

“……有你这样跟老娘说话的吗?!”江熙雯表示自己很受伤,接着又问道,“你该不会还因为明谷没参加庆典而难过把?哎哟我的儿啊!你们怎么总是有缘无份呢?!”

李越熙一听是跟程明谷没去庆典有关,冷笑,“她不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参加?!”

“你这听谁说的?!”江熙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知道你刚走之后她怎么来的吗?!浑身都是血,当时全部的人都吓傻了……”

“浑身是血?!她有回庆典?!”

“你真不知道啊……”江熙雯一愣,“你刚走她就来了,这几天吵着要出院要去找你解释,她今天刚出院的,没去找你吗?!”

江熙雯听着李越熙沉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怎么那么菜鸟!比你爹追我的时候还没用!明谷为你带了七年的孩子不说,还一路是血是跑到庆典找你,有你这样……”

“她告诉我是不想见到我才……”

“有你那么笨的吗?!管她这么多干什么?!一亲下去堵住她的嘴不就行了!行动证明一切啊儿子!--”

“你等级比较高……”李越熙嘴角一抽,马上想到什么,着急的问道,“她怎么会全身是血?!”

江熙雯想了想,“我问了,只知道是被绑架又逃出来了,她也没详说,还有我告诉你,小李含给她报了一个相亲节目……”

广告拍摄地点。

程月馨戴着李镜走向一名摄影师,身后的助理小心跟着帮忙撑伞。

“你怎么会在这?!”摘下李镜,瞥见一旁和导演攀谈着的唐佳惠,后者看她一眼,故作没有听见,继续和那名导演聊天。

她怎么会在这?她自己都不知道。

“佳慧啊!”

“钟老爷。”唐佳惠闻声看去,连忙站起走过去搀扶钟老爷,后者慈祥一笑,看向程月馨的时候冷哼一声。

程月馨略显尴尬,化妆师前来请她去补妆。

看着程月馨的背影,唐佳惠说道:“爷爷,你让我来这干什么?”

钟老爷笑了笑,没有说话。

钟老爷是这篇洗发水广告的投资人,另外几名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十分尊敬他,导演吩咐好灯光造型等各就各位后,程月馨那里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

“啊!--啊!!蛇啊!有蛇!--”

程月馨原本正在画眼线,突然镜子下方扭出了一条蛇让她大惊失色,马上整个人慌得站了起来,眼线一下子划到她的脸颊上。

导演等人闻声赶来,唐佳惠本也想去看看,钟老爷却拉住了她。

“这不是玩具吗?!”

一名工作人员看了一会后说道,导演愤怒的看向程月馨,后者脸色惊慌,还没平复过来。

“马上开始!化妆师!补妆!--”

导演恨恨的看了程月馨一眼,走出化装棚。

“出什么事了?”钟老爷笑得很奸猾,语气却是关心,导演摆摆手,称没事。

唐佳惠悄声问道:“钟老爷,我今天来这要干什么?”

“爷爷帮你抢代言。”钟老爷笑了笑,这个代言本是唐佳惠,但后来程月馨仿佛又透了什么关系抢了这次的洗发水的代言,唐佳惠倒也觉得无所谓,觉得没有必要跟她争。

唐佳惠听钟老爷这么说,笑而不语,坐等好戏。

“卡!程月馨!--”导演愤怒的站了起来,“头发啊!让你甩头发不是甩脑袋啊!”

程月馨站在原地,难堪的点点头。

重新开始,不到一会导演又开始骂她:“你是吃摇头丸了是不是啊?!老子是让你甩头发!你非得一直甩脑袋吗?!”

旁边一个制片人嗤笑,“她的脖子太僵硬了,先休息一下再开始把。”

助理前来给程月馨撑伞,却闻到一股怪味道,愣是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程月馨厌恶的看她一眼,好奇的闻了闻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

那名摄影师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说道:“可不可以开始了?我时间已经不够了。”

导演看了看程月馨,想着再不行老子就把你换掉,说道:“全部各就各位!程,月,馨,你最好快一点。”

程月馨几年前还备受尊重,可如今却是一个只能靠着潜规则往上爬的女星,遭到不少人的唾弃,虽然有着铁杆粉丝,可是骂她的人也不少。

这一段的广告马上又被导演掐了。

“程月馨!--”

这次导演真的怒了,马上要求换人,程月馨抓着头皮整个人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刚才拍得还好,头皮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痒了起来。

助理惊呼,“月馨姐你的头皮那都红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工作人员全体懵了,立刻退后五步,把程月馨当作严重患者隔离,后者已经哭了出来,头发一个劲的掉下来。

原本正火着的导演也愣了,马上又反映过来让她走人。

程月馨一边抓着头皮一边哭,走过唐佳惠的身边时破口大骂,后者也恼了,她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被她骂?!

“一定是你!这里没有你的工作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两只眼睛看到我害你了是不是?!”唐佳惠气极,附近探班的粉丝们惊讶的合不拢嘴。

“就是你!”程月馨一口咬定是她,“你嫉妒我得到这次代言!如果不是你那你来这干什么?!”

唐佳惠嗤笑,啪的一下把桌上的饮料打翻,“你好笑不好笑?!我不来你就没事了是不是?!”

程月馨话还要说,钟老爷就站了起来,用力的锤了下拐杖。

“全给我闭嘴!”钟老爷恨恨的看着程月馨,后者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二人,愤怒至极转身就走。

唐佳惠骂了一声疯子,导演见替身的肢体动作很僵硬,便要求唐佳惠前去拍摄。

钟老爷坐在位置上,身后的管家恭恭敬敬道;“老爷,万一程月馨真以为是唐小姐怎么办?”

“她还能怎样?”钟老爷冷笑,他小看了程月馨,几年前翻出她的丑闻公诸于世竟然形不成警告,反而还让她愈加嚣张的想在娱乐圈里东山再起,门都没有!

第662章 时候

管家想了想,开口说:“老爷,我们这次会不会太……”

“太什么?”钟老爷偏过头看向他,“他们程家对雅杉过分的时候有心软过吗?!我以为给她一个警告就可以,谁知道现在更过分!”

说着突然咳嗽几声,管家着急的要拿药,钟老爷却摆摆手,缓了一会后语重心长道:“我不想给雅杉造成什么麻烦,但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有这个机会欺负她!”

几年前,让程月馨一落千丈的绯闻便是钟老爷散播而出。·

他原以为这样能给程月馨一个警告,让她永远翻不了身恢复娱乐圈的地位,却没想到过后她的行为更为之嚣张,甚至还想要在娱乐圈里如从前一样如鱼得水。

“老爷,那雅杉小洁……”

钟老爷挥手,打断他的话,“让她平平淡淡就好,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扰她。”

第二天唐佳惠的粉丝就和程月馨的粉丝开战了,网上全是他们的骂战。

唐佳惠看到那些粉丝不堪入目的话后,在微博上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关于程月馨能把头皮发痒扯到我身上,我真心觉得很好笑,你是怎么抢的我的广告代言我都不追究了,你怎么还能迁怒于我呢?”

如此一个看似温和的微博,就这样再次点燃粉丝们之间的骂战。

程月馨并未做任何回应,有些铁杆粉丝骂着唐佳惠嚣张,各种语言各种攻击都有,各大出版社都登上了二人不和的消息。

可头版头条却是另一个消息--

“异国美女攀上李家二少,原来二少好这口啊!”

网路上铺天盖地都是两人逛街时被**的照片,李越熙甚至还对那个异国女孩微笑,更重要的是二人的手腕上是最新款的情侣手表。

全城哗然,莫非冷冰块也有火苗?!

李越熙看到消息后是各种头疼,伊莎却非常兴奋,还拿着报纸说要把两人照片剪下来回去带给卡尔看。

李尉迟竟然还在凡森的头版头条上登出这条消息,对此他保持着一种“有钱为什么不赚”的态度。

程明谷也有看到消息,故作轻松假装没有看到,小李含最近的代言多了起来,当他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后竟然非常生气。

自从李越熙在庆典上对他发脾气后,他就坚决的肯定他绝对不要这个爹地!

可是在报纸上看到自家老爸对其他女生留情,小宇宙顿时爆发。

*****

“还好我给阿谷报名参加相亲!”小李含拿着那份报纸愤愤不平的嘀咕,“我还真就没见过那么差劲的爹!”

“程李含你在说什么阿?”在房间里换衣服的程明谷说道,小李含赶紧说没有。

没一会程明谷走了出来。

“哇,看来你很重视相亲嘛!”小李含惊呼,眼前的妈咪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不宽不紧,脸上甚至还难得的画了淡妆。

程明谷拉了拉裙摆,很不自在的拧眉。

“你准备好了啊?!”小李含问道,程明谷撇撇嘴,他说,“billy叔叔会送你去现场哦,然后他再送我去拍宣传照。”

程明谷点点头,两人一起下楼。

楼下billy已经等挺久的了,见二人下来,莞尔一笑,打开车门。·

程明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差一个小时节目就要开始了,小李含见她这副模样,以为是在担心,很随意的说:“妈咪你绝对漂亮,不必担心找不到伴!”

“我是去拿回那一万块的!……”程明谷咬牙切齿。

“哎哟,那你打扮那么漂亮干嘛?”小李含挑眉,程明谷气得揪住他耳朵一阵猛拽。

车子停在了演播厅外的附近,程明谷深呼吸一口气,走了下去。

小李含十分欠揍的挥挥手。

程明谷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撞,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参加相亲节目的?”

“对对!”程明谷点头,出示了自己的号码卡,工作人员将她带到节目后台,好几个姑娘正在化妆。

程明谷无所事事,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休息,过了不久后工作人员来安排上台的位置,程明谷是台上第一个,比较不太明显的位置。

七点半快到了,主持人进场,对着摄像头和观众说着那些一模一样的台词。

“欢迎来到,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就牵走我们舞台上的三十位姑娘吧。”女主持笑眯眯的说。

“欢迎我们第一位男嘉宾登场!--”

台下掌声雷动,接着舞台出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说着自己的宣言和对另一半的要求。

程明谷等他说完话立刻灭掉了灯,从头到尾没有抬过头,一个劲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过了几轮程序后,第一位男嘉宾得到了四个女嘉宾的芳心,可他最终一个都没牵走,独自一个人离开现场。

主持人略带惋惜的说:“很清秀的一个男生啊!让我们欢迎下一位男嘉宾!--”

随着观众的掌声,走出了一个身穿西装,挺拔帅气的男人。

他问了几声好,主持人赞叹:“这是一位很帅气的男嘉宾啊,那就请各位女嘉宾对他的第一印象,选择灭灯,还是留灯?”

全场就程明谷和两个女生灭灯,主持人惊讶,男嘉宾表示:“我想听1号女嘉宾的理由。”

程明谷还不知道自己是一号,玩着手指玩得正欢,旁边的一个女生提醒了她。

“呃……因为,因为你挺帅的嘛,带到街上可能就带不回来了。”她胡侃瞎掰了这个理由,全场笑了几声。

男嘉宾点点头,郑重的解释道:“其实我不会的,我很专情。”

程明谷耸耸肩,你专情不专情她不感兴趣,录制完几小时的节目后她就要拿走一万块说拜拜了。

第二个男嘉宾进行了一系列的程序后牵走了一个身穿黄色长裙的女生。

“让我们欢迎第三位出场的男嘉宾!--”

主持人先祝福了那位男嘉宾后,隆重的介绍了下一位嘉宾,整个人呈现一种激动状态,等那位男嘉宾出场后,全场的人除了程明谷都在尖叫--

程明谷堵住耳朵看了看周围,当看到入场口的那个人后眼睛不自觉的变大!

他怎么会来?!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走到现场,一头干净利落的头发,一身李黑色的西装,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灯光明明是在现场上散布的,可当他出现时,仿佛所有的光芒照到了他的身上。

所有在场的人尖叫四起,一个个又是惊讶又是兴奋。

主持人也是看得无比入神,这个临时报名而又坚决要马上出场的人竟然会是李家二少,李越熙。

“呃……那么,那么让我们来进行第一轮选择!灭灯,或留灯?!”主持人缓了过来说道,李越熙挑眉,一下子找到那个第一位傻愣着的女孩。

程明谷呆怔的看着他,见他也在看自己,慌得低下头继续玩手指。

全场无一灭灯,全部的女嘉宾巴不得把眼睛都往李越熙的身上粘着。

“看来我们这位男嘉宾很有女人缘啊!”主持人哈哈的笑。

程明谷一愣,灭灯啊?!

她立刻拍下面前那个按钮,无奈硬是没反映,她跟拍苍蝇一样啪啪的就按,旁边一个女嘉宾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小声说道:“那个程序过了,你现在按灭灯无效。”

“……下一个程序呢?”

“马上来了阿,你傻不傻啊?这可是李越熙,你灭什么灯啊?”女嘉宾说着就白了一眼程明谷,后者懒得解释,不耐烦的等着下一个程序。

主持人一直献殷勤的说着一些话,女嘉宾也急着表达自己的心意,无奈李越熙硬是不表态,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程明谷看。

女嘉宾争先恐后的表达。

“其实我天天呢就在电视上看着你了,我相当喜欢你!”

“虽然把,带着你上街很有可能被人拐走,但带出去也超级有范!特别有面!”

“我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我就不是啦?!”

……

主持人赶紧打住,“看来我们这三十位女嘉宾都相当喜欢这位男嘉宾,那好!请进行下一轮的程序,选择灭灯,或留灯!”

程明谷听到这句话立刻活了过来,一巴掌马上盖在那按钮上!

嗯?!

怎么还是亮的?!

程明谷惊讶,又一巴掌啪啪的盖在按钮上,怎么她的灯还是亮的?!

“你干嘛又要灭灯?!”那位女嘉宾惊呼,接着害羞,“你傻不傻,这都没人灭灯呢,再说了,你发现人家李总一直往咱俩这方向看吗?”

程明谷干笑几声,“我要灭灯……”

那位女嘉宾白了她一眼,紧接着笑眯眯的盯着台上的李越熙,后者看着程明谷灭灯的举动很是头痛,接着又很得意。

你会灭灯早料到了,老子来上这节目怎么可能会给你灭灯的机会?!

想着想着李越熙就是一笑,接着女嘉宾全部激动的尖叫,就连主持人话筒一个没拿稳摔了下去。

摄影师狂擦汗,这期的是现场直播,收视率直线上升。

“很惊讶啊!头一回出现了无人灭灯的情况,那么……现在就要请男嘉宾反选咯?!”

主持人看着李越熙巴不得把他一口吃了,向来参加他们节目的人都是穷矮胖,收视率都要下降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现李越熙这一个多金帅气的人上节目,导演是给了他多少钱?!

李越熙挑眉,二话不说的走向1号位置。

全场尖叫,当场就有人眼泪飙了出来。

程明谷心里咚咚的响,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亮光。

“哇!--啊!!--”

包括主持人,在场的观众还有女嘉宾直接尖叫了,眼睁睁的看着李越熙单膝跪下,伸出右手的绅士举动。

程明谷呆怔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又看向周围看好戏的人们。

灯光打在李越熙的身上,更加凸显他面孔的棱角分明,他此刻眼里只有程明谷一个人,等她伸出手,马上就走!

随着时间,李越熙的额头上微微冒起了汗,他嘴角边的那抹浅笑开始消失了,蹩着眉望着程明谷。

这女人想玩哪样啊?!

程明谷望着摄像头,呵呵呵的干笑着,主持人惊呼:“一号女嘉宾难道不打算接受李二少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有哪个人脑子被门夹了会拒绝李越熙?!

李越熙不悦,这女人要是让他第一次上这种节目就丢了面子,那他以后怎么办?!明天头版头条不就是李家二少千辛万苦上相亲节目竟被拒绝!

程明谷拿过话筒,嗫嚅道:“其实我把……我其实……”

“其实什么?!”李越熙笑着看她,但是眼神完全就给她一句话:你敢拒绝老子试看看!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其实呢也非常非常喜欢李二少,但是人家给我的感觉就是花心,多情,木然得跟个石头一样,我觉得呢,像我这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下半辈子要是给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会疯的!!”

全场哗然尖叫,有的女的甚至想上台杀了程明谷,而主持人也是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桃子,愣愣的抱着话筒。

“嗯……话说完了……”程明谷放下话筒,正想灰溜溜的低下头,主持人发话了。

“程小姐既然不喜欢,那么怎么留灯呢?!”

程明谷忍不住的咒骂,你丫的机器那么破我怎么灭灯啊?!

可这是节目现场,她要取回那一万块,更何况现在还是现场直播,她硬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笑眯眯的说道:“呃……其实我……”

“啊!!--”

话未完,程明谷腾空的被李越熙横抱起来,她惊呼一声,全场尖叫。

“放我下来!该死!李越熙!你放我下来!!--”

“给我闭嘴!”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唔!--”

李越熙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接着离开她的唇,笑眯眯的问:“我不放,你咬我?”

你见过那么欠揍的人吗?!不用解释了!这人就是李越熙!!!--

全场人尖叫,有的人当场就哇哇大哭,看着程明谷的眼光是又嫉妒又愤怒又难过,程明谷死命的挣扎,李越熙就是不肯放,大步流星的抱着她走出直播现场。

“放我下来!该死!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万块没拿!--”

程明谷大吼大叫,李越熙终于放下了她,不耐烦的看着她,说道:“一万算什么?!”

“我就是为了一万来上这节目的!”

程明谷气极,朝他吼完转身就要走,李越熙一把拉住她,沉声说道:“一百万!我买你一个节目的时间!”

李越熙霸气的一吼,程明谷先是一愣,然后嗤笑:“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李越熙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塞入车内,程明谷挣扎,死命的锤李越熙的**,可她这种力道李越熙根本就不需要理会。

第663章 安全

霸道的替她系好安全带,挑眉,走向驾驶座。

“李越熙你个混蛋!我才不会跟你一起走!”程明谷一边说道一边要解开安全带,李越熙油门一踩,驶了出去。

一路飞车,最终停在银城的江边。

程明谷二话不说打开车门,马上跳了出去。

江边的风太大,程明谷不禁打了个哆嗦,刚想走人,脚不小心的一崴--

“小心!”

李越熙及时的拉住了她的胳膊,程明谷回头,一愣,接着马上甩开了他的手,说道:“谢谢!”

一句谢谢重如泰山,李越熙蹩眉,问道:“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不然呢?”程明谷反问,接着淡笑,“我们早就结束了。”

李越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火大,扣住她的削肩,愤怒的一吼:“五百万就能让你和我结束吗?!用钱估量感情你会不会……”

“啪--”

话未完,一记耳光马上打在李越熙的脸上,后者一怔,错愕的看着眼眶泛红的程明谷。

程明谷也是一愣,自己竟然真的动手扇他一巴掌……

“我……我不要一个不会信任我的人。”半天,她才紧张木然的吐出这一句话,右手掌竟有些灼热,让她难受不已。

“……你拿什么让我信任?!”

“我根本没有拿五百万!!程月馨……”

话刚到一半,接着一个拿着雨伞的女人靠近了他们,伊莎抿唇,接着尴尬的一笑:“越熙,你们在……”

程明谷一怔,接着朝李越熙冷笑:“你的女人来找你了……再见。”

“她不是!”

李越熙着急地拉住了程明谷,后者顿住脚步,接着用力的甩开,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去。

伊莎撑着把雨伞,愣愣的看着二人,接着走到李越熙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陪笑道:“熙……好像要下雨了,快回家把……”

李越熙转过身,眸光骤然紧缩,伊莎被他的眸光吓到,不安的看着他,最终忍不住的又问:“怎么了吗?……”

“离我远点!--”

李越熙厌恶的一甩,伊莎连退两步,接着呆怔的看着李越熙上车,扬长而去。

程明谷刚进家,小李含就坐在沙发上吃着棒棒糖,见老妈回来两眼立刻放光,笑眯眯的说:“相亲怎么样?我刚回家,节目上都没有你了,你的那一位呢?!”

“那一位?!以后别给我报这种节目!”程明谷瞪他一眼,说罢转身回房。

小李含嘴角一抽,接着旁边的电话响起。

“billy叔叔,怎么了?……我妈被他带!……”小李含不由得惊呼,接着马上注意到,立刻捂住嘴巴,小声的说,“我妈被那个怪人带走了?!”

*****

第二天,程明谷带着小李含来到剧组面试。

这依然是一部关于母子的电视剧,许多小童星还有一些颇有名气的女星都在现场做等待,偶尔出来一两个面露喜色的女星。

就在这时候,人群有些躁动,小李含和程明谷好奇的看过去--

程月馨走进现场,身后跟着一名助理,她戴着一顶鸭舌帽和李镜,原本齐腰的长发减成了披肩发,身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运动服,将她姣好的身材显出。

不少女星看到她都是不屑和嫉恨,而程月馨丝毫不介意,她同时看到了程明谷。

程明谷一愣,接着撇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一会轮到小李含,同时程月馨也被叫进了摄影棚内。

李导演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剧本,相比于张焱,他的模样看上去便是温和的人,他抬起头,朝小李含一笑,说道:“李含……那你先和这位大姐姐搭戏。”

小李含不屑的看了眼程月馨,后者注意到他的眼神,本想瞪过去,却又是尴尬的一笑,程明谷站在一边,帮小李含拿着外套。

李导演很平静的看二人试戏,这场戏讲着与母亲分离。

布景十分简单,小李含十分不屑的看着程月馨,接着等导演喊开始时,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而程月馨倒是愣住了。

只见小李含拉住了程月馨的手,立即哭喊了一声妈妈,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一愣,这个出道不久的童星,火得果然有理由。

程月馨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小李含泪眼汪汪的模样,后者突然脸色一变,松开手擦掉眼泪,朝导演说道:“李导演,这个大姐姐都不配合。”

“我……”程月馨刚想解释,李导演却不听她的话,跑到小李含的身边。

这种娱乐圈难遇难教的小童星一定要把握住!

程月馨气恼的跺了一下脚,转身走出了摄影棚内,外面久等的几位明星见她这般模样都不禁失笑,助理慌张的跟在她身后。

小李含无疑得到了李导演的认可,没过几日便得到剧组的回应,而让他和程明谷大感意外的是到片场时,程月馨竟然是女一号!

程月馨刚从专属的休息间走出来,见到走廊上刚路过的二人,失笑道:“你们也来了?哦……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说着,程月馨半蹲下来摸摸小李含的脑袋,后者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拉了拉程明谷的手,说道:“妈咪我们走把。”

程明谷看了眼程月馨,朝小李含点点头,后者路过时,别有深意的望了眼休息间。

“妈咪,那个讨厌的女人跟你有仇吗?”

小李含坐在程明谷的腿上喝着果汁,漫不经心的问道,他从凡森庆功宴那次开始就很讨厌程月馨,更是看出了她和自家妈咪的不对劲。

程明谷失笑,“讨厌的女人?”

“对!”小李含十分认真的点头,“讨厌死了,对了,妈咪你身上的伤好点没有?”

程明谷愣了一下,接着点头,自己除了膝盖经常发软之外也没什么大问题,身上的伤疤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妈咪,我去下厕所。”

说完,小李含从程明谷的腿上跳了下来,跑出休息间,正巧,导演走了进来,与程明谷谈事情。

小李含上完厕所,路过那个休息间,想了想后,又跑了出去,回来时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纸袋,调整好自己的笑容,走了进去。

“阿姨,你在干嘛呢?”

小李含把手藏在身后,故作好奇的看着程月馨,后者正对着镜子化妆,看了他一眼后不在意的说道:“化妆,你来这有什么事?”

小李含耸耸肩,“我没事呀,你干嘛不叫工作人员帮你化妆?”

“他们化的不好看。”程月馨放下眉笔,拿起了眼线笔,十分专心的画着眼线。

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将下一场戏的服装放在后面的椅子上,小李含挑眉,朝程月馨笑道:“阿姨我先走咯。”

程月馨看了他一眼,扬起笑容,“你怎么变得礼貌了?”

小李含的手依旧藏在身后,他笑眯眯的看着程月馨,心里却在想,老巫婆,看我等下不整死你。

“行了,那你快出去把,免得占位置。”

“哦,阿姨再见。”

程月馨专心的对着镜子化妆,一旁的助理将果汁放在她旁边,站在身后,两人都没注意到小李含的动作。

小李含将椅子上衣服的裙摆翻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确保没人注意到后,小心翼翼的拿出藏在身后的纸袋,将那个小玩意放了出来,再把裙角盖上。

“咦,你怎么还没走?”

助理转过身,见到小李含还站在那,好奇的走了过去。

小李含吓的立刻把手中的袋子卷起来,镇定的转过身,朝助理说道:“你们这的暖气很舒服嘛。”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喝果汁呢?”助理半蹲下来,笑着捏小李含的脸,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刚走出程月馨的休息间,身后马上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又是东西噼里啪啦的落地声音。

“蟑螂!蟑螂!啊!--怎么那么多?!--”

小李含看了看休息间的狼藉一片,一下子狂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而剧组的人员全涌了过去,怎么会有蟑螂呢?!

“这……这不是玩具吗?!”

一名胆大的工作人员上前一眼,发现那个丑陋的家伙竟然是玩具,还是个很有粘性的玩具。

程月馨吓得瑟瑟发抖,瞥见门口蹲在地上狂笑的小李含,气极,“程李含!--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众人回过头,小李含也刚好笑够了,站了起来扭扭腰,委屈的说:“为什么是我?休息间里那么多的人,怎么就是我呢?”

程月馨语塞,接着怒道:“那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小李含摊开手,无奈的说:“阿姨你看看你的脸嘛,是个人看到都会狂笑的。”

众人看向程月馨,后者脸上的妆容全都混在一起,口红还蹭在了助理的外套上,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

程月馨看着小李含无辜的模样,正想发火,可副导演却站出来说话。

“行了,快把休息间收拾收拾,你看看你们,地上腮红啊粉底的全掉在一块,快捡起来,马上就要开拍了,程月馨好好准备一下!”

说着,副导演笑盈盈的摸摸小李含的脑袋,把他带出了休息间。

小李含回头一笑,见着程月馨气结的样子更是骄傲。

看你这个老巫婆还敢不敢对我和妈咪不敬?!哼!

*****

服装上的粘性整蛊玩具已经拿掉了,可程月馨说什么都不敢穿,导演是火了,骂道:“你当剧组资金很大吗?!不就是个小小的玩具,一个拥有素质的演员,有什么不敢的?!何况衣服都弄干净了!你要是再摆架子,甭管上了哪个投资商的床,照旧给我滚出去!”

程月馨是有气也撒不出来,她的名气可谓是越来越不好,当外界知道她接了这部戏的消息后,毫不夸张的在各种论坛批评她使了什么手段。

无奈之下,程月馨只好穿上那件服装,每次想起白色衣服上的黑色蟑螂,鸡皮疙瘩就马上起来。

剧组的人员看程月馨的眼光都是不屑,有的也不敢正面得罪她,都在私底下说着悄悄话。

“卡!--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行呢?!”

拍摄现场再次响起了导演恼怒的声音,每个导演都极力要求自己拍摄出的东西近乎完美,当这种完美达不成时,再好的人脾气都会爆出来。

小李含看着程月馨,委屈的说:“阿姨你怎么每次对戏都瞪我呢?”

程月馨瞪他一眼,转而瞪向一旁休息的程明谷,后者正和来探班的顾彦池笑眯眯的聊着天,丝毫不知现场状况。

“我要换演员!”

导演怒骂,程月馨得意的看向小李含,果真,这种年纪小小的人有什么演技?!迟早也要被剧组撤掉。

不等程月馨得意完,导演指着她对旁人破口大骂,“像这种只在床上有技巧镜头前没演技的人,下次别再送上我的戏!撤掉她!打电话告诉投资商还有制片人!”

一旁在的制片人有些为难了,怎么说戏也开拍了一点,何况剧组的资金也实在谈不上很好,程月馨更是急了,马上跑到导演的身边。

顾彦池看向程月馨,笑问:“风风光光几年的人,现在没想到堕落成这样。”

“堕落?”程明谷挑眉,“她当初那些消息是有人特意曝光的吗?”

“可能是,她毕竟在娱乐圈的名风不好,现在就连一些小小的工作人员都敢欺负她,”顾彦池失笑,“可怜章腾。”

程明谷想到章腾,不禁一笑,“他现在不过得也挺好吗?”

“也不知道程月馨哪点能耐了,上次章腾喝醉酒都在喊人家名字,啧啧。”

两人笑着谈话,程月馨着急的求着导演,不经意一撇,见程明谷笑得自在的模样更是气恼。

导演摆摆手,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说道:“重新开始!各就各位!”

灯光道具化妆都准备好后,程李含程月馨二人再次对戏。

摄影机背对着小李含,程月馨正哭着表示对小李含的不公平,后者却突然一变脸,吐了个舌头,翻个白眼。

程月馨当即一愣,立马忘记了下一句台词。

“卡!--草!老子再也受不了了!要演技没演技在剧组还敢耍大牌摆架子!马上换人!”

程明谷傻眼了,立刻冲到导演的身边。

“导演导演……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臭小子!都是他!我在说台词他突然做了个鬼脸……我!……”

小李含听到这话也不爽了,叉着腰就开战,“阿姨你怎么能把没背好台词的责任怪我身上呢?”

“滚!--”

程月馨气恼的冲他一吼,导演一愣,接着怒骂:“该滚的人是你!草!”

程明谷走向前,替小李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顾彦池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小李含,又看看气极的程月馨,失笑一声。

“笑什么?!”

程月馨瞪向顾彦池,后者看她一眼,竟然出乎意料的对导演说道:

第664章 顽皮

“小孩子比较顽皮一点,这次就算李含不对了,剧组怎么说换个演员也是个大事,更何况是换女主?导演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把,怎么说程月馨也算是曾经的偶像剧一姐啊。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顾彦池也算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制片人,他的一句话对导演来说也算是起作用,终于点点头,答应再给程月馨一次机会。

程月馨愣在原地,不解的看向顾彦池,后者笑道:“就当帮章腾,你自己努力把,年近三十的人在娱乐圈要稳固地位,确实不容易。”

小李含不爽了,说道:“干嘛帮她?这老巫婆还没我妈咪长得好看呢。”

程月馨听到这话,竟也没发火,转而看向程明谷,想再说什么,却又转身就走。

顾彦池摸摸小李含的脑袋,笑道:“你妈咪最美了。”

小李含得意的一扬头,程明谷看着程月馨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

程明谷实在放心不下小李含一人在剧组,为了照顾他也特意的将咖啡吧的工作辞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经意抬头看到高楼大厦上的一些设计作品,弯起一笑。

设计曾也是自己的梦想,可它也只是一个梦想,就像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是一个梦,不想醒却不得不接受事实的梦。

想到李越熙,程明谷心中说不出一个滋味。

程明谷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在路边摊看到不少的仿冒作品,好奇的问道:“这些全是自己亲手设计吗?”

摊主拿起一款手链,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全是,有的也是批发的,不过这款呢是我自己设计的,我还没想好定价呢,想卖出去,又舍不得。”

“哦……你还是个学生把?”程明谷见摊主还穿着一件校服外套,笑问。

摊主点点头,接着不自觉的讲着自己的梦想。

“我很想当设计师的,不过……我的天赋可能还不够,而且我高中也没读完,哪家公司都不要我,只好帮家里人卖点东西,一边卖呢一边自己学,嘿嘿……”

程明谷拿起那款自作的手链,弯起一笑:“不会啊,这条手链设计的也很精致,虽然上面的宝石看上去挺廉价的,但总的来说也挺美的,很适合一些上班族。”

摊主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款确实是我为男朋友做的,等着他生日那天再送给他,他每天上班很辛苦的……”

程明谷放下手链,笑道:“那要好好保管了。”

“姐姐,你好像很有设计天赋啊?”

程明谷一愣,接着说道:“我没有,只是也很喜欢设计而已,本来我就要……”

想起自己在龙天集团讲解项链概念,却不料李越熙突然出现的那一次,程明谷心中一沉。

“嗯?就要什么?”摊主好奇的问,程明谷反映过来,笑着摇摇头,放下那些廉价却精致的手链转身走人。

程明谷走后不久,摊主看了看夜色,又看看手腕上的表,刚想收摊,一个高大的人影却站在摊前。

“……您有事吗?”摊主抬起头,看到那张极致帅气的脸,先是一愣,接着怯怯的问道。

李越熙看了看她摊上的项链,冷冰冰的问道:“刚才那个女人买了项链吗?!”

摊主一愣,原来电影演的都是真的啊,保镖啊杀手原来都是极品帅哥!

“是吗?”李越熙抬头,再一次重复。

“呃……对……不不!她没有买,看了一下而已。”

“看了一下?!”李越熙挑眉,拿起了其中一个相对于精致的手链。

摊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着笑道:“是啊,就看了一下,她也是拿了这款手链,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呢……您不会是要买把?不行啊,这是我要送给男朋友的……”

说到这摊主有些没底了,人家要真买砸了自己摊子怎么办?!

李越熙倒没理会那么多,放下了手链,沉声问道:“她还说什么?”

“……说什么?”摊主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到什么重点话题,可心中却坚定了李越熙是杀手的念头。

摊主半天没说话,李越熙也没说话,手插口袋定定的看着她,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眼神跟罩了一层纱一样令人琢磨不清。

摊主咽了咽口水,怯怯的一问:“你真是……卧底?”

“卧底?!”李越熙嘴角一抽,接着又问,“她到底说什么?!”

摊主看他确实有点生气了,想到自己也惹不起这些人,老实的回答。

“她也只是说自己很喜欢设计而已,不过按我自己的眼光来看,那个姐姐应该挺有设计天赋把,一眼就看出我的宝石很廉价……”

李越熙冷哼一声,“这需要看吗?地摊货能有什么是奢侈的?”

“呃……您说的对……”

carl坐在车上,看了看时间后打开车门,走到李越熙的身边,说道:“boss,我们该回去了,伊莎小姐还一个人在家呢。”

摊主听不懂carl的意大利语,可又看了看二人的气质,心想来头不小,腿顿时有些发软。

李越熙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上了车,carl看了看这些地摊货,努努嘴,也上了车。

*****

越熙在做什么?十一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伊莎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整个大厅静得没有一点的声音,伊莎失落的站了起来,刚想回卧室,门却开了起来。

“越熙?!”伊莎一见到他,马上精神起来,“你去哪了?”

carl见状,耸耸肩,恭敬的说道:“那……boss和伊莎小姐,我先走了。”

伊莎笑盈盈的点点头,挽着面无表情的李越熙,笑问:“你去哪了呢?最近你都好晚回来,爹地一直让我们早点回去呢。”

李越熙抽出手,冷言:“你早点回米兰把。”

“……那你呢?”伊莎感到失望,看着李越熙的眼睛,不情不愿的问道。

李越熙不说话,淡淡的看她一眼,刚想走,伊莎却抱住了他。

“越熙……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虽然冷漠,可是在米兰的时候从未这样对过我……你手上的工作明明忙完了,去巴黎的工作也推了,我们明明能早点回去的……”

“我等你好久了,从你七年前回米兰的时候我就很爱很爱你了,你对我也很特别的不是吗?!……你总是很花心,却从不接受我,这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我吗?!你不希望我受到伤害的,对不对?!”

“可是,熙……我真希望你能接受我,你知道你对我最大的伤害是什么吗?就是从来不理会我对你的好……我为你学做中国菜,为你学中文,为你学中国文化,甚至有空就去婚纱店,想着哪天你……”

“够了!”

话未完,就硬生生的被李越熙打断。

伊莎失落,抬头,不解的看着一副冷漠的李越熙。

听爹地说,越熙以前是不会那么冷漠的,从七年前回米兰时才那么不近人情,是谁呢?是谁伤害了他吗?是那个中国女孩吗?!……她是越熙最爱的人吗?……

“伊莎,我不会爱你的,更不会和你结婚,你听得懂吗?”

李越熙感到自己似乎过于愤怒,调整好情绪后低声说道,看着那双绿色眸子中暗藏的失落,心中也是一沉。

伊莎哭着抱住李越熙,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放开。

“七年了……顾熙你不是机器人,你怎么不会有感情呢?!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爱我,我们马上回米兰,马上回去,好不好?!……”

伊莎痛哭,摇着李越熙的胳膊求他说话。

李越熙看着伊莎,紧抿的薄唇透着无情,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伊莎大痛,所有的心里话都哽咽在喉中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抱着他。

“我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爱你。”

一句话如同重石砸在伊莎心里。

李越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刚想越过,却不料伊莎抓住了他的手。

伊莎不停的抽噎,深呼吸几口气后,轻声问道:“那你爱谁呢?爱那个让你上那种低档节目带回来的中国女孩吗?!……”

李越熙一愣,那日节目的消息早已被压下,除了直播的一次节目,重播的内容那一段都已被掐掉,记者和狗仔不断打探都被敷衍赶走,这几日除了外界传闻一个接一个,李越熙从没正面回答,他更是不明白会是谁阻止程明谷的曝光率。

“是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吗?”伊莎轻声道,“熙……我看出了你对她的不同,可是她不爱你,看不出来吗……”

李越熙看向她,心中不禁起了一个疙瘩,爱与不爱单是看就能看出不同吗?

伊莎走向前,轻轻的抱住了他。

“我们回米兰,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伊莎感到失落,可手背却突然传来一阵温暖,被一双大手覆盖。

越熙答应跟自己走了吗?!太好了……

正当伊莎欣喜于李越熙的态度时,后者却是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掰开。

“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你,何况我有爱的人,还有我的儿子。”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在说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

伊莎一怔,接着漂亮的五官变得极具伤感。

“那我呢……我怎么办?!……”

“明天我会送你回米兰,早点休息。”

说完,李越熙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而伊莎呆怔的站在大厅内,眼泪悄声滑落,她都未惊觉。

*****

车内。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身旁的伊莎怯怯的看着他,想再说什么,却亦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窗外早晨的阳光过于明媚令人向往,可却给二人增加不少冷意。

“熙……你什么时候会回米兰?……”

伊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问,哭过一夜的她嗓子有些暗哑。

李越熙沉默几秒,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伊莎不禁有些失落,却又马上挺直身子,把放在腿上的购物袋打开,她拿出那个包装着的食物,笑盈盈的对身旁的人说道:“我听爹地说你挺爱吃寿司的,等下下车我们先吃点填饱肚子把?”

李越熙偏头一看,伊莎手中果真拿着两个还热乎乎的寿司,既期待又害怕的看着自己。

见李越熙点头,伊莎一喜,脸上的阴霾马上一扫而去。

车停下,李越熙提着行李箱,伊莎吃着一块寿司,不时的朝身旁的人一笑,两人一齐走进机场。

*****

程明谷正坐在屋内发着呆,门铃一响,她急忙开起。

让她意外的是门外站着的是李尉迟,他淡淡一笑,走了进来。

“李含呢?”

“……他在补觉,昨天因为拍摄太晚睡了,”想到这个问题,程明谷不得不担忧,“他现在每天睡眠不过7小时,我担心……”

李尉迟淡笑,“我会和导演他们说一说的,李含太小,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话音刚落,房间里睡觉的小人儿打开了门,正揉着眼睛,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程明谷担心的跑了过去,不满的说道:“你起那么早干嘛?今天周末,不用读书,还可以多睡会的。”

小李含打个哈欠,一偏头看到李尉迟站在大厅里,惊呼道:“叔叔?!”

李尉迟走上前,半蹲下来,轻笑道:“拍戏很累吗?”

“不会!”小李含甜甜一笑,程明谷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先去洗脸刷牙。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程明谷替李尉迟倒了一杯水,不安的一问。

李尉迟几年下来人温和了许多,但程明谷每次见他都会有种与机器人讲话的感觉,虽然他的笑容多了些,有时却依然木然得令人害怕。

“carl告诉我越熙和伊莎要回米兰了。”李尉迟抿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

程明谷心里重重一沉,说不出是酸涩还是麻木的滋味,沉默几秒后哦了一声。

李尉迟将她表情的小变化收在眼底,失笑道:“你难道不想让他留下来吗?你知道的,你一句话他就会为你留下。”

“他……他有女人了,那个外国女子,挺好看的……”程明谷低着头嗫嚅道,不自觉的竟有些结巴。

“那是伊莎,喜欢越熙很多年了。”李尉迟挑眉,“你是因为吃醋?”

程明谷紧张的连忙摇头,李尉迟轻笑,“越熙从不会上电视节目,但上次却为了你破例上了一次相亲节目,外界新闻传得有多火,压了半天才压下的。”

“压?谁压的?”

“是李含找我,当然,还有他的billy叔叔。”

小李含恰巧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李尉迟刚好说到这,以为是在告自己在剧组不乖的状,顿时委屈的不敢上前。

程明谷看向小李含,什么也没说,后者舒了一口气,走向沙发,乖乖的坐了下来。

李尉迟放下水杯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对程明谷说道:“他人现在可能已经在机场了,十点航班准时起飞,如果你舍不得他,就快去找他把,妈咪和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人像七年前一样有着误会而错过。”

第665章 继续

程明谷绞着手指头,李尉迟见状,继续说道:“七年前,七年后,你们还有缘分再碰一次面,可这一次呢?万一他真走了再也不回来呢?”

“可我……”

“你也爱他不是吗?误会是时候该说清了,何况,李含不能没有爸爸,他更是我们李家的孩子。·”

“我的身份……”

程明谷刚想再说什么,李尉迟却干净利落的打断:“你的身份不会给李家带来任何影响,外界已经在传闻李含是个父不详的孩子,难道你愿意让他在这样的压力下成长吗?!”

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正争分夺秒的往前走,一点一点的发出声音。

沉默的时间仿若一个世纪,程明谷一咬牙,拿起背包就冲出屋外。

对,他们已经错过了七年,再也不能错过……

小李含见程明谷跑出去,也要跟着出去,李尉迟拦下了他,他不解,说道:“我不要妈咪和他在一起!他根本不爱妈咪!只会让妈咪伤心!”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爹地更伤心?”

“可爹地不爱我……”说到这,小李含的黑眸有些晶莹,他从小就没有爸爸陪伴在身边,只有billy叔叔照顾着他们母子,即便是回到中国得知自己的爹地是谁后,他都不开心,为什么?因为爹地好像不要他们……

李尉迟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你爹地很爱你,也很爱你妈咪。”

*****

机场大厅。

伊莎望着身旁面无表情的男子,笑盈盈的说道:“熙,carl不打算一起回米兰吗?”

“我只是送你回去,不是跟你一起回去。”

“那你送我回米兰后,会待多久呢?爹地说他很想你的。”伊莎甜甜一笑,将寿司递到李越熙的面前,“快吃把,不然要凉了呢。”

李越熙没有说话,接过寿司,打开包装袋开始品尝。

伊莎不禁看得有些入迷,对她而言,女人最幸福的就是看着男人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食物,这块寿司是她特意凌晨时起床做的,屡做屡败,屡败屡做。

李越熙的吃相极好,伊莎见他没有不满的模样,高兴的问道:“好吃吗?味道怎么样?”

“你做的?!”李越熙冷眉一挑。

“……是不是不好吃?”伊莎不禁有些难过。

李越熙的音色依然冷冽,“一般。”

即便是这二字都让伊莎高兴得像个孩子,她兴奋的问道:“那就好!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回米兰几天呢?我可以再做寿司给你吃哟。”

“两天把,把事情交代一下。”

“才两天……”

伊莎失落的嘀咕道,但又甜甜一笑,没关系,两天也够了,她到时候再和越熙一起回中国,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伊莎脸上的笑容又恢复过来,李越熙见状,不知是感到抱歉或是欣慰,嘴角竟不经意的稍稍上扬。

时间一点点的过,坐在休息座椅上的李越熙显然不耐烦,他不时的看了看时间,刚想发火,广播却发出了飞往米兰的航班延迟的消息。

伊莎一点都不着急,见他要生气,打趣道:“爹地说的果然没错呢,你最没耐心了。·”

李越熙冷冷的扫她一眼,接着不耐烦的看着接机大厅里来回走动的人群。

果然,没过几分钟李越熙终于忍耐不住了,站起了身准备走人。

伊莎正坐在椅子上玩着游戏,见李越熙走向出口,她慌得站起身,赶紧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呢?我们还要等飞机,航班只是延迟了一会而已,耐心点嘛,好不好?”

“我不想等。”李越熙冷然道,甩开她的手。

他平生最厌烦的就是等这个字。

接机大厅里的人群不时的看向他们,在外人眼里,无疑,他们看上去像小夫妻吵架一般。

伊莎晃着他的手,讨好般的笑说:“等嘛,爹地可是一直等着我们回去呢,你不会想要把我自己送回去而已把?”

“你可以先回去,我改天再回米兰。”

“你就陪我回去嘛,好不好?我保证,下次我要是再来中国,我一定会自己回去的!”

李越熙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接着无奈之下又陪着伊莎等飞机,后者十分欣喜,不时从行李中拿出零食分给李越熙。

*****

他在哪?他在哪?!

程明谷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满无头绪的站在候机厅内,望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没有一个人是她心中的那个他。

程明谷心中异常焦急,他不能走,李尉迟说得对,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太多,李含又不能没有爸爸,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软弱的犯错误了……

又是一架飞机划过云层,轰隆隆的声音让程明谷焦急如焚。

安检处,一个背影与李越熙极其相似的人站在那,程明谷又惊又喜,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而此时,在她的身后,笑盈盈的伊莎正挽着面无表情的李越熙,二人提着行李,走向服务区。

“搞什么嘛,竟然还要两个小时,真讨厌。”伊莎挽着李越熙抱怨道,后者显然是越来越不耐烦,脸色全黑了。

安检处的那名男子刚要经过检查,却被人拉住,转头一看,一名女子正喘着气,看到自己的同时,脸色从惊喜转为呆愣。

程明谷一怔,手微微一颤,他,他不是李越熙……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朝程明谷问了声好,并提示请勿打扰工作,那名男子也是不耐烦,用力的甩开她。

安检处传来一阵喧闹。

伊莎好奇的看过去,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心中一惊,李越熙刚要看过来,伊莎转身一挡,拉着他的手,笑盈盈的说:“越熙,不然我们改天再回米兰把?!”

“为什么?”李越熙眉梢轻挑,“你不是想早点回去见卡尔吗?”

“爹地……爹地随时可以见得嘛……”伊莎不自在的竟冒起了冷汗。

安检处,被工作人员拦下的程明谷气恼不已,看到那人不是李越熙后更是心急如焚,她懊恼的环顾四周,眼前一对夫妇提着行李走过,挡住了伊莎他们。

李越熙挑眉,“不舒服吗?”

“没……没有……”伊莎慌张的摆手,李越熙看出了不对劲,想往后看,无奈伊莎急忙挡住。

李越熙蹩眉,更加疑惑。

“越熙!--”

伊莎一慌,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看了过去,包括程明谷,后者一怔,看到那张冷峻的容颜后一喜,刚上向前,却不如伊莎的快。

李越熙还未反映过来,伊莎就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

在场的人全部哗然,错愕的看着他们,有些人眼尖的看出那是前些日子上报的李越熙,慌里慌张的拿出手机拍摄。

程明谷顿时怔住。

她一下子被涌上的人群挤了出去,她呆呆的任由别人推挤,发愣的看着他们拥吻。

“你疯了!”

李越熙推开伊莎,一声低吼,后者穿着高跟鞋,一个不妨往后摔去。

“啊!……熙!--”

李越熙伸出手要接住她,可伊莎却已摔倒在地,拥挤而来的人群猛然间踩到她的右手上,伊莎倒在地上,十指连心的疼让她痛得大呼。

机场大厅一片混乱,工作人员连忙前来,可李越熙早已恼羞成怒,看了看坐在地上大痛的女子,愤怒的走向那名踩她手的人。

那人还未反映过来,就被李越熙的一记拳头打得倒向人群,得亏别人扶住。

工作人员连忙拉住李越熙,那人看了看满脸怒火的李越熙,深知惹不起,敢怒不敢言。

现场竟出现狗仔和记者,镁光灯一闪一闪,李越熙来不及发火,推开人群,走向伊莎,拦腰将她抱起冲出机场。

身后镁光灯不断的闪烁,伊莎靠在李越熙的怀里不断的抽噎,整张脸哭成了一个花猫,头发蓬乱,右手上竟有好几个脚印,疼得令她动弹不得。

李越熙看了看怀中的女子,不禁冷声安慰:“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伊莎竟看他担心自己的模样看得有些痴迷,轻轻的点点头,乖乖的靠在他坏中。

程明谷站在人群的身后,呆怔的看着那对早已走远的金童玉女。

她似乎显得格外多余,昔日甜蜜的片段涌入脑海中,却令她心如刀割。

程明谷呆滞的望着机场内来回走动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嘴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心中不知是酸还是涩,说不出一个滋味。

眼泪悄然滑落,程明谷惊觉,趁没人发现立刻一擦,吸了吸鼻子后深呼吸口气,保持理智。

这没什么,本来就没什么……

正想着,大腿侧传来阵阵酥麻,程明谷慌张的拿出,看到来电人后一愣,犹豫片刻后接起。

“喂……”

“怎么样?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把?”电话那头的李尉迟勾起一笑,正转着方向盘朝机场方向驶去。

程明谷深呼吸口气,保持平静的开口:“他走了,我没有追到他。”

“怎么会?!”李尉迟一愣,带着命令的口气,“在那等我!”

*****

伊莎正在进行包扎,李越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的等着她。

过了一会,伊莎和护士走了出来,她梳洗了一下,漂亮的五官仿佛没有经历过刚才狼狈的一刻,右手被白绷带包扎了起来,看上去像一个肉粽。

“熙……”伊莎轻轻的叫他。

李越熙反映过来,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护士笑道:“经过检查,并没有伤及骨头和肌肉,只是有些瘀伤和红肿,先生不必担心。”

伊莎看着护士,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也是礼貌的一笑,接着凑到李越熙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笑盈盈的说道:“专家说的对,男人嘛,就是一种很别扭的生物。”

“怎么说?!”李越熙冷眉一挑,见她没事也不想再发火。

“你看,你明明那么担心我,可是就是不接受我,不是别扭是什么?”伊莎巧笑倩兮的说道,笑得格外甜,与刚才痛哭的模样一点都不符。

李越熙冷哼一声,“我只是怕你手真的出问题,要是再也弹不了钢琴怎么办?卡尔会……”

伊莎娇吟一声,“哎呀!你总说爹地爹地卡尔卡尔的,你分明就是担心我呀,不管是我弹不弹得了钢琴,不管是不是爹地担心,你总得承认你担心我。”

“你手好点没?”李越熙不理会她。

伊莎甜甜一笑,“好多了,不痛,我们改天再回米兰把?我现在肚子好饿,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李越熙点头,二人一齐走出医院,走廊处走出一个人影,手上拿着照相机,看了看自己拍下的成果后,满意一笑。

餐厅。

李尉迟看着对面毫无食欲的人,轻叹口气,问道:“想吃什么?”

程明谷反映过来,复而一笑,却比哭还难看,“随便,我等下还要去接李含。”

没一会上了两份牛排,二人切着牛排,无一人开口说话。

李尉迟想了想,还是想问机场时发生的状况,程明谷先是一愣,接着淡笑,将机场内发生的情况简单说明。

李尉迟听完后什么也说不出来,顿时在心中把自家弟弟白了上千万遍的眼。

餐厅内的人越来越多,程明谷感到有些压抑,透过玻璃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中起了一个疙瘩。

果然,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蛤蟆镜的时尚女子,她环视了一下二楼餐厅,看到其中一桌人后转而一笑,摘下李镜,抚媚的走了过去。

“程月馨?!”李尉迟的黑眸眯起。

程月馨扬起笑容,朝程明谷说道:“真巧,你也在。”

程明谷轻笑,“好巧。”

周围几桌的人认出了程月馨,几声尖叫,慌里慌张的围了过来,当看到这桌上的李尉迟后也是一愣,接着二楼的尖叫声连连,引得服务员上前查看。

程月馨接过本子,豪爽大方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粉丝们聚集着,不停的问这问那,甚至还有人问到李尉迟与程月馨的关系,还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程明谷十分冷静的坐在位置上喝饮料,李尉迟有些不悦,黑沉的脸色让那些粉丝们吓了一跳。

“你们……是朋友吗?月馨我好喜欢你的……”一名小女生怯怯的问道。

程月馨看了看李尉迟与程明谷,朝粉丝一笑:“是朋友,谢谢你支持我。”

那名小女生兴奋的马上要跳起来一般,程月馨足足花了几分钟才将粉丝摆平,不知不觉,二楼几名客人也走了,却又不知是谁召集,不断的有粉丝涌来二楼。

“啪!--”

正当粉丝们兴高采烈遇到偶像要签名时,李尉迟一个不爽猛地拍下桌子。

粉丝们吓了一大跳,不安的看着李尉迟,后者看向她们,冷冽的说道:“这里有客人在用餐,麻烦粉丝,包括您这位大明星,要签名离远点。”

第666章 程度

程明谷挑眉,果真,哥哥和弟弟的脾气相似程度达到80%。·

哥哥?弟弟?!

自己为什么要想他?!

一想到这,程明谷有些发愣,程月馨也是尴尬,接着冲粉丝们笑盈盈的点点头,粉丝们见状,也不敢多留,纷纷要了签名后马上走人,走时还不望哀怨的瞪李尉迟一眼。

“你是什么意思?”粉丝走后,程月馨问向李尉迟。

李尉迟放下刀具,抬头嗤笑,“什么意思?你打扰了别人用餐,难道不是?!”

“我……”程月馨顿时语塞,接着看二人坐在一起,轻笑一声,“程明谷?泡完了李家二少,又来搞定大哥?!”

程明谷一愣,喝下的果汁顿时呛住,凭什么她躺着也中枪?!

程月馨见她这样,复而冷笑,拿起皮包转身要走。

却不料,身后的桌子猛地一拍,程明谷站了起来,李尉迟一愣,程月馨转身,见她这副模样也是一愣。

脾气好的人发脾气向来不可忽视,程明谷的脾气属于中等但也不会轻易生气,但这次,但今天,程月馨惹到她了。

“什么叫我泡完李越熙又来找李尉迟?!”程明谷走向程月馨,定定的看着她怒声问道。

程月馨先是一愣,可她底气十足,毕竟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冷静下来后笑道:“七年前甩完了弟弟,七年后又来**哥哥,你真了不起,多少人想像你一样和李家攀上关系都没机会,可你,一个要爸没爸,要妈没妈的小孩竟然做到了。”

这话一出便戳到程明谷的痛处,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解释不了。

她似乎……不,她本身就是……没爸没妈的小孩,甚至还坐了四年牢……

李尉迟听不下去,站了起来,指着程月馨警告道:“你放尊重点!”

“李总,我可没有不尊重你,”程月馨嗤笑,“可是这个女的真是可恶,得到好处还一个劲的装可怜,还有她的那个儿子……”

程月馨之后说了什么程明谷完全没听到,因为她怒了,说她可以,但不可以说李含!

“啪!--”

程明谷猛地一巴掌甩了过去让程月馨措手不及,后者连退两步,硬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可以骂我,但你不可以骂我的儿子!我没有爸爸妈妈又怎么了?!比你这个杀了人不敢承担罪名的人好太多!你别忘了,当初是我替你承担四年的牢狱之苦,凭这点就足够你程月馨谢我一辈子!--”

程月馨没料到,慌张的看了看二楼周围,二楼只有三四桌的人,都被声响吸引,看向了他们。

程月馨慌得戴上李镜,确保没人看出后站在程明谷的面前,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不仅没爸没妈,就连你的儿子也是个父不详!--”

“程明谷是我的孙女,李含是我的外曾孙,谁敢说他们没有家人?!--”

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在二楼响起,接着楼梯口处站着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管家,他手拿着一个拐杖,即便脸上的沟壑再深,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钟……钟老爷!”

程明谷顿时一愣,钟老爷,钟老爷刚才说什么?!

她是他的孙女?!……不,不可能啊,她,她不是一个孤儿吗……

“我……”程月馨也是怔在原地,钟老爷走到二人面前,愤怒的一敲拐杖,说道:“谁再敢说李含和明谷没有家人?!”

李尉迟万万没有想到,困惑一问:“钟老爷……你说,李含是你的外曾孙?!”

“不错,”钟老爷严肃的点头,接着看向程月馨,冷笑,“明谷为你坐了四年牢,单是这笔账,我们如何算?!”

程月馨似是没站稳,脚下一晃,待她冷静过后,问道:“……程明谷这个孤儿怎么可能是你的孙女?!”

“啪!--”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钟老爷,他的脸涨得通红,愤怒的甩了·

程明谷慌得赶紧挡住钟老爷,程月馨趁势,拿起皮包赶紧跑下楼,二楼硝烟散去,其他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后继续用餐。

管家站在身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雅杉小姐。”

“我……我是钟雅杉?!”程明谷呆怔在原地,重复的一问。

李尉迟走上前,不解的问向钟老爷,“明谷怎么可能会是雅杉?!这……”

钟老爷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程明谷如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停留在脑子里,接着哗地一下,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到现在都还没反映过来是什么事。

“雅杉,希望你不要怪爷爷不认你……爷爷也是有原因的。”钟老爷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程明谷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程明谷一愣,不知该作何反映。

“七年前我已经知道你是雅杉,可爷爷没办法认你,钟家虽有黑道势力可得罪的人也不少,爷爷怕那些没本事对钟家动手的便对你不利的人。你从小就不在钟家,小的时候还没多大就被仇人抱走了,爷爷怕了……而佳琪也是,十几岁就得了恶性肿瘤,你爸你妈,还有你奶奶又去世得早……爷爷怕这种孤单的滋味了,宁可不认你也要保护你。当我知道程家这些年对你的伤害时很愤怒,可他们毕竟也是把你养大的人,爷爷也不好做什么,而程月馨又是你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姐姐,何况是一个女人,爷爷更是不忍心再毁了她,只要她不再对你不利,爷爷便不会再对她如何。可刚才我在楼下听到她那般的话,我很生气,其实……雅杉啊,你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要知道爷爷是一直在你身边的,而李含也是。”

程明谷怔怔的听着这些话,眼前似是起了一层雾一样,接着随着轻轻眨眼的动作,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原来她在这个世界除了李含还有家人,原来她以前看过的照片上那人便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原来一直照顾自己的,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爷爷……

李尉迟沉默不语,钟老爷叹了口气,悄悄的将溢出的眼泪抹去,继续说道:“我也算是个一只脚入棺材的人了,本来想带着你的身世秘密一起,但实在忍不住,爷爷怎么可能忍心让你被人欺负?……我以前认为越熙和你会有段很好的感情,毕竟他是真心爱你,而你也是真心爱他,谁知现在竟会这样……”

程明谷沉默,接着苦笑,“他要回米兰了,可能……”

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又或是他会回来,可身边那个对他巧笑倩兮的女子也不再是她。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拥有一个七年却又再次错过,如今,可能再不会有个七年容许他们再次相遇……

大家都不说话,程明谷吸了吸鼻子,深呼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接着她抬头,向钟老爷问道:“钟老……爷爷,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怯怯的语气让钟老爷大痛,这个孩子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和背叛,连真正的亲人在眼前连叫出称呼的勇气都没有,还需要得到认可才敢叫出来……

程明谷见钟老爷点头,不知为何,本是欣喜的重逢却让她哭了出来,她不想哭,可眼泪却抑制不住的不断涌出,嘴中含糊不清的叫着及声爷爷,钟老爷沉痛的低下头。

二楼的气氛极好,角落边还有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弹着钢琴,完全享受在音乐中,而周围的客人也沉浸在这样美妙的氛围里,丝毫没注意到那桌人,那个女孩哭得伤心。

“雅杉,你,想见爸妈和佳琪吗?”钟老爷轻声问道。

程明谷抬起头,雪眸中的晶莹饱含期待,她含糊不清的说着连自己好像都听不懂的话,而钟老爷却是慈祥的笑了笑,管家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喊了声雅杉小姐,钟老爷却是摆手,说道:“还是叫明谷把,好听,她也习惯。”

管家迟疑一会,接着点头,“是,明谷小姐。”

李尉迟不自觉勾起一笑,起身朝钟老爷说道:“我也不打扰了,凡森还有事需要处理。”

钟老爷点点头,程明谷擦掉眼泪,双眸泛红。

马上,马上就要见到从未谋面过的爸爸妈妈了,她再也不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了,她也有家,她也有爷爷,她也有一个疼爱自己胜过生命的父母……

坐在那辆豪华的加长林肯里,程明谷发呆的看着窗外,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事。

“妈妈!妈妈!姐姐摔倒了!--”才五岁大的小明谷一边大喊,一边跌跌撞撞的冲进那间老房子里。

一个中年女人接下围裙,接着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扶起那个摔倒在院子的小女孩,斥责道:“怎么摔倒了?!看看你这衣服!我新给你买的你马上搞脏了!”

那个九岁的女孩就是程月馨,她擦了擦脏乎乎的脸,哭着说:“是明谷推我……”

程明谷站在原地愣了下,她什么时候推姐姐了?大家一起玩捉迷藏的,姐姐不小心摔倒才把衣服搞脏的,不是吗?……

不等她想完,程妈立刻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两巴掌。

五岁的小明谷显然抵不过那巴掌的力度,愣是被摔在地上大声嚎哭,周围的邻居闻声赶了出来,几个小伙伴躲到妈妈的后面,怯怯的看着程妈。

“我没有推姐姐……我没有!……”

一位好心的大娘看着程明谷这样哭很是心疼,走上前去将她搂进怀里,对着程妈说道:“五岁大的孩子连你的巴掌都挡不住,怎么可能有那力量去推月馨呢?”

程月馨见状躺在妈妈的怀里哭得险些岔气,而程明谷也没好到哪去,左脸颊红通通的一片似是要滴出血一样。

程妈倒不理会,咒骂几句,拉起程月馨的裙子,一边轻轻的吹气一边呵护的问疼不疼,小明谷看在眼里哭得更是大声。

周围的邻居早就看不惯程家这样对小女儿的做法,一位大妈把自己的儿子领上前去,看了眼程妈,说道:“小虎,你说,刚才你们玩捉迷藏,月馨是怎么摔倒的?!”

那个叫小虎的小男孩怯怯的看了眼程妈,又看了看哇哇大哭饱受委屈的程明谷,嗫嚅道:“我看见是月馨自己摔倒的……明谷当时在和我们玩呢……”

这话一出邻居们的白眼和不屑马上落到程妈的身上,后者恼羞成怒,一把将倒在大娘怀里的程明谷揪过,二话不说一脚马上踹了过去。

程明谷大哭,程妈当着所有邻居的面破口大骂:“兔崽子你再给老娘哭一声试看看?!妈的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马上就有几位邻居冲上去拦住程妈,一位大娘赶紧把程明谷抱了起来,一边护着她一边对程妈大骂:“有你这样对孩子的吗?!给大女儿吃肉,给小女儿就是顿打!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老娘养她有什么不对?!我爱怎样就怎样!”

“有你这样当妈的人吗?!手心手背可都是肉,你光对月馨好,每每不是明谷的错还打她!”

五岁大的孩子自然不懂什么叫心痛,可邻居一声声的职责和母亲的反驳让她很是难受,她只能不断的以哭这种情绪发泄自己的难受……

晚上,爸爸回家了,噩梦反而开始了。

“你老几啊你?!家里你最大是不是?!你还敢联着外人骂你妈啊?!”程爸满身酒气,接着不文雅的打了个嗝,一步步的靠近小明谷。

程明谷吓得腿软,惊恐的看着爸爸,不断的为自己解释,可声音却比蚊子还小。

“我没有……我没有推姐姐,我,我,我也没有骂妈妈……”

“啪!--”

程爸立马一耳光甩了过去,巴掌声马上响彻这个不大的小房子,程妈坐在一旁不屑的看他们,怀里抱着懦弱的大女儿,她不敢看爸爸是如何对待妹妹的,她不敢……

程明谷咬紧牙关,拳头紧握却硬是连哭声都不敢发出。

程爸脚下一晃,险些摔下去,接着他稳了稳身子,指着小明谷,大骂:“你说你个逼崽子,老子辛辛苦苦养你啊,你成天对着那些邻居说你妈和你姐的不是,你让那些邻居怎么看我们啊?!啊?你还敢装哑巴啊?哭!哭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程明谷一边哭着摇头一边往后退,最后整个人退到角落里,愣愣的看着比恶魔还可怕的爸爸朝自己逼近。

她怕,她好怕,她好怕新伤又盖上旧的伤痕……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小明谷哭嚎一声,左脸颊显出五个血印,接着她晃了晃,马上倒了下去……

五岁的孩子是不堪一击的,心灵上和**上都是,几个邻居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亮着灯充满温馨却又那么罪恶的家庭也不好再相劝。

过了不久,一位大娘听到哭嚎的声音刚要进去,程妈却抱着小明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后者完全昏迷,耳朵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

第667章 即便

再后来程家便搬出了这个四口人家一起住的小院子,即便是搬走,噩梦也不会结束。·

“明谷,这个漂亮吗?”十四岁的程月馨穿上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转了个圈后骄傲的问道。

小明谷怯怯的点点头,接着又心虚的低下头写作业。

好漂亮的裙子,她也想要……

可是妈妈一定不会给她的,只有姐姐才可以得到这些漂亮的礼物呢。

这样一想,小明谷顿时垂头丧气。

程月馨跑出房间一会,接着又跑了进来,掏出一个银色的蝴蝶结形状的夹子,对正在认真写作业的小明谷说道:“妹妹,帮我夹在头发上好不好?”

“……妈妈送给你的吗?”程明谷犹豫一会,看着手心里那个银色亮眼的蝴蝶结很是喜欢,又很胆怯。

“嗯!对啊,她奖励我进了年段前十呢,你觉得好看吗?”

“好……好看……”

程明谷心虚地低下头,她深知自己哪怕是年段第一也不会得到一件像样的礼物,于是她沉默的拿过那个夹子。

程明谷深深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眼泪竟然掉了出来,程月馨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哭什么呢?……哦,你也想要,对吗?”

“没,没有……妈妈不会给我买的……”程明谷立刻否认的摇头,程月馨哦了一声,转过身来,将头发别到一边。

小明谷看了眼蝴蝶结,叹了口气后小心翼翼的为程月馨扎上,可这蝴蝶结还没摁上呢,程月馨却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啊!--好痛啊,好痛!--”

程月馨大呼疼痛,手慌里慌张的就要去扯蝴蝶结,接着扯不下来,又是急得哭了出来。

小明谷愣在那不知什么情况,只知道姐姐被那个蝴蝶结**了,她伸手刚想去摘下来,却马上被闻声赶来的程妈打掉。

程妈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到小明谷的手上,后者吃疼的缩回了手,胆怯的看着妈妈。

“怎么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程妈职责道,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蝴蝶结摘下,程月馨疼得呲牙咧嘴,摸着脑袋。

程妈看了眼在旁愣着的小明谷,骂骂咧咧:“妈的兔崽子整天不学好,只知道怎么整你姐姐和我们!”

“我……我没有……”小明谷刚想要辩解,程妈马上扇了下她的脑门,大骂:“还狡辩!晚上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程明谷备感委屈,看了眼姐姐,后者却担忧的把弄着蝴蝶结,接着又问向程妈:“妈妈,这个蝴蝶结不会坏了把?”

程妈瞪了眼小明谷,接着一边安慰程月馨一边将她带了出去。

小明谷看着那扇被程妈用力关上的小木门,委屈的眼泪涌了上来,她不解,每每都是这样,哪怕错的不是自己,也总是把责任怪在自己的身上……

*****

十四岁,这是多美好的一个年纪,每个小女孩都在这个年纪讨论着偶像,讨论着心里所崇拜的一个人,讨论着今天该去哪里逛街,讨论着一切一切与青春相关的内容。

可程明谷不同,当她回到家后,那个噩梦马上又袭来。

刚拿出作业写了没多久,程月馨神色匆忙的跑了回来,接着又立刻慌张的为自己倒了杯水,手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姐姐,怎么了吗?”程明谷好奇的问道,“慌什么?”

在她看来,姐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刚满十八岁就被星探所发觉,十八岁,这个年纪多美好呀,姐姐的前途马上光明一片,而她呢,还在学校读着课本呢。

程月馨发着呆,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程明谷咳嗽一声,接着又重复的问道。

“啊……没,没,没有啊,你,你在写作业吗?!”程月馨反映过来,神色慌张的问道。

程明谷点点头,接着关心的一问:“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我……我没有啊!”程月馨撇过头,不自在的喝了一杯水,接着想到了什么,“妈妈呢?!”

“哦,妈妈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程明谷甜甜一笑,接着转过身继续做着作业。

程月馨哦了一声,接着站了一下,又跑进了屋里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程妈回到了家,刚把菜放下就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她好奇的一问:“明谷啊,你姐姐回来了吗?”

“嗯,是啊,她今天回来的很早。”

程妈走进屋内,见程月馨正在收拾东西,她疑惑,“你干嘛呢?收拾衣服干什么?”

程月馨吓了一大跳,马上转过身,见是自己的妈妈,接着缓了过来。

“哦哦,我……我没有,我没……”

程妈见程月馨紧张的神色更是困惑,她往前一步,发现了程月馨的不对劲,警惕的问道:“你干嘛了?急什么?怎么那么慌张?!”

程月馨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发生的事情理清,程妈如遭雷劈一般,接着还没反映过来,程月馨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哭:“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明谷闻声赶来,她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切感到不解,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了?姐姐你怎么了?!”

程明谷说着马上跑过去想要扶起程月馨,后者愣了一下,猛然间又抓住了她的手,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妹,妹妹……姐姐杀人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你怎么会?!--”

程明谷呆怔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脚下一晃差点摔下去。

程月馨看着她,眼泪不断的涌出,她不停的哀求:“明谷……姐姐求你好不好?姐姐最后求你一次……”

“干什么……”程明谷胆怯的往后退一步,姐姐,姐姐要做什么?!

程月馨擦了擦眼泪,整个人泣不成声,接着她站了起来,走向程明谷,后者还未说什么,她却又一下子跪了下去,接着哭嚎道:

“姐姐求你了……你还是**,姐姐却已经十八岁了……我砸死人要搭上一辈子,可,可你……你还可以减刑,你才十四岁……”

一句轻轻的哀求,却使她整个世界顿时塌陷。

“我,我不要……”

程明谷空洞的眼神盯着前方吐出这句话,接着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似是无力一样,险些摔下

程妈还没缓过来,靠在墙上,整个人目光涣散,不愿意接受事实,而程月馨哭嚎几声,接着又跑向大厅。

“求你了……明谷,我……”

程月馨抓住程明谷的手臂苦求道,后者惊恐的看着她,接着又甩开她的手,就在此时铁门被打开--

程月馨惊慌失措,呆愣的看着铁门。

走进来的人不是警察,他光着膀子,穿着一条老旧的运动裤,手上还举着一瓶空酒瓶,眯着眼睛打量瓶底,又对着嘴吹了片刻,霎时间,整个屋子充斥着酒精味。

“爸……”

“你们两个做什么?!月馨……哭什么?!”程爸不文雅的打了个嗝,摇摇晃晃的走向她们,“你妈呢?!”

程妈失神的从房间走了出来,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程月馨失声痛哭,她跑到程妈的面前抱住她,含糊不清的喊着对不起。

“你这婊子又干什么了?!你姐哭什么?!是不是你……嗝!”程爸指着程明谷破口大骂,后者垂着头,不愿意说话。

“明谷,姐姐求你了……姐姐真的,真的不能……你还小,你才十四岁……”程月馨不断的哀求,程爸听了以后明白了事情,他二话不说,一巴掌立刻打在程明谷的左脸颊--

程明谷捂着脸,摔在地上错愕的看着爸爸。

“我……我不要!……”

她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家人的命令,可这完全属于无效,程爸放下空酒瓶,骂骂咧咧几句就要走向她。

程月馨躲在一旁抽泣,程妈悄悄的抹眼泪,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帮她。

程明谷惊恐的看着程爸,她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却被抵到了墙边。

“你个臭婊子!--让你替罪就替罪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养你容易?!你白吃老子家那么多年米饭!……啪!--”

程爸抓起程明谷,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下去,紧接着又掐住她的脖子不断的用力,程明谷痛苦的咳嗽几声,她被抵到墙边,求救般的看向程月馨。

然而,无情的是她躲闪着她的目光。

程明谷顿时心中一凉,程爸不断的咒骂,一巴掌正要打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程明谷用力地推开这个无情的父亲,跑向餐桌边,拿起空酒瓶爆发的一吼。

“啪!--”

酒瓶破碎的闷响,她心中亲情的支离破碎,顿时在空中飞起碎片。

她面前狰狞的男子睁大眼睛,脑袋上的红色不断流下,他捂住脑袋不敢相信的看着程明谷,接着大骂几声,晃了几步后又要朝她走来。

程明谷傻眼,她全身发抖的不断后退,恐惧的看着程爸,后者的身子却突然一挺,接着直接倒下……

又是一声倒地的巨响,地上的血被重力一倒,喷溅到了程明谷的裤脚上,她感到脚踝处的粘稠物,却无法动弹,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等待处置……

断了线的木偶,这个比喻太过贴切,的确,她这个无用的木偶已被抛弃在肮脏、暗淡无光的监狱里,整整,就是四年。

*****

“雅杉……明谷,到了。”钟老爷轻声的说道,看着旁边一脸哀愁的女孩。

程明谷一愣,反映过来后弯起一笑,却略显苍白。

走进这间豪华的别墅,程明谷却感心中一空。

如果几年前她没有被抱走,她或许是某个正躺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公主;如果几年前她没有被抱走,她或许不会体会到监狱中的肮脏;如果几年前她没有被抱走,她或许是个和妹妹一起微笑面对摄像头的好姐姐……

可惜,如果。

管家率先走进别墅打开大门,别墅内的男男女女齐声喊道:“恭喜雅杉小姐回家!--”

程明谷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淡淡一笑。

宽敞而豪华的别墅,琥珀色水晶吊灯挂在大厅中央,意大利纯正的地毯在程明谷的脚下,几盏镶着宝石的金色烛台挂在墙上,这样的奢华,却令人一眼看穿落寞的二字。

很难想象,年过半百的老人长久面对这样一间没有家人的房子是何感受。

大厅不远处,一张白色华丽的长桌上摆满了相框,里面的人笑颜如花,仿佛世间的温暖都在于她的笑容。

“佳琪最喜欢白色,她很喜欢拍照。”钟老爷在旁说道,声音微颤,接着他咳嗽两声,走向了沙发,安静而沉稳的坐下。

程明谷迟疑一会,接着走向了那张桌子,拿起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对夫妻的照片,他们的背景是一场酒会,女子身穿一件金色丝绸的晚礼服,她一手拿着一个典藏的红酒,一手挽着身旁一个穿着西装,面容极其帅气而柔和的男子,二人笑得很是甜蜜。

那个女子的眼睛,像极了程明谷……

程明谷的手微微一颤,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面容却无任何波澜。

这是妈妈和爸爸吗……

这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妈妈吗,她和自己长得好像,好像……

如果自己还在他们的身边……

可惜,他们不在了……

包括桌上那个冰冷的相框里的女孩,她笑得像一朵刚绽开却集齐世间美丽的花朵,额头上戴着一个宝石,黑发如李一般的披散在脑后,一切,一切都令人那么向往。

这就是自己的妹妹,这就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却无缘相见的妹妹……

程明谷轻轻地咳了一声,缓解一下情绪后继续看着桌上摆着的照片。

相框里,钟佳琪穿着一件白色黑领的跆拳道服,她盘坐在地上,一脸嬉笑着面对摄像头,照片右下角写着一小段的字:

“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转化为恶性了,不过没关系,我不怕,因为我就要见到爸爸妈妈了。”

钟佳琪很用力的画了一个笑脸,另一张照片上她又写道:

“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总是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撑着钟家,其实我希望爷爷不用那么辛苦,哪怕没有这些财富都没有关系。爸爸妈妈,你们看得到吗?如果姐姐还在的话,我们一定非常要好,希望你们在天上保护姐姐和爷爷哟,佳琪会很乖的,想你们。”

“最遗憾的是见不到雅杉姐姐,从小对这个名字仅有的感情就是陌生。说不定我们遇见过,说不定我们又擦肩而过。姐姐,你过得好吗?有时候,你会不会突然想一想,你还有一个妹妹叫钟佳琪呢?”

“今天是住院的第八天,尉迟哥哥总是一副冰块脸,还是越熙哥哥好,总是会给我带吃的,总是会变着法哄我开心。如果姐姐也在,我们四个一定是最好的伙伴。”

第668章 手术

“医生说我的生日过完后就能动手术了,不过我知道其实手术是没用的,因为我看到爷爷在走廊上哭了。·这个平日对我严肃,有时又温和的老头竟然哭了……这代表我要去见爸爸妈妈了吗?”

“写完这段字我就要进手术室了,我好怕,好怕再也不能对着照相机微笑,我也好怕身边没有姐姐,我也好怕爷爷一个人撑着钟家……爷爷说他一定会带姐姐找我的,可是那么多年了,这个讨厌的姐姐总是没有出现……真的有上帝吗?那可不可以再借我几年的时间,我还要找姐姐,我想找姐姐……”

……

看完一张张照片下的小文字时,程明谷早已泣不成声,她浑身颤抖,手紧紧抓着那个白色相框,相框里,那个穿着病服抱着一束花的女孩,再没有办法站在程明谷的面前,甜甜的叫一声姐姐……

想到这程明谷哭得险些岔气,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桌角,可浑身却颤抖得不像个样子。

她还有家人……

这是高兴的,可是她的家人却都在天堂……

她还有个妹妹,她明明可以做个好姐姐的,可是这个妹妹却被病魔无情的夺去生命……

她有个爸爸,她并不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她本来可以从小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光圈下长大的……

她有个妈妈,她不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孩子,她本来可以和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谈着女儿家的心事的……

她有个在商场叱咤风云,平日却温和又严肃的爷爷……

本来,所有的幸福都该是她的,她不该去承受那样的艰苦……

……

“明谷。”

程明谷的身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赶紧擦掉眼泪,调整好情绪后转过身。

李尉迟站在那,他手里拿着一个手帕,走上前递给了程明谷,关心的问道:“你没事把?……”

“……我没事。”程明谷勉强的扯出一笑,接过手帕,慌张的擦眼泪。

李尉迟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忍说出口。

该怎么说呢……

难道就这样告诉她李越熙和伊莎的绯闻彻底爆发,每家娱乐经纪公司传得到处都是,明早的头条就是他们吗?!

这该如何说,她已经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程明谷抬起头,看着他犹豫的脸笑了笑,“怎么了吗?”

“没。”李尉迟淡笑,钟老爷走了过来,他微微的弓着背,这个苍老的老人终于在大家面前头一次释放了自己的哀愁。

钟老爷咳嗽几声,低哑的声音说道:“明谷……明天就带李含搬过来把。”

这个家,是时候该有个亲人相伴了。

“……好。”程明谷沉默几秒,点头笑道。

*****

第二日早上八点,程明谷退了房子后在屋内收拾东西,小李含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打个哈欠后问道:“妈咪,我们搬去哪呢?”

“……搬去和你的太姥爷住,好吗?”程明谷半蹲在小李含面前,她扬起笑容,像一个极有责任的母亲轻轻的摸了下他的脸颊。

小李含愣了一下,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你不想吗?”

“太姥爷……是那个钟老爷吗?我们为什么要去和他住?”

程明谷沉默一会,接着弯起一笑,“他是妈咪的爷爷,不就是你太姥爷吗?不跟家人住,你想跟谁住?”

小李含听完这话完全呆怔在那,接着他突然抓住程明谷的双臂,激动的问道:“家人吗?!除,除了太姥爷,还有其他人吗?!……”

程明谷望着他欣喜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心底·

她从未见过这个孩子这样过,而小李含却完全忽略掉了程明谷的表情,他高兴的跑回房间关上门,过了不久后又快速的跑了出来。

小李含顿住脚步,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接着极有礼貌的鞠了个躬,宛如小绅士。

“妈咪,这样见太姥爷会失礼吗?”

小李含露出两个小酒窝,甜甜的问道,整个白嫩的脸颊上有着孩子的童真,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还有一条黑色的连衣裤,领带上还戴着红色蝴蝶结。

“妈咪,这样见太姥爷会失礼吗?”

小李含露出两个小酒窝,甜甜的问道,整个白嫩的脸颊上有着孩子的童真,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还有一条黑色的连衣裤,领带上还戴着红色蝴蝶结。

这是他最喜欢的搭配。

程明谷一怔,接着淡笑,“妈咪的宝贝最美了。”

小李含高兴的在程明谷的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又欢快的在屋里蹦蹦跳跳,不断欢呼自己有太姥爷了。

程明谷望着他这副模样,有点恍惚失神。

不知不觉她就找到了自己的爷爷,不知不觉,她就脱离了那个孤儿的身份……可杀人犯这三个字总是盘旋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分享快乐的人,永远不在自己身边……

*****

“越熙!越熙!”伊莎拿着一份报纸,欢喜得如个孩子一样叫着书房里的人,李越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伊莎将报纸铺到桌上,接着抬头朝他甜甜一笑,“你看,我们上报纸了!”

李越熙一怔,立刻拿起桌上的报纸。

一系列暧昧而又让人浮想联翩的题目印在报纸上,而报纸上还刊登着伊莎踮起脚尖亲吻自己的照片,还有自己愤怒殴打人群的照片,包括他抱起伊莎走出机场的照片……

等等,这是什么?!

程明谷,他们的身后怎么会有程明谷?!

她怎么会在机场?!

李越熙的手微微一颤,怔怔的看着照片里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娇小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目睹那一切,失望,错愕,惊讶,难过,沉痛……所有的表情都浮现在她的脸上。

伊莎注意到李越熙的不对,她站了起来,好奇的看了看报纸,接着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李越熙放下报纸。

伊莎看着他冰冷有些微怒的俊容,好奇的又拿了起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候,李越熙突然转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

伊莎失措的喊道,赶紧跑到李越熙的身边。

李越熙冷冰冰的扫她一眼,若不是她,程明谷也许不会误会那么多……

“熙!……”伊莎见他要走,慌得拉住了他的胳膊,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心爱的人对自己总是一副冰冷的容颜。

“放开。”

李越熙冰寒的目光定向伊莎,后者一怔,他的眼光就像一把利剑,顿时插入自己的喉中,堵住了所有委屈的话语。

“砰!--”

随着他的离开,关门的声音巨响,重重的砸在伊莎的心上,让她为之一颤……

伊莎像被剥夺了所有的力气,脸上恍惚一片,眼泪像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慌张地跑向大厅,拿起报纸开始看。

一遍,两遍,她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怎么会……越熙明明是看了报纸后这样的,是不高兴吗?……可他,那日他都不曾发那么大的话,不曾这样……

看了无数遍,伊莎突然错愕--

那个中国女孩!她怎么……

*****

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车超速行驶,李越熙坐在车内,他脸上的冰寒似是能将一座城冻僵,冷风呼啸而过,他却是面无表情。

他不能再**自己,更不能再让伊莎能有任何希望了!

否则七年前的错误会永远的延续下去……不可以!……

小车一路超速,最终抵达那个稍微有些破旧的公寓前,李越熙沉沉的凝视了一眼,刚要下车,却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牵着一个孩子走了下来,接着--

走向那辆蓝色,张扬的法拉利。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程明谷对着车内的人说道,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不想麻烦他。

林轶瑾的笑十分轻柔,他挑眉,“上车把,还是要我下车请你?”

他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禁让程明谷想起七年前的那个人,一时之间怔在那。

林轶瑾见状,打开车门,绕过车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拿起手边的行李,接着,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手。

小李含有些不乐意,可见林轶瑾对他们母子二人甚好,也就没有说话。

“我……”

程明谷挣扎几番,可林轶瑾就固执的牵着她的手,接着转身,说道: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过去,更不在乎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他,我想表达我自己的立场,就是我一直都在,在你身边,不会轻易离开。”

他的这句话,深情的仿若偶像剧的煽情台词,让程明谷有些发愣。

小李含牵着妈咪的手,像个大人一样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妈咪果然是光彩照人,伦敦呢,有一个billy叔叔照顾,而回到中国又有个林轶瑾……还有,那个不负责的爹地……

林轶瑾对她一笑,轻轻又十分有力的牵住了她的手,往车上走去。

突然--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程明谷的胳膊,这股突如其来的固执力量十分强大,林轶瑾停了下来,程明谷一怔,回过头去,竟看到了满脸黑沉带着不悦的李越熙。

“你干什么?”

李越熙握住了程明谷的左臂,迫使林轶瑾停了下来,他一愣,接着质问。

“我干什么?!”李越熙冷笑,接着反问,“程明谷是我的女人,我让她远离所有想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有什么不对?!”

“你……”

程明谷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越熙,可突然,脑海中一下浮现了机场的那一幕,他为她送别,他和她拥吻,他为她揍人,他为她……可那个她竟不是自己,曾经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却发生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这多受伤,更何况她当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甜蜜……

李越熙蹩眉,用力的握住程明谷挣扎的手,不愿让她挣脱开。

“可七年来,你在做什么?!”林轶瑾复而一笑,依旧不肯放开程明谷的右手,反而越握越紧。

小李含完全被三个人推到人身后,可此时火药味浓烈,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对他而言,爹地的地位似乎一下提高了!

李越熙被林轶瑾的一句话问住,瞥见他的手和程明谷紧紧的握在一起,愤怒一下燃烧了起来,沉声的命令道:“放开她!”

“为什么?”

林轶瑾笑问,接着紧紧握着程明谷的手,轻轻地一晃,似是示威,又像极了男人之间的挑衅。

李越熙强烈的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怒火,他冷冷一笑,接着突然!--

用力地将程明谷拉到自己的身后!

程明谷险些失去重力的跌倒,却又马上被李越熙接住,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后者眼神如七年般的爱溺,沉声呵护:“小心点!”

“我……”程明谷一怔,立刻别过头,定了定自己的身体后,马上甩开了李越熙的手。

李越熙愣了一下,接着嘴角边出乎意料的勾起一笑,再次拉住她的手,力道似是轻柔,又似是粗鲁,总之--

不让她挣脱。

林轶瑾见程明谷失神的模样,眼底漫过一丝不知明的感情,接着,他面向李越熙,不屑的一笑:“七年都不在她的身边,有什么资格谈她是你的女人?”

李越熙竟被林轶瑾的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被他紧紧握着的程明谷正努力的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

林轶瑾走向程明谷,轻轻地拉起她的左手,似笑非笑的说:“明谷,跟我走。”

“程明谷,你是我的。”李越熙的声音暗哑,甚至有些颤抖。

他一个从来不畏惧任何的人竟然怕了,怕这个深爱的女子因为他七年所犯的错误而离开。

“我……从不是你的。”

程明谷淡淡的说了出来,就好像在说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可她纷乱如麻的心绪依旧在跳动,她别过了头,刻意躲避李越熙似是有些痛苦的神情。

小李含怔在原地,不敢相信那日坚定着要去找爹地的妈咪竟主动拒绝,他的脸上十分受伤,这个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孩子。

爹地回来了,不是吗?妈妈,为什么你又要推开他?……

李越熙的手微微一颤,却不愿放开她,反而用力的握住,冷声质问:“程明谷,你敢承认你不爱我了吗?!”

“……七年前,你不也这样问过我,我不也照说了吗?”

程明谷轻轻的问道,她的心里仿佛被人用利剑狠狠划开,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李越熙七年前的那个伤疤再次被撒上盐巴,接着,狠狠的一记鞭子打下!

李越熙的脸色越来越沉,就在程明谷要缩回手时,他突然沙哑的开口:“你的演技依然很好,我不信你不爱我,否则……”

第669章 打断

“没有什么信不信,”程明谷打断他的话,冷然道,“何况那是你的事,七年前我们错过就是错过了,又何况你的身边有伊莎,而我……”

说到这,程明谷看向了林轶瑾,如一个青涩的少女遇见心爱的男人时的模样,她扬起了笑容,甜蜜的说道:“而我有林轶瑾。·”

那一刻,她在演戏,她在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把他当成李越熙……当成你最爱的男人,别再想,不要再想了……”

林轶瑾一怔,被她这副甜蜜如初恋的神情搞得有些恍惚……

可他深知,她如此的笑容绝不是为自己绽开。是为了让李越熙放弃吗?她这么爱他,又怎么忍受得了他痛苦的神情……

随着程明谷的笑容,李越熙坚定而紧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接着低声说了句“我不会再像七年前一样放开你”。

这一句话彻底揭开了程明谷的面具,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底传来一阵阵刺痛,却又固执坚强的往前走,不愿回头看他,更不愿再**自己的心。

就这样吧,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她依然能好,她一个人依旧可以很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一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大不了……

你看,没有你,我不也活了七年吗?……

“妈咪!……”小李含慌张的追了上去,他看了李越熙一眼,瞥见他脸上受伤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林轶瑾不知为何得到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心中却是沉重,他看着那道倩影,抿唇不语,追上前去。

钟家门口。

小车停下,刺耳的刹车声惊醒还在发怔的程明谷,后者一愣,接着惨白着一张脸说了声淡淡的谢谢。

她刚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左手腕却被人扣住。

林轶瑾琥珀色的眼眸透着许多感情,有这些年的心疼,有对她的欣赏,喜欢,爱恋,他缓缓开口:“明谷……”

“不要说了,我们还是朋友。”程明谷打住他的话,接着微笑,再一次的说了声谢谢。

后座的小李含十分安静的看着二人,接着他又撇头看向窗外。

车窗上倒映着他那张小版李越熙的面孔,明明是童真的脸庞,却显得比大人还要忧愁。

爹地,如果真的爱妈咪,就快点追回来把……

这样不开心的妈咪,宝宝真的不喜欢……

*****

“boss……”carl站在李越熙的身旁,想上前又不敢前,想往后又不敢走,实在搞不懂这个怪咖老板究竟在想什么。

李越熙不理会,carl懊恼不已,最终鼓起勇气,说道:“那个……李夫人,李夫人要您今晚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她不知道我很忙?!”惜字如金。

“……”carl心中暗骂,你丫的哪里忙了?!折磨属下你确实很忙!

李越熙将文件放下,接着拿过一张准备好的两张机票,吩咐道:“把文件和资料带上,顺便送伊莎回米兰,再把工作交代一下,事情办好后我会回米兰。”

“啊?”carl接过文件和机票,嘀咕道,“可是……boss你有什么事?”

见李越熙黑沉着脸不说话,carl大呼倒霉,他从一开始回到家就一句话也不说,每每都是阴晴不定的情绪,伊莎也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难道是现在正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这有什么?boss又不是没有被闹过……

“boss……李夫人特地交代您一定要去拍卖会的,江少爷也会等你。”

李越熙挑眉,饶有兴致的想让carl继续说下去。

carl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却一响,一个看似少年,却又处显成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他一脸的木然,薄唇紧抿。

carl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江少爷。”

江玖泽“恩”了一声,接着走了进去。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患有忧郁症,他从以前一个活泼的孩子却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没有人知道他抑郁的原因。

一头干净利落的碎发,双眸如星,漆黑却又透着冷漠,有棱有角的五官十分俊美,若是能扬起唇角,必定是个阳光的美男。

carl不禁惊讶,李越熙和江玖泽不愧是兄弟,两人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那……我去叫伊莎小姐了……”carl恭恭敬敬的说道,他可不想被这样冰寒的气氛所干扰。

走到卧室前,carl先礼貌的问好,接着敲门。

“咚--”

一声,两声,却迟迟不见伊莎来开门。

carl有些为难了,刚想走,可又怕屋里的人出事,他想了想,最终转动门把手。

门竟然没有锁上,然而--

房间也是空的。

*****

一个异国女子走在大街上,她没有了那个活泼可爱的模样,脸上全是失神和难过,一双绿色美眸掺杂着心碎,令人不免怜惜。

伊莎的身形有些晃动,就仿佛随时都能倒在地上。

人来人往的一个繁华都市,一个白色卷发绿色瞳孔的女孩令人备受关注,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旁人的眼神,一个人走走停停。

当她听到一个声音,抬头看向对面大楼的屏幕时,顿时泪眼娑婆。

画面中的节目是几天前的专访,镁光灯不时的闪烁,记者、宾客,还有工作人员都坐着笔记,甚至不时对那个年轻有为的男子露出赞赏仰慕之情。

李越熙坐在真皮沙发上,他依旧是那副慵懒却冷漠的神态,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明明是暖色调的现场,却不知为何让伊莎起了寒意。

是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容吗?……

伊莎一下就哭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了一个人等了七年,换来的结果却是他的厌恶。

于是那个璀璨的大屏幕下,有一个女孩一边擦着眼泪抽噎,一边痴痴的凝视画面中让人倍感不真实的男子。

化着淡妆的女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那名男子,笑问:“李先生如今的事业非常成功,那么请问,感情方面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哦?”女主持人十分懂得找话题,不禁打趣问道,“近日来与您有绯闻的那名女子,不知是否就是李先生未来的伴侣呢?”

“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代表电视台感谢您参加我们的节目,也祝你事业成功,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与您牵手共度。”

女主持站了起来,巧笑倩兮的伸出手。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人在笑,有人嬉闹,有人开着玩笑,有人躺在另一半的怀中说着甜言蜜语,却有人在哭。

那个对着高楼大厦哭的女孩,她叫伊莎。

有时候命运过于纠结,一些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却总是会被命运牵绊在一起,然后,相爱,相惜,相互不理解,分开,错过……

程明谷坐在沙发上帮小李含看着剧本,偶尔也会轻轻的喃喃几句,接着再用彩色的水笔划过小李含需要记的台词。

小李含盘腿坐在沙发上,他手拿着遥控器,将电视调成了静音,有时候无聊就挠挠头发翻来躺去的,有时候又跑到厨房拿一盒饼干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明谷依然在划着台词,她专心致志的模样十分动人。

小李含伸了个懒腰,接着懒洋洋的说道:“妈咪,你累不累呀?”

“嗯?”程明谷微笑,将剧本放下,亲昵的摸了摸小李含的脑袋后,说道,“妈咪不累,你困吗?困的话先去睡觉好了。”

“妈咪……”小李含嘟着嘴说道,有些委屈,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程明谷笑了笑,将剧本拿起放在膝盖上,低头继续认真的看剧本。

小李含见程明谷右肩膀微微转动,似是有些酸痛。他十分体贴的凑了过去,然后轻轻的按捏了起来,为她按摩。

程明谷失笑,“今天怎么那么懂事?”

“不是啊……”小李含嘟囔,“妈咪啊,你觉得,林轶瑾好呢,还是billy叔叔?还是说爹地?!”

程明谷一怔。

她显然没想到小李含会问这个问题。

小李含见程明谷愣住了,叹息道:“其实我觉得爹地挺爱你的……虽然说我一开始很讨厌他,可是看到你被其他男人带走,心里又替爹地难受……”

程明谷略微失神,接着苦笑一下,低头继续看剧本。

不一会房门的敲门声响起,小李含嘀咕道:“太姥爷吗?那么晚了还没睡呀……”

说着,他跳下沙发,穿上拖鞋后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钟老爷,他慈祥的摸了摸小李含的脑袋,这个严肃的老头再也没有那么苛刻过,他笑道:“李含,怎么还不睡呀?小朋友应该早点睡觉的。”

“妈咪在帮我划台词呢,太姥爷,你怎么还没睡?”小李含甜甜一笑,请太姥爷进来。

程明谷放下剧本,扬起笑容,喊了声爷爷。

钟老爷应了一声,拄着拐杖走向她,接着说道:“明谷啊,有人在楼下等你,好像是有关拍卖的事情,他叫billy。”

程明谷一愣,小李含倒欢呼了起来,一下子就冲到楼下。

楼下宽敞的大厅,一名挺拔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他的性格颇有东方人的气质,又有着欧美国人的俊容。

billy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转而听到楼梯处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他失笑,看了过去--

小李含一蹦一跳的跑了下来,一边大喊“billy叔叔”,一边激动的欢呼。

billy走了过去,笑了笑,直接将他抱起。

别墅内顿时充满嬉笑声,管家也不禁失笑,确实,这个家多点人,老爷也不会再寂寞,有了这个孩子,这个家温暖了许多。

程明谷也从楼梯处走了下来,她两手搀扶着钟老爷,微卷的秀发披散在脑后,白皙的面孔好似吹弹可破,双眸透着稍稍透明的琥珀色,这双漂亮的桃花眼尽显潋滟,却又容易让人疏离。

“妈咪!太姥爷!”小李含甜甜一笑,从billy的怀中跳了下去,走过去搀扶太姥爷。

钟老爷笑得合不拢嘴,轻轻的摸了下小李含的脑袋,他对这曾外孙是满意得不得了。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钟老爷看着billy的摄影作品赞不绝口。

billy饮了口茶,接着笑问:“最近还好吗?听说你搬家了。”

程明谷微笑,“对,他是我爷爷,我除了李含的……唯一一个亲人。”

小李含靠在钟老爷的肩膀上,对着billy叔叔的作品指指点点,时不时的告诉钟老爷这些含义,一副骄傲的小大人模样。

钟老爷被小李含逗得哈哈的笑,管家前来,轻咳一声后,提醒道:“老爷,小少爷为您制定的时间到了,您该休息了。”

由于钟老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小李含特地交给管家一个任务:晚上十点前钟老爷必须睡觉。

钟老爷笑了几声,十分顺从曾外孙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脑袋后便上了楼,顺便嘱咐他们也早点休息。

程明谷望着那个年迈的背影,淡淡一笑。

billy放下水杯,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明天有一个拍卖会,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参加完拍卖会,可能我要去趟意大利。”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程明谷不该做什么表情,惊讶道,billy好像没有来几天一样。

billy失笑,“我来很多天了,只是我们很少见面而已,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参加完拍卖会,后天就要去趟意大利了。”

“billy叔叔!那你还会再回来吗?”小李含问道,小脸上有些不舍,“我也想和你去……”

billy笑着将他抱在自己的膝盖说,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

“李含现在有工作了,又怎么能说想去哪就去哪呢?你现在可是明星,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里,再也不能像以前在伦敦的时候一样那么不乖了,知道吗?”

小李含嘟囔道:“可是我不想要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billy莞尔,将小李含放下,程明谷轻声问道:“去意大利……要去多久呢?去完之后是回伦敦吗?”

“可能把,摄影师这个职业本就不存在被拘束这一说,我想去哪,都可以。说到这,双眸仿佛繁星一般,他向来无拘无束,常年都在世界各地的国家奔波,游玩。

程明谷微笑,他本就那么迷人。

billy接着说重点,笑道:“明天也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程明谷,千万不要迟到,我会来接你,明天见。”

说着,billy站起,十分郑重,举止优雅的伸出手,嘴角微扬的看着程明谷,后者一愣,接着淡笑,将手递了过去。

第670章 礼仪

billy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小李含看着两人的国际礼仪,不禁撇嘴。一看书·1kanshu·

“希望明天的礼物你会希望。”

billy笑着留下这句话,程明谷茫然,还想问什么,他却已经走了出去,只留一个挺拔的背影给她。

小李含不禁说道:“真不知道billy叔叔是喜欢你呢,还是把你当家人……”

“小孩子,你懂什么?”

程明谷淡淡的问道,见小李含不说话后她准备上楼,身后却传来了稚嫩的童声,却满是道理:

“虽然我不懂,但我比你们大人想得简单多了。^妈咪,你明明就很爱爹地,可是却又不在一起,爹地也很爱你,昨天来找你,你却又把他推开……我真不知道你们大人是怎么想的,唉。”

说着学着大人叹了一口气,走过程明谷的身边,上了楼。

程明谷略怔,站在原地,被小李含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

*****

马路上,billy正开着灰色的小车往公寓的方向驶去,他的唇角带着笑意。

尽管明天过后他就要离开,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回来。

自己也不清楚是把这个与自己相处七年的女人看作亲人,还是喜欢,习惯在身边的人。billy不知道,他这个像来成熟,能把事情处理得有序的人竟然不知道。

想到这他笑了一下,也难怪小李含有时猜不透他们。

车窗半开,冷风呼呼的惯了进来,耳畔边却传来一阵喧闹,billy看去,一个喝得半醉的女孩恍惚的站在酒吧门口,她正讲着一口别扭的中文骂那两名拉扯她的男子。

“草,站在这不做是想怎样?!”

“这他妈还是个洋妞……哥俩今晚一定让你**。”一个男子邪笑着,说着就掐住了那名异国女孩的下巴。

那个女孩浑身瘫软如泥,却还在挣扎着,突然间!--

一个高大的男子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打在那名调戏她的男子脸上,后者连退几步,接着捂着脸,骂道:“m又来了个老外?!”

billy护着那个女孩,后者却一下摔在了地上,醉了过去。

billy来不及顾她,另一名男子抄起门边的棍子就要过来,billy侧飞踢正击中那人的左颧骨,酒吧门口顿时惨叫一声。

两名男子怯怯的看了眼billy,骂了几句转身就跑。

billy皱眉,突然想起那个女孩,转身一看--

她正倒在地上,白皙的面孔还残留着泪痕,一头微卷的白色头发在夜色中十分吸引人,billy一愣,她也是个外国人?!

周围的人不时看向这,billy索性将那名女孩扶起,小心翼翼的放到车上,为她寄好安全带。

刚要关上车门,他的手却被人拉住。

那个女孩的手心十分冰凉,她闭着眼睛,眼角却淌出了眼泪,哭着喃喃道:“熙……不要,不要走……”

billy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右手还被绷带包扎着,而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那是伊莎害怕再也找不到李越熙,所记下的电话号码。一看书www·1kanshu·

billy上了车,看了看身旁被酒精麻痹而沉睡过去的女孩,叹了口气后将车开到酒店。

上了楼层后,billy将伊莎放在床上,拿出一方薄毯,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billy看着她的脸,不禁觉得眼熟,就好像在什么时候看见过一样,特别是这一头白色的长发,让人容易记住。

可实在是想不起来。

billy看了看伊莎后,将她的手轻轻的拿出,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七年……”

伊莎忽然喃喃的开口说道,接着又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了一个熙字。

billy看她一眼,沉重的叹了口气,接着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地址。

电话那边不知是谁,语气十分冷漠,billy跟着他讲电话竟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李含的父亲。

挂掉电话后,billy笑了笑,出于礼貌和友好,帮伊莎帮额前的秀发别到耳后,接着,他帮忙叫了下服务,走了出去。

伊莎只感眼皮异常沉重,听到耳边的脚步声和声响,她好奇的睁开眼睛想看过去,可无奈,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只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材挺拔的男子的背影,走了出去。

是越熙吗……

会是他吗……

可他,为什么要走……

宾馆的门铃突然一响,伊莎吃力的睁开眼睛,接着她深呼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走向门边,轻轻的拉开

“伊莎小姐!你……你怎么喝那么多呢?!……”

伊莎一怔,脚下一晃险些摔下,carl忙扶住了她,担忧的说道:“boss已经定好了机票,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回米兰了。”

“那……越熙呢?”

carl沉默,伊莎恍然若失,接着苦笑着摇摇头。

这种蠢问题怎么还会从她口中脱口而出?她怎么还在期望呢,她爱的越熙根本不是爱她,又怎么会跟她一起回去?!又怎么会和她结婚……

carl把她扶到床边,坐下,叹息着安慰道:“伊莎小姐,你本就不该爱boss,他虽然冷血,可是却又不想伤害你。可就是这样,才会让你觉得忽冷忽热,才会让你觉得他是爱你的……”

“不该爱……”伊莎苦笑,“可还是爱了啊……”

carl低下头沉默。

伊莎头痛欲裂,她撑着脑袋靠在床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不知在盘旋什么,突然,一个景象闯了进来--

她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内,不知哪来的心情让她一杯一杯,不断的饮下烈酒。接着,她正要站起来走出酒吧时,不料脚步一晃,撞向一旁的两名大汉,手中的烈酒顿时撒了出去……

“干!长没长他妈的眼睛?!”

“草,老子新买的……诶!”那名男子抬起她的下巴,接着向旁边的人猥琐笑道,“这他妈的竟然是洋妞啊,长得还挺靓啊……”

伊莎想都没想,一脚就立刻踹到人家的腹部上,立刻拔腿就跑。//

她的脑袋眩晕一片,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害怕的疯狂的冲出酒吧,嘈杂的音乐盖过了他们的喧哗……

“啊!--”

伊莎惨叫一声,那名男子恶狠狠的将她的头发扯过,逼她面对着他,伊莎不从,失措的尖叫,操着别扭的中文骂着二人。

正当体力不支时,不知从哪冲出的男子一拳头打在那名调戏自己的大汉上,接着她眼前一片模糊,倒了下去……

隐约模糊的看到那名男子的轮廓,焦急的心情让他的眉峰紧皱,接着自己靠在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中,很舒适,很安心,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放松,闭上了眼睛。

那名男子送她上车到旅馆后,却又匆匆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伊莎苦笑,她原以为是李越熙,可看来,她又失望了。

亮如白昼的房间内两人沉默,carl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而伊莎,一脸恍惚的靠在旁边。

过了许久,她沙哑的开口:“那越熙呢……他,还要回去吗?”

“……boss参加完一场拍卖会后才会回米兰。”carl最终说了出来,接着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伊莎小姐,boss在中国曾有个很深爱的女孩,所以……”

“我知道啊。”伊莎打断他的话,努力的咧嘴一笑,却略显苍白。

接着,她看向窗外。

星星散落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不比底下亮着霓虹灯的都市逊色,美景撩人,夜市繁华。

她突然喃喃道:

“他不爱我……”

比冷风还要冰凉的眼泪从脸颊边滑落,接着落在她的手背上溅成一朵泪花。她终于得知了一个用七年青春代价知道的事情:

他不爱她,从不。

*****

别墅的门铃一响,管家打开门,正帮着小李含穿戴衣服的程明谷也跑了过来。

billy走了进来,他穿得很随意,一身不算奢华却显得绅士优雅的米色西装,他向来如此,既随意,又优雅。

小李含穿好衣服走了过来,billy笑问:“又要去剧组了?”

程明谷点点头,心疼的说道:“他现在比大人还忙。”

小李含揉揉眼睛,困顿不堪的模样惹得连管家都在心疼。钟老爷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身后的下人拿着一套礼服,恭恭敬敬的递给程明谷,微笑,示意她更换。

“现,现在就换吗?”

程明谷无奈的接过,看着这一席白色长裙不禁皱眉,钟老爷笑道:“虽然外界都不知道你就是雅杉,但不管怎样,你始终代表我们钟家。”

小李含郑重的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妈咪,你一定要把那些人全比下去!”

“我又不是去参加选美。”程明谷无奈的笑笑。

小李含摸摸自己的脑袋,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要是去参加,那不用比赛了,完全是你获胜啊!”

“就你会耍嘴皮。”程明谷捏了下他的耳朵,失笑道。

billy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接着扬起笑意,说道:“快上楼换换衣服把,现在还早,何况拍卖会是晚上开始的。”

程明谷犹豫的看了下手中的白色长裙,接着点头,随下人一同上楼。

时间似乎很慢,又很久。

沙发上坐着的billy正静静的等待,他不时抿了口茶,不时又看向楼梯口处,幻想他心目中最美的女孩是如何登场。

小李含换好衣服后随管家一同去了剧组,他囔囔着下次拍卖会一定要推掉行程,而钟老爷却爽朗一笑,称他真大牌。

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异常清脆,又显得小心翼翼。

billy含笑看去,一名身穿简单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下来,她扶着扶梯,身后跟着一脸赞赏的下人,似是在欣赏这个当妈妈的女人依然年轻。

她依旧是那个老样子,脸上不带任何的妆容,身上也不愿去佩戴任何配饰,可这样却越发将她衬得天生丽质。

billy不由自主的鼓掌,称赞道:“即使是拍卖会,你也会是最美的女孩。”

这场拍卖会极其隆重,举办人士竟然是位神秘人,而各界名流人士都应邀而来,现场热闹非凡。

据说,今晚的拍卖会绝不简单!

英国贵族克德玛公爵在世时,曾最为珍贵的s将会出现在拍卖会的现场!

s似乎是做为压轴卖品,不过也不单单如此,英国贵族的一位女伯爵,她与家父相互传下的珠宝usemid早在发生战争时所流失,可却有人扬言,它将会出现在此!

这两个珠宝都是曾影响过珠宝界却无人目睹过的钻链!!--

正因此消息,不少名流都前来,似是想目睹目睹影响珠宝界却从未有人见过真面目的s与usemid!

一块相传是宝蓝色晶莹的钻链,一块又被传言为一条淡粉色却透着无人能抗拒这种魔力的色彩!

会场内,几乎所有鼎鼎有名的人士都已到齐。女士们个个都是盛装打扮,从造型,到服装、头饰、配饰……无一不是用心。

有的女人靠在男人的臂弯中,低声笑语着说着什么话,有的人则是议论着晚上将会发生,大家都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等着会场开始。

突然--

一对璧人走进会场。

男子酷似东方人的模样却有着欧美人的立挺美感,一身不算奢华昂贵的西装却将他显得绅士优雅。蓝色的双眸如湖水般幽深,有棱有角的五官,唇上淡淡的胡须非但没将他与一般男子的粗狂相比,反而更显成熟雅致。

他身旁挽着自己的女子,身穿着一席简单的白色长裙,裙摆处恰到好处的成了一个圆状,袒露出一双白皙性感的美腿,仅仅如此,却显得如此神秘。她微卷的长发被发夹松松的挽起,两缕发丝懒散的垂下,更加衬出她如象牙白的肌肤。

那名女子未带任何配饰,就连脸上的妆容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可越是这样,越将她显得天生清新。

众人不自觉惊叹,可却见那名女子的秀眉微微拧起,对着身旁的男子耳语道:“billy,我……”

“别紧张,”billy扬起一笑,“今晚珠宝界的人士非常多,你想要当上设计师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

程明谷一怔。

billy似乎看出她的不解和茫然,他轻轻地将宽厚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笑道:

“在伦敦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画的设计草稿。有梦想就该去实现,而不是放弃这种天赋,不是吗?”

billy向来细心,在伦敦生活时他便看过程明谷的作品草稿,有时她心血来潮,他竟也有幸看到她专心致志设计作品的模样。

第671章 心得

一个女人在认真的时候很令人心动,她的作品不能算特别精致,却总能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要是真能往这方面发展,定能在珠宝界上立足。·

程明谷淡笑,“是。”

二人的到来给场内掀起一股**,不少人认识billy,却没人知道他身旁的女子是谁。

不少娱乐记者开始八卦,不停的猜测,可碍于会场的面子,又不好意思上前追问采访。

“咦,你看!那不是摄影界的名人billy吗?”

“对啊!竟然还能在拍卖会上见到他,还以为他那么快就启程去意大利了呢。”

“……他身旁的女子是谁?我怎么感觉……”

“很眼熟!”

程明谷突然感到镁光灯一闪!

她正想转头看去,手上却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程明谷一怔,惊愕的回头--

“是紧张吗?”billy牵起她的手,呈十指紧扣的模样,他温柔一笑,似是想将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

程明谷低下头,沉默片刻后似有似无的摇了下头。

“别怕,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billy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背,像哄小孩子的语气一般。程明谷见他蓝眸中的宠溺不由得一愣,立刻撇过头,闪躲他的目光。

一颗心不安稳的乱跳,总感觉这种场合会发生什么事……

一定是看错了……billy对她的眼神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感情呢?!

billy了解她的性格,见她躲避,不怒,不气,反而一笑。

已经有不少人入场了,纷纷含笑攀谈,程明谷和billy站在一起显得十分般配,但她的脸色却极其不自然,有人与她相笑时她的反映很慢。

一名贵族少妇挽着一位看似东方的中年男子前来,笑问billy:“这位是?还不见你出席场合带什么女人一起呢。”

“我今晚的女伴。”billy微笑,程明谷淡淡的朝那名少妇点头,她的表情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对这种场合有些淡然,又有些不适应。

少妇眯起眼睛,细心的打量片刻后,打趣道:“我似乎在你的作品里见过她哟,嗯……对了!就是那张你取名为的作品,对把?”

她身旁的男人爽朗一笑,“还不止那一张,当初我向你购买了十张作品,其中有六张是她,可惜,她的照片你全部不肯卖。”

billy笑笑,并不作答。

程明谷不知是否有听进去,偶尔抬眸笑笑,一直静静地挽着他的手,直到会场上,再进入一个人--

全场哗然。

宾客无一不瞪大眼睛,连大气都无人敢出!

全场的宾客们的目光再次焦距起来!

两位男子站在入场口,修长的身影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缓步走来,接着顿在原地。

他还是那副冷漠的神情,只是当他看到她也在场时,双眸微微的显得惊讶,接着眼底带着一丝微怒,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双被人覆盖的纤手。

他身穿着意大利手工裁剪的李黑色礼服,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随意的松开,给人一种随意却又神圣得不可冒犯的态度。他的左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左手早已握起拳头,因为他冷峻的神情不起·

李越熙的身旁站着一个众人从未谋面的男子,他看上去仿佛仅有十七、八岁大的年纪,个头却与李越熙不分高低。

那名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蓝色礼服,他的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温雅和一种冷漠,一双漂亮的眸子却不带任何感情,高挺的鼻梁仿佛如雕刻一般,厚薄适中的唇形透着完美的线条。

若是拿他儿时的照片相对比较,一定没有人能认出,此刻这个面露抑郁和冷漠的少年,就是从前活泼让人喜爱的孩子。

周遭的人已经开始悄声议论。

“二少身旁站的人……好像是江家的儿子江玖泽!”

“也就是说两兄弟一同参加拍卖会咯?!江家人很少出席这种场合,这次让江玖泽来,是想让他学习如何面对吗?意思是……”

“莫非江玖泽会接手李家与江家的企业?!”

“别开玩笑了!他只有十七岁!”

“可他看上去非常成熟,也很沉稳……”

周围的人不停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而那两个站在入场口的男子没有一丝的动容。

他们异常帅气,又相同冷峻。

如果把李越熙比作为一个冷血的国王,那么--

江玖泽便像一个微微抑郁的王子,他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有时冷漠过人,可十七岁的他竟给人一种近乎完美,仿若童话中才能走出的人。

……

当程明谷看到他时,只感脑中的理智瞬间四分五裂!她的脚下一晃--

“没事吧?!”billy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担忧的问道。

他也看见了她看那人时的表情,是惊慌,是失措,是茫然,是难过,是惊讶……总之是爱,她果然还放不下他。

这一幕落到李越熙的眼里,他复而冷笑,眼底却好似泛出怒火。

先是林轶瑾,再来是billy……

程明谷,你承认吧,你不过是要我放弃所做出这些,而我--

绝不会像七年前一样放你走!

会场内。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仿佛连时间也凝滞了。

而手拿相机的娱记们跃跃欲试,凭借着多年新闻报道的职业所带给他们的敏感--

今天的拍卖会绝对不简单!

碍于拍卖会即将开始,记者们不好询问,只好强制按捺自己兴奋的心情,可下一秒--

彻底爆发了!

李越熙突然箭步走了过去!他面无表情,却依然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双眸中不知掺杂着什么情绪,而那个不太起眼的方向,竟是billy与他所带的女伴!

娱记们目瞪口呆,李越熙无视周遭兴奋发怔的女子,却坚定的走向他们!

每走一步他的表情就越加深沉,不悦皱起在他的眉峰--

娱乐记者们已经准备好了,即便他们今日的任务是扑捉到qsedimmes与usemid的真面目,可如此有看点的素材更让他们兴奋!--

有几个多年从事新闻的记者纷纷好奇,总觉得那名女子眼熟,无奈却硬是想不起来,心里却有种直觉,认为李二少与她绝对有着关系!

不知是突如其来的一种自卑还是压力,迫使程明谷低下了头。

她的脊背顿时僵硬,下唇被贝齿咬得有些麻木,而双腿,不知是踩着高跟鞋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竟微微的发抖。

眼角的余光让她瞥见他的脚步!--

耳边静得连呼吸都没有,只有他坚定而冰冷,响彻会场的脚步声--

越走越近了,接着,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娱记们已然不能用激动形容,摄影界大师billy的女伴与珠宝帝王有染?!天,这素材够爆炸!何况李二少前些日子还曝出与异国女子的绯闻呢!

这样的素材,也够他们用一个月炒作!

正当无数人呆怔时,娱记们开始扑捉他们时,李越熙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低着头不安的女孩,接着嘴角勾起一笑,似是赢得了什么,似是有把握获胜,似是骄傲--

接着,全场错愕--

他绕过了那个让人眼熟的女孩!--

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走出人们的视线……

那脚步声冷如冰锥,每走一步就生生的扎在她的心尖上,当那声音走远后,程明谷竟然感到心里落空,浑身是一种失望至极的难受。

她差点哭了出来。

周围的娱记们无奈的摇摇头,只当是第六感出现错误,他们将相机收好,随时准备拍卖会开始。

billy轻轻的拥着她,说不出自己心中的一种滋味,他没有说话,在他眼里,程明谷属于别人一安慰便哭得更凶的女孩。

她向来坚强,她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程明谷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起伏了一下。

眼前大家都转身走向拍卖会进行着的方向,人群在她眼前走过,而那个早已走远的身影她已扑捉不到……

人群已经走了,可就在此时--

她抬起头,怯怯的看向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

一个挺拔高瘦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人看不出他年龄的稚气,双眸此刻才有一点气息,仿若星光,嘴角边竟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抹笑容十分淡然,似有似无的,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

程明谷茫然的看着这个说男孩也不是,说男人也不算的……少年。

江玖泽不由得浅笑,他的嫂嫂还是那么傻。刚才在会场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认出了她,她竟然能美到如此地步,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很干练,很娴熟很完美的女性。

可看来,七年来她只长了年纪,智商没长,反倒有些退了。

“嫂……”江玖泽说了个称呼,接着微微蹩眉,又马上改口,“程明谷。”

程明谷哑然,他是谁?!

江玖泽出乎意料的露出这几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的笑容好似春风一般能沐人心脾,一旦笑起来就如邻家哥哥般的阳光温暖,可他一旦失去表情陷入沉寂时,又会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七年不见,你忘了我也很正常。”

江玖泽轻笑,接着朝billy点头致意,看了眼还没反映过来的程明谷后便走进现场。

程明谷愣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

当初那个才到她肚子那么高的孩子……竟然,竟然一下变成一个似文雅似冷漠似抑郁的……少年?!

可他看上去,成熟的就像个男人。

重点是,他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了!

……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一时之间所有的事发生得都没理由。billy提醒道:“快进去吧,拍卖会好像已经开始了。”

程明谷怔怔的点头。

二人刚进入现场,台下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billy不好意思的朝台上已致辞完毕的人微笑,牵着程明谷的手走了进去,朝着看向他们的人绅士一笑,坐了下来。

他们坐在左边较不起眼的位置,程明谷一直沉默的低着头,不安的神情像躲避着某个人一样。

她感到有一双眼睛不时的盯着自己,就像针一样的扎人,难受。

程明谷深深的吸了口气,朝身旁的billy微微一笑,挺直身板坐好后,看向了大屏幕。

拍卖现场不算特别宽阔,可装扮十分欧美,黑色大理石铺在地面,白色的两个石柱立在场内两边,身上攀着雕刻得完美至极的藤条。金色镶钻的大吊灯挂在场中央,偶尔顺着窗外刮的冷风一摇,竟让身上的光芒照到每个角落。

不少的人由衷赞叹于举办人的低调与品味,更有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不禁感到疑惑,这个神秘人士,究竟是谁呢?

大屏幕上闪过一张张所拍卖的物品,每件宝石钻戒都像发出光芒一般明艳动人,每展出一张,镁光灯便闪个不停。

“首先很感谢各位嘉宾准时出场,那么拍卖会正式开始,请看大屏幕的第一件拍卖物品,这是由国际龙敦所拍卖,手链名称为pmlove,由龙董事长亲自设计,为了纪念于他已去世的妻子,当然,龙董事也来到了现场!”

拍卖主持人指向场边的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士,他站起来朝大家微笑,掌声四起,拍卖正式开始。

“三百万为pmlove的底价!现在请大家踊跃举牌报价。”

“三百二十万!”

“四百万!”

billy转头看向身旁的程明谷,微笑问道:“喜欢吗?”

“嗯,挺好看的……”程明谷看着大屏幕认真的说道,接着回头,微笑,“但我不想要,你要拍吗?”

billy见她着实不要,便也没回答,认真的看着拍卖会。

pmlove的竞买已达成,最后价格为四百五十万。

……

拍卖主持人看了看各位后,笑道:“想必各位媒体与嘉宾都很疑惑举办这场拍卖会的低调人士是谁,不过……”

此话一出,众人差点站起来!

拍卖主持人却调动了下一组的照片,他失笑:“不过,我们还是先来竞买下一件拍卖物品。”

台下传来笑声,主持人只不过想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

“第二件拍卖物品为我们拥有珠宝帝王称号的李越熙所赠,这是由他在米兰时所设计的一枚钻戒,设计灵感来源于一个他心爱的女孩,不过……好像设计出的钻戒没有那么甜蜜哟,李先生,我能代表客人向你问个问题吗?”

主持人笑道,看向了坐在场中央面不改色的李越熙。

程明谷顿时心起一个疙瘩!

李越熙挑眉,主持人继续说道:“看图片,好像这枚钻戒缺了一半边的爱心。”

的确,大屏幕上的钻戒十分精致,可包围那颗淡粉色爱心的边框却缺了一半,就好像另一半莫名的失踪。

第672章 完整

“没错,这枚钻戒的名称为,而我所赠的这枚钻戒就是其中一个,当它和另一枚钻戒同时出现时,才会呈现成一个完整的心形。”

会场内是他的冷声回答。

“哦?那另一半去哪了呢?”

“丢了。”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屏幕上,单看宝石的质量就不简单,更别谈整个钻戒的价值了,可李越熙说起来就仿佛不算多大的事情,就好像才丢了一个钢而已。

主持人笑笑,接着进行竞买。

程明谷低下了头,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算什么滋味,billy看着她,沉默不语。

尽管钻戒少了另一半,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视觉美,众人纷纷举牌报价,底价不过五十万的竟拍卖到了四百万!

江玖泽面无表情的朝李越熙说道:“既然一半是为明谷设计,为什么还把另一半丢掉?还将这一枚所拍卖出去。”

“那是过去的,如果她想要,我可以再亲自设计戴到她的手上。”

李越熙淡然。

不断的有人标价购买,不断的有人提高价格,却也有人十分冷静淡然的看着屏幕展出的宝石,他们心中只有影响珠宝界的qsedimmes和usemid。

有人不停的惊叹于宝石们的美丽,台上每滚动出一张照片,台下便是惊呼声,可当那个令世人疑惑却从未现真面目的qsedimmes出现时--

已没有了任何声音!--

所有人都哑然于它的美丽!--

终于有人明白qsedimmes和usemid为何一有消息就让珠宝界震荡的理由了!

传言,qsedimmes是20世纪初所诞生的,而设计这枚钻链的人竟然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厨师!灵感来源于一次度假,他与妻子谈及梦想的时候,原来,这名厨师曾经梦想成为设计师,却不得不为家族产业而放弃。

当时目睹过的人都无法用语言和文字形容它的迷人之处。有位拥有“收藏之父”称号的法国人,曾赞美过世上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qsedimmes。

qsedimmes曾被英国贵族克德玛公爵所收藏,又曾出现在过一个极度高贵神秘的拍卖现场,会场内十分严谨,娱记等报道者都不得进行拍摄,于是众人在报纸上单单看到文字描写时,都不禁感到神秘与失望好奇。

qsedimmes最后被一个俄罗斯人神秘竞买而走,价格竟达到原本底价的八倍!……从此再无任何消息,可几年来,珠宝界的人无一不记得它。

当qsedimmes出现在屏幕上时,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会场内的光芒仿佛都变为了多余--

qsedimmes给人的第一感觉并非奢华,而是高贵,高贵得有些奇妙,甚至不禁让人怀疑这是上帝所赐的礼物。

它采用的钻石在当时的年代并不算昂贵,而如今却令世人疯狂!玲珑剔透的蓝色钻石仿佛散着无穷无尽的光芒,周围镶嵌的小白钻都成了种衬托。人们看到它总会产生某种错觉,分不清它的颜色究竟是深蓝亦或是淡蓝。

仿佛它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

可极少人知道,qsedimmes遇光则弱,当它接触到强烈的阳光时,身上的宝石蓝就会渐渐变淡,在阳光下几近透明,却依然令人疯狂着迷。qsedimmes本就属于深夜的礼物,它在晚上时将会非常冰凉,转而变成极深的宝蓝色,更显神秘高贵。

qsedimmes最令人费解的地方就是它的形状。

表面上,它就像一个不明显的六角型,可从侧面看它的表面却又凹凸不平,好似一座美丽的山峰。

“所有珠宝界的人士都该知道qsedimmes把?但想必大家不一定知道这背后的含义--qsedimmes是由一名没有名气的厨师所设计,那名厨师的理想原是设计师,最后却不得不因为家族关系放弃,”拍卖主持人微笑道,“有一回他与妻子到海边度假,妻子问他,为何不继续自己的理想?厨师沉默,妻子便叹气,告诉他有梦想就不该放弃,哪怕他的起步是一座小石块,最后也会堆积成一座山,到时候,就能触及到阳光,一切都会很美好。”

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听着,媒体记者也费解这背后的意义,屏幕上,那个尽显神秘的宝石正散发着光芒,它并没有因为世纪的久远而古老,反而更加令人痴迷。

“厨师的灵感就来源于妻子的这段话。qsedimmes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山,夜晚的时候只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可当白天降临,它的颜色就半透明半澈蓝,就好像集中了所有的阳光和无穷的力量。”

主持人说着叹了口气,接着微笑,“这是拍卖会的负责人所让我转告大家的话,几年来,大家都只关心于qsedimmes是否高贵,是否奢华,却没有人想想它背后的含义,更没有人会去记得那位伟大的厨师先生。”

说罢,掌声四起。

“含义……不放弃……”

程明谷低喃几句,接着微笑起来,专心致志的看着拍卖会。

镁光灯不断的闪烁,现场掀起一阵**。

主持人举起双手,示意各位安静,接着,他清晰的咬字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qsedimmes的底价为五十万!!--请各位举牌报价!--”

此话一出,座位席处顿时炸成了锅!--

这个20世纪初诞生的qsedimmes,这个曾被英国贵族所收藏的宝石,这个如今价值连城的钻链……竟不过五十万?!

众人一时之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立刻举牌,响彻的声音清晰的出现在会场内:“八十万!”

所有人都懵了片刻,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个价格,纷纷举牌竞买!而媒体记者一刻不停的闪着镁光灯,不时的惊叹几句--

“这场拍卖会一定别有用心!”

“照我看,应该是拍卖会的负责人想再次证明qsedimmes的价值,要知道,qsedimmes绝对是五十万的好几倍价钱!”

现场顿时涌起举牌热潮!--

“五百万!”

“六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万!”

……

短短几分钟内的时间,qsedimmes竟然从一个珠宝界内极不起眼的数字竞价到了八千万的价格!--

程明谷紧张的盯着大屏幕,她可爱得紧咬着嘴唇,耳边全是众人的报价和议论声,让她更是揪心不已。

billy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轻笑,他突然举起牌子,清晰的开口:“八千五百万!--”

“啊?!”程明谷一怔,惊讶的看着他。

billy将手轻轻插入她的秀发中,迷人成熟的微笑令人心悸,他说道:“希望你也不要放弃梦想,你也可以设计出比qsedimmes更好的作品。”

程明谷微微一颤,脊背顿时僵硬,她极不自然的撇过头,发怔的看着大屏幕。

qsedimmes真美。

程明谷不由自主的感叹。它仿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本身的迷人之处,不刻意,不张扬,却令人神魂颠倒,自愿为它而痴狂。

已经有些人听到这些天价后犹豫了,可竞争者依然众多。

李越熙转过头,木然的盯着大屏幕,可他的眼底充满了怒火,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江玖泽话里含笑,却冷声问道:“carl怎么还不出场?”

李越熙抿唇不语。

回想刚才那两人光明正大的在会场内做着的亲密动作,他的怒火,就不断的上升!

众人不断的抬高价格,创造了拍卖会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一个底价才五十万的宝石钻链,竟在短短数分钟内被竞拍至九千万!

billy有些迟疑,可看向身旁那个比谁都紧张而盯着大屏幕的人后,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举起牌。

“九千八百万!”

“九千八百万?”主持人复述一遍,拖长了音调,微笑,“还有更高的价吗?九千八百万一次!……九千八百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竞买者突然插播进来!

“一亿!--”

“那么,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能将usedim带走献给心爱的人把?!--”拍卖主持人微笑,“usedim的底价……五十万!”

又是不过五十万的价钱!--

“这怎么可能呢?!”

“两个珠宝界最为浩荡的宝石,怎么才不过五十万呢?!”

“……主持人难道在开玩笑吗?!”

……

usedim的底价一报出,立刻就有很多人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台下全是议论纷纷的声音,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个拍卖会的真实性!

主持人依旧是面带微笑,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而眼疾手快的人纷纷举牌!

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无价之宝!--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我出……五百万!--”

不断的有人急于提高价格,所有宾客无不报价,甚至有的人已经激动的跃跃欲试,站了起来不断打量屏幕。

李越熙看向场边那个盯着大屏幕有些紧张又比谁都着急的女孩,他扬起慵懒的一笑,举起手中的牌--

“一千万!”

这个冷硬又含着笑意的声音响彻全场。

程明谷一怔,顿感脊背发凉。她僵硬无比的看向那个发音处。

他没有看她,依旧是目视前方的尊贵模样,嘴边却荡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如七年前一样,邪魅,而又充满了玩弄。

usedim的竞价一下到达五千万!

会场内的镁光灯一刻不停的闪烁,娱乐记者们疯狂的做着笔记进行拍摄,这场拍卖会给他们的惊喜连连!就等着拍卖会结束,采访那位夺得usedim的幸运儿!

usedim的价格不断的被抬高,李越熙已经开始了不耐烦,正当他要举牌进行再次报价时,江玖泽拦住了他!--

“曝光竞买usedim的身份,外界媒体的压力会很大,更何况你已经派carl秘密买走qsedimmes了。”

江玖泽低声提醒道,李越熙沉默一会,接着--

依然义无反顾的举牌!

那个摄影师billy能给她的,他照样也能给!

李越熙刚报完七千万,billy便报价八千万!

程明谷惊讶的轻“啊”一声,整个人已经连椅子也坐不住了……九千万啊!这些人以为才九块钱吗?!随便一喊就是一个天价!……

她承认,usedim美得不像话……可……

嗯?!--

usedim是枚钻戒……李越熙,他要送给谁?……

程明谷失落的想着,billy看在眼里,接着他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掌上,宽慰的笑道:“拍卖马上要结束了,一个精美的钻石,只能有一个主人……”

她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也许,她根本不明白他今晚这些特殊的举动想表达什么。

billy的蓝眸黯了黯,接着他朝身旁的人微微一笑,再一次举起手中的牌报出那个惊人的数字。

“billy……”

程明谷看着他,轻喊道。

billy微笑,“怎么了?”

“嗯……”话到嘴边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程明谷只感觉今晚的他特别奇怪……怎么奇怪?她形容不出来。眼神、举止、动作、行为……无一不让她感到好奇。

场中央的李越熙不时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他们,当他看到二人手掌放在一起时,更是恼怒,想都没想,一冲动就拿起手中的牌--

“九千万!--”

程明谷一怔,失神的望着那个面色黑沉带着微怒的人。

他又在发小孩子脾气吗?她刚才看到他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了,那不像一个眼神,就好像一把利剑……

billy的眸光暗沉,紧紧握着报价牌的手,无意识的,渐渐的……松开了……

她果然还是爱他,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马上被他吸引了过去。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把,没发现自己还是爱他把?!……

“九千万?!这还真是个惊人的数字,”主持人微笑,刻意的拖延了长音,“这将是拍卖会的压轴卖品,没有更高的价了?!……九千万一次!”

“九千万两次……九千万……三次!--恭喜李越熙先生获得usedim!!”

拍卖会在掌声中结束了!在镁光灯的照耀下结束了!一切都完美的结束了!--

可她的心却紧紧的抽疼在了一起……

她仿佛听不见身边的声音,眼里仿佛只有一个身穿西装挺拔身姿的男子。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被层层娱记包围,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枚象征着完美爱情的钻戒,只见他……

第673章 自觉

他在向自己走来!--

他身后的娱记们个个瞪大了眼睛,所有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一个过道!

程明谷惊愕不已,她下意识的往旁看去,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这,而一直给她安全感安慰着她的billy……竟然已不在她的身边了……

空气仿佛凝结了。《

她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愣愣的看着自己痛苦思念七年的爱人朝自己走来……

“这个女人不是摄影师billy带来参加拍卖会的女伴吗?!”

“对啊!我……就是……”

“就是那个觉得很面熟的女孩!”

“为什么……她和李越熙站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很奇怪,很熟悉?!”

娱乐记者们的猜测让程明谷反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要逃!

左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所扣住!

她惊愕的回头--

李越熙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漆黑如玉的双眸仿佛略过一丝受伤的神情,紧抿的薄唇让人不禁起了个寒颤……

程明谷只感觉双脚仿佛被灌上了铅令她动弹不得……

挣扎不得……想逃不能……

“我说过不会再放开你了,而你呢……在找他吗?”

李越熙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暗哑,接着转动了下手中那枚疯狂的影响过世人的钻戒。

他轻轻地牵起她冰凉至极的右手--

无数双的眼睛瞬间睁大!都不敢相信眼前这看似浪漫的一幕!--

美丽而轰动珠宝界的钻戒usedim紧紧的套在程明谷的无名指上,她的右手微微颤抖,雪眸惊愕的看着这个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李越熙半跪在地上,汗水微微渗出,他修长的脊背微微僵直,可扬着半抹笑意的面容却令人不免心悸。

“七年了,可不可以……回我身边?”

这似乎是一个请求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就仿佛是一个不容抗拒的命令。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冷漠异于常人的李越熙竟会朝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跪地求婚!--

程明谷呆怔的看着他,脑里有那么顷刻间的晕眩……

她恍惚着一张脸,轻轻地,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点头……

众人欢呼着鼓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一下变成了美好,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味,仿佛是在进入会场时两边摆放着的鲜花。

它们也在祝福她吗?……

程明谷一怔,顿时反映了过来。

李越熙站在了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划过她的眉宇,接着,他俯身--

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眉目中。

她微微的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伴随着尖叫和惊恐的声音响起!--

“我想起来了!!--那个杀人犯!那个七年前的杀人犯回来了!!那个曾经被媒体曝光最后远离这个城市的杀人犯!--就是她!就是那个女孩!--”

“没错!是她!--她,就是她……”

这个声音从记者堆发出,声音响亮而极具恐慌,所有的人都吃惊的顺着记者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那个所谓的杀人犯,竟是美得不可思议,刚戴上神圣的usdim,站在冷峻高贵的李越熙身边的女人……

所有从事多年记者职位的人都想了起来!

那个七年前曾轰动整座城市的女孩!那个和大明星林轶瑾有过绯闻上过电视节目的女孩!……那个曾被李家公认的儿媳妇!……她竟然回来了,她竟然还带上了那枚完美的useim!!--

“怎么会这样!娱记们搞错了把?!这个看上去那么美好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杀人犯?!”

“天啊,这个女孩竟然是……”

“可她看上去……”

“这简直太荒唐可笑了!”

众人惊慌错愕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个无助的女孩,双眼里全是不敢相信,这个前一秒还幸福得让所有人羡慕的女孩,竟然有如此肮脏的身份!

“不……我,我不是!我不是!……”

程明谷的耳膜轰轰作响,她想解释,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如一把尖锐的刀子捅到她千疮百孔的心中!

她不自觉的往后退去,脚下却突然一晃,嘴唇霎时苍白,惊愕的看着这群一秒之内仿佛要吃了她的人们。

李越熙惊怒,立刻抓住程明谷的手臂以至于不让她跌倒!正在此时,不知是谁突然扔出一个还剩有半瓶水的矿泉水瓶!--

水瓶在空中划出一个残忍的弧线!--

她屏住呼吸,认命的闭上眼睛!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的必须得为这个身份付出所谓的代价,那么,她来好了,只要不要再伤害别人,只要李含和他……都不受伤!……

“啪!--”

随着声响,她整个人顿时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抱住!

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然而打中的人并非是她!程明谷惊慌地睁开眼睛,眼前,那张冷峻的面容离她是如此之近,近得让她一时之间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

“你还想像七年前一样逃避吗?!”

李越熙冷声质问,语调中饱含了怒气。他紧紧的抱住了她,身后涌来的记者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涌向他们!

会场内一片混乱,原先浪漫严肃的一场拍卖会竟荒唐到如此地步!

保安等工作人员连忙冲了出来,他们围住挡住这些恶魔般的记者!工作人员护住李越熙和程明谷二人,一路护送他们到达安全出口。

程明谷一脸的恍惚和错愕,她浑身冰凉,而微微有点温度的右手被李越熙紧紧的牵着。

“你还想逃避吗?!面对我,面对那个原本不是你的身份,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总要受那么多罪?你以为只要你一个人承担这些,我就不会痛不会累不会难过吗?!”

他的语气里饱含了这些年积累的怒气,然而却又令她当即一愣。

程明谷僵住,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他。

那种茫然空洞的眼神就仿佛没有认识过他……

李越熙定定的看着她,那双锐利能刺穿一个人的眼神显得不堪一击,仿佛她轻轻的说出一句话,他就可能从此振作不起。

突然!--

她反映了过来,僵硬的撇过头,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

“不可以……”

程明谷喃喃自语,脚步却疯狂的冲出了拍卖会场隐蔽的出口!--

她不理会身后人的怒喊,一意孤行的冲出了这个令她压抑令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刚冲出大楼,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一瞬间,狂风暴雨如得到释怀一般的倾盆泻下!冷风疯狂地吹乱她的长发,雨水打湿她华丽素雅的白色长裙……

黑沉沉的夜空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她仿佛不知疲惫的疯狂逃跑,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又不断的深呼吸,不断的痛哭。脚下踩踏过的水泥路溅起了水花,她一瞬间仿佛从一个舞会的公主褪成了狼狈的灰姑娘。

暴雨天空下,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只有川流不息的车流闪着车灯,偶尔有人叹息埋怨突然下起了大雨,偶尔有人好奇的从车窗外看见一个狼狈逃跑的女孩……

程明谷突然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哭了,接着又狠狠地蹭过脸颊。

她竟然在那样的场合被人戳穿身份,而最重要的……他竟然在她的身边,看到她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令人厌恶的时候!……

这怎么可以……

“程明谷!!--回来!--”

突然一个微怒的声音响在她对面的马路!

程明谷惊愕的转头看去--

李越熙站在对面的马路,他一身昂贵的西装从头到脚都被雨水淋湿,可他却仿佛无所发觉,暴雨越下越大,水滴顺着他的发尖流下,疯狂地润湿他的头发,可他却不管不顾地,站在对面大喊她的名字。

他身上仿佛罩着一层雾,又好似一个光辉。

不管他到哪,不管他做出怎样的事情,永远都是如此高贵。

而那种高贵的气质是她所没有的,她不配的……

“不要靠近我!求你走开!……”程明谷跌坐在地上,她挣扎的起身,接着失声竭力的冲对面的人哭吼道。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回我身边?!一起面对压力难道是错误的事情吗?!难道,难道和我在一起让你有那么难受吗?!--”

马路两旁的树叶被风鼓舞得沙沙作响,空气仿佛冻结了,静得……只有车群的声响,只有大雨滴滴答答的声音……

程明谷呆怔的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小脸令人怜惜--

然而,他却走了过来!

李越熙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的朝对面的女孩走去!

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得让人胆战心惊,然而步伐却无比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程明谷怕了,一股寒意从脚下传来直通她的心脏!她害怕得转身就想逃,可就在此时!--

一辆突如其来的车子就快要撞向李越熙!--

刺眼如白昼的灯光让她惊恐!暴雨疯狂地泻下,冷风吹乱他的黑发,白茫茫的一片世界里,那个娇弱的身影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冲向那个就要被轿车撞向的男人!--

程明谷不知哪爆发而来的力量,竟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李越熙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臂就要逃开!然而!--

李越熙却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

“吱!--”

轮胎摩擦地面而刺耳的声音伴随喇叭声及时的响起!--

刺眼的灯光打在二人的脸上!

程明谷煞白的小脸惊现出恐慌,而李越熙却如铁箍般紧紧地抱住了她!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着轰隆隆的闷响,雨势越来越猛,一滴一滴的水珠冷如冰锥,不知轻重的打在二人的身上。

“不是说不爱我吗?那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程明谷,你承认把……七年前和七年后的你一样是在撒谎……你并非不爱我……”

两个人僵在原地,李越熙忽然开口,低哑的声音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划破她的心事,不留痕迹的**而出。

他的眼眸微微黯淡,接着继续说:

“不要逃避我,更不要逃避那个明明不是你的身份,你可以去澄清,你可以把真相全部说出来……你明明有很多条路选,为什么非要选择那条伤害你,又伤害我的路?!”

她哭着呜咽,想张口说话,可刚一抬起头直视到他漆黑如玉的眸子--

他便突然俯下身来,眸光宠溺而沉静柔和,仿佛七年来所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而出,一瞬间的事!她的呼吸忽然被人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划过她的嘴角漫入口中。

很酸,很涩……

李越熙的左手轻轻地拥着她,却仿佛又有点力道地,自私的不想让她逃跑。她没有,她如同一个被驯服的小猫咪,怔怔的站在原地任他亲吻。

黑色的雨夜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而车内的人百般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他抱起车里的抱枕,淡淡的看着车前的他们拥吻。

收纳柜上的手机一震动,江玖泽接起,李尉迟的声音传来,让他们尽快回家。

*****

三人一到李家,钟老爷和李家的人全在客厅。

江熙雯赶紧拿过三条浴巾让三人擦擦头发,李尉迟冷声道:“明天的新闻可能没办法想象了,所以我临时决定,明天下午召开记者会澄清。”

又是记者会……

程明谷擦着头发的手僵硬了一会,钟老爷走上前,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宽慰道:“雅杉,一切都会没事的。别再逃避,更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李越熙一怔,“雅杉?!--明,明谷是钟雅杉?!佳琪的姐姐?!”

李尉迟笑几声,十分豪爽的拍拍自家老弟的肩,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个反映。这世界说小还真小,说大又大,兜兜转转那么几圈你们才在一起。”

程明谷尴尬地低着头擦头发,许诺也在替江玖泽擦头发,接着问道:“那明天记者会,怎么应对?……毕竟……”

毕竟程明谷的身份是杀人犯,即便大家都明白她并非是。

所有人沉默一会,一直不说话的江玖泽忽然开口:“如果把真相全部说清了呢?”

“怎么可能说得清?难道供出……程月馨吗?”程明谷立刻否认,有些犹豫的说道。

江玖泽冷然:“没有说不清的事,只有心里想不清。”

“难道你们都不觉得程月馨赚了许多吗?就凭明谷这份不忍心和说不清,所有的委屈都是她来担。把事实说清又怎样?!更何况,当时出事的时候,明谷只有十四岁啊,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拿什么来证明她杀人?难道就凭家人的栽赃?!”江熙雯越说越激动,“四年的牢狱之苦,又承受了七年……”

钟老爷皱眉,“十一年前的事情怎么证明?哪怕是酒店的监控器恐怕也消失了。”

第674章 表情

“是,”李越熙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轻轻的牵着程明谷的手,“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如果……”

“如果能让程月馨也来记者会!”李尉迟接过话。壹看书·1kanshu·

许诺点头,“对,只要能让她也来记者会上就一定能澄清,她如果把责任推给了明谷,那便是谎话,而谎话,就一定有漏洞,抓住那个漏洞,就一定能澄清程明谷的身份。”

“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傻的帮我澄清。”程明谷苦笑着摇摇头,谁都有私心,她也不例外,她想尽力撇去这个紧紧跟着自己的身份,这个妨碍了自己妨碍了爱人的身份。

钟老爷叹了口气,“那也只有让明谷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了。”

众人沉默。

李越熙轻轻地将程明谷的头贴紧自己的胸膛,他低声安慰道:“别怕,我一直在,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你。”

*****

第二天,拍卖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已经让全城震惊!

而娱乐记者们和狗仔,连夜不断的翻出七年前的新闻,竟然还翻出了程明谷与程月馨是姐妹的消息!同时,他们对近日火热朝天的童星程李含进行了抨击!--

……

轰动的消息已经盖过了qsedimmes与usdim复出被竞买走的事件。

正当所有人都有些恍然的时候,李家突然向各界媒体放出了消息--

程明谷与李越熙将在今日下午两点召开记者会,澄清一系列对李家有伤害的事件。

消息出来后所有媒体人士轰动了!

媒体全都派出记者赶往记者会现场,所有的频道更是将原先的节目取消,转为直播记者会!而网络的各大网站包括街头屏幕都将全程为公众记录记者会现场!……

下午,一点五十分。

记者会现场已经人群涌动,数十个保安拉着警戒线,纷纷维持现场状况,而发言席处已经放好了标有各家媒体的话筒,摄影机摆好了机位。无数的记者开始议论纷纷,更是情绪激动的看着空荡荡的发言席。

过了几分钟。

记者会现场的侧门打开--

无数的记者顿时疯狂地向前涌动!而镁光灯更是闪个不停,保安连忙拉起黄线将记者推到黄线外。

在几个保安的护送下,程明谷和李越熙一齐进入,同时牵着一个小男孩入场,而那个小男孩--

正是最近热火朝天的程李含!

望着他那张简直和李越熙一模一样的俊脸,所有的记者都惊愕了。

镁光灯疯狂的闪烁让三个人不得不眯起眼睛,而小李含的表情十分僵硬,他早晨起床看新闻时,竟看到了报道里对妈妈的污蔑,这让他不得不愤怒。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顿住脚步,抬起头好奇的看向大屏幕,而电脑前,无数的人更是定定的盯着记者会现场。

与此同时。

这一家人坐在了发言席上,李越熙轻轻地握住了程明谷的手,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说道:“不要怕。壹看书www·1kanshu·”

“有你在,我不会怕。”程明谷露出微笑,那种笑容就好似冬日的阳光,总能让人感到温暖舒心。

记者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按照惯例的感谢各界媒体记者的到来,介绍了出席记者会的人员后,将话筒递给了特地为此事前来的凡森金牌制作人顾彦池。

他手拿着话筒,面对镜头,沉声道:

“此次记者会便是要澄清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请记者们……”

“传言?!--不是吧?”

话未完,一名坐在座位席上的女记者站了起来,她笑得十分诡异,接着从资料袋中拿出一叠照片,转过身,一一给大家欣赏。

记者单刀直入:“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就是程小姐是杀人犯,可是这应该不是传言才对啊?这些监狱里服刑的照片怎么解释呢?程小姐七年前,参加的一场记者会难道忘了吗?”

惊讶之中,所有的记者都情绪激动的几乎全部站了起来,他们争先恐后的不断发出提问,不断提高嗓门--

“难道你不怕你的身份将给李家带来不良印象吗?!还是说,你本就是为了攀上李家才和李二少在一起,甚至生下一个孩子?!”

“杀人这件事情麻烦程小姐详细说明解释下,好吗?!”

“据我所知,程小姐当年您是因为妒忌姐姐程月馨是明星,所有才会恶意打伤其老板,打伤老板之后却又匆匆离去,让其失血过多死亡,此事属实吗?!”

“外界都说您麻雀变凤凰,这件事您怎么看待呢?!”

“七年前您澄清过与李家的关系,如今您带上自己的孩子,又是想证明些什么吗?!”

“你不觉得usdim戴在你身上是种笑话吗?!”

……

场面显然有些失控,而李尉迟与江玖泽等人站在现场边的角落,暗自有些担心现场的情况会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顾彦池拿上话筒,喊说:“请各位麻烦静一静!我知道你们对于这些新闻有多看中,不过,麻烦一个个提问,好吗?!”

记者人群稍微安静了些,然而镁光灯却不断闪烁。

坐在发言席上的程明谷,她的表情十分淡然,她至始至终盯着摄影机没有丝毫的畏惧,白衣黑裤,卷发披肩,一点都不像当年那么懦弱想要逃避的模样。

记者们还未全部安静下来,一直表现得十分平静的她开口了:

“七年前和七年后,你们的问题永远只是这些吗?”

记者们愣了片刻,还未开口说出问题,坐在发言席处脸色愤愤不平的程李含突然站了起来,他面对镜头也毫不畏惧,张口就喊道: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妈咪攀李家?!凭什么说我妈咪是麻雀变凤凰?!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妈咪勾引李家二少?!还有……我就是一个父不详的小孩,你要怎样?!”

几天来的怨气程李含几乎是一口全部说出!

这样一个小个子的小朋友的语气,让全场的记者惊愕不已。

一旁坐着的李越熙怔了怔,看向坐在中间的小李含后,不知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灯光的问题,竟然发现这小家伙的眼睛起了一层雾。

程明谷心疼的赶紧让程李含坐下,后者的小拳头握起,接着愤愤的蹭了下脸颊,擦过险些溢出的眼泪。

一名反映过来的记者站了起来,他冷笑道:“一个不过七岁而且还是父不详的孩子,竟然那么大的口气?”

“父不详?!”从进场到现在,一直平静的程明谷终于有些怒了,她嗤笑,“父不详难道会断了一条腿少了一个胳膊吗?!就算是父不详,我的孩子不也一样了不起吗?!何况,他的爸爸就坐在旁边,难道是你眼睛出了问题吗?!”

“妈咪……”程李含终于忍受不住的哭了出来,他缩到程明谷的怀里痛哭,不断的抽噎。

记者群里有些**,那个站着的记者尴尬的坐下,接着,另一名伶牙俐齿的女记者便站了起来,她微笑:

“我们还是不要伤及孩子好了,不过,既然这样,程明谷小姐难道你没有话来说吗?”

“就是啊,前面问你的问题难道都拒绝回答吗?!”

“难道你还有脸带usdim吗?!”

“真是可笑,一个杀人犯的语气也敢那么大,就连孩子的语气也不小,才在娱乐圈没混多久,怎么就敢对外耍大牌?”

场面再度有些**,李越熙蹩眉,他刚要开口,一旁的程明谷便站了起来,他看向她,眸中充满错愕。

七年后的她,似乎,果真强了不少。

程明谷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将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伸了出来,她微笑,“是在说我手中一直带着的usdim吗?”

纤长的无名指上,那颗高贵复古的宝石正张扬的发着光芒,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无比华贵,丝毫不像报道上所写的那副模样。

她显得高贵、优雅、淡然、纯洁得仿若还是一张白纸。

记者们哗然。

“我想你们都应该是有脑子的人把?那位所谓程月馨的老板发生事故时,我只有十四岁,一个十四岁懵懵懂懂的女孩,你怎么证明我杀过人?”

这话一出,所有的记者交头接耳,甚至有人开始半信半疑。

接着,一名记者问道:“您的意思是,你坐牢是……”

那名记者有意的停顿,将话抛给了程明谷。

“我不想再把一些事情一些人牵扯进来,但我想说的是当时我确确实实只有十四岁。你们如果有空去翻旧报纸的话,为什么不帮帮我,找一找那个酒店当时的监控录像呢?”程明谷微微一笑,平静的开口,“我的确是坐过牢,我的确有过前科,可我……”

她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接着说:“--没有杀人!”

在场的记者包括围在电视机前的人纷纷惊讶地张开嘴巴!--

她没有杀人,那么意思是?!……

的确,这个女孩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心思如此肮脏的人,可是这就表明是程月馨,是身为程明谷的姐姐程月馨撒谎了吗?!

“您的意思是,您的姐姐程月馨撒了谎?!”

程明谷沉默,小李含轻轻地拉了下她的衣角。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沉默无疑是心虚或者默认的表现。

程明谷红唇蠕动,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开口。

又是心软……

又是不忍……

她坐了下来,懊恼的低着头。手背突然被覆上了一阵温暖,她抬眸看去,李越熙正笑着看她,漆黑如玉的双眸仿佛坚定的说着四字:

别怕,我在。

二人暧昧感动的举动让记者们扑捉到!

接着,另一名记者看了看手中整理的资料后站了起来。程明谷深呼吸一口气,尽管昨晚已经提前把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程度了,可是心里难免有些害怕。

那名女记者朝程明谷温暖的一笑,接着开口,对大家说道:

“据我们媒体连夜的调查,程明谷和程月馨确实是一同长大的姐妹,而姐姐程月馨在十八岁时被凡森的星探所发现,二人相差四岁,当时妹妹程明谷只有十四岁,还是个上初中的年纪。而当时,程月馨并非红火,只是一个有点小名气的艺人……”

程明谷一怔,那名记者却笑着,继续说:

“一个没有名气的艺人想做的事,当然不是让自己沉下去,而是想尽办法出名。程月馨曾经的闺中密友透露,那位老板发事当天是与程月馨一起去的酒店--”

全部的人惊愕!而程明谷霎时脸色惨白,她突然怕这位记者将所有的真相抖出来!那么……那么姐姐……

可是娱乐记者便是如此,不管是非,不管好坏,只要是一个丑闻,只要是一个足够轰动的丑闻,那么--

他们什么都不会管!更不会去计较一个人的清白与真相!

果然,那名记者继续:

“当时的警方曾接过邻居们的报案,那时候程家人还住在一个四口人合租的院子里,邻居们全部一口咬定程家人总爱欺负妹妹,也便是程明谷小姐。报案是在凌晨时,是因为附近的邻居听到程家有争执的声音,周围的邻居依稀听到姐姐程月馨,一个劲的哀求着妹妹什么,而后来便是砸瓶子砸东西的声音。”

程明谷屏住呼吸,她闭上了眼睛,只感脊背发凉。

“当警方到达现场时便是看到程父脑部受创,倒在血泊之中,而妹妹程明谷手里还拿着一个半碎的酒瓶。当时程月馨与母亲都曾报案,甚至母亲咒骂程明谷,对警方称程明谷是因为嫉妒姐姐而杀害老板,劝其自首时更是报复父亲。”

她的脸色越来越变白,而指尖越来越冰冷,脑海里,那个远离了她十几年的噩梦仿佛突然浮现了!

……

“你个臭**!--让你替罪就替罪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养你容易?!你白吃老子家那么多年米饭!……啪!--”

程爸抓起程明谷,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下去,紧接着又掐住她的脖子不断的用力,程明谷痛苦的咳嗽几声,她被抵到墙边,求救般的看向程月馨。

然而,无情的是她躲闪着她的目光。

程明谷顿时心中一凉,程爸不断的咒骂,一巴掌正要打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程明谷用力地推开这个无情的父亲,跑向餐桌边,拿起空酒瓶爆发的一吼!

“啪!--”

酒瓶破碎的闷响,她心中亲情的支离破碎,顿时在空中飞起碎片。

她面前狰狞的男子睁大眼睛,脑袋上的红色不断流下,他捂住脑袋不敢相信的看着程明谷,接着大骂几声,摇晃了几步后又要朝她走来。

程明谷傻眼,她全身发抖的不断后退,恐惧的看着程爸,后者的身子却突然一挺,接着直接倒下……

第675章 巨响

又是一声倒地的巨响,地上的血被重力一倒,喷溅到了程明谷的裤脚上,她感到脚踝处的粘稠物,却无法动弹,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等待处置……

……

“程小姐,请问,我说的对吗?!”

那名记者硬生生将沉陷于噩梦里的程明谷拉回现实,微笑却冷切的声音让程明谷一怔。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记者的话已经说完了,而所有的人包括电视机前的朋友全是错愕,极度同情的看着这个面色惨白的女孩。

她竟是身世悲惨,还被家人亲自送进监狱的女孩……

镁光灯一时之间全部闪烁!而所有的记者们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着什么可怕让她胆战心惊的字眼,而身旁的人关切的看着自己!……

程明谷一时之间突然有点透不过气,她恍惚着一张脸,接着轻轻地咳了一声,晃着步伐站了起来……

“程小姐!您要去哪?!--”

“记者会还没有结束!程小姐,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不理会身后记者的呼喊,恍惚着一张惨白的脸摇摇晃晃地从现场的侧门冲了出去!

耳膜轰轰作响,一时之间胃里竟有种翻山倒海的恶心感觉,几年前的画面再次浮现了……

爸爸的怒骂声!爸爸满身的酒气!爸爸凶神恶煞的打着自己!妈妈鄙夷的目光!妈妈见死不救的神情!姐姐害怕的模样!姐姐跪在地上不断哀求自己的样子!!……

天啊,天啊!--

这多可怕!这个十几年来如影般疯狂跟着她的噩梦竟在此刻再次浮现了!!不!……

“啊!--”

程明谷崩溃的抱住了脑袋疯狂的大喊一声!眼泪全部一涌而出!她踉跄着脚步开始向前飞跑!整个脑袋全部晕眩,而耳膜仿佛被人用石子撞击让她疼痛不堪!

径直跑向对面马路的程明谷没有意识到--

一辆白色宝马正如黑豹一般地像自己冲来!而车内的程月馨,漂亮的五官狰狞在一起,她愤怒的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程明谷!!--去死吧!!”

“明谷!--”

所有跟随出记者会的人惊骇的大喊!

所有的人怔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宝马以射箭般的速度像程明谷撞过去!--

刺眼而白花花的阳光中,程明谷呆怔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看着那辆白色宝马朝自己驶来……

是宿命吗?

如果一场梦醒来就会倾尽所有,那么……

还是不要醒来吧,就这样吧,沉睡下去,这样就不会有失去的那天了……

她的双脚仿佛在马路上扎了根。

周边的人失措的尖叫声她已然听不见。她怔怔的站着,嘴角边竟扬起一抹似是解脱的微笑……

突然!--

一个熟悉温暖的气息将她这个人禁锢住!

接着,“砰!--”的一声,两个人受到重力,重重地摔滚了出去……

目睹这场车祸的人全部失声尖叫大喊!就如一浪一浪击鼓的海啸般涌动。她的头被那个温暖的气息紧紧的护住,她险些喘不过气,可这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一怔!恍惚间意识到是某个人……

越熙……

她无声地呐喊,只感眼前和脑中全是黑暗的一片。

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

她痛声哀求,当那个熟悉的怀抱拥住她时,她便得知一定是他……疼痛中,她依然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护着,她依然躺在那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她的无名指上……

依然还戴着那枚他特意为她竞买的钻戒……

那个象征着真爱的钻戒仿佛还有着温度,仿佛在无声的黑洞中还散发着光芒。

脑部仿佛被一个铁锤击打着,她的神志渐渐开始模糊,可眼前,白花花的阳光中隐约见到红色的血迹……

她忽然之间无法喘气,她浑身无力,却禁不住的颤抖着!

那双漆黑如玉而令人着迷的黑眸里,爱意正一点一点的散去,渐渐有些空洞,渐渐地,仿佛他失去了知觉……而不断冒出血液的嘴角边,竟还挂着一丝试图让她安心的微笑……

她怕了。

程明谷惊愕地睁大眼睛,她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伸出那双戴着钻戒的手去抚摸他渐渐冰凉的脸颊……

当纤长的指尖抚摸到他冰冷的脸颊时,空气仿佛成为了一个魔爪,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你不能抛下我……

李越熙……你不能抛下我!!--

她痛声地在心里呼喊,干涩的眼里再挤不出一滴眼泪,而喉咙干哑得连丝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只有呜咽……她不停呜咽,她不停的颤抖……

白茫茫的世界,一时之间,竟变成了鲜红刺眼的血色……

*****

就在那辆白色宝马肇事后想要逃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从后冲出!疯狂的追着那辆跑车!--

顾彦池认出了那辆车,他立刻跑到马路中央试图拦下,怒声大喊:“章腾!--你疯了!快停下!!--”

可那辆黑色的轿车不管不顾!仿佛失了所有听觉一般,疯狂的尾随着白色宝马的身后!

冷风肆意的刮进车内,章腾的脸色铁青,他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那辆白色宝马。

宝马车内,程月馨透过后视镜发现了有车跟踪自己,她立刻来了个大转弯,一点危险都不顾及地往左方向驶去!

章腾立刻也转弯!

宝马车的车盖掀起,霎时变成了一辆张扬的跑车。

程月馨戴着一个李镜,看不出任何面容,她将车驶上了高架,章腾也尾随在后。其他车辆见他们疯狂的速度着实一怔,立马赶紧减慢速度。

两辆跑车一黑一白,而速度不相上下,距离也是越来越近,章腾见她的速度惊人,立刻担忧地摇下车窗,冲身旁的车辆大声命令道:

“停车!--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程月馨,停车!”

程月馨冷漠地看他一眼,见他愤怒得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时,竟突然笑了,如以前一样抚媚,如一以前一样醉人心田,她开口:“停车?哈哈哈哈……我停车,然后等警方来抓我吗?!”

“不!先停车,停下来后我们慢慢说!”

“说?!说什么?--你们全都是骗子!而我,我也是!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骗子!我是一个杀人犯,哈哈哈哈哈……但我隐瞒了很久!可程明谷呢,她一旦被曝光便是一堆的人帮着她解决,可我……”

“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先停车!你这样做很危险!--”

“危险?!我才是最危险的人,而你,而你竟然那么不要命的敢在我身边!哈哈哈哈……我和你说清楚了不是吗?!我是为了钱,为了地位才到你身边,你难道还不懂?!哈哈哈……”

章腾还未开口说话,程月馨的眸光忽然变冷,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够了!麻烦你滚,滚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到我身边!再也不要跟着我!”

“不可能!--”

章腾泛着黑眼圈暗淡无光的眼眸一时之间无比坚定。

程月馨冷冷地扫他一眼,她渐渐地把速度放慢了,接着笑了,“你爱我吗?爱过我吗?现在还爱我吗?”

章腾一怔,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情绪不再激动,他怔怔的点头。

“可你拿什么爱我?”程月馨轻轻地一笑,斜睨着打量他,“拿你的地位吗?可你的身份保不了我这个杀人犯……拿你的金钱吗?可钱又有什么用?砸死那些警察,砸死那些对我不利的人吗?”

章腾被她这一席话说得心凉,顿时语塞。

程月馨笑了笑,她右手按着方向盘,左手轻轻地将自己的刘海撩起,接着喃喃道:“那就不要爱我把……不要爱我……”

章腾还未反映过来,那辆身旁的白色靓丽的小车便飞驰出去!--

程月馨飞速地下了高架,接着又在高速公路上疯狂的飙车。

她的情绪从未如此临近过崩溃的边缘。她努力几年的结果,隐瞒几年的真相已经全部毁了……她再也不是一个大屏幕上光鲜亮丽的明星了,她竟然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一个杀了人却还将罪推给别人的杀人犯!--

她从没当过一个好姐姐。

从没……

程月馨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接着不经意的一撇,后视镜中,那辆黑色的小车依然如影相随的跟着自己……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一瞬间,空气都变得稀薄透明……

那是酒会,一场豪华的酒会。

他身穿着正经的西装,玩世不恭又多情地对在场的女性攀谈,当见到她出现会场后,随手拿了杯红酒走了过去。

“大明星程月馨也来赏脸?”章腾轻笑,将红酒递给她。

程月馨接过红酒,虽出于礼貌性的点头微笑,心里却不愿与章腾过多的谈话。

圈中的人都知道章腾事业成功,是圈内鼎鼎有名的制作人。可尽管这样,他十分好玩,甚至玩性十分大,女人多得如同衣服,玩过就丢。

章腾抿了口酒,注意到程月馨似乎在找什么人,他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环绕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值得人找的人物,他问道:“你找人?”

“……”程月馨收回目光看他一眼,“没有。”

“是吗?”章腾挑眉,薄唇轻扬,“是想找制作人和导演吧?”

程月馨一愣,看着他没有说话。章腾轻哼一声,“找那些只会敷衍人的角色还不如找我,我这么大一个金矿摆在眼前,你竟然还傻愣愣的找其他人?”

“找你?”程月馨斜睨的看着他,接着笑了下。

那抹红唇轻扬的笑容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不知是场内灯光的衬托,还是她的天生丽质,一个微笑竟让章腾失神。

程月馨倒没注意他的模样,当她看到了几名制作人和导演后,神情有些喜色。她微微地提起裙摆,缓步走向前去--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她好奇的回过头,接着拧眉,有些不悦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李导演的风流你不会不知道把?”章腾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导演,接着笑看程月馨,“为了红这样做值得吗?”

程月馨一愣,反映过来后立刻甩开他的手,唇角勾出一抹嘲笑,“难道你不也是吗?圈中部分女星和你应该也有些关系把?”

“我长得比李导演帅多了,和我也不吃亏。”章腾听到那句嘲弄的话也不生气,反而慵懒地笑着。

他们并非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了解。

章腾看出她是争强好胜的女子,无论用哪种手段都必须攀到最高的巅峰,而程月馨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变好。

那是第一个让她不自觉有些欣赏的男子,即便他玩世不恭,即便他曾多把女人看做玩物,她都头一回倾心于他。

忽然!--

一个刺耳悲愤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大声喊住:

“程月馨!!--车!!转弯!--”

程月馨惊觉!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一辆大货车朝自己驶来,车内的司机同是一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应对。

就要撞上了……

刺耳的鸣笛声和刹车音响亮整个高速公路……

就在她茫然而空洞的盯着那辆大货车时,一辆如猎豹般从此的黑色小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冲向两个即将相撞的车头中间!--

程月馨惊愕至极,立刻转动方向盘朝左边驶去,不料却受到强大的冲击力撞上了一边的防护栏!

“砰!--”

撞击的巨响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周边车辆大惊失色!众人纷纷立刻踩住刹车,一个个吓得连声尖叫,车内的孩子更是怕得嚎啕大哭。

那辆黑色的小车竟被货车撞得连打两圈,接着受到剧烈的撞击和惯性,竟一下翻了车,重重地撞向了另一边的防护栏上,车前灯碎了满地,而车尾顿时凹了进去……

现场情况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夕阳如血般的挥洒在这道马路上,而那些被撞得不堪入目的车辆中流出大量血迹……

隐约中,惊吓过度险些昏迷的程月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眼前全是烟雾,就连自己的十指都无法看清。

耳边,惊叫声与哭声还有求救声全部掺杂一起……

额头好似有一股暖流不断流出,她涌出眼泪,慌张的蠕动红唇,却发不了任何声音……

章腾……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了这样的一个我……

程月馨的哭声宛如一个受伤的野兽,喉咙仿佛被一双魔爪掐住,只能不断呜咽而呐喊不出任何的话……

她撑起身子,拿出收纳柜上原想自行了断的水果刀。手握刀柄,接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小腿刺去!

有了疼,就会清醒!

程月馨深知这个道理,毫不手软的将小刀狠狠地刺入腿中。

四分五裂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瘫软的扔下水果刀,接着,耗尽全身力气地推开早已被撞得不成模样的车门……

第676章 无情

马路上的车辆有的无情的避开驶去,有的站在原地慌张地打着电话……

有人见到那辆车内的人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可看清那张明星脸后,着实一愣!接着,厌恶的甩开手任其潦倒。本文由。。首发

“竟是程月馨!!”

“那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这就叫做自食其果!真没想到外表清纯漂亮的女人,竟然有那么肮脏的一面!”

程月馨的头眩晕一片,然而那些辱骂声她却听得异常清晰。

嘴角牵出一丝自嘲的弧度……

他们说的对,这都是自食其果的,又有什么好埋怨,好憎恨……

有的人不忍心程月馨这般模样,想上前扶她时,却被程月馨好心拒绝,她勉强一笑,看向那辆翻倒的车时眼泪夺眶而出。

众人的目光里,那个满身血迹的女孩,狼狈而晃着步伐走向那辆黑色小车。

“等我……我,我来救你……我一定会来救你……”

透过破碎不堪的车窗,程月馨哭嚎着说出这一句话,她试图伸出手去触碰那张满脸是血痕的脸,可伸到一半,却又怕脏了他一般地缩回了手……

整个世界一时之间布满了黑色……

程月馨嘴角带笑,接着感到自己的身体飘忽了起来,渐渐地,仿佛失去了灵魂,仿佛失去了那些名利,仿佛失去了压抑着自己的约束……

太好了,太好了……

耳边议论纷纷的声音,随着警车到来而响起的鸣笛声……

这世界多繁华啊,这世界多喧闹啊……可这世界,她又活得多悲哀啊。

从一个单纯的孩子变得满腹心机,从一个好姐姐,变成一个杀了人却栽赃给妹妹的罪人,从一个幸福的女子,堕落成了这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是她想得太多?还是这世界,本就有着那不需要费力,就会降临于自己的幸福?

不了……幸福,这两个看似简单的字眼太让人向往,太让人神伤,太让人疲惫,太让人不知所措……

程月馨释然一笑,闭上了疲惫不堪的双眼……

周边市民的嘈杂声已和自己无关了,她已听不见了,她再也不用活得那么累了,她终于可以无拘无束地活着了!

只求,那个为了自己而不顾生命的笨男人能活着……

*****

“明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不许再那么累了,不许任性,要照顾好李含,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李越熙温柔地将手滑入她的秀发中,唇角弯起的笑意令人心暖,倍感安全。然而,在他怀中的程明谷却有些不安。

她慌张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他放开了她,玩世不恭的笑道,“照顾好自己,记得,替我照顾好你自己,包括……李含。”

“你要去哪?!--越熙!你要去哪?!”

黑暗中,程明谷伸出双手试图抓住离她越来越远的李越熙,可无奈,扑捉的竟是虚无的空气!

她惊慌失措,哭着呐喊道:“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你要去哪!你到底要去哪!”

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面带微笑,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再是冷冰冰的神情,却莫名的令人疏离!他的脚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身边的空气,竟也开始稀薄……

“你到底要去哪?!……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

程明谷痛哭大喊,她慌张地向前奔去,可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看似缓慢却急促的步伐!他要去哪……

他不要自己了吗……

为什么……

世界怎么顿时起了血色!……

这红色,这刺鼻难闻的血腥味,这看似红艳却令人胆战心惊的鲜血!……

“啊!!--”

程明谷痛苦地猛然睁开双眼!霍然坐在病床上,她惊吓得全身冷汗,浑身还颤抖个不停,然而,当刺鼻的药水味飘入鼻中后--

她竟然分不清刚才的梦是真是假。

呆坐了几秒,脑海中一片空白。

“越熙!”程明谷猛然想起,二话不说拔掉手背上的针管就跳下床,脚还未迈开一步,脑中就一片眩晕……

稳了稳身子后,她恍惚着一张脸,立刻奔出病房!

冷清的走廊上令她心生恐惧,而几位护士手拿文件经过,绕过她身边时,不经意的说出一席话:

“402病房里的人也太可怜了,一场车祸就……”

“是啊,年纪轻轻的,长得还很帅呢……”

“哎,还是不要多说,等等被护士长抓到,又要训斥了……”

轰--

这不经意的对话却令她如遭雷劈!胸口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仿佛刚才那场梦……

不,这怎么可能,绝不!绝不!--

她如发了疯般地冲向那间恐怖冰冷的病房!

“啪!--”

病房无情地被她用力推开!

程明谷颤抖地站在病房门口,她恍惚着一张脸环视,当看向某个角落时,胸口顿时勇气一阵剧痛!

那白得刺眼的病床上空无一人,护士正在叠被子,见程明谷站在病房门口,不悦道:“开门请小心一点,医院内不能大声喧哗。”

“……”喉腔中仿佛翻滚出鲜血的腥气,她轻轻地咳一声,接着,恍惚着问道,“……病人呢?病人呢?!”

护士一愣,接着--

沉默地低下头。

这是默认吗?!他真的不要她了吗?!……不,这怎么可以!他答应过自己永远不会留下自己一人!他怎么能撒谎!他怎么能……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李越熙,李越熙你醒醒!李越熙!……”她猛地扑到病床上,嘶声竭力地哭嚎道,仿佛病床上还有那么一丝的体温,仿佛这病床上,还带有那熟悉的气息……

“小姐……”护士叹息道,“请节哀。”

“不!你撒谎!你们全部的人都在撒谎!我的越熙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我?!他舍得吗……他怎么可能舍得?!他还要带我去看花海……他还要带我去看海的!他还要陪我一辈子,他怎么可能忘记!……”

程明谷痛哭,一口血险些呛咳出来!一句完整地话她竟也无法拼凑,“你们全部的人都滚!都滚!--越熙!越熙你快出来,越熙……原谅我,我再也不任性了……我,我再也不会闹别扭了,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啊!!!--”

她崩溃地尖叫大哭,而病房外,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心痛地看着这女子痛哭,有人则是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时。

正当她哭得几乎晕眩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冷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换件衣服你都能那么想我?”

不是李越熙,又是谁!

程明谷一怔,脊背瞬间僵硬!

腰际间忽然多了一双手,李越熙的头轻轻地贴在她的背上,沉厚温暖的呼吸传来,他闭上眼睛,嘴角牵出慵懒一笑,喃喃道:

“还真是谢谢那车祸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你那么想我,那么爱我。”

“……你在耍我咩?”

好好的气氛顿时被程明谷的一句话打破,李越熙失笑,扳过她僵硬的身子,指尖轻轻滑过她眼角下的泪痣,接着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怀中。

清风带着窗外的花香,伴着包裹住自己的男子气息,泌人心田。

程明谷一愣,转而轻笑,脑海里那些初遇的场景,那些在一起的甜蜜,那些打打闹闹的经历,那些互相拌嘴的时刻,一晃而过……

“干嘛一直看我?太帅了?”

“禽兽……”

“禽兽?禽兽也有尊严。”

程明谷回想到这,扑哧一笑。

李越熙松开了她,挑眉,“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程明谷刚高兴地想说,突然想起什么,一拳头打在李越熙的肩上,“你干嘛骗我?!你明明就没……”

刚才自己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竟然被他看到了……

该死,该死!

李越熙耸耸肩,无辜的说:“我哪有骗你?你哭的是和我同一间病房的人,今天早上才发生事故的,谁让你没事同情心就泛滥?”

“你!……”程明谷咬牙切齿,忽然注意到周遭人群的眼球都快贴到他们身上了,这才丢人的赶紧低下头。

李越熙失笑,刮了刮她的鼻梁,“你知道你昏过去几天吗?”

“嗯?”程明谷眨眨眼睛,“几天?”

“今天刚好第三天。”

“啊?!”程明谷惊怔得瞪大眼睛,自己竟然昏迷过去三天?!……那三天前的事,外界闹得怎么样了?!

李越熙知道她想问什么,不知是因何时,他的眼眸微微黯淡,片刻才开口:“程月馨已经身败名裂了,她和章腾在那一天也出了车祸,后来,警方和记者到她的病房时,却找不到人了,现在正在通缉。”

“……”程明谷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时,小李含便冲了进来,身后还紧跟着顾彦池等人,他一见程明谷已经醒来就高兴得哭了,一下扑过去抱住她,“妈咪!……”

“有没有想妈咪?”程明谷笑着将小李含抱了起来,听他哇哇大哭的声音心疼不已,揉揉他的头发,笑问,“有乖吗?有没有听奶奶和太姥爷的话?”

“有!……”小李含泣不成声,一个劲的抽噎,“我很,很乖……妈咪……你吓死我了,呜呜……”

程明谷心疼地拍着他的脊背,李越熙半蹲下来,笑道:“想你妈咪,有没有想你爹地?”

“哼……”小李含撇过脑袋,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因为爹地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妈咪,也许妈咪……小脑瓜这样一想,才嘴硬的说,“有啦!真讨厌!”

李越熙哭笑不得。

在场的人终于露出几天来难得的笑容,然而顾彦池却疲惫地靠在墙上,不时深呼吸口气,不时转过身轻咳几声。

程明谷站了起来,牵着小李含的手,不禁好奇,“顾彦池怎么了?”

这话一出,病房内的笑声僵在空气中。

大家的沉默令程明谷更是害怕,她担忧地看着大家,还向再问时,却发现一个人缺席了,脑海中也瞬间想到了什么,惊慌地出声--

“章腾呢?!他出车祸,那怎么样了?!”

“……他死了。”

一直靠在墙边沉默不语,足有两天未开过口的顾彦池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

病房一下陷入沉默和冷寂,程明谷一怔,这个消息,宛如当头一棒……

所有人沉痛得险些窒息,脑海中,那血淋淋的画面立刻出现到眼前!

“请节哀。”

医生冷硬的开口,接着扯下口罩,僵硬地转身离去。

而他们面前,护士将白色被单无情地盖在那张已失去血色的面容上……

血淋淋的病床,血淋淋的一切,血淋淋的世界。

……

*****

章腾的别墅不大不小,装修却很温馨,甚至,在房间内有许多程月馨的照片和海报。

空空荡荡的别墅里,沙发、桌子、电视剧、柜子、地面……任何地方都没有落下一点的灰尘,竟然已经有人清理过了。

顾彦池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有动过章腾的东西,想要保持原封不动的状态。却不想,已经有人收拾过,并且收拾得异常干净。

“会不会是……”程明谷喃喃自语,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却没有说出口。

李越熙沉默不语,三个人站在偌大的别墅内,只感空虚。

窗外,树枝凌乱的摇晃声沙沙作响。

冷风吹进,程明谷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屋内干净的一切没有说话,然而,李越熙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迈开长腿,二话不说地冲向二楼!

“他怎么了?!”程明谷担忧道。

“……”顾彦池沉默,恍惚间猛然也想起,“戒指!章腾之前给程月馨买的订婚戒指!--”

下了一个早晨的暴雨终于停了。

都说雨过天晴,果然,天空的乌云一扫而光,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周边树上的花瓣纷纷随风摇曳,轻轻地在半空中飞舞,随后--

落在了那个站在墓碑前的女人脚边。

“你一定很恨我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自私地拿走戒指,”她说到这,嘴边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更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会自作多情到想要再次戴上戒指……”

她穿着一身白色休闲外套,头发随意地编成简单的长辫。这样的她,失去了那份华贵,却同时拥有了丝淡淡的美丽。

墓碑上,黑白照片的章腾带着丝放诞不羁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她。

程月馨走近墓碑,淡笑着自言自语:

“我可能又要拒绝你了,可是,我不是因为不爱你……只是我觉得自己好脏,好不配……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做你的新娘。”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到最后一刻还是为了我挺身而出……”

“有时候好想骂你,好想要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第677章 声音

“其实我也很幸福啊……”她说着,却泪眼婆娑,声音微颤,“一直以为我没有那么多的幸运,一直以为,我必须靠争,靠抢,靠各种手段才能得到成功……可是我得到了一瞬间的成功,却失去了好多……”

程月馨擦掉眼泪,强装坚定的笑了笑,“最庆幸的,还是遇上了你……”

说完,她颤着手,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掏出那精美的包装礼盒,里面,放着那个原充满幸福,充满的甜蜜的戒指。壹看书·1kanshu·

就在要放下的时候--

身侧传来了脚步踩在水洼上的践踏声。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程月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不转身,也不回头,却依然能得知身后的人是谁。

程明谷微微垂眸,接着,轻声笑道:“因为,章腾在这。”

程月馨一愣。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了几步,接着,停顿在那。

“是要走了吗?才会来看章腾最后一面。”程明谷问道,盯着眼前这消瘦的身影有些心疼,想必,她也一定不够好受。

周边的树叶被风摇晃得沙沙作响,空气弥漫着鲜花的清新。

半空中飞舞的花瓣悄然落下,程月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接--

几片嫣红的花瓣落在她的掌心中。

她释然的一笑,依然是面对着身后的人,缓缓开口:

“我大概是这全世界上最可恨的姐姐了吧。我没有尽到做好一个姐姐的责任,反而在做错事情的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你总是原谅我,总是为我开脱,总是为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我知道,你是怕,你怕我生气,怕我难过,怕我因为这样而不理你,不陪你……你怕你失去一个姐姐,你怕你会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小孩……”

程明谷的眼前起了一层雾,她深呼吸口气后,安慰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会有新开始的,一切都会好的。”

“怎么会?”程月馨苦笑着摇头,“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我已经越走越远了,我已经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不会的,”程明谷的眼神幽暗,“就算不是大明星,就算再也没有光鲜亮丽的身世,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的。”

程月馨笑了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把事情简单化。也是,你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大烦恼的人……除了,我施加给你的那个肮脏的身份……”

程明谷一愣,刚想开口,程月馨却转过身,冲她笑道:“我的确很难过,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明星了,我已经身败名裂了。可是,最重要的……”

她回头,看向墓碑上黑白照片的男子,嫣然一笑。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了章腾。”

程明谷抿紧嘴唇,心中暗痛。

是啊,她已经失去了那个支持她的力量了……

“明谷,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太多太多,都已经无法说清了,”程月馨淡笑,“所以你还是恨我吧,或许你恨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毕竟……”

“我不恨你。”程明谷看向她,打断了她的话。

程月馨一愣,听到这句毫不犹豫的话后眼眶一涩,接着她吸了吸鼻子,笑着对她说:

“小时候妈妈只疼我,我仗着妈妈的喜欢也总是欺负你,总是在你面前炫耀我的发夹,我的衣服,我得来的东西……我知道,你经常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哭,可是你很坚强,你从不在我面前说你要那些东西,也就是这样,我才敢一二再再二三的欺负你……”

程明谷低下头,沉默的听她说着这些话。要看书ww要w·1ka书nshu·

“十八岁的时候我杀人了,我把那个想占我便宜的老板砸死了……然后,我跪在地上求你,求你替罪,求你为了我去坐牢……”

程月馨声泪俱下,所有在脑海中的罪行令她心中痛楚难当。

“好了……”程明谷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拭脸颊边的眼泪,接着,走向程月馨,笑得灿烂,“不管怎样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生活,还要过呢。”

程月馨淡笑,指尖拂过程明谷白皙的粉颊,喃喃道:“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随着她的喃喃,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响。

程明谷惊愕的看向突然出现在墓园周边的警车,接着,转头急声催促道:“你快走!我拦住他们,你快点先走!”

“……”程月馨站在原地不动,她垂眸看向手中紧握的钻戒礼盒,一滴眼泪落下,在礼盒上溅成一朵泪花,晶莹剔透,支离破碎。

程明谷见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着急着说道:“这里有我没关系的,你先走后去找越熙他们,我拦住警察,你快点先走!”

说着,她就要将自己推开--

程月馨反握住她的手,淡笑道:“早该面对的事情,就让我面对吧……”

“姐姐……”程明谷心底沉痛,慌张得抓住她的衣服。

“我配不上姐姐这个称呼……”胸口仿佛有着千斤重的大石压住,她深吸口气,慢慢开口,“不过,还是允许我最后一次用姐姐的身份命令你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胃从小就不好,以后更是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清新的空气中却掺杂着冷寂,仔细一听,除了枝叶摇晃的声音,还有细细的哭声。

程月馨抽噎着,却坚持把心里的话说完:

“李含在剧组里很喜欢吃橘子,很喜欢吃寿司……他虽然调皮,却对你很好。你始终是幸福的吧,无论做什么,无论拥有怎样的身份,总会有人义无反顾的为你做些什么,就比如,李越熙曾经警告我不要伤害你……”她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落,“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幸运,不够幸福,才会总是去争夺别人的东西……”

程明谷握住她颤抖的双肩,胸口起伏一下后,才开口:“不要再想过去了,越想只会越伤人……”

“嗯……”程月馨愣了会,擦干眼泪,笑道,“我真的要走了。”

程明谷只是看着她,没有阻止,也没有点头。

程月馨将手中紧握着的礼盒拿了出来,不舍的看了片刻后,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有下辈子……”

说着,她将礼盒放下,对着照片中的人一笑,“……我一定会答应你。”

空气里散着浓浓的花香,墓园旁的樱花树都**开了,一阵冷风吹过,花瓣禁不住颤抖和追随地在空中摇曳,树枝乱晃,似是不舍,似是难过。

只是,更多的樱花花瓣飘落。

回不去了……

花瓣只会飘落,而不会再回到树枝上。

回不去了……

过去终究被称之为过去,而未来,还未来。

程明谷呆怔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眸一片晶莹,随之黯淡下去。隐约间,那抹消瘦的身影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而……

再不回来了……

她坐上了警车,关上了车门。

警车伴着鸣笛声启动,车轮无情地溅起地上一道道的水花。

“妈咪,我们要一起回米兰吗?”

小李含望着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拉了拉程明谷的手后,疑惑地问道。

程明谷将他的围脖系好,淡笑道:“当然回米兰了,反正电视剧拍完后的后期制作你可以不参与的,不过你的假期只有十天,到时候呢,nice就会来接你了。”

“那个讨厌的娘娘腔……”小李含一想到自己的经纪人就起鸡皮疙瘩,不禁嘟起嘴巴懊恼道,李越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江熙雯替程明谷整理好领子,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嘱咐道:“米兰那的天气比中国还冷,到了那一定要多照顾自己,顺便也帮我照顾照顾阿熙。对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程明谷笑着点点头,小李含问向自己的爷爷,也就是李越熙的爹地,“爷爷奶奶不一起去米兰吗?”

“本来想去的,但是……”江熙雯拖延长音,有意的看向某男,后者转过身咳嗽,她哈哈一笑,“但是某人不让我们去打扰嘛,哎,幸福嘛,来之不易!”

程明谷失笑,“对了,我爷爷一个人在这……也麻烦伯母帮我……”

“这还用说吗?”江熙雯挑眉,“还叫伯母?应该改口了吧?”

众人哈哈一笑,程明谷倒是羞得靠在李越熙的肩膀上。

江玖泽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幽深的眸子多了些不知明的情感,李尉迟站在他的身旁,牵起一笑,“打算什么时候接手凡森?我可是也想去逍遥了。”

“凡森?”江玖泽看向他,俊眉一挑,“我才十七岁,还没玩够。”

“还想着玩?”李尉迟哧了一声,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宇间微微柔和,“你这脾气,你妈可是很担心啊,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有忧郁症了,嗯?”

说着,他看向木然的江玖泽。

这话摆明了是故意说出来的,可江玖泽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就像个木头一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李尉迟走到了江玖泽的身侧,声音微微压低,却非常清晰:

“我看,不是忧郁症,而是喜欢上哪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了吧?”

江玖泽一怔。

李尉迟见他这反映,慵懒的一笑,接着看向不远处登上飞机的一家三口,双眸幽深,嘴角微微上扬,似是羡慕,似是祝福。

江玖泽看向他,良久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你就是在明谷离开的那阵子不爱说话的,虽然那时候还小,可是我也发现了,后来你越来越孤僻,到最后就像个木头,简直和我以前的性格一模一样,不过我那是天生的,现在有所好转而已。”李尉迟看着湛蓝的天空,淡淡道,“其实你不能说是喜欢程明谷,顶多是很迷恋她。”

江玖泽蹩眉,“……怎么说?”

“恋母情结。”李尉迟懒洋洋的一笑,转身走人。

……

驾驶员通过广播告诉他们即将起飞,而飞机也开始在跑道上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快得有些漂浮感,小李含觉得很新鲜,表情十分兴奋。

李越熙看着杂志,当再次看到上次拍卖会的消息时,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问向身旁的人:“我们什么时候登记结婚?”

“结婚?”同是在看杂志的程明谷一愣,转而扑哧一笑,“你开什么玩笑……”

李越熙嘴角一抽,“玩笑?我们孩子都七岁了啊!”

“七岁又怎样?”一直在看窗外的小李含突然朝他大呼小叫,接着哼了一声,“哪条国家规定,孩子七岁了就得结婚?”

“……小孩子插什么手?!”

“我!……你,我,我就插手了!怎样?!”

“怎样?怎样都不怎样!”

于是,小小的飞机上顿时掀起了大眼瞪小眼的和谐画面……

再于是,一场浪漫的结婚想象就这样被打破了……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原本吵吵闹闹的小李含安静地靠在边上呼呼大睡,而程明谷同样靠在李越熙的肩上熟睡,后者宠溺的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飞机降落,小李含打着哈欠醒过来,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程明谷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然后抱怨道:“怎么那么冷?……”

“米兰是比中国冷一点,多穿一点,回了家就好了。”李越熙说着将一旁的风衣披在程明谷的身上,又拿了件外套替小李含穿上。

小李含打了个哈欠,接着揉揉自己红彤彤的鼻子,“我们……阿嚏!……”

李越熙哭笑不得,不知是出于父子的心有灵犀还是什么,竟知道小李含要问什么,说道:“我们回家,先吃饭,再带你去玩。”

“玩?哪玩?”小李含眨眨眼睛,无奈两个人完全不理会他,一人牵着他一只手,走进机场大厅。

一出通道便有几个意大利人在等着他们。

小李含还没反映过来,马上被一个彪悍的大叔叔举了起来,他惊呼一声,两个拳头在空气里乱挥,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真不愧是李先生的儿子,”小李含被放下后正在拉裤子,一名外国老汉一个劲打量这对父子,“长得像,就连脾气也像!”

小李含茫然,李越熙闷笑着说了几句意大利语,程明谷更是听不懂,无奈地挠挠自己的头发。

几个人走出机场。

一名身穿西装,端庄的外国女人走上前来,面带微笑,“李先生,车已备好,carl和卡尔执行长正在古堡中等您。”

“卡尔?”李越熙挑眉,突然想到了谁,“伊莎呢?!”

“……伊莎小姐一直住在酒店不愿回去,卡尔执行长昨天命令她星期一时回集团上班。”女子恭敬道,接着打开车门,对小李含和程明谷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李含反正是听不懂,直接坐进后座,程明谷看了眼发呆的李越熙,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吗?”

第678章 反应

李越熙一愣,反映过来,笑道:“没事。要看书·1ka书nshu·”说着和她一起坐进车内。

*****

豪华复古的古堡内,carl站在一旁不断地擦冷汗,大厅中央,卡尔执行长正坐在沙发上,他留着白花花的大胡子,看上去既严肃又滑稽,不时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地饮一口。

许久。

“越熙呢?”卡尔执行长放下咖啡,问向一旁站着的人,“还有伊莎,她还是不愿意回集团吗?”

“这……”carl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擦了一头汗后,继续说,“boss在回来的路上了,但,但是……伊莎小姐还是不愿意回去……”

卡尔的脸色一下变了,满脸通红。

carl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站在一旁不敢发话,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祈祷boss和伊莎快点回来。

不一会,大门口的侍从走了进来,恭敬地鞠了一躬,“李先生与李夫人回来了。”

“李夫人?!……”卡尔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carl脊背僵硬,那位侍从怪异地打量他一眼后,继续解释道:“是的,确实是李少夫人。”

古堡的花园,小李含下了车,一看眼前装修豪华复古的情景,忍不住的瞪大眼睛,嘴巴瞬间张成了一个“o”型。

李越熙一把将他抱起,漆黑如玉的眸中全是父亲对孩子的溺爱,唇角带笑,笑声一时之间充满整个花园。

程明谷失笑,“小心一点。”

“再高一点!!爸爸!再高一点!--”

小李含欢呼着提着要求,李越熙的身体一震。

不止是他,程明谷也是一愣。

小李含却没注意到,见李越熙那副模样,反而笑了,一下子跳了下来,摇晃着他的手,像个女孩子撒娇一样,说道:“再高一点嘛,我没事的!”

李越熙反映过来,蹲下身子,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李含见他眼里认真的模样先是一愣,接着想起刚才自己高兴过头的模样,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我,我……没,没有啊……”

李越熙也不介意,双眸倒是黯淡不少。

小李含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他,见到他有些失望的模样时,小心脏也有些难受。不过,他马上变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晃着李越熙的手,要求道:“再来一次嘛,好不好?……”

他本想叫爹地,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越熙低下头,见到自己儿子竖起一根指头要求的模样,嘴边扬起一笑,二话不说将他举高过头顶。

两边站着的女佣们捂嘴失笑,程明谷站在一旁,一边担忧的看着他们,一边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几声。

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枝中的缝隙,洒落在那一家三口的身上。

仿佛天气没有那么冷了。

仿佛,只要心里的人在身边,一切都美得不可思议。

温暖的笑声荡漾在院中,父亲将自己的孩子高举着,孩子举着双手欢呼,母亲站在一旁不时扬起灿烂的笑容。

美得如梦如幻。

一辆白色张扬的跑车行驶进了古堡内,李镜后的那双绿眸在看到这番情景后,深深地刺痛了一下。一看书·1kans书hu·

伊莎停下车,深呼吸口气后打开车门。

那三人停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

伊莎摘下李镜,一向甜美的面容有些憔悴成熟,唇角勉强带笑。她用意大利语,朝小李含和程明谷问好,接着看向了面色微沉的李越熙,笑了笑,“我们可能要继续那种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的关系了,李总。”

程明谷虽不明白伊莎在说什么,却在看到那副容貌后心中一颤。李越熙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李含什么也不懂,可他在报纸上曾见到伊莎和李越熙接吻的画面,小宇宙瞬间有些愤怒。

伊莎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她面带微笑,心中却隐隐作痛。

多和谐的一家人,多团结,多相爱的一家人……

四个人气氛僵硬的时候,carl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连忙鞠躬行礼,见到程明谷和小李含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接着,马上对他们做出“请”的姿势。

“程小姐……我听说在设计方面挺有天赋的,这次……是来集团上班?”

走着走着,伊莎突然说出了这一番别有深意的话。

程明谷一愣。

听到一个外国人在自己面前忽然说出一段微微别扭的中国话,她着实有些吃惊。

李越熙将程明谷搂在怀中,就像捍卫着心爱的人一般,他接过话,朝伊莎说道:“是,首席设计师。”

“……什么?!”伊莎漂亮的五官听到这话后微微扭曲,“熙!别说我了,哪怕是其他同事听到这段话也会感到不平衡的!她就连……”

“有实力就好。”

李越熙转过头,冷漠的双眸在看到怀中的人后瞬间成为宠溺,他顿了顿,嘴角牵出一丝慵懒的笑,“……我相信她。”

好一个我相信她……

伊莎的身形微微一晃。

除了程明谷和小李含,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

carl也有些为难,他挠挠头发,说道:“这,这……boss啊,总裁夫人担任首席设计师,确实有些,有些唐突了……这需要让人信服的理由啊……”

“好,既然李总相信李夫人有这个实力……”伊莎恢复微笑,“那么,下午s-dim见,我会召集设计部的员工迎接李夫人的。”

说罢,伊莎朝程明谷微笑,伸出右手。

程明谷看了眼李越熙后,勉强一笑,伸出手同伊莎握手。

“果然是熙的女人……很漂亮。”伊莎轻笑,她收回了手,转身朝carl淡淡道,“帮我转告爹地,我就不进去了,晚上我会回家的,下午我就回集团工作。”

carl还未说个好字,伊莎便转身离去。

李越熙看着伊莎的背影,双眸幽深,却说不出一个感到陌生的理由。

三人站在大厅处,正要往前走去,卡尔便着急地冲了出来,见到李越熙后,懊恼地一拍脑袋,接着赶紧跑出去,追上伊莎。

“卡尔还真是宝贝女儿宝贝得要死。”carl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小李含看向carl,见他没有什么娘娘腔的迹象,这才十分大牌的喊了一句,“喂,你们在说什么啊?……意大利语咩?”

“哎呀……”carl差点要把他给忽略了,“你这模样简直和你老爸一模一样!”

“嗯?!”李越熙冷眉一挑,瞪向carl。

carl立刻做了一个封锁嘴巴的动作,小李含翻了个白眼,拉了拉李越熙的衣角,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要去吃东西吗?而且,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刚才那女的又想做什么?”

李越熙摸摸他的碎发,挑眉,“现在就去吃东西,你想学意大利语的话,我教你。”

“才不要你鸡婆。”小李含环胸,一副“我是老大我很牛逼”的样子。

程明谷听到这话扑哧一笑,曾和几时她也用这话骂过李越熙,后者嘴角一抽,这孩子究竟像自己,还是像他妈咪?!

几个人连续绕了好几个房间,又走了好个楼梯。

小李含险些晕了过去,额头上竟冒起了汗水,他擦了擦脸,接着恼火地问道:“吃个饭怎么那么麻烦啊!又要转弯,又要上楼梯,烦死了!”

“脾气不能那么坏。”程明谷无奈的替小李含擦了擦汗,“大家都没抱怨,就你在这大声。”

李越熙挑眉,“你可以选择不吃饭。”

小李含看向他,两只眼睛瞬间冒出两把利剑,他愤愤地叉着腰,蛮横地说道:“我才不要呢!我饶了那么多弯,拐了那么多个楼梯,不吃,不吃你当我是白痴啊?!”

“……你吃了才变白痴吧?!”李越熙嘴角一抽。

“你才白痴!你黑白通痴!你!……你老婆也是白痴!”小李含嘴一急,啪啦啪啦地就把心里话给搬了出来。

程明谷正在旁边偷笑,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干笑着呵呵呵几声,两只拳头握在一起,一副作势要打他的模样,“程李含……你在说什么?!”

小李含听到程明谷握拳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咽了咽口水,急忙赔笑,“其实,其实……其实我妈很聪明啊!……”

“是吗?!”程明谷越走越近了……

小李含惊叫一声,拨开带路的女佣,一下冲了出去!

“……往左边啊!”女佣着急地大喊,接着三四个人马上追上前去拦住这个小少爷。

carl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耸耸肩,抱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心态,说道:“这小李越熙,果真和自家老爸一模一样啊,脾气,性格,长相……啧啧!特别是怕的人,也是一模一样!”

李越熙看向了叽里呱啦的carl,冷冰冰的问道:“……活不够干了是吧?!”

“……够!”carl马上捂住嘴巴。

程明谷失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问道:“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叫什么?”

“她叫伊莎。”李越熙沉沉地看着程明谷,转而轻笑,“吃醋了?”

程明谷哦了一声,听到后面这话后锤他一拳,接着正经道:“你和她说什么?”

“没什么。”李越熙顿了顿,笑道,“下午带你去s-dim。”

“那是什么地方?”

“珠宝集团。”

不等程明谷疑惑,李越熙不再说话,拉起她的手朝餐厅的方向走去,carl连忙跟在身后,剩下的几名女佣连忙带路。

又是连续拐了好几个走廊这才到了餐厅。

程明谷倒没以前那么爱抱怨了,只是默不作声的揉揉自己苦命的小腿。

餐厅的面积十分大,如以往一样并无太大的改变,一张长方形宽大的桌子摆在中间,流苏条随着桌布垂下,让人倍感清爽。

李越熙为程明谷拉开了椅子,后者坐下,他这才回到位置上。

两人刚坐下,身旁的女仆立刻端茶倒水,将一道道早已准备好的意大利菜端了上来,程明谷咽了咽口水,问道:“……还吃那么多啊?……”

“嗯?”李越熙轻笑,“你吃不下这不是还有李含嘛。”

程明谷挑眉,也是!

刚要拿起刀叉,一个小身影就从餐厅的正门冲了出来!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小李含赶紧刹住车,险些撞上餐桌,他理了理头发,赶紧把外套脱下,整个额头上全是汗水。

程明谷拿过外套整理好,问道:“你跑去哪里了?”

“……李先生,小少爷他几乎把整个城堡都跑遍了……”刚才追着小李含的一名女佣上前,怯怯又可笑的说道。

李越熙倒是自在的拿起餐具开始吃东西,优雅的吃了一口后,转而笑问扑在程明谷怀里的小李含,“古堡好玩吗?”

“好玩?”小李含的两根眉毛立刻蹩在一起,他跳了下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去跑跑看!你看好不好玩!……”

“谁像你一样动不动就跑。”李越熙翻了个白眼。

“你!……”

程明谷赶紧拉住小李含,她暗恼,这对小爷俩在外人面前能不能不闹了!看看,哪个女佣哪个男仆不是憋着气笑。

闹了好一会,小李含这才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就盘腿运气,李越熙嘴角一抽,“……你,在干什么?!”

“我?”小李含瞟他一眼,哼哼两声,得意的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练气功,以保持自己的心平气和。”

程明谷险些失衡的摔倒,李越熙倒是十分淡定的笑,“那您……继续吧!”

就在他们二人要继续用餐的时候,突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咕噜”的声音,再然后,小李含十分窘迫的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

“……”程明谷的餐具顿在手上,干笑两声,“咱能吃饭吗?”

“……好!”

主食好不容易享用完后,女仆们这才陆续的送上一道道美味的甜点,小李含睁大眼睛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一边矜持的说自己吃不下的,一边又毫不客气的抓起冰淇淋就往嘴里送。

程明谷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脑壳,天,她是如何生出这样欠揍的儿子。

李越熙倒是无所谓,还向程李含抛去一个“好家伙,果然是老子儿子”的眼神。

一顿饭就这样幽默的吃完了。

李越熙原想带他们出去,却被carl提醒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经过他来处理,对此小李含十分大方,拍了拍李越熙的肩膀,说道:“没事,去吧!”

carl竖起一大拇指,“goodboy!”

这话小李含就听得懂了,他立刻咧开嘴露出两个小虎牙。

曾经与程明谷见过面的珍迪安走上前,朝这对母子做出请的姿势,用生僻的中文笑道:“夫人少爷,先生交代过了,带你们到花园逛逛。”

程明谷看着她倍感眼熟,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到,她大呼,“珍迪……安!”

第679章 白眼

“是的夫人。·”珍迪安失笑。

小李含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脖子上系的围巾扯下,塞到程明谷的手上,嬉笑道:“妈咪!我先去玩咯!你也快点!快点哦!!--”

说着,立马冲出门外。

几名女佣大呼小叫,连忙小跑地跟上前,程明谷哭笑不得,朝珍迪安鞠了一躬,两人也着急地跑了出去。

“哇!这里好美,和伦敦,和中国,真的不一样耶!”

站在古堡外的花园里,小李含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他张开双臂慢慢地旋转起来,笑容天真灿烂,“真的好美啊!……”

清爽的柔风吹过,花园两边的大树枝叶摇晃,作出沙沙的响声,不时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若,接着轻轻摇曳,落入柔软的土地中。

“妈咪!你快过来呀!快点快点,陪我玩,快来!”

小李含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儿招手,白嫩的脸上全是孩子的童真稚气。

程明谷失笑,接过女佣们手上特意拿来的肥皂泡泡,走向花园里旋转着的小男孩,她蹲下身来,刮了刮他的翘鼻,笑道:“喏,这可是那些大姐姐特地拿给你的,还不快说谢谢。”

“谢谢?”乌黑乌黑的小眼珠转了转,“意大利语的谢谢怎么说呢?”

“这个……”程明谷想了想,之前女佣教会她的礼貌用语怎么说来着?哦,对了。

小李含学着程明谷念了两声,舌头险些分叉,他抓了抓头发,低声念了一次,确认十分准确无误后,才抬起头,笑眯眯的对珍迪安等人说道:“grazie!格拉次耶”

女佣们一愣,接着笑着摆摆手,“prego!补赖够”

冬日的阳光仿佛得到释放一般,放肆的从树叶缝隙中洒下。

李越熙站在古堡前,看着眼前如画的情景,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温柔的笑意。

空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花香,天空湛蓝,如此美丽的画面令人如痴如醉,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让人情愿沉睡下去。

远处晶莹的泡泡随风飘了过来。

它们轻盈美丽,在阳光下,更显五彩斑斓。无数的泡泡在空中飘舞,它们朝着蓝天飞去,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没一会,就有不少的泡泡碎在空中,溅成水花,滴落在地上。

李越熙轻笑,即便这些晶莹剔透的泡泡碎掉,却总有一个方向,让泡泡执拗地出现,接着偏执的随风而去。

他迈开长腿,朝那个方向走去。

随着越走越近,那个方向传来了孩子天真的嬉笑声,还有蹦蹦跳跳,让大人们担忧的声音。

“妈妈!快来追我,你追到我了,我就把泡泡给你吹!”

“不能跑那么快!很危险的!”

“哪里危险了?这里又没有车,也没有什么人呀!”

说着,那个小男孩兴奋地奔跑着,他回头,见妈妈被自己甩得那么远,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刚要跑,却突然不注意的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爹地……”小李含抬头,怔怔的看着李越熙,他立刻反映了过来,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李越熙!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自家儿子如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李越熙真是欲哭无泪。

程明谷愣了片刻,连忙跑上前来,低声训斥道:“让你别跑那么快的!还跑?”

小李含接过手帕擦了擦汗,无辜的看向妈咪。·

carl跟在身后,他揉了揉鼻子,恭恭敬敬的说道:“boss啊,今天的行程呢,也就是下午两点回……”

“这个我知道,等下就去。”李越熙说着,细细的看着程明谷。

程明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又不知要干什么,她想走,然而两腿就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四肢僵硬。

空气尴尬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尴尬?

程明谷想着,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越熙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接着--

他的嘴角上扬,伸出手,轻轻的将程明谷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到脑后。

“……”程明谷嘴角一抽,她暗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该死,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不犯花痴!

小李含看着这两个行为怪异的人,立刻横到中间去,指着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说道:“不准靠我妈咪那么近哦!”

“……那要靠多远?”

“多远?”小李含看了看两个人,哼了一声,“太阳有多远,你就靠多远!”

“搞什么啊?!”

“反正妈咪是我的,你想靠也没得靠!”

李越熙半边脸险些抽搐得面瘫,他摊开手,无可奈何的说道:“没有我的话,你怎么能来这个世界上?!”

“……你不就捐了个小蝌蚪嘛?!”小李含脱口而出,程明谷两只眼睛瞬间放大,接着,她的一拳头立刻落在小李含的脊背上。

“程!--李!--含!!你在说什么?!--”

*****

车上。

小李含揉了揉自己的背部,接着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无辜的情绪。

carl开着车,一个劲的憋着笑。

李越熙和程明谷坐在后座,两人的表情都是如陈年僵尸一般吓人。

程明谷:……会不会是当年医院抱错了?

李越熙:我七岁的时候没懂那么多吧……程明谷,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尽是无语……

程明谷看了看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尽是这城市最好的一面,眼见着车子朝最繁华的段落开去,她好奇的问道:“是要去哪里?”

李越熙挑眉,“s-dim。”

“……去那做什么?”程明谷问道,突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carl透过后视镜看着二人,讪笑道:“当然是要夫人去威震四方了!”

程明谷听不懂他的话,李越熙也不做解释,小李含更是沉默不语,她无可奈何,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子却停下了。

小李含惊呼,“好高的大楼!好多人啊!”

程明谷看向窗外,不由得大吃一惊。

无数个外国的记者举着自家媒体的相机在大楼下等待,几个工作人员在尽量保持着现场的状况,当他们见到车子停下后,如发了疯一样朝这涌来。

“唉,看来这次要轰动了。”carl耸耸肩,懒洋洋的自言自语。

程明谷不知为何面对记者总有那么一丝的畏惧,她微微一颤,手上忽然被覆上了一阵温暖,李越熙柔和的目光看向她,轻笑道:“别怕,有我。”

“……嗯!”程明谷一愣,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高耸的公司大楼门前,李越熙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记者,而他怀里搂的女子,正是他七年前所爱所不能忘怀的人。

看过国际报道的记者们都对她有些面熟,有些记者终于想起来,兴奋地将话筒递上前,单刀直入的问道:“李先生,请问您为何要拒绝卡尔执行长的女儿伊莎呢?这样对你们的事业不是更有帮助吗?这位……程小姐,真是您接下来的订婚对象吗?!”

“订婚对象?!可伊莎对李总您可是一往情深。”

“伊莎小姐已回到s-dim担任设计师,那么请问程小姐您呢?”

“程小姐要是担任总裁夫人的话,也要让所有人有个信服的理由啊!请问程小姐您的实力是什么呢?!”

……

一大堆的问题从李越熙转向程明谷,后者面带微笑,实际一句话也听不懂……

李越熙轻咳两声,接着将程明谷用力地一搂,朝摄像头一一微笑,用意大利语说道:“我和程明谷呢已经相恋很多年,至于订婚消息确实还没有,不过……”

说到这,程明谷突然用手肘撞了下他,低声问道:“你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

“……”李越熙蹩眉,转而向记者们笑道,“不过现在就有了!”

众记者哗然,睁大眼睛看不出李越熙要搞什么名堂。

李越熙刚说完,原先跑到车上的carl便下了车,手里捧着一个蓝色珠宝礼盒前来,他朝记者们夸张的一笑,接着赶紧送到李越熙的手里。

“那里面会有什么啊?……”

“看上去好像是项链或者戒指,李总对这个程小姐果真是特别好。”

“意思就是在媒体面前求婚咯?!”

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自以为猜到了话题后更是兴奋,镁光灯闪烁不停。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而待在车上的小李含百般聊赖的捧着脑袋看他们耍花样。

李越熙看了眼手中的珠宝礼盒,扬起一抹笑意后,当着所有镜头所有媒体的面--

单膝下跪!

“你……”程明谷吓得退了一步,惊讶的看着眼前半跪着的男子。

所有的媒体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李越熙轻笑,这个七年以来都是面无表情的男子露出了柔和玩弄的笑容!

他似是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觉得不自在,反而用十指,缓缓地打开了那个仿佛带着光芒的珠宝礼盒,然而,最令人膛目结舌的并非他突然的下跪,而是--

那个珍贵礼盒内装着的竟是qsedimmes!

这个突然被神秘人竞争买走的qsedimmes!这个代表着不放弃的跨越世纪的珠宝钻链!

程明谷大吃一惊,不止是她,所有的记者们都忘记按下快门拍摄!

“程明谷,嫁给我!”

“天啊……那是qsedimmes啊,竟然是李总拍下的!”

“伊莎小姐要是知道了……”

记者们按捺不住的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然而,电视机前看着直播报道的伊莎深深的吸了口气,显示屏里,那个半跪在地的男子身如玉树,他的额头微微衬出了汗水,然而,嘴角边却挂着一丝令人炫目的笑容。

那是她七年以来从未见过的面容。

想到这心中骤然一痛,伊莎抓起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无情的关掉。

与此同时,公司门外。

不少记者已经为之所动,从一开始的替伊莎说话,转变成让程明谷接受李越熙,后者依旧半跪在地,笑得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候,一辆大巴突然从公司门前绕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那辆被覆上粉色花瓣的大巴以最慢的速度开在人们的眼前!

车窗上,车顶,车身,统统都被印上了爱心花瓣,驶来的一路上都洒满了花瓣,随风飘起,落到众人的脚边。

一瞬间,整座城市都被花香缠绕。

众人不禁“哇”出声,而程明谷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辆大巴从自己面前驶过,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近到让她看到上面清晰写的大字了!

“iloveu。”

“砰!--”

大巴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无数的斑斓五彩的彩带飞散在空中,它们随风摇曳,当它们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最终落到了程明谷的身上。

无数的人呆怔的看着这个全世界最为幸福的女子。

李越熙嘴角一抽,僵硬的目光看向carl。

carl耸耸肩,用目光交流告诉boss:不是你让我帮你设计出让女人无法拒绝的求婚吗?!

李越熙:我何时告诉你……这……

carl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啦!这么浪漫,是个女人都拒绝不了的!

不等李越熙再回复什么,程明谷便回过了头,她的眼底早已是一片晶莹,却强忍着不让它夺眶而出。

李越熙沉了沉目光,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过程明谷纤长的玉手,他扬起一笑,无比认真的再一次重复:

“嫁给我。”

程明谷失神几秒,接着重重的点头。

点头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暖流划过脸颊,划过二人最柔软的心弦。

众人欢呼,carl激动地抱起刚下车凑热闹的小李含,高兴的大喊:“boss终于娶到老婆了!!!成功了!成功了!!啊!!--”

“你瞎喊什么!你疯了!放我下来!!”

carl才不管小李含的抗议,径直兴奋地抱起他在原地旋转。

记者们飞速地拍下这最浪漫最意义的时刻,程明谷依偎在李越熙的怀中,手掌心中,正是那几片大巴上落下的花瓣。

她的脖颈处,戴着那象征一切幸福信念的钻链--

qsedimmes。

进了s-dim大楼上了电梯后,小李含咽了咽口水,接着伸手拉了拉程明谷,奶声奶气的问道:“……你们要结婚了?”

“……”程明谷想了想,确定自己刚才点头后,再次呆呆地点点头。

“该死!”小李含脱口而出的咒骂。

李越熙前一秒还饱含喜色的脸瞬间阴沉下去,carl讪笑着打哈哈,摸了摸小李含的头发,“boss可是你老子诶,娶了你妈你用得着那么生气吗?”

此话一出,这一大一小的人相互扭头,十分默契的“哧”了一声。

程明谷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非要这样闹吗?”接着她又转头,点了点李越熙的脑门,“李含孩子气就算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还那么!……”

第680章 直接

“白头发?!”李越熙险些弹跳起来,他也不顾别人的目光,直接抓起程明谷的手腕,双眸危险的眯起,“我老了?三十岁嫌弃我了?!”

“……”程明谷咽了咽口水,不否认也不认可。要看书·1ka书nshu·

小李含环胸,“真是的,无聊!”

就在这时候,眼前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伊莎小姐!……不,不,总监!”carl连忙鞠躬,而打闹着的那两人愣了愣,小李含看着电梯里的人,眉毛立刻拧在一起。

伊莎也是一怔,接着马上伸出手,微笑道:“欢迎加入设计部,我是总监,伊莎。”

李越熙侧头在程明谷耳畔边翻译伊莎的话后,她先是低声抱怨句自己什么时候要当设计师了,后也伸出手,勉强一笑,“你好,总监……”

李越熙牵住程明谷的手,沉声笑道:“带你去设计部。”

说着,径直走开。

设计部内,几名同事正不屑地在八卦着某些事情。

“真不知道李总是怎么了,竟然放弃卡尔的女儿伊莎诶!放弃也罢了,竟然还和一个曾经上过报纸的杀人犯在一起……”

“就是!而且qsedimmes竟然戴在她身上,真是有够好笑!”

一个中国的女同事一直埋头看着文件,她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流言蜚语后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认真说道:“杀人犯那件事情在国内早就解释过了,而且,那位李夫人看上去也没有很糟啊,你们这样在背后说人话的话,李总……”

“我只知道李总迟早会后悔啦!”一名女同事尖牙俐齿地打断了她的话,“苏珊,你还是做好你分内的事,少管我们聊天。”

被叫苏珊的中国女孩无奈地垂下头,她拿起笔刚想继续画草稿图,可耳边全是议论辱骂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地站了起来,稍微提高音量道:

“总监让你们尽快交好设计图,那么你们在做什么?伊莎总监要是听到你们这样背后议论人的话也一定不高兴的,麻烦停止闲谈的功夫,赶紧想想杂志上的封面该如何设计

吧?!”

那名同事恼羞成怒,正要上前,身后倏然响起了伊莎微怒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苏珊和那名同事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转身,见到李越熙,更是惊得连气都不敢出。

伊莎深吸口气,她压低了怒气后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干嘛吵架?”

“……”

她见二人沉默,又转头问向一旁看热闹愣着的同事,众人反映过来后都是赶紧摇头,回到工作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

伊莎无奈,转过身朝李越熙鞠了一躬,道歉:“设计部是我管理的,这次在李总和李夫人面前闹出了笑话成这样,我很抱歉。”

程明谷刚想上前扶起她,李越熙便拉住她的手,没有理会伊莎的话,直接开口道:“不用抱歉,我还需要总监多多提拔程明谷。”

伊莎一愣,转而一笑,“不用客气。”

和苏珊一同站着的同事忍不住地多嘴嘀咕道:“乱用职权,总裁夫人有什么了不起……”

这话在空旷硕大的设计部内显得格外清晰,众人见李越熙的脸色暗沉下来,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上!

carl赶紧上前,训斥道:“tina!你乱说什么?!”

tina见话都被听见了,反而胆子稍微大了起来,不服着说道:

“本来就是,李夫人恐怕连如何动笔画设计稿都不会吧?这样的人,怎么待在设计部上担任设计师?更何况,李夫人更应该以身作则才对,得从设计师助理开始做起!”

伊莎微怒,“你是总监还是我是总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那么多话?!”

小李含完全听不懂意大利语,可tina那嚣张的脸色和语气摆明了是在羞辱他妈咪,更何况她还对他的老妈指指点点的!

他的小宇宙立马冒出了不爽二字,一下挣脱了程明谷的怀抱,冲到tina面前,用纯正的中文骂道:

“老巫婆!看看你脸上的皱纹,简直比我太姥爷还多!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妈咪?对,你在唧唧歪歪什么我是听不懂,但是我在叽叽喳喳什么你也不一定听得懂!这就是我的优势了!反正你这嚣张的表情肯定是在骂我妈咪,哼!不用解释!”

乱七八糟的一口气说完这堆话,他还十分解恨的又哼哼两声。壹看书·1k要ans看hu·

程明谷愣住了,反映过来后赶紧一把扯过嚣张的小李含,又连忙朝tina鞠躬,连声说着对不起。

众人都听不懂小李含刚才一连串说着的什么火星话,但是李越熙和程明谷就未必了,后者尴尬着一张脸,前者倒是面部微抽。

伊莎愣了愣后马上看向tina,瞪了眼她后朝程明谷说道:“真不好意思。”

程明谷见她鞠躬,也知道是向自己道歉,她连忙摆手称不会。

伊莎笑了笑,刚想开口,一直沉默着的李越熙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有员工不满总裁夫人的特殊待遇,那这样好了,每月s-dim都会在新的一期杂志上征集完美的作品,只要程明谷有这个实力能让作品登上s-dim的封面,你们就得承认她是个设计师,有能力的设计师。”

他说的轻巧,却饱含着信心。

李越熙看着程明谷眼里的疑惑,放心地朝她一笑,转而搂住她,冲着还在发愣的员工们说道:“放心好了,总裁夫人没有任何特殊的权利,也麻烦各位多教导教导她,我相信s-dim的员工都有具备着的素质,而不是只靠着伶牙俐齿对待新员工吧?!”

说着,他有意的看向tina。

tina浑身一颤,赶紧点头不再抱怨。

李越熙朝程明谷慵懒一笑,正要离去,却总是感到不放心,他回头扫视了设计部的所有人,看到一个女孩后眉梢一挑。

“总,总……总裁!”苏珊连忙站起赶紧鞠躬。

李越熙看了看她,轻笑道:“中国人?”

“嗯……”苏珊嗫嚅道,看到一旁同是中国的总裁夫人后也大概明白了意思,连忙恭谨道,“总裁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好好照顾总裁夫人的!”

李越熙挑眉,carl失笑,“你也不笨嘛……”

“谢谢总裁和carl先生!”苏珊可爱得又是一鞠躬,吓得carl连退两步。

程明谷被李越熙招手叫去,她尴尬至极,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在这工作,可是,可是我不会意大利语啊……更何况我也没有经过什么特殊培训,设计,我……”

“她叫苏珊。”李越熙不理会她的尴尬,轻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介绍道,“她也是中国人,你如果听不懂意大利语呢就由她帮你翻译,遇到不懂的地方能也可以找她,或者找我。”

程明谷哦了一声点点头,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我叫程明谷……”

“总裁夫人好!我叫苏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苏珊伸出手灿烂地笑道,两边脸颊红得跟个苹果似的,让人看上去倍感温暖亲切。

李越熙在程明谷额上一吻,后者愣着,浑身僵硬,周遭如针的目光统统刺了过来,苏珊更是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好好工作,下班回家。”

最温暖的八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满含暖意。

程明谷一人站在设计部内,而小李含早被carl带出去玩,苏珊站在她的旁边,小声说道:“总监以前也有来过公司担任设计师,这方面她很厉害的,但是今年她才成为正式的总监。”

“呃,嗯。”程明谷一愣,接着笑了笑点点头。

伊莎走了过来,她已经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清理好,朝程明谷笑道:“那个桌子就是你以后的办公桌了,如果遇到不懂的事随时找我。苏珊,好好照顾总裁夫人。”

苏珊用力的点点头,接着一字不漏的翻译给程明谷,后者点点头,接过伊莎手中的文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

米兰的一切,生活的新开始。

程明谷发了一个漫长的呆,反映过来后深吸口气,脑子里竟然还存在着天真的想象,认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切都没变化,心里仿佛沸腾了一般,兴奋至极。

“我终于当上设计师了!……”程明谷低声庆祝,忍不住地耶了一声,“加油!程明谷!为了李含,为了越熙,加油加油!”

不远处的李越熙看她打气的模样不禁失笑,放心的看了一眼后才离去。

伊莎什么都没交代给程明谷,后者先是整理整理东西,当整理完后却不知该干什么,眼看周边的同事都低头忙着事情,她站起来,十分拘谨的问道:

“需,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意大利人不太听懂中国话,见程明谷那个模样也是嗤笑,用意大利语嘲讽道:“总监既然没有交代些什么事情,总裁夫人还是好好坐着享受吧!”

“好吧……”程明谷同样听不懂他的话,可见别人也没有什么指使的地方,只好尴尬地站在那不知该干些什么。

去完茶水间的苏珊拿着杯子走了进来,刚好听见那位意大利同事讽刺的话,她有些气愤,可又不知该如何帮程明谷讨回公道,只好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叮嘱道:

“总裁夫人,有什么事呢就找我,不要总找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说完有意地瞥了眼那位同事,见那同事看自己,马上傲慢地一哼。

程明谷接过,吹了口气后说道:“其实叫我明谷就好,总裁夫人有点……”

“没关系!直接叫总裁夫人为明谷的话……可能不太礼貌。”苏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天真一笑。

程明谷无奈的笑了笑,苏珊喝了口水,眼睛一亮,兴奋道:“既然你没有事做,就帮帮我减减杂志上的作品吧!”

“减杂志上的作品?”

不等程明谷疑惑,苏珊就将她拉到自己的桌子处,指着桌上一大堆报纸和杂志上减下的珠宝作品,懊恼道:“其实这是总监命令的,要我们四处学习别人的优点,然后找找灵感,设计出很好的东西,只是我的设计稿还没交呢,可是作品又不能不减……”

“嗯,我帮你。”程明谷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剪刀,“直接减就可以了吗?”

“是的!”

苏珊甜甜一笑,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后自己赶紧补设计稿,她实在无聊,总是画了一半又去看程明谷减得如何,当她看到程明谷脖颈处戴的qsedimmes更是失神。

蓝色神秘的光芒将她衬得好似夜光女神一般。

真是极美的女子。

“嗯?你在看什么?”程明谷抬头便见苏珊一直看着自己,她失笑,放下剪刀将减好的碎片摆整齐。

苏珊转了转手中的铅笔,接着十分娇羞的小声问道:“那个……您和总裁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吗?”

“很久?”程明谷失笑,“七年……是很久吧?”

“七年?!”苏珊惊呼,接着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捂住嘴巴,然后低声惊讶道,“七年啊!你们坚持了七年?!”

程明谷挑眉,“准确的说,是分开了七年。”

“分开了七年你们还那么相爱?!这……”

“就是因为爱才分开的,后来又发生很多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在一起了,过程不重要,结果好就可以了。”

“不不,”苏珊荒唐的摇摇头,“七年太长了,太难受了!我宁愿要过程快乐结果伤人,也不要过程煎熬结果甜蜜。”

程明谷淡笑,“每个人看待感情都是不一样的,你只要过程,可我注重结果。”

“为什么过程的甜蜜和结果的幸福不能成正比呢?”苏珊懊恼。

“……”程明谷哑口无言,接着一笑,“你谈过恋爱吗?”

这话一出苏珊马上不说话了,两腮立刻泛红,接着十分娇涩的摇摇头。

程明谷笑了笑,低头继续安静地减着杂志上的图片,苏珊看着她,突然开口说道:“总裁夫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七年后,你身边的人就不是李总了呢?!”

程明谷一愣,苏珊马上着急地摆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是说那个七年后啊,不是……”

“我知道,没关系的。”程明谷淡笑,“如果七年后陪我身边的人不是他,我想我真的没办法忍受吧。七年前的我总是逃避,逃避感情,逃避亲情……但是七年后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呢?”

面对苏珊如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程明谷失笑,“七年后比较敢面对自己了,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我,只要他在,就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事情。”

“只要他在……”苏珊喃喃,转而眼睛一亮,“我想到该画什么了!”

第681章 继续

程明谷淡笑,低头继续剪着杂志,苏珊倒是激动地说了声谢谢后赶紧埋头苦画。一看书www·1kanshu·

一个上午的时间如水般流过,苏珊依旧拿着笔画草稿,程明谷伸了个懒腰,设计部的门口马上跑出一个小人影,他左手拿着冰棍,右手拿着个棒棒糖,大喊:“妈咪!你下班了?!”

所有目光全部扫射过去,小李含倒是无所谓,屁颠屁颠地冲过来。

“……你是欺负carl吗?……”程明谷嘴角一抽,盯着那跟着小李含一同进来的人说道,carl脸上荣幸地挂上了彩。

小李含哼哼,“才没有,他为了追我跌倒的。”

carl刚想说话,转念想到自己和他们的言语不通,索性哭丧个脸表示自己十分可悲,苏珊扑哧一笑,接着朝程明谷说道:“我先去吃午餐咯,总裁应该会来接你一起出去吧?”

程明谷点头,“那你路上小心点。”

“好的,总裁夫人再见。”苏珊收拾好东西,一一和设计部里的人道别,其余的人也收拾东西,有的人友好的和程明谷微笑,有的人则是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出门。

“简直可恶啊!怎么这么……”carl说着就要冲上去,程明谷见他架势赶紧拦住,耸耸肩,说道:“没关系的,越熙在哪?”

“……”carl眨眨眼睛。

程明谷翻个白眼,嘟囔道:“好吧我认了!”

于是乎三个人站在公司门口晒太阳……

“妈咪,我好热哦。”

“把外套脱了。”

“……我想吃冰淇淋。”

“找死吗?”

小李含欲哭无泪,他可怜巴巴地拉了拉carl的衣角,后者咳嗽几声,挺直着腰板看天气,就在小李含要爆粗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喇叭的声音。

李越熙的车在三人身后,他坐在车内,懒洋洋的一笑。

程明谷牵着小李含的手,后者打了个哈欠,十分嚣张地上了车,carl擦了擦冷汗,十分自觉地鞠了一躬告辞。

“想吃什么?”

车上,李越熙转着方向盘,修长的十指十分有序轻敲着,他看向坐在一旁的人,眸中尽是温柔。程明谷笑了笑,“都可以。”

“我要吃大餐!”

一个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程明谷翻了个白眼,李越熙无奈:“想吃什么大餐?”

“最贵的,最好吃的。”小李含一提要求便是抱着一种一定要吃穷李越熙的态度,后者还未回答,一个电话铃声响起。

程明谷接起电话,只听是jhon的声音。

“轶瑾在加拿大拍摄出事了!”

加拿大某间医院。

jhon着急地站在走廊上,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满脸愧疚无措,jhon见到她便是恼怒,如今更是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你来干什么!你,你还想让轶瑾出什么差错?!当初离开他的人是你!你简直……”

导演见jhon的气势连忙拦住了他,不解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在争执什么?!”

空气如死一般的沉静,特别是在这阴凉恐惧的医院中。要看书www·1kanshu·

jhon深吸口气坐了下来,仍旧是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瞪那女孩,许久,那个女孩沙哑无力地反问:“除了怀疑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是轶瑾的母亲吗?!”

“……”jhon一怔,“你什么意思?”

女孩的胸口起伏一下,复而冷笑,“你想过吗?想过穷人站在有钱人面前的悲哀吗?……你当然没想过,因为你不是穷人,你没有办法体会到当你的亲人面临危机时,有钱人在你脸上甩下一百万的场景。轶瑾的妈妈就是有钱人,而我,是那个永远配不上有钱人儿子的穷人。”

轻轻的一句话让jhon惊怔在那。

这是一家极封闭的医院,而林轶瑾因在拍摄现场走神而来不及躲避炸药的消息暂未被放出去。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拂过那个女孩的面容。

两人沉默,女孩盯着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大字,眼泪一滴一滴悄声滑落,许久,她才沙哑地说道:“我只是碰巧在剧组里工作罢了,我没有想过会见到他的……都那么多年了……”

jhon抬起头,并未理会她的话,颤着音质问道:“那车祸呢?车祸该怎么解释?!你以为随便编造个谎言推给轶瑾的妈妈就没事了吗?你知道你的离开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明明知道,却还在这个时候出现!简直可恶!”

“……”女孩被触及到了,失声竭力的朝他哭吼,“我没有想过害轶瑾!我没有!我恨他妈妈!恨他妈妈能这样侮辱我的尊严,我也恨我自己……因为妈妈得了癌症我不得不拿那一百万作为离开轶瑾的代价!可是,他痛我就不痛吗?!你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吗?!……我根本没有想过害他,我不知道那天坐上车的会是他……”

走廊上全是女孩的哭声。

jhon懊恼地抱住头,险些哭出来,“几年前的车祸,几年前你给他的伤害那么多……你让他怎么适应你突然出现呢?!……”

“……我很抱歉……”女孩深吸口气,强忍着抽噎。

整个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其余的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去忙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去关心剧组接下来怎么办,或是去关心其他发声患难的演员。

时间仿佛就一个世纪那么般长,时间就仿佛不过是一秒划过。

“叮--”

手术室的灯灭了,jhon和女孩慌得冲上去,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惊慌地抓着医生,问道:“他怎么样?!会有后遗症吗?会有事吗?!”

医生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病人不过暂且处于昏迷状态,好在那炸药的威力不大,送医院的时间也及时,好好修养几天就没事的。”

女孩甚至忘了说声谢谢,哭着握住了病床上的人冰凉的右手,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该出现的……对不起!轶瑾……”

病床上的人并未回应她,而是安静地躺着,顺从地被护士们推回病房。

走廊上女孩和jhon站在原地,后者忍不住地哭了出来,他擦擦眼泪,呜咽道:“兴许他还爱你,否则怎么会因为你的出现影响那么大呢……”

女孩沉默,并未说话,许久,她才沙哑地恳求:“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求你,最后一次就好,看完他没事,我马上就走……”

jhon并没说话,而是轻轻地打开病房的门,背过身,让女孩进去。

女孩走了进去,病房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清晰的听见那机器发出的声响,安静得,仿佛连他均匀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走得很小心,生怕吵醒了床上如此安静的人。

“……”女孩坐到床边,她伸出手想替他撩过额前的碎发,却又像是怕他生气般地缩回了手,接着,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

窗外阴云满布,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窗上,偶尔,那阴沉的天发出闷响,令人心凉。

床上的人静得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面前的女孩哭得多难过,他不知道窗外的雨下了多久,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想要说什么,他甚至忘了,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终究是忍不住地哭着替他将碎发理好,然后捂住嘴痛声呜咽。

“静……雅静……”

女孩慌地想跑,却在听到这声微弱的呼喊后顿住了脚步,她僵硬地转身--

林轶瑾的额头全是冷汗,他的胳膊都被厚重的纱布缠绕着,苍白的唇蠕动仿佛在叫着什么名字,却是那么微弱,微弱得仿佛是人产生的错觉。

女孩怔在那,不敢确定,不敢上前。

程明谷没办法赶到林轶瑾所在的医院,只好一直用着电话与jhon联系,小李含担心至极,carl只好顺着他赶紧买了飞机票后飞往加拿大。

一下加拿大二人就直冲医院。

医院的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消息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放了出去,jhon则在隐蔽的后门接小李含,直接躲过记者的视线上了医院。

“轶瑾哥哥怎么样了?!”小李含直奔主题,他一下飞机后就立刻赶来医院,一边急走在走廊上,一边喘着气问道。

jhon面容着急,却也只是无奈地轻微摇头,“还在昏迷中,医生只说情况良好。”

“这是什么狗屁医生?!”小李含愤愤不平,他径直拉开了病房门,却见床边坐着一个女孩--

她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林轶瑾的手,另一只手则惴惴不安地放在膝上。就连有别人进来也是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

jhon带着血丝的眼睛透着埋怨,却也不愿多说,只是拿过椅子让小李含和carl坐下,小李含一愣,没有坐下,倒是走向那个女孩,问道:“……你是雅静?”

林雅静也是一愣,见他是和轶瑾合作过的童星,沙哑地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

李含看了眼病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林雅静。

他立在原地并不说话,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不过是几年前一次偶然见林轶瑾的外套掉出了这个女孩的照片罢了,时隔已久,可看来没有错。

……那么,她和林轶瑾的关系非比寻常了?

古灵精怪的小脑袋开始飞速运转。

林雅静见他不说也不勉强,只是抽出紧紧握着轶瑾的手,起身道歉:“对不起……我先走了,”说着,她看向jhon,再次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就在她要绕过小李含走向门口时,冰凉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小李含嬉皮一笑,“大姐姐,不要走嘛。”

“……呃?”林雅静不解。

jhon看着病床上毫无声息的人叹了口气,强压心里的不满,挥挥手,让那两个人有事出去说。

小李含、carl和林雅静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后者显得十分不安,要走也不是,要留更不是。

小李含微微挑眉,接着抬眸露出两个小虎牙,奶声奶气道:“大姐姐,你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吧?”

“大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小李含一边吸着面前的果冻,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时不时咧开嘴露出两个小虎牙。

林雅静被他这一笑搞得一愣,慌张地松开吸管,两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颤着音道:“请问你们还有事吗?……”

一旁坐着监督小李含的carl耸耸肩,拿起自己的饮料坐到了离这稍微远点的桌子,反正他只需要照顾好程李含这个小机灵鬼就ok了。

小李含嘿嘿一笑,“大姐姐不要紧张嘛,那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好不好?”

“……问什么?”林雅静尽是无语,“你有什么问题?”

小李含将面前的果冻推到一边,双手撑在桌上,一副贼笑的问:“你和轶瑾哥哥关系非同寻常吧?”

程李含单刀直入的问法让林雅静一怔,她慌地站起来,冷静几秒后开口:“大明星谁不认识?我只是在剧组里当剧务助理罢了,你……你多想了!”说着,她拿起椅子上廉价的挎包,慌张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先……”

小李含不等她说完,一下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挎包。

“你干什么?!”林雅静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大,她有些恼怒,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过问她的事呢?

可小李含就是鸡婆,你越不让他鸡婆,他越会把你的事抖出来。

李含嬉笑着盯着她的脸,接着咳嗽两声,学着大人严肃的模样,声音却略有笑意,“如果没有关系的话担心什么呢?现在又紧张什么呢?更何况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唬吗?”

他有意的停顿一下,目光转移到林雅静紧握的手机上,邪气却又看似天真的一笑,“刚才貌似是导演给你打的电话吧?可是屏幕黯淡下来的时候,桌面怎么会是轶瑾哥哥的照片呢?就算是出自于对偶像的喜爱,也没到这地步吧?何况我问你们关系的时候,你又在害怕什么呢?是怕我知道什么吗?可是我能知道什么?”

李含这一席话让林雅静顿时哑口无言。

carl在旁边张得整个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他默默的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怪咖boss的儿子!

这个时间的点心店客人并不多,地方也实在有够偏僻,好在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程李含松开手,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我也不想问了,反正你也不想回答,我也只是担心轶瑾哥哥而已,关于我怎么知道你呢,只是曾经在他的钱夹里看过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林雅静头皮发麻,有那么丝胆怯的看着这个不过七岁的孩子。

第682章 叹气

李含一笑,坐回了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吃着果冻,“是呀,齐肩的黑发,和我妈咪一样大大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你嘛。壹看书”

话是这么说,小李含心中不免叹气,看了林雅静本人之后才发现她和妈咪有一样的眼睛,也难怪林轶瑾看妈咪的眼神总那么不对劲。

林雅静站在原地不动,手却微微颤抖。

该怎么办呢?

又能怎么办呢?

“你还站在这干嘛呢?”小李含歪着脑袋看她,眯起了眼睛,突然一问,“你知道我妈咪和爹地分开了多久吗?”

“……多久?”

“七年。”小李含的神色不如刚才玩弄,一瞬间就仿佛成了一个失落的孩子般,他放下了勺子,稚嫩童真的声音响起:

“我七年以来都是和妈咪过的,七年以来,我都没有爹地。妈咪是在离开爹地的时候才发现怀孕的。大姐姐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被打掉的,可是妈咪最终舍不得我。这几年没爹地的日子呢,妈咪经常会哭,甚至有时候看着我就会掉眼泪,我妈咪好苦的,小时候被养父母虐待,又被姐姐污蔑,到最后,又不得已因为什么狗屁身份而离开爹地,就这样,一走就是七年!”

话到这,李含的眼睛微微晶莹闪烁。

为什么他的妈咪就要经历那么多事呢?为什么宝宝就不能为她承担呢?为什么每回见到妈咪哭自己就那么没用呢,宝宝不是很会逗妈咪开心的吗?

他真恨自己没用!

林雅静沉默一会,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他看上去就跟平常那些被宠坏了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别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稚嫩的笑容里藏着七年以来没有爸爸的痛楚。

“后来经历许多事爹地和妈咪就在一起啦,”李含童真一笑,“妈咪以前就有个设计的梦,爹地就帮她圆这个梦,妈咪还偷偷告诉我,以前她喜欢海和花,爹地就带她去大海堆沙堡,带她去花海。”

林雅静叹息,“她真幸福。”

“幸福吗?”小李含挑眉,“听我太姥爷说我妈咪小时候被仇家抱走,所以她就一直生活在那个好恐怖的家庭,她所谓的姐姐总是爱把错推到她的身上,而那对父母更是可恶,动不动就打我妈咪。这不算什么,她甚至还被污蔑成杀人犯做了三年牢!……最后竟然也因为这个莫须有的身份被迫和爹地分手,后来七年了,两个人好不容易相遇了,可是发生的事又好多,爹地恨妈咪离开,所以处处和她做对,而妈咪呢又要照顾我又不能和爹地对抗。本来两个人后来有点和好的迹象了,可是在周年庆上,妈咪却被绑架了……发生了好多好多事,他们才在一起的。”

小李含一口气说完不免有些口渴,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对准嘴巴就喝。

林雅静依然紧握着自己的挎包,她站在原地,心中甚是空虚,许久,她对一旁坐着的小男孩微笑,安慰道:“这不都过去了吗?你爹地和你妈咪那么相爱,七年那么长的时间都还能再相遇,这就是命运呀。”

“那你的命运不就是轶瑾哥哥吗?”

那双澄澈得让人心虚的眼睛盯着林雅静,后者心中一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一看书·1kanshu·

她竟然被一个不过七岁的小孩子说得心痛!

林雅静依然紧握着自己的挎包,她站在原地,心中甚是空虚,许久,她对一旁坐着的小男孩微笑,安慰道:“这不都过去了吗?你爹地和你妈咪那么相爱,七年那么长的时间都还能再相遇,这就是命运呀。”

“那你的命运不就是轶瑾哥哥吗?”

那双澄澈得让人心虚的眼睛盯着林雅静,后者心中一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竟然被一个不过七岁的小孩子说得心痛!

小李含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底,他露出那个招牌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里此次没有玩弄和邪气,有的只是世间无人能及的童真,“你们相爱的时间比我妈咪和爹地长,离开的时间也那么长。难道还要这样遗憾下去吗?你看,你会安慰我,可是你却安慰不了自己。换句话来说,你的话给别人机会,却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呢?”

林雅静盯着那个孩子,眼中布满了迷茫。

他真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吗?……

李含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不禁露出原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快乐是自找的,知不知道?”

“……知,知道。”林雅静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训得服服帖帖。

李含险些要吐血,知道,知道,那知道了然后呢?!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不去找轶瑾哥哥呢?!”小李含提高嗓门,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打量林雅静,“男人和女人就这么婆婆妈妈呢,见一个面把误会统统说清楚不就得了吗?”

林雅静垂下眼帘,她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误会有那么好说的清吗?如果误会说得清,又怎么会过了那么多年都还存在呢。”

“嘴上说不清,就是心里的问题了。”小李含的脑子里转着的全是剧本里的台词,能不这样吗?他个小孩子哪有谈过什么恋爱,只有偶像剧里的台词够他凑合。

“……”

“你看啊,你和轶瑾哥哥分开呢,你是憔悴,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活没有一点的阳光,轶瑾哥哥呢也没好到哪去。呐,这次不注意拍戏被炸药弄伤,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小李含十分正经的分析道,“既然分开不是好的结果,既然两个人都想着对方,那干嘛不在一起呢?”

林雅静根本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她愣在原地怔怔的听着小李含满口的道理。

她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说得心服口服?!

小李含眼见着劝说要成功了,嬉笑道:“好好照顾我轶瑾哥哥,没准美人在他更醒得快呢!”说着他转身打了个响指,“娘娘腔!走啦!”

carl条件反射的起身,接着操着一口意大利语反驳道:“我说过了我不是娘娘腔!”

小李含眨眨眼睛,他在说什么?……算了不管了,回家找爸妈!

“等等我!”carl赶紧甩下半天还没喝完的饮料,立刻追着小李含出去。

橱窗外,一大一小的人满大街上追着打闹,林雅静站在原地,不禁扑哧一笑,她低下头按了按手机的解锁键,桌面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让她心中一震。

轶瑾……

林雅静不禁又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一切,她弯起嘴角。

谢谢你,李含。

*****

小店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看上去是职场关键人物的男人手上拿着两个冰淇淋走了出来,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把手中的冰淇淋递给不到自己**高的男孩。

“谢啦,娘娘腔。”小李含倒一点也不介意天气冷,还马上开心的舔了一口。

carl搓着手心,呵了口气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是!”

“……你会说中文耶!”小李含听着他蹩脚的中国话先是一愣,接着马上欣喜地差点跳起来,“你早说嘛!不然整天不知道你在那边叽里呱啦什么,讨厌死了!”

carl顿时觉得缺氧。

“吃完冰淇淋后呢我们先去下游乐园,玩一圈后再四处逛逛,对了!我还要给妈咪买礼物,勉强……好吧,勉强给爹地也买个礼物!圣诞节好像要到了吧?”小李含坐在街道两旁的木椅上自言自语的命令道,接着他打了个寒颤,马上一个喷嚏又打来,“阿嚏!”

carl一时之间觉得世界都开满了花儿,这个小捣蛋竟然要感冒了!太好了,这样他就会罢休,乖乖的跟自己早点回意大利了吧?

小李含看着carl满脸的傻笑,以为是认同自己的想法,咧开嘴一笑,“不错嘛娘娘腔,越来越听我的话了!”

“……what?!”carl嘴角一抽,激动道,“我不是娘娘腔!你懂吗?!我不是娘娘腔!还有,你必须跟我早点回米兰见boss和夫人,否则他们会狂打越洋电话的!知道吗?”

小李含看着他被自己惹得气急败坏的脸色,十分淡定的咽了咽口水,接着又再次淡定的咬了口冰淇淋,默默的把它们在嘴里融化,再默默的咽下去……

“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carl觉得自己心脏要被这小家伙气得提前罢休了,“你不许叫我娘娘腔,更不能在加拿大乱跑,要知道boss和夫人在等着我们!……”

“看!飞机!”

carl条件反射的望向小李含指的天空,一愣,哪来的飞机?

再回头--

不仅飞机没看到,程李含竟然也屁颠屁颠地跑了!

“还在担心吗?”

古堡外的喷泉旁,李越熙将外套小心披到那个娇弱的身子上,他可没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吃醋,反而还那么体贴的询问,想到这,李越熙心中立马起了一丝“我是好男人”的念头。

程明谷一怔,立刻反映过来,随即淡笑道:“还好……对了,carl和李含怎么还不打一个电话?会不会出事?”

“出事?”李越熙挑眉,“怎么会,carl精通各国语言,李含呢又是一个机灵鬼,在加拿大肯定没事的,没准正在哪玩。”

程明谷担忧的拧眉,“那也应该打个电话啊。”

打个电话?干嘛要?!好好的二人世界不去享受,非要把那个捣蛋鬼弄回来?不要不要,他李越熙没那么傻,更何况carl刚才才打个越洋电话告诉他程李含那个捣蛋鬼有多难伺候!

他们爱去哪去哪就是了!

于是这个可爱又稍微孩子气的父亲做了个伟大决定……

“老婆,我们去登记吧?!--”

这仿若一个炸弹忽然爆炸,却是炸开满天的烟火浪漫。

“啊?”程明谷一时之间没反映过来,张着个大大的嘴巴盯着李越熙,后者先是失笑,接着将她搂到怀中,磁性的嗓音重复道:

“我们登记吧?”

他不仅表过白可是还求过婚了,就差办个像样的婚礼领个证了。

李越熙心中感叹,他何时何地能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

程明谷浑身一颤,竟不知该回答什么,哪怕是在意大利突然看到他在媒体面前做的举动也没如此呆愣,现在倒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该回答什么?

……

片刻过去,只有冷风呜呜的吹过二人的发际,李越熙也不急,可眉毛蹩的就快合二为一了,程明谷倒是绞着手指头面部微抽。

她要当人老婆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一个冷不丁等得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李越熙嘴角一抽,硬扳过程明谷的脑袋逼她正视自己,后者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还未来得反映--

嘴里的呼吸忽然被人夺走!

“唔!……李越……”

她的反映愈加强烈,李越熙愈加的霸道。他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双黑漆如玉的眸子如猎豹看到了猎物般的盯着她,好似藏笑,又好似藏着那无人能比的霸道。

程明谷气得不打一处来,双手明明抵在他胸膛处却不起任何一点作用!李越熙见她这模样更是得意,终于你程明谷也有那么憋屈的一天!

让你半天不回我!

终于怀里的这只倔脾气的兔子不防抗了,李越熙这才露出本性,眸子里的神情更加得意,程明谷看着就不爽,巴不得张开自己的嘴巴一口吃了!

这兔子不反抗了,李越熙反而不爽了!

她是彻底死了吗?!不懂得动一下吗?!就那么死着一副表情任自己亲?!搁谁看着都以为自己在欺负她!

李越熙终于罢休地离开她的唇,程明谷刚想喘口气,耳畔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香肠嘴有什么不好?!”

“……”程明谷彻底被打败,她哭笑不得的翻个白眼,随即无奈道,“让你亲你还废话那么多?”

“让我亲?”

话中带着阴险的笑,程明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马上,大灰狼扑倒倔兔子……

程明谷:大哥,这在外面……

李越熙:怕什么,这是哥的地盘!

程明谷:嗯……你是老大……

李越熙:听话,压寨夫人!

*****

第二天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新,程明谷拉开金黄色昂贵的窗帘,大片大片刺眼暖和的阳光立马溜了进来,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大男人坐起身伸手挡住阳光,有那么丝怒气地迷糊道:

“干嘛啊,几点了?!”

程明谷翻个白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后无奈道:“大哥,距离你上班时间可还只有半个小时。”

“怕什么?这是哥的地盘。”

“又来了……”

程明谷捂住耳朵赶紧跑出门外,一出门立马撞到了前来的女仆。

“夫人!”女仆惊呼,赶紧护住盘中的鲜牛奶,不经意的抬眸瞥见房内的情景,眼睛瞬间一瞪,赶紧转过身,“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夫人对不起!……”

第683章 草莓

程明谷回头瞪了眼李越熙,“还不把衣服穿上?!你吓到人家了!”

“……”李越熙低头看了看自己上半身不下十个的草莓,马上笑得跟猪八戒娶到媳妇一样,朝自己老婆飞了一个吻,“遵命!”

程明谷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转头朝女仆干笑,赶紧把门带上。一看书·1kanshu·

站在宽敞看似走不尽的走廊上,程明谷深呼吸口气。

既然当上设计师就一定要有实力,任何不相信她的人一定会改变的!

“加油,程明谷……”

“你们说,所谓的总裁夫人到底会不会画稿啊?”tina捂嘴偷笑,神色凌厉,“总监也真是太好心了,眼见着这个女人抢走自己的男人还不说什么,要是我,我就整死她。”

旁边的同事耸耸肩,喝了口咖啡悠哉道:“你管得真宽,家又不是住海边。”

tina尖声辩解:“我只是为总监打抱不平罢了!……你们想想办法,怎么整那个总裁夫人?!还有那个苏珊!我看她不爽可是很久了,现在看她处处帮着那杀人犯,更是不爽。”

一名同事还吃着早点,她收拾收拾残渣之后笑道:“整她?我们应该做的是看戏。总裁不是说过要她的设计作品有能力登上杂志封面吗?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我们可是到现在都还没见她拿起笔画设计稿呢。”

说完,几名同事哈哈大笑。

tina环着胸,瞥见正上方挂着的时钟快要指向八点,冷笑道:“还真是大牌,仗着有总裁维护就敢迟到,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

每个人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众人刚想回到座位上,门口处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苏珊和程明谷慌张地跑了进来,见了大家都在后赶紧鞠躬称抱歉。

tina不屑的一笑,“总裁夫人来得可真早啊。”

程明谷听不懂个大概,苏珊可是一五一十的都听了进去,她立刻驳回道:“你什么意思?讽刺总裁夫人吗?!”

“你激动什么?”tina扫她一眼,接着不缓不慢地坐到了位置上,她慢悠悠的拿起一张设计稿,随即朝程明谷嗤笑,“总裁夫人,距离杂志截稿好像还有六天,您所谓能有实力登上封面的作品呢?在哪呢?……哦,对了,可能是我们的要求过高了些,这样好了,您只要能画出一份像样的设计稿就可以了,至于登上封面,确实太难了不是吗?”

苏珊见tina笑得嚣张很是愤怒,听了后更是火冒三丈,她正要冲上去,程明谷却忽然拉住了她,轻声而平静的问道:

“翻译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

“……夫人……”苏珊抬眸见她澄澈而平静的眼睛不忍,tina那么难堪的话,总裁夫人听了后不会难过吗?

“告诉我。”

程明谷重复道,柔声的话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命令,苏珊犹豫一会,只好一字不落吞吞吐吐的告诉了她。

tina轻笑出声,“这话都不会说还来异国工作呢,唉,拿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的实力?”

众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着程明谷,她缓步走向了tina--

所有人都以为她一定会仗着自己是总裁夫人的身份狠狠的发顿脾气,谁知,她却是淡淡的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清晰:

“首先很谢谢你告诉我距离截稿还有六天的时间,还有我很抱歉我这个身份对你造成了无形的压力,我完全能放开这个身份和你们一起工作,可你却比我记得还牢,无时无刻不称呼我为总裁夫人,很谢谢你的尊敬。壹看书ww看w·1kanshu·对了,麻烦您抬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还没有到八点的话,我和苏珊应该都不算迟到。”

tina听得一头雾水,她以为程明谷在羞辱自己,可见她平静如水的表情又是怀疑,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程明谷淡笑,“我听不懂意大利的语言,你不也是听不懂中国话吗?”

说完,她径直饶过tina走回了座位,并不理会那些在旁看戏看得目瞪口呆的人,苏珊怔在原地,反映过来后脸色大喜,接着咳嗽几声,高调的把话重复翻译给tina。

“你!……”

tina的脸被气得扭曲,苏珊却是看都不看她一脸,哼了一声后坐回位置。

“总裁夫人,漂亮!”

位置上,苏珊悄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程明谷淡淡一笑,转回头看了看还是一片空白的纸,呼了口气,拿起边上的笔开始构思。

她该设计什么?

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她一只在设计部里乱飞的菜鸟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比不比得过先不说,第一次设计作品还得登上设计封面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做人真难……”

程明谷险些趴下,她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有的人泡着咖啡翻看文件,有的人悠哉的和身旁的同事说着什么悄悄话,也有的人流着工作的汗水正在赶稿,而那个可爱的苏珊正咬着笔头望着天花板苦思冥想……

世界真是一刻不停。

想到这,程明谷嘴角弯起一笑,望着手中的炭笔失神。

这时候,左肩突然被人轻拍一下。

“嗯?--”

程明谷回过头,见是苏珊轻轻一笑,“怎么啦?”

苏珊绞着手指头,似是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不得已,看了看周围的人后这才微微俯身,朝程明谷悄声道:“嗯……总裁夫人,我,我可不可以借总裁给你的项链一看呀?”

“……项链?”程明谷疑惑。

“就是,就是qsedimmes呀!”苏珊憋红了脸,接着小步跑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本杂志过来,“你看!”

程明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接过杂志翻开的那一面,细看后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位身穿西装的外国男人挽着一名少妇走红毯的照片,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qsedimmes怎么啦?”

苏珊微微惊讶,接着小手指向那名少妇挽着男人的左手,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戒指像极了qsedimmes吗?虽然有些反光,但是颜色很相似呀,而且……”

程明谷失笑,“如果是qsedimmes的话媒体不早沸腾了吗?对了,你不赶紧画稿,怎么还看起杂志了?”

苏珊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可能是职业的敏感吧,看到什么珠宝总是要看好半天……”

“嗯?那快去工作吧。”程明谷笑了笑,瞥了一眼那张照片,并未放在心上。

夜幕开始降临,米兰这座城市亮起霓虹灯后愈加让人向往。

程明谷环胸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发了一个漫长的呆。

突然一双手从后抱住了她,带着不少的温暖。

“……忙完了?”她微笑,纤手也覆上了那双在腰际的手背。

李越熙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如小孩子般贪婪地闻她的发香,略带点撒娇的口吻道:“嗯,老婆。”

他的语气很轻,却仿佛刻意要逗弄她一般,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在她的脖颈处。

程明谷笑得赶紧推开他,谁料刚要走又被身后的人转过肩膀,拥在怀里。

“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嗯?谁?”

李越熙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刘海,温柔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是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比我还重要吗?”

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让李越熙一愣,随即失笑,“你第一次吃醋啊?”

“……吃你个头!”程明谷半气半开玩笑地推开他,刚准备踢他,李越熙又顺势躲开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不知怎么的,她还未说些什么,他就开始哈哈大笑,像是想到什么又控制不住。

程明谷有些气恼,“你笑什么?”

“没什么,”李越熙挑眉,走向她嬉笑道,“明天你就知道该不该吃这份醋了。”

程明谷一愣,接着用手肘毫不留情地撞他,“不吃!我吃酱油我也不吃醋!”

李越熙哭丧一张脸,如小孩子一般撒娇地晃着她手,“小明谷,你那么狠心啊……”

程明谷不理会他,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让李越熙觉得有些欠扁。

“小明谷,我可是你未婚夫呢,要不是最近事多早带你去度蜜月了,哪来费那么多事?……理我嘛,你理我嘛。”

“讨厌,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明谷你好狠……”

正撒娇着,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

“总,总……总裁……”女秘书站在门外抱着一份文件,冷不丁看到一个集团的总裁晃着女人的手撒娇着实怔住了!文件哗啦一下顺着手臂滑了下来……

“……你不会敲门啊?!”李越熙嘴角一抽,接着眉毛蹩了起来。

真是阴晴不定!

女秘书暗骂,接着哭丧一张脸将地上翻倒的文件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对,对不起!那总裁您先忙……一会,一会我再进来……”

程明谷哭笑不得,女秘书刚想逃之夭夭,身后就传来那好似阎王爷的命令:

“文件放着,你,出去!”

女秘书吓得赶紧跑向办公桌放下文件,胆怯的瞥了眼程明谷后又被李越熙的瞪眼神功吓住了,立刻撒开腿逃了出去。

程明谷翻了个白眼,“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子。”

“你不被我吓走不就行了嘛。”李越熙半开玩笑着说,拿起桌上的文件,大略的撇了一眼后又放下,冲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程明谷一笑。

程明谷耸耸肩,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后突然想起什么--

“李含呢?!”

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孩子嘻嘻闹闹的声音。

“妈咪!--”

小李含孩子气地大喊一声,接着欢快地跑过来,程明谷激动地一把抱住,原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声狗叫。

“汪汪!汪!--”

李越熙吓得条件反射立刻退了一步,天知道什么都不怕的他竟因为有次打败了一条狗而怕上了狗!

紧跟在后还在喘气的carl一愣,接着明白了什么马上哈哈大笑。

让他说自己是狗丞相!

carl哼哼地想着,程明谷嘴巴一抽,问向李含:“这,这是什么?”

说着,她看向那只饶在小李含脚边,吐着舌头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的棕色小犬。

小李含露出两个小虎牙,接着将小狗抱了起来,带着孩子的宠溺抚摸了它的毛发,嬉笑道:“这是我和carl在加拿大时碰到的小犬,它好可怜的,好像是被人丢掉还是不小心走失了,反正我和carl在商店门口抱着它等了好久,主人都没回来,干脆带它一起回来了。”

李越熙看着那条正环视自己的小犬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问道:“这,这……这狗你要养吗?……”

“嗯?”小李含挑眉,似是故意要挑衅下自己的爹爹,“养!干嘛不养?!”

说着他看向carl眨了眨眼睛,后者当即直起腰板,报告道:“boss,李含小朋友很喜欢这只小犬!所以……”

“停……”李越熙嘴角微抽,他看着那只小犬,再度咽了咽口水,“它叫什么名字?”

程明谷在旁边偷笑,小李含摸了摸小犬的脑袋,奶声奶气道:“名字呀……名字还没想好呢,算了,管他呢?叫小熙熙好了!”说完,他嬉笑地看向carl,“娘娘腔,你说怎么样?”

carl脱口而出:“好名字!”

李越熙的眼睛瞬间扩大!carl反映过来立刻堵住自己的嘴巴。

程明谷哈哈大笑,李越熙瞪向她,接着看向那条小犬,刚要开口,小李含就是一个转身,啧啧道:“小熙熙,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他侧头叫上carl,“嘿,快跟上!”

李越熙看着carl顺从的跟上霎时间目瞪口呆。

“这小子抢了我小名,又抢我助理?!”

程明谷笑得直不起腰,她扶着沙发一个劲的哈哈大笑,李越熙气极,大步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挑眉,咬牙道:

“敢笑?还敢笑?!”

“不……大哥我不敢了,总裁我不敢了……”

于是你可以自由想象一个总裁在办公室里如何对一个女孩子……

挠痒痒。

两人一回到家,就马上闻到一股爆米花味。

“小熙熙……乖,好乖,赏你一个爆米花。”

小李含正坐在沙发上和小犬一起吃爆米花,他是越来越喜爱这只棕色小犬,仿佛受过高等教育一般,让它转圈就转圈,让它坐下就坐下,让它吼两声马上囔囔。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乖的生物?

听到开门声的小李含回头,愣了一下后,马上一笑,逗了逗怀中的小犬,“小熙熙,你爷爷回来啦。”

“……爷爷?!”

李越熙和程明谷目瞪口呆。

第684章 嘴角

他有生之年还能当上一只狗的爷爷?

李含哭笑不得地耸耸肩,趴在它膝上的小犬一见这所谓的爷爷马上扑到李越熙的脚边,吐着舌头一副热情的模样,不时吠那么两声。一看书www·1kanshu·

程明谷嘴角一抽,“从遗传基因的角度来说……爷爷这词,不好吧?!”

“没事啦。”小李含上前抓住欢蹦乱跳的小犬,接着拿起它的一只爪子朝李越熙拜拜,“来,跟爷爷说拜拜。”

“汪!--汪!”

“……靠!”

*****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这座碧绿庄园的一座白色简洁的别墅上,将它衬得如梦如幻。

早来的客人们站在碧绿的庄园中谈笑风生,他们穿着随意却不失华贵,侍者们端着酒水,礼貌地走在他们之间,不时递上一杯香槟或问候一句。

这场宴会好像没有主人一般的随意。

然而,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期待与敬意。

越来越多豪华的车辆停在了古堡的附近,每个下车的人都是带着笑意,当然,能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必然是开心至极的。

只有一辆车冒着永不消停的火药味--

“我说我要买那个冰淇淋,你非不停车!”

某人抱着一只小犬在怀中,嘴上却饱含着怒气,目光瞪着驾驶座上的人,正为自己的冰淇淋愤愤不平。

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李越熙,他叹了口气,非常感慨自从有了儿子后自己顿时老了十岁,接着无奈道:“宴会上到处都是冰淇淋,随便你吃个够,行了吗?……还有,不吃冰淇淋是对你好,现在可是大冬天啊,你竟然还吃得下,真佩服你!”

程明谷更是无奈,对着后座的人轻声道:“一会下了车小犬就给carl知道吗?宠物带到宴会上是不礼貌的。”

“……好啦。”小李含将小犬放下,侍者们微笑着替他们打开车门。

宴会越加热闹,众人们几近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

“你说,kirry先生会带夫人一起出场吗?天啊,我好兴奋,真的!媒体已经近几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他们怎么突然举办宴会了呢?”

“这很难说,kirry的夫人不是前几年得了皮肤癌吗?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kirry一家人才会搬去国外吧。”

“嗯……还是慢慢等他们出现吧,我好期待!……咦,你看!那是?!……”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那对稍显迟了点的客人。

小李含的个头并不高,可他穿着一身复古的王子装扮,黑色礼服,两排金色的纽扣衬得万分尊贵,一双和身旁男人一模一样的双眼十分有神,高挺的鼻梁,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巴让人感到他的调皮可爱。

仔细一看,他和他牵着的男人竟像一个模子般刻出来的--

“是李总!还有李总的儿子和妻子!”

众人们开始沸腾了,而李越熙面带微笑,随着时间,他以往的放诞不羁越加显为成熟,一身黑色昂贵西装与程明谷白色的连衣裙恰好配在一块。

程明谷的微笑有些紧张,她手中的那双小手用力地抓着她,李含抬起头,看向妈咪,说道:“妈咪,你在害怕吗?”

“……我,我没有。·1kanshu·”程明谷慌张地解释道。

小李含哦了一声,接着转头朝李越熙淡定道:“爹,妈在害怕。”

程明谷:靠!

李越熙挑眉,嬉皮笑脸的看向自家老婆:“乖,宴会时间并不长的,何况作为我李越熙的老婆,得懂得应付这些场面,单是像以前一样害怕逃避,是没用的。”

接着,那双原先带着戏谑的眼神柔和起来,他低声道:

“最重要的,我和李含都在。”

程明谷一愣,接着微笑点头,深吸口气后含笑着对看向他们的人点头示意。

宴会上并无记者和媒体们,不过,众客人依然体现得端庄有礼。不少人上前与他们握手,更有几位少妇欣喜地揉捏了小李含的脸蛋,笑道:“真是和李总一模一样!”

小李含甜甜一笑,接着无聊地扫视了一圈宴会,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对程明谷道:“妈咪!你看,是那个女人耶。”

程明谷顺着小李含指的方向看去--

伊莎?

宴会上不少名流都被邀请,作为珠宝时尚大亨之一的卡尔的女儿伊莎,出现在这个宴会也是理所当然,程明谷并不觉得惊讶,只不过,伊莎的神情好像在寻找哪个人?

“在看什么?”

李越熙柔声问向一旁的程明谷,接着看向她所看的方向,见是伊莎也并不奇怪,轻笑道,“看来伊莎也是受邀请的之一。”

“嗯?”程明谷一愣,接着淡笑,“她好像在找谁。”

站在宴会中央一座喷泉旁的伊莎身穿着希腊式的露肩长裙,看上去高雅典礼。她端着高脚杯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着急,仿佛在找着宴会上的某个人,突然,她看向了那个宴会上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身穿名贵西装的男子正站在那弓着背,背对着她,似乎在欣赏着什么东西。

伊莎嘴角牵起,接着匆忙地放下高脚杯,朝那个角落走去。

“……嗨。”

她轻轻地拍了下那人的肩膀,腼腆的一笑。

男子转过头,手上拿着的竟是一台昂贵的摄像机,他优雅的一笑,礼貌问道:“有什么事吗?”

伊莎可爱道:“没事就不能在宴会上搭讪吗?”说着,她调皮地踮起脚尖看向男子的身后,后者失笑,索性往旁移了一步,专心地看了看自己所拍摄下的照片。

突然,一旁的伊莎惊讶又高兴道:“是四叶草!”

庄园栅栏的角落边放着一盆盆栽,极小,却为这白色的世界添了一道清新的绿色。看上去并不起眼,却仿佛有着顽固的生命力,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它。

男子挑眉,轻笑道:“所有人都在注意宴会有多热闹,有多少名流,却没有人注意到角落边的盆栽。不过,你是个例外嘛。”

伊莎微微脸红,要不是看着背影熟悉,她哪会那么着急地来到角落这打招呼?

她正想着,男子却再次拿起相机拍摄宴会上的每一物,接着,开玩笑般地将镜头对向伊莎,后者也极其配合,对着镜头微笑,还孩子气地用中文喊道:

“茄--子!”

男子惊讶,“你会说中文?!”

“……是呀,”若不是当初为了李越熙,哪会拼了命的学中文。伊莎想着,接着用挑畔性的语气问道,“你会吗?”

男子哭笑不得,接着用比她更加标准而磁性的嗓音说道:“你猜,我会还是不会?”

伊莎一愣,接着开玩笑地轻轻锤他一拳,“你都说出来了,哪还让我猜会不会?”

男子失笑,耸耸肩,拿起相机继续拍摄。伊莎见他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是珠宝界的人呢?还是摄影师?”

“嗯?”男子挑眉,接着道,“你猜?”

伊莎的表情极其可爱,她反问:“你猜,我猜不猜?”

二人怪异的对视几秒,接着扑哧的哈哈大笑。

“看你呢,确实很像名流,不过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是珠宝界的人士……你的业余爱好是摄影?”伊莎开始分析,“可那么专业的模样,也不像是业余爱好呀。”

男子失笑,任由她猜。

伊莎恍然大悟,接着惊讶:“难道,你是媒体?!可是……”

“ohmygod,身为卡尔的女儿,怎么在工作上那么精明,其余地方那么犯糊涂呢?”男子无奈地牵起嘴角一笑,解释道,“宴会上并没有任何媒体呀,何况,就算是记者,在进庄园前也早被门卫给拦下了。”

伊莎愣愣道:“……所以呢?”

男子失笑,轻轻地摇晃了下手中的黑色相机,伊莎翻个白眼,嘀咕道:“……那就是摄影师嘛……”

二人笑声不断,不少人好奇的看向这最为冷清最不起眼的角落。过了一会儿,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朝伊莎一笑:

“我该走了,期待下次见面。”

伊莎一愣,“你要走了?可,可是主人都还没有出现呀。”

男子耸耸肩,再次看了眼手表后确认了时间,笑道:“我还不走的话,估计kirry就永远不让我走了。”

说罢,他以极快而熟练的速度举起手中的相机,咔嚓一声!

“再见。”

男子轻笑,转过身绕过人群,走出了庄园。

这一切伊莎都还未反映过来,当再次见他背影时才想起来自己想要确定的事情,该死,她怎么忘了问他呢?!

同样会说中国话,那是不是……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中国的时候,她在酒吧门口险些遇害时,是他救的自己?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伊莎望着离去的地方喃喃道,这时候,庄园中乳白色的一座小巧而精致的别墅的旋转楼梯上,走下了一对神情幸福而高雅的夫妇。

“kirry!还有……kirry的夫人!”

客人们顿时沸腾了起来!早听说kirry一家人因为夫人得了皮肤癌而搬离了米兰,而现在,这一家子却出现在了这!

程明谷茫然地看向李越熙,“……kiyrr是谁?”她再回头,见着kirry这一家人的脸愈加熟悉。

“这……不是苏珊那天拿的杂志上的人吗?!”程明谷恍然大悟,不禁惊讶。

李越熙挑眉,“什么杂志上的人?”

kirry的夫人挽着自己丈夫的手缓步从旋转楼梯走下,他们神情柔和幸福,就快要走完阶梯时,从别墅里的一个小窗户中探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脑袋,她惊呼道:“爹地妈咪!我还没有好!等我!”

客人们扑哧一笑,有些人不禁赞叹道:“卡特里娜还真是可爱,没想当几年不见长那么大了……好像当时才四岁吧?今年大概……”

“七岁!”卡特里娜兴奋地朝他们喊道,接着提着自己的小洋裙,激动地下了楼。

kirry与夫人来到人群中与客人们问候,说了不少客套话后终于才找到站在一旁的另一家人。小李含正一边牵着妈咪的手,一边百般聊赖的打量宴会上的人,而李越熙耐心等候,程明谷则陪伴在他身边,不时与小李含嘀咕几句。

“咦,爹地,他是谁呀?”刚蹿下楼的卡特里娜拉住kirry的手,好奇的打量站在她对面的小男孩。

小李含听不懂她说的话,也懒得去听,索性翻个白眼,摇了摇程明谷的手,问道:“妈咪,我能不能吃那些东西?肚子好饿喔。”

程明谷失笑,刚要开口,severy的妈咪便笑道:“李含真是可爱,和越熙长得也一模一样,宴会上的东西当然可以吃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没有想吃的可以去庄园后面找厨师。”

程明谷一愣,“你……”话到嘴边觉得失礼,连忙改口道:“夫人你是中国人?……”

夫人如小孩子般的歪了下脑袋,轻笑道:“虽然在国外那么多年,可我的中文程度也不至于退步到让你确认不了吧?”

“呃……”程明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越熙失笑,搂着她对着kirry他们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后哈哈一笑,接着朝小李含挥挥手,用极为别扭的中文逗趣道:

“李含,过来。”

小李含迟疑的看了眼程明谷,后者点头后他便走了过去,稍稍不满的问道:“干嘛?”

卡特里娜瞪大眼睛打量着李含,接着脸颊竟飞快地红了起来。

kirry哈哈大笑,接着摸了摸小李含的脑袋,说了几句话后示意夫人帮忙翻译自己的话:“听说你在中国混得很好,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米兰发展?”

“发展?”小李含挑眉,“发展什么?珠宝我可没兴趣。”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夫人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口气还真不小!难怪是越熙的儿子。”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环顾了四周,“对了,怎么不见伊莎呢?”

李越熙也看了看周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可能一会才来吧,刚到宴会上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她。”

“几年不见了。”夫人叹息道,接着看向程明谷,她伸出手,打趣道,“我们还是老乡呢,对不对?同是中国人。”

程明谷愣着,赶紧伸出手,干笑道:“是啊,老乡见老乡……”

“两眼泪汪汪!”一旁品着香槟的李含接过话,啧啧两声,卡特里娜会一点中文,却不懂这些俗话,她轻轻拉了下李含的衣角,好奇的问道:“什么泪汪汪?”

李含看她一眼,接着唉了一声,伸手拿过一杯香槟递给卡特里娜,极其郑重严肃的说:“其实呢,中国的俗话还有一句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大人们哄堂大笑,只有卡特里娜嘟囔着嘴巴不明白李含说的话。

“对了,怎么不见你戴上qsedimmes呢?”夫人笑道,“越熙向你求婚的事,包括拍卖会上qsedimmes被竞走的事都轰动了我们呢。”

第685章 杂志

程明谷尴尬一笑,接着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夫人是不是佩戴过qsedimmes?”

夫人一愣,“什么?”

“前几天看到一份几年前的杂志,上面的封面正是kirry先生与您,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了,但是不难确定那就是qsedimmes……”

“你真是细心。壹看书书·1kanshu·”夫人笑了起来,“不过,qsedimmes最后还是被我们捐赠了出去,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竟然又成了拍卖物品。”

“那么贵重的东西为何捐赠出去?”程明谷不解。

“就是因为太贵重,成天藏着掖着反而觉得心里不踏实。”夫人笑得清雅淡然,“你知道为什么我戴着qsedimmes出席反而媒体不会注意吗?同样是因为那件东西太过为贵重,媒体反而不会将它和我和当时才刚刚在珠宝界起步的kirry联系到一块。不过,你和越熙就不同了,他可是珠宝界的龙头,拥有qsedimmes这样贵重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事。”

程明谷没有说话,夫人笑着转移了话题,“李含打算和你们一直在米兰居住吗?”

“不吧,”程明谷看向一旁和卡特里娜玩得开心的小李含,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过段时间就要回去了,不过,米兰真的很美。”

“那就常回来。”夫人微笑,“卡特里娜似乎很喜欢李含。”

宴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客人们渐渐疏散。

这一天下来伊莎都没有再出现在宴会上,kirry夫人正觉得可惜时,突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kirry夫人,好久不见。”

电话里那个甜甜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夫人惊讶,随后惊喜,兴奋道:“伊莎!你怎么没有来看看我呢?卡特里娜也一直想你。”

“来不及和你们说些话,公司就有事所以先走了,这点我很抱歉啦。对了,夫人,可以拜托你件事情吗?”

“嗯?我就知道你个丫头没有事情绝不会打电话的。”话是这么说,夫人的嘴边却一直挂着笑容,“说吧,什么事情呢?”

电话那头的伊莎腼腆一笑,“就是,宴会上你们邀请过一个摄影界的男人吗?”

“摄影界……”夫人想了想,接着嘀咕道,“你是说birry吧?他也真是,听门卫说来了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走了,简直和你一样,都不会来见见我和卡特里娜。”

伊莎没有理会夫人其他的话,只是重复道:“birry吗?……”

“嗯,是的。”

“好的,谢谢夫人。”

伊莎挂上电话,握着手机沉默不语,是叫birry吗?那个她曾听说过的,摄影界大师特别喜欢的一个年轻人?那个喜欢飞奔各国,有着和众人不同喜好的birry吗?

“birry……”伊莎喃喃,转而一笑,“像你说的,我也很期待下次见面。”

*****

“birry,你要去加拿大几天呢?”助理琳达一边小心翼翼擦拭着墙面上挂着的摄影作品,一边嘀咕道,“你总这样飞来飞去的,米兰这的工作室又要关几天了吧?”

birry停下擦拭摄影机的动作,轻笑道:“这不一定,看我想待几天。至于工作室嘛,我的朋友会帮忙看着的,你呢?我给你足足放了两个星期的假啊,你打算做什么?”

琳达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我可不像你那么潇洒,这两个星期的假呀我得赶紧找份零工,能做几天是几天,反正你一去加拿大,指不定又要去哪个国家,更说不清几天甚至几个月才回来。”

“我有那么清闲吗?”birry哭笑不得。

琳达失笑,“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嘛?”

两人谈笑之时,半敞开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birry抬头望去,一愣。

曾和自己在宴会上聊了不久天的女子站在门边,她一头白色卷发,美丽的绿眸仿佛潭水般清澈,鼻梁高挺,双唇淡红,高挑的身姿,手上还握着一份公文包。见birry看向自己,伊莎一笑:

“这能算是期待的见面惊喜吗?”

“你怎么会找到这来呢?”

清澈得见底的湖边,birry和伊莎散着步,后者若有所思的一笑,调皮又不失可爱:“大摄影师birry……要是我连这都不知道的话,还怎么能叫伊莎?”

birry的笑容可掬,充满礼貌而又幽默,“我可不经夸。”

两人相视一眼,尽是笑声。

车水马龙的世界里,二人似乎一点都未被干扰,明媚的阳光给这个冬日带来了无限的暖意,微风徐徐的吹过两人的脸庞,一切都显得万分惬意。

伊莎走得累了,放下了在公司应有的样子,如同邻家女孩一般不受拘束的坐了下来。

她望着站在湖边摆弄摄像机的birry,有些好奇的嘟囔道:

“怎么去哪都带上相机呢?”

birry听后,一边拍摄,一边笑道:“对我来说,相机已经重要到如同我的眼睛一样,用来捕捉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美,只要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就一定不容错过。”

“那你觉得,是相机重要呢,还是感情?”伊莎脱口而出。

“感情?”birry挑眉,转过身走向伊莎,坐下后缓缓开口,“这种事急不来的吧,何况……何况我的世界现在,恐怕只有相机的存在吧。”

他垂眸,眼底笼罩一层孤寂,轻柔地擦拭着相机。

明谷和他重逢的爱人,现在一定亲密无间吧……

也好。

birry抬头--

天空湛蓝得如梦幻般令人着迷,他心想道,这样的日子,是最适合恋人的吧。照顾她的日子里,保护她,呵护她,把她和李含当作重要的亲人一般看待,不过,这样的对待依然打不开她心中的枷锁。

伊莎看着birry,侧脸轮廓极好,既有西方的特征又有东方的气质,蓝色的眸子仿佛泛着迷人的光彩,鼻子高挺,薄唇抿着似是思考着什么。

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令人着迷。

伊莎想着想着失了神,反映过来后忙说道:“哪里不急呢?中国人总说先成家后立业,你的事业已经很成功了,还在不断发展……就没想过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吗?”

birry听后一愣,接着唇角上扬,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语气里透着一股自嘲:

“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并不喜欢我,而且,我照顾了她七年,可她这七年的心里没有一寸是属于我的……这就是,自作多情吧?”

“七年……”伊莎喃喃,接着苦笑,“其实我之前也特别喜欢一个人,等了很多年,为他学中文,为他做菜,为他傻傻的不顾反对的到中国,为他做了许多我不曾做过的事……可他很爱一个女人,所以眼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我,更别说心里了。”

birry沉默的摆弄手中的照相机,伊莎看着他,笑了笑--

这就是你在看风景的时候,别人也在默默地看着你吧。

“那你现在放下了?”birry突然说道。

伊莎耸耸肩,“哪有什么放不放得下,时间能治愈一切的伤口呗。”

birry淡淡一笑,看着相机,却有一丝忧愁。

时间,却曾让你住进过我的心里……

想到这眼底再没有一丝的笑容了,伊莎看着他,觉得可能自己说错了话,接着开玩笑的用胳膊肘轻微撞了他一下,打趣道:“你刚才是骗人的吧?”

“骗人?”

“对啊,像你这样的男人,家世好,人品好,学历好,事业好,长相又帅,对人都很体贴的,何况,在摄影界还挺有名……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不被女人喜欢呢?”

birry头一回听到有人说出自己那么多个优点,突然间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你……这是夸我吗?”

“……听不出来吗?”伊莎尴尬。

birry嘴角抽动了一下,接着看着伊莎无辜又茫然的绿色美眸,转头扑哧一笑,再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笑容如春风一般,即使在冬日里也显得丝丝暖意。

伊莎见他笑了,也无所谓自己的出糗了。

“对了,刚刚似乎听到你和助理的对话,你要去加拿大了吗?”伊莎忽然想起来,见birry点头后一笑,“摄影师看起来都好清闲……其实我也很喜欢加拿大。”

birry笑道:“同行吗?”

“可以吗?!”伊莎如孩子般容易兴奋开心的本性露了出来,接着突然想到公司,惋惜道,“不过公司最近的事情很多,可能一时之间并不能抽空去旅游吧……想来想去,还是年轻的时候好,那时候无忧无虑得就像风一样,脑海里想着哪个地方,就随时准备着出发。而如今,看样子很自由,实际上却有一个无形的链子绑着自己。”

“比喻得很形象呢。”birry一笑,突然转头问她,“肚子饿吗?”

“嗯?”伊莎看向他,后者却是神秘一笑,二话不说的拉起她的手--

“带你去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就是神秘的地方呀……”伊莎环顾四周,接着兴奋的一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米兰有这样一家中国味道的餐馆呢?”

餐厅中央有一盏复古模样的吊灯,它似乎在散发着自己极强的生命力,整个餐厅笼罩着一层隐隐约约的橘黄色的薄纱。餐厅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并不豪华,甚至有些十分廉价,比如挂在墙上的年画,又比如特意摆在一边的书法作品,可就是这样充满着吸引。

而最具有特色的,便是餐厅外不大不小,既不张扬又充满魔力的招牌:

chinafood。

“这家餐厅开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来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菜做得十分棒,色香味俱全,厨师和老板呢是地道的中国人,只有少数服务员是外国的,不过,这家餐厅在长假的时候,经常有些学生来当临时工。”

birry解释道,看了看四周没有多大变化的模样,笑了笑,“我觉得这对中国人很亲切吧,毕竟也能算是中国人的第二个家。”

伊莎细细的尝了口面前的一碗紫菜汤,喝了后兴奋的连声赞叹,接着,她好奇道:“不过我可是正宗的意大利人呀,怎么会想到带我到这样的一个中国餐厅呢?”

birry轻笑:“和你分享。”

伊莎一愣,接着脸一红,慌乱地低下头喝汤。

今天店里的人并不算多,汤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点的三四道菜也陆续端了上来,厨师的体型有些微胖,不过却显得他更加憨厚热情,只见他赶紧地放下菜,慌里慌张的摸了摸耳垂,嘴边惊呼道:

“差点烫死我了!……真是的!”

birry与伊莎哈哈大笑。

胖厨师一点都不见外,看两人笑得那么开心也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憨厚的挠了挠脑袋,笑道:“尽情吃,这些可都是地道的中国菜,也是店里最拿手的。”

“嗯,那碗紫菜汤特别好喝。”伊莎甜美一笑。

胖厨师听到她的中国话,先是惊讶,而后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待他走后,birry为伊莎盛好了饭,递给她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菜,眨了眨眼睛,接着伸出手,将一大块鸡肉夹进伊莎的碗里。

“哈哈,谢谢。”伊莎的心情极好,两腮竟也飞速的泛起了嫣红。

birry倒没注意这些,同是大口大口的品尝。

“这个豆腐好好吃!还有这个切得细细长长的……土豆丝!真的好好吃,又酸又辣的,”伊莎吃得不亦乐乎,同时,吃到辣椒的她又忙呼呼的扇着风,险些说不出话来,“还有这个,我记得在菜谱里好像****卷?对不对?还有这个玉米……天啊,怎么那么多好吃的!”

birry见她吃的样子笑得起码足足三分钟,直到伊莎不满地瞪他才收敛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伊莎轻哼一声,“你笑什么?本来就好吃嘛。”

birry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接着轻笑道:“笑你很可爱。”

“……”伊莎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才可爱……”

birry一愣,接着哭笑不得:“我是在夸你,不是在骂你损你,着急什么?嘴巴动得那么快,话都不经脑子。”

伊莎觉得糗大了,瞪他一眼便开始扒饭。

*****

古堡的餐厅内。

“吃饭就先把这只狗狗放下来吧。”程明谷轻轻拧眉,对于李含一回到家就抱着狗狗,连吃饭都不放的举动有些不满。

小李含嘟囔着嘴看了下妈咪,见后者的眼神毫无商量的余地,这才将这只棕色的小犬放下,小犬轻吟了一声,才念念不舍的跟着佣人走了。

第686章 吃饭

李越熙一边埋头吃饭,一边玩着平板电脑。一看书·1kanshu·

小李含一边拿着叉子恨恨地插着自己的牛排,一边瞪着李越熙,嘀咕道:“吃吃吃,玩玩玩!成天一点样子都没有……”

一旁的佣人听了“扑哧”一声,险些笑了出来。

“嗯?”程明谷看向他,“你叽叽咕咕什么呢?”

“啊?!”小李含直起腰板,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没呀……”

程明谷“嗯”了一声后也不再说话,餐厅内一片安静,不时有着平板电脑发出的游戏声音,终于,在水果忍者这个游戏中切到炸弹的同时,内心的引线快速点燃了炸药……

“李越熙!--”

李越熙慌张的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向程明谷,后者深呼吸口气,接着面对微笑,却狠狠咬牙道:

“一边吃一边玩,也难怪李含跟你没点儿样子!咱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玩的时候再玩行吗?你看看你,一大堆人看着你这个总裁吃饭呢!你怎么就不……”

“羞羞脸!”小李含嘴快的接过话。

程明谷看向他,接着用力的点头!

“儿子说得对!”

“好好好,我无条件投降,手机,电脑,全都丢一边行不行?”李越熙举双手投降状,同时狂瞪小李含,心里抓狂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子的儿子了,不帮爷拉到,还处处和老子做对。

“瞪啥瞪?比谁眼睛大呀?”小李含发出了自己的瞪眼神功。

程明谷一敲筷子,责备道:“没礼貌!”

“……”

一大一小立马垂下头,默默的扒饭。

李越熙心理活动:这结了婚的女人是不是性情都会来个大转变啊……婚前对你百依百随,哪怕脾气有丁点不好也能勉强算是听话,婚后呢,完全一个白雪公主变后妈的模样啊!在公司和秘书随便和一人开个玩笑都能遭白眼,在家里好不容易解放玩个游戏,都能被儿子和老婆骂,造的这是什么孽……

小李含心理活动:这妈咪怎么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以前还能理解自己,自己和小朋友打架都不太会教训自己,今天不理那个卡特里娜就说自己没礼貌,吃个饭的空隙诋毁下自己老爹,又被骂没礼貌,难道……

父子俩对视一眼,接着以一副“我神马都懂了”的眼神点点头--

更--年--期。

不愧是父子!

李越熙在李含心里的位置顿时升华了不少。

“你们两个干嘛?”程明谷挑眉,“别以为心里骂我我不知道,懒得理你们而已。”接着她放下碗筷,看向小李含,“你叔叔可是要你赶紧回去了,谁知道你走的这段时间还有不少导演找你呢。”

李含一愣,接着兴奋的露出两个虎牙,“真的假的啊?!”

他的尾巴好似都要翘到天上了一样。

李越熙边吃着饭边对李含翻白眼,一个堂堂总裁身上没有半点正经,嘴巴总是习惯的冒出几句诋毁自家儿子的话:“真的又怎样?你妈要是不回去,你哪有机会回去?!”

小李含的眼光马上尖锐起来,嘴也开始利索了:“关你什么事?嘴里嚼着饭还不消停!”接着看向老妈,示威般的问道,“妈咪,回去吗?!”

程明谷看了眼一旁默默无语,眸里全是可怜巴巴神情的男人,撇过头看着小李含,笑容恬静,肯定道:“回!”

“耶!”

“你回去那我怎么办?!”李越熙嘴角一个抽动,立马把饭推到一边,双肘撑在桌上,俊朗的外表有丝无奈,接着眼睛一亮,“我也回去?!”

“啊?!”小李含的下巴立刻垮了。壹看书

李越熙瞪他,“啊什么啊?我是你爸,我有责任看着你们娘俩。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吃饱了,去公司一趟。”说着起身,接过一旁佣人手臂上的外套。

“那么晚了还去公司?”程明谷站起来微微抱怨道,手上却帮他系好领带。

李越熙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把业务忙完就能尽早走了。”

“……”程明谷的脸红了起来,想笑又不想失态,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小阵咳嗽声,望过去--

小李含正幽幽的看着他们,嘴里飘出来的话似乎像教育年轻人:

“李先生,请自重啊。”

李越熙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的弧度,“小兔崽子。”

*****

s-dim珠宝公司。

“叮!--”

电梯门朝两边分开,李越熙松了松领带,慵懒的转了转脖子,刚踏出电梯门,偶然瞥见设计部的灯光还亮着,眉梢轻挑,犹豫片刻后径直走了过去。

设计部只有一个人。

夜晚显得明亮的灯光打在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身上,双手托腮,一副正在发呆的样子,手里的炭笔倒是莫名其妙的在纸上涂涂画画,接着又傻傻地冒出一连串的笑声。

李越熙漆黑的双眸越加显得玩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这样傻笑的原因无非两中:

要么中风了,要么……

恋爱了。

后者的可能性看似更大一些!

正当李越熙的笑容越来越诡异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面前的身影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

“哎呀!天啊,omg,我在做什么?!”看来那个女孩完全反映了过来,惊慌失措的举着那张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语气里全是懊恼,“该死,设计稿还没画完呢!完了,完了!……”

李越熙险些笑出了声音,可那个女孩浑然不知,竟然还完全沉浸在自己搞砸了设计稿的世界里,她气得跺了下脚,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垂头丧气道:

“没把这次的任务完成怎么去加拿大啊?!这样就见不到他了……怎么办,哎呀讨厌死了!我怎么那么笨,竟然会在这张纸上乱涂乱画!天啊,又要花一天的功夫了!该死,真是该死!”

就在她懊恼时刻,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毫不隐藏笑意的声音:

“恋爱了?”

“没把这次的任务完成怎么去加拿大啊?!这样就见不到他了……怎么办,哎呀讨厌死了!我怎么那么笨,竟然会在这张纸上乱涂乱画!天啊,又要重画了!不知道又要画多久时间呢……该死,真是该死!”

就在她懊恼时刻,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毫不隐藏笑意的声音:

“恋爱了?”

“什么?!”

伊莎惊讶的转过身,见是李越熙,呆得整个嘴张成了“o”型,半天合不起来。

李越熙表明没笑,可胸膛明显在震动--

他在强忍!

“你,你……”伊莎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就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你怎么能偷听我说话呢!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李越熙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的一笑:“是你太认真吧?连我敲门都不知道。”

“你有敲门吗?”伊莎斜睨的看他,似乎在证实这话的真实度。

他有敲门吗?

没有……

“当,当然有啊!”李越熙鼓足了气,接着赶紧扯开话题往她脑门上一敲,“你成天乱想什么啊?加班的时间就该好好工作,没好好工作先不说,还敢发呆,发呆也罢,手竟然还不闲着,还敢在图稿上乱画。”

说着,他抽出伊莎手中的画稿--

“b,i,r……”

李越熙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英文字母,还未念完,伊莎立马抢走了!

“你怎么那么!……”伊莎气得跺脚,却找不出一句能骂他的词。

“那么?”

“那么那个!”

李越熙扑哧地一声哈哈大笑,接着又板着个脸,像逗小孩子般问道:“哪个啊?”

“……可恶!”

伊莎气得推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现在又恢复像以前一样的孩子气了,水嫩的脸蛋上竟因为害羞红得发烫。而站在她身后的李越熙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轻轻一笑,“我……”

“我不听你说话!”

伊莎果断的捂住了耳朵,紧闭眼睛。

李越熙翻了个白眼,接着无奈的耸耸肩,将手从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漆黑如玉的双眸盯着手中的东西,声音里藏着些许笑意:“能不能听见就看你耳朵捂多严咯,能去加拿大旅行是公司特地给能按时完成任务的员工的奖励呀,不过--”

他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了伊莎面前的桌上。

“明天下班前我必须见到你的设计稿。”

伊莎睁开了眼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了。

“……机票?!”伊莎简直不敢相信,清澈的绿眸里荡着兴奋的涟漪,她惊讶的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整个设计部仿佛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上划过一道痕迹。

李越熙放下了杂志,眸光带笑的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女子。

似乎七年前他们也曾坐过同一架飞机飞往米兰。他依然记得她坐在车上盯着外头的风景惊讶的表情,记得她第一眼看到古堡时目瞪口呆的表情,记得她七拐八绕才绕到餐厅时抱怨的表情,更是记得她早上起来没有看见他时着急心慌的表情……

这都是他爱她的表情。

李越熙漆黑的双眸多了份宠溺,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开始新生活了,永远这个词语似乎太过遥远和矫情了,而七年以来没有你的日子想说的话又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见面后,第一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在那段试图想报复你的日子里,我也开始变得不理性。明明想要看你被报复后无助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折磨你似乎在折磨我的心。好在那个令我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也好在兜兜转转这么久,在我身边陪伴我即将度过一辈子的人还是你。未来太过漫长了,于是我会加倍爱你,将每一天换算成爱你的倍数。我想,这也足够我们爱到下个世纪了。

想着,他的眼眸中加深了一份宠溺,接着侧过脑袋,一天的劳累让他越来越疲惫,忍不住的靠在飞机上休息。

而程明谷睡梦中,嘴角微弯。

初带她到米兰时她什么都不懂。于是他便会告诉她米兰的历史,会在她被冻的直发抖的时候拥抱她,会带她坐有轨电车,会用心的带着她逛米兰的名品街,只要是她目光停留五秒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甚至,像每一对情侣都会做的事--

十指紧扣地逛过著名的维多利亚二世拱廊,观赏过米兰黄金四街内许多著名设计师的作品,他们一一浏览又接吻纪念……

不知不觉,紧闭的眼眶似乎有股热流。

她情不自禁的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而他也不知睡过去了没,嘴角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接着,像她七年前做过的事一样,喃喃的用意大利语道:

“我爱你。”

……

…………

七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它就像一个空虚漫长可回想起来又觉得是一眨眼功夫的梦,就像她在茫茫人海中偏偏与他相遇,然后离开,做了个长达七年而不痒不痛的梦。

那段时间她日日痛苦,以为所有曾属于她的东西终将要失去了,可当她回头,发现有一样东西永不过期。

“有人说爱情是是世界上,最难得的一种遇见……你说呢?”

下飞机前,她侧过头微笑着望他,后者想了想,回以世上最温暖的一笑:

“最难得的是你,最难得的是经过七年的时间,我们依然是相互陪伴的伴侣……”接着,他望向了一旁睡得死死的小家伙,失笑,“还有他,这个世界上我最为珍贵的宝物。”

*****

同一片天空的另一架即将启程的飞机上。

“你好,小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谢谢。”

她礼貌的微笑,西方人特有的白发,漂亮的绿眸,精致的五官。

“亲爱的女士先生们,本次飞往加拿大的国际航班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配合我们的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谢谢。”

轰--

声响过后,飞机成功的离开了地平线。

望着窗外一片湛蓝的景象,伊莎的眼眸中百感交集,有伤心,有难过,有感慨,有兴奋,有解脱与释怀……

“祝你幸福。”伊莎喃喃,她望着手中微微泛黄的照片,指尖轻轻滑过旧时的画面,心中依然隐隐作痛,不过,这样的痛楚似乎比她刚开始承受时轻了许多。

兴许是因为即将要见面的那个人吧。

伊莎想着,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已不再是那个曾经为了爱而在满世界横冲直撞的女孩了,不再是那个怀着对世界各种美好向往的女孩了,也不再是为了一个男人就痴迷了整整七年的女孩,更不会再是那个因为李越熙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个眼神而兴奋好几个晚上的伊莎了……

那个伊莎似乎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有时候她会因为自己爱得太早,不能与他共同到老的想法而难过,有时候会看着相册突然想起那个场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怀念,有时候,她会感慨自己曾经爱得多么勇敢,却又失望于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第687章 残忍

时间就是这么残忍吧,带走你想要的东西,留下令你难过的回忆。·

伊莎望着手中泛黄的照片,地面上悄然的砸下了一滴眼泪,接着,那张照片在空气停转了片刻,被丢弃在了纸篓里。

不过,它却依然固执得如年轻的孩子般翻了过来--

画面是在米兰的一所学校里,伊莎戴着黑框眼镜,抱着书本乖乖的站在教室前,她的脸上流露出少女情怀的娇羞与兴奋,而她身边的人,是那个曾经爱了七年的男子。那时候他还很阳光,如大男孩而又邪魅的露出了笑容,双手亲昵的拥着伊莎,像守护着一个小妹妹。

那时候曾以为的全世界,最终随着时间而蒸发。

番外:

“李越熙!我不是跟你说过吃完东西必须在第一时间洗完这些盘子吗?!”

“……”

“还有!这里怎么那么多薯片掉在地上?!我不是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零食不能乱放吗?如果掉在地上必须马上收拾干净啊!”

“……”

“你看看卧室里,你怎么起床也不叠被子呢?!时差不可能还没调过来吧?你存心要我气死是不是?整天睡到中午也就算了,不给我做早饭也就算了,不和我说早安也算算了!……可是,你竟然就是不叠被子!还一起来就在打游戏!”

“……”

“李--越--熙!”程明谷气得一把揪住某男的耳朵,“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李越熙吓得赶紧护住键盘,理都没理会程明谷一下子,后者气得险些断气,当机立断的扯下电源的插头!--

“诶?黑了?”李越熙愣着看电脑,接着看向自家老婆,眉毛一撇小嘴一嘟,“老婆……我杀怪呢……”

“杀杀杀!我杀你好不好?!现在几点了?啊?现在是中午了!你是打算让我挺着个大肚子去煮饭吗?”程明谷恶狠狠的瞪着他,手却温柔地抚摸着微隆的肚子,“可恶,一点也不关心人!”

李越熙赶忙讨好的将头凑到了程明谷的肚子上,听到肚子里的声响后哈哈大笑,接着摸了摸,呵护道:“爹地这就给你去做饭,等着啊!”

*****

餐厅。

柔和明媚的阳光透着餐厅的窗户照射进来,金黄色遍布了整个餐桌,毫不放过任何一道菜。李越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婆坐到位置上,接着才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来,吃这个,大白菜,有营养!”李越熙说着将菜夹进了程明谷的碗里,后者好不容易才露出一笑,要说李越熙刚开始炒菜的时候简直是一个字--

烂!

而且是烂到不行,让人看第一眼都联想不到这是一道菜,黑乎乎的不说,吃起来味道还特别怪,不是盐巴放多了就是把糖当味精放,不过经过几个星期的学习后,也好不容易能入人法眼与胃了。

“好吃吗?”

“嗯,好吃。”

“那再吃这个,红烧肉,”李越熙说着,不停的夹菜,“还有这个,多吃点有高蛋白的东西,这鱼我可是照着菜谱上学的,一定好吃。还有这个,这个……”

程明谷哭笑不得,“够了,碗都要堆不下了。”

李越熙眨眨眼睛,两个人这才开始安分的吃饭。·小李含为了赶上学习的进度回到学校上课了,晚饭时间才会回到家,而如今的每一天都几乎是他们的二人世界,程明谷怀孕以后便不想让李越熙离开自己去上班,后者索性一想,自己赚的钱也够大半辈子挥霍的,还不如在这一年里乖乖的陪老婆。

不过他倒是给自己放了个超长假,整天不是打着最新的游戏就是睡觉或看电视,搞的原先有的肌肉似乎都要渐渐长成了肥肉,要不是程明谷受不了了发狂的折腾他不洗碗就要做俯卧撑之类的事,恐怕如今早是个自带游泳圈的死胖子。

程明谷吃饱后就挺着大肚子挪到了客厅,李越熙自觉的收拾了碗筷,一边洗着碗哼着歌,一边不忘问向客厅的人:

“我们今天下午应该和李医生约好了吧?”

“嗯?”程明谷喝着牛奶看着肥皂剧,完全没把李越熙说的话放心上。

“就是产检呀,还有还要上妈妈课程。”

“……啊?!”程明谷回头看他,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我……我不想去耶……”

李越熙甩干了手,磨蹭到了客厅后一脸贼相的看着程明谷,奸笑道:“为什么不想去?这可是你自己报名的啊老婆。”

程明谷试图用泪眼汪汪的眼睛迷惑对方。

对方完全不吃这套,女方暂且失败。

于是程明谷又嗲嗲的开始了撒娇的功夫,男方一律视而不见,终于,在无数个回合下女方再次失败!--

“好熙熙,好老公,我真的不想去妈妈课程啊……好累的,你看呀,我当初生李含的时候都没上这些课,还不是照样把他生得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招人喜欢……”

李越熙立马打住:“停!……嘿,我说你啊程明谷,我不陪你去上课程的时候你天天囔囔着要去,现在我陪你才上了几节课啊,你死活不去了?唱戏的都没你那么快变脸吧?”

“我……我这不是看着新鲜嘛,谁知道那么累,跟个学生一样,又要学习那些什么胎教的意义和方法,竟然还要去理解掌握产检的意义,还要去做那些孕妇体操……我真的受不了啊……”

面对程明谷的咆哮,李越熙丝毫都不同情,心里甚至还哼了一声,让你天天偷偷上我号卖我装备!活该!让你天天睡觉把腿抬我身上!活该!让你天天挑食!活该!

妈妈课堂。

秋天,窗外的树叶被轻风弄得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到教室内洒满每个角落。程明谷一边擦着额上的冒出的汗水,一边给宝宝模型换纸尿裤的李越熙扇风。

老师在讲台上嗦的讲着注意事项。

程明谷低声抱怨:“静的都那么难搞,活的宝宝还不整死人了!”

“少来了,都是我在忙好不好?”李越熙反驳道,他险些气得把模型砸个稀巴烂了,该死的模型竟然还会学宝宝一样哇哇大哭,他堂堂一个总裁,竟然会去帮一个模型换纸尿裤!

程明谷吐吐舌头,偷笑道:“你自己要来的嘛,再说了,换纸尿裤这个工程我都会了,你不会能行吗?嗯?”

“这到底是妈妈课堂还是爸爸课堂啊……”李越熙与周围的一些爸爸异口同声的抱怨着,一边观察的老师听到了,严肃的说:

“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都是要陪伴宝宝的人。一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头一胎,浮躁,抱怨,换个纸尿裤都做不好!”

“头一胎?”李越熙手里忙着,嘴里倒很闲,“我们可是第二胎。”

老师哧了一声,鄙视的目光看向了李越熙:“第二胎你也好意思说?你看看你,几分钟了,纸尿裤到底换好没?娃娃还在哭呢,还好意思说自己有经验。”

“……”

周围的人扑哧一笑,程明谷也是没忍住,而李越熙咬牙,瞪向她。

“瞪,瞪你个头啊瞪,”程明谷也回瞪他,“你要是能生孩子,能挺着个大肚子撑十个月,我就让你瞪,离婚后我还把房子财产都给你呢。”

“离婚?”李越熙挑眉,他邪笑着,目光带着危险,“你敢离试看看?”

程明谷缩了缩脖子,“不离就不离……”

*****

另一片的天空。

摄像机“咔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闪光灯不断,赞美声不断。

终于,在摄像机又咔嚓好几声后,一个声音哭笑不得的抱怨道:“到底拍好了没啊?我的poss都要摆完了,你还在拍。”

billy看她一眼,接着又笑着继续拍摄她的表情,“就快了就快了。”

“就快了?”那个女人抱怨了一下,“十分钟前你就说快好了,十分钟后还是这句台词,换点新鲜的好不好?”

谁知billy压根不理她的这句话,反而连连拍摄--

“这个表情很可爱!”

伊莎扑哧一笑。

她向来很喜欢认真的男人,而眼前的billy拿着摄像机扑捉着她每一个神态动作,蓝色的眸子无比清澈,鼻子高挺,唇角正荡着一抹优雅的弧度。

好一会后billy才放下了摄像机。

两人十指紧扣,牵着手散步在多伦多街头处,像每一对小情侣一样的穿梭在这座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里。

已经快一年了。

伊莎想着,漂亮的绿眸露出了幸福,庆幸着还好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想什么?”billy侧头看她,眼底尽是呵护。

“我啊……没有啊……”伊莎难得露出了少女情怀的娇羞,biiry轻笑,也不多说。

轻风吹过,卷起地上火红的枫叶。

两个人不知不觉漫步到广场上,而billy突然停在了广场中央,将伊莎扳过身子面对着自己,他露出笑容,神情却有些坚定严肃。

伊莎一愣,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billy的双手轻放在伊莎的肩头,他的目光对上她的绿眸,眼底掠过一丝坚定,唇角上扬,话里却带着些苦笑:“伊莎……我……我已经快三十了。”

“嗯?”伊莎眨眨眼睛,“三十怎么了?”

billy愣了愣,接着难得害羞了起来。

伊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讶,捂住嘴,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竟然脸红了?”

“这不是关键!”billy哭笑不得,接着懊恼着不知道该如何把昨晚明明排练好的话说出来,似乎有些难为情,可是……

伊莎做梦都不会想到。

billy在她面前突然单膝下跪。

漫天的枫叶在风中摇曳,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面上,这是一个枫叶的国度,充满着祥和与浪漫,此时此刻全部的浪漫都集中在了广场上的两人上。

伊莎还未反映过来,billy便掏出口袋里放了许久的钻戒。

眼前的是一对精致低调的戒指。

这不是她见过最完美的戒指,却是她见过最珍贵的戒指。

比起那些轰动珠宝界的绝世宝物,这枚戒指透露出的全是真心。

……

…………

billy为伊莎戴上了戒指。

伊莎的眼底有股热流,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无名指上,billy轻笑着,如终于被释放了一样的说道:

“戴上这枚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了。”

没有最浪漫最奢华的婚礼,却有着最真心实意的求婚。

夜晚的月亮正高挂着,皎洁的月光洒下在宽敞幽绿的草坪上,十几个人来来回回地打闹着。

李越熙正翻弄着烧烤,小洁和张焱在旁边一边笑着咬耳朵一边串着烧烤,小安安和李含一家人正在草地上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程明谷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微笑的看着他们。

“来啊来啊!奶奶你抓不着我!--安安快跑,奶奶来了!”小李含一边拉着安安狂跑,一边又躲到树后面笑得肚子痛,江熙雯更是累得晕头转向,小兔崽子,怎么越长大越皮痒了呢?

江熙雯摆出一副随时掐架的模样,“兔崽子,给我死过来!”

谁知李含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眨眨眼睛,腹黑的一笑,“奶奶,我可是你孙子,叫我兔崽子的话对你和爹地妈咪都没有好处哦,是吧?大伯!”

躺着也中枪的李尉迟一愣,接着蹩眉,“兔崽子,让你别叫我大伯了!”

一旁的小安安哈哈大笑,稚嫩的笑声充满整个草坪,小洁和张焱不愧是他的父母,马上说出了孩子的心声,“你们李家统统是兔崽子。”

众人!

“我们这群兔子也会咬人好不好?”小李含严重不服。

张焱挑眉,“来来,来咬叔叔!”

“你是人吗?我们兔子只咬人好不好?”小李含哼哼两声,让你光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焱一脸黑线。

李越熙忙着翻转烧烤,程明谷怀着身孕不适合在烧烤架一边站着,她拧眉,挺着个大肚子上前把小李含给揪了过来。

“你啊你,好不容易几家人一起出来吃东西,还那么不听话!”

“妈咪你轻点!疼!”李含无辜的眨眨眼睛,脱离程明谷的魔爪后就跳到了一边,“我这叫活跃气氛嘛,你看,要是没有我的话这次聚会肯定不好玩了!还有啊,爹地也太会选地方了吧,月黑风高的晚上,这里也太隐蔽了吧?”

众人满脸黑线,忙着翻转烧烤的李越熙魅惑一笑,“儿子,这你就不懂了,月黑风高好办事嘛!”

众人再次!

程明谷恨恨地瞪向李越熙,“闭嘴!就是你把李含祸害成这样!”

“拜托,我很无辜耶,”李越熙再次对程明谷的更年期有了深刻的体会,“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教的,你也有责任好不好?再说了,是谁教李含带个女朋友回家的?是你吧?是你吧?还说我!”

第688章 责任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689章 这样

张安安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而且,如果真的一点伤都没有,那不是应该没事么?怎么他现在还躺着呢?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手指放在他的鼻下,发现他的呼吸也很正常啊!

难道是睡着了?

她思索了很久,除了这个原因,再想不到了。

“喂,喂,你醒醒啊,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的!”张安安开始轻轻地推了推男人,就打算把他叫起来!

“喂,这里可能有狼啊,再不起来会被吃掉的!”张安安见他没动静,又换了一个办法!

“啊啊啊,你再在这里,我不管你了啊!”张安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差点抓狂了!

张安安看了看周围,这荒郊野外的,要是再这里躺着,肯定会出问题的啊!

想了想,她拿出了手机,只好找人帮忙了!

可是!

这里竟然没有信号!电话根本拨不出去!

“喂,我要怎么办啊?”张安安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对方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左思右想,她只能够冲着毫无知觉的人说道:“那个,你先在这里,我下山去叫人过来吧!”

说完,她便转身就离开!

可是,她决觉得自己此刻鼻尖滴了一滴水!

“啊,不是吧?”张安安一抬头,被淋了一脸!

这个节骨眼儿上,之前停了的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继续了!

张安安回头看看男人,看来是根本没有办法把他扔在这里了!

认命地,她只能够回头,努力把男人扶了起来。

只是,也不过是扶了起来而已,下一秒,她又被压了下去。

“咚!”地一声,她的头磕在了地面上。

幸好草丛比较厚实,不然,她就变成伤患了!

躺着深呼了一口气,她才把眼神放到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本打算一鼓作气地推他起来,却惊讶地将视线留在了男人的脸上。

五官俊美到了极致,她只觉得,那些什么自称偶像,还被人称作靠脸吃饭的男星们,简直弱爆了!

这样的男人,才应该被人崇拜,只那么一眼,就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与他的脸对视了不一会儿,就忍不住脸发烫了!

深邃的眼紧紧地闭着,张安安有种感觉,若是他睁开注视着自己,恐怕自己会毫无抵抗地陷进去!

“景霖!”一个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从自己的思想中脱离了出来。

张安安立刻推开他,“你醒了?”

结果对方没有给予她半点的回应。

“喂,醒了就自己走啊!”张安安有点羞恼地推了推他,真是的,害她刚刚丢脸了!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张安安靠近了一点,发现,他又失去了意识!

张安安愤愤地锤了锤草地,谁让自己多事呢,看他这样子,肯定不能够指望他再醒过来了。

与其在这里等着淋雨,还不如早点把他弄走!

主意一定,她也不再多想其他,奋力将他拉了起来。

她微微弯了弯腰,将男人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差一点又倒下去了!

幸好有了刚刚的惊讶,她脚死死地蹬在低山,才不至于倒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地将他慢慢地往前,挪!

过了好久,她终于把他拖了一段距离。

正打算休息一下,“咚”她再次躺倒在地!

张安安无奈地看着脚旁边的石头,叹叹气,除了认命之外,别无他想!

休息够了,她再次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将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往前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在张安安看来,应该有几个世纪了吧,她终于下了山。

她将男人放在站台旁的椅子上,猛地坐了下去,开始大喘着气!

死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她偏过头看了看男人,心里只觉得自己真的傻得可以的!多管闲事嘛!

此时,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

她一伸手,车子停了下来。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弄上车啊?”张安安打开车门,冲着司机说道。

司机皱皱眉头,看了看她。

“我绝对不是骗子啊,你要不信,我先把车费给你啊!”张安安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钱来,冲司机示意道。

司机这才放心地过来,把男人搬到了车上。

“姑娘,他怎么了啊?”司机在得到了地址之后,便询问了起来。

张安安一摊手,“喝醉了,别管他!”她可不想被当做奇怪的人。捡了一个男人不说,她怎么跟别人解释,这个男人在之前还在天上飞啊?

别人不把她当成神经病才怪!

不过,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天上飞的啊?她有些奇怪了。

司机兼她不想回答,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没有酒味,还喝醉了,骗鬼啊!”

张安安在坐车之时,休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

到了之后,她便将他拖着进了房间。

看着男人的模样,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啊。

不过,她又觉得他似乎没什么事。

反复思量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毕竟,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万一被人以为是外星人,岂不是会被拉去解剖研究啊?

一想通,她便拿出了毛巾,开始给男人擦了擦脸上有些脏的地方。

好不容易把他弄好之后,她才得以休息。

人一安静下来,她脑中警铃大作,怎么办,她把张瓷歆忘了!

她肯定会骂她,然后告状的!

有些着急,她急忙地拨打了电话,却被提示,手机关机!

一时竟然有些无措起来,一低头,她看向了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愤愤地说道:“我救了你,你可得帮我解决那个妹妹!”

她考虑着,以张瓷歆的性格,看到这样一个男人,肯定会激动得忘记所有事情的!

但是,利用他真的好么?

思考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张安安只能够告诉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再看了!

“我上班去了,面包和牛奶在桌上,如果你醒了就自己吃吧!如果没醒,那就等我回来,我再带你上医院!”

沈商泽醒过来,便环视了周围的场景,很清醒地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

走到客厅,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仔细观察之后,就看到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那有些圆滚滚的字体,加上那上面的话,让沈商泽挑起了嘴角!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虽然昨夜他不清醒,但却还是知道一点的,尤其是某个女人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

看了看那简单的面包,他还是拿出了钱包,放上了一叠,转身出了门!

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他说道:“马上开车过来!”

接着,便挂掉了电话!

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停在了沈商泽的面前!

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少爷!”

沈商泽冲他点点头,走向了轿车。

“少爷,你昨晚去哪里了?老爷都快担心死了!”沈宇替他打开车门,一边询问道。

沈商泽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我昨晚就在这里!”

“这里?”沈宇惊讶地看了看房子,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可以想见里面住的人也不过是普通的人而已。

“您怎么会……”沈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商泽打断了!

“开车!”

沈宇的担心却没有完,“难道是那件事出了意外?”

沈商泽点点头。

“少爷,我之前就劝过您,不用太着急了,您看,这下不就出事了?”沈宇一边开着车,一边还是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沈商泽看了看他,“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可是,您也不能够拿您的身体开玩笑啊!”沈宇继续说道。

“那样的流星雨,几百年才可能有一次,我不可能错过!”沈商泽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开车,我休息。”

沈宇这下只能闭上嘴,不再说其他的了。

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少爷这又是何必,之前因为a市的分公司出了重大的事故,这才亲自过去查看,接着好几天都没有休息,结果听闻流星雨,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竟然去了!

他皱着眉头,回过头,看了看自家少爷,连连叹气。

张安安下课了,回到家,就发现男人竟然离开了!

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觉得昨晚的坚持是作对了,对方真的没有半点问题。

不过,她看向了桌上放着的一叠钱,竟然有种愤怒的情绪升了起来!

对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竟然留下钱,她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越看那叠钱,越是气愤!

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就不救她了,竟然留下钱来羞辱她!之前虽然有打算让他报答,但是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家妹妹能够不那么大的火气嘛。

但是,也不至于给钱啊?

她伸手握住那笔钱,想了想,却又不能够扔掉,万一哪天遇到那人了?自己不就坐实了那种只爱钱的性子么?

这样想着,她便把钱收了起来。

抛开那个男人不管,张安安自己该过的日子还是得继续。

尤其是,已经过了一天了,张瓷歆竟然没有给她打电话问罪,实在是太奇怪了!

犹豫了好久,她开始思考着,到底是应该自己主动打电话过去,还是等着她来找自己?

虽然总觉得没有什么差别,但,万一被她抓住了话头,自己恐怕又是一阵理亏吧。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过去!

只是,那声声悦耳的铃声却让她此刻并不觉得高兴,心里有些打鼓,难道她是真的打算把事情说出去了?

张安安有些担心,心里不断地乱想着,手里更加坚持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

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张安安的祈祷,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啊?”张瓷歆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张安安闷声“嗯”了一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张瓷歆故意说着询问的话。

张安安皱着眉头,虽然听着张瓷歆的话,感觉她的心情还算不错,但,她还真的不敢就这样随便地说出理由。

“我是真的有事情,我是看到那个男人掉下来了,所以才跑过去的。”张安安想了想,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什么男人,当我是瞎子么?怎么我就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告诉你,张安安,你挂着我们张家的姓,那是我们可怜你,如果你不识抬举,那么就真的不怪我心狠手辣。”张瓷歆快速地讽刺道。

张安安被她刺得有些发疼,却并不表现出任何一点情绪来,“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吧?需要我怎么做?”

听到张安安的回答,张瓷歆满意了,算她识相,不过,“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毕竟,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荒郊野外,谁知道你是什么居心,也幸好我没有出事,要是出事了,你可得想好该怎么解释。”

张瓷歆一边威胁着她,一边还说着些话来吓唬她!

张安安握了握手,心里涌出了一点难过,“我答应你,你想好了之后,再告诉我怎么做!”

“那就好,趁着本小姐今天高兴,就先这样放过你。接下来就等我的电话!”张瓷歆看了看周围不断排着队过来,想要看真实的流星雨场景的同学们,心里的开心越发地明显了。

明显到让她都忽视掉了昨晚上的不愉快。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可没有想过真的去告诉爸爸,有这样一个人给她欺负,没欺负够,怎么就放掉了?她可不是傻子,所以,及时昨晚她让自己很生气,她还是没有说出去!

张安安这边则握着手机,叹了叹气,看张瓷歆的样子,不是太生气。所以,她也不担心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反正她是一无所有了!

暂时解决掉张瓷歆这个麻烦,张安安站起身,把那笔钱放好了。

就想着哪一天能够遇到那个男人,然后还给他!

却没有想到,两个人的相遇竟然这么地快,不过一周,她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像往常一样,张安安带着一群孩子走到了校门口,等待着家长们的到来。

一个个孩子被自己爸爸妈妈接走,张安安脸上有了一些疑惑,因为自己班上最受欢迎的一个男孩子--沈亦皓的妈妈竟然还没有来接他!

“你妈咪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啊?”张安安带着他等了挺久,都没有见到人,有些疑惑起来。

沈亦皓却不着急,东看西看。

“要不要我跟你妈咪打电话啊?”张安安看着其他的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沈亦皓摇摇头,“妈咪今天来不了了,是我的小舅舅来接我!”

张安安看了看周围,对那个什么小舅舅没什么好感了,这么不守时!

“你小舅舅是不是不喜欢你啊?”张安安忍不住猜测了起来,她想着,一定是那种纨绔子弟才会这样子,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第690章 力量

“安安姐姐,你猜错了!他很喜欢我啊,而且我也喜欢他!”沈亦皓大声地解释着。

张安安看他那小大人一般的模样,忍不住逗他,“有多喜欢?比喜欢你妈咪还喜欢么?”

沈亦皓嘟了嘟嘴巴,有些为难地偏过头,“唔,比妈咪多一点点,只有这么一点点哦!”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比划出一点点的距离。

张安安倒是很惊讶,没想到那个小舅舅还真的这么受他喜欢呢,不过想来想去,肯定是他愿意带他到处玩儿。孩子嘛,就是这样子,谁跟他玩儿得好,就喜欢谁!

“小舅舅可厉害了,他是我的偶像!”沈亦皓被勾起了话题,忍不住说起话来。

张安安看着他,认真地听他的说话。

“而且,小舅舅长得很帅很帅,妈咪说,要不是他是她弟弟,她肯定就嫁给他了!”沈亦皓继续说道。

张安安一脸黑线,这小孩子到底被教了些什么啊!

“安安姐姐,你要是看了我的小舅舅,你肯定也想要嫁给他!”沈亦皓一脸骄傲地说道。

张安安除了黑线还是黑线,“呵呵,那你小舅舅还真的很厉害啊!”

“那是,他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对象!”

张安安无语凝噎,这话肯定又是他妈咪教的了!

两人聊着,就见到一辆银色的跑车开了过来。

沈亦皓激动地直挥手,甚至想要摆脱掉张安安的手,向车子跑过去。

张安安赶紧拉着他,远远地,就见到一个男人冲着他挥了挥手!

“小舅舅来了,安安姐姐,快点让我过去!”沈亦皓不断地挣扎了起来。

张安安却朝着对方喊道:“按照规定,你必须出示证明!”

幼儿园的孩子们的家长接孩子,必须有一张身份证明,证明是孩子的亲人,才能够把孩子接走!

“他真的是我的小舅舅啊!”沈亦皓认真地说道。

张安安撇嘴,规定就是规定!

那个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慢慢地走了过来。步履坚定,带着一种特有的气质。

“是你?”沈商泽走近了,才发现小侄子的老师竟然是那个女人!

张安安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是她救了的人!

不过!

“要接孩子,必须出示证明!”

沈商泽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掩饰掉心中的波动!

真的好像,是景霖?

张安安表面坦然,心里却一直在打鼓。看什么看啊,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别以为是什么女人的梦想对象就多了不起,照样得按要求走!

沈亦皓站在旁边,看着自家老师和小舅舅,有些无措,嘟着嘴,“安安姐姐,他真的真的是我的小舅舅啊!”

沈商泽却拿出了之前得到的证明。

张安安立刻言笑晏晏,“这样不就好了。可以把他带走了。”

沈商泽将证明放入了口袋里,冲着沈亦皓一伸手,还是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又生出了一点失望,就算是长得相似,但,不是她!

沈亦皓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去握住,一边回头还冲张安安挥手,“安安姐姐,拜拜!”

张安安也挥手,“拜!”

等到两个人坐上了车离开,张安安才转身回到教室,收拾了起来。

一边坐上车的小鬼沈亦皓却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怎么了?”沈商泽看了看他,问道。

沈亦皓扭了扭,还是开了口,“小舅舅,你别讨厌安安姐姐,她人很好的!”

沈商泽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为什么要讨厌她?”

沈亦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你就是喜欢安安姐姐了?”

沈商泽认真地看着小孩,“不是这样算的。我和她又不认识,何来讨厌?你还是乖乖地回家吧!”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安安姐姐啊!”沈亦皓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低声说道。

沈商泽拿他没法,“我又不拦着你喜欢。”

“可我也喜欢小舅舅,要是小舅舅不喜欢安安姐姐,那我很难过的!”沈亦皓垂着脑袋,有些蔫蔫儿的。

“小鬼,我又不会经常见她,不用喜欢她。你喜欢就好了!”沈商泽将车速提了起来,一边回答道。

沈亦皓歪着脑袋思考了起来,半晌,“那意思是,如果小舅舅没有遇到安安姐姐,喜不喜欢都没关系。但是要是遇着了,要是不喜欢,那我也不高兴啊!”

沈商泽沉默了下来,对于小孩的思想有些看不透。

沈亦皓想着,一边眼睛亮亮地看着沈商泽,“那小舅舅保证,如果遇到安安姐姐,就要喜欢她哦!”

沈商泽只能无奈地看着他,默默地点头。

沈亦皓这才高兴了起来,“小舅舅,我不想回家,你带我去公司吧!”

沈商泽看了看这小鬼头,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对那些数据感兴趣,但现在培养也不错,便掉转车头,开向了公司。

张安安在这边收拾完东西,才一拍自己的脑袋,刚刚只注意让他接孩子了,竟然忘记了把钱还给他了!

啊啊啊,惨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不还的吧!

看他那样子没提,绝对是想到了,但故意没说,就是为了看自己会不会主动提出来吧!

结果,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实在是有些抓狂了,对方肯定把她当成是那种市侩的人了!

怎么办啊?

她着急地四处转悠了起来,她不想被他当成那样的人啊!

不过,为什么这么看重他的想法呢?这不是她现在能想的问题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钱给人送回去!

想来想去,张安安翻出了沈亦皓的家长联系方式。

不过看着联系方式,她还是有些犹豫,到底要怎么说啊?

难道直接跟沈亦皓的妈咪说,自己无意间收了那谁的钱,现在打算还给他?

她自己想完,都想要抽自己,这样的理由,还不让人想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卖的呢!

这个理由显然不行!

那,到底要怎么说?

不管什么理由,都会被当成花痴,然后被拒绝吧!

她现在如此希望对方是个普通人了!梦想对象神马的,真的很让人怀疑她的目的啊!

正当她犹豫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电话号码--张瓷歆!

“喂?”不管怎么不情愿,她还是得接起来。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帅哥朋友啊?”张瓷歆开口,却根本不顾张安安此刻的感受,当然,这也是她绝对不会去想的事情!

张安安疑惑,“什么帅哥?”

“什么帅哥?你当我瞎子么?就是在你学校旁边站着,还和你相谈甚欢的朋友,别跟我说你不过是巧遇到的!”张瓷歆迅速掐死了张安安可能找到的借口。

张安安一想,可以确定了,就是沈亦皓的小舅舅!

“想起来了?”张瓷歆听着对面沉默,便继续说道:“竟然认识这样的人,不跟我说!哼,我本以为你挺单纯善良的,原来心机这么深沉!”

张安安被她一阵数落,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告诉你,别以为有这么一个长得帅的男人就藏着掖着。我命令你,明天把他约出来,我要和他约会!”张安安霸道地吩咐了起来。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料到她竟然有这么一出!

约会?这才开什么玩笑?她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约?

“我们不怎么熟,他只是一个孩子的亲戚!”张安安只得解释了起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之前不是害我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外么?现在就有一个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要不要看你自己!反正我是告诉你了,要是不行,我就只得请爸爸来处理这件事了!”张瓷歆噼里啪啦地把自己要求说了出来,就不管不顾地挂掉了电话。

她本来是打算带着自己同学过来笑话下张安安,没想到竟然看到她跟着一个优质男人站在一起,而且看那样子,关系还不错!

这样一个资源,她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张安安,她根本看不上,在她看来,有自己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存在,其他的男人要是看上了张安安,那绝对是瞎了眼!

张安安看着自己手机上上的挂断显示,心里只有无奈。

现在好了,之前想的所有理由都不是理由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变成了,怎么才能够把男人约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她是觉得他绝对看不上自己那个妹妹,不过这就不是她考虑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她还是找出了沈亦皓妈妈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沈亦皓的妈妈吗?”

“你好,是有什么事吗?”对方彬彬有礼。

张安安轻咳了一声,“就是,今天不是您没有来接孩子吗?”

“是啊,请问是皓皓出了什么问题吗?”对方似乎是有些着急了。

张安安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就是来的人是他的小舅舅嘛,然后……”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笑了起来,“你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吗?”

张安安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简直让她无法回应!

对方这么主动,她该怎么说?

难道还假装矜持,解释说根本不是对方想的那样?根本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就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虽然目的跟她想的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那个弟弟就是招人,不过,他的性格比较冷,不太好接触,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受欢迎。要是你真的受得了他的个性,我倒是不介意。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也好歹也是皓皓的老师,知根知底!”对方很是大方地分析了起来。

张安安在这一头听得满头冷汗,这也想得太远了吧,“不是……”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你去哪一张纸过来,记一下吧。不过,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号码,要是他知道了,以后找他帮忙,肯定没法!”

张安安完全没法解释,只能够默默地拿出了纸和笔,“那个,我拿出来了,您说……”

“189……”对方很干脆地把电话号码说了一遍,又怕她记错,再次说道:“我再说一遍,你看看对不对,189……”

张安安看着纸上的电话号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成了,记得请我喝酒!”

这也想得太远了吧!而且,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她的话,对方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很难接近的男人么?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他拿下啊?啊,不对,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好不好!!!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估计他肯定是不会请我,但是你可不能够忘!”对方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来,根本不像是张安安平常见到的那种优雅女士的形象!典型的八卦女啊!

“其实,我好像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张安安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啊,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说了。沈商泽,就是我弟弟。沈家现任总裁,预计不超过五年,就会成为董事长!”对方很是大方地说道。

张安安有些不自在,“嗯,那我就先挂了啊!”

“好,你快点给他打电话过去,估计他现在对你还是有点印象的!”说完,对方“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张安安看着纸上写好的电话号码,更加地犹豫了起来。

到底打不打啊,那个沈商泽会不会根本就不接啊?

万一他不接怎么办?

而且,自己要怎么说出请他吃饭的事情啊?至于张瓷歆说的什么约会,根本不是她能够去想的。还是把人约出来再说其他实际点儿!

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她才开始按了数字键,而后,又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终于按下了拨出键!

长长的嘟声想起,一声声地敲在张安安的心上,让她心里直打着鼓,越发地胆怯起来。

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时间,她在自己心里做出了决定。

如果,如果超过五十秒,她就放弃!

所以,在经过四十九秒的时候,她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在下一秒,耳边传来了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

“喂?”

张安安一下子睁大了眼,刚刚才放下的心再次咚咚地敲响!

“喂?”似乎是没有听到回应,对方再次发出了疑问。

张安安深呼了一口气,才说道:“那个,我是张安安!”

对方没有半点地反应。

张安安有那么一下子的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傻,张安安又不是什么名人,说出来,对方肯定不明白啊。

“啊,那个,我是沈亦皓的老师。啊,不对,我是那天救了你的人。”张安安有些慌张地说着,心里一边暗骂自己太蠢,怎么说个话就这么紧张啊?又不是在干什么亏心事!

“什么事?”沈商泽冷漠地开口。

张安安听着那平淡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一点失落的感觉,也许是对方根本不好奇自己是怎么拿到电话号码吧,她这样想着,一边却回答道:“是这样的,你那天在我那里留下了一大笔钱……”

第691章 认识

“那是你应得的!”沈商泽似乎没有耐心听她说完话。

“不,这笔钱我不能拿。”张安安坚定着自己的心,鼓起勇气说道。

“你不喜欢钱?”沈商泽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似乎在陈述着什么事情。

张安安顿了顿,说道:“我虽然喜欢钱,但是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只是个女子,但是还是知道有些钱是我不该拿的。”

“我从不欠人人情!”

张安安心里的失落感越发地强烈起来,“那我也不能够拿,我自认没有帮你做什么。而且,我救你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打算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如果这是你的报答方式,我只能够说,你不是在报答我,而是在害我!是在让我陷入不义的境地!如果你是那种以怨报德的类型,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太过冷漠的态度,让她难受,还是其他,她说完,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够说出那么长的话!

“说完了?”谁知,对方的态度依然是冷淡得吓人。

张安安的勇气早在那一番话中消失殆尽,只能够默默地“嗯”了一声。

“既然说完了,那钱我接受!”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张安安握着手机,一脸震惊,就这么就完了?她还没有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啊!

不是吧!

她望望天,除了暗自懊恼自己刚刚实在是废话太多之外,别无其他。

看看手机,对方显然也没有那种想要再联系的迹象,想了想,她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拨打了过去!

“还有什么事?”

张安安立刻说道:“那个,你还没有说把钱放在那里?要不,我们找个餐厅,然后我把钱交给你。”

谁知,沈商泽竟然快速地说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的助理,他会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手机里又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张安安再次看着显示挂断的手机,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自以为是,半点礼貌都没有!就那样随随便便地就挂了!

太恶劣了!

愤怒归愤怒,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能够硬着头皮再次播出了电话。

这一次,同样电话接的很快。

“还有什么事?如果是吃饭,那就不必浪费我的时间!”不仅是态度,连语气都恶劣到了极致!

张安安握着手机,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摔掉!刚刚还觉得他挺好的,原来一切都是错觉!

什么破态度嘛!

搞得好像全世界的女人和他吃饭,都是在乞求他的恩赐一般!

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达到临界点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要让你和我吃饭!”

“哦,还真是!”对方的话里面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让张安安更是生气了。

“我救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报答我吗?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你就陪我吃一顿饭好了!”她故意抬高语气,哼哼,别以为就他会摆谱,她好歹也是张家的二小姐,平日里虽然不做,但从张瓷歆的身上,早就把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学了个七八分,拉出去,绝对可以忽悠一大票的人!

“你也只能够提这个要求了。不过,吃饭是绝对不可能的!”谁知道,对方根本不买账,干脆直接的拒绝了。

张安安虽然在心里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是不和情理,但她也是没法,谁让张瓷歆非得逼着她去做呢?

“那你要怎么才能答应啊?”张安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目的!”沈商泽言简意赅。

张安安一愣,“我只是对你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能够在天上飞!”她绝对不能够把张瓷歆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只要说了,什么要求都免谈!

“你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张安安的错觉,她发现沈商泽的语气似乎变得急促起来。

“我说,我对你为什么能够在天上飞很好奇,当然,我相信也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她想了想,也只有这个筹码了,要是他不想被当成外星人被抓去研究。应该会答应她的要求才是!

“你威胁我!”沈商泽的语气中多了危险的味道。

张安安听着,只觉得有那么一瞬的颤栗,但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只要你跟我吃一顿饭,我就不会把之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很好!”沈商泽停顿了一瞬,而后说道:“地点,时间!”

“啊?”

张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时间有限!”

“那个,就在陌路,时间的话,明天行吗?”张安安想了想,找到了平日里张家人请人去外面吃饭都会去的地点。

“嘟嘟……”

回应她的,又是挂断的声音。

张安安解决了一件事,稍稍的松了口气,但在想到沈商泽的态度时,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自己好像真的惹他生气了啊!

虽然外星人神马的,不过是她随便猜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他身上装了什么新型的飞行工具,也说不定呢?

不过,他怎么就不找借口,直接答应了呢?

沈商泽挂了电话,迅速给助理敲了一个电话过去。

“明天的所有会议都取消。”

助理虽然疑惑,但还是遵从了他的意思。

挂掉电话,沈商泽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到底知道什么?

而这边的张安安也迅速地打了电话,“张瓷歆,我已经把他约出来了,陌路。”

不过,其他的事情她可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张瓷歆你一听,立刻颇为讽刺地说道:“你不是说不熟吗?根本就是欺骗。哼,我告诉你,明天,你也得一起去。”

张安安一愣,自己为什么也要去?

“我没有时间,你自己去就行了。”

“你约的人,要是你没去,他怎么知道是我?我不管,你自己处理好,明天我要看到你。”张瓷歆自顾自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她可是打着一手好算盘,有张安安那个傻子做陪衬,对方肯定会爱上自己的!

不过,明天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好呢?

她陷入了一阵纠结之中。

张安安看着手机,一脸地无奈。

自己本来用了那么过分的理由,本打算自己不用去,对方也就不会怪自己。自己也可以躲过一劫。

现在好了,根本不可能!

张安安一想到明天沈商泽可能会对自己做出的鄙视,就有种难受的感觉!

唔,明天就只有假装不认识好了。

陌路。

张安安看着张瓷歆那一身压根儿没起到作用的裙子,心里直撇嘴。至于这么露么!

张瓷歆上下打量着张安安的装扮,更是非常地满意,这么随便的穿着,衬得自己越发的高雅脱俗!

心里更是得意起来,之前拉着她的目的现在完美达到了!长得好点儿算什么?任谁看,自己都要高她一等!自己是优雅的名门淑媛,再看她,典型的丝女!

“好了,我们进去吧。”张瓷歆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自觉姿态优雅地走了进去。

位置是之前张安安打了电话订了的。

见两人进去,侍应生带到了订的位置旁,拿出了菜单,询问道:“两位吃什么?”

张安安结果菜单,就打算开始点。

张瓷歆立刻拦住,“不行,得等他到了!”

张安安皱着眉头,“我现在真的有点饿了。”没那个功夫陪你们谈情说爱!

“不行,你先跟我说说,他喜欢什么样性格的女人?”张瓷歆让侍应生离开之后,就立刻询问了起来。

张安安喝着水,一脸郁卒,“我怎么知道啊。我真的跟他不熟。”算起来,两人见了不过两面。确切的说,自己见了他两面,他也只见了自己一面!

压根儿不了解,让她怎么说?

“张安安,我先警告你,那个男人是我看上的,你要是打算从中作梗之类的,到时候不要怪我把事情告到爸爸那儿!”张瓷歆见她态度敷衍,言辞安厉地警告。

张安安摆摆手,“是是是,你看上的,我不会去碰,好吧。但是我真的不了解,你怎么没有自己去打听呢?”

张瓷歆轻哼了一声,“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打听?这件事都怪你,竟然什么都不跟我说!”

她绝对不会说,她忙着看怎么打扮才能够将自己完美地展现出来!

“我就知道他叫沈商泽,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张安安将水喝完了,就觉得肚子里晃荡得厉害,默默地安慰了下自己,再等等,等等就能够吃东西了。一边又忍不住埋怨那个沈商泽,他怎么还不来啊,不知道要准时么?

“你就只知道这个?不可能,我看你跟他那么亲密!”张瓷歆怀疑地看着她。

张安安放下水杯,没好意思再找人要水,只能够看着张瓷歆,“我是真的只知道这个,他的小侄子在我们班上课。所以才会被你看到,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说完,靠在了椅背上,打定主意不再解释!

张瓷歆见没什么可以问的了,只好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你会不会是骗我?”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人,张瓷歆开始怀疑起来。

张安安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

“你快点打个电话过去!”张瓷歆催促起来。

张安安无奈,只得拿出了手机,正打算打,就看到不远处沈商泽昂首阔步走了过来。

她撇撇嘴,放下手机,“呐,来了。”

张瓷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眼睛发光地看着沈商泽。

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服,加上他身材修长,加上那棱角分明的脸,浑身散发着无尽慑人的气场。

只一眼,便让她沉沦了。

心里只有那么一个声音,一定,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

此刻,她已经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的很有钱了!

张安安瞥了沈商泽一眼,忍不住小声地嘀咕,来得可真晚!

不过他来了,就意味着!

“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她都饿惨了!

张瓷歆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拉住了她,做出一副亲密的样子,“姐姐,你不介绍一下吗?”

张安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敷衍地指着沈商泽,“他叫沈商泽。沈商泽,这是我妹妹。”

说完,立刻坐了下去,反正她是来打酱油的,吃饱肚子才是正事。

“你好!”张瓷歆伸出了手,第一次,不顾自己淑女的气质。

沈商泽连看都不看她,目光落到了张安安的身上,“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吃饭?”

“当然,不然干什么叫你过来。”张安安自顾自地点着菜,才不去管两人直接的变化。

只是抬头,见张瓷歆脸上青红交替,心里莫名地就爽了!

“啊,妹妹听说我要跟一个男人吃饭,不放心,便跟来了!”说完,装作一脸烦恼地解释道,“有这么一个总是忧虑的妹妹可真是让我烦恼啊!”

张瓷歆听她这么一说,脸一黑,本打算解释,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暗自在心里想着,等到沈商泽走了,她就要她好看!

沈商泽看着她,满目的打量意味,似乎在思索着她叫他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人,实在是奇怪了点!

“姐姐,你刚刚不是说想去洗手间么?怎么还在这里啊?”张瓷歆坐在了张安安的旁边,若有所指的说道。

张安安皱眉,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洗手间了,不过看她那威胁的眼神,她立刻明了,闲自己碍事了啊!

张安安看两人压根儿没交集的模样,不,应该说是,张瓷歆一头热,沈商泽压根儿没理她的样子,心里默默地吐槽一下。

站起来,她在这里,肯定惹人嫌弃,还是离开的好!

正巧,刚刚的水也喝得够多了!

“你们聊,我先去一下啊。”张安安配合地说了声,就打算离开。

却不想,“咚”地一下撞上了一个硬物。

她抬起头,就看到沈商泽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干什么啊?”神经病啊,挡着自己干什么?疼得不行。

“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她?”沈商泽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语气冰冷地问道。

张安安本来打算点头,但怕他一气之下就走了,便说道:“怎么会,我有点不便,总合理吧。你现在这里等等,我之后再来找你说!”说完,绕过沈商泽,就往洗手间走。

不过,等到她从洗手间出来,再次在走廊上遇到了沈商泽!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张安安吃惊地看着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沈商泽目光安厉地看着她!

张安安被他看得背脊发凉,但想到周围没有张瓷歆了,便放心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我也不想让你出来啊,但是张瓷歆她让我把你叫出来!之前威胁你,实在是对不住啊。”

沈商泽却是认真地看着她,“你叫什么?”

张安安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商泽不说话。

第692章 呢喃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693章 恭敬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694章 普通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695章 可惜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696章 温柔

张安安看了看东方,对方目光温柔,似乎自己的选择真的没什么要紧,但是,就是看着那双明亮的黑眸,那眼里的包容,却让她有一种,要是不选他,自己会愧疚到死的感觉!

但,再看看沈商泽,那危险的目光,自己要是不选他,肯定会被碎尸万段吧!

真的很纠结啊!

张安安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在所有人等待中,说出了自己的选择,“不如,我就跟他在一起吧!”她伸手,指着站在一旁的东方臣!

结果一出,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东方臣在内!

当然,也包括了自信满满的沈商泽和眼神有些错愕的东方!

“原因!”

“理由!”

一个声音,一个空中的幻字。

如此默契的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张安安有些别扭的解释道:“因为我什么都不懂啊,他看上去年长些,懂得肯定多,跟着他,当然学得更多啊!”

看似理所当然的理由,却让沈商泽嗤笑了一声。

张安安撇撇嘴,有什么好鄙视的?这两人随便选谁,后面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那个,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往那里走?”张安安看着前面有些茂盛的草丛,问道。

沈商泽看了看周围,“再往前走一段路,不出意外,应该是在这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

张安安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却根本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低下头,想要思考,手却被拉住了。

她抬头,看向了一脸疑问的东方。

“你和他很熟?”手心里被慢慢地写下这几个字。

张安安摇摇头,“不熟啊,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而已。”

东方脸上的疑惑却并没有一点减少,“那你们?”这样的说法,东方根本不信。如果只是见过几次面,沈商泽肯定不会把她带到这件事来!

“你说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啊?因为他会飞啊,我本来是想让他把我带下山去的。结果他太忙了。”说完,张安安叹息地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跟着来,到底是对还是错,眼看着天越来越晚了啊。

“这样啊。”写完,东方握了握她的手,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低落,给予安慰。

“嗯啦,我其实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找些什么东西。不过,反正我是帮不上什么忙。”张安安也是说的实话,对于这些,她真的不知道。

“好了,从这里开始,张安安跟东方臣去东方。我向西,至于东方,则向南。如果找到了水之灵的痕迹,就立刻联系其他人。”沈商泽忽然转过身,眼神落在了东方与张安安交握的双手上。

张安安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东方的手,虽然不知原因,但似乎就是觉得沈商泽的目光,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沈商泽见了她的动作,没再说什么,按着他自己安排的,径自离开。

东方看着张安安,在空中留下几个字,“注意安全,保护好她!”而后转身向南。

张安安看着那几个消散的幻字,心里涌出了一些感动,前面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后面的字,却是留给东方臣的。但,却都是在担心自己,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张安安觉得自己的心越发地暖和起来。

“走了!”东方臣的语气有些恶劣。

张安安也忽略不计了。

“你到底有什么好?”走了一段路,东方臣忽然开口。

“啊?”张安安有些没弄明白他所说的话。

“一个个的,似乎都变了副样子。”东方臣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自言自语道。

张安安听着他那低声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东方臣对她的态度不好,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跟着东方臣,在周围开始寻找,不,确切的说,是逛!

张安安压根儿不知道那个什么“水之灵”是个什么东西,所以,让她找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好吧!

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沈商泽用了什么办法,她走在雨中,却丝毫感觉不到那雨滴,而雨中的风景却有着别样的滋味。

尤其是那草叶上水珠微微反光的场景,尤其是美。

而且,连带着那旁边的一片山都耀眼得夺目!

等等!

她那样的想法一出,脑子一下子迅速转动起来。

不对啊,现在明明是傍晚了,天上还在下雨,怎么可能反光!

张安安眼睛盯着那片山,顿时觉得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那个,那个地方……”她打算告诉东方臣。

“不能够帮忙就闭嘴!”东方臣语气里带着怒意。

张安安被这样一说,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想着是东方他们要找的,还是忍了下来。

“我是说那个地方不对劲。这里绝对没有灯吧,但是那个地方却在发光!”张安安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山壁。

东方臣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也觉得那个地方有些不对劲,虽然不至于向她说的那样说什么发光,但周围的植物有些不自然地表现,就可以看出不正常。

“是吧,是吧,果然有问题!”张安安见他终于听进去了,立刻说道。

东方臣犹豫了一下,便立刻向那个山壁走去。

张安安一跺脚,也跟了上前,一边忍不住碎碎念道,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吧,明明是她发现的好吧。

等到走近了,张安安才发现了一些不同。

越靠近,越觉得身心舒畅,有种想要立刻靠近的感觉,让她的步子也加快了好多。

“这难道是水之灵?”张安安见东方臣在打量,忍不住问道。

东方臣却连个眼神都没有放过来。

她撇撇嘴,让自己沉浸在这奇妙的感觉中。那种舒畅,就好像是冬天泡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轻松舒展起来。

“三少,已经发现了水之灵的痕迹。”东方臣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打完,他再次拨打了沈商泽的电话。

很快,两个人都赶了过来。

张安安一见熟人过来,这才稍稍地开心了点儿,“就是这个地方,我觉得发光得有些不自然。”

“发光?”沈商泽听到她的话,问道。

“是啊是啊,你见过哪个石头发光的么?然后我就觉得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张安安接着说道。

沈商泽却沉默了下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看着沈商泽的表情变化,张安安有些探究的问道。

“我们看不到发光。”手上被慢慢地写上了字。

张安安却回过神来,“我真的看到了啊,就好像是那种冷光的灯一样。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没事。”东方在她的手上写上两个安慰的字眼。

张安安却仍然很不舒服,这种她明明用心地去帮他们,却被怀疑,真的让她开始疑惑,自己之前做的选择,到底对不对。是不是不该把真正的事情说出来。

沈商泽看了看东方,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安厉。

张安安咬了咬下唇,“如果你们真的不相信我,那算了,就当我是没事找事做。”说完,就打算往后退,既然他们的事情,他们都不让自己参与,那自己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只是,心里的那种难过的情绪,还是掩饰不掉啊。

“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是怎样的?”沈商泽开口说道。

张安安抬头,看着沈商泽,似乎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

气氛变得静谧起来。

东方握了握她的手。

没有,她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怀疑,她似乎有种刚刚的想法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呢?

张安安发现自己不敢想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的是这个山壁有一个山洞,然后外面被一层东西如帘子遮住了,发光的就是这种东西。”张安安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至于这个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是不知道了。

“看来这里还是有很强大的法阵。”沈商泽看了看那个山壁,说道。

东方点点头,在空中写道:“很强。”

“可能不能够得到它了。”沈商泽有些惋惜地说道。

张安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不敢插话询问,怕耽误他们。

“沈少,那家族的事?”东方臣探寻地问道。

沈商泽看了他一眼,“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

东方臣似乎这才放下心来,静默地站在一旁。

“试试。”沈商泽冲东方说道。

东方点点头,伸出修长的手指。

一束白光从他的手指尖向外延伸。

张安安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这是什么东西?

沈商泽也抬起了手,手间的,是更加晶莹的一束光芒。

张安安瞪大眼睛看着那两束光开始向那发光的东西袭去,出人意料的,竟然融合在了一起。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沈商泽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三少,沈少,若是不行,就放弃吧。”东方臣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张安安也有些担心,“要不,就不要勉强了啊。”张安安看着那根本没有丝毫变化的光帘,也意识到了,两人到底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

东方回头,看了沈商泽一眼。

沈商泽点头,说了一声,“撤!”

一阵强光传来,两人“咚”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张安安赶紧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

“你们没事吧?”她赶紧将伸手将两人拉起来,却没有人回应。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自己利落地站了起来。

东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也自己站起来。

张安安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被嫌弃了么?

“这个地方,做一点伪装,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来取。”以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攻破这个法阵。

没有任何异议,沈商泽做完所有的事之后,便在那片山壁上留下一个隐藏法阵。

虽然在张安安看来,不过是那层光幕厚了一点儿,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会看得到吧?”东方臣看到张安安很是茫然地站在一旁,立刻出声问道。

张安安无辜地眨眨眼,将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沈商泽皱了皱眉头,这个法阵虽然不是很强,但加上水之灵本身自带的防护法阵,按道理她不该看得到!

难道普通人都看得到?

但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几百年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是为什么?

沉默让张安安有些不安,“是不是我看到了很不好啊?”

想起沈商泽之前对自己的试探,张安安有些担心。

“没事。”空中出现了两个字,是东方的安慰。

“没什么。走吧。”沈商泽没有对这件事做评价,但是那蹙起的眉峰,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我送你。”东方写道。

那字当然是告诉张安安的。

张安安想起他有车子,本打算点点头,却被沈商泽拉到了身旁。

“我已经答应送她下山!”气势十足的话,让张安安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东方似乎也没有不高兴,拉住张安安的手,写道:“注意安全。”

张安安心里一暖,也不顾旁边沈商泽发出的冷气,用力地点头,“我会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啊。”毕竟夜晚到了,这里又是山路,开车还是挺不安全的。

东方脸上的神情更是温柔,轻轻地点点头。

“该走了。”沈商泽冷冷地说出几个字,便揽住张安安的腰。

两人一瞬间从原地消失。

“三少,你为什么对她如此特别?”东方臣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转过头,看向了东方,问道。

东方勾了勾唇角,没有答话,只是写道:“回去!”

东方臣欲言又止,但想到三少的个性,只能选择放弃。

张安安一瞬间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顿时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难道这人去调查了自己?她瞪大眼睛紧紧地看着沈商泽!

“对于出现在沈家人身边的人,我有必要调查清楚。”沈商泽语气很冷淡,似乎把之前的调查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张安安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想到所有有钱人其实都是有那么些的怪癖,她还是很能接受的!

“对了,你能不能够告诉我,我为什么能够看到那些东西?”张安安实在是奇怪,为什么他们看不到,自己却能够看到呢?

而且,她根本不能够像沈商泽一样上天入地好吧!

沈商泽沉默着。

“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我之前也不知道啊,而且一点奇怪的现象都没有。”在确定了沈商泽那特别的能力之后,她已经十分能够接受那些特别的能力,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要是自己也有那些能力,出门完全不用坐火车坐飞机,旅游什么的,连门票都用不上。甚至周末放假都能够去夏威夷啊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旅游。

想想就特兴奋!

“我需要看看。”沈商泽低沉的嗓音响起,才让张安安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飘了回来。

第697章 秘密

“啊,怎么看?”张安安很顺从地问道。

沈商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张安安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知道原因,还是硬着头皮撑下来。

没有任何的特别,沈商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除了那张和景霖一模一样的脸,其他的所有,看上去都是普通人的样子。

沈商泽看着她,有去猜想,是不是景霖来找他了,但,不可能,他等了几百年,建立了沈家,就是为了有更好的资源,寻找到她,害怕景霖来到地球,却没有和他在一个地方。

可惜,他从一开始便在寻找,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现在,这个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有他安排的情报员,一旦发现特别的人出现,都会向他报告。

几百年过去了,沈商泽虽然没有撤掉那些人,却早已经放弃了,要是景霖愿意,她早已经来到这里了。

而且,他一开始便打算回去,却不知道在他来到这个地球时,便已经被困住了!

这个地球,被一个阵法围困,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够破!

“天”,这个阵法的名字,来自上古时期的阵法,整个六界,除了景霖,就没有别人会了!

所以,沈商泽早就了解了,当她困住自己之时,便早已经告诉了他的结果!

明知道再寻找,都是徒劳,却还存着那份希冀!

“到底怎么样?”张安安觉得自己僵硬得厉害,询问道。

沈商泽却认真地看了看她,然后伸出了手,让他的灵力沿着她周身慢慢地运转了一圈。

“唔……”张安安难受得皱起了眉头,疼痛蔓延开来,她紧紧地咬住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沈商泽见她难受,稍稍地收了一些力量。

“怎,怎么样?”张安安额上沁出薄汗,艰难地开口。

沈商泽一收手,张安安就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幸好,沈商泽一伸手,将她抱住了。

张安安大口地呼吸起来,整个人的意识都快消失了,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颠覆了。

“没有任何的发现。”沈商泽见她这么难受,将她扶到沙发上。

“没,没有么?”张安安张着嘴,还是觉得难受。

沈商泽点点头。

张安安闭上眼,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心!”眼看着张安安差点往地上倒,他再次扶住她。

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张安安,沈商泽陷入了沉思。难道,她真的是景霖?

只有景霖拥有阵法的秘密,难道真的是她?

他的手有些颤抖,将她抱到了床上。

沈商泽站在窗前,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她真的是吗?

相同的脸,甚至拥有连他都探寻不到的能力,真的是她吗?

沈商泽发现,一向果断的他,此刻竟然有些不敢去确认。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就一定有那样特别的痕迹!

景霖的背上有一个独特的梅花印!

沈商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张安安的衣服上,轻轻地将她翻了个身,听着她发出不舒服的声音,竟下意识地停顿了,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加地轻柔起来。

现在的她肯定很难受,因为张安安是普通人,所以,灵力在她身上,一定会有排斥的反应。

但,很快就会恢复。

沈商泽并不担心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手在她背部游离之时,却让他犹豫了太久!

真的是景霖吗?

如果是,那么之前那么久的努力,又算什么?

如果真的是她,他会放弃吗?

沈商泽认真地思索起来。

自己的族人,还有景霖,似乎有些难以抉择了!

她真的会陪他回去吗?

会的,在一想到这个,沈商泽都如此肯定,如果是景霖,她肯定会很乐意。就好像当年,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一坚持,她便全力助他!

再后来,又承受了所有结果,将他送到了地球!

思绪一旦开始,就变得有些飘浮了。

手颤抖着,想要确定,却有些犹豫!

如果不去试探,那么就不会有艰难的选择,族人还是景霖,他犹豫起来!

沈商泽陷入了伸手的纠葛。

“叮铃铃……”张安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沈商泽顿时一惊,手无意地碰触到了张安安的衣服,露出了让他惊讶的结果!

没有,竟然没有!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片光洁的肌肤,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地拉开了她的衣服,想要寻找到任何一丝证明,却失望地发现,根本就没有!

有些无力地放下手,沈商泽发现,他竟然有些失望!

不过,那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便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既然她不是景霖,那么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让她有了如此特殊的能力!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沈商泽皱着眉头,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转身离开。

看来他需要好好地想想了!

等到张安安醒来,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而且还盖着被子,眼神有些飘忽!

她忽然想到昨晚沈商泽的探查,便立刻坐了起来,沈商泽还没有把原因说出来呢!

结果,清晨冰凉的空气擦着她的皮肤,让她一个寒噤。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衣衫安乱,而且纽扣被扯开了!

“啊!”她忍不住惊声喊了出来!

脑子里面一下子浮现出了言情剧里面时常会出现的场景!

自己,不会是被……

她瞪大了眼睛,低下头,看着那安乱的衣服,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些奇怪的印子,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背部的不舒服却传了过来!

她依然瞪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浴室走去。

然后,震惊地看着镜子里传来的景象!

背上竟然有奇怪地红色痕迹!

自己,被这样那样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不会吧,沈商泽竟然,竟然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张安安一声惊叫,“啊,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她一定要记住这个经验教训,一定不能够在男人面前晕过去!

不,让男人进屋都是件错误的事情!

“噗!”说了一大堆话,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张安安暂时停顿了一下,却没有挂掉电话,跑去厨房,端了一杯水过来,打算喝完再继续!

却没想到,刚一喝,就听到沈商泽一本正经的话,她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咳咳,你,你说什么?”好不容易捋清自己的呼吸,张安安惊讶的问道。

“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商泽皱皱眉头,这个女人是耳聋了吗?还是刚刚寻找词汇,用脑过度?

沈风澜在一旁勾起了嘴角,就是这样,这下子,自家弟弟肯定能够销售出去了!

但是,她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等待后续发展。

张安安这下子无语了,本来,她也就是被他气疯了头,至于到底要对方怎么做,却是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

现在该怎么回答啊?

她愣住了。

沈商泽听着手机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回过头,看向了沈风澜,询问道:“她没有回应!”不过,这个办法还是很好,至少她不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沈风澜伸出手,“她肯定是太高兴了,让我跟她说。”

沈商泽很乐意把这个问题丢给沈风澜解决,便没有犹豫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沈风澜轻咳了一声,冲着手机说道:“姑娘,我知道这个消息是有点让你惊讶,但是你要相信,我弟弟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就放心吧。”

张安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而且还是熟悉的,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马上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对他做的事情有些愤怒而已,没有要让他负责的意思!”

“怎么能够不负责呢?他对你做出了这样不好的事情,一定得让他付出代价才合理!”沈风澜义正言辞地说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家弟弟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沈商泽可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理亏的状态,一定得好好利用才行!

张安安一听,立刻明白事情大条了,“那个,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他做出的事情很让人气愤,但是我也不是那种有处^_^女情结的人,不会因为他和我那个了一次,就逼迫他和我在一起!”

虽然那是她的第一次,会很伤心,但,要让她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什么?”这次换沈风澜瞪大了眼睛!

张安安以为对方不相信,又继续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沈风澜语气有些奇怪。

张安安再次肯定,“当然是真的。”

“沈商泽,你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沈风澜也顾不得手机没有挂,朝着沈商泽大声地吼了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家弟弟的控制力挺好,而且各种作风也是相当得良好,虽然有着绝佳的条件,但却绝对没有花花公子的秉性!

刚刚的负责,也不过是她开玩笑,故意那么说的!

结果,他却真的做出了那种事!

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家弟弟终于开窍了?

“怎么了?”趁着沈风澜在讲电话,沈商泽埋头继续看文件,突然听到她的话,便问道。

张安安在震惊之后,就是气愤!

她一定找他算账!

她明明是相信他的,结果,引狼入室啊!气呼呼地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沈商泽的号码!

沈商泽此时正在书房里看着文件,突然听到手机响,便站起身,拿起手机,看到是陌生的号码,便知道一定是张安安!

看来她是想要询问昨晚的结果,沈商泽微微皱眉,他竟然一直没有找到原因,实在是失败!

“喂?”沈商泽按下了接听键。

“沈商泽,你这个混蛋,亏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张安安一阵噼里啪啦地乱骂,此刻她已经被气得不行了。

真是让人生气啊,她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正派的人物,而且以他那种大人物,根本不会对她这种小人物留心!结果,衣冠禽**兽啊!

都说人不能够看外表,她就是傻,竟然相信这个坚毅的男人绝对是个高素质高修养的人,结果,竟然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沈商泽被她一通谩骂,皱着眉头,她是因为昨天自己害她晕倒吗?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势不两立!”管他什么沈氏的总裁,管他什么梦中情人,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受到万人的唾弃!

“阿泽?”正当沈商泽听着张安安的谩骂之时,敲了门,沈风澜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沈商泽喜欢的茶水。

沈商泽将手机拿的远些,皱起眉头。

“阿泽,怎么了?”沈风澜将杯子放下,问道。

他的弟弟不管做什么,都很有把握,除了那件事,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且,她看向他的手机,到底是谁,能够让自家弟弟做出这样的表情。

沈商泽看了看手机,还能够听到张安安大声的斥责以及各种诅咒。虽然他清楚的知道,普通人的诅咒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修长的手指按住了麦克风的位置,他抬起头,看向了沈风澜,“如果一个女人对你胡搅蛮缠,一直揪着一件事不放,我应该怎样做?”

沈风澜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很有分量啊!

自家弟弟从很早便是所有女人钦慕的对象,但是,他的冷漠,却让所有女人都敬而远之。不,应该说是,所有的女人都没有那个胆量,靠近他!

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个让自家弟弟头疼的女人,沈风澜相当的高兴!毕竟,她可是希望自家弟弟能够有个幸福的人生,而不是一直在为沈家做贡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就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沈风澜平静地做出建议,自己的弟弟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这样可以?”沈商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一时真拿不出什么主意。

“当然了,她纠缠你,肯定是你做出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当然要负责了啊!”沈风澜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商泽皱皱眉头,仔细想想,倒还真是这个道理。

便对着手机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是不是对人家女孩子做了什么?”沈风澜努力压制住自己的语气,毕竟自家弟弟虽然这一行为并不光彩,但也证明他对那个女孩还是有感觉的!

沈商泽一头雾水,“做了什么?”

“你还想瞒我,人家女孩子都说了。你竟然会这样做,实在是让我惊讶!”沈风澜有些生气了,自家弟弟太不争气,做了竟然还不承认!

“如果你是指她晕倒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也是无奈之下才这么做的。”不用灵力去检测,他更是没办法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第698章 眼睛

“你竟然把她做到晕倒!”沈风澜瞪大了眼睛,自家弟弟果然这么强悍?

沈商泽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劲,做?

“做什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那方面的能力竟然如此之强!”沈风澜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哪方面?”沈商泽确定沈风澜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的,听到她这么问,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出去了?

“当然是xxoo啊,还把人家女孩子做晕了,实在是太厉害了!”沈风澜竖起了大拇指!

沈商泽这次才终于确认,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根本没有做这种事!”他严肃地说道。

沈风澜看了看他,有些怀疑,“真的?”

沈商泽用力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沈风澜皱着眉头,自家弟弟的秉性,她还是了解的,难道是那个女孩子撒谎?

如果是这样,那个女孩子的品行就该考量下了!

她拿起手机,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姑娘,我问了我弟弟,他好像根本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张安安本来没打算太大计较,但是听到对方突然变了态度,也有些生气,“做没做,我还冤枉他不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敲诈的人了?告诉你们,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她越想越生气,沈商泽也太可恶了吧,竟然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沈风澜听着她的语气,似乎也不像是故意欺骗的人,思索了一下,便问道:“那你能不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安安稍稍地被安抚了一下,冷静了一点,便将今天早上发现的红印说了出来。

沈风澜听完,立刻看向了沈商泽,“你说没有,人家已经把证据说出来了,那背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我抱她上床,不小心擦到的!”沈商泽随意地撒了个谎,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去确认身份的这件事。

沈风澜听完,终于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便有些无奈地冲着手机说道:“姑娘,你还是去确认下,如果是那什么了,下面肯定会不舒服的!”

张安安听她这么说,红了脸,挂掉了电话,便去查看了,结果,果然什么事都没有!

“那个,对不起,我误会了。”张安安确认完,立刻打电话过来,解释了起来。

沈风澜接了电话,“没事,误会就好。”

不过,她却看着自家弟弟,这个女孩子,倒也不错呢!

“她不错,可以抓住哦!”沈风澜向沈商泽说道。

沈风澜说完,见沈商泽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接着说道:“阿泽啊,你总得要找一个人陪你啊。”这是她真心的话,尤其是她现在有那么幸福的家庭,更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能够幸福!

沈商泽看了看她,“她不行!”

沈风澜一愣,“为什么?”这么干脆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行,除了有一个人。”沈商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谁?”沈风澜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便好奇地询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沈商泽却转移了话题。

沈风澜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自家弟弟能够有动心,那是最好的,“当然是给你端茶啊。”眼神落在了放在一旁的茶水上。

“到底有什么事?”沈商泽少了耐心。

“好好好,实话说吧,你姐夫看上了一块地皮,位置不错,但是竞争有点大。这不,我看着他头疼,就找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沈风澜对于向弟弟寻求帮助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自家弟弟就是有那个本事,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够处理得当!似乎,天下所有的事情放在他的手里都是小菜一碟儿,当然,情感上的例外!

一想到刚刚自家弟弟为难的样子,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所以,上帝也是公平的!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个?”

“当然了,不过,你姐夫脾气挺犟的,你做的时候可一定不能够让他知道是你在帮忙。”沈风澜接着说道。

沈商泽点点头,眼神继续放在了文件上面。

“这是那块地皮的说明,你看看,真是相当的不错啊。你姐夫打算弄个什么卖场之类的。”沈风澜递过去一份资料,一边说道。

沈商泽看了看那块地皮,光秃秃的样子,似乎不是那么好。

“你不会觉得不好吧?这个地段绝对是最好的。”沈风澜见他面色有异,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会找时间去看看的。”沈商泽说完,便把资料放在了一边。

沈风澜一见他的动作,便确定了,他肯定会帮忙的事情。

“那我就先走了。”

沈商泽抬起手,挥了挥手,继续将目光放在了文件上。

只是思绪却有些不在上面,他抬起头,拿过那份资料,这块地皮所在地点,是远在a市的郊区,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这个a市是以绿化为主的,这块地方为什么会没有半点的植物,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

看来,是得尽快找个时间去看看了。

这样想着,他抬起手,轻点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少爷?”沈宇走了上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去跟a市的经理打个招呼,说我两天之后会去分公司。”沈商泽说道。

“是。”沈宇点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嗯,你出去吧。”

这边沈商泽定下了主意,正打算继续把事情做完,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看,是张安安!

“那个,之前真的是对不起啊。”一听到电话,张安安立刻说道。

“什么?”沈商泽的语气很是平淡。

张安安深吸了一口气,“之前误会你了,实在是抱歉。”

“没什么。”

张安安咬咬牙,“好吧,但是我想要知道,我身上的问题有没有找到原因啊?”她实在是有些好奇了,尤其是她接触到了这个特别的,不为人知的世界之后。

“没有。”沈商泽答道。

失望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张安安叹叹气,“嗯,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找到原因了,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

“两天之后,我会去a市。”沈商泽突然回道。

“啊?”

“两天之后,我会去查看一个地方,如果不出意外,也会跟之前寻找的东西有关。”沈商泽接着说道。

张安安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终于明白了沈商泽话里面的意思。

“你是说,那里也会有什么灵珠?”

“应该。”

张安安想了想,“是不是我去了,就可能解开我身上的秘密?”

“如果你真的有那方面的能力,反倒能够帮助我寻找到灵珠。”沈商泽说道。

“好,什么时候过去?”张安安权衡了一下,觉得去一次也没有什么。

“之后,我会找人将确定的时间说出来。”

张安安听完,答应了下来。

因为,在她的想法里,去a市,既可能让她找到自己身上特别之处,而且之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也算是能够帮他一个忙了。

就在她想着时,电话却突然断开了。

她吐吐舌头,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算了,顺其自然吧。”她这样想着。

与其想太多,倒不如去看看那个地方到底又怎么样的事情发生。

“有时间出来吗?”突然,手机出现了一条短信,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回了一个,“你是?”

“东方。”短信很快回来了。

张安安心里有些高兴,“好啊。”

正巧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出去一下,倒也不错。

“我去接你。”又是几个字发了过来。

张安安便开始寻找起自己的衣服来。

换好之后,她又忍不住埋怨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啊。

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她都不确定,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真是!

自己果然还是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还是说,她不过是在贪恋那个人的温柔而已?

这样的一个念头升起,她立刻被自己吓到了。

温柔?

她有些难以相信,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张安安也顾不得那些胡思乱想,快步跑了过去,拉开门,就见到东方站在门口。

“啊,你这么快啊。”

“走了。”东方在她的手上写道。

张安安立刻点点头,“啊,好,我把门锁好。”

“昨晚怎样?”东方与她交流道。

“还不错啊,就是有点累。”张安安扭扭脖子,说道。

“这是什么?”东方忽然看着她的身后。

张安安疑惑,“什么?”

张安安说完,心里也是有些怅然的,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察觉到什么,想想还是有些落寞。

“别担心。”手掌心传来了触感,如此清楚地了解了她的情绪。

让她一瞬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走吧。”她眨眨眼,抿抿唇,将那低落的情绪都掩饰干净,努力漏出了一个笑容,却是自己都觉得难看得紧。

“好。”幸好,东方并非那种太直率的人,所以,并没有揭穿她的伪装。

在他带她向外走时,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走多远,东方便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辆灰色的跑车前。

流畅的车型加上那独特的造型,即使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却也知道造价不菲。

东方绅士地打开了车门,坐了一个“请”的手势,温柔地笑着。

张安安很满足地享受了这样的待遇,一边看着东方走向了另一边,便开口道:“东方臣没有跟你一起吗?”

“你不喜欢!”几个字在她的手心描绘。

张安安笑了笑,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解释,对方如此地了解自己,让她实在是找不到借口。

“如果谁嫁给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么体贴的男人,恐怕是所有的女人所期望的!

东方露出一个笑容,修长的手指将钥匙插入,然后扭动,车子启动了。

张安安看着他,心里涌上点点暖流。

“东方,你怎么跟沈商泽认识的啊?”张安安见他开车,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东方腾出一只手,写道。

张安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叫我‘’!”东方回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安安。

张安安一愣,忽然听到旁边的车子喇叭声,立刻惊叫一声,“你到时看着前面看啊!”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东方一只手轻轻地打了一下方向盘,眼依然固执地落在了张安安的脸上。

张安安惊魂未定地看着擦肩而过的车子,有些后怕地点点头,“好。”

“叫。”又是精简的字!

“,你还是看看前面吧!”看着那些回过头来看他们的司机们,张安安妥协了!

东方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安!”

张安安点点头,心里忍不住想着,东方看上去很温柔,其实固执起来,还真的挺可怕的。

有了刚刚的小片段,张安安没有再说话了,害怕自己又说了什么让他注意的事情,肯定会发生惨案的!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

张安安看着那上面的字,发现东方带她来到了一家很出名的音乐会场!

“你喜欢?”张安安开口问道。

这里她是没有来过,因为里面表演的音乐家向来都是国际知名的,而那样门票价,是张家不愿意提供的高价!

那样的一张门票,需要她用三个月的努力来付!

东方点点头,拉着她,就往里走!

张安安没有任何的疑问,跟着他,慢慢地往前走着。

经过大到没边的厅堂之时,她才终于看清楚,那场音乐会是有多么的重要!

“抱歉了。”迅速写出几个字,东方拉开了她背后的衣衫,露出了满是红痕的背。

张安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能静等他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动作,她竟然没有半点的排斥。

“这些痕迹,是他弄的?”东方眼里开始酝酿起莫名的情绪。

张安安点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指的这个啊,真是,害她白担心了。

“是啊。”她无意识地点头。

东方放下了她的衣服,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安安看着他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怎么了?”

“你跟他?”东方继续写道。

“啊?”张安安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东方握了握拳头,“为什么?”

张安安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悸,“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字迹变得龙飞凤舞起来,可以从中看出他的急迫。

“在一起?没有在一起啊。”张安安终于抓住了他说话的重点了。

“这些痕迹!”东方的笔迹越发地安乱起来。

张安安眨眨眼,便知道,肯定是对方误会了,“你不会也是以为这痕迹是那什么吧,其实不过是沈商泽不小心让我擦伤的痕迹。”

第699章 焦急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0章 摇头

张安安看着那段文字,瞪大了眼睛,竟然,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那秦始皇当年也试过?”张安安忽然想起了那少数几个在历史上留名求长生的人,忍不住问道。

东方摇摇头。

张安安不解,“为什么啊?他们不是已经找到了长生的办法么?而且炼丹什么的,不就是修仙的方法之一吗?”

东方却低头,快速地在写字板或者说是电脑上写道:“秦始皇不过是普通人,修士违背天道,助他,自然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张安安此刻已经是震惊到无法自拔,“不是说不能够给普通人看到么?那这个这么轻易地就搜索出来了,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这些资料必须通过灵力解除禁制,才能够看得到!”东方写道。

张安安这下子才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那个,我之前不也是普通人吗?你们被我看到了,那岂不是你们得经历天雷劫?”

东方摇摇头,“你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无法发现修士设置的法阵。”

张安安想了想,“但是我并没有修仙啊?”

东方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道:“历史上,也有少数特异体质的人,能够被激发修仙的能力……”

“那我属于那种特殊体质的?”张安安听到他这么说,有些高兴,自己身上的秘密也就这样轻易地就解开了!

谁知,东方却摇了摇头。

“啊?”张安安有些不解起来,难道自己不是那种特殊体质?

“所有通过激发的人,都会产生灵力,虽然刚开始很薄弱,但是还是很容易就能够探测出来!但是,你没有!”东方的写字的速度变得飞快起来。

张安安有些黯然,果然还是没有这么简单啊!

东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张安安抬起头,“没关系,我总会找到这个原因的。相信我。”

一阵低落之后,她还是很有干劲地宣布。

东方的唇角微弯。

张安安一下子就甩开了那抹疑惑,问道:“刚刚被她们打扰了,现在我们要回去了么?”

忽然想起那两个女人,她那么一点点的郁闷又升了起来,自己刚刚好像还有什么没有问的啊。

“吃饭。”东方在她的手上写道。

张安安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快中午了。

“那个,你请了我看音乐会,那就该我请你吃饭了。”张安安可并不是一个会占便宜的人,“不过,你可不能够挑太贵的,否则,我受不起。”

那个音乐会什么的,她可达不到那个标准!

东方够了勾唇角,也不勉强她,“随你。”

张安安想了又想,真的想不到吃什么,西餐太贵,面条没档次,真是好为难啊!

东方见她皱起了眉头,便写道:“这次我请,你想好了,下次再请我!”

张安安想了想,好像也可以哈。

“那好吧,这次就只能够让你吃亏了。下次,可一定是我请啊!”张安安还不忘记补充道。

东方宠溺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的是一家很普通的餐厅,但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优雅气质。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打量起这古色古香的地方,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些围着的玉石屏障,上面雕刻的精美画作,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那玉,不是真的吧?”看着那竖立的,上百玉石,她有些侥幸地问道。

一个餐厅,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钱才对!

东方看了看她,没有答话。

正当张安安以为自己猜对时,一个人说出的话却让她的侥幸破灭。

“这些玉石全都是从md国运过来的,动用了上百个能工巧匠,才有了现在的样子。”一个身着汉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靛青色的衣衫直达脚踝,腰带被系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加上那人脸上淡然的样子,忽略那比起古人短些的头发,让张安安都有些觉得自己是穿越了!

“丫头,看傻了?”那人好笑地伸出手在张安安眼前晃动着。

张安安回过神来,反驳道:“谁看傻了,只是觉得你穿得怪模怪样,实在是让我忍不住感叹,有多少人曾把你当成疯子!”她可不喜欢被陌生人调侃。

“哟,这丫头嘴还挺厉害的!”那人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丝毫没有因为张安安的话生气。

“先过去吧。”东方见张安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写道。

那人“啧啧”了两声,“好好好,现在你是有异性没人性了。算了,就当我倒霉,竟然认识了你。”

“老板,地字房的客人要您过去弹一曲!”忽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那人立刻眉开眼笑,“哈哈,生意来了,就不跟你们废话了,自己找位置坐。我就不伺候你们了!”说着,迈着轻快地步子跑去了一个房间。

张安安皱着眉头,实在是觉得有些纠结,各种穿越了的感觉让她脑子乱糟糟的。

还地字房,难道还有什么天字房?

还有什么弹一曲,就跟古代的卖艺女一个样儿了。

她此刻有些安乱,自己到底是进了客栈呢?还是进了花楼?

“东方公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最近老板新开发了一款菜色,老板特意祝福,一定要好好让您品尝一下。”一个身着汉服的女孩子在那人离开之时,就走了过来。

张安安听着她说话,再次安乱。

公子什么的……真的好脱戏啊!

东方伸出手,拉着张安安就往旁边走。

张安安还在处于思维混乱之中,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个女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走了不到两分钟的样子,张安安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东方公子”的房间。

“天”上面的大字,已经不能够让张安安再表现出半点惊讶了。

女孩子在两人走进房间时,就已经安排人,把菜端了上来。

张安安看着那青翠欲滴,又夹杂着别样滋味的菜,顿时觉得食欲倍增。

一向喜欢吃肉的胃,此刻在经受着香味的洗礼之下,臣服了。

“你出去。”东方看着女孩子,吩咐道。

女孩子面上一脸恭敬,却微笑着说道:“老板特意吩咐了,一定要看着您把这道菜尝了才能够离开。”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看向女孩子指着的那道菜,香味扑鼻而来,而且色彩看上去也是美到极致,看上去也是不错的菜啊。难道说挑食?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义薄云天地站了起来,“可能不喜欢这道菜,那我就帮她尝尝吧。”

女孩子不知道为何,忽然掩嘴,笑了起来。

张安安被她笑得一阵尴尬,又不好问人到底在笑什么,只能够继续自己之前说的话。

筷子伸向了那盘看上去非常不错的菜。

东方在一旁,皱着眉头,手里却端着一杯水。

张安安刚把菜放在嘴巴里,却在下一刻,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菜啊,怎么这么难吃?”张安安吐完,忍不住抱怨道,嘴巴里面还留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东方体贴地递过来了一杯水。

张安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咕嘟咕嘟用水漱完了口,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个地方可以投诉吗?这么难吃的菜,竟然给客人端上来。”

女孩子笑得非常得体,“确实如此,本店可接受投诉,且被投诉的人会遭到非常大的惩处。”

张安安一听,乐了,刚刚那个男人让自己如此不舒服,没想到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

女孩子笑容变得更加甜美,“只是,本店的投诉也会分为不同的人群,vip可投诉部门经理及普通职员的人,普通人可投诉普通职员。”

张安安眨眨眼,似乎,有什么不对,“那投诉老板需要达到什么程度?超级vip?”她看看东方,以他们相熟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有那特殊待遇吧。

“不,本店店规第一条规定,老板不能够被投诉!”女孩子解释道。

张安安被噎了,“这根本不公平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也不过是个店的老板而已。你们做错事情,会有惩罚,他却没有,实在是太苛刻了。”

女孩子继续微笑,“不,这很公平,因为老板确实一次都没被投诉过。”

张安安不爽,“怎么可能,那么难吃的菜,难道其他人都是味觉失灵了?”

“老板做的菜,从来都只给东方公子吃。”

张安安听完,一脸同情地看向东方,实在是太可怜了,竟然要接受这么严酷的惩罚。

“你们在背着说我什么坏话?”正当两人说着时,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安安没好气地反驳,“谁背着说你坏话了,我都是明着说!”

“丫头,挺有本事的嘛,叫什么名字?”那人冲着女孩子挥手,示意她出去。

张安安瞥了瞥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刘灿,很高兴认识你!”那人对张安安伸出了手。

张安安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错愕。

刘灿也没有绝对尴尬,自然地收回了手,“丫头,难道你老师没有教会你,别人告诉你了名字,你也应该回答吗?”

张安安瞪了他两眼,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啊。

“张安安,很不高兴认识你!”

刘灿听着她的话,大笑了起来。

张安安腹诽,笑笑笑,小心笑死!

“先说正事。”东方忽然插了进来。

刘灿收回了刚刚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来找我事为了什么事?”

张安安听他这么说,也有些疑惑起来,她之前还真的以为只是单独地来请她吃饭而已。

“你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灵力?”东方写道。

刘灿皱起了眉头,“怎么来找我?不应该是去找那个怪物吗?”

东方却摇头,“他也不知道。”

刘灿立刻眉飞色舞,“也就是说,如果我找到了原因,就比那个怪物厉害了?”

东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刘灿干劲十足,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动手--直接就握住了张安安的手。

张安安根本来不及反抗。

“奇怪,太奇怪了!”刘灿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着。

东方皱着眉头,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身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但是看她这样子,又很正常。”刘灿说道。

张安安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到底怎么样啊?”她有些着急了。

“这丫头的体质真是特别得厉害。”刘灿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张安安认真地盯着他,“你快点说啊!”

“我看不出来,她身上到底缺了什么,不过,我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灵力的迹象。”刘灿说道。

张安安撇撇嘴,忍不住说道:“你也一样啊,还不是不知道?”

东方却认真地写道:“那是什么原因?”

“我真的看不到。那个怪物也是这样吗?”刘灿问道。

东方点点头。

“我都看出了一点不对劲,他肯定也是知道什么的。不过,看你们这样子,他肯定是什么都没有说。”刘灿说道。

东方一脸若有所思。

张安安则是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啊?你们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我身上的事情,除了我,还有谁更有资格知道?”

“丫头,不是不告诉你,不过那个怪物都没有说出什么,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解释。”刘灿一脸认真地说道。

张安安有些着急起来,“那个怪物是谁啊?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吗?”

“你可不能够叫他怪物,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生气!”刘灿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安安皱眉,“他到底是谁啊?”

“沈商泽。”东方写道。

张安安有些惊讶,“他?为什么被称为怪物?”

“丫头,你说,如果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你觉得他是不是怪物?”刘灿笑嘻嘻地说道。

张安安有些惊讶,但想到之前的修仙,也不是很惊讶,“那又怎样,你们不是很多人都有修仙么?活很久不是很正常?”

刘灿却收敛了神色,“修仙并不是那么简单,一般人只能够延长生命不超过两百年,也照样会老去死去。真正能修成正果的,寥寥可数。”

“你怎么知道?”张安安虽然知道,但还是不相信,这么久,竟然会有这么低的成功率。

“当然,因为我现在也在走向怪物的路。”刘灿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张安安看向他,不相信他竟然活了这么久,“你多少岁?”

刘灿掰着手指头,左算右算,良久才说道:“三百多岁了吧。时间过得太慢,我都记不住了。”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竟然会获得这么久,当然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才会说时间过得慢了吧。

“他是刘氏的创始人。”东方忽然写道。

第701章 家族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2章 开始

这样想着,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飞机越飞越高,张安安觉得有些累,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耳边似乎出现了什么声音。

“你不打算告诉她?”

“闭嘴。”

“你呀,就是矫情。”

声音模糊得让她都以为是错觉了……

等到张安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有些迷糊地揉揉眼睛,张安安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看似喧嚣的城市却是如此地平静,所有的人都如此努力地生活着。

也许之前,张安安都不相信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但,她回过头看看站在旁边的沈商泽和东方,她现在却能够接受这些东西了。甚至是,如此平静地接受,如此平静地参与到其中。

下了飞机之后,她便来到了沈商泽所说的地方。

“你真的确定那块地有什么东西?”张安安有些不怀疑地看着那块荒芜却看不出半点异常的地。

沈商泽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地方确定是有问题。”

几人被带到了那个块地的正中心。

张安安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似乎真的有那么些地方不一样。

这块地的荒芜,她之前还以为是别人专门做过的清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看出什么了?”东方见张安安陷入了思考之中,便开口问了起来。

张安安摇摇头,但却还是说道:“我觉得这块地怪怪的,但是却有说不出来。”

“这里果然有问题。”沈商泽手指点了点地,做出了总结。

沈商泽看了看地,说道:“这块地下面,也埋藏了一个灵珠。”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那你们打算怎么拿出来?”

“金之灵。”东方写道。

张安安更加惊讶了,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块地之所以荒芜,正是因为没有木气,就因为地下存在金之灵。”沈商泽看她疑惑,开口解释道。

张安安这下子明白了,“这样啊,那我们岂不是要把这块地都翻出来?”

沈商泽微微勾了勾唇角。

张安安如此清晰地看出了他的鄙视!!

“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做?”张安安猜不出来,便问道。

“之后你就知道了。”沈商泽语气里满是神秘。

张安安知道坚持没有用,便放弃了,“好吧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过来?”

“晚上。”

张安安了解地点头,到了几人特地准备的酒店之中,又一次休息了起来,她实在是担心,会不会在后面耽误太久的时间。

夜晚很快到临,张安安被叫出了房间,便见到其他人都等待了起来。

东方露出了一个笑容,算作是回答。

“我们现在就去么?”张安安问了起来。

东方点点头。

张安安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好吧。那我们就走吧。”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其他,只是对所有人说道:“可以了。”

张安安见到几人手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拿,心里便猜测了起来,他们看来是要用那特别的能力了。

等到再次来到那块地之后,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夜晚的人非常的少,也因此成为了他们行动的时间。

沈商泽伸出手,不知道在空中做出了什么,接下来,便是将手放在了地上。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就发现一丝光样的东西钻入了地下!

如丝般的光进入地下,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灵魂,无孔不入地钻入地下。

张安安好奇地看过去,“这样就能够找到吗?”

东方点点头。

张安安更加地好奇了,“看上去挺厉害的。”

光线逐渐交织成了一个网,将整个地都覆盖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如想象中的灵珠却并没有起来。

张安安眼神看向了沈商泽的方向,只见他脸色竟然有些发白了!

“他没有问题吧?”张安安实在是有些担心了,怎么却没有半点的动静?

东方也皱起了眉头,“不对劲。”

“那要怎么办?”张安安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提了起来,沈商泽会不会受伤啊?

东方却摇了摇头。

张安安咬咬唇,开始想起了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你能不能够帮帮他?”张安安期盼地看向了东方,想要帮助他的心情如此地迫切。

谁知东方却是摇了摇头。

“就不能够停止吗?”张安安看着沈商泽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起来,实在是有些着急起来。

而东方,却是同样的答案,不能!!

“难道就得让他一直坚持到灵力用尽?”张安安不相信没有办法!

东方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咬咬牙,眼见着沈商泽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她忽然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伸手握住了沈商泽,“你停下来啊。”

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只是看着他的脸色,便是觉得异常地难受,难受到忍不住生出了一抹怨恨。

为什么非得要到这里来接受这些莫名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完全像是虚构的东西而献出所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去做这些事情。

如果不接触这些灵力,她可以活得更加地轻松,不用担心什么。

“你停下来啊!”她又一次喊了一声。

沈商泽回过头看着她,却是摇了摇头。

张安安此刻的心情异常地愤怒,“你难道就能够为了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牺牲自己?”

本以为他会拒绝,却得到的,是他如此坚定地点头。

张安安忽然就放开了他,“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继续坚持吧。我不会看着你死掉,我会转身离开。”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转身。

心里有着一点点莫名的情绪,让她此刻有了太多太多悲观的情绪,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

“别难过。”东方走到了她的身边,写道。

张安安抬起头,看向了东方,“这些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

“比他的生命都重要!”一直沉默未发言的刘灿忽然开口道。

张安安回过头,看着他,“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小丫头,他在这里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了在这里多久,而等到让他离开的时候,又会继续等待多长时间。”刘灿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寂静的哀伤。

时间是一个残忍的东西,张安安听着他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眼见着沈商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安安虽然焦急,却也找不到半点解决的办法。

她此刻连劝说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也明白了,也许对于沈商泽而言,放弃,永远比战死更让他痛苦。

为此,她只能够沉默在一旁,焦急,却又不知所措。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张安安都有了一种错觉,耳边响起了滴答滴答的钟声。

“!!!”一个声音在夜幕中响起,显得特别的突兀。

张安安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之前很让人厌烦的一个女人--尉迟澜!

她怎么来了?

尉迟澜迈着轻快的步子,直接朝着东方走了过来,“,看到我,你有没有很高兴?”

东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闪过了她的纠缠,沉默着。

张安安瞥了她一眼,心里万般感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眼神继续放在了沈商泽的身上。却是出乎她的预料,在她刚刚走神的片刻,竟然发现此刻的沈商泽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人。

秦诗语!

“她?”张安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似乎在帮助沈商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尉迟澜鄙视地看了看张安安,说道:“哼哼,一看你就是没常识。没看到诗语在帮他么?”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再次转头,看向了东方,“,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废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个地方。”

东方继续沉默着。

张安安眼神一直放在秦诗语的身上,撇了撇东方,还是把话题甩到了刘灿的身上,“你不是说不能够帮他么?为什么秦诗语可以靠近他?”

刘灿答道:“她到时有恒心,没想到会去专门修习法阵。”

张安安皱了皱眉,修习法阵,那是什么东西?

看出了她的困惑,刘灿解释道:“你可能看不到,她的身上围绕着一个防御的法阵,这可以让她靠近。”

法阵,真的有这么厉害?张安安有些不解。

“你就别想了,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你是没希望了。为了沈商泽,诗语付出了多少,你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尉迟澜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张安安都不想管她,没有接她的话,眼神继续看着沈商泽的发展。似乎有了秦诗语的帮助,沈商泽的情况变得好转。

“她也倒是不错,只可惜了……”刘灿若有似无地说道。

张安安疑惑,“什么?”

“她的心思,你难道还猜不到?能够为了他修习法阵,特地却换了骨,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世间难得,可惜了,她付出的心思没有放到对的人身上。”刘灿说道。

张安安听着他的话,觉得信息量有些大,没有听得太明白,正疑惑,却见秦诗语突然被弹到了别的地方。

“诗语!”尉迟澜惊呼一声,朝着她飞奔过去。

“还是不行。”刘灿淡淡地说道。

张安安咬咬唇,“我能不能够帮助他呢?”既然秦诗语都可以,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试试?

“小丫头,你别傻了,如果你过去,不超过一秒,就会变成那个下场。”刘灿说道。

张安安看过去,却见到秦诗语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刘灿看着她的模样,咂了咂嘴,“就说她也太勉强了。丫头,你看看她的下场,还想要继续去帮忙么?”

张安安看着秦诗语变得惨白的脸,配上那血红的颜色,越发地显得无助。

她如此清楚地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也许连靠近都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选择,也许不过是徒劳而已。

只是,看着沈商泽再次变化的脸色,她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一种,也许不论如何都可以拼一拼的冲动。

也许她什么都不懂,也许不过是飞蛾扑火般的壮烈,但是,去赌一赌,却好过于站在旁边观看悲剧的发生。

想法一出,行动便紧紧跟随,她迈开了步子。

“丫头!”见到她突然走过去,刘灿也是吃了一惊。

东方同样惊讶,快步走上前,打上追上张安安的脚步,却在靠近的那一刻,被奇怪的力量驱赶。

“那个傻子,诗语都做不到,哼哼,就看着她重伤而亡吧!”尉迟澜在一旁冷冷地讽刺着。

“回去!”沈商泽也是看到了张安安走了过来,惨白的唇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张安安拉了拉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怎么又是能够因为他们的话而改变呢?

一步一步,渐渐地靠近了沈商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轻松地站在了旁边,甚至,一点损伤都没有。

她也是很惊讶,难道自己真的有那种能力?

“看吧,我根本没事。”她伸出手,紧紧握住沈商泽,“如果你不想放弃,那我就陪着你好了。”

“为什么?”沈商泽艰难开口。

张安安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因为你那个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故事感动了我呢?”说不出的感情,说不出的情绪,却让她如此奋不顾身地选择。

也许多年之后,她会后悔这么一个选择,但在此刻,她却如此坚定。

“你试试看,能不能够将那压力放在我的身上?”张安安见沈商泽根本没有半点地好转,便提议道。

沈商泽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丝毫地动作。

“你这是不相信我?”张安安忍不住撇嘴。

“试试吧,不然我不是白过来了?”她继续鼓动道。

沈商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下一刻,还是选择了沉默。随着他的动作,张安安有了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似乎还是能够很轻松地承受。

她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看来我还真的是能够帮助你呢,比那个什么秦诗语强多了。”

等到她这样的想法一出,她才惊讶发现,原来她果然还是不喜欢那个虽然看上去优雅知性的女人,所说的换骨,在她看来,没有感动,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排斥情绪!

“看来那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刘灿观察了两分钟,忍不住出言道。

东方却没有任何表示,担心地看着张安安的方向。

“看来,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了!”刘灿再次说道。

突变却是在那一刻开始!

沈商泽的灵力像是一张网一般,慢慢地将整个地下的法阵一部分一部分地慢慢击碎。

却因为灵力耗尽,他根本无法坚持到后面,但却还是硬撑着,只因为那个巨大的防护法阵已经被破坏掉了大部分。

第703章 坚持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4章 无语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5章 仔细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6章 立刻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7章 坚持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08章 事情

“秦小姐。”

沈风澜缓步走过去,“这是在干什么,怎么都在门口站着?我弟弟呢?”

沈宇答道:“少爷有些事情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秦诗语皱起眉头,难道是真的不在?

“这样啊,那你就回去吧。”沈风澜冲着秦诗语说道。

秦诗语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也可以再这里等他回来的。”

沈风澜却说道:“这怎么可以,秦小姐连基本的矜持都没有了吗?”

秦诗语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够怎么坚持?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等一下再来看沈少。”秦诗语说完,有些不舍地离开。

沈风澜看着站在一旁的沈宇,问道:“我弟弟他真的不在?”

沈宇说道:“确实是这样,少爷出去了。”

沈风澜点头,“这样啊,我刚刚还以为你是骗她的呢。但我弟弟回来,记得告诉他,我来找他,有些事情。”

沈宇点头,“好的,我会告诉少爷的。”

沈风澜可不会在这里等,转身又走了出去。

却恰恰看到了再不远处等待着的秦诗语,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可不适合自家弟弟!”

这边沈商泽处理金之灵,另一边的张安安却陷入了酣睡之中。

“真舒服啊。”经过睡眠的帮助,张安安睁开眼时,已经觉得浑身都有了很大的力气,似乎之前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很多。

站起来,打开门,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刚刚还在的两个男人,现在一个都没有影了。

她叹叹气,还是琢磨着先把自己的午饭解决好才是对的。

好不容易吃完,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事情做。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电脑,开始漫无目的地浏览了起来。

“咦,这个是什么?”她有些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弹窗。

xx市晴天突然出现一道强烈的光线,各方人士对此陷入了猜测。

张安安看着那张图片上的东西,忽然就明白了。

这个突然来的强光,不是那些什么卫星,一定就是沈商泽搞的。

“他不会有事吧?”突然想起之前似乎听到了刘灿说他的情况,有些担心起来。

张安安这一念头也是在一瞬之间,很快便消失了。

“管他呢,他自己知道怎么解决。”口中虽然这么念叨,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的。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开始拨打起沈商泽的电话,之前由于想要时刻保持联系,所以便留了对方的号码。

谁知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张安安有些好奇起来,怎么回事,难道他出了事情?

又一次看了看那篇报道,恰巧是在半个小时之前!

难道是没有搞定?

不可能啊,有光什么的,应该是解决了才是吧。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她有些烦躁地翻着网页。

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是再次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依然是忙音!

难道真的出事了?

张安安不断地想着。

要不打个电话给,问问?

这样想着,她马上换了个号码,谁知道,东方的电话竟然也没有接!

这是要闹哪样啊?

一个个的都不接电话,故意让她担心的吗?

此刻要再认真地翻网页,基本没可能。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果断地站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就朝着沈家公司的方向走去。

不过,当然是没有问到沈商泽的住址。

据说,每天想要找沈商泽住址的女人,能够从城东排到城西!

她有些纠结,幸好自己还有其他的办法。

“那个,你知不知道沈商泽怎么了?”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还是打电话问了问。

“你是那个老师?”沈风澜有些没有明白过来,问道。

张安安立刻回答了,“是我,我有些担心沈商泽,害怕他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把地址告诉我么?”

沈风澜想都没想地就把地址报给了她,“你去看看吧。正巧我也挺忙的,没有时间。”

张安安点头应了下来,拿着那个地址就坐车过去了。

一路上她有些不安,那个强光其实是真的让她很是担心,害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车子到了地方,她却有了一点犹豫,难道要说自己担心,来看看他?

好像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吧……

算了,就说是来问问今天晚上还哟啊不要继续修炼好了!

理由一想好,她的步伐也变得坚定起来!

却没有想到,才到沈家住宅,就碰了一个钉子。

沈宇一看到张安安,立刻脸色一变,打算将她赶出去!

张安安虽然不太了解对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但是还是坚持地说道:“这件事非常地重要,我一定要见到他!”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可以见到少爷?快走快走。不知道在哪里得来的地址。”沈宇有些不满地说道。

张安安听他这么说话,就不高兴了,凭什么啊,她怎么了?有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好逸恶劳的人。而且她和沈商泽好歹是共患难过,凭什么就不能够让她去见他?

“你到底走不走?”沈宇继续朝着她说狠话。

张安安看着他,“我今天见不到沈商泽,还不走了。”

“你再不走,我就叫他们了。”沈宇指着周围围着的保镖们。

张安安看了他一眼,“我不管……”

就在沈宇想要叫人赶走她时,一阵巨响出现了。

张安安下了一跳,就见到沈宇面色阴沉,竟然连张安安都不管了,直接转身走进了房子。

张安安有些好奇,立刻跟了上去,却被保镖们拦了下来。

有些没法,她只能够再次打了沈风澜的电话,想要让她那边帮帮忙。

很幸运的,在沈风澜得知她的目的,便很爽快地给其他保镖下了命令。

张安安很顺利地进入了房子。

非常大的房子让张安安有些头疼,沈商泽在哪里?

没法,只能够一间间地找下去。

一边,沈宇则是很头疼地看着沈商泽,一边担心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需要我将他们叫来吗?”这样子的少爷,实在是让人担心。

沈商泽勉强地冲他挥挥手,“别……别让他们来……”

“那少爷,你要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沈商泽躺在沙发上,有些艰难地摊着。

之前的金之灵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灵力,让他身体非常地虚弱。

而且最让他觉得烦躁的是,那件事竟然提前来了!

身体发出了强烈地嘶喊,想要发,泄出自己的感觉。

“少爷,我可以去帮你找个女人,而且,后面一定会处理好的。”沈宇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沈商泽却摇了摇头,“她们受不了,况且,我不能够对不起景霖!”

沈宇见他坚持,也有些愤怒,自家少爷为了那个景霖,受了这么大的哭,那人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少爷,我需要做些什么?”沈宇实在是着急,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商泽喘了喘气,“发,情,期,除了靠我压制住外,别无办法。你先出去,别让人发觉了不对!”

“那少爷要是实在是忍不住,就弄出动静,我肯定会过来处理的。”沈宇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沈商泽点点头。

沈宇打开门,看了看周围,走出了住宅。

张安安好奇地看着他从一面墙中出来,藏在了一间房间中,等到他走了出去,才试着打开了那扇墙,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人。

“你,你怎么了?”她跑过去,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你出去!”沈商泽看到张安安过来了,立刻将她推开!

张安安被他推得一个后退,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沈商泽面色发红,目光中却是异常地冷酷。

“出去!”接近于咆哮的喊声。

张安安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呆地看着沈商泽反常的举动。

“你怎么了?”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沈商泽气息有些不稳,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张安安小心地靠了过去,“你需要我帮忙吗?”

“滚!”又是一个大声地呵斥。

沈商泽浑身散发着莫名的热气,他努力地压制住身体中不断汹涌翻滚的异样感受!

张安安看着他,还是有些着急的,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眼睛似乎都有些泛红之后,更是担心,询问了起来,“你是不是之前去弄那个什么东西,然后导致了身上不舒服?需要找谁来帮忙吗?要不我让过来?”

沈商泽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不准提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安安有些郁闷,什么叫做不准提他,现在她能够找到的人除了东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啊?

“那我需要怎么做?”也许是今天的发生的事情让两人产生了隔阂了吧,张安安叶不勉强他,问道。

“出去!”

张安安看着他似乎越来越严重的样子,有些着急,“我要是出去了,你出事了怎么办,我不能走!”

他什么都不说,自己怎么能够放心地离开,再加上周围又没有什么人。想起之前发生的大动静,可以想见,他到底是怎么一种严重的情况,所以,她绝对不能够离开!

“你会后悔的!”

“如果我今天要是离开了,我才会后悔!”张安安言辞激烈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又缓和了语气,“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吧。这样,就算是我不能够帮忙,也能够放心地离开啊。”

沈商泽一脸深沉地看着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在下一刻,她的手触摸到了一个炙热的东西!

“流,流氓啊!”张安安像是碰到了一块烙铁般,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商泽看向张安安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现在,你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你难道是被人下药了?”张安安看了眼那块朝气蓬勃,让人脸上发热的地方,立刻又移开了眼神。脸上忍不住阵阵发烫。

“快走,趁着我还能够压制住自己!”沈商泽说话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加上那带着的低哑声音,足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隐忍!

偏偏张安安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留在原地,不断地询问着,“那个,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个女的过来?”

说出了这句话,她就感觉自己被眼刀割了个遍。

“出去!”沈商泽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张安安看了他两眼,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关门!”沈商泽又一次命令了起来。

张安安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顺带听话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见到张安安走出去了,沈商泽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之后,又不知道带着怎样的一种情绪。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在看到她离开之后,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地失落。

不过这一点点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浑身散发着炙热的气息,让他有些抑制不住。

很久很久没有再经历到这样痛苦的感受,现在竟然因为灵力消失而无法抑制这样的变化。

说出去,那群人肯定会嘲笑他吧!

思绪胡乱地翻飞,他都不确定他身在何处,脑中已经少了清明的意识。

有的,便是那个人清晰的影像。

“景霖。”不断地念着那个名字,沈商泽才觉得稍稍地舒服了一点。

而一边的张安安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办法,据说冷水很有效果啊!

值得一试!

这样想着,她开始在整个房子中找了起来,还真的在偌大的厨房中找到了备用的冰块。

开玩笑,看沈商泽那个模样,岂是冷水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张安安将一大块的冰放在了盆子中。

然后敲碎,再放上一些冷水,一盆冰水横空出世。

她也不敢耽搁,快速端着冰水就跑向了那个密室。

“沈商泽,我帮你弄来了冰水,你很快就好了。”咋咋呼呼地跑过去,然后她很体贴地还告诉了沈商泽一声!

“哗!”冰水从沈商泽的脑袋上,只听得冰块叮叮咚咚地在沈商泽脑袋上发出了声音。

张安安听着,觉得有些心虚,这么粗鲁,要是他手上了,会不会怪罪自己啊?

沈商泽本以失去了大部分的神智,在经过这么一盆冰水之后,勉强睁开了眼睛,然后顶着一头水,看着张安安。

张安安被他看得越发地心虚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冰块这么大,要敲成碎冰很难吧。那个,你就将就了……啊,对了,你现在好点儿了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她终于把事情放在了重点上。

“为什么回来?”谁知道沈商泽一开口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张安安眼神左右飘忽,“虽然知道你挺危险的,但是我怎么也不能够看着你出事不管吧。你也别多想,谁让我太过好心呢。”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感觉不敢和沈商泽对视,似乎怕和他一对视,他就能够看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

第709章 真实

但,好像自己真实的想法就是这样啊?

一下子就被自己弄混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沈商泽低沉地说着话。

张安安点头,“我当然知道啊,唉,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了,那什么,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功成身退了啊!”

她说完,一转身,却被沈商泽一下子压在了身下。

张安安一声惊呼,就见到沈商泽低着头,看着她。

“那个,那个,我要走了……”

沈商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她。

炙热的气息在她的脖子上扫动,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沈商泽,我真的得离开了,而且那个沈宇很不喜欢我,我得趁着他没发现之前离开。”张安安有些胡言乱语起来,对方实在是压迫力太大了啊。

“既然不离开,就要有承受的觉悟!”沈商泽说完了这句话,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唔唔。”张安安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幕!

“沈,沈商泽,你快点放开我!”张安安好不容易能够说话,立刻抗议了起来。

沈商泽却根本不顾她的挣扎,甚至在她两手挥动时,直接一只手就镇压了。

张安安欲哭无泪,看着眼前的沈商泽,那通红的双眼已经告诉她,对方已经失去了神智!

现在要怎么做啊?

她看着沈商泽不断地在自己脸上吻来吻去,心里只觉得一片发麻。

“沈商泽,你停一停,如果刚刚的冰水不够,我再给你拿一盆过来吧。”努力地想要和对方进行着交流,张安安还在想方设法地逃脱。

听着她的话,沈商泽抬起头,脸上有了一点点茫然。

张安安看着他没有继续动作,立刻高兴了,“那个,真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先放开她好么?现在根本不好说话啊。尤其是对方那炙热的气息,让她的脸上也开始发热。

沈商泽闭了一下眼睛。

张安安期待地看着他,脑海中却猛地冒出一个念头,他的睫毛真长啊!

不过,她以为对方是在考虑,实在是太单纯了!

因为下一秒,对方又开始了剩下的动作!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怎么办啊?

她拼尽全力,想要将他推开,却根本无济于事。

眼看着自己衣服的领口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扣子,即将要丧失更多的主权了,她咬了咬牙。

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沈商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啊!”

听到她的声音,沈商泽还是稍稍地反应了一下,不过却根本没有给张安安满意的回应。

张安安看着那英俊的脸,努力将之前装冰水的盆子拿在了手中,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沈商泽的头上。

沈商泽愣了愣,随后倒在了张安安的身上。

张安安喘了喘气,口里念叨了一声,“重死了!”

然后她努力搬开了沈商泽,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觉得之前酸疼的身体越发地疼痛起来。

“早知道不该来的!”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沈商泽,她叹了叹气,还是好心地把他挪到了沙发上,湿哒哒的在地上肯定更容易感冒。

做好了这些事之后,她拿起了那个盆儿,便往外走。

敲晕了他,只是暂时的,她总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这样想着,她走了出去。

之前的冰水根本没有用,现在只能够去想别的办法了。

“你在干什么?”不过运气实在是太差,之前没有遇到沈宇,这一次却恰巧是她走出来时就遇到的。

下意识地把盆子往身后藏,张安安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你对少爷做了什么?”沈宇质问了起来!

张安安立刻摇头,“我什么都没做啊!”一定要坚定信心。

沈宇怀疑地看着她。

张安安顺手将盆子放在了一边,然后看着沈宇,说道:“既然你不想要看到我,那我就先离开了啊。”

说完,脚就打算往外走。

至于沈商泽什么的,有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哈!

“你站住,要是你对少爷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这辈子就别想好好地活!”沈宇撂下了狠话,然后把人交给了一旁的保镖,叮嘱他们一定不能够放她离开之后,才走进密室,查看自家少爷的情况。

张安安有口难言,心里一阵打鼓,要是他发现了自己把他少爷敲晕了,岂不是会闹翻天。

“那什么,我有重要事情,你们就先让我走吧。等到之后真有什么事情,再找我也来得及啊。”没法,她只能够跟旁边的保镖们说这话,希望他们能够稍稍地仁慈一点,放自己离开。

谁知道保镖根本就不理会她,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不过是那种不能够流动的空气,只能够在那块地儿呆着!

张安安看着他们那严肃的眼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来想去,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

拿出电话,却不好意思再给沈风澜打,自己总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别人吧。

如果自己把沈商泽给救了,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

她想了想,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想着,她拿出了手机,开始给东方发起了信息。

沈商泽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东方,自己还能够找刘灿呢,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好歹活了几百岁的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

不过她没有刘灿的号码,只能够麻烦了。

将信息发过去没有一会儿,对方就发来了信息。

“之前有事,你打电话没接到,什么事?”后面顺便附上了刘灿的电话号码。

“没什么了,就是有点小事,已经处理好了。”回复完毕之后,张安安便按下了电话号码,打算走远一点,却被保镖们拦了下来。

“我就站在那不远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就算是想跑,也跑不过好么?她可是一个运动白痴,估计还没跑两步就被抓回来了。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看,没有答话。

张安安又说道:“你们想想,之前沈家大小姐都放心让我进去,我还能够是坏人么?只是那个管家什么的脑子不太好,所以不喜欢我而已。”沈宇不在,她正大光明地说他坏话。

两人又互相看了眼,冲着她点点头。

张安安高兴地跑了几步,站在对方基本上都听不到的地方,才放心地按下拨出键。

一阵奇怪的铃声传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了电话。

“谁啊?没见着我生意正红火吗?”刘灿一接到电话,就是很不好的语气。

张安安无奈地听着他的话,也懒得去反驳,就他那个样子,还生意红火,没亏本就不错了。

不过,现在她有事需要他的帮忙,想来也不能够说话刺激他!

“是我,张安安。”张安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着。

“啊,是小丫头啊,说吧,找我什么事?”刘灿回答道。

张安安皱着眉头,为什么总是叫她小丫头?她明明就不小了好吗?

不过这不是关键。

“我这边是有一些事情,你不是活了这么久么?总知道一些事情吧。”张安安想了想,还是有些委婉地问了起来。

刘灿在一旁点头,“怎么,是出什么事情了?”

张安安想了想,答道:“不是我出事了,而是沈商泽。”

“那怪物怎么了?”刘灿有些漫不经心,似乎是不相信对方会出事。

张安安有些犹豫起来,毕竟那个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

“快点说,我生意很红火的!”刘灿见她没有说话,立刻催促了起来。

张安安组织好了语言,才说道:“我觉得沈商泽好像是中了药了。”

“药?那怪物还能够被什么毒毒倒,开玩笑吗?小丫头,你别以为你小,我就不会怪罪你耽误我生意的事情!”刘灿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了。

张安安被他一刺激,“那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地发,情,那是为什么嘛?”

“发,发,情?”刘灿的语气充满了惊讶。

“是啊,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快点想想办法,我把他敲晕了,正想着怎么帮助他,才不会被怪罪呢。”张安安也有些着急了,再耽误下去,沈宇要出来了啊。

刘灿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把他敲晕了?”

张安安无语,“是啊是啊,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顺手把盆子放在了他头上,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我估计你是唯一一个把怪物敲晕的人!”刘灿在那边笑得开怀。

张安安很是惆怅,“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我还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够把事情解决,你就别再那里笑了。”

真是一点都不靠谱!早知道就不找他了!

“好了,不笑了。挺你这么说,好像他是真的有这个问题,不过吃了什么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以怪物的本事,世间什么药都没有办法伤害他。”刘灿收了玩笑地态度,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张安安仍然着急,“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怪物本事够大,那么一定是因为灵力出了问题。”刘灿继续分析着。

“灵力出了问题就会变成这样?”张安安有些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糟了,最近是他的特别时期!”刘灿忽然说道。

张安安疑惑,什么特殊时期?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刘灿答道:“再过一个月,是那怪物的发,情,期,一定是这样。”

“发,情,期?”张安安惊讶地重复他的话。

“发情期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动物才有的吗?”

刘灿却答道:“所以我说他是个怪物啊,不过他倒也真的不是人。”

张安安听着他越说越玄乎,也不再纠结了,想着还是想办法帮沈商泽才是王道。

“那你快点把解决的方法说出来啊!”太墨迹了吧!

“很简单,你把自己送出去啊!”刘灿很随意地说道。

张安安简直想要给他两下,这个办法她当然也知道啊,但是她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更多的办法。

这人简直没办法说了!

“你不说就算了。”

“你先等等,我马上过去。”刘灿说道。

张安安看着挂掉的电话,有些担心地看着里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沈宇走了出来,却是一个人。

张安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沈宇面色阴沉,“你竟然对少爷动手!”

张安安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我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我怎么也得想着自保吧!”

“少爷要是出了什么,就拿你陪葬!”说完,沈宇再次叮嘱了保镖,然后便转身离开。

张安安满脸困惑,这人到底是为什么非得要把她留在这里啊?

结果沈宇没走两步,就被人撞上了。

来的人正是刘灿,不过旁边还有多的一个。

东方。

张安安看着他过来,有些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道。

东方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指了指她的手机。

她打开一看,发现好几条短信,都是东方发过来的。

“啊,抱歉,刚刚在跟他打电话,就没有注意短信。”

东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带我们去看看。”刘灿冲她说道。

张安安看了看沈宇,还是把他们领着往密室走。

沈宇似乎是对两人都有想法,便什么都没有说地跟在了几人身后。

“之前是什么原因导致发,情,期提前的?”刘灿问向了跟在身后的沈宇。

沈宇一字不落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刘灿皱着眉头,“怪物果然大胆,竟然冒这么大的风险。”

“少爷也是被逼无奈。”沈宇解释道。

刘灿撇了撇嘴,“你家少爷啊,就是太拼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现在好了吧,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沈宇这次什么也没有说。

张安安听着几人的话,有些插不进去,便安静地听着。

很快,几人便进入了密室。

沈商泽此刻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靠在沙发上。

张安安看着他头上绑着的纱布,有些心虚,不过沈宇似乎是在注视着其他几人,倒是没有再斥责她刚刚做过的事情。

不过,刘灿显然是很不给面子,看着沈商泽包着纱布的头,竟然没有任何掩饰地大笑出声。

张安安有些无语地拉他,喂,好歹别人都没有怎么注意,你怎么能够把这件事暴露出来呢?

“小丫头,你绝对是第一个,哈哈哈哈,怪物活了几千年,还从来没有被人敲过脑袋,实在是太过瘾了!”刘灿却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眼神。

张安安听了无语,这意思是,他还打算再去敲一下?

“你快点说说要怎么办吧?”别把目光放在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上好么?没看到沈宇一副快要杀了自己的模样?

刘灿老神在在地看着沈商泽,说道:“小事情,随便找个女人来就可以了。”

第710章 尊重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11章 电话

东方目光一冷。

张安安才想起之前打电话给东方时,对方没有接的情况,听到东方臣的问话,也有些好奇了。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张安安询问道。

东方摆了摆手。

张安安见他不说话,便没有在说什么。

“一点小事,不用担心。”东方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在她手上写道。

张安安露出一个笑容,“嗯,你自己能够处理就好。”

其实她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估计还得添乱。

“好好休息。”车子很快就到了,东方对她叮嘱道。

张安安冲他挥挥手,“你也是!”

东方露出温和的笑容,见到她进入了房子,才转身回到了车里。

“三少,尉迟家那边?”东方臣说道。

东方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让他立刻噤声。

张安安回到家之后,便将水水放在了床上。

小心地用被子将它盖好,她才坐到了一旁休息。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她还有些累了。

看看时间,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她便站了起来,拿出了那些食材,准备做饭。

之前一直在担心,她都忘记了午饭的事。

现在做好,就只能够当做晚餐了。

拿出那些材料,她又有些为难了,到底做什么好呢?

不过也只是一想,她就着手里的材料,随意地做了一点东西吃。

就在她做饭的时候,水水竟然醒了。

张安安逗弄了它一会儿,便继续做饭。

很快便做好了两个小菜,端上桌时,她好奇地看着眼神落在饭菜上的水水,“你想吃吗?”

她询问道。

“咕咕!”水水叫了两声。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把一筷子青菜放到了它的面前。

就惊讶地看着水水竟然把那些菜都吃了个干净!

她有些开心地弄了个小碗给它,原来它不是吸血啊,幸好幸好!

吃完饭,她便打开了电视。

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只能够靠着电视打发时间。

却没有想到,看了一会儿之后,客厅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沈商泽。

看到他时,她还是有些吃惊,“你都好了?”

沈商泽点点头。

张安安保持着惊讶地神情,“那你过来做什么?不应该好好休息吗?”

沈商泽却摇了摇头,“你今晚上要修炼。”

张安安之前的好心情完全丧失了。

呜呜,她可不可以先放弃!

“那个,你不是刚刚才好么?应该多休息才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了,她这么想着。

沈商泽看着她,“你不想修炼?”

“那倒不是,只是你真的需要修炼,你都不知道,之前真的吓死我了。”一想到沈商泽可能会死,这样的感受,她真的是不想要再体验了。

“之前,谢谢你!”沈商泽忽然说道。

张安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印象之中,似乎他很少说这个话。

“不,不用谢!”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商泽看着她,“之前,为什么不走?”

张安安被他问得一个怔愣,反应过来才说道:“我之前不是看你情况不是太好么,有些担心,便不能够走。”

不管是谁,见到有人处在为难之中,应该都不会走吧。

她这样想着。

沈商泽却继续问道:“你真的不担心我对你?”

张安安却摆摆手,“你太小看我了,我后面不是用盆子把你……”话说到这里,她立刻住嘴,啊,真是太笨了,怎么能够一下子就口不择言地说出来了呢?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商泽,有些担心,他不会生气了吧?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盆子恰巧就在我的手边呢,然后一个没有冲动,就砸了上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危急啊!”有些慌乱地解释了起来,她真的很怕沈商泽因此生气。

沈商泽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旁边是刀,你是不是也照样毫不犹豫地砍向我?”

张安安立刻纠正,“当然不会,我才没有这么笨……”

话没说完,她看着沈商泽,能够说话来打趣自己,应该是没有生气吧?

“你能够反抗,我很高兴。”沈商泽却这样说道。

张安安有些没反应过来,高兴?为什么?这人不会是被自己敲傻了吧,连被打了还这么高兴。

“虽然你是第一个敢敲我头的人,但是,我看到你的反抗,真的很高兴。这样,就意味着,你以后遇到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地被人欺负。”沈商泽脸上没有半点地表情,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才更加地让张安安动容。

张安安忽然想到,也许对方让自己修炼,并不是单纯地因为自己能够解决那些事情,也许更多的是让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

这样一想,之前锻炼的那些痛苦,似乎并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不得不说,沈商泽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演说家。他能够在你不经意间,就让你信服。

张安安看着他,“好了,闲话说了,那我们开始修炼了啊。但是,我得说上一句,明天不能够再帮我请假了,再请假了,我可就要失业了啊!”

沈商泽勾起嘴角,冲她点点头。

张安安得到了满意地回答,这才让沈商泽在自己身上开始行动。

这一天的灵力已经不会让她太过难过,虽然,最后,她还是以晕倒的方式结束了锻炼!

第二天,她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学校,除了同事们赞叹她不在乎钱,她面上淡然内心泪流外,其他的好像都没有什么差别。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她已经完全脱离了沈商泽的灵力,现在变成了拿着一本据传闻世间仅此一本的修炼精神力的书,然后潜心学习。

当然沈商泽还是每晚上都会来到她的房间,美其名曰:免费指导。实则督促,因为张安安绝对不是一个奋发向上的有志青年。要是没了人督促,肯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绝对的!

不管她怎么去做,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而生活也在平静地变化着。

而她也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姓张。

似乎很久没有联系的妹妹张瓷歆忽然在某天就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她回想起之前似乎被要求着要惩罚什么的,心里有些忐忑。

那个妹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够叹息,谁让自己还姓张呢?

“张安安,我可告诉你,明天晚上我要去找你,说事情,你绝对不能够不出现!”张瓷歆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除了答应下来,其他的别无选择。

挂掉电话之后,她开始犹豫,要不别让沈商泽过来了,因为张瓷歆似乎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毕竟沈商泽可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没有啤酒肚!

不过在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反正张瓷歆都是要知道的,早解决反倒是更好。

最重要的是,有了沈商泽在,自家妹妹肯定会装出一副名媛淑女的模样!

第二天,张瓷歆果然出现在了她的房子前。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你来干什么?”

张瓷歆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房子,一副嫌弃的模样,“这里还是跟之前一样,脏兮兮的。”

张安安在心里腹诽,你要是觉得脏,完全可以不来啊!

张瓷歆在打量了一阵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找了个沙发,随意地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张安安可没有什么耐心,要她等待她发表感慨,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张瓷歆看着她,“之前不是说了,你骗了我,所以我这次是来让你接受惩罚的。”

张安安也懒得纠正她的用词,反正在她眼里,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错的,而她也绝对能过利用各种歪理来曲解。

“你想要怎么惩罚我?”张安安很是坦然。

张瓷歆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有些无趣了,这两天太过风光,让她忽然觉得欺负她没什么成就感了。

“你要让我说吧,我还真的说不出来。算了,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再说。”张瓷歆答道。

张安安垮着脸,既然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来,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没事,你先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张安安算着沈商泽快要来了,能够避免还是避免得好,毕竟要是真看到了,肯定又要让她生气一番。

“你敢赶我走?”张瓷歆听她这么说,立刻拔高了语气。

张安安摇头,“你可以随便坐,只是我有些事情,不能够陪你了。”

“你又什么事情,我都问清楚了,学校说你前段时间还请假了,扣了几百钱,虽然不多,但是还是很丢张家的脸!”张瓷歆一副训斥的模样。

张安安拿她没办法,沉默着。

“算了,我还是要继续享受我的风光生活。”张瓷歆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张安安在心里狂喜,管她什么风光生活,赶紧走人!

不过,她也只是站了起来而已。

因为门铃响了。

张安安只觉得心里一阵郁卒,他可不可以晚来一分钟?

“谁啊,你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来找你了?”张瓷歆好奇地看着她。

张安安不太想开门,“可能是敲错了门吧。”赶紧走吧,没听到回应就证明我不在家啊,速度走!

她一直有种想法,只要沈商泽在,今天张瓷歆肯定会闹腾一番!!

绝对!!!

“快点去开门啊?”张瓷歆却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真的是走错了,我都没什么朋友,怎么会有人来呢?”张安安继续死磕。

张瓷歆看了她两眼,“不是有什么人是我不能够见的吧?”说完,她便走向了门。

张安安赶紧拦着她,“怎么可能,你再等等,说不定他就已经走了!”

张瓷歆显然不会听她的,直接拉开她的手,打开了门。

沈商泽站在门口,看见出来的是张瓷歆,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门一直没有打开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啊,你来了啊。”张安安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沈商泽点点头。

张瓷歆却认真地看着他,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你好。”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直接绕过她走进了房间里。

张瓷歆满脸愤怒,不可能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应该臣服于自己吗?为什么,他不行?

“你有事?”沈商泽的话是对着张安安说的。

张安安立刻摇头,“没事没事,我很闲的。”

“张瓷歆啊,你看我有客人来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张安安速度赶人,趁着还没有出现别的什么事。

谁知道,张瓷歆却坐了下来,“姐姐怎么能够这么无情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来你这里看看你,你竟然一点都不领情。而且来了客人也不介绍一下。”之前肯定是因为沈商泽没有注意到自己,才会失效,她一定要再试一试。

张安安无奈地看着她,这下好了,她在的话,自己肯定没有办法修炼了。

不过看张瓷歆还这么坚持,要是不满足她的想法,不知道在这里要赖好久。

“张瓷歆,沈商泽。你们之前见过的。”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张安安便什么都不说了。

张瓷歆冲着沈商泽伸出了手,细长的手指弯出好看的弧度,“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啊。”自己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带着魅惑力,她不相信了,她还不能够迷倒他!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张瓷歆很是怨愤,手僵硬在空中,尴尬,但是却还是没有收回来的举动。

张安安看着这个场景,只能够用眼神示意沈商泽,好歹给点儿反应啊,不然她肯定会继续坚持的。

沈商泽冷冷地开口,“我没有握手的习惯。”

张瓷歆这才尴尬地收回手,“啊,刚刚唐突了,你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张安安听着她的话,不禁腹诽,这个家到底是谁的?

沈商泽没有答话,但在接触到了张安安的眼神之后,答道:“白水。”

张瓷歆立刻赞美,“果然很有见解,白水是最好的饮料,你先等着,我马上就帮你拿。”说着,她转身走进了房间,一会儿,又打开了门,“姐姐,你进来一下。”

张安安无语地站起来,对沈商泽用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只能够按照她的要求,进了房间。

“快点把水倒好!”一进到房间里,没有沈商泽在的地方,张瓷歆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张安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如果自己不能够做的话,就不要自己揽下那些事情。”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点。”张瓷歆催促着她。

张安安用一次性杯子装好了水,本打算端出去,却被张瓷歆抢了过去。

张瓷歆一步一摇曳,端着水慢慢地走过去,步步生莲。

“刚刚有点不太清楚姐姐的东西,耽误了,不要紧吧。”张瓷歆走过去,将水递给沈商泽。

第712章 意思

沈商泽看了看茶几,意思很明显。

张瓷歆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不过,在放的时候她还是使了个心眼。手不经意地一拉,水就一下子倒了。

她趁此机会,立刻伸手,好不容易碰到了沈商泽,不过效果却不怎么好!

“啊,你怎么把水撒了?”张安安从房间里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

她赶紧上前,抽出一大堆的纸,想要将沈商泽身上擦干。

这份工作却被张瓷歆抢了过去,“这件事是我不对,还是我来吧。”

不过,她的想法却根本没有实现。

在她即将要碰到沈商泽时,对方已经站起来,远离了她。

张安安见到沈商泽似乎要生气了,立刻说话缓和气氛,“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出去!”沈商泽却是这样的两个字。

张瓷歆有些不甘心,但是在沈商泽的眼神下,还是屈服了。

没关系,她有的是机会,这次没有做到,那么下次肯定是行的。

张瓷歆面上满含歉意,“对不起,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说着,便问道:“你这衣服多少钱,我可以赔给你。”

沈商泽瞥了她一眼,继续刚才的话,“出去!”

张瓷歆有些不甘地起身,离开了这里。

张安安看着她离开,这才有些担心地看着沈商泽,“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她经常这样?”谁知道沈商泽却是不同的话题。

张安安一愣,而后点点头,“差不多吧,我都习惯了。”

“为什么不反抗?”

“既然被人欺负,又怎么不反抗?”沈商泽看着她,继续询问道。

张安安摇摇头,“没什么啦,她其实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她现在除了偶尔汇过来捣乱外,其实对她的生活也没有造成什么干扰。

“刚刚那样就能够接受?”沈商泽目光越来越冷。

张安安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没关系啊,我真的把她放在心上,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无法对自己造成影响。”不相干的人,又何必让她来影响自己的生活呢?这就是她的观念。

“算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继续修炼吧,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没搞明白呢。”张安安见沈商泽还在询问,立刻转移了话题。

沈商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留下一句,“你的不反抗,便是让人有了继续欺负的理由!”

张安安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一边张瓷歆回到了家,立刻拨打了那个人的电话。

“你怎么说话不作数呢?不是说所有的男人见到我,都会被我迷住?怎么沈商泽就不行?”她实在是有些愤怒,凭什么好事全都被张安安占去了?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而已,有什么资格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对方的声音有些暗哑,“那个法术不是所有人都适用,但是,你却有其他的办法。”

张瓷歆一听,如果能够让沈商泽爱上自己,那她肯定是要参与的。

“阻碍你的人只有张安安,如果她离开了。沈商泽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自然会注意到你。”那人这么说道。

张瓷歆想了想,“那我需要怎么做?”

“只需要想办法让她离开就可以了。”

张瓷歆仔细地思索了起来,以张安安,她肯定是不愿意离开舒适的生活,所以要把她赶走,基本上不怎么可能。

那么要怎么才能够让她离开,而又已经失去了站在沈商泽身边的资格呢?

她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如果想好了,再打电话告知我。”对方挂掉了电话。

张瓷歆在这边陷入了沉思。

一边张安安结束了修炼,随着慢慢地修炼,很多事情她都能够得到感知了,当然,想要像沈商泽一样,能够瞬移什么的,基本上没可能。

“过几天等你把这个修炼好了,便与我对练。”沈商泽看着她的进步很大,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张安安点点头,“好。”

“咕咕!”水水在一旁上上下下地飞。

张安安将它抓住,视线便放在了它的身上,询问着沈商泽,“你说水水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平日里它的吃食基本上和普通的鸟儿没什么差别,要不是因为那特别的水蓝色,肯定会让张安安把它当做是普通的鸟儿对待了。

“不太清楚。”沈商泽摇头。

张安安伸手抚摸着它的羽毛,“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不管水水是什么来历,张安安却是没有预料到,她即将面临一个相当大的麻烦。

而这个麻烦,即将导致她平日和平生活的崩塌。

张瓷歆在想了很久之后,她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如果张安安嫁出去了,那她肯定就没有办法跟沈商泽在一起了!

这个办法一出来,她立刻觉得可行。

有了张安安老公的抗拒,她肯定也没有办法跟沈商泽联系。

而以沈商泽的地位,应该也不会跟一个有妇之夫有联系!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张瓷歆有些激动地打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了电话,“什么办法?”

“当然是找个方法把张安安嫁出去。”而且那个人一定是那种很有钱,但是相当丑的人,她可没有那个好心让张安安去享受富家太太的生活!

“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要让张安安乖乖地听话,除了自己爸爸,其他的人根本不行。

但是,按照那个爸爸的想法,肯定是不愿意丢这个脸,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他的帮忙了。

等到自己爸爸同意,便能够让张安安嫁过去。

对方同意了。

张瓷歆握住了手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张安安,你不是高兴吗?现在,我看你要怎么办?”

第二天,她便去找到了自己爸爸。

“爸爸,我听说你有个项目正在为难啊。”张瓷歆直接说道。

张正封听到自己女儿的问话,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个。”

张瓷歆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左手拇指,露出了一个笑容,“爸爸怎么会这么说呢?女儿可是很关心爸爸的。”

张正封看着自己女儿,有一些晃神,“那倒是,怎么,我的乖女儿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帮爸爸解决这个问题?”

张瓷歆满意地看着他转变的态度,连称呼都变了,这个办法还真的很可行啊!

“当然啊,不然我可不敢耽误爸爸的时间。”张瓷歆故作乖巧地说道。

张正封一听这话,就垮了脸,“乖女儿怎么能够误解爸爸,爸爸可是很爱你的。”

张瓷歆撇了撇嘴,爱?开什么玩笑,她可不希望得到他的爱!

这么一点点家产,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面上却还是很配合,“真的吗,女儿很高兴。那个项目,不是听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参与吗?听说是刘氏集团的经理把关的吧。”

张正封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把那个人拿下非常重要,可惜的是我手下竟然没有一个能手,连他都不能够拿下。”张正封说起这个,就是一阵愤怒,这些人都该被炒鱿鱼了!

张瓷歆立刻安抚,“爸爸不必担心,你看女儿不就是带来了办法吗?”

张正封听她这么说,立刻说道:“哦,有什么好办法?”

“要想要把他拿下,自然是要了解他的喜好才行。如果我们把他最想要的东西送上门去,他一高兴,这个项目不就是稳拿了?”张瓷歆也是相当地有耐心,如果直接说出来,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要是让他清醒了,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

这些日子的风光,让她别的没有学会,绝对是学会了如何抓人心。

谁让那些没眼见的女生嫉妒她的受欢迎呢?

原本她是可以让其他男人出手的,但是这样子,可就没有办法让她得到成就感。

所以,她利用各种办法,让那个学校的女生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倒是,不过那个经理油盐不进,听说很多公司都送了上去,但都被打了回来!”张正封说道。

张瓷歆笑了笑,“但是,男人嘛,总免不了一个色字,听说他前不久才和他妻子离婚了,爸爸,你说我们要是又给他送去一个,他会不会很感激我们?”

张正封立刻点头,“嗯,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找个女人?可是现在能够让他动容的女人很难找吧。”一个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是对那些卖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张瓷歆终于高兴了,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姐姐不是没有男朋友么?正好把她嫁过去。”张瓷歆果断地说道。

“可是那个经理已经四十岁了,而且听说他们离婚是因为他家暴,他妻子受不了他,才离婚的!”张正封有些犹豫。

张瓷歆有些愤怒,原来在他心里,张安安还是有些地位的,肯定是因为他对那个女人还念念不忘!

“怎么会呢?他是经理,一定是之前的谣传,何况姐姐这么厉害,嫁过去之后肯定会让那个人乖乖地屈服。”张瓷歆又动了动自己的拇指,“而且爸爸,她都已经在我们家这么久了,难道白白用我们的钱,不该做些事情吗?”

张正封一顿,很快点了点头,“那倒是,这件事你就负责了。去通知她,然后我也去找那个经理!”

张瓷歆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拇指,之前的准备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爸爸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张瓷歆见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便点了点头。

不过,事情可不能够就这么放任。

虽然张安安长得还不错,但是难免不出现意外。

那个经理那块儿还是得处理一下。

万一其他哪个公司的人也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自己迟了一步,可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迫不及待地给那个经理打了电话。

“谁啊?”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张瓷歆听着却是很满意,能够这个态度,想来那个家暴的传闻肯定是真的!

张安安嫁过去,绝对是生活在美好的世界中!

“是林总吗?”张瓷歆温柔地询问,声音都能腻出水来。

“你谁啊?”听到是女人,对方的语气稍稍地缓和了。

张瓷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是这样的,我有一点事情需要找你,能不能够到你家去找你呢?”

对方肯定不会拒绝女人的邀请。

“当然可以,你过来!”

张瓷歆挂掉了电话,也没有犹豫,唤来了司机,便直接前往那个经理住的地方。

她坐在车里,满是自信,这一次,张安安休想再翻身!

之前不是很骄傲认识了沈商泽吗?现在她就要让她知道,就算是有他,自己也能够让她生不如死!

第二天,张瓷歆就带着自己的好消息,来到了张安安的学校。

“你来干什么?”一见到张瓷歆,她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如果你是因为沈商泽过来的,那么我先告诉你,我跟他其实并不熟!”

“呵呵,你还真的以为沈商泽有多大的魅力啊,告诉你!看见那里停着地兰博基尼了吗?就是他送我过来的。”张瓷歆冲着那个车子旁站着的人挥了挥手,就见到那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张安安看了看那个男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不知道张瓷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这么一个男人。不过看样子除了眼神不好外,其他方面倒是挺优秀的。

虽然比不得沈商泽,但是还是可以算得上高富帅一类。

“那你是为了什么来的?”张安安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跟她废话,“如果没事情的话,我要进去了,快上课了。”

“放心,我就是耽误你一点点的时间而已。”张瓷歆有些不爽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安安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她。

张瓷歆轻哼了一声,等到她知道自己即将嫁给一个老头之后,看她还有什么可以高兴的,哼!

“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恭喜你啊!”张瓷歆说道。

张安安皱着眉头,恭喜,这个词放在张瓷歆的身上,再好的事情都会变成坏事,当然,她也想不到对方到底是来恭喜她做什么。

“当然是你快结婚的好消息啊。看,爸爸其实还是很爱你的。”张瓷歆将照片放到了张安安的面前,面上的笑容如此灿烂。

张安安脸色一变,看着照片中的男人,那阴鸷的眼神,加上那已经显出了苍老的面向,顿时有些难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一定得保持冷静,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好好地问个清楚才行。

“你当然不知道啊,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的。这个男人还是经理呢,嫁给他绝对不亏!”张瓷歆继续说道。

张安安压制住自己的愤怒,“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带着你的照片赶紧滚!”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你现在还能够笑得出来,真是难得。你也别以为我只是来说说而已。你等着吧,过不了半个小时,爸爸就会给你发来消息,让你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你可是我姐姐,我怎么也不能够骗你不是?”张瓷歆笑得越加灿烂,看得张安安就想一巴掌扇过去!

第713章 直接

张安安看了她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她,直接走进了学校。

不过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想着,她也没有必要拿出一个假消息来骗自己,不是吗?

但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真的会让自己嫁给一个这样一个男人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心里却是越发地忐忑起来。

张瓷歆把消息带过去之后,就冲着兰博基尼男人挥了挥手,见到对方殷勤地给自己打开车门。

她坐了进去,看着那个很普通的学校,心里忍不住冷哼,张安安,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斗?

想了想,她拿出了手机,播出了号码。

“亲爱的,这只手机过时了,要给你换个吗?”兰博基尼男人殷勤地询问道。

张瓷歆露出一个笑容,“不用了,这个手机没坏,不用浪费。”

“你真是善良,除了让人着迷外,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品行。”兰博基尼男人越加地沉迷了。

张瓷歆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又将男人迷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她说道:“爸,我已经把那件事跟姐姐说了,不过她好像是难以相信这么好的事情,你给她发给消息吧。”

说完之后,她慢慢地挂上了电话,她倒是要看看,张安安这次要怎么做!

而张安安这边,则是担心变成了现实,在不过是过去了十多分钟之后,一个信息传来了。

“你妹妹说的是事实,准备一下吧。你毕竟也是张家的女儿,怎么也得门当户对。”

张安安好笑地看着那好像是施恩一般的语气,心里只觉得有些苦涩,原来,在他们的想法之中,这些看上去风光的事情,却不过是在帮她?

而那个什么张家的女儿,不过是一个看上去风光的名字。

她有些不甘心,便回拨了这个电话,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接。

她觉得心底发凉。

但是,要她就这么接受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或者更贴切的说是一场交易,根本不可能!

既然他不接电话,她也可以去直接找他,告诉他,自己绝对不可能嫁给那个男人,也不会成为他们交易的牺牲品!

此时上课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她立刻跟主管说了一声,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不曾属于她的房子!

“你来了啊。”谁知道,张瓷歆早早地就等在了房子中。

张安安一看到她,根本不想理会,只说道:“父亲在哪里?”自己还有着张这个姓,那么她还是会在口头上尊重他!

“你找爸爸啊,他就在书房呢,不过啊,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地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张瓷歆一脸恶意地看着她。

张安安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径直上了楼。

打开门,就见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坐在皮椅上,等待着他。

张安安看着那冷漠的神情,越加地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权益,她绝对不能够在这件事上让步!

“爸!”

张正封点了点头。

张安安想了想,还是问道:“爸,之前张瓷歆说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她是你的妹妹!”张正封却在纠正她的称呼。

张安安点头,“是,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希望对方不会承认,虽然自己与这个家的关联不大,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好歹和他们生活了这么久。他不至于忘掉自己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中,有一半来自于他!

不过,那点头的动作却将她的幻想打破了。

“没错,这次的项目必须拿下,所以需要有一个人去把那个经理拿下。”张正封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是明了。

张安安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所以,自己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张安安,你在我们张家待了这么久,而且爸爸总是给你生活费,现在遇上张家生死攸关的时期,你难道就不应该奉献出什么吗?”张瓷歆不知道在什么走了上来。

张安安瞥了她一眼,“凭什么?”她自认为,她在这个张家并没有待得太久,而那些所谓的生活费,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她根本不觉得张家真的到了这样的时刻?

生死攸关,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你休想!”张安安看着张瓷歆,很清楚地知道,一定是对方不知道想到什么,然后让自己被拉进去了。

张瓷歆看了看她,然后笑了,“张安安,是你太幼稚了呢还是该说你天真?”

张安安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这个结婚的事情,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件事都这么定了。”说着,她朝着外面挥了挥手。

张安安就看着那个照片的男人出现在了书房里。

“你这是?”

张瓷歆却没有看向她,而是对那个经理说道:“刘经理,这个女人你满意吗?”

“果然不愧是张家的小姐,比外面的那些个女人就是多了那么一点味道。我很满意,什么时候结婚?”经理有些色眯眯地看着张安安。

“张瓷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张安安有些愤怒地听着两人说话。这种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们到底有什么资格替自己做出决定?

张瓷歆好笑地看着她,“当你选择姓张的时候,当你那个妈利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的时候,就注定了你今天的下场!”

张安安看着张瓷歆那有些扭曲的脸,有些难以相信,“原来,你早就对我恨之入骨?”

张瓷歆点点头,“当然,不过当时是觉得你还有那么一点可以利用的资本,不然,你以为你自己能够活得这么自在?现在,你还是有价值的,所以,趁着还能够利用,我当然不会放弃。”

“你!”张安安看着那人,有些难以相信,原本只是觉得对方不喜欢自己,现在才发现,是自己看人太差,竟然没有见到她竟然有这样阴暗的一面。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探讨感情了。爸,我们先出去吧。”张瓷歆随意地说道。

张安安一惊,“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什么也不干,你就好好地待在里面吧。”张瓷歆答道,脚步却没有停。

那个经理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安安,“本来觉得那个张瓷歆不嫁给自己,有些惋惜。不过,你也不差啊。以后跟了我,就好好地享受美好的生活吧。”

张安安脸色一变,“你休想,我根本没有答应!”

“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他们答应了我,只要我把项目给他们,你是属于我的了!”经理不断地靠近了张安安!

张安安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看着只有两个人的书房,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把门锁了的。

自己也真是太傻了,还跑过来理论,却不知道别人早就已经设好了圈套,就等着她跳下来。

“开!”张安安后退了几步,那个什么经理在不断地向她靠近!

“美女,不要这么害羞,反正你早晚都得跟我结婚的。”经理一边说着话,一边猥琐地靠近。

张安安咬着下唇,还是估量起,如果自己一脚把他踹飞的成功率有多大!

不过显然,她估计是有误的。

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动脚,对方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

而对方却已经靠近了她,见到她动脚,便迅速地压制。

“听你妹妹说你的性格刚烈,没想到还真是。不过,我最喜欢这种刚烈的了,相处起来,绝对非常有成就感。”经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张安安有些恶心地看着他,一边躲着他的手。

心里开始想着要怎么办。

“砰!”

一阵巨响响起。

张安安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已经倒向了一旁的经理,顿时一股成就感出现。

原来自己的修炼也并非是一事无成,解决这些凡人简直是太过轻而易举了。

“你做了什么?”张瓷歆听到了巨响,跑过来一看,立刻大惊失色,书房中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张安安有了傍身的技艺,对于她们也没有了之前的担心,”没做什么,不过是把某个心怀不轨的人打倒了。”现在她们看到了自己的本事,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谁知张瓷歆却是看了她一眼,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爸爸,你看着她!”说着自己便转身出了书房。

张正封见着张安安那副样子,有些难以相信。

张安安有些为难,想要突围,却被张正封拦着。

虽然她对他利用自己的事情很是生气,但真的要对有着自身血液的人动手,却怎么也没有办法。

有些烦闷地在原地踏步,张安安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让自己完好地脱身,又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看着还躺在地上的经理,她实在是没有那个想法去伤害谁,刚刚不过是自保而已!

“爸,你真的要帮助她?”无奈之下,她只能够希望通过说服,让他放弃。

张正封沉默着。

“就算是为了我的母亲,你真的不能够放过我?”说来也可笑,一个父亲,竟然让自己的女儿用到了放过这个词,张安安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还是该为把自己留在张家的母亲可悲。

张正封还是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的应答。

张安安的失望已经酝酿在了顶峰,对方这么拦着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也许,自己之前学的法术可以暂时拦住他!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立刻把它付诸实际,学了这么久,一个困阵,她还是会的。

手指轻轻地动了起来,嘴里轻轻地说着道歉的话,一个囚困的阵法便将张正封罩住了。

那是一个初级的阵法,是刚开始沈商泽让自己练习破解的。

按照沈商泽的说法,要真正地掌握一个东西,首先必须要会去制作。

看着困在阵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正封,她叹了一口气,绕过他,便打算走出去。

却没有想到张瓷歆竟然这么快地就回来了。

“果然刚刚就不该低估你,竟然连阵法都会了!”看着被困的张正封,张瓷歆冷笑地看着张安安。

张安安心头一震,阵法?她竟然知道?

她的惊讶自然落在了张瓷歆的眼里,“怎么,不相信我知道么?还是姐姐,你自认为自己多么地高人一等吗?我告诉你,你根本比不过我。”

轻轻地一个响指,阵法不攻自破。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她,没有料到她竟然比自己更高一筹。

难道对方早就在修炼这个东西了吗?

还是说,之前被称作是非常难遇的东西,其实基本上都是随处可见?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学会,而且甚至比你还厉害?”张瓷歆嘴角扬起了一抹奇异的神色。

张安安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我身上都流淌着张家的血。而我恰恰比你高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的血液比你高一等,你不过是杂种而已!”张瓷歆毫不客气地讽刺。

张安安有些震惊,似乎之前一直在想的事情有了答案。

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那些东西,为什么自己的血液对阵法有着重要的作用,一切地一切,似乎有了答案。

“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张家的血液,你早就被扔掉了,还真的以为爸爸胡这么轻易地养着你?”张瓷歆继续嘲讽,“你还是真是天真?是不是觉得自己之前引以为豪的吸引沈商泽的地方,结果是你不喜欢的张家给你的,很让你失望?”

张安安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原来,之前一直想要追寻的真相却是这样吗?

这样想起来,竟然有些讽刺,她有些难以接受。

“刚刚没有说,不过是因为看你可怜,现在知道了,就应该乖乖地报恩!别想着还逃离这里,告诉你,这里都是我的地方,有了我的阵法,没有一个人能够见到你。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到你结婚的那天,都不会任何的问题,但是如果不合作的话,姐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张瓷歆说着狠话。

张安安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心情在心中蔓延。

之前所建立的信心,似乎在听到了真相的时候,早已经崩塌了。

“好好地待在这里。”张瓷歆也不计较她的不回答,带着失去意识的两个男人离开。

“婚礼两天后进行,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配合!”张瓷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张安安见到她离开,才跌坐在了地上。

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低头。

张瓷歆看着在地上的张安安,看着她落魄,心情顿时很爽。

“有了这一出,她肯定会安分很久。”旁边一身黑衣的人说道。

第714章 存在

张瓷歆点点头,“也希望她能安分守己,否则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黑人看着她的狠戾,没有说别的,只是冲着她说道:“我用了阵法掩盖了这里的痕迹,但是你绝对不要让沈商泽靠近,否则他很容易发现不对劲。”

张瓷歆点点头,“那我之前的力量,还能够继续用吗?”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只要这件事情能够完美地解决,那你的力量就绝对不会少!”

张瓷歆脸上闪过高兴地神色,有了这特殊的能力,她就能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

“有什么事再找我。”黑衣人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张瓷歆看着他离开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然后把两个男人带到了客厅之中。

过了很久,两人才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经理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张瓷歆询问道。

张瓷歆没有接话。

他才回忆起之前的场景,立刻说道:“你们这是欺骗,之前根本没有说过那个女人这么暴力!这件事情我后悔了,我绝对不要娶她!”那个女人只是看上去比较弱,谁知道竟然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张瓷歆冷笑地看着他,“呵呵,你真以为自己能够选择?”

经理眼中闪过一阵慌张,“你们这是恐吓,我与权力起诉你们!”

“如果你觉得你能够离开这里,然后上诉的话。”张瓷歆看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经理一愣,立刻失了心神。

“现在同意娶她了吗?”张瓷歆问道。

经理茫然地点头。

张瓷歆满意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这样才乖嘛,好好地听我的话,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经理继续茫然地回应。

张瓷歆看着他,“两天之后举行婚礼,在这之前,你先回公司,记得把之前答应好的项目签字。”

“好。”经理答道。

“回去吧。”

经理这才像是恍然初醒一般,有些晕乎乎地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那个带着魅惑力的女人,他竟然有了一种害怕。

张瓷歆看着自己的父亲,拍了拍手。

“爸爸,我已经做好了。”张瓷歆冲着张正封说道。

张正封有些惊讶,“她答应了?”

“那当然,这个世界上,她能够找到更好的,基本没有可能。”张瓷歆有一搭没一搭地答话。

张正封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她能够帮他做事,那是最好的。

“她去哪里了?”张正封看看周围,发现没有张安安的身影,问道。

“当然是把她放在了该放在地方啊。爸,你不会是心软了吧。”张瓷歆问道。

张正封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那样就最好了。我先回学校了。对了,爸,绝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子!”张瓷歆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张正封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张瓷歆很满意地离开,她可不会觉得张安安无故消失了,没有人找。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商泽跟她关系匪浅,一定会去找她。

而这一点,她一定得避免才行。

夜幕渐渐降临。

沈商泽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张安安家。

出乎意料,原本应该在的人竟然没有踪影。

“咕咕!”水水听到了动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沈商泽看着它,伸出手。

水水便飞身跳到了他的手上,“咕咕!”

“张安安去哪里了?”沈商泽问道。

水水歪着脑袋,“咕!”显然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沈商泽伸出修长的手机,点了点它的头,“算了,等等吧。”

“咕咕。”水水叫了叫,蹭着他的手,显然是很满意他的抚摸。

沈商泽勾了勾唇角,带着它,坐在了沙发上。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沉,也衬得沈商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看着还在吃着东西的水水,他开口问道。

水水抬头,“咕!”

沈商泽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号码。这女人也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冷漠地女声传来。

沈商泽皱起了眉头,不在服务区?这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原来以为她不过是耽误了一下,很快就可以回来。

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这样单纯。

以张安安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地不说一句便离开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甘心地,还是给东方臣打了电话。

“沈少?”接到电话的东方臣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对方会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安安有去你们那里?”沈商泽微微皱起眉头。

东方臣立刻摇头,“没有啊,沈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商泽答道:“没有。”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一旁的东方见到东方臣的神色有异,便问道:“发生了什么?”

东方臣有些犹豫。

“说!”东方变得有些冷然了。

东方臣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沈少打电话过来,询问是不是看到了张安安……”

“三少!”东方臣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东方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沈商泽在这边开始思索起来,到底她会去了哪里。

最近她都在安安分分地上课,不应该会去哪里。

看来,需要去学校走一趟了!

却不想,刚出门就看到了来到这里的东方。

“你来做什么?”沈商泽见到他,原本稍稍放下的眉头再次纠结了。

东方却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她呢?”

“没看到。”沈商泽说的确实是实话。

东方看着他,似乎是想要得到真相。

沈商泽考虑了一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知道是被谁带走了。”

东方脸色一沉。

“你知道?”

东方却写道:“如果想要找到她,不妨从身边的人找起。”

现在能够带走张安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那个家主,之前就因为尉迟家,东方和他的关系闹僵了。现在他完全有理由带走张安安。

而下一个则是尉迟家,以尉迟澜的个性,倒是能够想象,倒是能够理解她被带走。

“另外,别忘了,秦诗语!”

虽然之前她没有太多的动作,但是能够做到换骨的女人,也自然不能够小觑。

“分头行动。”沈商泽留下这一句话,便消失了。

东方也马不停蹄地赶往东方家。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回来吗?”东方家家主见到出现的东方。

“你是不是对她动手了?”东方在空中急促地写道。

东方家家主自然没有料到他来只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谁?”

“张安安!”东方一边快速地写着,一边注视着东方家家主的面部情绪变化。

谁知道他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又何来带走?还有,小,你就真的认为你的父亲是这种人?”东方家家主有些气愤。

东方没有答话,开始思索起其他的可能性。

“那个女人我自然是不会动的。”东方家家主见他如此,立刻解释道。

东方也不再怀疑。

转身就打算离开。

“你来就只是为了这个?”东方家家主不知为何心里就有着那么一些的不爽。

东方回头,“如果你还是这个家主,我自然没有什么说的。”

“那如果是作为你的父亲呢?”东方家家主不放弃地问道。

“如果是作为父亲,那么等到我找到她,我会带她过来见你。”留下这么一句话,东方从原地消失。

东方家家主一脸苦笑,对着空中说道:“他的个性和你实在是太像了。也是一样的冷情。只是,他到底还是怨我的。”

说完,又是长长的叹息。

东方走出东方家,开始思索起,其他有没有的可能。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觉得,当初他能够如此狠心,说不定还是会有那么一些意外。

想了想,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敲了敲旁边的树。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三少。”

“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东方写道。

来人想了想,“除了上次你让他大发雷霆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那今天他是不是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东方又问道。

“并没有。”来人说道。

东方点点头,“你去吧。”

“是。”

东方陷入了沉思,既然他都说没有任何地异常,那么可以肯定,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看来还是得朝着尉迟家去一趟了。

他担心两家合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就是最好的。

一边沈商泽则是出现在了秦家。

“沈少。”所有见到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让路。

沈商泽目不斜视,抓着一个人,问清楚了秦诗语的所在,便直直地前往那个地方。

秦诗语早就从仆人的嘴里听到了沈商泽过来了,而且一来不是找自己的父亲,而是寻找自己。这绝对是头一次。

一种等待花开,终于见到了那最美的花朵的兴奋感让她有些雀跃了。

她立刻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打算以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沈商泽。

“沈少。”见到沈商泽过来,她立刻殷勤打着招呼。

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自己的妆容会不会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

“张安安在哪里?”沈商泽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秦诗语被这么一问,有些惊讶。

“张安安在哪里?”沈商泽重复了一遍。

秦诗语这下子终于听清楚了,站直身体,压下自己心里的那份难过,回答道:“我并没有见到过她。”

沈商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

秦诗语垂着头,低声地说道:“虽然我嫉妒她,但是我并不会对她动手。”

即使她占据了沈少的注意,即使她拥有自己太多的嫉妒,但是她还不至于这么蠢。

就算是要动手,她还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吗?

“希望你能够清楚自己说的话。”沈商泽说道。

秦诗语抬头,“沈少,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可以。我喜欢了你十多年,而她,不过是认识你几个月而已。为什么?”不甘心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着,让她鼓起了勇气,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

“没有谁可以。”沈商泽却说道。

秦诗语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是没弄明白他的话。

谁都不可以,意思是张安安也不行吗?

“为什么?”还是想要询问原因。

沈商泽却没有任何的回答,留下一句,“如果见到张安安,一定通知我。”说完,便离开了。

留下秦诗语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他还是看不到,还是没有让他有半点地动容吗?

“小姐。”一旁的人走了上来。

秦诗语抬头,“他是不是所有人都看不上呢?”

“小姐不用难过,这世间好男人多得是,想要娶小姐的人可是排着队呢。”那人安慰道。

秦诗语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他,再多都没用。”

“小姐也别怪我多话,沈少本就是高不可攀的人,这么多年了,小姐可曾看到过他对什么女人动过心?根本没有。所以,小姐还是别想那些无用的事情。多想想别的吧。”那人安慰了起来。

秦诗语不置可否,有些哀伤。

沈商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继续回到了张安安的家。

很显然,张安安还是没有动静。

屋子里只有一只鸟儿在那上上下下地飞着。

“张安安不见了,你怎么不着急?”沈商泽伸出手,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的水水,说道。

“咕咕。”水水立刻飞到了他的手上,很是亲昵。

很快东方也回到了这里。

“怎么样?”沈商泽问道。

东方摇摇头,显然在尉迟家也没有找到人。

“今天她应该是在学校,只能够从学校那里查起!”沈商泽说道。

“现在天太晚。”东方写道。

沈商泽却是看了他一眼,“你担心?”

东方顿了顿,便给东方臣发了个消息。

去到普通人的家,还是不能够太过特别!

“谁呀!”校长暴脾气的打开门,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还敲门!

小心她投诉!

“你们?”看到在门前的三个男人,她很是惊讶,之前打算乱骂一通的念头被压了下去。

“你可曾见到张安安?”东方臣问道。

校长一听到那个名字,立刻愤怒地说道:“你说的那个丫头啊,我还在找她呢。上课上到一半就没有了踪影,真把我这个学校当酒楼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不是见她是张家,有点小钱,我早把她开了!”

“唉唉,你们干什么?”在她滔滔不绝的时候,三人已经进入了她的房子中。

东方臣四处地看了看,冲着两人摇摇头,“并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沈商泽回头看着一直跟在后面的校长,问道:“今天她都见了什么人?”

第715章 知道

“啊?我怎么知道,我是校长,不是她的保姆……”校长的话在接触到沈商泽的目光之后,立刻噤声。

“我需要知道相信的情况。”沈商泽冷冷地开口。

“教导主任应该知道,你去问她吧。”校长赶紧推卸责任,这个男人好可怕!

“地址。”沈商泽简短地命令道。

校长立刻把地址写下来。

三人拿着地址便离开了。

校长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骂骂咧咧,“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扫把星,果然是这样!开除,开除,我一定要找个理由把她开除掉!”

东方臣开着车,带着三人就朝着教导主任的地方走去。

而另一边的张安安则是一直被困在了法阵里。

张瓷歆给她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让她都有些难以接受。

“吃饭了。”张正封端着一些饭菜,放到了她的面前。

张安安呆呆地看着那些摆放地饭菜,没有动手。

张正封看着她那样,说道:“你不吃的话,是害了你自己,明天你就要和他结婚了,要是没有力气,不是更要被欺负?”

张安安猛然听到那个消息,有些难以置信,“明天?”

“是啊,瓷歆觉得还是早点结婚地好,以免夜长梦多!”张正封本来有些反对,但是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

张安安这下子开始慌张起来,虽然她对于之前得到的消息很是震惊,但是真的要去嫁给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不吃饭,肯定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这才对嘛,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到底还是有着张家的血脉。”张正封说完便站了起来。

张安安食之无味,听到他的话,更是觉得心情极差,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那个血脉。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她就可以平平和和地过她的小日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牺牲品!

“好了,你吃完就休息下吧。婚礼明天早上八点开始,你还得早点起来。”张正封说完,便离开了。

张安安有些吃不下去了,张瓷歆实在是太过焦急了吧,竟然这么赶?

难道是因为外面有什么事情出现了变化?

张安安猜的是对的。

因为张瓷歆正为这个头疼。

沈商泽在四处找人,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够顺着线索,发现今天是她去见了张安安,当然也能够找到张安安。

“不用担心,他们发现不了张安安的存在。”黑衣人很是有信心。

张瓷歆却是焦急,“沈商泽是很厉害的。”自从接触到了灵力这个东西,她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厉害。

“能够有多厉害呢?现在还不是被困在这里!”黑衣人说道。

“什么?”听到他的话,张瓷歆有些不明白地说道。

“他现在的力量被压制了,也不过是之前的十分之一的灵力,放心,他绝对不会发现的。”黑衣人自信满满。

“十分之一?”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这么强,要是他全部恢复,那岂不是不得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张瓷歆问道。

“静静地等,到时候你一口咬定,你见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黑衣人说道,“在这之前,我得离开了,不然他会发现我的存在。

张瓷歆点了点头,开始等待着沈商泽的到来。

果然没有多久,三人就出现在了张家。

“你们怎么来了?”见到三人,张瓷歆故意地说道。

沈商泽冷着脸问道:“张安安在你这里吗?”这个女人给他实在是太差劲的印象。

张瓷歆有些惊讶,“啊?她没在我这里啊,怎么了?”

“她们说,张安安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东方臣见沈商泽没有了耐心,便说道。

张瓷歆很是无辜地说道:“是吗?我就说她没什么朋友吧。但是这能够代表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去找了她,至于之后,我可没见到过她,甚至根本不想看到她!”

沈商泽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探寻。

张瓷歆因为有之前的那人的保证,面上也很是坦然,“随便你们信不信,如果不相信,可以随便进来搜,你要是找到张安安,我随便你们处置!为了她,我还不至于花钱去养她!”

东方臣看了看沈商泽,开始在张家四处地寻找了起来。

故意假装地寻找,暗地里将灵力覆盖于整个张家。

几分钟后,东方臣冲着两人摇摇头。

意思很明显,没有发现张安安的存在。

张瓷歆见到他们没有找到,立刻松了一口气,“看吧,我就说我根本没有见到过她,你们非得要找!”

“如果看到她,就立刻告诉我!”沈商泽冷着脸说道。

张瓷歆心里有些怨气,凭什么他就可以为了她四处奔波,而对待自己,却根本没有半点的好态度。

说话时的语气也就带了几分怨恨,“知道知道,我要是看到她一定告诉你们。”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张家。

显然他也没有对她抱有什么希望。

一行人很快地离开了。

张瓷歆松了一口气,等到估计三人已经远离了这个地方,才冲着出来的张正封说道:“爸,今天一定要把她盯紧了,绝对不能够有半点地意外!”

张正封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情一定得尽快解决了,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要怎么才能够把这件事遮掩住呢?”张瓷歆忽然想到,如果是自己把张安安嫁出去的,那么沈商泽知道了,一定会将怨气发到自己身上。

那样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张正封看着她忽然皱起了眉头。

张瓷歆答道:“我们得想个法子,绝对不能够让她从我们张家嫁出去,不然我们就没有什么道理了。不管是谁,一猜就知道我的问题。”

张正封却为难了,“她一早就知道是我们啊,就算不是从我们这里嫁出去,只要她一说,也就被人知道了。”

张瓷歆想着,这才是问题,怎么才能够让她忘记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而且之前自己威胁她的那些东西,都不要存在才行。

脑子在高速地运转着,她努力地寻找着比较好的办法,希望能够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要不,去问问他?”张正封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个陌生的男人的存在。

问了张瓷歆他的来历,才知道,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张瓷歆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现在估计也只能够让他才能够解决了。普通的办法根本没有办法消除记忆。

黑衣人很快就来到了这里。

张瓷歆将之前的困惑说了出来。

黑衣人沉默了一瞬,“到时有办法暂时封印她的记忆,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

张瓷歆一听有办法,立刻点头,“没关系,只要撑过几天,等我靠近了沈商泽,就不怕他知道了。”

能够拖一天自然是最好的。

“对了,有没有办法把她对沈商泽的记忆也封印啊?这样子她就根本不会跟沈商泽说话了。”张瓷歆想着,还不如直接地解决所有问题。

“不行,要是把她的记忆封住,说不定两人遇到,沈商泽就会发现问题。”黑衣人有自己的考量。

张瓷歆才发现自己刚刚实在是太过冲动了,“好吧,那就把之前遇到我的记忆都封印住吧,等到她嫁给了那个经理之后,一切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两人商量妥当。

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张安安的面前。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看不清面目的人,努力地想了想,还是确定不认识对方。

“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话。

张安安只看到他一抬手,头便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黑衣人却没有停下动作。

张瓷歆站在远处,看着张安安疼得抱头,心里有了那么一丝舒服,谁让她总是遇到最好的事情?

活该!

封印记忆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黑衣人收了手之后,张安安也晕倒在了地上。

“我的灵力少了很多,接下来的事情只能够靠你自己了,没有什么事,不要找我!”黑衣人叮嘱了起来,封印记忆,耗费了他大半的灵力,只要现在一出现,很容易被沈商泽一行人发现他的存在。

不管这边是怎么选择怎么安排,沈商泽那几人却是有些着急了,四处寻找却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少,我们也不用太着急,如果张小姐真遇到了什么事情,自然会想办法自救!她现在的能力也不差,应该不会有问题,可能是真的耽误了!”东方臣努力地想着理由安慰两位已经着急上火的少爷!

“查!,我不相信把整个城市翻个遍都找不到人!”沈商泽横眉冷面,经过这几次的奔波,他早已经处于愤怒的状态了,这次不管是谁,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够动的!

“安安应该能够躲过一般人的绑架,她现在的精神力并不差。是什么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又能够阻止她呢?”东方在空中一挥手,露出一片字来。

沈商泽却摆摆手,“不管是谁,我都能够把他找出来!”

既然没有在那几个人的身边,那么不管是谁,都不能够抵挡住那群人的力量!

东方点点头,也吩咐了自己手下的人四处寻找起来。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两人的耐性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三少,要不我们先回去?”眼看着已经快要黎明了,东方臣询问了起来。

东方却坚持地摆手,“你先回去。”

东方臣本打算再次劝说,却在遇到东方的时候,忍了下去,“那好吧,三少,我先回去了,要是其他方面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东方点点头,没有再去注意他。

东方臣叹了叹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离开了这里。

沈商泽却在他走开了之后,看向了东方,“为什么不走?”

“你又为什么不走?”东方反问道。

沈商泽看着他,“我们的理由都是一样。”

东方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次不管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我都要让他清楚地记忆!”沈商泽留下一句话。

东方也写道:“我自然也不会手软!”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房间之中异常地沉默,除了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好像静默了一般。

一个个的消息传了过来,却没有半个有用的。

“沈少,抱歉,没有看到张小姐的踪影!”

“三少,东城所有的房子都已经查过,并没有见到张小姐!”

……

夜幕逐渐被白日取代,最后的一批人也传来了消息,“各种交通也都查过,昨天并没有任何一个和张小姐相仿的女人离开过。”

两人都有些颓废,恐怕外面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很难以想象,一向高高在上的沈少,一向温文尔雅的东方家少爷,竟然会露出如此的表情。

“到底是谁!”沈商泽声音低哑,带着隐隐即将爆发的怒火。

“咕咕!”似乎是听到了沈商泽的低吼,水水有气无力地跳了过来。

见到两人,叫了一声。

沈商泽伸出手,水水配合地跳到了他的手臂上。

“它是饿了?”东方问道。

沈商泽却摇了摇头。

“少爷,要不我去给它买些吃的?”东方臣刚刚进来,就看到自家三少写的话,便询问了起来。

“它不是饿了,张安安离开之后,它似乎就有些不对劲。”沈商泽说道。

东方臣疑惑,“难道它和张小姐有什么联系?”

“联系?”东方思考着。

“是不是如果把它带过去,就能够找到安安?”东方快速地写道。

“啊,有可能!”东方臣立刻点头同意。

现在所有的渠道都查过了,而手上的各种关系也都动用了,也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现在也就剩下了唯一的希望,不管它能不能够找到她,都需要试试。

“好!”沈商泽说完,便将水水带着走出了房子。

而这一边,张安安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好疼啊!

这是第一个感受。

好不容易动了动,她却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好像不是她家?

周围的环境太过陌生,让她不得不怀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似乎记得,自己还在学校上课,上着上着,然后她出去见了什么人,再然后,好像就没有了……

而自己要见的那个人是谁呢?

失忆了?

她一下子想到,但是立刻又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是失忆了,自己不还记得自己是谁呢嘛。

真是异想天开。

“咚咚咚!”门外此时去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小姐,快一点,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姐,婚礼?”张安安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是自己的婚礼?

第716章 穿越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17章 打算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18章 任何

这么毫无保留地帮助,而且还比任何东西都好养,这让她实在是太喜欢它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虽然不知道它需要怎么救,但是既然它和她有联系,就肯定可以看出一些什么来。

“好。”东方点点头,写道。

沈商泽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拿起了电话,叫来了车子。

“你的手机呢?”说着,沈商泽询问道。

张安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掉在哪里去了吧。看来又得买个新的了。”想想现在手机的价格,她就有些肉疼。

“是该换了。”相对于张安安的纠结,沈商泽倒是很自然地说道。

张安安一脸惆怅,唉,富人永远不懂她的悲伤!

三人说了一会儿,便很快地离开了教堂。

便也没有看到,一直隐匿着身形的黑衣人。

“今天先休息。”原本以为会立刻治疗的张安安却被沈商泽镇压了。

张安安看看他,“真的不用马上治吗?”

“不用。”沈商泽答道,她的身体这么弱,万一用灵力去攻破,谁知道会不会垮掉?

张安安也尊重他的话,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不让自己马上治疗的原因。

“那好吧,我就先休息了,你们小心一点啊。”张安安说完,便打算躺下睡觉,今天已经闹腾了大半天了,累都累死了。

“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东方写道。

张安安点点头,“好。”

沈商泽瞥了她两眼,一句话也不说,走出门去。

张安安也不知道沈商泽到底是在郁闷些什么,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询问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头粘着被子,便已经睡着了。

而这边,张瓷歆却在发着脾气!

“你不是说他们绝对不会找来吗?”张瓷歆质问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她两眼,“我已经封了张安安的精神力,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张瓷歆看了他两眼,“不是说你比沈商泽要厉害很多吗?现在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了。”哼哼,要不是她看在他的那些特别的力量很有用的情况,她才懒得跟他打交道!

“下一次不会了。”黑衣人说道。

“下一次?”张瓷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难道又有什么办法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上次你不是告诉张安安,你的血脉也可以修炼精神力吗?”

张瓷歆点点头,不过那是为了忽悠张安安的啊,她可不想去练习那个什么精神力,一听就特别辛苦!

“最近几天你都不要去找张安安,他们肯定会到处查探情况。先让他们安静几天,过几天我想好了对策,再来找你。”黑衣人说完,便又消失了。

“好吧。又是等几天。张安安,我就让你安慰地过几天好日子吧。”张瓷歆看着墙壁,阴森森地说道。

一旁的张正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爸,接下来你的那个项目,我还是会帮你解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可不相信那个经理会什么都不做。

张正封点点头,正打算说什么,却被张瓷歆打断了。

“好了,爸,你别说那些话了,我自己做什么事情,我自己有分寸。”张瓷歆觉得自己听着他唠叨已经厌烦得不行了,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我上去休息了,你这两天也注意点,对了,跟那个经理发个消息过去吧,其他的也不要去管,尤其是不能够去见他,很容易被他们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张瓷歆吩咐了几句,便走上了楼,打算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得重新调整下自己的策略了,怎么才能够真正地不漏声色的除掉张安安呢?

真是一个让人烦恼的问题,早知道就不让她进入张家了。

张正封看着自家女儿上去的背影,喃喃道:“你哥哥要回来了。”

不过张瓷歆显然是没有听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这边张安安很快休息好了,另她惊喜地是,水水也随着她的状态变好,人也有生气多了。

张安安满意地看着它,“水水啊,你可真是个福星,要不是你,我说不定还出不来呢?不过,你要是能够说话就好了,这样子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了。”张安安看着水水,想到今天的婚礼,实在是有些难受。

虽然并不是真的,但是没有伴娘,甚至没有亲人和朋友,那样孤单的场景让她实在是觉得现在都有些后怕。

似乎有些东西在她心底蔓延了很久,一直到现在才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地浮了上来。

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不过是点头之交,或者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

一想到这个,她都有些觉得自己很失败。

唉,谁让自己不擅长交际呢?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其实还是挺和善的,但是有着张瓷歆这么一个妹妹,再怎么都很难交到朋友。

何况是那种上层社会的人,更是难以相处。

“水水啊水水,你怎么就不会说话呢?”她念叨着,手里捧着水水,说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过去。

一旁的水水挨着她的头,也闭上了眼睛。

张安安迷迷糊糊地睡着,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伸出在一个迷雾之中,看着这片迷雾,她只觉得头疼,让她找不到方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里有人吗?”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糯糯的声音。

“主人!”

张安安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个小孩子,身穿着浅蓝色的衣服,一脸的萌相。

张安安有些抑制不住,快速地跑了过去,“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萌?”

小男孩被捏了脸,口齿不清地重复,“主人!”

张安安揉够了,才放开了他,“你家住在哪里啊,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住在主人家。”

张安安疑惑,主人?好特别的名字。

“那他家在哪儿?”

“在……”声音忽然就飘远了。

“说,是谁让你绑架张安安的?”

男人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连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起来,“我,我不知道,张安安是谁?”

东方臣看向了东方,见他脸上依然是严肃地表情,便继续逼问道:“就是今天你要结婚的那个女人。”

男人想起今天那几个人,更加哆嗦了,“我,我也不知道。”

“你要是不说,今天你也就彻底不用说了。”东方臣声音幽幽的,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就记得有人跟我说,让我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娶回家。我看着她长得也不差,就,就没按照他的要求了。”男人都快缩到了地上,声音颤抖得不行。

东方臣皱起了眉头,看向东方,“三少?”

东方冲着他点了点头。

显然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人是谁?”东方臣再次问道。

男人想了想,却觉得头疼得不行,越想那人长相,就觉得脑袋像是被人不断地击打一般,“疼,疼!”他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东方沉下了眉,走上前,一丝灵力在手指间溢出,只是碰到了男人,便让他发出了更加凄惨的喊声。

东方臣见状,有些觉得意外,“三少,这下要怎么办?”

东方收回了手,写道:“他身上被人下了诅咒的法阵,看来那个人的本事还不小。”

东方臣点点头,表示明白,“三少,要不要跟沈少说一声?”

“这件事他自然会知道,先离开。”东方觉得应该好好地查查了。这个地方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

东方臣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男人还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我不说,我不说……”

一边张安安却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醒来时,便见到水水已经精力充沛地在那里上上下下地飞了。

张安安伸出手,它便飞向了她的手。

“你终于好了啊,我就放心了。”张安安抚摸着它的羽毛,心里稍稍地安心了不少。

水水轻轻地啄着她的手心。

张安安被它弄得一阵发痒,笑了出来。

手机却是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张安安有些惊讶,是谁这么会挑时间啊。

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是沈商泽。

“怎么了?”她接起电话,直接地问道。

“醒了?”沈商泽却是回答道。

张安安动了动嘴角,没有说出吐槽的话来,只说道:“是啊,睡了一个安稳觉,舒服了。”只是那个安稳觉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便让她有了一瞬间的疑惑。

安稳?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经历了不安稳的事情吗?

但是不管她怎么去想都没有得到半点的信息。

张安安摇了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是在梦里经历过的也不一定啊。

“那就好。”沈商泽说道。

张安安感觉他的话有些怪怪的,他怎么会突然有那个时间来跟自己说这些废话呢?

“那个,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安安觉得自己完全不会猜别人的心思,还是直接地问道。

沈商泽却说道:“你的工作辞了吧。”

张安安惊讶,“为什么?那个工作还是可以的。”虽然是家里面的人强迫她去参加的,但是还是能够接受。

“那个地方容易出现危险。”沈商泽答道。

张安安听着他说话,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她想了想说道:“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个意外,放心吧,接下来我会更加地小心,绝对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不行。”沈商泽还是很干脆地反对。

张安安有些无奈,“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啊,这一次真的只是意外。”虽然她实在是有些茫然,这次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商泽在那头没有任何的回答。

“真的,我之后肯定能够保护好我自己,放心吧。”张安安怕他不相信,再次说道。

沈商泽依然是沉默。

张安安想了想,“沈,我保证,如果我再出现什么意外,那我一定辞掉这份工作。”

“嗯。”沈商泽意外地没有再坚持。

张安安松了一口气,可能是那个称呼让沈商泽满意了。不过她想着,接下来可得要好好地了。要是再出点儿什么意外,自己肯定只能够什么都不做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变成什么都不能够做的人,整天无所事事,想想还是觉得挺恐怖的。

张安安想着,更加是下定了决心,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才行。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沈商泽忽然说道。

张安安有些愣神,半晌反应过来,“这样啊,那就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啊。”她虽然也是猜到了那个男人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真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有些觉得失望。

要是能够问出点什么,自己的安危估计就有保证了。

不过,想了想,她有些疑惑了,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害呢?

“我身上难道有什么值得对方动手的东西?”张安安询问了起来,自己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因为沈商泽,却遇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是说两者之前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她是觉得不信的。

沈商泽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却实在是想不出。

张安安见他为难,便也不勉强,“好吧,我也自己想想。”虽然自己的体质挺奇怪的,但是比起沈商泽来说,自己对于那些修行的人来说,没有半点有用的地方吧。

“你自己注意。”沈商泽叮嘱了一声。

张安安应了下来,“好,那我去上班了。”

张安安也不是那种太过纠结的人,既然这件事情想不明白,就先放下,总会找出原因来的。

快速地梳洗了一遍之后,她便起身前往了学校。

“哟,你还知道来啊。”结果没走几步路,就被校长拦住了。

张安安看着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的,“校长早!”

“别再那儿假装,告诉你,你要是再有下次的旷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校长也是打定了主意,这一次有着那几个男人,她还不敢把张安安怎样,但是,再有下一次,她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张安安笑容依然不变,“是是是,我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要是再有下一次,估计她自己都呆不了。

校长哼了一声,昂着脑袋走了过去。

张安安撇了撇嘴,什么也没有说,走进了教室。

同事看着她过来,纷纷躲了老远。

张安安也不在意,肯定是校长又跟她们说了些什么。

“张安安。”本来以为会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天,结果没想到张瓷歆却找了过来。

张安安看着她,立刻就觉得心情差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张安安此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懒得跟她有太好的态度了。

第719章 担心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0章 绯闻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1章 知道

谁知道,眼见着就快要到校门口了,却“咚”地一声,撞到了一堵墙上。

“好疼!”她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等到看到了那堵“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有多么地错,校园门口怎么可能有墙呢?

“还好吧?”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张安安立刻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沈商泽看着她那有些可怜的样子,答道:“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得躲到天黑?”

张安安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地点头。等到反应过来,她又摇了摇头,“我才没有那么蠢!”

她绝对不会承认刚刚自己的计划!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沈商泽伸手将她拉住,说道。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握住的地方,瞪大了眼,这人是什么意思?

而在看到两人亲密互动之时,记者们的相机更是没有停过。

“沈少,请问,你和张小姐是像报道上所说一样,是情侣关系吗?”

“沈少,请问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张小姐吗?”

“沈少……”

一个个的问题层出不穷。

张安安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无视了那些问题,直接装死,反正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她们爱怎么问怎么问吧。

沈商泽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了那群记者,张开了口。

张安安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有些紧张。他会怎么说她们的关系呢?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了。

所有的记者也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气氛变得异常地紧张,安静!

“我和安安,现在还不是恋人关系。”沈商泽说道。

记者听完,不断地写着,有些失望,原来那些都只是猜测啊。

同样有些失望的,是张安安。

虽然是说的事实,但是在听的时候,怎么就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怅然的滋味呢?

“但是。”沈商泽将她的表情收在了眼底,话锋一转,“我们即将成为未婚夫妻的关系。”

此话一出,顿时惊呆了一大片的人。

张安安更是惊讶地看着他,这人没有吃错药吧?什么叫做未婚夫妻的关系?他们似乎没有半点的关系吧。

而且,这个关系什么的,难道不应该商量了之后再做公布?

沈商泽将她揽在了怀里,低声说道:“之后再向你解释。”

张安安眨眨眼,没有闹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沈商泽再次向记者爆料出了更加劲爆的消息。

“原本是不打算公之于众,却没有想到,某些不法之徒,竟然公然地挑战我。现在我正式宣布,张安安是我沈商泽的未婚妻,所有想要对她动手脚的人,那便是在向我挑战。”霸气十足的话语,宣布了她的所有权。

一番话一出,立刻引来了所有记者的暴动!

“沈少,请问你们是何时有的订婚?”

“沈少,请问你们是不是即将结婚了?”

“沈少……”

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沈商泽却是一挥手,所有人的人迅速闭嘴,等待着沈商泽的回答。

“关于,订婚仪式,这点我还要和安安商量,之后的消息,会选择地通知各位。”说完,一扬手,众人下意识地让出了一条路。

张安安就那样傻傻地被沈商泽抱在了怀中,根本来不及有半点的反应。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大了,压得她根本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回应。

订婚?开什么玩笑?

张安安直到走进了车里,还有些云里雾里,似乎有些没有弄明白,对方到底是怎样想的。

好不容进了车,她才有些反应过来。

看向了坐在身旁的沈商泽,她实在是忍不住地开口询问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在记者面前,不是开玩笑的吧?”

沈商泽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笑意,“你以为呢?”

张安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见过沈商泽开玩笑啊?

那么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她探寻地看向了沈商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真的了?”

沈商泽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啊,你怎么什么都没有说呢?”张安安看着他那模样,心里忍不住就生出了几分的气。

沈商泽看着她在那里纠结,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在让她自己去想。

张安安在座位上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好久,又忍不住问道:“其实吧,我也有自知之明。订婚什么的肯定只是敷衍其他人的。但是我有些没有弄明白,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也是明白的,沈商泽能够看上自己的几率非常的小,所以她也不会去白日做梦什么的。

但是,他之前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现在怎么就变了想法呢?

这一点实在是让她有些弄不明白。

“昨天的新闻发出去,已经有了各种猜测。”沈商泽开始严肃起来。

张安安也收起了那份随意的心情,认真地听他说。

“如果让他们去猜测那报道是真是假,你会有更多的麻烦。”沈商泽继续地说道。

张安安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更得让其他人去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而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而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这更加证明了一件事,张安安身上有着能够让沈商泽反常的原因。

相对于后者,让那些人确定是沈商泽喜欢上张安安的原因才反常会比较好一点。

这样一想通,张安安更加地明白了。

“那接下来我需要做些什么?”张安安觉得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反倒是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沈商泽看了看她,“跟着我的安排。”

张安安认真地点头,“那我接下来就靠你了!”

沈商泽看着她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有着莫名的宠溺,“好。”

张安安满意了。没有困惑,那自然是最好的。

“从现在开始,你要住进沈家。”不过过了一会儿,沈商泽的话立刻让张安安从天上掉在了地下。

这件事情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怪了!

“什,什么?”张安安觉得自己绝对是耳朵出问题了吧,不然怎么会听到他说住进沈家呢?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装傻装习惯了,“等下就去收拾东西!”

“喂喂,会不会太快了点吧?”张安安使劲地想要让他改变主意。就算是真的订婚什么的,也不至于同居吧?

呜呜,她可不可以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要啊!

“如果你不想要每天出门都被记者围攻的话。”沈商泽语气非常地平稳,根本听不出半点威胁的意思!!

张安安一听到这个可能,再联想到今天被堵在学校的事情,立刻觉得自己危险了。

如果被记者堵着,她根本没有办法按时上班好吗?

真是不知道该说自己笨还是怎么样,就这么轻易地掉进坑里了!

“想好了?”沈商泽状似无意地问道。

张安安一脸泪,根本不用想好吗?

“一定得要这样吗?”她垂死挣扎着。

沈商泽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那这样子需要到什么时候?”张安安还是不放弃地问道。

沈商泽脸上变成了严肃的神情,“等到那个幕后黑手出来!”

张安安此刻非常地希望那个背后动手的人能够快点出来才对了啊。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张安安的房屋里。

“那个,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已经任命的张安安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够默默地承受下来。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能够解决?”

张安安想了想,“我也只需要带一点点东西,放心吧。”

沈商泽看着她。

“我很快就解决的,放心吧。”张安安再次保证,可显然根本没有取得对方的信任,“那个,要不你进去等我?”

沈商泽点点头。

打开车门,张安安走了出去,身后跟着沈商泽。

“咕咕!”一打开房门,水水便跟了上来。

张安安立刻接过,“水水啊,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收拾东西。”

水水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在沙发上。

“你现在这里坐。”张安安吩咐完,便走进了房间,开始快速地收拾了起来。

努力地算了又算,似乎也许不需要带多少衣服呢?

于是,她开始挑选起本就不多的衣服。

“嗯,这套需要带上。这套在学校得穿,也得带上。”一边动手,一边碎碎念着。

张安安十分有条理地收拾着东西。

不知何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好了?”沈商泽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

张安安正计划着自己应该带多少套**,结果一没注意,就被人当众看到了!

“很可爱!”沈商泽挑着眉看着张安安手中的白色物品,很诚实地评价。

张安安一下子就脸红了!

“啊啊啊,你怎么就进来了?”张安安顿时觉得手脚无措,连带着手里面的东西都不知道往哪里塞。

就在这样慌乱的情况下,惨事发生了。

**根本没有塞到该到的地方,只在一瞬间,便从包里往下落。

张安安正要哭泣,得重新洗了!

却在下一瞬间,东西出现在了沈商泽的手上!

!!!

天雷阵阵,表达了张安安此刻的心情。

他,他的速度为什么要这么快!

沈商泽面上很是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半点受到影响的样子。

张安安欲哭无泪,脸上都快要红得滴血了!

有些尴尬地伸手,“那,那个,你还给我吧?”那种尴尬,那种郁闷,如果地上有道缝,她一定会钻进去好么?

沈商泽看了眼手上的东西,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弄脏。”

张安安觉得脸更是发烫了,她知道啊,什么都知道,但是拜托能不能够不要这么正经地说下去了啊?

“还给我!”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能够还,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扑了过去,想要将**抢夺到手。

结果,意外总是此起彼伏!

就在她扑过去的时候,正是沈商泽调侃完她,欣赏够了对方那害羞的表情,打算将东西还给她时,没有半点反应的,她竟然将他扑倒了!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碰触到的那有些凉的温度!

狗血的场面出现了!

两个人的双唇,竟然贴在了一起!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那么呆愣在了原地。

沈商泽也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眼见着她那样呆呆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去想是不是该推开她!

滴答滴答,床边的闹钟的声音在此刻异常的清晰。

竟然和张安安的心跳形成了和谐的共鸣!

“咚咚咚咚!”心跳的声音如此地清晰。

冰凉的触感,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张安安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消息,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立刻慌乱地站起身,不断地暗骂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傻了吧?才会有什么心动!

沈商泽面上的表情依然是很平静的,在她站起身来之后,从容不迫地起来。

张安安咬着下唇,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想要的是这个吧?”沈商泽将手里的东西交还给了她。

张安安看着仍然在他手中的东西,顿时觉得非常地羞惭,刚刚怎么会出现那么乌龙的事情?

快速地抢过了那个东西,又迅速地塞进了包里,当然,这次她便得非常地小心了,所以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之后的动作,便是努力地将某人往外面推。

“你,你先出去等着!”她根本不敢看他的反应,只知道闭着眼睛将那人推出了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顺带还锁好!

之后才反应过来,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脸,可以煮鸡蛋的温度让她又是一阵发热,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她有些恼怒,一跺脚,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刚出现的事件,自我安慰道,刚刚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千万别想多了啊!

嗯嗯,一定是这样!

努力进行着自我催眠,张安安才能够稍稍安心地继续收拾东西。

而被赶出了门外的沈商泽,面上平静,但那微微起伏的唇角,也足可见到他此刻心情的变化。

“咕咕!”似乎是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变化,水水跑到了房间门口,开始大声地叫唤起来。

沈商泽回过神来,伸出手,“你还是这么精神。”

被禁故的水水开始使劲地挣扎,它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别挡着它了!

一阵磨磨蹭蹭之后,张安安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把东西收拾好了,才走了出门。

心里虽然还是有些起伏不定,但是面上却恢复了平静。

“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努力的平静,说出的话却是有些僵硬。张安安看向正在和水水互动的沈商泽,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第722章 重复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3章 理由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4章 好像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5章 疑惑

不过,再一想,既然沈商泽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要做给别人看的,既然这样,他按道理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怎么了?”见到张安安忽然走过来,沈商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张安安转了转眼,开始组织语言了,周围都是人,她只能够低声地说道:“看在我有帮你拿那个灵珠,所以接下来就配合我一下!”

沈商泽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在闹什么,但还是跟着她的脚步。

张安安其实也有些忐忑的,也不知道那群女人会怎样说。

“看吧,我把人带过来了。”张安安故作自信地冲着一脸倾慕的女人说道。

沈商泽看着这几个女人,皱起了眉头。

“沈,沈少。”女人们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张安安看了直吐舌,这群女人也太假了点吧,之前对自己那么凶,现在就变成了小女人!

沈商泽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将眼神放在了张安安身上,“怎么?”

张安安硬起头皮,说道:“她们都是我刚刚认识的好姐妹。她们都对你和我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我现在就要证明给她们看,我们有多么地恩爱。”

沈商泽挑眉,猜不透张安安的做法。

“也,也不是,就是就是觉得张小姐很幸福……”一个女人怯怯地开口,希望沈少不会因为张安安的话而对她们产生不好的印象。

另外的女人一听,她都敢去捞好印象,自然也不能够落后,纷纷开口说道:“是啊,沈少,我们也就是有些好奇,不用证明的!”

幸好姓张的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不然她们岂不是会被牵连。

张安安有些好笑地看着那群女人,刚刚给自己下马威的姿态去哪里了,现在在这里装柔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鄙视才好!

“这样啊。那没事我先过去了。”沈商泽看了张安安一眼,语气还是很平静。

一看沈商泽要走,那群女人开始给张安安使眼色了。

“站住!”张安安立刻将他叫住,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命令。

一群女人一听她这么喊,立刻惊吓住了,沈少会不会大发雷霆,她们会不会被怀疑?

糟糕,早知道就不让她去找沈少了,就应该直接在这里嘲笑她就好了,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群女人都后悔死了!

谁知道沈商泽竟然就这么平静地回过了头,“怎么了?”

张安安也是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这么配合,原本她还只是想要好好地让他随便帮帮忙什么的,没想到那群女人竟然一点都不好糊弄。

不过有了他这么配合,她便有些得意地冲着那群女人使眼色,看吧,他现在是完全听我的话了!

可惜,还有的女人很不甘心,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沈少的心?她不甘。

一定一定要破坏掉才行!

她不相信,如果张安安对他百般要求,他还能够对她很喜欢?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很烦,然后就会踹掉她了!

这个女人主意一定,便开了口,“怎么也要让我们姐妹们看看你们的幸福吧?”

张安安瞥了她一眼,是刚刚拉住她的那个女人。

“那要怎么才能够表现出我们幸福呢?”张安安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kiss吧,我们可是从没有见到过沈少对任何一个女人有亲密的行为呢。”那个女人开口说道。

沈少从来没有跟女人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想必他根本不会在公共场合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安安一听她这么说,皱起了眉头,糟了!她原本就以为对方不过是让沈商泽帮她做什么事情,现在看来,还真不好糊弄。

要怎么办呢?

这么亲密的行为,要怎么办才好?沈商泽肯定没有办法接受的吧。

“原来是这件小事。”她想着,输人不输阵,怎么也不能够把自己刚刚的话吞下去。虽然把真相告诉沈商泽,他肯定会处理好的,但是即使是假装,她也不愿意被别人当成是沈商泽的附属!

说完这句话,她硬起头皮,踮起脚尖,靠近了沈商泽,顶着他那莫名的眼神,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现在好了吧?”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有些心惊胆战。

“这怎么行?怎么也要吻唇瓣啊?大家也不是那么陈旧的人,如果连kiss都做不到,还怎么好当成未婚夫妻啊?”那个女人不甘心地继续要求着,就这样,张安安要求越来越过分,那么沈少肯定会厌烦她的!

张安安皱起了眉头,不是吧,她们非得要她做到这样的程度?

刚刚只是亲了一下脸就让她努力寻找着理由解释,但是真的kiss,那要怎么办?

“不是不敢了吧?”一些女人也看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纷纷开口刺激她。

张安安看了看沈商泽,发现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有些捉摸不定,心里更是忐忑不已。

眼神下意识地落在了那双薄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拿不出勇气去亲吻。

脚尖点了又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偏偏沈商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帮她的意思,就这样让她在这里尴尬着。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有些火气了。虽然之前是自己去揽下的这件事儿,但是她可是他带过来的,而且当初说演戏的也是他。现在自己有难了,他竟然什么都不说,实在是太自私了吧!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干嘛要自己承担呢?既然是他带她过来的,那么他也应该有所牺牲才对!

“当然不是不敢,而是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们,我是怎么做的么?”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话音一转,“这件事情,当然不能够是我主动!”

“沈,吻我!”她抬起头,眼神直视着沈商泽。

不管对方要怎么做,她算是破釜沉舟了!

所有的女人都惊呼了出声,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点吧,真希望沈少因她任性的表现而产生怒火才好!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听到张安安命令式的发言之后,沈商泽反倒是勾起了唇角,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如你所愿!”沈商泽张开口,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便低下头,吻住了张安安的唇瓣!

细细地亲吻,温柔得根本不似是那个冷漠的沈少!

所有的女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拥吻的画面,有些嫉妒地跺脚,偏偏无能为力!

而伴随着的,其他原本谈话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全都看向了两人。

张安安原本就是孤注一掷,却是怎么而已没有料到对方会真的亲吻下来,她只觉得对方的唇是冰凉的,此刻却是带着绝大的侵略性。

似乎自己真的有些惹他生气了。

但在下一刻,她就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因为沈商泽的舌已经顶开了她的唇瓣,直接入侵最里面!

张安安瞪大了双眼。

此时的吻带着两人都不清楚的意味,却就那样继续下去。

张安安有些眩晕了,呼吸变得越发地艰难。

“沈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传了过来。

沈商泽的眼顺着看过去,见到张安安已经离晕倒不远了,这才放开她。两人相连之处,拉出日爱昧的银丝!

沈商泽扶住张安安,才勉强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来的人是秦诗语,原本得到这个消息就打算赶过来,却没有想到中途会被一点点事情耽误了,结果竟然看到了这么让她嫉妒的一幕!

张安安站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只觉得嘴唇麻麻的,让她说话都有点不太流利了,“那,那个,我刚刚已经表现得够贴切了吧。”

所有的女人此刻已经不在乎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了,御夫有术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们唯一确信的,就是这个平凡到了尘埃的女人,竟然真的留在了沈少的心里!

“沈少。”看着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秦诗语有那么一点点委屈,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竟然不如她!

沈商泽却根本没有看向她,而是紧握住张安安的手,冲着所有人宣布,“既然在这里,我就说清楚,她是我的女人。所有有,再让我看到她对她有任何的伤害,都将承受严重的后果!”在说到伤害之时,沈商泽尤其看了看周围的女人一眼,那意思太过明显。

不管之前是怎样的,在今天他说出这个话开始,就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张安安现在就是他保护了!

在听完这些话之后,有嫉妒的有感叹的,但是所有的人也就将这些的话记在心里,之后对待张安安的态度也都将以沈家人对待!

张安安有些呆地看着沈商泽,她一直都觉得两人不过是在演戏而已,而现在,却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两人是真的在一起,而沈商泽,也是真的有把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沈……”张安安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复沈商泽,但,一种莫名的感动在心中蔓延开来。

沈商泽看了看周围的人,将她的手拉住,“记住我的话!”说完,便将张安安带着离开了原地。

所有的人根本不敢上前去拦。

秦诗语只能够看着两人离开,充满了愤怒。

等到了车里,张安安才稍稍地回过神来,脑子里也出现了刚刚的那个吻,一想起,脸上发烧越来越厉害了。

沈商泽坐在旁边没有说什么话,这样沉默的语言,更是让她有些紧张。

再想起之前自己的态度,她立刻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解释一下了。

“刚刚是那些女人说了一些话,然后刺激到我了。”努力地想了想,她还是打算解释一下,毕竟那个想起来真心地有不太好的感觉啊。

沈商泽看了看她,没有答话。

张安安觉得有些发冷汗了,“我说的是真的,谁让那些女人在我面前说话刺激我呢?”她也就是不爽而已啊,还不许她反击啊。

沈商泽点点头,“以后不会了。”

语气快得让张安安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那,那你也就不怪我刚刚的事情了?”张安安还是想要让对方理解自己。

沈商泽点点头,没有再答话。

张安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够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只是脑海里面依然还是挥之不去地那个吻。

不要想啊不要想啊,她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催眠,但根本无济于事。

对方那认真地眼神,以及那带着凉薄却很容易就温暖了的唇。以及那纠缠住的所在,窒息的感觉还是那么地明显。

越想脸就越发地烫起来,让她都忍不住伸出手努力地让它降温。

沈商泽看着她那有些鬼怪的行为,游戏额好奇地看向了她,“怎么了?”

张安安摇了摇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害怕被他发现自己此刻羞窘的模样。

偏偏沈商泽看她不答话,就有些担心了,“到底怎么了?”

张安安继续摇头,但马上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被迫之下,她只能够抬起头,脸上通红一片,看向了沈商泽。

沈商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张安安立刻又低下了头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是还是会因为他而引来情感上的变化。

“之前……”努力了好久,张安安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那么像是深情款款的吻,可不可以让她有一点点地奢望?

“什么?”

张安安抿了抿唇,依然不敢看他的表情,继续闷头问道:“之前我说让你吻我,你……那个吻是真心的么?”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她也越发地缺乏了勇气。

沈商泽在那边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她的话。

张安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心里有一些失望。但是却还是想要坚持。

“你真的不能够说吗?”张安安再次询问了起来。

“因为你是这样说的。”沈商泽语气平静,似乎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半分。

张安安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彻底地清醒了。

“这样啊,刚刚可能让你为难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刚刚的配合,不然那些女人肯定会让我下不来台。”张安安努力地说着,但是心里的酸涩还是如此地清晰明了。

车子在不急不缓中形式,回到沈家,已经是快十点了。

“你先好好休息。”沈商泽对她说道。

张安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径直地走上了楼去。

沈商泽也并没有再说出关于之前的事情的任何信息。

回到房间里,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傻气。

将一旁的水水抱在手里,她忍不住说道:“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呢。”竟然会去猜想之前的沈商泽会是真的动了心,实在是太傻了。

果然,就好像是之前的那些女人说的一样,自己什么都没有,对方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呢?现在的亲近不过是因为自己有那么一些特别的能力而已。

第726章 想象

等到他把那些灵珠都找齐了,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吧。

她有些不敢想象,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又会怎样?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还是拿出了精神力修炼的书籍,按照惯例,修习了一段时间。

今天的沈商泽没有过来看她,在她看来,也是最好,这样免得她有些尴尬。

等到忙完了,已经安晨了,胡乱地洗漱了一番,便去休息了。

张安安看着高高的灯,苦笑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陷入睡眠之中。

也许是起得太早,也许是今天还是有些累了,所以她也没有那么纠结。

等到醒来,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在看到沈商泽的时候,依然能够平静地冲他打招呼。

“今天你先休息,等到明天再带你去一个地方。”沈商泽见她下来,把手中的报纸放下,冲她说道。

张安安点点头,眼神忽然瞥见了那份报纸。

“咦,这是?”那上面的照片很明显就是两人拥吻的图片。

旁边配的字也非常地浪漫。

也许是照相的角度不错,让两个人都看上去非常唯美。至少在张安安看来,自己在图片上,还是很配沈商泽的。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沈宇走了过来,说道。

沈商泽点点头,示意张安安可以去吃早餐了。

张安安这才放下了那份报纸,径直走进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她立刻甩了甩头,示意自己绝对不要再这么陷进去了,实在是没有必要,不是吗?

“今天有什么安排?”见她一直闷声吃饭,沈商泽忽然询问道。

张安安猛然听到他问话,也是一惊,抬起头,然后摇了摇头。

沈商泽看着她,心中忽然一软,“那上午你先自己安排,下午再带你去玩。”

说话的语气有一点像是在和孩子说,但是张安安听着,却是觉得稍微地舒服了一些。

似乎之前的烦闷也少了太多。

“好。”张安安点点头,又怕对方看不见,张口说道。

沈商泽看了看她,将一杯牛奶放在了她的面前,“吃饭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

张安安点点头,结果牛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中午吃好了午餐,在沈商泽的安排下,张安安挑选了一下自己最舒适的衣服,便准备和沈商泽出门了。

平日里都是司机开车,这次出乎意料,沈商泽竟然自己站在了一辆银色的跑车前。

张安安有些惊讶,“你也会开车?”

沈商泽看了看她,那意思是,好像他不会开车才奇怪吧。

张安安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也不再说什么了,径直地走进车里,“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她其实还是有些期待对方能够带自己去的地方。

似乎只要是和沈商泽在一起,就挺美好的了。

沈商泽却是说道:“去买衣服。”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么安排的,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他的衣服好像是特别定制的吧,最重要的是,按照他的性格,不像是那种还要自己准备衣服的那种人吧。

那为什么今天他会带自己去买衣服呢?

很快沈商泽就解答了她的问题,“似乎女人都喜欢逛街!”

所以才这么安排的吧,张安安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虽说大家都喜欢逛街不错,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很热衷的人啊。

不过,看在沈商泽也兴致勃勃的样子上面,她还是没有说出扫兴的话。

但在去之前,她实在是有些困惑,“你平时都去买过衣服?”

得到的是显而易见的回答,干脆十足,“没有。”

“那你知道去哪里买?”张安安实在是忍不住说道。

沈商泽答得十分地理直气壮,“我已经咨询好了。”

张安安看着沈商泽认真开车的样子,侧脸带着让所有女人都着迷的特质,心里有些感叹,但在下一刻她还是说道:“好吧,反正如果你带我迷路了,你要负责把我带回来。”

她可不一定记得路。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好。”

车子很快到达,是张安安从未到过的一条街。

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店铺,上面的名字都有些陌生,不是她平时买衣服的牌子。

不过想来,那些衣服肯定挺贵的。

沈商泽见她没往里面走,以为是她觉得那些衣服不好看,便说道:“如果没有喜欢的,就当做是逛逛,后面会让设计师专门为你定制一些。”

张安安听他这么说,立刻摇了摇头,“不是,我其实也有很多衣服了,没有必要再多买这些。”

沈商泽却是认真地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在外面一定要让他们看好了。”

张安安知道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也不好再说出,两人不过是在演戏而已的话。

由着他带着自己进店。

第一家店里面的衣服都是比较淑女款型的,张安安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喜欢的,而沈商泽似乎也没有挑选出比较适合的,便任她离开。

第二家店就比较大了,上面有着英文名字,张安安没有看太清楚就被店员热情地迎了进去。

“小姐,你是来买衣服的吧,看看我们的这些衣服,绝对是最新款的。”那种热情地程度,就好像是在地摊上买的一样。

她有些奇怪,按照刚刚那家店的样子,这家店应该也是属于很高端的服饰才是吧。

“帅哥,你也看看吧,这里的衣服真的很适合你的女朋友。”另外一位店员又迎了过来。

张安安才知道她们这么热情地原因。

不过沈商泽向来比较冷,所以在两人如此热情的情况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样子,反倒是张安安对那些衣服还是很满意的。

她看上的是一款套装,却并非那种古板的,而是带着一点休闲感觉,淡蓝色,看上去就很不错。

“小姐眼光真好,这可是昨天才运到这里的。进去试试吧。”一旁的店员看她眼神落在了那件衣服上,立刻热情地说道。

张安安有些犹豫,拿着那个衣服,不知道该试试还是不试。

一旁的沈商泽却冲她点了点头。

张安安便拿着衣服走了进去。

沈商泽却开始打量起了其他的衣服,虽然没有逛过,但之前集团组织的一些时装秀他作为总裁偶尔还是会去参与。

对于时装的眼光,自然比张安安要好上许多。

一旁的店员更是热情十足,“你看看这条裙子,绝对适合你的女朋友,我刚刚看了看她,身材虽然感觉有些瘦,但是靠着这个裙摆地衬托,绝对会有很大的改变。”

沈商泽看了看她手中的裙子,直接否决,“太短!”

店员被噎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给他介绍起那些衣服来。

张安安在里面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却不是太愿意出来。

“小姐,好了吗?”站在一旁的店员开始询问起来。

张安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店员立刻眼前一亮,“看看,小姐,这是真的不错吧。”

张安安看着镜中的自己,修身的剪裁,还是能够将她的身材展现出来,尤其是袖子上点缀的羽毛,让她看上去更加地轻盈。

“喜欢就可以买下来啊。”店员见她还是满意,立刻建议道。

张安安看着身上的衣服,那材质,可能是有些贵。

没有说话。

沈商泽却在那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走过来,看了看张安安,点了点头,问道:“喜欢吗?”

“还好。”

“这套衣服要了。”沈商泽干脆地说道。

店员立刻高兴了,“好好好,马上。对了,你们再看看别的吧。”

张安安却不愿意再试了,“这些就好了。”

沈商泽也不勉强她,见她想要离开,便带着那套衣服离开。

不过,刷卡的时候,张安安却是没有敢去看,因为她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带着的一条裙子,六位数。自己的恐怕也不少吧。

有种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还的感觉,还不如不看!

“接下来去哪里?”张安安从店里面走出去,就不想再逛下去了。

沈商泽以为她累了,便说道:“要不要去咖啡厅?”

张安安点点头,跟着他走。

等到了,她才知道,他到底是有准备多充分。

见到两人来到,侍应生立刻将他们带到了特定的位置上面。

“你什么时候订的位置?”张安安实在是有些惊讶了,对方难道之前就想好了可能自己会不愿意再逛街吗?

沈商泽却说道:“出来的时候。”

张安安已经无法感叹了,“好吧。”

“那你还准备了些什么?”张安安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

沈商泽看了看她,答道:“之前又让人把电影院的vip影票已经拿到了,另外晚上的用餐也已经准备好了。若是觉得回去太早,还有一些娱乐项目。”

张安安看着他如数家珍一般地将安排说了出来,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过却有那么一点点地感动,自己似乎是真的被他认真地对待的。

“请问你们需要点些什么?”侍应生将单放在了张安安的面前。

张安安随便点了一杯咖啡,便没有再说话。

沈商泽却点了一杯黑咖啡。

张安安听着他说出来,就觉得有些心惊,咖啡本就是苦涩的,那种黑咖啡更是苦的不行,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对方竟然会吃得那么苦。

“你平时都喝这个?”张安安询问了起来。

沈商泽却摇了摇头,“不。”

“那?”

“这个味道还可以。”沈商泽答得很自然。

张安安只能够用无语来表示。

“你平时是不是很少出现在这种地方?”张安安询问道。

沈商泽点了点头,“是。”

张安安忽然觉得他的生活似乎有些无聊了,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度过的。

“那你之前都没有任何的去处?”难道一点休闲的活动都没有?张安安想起自己平时都会去一些ktv啊之类的玩玩,但看着沈商泽的模样,很难以想象他会去那样的地方。她忽然就好奇了,他的生活会是怎样。

沈商泽想了想,“家,公司,偶尔去参加一些商业活动。”

简单到几个字就说了清楚。

张安安此刻除了用震惊,其他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你之前一直是这样?”几千年,她不相信他一直都会是这样。

沈商泽却是点了点头,“都是这样。”

张安安脑中忽然就有了想法,“那今天要不我们不去电影或者晚餐,我们去彻彻底底地玩一下吧。”

沈商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似乎不是很了解。

张安安端起了咖啡,说道:“等下我们休息好了,就直接过去就行。啊,对,我不知道方向,到时候你直接用导航吧。”

沈商泽点点头。

张安安开始构思起到时候怎么带他去玩比较好。

一想到对方从未接触过游乐场,立刻觉得,还是可以带他去的。

尤其是猜想着对方如果因为海盗船之类的,要是变了脸,还是很有意思的。

这样一想,她的干劲越来越大,越发地想要带他过去了。

“快点。”她催促了起来。

沈商泽见她着急,再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咖啡杯,

张安安着急得不行,见沈商泽刷了卡,便走进了车里,“等下一定让你玩个够!”

她这样保证道。

张安安的安排很简单,她只是带着沈商泽来到了游乐场。

因为在她看来,沈商泽肯定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

而且,游乐场这种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去,他们去也不会被说成幼稚什么的啦。

张安安平时虽然也是很少去,但是大一时还是经常跑去找刺激的。谁让大学的时光本就很清闲呢。

在导航的引导下,张安安顺利地来到了xx市最大的游乐场--时光。

沈商泽将车子靠好,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张安安站在沈商泽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地自卑。这个男人这么优秀是为什么?

搞得别人看她的目光一股子自己撞了狗屎运一般!

“这里是?”沈商泽眼神落到了一群小孩子身上。

张安安立刻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连忙解释:“这就是游乐场啊,可比那些什么西餐厅之类的有意思多了。”她也实在是觉得跟沈商泽这种面瘫的人很难有任何话题聊。

“?”沈商泽目光是疑惑的。

张安安也不多说,带着他就往里面走,“反正我是带你去玩儿就好了。”

来到售票口,买了两张门票,两人就走了进去。

张安安买的是那种类似通票种类的票,里面的游乐项目都可以随便玩。

想着沈商泽是第一次来,她还是决定先让他先适应一下。这样一想,她真心觉得自己是很贴心的,绝对没有半点期待等下沈商泽可能坐着海盗船会变脸的场景!

“这个是旋转木马。”张安安带着他,一边介绍了起来。

第728章 检测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8章 评价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第729章 猜想

不管她怎么去猜想,很快还是回到了沈家。看小说到

张安安抱着草蹬蹬蹬地就跑向了楼,她简直等不及看到水水的变化了。

只是在跑上去之后,她又抱着草蹬蹬蹬地跑了下来。

“沈商泽,这个草要怎么给它吃?”张安安却很疑惑,这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啊?

平时水水都是吃熟食的,而且也没有见到过它吃草啊。

难道要煮了吃?

但是煮了之后,它的药效会不会变差?

这个草的味道会不会很奇怪,万一水水不吃怎么办?

沈商泽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拿过了她手中的草,径直地朝着楼上走去。

张安安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长腿跟短腿的差别就在,当张安安进到房间的时候,沈商泽已经打开了盒子,并且,水水已经把那草当做糕点一样,不断地啄着。

“这样真的可以?”张安安看着水水那样子,有些担心。

沈商泽却点了点头。

张安安看了看沈商泽,又看了看水水,只能够选择相信他,静静地等了起来。

水水吃的速度还挺快的,因为很快它就已经把它吃得干干净净了,连草叶子都没有剩下。

“水水,吃完怎么样啊?”张安安担心地走上去,抓着水水就开始观察。

“咕咕。”水水却回复她一个愉快地叫声。

沈商泽看在一旁说道:“植物会在之后起作用。”

张安安有些失望,“这样啊。”

“先休息吧。”沈商泽说完,站了起来。

张安安有些走神。

“要是有事叫我。”沈商泽走出门,又说了句叮嘱的话。

张安安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便开始认认真真地盯着水水。

水水很好奇她为什么会看着它,不过显然很喜欢张安安的接触,“咕咕”叫个不停!

在坚持了好久之后,张安安失望地发现,水水根本没有半点变化。

“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反应啊?”张安安有些好奇地扒拉着水水的羽毛。

不过水水显然不能够给她半点回应。

又坚持了好一会儿,她便将水水放在了被子上,“算了,我先去洗澡,随便你变不变了。”

水水乖巧地待在被子上,冲着她“咕咕”叫了两声。

张安安在洗浴室幸福地冲完了一身地疲惫,也就错过了外面的变化。

等到她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过来,就看到了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约莫五六岁的样子,一脸呆萌地看着张安安。

张安安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对方扑住了。

“主人!”男孩一边在她身上磨蹭,一边还开口喊着。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这是什么?

“主人。”见到张安安没有回应,男孩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骨碌碌的大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泪花。

张安安这下子终于回过神来,“你是?”

“水水。”男孩声音里都有了哭腔。

张安安眨眨眼,又揉了两下,再看,发现对方是真的,而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你是水水?”张安安还是有些不相信。

男孩认真地看着她,开始左拉右扯,“羽毛不见了!”

张安安这才明白他动作的意思,原来是想要证明自己呢。

不过,见到他这样子,她怎么也都知道了他是说的真话。

“好了好了,别找了,我确定你是水水了。”张安安拉住他四下扑腾的手,再拉下去,衣服都要脱完了。

水水点点头,被认出来了,他便高兴地喊着,“主人!”

张安安立刻阻止它,“唉唉,别叫我主人。”搞得她好像是在玩什么养成游戏。

水水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反对。

张安安伸出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你叫我姐姐吧。”

水水摇摇头。

“那‘安安’?”张安安想了想,总比叫主人好了。

水水这才点点头,“安安?”

“嗯。”张安安郑重其事地答应了一声。

水水这才破涕为笑。

张安安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水水,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好不好?”这是她一直都很奇怪的问题,现在水水能够说话了,她的疑惑就能够解答了。

水水却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啊?怎么会不记得呢?”张安安奇怪地看着他。

水水想了想,“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主……”在张安安严肃的眼神下,他立刻改了口,“看到安安了。”

张安安见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便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你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张安安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保护好安安。”水水的称呼终于顺口了。

张安安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结果,便放弃了,“好吧,那我们先休息。明天让沈商泽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好了。”

“水水不喜欢他。”水水听到这个名字,开口道。

张安安疑惑,“为什么啊?他又没有做什么事情。”

“不知道,水水就是不喜欢他。”水水说道。

张安安看看他,“好吧,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

“那水水和安安离开好不好?”水水询问着。

张安安却认真地摇了摇头,“当然不行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他,一定要帮他找到剩下的两颗灵珠才行。”

水水有些着急地看着张安安,“那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

“我也不知道呢,谁知道那个灵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张安安也有些纠结,虽然最近的两颗灵珠似乎是出现得很快,但也不一定之后的灵珠就会很快出现,如果说一百年那颗灵珠都不出现,那岂不是自己要赔进去一辈子?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有些慌了。

但是再想想,一辈子,似乎也不是太差劲。

“水水会帮你。”水水认真地说道。

张安安一听,笑了,“好好好,你帮我吧。”她笑着,虽说真的没有把水水当一回事儿。毕竟,在她看来,那么小的孩子,能够干什么呢?

“不聊了,你乖乖地睡觉吧。”张安安将被子整理了一下,示意水水乖乖地躺下。

水水嘴中嘟嘟囔囔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是?”次日,沈商泽看着突然出现的孩子,皱起了眉头。

张安安答道,“他就是水水啊,昨天吃了那株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说着,将抱着她腿的水水拉了出来。

沈商泽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水水,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发现。

“你别这样看着他。”张安安见沈商泽打量水水的目光不善,便将水水护着,说道。

沈商泽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

张安安开始解释了起来,“不管你是怎么怀疑的,但是在他能够救了我又救了你的情况下,不管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关系。”想到水水曾经做过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打算再去纠结了。

想想之前担心还真是傻气,如果真的是靠近她有其他的目的,那又为什么要在关键的时候救她呢?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摸着水水柔软的发丝,心里闪过一抹温暖。

沈商泽没有答话,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想了想,又说道:“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放心,在帮你找到灵珠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出现任何的危险了。”

这是保证,也是自己的承诺!

水水在她身后用力地点点头,“我会保护安安。”

沈商泽听到他的称呼,又是一个皱眉。

张安安爱怜地看着水水,感动又增加了几分。

“吃早餐。”沈商泽没有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张安安这才点点头,带着水水走到餐桌前。

对于新出现的一个孩子,沈宇表现出了一时的惊讶,但看在自家少爷什么都没有说的情况下,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对了,我需要在你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张安安还是询问了出来。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在这里颓废下去实在是不行,自己的生活到底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你这么想要离开?”沈商泽却反问道。

张安安听着他的语气不对劲,立刻说道:“也不是那样,只是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自己也不能够什么事情都不做啊?”

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废人!

“从今天起,所有的修炼任务加重,白天你可以练习,晚上的时候,我会按照给你的要求布下法阵,你要一一解开!”沈商泽冷漠地开口。

张安安一听,“不是吧?”

“就这样说定了,你的修炼的书籍在十天之内背住,今晚上我会将布下的法阵给你,两天之内必须解开。”沈商泽语气冰冷。

张安安咬着的蛋糕变了味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原本想着修炼只是自己的副职,现在好了,从现在起,她要开始每天都得经受那苦不堪言的训练了!

“吃完了?”沈商泽看向她,“吃完了就上楼去修炼!”

张安安咬着的蛋糕变了味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原本想着修炼只是自己的副职,现在好了,从现在起,她要开始每天都得经受那苦不堪言的训练了!

“吃完了?”沈商泽看向她,“吃完了就上楼去修炼!”

张安安一愣,立刻把蛋糕往嘴巴里面塞,一手还拿起另外一块面包,“没有没有,还没有吃饱呢。”

沈商泽瞥了她一眼。

张安安一脸乖巧,乖乖地吃饭,绝对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沈商泽喝下了最后一口粥,拿起帕子,利落地擦了擦嘴,动作优雅。

而后,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安安,“记得住刚刚我说的话吧?”

张安安赶紧点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那就好,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你勤奋的样子。”说完,沈商泽迈开修长的腿,走出了门去。

临了,还不忘记冲着沈宇叮嘱道:“今天不要让她出门!”

“是。”沈宇恭敬地答道。

张安安捧着碗一脸苦相,要不要这么狠?不就是问了句什么时候离开嘛,竟然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水水,你说我怎么这么惨?”一脸无奈地看向水水,她有些郁闷了。

水水小口地喝了粥,“我会帮安安的。”

张安安眼里发光,“咦,水水能够解什么样的法阵?”

水水想了想,“我不知道。”

张安安想着,等下一定要让水水试试才行。

这样一想着,她开始快速地解决掉碗里的粥,原本美味十足的东西,此刻变成了水样的味道。

“水水,走了!”张安安擦了擦嘴,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拉住水水就打算上楼。

“张小姐,希望在吃午饭之前不会看到您。”沈宇在一旁开口道。

张安安横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嗦!”

沈宇面无表情,“是少爷吩咐的。”

张安安没好气地瞪他。

真是落井下石!

快速地回到了房间里,开始翻开了那本修炼的书籍。

“先给你试试简单的法阵吧。”说着,张安安就开始布阵。

按照书上的分类,应该算是一级法阵。

这种法阵非常的简单,随便一个修炼有所获的人都能够给很快破解。

张安安选择是具有隐藏身形的法阵,这样子她可以从空中消失,但是又能够看清楚水水的动静。

“呐,我布置好了,水水,你来破阵吧。”张安安看着规规矩矩站立的水水,喊道。

谁知道,水水竟然直接走过去,将安安一下子抱住了。

而那个隐身法阵,就在水水接近的时候,自己就爆裂消失了。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水水。

“你怎么这么厉害!”张安安很是震惊,自己当初可是经过了五个月之后才能够勉强破解这样的法阵。而且当时的自己差点把沈商泽伤到。

而此刻自己身在阵中,竟然完全感觉不到阵法的变化。

“那个是法阵?”水水放开张安安,有些惊讶。

张安安一听,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是吧,这么打击人!

“我还不信了,你等等,我马上就能够建立更厉害的法阵。”她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二级的法阵。

这个法阵是防御法阵,当初制造出来时,还受到了沈商泽的夸奖。

当然,这是他唯一一次夸自己。

这个法阵虽然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功效,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难解。

当时以沈商泽的力量,都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将这个阵法破解掉。

而自己破解的时候,也是花了近半个小时。

张安安看着水水,她可以肯定,他至少要十分钟吧。

“你等等,我马上就能够弄出一个。”张安安在空中演画着。

几分钟之后,防御阵法出现在了面前。

张安安很得意地看向水水,这下子肯定要难到水水吧。

第730章 瞬间

水水看了看她,一伸手,“啵!”法阵瞬间碎裂!

张安安此刻已经不能够用惊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心里只剩下咆哮,这个小孩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怎么能够这么厉害?

她甚至都有一种猜测,说不定沈商泽都不如他呢。----

“安安?”水水看着张安安,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还以为自己做错事情了,立刻委屈地说道:“是安安叫我这么做的啊。”

张安安这才回过神来,“是是是,这件事是我这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还是乖乖地修炼吧。

这么变态的能力,肯定不是我能够达到的境界。

根本没有办法作弊好么!!

她都可以想象,如果沈商泽一看到这个结果,肯定一眼就看穿了。

“水水做什么?”水水询问道。

张安安想了想,“你就在旁边玩儿吧,现在的动画片还可以,你可以看看。”说着,就给他打开了电视。

也许是水水心智还没有成熟,对于那种熊大熊二还是很感兴趣的。

她便放心地在一旁开始修炼起来。

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门外的场景。

“少爷。”沈宇跟在沈商泽身后,喊道。

沈商泽收回眼神,“今天你就看着她。”

沈宇点头,“可是少爷,难道真的要她一直在这里吗?”

沈商泽看了他一眼,“你管得太多了。”

沈宇见他脸色一变,也不敢再说其他。

沈商泽则是又看了看张安安一眼,“等到灵珠收集齐了,我也不会在这里。”

“知道了,少爷。”沈宇答道。

沈商泽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安安今天的结果还不错,竟然能够将精神力稍微地凝结出来了。以前破阵都需要靠近,现在可以站在一米范围内了。算是非常大的突破。

“水水,我休息下。”张安安终于放下了书,看向了水水。

就发现水水仍然在看动画片,“怎么还有?”

她有些奇怪,这个动画片不是应该放完了么?

“你看到哪里了?”她走过去,坐在水水旁边,询问道。

水水看了看,“已经是第三部了。”

张安安惊讶,“你是哪里找到的?”

“这里有记录啊。”水水指了指占了一面墙的液晶电视,说道。

“好吧,对了,水水,你会布法阵吗?”张安安练习了这么久,就想要试试了。

水水却摇了摇头。

“那是谁教你的破阵?”张安安疑惑,难道还有只需要学习破阵的方法?

水水又摇了摇头,“水水忘记了。”

张安安直接放弃,她算是知道了,水水基本上是记不得遇到自己之前的事情。

再说了,水水是一只灵鸟,他的方法,自己肯定也没有办法学会不是。

“好吧,那我就只能够等到沈商泽回来啦。”张安安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看着上面稍稍出现的一点精神力光芒,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傍晚很快来临。

沈商泽敲响了张安安的门。

“进来。”张安安冲着门口喊道。

沈商泽走进,看了她一眼,“怎么没有修炼?”

“我有了很大的突破了,就想着试试。你问水水,我休息最多不到半个小时。”说完,她看向了水水。

水水却开始掰着手指头,“安安休息了三十一分零五秒。”

张安安一听,瞪了水水一眼,这孩子果然是有点缺心眼不是?

沈商泽看了看她,“那你先试试,如果不过关,今天晚上就不要想吃饭了。”

“喂,不要这么心狠啊。”张安安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沈商泽看了她,“是觉得这个法阵太弱?”

“当然不是。”张安安赶紧反驳。

沈商泽这才布置了两个法阵,一个主防御,另外一个是普通的困阵。

但是两个法阵都是四级的水平。

张安安看着那冒着淡淡光芒的法阵,就觉得心颤,他怎么一出手就是四级啊?

之前明明是三级的啊。

“沈宇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沈商泽只说道。

张安安再也不敢停顿,开始动手,挑选了那个稍稍简单的困阵。

她慢慢地让精神力进入阵法之中,然后寻找着几个阵眼,再用精神力个个击破。

这件事说来简单,但是等到她终于破解之后,半个小时已经过去,而她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了。

“这个法阵,我估计过不了。”她很诚实地说道。

沈商泽见她能力已经到这里,也不勉强,“明天。”

张安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旁边乖乖看着的水水,就是一个羡慕,“要是我是你就好了,根本不用跟这些法阵较劲。”

“水水可以破阵。”水水说完,一伸手。

那个防御法阵直接就破掉了。

张安安只剩下无语。

沈商泽眼神中带着惊讶的神色。

张安安连忙解释,“你看到了的啊,不是我让他弄破的。”

沈商泽却是看向了水水,“他的能力有多强?”

张安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这辈子估计是达不到他的水平了。”以自己现在这个速度,根本没有半点希望。

“也许,他可以轻易地破掉灵珠的阵法。”沈商泽说道。

张安安拉过水水,“谁知道呢。”

水水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有些没有明白他们说话的意思。

“如果再遇到那个灵珠那边的法阵,光是水水就可以了吧?”张安安顿时有了自己的猜想。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缩了缩脑袋,“我不是说我就可以放弃修炼。我知道修炼是为了我好。”

“知道就行。下去吃饭!”沈商泽安厉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饱含着他已经猜到了她意思的神情。

张安安拉着水水,一脸血,对方实在是太狠毒了。

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嘛,至于这样么?

“安安,我刚刚做错了么?”水水开口问道。

张安安摇摇头,“当然不是,你做得很好呢。”

“那就好。”水水答道。

虽然有水水的存在,但是张安安的修炼任务压根儿没有少任何一点,甚至因为水水,他反倒是加大了修炼的力度。

而张安安秉着不进则退,逆境中生存强者胜,总之各种非常积极的想法,努力地提高着自己的能力。

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事情,她已经是不敢再说出任何一星半点儿了,因为只要她一说,对方肯定就是一种特别严肃地态度。

然后,当天的任务再次加重!

而东方见到自己根本没有离开,也会经常给她发一些信息。

这让她的生活多了一些意味。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某一天,一个女人竟然走上了门。

是很久没有见到的秦诗语!

“你怎么来了?”张安安见到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好态度。谁让她总是对沈商泽有着特别的态度呢?

秦诗语见到她在,有些愤怒,但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是来找沈少的。”秦诗语说得理所当然,人却在客厅中四处寻找着沈商泽的身影。

张安安看着她,“你找他干什么?”

秦诗语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

张安安这下子顿时觉得那个身份非常好用了。

“凭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知道的。”张安安理所当然起来,即使对外是假的身份,但是对于秦诗语,那可是死穴吧。

秦诗语愤怒地看了她一眼,“你!”

张安安朝着她吐舌头,“我怎么样啊?难道我就没有资格管我未婚夫的事情呢?”

秦诗语瞪了瞪她,不说话了。

张安安见她不说话,也不好让她离开,主要原因当然是怕她是真的有事情,万一让沈商泽错过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沈叔。”秦诗语见到沈宇走进来,连忙站起来,问候道。

沈宇看了她一眼,而后视线放在了张安安的身上,“张小姐,你该做的事情做好了?”

张安安皱眉,但是很快就回复了表情,“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出来。”

“你们?”秦诗语被无视了,有些不爽,但是看着沈宇竟然对她这个态度,还是有些疑惑的。

张安安故作无奈地说道:“沈说我的能力还不够好,给我找了很多秘籍,让我修炼呢。真是的每天都得被他盯着,实在是太累了。”

秦诗语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了刀子。

“秦小姐来这里做什么?”沈宇终于跟秦诗语说了话。

张安安也有些好奇。

秦诗语虽然不想告诉张安安,但是要见到沈少,还是得过沈宇这一关!

“沈少去了哪里?”她首先是询问了起来。

“少爷在集团总公司之中。”沈宇答道。

秦诗语了解了,答道:“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沈少的,所以请等我见到沈少吧。”虽然知道他在集团总公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公众场合之下,沈商泽是不允许她们以这类事情去找他的。

张安安也坐着,她可不愿意错过这件事情呢。

秦诗语看她不顺眼,但也没有资格赶她走。

“水水啊。”张安安有些无奈,便将水水叫了下来。

水水乖乖地站在她的旁边,软软糯糯地喊着:“安安。”

张安安立刻心情挺好。

秦诗语眼神却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你看什么?”张安安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秦诗语收回了眼神,继续沉默地坐着,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看。

张安安倒也是有些耐心的,自己也把手机拿出来玩,不时刷刷消息什么的。

时间也是过得快。

沈商泽回来,便看到的就是两人低着头的样子,旁边的水水乖巧地坐在张安安旁边观看了起来。

张安安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沈,你回来啦。”说完,特别娴熟地走上前,打算替沈商泽脱掉外套。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顺着她,任她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旁。

秦诗语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面上还是很平静。

张安安放好衣服之后,又拉着沈商泽的手,“辛苦了。”

“嗯。”沈商泽敷衍地答道。

张安安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开始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秦小姐来了有一会儿了,她说有事情要跟你说。”

沈商泽的眼神依然在张安安的身上,“什么事。”

秦诗语本打算答话,却发现他根本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心里又多了一分失落。

看着张安安的样子,就想给她两巴掌,让她认清楚,沈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的!

但是,她的修养让她只在一瞬间便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就先让她得意一阵子吧,等到那颗灵珠到手之后,她自己就得消失!

张安安当然是注意到了秦诗语那恶意的眼神,不过她越恶劣,她就是越爽,自己这是刺激成功了不是。

“我不知道呢,秦小姐说很重要,连我也不能够说,只能够告诉你。”故意委屈的样子,张安安就是给秦诗语看的。

沈商泽握了握她的手,算作是安慰,一边又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安安就好。”

秦诗语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心,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只能够勉强地开口,“可是这件事情很重要,我想只有沈少才能够做主。”

“说吧,是什么事?”沈商泽说道。

秦诗语说道:“之前他们得来消息,说是发现了那枚灵珠所在。”

沈商泽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在哪里看到的?”

“具体的地址需要去了之后才能够知道。”秦诗语看沈商泽急切的眼神,又说道:“那些人说为了夜长梦多,明天就可以出发,然后去到灵珠所在的地点。”

沈商泽点点头,“好,明天我和安安一起去。”

“沈少你去就好了,我们破阵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这颗灵珠绝对是手到擒来。”秦诗语听到要带张安安去,立刻说道。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我决定。”

秦诗语看着他强烈的眼神,也不好再说其他了,“那好吧。”

“既然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张安安光明正大地赶人。

秦诗语看了张安安一眼,将视线放在了沈商泽的身上,却失望地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眼神。

有些不甘,但她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张安安见到秦诗语离开了,立刻舒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不喜欢她?”沈商泽忽然开口。

张安安吓了一跳,“哪里呀,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么?在别的人面前,肯定要表现得好点儿啊。”

沈商泽淡淡地开口:“沈风澜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张安安一时口吃,“那,那个。”脑子里高速地运转,“那不是都是自己人么?就没有必要演戏了吧。”

沈商泽看了她两眼。

张安安立刻心虚地低头。

“今晚的任务取消,明早,你带着水水跟我一起去。”沈商泽答道。

张安安见他不再追究了,松了一口气,保证道:“放心吧,我肯定会按时到的。”

第731章 休息

沈商泽点点头,“那吃完饭就好好地休息。”

张安安郑重其事地点头,“好!”

第二天,沈商泽一早就叫人将张安安叫了起来。

三人乘着车前往了秦家。

到了之后,张安安有些惊讶。

秦家的规模竟然不输于沈家,看起来也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整个建筑都是普通的别墅建筑,倒是和沈商泽那里的房子长得有些相似。

不过,相比较沈商泽那里的人少,这边则是基本上走几步就会看到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

张安安忍不住感叹了起来,“他们就这么担心出危险么?”至于安排这么多保镖?

沈商泽却答道:“沈家也是一样。”

张安安这才想起,自己在的地方不过是沈商泽自己的房子而已。

“好吧,大家族都是有些奇怪的癖好。”张安安自己打着哈哈。

沈商泽将她拉着,就往里面走。

走到门口时,碰上了熟人,东方。

张安安有些惊讶,“你把叫来了?”

沈商泽点点头,他虽然不喜这个人,但他自己的人手很少,这些家族里面,就只有东方稍微可以信任。

“。”见到熟人,张安安立刻热情地打着招呼。

东方听到声音,回过头,就见到了张安安,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你也来了,真好。”有熟悉的人,她就会觉得稍微地放松一点。

不然要她一直跟着讨厌的人,可受不了。

“,你也来了,真好。”有熟悉的人,她就会觉得稍微地放松一点。

不然要她一直跟着讨厌的人,可受不了。

殊不知这一句话一出口,她就被拉到了沈商泽的身边,“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张安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身为我的未婚妻,怎么能够跟其他的男人多说话?”沈商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张安安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是朋友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沈商泽答道。

张安安只能够无奈地看了他一样,然后看向了东方,“那个,我们暂时先保持下距离,等到人少……”

“安分点!”沈商泽冷漠地打断。

“先进去吧。”东方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张安安只能够乖乖地被沈商泽拉扯进了秦家的大厅。

“沈少,你来了。”秦诗语见到沈商泽,立刻热情地喊了一声。

张安安下意识地站在沈商泽前面,那意思很明显:沈商泽是我的了,你给我站远点。

近距离看到了的东方我了握拳头,而后又分开了。

秦诗语看了一眼张安安,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示,继续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沈商泽表情很不好地看着她。

秦诗语解释了起来:“这一次秦家派出了三个比较厉害的人。而那个发现了灵珠所在地的人,还没有到达,沈少稍等一下。”

沈商泽没有反应。

秦诗语却有些焦急了,给那人发了信息,催促了起来。

“而且那个发现灵珠所在地的人,她也会破解阵法,是我们很大的助力。”秦诗语怕几人等得不耐烦,继续说道。

张安安在下面不屑,小声地嘀咕,有多厉害,能够跟我的水水比?

“那人是散修?”沈商泽询问道。

秦诗语点头,“是的。”

“他的要求?”沈商泽接着问道。

秦诗语微笑着说道:“这个人的要求很简单,我们秦家已经支付了。等下只需要拿到灵珠就行了。沈少放心。”

沈商泽则是看着她,“你的要求?”

秦诗语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说道:“家父想要提高自己的等阶,他已经卡在那里好几年了。”说完,在看到沈商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时,心里一凉。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想要沈少帮她任何。

但是那是她的父亲要求的。

张安安在那里撇嘴,唉,都是一样德行,不过,那个人的要求应该很简单才是。不然以秦家那种家族,肯定是不愿意吃亏的吧。

“沈少,我很抱歉……”秦诗语还是忍不住说道。

沈商泽摆摆手,没有答话。

秦诗语咬着唇,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张安安闲得无聊,开始跟水水小声地说起话来。

又等了几分钟之后,秦家终于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这一个人,却让张安安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名义上的妹妹--张瓷歆!

“你怎么来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站起来立刻询问了起来。

张瓷歆微笑地看着众人,走向了秦诗语,没有回答她的话。

张安安震惊地看着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竟然进入这个世界。

“这位就是灵珠的发现者--张瓷歆。”秦诗语拉着张瓷歆,说道。

沈商泽看到了张安安的惊讶,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平静下来。

张瓷歆一脸温柔的笑容,“沈少,三少。我想你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可能对我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姐姐出现在了这里时,我也就能够很清楚地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这里吧。”

张瓷歆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几个月前,我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世界。但是,也就在几个月之前,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血液有多么神奇的力量!”

张安安依然是满满地震惊,她根本不相信张瓷歆的话。

“想必两位都知道了我的姐姐有多么厉害的本事,所以,对于我们张家血脉的事情,你们肯定也都是能够知道了吧。”张瓷歆接着说道。

东方皱了皱眉头。

沈商泽同样也是一脸谨慎。

“沈。”张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但是她想以前,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啊,为什么会突然有那样的能力的?

“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那么。”张瓷歆伸出手,朝着空中一指,一个四级的法阵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张安安咬着下唇,脸上是难以置信,她不相信!

“沈,她说的是真的吗?”张安安转过头,看向了沈商泽。

沈商泽却是沉默地看着张瓷歆。

秦诗语接着说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吧,这位张瓷歆小姐的能力并不差,所以之后会给我们很大的帮助。”她很满意张瓷歆能够在众人的面前展现能力。

张安安还是很震惊,潜意识里,她根本不相信张瓷歆有这样的灵力,她如此坚信着,自己的那特殊的能力,根本不是张家给她的。

但是张瓷歆现在展现的,又是如此清晰。

她不相信,却也没有办法。

“沈,这不是真的……”张安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努力让自己不崩溃。

她不相信,自己寻求了这么久的秘密,竟然是这样!

沈商泽伸出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既然这样,我们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发了。”沈商泽开口说道。

秦诗语见到张安安变了脸色,本来很是高兴,但见到沈商泽的动作,眼里掩饰不住的嫉妒。

“等到我们帮沈少拿到灵珠,张安安也就失去了她的作用。”张瓷歆低低地在她身边说道。

秦诗语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好的,那我们休息半个小时。”

说完,她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她怕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出手杀了张安安!

张瓷歆跟着她,临走,冲着张安安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张安安心里一顿,张瓷歆的眼神太奇怪了。

她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看?”东方忽然走了过来,在空中写道。

沈商泽抬起头,“我之前找人查过,张家并没有任何有灵力的人出现。”这才是他一直无法解释张安安那特别的能力的原因。

张安安听到,立刻抬起头,“你是说真的?”

沈商泽点点头。

“但是不排除基因变异引发,毕竟这两姐妹都有了修炼的能力。”东方臣在一旁说道。

“这也有可能,这件事之后再去查。”沈商泽冷声说道。

张安安咬着唇,“我不相信她。”

“知道,先把灵珠拿到手。”沈商泽答道。

张安安点点头。

水水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见到张安安终于好了一点,才开口:“安安。”

“他是谁?”东方时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子,写道。

张安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答道:“他就是水水。”

然后将水水的变化都说了一遍。

“安安的变化是之前我们发现的,而且是因为灵珠才引出了她的变化,但……”沈商泽停了下来。

东方在空中快速地写道:“这件事情还得好好地去查一查。”

东方臣点点头,“好的,我会吩咐下去。”

张安安看了看几人,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她在说谎。但是我也不知道她的能力是哪里来的。”

“别担心,一切都会查出来的。”东方在她的手上写道。

张安安点点头。

“安安,出去的时候,绝对不要有任何其他的表现。”沈商泽吩咐了下来。

“好。”张安安也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收拾妥当,分成三辆车开始朝着目的地前行。

据张瓷歆的话,那一颗灵珠是在一片沙漠中。

几人随便地准备了一些物资,修炼的人倒也不在乎水这些问题,也就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张安安跟水水坐在和沈商泽一辆车。

东方和东方臣一辆。

剩下的就是秦家人和张瓷歆。

不过在之前,几人都将车子换成了越野,毕竟沙漠这样的地段还是很难走的。

“沈商泽,到时候水水应该能够帮得上很大的忙吧。”虽然秦诗语说她们派了一些人,但是下意识地,她还是不想要秦诗语她们帮忙。

沈商泽在前面点点头,又怕她没有看到,说道:“水水的能力超过了这里大多数人。”

张安安摸着水水的头,“到了之后,你可要好好地帮忙啊。”

“水水会帮安安的。”水水用力地点头。

张安安满意了,“水水真乖。”

一边东方却是带着一脸地愁容。

“三少,你在担心什么?”东方臣询问了起来。

东方快速地写道:“这次取灵珠,小心点。”

东方臣疑惑,“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女人有问题。”东方继续写道。

“那刚刚怎么不跟沈少说?”东方臣疑惑了。

“他也应该察觉到了,那地方不适合。”东方写道,脸上布满了担心,“安安。”

东方臣叹叹气,“希望这一次真的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因为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放弃了用灵力,于是就造成了,在外面停停走走,到晚上了,几人都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几人便就近找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打算第二天继续前行。

张安安带着水水住的双刃间,原因么当然是他根本不愿意一个人住。

其他人则是各住一间房间。

张安安很满意,至于之前被沈商泽要求的总统套房,却没有,她还是一点都不失望。

五星级酒店里面的设施也是非常好的。

至少她住在里面,就跟家没有什么两样。

收拾了一番,张安安躺在床上,正打算入睡,门外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有些疑惑,站起来,走上前,从猫眼里看到了来人--张瓷歆。

她怎么来了?张安安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的。

“张安安,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张瓷歆的耐心消失殆尽,开始朝着门里面喊了起来。

张安安一惊,有些担心她这样大的声音吵到别人,打开门,她才想起,这里的隔音效果绝对是最好的!

“你来干什么?”虽然开了门,但她可没有那个好心邀请她进去做。

张瓷歆见到她拦在门口的身影,心里冷笑了一下,“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有那种能力么?我不就是过来给你解答的?”

张安安可不觉得她会有那样的好心,冷哼一声,“得了吧,你还是说吧,来这里就是说这个的?”

“当然,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不相信,那么我就给你看证据。但,你真的想要我在这里放出来?”张瓷歆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人的走动,但免不了经过一些人。

张安安想了想,这到底是自己的私事,让她就在外面泄露了出去,也实在是不太好,打开门,她走了进去,一边说道:“你啊你快点说,我可不一定有那样好的耐心。”说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将一旁防备站立的水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哟,这是哪里来的孩子?不是你去诱拐的吧。”张瓷歆见她护着水水,一脸地讽刺。

张安安闭了闭眼,才忍住将她赶出去的冲动,“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反正沈也会调查清楚。”

张瓷歆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你现在就只有靠着沈商泽!”

第732章 表情

“是啊,谁让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呢?”张安安反讽,她之前不是对他很想要么?现在看她那一脸不爽的表情,真的是十分地解气。

张瓷歆眯着眼,又在瞬间露出了一抹笑容,心里却想着,让你得意,之后总会尝到恶果的!

张安安则是打量着张瓷歆,有一阵子没有见到她了,其实她也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张瓷歆的变化。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却有种她越发地阴狠了。

这样一观察之后,她开始变得小心起来。

对方为什么会过来,又带着怎样的目的,这不得不让她谨慎起来。

“我之前的能力你也看到了,足以证明我的话是正确的。如果你还不相信,正巧,这里有爸爸的留言,你可以看看。”张瓷歆拿出了平板,示意她看。

张安安看了看那平板,确实没有任何的兴趣,“谁知道那上面的说的是什么,说不定是你们合伙来骗我的也不一定呢?”

她才不会轻易地上当。

“张安安,我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母亲看到你,肯定会很失望!”张瓷歆见她根本不堪,有些愤怒起来。

“我怎么了,没上当你很失望么?”张安安见她气急败坏,反倒是确认了自己刚刚的做法是正确的。

张瓷歆看着她,眼神锐利,“才跟着沈商泽一段时间,就变成了忘恩负义的人,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人。张这个姓放在你的身上,真是败坏了它的名声。而你,也玷污了张家的血脉!”

张安安听着她的一通指责,冷笑了起来,“你现在说这么多,目的不过是想要让我相信吗?不过,你看错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把那本就肮脏的血液扔掉!”

“你不就是仗着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你还真把自己高看了。”张瓷歆停了停,伸手一挥,空中凝结出了一个五级的困阵,将张安安罩在了里面,“你不就那么点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出来!”

张安安看着那个阵法,一伸手,就知道根本没有办法解开。

一旁的水水着急了,正打算动手,但张安安却朝着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还不是把水水能力露出来的时候。

“怎么,不知道怎么办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把沈商泽叫过来啊?你还不是只能够依靠男人?”张瓷歆嘲笑地看着困在阵中不得脱的张安安。

张安安没有说话,而是努力地让自己的精神力进入阵中,开始寻找着阵眼。

“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个废材!有那么好的资质,却根本没有半点用。看我,比你的能力发现得晚吧,但是我现在就比你的能力强!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跟我争?”张瓷歆继续大笑着看向张安安,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狰狞。

“那又怎样?现在在沈商泽身边的人,是我--张安安!”张安安现在也想明白了,与其顺着她的意思,让自己不快,还不如刺激她。

她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傻傻承受的人!

“好样的,你!”张瓷歆的话都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一伸手,又是好几个阵法直接往张安安身上砸。

原本使出的精神力被打断,让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地难看!

张开口,就觉得满嘴的腥味。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嘴还很厉害吗?”张瓷歆看着她那狼狈样,张狂地大笑,“捏死你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张安安皱起了眉头,没错,以张瓷歆现在的样子,绝对能过很轻松地杀死自己。

“安安!”站在一旁的水水听到两人的对话,更是担心。

张安安张开口,努力挤出几个字,“不用担心。”

张瓷歆听到水水说话,似乎是才想起他来,“啊,对了,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在。不过,你休想让他帮你去找人。”

这样说着,她又伸手,在这个房间都下了一个巨大的困阵。

“放心地呆着吧,我现在不会杀你。等到我帮沈商泽拿到了灵珠,就让他来驱逐你好了。”张瓷歆的笑容异常地张扬。

张安安没有说话,在解不开那个阵法之后,选择了放弃。

张瓷歆见她不答话了,便嘲笑地说道:“你也不用太努力,明天这个法阵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别人也绝对不会看出一点问题来。另外,你也别想着去告诉沈商泽,这里根本传不出半点的声音。”

张安安继续沉默着。

“好了,我也走了,没有那个耐心来陪你耽误时间!”说完,张瓷歆站了起来,“啊,对了,忘了告诉你,好好享受这几天的时间吧,过几天,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张安安看到走出门,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过几天?

难道她有什么阴谋?

水水见到那个女人离开了,才走到张安安面前。

张安安冲着他点点头。

水水这才伸出手。

几道法阵瞬间就破碎了。

“安安,刚刚那个女人好坏!”水水将张安安拉到了床上休息。

张安安摇摇头,“不管她。”

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刚刚的精神力被伤,让她实在是有些难受。

“我要怎么帮你?”水水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张安安摇摇头,“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好。”顿了顿,她突然说道:“对了,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水水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地把自己驱逐,就算她的能力很厉害,自己可能比不过她。但沈商泽也不一定是需要这样的人。

而且自己还有水水的帮忙。

她肯定没有那个机会。

看了看水水,她想着,也许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水水的能力,所以她也就不担心了。

到时候她们看到水水的能力,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张安安想着这样的事情,就觉得非常地爽快。

她说让自己逍遥几天,结果真的是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张安安一想到那个画面,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第二天,张安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张瓷歆依然是一脸的温婉可人,有能力又稍有姿色女人,在秦家的那几个修炼者中,倒是颇受欢迎。

不过,沈商泽和东方却根本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张安安看着张瓷歆一次次地想要靠过来,却一次次地碰壁,昨晚受到的欺压,愤怒的情绪烟消云散。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够到啊?”他们已经进入了沙漠,阳光有些烈,即使在越野车里,却还是让人很难受。

沈商泽看了看,“应该快了。这里的火元素越来越浓郁了。”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够到啊?”他们已经进入了沙漠,阳光有些烈,即使在越野车里,却还是让人很难受。

沈商泽看了看,“应该快了。这里的火元素越来越浓郁了。”

“那就好。”张安安现在如此地希望事情能够尽快过去。

昨晚的张瓷歆给她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出一些事情。

即使有水水在一旁,她还是有些觉得不安。

“很难受?”沈商泽看向了张安安,询问道。

张安安摇了摇头,“还好。”只在下一瞬间,就觉得整个人舒服了起来。

沈商泽将一个防御的法阵将张安安罩住,将周围闷热的空气都隔离开来。

张安安心里有些感动,“你其实不用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沈商泽却没有回答,继续开车。

水水在一旁嘟嘴,“水水也可以。”

张安安看了看他,“知道知道,水水很厉害的。”

水水这才高兴起来。

前面的沈商泽却是回过头来看了水水一眼。

有了那个法阵,张安安舒服了很多,竟然慢慢地陷入梦乡。

昨晚的事情其实也让她很不安,现在终于可以稍稍地休息了。

水水见到张安安竟然闭了眼,立刻想去把她摇醒。

沈商泽一个眼光制止了,“让她休息。”

水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张安安,想到安安不要自己跟他闹不和,只能够放弃。

“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沈商泽却开口问了水水,张安安很少在做事情的时候困,昨晚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睡好。

水水的眼光开始游离。

“看来是真的有事情了。”沈商泽只看到他的样子,便猜测了出来。

“安安不让说。”水水答道。

沈商泽却问道:“那我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水水想了想,安安只说不让说,没有说不让点头摇头,便点了点头。

“昨晚是秦诗语去了她的房间?”沈商泽开始猜测起来。

水水摇头。

“那就是张瓷歆了。”沈商泽继续说道。

水水点头。

沈商泽却不再问了,张瓷歆去她那里能够有什么事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不过,现在他需要张瓷歆带路,也就没有必要去质问那个女人。

水水见他没有说话,连忙说道:“你不要告诉安安。”

沈商泽看他那着急的样子,说道:“好。”

水水看了看他,有些不放心。

沈商泽却不管他,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很快,张安安就被车子的动静摇醒了。

“到了?”她睁开迷蒙的眼睛,询问道。

沈商泽点点头,撤掉了她身上的阵法。

张安安就觉得再次感受到了那炙热的气息。

打开车门,更是觉得异常的闷热。

“这里竟然有一座火山?”张安安看着那凭空出现的一座山,有些不相信,沙漠一般很少出现这个东西吧。

那一座火山应该有百米高,而且都是由沙子堆起来的,看上去非常地危险。

幸好,这个火山看过去应该是死火山才是,除了周围有些热之外,倒没怎么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下了车。

“这里就是我之前发现灵珠的地方。”张瓷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沈商泽身旁。

张安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瓷歆见沈商泽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确认了她绝对没有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沈商泽看了看那座火山,“你确定?”

张瓷歆用力地点头,“沈少现在也不用怀疑,昨天出发的时候就应该相信我。”

“你怎么发现的?”沈商泽忽然开口问道。

张瓷歆一愣,而后答道:“就是偶然地到了这个地方,就发现了这么一颗灵珠。”

张安安听到她说话,也是有些奇怪,张瓷歆不是应该在学校么?而且以她那娇贵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能够到沙漠吃苦的样子啊。

那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她有些疑惑起来,同样疑惑的,还有其他人。

张瓷歆看了看周围,想到自己如果不说清楚,估计是没有办法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便说道:“我之前才激发了自己的能力,便开始四处飞行着玩儿,结果偶然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事情就是这样子,你们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罢。沈少应该是可以判断这里就是灵珠所在的地方吧。”张瓷歆说完之后,立刻将话题转移,沈商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要是再说下去,也许肯定会被怀疑得更多。

沈商泽看了看她一眼,冲着众人吩咐,“灵珠就在上面,大家先上去。”

接着,他压低声音,“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别的目的,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看了看张安安的方向。意思太过明显。

张瓷歆用力地点头,“那是当然,我也是为了帮助沈少。”手中的拳头却是握得越来越紧。

她一定不会让张安安死得太自在。

张安安正打量着那座火山,却突然觉得一冷,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只觉得自己是错觉。

事情安排好了,众人都使用灵力朝上飞。

张安安的能力有限,只能够让沈商泽抱着往上。

而水水的能力不能够表现出来,就被东方拉着往上。

火山口并没有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

沈商泽便用灵力幻化出一块实地。众人才有了可以自在活动的地方。

出乎张安安意料,到了这座火山之后,看着那滚动的岩浆,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是错的,这座火山根本就不是死的!

“如果这座火山爆发……”张安安不敢想象。

“这座火山不会爆发。”沈商泽却说道。

张安安疑惑地看着他。

“这里同样有一个很厉害的法阵。”东方臣倒是插了一句。

张安安这才想通,怪不得这里一点都没有问题,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现在我们需要破阵吗?”张安安询问了起来。

秦诗语嘲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不破,难道看着这个火山,当看风景?”

张安安有些难受,这个女人现在的不满似乎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沈少,是需要我们先动手,还是你?”东方臣开口,才问道了点子上。

第733章 周围

沈商泽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先建起一个防御的法阵,我担心这个阵法破了之后,整座火山会爆发!”

其他人都点头同意,这个考虑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接着除开沈商泽和水水,张安安,其他人都合作开始用灵力建法阵了。

张安安本来是打算加入其中的,但却被沈商泽阻止了。

原因么。

“你现在不能够建立同样的阵法,而且精神力和灵力不一定能够相容。”沈商泽说道。

张安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自己太弱。二,自己太独特。

……

阵法很快就建立好了。

其他人都站远了一些。

张安安带着水水,也离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沈商泽伸出手,开始让灵力进入阵法之中。

刚开始非常的顺利,至少随着沈商泽灵力的消耗,法阵在一点点地减弱。

但是异变却是在之后。

半个小时之后,沈商泽突然大喊了一声,“闪开!”

所有人都退下了火山。

却在那一瞬间,沈商泽突然被弹出的火焰逼地掉落了下来。

张安安有些担心地上前,“你没事吧。”

沈商泽脸色苍白,眼神却落在那表面安宁的火山上面。

“沈少,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开始询问了起来。

沈商泽却说道:“阵眼打开了两个,但是剩下的都没办法解开。”

“为什么?”张安安询问道。

“这个阵法是多阵的组合,阵中有阵,灵力靠过去,就很快消散。”沈商泽严肃地说道。

众人沉默了下来,这下子为难了,如果灵力根本没办法击破阵眼,使不上力,那就没有办法破阵。

“是不是我的血液可以?”张安安看着沈商泽,忽然问道。

沈商泽却暴躁地挥手,“不行!”

“也许我可以试试。”张瓷歆忽然说道。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可以。”

张瓷歆有些失望,自己这么上去帮忙,对方的态度竟然还这么冷漠,眼神落到旁边站立的张安安,“说不定她也可以帮忙。”

“如果是让她用血,就别想了!”沈商泽冷漠地开口。

“我是说我们都是修炼的精神力,说不定就能够破阵。”张瓷歆垂眸,掩饰掉眼中闪现的杀意,“我们可以试试。”

张安安虽然看不惯张瓷歆,但是能够帮上忙,非常地乐意,“沈,就让我去试试吧。”

沈商泽沉默着。

“沈少,就让张小姐试试吧。我们在一旁护着,绝对不会出半点危险。”其他人也附和了起来。他们也知道张安安的身份特殊,但是这件事情很重要,有可能,还是需要试试。

东方突然走到了她的身旁,一伸手,一个阵法就加在了她的身上,写道:“有这个防御阵法,即使遇到你的情况,也会安然无恙。”

沈商泽暴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往张安安身上加了好几道防御的阵法,“好了,可以去试试了!”

东方突然走到了她的身旁,一伸手,一个阵法就加在了她的身上,写道:“有这个防御阵法,即使遇到你的情况,也会安然无恙。”

沈商泽暴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往张安安身上加了好几道防御的阵法,“好了,可以去试试了!”

张安安不知道沈商泽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去试,但是见他这么担心,还是出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张瓷歆看到那两个男人都在张安安身上加了防护,再联想到自己,心里更加地冰冷,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那么优秀的男人的照顾?

自己并不比她差!

越想,想要张安安死的想法就越加地强烈起来。

秦诗语拉了拉她,“先淡定,等下我们有的是机会。”

张瓷歆看了她一眼,“看到沈少这样,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秦诗语眼里闪过不知名的神色,“这么久我都忍了过来,不怕这一时。”

张瓷歆看了看她,“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放心,张安安我会找机会除掉她。”秦诗语说的哦啊。

张瓷歆笑了笑,心里暗想,不只是张安安,你也一样!

“准备好了吗?”张瓷歆不耐烦地开口。

张安安点点头,“好的,我试试。”说着,又低头对水水吩咐了起来,“你乖乖地等在这里,我没有说话,你不准动手。”

水水茫茫然地点头。

张安安吩咐好了,这才在东方的帮助下,重新上了火山口。

张瓷歆看了她一眼,开始往里面探索起来。

张安安也不好偷懒,精神力也进入了法阵之中。

事情出乎意料的容易,精神力靠近了阵眼,竟然没有受到排斥。

即使自己的精神力不是很强大,但是在她的努力下,竟然也破掉了一个阵眼。

她立刻有些激动地看向了沈商泽,“我能够破掉这个阵法,你可以放心了。”

沈商泽点点头,没有说其他。

张安安也不废话,继续探索另外的阵眼。

张瓷歆在另一边自然也破掉了一个阵眼,眼看着要成功,她怎么能够让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解决呢?

她的精神力开始探索起来。

在接触到张安安的精神力之后,不留情地狠狠一斩。

张安安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刚刚破了阵眼之后的精神力本就薄弱了一些,这下子被她的精神力一弄,让她变得虚弱了起来。

“怎么了?”沈商泽看到她的脸色变了,立刻询问道。

张安安看了看对面不动声色的张瓷歆,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如果自己一说张瓷歆对自己动的手脚,张瓷歆肯定会受到惩罚。

但是,如果自己一说,沈商泽肯定不会再让她接触到这个阵法。

从刚刚的情况看来,如果没有了会精神力的人,这个阵肯定是不能够破的!

不能说!

她抬起头,虽然面色苍白,却还是坚持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这个阵眼有些难破,再等等就好了。”

“如果不行,就不必勉强。”沈商泽担心地说道。

张安安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放心,我自己肯定有分寸,我可没有那么伟大,拿自己的命去陪这个灵珠。”

沈商泽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心下来,“如果不行了,就放弃。”

张安安点点头。

没有再说话,她继续朝着阵眼施加精神力。

张瓷歆在一旁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唔。”她发出了一个闷哼。

张瓷歆竟然又一次地攻击她!

张安安看着张瓷歆,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想到这个灵珠对于沈商泽重要性,她继续沉默了下来。

张瓷歆见她根本不说,更加毫不留情了,只要遇到机会,就毫不犹豫地攻击她。

张安安咬着牙,忍了下来。

脸色越加苍白起来,倒是真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阵眼被个个击破。

张安安虽然被攻击,但张瓷歆还好记的她来这里的目的,还是有在破解阵眼。

“快好了。”张安安努力挤出几个字来。

沈商泽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张安安见他皱眉,努力轻松地说道:“看在我这么辛苦的情况下,之前欠下的钱可就算是抵消了啊。”

沈商泽用力地点头。

张安安笑了笑,继续用力。

精神力在一点点的流失,而她的身体也越发地弱了起来。

坚持,再坚持一下!

她努力地告诉自己。

在坚持一下就能够得到灵珠了。

“还有两个阵眼。”张瓷歆在那边冲着众人高声地喊着。

当然,张安安虚弱了,她也好不了哪里去,精神力的损耗是非常巨大的。

张安安一听,更加地用心了。

“砰!”

变故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一个黑衣人突然凭空出现,一下子就将张安安打下了地。

东方着急地飞了下去,才勉强将张安安接住。

而沈商泽则与那个黑衣人纠缠起来。

现在这个灵珠即将拿到手,这个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人是谁?”秦诗语惊慌地看着那个正在与沈商泽打斗的黑衣人,她是根本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出现的啊。

而现在事情已经不是纠结在于这个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出手,想要将那个黑衣人打下。

张瓷歆在那边也是皱起了眉头,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似乎事情有些不一样。

“张瓷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继续破解啊!”秦诗语看着她停了下来,催促了起来。

张瓷歆顿了顿,还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管那个黑衣人的想要做什么,还是先把灵珠拿出来才是最好。

张安安被东方抱在怀里,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张小姐,你怎么样?”东方臣替东方询问了起来。

张安安摇摇头,努力地说道:“我,我还好。你们去看看沈商泽。”

那个男人应该很厉害的。

她有印象,就是那个出现在拍卖会的那个黑衣人。

她还记得当初沈商泽说了,他很厉害。

“可是……”东方臣看着自家少爷,问出了疑惑。

“,把我放下来。”她看向了满脸怒容的东方。知道自己刚刚受到伤害,让他很生气了。

她很少看到东方生气,这次引得他的怒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相信我,我没事的。”

东方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只是才一接触到地,她又软了。

东方见她坚持,只能够扶着她。

张安安看着旁边的张瓷歆,想了想,冲东方嘱咐道:“等下我让水水出手,你们防着张瓷歆。”

东方皱着眉头。

张安安也没有太多的解释,将一旁担心站着的水水叫到一旁,嘱咐了起来,“水水,你现在上去,把那个法阵解开,然后如果里面跑出来一颗珠子,你就抢到手。”

水水看看她,没有动。

“我没事的,你放心去吧。而且这里他们会照顾我的。”张安安安慰了起来。

东方也担心地看着她。

张安安却有自己的打算,那个黑衣人来到这里的目的,现在太过明显,一定是为了灵珠。

所以,必须要在之前就把灵珠拿到手。

“快去。”张安安着急地催促,却不想引来了精神力的翻滚,让她的脸色一变。

“我去我去,安安。”水水见到她这样,不再犹豫,快速地跑到了火山口。

一伸手,便开始破解法阵。

一旁的张瓷歆见到小孩的出现,也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水水的能力很强,片刻之后,法阵就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而整个火山也开始摇动起来。

若非沈商泽之前安排人建立起的法阵,肯定会出事。

“咚!”一声巨响,一枚火红的珠子忽然出现在了空中。

“水水,拿到灵珠!”张安安在下面大声地喊了起来。

张瓷歆也是一愣。

“灵珠!”黑衣人忽然开口喊道。

张瓷歆这才收回了心神,而那枚灵珠已经出现在了水水的手上。

黑衣人便撤出了与沈商泽缠斗,直接开始向水水攻击起来。

沈商泽哪里能够让他如愿,继续追击着他。

水水拿到灵珠之后,就跳到了地上。

张安安担心地看着他,见他安然无恙,才放心下来。

灵珠拿到手之后,张安安也不敢放心,其他人都将她围了起来。

水水见到她好像高兴了,脸上也闪过了一抹笑容。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看了张瓷歆一眼,便从空中消失了。

沈商泽看了看他消失的地方,没有逗留,直接离开了火山。

张安安见他下来,将灵珠递给他,说道:“拿着,看吧,还是水水靠谱一点。”

沈商泽看了看她,“有没有事?”

张安安一愣,然后说道:“休息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只是精神力消失得太多了,肯定得修养好多天。”

说着,她看向了一旁站立的张瓷歆,想了想,还是将她之前做的事瞒了下来。

“这次还是得感谢张家的两位小姐。”其他人都这么说道。

秦诗语则是看了看张瓷歆,口中低喃着,“你怎么没有杀了她?”

张瓷歆也低声回答:“之前错过了机会。”她会让她消失的!

回到了酒店之后,张安安依然是觉得有些难受的。

“我先上去休息了啊。”张安安冲着沈商泽说了句,就拉着水水有些蹒跚地走进了房间。

沈商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离开。

张安安进入房间之后,就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头疼得厉害,还有就是全身的无力。

之前假装的没事,现在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安安。”水水担心地看着她。

张安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也休息吧。水水今天也累着了。”

水水却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

张安安立刻阻止他,“不要,我自己会复原的。”她还是担心今天水水破阵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破解那个法阵,肯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量。

水水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张安安连忙说话安抚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也辛苦了啊。如果明天我还没有好,那么你再帮我好吗?”

第734章 勉强

水水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m乐文移动网

她继续躺着,她也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去修复自己的精神力了。

不过,没多久,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张安安按着自己的头,努力地爬了起来。

打开门,发现竟然是东方。

“?”张安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样?”东方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

张安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刚刚休息了一下,已经好多了,你放心吧。”

东方却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此刻的张安安脸上满是憔悴的神色,很明显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

见到东方打量着自己,张安安立刻说道:“我是真的好多了,等到明天估计就能够彻底痊愈了,当然,我不是指的精神力哈。”努力地想要说服东方。

东方依然看着她,写道:“真的?”

张安安用力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就放心吧,我早就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了。而且,我也有水水,他也能够帮我啊。”

东方也在今天见到了水水的能力,听到她这么说,稍稍地安下心来。

“早点休息。”东方在她的手上写道。

张安安点点头,“你也是,晚安。”

等到东方离开了之后,她才终于又躺在了床上,开始休息了。

结果没有多久,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她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就看到沈商泽站在了她的旁边。

……

这是她此刻的感受。

她本来还等着对方给她解释下为什么没有经过允许就进来的事情,谁知道沈商泽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啊?”她惊讶地看着他。

沈商泽却皱起了眉头,“谁动的手!”几个字夹杂着太多的冰,让人听后觉得冷的彻骨。

张安安愣了一下,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在说什么啊?”

“谁对你的精神力动了手脚!”沈商泽的语气越来越冷了。

张安安瞪大了眼,她没有想到他竟然猜到了。

但是,就算是他知道,她还是打算瞒着他。

毕竟,还有一颗灵珠没有找到。

“没有,就是之前解阵眼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张安安随口说道。

沈商泽的脸已经黑得不像话,“再问一次,谁!”

张安安一惊,“我……”

“张,瓷,歆?”沈商泽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安安只觉得他猜得实在是太准了,但是她却没有回答。

“果然是这样。”沈商泽眼一眯,露出绝对危险的神色,“很好。”

张安安立刻拉住了他,“你不会是打算去找她吧?”

沈商泽冷冷地看着她,“她这样对你,你还打算帮着她?”

张安安立刻摇头,但是还是不能够放手,“当然不是,但是还有一颗灵珠没有到手,万一后面又需要精神力的人,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帮不了你。”

沈商泽看了看她的手,“你难道没有自信在找到下一颗灵珠时提高你的能力?”

张安安没有应声。

他慢慢地逼近她,“还是说,你打算在之后放弃修炼?”

张安安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着能够多一个人自然是最好的。”她根本不敢想放弃的事了,尤其是在张瓷歆也有着那样特别的能力之后,她自然需要努力地提高自己。

今天被压迫的事情,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而且,你是信不过水水?”沈商泽看了一眼一旁警惕着的水水,沉声问道。

张安安听到他这么说,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别说自己能够提高能力,就是水水也能够帮得上很大的忙。她果然还是没有考虑得太周全啊。

“既然这样,你还要拦着我吗?”沈商泽眼神落在她抓着她的手上面。

张安安犹豫了一下,放开了他,“好吧。是我考虑得太少了。”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打算怎么去处理张瓷歆啊?”

“你担心我杀了她?”沈商泽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道:“那会脏了我的手!”

张安安见他很是暴躁的情况下,还是决定放弃继续追问,不然自己也可能会被牵连了。

“能够等到明天吗?你也需要休息一下。”张安安想着,如果现在就过去了,张瓷歆说不定就准备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是很大的动静。

张瓷歆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待她猜到自己已经说出了她动手的事情,肯定会准备好了。

“好。”沈商泽爽快地答道。

张安安有些惊讶,“嗯。”

“那我休息了,你也好好地休息。”张安安说着,将沈商泽赶了出去。

沈商泽点点头,又飘走了。

简直不把门当一回事儿!

张安安看着那道据说绝对安全的门,只能说五星级酒店的安保也需要好好地提高啊!

不过,遇到沈商泽这种人,绝对是防不胜防吧!

胡思乱想着,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边张瓷歆却过得并不舒坦。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看到黑衣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张瓷歆还是很愤怒的。

“我让你拿走灵珠!”黑衣人冷声说道。

张瓷歆皱眉,“你什么时候要我拿走灵珠了?不对,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灵珠,对不对?”

黑衣人笑了,“那是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帮忙?”

“所以,你让我去除掉张安安,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是让我接近沈商泽,然后你有机会出手?”张瓷歆愤怒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既然你知道了,那接下来,你就有方向帮我做事情了吧。”黑衣人也没有管她的情绪,接着她的话说到。

“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你骗我!”她愤怒着,如果灵珠被抢,以沈商泽这么宝贝灵珠的情况下,自己又怎么能够得到沈商泽?

原来她还以为对方也是看不过张安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也很想毁了张安安,按照她的想法里,她绝对是赚了的那一方。

结果现在,对方的目的根本就是灵珠!

如果沈商泽失去了灵珠,自己还怎么靠近他?

黑衣人听着她的话,大声地笑了起来,“骗你?你一开始不也是没有说实话?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张瓷歆还是很愤怒,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她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去做事情?

“要我再帮你,休想!”张瓷歆可不是那种可以被人随便利用的人,所以要她继续帮忙,绝对不可能的!

黑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却带着透骨的阴凉,“不想帮我?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不?”

张瓷歆看着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只要我想,你现在就会灰飞烟灭,连下辈子都没有了。”黑衣人阴险地说道。

张瓷歆一伸手,打算用阵法困住他。

却不想在下一秒,那阵法直接就破碎掉了。

“女人,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的能力都是我给的,竟然还想要用这个来挟制我!”黑衣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张瓷歆开始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要我放了你,可以啊,你就要帮我把灵珠拿到手。”黑衣人说道。

“不可能!”这个人竟然从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她为什么要帮他?

“不可能吗?”黑衣人狞笑着,手上一用力。

张瓷歆就觉得整个手腕都要破碎了,而且因为他暗自带着的一些灵力,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除了极度破碎的状态。

“啊……”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叫出了声来。

“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是不帮我,我也不会让你死,而是让你生不如死!”黑衣人说着,手上的灵力加重了几分。

灵魂都似被撕裂的痛楚,让张瓷歆再也支持不住了。

“我……我……帮你……”她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

黑衣人满意了,“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说完,他将张瓷歆放开了。

张瓷歆一下子软倒在地,浑身还是疼痛难忍。

“还有,别想着耍花招,你的那些把戏,我可是见多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地跟着沈商泽,三天之后,我来取灵珠。”黑衣人说完,消失了。

张瓷歆在地上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疼痛还在骨髓之中游走。

她紧紧咬着牙齿,才能够让自己在疼痛中坚持着理性。

这一切都是张安安,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受制于黑衣人。她一定要毁了她!

既然自己得不到沈商泽,那她也别想要得到!

第二天,张安安终于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张安安也觉得有些神奇,自己那么重的伤,竟然这么快就痊愈了。不过她也不在乎什么原因了,能够不让水水担心,就好了啊。

“我们今天要回去了吗?”她拿着简单的早餐,询问着沈商泽。

沈商泽点点头。

张安安高兴了,看看周围,似乎有人没有来,“张瓷歆她们怎么没有到?”

“她还没出来。”沈商泽的话冷了下来。

要是她出来了,他早就动手了。

张安安表示了解了,不过她挺好奇的,以对方的生活习惯,不像是那种会迟到的人啊。

她怎么会还没有出来呢?

难道是猜到了自己已经说了,所以临阵脱逃了?

“不会是她提前走了吧?”张安安问出了声。

沈商泽摇了摇头,“她还在房间。”

张安安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安安才觉得自己问了蠢话,沈商泽要发现一个人,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

“你打算怎么办?”张安安咬了一口糕点,询问道。

沈商泽看着她,“是她对你动的手,难道不是应该问你?”

张安安一愣,而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虽然她对我动手,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重伤。”所以也不至于对她太狠毒吧。

张安安到底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

“也就是说你想要放了她?”沈商泽接着她的话说。

张安安立刻摇摇头,“当然不是,怎么也要让她受点教训才是。”

沈商泽点点头,“既然她也帮不上忙了,就毁了她的根骨,让她再也没有办法修炼精神力。”

张安安听完,立刻赞同了这个办法,因为,对方本就是普通人来着,要是失去了精神力,倒也合适,毕竟她之后的生活也不会因为精神力没了而受到影响。

不过她的考虑都是多余的,因为直到她吃完了早餐,对方都没有出现过。

张安安怀疑地看着沈商泽,“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根本没有出来好吧。肯定是没有在房间里了。”

沈商泽皱起了眉头,却还是很肯定,“她在里面。”

“那为什么没有出来?”张安安可不觉得她是在愧疚之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沈商泽没有答话。

张安安撇撇嘴,“那我们要怎么办?咦,好像也没有看到身影。”

沈商泽看着她,心道,该高兴她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东方的身影,还是该惩罚她竟然还惦念着东方?

“喂,我问你呢。”张安安见他没有回答,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道。

“他已经离开,东方家出了一些事情。”沈商泽简短地说道。

“东方家出了什么事?”张安安有些担心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对方才会离开才是。

“你现在应该管好自己!”沈商泽伸出手,查看起她的伤势。

张安安一脸地坦然,“我已经全好了,就是精神力还是没有恢复完全而已。”她可是不怕对方检查了。

沈商泽收回了手,看向了一旁的水水,“你帮她救治了?”

水水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张安安立刻站了起来,“水水,我跟你说了,让你不要管我的啊!”

水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张安安也觉得自己的动静太大了点,看着他,说道:“我一点也不想要你帮助我。你昨天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妙了。”

水水乖乖地点头。

沈商泽却抬起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张安安也觉得气氛静了下来,抬头,就看到张瓷歆一脸苍白地走了过来。

她怎么了?张安安惊讶地看着她,怎么她的状态好像比自己还差。

沈商泽也是皱起了眉头。

“沈少,你们都吃了啊?”张瓷歆张开口,不过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精神。

张安安看着她,下意识地开口,“你怎么了?”

张瓷歆没有答话,说道:“你明知故问!”

张安安惊讶,什么叫做明知故问?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出了什么事?”沈商泽冷漠地询问道。

张瓷歆一愣,心里却想着,凭什么对她就是这样的态度,而张安安则是不一样的,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一切?而自己要经过这么的灾难?

心里是暗潮涌动,她的面上还是保持着那副虚弱的模样。

她努力地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开口,“沈少,我还是不说得好,避免影响你和姐姐的感情。”

第735章 研究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影响感情?她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做吧?

“说!”沈商泽冷声开口。=乐=文=小说

张瓷歆柔弱地看了看张安安,有些犹豫,说道:“姐姐,我说了你也别怪我。你这么对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今天才发现,我的精神力竟然少了一大半。”

这一番话说下来,更是让张安安震惊不已。

她的精神力少了?为什么会少?好像不关她的事吧?

沈商泽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怎么了?”正在这时,一直没有出现的秦诗语走了过来。

张安安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

张瓷歆见到她来,还是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早上好。”

“张小姐怎么这么虚弱,是出了什么事吗?”秦诗语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张瓷歆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出了点事,但是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要有什么事情,我还是有那个义务帮助你。你帮我们找到了灵珠,现在遇到事情,就应该帮助,你说对吧,沈少?”秦诗语将话题放在了沈商泽身上。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秦诗语有点尴尬,但还是说道:“张小姐,你放心,沈少从来不是那种以私废公的人。”

张安安听着她的那话,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她好像真的了解沈商泽一样。

不过看了看沈商泽表情,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儿,她的心情稍稍地好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安安已经少了太多的耐性,而且秦诗语和张瓷歆两个明显就是自说自话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设计陷害她。

别以为她不知道!

张瓷歆看了看张安安,又看了看沈商泽,这才说道:“既然沈少也不在意,那么我也就直说了。希望沈少不会因此而让姐姐难过。”

张安安哼了一声,这个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实我的伤,是因为昨天破解阵法的时候而造成的。”张瓷歆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她还是在别的地方弄伤的啊?张安安在心里吐槽着。

“那也不该伤得这么重啊?”秦诗语接着她的话说道。

张瓷歆点点头,又说道:“我其实也没有料到,姐姐会这么恨我。就是因为我的精神力比你的强么?所以你才会用精神力攻击我?”

张安安听完她说的话,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怎么可能?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吧?”秦诗语表现得一脸震惊。

张瓷歆眼里泛出了泪花,“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以为姐姐到底还是张家的血脉,虽然是个私生女,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怎么差对待。结果,姐姐太伤我心了。”

“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比我的强,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伤到你?”张安安立刻反驳了起来。

张瓷歆眼里的泪水开始落下,“因为姐姐知道我不会轻易地放开已经破解得差不多的阵眼。因为知道灵珠对沈少很重要,所以……”她说着,就低下了头去。

“张安安,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秦诗语满脸的震惊,“沈少,虽然她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这样的人在你的身边,你还放心吗?”

张安安看向了沈商泽,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沈商泽满脸地平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沈少,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打算包庇她么?”秦诗语开始追问了起来。

张安安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昨晚上沈商泽跑来找自己,那么今天自己绝对是有口难辩吧。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反咬一口。

她看了看张瓷歆,心里直觉得害怕,这个女人已经变得如此地残忍,竟然为了报复自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沈少……”张瓷歆弱弱地开口。

沈商泽冷冷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而在这之前,我希望不要有任何一个人去动安安。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站起来,一把将张安安拉着往房间走。

张瓷歆咬着牙看向沈商泽,都这样了,他还护着她吗?

秦诗语见到两人离开,立刻觉得有些不爽了,她紧紧地盯着张安安离开的身影,压低声音说道:“沈少还是相信她。”

张瓷歆却答道:“那又怎样,至少他会去问她原因。”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一定相信你说的?”秦诗语看向了她。

张瓷歆脸上满是自信,“那是当然。以张安安那多管闲事的性格,她肯定不会把真正的事情说出来。”

秦诗语点点头,“那就好。”

殊不知张瓷歆的算盘还真的打错了,张安安是没有说,但是不代表沈商泽不会去问。

回到房间里,张安安就有些着急地看向了沈商泽,“你是相信我的吧。”

沈商泽点点头,“你没有那个能力。”

张安安满头烟线,就算事实是这样,你也不用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沈商泽以为她不信,继续说道:“她的伤一定是一个能力不低于我的人做出来的。”

张安安听到他这么说,脑袋里面立刻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烟衣人?”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别的人选。

沈商泽点点头,“应该是。”

张安安却疑惑了,“她怎么会和烟衣人扯在一起?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么烟衣人为什么会对她动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们不是一伙的,她又怎么什么也不说呢?”

这样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沈商泽听着她的话,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张安安一想到他们可能是一伙的情况下,顿时有些着急了,“难道一开始就是张瓷歆带着那个烟衣人过来的?”

但是没道理啊,如果是她带过来的,那她也没有必要把灵珠的事情说出来啊?那个烟衣人的目的是灵珠,她完全可以找些人把那灵珠取出来才是啊。

“沈,那个灵珠有没有其他的作用?”张安安开始猜测了起来,那个灵珠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用处,所以那个烟衣人才会动手?

沈商泽却是摇了摇头,“那些灵珠之前并没有大的用处,里面的灵气也不能够被修炼的人运用,除了我用来破解阵眼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张安安听着他说的话,就是更觉得不解了,既然什么用处都没有,那个烟衣人又为什么要夺走灵珠呢?

“实在是想不通啊。”张安安呢喃着说道。

沈商泽也陷入了沉思。

张安安想着,“不过,我觉得张瓷歆和烟衣人还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毕竟这个灵珠是她带着他们找来的,而在之前可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那个烟衣人能够知道,她肯定是跟张瓷歆有关。

只是她真的闹不明白,张瓷歆怎么会跟那么危险的人物有联系呢?

想起今天张瓷歆那虚弱的样子,她就觉得后怕,反正要是她肯定是没有办法跟那样的男人接触的。

“嗯。”沈商泽同意了她的看法。

“唉,想不明白啊。”张安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清楚这件事。

“先回去。”沈商泽说道。

张安安想想,也是,先回去再看吧。

“但是你要小心注意灵珠才行哦。”她总觉得那个烟衣人会来抢。

“知道。”

张安安便开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车子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的。

临出去的时候,张安安就见到秦诗语和张瓷歆以非常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自己问心无愧,态度也是相当地坦然。

“总有一天沈少会把你甩掉的。”秦诗语开口低声地说道。

张安安看了她一眼,“是啊,总比你连甩的机会都没有得好。”

哼哼,别以为她那么好欺负!

“你!”秦诗语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张安安向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真是把她当成了什么了。

“走了。”沈商泽冷漠地朝着张安安的方向说道。

秦诗语听到他的声音,一愣,但在后面立刻恢复了,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沈少到底听到了多少。

“别跟她一般见识。”张瓷歆虚弱地说道,但面上却还是带着一分狠意。

秦诗语看看她,没有答话。

一路无事,张安安都怀疑对方是不是一击不中便放弃了,结果却发现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误。

经过一片荒芜的道路时,车子受到了最猛烈的撞击。

“啊!”她惊叫出声。

沈商泽一下子就把车子停了下来。

“安安。”水水有些惊慌地看向了张安安。

张安安连忙安抚,“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有点意外。”

沈商泽回头,“那个人来了。”

张安安瞪大了眼,尽管之前有做准备,但是现在他真的来了,还是让她有些惊讶的。

“沈商泽出来!”那个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浓重的烟暗气息。

张安安看向了沈商泽,“要不我们开车走了?”

沈商泽却对她嘱咐道:“你安安静静地在车里待着,我没有让你出去的时候,绝对不要出来。”

张安安有些犹豫,“可是……”

“记住!”沈商泽的语气变得安厉起来。

张安安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掂量。

“如果你违背,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参与了。”她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被看穿了。

张安安看着沈商泽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

也许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也许是其他,她想不清,但是那情绪却是如此清晰地蔓延开来。

“沈少!”听到动静的秦诗语也走了出来。

沈商泽看了她一眼,却将眼神放在了烟衣人的身上。

“你到底是谁?”沈商泽开口质问。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手上的灵珠今天就得留下。”烟衣人话一落,就朝着沈商泽攻去。

沈商泽一直有着防备,见他出手,并没有惊慌,而是从容地接招。

“我们要不要帮忙啊?”秦诗语看向了走出来的张瓷歆。

张瓷歆却摇了摇头,“不能够帮。”

如果帮了,那个烟衣人肯定还得让自己付出更惨痛的教训。

“但是不帮的话。”秦诗语还是有些犹豫。

“那你试试吧。”张瓷歆见她不放弃,也不好再说阻拦的话,避免自己被怀疑了。

秦诗语点点头,就将灵力放了出去。结果只是刚刚接触到,就被弹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跌落在了地上。

“怎么样?”张瓷歆假意地将她扶起来。

秦诗语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根本进不去。”

张瓷歆状似无意地说道:“那是当然,不过,你也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愿意帮忙,你看张安安,就在车里躲得好好的。”

秦诗语听到她的话,看向了车中的张安安,忍不住冷哼,“她还真是冷血,也不知道沈少怎么看上的她!”

张瓷歆没有回答。

张安安在车里却是如坐针毡,沈商泽和烟衣人的打斗看上去绝对的是惊心动魄,时不时露出的灵力砸在地上,可以见到一片荒芜。

“安安?”水水拉了拉张安安。

张安安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水水指了指一个角落。

张安安便惊讶地发现,那灵珠此刻竟然就在车里!

“这,他怎么能够放心留在这里?”张安安简直没敢去想,万一要是丢了,可怎么办?

水水歪着头,“他想要你保管。”

张安安也是明白的,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把灵珠放在了什么地方?”烟衣人突然停下了手。

沈商泽没有答话,手上的攻击根本没有停下来。

烟衣人顿了顿,继续朝着沈商泽攻击起来。

原本他是猜想着沈商泽用灵力将灵珠的气息掩盖住了,但随着沈商泽灵力的减少,依然没有灵珠的气息。

一定是他把灵珠放在了什么地方!

他忽然看了一眼张瓷歆。

张瓷歆只觉得浑身一震,她听到了他的话。

因为自己的力量是他赋予的,所以很多时候他可以直接跟她对话。

“去把灵珠找出来!”她听到他这样说道。

灵珠既然不在沈商泽的身上,那么就只剩下那辆车了。

可是,她看着还在空中的沈商泽,她一点都不想要帮烟衣人。

身体的疼痛却在清晰地告诉她,如果不去做,自己将会承受更大的代价!

“你怎么了?”秦诗语发现了她的异常,询问道。

张瓷歆立刻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你的精神力少了,肯定一时恢复不了。”秦诗语说道。

张瓷歆敷衍地应付了两句。

“沈少那边好像要败了,”她忽然将话题转移开来,“我们得想办法帮他才行啊。”

秦诗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似乎还真的是这样,“那要怎么办?”

第736章 既然

“既然你的灵力不行,那么就只剩下精神力看看能不能够攻击烟衣人了。`乐`文`小说`しs”张瓷歆说道。

秦诗语一听,也很是同意她的想法,“这个倒是可以一试。”

张瓷歆伸出手,却在抬手一会儿之后,立刻捂着胸口大声地咳嗽了起来,“唔,我不行。”

“你现在伤还没有好,自然是不行的。”秦诗语看她那样,自然地说道。

“那就只有她了。”张瓷歆看向了车里的张安安。

“对,可以让她试试!”秦诗语很赞同,最好能够让她陷在里面,出事了更好!

“你现在伤还没有好,自然是不行的。”秦诗语看她那样,自然地说道。

“那就只有她了。”张瓷歆看向了车里的张安安。

“对,可以让她试试!”秦诗语很赞同,最好能够让她陷在里面,出事了更好!

张瓷歆眼眸动了动,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等下你一定要帮助我!”她压低了声音朝着秦诗语说道。

秦诗语听着她那明显有命令意味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她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将张安安从沈商泽身边赶走,所以一切也都没有问题了。

“好。你需要我怎么做?”秦诗语还是勉强地说道。

张瓷歆继续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秦诗语看了看她,“这样似乎是太明显了吧。”

“就是要明显,既然她都知道我们的目的,假装友好反倒是会让她起疑心。”张瓷歆可是对张安安了解得比较透彻。不然这几年来她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松地欺负着张安安,而对方也只能够承受的原因!

秦诗语见她如此笃定,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跟着她的背后,朝着车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张安安的眼神一直注意在沈商泽的身上,生怕他出现一点问题。也就没有看到两人的窃窃私语。

“咚咚咚!”窗外的玻璃响了起来。

张安安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瓷歆又重力地敲了敲车窗玻璃。

张安安这才回过神来,在见到张瓷歆的时候,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这个女人一旦是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没有什么好事的。

“张安安,你还躲在里面吗?”张瓷歆故意大声地喊道。

张安安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她可没有这个时间去猜想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哼,果然是懦弱的女人,也不知道沈少到底看上了你的哪点。这样懦弱的女人,跟在沈少的身边,除了拖后腿,还能够做什么?”秦诗语在接收到张瓷歆的眼神暗示时,立刻开口说道。

张安安打了个哈欠,这些女人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不过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至少自己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说自己。尤其是秦诗语这个摆明了就有坏心眼的女人!

“她不上当怎么办?”秦诗语见她没有动静,压低声音询问张瓷歆。

张瓷歆看了看张安安的方向,突然开始大声地喊了起来,“啊,沈少有危险!”

张安安这时怎么也要去看沈商泽的情况。

张瓷歆的话却是没有半点虚假,此时的沈商泽已经被烟衣人逼得节节后退了,这样的情况,肯定要输了!

沈商泽有危险!

脑子里就是这样的念头!

“张小姐,你快快救救沈少啊。”秦诗语在一旁假装惊慌失措地催促着。

张瓷歆也假意地出手,结果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

“啊,我,我不行,之前受的伤太重了。”她故意地说道。

秦诗语开始四处转悠起来了,“那我们要怎么办,灵力根本就靠近不到两人啊。沈少!”她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张安安心里一动,灵力没有用,精神力是不是就有用了呢?

“现在要是有其他会精神力的就好了。”张瓷歆拳头轻轻地砸在了地上,一脸地颓丧。

“张安安,你不也是学习的精神力么,怎么还不动手,沈少有危险啊!”秦诗语猛烈地敲动着车窗玻璃。

张安安看了一眼,水水,终于下定了决心,“水水,你将灵珠看好,我出去看看。”

眼看着沈商泽受伤,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所以,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她也都认命了。

水水担心地看着她,“安安。”

张安安眼里有着的是坚定,不管怎样,她都是一定要去帮沈商泽了。

不管她都是这样选择了,就不会有所更改。

张瓷歆见到她打开了车门,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烟衣人还是有点地方有用的,虽然这完全是被逼迫的!

张安安看了看沈商泽的方向,还是没有那么地冲动,回过头看向了秦诗语,开始询问了起来,“我需要怎么做?”

秦诗语将视线放在了张瓷歆的身上。

张瓷歆很平静地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把精神力加进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张安安很怀疑地看着她,“直接就加进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这个也太不靠谱了吧,现在两人正在酣战,要是自己加进去,指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真的可以,我刚刚试了试,反正随便你,沈少受伤了,难过的也不止我一个。”张瓷歆故意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张安安听着她的话心里只就觉得咯噔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直接动手,想了想。

她试探性地用精神力靠近了沈商泽,想着到底要怎么突破他们的防线。

出乎意料,她的精神力竟然轻易地突破了!

张瓷歆见到张安安被纠缠住了,心里闪过一抹喜悦。

她悄悄地往车子方向移过去。

刚刚靠近了张安安,她的身上也没有灵珠的气息,那么证明,那个灵珠一定是被放到了车子上的。现在时间非常地短,一定要拿到灵珠才行。

不然,自己一定会一直受到那个烟衣人的限制!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眼中闪过阴暗的光芒。

要不是因为张安安,她依然无忧无虑地在学校生活着,而她总会找到在学校立足的本事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陌生人限制的,那种自己的命被随意地捏在手中的感觉让她感觉非常地耻辱!

“就怪张安安!全部都是因为她!”回头张安安的眼神里面都带着浓浓的恶意。不过这也是一瞬间,张瓷歆已经悄悄地靠近了车子。

秦诗语的注意力也被张安安吸引了!

张安安正在努力地将精神力转成攻击向烟衣人袭去,就感觉一阵强烈的目光看了过来。

她心里一震,心里想着,肯定是那个烟衣人的原因才是!

张瓷歆已经靠近了车子,没有任何准备地便将车门打开了。

她如此庆幸,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关车门,不然自己还得费一些力气打开车门的锁。

结果一上车,就看到了一双水蓝色的眼眸!

她惊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着水水,“你不会是张安安的私生子吧?果然是贱女人生的女儿,都有一样的习惯!”

水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看看这张脸,还真是她的一贯德性,都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张瓷歆伸出手指,清点着水水柔嫩的脸蛋。

水水偏过头去,躲过了张瓷歆的手。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安安并不喜欢他对人动手。虽然这个女人是真的非常地讨厌!

“你这小贱货,还敢跑走,别以为有张安安护着你,就什么都好了。她也一样靠着别人养,哼哼。”

张瓷歆看了看他那冷冷的样子,对于被无视,是非常地不爽,但是她还是很淡定地想着,等到拿到了灵珠,再来收拾这个小子!

张瓷歆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了她本来的一张脸,“小子,老实交代,张安安把灵珠放到了哪里!”

水水根本不理会她,眼神一直担心地看着张安安的方向。

张瓷歆愤怒了,“让开!”说着,她就开始动手,打算在车子里寻找着。

水水看着她动手的模样,悄悄将灵珠往更加隐蔽的地方移了一点。

张瓷歆在他周围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灵珠的存在。已经可以完全地肯定了灵珠所在的地方。

水水面上依然没有半点的表情,根本不把张瓷歆当成一回事儿。

张瓷歆找遍了,也就看上了水水,“小子,站起来,让我找找。”

水水当然不会让,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张瓷歆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当然也不会再手下留情,当然她也没有那个习惯。

“给我滚开!”她使出一点精神力,心里想着,这么一个小孩儿,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够把她掀翻!

谁知道精神力直接过去,水水竟然纹丝未动!

张瓷歆心里一惊,不会那个小孩也有很强的能力吧?

之前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水水拿灵珠的场面,只注意到了是张安安拿到的灵珠,所以对于水水的灵力的境界根本一无所知。

“小子,看来有点本事啊。”张瓷歆想着张安安的能力,也猜到了一部分,不过她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地放弃的人,所以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开始用十分之一的精神力去应付小孩。

当然她也想过全力以赴,但是想到可能根本碰不到灵珠,就被沈商泽发现了,那样绝对是得不偿失!

结果当然让她非常地惊讶,因为小孩依然坐在原地,乖巧的模样和平常的小孩没有半点区别。

张瓷歆有些惊慌了,这个小孩的能力竟然深不可测。

要怎么办?

“小孩,你不出去看看安安吗?她现在也很危险呢。”张瓷歆开始想着别的办法了。

既然不能够强抢,那就试试直接骗他离开吧!

“小孩,你不出去看看安安吗?她现在也很危险呢。”张瓷歆开始想着别的办法了。

既然不能够强抢,那就试试直接骗他离开吧!

水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张瓷歆不放弃,小孩子自然是很容易被骗到的。

“原来安安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嘛,我就知道,以张安安那种人,肯定是没有人会为了她甘愿付出的。”她故意说着刺激的话,但是心里却在认同,没错,张安安根本不配!

水水这下子实在是忍不住了,“闭嘴,不准说安安坏话!”

张瓷歆轻撇了撇嘴角,“我倒是不想说,只是现在她都快要死了,要是再不说,我可就算是鞭尸了,那可伤害我的名誉!”

水水可爱的脸皱成了包子,“不许这么说。”

“我还就这么说,你不也心里这样想着吗?所以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张安安去死。说起来,小孩,我们到时有同样的想法呢。”张瓷歆继续煽动起来。

“根本不是!”水水大声地反驳起来。

张瓷歆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小孩子,根本不能够应对嘛,“反正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不信你问问秦小姐,她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说着,她给秦诗语使了个眼色。

水水心里有些急切了,以安安的能力过去,绝对是会受伤的。但他还想着安安给他安排的任务,心里开始着急了起来。

张瓷歆见他面上有焦急的神情,心里一动,“你这么想要去看看,却不动,难道是同意了我的想法?还是说你有着什么不可告知的东西?”

水水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到底是安安重要,还是她的吩咐重要。

张瓷歆见着这个场景,心里开始考虑起来。

是该给他一个刺激了。

张瓷歆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地给了烟衣人一个指令。

不一会儿,不出所料,张安安果然遭受了最大的重击,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起来。

水水这下子也再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了,没有任何犹豫。如果安安受伤了,那他保护的东西也就没有半点意义。

张瓷歆见状,立刻高兴了,让出了一条路,让水水出来。手指却在酝酿着一个攻击的法阵。

水水眼里只有张安安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张瓷歆的偷袭。

“嘭!”法阵直接压向了水水。

小孩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有些懵。

张瓷歆也不敢犹豫,直接上前,伸出手,就开始在水水的身上找了起来。

她得在张安安发现之前把灵珠拿到手里才行。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她的动作变得越发地急促起来。

他到底把灵珠藏在哪里了?

到处找了找,她终于放弃了,灵珠不知道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

“小子,你把东西放在哪里了?”张瓷歆恶狠狠地瞪着水水。

水水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张瓷歆不放弃,“如果你不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还是有自信,虽然自己受伤了,但是对付这么一个小孩子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谁知道水水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张瓷歆听着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737章 语气

水水看了看她,语气依然是很淡,“真的没在我这里。”

张瓷歆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直接朝着他开始加入了新的攻击法阵。

水水继续无动于衷。

“说,你快点说。”她的语速变得非常急促起来,攻击法阵不断地涌入。

水水却连看都没有看她。

张瓷歆愤怒了,为什么这么多的法阵,竟然没有任何一点用处?

她根本不相信!

可惜她不管用什么办法,水水都咬定了灵珠没有在他的身上。

张瓷歆咬着牙,开始思考起来。

要这么放弃,根本不可能。

她眸子一动,看来只有从张安安的身上动手了。

“小子,你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就可以没事了。”张瓷歆可是有着自己的办法。

“我就是要让你在这里坐着看,看张安安是怎么受伤的,看她是怎么一点点地死掉的!”张瓷歆阴狠地说着话。

水水却根本没有去理会她。

张瓷歆手指一动,再次联系了黑衣人。

既然拿不到灵珠,先把张安安毁掉了也一样。

水水瞪大了眼,看向了张安安的方向,口中说道:“原来你和他是一伙的!”

“是又怎样?如果你不想要张安安死,就把灵珠给我!”张瓷歆这样说道。

水水却是看了她一眼,直接站起来。

数十个攻击阵法直接破碎。

“你太弱了。”水水这样说了一句之后,便朝着张安安的方向走去。

张瓷歆被他打击得差点崩溃,但是想要张安安死的心情却是更加地强烈起来。

她一定,一定要毁掉张安安!

这样的想法一定,她立刻朝着黑衣人发送了一个指令:“灵珠在那个小孩身上!”

她也不管自己会暴露的事情了,只要,只要张安安死!

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朝着张安安攻击过去!

水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恶意。

直接挥手一档,将张安安保护了下来。

张安安看着走过来的水水,心里有些担心,“水水,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水水却是看着她,“安安,你不要冒险。”

张安安看着对方的那纯净的眼神中带着的一分担心,心里一阵悸动,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单纯地关心着自己。

“小心!”思绪飘飞的时候,脑中忽然想起了一阵软糯却坚定的声音。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见到水水躺在了血泊里。

“水水!”她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帮助沈商泽,快速地上前,查看起水水的伤势!

水水面色苍白,眼神却是依然清澈,“安安,小心那个女人!”他有些虚弱的说着,原本软糯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血气,变得混浊起来。

张安安抬头,就看到张瓷歆一脸坦然地站在原地。

不过,她根本没有时间再次质问她了。

只是下一瞬,黑衣人的攻势再次袭来。

一个巨大的灵力光团朝着张安安飞了过来。张安安却只来得及看向那刺眼的光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她的动作,却是将水水牢牢地抱在怀里。

别的都不要紧,但是水水,她是一定要保护好的。

时间沉淀了下来。

张安安等了许久,都没有想象的痛苦,一抬头,就见到沈商泽再次与黑衣人纠缠了起来。

张安安连忙带着水水往旁边走,避免两人受到两人打斗的波及。

“快去!”黑衣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离开,但是沈商泽一直缠着他,根本没有办法再挪出半点余力对付张安安。

他便朝着张瓷歆吼了一声。

张瓷歆一愣,看了看沈商泽,对方面上是如常的冷漠,似乎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尤其是自己,更是一个毫无半点关系的存在。

心里微微一疼。

“还不动手?”似乎是察觉到了张瓷歆的犹豫,黑衣人愤怒了起来,更加大声地喊了起来。

张瓷歆眼神与他对手,就被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神一震,心里即使很不愿意,但,自己身上的精神力都是他赋予的,若是自己不答应,一定会受到更惨的惩罚!

她的眼神落在了已经慢慢朝着另一方去的张安安,虽然那脸上带着担心,但脑子里回想起之前水水替她挡下攻击的情景。一种嫉恨的情绪升了起来。

她凭什么值得这么多人对她好?

这样一想,她便不再犹豫,直接向着张安安动起手来。

即使她知道如果自己动手之后,自己与沈商泽是休想有半点交集了,但比起让张安安得到,那还不如所有人都不要去沾染吧!

张安安根本没有半点防护,她将水水抱在怀里,慢慢地往外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安安对她动手。

“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让她回过了头,就见到了秦诗语站在了张瓷歆的前面。

张瓷歆见到秦诗语,也是很震惊的,这个女人不是这样想让张安安死吗?

为什么要帮着她?

秦诗语却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够对着她动手!”

她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如果自己这一次不帮忙,沈少肯定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当然,他也许根本不在乎,但秦家估计就再也没有办法朝他寻求帮助了。

而且,如果张安安受伤是她的无动于衷造成的,沈少肯定会迁怒自己!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直接毁了。

“好好好,所有的人都帮她!”张瓷歆更加愤怒,“既然你们都想要帮她,就好好承受她带给你们的怒火吧!”

说着,她直接出手,根本没有丝毫手软,一个六级的攻击法阵压向了秦诗语。

秦诗语努力地支撑着,一边对张安安说道:“快去沈少那边。”

张安安一愣,她自然也是没有料到秦诗语的动作。

但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趁着两人纠缠起来,她立刻转了方向,抱着水水走向了沈商泽。

沈商泽一见她走过来,立刻分神设了一个保护的阵法。

不过他的一分神,立刻让黑衣人抓住了机会!

沈商泽一见她走过来,立刻分神设了一个保护的阵法。

不过他的一分神,立刻让黑衣人抓住了机会!

沈商泽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但是面上依然是从容的神色,语气沉稳,“乖乖呆在这里。”

张安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沈商泽都这么做了,她也不能够再多说什么。谁让她的本事不够强呢!

她不漏声色地握了握拳头,想要变得更强的心越发地强烈起来。

她还是太弱了,所以只能够让人保护。

沈商泽继续与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而这边的秦诗语也败在了张瓷歆的手下。

张瓷歆嘲讽地看向跪在地上吐血的秦诗语,“你不是要帮她吗?现在看看,她好好地在哪里,而你呢?”

秦诗语眼神却坚定着,“至少,我是为了沈少!”

“那你去死好了!”张瓷歆一听她的话,一个重击过去,打算下狠手。

“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人却将她的动作拦了下来。

张瓷歆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去而复返的东方和东方臣。

心里顿时有着不好的预感。

张安安也看到了这边的变化,有些惊讶地看着东方,有些高兴地朝着他挥了挥手,“。”

来了,僵局终于可以打破了。

东方冲她点点头,示意东方臣将张瓷歆拦下,他沉稳地走向了沈商泽和黑衣人,然后出手。

局势顿时一变。

黑衣人本来就是勉强跟沈商泽打成平手,现在东方的加入,他立刻处于了下风。

几个回合的交手,黑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沈商泽直接幻化成一把利刃,压制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说,谁派你过来的?”沈商泽沉声质问道。

黑衣人嘲讽地看了看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有这个本事?”

这个世界!

这个词本来没有问题,但是在张安安接触到了有关灵力等东西之后,这个词就被赋予了独特的意义。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惊呼出声。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

沈商泽眼神微动,却在一瞬间敛去了神情。

“你来做什么的?”沈商泽声音带着浓重的凉意。

黑衣人看了看他,你知道的。

沈商泽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依然不动声色,“是他派你来的?”

黑衣人点点头,“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说其他了。大人说了,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待在地球,他可以不介入你的事情,之前的事情他也不计较!”

“不计较?”沈商泽嘲讽地看向他。

黑衣人被他忽然增加的气场一惊,“当,当然,大人自然会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沈商泽继续重复着他的话。

黑衣人只觉得周身有了无尽的压力,让他竟然没法回应他的话了。

沈商泽只是那么看着他,便让他有着被人安迟的感觉。

好不容易,他再次说道:“沈商泽,你现在在这里也很好,为什么非得要回去呢?”

“她呢?”沈商泽无视了他的话。

黑衣人顿了顿,“她自然是很好。”

“当年她放我离开,定然是没有办法安好吧。”沈商泽似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诉说一般。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

“说!”沈商泽突然变得狂怒起来。

黑衣人继续紧闭着嘴。

沈商泽立刻将灵力打入了他的体内,“你说不说!”

黑衣人紧紧地咬住牙,鲜血透过牙齿滴落在了地上。

张安安看着沈商泽此刻的情绪已经非常不稳定,生怕他真的动手杀死了他,便将水水放在了旁边,上前拉住了沈商泽。

“你不要这样子。”

沈商泽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暴虐,眼神却依然落在黑衣人的身上,“我给你机会。”

黑衣人紧咬着牙,没有开口。

张安安见状,立刻劝说起了黑衣人,“你就说吧,不然你真的会死的。”就算是接触了灵力这些东西,她还是没有办法直面人的死亡。

黑衣人抬眉看着张安安,“她和她一样,为什么不能是她?沈商泽,你放弃吧。”

沈商泽压制住的怒火立刻升了起来,再次酝酿出灵力攻击。

张安安连忙拉着他,虽然他们说的话很隐晦,但是她还是如此清楚黑衣人最后可能面对的下场。

“沈,别这样,他不说算了,你又不是只有从他那里才能够得到消息。”张安安劝说了起来。

沈商泽的神色稍稍变缓,对着黑衣人说道:“很好,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回去告诉那个虚伪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亲口告诉我。”

黑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过自己。

“不过,你要是再想捣乱,根本不可能。”说着,沈商泽伸出了手,直接破掉了他的灵力。

黑衣人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恐的样子。

沈商泽收回了手,面上冷然,“放心,我给你留了一些,让你好回去将我的话带给他!”

“你快走吧。”张安安连忙催促了起来,她可是担心沈商泽会后悔,然后改变主意了。

黑衣人也实在没办法打败沈商泽,只能够收手离开。

不过他却是一脸的苦闷,这次任务没有完成,那位大人一定会震怒的!

现在他突然希望沈商泽能够更快地找到灵珠了!

有了他,自己的过错说不定能够暂时地缓下去。

张安安看着黑衣人离开,又对着沈商泽说道:“沈,你别生气了,还是先把灵珠送过去吧,免得又出现什么意外。”

张安安还是有些担心,那个黑衣人口中的大人能够派出一个人,自然有机会派第二个人。

现在水水和沈商泽都受伤了,再来一个黑衣人,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沈商泽点点头,脸上依然还闪现着震怒的神色。

张安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够拉着水水跟在他的身后。

水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

“沈少,这个女人怎么办?”正当几人打算离开之时,东方臣却压着张瓷歆走了过来。

看到张瓷歆,张安安也是满腹的感慨。

她是真的不知道张瓷歆竟然会跟那个黑衣人在一起。

“你说怎么办?”沈商泽却是看向了张安安。

张安安有些犹豫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她了。

“对了,沈少,还有件有意思的事情。她的精神力消耗殆尽,竟然没有恢复的迹象。”东方臣又说道。

张安安有些惊讶,“没有恢复?怎么可能,我的都会恢复啊。”要是不能够恢复了,那怎么得了,一次性什么的简直不敢想象!

“确实是这样。”东方臣重复道。

沈商泽上前查看了一番,说道:“她的精神力是被人强制放上去的。”

张安安一听,立刻联想到了黑衣人,“难道是刚刚那个人?”

东方臣点点头,“应该是。”

张安安有些痛心地看着张瓷歆,“你怎么能够跟那种人混在一起?”

张瓷歆原本没有说话,听到张安安这么说,立刻被刺激到了,“为什么?就因为你的命比我好!凭什么?我才是张家正统血脉的小姐,你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

第738章 告诉

张安安咬着牙,听到人这么说,再怎么也忍不住了,“张瓷歆,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在乎张家!所以,别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

张瓷歆“哼”了一声,“现在傍上了沈少,当然这么说了!”

张安安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不过一个女人嫉妒起来,本来就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想到张家,她就想起了一个事情。

“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和张家的血脉没有半点关系?”张安安有些高兴地得出结论。

只要与张家有关,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能够撇清关系,自然是最好的了。

沈商泽点点头,“她的能力是强制的。”

“咦,那你当初怎么不直接给我用?”张安安想到自己修炼承受的痛苦,立刻觉得自己被坑了。

“这件事情是减寿的,会损害身体,而且能力跟施力者有关。”东方臣解释了起来。

张安安这才明白了。

“张安安,你要是让我死,就快点动手!”张瓷歆觉得瞧着张安安那虚伪,假装单纯的脸就觉得恶心!

张安安看着她,却是有些为难了。

“沈,还是你说吧。”虽然她是不喜欢张瓷歆,但到底她是她的妹妹。即使不愿承认,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商泽看了看她,“消失吧!”

张安安却是一惊,立刻拦了下来,“不行,她也没有做出真正的什么恶事,让她消失也太过了。”

“她害过你。”沈商泽话语简洁。

“但是我不也没有事吗?”张安安立刻反驳了起来。

沈商泽静静地看着她。

张瓷歆却看不过两人的对视,反正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也许死亡的惩罚不一定会更差,“张安安,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不是之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结婚吗?我现在告诉你,那件事就是我做的。真可惜,沈少的速度太快了。不然,想想你被一个老男人强bao,还真是一段不错的戏!”

说着,她大声地笑了起来。

张瓷歆却看不过两人的对视,反正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也许死亡的惩罚不一定会更差,“张安安,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不是之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结婚吗?我现在告诉你,那件事就是我做的。真可惜,沈少的速度太快了。不然,想想你被一个老男人强bao,还真是一段不错的戏!”

说着,她大声地笑了起来。

张安安瞪大眼睛看着她,“那一次竟然是你!”

张瓷歆收了笑容,脸上满是阴狠的神色,“怎么不是我?凭什么你什么都有了最好的?你明明是私生女,却得到了老天最大的厚待,凭什么!!!”

张安安收起了震惊,“所以,你就设计害我?”

“是啊,你的存在,总是会影响我。没了你,我就能够得到一切!所以,我把你送上了那个经理的床,当然,那也是个蠢货,竟然没有能够直接要了你!”张瓷歆愤恨地说着。

张安安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嫉妒已经让她蒙蔽了双眼。所谓的上天的厚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好几次都走在临死的边缘,如果这就是厚待,那么,她真的受不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才看着已经几乎癫狂的张瓷歆,有些话,她必须说出来,“张瓷歆,虽然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做妹妹,但,其实我一直都是羡慕你的。比起一无所有的我,至少你还有个对你好的哥哥,还有一个真正关心你的父亲。而我,什么都没有。但,我并不嫉妒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也许痛苦悲伤,也许欢欣喜悦。”

顿了顿,她继续说着,“但是,如果因为痛苦悲伤而嫉妒别人的欢欣喜悦,你便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说什么大道理,张安安,你要是有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抢了你的东西,你还能够这么无动于衷?笑死人了!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一般。我可不是你的信徒,张安安,今天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认了。谁让我当初没有一狠心将你赶出张家呢?”张瓷歆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面带着十足的不甘心。

张安安却是冷眼看着她,她所说的话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半分,她继续说道:“也许你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我也并没有怨恨,因为这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她说完,“只是,我也没有那么地善良,能够容忍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有着继续伤害我的机会。”

张瓷歆一下子惨白了脸色,她刚刚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刺激她,现在看着张安安的模样,当真是想要将自己处理掉。

可惜,乞求这件事,是她高贵的身份所不能够允许的。

“张安安,别假惺惺地装善良,你不就是让我死吗?现在,我就站在这里,随便你处理!”她紧紧的盯紧了张安安,眼里带着十足的怨恨。

张安安却没有给她继续说话,有的人一旦陷入了死角,就很难逃出去。

“沈,她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张安安看向了一旁的沈商泽,开口说道。

沈商泽没有回应,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张安安看了看依然面目有些狰狞的张瓷歆,“当初你肯定是让我失去了记忆吧,让我忘记了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所以,这一次,你也不要你这些记忆,这样子,才是最好的办法。”

“张安安,你不准,不准你这么做!!!”张瓷歆听完,只剩下撕心地怒喊。

张安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抱歉,我不能够伤你性命,就只能够让你忘了这一切。”

她说完,看向了沈商泽,“辛苦你了。”接着,毫不留情地转身,她做不到看张瓷歆受到那样的对待。

但,这样的做法才是最好的,尤其是沈商泽。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会怎样?

今天要不是水水,自己恐怕已经身处不测了。

所以,不要怪她冷血,随便谁都没有办法将一个永远对待自己有着坏心的人在身边。

既然能够让她忘记,那就忘记吧!

身后传来了张瓷歆更加凄惨的喊声,“张安安,你一定不得好死!”

她轻哼一声,好死么?自己死了这么多次,还能够怕什么呢?

随着步子的远离,张瓷歆的声音越来越小,越发地飘渺,再也无法再张安安的心上留下半点痕迹。

“难过?”手被人握住了。

张安安抬头,看向东方,菱角分明带着些许柔和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担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撑起一个笑容来,“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只是这样而已。

东方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上慢慢地写道:“我能够看到你的忧伤。”

张安安抬眼看他,深邃的眼神,就像是能够洞穿一切一般,让她所有的强做坚强都无从逃离。

那样幽黑的眸,就那样一直注视着张安安,将她所有的伪装都击碎了。

强撑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满目都只剩下忧伤。

“我以为,自己不去争不去抢,她也最多不过是欺负我。”张安安缓缓地说着。

东方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静静地聆听她的诉说。

“我一直都以为,只要我安安心心地,什么都不去做,大家都相安无事。”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根本没有想到,原来在她的心里,我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位置。”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张家,然后就再也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可是张瓷歆却还是在埋怨我,也许从我一进张家之时,就早就被排斥了。不管我怎么弱,都是这样子。”张安安有些失落地说着。

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太傻,以为自己只要不断地缩小自己的存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张家的东西。

结果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才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别难过了。”东方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写道。

张安安看了看他,张张嘴,只觉得涩得发慌。

“别难过了。”东方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写道。

张安安看了看他,张张嘴,只觉得涩得发慌。

眨了眨眼,眼泪开始不自觉地滚落,带着不甘,又似是带着其他别样的情绪。

东方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只是轻轻地将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张安安微微愣了愣,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

难过,委屈,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随着那场泪水飘散。

哭过之后,她还是那个内心坚强的张安安。哭过之后,她还是能够以最佳的状态面对所有的人。

沈商泽远远地看着两人紧靠的身影,脚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办法走过去。

“沈少,应该把灵珠放过去了吧。”东方臣在一旁提醒着。

沈商泽一震,摆摆手,“我自有分寸。”

东方臣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其他,有些话,不是光是说就可以的。

自家三少,还有沈少,似乎陷入了一种怪圈,偏偏他们却不自知。同样的,旁人也无法进入指点。

所有的,都只能够靠他们领悟。

张安安哭过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看着东方已经湿透的肩,尴尬地说道:“那个,刚刚不好意思,一个没有忍住。”

东方却伸出手,将她还残留着的泪珠擦干净,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张安安有些困惑地抬眼看他,就见到手心有了异样的触感。

那人在她的手上写道:在我面前,你做什么都可以。

不必不好意思,不必拘泥外物,所有的一切隔阂,在他的身边都是被允许的。

张安安心里一动,始终是没有再回应什么。

东方臣却在此时走了过去,“三少,我们该回去了。”

东方点点头。

沈商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张安安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站。

东方皱了皱眉,面上却没有半点的显现。

“走吧。”沈商泽淡漠地开口,似乎是没有见到之前张安安的失态。

张安安看了看已经晕倒在地的张安安,“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之前的记忆已经被消除了,当然还有她得到的那些能力也没有了。”沈商泽答道。

张安安松了一口气,很多时候,突如其来的能力大多都是一场灾难,对于张瓷歆来说,没有了能力反倒是一件好事。

“谢谢。”张安安由衷地冲沈商泽说道。

沈商泽动了动唇,没有再说其他。

张安安看着张瓷歆被带上了车,也猜测到她之后的事情,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和来时一样,她和水水坐到了沈商泽的车上。

看着认真开车的沈商泽,她开口询问了起来,“现在只差一枚灵珠了,对不对?”

沈商泽一时没有回答。

在张安安差点以为他没有听到时,就看到他点了点头。

张安安只觉得喉间有些发堵,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希望这最后一枚能够尽快找到。”话虽这么说,但张安安心里却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快速地寻找到。

至少,让她稍稍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之前,先不要那么仓促地离开吧。

她这样祈求着。

沈商泽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回应。

“哈哈,这几次真的挺快的。肯定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还不好好地感谢我?”张安安见着气氛有些僵硬,开着玩笑。

沈商泽却是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嗯。”

张安安动了动唇,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真的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水水忽然动了动,一直靠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似乎之前受到伤有些重。

张安安立刻查看起了他的情况,只见他紧紧地闭着眼。

“水水不会有事吧?”张安安有些担心了。

沈商泽却说道:“他没事,只要自己修复一下,很快就会恢复。”

张安安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依然有些紧张。

回去的路程不像之前,变得急促起来。

一行人回去之时也都各奔东西。

秦诗语因为张瓷歆的事情,也有些愧疚,所以在张安安紧紧地跟随着沈商泽时,也就说太多的话。

张安安自然也乐见她不找自己的麻烦。

“回去好好休息。”将张安安送回了家,东方在她的手上写着。

张安安立刻点点头,拉着稍稍有些精神的水水,用力地点头,“嗯,不过你也要好好休息。”

毕竟,她可是知道他们都是临时赶过来的。

沈商泽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沈,你也一样,不要勉强。”张安安识时务地说道。

沈商泽装作不在意地点点头。

张安安见到几人离开了,才走进了房间。

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疲累了,快速地梳洗了一番之后,她立刻不顾还是下午的时间,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她睡得并不安稳,张瓷歆像是一个噩梦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脑中。

第739章 乖巧

“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姐姐了。”她名义上的父亲这么说道。

张安安乖乖巧巧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自己的母亲则在一旁,有些开心地说着,“安安,现在你有妹妹了,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

张安安看着那个抱着娃娃,比她小一点的女孩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却瞧见了那个女孩子嘴角带着的不屑的态度。

“姐姐,她,不过是个私生女,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姐呢。”张瓷歆使劲的捏住娃娃的手臂,不屑地说道。

张安安的母亲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她真的是你的姐姐。”

张瓷歆眼神瞥见了她,“你是哪里来的女人,真脏!”

张安安脸色一变,别人说她怎样,她都无所谓,但是凭什么要说自己的母亲?

“你不准说我母亲脏!”张安安怒瞪着眼,紧紧地盯着张瓷歆。

张瓷歆被她吓了一跳,稍稍退后一步,却还是一脸鄙视,“爸爸,你看这样的人配当我的姐姐?”

张安安死死地咬着唇。

“好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两个孩子的感情。”张安安的母亲连忙说着话缓和着气氛。

张瓷歆不屑地哼了哼,“爸爸,我要你把她们赶出去!”

那个男人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张安安的母亲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安安到底是你的女儿。”

张安安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母亲,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母亲……”她只能够张开口这样喊着。

张瓷歆的母亲却依然坚定,即使跪下,都是挺直着脊梁。

张安安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叫她放弃,想要叫她把自己带走,想要告诉她,自己长大之后,并没有因为姓张而得来半点庇护……

但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终于动容了,“瓷歆不能够乱说,安安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姐姐,这件事改变不了。”

张瓷歆愤怒地将娃娃扔在了地上,“爸爸,我再也不喜欢你了!”说完,尖叫了一声跑上了楼。

张安安的母亲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男人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躲开了去。

“如果安安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请看在她身上流着你的血的情况下,别将她赶走。”张安安的母亲如此说道。

男人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安安的母亲这才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张安安的手,“安安,从现在起,你就是张家的人了。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时刻牢记着。”

张安安有些茫然地点头,听着自己母亲的叮嘱。

“绝对绝对不要被赶出来!”

那声叮嘱依然回响在她的脑海中,久久地不散去。

衬着自己母亲有些消瘦的背影,就像是一道魔咒,让她从此不得自拔。

张安安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的母亲,却像是被人抓住一般,根本动不得半分。

再后来,她每次都趁着放学去看自己的母亲,想要一直陪着她,想要和她继续生活在一起。

自己母亲在看到自己去时,还是很开心地露出笑容,但一旦夜幕降临,张安安便被赶回了张家。

“你是张家的二小姐,整日和我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她的母亲这么说着。

张安安很是不解,“你是我的母亲啊。”

女人笑笑,“再过不久就不是了。”

张安安听着她的话,很是困惑,“为什么啊?”

“因为啊……”女人的话没有说完。

张安安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鲜血浸染了半个枕头。

肝癌晚期。

这时候的张安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母亲会着急地将自己送出去,为什么不顾一切,不顾尊严地乞求,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后来不至于受人欺负,而已。

可是,她却永远也无法告诉那个女人,她的苦心,她终于明白了。

她只能够看着那个女人脸色惨白,眼睛紧紧地闭着。

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不管是关心,还是以担心为前提的训斥,她都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张安安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大声地哭泣着,撕心至裂肺。

“妈妈!”张安安惊叫出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角泛着湿意,眼睛也泛着一些酸疼。

张安安叹息着低下头,自己的母亲,向来是一个刚强的人。

可惜,她现在才真正的明白,她为自己做了些什么。

也许她做的事情并不一定正确,但是,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女儿过上最好的生活。

“妈妈……”张安安动了动唇,喊出了许久没喊过的,那个神圣的称呼。

心还在不停地跳动着,张安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竟然是安晨一点。

现在再要睡觉,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她便站了起来,想着还是给自己做一点东西吃。

走出房间,就见到水水靠在沙发上。

她有些奇怪,之前不是叮嘱着水水休息吗?

“水水?”她走过去,轻轻地晃动着他。

一会儿之后,水水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像扇子一般的睫毛不断地动着,配上那眼神,让张安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果然美的东西都有治愈的效果啊。

张安安见他醒了,继续说道:“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水水看看沙发,想了想,思绪终于回了过来,“刚刚肚子饿了。”

张安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肚子饿了,怎么不叫我呢?”

“安安太累了。”水水自然地说道。

张安安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来,水水有时候真的很能够让人心软,那样体贴,带着与平常孩子不一样的温柔。

“那你自己吃的什么?”张安安又问道。

水水想了想,“泡面。”

张安安这才想起之前有在超市里看着泡面,随便买了些的事情。

“那还不错嘛,会自己煮泡面了。”张安安还是忍不住夸奖道。

水水却摇了摇头,“没有煮。”

“你直接吃的?”张安安惊讶地说道。

水水认真的点头,“有点硬,不好吃。”

张安安立刻笑了出来,“好了,看吧,没有我,你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呢,好了,我马上去给你做点吃的。”

水水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安安。”

张安安伸出手,揉了揉他有些安乱的头发,让那乱糟糟的头发更加趋近于鸡窝,这才笑道:“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

水水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安安笑着走进了厨房。

水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一边整理自己被揉乱了的头发。

张安安拉开冰箱,开始犹豫起来,到底是做个大餐呢,还是煮点简单的东西吃就行了。

“我们吃什么?”水水看着张安安那犹豫的样子,询问了起来。

张安安扒拉了一袋粉丝,“算了,我们还是煮点简单的吃了吧。”

水水却很同意地点头,他可是一点都不挑食。

张安安找了一些蔬菜,开始煮了起来。

“你不要待在厨房里啊。”张安安看着水水靠着门站着,连忙赶人。

水水动动嘴巴,没有动。

“你现在在这里站着也没有用啊,总是没有办法吃的,得等到熟了才行呢。”张安安立刻说话劝说了起来。

水水依然站着,没有动作。

张安安实在是没有法了,只有将他推出去,“你站在这里我压力很大,你快点去看动画片吧。”

水水一脸烟线,“那是小孩子看的,我才不那么幼稚!”

张安安点头称是,“好好好,你不幼稚,那你先出去看看***吧。”

水水此刻的烟线更多了。

张安安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了一声,“好了,总之你不要在厨房呆着就行。”

水水这才坐在了沙发上。

张安安拿出遥控,给他按了一个动物世界的节目,一边说着,“其实你之前不也是一只鸟么,只有这个节目适合你。”一边偷笑着朝厨房走去。

水水郁闷地听着那个大叔的声音,“春天来了,又到了交,赔的季节……”

水水想起了张安安那笑声,更是一阵无语。

张安安回到厨房,继续自己煮粉丝的大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要将水水赶到旁边,也许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带着那深深的担忧,还是别的原因,她想不明白,但就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等到水开了之后,她才将粉丝放进了锅里。

“咚!”一阵震天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张安安还来不及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一道强光刺了过来,让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安安!”一声焦急的喊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是水水。

张安安紧紧地闭着眼睛,一边却担心地说道:“水水,你快点闭上眼,这道光太强了。”

即使是闭上眼,她还是觉得眼睛里面一阵刺痛。

水水却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眼上。

张安安只觉得一道柔柔的光将自己的眼覆盖住,慢慢的刺疼消失不见了。

等到她睁开眼时,发现那道强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柔软的头发闪着健康的光泽,脸型是现在流行的美少年款型,却又带着一抹特别的迷人风采。

“水水?”张安安试探性地询问道。虽然有些变化,但是还是能够依稀看出水水的模样。

水水点点头,“是我。”

“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这才多久啊,又长大了,这让那些花了大笔钱养孩子的父母是怎么样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把灵珠放上去了吧。”水水说道。

张安安听着他的话,有些迷惑了,“什么意思?”

“沈商泽把那枚灵珠放进了阵里。”水水继续说道。

张安安这才明白了他的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道光是因为沈商泽?”不过想想也是,这地球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造出如此大的动静,就算是氢弹什么的也无法达到这样强大的力量。”

水水点点头。

张安安却更是疑惑了,“那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水水却是认真地看着她,“我刚刚才知道的,我不是什么鸟,而是一个阵灵。”

“阵灵?”张安安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不是很明白。

“没错,我就是阵灵,而且这个阵,恰好就是沈商泽要破解的阵法‘天’。”水水继续说道。

张安安则更是困惑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阵灵,这些是什么东西?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有,水水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才知道的?

不过她再仔细地想想,好像是沈商泽每次把灵珠放进阵眼,水水都跟着有些变化。

第一次是出现,第二次是变成人,第三次是长大,接下来便是眼前这一次,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成人的模样。

张安安已经不敢猜想下去了。

“如果,沈商泽把阵法破了,那会怎样?”张安安开始担心这样的问题了。至于阵灵什么的,她弄不懂,但是她是真的担心水水。

水水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可能啊,你不是阵灵吗?你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啊。”张安安有些焦急起来,万一,沈商泽破了阵法,水水却消失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

水水却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虽然是阵灵,但是很大一部分的记忆都不存在,只有等到自己更加地强大之后,才能够知道一切。”

张安安却开始慌张起来,“我真的害怕,万一那个阵法破了,你……”

她真的害怕失去眼前的人。

水水无言地看着她,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去安慰她。

张安安紧紧地抿着唇,“我去打电话,我去给沈商泽打电话。”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让他放弃,她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水水消失。

水水却没有拦住她,只是看着她惊慌地离开厨房,伸手将已经煮成浆糊的米线关了火。

张安安颤抖着双手,拨出了那个号码。

“嘟--嘟--”电话正在接通中。

张安安虽然焦急,却也不能够做其他,只能够等待了起来。

也不知道播了多少遍电话号码,手机那头才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喂?”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点明显的疲倦

张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话,“你刚刚是把灵珠放进了阵眼里吗?”

沈商泽在那边有些奇怪,答道:“嗯。”

张安安听着那样疲倦的话,突然有些开不了口了。

“有什么事吗?”能够这么坚持地打了这么多次,沈商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

“啊,没事,就是,就是打电话问问那个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张安安在想到沈商泽为此付出的那些,根本就说不出来。

第740章 耐心

沈商泽少见地有耐性,“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安安犹豫了起来,“真的没什么事。”

“那我就挂电话了。”沈商泽语气很是平静。

张安安立刻拦住了他,“不要挂,我,我是真的有事情。”

“有事情就直接说。”沈商泽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放弃破那个阵法,你会愿意吗?”张安安努力让自己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张安安立刻拦住了他,“不要挂,我,我是真的有事情。”

“有事情就直接说。”沈商泽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放弃破那个阵法,你会愿意吗?”张安安努力让自己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张安安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虽然心里有着比较肯定的答案,却还是抱着那一点点的侥幸,想要对方看在自己的面上,能够放弃……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传来了回复。

“为什么?”沈商泽的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张安安也不想要欺骗,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才知道水水竟然是那阵法的阵灵。”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但对于张安安来说,绝对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原本帮助沈商泽,本就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愿,现在再加上一个水水,她真的不想要自己亲手让水水消失。

沈商泽在那头没有再说什么,静默了下来。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困难,但是,水水对我来说,是救命恩人,而且还有太多太多他帮助过我的事情,我不能够将他送上死路。”张安安立刻解释了起来。

真的真的很为难。

“我用了千年的时间。”沈商泽却在那头说道。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出的话却重达千金,一字一字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张安安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心里在嘲讽起自己的天真,对啊,别人为什么要帮助你呢?沈商泽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也是知道对方为了这些灵珠,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张安安按下了挂机键。

紧紧的握住手机,她瘫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地去处理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安安?”水水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安安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以同样的姿势坐了好久好久,所以稍微地一动,便觉得浑身麻木。

“我,我站不起来了。”张安安有些为难地说道。

水水伸出手,“来吧。”

张安安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才让自己勉强地站起来。

而后松开他的手,开始在地上蹦跳起来,让自己不至于麻木得太久。等到身上已经没有那样的感觉之后,她才有些低落地说道:“对不起。”

水水眼神闪了闪,“什么?”

张安安看着那干净的眼神,烟色的瞳中透露的是绝无仅有的清澈。没有任何一点被污染的痕迹,一门心思地帮助自己。

“水水,我刚刚有跟沈商泽打电话,可是,他不放弃。”张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垂下了头。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所以才让自己陷入了现在的状态。

头上却传来了一震温暖的触感。

“安安,你太傻了。”水水张口说道。

张安安只觉得刚刚的低落瞬间被压制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教训了。

“沈商泽根本就不可能放弃。”水水顿了顿,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吗?”

张安安却摇了摇头,她根本不清楚,似乎是之前有听到他说阵法将他困住了,其他的,她根本无所得知。

“他要离开这里,去寻找更加重要的人。”水水答道。

张安安一惊,没有答话。

水水接着说道:“而我,是他最大障碍。他的能力被压制了,除非破了这个阵法,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离开地球。”

张安安震惊地听着他的话,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以为沈商泽很厉害,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天’这个阵法,是一个上古时期的阵法,只有少数的仙人才会。而制造我的那人,是木之神,她用这个阵法将沈商泽封在了地球,当然这也是保护了他。因为天界的人一直都在追捕他。”水水又说道。

张安安都有些震惊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经历这些事情。

“那个木之神,是景霖?”张安安想起曾经听到的那个名字。

水水点点头。

“没错,就是她。那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她用了一点小手段,将本该进入化魂池的麒麟救了出来。”水水面色无波,陈述着被封印了很久的事实。

“麒麟?”张安安震惊地听着那个消息。

水水点点头,“沈商泽的本体是麒麟,妖界之主。”

张安安这才明白,怪不得他要让自己叫他沈,原来竟然是通“麒麟”的意思。

“那后来呢?”张安安询问了起来。

“后来,沈商泽被封印,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水水回答着。

张安安却急问道,“那个景霖呢?她怎么样了?”用一个手段将一个人救了出去,肯定不能够全身而退。

水水却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现在的我只能够开启部分的记忆,沈商泽被封印之后,天界发生的事情,我就没法看到了。”

张安安却也明白了,为什么沈商泽这么坚持,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想着要离开地球,即使这里有着绝对的地位,比起妖界,比起景霖,根本什么都不是了。

“安安,所以,你就算是去求他,也没有用。”水水见她陷入了思考之中,说道。

张安安此刻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我知道。但是,要怎样,才能够让你不至于消失呢?”

阵法一破,阵灵大多不能够保存完全。

水水却摇了摇头,“我是上古阵法,这世间还没有任何一个消息关于上古阵法阵灵的信息。”

张安安只能够无奈地看着他,“如果我不帮他……”

“他总会找到的。”水水打断了她的话。

张安安只能够低落地垂下头,没有办法,沈商泽能够坚持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地放弃。就算是拖延,也不过是几个月几年的问题,他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那么一点时间了。

越想越觉得头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看着粉嫩带着一点青涩的水水,心里蓦地一疼,她真的不想要失去眼前的人。

“水水,我会努力想办法,一定会有一个两全的办法的。”她一定会去寻找到的。

水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用力地点头,“我相信你,谁让你是我认定的主人呢?”

张安安听着他突然的称呼,觉得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大了还说小时候的称谓,真是让她有些无措。

“你别这么叫我。”张安安有些别扭地拒绝。

水水露出了一个笑容,缓解了此时紧张的气氛。

张安安看着水水,越发的坚定了,她一定,一定要想到更好的办法,去保全水水。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暗无天日的寻找。对于这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世界,张安安其实并不熟悉,也级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办法。

她原本是想要去询问沈商泽,但想到他此时的态度,想想还是算了。

脑子里努力地搜索了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个活了几百年的刘灿。

来到那特别的餐厅,张安安被狠狠地嫌弃了一番。

“哟,小丫头,你来我这吃饭,带够钱了吗?”刘灿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张安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别小看我,我的银行卡里面可是有四位数的存款。”

刘灿勾起了一抹感兴趣的笑容,“哦,这么有钱?”说完,他拍拍手,服务生走了上来。

“来,让这小丫头点单。”刘灿脸上的笑容异常地灿烂。

张安安来这里本来就是有事情找他,自然不能够遇到危难就退缩。

脑子里思考了一下,自己那点存款,和水水比起来,简直不能比。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可就会后悔一辈子。

服务生看自家老板,似乎是有意要调侃她,面不改色地递过菜单。

和刘灿是一个风格,复古到了极致的纸张,配上了一些古色古香的菜色。

张安安打开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这简直是打劫好吗?

自己的那点存款,只能够勉强点一个汤!!!

“想好吃什么了吗?最近我们店新出了一个品种。”刘灿脸上的笑容还是很灿烂,口里却是说着落井下石的话。

张安安看了看菜单,见到了一幅打着“new”字样的菜品,只能够说,这辈子估摸着只有卖肾,才能够勉强在这里吃一顿简餐了。

那个价格,绝对是她十年的工资!!

“我也不饿,点个汤就好了。”张安安只能够说道。

刘灿挑挑眉,将菜单收好,冲服务生说道:“去吧,小丫头只喝汤。”

张安安咬牙切齿,谁只喝汤了,要不是吃不起,她可是想要把这里吃跨好吗?

刘灿收好了之后,便离开了她的桌子。

张安安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等汤上来之后,再以其他的名义让刘灿过来。

十多分钟之后,几个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足以摆满整个桌子的菜放在了张安安的面前。

张安安震惊地喊着,“这个不是我点的,你们送错了!”

服务生互相看了几眼,点头,“没错,就是给您的!”

足以摆满整个桌子的菜放在了张安安的面前。

张安安震惊地喊着,“这个不是我点的,你们送错了!”

服务生互相看了几眼,点头,“没错,就是给您的!”

张安安更是奇怪了,这里面随便一道菜都可以让她破产,满满一桌子菜,就算是她把身上所有器官卖了都买不起好吗?

“真的不是我的点的。”张安安再次强调了起来,她可是担心到时候刘灿真的让自己卖了可就不好了。

服务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张安安看着满桌子的菜,只能够发呆。

“吃吧,丫头,不会让你付钱的。”刘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张安安抬头看他,有些惊讶,刚刚不是还在一副要让自己喝汤么?现在怎么突然性格这么好了?

她谨慎地盯着他,生怕他背后藏有什么巨大的秘密。

刘灿却坐了下来,拿出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现在是我吃过的,放心了吧。”

张安安却还是很疑惑地看着他。

“说吧,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刘灿也不再与她计较,直接说出了主题。

张安安一顿,没有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我猜,肯定是跟妖怪有关,不然,你肯定不会来找我。”刘灿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

张安安更是震惊。

刘灿却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就跟神仙似的?佩服我了吧。”

张安安一头烟线,果然本性难改啊,看了看周围,发现这边隔音效果是不错的,这才放心地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自私,而且总想着有两全的办法,但是,我不能够看着水水消失,也不能够让沈继续承受着漫无止境的寂寞。”了解得多了,她对于他有了更深层的了解。那种拼尽了性命也要达到目的的念头。

刘灿听着她的话,却是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着急地看着他,心里很是忐忑,如果他都不知道,那自己肯定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想到这里,她就很是无措起来,对于人生,对于很多东西的无奈一直压迫着她。

“也不是没有办法。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几大家族,若是你想要,肯定能够从中寻找到有用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刘灿才终于说道。

张安安眼里闪现了希望的光芒,“那我需要找谁啊?你能不能够带我去看呢?”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大家族,以自己这种小透明,肯定没资格靠近。

“首先是东方家。”刘灿看着张安安,说道:“这个家族是所有修炼的家族之中比较强大的,而且东方家是汉朝东方朔的后裔,所以资源是最多的。”刘灿说道。

张安安听着他的话,立刻有了主意,按照道理应该在东方家有吧。至于那个什么秦家,估计她是没有那个机会去了。

“那我就去找了。”张安安也是干净利落,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剩下的那枚灵珠应该会在近期出现。

刘灿却摇了摇头,“你就这么走了,把这桌子菜吃完!”

张安安此刻才皱起了眉头,这么多,不会真的让她吃完吧。

但在看到刘灿那隐隐有些期待的表情之时,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吧,不过这些我可是吃不完,能够吃多少就吃多少。”张安安也不忘记将实话说了。

第741章 当然

刘灿微笑,“当然。”

两人闲聊了挺久,张安安敬佩他的知识渊博,又忍不住感叹,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几百年,其实骨子里还是寂寞的吧。

“那我走了哟。”张安安站起来,冲着他挥手。

刘灿点点头,脸上漫起的微笑是带着温暖的。

张安安一出去,就立刻给东方发了短信,然后等待了起来。

没想到很快对方就有了回应。

“你在哪里?”

张安安看了看周围,就将自己的位置说了出来。

“等我。”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张安安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十分钟之后,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过来,停在了张安安的身边。

“你怎么这么快?”张安安惊讶,但是还是走上了东方打开的车门里。

东方没有答话,“去哪里?”

张安安看了看东方,将自己的需要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听刘灿说,你们这些大家族里面才可能有。而我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你了。”眼里一点点的哀求,想要得到对方的帮助。

“好。”手心传来了触感,是没有任何一点犹豫的描绘。

张安安有些感动,“谢谢。”

东方却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写道:“坐好。”

车子行驶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一路上无话。

张安安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去打扰对方。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个非常具有古典风范的大宅子前。

张安安惊讶地看着这个房子,现在她已经能够感受到灵力。而在这个房子的周围,竟然萦绕着非常充盈的灵力。

可以想见这个家族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秘法,才能够有这样的宝贝。

“少爷。”一行人见到张安安到来,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但下一秒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张安安看着那一行人,发现他们都没有灵力,心里感叹,即使这里灵力这么充盈,但却仍然是有很多人没有办法修炼的。

“这里。”东方伸出手,拉着张安安。

张安安点点头,跟着他向前走。

周围的佣人们目不斜视,直接无视掉两人的暧昧。

沿着长长的回廊,雕栏画柱,张安安随着东方的脚步停下来,来到了一个高高的塔楼前。

“这里是?”看着那幽深高耸的塔楼,张安安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带着自己来着干什么。

东方却是将她放开了,伸出手,用一丝灵力靠近了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古塔。

张安安便惊讶地看到一个法阵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随着一阵柔和的白光之后,法阵暂时消失了。

“这个法阵好厉害。”张安安忍不住惊讶地说道,她可是专门攻法阵的,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能够在她的面前完全隐藏自己的身形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东方点点头,在她手上写道:“这个法阵很早就有了。”

张安安明白,“这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那些资源吧。”东方家作为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如果没有点东西,肯定早就被人挤了下去。

不管张安安怎么去思考,在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随着东方走进了塔里。

塔里的情形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是幽暗的环境,竟然在他们进入的时候就灯火通明。

不过也并非安装的现代点灯,而是点着巨大的蜡烛。

沿着塔往上看,全是漫无边际的书籍了。

这里面的所藏的书籍,绝对以数十万计,甚至望到更高,根本无法看到边际。

“这里的书好多。”张安安又是感叹了起来,这里面的书随便放到一个地方,绝对能够成为世界第一图书馆。

东方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拉着她,然后一跃而上。

张安安惊呼出声,才发现自己停在了一处平地上。

这里面竟然没有楼梯!!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这里面的书籍都是按照年代纷放的,越是年代久远的书籍,越在上面。而十层之上,就是古代的修炼的书籍了。”东方见她走神,在空中写出了一片字。

张安安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再联想到这个楼梯,顿时觉得东方家的先祖实在是太过英明了。

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修炼之路越加地艰难,那些古代的书籍根本不适合现代的人的体质,当然如果你有了更高的能力,就能够去探寻到这些古代的精髓。

而不设置楼梯,就是为了考验后人的能力的。

“那我就找了。”张安安也不耽误时间了,立刻就在这里开始搜索起来。

东方也在一旁帮忙寻找着办法。

,……

不断出现的书籍在不停地刷新着张安安的认知。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竟然有人如此地聪慧。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两人也将整层楼的东西都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张安安想要的东西。

期间有些阵法的书籍,但却根本不是张安安想要的。

张安安叹叹气,“这里面没有。”

东方想了想,环住张安安的腰,一跃而上。

又一次降临到了一个地点,张安安这下连话都不愿意说,开始不停地寻找了起来。

东方也从她的反方向开始检查起来。

……

结果依然是以失败告终。

张安安有些丧气了。

“是不是这里没有啊?”张安安想不通,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办法呢?

东方却是向上看,想了想,伸出了手指,然后利用灵力幻化成刀,在张安安的惊呼之中,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一滴滴地低落在了地面。

张安安立刻惊讶地看着周围,原本萦绕的白色阵法,竟然变成了粉色!

血一滴滴地低落在了地面。

张安安立刻惊讶地看着周围,原本萦绕的白色阵法,竟然变成了粉色!

不过,这根本没有结束,张安安眼见着阵法越来越红,而东方脸上却是惨白一片,立刻跑过去,“,不要再弄了,不然你回死掉的。”

失去了这么多的血,张安安看着他的脸色,只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东方微笑了一下,手上的血依然没有停止。

“放弃吧,我不需要那些书了,我可以想其他的办法的。”张安安开始慌张起来,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因为她的缘故而有了半点的损害。

东方依然是无动于衷。

张安安看着他的那坚持的样子,心下一动,拿起一本书,就开始往自己的手上划,她没法化精神力为刀,只能够用这个笨方法。

幸好这些书籍的纸张还不错。

手指一下子就破掉了。

东方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但是破阵的事情又不能够放弃,就只能够眼看着她的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张安安看着那没有动静的阵法,顿时觉得自己傻气,这个明明是东方家的阵法,自己还打算学呢,真是够笨的。肯定只有东方家的血脉才会得到承认的。

这样想着,她暗骂自己不动脑子,太冲动,好不容易找了点纸巾,刚想要把手指头包住,就见到原本颜色慢慢变深的阵法此刻突然出现了刺目的光芒。

张安安下意识地挡住眼睛,再睁开时,就见到阵法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东方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她。

张安安有些疑惑,“怎么了?”

东方却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口中。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手指触摸到了温热的东西,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半晌,东方才放开了她。

原本渗血的手指已经没事了。

“笨!”东方不客气地在她手上写道。

张安安挠了挠头,“刚刚不是特殊情况嘛。”脑子努力地撇开东方刚刚的举动,强迫自己不去想。

东方却看着她,“下次,不许冲动。”

张安安点头,“好吧好吧,不过你也是啊,要不是因为我,你肯定不会失去那么多血。”她觉得她是为自己做事情,才不是冲动呢。

“还好。”东方写道。

“这个阵法是打开了吗?”张安安看着这个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问道。

东方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能够去到更高层的地方。”

“对了,这个是不是只有东方家族的精血才能解开啊?”张安安问道。

东方点点头,“三分之二的精血,暂时解开这个阵法。”

张安安瞪大了眼,“三分之二,那不是快死了?,你没事吧?”她好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陷入危险之中。

东方却摇了摇头,抬起手,“血已经停住了,我这次不过是奉献了四分之一而已。”

“那,是因为我的血的原因?”张安安想到这个,就是一阵惊讶。难道自己跟东方家真的有什么关系?但是不会啊,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是的。”东方打消了她的疑惑,“原因却不知。”

张安安开始惊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自己的身份还是没有解开才是。

“上去吧。”见张安安还处在困惑之中,东方却在她的手上写道。

张安安点点头,甩掉自己的疑惑,现在一切都应该以水水为主,必须要得到好的办法才行。

东方再次揽住了张安安的腰,然后一跃。

这一次,张安安感觉自己飞了很久,约莫估计应该是有近十分钟的样子。

而后,两人停在了一处尖角的空间中。

张安安又是一阵惊讶,“这里面竟然只有几十本书。”

看了下面那占满了墙壁的地方,张安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东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带着她,“你试试看,能不能够拿起这些书?”

张安安虽然奇怪,但还是按照东方的要求,伸手去触碰那些书本,原本以为会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谁知道根本没有什么事。

“阵法已经承认了你。”东方见她疑惑,解释了起来。

张安安算是明白了,“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寻找了?”

东方点头,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行动。

张安安也开始拿起身边的书本,查探起来。

如果说下面的书籍只是入门的话,那上面的书籍绝对是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的秘籍。

看着上面写着的一些攻击阵法,张安安只觉得后背发凉。这样的阵法学会了,比几十个氢弹的力量都大。

而她也庆幸,这个神秘的世界,有着自己的规则,所以沈商泽他们才会隐藏自己的能力。

也庆幸,这些阵法都被规则束缚着,不能够对地球造成任何的伤害,否则,人类将会面临难以承受的灾难。

一本一本书看过去,张安安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惊叹。

“这些书太厉害了。”她抬起头,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东方却是一直认真地在寻找着。

一本一本书翻过,希望在一点点的幻灭。

张安安颓丧的坐了下来,看着那剩下几本破烂的书,心里生出了几分沮丧,难道自己真的不能够找到任何的办法么?

难道自己只能够失去一方吗?

十全十美,两全这样的词语,根本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对吧?

心里开始涌出了哀伤,果然,有失必有得,自己这些日子偷来的,迟早会付出代价。

“怎么了?”见到张安安低着头,东方走到她的身边,蹲下,写道。

张安安抬起头,眼里布满了哀伤,“,你说,我真的要失去他们吗?”

东方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咬着下唇,“我知道是我自己太过自信了,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他们都能够好好的。”哪怕,哪怕牺牲掉自己。

“别丧气,再看看。”写完,东方随手拿起她身后放着的一本烂的只剩下十来页纸张的书籍,而后眼睛一亮。

“这里有关于阵灵的介绍。”东方将书籍拿到她面前,快速地写道。

张安安也见到了他手中的东西,有些激动,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上面竟然记录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书的封面上只剩下一个字。

张安安也不在乎,开始看起了关于阵灵方面的介绍。

“阵灵,阵法孕育而生,集灵气而生魂。视阵法之精妙,而其能力各一,凡阵灵者,皆千年而成,遂灵气充盈。故邪恶之人尝吞噬之以增修为……”

书页再次断掉。

张安安不放弃地往下看,中间掉了太多页。

等到终于翻到了有字的一面,她有些激动的喊了出来,“这里有保住阵灵的办法。”

东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上面说,若是强大的阵灵可自行保护自己,但此类阵灵基本上是上万年才会孕育出一个。张安安想了想,水水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

不放弃地继续看下去。

张安安终于找到了适合的办法。

“若想护住阵灵,破阵的办法有异。”书页后面附有解阵的方法的图。

第742章 寻常

“也就是说,我不按照寻常的办法去破解那阵法,就能够保住水水?”张安安立刻高兴起来。`乐`文`小说`

东方点点头。

“太好了,把这本书放着,我一定可以把这个阵法研究出新的破解办法的。”张安安将书放平,小心地放好。

东方抱住了她,一跃而下。

张安安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过了好久,才落到了地面。

“真的太谢谢你了。”张安安看着东方,真诚地说道。

东方却摇了摇头,“客套。”

张安安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梁,“也不是啦,我就是习惯性礼貌。好了,我要回去想招了。”

东方却看着她,“如果沈商泽离开……”

张安安脸色有些黯然,却在下一瞬挥了挥手,“哎呀,走就走吧,反正我们又不熟。”

“我可以。”东方却对她说道。

张安安一怔,看着一直对她很温柔的东方,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够说道:“也许,这个世界上,有更适合你的人。”

东方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张安安咬咬牙,“,对不起,我不能够太自私了。”现在的自己对于东方只有单纯的喜欢,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细致,喜欢他对自己那毫无保留的付出。

但这些喜欢,也只能够是喜欢,怎么也变不成爱。

东方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放弃。”

张安安只觉得心里一疼,想说的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只能够假装无情地说道:“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是无所谓的。”

“好了,我要走了,谢谢。”说完,便毫无留恋地转身。

她怕自己看着对方那眼里的忧伤,害怕自己太过自私,放着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让他受到伤害。

她不能够,所以只能够无情。

只希望他能够遇到最适合他的人,幸福一生。

张安安穿过了东方家的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大厅,却没有想到会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那是一个威严的男人。

“张安安?”本打算低下头就走,却被人叫住了名字。

张安安抬起头看他,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对方点点头,“在哪里?”

张安安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就明白了,“他在那边呢,我有事,就先离开了。”

“若是你害了,就做好消失的准备。”对方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安安只觉得心里一冷,像是堕入了冰窖一般。

愣了一会儿,对方已经失去了踪影。

张安安也只能够把这件事从自己的脑中挥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水水。

张安安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加飞快起来。

“嘟嘟。”身后却传来了车子的声音,张安安有些奇怪地回头,就发现东方坐在车里。

张安安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东方却打开了车门。

张安安看着他那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脸庞,突然想要给自己两巴掌,自己到底是又怎样的福气,才能够换的这样一个男子,对待这样的自己?

“不要对我太好。”进了车,张安安低低地说道。

东方却似是没有听到一半,径直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最后,车子停在了张安安的房子前。

“谢谢。”她有些艰难的开口。

东方面上是温柔的笑容,写道:“上去吧。”

张安安咬牙,打开了车门,直接就走了上去。

却没有看到东方那一瞬黯然的眼神。

“水水,水水?”张安安打开门,就开始喊了水水的名字,因为带着水水不方便,她也就把他留在了家里。

半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她有些奇怪,走进去,却发现水水软塌塌地倒在沙发上。

她立刻走上去,轻摇了他,“水水,水水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水水睁开了眼,软软地张口,“安安。”

“你怎么了啊,怎么独自躺在这里啊?”张安安太奇怪了,明明自己出去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啊,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子了?

水水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刚刚努力地回忆了,但是发现只能够想起一点点。”

张安安这才记起之前他说过自己只能够想起一部分的事情。

“不用着急啊,你现在这样子也想不起来。”张安安看着他辛苦的样子,也有些担心,生怕他用心过度,到时候伤害了自己可不好。

“来不及了,我必须要快速想起。”水水的回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意思?”张安安有些不明白。

水水答道:“木之灵已经现身,若是我想起了记忆,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好的办法,你也就不至于那么为难了。”

张安安听着他前面的话,还挺高兴,但是后面的,却是有些心疼,想到自己已经找到了办法,立刻说道:“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水水看着她,“真的?”

张安安郑重地点头,“我之前去找刘灿,后来我找了,然后就找到了保护阵灵的办法。”

“什么办法?”水水却是担心地看着她。

张安安点点头,“就是换一种破解的办法,我对比过那个阵法的图,只要我们找到了合适的破解方法,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张安安很自信地说道。

“代价是?”水水却看向她,问道。

张安安摇摇头,“应该是没有吧,不过破解阵法肯定需要很强的能力。这些日子我就全心全意地修炼,外加探讨下到底要怎么破阵才好。”

水水见她这样,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

张安安微笑地看着他,“放心啦,你不是之前叫我主人嘛,我当然要好好地保护自己的所有物啊。如果不能够,那我怎么好意思成为你的主人呢。”

水水只是看着她。

“咳咳,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没有那个能力呢,还得你告诉我关于这个阵法的事情。”对于“天”,她可是什么都不了解,所以,必须靠水水的帮助才行。

“好。”他答应了下来。

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水水看着张安安,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张安安找到了方法,就特别地有干劲,至于沈商泽很快就要离开的事情,也不过是偶尔闪现一下而已。

看着沈商泽要离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现状让她有些无措,但,“争”字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去做到的。那个叫景霖的女人,早在一开始便将沈商泽牢牢地困住了,就算是沈商泽努力地想要破掉那一座牢笼,也不过是想要去见她而已。

张安安想着那个叫景霖的女人,心里却是有着敬佩的,这是一个大胆又自信的女人,她的一切,是自己不能够得到的。

所以,在得知了沈商泽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放弃了,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护住所有人的安全,至少,让所有人都能够好好的。

至于自己,重要吗?不重要吗?已经不在乎了。

“安安!”见到张安安走神,水水不客气地敲她的手。

“啊,你怎么这么粗鲁!!”最近几天水水越发的有精神了,张安安不禁后悔,想着自己这样子努力地想要保住他,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吧?

“这个方法不行,如果顺着这个方向破阵,我很快会消失的。”水水看着张安安写出来的办法,说道。

张安安看了看,好像是哎,这样子是直接断掉了“天”与水水的联系。

“再想。”水水催促道。

张安安叹叹气,继续做苦力。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张安安才看到自己的手机竟然有未接的来电。

张安安打开记录,发现竟然是好久不曾联系的沈商泽。

终于来了。

这些日子,她不主动与他联系,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劝他放弃。

现在看他打电话过来,就知道一定是关于灵珠的事情。

她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了一个电话。

“沈,刚刚在做事情,就没有看到电话响。”张安安说道。

沈商泽也不计较:“找到木之灵了。”

张安安并不惊讶,因为很早之前便从水水那里得知了消息,一直不说,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你不惊讶?”沈商泽见她没有动静,问道。

张安安笑了笑,“当然惊讶啊,不过还是恭喜你,就要离开了。”说完这个,她才觉得自己太蠢,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沈商泽沉默了一下,“你要一起去找灵珠吗?”

张安安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去,这还真的是一个问题呢。

眼看着沈商泽离开,这是她不太想要看到的事情。

但是就这么错过,也实在是让她有些难过。

“去,你正好看看那最后一个灵珠,才能够定好破解的办法。”水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张安安一愣,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去。”

沈商泽听到她这么说,才终于放下心来,“明天我来接你。”

“嗯。”张安安点了点头,“那没事就挂了。”

沈商泽却开口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张安安想笑,咧开嘴角,即使看不到,也知道很丑。

“知道了,你安心的去吧。”故意说着调侃的话,张安安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好好休息。”沈商泽最终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么舍不得他?”水水看向了没生气的张安安。

张安安撇了他一眼,“谁说的,我只是有点离别的感伤罢了。”

水水却说道:“放心,等到我足够强大,我可以带你去到那个世界。”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真的?”

水水正打算说话,就见到她原本冒着希望光芒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听到她低低地说了声:“去了又怎样,看别人秀恩爱吗?”

水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了。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研究阵法吧,其他的,都统统给我靠边站!”张安安努力让自己鼓起干劲。

水水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她不愿意面对,就这样吧。

张安安看着那纸上画的图,在心里做下了决定,如果这次成功送沈商泽离开,自己就努力地把他忘掉吧。忘掉这个神奇的世界,忘掉自己拿特殊的本领,忘掉自己生命中出现的这么一个男人。

反正她离了沈商泽也能够生活得很好,就不要继续念念不忘让自己难受了。

“来看看,这个办法怎么样?”脑中在胡思乱想,张安安却不忘记手上的工作。

水水看了看,“还不错,不过如果加上了木之灵,肯定需要修改。”

“那就等看到木之灵再说了,现在我们就好好地休息吧。”张安安倒是想得够好。

水水点点头。

“对了,今天我心情好,给你准备一道大餐。”张安安突然心血来潮。

“什么大餐?”水水特别配合地说道。

张安安想了想,“想到了,不过呢,暂时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沈商泽很快就来到了张安安家。

“在什么地方?需要多久?”张安安看着站在门口的沈商泽,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问出了口。

“一天足够。”沈商泽说道。

张安安惊讶,“难道就在这个市里面?”

沈商泽点点头。

张安安得到答案,更是震惊了,灵珠在这个城市之中,而沈商泽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不是证明,这个灵珠是非常地具有灵性?

还是有什么样的办法,将它的气息掩盖了?

不管怎样的理由和借口,都可以知道,这个灵珠的背后肯定有着什么是连沈商泽也无法破解的东西。

“知道什么原因了么?”张安安还是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沈商泽摇了摇头,“没有。”

张安安虽然早就猜到,但还是有些失望,不知名的情绪,却如此地清晰。

“好吧,不管怎么样,总之我们先去把那枚灵珠取了再说。”张安安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有了保护水水的希望,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了。

“水水,走了。”张安安将还在房间里面的水水叫了出来。

沈商泽看着走出来的水水,皱了皱眉。

张安安却拉着他,“好了,既然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就走吧。”说着,她又忍不住问道:“难道不用等到夜晚吗?我们这样正大光明真的可以?”

“不会引起半点注意的。”沈商泽笃定地说道。

张安安点点头,既然他都不担心,其他若是出了事情,就不关她事了。

“安安。”水水有些担心地看着张安安,心里不好的预感一直徘徊着,让他很是不安。

张安安看了看他,“放心啦,我肯定会想办法找到解救你的方法。”

水水听完她的话,却是同样的不安,因为似乎那不好的预感与他无关,而是安安!!

张安安提到关于水水的事情,立刻朝着沈商泽说道:“另外,我可以帮你把这个灵珠取出来,但是,我必须有件事需要你答应。”

第743章 延迟

沈商泽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

张安安看了看水水,“不管怎样,当拿到灵珠之后,请你延迟一天。如果今晚能够拿到,那么请在后天再把灵珠放上去,好吗?”

沈商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张安安一脸的凝重,“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但是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能不能够答应我这样的一个请求?”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想出破阵的办法,就算不是,也足够让她想出其他的对策。

“好。”沈商泽点了点头。

张安安松了一口气,拉住水水,“好了,没什么事情了,走吧。”

沈商泽看着慢慢走在前面的张安安,心里一阵感叹。

“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坐上了沈商泽的车,张安安漫无目的的开口。

脑子里面其实并不如面上那么镇定,那枚灵珠这么快就出现了,根本没有半点给她准备的时间。

而跟沈商泽在一起,接触着他的气息,就能够让自己很低迷,脑子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要离开的消息。

所以,她不得不找着话题,来掩盖掉自己此刻那微微失落的心情。

“其他人都来了。”沈商泽剪短地说道。

张安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话了。

一路无话。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沈家大宅。

张安安瞪大了眼睛,“你来这里干什么?拿什么东西吗?”

沈商泽却打开了车门,“灵珠就在里面。”

张安安简直被震到说不出话来,那枚灵珠竟然就在沈家,而沈商泽一直生活在这里面,竟然根本不知道。

“走。”沈商泽见她愣在原地,说道。

张安安这才跟上了他的步伐。

沿着小道慢慢走近大宅,张安安才发现了这个只来过一次的地方,竟然站满了人。

而且里面竟然有太多她熟知的人。

东方,刘灿,东方臣……

甚至连沈商泽的姐姐也来到了这里。

“她不是不知道灵力么?”张安安低低地开口,自言自语道。

“她现在知道了。”沈商泽在旁边回答了。

张安安有些惊讶他的回答,但是掩饰掉了自己的震惊。

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块草坪上,而草坪中间,有一处大大的喷泉,虽然现在暂停了工作,但从那高度与其独特的设计,可以想象,喷水时的场景绝对的如梦如幻。

“灵珠就在这里?”一个看上去比较严谨的男人开口问道。

沈商泽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来了,今天我们的目的就是把这枚灵珠取出来。像是往常一样,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而且,凡是今日到场的人都可以。”

“沈少,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听完沈商泽的话,一群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张安安看着那群不认识的人,正打算询问,就听到身边传来了声音,“那些都是各大家族能力最强的人。”

张安安一回头,就见到刘灿正对着她眨眼。

“咦,你怎么知道?”张安安有些疑惑,在她看来,刘灿基本上都窝在自己的店里,对于现在的时事基本上不了解才是啊。

“还用想,老妖怪除了那些人,还能够叫到谁。”刘灿说道。

张安安一想,好像也是哈。

正打算再看看,却发现了一个不怎么喜欢的人。

秦诗语!

“她怎么来了?”张安安看着那个女人,之前因为张瓷歆的事情,她对她稍稍有点好感了,至少这个女人对付自己,但也不是不择手段的类型。

“她是秦家代表,自然来了。”刘灿说道。

“秦家代表?”张安安震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不过再联想到她之前破阵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瑟,“她也就那样子,竟然还能够当个代表,要是以自己,肯定必定得是高位啊。”

“以你的本领,也就是个入门。”刘灿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安安烟线,自己怎么就忍不住说出来了,“怎么了啊,我还是很厉害的好吗?而且上次我跟秦诗语一起的时候,也没见着她有多厉害啊?”

“那是因为她破阵的能力是才学的,她的灵力才是最强。”刘灿说道。

张安安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震惊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绕着老妖怪转,而且这么有自信。”刘灿说道。

张安安忍不住若有所思起来。

却听着周围一阵喧闹。

“打开了!!!”

张安安再看过去,就见到原本应该紧紧落在草坪上的喷泉,此刻已经移了位置。

但这样的移动,却根本没有影响到草坪一分一毫!

“我们现在是要下去把那个灵珠拿起来吗?”张安安靠了过去。

刘灿说道:“你呀,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那里可是有人去盯着的。”

张安安没好气地瞪他,“你就不能够不泼冷水?”

刘灿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张安安懒得理他,挤了进去,靠近了沈商泽。

“安安。”手上传来了触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张安安一惊,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东方,所以没有主动去打招呼。

她也以为东方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竟然靠了过来。

“啊,你也在啊。”张安安有些尴尬地开口。

“小心。”手上却传来了别样的答案。

张安安心里一酸,这个男人就不能够稍微地狠心一点吗?

这样子让她真的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阵法。”一个人忽然从地上冒出了一个头来。

张安安好奇地看过去,却被东方拉住了手臂。

沈商泽目光看向了这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却没有做任何的反应,而是对那个人说道:“下面能够进去吗?”

“能,下面很宽敞。”那人说道。

“东方,秦诗语,刘灿……”沈商泽点了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跟我下去。”

张安安却不满意了,“我也要一起去。”

沈商泽看了看她,“你帮不上忙。”

“谁说的,我还有水水呢。”说着,她将水水拉到了身边。

“安安,你在这里等着。”东方却是和沈商泽一样的念头。

“为什么啊,之前的那些阵法也是我去打开的啊,你们真的要这样吗?”张安安很是不满了起来,他们这是打算把自己排开吗?

“所有人行动。”沈商泽却根本不在乎她的话,直接对其他人命令了起来。

张安安不满,“我不管,我就是要下去。”她心里有着感觉,这些灵珠,包括阵法,都跟她有关系,若是自己不下去,肯定打不开。

那些人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小丫头,你在上面看着,若是有什么问题,才能够帮助我们啊?要是我们都被埋在了下面,谁来救我们呢?”刘灿在这时开了口。

张安安听着他的话,似乎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啊,我们可是把命交在你的手里。”说着,他冲沈商泽使了个眼色。

“如果发生什么事,你……”本想说让她离开,但在看到张安安的眼神之后,改变了主意,“那你就帮助我们吧。”

“如果发生什么事,你……”本想说让她离开,但在看到张安安的眼神之后,改变了主意,“那你就帮助我们吧。”

张安安听着沈商泽的话,“好。”

东方在她的手里写下:“注意安全。”

张安安看向他,“你也是,下面如果有问题,一定叫我啊。”

东方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跟着沈商泽走向那个洞中。

张安安见着那些人都已经下去了,连忙拉着水水,“水水,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水水摇摇头,“不清楚。”

“你说为什么木之灵会在这里呢?而且按照他们的样子,下面应该是有洞吧,这些植物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就不会营养不良?”张安安又张口说道。

“木之灵主生机,这些草在它的上面反倒是能够有更好的生长。”水水说道。

“那你说木之灵到底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呢?”张安安又问道。

“如果担心就直说。”水水没有答话,而是说道。

张安安垂下了眼,“我是真的很担心的。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受到伤害,但是,我如果不去,应该不能够拿到灵珠。”

“你怎么知道?”水水看向她。

张安安一脸的自信,“那是当然啊,前面的几个灵珠都是由我拿到的,自然跟我有关系啊,而现在又是一个灵珠,如果没有了自己,肯定不能够拿到的,相信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吧,张安安想起那些电影都是这么演的,不管配角怎么努力,只要主角不出现,都是白搭。

“你还真自信呢。”水水无奈地看着她。

张安安撇嘴,“那是。”

“现在好些了?”水水问道。

“嗯,好多了,没有那么担心了。”张安安说道。

水水却是看着她,“如果他要离开了,你就嫁给我吧。”

张安安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反正沈商泽也要走了,你就嫁给我吧。”水水继续说道。

张安安伸手拍他的头,“你个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是把你当做弟弟的呢。”

怎么说胡话呢。

“我是认真的。”水水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就算是沈商泽走了,我也嫁的出去好吗?别那么小瞧我。”真是的,就不能够说点好听的话?张安安就想拍死水水,乌鸦嘴!

水水没有答话了。

张安安看看那个洞,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那个洞是不是很深啊,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不会是全军覆没吧?”张安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到不好的感受。

水水却是看着她,“别说了,他们要上来了。”

张安安震惊地看着他,“不,不是吧?”说好的主角光环呢?她还没有动手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灵珠了?

“来了。”随着水水的话结束,就见到沈商泽从那个洞走了才出来,后面跟着一批人。

张安安满是震惊,“灵珠拿到了?”

“嗯。”沈商泽淡淡地点头。

“给我看看。”张安安忍不住说道,自己都没有出手,不会是假的吧?

“刚刚靠着秦家丫头,就把那个阵法解开了。”刘灿在她身后说道。

张安安撇撇嘴,打开装着灵珠的盒子,一阵柔和的光芒传了出来。

“水水,你来看看,是不是假的?”张安安不相信其他人,但是水水是阵灵肯定能够辨明。

水水看了过来,却在下一刻晕倒了过去。

“水水!!!”张安安看着突然倒下的水水,满是震惊,这是怎么了?

她连忙把灵珠塞给沈商泽,然后看向了水水,将他扶了起来,却发现他竟然是像睡过去了一般。

“他怎么了啊?”抬头,看向了围着的众人,张安安很是担心。

东方蹲了下来,伸出手,起了水水的情况,然后写道:“只是晕过去了。”

张安安仍然担心,“但是为什么啊?”

“休息一下就会好。”沈商泽开口道。

张安安还是很担心地看着水水。

“丫头,会不会是阵灵?”刘灿突然在张安安身边说道。

张安安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了。看来,还没有破阵,他就受到了影响。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啊?”张安安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是不定的。

张安安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让人把水水带到了车上,然后回家。

她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快点想出破阵的方法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地救水水。

沈商泽带着灵珠离开了。

张安安还忍不住对他说道:“说好的啊,过了明天再破阵。”

沈商泽回过头,冲着她露出一个肯定的表情。

张安安这才稍微地放心下来,将水水放到了床上之后,她开始思索起来了。

将阵法的所有走向都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又思考,努力地想着别的破解方法。

张安安让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这个上面。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夜色渐渐晕染了这个天空。

“安安。”忽然,身后传来了喊声。

张安安回过头,就见到了惨白着脸色的水水。

她站起来,将他扶着坐下,“你醒来了啊,但是也不能够直接过来,你需要好好休息。”

水水看着她,没有开口。

张安安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是在担心阵法么?我已经有了想法了,你看,这里不是有五个阵眼吗?如果我们在中间加一点什么,然后改变原本的破阵纹路,是不是就能够获得成功呢?”

她原本就这么说说,脑子里面回想了下这样的方法,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是可以的,她立刻有些激动起来,“水水,就是这样,我们可以试试的。”

第744章 表情

水水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啊?怎么了,难道不对吗?”张安安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水水摇摇头,“你的方法是最正确的,而且中间,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了。”

“天啦,对啊,我们可以直接放一个人过去,这样可以利用灵力来改变破阵的走向。水水,你简直太聪明了,没想到晕倒之后就能够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张安安毫无顾忌地赞叹起来。

水水听着她说话,没有答话。

“唉,对了,水水,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是最正确的呢?我们不是还没有试过呢。”一会儿,张安安很是疑惑地问道。没道理啊,还真是睡一觉就什么都知道了?

水水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说,让你放弃破阵,你会怎样?”

“我当然不会放弃啊?水水,你怎么了?怎么做出这样的假设?”如果可以放弃破阵,她就不会在这里想破了头,就为了寻找到更适合水水的破阵方法。

水水这下子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本来一边说话一边研究那个阵法,突然听到他没有了回应,便认真地看着他,“水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如此确定最好的破阵的办法?为什么忽然让她放弃破阵?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地沉默?

“安安,我带你走吧。即使你不嫁给我也没有关系,我当你的弟弟,做你的亲人,给你最好的,就算是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也一直陪着你,不要去想沈商泽,不要去想那些跟你没有关系的事,好不好?”水水开了口,语气却带着如此令人心酸的语气。

张安安放下了手上的图,“水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你知道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

“安安,我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得阻止你,如果不能够阻止你,我怕我会后悔。”水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张安安伸出手,握住了他那颤抖的双手,这样一个孩子,即使现在已经看上去不比沈商泽更幼稚,但在她的心里,他依然是一个有灵性的孩子。

但是,现在这个孩子却在颤抖着,那样厉害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在害怕着什么。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是不安起来。

“水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张安安紧紧地握住他,给予他希望,想要让他不至于害怕。

水水却看着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安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特殊的体质吗?”

张安安看着他,有些震惊,“怎么,难道你知道?”

水水却没有回答,继续问着她问题,“安安,你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灵珠会这么频繁的出现,沈商泽第二颗灵珠等了几百年?”

张安安沉默地看着他,这些她都不知道,所以一直在寻找着答案,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的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原来以为或许破阵之后,就知道了。

但是看着水水的样子,似乎这些都没有办法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吗?而且为什么只有你的血才能够让那阵法破解?”水水继续问着问题。

张安安用力地摇着头,“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水水却是看着她,“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张安安用力地摇着头,“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水水却是看着她,“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张安安睁大眼睛,看着水水那严肃的神情,“那么,告诉我。”

“因为,你就是阵法所孕育出来的!”水水丢下让人震惊的事实。

“阵法孕育?”张安安惊讶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阵法孕育,不是应该是阵灵么?怎么会是自己?即使自己是阵灵,那水水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安安越加不相信他的话,而且,而且她确定自己是人啊!

“确切的说,是‘天’滋养了你。”水水的脸上依然是严肃的神色,看得张安安一阵心惊。

张安安没有说话,默默地等待着水水接下来的话。

“我能够想起来的是,你的灵魂是破碎的,是阵法用近千年的时光的滋养,才能够让你重生成人。”水水说道。

张安安瞪大着眼,依然是不相信,但水水都这么说了,可以确定,一定不是在骗自己。

那么……

“你的意思是是什么?”张安安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因为从遇到沈商泽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不正常了。

水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安安,我带你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我们随便找个城市,我照顾你。”一旦想到那样的事情,他就有些接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阵法被破之后,对我有影响?”张安安猜想着,却是越想越觉得心惊。

水水虽不愿意,但是还是得说出真相。

“如果阵法被破,你的灵魂也会因此烟消云散。”水水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什么?”张安安震惊地后退几步。阵法破掉,自己就会死吗?

“安安,这是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如果,如果你真的让沈商泽破解了阵法,那么,你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水水严肃地说着,眼里满是焦急的神色。

张安安一时没有答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心里除了震惊,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安安,你看,如果他不破阵,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所以,我们走吧。”走到远远的地方去,这样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安安听着他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沈商泽已经获得了灵珠啊,他只需要把灵珠放上去就可以破阵了。”

那还要自己做什么?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够阻止他破阵吧。张安安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的心思。

水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要破阵法,除了灵珠之外,还需要你我的配合才行。”

张安安这下子终于明白了。

“所以,安安,走吧。”水水不停地说着。

张安安却是看着他,没有说任何的话,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水水在旁边不停地走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水水看不懂了,如果她离开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而已,为什么要犹豫呢?

张安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自己自私地离开,肯定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沈商泽,沈商泽又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

真的就会这么放弃吗?

而自己,又真的这么重要吗?

“安安,你不会是真的想要牺牲掉自己把!”水水见她没有答话,立刻猜到。

张安安摇摇头,又点点头。

“安安,你别傻了,你知道阵法滋养了你多久才终于让你的魂魄安宁吗?你就这么傻傻地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男人牺牲掉自己?”水水大声地吼了出来,根本不似平日的性子。

张安安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水水,其实,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那么多人需要我,不是吗?”

如果自己离开,对太多人都没有影响,所以自己的牺牲也变得无所谓了。不是吗?

沈商泽,想到那个名字,就觉得心脏一阵阵地发疼。如果告诉他,没有了自己和水水,他就别想要解开这样的阵法,就只能够继续一辈子被困在地球上了。

但是,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沈商泽。

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却在告诉她,对于这个男人,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自私。

那是一个寂寞,等待了几千年的人,若是告诉他,这样的等待根本就是无边无际,一定,一定会让他崩溃的。

“安安,你到底在想什么?我需要你啊,东方需要你啊,你是个老师,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你,为什么要这么放弃?”水水想不明白了。

张安安却是认真地看着他,“水水,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这次也自私一回,那些暂时还不需要我的人,我就不再继续留下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帮助沈商泽?”水水重复着她的话,得出了结论。

张安安点了点头,“嗯,我愿意帮助他,因为,他是最急迫的需要我帮助的人。水水,看在我的份上,也帮他一把吧。”

水水看着她,有些不甘心,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就成全你。”

张安安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谢谢,水水,谢谢你的成全。不过,这样子对你没有半点影响吧?”

水水摇摇头,“之前不是想到办法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

张安安满意了,“既然这样,那就希望水水代替我看这个世界的变化吧。”

魂飞魄散,其实根本没有什么。

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再也与这个世界没有半点挂钩了而已。

“你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想要去做的?”水水问道。

张安安想了想,“当然有啊,既然明天就会破阵,那么我肯定需要去做很多的事情。不过,我希望这个人,能够是沈商泽。”

“你!”

张安安认真地看着水水,“在破阵之前,请替我保护好这个秘密好吗?在沈商泽离开之前,千万,千万别说任何的话。”

水水紧紧地咬着牙,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张安安的要求,他根本没有办法反对。

张安安笑了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沈商泽的电话。

“喂?”对方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安安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努力做出一副雀跃的样子,“我已经找到方法了。不过,在破阵之前,我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做。”

沈商泽在那边接到张安安的电话,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什么愿望?”

“你来接我吧。”张安安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水水听着她的说话,心里有些发疼,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答应了我的啊,绝对绝对不要说。”张安安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起来。

水水认真地点点头。

张安安这才放心下来。

很快,沈商泽就来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怎么了?”沈商泽看向张安安,仍然是带着疑惑的。

张安安微笑地说道:“明天阵法破解之后,你不是要离开了吗?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就想要你陪我一起最后再看看这些个地方啊。”

沈商泽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同意,补充道:“我也不会立刻离开。”

“唉,都是那么回事儿嘛,等你走了之后,我就得重新回去工作啦,不一定有时间的。”张安安故意地说道,“对了,你说了之前给我付工资呢,怎么还没有见到到账呢?”

“我马上给你。”说着,沈商泽拿出了手机。

张安安却拉着他,“算了算了,之后再给也是一样的。”

沈商泽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就好好想象先去什么地方吧。”张安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先去游乐场吧,好久没有去玩过了。”

沈商泽还是点点头。

开着车带张安安来到了最大的游乐场。

张安安握着门票,看着那些游乐设施,说道:“先玩点简单的,碰碰车怎么样?”

沈商泽自然是没有意见。

也许不是周末的原因,两人没有怎么排队,就已经坐上了碰碰车。

张安安自己不会开,只是坐在旁边。

沈商泽不断地打着方向盘。

“快快快,那个人,撞上去!”张安安在旁边指挥了起来。

沈商泽轻轻地一碰,车子就跑了出去,直接撞上了一个还在原地打转的碰碰车。

“咚!”的一声,那车子又撞上了别的车子。

张安安有些兴奋,“来来来,今天我们就称霸碰碰车,怎样?”

沈商泽见她高兴,也配合地点头。

“啊!”

“快点跑快点跑,他们追来了!”

“哟呵!”

碰碰车场里响起了张安安兴奋的喊声及时不时地笑声。

时间过得很快,只一会儿,她便从车子下走了出来。

“呐呐,接下来去玩点刺激的,过山车怎样?”张安安问道。

沈商泽配合地点头。

张安安大声地喊叫着,要多刺激就多刺激!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不是地高空竖直降落,更是让过山车充满了刺激与惊险!

张安安大声地喊叫着,要多刺激就多刺激!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不是地高空竖直降落,更是让过山车充满了刺激与惊险!

肆意地怒喊着,张安安丝毫没有压抑住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想着,就这样放肆一下吧,放肆完之后,就能够笑看着他离开。

张安安在风中回头看着祺商泽,“你觉得刺激吗?”

他的脸印在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慌乱,对待什么事情似乎都是这么淡定。

第745章 询问

但是张安安却看着他,询问着。````

祺商泽摇头。

张安安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果然你还是这么冷啊。”

祺商泽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的发在风中飞扬,就像是要马上飞走一样。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张安安回头看他,“怎么了?”

脸上的笑意如此地明显。

祺商泽摇摇头,“太危险。”

张安安立刻说道:“才不会呢,放心,很安全的。”

祺商泽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握住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过。

过山车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很快就到了终点。

“好了,今天谢谢你。”张安安看着他,由衷地说道。

祈商泽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安安见到他的不自在,立刻打着哈哈说道:“唉,我们不要闹了,现在立刻回去吧,明天还要破阵呢,我可一定要好好休息。”

祈商泽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

等到她到了家门前,她才终于回过头,看着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爱上我吗?”

祈商泽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啊,咱们这么熟了,还说这些。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因为眼泪此时已经落了下来。

她只怕一回头,就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

祈商泽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转角处。

才终于张口,“嗯。”

这一声太过轻微,所以,根本没有人听到。

张安安回了房间,便见到了水水。

“怎么还没有睡觉啊?”她看着他,询问道。

水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之前的坚定又变得犹疑起来,“你不是跟他去了吗?”

既然是完成了心愿,为什么还是这么伤心?

张安安叹叹气,说道:“有的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她无法决定那些事情,所以她只是奢求一点点。

“睡觉吧。”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嗯。”水水也不再说什么。

张安安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满是他之前的沉默。

是怕说出真相让自己难受吗?

却不知道,这样的沉默,才让她更加地难受。

她闭了闭眼,轻声告诉自己,算了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好好地休息,准备明天的事情吧。

毕竟,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一夜竟然无梦。

清晨,她早早地醒了过来,收拾了房间里面的东西。

“安安,你在做什么?”水水看到她收拾,有些惊讶地问道。

张安安笑笑,说道:“我不是在收拾这些东西吗?等我走了,肯定不能够再占着这个房子了。”

“安安,你在做什么?”水水看到她收拾,有些惊讶地问道。

张安安笑笑,说道:“我不是在收拾这些东西吗?等我走了,肯定不能够再占着这个房子了。”

水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疼痛,之前的想法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安安,非得要……”

张安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说道:“水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但是这件事情我是必须要去解决的。马上就要过去了,水水,你可别说漏嘴了。”

水水点点头,“我会帮你。”

张安安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我活了这么二十多年,也觉得活得挺有意思的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却经历过了。”

她有爱过的人,也有爱她的人,甚至还有比亲人更亲的人。

算起来,她真的是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等我离开之后,你就去找东方吧,他和我的关系不错,我想他肯定会帮助你的。”张安安这么说道。

水水却摇了摇头,“我会陪着你的。”也因此,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张安安笑笑,看着他,他也是对自己极好的了,所以才会这么坚持,但是她却说道:“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太冲动,一定要保全自己。”

水水张张口,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

张安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那些包裹,突然有种难受的感觉,“还是算了吧,我收这些东西,似乎也用不上了。”

“不,你的东西我会帮你留着的。”水水却夺了过去。

张安安点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张安安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她给祈商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在那等我。”祺商泽说道。

张安安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

水水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很快,祈商泽就到了。

张安安直接坐了上去,似乎连客气的话都没了力气说。

“安安,我有些事情,你们先去,我很快就会过来。”水水却没有坐上车。

张安安有些疑惑,还来不及问,就见到水水回到了房间。

她想了想,可能是他打算将自己的行李先收到一个地方吧,这样想着,她就放下心来。

一路无话。

张安安不想说话,而祺商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久,几人就来到了封印的地方,张安安看着那个隐隐泛着光芒的地方,然后冲着身旁的祺商泽说道:“你把灵珠给我吧。”

祺商泽却有了犹豫。

“你愿意跟我去吗?”祺商泽询问着。

张安安心里一疼,跟他去,见他跟别的女人恩爱么?就算是她能够去,也是不愿意的吧。

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她也不例外。

如果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她做不到原谅,只有远离,这样才不会每每都扯动伤口。

“算了算了,我还是在地球上比较熟,就不去那些地方了。”张安安摆摆手,压下自己心中翻滚着的情绪。

沈商泽听到她这么说,只能够沉默了下来。

张安安笑了笑,拿着灵珠就飞向了了那个阵。

阵法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几颗灵珠的压制,里面的能量在不断地汹涌翻腾。

张安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灵珠,闭了闭眼,直接飞到了针眼之中。

沈商泽也越上了阵法周围,似乎是想要保护她。

下面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水水!”张安安唤道。

水水咬了咬牙,还是飞到了她的身边。

“安安,一定要这样吗?”即使之前已经想好了,不管安安做什么样的决定,它都要相信她,支持她的决定。

但是,一旦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又开始后悔。

张安安点点头,“过去吧。”

水水看了她一眼,终于走到了她的对面。

沈商泽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沈商泽,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张安安冲着他说了一句,然后没有管他是如何回应,将灵珠放到了阵眼上。

一阵刺目的光闪过,就像是极光一般。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除了一个人。

沈商泽,我不后悔当初认识你,也不后悔为你做了这一切。也许你去了那一个世界,或许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叫做张安安的人,又或许,再也记不得了。

你有你的景霖,而我也有印象中的沈。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那一句歌这么唱着,曾以为傻,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有一个人会受伤,有一个人会难过,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安安!”

光芒散尽,周围空无一人。

沈商泽看着早已经消失的阵法那头,似乎连带着那个人也消失了!

“安安!”他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

“少爷,你该离开了!”有人在提醒他。

沈商泽却不放弃,说道:“不,我要先把安安找到。”

“可是少爷……”

“闭嘴!”

沈商泽盲目地寻找着。

好一会儿之后……

“咳咳。”有个身影虚弱地出现。

“安安!”沈商泽看着远处的人。

张安安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一些疑惑,说道:“啊,你叫我干什么?难道是阵法没有解开?”

沈商泽看着她完好的样子,现在才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

张安安一挥手,“说什么呢,就这么咒我?”

沈商泽摇头。

“既然不是,你就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张安安催促着。

沈商泽点点头,“若是有机会……”

“算了吧,你就别邀请我了。我还是喜欢这里的电脑电视,对你那个世界没有半点兴趣。”张安安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沈商泽没有再说话。

“再见了!”

沈商泽点头,一跃而起,慢慢地消失在了天际。

张安安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等到再也看不到时,她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还好,你没看到我此时的样子。

“安安!”一声凄厉嘶哑的声音响起。

张安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从来说不了话的东方。

她心里一疼,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怕是只有他了。

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

三年后。

“,你说水水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张安安靠着东方,询问了起来。

东方摇头,说道:“当时它为了救你,似乎修为都消耗完毕了。”

张安安叹气,“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够等到它出现呢。你说它怎么就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呢?”

“总是有原因的。”东方说道。

张安安弯了嘴角,“也是。不过我都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遇险。还有你说的,我有灵力的事情,真不是在骗我?”

东方摇头,“当然。”

“可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不会是你怕我羡慕你有灵力,就故意编造一些事情来骗我吧?”张安安有些不满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东方坚定地回答道。

张安安想了想,“好吧,我相信你。”

“你先吃点东西吧。”东方将早餐放在了她的面前。

张安安点点头,却打开了电视,“,我觉得啊,你就该去当明星,声音这么好听,又长得帅,肯定把这些花美男啊小鲜肉之类的ko。”

“我不是说了吗,我之前不能说话。”东方将简单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张安安听他这么说,“不会啊?你现在的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可能不能说话?”

“因为一些事情,让我不能说话。不过后来,因为你,反倒是能够发声了。”东方想起当年的事情,现在还有些发疼。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虽然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你说我这么怕死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让自己面临危险呢?真是想不通。”张安安感叹着。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好好吃饭。你不是等下要去上课吗?”东方说道。

张安安点点头,“是啊,还得跟那些小萝卜头上课呢。”

“嗯。”

张安安吃完之后,便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跑向了公交站。

本来说要送她,但是她觉得还是不能够太依赖人,所以自己跑去坐公交了。

谁知道今天公交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都没来。

张安安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迟到啊……

突然,不远处似乎掉下来了一个人!

张安安瞪大了眼,难道是谁跳楼了?

她立刻跑过去,发现那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还是个高富帅!!!

“呵呵,我什么都没看到。”她可不想要因为知道得太多而死!

“安安!”沈商泽看着她。

张安安歪头,“你认识我?”

沈商泽却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他努力了千年,却根本没有想到,原来他的景霖早已经在他的身边!

沈商泽和张安安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东方钥的儿子东方呈的爱情故事:

如果你不是走投无路,绝对不要随便借钱!如果实在是走投无路,那么也绝对不要向在道上混的人借钱!

“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你告到天王老子哪儿这理也不歪!”

“妈的,这年头借钱不还还有理了?!”

“今儿要是你拿不出钱来,那就留下一条腿吧!省得你四处窜,也省得我们兄弟到处找你!”

在一个脏兮兮的陈旧巷子里,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拳打脚踢。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骂,后来觉得骂不解气干脆就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起来,躺在地上的男子,凸出的肚子像极了有七八个月身孕的孕妇。

深蓝色的西装艳红的领带,早就丧失了它原来的装饰功能,相反在加上男子满脸横肉,鼻孔嘴角出血的模样之后,整体看去反而增加了几分狼狈不堪的意味。

“够了,你们这样殷勤地招呼他,他都不好意思出声了!”一个凌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大。

第746章 年轻

看到他真人时,会给人一种沧桑的震憾感。尽管他还很年轻,刚二十来岁,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像,四五十岁久经苦不堪言的生活打磨出来的硬汉。

黑衬衣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外加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镜,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他修长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半露的脸却白得有些恐怖,在他淡淡地吐出这句话之后,再仔细观察却发现他比狡猾的魔鬼,还要狰狞更让人心生畏惧。

“妈的,看到没有。要不是我们老大慈悲为怀,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不快点谢谢老大!”一个小青年听到了黑衣青年的声音之后停止了脚上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之后,地上传来的除了呻吟还是呻吟。

“你大爷的,我倒要看看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在装死”一个小青年看到这情景更是怒火中烧,冷不丁地从背后抽出一把,泛着阴冷气息的西瓜刀,直抵男子的脖子。

“啊!”在男子还没有被冰冷的刀锋吓倒之前,恐惧的尖叫声从巷子的一个转角处传来。

“该死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黑衣男子低咒一声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拐角处,只是一会儿功夫他手上就多了一团小肉团。

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用力地捂着她的小嘴,这使得被她的小脸迅速变红,或许是因为血液瞬间流动不畅造成。

小家伙大大的黑眼睛骨溜溜地转动着打量四周的环境,一双肉嘟嘟小腿想拼命与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奈何她身后的家伙不同意。

“你还想叫吗?”男子终于看到小女娃肉嘟嘟的小脸憋得红彤彤的,像是快要窒息前的恐怖表情,于是俯下身子将嘴巴凑到小女娃耳根前轻慢地问出了这几个字。

“唔,唔,唔”小家伙这次倒是乖乖的,拼命地以高频率摇头,在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还要断掉的时候,一双大手终于从她的嘴巴处移开。

“呼,呼,呼!”重获自由之后的小家伙,马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城市里不太新鲜的空气!

“刚才他们的表演,好看吗?”段亦晨将还蹲在地上的小家伙一把揪起,大手有力地提捏着小家伙还相当脆弱的下腭,要不是有镜片的遮挡还就真是大眼瞪小眼了。

透过镜片,还能看到这小家伙大大的黑眼睛骨溜溜地在段亦晨身上乱瞄,生怕面前这家伙也会像刚才那个小兄弟那样‘唰’地抽出一把刀架在自己粉嫩的脖子上。

“还是你觉得我更好看些?”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家伙圆圆的小脸瞬间憋得通红通红的,她倒不是害怕,只是在极力忍着爆笑的冲动!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只有她的大哥哥才是最好看的。

但是一想到身后还有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哥哥,在虎视眈眈地围着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拼命地忍着!

“大,大哥哥,我,我你们是在吵架吗?老师说了,吵架不好的!”良久觉得自己可以控制爆笑的冲动之后,小女娃才小心翼翼的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来,你还是觉得我比较好看些!”淡淡地笑意浓浓的戏谑!他只是盯着,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粉嫩小家伙三四秒之后才转过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一个小屁孩较真!

“我们走!”在段亦晨的带领下,只是一会儿工夫七八个小青年就消失在这夜色当中。

粉嫩嫩肉嘟嘟的小家伙看到这些人离开的时候,她也蹦着两条短短的小腿努力往前迈,很明显她是想跟上前去看看!

“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唐姨急匆匆地上前,抱住正想往前走的小家伙“这些地方很危险的,以后不许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些地方!”

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小嘴看着大步往黑色房车走去的唐姨。

“我的姑奶奶的,唐姨不是告诉过你的吗?放学以后,要在幼儿园里乖乖地等着我来接你回家,你今天怎么不乖了?还偷偷溜出来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个身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合体黑色西服,怎么看也不像是保姆的女子正在喋喋不休地给怀里的小女娃洗脑,奈何怀里的小女娃早就将她刚才说的话倒背如流了!

“唐姨,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呢?应该这样弄才好看的嘛!”小女娃趁着唐姨不注意,她调皮地将唐姨的发髻给弄散了!一头柔顺飘逸的乌发马上被释放出来!

“哪里好看了,你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你大哥哥今天就要回家了。老爷让我早些接你回家的,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偏偏跑出幼儿园去,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发髻弄成这样子,你叫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呢?”唐姨满脸忧郁地盯着镜子里面蓬头乱发的自己,但她更多的担忧却远远不止这些!

犀利的双眼环顾了四周一圈,像是觉得这儿有什么人在紧盯着自己一样,她急忙催促着司机离开!

听到唐姨的话之后,刚坐在座椅上的小家伙一下子弹跳起来,蹦得老高!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震惊了,自从她学会走路之后还没有见到过这传说中的大哥呢,不过照片上的大哥哥她倒是经常看到!

“大哥哥要回来了?唐姨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姑娘拉着唐姨的手,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在不停地摇晃着,好像一定要再次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似的!

“是的,刚才我来接你的时候,大少爷就打电话回家说他正在回家的路上,现在估计他已经到家了吧!”被身边这个精力十足的小家伙这样折腾着,她看着真是又气又爱!

“那,唐姨我大哥哥他真有照片上那样帅吗?”

“嗯!”

“我大哥哥他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吗?”

“嗯!”

“那我这套衣服好看吗?”

“这个嘛,我觉得--嗯!”

“那我回到家的时候,唐姨你要掩护我先回到我的房间哦!”

“这是为什么?”

“我,我先不要告诉你!”小家伙的小脸蛋居然唰地泛起一层红晕!

车子驶进了一座豪华的乳白色别墅,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安人员来到白色的栏杆前打开一扇可以自由转动的栏杆门!

当车子停在别墅前院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时,一个挂着两条小辫子的乌黑小脑袋,鬼鬼祟祟地伸出车门外窥视着这别墅,想从四周寻找出一些跟往日不相同的蛛丝友上传)

果然被她找到了:这停车坪上多了一辆炫酷的黑色跑车,停车坪上多了两道浅浅的车痕!小脑袋再往外伸有点,又被她发现了:客厅里面好像很热闹!

“我的姑奶奶啊,你的侦查工作完成了吗?”唐姨在车子里小声地询问道,在她这个位置上刚好只能看到那小家伙圆圆的小pp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的!

“嘘,唐姨您先不要吵,很快就好!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被敌人发现才行的!”小家伙倒是很有耐心地劝着她身后的唐姨“哥哥你先帮忙照顾一下唐姨好不好,我还要亲自上前去侦查一番才行!”

还不等车子里面的两人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迈着步子轻轻地往别墅的客厅靠近。等到车子里面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先是相互对视一愣,唐姨的脸唰地红起来“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唐姨说完这话的时候率先下车了,只剩下车子里面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傻愣愣地看着俏影离去时的背影,那俏丽的身影被高高的路灯拉得老长老长!

“哥哥,唐姨呢?”估计这小家伙是因为怕了,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跑回来了!

“她下车了!”看到司机还在车子里,她的自尊心还不至于被伤得体无完肤。听到司机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自己这个问题,她刚才被唐姨下车离去所伤到的那一点点自尊又回来了!

“还是司机哥哥对我好,以后我叫大哥哥送一个很好很好看的女朋友给你!”小家伙还真会安慰人啊!

“爸,您这次急着叫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狂傲不羁的俊俏男生,大大咧咧的地站在一个老爷子跟前。

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半边俊脸,修长的手指上随意地晃动着一副超大号的墨镜,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立领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小马甲,下面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脚踏着一双运动鞋!看得出来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一个喜欢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看书的乖学生!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妈最近老在叨念你怎么还没有回家,估计你都有四五年没有回家了吧!”一个夹杂着黑白短发的中年男子一边喝茶一边自顾地说道!

“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学习,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这次回家,我想我应该多抽些时间好好陪陪妈妈才行!要是爸您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去看看妈了!”波澜不惊的话语里似乎还能够听出丝丝的怨恨。

“阿呈啊,那件事希望你不要怪我们,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小!”

良久之后,老头子抬起头审视着儿子的眼神,以鉴别他刚才所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我明白!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们。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东方呈俊脸一沉,不过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就好,去陪陪你妈妈吧!她在房间!”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东方呈刚刚想转身离开,冷不丁地碰到了一个肉呼呼的小身影!

“哎呦!”小肉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东方小姐,东方--”刚刚疾步上前,还没有来得及向老爷子问好的唐姨,看着地上被撞到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她似乎被吓坏了,急忙上前将小家伙扶起来!

“爸爸--”小家伙被扶起来之后,小手还不时地揉着小pp,一副无限委屈的表情,学着一年前的腔调奶声奶气地撒娇着!

小家伙回到别墅之后,果断地换上自己最得意的蕾丝小洋裙,粉色的小洋裙套在她粉嫩的小身材上,之前两条短短的羊角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扯掉了,乌黑的柔发自然地披在柔嫩的肩膀上。

小脑袋上顶着一顶粉色纱帽,或许是帽子太宽又或许是帽檐太大的缘故这小家伙戴上之后,总之走路的时候确实没有那么方便!

这不,她就遭到报应了!

“怎么了!”中年男子没有急着站起来去扶她,只是很慈祥地明知故问了一句。

“地板大魔头他欺负我,他,他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亲了我的小pp!”小家伙还不时地伸出小肉手,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小pp。

“那要怎么办呢?”中年男子乐呵呵地看着这个小家伙。

“无聊!”东方呈对这家伙的撒娇嗤之以鼻,对于她的出世他根本就不在乎。甚至有点讨厌她,也想不明白家里的那两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娃啊!

“那就让他也亲一下大哥哥的小pp才公平!”小家伙理直气壮地提出她的要求!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还在揉着自己小pp的家伙!再接着,一阵爆笑传来,吓得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

“好了,好了!东方薇不哭啊,你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乳白色的楼梯缓缓走来,她最先来到哇哇大哭的小女娃跟前一把搂她入怀!

“妈--妈咪!”终于哭来了一个站在自己这个阵营里面的同盟,小家伙的哭声似乎更凄惨一些,以至于她话都说不完整了。

“东方薇不哭了啊,乖!”女子很温柔地拍拍小女孩的后背!

“妈咪,地板大魔头欺负我亲,亲了我的小pp。我让爸爸叫地板大魔头也亲亲大哥哥的小pp,这才公平的嘛!可是,可是”好不容易哭来了一个盟友,这小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我们家的东方薇吗?”

“不--知--道!”小家伙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在抽噎着!

“因为地板大魔头不亲男生的啊!再说了,哥哥那不是小pp!”听了这话的时候,众人忍不住再次爆笑。

“那是什么啊?”小家伙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抱着她的女子,好奇地问道!

“那东方薇要告诉妈咪,你为什么要地板大魔头亲大哥哥的小pp呢?”慈爱的妈妈一本正经地问着怀里的小家伙,相信她吧,她也快要忍不住爆笑了!

“因为是大哥哥害我被亲的啊!”小女娃奶声奶气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她的骨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瞄着!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有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大哥哥呢!

第747章 怀抱

“妈咪,大哥哥呢!唐姨说大哥哥会回来的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啊!妈咪,大哥哥有我帅吗?”

小家伙说着就要挣脱妈妈的怀抱,站在地板上很仔细地整理着她的小裙子大帽子!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个小家伙逗得站不直身子来。@樂@文@小@说|

看到这家伙,东方呈才发现自己对她根本讨厌不起来,一番对话早已将刚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东方呈走上前轻轻地掀开她的小帽子,忍不住捏捏她肉呼呼的小粉脸!

“你叫东方薇?!”

“大哥哥,你就是我的大哥哥?”小家伙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觉得面前这个大家伙时候太高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仰视着看一个人“大哥哥抱抱!”小家伙很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对东方呈提着要求!

等到她能够与他的眼神平视的时候,她在他怀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疑惑不解的地问道“大哥哥,你用的香水怎么跟刚才绑架我的那个大哥哥一模一样呢?”

这家伙语出惊人,不吓死人就不心安!她这话一出口可吓坏了唐姨,她没有想到在她到幼儿园之前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其实东方薇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只是小家伙比较喜欢幼儿园,所以东方爸也随她愿,不勉强她。

“唐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寒凌厉起来。

“老爷,是我的责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唐素一下子变得无比严肃起来,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东方钥神色一沉,那犀利的眼神瞪得唐姨根本不敢直视“保证?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你应该知道我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什么保证!”东方钥一边说一边走向粉嫩的小东方薇“来,薇儿过来爸爸这儿来,爸爸有话要问你”

“哼,不去!谁叫你刚才不帮我啊!”小嘴一嘟把小脑袋一歪,干脆别过小脸不看眼前的老爸!

“那薇儿明天还想跟大哥哥出去吃饭吗?”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慈父形象失败只好用哄骗这招来套信息。

“爸爸,大哥哥明天要出去吃饭吗?大哥哥是真的吗?”小家伙也不笨,懂得向当事人证实!

东方呈惘然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他一脸的不解: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明天要去吃饭了?当他看到自己的妈妈拼命地朝他挤眉弄眼的,他只好草草回应了一句“是!”

“那薇儿要不要也跟着大哥哥一起出去呢?”东方钥再次诱惑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小家伙这次自己挣扎着要下去,肉嘟嘟的小腿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看着还真让人心生怜爱!

或许是走的步子急了些,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幸好这些地板上都铺有一层厚厚的红地毯,要不然这小家伙真够惨的!

“那是我不乖,我趁着老师没有注意到就偷偷溜出幼儿园,跑到外面买冰糖葫芦吃!”小家伙再次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双手合一,摆在胸前忏悔起来。

“我跑到幼儿园外面,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叔叔,我就一直跟着他走,后来,后来我就被绑架了!”一说到这儿的时候,这家伙的音量忽然降低了不少。

“那薇儿老实告诉爸爸,是谁告诉你外面有冰糖葫芦卖的?谁帮你逃出去的?还有,薇儿你怎么有钱的?是不是你欺负唐姨让她给你钱了?”东方钥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重严厉起来,虽然他自己没有怎么察觉,但是一直坐在地上的小家伙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她小小的身子开始慢慢地往后退!

“你干嘛这么凶?你看你都把她吓成什么样了?”优雅的女子一边指责着东方钥,一边弯下腰抱起坐在地上的小女娃!

“薇儿乖,薇儿告诉妈咪,是谁给你钱的!”

“是,是我帮啊!”小女娃还没有将话说完,她忽然尖叫起来“坏叔叔,坏叔叔在外面!”粉嫩的小手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指着外面拼命尖叫起来!

“薇儿,不得胡闹!妈咪问你这个问题你是要认真回答的,要不然你会挨爸爸打小屁屁的!”对于这调皮的孩子忽然间的尖叫,女子不以为然,她将小女娃这一举动归为无理取闹中的一个恶作剧!

“是真的,妈妈我没有骗你!怪叔叔,怪叔叔就在外面!”听到小女娃如此坚定回答,东方钥示意一直站在门口外的保镖出去看看,很快保镖就回来了他只是朝东方钥摇了摇头。

“好了,东方薇!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答呢?”东方母好像是对自己刚才的教育很不满意,生气地瞪着小女孩,总之她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怪叔叔在外面,妈咪,真的是怪叔叔!”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好像被窗外的美景给吸引住了一般,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窗外,对于东方母的责问,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窗外像幽灵般快速移动的黑衣人,早就一下子将小东方薇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东方薇--”东方母刚想将怀里这个调皮,且不听教诲的孩子给恶狠狠地批评一番,忽然间觉得肩膀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的肩膀似的!

低头一看,一袭高贵淡雅的拖地长裙,瞬间被染色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视线好像瞬间止住了。她只能勉强察觉到怀里可爱的小家伙,正满脸恐惧地瞪着自己的肩膀,她浑身都在激烈地抽搐。

当她想用力搂住她因惊慌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小身体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了!很快又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她的眉心!她想大叫,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保镖,保镖--”站在离东方母不太远的东方钥,他惊慌失措地望着这样的场面发呆。愣了两秒钟之后,他才发疯一般朝门口大声地叫喊保镖!

“保镖,保--”当他发现没有得保镖的回应之际,他不顾一切的跑到门口大声叫着,他想向客厅外面的保镖求救,但一切也同样是太迟了!

又一颗同型号同大小的子弹穿透了他的眉心,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一眼,一直在地上颤抖的小女儿和已经先他一步上路的妻子,就这样倒下了,满眼都是不舍!

“少爷,你快带着小姐从密室里面逃跑,我在这儿掩护!”唐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黑乎乎的手枪,她一手拉着完全被吓傻的小女娃,一手握着枪警惕地看着落地窗外面的情况!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外面的保镖都已经光荣牺牲了。

“砰砰砰”刚才小女娃所在位置不偏不倚地被印上了三个不大不小的枪洞,小洞口上还在冒着烟!

“他们是早有准备的,你带着小姐快走!”唐姨用尽全力将手上的小女娃推了过去,看到东方呈抱好小东方薇之后她在前面掩护着“带上小姐!快跑!记住不要走直线!快跑!”唐姨朝东方呈大吼一声之后嘱咐道!

东方呈抱着被吓傻了的小东方薇拼命地往密室里跑去,他在道上也混过好几年,也懂得一些逃命技巧。

在密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唐姨,这个还在负伤掩护自己的女子,看到自己进入密室之后,居然对着天花板大笑。

她丝毫不管身后如幽灵般的刺客,对着东方呈逃跑的方向,将枪里最后的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砰!

这枪声在客厅里的回声显得特别清晰响亮,唐姨面带笑容地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美丽的杏目缓慢地闭上!

结束了,对于她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事实,莫过于亲人接二连三地在自己的眼前非正常死亡,而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

前一刻他们还在自己身边笑得前仰后翻,他们的欢声笑语还在自己耳边回荡,下一刻他们却血流满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句呻吟都不曾留给自己就匆匆离去!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这是一个多么无奈的世界啊!

“少爷,好好照顾小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所听到的来自亲人口中的最后一句话了。

在他跑到密室里面的最后一刻回过头,他刚好看到唐姨无奈死去的身影!

当他抱着一个粉嫩的小家伙逃离在密室密道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亲人惨死的场面!怀里的小家伙也许被吓坏了,她一声不哼地垂着脑袋蜗缩在东方呈的怀里,粉嫩的小脸上被吓得苍白无比,整个小小的躯体冰冷而呆僵!

带着这个小家伙回到自己的隐蔽别墅之后,他仍紧紧地抱着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小的身体才慢慢回暖起来!

她小小的裙子上面还溅有猩红的鲜血,已经凝固掉的鲜血更凸显了刚才的悲惨场面!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小裙子脱下,再替她穿上一件自己的长体恤!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直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责任很大很大!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全都大大超出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一时间无法适应,很明显刚才那一场在他看来属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对方看来就分明就是一场有目的有预谋的屠杀!

一时间他的一切没有了!

“会不会是他?”虽然知道这件事跟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个人在脆弱的时候,与其在自暴自弃自残,倒不如去想想一些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甚至是亿万分之一的事情,这样或许会有益于脆弱的身心。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正当东方呈在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蜷缩着在床上睡觉的东方薇小嘴在蠕动着,接着含糊不清的说出了她的需求“唐姨,我饿饿!肚子宝宝要吃饭!”小家伙含糊不清地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的东方呈才想起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吃晚餐呢!

这小家伙,看来是饿坏了!居然眯着眼睛要求吃饭,或许又是太困了吧!看到她这个样子好像将刚才遇到的事情全都忘了!

但这也只是东方呈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唐姨,我要妈咪上来喂我吃饭,我还要和妈咪一起喝牛奶!”看来在平时家里人还真将她宠上天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要妈妈陪着她喝牛奶!

其实,这倒是东方呈错怪她了!在平时如果她从幼儿园回到家的时候,东方钥还没有回到家。一般她都会先上去自己的房间睡一觉等到东方钥回来之后,唐姨再上来叫她下来吃饭,有时候她也会撒娇提出一些比较怪异要求!

看来现在,她还活在过去的生活里!

“妈咪不舒服,先去休息了,现在大哥哥给你煮牛奶好不好?”也管她同意还有不同意,他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再哄她睡下。随即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机响了一会儿对方就接了。

“晨哥,晚上好!”手机另外一头马上传来一个恭恭敬敬的问候声。

“我叫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没有多费口水直入正题,再说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多费口水!

“我们现在正在看着他呢!晨哥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死死地盯着他的!”

“你们一直盯着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东方呈真希望有人说“不”但是对方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失望了。

“是的,我们一直跟着他!这个晚上就连他上了几次厕所,上厕所所在的哪个位子,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小青年很得意地向自己的老大炫耀着,这可是他们一个晚上的辛勤劳动换来的!

“这么说,他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东方呈再次问道,尽管他知道得到的答案未必是他想得到的,但不问一问实在是不死心!

“没有,今天晚上他一直在吧台前喝酒!中途也没有离开。怎么了,晨哥,要不要我们先做点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小青年有当小弟的觉悟。

“不用了,你们就在一旁盯紧一点就行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这段时间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东方呈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但是他心乱如麻!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或许天亮之后,一切都得重来了吧!

昨夜种种真希望只是一场噩梦,等到自己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到从前!可是,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将东方呈这个卑微且不切实际的梦给打碎了!

“大哥哥,姐姐在唱歌,姐姐在唱歌了!”小家伙顶着朦胧的睡眼,在大床上爬找着铃声的来源,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她只好叫醒睡在自己旁边的大哥哥!

第748章 暗示

突如其来的暗杀伤透了他的心,昨天夜里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强迫自己迷上眼睛好好整理一下整件事的思路,他心里一直醒着,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去接受这既成的残酷事实!

手机铃声响起来之后,肉嘟嘟的小家伙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最后他实在耐不住小东方薇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只好出声询问“东方薇,你在找什么?”。

一大早看到这个传说中的小妹,他忽然间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算太坏!看到这个精神满满的小家伙,他心里也稍稍舒坦,看来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了。

“大哥哥,我听到姐姐在唱歌了!”看到身下的大哥哥醒过来了,小家伙干脆坐在他的肚皮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在看着他,看着东方呈的模样小家伙完全着迷了,就连手机在响这回事她都忘掉了!

看着看着,她圆圆的肉肉的小pp继续往他肚皮上方移动,两条小肉腿分别跨在他强壮躯体的两旁,努力地往前蹭,终于移动到了他古铜色的胸肌前,这小家伙才伸出粉嫩的小手试探性地去触摸他完美的下颚!

“东方薇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小家伙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现在还伸出她的小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颚,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

可是小东方薇可不管这些了,盼望了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发呢“大哥哥,为什么你在照片上没有这些的啊?”她居然还用力地捏了几下他的下巴,好家伙看来她的视力还真的很不错!

尽管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想逗逗她“你说的是哪些啊?你看过我的照片吗?”他忍不住伸出手捏着粉粉的嫩嫩的小脸。

“这些丑丑的刺啊,它们会刺人呢!大哥哥,我以前天天看你的照片呢!我不吃饭的时候,妈妈就给我看你的照片!”一提到自己的糗事她似乎还很开心,居然自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为什么啊?”现在他的胃口居然这个小家伙给吊起来了。

“妈妈说要是我的不吃饭的话,就不会长成大哥哥那样高那样帅啊!”她的回答有理有据,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啊,我每次都叫妈妈看着我吃饭呢!不过我们小乖乖不吃饭的时候,我拿你的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还是不吃!哼!”小家伙嘴巴气哼哼的,小脸都鼓起来了!

“小乖乖是谁啊?”东方呈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

“我们家小狗狗啊!!她最不乖了!”小家伙理直气壮地向东方呈告状!

“大哥起来给你做早餐吧!”东方呈的俊脸扭曲,额头上马上形成一条黑线。

“大哥哥,妈咪呢?以前都是她给我做早餐的”东绕西绕最终还是被她绕回到这个很现实的问题上了。

“爸爸和妈妈出去度假了,他们要很久很久才回来!现在你要跟大哥哥住在一起了,这样你也会快点长高的!”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着,他不希望她的童年充满悲伤。

“哼,妈咪就爱爸爸,不爱薇儿,那薇儿也不爱妈咪了”小嘴一嘟,甚是不满自己妈妈的不辞而别,只是眨眼功夫小家伙又忍不住关心她口中的妈咪了。

“大哥哥,你说妈咪他们会不会遇到坏蛋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梦见妈咪了!”小家伙好像想起了起什么重大事件似的,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一直盯着东方呈的眼睛看。

被这个小家伙盯着看,还真的很有压力。东方呈尽量将既成的残酷事实,用简单的语言一带而过“我经常听大人们说,梦到的东西是跟现实中的是相反,所以说不定妈妈正在遇到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他略过她天真的眼神,侧着脸解释着。

“哦!”小家伙很老道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睡衣“大哥哥,我穿着你的衣服睡觉,是不是就会长高的啊?那我以后天天要穿着它睡觉!”小家伙满心欢喜地强调着。

说完她又开始打量起自己身上穿着的体恤睡衣了。这家伙的跳跃性思维实在是太天马行空了,东方呈这个号称是她大哥哥的人物都跟不上!但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趁着这个时候,他拿起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顺着原本的号码拔了回去!

“晨哥--”手机的另一头很快就传来了一个还喘着气的声音,凭着他的直觉,他可以断定手机另一头的家伙说话还有些不方便!

“让他们听电话!”他的酷眉皱了皱,看来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嘿嘿嘿,段少真是够爽快!”手机的另一端马上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好像此时此刻的他能够看到段亦晨吃瘪的样子一般“哦,或许我应该尊称你一声东方少的!不知道你比较喜欢哪一个称呼呢?”

“看来是打错电话了!”说着东方呈就要挂掉电话,对于这样的说话腔调、说话方式他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唉,这年头好人难当啊!本来想给东方少报个喜的--”任由手机的另一头在卖关子,东方呈很不耐烦地打开电视他想从电视上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

“冰糖葫芦,大哥哥,外面有一个叔叔在卖冰糖葫芦呢。”正在看着电视的东方呈,一个激灵马上跳下床抱起小女娃。

忽然间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面。

只是一会儿工夫他将小女娃放置在大床上“东方薇,你乖乖在这儿看电视,大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交代完毕之后,他也不管床上的小家伙有没有同意,就抄起手机往厨房里走去“说说你的条件吧!想必你打这通电话之前应该也了解到了我目前的状况,我实在想不起,我这儿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跟你交换的!”

“呵呵呵,东方少还真不愧是个聪明人啊!”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仍旧是无比猥琐的笑声!“其实这倒也不是我的条件,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角色!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你向后转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什么我们就要什么!”

听到这儿的时候,东方呈条件反射般马上转过身子,他想都没有想马上扔掉电话,抱起站在厨房门口在乐嘻嘻地盯着自己傻笑的东方薇,马上往别墅外面跑去!

怀里的小家伙一脸不解地盯着东方呈,对于他这个突然的举动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路上也不知道他换了多少种交错走法,总之跑到他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才放下怀里的小家伙!

他不确定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否安全,但唯一的一点他是十分确定的:现在无论他跑到哪儿,都会有一双甚至是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每一天的早晨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但这个新的开始对东方呈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大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小东方薇看着自己身上又宽又长的体恤,再看看还在喘着粗气的大哥哥,她觉得这一切都有点莫名其妙了。

“大哥哥先带你去一个姐姐家里玩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但他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这个小家伙。

家人的惨死,唐姨的嘱托他还历历在目,如果转眼间他就将这个小家伙给交出去,那么他还能算是人吗?

“不好,我要跟大哥哥在一起!”在她眼里大哥哥只能是自己的。

上次,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到了一张东方呈与唐韵的合照,当她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小嘴巴气鼓鼓地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亲自操刀,非得将照片上的唐韵给剪掉!

“大哥哥要出去办点事情!带着你去很危险的!东方薇乖,待会大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他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按了一个熟记于心却从来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

她的声音仍旧温柔如从前,只不过在他听来,却多了那么几分的伤感,她的温柔她的沁香她的美,一度只属于自己,但现在回想起来,除了徒增伤感之外再亦无他,或许还有会其他的情感,那又能怎么样--除了埋藏在心底还能怎么样?

试探性的回答,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将东方呈的心给剜得遍体鳞伤,曾经无话不谈曾经不分你我曾经可是如今一切恍如前世!

“大哥哥,我要冰糖葫芦,我要冰糖葫芦!”怀里的小家伙瞄到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嚷嚷道!

被这个小家伙这样一折腾,他干脆挂了电话。或许多年之后他再想起这个无意间的举动,他一定不会后悔的!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好,大哥哥就给薇儿买冰糖葫芦!不过吃了之后你一定要乖乖听话!”东方呈打消了将她送走的念头,那他就得好好照顾她!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知道他们俩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至起码在关键时刻自己可以保护她!

东方呈给小东方薇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之后,便走进了一间了服装店!总不能这样抱小东方薇到处走吧!

就在他刚刚走进一间名为‘时尚名媛’的服饰店之后,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马上扛着肩上的一大束的冰糖葫芦,走进一条脏兮兮的小巷里面。随意地将肩上的东西往垃圾堆旁一扔“唐小姐,东方少爷走进了一间时尚名媛的服装店。”

“知道了!”对方很快就挂了电话,好像在担心这个电话会被人追踪偷听一般!

这一切进行得都很隐蔽,汇报完工作之后的小贩马上从脏兮兮的地板上,扛起他的冰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走出街巷,继续大声吆喝道“卖冰糖葫芦,又大又甜又便宜的冰糖葫芦!”这家伙伪装得还真是有板有眼的!

“怎么样,唐小姐?”一个肚子胀凸得像怀孕了七八个月的孕妇一样的男子,弯着腰巴谄笑道。看他的模样好像对自己那件蓝衬衣的质量很有信心一般,使劲地弯着腰,从侧面看他的肚子凸显得更厉害了。

“蓝总别太委屈您的衣服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出自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年轻女子之口。

“不委屈,不委屈!衣服嘛,买回来不就是要用来穿的!”这个满脸横肉的蓝总继续在谄笑着,他也跟着面前这个小姑娘打哈哈!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刚刚会哭的小娃娃自己也得对着她笑!

“你们男人经常说女人如衣服,不知道蓝总您是怎么看的呢?”红艳的双唇间忽然吐出了这样尖锐的问题,这叫他怎么回答啊!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这个,这个嘛,得分情况!”要是在以前,他铁定不会这样畏畏缩缩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是现在跟前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难对付,而且自己还有求于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

“哦?不知道蓝总你是怎么个分情况法呢?”年轻女子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打量起这个家伙来!

“这个嘛,我嘛”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对方锐利的眼神盯得他无法逃避。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转移话题了!

“女人分很多种?既然蓝总的时间比较宝贵那您就看看像我这种女人,是不是你们男人嘴里所说的衣服呢?或者说我配不配当你们男人的一件衣服呢?”听起来这个问题风轻云淡的,但是真正隐含的意思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在蓝天锋看来,笑里藏刀大概也没有这个厉害!

这是唐韵的规矩,每次有人有求于她的时候,她总会问对方这个一个问题,无论来者何人!

“不,像唐小姐这样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是衣服呢?是个男人都会想将你当宝贝一样哄着!”马屁之所以会这样长盛不衰,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哦!”唐韵一直在玩弄着手里的镀金钢笔,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如果当初那个负心汉也能这样想,或许事情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那个,唐,唐小姐”蓝天锋在支支吾吾地提醒着对方,或许这也算得上是一种高明的手段吧!

“好吧,既然蓝总都这样大方了。那我这个晚辈总不能不做一点什么的吧!”唐韵按下巨型办公桌上的一颗红色按钮“唐伯,您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身穿得一套暗红色唐装的老人健步走了进来,在唐韵的办公室是没有门的!因为在这幢唐氏集团的办公楼里,最顶层便是她的办公室,这办公室的入口处站着的全都是一些唐家从小就训练的保镖,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都是真枪实弹上岗的!这样的保安工作之下,多加一扇门也没有多大意思!

第749章 稳定

“小姐!”这个精壮的老人步子迈得很大很稳,看样子也不会是吃素的!他疾步来到唐韵跟前,平日里高傲的头颅,在此时却习惯性地朝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唐韵鞠躬。·y书kanshu·

“唐伯,从现在起您就负责这个人的安全吧。”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一个从年纪上来说,完全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人的鞠躬,并且做到了面无表情地吩咐着这件事。

“这个,小姐?”老人有些不解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凸肚子男子。对于一向精明的小姐忽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有点不解了。

“怎么了,唐伯?”对于质询自己决定者,她一向都习惯报之以白脸,不管对方是何许人物!

看着这个比老爷还要善变的小姐,唐伯实在不敢往下接“是!”他再次朝着满脸不悦的唐韵鞠躬告退,很自然的身后的男子也疾步跟了上去!

“你这样做就不怕引起家族内乱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巨型的办公桌下面传来。

“这是我的事情!”对于桌子下面的声音,她一点儿也不惊讶“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还不过瘾吗?”

“哼,要不是那个老女人临时叛变,事情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这娇滴滴的声音里瞬间充满了戾气!

“我不觉得事情变成今天这样子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这种事情一下子就办完了,那岂不是会很快没有乐趣了?到时候又得重新想一个法子取乐,那样我岂不是更辛苦”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脸色堆满了笑意,纤纤玉手似是不经意间,若有若无般掠过男子的**的上胸。

当你看到他整个人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拿他的声音作对比,很难想象这个精壮的帅气男子,居然会有如此令万千少女汗颜的声音!一头短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似乎每一根头发都被精心呵护过一般充满生机,特别是头顶上的每一根头发都直立向上!这是一个富有攻击性的标志!这是一个易怒的家伙!

黝黑的胸肌,健壮的手臂与他的短富有攻击性的发型构成了一个看起来很男人味的帅哥形象。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打算这样做呢!你觉得呢!”

一时间风雨欲来,这是无可避免的!

就在他们俩共度**之际,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家伙再次发了消息过来!

“关于那个薄情汉,你打算怎么样处理呢?”他慢悠悠地问着,每说一个字就向玉峰之上殷红的葡萄示威,好像这对葡萄才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一般。

“那你想,啊--,轻点嘛!那你想怎么处理呢?”她被他拨弄得颤抖不已。

“让他也感受一下孤独无援的感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忽然间他两手重重地捏着两颗的葡萄,恶狠狠地说“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对他那么好!即使是一个陌生人!!!”

“哦--”唐韵重重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自然反应还是算为答应!

可以肯定的是男子很快就消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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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看姐姐给我选的这件衣服好看吗?”小东方薇很得意地在镜子前转圈着,看起来她很喜欢这条裙子!

“你喜欢就行!”东方呈溺爱地抚摸着她圆圆的小脑袋,谁知道小家伙好像忽然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使劲地要摆脱东方呈的魔爪。·ykanshu·

“大哥哥,不许这样摸薇儿的头!”小家伙义正言辞地仰视着东方呈,并且提出抗议。黑溜溜的大眼睛里传达着无比严肃的信息:我的脑袋你不能摸!

“为什么啊!”这次倒是一个服务员,先弯下腰关切地询问起原因来!

“因为被大哥哥摸了头以后就长不高了!哼,都怪大哥哥!”小家伙的小嘴翘得老高的,都快可以当挂钩使用了!

“可是姐姐小的时候也经常被哥哥摸头啊,那你看看姐姐现在高不高?”说完她站起身子,径自地跟东方呈比划起来,看样子这个清秀的服务员大概也有一米七多吧。

小东方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觉得这一切好像很不可思议一般,她的小嘴张得老大,一只小手情不自禁地缩成拳头伸进小嘴巴里,中间还有一条透明的细线在嘴巴跟拳头之间悬挂着!

看到这模样,这回轮到东方呈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很感激地看了一眼服务员!

“呵呵呵,我以前也曾在农村当过一个学期的幼儿园老师,所以我比较喜欢跟小孩子交流!”被这样一个帅哥看着,魏晴好看的瓜子脸上,马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带她来这儿玩吗?”天知道东方呈为什么会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吐出这么一句话,的确对于一个大男生来说照顾这样一个小家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当然了!”也不晓得为什么魏晴回答得如此的爽快,可能是是很喜欢这个粉嫩的小家伙吧!

“啪啪啪--”几声,提醒了魏晴店铺发生了一点意外,原来店铺外面的一扇玻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打破了,散落了一地!

“很抱歉,我得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魏晴满眼歉意地向东方呈道歉。这个时候店铺里面的客人不是很多,再加上绝大部分的客人都在试衣间试新衣服。所以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在意。

“嗯!”东方呈礼貌性地回答了一句之后,一把抱起还在镜子前发呆的小东方薇“怎么样啊,以后还要不要我摸你的小脑袋了啊!”

“我还要问过姐姐才行”小家伙小脑袋一扭。仍旧不打算让东方呈摸自己的脑袋“姐姐,姐姐”小家伙黑溜溜的大眼睛在骨溜溜地转动着,想寻找刚才那个服务员的身影,却没有找到“大哥哥,姐姐呢?”

“姐姐出去外面了!”东方呈低着头在寻找自己的银行卡准备埋单用的。

“大哥哥,我们也到外面去看看好不好!”小东方薇小小的身躯在东方呈怀里不停地扭动着,看她的架势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怀里的小家伙如此执意,他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一股压抑苦闷的气息迎面扑来,这是危险来临之际的前兆!

他刚想大喊一声危险,但来不及了!

还在专心打扫着玻璃碎的魏晴瞬间倒地,她甚至还来不及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倒下了!

“啊--,杀人了啊!”

“啊,死人了!”

路人看到这一幕,条件反射般尖叫着。这尖叫声就像是会传染一般,看到真相的传给看不到真相的,大家一窝蜂地尖叫着,狂奔着!无论有没有看到真实情况,总之看到有人跑自己就跟着跑!

“大哥哥,大家都在叫什么啊?”刚才东方呈捂着小东方薇的眼睛,经历了昨夜的事情,他不想小东方薇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哦,刚才大家看到老鼠了!”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跟着众人狂奔,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偶然发生的!当然他也没有任何侮辱魏晴的意思。

一路跑着,现在的东方呈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好像自己在干什么总有人在跟踪监视着一般,最可恶的是对方明明可以一枪将自己干掉的。

但是他们却偏偏不这样做,就好像是里面的猫一样,明明可以很轻易就抓到老鼠的,但它偏偏不这样做!它在逗着老鼠玩!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那只可怜的老鼠一样,被人在耍玩着。一等到对方玩弄够了,那么到时候等待自己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不行,这样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一想到到这儿,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从裤兜里面掏出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二伯,我想去看看您老人家!”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明媚的阳光并不能扫除东方呈心头上的阴霾,这看似偶然的一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在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背后像是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分明是有人在刻意为之。

然而这事情背后的真相,目前以东方呈的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从中查到什么关键信息的!但是这一切既成的残酷事实他必须去弄清楚,这既是他的义务更是他的责任!

在东方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良久对方毫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五分钟之后会有人去接你!”听这口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为人二伯应该有的口气!

五分钟之后,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大块头车子停在东方呈的面前。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的强壮男子,打开车门阔步朝东方呈走了过来,没有嘘寒问暖的关怀也没有卑躬屈膝的迎合,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跟我走!”

东方呈对于这彪悍的壮汉这样的举动也没有多在意,他抱着小东方薇跟在壮汉身后上了车。

车门刚刚关上,车子就好像一条发了疯的野狼一般不要命似的往人群密集的街市上驶去!知情的,乖乖地躲在一旁,不知情的在慌乱之际躲过一劫之后破口大骂,可惜这一切并不能换来什么!

车子驶得飞快,小东方薇睁着大眼睛问东方呈“大哥哥,我们是在坐过山车吗?!”粉嫩的小指指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满脸全是兴奋。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庄园里。这个庄园跟在临近街市旁,在晚上卖一些宵夜的小地方没有什么两样,如果在庄园门前再竖上一个牌子,说不定晚上还真有一些不知情的客人,进来这儿吃宵夜的呢!

不过这也是想想罢了,这个鬼地方,方圆几百里无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没有得到主人的邀请,谁也不敢轻易踏进这个地方半步!

不知情的会被门口前几条藏獒强悍的气场给吓倒,知情的却会被这藏獒的主人给吓到,其实在很多的时候,他们宁愿去得罪门前那几条藏獒,也不愿意去得罪这藏獒的主人!

车子刚刚停下,东方呈的双脚还没有踏在这块土地。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三只藏獒马上面露凶狠之相,雪白的长牙外露,浑厚强烈的叫声就从庄园里传来!

看来这些家伙护领地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的这些本能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家伙的领地意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大哥哥,那些狗狗好可爱哦!”小东方薇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些家伙似的,她在东方呈怀里挣扎着要下地,想近距离看看这些被她称赞为可爱的家伙。

在这儿或许就只有小东方薇能够说出这样的形容词,将这些骨架粗壮,体魄强健并且十分善斗家伙与可爱拉上关系。

“你喜欢它们?”一个听起来想极力表示得和蔼可亲一些的声音从庄园里传来,尽管他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得温柔一些,但是与生俱来的粗犷刚阳之气实在太盛了。他所想得到的效果非但没有达到,在旁人听起来反倒觉得有些别扭!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位粗犷的壮汉,一张黝黑的方脸上爬着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疤痕所触及的范围之广--从他饱满的额头斜跨到右脸的颧骨处,因为他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无法证实他的右眼是否也受到牵连。

或许是当时伤口很深,靠近一看,你会发现他脸上的疤痕就像是一条粗壮的蜈蚣一般恐怖。当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巨大并且丑陋无比的蜈蚣也会跟着面部肌肉而蠕动!

“喜欢,叔叔您也喜欢它们吗?”刚刚下地的小东方薇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精壮的中年男子!骨溜溜的眼睛很是羡慕地看着三只大大的狗狗围着他转。小东方薇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个在旁人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的中年男子!

“你喂它们一点东西,它们也会喜欢你的!”他好像很喜欢这个矮敦敦肉嘟嘟的小家伙,他示意她过来跟着他给藏獒喂食。

小东方薇还真的走了过去,小家伙一点也不避忌,跟着他拿起一块放在一个黄色的小木桶里的生羊肉,或许是因为羊肉太大太重了,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力气不够,一只小肉手伸进桶子里没有办法将羊肉拉出来,她只好用两条小嫩手一起拉着一大块生羊肉!

奈何力气还是不够,她用力拉的过程中一个后仰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两只小手上沾满了羊肉的血!闻到血腥味,其中两只藏獒马上围着她,高大的藏獒一下子将她给围住了!

看到这一幕可是吓坏了东方呈,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场面,他急忙冲上前去大叫“东方薇!”

他紧张得要命,利剑般冲上前的时候,才发现小东方薇这家伙正在用力地扯着藏獒丰厚的颈毛,并借此为用力的支点努力站起来,好不容易才让肉嘟嘟的小身躯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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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知足

她还不知足地将自己小手上黏黏的生羊肉血往藏獒身上抹去。·y书kanshu·看到东方呈那无比紧张表情的时候,小家伙还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大哥哥,这些大狗狗很可爱!”

藏獒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与丰厚的颈毛融为一体的头部轮廓,生有浓密长毛的尾巴卷曲在背部,随意而有力地摆动着,这威严高贵的姿势一下子衬托得小东方薇更高贵了!

“叔叔,您还有肉吗?我还想喂它们!”小家伙伸出一双粉嫩的小玉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男子。

“你们再去拿一些生羊肉过来!”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小东方薇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子吩咐身后同样精壮的家伙。

“二伯,东方薇她还小不懂事!我不想她过早接触太过于血腥的东西!”东方呈看到手臂上纹着一条强悍黑龙的男子,走到庄园的另一头,他正在解着一条栓着一头肥白山羊的绳子!

“藏獒是喜欢肉食和带腥膻味食物的杂食动物,我想那头羊应该会很合它们的胃口!”男子好像在给东方呈解释藏獒的喜好,然而他并没有看东方呈,只是弯下腰跟小东方薇对话。

看着还不及自己膝盖高的小家伙,男子的眼里泛着一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你喜欢这些大狗狗吗?”他再次发问。

“喜欢!”小东方薇眼里泛着精光,可见她有多么喜欢这些家伙。

“那你喜欢那只羊吗?”

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小东方薇很惊讶地看着一头胖嘟嘟的山羊被人强制牵了过来。

“喜欢!”小东方薇看了看山羊又看了看张牙舞爪的藏獒,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叔叔,您可以把羊送给我吗?”

“那大狗狗也喜欢这只羊怎么办呢?”男子一脸为难的表情。

“可是羊不喜欢大狗狗啊!”小东方薇很尖锐地指出这个本质上的问题“我喜欢大狗狗也喜欢肥羊羊,大狗狗和肥羊羊也喜欢我,所以叔叔您可不可以将他们都送给我啊?”小东方薇很狡猾地提出这样的不合理的建议。

“那要是送给你之后大狗狗跟羊打架了你怎么办?”七拐八拐的,这是东方呈一直回避的问题,这一次他提问了小东方薇身上。

“那就将它们分开就好了,我会很公平地对待它们,每天都会去看它们的!”小东方薇很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公平对待啊!”一听到这儿的时候,男子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一些十分可笑的事情,竟然放声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声实在过于恐怖!“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从来不曾存在过公平的!”

“好了,将这头畜生牵下去吧!”狂笑了几声之后,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看着自己的下属将那头肥白的山羊牵走之后,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东方呈:“进来吧!”说完径直往庄园里面走去,走过了一个转角推开一扇暗红色的木门。

“二伯”东方呈乖乖地跟在后面,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过!

“你想好了?”中年男子始终没有抬起他高傲的头颅认真看着他,只是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ykanshu·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但在东方呈听来却犹如当头一棒!

“是的!”咬咬牙,东方呈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认为的?”男子仍旧是一边抽着大烟一边淡淡地问道,看他这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入他法眼一样。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在一直有人在背后监视我,这些事情看起来很偶然,但我绝对相信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真相!”一说到这儿,东方呈好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他一直盯着还在抽大烟的男子看。

“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怀疑我吗?”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问得却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好像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一般!

“我不知道!”东方呈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但我知道他们是非正常死亡的!”

“看来这几年你在道上混还是学到了一些皮毛!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你在道上立足!”这个时候男子将一根泛着光亮的黄色抽烟竿往老爷椅一靠,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听到这,东方呈整个身子为之一愣,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脱光了衣服游街一样。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一点儿秘密,要是他愿意的话!

“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不靠家里的力量,自己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当初东方钥一心要将他送到国外读书,但是后来他又悄悄回来。

并且自己在这临近的省份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帮派,他也改用了段亦晨这个名字,由于他隐藏得很好,东方钥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事实证明你过得并不是很好!”一双紧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东方家子孙。

“但至少我活了下来!”被自己的二伯这样挑衅着,东方呈觉得自尊被严重伤害,一下子他忘记了害怕。

“这话倒也不假!但是,你觉得这样不死不活地苟且在世上有意思吗?你在道上了混了几年,现在就连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明白!这跟废材有什么两样?哼!”

男子好像很瞧不起东方呈似的,他猛地站起来迅速来到东方呈跟前用两根泛黄的手指捏着他的手腕,瞬间一股暴戾之气漫延在整个房间里。

“这是我的事情!”尽管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感,但他仍旧很倔强地反驳着。

“但那也是我的事情!”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松开手!

“你不是很恨他们的吗?你不是巴不得他们比你先死的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压抑在东方呈心底的愤怒,在此时完全释放出来了,他一改之前那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样子,一下子变得很暴躁起来。

“现在你不也是同样很恨我吗?但你还不是来到我这儿来了?”对于东方呈这尖锐的问题,男子镇定自若地回了一句。

“那么,接下来我该干些什么?”东方呈一下子蔫了下来,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先跟着大顺他们到基地训练训练再说吧!至于集团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暂代接手的!你放心,我不会败掉的!只不过到时候你想拿回来就得凭你的实力了!”

“我希望二伯您能够派人保护小东方薇,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经过这短短的一天一夜,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是那么的渺小,责任却是那么的重大。

“那小家伙就留在这儿给我解闷吧!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她的!在雪山上呆了几年,回来之后发现这儿的人都不太敢说话了,现在也就只有这小家伙敢跟我说说话!”当他说这些的时候,完全不顾是否有人在听,只顾径自说着,眼里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疼惜,只是谁也没有发现!

当年他被东方家老爷子赶到雪山上面壁思过,这样一下就过了几年。回来之后自家老爷子过世了,回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还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谢谢二伯!”东方呈没有再说什么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只是在转角看了一眼还在全神贯注观察藏獒的小东方薇,便马上跟着大顺离开这庄园!

当天中午,东方呈跟着大顺离开了庄园,这一个多月来地狱式的训练,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差距这两字的真正含义。

在二伯东方宗耀的训练基地里,每个人都被大顺往死里训练,当然他也不会例外!

“大顺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另外一个小弟正在挥汗如雨般,狂揍着横梁上垂吊着的沙袋。不断有人从他的身后出出入入,即使再专注的人也免不了受到影响,于是忍不住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过问那么多!”大顺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凸显得黑龙栩栩如生,他只顾专注地举着杠铃好像完全无视周边的事情。

忽然场外的一个小弟拿着手机急匆匆地朝这俩人走去,只见他箭步来到了大顺跟前,小弟看了看东方呈,犹豫一下好像在等待一些什么似的。“拿过来吧,都是自己人!”大顺一把夺过手机,故装一脚踹在小弟屁股上。

对于这样的情况东方呈也不觉陌生,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很快大顺就挂掉了手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总体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下子变得阴冷凶狠起来!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只是拿了一条挂在墙上的毛巾擦起汗来“今天晚上我有些事情要出去!”

这绝不会是商量的语气!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上还没有完全湿透的毛巾恶狠狠地朝地上一扔,嘴里叫嚣地骂了一句粗口,可惜他走远了,东方呈听不到是什么!

一时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地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下了东方呈和几个看守场地的小弟!在东方呈看来,这些家伙也是没有什么心机训练的了,他们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大家都抄家伙去哪?”东方呈知道在这儿不是自己摆酷的地方,这儿不比得自己以前那个小帮派!但他懂得怎么样处事怎么样获取消息。

“听说今天晚上在码头有活干,所以我们--”一个小弟看了看东方呈,停下手里的飞镖饶有兴趣地跟他分享着他所知道的消息。其实在这儿他也算不得上是什么,他只是东方宗耀从雪山回来的路上顺道带回来的一个可怜的家伙。

看样子他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当时他在街上被四五个拿着砍刀的小混混追着,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东方宗耀顺便救下的!

于是他就跟着他回来,回来之后就被扔在这儿,看着他们训练,帮忙打扫这儿的卫生什么的,一直到现在估计东方宗耀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天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将他带回来呢!

“飞镖,你小子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又玩得一手好绝技--玩飞镖!所以大家干脆叫他飞镖“要是让老大知道,你又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心他又修理你!”

另外一个看起来也只有十**岁左右的男生拿着扫帚冷不丁地敲了一下飞镖的脑袋,可能是不满他这种泄露秘密的卑劣行径。

“扫帚,你混蛋打我干什么?”飞镖一把夺过他的扫帚两家伙干脆在地上厮打起来。

这两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男生,在这个地方也一直是在干一些零散的杂活,譬如扫地打扫厕所,再譬如帮一些脾气比较暴躁的家伙洗洗衣服内裤之类的!

在这儿没有什么地位,平时大家伙在这儿训练的时候,他们都会很收敛小心翼翼地干着他们的分内活。

现在大家伙全都出去了,这两个家伙倒放肆起来,或许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现在他们两个明显不将东方呈这个新来的家伙当成一回事。

“我是来问你们消息而不是来听你们耍花腔的!”唰的一下,一把冰冷的小刀瞬间与扫帚的脖子来个零距离接触,他一直隐藏的本性被面前这两个家伙给刺激出来了。

“你--”扫帚不可思议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东方呈,他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一直归为比自己身份还要低下的家伙会这样对他,毕竟他来这儿的时间确实比东方呈长上很多。

“我要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去干什么?我的刀子可没有什么耐性的!”东方呈俊俏的脸庞在扫帚看来无比狰狞!

“我,我刚才在打扫厕所的时候,听到飞哥说今天晚上在愚人码头可能要大干一场,之后就听到他叫其他的兄弟抄家伙出去了!我,我只是知道这些了!”他还未曾见识过真正道上血雨腥风的日子,现在被东方呈这样拿刀子顶着,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是吗?但我的刀子可不是这样认为的!”阴寒老道的声音吓得扫帚浑身颤抖着,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招惹他了。

“我,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他听到的也就真的只有这些内容,就算东方呈将他给杀了,他也吐不出有用的信息了,不过在一旁的飞镖倒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我,我前几天听一个兄弟说我们的愚人码头被人盯上了,具体是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了!”飞镖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东方呈的表情,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些消息说出来!

“愚人码头在什么地方?”东方呈知道这些名词是他们常用的代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名字,再加上他刚来到这儿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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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前面

“在西街大排档前面,我知道怎么抄近路去!”飞镖对于这个地方还真所谓是记忆犹新,因为上次他就是在那一带附近被东方宗耀捡回来的!

“前面带路”他隐隐约约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些影响很大的事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过后谁也不许提!”

“那我也去!”一直渴望见识道上打拼风貌的扫帚,马上从地上弹起,他好像完全不介意刚才东方呈拿刀子威胁他的事情。

“外面还有一些兄弟在看守着,我们这样出去是不行的!”东方呈很快就否定了扫帚的建议,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合适太多人一起去干的。

“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出去!”扫帚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他很得意地瞧了一眼东方呈,大摇大摆地往厕所走去!

夜色正浓,薄雾弥漫!四周都是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路灯在顽强地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一路上有了飞镖的带路,东方呈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愚人码头。其实他们说说的愚人码头,就是一个靠近江边的丽江码头,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附近这一带仍旧有很多的小贩在做生意,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过来这边品尝一些海鲜类的特色小吃。

看来这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码头前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看来是提前被人整理出来的!空地再往前就是街道,街上挤满了人群。

看样子这儿根本就不会发生自己想象中的那些事情,一看到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扫帚有些失望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他们不是在愚人码头开火!”扫帚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很专注地盯着街道前方的动静,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奇迹会出现的!

就好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那样:一会儿就会有两大群穿着能够显示自家帮派服饰的兄弟,各自扛着自己最拿手的家伙大摇大摆地往街口碰面,大家一副随时待命的姿态,都在等待着各自老大的命令!

但这样的期待一直没有。

“飞镖,东方大哥我们回去吧!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他决定叫东方呈为大哥,在他们这个世界里,他们只敬佩比自己强的对手。

“不是你听错了”东方呈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他们刚刚来到这儿的时候,这条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按照平时正常情况来看,现在的人应该会更多才对!但是刚才他一直在这儿观察了近一个钟头,这儿的人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开始减少了!

“难道是我们走错地方了?不会的啊,我对这一带很熟悉,就算是眯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啊!”现在轮到飞镖弄不清情况了。

“我们也没有走错地方,只不过是我们抄近路来得比他们快一些!最大的原因是这儿的人还很多,在帮派与帮派打拼的时候这是最顾忌的!”东方呈在分析着出现这种状况的可能性。

“如果帮派之间公然在群众的视线之内火拼,这样很造成很多无辜的市民受到牵连。虽然政府对我们这些帮派的存在、彼此之间的火拼在大多情况之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容忍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旦这样的情况上演,事情肯定会闹大,政府得给人民一个交代!那铁定会大规模围剿这附近一带的帮派,到时候他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你们千万不要小看政府的力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

“这么说他们今天晚上肯定会来了?”扫帚一下子又来了精神,他的眼睛泛着精光,就好像是一个饥渴了十几年的光棍,突然间遇到了一个美艳的少女一般!

“会!你们没有发现这儿的人流量已经开始减少了吗?你看对面的小贩他们已经在在收档了!”东方呈猜测的一点也不错,现在的人流量的确少了很多,还有很多的小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打烊了!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街上有三五个家伙在跟一些小贩还时不时地跟一些游客说些什么,他们的态度很粗暴!

他们是在疏散人群,像他们今天晚上的火拼,肯定是事先跟一些警察说了的,也就是说在今天晚上这一带是不会再有警察会来巡查,即使有,也只是走走程序做做样子的!

在这儿生活惯了的小贩都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大家都抱着一颗闲事少管的心态生活!

“对啊,现在才12点,平时这一带,一般到凌晨一两点都很热闹的啊,怎么现在的人就开始减少了!”经过东方呈这么一提醒,这个呆头呆脑的小青年倒是发现了这个问题。

“那就证明你没有带错路,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他先是瞥了一眼飞镖然后在瞄了一下扫帚。

“东方大哥,你觉得他们这次会是为了什么的事情呢?”现在的扫帚发现自己开始崇拜东方呈了!

“我觉得他们是在抢地盘!”飞镖很直接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为什么?等会你们不就知道了吗?”东方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不慌不忙地说道。

“几位帅哥,我这儿要收档了!您看--”一个老大爷很难为情地伸出手。

“收档?平时你这儿不是摆到凌晨两点多的吗,现在才12点。”扫帚想印证一下东方呈刚才说的话,故意不肯给钱!虽然崇拜归崇拜,但也得验证一下。

“是因为我家老婆子病了,我要回去照顾她,几位帅哥你们可以先把钱付给我吗?”老大爷一边解释着一边用余光瞄着周边邻近的摊档,他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但他看到扫帚好像并不满意他这个解释,还想继续问的样子“要不,这一顿就算我请三位帅哥的吧,麻烦你们将这些东西拿着吃,我真的要回家了!”看着周边的摊档都已经收拾好了,他心里更是着急了。

“那怎么行呢,这些给你吧!”东方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现在这个时候他是不适宜出现在这儿的!

“东方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扫帚很不情愿地跟在东方呈的屁股后面穿街过巷。他觉得如果再往下问,他肯定会问到一些东西的,但东方呈却将这个机会给毁掉了!

“等!找一个地方看着他们怎么做。”转过了一个拐角,东方呈很从容淡定地坐下来。在这个方位刚好可以观察到码头的全景!

“等?!”扫帚对于这个决定很是不理解,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东方呈好像是在等他告诉自己他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可惜他要等的并没有等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码头上的人又开始多起来了!

看来现在才是好戏上演的最佳时间!

“东方老大,东方老大!”扫帚情绪激动地摇晃着东方呈的手臂,好像是一个幽怨的深闺少妇,忽然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回来一般激动热情,他这下意识的动作使得东方呈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你干脆拿着一个大喇叭在码头上叫喊得了!”东方呈瞥了他一眼。

“呦呵,没想到顺子也来这吃夜宵呐!你们俩赶紧的帮顺子哥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开档的,赶紧请顺子哥过去坐坐!”看来这个高瘦的家伙嗓门还不错。

他穿着一身紧身的纯黑西服,头上顶着一个平头。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根被林火烧焦了的松树--黑黑直直的!

这家伙顺子长顺子短,大大咧咧地叫着,这分明就是想找事!高高壮壮的大顺,居然被他叫成犹如太监一般的名字--顺子!说他不是来找事的也没有人相信。

“不必了,还是先留给你们的鸭子哥吧!哦,对了,我知道前面有一档小吃,那儿弄的烤鸡味道很不错的!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人带你们过去尝尝啊!”大顺慢悠悠地回敬了一句。

大家‘轰’地一声肆意地笑了起来,有些家伙还时不时给大顺投去敬佩的眼光。老大就是老大,手头上的功夫了得,嘴头上的功夫更是厉害!

“你这个王八蛋,尝你妈!”黑鸦还没有出声,他身旁的一个小弟倒是先急起来了,好像刚才被羞辱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的老大一般着急,他气急败坏,一直藏在背后雪亮的砍刀‘唰’的一声就出来。

就在他将砍刀晃到大顺面前的时候,大顺身后那几十个弟兄也齐刷刷地将他们带来的家伙亮了出来!这种默契显然很早就存在!

“呵呵呵,我妈她老人家早就在下面长眠了!”大顺既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鸭子,看来你的人还不怎么懂得规矩啊!也难怪大家经常都听到‘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至理名言,敢情就是从你小子这儿传出来的吧!”

“顺子,你他妈的别在这儿跟老子打哑谜!老子不吃这套!”黑鸦一下子火了,他做人的准则就是‘手里的砍刀出政权!’。谁不服就拿自己手里的砍刀比试一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鸭子,有些话总得说清楚的不是吗?”大顺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拿着由小弟递过来的望远镜,好像在等着大江前方,某艘过往的小船!

“我管它什么屁话,总之今天晚上的货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黑鸦将手上的香烟用力地往地上一扔,恶狠狠地踩了踩,直到烟蒂被踩得不成烟样才松开脚!

“看来有件事你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我们的码头!这是其一;其二,船上的货是我们老大亲自下的订单,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们带回去吗?”大顺放下望远镜直逼黑鸦走去,黑鸦不退反进,眼看两人就要对上了。

忽然在人群中有一小弟大喊了一声“船来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前方一艘大船上。

“这愚人码头什么时候变成东方宗耀的了,我们掌管这地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被流放到那个角落呢,现在他居然敢说这是他的码头!我呸,老子不识字并不代表老子会让你们欺负!”黑鸦的大嗓门在咔咔咔地叫嚣着。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带走我的兄弟回去的”大顺用黝黑的小指揉了揉耳朵,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船只,好像全然不当黑鸦的威胁是一回事。

“少嗦!”忽然间黑鸦干枯的瘦手一挥,一大群站在他身后,煞气腾腾的家伙马上冲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不是自己的人就砍,好像这些不是一条生命,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畜生一般。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双方的人都拼命地砍杀着对方。粗暴的言语,痛苦的呻吟,砍刀与砍刀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沉闷声不绝于耳。随着小船的靠近,打斗开始升级,大家都好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一般将对方往死里招呼。

“东方老大,他们真牛逼啊!”一直在一旁偷看的扫帚看得热血沸腾,嘴里还时不时地指导着别人,该怎么样出刀、该怎么样躲闪。好像他自己就在码头上厮杀一样。

“牛逼?那是一群迫不得已的傻逼!”看到这些场面,东方呈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等会船靠近码头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偷偷上去,看看上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上去?”飞镖还以为他们来这儿是观战的呢,没想到自己也要参与进去!

“你可以留在这儿等着我们!”

远方的小船越来越近了,趁着码头上朦胧的灯光,东方呈一个纵身如若资深的跳水运动员一般眨眼之间就跳到江里。由于大家都在码头上拼命厮杀,东方呈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谁的特别关注!

“喂,这是怎么回事?”船一靠岸,船上一个船员模样的男子在最近船舷旁高声叫喊道。按照规定,船一到岸就会有人过来拿货的,他很明显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叫你人回去,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大顺用手里的一根钢管挡住了黑鸦的砍刀,此时他眼里的怒火快要溢出来。

“妈的,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叫我的人回去?你这瘪三怎么就不回去了?她姥姥的,兄弟们上船拿货!”黑鸦看到自己的砍刀暂时砍不动对方,他只好退而求之叫自己的兄弟上船。

“你们还等着看日出啊!”大顺也朝着自家的兄弟大吼一声,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朝船的方向跑去。

在船上的人看到情况不对居然掉头走掉!

“老大,妈的那瘪三居然开船跑掉了!”一个小弟气虚喘喘的跑回来汇报,还得防着别人对他的乱砍,当人小弟还真不容易。

第752章 清楚

“顺子,这笔账我们老大会跟你算清楚的!哼,我们走!”黑鸦瘦手一挥,黑压压的一大片往码头前散去。完整无缺的家伙扶着半伤不死的兄弟,浩浩荡荡地离去。

“顺哥,就这样算了吗?以前耀老大不在的时候,你要我们忍,我们听你的一直忍着!现在耀老大回来,难道我还要忍下去吗?现在他们都踩到我们的地盘上拉屎拉尿了!”一个小弟义愤填膺,一抹鼻子上的血。

在唐家的别墅里。

“小姐,黑鸦没有将货带回来!”唐伯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着。

“哦!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妖艳的女子好像对这消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芊芊玉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烟斗正在慢悠悠地抽着烟丝!

她刚刚张开如火般的红唇,一股刺激的烟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面,对于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她情有独钟!

“他们在码头上碰到大顺了!”老人快速将答案道上来,生怕晚了一点,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责罚。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优哉游哉地吐出一口云雾,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着自己身上的旗袍。

唐韵很得意地在落地镜前欣赏着自己曼妙的身躯“唐伯,你觉得我漂亮吗?”女子对着镜子在挤胸弄乳的,丝毫不介意身后还有一个可以当上自己爷爷的老仆人。

“漂亮,这小姐,我”唐伯条件反射一下子就说了出口,但话刚出口他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谢谢唐伯的赞美!”唐韵对老人的窘态丝毫不在意。

“这小姐,那货怎么办?”唐伯瞬间觉得更尴尬,他只好继续之前的话题。

“怎么办?拿回来呗!”妖艳的女子说得风轻云淡,好像是到超市去买一包方便面般简单。

“但是,东方宗耀回来了!以前码头一直是他的地盘,恐怕这次要将货拿回来不是那么容易!再说了,小姐,我们一定要跟他们抢那批货吗?”唐伯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比老爷还难伺候,她的脾气变化多端,有时候诡异得让人心生恐惧。

“唐伯,看来现在你要先弄清楚两个问题。第一:那码头这几年一直是我们负责的,它以前怎么样?是谁罩?这与我们无关,我们得往前看!第二,那些货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东方宗耀他先抢我们的,现在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在她眼里,她看上了的东西就是她的,管它是谁订的货,谁付的钱!

唐韵好像很不满意唐伯现在毫无士气的样子,之前的旧事现在还翻出来说什么啊,现在比的是谁更有实力,如果有本事那他就将它拿回来好!

“那我马上去办!”唐伯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一旦做出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等等,明天晚上我会到东方家参加一个家庭宴会,到时候”也不知道唐韵对唐伯说了一些什么,只见唐伯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弓着身子离开。

“我们家的唐小姐,刚才你在镜子前那样诱惑我,现在打算怎么补偿我呢?”双唇轻轻地咬着她细嫩的耳垂。

“你想我怎么给你,嗯,补偿呢!哦,哦,顺便给你提个建议,刚,刚才唐伯说我很漂,漂亮!”

“是嘛,那我就看看唐伯的眼睛好不好使!”

“嗯,嗯,现在,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间哦!”

“你就打算让它一直等到你休息吗?”

“讨厌的小家伙”

“是不是小家伙,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男子有些无奈地跟着她出来了。

来到客厅外面她显得无比正经起来“现在是时候该叫你的好手下干点什么了吧。”她将手里拿着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放用很严肃的眼神看着男子。

“那干完这事,唐总你会给我什么奖励呢!”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唐韵,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好像在他的生命里一刻也不能离开她一样。

“奖赏是跟你的付出成正比的,所以你要努力了哦!好了,我现在有点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女人啊,说起谎来还真的信手拈来,刚刚还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间,转眼间又说自己困了!

望着婀娜多姿的身型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男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将手里的资料往自己的大床上一扔,良久,拨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当这一切都办完之后他整个高大精壮的身躯往大床上一倒,明天很快就会来临的!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但在东方呈看来,阳光却不是那么的明媚。这是他带小东方薇来到这个地方之后,首次返回到这个庄园。

车子刚刚在庄园前停下,庄园门前就迎来了四个家伙的热烈欢迎。

一个穿着粉色蕾丝小花裙的小娃子,在她身边并列站着三头精壮强悍的藏獒。这样的组合在东方呈看来显得有些别扭,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羡慕。

都说藏獒是认人的,它们一般只认从小将它养大的主人,它们也只对主人热情,对于其他的陌生人都有着强烈的提防意识,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娃子居然能够和这三只凶悍的藏獒混在一起。

小家伙看到东方呈的时候,马上松开抓住藏獒棕色皮毛的小手,兴奋地朝着东方呈跑了过来。肉嘟嘟的小身躯跑得一晃一晃的,粉嫩的小家伙撒开步子在草坪上全速前进,一边跑一边神情激动地叫着“大哥哥,大哥哥!”

众人看到这情景也不再说什么,纷纷从前门进去!

“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啊?”小东方薇用力地抱着东方呈的大腿,不肯松手!

东方呈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软软的肉肉的小娇躯抱着甚是舒服“大哥哥要到外面去学习一些东西。最近薇儿有没有乖乖听话念书?”近日来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这小家伙之后稍稍得到了缓解。

东方呈温柔地揉着小东方薇的小脑袋,将鼻子靠近她的小脸蛋前嗅了嗅,忽然东方呈一本正经地问了小东方薇一句:“东方薇,你是不是还在喝奶!”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小东方薇满脸的讶异,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她眼里看到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于是,她不等东方呈解释,就自顾地兴冲冲地说起她喝奶的故事来“叔叔送给我一头肥羊羊,有一天我看到一个阿姨挤羊奶。我就跟漂亮的阿姨学了,现在我可是天天都有奶喝呢!”在她看来,这好像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说完这些她还很得意地呵出几口带着羊臊味的口气给东方呈尝尝。

“对了,大哥哥你也要喝吗?我房间里面还藏有一点点,我现在给你拿来好不好!”小东方薇鬼头鬼脑地向四周瞄了好几瞄之后,才挣扎着要下地。

忽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很小声地在东方呈的耳朵前交代道“大哥哥,你不能告诉叔叔和阿姨哦,这是我偷偷藏起来,打算到晚上再喝的!”听了这消息,他马上带小东方薇到她的房间让她刷牙,只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这股奶臊味。

“东方薇,今天你不用去上学吗?”东方呈坐在她的小床上翻着她的小人书、她的作业本!

“叔叔说不用去了!叔叔还说今天晚上要带我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呢!”小东方薇嘴里还含着一支淡粉色的儿童牙刷,小嘴里的泡泡都还没有洗掉就赶紧跑出来向东方呈报喜。

“那叔叔有说是去什么地方吗?”一听到这儿东方呈心里一沉,昨天晚上他从船上跳下来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没有安稳过。当时他在船上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心里一惊,没想到当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的时候,他的血压更是一直往上升!

“叔叔没有告诉我啊!不过,叔叔说大哥哥你今天会回来的,所以我就换上这漂亮的衣服啊!”小家伙很得意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小圈,也不知道她是想让东方呈欣赏她的漂亮衣服,还是想他赞美她肉嘟嘟的可爱身材。

“好了,你先在这儿好好刷牙,我还有一点事情,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好不好!”东方呈觉得二伯总有一些事在瞒着自己,他隐隐约约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等会的家庭宴会有很大的关系。

“不好,我要跟大哥哥一起去!叔叔还说了,今天晚上大哥哥你会跟我们一起去玩呢!”小家伙居然将东方宗耀归为一伙了,看来这段日子她在这儿玩得很不错!

小东方薇好像担心东方呈会像上次那样忽然消失,小家伙马上冲上来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东方呈在小东方薇的房间等了这小家伙一会之后,便抱着她来到了东方宗耀的房间里。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这对怪异的兄妹身上。

小东方薇换上了一套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小礼帽,脚上穿着一双黑白相间色的小皮鞋!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东方呈!也不知道小东方薇从哪儿找来了一套同样是黑白相间的西装,他的头上也被小东方薇强迫戴上一顶黑色的礼帽,远远望着这就像一对斑马兄妹!

看到众人怪异的目光时,倒是小东方薇先开口了:“叔叔,我们的衣服漂亮吗?”小家伙得意地征求着东方宗耀的意见。

“二伯”!东方呈倒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他双目注视着东方宗耀,不卑不亢地朝他打。

“嗯”,东方宗耀先是面无表情地朝着东方呈点了点头,然后再努力换上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对小东方薇笑了笑“薇儿的衣服很漂亮,你们穿的衣服都很漂亮!”

“既然大家来了,那就在这儿坐着吧!今天晚上我会回老家吃一顿饭,也请了一些朋友!到时候你也去吧!”东方宗耀扫视了一眼坐在房间里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像是邀请,倒像是命令。

“是,二伯”东方呈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倒是旁边的一些兄弟个个面带怒色,看来他们都憋了一肚子气。

果然,马上有人提出不满“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任由他们欺负?自从您离开我们强隆之后,我们就一直被唐家的人打压着。那个时候我们听大顺哥的,一直忍着不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谁知道这些不懂礼数的牲口,现在居然在我们的地盘上拉屎拉尿了!”

“就是!大哥,现在您回来了,这口恶气一定要给我们出了!”

“他妈的,唐家的人就知道嚣张。当年我们老大在这一带当老大的时候,唐家那个小娃仔还在喝奶的!现在居然这般嚣张,不将我们老大放在眼里。”

“老大,我们的愚人码头被他们抢占了好几年,搞得兄弟们很不爽!现在他们居然还要抢大哥您的货,要是我们再不手,别人还以为我们强隆帮的弟兄好欺负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宛如吵杂的菜市场。东方宗耀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良久,“晚上大家都穿得体面一些,到我家里去玩玩!”东方宗耀淡淡地吐了一口云雾,眯起眼睛享受起来了。屋子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带着不满离开。

此时,强龙帮里一大群人在训练场上嚷嚷着、发泄着!

这些家伙的消息渠道比新闻媒体还要灵敏,即使大顺没有回到训练场,但大家似乎都知道了前半个小时在东方家庄园里发生的事情。

“tmd,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们的老大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都被唐家的人骑到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了,大哥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来,这小弟对自己老大的做法很是不满。

这种不满,只要有一人表现出来之后,就像是瘟疫一般在周边传播着。

“可不是!一想到这我就觉得憋屈,你们说说看,我们强隆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黑鸦那一窝小流氓了!”

“黑鸦算个鸟毛东西,他也是一条替人跑腿的狗!居然也敢跑到我们强隆跟前嚣张!”

“在老子眼里,唐家算不上是什么东西,黑鸦更不能算上什么东西!弟兄们,我们这些做小的,也该有做小的觉悟!”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猴,在大家情绪高昂的时候适时提出了他的见解,看到大家一下子将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马上来精神了。

第753章 方便

“有些话,我们的老大是不方便说出口的,但是事还在那里,事也还是那些事,如果我们的老大不说我们就不做了吗?就好像现在这件事一样!”这家伙绕得在场的粗汉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瘦猴,别在老子跟前摆弄你那点墨水,赶紧将话说清楚了!”

“就是,不就是比老子多上两年小学吗?你小子在这糊弄什么?”

等到大家胃口都被吊起来之后,这家伙终于很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今天晚上,我们老大在他家举办一个家庭宴会,将我们强隆各个地盘的老大都叫出去了,听说老大还请了唐家那小片丫子,黑鸦那混蛋肯定也会跟着去!”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瘦猴你赶紧说点有用的,要不然老子一巴掌拍死你!”一个精壮的大汉焦急的表情溢于言表,好像瘦猴再不往下说,他就真的会拍死他一般。

“既然我们是强隆的人,那么就要拿出强隆人的精神来,md今天晚上胖子的船一定会靠岸的!”瘦猴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好像对事有很大的把握一般。

“你怎么知道?瘦猴,这可不是说笑的!老大可是什么也没有交代。”

“你们都是一群长人不长胆的家伙,只要我们能够将货拿回来,到时候老大还会说什么吗?。”看到有人动心了,他继续蛊惑着。

“再说了,我们强隆的人在以前出到外面,谁看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叫咱们一声爷,你们再看看现在,我们出去的时候人家都骂咱大爷!还得低着头走路,就像臭水沟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大家的痛处一下子被戳中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由着唐家的人压着?你们甘心这样?总之,我瘦猴第一个不答应,今天晚上我会去码头,老子可不是孬种,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瘦猴停下来扫视了一圈众人之后,转身继续训练起来。

瘦猴很快就拉拢了一大群热血的汉子。

晚上的东方宗耀的别墅里灯火通明,淡蓝色的别墅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给沉静了很久的别墅带来了生机!

不过,在这虚假的热闹背后隐含的却是无限的杀机,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总会装作满不在乎,真不知道该称赞他们勇敢还是该批评他们虚伪。

勇敢也好,虚伪也罢!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老大,唐家小姐到了!”大顺推开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将这个消息带给东方宗耀。

东方宗耀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一眼大顺,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东方呈你跟我出去看看吧!”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东方氏三人,按照家族规矩,这地方外人是不得进入的。其实这房间里面也没有什么,只有一张偌大的红木桌子就只剩下几张配套的椅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叔叔,我也要去看!”一听到有客人来了,捧着一台商务手机一直窝在东方呈怀里玩水果忍者游戏的小东方薇,马上从东方呈的怀里钻出来,挣扎着下地。

小家伙满脸惊喜地跑到东方宗耀跟前征求着他的意见。

“好”他每次跟小东方薇对话的时候,总会努力将自己的笑容堆放在脸上,只是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总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他想达到的效果:“我们一起出去吧!”

“是!”东方呈没有反对,对于他来说,当他打了那一通电话之后他就没资格反对!

“大哥哥,我们走!”小东方薇又跑到东方呈的跟前,伸出一双粉嫩的藕臂对着他甜甜地笑着,看来这小家伙早就打定主意要这样做了。

“东方叔叔,晚上好!”东方宗耀刚刚从房子里面出来,迎面传来一声甜甜的问好。

“呵呵呵,最近我过得还真不怎么好啊!”东方宗耀伸出他粗黑的大手算是接受了对方的问候。

“那东方叔叔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了,熬出病来可就不好了!”在旁人听来这可算得上亲切的关怀,不过在这两人看来,这可算得上是一次正面交锋。

“你东方叔叔的身体可结实着呢,就是最近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飞虫,老在我耳朵边嗡嗡嗡的叫嚷着,着实让我心烦!”东方宗耀松开手,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面前这个敢接受自己审视眼神的小姑娘。

“大姐姐!”小东方薇在东方呈怀里,努力地伸长自己矮小的身躯。本想让对方赞美一下她漂亮的衣服,但睁着黑眼睛打量面前这个大姐姐,看看对方那波涛汹涌的饱满之后,又心虚地瞄了好几下自己平坦的小胸脯,很是没自信地瘪了下去!

一头大波浪的金色卷发散披在肩上,长长的眼睫毛下同样镶嵌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好看的瓜子脸蛋上化着淡妆!

顺着小东方薇的声音看去,东方呈几乎在一瞬间石化,他愣愣地打量着面前这熟悉的陌生人,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你好’两个字。

“大哥哥,大哥哥我们到那边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小东方薇在东方呈怀里使劲挣扎着,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离开这个姐姐!

“好!”东方呈魂不守舍地抱着小东方薇过去,心不在焉地给她拿了一杯小冰淇淋。

一直到现在,东方呈的脑袋都处在严重的混乱状态之中,以前那个清纯胆小,从来不敢穿裙子的小乖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大哥哥,大哥哥!”小东方薇摇摇晃晃地站上小椅子上,在东方呈跟前用力地晃着她的粉嫩的小藕臂,奈何,也没能将东方呈的魂魄招回来。

人生犹如一场梦,纵使梦再长再美好,也会有醒来的一刻!梦醒时分,一切都不再完美!

这五年来,东方呈一直在做着一场梦,只是没想到梦醒时,居然要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

大厅上大家都在举杯相饮,谈笑风生。但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在喧哗的人群中早已没有了伊人的身影!

“各位,各位!”令人热血沸腾的音乐声随着东方宗耀的讲话戛然而止,音乐虽然停止了,但下面仍旧有一些小小的骚动。

东方宗耀不得不加大分贝,脸上刺眼的刀疤随着他面部肌肉的抖动而颤动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狰狞!

或许是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又或许被他脸上狰狞的刀疤所恐吓,只是一会儿工夫,下面的人就安静下来了。

“各位,我东方某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道上的礼数还是知道一些的。东方某”就在他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弟,快步来到东方宗耀跟前,小声地在他耳朵旁说了些什么,只见他整个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狰狞,那是他愤怒的标志。

“各位,东方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东方宗耀缓了一下脸色,再次转过来对准话筒交待了这句话。表面上他是在跟下面的来宾解释,实际上他说给大顺东方呈听的。

余音还在房间上空回旋着,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大顺想跟上去,但被他制止了!

“各位大哥继续玩吧!今天晚上是我们大哥请客的!”大顺继续上前,介绍着今天晚上的一些活动流程,但心中总有一股闷气,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在美丽如画的后花园里,唐韵正在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花圃里不知名的花朵,此时的她虽然将脚上细跟的高跟鞋脱掉,但霸气仍旧十足。

“大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啊,我想到外面玩!”小东方薇一千个不情愿地扭着小身躯,以表示对东方呈抱她来后花园的抗议。

她今天晚上这么费心思地打扮,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客人的夸赞吗。现在东方呈带她来这儿,不但得不到客人的夸赞,还会伤害她幼小的自尊心她又怎么会乐意呢!

“这里也很好玩的!薇儿,难道你不喜欢跟大哥哥在一起玩吗?”东方呈故意板着脸教训起小东方薇来,马上又装成一副很不乐意的表情“那我们就出去玩好了!”

“我,我,那大哥哥我们去那边去玩吧!”小粉指指着一个与唐韵完全相反的方向。

“好吧!”东方呈嘴巴上说着好,但脚上去迟迟不再行动。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个丰满娇艳女子身上,他想从她身上找出一些与梦中女子相通的地方,可惜,很快那女子就离开了,她甚至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东方呈一眼!

晶莹的小玉足踏着鹅卵石的小道离开了,好像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神情忧郁的眼神在注目着她。或许知道了,只不过是不在乎罢了!

伊人已走远,只剩下一个呆望的高帅身影,仍然固执地在原地愣愣地站着望着想着:时间真是个混账的东西,将好端端的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在这一刻,东方呈真想上前去质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他真想上去问问她:当初的理想都跑哪儿去了,当初单纯淡雅的她都逃到哪儿去了!

可是,他没有!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东方呈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俊脸煞白,手上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朝着伊人远去的方向大声嘶喊着。

“哇--!”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呈这般恐怖模样的小东方薇,被他这一举动给彻底吓坏了。小家伙躲得远远的,蹲在草坪上放声大哭起来。

小家伙哭声还真不小,一下子就将四周的保镖全哭过来了。即使这小家伙由东方呈抱着,她的身后仍旧时刻跟着四个保镖,这是东方宗耀的意思!

“东方小姐,你怎么了?”四个高大强壮的男子一下子涌现在小东方薇身边,小家伙哭得更是起劲了,好像她刚才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哇--哇--哇!”小家伙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完全不需要喘气一样,她一边哇哇哇大哭着,一边用余光瞥向身边的东方呈,眼泪仍旧在不停地往下流着。

“好了,是大哥哥错了!以后大哥哥再也不这样了!”东方呈缓了缓脸上的表情,蹲在地上将大手伸向小家伙。

“那,那大哥哥,你,你”小家伙还在一边提着要求一边抽噎着,大大的黑眼睛上还泛着泪水。

好家伙还真是越看越可怜,越看越叫人心疼“你,你要答应我,以后,以后不能再这样,这样,我,我害怕!”小家伙一把投进他的怀里,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将小脸蛋上的流涕水泪水应该还有口水,全都往东方呈怀里抹去,好像他穿着的衣服是一条免费的毛巾一般!

小肉手紧紧地箍住他强劲有力的腰,小脸朝里面一边抽噎一边不停的晃着小脑袋,方便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口水擦干净。现在的情况马上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明明是我们受伤的东方呈需要安慰,现在需要安慰的对象倒变成了怀里的小家伙。

“东方薇?薇儿?”过了一会儿,东方呈觉得怀里的小脑袋不再晃动,小身躯不再颤抖之后,他轻轻地呼唤着小家伙的名字,奈何怀里的小家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得到回应,东方呈将怀里的小家伙拉出来,看到这一幕还真让他苦笑不得:小家伙居然含着拇指睡着了!这也是东方薇这小家伙最为显著最为搞笑的特征之一,每次大哭过后,她必定会含着小拇指睡去,在她看来任何的东西,都不如小拇指来得实际。

“我们回去吧!”东方呈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苦笑地摇摇头。

东方呈抱着小东方薇来到一间客房里,刚刚安顿好下家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出去再说!”看到来人之后,东方呈先是一愣,再接着小声地用着口型交待着,他可不想床上的小家伙这么快醒过来!

“飞镖,你小子不在训练场上训练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东方呈引导着飞镖来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里面。

“东方老大,现在都没有人在训练场上,大家都到码头上了!”飞镖风风火火地抓起桌面上的杯子,猴急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倒了下去,看样子他还没有品尝到那是一杯茶还是一杯白开水!

“飞镖你小子急什么,坐下来慢慢说吧!”看着飞镖被开水烫到的狼狈模样,东方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方老大,我是偷偷从训练场上跑出来的。我跟着他们来到了码头。”

“码头?大家去码头干什么?”东方呈知道他们所说的码头就是愚人码头“强隆各个地盘的老大都在外面,你们去码头干什么?”

第754章 训练

“你们刚去庄园里面见完老大,瘦猴就在训练场上鼓动兄弟到码头上拿货,所以大家都跟着去了!”飞镖好像对瘦猴有种很明显的厌恶感。小说

“去码头拿货?拿什么货?老大有吩咐他们这样做吗?一群蠢货!”东方呈听到这儿一下子就火了,一向斯文的他也忍不住骂几句粗口话“昨天晚上那船不是离岸了吗?他们去取什么货!”

“瘦猴说他肯定晚上那船一定会靠岸的,他好像很有把握!他说,他说”飞镖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东方呈的脸色“他说这件事是老大暗示的,只要我们将货拿回来,到时候老大不会说什么,同时也能够给大家出一口闷气!大家伙都跟着他去码头了!”

“饭桶,一群饭桶!”东方呈气急败坏地骂着,昨天晚上他偷偷上了船,他知道船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你肯定看到了一些什么吧!唐家的人有去码头吗?”在问这话之前东方呈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

他点燃香烟,想用浓重的烟味将心中不好的预感覆盖,于是他在拼命地吸着香烟!

“唐家的人没有去,但是条子来了,而且来了很多!”一说到这儿,飞镖的声音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几个分贝“他们在卸货的时候,条子就来巡查了!”

“陷阱,阴谋!这肯定是一个陷进!”东方呈将手上未完的香烟恶狠狠地摁在琥珀色的烟灰缸里“那现在怎么样了?”

“条子从查封了我们的货,还将一些兄弟扣押了!而且,而且”说的这的时候飞镖的声音细如蚊子“而且老大也牵连进去了。”

“什么?二伯,他怎么会牵连进去的!你给我说清楚!”东方呈一把抓住飞镖的衣领,这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们正在卸货的时候,刚好被条子碰上了!条子过来检查说是我们的面粉里面藏有白粉,要将货和人一起带回去调查!当时,条子要查货主的时候,瘦猴一不小心将老大说了出来。”

“面粉?说告诉你说船上的货是面粉的?还有货主的名字什么时候换成二伯的了?”现在东方呈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这一次他们被人摆了一道,很明显对方是想将二伯铲除掉。

“不知道,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刚才条子将老大带走了!”飞镖对于这件事一直表示怀疑,好像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了。

自己的老大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一样存在的人物,他怎么也不能接受他被条子带走这一事实。

“我们走!”东方呈一怒之下,将墙壁上唯一的一幅装裱的画像摔得个粉身碎骨。

“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房间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大顺高大的身型,方正的脸庞,首先映入他们俩的眼帘“飞镖你回去做好你的分内事情就好了!”大顺如铜铃般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飞镖很识时体地走了出去!

“你想去哪儿?”大顺望了望空无一物的洁白墙壁,又看了看猩红地毯上破碎的玻璃片,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要去码头!”东方呈很强势地回了一句。

“想要从这门出去,先过了我这一关!”大顺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东方呈带着拳风的拳头,就直逼大顺方正的黝黑脸庞,就在拳头快要打到大顺的脸的时候,一个厚实的手掌硬生生地将拳头挡了回去,大顺顺着身体的惯性,稍稍往身后弯腰倾斜,这个时候大掌仍旧贴着东方呈的拳头!

忽然大顺猛地将倾斜的身子站直,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掌上,顺势一推愣是将东方呈的拳头挡了回去,厚实的大掌马上紧收将掌中的拳头抓住。

他另外一只手抵住失重的东方呈的脖子,很快就将东方呈卡在一张红木桌子上,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按照你这点三脚猫的动作,恐怕你连黑鸦那小子都干不倒。你去码头能干什么?”

“这件事肯定跟黑鸦那小子脱不了关系,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东方呈挣扎着要站起来,他知道黑鸦也来了这个宴会。

“找黑鸦?看来你对道上的事情还真不算了解。黑鸦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弟,你找他能干什么?”大顺对于东方呈小孩子般的说法嗤之以鼻。

“总比我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强!”东方呈使劲全力大吼着,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在以前的日子里他也没少被人摆的,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

“你错了,道上的事情在很多的时候,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强得多。老大决定配合条子调查那自然有他的打算,要是你再这样冲动别怪我不提醒你!”大顺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将窄窄的西装袖子都撑得紧紧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干吗?”重新获得自由的东方呈,很不甘心地望着大顺,他的眼睛快要喷火了!

“我会调查的!”大顺像是在向东方呈做着保证,接着他淡淡地说着个中缘由“老大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目前这样样子,他今天晚上邀请这么多的人,他的目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你都知道。刚才他之所以会跟条子进去完全是为了保护强隆。”

“保护强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更不应该去,现在的强隆早不比几年前的强隆了,要是他再跟着栽进去,那强隆就真的完蛋了!”虽然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东方呈不在强隆,但他对这个帮派的了解却要比谁都深刻。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强隆的确比不上以前的强隆,正因为这样他才要进去!如果他不进去,那么条子就会盯着老大不放,到时候强隆的其他一些产业也会受到牵连。这次老大的进去外面知道的人不算多,不会对我们强隆的一些产业产生很大的影响,相比较之下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的确是这样,要是让一些普通老百姓知道知道之后,强隆的一些酒吧、娱乐场所的收入会大大减少的!

但是外面这些平民百姓不知道,并不代表道上的人不知道啊!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抢地盘的,因此,强隆急需一个能够上位的人,大顺是不可能的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东方呈!

唐家别墅--

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终于下了帷幕!

“怎么样,你觉得他会有我这么强的战斗力吗?”强壮的身躯仍旧压在一团软玉上不舍得离开。

还好床上的女人不在意:“怎么了,你吃醋了!”女子抿着嘴巴在偷笑。

“看来你还有力气!”

“现在东方宗耀那家伙还真是哑巴吃黄连了,呵呵呵,小宝贝你打算怎么奖赏我呢?”

“请叫我唐韵!”女子一本正经地将唐运还在揉捏自己禁地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拿开,脸上无比正经地交代着“以后请叫我唐韵!”

“好!”唐运愣愣地望了一眼跟前的女子,一会儿之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么,唐韵唐小姐,接下来你该怎么样奖赏我呢?”

“事情还没有完吧,东方家那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那些货一定要藏好!据我所知还有一样东西你没有拿回来吧!”

如果说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是女人,那么唐韵便是女人中的女人。前一刻她可以在你怀里娇喘,纵情向你求欢,那么下一刻她便可以板起一张无比正经的脸,扮成一个与你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

看到床上的女子换了一副嘴脸,男子知道再赖在床上也不会有什么意思。他大大咧咧地掀开被子站起来穿衣服“那东西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做赔本生意吗?”唐韵很坚定地反问了一句。她可以不要那些货,但她一定要将不见的东西找回来!

“我不认为那是东西跟钱有很大的关系!”

“那是我的事情,好了。你出去办你未完成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一些垃圾的借口,你懂了吗?”唐韵一副上司口吻强调着,就像是一位不能容忍丝毫瑕疵的苛刻老板。

男子没有再说什么,他穿好衣服便出去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怀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钱?他不缺!女人?好像整天也有一大群女人围着他转!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好像他还有一份挺高尚的工作要忙碌!

像这样的问题或许对于他来说太简单了,简单到他都不屑于思考;又或许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深奥到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认清事实!

“唐运”男子刚离开房门,从里面传来一声悦耳动听的呼唤,听得男子浑身一愣有种心跳加速的冲动,好像知道男子会心跳加速一般,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他激动得有些不安分的心给浇灭掉“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男子离开不久,唐韵从容地从地上捡起散落一地薄如蝉翼的丝绸衣服。将所有的衣服披上之后,她再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深红色的大衣披上,一个端庄强势的女强人形象马上跃然而生。

“唐伯,进来吧!”等到这一切都装扮好之后,她从容老道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呼唤着,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精神闪烁的老人神情饱满地阔步走了进来,直接来到唐韵跟前,一如既往地朝着她微微弯腰并且鞠了一个小躬“小姐,你找我!”

“你去叫蓝天锋进来吧!”她直接开金口,就连面前这老人的鞠躬都懒得回应。

“现在?小姐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这样会不会将我们牵连进去!”唐伯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船上的货被唐韵叫人给换掉了,现在她还打算将这批货交给蓝天锋,到时候谁知道他不会出卖唐家!

“那又怎么样?你告诉他,现在他报答我们唐家救命之恩的机会来了!即使他们知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有证据吗?再说了,我就要让他们知道!唐伯,难道你不觉得看着敌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好,我马上去叫他过来!”唐伯再次朝着唐韵鞠了个躬,便退出门外,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就被带了进来,一个多月不见,他犹如怀孕七八个月的肚子居然奇迹般缩水了,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原本那个油光满脸的家伙不见了,不过没有了那个肚子看起来人倒显得年轻不少,只是脸色差了点,看来他在唐家这儿居住得也不是很友上传)

“呵呵呵,唐小姐晚上好!不知道,唐小姐这么晚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呢?”蓝天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要是早知道面前这女人,是如此恐怖当初或许他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

“既然叫得你来,自然是有好事关照,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做!不过这些小事,是个男人都不会犹豫的,呵呵呵,你看我这人还真是多虑了!”唐韵抿着艳红的双唇咯咯作笑,不了解的人还真会被她婉转动听的笑声给迷住,但在蓝天锋心里却觉得,没有什么声音会比这女人的笑声更恐怖了。

对面前的女子提出的要求,蓝天锋知道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选择的权利,现在的他除了接受别无他择。

“呵呵呵,承蒙唐小姐看得起我,不知道唐小姐”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对方就摆着小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问。

或许是她厌恶他的声音,或许是她不屑于在这儿跟他探讨她干脆将话往下接“你想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这个问题待会唐伯会告诉你的,办完这件事之后你就自由了!到时候唐伯会给你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到了那边会有人给你想要的生活!”

“谢谢,谢谢唐小姐!”一听到对方说起自己的梦想中的国度,并且承诺给自己过上理想中的生活,他的大脑一下子兴奋起来就连说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

“好了,唐伯你将他带下去吧!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唐韵不耐烦地催促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离开。

东方氏庄园--

一大群人围在偌大的房间里,与平时唯一的不同的就是房间里面那个话事人的位子还是空的。

“他姥姥的,唐家人欺人太甚了,要是我们再不干点事情出来,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是吃素的!”

“按照我看啊,这件事也未必是唐家的人做的。唐家的那小片丫子黑鸦这两人当时还在场,老大今天晚上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当时还有道上其他的兄弟在场,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样放肆吧!”

第755章 说话

“我说老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呢,你到底还算不算强隆的人呐!都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怎么说话了啊!我这也不是为了大家好,冲动也解决不了事情!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证据?老三你是不是天天吃鱼翅给吃傻了啊!我们道上的兄弟什么时候靠证据混了啊,我们讲的是道义是义气!现在唐家那一群狗娘养的坏了这规矩,我们就得出手!”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面吵吵闹闹的。大体上这群人分为两大派,一派建议抄家伙,找唐家的人算账,另一派人建议先看看情况,找证据到时候再解决这问题!

尽管夜幕降临了很久,但在庄园房间里那一群人丝毫没有睡意,大家从原本的沉默到发表建议,到相互争吵、攻击再次回归沉默,一个轮回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

东方呈和大顺留在房间里面夜谈了一个晚上,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只有这俩人知道。

刚吃过午饭,东方呈就接到以前一个小弟的电话,没有犹豫马上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他单刀直入,忽略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他曾经吩咐过在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打扰他的。

“老大,我们的兄弟看到蓝天锋那混蛋了,在西街的大众乐酒吧里,要不要”

“你们先盯着他,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东方呈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这家伙跟着他消失了快一个多月,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冒泡,也难怪会引起东方呈的注意。

刚挂掉电话,大顺就从外面进来“怎么了?”他一屁股坐在淡黄色的藤椅上,翘起一个二郎腿瞥了东方呈一眼,便自顾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事情。

“没什么,是以前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兄弟。大顺哥,二伯的事情我该怎么办?现在条子就这样关着他,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怎么样将二伯从哪里带出来,群龙无首是一个帮派最忌讳的事情!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拖,原本强隆的地盘就被唐家抢占了不少,其他的帮派也时刻在虎视眈眈着,现在强隆的话事人好不容易回来却被关了进去,这对强隆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强隆比不上以前了,条子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办这些事,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他们想干什么。说得好听一些,这些条子只是中间人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大顺将这些事情看得很透彻,或许他早就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了吧!

“你的意思是条子不会让二伯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尽管这样的结果早就映射在他心中。

“当初条子查封我们的货的时候,旁边还有很多的群众看着!”

“那是他们设计的一个托!!!”东方呈大声反驳着,想必一个脑袋稍微正常的平常老百姓,都不会傻乎乎地跑去指证一个帮派老大吧!但条子肯定会这样说,当初也的确有一些旁观者在一旁,至于是不是普通老百姓就不知道了。

“问题我们就傻乎乎往里头钻了!明天你去看看老大吧!这儿的事情我会看着的!”大顺忽然站起来,看着窗外的穿着粉色小连衣裙的小家伙,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他会想见见你的!”

“大哥哥,大哥哥!”小东方薇正在园子里跟三条藏獒在玩耍,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居然爬上藏獒厚实的背上玩起骑马游戏来。

小家伙的肉嘟嘟的小脸红通通的,看到站在窗前的大顺。她奶声奶气地叫着东方呈,一个不小心‘扑通’一下从藏獒背上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大顺,马上将手上的香烟摁灭,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小东方薇身后,他伸出大手将地上的小肉球抱了起来。

“东方小姐,你疼不疼?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很难想象一个在道上混的大男人居然还会有这般情怀。

“谢谢叔叔,我没事!”小东方薇很满意别人为她着急的举动,好像小家伙特别享受别人为她担惊受怕时的表情。

“啪!”的一身小家伙很大方地给了大顺这个大男人一记‘香吻’,真想不明白大顺这个硬汉子居然脸红了,只不过他的肤色比较黑没有太过于明显罢了。

这个时候东方呈也跟着过来,小东方薇急着要到她大哥哥的怀里!短短的小手着急伸向东方呈,小嘴巴一瘪眼眶马上红起来,好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看起来像是大顺刚才欺负了她一样“大哥哥,我疼,疼!”她一边叫着疼,还一边使劲地朝着大顺挤眉弄眼的!

好一个狡猾的小家伙!

东方呈听从了大顺的建议,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警察局看望东方宗耀。

这个世界没有从来就不存在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对于一些‘知名度’比较高的人,譬如强隆帮的老大,他的行踪时刻有人关注着。

唐氏办公大楼

在一间总裁办公室里面,仍旧妖艳的唐韵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曲线走向图。

“进来“真奇怪她明明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电脑上的曲线走向图,怎么知道有人进来的。

“小姐!“来人是唐伯,这个忠实的老管家,唐韵到哪儿他就会到哪里。

“说吧!“她的视线仍旧没有离开那红红绿绿的曲线走向图,只是点了点高傲的头颅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东方呈到警察局里去看东方宗耀了!“

“哦!“

“这?“

“有什么问题吗?回头你跟他们说声让他回去吧!”她头也不回,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

“放了他?那小姐”现在的唐伯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番话,放了他!那当初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的心思将他弄进去?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玩么?

“嗯,唐伯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唐韵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唐伯。

“没有!“

“到时候我会让黑鸦配合您的安排的!”唐韵的视线终于从电脑上移开,望着离开的背影她嘴角微微上扬着。

唐韵刚才并没有开玩笑,当天晚上大顺就到警察局里将东方宗耀接了回来。

“叔叔,叔叔!”刚刚打开车门,小东方薇就拉着一头藏獒迎了上去,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欢叫着。

“薇儿!”只有在面对怀里软呼呼还带着一股奶臊味的小家伙的时候,他才会努力展现出这种慈祥的微笑“薇儿,这些大狗狗有没有欺负你啊!”他一只手抱着小东方薇,腾出另外一只手与他的藏獒打招呼!

“呵呵呵,我,我昨天不小心拔了一把,大狗狗尾巴上的毛毛!”小东方薇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生怕面前的叔叔会责怪她不懂事马上补充解释“不过,后来我有叫厨房里的阿姨多给它分一块肉,而且我还将我的牛奶分给大狗狗喝了!现在,它不生薇儿的气了!”小家伙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挣扎着要下地和藏獒来个好友拥抱!

“那是因为你喝不完你才给它喝的!”东方呈过来拆穿小东方薇的邀功心态,看了看在草坪上,正在努力跟藏獒搞好关系的小东方薇,接着向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心中的惊讶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我们进去再说吧!”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这话之后,又别过脸看着还在利诱着藏獒跟她和好的小东方薇,嘴角微微上扬朝身后的大顺交代着“晚一点你带她回去休息,太夜了有雾水会感冒的!“

草坪上,小东方薇还在跟藏獒讨价还价着:到底要给多少块羊肉才会和自己和好的事情,现在的她早就将她出来的最初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

“很奇怪看到我出来?“脸上触目惊心的刀疤在跟着说话的节奏蠕动着,但在此时,这一切在东方呈看来这些倒显得十分协调。

“我只是想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在玩我们!是在警告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或许是为了让我们强隆的人落得个更加不堪的下场!“

“无论我今后会怎么样,你都有责任让强隆的弟兄过得更好!毕竟在你落难的时候,是强隆给了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东方呈没有说什么,只是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被道上的人誉为最凶残的疯子,他有点困惑了!

东方宗耀的回来,强隆的弟兄全都知道。但奇怪的是他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他回来的时候只是跟东方呈说了一些云里雾里的话,除此之外,他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小东方薇玩耍。

“大顺,明天我们回东方家的墓地去看看,想想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东方宗耀一脸柔情地打量着怀里熟睡的小东方薇。

尽管每次他所努力想表现出来的柔情慈祥,总是不尽人意。或许怀中的小家伙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吧!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他的怀里睡得如此的安详。

“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准备好车的!”大顺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好了,你出去吧!今天晚上就让这小家伙在我这儿住一晚吧!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跟外面的人说一声”他强壮有力的双臂努力将怀里一团温热的小肉球抱紧,想让她听听他有力的心跳,想给她一个美妙的梦!

或许是他用力过猛,怀里的小家伙挣扎着,想换一种方式以便自己躺得更舒适一些,粉嫩的小拇指习惯性地往小嘴里伸去。

看着这一切,他忽然觉得上天待自己还算不薄。但只是短暂的,明天,天一亮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然而怀中的小家伙对此完成不知情,仍旧在津津有味地含着自己的小拇指!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人们总觉得自己不快乐的原因之一吧!但现在的东方宗耀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感叹自己的各种不快各种不幸。

东方宗耀一夜未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感受着她心跳,眼里流露出的尽是爱。可惜怀里的小家伙还没能感受到,或许她已经感受到了,只不过她在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出来,而我们看不懂罢了。

“你们两个陪我回去一趟,不要带太多的人挑选几个你们各自认为可靠的人跟着来就行了。”东方宗耀将怀里的小家伙安置好之后便将大顺东方呈叫了进来。

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是非做不可的。“记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就出发!”

“我现在去准备车子!”大顺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我现在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至少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东方呈站在原地一脸的倔强,这是他第二次用这样的态度跟他对话。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出去好好准备一下!”东方宗耀简洁地交代了这些之后,他自顾地点燃一根香烟,眯着眼睛在老爷椅上躺下不再说话,忽然间房子里面安静得叫人感到心神不安!

“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扫帚正在一间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很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本分工作,被东方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个冷颤,就连扫帚都掉到地上了。

“晚上八点,你开车到东方家的墓地!不要告诉我你找不到墓地在哪里!”东方呈一边交代着,一边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到时候顺便叫上飞镖!”

“大哥,我哪里来的车啊?再说了,晚上我是没有出去的权利!”扫帚怀中忐忑不安的心情捡起地上的扫帚,他身体里面的血液在跳动着,像是知道自己即将要参与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但又在担心自己是否能够胜任!

“记住晚上八点!”东方呈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余地,直接给他定了一个任务!他知道这家伙最大的致命弱点是犹豫不决,这样一来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有时候办法就像是藏在海绵里面的水,挤挤就会出来的!

晚上的东方家墓地显得特别的幽静诡异,在高高的路灯照射下,墓地里高大的三角形景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在其中一个墓地前,东方宗耀东方呈在墓地前点燃了三支粗壮的金黄香烟,一会儿浓厚的烟雾就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很香很香的气味。

东方宗耀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头像,很快就从大顺手中再接过两支深红色的红烛连着一同点燃了。

红烛只是点燃了半分钟之后就被他掐灭了,很快一股难闻的气味飘逸出来在空气中游荡着。

随即几声低沉的鹧鸪声传来,当东方呈看到来人的时候,真恨不得上前去抽他的皮扒他的骨,他犀利的鹰眸中喷射的怒火“他怎么会在这儿?”东方呈的声音在激烈地颤抖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人呢?让他们将车开进来!我们只有二十分钟!”东方宗耀朝着东方呈低吼着“让他们开进来!”

“你欠我一个解释!”东方呈恶狠狠地朝着东方宗耀回敬了一句,朝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很快一辆大卡车就驶进来了。

“怎么会是你们?”大顺打开车门却看到驾驶室里两个手慌脚乱的年轻小子,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

“是,是东方大哥让我们来,来的!这车子是我骗他们说出来买扫把才开出来的!”扫帚看到大顺的时候,他嘴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而且手脚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第756章 家伙

大顺看了一眼车里的家伙,“这可是一个不错的理由!”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自从强隆没落之后,大家伙就不怎么喜欢在白天出去活动,都很自然地形成一个晚上出去的习惯“你们都会用枪吧?”大顺递上两把黑漆漆的枪。樂文小说|

“我,我们没有玩过真的!不过我们知道怎么开枪!”飞镖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口齿不清地解释着,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在平时,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强隆的正式兄弟交谈,更不要说强隆的第二把手大顺了!虽然现在的强隆开始走向没落,但在道上的实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那你们总会开车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要好好控制这辆车子就行了,这两把家伙就放在你们这儿吧!放松一些,好好开车!”大顺上车说了几句之后,车子就快速使劲墓地,东方呈则开着刚才大顺开过来的车子载着东方宗耀蓝天锋在前方带路!

“我将他们给我的货换了,全都按照老大您的要求藏在墓地旁的一个空墓穴里!半个小时之后,条子可能就会出现在这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蓝天锋一边指着具体的埋藏地点,一边解释着“我让我的人故意晚半个小时再告诉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凭什么会将这批货交给你?他们凭什么相信你?”东方呈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一切。

当他看到蓝天锋忽然出现的时候,他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自己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敢情全都被旁边的男子监视着,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别人剥光了身子浑然不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得意洋洋地跳着舞。

“凭的是他们知道你是谁,凭的是他们想将强隆打垮!凭的是他们的自信!”蓝天锋在座椅上继续解释着,当他还想继续往下解释的时候,东方呈一个急刹车他一脑袋撞上了车子前方的玻璃。

“下车干活,回去你再给我一个解释!”东方呈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对着蓝天锋怒吼着,像是在向着东方宗耀要解释。

很快大顺飞镖扫帚几人下了车,当他们转动墓碑的时候,地面上马上裂开一条缝!

当大家看到墓碑下面石棺里满满的红钞票时,都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尽管东方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这样的场面时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飞镖扫帚更是像被瞬间雷击了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们还有十几分钟,赶紧动手吧!”大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大家动手。

果然在他们刚刚将东西装好的时候,几束强光从四面八方射进来。

“你们先走,记住按照计划行事!”东方宗耀用手势外加嘴型明示一番,很快两辆完全一样的车子驶向了两个完全不相同的方向。

“老大!”大顺在车子里叫了一声,但对方早就将车子使进了警察的视线范围内,车辆好像一头发疯的雄狮,拼命往墓地外的公路驶去。

在一间漆黑的小木屋里,大顺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双犀利的眼睛时刻注视着通往这小屋子的唯一通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个熟悉的高大威武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小道上,东方呈则蹲在屋子的角落处抽着烈烟,黑暗中的烟火格外显眼!

“大顺哥”飞镖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大顺,却不敢继续往下发问。

“我们走!”大顺看了眼手表之后,对着屋子里的三人说道。他们将车子上的东西藏好之后,就一直在这儿等着,现在的大顺想起了在临走前老大交代给他的一句话:如果过了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回来,那么就不用等我!

现在,他们在这小屋子里已经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无论是对于他还是东方呈抑或是飞镖扫帚这两人来说,无疑是他们这前辈子所度过的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蓝天锋呢?”东方呈将烟头往地上一扔,恶狠狠地踩了踩,直到烟蒂不再冒一丝的烟气才将脚从地上移开。

“在离开墓地的时候我就看不到他了!”飞镖是坐在驾驶室里面,刚才的匆忙逃离之际他多留了一个心思。

“我们不等二伯了吗?”,自从东方宗耀驾驶着车子驶进警察的视线范围内的那一刻起,东方呈的心就在慢慢下沉,他知道那必定是一条不归之路,却不知道怎么阻止!

刚开始的时候他心中还幸存着一丝的奢望,但这丝奢望随着大顺的出声而彻底破灭了!

即使他知道大顺无法对他这个问题做出任何的回答,却始终忍不住问出来!

“我们走吧!”大顺望了一眼东方呈,很坚决地做了这个决定。

这一次,强隆的创始人强隆的老大没有回来。事后在道上流传着各个版本的故事:有的说他被条子乱枪打死了,尸体被放在停尸间里却没有人来认领;也认领不出来了,因为他早就被烧地面目全非了;有的人说他在条子的眼皮底下逃跑了;也有人说他自杀了,他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无论是哪一种版本是正确的,事实上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事后他的确没有回来!

十年之后,东方呈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也明白了当初大顺叔为什么会那样坚决地阻止他去报仇,很多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弄明白了!只是时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他站在庄园里望着房子正中间上的一张肖像,忽然发现照片上的人是如此的有先见之明。

这些年来,他将强隆重新组建。现在的强隆也早不再是以前的强隆了!所有的强隆人都为自己是强隆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

当初东方呈用东方宗耀用命换回来的钱,帮助强隆改头换面踢出了很多光说不做的蛀米大虫,当然也提拔了很多有潜能的兄弟,譬如飞镖扫帚现在这两人是东方呈得力的左右手。

“老大,车子准备好了!”经历了岁月的打磨洗礼飞镖变得成熟起来了,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外加一副超大号的墨镜,几乎将他的俊脸给完全遮住,高大挺拔帅气的飞镖朝着东方呈微微点头。

东方呈则同样是一身黑色的打扮,只不过他红黑格子衬衫外面套上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马甲,将他强劲有力的腰完美地展现出来,一件及膝的黑色立领长外套,将他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完美。

同样是黑色的超大号墨镜,黑色的手套,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匹黑夜里的孤狼--高傲而孤独!

强大的车灯光照射到他的俊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出发吧!”他没有多余的话,在钻进车子里的时候就交代了这么一句话!

四辆黑色的宝马车在一辆加长版房车四周匀速前进,在公路上显得十分的抢眼!

车子直朝机场驶去,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当大家看到车子里面,酷帅的东方呈走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在心里都忍不住暗叹:多可惜啊,要是他是明星就好了!这样她们就可以上前要签名可以近距离欣赏他,但现在他的酷帅只能远程观赏,只可远观不可近赏。

东方呈看了一眼候机室里面涌动的人群,又看看自己手表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西装裤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身子斜靠在房车上。忽然间他心里有种慕名奇妙的激动,或许还有一种烦躁不安的成分。

一根香烟快要抽完了,他完全感觉不到它是什么的味道,要不是飞镖提醒,恐怕他的黑色手套都会被烟蒂烧出一个记号来了。

“是不是晚点了,怎么还不见人!”他抽完一支香烟之后,频繁地看着手表,有点不耐烦的拨弄着他的黑发,他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时间居然会这样漫长。

“老大,要不要我进去问一下!”飞镖停止了他手上玩弄飞镖的动作,迅速将手上的飞镖藏好,那速度快到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再等一会儿吧!”他将欲要进去候机室的飞镖叫住了,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方呈再次将手往西装裤里掏烟盒,手还没有碰到烟盒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候机室外的通道传来“大哥哥!”

这么多年没有见,当初的小家伙长高了。乌黑柔顺的头发被她整理得颇具特色,一张俊俏小脸,白里透红的。

身上穿着一件翻领的纯棉浅黄色长衫,一条蓝色弹性牛仔裤,将她修长的腿绷得紧紧的,脚上穿着一双淡黄色的高帮鞋,笑起来小脸两边还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在涌动的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大哥哥,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帅;他还是像以前那样,能够轻易地将众人的视线聚拢在自己身上,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

尽管这声音里没有了奶声奶气的味道,当他听到这声甜甜的大哥哥之后,他平静多年的心仍旧为之一颤!他洒脱地将超大号墨镜拿下,张开双臂迎接已经长大的小家伙。

脱掉稚嫩的外衣,昔日的小家伙如今已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

当年他就是为了她才进二伯的强隆,他是为了她有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他才去当强隆的话事人。

“大哥,我想死你了!”东方薇也不管四周的人怎么看,她一头投进东方呈的怀里,一个弹跳紧紧地搂着他完美的颈项。

在蓝色牛仔裤包裹下的大腿用力地夹着他修长的劲腰,她就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附在他的身上。这一幕还真不知道惹得多少女少妇羡慕不已!

东方呈整个身子忽然绷得紧紧的,愣了一下之后,才反手紧紧地搂着她!

一股少女的芳香迎面袭来“大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直到耳后跟传来带着淡淡奶香气息的声音,他才发现有那么多的眼睛朝着他齐射过来。

在这些嫉妒羡慕恨的复杂眼光中,他拍了一下东方薇的后背“好了,薇儿我们先回家吧!”尽管他早就习惯了这些场面,但是在今天他却有些不习惯了!

“好,那我们先回家!”东方薇仍旧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大腿用加用力地夹着他的腰部,她可是一点儿下地的意思都没有!

“东方薇,回家你总得下来吧!”对于盘缠在身上的八爪鱼,东方呈有些无计可施了。

“大哥,我困了,我们回家吧!”东方薇完全忽略他刚才的话,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副满足的样子,懒洋洋地催促着。

她的气息穿透他的耳膜传进大脑里,一时间有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东方呈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东方薇,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坐了进来,车子走了好一段路。

他想将东方薇放在座椅上,奈何东方薇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踢掉了,肉嘟嘟的嫩白小脚,居然交叉相缠着并将东方呈的小腿缠着稳稳的。

等到东方呈回过头一看,发现肩上居然湿了一大片!好家伙,这坏习惯居然一直保留到现在--睡觉的时候居然还流口水!

“东方薇!!!”东方呈额头上马上浮现出一条黑线朝着她低吼一声。

“大哥,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啊!人家刚刚才想睡着!”东方薇趴在他的肩膀上嘟嚷着,眯着眼睛继续睡着。

“飞镖给我一包纸巾!”东方呈气急败坏地将手伸到前方,让飞镖给他纸巾。

“老大,我堂堂正正的一个爷们,身上怎么会有纸巾呢!依我看啊,这样就挺好的!”飞镖一直留心注意着车内这对兄妹,其实他更留心注意的是车内的东方呈。

跟了他这么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是带着一副十年如一日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忧!

现在东方薇刚回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轻而易举地将他隐藏了长达十年之久的表情给激发出来,看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了。有时候,做兄弟的看看老大吃瘪时的模样,那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该死的,难道这辆车子里就没有一包纸巾吗?”要不是看在飞镖还在开车的份上,东方呈真恨不得上前去痛揍他一顿,看着飞镖脸上那不还好意的奸笑,他真想一拳打向他的脸。

“这车子都没有坐过女人,怎么会有女人用的东西呢!”飞镖在前方吹着口哨,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飞镖!”东方呈大怒,又朝着他大吼了一声!

“老大,有事请吩咐!”飞镖马上装出一副无比认真、极度正经的表情,大声回答了一句,气得东方呈有种想发飙的冲动!

第757章 一切

“嗯!”

“嘿嘿嘿!老大!”飞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透过车内的镜子对着东方呈嘿嘿嘿直笑。喜欢网就上。

“好好开你的车!路在前方!”东方呈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话。

“东方薇,你的纸巾在哪里?”他以为怀中的东方薇睡醒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转过头一看:

东方薇正伸着小手指往嘴里咀嚼着,看样子还咀嚼得有滋有味。看着她一副满足的样子,东方呈大怒,马上将她的小手给拉出来,谁知这样她的口水流得更多,他整个肩膀也被东方薇的口水给弄湿了。

“东方薇,马上停止你这种还没进化的举动!”东方呈再次朝着东方薇大吼,但她好像对这种怒吼有很强的抗压本领,小嘴含得更起劲了!

“老大,小姐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就不能体谅她一下啊!”飞镖在前面幸灾乐祸却板起一张俊脸一本正经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东方呈无论是在强隆,还是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面具人,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更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换上一种表情!

曾经有人打赌:在一个酒吧里,谁能够让东方老大换一种表情,甚至是只要让他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也算赢,但谁也没有办法享受送到面前两个绝色美女。

这件事在道上流传了好一段时间!

“最近你是不是太有空了,我在想着要不要给你换一份工作!”东方呈低吼地威胁着飞镖,看到前面的飞镖只是在偷偷笑,却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之后,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想将身上的长外套脱下来给她当枕头垫着睡,谁知道东方薇稍稍感觉到他在移动,她整个身子都拼命地往他怀里挤。

浑圆的小屁股也跟着成长,但是它主人的心却没有完全成长。她这样完全无意识的挪动,却对东方呈造成不小的困扰!

“该死的!东方薇!”

“老大,待会要不要先去一趟‘凤鸣阁’啊!”飞镖强忍着笑,心中却无比得意地小声建议道。

没有听到老大的怒吼,他继续在前面装作一本正经地劝解道“其实这些都是男人的需要,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哪儿的小妞还真不错的,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飞镖劝着劝着,忽然心里一惊,马上坐得直直地,脸上则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说到这儿,老大,其实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老大你的性取向正常吗?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早日死了这心吧,我早就心有所属了。不过嘛,如果你喜欢扫帚的话,作为兄弟我可以帮你牵一条红线,这样你的机会会大很大的;其实!”

“其实,飞镖你觉得厨娘怎么样?”东方呈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飞镖之后,忽然慢条斯理地建议着。

飞镖一听到这话,马上乖乖闭嘴!他好像看到了庄园里那个巨无霸,张开她粗壮而黑短的双臂正兴高采烈地朝他跑来,现在的飞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跑起来时地面传来的激烈颤动,那可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车子终于到了庄园,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好几个同样是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子,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带着的是一双白手套。当他们打开车门看到车子里的一幕时,一向自认为定力很好的人都下意识地偷偷惊讶了一下。

东方呈则面无表情地抱着东方薇下了车,直接往他的卧室抱去。因为东方薇原来的小房间一直保留着她小时候的原貌,只是每天派人定时去打扫卫生,并没有改变原来的面貌。现在东方薇长大了是没有办法睡下那张小床了。

原本东方呈打算重新帮她购置一间新房子的,但她在电话中坚决要求,一切都要等到她回去之后再做决定!所以东方呈只有抱着她往自己的卧室去。

东方呈刚离走不远,飞镖就从前面的车镜看到了庄园里的厨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径直朝车子走来!

这一幕吓得飞镖手忙脚乱地跳下车子,拼命地往庄园里跑去。只剩下一大群莫名其妙的兄弟,在相互对视着求解答。

“你们说飞哥哥,跑那么快嘛啊?我,我刚来他就跑了!”厨娘喘着粗气,扭扭捏捏地朝着一大群帅气十足的精壮黑衣人撒娇,超大号的衣服里一大推的赘肉也跟着剧烈颤动着。

“哄”一声,厨娘成功地吓跑了一大群帅哥,看来现在他们算是彻底明白了飞哥为什么会跑得那么快了!

“东方薇,放开手,松开脚!我们到家了!”他的脸几乎要贴到东方薇的脸蛋上,一时间,房子里有种不应该出现的暧昧氛围瞬间弥漫。

“嗯!”

“东方--”

当东方薇起床的时候,东方呈早就出去了!而且她发现庄园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很自豪的笑容。

“李姨,你在干嘛呢?”东方薇独自一个人来到厨房里找厨娘要好吃的,却看到厨娘一副花痴的模样,色迷迷地捏着一个布娃娃的脸!

厨娘正捏得起劲,幻想得出神,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东方薇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知道东方薇问了她什么问题。

看到厨娘一副花痴的模样,东方薇调皮地来到厨娘的身后,当她看到那布娃娃的时候,她差点就惊呼起来。

在那帅气的布娃娃的脸上,左边工工整整地写着扫帚的大名,右边则用同样的水性笔写上了飞镖的大名!厨娘肥短的粗手一边捏一下,小小的眼睛还不时地眯起来,一副无暇幻想的甜蜜模样!

看着厨娘这副模样,东方薇忍不住站在身后咯咯的笑起来!

身后突如其来的笑声,一下子将厨娘那早已出窍的魂魄给唤了回来,猛地转身看到身后的东方薇!厨娘的胖脸猛地一红“小,小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将那布娃娃往围裙外面的大口袋里塞,满脸尴尬地看着东方薇。

“李姨,你到底是喜欢扫帚哥哥呢,还是喜欢飞镖哥哥啊?”东方薇笑眯眯地盯着厨娘看。

“小姐,你,你不要开玩笑了!”忽然间被东方薇这样一问,厨娘的脸更红了!

“还是你两个都喜欢啊!李姨,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今天晚上我就帮你问问怎么样啊!”东方薇调皮地开着玩笑。

“今天晚上你肯定见不到他们。”厨娘条件反射地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不能?”

“今天晚上,我听说他们陪着少爷去见你未来大嫂了!”厨娘一本正经地说着,虽然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很不爽,毕竟见不到少爷身边的两大帅哥了嘛!

但是,现在她看到东方薇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她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也不知道她是出于哪种原因,看到东方薇满脸的不解,她又自顾地跟东方薇解释起来。

“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今天晚上少爷他们不回来吃晚饭了,说是要我好好照顾你!小姐你想吃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吧!”厨娘将布娃娃塞放好之后,开始动手给东方薇做早餐。

厨娘这话对于东方薇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这消息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惊愕了!为什么大哥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这个,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东方薇整个人都被雷到了!整个人就傻乎乎地站着一动不动的,脸上调皮的笑容还没来及转,换就瞬间呆了。

“小姐!小姐!你要吃什么啊!”厨娘自顾着洗刷她的锅瓢,没有留意到东方薇的表情,她背着东方薇还在自言自语道:“大少也真是的,这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要跟那个女人鬼混在一起呢!”

好像发现了自己在东方薇面前用鬼混一词来形容东方呈,是一件很不道义的事情,厨娘马上用她的胖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过身子,看了看身后东方薇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时,她才松开那只胖手,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不停地拍着她那胀鼓鼓的胸脯小声地嘀咕着“还好!还好!”

“李姨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大哥他们去了哪里?那个女人是谁?”东方薇愣了很久之后回过神来,便猛地摇晃着厨娘那伟岸高壮的身躯。

“什么我怎么知道,小姐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啊!好了,不说少爷了,小姐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厨娘拍着胸脯答应着。

“你先帮我热一杯牛奶吧!我先回房间了,待会你给我送过来好吗!”东方薇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厨房!

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大哥的宠爱,他们俩从小就相依相偎。她曾经天真地想着,等到自己长大了就要嫁给大哥,这个天真的梦想一直支撑着她长大,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实际就被扼杀了!

一想到从今以后这个庄园里,会多一个女人跟她分享大哥的宠爱,跟她分享大哥的关怀,她浑身不舒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马上蔫了一大截儿。

“小姐,牛奶来了!”厨娘在房门外大着嗓子在叫喊道,估计厨娘这嗓子,也只会在扫帚或者飞镖这两人面前才会稍微收敛一些,习惯成自然罢了!

“李姨,你那里有那个吗?”东方薇一把接过杯子,将杯子里的牛奶一股颈子喝了下去之后,跑到厨娘耳边羞红着脸问道。

“那个是哪个啊?你这孩子想要什么就说啊,怕什么呢。这儿就我们两个女人”东方薇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厨娘听不到,又或许是她听到了,却理解不了东方薇问她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东方薇顶着快要滴出血的红脸,再次说出那耻于开口的固有名词。

“啊!小姐,你要这个干什么?”厨娘的眼睛瞪着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方薇,好像面前站在她跟前的女孩子是一个与她完全陌生的家伙似地。

她灼热毒辣的眼光在不停地扫视着东方薇全身上下,那毒辣犀利的眼神,快要将东方薇的衣服给烧焦。

被厨娘犀利的眼光扫视着,东方薇觉得十分的不自然,她想尽快结束这令她难熬的光景。于是她干脆壮起胆子“李姨,你到底有没有啊!我这是替我朋友问的!”最后,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重申了一遍,还好将厨娘那火辣的眼光转移了。

“我,我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呢!小姐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姨知道爱情是不可以勉强,你看看李姨我,虽然有很多的人在追求我但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我一直还在单身着呢!李姨都不着急,小姐,你的朋友应该还很年轻吧,她们怎么能够要这些东西的呢!”厨娘那十分牵强的劝说,也可以理解成为安慰吧!

“李姨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吧!”东方薇小脸鼓得圆圆的,瞪着一双大眼睛。

“我没有,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得卖!”看到东方薇这表情,厨娘就知道她在生气了,不管她是真的生气还是假装的生气,她都不忍心!

“真的?!!!”这个回答让东方薇的大眼睛里泛着精光,好像一个濒临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那你带我去买行不行!”东方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着厨娘的大围裙不依不挠地晃动着。

“可是没有少爷的允许我也出不去啊!”厨娘一副难为情的表情。不是她出不去,而是她不知道出去到外面来到药店之后,该怎么样开口帮小姐买那些令人羞红脸的东西。

她知道这些东西,小姐是绝对不会开口买的,到了药店自己这样开口问医生,那医生该会怎么样看自己啊!!!一想到这个问题,厨娘只好实行‘拖’字诀,能拖则拖了!

“我跟大哥打个电话,说让李姨你带我出去玩!我刚回来这周边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了,而且这种庄园里面的全都是男人!大哥一定会答应的!”东方薇说着就给东方呈打了电话,还一边催促着厨娘赶紧去做准备。

一个电话下来,厨娘的额头更皱,脸色更难看了。

刚才东方薇的一句话提醒了她,这个庄园里除了她们两个是女的之外,其他的全是友上传)

那么小姐不会开车,自己也不会开车,这也就说明:会有一到两个的司机送她们出去,说不定还会有四五个保镖,这些人跟着出去,那自己今后的脸往哪搁啊!!!

“李姨,大哥同意了!你赶紧准备一下啊!”东方薇挂掉电话之后,整颗心都在为自己这个疯狂的举动而剧烈颤动着。现在的她哪里还有空顾及厨娘脸上那痛苦的表情!

唉,可怜的厨娘啊!

东方薇让厨娘带着她出去逛了一圈之后,再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

第758章 生机

现在的东方薇,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这四周充满生机的花花草草,但是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一个小小的疑虑,她强迫自己硬是在外面逗留了大半天,直到东方呈来电话之后,她才假装勉强愿意回去。

当她一进到庄园,大家伙正在兴高采烈地喝着酒!都是一群热血青年,趁着天时地利与人和全都聚齐在一起,看来厨娘说得没有错:这件事除了自己之外大家都知道了!

一想到这儿,东方薇心里很是不舒服!望着一大片的人在豪爽地大碗大碗喝着酒,她根本没有心思跟他们打招,况且呼即使跟他们打招呼了他们也不定能够听到,干脆径直往前走!

“东方薇,听说你今天跟李姨出去玩了,外面好玩吗?”东方呈翘着二郎腿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手上习惯性地把玩着打火机!

东方薇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自顾地打量着房间内几十年来都不曾变换过的摆设!其实,她是在找传说中的大嫂。

一时间没有找到人,她一颗一直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小脸上,表现出来的仍旧是十分生气百分不满千分不爽的表情!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的东方薇生气了,你跟大哥说!”东方呈留意到她胀鼓鼓的腮帮子,作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真是白活了!

“是你,就是你,都是你!”等到东方呈靠近她的时候,她猛地随手拿起一个垫背的抱枕,使劲地敲打着东方呈。

“东方呈,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妹妹来的?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东方呈你这个混蛋,你安得是什么心思啊?”东方薇一时间情绪激动,越打越起劲越说越生气。

一旁的东方呈面对这样突发的事件,感到很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中,东方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他没有想到,在他看来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东方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正在东方呈寻找着空隙的机会跟东方薇解释的时候,从房间的另一扇门走出了一个女子,一身深蓝色的v领长裙迎面扑来,深深的v领长裙那夸张程度真不好评议。

一双细跟的高跟鞋上支撑着这女子的全部重量,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高高的挽起上面还戴了一件类似于皇冠一样的淡蓝色装饰品,最显眼的除了深深的v字裙之外,还有她脖子上系带的一串蓝宝石!

“你们在干什么啊?”女子轻轻地捂住半边嘴巴在轻笑着,很自然地走过来朝东方薇伸出了手:“想必你就是东方呈经常提起的小妹妹吧!呵呵呵,没想到都长这么高这么漂亮了!”

这个女子注定是东方薇这辈子都诅咒的对象!

原本她的心情就不好,现在她的轻笑在东方薇眼里变成了挑衅,她的主动示好变成了嚣张的举动。

东方薇瞥了一眼女子之后,转过脸继续敲打的东方呈,东方呈看到这一幕之后,一把抓紧东方薇手里的抱枕,用略重的语气对东方薇说道:“东方薇,这是你大嫂!快叫大嫂!”

“哼,我恨你,恨死你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东方薇怒气冲冲地松开了尽抓着抱枕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朝着东方呈大吼了几句之后摔门离去!

对于东方呈来说,东方薇这变化实在是太无常了,但对于一旁的女子来说,她却看得明明白白!

“韵,你先在这儿坐一会,我出去看看!”东方呈表情平淡,将手里的抱枕往座椅上一扔,稍稍加大了力气,或许这一小细节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

“亲爱的,你先忙去吧!我会乖乖地在这儿等你的!”女子朝着东方呈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随后很自然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的看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后视这种特异功能的,背着身子给东方呈做了三个挥手的动作!

等到东方呈离开的时候,她柔和的笑容悄然消失,换而然之的是一种轻狂狰狞的表情!只是这个时间电视上已经播放了一些无聊的画面,没有办法将她那狰狞的表情给完全反射出来罢了。

“跟我斗,你还差太远了!”妖艳的小嘴里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来,顿时使得这房间里充满了几分压抑的窒息感。

“薇儿,是大哥!我可以进来吗?”东方呈在房间外面耐着性子敲门,在东方薇面前他生不起气来!

敲了一阵子没有得到回应,东方呈自顾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经验老到地来到一间换衣间!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往日里熟悉的一幕,房间里除了数不清的名牌服饰之外,并没有看到那个娇俏的身影。

“东方薇?东方薇!”他将衣柜里摆得整整齐齐的牌子衣服不停地往外扔,好像非要在这些昂贵的大柜子里找到东方薇不可,衣服被一件不落地丢了出来,但仍旧没有找到东方薇的影子!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到此时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淅沥小雨给昔日里明亮的路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雨衣,透明却也不光亮,路灯发出的朦胧亮光,将墓园外稀疏的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时不时还有一两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或许又是大鸟在孤独地啼叫着,到底是小鸟还是大鸟又有怎么区别呢,它们的啼叫声同样是那样哀伤凄凉孤寂!

远离了喧闹的城市,这一大片墓园在朦胧的路灯照射下反倒显得更阴森诡异。墓园里还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哀伤的抽泣声,本来就朦胧的灯光透过密密麻麻的绿黑墓树,稀疏的灯光折射到墓园前一个小女生的身上。

兴许是她传来的哀伤,引发了树枝上更多不知名的鸟的共鸣,陆陆续续的墓园里的哀啼声四起,更徒增了整个墓园的诡异氛围!

“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她将小脚上的平底鞋脱掉,一直低垂着脑袋,哀伤地跪在灰白色的墓碑前,任凭小雨打在自己的身上,毫不在意自己的头发是否被雨打湿。

那可怜楚楚的模样让看者伤心,那断断续续的哀伤抽泣让闻者落泪!

忽然一束强光射来,接着便是两束三束后面还有很多的强光陆续射进来,一时间整个墓园光亮了一大半。树上那哀啼的鸟叫声早已悄悄消失,或许是那嚣张急躁的刹车声将它们吓跑了吧!

“东方薇?!!!”当东方呈打开车门看到前面小妹的时候,他又惊又喜,一种失而复得的怪异心绪悄然浮现在心头。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把搂住可怜兮兮地跪在冰冷石板上的东方薇。

“东方薇,你疯了吗?下着雨你还在这里跪着你不要命了?”接着不由分说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娇嫩柔弱的背上。

带着他专属气息的西装外套还附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这无比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一想到从今以后这专属于自己享有的气息将要被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抢占,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东方薇将脑袋埋得更低哭得更悲伤,好像忽然想了什么似的,她猛地将身上的外套扔掉。

沙哑的声音在哭喊叫闹着“你走开,走开!”她像是发疯一般,将背上的外套撕扯掉,好像那西装外套上蘸着一种无法治愈的瘟疫只要一碰到就会要了她的命一般厌恶。

东方薇的情绪再次失控,她一边撕扯着西装外套一边想站起来逃离他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由于跪的时间太长了,她猛地站起来一时重心不稳“砰”的一声额头跟墓碑来了一个零距离接触,一个红肿的包马上在额头前肿起。

“东方薇?!!!”东方呈看着这一切又气又无奈!不再理会她的小脾气,霸道地将她抱离这诡异的地方。

“你走开,走开!”即使被他霸道地抱着,她仍旧顽固地挥动着小手敲打着他的胸膛,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离不开他的溺宠,害怕自己以后会不习惯!

“东方薇,别闹了!我们回家!”东方呈将她抱回到车子里,马上从一旁的座椅上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赶紧换上!”

“我不要别人的东西!”东方薇愤怒地将一套还没有拆封的衣服往车窗外一扔,冷得瑟瑟发抖顽固地双手抱在胸前,大大的眼睛透过车窗怒视着东方呈。

“东方薇,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东方呈连瞥都懒得瞥一眼那被丢弃的名牌服饰,打开车门后‘啪’的一声用力地阖上车门“你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用力地板过她的肩膀迎接她的怒视。

“我不想回家,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庄园里去!”东方薇颤抖着身子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只是一会儿过后,她又蜷缩在车里的坐位上抽泣,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像及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生。

“好了,好了!那我们就不回去!这样行了吧!”东方呈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

“老大,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一直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扫帚强忍着笑,他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不由得让人为他那猥琐的思想感到担忧!

“滚下去!”东方呈随手将座椅上的一只小抱枕扔向扫帚,看着他满脸得意外加猥琐的表情,他就有种想揍他的冲动!这家伙最擅长干就是幸灾乐祸的事情!

“那,家里面的那位大嫂怎么办?”扫帚没有将这话问出声,只是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口型将这个讯息表达出来。

东方薇突然的离家出走,让东方呈担心无比!一下子就带着人出来找了,就连家里还坐着一位正牌女友都顾及不上!

“还要我教你吗?”东方呈做了一个霸道的手势,很快扫帚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队车队回去了!

夜色正浓,虽然车子里面开着暖气,但东方薇身上的衣服早被雨水打湿,现在的她极其需要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望着一大队的车辆浩浩荡荡地驶离墓园,感觉到怀里的东方薇还在颤抖着身子,东方呈轻轻地询问了她的意见。

这家伙仍旧像小时候那样倔强,甚至比小时候更倔强了!如果你不主动去询问她去哄她,那么她宁愿在一旁顽固地咬着小玉牙负隅顽抗着也不会主动向你提要求。

“嗯!”现在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采纳东方呈的建议!

车子慢慢驶离了诡异阴森的墓园前往前方喧闹的市中心开去,在这座喧闹的大城市里。淅淅沥沥的小雨对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是不会构成什么威胁的,越往市中心开去就越热闹人群就越多。

“大哥,我想吃冰糖葫芦!”一直很安静的东方薇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这冰糖葫芦有着太多她童年的美好记忆。

每当看到冰糖葫芦的时候,她总会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一番,不为别的,仅仅为童年时那份无比珍贵的回忆。

虽然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双双离世,但她却得到了大哥哥全部的疼爱。这份亦父亦母亦哥亦友的特殊情感,让她对东方呈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情!

所以,一想到今后这个对自己来说有着特殊感情的大哥哥,将不再完整属于自己甚至不再属于自己,她心里就慌得冒汗。

“先回酒店换了衣服我再带你出来买!”东方呈转过头柔声建议道,要是让强隆的小弟看到这一幕,想必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他们那惊愕表情还远远不足以表达出来吧!

大名鼎鼎的强隆老大,令人闻风丧胆的东方少爷,居然也会这样柔情的一面?!

车子在东方氏集团下面停下,很快就有门卫出来替他打开车门!一路上东方呈抱着东方薇径直往里面走,他那酷酷的俊脸在众人的目光焦聚下仍旧波澜不惊!倒是怀里的东方薇小脸蛋很快就泛起红晕了!

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忽然冒出一个看起来很体面的家伙,这家伙一下子冒到东方呈跟前,冷不防地将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话筒举到东方呈的嘴边。

“东方先生,听说在一个月之后就是你的大婚了!恭喜啊!对了,您怀里这位小姐就是您大婚上的新娘吗?”从这愚蠢的提问中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讯息,这个家伙要么是个新手,要么就是一个白痴!

这家伙忽然冒出来挡着了东方呈的去路,而且问了一个十分没有水平没有技术的问题,这使得一旁的人很快就围了上来。

刚才大家都只是好奇,尽管这是个帅哥多如牛毛的时代,但大家对帅哥仍旧很感冒,特别是像东方呈这样既有地位又有财富更俱王者霸气的帅哥,大家更是会多加留意的!

第759章 问题

也不知道这记者这个问题是纯属意外还是蓄意安排的,总之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他的目的达到了,很快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将东方呈围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外面泄水不通!

“走开!”东方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愤怒地瞪了一眼刚才那个记者。

现在的他不想在东方薇面前破坏他原本就在她幼小心灵里所形成的正值帅气好脾气的大哥哥形象,更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问题耽误了他的时间!

“东方先生,听说你的新娘子好像是唐家的新任总裁吧?那你怀里的?”也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反正这声音却在嘈杂拥挤的环境上空回荡着,大家都得到了一个信息--怀里的女子不是他的新娘!

因为东方薇在很小的时候她的存在就很少有人知道,甚至连东方呈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更不要说是媒体了,后来东方呈为了东方薇的安全,以及为了能够给她一个安静的坏境学习,执意将她送到国外了。这件事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东方薇的存在,对于很多的媒体人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那么他怀里的女子到底是谁呢?她与东方呈又是怎么关系呢?唐氏新任总裁又会怎么看这件事呢?挖掘这些八卦问题八卦消息是这些记者的最爱,当然也是他们直接的收入来源之一!

不过,这些倒是很多无聊少妇喜闻乐道而且每次在茶余饭后都谈得津津有味的话题。

但这并不是东方薇感兴趣的,当她听到那陌生男子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在莫名地颤抖跳动着,或许正是那种既想知道答案,又怯于面对的矛盾心情使得她变成这样的吧!

“东方先生”正当这家伙还想继续往下提问的时候,忽然从人群外围窜进了四五个穿着黑衣制服带着墨镜的工作人员,他们不由分说地将这两个罪魁祸首给押走。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他冷漠地看着被押出去的两个男子,继续迈着步子往前方走,忽然像是想到一些什么事情似的,他停下来转过头朝着四周的人群扫视了一圈。

用着他那低沉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口吻提醒着众人:“还有,我不想这件事传出这个门口,要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各位身上!”

就在众人还在为他这警告颤动惊愕的时候,他早已步入直达总裁休息室的电梯!

一到休息室,他马上到柜子里翻找衣服!奈何翻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合适东方薇的衣服,倒是她小时候的衣服还完整地保存着。

“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吧,一会我让人帮你买回来!”东方呈将一件纯棉的雪白浴袍递到东方薇面前。

“大哥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说我是你的小妹?”东方薇并没有接过睡袍,反而仰着小脸看着东方呈在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在刚才她既希望他回答记者的问题,但又害怕!害怕他的回答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东方呈的霸道警告,让她心里感到一丝丝的不舒服!在她看来,大哥是在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会传到未来大嫂耳朵里,所以他才会这样做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呈做什么事情,她总能将未来大嫂联系上!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交代!都是一群吃饱没事干的家伙!要不是看在我薇儿的份上,我一开始就让人将他们拖出去了!”

东方呈笑着再次递上睡袍,黝黑的食指弯曲成一个倒钩轻轻地划过东方薇的精巧的小鼻梁儿“好了,我的乖薇儿赶紧换了这衣服吧,要不然会感冒的!”

“嗯!”东方薇很享受他的溺宠,很乖巧地点点头。

“那大哥先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薇儿爱吃的东西,我去买上来?”东方呈再次温柔地征求着她的意见。

“我要冰糖葫芦!”朝着东方呈的背影她再次强调道!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一个小东西忽然从她身上掉下来!当她将那小东西从光滑的地板上捡起来的时候,她的小脸迅速变得通红通红的,定定地注视着那小东西很久很久。

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马上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并且加固!

虽然这想法在今天才形成,虽然她在这之前也只是打算让它当成想法存在,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她决定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因为受到东方二伯的影响,还有一些道上传统的思想观念影,响东方呈也爱上了品茶,他对于其他人所喜爱的卧室必备品--咖啡这类东西不怎么感冒。

尽管他不经常来这儿,但由于每天都有人来这儿打扫卫生,所以这儿的一切都很干净!

东方薇光着小脚丫在卧室里到处找茶具!但又担心将那些东西倒放在热腾腾的茶里面会减弱它的功效,她只好用红酒杯代替茶杯!还好这卧室里有红酒!

在慌乱中,她急急忙忙将一小包粉倒了大半在其中一个红酒杯中,当她将大半瓶的红酒倒进杯子里的时候,小手来回地抓挠了她那湿哒哒的头发,再看了看那半杯的红酒,想了想咬咬牙用颤抖的小手将另外的一半也倒了进去!

还在担心药效均匀不均匀的问题,她干脆将一根纤细的无名指放进杯子里轻轻地搅拌着!

“东方薇,你在干什么?”很快东方呈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串的冰糖葫芦,还有一些东方薇最爱吃的零食。

乍一看下去,东方呈这形象实在太滑稽了,集名牌于一身的东方呈居然两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的全都是一两块的零食,这形象看上去比犀利哥还要犀利!

东方呈盯着她看,这让东方薇很紧张。“我,我在看看大哥这里有没有我爱喝的红酒!”东方薇颤抖着小手,将那个加料的红酒杯捏得紧紧的“大哥,这是你的,这是我的!”

她光这脚丫往东方呈跟前走去,但心里却好像好十几只小兔子在砰砰地跳动着。她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或许是太过于溺宠她了,东方呈只顾着她没有穿鞋,而忽略了她紧张的情绪“你怎么又忘记穿鞋子了?”东方呈将手上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马上拿过一双鞋放在她的脚前“这个坏毛病老改不了!”

“我忘记了!”东方薇朝着他努力地伪装镇定,小脸上咧开笑容。

“东方薇,你洗脚了没有?”东方呈这习惯性的询问却始终改不了。

以前每当东方呈回到卧室的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大床前,掀开雪白的被子检查小东方薇的小脚丫,而每次都发现这小家伙的小脚丫总是脏兮兮的。

他总会将被子掀开,朝着东方薇怒吼:“东方薇,马上去洗脚,要不然今天晚上你跟你的大狗狗睡去!”好家伙,敢情是小东方薇将东方呈这卧室等同于她的好朋友藏獒的居所了。

小东方薇总会被东方呈从被窝里拎起来,小家伙只好顶着朦胧的睡眼,摇摇晃晃地拖着小小的粉嫩身躯往卫生间走去。

小家伙每次洗完脚回来,总会习惯性地忘记穿着鞋回来,每当东方呈看着她,拖着湿哒哒的小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大床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个表情还真叫人纠结。

所以那个时候庄园里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消息:老大的房间每天都会换一床被单!

小家伙每次都这样带着湿哒哒的小脚往大床上躺,她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次被东方呈吼着起床去洗脚,回来之后她总会习惯性地将小脚往他强劲的腰腹间搭去,小手老是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特别是一到冬天,她就像是一只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东方呈!

这让东方呈纠结不已,但现在想想,反倒有点怀念那段日子!怀念小家伙那睡眼迷蒙,却被自己吼起床去洗脚的日子,怀念她每天早上早早醒来,总爱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在玩耍,还美其名曰是在找遥控器的时光,怀念她睡熟的时候含着小拇指的可爱模样!

东方呈出神地看着面前已经长大了的小家伙,东方薇被他这样盯着,赶紧跑进卫生间洗脚去。

橘黄柔美的灯光下,一种奇怪的情调,在总裁休息室里蔓延着。东方薇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忘记穿鞋,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她曾经很熟悉的房间,时隔十年她再次认真打量一番--所有的摆设都跟以前一样没有做过丝毫的变换!

“东方薇,你在看什么?”东方呈懒洋洋地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东方薇那奇怪的举动,手上拿着一杯刚才东方薇递过来的红酒轻轻地晃动着。

“我在看看这个房间有什么变化没有,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在这个柜子里刻了一个字的!”东方薇指着衣柜解释着,在转过身子的同时,看到东方呈手里的酒杯,小嘴巴惊讶地张得大大的“大,大哥,你喝了啊?”

“喝什么?”东方呈还在优雅地晃动着杯子“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哦!”忽然间她的小脸就泛起了红晕了,死死地盯着东方呈的脸看。

“你在看什么?”东方呈发觉到她用着一种与平日里不同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被东方薇盯着有些慌了神,老脸微红,将手上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啊!”等到他将脸上每一处地方都仔细摸了一遍之后,才自言自语地道出结论。

“我没有说你脸上有东西啊!”东方薇看着大哥这个滑稽的动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马上爬到大床上,来到东方呈的身边一下子搂住他优美的颈项,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询问道:“大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帅啊?”

“好!“东方薇松开他的颈项,坐在一张纯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正对着东方呈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冰糖葫芦,一边吃着还不时的偷偷盯着东方呈看。

这家伙几乎是每个半分钟,就盯着东方呈看。吃到最后的时候她几乎是每过几秒就瞄一遍。

‘奇怪,怎么还没有反应!难道是大哥哥拿错了酒杯?还是我拿错了?’东方薇装成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却在不停地嘀咕着,当她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她整颗心都为之一颤:难道李姨买错了?这可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大哥哥,要不你将我那杯也先喝了吧!我现在还有冰糖葫芦吃呢!“东方薇嘴里含着一颗大大的甜甜的冰糖葫芦,用含糊不清的口吻怂恿着他喝掉另外一杯红酒,这样就能够提高一些中奖的几率。

“薇儿,你现在还冷吗?“东方呈看了正在狼吞虎咽的东方薇一眼问道,他一边问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可能是觉得这儿太闷热了吧!

“大哥,你觉得很热吗?我穿上这衣服很暖和了!我帮你调低一点度数吧!“她随即自告奋勇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去调空调。

“大哥,这个温度你感觉怎么样?“这个时候东方薇的两个大眼睛泛着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呈看”现在这个温度合适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递过另外一杯红酒。

“东方薇,你忽然间对大哥这么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不想去学校了?那么,大哥就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学是一定要上的,而且还是寄宿的!“东方呈接过她递上来的杯子,却事先声明不能免掉她上学的要求!

东方薇的心在怦怦直跳,手心紧张得直冒汗“那大哥,能不能不寄宿啊!我想回到庄园里住,反正你有空晚你就过来接我,要是你要陪大嫂没有空,那也可以叫扫帚哥哥或者飞镖哥哥过来接我!”后半截一说到大嫂,那戳破她美好梦想的名字瞬间使得她冷静了不少。

“大哥,你要是娶了大嫂就不要我了,那我就搬到墓园里跟爸爸妈妈跟二伯他们一起住!”说着说着大眼睛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好了,好了不寄宿就不寄宿。大哥每天都去接你这样行了吧!不过”

“不过,成绩不能掉队!”东方薇脸上的表情马上多云转晴,一下子接过他还没有说完的话“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东方薇是谁啊!“

她高兴地再次搂住他的颈项,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甜腻腻的嘴巴‘啵‘地亲了一下他酷俊的左脸”大哥,你真好,有没有人说过你是好人啊?“

“要是你以后不这样忽然玩失踪,大哥会对你更好!”东方呈怜爱地看着身边这个高兴得像捡到无数冰糖葫芦的小妹,抽空伸出一只手将领带扯下,顺便将里面的深蓝格子衬衣最上边的扣子扯开!

第760章 进行

“大哥这样行了吗?”“大哥,你怎么这样热啊!是不是发烧了!”

“为什么要庄园。;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晚上不回庄园的,你刚才也答应我了!”东方薇倔强反驳着,就是不愿意回去。

“大哥,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淋雨,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东方薇不顾他的阻拦走到他跟前,用手探一下他的额头,那烫手的体温还真吓倒她了!

“东方薇,你马上离开这儿!”

东方薇虽说也有十五六岁,但是由于她的生活环境生活条件比较特殊,她所接触的人一般只是一些同学,除此以外就是老师!即使她在上学,但是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是不允许深交朋友的!

特别是在她二伯死后东方呈在接任强隆之后,她到哪里去都会有一大堆的保镖前簇后拥!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她回国后,正是因为这样有很多的事情她是不太了解的!

对于一些男女之事,她也只是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但她并没有真正了解,直到现在她还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更不会知道接吻是怎么回事。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东方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或许她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但不是完全懂吧!

“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东方薇没有走,而是坐在大床的一旁担心地看着东方呈那可怕的举动!

“东方薇,赶紧走!离开这房间!”东方呈竭力阻止自己朝着东方薇走去的脚步,一边在痛苦地吼叫着要她离开!

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东方薇再不离开这儿,他还真的不敢保证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东方呈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东方薇,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小包的东西会使得东方呈变成这个样子!到底要怎么办啊,怎么办才好!她拿着自己的手机一下子冲进了卫生间,手忙脚乱地拨打了厨娘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嘟囔的埋怨声,东方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刚才东方呈的变化告诉厨娘“李姨,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你怎么跟你同学在一起啊?小姐,你赶紧离开那儿,那儿危险啊!“电话那头马上传来厨娘焦急的呼唤声,估计她的睡意马上跑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她还能睡着吗,大少爷一直将小姐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捧着疼着,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带着小姐去买那些东西,而且现在还,那她估计也不用在这儿混下去了。

“危险?那怎么办啊?我都将空调开到很低了,可是他看起来还很可怕啊!“东方薇还在慌忙地向厨娘求救着。

“小姐,不是我说你!你那朋友也太禽兽了,你赶紧找机会跑掉!你管他死活呢!你跑出来告诉李姨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厨娘在电话那头支招,现在她知道不能让小姐吃亏,其他的管他呢!

“我,我!”东方薇一想到刚才东方呈那可怕的变化,支支吾吾地将自己完全将那一小包的药粉全部倒在酒杯里的事情,兜兜转转地胡乱编着故事将这意思转达给厨娘,她话还没有讲完,电话那头马上传来厨娘那惊天地泣鬼神惊呼声。

“像他这种情况啊,我估计他不死也会变傻!那么多的一包怎么,怎么就全倒完了呢!唉,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对什么都好奇的呢,这下子好了!“厨娘在一头喋喋不休唠叨着。

“那,那我再想想办法吧!好了,李姨我晚点再跟你说吧!“东方薇慌忙地将电话挂掉,顺手带着一条湿毛巾出去。

“大哥!”她话还没有说完,东方呈一把拖着她的手,努力压抑着内心强大的欲火想将她拖到外面去,奈何东方薇死死地拉着床角一方不肯松手。

“大哥,你怎么了!”望着满脸通红,正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大哥,东方薇忽然有点后悔了,特别是刚才厨娘的那番话,她知道要是自己这样一走了之,那自己肯定会害了大哥的!再说了,这样的局面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直到手机闹铃响起的那一刻,东方呈才盯着厚重的眼皮睁开看。刚想伸个拦腰,却发现身上被东方薇紧紧缠着,这一幕一下子将他的睡意赶跑。

昨夜似真似假的经历吓得他猛打颤,赶紧将被子掀开,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东方薇,东方薇!”这一切他总觉得有些怪异,大床上的东方薇睡得正香,听到东方呈的声音时,她熟睡着的小脸马上泛起一层红晕,现在她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看他。

“大哥,我还困着呢!你先回去吧!”她卷着被子嘟囔道。

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敢下地,特别是在东方呈面前行走。生怕他会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东方薇,昨天晚上,我,你!“东方呈正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但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疑问。

“大哥,昨天晚上你已经同意我不寄宿的事情了,你别想着反悔。现在才星期六,我星期一再去学校!我还想睡觉,拜拜!“她继续嘟囔着转换话题,不再理会他的话,转过身子又继续睡去!小脸蛋却红得实在不像样了。

庄园里--

“老大,小姐她没什么事情了吧?”

“对了,老大,怎么没有看到小姐跟着你回来啊!”东方呈刚回到庄园里,扫帚飞镖两人马上飞奔地朝着东方呈奔去。

别误会,他们几个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的,只是扫帚飞镖这两人刚好看到了,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厨娘,只好马不停蹄地奔向东方呈。

“她还在酒店里睡着呢!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这样爱八卦了!是不是最近太空闲了?“一提到东方薇,他总会想到那个似真似假的梦,他有些心虚了!

“你们大嫂呢?”东方呈赶紧转移话题。

“嫂子啊,现在估计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潇洒去了。”扫帚嬉皮笑脸地回应了一句,对于唐韵,他一向没有好感。但东方呈坚持要娶她,那他也没有办法!

“说什么呢?”东方呈瞪了一眼扫帚,之后转身阔步朝卧室走去,他要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在一间富丽堂皇的豪华房里,一个妖艳的女子纤细的小手,正拿着一根翡翠色的小巧烟杆,享受着那吞云吐雾的快感。艳红性感的红唇时不时地轻轻颤抖着,另外一只小手久不久就敲着深红色的老爷椅旁的扶手!

好像人生在世,只要拥有了手上那跟烟杆就别无他求了!或许是她正在细细品味着那慢慢充斥鼻腔的焦香气味,又或许是她正在出神地想着一些雄远的目标,以至于有人进来了也不曾觉察。

“从今之后,我该继续叫你唐总呢,还是该叫你东方夫人呢?”一个精壮健硕的人影闪过,当你正在出神看着这人的时候,你一定会想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将你眼睛所看到的人,与你所听到的声音联想在一起。

“那就要看你喜欢叫我什么了!”女子眯着眼睛再用力地吸着,好像那翡翠色的小烟杆能够给予她无穷无尽的精神力一般!

她的声音很轻柔、妖媚!“怎么了,你吃醋了!”慢悠悠地吐出一口云雾,缓缓张开那无比犀利干练的双眸,没有理会身后的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她自顾地哀叹道。

“最近你都跟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厮混上了,都玩得乐不思蜀!我老了,总得赶紧找个人嫁了才是啊!”似是嘲笑似是讥讽,听起来风轻云淡,说起来却咬牙切齿。

“看来,你是非得要逼着我教训你了,是不是?”唐运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翡翠色小巧烟杆,猛地往地上一扔。

“呵呵呵,瞧你就那点出息!”女子忽然咯咯咯地娇笑起来,像在嘲笑唐运没有本事,更多的像是在调剂这房间的气氛。

“是嘛!那我倒要给你看看,我最近都长了哪些出息!”

“那是我的事!”女子猛地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男子,随即轻蔑的瞥了一眼那不雅的玩意儿,很快又别过脸。

“怎么,难不成你看到我的兄弟而替他感到可怜,还是在为你今后的生活感到悲哀!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现在要是不回头的话,以后你来找我,我怎么说也会接待你的,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那娇滴滴的声音里面充满着怒火,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每一句话总离开跟他对比!兴许是害怕了吧!至于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还真没有细想过。

“怎么了?你不自信了!”女子一把拉开厚厚的窗帘的一小角,探出那张妖艳得祸国殃民的小脸蛋,毫无目的地看着下面人流。不为别的,只是纯粹想看看罢了。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堂堂的唐氏新任总裁居然会被人放鸽子,要是这传出去怕会笑掉很多人的大牙吧!”男子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面枕着,不慌不忙地嘲笑道。

“这不是我找你来的目的!”女子猛地拉过窗帘,走到一张巨大的书桌前拿到了一沓厚厚的照片,再次来到男子跟前然,用力地朝他胸膛一扔“这才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婴幼儿时期跟最近这一天的照片数目占据绝大多数,中间这一块的照片比较少!唐运左边手拿着一张小女娃年幼时的照片,右边手拿着小女娃长大后的照片,右边手的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可爱纯真小姑娘。

一袭粉红色蕾丝花边的裙子将她姣好的身材完美展示出来,看着一大串冰糖葫芦甜甜地笑着,两个的小酒窝依旧可爱!

“跟她相比,你确实老了!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很招人喜爱!“唐运对着照片恶狠狠地吻了一下,那响亮的亲吻声瞬间在整个房间里响起。

“这是东方呈的小妹,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你要小心一点,要是被他抓到你,那我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女子毫不在乎男子刚才那夸张的表情,好像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诋毁我?。”

“如果你是想诋毁我以抬高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以使得你获得征服的快感,要是真是这样,那也不妨告诉我,这样我也好配合你!你是知道的,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这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人一时无法看透他,即使像唐韵这样精明干练的女子一时间也难以判定他的心思!

“那我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话虽说得不紧不慢的,但眼睛盯着那具熟透的娇躯,快要冒出炽热的火焰来。

“你能够用你的办法得到她,那是你的本事,要是你不能,那也别让她老出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女子装作没有看到那喷火的**之眼,仍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会到你上课的学校上学,那剩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哦,对了,感谢你的视觉按摩,小女子觉得那比起你的手动按摩要更舒服一些!”女子说完这些之后,扭动着水蛇腰缓慢地从男子身边经过,那快要冒出水来的凤眼,故装不经意再次瞥过那一柱擎天的玩意儿吃吃的笑着!

余音回旋,照片上的女子正冲着他灿烂的笑着,两个小酒窝甚是好看!

庄园里--

“小姐,这两天你都跑哪儿去了?可担心死了我了?”厨娘一看到东方薇跳下车,马上从厨房里飞奔过来。

那魏峨如泰山般的躯体,千万不要介意,我们厨娘那高壮强悍的身体跑动起来,还真算是一大奇观!幸好这四周都是铺着绿草坪的,要是这四周全都是地板的话,估计东方呈每天都得准备换好换用的地板才行了!

厨娘老远地跑过来,气虚喘喘的来到东方薇跟前,也顾不上看东方呈飞镖扫帚这三人脸上的表情,一把拉过东方薇小声的问起来。

看着厨娘这焦急的模样,东方薇心里甜滋滋的!小脸上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李姨你有没有给我做好吃的啊!待会我就要被送进监狱了!”东方薇故意岔开话题,装成一脸委屈的样子!

“有,当然有!”厨娘拉着东方薇的小手急忙回答道,转过高大肥胖的身躯扯开大嗓子“大少爷,我跟小姐还有一点事儿,我们先走了!”说完不等东方呈答应并硬是拉着她朝厨房走去!

“李姨,您干嘛拉我来这儿啊!”厨娘拉着她进到厨房顺带将门用力的阖上,东方薇趁着这个空隙,她挣脱了厨娘的手在厨房里找吃的“嗯,这个鸡翅做得很好吃,李姨您什么时候教教我吧!哇,还有我最爱喝的牛奶!李姨您真好!”东方薇就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馋吃鬼,调皮地东跑西跑还时不时地赞美厨娘的好厨艺。

第761章 知道

“东方小姐,你别跟我绕!你知道我问你什么?你没有吃亏吧!要是少爷知道这事,非得把我给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再弃尸荒野不可!笑,你还能笑得出来!”厨娘气急败坏地指着在咯咯作笑的东方薇。

这两天她为了这事还真是吃不香睡不好!在平日里一天吃五六顿,每顿都能吃下两三碗大米饭。这两天就因为这事害得她连一点胃口都没有!搞得大家都以为她是在为追求扫帚还是飞镖而减肥呢。

这事传到两个被逼成为当事人的耳朵里,还吓得这两个家伙整整两天都不敢回到庄园里来,也正因为这样厨娘没有办法知道东方薇这两天都跑到哪友上传)

“吃亏?吃什么亏?”东方薇的小脸马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脸蛋上马上冒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煞是可爱!“这两天我一直在酒店住着啊,我跟大哥说过了!李姨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

其实她第二天就想回到庄园来了,那天东方呈刚离开不久她就下床找吃的,但是下体传来那怪异的疼痛感,使得她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要是她这个样子回到庄园那肯定会出事的,所以她干脆跟东方呈说自己有点感冒想在酒店里住。

经过两天的恢复,她走去路来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因为害怕被人看出来,所以在酒店里的时候,她还故意弄伤了自己的小脚。

因为这样,东方呈还给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好几张黑脸!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位漂亮的服务员姐姐!

“那你怎么走出来的?你那朋友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事情吧!”当厨娘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了!

要知道,这件事要是让东方呈知道,,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因为无论是这个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还是强隆里的小弟谁都知道东方呈对东方薇有多么的疼爱。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东方薇能够轻易牵动他的神经。

“后来我跑出去叫服务员了!”东方薇轻描淡写地略过其中重要的步骤“再后来,我是过了很久才进去给服务员付钱的,而且我还给我的朋友喝了一杯奇特的饮料!他很快就睡着了!”东方薇甜甜地搂着厨娘短粗的脖子轻声解释道“而且,那还是李姨你给我的!”

当初一听到东方薇的朋友想要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就多留了一个心眼顺带多给东方薇一包迷晕药粉!

“这就好,这就好!”厨娘听了东方薇的解释整个人一直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了,她用力地拍着胸脯。

很快就随手抓起一只大大的炸鸡腿,毫不顾及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一边啃一边朝着东方薇嘟囔道“小姐,你这丫头,你不知道为了你这事,我都有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现在好了,我可得补回来!”厨娘像是觉得单单啃一只鸡腿不够,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居然伸进锅里抓起一只猪蹄来!

“李姨?!!!”东方薇漂亮的黑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死死地盯着厨娘那原始野人的吃相“那,那他们怎么吃啊?”嫩白的小手指着锅里的猪蹄弱弱地问着厨娘,她还真想不出来厨娘还有这么陌生的一面。

“怕什么?他们都是一大群的大男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厨娘大大咧咧地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忽然像是察觉到些什么似的,马上将另外一只手上的猪蹄斯文地放在一个碟子上。

然后再将油腻腻的大肥手来回地擦着围裙,有点不好意思地小步小步挪到东方薇身边“不过,小姐你可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少爷他们啊!我之所以这样饿,小姐你也有责任的!”

“好,好好!我不说,那李姨,我可以先回房吗?“东方薇用力地朝着厨娘点头。

吃过午饭之后,东方呈没有再给东方薇任何的机会找借口,他带着扫帚飞镖三人一起带着她直奔学校驶去。

“大哥,我能不能再晚点再去学校啊?你看我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呢!“东方薇坐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东方呈那酷俊的侧脸苦苦哀求道。第一招失效了,她还不死心地尝试着第二招。

东方薇毫不在意座椅后面的环境,大大咧咧地挽起裙摆,随着她挽动的幅度越大**裸露的面积就友上传)

后面坐着两位正在看戏的‘好兄弟’,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可是不会脱节的,再说了人人都需要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嘛!

“赶紧将你们俩的色眼闭上!“东方呈根本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身后那两损兄损弟心里在想什么。

他朝着身后两位色兄色弟低吼一声,接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薇”你赶紧整理好你的衣服!“这霸道的命令东方薇听着倒是很享受,不过为了不刺激正在开车的大哥她乖乖地将裙摆整理好,一边整理一边看着东方呈咯咯作笑!

“大哥,行不行啊!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去学校!“东方薇忽然从座位站起来,一把搂着东方呈的腰撒娇着,后面那两个损兄损弟还在不停地起哄着。

“该死的“东方呈低咒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视镜”难道你们两个不知道提醒她系安全带的吗?“

“老大,这”扫帚瞪大眼睛摆出两手,看样子十分无奈。他苦着脸在心里默默的抗议道‘老大啊,你倒是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啊!小姐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负责的,我们要得有机会靠近才行啊!’。

“东方薇马上坐回去系好安全带!听到没有!“东方呈低吼着命令道。

身后两人时刻在关注着车内这两兄妹的情况,但却在装模作样看着车窗外的行人指指点点,双眼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前方两兄妹!

这些全都被东方呈看在眼里,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爆发了“你们俩最近是不是皮痒了!”这极具威力的低吼很快就让车内安静下来。

“大哥,你生气的时候多不帅啊!”东方薇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东方呈的侧脸,一种怪异的感觉马上传遍东方呈全身。

“东方薇,安分一点!”车子一个急刹车在学校门口前停下,“你们两个下车搬东西!”东方呈朝着身后两人低吼着。

看着自己老大无处发泄的怒火,扫帚飞镖两人强忍着笑,默默地下车搬东方薇的行李,虽然东方呈同意她不寄宿,但这些东西总会用得着的。

在来的时候,飞镖跟扫帚曾经就这件事问过东方呈,为什么就让他们俩陪他送东方薇来学校。

‘因为你们俩穿上这西装比较像个人!’这是东方呈的原话,当这两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真恨不得找块砖头拍死东方呈,哪有他这样当老大的!

当这两人下车来到后尾箱的时候,忽然发现四周有很多陌生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很快就有一个校警模样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同学吗?“

由于扫帚飞镖这两人的年纪不怎么长在脸上,所以都二十六七了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这也难怪校警大叔会这样问!

虽然,平日里只要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这两家伙的脾气不好,可是校警不知道,不过,看在他说他们年轻的份上,他们决定不再追究,而且还难得好脾气地给校警解释。

正在这两家伙给校警解释的时候,东方呈忽然发动车子一溜烟的驶进校园,那嚣张霸道的劲儿还真的一点都不收敛。当然这一举动赢得了很多女同学的芳心,却惹得一大群男生的羡慕嫉妒恨!

凭着东方氏集团那在本市超高的知名度,东方薇进学校就读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在东方呈的陪同下,东方薇入学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

当东方呈领着东方薇进教室的那一刹那,惹得一大群花痴的少女惊呼。这件事过了很久,大家都还在背地里讨论着:要是自己也能像东方薇那样被一个白马王子领着进教室真,算让她们减寿都愿意,也不管这王子的年龄有多大。唉,一群无知的花痴少女啊!

这只是大部分少女的反应,在东方呈领着东方薇进到教室的那一刹那,唐运脸上马上沉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当他将视线转到东方薇身上的时候马上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说他在很早以前就恨东方呈,那么现在他对他的恨将会瞬间加剧!在这个学校里,他算是最受女性欢迎的老师,在校园里行走他总能听到一些花痴少女少妇们发自内心的惊呼,在上课走进教室前也会得到很多少女由衷的惊叹,虽然很小声但他却毫不费力地听到了,重要的是他享受着这种别样的赞美!

但东方呈的突然出现使得情况改变了,尽管他有着健硕的身躯,但心眼儿却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大。或许有时候心眼儿会很大,但那只是对个别人而言的!

“您好,我是这个班的任课老师!”虽然对东方呈很厌恶,但绝不能在同学更不能在东方呈跟前表现出来,他微笑着朝着东方呈伸出手。

然而东方呈只是看了看他之后,始终没有将手伸出去,只是朝着他点点头算是回了他的礼。

“呵呵呵,想必这位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了吧!你自己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吧!我们接着上课!”悬挂在半空的手有点尴尬的伸了回来,为了转移这尴尬的瞬间,他马上转移话题!东方呈根本就不会知道因为他今天这个惯性的动作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我先去上课了哦!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按时来接我哦!”平日里的东方薇总是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但是现在她却故意不叫,还用那样暧昧的语调跟东方呈撒娇。

最最厉害的一招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啪’的垫高脚跟,亲了东方呈一下!这一下更惹来全班同学的花痴惊呼,但这正是东方薇想要的效果!

上学对于东方薇来说,算不得是一件喜欢的事情,特别是现在!一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她马上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大群爱帅哥的女同学追着她问长问短。

在她们心中都会默认这样一个不合逻辑的念头:在帅哥身边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帅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要是东方薇能够给她们介绍其他的帅哥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另一方面,在平日里,每次下课总会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女同学悄悄地跟在唐运身后故装同路。

当他们一起并排走过一些比较幽僻的转角时候,那些花痴的小女生总会冷不防地往他的手里,或是裤兜里塞一些小纸条或是一些比较私密的小物件。

但现在大家连‘老师再见’都说得不太精神,当他离开教室的时候频频回头却没有看到有人跟着自己出来!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围着东方薇,这一幕再次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恨!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掏出手机“今天晚上我们玩个游戏,你们记得要配合一点!”他的声音马上变得阴阳怪气,跟他在上课时慷慨激昂的语气截然不同,但即使是这样对方并没有嘲笑更没有讽刺,很快便做出的了回应。

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脸上的表情马上由狰狞转换回从容优雅,还字正腔圆地哼起三字经来,这在其他人看来比较奇怪,但对一些教语文的美女老师来说,用这种方式搭讪可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时间在东方薇耐心替周边同学解答东方呈身边还有没有帅哥?这些帅哥到底有多帅?他们有没有女朋友?要是她们去追会有多少成胜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一面等等这些无聊的问题中消逝,放学的铃声很快就响起来了。

“东方薇,有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正在东方薇想从拿起背包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男生忽然递过一个古黄色的信封,东方薇还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就一溜烟跑掉了,东方薇大概只能看到他脸的左上角上长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黑痣。

怀着一种好奇的心情,东方薇将信封打开看到里面只有歪歪斜斜的几个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按着信封上写的方向走去,来到体育馆前。

“嘿嘿嘿,没想到居然是个这般灵气的小妞!”

“大哥,你的眼光很不错啊!”

“大哥,这妞好像是最近才来的吧,怎么就给你发现了呢?”

“这就叫做办事效率懂不,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顶着一个十分怪异的发型缓慢地朝东方薇走过去,脑袋四周都是光秃秃的一大片,只在头顶上留着一小撮金黄的头发。

第762章 蠕动

嘴巴上两撇长长的胡子随着两片嘴唇的蠕动而跟着抖动着,咧开两片宽厚的嘴唇,露出两排烟黄烟黄的大牙,他每朝东方薇走近一步,东方薇心里就多一份不好的预感。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四周早已被人悄然挡住了回去的路。

高壮的汉子忽然疾步上前一把扼住东方薇的下颚“呵呵呵,小姑娘,看你这水灵灵的样子还真够可爱的!来,先给大爷笑一个,哄得大爷我高兴了,说不定我就会将我所知道的,而且恰巧又是你想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你觉得怎么样?”汉子将嘴巴凑到她的嘴边提议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有多久没有刷牙了,他呼出的恶臭气息都快将东方薇给闷晕过去。

这个时候她更加怀念东方呈了,他好闻的气息,他对自己无限的宠爱宽容。一想到这些她更加厌恶眼前这个粗鲁的汉子,烟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好像在宣告她一定要跟他抗战到底绝不屈服。

“呦呵,还真长骨气了呢!”黝烟的大手更加用力地捏着东方薇的下巴,硬生生地逼着东方薇做出笑脸。

“你聋了吗?我们大哥正在跟你说话呢?”一个高挑的瘦子在一旁起哄着,那恶狠狠的语气和那色迷迷的眼神搭配起来,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别扭怪异!

“装什么装,在我们大哥面前还装逼!我们大哥什么世面没有见识过!”一个合格的小弟会拍马屁那是必须的。

“放开我,我保证不将这件事告诉我大哥!”东方薇冷着眼看着捏着自己下颚的汉子,她想动弹一下却没有办法。

“不不不,这事应该让你大哥知道的。最好将这件事也顺着告诉他!”汉子猛地将东方薇的下巴往前一拉,一张带着其臭无比气息的嘴巴顺势凑上来,东方薇极力歪开自己的脸,但扭转的幅度不太大他还是强吻到了一个小嘴角。

只是轻轻一碰到东方薇的小嘴角,汉子的身体猛地一愣,接着就松开扼住东方薇的手愤怒地转过身子。

“放开我的学生,滚出校园!”一个正义的声音从东方薇背后传来。

“老师!”看到来人她惊讶地叫出声音来,赶紧跑离这群小混混。

东方薇这一惊喜的尖叫声,一时间使得唐运分神,挨了另外一个小混混的一记闷拳,使得原本他紧握在手里的扫帚掉到地面上。

再接着便是三五个混混上前轮番拳打脚踢,在一旁的东方薇赶紧去叫人!

幸好这学校的治安还不算太差,很快四五个带着警棍的校警便赶了上来。在校警的驱逐下,那四五个小混混一哄而散马上四处逃散只是一会儿就溜得不见踪影了。看来这群家伙对校园的环境十分熟悉,要不然也不会逃窜得这般麻利。

“唐老师,你怎么样了?校医呢?”东方薇赶紧从跑上来观察唐运的伤势,在四五个小混混的拳打脚踢之下,原本那白净帅气的脸高高肿起,两个鼻孔也在流血。

东方薇看到这一幕,一直愧疚感马上蔓延全身慌忙之中她朝着身后的校警提出建议“你们赶紧将唐老师送去医院吧!”

“咳咳咳,我,我不碍事!东方薇刚才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唐运很痛苦地挣扎这站起来,首先询问起东方薇的状况

“我从办公室给你找了几本新书,刚想拿给教室给你,就看到你一个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幸好,咳咳咳,幸好我跟了过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事,谢谢唐老师!老师,好像您被打得很严重,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东方薇听了唐运的解释她更愧友上传)

“我不碍事,看来我还是送送你吧!现在这个时候你的家长应该过来接你了!”唐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忽然看到体育馆后背墙壁上反射过来的影子表情一愣,马上恢复过来,很自然地将手伸向东方薇。

东方薇看到他的手时先是一愣,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拉过唐运的手轻轻地擦拭起他手上的血迹,小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换不停,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受伤的正是自己一般。

“东方薇,你在这儿干什么?”东方呈的声音老远就传来,那霸道的叫喝声吓得东方薇一愣,手上带着血迹的手帕飘落地面。

东方呈一早就来到学校等她,但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就到这里面四处找,没想到会看到这场面!

当他看到东方薇正在小心翼翼地替一个差不多与自己同龄的男子擦拭血迹的时候,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是的,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她那柔嫩的小手在她还是很小的孩子的时候,就替自己擦拭过伤口,那个时候小家伙脸上的表情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他刚挑起强隆的大担子,一些道上的厮杀是免不了的。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带着伤口回家。

看到医生来到客厅时,东方薇这小家伙总会争着来到东方呈身边,接过医生手里的工具地争着替他清理起一些小伤口来。

小家伙一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伤口,一边像个小妈咪一样心疼地教训起东方呈来,那段角色互换的岁月给东方呈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那段时间东方呈几乎将这些当成了享受,享受那小家伙那像小大人般的教训语气。尽管教训起来奶声奶气的,但对东方呈来说却是另外一种享受,享受她小脸蛋上丰富的紧张表情,享受她那不一样的按摩。

但现在,就在刚才这一切居然再次上演,只是那个人却不是自己!看到这一幕,他心中那团怒火马上爆发出来。

“大哥,你来了?!”看到熟悉的人影闻着熟悉的味道,她心里很快就镇定下来,小脸蛋上还泛起微微的笑容。

“刚才你在这儿干什么?”东方呈的语气一下子缓了下来,对着那纯真的微笑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东方薇也观察到了他脸上的变化,便将刚才经历的事情给东方呈大概说了一遍。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的,但东方呈的俊脸马上烟起来,随即交给了扫帚一份美差!

“以后不要一个人到这些地方去知道了吗?”东方呈对着她强调道。“好了,你先跟这些校警出去,我跟你老师还有一些话说!”

“大哥,刚才你老师救了我,你不能为难他!”东方薇转过小脑袋强调道。

朝着远去的背影咧开嘴巴微微笑着,这无奈的微笑只是持续了几秒,转过身去马上换上了他的经典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

“我想,这学校的安全警戒也确实太差劲了,明天我再跟学校说说看,至于唐老师你刚才为东方薇所做的一切,我也会一同上报的了!”东方呈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确定的思绪在困扰着他。

“这是我们老师的职责,就不必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明天我还要上课呢!”唐运很客气地回敬了一句之后,不再看东方呈转身离去。

“放心吧,我一定会为唐老师讨回一个公道的!”东方呈朝着他的背影保证着,那高大的身体忽然愣了一下,很快又离去了!

带着东方薇回到庄园里的时候,扫帚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不得不说他的办事效率特别高。

“小姐,上学的感觉怎么样啊?”扫帚跷起二郎腿问得风轻云淡的,但东方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觉得这家伙特别地欠揍。

“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人呢?”东方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扫帚,扫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

“带上来!”扫帚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很快四五个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小混混就被连押带拖的带了上来。

“大哥?!”东方薇看了一眼躺在客厅里呻吟的几个小混混,有些惊疑地看着东方呈。

“你先上楼去”东方呈总觉得这件事里透着奇怪,特别是那个老师,从刚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东方呈就觉得他不会是个简单的老师。

他在看自己的时候总是怀着一种巨大的敌意,尽管这仅仅是一种来自东方呈本身超敏感的直觉,但这种不安却困扰了他整个下午。

东方薇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上楼去了!即使东方呈不做这样的要求她也会上前去的,因为她要洗脸洗澡。洗掉那混蛋强加给她的气味,她在浴室里足足洗了一个小时,嘴角都被她用沐浴露给洗肿了。

“东方薇,你嘴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等到她下来,东方呈却发现她的嘴角高高肿起。

“我讨厌他们那样对待我!”东方薇的眼眶一下子红起来,东方呈这话轻易地让她想到了那一幕恶心的场面,尽管只是一瞬间的触碰!

“该死的!将他们带到木屋里!”东方呈马上掏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朝着电话怒吼着。

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东方呈怒气冲冲的交待完这事之后,拉着东方薇往他的卧室里走去,刚进房间他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药膏。

“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到那些地方去了,即使是在校园内,知道了吗?”东方呈将乳白色的药膏挤到小拇指上,轻轻地蘸涂到东方薇那早以高高肿起的嘴唇上“你想知道大哥什么事?”东方呈停下手里的活儿,盯着她问道。

“大哥,我,我只是好奇!”东方薇浑身一愣,不敢面对东方呈那火辣辣的眼神,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正在偷情的小妻子,刚好被新婚丈夫发现一般!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知道了吗?”东方呈柔声安慰道“我答应过爸妈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办!”东方呈一把搂住她,好像在担心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承诺,仅仅是一个附带责任的承诺而已!梦终究只是梦,总有一天会醒来的!只是,这一天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东方薇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马上侵占全身。

“将爱情肆无忌惮的挥霍,心都碎了,还要计较些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让你带走!”一首陈冠蒲的忽然响起,东方呈显然没有注意到东方薇那煞白的脸色,按下接听键站起身接听。

“大哥,我累了,我先回房!”随着东方呈站起来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东方薇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是会变的,即使是从小就亲密无间的俩兄妹,也抵挡不过时间的摧残!

忽然间东方薇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侵袭全身,在前一刻,自己还是一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缺的幸福小姑娘。

但在这一刻,就在东方呈起身接电话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所有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被另外一个女人抢走了,是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抢走了!

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心了吧,东方薇自嘲地苦笑着。

下午的惊吓忧虑,再加上现在的惊恐绝望外加上饥饿,一时间来自精神上还有**上的压迫,全都向着东方薇袭来“咚咚咚!”刚出东方呈卧室不久,一阵怪异的咚咚咚声就从外面传来。

“啊!小姐!”再接着就传来了厨娘惊天动地的惊恐呼叫声“小姐,小姐,小姐!”连连叫了好几声却得不到回答。

“小姐,你别吓我!少爷,少爷!”厨娘看着朝着自己傻乎乎地发笑的东方薇看了看之后,马上别过脑袋朝着东方呈的房间尖叫起来,要是小姐摔傻了,这责任他可是承担不起的。

其实,在刚才那奇怪的咚咚咚声传来的时候,东方呈就跑出来了,但他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的东方薇,居然会跌下楼梯。幸好这楼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要不然就惨了!

这一切都多得东方二伯,当初东方薇刚到这儿的时候,一切都很原始,但为了照顾到小东方薇那娇嫩柔弱的小家伙,东方二伯才让人将这庄园里里外外都铺上地毯,这地毯就一直留着至今。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的。她刚才还好好的!李姨你去叫医生!”东方呈将手里的手机往地上一扔,快步下来东方薇的状况,他一把将东方薇抱起,大步往外面去。

“大哥,我,我不要看医生!”东方薇窝在东方呈怀里小声提着要求,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想去医院,这是心病,去医院也无济于事。

就在东方呈想提出反对的理由时,东方薇那争气的小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她的肚子当然会叫了啊。

第763章 保护

“那你乖乖地在这儿躺着,我去给你带点吃的上来!”东方呈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东方薇之后,简单地嘱咐一下“李姨,你看着她!”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电话另一头焦急忙乱的声音,这些忙乱的声音给唐韵以深深的讽刺。她给他打电话,本来是想跟他讨论一下关于婚礼的事情,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样?看来你月末丈夫没空理陪你说话啊!”似乎每次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总会很适时地出现,好像看着唐韵被人这样对待,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

唐运一边在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一边伸出空余的大手隔着唐韵薄薄的纱裙,按揉那傲然挺立的雪峰,他按揉得是那样的大力。好似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为他今天下午所受的伤讨回一个公道一般。

“你有点出息行吗?”唐韵一把拍开他的大手,转过身子整理起她的睡裙来“今天那小姑娘你见过了,想必她应该比我更合你的胃口吧!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我能够理解为你在吃醋吗?”一个远投将手上的纱布投进了房门后的一个垃圾桶里,接着快步上前一把扼住唐韵的下巴,强迫她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么我觉得这个问题更为重要些!”再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吻。

“嗯,好,好了!”狂吻过后,唐韵好不容易将他推开“现在你该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够完成你的任务吧!刚才唐伯给我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烟鸦送上来,你过来看看吧!”唐韵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两把带着骷颅头的烟色匕首。

“该死的!”唐运一下子没了兴致,当他看到这两把匕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东方呈恶狠狠地抽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这不再仅仅是关乎他的面子问题,更多的是关于他的自尊他的尊严的问题了。

“那是烟鸦的人,你估计东方呈会怎么想我呢?”唐韵冷目对着唐运,很显然下午被唐运叫去装扮混混的那些人,已经被东方呈抓住了。

“这就是烟鸦的事情了,如何让自己的手下对自己忠诚,对自己的组织忠诚,这好像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吧!”唐运死死地盯着那两把匕首。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尽快解决东方薇,我的婚礼一定要顺利地按时地进行!”唐韵来到抽屉前用力一阖,将抽屉关上。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投进他的怀里吗?啊?”唐运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眼睛正在冒火,他看着眼前这个迫不及待想出嫁的女人,心中一股怒火腾然冒起。

学校里--

“东方薇,唐老师让你到办公室去!”东方薇正在埋头整理她的新课本和作业本的时候,忽然一个从满敌意的眼神射过来,紧接着的便是怪异的信息传递。

“哦,知道了!谢谢!”东方薇放下手里的东西,刚想离开,朝办公室走去,身后马上响起了一些不屑的口哨声。

现在的东方薇似乎成为了全班女生的公敌,这种情况在这段时间里不知不觉中形成的。

“真不知道她对唐老师说了什么,现在唐老师都不怎么关心我们了!”

“谁知道啊,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不知道刚开始是谁在那里大声保证不会跟我们抢唐老师的!”

“你们就省省吧,别人是一天没有帅哥就活不下去的。你们又没有病到这个程度,人家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好意思跟人家抢啊!你们有没有同情心的啊!”这些不高不低的音量,一直盘旋在东方薇的脑海里,她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大家故意说给她听的了。

只不过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段时间里,扫帚飞镖还有庄园里其他的保镖过来接她的时候,她也的确有跟大家介绍的啊,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的!

其次就是唐运,无论是在上课还是下课,他总给大家造成这样的假象:现在他特别关心东方薇的学习成绩!

并且他还故意装成一个为了东方薇,舍弃一大片森林的大无畏牺牲者。他有意地对东方薇,使得东方薇,成为了全班甚至全校女生的攻击对象,无论她怎么低调,大家总会轻而易举地找到借口抓住她不放。

带着大家对自己的敌意东方薇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由于这学校属于比较高级的贵族校园,每个老师都会有一间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当然唐运也不会例外。

“哦,是东方薇吧!进来!”唐运很专注地盯着同学们的作文本,在东方薇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将眼光从作业本上离开。

“老师,您,找我?!”现在东方薇有些害怕唐运了,她不想因为他的频繁找自己,而导致更多的同学将她当成敌人。

“你站那么远,我怎么跟你讲作业!”唐运摘掉眼镜,盯着远远地站在门后面的东方薇,故装生气模样。

“老师,作业我回去再写吧!快要上课了!”东方薇根本就不想呆在这办公室里,但唐运似乎看出来她在害怕什么了,他偏偏不让她离开!

“回去再写?我怕你刚走去这个门口,就忘了我叫你来干什么了!”唐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盯着东方薇“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数学老师放在我桌面的作业,这是英语老师让我看的英语试卷!还有这是你的语文试卷和作文!”

唐运一下子将这些试卷、作业全都摊开放在桌面上,一边生气地询问着东方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用力地不停敲打着黄色的办公桌。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像一位老师,像一位正在为学习成绩很好很有前途的好学生的成绩忽然下降而生气而担心的好好老师,他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更是一绝。

他的一本正经,使得东方薇慢慢放下了在她心中对他高高筑起的围墙,曾经有那么一刻东方薇还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她觉得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老师的君子之腹。

试卷上红红的醒目的“x”更是使得她无地自容,尽管她不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好学生,但是不及格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大哥最近的婚事给困扰到了。

“东方薇,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任课老师都跟我说了,你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经常走神!而且最近跟同学的关系相处也不是很愉快!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刚来的时候,你跟大家都相处得很好的啊,那个时候你在班上受欢迎的程度,都远远超过我这个老师的啊!”

特别是问到最后这几句的时候,在唐运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看着东方薇被他质问得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他觉得这是一种很愉快的享受,就好像是向东方呈加以报复一般!

你不是很疼爱你的小妹的吗?那我就要看看你能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就是这样近乎变态的心理,使得唐运一直埋在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

“老师,您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了!”东方薇别过脸不再去看唐运,她居然还在为自己的以前对唐运的提防而感到愧疚。

在她刚上学回家晕倒那个晚上,东方呈就要求她一定要事事小心对谁也不能完全信任。东方呈在她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保护神,他的话她是绝对的信从的。

“那老师就不问了!如果有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的,就随时来找我!哦,对了在后天的诗歌朗诵比赛你自己要好好做好准备,争取获得个好名额,这对你今后的升学会有很大的帮助。”唐运背对着东方薇叹了一句气之后,便苦口婆心地教导着。

他越是这样装做对东方薇的背景一无所知,就使得东方薇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加的愧疚,其实东方薇的背景他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了,那老师,我先出去上课”东方薇将桌面上的试卷顺便带了出去,现在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东方呈的婚礼上,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学习。

越是接近婚礼的日子,她心里越是慌得很。最近都是扫帚飞镖两人轮流过来接她放学,东方呈很少过来。

每次她问起的时候,这两人都是在支支吾吾不肯说实情,其实他们不说她也知道。

他们以为这样是为了她好,其实这样更是伤害了她。会使得她觉得更孤单无助,有时候你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其实刚刚相反你的初衷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真的这样做起来,却会将她伤得很深很深。

“扫帚哥,我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啊!”东方薇坐在饭桌上毫无精神地捣弄着一大杯热腾腾的牛奶,朝着扫帚很认真严肃地问着。

一直以来大哥都会准时在饭桌前等着她放学回家一起吃晚饭的,即使有时候他回来得比较早,他总会习惯性地在饭桌前她最喜欢的书籍。

但现在却一切都变了,这个月以来每次放学回家东方薇总会兴高采烈地对着客厅对东方呈打招呼,但房间里除了微弱的回音之外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

每次她都在饭桌前等着东方呈,无论肚子多饿总会坚持着,好几次都在饭桌前饿醒,但她盼望的归人却迟迟未归!

“小姐,你先吃饭吧!老大可能还没有回来那么快!”扫帚看了一眼,在客厅里不停摆动的大闹钟,给了厨娘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过来劝说道。

“对啊小姐,要不我先替你热热这些牛奶,你先吃一点东西,你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厨娘在一旁竭力降低她的嗓音劝说道。

说实话现在的她十分生气,她气得快要冒烟了!东方薇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早已将东方薇当成女儿般看待。

现在东方薇这般倔强的模样,真让她又气又怜的,现在的厨娘真恨不得东方呈就是厨房里的一只老母鸡,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好好‘招待’一番他的!

“李姨,我不饿,我想再等一下大哥!我还有一点事要跟大哥商量呢!”东方薇对着厨娘微微笑着,但脸上展现的根本就不是微笑时该有的表情。

“那我去看看老大回来了没有!”扫帚在一旁频频低头看表,他实在待不下去了,他无法面对东方薇那倔强要强的表情。

当他听到东方薇还在倔强地强调她不饿,她还要等东方呈的时候,他真恨不得狂奔到东方呈面前,恶狠狠地给他几个拳头。难道他就不知道该打个电话回来,跟小姐说一声的吗?

尽管无论是在道义上,还是在事实上他确实是自己的老大,但这些却也不能阻止他想狂扁东方呈的念头!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见鬼去吧,跟老子来这一套!扫帚走到客厅外,爆了一句很久没有说的口头禅之后,怒气冲冲地终结了一台价值不菲的商务手机。

“好了,不要等他了,我带你去找他!”扫帚扔掉手机之后,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困得快要阖上眼帘的东方薇,一把冲进去将桌上铺着的餐桌布猛地一扯,桌面上不知道已被厨娘热了多少次的牛奶,以及丰盛的晚餐菜肴全都无一例外地倒掉落散落在地毯上。

扫帚这突然的举动,可将东方薇吓坏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扫帚。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生气的模样,在她心中扫帚哥哥和飞镖哥哥一直都是好脾气的大哥哥!

“我带你去找他!”就连扫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冲动,就这样冲进客厅对东方薇说出这样的话。

“当,当,当!”大钟清晰地响起了十一下,在这深夜里庄园里的钟声传得特别远,那悠远的钟声仿佛敲进了东方薇的心坎里!听着钟声,她犹豫了,她害怕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感油然而生!

“扫帚哥哥,我,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最终在关键的时刻她退缩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个痴心望夫归家的小妻子一般,既想去看看自己的丈夫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没有回家,但又担心会看到一些会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场面,正是这样的矛盾心理使得她觉得万分的难受。

“该死的!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一定!!!”扫帚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客厅,咬牙切齿地强调道。

正如扫帚所想的那样,东方呈一夜未归!在后半夜的时候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将趴在沙发上睡过去的东方薇抱到她的房间里去!

第764章 规律

昼夜更替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她并不会因为你高兴,抑或是难过就减慢或者加快前进的速度。章节正因如此,尽管东方薇很难过,但黎明仍旧来访,太阳照常升起!一大早仍旧是扫帚送她上学。

扫帚刚刚将东方薇送到学校,回来就看到东方呈正在客厅里跟他的未婚妻唐韵在哪儿卿卿我我。

因为昨天晚上,扫帚扯掉桌布弄得客厅一片狼藉,随后厨娘就清理好了,所以东方呈回来的时候,客厅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他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扫帚过来叫大嫂!”或许是东方呈今天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远远的看到扫帚,就朝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这正合扫帚之意,即使他不叫他也会走过来的。

“大嫂个屁,你这个混蛋!”扫帚二话不说,上前来就恶狠狠地给了东方呈一拳,还骂起东方呈来!

这一切来得太及时了,东方呈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情况,马上又挨了扫帚的一拳,由于他完全没有来得及防备,再加上扫帚几乎是用尽全力打向他,所以东方呈的鼻子嘴角出点血是在所难免的了!

“扫帚,你疯了吗?”唐韵在一旁尖声叫喊着,她那夸张的尖叫声让厨娘看不下去了。

厨娘快步上前,用一只带着鸡毛的大手将她修长雪白的脖子紧紧固定住,然后用她的大嗓门朝着唐韵的耳朵大吼:“瞎叫什么?老娘的老母鸡都被你吓跑了!”

就算是扫帚不上前给东方呈这么两拳,想必厨娘看到他与面前这个妖艳唐韵在卿卿我我的时候,也会上前泼他一脸牛奶。

尽管她不敢像扫帚那样光明正大地打他,但故装不小心地惩罚一下他这个她还是有勇气的。

现在扫帚这样做,他在厨娘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然而扫帚对此却一无所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唐韵现在正在苦苦挣扎着,因为厨娘就这样在她的耳朵旁大吼之后,还死死地勒住她然后很淡定地看着东方呈挨揍。

也不知道厨娘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好像她真的打算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将唐韵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精给终结掉!

“咳咳咳,我,我,你”唐韵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厨娘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当然唐韵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她用尽了余下的力气,恶狠狠地往后朝着厨娘的大脚招呼着,于是高细的鞋跟带着唐韵全身的力气,华丽丽地朝着厨娘的脚背踩了友上传)

“啊--!”厨娘吃痛地叫了一声之后,随手松开了唐韵,但由于她的块头实在是太大,正因如此,相对来说她的力气也是相当大的。再加上她这次是明目张胆的,故意而为之,于是唐韵被厨娘给硬生生地甩了出去。

“咚--”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厚实的地毯上传来,这么大的阵仗,说是不痛那是不可能的!

“够了!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看到唐韵被厨娘随手甩了出去,东方呈用手挡了一下扫帚怒气冲冲的猛拳。

看到这个情景,厨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唐韵,她看在东方呈的面子上不再理会她。

直到现在,东方呈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回来就发觉厨娘看自己的脸色不对劲,但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糟糕到这中地步。这个庄园里最忠诚的两个朋友居然将自己当成敌人一般看待。

“还手啊,那就还手啊!就像个男人一样还手啊!整天窝在这女人怀里算什么男人!”扫帚被东方呈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发疯的豹子,毫不畏惧地对着东方呈。

“扫帚,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啊!”飞镖赶紧上前拉住扫帚,冷不防地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真可谓打到他的肉里去了。他的怒火一下子消退了些“哼,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李姨我们走!”

“哦!”厨娘很温柔地应了一声扫帚,拖着被唐韵踩到的脚大步上前,末了,还回过头朝客厅里的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或许是觉得还不够解恨。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少爷,我脚受伤了,午饭无法正常提供,您自行解决吧!哼!”说完她很快又恢复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乖乖地跟在扫帚身后离开这房间。

其实,在昨天中午东方呈就与她说了,今天中午唐韵会来庄园里吃午饭。在那个时候,厨娘就想着在今天中午的饭菜里吐口水了!现在这样刚刚好,不用给那妖精一般讨厌的女人做饭了!

在她心里有时候还正在替少爷担忧,这世界上的好女子那么的多,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这样一个妖精呢!

要是娶了这样的妖精回家,那不单单是他们这些仆人不好过,怕是少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娶了这样的妖精回家,就等于一辈子都有戴不完的绿色帽子,难道像少爷这般聪明的人,就想不到这一点吗?

尽管这些都是东方呈的事情,但厨娘却被这个问题困扰得寝食难安!

“飞镖,他们俩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东方呈擦着嘴角上的血迹,转过身问道。

飞镖耸耸肩表示他不清楚!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以前那个懵懂的小飞镖早已变得成熟了,他才不会笨到这个地步呢。

“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外面吃饭吧!”东方呈将唐韵拉起来,满脸歉意!

东方薇刚刚来到学校,就被唐运叫到办公室去谈论一些关于诗歌朗诵比赛的事宜。昨晚一夜未眠,东方薇的精神状态简直糟糕到了极点,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唐运在说什么。

东方薇没吃晚餐也没有吃早餐,一个重心不稳,脚一软居然就这样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东方薇,东方薇?!”即使是唐运,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像东方薇这样的晕倒,基于常识唐运给她冲了一杯温温的葡糖糖水,递到她嘴边将杯子里的糖水灌进去。

“你在干什么?”‘啪’的一声巨响,一扇泛着亮光的木门就这样被东方呈硬生生地给踢开,看到眼前这场面,东方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唐运的衣领,恶狠狠地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东方呈被扫帚莫名其妙地揍了两拳之后,他让飞镖去问个清楚!飞镖也只是问出个大概来,所以就有了刚才那友上传)

上次在体育馆外面的时候,他看到东方薇那样对唐运的时候,他心里就非常的不爽,现在再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一股莫名的怒火就从心底涌了上来,将他的理智给覆盖住了。

“你说我在干什么?”唐运痛苦地捂住肚子反问,俊脸上那番痛苦的表情估计也不会假到哪儿去。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这样对东方薇,你就等着回家种田吧!”东方呈怒气冲冲地警告着,或许真的是被气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没有水准,而且带着孩子气的警告。

在一旁的东方薇刚刚喝了一杯葡萄糖水,感觉好了些许!当她听到东方呈踢门而入的怒吼时,心里甜甜的!最终他还是来学校找自己了,但当她睁开眼,看到唐运在弯着腰在捂住他的肚子时,她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了!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坏女孩?每次都要利用唐老师,才能证明我在大哥心里的地位?就在东方薇还陷入痛苦的纠结当中时,东方呈一把将她抱起来,要带她离开这儿。

他真的一刻也受不了东方薇跟唐运单独在一起,尽管那个混蛋是她的老师!

“你要带她去哪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你的折磨!”唐运忍着痛挣扎着站起来,拦住东方呈不让他离开办公室。

“你给我让开!”一直到现在,东方薇还没有表现出往日里看到他时的惊讶表情。

当她睁开眼首先看向的是弯腰在地上呻吟的唐运,而不是他这个最亲密的大哥。

这一幕更加彻底地刺激到了东方呈,再加上现在唐运这样站出来挡着他的去路,更是使得他怒火中烧。

于是强壮有力左腿猛地朝唐运一踢,东方呈是在道上摸打滚爬着长大的,他这一脚的力道不用说,肯定是很厉害的!

“嘶--!”唐运只觉得小腿猛地一痛,接着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失掉平衡,他跌倒是不可避免的。

“你不能带走她!”唐运再次忍着剧痛,站起来挡着东方呈,看着他那满脸痛苦的表情,东方薇于心不忍,刚想开口让东方呈停手的,但她话刚出口还没有说完。

东方呈的一记前踢已经踢出去了“啊--”一声惨痛再次从右小腿传来,这一回唐运没有再起来了!

东方薇挣扎着要离开东方呈的怀抱“让我下去!”这是东方薇第一次用近乎命令一般的口气跟东方呈说话,还是没有称呼的强势命令,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相识还不满一个月的陌生人!

这样的命令,使得东方呈整个人一下子都蔫掉!就好像是被一盆冰水泼了一身似的,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泛着红眼眶盯着自己的东方薇,最终还是松手了!

东方薇刚下地就朝着地上的唐运走去“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她艰难地将唐运的脑袋扶起,还一边不停地向他道歉“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现在,现在就替你打120!”东方薇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120,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东方呈。

在一旁的东方呈,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神情低落。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走出那扇门的。

东方薇幽怨还夹带着怒火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着,那是一种愤懑中带着绝望的眼神,一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眼神。

东方薇那焦急的呼叫声与那诚恳的道歉声,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这一切使他觉得有一样珍贵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而且越走越远。

他试图将她抓住,但所有的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甚至有时候他的举动反而让那东西离自己更远!

到底这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或许是一种感觉,又或许是一种直觉,也有可能是一种感情,或许还是其他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现在对于他来说,再也找不回来了!

带着这种哀伤与挫败回到庄园,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前酗酒!即使坐在这儿,坐在这个他最熟悉的位置上喝酒,他也没有找到原本那熟悉的感觉。

偌大的房间装满了奇珍异宝,收藏了不少的稀世珍品,但那又怎么样?在他看来这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一种真实的空虚,使得他快要窒息过去。

望着对面那精致可爱的粉色座椅,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可爱大头贴!粉嫩的小家伙总爱拉着他拍照。

“飞哥哥,你帮我们照相好不好!”粉嫩的小家伙迈着小步上前,将照相机递给飞镖之后,又迫不及待地朝着东方呈跑过来。

那不顾一切地往他怀里冲去的劲头,吓得东方呈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小家伙却搂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小*姐,手放在老大的脸上!”飞镖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指导着东方薇的拍照姿势“对了,嗯,就是这样!不过用力捏一下,效果可能会更好!”飞镖冷不丁地提出这样的建议,小东方薇还真的毫不犹豫就接受了。

小手居然用力地捏住东方呈的一张俊脸,完全不考虑她会不会掉下来,现在再看看小家伙那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东方呈只能看着照片发呆!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东方呈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现在的他跟照片上的他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要是有变化,那只能说岁月使得他变得更成熟更具有男人味!

然而照片上的小家伙,如今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小*姐她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扫帚拉开其中一张座椅,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酒喝了起来!

猛灌了大半瓶之后,大了一个酒嗝之后“说是学校有一个诗歌朗诵比赛,她要好好准备比赛的事情!”

“她怎么没有跟我说?”东方呈仰起头,通红的双眸,俊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挫败!

手上那张照片被他捏得死死的,什么狗屁比赛!那只是她的一个借口,一个不想跟他呆在一起的借口。

“或许是伤心透了吧!”扫帚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光“老大,说句心里话,你觉得小姐怎么样?”

东方呈一愣,接着拿着酒杯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一种不可抑制的颤抖蔓延全身,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扫帚,没有在说话!

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露那一条条高高隆起的血管,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当这种愤怒积累到了一个高度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爆发了--酒杯的寿命被终结了!

第765章 特别

“她是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小姑娘,一个我们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扫帚一边喝一边喃喃自语地叨念着,根本不在乎东方呈是否在听他说。

“是啊,她是一个好姑娘!那又怎么样?”东方呈猛得站起来,将桌布一拉,再一扯,桌面上的酒瓶摔了一地,地毯也被酒水给沾湿了一大块!

“她在恨我,她真的在恨我!她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做的!”东方呈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怒吼,传遍整座庄园,然而他最想让她听到的那个人儿,却不在这儿!

在一旁的扫帚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在这儿嘶吼怒喊!良久,东方呈稍稍安静下来,他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惘然地望着四周!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非得要选择跟她结婚?!”扫帚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口。

在他眼里自己的老大做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他都会尽全力去支持他!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唐韵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飞镖曾经暗中调查过。他甚至怀疑当初东方老大的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他也曾将这些消息给东方呈反映过,但东方呈根本就不将这些东西放在心里。

“她是我爱人,也是我的初恋,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也该为实现自己当初为她许下的承诺了!”一谈到唐韵,东方呈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那表情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跟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谈论生意上的往来没什么两样!

“没有甜蜜的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憎恨与愧疚!就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这就是你现在的状态,你就打算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扫帚猛地站起来指着东方呈的鼻子质问道。

“你不要跟老子说什么承诺,那算什么狗屁东西!老子当初还跟我老娘承诺要上月球呢!这都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在东方呈还没有出声的时候,扫帚就堵住了他的狗血借口!但这样,仍旧没能改变东方呈的答案,仍旧是那狗血的答案--“这不仅仅为了一个承诺,这是我欠她的!况且我爱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爱?你跟老子说爱?”扫帚气急败坏地围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随即一把抓起东方呈的衣领“好,你说爱是吧!那小姐怎么办?难道你还看不出她对你的心思吗?”

“那又怎么样?她只是我的妹妹。”东方呈痛苦地抓挠着他的头发,良久,情绪稳定之后仰起头看着扫帚“她对我的只是一种依赖罢了,到以后,她会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伴侣!”

“那你呢?你对她的也仅仅是一种依赖吗?不要跟老子说这一套”扫帚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种地步,他气得俊脸通红骂完之后,气急败坏地离开这客厅!

唐氏旗下的医院里--

“怎么样,眼下这样的结局你满意了没有!”阴阳怪气的语调又一次在这满是旖旎气息的房间里响起,他的步伐稳定有力,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不妥。

“很不错,我不希望明天的婚礼,会发生任何的不愉快事情!”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在交待着明天的事情“记住,我要的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意外发生!你懂了吗?”

“我是懂了,可是它不懂呢!”他一把拉着她的小手,来到他温热的铁棒处“我们两兄弟都懂了,那就肯定误不了事!”他的暗示显然易见,但是唐韵却没有丝毫的表示,小手就这样停在他的帐篷上!

“是吗?我倒不是这样认为的呢!”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小手拿掉,重新将视频打开!

杏目死死地盯着视频上的画面,生怕漏掉其中任何的一个精彩细节。

“那我今天岂不是白白挨了两拳?!”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凌厉起来,好像是自己被人当成小丑一样耍了一般气愤!

“你觉得是白熬了吗?我可不觉得!至起码你得到了她的信任不是吗?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不就容易很多了吗?”她的眼睛仍旧盯着视频画面上没有丝毫转移的意思。

“那它怎么办?”他指着自己的兄弟懊恼地问着,丝毫不在乎他的形象问题。

“它,呵呵呵!会有人需要它的呢!”她咯咯咯地笑着,拉着他的领带引导着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对了,要是你能够得到她,我想我也不会介意的!说不定她比我更美味呢!”她那妩媚的挑衅更是激起了他内心的怒火。

“你放心!我会的!”他咬牙切齿地强调道“明天过后,我的任务应该算是彻底完成了!”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怪异的关系。

“哦,目前看来还没有!”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淡淡地说道“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你这个导师该出现了吧!”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拳头上的青筋暴露俊脸狰狞。

在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朝着一扇木门踢了一脚,或许是在他踢门的时候牵动到了他的小腿,走起路来显得一拐一拐的!

其实在早上的时候,他在暗中早已做好时刻防备东方呈的举措,就当东方呈向着他踢过来的时候,他暗中闪了一下!

当然这些都只是肉眼上看不出的细微变化,就连东方呈都被他给骗到了,更何况是东方薇呢!

“唐老师,你刚才到哪儿去了?我找你很久了!”在学校附近的一件私人医院里,东方薇放下手里拿着的鲜花,迎了上去“老师,今天早上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看来她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没事,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想出去走走!”唐运很苦难地挣扎着要坐上床,不得不说他很有表演天赋!

“老师,您小心一点!”东方薇来到他的跟前,用力地搀扶着他,他的重量几乎全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坚持了不到两秒钟,搀扶着唐运的东方薇就倒在病床上。由于她正在搀扶着唐运,所以她的跌倒很自然会连带上唐运。

“咳咳咳,咳咳咳!”唐运高大精壮的身躯有大半,是压在她身上了,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老,老师,你的脚没事吧!”

柔软沁香的年轻娇躯,引发他无限的遐想‘要是你能够得到她,我想我也不会介意的!说不定她会比我更美味呢!’这似诱惑似催促的妩媚声音,忽然在他脑子里回旋着。

刚想趁机从侧旁下手,“咚咚咚--唐老师在吗?”一阵敲门声将正在遐想他唤回现实,大手猛得一缩,赶紧翻过身子腾出一些空间,好让下面的东方薇舒服地喘口气!

“老师,我,我有没有碰到您的脚?”她赶紧爬起,赶紧问起他的伤势来!

“没事!你过去帮我开个门吧!可能是其他的同事过来看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敢正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唐老师,您没事吧!您伤得重吗?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啊?”病房门一打开,一大群女学生就一拥而入,叽叽喳喳地问起唐运的情况来!

看到这样的场面,唐运心里一下子来了精神,但是脸上却装出一副很严肃很生气的样子“你们怎么都过来,下午还有课呢!”

“老师,我们都很担心您嘛!再说了,我们这次过来探望您是得到朱老师的同意的,朱老师对吧!”大家口供一致,一下子就将朱倾奇推了出来。

朱老师笑眯眯地从几个女生的身后走进来“呵呵呵,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真羡慕唐老师你啊!要是我住院,那铁定是数兔子的事情!”朱老师是一个谈吐比较幽默搞笑的人,他这样一说,一下子将大家都逗乐了。

“对了,唐老师我这次过来,除了顺便带这些同学过来探望你之外,还有一件事等着跟你商量的!明天,东方薇同学不是有一个省级的诗歌朗诵比赛吗,学校领导考虑你目前的情况,于是决定由我带她过去参加比赛!这你没有什么意见吧!”朱老师看了一眼站在门后面的东方薇,刚进门他觉察到她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到时候,还请朱老师多些帮忙给她一些指导啊!”你丫的,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唐运在心里恶狠狠地鄙视一番跟前意气风发的朱老师。

他总不能站起来说:我没事了,还是我由我带吧!!!

“这个是必须的!那我先回去备课了,下午我还有课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师生之间的交谈了!各位同学我先回去了!”朱老师朝着唐运点点头,离开了!

望着那笔挺高瘦的背影离去,唐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至于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对于这个朱老师他平时也就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并没有深入了解!

但经过刚才简单的交谈他带给唐运的感觉:远不止是一个普通老师那样简单!从他身上总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霸气,尽管他已经在收敛那外露的霸气,但唐运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早就将结果预定好了,让人没有丝毫的反驳余地,而且还要让人乖乖的接受,与此同时还得跟他说声谢谢!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强盗,抢光了一个农民家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农民还得跟强盗说声谢谢一样可笑。

问题就在这儿了,现在的唐运,就好像是一个被强盗洗劫一空的农民,朱老师就像是那个强盗!唐运得向这个强盗说谢谢!

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唐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耻辱!随便敷衍几句那些女学生,等到她们全都离开之后,他给黑鸦打了电话,让他查查朱老师的情况!

电话在一个小时之后打了过来:他的背景很干净,祖宗十八代几乎都是当老师的!

“唐哥,要不要我暗中派人出去监视他!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干!”黑鸦在一旁自告奋勇,表面上看他是一个老大,但在唐运面前,他还是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大哥!

“不用了,或许只是我多虑罢了!明天够你忙的!”唐运拒绝了!

的确明天够他忙的,东方呈和唐韵这对在外界看来金童玉女的结合,一定会有很多的人过来道贺!

黑白两道上的人物,来者一定不会是一些简单的小人物,所以除了接待之后,安全警戒还是很重要的!

事情果真如唐运猜测的那样,黑白两道上重要的大人物全都来了!

“她回来了吗?”东方呈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不吃也不喝,愣愣地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粉色座椅,每一次脚步声响起,他总会焦急地抬起头问这个同样的问题!

“没有!不过,刚才她有跟厨娘通过电话了,说是会尽快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扫帚手上拿着一套全新的西装走了进来。

“很快回来?那是多快?”东方呈盯着扫帚反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但为什么心里会隐隐作痛呢?

“这个,这个小*姐没有细说!”

“呵呵呵,她还在恨我,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不需要!”东方呈无精打采地接过西服,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末了还回过头“你先去招呼一下客人吧!今天来的人可不少!我随后就到!”东方呈交待了两句之后,高大健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出。

的确东方薇不需要,她也的确是在逃避!但她不是在生东方呈的气,她爱他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他的气呢!

她是在害怕,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是他的妹妹,为什么只能是他的妹妹!

昨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没有回到庄园里住的,也是她第一天没有跟东方呈通电话的!她住在东方氏旗下的一间酒店里,她给厨娘通过电话!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表示:她既想知道关于东方呈的一切,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但她又害怕去面对,特别是害怕面对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面进入比赛大厅。里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朱老师转过头看到东方薇精神不振的样子,以为她在紧张“东方薇,别担心就当做是一次锻炼好了!”

“谢谢老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早已没有了她最在意最关心的人,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看着老师那一脸的慈祥,这使得她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想起了已故的二伯,这些都是她的至亲!

现在他们都离自己而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大哥一个亲人!但就在今天,他也要结婚了,从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给予自己无穷无尽的宠爱与包容了!

第766章 抽噎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闷得慌,再也忍不住一把投进朱老师的怀里,小声抽噎起来!

她的抽噎,使得朱老师那硬*挺的身板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他僵硬的身板子站得直直的,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里满是萧杀的戾气,阴沉着脸,如果是了解他的人,则一定会在看到他这个模样之后,躲得远远的--这正是他极度愤怒的表现。

过了一会儿,东方薇才将脑袋从朱老师的怀里抽出来,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更是徒增了朱老师的愤怒!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骨骼被握得咯咯作响!

“老师,对不起!我”当她将脑袋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将老师的衬衣给弄湿了一大片,浅蓝色的衬衫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没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有时候哭出来就没事了!”朱老师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疼爱地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拍拍她柔嫩的肩膀安慰道。

“我没事,谢谢老师!”如果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在哭一场之后就没事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的人会跳楼自杀了!

不过,尽管哭一场并不能彻底解决东方薇当前的问题,但心情似乎稍稍好了一些!

一场比赛下来,几乎耗尽了东方薇全部的精力!刚刚下了比赛台,她就晕倒过去了!这些天,她根本就不怎么吃东西,而且睡眠一点也不好,像她这样原本就患有低血糖的人,怎么会不昏倒呢!

就在自己倒下的那一瞬间,东方薇甚至在想,就这样让自己晕倒过去,一辈子都不醒过来算了!醒过来之后,还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

但愿望之所以叫愿望,那是因为它是存在于想象中的,但你正朝着这个愿望去奋斗的时候,换来的结果不一定跟你的愿望相吻合!就像现在的东方薇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间凌乱的房间,一个帅气的男生正在朱老师的催促下收拾房间!或许是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朱老师并没有听到。

“老爸,你今天怎么弄这样一个麻烦的东西回家?你明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带她回来!”十七八岁的帅气男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还含着一根香烟!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自己的老爸不声不响地带这么一个麻烦回来。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像个怨妇一样没出息,赶紧收拾一下!”朱老师瞪了一眼他年轻的儿子之后,就整理桌面上的东西,看来这房间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了!

他们在整理的时候,房间里烟尘滚滚的,这些在半空中飞舞的尘埃使得东方薇的喉咙十分不适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的咳嗽声终于将朱老师的注意力成功转移,集中到她身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朱老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走了过过来探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儿!朱老师,我睡了多久!”她满脸歉意地看着朱老师,其实,刚才他跟他儿子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也没有多久,就两个多小时吧!在比赛完之后你晕倒了,我找医生给你开了点药,就带你到这儿来了!”朱老师好像对向她汇报工作一样认真。

其实他完全可以将东方薇留在医院里的,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样做不是一个好的抉择,所以他干脆就将她带回来了!

“我晕倒了?”这是她近一个星期以来,第二次晕倒了,她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她惊愕的表情,朱老师赶紧安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的!医生说了,那是因为你身体比较虚弱,而且低血糖比较严重,所以才会晕倒的!以后好好休息注意饮食就会好的!”他在一旁安慰着东方薇,完了别过脸转向自己的儿子“你去煮些热粥过来!”

“老爸,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叫你的儿子,去给这麻烦的东西煮粥?!拜托,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玩意儿了!”

帅气的男生两手往外摆,做出一个十分无语的表情,看到自己的老爸那无比坚决的表情之后。他只是将嘴巴闭上,然后把手里的脏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干脆坐在沙发是死死地盯着东方薇,但他仍旧坐在沙发上不动,根本没有起来煮粥的打算。

“你觉得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吗?”朱老师不紧不慢地搭理了一句自己的儿子,但他脸上展现出来的却是令人畏惧的表情。

“算你厉害!”帅气的男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东方薇,最终还是去煮粥了“吃饱了,最好赶紧离开!本少爷可没有空照顾你这麻烦的东西。”

“老师,我很抱歉!”东方薇顺着他射过来的眼神所走过的路线,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或许使得那帅气的少爷觉得有些尴尬,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有再说什么。

只不过他到外面动手煮粥的时候,东方薇还是能够听到他时不时发出的低声诅咒的!

“这是我儿子,是跟你同一个学校的!不过他不跟你同在一个年级!”朱老师望着儿子的背影自顾地向东方薇介绍着。

“我好像没有看到过他!”东方薇很自然地回应了一句。

“他是个野小子,很少安分坐在教室里的。再加上你刚来,不认识他也很正常!”朱老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捣弄着从医院带回来的糖浆“你吃完这些糖浆,感觉应该会好一些的了!”

“我,谢谢老师!但我家里还有一点事,我想回家!”一说到这儿东方薇的神情就黯淡下来。

“好,等一会我送你回家!”朱老师什么也没有问,就答应她了!

“谢谢老师!”望着一旁的老师,东方薇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他就是儿时那个疼爱自己的二伯一样。

东方氏别墅里--

“老师,你也跟我一起进去吧,今天是我哥哥结婚!”下了出租车,东方薇带着恳求的眼神提议着让朱老师也一起跟她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打算,为什么会邀请他陪着自己进去。

望着东方薇那恳求的眼神,朱老师一下子就心软了!“这样合适吗?老师可没有准备礼物啊!”他半开玩笑地跟东方薇说着。

“老师您能够过来,就是很好的礼物了啊!”东方薇没有一点儿富家小*姐的脾气,她拉着朱老师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每走一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剧,脚上轻飘飘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着地的感觉!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朱老师身上,手死死地握着朱老师的大手。

在看到东方薇的时候更是兴奋地大叫起来。

当她走进大厅里的时候,她有种灵魂早已出窍的感觉。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那副躯壳到底在做什么,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厨娘扯着大嗓音,朝着东方薇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说话原本就很大声,现

她这样一叫不打紧,到是将其他人的眼光给吸引过来。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将这目光聚拢到东方薇和她的老师身上。

东方薇,别人倒是容易认出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刚才厨娘已经说出来了嘛!

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多少个东方小*姐啊?不过在这个时候,即使东方薇是东方呈最疼爱的小妹,也阻止不了那些爱八卦的客人将鄙视的眼光投向朱老师。

从这些吃人的眼光里,东方薇也能够读到他们在想什么,再加上他们的窃窃私语,更是印证了东方薇的猜想。

“这是什么人啊,穿成这样就来参加东方家少爷与唐家千金的世纪婚礼,真是有失体统!”

“这人会不会是想炒作想一夜爆红啊,那也用不着这样吧!”

“保安呢,保安怎么会让这些人进来的!”一大群人将东方薇跟朱老师围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旁人那些看起来很自然的窃窃私语的举动,使得东方薇觉得十分愧对朱老师。

她真的很想瞪着这些穿着世界上顶级名牌服饰的所谓的绅士名媛责问道:“难道你们很高贵吗?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正当她鼓起勇气,正在指责这些所谓的圈子里的名人的时候,朱老师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小声地跟她说了一句:“很多的时候,你根本就无需在意别人在说什么!这样我们才会活得更舒坦更快乐!”

的确,对于这些嘴脸上的名人绅士,朱老师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们!

这是一个怪圈,当一个穿着平庸,在他们认为是一个穷人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上的时候,一大群自认为自己很高贵很富有很绅士的可怜的家伙,就会对他横眉冷指,一时间排挤,嘲笑,甚至嘲讽一涌而来!

但他们不知道,当他们在嘲笑或是嘲讽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一样在嘲笑他们!

只不过是皮囊上裹上一套衣服罢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也只不过是一副比较看得过去的皮囊罢了,谁知道是不是整容整出来的,这有什么好牛逼的!

带着这些身外物在这儿傻乎乎的炫耀装逼,这不是傻瓜是什么?就算是你那副好看的皮囊,在几十年以后你还敢保证自己敢拿出来炫耀吗?

在朱老师眼里,跟这些傻瓜计较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所以他都懒得去理会这群唧唧歪歪的可怜家伙!说句真心话,他是打从心里就瞧不起这些虚伪的家伙!

他没有钱吗?有!但有钱就一定要拿来这样炫耀吗?不需要!

“老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东方薇仍旧觉得十分对不起朱老师,毕竟是她邀请朱老师过来的!

她觉得朱老师能够给予她走进去的力量,会给予她面对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力量!所以她邀请他过来了,但她真的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走,我们进去吧!”朱老师朝着厨娘笑了笑之后,拉着东方薇的手进去了,好像在这个地方他比东方薇还要更熟悉一些!

“你们这一群多嘴的八卦鸟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要不是看在你们的祖辈父辈份上,老娘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们。”厨娘看着朱老师东方薇离去的背影,她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身旁这一群虚伪的社会败类,忍不住怒骂起来。

“都是一群没长脑子的长舌妇!特别是你,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看起来还算过得去,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八卦的长舌妇!”厨娘再次扫视了一圈人群之后,便破口大骂起来!

最后觉得不解气,她指着其中一个十分高大帅气的男人教训起来,直到心里的气出了一大半之后,才用力蹬了一下地毯往里面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现在她才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的呢,反正她压根就不喜欢大少爷跟那个女人结婚,现在她还真恨不得这些人闹起来,让他们结不成婚!

一路上,大家看到厨娘过来的时候都纷纷主动让道!别看她只是一个厨娘,生起气来就连东方呈也得敬畏几分,更不要说这些来宾!

东方薇将刚才在大厅前残留的怒火,当成了她前进的动力,她挽着朱老师的手接着上了楼。

东方呈正在房间里,不耐烦地拨弄着头发,刚刚才被发型设计师设计好的发型,转眼间就被他毁掉了。

两个年轻漂亮的服装师,在一旁不停地替他整理着身上的西服,看着她们那温柔的动作哪像是在帮他整理西服啊,分明就是在占他的便宜!

透过窗子,东方薇看到这一幕小脸上阴转多云,正想进去。却看到东方呈忽然站起来,烦躁地四处走动。

“东方薇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东方呈再也忍不住开口问起这个问题来,在他结婚的大喜之日里,他关心的不是新娘什么时候过来,而是东方薇什么时候回来。

“我找李姨问问,老大你就不能静静地在这椅子上坐上几分钟吗?这大半天的,一直在这儿晃来晃去,我都看得眼花缭乱了!”扫帚在一旁发着牢骚,他实在是受不了东方呈这家伙!

“我在问你,东方薇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在等你的建议!”他烦躁不安地拉扯着已经系好了的西装领带,朝着扫帚发脾气!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我现在就过去替你问问,这样行了吧!”扫帚低头看看他的手表,简直不敢相信,东方呈居然在这儿耗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老大,看来你得快点了,吉时快到了!错过了就不好!”

第767章 居然

“你不将东方薇找不回来,这婚我还就真不结了!”东方呈朝着扫帚大吼,就像是一个因得不到糖果吃而发脾气的小孩子!

要是这一幕传出去,怕真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堂堂东方家大少爷,居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你!”扫帚在一旁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啊!“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东方小姐回来这样行了吧!你就安分地坐上几分钟就好了!”

“大哥,新婚快乐!”一个冲动东方薇打开门直接进去了,眼眶红红的,那哽咽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都忍不住将她往怀里一搂好好安慰一番!

一直站在外面的东方薇,脑海里曾经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转身离开,再也不回来!这样他能不会结婚了,但是看到他烦躁不安的暴怒表情,她舍不得离开。

“你跑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你生我气就生我气,为什么要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乱,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听到熟悉的声音,东方呈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着一些扫帚似懂非懂的话!

一时间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几乎石化了,这哪里是兄妹之间闹矛盾的样子啊!

这分明就是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久别重逢时的经典温馨场面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家大少不是要跟唐家千金结婚的吗!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咳--”在一旁的朱老师适时提醒着,他看东方呈时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看他时的那种敬畏或是谄媚,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好像他完全不认识东方呈,不知道在他手里掌握着多少权势一般!或许是他根本就不屑这些!

“大哥,这是我的老师,朱老师!”东方薇挣扎着从东方呈怀里钻出头,有些尴尬地看着朱老师。末了,她指着东方呈向朱老师接着介绍“朱老师,这是我的大哥东方呈!”

“你好!”东方呈主动伸出手来,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我是东方呈,东方薇的大哥!很感谢你对东方薇的照顾!”在这个时候东方呈觉得朱老师在看自己的眼光很不一样,那毒辣的眼光像是在审视着自己一般,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点害怕迎上他的眼光!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东方呈分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责备,是的!就是责备,一种强烈的责备!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恭喜你!”朱老师盯了一会东方呈之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提出要到随意去看看!由于东方薇担心刚才的情况会再次发生,就提出自己带朱老师四处看看!

朱老师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她不想,也不敢留在这儿面对东方呈,至少今天不想也不敢!

他也没有拒绝,就邀请东方薇当导游!

“大哥,祝你幸福!新婚快乐!”东方薇极力在给东方呈展现一个灿烂的微笑,可惜没能成功!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东方薇安全回到家里,这使得东方呈一直烦躁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正如扫帚向他所责问那样: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吗?

的确,就像是在履行答应别人的承诺一般,婚礼全都按部就班地进行,该笑的时候勉强咧开嘴巴,嘴角稍稍上扬算是微笑了,该寒暄的时候适时地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

这婚礼完全没有了当初他想象中的激动,或许是这些年来,岁月早已经将他的激情给磨灭了吧!

与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人群相比,这东方家老宅的后花园则显得有点冷清了,几个孤零零的粉红气球挂在一棵掉光了叶子的古树上,许是从前厅飘来落在上面的吧!

东方薇直愣愣地看着古树上那几个粉红色的气球,一声不响地走了过去,静静地坐在古树下。

“既然不想在这儿留着,那就回家吧,老师送你回去?”朱老师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良久之后他建议着。

“不,我想在这儿!”东方薇摇摇头拒绝了朱老师的好意“今天是大哥结婚的好日子,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能拖他后腿!”

“唉--”朱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他担心自己再往下说,会忍不住!

“老师,谢谢您!”东方薇忽然站起来,朝着朱老师鞠了一个躬!“我没事,谢谢老师的关心!”东方薇眼眶泛红,还想说些什么,张开了嘴巴却说不话来。前厅那热闹的宴席,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老师也不再劝你了,老师还有一点事,先走了!”朱老师看到厨娘走了过来,通过刚才在大厅时,他对厨娘的观察,看得出来她对东方薇是十分疼爱的。

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大男人的离开,对东方薇来说便是最好的帮忙,于是他便提出离开!说实话,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想留在这个别墅里!

昨天晚上对于东方薇来说,简直就是这辈子中最痛苦的一天,拉开窗帘,转身发现桌面上放着两大杯热腾腾的牛奶!伤心也罢,痛苦亦好,时间总会过去的,现在自己不就挺过来了吗!

“李姨,李姨!”东方薇看到桌面上的两杯牛奶之后,就朝楼下呼叫着厨娘,按照习俗,今天早上庄园应该会很热闹才对的啊!但今天的庄园跟往日没有什么两样,显得很安静!

“小*姐,你起床啦!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厨娘一进门就拉着东方薇打量来打量去的,她脸上那一惊一乍的表情丰富极了!

“李姨他们呢?怎么庄园这么安静啊!我大哥呢!”东方薇走到走廊外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场面。

“大少爷在老家!”厨娘一说到这个火气就特别地大,她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还好我极力反对,要不然那女人就要住进庄园了!”末了,厨娘还自夸了一句。

就在一次午餐的时候,厨娘刚好端菜进来就无意中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计划,当唐韵说到想将新房布置在庄园里的时候,厨娘出乎意料地极力反对,没想到东方呈居然采纳了她的建议!

其实,她哪里知道在这一决定的背后还有多少人在为之争取。唐韵给大家的印象都不好,或许是因为东方薇的原因吧!

“大哥他们以后不住庄园了?”东方薇听到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厨娘所期待看到的高兴表情,相反她更显得忧心忡忡!大哥的新房不设置在庄园,那么以后她想见大哥岂不是更难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那女人的嘴脸!哼,真想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选这样的女人当少夫人的!”厨娘还在一旁抱怨着,昨天要不是看在扫帚飞镖这两个年轻的帅哥的份上,她才懒得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对了,小*姐昨天陪你进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问到这儿的是时候,厨娘的小眼睛里冒着精光,就好像是一个饥饿的壮汉看到一个绝色美女一般!

我知道这样的形容有些怪异,但厨娘当初看到朱老师的时候,她的确是这样的。这跟她看扫帚飞镖时的眼神,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我老师啊,李姨你干嘛这样问?”东方薇转过头认真看着厨娘,厨娘的脸居然微微泛红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听到那些来宾在小声嘲讽朱老师的时候她会生气。

看到厨娘这娇羞模样,东方薇不禁一愣,接着就咯咯偷笑起来!这几天压抑的忧伤被她暂且放下“李姨,您该不会是?那我的扫帚哥哥,还有飞镖哥哥怎么办?您打算怎么跟他们说清楚啊!”

“我,我,小*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我,所以我才多问几句的!”厨娘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只不过脸红得更厉害了!

“要不,明天你送我上学,这样你不就有更多的时间了解他了吗?”东方薇在一旁笑着出主意。

“这个啊,那我今天晚上就跟少爷说说!”厨娘显得特别的高兴,居然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忽然停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是今天晚上少爷可能不会回庄园!”

“是啊,他都结婚了!”东方薇的神情黯淡,刚才那爽朗的笑声消失了,换而然之是一阵忧伤的感叹。

“小,小*姐!你还想吃些什么,就尽管跟我说我去给你弄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厨娘知道自己又说到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不用了,李姨您去忙你的吧!”东方薇有点失魂落魄地转身,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厨娘无奈地耸耸肩随后也走下了楼梯!

回到房间里静静地坐下,往事一幕幕开心一幕幕,但如今回想着一幕幕的往事,却心疼得无法呼吸!

有时候总想这样安慰自己:结婚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他,他仍旧是我的大哥!但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原来他结婚了和没有结婚真的很不一样的!

在东方家别墅里--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想到庄园里住!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在那里住过呢!”在大床上,唐韵捧着东方呈的俊脸撒娇着。

“为什么忽然想到庄园里去!你不是去过了吗?”东方呈的神色马上变了一个样,他摆脱她的玉手别过脸去起床抽烟!那健硕的身躯就这样毫不避忌地背对着唐韵。

“你在那儿留下的气息最多,这正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唐韵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袍,也跟着走下床,来到东方呈的身后一把搂着他的颈项,丰润的红唇不由分说地柔情亲吻着他的侧脸,柔弱无骨的小手,更是不安分地在他古铜色的健壮身躯上游动着。

“再过些日子吧!”东方呈再次不动声色地拿掉她的手,走到窗前撩开那厚重的窗帘,麻木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为什么,难道你不欢迎我吗?上次我建议我们的新房设置在那儿你不同意,那我现在想回去看看也不行吗?”唐韵有些恼怒了,她带着一种责问的语气反问着东方呈。

“我有说不同意吗?我只是建议你等久一点才过去!”东方呈双眼仍旧看着窗外的风景,丝毫没有回过头的意思。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我,难道你不知道背对着别人说话,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吗?”唐韵被东方呈那漫不经心的姿势,给气到了。

昨天在婚礼进行的时候他就显得心不在焉,这就已经惹得她不高兴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又这样漫不经心地跟自己说话,这又怎么不会让她这个习惯性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生气?

“你要是这样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东方呈心烦意乱地回应了一句,这些话几乎是他下意识地说出口!

现在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尽快回到庄园。去看看东方薇是否还在哪儿,她在哪儿干什么!

但唐韵就这样一直缠着他不让他离开,还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些,在他看来是无理取闹的问题,这又怎么会不让他心烦意乱呢!

“这不是我认为的,而是你的做法让我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庄园住呢?”唐韵一下子跟他较真起来,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在外人看来是商界女强人,让人觉得十分强势且很雷令风行的女领导,一个集团的接班人居然也会问出这样小女人的问题。

可是大家千万也不要忘了,尽管她是商界女强人,是集团接班人,是个强势的女人,但千万不要忘记她首先是一个女人。

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绝对正常的,况且这本来就是她嫁给东方呈的一个目的。

“这根本就不像是从你嘴里问出来的问题!”东方呈有点恼怒了,至于今天,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那你觉得从我嘴里问出来的问题会是怎么样子的?”唐韵生气地拉扯着身上的睡袍,怒气冲冲地回到床上不再理睬东方呈。

“昨天我们都太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东方呈换上了他平日里的衣服,在这东方家别墅里,他一年回来这儿住的次数绝对不超过十次,但这里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所以这儿放着他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要到哪儿去?”唐韵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东方呈跟面挡住他,此时她连睡袍都没有披就走下来了。就这样用着最原始的面貌对着东方呈!

第768章 着凉

“回去穿上你的衣服吧,要不然容易着凉!”东方呈瞥了一眼她之后就转身离去,头也没有回!

“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同意跟我结婚!”唐韵朝着他高大的背影吼了一句,他的整个身子愣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走了两步再次停下“是你想太多了!”

“东方呈,你混蛋!”唐韵胡乱地扔着房间里的东西,她肆意地摔着这里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心里平静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等到整个房间都被她破坏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坐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不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她就觉得不舒服!

“东方夫人,你的早餐!”房间一下子就打开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说:“不用了!”一个头上工作帽的服务员就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这熟悉的阴阳怪气在这房间里响起,多多少少使得她觉得很惊讶,但转念之间又觉得没有什么了“你来这儿干什么?”她慢条斯理地背着唐运穿上衣服,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玉背与他的视线坦诚相见。

“这很重要吗?东方夫人!”他的腔调弄得怪怪的,一双鹰眸死死地盯着她,快要喷出火来。

“如果你是想来这儿嘲笑我的话,那么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唐韵两手一摊,看了一眼被她弄成乱七八糟的房间,朝着唐运耸耸肩。

“你知道我从来不做缺德的事情,像嘲笑东方夫人这样缺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唐运十分随意地朝着大床边走去,纵身睡下,顺手拿起唐韵刚刚换下的睡袍拿到鼻子前用力地嗅着“嗯,跟以前的一样香!”

唐韵瞥了一眼他那副陶醉的表情之后没有再搭话,转身离开!唐运猛地从大床上一跃而起,迅速来到她跟前挡住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

“唐运,你要弄清楚我昨天刚结婚,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妇之夫了!”唐韵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光,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个荒唐到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理由。

“结婚?哦,我差点忘了你昨天刚结婚呢!昨天是不是太累,没吃饱,所以今天心情不太好啊?没关系,那你来求我啊,求我给你一点吃的啊!”

“饱了,呵呵呵,总有一天你会饿的!”唐运挫败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地说道,就在他挫败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黑鸦,什么事?”上次他曾经让黑鸦去查过朱老师的身世,却一无所获。

现在他实在想不到黑鸦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因为他曾经告诉过黑鸦,如果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不要跟他联系,他担心东方呈会知道太多。

“老大,我的兄弟带回一个小子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黑鸦在电话那头信心满满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唐运。

“在哪里?”只觉告诉他很有必要亲自去见一见黑鸦带回来的人。

“在我们的情满人间酒吧三楼201,老大我们等你过来!”

唐运大摇大摆地离开东方家别墅,很快就来到了黑鸦所说的地方,就在他将车子停到酒吧外面的停车场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来到了酒吧。

“黑鸦,做你回你的本分就好。”唐运没有直接进去,而且先给黑鸦打了一个电话,就直接来到总机室让经理将201房间里面的监控录像给掉出来,果然黑鸦的电话没有令他失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老师刚刚推开201的房间,两把泛着雪白光亮的砍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嘿嘿嘿,果然够种!不愧是个男人呐!”黑鸦坐在雪白柔软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着红酒,他朝着朱老师猥琐地笑着。

“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是一名老师,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朱老师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黑鸦,他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一下黑鸦“如果你喜欢向我这类型的男人,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话刚说完,身后的一群小青年便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表情不是很明显,但在黑鸦看来这就是不可饶恕的挑衅,因为他让自己在手下面前丢脸了!

“交你奶奶个头!”黑鸦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红酒洒了一地,可是没有谁会在意地板是不是被弄脏,大家都在担心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大,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怪罪他们,要知道黑鸦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让你嚣张”一个小红毛看到自己老大那怒火冲天的样子,知道这可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于是随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厚底玻璃杯,猛得朝朱老师的脑袋砸去,朱老师没有闪也没能闪开,很快一条血红的蚯蚓便从脑袋上爬下。

“你们有种就冲我来啊!”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他在愤怒地朝着黑鸦狂吼着。

“小子,你别急。我们待会会好好招待你的!”黑鸦看着脑袋流血的朱老师,嘿嘿嘿地奸笑着,看到他的脑袋在流血黑鸦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也不计较刚才他让自己下不了台的举动。

“你抓我学生过来难道就不怕我报警?”朱老师愤怒地瞪着黑鸦以及两个用砍刀抵着他脖子的小混混。

“报警?!!!我还求之不得呢!小子,我想你老子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过来吧!在这周五之前你不将那货交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没有面给!”黑鸦走到朱健易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警告着。

“我没拿!”朱健易同样怒瞪着黑鸦倔强地反驳道。

“嘿嘿嘿,小子还挺仗义的嘛?你拿没拿跟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到周五之前就将货交给我就好,记住一钱也不能少!”

“他拿你什么了,我替他还!”朱老师在一旁插话了“这不就是你让我过来的原因吗?”

“嘿嘿嘿,好感人的师生情啊!要是老子小时候也能遇到像您这样的好老师,说不定会混得更好呢!”黑鸦嘿嘿嘿直笑地盯着朱老师,手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把锋利的西瓜刀,他看着朱老师,却往朱健易那头移去“不知道我砍下他一根手指,您这当老师的会有什么感受呢?”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朱老师忽然猛地整个身子往前一仰,使得架在他脖子上的两把砍刀暂时离开他的脖子。

随之,健壮有力的长腿冷不防地朝着身后两个小混混的腿扫去,在他们快要倒地的瞬间,再分别给他们一脚。

整套动作完成起来用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当他来到朱健易跟前的时候,站在朱健易身边的两个小混混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手一疼砍刀就落地了。

朱老师一把将朱健易拉起,解掉他手上的绳索,很是从容淡定地看了一眼拿着砍刀想朝他砍去的其他小红毛“我想你们刚才应该都没有神游吧!”就在那么一瞬间,几个手里拿着砍刀的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

冲上去吧,自己是肯定打不过他的,刚才他们都看到了他的身手是那样的迅速那样的厉害;

可是不上去吧,谁知道,事后自己的老大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惩罚自己呢,听道上传自己的老大可是同志来着,那自己的贞操岂不是岌岌可危;

这群小红毛最终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贞操面前做了选择,他们选择了前者,所幸的是黑鸦也没打算让他们上去!他知道即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赢他。

“那么,人我可以让你带走。但是他拿了我的货,一定要一钱不少地给我交出来,否则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黑鸦壮着胆子上前谈判着。

“那我岂不是要跟你说谢谢!”朱老师拽着朱健易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就在朱老师拽着朱键易离开201房间之后,唐运慢悠悠地过来,瞥了一眼满地狼藉的房间之后,没有说什么,很从容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翘起二郎腿看着黑鸦。

“老大,我”黑鸦觉得自己有点无颜面对唐运了,毕竟刚才就这样让那个教书的家伙从自己眼皮底下离开,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偏偏他们这些在道上生活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你觉得你丢面子了?”唐运仍旧是一副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样子,前一刻还稳如泰山,下一刻就行动迅速眨眼间就来到黑鸦跟前,大手死死地叉住黑鸦的脖子“但是你不将货找回来,不将那对父子的背景关系搞清楚,那么你会更没有面子!”

“我,我知道!”黑鸦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用着一种十分微弱,却无比惊恐的语气恳求着唐运。

“那好,现在开始就干你该干的事吧!小姐刚结婚我不希望你拿着这些小事去烦着她,懂了吗?”唐运温柔拍打着黑鸦的肩膀,就像是一个爱拍马屁的小弟一样。

“知道了!”黑鸦朝着唐运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带着房间里的兄弟离开。

“这回事情变得更好玩了!”唐运喃喃自语地说着。

另一方面,在朱老师的家里--

“你怎么会惹上他们的?”朱老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我没有惹任何人,是他们欺人太甚了!”朱键易俊脸上满是恼怒与愤愤不平。

“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朱老师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只是自顾的在一旁品着一杯微温的苦茶。

“他们引*诱我朋友的小妹偷运一些白粉,强迫她参与!后来我朋友知道了,他想替他小妹去干,在中途出现了一些问题。他们到学校找他,我刚好碰上了!”朱健易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所以你就出手了?”朱老师手里死死地捏着一个茶杯,他极力平抑着他的怒火。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他回敬了一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表现出打斗的天赋,但朱老师一直要求他克制住,特别在交朋友这方面他也是严格要求的。

但叛逆期是每个男孩子都会经历的,特别是最近朱健易惹的麻烦事特别多,回到家的时候经常是伤痕累累的!

不过,他很聪明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乖乖听朱老师的话,刚才那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很好,看来你讲义气嘛!”朱老师自嘲地笑了笑,‘啪’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就被他恶狠狠地摔到墙壁上,他快步移到儿子面前,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我是讲义气怎么了?总比你整天在那破学校受那瘪气强!”朱健易用手捂着脸,看了一眼面目狰狞的父亲,眼眶红红的倔强地顶了一句之后摔门离去!

“呵呵呵--好,很好啊--!”朱老师傻愣愣地看着他摔门离去,在房间里气极而笑!想想自己这老师当得还真失败啊!

难道这就是宿命?朱老师仰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地叨念道,在某些方面来说,他真的不相信命,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信了。

“小*姐,你的老师在哪里啊,我怎么还没有看到的啊!”一路上厨娘就不停地在东方薇耳朵旁叨念着这句话。

“可能是在办公室了吧!”东方薇解释道,其实昨天东方呈回到庄园的时候,她也没有跟他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总觉得有一层隔阂在阻碍着他们交流,只是觉得很多的东西都回不到以前了。尽管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但面对厨娘这事情她还是很尽心的“要不,我们去办公室找找!”东方薇提着建议。

“现在?”厨娘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东方薇很明显就听出了她声音里面的震惊。

“怎么了?难道您不想去了?”东方薇歪着脑袋看着厨娘,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

“我”厨娘刚想反驳,忽然觉得后背一疼,转过头一看话题便转移了“我说你这同学怎么能够这样呢,你走路怎么就不看路呢?你不看路就算了,你撞到我了那很应该说一声对不起吧!你怎么能这样没有礼貌的呢?”厨娘一把拉住根本不打算道歉的朱健易,跟他讲起道理来。

“大妈,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朱健易昨天跟自家老爸争吵一顿之后,晚上没有回家。现在还浑身酒气的,脾气更是暴躁得不可理喻。

“哎呦,你这同学怎么这样说话的。嗯,你居然还喝酒了!难道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高中生不能抽烟喝酒的吗?”厨娘拉着朱健易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他教训他,她发现自己越是往下说怒火就越重,因为由此至终朱健易压根就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第769章 尊重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与不尊重。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别逼我打女人!老子很久没有破例了!”朱健易彻底被惹火了,他抬起头怒瞪着厨娘,一时间厨娘那庞大的身躯还真被他给吓倒了。

“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讲话的”东方薇也加入了厨娘的讨伐队伍当中去。

“我怎么讲话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告诉你别在这多管闲事!”朱健易瞥了一眼东方薇,大大咧咧地回应了一句。

“朱健易回去上你的课!”忽然从三人背后传来一声怒喝,三人齐齐回头看到朱老师阔步走过来,指着前面的教室说道。

朱健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东方薇转身离开!

“你们还好吧!”朱老师看了一眼东方薇出声问道,他也有些懊恼地抓挠着头上浓密的头发。

“朱老师,我们没事!你没事吧!小孩子的事情就由得他去吧,不要太担心了!”厨娘看到朱老师,就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看到朱老师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心疼不已:都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每一天都要跟小姐上学,当然会顺便给他送个汤或者瘦肉粥之类的了。

“这位是--”朱老师礼貌地看了一眼厨娘之后,有点不解地看向东方薇。

“哦,这是我阿姨,李姨!李姨,这是我的老师朱老师!”东方薇在一旁解释着。

其实在她哥哥婚礼的那天,他们就已经见过面的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介绍罢了。

“你好”作为一名老师更是作为一名男人,朱老师主动伸出友好之手,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就告辞了!

“你好--!”厨娘将自己另外一个手搭在刚才朱老师跟她握过的手上,双目恋恋不舍地目送着他离开。

东方薇让保镖将李姨送回去之后,自己过去上课了。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匆忙的身影从窗外走过之后,很快又有五六个人身影紧追其后。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薇向同桌问了一下,得不到回答,她也没有打算等她的回答。

她只是觉得那个人的身影,跟朱老师的儿子那个帅气的朱健易十分相似。

她没有多想就走出教室,一路上她都快步跟上前去,在一间空旷的多媒体教室里几个男生将他围在一起,一边推搡着他一边出言相骂,尽管东方薇没有听到他们在骂什么,但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你们想干什么?”东方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用力的推开了教室门朝着里面的人质问着。

“哈哈哈,原来是个小学妹!”一个高大的男生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东方薇,其他的男生都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瞄向东方薇,嘴巴里的满是一些不文明的低俗话语。

“你来这儿干什么?”随着那个高大的男生逐渐走进东方薇,朱建易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

“,原来是过来会你的小情郎啊!那”男生忽然停住脚步,他将一只粗肥的大手,托在下巴处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无比邪恶的反派角色。

“老大,那我们还等什么啊!就让我们的小学妹看看,我们这些学长是多么的厉害,说不定她还会改变主意呢!”另外一个高挑瘦长的男子在一旁摩拳擦掌的。

他们早就不满朱健易的我素我行风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配跟他做朋友一般高傲,好几次他们想偷偷教训他一顿,但总会被他打惨。这下好不容易找了几个校外高手援助,他们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这个主意也不错!”带头的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着同意了,他大手一摇,身后的几个男生像一群饿坏了的凶狼一样盯着朱健易,好像只要自己的老大说一声:上!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东方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猛得一个屈膝上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男生的裤裆踢去。男生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惨叫着,她和朱健易很快就离开这房间,并将这群人反锁在里面。

幸好她和朱健易离门口不远,不过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配合得很好,很快就将里面的人反锁在里面。任凭他们怎么叫骂怒吼,转身离去。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路上东方薇一直在偷偷地瞄着他的友上传)

“这该是我问你的问题,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爸帮了你一回,我们就是亲戚!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朱健易对于东方薇的突然出现表示很不爽。

“如果你是我爸派来监视我的话,那么不好意,请回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绝对不会劳烦到他老人家的!”朱健易根本就不打算领她的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东方薇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生气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

其实,东方薇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这突然的闯入,使得朱健易失去了一次很好的交谈机会。

本来打算着将他们打自己的视屏录下来,到时候作为一个谈判的筹码的,因为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找到那些货,更不要说将它们全都找出来了。

在上课的时候东方薇一副心不在焉的,她一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东方薇,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在讲台上的唐运看到心不在焉的东方薇之后,就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由于东方薇想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入神了,她根本就听不到唐运在叫她“东方薇,东方薇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唐运再次提高了音量,这回东方薇才慌慌张张地回过神来。

“老师--!”东方薇很茫然地看着唐运,不知道他刚才在说什么。

“算了,下课后,到我办公室去我重新给你布置作业!”唐运这话一出,不可避免地使得东方薇再次面对尴尬的局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甚至没有勇气看一眼四周的同学便尴尬地坐下。

下课后,东方薇刚刚想偷溜,没想到被唐运逮个正着,没有办法只好跟他到办公室去。

“跟我说说刚才上课的时候是怎么回事!最近我发现你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唐运坐在办公椅上表情十分的严肃,他的问话方式十足一个标准好老师。

“没事,只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有点难适应,以后我保证,在上课的时候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东方薇离他远远的,就连他准备好的椅子她也没有坐下。她不想其他的同学误会她在追求唐老师。

“你上次也是在这儿向我保证的,结果呢?你自己看看吧!”唐运将上次的诗歌朗诵获奖名单给她看,很自然她没有获得理想的成绩,学生的获奖情况一直都是学校很在意的一个方面。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老师很对不起!”东方薇低着头瞥了一眼那获奖的名单之后就不再看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朱老师!朱老师一直是我们学校的金牌教师,这次学校派他带你参赛,而你竟然带来这样的成绩,你说这让其他人怎么看!”

“老师,对不起!”东方薇除了说这话之外真的不知道该说怎么了。

“待会你去跟朱老师说对不起吧!好了,下次你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回去吧!”唐运没有再说什么就让东方薇离开。

就在东方薇离开不久之后,他从裤兜里拿出另外一部手机“这次再坏我的好事,后果是什么,想必不用我重复了吧!她会带你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

出来唐运的办公室之后,东方薇就不得不将今天在校园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心里总有种对不起朱老师的感觉!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成绩不好而影响了朱老师的心情,朱老师的心情不好所以跟自己的儿子吵架了!

想到这些东方薇心里就十分的难受,出了校门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保镖送自己到朱老师家去向去道歉。

另外一方面,虽然唐运想要找朱老师到底住在哪儿这不是一件难事,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他决定借助东方薇带路,并且东方薇还能帮助他们分开朱老师的注意力,更方便他们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上次在酒吧见识过了朱老师的身手之后,唐运总觉得他这人不简单。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好玩的,多些了解一下其他的信息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朱老师,对不起,都怪我让你们吵架了!”东方薇刚进门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是怎么回事?”刚开门的朱老师就看到东方薇行的大礼,他不解地看着东方薇,顺便看一下四周这是他的习惯所致使的!

“唐老师都跟我说了,这次的比赛成绩,变成这样完全是我个人的原因,很抱歉让老师您受牵连了!”东方薇刚进门就一直在那儿自责着,自责了好几分钟之后,朱老师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我跟健易吵架并不是因为你的比赛成绩啊,好了。你别将这些记在心里了!”朱老师安慰着东方薇“对了,你刚才看到健易了?”

“嗯,在多媒体教室里!”东方薇想调解他们父子两的关系,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结才会解开,尽管刚才朱老师那样说,但她并没有完全原谅自己。

“嗯,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会处理好的了,你先回家吧!要不然家人担心就不好!”朱老师催促着东方薇离开,他不想东方薇也卷入这件事当中,他也不想东方薇跟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交集。

因为这不仅仅是什么身份门户的问题,更多的是承诺!

东方薇离开了,唐运派出去的眼线也回来了。只是他们得到的信息不多,不过收获还是有的。

“老大,原来那小子并不是那个老家伙的亲生儿子!”

“很好!”唐运一边有节奏地敲打着办公桌,一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欣慰。

“老大,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另外一头的声音正在犹豫不决,不过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就说明他已经打算要说了!

“什么?”唐运的声音仍旧是波澜不惊的。

“我们在他们房子之外的一间废旧小屋里找到了很多家伙!一个老师怎么会有那么多家伙的?”手下将这问题抛给了唐运。

“继续留意他们父子俩,不管有什么消息都向我汇报!小心点,不要坏了我的好事”交代完之后,马上变回了一个优秀老师的形象!

随着黑鸦他们限定的日子逐渐逼近,李健易越来越担心!

“朱健易,你在想什么?这些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下课到我办公室写检讨去!”最近朱老师向学校请假了,所以他的课就由唐运代上。

虽然朱健易平时看起来流氓气质特别明显,但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在班上甚至的年级前几名的。亦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学校在对待他的事情上很多都是格外开恩的了。

但像这次被老师当众这样点名批评倒是第一次,大家都看着这个帅气之下又带点流氓气质的高材生,然而他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下课后他跟着唐运的屁股。来到他的办公室,一场明知故问的批斗大会即将展开。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运坐在办公椅上定定地盯着他看“我刚代课几天啊,我每次上课你都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根本不想搭理。

“没什么?上课不认真听课还有理了!”唐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手‘啪’的一声落在办公桌上,那肉与桌的相互撞击不可避免地发出一阵声响。

“老师--”门外传来东方薇的敲门声。

“进来!”他看了一眼朱健易之后应了一声,东方薇捧着作业本进来了也看了一眼朱健易,她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多说什么将作业本放好之后转身离开这办公室“那,老师我先回去了!”

“你也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最近自己到底在哪儿做得不对了!”唐运朝着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他又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喂--你等等!”东方薇并没有走远,她在唐运的办公室外面的拐角出等着朱健易出来。

“怎么又是你这烦人精!”他现在正愁着怎么才能够将那些货筹齐,再加上刚才被唐运狠批一顿心情更不好了。他厌烦地看了一眼东方薇,语气十分不耐烦!

“我--”东方薇有些委屈了,她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样往下接!

第770章 耐烦

“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更加不耐烦地抓挠着一头别具特色的头发,烦躁不安地从东方薇跟前离开。

东方薇看着他的背影,双脚不自主地跟在他的背后!

来到男生厕所前面的一个拐角处,另外一个男生惊慌失措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娜娜不见了!”一个大男生的,刚将这话说完豆大的眼泪就往下掉。

“他们说,他们说到时候还不将货交出来,他们就要将娜娜带去那些地方--”他一个高中生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们欺人太甚了--”朱健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的,拳头握得咯咯做响“我去找他们算账!”说着就要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被那男生拉住了。

“现在去了也没有用,我们没有货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见人的!”对于这个条件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筹到货了吗?”

“我--,没有!”朱健易将紧握的拳头一拳打到墙壁上,通过墙壁上传来的震动声,东方薇就可以判断他有多么的生气。

他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他又怎么会知道到哪儿去找呢?不要说去将东西筹齐,现在一钱他都筹不到!

“那怎么办啊,到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娜娜的!”高大的男生再次急得哭起来。

“既然筹不到货,那就筹钱吧!反正他们卖那东西为的也是钱,我们给他们钱就行了!”朱健易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实在没有办法弄到那些货。

但问题又来了,他们怎么去筹钱?

“钱?我们那儿来的钱啊!这学期我申请的贫困生助学金还没有下来,家里也没有多少个积蓄了!”这的确又是一个问题,都是勉强过温饱生活人家的孩子,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积蓄呢!

“我回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吧!”朱健易懊恼地抓挠的头发,一脸的疲惫!“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他指的其他办法,在场的两人都知道其中的隐含义,不过那是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采取的。

“你们不能这样做!”东方薇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刚才他才被老师批评,要是再做错事情那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的。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就这么多事?”朱健易看到忽然出现的东方薇有种抓狂的冲动,她怎么这样多事的,干什么都有她的份儿!

“我们干什么与你无关,赶紧让开!爱打报告的小人!”朱健易一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老爸派来跟踪监视他的,所以他对她的态度绝对不会太好的。

“你--!”东方薇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够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呢“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说话,我是来帮你的!”她直接无视朱健易的态度,真诚地看着面前这个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却还在哭鼻子的男生。

“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情!”朱健易一把拍掉她递过来的银行卡,她这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她在鄙视自己瞧不起自己。

“你没有权利替你的朋友做决定!”她重新捡起银行卡递到男生面前“这卡的密码是六个4,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到你有钱的时候你得还我!”东方薇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接下来你的决定会关乎到你亲妹妹的命运,其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做决定吧!”东方薇将银行卡塞到他手里之后转身就离开!

东方薇刚回到庄园的时候,厨娘就满脸期待地上前问她朱老师是否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东方薇笑得无比奸诈地看着厨娘,她这举动倒是使得厨娘不好意思起来了。

正在她们在讨论着晚餐吃什么菜的时候,东方呈回来了!听到熟悉的汽车鸣笛声,东方薇赶紧跑到庄园去笑盈盈地等着东方呈: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小妻子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归家一样。

但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东方呈身后的女人给强逼凋谢了。

“东方薇,好久不见!你大哥老是嚷嚷着要回庄园吃饭,他老是说自家的酒店饭菜没有李姨您做的好吃,这不,我一下班就带他回来庄园里吃饭了!”唐韵一下车,阖上车门,一条玉臂就紧紧地挽着东方呈的手臂,生怕被旁人抢走一般紧张。

她这话听起来,好像她才是从小到大在庄园里长大的那个女主人,而东方呈才是一个娇弱被宠坏了的小姑娘似的,这让厨娘觉得很不舒服,尽管刚才她有顺便夸赞了一下她的厨艺。

“饭不是随时来都有的,想吃那就在一旁先等着吧!我正在给小姐准备着她的晚餐!对不起,唐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过来,所以没有准备你的晚餐,实在很抱歉!”厨娘说得彬彬有礼的,但眼里流露出来的尽是不屑之意!

“那没关系,李姨您就先给东方薇准备她的晚餐吧。她上了一天的课也够辛苦的了!就先让她吃一点吧,到时候再跟我们一起吃!”东方呈在一旁调解着,他哪里会听不出厨娘的言外之意啊!自从他跟唐韵结婚之后,厨娘就一直这样!

从小就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小东方薇也跟自己显得格外的生疏,他不想这样!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妹逐渐在疏远自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那李姨,我到厨房里帮你!”东方薇看了一眼东方呈之后,刚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到唐韵那既紧张又夸张的举动,她放弃了!

“你干什么啊,现在回到家里的就自然一点好了!”东方呈不经意地甩开唐韵的手。

他不想在东方薇面前表现出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但唐韵偏偏不如他愿。

“这又有什么啊,我们都是夫妻了!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唐韵笑盈盈地松开她的手,走在前面婀娜多姿的圆润丰满娇躯一扭一扭的,奈何这风情万种的走姿,却没能引起东方呈的兴致!

进到客厅,她很随意地坐在东方呈平时坐的沙发上,两条修长白嫩的小腿缠在一起煞是诱人,很自然地顺手拿过桌面上的香烟抽起来。

东方呈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端菜上来的厨娘看到唐韵这举动不由得尖叫起来,一只粗短的大手指着唐韵“哎呀呀,你怎么能够在这儿抽烟的!”

“桌面上放的烟不就是让人抽的吗?”唐韵毫不在乎地反击道,看着她悠然自乐的嚣张模样气得厨娘牙痒痒的。

她也不多说什么,就又重新端起一盆菜,故意绕道从她面前过,用力的磕碰了一下她的小腿。

由于是在厨房里工作,再由于厨娘的特殊爱好她穿着厚实的水鞋就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从唐韵跟前碰过,白嫩的小腿很自然地挨碰脏了,手上的烟灰弹落也不小心伤到了她同样白嫩的小手。

“你--”唐韵气得像一只被放在热水沸腾的锅里的青蛙,细高的高跟鞋,发疯一般不停地蹬着地毯,好像势要将地毯蹬穿一个洞才罢休。

“我什么我?路在哪儿不就是让人走的吗?”厨娘一脸严肃地看了一眼唐韵再次转身离开。

“你,我--”唐韵的小脸都被气白了,别过脸想让东方呈主持公道,谁知道他居然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看书,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东方呈,你们家的人太过分了!”唐韵将未烧完的烟蒂,恶狠狠地扔在桌面上,随即又抽出另外一支继续点燃。

“好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回来的时候我都给你打过预防针的了,你不听现在能怪谁呢!”东方呈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也少抽一点吧,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听到东方呈的劝说,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气鼓鼓的翘起一双**干脆抽得更夸张,这小孩子气的行为她偶尔也会表现出来。

东方薇跟在厨娘帮忙将剩下的菜端上来,其实饭菜早就做好了,只不过厨娘看不惯唐韵那嚣张模样故意那样说的。

刚进到客厅,看到那一片云牵雾绕的境况,厨娘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东方薇就开始咳嗽起来!

在这个庄园里,每次东方呈想抽烟的时候,东方薇总会气鼓鼓地上前将香烟拿掉,扫帚飞镖这两人也知道东方薇闻不得那烟味,所以他们也从来不在庄园里,至少不会在东方薇跟前抽烟。

现在唐韵在哪儿抽得正起劲,她在哪儿吞云吐雾的是享受了,可是东方薇却在哪儿咳个不停!

“你将烟灭掉都到吃饭时间了!”东方呈一边说一边将她嘴里的香烟拿掉摁灭。

“你--算了吧,反正也到吃饭时间了!”唐韵刚想反驳,说到反驳,其实也不过是她想在东方薇面前跟东方呈打情骂俏罢了“那我就听老公的吧!”

东方薇替厨娘将这几人的碗筷都摆放好了,厨娘给她熬了一碗鸡汤,她还没有喝就被刺激到了。一阵恶心,使得她狂奔厕所呕吐起来,看到东方薇这举动,唐韵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她至于这样吗?东方呈你是她的大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大嫂吧,有她这样的吗?”唐韵火了,自从结婚到现在,所受到的气堆积到现在终于爆发了。

女人都是感性敏感的,且不管她是商界女强人还是豪门千金,或多或少有这么一点特性,唐韵当然也不会例外!

“都怪你这女人,我们家小*姐从小就闻不惯那烟味,你害得她现在这样你还好意思了!”厨娘看不过眼,回了一句唐韵之后她才转身离去看东方薇。

她根本就没有将她看成少夫人,只要谁敢欺负小*姐她就跟谁急!

东方呈没有说什么,尽管对商场对道上复杂万千的关系看得十分的透彻,但他却看不透这些女人的心思!

东方薇在卫生间里吐得死去活来,阵阵的恶心使得她直反胃!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就觉得恶心想吐了!

看到东方薇在卫生间里有好一些时间了,厨娘不放心,朝着卫生间走去“小*姐,你没事吧!不要将那女人的鬼话放在心上就好了,为了她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厨娘打开卫生间门进去轻轻地拍着东方薇的后背。

“我,呕--”东方薇在哪儿呕吐得死去活来的,她发誓自己并不是因为听到唐韵的话而反胃的。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她,但毕竟现在她跟自己大哥结婚了,那么自己就应该尊重她!

过了很久,东方薇眼泪都呕吐出来了!她转过身,小脚一软,幸好厨娘手快及时将她扶住了“小*姐,你没事吧!”厨娘的大嗓门这样一嚷嚷,东方呈更是心急如焚了。

他一把踢开卫生间的木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没事!我有点困了,我想上去睡觉!”东方薇看到东方呈,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还睡什么觉啊?赶紧去医院检查!”东方呈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东方薇急忙的离开,快步走了好些距离的时候,才发现饭桌上还有一个唐韵“你自己先吃吧,吃饱之后我让扫帚送你回去!”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扫帚,听到这吩咐的时候,一张酷帅的俊脸马上变成了一张苦瓜脸。看到老大怀里的东方薇时,他马上掉头自告奋勇地往车库跑去,还一边跑一边解释“老大,我替你去开车过来,飞镖那小子很快就回来的了!”

唐韵没有说什么,面上仍旧很平淡!“你们先走的,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到了医院再给我电话!”听到唐韵这话的时候,飞镖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变轻了。

“那感情最好了!”飞镖第一个跳出来赞成的,但东方呈瞥了一眼飞镖之后再次将他打回地狱。

“就让飞镖送你回去吧!扫帚我们走!”他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飞镖,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

“嫂子,您慢慢吃,吃完饭后您再叫我啊!”飞镖的俊脸上不得不堆满虚假的笑容。

“你也过来一起吃吧,这么多的饭菜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唐韵笑着邀请道。

“我--不太好吧!”飞镖苦着脸慢慢上前,愈是靠近饭桌他的心情就越沉重!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飞镖答应跟我一起吃饭了!”厨娘不由分说地霸道地将飞镖拖走了,只留下唐韵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

‘呵呵呵,好,很好!’唐韵一个人在饭桌上,使劲地戳着菜碟上的肉菜‘唐韵啊,唐韵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做?天下好男人如此之多,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第771章 晕晕

一路上,东方薇都觉得脑袋晕晕的老是想睡觉,自从上了车子之后这症状更加明显了!

她一直都趴在东方呈怀里,静静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回味着那个激情的夜晚,想着想着两行热流悄无声息地滑下沾湿了他的衬衫,原来结婚跟没有结婚真的会不一样的

车子在你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驶,来到了东方氏旗下的一间医院!刚下车,东方呈就抱着怀里可怜兮兮的东方薇直奔院长办公室。。しw0。

“她情况不太好,你给我检查一下!要快!”东方呈一脚踢开院长的办公室门,不由分说地将院长吼了起来。

看到来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院长哪敢马虎啊!

“老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吧!”扫帚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老大火气这么大了。

看到他们这两兄妹由亲密无间,变到如今的形如陌生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心里看着也难受。

“但愿吧!”东方呈懊恼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在走廊外走来走去心情却莫名的烦躁。

“怎么样了?”病房门刚刚裂开一条小缝隙,东方呈就来到了院长跟前。

“大少,这--”对于这样的诊断结果,院长有些难为情了,他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而且像东方薇小*姐这样的人,看起来应该不会是那种人啊!

“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看到院长看了一眼扫帚欲言欲止的模样,东方呈有点不耐烦了。

“大少,其实小*姐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只是好好休息就行了!”院长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将这事情告诉东方呈。

“那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告诉我们一个结果吧!”扫帚对于这样欲言还止的表情,也是很讨厌!

“这--东方薇小*姐怀孕了,已经有些日子了!”院长咬咬牙,脚一跺就将这一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东方呈听到这一诊断结果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抓着院长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他。

尽管刚才他很清楚地听到了院长说的诊断结果是什么,但他仍旧不能接受,他不能相信!

“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误?”一旁的扫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曾经想过无数遍诊断结果,但从没想到过会是这种!

“没,没有!”一把年纪的老院长被东方呈这样使劲摇晃着,他几乎不能呼吸而他却不敢叫停!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方呈失控地将老院长一把推到走廊外的排椅上,双拳重重地拳打着雪白的墙壁,他的眼睁得大大的红红的,拳头紧握着,好像一个发疯的疯子一样,见到任何东西都上前给一拳!

“你回去看着小*姐!”扫帚看着愤怒得失控的东方呈离开,他匆匆忙忙吩咐了两句老院长之后也跟了出去!

没想到这一幕被一个多事的小护士看到了,看来事情又变得复杂了!

唐韵刚回到自己的住宅,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打着赤脚在柔软的地毯上慢慢地来回地踱着步。

“怎么样?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兄弟了!”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刚刚运动过后,她却不再想缠绵了!一把拉掉他的大手,自顾地穿起一件似有若无的睡衣。一本正经地交代着他接下来要去办的事情!

“说吧!”他觉得有点无趣了,又自顾地点起一支香烟。

“我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东方呈!”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这话说出来了“之前我让你接近东方薇,看你样子应该没得手吧!”对此她嗤之以鼻。

“那就说吧,不说他早晚也会猜到,到时候不利你们婚姻关系的稳定了!”阴阳怪气的讽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又被拒绝了。

“东方薇怀孕了。既然不是你的,那就一定是东方呈的!”一说到这唐韵就恨不得将东方薇撕开煮了!

“那不是很好吗?”唐运听到这消息之后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仍旧是优哉游哉地看着唐韵“再说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点事情!”唐韵死死地盯着唐运看,好像只要他敢反驳,或者不承认自己所干过的事情,她就马上将他枪决。

“关于朱老师那件事你就少管了,货他们交不交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们将钱弄回来就行了!”唐韵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这倒将唐运吓了一跳!

“你是在调查我吗?”脸上不悦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这是在挽救你!你真的以为东方呈就这么放任东方薇在外面,对她的事不闻不问吗?那你也太小看他了!”唐韵说这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维护自己丈夫的小妻子,也难怪唐运会妒忌的。

“呵呵呵,还真是夫妻同心呢!”他无情地嘲讽着,尽管明知道这只是她复仇的阴谋,但他就是不能完全地冷眼旁观。

“去医院!”东方呈看着唐韵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女人了!

医院病房里,东方薇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接到唐运的一个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有来上学!

这一切连接得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巧合“老师,今天我不舒服可能要请假!”现在她总觉得头晕晕的,老是想睡觉“呕--”一大早的,总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那好吧,我替你向李老师说一声,到时候你回校了再给他补假条就好了!”唐运在电话的另一头,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东方薇还在讲着电话,病房门就打开了!

东方呈黑着一张俊脸进来,他这模样可真吓坏东方薇了!自从她记事起,她好像没有看到过东方呈这模样的!

东方呈没有理会她,一把夺过她的电话恶狠狠地挂掉!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东方薇一动也不敢动,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东方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小*姐她还小!”扫帚在一旁劝说道,看到东方呈那冒火的双眼扫帚还真担心他会打东方薇。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东方呈气急败坏地斥责着东方薇。看了一眼她一脸的不解,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子,他心里更是难受“你给我好好地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直到医生给你做完手术为止!”

东方呈背对着东方薇怒吼着“扫帚你在这儿看着她,哪儿都不许去!”又是重重的一拳,雪白的墙壁上传来一阵回响!

望着大哥愤怒离去的背影,东方薇的眼泪好像不要钱一样不停地溢出“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哥生气的事情?扫帚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吗?”她在哪儿哭得肝肠寸断的,大哥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凶过,从来没有!

即使在大哥结婚当晚,她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害怕过,看大哥刚才生气的样子,一股寒意由心底生起,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被所有人讨厌的人。

扫帚一个大男人的,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另外一头又传来了东方薇痛苦的呕吐声“呕--”

身体的难受加心理的痛苦折磨,使得她眼泪鼻涕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看着她那无助的样子,一直在监控室里看着的东方呈眼眶红红的,一双大手握得紧紧的!

“医生,医生!”扫帚再也顾不得想怎么样去安慰她,冲出去呼叫医生!很快医生过来了,东方薇仍旧在哪儿吐得死去活来的。

“她怎么样了,她要不要紧?”扫帚带着医生进来开口就问起东方薇的情况来了。

“先生,不用担心这是正常情况。一般怀孕的人都会有这个反应的,只不过东方小*姐的情况比较严重!”医生看到东方薇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刚开始听到扫帚那焦急的叫喊声时,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罢了。朱老师那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到明天你就给东方呈送一份礼物吧!”她漠然地吩咐道,丝毫没有了刚才激情运动时的娇媚模样!

东方呈一夜未眠,东方薇怀孕着消息,就像是一记猛雷硬生生地在他脑袋上方爆炸了,炸得他晕头转向,炸得他瞬间不知所措!

整整一个晚上,他发疯一般狂揍着任何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东西,累了,颓然地坐在医院门口外,惘然地看着前方灯红酒绿的世界!

“老大,你回来庄园一趟!”飞镖看到照片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接到电话,东方呈留下扫帚在这儿守着东方薇,不管怎么样她仍旧是自己的小妹,自己曾经答应过死去的父母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

一回到庄园,飞镖就将手上的信封递了过去,看得东方呈勃然大怒,一把将信封上的东西摔在地上,还恶狠狠地踩了好几脚,这看似幼稚的举动实则证明了他无比的愤怒!

“找到他,给我带过来!”东方呈几乎是吼着吩咐的,居然是他!当东方呈得知东方薇怀孕的消息的时候,他脑子里想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照片上的唐运跟东方薇的照片很明显是被偷拍的,看着照片上笑得无比灿烂的东方薇东方呈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这,老大他跟大嫂好像是两兄妹来的!”飞镖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急急忙忙叫他回来的原因!之前他们就曾经暗中调查过唐运的背景,当初没有查到什么,没想到现在居然冒出这么一个身份!

“去接你大嫂回来!”东方呈怒不可恕地大吼着,事情变成这模样,是他绝对想不到的,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我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了老公!”唐韵急急忙忙地踩着高跟鞋进来,一看到东方呈,就老公老公地亲昵叫起来!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把甩开唐韵黏上来的玉臂,指着垃圾桶里面的照片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而东方薇她的事情你从来都不让我管的!”唐韵一脸委屈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将垃圾桶上的照片一一拿出来摆在饭桌上。

“那好,既然你们都不联系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此时此刻的东方呈,总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

“虽然我们不怎么联系,但他毕竟是我们唐家的人!再说了这件事,都成了事实再过多地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唐韵在一旁轻描淡写地劝说道“再说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他们俩都相互爱着对方,那我们又何必拆散呢!”

“你--!”东方呈听到这话的时候,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什么跟什么,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的事情了!我公司还有其他的事情,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唐韵说完翘起屁股离开了,她知道自己在这儿说什么,东方呈都不会听进去的,干脆自己离开算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要知道这病房里面的那个女孩,是他们医院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来的,要是在自己值班的时间段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她的责任就重大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扫帚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医生,他一个大男人的哪里知道这些啊!“那可不可以给她开点药什么的,我看她吐得难受!”

“这个,一般来说我们是不建议随便给孕妇开药的,这个我去问一下我们院长。”医生有些难为情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虽然她也懂得开一些药孕妇止吐,只因眼前这小姑娘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那你赶紧去问问吧!”扫帚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过去给东方薇整理被她抓乱的床单。

“扫帚哥哥,你告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大哥会这样生气!”问着问着东方薇的泪珠子又掉下了!

“这个,这个。我--”扫帚有些难为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扫帚哥哥,难道你也不能跟我说吗?现在大哥不理我了,他不要我了!”她眼泪鼻涕的一把往下流,真让人看得心酸!

“小*姐,这件事你的确做得不对,也难怪老大生气!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嫂的兄弟,你说你们这样做,老大怎么会不生气呢!”扫帚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忘了,们都不知道唐运跟唐韵的关系,她又怎么知道呢!再说了,这件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第772章 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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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扫帚哥哥,你说的是什么事?什么我跟唐老师?”东方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会安排医生给你做手术的了!”东方呈忽然又出现在病房里,他一下子堵住了扫帚的话!

“大哥,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这样讨厌我!你从来也没有对我这样凶过!”东方薇忽然从病床上下来,来到东方呈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她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他的犹豫!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东方薇这次你做得是在太过分太让我失望了!”东方呈硬着心肠强逼自己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最快明天,我会让院长亲自过来替你做手术的!”他狠下心再次掰开她的小手,阔步离开病房。

扫帚负责留在这儿照看东方薇,说是照看其实是变相的监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来,东方呈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扩大化,他也绝对不允许东方薇肚子里的小孩生下来!

看着大哥挺拔的背影再次狠心离去,东方薇心都碎了!她跪爬着绕到扫帚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扫帚哥哥,我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你先上床去躺着!过了明天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了!”扫帚心疼地弯下腰去扶着她起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扫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东方薇哭得像个泪人那样,最后扫帚只好连哄带骗的将东方薇抱上床,看了一眼眼眶上还泛着未干的泪水的东方薇,扫帚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房!

一整天东方薇都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扫帚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有个护士进来替东方薇检查身体。

“阿姨,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自己只是呕吐了一下之后什么都变了,大哥变了,扫帚哥哥变了,就连周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小*姐,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到了你这年纪的小女生对什么都比较好奇!不过以后你可要注意一点才好!毕竟这种事到头来伤害最大的都是女孩子!”护士阿姨在一旁唠叨着。

“我?”东方薇倒是听出一点端倪了“难道我--”一想到这儿她倒吸了一口气,之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之前,扫帚哥哥说自己和唐老师,难道他们都认为自己跟唐老师?天啊,怎么会这样?等等,大哥说了什么手术的,难道--,一想到这儿,东方薇浑身都在打颤。

“好了,小*姐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好好休息的,晚一点我再来看你!“护士阿姨推着小车就出去了。

“等等,阿姨我明天要做手术是吗?“她颤抖地问着这几个字,其实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放心吧,明天是院长亲自帮你做的”护士阿姨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

“我--,知道了!“有那么一瞬间东方薇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整个病房都在剧烈的旋转着,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难道真的要这样的?难道这件事非得要这样做不可吗?

不,绝对不行!她绝对不做这个手术!

拿过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找来找去,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看到唐运的手机号码,刚想按下‘呼叫’键,转念放弃了。

再往下翻“朱健易“的号码就跳入了她的双眸,也来不及多想就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很快他就回复了,看到他的回复东方薇一下子来精神了!她一定要逃出去。

她找了一个借口支开扫帚,自己悄悄下楼。医院外面朱键易跟另外一个男生,站在一辆白色面包车旁边,看到东方薇出来就赶紧招手!

尽管自己不怎么喜欢这小妮子,但毕竟她的钱间接救了自己兄弟的小妹,也为他们拖延了一些时间,这次帮她也算是还她了这一个人情!

“走,快离开这儿!”东方薇刚上车,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急急忙忙地让司机开车,她不敢确定扫帚什么时候回来!她出去的时候还故意换上了一套护士服的。

“东方薇,你这是欠人钱挨追杀啊?”朱健易看到东方薇一脸慌张的模样,不由得调侃起来!

他知道东方薇是有钱人家的小妮子,她绝对不会缺钱的,刚开始看到她银行卡上显示的那一串0的时候,他们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比这严重多了!司机,你能不能开快些!最好往出城的方向开!“东方薇又吩咐司机加速,她真不敢相信,要是自己被他们抓回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东方薇,你搞什么鬼啊!“朱健易在一旁不解的叫道,他们下午还要回去上课的呢!这样出城,这算什么!

“我,我知道,但在城里,我大哥他们很快就找到的我。拜托了,我真的不能被我大哥发现的!就算我求求你们了!“东方薇说着,说着眼眶又红起来了。

“算了,那就到我小姑家躲了躲吧!她在城外一个偏僻的小山头哪儿,很少有人到那个地方去,他们应该不会找到的!“另外一个男生建议道,对于东方薇的仗义相助他一直也是很感激的!现在也算是报恩吧!

“好吧!“朱健易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司机一起出城了,车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山路才到处!

东方薇的离开,很快就被扫帚发现了!

“老大,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看好她!“扫帚低着头等待着东方呈的责罚。

“好了,这些先将东方薇找回来再说!”东方呈满脸的倦意,但语气却是火气十足的!“你们两个让帮里的兄弟到处打听一下,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一时间,城里出现了一大批人都在寻找东方薇的下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刚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本来他们两个想在哪儿住一晚的,但是碍于他小姑子那地方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再加上他们都没有请假的!所以当初他们就跟着司机回去了!

但司机几乎是每过一个拐角就被人拦下来询问!当他们看到东方薇的照片的时候,都大概明白了!司机那惊讶的表情,差点儿就露馅了,幸亏朱健易反应快,这才躲过一劫!

“看来这个小妮子还真惹上大麻烦了”下了车子朱健易刚刚打开车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

“这么说你知道我们家小*姐去哪儿了?”厨娘一把抓住朱健易的衣领,一副你不说休想逃脱我五指山的架势。

厨娘老早就在这儿等着朱老师,没想到朱老师没等到反而遇到他儿子!

“没,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虽然不怎么喜欢东方薇这小妮子,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帮了自己兄弟一个忙。

“没说?当初你干那些缺德事的时候,是不是只想着爽快,现在出事你就想推得一干二净?“早上在客厅一旁,悄悄地观察大少以及飞镖两人的神情,她多多少少猜到发生了怎么事情!

现在遇到朱健易,厨娘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小*姐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敢情厨娘将朱健易当成了那个禽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他还要赶着回去上自修呢,今天中午溜出去的时候没想到会逃课的。

“你给我站住,你将我们小*姐的肚子搞大了,你现在还有理了!”厨娘看到朱健易一副不买自己账的嚣张模样,她一时被气到了,口没遮拦地爆出了这么一句,幸好这儿没有行人只有他们三个!要不然真不敢想,那些一不小心听到这话的人会不会被灭口!

“什么--?“这个从厨娘嘴里爆出的消息,犹如当头一棒敲在朱健易的头上!

“现在我不跟你废话,你赶紧将我们家小姐带回来。要不然到我们家少爷找到你的时候,就不会像我这样客气了!“一提到自己家的少爷,厨娘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就算是你家老爷来了,我没有办法将她带回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朱健易不再跟厨娘口嗦,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的。

厨娘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儿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不远处的一个水果贩大叔看得一清二楚!

寻找了一个下午,几乎将帮里一大半的人手都派出去了,愣是没有找到东方薇!

“老大,要不我们出城去找找!”飞镖在一旁提着友上传)

“吩咐下去,让他们找仔细一有消息马上跟我报告!”挥挥手让大家离开,偌大的客厅里孤傲的背影被灯光拉得老长老长的!

双手不自主地紧握着拳头,整个身躯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啊--”一拳猛地击到一张玻璃桌上,顷刻间一张玻璃光荣牺牲!

厨娘回到庄园里,她小心翼翼地从厨房里端出一份饭菜送到客厅,默默地将饭菜放在饭桌上!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东方呈叫住了她!

“李姨,平时东方薇跟你比较亲,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去哪儿了?”

“本来,小姐跟大少你更亲的!”厨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身子看着一脸疲惫懊悔的东方呈“小姐没有跟我联系过!”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来没有想过,这庄园少了她会显得如此的空旷如此的安静!

按着黑鸦给朱健易规定的交货日,朱老师回来了!他没有直接回到学校,而是回家清理伤口了,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身躯来到床前,扫了一眼床头的破旧皮箱,累得躺在床上。

晚上他还要去交易,他需要休息!

“不会真的是你干的吧?”晚自修,朱健易再悄悄地溜出学校回家带一些东西,明天他打算再去出一趟城!最起码得拿点钱给东方薇买些衣服等之类的日常用品吧。

“靠,老子跟你讲过多少遍了,我才认识她没几天,怎么可能呢!”朱健易一口否定,只是平时他吊儿郎当惯了,他忽然这样一本正经的强调反而让人更不相信了!

朱健易不再理会身后的兄弟打开家门,却看到床上的老爸!自己老爸的实力,他也是知道的或许正因为这样,看到他的时候才更吃惊吧!

腰腹间的新伤痕显然易见,原本就蜡黄的脸色显得更蜡黄了!

“你怎么回来了!”很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忽然回来,他有点惊慌失措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爸,你这是怎么了?”他上前一步阻止自己老爸,当真的近距离看清那些大小不一的伤痕时,他不由得颤抖着退后一步“走,我们去医院!”这一回他们父子俩的角色开始互换了!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最近他们没有找你的麻烦吧!“朱老师看着跟自己等高的儿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东方薇借钱给我们,现在没事了!“现在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前几天跟他吵了一场,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但之后的几天他们相处得的确不怎么和谐!只是现在看到满身是伤的父亲时,他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真的没有?“事情可没有他想得那样简单!

“嗯,他们没有再找我了!老爸,我们去医院吧!”

“你老爸我没有那么娇贵,一个大老爷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想当年跟着自己老爷的那段岁月,他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消停过?“你赶紧回学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他推促着自己的儿子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那我拿点东西回校了!”朱健易也没有再跟他争论下去,拿了一点东西就回校了!

等到朱健易刚离开不久,朱老师回到床上淡淡地说道:“出来吧!是敌是友总该要见上一面的!”

从灯光照射不到的一个角落里,黑鸦大大咧咧地站出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床头上有我要的东西吧!”这些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罢休呢!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朱老师真的将那些货带回来了!

“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朱老师站起来,仿佛一头苏醒的雄狮一般,傲视着黑鸦,想当初自己跟着老爷在道上打拼的时候,这小子连毛都没有长齐呢,现在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

黑鸦真的没有想到朱老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跟踪朱健易是打算通过他找到东方薇的!

“呵呵呵,朱老师果然是个爽快人!”黑鸦有些尴尬地干笑几声,他是出来跟踪朱健易的,怎么会随身带那么多的钱呢!

“既然没钱,那就一切免谈!好走不送!”朱老师强势地挡在黑鸦前面,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示意他离开这房子。这种大半辈子在道上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气势,不是靠装逼就行的!

第77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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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鸦也不再说什么,他讪讪地带着剩下的兄弟离开!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至于那么一点货,他倒不是那么在乎。|

然而黑鸦的离开,并没有使得朱老师放心,相反他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难掌控,越来越偏离他所想象的轨道了。难道,我真的要愧对老爷了!!!

黑鸦打的算盘还真够如意的,很快他们就跟着朱健易找到了东方薇!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步骤“这次,又有什么事?”这是惯例,他心知肚明的惯例!

“我不喜欢小孩子!”红艳娇唇一张一合之间显得极其优雅,但从中吐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恶毒!

“让他们俩兄妹生一个孽子,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唐运慢悠悠地陈述着自己的意见,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文质彬彬标准好老师模样的男子汉,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我--不--喜--欢!“唐韵一字一句地缓慢强调着,”我就喜欢看到东方家的人痛苦,我乐意看到他们痛苦时的表情!“

“你就不担心东方呈向你报复吗?”

“那样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向前一步发展!”

“那小妮子在城外一个小山头上,你小心一点,你的好同事朱老师回来了!这老头子只要跟他儿子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拼命往下跟,你注意点,我可不想你将这事搞砸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一个养子,值得他那样拼命吗?”唐运对此嗤之以鼻。

“说不定这养子大有来头呢!那老家伙将那小子的命,看得比谁都重”唐韵绝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她早就将东方呈东方薇身边所有人的身份背景做过一番调查!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去办吧!”她一个轻跃从他的大腿上跳了下来,胸前一对大白兔晃动地特别明显,看着他炙热的眼神,抿嘴一笑“去找你的乐子去吧!”

又一次被放鸽子了,他嘿嘿地苦笑着,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消失在房间中。良久,回过神从裤兜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简单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完了又发呆了!

中午时分,朱健易提着一大袋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几件女生穿的衣服再次来到这个小山庄里,东方薇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许多。

“你,你怎么又来了?”看到朱健易提着大包小包的往简陋的房子里走去时,东方薇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怎么?不欢迎啊!”看到眼前这小妮子惊讶的表情,他忍不住跟她开起玩笑来。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他是那样讨厌自己,没想到现在他不但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还来看自己。

“对了,昨晚我回去几乎全城的人都在找你!我想了想,你还是先在这儿安顿下来,等到这件事过了之后再做打算吧!”

说完递上一大袋衣服,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了,朱健易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平时都穿什么码数的衣服,所以就随便帮你买了几件换洗的!”

“谢谢!”东方薇满脸惊讶地接过衣服,转念间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这事什么时候才算过去,就算过去了又怎么样?我大哥永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了,我们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她痴痴望着远处的山头,心里既期盼又担忧!不知道山外的大哥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呢!

朱健易给东方薇送去东西之后匆匆回校了,最近学校马上要举行大考了,老师考勤得特别严格。

晚自修刚下课,朱健易就被自己的兄弟拉走了。

“是什么事非得要这么急?”朱健易看到自己兄弟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东方薇出事!”高大的男生打量了一下周边的坏境,带着丝丝哭腔将这消息说了出来。

“刚才我在上晚自修的时候,我小姑子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东方薇不知道怎么的跌倒了,脑袋撞到树根上就晕倒过去了!”

“那你还在这哭什么,赶紧让他们送医院啊!”朱健易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要是东方薇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我小姑子住在山里,哪儿的环境你也是见过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附近哪里有医院啊!再说了,我小姑子家里也没个男人!”

“那还在这儿说什么,赶紧出城!”朱健易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往校外走,一想到要是东方薇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他心里就闷得发慌!

“我小姑子叫了山脚下的一个医生来看她了,但医生说情况太严重了要送医院!可是她们,她们没有那么多的钱交押金!”高大男生顿住脚步解释道。

“那就先让他们送她到医院,说我们马上送钱过去!”因为知道东方薇的情况,所以他这话几乎是吼着对自己兄弟交代“我回家拿钱,你先出城!”

朱健易急急忙忙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钱,他的怪异举动将躺在大床上休息的朱老师吵醒了。

“你在找什么?怎么又回来了?”朱老师起床,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疯狂的举动,不由得疑惑起来。

“爸,你现在还有钱吗,我急用钱!”几乎将整个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柜子都翻遍了,才找到那个几百块!根本不够交押金!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他们又找你要钱了?”朱老师的脸马上变得阴沉凌厉起来。

“不是,是东方薇她病了,要住院需要交押金!”看着自己老爸一本正经的表情,朱健易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粗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她的事情你少管!”本以为自己老爸听了之后,会支持他这样做,没想到自己的老爸黑着脸呵斥了他一顿。

“爸,您在说什么?您知道您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老爸嘴里说出来的,当初他将东方薇带回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说!

“我说了,她的事情以后你少管!她的事她大哥自然会处理!”朱老师转身又回到床上躺着,双眼瞪得大大的,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

“她搞成今天这样子都是她大哥逼的,好!您不帮是吧,那我自己想办法!”朱健易朝着大床上的朱老师大吼一声‘砰’地阖上门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夜幕降临,街上华灯初上人潮涌动!但这一切虚浮的热闹,只是徒添他的愤怒!

在街上握着拳头,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圈仍旧想不到快速筹钱的方法。

“小子,怎么了!瘾头上来了?来来来,兄弟这有些货,包保你满意!”很快就有人上来搭讪,一个小黄毛拍着朱健易的肩膀,一副我好好事介绍的猥琐样。要不是有事相求,朱健易早就一拳赏去了。

“听说你们可以借钱?”他强忍着小黄毛奇臭无比的口臭,耐着性子问道。

“当然,我们经营的范围可广了!不过,利息嘛--”小黄毛上下打量着朱健易,一嘴黄牙露出来更凸显了他神情的猥琐。

“这是我的学生证!现在就借我三千!”朱健易不耐烦地将裤袋里的学生证递了过去,看到对方一副欲收不收的样子,他猛地将自己的学生证夺了回来“不借就算了!”

“行,行,行,就借你三千如何!”小黄毛死死地捏着学生证,朝着身后的小子眨眨眼示意他去拿钱。

望着朱健易离去的背影,小黄毛嘿嘿嘿地直笑,忽然好像忘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忽然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然后掏出一个手机“老大,鱼已经上钩了!”

当朱健易来到医院的时候,东方薇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那是一间小型的医院,离那个山头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病房里的东方薇脸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双唇血色退去,看上去一动不动的!

是山上那个医生说的人情,朱健易将押金交上去之后,小姑子拉着他的手不停地道歉!

“我到后山喂猪,东方小姐在地坪上休息!忽然间我听到东方小姐的尖叫声,当我赶回去的时候东方小姐就晕倒在哪儿了!她流了很多血,医生,医生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小姑子以为朱健易是她男朋友,现在孩子没有了,她十分愧疚!

“现在她怎么样了?”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这局面!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妮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躺在哪儿,他的俊脸抽蓄得厉害。

“现在还不清楚,可能还需要输血吧!这里是小医院,血液不够。听说医生已经想办法解决这问题了!”小姑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里人的血型都不符合!听说东方小姐的血型非常特殊是什么,什么rh什么又阴性什么血型的,一大堆我听得不是很懂!”

“是rh阴性血型?!!”朱健易条件反射就将这血型说了出来。

“你知道这个?”朱健易神情激动地说了出来,碰巧医生就从小走廊上走过,他吃惊地反问着朱健易。只因这血型实在是太难找了,这小医院里面幸存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儿根本不够用。

“我也是这个血型的!那抽我的吧!”他跟着医生屁股后面主动提出要求。

医生抽了血之后,还千叮万嘱地嘱咐他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血源,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稀有血型!一般都是救急用的。

东方薇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肚子里的小宝宝却过早地离开人世了。

“先生你不能这样做,病人需要休息!”一时间,这小小的医院里来了一大群的人!医院外道路两旁停了两排长长的车队,这小村子一时间热闹起来了!

东方呈,一张俊脸阴沉得可怕,犀利的眼神穿透墨镜,瞪了一眼身后矮胖的护士,吓得护士连连后退!

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他们都不希望病人这么快就离开医院的,要不然他们吃什么啊!

跟前这矮胖的护士,虽然被东方呈的霸王之气给吓到了,但也不轻易放弃!她这大嗓门比厨娘还厉害一些,很快就引来了大批的医生护士“先生,请问你是谁?这病人刚刚输完血她需要休息!”她还没有将钱交足呢,这是她的潜台词。

“我是谁,这很重要吗?”他转过身又瞪了一眼那个矮胖的护士,尽管语调很平淡,但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却不容忽视“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他缓步来到医生跟前,每走一小步,医生心跳得愈发的厉害!

“你还嫌害得她不够惨吗?”朱健易冲了过来,挡在医生跟前直瞪着东方呈“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这样你高兴了?”

他大声地指责着东方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家伙他会如此的愤怒!透过粗陋的窗户,他指着病房里,毫无血色的东方薇朝着东方呈大吼着。

“小子,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扫帚上前冷不防地将朱健易制止住,拖了他下去!

东方呈径直地走进病房,看着闭着眼睛,在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小东方薇,他心痛得抽蓄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里没有了她会怎么样!

“先生,如果你执意要带这小姐离开,那么请你先将剩下的费用结了吧,我们这是小医院!”看着东方呈那不凡的衣着,还有外面那浩浩荡荡的气势就知道他不缺那个钱。

“这里足够吧!”飞镖将一张写有一串零的支票,放在简陋的桌面上,他是打从心里讨厌这些人的嘴脸,亏这些人还彪炳自己为白衣天使!

看到那一串长长的零的时候,眼睛愣是瞪了一下。随后就堆着笑脸走到东方呈面前“既然先生您执意要带这位小姐出院了,那我们也不好阻拦!”医生侧着身子,后退了几步。

“只不过这小姐刚输完血,需要多休息!而且,这小姐的血型比较罕见,她的病情也不太稳定!在今后的几天中你最好准备好血液,以免到用的时候找不到!”就看在那一串零的份上,医生谄媚的讨好着东方呈,完全不介意之前他们的无礼对待。

“你们是怎么当医生的--?”看着医生那讨好般的建议,飞镖对着医生吼了一句,这看似是讨好的举动在飞镖看来就好像是变相的威胁!

“这,这也不能怪我们医院的!我们医院本来就小,幸好刚才有个小伙子的血型刚好相符,要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们,这位小姐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医生一脸懊恼,但又看一眼那一串长零,他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第774章 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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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阴性血型,这个陌生的血型称呼一下子就将东方呈击溃了,他无限怜惜地抱起东方薇转身离开!身后的飞镖愣是站在原地想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一路上,东方呈不曾说一句话!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这个无比熟悉却又是那样陌生的东方薇,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苍白的小脸甚至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由得暗骂自己:这两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一回到城里,他就将东方薇带到医院,老院长再次被东方呈叫了起来。当他将东方薇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之后,天已经微亮了!

“少爷,小姐的血型的确十分罕见!不过我们医院储备有这类型的血源!是rh阴性血型!”老院子摘掉手套一本正经地汇报着他的检查情况“小姐这次的流产大,出血而且还撞到了头部,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才能复原”。

这办公室里就只有他和东方呈,所以老院长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确定你没有检查错误,我指的是她的血型!”东方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了。

“确定!”老院长坚定地回答使得东方呈有些惘然了“少爷,去看看小姐吧!她应该快醒了”老院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只不过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扫帚,飞镖你们两个在这儿轮流看着她,谁也不许轻易离开!”东方呈下了死命令,他还有很多的问题要弄清楚的。

一回到庄园,东方呈就将自己关在东方二伯生前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里面失魂落魄地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出大厅“李姨,你去叫大顺叔过来一趟!”

东方呈惘然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大推资料,不由得怒极而笑!

现在的大顺早就不是当然那个大顺了,道上很多的事情他都不管了,现在的他,每天在庄园里逗逗小狗,养养花种种草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大顺叔,东方薇是怎么回事!”随着脚步声靠近,东方呈猛然抬头锐利的双眼直逼大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的前奏硬生生地丢给大顺。

“大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大顺愣了几秒,居然也回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这类的废话!

“你早就知道的了,对吧!”东方呈的大手往桌面上一扫,各种资料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你们都知道的是吧!”布满血丝的双眼伴随地怒吼而变得更加吓人。

“她是我们老爷的女儿!”大顺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自顾地坐在深红沙发上,点着一根特制的大卷烟,强迫自己回忆那段几乎尘封了的往事。

“你二伯是你爷爷收养的,这是后来老爷告诉我的!后来他喜欢上了一个风尘女子,但是你爷爷门第思想十分顽固,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为此他还让老爷上雪山思过好几年!另一方面你爷爷还派人追杀那女子,呵呵呵,不得不说你爷爷够顽固的!”大顺一边抽着大烟说得风轻云淡的,但谁知道他心中的痛呢。

“后来,那风尘女子为老爷孕育了一个女儿,因为难产她死掉了!呵呵呵,或许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吧,一个出身风尘的脏女人想高攀东方家豪门应得的报应!”大顺扭曲的脸上布满了嘲讽,香烟烧到了自己的大手却完全没有知觉。

“后来,老爷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就求你妈妈收养了她!那个时候你妈妈生育了你之后,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子但一直未能如愿,所以她瞒着你爷爷收养了东方薇!不过,那个时候你爷爷病重也顾不得太多!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

“你们早就知道了的,对不对!李姨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东方呈忽然像发疯一般冲向厨娘,厨娘那高壮的身躯差点被他推倒了!

“这是老爷的秘密!”厨娘在一旁也被东方呈吓得不轻!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怒吼可以解决现在这个问题,或许问题就解决了!一声怒吼过后,东方呈直奔医院!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高大魁梧的背影,谁也不吭声!良久之后,厨娘还是没能忍住“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小姐的舅舅!”

“这还有什么意义吗?”大顺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烧焦了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但愿东方薇能够早日康复。”望着前方嚣张离去的黑色跑车,大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在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能说的秘密呢。

在一间极其奢华的卧室里,一个娇腴的女子正卧躺在金黄的沙发上,红润饱满的娇唇上含着一根精致的翡翠色烟杆,眯起凤眼在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

“怎么了,老公不在家,寂寞到要靠它来过日子!”又是那恶心巴拉的调侃,然而沙发上的女子却全不在乎。

“你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了是吧!”她仍旧眯着眼睛享受着抽烟带给她的异样感受。

“怎么这样问?”唐运径直来到沙发前,将她抱在自己的身上继续斜躺着“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家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吧!”唐韵陡然张开双眼,一脸娇媚地看着唐运。

“那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我再去查查看吧!”大手说着就轻车熟路地从她衣领上长驱直入,轻易地攻占了两座碉堡“不知道这次你又有什么要求呢?”

“考虑了一遍你上次提的建议,如果让两兄妹生一个小宝宝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唐韵漫不经心地提着要求。

“什么时候你的品味跟我相同了!”唐运将她手上拿着的烟杆拿掉放在一旁,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如果说时间可以重来,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但这仅仅是一个如果,那是一个注定无法实现的幻想!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只能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再重新做打算!

“老大,我有些东西给你看!”东方呈一大早就来到医院陪着东方薇,扫帚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蜡黄色大信封递给东方呈。

尽管在接过信封的那一刻,心里就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但仍旧没有料到事情竟然糟糕到这种地步。

“老大,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扫帚在一旁怒气冲冲地指责着照片上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对这女人就不感冒。

“我不是让你留在这儿的吗?这照片你到哪儿弄来的!”东方呈的俊脸阴沉地看着扫帚“将这些东西拿出去烧掉,从今之后再也不许提起!”

“老大,你--?”扫帚惊疑地看了一眼东方呈,最终带着那一袋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照片走出去了。

病房里的东方呈颓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学校路上--

“小子,你什么时候还我们钱?欠债还钱,这个显浅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朱健易还没有走到校门口就被小黄毛给堵住了,中午他避开自己的老爸,出来外面吃一顿饭没想到遇到了黄毛!

“昨天晚上才借的钱,今天就要还?”朱健易甩掉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脏手,有点厌恶地看了黄毛一眼!

“这样说,你小子也承认了你们的确借了我们的钱!不过,量你也不敢不承认!钱是我们的,我们说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难不成还得跟你商量?”黄毛带过来的另外一个小子,轻蔑地瞄了一眼朱健易,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么嚣张。

“不就是三千块吗,放学后我给你们带过来!”朱健易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之后就想离开,没想到小黄毛竟然不同意了。

“昨天晚上是三千,可这不是又过了一天嘛!今天该是四千了!”黄毛露出一嘴的黄牙,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他的数学才能。

“还有,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歪脑筋,今天晚上十点,在愚人码头带够四千块过来,自己一个人过来!记住了,要不然明天就不是这个数的了!”黄毛手里晃着朱健易的学生证“要是你还不起就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找你老爸要去!”

“喂,你这小子凭什么欺负人?还两个欺负一个高中生?你们还知不知道害羞的?”厨娘冷不防地从一旁出来,她指着黄毛的鼻子就骂起来。

虽然心里不怎么喜欢眼前这小子,但毕竟他是朱老师的儿子,到时候自己跟他在一起,这小子的事情她早晚也得接手的。

不得不说,厨娘想得太远了些!

“小子,你记住了!”黄毛看到厨娘就跑,不过临跑之前,还忘不了给朱健易上健忘药。

“多管闲事!”朱健易瞥了一眼厨娘,对她的多管闲事不屑一顾,转身朝校园的方向走去。

厨娘留在原地,高大魁梧的身躯之下,那颗小小的脆弱的心灵,硬生生地被朱健易那句话给伤到了!踉跄地换个方向上了计程车,消失在前方拥挤的车队中。

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只有夜晚的城市,才能够称为真正的城市!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的,人行道上人潮涌涌的!

在这片熙熙攘攘的土地上行走,反而使得朱健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

热闹是他们的,与自己无关!现在他总算深刻地体会到这话的悲凉伤感。

晚上十点的街道,仍旧无比的繁华热闹,只是在渔人码头的一片空地上,一切都显得特别的诡异。

这儿静悄悄的,原本码头前方的街道上,满满的摊贩现在也只是剩下空荡荡的摊档位置。

朱健易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片码头上,奇怪的是这码头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接着街道上传来的稀疏灯光,朱健易走进了一间废弃掉的小木屋里。

一边往前走,一边朝里面叫了几声,没有任何的反应!来到前门,一脚踢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随着木门的打开,小木屋里面飘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朱健易打量了小木交错,透过微弱的灯光还能够看到大量的尘埃在空气中浮动着。每朝着小木屋前进一小步,闻到的血腥味就愈浓重!

“别动!”在这空荡的小木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强势的吆喝声,东方呈手里拿着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就对准了朱健易的后脑勺,在他的位置能够清楚地听到东方呈的大口喘气的声响,好像他刚刚跟谁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

朱健易将双手抱在后脑勺上缓缓转过身子“你来这儿干什么?”东方呈一手捂着自己的腰腹,一手拿着枪仍旧指着朱健易“马上离开这儿!”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是你的谁!”朱健易放下抱在后脑勺上的双手,怒瞪着东方呈。他甚至一点都不同情他伤得这么严重,看到他受伤,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在后退的瞬间,朱健易瞥见了地上的另外一条血滴的痕迹!趁东方呈一不留神,他溜了上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时,朱健易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满腔的怒火腾地上来了!

微微颤颤地伸手上前去探摸对方的鼻息,当手探到对方鼻子前的时候他仅存的那一点小小希望瞬间破灭!

血泊中的朱老师身上血淋淋的,雪白的西装衬衫被划了好几处刀痕,在心脏的位置处还被子弹击中,补上了致命的一击!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怀着无比的愤怒,几乎在这间破陋的小木屋里停止了呼吸!

“东方呈,我跟你势不两立!”朱健易抱起死去的朱老师,对着东方呈怒吼!两行倔强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外面的世界仍旧无比的喧哗热闹,街道上仍旧是人潮涌涌的!谁也不会因为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死掉而坏了自己的兴致!

朱健易抱着朱老师,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行走着,行走着!直至他消失在高矮不一的居民区小道上,东方呈这才忍着剧痛爬上自己的车子。

“大少,你这是怎么回事?”庄园里就只有厨娘一个人在打理着,扫帚飞镖两人被东方呈派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照看着东方薇!

车子驶到庄园里,在庄园里跌跌撞撞地转了好几个圈,毁坏了好几盘大顺栽种的盆栽之后,才将车子停在客厅前的空地上。

东方呈打开车门从车子里面滚了下来,脸色惨白手死死地捂住伤口。对于厨娘的惊呼,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理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太突然了!

厨娘不是傻子,再加上刚才经她的大嗓门的惊叫,庄园里面站岗的保镖马上围了过来,在保镖的帮忙下,好不容易将东方呈带进了他的房间!

第775章 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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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接到厨娘的电话赶紧过来了,虽然厨娘有给院长打电话,但医院离这儿还是有一定距离的。し大顺过来帮东方呈进行了简单的救治,院长再负责剩下来的检查工作。

房间里忙碌了很长一阵子之后,才再次恢复平静,大顺送走了院长,并吩咐厨娘给东方呈煮一些鸡汤之类的补品!

等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大顺坐在东方呈身边守候着,等着他苏醒过来!这一切是大顺一直想避免的,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这些事情不会出现!但没想到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

大床上的东方呈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大顺就知道了!

“顺叔,您还有一些话没跟我说完吧?”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或许是在这个过程中牵动到了伤口,额头上的黑线显然易见,脸上扭曲的表情足以看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伤口再痛,也痛不过他的心!要是他能够早些知道这些事情,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少爷,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刚躺下,李姨就急急忙忙地将我叫了起来!”大顺企图岔开这个讨论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话题。

“我看到那个朱老师了!他死了!”东方呈单刀直入,不打算跟大顺大哑谜!

“他的儿子刚好在那个时候来到那破屋里,看到我了。呵呵呵,真是够讽刺的!要是我家里那老家伙看到这一幕,你说该会有多讽刺的!当年他千方百计要铲除掉的小子,今天晚上指着我的鼻子,说要跟我势不两立!”东方呈盯着大顺看,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内容来!

“少爷,他还是个孩子!不值得你跟他计较!”听到这儿,大顺陡然站起,就连声音都变得无比的颤抖,这是他紧张所致的,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最后也就落下了这鬼毛病!

“仅仅是一个孩子吗?”东方呈眯着眼看着大顺,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瞒着感觉,尽管对方是为自己好!

大顺整个身体颓然垮掉,他径直地来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看着窗外的世界,背对着东方呈问了一句“你会放过他吗?”

“我不觉得这话会是从你顺叔嘴里说出来的!”大顺是什么人,他东方呈是十分清楚的,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往往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跟东方薇才是亲兄妹吧?”

“没错!”大顺一脸坦然的转过身子,认真的点着头!“当年,老爷子在派人追杀东方薇妈妈之前,她就在医院里生了朱健易。后来,东方薇才出生的,当初东方薇被老爷悄悄带回东方家,让你妈妈收养,至于那男孩就让朱老师收养!这些年还真是难为老朱了!”大顺说到这儿的时候,一脸的愧疚,其实这些事情应该是由他接手才对的!

“老爷担心你爷爷不死心,会继续追查下去,所以他干脆就让老朱收养了他的儿子!他不想儿子继续过着整天被人追杀,被人算计的日子。”大顺坦然面对这段苦不堪言的往事。

“所以他给老朱弄了一个教师证,本来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接受好的教育,远离道上的纷争,没想到造物弄人啊!”大顺叹然,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早日脱离道上的纷争,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但这注定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老爷千方百计让他远离道上的事情,没想到他自己还是钻了进去!只是难为了老朱!为了老爷的儿子,他一辈子也没结过婚就这样离开了!”大顺一说到这儿神情变得异常的激动起来“这一次,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顺叔--?”东方呈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激动,却听不懂他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

“还记得你最初过来找老爷是什么原因吧!”大顺一早就怀疑这件事了,只是当初老爷不同意他继续往下查,所以他就放手了!

但现在老爷不在了,但对方的敌意仍然存在,他们的报复之心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淡,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

东方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大顺。

“这事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母的死跟唐家也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唐韵就是策划这件事的人之一!”大顺停顿一下看到了眼东方呈的反应,事实证明这样做的对的。

“难道因为我们之间的恋情出现过一点小小的误会,她就要杀掉他们吗?顺叔,您不觉得这样说有点太扯淡了吗?”尽管站在自己面前这人是大顺,但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一些唐韵的不是的话来,东方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你以为你们两个的恋情就像普通人那样简单?那你就错了,你们的事,你爷爷一样管得特别的严。当初的唐家哪有今天这局面,正因为这样,你们两的恋情遭到了你爷爷的极力反对,作为孝子的大老爷除了顺从也只能顺从了!”大顺淡淡地看了一眼东方呈之后,继续说着那一段东方呈根本不曾知道的往事。

“老爷原本就不同意你们交往,后来唐家的生意出现了一些问题,面临着极大的破产风险,你爷爷更加不同意了!”大顺也是老爷子那极其顽固的门第思想的受害者之一,因此他能够理解东方呈目前的举动!

“所以这就成为了唐韵杀害我父母的理由?”东方呈对此嗤之以鼻,对于这样荒诞的推理,他是根本不会相信的,当然他也不愿意相信!

“少爷,今天晚上你累了!好好休息吧,医院那边有扫帚飞镖他们在看着,我明天早上再过来看你!”大顺提出要离开,他知道即使再往下说,也不见得东方呈会接受!所以剩下来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去发现吧。

大顺离开了,东方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仍旧无法入睡!尽管对这件事做了很多的猜想,但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般的残酷!

与此同时,与他一样不能入睡的还有朱健易,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老爸,那个本领厉害得几乎可以赤手打死一头老虎的老爸,会像这样离开自己!

看着朱老师那不肯阖上的双眼,朱健易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愤怒早就压制住了他的理智,现在,他心里想着的就只有报仇,报仇,报仇!

第二天,朱老师的事情上了报纸。报纸上说:朱老师为解救学生孤身一人入虎穴。

也不知道是谁给记者发了几张照片,照片上一小包毒品还被人故意用一个红圈圈起来。

报纸介绍,朱老师发现自己班上一名同学成绩下滑,便家访探究原因,结果发现了学生被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强逼贩毒,为了解救学生朱老师孤身一人涉险。除此之外,报纸上还出现了朱健易兄弟的名字,尽管是用化名但他知道说的就是他!

一时间,大家都在围绕着这件事讨论,有人说朱老师笨,这种事找警察就行了;

也有人说这是炒作,说不定是朱老师本身就是一个伪君子,毒瘾上来了却没有钱去买就拉自己的学生出来垫背;也有人说这样的老师是一个好老师,是老师中的楷模;等等上街头巷尾都是这些讨论。

而且这些言论大多数都是不认同朱老师这样做的,这在无形中更增加了朱健易对东方呈的恨意。

在学校还有一些邻居的帮忙之后,朱健易为朱老师办了一场丧礼。东方薇在扫帚的搀扶下参加了丧礼,东方呈没来!

丧礼结束之后,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一大片人,转身就到附近的快餐店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偌大的墓地就只剩下朱健易一人。

“小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老大说了,你欠我们的那些钱就算了。呐,这是老大让我们交给你的!”黄毛猥琐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这凄凉的墓地上,的确让人觉得诧异。

“你--?”没想到对方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黄毛有些恼怒了,将手上的东西往下一扔“你爱看不看!这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啊?”

将东西扔掉之后,黄毛头也没回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墓地。只要朱健易留心一下,他一定会发现在后方不远处的树根下,黄毛正在鬼鬼祟祟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无论的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人,总会有好奇心的!即使像朱健易这样的人也不例外,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注视了许久,弯腰捡起落在墓碑前的信封,打开看里面只要几个字:想要报仇吗?

他将信封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看了数遍,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的联系方式或是其他的暗示!或许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一个暗示。

看了看厚实的墓碑,又看了看手上的信封,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随即将信封收好塞进自己的衣袋里,然后对着墓碑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之后,转身离开这儿。

朱老师的葬礼东方呈没有出现,但他的双眼却时刻盯着葬礼现场的情况。

“老大,你说那小子会去哪里?”飞镖坐在东方呈旁边,同样的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屏幕,好像屏幕里正在播放着精彩绝伦的镜头一样。

“盯着着他!”东方呈不是笨蛋,像昨天晚上被人这样装进套子里,对他来说是一件绝不能容忍的事情。

另一方面

“胡扯,那些人都在胡扯!”厨娘怒气冲冲地跑出客厅,指着电视屏幕中一个路人破口大骂,看她那架势,好像恨不得将那路人从电视里拽出来,痛扁一顿才解恨。

“好了,你在这里骂得再大声,他也听不到!再说了,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张嘴,你能骂多少个。”大顺看到神情激动的厨娘,他在一旁出言相劝,她对朱老师有意思谁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她的反应是如此的激烈。

听到大顺的声音,东方呈让飞镖请他上来一趟。现在的事情不是要安慰厨娘那么简单,自从东方薇的事情之后,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好预感浮现在东方呈脑海中。

“那些记者有没有胡扯我不清楚,但当我到那木屋的时候,的确看到地上有那些货。而且他手上还拿着,看得出来他是被多人偷袭的。”东方呈了解大顺,只不过刚回来的时候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大顺也没有出声问。

“老朱啊,老朱!没想到最后你还是没能逃掉宿命的安排!本以为你离道上的恩怨已经够远的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大顺替朱老师的死去惋惜着。

“老大,顺叔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飞镖一直在一旁盯着屏幕看,好像誓要从里面找出些蛛丝马迹才罢休

“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有人故意陷害老大似的!对方好像知道得很多,故意引起朱健易那小子的误会,借机蛊惑他找老大麻烦”飞镖在一旁分析着。

“他只是一个孩子,我们犯不着跟他计较!”大顺马上出口否定了,老朱不在了,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该由他接手了,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东方呈也不行!

“顺叔,飞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确是一个孩子,但在他背后还有人在指使蛊惑他,将他推到前面当替死鬼!如果顺叔您想要保护他,想要帮助他,那么就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搞的鬼!”

大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东方呈的房间。

“老大,你相信这个吗?”飞镖随手拿起笔,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递给东方呈看,看到东方呈勃然大怒的表情,飞镖马上将纸揉成一团点燃打火机将它烧掉。

“我知道老大你不愿多想关于嫂子的事情,但最近这些事的确都跟她有关!”飞镖一边解释,一边烧纸团直到纸团完全烧成灰烬“老大,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娶的嫂子根本就不是你从前认识的嫂子。”

“好了,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东方呈忽然打断他的话,示意让他出去。

自从他结婚以来,才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东方呈有些力不从心了!

正当飞镖阖上门的那瞬间,他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老大,扫帚刚才来电话了,说小*姐到朱老师家去了,要不要--”

“随她去吧!让扫帚跟着。”

他将庄园里所有的人都关在门外,独自一个人躲在这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房间里,思考着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想要些什么。

朱健易带着口袋的信封,跟在黄毛身后。他根本就不担心会出什么事,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准时的啊!不错,这的确不错!”黑鸦坐在酒吧里的沙发上,抽着大烟!

第776章 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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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不喜欢迟到。就爱上网。。”他随意地找一处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香烟点燃,刚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不习惯,又或许是抽得太急了,他被浓烈的烟雾呛到了,不能自已地剧烈咳嗽起来。

“小子,这烟可不带你这样抽的!”黑鸦在一旁看着,笑得肚子都在抽筋,看到眼前这小子,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来。

因此,对他的态度也稍微友好一些,其实他能不友好吗?自己的老大就在上面监视着。

“我想你今天找我过来,不是教我怎么抽烟的吧?”朱健易冷漠地看了黑鸦一眼,将手头上未烧完的香烟,恶狠狠地摁灭在茶几上。

前几天还用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凶神恶煞的人,现在竟然用这般讨好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小子,不愧是聪明人!呐,看看这妞漂亮不!”黑鸦看了一眼黄毛,很快黄毛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正对着朱健易灿烂地笑着。

“这是什么意思?”他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少女,死死地盯着黑鸦。好像只要他说错一个字,他便会毫不犹豫上前将他干掉“这算是福利?还是威胁?”朱健易瞥了一眼照片之后,便将头别了过去!

随即他便盯着黑鸦,许久之后,朱健易两手一摊,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打算用她来威胁我,那么我想你应该打错算盘了!”自己都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回轮到黑鸦盯着朱健易看了,他定定地打量着朱健易,好像非要从他身上找出一些把柄来!

“难道你对她就真的没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小子,听说你也是为了她,才跟我们黄毛借钱的呢!”黑鸦在一旁,嘿嘿嘿地奸笑着,看他那猥琐模样,好像看到朱健易目前这痛苦的模样,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一样“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我们这是在帮你,帮你拿回属于你的友上传)”

也不知道黑鸦之前将那厚厚的一沓文件藏在哪儿,现在就这样忽然将它们拿出来摊开在大桌上,黑鸦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漫不经心地给朱健易介绍着这些资料。

朱健易半信半疑地靠上去,随手翻阅了几份文件之后,惊疑地看着黑鸦“你们也会有这么好心?”一手阖上文件,转过身去盯着黑鸦。这家伙就在前几天,就在这个地方,这个位置拿着刀子威胁自己,威胁老爸,现在他会有这么好心。

“这样跟你说吧!我们早就看不惯姓东方那小子的嚣张小样,但碍于道上的一些规矩,我们不得不忍着。”黑鸦满脸愤恨地陈述着他的理由。

“但你不一样,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是你的,是他夺去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老爸!”黑鸦在一旁说得义愤填膺,一边说一边紧握着拳头替朱健易不值!“现在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认同你的观点?”朱健易强忍着颤抖的身体,紧握着拳头,眼睛红得可怕,黑鸦一提到朱老师,他的怒火只会在心里烧得更旺。

“就凭东方呈那混蛋干掉你老爸,就凭你现在站在这儿,站在我面前!”黑鸦胸有成竹地回答着他的疑问,继续刺激着他。

“既然你对我的身份如此感兴趣,那么你早就该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爸,你觉得我会为一个无谓的陌生人,傻乎乎地跑去跟东方呈对着干吗?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啊!”他忽然朝着黑鸦大吼,发疯一样撕着桌面上的资料,但这仍旧阻止不了身体的剧烈颤抖。

“你真的这样认为?”黑鸦任由着他发疯“小子,其实在你心里你早就将他当成了你老爸!不管怎么样,东方呈杀了他这是事实,你我心里都清楚。”

“干掉东方呈之后我又有什么好处?”朱健易终于停止了撕文件的动作,就好像虚脱一样,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双手哆嗦地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觉得心中的怒火稍稍被平息之后,他眯着眼睛问着黑鸦“我总不能白干吧!”

“干掉东方呈之后,那么很自然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再说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只不过是姓东方那小子一直强占着!而且,那小姑娘好像还挺可爱的!”黑鸦一脸猥琐地看着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照片“到时候,说不定她也是你的!”

“不要拿她来教我怎么做!”朱健易猛地站起,随手抄起桌面上的照片愤然离去,只留下一屋子哈哈大笑的阴险小人。

正在总裁办公室里休息的唐韵,笑盈盈地挂掉电话哼起一曲小调,觉得不解瘾,干脆又抽起烟来,在她看来现在正是享受的最佳时机。等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等到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唐韵打开抽屉,并没有从里面拿出任何东西,只是喃喃自语地对着抽屉里的照片做承诺“那混蛋欠你的,我会成倍甚至翻倍地替你拿回来,再等等吧,不出几天你就会看到这一幕的!”

如果有人在监视着唐韵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大跌眼镜!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唐韵,她对着自己的照片正在自言自语地做着承诺!她看着照片的时候,满脸的哀伤,这不由得让人费解!

“这个时候,真该过来恭喜一下才行!”唐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一点儿都不值得惊讶,他径直地来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那如血的红酒,一晃一晃地在玻璃杯中晃动着,要是放在其他人手上或许觉得没有什么怪异的,但是偏偏它是在唐运的手里,那么事情就变得有点怪异了。

“这的确值得庆贺!”唐韵迅速的换了一张表情,那娇美的笑脸看起来,好像跟刚才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唐韵看了一眼他手里晃动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还以为你没空过来跟我道贺呢!”

“这怎么会的,有些事我早晚也得跟你学习,趁现在有空我为什么要说不呢!”

“学习?”

“我还真想知道,像你这般聪明的人还需要学习什么呢?”

“学习怎么管理公司,怎么管理帮派,怎么管理手下,怎么管理女人等等,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一下子都数不过来!”他再度小泯一口红酒。

唐运提出的要求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从他的口气听来他要接管东方呈的一切,接管东方家的一切!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现在东方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绝对不会让唐家也经历一遍!

呵呵呵,多可笑的人啊,事情还未成功,就开始为分享成果而翻脸!

“怎么?你不乐意教我?”唐运松开她的腰肢,悠然自得地坐在巨大的沙发上,若有兴致地盯着她的反应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韵一本正经极其严肃地盯着唐运责问着,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不会吧!”唐运一脸无辜地看着唐韵,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话的!

“你真的以为修改一点资料,就能骗过朱健易那小子?我告诉你事情多着呢!”唐韵板着脸说道。

“你这算什么?”唐韵气得脸发青,一切事情都顺着她预计中发展,只有唐运这儿出现了问题!这个预料之外的变量,还真让她气得不轻“这算是威胁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算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的私欲,为了你的野心付出了多少?到头来呢,你什么都得到了,可是我呢?我得到什么?除了得到一个已婚女士的欺骗、使唤之外我还得到了什么?”唐运毫不在乎她的愤怒,说到愤怒应该是他比她更愤怒才对!

忽然房间里又响起了唐韵咯咯的笑声,笑得那个妩媚啊!

转脸间马上又换上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样子,玉手轻抚他强壮的胸膛,平抚他胸中的怒火“原来你是吃这个的醋啊?”

“你说呢?”他强势地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强吻着她娇嫩的友上传)尽管欲火攻心,但态度强硬不可忽视。

即使唐韵跟他交往最密切,但她也不敢说对他十分了解!其实何止是女人复杂,男人也十分复杂的!

“等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唐韵让步了,目前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到唐运去办理的。

两人达成了协议,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了!幸好总裁休息室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十分好,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自从东方薇被东方呈接回来之后,唐韵只回过一次这庄园,而东方呈则将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管家,交给飞镖扫帚他们去办!自己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在庄园里谁也不见。

“李姨,你是怎么干活的。为什么我老公他会喝得这么烂醉的”唐韵回到庄园,老远就闻到一大股酒味。东方呈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饭桌上喝得烂醉,地毯上凌乱的空酒瓶到处都有。

有些酒瓶里还装有未喝完的酒,就这样滚在地毯上。名贵的地毯上蘸了不少的酒渍,看到唐韵扭着水蛇腰走进来,东方呈抬了抬头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瞥了一眼她之后嘿嘿傻笑起来。

“酒,酒--,来,我们一起喝,喝个够!”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拉着唐韵往递给她酒瓶,一个酒嗝过后,肚子里的酒水拼命往外涌,东方呈吐了唐韵一身!

“你--,不可理喻!”玉手抖了抖自己的衬衫,再看了看仍然对着自己傻笑的东方呈,她一把掌就打了过去!

然而东方呈只是愣了一下,继续拉扯着唐韵,不让她离去不可避免的他又被赏了一个巴掌!

刚从厨房里过来的厨娘看到这一幕之后,愤然上前喝止“你这女人疯了吗,你凭什么打少爷!”按理说这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厨娘这样一个仆人是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说友上传)

但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多,而且每一件事都严重刺激到了厨娘,于是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呦呵,还真好笑了!我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人管了?嗤--,真是天大的笑话!”唐韵轻蔑地瞥了厨娘一眼,现在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没有--!

厨娘一时语塞,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回击!唐韵也不再跟纠缠,转身离去。

“你打了我们家少爷就想这样走了?”厨娘看不惯她的嚣张模样,气冲冲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她平日里对自己不友好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欺负到少爷头上了。

“怎么着?你还想强迫我留在这儿继续打击你不成?”唐韵抬起她的脚,高细的鞋跟猛然地落在厨娘的脚上,尽管厨娘穿的是水鞋,但这样冷不防地被她踩了一脚仍旧会很痛的。

绕过弯腰检查脚伤的厨娘,唐韵转身离去!今天晚上她到庄园这儿来,就是为了检查她的劳动成果而来的,既然目的已到。那么再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尽早离开了!

唐韵的车子刚离去,扫帚的车子就进来了!东方薇下车看到厨娘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脚,赶紧小跑上前。

她这举动可吓坏了厨娘,连自己脚上的痛也顾不着“小*姐,慢点,慢点!”她还在休养中,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那可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李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扶着厨娘,询问原因!

厨娘这人本来就藏不住秘密,再说了她也不想藏什么秘密,就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东方薇原本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了。

“扫帚哥哥,你去看看大哥吧!”她转过身子,让扫帚上前去照顾东方呈。她却往客厅里走,只是家庭医生值班的地方,跟客厅的方向完全相反。

扫帚看了一眼东方薇,欲言欲止!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往客厅走去!

整整一夜,东方薇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竖起耳朵听了一个晚上。无数次从被窝里起来,在房间里徘徊着,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虚掩着的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呈仍旧没有出门!东方薇让厨娘给他煮了一份早餐之后上学了。

她实在不知道,现在除了去学校自己还能够干什么!或许说她知道,只是还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朱健易你这是在干什么?”东方薇正在往自己的教室里走去,没料到在路上撞到了朱健易。

原本黑色的头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染成了枯草般的黄色,白色体恤外加一件黑色马甲再搭配一条暗黑色的破洞牛仔裤,手里还捏着一根未抽完的香烟。

第777章 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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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人的整体感觉更邪更流氓了!

“怎么又是你这倒霉鬼!”朱健易居高临下地瞥了东方薇一眼,满脸的不屑!

“易哥,这妞不错啊!找她当你马子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又多了一个马屁精,他一脸谄媚地看着朱健易,好像只要拍好马屁他就能获得无数金银珠宝一样。

“她--?”朱健易再次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香烟“要胸没胸,要屁股没有屁股,要脸蛋还没脸蛋的!你说这话是对本大爷的侮辱,知道吗?”朱建议转身就是对着身后的小弟一个巴掌。

“嘿嘿嘿,那也是!易哥的眼光果然高啊!”小马屁精摸着自己被抽红的脸,还得在一旁讪讪地附和着,可是心里却郁闷得要命: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差,那你小子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

“朱健易,你这是干什么?”东方薇踮高脚,一把拍掉他手中的香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她满脸的不解,真想不明白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可以如此之大。

“你以为你是谁?”对于东方薇的指责他嗤之以鼻“我们走,看到这家伙就倒霉!”朱健易背对着东方薇,招手示意身后的小弟跟着离开!

“你以为你这样做,朱老师就能够回来了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东方薇朝着他大吼!他只是愣了一下,头也不回,耸耸肩潇洒离去。

只留下一脸无奈的东方薇。身边陆续有同学经过,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着朱健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东方薇不由自主地坚定换了一个方向往前走去,只希望能够帮助朱老师看着他!

忽然眼前一黑,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如果说这个月是东方薇的黑暗月,那么今天就是她最最黑暗的一天!

在一个狭窄封闭黑暗的小木箱里,双眼被黑布紧紧封住,根本没有办法辨别现在的位置,一双小手也被无情地绑在身后不能动弹丝毫!在这事发生之前,她可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经历这么一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束强光照射到木箱上面,尽管隔着木板缠着黑布,但东方薇仍旧觉得自己被那束光给伤到了。木箱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易哥,我们老大说要给你送一份大礼保证你会喜欢!”黄毛端着一张无比猥琐的脸靠上木箱,大手不停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木箱,还不时地留意着朱健易的反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大把事等着老子去干呢!”朱健易不耐烦地挥着手,嘴里的香烟抽得厉害!感觉整个人都沉醉在一个轻飘飘的世界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感觉摇晃起来。

“易哥,我猜你一定会喜欢这份大礼的!”黄毛瞟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一阵忙碌之后四只强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地将东方薇拎起来,粗暴地扯掉黑布!

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的东方薇,根本不能适应着强光,只能眯着眼睛。尽管只是眯着眼睛,但她还能感受到对方那吃人的眼神,正在灼灼地盯着自己。

“你--”朱健易陡然睁开双眼只是一瞬间又眯起来,这细微的举动黄毛没来及注意“你说的就是,就是这礼物啊!”朱健易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眼睛半眯半开的“还没有我昨天晚上看到的火辣!”

“易哥,老大说了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么--!”黄毛在一旁摩拳擦掌地,还时不时地用手擦着口水!放着这么娇嫩的一个小娃子在身边说他不心动那他一定不会男人,黄毛绝对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无比猥琐的男人!

黄毛没有将下半截的话说出来,但他那猴急的猥琐表情早就暴露了他的友上传)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对朱健易的考验!不得不承认黄毛这猥琐下流痞子当这考验官实在当得太尽职了,也不得不承认这背后的出题者出这题目出得实在太绝了。

“随你便,老子对这样的小娃子可没有兴趣!”朱健易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弟,小弟马上给他点燃另外一根香烟,他只顾着享受那特制香烟带给他的快感,连看都不看一眼东方薇。

“嘿嘿嘿,那我可得谢谢易哥了!既然这妞归我们了,不如我们先给她上点好东西吧,要不然我们这儿有五个人,这小妞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黄毛嘿嘿嘿地笑着,两排奇黄无比的黄牙附带着奇臭无比的口气,在不断地污染着这儿的空气,但身后的几个家伙全不在乎,大脑早就被精*虫侵占了,哪里还有空仔细闻他的口气。

身后的小弟马上小跑上前,带着两支装有无色液体的针筒殷勤地来到黄毛跟前“黄哥,您看这东西行吗?”

黄毛马上一个巴掌刮了过去“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在易哥面前没有什么黄哥红哥的,我们就只有一个易哥!”黄毛这家伙在作势上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点本事。

“那是什么?黄哥跟兄弟分享一下!”朱健易漫不经心地来到黄毛身边,嘴里还时不时地喷出一股股烟雾,他强健有力的臂膀一把搭在黄毛的肩膀上,这冷不防的重重的一搭将黄毛拍矮了一大截。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黄毛强颜欢笑解释着,谁让人家现在正在得势呢!

“这是我们兄弟出去玩经常用到的上等好货,有了这家伙你根本就不用强的!只管享受就行了”黄毛得意洋洋地向朱健易炫耀着。其实这些针筒里面装的是一些毒品跟强效迷晕药的混合剂,也不知道黄毛这家伙用这些东西毒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又一根香烟在朱健易手中熄灭,当他再次示意身后的兄弟给他点上的时候,那兄弟却故装不理解。他也不恼怒,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箍住黄毛的脖子“既然你都叫我易哥了,那么我们就是兄弟了!那么--”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真的帮不了!”黄毛--都快成精的滑头怎么会不知道朱健易想要什么!这些天,他们一直跟在他身边,给他抽这些特制的香烟,日夜来不间停的酗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只是刚刚停止那么几分钟,就觉得胸口就难受得慌!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的难受感觉,就连走路都显得特别困难!

“要不,我们来玩玩这妞吧!易哥,你先来!我们随后!”黄毛晃着手上两支针管,好戏才真正开始,他又怎么会辜负老大交给他的任务呢!

“你们要干,干什么?”东方薇看着一群如豺狼般可怕的家伙,心里直哆嗦!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男人,而且居然自己撞上了。

“干什么?嘿嘿嘿,小姑娘你说我们在干什么呢!”另外一个家伙看着东方薇直奸笑。

“啪!”黄毛又是一个巴掌刮了过去“妈的,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易哥还没有说话呢!”黄毛笑呵呵地讨好着朱健易。

“易哥,要是你不喜欢柔顺的妞,那你先上!那感觉保证比你抽烟更带劲,不信你可以试一下!”他这话在威胁着朱健易,要是你先上那么我就不给她注射针管里的东西,而且事后我还可能给你搞到香烟,要是我们先上那一定会给她注射的!

“你这个疯子?变态的疯子!”东方薇看着黄毛手中晃动的针管,一股彻骨的寒意上来,吓得她揭底斯里地朝着黄毛大吼,以此转移自己心中的恐惧。

“嘿嘿嘿,易哥我没有说错吧!”东方薇的大吼只会增加黄毛的自豪感,这个变态的家伙!

“易哥,要不就在这现场给兄弟来一场,怎么样?”如果说黄毛不是变态的,那么他就是傻的!

“好啊!要不你先来表演一场怎么样?”扫帚破门而入,冷酷地看着黄毛,虽然听说过唐家‘人才辈出’只是没想到这样极品的人才也有。

“小子,你也不要太嚣张我们这儿有那么人,而你就一光棍!”黄毛举着针筒对准东方薇的手臂另外一只脏手则绕过她的肚皮紧紧的固定着她不让她轻易脱身“更何况我手上还有这么一张王牌”。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做!”也不知何时扫帚手里多了一把折叠刀,他嬉皮笑脸地看着黄毛手上的刀技玩得炉火纯青。

“是吗?可惜你不是我!”黄毛猛地将手上拿着的两针管液体注射到东方薇的手臂上,一点也不犹豫。

“啊--!你这个疯子,疯子!”冰凉的液体通过针头注射进身体里,东方薇极力挣扎着。只可惜她越是挣扎,液体扩散地越快!

扫帚一个箭步冲上前,之前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左手往前一晃,一把锋利的小刀硬生生地扎进黄毛的大腿,疼痛之际松开东方薇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哪儿鬼哭狼嚎。

扫帚愤怒无比地上前一脚踢中还插在大腿外面的刀柄“我警告过你的!”

他根本就没料到这小子胆大包天,明知道东方薇是谁的小妹,明知道自己是谁居然还敢这样做。东方薇踉跄地跑在一个角落处蜷缩起来,眼前打斗的场景实在太恐怖了!

在这儿,除了黄毛之外还有几个手里拿着砍刀的家伙正在尽情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将这般长的砍刀藏在哪儿,反正刚才东方薇没有看到这些家伙的。

扫帚来接东方薇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费了些劲才找到这儿的。他独自一个人没带手下,现在看来黄毛那边占了上风!

“砍,给我狠狠的砍他!老大说了,干掉他重重有赏!”黄毛死死地压住自己受伤的大腿,腿上传来的刺痛感更增加了他的愤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家伙在这种情况之下更是疯狂地挥动着砍刀向扫帚逼近。

“嘶--”在乱斗中扫帚的手臂被砍了一刀,很快就有血丝渗出来。看到这一幕,在鼓舞对方士气的同时也刺激了扫帚。

他找准时机,一个快步瞬移来到了其中一个小子的身后,一个屈膝恶狠狠地撞了一下对方的小腿趁着他本能的身体下弯,扫帚夺过了他手上的砍刀,另外他手里一直把玩着的折叠刀也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刀。

现在的扫帚只想着大干一场,自从强隆的操*作上了正轨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这样的打斗了!体内的隐藏的血性在此时暴露无遗。

“你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家伙都拿不稳!”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扫帚夺了一个砍刀,黄毛怒不可恕!

他可是忘了刚才自己鬼哭狼嚎时的样子。

“要不你也来玩玩!”陆续放倒了两个家伙之后,扫帚再次从后面杀上来又给了黄毛一刀。

这一刀扎在黄毛的手掌上“让你手贱”扫帚又猛地将小刀抽出,原本黄毛的手就一直捂着自己的大腿,这一下小刀穿透了他的手掌再次插到了他的大腿上。

鲜血好像一柱小喷泉一样喷出,可想而知黄毛的惨叫声有多么的惊天动地!

“你们谁还想上来试试的!”黄毛高调的惨叫声再一次刺激到了扫帚,他第三次用小刀插进他另外一条大腿,大手死死地按在刀柄上转过身子瞪了一眼身后几个疯子,嘴上一边在邀请手上却在转动着刀柄。

扫帚双眼红红的,手上也沾到了黄毛流出的鲜血。看上去就跟侩子手一样让人生畏。

大腿上不停有鲜血流出来,按照这个血流速度黄毛这两条腿算是废了!如果扫帚不松手,那么保住小命也成问题。

“看来他们都不打算上来试试,那我只好找你玩玩了!”猛地抽出小刀,又一次重重地插下去,这些家伙都只是一些街头逞强的小混混,哪里见识过如此血腥凶残的场面啊!

尽管看到这一幕,他们心中的血性被激活,但激活归激活他们可不是笨蛋,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前送命!

现在黄毛大腿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血肉模糊!

“那现在可以说了?”扫帚扫视了黄毛一遍,手中的刀子却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扫帚是什么人?是跟着东方呈在道上混的人,是一个出了名的人精!

“说,说什么?”黄毛强忍着剧痛,好像是他这话又一次刺激到了扫帚吧,要不然刀子不会忽然转动得这般猛烈。

“嗯--”剧痛使得黄毛面目更显狰狞,现在的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现在不说肯定会被扫帚玩死的,但现在说了,回到去一定被黑鸦弄死!

在这两难的抉择之下,看到扫帚一脸邪气地笑看着他,他舍弃了早死早超生的念头“等,等一下!”

第778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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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这样做的?”这是扫帚的第一个问题“哦,顺便问一个题外话:你觉得我傻吗?”扫帚的意思要是不要糊弄我,要不然你的下场一定很惨!

“不傻,这是在道上都传开的事情!”黄毛强忍着剧痛讨好扫帚,本打算着就这样蒙混过关,但大腿上不知是第几次传来的刺痛时他放弃了!

朱健易远远的坐在在一旁强忍着体内怪异的感觉,一直在看着友上传)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他审问黄毛,朱健易的眼光一直集中在他身上,或许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转移了他体内的怪异感觉,但现在这感觉再次涌现!

刚才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为的就是想借此转移毒瘾发作时的感觉,然而坚持的时间非常短暂!现在觉得自己忽冷忽热的,感觉身体里就像上万条蚯蚓在不停地拱着,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网值得您收藏。。想站都站不起来,坐卧不宁,直疼到骨头里。

“你是不是给他灌药了?”扫帚看到朱健易那样子,就知道是黄毛搞的鬼“还有,刚才你给那学生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我--”黄毛话还没有说完,嘴巴还张得大大,满眼恐惧地盯着前方。

“该死的!”扫帚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低声咒骂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朱健易一副毒瘾发作的可怜模样,伸手到黄毛的裤袋里翻了翻到了一小剂量的液体,递到朱健易手里“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要不然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吃皇粮吧!”说完不再理会他赶紧上前抱着东方薇离开!

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黑鸦面无表情的牵起盖在黄毛身上的白布,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去。

捏着鼻子回过头想了想:“你们去找个地方将他埋了,要做得干净一点!”毕竟黄毛跟了自己这么久,做做样子还是很必要的!要不然会让其他的兄弟心寒的。

自从朱健易来了之后,黑鸦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在暗中盯紧朱健易!昨天晚上黄毛险些就将那些事说出来了,在情急之下他只好将他解决掉。扫帚离开之后,警察很快就跟着来了,黄毛是黑鸦派人到警察局里抬出来的!

黄毛的生死倒是不那么紧要,最紧要的是自己该怎么样向唐韵交代!唐韵虽然看起来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没什么区别,但真正的区别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很不巧黑鸦就是其中的一个。

“扫帚哥哥,带他一起走吧!”也不知道是黄毛给她注射的东西有问题,还是刚才被吓到了。现在东方薇觉得自己浑身都无力,就想着睡觉!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地下室上来,刚想踹口气偏偏撞上了唐韵。一个在这个时候黑鸦绝对不想看到的女人!

“唐,唐小*姐好!”黑鸦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先出声向唐韵问好,他发誓他绝对不知道唐韵会出现在这儿,平时唐韵的活动范围都是在唐家别墅或是东方家别墅!

“我可不好啊!”唐韵即使扬起手中厚实的信封狠狠地扇了黑鸦一个巴掌“啪!”信封与面部肌肉之间相碰撞所发出的响声特别明显,尽管如此黑鸦仍旧坚定脚步毫不退缩,任由她打骂。

只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后退一步哪怕是一小步,那么等待着他的结果将是完全不同的!

“唐小*姐,对不起!”在这个时候他除了能说对不起还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话了。

“对不起有屁用!”唐韵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噔噔噔’细高的高跟鞋鞋跟踩得地面噔噔直响,她径直走进了黑鸦平日所在的办公室!黑鸦讪讪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声都不敢吭“这么一件小事你都办不好,我养着你有屁用啊!”

“唐,唐小*姐!当时情况特殊,黄毛那小子嘴巴闭不牢,要是我不那么做,那--”黑鸦在解释着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但他不知道他这样说更是自打自己的嘴巴!黄毛是他的人,他的嘴巴闭不牢,那么你这个当大哥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了?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赔礼道歉?!”唐韵翘起白嫩的大腿,艳红的小嘴里不时地吐出一缕缕烟雾,那呛人的烟雾直喷在他的脸上,那白嫩的大腿一直在他眼前晃动着。

但他根本不敢有任何意见或是建议“最近,唐少好像特别关照你啊!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关照我的呢?”弯着腰打量着黑鸦,胸前那白花花的一大片吓得黑鸦连头都不敢抬。

“我,我--”黑鸦现在被吓得双腿直发抖,就连说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唐少一直对我都很好,不,不知道唐小*姐您,您指的是哪些方面的事?”黑鸦现在紧张得连衬衫都湿透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词:蛇蝎毒妇!

他不知道唐韵指的是哪些事情,最近唐运一直有找他办事,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唐韵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更增添了他的恐惧。

“唐伯,这件事你来办吧!我还有事”一根香烟抽完,唐韵转身离去背对着一直在门外站着的唐伯,今天的唐伯身后跟着一队黑鸦全不认识的人整整齐齐地站着!那气势跟平日里黑鸦带的人完全不同!

一直以为唐家所有的兄弟都归自己管了,但直到今天直到此时黑鸦才知道这是错的!

“唐伯,这到底是什么事啊?唐小*姐一大早就来找我,还问了一些--”黑鸦还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砰”的一声就从办公室里传来,这毫无顾忌的响声传到了唐韵的耳朵里,但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径直上了车直接阖上车门。

“这可得要好好问问你自己了?”唐伯瞥了一眼满脸惊恐的黑鸦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找个地方将他扔了,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的!”唐伯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好兄弟,淡淡的吩咐道!

他身后的一大队人站出来,两个就这样抬得黑鸦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走着,当着黑鸦手下的人将他扔进了院子后面的一条河道上。完事之后,若无其事地跟着唐伯离开这儿!

唐韵在车上发疯地撕扯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觉得撕扯还不够解恨。她干脆将脚上穿着的高跟鞋脱下来使劲地敲击着车窗,直到她手累得无法再高举了才消停下来!原本柔顺的乌发随着她发疯地撕扯西装外套和使劲地敲击车窗而变得蓬乱不堪。

“小*姐!到了!”司机直视着前方的标志牌提醒着唐韵,他今天才被唐伯调到这儿当唐韵的司机的!尽管早就对自己家小*姐的怪异脾气有所了解,但今天亲眼目睹觉得还是跟自己想象中有所出入。

“到了就停车,难道这还要我教你吗?”唐韵怒瞪了一眼司机,穿上高跟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之后直接下了车!

刚下车,就被眼尖的记者瞄上了!这些记者可是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这儿堵着上就流出了一段关于唐氏集团股票的消息。

现在的唐氏集团可不比十几年前了,这些大集团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消息总会第一时间被传开的!毕竟现在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进行地密不透风的!上‘不小心’看到关于唐氏集团友一激动又一个不小心转发友在不上的欲言。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靠消息吃饭的记者又怎么会错过呢。

“唐小*姐,可以做一个简单的采访吗?”一个身材高大的记者快步上前挡住了唐韵的去路,其他的记者也趁机上前将唐韵围了起来,纷纷将话筒递了出去。

先不讨论问这个问题的记者是不是真的有当记者的潜能,就讨论现在这堆记者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唐韵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唐韵不停地将数十个话筒往外推,但这些记者根本不死心唐韵推开其中一两个话筒之后,更多的话筒又递上前,他们根本不理会唐韵在说什么。

“唐上就有人预言今天唐氏集团的股票会下跌,现在看来这个预言是真的。对此你怎么看?”

“唐总,有人认为这是其他竞争对手的竞争策略!对此您又会有什么样的举措呢?”

“唐总,现在唐氏集团的股票在下降,但东方氏集团的股票却略有上升,对此您又有什么看法!”

面对着记者各种各样的问题,唐韵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早上她会亲自去‘看望’黑鸦的原因!

就在这些记者将唐韵团团围住不停地问各种问题的时候,唐伯带着十几个清一色的黑衣保镖过来,这些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面无表情,强有力的大手在前面开路很快就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护送唐韵离开。

进到唐氏集团里唐韵仍旧一声不吭近了总裁专用电梯,唐伯则紧跟其后!

一进办公室,就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赤*裸着脚丫走在地板上。

“小*姐,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打算?”唐伯恭恭敬敬地半弯腰站在一旁询问着她的处理方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知道该怎么样做才是最正友上传)

“怎么做?我知道怎么做还坐在这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唐韵手里又多了一根香烟,嫩白的娇手将香烟捏得死死的,好像手上这根香烟和她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要不我们找唐少商量一下?”唐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着建议。

“唐少?你叫得还真亲切呐!”对此唐韵嗤之以鼻,她发誓如果唐运在这个时候敢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恶狠狠地给他几巴掌!

被背叛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能深刻体会到的,特别是在你觉得孤立无援的时候被背叛,那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唐小*姐,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他能够帮上忙!毕竟他也算是唐家的一份子!”唐伯在一旁抱着侥幸的心理幻想着,尽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猜到了一二,但还是不能强迫自己不这样想。

“您想得倒是一厢情愿!”唐韵将手上的烟蒂摁灭之后,回过头瞥了一眼唐伯“好了,我还不至于傻到像她那样去跳楼,您先回去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唐韵打发着这个算得上忠诚的老管家,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那小*姐,我先回唐家了!”老管家十分清楚唐韵的脾气,她说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再说第二次。他转身之际叹了一口气:唉!太要强的孩子最终伤害到的还是自己啊!

唐伯留下一半的保镖在总裁办公室外守候着,自己带着另外一半回唐家。

正当唐韵眯起眼睛回想着前几天在这儿发生的庆祝情景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唐总,近来可好!”尽管透过电波过滤,但那娇滴滴的女腔调仍旧无法改变,对方好像在留意着这办公室的一举一动似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算得这么准,唐伯刚离开他的电话就来了呢!

“好!怎么会不好呢!你呢?你好吗?”一如既往的娇媚声,在她的回应中听不出丝毫的愤怒或是生气“我们家唐伯可是想死你了,刚才他老人家还嚷嚷着要找你呢!”唐韵在电话一头将刚才的对话换一种腔调转达唐伯的意思。

这娇媚声不像提醒也不像威胁,倒是像在**,像是在跟一个长期未见面的情*人在调*情。

“真可惜他太老了点,要不然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的!”要是唐伯听到他这话还真不知道该有个什么样的表情呢!按他这话说:敢情要是唐伯年轻一些他一定会找他的!

“登门拜访倒是不用,那老家伙说了回自己的家,我觉得他用这词不合适!呵呵呵,你这个老师跟我说说,该用个什么样的词才算合适呢?”唐韵丝毫不惊讶,话语间传递的讯息却是十分清楚的。

只要你现在回过头选择自己这一方,那么你所做过的事情唐家就可以一切都不计较,仍旧将你当成自家的亲人!

“呵呵呵,想当这个自家人不容易啊!我前半辈子都在为当这个自家人,而不停地付出不停的奋斗,可最终仍旧当不成这个自家人!后来想想是不是自己当老师太久了,都喜欢钻牛角友上传)现在看来还真是钻牛角尖了!”这富含哲理的话语透过娘娘腔的声调说出,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啊!

“看来,唐伯那老家伙要注定失望了!呵呵呵,可怜的老家伙啊!”唐韵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了似的。

她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通过电波都可以传递出去“从你满不在乎的表情中看来不止是唐伯会失望呢!”这女人简直是口是心非到了极点,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她,但是对她也不会一点都不了解。

第779章 这样

张安安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而且,如果真的一点伤都没有,那不是应该没事么?怎么他现在还躺着呢?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手指放在他的鼻下,发现他的呼吸也很正常啊!

难道是睡着了?

她思索了很久,除了这个原因,再想不到了。

“喂,喂,你醒醒啊,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的!”张安安开始轻轻地推了推男人,就打算把他叫起来!

“喂,这里可能有狼啊,再不起来会被吃掉的!”张安安见他没动静,又换了一个办法!

“啊啊啊,你再在这里,我不管你了啊!”张安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差点抓狂了!

张安安看了看周围,这荒郊野外的,要是再这里躺着,肯定会出问题的啊!

想了想,她拿出了手机,只好找人帮忙了!

可是!

这里竟然没有信号!电话根本拨不出去!

“喂,我要怎么办啊?”张安安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对方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左思右想,她只能够冲着毫无知觉的人说道:“那个,你先在这里,我下山去叫人过来吧!”

说完,她便转身就离开!

可是,她决觉得自己此刻鼻尖滴了一滴水!

“啊,不是吧?”张安安一抬头,被淋了一脸!

这个节骨眼儿上,之前停了的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继续了!

张安安回头看看男人,看来是根本没有办法把他扔在这里了!

认命地,她只能够回头,努力把男人扶了起来。

只是,也不过是扶了起来而已,下一秒,她又被压了下去。

“咚!”地一声,她的头磕在了地面上。

幸好草丛比较厚实,不然,她就变成伤患了!

躺着深呼了一口气,她才把眼神放到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本打算一鼓作气地推他起来,却惊讶地将视线留在了男人的脸上。

五官俊美到了极致,她只觉得,那些什么自称偶像,还被人称作靠脸吃饭的男星们,简直弱爆了!

这样的男人,才应该被人崇拜,只那么一眼,就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与他的脸对视了不一会儿,就忍不住脸发烫了!

深邃的眼紧紧地闭着,张安安有种感觉,若是他睁开注视着自己,恐怕自己会毫无抵抗地陷进去!

“景霖!”一个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从自己的思想中脱离了出来。

张安安立刻推开他,“你醒了?”

结果对方没有给予她半点的回应。

“喂,醒了就自己走啊!”张安安有点羞恼地推了推他,真是的,害她刚刚丢脸了!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张安安靠近了一点,发现,他又失去了意识!

张安安愤愤地锤了锤草地,谁让自己多事呢,看他这样子,肯定不能够指望他再醒过来了。

与其在这里等着淋雨,还不如早点把他弄走!

主意一定,她也不再多想其他,奋力将他拉了起来。

她微微弯了弯腰,将男人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差一点又倒下去了!

幸好有了刚刚的惊讶,她脚死死地蹬在低山,才不至于倒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地将他慢慢地往前,挪!

过了好久,她终于把他拖了一段距离。

正打算休息一下,“咚”她再次躺倒在地!

张安安无奈地看着脚旁边的石头,叹叹气,除了认命之外,别无他想!

休息够了,她再次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将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往前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在张安安看来,应该有几个世纪了吧,她终于下了山。

她将男人放在站台旁的椅子上,猛地坐了下去,开始大喘着气!

死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她偏过头看了看男人,心里只觉得自己真的傻得可以的!多管闲事嘛!

此时,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

她一伸手,车子停了下来。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弄上车啊?”张安安打开车门,冲着司机说道。

司机皱皱眉头,看了看她。

“我绝对不是骗子啊,你要不信,我先把车费给你啊!”张安安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钱来,冲司机示意道。

司机这才放心地过来,把男人搬到了车上。

“姑娘,他怎么了啊?”司机在得到了地址之后,便询问了起来。

张安安一摊手,“喝醉了,别管他!”她可不想被当做奇怪的人。捡了一个男人不说,她怎么跟别人解释,这个男人在之前还在天上飞啊?

别人不把她当成神经病才怪!

不过,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天上飞的啊?她有些奇怪了。

司机兼她不想回答,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没有酒味,还喝醉了,骗鬼啊!”

张安安在坐车之时,休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

到了之后,她便将他拖着进了房间。

看着男人的模样,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啊。

不过,她又觉得他似乎没什么事。

反复思量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毕竟,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万一被人以为是外星人,岂不是会被拉去解剖研究啊?

一想通,她便拿出了毛巾,开始给男人擦了擦脸上有些脏的地方。

好不容易把他弄好之后,她才得以休息。

人一安静下来,她脑中警铃大作,怎么办,她把张瓷歆忘了!

她肯定会骂她,然后告状的!

有些着急,她急忙地拨打了电话,却被提示,手机关机!

一时竟然有些无措起来,一低头,她看向了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愤愤地说道:“我救了你,你可得帮我解决那个妹妹!”

她考虑着,以张瓷歆的性格,看到这样一个男人,肯定会激动得忘记所有事情的!

但是,利用他真的好么?

思考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张安安只能够告诉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再看了!

“我上班去了,面包和牛奶在桌上,如果你醒了就自己吃吧!如果没醒,那就等我回来,我再带你上医院!”

沈商泽醒过来,便环视了周围的场景,很清醒地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

走到客厅,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仔细观察之后,就看到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那有些圆滚滚的字体,加上那上面的话,让沈商泽挑起了嘴角!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虽然昨夜他不清醒,但却还是知道一点的,尤其是某个女人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

看了看那简单的面包,他还是拿出了钱包,放上了一叠,转身出了门!

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他说道:“马上开车过来!”

接着,便挂掉了电话!

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停在了沈商泽的面前!

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少爷!”

沈商泽冲他点点头,走向了轿车。

“少爷,你昨晚去哪里了?老爷都快担心死了!”沈宇替他打开车门,一边询问道。

沈商泽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我昨晚就在这里!”

“这里?”沈宇惊讶地看了看房子,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可以想见里面住的人也不过是普通的人而已。

“您怎么会……”沈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商泽打断了!

“开车!”

沈宇的担心却没有完,“难道是那件事出了意外?”

沈商泽点点头。

“少爷,我之前就劝过您,不用太着急了,您看,这下不就出事了?”沈宇一边开着车,一边还是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沈商泽看了看他,“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可是,您也不能够拿您的身体开玩笑啊!”沈宇继续说道。

“那样的流星雨,几百年才可能有一次,我不可能错过!”沈商泽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开车,我休息。”

沈宇这下只能闭上嘴,不再说其他的了。

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少爷这又是何必,之前因为a市的分公司出了重大的事故,这才亲自过去查看,接着好几天都没有休息,结果听闻流星雨,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竟然去了!

他皱着眉头,回过头,看了看自家少爷,连连叹气。

张安安下课了,回到家,就发现男人竟然离开了!

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觉得昨晚的坚持是作对了,对方真的没有半点问题。

不过,她看向了桌上放着的一叠钱,竟然有种愤怒的情绪升了起来!

对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竟然留下钱,她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越看那叠钱,越是气愤!

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就不救她了,竟然留下钱来羞辱她!之前虽然有打算让他报答,但是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家妹妹能够不那么大的火气嘛。

但是,也不至于给钱啊?

她伸手握住那笔钱,想了想,却又不能够扔掉,万一哪天遇到那人了?自己不就坐实了那种只爱钱的性子么?

这样想着,她便把钱收了起来。

抛开那个男人不管,张安安自己该过的日子还是得继续。

尤其是,已经过了一天了,张瓷歆竟然没有给她打电话问罪,实在是太奇怪了!

犹豫了好久,她开始思考着,到底是应该自己主动打电话过去,还是等着她来找自己?

虽然总觉得没有什么差别,但,万一被她抓住了话头,自己恐怕又是一阵理亏吧。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过去!

只是,那声声悦耳的铃声却让她此刻并不觉得高兴,心里有些打鼓,难道她是真的打算把事情说出去了?

张安安有些担心,心里不断地乱想着,手里更加坚持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

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张安安的祈祷,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啊?”张瓷歆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张安安闷声“嗯”了一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张瓷歆故意说着询问的话。

张安安皱着眉头,虽然听着张瓷歆的话,感觉她的心情还算不错,但,她还真的不敢就这样随便地说出理由。

“我是真的有事情,我是看到那个男人掉下来了,所以才跑过去的。”张安安想了想,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什么男人,当我是瞎子么?怎么我就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告诉你,张安安,你挂着我们张家的姓,那是我们可怜你,如果你不识抬举,那么就真的不怪我心狠手辣。”张瓷歆快速地讽刺道。

张安安被她刺得有些发疼,却并不表现出任何一点情绪来,“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吧?需要我怎么做?”

听到张安安的回答,张瓷歆满意了,算她识相,不过,“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毕竟,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荒郊野外,谁知道你是什么居心,也幸好我没有出事,要是出事了,你可得想好该怎么解释。”

张瓷歆一边威胁着她,一边还说着些话来吓唬她!

张安安握了握手,心里涌出了一点难过,“我答应你,你想好了之后,再告诉我怎么做!”

“那就好,趁着本小姐今天高兴,就先这样放过你。接下来就等我的电话!”张瓷歆看了看周围不断排着队过来,想要看真实的流星雨场景的同学们,心里的开心越发地明显了。

明显到让她都忽视掉了昨晚上的不愉快。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可没有想过真的去告诉爸爸,有这样一个人给她欺负,没欺负够,怎么就放掉了?她可不是傻子,所以,及时昨晚她让自己很生气,她还是没有说出去!

张安安这边则握着手机,叹了叹气,看张瓷歆的样子,不是太生气。所以,她也不担心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反正她是一无所有了!

暂时解决掉张瓷歆这个麻烦,张安安站起身,把那笔钱放好了。

就想着哪一天能够遇到那个男人,然后还给他!

却没有想到,两个人的相遇竟然这么地快,不过一周,她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像往常一样,张安安带着一群孩子走到了校门口,等待着家长们的到来。

一个个孩子被自己爸爸妈妈接走,张安安脸上有了一些疑惑,因为自己班上最受欢迎的一个男孩子--沈亦皓的妈妈竟然还没有来接他!

“你妈咪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啊?”张安安带着他等了挺久,都没有见到人,有些疑惑起来。

沈亦皓却不着急,东看西看。

“要不要我跟你妈咪打电话啊?”张安安看着其他的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沈亦皓摇摇头,“妈咪今天来不了了,是我的小舅舅来接我!”

张安安看了看周围,对那个什么小舅舅没什么好感了,这么不守时!

“你小舅舅是不是不喜欢你啊?”张安安忍不住猜测了起来,她想着,一定是那种纨绔子弟才会这样子,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天降宠妻:腹黑老公太缠人》仅代表作者忘忧的草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第784章 章知道

“东方小姐,你别跟我绕!你知道我问你什么?你没有吃亏吧!要是少爷知道这事,非得把我给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再弃尸荒野不可!笑,你还能笑得出来!”厨娘气急败坏地指着在咯咯作笑的东方薇。

这两天她为了这事还真是吃不香睡不好!在平日里一天吃五六顿,每顿都能吃下两三碗大米饭。这两天就因为这事害得她连一点胃口都没有!搞得大家都以为她是在为追求扫帚还是飞镖而减肥呢。

这事传到两个被逼成为当事人的耳朵里,还吓得这两个家伙整整两天都不敢回到庄园里来,也正因为这样厨娘没有办法知道东方薇这两天都跑到哪友上传)

“吃亏?吃什么亏?”东方薇的小脸马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脸蛋上马上冒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煞是可爱!“这两天我一直在酒店住着啊,我跟大哥说过了!李姨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

其实她第二天就想回到庄园来了,那天东方呈刚离开不久她就下床找吃的,但是下体传来那怪异的疼痛感,使得她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要是她这个样子回到庄园那肯定会出事的,所以她干脆跟东方呈说自己有点感冒想在酒店里住。

经过两天的恢复,她走去路来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因为害怕被人看出来,所以在酒店里的时候,她还故意弄伤了自己的小脚。

因为这样,东方呈还给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好几张黑脸!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位漂亮的服务员姐姐!

“那你怎么走出来的?你那朋友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事情吧!”当厨娘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了!

要知道,这件事要是让东方呈知道,,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因为无论是这个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还是强隆里的小弟谁都知道东方呈对东方薇有多么的疼爱。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东方薇能够轻易牵动他的神经。

“后来我跑出去叫服务员了!”东方薇轻描淡写地略过其中重要的步骤“再后来,我是过了很久才进去给服务员付钱的,而且我还给我的朋友喝了一杯奇特的饮料!他很快就睡着了!”东方薇甜甜地搂着厨娘短粗的脖子轻声解释道“而且,那还是李姨你给我的!”

当初一听到东方薇的朋友想要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就多留了一个心眼顺带多给东方薇一包迷晕药粉!

“这就好,这就好!”厨娘听了东方薇的解释整个人一直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了,她用力地拍着胸脯。

很快就随手抓起一只大大的炸鸡腿,毫不顾及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一边啃一边朝着东方薇嘟囔道“小姐,你这丫头,你不知道为了你这事,我都有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现在好了,我可得补回来!”厨娘像是觉得单单啃一只鸡腿不够,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居然伸进锅里抓起一只猪蹄来!

“李姨?!!!”东方薇漂亮的黑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死死地盯着厨娘那原始野人的吃相“那,那他们怎么吃啊?”嫩白的小手指着锅里的猪蹄弱弱地问着厨娘,她还真想不出来厨娘还有这么陌生的一面。

“怕什么?他们都是一大群的大男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厨娘大大咧咧地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忽然像是察觉到些什么似的,马上将另外一只手上的猪蹄斯文地放在一个碟子上。

然后再将油腻腻的大肥手来回地擦着围裙,有点不好意思地小步小步挪到东方薇身边“不过,小姐你可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少爷他们啊!我之所以这样饿,小姐你也有责任的!”

“好,好好!我不说,那李姨,我可以先回房吗?“东方薇用力地朝着厨娘点头。

吃过午饭之后,东方呈没有再给东方薇任何的机会找借口,他带着扫帚飞镖三人一起带着她直奔学校驶去。

“大哥,我能不能再晚点再去学校啊?你看我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呢!“东方薇坐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东方呈那酷俊的侧脸苦苦哀求道。第一招失效了,她还不死心地尝试着第二招。

东方薇毫不在意座椅后面的环境,大大咧咧地挽起裙摆,随着她挽动的幅度越大**裸露的面积就友上传)

后面坐着两位正在看戏的‘好兄弟’,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可是不会脱节的,再说了人人都需要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嘛!

“赶紧将你们俩的色眼闭上!“东方呈根本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身后那两损兄损弟心里在想什么。

他朝着身后两位色兄色弟低吼一声,接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薇”你赶紧整理好你的衣服!“这霸道的命令东方薇听着倒是很享受,不过为了不刺激正在开车的大哥她乖乖地将裙摆整理好,一边整理一边看着东方呈咯咯作笑!

“大哥,行不行啊!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去学校!“东方薇忽然从座位站起来,一把搂着东方呈的腰撒娇着,后面那两个损兄损弟还在不停地起哄着。

“该死的“东方呈低咒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视镜”难道你们两个不知道提醒她系安全带的吗?“

“老大,这”扫帚瞪大眼睛摆出两手,看样子十分无奈。他苦着脸在心里默默的抗议道‘老大啊,你倒是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啊!小姐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负责的,我们要得有机会靠近才行啊!’。

“东方薇马上坐回去系好安全带!听到没有!“东方呈低吼着命令道。

身后两人时刻在关注着车内这两兄妹的情况,但却在装模作样看着车窗外的行人指指点点,双眼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前方两兄妹!

这些全都被东方呈看在眼里,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爆发了“你们俩最近是不是皮痒了!”这极具威力的低吼很快就让车内安静下来。

“大哥,你生气的时候多不帅啊!”东方薇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东方呈的侧脸,一种怪异的感觉马上传遍东方呈全身。

“东方薇,安分一点!”车子一个急刹车在学校门口前停下,“你们两个下车搬东西!”东方呈朝着身后两人低吼着。

看着自己老大无处发泄的怒火,扫帚飞镖两人强忍着笑,默默地下车搬东方薇的行李,虽然东方呈同意她不寄宿,但这些东西总会用得着的。

在来的时候,飞镖跟扫帚曾经就这件事问过东方呈,为什么就让他们俩陪他送东方薇来学校。

‘因为你们俩穿上这西装比较像个人!’这是东方呈的原话,当这两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真恨不得找块砖头拍死东方呈,哪有他这样当老大的!

当这两人下车来到后尾箱的时候,忽然发现四周有很多陌生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很快就有一个校警模样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同学吗?“

由于扫帚飞镖这两人的年纪不怎么长在脸上,所以都二十六七了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这也难怪校警大叔会这样问!

虽然,平日里只要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这两家伙的脾气不好,可是校警不知道,不过,看在他说他们年轻的份上,他们决定不再追究,而且还难得好脾气地给校警解释。

正在这两家伙给校警解释的时候,东方呈忽然发动车子一溜烟的驶进校园,那嚣张霸道的劲儿还真的一点都不收敛。当然这一举动赢得了很多女同学的芳心,却惹得一大群男生的羡慕嫉妒恨!

凭着东方氏集团那在本市超高的知名度,东方薇进学校就读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在东方呈的陪同下,东方薇入学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

当东方呈领着东方薇进教室的那一刹那,惹得一大群花痴的少女惊呼。这件事过了很久,大家都还在背地里讨论着:要是自己也能像东方薇那样被一个白马王子领着进教室真,算让她们减寿都愿意,也不管这王子的年龄有多大。唉,一群无知的花痴少女啊!

这只是大部分少女的反应,在东方呈领着东方薇进到教室的那一刹那,唐运脸上马上沉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当他将视线转到东方薇身上的时候马上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说他在很早以前就恨东方呈,那么现在他对他的恨将会瞬间加剧!在这个学校里,他算是最受女性欢迎的老师,在校园里行走他总能听到一些花痴少女少妇们发自内心的惊呼,在上课走进教室前也会得到很多少女由衷的惊叹,虽然很小声但他却毫不费力地听到了,重要的是他享受着这种别样的赞美!

但东方呈的突然出现使得情况改变了,尽管他有着健硕的身躯,但心眼儿却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大。或许有时候心眼儿会很大,但那只是对个别人而言的!

“您好,我是这个班的任课老师!”虽然对东方呈很厌恶,但绝不能在同学更不能在东方呈跟前表现出来,他微笑着朝着东方呈伸出手。

然而东方呈只是看了看他之后,始终没有将手伸出去,只是朝着他点点头算是回了他的礼。

“呵呵呵,想必这位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了吧!你自己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吧!我们接着上课!”悬挂在半空的手有点尴尬的伸了回来,为了转移这尴尬的瞬间,他马上转移话题!东方呈根本就不会知道因为他今天这个惯性的动作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我先去上课了哦!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按时来接我哦!”平日里的东方薇总是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但是现在她却故意不叫,还用那样暧昧的语调跟东方呈撒娇。

最最厉害的一招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啪’的垫高脚跟,亲了东方呈一下!这一下更惹来全班同学的花痴惊呼,但这正是东方薇想要的效果!

上学对于东方薇来说,算不得是一件喜欢的事情,特别是现在!一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她马上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大群爱帅哥的女同学追着她问长问短。

在她们心中都会默认这样一个不合逻辑的念头:在帅哥身边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帅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要是东方薇能够给她们介绍其他的帅哥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另一方面,在平日里,每次下课总会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女同学悄悄地跟在唐运身后故装同路。

当他们一起并排走过一些比较幽僻的转角时候,那些花痴的小女生总会冷不防地往他的手里,或是裤兜里塞一些小纸条或是一些比较私密的小物件。

但现在大家连‘老师再见’都说得不太精神,当他离开教室的时候频频回头却没有看到有人跟着自己出来!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围着东方薇,这一幕再次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恨!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掏出手机“今天晚上我们玩个游戏,你们记得要配合一点!”他的声音马上变得阴阳怪气,跟他在上课时慷慨激昂的语气截然不同,但即使是这样对方并没有嘲笑更没有讽刺,很快便做出的了回应。

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脸上的表情马上由狰狞转换回从容优雅,还字正腔圆地哼起三字经来,这在其他人看来比较奇怪,但对一些教语文的美女老师来说,用这种方式搭讪可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时间在东方薇耐心替周边同学解答东方呈身边还有没有帅哥?这些帅哥到底有多帅?他们有没有女朋友?要是她们去追会有多少成胜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一面等等这些无聊的问题中消逝,放学的铃声很快就响起来了。

“东方薇,有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正在东方薇想从拿起背包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男生忽然递过一个古黄色的信封,东方薇还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就一溜烟跑掉了,东方薇大概只能看到他脸的左上角上长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黑痣。

怀着一种好奇的心情,东方薇将信封打开看到里面只有歪歪斜斜的几个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按着信封上写的方向走去,来到体育馆前。

“嘿嘿嘿,没想到居然是个这般灵气的小妞!”

“大哥,你的眼光很不错啊!”

“大哥,这妞好像是最近才来的吧,怎么就给你发现了呢?”

“这就叫做办事效率懂不,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顶着一个十分怪异的发型缓慢地朝东方薇走过去,脑袋四周都是光秃秃的一大片,只在头顶上留着一小撮金黄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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