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回忆录 - xp1024.com
《天葬回忆录》


第一卷 天葬谜团 第一章 流血的尸体

“小秦,小秦,别睡了,快醒醒…”轻声摇晃我肩膀叫醒我的是爷爷,正熟睡在梦乡中的我,也立刻揉着眼睛起床了,然后背起一个布袋,跟着爷爷一起出门了。

现在才凌晨两点不到,在这山野中只有我们爷孙俩孤单而行的身影,全程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紧锣密布的赶路,因为这时候出门,肯定是村子里有人走了。

我叫王秦,我们祖孙三代都是入俭师,但在这里我们又被人们称为天葬师,这是我来西藏的第二个年头,家中的变故让我们举家投奔爷爷,并成为了这里远近闻名的天葬师。

天葬,一个神圣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千年习俗,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也仅从爷爷身上学到了一点皮毛。

“秦哥…秦哥。”当我跟着爷爷闷头而行时,一阵轻甜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也立刻略带笑容的闻声望了过去,发现果然是她正站在家门口朝我挥挥手。

她叫庄苏雅,跟我一样,是这村子里唯一的一个汉族小姑娘,所以跟我很玩的来,我每次出门她也总会为我送行。

“小秦快点,得加快脚步,不然错过了时辰就是大事。”今天爷爷走的很快,催得也很急,他见我想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就赶紧催促了我一下,我略显歉意的回应了一眼她,然后就继续跟着爷爷而行了。

我以为爷爷今天会催得这么急,是因为时间不巧的缘故,可当我们在快步赶到逝者家中时,我发现今天这场天葬仪式有点异常。

还没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藏族服饰的中年男子,就面色急切的朝我们迎了上来,在恭敬的对爷爷合掌行礼后,又急忙小声的说道:“多不丹(对天葬师的最高别称,意为具力者。),请。”

在看到他的时候,爷爷褶皱的脸上露出了很是紧张的神情,并且在跟着进去的同时还转过身来对我叮嘱道:“小秦,你留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两年来从未有过的现象,也不符合天葬的规矩,可爷爷的话我也不敢不听,所以我还是点头遵从了。

当我站在院中等待时,我则是发现了更为奇怪的现象,怎么会这么安静?按理说,在我们天葬师到来之前,逝者家中的亲属应该要早一步的请僧人来念经颂佛。

“呼…”

“呼…”可是我不但没有听到经书声,我连一个僧侣都没有看到,身边只有阴冷的山风和断断续续的虫叫声。

“小秦,你快过来。”但我以为只是事出突然,僧侣正在赶来的路上,可是在等了十几分钟后,却只等到了爷爷把我给叫进去。

我以为跟以往一样,让我帮忙入俭逝者,可还没等我走进屋中,我的鼻腔就先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刺鼻味,有点酸臭,又有点血腥,总之让我的胃有点翻江倒海。

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爷爷竟不是让我做帮手,而是用极其小声的语气对我说道:“小秦,你过去背上他。”

爷爷说的并不是让我帮他背工具箱,而是让我背起已经用白布包裹着的逝者。

对于这个要求我头一次违背了爷爷的话,我朝他皱眉的拒绝道:“这不行吧?”

不是我怕死人和背尸体,但这是天葬仪式的禁忌,逝者必须要由至亲的家属来背,我这外人是绝对不行的。

听到我拒绝后,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愧为难之色,然后他将一旁桌上的小黑匣子交给了爷爷。

而爷爷也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就收下了那匣子,然后走到我的耳边对我细声道:“小秦,这是主人家的一点心意,你就当做好事帮帮人家。”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将黑匣子打开了一个小缝给我看。

里面装着一叠厚厚的人民币,起码有三万之多,看到这么多钱,我确实心动了,因为我们举行一次天葬仪式,也只有千元不到的酬劳,可我还是不安对爷爷说道:“可是爷爷……”

我心中的不安不是毫无道理,因为不止爷爷一个人告诉过我触犯天葬仪式的禁忌是要出大事的,甚至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从我的语气中爷爷知道我要说什么,但他还是连忙制止了我的话,并再次轻声道:“小秦不要怕,只要你按爷爷说的做,爷爷绝不会让你出事。”

爷爷的神情很有信心,也很有把握,可我从他的眼神中也感觉出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无奈与酸楚,或许他也不想这么做。

说到底都是为了钱;为了生活;为了让我这个孙子早日摆脱这种另类的苦日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嗯。”深知爷爷用意的我,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也毅然的点头答应了爷爷。

见我肯答应帮忙后,那男子也用深切感激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眉头紧皱,用复杂的神色示意他不必多说,赶快行动吧,因为前往天葬台的最佳时间是凌晨3点到4点,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想再触犯时间上的禁忌。

虽然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但幸好有白布包裹住了,可当我背在身上时,发现他的分量好轻,不像是个成年人的重量,难道是他们家的小孩?

由于赶时间,我也没有多往这方面想,爷爷和那位家属在带上一会儿仪式上要用的东西后,就匆匆而行了。

当我在背着这位逝者而行时,我第一次觉得或许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禁忌,心里会更好受一点。

现在我不但承受着心理上的压力,还在不安的提防着会不会真的有意外发生。

没想到,意外真的如约而至了,当我在顶着寒风和幽亮的月光快步而走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我后背这块白布内的逝者正在缓缓下降。

“爷爷!快帮我,别让他落地!”我会这么紧张害怕,因为这也是天葬中另一个非常忌讳的禁忌,就是在背着逝者前往天葬台的途中绝不能让逝者的遗体落地,所以家属在缠绑的时候都会万分的小心和仔细,可显然这个混蛋家属没有做好这一点。

走在前头的爷爷,虽然听到了我的惊声呼叫,可他竟没有过来帮我,那个家属也没有,他只是满脸担忧急切的望着爷爷,希望爷爷能想出什么办法,而爷爷也只是站在原地对我大声喝喊道:“小秦,快拖住他,千万别让他掉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不亲自过来,但事关紧要,我没有时间多想了,出于本能的我立刻伸出手去接住这位逝者,可还没等我的手碰到逝者,我就先沾到了一滩黏糊的液体。

出于神经反射,我恐惧的收回了手掌,并借助月光,看了一眼我的手心,发现我所沾到的液体竟是鲜红的血液。

第二章 异常的仪式

逝者已去的人,怎么还会有血?我一下子就泛起了不安,心想这肯定是触犯了禁忌的下场,于是我急忙对爷爷大声呼救道:“爷爷,他在流血,该怎么办?!”

爷爷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他立马对着身旁那位家属喊道:“巴仁德快用神龛去接住血液,并检查一下四周的地面,把沾有血迹的草也全都放入神龛内。”

被称作巴仁德的男子也不敢不听爷爷的话,他立即拿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神龛,慌慌张张跑到了我的身旁。

爷爷则是用手电照了一眼我们附近,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又急促道:“时间不多了,快走!”

我不知道爷爷这一次为什么只在前头带路指挥,不过来帮我,以前都是我们几个一起一路到达天葬台的。

心中的不安也随着我们疾驰的步伐而渐渐开始转变成了恐惧感,觉得自己所背的不是一个毫无生气的逝者,而是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

感觉他不但会随着我的颠簸赶路而一同在我背后蠕动挣扎挠我后背,撕扯我的衣服,甚至还会有种一双手臂就搭在我肩上的瘙痒感。

我想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甚至还想开口让爷爷帮我一把,但这是不可能的,赶往天葬台的途中,背尸者别说是停下脚步,就连回头都不行,所以我只有咬着牙,闷头快步而行。

“小秦坚持住,马上就到了。”爷爷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在难受的坚忍着,所幸我们已经离天葬台越来越近了。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爷爷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自制的折叠灯笼,看到这个灯笼,我才意识到这场仪式,爷爷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这灯笼的用途,看上去也绝不是单单用来照明。

上面不但环画了各种我所看不懂的金色符文,而且最为怪异的是这个灯笼外面虽然包裹着的宣纸明明是嫣红色的,可它散发出来的烛光,竟是那种幽暗的绿光。

“呼…”

“呼…”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也或许是今晚的山风格外冷,像是要钻进我毛孔似的一样寒冷,不过幸好这种感觉没有缠绕我很久,我们就抵达了这个熟悉的天葬台。

“小秦,快去点煨桑。”身心俱疲的我,在刚一把逝者放入葬台后,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爷爷就马上吩咐了给我另外的事。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家属,或者僧侣、喇嘛去做的,我来这里就是负责帮爷爷处理仪式进行的助手,但今天我显然不可能那么清闲。

当我从家属手中接过他们准备好的煨桑时,我眼角也不禁好奇的瞥了一眼放在他脚边的神龛,我竟看到神龛不但沾染了一些血迹,而且上面还有不少毛发。

一开始我以为是光线昏暗,误把那些杂草看错了,可是在仔细凝视而望后,确定就是毛发,而且看上去好像还不是人的头发丝,倒是点像动物的皮毛。

看到这异常后,我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本能的瞥了一眼葬台上的逝者,可他全身都被白布包裹着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知道此事肯定有异常,但为了尽快把这仪式办完,我还是立即抱起煨桑朝着石盆跑去。

“小秦把这灯笼带上。”见我离去,爷爷又马上追了过来并把手中那个怪异灯笼交给了我,并且还凑到我的耳边对小声的吩咐道:“如果灯笼灭了,千万不要害怕,就站在原地撒尿给自己洗脸。”

听完这个后,我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问爷爷,可爷爷却率先猛的一把用他那苍老枯瘦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并朝我摇头道:“小秦乖,照爷爷的话去做。”

当爷爷在对我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和语气充满了哽咽,可那时候的我才年仅十六岁,还远不知爷爷当时心中所夹杂着的那份悲伤,以为他只是累了。

于是我也没有多想,在乖巧的点头过后就听从爷爷的吩咐,一手拿着这个奇怪的灯笼,一手抱着煨桑走了。

在整个过程中,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灯笼,深怕它会趁我一不注意就熄灭。

不过幸好这一次是我多虑了,在等我把所有煨桑都点燃后,这灯笼仍旧冒着不合常理的绿光。

“咕呱…咕呱…”在煨桑烟雾的熏陶下,附近的秃鹫(神鹰)和各种飞禽全都纷涌而至,围在一旁吞舌舞爪的等待着仪式开始。

而我也立马走到了爷爷的身旁,看看他需不需要我帮忙,可当我刚一走到爷爷的身旁时,他就立马抓着我的手,和那位家属一同撤离而去。

这下我当即就指着天葬台的地方,惊恐而道:“爷爷你干嘛,我们还没有……”

我的声音再次被爷爷的枯手捂得戛然而止,并死死拽着我的身体,不再让我过去,我就这么直直的被爷爷抱在怀中,两眼充满了惊愕与害怕。

天葬仪式,绝不是光把逝者的遗体放在那里任由各种飞禽鸟兽啄食那么简单,这是一套极其复杂的仪式,从前我一起给爷爷做助手都得需要近两个小时。

可是这一次爷爷不但没有给逝者的头部绑上哈达,固定他的四肢,居然连逝者身上所缠绕的白布都没有拿掉就开始了仪式,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也知道,这么做是大忌中的大忌。

就算这场仪式能顺利的完成下去,可一旦被村里的人知道,轻则我们爷孙俩被罢免除去天葬师的资格丢掉饭碗,重则还要受到村里的惩罚,因为亵渎神灵在他们眼里可是高于任何法律的存在。

“啾…”当爷爷一声口哨响起,这场令我心惊胆颤的天葬仪式就此开始了,因为在我眼里,它已经不光是一场仪,更是我们养家糊口的前程。

而爷爷也在这时候,对一旁紧张而望的家属喊道:“你快去山腰守着,如果有人上来,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

看来爷爷也深知这场仪式绝不能外泄,在等巴仁德离去后,爷爷又转而对我严肃叮嘱道:“小秦,你继续拿着灯笼站在这里,哪儿不准去,记住那句话,如果灯笼灭了,就马上撒尿洗脸。”

第三章 仪式的异变

若是同龄十五岁的人,别说是做这种最为特殊的入俭师,恐怕半夜肯起床上山的都没几个,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天晚上的情况的的确确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而且这种害怕不止是来源于对眼前事物的恐惧,更是担心自己一家会因此而被村子扫地出门再次无家可归的担忧。

可这时候的我也只敢听爷爷的话提着灯笼站在原地等待,内心也深深祈祷着今晚这场天葬仪式能顺利结束。

至于爷爷他在对我交代完后,他就飞冲到了天葬台的另一头,并快速的蹲伏进了草丛中,并且在爬动几下后就连我都看不到他了,在看不到爷爷身影时,我心中的那份恐惧就像一条难以压制的蛟龙想要翻腾而出。

虽然没有被吓得落荒而逃,可我终归只是一个小男孩,即使能用自身的意志力坚持矗立而站,但从我的眼眶中已经本能的滑落下了两行恐惧之泪。

我没有哭喊,也没有东张西望,心中始终紧记着爷爷的话,纵使两眼的目光已被泪水沾染模糊,但仍是紧紧的盯视着手中幽绿的灯笼。

与此同时在得到爷爷口哨声的令下后,那些神鹰就全都朝着天葬台蜂拥而至,开始了它们的啄食。

或许在外人的印象和理解中,天葬就应该是这样的,把逝者的遗体扛到山顶,任由鸟类叼食,一个简单的下葬仪式。

但事实并非如此,它的繁琐复杂程度并不亚于任何地区的土葬或火葬风俗,尤其这最后一道程序,更是重中之中,像爷爷如此所为,不但违背了人道主义,更是置千年规矩于不顾。

当天葬仪式举行到最后之时,我们天葬师就不光是入俭师,更是一名专业的解剖师,让神鹰啄食遗体的顺序也是重中之中,必须在天葬师的全程监督和操作下严格进行。

哪是像现在一样犹如饿狼扑食般的狂躁撕咬,尤其是遮盖遗体的那条白布,竟然仍遮盖在那里,这块裹尸布不撤走,就进行天葬仪式,从某个角度来说,就像你让人端着一碗生米吃饭,根本下不去嘴。

我看到几只神鹰在试着无法将白布叼开后,就干脆直接去从头骨开始啄食了。

可原本啄食头部也是最后一个步骤,因为那里全是骨骼,根本没什么血肉,所以对于遗体的骨骼处理也是我们天葬师所需要做的一个重要环节。

必须把骨骼一根一根,一点一点的放入器皿中并伴用糌粑一同捣碎后再丢给这些神鹰食用。

看着这场一反常态的仪式,很快,我所担心的事,果然真的发生了。

“嗷…嗷…”当它们在把头部上仅有的一点血肉分啄而空后,这些神鹰就在天葬台上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仿佛在嚎叫着我们天葬师,快来把这布条扯开。

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害怕的原因,我发现这群神鹰的眼睛竟随着它们的嚎叫声而渐渐开始变得通红。

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这是它们动怒起了杀机的征兆,只是在感到害怕后,胆怯的退后了两步,谁知踉跄倒退的我恰巧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了地上。

屁股虽然痛,但我还是强忍住了,因为我怕自己发出声音后会被那群神鹰看到,可谁知我落地的沉闷声还是惊动了它们。

一瞬间,那群怒气冲冲的神鹰就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手无寸铁的我,直接把手中的灯笼当成武器横握在身前,想以此来警示它们。

但我又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是愚蠢的,我害怕的吞了一口咽喉中的口水,同时两眼的目光也飞快扫视着四周,想要找到爷爷,向爷爷求救。

“呼…”这一次,还没等我发出呼救,只见从爷爷消失的地方,飞出了一个物体,看到爷爷出手,我心里的那股恐惧也瞬间扫除了几分。

“砰!”可在看到那飞来的物体后,我的心又悬了起来,那东西竟是刚刚用来接血水的神龛,而且还精准无误的落入到了天葬台上,神龛是木质品,在经过一道抛物弧线后,就碎成了几块破木,装在里面的血水也全都洒在了遮盖遗体的白布之上,当血水将白布染红之时,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这群神鹰的血红目光,瞬间就从我的身上调转回了遗体上,而且这一次它们不但粗暴的将白布撕扯而开,竟然还将沾血的白布给直接吞入了嘴中,仿佛在它们的眼中,这白布已然成了遗体的一部分。

我直愣愣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感觉此刻这群神鹰像极了一头野兽,一头誓不摆休的野兽。

白布很快就被撕扯吞食而光,可就在它们准备开始啄食遗体之时,我的身边忽然吹过了一股怪异的自来之风。

“呼…”我本能的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可在我反应过来时,发现手中的灯笼竟已熄灭,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因害怕和慌张而变得一片空白,我无暇再去顾忌葬台之事,全身战兢而颤,惊慌失措的脱掉自己的裤子,准备照爷爷吩咐所说的撒尿洗脸。

“砰!!”当我的尿液才刚一尿射而出,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接时,就有一个漆黑的东西超我飞袭而来,狠狠撞击在了我的胸口上。

急速冲击之下,我除了被撞得凌空飞起外,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因为神经已经麻木了,狼狈跌落地面的我,也没先去看是什么东西撞飞的我,而是继续催促自己快尿尿,可任凭我再怎么用劲,尿液就是不再低落一滴。

这下我真的心急如焚了,并且有种世界末日就要降临的惊慌,我内心压抑已久的恐惧也在此刻瞬间爆发,我不顾一切的对着四周撕心裂肺而吼道:“爷爷!!”

可爷爷没有出现,反而让那群神鹰发现了我,其中有一只离我最近,它正站在爷爷给我的那盏灯笼旁,看来刚刚撞我的东西就是它,不过它看了我一眼后,却没有理睬我,也没有继续朝我撞击,而是低下头去啄食着灯笼。

我的大脑根本没有多余的细胞去思考它为什么会吃灯笼,而是一边害怕的张望着,一边往后挪动着身体而退,一看之下我竟发现葬台上的遗体居然已经没了,那群神鹰正瞪着血红的眼睛准备朝我张嘴飞扑袭来。

第四章 不可能的事

看着它们朝我飞涌而来,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真正惊恐,这一次我们是真的闯祸了,因为关于天葬仪式中神鹰袭击天葬师的记载近百年也只发生过一次。

古籍中虽没有记载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些村民会把此事当成禁忌看待,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外泄的秘密,可不管怎么样,从今天起,恐怕就要多添一笔了。

神鹰的爪牙非常的锋利,任凭我再怎么奋力而逃,没出一会儿我的衣衫就被它们抓得支离破碎,身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抓伤,年幼的我,体力逐渐濒临到了虚脱的边缘。

我没有呼救,因为我快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发白的嘴唇与脸色,都证明着我的各个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但我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让这些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拼尽全身的力气,飞奔到了工具袋旁,我一边躲闪着,一边慌手慌脚的从里面取出了一柄用布条缠裹住的漆黑长刀。

刀的年纪比我还要年长几个轮回,是爷爷年轻时请著名工匠打造而成,但它锋利的程度并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退化,我把爷爷从小教导我的刀法,全都一口气挥舞而出,与这些神鹰奋力厮杀。

神鹰的残肢鲜血与毛发,很快溅满了我全身,可任凭这把黑刀再怎么锋利无比,我也始终难敌四手,我在披荆斩棘的同时,一边狼狈的往山下逃去。

可我又很快的调转折返,因为从山下正有一群举着火把朝这里赶来的村民,比起神鹰的威胁,村民的愤怒才是真正致命的可怕,所以即便在逃回葬台时,付出了遍体鳞伤的代价,但相比之下也是值得的。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虽然对于村民的出现,刚刚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才是最崩溃的,但更为怪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当我撤回天葬台时,我头顶的那群神鹰忽然停止了追击,并在飞旋几周后,就伴随着不甘的鸣吼声朝四周飞散离去了。

可我的神经非但没有因此松懈下来,甚至更为郁闷和害怕到了极点,我浑身颤抖的看着天葬台,双眼之中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恐惧和害怕,因为刚刚明明已经被啄食为一具遗骨的尸体,现在竟然又再次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就连那块白布都安然无恙。

人的大脑神经在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后,就反而会变得更加毫无畏惧,我一手持刀,一手缓缓的伸出手来,想要去揭开这块白尸布。

“王!!”

“砰…砰…”可一声叫喊打断了我的动作,并且在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数十个村民已经朝这里围了过来。

“王,出了什么事了?”为首跟我说话的是村长卓达玛,他看到满身是血和手持黑刀的我后,也没有兴师问罪,而是先急切的关乎着我的情况。

我知道他们会对我如此客气,多半是因为爷爷在这村子里的威望,他也在对我说着的同时,一边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对我问道:“王,多不丹呢?他不在吗?”

虽然知道他们前来的目的可能是兴师问罪于我们,但对于我现在来说,也算是一种救援,所以我先劫后余生般的大口踹了几口气,然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示意我爷爷在那。

村长在领会了我的意思后,就立马招呼了几个人过去搜寻了,然后自己则是想要伸手过去,翻掀这块白尸布。

“别动他!!”看着村长的举动,不知为什么,我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阻止着他,仿佛在这块白尸布下,隐藏着什么极为可怕的动物,一但这白布被掀开,就会将他释放出来。

可是村长对于我的提醒却不以为然,觉得我是太紧张过度了,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他就缓缓的伸过手去,掀开了这块裹盖严实的白布。

“啊!?怎么会这样?”发出惊呼的是一旁围观的村民,而且不光是他,人群中也顿时就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的非议声。

而我也着实被看到的一幕给吓了一跳,躺在天葬台的这具遗体,竟然就是今天委托我们的雇主巴仁德。

他怎么会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是怎么死的?这一系列的疑问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中,于是我就想去看一下这具遗体,可是还没等我探过脑袋,村长就立马把白布给盖了回去,并神色慌张的招呼一旁的几个人道:“把巴仁德抬回去。”

我没有阻止他们,因为这是遗传千年的天葬仪式,任何人想要天葬,必须先在家里停尸三天,而与此同时,去寻找我爷爷的村民,也全都撤了回来,可他们却是毫无所获的对村长汇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我爷爷过去的。”听到这样的结果,我当然不能接受,所以我一边不相信的怒吼着,一边想要跑过去亲自查探。

对于我的这一举动,村长也看在眼里,他没有阻止我,而是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带遗体回去。

“卓达玛,你相信我,我是亲眼看着我爷爷过来的,他不可能会不见的,请再帮我一起找找吧。”我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求与悲伤,我刚刚见爷爷没出来,还以为他也是在这里被神鹰缠住了,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失踪了。

村长没有回应我,也没有让那些缓缓下山的村民帮我寻找爷爷,而是在等所有村民都走完后,他才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对我说道:“王,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年幼,但村长的为人我也是了解的,他故意等村民离开后才来问我,就是不打算追究我们的过错,所以我也没有虚伪的隐瞒,将今晚的事从头到尾向他叙述了一遍。

“呼…”我们坐在山头边上,村长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我讲述,中途他也没有打断,只是在听完后,他语重心长的吐了一口烟圈。

然后他说出了一个让我差点吓得滚落山崖的话:“王,你是善良的,我知道你不会撒谎,可我也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巴仁德在两天前就已经过世了。”

第五章 前往山中

村长的话,让我失魂落魄的像失去了整个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但我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村长一起前往了巴仁德的家中。

这时候,我也从村长的口中了解到了他们会为什么会连夜上山搜寻,原来是有人看到我和爷爷带着一位逝者遗体偷偷前往了天葬台,而巴仁德的家人也刚好到村长那里告知巴仁德的遗体不见了。

再次来到巴仁德家中之时,他的家人正守候在那里,几位僧侣也在为其念经诵文超度,看到我来,他家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如果不是有村长在场,或许愤怒的他们也会对我这个小孩拳脚相加。

我直接无视着他们的目光,然后缓缓朝着巴仁德的遗体走了过去。

“你停下,不准碰我父亲。”挡在我身前的是巴仁德的儿子,他看到我停下后,以为我心虚,于是他更是怒气腾腾的对我吼道:“你这个盗尸者,滚出这里,你不配做我们的热甲巴(也是天葬师的别称,意为送尸人,我的资历远不及爷爷,称不上多不丹)。”

他的语气很怨恨,而且还夹杂着浓浓的敌意,可我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平静,因为我知道他其中的怒气也夹杂着嫉妒,嫉妒我虽与他年龄相仿,但却能成为受人敬仰的天葬师。

所以我也是一针见血的对他回绝了一句:“我是村里的天葬师,我有资格验看任何一位功德圆满的逝者,至于你说的偷盗,如果罪名真的成立,你觉得村长还会让我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我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就连他的母亲也立即拦住了他,甚至还对我恭敬的合掌赔礼道:“尊敬的热甲巴,请原谅我儿的莽撞,他是因为刚失去了父亲才会悲伤失控,请不要责怪他。”

我当然不会去责怪他们,我也立马用悲伤的神情合掌回了个礼,然后我又沉稳慢步的走向了巴仁德的遗体,虽然只有几步路,可是步伐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脑海里也拼命回闪着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幕。

我伸出的手臂在颤抖,我竟有点不敢看,不敢接受明明在几个小时前还跟我走在一起的人,竟然会在两天前就已经死了。

虽然从我小时开始,爷爷就时不时的会跟我讲一些灵异故事,可没想到现在竟真的发生在了我身上。

“沙…”当我颤抖的手在仅仅揭开尸布一角后,我又猛的放了下去,同时对一旁的村长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过来,感受到我的目光后,村长也立马走了过来。

十分钟后,那些念经的僧侣就全都被村长好言支开离去了……

“哇…请您救救我的丈夫。”

“请救救我爸爸吧。”在等我把白尸布掀开一角给他们母子看了一眼后,他们顿时就发出了伤心欲绝的哭声,哀求着我帮忙,而一旁的村长也同样露出了震惊无比的神色,对着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刚刚他们把巴仁德抬回来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先将他们母子俩安抚住,然后转而对村长确认道:“村长,在天葬台时,你看过遗体,那时候他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在发问的同时,就已经从村长的目光中差不多得知了答案,他眉头微皱的对我说了声道:“刚刚我确实看到他身上有一些原本没有的刀伤,可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否则就算我故意想隐瞒,旁边的村民也不可能让我瞒得住啊。”

“嗯!”我没有质疑村长的话,因为他说的有道理,而我在对他们交代了几句后,我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我原本想在洗完澡后,让自己睡一会儿,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仿佛有着数不完的心事。

天葬台的异变,爷爷的失踪以及巴仁德遗体的诡异,都在我脑中徘徊挥之不去。

爷爷的实力高群,所以此时的我对于他的失踪还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是为了逃避村民的追捕,于是我就把重点心思放在了巴仁德的事情上。

越想越睡不着,索性我就干脆起身想翻找一下爷爷的古籍,想看看书上有没有关于此事的记载,可我却惊讶的发现,放在木箱中的一些古籍竟都不见了,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变得空空如也。

奇怪,难道进贼了?

“沙…沙…”当我在聚精会神的遐想之际,我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声响,我以为是爷爷回来了,就赶紧兴奋的跑了出去。

“呼…”可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白衣男子从我的屋边疾驰而过,直径冲向了附近的一座山头。

“是谁?!快停下。”虽然现在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可由于他跑的太快,我没有看清他是谁,而他对于我的呐喊声,却全然置之不理,继续自顾自的朝着山上跑去。

他的行径虽然古怪,但我原本并不打算理他,可当我看着他往那座山头跑去时,我就立即转身回屋提着黑刀追了过去,因为那里原本就是我今天打算要去的地方。

那里并不是藏有什么秘密的山头,但那座山头却有能解开巴仁德遗体异变的草药。

事情绝不会如此这么凑巧,所以他的这一举动,让我瞬间对这个白衣男子充满了莫名的敌意,我一边追赶着,一边叫喊道:“站住,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呼…”可还没等我出手,一根硕大的树木就先朝我飞了过来。

“咔嚓…”我瘦小的身躯哪抵得住这树木的冲击,幸好手中的黑刀够锋利,粗犷的树木直接被刀刃一切两断,可在等我缓过神来时,已不见那白衣男子的身影。

其实这时候我最正确的决定,应该是回村子找帮手一起来,可这么一来时间上将会有太多的耽搁,甚至还很有可能会让那白衣男子抢先一步夺走药草。

思虑再三,我决定孤身冒险,但我也没有鲁莽的横冲直撞,我先查看了一下这根树木飞来的地方,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连带的机关,可是我发现这树木并不是由机关陷阱飞射而出,而是自然而然倒下来的。

第六章 祭天葬人台

真有如此凑巧的事,无巧不成书?让我刚好遇到了一颗倒塌下来的灌木?我觉得不会这么凑巧,所以纵使如此,我的警惕心并没有因此松懈,在确定真的没有别的机关陷阱后,我才敢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可当我在朝着往这山头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又忽然猛的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满脸惊恐的朝着四周巡望了一圈。

我震惊的发现,这座山头的地形和环境怎么陌生,细看之下才看出端倪,这根本不是我所要来的那座山头,而我之所以会如此害怕,是因为我此刻所站立的这座山头竟然是村中的禁地之山——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

禁地之山

涉足之人

死无葬身

别以为这座山名听上去很文雅动听,但这首童谣在村子里,连三岁小孩都会哼唱,而村子里更是有着非常严明的规定,别说是我这个外村人,就连他们本村人都是禁止上山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的的确确亲眼见识过,大约在半年前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因贪玩而误闯进了这里,就被众人拉到村里当着父母的面活活鞭笞而死,一旁的家人虽然哭的伤心欲绝,但却都不敢吱声半个字,更别说是求情了。

而我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我一次都没来过的陌生之地,是因为在这附近的一块石头上,至今还压放着那个男孩的头骨在此引以为戒。

一定是那个白衣混蛋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他是想借刀杀人害死我吗?这也怪我自己,只知道一路追赶,都忘记看地方,而我也在一边咒骂的同时,一边萌生了退意。

这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没有必要去挑战村子的底线,哪怕我是这里的天葬师,所以我在瞟了一眼那块石头上的头骨后,就赶紧撤了回去。

来的时候一股脑热追,现在冷静下来时,才发现这座山确实古怪,头顶明明是大白天了,太阳也当头照着,可行走在这里,就是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而且还格外的阴冷。

这种冷不是因为温度低的冷,而是仿佛在这附近,有很多双眼睛从背后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浑身发寒不自在。

在明知四下无人的地方,有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于是为了早点摆脱这种异样感,我也不禁加快了下山的脚步,想早点远离这里。

可是当我在朝着记忆中来的路线折返时,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不但没有走到山下,反而好像还越来越走到了云雾缭绕的山腰处。

我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看着这诡异不解的一幕,心想难道正是因为如此才会禁止让人上山吗?

不过幸好做我们这一行的,指南针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随身携带的,在调正了方向后,我记得我们村子是在南面,于是我不敢耽搁的继续疾步而行,毕竟这地方多呆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我可不想被他们活活打死。

可是我太小看被称为禁地之山的威力,当我在继续行走了一段路程后,我瞬间就想气急败坏摔掉手中的指南针,因为我再次发现自己不但没有离开这座禁山,反而还越来越深入其中了。

更让我感到后脊发凉的是,竟然在我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还出现了一座山坟,这一刻,多种因素缭绕心头的我,全身鸡皮疙瘩也因我的胆怯而全部竖立而起。

我当然不可能怕坟,可我在渐渐领略到这禁山的诡异后,我害怕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滞留下去的话,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不过当我的大脑在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后,我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是西藏啊,这里的人死后都是以天葬而逝,魂归天地大自然间,怎么会有坟墓这种东西矗立在这?

难道这座山还埋着汉族的人?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死后被埋葬在禁地内,一时间,我对这坟主人的好奇,盖过了对禁地的恐惧,我壮着胆子手持黑刀,一步一步的挪着脚步,朝坟墓那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当我走近之时,发现这原来并不是一座坟,就单单是一块石碑立在那里而已,可上面的墓志铭还是吓了我一跳。

“卓达玛之墓”墓碑上纂刻着的居然是村长的名讳,而我在完全看到这块墓碑后,也差点被吓得坐到地上,不过吓到我的并不是村长的名讳,而是压放在墓碑上的那块头骨。

这头骨竟然就是刚刚我所见的,那个被鞭笞致死的男孩头骨,可它刚刚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而我之所以能肯定千篇一律的头骨就是那男孩的,是因为它头骨的上方处,刻印着一个藏语的字符,中文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为“惩”,谕意就是告诫村民,私闯禁地就是这种万劫不复的死罪。

这个石碑肯定不是村长的,村长可还是活灵活现的在那当着村长,但我也忽然有种大胆的推测,会在这里立下墓碑诅咒村长的人,估计就是那个男孩的家人,而他也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故意引我前来的白衣男子。

可他引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儿子的死,当时确实无一人不感到心痛惋惜,可说到底,那也是村子里的规矩,当时的乡里乡亲都不敢求情,我这外村人就更是做不了任何决定。

难道他是希望我替他儿子超度亡魂?还是让我替他儿子报仇?或者他是想让我来替他儿子陪葬?

越想越恐怖的我,立马收回了思绪,不再胡思乱想,并赶紧对着四周轻喝一声道:“逝者已去,亡者已亡,我能力有限,最多只能帮你儿子举行一场天葬。”

我故意说的如此坦白,就是想告诉他我的诚意,可是过了许久后,并没有任何动静回应我的好心,无奈之下的我,也决定不再停留下去,只好继续赶路了。

可事情也果然没那么简单,我照着往山下的方向折返,仍是没有顺利的离开这里,但已有心里准备的我,也已经麻木了。

不过当眼前的事物在映入我眼前时,也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我看到在这朦胧的云雾山林中,竟出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天葬台。

看到事情往我所料的方向发展,心中的那份恐惧也不但莫名减少了几分,更是有点不免得意的扬嘴一笑,可是当我在靠近那里之时,我心中又猛然蹿升起了几分惊讶。

我发现这座天葬台似乎有点不一样,中间虽然也同样是一张用来摆放遗体用的圆石葬台,可是在它后方的左右两边,却还摆放着一对金童玉女。

这种从未见过的格局,把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这一对石像上,我凑过去细看打量着,这居然还是一对彩釉,靓丽如新的着色,轮廓分明的脸颊五官,使得它们看上去更加显得栩栩如生。

可我的疑惑也忽然间由此而来,在这种露天之地,摆放这么一对金童玉女,颜色还如此崭新,这说明从时间上来讲绝不会超过太久,保守估计绝对在一个月之内。

那这么说的话,今天这场看似意外之举,其实是已经蓄谋已久的安排?可是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建造天葬台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于是我带着内心的矛盾与不解,再次细细的朝着那对金童玉女望了过去,就在我低头而望打量它们之时,我浑身的冷汗瞬间侵透了我的全身,我步伐惊恐踉跄的往后撤退了好几大步,同时我还如临大敌般的将黑刀横握于身前。

我真的差点被吓掉眼珠,眼前这对栩栩如生的雕像,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技艺高超的彩釉,而是真的用一对活生生小孩制造而成的标本,而且最让我感到惊悚瘆人的是,这对标本竟是刚制成没多久。

他们不但双眸的眼珠都还水润健在,就连他们的肌肤也都还没有僵硬,尚有弹性,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尸体而言,绝不可能吓得倒我。

而是我在看到这一幕后再结合这里的布局时,心中一下子联想到了书中所记载的一个可怕祭祀台——祭天葬人台。

第七章 命不该绝

祭天葬人台,虽然跟天葬台有着殊途同归的格局,但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对惨无人道的金童玉女,根据记载,这对金童玉女不但要年龄相同,而且他们的生辰八字,也必须得正好一个属阳,一个属阴,这样才能阴阳调和。

而它们的用途也是相差的天壤之别,天葬台可以说是一个轮回台,功德无量,可这个祭天葬人台它不是用来给人送葬,而是把活生生的人带来送死,这是用活人祭鬼神的一个仪式台。

而且祭品更必须得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因为这时候死去的人,他们的怨气才是最深,最不甘心的。

可是像这种惨无人道的东西,早在几百年前就被禁止,别说是我,就连爷爷也都只是在书中听闻见识而已,现实中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丧尽天良之物。

我不知道这里会被列为禁地,是不是因为这个,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但我的脑海里首当其冲的先怀疑到了村长。

可是稍微一揣测就觉得不对,因为村长才几岁,根据村子的族谱,这座山头会被封为禁地,起码已有百年以上的记载,历任村长也应该只是照着习俗立规矩罢了。

或许我该在回去的时候把这一情况透露给村长听,但我也可不能明着说,得旁敲侧击才行,否则搞不好真相没查出,我倒先被冠上私闯禁地的罪名。

可不管怎么样,我决定还是先把这两尊泯灭人性的金童玉女给烧了。

虽是陌路人,但死者为大,我在动手之前,还是很恭敬虔诚的朝他们祭拜了几个响头,然后找柴火点燃了这对可怜人。

“咣…”看着他们消逝在火海中,我口中也缓缓念起了往生咒替他们超度着。

可是在顷刻之间,我发现自己的好心善良又中了别人的圈套,我连忙猛的用衣袖遮住口鼻,并快速用黑刀斩断一旁的树枝,挥舞着树枝想要扑灭这场我亲自烧出的火势。

我闻到这场火势中所散发出来的气味,竟然散发出了刺鼻的尸臭味,我得赶快扑灭大火,否则一但将神鹰吸引过来,我就完蛋了。

可已深入陷阱中的我,亡羊补牢已经为时已晚了,这对金童玉女中,除了被制成标本外,里面肯定还被储放了类似汽油的燃料,否则火势绝不可能一下子会烧得这么大,这么旺。

“呱…呱…”对尸臭味敏感至极的神鹰,也果然如约而至的出现了,但它们没有立即飞旋下来,而是在上空继续来回飞舞着,或许是烟雾的干扰,使它们看不清啄食之肉究竟在哪。

于是为了更好的干扰它们,我又斩断了几根一旁的树枝,想要用更大的火势企图去吓走和阻扰它们。

但万万没想到,我这一举动才是真正的作茧自缚,我所砍倒的那几根树木,它所散发出来的气味竟然也同样是奇臭无比的腐尸臭。

在我们看来,这如同夜壶一样遭人嫌弃的奇臭味,却无疑成了这群神鹰的兴奋剂,原本就找不到食物的它们,在受到这股味道刺激挑衅后,就瞬间变得更为狂躁了起来,而这一次它们也好像发现了我。

这下糟了,我知道肯定是我在受这些烟雾气味的熏陶下,它们肯定把我当成了一具尸体,我被吓得立马丢掉了手中的树枝,双手握刀准备迎敌。

可是在天葬台已经吃过一次闷亏的我,决定不再跟它们恋战,况且这一次我想绝对不会再有村民出现来搭救我了,所以我还是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慌不择路的我,这时候别说是认什么方向了,能有路让我逃就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可动物天生的灵敏嗅觉之力,却是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在我一口气跑了近两公里后,发现它们竟丝毫没有落下多少距离,仍在我的头顶穷追不舍。

看来我是很想摆脱它们的嗅觉了,在这慌乱中,我忽然想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计策,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举起刀来,朝着附近再次砍断了几根树木,并将它们点燃,把火势朝着四周蔓延开了出去。

一时间,漫天遍野不但成了一片火海,而且还尸臭滔天,那群神鹰也果然分不清了方向,我也终于趁此机会逃出生天,得意喘气的机会。

可还没等我站稳脚步停下来歇息,我脚下竟一个踩空,直接朝着山体跌落而下,在半空中的我,绝望到了顶点,我抑制不住的怒骂了一声:“老天爷,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可是老天爷并不同情我的遭遇,上帝更没有出来怜悯我的痛苦,幸好我手中的黑刀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我急忙用锋利的黑刀横插于山体之中。

“滋…滋…”极快的下坠速度,使得刀刃与山体摩擦发出了阵阵火星,虽然被溅得疼痛无比,但总算将我在坠崖之前,给千钧一发的卡在了半山腰。

虽然侥幸不死,可山石的碰擦,也让我伤痕累累,我手握刀柄,悬于半空之中,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脚下,心中更是一阵晕眩发寒。

我绝望而又无助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在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颗悬崖而生长的灌木之树,虽说黑刀也能让我悬停,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犹如狗皮膏药的敌人已经再次追赶而来。

索性这次咬住不放的敌人并不多,只要我跃到那颗树上,在用黑刀退敌,胜利之神的天秤绝对还会倾向于我。

“呀!!”我奋尽全力的嘶吼而喝,朝着那颗挺拔而出的灌木跃了过去。

“咔嚓…”可没想到,还没等我站稳身子转身去回接黑刀之时,这颗树干竟早已被腐蚀而空,随着一声脆响,我连人带刀一同坠落而下。

“砰!”也不知真是我命不该绝,还是苦难没吃到头,阎王再一次拒收了我,一块延伸而立的巨石,将本该摔入地府的我给接入于它的怀中。

可二三米的高度,还是将我摔得不轻,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一样,我在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后,就赶紧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体。

幸好这石头上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否则我也绝不会只受如此轻微的疼痛。

第八章 悬棺葬

可等我站起来看清身边的情况时,我的心又像是做云霄飞车似的被悬提了一下,这块让我侥幸不死的石头,只是刚好跟我身体差不多宽的栈道护栏,如果再窄个几公分,后果不堪设想。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我,将卡在石缝中的黑刀取了出来,可让我绝望的是,我连想倚坐在这片绝境之地踹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吱…”那群犹如长了狗鼻子的神鹰,竟然追踪到了这里,其中为首的一只像是通讯兵似的,在发现我狼狈躲在这里后,就赶紧对着四周飞旋而叫着,像是在对它的同伴说:“大伙都赶快过来啊,我们的猎物躲在这。”

“叫你大爷,早晚拔光你的毛做烤鹰。”愤怒值爆点的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这个恨不得问候它祖宗十八代的秃鹫。

可我的手脚不敢有所怠慢。很快,那群黑压压的神鹰已经闻声而至了,我顶着全身酸胀的身体,再次逃窜。可是悬若而立的栈道限制,让我在应对这群狗皮膏药的同时,更要提防脚下的悬崖。

不过这天地一线的天险在让我命悬一线的同时,也给了我一线生机,它独特的地形,不但大大限制了神鹰对我的进攻,反而还让我占据了地理优势,对它们绝地反击。

我退守到一处呈三角之势的最佳位置,这群没脑袋子的庞大体积神鹰,在这样的局势下,只能几只几只的扑过来,而我心中积压了一箩筐怒气的我也终于能在这时候得到了宣泄。

身为一名合格的天葬师,其实也是深知秃鹫的弱点,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但这时候的我,并不打算就这么仁慈的对付它们。

“畜生东西,仪式喂不饱你们吗?不知道感恩吗?还敢反咬我?操你祖宗!!”我用拾起的石头,在怒骂声中,将它们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可这除了让我从心理上得到情绪释放外,并没有使我摆脱危机的处境,令人恼火的秃鹫仍是前仆后继的往我袭来。

这一怪象让我有点费解,杀鸡儆猴是能震慑所有动物的手段,冷血动物也不例外,更何况我还是用这么残暴的手段。

年幼的我体力开始逐渐透支了,手心也因多次的猛砸开始渗出丝丝鲜血,面对窘境的我,只好再次选择落荒而逃。

我用黑刀横扫一记,在趁着逼退它们的瞬间,也再次落逃,可是已经精疲力竭的我,速度远不及这群称霸蓝天的孽畜。

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的后背就再次添了几道血红的爪印。

虽然是苟延残喘的无用功,但愤怒还是使我挥刀一击袭向这群孽畜,一刀下去,虽然击退了几个,但根本无法阻挡它们的对我死咬不放。

“砰!”急中生智的我,眼角瞟了一眼身旁的山石,于是我再次奋力横刀一击,利用山石的滚落,暂时阻挡住了它们。

我也赶紧抓住这时机,再次转身而逃,原本有点恐高的我,在面对这生死时刻,我不但克服了这心理障碍,更是将腿脚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我的两眼也是拼命在寻找着生机,这时候如果能有什么洞窟的话,我就能真正的死里逃生,来再多的秃鹫神鹰都不会怕。

“吱…”可是这里虽然有许多坑坑洼洼的洞坑,但根本容纳不了人进去,而这群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臭鸟鸣叫声,又很快的在我身边响彻而来。

看着黑压压而来的一片,我真的要被气哭了,心里也是由衷的后悔了,我管那破祭坛干嘛,除暴安良没做到,还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了。

当我的精神在濒临绝望崩溃之际,我的眼前忽然一亮,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道曙光,在我前方的半空中,竟然有一口悬棺葬。

虽然对于出现不合风俗的悬棺葬感到不解,可是此刻在我眼里,这口棺材不只是棺材,更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疾跑中的我,在算好距离后,就立刻毫不犹豫的飞跃而起,跳到了这口悬棺葬的旁边,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去思考和害怕这口棺材内的主人。

在心中默念道歉的同时,双手已经推开了厚重的棺盖,然后翻身躲了进去。

“砰咚…”

“砰咚…”万幸中的万幸,棺材的结实度远超我的想象,外面那群孽畜的攻击,除了使棺木发出阵阵沉闷声外别无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呼…”见终于摆脱危机,就全然忘记了自己这是躺在棺木中,全身筋骨松弛而下,人也贪婪的仰头长舒一口气。

当尸体霉臭味在吸入我的鼻腔之时,我思绪的神经再次紧绷而起,才恍如反应过来,在我的身下还被我压着一具前辈的遗体。

我急忙双手合掌对着漆黑的棺内连连恭语道:“对不起,对不起,情况紧急,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虽说在成为天葬师后,视尸体已如草芥,但我这么做一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二是出于心理安慰。

可是我这么做并没有让我的心灵得到缓解,反而更让自己浮想联翩,尤其是在我的后背还会有阵阵轻微的瘙痒和蠕动感。

纵使我心里也清楚,这只是寄生在尸体上蛔虫的拱动,可是人的想象力就是自身最可怕的敌人,尤其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再加上挥之不去的尸臭味,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于是我试着去慢慢的抬动棺盖,想看看这群黏人的东西有没有离开了。

“呼…”动静应该是没有了,但倒是有股冷风立刻趁机钻进了棺中,吹得我浑身一个激灵,但此刻只要能让那群秃鹫离去,哪怕让我洗个冰水澡都没问题。

我看来真是被那群东西吓到了,虽然没听到动静了,可我也不敢立即出去,而是双手撑着棺盖,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

在确定真的没有声音后,我才敢挺起胆子继续一点一点的推动棺盖,当我在推开棺木重见天日后,我有点不敢相信的愣住了。

天色居然黑了,可进去前明明还是大白天,现在怎么变成了漆黑一片,难道我躺在棺材里躲了一下午?可我感觉最多也就一个小时而已啊。

第九章 夜幕下的异常

我眉头紧皱倍感疑惑的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色,发现了这昏暗的夜空,有点不正常。虽是一片漆黑,但却没有丝毫的光亮,就连一点月光和星星的闪动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这里。

而我手腕上手表,时针所指的四点方向也验证了这里天色的异常,看来这座禁地之山充满了太多的秘密,等回去之后,我有必要旁敲侧击的对村里提醒提醒,因为光是那祭天葬人台的存在就足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漆黑的夜幕,让我想看看这位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前辈都成了奢望,于是我就打算再对他行个感恩之礼后就告辞了。

“咣…咣…”可就在这时,我眼角忽然扫视到了一道明亮的曙光,受到接连惊吓的我,在望过去的同时,也将黑刀横握在了身前提防着。

不过当我在看到那东西之时,我这饱受淋漓之苦的内心也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发出光芒的东西正是我所要寻找的解毒药草——闭月之花。

它既是一种美观的观景之花,也是一种罕见的独特药草,是高原之地的独特产物。

它在阳光沐浴下生长,但却只在夜晚开花绽放,仿佛就像人世间的爱情,付出者,永远得不到最美好的回报。

当我攀爬过去将它握入手中之时,仿佛觉得自己这一整天的冒死辛劳都是值得的,至少我能让一个逝者的灵魂得到安息,让一家人得到宽慰,或许这就是我做天葬师引以为傲之处。

我在将这朵药花放入怀中后,我又折返回来借助它的光芒照看了一下我身旁的这位恩人。

可是当我瞩目于这具遗体之时,我心中的愉悦之情,又瞬间被困惑给席卷覆盖。

躺在棺木之中的,竟然是一具西装革履,面容俊俏的中年男子,更让我充满无限好奇的是,这具遗体竟然还没有腐烂,看上去像是刚死的一样。

但从棺木折旧损坏的程度来看,他躺在这里起码经历了近十年的风雨,而他尸身不腐也肯定是用了腐尸技术,至于这股所散发出来的恶臭气息,我发现是棺木内所堆放的一些驱虫药剂。

至于刚刚那阵怪异的蠕动,我发现是他身上所佩戴的一块玉饰,可当我在举着闭月花望向这块玉饰之时,我差点被吓得从这里摔落而下。

这并不是一块很值钱的玉牌,可是我在拿起它时,却觉得它重如千斤,连我的手都在跟着止不住颤抖,因为我认识它,它是我们家族的佩玉,而且这一块还是爷爷的那块玉佩。

不会错的,这款式,这色泽,这就是爷爷的那一块,我和爷爷的名字中,都有一个“秦”字,所以我们两个的玉牌中间都有一个镂空的“秦”。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被葬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用不合当地风俗的悬棺葬?而且为什么爷爷会将他的贴身玉牌作为他的陪葬品?

“爷爷!你在哪里?!”当这几个关键的疑问诉斥在我脑海中徘徊时,终于压抑不住的朝四周怒喊咆哮了一声,而我的这发自内心的怒喊,除了渴望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外,更是希望爷爷能像以前一样,回来陪我一同面对一切。

“轰隆…”可是回应我的却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以及潺潺而落的雨水。

虽然我很想再留下来查个究竟,可是这地方实在过于诡异,我怕在这雷雨后面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等着我,所以我在将玉牌物归原主和再次深深鞠躬拜谢后,就趁着雷电雨水还没变大之前匆匆离去了。

可拼了命的一路急赶,还是比不过大自然的力量,再加上漆黑的夜幕干扰下,使我再次迷路了,我并不怕在这种地方风餐露宿过一晚,可是这雷雨交加的,根本让我无法滞留在这。

最雪上加霜的,就是指南针也在被那群秃鹫追赶的时候掉落了,真的可谓是狼狈落魄到了极点,可头顶的老天爷似乎还没有把我折磨过瘾。

当我冒着雨水穿过一片泥泞的树林后,我非但没有看到追寻已久的出路,竟然还让我闯进了一片墓地之中,虽说是墓地,但说白了就是一堆堆黄土加一块木头牌匾,这种入土为安的下葬方式,也很普及。

可现在的我是身处在西藏啊,这里怎么会可能会有土葬的习俗,而我在带着费解的神情,看着这片密密麻麻的坟丘之时,我一度以为自己肯定是误打误撞闯到别的村落中。

可是从木碑上所攥写的藏文姓氏来看,这些人的的确确就是当地人,我纳闷的展开遐想,难道这里也有人反对天葬,推崇入土为安?

也许这里之所以会被列为禁地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藏匿着一些违反习俗的人,就像我刚刚所遇到的悬棺葬。

算了,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还是赶快抓紧时间找到出路,或者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轰隆隆…”这该死的鬼天气,我真想骂人了,别的地方雷雨是一阵一阵的,这鬼高原地倒好,非但没有停下的预兆,反而还更加越下越起劲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再这么淋下去,还没等找到出口,我就要被淋死在这里了,于是我就地取材,用黑刀斩断几根茂密的树枝,再将我自己的外套盖在上面,穿织了一顶伞简易的雨伞。

虽然还是会有雨水漏进来,但已经好太多了,不过这么一来,没有雨水困扰的我,似乎又犯起了职业病,想过去查探查探这些坟丘。

可还没等我靠近那里,我又猛的一下停下了身子,并蹲下身来,查看着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

虽然已经有些暗淡,但还是能依稀看出来,这里有动物踩过的脚印,从形状来看,不是野狗,就是野狼,而我也大胆的进行了推测,它们肯定刚行径过去不久,否则的话早就被雨水覆盖了。

这一发现,使我为之感到惊喜,有动物就说明有窝,说不定我也还能因此找到下山的路,所以我决定顺着脚印跟过去看看。

“咚!”由于我是低头慢步而行,根本没有抬头看路,就是一路跟着脚印走的,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块木头上,我以为是撞树上了,就赶紧一边揉搓着额头,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情况。

结果我发现,自己竟然是撞到了一堆坟丘前的木碑上,我微微楞了楞,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是一路跟着脚印来的,怎么会撞到木碑上。

难道是因为雨水冲刷变淡的关系,我看错眼了,于是我又再次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

可脚印的的确确就是延伸于此,而且还在这里中断了,我不明所以的站起了身,觉得好身奇怪,这里一无洞穴,二无地洞,怎么到了这里就没了呢?

“嘶…嘶…”就在我四处张望,找寻附近有没有可疑的洞穴时,我的耳边竟传来了滋滋咧牙的嘶吼声,当我在侧耳聆听之时,竟发现这声音是从坟丘中传出来的。

第十章 坟丘之狼

“唰…”听到这声音,我瞬间就挥刀而立,并警觉的一步一步挪向坟丘旁,对于这种现象,我也有所了解,也曾见过几次,这极有可能是饿狼在刨坟啃尸。

一想到在这坟丘里面有头龇牙咧嘴,撕咬啃食着遗体的野狼,我心里就有股无名怒火贸然而升,怎么在这如此诗情画意的山头里,尽上演着一些令人作呕的戏码。

虽然天葬仪式说白了也是如此之举,可两者之间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意义,一个是在受尽无数祝福下回归自然,而眼前这个则是令人气愤的惨绝人寰行径。

但最让我气愤的并不是这些野狼,而是在这的建墓人,狼它是天性,谁也改变不了,可会在这里建立如此简易的坟丘,分明是图谋不轨,给我一种是恶意在向这里的动物投食之举。

等我回去,就算冒死也要将这情况向村长汇报,不过眼前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这头小杂碎,但我也不敢鲁莽乱来,既然它会发出龇牙的警戒声,说明它已经发现我了。

“咚!”于是我试探性的捡起一块石头,朝那里丢了过去,自己则是蹲守到一旁,提刀埋伏着。

“嗷…”里面那头已是惊弓之鸟的蠢狼果然中了我的投石问路之计,伴随着一声惊慌的狼嚎声,一条棕灰的野狼身影就以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坟丘内飞跃而出。

“砰!”我挥刀的速度很快,在空中都能看到道道残影,可我这一刀下去,竟还是落空了,只是重重的劈斩在了泥地上,除了惊起少许泥水外,连一根狼毛都没有碰到。

看着疾驰而去的背影,我没有追上去,它连我出刀的速度都躲得过,我这两条腿的脚程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相反,我在确定它是真的离去,而不是伺机在一旁反偷袭我后,也才敢放心的缓缓走向坟丘,想看看里面的前辈遗体有没有受到伤害。

可当我在来到土堆前蹲下身子查看时,却发现里面的墓穴竟然是空的,而且就是那种实实在在的空,不是尸体被撕咬而尽后的空。

因为里面没有任何血腥味和尸臭味,更没有残肢断臂和任何有关于遗体被掩埋在这的痕迹,我大胆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坟丘,不是块坟地,而是刚刚那头野狼的窝。

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断,而且答案也很不可思议,很离谱,但事实应该的确就是如此,可我还是搞不懂,就算有心人想为这里的野狼建窝造家,那也没必要用坟丘的形式风格吧?

我继续查看了附近的几座坟丘后,就更加能断定我的猜测,因为在有些坟丘之内,还堆放着不少草铺,以及一些狼毛的气味。

就在我将这里的情况巡视一圈后,感到费解之时,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阵晴天霹雳,内心惊叫一声“糟了,情况不妙。”

狼可是群居动物,刚刚那只狼会独自留在这里,可能只是负责看家的,那它肯定是去给大部队通风报信了,

我得赶快离开,否则等它们回来,我非得被它们包饺子不可。

等等!!可就在我急匆匆的往回撤退几步后,我又停下了脚步,并虎头虎脑的看了一眼刚刚那只野狼疾驰而去的方向。

“啪!有了…”随着我的一个响指,我也想出了一个反利用它们仙人指路的计策。

“砰咚…砰咚…”真如我所料,没等过一会儿,浩浩荡荡的狼群果然接踵而至,它们各个龇牙咧嘴,带着一脸杀气脚步蹒跚将这四周全都嗅查了一遍。

可结果也当然可想而知,纵使它们嗅觉灵敏,也无法嗅到早有准备的我。

狼是狡猾的,也是自负的,尤其是对它们自己鼻子的信任度,经过一番嗅寻没发现我后,它们就真的认为我不在了,于是在相互交头接耳的轻吼中,狼群就再次离去了。

居高临下的我,在亲眼看着狼群彻底疾奔远去后,我才敢放心的从树上缓缓滑落下来,我攀爬的这棵树并不高,以狼的嗅觉力是绝对可以发现我的。

而秘密就是我身上所搭穿的这件草衣,这是九葵香,通俗的叫法就是驱狼草,狼虽然不怕它,但因为天性的关系,狼会本能的排斥它,再加上我与树干之间的完美伪装,所以才能如此顺利的躲过了这群草原上霸主的搜索。

虽然付出了以全身过敏起红疙瘩为代价,但也算值得的,而我也得抓紧速度,必须赶在狼脚印被雨水冲刷之前跟出去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它们会去哪,但对于我现在而言,只要能让离开这里就足够了,这里太可怕,太压抑了,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真的宁可不要知道这里的秘密。

在这些浩浩荡荡的脚印指引下,我也走的很顺利,这一路也是我有点多疑了,狼群并没有中途埋伏我。

“滴答…滴答…”头顶的雷雨也终于开始慢慢停落了,而当我看着头顶的夜幕反而逐渐变得透亮时,我知道我总算是离开月下美人这座诡山了。

可是怪象却又再次鬼魅而现,随着雨水的停落,我发现地上浩浩荡荡的野狼脚印竟也消失了,仿佛就以我所站立的地方为交界线戛然而止。

若不是我回头望去时,还能依稀看到脚印和湿润的泥地,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山林中的迷雾之气给蛊惑的产生了幻觉。

可如此浩大的一支狼群队伍,又怎么会一下子凭空消失不见呢?

可怪异之象又何止这一点,我发现在狼群消失脚印的草地中,竟还沾有血迹,而血迹也同样是诡异的只从这里开始延伸,在我的身后毫无半点血丝。

虽然很想查个清楚,可是我不敢调头回去,这地方太鬼魅了,我怕这一脚踩进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来了。

所以思虑再三,我决定还是先回村里再说,可我有心不插管,但天不遂人愿,当我继续顺着血迹往前而走时,我竟看到了一具尸体躺在那里,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是半具残尸。

第十一章 村中之变

我在刚一看到他时,并不知道他是一具尸体,以为他是遭到了狼群的追缴而深受重伤,还赶紧跑过去查看着他的伤势。

可看到却是一具早就毫无气息的半截尸体,或者称它为一堆惨不忍睹的肉泥更合适。

纵使常年跟死尸打交道的我,在看到这一幕后,内心还是不禁猛灌了一口冷气,同时也为这人的遭遇感到痛惜。

我估计他应该是遭遇了狼群的袭击,被活生生撕咬刮分后又被拖到了这里,地上流淌的血迹也应该来于他的身上。

相逢即是缘,虽然已经无法从扭曲的五官辨认出他是谁,但不管怎么样,还是送他入土为安吧,其实我也很想把他带回村里,以天葬的方式超度他,可是这半截肠油腻腻的肠子拖在那里,加上高度的皮开肉绽和骨头分离,恕我实在没勇气去抱住他。

可当我在挖好坑洞,捂着嘴鼻靠过去时,又注意到了一个可疑的细节,我发现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凌乱而又繁多,但全都平切而又整齐,绝不可能是狼牙撕咬所能造成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是遭遇狼群的袭击?而是被人谋杀的?

如果真是谋杀,那事情就严重了,我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他带回村里,揪出凶手。否则村里一但留有杀人犯,那将会给村子带来不可估量的浩劫。

我用黑刀拨动了几下他的尸骸,确定无误后,就打算去抬动这半截尸体。

“啊!!”可就在这时,一声破天般的刺耳尖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立刻闻声而望,发现不知何时,在我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正惊恐的长大着望着我这里。

“喂,快过来…”我认出了他,他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所以我想呼喊他,让他过来帮忙。

“啊…”可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并转身往回而逃,一边跑还一边高喊:“杀人了,杀人了…”

靠,这特么的。这人是傻子,还是瞎子,我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像是刚杀人的样子吗。

“喂,你误会了,我不是啊。”但我还是立马追喊了上去,我必须得跟他解释清楚啊,否则要是让他跑到村里到处乱说,那我到时候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看样子他真是受到惊吓了,我完全追不上他,这也难怪,又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神经大条,受得了那种场面。

所以我只好再次用撕破喉咙般的声音对他极力呼喊着,希望能使他冷静下来:“大哥,是我啊,天葬师小秦,你快回头看看啊。”

当我在自报姓名之后,我就立马感到了不安,我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砰…”不过他好像没听到我的叫喊,仍是闷头而奔,可我在继续追赶之时,一根粗狂的树干又朝我飞袭了而来。

全身心追赶而奔的我,根本没有料到还会有这埋伏,纵使我已做出极快的反应,但也只来得及勉强用黑刀横挡一下。

虽避免了致命的一击,但强劲的冲击力,还是震的我浑身酸痛难忍。

在等我捂着胸口踉跄的站起身来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看见这同样的套路,我脑海也一下子联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他就是那白衣男子?

可从那个引我上山的白衣男子身形来看,他是个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哪像刚刚这个如此风风火火中气十足。

而且在等我回过神来朝着四周眺望时,发现我原来已经回到了原点,不远处的山脚下就是我所住的屋子。

难道说在经过这地方的时候,就会自行发动机关?

这也倒是说不定,或许这也是一种警告阻止人上山的手段。

能劫后余生再次看到自己的房屋,心中应当是万般兴奋,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一会儿回村后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才能解释的清楚。

我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就这么直接回去了?还是把那具残尸一同带回村里?

虽然有点畏惧那残尸,但我也怕村民的误会,可是刚刚一连串的诡异经历又让我望而止步。

而且如果我不及时回去,村民搞不好会过来搜山,如果被他们在禁地之山发现我,那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村子再说,匆匆下山之后,我也顾不上清理一下自己,就直接往巴仁德的家中奔去。

可在经过自家屋子时,我看到有个人影,正一脸焦虑不安的在那来回走动,看样子好像是在等着我回来。

“秦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没等我开口叫她,她就已经先注意到了我,一边朝我小跑而来,一边惊慌的关乎着我。

她正是这个村子跟我一样唯一的汉族家庭——庄苏雅,也只有她会这么自然的方式称呼我。

看到她在此特意等待和脸上焦急的神色,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这就想赶紧问她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已经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了墙角处并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眼四周情况后对我说出了一句惊天之语:“秦哥,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讨伐你,你快出去躲躲吧。”

“讨伐我?!发生了什么事?”小雅的话,听得我不知所措,但我的脑海也马上将刚刚那村民的事联想到了一起。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们前后之间根本不会超过十分钟,哪会那么快。

可是小雅的回答,完全颠覆了我的最坏打算,她见我还是一副有心追问,毫不害怕的模样,她的脸上顿时就挂满了担忧,神色慌张的继续对我道:“秦哥啊,你消失的五六天,现在整个村子都说是你们爷孙两个合谋害死了巴仁德叔叔,满村人都正在到处搜查你们。”

小雅的话差点让我踉跄倒下,心中连连震惊,我这一趟上山,撑死也就一整天而已,小雅却说我失踪了五六天?!

可现在的我,脑海里却被另一句话,惊吓的说不话,我不愿接受般的抓着小雅肩膀对她反问确认道:“你说什么?说我和爷爷是杀害巴仁德的凶手?!”

第十二章 兴师问罪

见我仍在纠结这个问题,小雅稚嫩的脸上一下子就急了起来,拽着我的胳膊心急如焚道:“哎呀,秦哥你还是快点出去避避风头吧,要是被他们找到,非杀了你不可。”

虽然不愿相小雅这个天塌般的消息,但我也清楚小雅所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内心也很感激她还能在这时候来给我通风报信。

但我并没有听取她的话,因为我不能这么做,越是如此,我就越要留下来说清楚,否则一但我这么逃离,不光是我,就连爷爷都要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所以我对着小雅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对她反问了一句:“你相信我跟爷爷会害人吗?”

小雅深情的望着我的双眼坚定回答道:“秦哥跟爷爷都是这里德高望重的救赎者,只会宽恕救人,不会杀人。”

听她这么说,我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对她继续反问道:“那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将爷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可是……”小雅还打算说些什么,不过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骚动声传入了我们的耳中,而我为了不连累小雅,就立即将她推进了我的家中,并交代道:“你待在这里别出来,事情交给我处理。放心,没事的。”

小雅当然不肯就这么躲进去,但我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用钥匙反锁住了房门,而村民的声音也立即传入我的耳中。

“快…快围起来。”当我看着数十位村民往我这里气势汹汹的围拢而来,我也才真的意识小雅所说的严重性。

深知这里风俗的我,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惊慌,尤其是爷爷不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更是没底。

尤其是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我明明才进去一天不到的时间,却已过去了五六天;为什么村里人会说我和爷爷是杀害巴仁德的凶手。

我有些心酸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闭月花,没想到冒死前去拾取,回来时却已物是人非,但越是如此,我越要冷静,这里面肯定是有心人在驱使,我绝不会让他奸计得逞。

在深呼一口气后,我毅然的迈出与我年龄全然不符的沉重步伐,来到了围拢而来的村民面前,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蹲守我了,所以当他们在看到我的身影出现时,眼里不禁冒出了几丝亢奋的冷光。

“抓住这个杀人凶手。”随着为首的一人振臂高呼,众人的情绪也是随之被牵扯而动,尤其是巴仁德的妻儿更是唇枪舌剑的对我恶语相向。

但我发现也不是所有人都来兴师问罪于我的,至少阻拦巴仁德妻儿的那些人肯定不是,只是他们碍于众人之势也不好明着表露什么。

我以万分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们,然后我满怀沉重之心的扬起了手中的黑刀。

……

……黑刀跟随了我爷爷大半生,他们也都深知其锋利可怕,当我在横握于身前时,喧骂不停的众人一下子就闭口不言,面露畏惧的看着我。

我当然不可能会蛮横无理的滥杀无辜,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让他们静下来,而我也是立即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开口说道:“你们当初予我厚望,选我一个小孩来做村中神圣之事,今日我也绝不会辜负你们的心血,我没有潜逃而走,就是因为我问心无愧,愿意接受你们的质问。”

为表诚意,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手中的黑刀缓慢而又庄严的放入到了地面上。

其实我会如此谨慎的做这一动作,内心是有着多种的预算,万一村民们见我弃刀一拥而上,我也好有时间做出自卫的动作。

果不其然的,当我在放下刀后,那些人就瞬间觉得我是个没了牙的纸老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乳臭小子,尤其是巴仁德的妻儿,更是要朝我剑拔弩张而来。

我没有弯身捡刀,也没有回应他们的怒骂,不是我不怕,相反的,我心中充满了委屈,为什么我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般冰冷的对峙。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大声而哭,将我的愤怒与不满,全都用眼泪的方式宣泄而出,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爷爷一直教我谨记,泪水是弱者的表现,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相信眼泪,更不会因为你的流泪而改变对你的审判。

这个人生的大道理,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领略了,所以我强忍着泪水往肚里咽。

而唯一让我感到欣慰,感到温暖的,就是替我阻拦巴仁德妻儿的那几人,或许正是我的弃刀之举,让他们有了替我开口说话的理由。

只见他们在一边阻拦的同时,一边大声的喝止道:“他为了我们村子,放弃了童年,放弃了快乐,不单是我们的天葬师,更是我们的骄傲与荣耀,就算他真的有罪,也该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这番话,听得我难以控制的热泪盈眶,眼眶之中的泪花更是止不住的开始打转,在我印象中,除了爷爷外,还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护着我。

可他们的正义之言,并没有将愤怒的众人唤醒,反而令他们自己也深陷于怒骂之中:“他们爷孙俩杀害我丈夫的事实,已经证据确凿。你们为什么还帮他说话,你们不配做我们村子的人,滚出去!!”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怕,一言之错,就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几个为我说话的人,为了不引起众怒,也只好无奈的选择闭口不言。

“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时,一个洪亮而又沧桑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喧哗,而众人也在静下来的同时,也全都纷纷为他让出了道。

而我也立即随着人群望了过去,声音的主人,也正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村长——卓达玛。

当初也是他顶着重大的压力和种种质疑声,力举我为村里的天葬师,所以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心里也肯定不好受,在朝我缓缓走来之时,我看到他一向自信的脸上,此刻也流露出了格外沉重的脸色。

第十三章 反客一击

村长也许对于我这个朦胧的少年是偏爱的,可他的职位,不得不令他对我严厉而行,因为他要做的是公正。

他的出现阻止了事情的进一步恶化,但他也只好无奈的让我在众人包围下,带到了祠堂中,接受他们的审问:“王秦,你能告诉我们,你消失的这五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村长知道,让别人审问,我必会吃尽皮肉之苦,所以在带入祠堂后,他就率先开口质问着我。

可一旁的有心人,一眼就看穿了村长的用意,更是有人抢在我说话直接挺身而出道:“尊敬的村长,像这种小事,哪能让您费心,还是交由我们几个审问处理了。”

说话的人,叫荒野澈,是这村里的简易武装队队长,负责守卫我们村的安危,但在不久前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村长的竞选人之一。

而且还是卓达玛最大的竞争者,他无论是能力,还是气魄,甚至是行动力,都要强于卓达玛,只是他最后落选了,理由是村里的元老们说他太年轻不懂的圆滑,做事死板。

可当他用这个理由置疑他们推选我当选天葬师时,却又遭到了冷眼的驳回。

所以这一次我的落难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可以除掉我,更是能借机对付村长。

不过村长既然知道这个对手在,他也当然有所准备,直接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对他厉声而喝道:“天葬师事关重大,必须接受全村人的审判,岂是你们武装队能单独插手。”

村长的话使荒野澈顿时就面露怒意,极为不甘的抽搐了几下,但他知道,自己是理亏的,所以他强忍住了,并且还恭敬的朝村长行了个礼藏族弯腰之礼道:“一切全听尊敬的村长安排。”

尽是虚伪的奉承,看来我的事情已经升华成了他们之间利益斗争的导火索,索性我现在还能得到村长的庇佑,只见他完全不理会荒野澈的嘴脸,直接转而对我问道:“热甲巴,请你当着全村人的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听得出,村长是在给我解释的机会,而我必须抓住这一唯一主动权,否则就算他有心偏袒,也抵不住全村人的讨伐。

所以我得谨慎而言,我缓缓的掏出了怀中的闭月花,拿给了他们看。

闭月花虽是这里产物,但也是极为罕见和难以摘取的药草,而村长见后也当即对我追问着:“你消失的这几天,就是为了找寻这朵药花?”他是故意的,所以他刻意提升了音量确保能让所有人听到。

可他的这番好意却立即换来了否认性的质疑:“不可能,在这几天里,我们已经将村里所有的山头全都搜索遍了,你爷俩分明是下毒害死人在先,拖延救援在后。”

村长没有接话,而是用一脸忧愁的目光等待着我的回答,而对于这一结果,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才故意没有说话,目的就是要先套出他们的话。

而我这才镇定而又有信心的沉稳开口道:“原本我的确只需一两天时间就能摘得此药物,就算再慢也绝不会超过三天,可我却偏偏今天才能赶至,这里面的原因有二。”

“快说!”村长迫不及待的就用焦虑的语气追问着我。

而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所以我用请放心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转而对众人解释道:“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近几年来一些为了利益使对闭月花的采摘已经到了濒临绝迹的地步,使我不得不前往邻村的山头采摘。”

这是一个历史遗留的问题,也是我无法改变的趋势,更是他们众人心照不宣的答案,所以我的这一说法也是众口无脸反驳的理由。

“闭月花草,是各个村的瑰宝,你是在哪座山头找到的,我们必须向他们赔礼道歉。”质疑者,仍是荒野澈,而他的这一用意,凡是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窥视闭月花的踪迹。

村长听后,直接奋力的一拍桌子,愤然而立的朝他怒吼道:“荒野澈队长,我有义务再提醒你一句,村中有着严明规定,武装队严禁插手闭月花之事,更没有出使邻村的资格,你再这么越权而行,我们真有必要对你的静言庸违一查到底。”

我知道荒野澈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活跃,肯定也是有背后支持者推崇的,而我也随即注意到,在一旁听审的几位元老都极为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看来他当上不成村长确实不无道理,他太不稳重,太沉不住气了,但他不傻,他知道村长的话已经让他再无力反驳了,只好灰溜溜的恭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也是因为替死者的家属赶到气愤而一时情绪失控。”

见他老实闭嘴,村长又立即把目光望向了我,然后对我接着说道:“热甲巴,请说出你的第二个原因。”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也是当即灵机一动,改变了我之前的想法,准备对荒野澈进行一次火上浇油的打击,于是我直接掀开了自己的衣裳,袒胸裸露。

“啊?!”

“怎么会这样?!”我的这一苦肉计,果然引得众人惊呼一片,甚至还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效果,我以为是他们对我的拥护,可我没想到,村长的话把我给一语惊醒了。

他全然不顾全村人的注视,走到了我的身边,凝视着我的胸膛,对着我满是心痛的说道:“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说完,他又抬头对人群喊道:“医师,快去叫村里的医师过来。”

看到村长的反应,我也变得十分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我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得踉跄倒地。

在我的胸口,竟然出现了数十道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血口印子,伤口的血液已经干涩凝结,但它的存在证明着,在不久前我经历了一场无情的鞭笞,或者乱刀的砍杀。

这下不光是他们,就连我自己都被吓坏了,我以为自己身上最多留下一点撞击的红肿或者一些淤青,就算有伤口,也是一些轻微的挂擦,绝不会知道是如此严重的一幕。

第十四章 再陷风波中

时间转眼就是三天后……

这三天期间,我像是走进了坟地,又像是被带到了地狱,我被无数只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强拉硬拽着往鬼门关而去,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血肉,都像要被它们拉扯的断裂一般疼痛。

这种感觉仿佛就像那天在我家门口被众人围堵包围一样,令我痛苦;令我窒息。

当我在痛苦的颤抖中,逐渐恢复知觉之时,我浑身上下,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虚脱的洗礼似的,全身都是冷汗,连衣衫都已被浸透黏糊。

当我能微微睁动眼皮时,我以为我已经渡过了难关,可还没等我翻动沉重的眼皮,却先隐隐听到了一阵幽幽的轻声细语:“小的能力有限,表里之毒虽已除,但却仍有祸根,还望恕罪。”

我虽不太能分辨出他的话,但我猜他应该就是医师,而我在听完后,当场就想奋力的爬起身来,向他问个清楚。

可别说是坐起身来,我就是想抬动一下眼皮也是一种奢望,我全身四肢更像被无数只手臂给死死按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这下我真的惊恐了,刚刚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做梦,可我现在这样,分明是被限制了自由,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受人控制着,还是我的四肢残废了。

我想开口大声呼喊,可还没等我张开嘴巴,我的嘴鼻就传来了一种被人用手掌死死捂住的感觉,不但阻止了我发出任何声音,更是让我无法呼吸。

我拼命的摇着头,既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向他哀求,希望他能放过自己一命。

可是我的这种感觉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缓解,反而逐渐开始变本加厉。直到最后,我的后背竟传来了被刀割般的刺痛,并且还有几句藏族经文传入我的耳中。

在听到经文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所念的经文意思是“请安息吧,高贵的逝者。”

我全身的毛孔瞬间因强烈的恐惧而极速收缩,我居然正经历着一场天葬仪式,而我这一次所扮演的身份却是躺在天葬台上的逝者。

难怪我四肢不能动,不是被人控制了而是被死死绑住了;难怪我不论怎么睁开眼睛,眼前始终都是漆黑一片,因为我的脑袋被哈达蒙住了。

“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啊,快放开我!!”我苦苦的奋力挣脱,竭力的哭喊,可是我的嘴巴也一同被哈达给死死缠住,无法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砰……!”当我用尽咬碎牙;扯断筋;勒断骨的全身之劲时,我终于挣脱了束缚,获得重生,但我却发现自己只是躺卧在一张床上。

竟是梦中梦!!我浑身虚弱无力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然后对着昏暗的房间轻呼了一声:“村长?医师?你们在吗?”

没人回应我的话,我大脑一片空白的请按了一下床边的开关,刺亮的灯光在照亮房间的同时,也使我有点晕眩。

“是谁?!”待我缓轻光亮之时,发现有个模糊的身影背对于我的站立在墙角边缘,吓得我一下子惊觉而起。

听到我的喝喊,他仍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对于我的叫喊声,全然置之不理。

但我仍是不敢大意,我将手中的黑刀横握于我手心之间,以如临大敌般的架势朝他那里谨慎走去,却发现那只是一尊佛像,同时我也才注意到自己所待的地方竟是村中的佛庙之堂。

虽然缓过了恐惧的心理,但我很快就转变成了疑惑,我不是在接受全村的审问吗?我不是受了重伤,在由医师为我解毒吗?

可是为什么现在连一个看守我的人都没有?难道我真像梦境中的一样,已经被他们当成了一个死人?

我一边遐想着,一边掠起了衣服查看着自己的胸膛,可是此时全身上下不但连一道伤口都没有,就连个疤痕都没有,全然是一副完好如初的模样。

大伤初愈的我,脑海一下子就被整得好乱,我头痛欲裂的蹲下身来双手抱着头,甚至还一度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神经错乱所产生的幻觉。

直到我在重新抬起头来,发现桌上的一封书信时,我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事情所发展的方向,要远超我心中可怕的程度。

信是村长留给我的,而我在看完信之后,也才知道我原来已经昏迷了三天。

在三天前,当我在接受医师治疗的同时,荒野澈居然仍是对我撕咬着不放,不但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怂恿让巴仁德的妻儿冲进来,阻挠医师对我的救治。

村长虽然带人极力阻止,可是始终难以压制住巴仁德妻儿的怒火,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强行用武力镇压也只会带来更大的冲突。

最后竟逼得庄苏雅以性命担保,在莲花大生士(最高信仰)座前起誓,证明我的清白,可她这么做并没有换得他们的信任,只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伤势恢复后,给我三天时间查出真正凶手的机会。

这一刻,我绝望无助的站在莲花大生士的座下,仰头瞻望着,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当初我和爷爷就是为了想要与世无争才会跑来这里,可谁知现在却会落入这般田地。

但我绝不会放弃,哪怕这一次不为正义;不为信仰;不为自己,只为救下这个鲁莽的舍身丫头,我也一定要拼死彻查出真相。

我真挚的对着莲花大生士跪拜了几个响头,不祈求他能让我平安,只祈愿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然后我就带着唯一的帮手——黑刀,离开了这。此刻,外面是漆黑一片,就像迷茫的我不知该从何入手调查,在借着月光,凝视片刻后,我决定以这整个事件的开端为着入点。

时间紧迫,在拿定主意后,就立刻飞步而起,朝着巴仁德的家中疾驰跑去。

回想半个月前,当初也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可是此情此景,却已是物是人非,我不但变成了孤身一人,几乎更是成了一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第十五章 又见白衣人

不过此刻我毫不顾及的朝着巴仁德家中跑去,完全不担心会有人对我下黑手。

因为我虽然是戴罪之身,但信中村长交代的很清楚,在这三天调查期间,全村人不但不会为难我,而且还都会尽全力的配合我调查,包括巴仁德妻儿在内,这是村长为我争取的,也是他唯一能帮我的。

但他为了避嫌,还是不能出面来帮我,此刻也唯有头顶皎洁的月光,让我昏暗的人生感到一丝明亮,可是月光的明亮就像一把恍如人生格局的双人间,它在为你照亮道路的同时,也会给你几分冰冷。

而当我再次来到巴仁德家中时,这股冰冷更是渗透了我的全身,半个月前匆匆而来也没细看,今天我才发觉,这座屋子的风水,实属诡异。

以东为屋门,屋尾却朝西,北翼山堵路,南翼田封阻,

东面立大门,已是另类,更令人怪异费解的是,院大门还是面朝大山的设计,再加上左右两翼的山田阻隔,全然形成了一股密不透风,连太阳光都难以晒到的格局。

我对风水学虽不精通,但略懂一二的我,也一眼就能看的出,这种风水设定,哪是给人住的,活脱脱的就是一座坟基地。

活人根本不可能震得住这种阴气滔天的格局,哪怕住在这里的人,就算八字再硬,轻则也是一辈子碌碌无为,毫无出息,重则天灾**,大病小病接连不停,家中也是鸡犬不宁。

尤其是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它所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更是照得它阴森恐怖,就连夜风往它那里吹拂而过时,也是给人一种望而止步的感觉。

这时,我心中也一下子皱起了眉,不禁暗暗疑虑道:“不可能啊,就算他们一家是对风水学一窍不通的傻愣子,可爷爷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会对这种风格建设置之不理啊。”

不过在思虑一下后,我也有点释然想通了,爷爷肯定也是给过巴仁德意见,只是有时候一些傻愣子确实会跟你死犟这种事,说得通俗一点,爷爷的好心只是在对牛弹琴,他们根本不会明白你的真挚之语。

那么结合这一点,我也大胆的做出了假设,巴仁德的死很有可能就是被这风水克死的,可是这里存在一个悖论,为什么已经在两天前就死去的巴仁德,还会委托我们来为他自己举行天葬仪式。

我绝不相信什么鬼魂之事,或许这一关键,就是巴仁德的死因所在,而他的屋中也很有可能还残留着些许蛛丝马迹。

我见屋中仍亮着隐隐灯光,心中着实佩服这对妻儿还敢住在这里,我也立即跑到院大门前,准备敲门而入。

如果说此刻我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也是自欺欺人之举,待会儿见到我,不对我拳脚交加,肯让我进去调查,已是天大肚量。

可当我在抬起手臂正准备轻敲之时,我却木愣的僵直在了半空之中,两眼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安的疑虑与惊奇,我竟发现在铁质的院门把手上,挂着一把从外面锁住的u型锁。

这怎么可能?屋中既有灯光,怎还会再从外面上锁。难道…我双眉微皱抬头而望,心中萌发不安猜疑,难道是行凶者,准备对妻儿杀人灭口。

“锵…”在联想到这一可能后,我当机立断挥起黑刀,将锁柄一刀两断。

在推门而入之时,我并未鲁莽直冲,否则如有陷阱埋伏,那我就成了送上门的瓮中之鳖。

“啪…”可谁知,风将铁门的吹动,直接暴露了我的行径,而我也在这刺耳的声响中立即变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呼…”就在这同一瞬间,我亲眼目视到,二楼的屋中灯光也随之熄灭,陷入了黑暗之中。

果然对这里下手了,事到如今,我再畏缩下去,恐怕一切都只会晚矣。

今天我就看你往哪逃!

在这一刻,我已经将巴仁德妻儿的生死置之脑后了,不是我自私自利,而是这残酷的事实恐怕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凶手逮个正着,还自己一个清白,还这一家人瞑目。

我在用木棍将院门抵卡之后,就提刀冲了进去,准备对他来个反瓮中捉鳖。

可谁知,当我在闯入厅堂之后,我顿时就被映入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什么都没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血腥弥漫,也没有像是经过一场恶战后家具被扔的到处都是的横七竖八与杂乱无章。

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桌椅板凳,没有茶几沙发,甚至就连一个茶杯都没有,整个房子就像是刚建好的白坯房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巴仁德的妻儿已经知道这里风水不好,这几天已经搬家,成了空房?但刚刚二楼灯光的闪灭,足以证明我没有走错地方,这里也不是空无一人。

“咔…”黑暗虽不利于我偷袭,但也更不利于我前行,所以我用刀尖轻戳了一下灯的开关,可别说是亮出光芒,就连灯头的电线都已经被剪走了,只有最原始的地线裸露在那。

就算是搬家,也没必要搬得这么彻底吧?等等,在经过一番感慨后,我又猛的一下联想到了什么,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妈的,如果巴仁德的妻儿已经搬走,那现在这混蛋不是来灭口的,而是跑来这里销毁罪证的,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砰!”可我这家伙不但狡猾,而且还很拼命,当我在雷厉风行的跑到二楼楼梯半路时,一阵沉闷落地的声从院中响了起来。

这混蛋,估计在上面一直聆听着我的脚步,就是蹲卡在我这不上不下的中间,伺机跳跃而逃。

“啪…”在发出院门的撞击声后,我最后一丝寄托也破灭了,但我仍是不死心,不放弃的一边追跑而出,一边愤然的怒吼道:“王八蛋,今天你逃不了了,认罪伏法吧!”

当我在追击而出时,他已然离去,而且他很聪明,知道往树林中逃窜,那是最佳逃亡点,也是我绝对不敢追过去的地方,除非我真的不要命了,因为黑夜是树林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利于埋伏。

但我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当他在闪入山林的那一刻,还是被我发现了他的踪影,只见他一身白衣,跟十天前引向我月下美人山的那一人装束如出一辙。

第十六章 第三具尸体

他究竟是谁?他是敌是友?如果要害我,那在禁地之山时,他有的是机会,而且从他的这几次身手来看,足以碾压我这个小男孩,绝不至于落逃啊?

可如果是要帮我,又为什么故意引我去那,不但让我险些丧命,更是被村中之人趁机陷害成了杀人凶手。

这个令我思想产生矛盾体的白衣人,真的让我好生郁闷,但在瞻望沉思些许过后,我还是决定先返回屋中查探一番,搞不准他刚刚还没来得及销毁罪证或者还未完全销毁完,我去捡个漏也好。

可当我在转身回望准备再次踏入这栋房屋之时,我忽然间望而止步的怂住了。

由于刚刚我来的时候二楼还是亮着灯光,可是现在不但灯光被灭,就连皎洁的月光都已不再眷顾这里,使这间房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阴暗瘆人的坟屋。

在这一刻,我闪过了一个胆怯的念想“要不还是等天亮再来吧”,但这一懦夫之举,只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我只有三天时间,如不争分夺秒,不但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会连累为我以命担保的小雅。”在脑海里用小雅的牺牲为自己悬梁刺股后,我就再次挥刀而上,踏入了这鬼地方。

为了防止被偷袭,我在将院铁门关合顶住后,我还轻设了一个小小的机关,这样一旦有人推门而入,我也立马就能听到动静。

虽说那白衣人会折返杀回来的几率不大,但我除了要提防他外,我需要谨慎的东西也实在太多。

一楼刚刚已经看过了,已是一副家徒四壁之景,于是我也没有在此多做停留,直接迈上了二楼的楼梯。

“嘎吱…”可没想到,当我在迈入一大半的台阶后,我的脚下竟然发出了木质楼梯特有的声响。

这虽不是什么诡异的灵异现象,但神经处于高度紧绷之状的我,还是立马警惕的停下了脚步,朝脚底望了一眼。

我发现这巴仁德一家真是奇葩,居然将楼梯装修成半截水泥式,半截木板制的风格。

你这在装修时,到底是水泥用完了,还是木板不够啊,搞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四不像在这,不难受吗?

不过我也很想就反应过来了,这可能不是巴仁德装修时搞的,而是那白衣男子故意弄成这样的,这样就算我刚刚是用蹑手蹑脚的方式上楼,他这第二道防线还是能再度提醒他我的位置。

这家伙心思缜密的程度,和反侦察手段,简直堪称福尔摩斯,我现在真心祈祷,他对我是友非敌啊,否则跟他作对实在他可怕了。

而我在一番感慨后,就打算继续上楼了,可就在我准备继续提步而起时,窗外的云朵正好不偏不巧的朝这里闪移而过,被遮蔽的月光,也在这一稍纵即逝的片刻间将这里一照而过。

“锵…”就这不到一秒间的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中的黑刀瞬间就握于胸前,并对着楼上厉声叫喝道:“滚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的话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但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神经在瞬间经历了松懈与紧绷的反复,导致我说话都有点跟着紧张结巴。

血液!在借助月光的照射下,我竟然在楼梯上,看到了鲜红的血液,而且还是处在流淌中的血液,血液的凝结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左右,这说明事情就发生在刚刚那会儿。

行凶者也十之**肯定就是那个白衣人,而我之所以还会做出看似多此一举的咆喝一声,当然不是指望凶手会傻呵呵的冲下来跟我拼命,而是我想聆听一下有没有动静。

没动静,就说明伤着不是行凶者,否则被我这么一吓,肯定会有落荒而逃的举动。

可是如果没有听到呼救声,那也说明流血的伤者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死者。

“嘎吱…嘎吱…”虽说这妻儿冤枉我,但我并不怪他们,所以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就赶紧跑了上去。

二楼的格局不是很大,一眼望去也是什么都没有,但地上到处溅洒着一滩滩鲜红的朱血。

当我在顺着主流血迹而走时,我的鼻子除了闻到浓烈的血腥之气外,还有几分烛火的气息传入了我的鼻尖。

在闻到这股味道后,我也立即发现了,这二楼的情况跟楼下差不多,全都被搬了个精光,那这么说的话,刚刚我所看到的灯光,其实是蜡烛的光芒?

奇怪,这村子虽然是要比一般的城市落后,但手电筒这种东西还是每家每户都有的,怎么还会用蜡烛来照明。

“啪!”看着门缝中也滴落着丝丝血液,我也不敢用手去推,就直接用黑刀将门锁一劈而断,然后再顺势用刀尖一戳,将房门推动而开。

“砰!”我的小心谨慎果然是对的,当房门被捅撞而开的瞬间,一根类似棍状物体的东西就朝我飞袭而来,虽在黑暗之中,但早就有所提防的我,还是精准无误的用黑刀将它一劈两段。

“嗤…”可我发现这白衣男子真的已经完全把我看透了,当这东西在被刀刃一分为二之时,里面也溅洒出了一股血腥十足的液体。

我深怕是什么毒液,所以我在一边奋力躲闪的同时,一边挥舞外套将这些东西挡在身外。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东西并没有毒,就只是普通的血迹,而至于那个被我斩断的东西,竟然是一条胳膊,可仅仅只是一条胳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分尸?!难道刚刚那白衣人,除了杀害了这妻儿外,竟然还在进行分尸处理?这人跟巴仁德一家有多大的怨恨啊?竟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泄愤出气?

可是当我壮着胆子去拾起被我斩断的胳膊查看时,我又一次的推翻了我的假设遐想,这不是巴仁德妻儿的手臂,这是一条中年男子的手臂。

虽然仅只有一条断臂,但我这两年来,见尸无数,所以这种低级的分析,我是绝不会错的,这绝不是女人或二十刚出头男人该有的粗糙手臂。

第十七章 冰丝蛊虫

虽然在确定这条手臂不是巴仁德妻儿的时候心里有点欣慰,但同时也夹杂着一股忧伤,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可能就陨落在了这扇门的背后。

“砰!!”怒意涌上心头的我,再次横刀一斩,将眼前的房门劈成碎块。

“呼…”房门轰塌的同时,一股夺人心魄般的阴寒之气也随之笼罩而来,令我不禁眉头一皱,面露不安的捂鼻而挡。

可诡异之相,远不止如此,在等我稍微缓和这股阴寒之气时,我的鼻尖竟还闻到了一股更为强烈的血腥之气。

待我满怀蛊惑之心提刀闯进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更是将我惊吓的难以忘怀。

在屋里面竟是一座简易小型的天葬台!

石台微小,如磨盘一样大小,可上面不但流淌着瘆人的鲜血,更是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残尸。

我身为天葬师理应对这种事见惯不惯,习以为常。

可是眼前这一幕,明显就是凶杀现场,而且行凶者用的还是极其凶残的手段。

四肢不但被斩落割断,从断裂的骨骼与筋脉切痕来看,是被龊钝的刀具强行锯断,看样子生前受了很大程度的折磨。

虽然我不想看这种恶心重口的画面,但我很好奇这个人是谁?白衣人跟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将他分尸杀害。

我强忍腹肚中的呕意,在慢慢谨慎靠近的同时用黑刀挑开了盖在上面的裹尸布。

“咣啷…”锋利的刀刃在割断尸布的瞬间,还没等我看清任何东西,一滩湿漉漉的肠子就先流落了一地。

以及一根根森白血肉模糊的肋骨,被切割的节节分明,围着尸首摆列在天葬台旁。

虽说看上去都是天葬仪式的正常程序,可是此刻被我看在眼里,却是恶心至极的恐怖。

由于五脏六腑已经被掏空,使全身的血液,全都从被开膛的肚腩顺流而下,不但将天葬台渲染成了嫣红色,就连地底上都成了血海一片,整个房间都成了犹如地狱般可怕,充满了血腥与杀戮。

看样子这白衣人不但有点实力手段,而且还是个极度凶残的变态人士。

像这样的场面,别说是寻常人,就连我这个天葬师都不忍直视,可就在我打算移动目光之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他的五脏六腑虽被掏空,可周围却不见这些器官,在正常的天葬仪式中当然是被那些神鹰吃了,但这里根本没有动物与飞禽,那这些器官哪去了?

难道是白衣人自己带走了?

这倒不是不无可能,而我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将黑刀对准了他头部那块被染红的哈达。

“咔…咔…”看着这块嫣红的哈达,我心里竟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握手的刀竟在半空中发出了微微颤抖。

也许是在害怕自己的想象,害怕在掀开哈达的那一刻,会看到一张我所惧怕的面孔。

五官会被挖走割断吗?舌头会像吊死鬼一样,伸的又长又瘆人吗?

也或许以白衣人的手段,他的半个脑袋都会被撕裂,哈达下面只是一坨又红又白的脑浆与被砸碎的头骨。

“锵…”不能再想了,越想越瘆得慌,于是我立马轻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并立即挥动手中的黑刀朝着哈达横切而去。

……

可是在等我看清真面目之时,我又不敢相信的直直愣在了那里。

空的?哈达所遮盖的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而且从脖子上的断口来看,这是非常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斩首,与截肢的手法截然不同。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先后被两拨人马处理过?还是这个人在被斩首之后,又被带到这里分尸泄愤?

我是眉头紧锁的,感觉这个家伙的死并不这么简单。

“咕噜…咕噜…”正当我矗愣在那里思考问题之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怀疑的骚动拱动声。

神经高度紧张的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诡异尸变,一下子就提刀警觉而望。

尸体仍是惨不忍睹的静静躺在那里,除了血液还在潺潺流淌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咕噜…咕噜…”可就在我还没发现怪异之时,耳边又传来了这个蠕动声。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声音就来自我的脚边,当我在低头看去之时,我竟发现是脚边地上的肠子在蠕动。

心存恐惧的我,在这一瞬间,以为是肠子发生了异变,大脑神经出于本能反应,直接挥刀朝着那微微蠕动的肠子削劈而去。

锋利的黑刀虽然削断了大肠,但也溅起了地上阵阵嫣红的黏糊血液。

当鲜血溅洒在我的脸上和皮肤上时,我竟还感觉到了它的几分温热,看样子他真的才刚死不久。

“啪…啪…”截断的肠子纷纷坠落在地,但我在凝视着这些断肠落地时,也发现刚刚的蠕动并不是它自己所发出来的。

一条白虫!我看到在那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有一条像蚕蛹一样的雪白虫子在那里缓缓蠕动。

一开始我以为是尸体的蛆虫,可在借助月光看清之后,我的双眼一下子就因惊愕直瞪而起,并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条将它包裹而住拿在手中。

“滋…”清凉,透彻心扉的凉意穿透了我的整个身心,但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一点异样,在确定它不会钻出来后,就立即带着它头也不回快步慌张的冲出了这。

头顶漆黑的夜色,就像此刻我的人生一样乌黑,我满是深沉忧虑的看了一眼刚刚白衣人消失而去的竹林,然后疾步跑回了自己的家中。

冰丝蛊虫

我先把这条白虫放入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而我自己则是立马翻箱倒柜的在抽屉中寻找着一本书籍。

“呼…”很快我就从满是杂物的抽屉中,翻出了一本有年代感的泛黄书本。

这也是被爷爷视为珍宝的书籍,现在我真庆幸,那时候我因为好奇而将它偷偷存放在了这,否则估计也要跟着一同失踪了。

而我之所以会对它感到强烈兴趣,是因为这本书所记载的内容就像山海经一样,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状动物。

我照着心中的记忆一页一页的翻找着,在过了一会儿后,还真让我给找到了。

这一页,上面所纂画着的是一条虫子,而它的形状特征就跟我刚刚带来的那条毫无相差,在右下角则标写着它的学名——冰丝蛊虫。

第十八章 落入圈套

但根据这书中的记载,在很久以前,它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冰丝虫。

这个“蛊”字的字体和颜色明显跟其它三字有所不同,应该是爷爷后来攥改添加上去的。

冰丝虫是一种益虫,相传在没有冰库的年代,如果尸体得不到保存,就在尸体的口中放入这一条虫,它不但能防止尸体腐臭,还能驱杀蛇虫鼠蚁。

可是这种虫子繁殖培养起来非常的繁琐,再加上随着时代的进步,这种虫子就逐渐的开始没落。

如果它就这么退出历史的舞台,或许还能留得美好的名声,可是它却被有心人加以研制培育,变成了一条杀人于无形的蛊毒之虫。

根据书中的传闻,冰丝蛊虫一但钻入人体之内,这个人表面上会出现梦游的迹象,但他其实已经是在被蛊毒掌控。

虽然这种蛊毒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这恰恰就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冰丝蛊虫一但钻入人体之内,它就会开始吞食人的五脏六腑,直至彻底死去为止。

为了验证这一条虫子,究竟是不是冰丝蛊虫,我从冰箱拿出了一块五花肉,放入了瓶中。

“沙…沙…”当猪肉塞入瓶中之时,那条安静的冰丝虫,瞬间就变成了一条狂躁的蛟龙,紧闭的口齿,露出了两排锯齿般的獠牙,死死拽着猪肉,在它拼命的甩动下,这块半斤多的猪肉没出几分钟就被诡异的吞入了这条仅有几两重的虫子中。

“嗡…嗡…”我的脑袋就像被电流刺激了一样,又酸又涨,脑壳如同要炸裂了般难受。

没做丝毫的停留,我怀抱着瓶子,飞快的冲向了村长家中。

村中有人在养蛊,而且还在利用蛊毒杀人。我要将这事告诉村长,否则不把这杀人凶手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满怀期望的我,认为有了这个东西,就能洗刷我的冤屈,可是在行径巴仁德家中而过时,我又两眼紧瞪,直愣愣的停住了身。

我竟发现他家的铁院大门又重新上了锁,那把被我砍破的大锁已换成了崭新的锁。

难道那白衣人又折返回来了?还真有可能,毕竟培育出一条冰丝蛊虫来之不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丢弃。

当我在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时,发现果然又亮起了忽闪忽闪的烛光,而我这时候心里也顿感不妙。

他可能不止是来收回冰丝蛊虫的,很有可能还是过来毁尸灭迹收拾残局的,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虽说我手上有这条冰虫做证据,但要是能有那具残尸推波助澜,才更有说服力。

那我今天就给你来个人赃并获,看你往哪里逃,可主意虽好,但我还是得谨慎,如果能顺便一举连他一起瓮中捉鳖的话,那就真的完美了。

所以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我,不再从正面,我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紧贴院墙,决定从院子翻进去。

可是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翻入点,我发现二楼的烛光忽然就熄灭了。

“砰……”并且随之还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糟了!难道是我被发现了?他带着残尸破窗而逃了?”心中顿感不妙的我,马上就飞身而起,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飞步赶去,手中的黑刀也是紧握而备,心中也是暗暗下定决心呐喊着:“他是我洗脱罪名的铁证,绝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当我闻声赶至时,我却什么都没看到,地上也是毫无任何残留的痕迹。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我来迟了,白衣人已经跑远离去了,可我抬头望去时却发现二楼的玻璃窗是完好无损的,根本没有被打算,而附近一带也根本没有玻璃残渣。

“啪!”在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时,我耳边就猛的一下传来了铁院门关合的声音。

“王八蛋,声东击西!”这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对方根本没有破窗而逃,只是用加声音把我引开,然后再趁机逃走。

在等我来到院门前,所有的一切都太迟了,这一次虽没有看到白衣人的身影,但敞开的院子大门已说明一切,我被人玩弄鼓掌之间了。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地步了,可是更糟糕的却才真的接踵而至。

“呼…”我的身后忽然吹过一阵鬼魅的阴风,像是有个女人站在我身后,往我脖子里吹气,虽然感觉上有点暖意,但却使我浑身一震。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我的后颈脖子就传来一阵酸麻之痛,整个人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年轻,太年轻了,涉世未深,远不知人心险恶,套路的可怕。

在两年前跟随爷爷做天葬师时,爷爷就一直教导我,不要怕死人,也不要怕鬼,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比任何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昏迷中的我,像是做了一场无止尽的噩梦,梦境中的人各个对我加以无穷无尽的陷害,让我身心疲惫,厌倦人世。

当我在稍稍恢复一点知觉时,虽然全身麻木酸痛,但还是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就此死去,可我的大脑也一下子闪现出了他杀人灭口的分尸手段。

我害怕自己的四肢也已被锯断,就赶紧猛的睁开眼睛,想要动弹一下自己的四肢。

“啊!”虽然我甩动了四肢,也确认自己没有失去它们,可我还是发出了一声破天荒的惨叫。

眼睛!我竟然看到了一双直愣愣盯着我的惨白眼睛。

“嗒…嗒…”在寂静的黑暗中,这一双眼睛就以吓得我魂飞魄散,更让我精神崩裂的是竟然从这双眼睛还开始缓缓滑落滴滴血液。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精心设计故意所为,血泪竟然正好不偏不倚的低落我的眼中,难受使我本能的眯了一下眼,而我也同时大声叫喊着:“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砰!”可我等到的却不是他的回答声,而是有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入了我的手中,我也在这时候艰难的眯开了眼睛。

可仅仅是一眼的对视,我全身的神经再次被吓得兢兢而竖,人头!我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第十九章 死者的身份

我本能的将这颗人头丢甩而出,我的头皮也像被人整张撕扯拽起一样发麻,但我没有发出尖叫,不是我不想叫,而是喉咙因为极度的惊慌,任凭我怎么嘶喊,除了感觉干涩难受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咳…咳…”在连吞好几口口水后,我才勉强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缓过了劲。

我也逐渐从昏厥过后的朦胧中恢复了清醒,我像只惊弓之鸟一样,胆怯的向昏暗的四周望了一圈。

这一看之下,更是让我不由一惊,天葬台,我竟躺在二楼的简易天葬台上。

我脑海一下子又浮现出了刚刚的解剖惨象,深怕自己也遭到了同样的噩运,不过这次倒没有坏事成真,我在站起身来后先摸了一下后背,并没有那三道归天安息的切口,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

“奇怪?!这算什么意思?”我一边揉着自己酸麻的后颈脖子,一边回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同时心里也开始暗暗揣测偷袭我的人是谁。

我虽没有看到她,但当她从背后偷袭我时,我的鼻尖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竟然是个女人,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可是在这村子里,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根本没有跟女人有过交集,更别说是什么深仇大恨了。

至于庄苏雅就更不可能了,她一个身轻体娇的小萝莉,不但没有那身手,也更不可能会跟我有仇恨。

线索仍是很模糊,但也至少让我知道了一点,我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原本这屋子里血腥滔天的气息已经消失全无了,就连地上的这片血海都被擦拭的一干二净。

还真被我猜对了,她就是折返回来毁尸灭迹,打扫战场的,所以当我看到地上的玻璃瓶内空无一物时,我也是既无奈气愤,又有心理准备。

不过黑刀她倒是没敢抢走,毕竟这东西太招摇,带上它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它可是爷爷的贴身佩刀,在这村子,它的名气地位,绝不亚于我,只是现在名刀犹在,却不知爷爷身在何方。

站在原地杞人忧天改变不了任何现状,于是在缓冲了措手不及的恐惧后,我又恢复了天葬师从容面对一切尸体的本性。

我像拿保龄球似的拿起这颗还滴有丝丝血迹的人头,从他脖子处的断口来看,果然如我所猜想的那样,这颗人头就是那具残尸的。

他五官扭曲的惨样也跟受尽折磨的躯体不谋而来,只是他所受的折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两只眼睛的瞳孔都被利器给戳穿了,刚刚那几滴血迹就是从这洞眼中滴落而出,鼻子跟嘴巴竟然都被削掉了半截。

我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很面熟的中年男子跟那白衣女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手段报仇?

情杀?还是仇杀?算了,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还是担心自己的情况吧。

虽然没有逮到冰丝蛊虫和白衣女人,但这个人头或许也能成为一个证据,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还是带他去一趟村里,就算不能彻底为我洗刷冤屈,但如果我能借此说事关重大,牵扯甚广,为我多争取几天时间那也是好的。

可就在我推开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从门缝上掉落了一张纸条。

这种一次性的机关?!难道是那个白衣女人离去时特意留给我的?

虽然心里很反感她,也充满了敌意,但我还是将那纸条捡了起来。

“放下那颗人头,否则它将为你引来杀身之祸。”字体是鲜红的,也是潦草的,应该是用地上的血迹所抹写。

……

……

半个小时后,我静静的躺在自己家中的床上,我最终还是选择听信了那纸条的话,没有带回那颗人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白衣女人的用意是什么,但仅凭一点,足以让我相信她的话。

如果她真的要带走那颗人头,昏迷中的我根本没有机会阻止。

也不知道她说的杀身之祸是什么,难道那颗人头里面有炸弹?她的目的是要把巴仁德家夷为平地?

毫无头绪的我,似乎有点开始天马行空了。

算了,想不通就别去想了,还是赶紧睡一觉吧,明天抓紧时间为自己洗刷冤屈吧。

虽然今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明天的计划还是很明确的,就是向元老们打听打听村子里或者附近一带有没有养虫的人,或者是曾经养过虫的人。

在一边盘算明天计划的同时,睡意渐渐涌上了心头,而我也慢慢闭上眼睛睡去了。

“砰!砰!”

“多不丹,王,快醒醒,出大事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和敲门声,打破了我的睡梦,我一边揉着眼睛往屋外走去,一边心想着这时候谁还会来找我这个被孤立无援的人。

“荒野澈?!”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拼命敲我家门的火烧眉毛之人,竟是荒野澈。

他在看到我开门后,两眼之中一下子就露出了复杂多味的目光,他紧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多不丹,不好了,快跟我走。”

看到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我心里不禁有点解气的想着:“你个王八蛋,也会有今天。”

不过我看到他竟然是骑着那匹被他视为亲儿子的马赶过来的,我意识到可能真的发生大事了,于是我也立即心急如焚的对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我注意到,荒野澈那张向来遇事不慌,从容淡定的脸上,竟罕见的流露出了几分伤感与失落,他双唇微颤的对我说回答道:“多不丹,我…我…小舅子昨晚忽然暴毙死了。”

“驾…驾…”荒野澈满脸焦虑,死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得立刻飞到村中的祠堂,而坐在身后的我,心中也是惊讶不已。

他小舅子的年龄比他还要年小几岁,正值壮年,又无病无疾的,一个月前见他,还生龙活虎,下地干农活都很利索,怎么会突然之间暴毙呢。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我还是不经将昨晚的事联想到了一块,而在等我们赶到祠堂之时,看着数人趴在一具无头残尸旁哭的伤心欲绝,我的不安也得到了验证。

第二十章 白衣人的用意

“井中?你们是在井中发现的他?”在看到这具熟悉的残尸时,我就已经无比惊讶,得知他们竟是在井中发现的,我就更是疑惑重重。

而我的言外之意也很明确,就在告诉他们,摔到井里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会死成这样。

以荒野澈的老奸巨猾肯定领略了我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却故意避而不谈我的问题,而是将我拉到一旁对我轻声问道:“王,这还能举行天葬仪式吗?”

听他这个话,我当场就黑下脸来用冷冷的语气反问他道:“你不知道规矩吗?不是自然死亡的人,在沉冤得雪之前,是绝不可能送往天葬台的。”

荒野澈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可在被我拒绝后,他不但不听,反而轻声安抚我道:“我清楚这规矩,那能不能想想办法通融一下?”

通融?!上一次因为爷爷见钱眼开的通融,结果呢?!人财两空不说,反而还惹了一身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破例。

而且我觉得他很奇怪反常,死的可是他小舅子,况且这情况明显就是被凶杀的,他居然不先想着找凶手,而是催我天葬?!

我没有说话回答,就这么站在原地用置疑的目光看着他,荒野澈感受到我批判性的目光后,他的神情因心虚而变的闪烁不定,脸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不安模样。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只见不远处的村长在几个人的拥护下,急步朝我们这走来。

不知为何,从的村长神情中,我竟也感受到了他的几分异常,给我一种他们好像很急着把这件事摆平的姿态。

他在直径走到了我的身边后,跟荒野澈一样,神色慌张的急忙将我拉到一旁,同样对我细声道:“王,这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停灵三天后,让这场天葬仪式如期进行。”

听到连村长都这么催我,我心里就更加纳闷了,但已有了前车之鉴的我,这一次铁了心坚定我身为天葬师的原则。

所以我在村长面前也是直接挑明原因的对他开口道:“村长,这明显是他杀,不找到凶手,他的灵魂得不到安宁,根本不能进行天葬仪式。”

身为村长,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可他却连连朝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声张:“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一次事关重要,情况又特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变通一下。”

当村长在说这话时,我注意到他用灵敏的目光望了望我,然后又挤眉弄眼的朝荒野澈那里使了使眼色。

我马上领略了村长的用意,他这是让我趁此机会以这个事情作为筹码跟荒野澈谈判。

我用感激的目光回望了一眼村长,然后故作姿态的转而走向荒野澈那里并低头沉思道:“逝者的亡魂没有得到安息,强行举行天葬仪式,这是弃千年规矩于不顾,搞不好可能会给村子带来重大的灾难。”

我故意把村子的利益牵扯到一起,就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而荒野澈对于我会提出这种要求,他也肯定是有所准备,只见他立马面色为难,恳求般的说道:“多不丹,无论如何,还请你帮帮忙,我想村长大人也应该是跟我同样的意思。”

这家伙真是老谋深算,他见我把矛头对准了村子的利益,就把村长也一同拉下了水,这样以后如果追究起来,还能有个垫背的,背锅的。

而一旁的村长也似乎在等他这个话,就立即顺势而下,以劝慰的语气对我再次说道:“王,这件事你能不能再稍微想想办法?”

我从村长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仿佛在对我暗示说“王,趁现在,有什么要求赶快开口。”

我心照不宣的继续故作镇定,并把话题引向了我的爷爷:“如果能有我们一同联手,或许也不是不无办法,但以前我都是跟爷爷共同联手,可是现在……”说到这里时,我又假装为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继续道:“可现在不但我爷爷音讯全无,而我自己也还是戴罪之身,就算想办法也是有心无力啊。”

听我果然说出这个话后,村长也作势把目光看向了荒野澈,然后也假装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荒野澈队长,你怎么拿主意?”

荒野澈也心知肚明这是村长在搬台阶给他下的机会,他当场就识相的说道:“其实这几天,我们武装队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爷爷的搜索,至于您的事……”

荒野澈面色迟疑了一下,然后目光委婉老练的对我和村长说道:“对于您的事,事后我和村长也都进行过讨论,其实对于下毒的事,确实还缺少多方面的证据,况且巴仁德的妻儿也已搬出村外,要不这事我们就……村长你说呢?”

看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如果不是我知道村长有心偏向我,还以为他们俩是在相互唱双簧呢,但我的心里还在奇怪另一点,为什么这个荒野澈会一下子既往不咎我的事?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片面之词,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

村长也是立马顺水推舟的点头回应道:“王,其他的事,交由我们处理,你就专心负责天葬仪式的事,需要我们协助的,尽管指示我们怎么做吧。”

其实我现在脑子里很乱,让我独自举行一场天葬仪式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更何况还是一场不合规矩的仪式,所以我得回去准备很多东西,做很多工作。

但我的思绪没有乱,还十分镇定的对村长和荒野澈叮嘱道:“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们在停灵三天期间内务必要找到逝者的头颅与四肢,否则天葬仪式将难以进行。

还有请拜托尽量找到我爷爷,有爷爷相助,天葬仪式才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我故意把明知道找不到的四肢加进去,就是要让他们在这三天内除了寻找外,无瑕来打搅我。

我在说完后,就匆匆离去了,村长却又立即叫住了我,对我问道:“王,要不要找几个人手给你帮忙?”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我并不希望有人跟着我,于是我回绝了他的好意:“把人手都用来寻找吧。”

对于我的执着离去,他们也没再阻拦我,而我在疾驰离去的同时,内心也是满脑的问号,这残尸肯定是白衣女子放的,可她的用意是什么?就算要杀人复仇,那毁尸灭迹不更干脆吗?为什么还要把残尸丢放到井里?

难道她是故意想让人家发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难怪她会特意留下那张纸条,就是怕我带回人头,会反而引火上身。

可这么一来,我就更想不通了,她的动机用意是什么?她残忍的杀人分尸又是为了?为了引起村子的恐慌?还是特意为了帮我拖延时间洗脱罪名?或者两者因素都有?

我很不解,但这一次我还是有点感激她的,至少我因为这一点,因祸得福了。

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忽然才反应过来,对啊,我自己解脱了,居然把庄苏雅给抛脑后了,忘了让荒野澈放了庄苏雅。

我想回头再叮嘱一下他们,可又随即一想“村长应该会想到这一点吧?!荒野澈总不至于还会挑在这时候继续为难她吧?”

第二十一章 残尸的拼凑

我虽然神色慌张步伐疾行,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打算在三天后举行这场不可能的天葬仪式,因为他们就算能找到头颅,也绝对找不到已经消失的四肢。

所以我重点还是把方向放在了那条冰丝蛊虫上,无论那个白衣女人如何,我都要把她揪出来,于是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一位在这村子里岁数颇高的前辈处,他正坐在屋外门前晒着太阳,并没有对于我的到来有所察觉。

“波啦(藏语:爷爷,老爷爷),早上好。”我很恭敬的走到他身前轻声打着招呼。

他也被我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双眼迷离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是我后,他立马想站起身来,对我打招呼,但我知道他的腿脚不利索,所以我连忙上前一步制止了他,而他仍是很谦虚的朝我合掌行礼道:“原来是多不丹来了,欢迎,欢迎。”

他叫帕朗图,是村子里辈分较高的老者,我会来找他,也是因为我看到当日审问现场时,他跟村长一样,都是站在我这一阵线的。

于是我也以礼相待的回应道:“波啦,今日我前来,也是有事相求,还望能不吝告知,指点迷津。”

见我直接开门见山的点明来意,他立即邀我坐了下来,然后一边点燃了手中的自制土烟,一边眯着眼对我应答道:“王,你我之间就不必客套了,有什么话,尽管问,我能告诉你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在这里会这样称呼我的人很少,尤其在公开的场合更是只有村长一个,而他的意思也是在告诉我,我们之间是自己人,用不着见外。

他都如此坦率直言,我也就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因为我心里也清楚,虽然村长和荒野澈没有公开今早的事,但以他灵通的消息,肯定已经听说了,于是我张望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没人后,就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动物世界般的山海经,翻到冰丝蛊虫那一页给帕朗图看。

我没说任何只字片语,但我注意到帕朗图在看了一眼后,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立马用烟勺压灭了烟斗,低头沉默思考了片刻,然后才抬起头来对我严声厉喝的反问道:“布拉卡的死跟这东西有关?”

布拉卡就是荒野澈的小舅子,看来他果然已经知道这事了,而他也果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我也如实的回答老先生,毕竟我不是百分百肯定,所以只是用揣摩的语气回应道:“有所怀疑。”

“嗯…”帕朗图缓缓站起身来,一边点头应答着我的话,一边略有所思的来回徘步思考着什么,在过了些许会儿才对我回道:“王,此事事关重大,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去找你。”

看他一脸神色慌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眉目的,可又感到很奇怪,这里四处无人的,有话不能直接说吗?还要准备准备?

但见他在说完后,就直径回入了自己的家中,我也不好意思再强硬跟进去,就决定还是听他的话回家等候吧,顺便我也回去装点准备要举行天葬仪式的样子。

“叮…叮…”可就在我满怀心事的往屋中折返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村长打给我的。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村长心急如焚般的声音:“王,你现在在哪?快来村中祠堂,布拉卡的头颅和四肢找到了。”

村长那边的情况很急,他在说完后也不管我有没有听到;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直接匆匆挂掉了电话。

村长这通电话一挂,就像是把我给推进了无尽的未知深渊之中,将我困惑的无法挣脱。

头颅或许能找到,怎么四肢也找到了?别说这才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算是让他们找个三天三夜也绝不可能找到已经被冰丝蛊虫吞噬的四肢啊。

这个不可能的悖论,使我除了感到疑惑外,心头还涌上了几分不安,于是我赶紧快步前往了村中的祠堂。

大老远我就看到,村长正满脸焦虑的等在祠堂门口,见我到来后,就立刻迎了上来。

他好像急着有话跟我说,但这次我率先慌慌张张的开口道:“快先带我过去看看遗体!”

俩人在匆匆走到祠堂之内时,我们迎面碰到了医师,他正一边提着药箱,一边往外面而来。

村长立马拦住了他,并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全都接上了吗?”

这个时候,我奇怪的注意到,医师并没有立即回答村长的话,而是面露震惊和胆俱之色般的看了我一眼,并且还摆出了一副要后退的姿态。

我被医师的这种眼神给惊吓到了,他这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本不该发现的事,看了本不该看到的人,我双眉一皱,脸色阴冷的对他问道:“医师怎么了?!”

谁知他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居然露出了更为惊恐的神情,一边往后退却着,一边连连摆手惊喝道:“没,没…没什么…”

说完,他像是要急着摆脱我似的,转而对村长回道:“好了,已经接好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我被他的这番神情举止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就想问问村长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当我在看向村长时,他竟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医师离去的背影,并喃喃自语了一句:“搞什么鬼?难道是布拉卡嫁接四肢出问题了?”

一句不安的念叨,使他更为快步的跑向了祠堂内,而我当然也是紧跟其后的追了过去。

当我在一边追进去的同时,我心里也察觉有点奇怪,怎么没哭声了?刚刚一个小时前还哭的如此伤心裂肺的几个家属,这么快就稳定了情绪?

可是我猜错了,而且还是背道而驰性的错误,在等我们跑进去时,所有人包括荒野澈在内,跟刚刚的医师一样,都像是在躲瘟疫似的从里面快速退却而出,差点跟我们撞个正着?

看他们这般模样,我和村长异口同声的急切追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们几人好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都被吓得没有说话,而是颤颤惊惊的伸出手来指了指停灵房。

我和村长俩人在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后,就同时朝那里走了过去。

“别过去!太邪门了,要不还是直接放火烧了吧。”拦住我们的是荒野澈,我真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是一个天塌不惊般的男人,此刻竟会被恐惧而吓得语无伦次,因为在这村子里有勇气说出火葬的提议,等同于犯了天大的罪。

第二十二章 死因成谜

不过这时候村长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个,而且他也是个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种脏东西击垮,而我身为天葬师,这种情况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所以就算心里真的胆怯畏惧,那也必须顶住。

村长以确认性的目光询问了我一眼,像是在问“怎么样?能进去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面色严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爷爷最常用的“阴气针”,举向了停灵房的方向。

我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科学原理解释,但爷爷再三警告过我,如果某个地方会使阴气针的指针乱转,那地方绝对不能进入。

“锵…”索性这东西并没有出现这现象,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黑刀握在了手中,然后对着村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去。

有我跟村长打头阵,荒野澈的胆子也瞬间又大了起来,他也手持着武装队的长刀,跟在我们身边,在等进停灵房后,他就立即对我们小声说道:“村长,多不丹,就在那。”

其实不用等他开口,我和村长也都发现了,而我在见到床板上的遗体后,就立即对着他们惊吼道:“你们快出去,没得到我的允许,绝不要闯进来。”

从村长的眼中,我知道他是在震惊自己所看到的,在他满脸无法置信的神色中,他被荒野澈带了出去,而我在确定他们走出去后,就立即跑到了遗体旁边。

我在第一眼看到布拉卡那失而再现的四肢时,心里确实很震惊,但我一眼就发现了猫腻。

其他三肢我尚不能确定,可他的左手臂是被我亲手用黑刀砍断的,怎么可能会变得完好如初。

但此刻吓到我们众人的怪异之象,我想并非这个,而是他的四肢,竟只剩下了手骨,血肉全无,而且从血淋淋的手骨来看,这是刚刚才发生的现象,也就是说,这是医师在将四肢嫁接上去后,才发生的怪异之举。

而我虽然也只是猜测,但结合昨晚半夜的现象,我猜很有可能就是冰丝蛊虫所为,这也是我特意支开他们的原因。

并不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冰丝蛊虫的事,而是我一怕引起不必要的惊慌,二是怕他们被冰丝蛊虫误伤。

或许我也在害怕,我有点不敢去看他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我壮着胆子只是以这具遗体为中心,仔细搜寻了一圈,不过这一次好像真的是我顾虑太多了,我并没有发现冰丝蛊虫的身影和痕迹。

没有冰丝蛊虫,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变成一根根毫无血肉的手骨?难道真是我搞错了,或许他们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只是手骨了?

在百思不得其解后,还是决定先出去问问他们吧。

在出去后,为了不让他们追问于我,我直接将话锋点到他们的要害,冷言质问道:“这四肢断臂,恐怕不是布拉卡的吧?你们是从哪来的?”

这是我明知故问的一个问题,而我从他们相互推诿的眼神中,得到了更为肯定的确认。

只见在听到我的话后,村长面色沉重的连忙对着布拉卡的家属以及荒野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去。

“村长…”今天的荒野澈跟前几天相比,真的有很大的反常,在被村长催促离去后,他好像还有点不放心这里的情况,不肯放心离去。

直到村长以安抚家属情绪也很重要后,才带着几位家属唯唯而走。

而我和村长也不喜欢压抑在这种地方,于是在等来到祠堂外后,我才接着刚刚的问题问道:“村长,布拉卡的四肢是怎么回事?”

村长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眯眼抿嘴一笑:“真不愧是你爷爷亲手带出来的,看来你能力进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竟能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这件事可大可小,所以我对于村长的夸奖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愉悦,仍是一脸严肃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哈哈……”看到我的神情,村长仰天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并指着我的脸色道:“你小子现在这模样跟你爷爷可真像啊。”

村长跟爷爷之间的感情得追溯到我还没出生的年代,所以他见到我这神情,也知道我肯定跟爷爷一样,没听到真相,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他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他对我撒谎了:“其实头颅跟四肢都是一起在井底发现的,可四肢和头颅却出现了跟尸身不相同的腐烂,于是我们就先交给了医师处理,只是没想到在嫁接上去时,竟会血肉无存。”

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我还真会信了他的这番说词,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假话,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权衡再三,我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揭穿他,而是将话题调转道:“你们应该看出他是死于非命,为什么不把死因调查清楚,就急着举行天葬?”

谁知,对于我的这个结论,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在掐灭了烟头后,对我喃喃反问道:“你真的认为他们是被人杀害的?”

看着村长一本正经的神情与说词,我感到有点莫名,我很是震惊的反问于他:“五马分尸的死法会是正常死亡吗?”

听了我的话,村长的脸色显得更为沉重,我发现除了忧伤外还有几分无奈,然后转过头来对我沉重的说道:“王,你有听说过,我们村子的禁地之山吗?”

我没想到村长竟会把话题引到那,而我也是当即回道:“当然知道,月下美人山啊,前年那个小孩被鞭笞而死的时候,我也就在现场。”

见我对这件事还留有印象,村长就又接着对我说道:“那你还记得那小男孩在被鞭笞时的情形吗?”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小男孩受的虽然是鞭笞之刑,但却被捆绑在一个麻袋中,以至于刑法之人,足足鞭笞了近两个多小时才断气。

见我还能回忆起来,村长又接着对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他装在麻袋里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那时候还以为是想让小男孩减轻一点痛苦,可事后一回想的话,那样子反而让他在死前多一些痛苦而已。

见我摇头,村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出了当年的秘密:“因为那时候小男孩的四肢跟布拉卡一样,全都只剩下了骨架。”

第二十三章 可疑的禁地

村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惊恐震惊,原来那时候在山脚发现小男孩的时候,他的四肢已经全然残废,但这还不算完,当他在被抬到家中的当晚,他的四肢就跟布拉卡的情况非常相似,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手脚上的皮肉逐渐而逝,活生生化成了一堆手骨。

第二天,这个消息在村中不胫而走,最后迫于压力,村中决定以那样的方式对小男孩执行鞭笞之刑,至此也没人再对月下美人这道雷池持有怀疑。

“难道布拉卡也去过禁地之山?”当我在听完村长的讲述后,我说出了这个判断,而我也犹如被一道闪电惊醒,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影。

莫非那时候我在山上所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布拉卡?我不敢询问村长,这可是杀头的罪名,所以我只是在内心猜测着。

如果真是他,那事情就可以进行更为大胆的推测,布拉卡和那小男孩很有可能是看到了禁地之山中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冠以触犯禁地神明的名义遭到白衣女人的残忍杀害。

可是这也不对啊,论事情的严重大小来定论,我所做的和我所看到的,肯定要比他们多啊,那怎么不来杀我?昨晚反而还间接性的施救于我。

莫非她想把我留到最后?先让我过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然后再慢慢的来折磨对付我?这不是我把她想的邪恶歹毒,而是她真有可能做出来。

但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没有把我去过禁地的事告诉村长,因为我冒不起这个险,更不好挑战村子的权威。

而村长也是在沉思了一会儿后,对我猜测分析道:“虽然我们只是怀疑,但我想也肯定是**不离十。”

原来在四五天前,布拉卡的家人就跟村长和荒野澈诉说了布拉卡失踪的事。

可结果也正如现在所看到的这样,将所有能去的山头都翻遍后,在枯井中找到了布拉卡。

接着村长又对我无奈的开口道:“所以我们才会恳请你能在事情还没有在村子里蔓延而开前,让布拉卡回归大自然。”

……

……我静静的独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既没有答应村长,也没有拒绝他,而是告诉他们三天后再说。

但其实我的内心是害怕的,而且还是莫名的害怕,或许我在祈祷这三天内能发生点什么意外,让这场天葬仪式无法进行。

“王,你去哪了?不是让你先回来等我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刚一走入院子,帕朗图焦虑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而我也当即面露歉意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又去了一趟祠堂,有所耽搁了,来,快请进。”

听到我又去祠堂,在等进屋后,帕朗图就赶紧对我追问着:“怎么样?布拉卡的遗体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从帕朗图的言语和所流露出的目光中,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于是我就面色凝重的反问于他:“老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于我的追问,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用确认性的语气对我问道:“王,你老实告诉我?布拉卡的遗体是不是只剩下骨架了?”

看来他知道的还不少,于是我赶紧请他坐了下来,并对他如实而言道:“并不是全身,就四肢变成了血肉全无的手骨。”

“嗯…!”我的回答似乎就在帕朗图的意料之中,但在点头过后,他又接着说出了一句让我惊呆的话:“看来这个布拉卡真的偷偷上过禁地之山。”

我双眼的瞳孔瞬间因他的话而放大,心中也感到无比庆幸与兴奋,还果真让我求对人了,我在震惊之余也赶紧好奇的问道:“难道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去过月下美人山的人,都会遭到诅咒而死?”

帕朗图的烟瘾似乎很重,这才说了几句话,他又忍不住的掏出了烟斗,一边用火折子点熏,一边用嘴猛抽吸着。

在吞吐了一口烟雾后,他才对我摇头开口道:“并不是去过的人都会死,而是因为那里有能令人致死的东西。”

这个说法,既是我想听的,也是我认同的,因为这么说来,我没有死并不是白衣女人还没找上门,而是我没有遇到那令人致死的东西。

于是我又立即面色凝重的对他开口追问道:“是什么令人致死的东西?!”

“冰丝蛊虫!”帕朗图的回答,一下子就将我全身的神经细胞和求知欲勾掉而起,我不惧烟熏味的将椅子搬挪到离他更近的地方,并一脸正色的说道:“愿闻其详。”

帕朗图也算直爽之人,他在抽熏一口烟后,就仰头对我感慨回忆道:“我今年72了,那这么说来,事情已经过去了12年啊,我记得那一年是我的60岁寿辰,当时村子里也为我设宴庆贺,好不热闹。

直到傍晚时分,一些人才逐渐开始离去,而我在酒劲后力的发作下,也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于是就干脆起床去溜达一圈。

结果走着走着,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竟走向了我从小一直想去而又不敢去的月下美人山。”

这真是我没想到的,老先生居然也去过禁地之山,当我在听到这里时,我内心在那么一瞬间,确实真的闪过了想将我的经历说出来跟老先生商讨的冲动。

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是我不想大胆老先生的思路,二是我也有点怕,但这并不是我不信任帕朗图,而是我怕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酒后胡言乱语的传出去就麻烦了。

所以我又故意假装出一副又是诧异,又是惊怕的神色,对着他满脸惊恐的问道:“不会吧?您也去过那里?可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所以我才会说,会害死人的并不是那座山,而是山里头的东西。

当年我在进去后,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直到我在来到一处类似祭坛的地方,上面竟然还有一具逝者遗体。

我以为是我醉昏昏的误闯进了天葬仪式之中,可在朝着四周打量过后,却发现这并不是天葬仪式,所以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睡在那里休息的一个大活人,可是等我走近一看,竟看到一堆如蚕蛹般的虫子在那啃食遗体。”

第二十四章 再入禁地

数小时后,我趁着漆黑的夜幕,背着包裹,再次走向了禁地——月下美人山。

我的这一举动或许是冒险的;愚蠢的;但也是逼不得已的,因为我也有可能已经中了冰丝蛊虫的毒。

腿伤,原来他腿上的伤,就是被当年的冰丝蛊虫造成,当年借着酒劲的帕朗图,竟然去触碰了冰丝蛊虫,结果小腿上被咬了一口,索性见多识广的它,也马上认出了这虫子的身份,及时找到了解药,只是落下了点残疾,抱住了整条腿。

而帕朗图之所以会如此诚恳的将这件引火上身的往事告诉我,并不是想我上山冒险,相反的,他是在提醒我这件事的利害性,让我放弃对这件事的追查,让我对布拉卡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停灵三天后,为他举行一场天葬仪式一了百了。

帕朗图说的对,禁地之山的秘密,的确不是我所能招惹的,我也想确实想听他的话,可看着自己隐隐发红和作痛的手心,心中是一阵毛骨悚然,或许我的手还没被化成手骨是因为我只是触碰了它,并没有被咬到,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冒险前来。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这座山的晚风似乎要格外的邪门,不仅吹在身上感觉阴冷,仿佛还给人一种有双眼睛始终在背后盯着你的异样感。

对于这种错觉,我不但没有松懈,反而还打起了绝对的警惕,虽然我这次上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帕朗图也没有,但保不准这个神出鬼没的白衣女人已经知道我上身了。

或许她正像个猎人似的,蹲守在某个角落里虎视于我,只要我敢跨越她心中的雷池半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像对付布拉卡一样对付我。

“锵…”孤身一人涉险的我,为了寻求一点安全感,就将黑刀抽出了鞘,握入手中。

可当我在借着昏暗的光线,继续顺着山路而上时,我内心的这种感觉不但没有缓解退散,反而还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内心在努力的告诫自己,没有鬼,没有人跟着你,别自己吓自己。

“砰…砰…”虽然我也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急促的砰然心跳声,却已无情的出卖了我的恐惧。

然而当我在极力克服心理恐惧的同时,我也震惊的发现,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还是在半山腰徘徊?

感觉不对劲的我就立刻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并在附近检查一番,我的脸色瞬间大变。记号,我竟然在一棵树上看到了刚刚我所标记出来的独特记号。

奇怪,我上次来的时候,没这种“鬼打墙”啊,我虽敬畏和信奉鬼神,但我绝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神的存在,这地方肯定被那白衣女子布置了类似迷宫或阵法的东西。

虽然我现在急于上山求得解药,但我也不可能往枪口上撞,我决定避开这个风头,等明天天亮再上山。

我认怂的准备转身而撤,可我也马上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我很有可能已经被困在了这迷雾之中,于是为了让自己更能方便的认清方向,我直接挥刀一斩,砍断了身旁的一棵树。

我这么做除了想更快的出去外,也是寄托希望这样能破坏这迷宫的格局。

但在挥刀而出时,我心中顿时暗叫一声“糟了,不好。”我害怕这里的怪树也跟那时候的一样,会发出恶臭的尸体味,从而引来那群狗皮膏药。

眼睁睁看着粗犷的树干缓缓而倒时,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尸臭味啊。

“砰!”我的祈祷似乎奏效了,空气中并没有弥漫出腐臭味,可当树干在应声而倒时,我悬着的心不但没有落空,反而还变得像是被人活生生从我体内硬拽而出一样生疼。

一具尸体,在这树干里竟然藏匿着一具只有半个身躯的残尸。

我的大脑在这一刹那间是空白的,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忽然间看着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有种触目惊心的后怕。

我没有走过去看那尸体,而是二话不说,再次横刀一斩,将身边的另一棵树给拦腰而断。

没有?可这棵树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就连尸臭味都没有。

“真有这么凑巧?”有点不信邪的我,再次连劈了四五颗树,可结果就是这么邪门,其余几棵树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是白衣女人故意让我看的?想让我知难而退?那干嘛多此一举的藏在树里面?直接丢在地上不是更好,而且她是怎么算出来我一定会砍那棵树的?

在一连串的疑问下,我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想看看这死者是不是我认识的村里人,但我也不敢大意,鬼知道这尸体里面有没有冰丝蛊虫。

可别说是看清面孔了,我都差点没法认出,这是具人的尸体,但在这一看之下,我的脸色就立马阴了下来,这具残尸,不就是我顺着狼群而追时看到的那具吗?

虽然有点扭曲,但被我用黑刀挑开确认过后,就是同一具没错,同样是这小半个头颅,也同样是残断的四肢,不过我还是发现了有点不一样。

骨头,他身上的骨头竟被挑的一根不剩,难怪他看上去就像是堆肉泥一样。

而我在发现这一怪象后,脑海中也在拼命的搜索着有什么邪门歪道是需要用人体的骨骼来制成。

没有,在我的知识面内,没有这种东西,而且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尸体藏树里面,就算想用尸体做肥料,那也是埋在土里啊?

捉摸不透的我,也没再继续纠结下去,搞不好这就是那死女人的变态嗜好,于是我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

“砰!”谁知,还没等我跑出几步,我身后竟又传来了树干倒下的沉闷巨响。

毫无提防的我,整个人就被吓得浑身一震,差点就要跳了起来。

“噌…”

“噌…”我强压住心中的惧怕,并在快速回头的瞬间,谨防偷袭的我也接连劈斩出了数刀。

可我不但没有看到敌人,反而发现刚刚那具瘫倒在地的残尸竟然凭空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不正常的变动

尸体绝不会自己动,肯定是白衣女人出现了,这下我的内心除了害怕外还多添了几分些许的激动。

终于见面了,这一次绝不能让你给跑了。

这么短的一刹那,我坚信她肯定还躲在附近,所以我一边紧握着手中的黑刀,一边警惕的朝着四周巡视而去。

可我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或者说不符合常理的疑点,刚刚明明发出了一声树木倒地的巨响,可是断裂的树木数量,却就是我所砍断的数量一根没多。

不可能是我产生幻觉听错,肯定是我转过头去的瞬间,发生了我所想不到的事情。

我凝神而聚,照着记忆,再次望向那倒塌的树干,企图想从地上的痕迹分析出是不是哪一根树干的位置发生过变化。

这一看之下,还果真让我发现了蛛丝马迹,但线索并不是来自树干,而是我注意到在草堆上有残尸被拖动过的迹象。

当我顺着痕迹追望而去时,我竟发现最后的终点居然就是他那根被我劈断的树根中。

难道那具连骨头都没有的残尸,还能自己拱回去?这树根是他的老窝?

放他娘的狗屁,我才不会相信这种鬼逻辑,如果那坨东西还能自行走动,那他该去乞丐街混吃混喝,绝对让他分分钟身价过亿。

所以我的结论是——有人把他拖回到了树根之中,而我的头号怀疑对象,就是白衣女人。

“锵…”虽然看穿了她的诡计,但我发现自己从心底里好像已经对她产生了畏惧,深怕有陷阱的我,不敢大意靠近,而是持刀横立,对着树根中的空洞大喊道:“别装神弄鬼的藏头露尾了,滚出来吧。”

我在叫阵的同时,也全心警惕着随时准备出手,可是那树洞,却没任何动静,仿佛就是一根普通的树木,但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所以这一次我也不再坐以待毙。

我见她仍像缩头乌龟似的,藏匿在那,我就直接掏出了一支炮仗,打算给她来个开门红。

炮仗这东西,是在等停完尸,准备前往天葬台时,鸣天之用,有种向各路神仙借道的意思。

我在拿出来后,又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想要给她最后机会,但她没有珍惜,我也直接扣动了打火机。

“滋…”看着引火线在半空中燃烧而亮,我也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并往后退了两步。

火红的炮仗精准的被我丢入到了树洞之中,可是当我在眯眼皱眉的等它发出那阵爆破之声时,我的那支炮仗却像石沉大海了一样,毫无动静。

但更让我傻眼的是,当我在满怀不安和谨步慢慢靠近时,我竟然发现这个树洞内居然是一滩散发着又腥又臭的泥浆。

“咕噜…咕噜…”漆黑的泥浆,就像个无尽的黑洞,在我的凝视中开始逐渐沸腾冒泡,可四周的空气却与之相反的开始诡异变冷。

“滋…滋…”附近枝头上的树叶也因为这极寒的温度差,纷纷飘落而下。

“嗤……”可这些树叶似乎不像是树叶,当他们从我的身边飘洒而过时,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利器,飞刺在我的身上,朱红的鲜血也瞬间顺着我的衣袖肢体缓缓滴落而下。

“咔…咔…”手中的黑刀仿佛也感受到了我所受的痛楚,发出着强烈的抖动与嗡鸣声,可是任凭我如何使劲,我的手就像重如千斤的铁块,无法抬动半分。

我知道自己这肯定是着了什么道,于是我也丝毫不敢大意的奋起全身劲道抵抗着,可直到汗水湿透我的全身,我仍不但没有抬动我的胳膊,反而我的身心与耳边还传来了更为瘆人的动静。

“呲溜…”我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有千万条蛇虫在吐着信子游荡一样,顺着我的腰身渐渐缠绕而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的蛇鳞在我的肌肤上刮擦而过,既有几分冰凉酸麻,又有阵阵破皮咬肉的刺痛。

“呀!!”血汗交加的刺骨痛楚,终于令我熬不住折磨的发出了一声仰天嘶吼,而我的手臂也在这一刻恢复了自由,我直接本能的挥刀而起,朝着眼前这根树洞劈斩而下。

“呼…”锋利无比的刀锋,在空气中如猛虎扑食一般迅猛,可我的这一刀差点让我酿成后悔终身的错,幸好一声尖叫将我及时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秦哥!不要,是我。”

这竟是庄苏雅的声音,而我昏沉的脑海在她的叫喊声中,逐渐恢复了正常,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在这混沌交错的模糊视线中,我看清了小雅,看清她那瘦小的身躯与稚嫩天真的脸颊就在我的眼前,她的眼神之中除了几分惊恐外,还有几分哭腔,看上去似乎很伤心;很担忧。

我在惊讶之余也立即放下了刀刃,而小雅也在这一刻扑进了我的怀中,紧紧抱住了我的腰身,并用带着泪腺的语气对我惊喊道:“秦哥,你怎么了?刚刚的你好吓人啊。”

恢复清醒的我,知道自己肯定是着了那树洞的道,但我则更惊恐于另外一点,我连忙推开小雅并用质问的语气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责骂道:“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不知道这里是村子的禁地吗?”

可对于我这个正儿八经的话,小雅却显露出了一脸无辜与纳闷的神情,然后指了指附近的两边对我道:“这里就是我们屋子后面的的一块山田啊,什么时候也变成村子的禁地了?”

而我对于小雅的这个回答,也是感到无比惊讶,于是赶紧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我现在所呆着的地方,竟然就是在小雅家后方的那块农田中。

看到这一幕,我的脑袋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晕眩,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明明走是走进了月下美人山,怎么会一下子凭空来到了这。

“小雅,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天黑了,不准待在外面,快回家。”当小雅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的看着脸色有点不对劲的我时,不远处一声严厉的喝令声将小雅给叫了回去。

呼喊小雅的人,正是她的父亲,而小雅也是立马一边跑去一边朝我挥挥手道:“秦哥,我爸在叫我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

第二十六章 另一个我

我顺着小雅的身影望了过去,看到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在带着小雅回屋时,他忽然侧身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那双眼神,在昏暗的夜空衬托下,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与不满,并且还对着小雅嘀咕了几句。

声音虽然很轻很模糊,但我猜也能猜的出,他肯定是在对小雅叮嘱说:“不准再跟他走这么近。”

对于这样的话,我也早就习惯了,天葬师虽然人前受人尊敬享受风光,但人后根本很少有人愿意跟我们有所交集,甚至还称呼我们为死神;幽灵,这也是天葬师逐渐凋零的原因。

尤其是小雅还曾为我以命相护,更是令他们父母加深了对我的敬而远之。

但这时候,困扰我心头的是另外一个疑点,我明明走进了月下美人山,为什么一下子会瞬间移动到这里来?究竟是谁在相助我?

是小雅?还是她老爸?亦或者是我那消失的爷爷和诡异的白衣女人?

这几个猜测似乎都有点不太符合逻辑,但我觉得肯定是在这几个人当中,否则我绝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

“叮…叮…”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了电话铃声,我拿起来一看,发现电话居然是荒野澈打来的,我以为是布拉卡那边又出现什么糟糕的情况,于是我立即轻触了一下屏幕上的接听键。

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是火急火燎的,这次也果然不例外:“多不丹,你人呢,哪去了,大伙都在等你呢。”

大脑还处于茫然的我,也没多想怎么回事,就本能的回了他一句:“我就在家附近,怎么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村长的声音,他立刻惊呼道:“你在家?那我们刚刚过去找你怎么没看到你,等着,别乱跑,我们马上掉头回来。”

虽然我想说还是我过去吧,可是村长完全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就挂掉了电话,而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就赶紧加快脚步朝自己屋子跑去。

“得…得…得……”但我的脚程再快也没马儿的快,还没跑出多少路,急促的铁蹄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紧接着还有村长的叫喊声:“王,我们在这儿。”

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于是我立刻停下脚步,回头而望,发现来者正是村长和荒野澈,他们两个的脸上似乎显得非常的着急。

荒野澈更是在看到我后,就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拼命跑到了我的身边,他忽然目光敏锐的看了一眼我背上的背包。

我有些心虚的以为他会问我去哪了,可没想到他却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并转而对村长道:“就说多不丹不会知难而退,他是去准备东西了。”

这时村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责备的目光,但他的语气中也夹杂着欣慰:“这种事情就不能提早告诉我们一声吗?害我们都跟着提心吊胆,好了,快走吧。”

看他们这神情目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布拉卡那里出状况了,于是我也没有多想就赶紧跟荒野澈一同跃到了马背上,在疾驰中,我也这才对他们开口问道:“你们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布拉卡又出事了?”

听到我这话,村长和荒野澈同时都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我,并且对我说道:“王,今天就是为布拉卡举行天葬仪式的日子啊,你不会是忘了吧?”

听完他俩的话,我整个人晕眩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心中也将上次的经历联想到了一起,难道我又在不知不觉中横跨了几天几夜?

我在暗暗称奇禁地恐怖的同时,我也强装镇定的对他们两个套路问话道:“我知道是今天,我也是正准备去往你们那里,可看你们这慌慌张张的,还以为又是出事了。”

我在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以不经意般的方式,瞄了一眼,发现果然又过去了三天,而且此刻头顶的昏暗也不是因为傍晚入夜,而是凌晨两点的微微破晓。

我以为事情到了这一点,已经够令我身心俱疲,绞尽脑汁了,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村长在听完我的话后,他立马就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我埋怨道:“你还说我们大惊小怪?昨天晚上是你自己交代我们,非不让我们来接的,说准时会到,可结果呢,电话电话打不通,家里家里没人,这眼看仪式时辰马上要到了,我们能不急吗?”

“什么?!”这一次,我的惊呼之语,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本能反应,不是我控制不住,而是村长的话太过于震惊,太让我意外。

如果我真的在月下美人山消失了三天,那昨晚村长所见到的是谁?又是谁在假冒我的样子?难道是那个白衣女人准备对我下手了?

我的恐惧瞬间由然而生,感觉在疾驰而过的风声中都夹杂着浓浓的杀机。

不过村长的回答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事情也许还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怕,他见我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就一边放慢了马的步伐,一边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给我看:“你自己看,别说这条短信不是你发的。”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我还是把手机接过了过来,不过我没有看信息的内容,而是直接翻找出了它的电话号码,一看之下我当即就兴奋的对村长叫喊道:“村长,你被人耍了,这号码根本不是我的,所以你当然打不通。”

村长和荒野澈也显得很震惊,都立即一拉马缰绳停了下来,并凑到我的面前,查看着我所说的猫腻,而我也立即打开了那个号码的详细情况。

这一看之下,真相也就大白了,这号码只是存在我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号码,在看到后,荒野澈也是恍然大悟般的说了句:“难怪村长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刚刚一打就通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三个都很震惊,但村长的反应最为激烈,毕竟问题是出在他的手机上,他绝对很不可思议。

他一边拿回手机,一边皱着眉对我们说道:“我的手机从不离身,究竟是谁动的手脚?”村长在说着的同时,也再次回拨了过去,结果也可想而知,是关机的。

第二十七章 意料之中的异常

我和荒野澈顿时疑惑的相视一望,然后同时对着村长质疑道:“是不是贪杯喝醉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

我和荒野澈会如此默契,是因为村长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贪杯,一喝起来,不喝到昏天暗地誓不罢休。

村长也知道我们肯定会这么说他,他立马就黑下脸来对我们反驳道:“这几天你觉得我有心思喝酒吗?”

的确如此,这几天虽然我是空白期,但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肯定忙得焦头烂额。

可这么一来,我立马意识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猜测,我对着村长和荒野澈分析道:“那这么说的话,你的手机很有可能是早就已经被动了手脚。”

我的这一说法,也得到了村长和荒野澈的认可,只可惜手机不是电脑,无法查看具体是什么时间修改的,而村长也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事了:“看来在这件事情过后,我有必要清查一下身边的所有人。”

“驾…”村长语气中夹杂了浓烈的怒意,说完后也不管我们就一甩马鞭独自疾驰而走了,这也难怪,换做是谁都不乐意自己的身边潜伏着一个未知的敌人,我和荒野澈也只好无奈的对视一耸肩,然后紧跟而上。

在快靠近祠堂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阵喇嘛念经祷告的经文声,可奇怪的是,布拉卡的家属竟然不在停灵房旁守着,而是在门口一脸焦虑的等待着我们到来。

尤其是看到荒野澈马背上的我后,立马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将我搀扶而下,并对我恭敬道:“多不丹,太好了,您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您也不见了。”

我知道爷爷失踪后,对于他们而言,我是他们最后的幽灵使者了。

于是他们也是立即迫不及待的对我催促问道:“怎么样多不丹,我们现在就能前往天葬台了吗?”

看着此刻他们脸上的焦虑和担忧大过于悲伤的神情,我不知道究竟是愁还是忧,难道仅仅是因为布拉卡去过禁地之山,就连死后都得不到原谅?

我也不禁为自己感到担忧,如果我闯入禁地之山的秘密被知晓了,恐怕我的下场就算不是被毒死,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见我思绪游走发愣,一旁的村长就轻声呼唤了我一下,回过神来的我也立马一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边对他们吩咐道:“时辰还早,继续念诵经文,我先进去看看布拉卡遗体。”

在进去前,我也把村长和荒野澈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吩咐道:“你们留意一下人念经的喇嘛人群中有没有可疑的人,那个人会煞费苦心的对村长手机动手脚,也极有可能会偷偷混进来。”

“嗯。”对于我的这个猜疑,村长和荒野澈都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荒野澈更是打包票的轻声道:“这就交给我吧,我马上联系武装队的人,只要这个狐狸尾巴敢露出来,绝对让他插翅难逃。”

对于这一点荒野澈是专家,我也很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漫天经文声中,朝着停灵房走了过去,可仅在门口望了一眼,我没做丝毫的停留,就直接怒气冲冲的折返而回,并对着那几位家属冷声质问道:“怎么回事?是谁给布拉卡裹上的白布和哈达?”

我的语气很冰冷,很生气,不但没有留任何情面,更是有种要翻脸的冲动,这几个家属也是被我的神情给吓得不敢说话,纷纷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村长。

不用想我也知道,没有村长的点头,他们绝没有胆子敢破坏规矩乱来,于是我立马跟着用略带怒意的目光看向了村长。

自知理亏的他,马上走过来对我轻声解释道:“王,你别生气,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你说如果让这群喇嘛看见布拉卡的样子,一但传出去的话,可能是会引起村子骚动的。

本来我们是想让你来做这件事,可是我的手机一直联系不上你。”

村长的考虑也不是不无道理,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怎么追究也无济于事,可这一场天葬仪式本就让我提心吊胆,现在这么一来,我更是心慌意乱。

而且我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情,绝对有着某种关联,见我低头皱眉的闷声不语,村长和荒野澈以为我是真的生气了,就上前过来对我说道:“王,你放心吧,今天我们所有人都会陪你一起前往天葬台,绝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今晚这场天葬仪式,说能顺风顺水的进行下去,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但我见村长和荒野澈如此信心十足,他们也肯定是做好了准备。

受他们的影响,我信心也倍增了几分,在缓和了一下心态后,就对着他们点头应道:“嗯,不过还是要小心点,提防身边那个人。”说到后面的时候,我声音变得很轻,荒野澈也没有再说话,而是一拍胸部以示我放心。

半个小时后,喇嘛们的经文也超度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整装出发了。

几位家属举抬着布拉卡的遗体走在最前处,我和村长以及荒野澈还有他的几位持刀弟兄紧跟其后,至于那十几位喇嘛虽然一会儿还要在天葬台继续吟诵,但他们并不和我们同行,而是要先行一步赶去那里做好准备。

“砰…啪……”随着我手中的一支炮仗打破寂静的黎明,我们这支送葬队就出发了。

“锵…”在迈出祠堂大门的瞬间,我也立即将黑刀握入了手中,而荒野澈那几位专业的弟兄也全都跟着一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各自一边凝望着一个方向,一边谨慎而行。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可是当我在望向漆黑的树林和草丛时,总给我一种有无数双眼睛监视着我们行动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愈发的强烈,使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与心神不安。

于是我对众人下达了一个指令:“走快点,时辰过早的话,宁可在天葬台山脚再作休息。”

但就在几乎同一时间,我又雷厉风行的大声喝止道:“快停下!!”

第二十八章 借阳灭阴

所有人虽然停住了,但都被我话中的语气给吓得又惊又怕,站在原地面面相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多不丹?出什么事了吗?”但其中最为紧张害怕的,当属是那几位家属,因为他们既不能回头,也不能倒着走,更不能放下布拉卡的遗体,所以他们言语中的惊慌要远高于任何人。

我没有说出我刚刚所看到的一幕,因为太过于惊悚瘆人,我怕我一说出来,那几位家属很有可能会弃尸而逃。

“没事,你们站在那里别动。”我一边安抚着他们,一边赶紧从布袋中出去了一包朱砂,然后将朱砂小心翼翼的撒在一根蜡烛的灯芯旁。

“滋…滋…”朱砂不但改变了烛光的颜色,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我将蜡烛交给了一旁的一位兄弟,并对他道:“把蜡烛插到遗体的右脚正前方处。”

“听天葬师的命令,快去!”他神情看上去虽然镇定无比,但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在害怕,不敢去做这件事,可荒野澈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呼…”尤其是当他在从我手中接过蜡烛时,我们的身边还恰逢刮过一阵冷风,更是将他吓得浑身一震,东张西望了一下。

“锵…”气氛一下子就凝升到了极点,我身旁的那几位训练有素的兄弟,毫不畏惧的就以我们为中心,持刀而立,将我们护在其中。

不过这仅仅是一阵风吹过,并没有任何东西,而我也立即对他说道:“没事,不要怕!蜡烛拿稳,千万不要让它熄灭和落地。”

虽只是虚惊一场,但荒野澈这几位兄弟,还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因为氛围也能使人壮胆,在感受到这几位势不可当般的架势后,手持蜡烛的那位兄弟,也立马变得无畏勇敢起来。

他一边用手心护着烛光,一边照着我的吩咐走到了布拉卡的脚后方。

“呼……”但就在他抬起手来准备把蜡烛插入用来陈放遗体的竹筏之中时,他手中的那根蜡烛竟然在无风的状态下直接熄灭了。

而且在蜡烛熄灭的同时,那位手持蜡烛的兄弟,也像被人点住穴道似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但我并没有惊慌,因为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是我刻意安排的。

我也在这一瞬间,取出了一根鲜红的细声,缠于那位兄弟的两手之中,并用力一拉,使他的手掌将蜡烛牢牢夹于掌中,让它无法落地。

而我在做完这个后,就将线绳的另一头,缠在了布拉卡的右脚踝处。

“多不丹,他怎么一动不动?没出事吧?”虽说对我十分信任,但毕竟是自家兄弟,荒野澈还是非常紧张在意的。

我也没有刻意隐瞒,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如实告知,旁边的众人又如何安心,于是我立马说明道:“放心,他只是被我的朱砂蜡烛给熏迷了,一会儿就能醒的,好了,我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继续赶路。”

扛在竹筏前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是在听到我继续前进的命令后,就再次匀步而行了,可扛在后面的那两个人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了。

明明是一个闭眼昏迷的人,为什么步伐却还能行动自如,丝毫不会落下。

在场的众人除了村长外,恐怕其余之人都跟这两位家属一样,都对这个边睡边走路的人感到了浓烈的新奇。

甚至这其中奥妙的村长,故意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轻声问道:“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用到“行尸赶路,活人回避?””

村长故意用了爷爷所说的白话,目的就是不想让旁人听懂,因为这话语中的深层意思是:“为什么要暂时封住这位兄弟的阳气,让他成为一具行尸。”

我没有用说话的方式回答村长,而是拿出手机来,打出了一行字给村长看:“我刚刚看到布拉卡的腿脚弹动了。”

一旁的荒野澈也肯定听到了村长的话,他也肯定在等着听我回答,可在见我用这种方式回答后,他立马就把头凑了过来想要偷瞄。

而我早就把字擦掉,换成了一句成语给他看:“掩人耳目。”

荒野澈见后也并没有起疑,以为我是为了提防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而知道真相的村长,则是瞪着眼睛用不可思的眼神对我轻声反问了一句:“真的?”

我坚定的朝他点了点头,而他也没有再问我,一脸不安的望向了竹筏上的布拉卡。

布拉卡肯定是死透了,刚刚的弹动可能是尸变或者是更为严重的异常,所以我才会借用那位兄弟的阳气,去镇压住他。

也许说出来让人听着有点杞人忧天,但天葬仪式中所存在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不无道理的,现在造成尸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尸布过早的缠绕覆盖,使亡者没有得到经文的超度安抚。

或许这种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迷信的。但凡是有任何触犯天葬禁忌的,在可翻寻的记载中,都会无一例外的发生意外之举。

今天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可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们的愚蠢,所以这又注定是一场充满暴风雨的仪式,现在我只祈祷,没有爷爷相助的我,能以一己之力,扛下这一场天葬之变。

“咔…”

“咔…”可是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我的祈祷瞬间变成了付诸东流的无用功,而几位家属的惊呼声更是将我沉重的打入了谷底:“多不丹,不好了,竹筏崩开了。”

看到竹筏开裂,荒野澈的几位弟兄出于身体的本能想去接手,但被我一声喝止住:“你们不能过去,做好你们的守护工作。”这不是我故意不让他们帮忙,而是逝者的遗体在前往天葬台途中,除了家属与天葬师外,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否则逝者的灵魂一但带有怨气,可能会缠于那个人的身上。

而我在阻止他们的同时也极力对着那几位家属大声嘶吼道:“千万不要让遗体落地,快抱住他。”

第二十九章 逝者夺魂

可已经来不及了,破散的竹筏,使他们自己都失去了平衡无法站稳身子。

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而上,纵身一闪将布拉卡的裹尸布紧紧抱入怀中。

“快过来帮忙!!”我虽力挽狂澜接住了布拉卡的遗体,但也只是拽住了一小半布块,遗体正在拼命的渐渐滑落。

听到我的呐喊后,那几位家属也立刻拼了命的朝我跑来,从我手中接过布拉卡。

“扶住了,千万不要让他落地。”家属也都深知不能触及天葬仪式的禁忌,所以他们在听到我的嘱咐后,都异常严肃的朝我点了点头。

在确定无误后,我立刻跑向了那位被我借阳的兄弟旁,并连忙问道:“怎么样村长,他有没有受伤?”

村长心神不宁的对我摇头道:“呼吸还流畅,但他的手脚已经开始冰冷,情况可能不对。”

我一边听着村长的话,一边看向掉落在地的两截蜡烛,知道他这是阳气外泄了,我又连忙从一旁再次取出一根蜡烛,并用刀划破了他的手指,将血液滴撒在蜡烛上。

“呼…”在点燃蜡烛的同时,我又立即对村长交代道:“这是他的命魂烛,火灭魂归天,千万不要让风吹熄了。”听到我把事态说的如此严重,跟着荒野澈他们一起在收拾竹筏的另一个弟兄就立即跑了过来,向我说道:“多不丹大人,这里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从他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兄弟情深,有他守着,我也很放心,于是在跟村长交代叮嘱了一声后,我就走向了荒野澈那里。

不过这时候荒野澈他们已经把竹筏重新捆扎好了,交给了那几位家属,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再次准备就绪。

可荒野澈却眉头紧皱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对我和村长分析道:“这竹筏是我们亲自制作,用的都是上等材质麻绳,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绰绰有余,绝不会断裂。”

荒野澈话中的意思,也是在警示我们,竹筏是非正常性断裂。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早已预料到了意外的发生,于是我在听了荒野澈的话后,立即作出了新的对策:“队长,这位兄弟就交给我们三个吧,你们去守着布拉卡,我担心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于我的这个部署,荒野澈没有意见,我们一行人就再次前行了。

可是在经历这诡异的事情后,我们众人都是各怀不安,心神不宁,尤其是抬着布拉卡遗体的那几位家属,更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身形步伐混乱,神情也是变得唯唯诺诺,惊恐不已。

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一会儿再出点什么意外,他们非被吓散不可,于是我对着一旁的小兄弟叮嘱道:“村长、兄弟,你们辛苦一下,背着他走。”

他们知道我是要过去支援,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的这个交代:“王,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小心一点,一有什么不对劲,马上通知我。”性急不安的我,在叮嘱完后,就快步跑到了他们旁边。

“各位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乱了阵脚,我们马上就快到天葬台了……”我不但话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我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如纸。

我竟看到扛着竹筏而行的那几位家属,眼睛居然是闭着的,而且不光是他们,就连荒野澈他们几个也同样如此。

我没有发出声音叫喊他们,而是站在一旁,一边紧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他们果然跟我所担忧的一样,不光是闭着眼睛而行,而且他们的四肢也变得恍如一具僵尸,动作僵硬又缓慢。

我全身的手指因害怕而发出着颤抖,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状况,我的整个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幕。

我轻拍着自己的太阳穴,在脑海中搜索着类似这种情况的知识。

“借尸还魂?鬼上身?阴兵阻路?……”我把我爷爷所教的和我自己所遐想出来的可能,都过滤了一遍,可也都被我一一否决了。

“逝者夺魂?!”这时,我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邪术的词汇。

根据爷爷对我的描述,这是一种利用死去的人向活人索命的邪恶之术,但爷爷也只是对我轻描淡写一说,并没有详细介绍给我听,因为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人不利己招数,它在损坏他人性命的同时,也会折损自身的阳寿,所以就连爷爷他也只是听说,这一辈子还从未见过有人使用。

但我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情况究竟是不是这个,如果是的话,那也倒好办,因为这个邪术的破解之法很简单,只要将施法者的媒介摧毁即可,也就是布拉卡的遗体。

“锵…”这事关近十人的性命,我不敢冒险,也不敢有所耽搁,所以权衡之下,我立即将黑刀横握于手,准备尝试性的袭向竹筏上的裹尸布。

这么一来,也许会破坏天葬仪式,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死人的仪式,哪怕真的还会惹上接二连三的麻烦,那我也不能弃荒野澈他们不管不顾。

“王,你干什么?不要啊!”这时不明真相的村长被我举刀而起的行为给吓到了,他在对我惊喊的同时,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想要以身阻挡我的黑刀。

“村长,你看…”我一边收起了黑刀,一边示意让村长看。

“这是……”村长整个人都被为之一惊,不过他好像也知道这名堂,在惊愕之后,说出了跟我所设想的一个称呼:“逝者夺魂?”

我听到村长能叫出这名堂来,以为他知道其中的玄妙,让我不禁兴奋的对他回问道:“您也听说过?那关于它所记载的破解之法是真的吗?”

可谁知村长也是跟我同样如此:“我哪懂这些,都是从你爷爷那里道听途说而来,但看他们的情况,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不会错的。”

第三十章 中计

虽然知道的跟我一样一知半解,但村长的回答也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于是我再次毅然坚定的扬起黑刀:“那还等什么,让我劈了布拉卡的遗体,破除这邪门歪术。”

可村长又一把挡住了我的手腕,并严声说道:“王,你真没听你爷爷说起逝者夺魂的利害?”

我顿时为之一振,急忙对村长追问道:“我真不知道,还请村长详说。”

见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黑刀,村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然后对我分析提醒道:“我虽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你爷爷所说的那种,布拉卡是死后被下了邪术才会引发逝者夺魂,换句话说,此刻布拉卡跟他们几个已经魂为一体,如果你砍了布拉卡,他们也会跟着遭殃。”

听到村长这么换位一说,我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说这时候的荒野澈他们差不多就是鬼上身了,暂时性只能制服,不能蛮灭。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得心应手的,我直接用刀轻划手指,然后在他们的眉心处各自点上了一点我的血红。

我的血是未经人事,血气方刚的童子血,天生是压制邪祟的利器,跟爷爷一起的时候,没少被他放血。

村长跟爷爷相识多年,所以他也知道我在干嘛,他立即点头说道:“这样至少不会伤到荒野澈他们的命魂,其他的我们等先上了天葬台再说。”

身后的背着人的那位兄弟倒是有点被我们的举动给吓坏了,他在往我们这里紧追而上的同时,也关乎的询问着荒野澈他们的情况。

这些兄弟跟着荒野澈这么多年,对于这种灵异邪术并不陌生,所以除了一些担忧外,并不是很害怕。

可是在走了一会儿后,村长又像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了一眼夜色然后对我提醒道:“王,这样不行,以现在的路程,等走到天葬台天都要亮了。”

村长说的在理,可现在的局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会湘西赶尸术,如果会的话倒是还能想办法让他们加快脚程。

最后还是村长说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王,你先背着布拉卡的遗体去天葬台,他们就交由我带上去。”

“村长,您…没问题吗?”这或许是当前没有办法的一个办法,可我怎么放心的下,让毫不懂得道行的村长带领这些身中邪术的人。

“不行也得行,你先上去把布拉卡遗体交给那些喇嘛后,再折返回来帮我。”村长的严厉语气完全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直接在对我下达指令,让我照他的话去做。

这时候装腔作势的扭扭捏捏,只会浪费时间,于是我递给了村长和那兄弟各自一支炮仗并交代道:“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鸣天放炮通知我。”

在得到他们的回答后,我就从竹筏上接过裹尸布,独自前行而上。

“王……”可还没等我出发,村长又忽然叫住了我并对我面色沉重语气略显低落的叮嘱道:“王,虽然我们这是去举行天葬仪式,但说到底布拉卡已经死了,没必要为了他,再牵连更多的人,所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当机立断。”

这一席话,也许在我们汉族人的观念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在这个村子里,身为一村之长敢说出这种话来,绝对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我万分感激的朝他重重的点了点,然后背着布拉卡快步往上而行。

布拉卡的四肢已成手骨,再加上五脏六腑早已被白衣女人掏空而尽,所以他的体重已经很轻,我跑得也不是很费力,可是他背后那只无形的黑手,却带给我重如一座泰山的感觉。

不过幸好在我的疾跑快赶之下,终于在漆黑的山路顶头,看到了一群喇嘛的身影在山顶等我,我的身心也一下子受到了鼓舞。

“咔…咔…”可还没等我升起喜悦之情,在我不经意间耳边响起了一阵异响,就像有人在重重的磨牙,又像是冷冷的阴笑。

早有心理准备的我,并没有慌张,而是轻拍了一下我腰间的黑刀对他反威胁道:“我现在在给你机会,但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不管你藏在哪里,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这话的声音很大,因为我不是说给布拉卡听的,而是说给藏在不知何处的那只黑手所听。

“嚓……”可是对方并不理睬我的好意威胁,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的在我后背上开始拱动起小动作。

“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见他执迷不悟,我也在毫不客气的一声冷哼中,用沾有血迹的食指,朝着后背伸抓而去。

可没想到,我所触摸到的竟然是一条有血有肉的活生生胳膊。

我猛的一惊,心中暗叫一声“糟了!!”,同时我也立即毫不犹豫的拽着那条胳膊,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不过我没有用劲,就只是想把他从我肩上拽下来,而当我在看到地上所躺着之人的真面目时,我就猛的转身,朝山下跑去了。

因为我所背上来的,根本不是布拉卡的遗体,而是荒野澈的其中一个手下。

“王八蛋,道行不浅啊,居然还会用暗度陈仓,移花接木。”被戏耍的我,当场就气愤的怒骂了一句,心中更是充满了担忧与害怕的祈祷了一句:“村长!!你们千万不要出事啊。”

……

可事实的答案,也正如我自己所担忧的一样,山腰之下,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村长!!你们在哪?”不安的感觉,深深触及在了我的内心,我撕心裂肺的大声喝喊着,企图想要听到村长的回应。

“呼…呼…”可是四周除了阴冷的山风吹拂而过外,根本毫无任何动静,就连虫叫声也都跟着一同消失不见了。

“王…………”但在我的仔细聆听之下,还真让我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声音,声音很轻,离我有点距离。

村长绝不可能会是自己往哪里去的,于是我立刻提步而冲,朝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准备破局

一边追逐的同时,我心里不禁感到纳闷,从现在的结局来看,那只黑手所使的一系列套路,似乎是为了把我引开,然后对村长他们下手。

从一开始那人的目标就不是我?而是村长?!想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猝然转变成了恐慌,如果对方真是冲着村长而去,那他所窥视的就是整个村子的利益。

“村长,荒野澈,你们在哪,快出来啊。”漆黑的夜空;幽静的山林;绝望的呐喊;无助至极的我恍如被卷入了一场旋涡之中,无法脱身。

“砰!!”可就在我像个无头苍蝇乱窜而逐时,我又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划破夜空的声响。

我内心顿时一颤,“这是我给村长的炮仗。”于是我也猛的抬头搜索而望,发现这鞭炮声,居然就是来自天葬台。

“砰!!”在我疑虑真假之际,天葬台处又蹿起了另一支炮仗,那是我交给另一位兄弟的炮仗。

我感觉我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了,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放弃了对那微弱声音的追踪,改而往天葬台跑去。

因为他们会一口气把两个信号炮仗都释放而出,无非是在告诉我,他们都在那里,而且情况非常紧急。

当我在循步而上时,我还特意往刚刚放下荒野澈兄弟的地方跑了一趟,看到他仍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我忽猛觉不妙,连忙蹲下身子撕开他身上的裹尸布和衣服去查看他的情况。

我的头皮瞬间发麻,整个人也差点一个没站稳滚落而下。难怪,难怪,难怪我刚刚背着他上山的时候,他的重量会如此之轻,原来他的身体也早已被吞噬而空,成了一具没有皮囊的行尸走肉。

冰丝蛊虫,一定是冰丝蛊虫,这位兄弟肯定跟巴仁德一样,在几天前就已经深重蛊虫而死,王八蛋,我一定非把你这老狐狸揪出来不可。

我把村长的举动联想到了一起,难道他们也发现了这一点?那这么说死者不止这一个人?在人群中还有更多?或者全部?难不成连荒野澈也死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虽然我确实讨厌荒野澈,但他为村子的付出,这两年我也看在眼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尽心尽责的人,否则一个光会耍小肚鸡肠心思的人,绝不怎么可能收拢得了人心,也根本可能在村子里站稳脚跟。

我既气愤,又惊恐的背起这位兄弟的遗体,往天葬台而去。

……

当我拼尽全力快跑至山顶之时,我就看到村长的身影和其他人已经全都站在那里等候了,看来我的童子血破除了逝者夺魂,而我也还特意看了一眼荒野澈,但我发现不光是他,就连其他人的神情姿态也不像是受人操控,难道是我想多了?

他们也跟我一样,在彼此看到对方时,脸上都露出了像放下一块重石的神态,村长更是忘履相迎般的朝我冲了过来:“王!!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比我们还慢?”

一边说着,他也立即叫一旁的几位家属过来给我帮忙,而我却在力拒的同时并厉声喝止了他们:“你们都不许碰!先到天葬台再说!”

心中已有不安情绪的我,在一边往上走去的同时,也一边偷偷扫视了一下众人,想看看那个被玩狸猫换太子的布拉卡藏匿在哪里?

“王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心思缜密的村长看出了我的端倪,但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一语不发的蒙头而行,

在来到山顶天葬台旁时,那群守候多时的喇嘛也显得很是心急,朝我行了礼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让我赶快把逝者放上去。

可我在把裹尸布的遗体放上之后,却又一次的制止了他们,并示意他们再等一会儿,而我则是神色冰冷的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喊道:“你们所有人都过来,围成一圈。”

天葬仪式中,天葬师的话高于一切,所以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都照着我的走了过来,并以天葬台为中心,围成了一圈。

虽然找出真凶是关键,但为了村子的名声,我决定先把喇嘛打发走,所以在他们围成一圈后,我又转而对那些喇嘛恭敬道:“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去准备点放煨桑吧,剩下的就交由我来吧。”

听到我让他们做完这个就能离去,为首的喇嘛立马就恭敬的朝我和几位家属打了个佛号,并说道:“愿为布拉卡的功德圆满效劳。”

家属也谦卑的回了个礼,然后那些喇嘛就一边念诵着佛语经文,一边点放煨桑而去。

而我则是神情黯然的看着天葬台上的裹尸布,对着众人虔诚道:“一起默念往生咒为他送行吧…”

我的这一要求,一般就算要做,也是在自己心理默默祈祷即可,并不是天葬仪式中必须要做的一个环节,但大家或许是觉得布拉卡走的太突然,太惨痛,所以并没有提出异议,都默默的合起双掌,嘴中轻声念动往生咒。

我这么做的目的除了为布拉卡祈福外,我还想趁机观察看看,众人中有谁不敢念的。如果有,那这傀儡就不攻而破,可是我显然低估了他。

所有人都念诵的非常认真,非常虔诚,丝毫看不出谁有问题,就连那些喇嘛在点完煨桑后也全都加入其中跟着念诵着。

“多不丹,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剩下的就交由您费心助布拉卡施主功德圆满。”

“我们虔诚为布拉卡施主送行……”在等往生咒念完之后,喇嘛们就和几位家属告别离去了。

而我这时候,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直接对他们露出冰冷的神情语气感慨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是为布拉卡举行他归于大自然的异常天葬仪式,可是我现在有一个很悲痛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审判质疑性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感受到我这种目光后,有的人则是露出了疑惑,有的人则是露出了惊讶,可是并没有人露出胆惧。

他们想问我,但我伸手阻止了,并把手拉到了裹尸布上,然后在一边撤走的同时,一边对他们冷声喝道:“今天所要举行的,是两场天葬仪式!!”

第三十二章 仪式前夕

“杰拉恩?!”对于自己的兄弟,荒野澈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和其他众兄弟一样,不敢接受事实的确认了一下他的死亡。

可换来的却是他更为绝望的神情,他双眼的眼眶,瞬间露出了悲痛与仇恨交加的眼神,对我抬头而望:“这是怎么回事?村长不是说你背上来的布拉卡吗?为什么是杰拉恩?”

荒野澈一边说着,一边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眼,可是其他兄弟早就已经相互巡视看过了,人群中又怎么还会有杰拉恩的身影呢。

最后不光是荒野澈,就连几位家属都一脸急切的向我追问着:“多不丹,布拉卡呢?布拉卡去哪了?”

我连忙伸手安抚住他们情绪,并对他们说道:“狸猫换太子虽是雕虫小技,但绝不可能凭空施展,布拉卡就在我们之间。”

“啊!!”此话一出,除了村长和荒野澈外,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往后散开而去,各个面带惊恐之色的相窥而视着对方,都深怕自己的身边人是个已死之人。

沉浸在伤痛中的荒野澈一听此话,情绪顿时就变得有些激动,最后还是冷静的村长拦住了他,由他对我追问道:“王,时辰已经不多了,有什么办法找出来吗?”

面对村长的疑问,我也回答的很坦诚:“其实我能用的办法已经用了,这里的人,眉心处都沾过我的童子血,如果真的是阴祟之物,根本无法抵挡。”

我的这话是有言外之意的,但我又不好意思指名道姓,索性村长倒是一听就听出来了,他立马就抽出荒野澈腰间的匕首,递向我道:“那这么说的话,只有我和这位小兄弟了,请多不丹动手。”

当村长递过来匕首而来时,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与线索,使我毅然的退掉了匕首,村长以为我不肯,就再次对我表明心意道:“清者自清,如果真是我的话,也请多不丹大义灭亲。”

而他在一边说的同时,也朝着一旁的兄弟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过来。

“不用了,如果真是你们谁,早就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逃走了。”但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否定了他,并且在说着的同时,我将腰间的黑刀握入了自己的手中。

而我也对着身后的荒野澈和其他众兄弟做了一个“上”,的手势,这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对我所下达的指令持有怀疑,全都随着我所指的方向,持刀围剿而去,而我所指的目标,正是那个被我封住阳气的兄弟。

看着众人围剿而去,我的心中也充满了愧疚,或许他是无辜的,那只黑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个会被我用“行尸赶路,活人回避”之术的可怜人。

“呼…”这时候的我,已经有了近百分百的把握,所以我在靠过去的同时,一边用黑刀划破了他的衣服。

“这…怎么会这样?”答案也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想,他的四肢正是一副毫无血肉的骨架,但众人还是对这真相,颇为震惊。

尤其是那个背他上来的兄弟,更是害怕的对我哀求询问着:“多不丹,我不会出事吧?请救救我。”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敢确定,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从食指中挤出一丝血迹点在他的眉心处。

众人都静静的观察着他,而我在此期间,也是提心吊胆,我不知道他如果真有问题的话,自己是否有勇气挥刀杀了他。

但所幸他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荒野澈也立马把他叫了下去,从而对我追问道:“他是谁?他布拉卡吗?可为什么面容不像?”

对于荒野澈这个疑问,我没有做出解释,因为这太简单了,改变容貌,这简直就是入门级的道行,于是我叫喊了一声布拉卡的家属,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取出了一小罐,带有腐蚀性的香蕉水倒在了这个人的头上。

“滋…”随着刺鼻的气味,跟逐渐被烧灼的皮肤,真相也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虽然只是一具头骨,但脖子上所缝合的钉骨痕迹,足以让这几位家属相信,他就是被移花接木掉包而走的布拉卡。

“时辰已经到了,快把他扛上天葬台。”我急切的呼喊声,打破了众人的震惊,而我在等几位家属走后,把村长和荒野澈叫到了一旁,并轻声叮嘱他们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请多加留意刚刚那位背布拉卡上来的兄弟。”

而村长听后,他却联想到了另一个不安因素,他立马对荒野澈提醒道:“那位小兄弟,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照看,你必须亲自守护王的安全,我担心那个黑手会趁王举行天葬仪式的时候下死手。”

村长的这个提醒,确实连我自己都忽略了,而荒野澈

则是毫无疑义的点了点头,并立即吩咐下去了。

“王,杰拉恩怎么办?”在将布拉卡放入天葬台后,村长向我询问了如何处置杰拉恩的意见。

按照规矩,他当然得抬回祠堂,停灵三天后才能举行天葬仪式,但今天这场仪式,既然已经被打破了所有规矩,所以我也决定再次破例:“杰拉恩是孤儿,况且他也是为了布拉卡而归逝,让他们一同功德圆满,归于自然也或许是一种天意。”

我说到最后的时候,把目光望向了布拉卡的家人,意思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是否同意我这么做。

布拉卡家人也是看着杰拉恩吃百家饭长大的,更知道他是荒野澈的最忠实兄弟,所以固然没有异议,并且还朝着杰拉恩的遗体深深鞠了个躬。

“全体都有,跪送杰拉恩勇士……”爱兵如子的荒野澈也更是对杰拉恩做出了最高的礼仪。

只见在他的一声令下,武装小队的全体同仁全都跟着荒野澈一同单膝跪地,双手做出虔诚的呈刀而敬之力,对着杰拉恩的遗体重重三叩首。

最后荒野澈更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当做哈达,盖在了杰拉恩的头上,并热泪盈眶的对他说了句自责之语:“兄弟慢走,是大哥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第三十三章 狼群偷袭

“啾…啾…”在煨桑的熏引下,成群结队的秃鹫神鹰也陆陆续续开始徘徊在葬台上空,而它们的到来也意味着天葬仪式正式开始……

按理在天葬仪式开始时,除了天葬师外,所有人都该退撤出去,但今天荒野澈留下来了,他要守护我的安全,而他的众位兄弟,也是尽量离我们最近,全都手持锋利大刀,围成一圈而站。

我换上了爷爷执行仪式所穿的长袍,然后我一切照着仪式的程序而走,一边用藏语祷颂着经文,一边用锋利的天葬刀在布拉卡枯瘦的后背划出了寓意安息吧的横三刀,竖三刀。

布拉卡的内脏早已被冰丝蛊虫吞噬而空,血液更是流逝而空,只有少数沾捏在骨骼上的一些残肉,这些残肉原本是最后跟骨骼和糌粑捣碎在一起再丢喂给神鹰的,可是现在我也不能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所以我用锋利的刀刃,像刮骨疗伤似的,一点一点的将这些残肉从骨骼上刮落下来丢给这些神鹰而食。

“唰…唰…”看着我刀刃与骨骼之间的摩擦,估计荒野澈也是头一次亲历这种画面,他脸上的肌肉因胆怯而发出着极不自然的抽动,就连牙齿都跟着“咯咯”摩擦着。

而我虽然也有点担忧,但我所担忧的是仪式会不会出现意外,但索性一切都正常,直至最后我将布拉卡的全部骨髓和家属所准备的糌粑融合一起丢给神鹰,也都没有出现异常。

仪式的正常进行,总算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心想是不是那只黑手被我们的阵势给吓得知难而退了。

可是他既会如此煞费苦心的设下连环局,又怎么会在最后关键时刻前功尽弃,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这个陷阱,早在一开始就种下了,所以纵使他远在千里之外,这个棋局仍是会按着他的格局而走。

异变发生在我为杰拉恩动刀的那一刻,杰拉恩虽然刚死不久,但这几天其实他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所以我在动刀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我深怕冰丝蛊虫还残留在他的体内。

“注意安全,小心警备。”我在提醒了荒野澈一句后,我就像对待布拉卡一样,轻轻划破了杰拉恩的后背。

当我在给杰拉恩开膛破肚之时,看着空空如也的腹腔,荒野澈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但他害怕打断我的仪式,所以他强忍住没有向我发问。

我在开膛后,没有直接动刀割肉,而是先小心翼翼的拨动了一番,看冰丝蛊虫还在不在,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于是我这才割下肉块,丢给那些神鹰而食。

“啾…啾…”可也就在这时,异状发生了,当其中一只神鹰在接住肉块时,它竟然在放入嘴中只嚼动一下后,就直接吐了出来,并飞上夜空,在我们的头顶愤怒鸣叫着。

“神鹰弃肉?!多不丹,怎么会这样?”就连一旁的荒野澈都看出了这名堂,更别说是身为天葬师的我了,没想到,竟让我遇到了只在存在故事中描绘的情形。

神鹰弃肉是一个传说,更是无稽之谈的矛盾之语,鹰身为肉食动物,又怎么可能嫌弃送上嘴的肉。

可是此刻不但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们所有人意想不到。

只见在这只神鹰的带头下,所有的神鹰也全都飞上了夜空,在跟着鸣叫几声后,竟全都开始纷纷飞离而去,撤离了天葬台。

一分钟不到,原本还是群鹰汇聚的天葬台,一下子变得寂静万分,就连我们自己都被震惊的呆滞住了。

一旁静观的村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他也同样被这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幕弄懵了,他一边向我跑来,一边对我问道:“王,发生了什么事?神鹰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去?”

郁闷至极的我,也想大声嘶吼咆哮“鬼特么知道这群畜生在搞什么。”

但此刻身为整场仪式的负责人,我必须担起带头作用,否则我自己都乱了阵脚的话,就更别说他们了,于是我连忙安抚住那些开始燥乱的兄弟:“各位,神鹰绝不会无故离去,你们千万不要乱动,谨防有变。”

“嗷…呜……”就在我话音未落之时,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划破夜空的嗷叫声。

“是狼嚎?这里怎么会有狼?!”区区几声狼嚎,当然吓不到这些训练有素和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我们,可是却把那几位家属给吓坏了。

这时候,身为武装队队长的荒野澈,立马做出了他的优势,他临危不乱的对着众兄弟做出应对之策:“所有人不要乱,注意保护村长和百姓!!”

虽然村长念过半百,但他并不想成为他人的后腿,他一边拒绝了荒野澈的好意,一边从荒野澈的身上夺过了一柄匕首,并说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把人手留给保护他们。”

而我也当然是暂时性的放下了天葬刀,将身旁的黑刀握在手中,同时我的脑海也一下子联想到了在禁地之山中所遇见到过的狼群以及那半具惨不忍睹的残尸。

“难道冰丝蛊虫和那些野狼都是他所饲养的?”在脑海中做出了这一判断后,我就立即对着荒野澈提醒道:“小心警戒,这群野狼来者不善,极有可能是那只黑手所布置的最后杀招。”

“嘶…”可是我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我提醒荒野澈的同时,一阵咧牙而吼的狼音已然在我们耳边响彻。

“嗷…”狼群捕杀猎物,一向是喜欢围剿,以多胜少,可是此刻在随着一声狼王的零下,竟然直接冲向了我们各个持刀而立的人群。

“杀!!”荒野澈的武装队向来就是与各种野兽打交代,所以面对这来势汹汹的狼群,他毫不示弱的下达了大开杀戒的指令。

一场厮杀就此展开……

而我和村长也各自提刀而战,但我们更多的则是防守,负责保护布拉卡的家属与杰拉恩的遗体。

第三十四章 恶战之后

可事态的转变却让我们膛目结舌,当荒野澈他们全力迎敌奋战之时,这些狼群竟矫捷的避开了他们的进攻,而是直逼我们天葬台而来。

“一半人手回防天葬台,其余众人全力阻挠狼群的进击。”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荒野澈再次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应对。

不得不敬佩荒野澈的判断力,他是完全正确的,这些狼群果然是冲着天葬台而来,而且还完全是冲着杰拉恩的遗体而来。

对于其他任何人事物,全然不管不顾,不论是在这途中被我们刀刃劈捅的血流不止,还是断腿流肠,全都无法阻止的赴死之举,仿佛就算要死,也是死在天葬台处。

这种行为实属怪异,狼群是狡猾的,绝不是愚蠢的,根本不可能会做出飞蛾扑火这种蠢事,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有阴谋。

“嗷……”就在我们奋力而战的同时,藏匿在暗处的狼王,再次发出了一声嚎叫。

狼王的嚎叫,绝无任何其他用意,就是对狼群下达指令,要么是撤退,要么是改变策略继续进攻。

“呃…”

“呃…”看着这群龇牙裂嘴的凶狼,显然不是撤退,于是我则是立即对众人提醒道:“狼怕火,用火攻。”我的提示是正确的,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采取火攻需要很多的准备工作。

“嗷!!”这些凶恶之狼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样,生怕给我们腾出引火的时间,直接猛扑而来。

而这些训练有素的武装队,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牛,只见他们俩人为一组,一人掩护,一人就地取材的撤下自己的衣服,缠于自己的刀尖,并用打火机快速点燃。

“咣……”看着一把把火刀燃烧而亮,我以为我们终于能看到希望了,可没想到,这些恶狼不但丝毫没有要撤离的意思,反而我还注意到,它们的眼睛,竟然从明亮的绿光之眼,转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不会吧?难道火焰不但没能使它们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它们的愤怒和战意?”

看着事情发展成这样,我的后背不由的发凉后怕,感觉自己又中了对方的奸计。

那黑手会如此有信心的用狼群作为最后的进攻,肯定也想到我们会火攻。

这一次,我真的失策了,可换做是谁恐怕也不会料到,对手竟能将狼群训练得克服住天敌。

荒野澈也显然被吓到了,他那长期磨练出来的警觉性,使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群恶狼的可怕。

“危险,快跑!!”可还是太晚了,当荒野澈发出裂肺般的嘶吼时,狼群已经如潮水般扑压而来。

“啊……杀!!”狼群不惧锋利的刀剑,荒野澈的弟兄们更是无畏恶狼的利爪与獠牙。

这一刻,就连我和村长以及众家属,也都受他们的情绪感染,抱着一颗赴死一战的决心。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呐喊滔天、惨绝人寰的吼叫都在验证这场人狼之战的激烈。

狼是齐心的动物,但我们更是众志成城,在这场恶战中,没人是完好的,就连几位家属也各个挂彩,更别说是这些浴血奋战的弟兄们。

我们不知道这场恶斗持续了多久,但头顶的天色早已在战斗中大亮;我们也不知道究竟谁胜胜负,但狼群的的确确是被我们击退的;我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身处在村子之中。

可是我们虽然大难不死,但也死伤严重,就连村长和布拉卡的家属也都绑满绷带,躺在床上静养,而荒野澈更是直接陨损了数员兄弟。

或许他们是悲惨的;悲壮的;也是可敬的,但他们至少都留下了英勇的名声。

可是我呢……我竟然落下了一身骂名!!

当我在醒来的那一天,我睁眼就受到了全村人面目狰狞的指桑骂槐。

我是冤枉的,也是委屈的,可是我没有反驳狡辩,因为对于他们所指责的说词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无法解释。

虽然我现在身上,布满了乌青与红肿,但这是在我醒来后被这些村民们拉扯硬拽造成的,而我在那场血淋淋的恶战中,除了浑身被血液溅洒浸透外,居然毫发无损,身上连一寸皮肤都没有被抓伤,更别说是伤筋动骨的伤势了。

我知道在如此惨劣的战况下,我绝不可能是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而幸免无伤,肯定是荒野澈的那些弟兄因为我是天葬师,才会对我拼死守护。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使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们,会将悲恨宣泄到我的身上,觉得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而我虽然没有在这场恶战中遭受伤害,可是我的心灵却遭受着生不如死的多重折磨。

最让我悲痛欲绝的是,我连亲手为那些死去的弟兄送行都做不到,他们的遗体被恶狼们叼走了,现场只残留下他们生前所使的长刀兵刃。

“杀人凶手,滚出来,知道你躲在里面,来,大伙都砸死他。”

“砰…砰……”在我的屋外又响起了一阵怒骂与各种丢仍打砸,这已经是三天内,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身心痛麻的我,也懒得理会他们,就随他们去宣泄一下吧。

“够了,就算要受到审责,那也得等到村长和荒野队长醒来之后,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我们的天葬师,你们绝不能对他如此无礼。”真想不到,在我墙倒众人推之际,还有一个声音愿意站出来为我说好话,而这个人正是一向都很支持我的帕朗图。

其实在我刚醒来的那天,我也看到他的身影了,可那时候的我像是遭到炮火般轰炸的指责,所以即便有些人想站出来为我说话,也都无奈的退避三舍了。

帕朗图虽然年事已高,但在村子里向来有威严,那些愤愤然打砸我门窗的家属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但我听到他们还是不甘心的,满怀哭腔之意对着帕朗图哭诉道:“可是长老,我们的儿子,全都因为他而……”

帕朗图也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情,于是他连忙伸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并安抚保证道:“交给我吧,你们先回去。”

第三十五章 再次上山

经过三天冷静的家属们,情绪也理智了不少,还是非常信任帕朗图所说的话,都纷纷告别离去了。

而我在听到阵阵轻慢脚步声消散远去后,也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开门相迎。

我直接无视了门前的一片狼藉,望向帕朗图的身影,我发现来者原来有俩人,而另一人竟然是医师。

“他不用时刻去盯着那些伤者吗?”在这非常时期,医师的重要性远高于一切,所以对于他的到来我感到很吃惊。

但随念一想,他肯定是帕朗图专门带过来的,否则就算他现在想来我这,那些伤者的家属也肯定不肯。

“怎么?你就打算让我们继续在这站着?”看到我面色忧愁暗淡的站在那里发愣,帕朗图用轻柔微笑的语气让我回过了神。

“快请进!!”帕朗图会特意带医师过来,肯定是有用意的,或者是有至关重要的话要对我说,于是回过神来的我,就赶紧伸手恭迎他们进来。

而我在进去后,也是心系众人安危的对帕朗图和医师问道:“大伙怎么样了?有清醒过来吗?”

帕朗图和医师全都面色清冷的看了我一眼,医师更是神情凝重的对我轻语道:“情况不容乐观,今天早上,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的伤口全都感染了,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狼牙有毒?”狼牙的毒性绝不可能是天生的,说明这群狼也不是野生的,那它们偷袭天葬仪式就是有人恶意所为。

调查真相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救人要紧,可他们现在会跑来找我,难道这狼牙的毒性,有什么玄机。

于是我就立即对他们神色慌张的追问道:“村长他们中的什么毒?有这么严重吗?连您都摆平不了吗?”

医师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而下,束手无策的朝我摇了摇头,然后他把目光望向了帕朗图,像是让他开口解释。

而医师在跟帕朗图打了个照面后竟起身走向了屋外,像是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他所不能听的秘密。

在等医师走后,帕朗图瞬间变得凝重而又严谨的坐到了身旁并面色惊愕的拉过我的手,指着我已经变得更为红润的手心道:“他们的身体跟你这手心一样,变得通红。”

“冰丝蛊虫?!”帕朗图的述说是让我吃惊的,但仔细一回想也是释然的,那群凶恶之狼,如果跟我在禁地之山所遇到的是同一批,那它们携带着冰丝蛊虫之毒根本不足为奇。

而我这时候,也明白了帕朗图他们这一次过来的用意,我就毫不掩饰爽快的对他开门见山道:“那想要解开村民的毒,就只有再上一趟月下美人山找寻解药?”

帕朗图面色沉重的朝我点头回答道:“或许这也是你向村民们证明自己,立足于此的好机会。”

我懂帕朗图的心意,这次事件或许我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但有时候在村长里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讲。

排斥、孤立、冷眼、讥讽无一都是把锋利的剑刃。

所以我再次点头答应了帕朗图:“我准备收拾一下就上山,在这期间村民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帕朗图见我下定决心,也露出了很是欣慰的神情,并对我宽慰道:“王,你放心,他们并未毒入骨髓,我和医师也已经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一边说着,帕朗图还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型的金属物件给我,并介绍道:“禁地之山,可能布列着某种神秘阵法,因为我事后也曾去过几次,但我都会迷失方向,而且普通的指南针在那也会完全失效。

这是我后来特制的罗云定位盘,我偷偷实验过几次,可我年事已高,不敢深入冒险,你就把这个带在身上,在搞不清方向的时候,只要跟着箭头走,就不会迷路。”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那座诡异的山确实如帕朗图所说那样,我两次去哪里,都像走进汪洋大海,根本毫无头绪和精准路线。

所以我也毫不客气、推委的接受了帕朗图的这个指路明灯,并由衷的感谢道:“谢谢您,还能在这种时候为我着想。”

帕朗图看来是特意来交予我这个的,他一边起身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边对我道:“别让人家觉得你离开你爷爷就什么都不行,证明自己一次;证明他们都是错的;证明你是实至名归最年轻的天葬师。”

……

……医师走了,帕朗图也走了,我在收拾一番后,也关上门后也准备走了。

“秦哥…”当我在扣锁房门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甜美轻呼声。

这是小雅的声音,在这里也只有小雅会这么称呼,她竟然还会在这时候来看望我,我内心非常的愉悦激动,立刻迫不及待的回头而望。

发现她除了一脸笑迎的站在我身后外,手里竟然还拎着几个饭菜盒子,在见我回头后,她也是满脸微笑的朝我扬了扬手中的饭菜道:“秦哥,吃饭了吗?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小雅手上的饭菜,我也才苦涩的恍然想起来,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虽然急着上山,但我这点情商还是有的,我再次打开了房门,在小雅天真烂漫的笑容注视下,饕餮吞食般的卷扫饭菜。

看我吃的差点呛到,小雅难以掩饰的捂嘴而笑道:“秦哥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些够你吃的拉。”

我自己也才突然发现,在小雅面前,我好像真的毫不顾忌形象,尤其是现在吃的满嘴油渍,我都不考虑去擦拭一下。

倒是把小雅给厌恶的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拿着餐巾伸过手来,想要帮我擦拭着。

我不介意让她擦拭,可当我在跟她四目相对时,我心中的小鹿像是极速中行驶的汽车,瞬间失控了一样,在我的胸腔内砰砰乱撞,脸上两侧颊的腮帮子更像是这落日的晚霞一样通红灼热。

情窦初开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很不好意思,很难为情,于是出于本能的我,连忙尴尬委婉的自行接过小雅手中的餐巾,并细声道:“谢谢你小雅,我自己来吧。”

第三十六章 再入虎穴

小雅见被我拒绝,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在对我微微一笑后,就继续一手托腮,坐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我。

可当我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小雅的神情也忽然开始渐渐变的黯然失神,她极不自然的转动着一双水灵的眼珠,在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后,指着我放在地上的肩包道:“秦哥,你这是要准备出门吗?”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我相信小雅绝不会泄露我的行踪,于是我立即不假思索的对她点头回答道:“嗯,有点事情要去办。”

可我还是出于本能的隐瞒了要去月下美人山的事,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我怕万一从她嘴中传出去,会给她带来不堪设想的麻烦。

见我故意避开了重点,小雅也知趣的没有追问,在那一边低头收拾着碗筷,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着临行之语般的嘀咕道:“山里危险,不管去哪,都要注意安全。”

这时候的我,也帮着一起收拾着,所以并没注意到她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波动,就以为只是随口的一句平安语。

此时心中满是被禁地之山缭绕羁绊的我,听后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下:“嗯,放心吧。”

“秦哥,能让我送送你吗?”谁知当我在关上房门准备再次出发时,小雅竟会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我有些愣住了,我内心当然是拒绝的,所以在这一瞬间,我露出了不太自然的神情,但我也不能直截了当的拒绝,那样就太明显了。

幸好我也马上做出了应对,心想着:“随便把她带到一个就近的山头,她总不可能会跟着上山吧。”

我就立即收回了那不自然的神色,笑脸相迎的对她点头道:“当然好,那我们快走吧。”

“嗯。”小雅可能也没想到我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她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谁知还没等走出院子,小雅却停下了脚步,并一脸笑嘻嘻的对我挥手道:“就送到这吧,秦哥慢走。”

看着她站在那里跟我挥手道别的模样,让我好生郁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正在送别我这个客人呢。

我用微笑中夹杂着几分无奈的神色对小雅反问道:“你还不回家吗?小心你爸又着急的到处找你。”

小雅听出了我话中的言外之意,但她不以为然的用手指了指我院中的一片狼藉道:“我帮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就走,你快早去早回吧。”

脏乱的院子确实让人糟心,我想说“算了吧,你今天打扫,明天他们又会过来扔脏的。”可还没等我开口小雅就已经拿起笤帚打扫清理了。

我也就由她去了,在交代一句后,我就往山头的方向赶去了:“那你记得早点回去,不要让你爸爸担心。”

“秦哥……”可还没等我走出多远,小雅的声音再次从我身后响了起来,这一次听上去好像很急切,很焦虑。

可就我在转身的瞬间,我整个人就完全像个电线杆一样楞矗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雅竟然一直偷偷跟在我的身后,而且在我回头时,我们的双唇竟刚好紧贴触碰在了一起。

初吻,我宝贵的初吻居然就在我毫无准备的电光火石之间消失了,可是我却没有拒绝和丝毫的生气,反而还有点贪婪的迷恋。

这种感觉太玄妙了,我的全身像是被电流刺激了一样,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瞬间被抛掷到了脑后。

小雅身上的淡淡清香,和她唇齿间的柔情,都让我无暇去思考任何事情,就只想静静的永远享受这甜蜜一刻。

可是美好的东西永远都是稍纵即逝,我的初吻就像回光返照的人生一样,只持续了短短数秒之久。

“秦哥哥再见…”小雅一边红着脸低头而跑,一边反手跟我打招呼再见。

“小……”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一脸茫然,当然想叫住小雅问个清楚,可当我在张口呐喊之时,我的声音就立马戛然而止,并急忙伸手捂向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就直接闷声不吭的扭头往山上而去。

由于现在是我的特殊时期,为了不让人再抓到不必要的把柄,我故意从别的山头绕了一圈后,才走往月下美人山。

“呼……”可是这么一来,时间又耽搁不少,昏暗的头顶和阴冷的山风全都降临而至。

已经在这里吃过两次亏的我,决定直接用帕朗图给我的罗云定位盘指路。

可是当我在拿出定位盘时,我也是被搞糊涂了,箭头所指的方向居然是我刚走过来的山头,难道真这么玄乎?非要在我迷路的时候使用才有效?

这还真有可能,根据帕朗图所说,这玩意很有可能就是特意针对这里神秘阵法的,所以现在还不是它的用武之地吧。

反正有这指路神器在,于是我也就像瞎猫碰死耗子似的,随便找个方向乱走了。

这一次我内心真的在不停的祷告和希望,自己能在帕朗图的帮助下,让我尽快找到冰丝蛊虫的解药,不要再让我遇到这些牛鬼蛇神,杂七杂八的事情。

不是我畏惧麻烦和这些脏东西,而是我担心时间不够,错过对村民们的救治。

“嗷…”可是事实不但跟我背道而驰,更是让我身心绝望,一声悠长冰冷的狼嚎声将我美好的期望摧毁的遍体鳞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没从狼战中走出阴影的我,直接吓得警觉而视,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提防,在这到处充满回音的山谷中,我根本不知道狼嚎声是从哪个而响。

也许远在天边,也许就在我咫尺之间的背后,而且我也不敢贴树而靠,就深怕在这树木中,还藏匿着什么惨不忍睹的尸体。

所以我也不敢乱砍树,至少这样还能眼不见为净,当它什么都没有。

“沙…”

“沙…”可是我不主动出击,对方倒是按耐不住的准备先发制人了,我的四周徐徐而升的开始冒出阵阵烟雾,令我有限的视线范围,再次被无限缩小到极致,我的眼看很快就除了一片白雾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三十七章 循环陷阱

这时候,我应该用帕朗图的定位盘来识别方向了,但我不敢这么做,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中,让我觉得处处充满了杀机。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我,在等我出错,在等我露出破绽,只要我有任何一个细小多余的动作,就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哒…哒…”我精准的直觉,再次救了我一命,当我聚精会神的手持黑刀站在原地警戒时,几滴粘糊糊的唾液,滴落到了我的刀刃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这股熟悉的腥臭味,瞬间将我的怒火逼升到了极点,三天前的惨烈情形,再次浮现于我的脑海中。

“呀!”既然知道敌人就在我的头顶上空,我也在愤然一喝的同时,身体飞跃而起挥刀迎敌。

“咔…咔…”可是我手中的刀,虽然是劈中了东西,却又让我觉得自己所劈中的东西,并不像是那群恶狼,因为狼骨虽然强硬,但在黑刀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刀刃所传达给手臂的那种镇麻感,肯定是类似石块般坚硬的物体,难道是山体?可不应该啊,我身处在树林中,无论是离山崖还是石壁都还相差好一段距离。

“呼……”这个疑题并没有缭绕我多久,随着一阵寻常的山风吹拂而过后,真相就立竿见影,暴露的无所遁形。

可是看着四周的景物,我非但没有得到答案醒悟过来,反而变本加厉的变得更为严重。

我刚刚所挪动的步伐,绝不会超过十步,可是我眼前的一切,却发生了错乱般的天翻地覆之变。

墓碑!!刚刚这里明明还是一排排摩肩接踵的密林之树,可是现在居然像变魔术似的凭空冒出了一块块灰白色的石碑,其中离我最近的一块有一个小角被削掉了,我刚刚劈中的就是这一块了。

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我,当然不会害怕这种东西,可是墓碑的出现,还是让我浑然一惊,眼前这些墓碑显然跟我上次所看到的木碑不是同一批。

而且这里的墓碑就是单纯的墓碑,后面并没有土丘和墓穴,说明里面并没有什么逝者的遗体。

所以映入我脑海的,还是跟上次一样同样的疑问,这里并不是汉族,也根本不盛行土葬,而且在举行天葬仪式后,就算要缅怀先人,也只是用逝者的一块体骨制成嘎巴拉挂在身上,绝不可能会立墓碑。

而这一次我对于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也有了更为大胆的猜测,一次或许是意外,但连续两次就极有可能是某种因素了。

在这座被称为禁地的山中,可能有汉人的存在,但我猜不出是谁,把村子里所有人都算在内,也勉强只有四个人。

庄苏雅母女(他爸爸是本村人,)外加我和消失的爷爷,可是我们四个根本不可能。

捉摸不透其中奥秘的我,决定先看看墓碑上的人名是谁,搞不好没准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呢。

可一看之下,我差点气得想提刀把这里所有墓碑都砍烂。

王秦、王天秦、庄婉雯,庄苏雅。

这里数百块墓碑上,所纂刻着的,分别都是这四个名字。(我和爷爷,庄苏雅母女)而且在我细看之下,我还发现这些墓碑群,刚好就是四块为一小组而立,分明就是冲我们来的。

这一发现,也瞬间把我刚刚的假设给推倒了,这些墓碑不但不会是汉人所立,而且还是有着强烈排斥外族的人所为。

如果照这么说起来那可就多了,远的不说,光是这村子里几乎每个人都有点排斥我和爷爷,尤其是我在被村长力荐为天葬师时,我险些遭到性命之忧的报复。

不过在稍稍动脑思考过后的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并放下了扬起的黑刀。

对方如此煞费苦心的把这些墓碑亮出来,绝不可能光是为了气我,再加上这里所弥漫着的血腥臭味,我怀疑这墓碑里面像当初我所焚烧的灌木树一样,是个诱我犯错的陷阱。

所以我忍住了,我决定当做没看到这些墓碑,继续赶我自己的路。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困在阵法之内,但我决定还是照着定位盘的方向而走。

在掏出定位盘后,我就直接当做这些墓碑为透明物,完全不理会的穿行而过。

有了它的指引,我连路都懒得看了,像个低头族一样,全程盯着定位盘而时不时的调整身形步伐。

“惚惚……”当我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清楚的注意到,定位盘的箭头,发出了极为不正常的一阵转动,最终它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看到这一异动后,我也没有立马动身,而是停下脚步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虽然山林之地,每个地方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在借助月光之下,我能百分百的肯定,这个地方是我前两次所没来过的。

于是我坚信这定位盘所指引的路是不会错的,就继续顺着它所指的方向而行了。

“呼…”

“呼…”可是当我在接着走了一段距离后,我身边竟传来了一阵异常寒冷的风声,我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

我这并不全是在害怕,而是当这股风在吹到我身上时,这种感觉让我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过一样。

在闪过这种念头后,我拼命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并在内心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山里的风全都是一个样,感觉熟悉也很正常。

我如此极力的拼命安慰自己,就是让我坚信定位盘是对的,可是残酷的事实却又再一次让我尝到了苦头。

当我在继续闷头而行后,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白雾,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很浓烈,眼前的事物还是能清晰可见的,可淡隐在白雾下的那片东西,却让我深深的感到绝望。

墓碑,那一排排整齐而列的墓碑,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开始我还不死心的不肯接受这是同一批墓碑,我仍抱着最后一丝丝侥幸心的往前走去,直到发现墓碑上所纂刻着的名讳,将我给彻底击垮。

第三十八章 破阵入山

越遇到不可思议的事,就越要冷静。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仔细的回想并揣摩着究竟是哪里出错,最终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我发现定位盘箭头不正常旋转的地方,可能是那地方藏有什么机关,扰乱了定位盘的指引。

但就在我准备折返回去时,我眼角的余光,又扫视到了那块破损的墓碑,同时我也满怀可疑的停下了脚步,我的脚如落地生根般的朝着那墓碑缓慢而动。

在看了一眼那破损的地方后,我连忙收起定位盘,然后从腰间抽出了黑刀,并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的检查着刀刃。

“沙…沙…”还真被我发现了,刀刃上果然黏附着一些细碎的黑碎物,而且粘性还很强。

“呀!喝…”在发现这一线索后,我立刻毫不犹豫的奋尽全力朝着那块墓碑劈斩而下。

“砰…沙…沙…”在一刀劈斩下去时,锋利的黑刀就像切西瓜一样,将石块削切而断,可是在看到墓碑的半腰处时,黑刀就像遇到了强劲而又密集的沙石一样,发出森森摩擦声。

这正是我所预料的,也是我所期盼看到的结果,于是我再次奋尽一使力将有些卡顿的黑刀横刀一扫。

“滋…滋…”随着刀体越斩越下,阻碍的厚度也变得越来越强,直至最后,仿佛变成了像是磨牙一样刺耳,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

“呀!!”最后实在有点难以忍受的我,就索性把刀给抬了起来,然后再次奋身而跃的一劈而下。

“啪!”在我这重重的一击之下,纂刻着我自己名讳的墓碑也终于应声而来了。

我立刻上前一步,用黑刀将这些石块给清理而开,然后果真让我发现了这墓碑的秘密。

墓碑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机关陷阱是镶嵌在里面的漆黑磁铁石块。

难怪定位盘的箭头会重新指向这里,狡猾的狐狸早在此处设下了让你无尽循环的陷阱。

但我这样劈是没用的,磁铁石块就算被劈得稀巴烂,可它的磁性仍会继续产生效用,所以唯有烧了它,方可化解这一陷阱。

可就算我知道应对之法,我仍是不敢冒险尝试,这里虽然没有茂密的树林,可这里少说也有近百块墓碑,一但全都焚烧起来,别说是火势蔓延的危机,恐怕袅升而起的烟雾都足以把附近的村子都给惊动了。

这下我才意识到布阵者的可怕,他如此大费周折的举止,就是要故意让你这也不是,那也不行的,感到左右都为难。

“沙…沙…”我站在原地,抓破头皮的想着办法,可是思来右去的,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用像看这世界上最恶心的目光,巡视着这片墓碑,心中也哀嚎默念着:“磁铁啊,磁铁,没想到我竟然会止步于此,难道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等!!”当我在行至半途时,我发现这些墓碑罗列摆放的方式,好像有什么讲究,而我的脑中也猛的一下子闪过了什么,然后两眼放光的望着这片磁铁墓碑林,得出了一个突破性的线索——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

……接着,就是长达近两个小时的推箱子游戏,我把这些墓碑的罗列方向,全都重新调整了一番,使它最终形成同性相斥的局面,意思就是让它们之间,阳面对面阳面,阴面对阴面。

“哈哈…王八蛋,跟我斗,下辈子吧你。”当我看到定位盘恢复正常后,我也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破口爆了粗话。

“哼…拉拉…”然后我一边轻哼着愉悦的调子,一边继续顺着定位盘的方向前行了。

如果说我刚刚还对自己的判断有所猜疑的话,那么当我再次看到那块标志性的石碑以及上面那块所摆放的头骨盖后,我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总算是让我再次到来了。”

可在等我往前几步,近距离确认时,我却发现这块头骨盖的分裂程度好像跟我上次所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而且……当我在望向它那空洞的眼眶时,我竟有种跟人对视的感觉,使我浑身惊凉一颤。

仿佛这个头骨盖,不是一个头骨盖,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脑袋。

如果说之前还对这里有所敬畏,那么在历经这两次的事件后,我敢肯定,这里的存在对我们村子而言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相反还被有心人以这里为禁地的名义加以利用了。

我再次愤然的举起黑刀,对着这附近怒喊道:“装神弄鬼,今天就让我拆穿你这唬人的鬼把戏。”

“轰……”可事实就是如此怪异巧合,在我举刀的同一刻,头顶寂静的夜空竟瞬间电闪雷鸣的轰隆作响,深受这诡异之地恐惧的我,吓得我直接停住了准备挥斩而下黑刀。

……在我收回黑刀后不久,头顶的鸣闪的雷电,也果真离奇的再度消失了,完全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警告吗?还是示威?如果我一刀砍下去,难不成刚刚那道雷电真的会直接劈死我?

也许说出来有点天方夜谭,可是我绝不敢去跨越这道雷池挑战它,我认怂的放弃了对它的攻击,拿出定位盘,可是它又变得跟之前一样,箭头像死一般的一动不动。

算了,就跟上次一样,先瞎走一通再说吧。拿定了注意,我就继续盲目前行了。

可虽说方向是有了,但随着越来越深入,在寂静阴森的气氛烘托下,我的脑海不受控制的开始浮现出了上一次自己在祭天葬人台所遭遇的袭击。

虽然上次放火焚烧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它彻底烧光。

心里虽然是这么祈祷想的,可仔细一揣摩也马上明白过来了,就算那泯绝人性的祭台被我烧毁了,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啊,不把背后黑手揪出来,这种东西就算被我毁了一百台,也都无济于事。

“这一次,我不光要找到解药还自己一个清白,我还要揪出你这只背后狐狸,还村子一片安宁。”

第三十九章 再中计

心中愤怒的情绪,激奋了我内心的勇气,使我前进的步伐也变得更为快速。看着四周的情形,逐渐变得跟我上次来时的地形模样相同后,我也更加自信了起来,觉得自己总算没有错走冤枉路。

尤其是在看到成片成片的漆黑焦痕后,我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

“咕…咕…”可是在继续随着痕迹深入而寻时,祭台没找到,倒是先响起了一阵鸣叫声。

声音听上去很虚无缥缈也很微弱,离这里应该还很远,可是我的神经却因条件性的恐惧而变得紧绷起来,脑海中也立马浮现出了当时被那群狗皮膏药追赶时的落魄之景。

不过这一次我既然是有备而来,当然不可能再吃这群畜生的亏,我信心十足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肩袋,一边在心中怒骂着:“要是再敢出来招惹我,就让你们全都有命来没命回。”

“救命…救命啊……”心中早已摆好了棋局算盘的我,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惊慌呼救声给打乱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

我虽然很震惊为什么在这个不该有人出现的禁地之山中会传来救命声,但更让我感到全身毛孔发寒惊恐的是这个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我不但熟悉,而且还是绝对称得上化成灰都认得的那种,这个声音一耳听上去竟跟我的很像,不论是音节,还是中气之劲,都跟我所差无几,一开始我以为是爷爷,可是爷爷的声音要远比我的浑厚有劲,绝不是这种稚嫩童音。

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假冒我名义给村长发短信的那个人,那时候我还以为只是有人假借我的名字,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如此惟妙惟肖的声音后,我忽然觉得事情可能绝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这只黑手还安排了一个傀儡做我的替身,那么他现在喊救命,有可能是要被杀人灭口了。”这个猜测是我所能想到的可能性,而我也立即在持刀警觉的同时,飞快朝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或许他是敌人,但如果真如我所料想的那样,那此刻的他就是洗刷我清白的最佳人证。

我没有呼喊他,更不敢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动静,深怕自己会惊吓到他,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所以我只敢按部就班,在追赶的同时,紧紧的竖着耳朵聆听着他那稍纵即逝就要消失的叫声。

“救命,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听着他那逐渐清晰的声音,我知道自己总算是没落下了,而我也总算能稍微松一口气了,但我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在害怕就说明有危险跟着他,而我要救下他,不但要提防危险,更要小心潜伏在未知的敌人,否则我这一举动,就是典型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呼啊…呼啊……”我好像离他近在咫尺了,都能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呼吸声了,看来他的体力快要到极限了,这倒是对我很有利,抓一个濒临倒下的,可要比会反抗的轻松多了。

而我为了夺得先机,也开始在每前进几步后,先躲藏在树后悄悄观察一番再继续前行,很快的,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人影。

太像了,虽然是背对着我,但不论是他的体格,还是身形步法,就连在过度消耗体力后所展现出来的弯腰疲惫之状,跟我之间几近是完美的神似。

可有一点却让我很奇怪,他在害怕什么、他跑什么?我仔细的看了一圈这四周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和有人追赶他啊?

“难道这小子是刚从危险之地脱逃而出?所以才会惊恐的慌不择路?”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好办了,我就等他真走不动的时候再叫他吧,要是现在这么叫他,吓出个好歹来就更麻烦了,于是我就决定暂时先这么慢步跟着他吧。

“咳…咳……”但以现在的局面,恐怕就算我愿意等,这家伙的体力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在几声剧烈的咳嗽中,他的身子险些就要踉跄倒地撞在一旁的树上。

看他像喝了酒似的跌跌醉醉模样,我还真怕他伤出个好歹,于是我也决定不再藏匿下去,“喂,你小心点。”我一边飞步而出,一边伸手去搀扶住他那风烛残年般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是当我在搀住他手臂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像跌入到了极寒地狱之中,变得浑身冰冷。

“中计了!!”它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用稻草树枝加棉絮以及各种杂七杂八东西制成的傀儡人偶,难怪它走路的姿势看上去如此怪异,原来都是被提线操控着。

我虽然瞬间醒悟了这个陷阱,也及时的挥刀做出了反应,可是我又如何来得及抵挡他人为我量身定制的深坑。

“砰!”我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我的后脑勺就传来了沉闷的重重一击。

或许我应该被这一击击晕,可我内心强烈的不甘心,激励着我全身的肌肉,使我在昏迷倒下之时,借势看向了我的背后,想看看究竟是谁偷袭我,究竟是谁在这背后操控着一切。

可是我这一点奢求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天际,当我挣扎徘徊在昏与醒的数秒之间时,我却只看到了一张纸偶人的面孔。

它的脸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可是一双毫无眼白的漆黑双眼,加上它红红的弯嘴,却又像是露出着这个世界上最诡异恐怖的微笑。

“混蛋…玩阴…的……”我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为什么会遭受接二连三无穷无尽的陷阱,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或许死都不会瞑目,可我除了无力的发出一声哀怨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任由自己闷声而倒。

做了近两年的天葬师,真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样的结局被终止生命,会像天葬仪式一样被人活活分尸切块喂鹰吗?

还是将我折磨凌辱一番,宣泄他对我的莫名仇恨后,再用随意的手段杀害我呢?或许明天,在某个村子的角落里,我这具外族人的尸体会被某个村民发现吧。

第四十章 不解的埋伏

我还能在昏迷中胡思乱想,或许间接的说明我还没死,可是来自全身阵阵骨肉分离般的痛楚,又使我不安的觉得自己可能正在遭受被刀切割的痛苦。

我的神经还有痛觉,证明我就算落入敌手也还没死透。

活下去!!

多么简单而又朴素的追求,可是对于一只脚迈在鬼门关的我而言,却又是最高贵的奢求。

但我绝不会就这么放弃,越是吃死人这口饭碗的,就越要将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催发至极。

黑刀,我要握住黑刀,如果我正在受凌迟之刑,那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黑手就在我的旁边。

可别说是握刀了,我根本连一根手筋都抬动不了。

“跐溜…跐溜…”当我不罢休的继续着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时,我的脸颊遭到了黏糊糊的伸舔。

腥黏奇丑的黏液,像是一条刚从粪缸里爬出来的蛆虫一样在我脸上刮蹭,令我的胃酸跟胆汁都在翻江倒海般作呕。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我在被这恶心之物的伸舔后,我的身体居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这个呕物的关系,但我却真实在逐渐开始恢复……

神经的感官触感、筋脉的张合跳动,都在向我的大脑传递着信息“主人,我们回来了。”

而我在控制四肢的同时,也更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四周的一切和看看自己的身体情况。

“滴…滴…”当人累到极限时,眼皮就是全世界最沉重的五指山,我用尽了冒出冷汗的力气,去抬动我的眼皮,可是还没等我在颤动中睁开眼皮之时,两滴水液各自精准无误的滴到了我的眼眸之中。

酸胀、辛辣以及清凉的舒爽,当我的眼珠在与水滴接触的瞬间,多味交杂的感受使我察觉到这两滴水的不同寻常,有点像滋润眼睛的眼药水,又有点像防狼喷雾剂般刺眼。

当眼睛在受到这种又辣又痒的刺激感觉时,当然是恨不得用手去用力的揉挠几下。

可是四肢完全不能动弹的我,在这时候这个小小的一个动作,就遭到了无限放大的痛苦,我像是在受虎头凳酷邢似的一样痛苦。

“呃…呃…”我干涩的咽喉,在极烈的折磨下,发出了最原始,最本能的哀嚎与悲鸣。

“咳…咳…”没想到,当我在发出几声悲鸣之后,我干辣的喉咙竟口吐了几口凝结的血块,但让我喜出望外的是,我整个涩苦的喉咙感到了一阵舒缓感,就连我的双眼酸辣感也得到了缓解。

“谁?你是谁?”我先试探性的动弹了一下喉结,在确定真的发出声音来后,我就变化为强硬的语气轻喝道:“既然有胆子在禁山中为非作歹,就没胆子敢出来吗?”

其实当我能在说出话语之时,我已经得到了很多的信息,我在发出声音的时候,我的胸腔以及体内的五脏六腑并没有传来剧痛,所以我的身体应该没有惨遭毒手。

可我四肢的肢节仍是像被什么束缚了一样,无法动弹半分。这是?!我被绑了?难道我真的在天葬台?

我才平复些许的内心,又再度激愤的悬了起来,同时我还惊恐的发现,我的双眼竟看不见任何东西,无论怎么睁大眼睛,左右张望,映入眼前的始终都是漆黑一片。

难道刚刚那两滴水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虽然我否定着这个不好的征兆,可是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因为我的身体是无恙的,但我想这个人会特意用傀儡木偶把我引诱过来,不可能会让我安然无恙而走的。

“呀!!”但我并没有慌张和放弃,因为眼睛失去视线的有着太多的因素,不一定就是眼瞎,而且最关键的是,我眼睛并没有多少痛楚,不像是被人摘掉眼球。

“呃…呀!!”在得知自己的身体无恙后,我在接连呐喊之中,将恢复过来的几分力气全都使了出来。

我既然猜到了自己被绑在天葬台的可能性,所以我在挣脱的同时,也运用了巧妙的挣脱天葬手结的方法。

“砰!!”还果真让我挣脱了手结,可出乎我预料的是,我的力道居然使的太大了,不但挣脱了绳子,而且还在力量的带动下,手臂失控的朝我飞了过来。

“呼…”视觉受到阻碍的我,幸好还在这一霎那间我听到了拳风的声音,可是以我现在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并没有能力闪躲开自己失控的手臂。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遭到了的一拳重重的打击后变得又痛又麻。

“轰…”可火上浇油的还在后面,当我的脸颊在被拳头打中后,我的脑袋也因本能反应的往上抬动了一下,可就是这么轻微的一抬头,使我的头顶遭到了更为强烈的痛击。

但我不但没有感到痛苦,心中反而一下子升起了希望之火,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得到了解答。

棺材,怪不得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之景,原来我被困在一口狭小的棺材中,而我所撞击到的东西正是棺盖。

我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一口冒着热气的火炉,心一下子就变得炽热万分,原来不是我眼瞎,而是被黑暗迷惑的产生了错觉。

我也没有心思去念想为什么那个偷袭我的人只把我困在棺材里而不杀我,先逃出去再说。

“砰!!”我双手重力一推,将棺盖推落倒地,然后又飞快的解开了双腿的绳索,在等完全获取自由后,我也才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环境,以及自身的安危。

我除了些许皮肤的刮伤和一点点的破皮外,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而我看四周的溶岩之景,看样子我应该是被困锁在了一处山洞中,可这么一来我也才更为郁闷,那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

费尽心思的引我上钩,把我拖来锁在棺材里,却又什么都没做?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的肚子上没有任何刀口,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贩子割走了个肾。

第四十一章 魔云水雾

我的脑袋中充满了问号,既被这陌生的地方弄的一脸懵逼,又对那家伙的“乌龙”绑架感到不解。

但我的行为并没有因为这不解的一幕而呆滞,我躺在棺材中,先解开了左右两脚的绳结,然后再次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在确定没有伤筋动骨后,才真的敢慢慢爬动身子,准备从棺内中挣脱而出。

“咔嚓…”可当我的双腿在刚一发力时,棺木内的棺板,竟然在一声脆响中发生了断裂,如果只是棺木破碎我哪需要这么紧张。

真正牵动我神经的是,当我的脚底在穿破棺木后,我竟然触碰到了冰凉的水面。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做梦一样,好好睡着好睡着,一下子从高处冲落而下,心要从胸腔中都被跟着飞冲而出一样。

而且最恐惧的是不止对这未知的恐惧,我还惊恐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熔岩洞,为什么会有水面,这口棺材又如何是被安置在这的?

这始料未及的一幕,把我给吓得都不敢用劲了,而且这一下我也真的慌了,因为这意味着留给我思考琢磨的时间不多了。

“咕噜…咕噜…”还没等我脑海的思虑落下,这不安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水就直接灌涌而入,将这棺口变成了一支恍如昏昏欲沉的船只。

我身体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水位线的变高,如热锅上蚂蚁的我,也一下子变得全然慌不择路,我双手拼命的按着棺木两旁的关口,在不让自己淹没的同时,也奋力的想要脱逃出去。

“咔…”可当眼看我就能挣脱出去时,死神之力却又再次凭空而降,直接将我渺茫的希望给扼杀而空。

在昏暗之中,不知从何处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臂,它死死按在了我的天灵盖上,以不可估量的劲道将我推回棺木之中。

“咕…咕…”我完全没时间去考虑这个手臂是谁的,它来自哪里,我一下子就被灌入了几口漆黑的水。

冰凉、腥臭以及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这一眼就知是个用来堆放死人的河面,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喘气,更不敢张嘴,只能紧闭双嘴,将这口苦水,吞入嘴中。

极度的恶心,作呕的滋味,传遍了我的全身,但也将我所有的力量给全部激发闷喝而出,我奋尽双手之力,伸向我的头顶,想要将它从我的头顶死死拽落而下。

“这是?!黑刀?!”当我在摸向头顶之时,我竟然摸到了一把类似刀柄的物件,它全然不像是个手骨的支架,而是我那把黑刀。

这种极端的转变,让我一下子从地狱中看到了生的希望,我眯着眼睛,双脚也拼命的发力,朝着头顶上方游动而去。

“哇…”在冲出水面的一瞬间,我就立即抱抓着棺木的碎木块,并且拼命的甩动着嘴巴和挖扣自己的喉咙,想让那些黑水从我腹腔中吐出来。

可是我这么做也只是杯水车薪,已经咽入胃中的东西,我又怎么能吐出来呢。

越扣动,嘴中的那股腥臭味就越强烈,根本挥之不去,最后我索性就放弃了,大不了出去后洗个胃,于是先赶紧看看夹在咯吱窝的东西再说。

抽掉包裹住的刀布后,里面所流露着的还果真就是黑刀,虽然有点被这肮脏的黑水给熏陶脏了,但仍是无法掩盖住它的锋芒。

虽只是个死物,但在握住黑刀的时候,就感觉像是跟一个默契十足的朋友呆在一起,让我充满了斗志与信心。

而我也立即毫不犹豫的将黑刀飞刺而出,猛戳到了一块离我最近的石头上,然后利用拉力,将我的身体往那里拉过去。

“咔…咔…”这一次总算让我有惊无险的漂移到了这块石头中。

“呼…”

“呼…”我倚靠在石块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在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我才扶着石碑缓缓站起身来,再次打量着四周的地形。

漆黑,在这昏暗之洞中,使我一眼放去查看时,映入我眼前的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使我无法分清,究竟哪里是地面,哪里是水面。

在已经领略过这河水的腥臭味后,我对这河水已经产生了恐惧。死人,从刚刚所闻到的那些气味来看,这地方极有可能是用来堆藏尸体的秘密基地。

难道刚刚我会被丢放在那里,是因为我已经被当成死人处理了?

虽然这是一种可能,我觉得又不太符合逻辑,那家伙如此费尽心机的把我抓回来,怎么可能会在没确定我死亡的情况就直接走呢。

“咕…咕…”当我在持刀聚精会神的朝巡视四周时,头顶的上空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鹰叫声。

秃鹫?开玩笑吧?!这里是溶岩山洞,秃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不相信的,所以我又立马竖起耳朵,准备再次聆听着。

“呱…”

“呱…”可这一次传入我耳朵的竟然是一阵洪亮的牛蛙声,这牛蛙的声音,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牛蛙声。

搞什么鬼?这里还是动物园吗?到底有多少东西在哪里啊?

可不论这里有什么,它们肯定都是怪东西,所以我紧握的刀,没有丝毫的松懈,并且横立在了我的身前,做着御敌姿态。

“少装神弄鬼的,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死,想要我的命,现身出来吧。”或许我真的心虚了,所以我故意用呐喊的方式,来给自己壮胆。

“呼…”可是动物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平息了,身边还吹拂起了一股冰凉刺骨的气息。

当这股冷风吹拂而过时,我头脑竟一下子被吹醒了,我再次蹬起双眼巡视了一眼这里的地形,而我的猜测也再次得到了验证,这个鬼一样的地方,果然就是祭天葬人台的正下方。

这片漆黑的水池,正是葬人台的邪心所在——魔云水雾池。

这些黑水它根本不是什么河水,而是由无数具成千上万的尸体所堆积而成的血水池,尸体当然就是来自那泯灭人性的祭天葬人台。

第四十二章 危险临至

我早该想到的,这村子虽信封鬼神与佛教,但他们从不做祭天求神之事,也不搞其他封建迷信的事情,又怎么会如此费神费力的在这里设立一个惨绝人性祭台,我望着隐藏在这片暗无天日溶洞中的魔云水雾,心中也瞬间遐想万分。

如果说祭天葬人台的存在有几分偶尔性和侥幸性,那再加上这片魔云水雾的话,绝对不可能光巧合这么简单。

因为魔云水雾的形成要远比祭天葬人台复杂,它所需要的东西太多,所需要掌握的门道关键更是多变到眼花缭乱。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种邪术只在汉族与苗族的交界之间流传,藏族中人根本不可能会懂得如此玄妙邪恶之术。

我会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曾在爷爷明令禁止我翻阅的几本书籍中看到少许这些记载,代价也当然是惨痛的,时隔多年,我依旧能回想起屁股开花般的疼痛。

所以这时候,我的内心是不安的,难道这里的一切是爷爷所为?都是爷爷在背后操控着?

我身为他的孙子,这么念想爷爷固然不对,可是…可是在这远赴他乡之地,除了爷爷和我,又有谁懂得这种千变万化的邪术之法。

爷爷的莫名失踪会跟这个有关吗?犯下这种种恶行的会是他吗?

此时此刻,对于我而言,除了在这里找到解药外,我更希望能找到否定我对爷爷猜测的答案。

魔云水雾,虽然过于歹毒,要闯过去,难于天险,但也还是自古华山一条路。

在这云萝密布的条条死亡道路中,仅有一条命悬一线的生机路,如果这里的一切真是爷爷所布置罗列,那以我的道行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搭在这里的。

所以我在持刀迈出步伐时,我只有祈祷这里的一切并非爷爷所为。

我从迷糊的记忆中,搜寻着淡忘的线索,然后再结合这里的地形,分析出了一条没有胜算的道路,漆黑的刀,昏暗的路,跟随着我这颗迷茫的心而动。

在这种地形环境,光有黑刀根本不足以助我脱险,也不知道我的肩包去哪了,估计已经被淹没在脚底下的水雾中了。

“哐当…”就在我缅怀左膀右臂的肩包之时,一个重重的东西就从我头顶正上方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身前,从距离上看,如果我再多走快两步,很有可能就要被砸个正着。

可事情真的有这么凑巧吗?我不敢确定,也不敢否定,总之我没有先去查看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而是在将刀横握在头顶的同时,才敢一边抬头望向去。

……四周都如此昏暗,头顶当然更是漆黑一片,一眼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我并没有放弃,并不是我刻意的非要看到些什么,而是我想知道这东西它是从哪里、又是以什么方式掉下来的,总不可能凭空悬浮而落吧,于是我用更加集中精神和紧皱的眉头凝视着。

“锵…”看了几眼后,仍是无果,于是我只好扬起黑刀来,试着去挑动一下看似毫无一物的上空。

“呼…”

“果然有东西!!”我在举刀试着挥舞几下后,我又立马惊恐的将刀给收了回来,并就近找了块石头作为掩体,警惕的蹲了下来,同时在心中也做出了判断与分析。

我的身高1米65,举起手臂后高度又大概能增加30公分,而黑刀除去刀柄的长度,一米不到,那么也就是说,那东西就在两米左右的地方。

在做出计算后,我心中也立马做出了一个决定“就让我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锵…”我缓缓持刀站立而起,然后凭着刚刚的记忆,再次往那地方挥刀横扫而去。

“砰!”

“砰!”在一声沉闷中,果然有东西摔落而下,而且从声音上听,还不止一个,那看来刚刚摔在我眼前的那一袋东西,也应该是掉悬不住了才摔下来的。

我怀着对未知的勇气,借助昏暗的光芒,朝那悬落的地方走了过去。

“狐狸?!”在我走近看去时,我竟发现那东西居然是几具狐狸的尸体。

看它已差不多被风化成了干尸模样,死了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让我不明白的是,在魔云水雾中为什么会祭献狐狸的尸体?还是说这个魔云水雾里面全都是用动物尸体堆积而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布阵者,倒是还有点人性,可是当我在抬头望去时,头顶上却了无一物,我以为是视线的关系,所以又特意试着挥动了几下黑刀,可确实真的什么都没有。

脑壳子好晕,事情真有这么凑巧?全让我遇到各种诡异巧合的事?

我有点不信邪的去拨动了一下一旁的几具狐狸尸体,尸体总共有三具,死状大同小异,全都风化成了干尸,没有丝毫的血肉,就只有一具皮囊。

“嗯?不对!!”这时,我又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第一下摔下来时所发出的沉闷声,绝不是这么轻巧的狐狸尸体所能发出来的。

于是我就立刻用刀挑开了这几具尸体,仔细找寻着在这些狐狸尸堆中有没有其他东西在。

狐狸的尸体就只有几具,很快就被我翻完了,仍是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可坚信自己判断的我,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立即用黑刀继续掘土而下,想继续从那里面找出些什么东西来。

“咯吱…咯吱…”当我锋利的黑刀在钻土五六公分后,果真让我发觉了什么。这是一种痛苦的嚎叫声,声音听上去有点像老鼠。

但我可不管它是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善茬,所以我没有动弹丝毫恻隐之心,反而继续用更为猛劲的力量,继续钻土而入。

“滋……”在等我的黑刀直入地面近十公分时,随着一股滋响,喷溅出了一道鲜红的血液。

当我在知道土里面是活物时,对于喷出血液来时,我并不奇怪,可让我感到危险的是,这些血液竟然如滚烫的开水,在和我的皮肤接触时,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强烈的灼热。

第四十三章 真的是爷爷?

我虽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但正常东西的血液又怎么会是炽热的呢,所以在它喷溅而出的一瞬间,我做出了做快的反应去闪躲,可是昏暗的环境大大干扰了我的视线和判断力,我的手背和手臂还是被溅到了少许血液,顿时一种恍如被菜油溅射到的感觉,就钻入了我的心头,慌乱中的我见衣服还有点湿度,就立马脱下来敷在疼痛的地方。

“啊……”可是我这衣服,就像酒精一样浇灌在火焰上,直接让我的皮肤由炽热升华成了疼痛,如果不是知道身边的黑河是魔云水雾,我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可是我现在只能只能无助的捂着手臂,半跪在地,听天由命……

真不知道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原本这个炽热就是昙花一现,渐渐的那种灼热感就淡化下去了。

“沙…沙…”可还没等我从手臂上的灼痛中反应过来,直插在地面中的黑刀,竟先发出了嗡鸣的抖动,好像在土壤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供着它出来。

肯定是被我刺中的东西想挣逃而走。

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我决不能让它逃走,光是血液就如此炽热,鬼知道它还有什么奇行怪异的毒性,今天一定要你命丧于此。

于是我全然放弃了手臂上的疼痛,握向黑刀的刀柄并更为用力的往下刺去,想彻底置他于死地。

“滋……”可我还是晚了一步,黑刀毫无阻力的刺入了地面,我虽不甘心,可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我又不可能跟它一样,钻入土中去追击它。

“恍…桄…”当我无功而返的将黑刀从地面中抽离而出时,却又发生了令我喜出望外的一幕,黑刀的刀刃竟也因为那东西的血液而散发着炽热红光。

我很好奇这家伙体内的血液成本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竟然能将无坚不摧的乌金刀身给烫得如此通红,但我并没有去研究这个,而是抓住这短暂的时刻,把刀身当成手电筒使用来照明这里的情况,尤其是我的头顶。

“咚!!”可我虽然想到了用刀身照明,却忽略了另一个因素,就是刀身的炽热足以烫坏很多东西,我的刀刚一举上去,就发出了一声跟之前第一下很相似的沉闷声响。

刀身的通红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褪去,所以我赶紧抓住这机不可失的时机,一是深怕刀身的红光会褪去,二是怕这掉落的东西又跟刚刚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幸这一次我的速度够快,及时让我发现了这掉落下来的东西,可是当我在看清那东西之时,我却又一次傻眼了,掉落下来的东西,居然是我的肩包!!

按理说,这时候我应该是很高兴,很兴奋的,甚至应该手舞足蹈的跳起来欢呼,可我的脸上却如愁云惨淡般没有任何笑容,内心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这是我的包吗?如果这个是我的,那刚刚之前的声音又是什么?也是包吗?难道包有两个?不管第一个东西是什么,这事情未免真的太过于无巧不成书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我的不经意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有人特意的在推动?

可是他这么搞脑子的绕一圈路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先是把我置之死地,然后又给我一丝希望让我逃出来。同时既然已经把我的黑刀和背包都带走了,又是为何让我失而复得我。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历练我?锻炼我?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那么做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可能是爷爷,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在我的身上花费如此之多的精力。

可真的会是爷爷吗?这一次死伤了这么多人,爷爷会以牺牲这么多人为代价来历练我成长?不可能,爷爷绝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那么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较为靠谱的推测,这整件事的黑手有两个人,一个是想我死,而另一个是在千方百计的救我。

虽然这个猜测的理由也有点牵强,因为我想不通,谁会要以躲藏在背后的方式来搭救我,但以现在的局面来说,确实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算了,至少对于我现在而言,失而复得总是好的。”黑刀的暗淡,打断了我的思绪,而我也在最后的余光中,将肩包重新拿在了手中。

肩包是干的,看来它没有跌入魔云水雾中,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可是当我在取出手电重新背入肩上时

,却感觉这背包的分量重了不少。

这种分量之差,马上吓得我赶紧把背包放了下来,在这种地方,绝不可能会有好东西装在我包里。

“啪!”我一手打开手电,一手握着黑刀,在用刀尖挑开了肩包的拉链后,我的心跳都跟着急剧加速了。

“砰…砰…”我不敢过去看,而是在轻呼了一口气后,用刀尖将背包倒着挑了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在了地上。

“叮铃螳螂…”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所装进去的那些熟悉之物,但在用手电一个一个照射过去盘点过后,唯独多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在看这个盒子后,我一下子就凑了过去,将它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它果真就是那个盒子,就是当日晚上巴仁德交给我爷爷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好几万的那个盒子,也是引发这一系列开端的盒子,如果爷爷当时肯听我的话,拒绝金钱的诱惑,或许事情也不会发生成这样的局面。

感慨没问,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当下的事吧。我记得这盒子当时是被爷爷收起来了,那它就应该跟着爷爷一起消失了啊,现在它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难道说?这整件事真跟爷爷有关?

等等!!奇怪,这盒子上为什么全是血?当我细思极恐的用手电细细端详后,还真发现了异常,虽然血迹已经干涩发黑,可是在雕饰的这些花纹中,还是能清晰的看到,沾有不少血迹在。

第四十四章 九狐围心

在暗中助我的真是爷爷?盒子上的血迹是爷爷的吗?他遇到了什么危险?这盒子的出现所带给我的信息实在太多了,给我的身心也带来了复杂多变的情绪,既是欢喜,又是忧虑。

爷爷肯定是想把这笔钱留给我,让这一切的变故都化为值得,可是跟他的安危相比,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知道这一盒子钱会带来这么多变故,我真的宁可不要。

“咻…”

“咣当…”最终我还是缓缓的打开了这个改变我们爷孙俩命运的盒子,可是还没等我解开锁扣,一记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在了我的手腕上,将盒子击落在地。

诡异的偷袭,将我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我也果断的舍弃了对钱财的好奇,那龟孙子肯定是通过手电的光亮,推测出了我的位置,于是我在关掉手电的同时,直接一个翻滚,躲藏到了石头旁并对着昏暗的四周挑衅喊道:“什么人!?用不着在这里装神弄鬼,缩头缩尾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就尽管出来,我绝不会怕你!!”

但话虽如此,可我心里也清楚,那龟孙子既然会用小人的偷袭方式,又怎么会有胆子出来见我呢,所以我的话并不是为了要引他出来,而是在给我自己争取时间。

我要反击他,我要用尚带着余温的黑刀,让它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我在揣测出刚刚朝我飞袭而来的位置后,就果断的准备摸黑挥刀而去。

“呼…”可对方显然比我狡猾,也完全看透了我的策略,还没等我出手,在我背后就先吹来了一股无形之风。

“叮…叮…叮…”他真的毫不留情下了死手,如果不是有这块石头给我挡着,我估计就成一只刺猬了,但我也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在等他飞射完这些暗器后,紧紧抓住这落空的间隙,直接飞身而起,挥刀袭向于他。

“呼!”

“呼!”可是我的奋力挥斩却全都招招落空了,只在风中留下阵阵刀身的嗡鸣声响,我感觉黑暗仿佛完全对他而言犹如白天,反倒是大大的限制了我自己,我恍如一只被戏耍的小鸟,任他捉弄,所以我又立马打开了手电……

……

……我的精神要崩溃了,四周又是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块石头和地面上残留着银亮的飞刀暗器,我真怀疑是我自己得了精神幻想症。

“你别以为就这么能击垮我,你现在不杀了我,我以后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我气愤的声响,回荡在这幽静封闭的洞穴,直到回音彻底散去,也没有任何动静理睬我,他似乎就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了。

我脑海突然想到,他该不会是来抢取我盒子的吧,虽然我很懊悔接下了这笔钱财,但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拱手相让于人,在得到这一猜想后,我当即就将手电的光芒照射到了地面而去。

可那檀木盒子,仍旧静静的被置放于地上,而且位置也没有发生过变动,他究竟搞什么?既不要我的钱,也不要我的命,特意跑出来亮个相?耍个帅?

“能力越强的人,脑子越不正常。”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句在各处看到过一句明理,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识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亲身体会了。不管他了,反正他还没动我的奶酪,就暂时由他嘚瑟吧。

虽然不甘心被他戏耍,但论能力而言,我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我一边想着,一边弯腰重新捡去木盒子。

“嗯?!”就在我弯身之际,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明白了刚刚那家伙的真正目的,原来他从一开始目标就不是我,而是地上这些狐狸的尸体。

虽说狐狸修成仙的传说到处都有,但人生可不是神话故事,我才不会相信那些连内脏都被掏空的干尸会自行逃走,这肯定是被刚刚那个神秘家伙给拿走的。

一想到这,我就感到更加可惜了,如果刚刚能擒住他的话,搞不好除了搞懂这魔云水雾外,还能顺带一同逼问出整件事的幕后指使者。

但那家伙会如此小心谨慎,藏头不露尾的办事,也肯定是意识到了这关键一点,可现在我更搞不懂为什么了,既然他这么怕暴露,又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带走这几具狐狸的尸体呢?而且还是已经差不多风化了的干尸?

我脑中拼命的搜索着,将所有有关于狐狸事迹的东西,全都翻寻而出,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啊,不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对于狐狸这种有灵性的东西,一般都怀有敬畏之心,别说是拿来风干成尸,就连杀都很少会杀死。

虽然想不通是为什么,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阴谋,如果下次再让我遇上,我一定要亲手毁了那几具狐狸尸体。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东西,又全部装回到了包中,最后我又看了一眼这失而复得的钱盒子,心想再打开看一眼后再装进包里。

可是我又一次的停下了扳动锁扣的手指,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又有什么东西来偷袭我,而是我竟然在锁扣中发现了一张细小的纸条。

这纸条刚刚绝对是没有的,因为刚刚那会儿我检查的非常仔细,绝对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东西夹杂在那里。是刚刚那家伙塞进去的?那他的速度也未免有点过于惊人了,在这么短短一瞬间,不但带走了狐狸的尸体,而且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往我盒子里塞纸条。

看看也无妨,以他刚刚的身手来说,他总不会用在纸条下毒的方式来毒害我吧。我小心翼翼的将纸条从锁扣的夹缝中取出来,然后慢慢的拆开一看。

“千万别在这里打开盒子,打开必死,等出去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火焚烧。”

什么意思?这盒子成了不能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吗?打开必死?难道…这上面的血,就是我爷爷在打开后所留下的?

第四十五章 变动的地形

“不可能的。就算这盒子真的有危险,但以爷爷的造诣,绝不可能会被这种东西伤到分毫。”我立马摇头否定了这个不安的猜测。

而我这急性子,当然等不得半刻想马上打开它,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按奈住了我的好奇心,因为我想起了前几次的那些警告,它们都得到了验证。

或许这一次发出向我发出警告的不是同一人,可我选择了相信,因为我真的怕了,我不是猫,我只有脆弱的一条命,所以我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最后我决定先把它收起来,等出去后再另想办法。

而我在得到肩包后,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不得不说,有了手电筒,我心里一下子就踏实多了,否则行走在漆黑的道路中,别说是遇到机关陷阱了,光是自己都能吓死自己。

我先看了一眼刚刚掉落狐狸尸体的地面和头顶,可是两者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泥面上也只有被我用黑刀捅戳后所留下的一条小缝,当我在看到那残溅在地上的血迹后,我才忽然惊觉到自己的手臂。

奇怪,我的手臂不但完全不痛了,就连皮肤上也都没有残留下一点被灼热的痕迹,对此我也没有多做纠结,从化学的角度来讲,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可能实在举不胜举,或许刚刚被我戳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动物,可能只是一个装着化学药剂的东西。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我这虚无缥缈的瞎想,还是赶紧出去再说吧,村里的人还等着我的解药呢。

魔云水雾真不是唬人的,随着继续深入而行后,四周的空气都像被冻结了一样,变得异常阴冷诡异,就像是水雾中的这些亡魂死不瞑目,灵魂得不到安放超脱,盘旋于这个幽闭的溶洞中。

世间虽无鬼,可是仍有很多现象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尤其干我们这一行的,对某些东西,永远都要抱着一种敬畏之心。

我果断的停下脚步,并从包中拿出了指阴针,呈放于手中。

“咻…”当指阴针以不规则的方向朝着左右两边摇摆不定的转了一圈后,我猛的一下就紧握住了腰间的黑刀,但指阴针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并没有发生如爷爷所说的那种凌乱情况。

“唰…”可还没等我的神经松懈下来,指阴针又猛的转动了一下,而且这一次好像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在停留下来后,久久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指阴针还从未如此这样过,它要么如河水般平静,要么如初疯兔般异常,怎么会跟指南针一样,特定在某个位置呢,况且它所指出来的方向,根本不是走出魔云水雾的正确道路,而是往漆黑的河面而指,根本是行不通的死路。

“难道?那边也有磁铁?”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想到了帕朗图的定位盘,可在我一番搜寻下,无论是包中,还是在我的身上,我都没有找到它。

这时,我才后知的反应过来,当时我把定位盘放在了裤袋里,肯定是那会儿掉在了水雾里,虽然我有指南针,可是他对指阴针所指的方向,毫无任何反应。

“闲事莫管,找解药要紧,村里的人和我自己,都还等着我去搭救。”最终我还是做出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决定。

可是我似乎已经逃不过这个魔障了,当我拿着指阴针继续顺着魔云水雾的路线而走时,指阴针发出了在入我手后的第一次异动,只见那根细细的银针就像一个炸裂的玻璃球,出现了我一直所在惧怕和担忧的跳动。

“呃…”

怪异之象,也瞬间接踵而现,一阵轻嘶哀吼之声,从我的身后龇咧而起,灌入我的耳中。我在慌张的同时,也惊叹爷爷所的指阴针果然非浪得虚名之物。

同时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我脑海也拼命回想着爷爷的教诲“鬼神之所以不敢明着来,是因为它不敢见人,不论是真鬼还是假鬼,它都得惧怕人七分。”

这句话是爷爷教诲我次数最多的话,也是跟死人打交道所不能害怕的核心,而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也壮胆了不少。

“救…救…我…”可没想到,我身后居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呼救声。

这声音跟引诱我的那个截然不同,这个听上去明显是一个较为稚嫩女孩子声音。

难道是祭天藏人台的活祭品?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傀儡有可能真的是真人。

那他为什么要害我?这也很难下定结论,看他当时逃跑的样子,没准把我给当成了要毒害他的人。

好!不管我猜的对不对,我就当一次好人吧,这对新婚夫妻既然能从祭天葬人台死里逃生,实属不易。

“你在哪里?告诉我在哪?!”救命如救火,为了把希望寄托到最大,我一边急切的咆哮着,一边举着手电巡视环顾着四周。

可在看了这里的情形后,我又一次的被弄懵了,我刚刚走过来的路居然没了,我身后居然成了,微波荡漾的黑色水面。

这是怎么回事?出现幻觉了?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真是假,我就把手上的黑刀试着往水面探了一下。

“滋…”黑刀的刀身还有几丝余温,在触碰到水面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和几股袅袅白烟。

这里的地形并不是幻觉?!那这么说的话……难道这里的地形是活动的?

这猜测听上去虽然匪夷所思,但不是不可能,不管是现代技术,还是古人的智慧,都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五行八卦阵最令人津津乐道。

我的这个理论也马上得到了验证,因为我在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我所行径而过的那条道路。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最头痛这种东西,当初爷爷死命教我的时候,我都是能逃就逃,就偷懒就偷懒,现在好了,就算想临阵磨枪也都没机会了。

指南针有个屁用啊,瞎猫碰死耗子估计更是没戏。

第四十六章 神秘人

“救…救我…”在我犹豫担忧之际,那声微弱的呼救又传入了我的耳中。

相比刚刚的那一声,这个听上去更为凄惨,更为悲嚎,在几分绝望的挣扎中还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嘶吼。

我也顾不得去思考这里面会不会有陷阱,还是救人要紧,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我过来的道路,朝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啪…”可还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的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他的力道很大,即使我隔着肩包,都能感受到一股生疼的力量。

又来这一套,除了从背后搭肩,就没点别的花样吗,我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手中的黑刀也顺势一反,想要横扫而去。

“呼…”我的反应和速度已经非常的快,如果那家伙在我的两米开外绝对非死即伤,可是刀刃却扑了个空,只在空气中残留下一道破空之音。

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的身后果然有人在,只是他离我很远,藏得很隐蔽。

在暗无一切的地方一声幽幽的警戒之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适可而止了!前面不是该你去的地方…”声音沧桑而嘶哑,但却又充满了雄厚的力量,给我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混蛋,总算按耐不住了吧,狐狸尾巴出来了吧,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毫不客气的挥刀冷冷反驳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有本事尽管来阻止我。”

“锵…”在说话间,我的黑刀也已经横握在了身前,做出了御敌的姿态,可是对方的攻击却已经早一步动手了。

“唰…唰…”

“铛…铛…”凌冽的风声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片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不但与我的刀刃摩擦出了阵阵火星,还擦破了我的衣袖与肌肤,丝丝血液再次滴滴而出,同时那阵声音也再次沧桑而起:“黑刀秋水?王天秦是你什么人?”

他是谁?竟然不但能认说出黑刀的全名?还认识我爷爷?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将他的话进行了分析后,对他反问道:“你用不着装神弄鬼,你能认出我手中的刀和我爷爷,绝不可能不认识我,你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现身滚出来吧,让我看看做出这丧尽天良之事的人究竟是谁。”

爷爷几十年所累积的威望虽然高昂,但也仅限在邻近几村,远没有名动四方。

……空气的寂静验证了我的猜测,他心虚了,说明我是对的,于是我又继续趁胜追击的对他反质问道:“怎么?心虚了吗?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吗?”

我的话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所以我的语气很平和,很淡定。

……流失的时间又一次验证了我的猜测,而我之所以能在没有看清他身影的情况就做出如此肯定的判断,是因为感觉。

但空气中所弥漫着的那种令人窒息的震慑感,压迫感是不会无法骗人的。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场,既看不到又摸不到,但却又是最真实的感受。

这种感觉,村长和爷爷身上都有,所以它的离去,让我紧绷的全身瞬间得到了释放,而我也在第一时间抓紧给自己包扎伤口疗伤。

幸好伤口不深,简单的包扎一下后,血就止住了,但我现在还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割伤我的。

我才不相信风能把我伤成这样,更不相信风能跟黑刀发出金属碰撞的火星子。

他肯定在出手的时候往风中丢出了什么细小的暗器,其实我对他用什么东西伤我的并没有兴趣,但从一个人使用的兵器也能得到很多信息。

就像我和爷爷都是用黑刀的,荒野澈用的是短刀与匕首。

“这是?什么东西?”可是还没等我去检查地面上的东西,我的视线却一下子被我自己的肩包中的东西给吸引了。

黑匣子,黑匣子的锁扣居然开了,盒子已经露出了细微的缝隙,如果现在再轻轻一拍,或者轻微震动一下,马上就会被打开了。

我被吓坏了,虽然我也很想知道这盒子里明明是几万块钱,为什么会成了害死人的东西,可我还是选择相信那张纸条的警告,赶紧将它重新锁上。

“哐当…”可在我刚一拉动肩包,还没碰到黑匣子时,它竟然直接从我的包中滑落而下,在地面上弹落一下后,它又飞弹到了半空中。

此刻这个小小的黑色匣子在我眼里就像一颗点燃引线的手榴弹,我必须接住它,阻断这根无形的引线。

千钧一发之际,我毫不犹豫的丢掉了手中的肩包,飞身扑向了黑匣子的方向。

这时候我的大脑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就想着去接住它,完全没考虑到黑匣子飞去的方向正是漆黑的魔云水雾。

好!好!好!

心中真是既气氛又无奈,但喝几个脏水总比出人命的好。

“扑通!”可是情况比我预估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我虽然在濒临电光之间接住了黑匣子,可是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的下巴结结实实撞在了河面与道路的边缘。

如果是在平常,我当然不会被撞到,可是我的双手正死死捧着不肯放手的黑匣子。

我的口腔瞬间涌上了一口又甜又黏的滋味,这肯定是我的牙龈出血了。

我的下巴也传来了各种多味交杂的酸、痛、麻。

虽然我这一次没有喝进水雾的水,但它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已经让我脑海的神经回想起了刚刚那股恶心的味道,胃腔也如翻江倒海般的开始造反了。

“咳…咳…”不过在克服了心理障碍后,我就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踉跄的爬上了地面。

我用双肘胳膊与地面的摩擦力,渐渐往上爬蹭着,可是当我的右脚刚一翘上地面时,却发生了让我傻眼的一幕。

“喀嚓…”被我捧在手中的黑匣子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裂开了。

我的大脑因恐惧而木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我手中的黑匣子是碎裂成了好几块,可是我发现里面竟然除了几块碎石子外,没有任何东西。

第四十七章 水银之尸

第四十七章

混蛋,竟然中了声东击西之计,难怪这家伙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撤离,人家根本不是因为害怕你看穿了他的身份,他从一开始的目标也根本就不是你,出手更不是为了伤你,他就是专程冲你的黑匣子而来。

“砰!!”我气呼呼的把手中残破的黑匣子甩摔在了地上,心中也愤愤然的怒骂着他“嘴上叫我回头,那你特么的还偷我东西,要是我现在就这样回去,岂不是成活王八了。”

不说这盒子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秘密,就算里面真的只有几万块钱,我也不可能拱手让于他人。

在给肩包的破口打了个结扣后,我就再次重振旗鼓,准备夺回我的黑匣子。

“今天不是让我抢回黑匣子,就是我要了你的命。”

魔云水雾的地形虽然是活动的,但这种大型机关触动起来也是极其缓慢的,我必须抓紧时间冲过去,否则一旦再等它改变地形,我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于是我立刻疾步而驰的奔向了小偷发出声音的地方追了过去。

我凌乱急促的脚步与不安的心跳都验证着我内心的慌乱,没想到我头一次孤军奋战就会遇到这么棘手的劫难。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或许除了在意钱外,我还更在乎另一点,就是奢望能从他的口中知道关于爷爷更多的消息。

“沙…沙…”随着我的越来越深入,异变果然发生了,身边的阴风不但欲发寒冷,更是发出了如沙尘暴一样的暴动声。

熔岩洞穴虽然空旷辽阔,但再怎么样也是封闭的地形,能吹起一点回风是很正常,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刮起沙城暴。

而且怪异之象还远非如此当我在继续往前深入时,我的鼻间还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腐臭味。

看来我走的路是正确的,离魔云水雾的中心越来越近了,黑刀也紧攥在了手中,心里也想起了那对新婚燕尔夫妻的安危,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风沙虽然刮得不强烈,但也还是不得不让我一手阻挡着尽量减少它对我的吹拂,一边眯眼睛去观望四周。

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观望到什么,但天变有异响,这里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刮起沙尘暴,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偷东西的神秘人所故意引君入瓮的全套。

而我的猜测与预防也果然就是正确的,果真让我在昏暗的地面中看到了一个枯瘦的人影,一个扑倒在地的身影。

他脸朝下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他的身影看上去并不像是那对新婚燕尔夫妻。

看上去是一位油尽灯枯的老翁,可这仅仅只是看上去而已,因为不论是天葬祭人台,还是魔云水雾都不会用年迈老人作为**祭品。

“锵…”管你是死是活,先砍你两刀再说,如果你真是冤死在这的,那我就给你磕头赔罪,但如果你是假死埋伏在这,那我只能祈祷你在地狱多受点罪了。

“铛……”可是没想到,当削铁如泥的黑刀在用力的劈向这位老者的后背时,竟然在发出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后被弹回来了。

受到反弹之力的我,在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后,才勉强站住身子,我的双眼尽是惊愕之色,无法置信所发生的一幕。

绝不可能是我的黑刀在魔云水雾中浸泡了几下后就变迟钝了,肯定是这个尸体有问题。

有问题,多半就是陷阱!

皮肉之躯怎么可能硬如钢铁,深信有阴谋陷阱的我,不敢再靠近半分,站在原地用黑刀试着去拨动观察了一下尸体和他的附近。

“咔…咔…”他的整个尸身已经完全僵硬如铁,我的黑刀从他身上轻扫而过时,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摩沙声,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绝不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哪怕就算他是一具尸体,也绝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咔嚓…”尸体确实奇怪,可是当我在接着翻寻一番后,我却发现了让我更为吃惊的一幕,在他右手的手心内,居然紧捏着几块黑色的碎木。

这几块黑色的东西我不会认错,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就是我的那个用来装钱的黑匣子啊,不是被那个神秘人抢走了吗?怎么会落入他的手中?

“叮…”为了一探究竟,我直接挥刀奋力一番,在一阵声脆响中,将尸体翻了过来。

“水银灌尸?!”这竟然是一具被水银浸灌过的尸体。

水银——一种极其玄妙的东西,在医院方面的作用更是不可限量,但它如同身带剧毒的玫瑰,既令人忍不住的需求它,又令人敬而远之的不得不防范于它。

早就我们古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作用水银,但多数为残忍暴戾的手段,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就是满清十大酷刑的剥皮之刑。

而水银灌尸,是更为残忍的一种手段,就是将滚烫的水银从口腔之中中灌入,人别说是无法抵挡水银的毒性,可是这不是最痛苦的,在水银的毒性还没发作之前,你要先受尽生不如死的折磨。

水银的毒性会顺着咽喉食道而进入腹腔之中,但在毒性发作之前,滚烫的水银会先让你的咽喉想叫又叫不出,想喊又喊不了,因为水银冷却的非常快,它会粘合咋你的血肉表面,让你的全身逐渐硬化。

可你并不会马上就死去,因为你鼻子还能呼吸,你的大脑还有思考能力,如果可以你肯定会在这时候,求着让人杀了你。

腹腔内的水银会渐渐开始将毒性蔓延给五脏六腑,而你的身体会在这时候慢慢的开始变黑,慢慢变沉,你这时候会挣扎,会手舞足蹈,可是随着水银的逐渐冷却,你会什么都动不了,你的肚子会越来越硬,你除了躺在地上受尽折磨外,什么也做不了。

而刑法者也会在这时候,对你进行最后的打击,他会用刀子划开你除了脑袋外的皮肤,然后再将更多的水银浇灌在你的身上,让它们顺着你的皮肤跟你的血肉结合在一起。

寻常人根本受不了这种折磨,但受这种刑法的人,肯定能挺得住,因为这种刑法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能力高强的人,因为他们要确保你在真的享受完这一番折磨后才死去。

第四十八章 无路之路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被处以如此残酷的极刑?而且他的手里为什么会有黑匣子?难道他就是刚刚抢我黑匣子的人?

可会是他吗?他刚刚看上去明明有着不可一世的本领,现在居然一下子就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这?而且还是死于水银灌尸?

水银灌尸虽然十恶不赦,可它不但需要极其复杂的工序和诸多道具,而且还要极长的准备时间,我前前后后后追过来最多不会超过十来分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吗

而且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一切?

难道说?他是死在黑匣子的诅咒上?水银是夹藏在黑匣子中的?当他在打开黑匣子的时候,水银就流入了他的体内?

可是这可能吗?要将一个人的身体灌满,这得多少剂量,一个小小的黑匣子能装得了这么多?

无论是哪一点,这似乎都是迷,都没有无法用合理的解释。

可无论是哪一点,这事情绝没有到此结束,就算黑匣子里面有致命的机关,那也绝不可能只有机关,至少还有我的几万块在里面,可是他手中的这个黑匣子跟被我摔坏的一样,除了几块碎片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根据这一推测,我分析出了一个较为靠谱的可能性,这尸体就是个幌子,很有可能就是提早准备好的,用来掩人耳目的骗局。

这个黑匣子也肯定是假的,真正的那个肯定又被抢走了,也或者说,他自己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个混蛋必须抓住他,让他得到应有的严惩,否则留他在世,不知还会继续涂炭多少生灵。

对于这个陌生的可怜人,我默默的朝他鞠了个躬,然后再次准备动身而行。

可是在我抬头行动之时,我却被身边的一幕给看楞了,魔云水雾的地形居然发生了变化,肯定是我刚刚对着这尸体楞矗的时候发生的。

这一点也许在我的意料之中,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魔云水雾这次发生了让我彻底蒙圈的一幕。

我的身边居然多出了近十条道路,我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从一条独门无路的死胡同瞬间穿越到了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将我困守的不知所措。

混蛋!真不愧是老狐狸,原来这才是他摆一具水银灌尸的真正目的。

在我的知识面中,魔云水雾的排列变形是没有这样的,这肯定是那老狐狸最后可以强加改变进去的,而这里正是肯定就是启动机关的中心点。

摆具尸体浪费我的时间,封断我的后路,让我无法再前行,可真是够狡猾的。

我既感到气急败坏,又绝望的看着这几条道路,心中也更是完全束手无策。

我绝望的拿出了指阴针和指南针,可是它们虽然能为我识别方向,可是它无法看透魔云水雾的地形,为我指出正确的道路。

指南针只是最普通的东西,它就只是静静的在那指别着北面,可指阴针却发生了异动。

“咣…咣…”它竟像个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以极快的速度飞旋着。

指阴针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转圈,这又让我惊觉到了隐藏在这里的危机,于是我两眼的目光紧紧盯视着指阴针的针头,同时我也一手紧握住了腰间的黑刀。

可指阴针却像个永不会停歇的陀螺,感觉不对劲的我,就开始拿着指阴针试着朝四周稍微走动了几下。“咻…”没想到当我在拿着指阴针走到这具尸体旁时,指阴针竟一下子对准了尸体。

这怎么回事?难道这尸体里还另有什么玄机?在确定指阴针没有指错之后,我就将指阴针收了起来,并双眉紧皱的望向了这尸体。

祭天葬人台、魔云水雾、水银灌尸。

在一边察觉不安的同时,我脑海中也将这三个惨绝人寰的恶行联想到了一起。

我感觉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我所预料不到的阴谋,而我又会不会就是被他垂钓上来的下一个被害人?也许是的,但我更坚信自己将是能阻断它恶魔行径之人。

整具尸体都被我尽收眼底,并看不出它那里不对劲,但指阴针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犯抽,那么唯一的线索有可能就是这尸体的腹腔。

“铛…”想到就直接动手,我举起黑刀就直劈他的腹腔而去,可结果还是碰壁了,我手中的黑刀仍被弹了回来。

这一次我也没有惊讶,因为我这一举动就是为了确认一下他的腹腔也是不是跟他其他地方一样,而我也是有另外的法子对付他。

水银经过加热再凝结后,虽然坚硬无比,但却会变得更加怕热,只要再稍微遇到一点高温,就会化成一滩水泥。

但我并不能直接乱来,因为现在这尸体除了是个死尸外,更加是个毒囊,水银一但化开流出,搞不好连我自己都要遭殃。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打算用烘烤的方式,一点一点化开他腹腔中的水银。

我的这个行为其实充满了风险,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一脚把他踹进魔云水雾中,让这冤魂之地再添一笔亡魂。

我也想这么做,可是我也害怕,我害怕一旦尸体里的东西,若是跟外面的磁铁墓碑阵一样,是个带有磁性的东西,那我反而把自己变得更麻烦更被动了。

尸体落入这水雾里,到时候想捞都捞不出来,我也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这一冒险决定。

“滋…滋…”当水银在被我的火折子微微一烘烤加热后,果然变得根一样蜡烛一样,化成了一滩黑亮油滑的黑水,流淌在地。

虽然只是几滴,但我连忙像躲瘟疫似的,赶紧把脚挪开着,深怕自己在踩到后会被感染。

而我在见自己的办法奏效后,也稍微调整了一下身姿后就继续烘烤着他的腹腔。

“滋…滋…”跟他血肉黏附在一起的水银,经过我的一番烘烤后都逐渐被开始烧化了。

而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溶解水银,就只是想将他的腹腔软化掉,所以在感觉差不多后,我也立马就收手了并毫不犹豫的执起黑刀,再次猛戳而下。

第四十九章 冰虫围路

黑刀很轻松的划开了腹部的皮囊,被化解的水银尸体立马从腹腔中散发出了一股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作呕气息。

尸体的恶臭也验证了我的猜测,这种程度的腐烂气息绝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形成的。

恶臭虽然不致命,但五官与鼻腔的折磨也是非常痛苦的,所以我赶紧拿出一个口罩戴在了嘴上。

“咕…咕…”就在我蒙上嘴鼻之时,被我划切而开的肚皮忽然出现了轻微的拱动,而且频率还变得愈加猛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体而出。

尸体已被水银灌溉成这样,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尸变,肯定是肚子里培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对于这一幕我也早就有所准备,我直接毫不犹豫的将身旁的酒精倒入了这刀口中。

“滋…”同时我也点燃了一根火柴,只要我再把这火种丢进去,这具尸体就会在火海中化成一堆尘灰。

我内心的思想和手中的动作,都没有半刻的耽搁,因为我清楚对于这种异变必须下手要快,否则后果将不可设想,甚至还会引火**。

“咕噜…”可就在我把火柴丢掷而下时,从肚皮中居然伸出了一条雪白色的长虫,它竟一口直接将我的火柴给吞入了肚中。

它像一根极速的弹簧,在拉动的霎那间又猛的一下缩了回去,这种速度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使我根本无法看清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在这稍纵而逝之间,还是让我发现了一丝线索,这是一条浑身雪白的虫子,而且在它飞蹿出来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几度。

冰丝蛊虫,刚刚那个肯定是冰丝蛊虫,也只有它那种怪冰虫会有胃口吃火种。

“叮!!”而我在看到冰丝蛊虫后,我的大脑一下子就因为恐惧的本能将黑刀插入了他的腹腔中并猛的把他甩入了漆黑的魔云水雾中。

“啪…”沉重的银尸在落入水面后,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为了躲避这黑水我也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在等冷静下来后,我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一条不太靠谱的后路给封死了。

冰丝蛊虫被我自己丢进水雾里了,代表我也不能去那里了。

虽然银尸肯定会沉入河底中,可是想也不用想,那致命的白虫子肯定会浮上来,要是在水中被咬一口,我也算是交代了。

“吒…吒…”可是事情的转折变化,要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当我在静望了一会儿漆黑的水面后,平静而又毫无波澜的水面竟出现了冰冻的水纹。

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无法想象,这种细如蚕宝宝一样的虫子,竟会有这么大的影响面,横插在条条道路的各个水面居然在同一时间都出现了被冰冻住的迹象。

我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可是事已至此我懊悔也没用,而且在冷静了一会儿后,当我看着眼前的事物后,我的两眼之中忽然泛起了几丝渺茫的希望之光。

脑中也做出了一个较为大胆和冒险的假设。“我可以踩着冰冻的水面过去。”

此时这个硕大而又漆黑的水面因冰丝蛊虫的冰封之力而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冰路,这时候只要我能辨别出对的方向,那我就能突破重围,我再次把希望放在了帕朗图的定位盘上。

可是当我在从包中拿出定位盘时,我整个人都凌乱无语了,帕朗图的罗云定位盘居然碎了。

这一下子瞬间就把我给吓得持刀惊觉而起,罗云定位盘虽不是什么无坚不摧之物,但再怎么样也是金属制成的坚硬品,绝不可能被刚刚这么折腾几下就会摔碎的。

人为的,绝对是人为的。

这混蛋他肯定知道我会发现水银灌尸内的冰丝蛊虫,也肯定猜到我在无法彻底消灭它们的前提下,会将它们丢进魔云水雾中。

所以在深知冰丝蛊虫的特性后,他才会先破坏了我唯一能助我逃出去的工具。

好,王八蛋,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混蛋到底有多少本领,今天我就跟你扛到底了,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

我先再次尝试了一下指阴针,可也不知道指阴针在这里是不是就是专门针对冰丝蛊虫的,现在冰丝蛊虫不在了,它又变成了一根连指南针都不如的玩意。

“咣…咣…咣…”见这些都没有用后,我也立即进行了新的打算,我从背包中取出了一袋以前爷爷出门办事必须随身携带的腰包囊。

上面大大小小的插满了形形色色的工具,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针灸钢针。

这几根钢针用处是很大的,只要你认穴准,手法快,它既可退敌伤人,又能用针灸救人。

可是我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却没有习得爷爷半点医术,一是学医太苦,二是我也确实消化不了爷爷一次性教我这么多东西。

所以此刻这个钢针对我而言,它只是用来我扎破手指的一个简单工具。

不过我并没有马上扎手指,而是在刚刚呈放尸体的地方,用红绳摆出了一个敕令的象形字,然后又在四周撒上了几块糌粑和一把糯米以及一些香烛冥纸。

这是爷爷教我的一个非常简单的道术“仙人指路”,虽然我不太懂原理,但意思就是用这阵法中的阳气,去感应四周与之最相似的阳气方向。

说白了就是用这阵法去感受一下四周附近,哪一处方向所蕴含的阳气是跟我最相似的。

而摆列红绳的用处,就是为了一会儿将我所滴入下去的血液给围住,不让它流淌出去,否则一但外泄,很有可能就不灵了。

我对于这个阵法也是第一次用于实践,所以不是很熟练,速度也有点迟缓,但总算让我独自完成了

“唰…”在做好一切准备后,我用钢针扎破了我的食指,对于这一点,我也真的感到非常的好奇,为什么爷爷曾千万叮嘱我,必须要用食指的血,绝不能用其他手指的。

可是任凭我怎么问,爷爷也始终都没有告诉我,或许这里真的存在什么特殊门道,也或许这只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就连爷爷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跟祖训抬扛,所以我也是绝对无条件的选择相信爷爷。

“哒…”我怕血液不够,所以在被钢针扎破后,我又特意用力的挤了几下手指,让它尽量的多挤出来一点。

第五十章 死里逃生

看着只有十来滴的血液竟能蔓延在红绳之中时,我也庆幸的为自己感到骄傲,总算没有丢爷爷老人家的脸。

可我的注意力却没有被自己的血液给吸引,而是面色沉重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手心越来越红了,尤其是掌心的血管还变成了墨黑色,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冰丝蛊虫的毒性开始发作了?我会跟前面的那几位一样,被吞噬的只有骨架?

不行,我要早点找到解药,否则村子里的人没救到,就连我自己都要一命呜呼在这里了。

于是我又把目光凝望到了我所排列的“仙人指路”。

“滋…”可是怪异之相,再次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血液在流淌了一会儿后居然凝固不动了。

我立马打开手电望了过去,发现我所流淌出去的血液竟然也是暗黑色的,而且还变成了犹如跟果冻一样的固态。

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脚底,难道我真的已经毒入骨髓,无力回天了?不可能啊,我的器官,我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异常,呼吸也很正常,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莫非是这里温度太低的关系?影响了血液的存留率?这确实有可能,于是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测,我用手中的黑刀去戳动了一下凝结的血块。

“滋…滋…”可是当我在切开血块时,我竟然发现在血块中存在着如针线般细小让我彻底惊慌失措,身心惧怕的东西。

冰丝蛊虫?我的血液中竟然有冰丝蛊虫?不,这不可能,血液中没有氧气,就连寄生虫都无法存活,更别说冰丝蛊虫这样的邪物。

可是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我相信这就是真的。

这时候,我真的忽然感到好绝望,真的有一种觉得自己生命到了尽头的觉悟。

但我这打不死的小强心理绝不会就此罢休放弃,我再次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进行着思考与分析。

这些如线条一样细小的鬼东西绝不可能是从我的体内和血液中出现的,我身体如果有这种东西在,绝不可能会如此稍安无事,我自己也不可能毫无任何察觉。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坚信逻辑理论的我,认为这事情必有蹊跷,我眉头紧皱的望着这些血块以及我自身的情况,还果真让我抓到了一个致命性的关键。

疼痛。是人体最直接的神经反应系统,而我会做出如此坚定的判断,因为我刚刚在用钢针扎自己的时候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种钻心的疼痛,这也能非常肯定的证明我自己并没有并麻痹,可是除此之外我的身体没有感受到其他任何的疼痛感,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遭到黑手。

而且人的血液也绝不可能是凝固状的,否则我早就因为血液无法流通死翘翘了,所以结合这两点致命性的关键,我坚信,这东西肯定另有来路,那么线索与玄妙也只可能是我布置“仙人指路”的地方。

“咕…咕…”这时,在血块中的那几根线条一样的白虫,忽然发出了几声如吞咽口水般的拱动声,并且在随着这声音落下的同时,血块明显变小了几分。

这些虫子在吸血!!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我,立即果断的将酒精倒在了这些血块上,并瞬间点燃了它。

“兹拉…兹拉…”遇火即焚的酒精,瞬间将血块吞噬在了其中,随之还发出了阵阵清晰的龇咧爆破声,肯定是里面的虫子也跟着被燃烧了。

虽然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些鬼虫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的血液又为什么会变成血块,但跟好奇心相比,当然还是我的命最重要,所以看着这些鬼虫子被焚烧后我心里还是由衷感到了一阵轻松。

可是事情的多变性,还是验证了我太年轻、太天真,我只顾其一,不顾其二,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往更严重方向发展。

“啪啦啪啦…”酒精的燃烧以极快和无法预料的速度沿着“仙人指路”所盘缠着的方向蔓延而去,眨眼之间,火势以不可思议的逻辑超出了我所预计的范围,波及到了其他地方,才被冰封住的魔云水雾,在高温的焚烧下,冰面很快就发出了龟裂的响声。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有点慌了,这连一两都不到的酒精所引发的火势,不但烧毁了我的“仙人指路”和这些被冰封的水面,就连我自己脚下所站立的泥面地都开始发出强烈的晃动。

“轰…轰…”顷刻之间,小小的晃动就猛然变成了地动山摇般的轰动,照这形式,恐怕这地方都会被震垮,可是我该怎么办?“仙人指路”还没形成,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要是乱走一通,也是间接性的死路一条。

“恍……”就在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之时,燃烧中的仙人指路,竟然腾空窜起了一道火光,像条火龙似的,往其中一条道路飞旋环绕而去。

“水火相克?仙人复活?”看到火龙蹿出,我脑海里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一点,肯定是我误打误撞的,将冻结住的血块给烧化了,然后激发了仙人指路的效果,于是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喜出望外的追了过去。

火的速度很快,以我的脚程根本追不上,不过幸好它的光芒足够亮,我还能借着它的光亮追寻而去。

“咔嚓…”可是沉浸在赶路中闷头而行的我,却疏忽了火龙对这里的造成的影响,在我快步的疾跑中,我的其中一脚,猛的一下踩破了被高温火焰烧化的冰面,我整个人就瞬间跌入了魔云水雾之中。

“扑通…扑通…”跌入水中的我,立刻像个暴走的马达,拼命挥动着手臂,想要扑腾而上。

我必须尽快离开水里,受不了这味道不说,现在鬼知道那些冰丝蛊虫去哪里了,要是冷不防的被咬一口,那我也就用不着挣扎了,直接就交代在这了。

“咔…”当我的手指在握住边缘的冰面时,我的心里是充满希望的,可是下一秒我又是绝望的,因为那冰并不牢靠,被我一抓之下,直接碎裂了。

第五十一章 误打误撞

当这块冰在我的手指缝中碎裂时,我的整个身体再次坠入了漆黑的魔云水雾之中。

“呼…”可没想到,当我这一次在往下坠入时,竟不是落入漆黑的河水中,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疾驰的呼啸风声,身体的后背也传来了一股强劲的风劲。

怎么回事?我不是掉河里去了吗?怎么现在会掉进河里去了?难道魔云水雾里的河面里还存在什么空隙?我踩空掉进去了?

“砰!”当我还在思考自己处境之时,我整个人就在一声沉闷中跌落到了地面。

可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尤其是四肢的体能,并没有感到疼痛,于是我赶紧站起身来,试着甩动了一下我的胳膊和伸动了一下腿脚。

“走快点,要是错过了时间,小心你我人头不保。”就在我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急促而又窃窃私语的催促声。

在听到有人声音的时候,我内心的情绪波动是复杂多变的。兴奋是因为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而害怕也是因为来自他们所说的话。

他们这要去做什么事?为什么时间慢了会人头不保?在想到这两个问题后,我立即收拾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肩包和黑刀,然后立即朝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一边追赶的同时,我也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尤其是我的头顶。

可让我彻底郁闷万分的是,不论是我的头顶还是四周,看上去和刚刚的地形完全无异,仍是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溶岩洞。

但我肯定已经离开那地方了,因为我脚下所踩着的地方全然大变样,虚无缥缈的魔云水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脚踏实地的地面。

这对我而言虽说是一个好消息,可我的脑海里却是一脸的迷茫,满脑都是问号。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时空穿越了吗?面对这无解的一幕,我开始往不切实际的方面遐想了。

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时间一去不复还,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在这当中肯定发生了超出我知识面的事情。

清楚事情的原委固然重要,但眼前赶快追上去才是当务之急。

“哒…哒…”当我极速而行,脚踩入地面时,竟发出了没入水中的沉闷声。

水直接没过了我的鞋面,这一特殊情况使我以为自己又遇到了魔云水雾,把我给惊得停住了脚步。

熔岩洞水就算有积水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厚的深度,于是我赶紧打开了奇迹般没有摔坏的手电。

红色的,淹没我鞋脚的水,竟然是深暗红色的水,我头脑的第一反应当然认为是血迹。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它除了颜色相似外,并没有其他血液的痕迹,既没有血腥味,也没有黏糊的感觉,所以并不是人体的血液。

可当我的脑海中在联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后,我又瞬间推翻了我的理论,腿也立刻像回旋的飞镖,不但极快的收了回来,而且还立马退守到了没有积水的空地上。

冰丝蛊虫!!这没有血腥味的诡异血液,很有可能就是那鬼虫子造成的。

它们嗜血,但也挑血,厌血,确切的说就是挑食主义,那些质量不好的血液它们是不会吸食的,这种情况多半就是尸体的死亡时间过长导致血液的不新鲜。

这样的尸肉,冰丝蛊虫虽然也会吞食,但它们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对尸块进行特殊储藏处理。

通俗一点讲,就是它们会把这些味道不好的血肉进行加工储藏起来,要么把味道弄好,要么是等到实在饿到受不了的时候再做食用。

这种听似只有高等哺乳动物才会有的思维,确实是它们这些蛆虫所拥有的一种特殊能力。

既然这里会是他们的储藏点,那附近很有可能就有冰丝蛊虫的存在,那么结合我刚刚所听到的话,那些人很有可能正在前往冰丝蛊虫的地方。

治标不治本,事情就永远是周而复始的一个死循环圈,必须要找打源头,才能彻底根除这个祸患,既然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线索,我势要将你们一锅端起。

于是我一边提起警觉的十二分精神,一边朝着刚刚的声音飞奔而去。

“哒…哒…”随着我越追越近,我脚下的水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可我在这时候反而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并开始紧靠着溶岩的岩壁而走,因为我的耳边也逐渐开始传入了刚刚那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们的步伐很乱很急,好像是在急着赶什么路,为了不跟丢这个重要的线索,我在一边紧闭着呼吸的同时,一边再次奋身而起,朝着他们那里追了过去。

“快停下!!”可我虽然放慢了步伐,但却忽略了脚与水的溅射声,一个眼里的轻喝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声音很尖锐,很严厉,心虚的我一下就被喝止的不敢动弹,紧紧的靠在溶岩墙旁一动不动。

“怎么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我,听到了另一人的询问声。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他话中的语气很坚定,一听就给人一种做事是很沉稳,很深思熟虑的人,而我在听到他话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却是猪一样的队友,跟他的从容淡定形成了黑与白一样的对比,只听他唯唯怯怯的说道:“不…不会吧,是你听错了吧?这种鬼地方…哪里会有人进来。”

我真希望,这个人会听信他猪队友的话,继续往前赶路,而我的内心也在一边深深的祈祷着“快回去,快回去啊,你们不是在赶时间吗,那快去啊,还在这里磨蹭,小心人头不保啊。”

可是我心中的极力呐喊苍白无力,那人很有自己的主见,并没有因为另一人的话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就是因为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才不可能会有脚步声,肯定有人在跟踪我们,你在这守着,保护好祭品,我过去看看。”

“咔嚓…”在听他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很绝望了,可是一阵传入我耳朵的声音更谁让我绝望到了谷底,我竟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第五十二章 撞见活人

是有重武器在身啊,难怪有这么大的信心,敢孤身一人这么过来,而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这里的地形和昏暗的环境,他看不清肯定不敢胡乱开枪。

只要他敢过来,我的黑刀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砍下去。

我想当然是这样想的,可我真的敢这么做吗,我虽然跟着爷爷手刃了不少人,但那都是死去的逝者,又岂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比。

在摇摆不定的思想斗争中,我还是握紧了自己的手臂,退我绝对是不会退的,我一旦选择逃跑,那反倒是把自己推入了绝境,给他开枪当靶子的机会。

只要他敢真的过来,我的黑刀绝对会一刀砍下去,让它沾染活人的血液。

“别藏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但从声音来听,他就在我的咫尺之间。

但他所说的话也反而暴露了他自己的忧郁,如果他真的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他又何必对我下达警告呢,直接扣动扳机岂不是更省事。

我当然没有去回答他的话,而是更为用力的握紧住了黑刀,两眼更是放光般的凝视着墙旁的死角,这时候心里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只要敢过来,我绝对手起刀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呼吸也在这时候紧闭;他的脚步声也循循而逝,我想此刻的他,肯定就只跟我一墙之隔,但我们谁都不敢先出手,因为我们彼此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时候的我们拼的就是耐心,拼的就是定心,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可能会输,而输的那个,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受紧张的氛围影响,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但没想到竟然被他的猪队友给再次破功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打破了我们的氛围:“哎哟…我的脚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快来救我。”

虽然心里非常感激这猪队友的助攻,但我的心还是被紧紧的牵了起来,因为他的判断力,使我琢磨不透,我觉得他并不会受猪队友的影响。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在听到他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心是恨不得飞跃而起,激情澎湃欢呼的。

但即便如此,他给我的感觉仍不是他的判断失误,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友谊超乎了我的想象。

“哒…哒…”听着他远离而去的脚步声,我紧绷的心也总算如释重负了,毕竟是枪啊,我这冷兵器再怎么锋利也是无法对抗的。

所以即便如此,我仍是没有丝毫的松懈,整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观望着情况,先看看那猪队友什么情况再说。

“我的脚好像被那烂虫子咬了。”我听到猪队友的语腔里都充满了哭声,我心里也是多变的,这下他们肯定没有心思再来顾瑕我了。

但这也给我提了个醒,说明这里确实凶险万分,我必须得小心谨慎。

“快躺下,别乱动,给我看看伤口。”看样子他们也是非常熟悉这冰虫的厉害,那个人的语气很凝重,很严谨,如临大敌般的严峻,就连在一旁的我也听得悬起了心。

“兄弟,虫已经钻进你的小腿,我必须把你的肉切开,挖它出来,你要忍住。”

“救我,一定要救我…”相比那人的平静,这个猪队友要显得慌乱了许多,他应该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冰丝蛊虫吞噬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但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嗯,嗯…”猪队友答应的有点唯唯诺诺,他肯定清楚这个所谓的很疼,是那种绝对的疼。

但这一次我并没有觉得他窝囊,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不但要切开皮肉,更要在里面找出个东西来,这种疼痛确实令人生不如死。

“捂…捂…”在我感同身受般的感慨之时,我的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咯…咯…”冰虫肯定很难找,在过了一会儿后,呻吟声不但没有减弱,甚至还传出了牙齿的摩擦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人的指甲在铁皮上摩擦一样,听的我浑身奇痒难受,尤其是头皮,感觉头发都要根根立起来了。

“啊……”可是煎熬还没有结束,而且还变得愈加猛烈,在一声划破夜空般的嘶吼中,他的痛苦升华到了顶点,听上去像是心和肺都被人掏走了一样绝望。

这叫声,不是冰虫被找到了,就是他遭遇了更为可怕的痛苦。

也许立场不同,我们是敌人,但出于人道的主义,我还是祈祷他能平安无事的。

“好了兄弟,烂虫子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帮你把伤口困扎一下。”这一刻,听到这个声音,我也跟着一起松了一口气。

“唰……”接着就是一声撕破衣袖的声音和一翻进行包扎处理的窸窸窣窣声。

整个过程我始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者说是我不敢动,因为他既然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事,那么他很有可能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这里。

我不敢去看、去张望,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特别是那种神经敏感的高手,极有可能会被他感受到来自他背后的目光。

在折腾了一番后,他再次开口说话了:“你的腿起码要一个月下不了地,让我来背你吧。”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和很欣赏这种视死如归的友情,而且我也发现,在每一个本兮兮的人身边,总有一个超级的全能天才。

我也搞不懂这究竟算是一种天注定的巧合呢,还是笨的人是坠落在人间的折翼天使呢,所以他需要一个超强的守护神在身边。

那个猪队友肯定是很虚弱的,我也没有听到他任何的回答,仿佛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这位知己。

“好了,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们快走吧。”在背入一个人后,行动力肯定就受到了大大的限制,可是这个人不但连一点埋怨都没有,还反过来倒安慰着他。

第五十三章 杰拉恩的尸体

听着他们脚步离去的声音,我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那猪队友竟然说出了一句让我刮目相看的话:“你那里怎么样?真的有人跟踪我们吗?”

才松口气的我,在听到他的话后,神经再次紧蹦而起,没想到这二愣子还有点脑子啊。

空气再次陷入了平静,他们也没有说话,而我也不敢呼吸,都彼此静静的僵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总之我是比刚刚还要紧张,但我想想他们应该站在那里观望着我这里,至少拿枪的那个肯定是。

……

“走吧,就像你说的,这种鬼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还有谁愿意来呢。”他的这话,也让我感同身受的泛起了一丝苦意。

是啊,如果不是形势所逼万般无奈,又有谁愿意来这种地方呢,而我从他的话中,不但感受到了他的心酸,还听出了他内心苦楚的抉择,以他刚刚的判断力,他肯定是知道我的存在,但他故意这么说,都是因为他的这个兄弟,他害怕自己再丢下他还会发生什么令他更后悔的事。

“哒…哒……”脚步声再次循循响起并渐渐消声远去,而我直到在完全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后,才敢如释重负的倚在墙边松一口气。

“啪…”可是就在我倚墙而栖时,我的身体又在忽然间碰到了一个坚硬而又冰冷的东西。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岩壁的寒冷,所以我赶紧将身子挪了开来。

“砰!”可就在我扑身而落时,这个冰冷的东西竟然也紧贴着我的身子倒下了下来。

而且我还是在始料未及的准备,所以我的身子也一下子踉跄的被扑倒在了地上。

在我还没看清东西时,我还天真的以为没这么倒霉吧,刚好碰一个墙,墙就倒下来了,可是在我眼睛睁开眼睛之时,我差点恐惧的尖叫而出。

人,居然是人!光线虽然昏暗但在细看之下我还是立马发现了,压倒我的竟是一个面如死灰的人。

“你是谁?!”在一声惊吼的同时,我也奋力的将他从我身上推了下去,不过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我也马上知道他是绝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的全身冰冷僵硬,是个已经死得很彻彻底底的死人。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霉人,好像全世界所有诡异的恐怖事都会跟着我如影随形。

再这么下去,我非被吓出心脏病不可,但这也说明我还是太年轻,经验太不足。

“呼……”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尽快的平复住身心紧张的我,同时在恢复冷静下来的我,脑海也浮现出了几分不安,这个人的面容我好像在哪见到过。

我双手颤抖唯唯诺诺的举着手电朝着那里照了过去。

“杰拉恩?!!”我竟看到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居然就是几天前失踪在天葬台的杰拉恩。

他死了,他确实死了,他当晚在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得很彻底,所以我的惊讶并不是他的死亡,而是震惊他的尸首为什么会在这。

根据当时的情况,绝对是狼群带走了杰拉恩的尸体,狼群居然没有分食他?而是把他藏匿在了这种地方?

在一边疑惑的揣测时,我也立即把手电照向了刚刚我所倚靠的墙壁。

我以为真让我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他们用来储藏尸体的秘密地点,可是在我细看搜寻后,我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其他怪异东西,就只是一堵天然形成的岩石墙壁。

对方知道我会来这里?就特意把他放在这里吓唬我?我的这两个理论猜测,马上就得到了否定,如果他知道我是谁的话,他觉得我会怕一个死人吗?这种程度的东西,最多只能在一瞬间造成一点惊吓,想用这个吓退我,那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

但有一点也很清楚,世间绝没有如此诸多的恰逢巧合,这个尸体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这里,一定有着某种原因和关联。

于是我带着这股莫名的自信,再次缓缓靠向了杰拉恩的尸体。

他跟几天前躺在天葬台时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区别,仍是面如死灰般的毫无生气和死不瞑目的神情,如果他的灵魂回荡在这里,或许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自己死去的事实。

我一边毫不避讳的与他那双瘆人的瞳孔对视着,一边为他念诵着往生咒,同时我也撕下了衣袖上的一块,盖在了他的脸上,祝愿他的灵魂能早点得到解脱,去往无忧无虑的天堂,开始美好的新生活。

他的身上也是毫无遮体的,我现在也不可能为他举行天葬仪式,所以就决定先用布条盖住他吧,可就在我弯下身子时,我的眼睛却在褶皱的肚皮上,看到了一串奇怪的阿拉伯数字。

“9…349…426…”字体也随着皮肤的褶皱而变得模糊不清,我忍着尸体的恶臭,低下身子,并眯着眼睛用好几个方位角度才勉强看清这上面的字体,可即便是看清之后,我却还是同样的一筹莫展。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纹身吗?以前一直都有吗?前几天我怎么没发现?是我没仔细看?还是这是事后才纹上去的?”我的脑海一下子又被多种可能和猜测弄混了思路。

藏族人民爱好纹身的人也确实不少,可是我所见过的也都是些纹着各类动物的为主,像这种数字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到,所以我总觉得它可能不是纹身。

“9349426”我把这串号码记了下来,等出去后,好好问问荒野澈或者他的家里人,没准是个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

其他的好像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他的五脏六腑早已被掏空了,体内的血液现在也早已流干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这具遗体上一些不规则的口子与齿痕,这应该是狼群所撕咬拖拽的痕迹。

但最让我搞不懂的也恰恰就是这一点,天葬台那一战,狼群也付出了惨烈的伤亡,那为什么对它们自己的战利品如此随意摆放呢?

第五十四章 遭遇袭击

我虽然很想再为他好好祷告一番再为他送行,可是时间的紧迫让我无法再多做逗留,我必须抓紧时间追上去,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看样子还很冰丝蛊虫有关,所以决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出去的。”在弯腰行了个哈达之礼后,我就快步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在经过他们刚刚的位置后,我也不经意间的瞄了一眼,看来那人的伤势真的不轻,这一片黑漆漆的地面都被鲜红的血液给染红了。

这一次我也算是近距离的看到了冰丝蛊虫的威力,这也就证明了爷爷书籍中所记载的事情并没有夸大其词。

这两个人搞不好就是整件事的突破口与关键性人物,我必须抓到他们,决不能让他们给跑了,不过他们似乎跑不掉了,因为地面上一路留下了腿伤的血迹。

此刻,我也忘呼了恐惧,不再害怕他手中的枪,我觉得那人背着个拖油瓶,就算他再厉害,那也得是个打折的老虎了。

里面的光线要比外面昏暗多了,到了后面,除了我手电的光线外就没有任何光源了,而且不单单是光线的问题,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这种冷,还不是一般般的冷,好像空气飘荡着一只只纤细锋利的手臂一样,撕扯你的皮肤,想要钻进你的血肉之中。

熔岩洞穴的温度差确实很大,所以也算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在我预料之外的是,血的印记逐渐变少了,而且有几处地方还明显遭到了腿脚划来划去的恶意破坏。

看来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说明那个拿枪的家伙,果然还是知道我的存在,或许在前面,他搞不好已经布下了机关。

这下真的鸡肋了,追之无味,去之可惜,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致命的危险。“啪!”可我也不能就这么被唱空城计,于是在原地思虑了片刻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果断的关掉了手中手电,这可能是他能判定出我位置的最直接东西,所以就算付出自损一万的代价我也要这么做。

黑暗真是万物生灵的天敌,在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我的内心瞬间就遭到了恐惧的侵袭,尤其是加上这里刺骨的寒冷,更是让我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站满了一个个对我刀剑相向的敌人。

虽说身边确实没人,但这样的环境已经吓得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好像深怕一乱动,那些利刺就会戳入我的肌肤一样,再加上潜藏的危险,如果这样让我抹黑前行的话,无异于是让我送命。

但我当然不会是毫无准备的,我的包里可是有一副价值不菲的夜视眼镜,我们都是吃夜里饭的,这种应急装备当然是不能少的。

“唰…”当我的手臂顺势抬向肩包时,我的胳膊竟被划破了皮,虽然看不到是什么情况,但我清楚的感觉到,有种血液从肌肤里流淌而出的感觉。

我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冉升到了极致,我的手脚以及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在拿出眼睛后,我立即将它带在了眼睛上。

漆黑的四周,在我眼里瞬间就变得清晰可见,可是我原地转了一圈后,也没发现四周有什么怪东西。

那我的手刚刚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见四周没东西后,我以为刚刚是自己在吓自己,就一边放松心态的抬起手臂,一边确认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冰丝蛊虫

这一看之下,让我长大嘴巴的惊声而吼,可是我的喉咙却像失声了一样,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难怪我的手臂,会感觉如此冰凉和刺痛,原来是最可怕的东西找上了我,但怕归怕,我可没有妥协认输,而且我也必须迎刃而上,要是一但深入血肉之中,我可就彻底完蛋了,而我的另一只手则立刻毫不犹豫的伸了出来,将它从我手中果断的拽了下来。

真好奇这鬼东西的体内构造是怎么样的,为什么明明是吃肉的,可是却比冰块还冰,在捏住它的时候,我这个手臂都像伸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冰箱一样,冻得我关节僵硬,反应迟钝。

“滋…”这鬼虫子好像跟人一样享受喜欢吃新鲜的东西啊,居然吸附在我的手臂上不肯松开了,但在我的全力捏动之下,总算给拽下来了。

但我付出的代价也挺惨,我手臂上的那一块皮肤,瞬间就少了一大片,或许我唯一能感到庆幸的是,这鬼虫子的冰冻力,阻止了血液的流淌,否则在这种地方,我就算侥幸不死,也要休克昏迷了。

我见手臂既然没流血,第一时间就把气全都发泄到了这鬼虫子的身上,我奋力的一脚把它摔落到地面上。

而它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硬茬了,在地上拼命的供着,想要逃走,但我可不会给它机会,我直接手起刀落的挥斩而下,不过我没用刀刃劈砍,而是用刀面,像拍黄瓜似的,直接将它重重的拍打在地面上。

“滋…噗…”任它再怎么顽强,再怎么坚硬,也挡不住我刀背的这么一拍,它在发出生命中最后一道声音后,就成了一坨白色皮囊。

也不知道究竟是这混蛋吸了我很多血呢,还是它吸的血不止我一个,当我在拿起黑刀时,真不敢相信这小小的身躯,竟然会留出这么多的血来,脚的四周都被染红了。

我在血泊中翻出了那鬼虫子的尸体,又用刀尖狠狠的捅和切划了几下,直到碎成了几块肉皮后,我才解气的想到了自己的手臂。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看,我的内心先一下子意识到了另一个可怕点。我要先处理掉地上的血,否则一但等气味散发出去,那些饮血如水的鬼虫子势必会纷涌而至,那到时候就算我把黑刀砍烂,估计都砍不过来。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掩入土里,那样就算它们敢吃,也是混着泥土吃进去了,不胀死它们那算是真见了鬼了。

第五十五章 别有洞天

但我在做这之前,必须得确保自身的安全,必须让那些蛇虫鼠蚁不敢来靠近我,于是我先点燃了一根平常在停灵时所用来熏走蛇虫鼠蚁的檀香,并且又给自己的手臂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处理。

鬼虫子的冰性开始渐渐的消散了,阵阵痛苦也紧接着的伴随而来,而且我所最担心的事,也果然真的发生了,我被咬的那一块地方血肉开始变黑了。

我把它拿来跟我的手心比较了一下,发现从颜色的深浅上来说,我刚刚被咬的地方,要远比我的手心更黑,更痛,说明此刻我所中的毒,看来才是真正的蛊虫之毒,也不知道老天爷还留给我多少时间,或许不多了,也或许下一刻随时会倒在地上,成为这里的盘中餐。

看到自己命都危在旦夕了,我哪还有心思去挖坑埋血,我直接把酒精倒在地上,然后一把火给点燃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火虽然烧起来了,但不亲眼看到它烧光我哪能放心的走,可没想到,在燃烧了一会儿后,我竟从炽热的血海中听到了如爆竹破裂的声响。

“锵…”深重虫毒的我,已经容不得再有半点意外发生,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手中的黑刀也已然横握于身前。

“啪…啪…啪…”没想到,这爆破声,瞬间就像连环炮一样,如雨水般的朝我这里轰炸而来。

“叮…叮…叮…”虽然有夜视眼镜,可面对如此密集的突然袭击,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本性用的一边缩下身子,一边用衣服和刀身护着头部。

幸好这一密集的雨林攻击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就只是一点轻微的温热而已,大部分都打在了我的刀上和衣服上。

而且时间也没有持续很久,短暂过后,就重归于平静之下,炽热的光芒也很快的暗淡了下去,急切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就立刻站起身来望了过去。

就仅仅看了一眼,我又呆住了,我竟看到眼前是由一粒粒细小东西所形成的一片白茫茫

之景。

而这些白色的东西,自然就是冰丝蛊虫,只是这些冰丝蛊虫还很小,很细,尤其是现在被火烧了之后,更是小的如水滴般细小。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得出了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些是冰丝蛊虫的虫卵?刚刚被我拍死的是虫后?虫卵是跟着血液一起从它体内出来的?

得出这一结论后,我害怕的望着自己的手臂,心中深深的祈愿是我猜错了,否则天知道我刚刚在被那鬼虫子咬的时候有没有虫卵进入我的身体内。

我不敢想,因为在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想象出了刚刚那家伙被切肉取虫的画面。

我拼命的挥了挥手臂,检查着自己是否正常,同时我也忍着强烈的刺激痛楚,把剩下的小半瓶酒精,全都用来冲刷伤口。

“呃…啊…”近九十度的酒精,在流淌而进我的伤口时,我实在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疼痛易忍,蛊虫难挡啊,如果酒精能百分百杀死这鬼虫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它灌入胃口,可是现在我也只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命运了,希望这一次胜利女神和幸运女神都能眷顾于我身。

这下我真的真的没有时间再停留半分半秒了,这时候我的脑袋里也不想揪出什么凶手了,快让我出去,找到解药下山吧。

我手臂的伤口也已经不敢包扎了,因为我要时刻盯着,随时注意它会不会发生什么恶性变化,幸好我有夜视眼镜和这里也只有一条路,并且在追击的途中我也沿路还能看到血迹,虽然很少只有时不时的出现一两滴,但这至少说明我没有追错路,那两个人就是往这里来的。

“呼…呼…”见路是对的后,于是我的脚步也渐渐开始加快了,可就在我提速后不久,我的耳边竟传来了一阵回风之音。

有回风,就是说明这附近肯定有跟外面连同的出口。我整个人,整个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铆足了劲的往前飞奔而去。

可是这鬼地方,又岂会如此顺风顺水的顺我心意,当我在迎风急奔时,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就传入了我的鼻尖。

“呕……”按理说闻惯了各种尸臭的我,不应该会如此轻易的呕吐,可是这股恶臭,我真的没有忍住,这味道不止是尸臭,更是有种跟屎尿混合在一起的气息,别说是我的鼻子遭罪,就连我的胃都开始翻江倒海的抗议了。

“呸…”我忍不住的吐了几口口水,希望它这些味道能随着我的唾液而缓轻几分,同时我也一次性的拿出了三个口罩,遮在了嘴鼻上,这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慢慢的,我也注意到了四周渐渐开始变亮了,于是我立马就摘掉了夜视眼镜,开始打量起四周了。

因为胜利在望的同时,也说明我这才是真正开始接触到危险之地,那两个人不可能会遁地而走,可是我这一路也没有看到他们,说明他们有可能就在这个终点的附近埋伏着我。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肯定会这里设下埋伏,人在胜利面前,头脑是最轻松大意的,于是我松懈了不到一刻钟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呼…呼…”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拐过一个路口时,我所看到的竟是一副别有洞天之景。

如果说,我现在所呆着的地方是一个山体,那也肯定是一个被镂空的山体,这里空旷、庞大而又高瞻远瞩。

它大的像个足球场,绿盈而又宽敞;高得像座塔,缭绕盘旋而又挺拔;可是它却又密集的像个坟地,一块块石头罗列而又整齐有序。

但或许这一切都是假象,光凭空气中所弥漫飘散着的这股气息,足以证明这地方恐怕是一个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的地方。

光线虽然明亮,但有些高远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望不到情况,于是我就拿出了手电,朝更远的地方照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发现目标

“滋…滋…啪!”可是人倒霉起来,真的喝口水都会塞牙,没想到我这个防水又防摔的手电,居然在这一刻,发出一阵抖动的光亮后就彻底没电了。

千算万算,真的是这一点没算到,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电池虽没有诺基亚那么持久,但用五六个小时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我这一趟下来,前前后后连二个小时都没有,怎么会一下就没电了。

于是感觉有点不对的我,就立马把手电反了过来,拧开装电池的灯尾检查着,可是在看到后,我差点没被郁闷死。

明明是一块精密原装的锂电池,现在竟然变成了两节烂大街的蓝色双鹿电池,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个是充电式手电,根本用不了这种电池,一但用这种电池,充电器是会有电压不符合标准的提示,而我离上一次充电,就是前几次在准备举行天葬仪式那会儿。

那也就是说,掉包就只可能是在那天之后。可是这几天,情绪低迷的我,除了被义愤填膺的老百姓辱骂外,根本就没见什么人,就算有的话,那就是在我出发前所见到的帕朗图和医师。

可会是他们吗?他们会做这种费力的蠢事?如果要害我,他们完全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那会儿在我家的时候,任由村民对我打砸就已经够我受的了。

我在脑海中自己马上推翻了这个言论,并猜想估计是那会儿我被击晕受绑后,背包被人动的手脚,可我有点想不通,一个手电筒根本阻止不了我照明,哪怕我手头没有酒精了,但随随便便找一点东西仍旧能做成火把。

所以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这一无用功之举的目的是什么,难道那个家伙天真的以为,在失去手电后的我,还会傻乎乎的选择摸黑前行?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他这样的智商,早晚会蠢死在自己的手里,而我为了尽快的争取时间,我就以牺牲外套为代价制成了一个简易火把。

“嗞啦…嗞啦…”这个不太正规的火把,在被点燃后里面那些夹杂着的杂物就被烧得发出了阵阵滋啪声,估计是从魔云水雾中沾染了一些脏东西。

不过幸好这并没有影响它的照明性,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了几下后,还是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看这里的地形,应该就是尽头了,可我要找的是出口,不是到达这的目的地,所以我还是立马把目光望向了那个从外面穿透光亮进来的石缝口。

那是在差不多在半山腰的地方,虽然害怕那两个不知道潜伏在哪的敌人,可现在我除了这条线索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于是在思虑一下后,我还是决定去那里看看再说,当我在顺着这些山石而走时,我忽然发现脚下这些石头罗列摆放的好工整。

这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因为不光是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就连纹路也都处理的非常完美,既没有多余的菱角,也没有用水泥加固浇灌,使得这些石头看上去像是完整的一块大石头。

这种级别的手艺简直堪比紫禁城的档次,不是百年级的老师傅,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下我就更加不明白了,难道我现在不是在我们村子里了?因为我真的想不出在我们村子里谁有这么好的工匠手艺。

结合我这一路所遇到的情况,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用来养殖冰丝蛊虫的秘密基地,而且最为关键的另一点就是我刚刚所遇到的那两个。

为什么现在不见他们两个人?关于这一点我很能肯定自己的推测,他们绝对在这里,因为这地面上还有丝丝血迹。

而且血迹还有被擦拭的痕迹,说明他们肯定回来了,而且还做了十足的准备。

那个猪队友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肯定是拿枪的那家伙,所以我立刻警惕的将黑刀横握在了身前。

同时我也把目光朝着四周巡望了过去,可是这里却如死水般寂静,没有一丝任何动静。

“咣…”就在聚精会神凝望之时,一道闪烁的亮光将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虽然只是眼角注意到,可我也立马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于是我立刻喜出望外的朝着那里望了过去,但我在看过去时,我所注意到的第一个重点是他所散发出的亮光颜色。

“蓝光,蓝光,一定要蓝光。”回头的短短一瞬间,我在脑海中已经拼命的祈祷了好几遍,因为蓝色的光芒才是我所希望的,我所在寻找的。

“yes!!”当事实正如我所期望的一样,我兴奋的用手臂做出了一个胜利又高兴的手势,并且快步的朝那里跑了过去。

这不是闭月花,因为闭月花的光芒是荧光绿,而这个蓝色的花,正是我苦苦期望寻找的冰丝蛊虫解药——狼毒花。

它跟闭月花一样,都是生长在高原地的产物,但狼毒花要比闭月花稀有,而且还是极其珍贵的稀有,市面上的价格远在几万之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愈发红肿的手臂与手心,然后就快步的朝半山腰跑了过去。

途中我除了提防一下陷阱和那两个人外,我并没有多留意什么蛇虫鼠蚁这种东西,因为狼毒花是炽热阳性之物,冰虫子也绝对不敢靠近那里,就更别说其他动物了。

“妈的,果然就在这里等着我。”在等我行至半山腰处感觉到炽热的温度时,这两个混蛋也果然就在附近等着我。

虽然他们藏得很隐蔽,但早就有所提防准备的我,还是马上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各自蹲伏在一颗石碑旁边,如果不是我看的仔细,还真发现不了那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胳膊。

我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吹灭火把,所以我的位置肯定是暴露了,但如果再拿着火把的话,恐怕我就是一个活靶子了。

于是我赶紧把火把横插在了地面上,自己翻滚到了另一侧,同时还挑衅的他们喊道:“出来吧,别藏了,你不是有枪吗?还需要这么藏头露尾的埋伏吗?”

第五十七章 他们死了

在说完之后,我也立即翻动了一下我的身子,毕竟他手里有枪,要是让他听音识位,知道我在哪,那就玩大了。

我是紧张的,更是害怕的,毕竟手枪这东西,一不留神就能让我一命呜呼,所以我闭着呼吸,瞪着眼睛的望着那两个人的身影。

……

……可是在等待了许久过后,空气中仍是死一般的寂静,完全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而我的两只眼睛也是紧紧望着那两个人的地方,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难道他们两个也因无法判断出我的具体位置,所以也不敢轻易盲动?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还真的怕了,说明这两个真的是高手啊,可单是那个拿枪的或许有这个气魄,那个瘸腿的也有如此气魄吗?

再加上他有腿伤在身,他真有这般屹立不动摇?当我一边在脑海中疑惑时,我也一边朝着身边看了看,想看看还能不能用别的办法,把他们逼出来。

可是别的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让我发现,却让我在不远处的草丛堆里看到了一个令我大惊失色的东西。

那是一个漆黑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火把的光芒在照射到它时,出现了一丝反光,或许我真的很难发现它,我再次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两个人的地方。

目光虽然是同样的目光,可是眼里却多了几分深思与不安,在确定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动作后,我一个箭步翻滚,在落地的同时,顺手捡起了我所看到的那个东西。

这东西很厚重,握在手里很冰冷,但我在将它握入手中时,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他是一把手枪,一把货真价实,荷枪实弹的手枪。

“咔咔…”我国禁枪的严密,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罪名也是非常的大,一但查处,说你是恐怖份子那也都算轻的了,不过在一些偏远地区,还是有一些猎枪在,所以我也接触过几次枪支。

听着枪膛上膛的声音,说明这是一把随时能取人性命的真枪。

可这个根本不是农村里的长筒猎枪,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中国式自制的77式手枪,多数配备于我国基层民警与部队指挥军官使用。

我不是军事迷,对于枪支的知识都是粗描淡写的认识,也不知道我所猜测的对不对。

但从枪托上所印着的五角星来看,这至少是一把国产自制手枪。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掉落的枪械?难道这里曾有过什么战役?

我一边继续猜测着,一边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枪支查看着,发现在它的另一侧竟然还沾着不少新鲜的血迹。

我的手掌一下子被染红了,身子也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

“咔…咔…”可在我倒退的时候,我的脚下又踩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一声脆响。

我顺势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根手臂的森森白骨,这个是非诡异之地,有点残骨遗骸并不稀奇,可使我大惊失色的是手骨旁的一大滩血迹和沾黏在上面的一些皮肉。

这种似曾相识的伤口迹象,让我一下就明白了它很有可能是被冰丝蛊虫所咬噬而亡。

我的神经再一次高度警觉了起来,如果光是白骨还断别不出什么,可地上的血迹和黏在上面的残肉却能真实的说明,这个手臂才刚被咬噬不久,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没想到在这炽热的狼毒花附近,仍会有冰丝蛊虫的存在,而我为了追寻线索抵挡它们,于是我也立马谨慎顺着血迹的方向追望而去。

不会吧,这……血液被拖动的痕迹竟然就是朝向那两个人躲藏的地方。

这一刻,我不但忘呼了害怕,还转而变成了担忧。

他们两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半分,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这根手骨以及把手枪是不是就是他们的?

“哒…哒…”这一刻,我不但忘呼了害怕,还转而变成了担忧。

他们两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半分,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这根手骨以及把手枪是不是就是他们的?

眼前我所看到的正是我所预料的,可也是让我心痛的。

他们死了,悲惨的死了。艳红腥臭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肚子被开膛剖腹,除了森森狰狞的肋骨外,五脏六腑早已被掏空不知所终。

五官上的模样更是惨不忍睹,一副国字嘴脸,虽没了五官嘴鼻,但那双没有眼眸的瞳孔,看上去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让人感觉他在死的时候,像是经历了人世间最痛苦,最惨烈的事情。

跟他遥相呼应的就是他们两个的嘴巴,或许现在根本不算是嘴巴了,他的整个下颚已经完全被剥离了,如果舌头还在的话,一定是个活脱脱的吊死鬼模样。

虽然我现在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能证明他俩就是我所遇到的那两个人,但我手中的手枪和他们挂在身上的残破服饰,都在无限接近的告诉我,他们两个就是不久前跟我素未谋面的那俩人。

“锵!”看着他们的惨状,我收起了手枪,将黑刀握入了手中,心中也发出了一阵感慨。如果我早点过来的话,或许我的黑刀能救他们一命。

可人生没有如果,况且那时候我们还是敌对的,再加上他手上还有枪,我也没有伟大到会不顾自己安危的去救她们。

所以我也很自私的把他们的死作为了我的参考资料,首先我要确定这些冰虫子有没有离开这里,于是我顺着残留在地上的血迹望了上去。

这时我看到,血痕的痕迹,竟然是从狼毒花那里延伸而来,狼毒花附近的全是鲜红的血迹。

难道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那些人是在死后才被拖到这里的?是谁拖过来的?总不可能是他们在被冰虫子咬到后再挣扎爬行到这里的吧?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他们是在摘寻狼毒花的时候,遭到了敌人的伏击,所以他们是在被杀死后,才遭到了冰丝蛊虫的吞噬,惨死于此。

第五十八章 毒性未知

这一猜测很符合逻辑,因为那个猪队友身中剧毒,他们来摘狼毒花为他解毒确实很有可能。

可是他们被谁阻止了?谁有这个胆子,又有谁有能力能从他的枪口下伤到他们呢?

会是那个在半路拦截我并抢走我黑匣子的那个神秘老人吗?可如果是他,那他也算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啊,那他干嘛还要留狼毒花在这?直接摧毁它,让我自生自灭的毒发身亡不是更省事?

我在害怕,我在犹豫,因为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事实,甚至我怀疑这颗狼毒花是不是已经被那人下了毒,只要我一采摘服用,就会彻底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的这一离奇之相,让我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不论出于哪种结果,都有相对的可能性。

“滋…滋…”最终难以抉择的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狼毒花走了过去,因为手臂的痛楚再次从我身上钻了出来,比之前的更加强烈,更加痛楚。

狼毒花散发着的淡淡蓝光就像是一颗重生的生命刚落入这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未来,可是它四周缭绕着的血腥之气,却令这一切蒙上了灰蒙蒙的气息。

这些血液是用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流淌而出,我会是第三个吗?如果可以,或许我真的不愿去触碰它,因为此刻这个解药在我眼里,它甚至是可怕的,是致命的。

但这时候的我,不光要为了自己,更要为我村里的人着想,所以我在凝视了它一会儿后,我还是一手挥出了黑刀,一手拿着手枪,警惕着这未知的环境。

“唰…”我不敢直接用手去触碰,而是黑刀一挑,将它挑入凌空之中,然后等它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弧线后,我也精准无误的将它装入到了肩包之中。

失去根茎的狼毒花,就像失去了生命的扭送带,淡蓝色的光芒和炽热的温度也在我包中逐渐衰落暗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虽然大胜而归,但我也没有急着解毒疗伤,而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越早离开越安全,而对于这两个已成骸骨之人,我除了一番无奈痛惜外,也完全改变或救赎不了什么,就让你们长存于此吧。

“再见,愿你们来生没有纷争。”对着残躯骸骨,我意味深长的朝他们告了个别,然后就往发出亮光的地方徘跚而行。

“呼…呼…”在与外界相同的亮光口越来越近时,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忽然间就刮起了一阵喝呼啸般的风声,风出现的如此突然,如此毫无预兆,绝对不正常,而且夹杂在空气中的那种寒冷程度,使我坚信鬼虫子肯定就在附近。

“呃…”可这一次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防备,我的手臂就先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这种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痛得直接让我蹲下了身子,痛得让我浑身冒出了阵阵冷汗,像是有一个根神经牵动着我的全身,只要动一发,我的整个神经系统都会跟着被挑动。

我知道肯定是冰丝蛊虫的毒性压制不住了,而我虽然想忍受,想煎熬,想等回村子后一起跟他们解毒,可是此时的毒性钻咬,已经痛入了我的神经,痛入了我的骨髓,让我根本无法再坚持半分。

半跪在地,痛不欲生的我,在苦苦挣扎过后,最终还是从包中折下了一片狼毒花的花边,它虽然已经断根,但仍是很温热,在被我拿入手中之时,还能明显的感觉到强烈的温度差。

可是对于这时候的我而言,这温度热量差确实最舒服、最舒畅的,不但使我的全身心畅快淋漓,就连体内的痛楚都被缓解镇压住了不少。

真不愧是冰丝蛊虫的天生克星啊,所以我也不再迟疑,就将花瓣缓缓送入了嘴中。

“滋…”火与冰的相遇发出了一阵温度间碰撞的声响,而我为了不被它烫伤咽喉,我也立即开始了嚼动。

“呼…呼…”随着我腮帮子的咬动,狼毒花的热量就传遍了我的神经各处,我体内的冰气也渐渐开始化成了水蒸气从我的毛孔中蒸发而出。

但狼毒花所流失带走的不光是冰丝蛊虫的寒气,就连我体内的水分也都跟着被一同稀释而光了。

口干舌燥脱水的感觉确实难受,但跟死相比,实在要惬意舒服多了,我先二话不说贪婪的躺在地上,头仰上空的喘了几口大气,同时也从包中取出了一个军用水壶,虽然被狼毒花有点烘热了,但好歹还算能入口。

“咕噜…咕噜…”敞开嘴巴猛灌了几口后,整个人果真舒服多了,可手脚还是绵绵无力,恨不得就这么躺在这里静静的睡上一觉。

可在这种随时会掉命如刑场般一样的鬼地方,别说是睡觉了,让我安心躺一会儿我都害怕,所以我在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就赶紧站起身来,想着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可是当我在站起身子时,我的双腿就如软绵无力的棉花,根本无法支撑我的体重,要不是我及时的拽住身旁的树枝,我就险些翻滚倒地。

等我再次瘫坐倒地上时,我也真的慌了,我两眼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我虽然虚弱,可是我还远没有达到无法行走的地步,比如我的双手就是有劲的,否则我刚刚也不可能拽得住这根树枝。

所以我知道问题肯定就出在我的双腿上,于是我在一边试着瞪弹着双腿,一边拼命的摇晃双腿。

可是事实的结果与真相,让我再次大吃一惊,我的双腿竟然不但麻痹了,而且还逐渐变得僵硬如铁,像灌铅了一样,无法再弹动半分。

不会吧,难道是冰丝蛊虫的毒还没化解?毒性开始从脚上发作了?我被这始料未及的一幕给吓懵了,在联想到这一可能后,我就赶紧看了看我的手心与我的手臂。

手心的红点虽然没有完全退却,但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了,应该是毒消的好兆头,而破皮的手臂当然没好的那么快,但颜色也已经从黑变成了红。

第五十九章 黑手现身

难道狼毒花被动了手脚?它并没有解除我体内冰丝蛊虫的毒性?

这一猜测着实吓了我一跳,不过仔细一想又马上被我自己否定了,狼毒花是非常炽热的药花,以它的炽热度,任何毒药浇灌下去都无法存活,早就被烧干了。

可问题肯定已经出现了,我腿的麻痹度已经变得很严重了,小腿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如果不是我的小腿还有点肌肤的触觉没有变得僵硬,我真以为自己是不是中了水银灌尸。

可即便不是如此,双腿的发麻还是带给了我致命的威胁,这时候,不管是谁,来给我记偷袭,都够我受的。

所以越是这时候,我就越不能放弃,我必须先让自己到达一处安全的地方。

我的腿动不了,那就用我的胳膊,用我的手指,用我的黑刀来助我挪动身躯。

这时候的我,看上去就像一个失去双腿的残疾人,可怜而又可悲,用一把漆黑的刀刃在那孤独的支撑自己前行。

可是任凭我再怎么使出全力,我的手臂已然无法再拖动我的身体,使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风烛残年老人。

“有谁能阻止少年勇士赴死,他们根本听不到……”在我伏倒卧地大口的喘气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空荡的幽冥声。

声音嘶哑而又悠长,听上去离我这里有点距离,而且细听之下,仿佛又有几分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是那只幕后黑手终于藏不住准备现身了吗?

“你…是…谁?”我虚弱的抬起头来对着昏暗的四周质问着他,可是我的声音犹如蚊子嗡鸣,除了我自己外,估计没人能听得到。

“一如既往的执着

不肯回头的誓言

坚定自己的信念

王秦,你总算将自己一步步推送进了这座为你准备多时的坟墓。”

他果然认识我,可是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并不像是那个在半路拦截抢我黑匣子的人。

难道这是两路人马?但不管是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都认识我,尤其是这个人,他更是能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于是我微微喘了几口气,在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我再次开口对他挑衅问道:“既然我如你所料的要死了,那你还不现身出来收获你的战利品?”

“今天你除了葬身于此,你哪也去不了!!”声音听上去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悠远绵长了,看来他也正在朝我逼近,而在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他所夹杂着的愤怒与怨恨,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般的仇人。

这一刻,我也没有怂,而是在用腰部力量,调整了一个让我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后,继续吃力的对他问道:“你好像很恨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他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陷入到了僵直之中。

“呼…”就在我猜测他会不会离去时,身边忽然刮过了一阵冰冷的寒风。

寒风固然让我浑身一颤,但我的注意力全被寒风过后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住了。

他背对着我站在那里,站在我身前的一颗小树旁,浑身上下被一件漆黑的长袍给包裹着,如果手里再拿一把镰刀的话,全然是一副死神造型。

他就是一路在算计我的人吗?如今却实实在在的站在了我的身前,只要我飞身扑过去,就能揭开他斗篷下的真面目了。

可是对方这一路走来,懂得如此工于心计,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让我如此简单的得逞呢?

他肯定知道我现在动弹不得,所以才会大方的现身而立,所以我强压住内心的激愤,对着他淡淡的问了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他动了,他在听到我的话后,身子发出了微微的挪动,并且缓缓的朝我转了过来。

“砰…砰…”在看到他快要转过来时,我的心都在跟着狂跳。

他这一路藏得这么深,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是谁,如今却要跟我对目相望了,我能不紧张吗,因为我觉得他会在这时候让我看到真面目,这是已经做出了药将我灭口的打算。

所以在他彻底转过头来的瞬间,我还出于本能性的闭上了眼睛去逃避着。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还是看到了他,可是结果也有点出乎我预料,既有点庆幸也有点失落,因为在他斗篷的脸颊下,他还戴着一副京剧的脸谱面具。

对于这一结果,我反倒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推测,反将他一军的朝他不畏强权,不惧生死的问道:“你连用真面目见我的勇气都没有,是不是害怕被我知道你是谁?”

可是对于我激昂的反问,他并没有做什么回应,而是非常淡定的抬起了手臂,而我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他的手臂,企图想从手臂上看出一点端倪来,可是他的整条胳膊,全在漆黑的长袍笼罩之下,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与端倪。

“咔…”他轻轻的折断了一根树枝,握在了手中,这一动作完成的非常轻熟与优雅,给我一种女人的姿态,可是下一秒他所做的行为,却又是截然相反。

“啪!”他用掰折下来的树枝,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腿上,而我的腿部早已完全麻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可我也不能任由他鞭笞我。

所以我立马扬起手中的黑刀,快速的回敬于他。

“叮…”可没想到,他手臂的速度不但出奇的快,还异常的精准,当我的黑刀还没威胁到他时,他那根树枝就已经准确无误的击打在了我的手腕上,将黑刀击落于地。

好高超的武艺。

虽说有点长他人志气,可是不得不承认,他那看似随意的一击,却起码蕴含了数十年的功底,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那么我也能从这一点线索上推断出,他绝不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因为那种自信的程度,远不是那种意气风发的人所能散发出来的,就连村子里武艺超群的荒野澈也绝做不到这一点。

第六十章 可笑的反击

“怎么?年纪大了?手脚没力吗?怎么不干脆挑断我的手筋?”揣测出线索的我,就立刻厉声朝他质问着,但由于我不敢肯定他究竟是男是女,所以我也没有直接称呼他为老头。

而他却丝毫不理会我的话,反而在见我没了黑刀后,就更加把我视若无睹了,在那自顾自的用手中的树枝翻动着我的肩包。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用冷冷的嘶哑声音对我开口问道:“黑匣子在哪?”

当我在听了他的话后,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像看大熊猫似的,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因为这股声音,不是在我的耳边传来,而是跟刚刚一样,以嘶哑而又空荡的方式,响彻在这空荡的四周。

不过随即一想,我也释然,有能力在这开天辟地,这种程度的小伎俩当然也不再话下,无非就是安装几个扩音器的事。

所以让我真正感到震惊的还是他的话,还是双重的震惊,其一,他居然也知道黑匣子的事,匣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引得连他都在寻找?其二,他为什么问我要黑匣子?黑匣子不是被他拿走的吗?现在竟然还反过来问我要?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说无用功话语的无聊人,那这么说的话,难道拿走黑匣子的那个神秘人,并不是他?那这么说的话,这里还有别的高手在?

我为了诓诈他,就故作不明所以的对他反问道:“你少装蒜,黑匣子不是被你抢走的吗?现在又假惺惺的跑来问我要?你要杀要剐就直接来,用不着虚情假意的故作姿态。”

“果然有人在助你,那就让我看看他会不会见死不救。”可是没想到我的回答不知是激怒了他,还是让他惊起了警惕,耳边所缭绕传来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啪!”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直接甩起手中的树枝,狠狠的抽打在了我的脸上。

毫无准备的我,脸上瞬间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麻痛,嘴角也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而我的怒火也瞬间被激了起来,可是腿脚不能动弹和手无兵刃的我,除了用眼睛怒瞪外,什么也做不了。

而他却是耀武扬威般的再次对我开口问道:“黑匣子在哪?!”

还问?他是不相信我的话?觉得黑匣子就在我的身上?还是觉得我在欺骗他,故意不肯告诉他黑匣子在我身上?

而我对于他的这般严刑逼供,也是冷冷的瞪视着他的那双京普面具:“一个不敢用正脸看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啪!”我的顽强所换来的结果又是一记树枝的挥打,不过已经吃过一次闷亏的我,脖子往后一闪,躲过了他的偷袭。

可他的身手也轻易的看穿了我的防守,只见他手势再次轻轻一挥,就将细小的树枝精准的击打在了我手肘的关节上。

一股酸麻的痛楚瞬间传达至了我的全身,而我从他刚刚的架势,看出他的攻击绝不止于此,于是我强忍着剧痛,奋力的弯下身子,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而他如雨点般的攻击,也顷刻间倾盆而落,他下的是死手,每一下攻击都让我疼得皮开肉绽,我轻薄的衣服,没挨几下就破裂了,可他并没有因此停歇,反而越大越欢,我感觉我的后背都要开花了。

可他虽然打得猛烈,但他却巧妙的避开了我的要害,比如说我的头部,虽然我用手护住了,可他只要轻轻的挥打两下我的手臂,我早就难以忍受的松开了。

但他好像就是要故意凌辱折磨我,就是偏偏不往我这致命点攻击,而我也是倔强的闷声不吭,哪怕他落下的攻击再痛,再猛烈,我都是死死的咬着牙,就是坚持不坑声求饶。

而他虽然没听到我的求饶哀嚎,但他好像却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只听他对我挑衅的说道:“怎么?你的守护神呢?他不出来帮你吗?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尽折磨?”

果然有阴谋,原来对付我是假,想引人现身才是真,可是那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呢,他好不容易从我手中夺走黑匣子,现在又怎么可能会现身出来。

“喝!”而我在忍受了许久过后,也瞬间将悲痛化为了力量,一手振臂挥舞挡开了他的树枝,一手腾地利用单手的全部力量,把身体翻滚到了黑刀的身旁,并且在同一瞬间将锋利的刀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虽然我的双腿还用不了劲,而且满脸尽是虚弱狼狈之样,但有时候生死之间的那一刻,并不是看谁的伤势严重,而是要看谁的刀能早一步的比别人架在脖子上对方的脖子上,我双手因全身的疼痛还开始微微颤抖,但从我坚定的眼神中,闪烁出了冰冷的杀意,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刀刃一拉,划破他的咽喉。

“摘下你的面具,否则我就让你血溅阴阳路。”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在威胁他,我手中的黑刀已经随着我的动作,开始往下滑落,我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刀刃割破他的长袍划入肉中。

我没有果断的一刀要他命,是想留个活口,带他回去,让他在全村人的面前伏法认错,洗刷我的冤屈,可如果带回去的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尸体,那些有心人不但不会不认可,反而会倒打一耙的说我口说无凭。

甚至严重一点的话还会说我借刀杀人,冤枉他人,所以我先要在制伏他的同时,知道他是谁,这样就算真的被他溜走,我也再回去后,还能有调查的线索。

“啪!”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他在面对我的威胁,我锋利的黑刀时,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用徒手抓住了我的刀刃。

当他的手掌握住我黑刀时,我还没有慌张,因为就算他的手掌戴了铁手套,也绝不可能抵挡的住我锋利的刀刃,况且刚刚沉闷的撞击声来听,他最多只是带了普通的防护手套。

可事实却远超乎我的想象,他竟然毫不畏惧我的黑刀,他的手一边紧握刀刃,一边把黑刀从他的脖子上挪开,并且还一边对我冷冷而言道:“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顽强!!”

第六十一章 识破迷局

他的话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字字压得我喘不过气,而且他不但力大无比,手段还极其残忍,他的手是没有戴任何防护东西,但他居然忍着强痛,跟我的黑刀强行对抗,看着从他指缝流淌而出的丝丝血迹,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也手握刀柄,用尽全力的横割着他的手掌。

“滋…滋…”削铁如泥的刀刃,很快就彻底划破了他的肌肤,声音也变成了跟骨头间的摩擦声响,这声音听得我浑身战兢和颤抖,紧握于手的黑刀也出现了一丝迟疑。

可是这个人,就像完全没有痛感神经似的。

他不但全然无视我对他的这种切皮割肉之痛,嘴中还一字一字的对我冷冷反威胁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了,但你活着会让我寝食难安,今天你必须死在这。”

“唰…!”

“叮!”在他话音响起的同时一声匕首刺出的声音也从我的耳边传了出来,速度更是快得出奇,如果是平时我根本无法闪躲,但他的那句废话,纵使傻瓜听了都知道他要出手攻击我了,所以我也恰时用手一甩肩包挡住了他对我胸口的致命偷袭。

“砰!”不过失去了我一只手支撑的刀柄力量也顷刻松懈了下来,他也抓住时机的奋力一挥转,把我的刀刃从他的掌指从挣脱而出。

这一刻绝对是最佳的时机,如果我一鼓作气的乘胜追击他绝对没有口烟残喘的机会,可是双腿麻痹中毒的我,除了咬牙切齿的望守原地外,什么也做不了。

而他知道我无法对他追击,所以即使吃了我这一击闷亏,他也没有落荒而逃,只是在那用一挥衣袍将手掌包扎了一下。

虽然处理的不是很正规,但血液还真让他止住了不少,可让我真正感到恐惧的还远不是这一点,而是他的那份从容淡定,这种寻常人都会疼的哭爹喊娘的伤,在他眼里仿佛就像是擦破一点皮似的。

俗话说,不怕死的人才最可怕,我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遇到这种疯子了,今天不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我一边假装出唯诺胆怯的神色模样让他掉以轻心,一边准备摸向自己的后腰处的手枪,可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我并没有肆意出击,否则一但被他发现我的企图,那危险就可能濒临我的身上。

而他也在这时候对我开口了:“以你的身手,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你的身,更不可能偷得走黑匣子,交出来饶你一命,否则你今天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他的声音还是跟刚刚那样,回响在四周,我也当然是用冷冷的语气回应他这句“好言相劝”:“当我三岁小孩吗?可惜我今年十五了。”在说完的同时,我还反了将了他一句道:“你不但不敢见我,就连声音都要刻意的去隐藏,是很怕被我认出来吗?我想你肯定是我所认识的人,而且还是我很熟悉的人。”

我对我的推测很有信心,即使是他在听了之后依旧纹丝不动,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但那副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脸肯定已经惊起了波澜。

因为他的语气已经失去了刚刚那股缘由的自信和气势,相反之下的我,却在这一瞬间占得了上风,并且继续对他冷言相逼道:“黑匣子我已交给我爷爷,等他放到安全的地方后,就会回来支援我,所以我想今天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应该是你。”

我的这话当然是胡扯的,但我故意搬出我爷爷,是因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真,都是深知我爷爷的威名与能力,所以这一次我也算是有点狐假虎威了。

“你…好!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在听了我的话后,他明显慌了,一口气大声说了两个好字,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夸奖之意,而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说完之后竟转头甩了一句:“我一定会收拾你们爷孙俩的。”

他在说完之后,居然打算扭头就跑,这一举动,将原本占据上风的他一下子转化成了命悬一线之人。

神经处在高度紧绷状态的我,立刻抓住了这一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飞快的拔出了手枪,并且为了证明我手中的是真枪,我还果断的朝天鸣了一枪。

“啪!”枪的声音其实并不响,但在这空荡的山峰之中,那简直就像鸣天开了一炮似的响亮,而我在鸣天警示了一枪后,立即把枪口对准了他的两条腿,虽然我打算留活口,可他只要敢乱来一步,我仍会毫不客气的先要他半条命。

“你…你哪来的枪!”他终于怕了,这个在几秒钟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他终于露出了惊慌。

而我接下来,更是说出了一句令他彻底容颜失色的话:“行了,你也装得够久,够辛苦了,现在用不着再惺惺作态了,把头转过来吧。帕!朗!图!”

在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我自己的身体都因为惊恐而在发出明显的颤抖,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意志坚定,深知眼前这个人不能杀的话,我早就开枪射杀他了。

这个被我喝止的人,他似乎也很不相信我能开穿他的身份,看穿他是谁,所以当我在惊呼出他的名讳时,他那漆黑的身躯也是在那颤抖了几下,他看来也跟我一样,很难接受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只是我们两者之间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他是不敢相信我能看穿他的身份,而我是不能接受这个令人心碎的事实。

在长达一个世纪般的等待中,他终于转过了身,他的脸上仍挂着那副京普面具,只是从面具中所散发的气息,我能感觉到他的几分沮丧与失落,或许他在惊讶,自己所安排天衣无缝的一切,竟然仍会被我给识破。

可我又何尝不痛苦,我双唇惊颤的、两眼湿润的朝他指枪哽咽道:“摘下你的面具,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咔…咔…”为了标明我的决心,我在大声咆哮的同时,我又一次拉动了一下枪膛与击锤,只要我再轻轻的扣动一下扳机,子弹会再次飞射而出。

第六十二章 动机

枪杆子底下的谈判也许是不公平的,但也绝对是以暴制暴的,或许他的实力很强,速度也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他也更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冒这次险,所以对于我的这番震慑威胁,他妥协了。

他轻轻的抬起了手臂,而深知他实力可怕的我,立马又提醒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枪中的子弹仍会毫不犹豫贯穿你的脑门。

从我的言语中,他听出了我是真的紧张,也知道这时候的我决不能受一点刺激,所以他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缓缓的把手臂完全的舒展而开,证明自己不会放什么暗器,然后伸出一只手来以能被我全程目视与掌控的力度,摘下了自己的那张京普面具。

“哐当…”面具被丢弃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声音不重,也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可是听在我的耳里,就像一颗原子弹爆炸一样震耳欲聋,我的脑袋也更是如天旋地转般的晕眩,因为我仍是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哪怕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明确的摆在我面前,可我仍是无法接受,接受这一切真的会是我心目中那个和睦慈祥,可敬可亲之人所为,我真的恨不得扣动扳机,一口气把枪中的子弹全都打在这个人面兽心的身上。

可相比我欲哭无泪的哽咽之相,他居然还能像个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着我淡淡一笑,然后还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听着他视若无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我心中的怒气瞬间就被点燃而起,我举枪朝他咆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这一切会是你所为?为什么一个表面跟我爷爷是好朋友的人,暗地里却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还要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你告诉我为什么?!!”

对于我这样的怒吼,也肯定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显得很平静,脸上也只是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苦笑,然后朝我叹息道:“为什么?那你告诉我,原本在你的心里,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天坐在家门前,无所事事的抽着老烟?等有人愿意来搭理你几句后,去回睬几句?如果没人来就一直坐到天黑然后回屋睡觉?”

这话算什么意思?而且从他的话语中,我为什么听出了浓烈的怨气,不知所云的我,立即对他反驳道:“一个人要怎么生活那是他的人生自由,但绝不能以残害他人的生命为代价,难道你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晚年生活找点乐子吗?”

“哈哈……找点乐子?!王秦,你这个一出身就被捧在手心的人,知道些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所创立的一切,被人夺走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我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一个正常的小孩会背井离乡的远赴这里,会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行业当饭吃?他的话让我回想起了我童年的痛苦,但我并没有打算讲述给他听,当务之急我是要先问出他的罪行,所以我假装镇定的对他反驳道:“这就是你用冰丝蛊虫下毒害我的理由?”

“哈哈……”可对于我的这一问话,他又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很狂妄,也很得意,而且在笑完之后还等我冷冷的反讥讽道:“没想到你这个在他们眼里上可通神,下可见鬼的天葬师居然会真的相信山海经中牛鬼蛇神?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世上会存在冰丝蛊虫这种东西吧?”

他的回答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可我在仔细一想后,就立马反驳于他道:“你少胡说了,关于冰丝蛊虫的记载,我是从爷爷的手札书中所看到的,如果不是爷爷亲眼见过,他绝不会记录札本之中。”

可是对于我这自信十足的争辩,他只是面带微笑对我轻声反问一句:“那你就没有想过,你爷爷又是从何得知的?”

他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但并不是我相信了他的话,而是我想起了一个细节,因为在爷爷对我的教诲中,爷爷确实没有教导我关于那本动物大全般的手札内容,我依稀记得,除了冰丝蛊虫外,里面还记载了诸多奇行怪异我所不认识的动物。

于是我也满怀不解的对他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对于我的疑惑感到很得意,脸上露出了一种像是我被他玩弄于鼓掌的喜悦,然后用炫耀战绩般的笑容对我解释道:“这是我布局最久也是最漂亮的一招,因为你那蠢爷爷的手札只是在很久以前从我地方听读过去的童话故事而已,可笑的是,他不但当真了,还居然把它记载到了札本当中流传,而我这一次也就刚好用计,将你引入迷局,让你一步步的踏入这座我为你们爷孙俩准备多年的坟墓之中。”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瞬间就激起了我的惊慌之心:“我爷爷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给我放了我爷爷。”

这时候,如果他懂得心理战术,用以此条件来威胁我放下手枪,我或许都会照做,可是也不知道他是骄傲的不肯低头,还是孤傲的性格让他不屑做这种事,只见他连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冷哼一声:“哼!放心,如果我手里握有你爷爷的身杀大权,我根本不屑对付你这个蝼蚁,你的这点成就和你爷爷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听了他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苦笑,不过我也高兴,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不论从哪一点,爷爷都是远远的在我之上,所以我也是立即抓住重点对着他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加害我们?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们深恶痛绝?”

这是整件事的关键,也是导火索,我在说完后也是双目凝聚的对视着他,静静的等他回答。

“名利!因为名利!”他无视了我的枪口,只是淡淡的仰头回应了我一句。

第六十三章 无解之毒

原来在三十年前帕朗图是这个村子里最出色没有之一的天葬师,他受村民的爱戴,享受临村之间的拥护,可以说是年纪轻轻就站到了很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峰。

可是这一切在我爷爷出现后就截止了,我爷爷那时候正风华正茂,喜爱钻研藏族文化的他,处理天葬仪式起来竟然比帕朗图还要得心应手。

再加上我爷爷处事圆滑的技巧,很快就赢得人村民的信赖,不过那时候爷爷还远没有威胁到帕朗图的地位。

可没出几年,等帕朗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再加上墙倒众人推的因素,帕朗图最终就被村里以年事已高,怡养天年为由遭到了上一任的村长婉辞。

听完帕朗图的讲述后,我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人心有多可怕,嫉妒就有多可怕,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人内心竟埋藏着如此之深的仇恨。

而帕朗图语气又变得憎恨了起来:“这个仇恨我积怨了几十年,我从未放弃过复仇的念头,可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爷爷实力确实超群,远在我之上。”

在感叹完爷爷的实力够,帕朗图又接着愤然道:“我也以为自己这一生复仇的希望渺茫,但你的出现又点燃了我的仇恨,而你在失去了守护神的庇佑后,果然犹如一颗棋子一样任我摆弄。”

说到这个,帕朗图更加洋洋得意了起来,他的目光忽然对准了我的双腿,然后在我惊愕的眼神之中,他又对我接着炫耀般说道:“虽然不能亲手对付你爷爷有点遗憾,但能利用我所说故事的,让他间接的将你迷惑的团团转,也算是我的成功。”

他说到这个的时候很洋洋自得,仿佛觉得这件事是他人生中做得最重要、最成功的一件事,而他在说完之后也丝毫不给我插嘴说话的机会,直接补充道:“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明明冰丝蛊虫的毒是假的,为什么你的手心会红,为什么你的手臂会钻心的痛。”

看他那副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一番的嘴脸,我猜他接下来肯定就要显摆显摆了,于是我也没有开口打断他,就只是换了一下举枪的姿势,然后静听他的发言。

对于我威胁的举止,他仍是一副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神情,他的这股自信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而他在准备开口之前,居然还一边伸手掏向了自己的怀中,这吓得我瞬间就对他怒吼而止:“停下,再敢轻举妄动,我的子弹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可是他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我的喝止而停下,反而还朝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继续他掏东西的动作,同时又对我笑颜道:“不介意我抽口烟吧?”

我没有阻止他,他也并不理会我会不会反对,而他在一脸坏笑中点燃了手中的烟斗,然后猛抽了几口。

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中,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一个字,而我在看到他这一抽烟的嘴脸后,我猛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可能性。

我毫不掩饰的对着帕朗图挑明道:“冰丝蛊虫的毒性是假的,可我却有明明中了毒的迹象,而你只有一种机会能对我下毒,毒气藏在烟枪里,你一抽烟就会散发出毒性。”

“哈哈……”从他的爽朗笑声中,验证了我的猜测,而我的心情也立刻懊悔的想捶胸捅足了,亏我在第一次上门请求他的时候,还笑脸相迎的为他点烟,没想到却是在为我自己挖坟。

帕朗图在笑完后,他又接着对我补充道:“你很聪明,你是我在这个年龄阶段中见过思维最强的小孩,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没有你爷爷的关系,我真会挑选你作为我的接班人。”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很自信、很自负,好像能被他入选为接班人是一件很无比自豪的事,完全没有把我拒绝的角度考虑进去。

可对于我而言,我根本不稀罕这一点,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说了,我爷爷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我有多余的必要去另拜你这个师门吗?

况且我又怎么可能会与你这种败类为伍,所以我是直接毫不客气的回绝了他的一厢情愿:“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哪怕我沦落街头,我都不可能与你这种草芥人命的畜生为伍,等待你的只有严惩,村民对你的审判。”

“呼…”听了我的话,帕朗图他那苍老枯瘦的脸庞,轻抽了一口烟,然后用一副悠然的姿态对我反问道:“村民的审判?你凭什么?凭你现在这模样吗?恐怕就算我肯跟你回去,你都没有能力把我带走。”

或许他此刻所显摆出的悠然态度,取决于他对自己烟枪毒性的自信,而他也是继续对我炫耀的说道:“其实我的烟枪中的并不是毒气,只是一种会让人闻了之后皮肤过敏的特质花粉。

可是深受我信任的你,再加上我之前所布置下来的蛛丝马迹,你肯定会深信自己中毒之相,但殊不知你上山找寻所谓的解毒草,才是真正送你上黄泉路的断头石。”

他的话或许有假,可是他所流露出来的无比自信嘴脸神色,却让我心惊胆颤,我立马害怕的看了一下我的手臂与手心。

而他知道我不懂,所以他又一次的对我开口道:“用不着看了,这份毒药,是我耗费毕生心学所致,烟枪只是毒引子,狼毒花才是真正激发它毒性的导火索,腿麻只是最初的症状,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全身都动弹不得的植物人。”

我没有怀疑他的话,而是立刻恼羞成怒的对他威胁道:“把解药交出来。”

可是他却露出一脸无辜和充满歉意的神色,并对我摇头道:“抱歉,这个毒药,是我专门花费余生精力为你们特意准备所研制出来的,我根本没有准备解药。”

“你!!”我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千算万算的真没算到,这老头居然会歹毒到如此地步,于是这时候的我,也真决定下死手了,我怒狠狠的对他说道:“那我就算死,也要拉下你这个魔头做垫背的。”

第六十四章 对敌

我没有怀疑他的话,他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所以我的语气也冰冷充满了杀气,手中的手指更是无情的扣下扳机。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射出子弹,因为我也只是个搦小的正常人,我也怕死,我还希望从他的嘴中问出解药。

可是见我迟疑不开枪后,帕朗图居然不但神态自若反而还对我邪邪一笑的威胁道:“怎么不开枪?你怕了吗?手软扣不动扳机了?”

他的这些话再搭配上他的那幅嘴脸,简直充满了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的挑衅之意,如果我再不开枪恐怕就要被反客为主了。

“啪!”虽然我要不了你的命,但我至少可以弄残你,大不了一会儿我费点力把你拖出去,所以我果断的开枪射击了,如雷声般巨响的枪声再次回荡在洞穴中。

“叮…”可是眼前的景象差点让我大跌眼镜,这颗时速每秒近300米的子弹,竟然没有打中他,光线虽然很暗,可是我看的很清楚,那颗金属色的子弹清晰的从他裤腿中间穿梭而过。

没有一丝血液,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望着我,然后还对我扬言挑衅道:“如果没有一点真本事,你以为我敢这么从容的站在你面前?枪膛还剩多少子弹?全都一次性开光吧?”

眼前的事虽然诡异,但绝不可能的,世间万物,确实有许多灵异离奇之事,但诸多事情还是能用数学和物理逻辑去解释,就算是我爷爷,他也没有能力去违背这种定论。

眼前这人如果有实力超脱这一点,他也不至于被我爷爷碾压,于是我的脑子又飞快的转动思考着,想知道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帕朗图却再次开口打断了我,并在那喋喋不休的对

我危言喝语道:“开枪啊?跟了那窝囊废物这么多年,难道他只教会了你动手杀死人吗?”

他的语气听得我咬牙切齿,七窍生烟,而他也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样子,而且还对我继续咆哮着道:“杀了我不但能报仇,还能回去向村民们洗刷自己的冤屈,证明自己的能力,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这个小杂碎,快动手啊。”

他的言词中尽是侮辱之语,把我和爷爷都辱骂的不堪入目,如若是平日里,我非得跟他急得射光枪中的子弹不可,可是此刻我在听完之后,却是冷静无比,反而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并说道:“你个老狐狸,想让我着你的道吗?

你想一心求死?不可能,像你这么怕死的人,绝不可能会轻声,你无非就是想拍逆光我手中的子弹,然后再轻而易举的将我置之死地,否则以你人如多年的性情,又怎么会迟迟不对我出手,因为你也没有把握,也不敢轻易妄动。”

当我在说出这个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抽搐了一下,而我也笑得更加自信了,说明被我猜对了,这混蛋就是不敢,那么他刚刚躲避我的子弹用的夜只是最简单的障眼法,他眼前的这个身影要么就是假象,要么就是用了别的手段,把我的子弹躲过了。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牢握手中的枪,占据上风,不让他有机可趁。

被我揭穿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色,他瞬间失去了从容的语气,对我怒喝着,想要证明我是错的:“毛头小子,让你看穿了又怎么样,我有实力创立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岂会畏惧你这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今天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锵…”他已经从我刚刚的话语中知道我是不会盲目开枪的,所以他先开始出手了。

看着他如一阵风般的消失在空气中,我也被惊艳到了,没想到他看似年迈的身体,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与空气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同时四周也瞬间激起了强烈的风声。

我当然不相信他的速度能快到跟风一样快,他肯定又在耍什么障眼法把戏。

这时候的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危险,就是枪不能被他抢走,否则我不但会陷入被动之中,还可能会被他因此一击反杀,于是我先将子弹退出了弹膛,同时把弹夹也脱了出来,跟枪支分开保管。

这样就算他能得手成功一次,也还不至于威胁到我的生命。

而失去枪械的我,再次把希望寄托到了黑刀之上,可我的腿仍不能动弹分毫,所以我仍是蹲坐在地上,只能御刀防守,同时为了缩小我受攻击的面积,我还一边艰难的朝一颗大树旁挪动着身子。

“砰!”可是我寸土寸土的移行,哪能比得上他的速度,在我还没挪出几十公里,一道强劲的脚劲就猛踹在了我的胸口上。

在我痛苦倒地的同时,他那副恶心的嘴脸也如停下来的飓风,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我发现袭击我的并不是他的腿脚,而是他手中的一根银亮拐杖,压在我身上很沉重,看样子应该是实心制的。

他很享受这种犹如俘获俘虏般的姿态,他一手紧捏着拐杖圆柄,一边继续奋力的往我胸口挤压而来并示威道:“臭小子,认识这根权杖吗?这可是我们本村天葬师的最高荣誉信物——大莲生士的信仰。”

在炫耀完之后,他又想捧国宝般的继续介绍道:“这种荣耀,可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在做了几年天葬师就所能获得的,这要付出一生甚至几代人的心血,才能得到全村人认可的勋章。”

对于这个信物,我确实有听爷爷介绍过,想要得到这东西,其条件是极其的苛刻,根本就没人能达到那种条件,恐怕就连基督教中的耶稣都没有那么的完美,所以关于它的拥有者,我也一直闻所未闻。

所以我不相信帕朗图能有能力得到此物,而且哪怕是现在,我也仍不敢相信他配拥有这犹如国宝级的信物,所以我毫不客气的对他反讥笑道:“我才不相信像你这种道德败坏,品行恶劣至极的罪人,能得到这种嘉奖,这肯定是你从哪偷来的。”

第六十五章 局势的转变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重重的一脚踩在我的胸口上,并一边发动着脚力,一边对我喝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要以为有点小成就,就可以目中无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

他把我当蝼蚁般的踩在脚下,并对我居高临下的冷冷道:“你这双手也算得上刽子手了,今天就让你自己尝尝被刀割的滋味。”

他是想杀我,但也不蠢,他先从我的身上搜走了没有弹夹的手枪,放入自己的腰间。

看样子他虽然想我死,但又不想我死得太舒服。

“锵…”我以为他会用我的黑刀来对付我,可没想到他竟然从大莲生士信仰的柄末中抽出了一把银亮的利刃。

对于他,我没有想过要求饶,向他求饶还不如花点时间想想自己死后是会下地狱还是上天堂吧。

所以我在看到他的那把刀刃后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还嘲笑着他:“还不承认是假的吗?大莲生士的信仰是仁义与道德的典范,又岂会暗藏凶器。”

我是唬他的,因为我并不了解大莲生士的信仰,但我不相信以他的人品能收获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可是这个狡猾的家伙好像看穿了我的用意,他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对我说道:“”牙尖嘴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这信物是在万众瞩目的仪式下授受所得,是你无法想象的荣誉。”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来这混蛋年轻的时候还真有点实力,而他在看到我惊愕的神情后,他的神色也在我的震惊中变得邪恶狰狞无比。

“小子,安心上路吧!记住,下辈子不要再把别人逼得没饭吃。”闪亮的银忍,随着他的话音犹如一把夺命的死神镰刀朝我的咽喉收割而来。

“叮…”

“砰!”真下了死心的他,毫不犹豫的朝我眉心刺了下来,慌乱之中的我,脖子一歪扭,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

同时还在一记的沉闷声响中,帕朗图的身躯像一支离弦的利箭飞了出去,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这一宣兵夺主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帕朗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看他摔在地上久久不起来的样子,估计他那副老骨头真的被摔得不轻。

而这时候的我,却比他先早一步的慢慢站起了身,并姿态悠慢的捡起黑刀,走到了他的身边。

被摔个措手不及的帕朗图也终于狼狈踉跄的站起了身,此时此刻我们两个的神色跟刚才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交换,他那双枯瘦凹陷的眼眸尽是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尤其是看到我的双腿居然能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后,他双唇都开始结巴了。

“你…你…”看到本该残疾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又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当然是惊讶和害怕的,而他也更是深知我黑刀的锋利,就赶紧蹬腿蹭地而退,同时还对我反问着:“你,你的腿,你的毒?怎么会这样吗?”

看着他兵败如山倒的面色神情,我并不告诉他实话,而是说了句让他怀疑自己的话:“看来你调配的毒药,跟你一样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我真小看你了!!”帕朗图是个聪明人,他也没有说什么无用功的废话,就只是心有不甘的说了感叹的话,不过看样子,他不搞明白这真相死都不会瞑目,于是在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他又接着开口吻我道:“这毒药我自己都没有调配解药,你怎么可能解得开?你究竟是怎么解毒的?”

尽管他流露出了绝望而又震惊的神色,可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仍用继续话语刺激着他:“你没有的东西,并不代表我也不能有,你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接受村民的制裁,免得在我手里受皮肉之苦。”

虽然我现在占据了上风,但我也怕夜长梦多,所以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手中的黑刀劈向了他。

“叮…”他躺在地上用大莲生士的信仰挥手一挡,但他年迈的手劲又岂是我的对手,所以在一声碰撞后,就直接被飞甩到了一旁。

“别动!”狡猾的他并不指望用这一挥挡阻止我,也只是想利用这一间隙去掏枪,看着天真的他,用漆黑的枪口对着我,我全然无畏的朝他一耸肩:“你开枪啊。”

“咔…咔…”他也真的是铁了心要杀我,一口气竟然扣动了三枪,可是枪膛只传来了几声金属的撞击声。

这下帕朗图是真的惊慌了,他唯一的皇牌也成了一张废纸,这时我也松懈了心,从自己的肩包中丢了一捆绳子给他:“你以为无路可走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把自己的腿绑起来。”

帕朗图接过绳子苦笑一声:“没想到,我最后竟会栽在你这毛头小子的手里。”我现在没心情听他说观后感,而且他的思想观点也有极大的错误点,他根本不是败在我的手里,而是败在他自己的恶行上。

于是我用刀背重重击打了一下他的身躯催促着他:“少啰嗦,快动手,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招,我就砍断你的双手再带你回去。”

或许平日里的我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从我的目光中,他也肯定感受到了我的凶光,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他面色不甘而又阴沉的拿过绳索,然后开始往自己的双腿捆绑,可我知道他绝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深怕他在耍什么花招的我,两只眼睛就像一颗定位雷达似的,紧紧的凝视着他,黑刀更是牢牢握于手中,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

“唰…”这王八蛋,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他在把绳索解开后,竟只是佯装了一下,然后就用一种巧妙之劲,将绳索变得像一根利箭一样朝我飞袭而来。

“唰…唰…”帕朗图也知道绳索终归是绳索,所以他的目标也不是袭击我,而是将它缠绕在了我的刀刃上,然后再奋力一拉,想将我的黑刀甩脱于手。

第六十六章 再入困境

“砰!”在他奋力一拉后,我也瞬间调整了身姿,并凌空飞起一脚,将他再次踢飞在地,这一脚夹杂着我的愤怒,所以用了很大的力道,他再次如狗子般的被踹倒在地,

可是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这老狐狸竟然就是故意要利用这一点。

“咚…咚…”他在被我踹飞到半空之中时,他继续奋力一挥甩绳索,像人猿泰山般的,借用树枝,快速的朝前逃窜而去。

“你逃不掉的,站住!”我嘴皮上很强硬,但实际我内心已经开始慌了,这特么要是让他跑了,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所以我也是赶紧奋力的追了过去。

“咔嚓…咔嚓…”两眼紧盯着帕朗图身形的我,已全然顾及不暇那些被我踩在脚下的森森白骨。

在追逐中,我注意到老狐狸就是朝那洞口跑去的,看来那里果然是出口,不幸中的万幸,幸亏在越来越往上的时候,树木丛林越来越少了,这老身子骨的体力也当然是不如我的,于是我很快就要追到他了。

“不要追,让他走,快撤退!!”就在我奋尽全力追击之时,我的脑海边竟忽然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警示声,脑子里只知道拼命追赶的我,本能认为是帕朗图为了让我不追他所耍的小手段,所以我不但没有理会他,反而还更加恼火的追击而上。

“老东西,竟敢戏耍我,我先废了你一条腿。”虽然我很快就能追上,但为了以防万一,在到达一定距离后我将黑刀当做投掷的飞刀一样,飞向帕朗图。

“叮…”可是早就有所提防的他,连头都没有回,就听声识位的侧身一移,躲过了我的黑刀袭击,在黑刀坠落地面的同时,他也顺势脚下发力,朝着光亮的洞口腾空飞跃而出,在光亮的阳光中,帕朗图消失在了这洞穴之中。

虽然仅仅只是一墙之隔,但这也可能是生死线的边境,如果他就在外面的墙边埋伏着,那我鲁莽的冲出去,很有可能就是送死。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这么前后一脚的事,我完全被陷入了被动之中,在重拾黑刀之后,我先朝外丢出了一块石头用以仙人指路,然后自己则是从另一个方向低身翻滚而出,同时手中的黑刀也是着不同方位挥斩防御着。

看来这一次我的小心谨慎多余了,帕朗图也果然只顾着逃命,并没有在这里设下埋伏,可是当我在站稳身子,探望四周的环境时,我却瞠目结舌的懵掉了。

“这是哪里?我在哪?我不是从山洞出来的吗?怎么会跑到路面上来了?”眼前的景象,让我神经错乱,我明明是从高处的山崖那里出来的,这外面的地形就算不是山崖悬壁,也起码得是山野丛林啊,可是我现在竟然身处在一条整洁干净的水泥道路中。

更让我纳闷的是,当我想要找寻我刚刚出来的入口时,我竟然发现,身边别说是什么洞口了,就连整座山都不见了,左右两边是绿绿葱葱的大樟树,脚下是划了双向车道的水泥路,在西藏像这样的道路,绝对是到了城区才能看到的。

难道我一跃冲天的从山上直接跳到了市区?我可不是孙猴子,没有筋斗云的本事,这有可能又是帕朗图耍的把戏,所以我在持刀而立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我就大声咆哮道:“少整这些浪费时间的把戏,快滚出来现身吧。”

“锵…”在怒喊的同时,我也挥刀劈向了一旁近二十公分的大树,我发现在经历了月下美人山的经历后,自己好像对陌生的树木好像有了莫名的恐惧。

“砰!”可是这一次,树木好像是真的,在被我的刀刃切割而过后,它也直接应声而断,一股清香的树木气息,回味在我的鼻间。

在没有看到怪异之象后,我脑子也开始了揣测,难道真的如此帕朗图神通广大?能在出逃的那一瞬间布下什么奇门遁甲之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在想到这一点后,我的脑海里就立即联想到了某一可能。

那老狐狸很有可能早在现身之前已经布置好了奇门遁甲,为的就是怕事情会变得跟现在一样出现意外。

真不知道我该如何评价他,说他老谋深算呢,还是奸猾狡诈,这下原本占据主动的我,又一下子陷入了被动之中,而且还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那种。

我怕,我怕帕朗图回去后会恼羞成怒的牵连他人,尤其是为我破解他那口中无药可救的那个人,虽然被他知晓的几率很小,可我不想冒险,我也冒险不起,因为这个人她是庄苏雅。

这个事情还得从我的初吻说起,当时还沉浸在甜蜜中的我,完全没料到这个亲吻中还领藏着玄机。

小雅用她的舌尖递了一张纸条在我的咽喉中,而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则是:“吞下这张纸条再上山,否则你的双腿将残废。”

在看到纸条的时候,我当然是一脸茫然懵逼的,恨不得转身回头向小雅追问个水落石出,但在深思熟虑之后,我没有去,因为如果我受到了监视,那么反而会害了小雅,所以我选择相信了小雅的话,在满腔疑惑中咽下了那张纸条。

事实也得到了验证,可我就变得更加好奇了,小雅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为什么能识破帕朗图的阴谋?是她自己看穿的,还是背后有谁在指点她?而且在联想一下的,似乎上次我在被月下美人蛊惑心智后,第一个人见到的也是她。难道她才是真正隐藏于幕后的高手?她早就已经看穿了这一切?

不行!狡猾的帕朗图早将种种线索联想到一起后,他肯定会猜测到蛛丝马迹,以他的残忍,很有可能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我必须赶回去。

这时候,幸好外面已是白天,只要我顺着道路和太阳的方向追赶,一定能找到出路,可是在足足跑了近十来分钟后,我不但没有在这条宽敞的道路看到一人一车,而且我还再次回到了原地,因为我又看到了那颗被我劈到的樟树。

第六十七章 遮天换日

“滴…哒…滴…哒…”

“轰隆…轰隆……”好事不成双,祸事不单行,虽然已经感觉到了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头顶的朗朗晴空竟在一声霹雳雷声中下起了绵绵细雨。

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幻觉,那我的身子和肩包不可能会被雨水淋湿,而我这时候,我也根本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得感冒,当务之急是必须保护好肩包不被淋湿,否则我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我不但果断的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外套,仅留了一件小背心,同时还从包中取出能遮风挡雨的东西,将肩包紧紧护在其中,不让它被雨淋坏。

可是头顶的老天爷并没有因为我的行为而大发慈悲,在雨声中,乌云遮蔽了天际,黑压压的云朵很快将这片天地渲染成了昏暗之境。

没有路灯的道路,也变得更为阴森冷清,尤其是再加上夜风瑟瑟,细雨绵绵的衬托下,使我像是奔跑在一座荒无人烟的鬼城寂静。

“呼…”

“呼…”可雪上加霜的是,雨水还没有减弱歇停的征兆,狂风就接踵席卷而来了,不光吹得两边樟树漫天飞舞,更是像飞沙走石般朝我铺天盖地而来。

顷刻眨眼间,我就被吹得衣衫破烂,全身泥泞邋遢不堪,恐怕说我像个乞丐那都是在高抬我的身价,可这一切**上的困境,跟我眼前的为难相比都可以忽略不计。

当我在冒着暴风雨顶头前行时,我竟又一次的回到了原点,又回到了这个被我劈断的树木旁。

雨水渗透了我的全身,我绝望而又悲痛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自己不会真要被困死在这了吧,体力有点透支跑累的我,站在原地仰视了一眼这遥不可及的远方。

我的眼睛被雨水和泥沙遮挡了不少视线,但在我的细看之下,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丝端倪,我发现这片物镜之地有点虚晃,于是在这一瞬间,我思绪中闪过了一个失传中的奇门之术——遮天换日。

这种术法我跟爷爷一样,都只在书籍中浏览阅到过,还从未亲眼见到过,所以我刚刚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仔细一回想,再跟脑海中描述所相比下的话,确实有几分极具相似度。

但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理论猜测,想要确定究竟是不是这个,我还要找出几样确认信的信息来。

“滴…滴滴…”可是我身后传来的一阵短促汽车鸣笛声,直接打断了我对这一假设的遐想,同时也让我有了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

因为遮天换日说白了也只是更高层次的幻觉,它还绝不至于强大到出现超乎常理的存在,比如高科技产物的汽车,以及一些活人活物。

不过我也不能盲目的相信任何人,而且从我三番两次的会回到原点来看,这也证明了这里绝非寻常之地,

所以我既要能抓住根救命稻草,同时也要洞察先机,确定事情的真假虚伪。

于是为了博得同情,我施展出了影帝级的演员功底,在听到喇叭名声后,我一边踉跄转身倒地,一边佯装出因受到惊吓而歪到脚似的缓缓落躺在地。

“好痛啊!!”低估了山石对水泥路影响的我,在刚一躺地后,我的全身就传来了咬牙切齿的痛,但这也更成功的博取了对方的同情心。

而车子的主人也立马停下了车,并从车上走了下来,当我在看到车主后,我更是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对方居然是个打着伞的亭亭玉立长发美女。

精致小巧的脸颊上点缀着娃娃般的五官,再加上一双清澈如水的心灵之窗和足以倾倒众生的性感双唇,更是令我仅仅一眼相望,就将我看的如痴如醉,不知天南地北。

“你没事吧?”最要命的居然是在她蹲下来用天籁之音询问我伤痛时,她身上的衬衣和短裙,在随着她的举动中,竟微露着傲人的春光,瞬间看的我口干舌燥,甚至感觉鼻腔里还有一股暖流要流出来。

我知道我失态了,可是这不能怪我,不是我好色,而且才十五六岁的我并不知道男欢女爱之事,所以我的震惊就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太美了,如果说小雅是清纯优雅型的,那么她就是属于性感火辣型的。

我足足盯了她数秒才反应过来回答她的话:“美女,我好像歪到脚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搭一下你的车吗?”

在说完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太唐突了,我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落魄的乞丐佬,估计人家就算想拉你起来,都嫌我的手脏。

“地上凉,快起来吧。”简短的几个字,差点听的让我怀疑人生,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还伸出她那双肌玉如,软无骨的纤纤玉手扶了我一把。

“雨水大,快进去吧。”当她拉着我走到她车旁后,还为我打开车门邀我上车时,我感觉我的幸福值就像升了天。

在坐入她一尘不染的车椅中时,我真有种难为情的想找洞钻进去的冲动,我泥泞的湿润的身子,把她靓丽如新的真皮座椅给坐赃了。

“给,快擦一擦身子,别着凉了。”当她不但丝毫不介意我弄脏她的车椅还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拭时,我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观世音菩萨下凡来搭救于我了,因为在我心中只有像她这样的世外菩萨才有这种宽容度和包容心。

“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叫王秦,你呢?我能有幸知道恩人你叫什么吗?”我一边满怀感激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彬彬有礼的询问着她的芳名。

听我如此称呼她,她那绝美的姿容上,因为害羞而露出了闭月般的笑容:“举手之劳而已,用不着叫我恩人,我叫布拉达虹,她们都叫我小虹,你也就这么叫我吧。”

幸好这雨不大,我在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后,就舒服多了,可我发现这里面的空气好冷,其实我刚刚上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我淋了雨的关系。

虽然现在是六月里,可我感觉真的有点太冷了,于是我略显歉意的对她开口道:“这个,好像有点冷啊,要不空调关小一点吧。”

“冷?!可我没开空调啊,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快让我看看。”听了我的话,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焦虑,而且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就已经停下了车,并凑过身来,用手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第六十八章 再遇佳人

看到她的手臂朝我伸过来,我不知为何反手挡了一下不让她碰,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车里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淡淡清香,闻着很是身心舒畅,让人有一种想忘乎一切,只想静静躺于此处的念想。

尤其是当我在擦拭了一下身子后,我的整个脑袋更是有一种晕晃晃的感觉,全身手脚像是虚脱了一样,乏累无力,真的很想好好的躺在这里睡上一觉。

可在深知自己的身上还背着使命和任务后,我强行虚弱无力的踹了一口气,对着她轻声问道:“我好像迷路了,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但她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在回头望了我一眼后,对我神色紧张的问道:“小弟弟,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被雨淋感冒了?来,快让我看看。”

经她这么一说,我确实感到自己的脸颊和身体传来了一种炽热发烫的感觉,这一次我也没有阻止她朝我脸颊伸过来的手。

“哎呀,好烫,看样子你真的发烧了,得赶快降温。”在触碰到我额头的时候,她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紧张惊慌的神色,并立刻转头往副驾驶的储物框里拿着什么东西。

而我不知道是出于警惕还是好奇,我迷离的一双眼睛被她全程吸引的目不转睛,脑子也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注意的看着她会从车中拿出什么东西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拿出了一块冰,放到了我的嘴边示意让我含进去,可木楞呆滞的我却忘了张嘴,然后就发生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她竟直接把冰放到了自己的口中,接着用嘴对嘴的方式将冰块推送到了我的口中。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了小雅的身影,心中竟涌过了心痛,感觉很对不起她。

我想推开她,可是我乏力的双手根本使不出任何劲,并且很快还被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给席卷铺盖至了全身。

虽然我的肢体没了知觉,但我的咽喉和腹腔还是能明显的体会到冰块从口腔滑落而下至腹中的冰凉,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停下了,可是她的舌头却还如一条灵蛇似的在我口腔中游荡。

她这是在吻我吗?可是为什么她跟小雅那种甜蜜似糖的感觉截然不同,她的吻像一团火焰,不但燃烧了我的整个身心,更像是一座围城,把我紧紧围在其中无法自拔。

“滋…滋…”当我在即将被这股热量吞噬而住时,腹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如炸弹爆裂了的滋味,把我整个人疼麻的就像触电了一样浑身一颤,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去顾及疼痛和怎么回事时,我两眼就彻底一黑昏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知觉,天好像已经变亮了,我一边抬手遮挡着太阳光,一边朝着四周看了看。

“妈呀!!”结果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从地面中弹坐而起。

我居然躺在一座坟墓旁,而且这还不是一座普通的墓穴,墓碑上所纂刻着的竟正是我王秦的名讳,虽然有些破烂,但大理石上的名字还是清晰可见。

“这怎么回事?我昨晚不是坐美女的车子离开了吗?难道是我在做梦?”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幕,把我迷惑的怀疑人生了,我立刻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幸好我的黑刀和肩包就在附近。

可是我除了发现黑刀和肩包外,我发现在墓碑的正上方还压放着一张纸条,可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是把我看的怀疑人生了。

“老公,昨晚是我的初吻,也是我们的定情之吻,你可不能辜负我哦。”

当我在第一眼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诡异,我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气呼呼的拿起纸条对着四周大声而喝道:“那你特么倒是带我出去啊,还连夜把我丢回在这里?”

呐喊过后我又傻傻的呆坐了好一会儿,可那个什么布拉达虹还是没有出现,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戏耍了,我又不是什么潘安之貌,怎么可能有魅力让一个萍水相逢的美女平白无故对我如此关爱有加呢。

还是自己赶快抓紧时间想办法逃出去吧。

“滴…滴滴…”可当我才刚一重新拿起黑刀和肩包时,耳边又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我以为真的是布拉达虹回来了,在急忙回头的瞬间,心中竟也翻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喜悦。

“秦王?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你来这干嘛?”当我在听到这个称呼时,我的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称呼我。于是我就迈出了几脚步伐来到了车子旁边,我看到的人虽不是布拉达虹,但却更是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看到希望曙光的人,她竟然是我从小跟一起长大的邻家姐姐。

“雨姐?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雨姐是我对她的称呼,她的大名跟她的容貌一样,很充满诗情画意——萧雨梦。我们都有点难以相信会在这里相遇彼此,而我的目光更是添加了几分疑惑和不解。

雨姐是浙江人啊,她怎么也会突然间跑来了西藏,而且还如此凑巧的出现在这里。

见我真能喊出她的名字,雨姐也应该才能真的敢断定没认错人,只见她立马从车上走了下来,并在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我后,对我摇头感叹道:“啧啧啧…我说秦王小弟弟,你怎么混成这模样了?还是你躲在这里体验生活来了?”

这也难怪她会奇怪了,谁叫这时候的我,确实狼狈不堪呢,于是我也只好双手一摊,对着她生无可恋的感叹道:“说来话长啊。”

雨姐见我长吁短叹的,她就像小时候似的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宽慰道:“那就先上车然后慢慢说。”

……

……

当我在把自己来到西藏后的经历简洁的叙说了一边后,雨姐却是忽然眉头微皱的对我说道:“咦?我好像迷路了,怎么又回到原点了?”

“原点?!不会吧?”听到雨姐也这样说,我心中忽然一下子涌起了不安。

第六十九章 佳人死去

看雨姐的样子,应该是头一遍被困住,所以相比我的惊恐,她只是显得有点无助和几分不好意思,在

下车查看前,她还扭过头来带着歉意的目光对我说道:“又让你给见笑了,我多年路痴的毛病还是没

改过来。”

此时的我心脏病都要被吓出了,哪还有心思去责怪调侃她,我连忙紧跟其后的同她一起从车上走了下

来,看着四周相同无异的情景,我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也当然是去找那块恶作剧我名讳的坟墓。

“啊?!这怎么会有座坟。”我找得这么急,就是深怕会吓到雨姐,可没想到却被雨姐给早一步的发

现了。

于是为了不使雨姐过于惊吓,我还立即打着马虎哈哈眼道:“是啊,居然还跟我同名同姓。”

谁知小雨听后,露出像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道:“你小子脑袋没事吧?什么东西不好抢,还抢着死

人的墓碑?再说你又是什么时候改名换姓的?”

嗯?什么意思?雨姐的话听得我有些不明所以,而我深怕事情还有突变,就手持黑刀往雨姐的地方走

了过去。

当我在看清墓主人的名字时,我两眼的瞳孔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弄得彻底迷糊了,并被吓得踉跄的往后

退了几步。

这墓碑上的名字所纂刻着竟不是我的名讳,而是布拉达虹之墓,而且上面还镶嵌着一张她容貌的二寸

黑白照。

“不…不会吧!她死了?那我昨晚看到的是什么?是鬼吗?”从小受无神论者的我,虽不相信这种鬼

神之事,可是昨晚的一幕幕却又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尤其是她那紧贴于我脸颊的一颦一笑,根本让

人无法忘怀。

头一次,我内心真的头一次开始萌发出了鬼神论,四周的空气也仿佛随着我的身心影响而变得冰冷无

比,就像被凝结冻住了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遮天换日绝没有如此神通,这究竟是何方高人所为,对付我区区一介小毛孩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吗?一

个埋伏,一个偷袭,甚至一颗子弹都可以轻易取走我的性命,有必要布下这等天罗地网?

“秦王?!小秦弟弟?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旁的雨姐从我的神情眼神

中看出了我的异样,在直呼了我好几声后,才将我拉过神来。

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雨姐,说认识,我和她才仅仅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一面之缘,说不认识,人家也好歹搭救过你,可是说认识的话,雨姐肯定会喋喋不休的追问我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轰隆隆…”就在我思考该怎么回答她时,万里无云的头顶,竟又跟昨天一样刹那间就乌云密布,电

闪雷鸣,雨水也顷刻窸窣而落。

“糟了要下雨了,秦王快回车里去。”见雨水倾盆而下,雨姐也没有再做逗留,直接拉起我的手就往

车里走,这场雨也算为我解围了,我在眉头紧皱中,跟着雨姐坐进了车内。

“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算了,我也懒得找路了,直接导航吧。”看着雨姐从容不变的神色,她

应该是不知道这里的异常,而我也没有说破,也一心好奇的想知道,这阵法与科技间的较量会碰擦出

什么的火花。

“嘟…开始导航。”在导航仪的提示声中,我看到屏幕中清晰的描绘出了淡蓝色的蜿蜒路线,“轰…

…”随着雨姐的一脚油门,车子在雨水中再次前进了。

“小秦王,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等车子启动后,雨姐也如梦初醒的才知道问我目的地,而

我心里不知为什么,不想去打断这个导航的路线,深怕一按屏幕上的结束,我们就会再次被困于此似

的,所以我非常果断的回绝了雨姐的话并态度坚定的说道:“就先去你说的这个地方。”

听到我话语中夹杂着的语气有些异常,雨姐也是有点不太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但她也没说什么,估计

觉得我是被这种场面吓坏了,因为小时候我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比较胆小的人。

而我的脑海却是拼命的在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画面,为什么我昨晚会遇到一个死人?还是那个布拉达

虹压根就只是这遮天换日中被虚假出来的一个人像而已?她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这又不对,如果是假的,那昨晚把我从雨水中救走又是哪一出?那种真实的感受绝不是幻觉所能

虚构出来的。

“砰!!”就在我聚精会神思考问题之时,我整个人就在一声沉闷的巨响中,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给

撞击到了前排的座椅上,这肯定是小雨撞车了,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没系安全带的我,脑袋一下子就被撞得嗡嗡直响,幸好我是坐在后排,要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话,我

现在起码得撞在挡风玻璃上。

“呼…”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试着甩动了一下四肢,可当我在抬头望眼时,发现车里竟然被血液染

得嫣红一片,不光是座位,就连我的脸颊,我的手臂衣服上也全都被血液给溅洒了一身。

我身上没有受伤流血的口子,那这血就是雨姐流的?

“雨姐?你怎么样?没事吧?”我赶紧一边调整着身姿,一边呼喊着雨姐,可是却没有听到雨姐的声

音,而我也立即朝雨姐那望了过去,当我在抬头凝望之时,我整个人差点被刺激的精神失常。

雨姐竟然死了,凄惨的死了!

车子撞到了一颗大树上,一根与车子平行高度的树杈直接顶破了车窗,从雨姐的脑袋横穿而过,嫣红

的血液,乳白鲜黄的脑浆顺着树杈的纹路流淌而下。

狭小的空间,瞬间弥漫出了地狱般的气息,我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从车内翻爬而出,跌跌撞撞的跑

到雨姐的身旁。

“雨姐,雨姐你醒醒啊。”我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体,想企图把她从

鬼门关中叫唤回来。

可是雨姐已经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第七十章 劫数难逃

我流泪了,爷爷的失踪,长久的无助都没有压垮我的泪腺,可是在这一刻,我抱着雨姐尸首分离的尸体痛哭流涕了。

未曾想几年的分别再见时,竟已是阴阳相隔,这种痛楚比失去亲人还要难受,我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将雨姐的尸首小心翼翼的从车中抱了下来。

心中充满了自责,也许没有我的搭车,她也不会遭此横祸,在泪水与雨水中,我用黑刀刨出了一个坑洞,用土葬的方式将雨姐葬在了这颗终结她一声的参天大树下。

“轰…”当我在为雨姐入土后朝她重重的磕出三个响头时,雷雨中竟交织出了一道炽白夺目的雷电,并精准无误的劈在了这颗大树的住树干中。

我以为是老天爷都在为雨姐的死感到悲愤,可当这树木被一劈而裂后,我发现在巨大的树干内,居然还夹藏着一座小坟,而这块墓碑以及上面所纂刻着的名讳竟然就是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一块——王秦之墓。

它不是在山上吗?怎么现在会凭空出现在树内?它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是在告诉我,这颗树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了?我将跟雨姐一样,葬身于此?

“邪门歪道,还雨姐的命来!!”满腔的怒火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我把雨姐的死全归咎到了这颗树上,手中的黑刀如天空雨水般似的朝这些树枝连续劈斩而去。

“呀!”在我的宣泄声中,树枝也全都被凋零于锋利的黑刀之下。

“轰…轰…”可在随着这些枝头掉落的时候,我发现头顶的雷声也在逐渐变得震耳欲聋,仿佛要连同把这天空都给震穿一样。

四周席卷而过的狂风也正变得愈加猛烈,加上雷雨声的衬托,风雨中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咆哮怒吼,如果这时候我够清醒,完全能发现这颗树就是破解遮天换日阵法的关键点。

可沉浸在血债血偿中的我,全然忽略了天气变化的警告,仍是孜孜不倦奋力挥砍着这颗参天大树。

“砰!”结果也可想而知,当我在劈完枝杈,横扫斩向主树干时,那块刻有我名讳的墓碑竟随着一阵雷响倒了下来。

墓碑是镶嵌直插在土壤中的,而且雷也没有打在墓碑上,绝不可能会凭空塌倒。

在这一刹那间,看着墓碑如泰山压顶的朝我压倒而来,我虽也马上察觉到了诡异之处,可是为时已晚,我就算这时候全力扑倒闪躲,也很难全身而退。

但如果不退不闪,自己就是被压成肉泥的下场,于是我在尽力扑闪的同时,将黑刀横立在了地面,想以此来阻断墓碑的摊压。

“唰…”在一声清脆的滑铲声中,我内心深深惊叹有时候太过于锋利也并不是好事,只见漆黑的刀刃,在墓碑的冲压下,毫无任何阻力的插进了地面中。

不过它也总算为我争取了生死一线的几秒钟,使我顺利的躲过了墓碑的袭击。

“砰!”可是我的大意失算,令我注定在劫难逃,当我前脚刚从死亡中挣脱而出的躺于地面时,那重达几百近的墓碑竟自行翻动了一周,再次压向我的身体。

这一幕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情,就只是出于肢体的本能将双手挡在自己的脑袋前防护这一击。

我死定了!

“嗡……”

这是我脑海中所闪过的最后一个思想,接着我就听到了自己脑袋被挤爆的声音,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人,梦到了那些被我用天葬仪式送走的人。

可是他们却不是来感激我的,而是来向我索命的,他们像围城一样的,将我困守在一间小屋中,让我进出不得。

四周除了无尽的黑暗和一双双阴森的利爪外,就只有他们讨债锁命的哀嚎声,使我全身心的内外被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给笼罩着。

我向他们求饶,恳求他们的放过与饶恕,可是他们对于我的哭诉全然置之不理,势要将我拉拽而走,陪他们一起死。

我哭了,我呐喊了,但没人理睬我,没人助手帮我,在他们蜂拥之中,我任由他们把我往更黑暗的地方拖去。

我的叫喊声也在这黑暗中被吞噬的无影无踪,直至最后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叫喊了。

这下我真的是彻底死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吗?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讽刺,我这几年助他人灵魂升天,没想到最后却落个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

……在这一刻,我已经放弃了任何挣扎,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下场,注定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记得我们村里没有乞丐啊,他是哪来的?”

我好像在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后,我又重新听到了外界的声音,虽然很模糊不清,但这种议论纷纷的声音,我还是很熟悉,甚至还感觉有点亲切。

窃窃私语的声音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散去,甚至到了后边的时候,还反而变得更加络绎不绝和喧杂不凡,看样子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难道我在地狱里,像只猴似的任由被这些冤魂魔鬼欣赏着?”在闪过这个念头后,我本应是该反抗的,可是我堕落的思想又在我心头萌发了。

我都已经死了,被人家当猴看又怎么样呢?我还能改变什么吗?或许我现在的唯一价值,在他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收门票赚取利益的机器。

可是直到我在听到一句话后,我的四肢瞬间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你们看,他身边的那把刀看上去很不错啊,应该值不少钱,我们把它拿去卖了吧。”

利益永远是驱动任何人一个人的最好筹码,当他们在听到有人带头打我钱财的主意后,那些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人,瞬间将道德的品行抛在了脑后,并立即与他遥相呼应般的说道:“好,我们几个回去就平分这倒霉蛋的钱。”

他们绝大多数人回答都很直接很明确,好像深怕说晚了,就会少分一点一样。

第七十一章 再遇小雅

我应该是死了,可在听到他们的话够,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奋足全身之力挺身而起,想要夺回黑刀。

“呼…”可我的身子却因为空用力差点肌肉拉伤,同时我还发现我竟身处在一片树林中。

“我没死!?还从遮天换日之术中逃脱出来了?”看着自己毫无伤痕的模样我惊呼不已,为了更明确答案,我还立即站起身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可真的没有任何一点伤痕,就连一点刮擦都没有,甚至连肩包和黑刀都是整洁如新,没有丝毫沾到雨水和遭到破损的痕迹。

事情发展的反差如此之大,我真的有点难以接受,在看着四周附近的同时,心想着:“不会吧?我真的没事?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

“手机,对。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在想到这一点后,我就立即从肩包中拿出手机查看着。

“过去了一天!”

这一次我没有像前两次一样一出来就转瞬而过好几天,说明我前两次就是着了帕朗图那恶魔的道。

我除了用手机确认时间外,我还看了一眼一个视频文件,接着我就收好包袱继续抬头对比着这里的地形。村落的山头都差不多,所以这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性东西,最后我持刀而握,决定先下山看看再说。

虽然我步伐稳健的朝着山下而走着,可我的内心却被重重疑问给困扰着。

别的事,包括布拉达虹那个女人我都可以不去想,但雨姐我不得不去想,我所遇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雨姐?

或者只是虚构的假象而已?

其实这个问题也简单好处理,等我回去后,找当地派出所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就行了,实在不行,我大不了就回一趟老家亲眼看看,这样也总好比我在这里受无头无脑的精神折磨。

在拿定主意后,我心里也一下子好受多了,脚下的步伐也行走的更快、更迫不及待了,但我也不能松懈大意。

我眼前当务之急的关键是先去村里揭穿帕朗图那个混沌的虚伪嘴脸。

从时间上来说,并不算晚,所以我还有机会,只是我得快,超乎一切的快,于是我暂时抛开了心中的其他杂念,一心赶步下山。

当我感觉行至半山腰时,我也差不多感觉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这座山正是我们村子自己的山,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它的条条路线,像极了我们村子的山,这一发现也无疑坚定了我的信心。

看来我至始至终都游荡在这里,只是我搞不懂究竟是在把我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带动着。

“秦哥!”一声急促的叫喊打断了我的步伐,我的两脚如急刹车一般,刹住了身子,并同时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小雅!你怎么在这?!”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主人是谁,但在真正看到之后,我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充满了无限激昂,心里也有着无数的话想问她和倾诉讨教。

可相比我的亢奋,小雅的脸上却挂满了担忧和一脸的紧张,她在跑到我身前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对我说道:“秦哥,出事了,快跟我走。”

小雅的脸上露出着像是天塌般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往山下跑着。

从她的神色中,我也自然猜到了出什么事,所以我很是淡定的放慢了脚步声,并示意小雅道:“小雅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关于帕朗图的事?”

小雅见我还有闲情逸致问东问西,她

在原地急得两腿直蹬,心急如焚的说道:“秦哥!你还一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整个村子都把你当杀人凶手,正在满村搜捕你誓要你血债血偿。”

小雅的话既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预料之外,我抿嘴一撇略显无语的朝小雅问道:“是帕朗图搞的鬼吗?”

“我知道这肯定是他在造谣,可问题是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被他蛊惑了,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会有人听你的解释。”小雅真是急到了极点,深怕再多说一会儿就会来不及了。”

不过在知道是这一点后,我倒反而变得平静和有信心了许多,我一脸正色的望着小雅反安慰着她道:“放心吧,我不会输给他们的,我们现在就回去像他们证明清楚。”

我的这番言论,在小雅眼里无疑是壮士赴死的行为,听得她都快落泪了,并拉住我的手阻止着我:“秦哥,你别任性了好不,就听我一次吧,你这样去必死无疑。”

我一边一脸微笑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膀:“放心!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话要回来问你呢。”

说完后,我就在小雅纠结不舍的目光中离去了,而小雅在原地望了一会儿我的身影后,她也快步追了上来:“秦哥,等我。”

在追上我后,她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怕被当成从犯吗?”看着她义无反顾的模样,我很不踏实的反问了一句,深怕那些被蛊惑的村民会将她牵连进来。

可小雅却是别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的反问道:“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怎么自己就先开始不相信自己了?”

这鬼丫头,居然还学会套路说话了,不过我确实有自信,所以我也没有阻拦她,但我也不想让她跟过去,因为帕朗图太可怕,太深沉,我怕他会在事情败露后杀害跟我有关的亲人。

“小雅,你先快回家去,等会儿你爸妈找不到你又要着急了,我答应你,等我把事情摆平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你。”

可是我的这份苦口婆心,小雅并不领情,而且像早走预料的在听完后就对我反驳道:“不行,我爸妈今天都不在家,所以今天没人会管我。”

“小雅!!你在干嘛呢?还不快回家。”就在我听了小雅的话,正束手无策时,小雅父亲严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来入祠堂

小雅老爸突如其来的叫声,不光吓了我一跳,就连小雅都被错不及防的吓得浑身一震,然后在抬头张望的同时,她也极快的松开了我的手臂。

她应该很害怕她爸爸,就像我从小畏惧爷爷一样,而我站在原地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心中竟闪过了不知名的一种莫名酸味,不过我还是立即恢复了神色,并在叹息的看了一眼小雅后,我就继续前行了。

看着四周熟悉的地形,我也忽然间感慨万千,此刻这里的一切或许早已天翻地覆,更或许将是我生命的终点站,我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径前往祠堂的方向。

“秦哥!!”当我在行走一段距离后,我的耳边竟又传来了一阵甜蜜的叫声,我以为是我紧张过度产生幻听了,所以并不打算理睬回头,可是当我在听到第二声后,我又立马由忧转惊的朝背后望了过去。

在回头瞻望的一瞬间,我都差点惊呼而出,真的是太意外,太惊喜了,小雅竟然真的出现在我背后,而且还骑着一辆电瓶车:“小雅?!你怎么又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小雅微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神色,一手扶着车头,一手叉腰对我质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的一起去吗?现在又要反悔了?”

我见她误会我了的意思,就立马挠头解释道:“嘿嘿,我不是那意思。”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坐上来。”在小雅的嘀促中,我也毫不装腔作势的坐了上去,等车子启动后我才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对小雅问道:“对了,你不是被叔叔抓回去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听到我用带有嘲讽的语气对她说话,她立马反手就是在我的大腿上一击重拍,并用凶狠的语气说道:“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放!我爸爸有这么不讲理吗,我跟说是陪你去洗刷冤屈后,他不但点头同意了,还把他电瓶车借给了我,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在这里倒说他坏话,小心我把你带沟里去。”

能看到小雅骑着电瓶车大摇大摆的来,我知道她应该是得到了叔叔的同意,可我以为是她撒娇任性换来的,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所以我很是不敢相信的对小雅反问着:“不会是你怕我阻拦你故意这么说吧?我刚刚听叔叔的语气,还以为回去又要责骂你了。”

见我如此吃惊,骑车的小雅头也不回的对我洋洋得意道:“哼!大惊小怪的乡巴佬,我爸也早就听说了你的情况,他只是碍于村子的立场不敢惹众怒,但私底下还是很相信你的。”

“我们是老乡,这么说我,不也等于在说你自己啊。”小雅刚刚那话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说,我们非大吵一架不可,不过现在我直接彼之身还彼之道的回了她一句。

小雅一听就知道我在开玩笑,所以也没再跟我抬杠,而是在继续骑了一会儿车子后,小雅就轻声提醒了我一句:“秦哥,祠堂快到了,可是看上去安静的有些静人,我们要小心。”

这个村有近千年的历史,祠堂也在不断的修复中逐渐扩大,它的远门也随之宽敞到了三五米大,所以远远就能看到它的远景。

还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静得出奇,静得鸦雀无声,浑然散发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心中的不安也跟着悠然更升几分。

可是小雅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性,只见她在把电瓶车停好后,视若无睹的慢跑到我的身旁对我轻语道:“秦哥,我们快走吧。”

这一走,说不定真如遮天换日中的场景一样,就是生死两别,所以我毫不拖泥带水的拉住了小雅的手臂,言语既不舍又不得不狠心的对她说道:“小雅,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让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见我翻脸赖账,一向温文儒雅的小雅也一下子就来了性子,对我发火而吼道:“王秦,你太过分了,典型的过河拆桥啊你。”

她的怒火也在我的思想范围之内,所以早有准备的我,也在她张嘴大叫的瞬间,伸手将两指间的一粒药丸弹入她的咽喉中。

“咳…咳…”随着她的两声咳嗽,我的毒药就彻底进入了她的腹腔之内,这也更加使得小雅怒红了眼,她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对她,她一手捂肚,一边面色痛苦的指着我冷冷道:“你…你……”

我下的虽毒药,但我又怎么会真的害死她呢,所以我立马对她解释道:“放心,这只是拉肚子的泻药,一分钟内发作,一个小时后毒性自动消除,我先说声对不起了,如果有命回来,一定负荆请罪,任由你处置。”在大义凌然般的致歉后,我就转身朝祠堂大门跑去了。

“去死吧你,无情鬼。”

“砰!”这种时候,让她骂几句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我头也不回的没去理她,可没想到她居然还扔了个东西过来,并且还砸在了我的后背上。

东西幸亏不大,不然真要被砸个狗吃屎了,但酸麻感还是使我一边揉着腰,一边停下了脚步,同时我也不禁转头而望的想看看小雅是用什么东西偷袭我的。

“嘟…”可等我揉着腰回头时,只看到小雅骑着电瓶车离去的背影,估计已经感觉到药性快上来了吧。

“这是?”当我在继续回头前行时,我发现小雅砸向我的东西,居然是被一块黑布包裹很严实的长方形物件,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又跟那张塞我嘴里的纸条一样,是另有用意的。

于是我在确认一眼四周没人后,就赶紧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没想到东西还挺沉。我见它包得这么严实,我就想找个角落拆开看看,可没想到,我刚一把东西放入怀中,祠堂中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轰…轰…轰…”听着如雷声般的脚步,我粗算一下,起码有近五十人左右,光是这气势,就已经震慑到我了,于是我赶紧躲到了一旁的树后面,静观其变再说。

第七十三章 险些中伏

可是我躲在树后等了很久后,还是只听到那一阵阵躁动的脚步声始终在院子里回荡,并没有从里面出来,按耐不住的我,最后也壮起胆子决定趴到墙边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忌于自己现在是“凶手”的身份,我特意找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隐蔽墙角,然后蹑手蹑脚的踩着墙砖往上攀爬。

“唵嘛…呢叭…哞吽……”在我贴墙而动时,我还依稀听到和闻到了从里面飘忽出来如蚊蝇的叫鸣声和香烛燃烧的浓烈气息。

不过这种声音我是最熟悉不过的,这是在念诵经文,而且还是为逝者念祷的往生咒。

“有人死了?正在举行停灵送行仪式?”这是我猜测最有可能的原因,可我有点疑惑,就算是有人死去,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跟动静啊,听这声音就算全村人没到,也已所差无几了。

于是我在这一下子,我内心绝大部分的恐惧就被好奇给占据了,也更为迫切的想知道祠堂内发生了什么。

在快到强边缘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借由墙砖做掩护,探出脑袋望向院内。

一眼看去,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可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来给逝者送行的,反倒像是来参加什么喜庆活动似的,各个穿着艳丽夺目,一些女性甚至还戴上了藏族特有风格的头饰。

难道今天在这里举行的并不是什么逝者仪式?而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宣告?我的这一念头在我的目光扫视中,瞬间就被否定了。

我在人海的中央看到了一个全身被尸布包裹住的逝者,躺在灵床上。

我想看看他的容貌,可是我转动了好几个方位要么不是被人海挡住,要么就是被裹尸布裹得严严实实,使我根本无法看到他的容貌。

不过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个人给吸引了,一个让我关节手指咯咯作响的人,他正是帕朗图。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从一位朴实的村民打扮成了庄严端重的天葬师服饰。

看来他不但在举行这场葬礼,还彻底取代了我的位置再次成为了这个村子的天葬师。

这时候看着他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要去和他争夺的心,反而还非常平静的接纳了这一事实,或许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我和爷爷才是真正抢走他荣耀的掠夺者。

可是此刻这件神圣无比的天葬师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杀戮与血腥的代表,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一个结果……

但我也不能鲁莽,我先该搞清楚这是谁的葬礼,谁的死,能让他们放弃对我的追杀,否则我就这么冲进去扰乱仪式,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我就两眼直愣愣的望着那里,等着帕朗图开口致词掉念。

可没想到,当我在等得两腿都感觉发麻发涨后,他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而是等那些喇嘛在围着灵床念叨转足四十九圈后,就对着人群振臂一呼道:“停灵结束,启程赶往天葬台……”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竟然直接连最基本的追悼致词都没有?

这种情况在我两年多的天葬师生涯中,我只遇到过一次,而当时我和爷爷是出于人道主义帮助一个无亲无故的极恶之徒举行的天葬仪式。

难道此刻躺在院中的逝者,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可如果真是这种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推论,将我蛊惑的有点愣头愣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或许我还能乔装一下混入人群中去一探究竟。

可是我现在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我这时候也不敢让黑刀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在左右权衡了一下之后,我最终拿定了一个主意。

我先比他们早一步的赶去天葬台埋伏等候。

时间紧急容不得我半点马虎思索,在拿定主意后,我就立即轻身飞落而下,然后从小道抄近路,往天葬台飞奔而去。

他们人多行动缓慢,而且还要抬着逝者的遗体,所以从速度上来讲,绝对没有我快。

“帕朗图,我一定要在全村人的面前,揭穿你的罪恶的一面。”这就是支撑我累不垮的信念。

我轻熟快步的跑到了天葬台,在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也爬到一棵树上观倪了一下帕朗图他们的行程,他们果然比我慢,还离这里有段距离。

这也不禁让我松了一口气,就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前进,自己也从包中拿瓶水喝了几口补充点体力。

“大半夜的让我们来这种地方蹲守,真是晦气啊。”

“就是!那小子现在肯定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跑来这里自投罗网的送死。”

当我在走完山腰路准备买入天葬台时,我警惕竖起的耳朵,突然间就在这片寂静的山中听到了几句对话声。

“嘘!!你们两个蠢货,不是要让你们说话了吗?小心吓跑了那小子,他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要是吓跑了他,我活扒了你们的皮。”

这是另外一个声音,很显然,这个人的判断和做事风格才是最严谨正确的,然后我的四周也再次恢复成了刚刚的鸦雀无声之境。

可是很可惜,我已经听到了,同时这个教训也提醒了我,我这一次的对手是帕朗图,我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我随时都可能会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我立刻在收好瓶子的同时,趴下身子改为小心谨慎的匍匐前进,两眼也紧紧凝视着刚刚所传来声音的方向。

在一寸一寸挪动身躯的途中,我两只眼睛眨都不敢眨

一下的紧盯着那里。

可是在盯了许久后,我还是没能看到任何身影,最终还是在借助夜视眼镜的帮助下才看清了他们。

他们一个三个人,而且还各个都进行了精密的伪装,将自己打扮的跟这片朦胧的夜色环境几乎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刚刚他们发出声音暴露自己,恐怕这时候我真的就已经中招了。

虽然我躲过了一劫,可是论伎俩阴谋,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输给了帕朗图一节,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第七十四章 蹲守天葬台

这一次运气好,让我捡了一条命,但幸运女神不是每次都会站在我这一边,所以我必须牢记这次的教训。

这时候最安全,最保险的对策就是我潜伏过去把他们逐个偷袭打晕,可我没有这么做。

风险太大了,他们有三个人,如果让他们有机会通知山下的帕朗图,恐怕我反而会变为被动一方。

敌强我退!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知趣的避其锋芒,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却着,然后选择从另一个方位进入天葬台。

我像倒车一样,头也不回的用腿在地上摩擦而行,两眼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个人的动静。

幸亏帕朗图只安排了这三个,要是围剿了这里,那我现在真成自投罗网的饺子馅了。

当我在像他们一样趴入草丛之时,我也能体会他们为什么会埋怨了。

这里常年举行天葬,所堆积残留下来的气息确实是太冲了,都已经跟这里的土壤彻底融为一体了,就连泥土都带有一点点深沉的暗红色。

“嗯?这是什么?”当我面朝泥土之时,我在草堆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串镶嵌式的凹型数字,为了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我小心谨慎的拨弄着这里的草堆。

“934…9426…”在看清上面所留下的数字时,我的脑海犹如闪过什么似的,瞬间被猛的一惊,怎么又是这串数字。

我记得在魔云水雾中的那具尸体上,我所看到的也是这串数字,现在又在这种地方看到了。

“摩斯密码?还是什么暗号信息?”连续两次遇到这串数字,绝不能光用巧合来解释,觉得事有蹊跷的我,打算把这串数字记入手机,打算等有空了再好好研究研究这里面的奥妙。

但也就我刚一拿出手机的那一刻,我的脑海再次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九宫格,如果用手机智能拼音九宫格的输入法按下对应数字的话,不就正好翻译成为两个中文大字吗?

“危!险!”虽然不能百分百的做出结论,但我想十之**就是这个答案了。

这个发现确实让我喜出望外,说明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人在背后关心着我。

可这个人会是谁?是小雅?还是……失踪的爷爷?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的朝这附近望了一圈,想看看这有没有人,可是又根本没有人,小雅中了我的泻药毒,现在就算不是在厕所的路上,也在去往药店的路上。

不过我虽然没看到人,但在细看之后,我发现此刻我所躺着的地方,就是当初爷爷在交代我坚守绿光灯笼后所跑去藏匿的地方。

我平静沉稳的心,瞬间就被点燃了激情,爷爷就是从这里失踪的,又在这里留下提醒我注意“危险”的字语,说明从那时候开始,爷爷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危险性。

那么用同样的道理解释,爷爷会在魔云水雾的那具尸体上留下相同的数字暗号,也就更能说明爷爷是去过那里的,也知道那里的危险,想让我知难而退不要再孤身冒险。

推测很大胆很天马行空,看上去全是靠我一个人的猜测和想象。

但这的确像极了爷爷的风格,他要做事,尤其是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也从来不会明着告诉你,老是要摆弄一些手段好来彰显衬托他的聪明。

那么这一次他也不是在跟我摆弄智慧,或许他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不能跟我见面也不能明着写中文意思提醒。

我的信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一定是这样,爷爷一定就在我身边,从没离开过。

我全然忘记了爷爷所留给我的危险提示,而是在那相反思考起了爷爷的处境。

为什么连爷爷都要玩起躲猫猫的把戏,以他在这个村的地位、身份,做什么事需要隐姓埋名般的藏头露尾吗?

这是我想不通的,但我想有可能是爷爷在调查什么事,调查很重要,很危险的事,所以他才会留下这个讯息给我,或许他的用意就是让我不要深查他失踪的事情,一切让他自己来就行。

“砰…砰…”急促繁乱的步伐和若隐若现的阵阵火光,打断了我的思绪,看来帕朗图的出殡队伍到了。

为首带头的自然就是帕朗图,我趴在草丛里,鼻息中也吐纳出了气呼呼的情绪,如果这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我手中的黑刀绝对会将这场天葬仪式变成他自己的。

但这时候我要等,我要等这些村民冷静下来,等一个适当的机会,做出千钧一发、力挽狂澜的扭转乾坤之举。

我注意到帕朗图在领着队伍往天葬台而来时,他两眼的目光在借着环顾四周的同时,极不自然的很特意往那三个人方向瞄了几眼,稍微有点脑子的一眼就能看出那里绝对是有埋伏的。

可是这些思想单纯的村民又怎么会联想到这里面的阴谋呢,所以这时候我想到了荒野澈和他的武装队,可是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后,我除了看到有三四个手持武装队长刀的队员外并没有看到他们队长荒野澈的身影。

虽然他处处跟我和爷爷作对,可是这时候没看到他的身影,我心里莫名的担心起了他。

不是说冰丝蛊虫的毒性是假的,而且那些受伤的兄弟也都看上去已经差不多复原了啊,可是身为武装队队长的他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来参加这场声势浩荡的葬礼。

还是他被帕朗图安排带着另一队人马,在别的地方另有设伏?这一点倒是很有可能也很符合帕朗图的做事风格,那么我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在我思索之际,这场由帕朗图带头率领的天葬仪式开始了,那具被尸布包裹着的逝者遗体在几人的哄抬被抬放到了天葬台上,可我的目光只在那具遗体上停留了一秒不到,我的双眉就更加紧皱疑惑了,一双眼睛更是如鹰眼般精锐的看着人群。

“怎么回事?刚刚出发前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明明有近五十人的队伍,怎么现在到了这里就只剩二三十人了。

第七十五章 另一个我

好一个抛砖引玉投石问路之计,二十个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现在我有近八成的把握能断定这场天葬仪式不是为了勾引我过来,就是逼我现身的一个幌子诡计。

看来真正的把戏和伎俩都在这场仪式的后头等着我呢,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通天的本领,难不成还真让你颠倒黑白不成。

只见在他双手簇拥张开之下,窃窃私语哄闹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全都抬头仰望凝视着他,像是在等他开口训话。

而帕朗图在见到村民们的反应后,他显得很是非常得意,脸上露出一种胜利者再次君临天下的笑容,在嘴角微微一扬后,他就用炫耀般的语气开口道:“真的没想到,能在我迟暮之年,再一次有幸成为你们的天葬师,并为你们举行这一场里程碑式的天葬仪式。”

看到他在说话时那激昂四起的语气,如烟火般的将众人情绪点燃而炸时,我真觉得让他呆在是太屈才了,这种口才去做传销,绝对是世界级水平。

底下完全没料到站在他们眼前的人,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虚伪至极之徒,还在他说完之后,全然起哄奉承于他。

这样的结果,正合帕朗图之意,只见他一面面露着虚伪的笑里藏刀之色,一面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喧哗保持安静继续听他说话。

在等众人平复过后,帕朗图又一次开口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截然变换成了另一种充满杀气,变得凶狠无比的神情,他愤愤而然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那具被裹尸布包裹住的遗体并用咆哮的语气吼道:“今天就让我们众志成城,亲手将这个虚伪的恶魔手刃于此。”

“唰……”这一次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还猛的一把拽下了那具遗体上裹着的尸布。

趴在草丛的我,至始至终都紧盯着帕朗图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他往天葬台靠近走近时,对于他撕扯裹尸布的动作我也早有预料,可当我在看到裹尸布下的遗体容貌时,要不是我自己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我差点失控大喊出来。

我全身都已激动而在发出颤抖,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手指因双鄂牙齿的咬合而变得通红,可是已经被吓成木楞模样的我,除了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天葬台外,什么也没做,因为我看到了自己,我竟看到那具躺在天葬台上的遗体容貌居然就是我自己。

难道我其实已经死了?那个躺在那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我?我只是一个没有**的灵魂躯壳?

这件事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在仔细一揣摩过后,我还是接受了,像这种易容术,对于帕朗图而言简直就是入门级手法。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彻底让我傻眼、怀疑人生了,那个躺在天葬台上的人,居然是活的,当帕朗图将裹尸布扯走时,他就在葬台上挣扎了起来,可是他的嘴中被另外塞入了布条,发出任何声音来。

“啪!”更可恶的是,当他的手脚在快要从捆绑的绳结中挣脱而出时,一旁警卫的几个武装队人员,就立即手疾的抄起棍棒击打在他的身上,并对他怒吼震慑着:“别乱动,再敢乱动,就挑了你的手脚筋。”

在场的数十人全都见证到了这一幕,可是看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上去打两棍的神色,估计已经全都被帕朗图蛊惑的深入骨髓了。

帕朗图虽然知道那个人是假的我,可是在看到我被打后,他的嘴角还是扬起了极为得意邪邪的笑容,并一把拽起我的衣领然后对着全村人的面邀功般说道:“就是他们爷孙两个杀人凶手,欺骗了我们村子整整近二十年,但我也很高兴,今天能亲手让他在全村面前谢罪。”

说完,他用明知故问的局面,对着众人再次高呼一声问道:“你们说该如何处置他?”

底下也瞬间爆发出意料之中的万众期待呼应声:“杀了他!杀了他!”

看着他们被帕朗图一呼百应的反应,我也不知道该感到悲哀还是替他们惋惜,就算帕朗图曾经再怎么辉煌夺目,那也只是一去不复返的曾经。

而我虽然跟那个假的我素未谋面,可是看着他脸上露出那种即将面临死亡的神情,我心里真的感到很痛苦很内疚,他是无辜的,该死的根本不是他,而是这个躲在草丛里当缩头乌龟的我。

这时候也才恍然间醒悟意识过来,或许这才是帕朗图的真正阴谋,找一个假替身来代替我。

如果我受不了良心谴责而现身出来,那死的就是我自己,如果我不出来,那么对于这个村子而言,这个假替身也是真成了我,从此我将在这个村子除名,彻底成为一个不复存在的过客。

王八蛋,还真是够狠的,这是给我下了个进也不行,退也难的套路啊,这我该怎么办?救他我自己死,不救他,我将有名无实的消失了。

我在犹豫抉择,可是帕朗图并不打算给我时间了,他在听到村民们无一异声后,他直接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把看上去修短锋利的匕首来,并狠狠的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在你们爷孙俩犯下种种罪恶滔天的罪行时,你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

听到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如此自然流利,估计他已经把自己都给骗住了,而他在说完满口仁义道德后,还不忘给了我一句提醒忠告:“小子,你爷爷跑了,就只能让你替他承担起全部的罪行了。记住!下辈子好好做人。”

如果说谎真的会被天打五雷轰,恐怕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他给牵扯连累了,可是他老天爷对坏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莫名的仁慈。

他锋利的匕首在冰寒月光和阵阵闪烁的火把光芒中开始朝我的咽喉滑袭而来,当他在把刀刃架在我血肉之躯的咽喉时,帕朗图忽然别过头来,朝我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并且还对着我露出了一个邪祟神秘的微笑。

第七十六章 反击

“住手!!”在帕朗图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厉声划过人群,打破了喧杂了寂静,就连包括我在内都顺着这声音被吸引了过去。

帕朗图也停了手中的动作跟随人群的目光望向了此刻这个在他预料之中,又有点出其不意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果然还是来了。”他是背对着我的,再加上人群的包围,所以我除了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在移动外,并不能看到这个人的容貌,但从他的声音和帕朗图所流露出的神情姿态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武装队的队长荒野澈。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的出现让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仿佛一场杀戮即将开始上演。

尤其是那些原本跟随他的队员,此刻在看到荒野澈出现后,眼中竟然浮现出了几分敌意,手中更是做出了拔刀出鞘的动作,至于这些村民们也都很默契的跟他保持出了一定的距离。

看着荒野澈落寞无助的背影,我心中闪过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他这时候的出现,会给他自己带来死亡,而他的话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锵…”在听了帕朗图的话后,他动作凌厉的将腰间的佩刀拔出了鞘,并视若无睹任何人的存在,直接刀指帕朗图。

“帕朗图收起你虚伪的嘴脸,你的表演结束了,快放了天葬师,否则我手中的刀将亲手手刃于你。”

荒野澈的话让我很意外也很震惊,这个平日里一年到头跟我争锋相对,恨不得我出事的人,为什么此刻竟会为我说情,而且还是以命相拼的那种。

这一点不光是我,就连帕朗图都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在微微楞了一楞后,他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荒野队长,你是不是有点糊涂了?”笑完后,帕朗图一边指着天葬台上的假我,一边继续对着荒野澈反质问着:“你居然为他求情?他不是你一直朝思暮想所要扳倒的人吗?现在胜利就在眼前,你居然退缩了反水了?”

帕朗图所说的,也是我所想问的,所以我也很好奇荒野澈的行为,趴在那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荒野澈两眼如鹰眼般冷峻的眉光一聚,对着帕朗图铿锵回道:“我要的扳倒是超越他的成就,而不是用陷害他人,以残害成千上万人为代价的手段换取他的地位,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这个村子,对得起自己身为元老的地位吗?”

荒野澈的话让我为之一振,难道他也知道了帕朗图人神共愤的行径之事了?那这么一来的话,他岂不是很危险?当众揭穿帕朗图还不被活剐了?

在听完他的话后,帕朗图果不其然的直接阴下了脸,或许他也在奇怪为什么荒野澈会知晓这件事,但老奸巨猾的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决定破釜沉舟的抢先一步动手,冷声而厉的对着身旁的那几位武装队大喝道:“你们看到了,你们的武装队长已经叛离了,现在正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不论死活,谁能擒下他,我就会在村长面前力举他为下一任的队长。”

利益永远是驱使人的第一动力,我虽然看到了那些人的迟疑,可是帕朗图的这句话,彻底摧毁了他们最后仁义的底线。

或许他们也清楚,让荒野澈活下去的话,那么等他势力一但再次崛起恢复,自己也过不上好日子,所以一错再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与活路。

而他们也深知荒野澈的身手,只见他们以交织互补的站位,快速的朝荒野澈席卷攻击而去,那些村民们也立刻退撤几大步,为他们腾出了战场围观这一场内讧之战。

荒野澈也是沉着冷静之人,这时候也不再念及往日的兄弟情分,直接挥刀劈斩迎挡着。

我也头一次领教欣赏了他的身手,手中那把银亮的长刀就像他的第三只手臂一样,如条灵活的蛟龙轻松抵挡应对着几人的围攻,不但没有落得下风,而且还逐渐出现了反压制的局面。

可是看着荒野澈占得上风,我却没有为他感到庆幸,而是担忧的看向了四周。

帕朗图也绝对知道荒野澈的身手,他绝不可能就只留这几个虾兵蟹将在身边,那么现在看来留守在这的那些伏兵不光是为了对付我,很有可能还是为荒野澈准备的。

“啾…”

“动手!!”不安的猜想,瞬间得到了验证,在帕朗图的一声口哨和命令下,我刚刚所发现三个人的地方,瞬间跳窜出了几个人影。

“唰…唰…”可是局面却再次令我感到震惊,因为来者远不止这三个人,在远处的草丛中,更是齐刷刷的出现了好几排手持箭弩的弓箭手。

弓箭手的箭弩可是不长眼的,当那几个围剿力战荒野澈的人在看到埋伏现身后,他们也立刻撤了回来,留下荒野澈一人被困在了箭弩的包围中。

帕朗图也毫不耽搁任何时间的对着困兽斗中的荒野澈冷喝道:“想做英雄吗?今天就是你跟这个天葬师命下九泉之日。”

“放箭!”

“咻…咻…”帕朗图也怕夜长梦多,他不给荒野澈任何求饶废话的机会,直接手臂一挥对着弓箭手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早就做好准备的弓箭手也瞬间飞射出了数十支利箭朝荒野澈而去。

“叮…叮…”毫无退路的荒野澈,慌乱情急中也只能狼狈的一边闪躲,一边挥刀成盾抵挡着,而他居然也顺利的全都抵挡住了箭雨的进攻。

但这一次并不是他实力超群,而是因为箭雨的攻击数量受到了大大的减损。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动手?”倍感奇怪的帕朗图立刻扭头朝着另一方向的弓箭手望了过去。

可是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因为那些人已经全部倒下了,而行刺动手者正是我。

在刚刚他们现身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危机,所以我也早就偷偷的摸索过来了。

第七十七章 逼入死角

这一刻时间都像被静止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目光直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持黑刀的我。

而我自己也受到了不少惊吓,握刀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发出了恐惧颤抖。

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而且还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

我的脑袋如被雷劈一样嗡嗡直响,心里也因害怕而不停的默念着这句话,觉得自己滥杀无辜闯祸了。

不!他们该死,他们才是是非不分的刽子手,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我没有错。

没时间留给我发愣感慨,眼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要冷静,我要快速的平复下去,否则等待我的将是死路一条。

不过还在我楞矗之时,那些村民们就先爆发出了躁动,在疑惑的面面相觑过后,他们转而对帕朗图问道:“敬爱的图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王秦?”

看到他们对帕朗图提出质疑,我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心想着“看你的谎言还能坚持多久。”

可是这时候,场面上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当我在庆幸自己救下那个替身时,只见被绑在天葬台的我,居然在那挣扎扭动着身躯并对那些疑惑不定的村民大喊道:“我才是真的,那个人是假冒的,你们快抓住他啊。”

这道呼救声,险些听得我站不住身子,而我也再一次领受到了人心险恶的可怕,原来这一切都是帕朗图的奸计,都是他一场精心盘算的计划。

这并不难看穿,天葬台的那家伙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按理说就算他是真的,那这时候也该把所有仇恨怨气全都宣泄嫁接到我的身上才对,应该拼命推脱自己不是王秦,又怎么会抢着往火坑里跳呢。

村民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这话中的含义,他们也用更为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帕朗图,可是从这些人的目光中,我仍是能看到他们眼神中那种期待着帕朗图开口解释的等待。

至于老谋深算的帕朗图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后,脸上一下子就闪露出了一道凶光,同时也别着头回望了过去,这一眼冷光乍闪,将那个人给瞬间吓得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整个脑袋也惊恐的缩回到了衣袖脖子之中。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演戏穿帮了,那个假的我刚刚在那就是跟帕朗图唱双簧戏,所以我和荒野澈俩人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欣慰和松懈的笑容,没想到事情竟会往这么意外的方向发展。

可我们两个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当我们自以为胜利在握时,帕朗图的一句话就直接将局面再次扭转。

他忽然停下了疾驰的脚步,然后张开安抚性的双臂对着村民们解释道:“各位这分明就是他们两个的苦肉戏,不管他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也都改变不了他们爷孙俩是村子罪人的事实。现在正是我们齐心协力一致对敌的大好时机,否则一但让他们得以喘息那到时候倒霉的就将是我们。”

他的实力或许我还没能算真正领略,可是他嘴皮子的功夫,算是真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这句对症下药的完美说词将快要倾倒于他的天秤一击扳回。

看村民们喜出望外的反应,让我想起了一个经典的网络故事,当你要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事情的选择时,其实你的内心就已经有答案了。

这个谚语的故事不就是此刻最好的写照吗?这些村民从心底里都是相信帕朗图的,恐怕不论他说出什么样的借口说词来,他们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杀!”这一次,就连刚刚站在那里围观看戏的村民也全都变红了眼,以手中的火把为武器,朝我这席卷围剿而来。

说心里话,我刚刚一口气连杀三人,心里的胆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在看到他们的架势后,我除了本能的往后退却外,全然没有想到去反击他们。

“叮…叮…”可我的懦弱退却换来的只是他们更为变本加厉的凶狠,在踉跄的躲闪了几下后,荒野澈挥刀出现在了我的身前,他一边抵御住了村民对我的袭击,一边对着他们怒声质问着:“你们干什么?你们是村民?还是杀手?就算他真的有罪,也该用他犯下的罪名去惩戒他,你们谁有权利弑杀村子的天葬师?”

荒野澈的威名也不是一两天所累积下来的,所以对于他的话,很多人还都是听从的,但他们也并未就此离去,仍是围在我的身边没有退去,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扑上来一样。

而帕朗图并不理睬荒野澈的话,反而还对着他倒打一耙的说道:“荒野澈,你现在已经不是武装队的队长,识相的我尚可念及你这些为村子的付出而饶你一命,但如果你在这么多管闲事的插手下去,我就以和他是同谋的罪名将你一同诛杀。”

见帕朗图也在劝说荒野澈,一些站在离他最近的几个村民也开始一同劝说着:“荒野队长,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在村长地方得到了准令,只要是对于他们爷孙俩的追捕,如果他们反抗相拼的话,我们就有权利当场手刃他们。”

“不可能!村长不可能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搞得鬼。”对于这样的命令,我才不会相信,正如荒野澈所说的,哪怕我真的有罪,那也该被带到村中接受审判责罚,绝不可能让他们带着具尸体的我回去。

可是没人会理睬我的话,更别说是相信了,最后还是荒野澈用同样的问题才令他们道出原因:“村长这些天一直昏迷着,最后还是在借助帕朗图的药物下,暂时性恢复了一点意识,而我们也是在那时候跟村长说出了我们商讨出来的结果,最后村长也是无可奈何的下达了这个命令。”

听到又是帕朗图,我这急性子也终于按耐不住了,我恨铁不成钢的对他们解释道:“你们都中计了,下毒害你们的就是他,那他身为施毒者,自然就会有解药,至于那时候的村长,早就已经被帕朗图给操控了,你们所听到的命令其实就是帕朗图所下达的意思。”

第七十八章 再次失算

已经失去威信的我,所说的话也已没了震慑力,所站着的村民也只是微微愣了愣,但并没有因为的话而有所触动。

这时候还是荒野澈再次出手帮助了我,他一边张开双臂将来势汹汹的村民挡在身后,一边转过头来对我急切的提示道:“我能体会你这时候的心情,但这种话不能乱说,你有没有证据?有的话快拿出来!!”

等的就是这个能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而我也清楚口说无凭,这时候我就算说破嘴恐怕也没人会相信我半个字。

但证据我有,还是能让他百口莫辩无法抵赖的证据。

我之所以一直藏着没拿出来,等的就是这时候,否则搞不好还没等我放完证据,就被强夺的人物不存了。

我也没有装腔作势的逞强,手持黑刀撤回到了荒野澈的身旁,在确定村民们不会突袭到我后,我在一声长吁短叹中鼓起勇气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然后举起手机对着村民们大喊着:“这就是证据,我录下了帕朗图亲口承认自己罪行的铁证!!”

我的心情很激动,这一刻我等了很久,我所说的事情也是真的,手机上的的确确储存着帕朗图所犯下的罪行,当时在魔云水雾我跟帕朗图对峙的时候,我偷偷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录音功能,将他所说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所以在离开魔云水雾后,我带着手机就像带个烫手的山芋,既让我不得不拼尽全力的想要守住它,又让我恨不得想早点把它从我身边脱离。

尤其是到了此时此刻,我更加变得害怕,甚至我还怀疑荒野澈也是帕朗图派来的奸细,等的就是我拿出这个证据,然后从我身边抢夺过去。

不过这一次倒真的是我自己神经大条了,只见荒野澈在听到我所说的话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极为振奋的神色,他在警惕四周的同时,也立即催促我道:“那你快趁着所有人都在,把你所说的证据放给大家看吧。”

我当然也想这么做,而这时候的村民们也忽然躁动了起来,他们除了在那东张西望的窃窃私语外,还把目光瞥向了帕朗图,立场似乎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但有些意志坚定的追随者还是大声朝我提出了质问:“如果你真的有十足的证据,那就尽管拿出,但如果你只是想借此说词来拖延时间,那你将受到更为严厉的审判。”

这些都是跟随帕朗图多年的人,说话还真是圆滑,他的话听上去既像是善意的提醒,又像是**裸的威胁,给了自己双重退路,如果我真能拿出证据来,我想这个人恐怕会第一个站出来当场反水助我擒下帕朗图。

不支持也等于是间接的反对,看到他的反应,我也不自觉的把目光别向了帕朗图,想看看他在失去人拥护的情况下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可当我在望向他时,我居然看到他的嘴角在笑,而且还是一副很自信的微笑,双手交叉于胸前,轻松自若的站立自如,仿佛像在等着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他的淡定让我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一旁的荒野澈在看到我迟迟不出手后,也略显紧张的轻声催促了我一声:“喂,你小子行不行啊,该不会真的是在唬人吧?有就快点拿出来,要是真的被他们一拥而上的哄抢,我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荒野澈打断了我的目光与惶恐的思绪,我在输入密码后,赶紧划开了手机的屏幕,但我一双警惕的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帕朗图的身影。

在我拿出手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一直在盯着他了,可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的上下波动,目光中所流露出的含义却已截然相反。

刚刚我是怕他逃走,可是现在我从他的目光中,深怕他会做些出乎我预料的惊人之举。

甚至在跟他对视下,这种恐惧的强烈感,反而还愈发加深了,几秒过后,我竟害怕的去主动躲闪他了,可当我在望向自己手机的屏幕时,我才真正由内而外,从头到脚的感到害怕。

视频遭到了破坏,里面的内容竟然变成了漆黑一片的黑屏,除了黑压压的图片外,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我与帕朗图的对话。

我的双手瞬间瘫软无力,手机也从我的掌间滑落而下,一旁反应极快的荒野澈倒是及时接住了坠落的手机,并对我不可思议的询问着:“你干什么?你的证据呢?快拿给他们看啊。”

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我根本没听到荒野澈在说什么,我整个人呆愣的站在那里,脑中也极快的转动着细胞,对整件事情在脑海中快速的回想了一遍。

想了一遍后,我只觉得唯一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在遮天换日术中,我所遇到的那个名叫布拉达虹的女人,我全身颤抖的一手拉着荒野澈一手指着帕朗图,然后用毫无作用的语气对村民们呐喊道:“是他,是他派人盗走了我手机里的视频,一定是他。”

听我这么一说,荒野澈也慌张了,他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我,对我催问道:“是谁?这两天有谁动过你的手机?”

我一五一十的对荒野澈回答道:“是个女人,我遇到过一个女人,她叫布拉达虹,她用迷药迷倒了我,肯定是她在那时候掉包了我的手机,把我储存的视频给删了。”

荒野澈知道我没有撒谎,可是他却无法相信我所说的话,在安抚住我激动的情绪后,他一脸焦急眉头紧皱的反问着我道:“布拉达虹?我们邻近的几个村子根本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是在哪遇到她的?她现在人又去哪了?”

听到荒野澈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如实说,自己是在月下美人山遇到她的,那村子会不会先治我个私闯禁地的死罪?

但就在我还没开口回答时,帕朗图忽然仰头笑了出来,然后还在那里得意的拍手叫好道:“王秦啊王秦,让你留在我们村子做天葬师实在是太屈才了,你应该去演戏,那你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第七十九章 一同血战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他这一招真可谓一石三鸟,既然铲除了我这个绊脚石又将不跟他同心的荒野澈给引了出来,而他自己则又顺利的夺回了从前的荣誉。

他成功了,而我输了,输的很彻底,在这一刻我也醒悟明白了,还是自己太年轻大意了,我区区一个小男孩又怎么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江湖呢。

我像丢掉全世界一样的丢掉了手中的手机,同时也心灰意冷的拦下了荒野澈并对他说道:“你走吧,他要的是我,没必要再为了我把你也牵扯进去。”

可是对于我的这番慷慨之词,荒野澈并不领情,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往回拉,并说道:“你回来!我现在还是武装队的队长,你也仍是我们村的天葬师,我就有义务守护你的安危,乖乖躲在我身后不要动。”

他今天的行为太出乎寻常,前几天或许还能因为让天葬仪式的顺利举行而对我客气,可是现在为我这个走投无路的人以身犯险又是图什么呢。

而荒野澈的这个举动,也彻底激怒了帕朗图,他面色狰狞的用手怒指着荒野澈:“你已经失去了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既然这么想当英雄,那我就成全你。”

帕朗图应该也怕夜长梦多,他在说完之后,就对着蓄势待发的村民手势一挥做出了进攻的手势。

看着昔日的同胞与兄弟如今跟自己刀剑相向为敌,我看到荒野澈脸上的神情是痛苦难受的。

但他还是故作轻松的对我扬起嘴角强颜欢笑道:“小子,你害怕吗?”

“锵…”害怕已成了最无用的借口,全力以赴的真正面对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手中的黑刀横握于身前,心中也释然无畏的对荒野澈再了句玩笑:“你看我刚刚杀这些人有半点犹豫和害怕吗?”

在说完后,我还反讽刺的朝他说了句:“听说你年轻时力能举鼎,现在不会是老了吧?我看你握手的刀都在颤抖了。”

“呼…”荒野澈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神色也变得暗淡了几分,望着这些缓缓靠近于我们的人群道:“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尽量不要杀害他们,该死的只是帕朗图。”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说得对,我确实太冲动了,他们只是受了帕朗图的迷惑一时迷失了心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而且他们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

这下刚刚还让我自己引以为傲的举动,瞬间就转变成了良心的谴责,我看着地上的这几具死于我刀下的尸体,心中愧疚的对着荒野澈忏悔般道:“是我做错了吗?”

经历了近半个人生的荒野澈也立马安抚着我的情绪道:“你没做错,只是有些人情世故还等着你去面临。”

说完荒野澈又用严正以待的神情对我开口提醒道:“来了,认真点,他们无情,但我们不能滥杀,尽量用刀背制度。”

“知道了,你也小心一点。”我也很认真的回答着荒野澈,然后在御敌前,我又快速的把黑刀裹入了刀带中,把它用作钝器来对付这些人。

双拳难敌四手,而我失去了黑刀锋利的辅助,我这娇小的身躯体力在被群殴围剿面前,不但处于了完全的劣势,还成了荒野澈的拖油瓶。

荒野澈一边击退围拢而来的敌人,一边带着我往后撤退,可是在密集的攻击压制下,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损兵折将,我们却很快的被逼退到了天葬台的边缘退无可退。

这时候荒野澈也可能是怒了,只见他对我一声严喝:“快出刀,砍光他们!”

听到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呐喊,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所以我用带有迟疑的目光看向了荒野澈。

可没想到他已经早先一步的将刀刃抽出了鞘,在看到我还愣在那里不动手,又急得他对我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啊?快动手砍,像刚刚一样,死命往他们的脖子上砍。”

他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话已经让我够吃惊了,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只见他在说完后,竟直接冲进了人群,像砍柴劈树一样的对着人群一顿猛砍。

从他的挥舞中,我看出了他心中的怒气,他也倒是挺记仇的,只见他泄愤一样的砍断了这些人刚刚用来挥打我们的手持火把的手臂。

先让他们痛苦的手无缚鸡之力,接着才朝他们的脖子横刀一切送他们上路。

如水一般的鲜血,瞬间就溅洒满了这里绿葱葱的草地,而我的脑海也立马浮现出了前不久一起血站天葬台的情形。

太像了,同样是刀光剑影,同样是血流成河,可是唯一的不同却是所面对的敌人。

上一次是冷血无情的狼群,这一次却成了我们的手足同胞。

“你小子干什么?拿着最锋利的刀,就为了站在那里看戏吗?还不快动手!”荒野澈高昂的怒吼声,也将我的情绪给带动了起来。

我的黑刀毫不夸张的讲,确实正如荒野澈所夸奖的那样锋利无比,就算是削铁都跟切泥一样,就更别说是区区血肉之体了,没有它的锋利,我刚刚也不可能一口气行刺偷袭成功。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在见到我们嗜血如命般的进攻后,他们竟然毫不闪躲,毫不畏惧,仍是前仆后继的往血堆尸骸中冲过来。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正常人绝不可能会有这种胆识,就算是敢死队也不可能会这么不把自己人命当回事,我一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血迹,一边抽空对着荒野澈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怕死?”

上了年纪的荒野澈,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猛攻后,他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了,他喘着粗气对我说道:“不知道,这种旁门左道你不是专家吗?还跑来问我。”

这家伙还真跟爷爷曾教导我的话一样,说习武之人跟我们这些术士是天敌,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持之以恒的训练才是真正的实用之道。

难怪他会这么讨厌我,原来我在他眼里一直就是个旁门左道。

第八十章 渺茫的希望

但这时候我也没去计较这个,这都是根深蒂固种下的一辈子观念,根本无法去改变。

而我在脑海里盘旋了一圈也没有搜索到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倒是从医学方面的角度有一种可能。

这些人可能被灌用了过度的兴奋剂所以才会使他们没有疼痛的神经,以及从荒野澈的神情反应中也间接验证了这一点。

他在跟我一同杀出一条重围后,他怒气滔天的刀指帕朗图:“你这个毫无人性的东西,今天我势要将你血溅五步。”

虽然我清楚荒野澈的身手,可是我也更加知晓帕朗图的能力,看他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我知道他一定有对付荒野澈的办法。

我立刻奋力的朝他那跑了过去,一边大声喝止着他:“快停下,他会邪术,你对付不了他!”

“砰!”荒野澈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已经被仇恨充斥大脑的他,并没有理睬我的劝阻,他仍是奋不顾身的挥刀往帕朗图那里飞驰而去。

结果也发生的在我预料之中,还没等他靠近帕朗图的身子,就被隔空而现的一道力量给阻断的弹了回来。

“咳…咳…”被撞个措手不及的荒野澈,竟在痛苦的捂着胸口中咳出了血,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毫无血气。

以帕朗图的行为手段,我知道荒野澈一定是中毒了,而且还是极为严重的那种,我立马飞奔到他的身旁,先捡起他手中的长刀,然后以疯狂的屠戮方式斩杀光了仅存的那些人。

对于我的这番举动,帕朗图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保持着那股阴冷的微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而且在看到我把荒野澈带着往回撤后,他也居然不阻止。

我当然不太相信他会眼睁睁的让我带走他,可我见他不阻拦,我也没有心思去多考虑了还是救人要紧。

甚至更出人意料的是,当我在把荒野澈拖到安全地带后,他竟然还对我说出了一句更具挑衅的话:“你大可放心,在你救治期间我不会对你出手,但你也别想用此来拖延时间,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过后,不管你有没有救活他,我都会动手送你们上路。”

假惺惺,想杀我们还想立忠义牌坊吗?我直接横刀一旋,将黑刀插于地面,对他冷言回道:“用不着你的一炷香时间,有能耐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亲手用黑刀斩下你的脑袋。”

我的态度也是在告诉帕朗图,我不会相信他的话,我仍会在一边救治荒野澈的同时,一边警惕你的一举一动,用不着枉费心机的想借此偷袭。

我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荒野澈的心跳与脉搏,结果也果然是中毒迹象,而且还是邪术之毒——血咒。

血咒其实就是一种毒药,也是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中的炼制产物,被这种毒药加持炼制过的兵刃,将会是天下至邪至毒之物。

毒性会在瞬间将凝血凝结,让它失去血液细胞再生功能和造成人体血液不流畅的致命点,有点类似眼镜蛇的毒性。

它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眼镜蛇尚有血清作为解药,可血咒几乎就是无解的毒药,根据书中的记载,就是在等毒性蔓延开来之际,采取哪里中毒,截肢哪里的对策。

所以我想到的也是这个办法,可是当我在揭开他的衣服找寻到伤口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脑中只闪过了两个字——完了。

伤口竟然是在左胸口的心脏处,而伤口竟然只有针口一样的大小,如果不是有一丝血迹冒出来,恐怕我还很难发现。

这下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我总不能把他的心挖出来解毒吧,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死去吧。

我拿出了一瓶比医用酒精浓度更为强烈的工业酒精,在打开瓶口后直接整瓶的往荒野澈胸口倒灌而下,虽然只是在苟延残喘,但至少酒精的麻痹能缓解毒性对他的吞噬。

“啊……”酒精的刺激,使荒野澈在痛苦的尖叫声中睁开了眼,他的五官因钻心的痛楚而变得扭曲,而他也清楚,自己的这种情形是极其短暂稍纵即逝的。

所以他几乎在睁眼的同时,就一边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袖并一把拉着我的身子让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嘴唇。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合着嘴唇然后对我发出一声极其微小的声音:“快动手…不要怕…我不会死的。”

他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我差点难以听到,而且他也不给我开口询问的机会,当他在说完后就手掌一摊,身体一倾斜,再次昏了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该把他的话当成胡言乱语的梦话,还是就按他说的办,因为这可是心脏的位置啊,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而且现在鬼知道毒性蔓延了多少,要是整块肉要挖掉的话,这跟直接一刀杀了他完全没区别。

可是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每犹豫一秒,他离死神就更近一步,于是我决定选择相信他的话去冒险一试。

我往一把匕首上喷了点酒精就当消毒了,而我在动手之前,还用眼睛瞟了他一眼。

他领会了我的用意,知道我是在不放心他,于是他为了让我放心,还故意往后倒退了几大步,同时也还微笑的朝我弯了一下腰,双手放于胸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妈的,老天真是没眼,我一遇到困难就又是打雷加刮风下雨的,现在这个人渣这么嚣张跋扈的为非作歹却像装作瞎子似的当看不见。

“你别想逃,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受到死无葬身之地的严惩。”我知道他不是在逃,但我就是故意要气气他,企图想打断他自信的情绪,让他因为我的言语挑衅而变得失控。

可是我的辱骂计并没有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奏效,而且他始终用那副微笑的嘴脸对我笑道:“我不会逃,相反我很快就会动手收拾你们了,因为你现在只剩下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了。”

特么的,你连香都没有点,就在那里胡说八道,你还不如干脆现在就说香已经烧完了。

第八十一章 荒野澈的计谋

但这时候我并不想浪费时间的和他争论,我怕一会儿会疼醒荒野澈,我就把刀袋叠折了一下,塞入了荒野澈的口中,然后就手起刀落的用匕首切开了荒野澈的胸腔,毒果然已经深入骨髓,掩藏在皮肤下的血液也已成血红色变成了深紫色,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我一边时刻注视着荒野澈的反应和帕朗图的动静,又一边小心翼翼的继续划开着荒野澈胸口的肌肤血肉。

虽然我只懂一点皮毛医术,但从荒野澈的伤口上,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这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造成的毒性腐蚀。

内心的震惊也瞬间转化成了愤怒,我像洗菜一样的用酒精冲洗着他的伤口,同时我在盯视帕朗图也质问着他:“你从什么时候对他下手的?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中着毒吗?”

听到我做出的推测后,帕朗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对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从你那老头子的地方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可你却怎么没学会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呢?还是你觉得你爷爷蠢到还不如你?

他说的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可在仔细一想后,我脑中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一个不安的猜疑。

“以爷爷的智慧当然看得穿你的把戏,但他老人家没有当场揭露你,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将你一网打尽的时机。”

“哈哈……”我的推断换来了帕朗图无情的嘲笑,还对我讥讽的反问着:“可是你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他怎么还不出来救你?是把你忘了呢,还是他自己也自身难保了?”

他的这个说法,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看到真相之前,我绝不会相信爷爷出事了。

而我也没有因为帕朗图的话感到愤怒,我知道这是他的心理战术而已,他就是想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和判断力,露出最大的破绽,让他更轻而易举的擒下我。

所以我很是平静的继续帮着荒野澈治疗,一边语气平静的对帕朗图拖延时间问道:“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对荒野澈下毒,而且下的还是慢性毒药?是想借此控制住他?还是想慢慢的折磨他死?”

没想到他一听就听出了我的用意,在那嘴角一挑得意的反问道:“怎么?开始要拖延时间了吗?是害怕了吗?”

这老家伙会不会太恐怖了?难怪他年轻的时候有能力成为这里万众瞩目的天葬师。

按理说就算爷爷没有看穿他,那村子里存在着这么一个实力超群的人在,也不该什么都不提醒一下啊。

我没细想这个问题,而是露着一脸无奈的笑意顺着他的话,映衬于他道:“以我现在的处境,如果你要致我们于死地,恐怕我毫无躲藏之地。”

见我失去了斗志,帕朗图再次大笑了起来,笑得发自内心,笑得很彻底:“哈哈…你如果在刚成为天葬师的时候有这份觉悟,或许我还会多留你几年狗命。”

我也没往他的狂傲泼冷水,就让他嚣张吧,我示弱于他道:“那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在荒野澈身上施下无用功的毒。”

在我的再三示弱下,帕朗图也不再强势了,他在淡淡的笑容过后,就准备向我炫耀他的战绩了。

可就在这他即将开口之际,我两眼的目光却被荒野澈的身体给盯视的一动不动。

荒野澈的胸口在被我的酒精冲刷过后,也终于露出了该有的血色,可我在搬弄了几下后,我竟然没发现他的心脏,而是看到了他的肝脏。

镜面人,荒野澈居然是一位镜面人,难怪他刚刚会让我动手,原来是这样。

那帕朗图知道这个情况吗?他知道的话,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袭击他的心脏位置,是不想他死,还是帕朗图也不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这还真的说不定,虽然西藏也已经开发了,可这些村子的医学设备还远没有那么普及。

我决定试探一下,于是我就故意佯装出一副失落的神情把布条该在荒野澈的胸口上。

没想到我的这一举动把一直泰然自若的帕朗图给吓得惊魂落魄,他瞪着双眼对我激动万分大喊着:“他?!他死了?”

当然没死,但也没救活,毒性只是暂时被高浓度的酒精压制得没有扩散,一旦酒精挥发散去,仍会蔓延开去。

可我见帕朗图的反应如此异常,我决定将计就计的试探他一下。

我神色忧伤的站起身来,对着帕朗图凝重的点点头道:“是的,他死了,你的毒很厉害,我救不活他。”

“瞪…瞪…”我的话竟让帕朗图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

而他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最真实的恐惧眼神,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这么多年来,再厉害的毒都没能毒死他,这一次怎么可能会死。”

他的话让我遐想到了可怕的事,听这语气,看来荒野澈除了是镜面人外,他的身体可能还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个秘密却只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

“锵…”我动了杀心,我神情冰冷的拿起了手中黑刀,对着他冷声道:“你知道你的毒药毒不死他?所以你一直把荒野澈的身体当作了试毒炼药的资本?说你是畜生,简直是最仁慈的抬举。”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可是他不但对自己的行径毫无悔改,还站起身来怒吼于我,并且说出了一番强词夺理的话:“都怪你们,在你们没来之前,他一直都很听话,我让他干什么他从不会怀疑,是你害了他,是你让我不得不动用最毒,最致命的毒药,我要为荒野澈报仇,让你血债血偿。”

按照这个村子的规矩,哪怕一个人犯了天大的错,那也得交由村子来审判,可是这一次我要违背了这个定下来的祖训,我要亲手了结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东西。

第八十二章 险象环生

他的这番强盗逻辑,恐怕再与他争论下去三观都会尽毁,有时候以暴制暴也不失为一个对策。

“叮…叮…”满腔的悲愤交加,使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而他也好像有一把特质的兵器,竟能跟我的黑刀抗衡的不相上下。

黑刀是用上等乌金锻造,它的锋利足以切金断玉,很少能有东西跟它正面抗衡,我在一边对抗时,心中也很好奇他手中握着的东西。

迷眼细看之下,那东西其实并不能算是兵刃,而是一把短厚类似护手的东西,整个套在手臂上。

这绝非一般之物,否则别说是抵挡了,整个手臂都被我横刀切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见我露出惊讶的神色,帕朗图显得很是得意,他伸出手来朝我炫耀的说道:“怎么样?这是我特意为对付你的秋水准备的,怎么样?还喜欢吗?”

这东西的确不错,连黑刀都砍不断,确实没多少东西能斩得断它,可是他好像有点自信过了头,我非要往你那里攻击吗?那我就看看你另一只手是不是也装了这个。

“唰…唰…”我立即刀锋一转,将黑刀反手侧握,再次往帕朗图猛袭压制而去。

“叮…叮…”我的黑刀如雨水般的打击在它的那只护腕上,发出清脆刺耳的阵阵摩擦声,甚至还溅起不少火星子,但就是无法突破它的防御攻克它。

他见我再次做着无用功,脸上露出了更为狂妄的笑容,但殊不知这只是我暗度陈仓,虚晃一招的掩饰。

“蹭!……”我趁着在他最得意之际所露出的破绽,将刀刃往它的护腕上滑铲而过,袭向他的另一侧胸口。

我的这一举动令帕朗图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我会使出这一耍赖不按套路出牌的招式,深知我黑刀威力的他,立马就不顾形象的狼狈避闪着,但我的刀势已出,一系列的后路我也都计算料到了。

“叮…叮…”他两眼的惊慌与面容的惊慌之色,就像一副慢镜头画面一样精彩,看得让我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这短短的一瞬间,他侧移、翻滚、躲闪种种招式全都用尽于身,但最终都归功于无用之举,我漆黑的刀口还是无情滑向了他的咽喉。

看到他即刻要死于我刀下的一刻,我心中没有任何杀人的快感,甚至还有点喜极而泣的想落泪,我报仇了,为那些枉死的同胞,为死在祭天葬人台的童男童年报仇了,为魔云水雾中那一对对新婚燕尔之妻复仇了,为我自己压抑已久的冤屈沉冤得雪了。

可是事情的结局却再次反转,我竟然中计了!!当我的黑刀在要戳到他咽喉的瞬间,他手中那个护腕竟然变形了,从中间飞弹出了几块铁片,将我的黑刀给牢牢锁在了他的护腕之下。

“叮…咔…咔…”我奋力的挣脱了几下,可是除了发出阵阵轻微的卡动声外,我锋利的刀刃竟像钥匙插入锁孔一样无法挣脱出来。

“砰!”换而来之的结果就是我一脚被帕朗图给踢了个正着,手臂也从紧握的刀柄中脱离了。

胸口被踢得很痛,可这只是**上的痛,我心理上更是感到了绝望,因为黑刀落入他手了。

“咔…咔…”随着我的脱手,他就将黑刀解除了控制,并在对我的一脸邪笑中将黑刀拿在了手中,同时还对我阴笑着:“我明明已经说过,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竟还会如此大意?你也死不足惜了。”

帕朗图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没有多费口舌的夜长梦多,他在得到我的黑刀后,直接飞速的挥旋而来。

黑刀的威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血肉之体,恐怕还不如一块豆腐坚硬,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间我发现了荒野澈身边的那把长刀。

这时候哪有什么想法,虽然明知道挡不住,但能挡一下当然是一下,我翻身一滚,将银亮的长刀挥起一挡。

“啪!”荒野澈的银刀虽然名贵价值不菲,可怎么又是黑刀的对手,一击对拼,直接断成了两节。

帕朗图没有犹豫,见我一败之后,他也立即乘胜追击,飞身而起继续挥起黑刀朝我而来。

我除了逃窜,还是逃窜,深怕被它碰到一下就会骨肉分离,可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的手脚竟会如此快速。

相比之下,我的速度反而越来越慢了,最后被逼入了绝境。

“砰!”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扭转了我的困境,将绝境中的我反击成王,立于反威胁他的人,手枪,只有手枪才能如此从容淡定的震慑于他。

帕朗图很惊讶的看着我手中漆黑的枪身,他很不可思议的手持黑刀望着我,对我冷冷问道:“你…你哪来的枪身?你不是明明被我偷走了吗?”

我就知道他会如此惊讶,同时他为了证明自己当时所偷到的枪身,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从自己身后取出了漆黑的枪身看了一眼。

我的枪身当然不是来自他的那一把,我这把枪身是刚刚小雅丢给我的那个所包裹的物件。

我当然也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但这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她,当务之急先是制敌要紧,所以我丝毫不理会帕朗图的神色,只是用枪指着他,对他冷冷而回道:“黑刀再快再锋利也抵不过子弹的速度,现在是你弃刀投降还是我再开一枪送你上路。”

知道他一向诡计多端的我,也没有多说废话,在对他说完后,我也立即冷声追喝道:“你只有三秒考虑的时间,再不弃刀,我就开枪了。”

我不是在开空头支票,我是真的会这么做,刚刚鸣天一枪已是我最大的仁慈了,如果他再冥顽不灵,等待他的注定是魂归天葬台。

“时间到了,你上路吧!”三秒真的就只是眨眼间的事,我的手指也在这话语间,再次按下了扣动扳机的力道。

“住手!!”面对生死之间,求生是最直接的本能,我也果不其然的听到了这声最原始的求饶声,可是在听清这声音后,我发现发出声音的人,并不是帕朗图。

第八十三章 夺魂摄术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帕朗图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村长身为跟他同辈中人,也深知他的本事,所以带走他的时候也毫不含糊,全都是实打实金属材质特质的手铐脚镣,像是带走红色通缉犯一样的严肃。

架走帕朗图的那几个面孔我都是熟悉认识的,全是荒野澈的亲信人马,原来他们在半路的时候,又折返回去了,看来这场局中局布置的很是煞费苦心。

在把帕朗图束缚后,我们也没有急着回去,村长立即跟我一同来到了荒野澈的身旁,同时他也转头大声叫喊道:“医师,快过来救人。”

其实不等村长开口,医师就已经提着药箱快步跑到荒野澈身旁了,他立马用专业的手法和仪器检查着荒野澈的身体情况。

一旁的村长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荒野澈,心都要被揪起来了,按奈不及心急如焚的催问着医师:“怎么样?能不能医好他?不论如何,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他。”

这时候,我也才真正懂得了为什么荒野澈平日里到处跟村长作对,村长却仍会把他留在身边,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观念不同,但这一切都是以不损害村子利益为前提的条件,医师也同样清楚荒野澈的轻重,他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检查着荒野澈状况。

在他站起身来的同时,他也立马先给我们打了一支镇定剂:“幸好帕朗图并不知道荒野队长的是镜面人的秘密,再加上热甲巴及时控制住了毒性的蔓延,现在只要带回村里进行救治,并无性命之忧。”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听得卓达玛村长的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他又连忙挥手叫了三四个人,并对他们吩咐道:“你们跟着医师先护送荒野队长下山。”

一边说着,村长还把我的黑刀当做信物似的,一边交付到了他们的手中,然后再次开口道:“中途若有人阻拦,就用秋水先斩后奏。”

“明白!!”带头的侍卫,像是接过圣旨一般的接纳了秋水,然后还点头示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带人把荒野澈往山下扛去了。

至于押送帕朗图的人,则在村长的示意下,故意佯装成了好几批队伍,又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撤离而走。

这里面的缘由村长不解释我也知道,肯定是担心他在村里颇高的名声和势力会引那些虔诚的追随者来营救,但我搞不懂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一同下山呢。

这个问题还没等我思考发问,村长就先开口反问我了,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天葬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我,对我道:“你奇不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这我当然感到奇怪,但这也不是不能解释,像易容术就是最好的解释,可村长却一口否定了我的这个猜测,并对我认真严肃的说道:“他不是别人易容乔装的,他就是你!!”

我一瞬间以为是村长在跟我开玩笑,可在侧过头望去时,看到他一本正紧严肃的神情,我就被吓得两眼一瞪,惊恐的反问着他:“您说笑吧,我这不好好的就站在这里吗?”

村长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神色端庄的缓步朝天葬台走去,紧跟其后的我也很快发现,刚刚还在天葬台奋力挣扎的那个我,不知什么时候,竟垂头丧气的变得异常沉默寡言,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也像六神无主了一样,双腿跪地,头瘫在脖子上。

“他死了吗?”看他这样子,十足像极了一个死去之人的征兆,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只是试探性的轻说了一句。

可村长却是说出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你还能活着说话,就说明他还没死。”

越来越深澳了,彻底听不懂他话的我,干脆也是挑明了对他问道:“您老也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这片死人堆里,根本就没什么是可以吓倒我的。

村长应该听得出我不是在装蒜,我是真的不懂在特意请教,可村长却还是用一副不太相信的眼神意味深长的望着我,对我说道:“你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歹毒邪恶的仪式叫祭天葬人台?”

我当然知道,但如果这话是别人来问我,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在听到村长的话后,我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就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不过我还是没说别的什么事,毕竟事关重大,要是触电什么茬子的话,掉脑袋的还是我自己。

听我承认,村长如释重负般的朝我大吼了一声:“那不就好了,你能知道祭天葬人台的事,你会不知道这个?跟我面前你还有必要装模作样吗?”

官腔太足了,所以跟这种人打交道永远不能太聪明,否则哪天被他弄进棺材了,死前都还在傻乎乎的谢谢他。

这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略显无奈的朝他摊摊手道:“天地良心,如果我真知道你所说的东西,我一会儿下山就被鹰叼走。”

我都这么说了,村长也不再跟我玩捉迷藏,他露出感觉很不可思议的目光对我解释道:“根据书中的说法,这叫“夺魂摄”,但通俗一点的说,就是养小鬼,只是这个高级的多、复杂的多。”

没有村长的第二种说法解释,我还真不懂什么“夺魂摄”,但养小鬼我也听说过啊,眼前他的这行为特征也不太像啊,所以我再次用询问请教的目光望于村长,希望能请他继续为我指教。

村长也懂得了我眼神的意思,他就立即补充道:“他跟养小鬼最大的不同,就是夺魂摄所培养出来的东西,就是真正的另一个**,也就是第二个你。”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将我的三观给震毁了,我脑壳发憷,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的对村长反驳道:“村长,你在说神话故事吧,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又不是克隆技术。”

第八十四章 收魂

我这本是一句无心的随意之语,没想到直接得到了帕朗图的点头肯定:“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我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了一点的心情瞬间再次燃炸了,暴跳如雷的对着村长道:“那还留着这个赝品干什么?一颗子弹送他上路吧。”

手枪我还是有点用不惯,但黑刀不在我身边,也只能拿这个当兵器,一旁的村长见我真的拉动了枪膛,吓得他连忙伸手拦住了我,并对我正色严肃道:“王,别冲动,他杀不得。”

莫名的回答,让我更加莫名的反问着他:“这还不杀?等他鸠占鹊巢把我这个正牌的变成冒牌的吗?”

见我情绪如此的激动,村长也立马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安抚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听我好好说,你现在不能杀他,杀他就是在杀你自己。”

村长绝不会拿这种事寻我开心,里面肯定存在什么名堂,他的话让我瞬间肃然起敬的对他追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杀了这个赝品。”

事关紧要,村长也没再跟我拐弯抹角,直接转过身来,指着这片横躺着诸多尸体和弥漫浓浓血腥味的天葬台对我反问道:“刚刚你在跟这些人对战时,可有发现他们不同寻常的地方?”

刚刚的场面有点混乱,具体的我也有点记不清了,但荒野澈从一开始不建议动刀动枪到后来的大开杀戒,确实让我十分备感疑惑,于是我也把这一点异常告诉给了村长。

村长听后露出一脸正如我所料般的笑容,对我说道:“看来荒野老弟也看穿了他的把戏,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帕朗图竟真的做出这等恶事。”

村长知道我听不懂他所说的意思,于是在说完之后,他也不卖关子的接着对我说道:“王,事到如今你也用不着瞒我,你会知道祭天葬人台的事,说明你也踏入过月下美人山,对吗?”

虽然我很信任村长,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这个致命性的问题后,我仍是不敢正面回答,村长见状后,他也没有追着问我个究竟,而是在那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不肯告诉我,也是有你的顾虑,毕竟性命攸关,但我想说的是你所遇到的经历跟现在的局面是息息相关的。”

我没有开口打断村长的话,聚精会神的聆听着他的讲述:“祭天葬人台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用途是摄魂术,这里所躺着的村民,全都跟他一样,全是用术法克隆出来的虚假之体。”

听到这种超出我三观之外的话语,我当然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用一副感觉很荒唐的目光望着村长道:“您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假的?这…怎么可能,世间真的存在如此强大诡异的邪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爷爷说起过?还是连爷爷也没听过这种事?”

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我觉得偷天换日之术已经很变态,远超出正常范围之内了,可是现在这所谓的摄魂术简直到了超凡脱俗逆天的境界。

在言语间,我也忽然意识到了另一点,内心再次恐惧的望着地上这些人道:“那这些人岂不是全都死了?”

难怪刚刚这些人跟我们对拼时,像群机器人一样不知畏惧和退缩。

为了验证这一离奇的说法,我特意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用木棍仔细翻查了一遍。

一看之下,还真让我看到了异样的东西,自他脖子断裂的断口处,整个胸腔裂显出一线天的伤口,可是整个腹腔内部,竟空无一物,不光五脏六腑,就连肋骨也一根都没有。

看到这副熟悉的死相,我脑海里也把多日前的谜团联想到了一起,难道那些我所遇到的冰丝蛊虫尸体,也全都只是这些傀儡?

这个谜底总算解开了,至始至终都是帕朗图一个人所布下的局,那么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也应该是他所安排的。

见我发现这疑点楞矗在那,村长也立马对我说道:“这些人都还只是雏形,最多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生死也不会影响到本人的三魂七魄。”

越说越玄妙,我脑袋有点接受不了,但至少按村长的说法,这应该是个好消息,所以我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就把重点再次放回到了这个昏迷者的身上。

看着这个模样相同的人,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最后还是再次问向村长:“怎么办?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听我这么说后,村长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在看了我几眼后,他对我缓缓开口道:“王,祭天葬人和夺魂摄术是至高至邪之术,想要破解也非易事,不但要武力和智取,更要胆识三者全都缺一不可,你害怕吗?”

害怕当然有,可是现在我的害怕远被震惊给压制的麻木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容下一个克隆的我在外面逍遥法外。

我面色沉重的对他点了点头道:“这时候还有什么可害怕畏惧的,有什么话村长就直说吧。”

看到我的神情,村长满意的朝我点了点头:“嗯,果然有胆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破解之法。”

一边说着,他又一边指向了天葬台上的我对我道:“你跟这些人不同,你的魂体已经彻底跟他相连,换句话说,就是你们的魂魄是同一个,不管谁死,你们两个谁都活不成,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被夺过去的魂体收回来。

至于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一天中阴气最鼎盛的时候,将你失去的魂魄收纳回来,把三魂七魄重新归于你的体内。”

这种玄乎的事,听得我已经彻底木愣了,我连想都没想的就出于本能对他追问道:“那我该怎么把魂体收回来?”

“在上面跟他呆一个晚上,利用天地间的阴气,将他收纳回来。”

“呆…呆一晚上?跟他?不会吧?”村长的话,把我给吓得膛目结舌,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在冷静下来后,我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他问道:“那你会在旁边陪着我吗?”

第八十五章 天葬台的埋伏

“不能,我身上的阳气会惊走你的阴魂,否则也用不着等到阴气最鼎盛的时候再收回它。”字字冰冷之语,全都无情的传入我的耳中,打破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自己准备一下,我得尽早回去跟他们一起商讨如何处置帕朗图那畜生的事。”在抬头望了望了头顶的月亮后,村长就踩着矫健的步伐离去了,留下一脸无助的我。

“呼…”

“呼…”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假的,可是身首异处,血流成河的惨状还是不禁让我汗毛竖起,尤其是再看到这个天葬台上还躺着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家伙,更是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阴森恐怖,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我还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走向了天葬台。

与死人共枕的民间传说,我倒听过不少,而我虽做这一行,但也还没做出这么奇葩出格的事,即便这个人只是一个假人,甚至也没真的死去,可越这样子越反而给我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或许如果有黑刀在身,我会更有信心一点,可谁叫它除了是把锋利的刀刃外,它还是在这个村子身份的象征呢,再说是为了对付帕朗图,做出点牺牲退让也无可厚非。

“咔…咔嚓…”幸好还有这把手枪,在上膛声中,我的心态与自信在不得已的调整下,也恢复到了巅峰之状。

身为这里的天葬师,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活人的方式,躺入这座冰冷的天葬台。

当我的后背与石台相碰在一起时,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自己像是躺入肉板上的猪肉一样等人来宰割。

“呼…”

“呼…”我内心不停的大声告诉自己,别怕,别怕,都是假的,都是心理作用,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抓起来了,没人会再作恶了,可是好不容易等我稍微平复下去一点恐惧,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给再次打乱了。

它不但冷,而且还像无数双手从我身上袭压而下似的,令我的胸口喘不过气,虽然只是如昙花般一现,但这种打击在我身上的重力感绝不是风力和幻觉所能造成的,可是至始至终我的双眼就始终没有闭上过,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袭过。

经历了诸多怪异之事的我,现在身心已经脆弱的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哪怕就算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也还是决定起来看一看

“咚…”结果还没等我弯起身子,我的脑袋就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记重重的沉闷声与疼痛感。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我,也顾不上自己的额头痛不痛了,赶紧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刚刚撞到我的地方。

“呼…”可是在我伸手触及之时,除了异常冰冷的空气外根本空无一物,我有点怀疑人生般的触摸了一下自己生疼的脑袋,难道真的是我神经紧张过度,产生了幻觉?

“唰…”就在我摸着脑门思考真假时,一股强劲的力量突然间从我脑后袭来,捂住了我的嘴鼻。

危险真正直面来临我反倒不怕了,这种情况能有机会偷袭我的,除了那个冒牌货绝无他人,所以我很从容淡定的就是环手相抱朝着后脑笼去,想用过肩摔的方式夹住他的脑袋把他给摔过来。

“砰!”可没想到,当我的手臂才刚一抬起,我的两手就直接被阻挡锁住了,而且还反而被他的手劲给反拗了过去。

“啊!”连心的疼痛使我痛苦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可我除了疼痛外,脑中还震惊令一点。

他有几个手啊?他捂住我嘴鼻就已经用了两只手了,现在控住我的两只手又用了两只,他是蜈蚣还是八臂哪吒啊?

妈的,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手,在咬牙切齿中,我强忍着手臂的痛,索性心一横,腰间一发力,瞪起两腿再次朝身后踢去。

“砰…”

“唰…唰…”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双腿不但再次被按压而住,而且他还以极快的速度,把我头朝下五花大绑在了天葬台上,这种姿势像极了即将被举行天葬仪式的逝者。

这种场面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在魔云水雾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是身处这样的场景,而且那一次我好像也是因为追逐一个跟我很相似的人才中的招,莫非那时候我也是这样被绑在那里的?

恐惧掩盖了我的惊慌,手枪就近在咫尺别于我的腰间,可是现在却成了天壤之别的距离,让我无法触及。

顿时我也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有能耐的就真刀真枪的来,偷袭算什么本事。”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输了。

人世间的规则很简单,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根本无所谓手段不手段,人也只会歌颂胜利者。

和所有胜者一样,他也似乎很喜欢俯视败者,在听到我的求饶声后,他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我敬爱的天葬师,以这样的方式送你上路,也算你咎由自取了。”

“唰…”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清脆滑鞘声,在我耳边响起,持刀已久的我,一耳就听出这是送尸用的天葬刀。

他嘶哑的声音也再次从我耳边响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已经在想象一会儿这把刀切开你皮肤把你骨头挖出来的场景?你杀了那么多人,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到他是寻仇而来,我诉说着无力的辩解:“我不是在杀人,我是天葬师,将每一位逝者送往大自然是我的职责…”

“住嘴!!”他怒吼的打断了我的挣扎,并凶狠的反驳道:“我们藏族人的仪式,让你们这些外族人来举行,等同于在杀人,我要为那些死在你刀下的同胞报仇,拿命来……”

又是这种左翼分子,妈的,等这件事一结束,这天葬师谁爱当谁当去,我是说什么也不要了,我只是跟爷爷在这里混口饭吃,又特么不是在贩毒,居然还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第八十六章 似乎胜利了

可是我还有这个机会吗?他的话充满了无尽的杀意,而他那把银亮的天葬刀更是随着他的话语朝我的咽喉迎面逼来了,速度快得我连说求饶话的机会都没有,可我也不可能会甘心认栽,我的衣袖里可还藏着一把保命用的刀片,这是爷爷教我的最后一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出手的准备。

“叮…”不过我这一次也好像没有出手的机会,当我的在用手指摸索刀片时,我耳边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你是谁?竟敢坏帕朗图大人的好事?不怕引起我们村子的公愤吗?”听到他的话,真是替帕朗图感到摇头,居然派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来做最后一只手,还没交手就先自报家门的把主子给卖了。

而我也很好奇,这时候还会有谁来出手救我?荒野澈命在旦夕绝不会是他,难道是失踪的爷爷?还是被我下泻药赶走的小雅?我会把小雅也想在内,是因为她给了我两次意外惊喜,所以我认定她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妹妹,可是还没等我听他开口说话,我的鼻子就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个气味虽然只闻过一次,但我记得很清楚,这是香水的味道,这里远没有我老家繁华,村里的女人也很少喷抹香水这种东西,所以我对这股鲜有的气味印象很深。“白衣女人!是她来救我?她不是帕朗图的人?现在怎么会跑来救我?如果她不是帕朗图的人,那她会是谁?从她的身形来看,她也不像是小雅啊。”

一时间我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满脑对那个白衣女人的身份感到了浓烈的好奇,可她却跟那个假冒我的家伙一样,同样是带着口罩的嘶哑声音:“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

冒牌我的人也很淡定的回答着:“你看不出我是谁吗?我很快就将是这个村里的唯一天葬师王秦。”

村长什么都分析错了,唯独这一点对了,这家伙还真是要鹊巢鸠占的取代于我,不过白衣女人的回答倒是非常的霸气:“不,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生命进入最后倒计时一分钟的可怜虫。”

“锵…”我以为白衣女人只是在说狠话唬唬他,可是在她话落的同时,伶俐的刀声也贯穿横扫而来。

“叮…叮…叮……”听着应接不暇的刀光剑影声,我反而有点好奇那个冒牌货是如何用断断的天葬刀抵挡白衣女人的长刀,也好奇白衣女人用的又是什么刀剑?会是跟我一样锋利的黑刀吗?还是和荒野澈一样的精致长刀?

就在这乒乒乓乓的刀剑声中,我脑袋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立即朝着白衣女人大声怒喊道:“喂,别杀他,杀了他我也就死了。”

“啊!帕朗图大人…救我……”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在我呐喊的同时,那个冒牌的惨叫声已经先早一步的响起了。

“完了,完了,我也要死了。”这是大脑本能性闪过的一丝绝望。

“唰…唰…”

“行了,别念叨了,你没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捆绑我四肢的绳索就被她给解开了,但她好像故意不给我机会看清她模样,所以颈部的绳索还得我自己去解。

我抓住最后时机对她问道:“恩人,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她也如我所料中的没有理睬我,在等我恢复自由后,她就已经背对着我站在数十米开外了,而她在留给我一句话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匆匆离去了:“有心思打听我是谁,还是多花点脑子保护自己吧,连共用一个魂体这种的话都会信,你死了也是活该。”

“轰隆…”她的话犹如一道雷电劈在我的脑袋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长是在骗我?难道村长是假的?那些救走帕朗图的人也是假的?帕朗图没有落网?而是被一伙假扮村长的人救走了?

我慌了,我心如落入大海般的慌了,仔细一想刚刚村长的出现确实不对劲,为什么不偏不巧,刚好在我准备开枪射杀帕朗图的时候出现呢?那假的村长也肯定是帕朗图留的一个后手。

就是等他万一失败的情况下及时出现解救于他自己,这么一来那我的黑刀也岂不是被他们骗走了?没有黑刀,我恐怕连村里卖菜的大婶都不如,现在我就更不能让这白衣女人走了,我用发自内心的哀求语气对着她远去的身影恳求道:“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帮帮我,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

“人…一定要…靠自己……”她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的哀求而停下,而是在消散离去中,留下了一句人生格言。

靠自己,说得容易,我怎么靠啊,就算我肯下狠心大开杀戒,可我也只有这几颗子弹,连帕朗图身影还没看到,就打光了。

不过留在这里发愣也不是办法,如果这真是帕朗图设的局,那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已经被破功,搞不好又会围剿过来。

而我现在也很担心村长的安危,如果帕朗图连村长都敢找人假冒,那真的村长就更加危险了,还有荒野澈,荒野澈敢公开反对他,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时间从未如此的急迫,我恨不得直接从这里滚到山脚,所以我也只是在疾跑中,随眼瞄了一下那个冒牌货的死装。

死得还真是够惨的,不但手脚被削的血淋淋,而且那张脸皮也被砍得血肉模糊,仿佛像是在警示别人,不要轻易去假扮他人,否则这就是榜样。

在我上气不接下气中,我也终于跌跌撞撞的跑冲到了村内的祠堂。

“好…好……”结果还没等我喘口气准备持枪潜伏进去,祠堂内就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也在这时候,站在门口警戒的武装队队员也发现了我,他们像是看到国宝大熊猫似的两眼发光的朝我望了过来:“多不丹,是多不丹回来了。”

听到他们的称呼,我还以为爷爷回来了,把我高兴的回头望了几眼,可他们似乎就是冲我来的,而且在他们的叫喊声中,祠堂内还涌出了更多的人来,他们各个眉飞色舞的朝我跑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最后在几个人的起哄下,还把我给抬了起来,以抛扔的方式庆贺欢呼着。

第八十七章 最后的见面

眨眼就是三天后……

事件似乎平息了,可是我内心的谜团却没有解开,当我在找到村长把情况向他询问时,他也显得很是惊讶。

他告诉我,当时他根本没有跟我说那些话,而且还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的,说是处理完事情后就会回村里跟他们集合。

这个说法我当然是将信将疑的,可现在也无法去论证真假了,至于他们当时怎么会出现天葬台原来是荒野澈收到了一段陌生人发来的视频,同时那个人还告知我在天葬台有危险,速去营救。

那个视频就是我在魔云水雾偷拍下帕朗图承认一切罪行的短片,荒野澈见情况紧急,他也没有集合人马就在把视频转发给村长后,就单枪匹马的往天葬台赶去了。

视频我怀疑是小雅的从我手机偷偷转移走的,可我在问向小雅后,她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就猜测有可能是那个白衣女人在搭救我。

可当我在问她塞入我嘴中纸条的事时,她却是一脸娇羞的不肯回答,也更不给我机会问她枪身如何来的事。

至于丧尽天良的帕朗图,就跟我那天我所看到的一样,他受到了村民的审判,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绞刑,刑法将在明天中午举行。

真相大白了,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可是爷爷没有找到我根本高兴不起来,至于帕朗图的死本就在预料之中的事,根本没有值得欢乐的必要。

此刻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也下定了决心,等明天中午帕朗图的绞刑执行完,我就找村长辞去天葬师的职务。

“咚…咚…”就在这时,一阵轻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仰望天花板的思绪,这两天几乎时不时都会有人来敲门,一般都是那些在被我冠上罪名时,来落进下石过的人。

现在我罪名洗清了,他们也都纷纷上门拜访负荆请罪了,我也没有小肚鸡肠的去记挂他们,在听完几句好话后我也就释然的原谅他们了。

“你们是?”可这一次当我在开门后,我所见到的居然是两名武装队的人,看到他们来,以为是荒野澈能下地走路了让我过去。

可是从他们凝重的面色来看,并不像是带来好消息的样子,而他们在看到我开门后也立即对我恭敬的说道:“多不丹,村长有话要对你说,让我们特意来接你过去。”

听到他们的话,我有点疑惑的对他们反问着:“去哪里?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们也如实的回道:“村长正在后山的防空洞等您,所以就只派我们过来,还请多不丹不要多虑。”

后山的防空洞?那不是关押帕朗图的地方?村长怎么会选在那里找我谈话?

“怎么会挑在哪里?村长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帕朗图的事给我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所以我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句。

而他们的回答也很笼统,面带微笑的说了句等于没说的话:“您太高估我们了,我们只是传话的下手,哪有资格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们谦虚了,他们可是守护村子安危的勇士,怎么会是个传话筒呢,不过我也没有情绪说这些恭维的话。

“那我进去换套衣服,你们等我下。”换衣服当然是假,拿刀才是真,那一次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给了我一个最真实的警告,所以我以后绝不会再让黑刀离开我的身边。

好几天没出来,发现这傍晚的村道好像变得格外的冷清,天还没完全黑透,外面就没什么人在走动了,甚至就连屋子里亮着灯光的房间也没几个。

“村里好像少了很多人?他们去哪了?”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神经变得极其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今天这次好像真的是有事发生了,他们一边挥鞭驾着马,一边回答我道:“都挖药草去了,随着帕朗图的事情败露,月下美人这道不可逾越的雷池也自然不攻自破,现在那里已经成了一座药材圣地,每天都络绎不绝的人上山。”

骑在马背上的我,差点被吓得摔下来,我大惊失色的对他们追问着:“这事村长没阻拦吗?帕朗图虽然落网,但那里仍是危险重重,这么鲁莽上山跟送命有什么区别!!”

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在说完后也迫不及待的催促了一下两位兄弟:“骑快一点,我得告诉村长,在还没破阵之前,还绝不能乱进。”

两位兄弟也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可他们也很显无奈的对我说道:“没用的,在宣判帕朗图的当晚,村长就明令禁止所有人上山,可是在知道没有危险后,所有人根本就不听劝,甚至有人就连夜摸上了山。”

“那有没有人出事?”我知道他们是想挖山上的药材卖钱,可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啊。

他们低下了头,长嘘一叹道:“能不出事吗,就像您说的此刻的山里仍是危险重重,当天晚上就有人命丧山上,尸骨无存。”

“那他们还敢上山!!真是些不怕死的?”这时候我也才醒悟明白过来,难怪那些来找我负荆请罪的人,都会旁敲则击的问我一些关于月下美人山的事,原来寻求上山之法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对于这个,那两位兄弟也已经看淡了,面显无奈的对我说道:“富贵险中求,越是如此那些药材的价格才会被抬得如此高昂,而这也正是让他们前仆后继的诱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啊,或许我该在见到村长的时候,跟他商讨一下如何破解那些阵法。

“多不丹,到了,我们就不进去了,留在外面守候。”后山很快就到了,可他们并不打算进去。

这应该也是村长的安排吧,于是我也没有勉强他们,就独自一人持刀前往了后山的防空洞。

防空洞是以前抗战时期,用来躲避飞机轰炸之用的地方,在这个和平年代里,早已失去了它最原始的作用,已经被改建成了牢狱。

第八十八章 相见帕朗图

而我们这种小村子,根本就没什么人,这么多年下来都已经杂草丛生,快沦为一片荒野之地了。

冷清的环境,更是把这里衬托的阴冷了几分,紧握着的黑刀我也拔出了鞘。

一边往里走着,我一边随手挥砍掉了一些挡路的灌木荆棘。

“叮…”可就在我快差不多走到防空洞口时,我挥出去的黑刀竟发出了与硬物相撞的声音。

我以为我砍到了坚硬的老树,可在收刀回望时,我除了看到一颗老树在,竟然还在树底下发现了一块墓碑,那块墓碑的最上角还缺了一个角。

看断痕还是新的,难道我刚刚斩到的东西就是这个?更为奇怪的是,当我在靠近去时,我竟发现这块墓碑是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一片。

这种空白并不是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纂写,而是在时光的流逝下被摧磨光了。

那就更奇怪了,在两年前我刚随爷爷来到这里时,爷爷曾带我来过这里,那时候别说是无字碑了,就连普通的墓碑我也不曾见到半块。

事情有点悖论了,如果两年前还没有立下这块墓碑,那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会把墓碑腐蚀成这样。

而我在渐渐逼近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在遮天蔽日中的一个场景,同样是一棵大树,同样是一块破旧的大理石墓碑,难道墓碑上也攥刻着相同的名字?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升起了恐惧,我想靠近去看看墓碑上曾写着的痕迹究竟是什么,可如果真的是我“王秦”的名讳,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我没想过这个可怕猜疑的后果,在慢步靠近中,我紧张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虎头虎脑的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人在附近后,我才敢鼓起勇气朝那墓碑巡望过去。

由于墓碑是以书法纂写的方式,所以只能用颜料在被时光磨灭时留下来的痕迹识别。

“巾…白良…月……图”我眯着眼睛艰难的读出了上面的印记,一开始我还有点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在脑海中过一遍后,我差点被吓得跌坐在地上,这几个字合起来不就是“帕朗图”吗?

这怎么可能……帕朗图前两天才落网,在这之前他别说有人敢偷偷做他的墓碑了,就算是说他坏话,估计也得偷偷摸摸的躲在家里说。

“你呆在这里干嘛?”一个如幽冥般的声音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脑后,吓得我全身近二十几万的毛孔如雷电一样的膨胀开来,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来自帕朗图本人。

“锵…”我在转头的瞬间,漆黑的刀刃也随声而至,可在快劈中他之时,我又猛的一下收住了手。

我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人影给震撼住了,满头的白发,几天前还是身姿飒爽、精气十足的他,现在竟眨眼间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垂死之人。

身体的转变不足以让我对他放下刀刃,而是他的那双眼眸,动容了我的内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这双眼里,已经没了往日里的半点霸气和气魄,此刻他两眼的瞳孔之中,只有弱不禁风的哀伤与痛苦。

或许他真的顿悟了,可是为时已晚,在见我收起黑刀后,他褶皱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机械木楞的走到那块墓碑的旁边,并对我轻声开口道:“是不是很惊讶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块我的墓碑。”

“总不可能是你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吧?”这个想法我刚刚在看到那块墓碑时,我确实猜测过,因为不论是在他风光时,还是现在的败露后,都不该会有人为他立墓碑,一个是不敢立,一个是不屑立。

“哈哈……咳…咳…”听完我的话,他又一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可是力不从心的他还没等笑完就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在缓解咳嗽后,他的回答也果真验证了我的这一离奇猜测:“你们汉族不是有句明理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我也明白我所作所为早晚会有一天遭到人神共诛的报应,所以我在趁自己还有劳动能力的时候,早早立下了这块墓碑,可是没想到,这墓碑竟已成了一块舞姿墓。”

人都有恻隐之心,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但我并没有去同情他,他——不值得。

而且看着他出现在这里,我还用冰冷无情的语气反问于他:“你不是被关押在牢里吗,怎么还能自由走动。”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在听完后对我微笑的淡淡道:“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进吧。”

枭雄就是枭雄,哪怕真的已是穷途末路,但这份气势永远不会消失,听他的语气和姿态,仿佛自己不是被关押在牢房内的囚犯,而是一个请我回家做客的主人。

我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跟他进去,我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对他明言道:“我不是来见你的,约我来的是村长。”

他知道我对他的恐惧,不是一星一点,所以听到我的质疑后他也很从容的回道:“没有村长的授意,你觉得我能这么自由的出入自由吗?”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在被押入大牢时,他的手脚都被戴上了铁链,至于他的邪术,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估计是有力也使不出了吧。

掂量一番后,我最终还是跟他走了进去,未进洞口,迎面就扑来了一股那种久未人气的潮闷湿气,闻着异常的刺鼻。

这防空洞的规模倒是挺大,深度起码有近百米之深,可在往里走了几步后,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立即停下了脚步并再次将黑刀指向于帕朗图:“村长人呢?这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一没岔路,二没暗道,就是一条直直的通道,所有的一切都能尽收眼底,让我最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连一个守卫兵都没有,如果帕朗图要逃的话,随随便便逃入山中就可以了。

村长的心,不可能会这么大,所以问题一定出在帕朗图的身上。

第八十九章 不该见的见面

面对我的挥刀质问,帕朗图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仍是继续缓缓挪动着脚步朝前走去,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在走到防空洞的尽头时,我居然在那里看到了一桌琳琅满目,丰富多彩的酒菜。

这是一个即将面临死亡之人该有的样子?囚犯能如无人之境般这么来去自如?我的怒火猛然间骤起,对着他咆哮道:“够了,停下,再多走一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他从我的言语间听出了我的杀气,知道我绝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死亡似乎已经构不成威胁,他在稍稍停顿了一下身子后,仍是继续往前走去。

在走到桌子边缘后,他还娴熟的打开了一瓶红酒,轻倒了两杯,然后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对我道:“坐吧,这么大一桌,我也吃不完。”

“约我来的,绝不是村长,应该就是你吧?既然我都已经入瓮了,你还有什么阴谋就尽管使出来吧?”这么丰富的一桌饭菜,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就能准备好的,肯定是他蓄谋已久的伎俩。

见我还是警戒的没有放下防备,他也又一次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摊对我无奈的说道:“这里的一切你也看到了,没有任何的餐具和柴米油盐,如果不是别人送过来,我哪有本事变出这些东西来。”

他的话让我微微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些事,都是村长授意的?包括你找我过来?”

“不论哪里,自古以来也都有断头饭的说法,不是吗?”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承认,他做这些事,都是得到了村长的授意,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帕朗图确实很聪明,如果他一开始就跟我说这些话,恐怕我连进都不会进来,甚至门口那两个兄弟告诉我所要见的是他,恐怕我也不会来这地方,所以他一步步的引导,一步步的让我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感觉。

我一边往他那里走去,一边把刀收回到了刀袋中,但这并不是我完全信任他了,相反我为了彻底镇住他,在坐下来的同时,我把手枪拿了出来,并当着他的面拉开了保险,上了膛。

“子弹可不长眼,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一但受到惊吓,枪很有可能会走火。”虽然我接受了这一事情,但我很不明白村长为什么会同意他的请求,也不明白他把我请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没等他开口接话,我又接着冷眼对他问道:“说吧,绕这么大一圈的把我叫来这里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谁知帕朗图在听了我的话后,他居然用异常正色的语气对我说道:“我叫你来,不是我要跟你说什么,而是你想问我什么?”

他这句反客为主的话,听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没有反驳他,因为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有很多疑问想问他,但我没有表露出来,还故作镇定的对他反问着:“事情的真相已经解开了,我还有什么要问你的?”

帕朗图是个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我话虽这么说,但从我的神情变化中,他明显察觉到了我的心里变动,所以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果真如我所料的姿态,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在拿起高架酒杯,先装模作样的摇晃几下,然后才含吞了几口。

接着他才漫不经心对我说道:“你内心真的没有疑惑了?你的爷爷?月下美人山?这些你都不想知道了吗?”

听他提到爷爷,我也什么都顾忌不到了,迫不及待的对他开口问道:“你知道我爷爷的行踪?他在哪?他安不安全?”自爷爷失踪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危,而我这两天之所以没有去找村长卸任天葬师的事,就是希望能再借此找寻爷爷的踪迹,现在知道他有线索,我当然激动的难以控制自己。

“呼……”帕朗图动作缓慢的站起了身,我以为他接下来真的要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令我也站起身来,准备仔细聆听他的话,可没想到他却仍是说了一句废话:“我不知道,我这生唯一的遗憾也是没能和你爷爷堂堂正正的交一次手。”

大言不惭,就凭你那三脚猫本事还想跟我爷爷交手,还不是捏死蚂蚁般分分钟的事,可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争论这个,我有点恼火他在那跟我扯皮说废话:“我问的不是你遗不遗憾的事,我是在问你我爷爷现在在哪?”

他的回答也果真如我所料般的道:“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在对付你之前肯定会先除掉他这个未知性太强的对手。”

他的回答确实让我失望,不过好在他又补充了一句:“但可以肯定是,你爷爷绝不是因为陷入危险而失踪,他有可能正在进行一件什么绝密的事,绝密到连你都不能告诉。”

他的这个回答,倒是跟我有点不谋而合,因为我也确实这样想过,并也真的希望真相就是如此,所以现在听到帕朗图都这么说,我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不过为了进一步的了解到更多信息,我也再次对他问道:“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帕朗图也不再卖关子的对我说道:“我并不知道,但以你爷爷的实力,他除非是自己想失踪不见,否则还没人能逼他以失踪的方式消失。”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和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铿锵之意,仿佛像是在颂扬自己的偶像一般让他感到憧憬,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兴奋不已:“而你爷爷其实也没有失踪,他应该无时无刻的都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你。”

这时候,我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带入到了他的话语中,在听完之后,我也立即开口追问于他:“这话怎么说?”

对于我的这一问,帕朗图又拿起酒杯含了几口红酒,然后对我扬嘴一笑:“如果没有外人助你,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我为你设下得局?月下美人山的阵法、魔云水雾的陷阱、遮天蔽日的幻象,你觉得以你的一己之力,你能对付哪一个?”

第九十章 圣贤使者

果然都是他搞的鬼,见他说到这个,我也终于如他开始所讲的那样,有话要问他了:“遮天蔽日真是你布的局?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萧雨梦真的死了?”

帕朗图见我如此紧张,他也很认真的告知了我真相,不过他好像并不认识什么萧雨梦:“遮天蔽日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术法,从内心出发,摧毁你的精神状态,令你不战而败的身心崩溃,至于里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幻象,都是你所害怕畏惧的东西。”

知道小雨没死,我积压在心里的一个结也算解开了,而他这一说法,倒是跟我在爷爷书籍中所偷看到叙述的一样,可令我疑惑的是,不论是书中所说,还是帕朗图的说法,在阵法中都不应该出现我所不认识的人,所以那个神秘的布拉达虹也是个关键。

“什么?!布拉达虹?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真的是布拉达虹?咳…咳……”谁知当我在把那人的名字说给帕朗图听后,他情绪竟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起来,喉咙也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我也很肯定对他回道:“对,就是这名字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也知道遮天蔽日只会出现我所认识的人事物,所以我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绝不会记错的。”

“你快告诉我,她长什么模样?穿什么打扮?她跟你说了些什么话,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在缓和了一点情绪后,帕朗图又一口气问了我很多问题,但咳嗽可能让他确实不好受,所以这一次他是坐在椅子上慢声细语的问着我。

我意识到这一细节可能是什么某种关键,所以我也赶紧坐下来,很认真的把见到她的过程和细节全都一点一滴的讲述给了帕朗图听。

听完我的叙述,帕朗图忽然再次站起了身,这一次他缓缓的仰起了头,两眼之中全是敬仰恭敬之色,双手也合成了佛号手印,在卑躬卑敬的弯腰行了几个佛礼后,对我接着转身说道:“不会错的,一定就是她,果真如此,你爷爷果然一直守护着你,你知道吗?你所遇到的那个人,她可是我们神山冈仁波齐的圣贤使者,传闻她是女活佛转世,修为极高,能力极强,可她一直隐居在冈仁波齐的山中不问世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年来,无数人拜访山中,为的就是与她一见,请她指点迷津。”

“冈仁波齐转山吗?我也有所耳闻,传说它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每年都会吸引全国各地络绎不绝的信徒和游客前来登山,可我从没听说那里还隐居着一位圣贤使者啊,而且就算真的有这号人,那她跟我爷爷有什么牵连?为什么她的出现就说是爷爷在庇佑我?”冈仁波齐转山的大名,或许在寻常百姓中并不是很有名,但对于西藏,以及一些有宗教信仰的人而言,那是一座至高无上的圣山,受爷爷的影响,我也一直很想找机会登一次,可一直没有机会。

而且我也有点不明白,这件事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帕朗图见我问到了关键,他也立即对我解释道:“因为你爷爷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交情,他的修为也有一大半都是受她的指点,所以能请动圣贤使者出手相助的也只有你的爷爷,否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岂会惊动她老人家亲自出马。”

听帕朗图称呼她为老人家,我心里听着有点好别扭,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不到的样子,居然会有这么大来头。

第九十一章 潜伏的危险

而这个布拉达虹,似乎对于帕朗图而言似乎真的意义非凡,他满脸露出欣慰和幸福之色,双掌合十的仰头而语着:“真的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尽头时,真能让我跟圣贤使者擦肩而过。”

看他这副像是中了彩票五百万的样子,我也真的是不忍心去泼他冷水“她会出现是为来阻止你行恶,又不是因为你的虔诚打动了她。”这个问题其实是很简单的逻辑,只是现在处在亢奋中的他,完全忽略了这最基础的一点,我怕这时候去告诉他真相,他可能会一命呜呼,所以就让他沉浸一下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不过帕朗图在冷静下来后,他也继续为我说道:“圣贤使者所恩施给你的那块冰,一定是恩泽万物的冰阴珠,你体内的毒,也肯定是在那时候被化解的,败给圣贤使者,我无话可说,而我与你爷爷所相差的距离,也如同天涯海角,让我触之不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有这番觉悟,又岂会落到这般地步,现在说这些话也没用了,还是想想办法,解决当前的事吧,而我在听完这一番分析后,我对着帕朗图推测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爷爷很有可能就在冈仁波齐?我可以前往那里去碰碰运气?”

这时候,帕朗图也逐渐的恢复了情绪,他也非常肯定的对我点头认可道:“这是你肯定要去做的事,不过是为了找你爷爷,更是为了跟圣贤使者的相见,以你的资质如若能得到她的提点,你将来的成就很有可能会远在你爷爷之上。”

对于他心目中那位至高无上的圣贤使者,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拜访,我只要找到爷爷就行,于是我心中也已经有了决定,一会儿我就去找村长卸任天葬师,然后前往冈仁波齐。

可帕朗图接下来的话,又将我的情绪拉回到了忧愁之中:“去冈仁波齐固然重要,但你还有一件事也同样刻不容缓,这也是我今天特意找你来的目的。”

冷峻的目光,严肃的神情,惊得我立马问道:“什么事?有比圣贤使者还要严重的事吗?”

帕朗图用很清晰的思路对我说道:“找不到圣贤使者,最多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道最大的遗憾,可你如果不去做这件事,你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应该已经没理由吓唬我了,而且他又说得如此正儿八经,所以我也很认真的问道:“是什么事?”

“离开这村子,永远别回来。”

虽然我卸任天葬师的职务后,离开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帕朗图的言语神情让我感觉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听完后眉头紧皱,两眼直瞪的对他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离开这里?”

“危险!!”帕朗图的言简意赅,两字箴言就回答了我的疑问。

可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的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危险?”我的言下之意其实也在问他,你都已经落网了,还能有什么危险。

帕朗图侧过头来与我的双眼凝视而望着,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对我认真开口道:“你就没想过,以我一人之力真的能完成这些遥不可及的事迹?”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立即惊呼道:“帮凶?!你还有帮凶,是谁?”

他既然是为了这个事专门把我叫过来的,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可帕朗图虽然面露忧伤之色的站起了身,但他却没有开口告诉我真相,只把话题引往了别的方向:“我只能提醒你,这股背后的暗涌不是你所能招惹的,趁他们还没有对你动手,早点离开这里。”

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可是一时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难以接受和相信这一事情,而且如果真是这样,村长那边呢?他不管吗?所以我带着这个疑惑我对他问道:“村长呢?村长他知道你所说的这个事情吗?他没有逼问你?”

帕朗图会心一笑,可他的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苦涩,让我感觉这事情的背后可能真有我不可预料的真相。

他又拿起酒杯喝了斟酌了一口,接着道:“以他的才智谋断,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所以他才会同意让我与你相见,希望能让你从我的口中得知他所要知道的真相。”

听他这么一说,我情绪一下子就上涨了起来:“那你还不快告诉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势必会带来更大的恶果。”

可即便我这么说,他仍是闭口不言的对我摇头道:“你不用问了,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我也不会透露,我也不能说,如果你相信我,就尽快的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受他们威胁了?你都快死了,还怕他们什么?莫非是你的儿子?”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老伴早已死了多年,但他膝下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的儿子,能让一个将死之人畏惧的,无非就是他的家人。

见我不依不饶的追问,帕朗图抿嘴笑了笑:“好了,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这股势力不是我们村子所能抗衡的,而你虽然有你的爷爷庇佑,但总有漏缝的时候,听我一言,早点离开这场漩涡。”

当我再三听到他劝我离开,我忽然警觉的对他皱眉道:“你这么急着劝我离开是有什么目的吗?是我把你送上了断头台,按理说你应该恨我,把我赶尽杀绝才对,为什么还在这里苦劝挽救于我?”

对于这个关键性的疑问,他也很淡定的对我侃侃而言道:“在这之前你我之间确实是敌人,但也只是因为争名夺利立场不同,并没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而我虽然败于你手,但你仍是我可敬的对手,你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我不希望你死。”

第九十二章 凶险之村

我离去了,带着无尽的疑问和难以抉择的决定走了,在被送回后,我没有回到家中,而是爬到一座山头俯视着这座宁静而又狭小的村落。

可是它又像是头沉睡的野兽,随时都会清醒过来厮杀吞噬这片安详之地。

“秦哥,你在这干嘛呢?”小雅稚嫩的天籁之音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在我回头的时候,她也正露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一脸振奋喜悦的看着我。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女人的直觉总是高于常人,她一眼就从我的神情目光中察觉到了我的低落的情绪。

此情此景,看着她这副稚嫩的脸庞,我忽然觉得她好陌生,这个小女孩到底隐藏了多少深不可测的实力,不过好在看起来她是站在我这一阵线的,否则我的人生真的太恐怖了。

而我也趁此机会转过头来,一脸正经的对她问向了自己的疑问:“我现在很好奇,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她的耳朵似乎自动过滤了我的前半句话,一边笑嘻嘻的朝我走来,一边只回应我后半句的话:“我们博览群书的天葬师,难道你没听过神秘会令女人更具有魅力吗?”

在嬉笑的说着同时,她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对我问道:“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啊!……”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我才后知后觉的后悔不已,我又一次的中套路了,原来她故意走过来跟我说话是假,拧我手臂才是真。

听到我发出痛苦的惨叫,她心中的怨气也终于消了,一脸得意的拍拍手掌,向我炫耀战功的说道:“哼,下次要是再敢对我下泻药,拧的可就不是你的胳膊,而是你的脖子了。”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这几天来,我们也不是今天才见面了,上次不报仇,还以为你大方的谅解我了,现在却又跟我秋后算账。

不过这话我也只敢憋在心里埋怨埋怨,要是说出来的话,估计皮又要被扒掉三层,所以我不但没有摆出脸色,还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对她笑脸相迎的问道:“这下气总该消了吧?”

可见我认怂投降后,她不依不饶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对我道:“哼,想得美,才没那么容易,你让我受了半小时的罪,不让你受个半辈子的罪,哪能消我心头只恨。”

虽然是句玩笑话,可是却听得我涌上了一阵心酸,恐怕就算我愿意,等我离开后,也没那个机会了,看着她一脸天真灿烂的笑容,真不知道我该如何开口把这个艰难的决定告诉她。

“小雅,你怎么又大晚上的往上山跑,快跟我回去了。”我发现小雅就像限时人物一样,每次跟我见面都不会超过太长时间,不过这一次来叫小雅的是她妈妈,而且她也没有躲藏在隐秘的角落,在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由于她的妈妈是汉族人,有时候跟爷爷比较聊得来,听爷爷说她娘家也算是个豪门,所以我也暗中好奇这个异乡的自己人,虽然嫁到了遥远的农村,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是无法被掩盖住的,在这村子上,绝对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阿姨好。”小雅的美貌,完美继承了她妈妈的遗传,可是我却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她都有种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跟她对视,就连打招呼,我都会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阿姨虽然知道我的身份,但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她的小辈,见我亲昵的跟她打招呼,她也温雅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慈爱的对我和小雅说道:“小秦真乖,不过现在天已经很黑了,你们不该逗留在山上,快跟阿姨一起下山回去吧。”

“秦哥,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一次虽然不是小雅的爸爸来叫她,但她也还是听话的准备下山了,走时还不忘拉着我的手叫我一起走。

这丫头是不是以为我来上山寻短见的啊,不亲眼见我下山不放心,而我确实只是来这里抒发一下情绪而已,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我就跟随她们一同下山离去了。

一旁的小雅妈妈也注意到了小雅拉我手的举动,不过她既没有露出生气的面色也没有开口阻止,反而是在看到我脸红害羞的样子后,她倒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虽然小雅的妈妈挺随和的没有架子,但三人走在一起还是挺尴尬的,我和小雅也一路无话的行走着。

很快就途经了小雅的家,小雅一边松开了与我紧扣的五指,一边对我笑着摆手道:“秦哥,我们到了,就不送你过去了,自己回家要当心哦。”

听她这语气像是一个大姐姐在为我送行一样,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朝她们摆了摆手,然后就转头继续往自己的屋子回去了。

“小妮子真不害臊,哪有女孩子家这么主动去抓人家手的,小心人家把你当坏女人看待。”还没等我走出几步,我就听到了小雅的妈妈用轻笑的语气嘲讽讥笑着小雅。

“妈…才不会呢,秦哥又不是那种人。”当我听到小雅撒娇般的时,我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声音听上去很细小了。

那时还年少懵懂的我,还不懂她们两个所说的意思,也不明白小雅对我的举动有何寓意,再加上心事重重,我根本就没往那些事情去想,在跟她们分开后,就快步的往自己屋子赶去了。

平日里这个时间段,正是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家常的时候,可是现在道路两旁的屋子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寂静,道路上也毫无人影踪迹,难道钱财的诱惑真有这么大吗?连近在咫尺的前车之鉴都可以全然无视。

人心啊…利益啊…

“唰…”在叹息不止的感慨中,我回到了家中,可一迈入院子,我立马就眉头一皱,俯身紧贴在了墙壁之中,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黑刀。

第九十三章 再现黑匣子

细节决定成败,在这尔虞我诈的斗争中更是决定了生死,让我如此紧张拔刀迎敌的理由很简单,我刚刚在随那两位兄弟离去的时候,院门明明是上锁的,虽然现在门把上仍是挂着锁,但方向却截然相反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个习惯的,但现在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养成了这个习惯,否则我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闯空门的贼。

这一刻,我脑海也不禁浮想起了刚刚帕朗图的话,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股旋涡的背后黑手已经开始要对我下手了?

或许是帕朗图形容的太过于恐怖,也或许是我自己还不够身经百战,我内心的畏惧,竟在狂跳的心脏下变得愈发强烈,甚至我连冲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咣当……”最后在思量许久后仍无法做出取舍的我,做出了一个抛砖引玉,破釜沉舟的决定,我把手中的黑刀掷向了院内,在与里面的铁门碰撞后发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声响。

“咔嚓…”黑刀可是我贴身保命武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当然不会轻易的把它丢出去,在刀落地的瞬间,手枪也在同一时间上膛瞄准。

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但做贼心虚,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总会发出点什么动静,而我特意丢出黑刀,也是在告诉他,这间屋子的真正主人回来了。

……

……可在持枪瞄了许久后,不论是屋子还是院子,仍是鸦雀无声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他已经离开了?还是正躲在里面埋伏着我?在时间的推移中,我的立场也发生了变化,最后我认定他不会傻乎乎的埋伏在这里。

“呼…”在打开院门的同时,我也一个翻滚直接冲进了院中,并将黑刀收回到了手中,当我在看向自己屋门的时候,却发现房门竟是被打开的。

他这是什么把戏?院门有时间锁,随手一拉就能关住的房门却没关,这岂非不打自招,明目张胆的在告诉我,有贼进家门了。

见贼如此大胆,这下我反而变慌了,我紧握手枪的对着漆黑的屋内喊道:“限你10秒钟内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枪中的子弹可不长眼。”

没人理睬我,而黑暗是埋伏最好的掩体,所以我绝不会贸然冲进去,但局面绝不会因此陷入僵局,照明东西我有的是。

院中的洗漱台下,就藏有一个强光手电筒,望着漆黑的房间,我在深呼一口气后,就如疯兔一样的冲了进去。

手电光作为声东击西的掩护,在丢向屋内时,我则从另一个角度翻滚而进,在用黑刀盲挥御敌的同时,我也按亮了墙壁上的开灯按钮。

我和爷爷住所非常的简单,整个屋子的一切也几乎一目了然,并没有任何什么异样的状况,就连一桌一椅都没有挪动,同样的我房间里也是如此,我还专门查看了爷爷留下来的那本山海经动物世界,但它也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奇怪了,闯空门偷东西无功而返?看着这里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我都有点被弄懵了。

不可能的,他如此煞费苦心的挑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闯空门,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一定搞了什么名堂在这里。

坚信这一点的我,在把这里瞄了一圈后,决定再用地毯式的方式把这里搜索一遍。

“嗯?”不过还没等我动手搜索,我的目光就已经在窗帘的一角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是跟墙体垂直的地方,理应由上到下都是该笔直的,可偏偏在最角落的一个地方,是凸出来的。

从窗帘中凸起的痕迹来看,那东西并不大,不会是一个人,而且我还目不转睛的盯了它一分多钟,确定它不是活物后,我才敢放心的用黑刀去挑开窗帘。

“黑匣子!!”当我在挑开窗帘后,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时,我差点失声尖叫而出,它…它竟然出现在了这。

说心里话,随着帕朗图的落网,我都差不多已经把这个烫手山芋给忘了,现在又看到它出现在这,我沉重的心,也又一次随之被提了起来。

我记得在魔云水雾得到这匣子的时候,上面写有一张纸条,打开盒子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那具水银灌尸也很有可能就是因这个黑匣子而惨死。

它的出现,再结合帕朗图的话,现在我真的有理由相信,他所说的旋涡可能真的存在,而他们会把黑匣子再次送到我的手中,是不是意味着要对我下手了?

既然阎王要来敲门,那我躲也没用,倒不如做个明白鬼吧,就看看你这不详的潘多拉魔盒究竟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铛…”我一刀将它挑到了桌子上,可在黑匣子挑起的同时,我还看到在它的底下还压着一张跟它一样大小的纸条。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可纵使如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我,还是不敢去触碰这个充满不安因素的东西,于是我用同样的方式,一刀将它挑起,将它放到我的脚跟前查看着。

“黑匣子万万不能打开,除非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

又是文字游戏,我发现这些写纸条的人,是不会好好说话,还是脑子奇葩,直接简单明了的说明意思不会吗?非要用这种卖弄文采的方式转达,显得逼格高,还是本事牛,但在我眼里看来,这就是最没用,最傻逼的行为。

看到这纸条,我的火气就直冒三仗的蹿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劈了这黑匣子,去你大爷的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这可能吗,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找到天涯海角,等海枯石烂的时候在打开这匣子。

不过生气归生气,在把怒气泄愤出来后,我做还是不敢做,前车之鉴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反倒我对送东西来的人身份感到了好奇,只可惜穷乡僻壤的露面上没有监控,不然说不定他的把戏就此终结了。

第九十四章 帕朗图死了

会是小雅吗?莫非她是在放好盒子后又故意跑去找我的,目的就是催我早点回家发现这黑匣子?还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所放?

黑匣子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思绪,令我坐立难安遐想万千,我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甚至我还怀疑到了帕朗图的身上,觉得会不会是他先故意叫两个手下把我引开,然后再由令一批人把匣子放在我房间。

头越想越大,真没想到这看似已经破局了,背后居然还隐藏着一大串后遗症。

刚刚真的是被帕朗图的话给一时弄懵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有太多的疑问没有问他,或许我应该再过去一趟问问他。

起初这只是我内心一闪而过的一个想法,可没想到在反复思来想去后,我竟觉得帕朗图的嫌疑越来越大,弄得我彻底转辗反侧睡不着。

“轰…”当我在把矛头对准帕朗图经过一番思来想去后,我脑海就像闪过一道电闪雷鸣的晴天霹雳,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中计了,帕朗图在对我撒谎!!”

我会做出这个判断,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块墓碑,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狂扇自己两巴掌。

我怎么就这么大意呢,这里是西藏啊,又不是浙江,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藏族人,根本就不可能实行土葬,又怎么会给自己弄一个墓碑呢。

“王八蛋,真是老狐狸贼心不改,都快死了还在给我下套路。”说风就是雨,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决定再去问一问帕朗图,否则今晚这个觉,我也是睡不踏实的。

况且我也就剩这几个小时的机会了,不争取问一下,错过了就永远没机会了。

天已彻底昏暗,为了赶时间,我就近问邻居借了一辆电瓶车,这时我发现之前还是一片寂静无人的村道,现在却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一些人影。

他们好像都在忙碌着同一件事,对于我的匆匆而过,他们微微停顿看了我一下,神情也是变得欲言欲止。

他们有话对我说吗?是要问关于月下美人山的事?想到这里,我也就不打算去理睬他们了,还是抓紧时间自己赶路吧。

可是这次还没骑多远,我自己就主动按住刹车停了下来。

“咚…叮叮…咚…”锣鼓喧天的震耳之声,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响彻而动,声音是从前方祠堂内发出来的。

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所以声音听得还是很模糊,可我在停下电瓶车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发现里面所吹奏的竟然是哀乐,而且还是汉族的那一种。

谁死了?为什么不念诵藏族的经文而是用唢呐吹奏这种哀乐,毫不夸张的说,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追悼亡人,简直是在引起公愤。

而且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我已洗刷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按理说村里死了人,第一时间就该通知我,为什么会瞒着我偷偷办丧。

带着这个疑问,我决定过去看看,但骑着个车子太招摇明显,也不方便潜行,于是我在找个角落停好后,就带着黑刀偷偷摸索过去了。

“王!你怎么在这?”在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刚准备攀爬上去时,我就差点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摔下去。

看他的样子也好像正准备去找我,于是我慌慌张张的用手和黑刀踉跄的撑住身子,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村长正带着他的几个贴身随从侍卫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看到他出现在这,那说明他肯定是知道里面的事了,于是我三步并两步的快速朝他跑了过去。

站到他面前后,我就急不可耐的用手指着祠堂对他问道:“村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种唢呐声?”

听我的语气有些激动,村长上前一步宽慰般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在把我拉到一旁后才轻声道:“王,两个小时前,看守帕朗图的守卫来报,帕朗图死在了狱中。”

听到死的是帕朗图,我当场就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的对村长问道:“什么?不是明天再执行绞刑吗?现在怎么就死了?”

村长以为我是在痛惜他的死,就对我叹息的摇头解释道:“他不是被绞刑死的,他是自杀死在了狱中。”

“呼…”这一结果也可以说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像他生前这么风光要头要脸的人,怎么忍受得了在万众瞩目的唾骂下受辱而死呢。

看来他跟我见面也是他最后的一个心愿,心愿一了,他也无遗无憾的走了,但问题还是摆留在这里。

我小声翼翼的对村长问道:“那为什么他的葬礼不用天葬的方式?而是吹这种哀乐?”

这看似只是仪式问题,但背后牵扯的是宗教信仰问题,我觉得帕朗图可能还隐藏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在听了我的话后,村长也果然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然后以更凝重的神情语气对我说道:“他……其实跟你一样是汉族人。”

我虽然这么猜测过,可在真正听到他的回答后,我还是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色。

我全程参与了帕朗图的葬礼,但我对于土葬的风俗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我虽然在场,但我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扫视人群上。

我在找人,找帕朗图对我说的那只漩涡黑手,可是直到葬礼办完,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人。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正常的,那就是这场葬礼了。

汉语文化中的土葬可以说是任何葬礼中最为复杂,季节最为繁琐的,可是帕朗图的葬礼,竟然在短短的五六个小时内就完成了。

整个过程不但紧罗密布,而且还没有出现一点生疏的停顿,这没有个十来年的经验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于是我就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办葬礼的人,可一看一下,我发现这几个竟都是生面孔,根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尤其是那个带头为首的人,他的目光最为怪异,他的嘴虽然一直在念念叨叨的举行仪式,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始终流离在四周。

他的眼神很冷峻,在看东西的时候,仿佛还夹杂着一股凶狠的杀气,令人不敢与他直视。

第九十五章 想要火葬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哪里见过的熟悉感,我躲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移步到了村长旁边对他轻声问道:“村长,这些举行葬礼的人不像是我们村子的人,他们是谁?”

听到我的话,村长也压低了声音,然后对我说道:“那是帕朗图的儿子,帕烈杰。”

这个在那如神棍一样念叨话语的,竟然就是他的儿子,我很是不敢相信的立即回问道:“他儿子?!不是说在海外吗?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

难怪他的这双眼睛看上去这么熟悉,可是他怎么会这种东西,我听说他儿子在海外受得是高等教育,赚的是年薪百万级别的美金,按理应该是不会接触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啊。

村长小声的回答我道:“帕朗图虽然罪恶滔天,但不管怎样,我们也都要通知他的家人。”

我并没有听清楚村长的话,因为我脑子一下子又把思绪回到了他刚刚的话中。

帕朗图居然是汉族人,那说到底我和他才是自己人啊,可为什么他又处处针对于我呢,而且从他在魔云水雾所说的话来看,他对汉族人充满了浓烈的敌意。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村长见我站在那里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就立马又轻呼了一声:“王?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

村长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惊慌,我想一定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了,而我也在这时候趁机想到了一个卸任的好借口:“村长,他会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我要不还是先避一避吧。”

毕竟事关重大,村长也为难皱眉的犹豫了一下,但他也清楚事情的孰轻孰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势必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他非常惋惜的同意了我的请辞:“好,虽然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但一些偏激的人,根本不会顾虑你这些,暂时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见村长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心里确实非常的感激,不过村长也对我关乎的问道:“王,你准备去哪?有打算吗?”

村长的目光中有些不舍和恳请,他是在担心我会一去就不回了吧,不过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可我也没有说出口,就先推诿的说道:“我打算先去冈仁波齐一趟,试着找找我爷爷的踪迹。”

村长一听我要去那,顿时就瞪大眼睛的对我反问道:“怎么想到要去那?去那干什么?”

我也如实的对他沉稳回道:“帕朗图在死前曾告诉我,爷爷的失踪可能跟神山冈仁波齐有关,所以我正好过去看看。”

我的这句回答,听得村长露出了更为震惊的神色,他满脸惊愕的对我追问着:“你说什么?你在帕朗图死前跟他见过面?你见他干什么?”

“不是你同意让我跟他见面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可村长的面部表情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他对这件事根本一无所知。

这下不光是村长,连我都感觉四周的空气一下变得阴冷无比,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朝帕烈杰那里望了过去。

“呼…”一双如地狱般的目光,竟同时跟我们对视在了一起,我和村长都因为害怕而不约而同的躲闪而开,村长更是轻声的对我吩咐道:“此事有蹊跷,搞不好这场葬礼是个幌子,小心埋伏。”

看来村长也清楚帕烈杰十之**就是冲着寻仇来的,只见他在跟我说完后,他立马就拿出手机给几个人发送了短信,意思就是让他们快过来守卫。

这时,我也才恍然发现,所有参加这场帕朗图葬礼的人,不是这些我所一个都不认识的外人,就是那些帕朗图的直系家属,如果这时候他们一拥而上的把我们围堵,估计我和村长就只有做饺子馅的命了。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真要鱼死网破的话,我手中的枪也要带走几个垫背的。

“咔嚓…”我把身子贴在村长的旁边,借助他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拉动了枪膛,不过为了防止走火,我还是扣上了保险。

同时我也把打算把刀袋交给村长让他防身,但被村长轻轻一推拒绝了,并对我解释道:“我拿着你的刀,用意就太明显了,可能会反激起他们的警惕,而且他们已经在外面待命,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进来救援我们。”

就说村长做事稳重,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原来早就做好了十全的准备,有了这颗定心丸,我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就安心跟村长一起继续参加帕朗图的葬礼。

……

……“封棺!!”不过整个过程除了帕烈杰的冷眼外并没有发生任何出格的举动,在见了最后一眼帕朗图的遗体后,帕烈杰就命人封上了棺盖。

“哇…”

“哇…”接着就是土葬中最常见的惊天动地哭丧声,看着这些家属的举动,我有一个另外疑问,他们也都是汉族人吗?

那这么多年,也是跟着帕朗图一起隐姓埋名的躲在这里?这事除了村长,别的村民还知道吗?

“礼毕!在此封棺一晚,明日火葬。”我和村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听到的是送入山中土葬,可我们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就是火葬。

这时,在一旁始终只字不语的村长也上前一步的对帕烈杰开口说道:“帕烈杰,虽然不该在这时候说你不愿听得话,但你也清楚这村子的规矩,村民肯同意让你的父亲在此举行土葬仪式,已经是很念及你父亲生前对村子的贡献,可如果你大张旗鼓的还要火葬,恐怕会引起全村的不满,到时候我也很难压制众人的请愿。”

我也不得不承认村长所说的话,或许退一步说,如果帕朗图没有做这些恶以他的地位,让他火葬上路,恐怕没几个人反对,但现在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帕烈杰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公开在挑战全村的底线和忍耐力。

而村长话中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先礼后兵的警告帕烈杰,如果他不听劝,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第九十六章 死前的阴谋

帕烈杰绝对算得上学成归来的成功人士,他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等的错误呢,只见在听到村长强硬的语气后,他气定神怡的回道:“村长请放心,火葬是我这个做儿子所要尽的最后一份孝心,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和村里的人为难。

这最后的火葬仪式,我会在明天凌晨一早就包机将我父亲的遗体送往湖南老家进行火化。”

原来他们一家是湖南人,但我想他们都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去了吧,从他们说话的口音里面,完全听不出半点湖南的味道。

而村长对于帕烈杰的这一说法也不好再强硬的拒绝,于是就别过头来,用询问商量的眼神凝望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以示同意的回应着村长,毕竟帕烈杰也只是想让逝者魂归故土。

“王,你快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跟帕朗图见面是怎么回事?帕朗图是不可赦免的重刑犯和危险人物,除了层层卫兵严加看管外,更是不准任何人探视,你是不是在信口雌黄寻我开心?”刚一离开祠堂,村长就急不可耐的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向我确认着我刚才所说的话。

其实我又何尝不心急呢,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我和村长一边往回走,一边向他讲述着我和帕朗图见面的事。

村长仔细聆听着,中途既没有怀疑也没有打断我的,直到我如数讲完后,村长也是摸不着头脑的皱眉说道:“这老狐狸,都要死了,葫芦里还在卖什么药。”想了一会儿后,村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就索性对我商量道:“你觉得他会有这么好心,提醒你的安危?我觉得他一定又是在搞什么鬼名堂,我们一起去后山看看吧。”

其实我一直就对帕朗图的话感到奇怪和疑惑,况且这一趟出来,本来就是准备过去找他的,所以对于村长的这个建议,我二话不说就赶紧点头赞同道:“走,要是真的有问题,总会留下点什么,要是去晚了,蛛丝马迹都可能会被毁掉。”

见我也认同他的主意后,村长就立即叫人牵了两匹马过来,可是由于我不会骑,所以还是由村长带着我共骑一马。

“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就像我内心的惶恐一样凌乱,村长见我一声不吭的沉默不语,知道我心中一定五味交杂,而他也立刻安慰我道:“王,别多想了,没事的,难不成我们两个大活人,还会怕他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

话虽如此,但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安,就如村长说的,像他那样奸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做无用功之事,而且还大费周章的假借村长名义把我骗过去。

“到了,情况不对劲,我们小心点。”一进入后山,我和村长都感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连空气都被凝结住了一样。

此时此刻哪怕是让我看见一个人影,增添一点人气,我这心里就有底气多了,于是我一边跟着村长,一边张望着附近,想看看那些村长的支援护卫有没有在附近守护我们的安危。

走在前头的村长见我虎头虎脑的张望,他就知道我是找那些人,但他却是转过头来对我轻笑道:“别找了,他们永远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要是能让你找到在哪,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了。”

一直就听说村长除了村里安排的几个随从外,还有另外神秘的保镖,说他们只存在传说中也一点都不为过,因为至今为止谁都没见过他们,今日听到村长亲口承认,我也是感到颇为的惊讶,心中的好奇匣子也瞬间就被这句话给撬开了。

不过村长也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连忙将话题倒转枪头的引向别处道:“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以为他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故意随口一讲的说词,可当我在用鼻子试探性的去吸嗅空气中的气味时,还真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异味,但具体说它是属于臭还是香,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我还搞不明白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是什么时,村长却先惊慌的发出了一声尖叫:“王!不好,这些是尸臭味,快进去看看。”

“锵…”看着往里面急奔而去的村长,我一边急忙紧追而上,一边因为他的话将黑刀出鞘握入了手中,同时我也不有点不明所以的对村长提出疑问道:“这些味道是有些臭,但跟尸臭味相比,相差的还有点远吧,应该不是尸身腐烂的味道。”

村长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他毫不停息的立即对我解释道:“这气味确实不是尸臭味,而是麝香味,但里面却又夹杂着不该出现的腥臭味,说明有人故意在用麝香的味道去掩盖尸体的腐臭味,想以此来迷惑众人。”

我没有回应村长的话,但心中的愤怒已经燃至了极点,我想不明白帕朗图死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亏他活在现代,这要是换做以前,他的九族恐怕都要被他牵连干净了。

可是在等我们进入之后,我和村长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东西,仍是杂草丛生的荒地之相,可唯一不同的是,原本矗立在那里的墓碑却不见了。

“先别管它了,快到处找找,这些味道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村长在说完后,就一马当先的朝牢狱里面跑了进去。

可结果也可想而知,在把里面都翻查一遍后,仍是一无所获,气息就在我们鼻尖回绕,可我们却偏偏就是找不到,我心都快急到嗓子眼里了,我病急乱投医般的对村长说道:“会不会是在山里面?”

“不可能!”村长抬手就否决了我的这个猜测,并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似的,一脸皱着眉的看了看这附近,在低头徘徊望了许久后,他恍然大悟般的对我问道:“王,你说的那块墓碑,原本的位置是在哪里?”

第九十七章 掩人耳目

墓碑的位置很好记,因为就在那颗参天大树正中央,在把位置说给村长听后,他先是蹲下身来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把抓了一把土拿在手上把捏了几下。

在掂量摸索了一会儿后,村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马站起身来对我严肃认真的说道:“王,把这里挖开看看。”

手上没有铲子,现在也没时间让我去找了,于是就把黑刀拔出鞘,当做铲子插入土壤,然后再撬开。

“小心点!!一点一点慢慢来。”我为了赶时间所以下手的力度有点快和重,但村长却连忙制止了我,让我小心为上。

“嗯。”虽然没搞懂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很是信任的朝村长点了点头,手中也不紧不慢的放松了速度。

“等一等,王,快停下!!”谁知还没等我掘动几下,村长的一道惊呼之声,划破了紧张而又寂静的气氛,就连我都被吓得不禁浑身一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村长喊得如此惊慌,我不敢再有所动作,立即停止了往下插入的动作。

村长神色慌张的再次蹲下身来,从地上抓起一把被我由黑刀带出来的土壤,在揉捏成粉末状后,他还放到鼻子上轻轻的闻了闻。

但他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就站起身来把泥土拿给我,对我道:“王你闻闻,这土里面是不是有股什么味?”

我接过村长手中的土壤放到鼻尖仔细的闻了闻。

可也不知道是受这里环境的影响,还是真的没有味道,我闻着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并没有两样,所以我也很是不敢确定的对村长回道:“好像没闻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灵敏警觉的村长仍是坚定立场的对我肯定道:“血腥味一定是从这传出来的,里面肯定埋着什么东西,继续挖。”

听到村长的回答,我当然就二话不说的继续挥刀奋力铲土,而事实也马上证明村长说的是对的,在往下挖动没多久后,我就感觉黑刀的刀刃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虽然只是刀刃间的触碰,可我的身心却已经清楚的向我传递了尸体的那种柔软感。

我失控的对村长大声呼道:“下面有东西!!”

这时候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村长就展现出了他慌而不乱的一面,他先伸出手来将我往后拉退了几步,然后才正色说道:“把土撬开!!”

村长这是怕,万一底下埋着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们还能及时的撤退,但如果下面真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这两脚小碎步的距离,根本就挽救不了什么局面。

不过害怕从不会成为我不敢面对问题的理由,甚至在这时候,我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一股势要将问题弄清楚的冲劲。

“唰…”随着我的一声扳动,一大块泥土就像爆破一样,飞入了半空之中。

“啪…”在划出一道抛物线后,土堆就坠落到了地面上,但我和村长俩人的目光却完全被土壤内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空气中的血腥和腐臭味一下子就像找到了被尘封的突破口,将这里全都笼罩在了腥臭味中。

“这是…?”可没想到,在凑近去一看后,我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真的肯定自己没看错。

可是这东西也太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土里面的确是尸体,而且不止一两头,但令我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费如此大的力气把一些动物的尸体掩埋在这种地方,而且这也不是那种很特殊,被列为野生保护动物的尸体,都是一些普通人所能饲养的猪鸭鸡鹅家禽而已。

见到是这一结果,村长紧皱的眉头丝毫没有得到松懈,而我也一样,我也不相信和接受这就是真相。

“障眼法?恐怕这都是虚晃一招的假象,最底下才是他要隐藏的真相和目的。”沉思不语了片刻后,村长说出了这一假设,可他越分析猜测越气氛,他嘴角愤怒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对我们继续道:“把动物尸体扛出来,今天就要找出铁证,让他的家人也受牵连。”

别以为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对逝者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味道,但其实这才是村长最厉害,最明察秋毫的地方。

因为这些动物的尸体都是非常完整的,除了一点血腥味,连一块腐烂的地方都没有。

这说明这些尸体都是近几天内被搬过来埋在这里的,所以以帕朗图奄奄一息的身子骨根本做不到如此浩大的工程,那么同样的道理。

墙倒猢狲散,这时候还会像帕朗图伸出援手的,除了他的家人,绝无任何人会帮助他。

尸体足足有近三十具之多,我怕村长闪到身子骨,所以后面都是我一个人捂着嘴鼻,忍着巨臭,把这些动物的尸体从土壤中搬出来。

“奇怪,怎么真的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们想错了方向?”当我在把最后一条土狗尸体搬出地面后,我筋疲力竭般的发出了一句感慨。

我们两个都快几近奔溃了,我是体力上,村长是身心上,他还不信邪的亲自跳下来,检查着洞内的一切,可是除了些许淡淡的血液和腥臭的气息,这洞壤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纵使如此,村长还是不放弃的站在原地,扫望着这一切,而我也百思不得姐对村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村长,你说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在你的印象中有什么邪术,是需要牺牲如此之多的动物性命?”

在看到这么多尸体的第一眼时,我脑海里不知为什么会不禁联想到那群凶狠的恶狼。

不过我在仔细翻看了一下后,发现这里除了一些家禽外,并没有狼的踪影。

而村长对于这一幕,也是很费解的不明白,他捉摸不透的对我分析道:“没有,我从没听说过和见过有什么邪术和阵法是需要牺牲这么多动物的尸体来祭祀的。”

“等等,不对劲!!”但就在说完话后,他又立马想到了什么,对着我惊呼了一声,也没等我发问,他又一边起身,一边对我喊道:“我们中调虎离山之计了,快回去。”

第九十八章 死人的诡计

“这老狐狸,布下这个**阵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视线,扰乱我们的方向,先假借我的名义把你叫过去,跟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你一头雾水,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说给我听的。”我坐在村长的马背上,全神贯注的听着村长的分析。

不过村长毕竟年纪大了,急呼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情绪难免有点缓不过劲来,在稍稍吐了一口气后又继续对我说道:“这里一切都是假象,根本没有什么陷阱,目的就是要引过来我们。”

村长的话让我拨开云雾的解开了心中的谜团,原来那些扑朔迷离的话,就是为了把我和村长引过来,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既没有陷阱,也没有埋伏等着我们,看上去根本就是个无用功啊。

听到我的反问后,村长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有可能我们都被耍了,这场葬礼就是个骗局,帕朗图是诈死。”

村长的话,让我感到天旋地转的头晕目眩,后背更是莫名升起了一股恐惧的冰凉之意,我嘴唇发颤的对村长猜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现在躺在村中祠堂的帕朗图是什么?”在我说出这话的同时,我脑中也浮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我不敢确定和相信的对村长道:“难道…难道他儿子的出现也是合伙演这场戏,最终是为了把帕朗图救走?”

村长的沉默和马不停蹄的挥鞭赶路,验证了我和村长联想到了一起,在过了良久后,村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我无奈说道:“希望他们的动作没那么快,否则我只有以死向村民交代了。”

若论罪名的轻重来说,帕朗图恐怕诛十族都不够洗清自己的罪孽,而村长虽说着最坏的打算,但他的思路仍是非常的清晰,他立马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内容也都是命人封锁村子的各个出入口,在他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在下达完命令后,他又转而对我说道:“王,今晚看来难免又会有一场恶战,你手枪有带在身上吗,还剩几颗子弹?”

子弹的数量,我当然是一直清楚的记在心里,但我还是立马取出弹夹确认了一下数量。

“一…二…三……”在清点了一下数量后,我也立马对村长汇报道:“只剩五颗了。”

村长很是吃惊的对我反问着:“你这是92式手枪,应该有十五发子弹,就这么被你射掉了十发?”

“咔…”我怕马的颠簸会震掉弹夹,于是赶紧将它塞回枪内,并对村长回道:“没有,我也就开了几枪,应该是被之前的主人射掉的吧。”

村长沉默了一下后,对我吩咐道:“子弹只有五发,你就别再乱浪费了,留着关键时刻救命。”

其实我并用不惯手枪,还是黑刀用着顺手,况且子弹在我国土确实是不可再生消耗品,所以能省则省,还是留点家底压压箱吧。

漆黑的道路,疾驰的马蹄声,忐忑不安的内心,似乎都在预兆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呼…呼…”在时隔一两个小时重返祠堂时,这里已变得如死寂般一样寂静,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里作用,当我在跟村长下马潜行时,从身边吹过的冷风显得格外阴冷。

“等等,先别进去!!”在我准备轻轻推开祠堂的大门时,村长猛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不让我触碰。

我出于本能反应的对村长小声问道:“是不是里面有陷阱?”村长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带我回到了马匹旁,然后从马鞍的背包上取出了两件衣服给我。

我接过衣服一看,发现是漆黑的夜行衣,村长解释道:“现在事情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帕朗图是真死,那就要反落下个破坏灵堂的臭名了,所以还是换上这身衣服再进去吧。”

“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可在把衣服换好后,虽然全身都只有眼睛暴露在外面,可我却发现自己手上的这把黑刀仍是太招摇明显了,一眼就能被认出我是谁。

村长看了后,也是用略有所思的嘶哑声道:“这确实是个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问题,就算你事后说是被人偷盗也没人会相信这个理由。”

我说过上一次在天葬台把刀交给村长,是和它最后一次分离,可是现在带着它,我又不好行动,在左右为难的朝四周探头探脑一番后,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唰…”我先用黑刀撬开了一块墙砖,然后利用锋利的刀刃将它直直的刺入墙缝中,最后再盖上那块墙砖,把刀柄也遮入其中。

在藏刀的同时,我也始终警惕的看着四周,要是被人看到,那我这黑刀就等于送给别人了。

不过在我和村长的共同盯视下,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走!”于是我们也不再耽搁的翻墙而入。

刚刚还是唢呐满天飞的院子早已空无一人,可奇怪的是,不光是烛光,就连头顶的月光竟然也像是约好的一样,都不往这里照射而来,我和村长站在这里显得格外阴冷。

村长也被这种氛围渲染的浑身不自在,见这里没什么东西,村长小声的指了指一旁的小屋:“直接去停灵房。”

村长所指的小屋其实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因为别说帕朗图是执行土葬的汉人,光是他的那些罪行,村里人也不可能让他停灵在那间正堂内。

“等等…村长你快看那!!”正当我在跟着村长一起往那间废屋而去时,我眼角的余光瞟扫到在那间正堂灵房内闪动着若有若无的微弱烛光,烛光很微妙薄弱,如果不是我刚刚目不转睛的盯着,根本就发现不了。

可这稍纵即逝的一幕,村长却没有发现,在停下来后,他还一脸不知所云的对我问道:“王,怎么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为了让村长信服,我示意他跟我一起猫着身子,仔细盯着那里看,同时也对他轻声说道:“那里有蜡烛光。”

第九十九章 灵房之尸

“烛光?!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看错了,帕烈杰虽然从小不生活在村子,但这里的规矩他也向来清楚,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低级错误的事吧。”村长很惊讶,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觉得帕烈杰就算要做出胆大妄为的事,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吧。

但他也知道,我不会开这种玩笑,可在跟我一起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盯视了许久后,那阵微妙的烛光却始终不再闪动而起。

“王,是你看错了吧?我们还是赶快抓紧时间做事吧。”心中牵挂着帕朗图之事的村长,开始心急的催促我走了。

可我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非常坚定的对村长回道:“我不可能看错,那里一定有蹊跷,我过去看看。”

这时候单独行动其实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却如此的毅然,仿佛像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声音在告诉我“如果你不进去,你将后悔一生。”

“王!你别轻举妄动啊…”村长想阻拦我,可是面对我壮士出征般的决心,他也只能无奈的追赶过来,陪我一同前往了。

“咔…咔…”我现在已经能非常娴熟的运用手枪了,在疾驰奔跑的同时,子弹也伺机待命般的装入膛内。

见我整装待发般的气势,村长也提醒了我一句:“子弹留着保命不要浪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这我当然知道,毕竟我腰间也还有把匕首,虽然比不上黑刀,但也可不是吃素的玩具。

“不对劲,这里果然有人来过。”当我和村长在刚一摸索而行的来到停灵房前时,村长一眼就发现了异样,而他这话也无疑等于验证了我的猜测。

不过我并没有开口问他,而是跟着他一起蹲下身子,往昏暗的地面上望去,可是一眼望去,水泥的地面上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村长也知道我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所以他立即指出地面的几处地方对我细声道:“你看这几个地方,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它的黑,跟别处的又有所不同,因为这是血迹干涩后造成的暗红深黑色,而且从颜色的深浅来分析,最多不会超过两小时。”

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起过,村长和他年轻的时候,都是狩猎高手,擅长从残留在地上的血液分析出猎物的踪迹,所以在听了他的话后,我很是惊讶道:“两小时?那不正是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吗?”

村长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你的直觉是对的,里面果然有蹊跷,我们进去看看。”

当知道真的有危险后,我心里还真的不禁害怕了一下,但我并没有退缩,在微微迟疑一下后,我就一手紧握住枪,一手按放在匕首上,跟随村长的身影,善入了停灵房中。

这间停灵房的规模要远大于那间废弃的屋子,这里还分前堂和后室,前堂其实是给那些家属和亲戚守灵用的,后室才是摆放逝者的地方。

自进来后,村长每走几步都会仔细留意一下地面的情况,但血迹却像凭空中断消失了一样,里面没有任何踪迹。

可证据不会骗人,相反的这门内门前的相互对差更能说明问题,这是有人在故意抹洗证据,只是出现了一点遗留。

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彼此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情况下,非常默契的把目光望向了后室的方向。

可当我和村长在同步前行时,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后,我以为又是他发现了什么,可是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别走在前头,跟在他后面就行。

我怎么可能让他走在我面前去冒险,可是村长却死死的按住我胳膊,目光也变得异常毒辣,总之就是一副飞让我跟在后面的态度。

这让我除了有点受宠若惊外,还给了我几分爷爷般的疼爱,爷爷也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害怕危险会降临在我身上,所以无时无刻都不在提防小心的守护着我,没想到这种失散了近一个月的感觉,现在却在一个跟我毫无血脉关系的人地方再次感觉到了。

我拧不过他,我也怕这里真会有埋伏,所以再继续争执下去,就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无奈的朝村长露出一个妥协的眼神,示意我听他的。

而我见村长手无寸铁的,我心里也确实过意不去,所以就想把手枪给他,但却被他摇摇手拒绝了,示意只要我腰间的匕首就行。

这我当然不会吝啬推辞,就毫不犹豫的从腰间将匕首小心翼翼的取下,递给村长。

……

……在进入后室的途中,我们两个的脚步缓慢挪动的犹如千斤石一样沉重,平时只有两三步路的距离,我们却走得气喘吁吁,夜行衣的头罩下也全是汗珠。

可是还没等我停留下来喘口气,我们两个的神经就再次被紧绷而起。

烛光,我们一同感觉到了我所说的那道若隐若现微弱的烛光,之所以是感觉到而不是看到,因为它是出现在我们的背后,我们也只是借助墙壁的反光才发觉到的。

但这时候我们反而不害怕了,相反变成了一副满腔怒火,而村长更是直接对着四周破口大骂道:“帕烈杰,你竟敢擅自把这罪孽深重的恶人放入灵房之内,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公然与全村为敌。”

一边大声的兴师问罪着,一边快步的朝停灵房疾驰而去了,可我们也清楚帕烈杰既然会公然的做出引起公愤之事,恐怕也是来者不善,有备而来的。

我手中的枪,也顺势抬到了身前,村长的匕首也横握于胸前,做出着御敌姿态。

“呼…呼…”灵房内果然摆放着两根随风而动的蜡烛,可是在等我们持械冲进去时,我们却再一次傻眼了,甚至我们两个差点当场昏厥倒地。

躺在灵房床上的人,竟然是——荒野澈。

第一百章 真真假假

“阿野…阿野…”看到自己的嫡系部下,不明不白的被呈尸在这,村长的情绪崩塌了,声音语气都变得有些哽咽了。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我也是被震惊的有点腿软站不住身。

“荒野澈…荒野澈……”我也不敢相信的跟村长一起走到了荒野澈的身旁,轻轻的用手触碰他的身子呼喊了他几声。

可是冰凉的尸体却实实在在的告诉我,荒野澈真的已经永远离我们而去了,我两眼的泪腺瞬间如雨水般一样的滑落而下。

当我的脑海浮闪而过和他一起浴血奋战的一幕幕后,我的心才有如沉落大海般的悲伤。

“是谁,是谁杀了他!!”我第一次看到村长咆哮呐喊,他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着。

但他毕竟上了年纪,我怕他太激动,会伤到身体,可他根本不理睬我的苦劝,一把甩开我去安抚他的手臂,并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所有人祠堂集合!!”

我一听村长这话,就立即大声的对他喝止道:“等一等,村长,这很有可能又是帕烈杰的声东击西之计,如果你把所有人集中到这里,那出入口不就成了无人之地了吗。”

村长只是一时气愤丧失了理智,在我的提醒他下,他也马上恢复了冷静,于是又改口下令道:“一半人继续封锁出入口,剩下的人,再分成两队,一队来祠堂,一队全副武装全村巡逻搜查,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非本村陌生人立即将他缉拿,如有反抗直接格杀勿论。”

冷静下来的村长,瞬间就理清了思路,下达了最正确的指令,而我也立马对他说道:“村长,我先过去那废弃的小屋看看。”

其实真相也是很直白的,如果真是帕烈杰搞的鬼,他现在早就远走高飞了,又怎么还会呆在这里让我们瓮中捉鳖。

事情都扯破了,也没必要再遮头遮脸了,在愤然的奔跑中,我向那间破屋疾奔而去。

“砰!”我深怕里面有埋伏,也不敢这么肆意的冲进去,就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朝着摇摇欲坠的木门扔了进去。

一股常年没人居住,浓浓的腐朽之味从房中飘散出来,刺激着我的鼻腔,可还没等我冲进去,我的目光注意力就被另一个地方给吸引了。

窗户,当我的石头砸向那破门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窗户中破窜而出。落地、翻滚、疾跑,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要不是我早准备恐怕真早被他落逃了。

“别跑,站在那里,否则我就开枪了。”我觉得正常人,在听到这话后,总会出于本能的停留一下,可这个人不知是他不相信我有枪,还是他真的不怕死,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停留,仍是飞快的朝祠堂门外跑去。

特么的,不舍得子弹开枪打你,还不舍得石头吗。

见他对我的警示倘若无睹,我也是很愤愤然的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于他。

“叮…”可这个家伙却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一样,当石头在飞向他时,竟然被他头也不回的给用什么东西抵挡掉了。

“帕烈杰,你站住,你跑不掉的。”夜幕如此黑朔,其实我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我也是见他逃窜去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希望能唬住他。

可我的如意算盘显然破灭了,他根本不吃我这一记空手套白狼,全然不理的闷头朝祠堂外跑去。

从他的身影来看,他并不像帕烈杰,所以我也本不想追,可看着他往外面跑去,我内心莫名的害怕起了藏在外面的黑刀。

若是黑刀被偷,等爷爷回来,我非被扒皮不可,在等追出去后,我也没有往他的方向追,直接飞奔于墙角处。

“咚…”在跑过去的同时,我也凌空飞起一脚将那块石砖踹飞落地。

看到漆黑的刀柄仍完好如初的插在强缝中,心里也算是落下了安慰,至于那家伙跑没跑掉也显得不是很重要了。

况且我本就不打算去追他,村长还在里面呢,要是为了追他导致村长出点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唰…”在取出黑刀后,我就准备起身折返回去了,可在我扭头之时,我猛然扫视到,在这个墙角的砖块上,竟有几道新鲜湿漉漉的血印子。

那是一只手掌的血印,五根手指鲜明的印在上面,我出于好奇,将自己的手掌朝着那个轮廓对比了一下。

轮廓对比上去跟我的所差无几,可我是小孩,不能以我为基准来衡量,但我也不能百分百的做出评断,只能说这个手印主人是女人的几率很大。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刚刚根本就没看到这里有人,那个逃窜的人他也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啊。

难道短短的几分钟间,有人来过这里,还是受伤的人?他来干什么?他会不会跟留在停灵房血迹的人是同一人?

这是个值得推敲揣摩的事,但现在没时间给我去推测分析,还是顾及村长的安危要紧。

“多不丹,出什么事了?村长大人在哪?”当我挥刀而行的冲回到门口时,两路人马也在这时候赶到了,我也立即抬手指了指祠堂里面,示意一起进去,同时我也对他们问道:“你们一路赶来,有没有发现帕烈杰他们的踪迹?”

“帕烈杰?村长是让我们在搜捕帕烈杰?我们没看到啊,他不是在里面给他父亲送丧出殡的吗,难道又出什么事了?”他们的反问也等于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而我也是很直接对他们讲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帕朗图是诈死,出殡只是个幌子,现在可能正带着帕朗图出逃。”

“什么?!王八蛋,我早跟村长大人说了,那种罪孽深重之徒,需要什么审判,直接一刀砍了一了百了,现在好了,又被摆了一道。”从他的言语中听得出,他也是个急性子,而他在一边说着的时候,目光也不自觉的朝那间废弃的屋子望了过去。

见他往那里望去,我也正打算开口告诉他,刚刚有人从那里出逃的事情,可还没等我说出口,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第一百零一章 众怒

听到声音之时,我还以为他是从停灵房传来的,但在识别声音的方位后,听出他是从我们的后背传来的。

在我们警戒的回望过去时,我们竟看到有一个黑影正在人群中飞窜着,惨叫声也是随着他身影的闪动而叫动着。

他的速度很快,在昏暗的星空掩护下,我们众人都无法看清他的身影,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刚刚从那废弃屋逃出去的人。

真是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折返回来搞偷袭。

“全部散开,把伤者带入房中。”他们都是荒野澈训练有素的武装队,见此情形他们也没有慌张,全都做出着干净利落的对策。

人群分散后,那人果然就不知道该对谁下手了,不过他也很聪明,立马闪影到院子中的树枝旁躲藏起来。

“打开院子的灯光!”但在领头者的一声令下中,就再一次的无所遁形了,他全身上下也穿着漆黑的夜行衣。

“拿下,活禽!!”四个铿锵有力的字眼,就是一道无情的追击令,不过下达者并不是我身边的领头人,而是站在停灵房外的村长。

村长那枯瘦的身影,此刻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雄山,给予了他们精神上莫大的支持。

不光是他们,我也一样受到了鼓舞振奋,想拔刀而上,但却被拦下了:“多不丹,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村长大人的安危和兄弟们的伤势还请先多多麻烦您了。”

还是他们有经验啊,他说得对,如果我是偷袭者的同伙,那么见自己的同伴被围攻,我一定会想办法来擒住村长,以此做为要挟。

于是我就立刻退身到了村长的旁边,跟他一起检查那几位受伤的兄弟,一看到伤口,真相就差不多十之**的浮出了水面。

伤口有毒,而且跟上一次一模一样,不过村长并没有慌张,神情显得十分淡定,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对我道:“这是医师根据上一次毒性,配置出来的解药,先给他们抹上。”

我欣喜若狂的一边接过解药一边面色凝重的对村长问道:“荒野澈真的走了?”

我到现在为止都还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好不容易被医师从死神的手中抢过来,现在却又不明不白的惨死在这,虽说我们两个争锋相对,但我们说到底也是各抒己见,绝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感到难受,像是失去了一位亲人般的难受。

我多希望村长能告诉我,刚刚是我们看错了,躺在那里的并不是荒野澈,或者告诉我荒野澈没有死,只是因为伤势严重,被暂时抬放在那里而已。

可是残留在村长眼角的泪痕和悲痛的神色,告诉了我答案,这一残酷的现实已成为了现实。

“是我的错,是我多余的仁慈害死了阿野,我一定不会放过帕烈杰,更不会放过帕朗图,我要用他们一家的死,来告慰阿野的在天之灵。”字字充满了无尽的杀气,如果时光能倒流,村长恐怕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光帕朗图一家吧。

或许荒野澈有时候不是一个很识趣,很好相处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队长,失去他,绝对是这个村子的一大损失。

“别动!!”当我和村长在一同为这些人涂抹解药时,院子的战斗也在一声冷喝中结束了。

数十把到如雨水般的横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对这样的围剿,就算他有翅膀恐怕也都飞不出去。

而村长也面色冰冷的朝他走了过去,在走到他面前后,他既没有去撕下那人的面纱,也没有质问他什么,而是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他那边细小的兵刃,然后在一个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重重的将整个刀刃刺入了他的大腿上。

“呜…嗯,嗯…”没想到他还是个硬骨头,受到村长的这么残忍一击,他咬牙切齿的强忍着就是不发出嚎叫,见此情况后,村长也很坚硬的对那位领队者说道:“拖下去,用他这把短刃,割断他的手脚筋,十分钟内要是不肯说出背后指使者,就让兄弟们乱刀砍死剁成肉酱,丢到天葬台喂神鹰。”

听上去或许觉得很残忍无道,但对于这种人就该用以暴制暴的方法,用更强硬的手段来警示自己的敌人,同时也以此来祭奠死去的弟兄。

这些武装队的人,应该也是很少见到村长会发这么大脾气,可他们绝不会想到村长这次怒发冲冠全为荒野澈,如果知道的话,恐怕这人连这十分钟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带走!”领队的见村长火气这么大也不敢多问他什么,就赶紧叫手下的兄弟把人带到了那间废弃小屋。

“小五,你跟我进来,其他几位兄弟照看好他们。”见村长的面色如此阴沉低落,我知道他是要把最坏的结果告诉给他们听了,而我也没有跟进去,留在外面陪他们照料受伤的弟兄们。

“操他妈全家祖宗十八代,我要亲手砍死他!!!”还没进去两分钟,预料之中的暴怒声就从屋里面传了出来,接着那个叫小五的人就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以无法阻拦的速度朝废弃小屋飞奔而去。

虽说我们也知道凶手就是帕烈杰,但我们还是需要利用他来问出帕烈杰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也立即对他们喊道:“快拦住他。”

我身旁的那几个弟兄还是一脸不知所云的发生了什么,不过见我都追过去了,他们也还是立即站起身来追了过去。

“五哥,你别冲动啊。”难怪村长只让他一个人进去,如果让他们都进去的话,怎么可能还会劝阻,估计就是变成所有人都冲进去砍他的局面了。

“五哥,五哥!有话好好说啊,村长不是说给他十分钟时间吗,就算真要杀他,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吧。”在几人的围堵下,五哥也及时的被拦住了,可他的情绪仍是很激动,两眼的泪腺也已变得哽咽模糊不堪,他一边挣脱着众人的推阻,一边大声的对我们怒吼道:“他害死了队长,他害死了队长,你们别拦我,我要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第一百零二章 怪人

“什么!”此话一说,局面瞬间就像油水炸开了锅一样难以控制,他们也全都松开了五哥,六七双手全都牢牢抓住着他,对他不以为真的问道:“五哥,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五哥知道这一消息对于他们而言真的是太突然,太沉痛,太意外了,五哥也露出着不愿接受的痛苦和愤怒的神情望着他们。

朝夕相处,共事多年的兄弟情,也从五哥的眼神中,得知了五哥所说的绝不是在开玩笑,而这些兄弟们在微微冷静下来后,仇恨就瞬间如火药似的炸裂开来了。

“王八蛋,让我去宰了他。”

“各位,你们冷静点,村长留他十分钟,也是想问出帕烈杰的踪迹,替荒野大哥报仇雪恨,我们就多等等这几分钟吧。”一根导火索般的话语,将众人的满腔怒火带动的不可抑制,面对这十来位怒气冲冲的大哥哥们,我这瘦小的身躯根本阻拦不住,我也不可能拿手枪和黑刀去对付自己人,所以我除了说一句毫无作用的话语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啊,怎么自己人动起手了?”随着我们的动静越来越大,里面在审问的那些弟兄也出来了,看到我们如此混乱的局面,他们也都被吓得有点蒙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审问个毛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队长已经被他给害死了!!尸体就在停灵房。”跟我当时一样,那几个人也微微楞了好一会儿,才从复杂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而这时候,跟五哥一同闯进来的人,说出了一个让我们大家都能接受的提议。

“把他拖到大哥的地方,用他的血肉来祭慰大哥的在天之灵。”这个主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这样既没有失信村长所说的十分钟之约,也可以让他们心里好受点。

不过虽然是托过去,但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就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手脚断裂了,一路所过之处,全是血淋淋的痕迹。

“咳…咳…”这时候,他也总算熬不住了,发出了苟延残喘的呼救声,如果他是一个杀手,我想他现在肯定在后悔莫及接这笔买卖,只是他没有机会去弥补了,今天他注定死无全尸。

所以众兄弟在把他带到停灵房后,也根本没有打算从他口中问出什么,除了刚刚已经见过的小五外,其他人都先凝重的看了一眼躺在灵床上的荒野澈,然后三五个人就直接拎着他的脑袋,重重的把他往荒野澈的遗体旁敲磕。

“咚…咚…”

“狗杂碎,别以为你这条狗命死了就能了事,我要挖了你全家十八代的祖坟来给我大哥陪葬。”一边磕头,一边咒骂着,这期间没任何人阻止,包括就站在一旁的村长,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幕。

村长肯定也是放弃了想从他口中问出帕烈杰的踪迹的念头,只是在等那人被敲磕的血肉模糊之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摘下他的面纱,看看他到底是谁,然后就送他上路吧。”

村长会这么说,我想是怕那人再被这么殴打下去,要是头骨直接爆裂,认不出人脸来就麻烦了。

听了村长的话,那几人迫不及待的停下了手,并且让他以面对荒野澈跪拜的方式,把他架在那里,五哥则是上前一步去撕扯他的面纱。

可没想到,当他在重重的拉拽了几下后,竟然无法摘下他的头罩,五哥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但还以为是绑的太紧缘故,于是在继续试了几下无法摘取后,就索性拿出匕首,打算用划割的方式割破它。

“滋…”

“啊……”可没想到,当五哥的匕首在划破他面罩时,一道鲜红的血柱就从他的脖间喷了出来,而这个从头到尾无论怎么挨我们的打,都闷声不吭的家伙,也终于破天荒的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叫声很重,直接贯穿了整个停灵房,但也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架着他身子的人,一拳打在了他的鼻腔上,并狠狠骂道:“闭嘴,叫你妈个头!你至少还活着,我们的大哥却已经被你害死了,永远都不会说话了!!”

“先等一等!!”这一次开口制止的是村长,他显然被刚刚的那一幕给震惊到了,他从五哥的手中接过匕首,眉头紧皱的拿在手上翻看着。

“血是真的!”在看捏了一会儿后,村长的双眼,惊讶的连瞳孔都要瞪出来了,他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匕首,蹲伏到那人的身前,拽起他的衣服,对着他冷冷的质问着:“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我们几个都被村长的反应给惊呆了,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而村长在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后,就再次站起身来,对我们说道:“把他的面纱隔开!!”

还是五哥挺身而出,可当他的匕首在划向他的面纱之时,仍是发生了跟刚刚一样的诡异一幕,眼红的血迹竟再次随着面纱流淌而出。

“这…怎么会这样?!”这里当然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而我就更不用说了,可我们虽然不怕血腥之物,但眼前的迹象也太奇怪了,仿佛这件夜行衣跟他的骨肉是完全镶嵌在一起的。

但村长的态度和语气仍是很坚硬的对他五哥道:“事关阿野的秘密,继续割!!”听到这个说词后,五哥也顿时双眉一皱,继续坚定的挥割着手中的匕首。

可纵使如此,当五哥在用匕首划破近五公分后,五哥还是忍不住的停下了手,“呃…呃…”而那人也在止不住的血液中发出了阵阵痛苦哀嚎声。

这么血腥的一幕,他们也都有些受不了的不愿再看下去了,就微微的别过了头去,只有我还一脸好奇的盯着,而且还真让我发现了怪异之处。

“你们快看,他好像没有嘴。”听我这么一说,那些人又全都转了过头,而村长更是激动的摁着他的肩膀,面对面的跟他对视了几眼。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开口道:“把他的裤子也扒了。”

第一百零三章 荒野澈的小孩

村长当然不是什么心理变态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所用意的,而且这也相对而言比继续割嘴要简单的多。

“唰……”他的裤子倒没有跟血肉连在一起,在几人的合力之下,很轻松的就被撕扯破了。

这时,村长也立马蹲下身子,朝我们这里望了过来,并且亲自动手,把那几块挂在腿上的碎布彻底撕扯而下,翻看着他的大腿。

“哐当…”谁知,当他在看到其中一条大腿后,村长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村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几个都吓坏了,还以为村长又中了他的阴招,就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可他的面容犹如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样,指着地上那人唯唯诺诺道:“你们…你们再去看看,他的…他的腿上是不是有一个北斗七星的痣。”

痣?村长怎么会这么说?难道村长认识这个人?我们几个人面面相窥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照着村长的话,去查看着那人的大腿。

人有胎痣很正常,可呈七星状的却很少见,我们几人血肉模糊的双腿中翻寻后,就发现了这颗独特痣。

虽然不是很像北斗七星,但也是成勺子形状的一颗黑色痣。

这么一来,我们反而更疑惑了,那这么说,村长真跟这个家伙是认识的?

我们全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没人敢上前去告诉村长真相。

最后还是五哥露着艰难的神色走到站在荒野澈尸身面前发愣的村长轻声道:“村长大人……”

但村长却还没等他开口就头也不回的伸出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同时又冷冰冰的对我们道:“王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在外面等候。”

……

……听村长这么说,我当然以为他有话要对我单独说,可在等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后,村长就这么继续站在那里,也不对我开口。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僵直在一个死人和半死不活人的气氛中,我就开口打破了一份寂静:“村长,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可村长却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竟然在这时候跟我拉起了家常:“王,你来我们村子有几年了?”

我心中心急如焚,但又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村长回道:“等过完八月十五中秋节,就正好两年了。”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所以我不会忘记,村长听后竟也是无奈摇头的微微一笑对我道:“那难怪你没听说,这眨眼就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说完之后,村长掏出了一根烟,在轻吮了一口后,他的思绪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还不是村长,而你爷爷也还只是一个爱四处冒险,又刚好经过我们村子的旅客。

那一晚因为雷雨交加,所以你爷爷打算暂住一晚,等雨停了再离开,于是我们就坐到一起把酒言欢。

谁知当我们才酒过半巡,村里的产婆就派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告知我们荒野澈的老婆临盆生小孩了。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年轻的荒野澈当场就激动的欢呼了起来,并且立即放下酒杯拉着我们一同前往他家。

当时沉浸在欢乐中的我们,完全忽略和没注意到带信人脸上的那股忧愁与说不口的那种挣扎痛苦。”

虽然听得有点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会跟我讲这个事情,但我还是很好奇的对他追问着:“那最后结果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来到这里近两年时间,从没听人说起和见过荒野大哥的嫂子和他小孩的事?”

……

……村长没有说话,在低头沉默的吸了好几口烟后,才对我开口道:“你当然见不到他,因为…已经死了,都在那一晚死了。”

在没听到村长的话之前,还天真的以为他儿子也跟帕烈杰一样出国深造了,可是他的话却直接让我身心晃动,痛楚的对村长问道:“那一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村长掐灭烟头,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那人浑身上下都是血,估计想要救活已经无望了。

在又沉默了一下后,他对我淡淡的开口道:“阿野的老婆,在生下小孩后,当晚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产妇生子,本就是一只脚迈在鬼门关的人,再加上这里医疗落后,更是险上加险,但这毕竟是意外,我除了深感同情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而是抓住重点对村长问道:“那荒野大哥的小孩呢?后面又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我从心理上已经做好了接受村长任何惨兮兮的说法,可没想到他再一次的语出惊人道:“弟妹所生下来的根本就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妖怪!!”

我以为我听错了,甚至我在反应过来后,仍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反问着村长:“什么!妖怪?村长你在说笑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可我在问完之后,也从惊愕中明白过来了,在说这么严肃事情的时候,村长又怎么可能对我开玩笑呢,这里面肯定必有蹊跷。

可像这种如同神话般一样的事情,又让我如何去相信它呢,所以我的表面虽然静如止水,但我的内心却早已像波涛汹涌般的大海在狂啸。

没想到,村长却又继续语出惊人的说道:“他是个出生时就没有嘴脸的怪胎,他没有嘴巴,没有鼻子,就耳朵也都没有,人体的五官他就只有一双小小的眼睛。”

我脑海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村长所说的这个怪婴给联想到了一起:“你说的就是像他这种情况。”

我在脱口而出的说出这话时,只是本能反应而已,还完全没想到,他们会是同一人,而我在说完后,也再一次的联想到了一个线索。

那颗北斗七星痣,村长为什么会知道他腿中有一颗这样的痣?难道……

我没有说出口,只是用一脸的皱眉和询问的眼神,望着村长等他亲口告诉我真相。

第一百零四章 曾经的往事

可村长却意味深长的跟我摇了摇头,但他这个摇头,却不像是在否定我的话,而是一种自己也想不通的神情,在沉思的同时,他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接着又喃喃自语了一句:“他不应该是他,但却又像极了他。”

这一次还没等我开口问为什么,村长就已经率先对我回忆般的叙述道:“那一年究竟是十八年前,还是十七年年前,或许只有阿野自己最清楚了,但可以肯定是,那个怪婴应该死在了那一年。”

“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好奇的这一点,或许是在想一会儿这个人会不会也落得一个同样的下场。

而村长却转过头来对我说了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你爷爷,当时是你爷爷带走了他。”

这一回答,听得我是更加郁闷不解了,我连忙追问道:“爷爷?我爷爷带走他干什么?”

“天降妖物,必是不详之兆,为了全村人的安危,我们也只能做出这一无奈之举。”听他这么说,我当场就想反驳他“这算什么妖物,最多就是一个唐氏综合症的婴儿患者。”如果产前做好足够的检查,完全可以避免这一点。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这个村子思想落伍封建,爷爷没能力阻止也算了,可为什么他竟然还亲自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心中带着这个疑问,想让村长说个明白,但他却先开口对我说道:“其实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件事我们的确做的有点太仓促,太鲁莽。当时我并不想处死这婴儿,毕竟这是阿野老婆以命换来的遗孤,所以我就想让阿野自己连夜带走婴儿,让他去远方找发达的医学求医救治。”

村长的这番说词,不正是我心里所想的吗,所以我立马非常认同的对他说道:“对啊,这才是最正确,最应该做的事,可为什么你们最后又让我爷爷带走他呢?”

知道我很不解的村长,听后也是立即对我说道:“魔云水雾!!因为你爷爷在看了那一眼婴儿和阿野的老婆死状后,他说出了一个当时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但在向我们描述讲解过后,我和阿野都明白了,你爷爷所说的肯定是月下美人山的事情。”

我当场就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说,在十七八年前的时候,魔云水雾就存在了?可是这跟嫂子的遇难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说,嫂子她去过月下美人山?”

我的猜测得到了村长的点头回答,他对我非常惋惜的摇头道:“其实月下美人被列为禁地之事,是我们几百年来一直都有的传统,但我们并不知道那祭台和漆黑的水池是什么名堂,直到在听了你爷爷的描述后,我们才命名为它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至于阿野的老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村长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的痛苦之中,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穷。因为月下美人山生长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阿野的老婆为了采摘药材换取营养补品,所以偷偷的摸上过山,可谁曾想,她竟会失足跌进了魔云水雾之中。”

难怪爷爷会带走他,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那结果呢?那个婴儿被爷爷带到哪了?死了吗?”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如果那时候婴儿死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就不是他了。

但不确定因素也就在这一点上,村长也不敢百分百肯定的说道:“那时候你爷爷看出了阿野的孩子是吸食了魔云水雾的阴祟之气,所以他当时抱着孩子是前往了天葬台,用天葬的方式让他回归自然,结束这还没开始的一生。”

手段听上去很残忍,但对于他们而言,那一堆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这确实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眼前这个人,就不是荒野澈的小孩了?可当我在把这一点说给村长听时,村长说了句让我有点心生怒气的话。

“按理说应该是,但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同样是无脸人,同样在大腿上有颗北斗七星痣。”我还没等村长把话说完,就立即对他以反驳的语气质问着:“您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我爷爷当年动了手脚?”

见我误会了他的话,他连忙对我摆手示意道:“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那颗北斗七星痣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我们人为点上去的。”

我被村长说得越来越糊涂了,很是不解的问道:“人为点上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村长再次对我解释道:“当我们在得知怪婴的真相后,我们为了安全起见就连夜挨家挨户的询问了每一个村民,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大吃一惊,竟然有十多人进过魔云水雾,其中五个人就是孕妇。”

富贵险中求,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是很意外,可现在我很是担忧的对村长问道:“那……五个人呢?生下来的也是无脸怪胎吗?”

这一点村长倒是对我摇摇头说道:“我们等待了十个月,准备了十个月,但不是每个生下来都是无脸人,但也多多少少都是先天性的残疾人,而那几位家属也全都同意我们的处理办法,为了缅怀和警示这一场悲剧,我们在这些婴儿的腿上都标记了一颗北斗七星痣,同时月下美人山也再一次被列为严禁任何人上山的禁地,任何人敢跨越雷池半步,必定遭受村子的严惩。”

听完这里,我也算是稍微听明白了一点,照村长的意思来说,眼前这人虽然有北斗七星痣,但这也最多只能证明他是当年那批婴儿的当中一个,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能说他就是荒野澈的孩子。

对于我的这一分析推断,村长也表示点头认可,但他又接下来说道:“虽然北斗七星痣证明不了谁是谁的身份,但阿野的孩子还有另一个从娘胎就带出来的胎记。”

第一百零五章 再往天葬台

我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十七年前,我爷爷还不是这里的天葬师,在背后操作整件事的应该是帕朗图才对,我爷爷最多只是出出主意打打下手。

见自己误会了村长的意思后,我立马略显难为情的对村长说道:“当时能拿定主意的应该是帕朗图吧,那么说起来这幕后的黑手还是归根在帕朗图身上?”

而村长对于我的这一明显的猜测并没有感到惊讶,相反仍是一筹莫展的对我说道:“现在最大问题并不是帕朗图,而是这个无脸人的身份。”

我知道村长的心意,他无非就是想弄清楚,这个奄奄一息的无脸人究竟是不是荒野澈大哥那位夭折的孩子,我也想弄清楚,可是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就对村长说道:“他也无法开口说话啊,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倒不如还是抓紧时间追击帕烈杰吧。”

可村长再一次的对我否定道:“还有最后一个识别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村长还有办法吗,我也很是又惊又喜,毕竟能搞清楚这一点是最好不过了。

“哒…哒…”一边说着,他一边踩着清脆而又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我和无脸人的身边,“唰……”而我借予他的匕首也随着铿锵一声拔出了鞘,同时他也神色复杂的对我开口道:“当年我们除了缅怀纪念外,还为了方便做出数量统计和区分自家的小孩,我们曾在每个婴儿的胸口上做了相对应的纹身编号,而阿野的孩子由于是第一个,所以我们纹了一个“大”字。”

他们做事果然够缜密,够仔细,可看着他拿出匕首来,我还是有点后怕的对村长问道:“难道…你要把他这件黑衣服割开来查看吗?”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是村长对我的反问,也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在沉默中,村长已经拿着匕首慢慢靠近于他了,而这个只有半条命都不到的苟延残喘之人,根本无法阻止死神的降临。

话虽如此,可我从村长微颤的手和哽咽的神情,我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种纠结与痛苦,而他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对不起,我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我希望我想见到的那个人只会永远的活在我心中。”

当村长在把刀架到他的胸前时,我选择闭上了眼睛,我不敢看,我不敢看他的胸口,也不敢看村长在划破这件血肉相连的夜行衣时的惨状。

“砰…砰…”可就在村长即将动手之际,外面响起了一阵晴天霹雳般的炮仗声,守在门外的几位兄弟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闯了进来,并对我们慌慌张张的喊道:“村长大人,这是另一小队发来的讯号弹,方位就在天葬台,看样子他们逮到了帕烈杰。”

听到这一消息,我和村长俩人都被振奋得双眼放光,村长也停下了手中的匕首,看了无脸人,又看了看这几位兄弟,这时候村长也绝对是没心思再动手了,于是在斟酌了片刻后,他就对众兄弟下令道:“小五你随我去天葬台,其他人留守在这,一会儿肯定会有村民往天葬台跑去,你们就负责把他们拦住,让他们帮忙先着手准备三天后阿野的天葬仪式。”

逝者已矣,纵使我们心中有着千万般不舍,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用心送他最后一程,众兄弟也是众志成城的朝村长点头答应着,不过他们又立马开口问道:“那他呢?该怎么处置?”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无脸人,村长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无脸人,然后在皱眉无奈的抿了一下嘴后,他又下令道:“他是涉嫌谋杀阿野的凶手,必须严加看管,绝不能让他溜了,等我们回来,让他在村民面前接受制裁。”

村长没有说出刚刚的猜测,也没有让众兄弟替自己代劳动手,看来他也是放弃了对这个真相的追求,因为以无脸人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活不过今晚,更不用说什么接受村民的审判了。

所以村长的话也等于是在间接的告诉大家,就让他这么自生自灭吧,而我在跟村长一同上马离去时,我注意到了有咸咸的泪花飘洒到我的脸颊上。

或许对于无脸人的身份,村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敢去接受,更不敢去面对,那么就让这一切永远的成为一个未知的迷吧。

五哥跟随村长多年,他也感受到了村长的异常,所以哪怕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他也跟我一样,始终都是一路无话的驾着马,默默的跟在我们后面。

“村长大人,有点不对劲,快停下!!”当我们疾驰而行的跑到山脚下时,五哥急促的从背后叫住了我们。

见他阻拦,村长也是很信任于他的立马拉住了马缰绳,并认真的对他问道:“小五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情况?”

五哥没有说话,他身手矫健的从自己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在附近的草堆上勘察了一番后,对我们分析道:“从地面弯曲的草丛来看,刚刚绝对有至少近二三十人的队伍经过这里,可是山中却如此安静,静得连一点蛇虫鼠蚁叫声都没有。”

有一句古话叫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是不无道理,我和村长也完全相信五哥的敏锐性,于是两人都纷纷下马,向五哥商讨该如何安全上山的对策。

“交给我来吧,不过在此期间,我背后的情况就多麻烦多不丹了。”看样子,他的准备工作要做很多,而我和村长也欣然对他点头道:“放心,只要你不偷偷跑上山,我绝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听了我调侃的话,五哥也朝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就匍匐到一颗大树底下,作为掩护,在那里窸窸窣窣的忙碌着什么。

而我和村长的位置虽然能监视到他的一举一动,但却看不懂他在倒腾些什么玩意,直到最后,他竟然还把自己的外套衣服给脱了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血战半山腰

“驾…驾…”一匹漆黑的马,正步伐稳健的踩行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往天葬台而去,而马背上的人则是时不时的发出轻声的呼喊催促着马匹的前行,可骑马人的动作和和声音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机械和不协调,给人的感觉十分木楞和有气无力。

不过这在漆黑的夜幕下,不是事先知道或瞪着眼睛去观察的话确实很难发现,但我们所要的就是看不清,摸不透的效果。

“咻…咻…咻…”当这匹黑马才行至不到几百米的路途后,树丛中竟飞出了几声冷箭,而且还箭无虚发,全都射在了马匹上的那个人身上。

“砰!!”

“嘶…”没有痛苦的惨叫声,那个人就直接从马背上坠落倒地,发出一记沉闷声响,等到那人坠地后,马儿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在仰天一声嘶叫过后,就停了下来,四条马腿在原地不安的蹬踏着,像是在呼叫它的主人快起来。

“兄弟们,他被射中了,快冲,杀呀……”可还没等躺在地上的人有所行动,那些放冷箭的人就像一群胜利的饿狼一样,在各自的欢呼声中飞快的朝马匹围剿而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可当他们在弯身检查被射中人的身子时,随之响起来的就是惊慌声。

“不留活口,杀!!”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因为真正中埋伏的是他们,在他们朝着马匹围拢而来时,我们也在同一时间就已经做好了伏击准备,看到他们准备狼狈撤回,我们锋利的刀刃就已经抹向了他们的咽喉。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我却从未如此渴望看到他们的惨叫,看到他们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荒野澈的仇恨激发了我心中的恶魔,在这一刻,我像极了从修罗战场中浴血奋战出来的魔鬼,漆黑的刀刃已因鲜血的沾染而变得嫣红无比,就连我的头发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我不知道我用黑刀砍了多少刀,砍倒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在等我冷静下来后,村长和五哥全都远远的站在别处,用一脸担忧和畏惧的神色凝视于我。

“咣当……”费尽全力一战的我,在确认敌人全部倒下后,我也虚脱的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黑刀也应声落于地上。

而村长和五哥也是在见我没有握着黑刀后,才敢靠近于我,他们先确认了一下我的外伤,见无大碍后,又递了一瓶水给我,在等我喝了两口,稍微缓和了一下呼吸后,村长又对我问道:“王,怎么样?刚刚有没有被他们伤到?”

“咕噜…咕噜…”我在继续猛灌了两大口泉水后,才终于平复下了自己亢奋的心情,然后对他们露出了一丝苦笑般的笑容:“这些虾兵蟹将,怎么能伤到我呢。”

见我能有心思开玩笑,五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钦佩的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真看不出来啊,瘦不拉几的身材,砍起人来竟然拦都拦不住。”

其实刚刚的我,情绪已经失控了,全由愤怒支配着我的大脑,如果不是仗着黑刀的锋利,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而我也当然不会忘记五哥的这一谋略。

我也一边站立而起,一边对着五哥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多亏了五哥的这招狸猫换太子把他们弄成了瓮中之鳖,否则以寡胜多就算能赢也要苦战一场。”

不善言辞的五哥,被我夸夸其谈的有些难为情了,一边羞涩的挠着头,一边对我笑言道:“我没你那么能说会道,不过你没事就好。”

五哥深怕我又会喋喋不休的继续说下去,只见他在说完后,就立马把话题转向了村长:“大人,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村长站起身来,看着这十几个惨状连连,血流成河的山腰,最后冷哼而道:“哼!今天凡是参与和有关杀害阿野之事的人全都该死,他们也不配死在天葬台上,就让他们在这里喂食野狼神鹰。”

善不为官,慈不掌兵,听上去有些不尽人意,但心不狠地位不稳,既然身为一村之长,那么必要的时候,就要做出必要的手段,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于是在看了一眼地上的残局后,我们三个就继续往天葬台前行了,可在随着神经的渐渐松弛下来后,我头脑的思绪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我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幕,血腥和杀戮自然已经震撼不了我的身心,可我在不停的回想了好几遍后,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最终我还是按耐不住的对村长和五哥商讨道:“村长,觉不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我们三人是闷声而行的,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话一问,村长也是略微不解的停下了脚步并朝我反问道:“王,怎么了?你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吗?”

见他们如此高度警惕,我也没有觉得他们大惊小怪,不过为了让他们不会我的用意,我还是连忙挥手示意放松,并把我刚刚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夜晚时,我们在祠堂参加帕朗图的葬礼时,那些到场的亲戚家属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人,可是我们刚刚所遇到的埋伏,就已经不下十几人了。”

没有亲自到达葬礼现场的五哥,听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难道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但村长在听了我的分析后,已经意识到了我所说的意思,所以他一口就否决了五哥的猜测:“不,刚刚那些人并不是帕朗图的家属,神态体型先不说,在他的家族里面根本就没人会耍刀枪剑棍的,更别说是安排弓箭手埋伏了。”

说得这么直白,五哥再听不明白,那就真麻烦了,只见经验丰富的五哥立马就皱眉不安的对我们说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说,帕烈杰还除了赴丧的亲戚家属外,他还有别的帮手?而且还是高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仍旧不能放松警惕了,请杀手设伏,绝不可能会孤注一掷的把所有人马放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是这么蠢的炮灰。

第一百零七章 血战天葬台

为了更好的潜伏而行,我们放弃了马匹选择步行上山,在每行至一个可疑的地方后,我们都会停留下来小心翼翼的摸索查探一番。

可是在等快到天葬台时,这一路都是有惊无险的再没有任何埋伏。

可越是如此,我们就更不敢粗心大意,而经验丰富的五哥,也对我们提醒道:“弟兄们绝不会胡乱的放信号弹,而且这一路也没见兄弟来接应我们,问题很有可能就在山顶。”

没错,刚刚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武装队的人在放出信号弹后,没派人在山下接应我们。

在五哥的提醒下,村长也是不安皱眉的做出了对策:“小五说的对,而且天葬台四处空旷,我们得分开行动,否则贸然孤注一掷,很有可能被包饺子。”

听到村长分开行动的建议,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揣摩分析,又觉得村长说得对,在未知敌情的情况下,分头探索是最有效和最安全的办法,于是我和五哥都点头同意了村长的建议。

“记住,我们这是查探敌情,不要进攻,如有发现先第一时间通知彼此,千万不要鲁莽冲进去。”这是在分开前村长再三交代我们的话,但其实就是针对我一个人说的。

肯定是深怕我在看到敌人后,又会像刚刚那样失控的乱来,在得到我的彻底保证后,村长这才跟五哥分散而去。

“呼…”等他们一离去,四周的空气瞬间就像是降低了好几度,全身的毛孔也不知是因为空气的冰冷还是恐惧的畏惧而直立钉起。

看来心灵还是没有成长,还是不习惯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怕呆得越久,这种感觉会越强烈,于是我也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后就动身出发了。

我不敢站起来,而是用最猥琐,最稳妥的匍匐前进方式,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前进的同时,我也会不自觉的朝四周看一看,想看看村长和五哥他们怎么样了,可在不借助手电的情况下,光凭这一点点可有可无的月光,根本不能为我提供多少照明。

随着离天葬台的距离越来越近,我鼻息之间也渐渐开始传来熟悉的血腥腐臭之气。

这已说不清我是第几次来这里了,但让我心生畏惧感到害怕的还是头一次,人气或许真的很重要吧,以前每次来都是跟喇嘛和发丧队伍一起的,再不济也有爷爷和几位家属陪同,从未像现在这样孤军奋战过。

更何况现在在终点还有说不清的危险埋伏于我,我能不落荒而逃就已经是奇迹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就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一不对劲我就撤回,等待村长和五哥救援就好。”在这么极力的安抚下,我离目的地也终于近在咫尺了。

可还没等我发现山顶的危险,我自己就先察觉到了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自己的手脚变慢了,后背也越来越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我前行一样。

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紧张过度产生的神经错觉,可地上凹陷进去的痕迹,却惊醒了我的大脑,告诉我眼前所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我没去考虑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危险,而是立即抬手想去拔动别在腰间的黑刀。

可我的手臂却重得像个千斤坠一样,在抬起的瞬间就坠落而下,而我的后背也在这一刻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沉闷之痛。

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挤压着我的身心,不但让我的脊椎酸疼无比,更是一下子阻断了我咽喉与胸口的呼呐吐息之气。

我痛苦难受的想要呐喊,可我的嘴巴就像被缝合住了一样,无法张合半分,喉咙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怎么回事?鬼压床了吗?可那不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疲惫过度造成的生理现象吗?

我刚刚虽然是有点疲乏,但我绝对没有睡着,所以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产生鬼压床。

一定有东西压在我的身上。翻身,我想试着翻身去将他摆脱,于是我奋尽全身的力气去准备翻身。

“呲溜…呲溜…”可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凝聚出力气,我的耳边就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声。

像是蛇的吐信子声,又像是有人用舌头在我脸上舔动。

我身体虽不能动,意识确实清醒的,心灵本能的害怕使我冒出了最真实的冷汗,渴望活下去的勇气也激发了我的潜能。

“呃……呀!!”

“砰!”在一声咆哮中,我在翻身而动的同时,我也果断的拔出了手枪,并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枪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可是映入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傻眼了。

“五哥?!”我以为是幻觉还没消除,可是在我的轻呼之下,五哥一把推开了我握着枪的手臂并用带着怒意的语气对我吼着:“多不丹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的怒气不是不无道理,因为我枪口所瞄准的方向正是他的额头,如果不是他侧头闪避的及时,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被爆头的尸体。

但他嘴上虽然是在责怪我,但心里也清楚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所以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他就率先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拽到了他的身旁。

在拉着我一同换了个伏击点后,五哥深怕我会开口发问,就先堵住了我的话锋:“嘘!不要说话,你刚刚的枪声肯定已经惊动了他们。”

五哥说得对,于是我按耐住了自己内心的好奇,跟五哥一起静观着天葬台的动静。

“呼…”后怕使我的呼吸不自觉变得仓促起来,而五哥的心中也应该是疑问满满,在观弥了一会儿后见没有动静,他就对我开口问道:“多不丹,你刚刚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开枪?”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又用目光查看确认了一下五哥的伤势,在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我才放心的对五哥道:“我刚刚好像中招了,感觉像鬼压床一样,有人压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的实话实说却让五哥瞪着眼睛对我反驳道:“你糊涂了吧,你刚刚差点没把我吓死,居然掐着自己的脖子翻来翻去。”

第一百零八章谁真谁假

“我掐自己的脖子?!”五哥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如能塞进灯泡一样大的嘴巴。

见我露出惊讶的神色,五哥也立即明白过来了,他轻拍着我的肩膀对我道:“别想了,肯定是着了别人的道,我们快走吧。”

在跟五哥一起走动时,我也终于按耐不住的问道:“五哥,村长在哪?我们不去跟他们汇合吗?”

听我这么一说,五哥反白了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们等太久还没见到你放心不下,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及时的找到你。”

听他这么说,想想也真是后怕,如果不是他来阻止我,搞不好我自己就会被幻觉影响的整得掐死自己了。

而我却还差点开枪误杀他,心里真是感到非常的抱歉,不过五哥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在见我不说话发愣后还关心的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没?”

听五哥把我当小孩一样的语气宽慰着我,我也是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是在思考东西。对了,我们分开后,你们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五哥一边带着我往前走,一边轻声道:“我们发现了几具自己兄弟的尸体,所以村长才会担心你出事,让我过来找你,看看你的情况。”

我心里虽然很感激村长对我的厚爱,但他们所见到的情况就说明这地方是个危险之地,所以我很是担忧的对五哥提醒道:“既然已经知道有危险,那你怎么还能丢他一个人在哪里。”

见我如此紧张,五哥的脸上忽然轻轻的笑了笑:“放心,村长大人他不会有事,我们赶紧过去跟他集合吧。”

也对,身为村长的得力助手,又怎么会不知道村长的有着深不可测的高手保护他呢,可我在紧跟着五哥走了一会儿后,我发现有点奇怪啊,就立马叫住了五哥道:“五哥,这不是去天葬台的路吧,怎么像是在下山啊。”

这条路我比回家的路还要熟,绝不会走错的,可是在见我停下来后,五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十分怪异的神色,但又转变的非常快速,并用柔和的语气对我解释道:“尸体不是在天葬台发现的,村长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快点过去吧。”

“哦!”我虽然点头应和着,但我两眼已经开始用怀疑性的目光看向他了,心中也开始做着分析断定:“刚刚我们商量好的明明是分头往天葬台而去,你们怎么会在那里发现尸体,难不成是想偷偷留我一人,将我害死在这吗?”

真相也是清楚的,眼前这个人,恐怕根本不是五哥,他就是刚刚压在我身上的“鬼压床”,现在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非要把我害死于此。

“唰…”我一边跟在五哥的身后,手上则开始缓缓的抽动黑刀,但我怕黑刀拔出刀袋时的声响会被他察觉到,所以我在出鞘的同时,我也一边对着五哥说道:“五哥,那几位兄弟走得安详吗?”

我最初的打算就是想利用这句话引他回头,然后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刀劈死他,可他居然是连头都不回的一边走着,一边对我回道:“都是脖子一刀毙命,而且还是见血封喉,手法非常的娴熟厉害,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听他说得这么有板有眼,我真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但我没有犹豫,在经过瞬间的斗争后,我飞快的抽出了黑刀,并扬刀而起,朝着他的后背偷袭而去,同时也大喝一声:“那你就凄惨的上路吧!!”

“呼…”极快的挥刀速度,使黑刀发出了一声夺命的凌厉声,而在等五哥反应过来时,他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在慌乱中的他,连忙腾空而跃,先让自己的身体避开我致命的咽喉要点。

“叮…”同时他还凌空飞旋一个转身,将腿脚踢在我的刀刃上,想要借力腾空飞起。

“锵…”而我也早就看穿了他的诡计,当他在踩上来之时,我轻轻的将身一转,以刀口面向他的脚底。

看来这个假五哥也深知黑刀的锋利,只见他立马在露出惊慌的眼神同时也将腿脚锁了回去。

“砰!”不过这么一来,他的身子就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在勉强调整身子后,就踉跄的落在了地上。

在落地后,还以为他会立即对我反击,可没想到却是用质问和怒骂的语气对我轻吼着:“多不丹,你干什么?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没好?”

他的神情很严肃,很认真,听得我确实有点快要搞不明白是敌是友了,反正人已经制服,于是我就决定先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问他:“刚刚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不是说往天葬台走吗,为什么你们会来下面?”

五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话,而是想要慢慢的调整身姿站起来,我就抢先一步的开口喝止道:“别动,就坐在那里说话,要是你再乱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见我如此执着,五哥的脸上露出了非常焦急和惊慌的神色,可面对我漆黑的枪口,他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听我的话坐下去,同时也是气呼呼的对我骂道:“多不丹,我们抓紧时间吧,村长还等着我们,要是我们再迟疑一会儿的话,帕烈杰真的就要逃走了。”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他的这个说词,就恰恰将自己给陷入了败阵之中,我对他似笑非笑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就在前几秒的时候,我刚刚才收到村长的短信,他告诉我帕烈杰已经被包围,人就在天葬台。”

我以为这下子五哥总该惊慌的露出真面目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用一副非常焦虑的目光看着我,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跟我一样,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并把滑换到了短信的界面,对我说道:“你那信息肯定是假的,村长从刚开始就已经交代我了,帕朗图父子擅长蛊惑之术,让我务必小心,可没想到,您居然也着了他的道。”

第一百零九章 真假难辨

为了让我彻底信服,他还特意把自己所说的短信内容打开来给我看,隔着距离虽然不能完全的将一字一语看清楚,但也还是能从轮廓中清楚的看到手机中的短信内容,跟他所说的大致相同。

我被震惊的有点无语,我手中的短信只是炸胡他的筹码而已,村长根本没有发短信给我,可他的手中居然真的有村长的短信。

但这时候我还是有警惕之心的,因为一条短信也证明不了太多,所以为了进一步验明真伪,我就打算让五哥把手机扔过来让我查看一下真假。

“叮…”可还没等我开口要求,五哥的手机就发出了收到短信的铃声,五哥见状也是立马将短信打开了查看着。

他扫了一眼后,他立马就把屏幕转向了我,对我急匆匆的道:“多不丹你看,村长大人又发短信过来了,他也正在找我们。”

“呼…”为了让我更加的坚信,当他在说完之后,他就把手机隔空丢给了我,让我自己查看。

“小五,你们人呢?怎么还不会来,刚刚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看着发送短信的人正是村长,我心中的防线也算是彻底松懈了,于是我就把手机丢还给了村长。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村长既然来找我们了,那为什么只给五哥发短信,而不给我发短信呢?或者他怎么不干脆打个电话给我们呢?难道他正处在一个不方便讲话的环境之中?

说不定真是这样,既然有人偷袭我们弟兄,那遇到埋伏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我也在把手机丢还给五哥后,对他说道:“五哥真是抱歉,是我疑心太重了,那还劳烦你继续再前面带路了。”

对于我的无礼之举,五哥也很释然的微微一笑:“村长大人一向夸你心思缜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说完之后,五哥就转身继续前行了,丝毫没有担心我会从背后偷袭他,但是这一次他真的错了。

还没等他走出两步,我握着还没回鞘的黑刀,纵身飞跃而起,从他的下盘猛攻横扫而去。

“啊!”一声惨叫在夜幕中响彻而起,我之所以没攻他咽喉将他一刀毙命,是还有话想问。

“多不丹,你…你…”躺在地上的五哥,做梦都不会想到我怎么会一下子说变脸就变脸,而我为了让他瞑目,也很干脆的将自己手机调换到了短信的界面给他看,其实村长是先打电话来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挂掉了他的电话,然后才收到短信的。

“你的确谎言很完美,也真的差点骗到我,但是很可惜,你百密一疏了,村长刚刚发短信给我了。”这一次我不是在唬他而是真的,我的的确确收到了村长的短信。

“王,不管你现在跟谁在一起,立马杀了他。”

“现在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同时也可以告诉我帕烈杰在哪了吧?”既然村长已经发信息来了,那么我也不该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所以我在对假五哥说话的时候,没多少耐心。

可是他却非常淡定自如的对我扬嘴一笑:“可恶,居然被他坏了好事,早知道直接一刀送他上西天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见他还有心思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废话,我的怒意也就一下子窜上了心头,手中的黑刀也在银亮的月光下变得杀气腾腾。

可他丝毫不理会我的威胁,反而还很得意的朝我扬嘴一笑:“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句话,有本事就动手杀了我。”

“不识抬举!!”

“嗤…”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硬骨头的身上,就很果断的扬起黑刀朝他的咽喉扫去,犹如划过豆腐般的轻快,他的人头也瞬间在嫣红的血液中滚入了地面。

看着如泉水喷撒的血海,我竟然十分的淡定,没有一点恐惧和怯场,仿佛这一切发生的如河水奔入大海一样正常。

可是我才十五岁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杀戮了?难道我心中的魔鬼真的已经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嗡…嗡…”手中的震动,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立即抬起手机看向屏幕,果然是村长的电话,村长肯定是见我迟迟不回电话和短信,心里着急了。

“王,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村长急切的问候声,而我一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一边打开了手中的手电,往夜空中举照着:“村长有看到光亮吗?我就在这。”

“看到了,我们马上到,你站在那里别动。”电话立马就被挂掉了,而我也等待了片刻之后,就马上看到了两道光亮和急促而又清晰的脚步声,等我用手电回照过去时,来者正是村长和五哥。

他们在朝我奔来时,看到我身上染红的衣服,还以为我受伤了,吓得村长人还没到,他的声音就先传入了我的耳中:“出什么事了?受伤了吗?”

我深怕他们担心,就连忙对他们摆手说道:“没有,这血不是我的,我没有事。”在说话间,他们也已经飞奔到了我的身边,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个尸首分离的人。

“他……是谁?”在询问的同时,五哥也已经大胆的蹲下身子,去检查着那颗翻滚在地的人头。

“嘶…”果然是假的,上面贴着的是一张人皮面,而他的真面目我并不认识,不过五哥好像认识。

“这是跟帕烈杰一起来的人,应该是帕朗图的亲属吧。”对于五哥的分析,我也是意料之中,所以不是很惊讶,但对于他们刚刚的情况,我很是急切的追问道:“对了,刚刚分头行动,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有没有去天葬台?”

“去天葬台?!”谁知我的这一反问,竟引得村长和五哥对我瞠目结舌,而他也在同一时间拿出了手机给我看道:“不是你发信息,让我们别去天葬台,跟你下来汇合吗?”

第一百十章 倒戈叛变

“糟了,我们中计了,快去天葬台!!”有没有发过信息,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肯定是我刚刚在经历鬼压床的时候,假五哥利用我的手机给村长发了条撤回的短信,怪不得他要带我往下走,原来阻止我们上山才是真正的目的,而且居然还舍得用自己亲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来做掩护,真不敢想象这背后所牵扯的会是什么可怕的阴谋。

不安和恐惧再一次笼罩进了我们三人的心头,而这时候我也无望的对村长和五哥问了句:“你们刚刚有看到发出讯号弹的兄弟们吗?”

答案其实我们三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有的话,我刚刚的那一下枪声早就把他们惊动了。

村长和五哥都面色忧淡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用无望的脸色朝我摇了摇头,我也心领神会的默哀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到了!!”这一次我们没有做丝毫的停留,我们直接杀向了天葬台,可是我们显然已经来晚了一步,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静悄悄一片。

“小五,快四处搜寻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五哥在听到村长的命令后,立即动身朝四周搜寻了起来。

可我也知道帕烈杰如此算尽心机的安排,他又怎么会留下东西来让我们找到呢,但我心里有一点不明白,从一开始就想不通的不明白,只是刚刚一直苦于没时间问,于是我也趁现在问向了村长:“村长?为什么帕烈杰非要来这个地方?他直接带着帕朗图离开村子不更安全,更直接吗?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我的疑问让村长陷入了沉思,他一边皱着眉洞察着五哥的一举一动,一边在经过略有所思后,才对我缓缓开口道:“对于帕朗图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传闻他一直在钻研邪门之术,但我却苦于没有证据和忌于他在村长的地位,一直没能将他绳之以法。

那这么说的话,其实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如果他只是诈死,或者陷入短暂的假死状态,那你说他该用什么方法来死而复生?”

听到村长的反问,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在我的知识面里,生老病死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没人能改变这个定律,而且爷爷也从没告诉过我类似这样的神乎其技邪术。

所以我在想了一会儿后,一无所获的对村长摇了摇头,我的这个回答,村长也是意料之中的,他也显得不是很惊讶。

“村长大人,多不丹,你们快过来。”听到五哥的呼喊,难道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和村长就立即飞奔而去,来到了五哥所站立的天葬石台旁。

可由于五哥是蹲着身子,以背对向我们,所以我和村长在离他一点点距离后,就停了下来并问道:“五哥,你趴在那里干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五哥好像正在翻动着什么东西,只见他双腿跪地,脸色因双手费力过度而变得面红耳赤,在听到我的话后,他缓慢的扭过头来,对我们艰难的张口咬字道:“这里…好像…有暗道…可是太…成了…快来帮…我一把!!”

暗道?不会吧?难道帕烈杰是想从这里逃出去?那他是什么时候挖的?这地方我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从没注意过有什么暗道在这里啊,而且半个月前我们才在这里举行过天葬仪式,就算是从那时候开始日以继夜的动工,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啊。

可现在的事实又摆在眼前,又不得不让人相信,于是我和村长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快步的朝那里跑了过去。

没想到还真的有机关暗卡在这里啊,五哥一手一个,正拉着一个小小的把手铁环,这是环绕天葬台的一圈铁环装饰物,没想到机关就是这个,帕朗图还真是卯足了脑筋,看五哥都拉得这么费力,估计这东西起码得有好几百斤重,于是我和村长也毫不犹豫的一个上前,帮助五哥一同将它拉动出来。

可就在我们拉住铁环之时,五哥却突然放手了,并起身而立,站到了一旁,我们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敌情,可当我和村长在回头瞻望之时,却发现五哥正一脸邪笑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小五,你干什么?”我和村长的心中闪过了一种从头凉到脚的寒意,这时候我们多希望五哥也只是跟刚刚的情况一样,只是个假的替身而已。

可是在面对村长的质问后,五哥的回答让我们瞬间天崩地裂一般绝望:“好了,这一路也陪你们演得够久、够辛苦了,也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你…你…被收买了?”村长说话的语气都在哽咽,他不相信,他不能接受跟随自己多年的一个兄弟,竟然会这么活生生的出卖自己。

见到村长气急败坏的模样,五哥却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村长大人,您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以我的本领若是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岂不是荒废了我的才能,更何况他们给的筹码,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

听到五哥说出这种话来,村长气得胡子都要瞪到了一块儿,身体也激动颤抖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却被五哥连声挑衅的喝止劝阻道:“村长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看看那。”

他潜伏了这么久,在我们拉住铁环的时候才败露出来,这里肯定有文章在,所以我们刚刚才不敢轻易松手,于是我和村长都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枝头,尖锐的枝头,庲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暗道的机关,而是连接这个机关线头,看来只有我们一松手,我们就会被这些枝头射成刺猬了。

“嘿嘿,我们敬爱的天葬师和仁爱的村长大人,你们可千万不要松手哦。”这混蛋,竟然在邪笑声中,从我的腰间偷走了我的手枪,然后把枪口对准了我和村长。

“游戏结束了,很可惜,败者将失去生命!!”

第一百十一章黑刀断了

村长也是傲骨之人,面对他的枪口,他也是一副面不改色的神情,既不求情,也不说他半句好话,而我更是无所谓,相反我还倒过来威胁于他:“你现在把枪放下,向村长磕头忏悔,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山下刚刚的那群人就是你的榜样。”

可一个拿枪的人,又怎么会理会一个受困之人的话呢,他像笑我螳臂当车般的狂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只要我扣下扳机,脑袋开花的就是你,至于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将这场戏码演得更逼真而特意请来的几颗棋子,死再多都不会心疼,我应该感谢你,替我省下了一大比雇佣费。”

看样子他并不打算领会我的劝说,于是我也就冷冷的对他说道:“那你开枪试试啊!”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挑衅,而是扬嘴一笑:“你的命留着给主子亲自收拾,我先送他上路。”

他把枪口对准了村长,当我看着村长泰若自若的样子,我以为他能胸有成竹的应付得了,而我也正好借机看看传说中守护在村长身边的神秘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可是五哥的话,却又打碎了我的这个美梦。

“村长大人,我知道一直有高手守护着你的安危,可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他们是不会上这天葬台来的,所以你还在幻想着谁来救你?”这算什么个事?难道做保镖还分地段场合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生死关头,村长居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反而好奇他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

“抱歉,这一点我还不能透露给你听,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等你死后,我会烧纸告诉你,或者你也可以托梦给我。”看来是谁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的也是个关键,可见他越不说,我就越是好奇,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他如此闭口不提。

会是帕烈杰吗?可如果是他的话,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他的行径已经完全暴露了啊,多这一条也是不痛不痒的事啊,那这么分析的话,应该不是帕烈杰,那会是谁,荒野澈已经死了,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也没几个了,也没什么可疑的人啊。

“两位,用不着多想了,还是想想一会儿到了阎王爷那该怎么报道吧。”随着他的话吗,他也渐渐扣下了扳机。

“蹬……”随着他的扣动,枪身发出了一个回膛的声响,可是这并不是子弹射击声,就只是空弹回撞声。

“你…这是怎么回事?”五哥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气愤,而我则是一脸嘲笑的对他摇头道:“我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懂枪械吗?开枪前也起码先检查一下,有没有装弹夹啊。”

听我这么一说,他才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去查看枪支,一看之下也才明白,装弹夹的地方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弹夹呢?!交出来。”他居然还会天真的问我来讨要,我也是服了他了,我像是戏耍猴子般的对他说道:“就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来拿啊。”

他倒是还没真的蠢到来我地方拿弹夹,他见开枪不成就该而用匕首了,语气也变得有些恼羞成怒:“既然你们不想痛痛快快的死,那就让我慢慢的折磨上路,这一次就从你开始。”

见他把目标换成了我,我反笑道:“你难道不怕被你的主子问责吗?”他就知道我会把这个搬出来当免死金牌,所以他也早有准备的得意道:“他只要你的命,但我想并不介意你缺胳膊少腿。”

靠,这王八蛋本就是丧心病狂之人,他这话绝不是在吓唬我,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来,我一边紧拉着手环,一边向后蹬着腿挪动着身体:“你站在那里别动,否则我就放掉手环,自杀在你面前,让你交不了差。”

“那你倒是放啊!喝……”没想到他居然不怕我以死要挟,反而还以反攻的方式朝我猛袭而来。

“铁环交给我,你去对付他。”村长一把拉过我手中的铁环,示意让我去全心对敌。

其实这时候,就算我不放手,我也只好放了,我总不能站在原地任他宰割吧,大不了三个人鱼死网破已经死。

“叮…”村长的相助,化解了这一局面,而我也在他朝我横扫过来时,用黑刀挡住了他的进攻,并以长度的优势,将他反击退着。

“呃…”可是村长那里却支撑不住了,毕竟两个铁环的分量合起来可是足足有两三百斤之重,年迈的村长毕竟体力有限,根本拉不动它们。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进攻,回到村长的身边接过铁环,可五哥也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在地上一个翻滚腾旋后,就再次朝我猛攻而来了。

这种被人压着打的感觉,真是令人恼火,尤其还是我无法反击的情况,更是气的我想捶胸顿足,因为我稍一闪避反击,他就直接把目标转而对向了村长,搞得我不得不去营救村长。

“特么的,去死吧你。”憋足了怒气的我,在一声怒吼中,我挥起黑刀朝五哥连环攻击而去,完全没想到我会进攻而来的他,情急之下,只好将匕首做于护手只用,并连连向后退去。

他肯定惊讶我是怎么挣脱铁环陷阱的,不过不光是他,就连村长也同样惊愕无比,当他们一同看去时,发现原来是我将一把匕首横穿与铁环之间,将它贯穿在石台之中,令铁环无法回缩回去。

“你这个叛徒,领死吧!”这下他真的慌了,他的目光露出了最原始,最自然的恐惧,他知道我这黑刀的厉害,所以他想要跑了。

不过我并不给他机会,我先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作为拦截之用,朝他投掷而去,而我自己则是同一时间抓住机会的挥刀而上。

“叮…叮…叮…”局面一下子发生了倾斜,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五哥一下子就成了只能躲缩闪避的乌龟了,但他还能如此顽强防守,让我对他的手中的那柄匕首感到了好奇,是什么材质的神兵利器,竟然能硬挡黑刀这么多下而毫发无损。

“喝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挡住我几下,我奋力一跃,以居高临下之势的朝五哥猛劈而去,这种程度的攻击,足以砍断十公分厚的钢板,以他手中那把匕首的厚度来计算,这一下足以让他刀裂手断。

“叮…啪……”在一声清脆的声响中,果然断了,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断掉的居然是我的黑刀!!

第一百十二章 殊死一战

黑刀…黑刀居然被蹭断了?!号称无坚不摧的黑刀,竟然跟一把匕首相撞而断裂了!

看着一刀两断的黑刀,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像坍塌了一样,无法接受这件事的发生。

我步伐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生无可恋的望着手中的刀柄喃喃自语道:“断了,爷爷的黑刀断了……”

我的绝望失落与五哥的狂妄大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难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木愣的大脑已经听不到他的嘲笑声,一旁的村长见我士气败落,在那对我大叫着:“王,快振作起来!你还有手枪,快捡起地上的手枪!”

村长的话如一盆甘霖般的将我浇醒,可五哥也显然听到了村长的提醒,恐怕他现在非常懊悔,刚刚因枪中没子弹而气愤的将手枪随手丢到了一旁,也给了我这个翻盘的机会。

现在我唯一的阻敌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可是黑刀都挡不住它,我拿什么抵挡呢?!

五哥也注意到了我的心思,所以他心里也清楚决不能让我得到枪身,否则他所占据的优势将被我顷刻推翻。

所以五哥的主动出击已经容不得我再多做犹豫了,我提着半截残破的黑刀,和五哥以不同的角度朝枪身丢弃的地方猛攻而去。

“叮…叮…”地上这块废铁,此刻就是关系到我和他之间生死的关键之物,所以我们两个都不留余地的奋力相抗着,谁也不肯让对方先一步夺得枪身。

而我手中破损的黑刀虽然还能勉强抵挡,可我也清楚这决不是长久之计,我撑得了一时,绝撑不住太久,我得赶紧想办法。

釜底抽薪,同归于尽!!

这是我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一个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下下策。

虽然愚蠢,但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我除了这么冒险一搏外,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深怕这半截黑刀会在下一击撞击中随时断裂,那么我连孤注一掷的机会都没有了。

“呼…”我将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用缭乱和毫无章法的方式朝五哥压制而去。

面对我的进攻,五哥一开始还略微感到了几分压力,以退守的方式逃避着我的猛势。

“啪…”可是随着我一声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声响,我的进攻也被化为了乌有,五哥的脸色也从由惊转为了喜。

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其实等的也就是这一机会。

“砰…”五哥见我手无寸铁之后,他就更加毫无顾忌的朝我挥刀而来了,而我也抓住他轻敌大意的这一刻难得机会,我一边将手中的刀柄往它脸上砸去,同时一边就是抬腿朝他的膝盖偷袭一脚。

他的整个身子就因失去平衡而向地面摔倒落地,这时候其实我趁此机会,乘胜追击的话,或许就能将他一口气擒下。

但这毕竟风险太大,如果我没有成功的话,那他的那把匕首就将彻底成为夺取我生命的死神之镰。

所以我还是选择最稳妥,最实在的迂回作战方法,我趁他落地摔倒的时候也纵身一个翻滚,伸手捡取枪身。

当我的手指在触碰到冰凉如铁的枪身时,我的心里燃烧起了熊熊火焰般的斗志。

“嗤…”可还没等我的手因紧紧抓住枪身,而感到关系,一股血液就溅撒了我一眼,还是令我睁不开眼的那种。

当血喷洒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洒了我一脸,可下一秒我的手掌神经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我也这才发现,这股血柱就是从我自己的手背喷出来的。

“啊!!…”

“嘿嘿…”我痛苦的捂手哀嚎着,而五哥则一脸邪笑的享受我的痛苦,刺中我手背的也正是他手中的匕首。

这怎么可能,前后几乎是两秒不到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可是事实不得不让我认清状况,虽然只是一只手受创,但我还远没有能力做到单手装弹夹和上膛的绝技。

“呀!!”我强忍着连心的痛,奋力起身一脚,踢向他的身体,但其实我这么做真的太冒险了,如果他现在来一招鳄鱼的死亡翻滚,那我的手估计就残废了。

不过他在占据了上风的优势后,他也没走这招险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面对我的飞来一脚后,他竟然直接放开了掌控我右手的手臂,在原地使出一招画地为牢房将枪身踢飞出去后,自己也一个后滚翻躲开了我的进攻。

一旁观战的村长在看到我脱险后也是立马对我大声提醒道:“王,小心匕首有毒,快绑住自己的手臂,缓解毒性蔓延。”

我一边注视着五哥的一举一动,一边猛力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袖,将手腕关节处牢牢捆扎住。

不过伤口没有发黑发紫,匕首应该没有毒性,但这样做也能缓解血液的流失,最让我惊讶的是,五哥竟然没有趁此机会对我赶尽杀绝,而是一脸微笑的站在那里,就这么看我把伤口包扎完。

“呼…”在把关节绑得紧紧后,伤口的痛楚和血液的流失都减弱了好几分,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插在我手背上的匕首,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寒光,看上去很银亮锋利,的确算得上是一口好刀,可是跟黑刀相比,它绝对还是属于下等品冰刃,怎么可能将黑刀震断崩裂。

“用不着看了,我那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否则我也不可能白白拱手让给你。”他的回答也验证了我的猜测,这就是一把碳钢匕首,可这种破铜烂铁,又怎么可能蹦得断我的上等乌金黑刀。

“哒…哒…”这时,五哥露着一脸得意的笑脸,缓缓迈动着步伐走到了一颗大树旁,然后我竟看到他从树木的背后,取出了一把刀,一把浑身漆黑锃亮的长刀。

“黑刀!!”当他握入手中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它,这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刀秋水。

第一百十三章 扭转

看到黑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我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激动,就说无坚不摧的黑刀不可能会被绷断,原来只是一个假货,可黑刀怎么会落入他的手中?

难道?!我灵光一闪,想到了在祠堂前的那个血手印和自己所做的蠢事,黑刀只有在那时候离开过我的身边,没想到就偏偏被钻了空子。

五哥注意到了我惊讶的神情,他一脸挑衅至极的将黑刀扬起将刀刃指向于我笑语道:“把刀藏在墙体内,这是你把自己送往断头台的第一步。”

这真是一场分工明确,策划精密的阴谋,先是让监视我们的人留下血手印做记号,然后再利用无脸人当炮灰偷袭,做抛砖引玉之计,而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顺利偷走我的黑刀,真是够精彩绝伦的。

难怪没人去营救无脸人,原来在他们的眼里,他就只是一个用来做牺牲掩护的物品,而且他们还不会说话,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泄露自己的秘密,实在是太狠太绝了,也太可悲,可叹了。

可我现在自己的处境又何尝不一样呢,没有黑刀和手枪,我跟一头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我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五哥手提黑刀,缓缓的朝我走来,而此刻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横插在我手背上的这把匕首。

可是它虽然能蹦断假的黑刀,但它根本挡不住真正黑刀的一记攻击,而且把刀拔出来,也会造成我血液快速流失。

被踢飞的枪身仍在我不远处的咫尺之间,可是这点距离却成了我生与死的边界线,让我无法横越。

“再见了,我们敬爱的天葬师,下辈子老老实实的躲在家里别出来送死了。”五哥该羞辱的也羞辱了,他不再多费口舌,以免夜长梦多的对我挥刀猛斩而来。

“王,小心啊,别跟他硬碰硬。”村长也深知黑刀的威力,他就怕我血气方刚的会脑袋一发热就跟他杠上了。

可我虽然理智的没有跟他对拼,可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挡不住他的猛攻,没出几个回合,我就直接被他给一脚踹翻擒下了。

“唰…”被自己所最熟悉的刀刃架在脖子上,可真是够讽刺的。只要他在挪动两寸,我就彻底一命呜呼了。

“呼…”

“啪…”就在这时,一根近手臂粗的树棍,重重的打在了五哥的身上,五哥握手的刀和身子也因剧烈的打击,痛苦的往后踉跄倒退了几步。

“王,你没事吧!”袭击者自然就是村长,而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外套少了一件,肯定是他把衣服包卷成了一团,当做硬物卡住了机关,可村长虽然偷袭得逞,但树棍毕竟只是钝器,除了造成一点伤痛外,并不致命。

五哥在揉搓怂动了几下后,他就满目狰狞的再次朝我们挥刀而来了,这一次他把目标先对准了村长:“既然你这么活的不耐烦了,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小心!”我见他朝他村长而袭,我也奋力一推,想要把村长推开,可没想到,我居然中计了,这混蛋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付村长,他就是冲我来的,他的刀锋只是朝着村长的身影,虚晃一闪,但最终还是朝我劈来,情急之中的我,只在勉强闪躲几下,但也马上就落得了下风。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当场让他血溅于此。”他在制服我的同时,也以我做要挟,镇住了蠢蠢欲动的村长,但这一次,恐怕真的轮不到他做主了……

“别动的应该是你!!”说话的人是我,而我当然不是空口套白狼的吓唬他,我手中可握着的可是上了膛的77式手枪。

“你!是什么时候……”他当然会惊讶,因为至始至终我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我根本就没有冲过捡取。

“是你!!”死物当然不可能凭空飞入我的手中,五哥也立马明白过来了,肯定是村长刚刚再偷袭他的时候,将枪身交给了我。

“这重要吗?对于你一个死人而言,死前知道这些后是不是就能瞑目了?”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心中憋屈的委屈真想随着一颗子弹全都释放出来。

而他这王八蛋,面对我的威胁,非但不感到畏惧,反而还趾高气昂的对我冷声反问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开枪?是不是不会开枪啊?要不要我教你?”

“啪…”见他如此嚣张,我果断的扣动了扳机,腿部中枪的他也应声倒地,我先一脚踹飞夺回黑刀,一边冷冷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挑战我,虽然我还不想杀他,但弄残你,还是绰绰有余。”

局面就因为这颗子弹而改变,见他受伤后,村长也是满脸怒气的飞奔过来,泄愤的抬起棍棒,朝他中枪的伤口撒盐似的用树棍又猛敲了几下。

“砰!砰!”

“噗…”没想到这王八蛋还挺硬气,在吐掉一口鲜血后,他也不朝我们求饶,仍用恶狠狠的语气道:“少废话,用不着啰嗦,别白费力气了,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

听到他还敢如此的嚣张跋扈,村长知道这种绝对是不怕死的,但手段很重要,他故作恐吓的对我唱双簧道:“王,既然他不怕死,你也就不要浪费子弹了,让我乱刀砍死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不过我并没有把黑刀给村长,而是对他扬嘴一笑道:“刚刚我们差点因为他的陷阱而送命,那我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村长一下就领略了我的意思,我们两个心照不宣的托着他的身体,将他拖到天葬台的石台之旁。

不过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他,所以又连忙说道:“直接射死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为那些被他害死的兄弟们报仇出气。”说完,我故意走到机关旁,将尖锐的树枝方向调转了一下。

见我费心费力的,躺在地上的五哥也很直接对我说道:“少唱双簧了,这些把戏,我二十年前就不用了,直接动手吧,就算你凌迟于我,我也不会泄露半个字,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百十四章 五哥死了

我和村长面面相窥的对视了一眼,同时提着刀对他问道:“当我白痴吗?不知道联系方式,你怎么给他们办事?他们又是怎么把黑刀给你的?”

五哥用手捂着腿伤,面色痛苦的看着我和村长,而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哀求的目光中,我读出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在问我们,他说出来的话能不能饶他一命。

这我当然做不了主,我也不敢一个人拍板定案,我用目光向村长询问着他的意见。

村长也很直接的指着他说道:“只要你能帮我们揪出幕后黑手,我可以饶你你一条狗命,但你要永远离开村子,否则就算我饶恕你,村民也不会。”

这我想到时候就算我们求他住下去,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呆得下去,所以对于村长的这个条件,他也是很欣然乐意的点头答应道:“好,没问题,但我知道的也有限,跟我交头下达任务指令的就只是一个全身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的黑衣人。”

他说的肯定就是无脸人,这也是关键点,所以我和村长就立即对他追问道:“你是以什么方式跟他交头联络的?比如这一次,他们是以什么方式告知你黑刀的下落。”

“他们……”

“咻…”就在他开口叙述之际,我的耳边却发出来一阵东西飞袭而过的声响,而我也清楚的看到两根树枝从我脑袋边飞过。

速度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根树枝惯插进他的胸口。

我以为是村长失误错砍断了机关线,可是在等我回头望去时,村长也同样露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回头张望着。

黑刀就竖插在我身旁的旁边,并不是村长砍断的线,可是四下也是毫无人影,那这线怎么会突然间蹭断?

惊慌的张望了一圈后,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先查看五哥的情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最后能问出点什么线索来也好啊。

“小五…小五…”村长摇拽着五哥的身体,我则提刀警戒着四周,看五哥的脸色已经惨白了,两眼也变得毫无精气神,看样子是不行了。

“咳…咳…”两根树枝已经贯穿了他的肺部和胸腔,在咳嗽的时候已经会连带血液喷出。

他猛的一把抓起村长的衣袖,对着他声嘶力竭道:“大哥,对不起…是我为了钱,出卖了你…村子的井里有一袋黄金…请转交给我的妻儿…让他们拿着钱…永远的离开这里…”

这时候争论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村长在一边点头答应的同时,一边对他追问道:“是谁?他们是谁,快告诉我!让我替你报仇!!”

我和村长的目光全都焦急的等着他开口回答,可五哥在张了张嘴后,仍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哥…听我一句劝…你们斗不过他的…带着这小兄弟…一起离开吧……”

“快说,他们究竟是谁?”五哥的神色已经迷离无神,离走只差最后一口气了,但他始终还是没有回答村长的话,他微微的抬起头,朝村长咧嘴笑了笑:“大哥,只有下辈子再为你继续效命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手臂也无力的从村长身上滑落而下垂在了地上。

他死了…纵观他的一生,我也不知如何评价,他勤勤恳恳的跟随了村长一生,最后却为了家人的利益,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可他自己却还没享受这一切就撒手人寰了。

村长凝望了五哥的尸体很久后才面色沉重的站起身来,接受了这一已成事实的结果。

“村长大人,多不丹!!”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村长下一步该如何之时,我就听到了好几个人匆匆跑来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我立刻循声而望,发现来者果然正是我所认识的那几人。

可他们不是被村长安排监管无脸人吗?怎么到这来了?村长也跟我一样惊愕不已的对他们问道:“不是让你们在祠堂监视着无脸人吗?怎么跑来这了?”

而对于这一疑问,我们还没听他们回答,我的目光就被人群中的一个人影给吸引了——医师,医师竟然也跟着一同来了。

他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我手掌的情况,立马慌慌张张的走上前来查看着我的伤势情况,在粗略了的检查一番后,他如释重负的庆幸说道:“幸好止血及时,刀口也没毒,还来得及医治。”

一边说着,他也一边立即拿出药箱替我重新包扎处理伤口了,而村长则是继续对他们问道:“我的信息里只让你们派一人护送医师前来,你们怎么全来了?”在问着的时候,村长就已经从他们的失落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异样。

村长就用试探性的语气对他们不安的低声发问道:“祠堂是不是出事了?”在听到问及这个之后,我的眼球也被吸引了过去。

“禀…禀告…村长…”吞吞吐吐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村长更是听得心急如焚的对他们轻喝了一声:“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祠堂遭受了突袭?”

见村长误会后,他们也是连忙解释道:“祠堂并没有遭到突袭,村民们正在为荒野队长守灵,只是…那个无脸人死了,他趁我们不注意,自己撞墙自尽了!”

听到那人的回答,村长的脸上出现了不经意的触动与感伤,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故作镇定的保持着平静,对着那人回了句:“死了就死了吧,尸首现在在哪?”

那人见村长追问尸体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推脱之色,他不自然的用眼角余光扫视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村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现在让他一同跟荒野队长停灵在停灵房…”

在说完这话后,他忽然放低声音并附耳上前一步对着村长窃窃私语的说了几句我们旁人所听不到的话。

我不知道那人在村长耳边说了什么,但村长却听得双目湿润了起来,他轻轻的眯上了眼睛,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吧。

而在退离之际,众人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天葬台旁五哥的尸体,村长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简单的告诉他们,五哥叛变了,我的伤就是五哥偷袭造成的。

第一百十五章 荒野澈的仪式

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整个事件对外的说法就以五哥的叛变,杀害了荒野队长为了之结果,至于理由倒是如实而说,就是五哥投靠了帕朗图。

但那是对外稳定人心的说法,暗地里村长仍是在下山后命人四处搜查追捕帕烈杰的下落,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眨眼就是三天后……

荒野澈的天葬仪式如期进行了,原本村长已经答应了我的请辞,可在短时间内,村里也定不下天葬师,而且我卸任的消息也没公开,所以这最后一场仪式还是由我来举行。

论职位来说,荒野澈也算是村中的二把手吗,再加上他生前的尽忠职守都是都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所以前来给他送行的人很多,葬礼也很隆重,而村长也仍未放弃对帕烈杰的追捕,为了谨防他会借机来图谋不轨,村长将武装队人员全都乔装混在人群中。

一同死的还有无脸人,但对于村民而言他就是一个无名人士,觉得肯让他陪同荒野澈停灵三天,已是仁至义尽了,自然是坚决反对让他一同享受荒野澈的仪式。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村长出面做了荒野澈家人和村代表的工作,说服他们同意无脸人一同抬往天葬台。

没人知道村长是怎么跟他们交谈的,但是在出来之后,家属和村民代表全都面色很凝重,这其中的缘由我们这些心里猜到的也全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破,不过商讨的结果却仍是不同意无脸人跟荒野澈一同举行天葬仪式,而是将无脸人的尸首火化而葬,并将他的骨灰撒在了月下美人的山脚下。

对于这一点的说法,村里人告知大家,无脸人是无名无姓的外族人,不能送往天葬台,所以就让他的灵魂守护着月下美人山,让他保佑上山人的平安。

这是一个众人都能接受的决策,也是我们都感到比较欣慰的,而荒野澈的仪式也在凌晨如期进行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几乎是举村之力的力量都参加了这场?葬礼,随着离天葬台越来越近,荒野澈家人的悲伤情绪也愈发的难以控制,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长辈,更是激动的痛哭流涕。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今天来自告奋勇参加这场葬礼的人,哪个不难受,但我们最做的,就是早日擒下真正的凶手,来告慰荒野澈的在天之灵。

在来到天葬台时,五哥的尸首早已不在那里了,他被无情的从山崖上丢摔到了山下,成为了野狼的盘中餐。

在等到了天葬台后,十几个人自告奋勇的簇拥到荒野澈的灵体旁,和喇嘛们一起念诵着超度经文。

而我则是着手开始准备一会儿仪式上所要用的东西。

由于手臂受了伤,所以我的动作有点缓慢,而一个娇影突然出现到了我的身前,并对我甜甜说道:“秦哥,我来帮你吧。”

看到小雅一脸笑嘻嘻的过来帮我,我有些心虚的朝两旁张望了一眼,担心她的爸妈会上来责骂她。

小雅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笑着道:“别看了,放心吧,我爸妈没来。”我记得叔叔阿姨跟荒野澈关系的关系挺好啊,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会不来呢,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去小雅,不来总有他们不来的理由吧。

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拒绝小雅道:“这种事你怎么能做,赶快到一旁去待着。”可对于我的这番说词,她却一脸毫不在乎的仰头不服道:“我来西藏比你早,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说你现在一只手不方便,就让我做你的下手吧。”

现在她碰我点东西,我都已经不同意了,她居然还想要做我下手,她天真的想法,真让我感到耳目一新,我当场就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什么!?还想做我下手?你想都别想,快点走,不然我叫人把你拉走了。”

如果是平日里,只要天葬师一句话,就立马会有人上前把她架走,可是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荒野澈地方,而且小雅又是一个跟我比较熟的自己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她,我也不可能真把她当敌人看待的轰她走吧。

我气急败坏的瞥了她一眼,只好很是无语的妥协道:“现在可以让你给我帮帮忙,但一会儿我动刀的时候你必须走。”在说着的时候,我还故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后继续道:“我说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这些东西啊,这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啊,谁敢要你。”

“咚…”谁知我的这一批判却换来了她往我脑门的一记敲打:“喂…越说越抬上娇了,叫你一声秦哥,那是客气,别没大没小的好不,我年龄可比你大。”

我见自己跟她在这种场合说的有点嬉皮笑脸,觉得实属不妥,于是就不再开玩笑道:“好了,别打闹了,抓紧时间做事,被有心人看到,又要出闲话了。”

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才不管这些呢,她大脑的神经像只接受到了我不赶她走的信息一样,对我欣然一笑道:“那敬爱的天葬师,首次合作还请多多指教。”

这也没什么好指教的,不过今天看样子,还真有些事要让她帮忙,比如点煨桑,以前这里举行天葬仪式几乎都是因为生老病死的正常轮回,所以家人除了停灵的时候难过外,在这里的时候并不会太激动。

可是今天这场天妒英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在场的每一个家属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所以我就让小雅代劳了一下。

我将几捆煨桑拿出来后,我又向小雅确认了一下问道:“你会点这东西吗?不会我就自己去,要是把荒野大哥的最后一程搞砸了,我也就要向村民以死谢罪了。”

听我说的这么夸张恐怖,小雅一把就抓过了我手中的煨桑,并对我严肃的点头保证道:“放心吧,我个人也很敬重荒野大哥的为人。”

煨桑的点燃,就意味着天葬仪式要开始了,也是荒野大哥走完人生回归自然的最后一步了。

第一百十六章 等候已久

待经文念完后,我提着工具朝荒野澈缓缓走去时,我沉重的心,也终于能体会他的家人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了,原来送自己熟悉的人上路,是这么揪心的难受。

众人好不容易将几位家属劝离后,他们就朝我点了点头,示意仪式可以开始了,我也立即朝小雅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点燃煨桑了。

“呼…”在淡淡清香的熏陶下,神鹰们都纷纷盘旋到了逐渐明亮的夜空中,而我在深呼一口气后,就准备动手了。

我熟练的将荒野大哥的裹尸布解了开来,可在我眯眼念诵祷告经文时,小雅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打乱了我的思绪,在我睁开准备责令她退下时,她倒是先开口对我小声提醒道:“秦哥,有点不对劲,刚刚我点煨桑的时候,发现藏盆里涂有新鲜的血液,血液还是湿漉润滑的,肯定是刚涂抹不久。”

藏盆里抹血液?!听小雅一说这个,我神经就瞬间紧绷起来,两眼皱眉的对她反问道:“血是不是乌黑色的?四周还画了几条白白的条纹?”

小雅听我能说得如此清楚,她居然还傻乎乎的问我:“难道东西是你画的?”

“靠!你真是天才啊,这都不懂,还想给我打下手,快去叫人把煨桑弄灭。”她傻的我都有点抓狂了,我一边指手示意她带人去灭火,我一边则是立马跑向了村长的身边。

我会这么紧张也得从上一次说起,自上次神鹰无故攻击我们和在月下美人山被追赶后,我回去就翻查了资料,分析得出结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神鹰遭受到了什么气味或者其他东西的影响,使它们变得具有攻击性。

我又在结合天葬仪式上的一些关键点后,最终查到了一种能利用煨桑燃烧时所传播出去的一种旁门左道——嗜血术。

血液没什么异常,这些神鹰本就是喝血叼肉的动物,问题就出现在那些白色条纹,传闻那些白色条纹就是专门针对秃鹰的嗅觉所研制的一种类似兴奋剂东西,可是关于成分和如何调配的方法,我始终查不到,所以对于可信度我也保持着怀疑意见。

但现在这种东西竟真的出现了,所以我不得不警戒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而村长和众人见我放弃仪式的进行跑过来,都被我整得一头雾水,而我也不等他们开口,就直接对村长警言道:“村长,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被神鹰袭击吗,这一次可能又会重蹈覆辙,先疏散人群吧。”

村长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就立即命人尽快的疏散人群,并带领他们以不同的方向下山离去,同时也在我的建议下,派人把藏盆点端下检查。

众村民的疏散,进行的非常快而有序,慌而不乱,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事先彩排商量过的。

我们告知村民,帕朗图在村子里根深蒂固,他虽然死了,但一些顽固分子可能还会继续倒戈他的儿子帕烈杰,可能会在荒野大哥的葬礼上捣乱,到时候一旦有突发状况,必须要以我们的指挥为准。

可是村民的工作好做,家属却死活不听劝,大有一副要跟荒野澈共赴黄泉的决心。

无奈之下,只好我们做出妥协让步,派几个弟兄照顾他们的安危。

至于其他一些弟兄,则是按照我们事先所预料的应敌对策,利用弓箭手,盯视着头顶神鹰的一举一动,若是它们敢有半点袭击的举动,这些弓箭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们射程血窟窿。

在见情况如我们心意,按部就班的进行后,我和村长就立刻小雅的方向跑去了。

煨桑在小雅和众人的合力下已经被扑灭了,但我们的警戒仍没有松懈,尤其是我,在经历了两场恐怖追击后,我心里已经萌生了恐惧的阴影。

眼球时不时的都会抬头看一眼星空,可奇怪的是,头顶的神鹰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动,只是像催促似的叫唤了几声。

万物皆有灵,它们或许还在奇怪的以为我们怎么还不进行仪式,不过小雅的却是另有理解之意:“它们是不是在看到我们这个架势后,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村长倒是否定了这一推论:“不对,鹰再怎么样,说到底始终是个单细胞动物,一旦是受药物催眠的话,它们的思维能力不可能再受自己的控制。”

我听后也是立即点头认可道:“村长说的对,我和爷爷被围攻的时候,哪怕是我把它的同伴劈斩在眼前时,它们都不会畏惧退缩。”

……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思考沉默了,但我们的目光和思绪都没有停留,一边观望着神鹰的动静,一边思考着心中的疑问。

“难道……”在静观了一会儿后,我和村长灵光一闪,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并同时把视线望向了葬盆上。

“走,过去看看。”一拍即合的疑惑,让我们彼此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测。

“王,小心点,谨防陷阱。”一次次的吃亏,把村长都惊吓得步步为营了。

不过这我已经想到了,我示意村长放心道:“放心,如果有问题,那刚刚点煨桑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听我说得有几分道理,村长也就没再阻止,跟我一起蹲下身子检查着葬盆。

而我们只是在简单的看了一眼和用手摸了一把后,就发现了真相。

“东西果然是假的。”众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听我说出这个结论,他们也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和村长却反而变得更加眉头紧皱了,为什么设一个假陷阱在这?

“难道…他的目的是想把众人驱离?”对方很有可能已经看穿了我们把人混进在了人群里面,所以现在这么一来,就成功的把我们伎俩化解了。

“那他的最终目的呢?是破坏这场天葬仪式?还是来抢夺荒野大哥的遗体?”可这说到底还没有实质性的作用,所以接下来肯定还有新的动作。

于是我们再次跑向了天葬台,村长也同时下令道:“把天葬台围成一圈,护送荒野队长最后一程。”

第一百十七章 仪式中断

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的万丈深渊,今天留在这里的人,也绝不会退缩畏惧。

他们不怕,我也更不会胆怯,在重新回到天葬台后,我继续执行着这场天葬仪式。

当锋利的天葬刀在荒野大哥的背后,划出竖三刀,横三刀时,仪式就真正开始了。

“呱…”

“呱…”神鹰似乎一直盯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持刀开始,它们也发出了嘹亮的鸣叫声。

神鹰鸣号,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这种鸣叫跟我们平时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同。

似竹笛又像小号,清脆而悠长,寓意此人的灵魂受到了神鹰的眷顾祝福。

这罕见的美好奇特之景,也给家属们带来了几分安慰,扫除了不少他们心中的霠yin霾之气,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欣喜之色。

“轰…”

“轰隆隆…”可是还没来等我们来得及庆幸这场天降的恩赐,我们就马上傻眼了,才开始渐渐明亮的夜空竟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一道普普通通的雷声,把在场的众人都给吓得惊慌失措,相互张望的开始窃窃私语。

而家属们,更是面容失色急匆匆的向我跑过来对我说道:“多不丹,怎么会这样?天空怎么会突然打雷?”

而一向镇定的村长也在这一刻变得很是诧异的对我问道:“王,天怎么会突然异变,是不是要出事了?”

别看他们一副小题大做的样子,其实我现在的样子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我也跟他们一样,一脸惊愕的抬头凝望着雷光闪闪的天空。

但这一举动并不是我们大惊小怪,因为每一次在举行天葬仪式之前,都会精挑细选过日子,专门挑一个绝没有雨天的日子,再加上天葬仪式都是在凌晨,除非是雷雨季节会下过夜雨外,平常这个时辰的雨水都是很少见的。

可最奇怪的是,头顶的神鹰竟然也没有逃走,仍在飞旋徘徊着。

村长见我头望着天空迟迟不说话,他又轻声的对我再次开口道:“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仪式还继续吗?”

中断天葬仪式,这是我从闻所未闻的先例,更何况我已经动刀,我更不敢做这个第一位吃螃蟹的勇士。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的对荒野大哥的家属道:“仪式绝不能中断,继续进行。”

“轰…”

“轰隆隆…”在轰鸣的雷声中,我继续手持天葬刀,对荒野大哥的尸体滑落而下。

寻常尸体停灵三天,都会发出腐臭的刺鼻味,但荒野大哥的灵体得到了全村人的守护。

不间断的冰块和各种驱赶蚊虫的檀香,全都二十四小时供应在停灵房,所以荒野大哥的尸体仍是非常的新鲜。

当我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嫣红的鲜血丝毫没有半点腐臭味和凝固状,但这也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在仪式中灵体的一血一肉,都不能浪费,丝毫不剩才是最好的兆头,而血液本是最后用糌粑处理的一道工序,慌乱中,我就直接想用手去接。

“秦哥,我来吧。”而一旁的小雅已眼疾手快的拿着糌粑将血液拦下包裹住了,同时也很认真的对我说道:“这里交给我吧。”

“糌粑要放到最后,千万别丢贡出去。”看着她毫不避讳的将血淋淋糌粑拿在手上揉捏活和,我一下子对她改变了印象,在交代了一句后,我就间接答应她留下来帮忙了。

这时候小雅也没有跟我抬杠,很认真的朝我点了点头。

而我也继续持刀,将荒野大哥的后背滑切而开,鲜血再次如泉水般的流淌而出。

小雅看样子真是懂点天葬的仪式,她非常有准备的用小桶将血水全都接落而下。

见到她能娴熟的应对,我心里也放心多了,在等血水差不多流淌完时,我也就再次准备动刀了。

可在我抬起刀准备之时,我却又一下子愣住了,甚至连我的脚步都因为害怕而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却了几步。

蛆,我竟然在荒野大哥的尸身中看到了好几条白色蠕动的蛆,有的镶嵌在皮肉中晃动,有的卡在骨肉中挣扎。

怎么会这样?就算没有做冰冻措施,三天时间也不可能就长出蛆虫啊,而且外面的皮肤一点都没有腐烂,怎么可能里面就先长出蛆虫来了。

难道……尸身是从里面先开始腐烂的?看到这一怪异不解之相,我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冰丝蛊虫。

可是帕朗图也已经跟我亲口承认过了,冰丝蛊虫从头到尾就是个骗人的幌子,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荒野大哥人已经去了,在纠结这个问题或许已经没有必要,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非同寻常,所以我打算跟村长汇报一下。

我轻手轻脚的示意村长过来,村长看后也是眉头紧皱一脸忧愁的对我轻语道:“这事的确不对劲,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办完阿野的仪式,免得再节外生枝。”

跟村长分享了之后,我心里也释然了许多,于是就继续提刀执行仪式了。

我挥刀割下了第一块皮肉,并抛向了离我较近的神鹰。

“轰隆隆…”

“啪!!”可是当神鹰在叼到血肉之时,发生了一件让我们目瞪口呆,一道明亮的雷电竟准确无误的劈在了那头神鹰上。

“呱…”

“呱……”这下受惊的神鹰一下子就如雨水般的轰散而开。

而我们所有人也只能无助又无奈,毫无办法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因为我们没一个人,没遇到过,听说过这种事。

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愣住了,而家属们也在足足愣了好久后,才朝我跑了过来,对我和村长慌慌张张的问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问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在问我们天葬仪式该怎么继续下去,神鹰的离去,使仪式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们先安抚住了家属,让他们不要惊慌,同时也告诉兄弟们,继续保持警戒。

我和村长则心事重重的朝那头被击落的神鹰走了过去。

第一百十八章 危险再临

秃鹰是大型的飞禽,成年型的体型可以达到两米多长,可是在被雷电击中后,就变成了焦黑的一块肉块。

“轰隆隆…”头顶的雷电仍在继续轰鸣,我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焦黑的神鹰。

这种亿万分都不到的几率真的会如此凑巧发生?

我脑海中先想到了遮天蔽日术,难道我现在所在的整个天葬台,都只是在虚构的幻境之中?

这应该不可能,如果他能有本事把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遮天蔽日术之中,他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直接正面冲我们来就是了。

“这恐怕是不详之兆,王…我们要不另选吉日?”村长说这话的时候,身心语气都很激动、颤抖,他也知道这是一个我绝不会接受答应的提议。

我没有回答村长的话,一个人在众人的注目下,抬头凝望注视着雷声轰轰的天空。

我的脑海中,像有两个小人在碰撞做着思想斗争。

回头放弃吧,这摆明有陷阱等着让你跳,再继续下去必将危险重重。

我不能走,我不但寄托着全村人的希望,也牵动着荒野大哥一家的心,更有着我浓厚的恭送之情。

所以我的决定就是:“既然没有下雨,等神鹰缓过惊吓后,仍有机会能用煨桑呼唤过来。”

天葬仪式中,天葬师的权力是最大的,听我做出决定后,村长也极力对众人响应道:“注意警戒,继续保护天葬师的安全。”

“锵…”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种种异象已经表明危险会随时濒临而至,于是我也将黑刀拔出了鞘,放于天葬台中,同时我也对一旁的小雅道:“注意安全,一有情况就往我身后或者去他们地方。”

“嗯!”在小雅很乖巧的点头后,我也继续持刀而动了。

神鹰虽然不在,但我仍是按照我的步骤,按部就班的将血肉割下来,但这一次我是将它们一块块的罗列在葬台旁,我的打算是先分离切成块,在等神鹰的惊吓过后,再用煨桑把它们引过来,然后将肉丢喂给它们。

这个做法也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也不在爷爷所对我的教诲范围之中,更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招来不详之事,可这时候的我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外,我根本无可奈何。

一开始我在动刀的时候,也是尽量的把那些蛆虫取出来解决杀死掉,可是数量实在多的我有些有心无力,最后也是没有的办法,只能让它们继续在被切下来的肉缝中随意挣扎蠕动了。

这一切对我而言其实已经是最简单,最寻常的操作,以前跟爷爷一起执行时,都是完成的非常娴熟轻松,可这一次不管是出于心理的压力,还是身体上的紧张,还没等我开始处理骨骼,我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细心的小雅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温柔的帮我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柔情的关乎我道:“秦哥,慢慢来不要紧张,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时间不是很急。”

“嗯,我能应付的过来,你快去把血水处理好,一会儿等神鹰一来就同时丢喂给它们,这样能节省一点时间。”其实她的时间绝对是充裕的,可是我怕潜伏在暗处的敌人会冲我来,把她留在我旁边实在太危险了。

而我接下来,差不多就是最关键也是最后一个步骤了——骨骼的处理。

处理骨骼要用最敲打的方式,也要用专门的锤具,天葬锤。

这是一把经过得道高僧连续七七四十九念诵经文加持开光的圣器,寻常人当然没有这份荣耀,这是起码要全村半数人以上请命才有资格得到的无上光荣。

我也是恭敬万分、小心翼翼的将它从盛装紫檀木盒中祭请而出。

“滋…”我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把它降临在锤柄之上。

这是在向圣锤行礼,告知它将和我一同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

这也是我第一次请用圣锤,圣锤很冰,也很沉重,但在握入手中之时,我的身心像是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洗礼一样,给我一种心旷神怡,深处在一片世外桃源的圣地一样。

“咔…咔…”骨骼被敲打碾碎的声音,此刻也像是这全世界最美妙的旋律一样,令我听得如痴如醉。

“嗷……”可是美好的场景,却被一声凄厉的狼嚎声给打断了,将我的思绪和神识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我略带怒意的环顾着四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惊扰了我可遇不可求的清修之境。

“这是狼群进攻的声音,全体戒备,保护天葬师和荒野队长的灵体。”在我还没搜寻声音的来源时,村长就已经下达了作战指令。

而我也是只好暂时停下了仪式,一边将黑刀握入手中,一边立即对身旁的小雅喊道:“小雅快过来,不准乱跑。”

可我们自己是安全了,但荒野大哥的家属们全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而且狼群的进攻跟人不一样,它们才不会恩怨分明的只冲敌人来。

所以我也是立即对村长说道:“这应该只是狼王集结的声音,离突袭过来还有点时间,先护送他们下山吧。”

村长也肯定是这个想法,所以我们两人一拍即合,他立马跟其中三人打着招呼命他们完成护送任务,一边对他们叮嘱道:“中途不管听到我们这里有什么声音,都不准回头,必须把他们护送下山。”

“我们把他们送下山后,会立马赶回来,在这之前,就劳请大家务必守住荒野大哥的灵体。”情忠义是人世间最奇妙的感情,它们不会随着**的毁灭而消失,只会永远的存在并时代流传,荒野澈明显得到了这些。

听到他们的这番话,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和感动,我们众人都纷纷用异常坚定的目光,点头回应着他们的请求。

“小雅,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跟他们一起下山。”我差点忘了这丫头的存在,于是就赶紧把她拉拽过来,示意她也跟着众人一块走。

可没想到,刚刚一直保持着一副乖乖女模样的她,现在却耍起了小性子,当我在把她推过去的时候,她像是抱房柱似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并用完全不容置疑和否定的语气道:“不走!说什么也不走!死也不走!”

第一百十九章 紫薇星剑

虽然恨不得让他们把小雅强行带走,可是这样一来会给他们添加非常沉重的负担,于是在和村长对视一眼后,也只好让她任性的留下来了。

“一会儿照顾好自己,要是你出点意外,我可没法跟你爸妈交代。”我故意把她爸妈搬出来,就是希望她一会儿别乱耍性子。

而她见我肯妥协不赶她走,心里倒像是乐开了花一样,手指也像是深怕我反悔一样紧紧的跟我扣拉而住,并对我甜蜜一笑并点头保证道:“嗯,只要不让我走,都听你的。”

看着她的笑容,我也希望今晚能平安无事吧……

而在看着他们离去后,我忽然有一种风萧萧兮,壮士不复返的感受,我苦笑打趣的对一旁村长道:“村长?你害怕吗?”

“噌……”我这也只是一句玩笑之语,故作轻松的调侃一下而已,可没想到,村长听后竟然一脸严肃沉重的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细长而又剑声嗡鸣的长剑。

他的剑跟我的黑刀截然不同,它的剑刃极薄而又非常柔软,在剑脊上还雕饰着简洁而又精致的星光作为装饰点缀。

当剑刃在他出鞘握入手中之时,还在发出轻微的晃动,我一直对于村长所使的兵刃很好奇,今天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可没想到的是,村长所使的兵器,竟然会是一柄软剑,

我从小受爷爷的影响,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习武锻炼强身,也接触了各种各样的兵器,但像软剑这样的兵刃,我除了在小说里看到有人使用外,实战中从未看到过。

因为这是一种极难操控的兵刃,如果持剑者的剑术造诣不高是很容易误伤自己的。

虽然我有点质疑,但我想村长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拿出武器来把弄表演吧。

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当身边的众人在看到村长手中的软剑后,他们的脸上竟一下子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笑脸。

有些稍微年长一点的更是喜出望外的说出了村长手中软剑的来历:“你们知道们,村长大人手中的剑,叫紫薇星剑,传说是冈仁波齐神山中圣贤使者的佩剑,这些年来无数络绎不绝的人,前往神山就是为了寻求此剑,没想到原来它一直就在我们村长的手中。”

圣贤使者?紫薇星剑!当我在听到前者称呼的时候,我心中对于这柄佩剑的好奇,一下子就被他口中的圣贤使者给带过去了。

这不是帕朗图对我最后提起过的那个神秘女人名字吗?帕朗图没骗我?真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可是我在叙述给村长听的时候,为什么他没告诉我这一点呢。

不过他只是像我隐瞒了他有紫薇星剑的事,倒也没否认圣贤使者一事,而且也很支持我过去查探一番,看来我在出发前还要向他好好请教一番。

听他们把剑说得如此神乎其神,我也为之一笑的对村长道:“剑是好剑,但不知道村长大人的剑法如何?”

“锵…”

“唰…唰…唰…”听到我的话,村长手臂瞬间爆发一抖动,手中的紫薇星剑就如一条银蛇一向,在发出几声嗡鸣后,竟飞舞缠绕到了村长的手臂上,像是形成一个护腕似的将村长右臂完全护在了其中。

实力是回应质疑最好的手段,村长刚刚那一下,虽然看似简单寻常,但他所依靠的是非常强劲的一股瞬间爆发力。

这一记实力,华丽丽的惊艳到了我,也让我领略到了这紫薇星剑的玄妙之处。

而村长则是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并立马催促我道:“这天色如此怪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下雨。

王,你就继续执行仪式,我们守护你的安危。”

坐以待毙的守株待兔确实不是万全之策,我也立马点头允诺道:“好。”在答应村长提议的同时,我也说出了心中的计划跟打算:“不过动物的天性是怕火,就算不敌,我们也可以用火堆尽量拖延争取一些时间。”

这个经验教训是我从上一次吃亏中领悟明白的,只是那一次事件发生的太突然,太没有准备,太措手不及了,否则伤亡也不会如此惨重。

他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于这种野兽的习性了解方面,绝对是远远大于我的,所以在听到我主意点拨后,他们也一下子如梦初醒的醒悟过来了。

“嗷……”狼的嚎叫声,再次鸣亮而起,难道它们已经集合完毕?准备开始进攻突袭了?

“狼群生性狡猾,它们肯定就埋伏在附近,但却迟迟不露面和进攻,只发出嚎叫,就是想故意扰我们心神,引我们出去,让我们贸然出击,所以这一次我们就以守为攻,绝不可断然出击,一切以争取时间为主,记住了吗?”今天或许才是我真正心服口服钦佩村长的地方,身为一村之主,不但要有自身的能力,更要有统帅力,领导力,在关键的时候带领大家做出正确的抉择判断。

“誓死护送荒野大哥最后一程!”他们武装队各个不怕死的精神,我已经在上一次的战役中见识领略过了,所以对于村长的战略布局,他们用洪亮的声音向村长回应着自己的决心。

而我手中的仪式也随着我的一刀刀切落而正在逐渐逼近尾声,另外倒还有个意外的惊喜,就是头顶的雷声月光也在渐渐的变弱变小。

见天时也站到了我们这一边,我的心里总算感到了一丝欣慰,语气也故作轻态的对村长道:“雷声快没了,等会儿我们就再试着放燃煨桑看看,只要等神鹰一来,我们的仪式就能顺利完成了。”

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没有考虑顾及到一点,如果狼群来袭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直接冲荒野大哥的灵体而来呢?

这还是村长提醒的我,因为上一场战役,狼群就是抢夺走了杰拉恩与巴仁德的灵体,可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它们为什么会不惜付出死伤无数的代价来抢食两句逝者的遗体?

第一百二十章 小雅受伤

完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在把荒野大哥的骨骼粉末和小雅所准备好的血水糌粑揉捏在一起后,我就再次示意小雅道:“小雅,你过去再把煨桑点燃通知神鹰。”

“我去?!”听到这时候我还让她过去,她有点愣住的站在原地用手指着自己,朝我不确定的反问了句。

虽然只有几步之遥,但现在过去无疑是危险致命的,一旁武装队人员,见我执意让一个小女子过去,就立即自告奋勇的站出来道:“多不丹,还是让我去吧。”

“嗯?”明白我用意的村长立即用凌厉的目光朝他望了过去,并用严厉冰冷的语气勒令道:“原地待命,没有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遵命!”后知后觉的他再加上身边对他的眼神示意,他也明白了我这是故意为之的指令。

“哦,知道了,去就去。”小雅也马上领略了我的用意,但在嘴上答应转身的同时,她也不满的朝我嘟了嘟嘴。

“弓箭手准备戒备,保护小雅姑娘的安全,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先乱箭射死。”望着小雅背对而去的背影我也立即对身边的人认真的下达了指令。

“咔…咔…”而我自己则是跟村长一人一边,俯身在天葬台两侧,我更是直接将手枪装上了膛。

见我又把手枪拿了出来,村长深怕我会过度浪费的对我好心提醒道:“王,你只剩下三颗子弹了,别浪费了,有他们神箭手在,我保证小雅姑娘绝不会受半点伤。”

“咔!”我没有理会村长的劝说,只是在检查了一下弹夹的子弹后对村长严肃的回了句:“只剩两颗。”

“两颗?怎么会,还有一颗哪去了?你还在什么地方开了一枪?”看样子村长倒是对我的子弹数量记得很清楚,不过见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后,我也立即对他纠正道:“因为有一颗子弹我要留给帕烈杰,我要亲手为荒野大哥报仇。”

我在这话的时候,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仿佛我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帕烈杰跪在地上向我摇尾乞怜,恳请我放他一命,而我却依旧果断的开枪射杀他的场景。

看到我现在如此一心向着荒野的模样,村长很是遗憾的摇头道:“如果这一次阿野没死,或许你们两个就能联手为我们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村子。”

在经历帕朗图一事后,我对荒野澈的看法确实改变了很多,或许原本接下来的日子,真能如村长所说的那样,但或许帕烈杰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为了阻止我们强强联手,他才会费尽心思的先除掉一个。

但这时候懊悔已经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吸取以往发生的错误教训,把未来的路走得更好,更远。

村长见我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以为我在低头思考着什么,就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提醒道:“王,小雅姑娘要开始了!”

而我就算自己拼死也绝不能让小雅出半点事,所以我从头到尾我两只眼睛的视线就没有挪开小雅半步。

她在走到葬盆旁准备点燃时,也回头向我望了一眼,在对视到我的目光后,她露出了甜蜜而又欣慰的笑容,然后就一手煨桑,一手打火机的凑到葬盆内,再次将煨桑放燃。

“咻…”可当小雅还没完全把煨桑丢入葬盆内时,一支利箭在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后,继续飞向小雅的身边。

“噔!”箭的速度极快,在我们所有人都还没有注意察觉之时,利箭就已经飞射到了一颗树干中。

利箭虽然没有伤到小雅,可不光是我和村长,包括其他所有兄弟也都对这支射出去的利箭感到十分意外,小雅身旁并没有出现任何东西,怎么如此打草惊蛇的放箭了。

那个放箭的人,也在感受到我们异样和质疑的目光后,他也显露出十分委屈又紧张的神色,并对我们连声解释道:“我…我…你们相信我…刚刚我看到有个一双绿光的眼睛在那里闪动。”

绿色的眼睛,狗和狼得瞳孔在黑夜中,就是绿光,可那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啊,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冒险大意,况且小雅已经把煨桑点燃,于是我立即朝着小雅大喊道:“小雅,别待在那里了,快回来。”

见我叫唤她后,她知道自己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我所交代给她的任务,而我们身旁的另一个兄弟则是立即站起身来对村长请命道:“村长,我相信他,就请让我过去侦查一下情况吧。”

可对于他的奋勇,村长给他的却是一个冰冷的扭头和责骂声:“我们谁说不相信他了,对方要用耍阴招的方式引我们出去,说明他也没把握对付我们。反之,要是我们贸然进攻,那就正中了对方抛砖引玉之计。”

两军对垒,忍耐观望,是最基本,也是最致命、最关键的战术,在敌我实力不明的情况贸然发动进攻者,他败阵的几率是极大的,那就看看谁先忍耐不住吧。

可是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难,等我在把回来后的小雅大致检查了一番后,我的情绪当场就失控了,暴跳如雷的大吼着:“王八蛋,竟敢对小女孩下手。”

“王,冷静,别冲动,快冷静。”看到我提起黑刀就要冲过去,吓得村长立马站起身来,命人一同把我牢牢按住,不让我被冲动的魔鬼侵蚀理性。

他们上前劝说,是为了大局着想,可就连小雅也同他们一样,一脸担忧害怕的拦着我:“秦哥,你不要动不动就火急火燎的,我又没事。”

这一句没事也说得太轻巧了,眼睛但凡有点视力的话,也都看得出这伤势有多重,我气呼呼的对她反驳着:“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心,可你的手臂都被抓出这么多道血印子了,还说没事,骗鬼呢。”

可是小雅在听后也同样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对我大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手臂根本一点都不痛,也不痒。”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队伍解散

小雅的语气和她说话时的神情面色,看上去确实不像有受伤的样子,要是医师有跟我们一起来就好了,给他看一看就能知道究竟有没有了。

不过小雅自己率先有点按奈不住了,她抬起另一只手,先往自己受伤的肌肤旁试探性的轻按了几下。

一按之下,我们悬着的心就落下了,小雅果真如她自己所感受到的一样没有受伤,那几道看上去如假包换的伤口,就是栩栩如生的血液印记而已。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至始至终的目光都是紧盯在她的身上,可根本没有任何人、事、物出现过,更没有接触过到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凭空多了几道这如此逼真的血印子。

我的思绪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刚刚那兄弟所说的那双绿眼,莫非是它搞得鬼?推想到这一点,我立即望向村长。

“嘘……”村长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一边捂住我的嘴鼻示意我不要出声,一边也立即做着手势,示意让众兄弟注意那里。

“小雅姑娘,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刚刚左手所朝着的是哪个方位。”这是个事关紧要的问题,小雅也如实仔细的回答者,然后村长在结合那位兄弟所射出去的方位后,村长把几个可疑位置,用专业的手势告知他们,并示意他们弓箭上弦,准备射击。

“放!”在一切就绪完毕后,随着村长的轻喝一声,十几支弓箭就全部以不同的方位飞梭而出。

“唰…”

“唰…”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队伍就是不一样,当他们在射出一箭后,全都在同一时间,向别处做出了做一个翻滚,这道理就跟狙击手一样,是为了不让敌人根据利箭的轨迹,摸索出自己的位置。

可充足的准备和专业的进攻,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在注视利箭飞去的地方后,那里除了发出被箭飞过的声音外,就仍是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

“砰!”可当我们所有人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漆黑的密林时,山下却响起了一声如雷贯耳的巨响以及艳丽夺目的烟花。

“那是我们的信号弹,他们出事了!”我和小雅虽然不认识这信号弹,但从村长和众人的脸上中,猜也猜得到,这就是村长刚刚交给护送队伍的那颗信号弹。

这下村长也是乱了方寸,他心慌则乱的说道:“我们又中计了,难道帕烈杰报仇的目标是打算先从荒野澈一家下手?我们赶快过去支援!”

“不行,不能弃荒野大哥的灵体不问不顾,留一半人马在这,其他人跟我走。”对,帕烈杰花了千方百计的中断天葬仪式把我们困在这里,绝不可能让这里空虚,所以那人说的对,兵分两路才是最正确的上上策。

可是村长真的已经彻底被冲动给弄昏了头,他在等一半人马先行后,又立马对剩下的兄弟下令道:“你们也全都过去支援,但记住要从不同的方向支援,以防全军覆没。”

可是对于这个指令,众兄弟的脸上都纷纷露着为难之色,不肯接纳,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上前劝说道:“村长大人,如果我们都去的话,只留你们在这就太危险了。”

“蠢货!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帕烈杰就是冲着阿野一家而来,你觉得他们还会为了一个过世的人来这里大动干戈设埋伏吗?”村长很激动,在说到最后时,他更是改用威胁的语气咆哮道:“你们还不去?是想阿野一家被灭门吗?既然你们不去,那就我自己去。”

这话一出,把他们都给下坏了,还哪敢不从啊,于是在离去之时,也只好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了:“多不丹,荒野大哥的灵体和村长大人的安危就全权拜托你了。”

其实以局势的分析角度来说,我也是反对村长的,可是他现在这样子根本听不进去劝,但我也不可能带着小雅独自逃走,留下他不管。

所以我在一边答应他们的同时,一边也交代他们道:“在确认家属安全后,还请第一时间赶回来。”

“放心,哪怕真的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一定会回来。”村子里的誓言和承诺永远是最真挚,最单纯的,他们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而我也在众人离去后,立即拉着村长和小雅退守到相对来说较安全的地方,同时也再三对小雅道:“现在比刚刚还要危险,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要跑,记住了。”

这时候她也不再任性的使性子,乖乖的依偎在我的身旁,而我则在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天葬台后,发现神鹰们在煨桑的吸引下,又开始陆续的折返回来了。

这绝对算得上在这片一路荆棘的道路上的一个天大好消息吧,如果荒野大哥的灵体能在这时候被天葬完,那我和村长也就能毫无后顾之忧跟他们去汇合了。

可是神鹰的数量有点少,就这么三三两两的几只神鹰,祭贡到明天早上都完成不了仪式,于是我决定冒险一试,加大煨桑的份量。

“小雅,把剩下的煨桑都给我!”可见我提出这个要求,她却是一脸不情愿的对我瞪眼摇头道:“不行,我刚刚在众目睽睽保护之下走过去一趟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假伤,你现在过去还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不准你过去!”

回答的毫无装腔作势,脸上也全是发自内心的神情,可是在我眼里看来却是笨得不能再笨的行为。

我一脸微笑的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一边讥笑于她道:“连你都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你觉得我还会蠢得走过去吗?我就不能在这附近直接点燃?引诱神鹰?”

“对…对哦,那给你吧。”听我这么说后,她这才放心的把背在包中的煨桑全给托于我。

而我也正如刚刚自己所说的那样,就近放在地上后就一把火将它引燃了。

在粗狂的翠烟袅袅之下,更多的神鹰加入到了这场仪式中,而我备在天葬台的灵体也正在一块块的消散。可是还没等我们三个来得及高兴,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将这一切美好的幻想给打断了:“你们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了这地步,还在冥顽不灵的坚持这个天葬仪式。”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独自血战

这声不是很洪亮,甚至听上去还有阴柔的语气,却直接渗透了我的身心,将我冻得浑身冰冷。

声音是帕烈杰的,他的出现也异味着村长的失算,孤立无援的我们,就算我们现在丢响信号弹,恐怕也无法等到他们回来救援了。

“帕烈杰!真的是你!!”同样惊讶震惊的还有村长,而他的语气也是充满了冰冷的杀气,手臂间的紫微星剑也像是跟他心意相通般的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怎么?很惊讶吗?还是不甘心你这个号称千机神算的村长大人,竟被我这个区区小毛孩戏耍?”他的语气仍是充满着挑衅,但我并没理会他,而是用耳朵紧紧聆听着方位,同时也紧握着手枪准备瞄准射击。

而村长对于他的话,却是一脸噬之以鼻般的不屑道:“手段很高明吗?故意假装自己的目标是阿野的家属,但我们才是你一直要处心积虑对付报仇的人。”

听着村长的分析,帕烈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声音再次用得意的语气反问着:“弄不着逞强装蒜了,你如果真的看穿了,又什么还会把全部人马调离支走呢?”

对于这一致命性的嘲讽,村长却是很淡定的对他回击道:“所有的智慧都必须要凌驾在实力之上,否则一切都是空口说白话的把弄,就像我们两个着了你的道又怎么样?就凭你单枪匹马的也想对付我们两个人?”

这就是村长信心的来源?可就算他没帮手,他也还有一群狼啊,如果狼群一旦一拥而上,就算我手中握着的是冲锋枪,那也不够看得。

而这一下村长叫他迟迟不开口说话回应,就更加坚定了他自己的判断道:“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把狼群全都派遣出去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我就要你先人狼两空,再横死在灵体前粉身碎骨谢罪。”

“哈哈……”

“啪啪啪……”帕烈杰笑了,很狂妄的笑了,并且还伴随着洋洋自得的掌声,同时也再次发出了冰冷的笑语:“那你经历过绝望吗?”

“啾…”一声口哨,如进攻的军令,更是无情的追杀令,将我们三个围成了困兽之斗。

“嗷…”一只只冒着绿光的野狼,从幽暗的山林中缓步而出,一排排、一层层龇牙咧嘴的罗列在我们面前。

头顶飞旋的神鹰在看到这阵势后,也全都再次纷纷飞离而去,或许看着它们已经把荒野大哥的灵体吞噬而尽,也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吧。

可我们自己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我们手中有着锋利无比的黑刀和绝世无双的紫微星剑,恐怕也会砍得精疲力竭而死,此情此景,我也没有再只顾着自己,我急忙将小雅拉到自己的身后,用不可质疑和怀疑的语气对小雅命令道:“小雅,你一会儿趁乱先走,快去通知他们。”

我和村长根本等不到小雅这么来来去去,更等不到他们的支援,我这么说无非就是就找个理由让她走,可是她也不傻。

她想也不想的就瞪眼冷语道:“你真当我傻吗?你分明就是想把我支走。”

见被她识破,我也只好再次苦口婆心的好言相语道:“小雅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听话立刻走。”

可是这时候她还哪肯听我的话,仍是用一脸不可拒绝的神情和脸色,坚定的瞪着我:“我不是任性,如果我因为怕死要走,那我早就跟他们一起走了。”

“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我是该说你风流成性呢?还是说你小子真的艳福不浅,死前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陪着你,可惜你们也用不着商量了,你们今天谁都跑不了,全都得葬身于此。”这个只闻其声的帕烈杰之声,再次响彻在我们的耳边响起。

“嗷…”而他也知道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时间不多,他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四面八方的狼群就张着獠牙,流着唾液,朝我们扑来了。

虽然再怎么做,也都是垂死挣扎而已,但能多杀他一只就赚到一只,于是我们在一边退守的同时,我一边砍断了几个大树,将它们用作护墙,拦截狼群之用,这样我们也算是少了一个敌人。

可在我在准备冲上前去奋勇斩狼时,村长却一把摁住了我:“你留在这里保护小雅姑娘,我来对付它们。”

如果只是口头说说,我的态度当然跟小雅一样,完全不会理会他。

“咚…”可没想到,当村长在说完的时候,他还朝我的肚脐附近用手指戳了几下,就是这么随便的戳了几下,我的整个半下身,包括两条腿竟然全都像灌了铅一样,任凭我怎么奋力挪动,就是动弹不了半分。

“不用怕,我只是点了你的穴道,半个小时之后就会解开,在这期间好好留在这里保护小雅姑娘。”

“我不用他照顾,你快解开穴道,让他一起去帮你啊,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狼。”小雅的呐喊村长听不到了,或者他听到也不会回头了,他已经挥剑冲进去了。

村长的出发点是想牺牲自己,保全我和小雅,可是他却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这些狼不是野狼,它们是听人指挥的战斗工具……

在一旁一直隔岸观火的帕烈杰,见村长这么做后,他就发出了更为狂妄自大的笑声:“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做英雄?那我就先让他们亲眼看着你生不如死,再让你死在他们的面前。”

“呜…呜…呜……”这个狼嚎声不就是刚刚我们所听到的声音吗?原来它是由帕烈杰发出来的。

这声音就是一道指令,原本还会有狼群朝我们袭来,可是在听到帕烈杰的声音后,它们全都调转枪头,改变目标了,就算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它们也全都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如风一般的朝村长疾驰而去。

“唰…唰…”

“唰………”用死神的镰刀来形容村长手中的紫薇星剑,丝毫不夸张。

那片看似薄薄的铁片在村长的手中,犹如一条翻江倒海的蛟龙,成片成片的收割着狼群的肢体,头碰断头,脚抓削脚。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雅被困

村长的头发、五官衣服乃至整个身子都被鲜血染淋成了血红一片,在银亮的月光照射下,他年迈枯瘦的身躯,此刻就像一个从地狱中陪爬出来的索命修罗。

他的使命就是血洗这片本该宁静而又安详的大地,但他是正义的,他是在用鲜血捍卫这里该有的和平,守护他不愿失去的一切。

真的看不出来,村长竟会有如此高深了得的身手,不到五分钟,死在紫微星剑下的狼群就将这里染成了血海一片。

如果狼群的数量只有百来头的话,或许村长就能以一人力挽狂澜了,可狼群一头头的倒下惨死,仍会有更多的狼群朝村长前仆后继而去。

车轮战人海战术,是最无脑,但也是最可怕的战术。

蚂蚁虽小,但加上数以万计的数量,连大象都只能沦为盘中餐。

在它们的消磨之下,村长的挥剑速度和行动力,开始逐渐降下来了,这时候我真是快要被村长气死了,好好的点我穴道干什么,可现在我不过去也不行,村长急需我的帮忙。

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村长败亡,束手无策之下,我只好气急败坏的对小雅说道:“把我抱过去,村长快力气了,我过去帮他。”

听到我要冲过去帮村长,小雅的本能反应当然是反对的,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她现在不让我过去,就算我苟且逃过这一劫,我这辈子也会活在懊悔,愧疚的阴影当中。

她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又伸手环抱了一下我的脖子:“去吧,我等你。”

这个告别式的拥抱过后,她也没有抱我过去,而是在把我从她怀中推开后,拿出了一根细小的钢针,往我的腰间处,以旋转式的方式转了进去。

这是针灸吗?她怎么会如此复杂的穴道治疗法?她爸妈也不是学医的啊,而且针灸在西藏并不盛行,她又是如何学会的?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让我感到惊讶了,梅羽花的毒,手枪的枪身,现在又出来一个针灸术,这个庄苏雅到底会多少东西?藏着多少秘密?

这一系列的疑问缭绕于我心头,但现在也不是问她的是,在她的针灸帮助之下,我的身体也马上就恢复了行动力,我二话不说就挥舞着黑刀朝村长救援而去。

看到我能行动自如的到来,村长的脸上也显露的很是惊讶,不过在这雪中送炭般的情况下,他除了惊讶外,应该还有几丝喜悦吧,只是脸上的表情全被狼血掩盖的难以察觉了。

“看来你的剑术也不怎么样,才杀了这么一些狼,就风烛残年了?”黑刀和村长的软剑截然相反,黑刀锋利而又霸道,软剑则需要非常娴熟的剑术技巧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面对我一边挥刀退敌,一边的调侃,村长也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少卖弄得意,论斩敌数量,恐怕你是没希望追上我了。”

虽然知道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故作不满的对他埋怨道:“好啊,怪不得不肯让我过来,是想一个人独揽功劳吗?是不是还想着升官发财,准备去当县长啊?”

有心思开玩笑,是现在的局势已经让我们占得了上风,我们用背靠背的作战方式,借助手中不可一世的利器,将那些一头头前来送死的恶狼,斩于身前。

真不知道帕烈杰是怎么训练出这些恶狼的,都说动物有杀鸡儆猴之心,可是面对这血淋淋的场景,它们居然仍是像死士一样义无反顾的往这扑来。

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可是好事,或许帕烈杰只教会了它们如何进攻,并没有教它们如何有效的作战,所以畜生,终归是畜生,永远学不会随机应变。

可是我们却又一次低估、小看了帕烈杰的阴险狡诈,当我们自以为主宰局面,胜券在握时,小雅那边却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把我和村长的心全都牵吊而起,我们立刻闻声而望,发现小雅那里居然也遭到了围攻,可弱小的小雅,手上又毫无寸铁,哪是狼群的对手,除了用地上捡来的树枝挥打外,根本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可是这些恶狼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棍棒相交的毒打,小雅在连续劈断好几根树枝后,就被逼得退无可退。

“小雅!”我和村长连忙想要冲过去救援,可就在这一瞬间,我们眼前的狼群就像磕了毒品一样,幽绿的目光,瞬间切换成了血红色,同时进攻也变得更为猛烈厉害。

在扑过来的时候,不论是速度还是数量以及力道,变得像洪水一样压制而来,但在我们锋利的刀刃前,它们仍是如豆腐般脆弱,可它们虽然不敌,但是却阻断了我们的救援,让我们无法往小雅那里挪动半步。

这才是帕烈杰的真正目的,而他在看到我们的狼狈模样后,他得意的声音再次响彻而起:“怎么样?无能为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既然选择了救你的村长,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小妞被分尸在你面前。”

这一刻,看到小雅被入险境,我的心像被千万根针头扎刺一样,绞痛如麻,我向帕烈杰示弱恳请道:“帕烈杰,祸不及无辜,害死你老爸的是我,跟她完全无关,放了她,我任凭你处置。”

帕烈杰也在我们意料之中的回应道:“既然要杀人,那我为什么不将你们三个都杀,我有必要因为你的一时怜悯,而给自己多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吗?今天你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外,你什么也做不了,我要先让你尝尽分离的痛苦,然后在一刀一刀的跪死在我面前。”

“那我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一定会亲手把你的血肉,一块一块的撒在月下美人山,让你替你的父亲赎罪。”既然非要鱼死网破,那也多说无语,在说完之后,我也决定釜底抽薪一战。

“小雅,接着!”我或许可以没有刀,那小雅不能没有兵器,于是在看准千钧一发的时机后,我将手中的黑刀朝着小雅丢掷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局中之局

把刀给她,我用树枝总比她用要安全,至少我的身边还有村长在,而小雅再不出一会儿可能就要命丧黄泉了。

“咔…”可让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当我的黑刀再隔空抛向小雅时,其中一头竟然在黑刀恰巧成坠落之势时,奋力跳跃而起,将黑刀咬入了嘴中。

“草!!”情绪的失控使我出口成脏,而村长也深知黑刀的可怕,绝不能让它落入帕烈杰之手,于是他立即一边护着我,一边带着我往那头狼的方向冲。

“把枪收起来,这里这么多,你能打死哪个,把子弹留着对付那混蛋。”脑子上火的我,本能反应就是想着把手枪掏出来,但就被村长及时阻止了。

对啊,拿出来又怎么样,对方又不是人,又不会被你的枪给震慑到,况且我只剩下区区三颗子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局面。

“唰…唰…”村长的紫薇星剑仍旧像一条飞舞的银蛇,成片成片的席卷着狼群。

而我在借助树棍的劈斩和村长的掩护下,也总算能够落个自保,而那头叼着黑刀的狼在见到我们的追赶后,也是立即拼命的躲闪着。

但成也数量多,败也数量多,当它横叼着黑刀再狼群窜逃时,锋利的刀刃严重的误伤了它自己的同伴,畜生终归是畜生啊,永远不可能像人一样的聪慧。

“王,快去!!”而我们也在挂了几道狼爪印后,总算拉近了距离,村长也抓住时机将紫薇星剑往我的腿上一绕,把我往那头叼着黑刀的饿狼丢去。

“畜生东西,去死吧!!”身处半空中的我,在及时调整身姿的同时,一边扬起树棍瞄准着它的狼脑袋。

“砰!!”居高临下劈来的力道,直接将那狼的脑袋砸成了碎骨,可是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变得更加绝望。

因为黑刀在它头骨碎裂的同时,已经从它的嘴中被另一头狼给叼走了。

“村长!快,刀在那里。”我虽然一击得逞,可我根本没有能力追击,密密麻麻的狼群就已朝我涌来了,除了用木棍挥打自保外,根本往前迈不出半步,于是我赶紧向村长求救,并指向黑刀的去向。

……

……可是当我在指向那里时,空气就一下子陷入了宁静。

村长停止了挥剑,我放下了树棍,小雅也从绝望中脱险了,因为狼群在这时候全都纷纷撤离了。

我立马飞奔到小雅的身旁,查看着她的情况,虽然有几道抓伤,但幸好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肉。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我连忙轻抱了几下安抚着小雅的情绪,村长也立即借机休息喘着粗气。

可是现在的我们也没有心情歇停了,在稍稍喘了几口气后,我们就朝前走过去了。

黑刀在经过几头狼的转手交接后,缓缓走到了一颗大树旁。

“哐当…”黑刀落入了地上,可是这时候我们没人过去争夺,而是把目光紧紧盯着那棵树的背后。

“哒…哒…”一个男子身形的轮廓,在月光的照射下,缓缓凝现而出,他弯身捡起了落入地上的黑刀,拿在手里盯视了一会儿后,他仰天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王天秦的黑刀秋水,天下无双的利刀,我终于得到它了,哈哈……”

“砰!”最得意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最薄弱的时候,当我在看到他持刀仰天大笑,我上膛、开保险、射击,一系列动作瞬间一气呵成,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完成了。

“啪…”情急之下,再加上我只有三颗子弹了,所以我没有冒险瞄准他的脑袋,子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弧线后,直接从他的腹腔贯穿而过,最后打在了一颗树干中。

看到我偷袭得逞,我和村长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他也用“干的好。”,的目光朝我凝望着,跟我庆祝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反杀喜悦。

可是下一秒,我们两个脸上的笑容就像被石化了一样,凝固住了,中枪后,因为血液的阻塞并不会马上就流血,可帕烈杰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丝毫的痛苦,相反他居然还朝我们迈出了一个稳健的步伐,向我们证明着他没事。

“是不是很奇怪?!你的手枪明明射中了我,可我却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他开口再次开口说话之时,我们也就得到了答案。

我们中招了,中了幻术中最基本的入门把戏——移形换影。

难怪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迟迟不出来露面,因为一说话就会败露,他的嘴唇和五官是不会懂的,所以他刚刚发出笑声的时候,才特意扬起头,目的也是不让我们发现这一破绽,否则他就骗不走我这颗子弹了。

“去你妈的,在我面前少装神弄鬼的,乖乖滚出来吧。”我将手中的树棍,愤怒的朝那傀儡身影丢甩出去,而真相也如我们所料的一样。

那就是一个用几根树枝和破布所搭制而成的木偶线人,在我的树枝撞击之下,就瞬间散落在了地上。

但黑刀并没有落地,而是在一根细线的悬吊下飘立在半空中。

黑刀跟我们近在咫尺,只要我飞奔几步就能把它抢夺回来,可是我不敢过去拿,只敢跟村长两个人站立在那里,朝着附近巡视着帕烈杰的身影。

他一定就在附近,黑刀只是一个诱饵,这条短短的几步路,如果我敢走过去,恐怕就是走去无回的奈何桥了。

帕烈杰怎么比他老爹还要狡猾,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这种气氛,我一边拿出打火机,一边对村长要挟道:“特么的,管他在哪里,我看就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看他往哪里藏。”

我以为一向得体大方的村长,会反对我这鲁莽的行为,可是看样子他也真的受够这家伙了,他在听到我的建议后,竟直接爽快的点头答应道:“好,你尽管点,事后有人问责,我来帮你顶着。”

我原本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可是现在听到村长都这么说了,我直接就壮着胆子拿起干草引火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早有准备

“呼…”在干草的引火之下,树枝马上就着了起来,可放火烧山毕竟是重大事情,所以我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点下去。

“让我来!”村长见我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不敢下手,以为是我怕担责任,于是就猛的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火把,并毫不犹豫的直接往地上丢掷而去。水火无情,尤其是泼出去的水,更是无法挽救,可是相比水而言,火要比水容易挽救。

“呼…”当火把在被抛入半空之时,一道强劲的风声就在同一时间飞驰而过,将一场不可控制的火灾,扼杀在了半空中,但这一来帕烈杰也算暴露了。

“你还真敢放火烧天葬台?你真不怕自己的下半辈子在牢里过?”既然已经败露了,帕烈杰也不再猥琐了,一边说着惊愕之语,一边缓缓的从一旁黑暗中走现了出来。

“唰…”见到帕烈杰现身,村长不知为何竟然将紫薇星剑收起了攻击状,让它如一条沉睡冬眠的蛇一样,再次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同时他也洋溢出了得意的神色:“我当然怕,可是我更怕死,不先把你引出来,命都要没了,还想着坐不坐牢吗?而且我也清楚一点,只要你还在这里,那你绝对会出来阻止我放火,就算你不在乎我们死活,但那些让你投入了一辈子心思养育的狼,你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听到村长说得这么自信,帕烈杰指着地上这些血流成河的残尸肢体问道:“如果你觉得我真在乎它们的死活,我还会让它们用自杀式的方式进攻你们?”

村长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而村长接下来的回答,让我的三观再次得到了颠覆性的认知:“你会让它们以自杀式的方式来送死,因为你在乎的并不是它们的死活,而是尸体!!”

村长知道我听不懂,也同时为了对帕烈杰说得再详细点,他就立即再次开口解释道:“以肉养肉,这些会如此轻易死去的,说明在你眼里是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了,再继续养着它们,只是浪费伙食。

但它们一死的话,不但能帮你判断出谁强谁弱,更能利用这些尸体帮你缓解一下剩下狼群的伙食问题。”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那是在吃饱不饿肚子的情况下,否则“易子而食”真的只是出现在史记上的胡编乱造四个字吗。

不过村长分析的却是有道理,别说帕烈杰究竟还有多少狼群,就光说他刚刚所派出来的那些,这每天的天一黑一亮,就是数不清的温饱问题啊。

哪怕他们全是吃白米饭的,恐怕一天下来也得好几千斤,难怪帕烈杰会让下达那种送死般的指令,也难怪在看到村长真的要放火后,会显得这么紧张,原来帕烈杰真正要的就是这些残尸碎骨,要是一把火被烧成了灰烬,那帕烈杰的心机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面对村长头头是道的分析,帕烈杰也没有否认,但也没有露出很惊讶的反应,他只是淡淡一笑的对村长道:“千机神算果然非浪得虚名,看来我父亲败在你的手底下绝非偶然。”

村长没有理睬帕烈杰的恭维马屁,而是用冰冷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连我都大吃一惊的话:“用不着装蒜了,帕朗图我知道是你。”

他…他是?帕朗图?我听得自己都瞪大了双眼,不是我不相信,而是眼前这个人的身子骨和精气神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硬朗,跟年迈不便的帕朗图完全不像啊。

在我凝视的目光中,帕烈杰也露出了一种不能言语形容的嘲笑:“我倒是希望我能是我父亲,至少这样他还能继续活在人世。”

如果没有村长的铁证,我还真就差点信了这家伙的演技,装得也太特么像了。

村长见他还如此嘴硬狡辩后,就直接用一句杀手锏令他原形毕露:“行了,你这老东西,我早就打了国际长途电话,真正的帕烈杰因为台风的天气原因,今天才真正登机回来。”

“哈哈……”面对村长不可抵赖的证据,帕烈杰仰天狂笑了起来,同时他也从自己的下巴开始,将皮肤给撕扯而起。

真是活见鬼了,这个帕烈杰居然真的是帕朗图所伪装的……

难怪了,照村长说的,帕烈杰一直生活在海外,那他怎么可能有时间训练出这群势不可挡的狼群呢。

那这么说的话,这整事件,从假死到葬礼都是一场他自编自导的阴谋了,他想借假死,然后金蝉脱壳,重新洗牌开始?

可这好像又有点说不通啊,如果是为了逃脱,那他已经成功了啊,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自投罗网呢?

这个问题,村长也很不解,他略微好奇的对帕朗图问道:“你明明已经有机会逃脱,为什么又要折返回来?”

谁知听村长这么一问,帕朗图的情绪竟一下显得激动了起来,他气愤狰狞的村长轻吼着:“我为什么要逃,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我要杀了你们,血洗我的耻辱。”

没想到这老东西的抗压能力这么差,听他的语气,明显是怒火攻心了,恐怕大脑也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了。

他接下来的话,也更是验证了这一点,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心思问村长:“这整件事,我布置设计的如此完美,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对于帕朗图的一脸怒样,村长像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对着帕朗图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并用挑衅刺激的语气道:“我没有怀疑你,我也没有打国际电话,就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被套出来了。”

村长这话连我都听得出,明显是在故意存心气他,可是此刻的帕朗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以为自己真是被村长诈出来了,他气得整个脸都在抽搐了,望着我们道:“无所谓,反正都是要送你们上路的,早一点,晚一点也都一个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是帕朗图

对于他的威胁之语,村长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仍用一脸讥讽的语气对他说道:“你还要顽强抵抗吗?这一次只要你的狼群敢再踏入一步,我就直接一把火烧光这里。”

帕朗图的话也确实让我感到有些吃惊,如果他仅仅只是依靠狼群的话,现在也该已经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

而帕朗图在面对村长的挑衅话语后,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目光,在看了我和村长以及小雅几眼后,冷冷的说出了一句:“你们真的以为我会蠢到只用区区几个畜生来对付你们?”

果然如此,就说这混蛋不可能会单枪匹马的如此嚣张,而且他在见识过我的开枪之后,他在说话的时候,两眼始终都会提防着我,同时还会时不时的来回走动,借助树木做掩体,不让自己暴露在其外。

见自己没有机会下手,我就立即将小雅一把拽到自己的身后,以免让这混蛋从小雅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时候村长也收起了刚刚一脸平静如水的神色,开始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帕朗图的一举一动,因为刚刚他击落火把的一记暗器,让村长以为他会用偷袭的方式来对我们。

可是他的话再次出乎了我们的预料:“都出来吧,跟村长大人打个招呼吧,也顺便让他们真正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

“唰…”

“唰…”在我们警惕环顾四周之中,竟齐刷刷的出现了十来个人影,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弓,从他们稳健的步伐和身形来看,他们绝对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一开始还是身处在昏暗的树丛中,所以还看不清他是谁,可在等他们朝着我们这里缓缓走来时,月光也照亮了他们。

但在看到他们的脸颊后,我和村长差点险些站不住脚,村长更是瞬间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指着他们:“你…你们……”

村长毕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刚刚消耗过多了体力,现在情绪一激动,他痛苦的一手捂着胸口,话都气的说不出来了。

我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并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调解:“村长,别激动,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没有内贼跟他里应外合,他一个人又怎么做得到这些事。”

“呼…呼…”村长也算是经历过风雨,见过市面的人,他立即调整呼吸,平和着自己的身心,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他的怒火并没有消退,在过了一会儿后,仍是不罢休的朝他们冷声质问着:“为什么?村子对你们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村子。”

被村长质问的人,是村子武装队的人,而且从理论上来分析,应该就是发出信号弹通知我们来这里的那伙人。

原来他们并不是追查到帕朗图在这,而是跟帕朗图狼狈为奸把我们引来这里,而且从他们脸上丝毫没有内疚的神情来看,恐怕这背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才发生的。

他们跟帕朗图一样,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村长痛苦的脸色,甚至还挂着几分邪邪的微笑,或许在他们的心里,恨不得村长就这么被气死过去了。

而帕朗图在这时候,更是火上浇油的继续刺激着村长:“本来我并不打算杀你,可你这老不死的,却一直占着村长位置不肯退让,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而这些都是良禽择木而栖的俊杰,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暗地里投奔我了。”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我连忙按住村长,示意他不要动气,同时我接过话茬道:“一个院子里,总有几个不听话的狗,既然你好心收留他们,那也算是帮村子除了几条害群之马,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这也算是做了件善事,等你死后,村长会找人把你这些善良的事迹写进村谱里的。”

可他连村长都没有放在眼里,就更别说是我了,他直接不屑的回语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待会儿把他给我留下,我要一颗一颗拔光他的牙。”

听到帕朗图如戏耍猴子一般的戏耍着我,那几个狗腿子笑盈盈的回侃着:“好的,没问题,不过这两年来我们几兄弟也没少受他的气,还请老大留几颗让我们也拔拔。”

“咔…”看着他们狰狞恶心的嘴脸,我火气也真的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一边快速的上膛,一边怒狠狠的指向他们:“好啊!来啊,我这里还有两颗子弹,你们谁愿意做头两个送死鬼?过来看看,只要谁再往前迈一步,我就打死谁。”

利益的投靠和发自内心的忠诚,在这生死一刻,刹那间就体现出来了,虽然知道我不会胡乱开枪,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帕朗图瞬间颜面扫地,他气急败坏的朝他们怒吼着:“你们干什么?你们十几个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弓箭手全都准备。”

我见识过他们的箭术,所以我绝不能让他们有上弦的机会,于是我立即举枪威胁道:“别动,谁敢抬动弓弦,我就先开枪打死谁。”

我当然不是在空口说白话的威胁他们,虽说我的子弹是留给帕朗图的,但我也不可能把它带到坟墓里,就算死,我也该拉几个垫背的。

“王,别冲动。别把子弹浪费在这些虾兵蟹将的身上,你该把枪口对准他,看看有谁敢替他挡子弹。”村长的这句话,让我整个人眼前一亮,我立即照做的将枪对准帕朗图的方向。

谁知,还没等我把枪口瞄准好,他就害怕的连忙闪动身形,躲到了一颗大树后,同时他也气急败坏的朝那些人大喊着:“你们愣着干什么?弓箭手还不快动手!!”

这些人本就不是真心实意为你做事,他们又怎么会为你冒险送命呢,尤其是你自己都躲逃了,他们就更不会为你所动了,所以他们的犹豫维诺,给村长带来了致命的转机。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被困住

“唰…唰…”紫微星剑如一条舞动的蛟龙,朝他们飞卷横扫而去,村长的速度很快,但村长并没有伤人,不是村长仁慈,而是因为要在第一时间将他们制服,否则一旦被他们发动偷袭反击,我和村长都将再次陷入被动的局面,所以村长只是先卸掉了他们的兵器。

在村长动手的同时,他立即大声朝我呼喊着:“王,快夺刀。”

没有了弓箭手远程攻击的威胁,我也立即像支小火箭一样,朝悬挂着的黑刀地方飞扑而去。

至于那些被村长用紫微星剑卸掉弓箭的人,瞬间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朝后退去,而且还是非常的快速,深怕跑慢了就会死于村长的软剑之下。

可是我们却都只留意到表面的胜利,却忘记了潜伏在背后的危险。

“王…危险!快撤回来!”在我飞跃扑腾而起的霎那间,村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他的大吼声响彻在我的耳边,如果声音能像武侠中一样有气劲,或许我就能被村长从半空中拽下来了。

可是离地的脚,犹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收回,而当我的手指在紧握住黑刀之时,也明白了村长为什么要声嘶力竭的阻止我,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呼…”

“唰…唰…”当我的手在紧握住黑刀瞬间,地面升起了一张硕大的织网,将我悬吊而起。

“拉!”难怪那些人刚刚全都不抵抗,反而还故意示弱往后退,原来都是在为这一步做铺垫。

原本网的松散我还有机会用黑刀割破,可是在被他们拉动后,网就紧紧的跟我身子每一寸肌肉紧勒在了一起,让我完全动弹不得。

“王!!”村长看到后,连忙飞身一跃,朝我这里挥剑而来,想要将我救出去。

“叮…叮…”他们好不容易得手,又怎么会再给村长机会救我出去,但这些人也很聪明,知道村长手中的软剑可怕,他们虽然做出拦截,但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都只是合力朝村长丢去硕大的木头作为阻挡。

“唰…唰…”我看着村长矫健灵活的身手,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家,他一边劈斩着木头,一边脚尖借力,以势不可当的势头朝我猛袭而来。

死物的木头,又岂能抵挡村长的穿梭进攻,眨眼之间村长的紫薇星剑就已经飞扑到了我的跟前。

“叮…叮…叮…”可是当锋利的软剑由上而下的横扫而下时,织网竟然毫发不损,只是溅起了些许火星子和刺耳的摩擦声。

最为糟糕的还不是村长的无功而返,而是在当他往下坠落时,那些在下面等待的人,用木棍朝村长的身体猛扫一击。

“砰!”毫无反手之力的村长,被闷声一记,击落在地。

落地的村长,就像摇摇欲坠的巨墙,遭众人推倒,他们立即挥起棍棒,朝躺在地上的村长追击而去。

“啊!”就在我担忧村长的安危之时,冲在最前头的一人突然在一声惨叫中应声倒地了。

这下不光是他们,就连我都被吓了一跳,我当时的大脑反应,还以为又是那个白衣女人来救急了,可是在看清后,发现居然是小雅出的手。

她手持刚刚为我解穴的钢针,面目严肃的望着还打算继续前来的那几人,并威胁道:“退后,否则你们的下场跟他一样。”

不过这话就算小雅不说,他们也没有胆子再往前了,因为村长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手中的紫薇星剑也再次握入了手中。

“现在立刻弃暗投明,我可以原谅你们被一时的诱惑而冲昏头脑,否则别怪我不念及同村血肉之情。”此刻村长的枭雄风范体现的淋漓尽致,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得不说,村长的话确实让他们开始动摇了,全都站在原地纷纷的左顾右盼,像是在彼此询问着对方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也很紧张,如果能这么顺利的将他们说服,我们也算绝地反击了。

可是狡猾的帕朗图又再次改变了他们的决心,他深怕这些人会被村长蛊惑,就立刻大声怒吼着:“你们是傻子吗?第一天认识他?他对待叛徒和不听他话的人?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你们别傻了,快回来拿起武器,现在这个人质才是我们的免死金牌。”

他的这句话,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令村长的苦口婆心付之东流,这些人全都纷纷撤退回去,捡起刀剑和弓箭全都追准了网中的我。

而帕朗图在看到自己将他们召唤而回后,他顿时就得意的朝村长嘲讽着道:“你以为我在几年前见识过你的紫薇星剑后,会再用普通的网来对付你?这可是金丝链网,别说是你那把软件,就是他手中的黑刀秋水,也休想伤它分毫。”

还果真如此,而他在炫耀完后,就立即对村长继续怒吼着:“把你手中的紫薇星剑丢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让他脑袋开花。”

没想到这看上去细小的破网,居然真这么厉害,我在网中用黑刀试着磨蹭了几下,除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外,还真无法伤它分毫。

可是他们锋利的箭弩却已经在这时候透过网的缝隙,瞄准了我的脑袋。

锋利的箭头与我就近在咫尺,根本用不着瞄准,只要轻轻拉动一下弓弦,就能将我射杀于箭下。

“秦哥!”小雅看到我如此身陷险境,她当时就激动的想要往我这里冲来,可村长却一把拽住了她,并对她说出了一句让帕朗图都震惊的话:“小雅姑娘请放下,他们不敢伤他。”

在说完的同时,村长也不等小雅问他为什么,而是直接用冰冷的语气反过来威胁着帕朗图:“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有胆子现在就动手杀了他。”

面对村长这样的挑衅,村长被气得胡子都要蹬起来了,他面容抽搐的亲自夺过一人的长刀,指向我的胸脯对着村长反驳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村长的主宰

看着刀刃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自己都不禁开始害怕颤抖起来了,可村长却仍是一副没看到的模样,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对帕朗图道:“我不是怀疑你不敢动手,而我提醒你最好三思而后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爷爷的做事风格,哪怕你的全家躲在海外,都会被尸沉大海。”

帕朗图以为村长会说出什么话来,见他只是在搬出我爷爷的名号后,他嘴角一扬,不屑的说道:“看你这架势,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在这附近安排了伏兵,没想到原来只是一个嘴炮,你少用一个死人来威胁我,那老东西在的时候,或许我还会忌惮他几分,现在……我特么当他是个屁。”

听着帕朗图的大言不惭,村长继续反冷一笑:“哼!那你怎么还不动手?等着太阳出来吗?”

“村长,求求你不要再刺激他了,他真的做得出来的,秦哥会死的。”我倒还好,可小雅真的被村长的话给吓坏了,她一脸哭泣模样的凝望着村长,恳求他别再说了。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村长的话,于是我连忙制止着小雅道:“小雅,别求他,大不了死我一个,可你们要是弃剑认输,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谁知在我说完后,村长想都不想的就接话道:“放心,臭小子,虽然你爷爷不在,但只要有我在这,这狗东西,谁都杀不了。”

说完之后,村长又把目光望向了帕朗图,继续冷语一喝:“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啊,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你今天晚上除了自己命丧于此外,你谁都杀不了。”

这话真的可谓是挑衅到了极点,吓得帕朗图都怀疑人生般的一边手持长刀,一边朝四周望了望。

可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死一般的寂静外,就是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和数不尽的狼群尸体。

帕朗图在真的确定附近什么都没有之后,他就气愤至极的扬起手中的长刀,朝我猛刺而来:“你以为就凭你这张破嘴能吓唬到我,我就先拿他的人头喂狼。”

“呼……”帕朗图真的动手了,长刀朝我挥来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就向我的咽喉而来了。

“不要!!”小雅从一直就不相信村长的话,所以看到长刀向我挥来时,她心都被吓出了,想要不顾一切的朝我飞奔而来,可又被村长给死死拦住了,不让她过来。

“唰…”

“啊!”而事实也果真再次验证了村长的自信不是莫名而来,当他的长刀以势如破竹之势飞劈于我的脑袋之时,却在一瞬间又因他自己的惨叫而止于半空之中,而他的手腕中,却多了一支袖长的利箭。

利箭贯穿了他的手臂,滴滴鲜血沿着利箭往下滴落着,而他立即面目狰狞痛苦的蹲下身子捂着手腕,同时他也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向村长。

“你…你……”见到他这副模样,村长一脸得意的轻语道:“我提醒过你,可是你却偏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这时候,帕朗图仍是不知悔过的蹲在地上看着四周,在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他继续用冷冷的语气道:“真的是他回来了?”

其实我这时候真的希望,事实如村长所说的那样,折纸箭是我爷爷归来而放,可是村长却耸肩一道:“箭不是我的强项,但也不是他回来了,而是…他们!!”

“啪…啪…”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拍了几下,并大喊道:“行了,已经得手了,你们也用不着躲藏了,快出来吧。”

还真有埋伏?难怪村长会有如此信心,可是我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失落,或许在刚刚那一刻,我真的很渴望这一切都是爷爷所为。

“是…是你们吗?!为什么?我明明把你们引下山了,你们又怎么会折返回来?”在看清这些人后,帕朗图很是不明白,原来他们正是被村长派遣下山去救援的那些人。

这下别说是帕朗图了,连我都搞不清楚了,正如帕朗图所说的那样,他们不是被叫去做支援了吗,可这一来一去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而这一点,正是村长最得意的地方,他一边挥手示意众人朝帕朗图围剿而去,一边解释反问道:“你以为就你那点把戏我会看不穿?你当时肯定就在附近观察窃听着我们一举一动,可你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那些话我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什么意思?”帕朗图还是不太明白村长的话,而这时候村长也倒是很大方的直接对他坦言道:“信号弹,你肯定想不到吧,我给他们的信号弹就是个幌子,根本不能发射,所以在天空响起信号弹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往坑里跳了。”

“你……”帕朗图气得当场就蹬起了胡子,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原来真正的赢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难怪村长刚刚如此自信的拉着小雅。

“村长饶命啊,我们一时糊涂,求求你绕我们一次吧。”在等村长众人将他们包围在其中时,这些人终于赶到绝望恐惧了,其实在从村长中箭之后,他们就已经露出了胆怯想要逃脱的举动,只是一直苦于没机会,现在看到这些利箭,全都瞄向自己后更是吓得溃不成军。

村长面无表情的伸手示意让他们把弓箭挪开,同时也对他们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这些人都是跟随村长多年的人,所以在听到村长用这样的语气和眼神说话后,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又不敢不听村长的,在唯唯诺诺中,缓缓抬起了头。

“唰…唰…”可是这一次抬头,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了,当他们扬起脖子的瞬间,村长手中的软剑如一条舞动的银蛇,划过他们的咽喉。

“砰!砰!”剑刃很锋利,速度也很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惨叫,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挣扎,甚至连脖子上的鲜血也只是在等他们倒地后,才如泉水般流淌而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未知的幕后

看着这些倒在血泊中的人后,村长毫不怜悯的说道:“小五没能让你们觉悟,又错过了几分钟前给你们的唯一机会,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而相比之下,帕朗图倒是想的明白多了,他很凌然的朝村长瞪望而去:“用不着废话,你别指望我向你求情,当我决定在反你的时候,我早就想好了死的准备,动手吧。”

可像这种奸诈小人,我丝毫不欣赏这种不怕死的举动,而是在等众人将我脱困后,我一马当先的挺身而出道:“村长,让我来吧,我要亲手为荒野大哥报仇。”

一想到荒野大哥被这畜生狗害死,我心里的怒气就像海啸一样难以压制,可村长却在这时候一手拦住了我举起黑刀的手。

在我不解中,他更是说出了一句让我想破口大骂的话:“帕朗图,我可以放你一条狗命,但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开口否定村长的这话,帕朗图是什么人,他是身负血债累累的仇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绝不能放过他。

帕朗图听到村长居然肯放过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可我的话无疑浇了他一头冷水,使他绝望,而这个狡猾的家伙,故意想了个让村长难以下台的说词:“看来你这个村长似乎还不能做主意,我看你也还是别白费心机了,直接爽快点动手杀了我吧。”

“你……”看他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我差点就要失去控制般的挥刀而去。

“秦哥,你别这样,先听听村长怎么说。”最后还是小雅的阻拦使我清醒了不少,然后我也在村长的眼神示意下,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等我稍稍缓和下来后,村长才转头对帕朗图说道:“你大可放心,我说放你走,就放你走,只要你肯配合我,否则就算今天你有九条命也都不够走不出这座山头。”

怕死是本能,求生是最原始的**,但帕朗图也没有盲目的答应,而是一脸正色的朝村长轻问着:“事情都已经清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见帕朗图肯妥协,村长也不拐弯抹角的对他开门见山道:“你虽然头脑聪明,但凭你一己之力,绝不可能完成这么多旷世之举,单是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让你折腾一辈子你都不可能完成,说吧,谁是你的幕后黑手?”

真有黑手?这一切真不是他一个人所为?村长的话,让我想起了,帕朗图在后山所跟我说的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这背后所牵引着的,是我们所不能招惹的雷池?

但这时候,没人会畏惧这一点,否则村长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问他吧。

可帕朗图的回答却仍是跟后山时所说的一样:“村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们,除了给村子徒添杀戮外,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还是将我的人头带回村子,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帕朗图的回答,让村长失去了耐心,他把软剑缠在帕朗图的脖子上,下达了最后通牒:“我只问你是谁,该怎么对付他那是我的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看着村长的剑飞旋在他的脖子上,我心里又泛起了纠结,真希望村长一下子手劲过大,把他脑袋卷下来,但不查清楚这背后的黑手,我们杀了他这个傀儡又有什么根治性意义呢。

或许……我该做一次不守信用的小人,等他说出幕后黑手后,由我来动手干掉他。

不是我喜欢杀人,而是我不能容忍他的恶性,魔云水雾的众生,荒野大哥的死,都足以让这个混蛋下十八层地狱。

“我…我…”由于喉咙被剑刃卷入限制,帕朗图的声音变得十分嘶哑和艰难,看他痛苦的神色,村长认为他是想通了,于是就稍稍松懈了几分软剑的力道,好让他开口说话。

“咳…咳…”重获空气的他,立马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而我则是在暗中紧握住了黑刀,只要他一开口说出名字,我也就立刻手起刀落。

可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失去了他最后的机会,当他在缓过劲来后,他竟又一次的说出了对我所说过的说词:“村长大人,我为恶,是形式所迫,逼不得已,而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你们,不告诉你们是不想连累你们,听我一句劝,早点离开这村子,投往他处好好重新开始生活吧。”

“唰…”他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村长,也失去了他最后活下去的机会,紫薇星剑在被村长收回的时候,就像血滴子收割脑袋一样,将帕朗图直接身首异处。

但这样子村长也仍没有解气,在把软剑彻底收回后,他又用怒气冲天的语气对一旁的众人道:“把这罪恶不赦的畜生,从月下美人山丢下去——喂狼。”

能不受帕朗图收买的,可以说这些人就是村长的亲信,所以对于村长的命令自然是该无条件遵从的,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是面色为难的相望了几眼,然后其中一人站出来对村长维诺道:“村长大人,把他尸体丢入山中,那怎么跟帕烈杰交代?”

村长一听,当即就暴了句粗口:“交代他祖宗,等他回来,要是敢兴师问罪半句,连他也一起处置。”

霸气,这话的意思也是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是我让你做的,如果有任何后遗症,全都由我来承担。

这才是真正当家做主,又敢担责的好老大,一旁的我都听得热血沸腾,有种想追随于他的冲动。

至于狼群我们没有去追踪,照村长的分析,觉得贸然搜捕过于危险,而且狼在失去帕朗图的喂养后,一旦受饿,就会成一盘散沙出来捕食,到时候再逐个击破收拾他们。

“那幕后黑手怎么办?”虽然帕朗图死了,但真正的敌人是那幕后的黑手,一天不揪出他,这事情就不算完,村子也一起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守!!”村长只说了这一个字,言语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在叹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他就此罢手,那我们也只能就此放过他,如果他再敢来犯,我势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见识过村长的做事风格后,知道他绝不是在空口说白话,我心中也在替那只黑手感慨“算你走运,养了条好狗,至死都没有把你供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 风波再起

在第三天的时候,真正的帕烈杰来了,从海外归来的确实不一样,在听说了自己父亲已经伏法后,也没有特别的激动,而那些办事的人也留了一线,留了一根骸骨给他。

三天后帕烈杰就离开了,事情也算真的告一段落了,而村长也正式同意了我卸任的请辞,但这毕竟是个大事,所以一个礼拜后,在祠堂举行我的卸任大礼。

没想到放弃我引以为傲的职业,竟然会有这么舒畅的感觉,此刻我躺在自己屋中的床上,也开始了下一步的打算。

包袱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唯一困扰我的东西,就是那个犹如潘多拉魔盒的黑匣子了。

它虽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被我静静的摆放在木箱之中,可它又像是只沉睡的猛兽,令人不靠近,仿佛只要有人敢去打扰他,它就会苏醒过来吞噬一切。

“黑匣子万万不能打开,除非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

看着匣子锁扣处的纸条,我浮想联翩。

我该带走它吗?还是把它留在这里?我一边望着乌黑发亮的黑匣子,一边沉思着决定。

“咣当…咣当…”

就在我盯着黑匣子几秒钟后,房间的灯光忽然发出了异样的明闪,变的一闪一跳。

可是我却像根木头一样,面对这异动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直直的楞矗在那,连眨眼都没有眨动。

“啪…”白亮的节能灯,在闪动几下后就随着一声脆响彻底蹦裂了,整个房间就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我却仍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呃…”漆黑的房间,瞬间就像是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我耳边发出了阵阵阴冷的轻嘶声。

当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知觉,可已经来不及了,别说是我的四肢,就连我的嘴巴喉咙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什么…人…”在恐惧中,我奋足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了如蚊子一样的翁叫声。

可是当我在喉咙刚一微张之时,却有一条破布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这微弱的声音掩盖而住。

这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帕朗图的话。

“他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早点离开这里吧。”

难道真的是那只黑手出手了?这三天里,我和村长都因为帕朗图的这句话而抵御警戒着,可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三天,我们的内心已经把他这句话当作一句玩笑话看待了。

黑刀,黑刀在我床头的位置,距离并不远,只要我往后一趟就能到,由于这布并没有捂住我的鼻子,所以我还是能自由呼吸,于是我也没有去管它,就全力奋起将身体的力量往后仰倒。

……

……可当我在向后仰去之时,我的身体就像跃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完全触及不到底。

“呼…”我真的像是从深不可测的高山中越落而下一样,在无尽的黑暗中,耳边竟然还开始传来了如呼啸般的风声。

“啊!!”这种感觉难受的快让我身心俱裂,我的喉咙也在这时候能发出叫喊了,而我的双手也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让自己停留下来。

可四周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冰冷的空气,任凭我怎么胡乱的抓取,但却什么也捏不到。

“神山不可去,去之必死。”

东西没抓到,可是我的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有一阵阵回音,像魔咒一样缭绕在我的脑海,让我疼痛难受无比,痛得说不一句话,叫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谁?!”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徘徊之后才逐渐散去,而我也在这时候才尖叫而出。

同时我的身体也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四肢和眼睛也终于有了知觉。

床?我竟然在床上睡着了?可奇怪的是,我房间的灯仍是亮着的,更没有破碎。

噩梦吗?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一边坐起身来,一边擦了擦额头和身上的冷汗,在等稍微缓过神来后,我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看向了木箱。

木箱的盖子是打开的,证明我刚刚所经历的绝不是在做梦,而是的的确确发生着。

难道…?这个看似简单普通的黑匣子,真的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连盯着它看都不行?在经历了一次次惊险离奇的事情后,我发现我的思想有点变质了。

我意识到,这匣子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我得把它藏起来,否则一点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行动又一次被敌人捷足先登了,当我在走到木箱子旁边的时候,里面的黑匣子竟已不翼而飞了。

在面对这看似不可思议的一幕,我反而陷入了平静的思考中,黑匣子绝不可能是自己长翅膀飞走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刚刚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个女人。

这么一回想,我忽然觉得,她的声音跟白衣女人的好相像,难道真的是她?

神山不可去?去之必死?

结合她所说的话,难道她偷走黑匣子,就是阻止我去神山?如果真是她的话,我心里反而不太害怕了,到目前为止,她给我的印象,应该不是敌人。

可这只是我的片面猜测,并不可靠,就像帕朗图一样,一开始有谁能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孤寡老人,实际上会是一个灭绝人性的大恶人,所以我现在也不能保证,这个黑匣子落入白衣女人之手,她不是拿去做坏事。

“咚…咚…”当我在胡思乱想揣摩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小雅,因为自从天葬台共同经历生死后,我们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这两天她也每天都会跑来找我玩。

可我回念一想,不对啊,现在是半夜,不可能会是她啊,于是我一下子本能的走向了床头,并警觉的朝门外喊道:“谁?”

“多不丹是我们,您快开门。”原来是村里的人,可是他那说话的语气和急促的声音,以及连夜上门而来,让我又一次感到了不安。

“多不丹,小雅的妈妈死了……”当我在打开房门后,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险些让我大脑昏厥。

第二卷 神山之险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死于意外?

“驾…驾……”两匹漆黑的快马疾驰在村道中,打破了这村中短暂的宁静,坐在马背上的我,脑海中全是千丝万缕。

不可能的,小雅的妈妈绝不可能会是正常死亡,几天前我们才见过,那时候还无痛无病的,精神状态也是很正常,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暴毙而死。

我脑中本能性的想到了帕朗图所说的话,难道报复真的开始了?可他为什么对小雅的妈妈下手?

联想到这一点,我的后背脊椎再次感到一阵发凉,难道他打算……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因为我的至亲人就我爷爷一个,而且已经失踪,所以他想让我看着小雅失去亲人而痛苦,感到愧疚自责?

这么说的话,他肯定知道我和小雅之间浓厚的感情,甚至极有可能看到了我们在天葬台时的那一战。

我真是太大意了,村子里铁定还有在给他通风报信的内奸,早该想到的,他既能收买德高望重的帕朗图,更别说其他**熏心的村民们了。

但这也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空头白话的猜测,具体真相还得等到了现场和验尸之后才能知晓。

“驾…驾…”这两兄弟也肯定是受了村长十万火急,快马加鞭的命令,一路上他们脸上的神情显得比我还要焦急,手中的马鞭更是不停的挥舞着,仿佛迟慢一步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几分钟之后,祠堂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而村长一行人也果然早早的等在了外面,还没等我们马匹停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而来,一边亲自牵着我下马,一边对我面色为难的说道:“王,真是抱歉,又是半夜打扰你了。”

彼此都已经很熟了,于是我连忙一脸严肃冷峻的伸手制止了村长的客套话,并认真对他问道:“先快带我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村长点头答应了我的话,同时在往里面走去时,他紧拉着我的手,对我轻声:“王,人死不能复生,一会儿你好好劝劝小雅姑娘,别让她太过激动了。”

我没有回应村长的话,因为谁都没有权力去压制一个人的悲伤,因为我深有体会,所以我只是面色凝重的问着村长:“阿姨的死因是什么?真的是意外吗?有没有可能是……”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用眼神向村长传递着我想说的意思,可村长也没说话,只是一脸忧愁的朝我摇了摇头。

“妈妈…妈妈……你醒一醒啊,妈妈…”还没走到停灵房,小雅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传入了我们的耳中。

我和村长轻手轻脚的迈门而入,家属们也只是礼貌性的朝我们点点头,并没有上前说话,我注意到小雅的爸爸也是很悲伤的站在灵床旁边,或许男人的尊严,让他难以嚎啕大哭,但用衣袖擦抹泪水的动作,永远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伤痛。

“小雅…别哭了,乖…”虽然我也知道我的一言两语安慰不了她,可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听到我的声音后,小雅从灵床旁站了起来,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跟哭声一同抽泣着:“秦哥…呜…妈妈死了,妈妈死了……”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就只好温柔的回应着她的拥抱,并用手轻拍她的后背,示以安慰。

这时一旁的医师像是忙活好了,他走到村长的旁边轻声道:“全身上下除了后脑勺外,其他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中毒和过敏迹象,但如果想要得到进一步的确认结果,只有解剖后才能知晓。”

别的话我都听得懂,可这头一句,我就听懵了,我很是不解的对他们问着:“后脑勺有伤难道不可疑吗?”

医师听后则立马对我解释道:“如果单单只是后脑上有伤确实很可疑,而且后脑勺上的伤就是致命伤,但结合目击证人的说词和现场的情况来分析,这位小妹是在下地干活途中,不慎摔倒,后脑撞击石头而意外致死。”

“什么?干活摔死的?”听到阿姨的死因是这个,我当场就表露出了不相信的姿态,这是村子里,干得都是些农活,一年到头有人受伤倒是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几起,可闹出人命的,从来都是闻所未闻。

跟我一样有过同样怀疑的,肯定不止我一人,但医师还是耐着性子的对我再次解释道:“当时现场有多名目击证人以及她的丈夫也都在场,他们都表示,当时阿嫂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使身子失去了平衡,在摇摆中向后仰倒而去,当时他们还都不以为然的觉得最多只是摔一跤,可是在倒地后,他们就听到了庄大哥的惊吼声,阿嫂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的,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他们就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后脑勺流着血,而人却已经没气了。”

听完医师这么说,一旁的几位目击证人也全都纷纷点头应答着,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信将疑的问向小雅的爸爸:“叔叔,真的是这样吗?”

村子里虽然都知道我要卸任的消息了,但至少我现在仍是村子的天葬师,对于任何逝去的人,我都有权和必须查明真相,否则一但将冤死的人送往天葬台,那可是触犯了天葬仪式的大忌,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所以小雅的爸爸虽然极度悲伤,但他还是面色哽咽的朝我点了点头:“嗯…当时我就在身边,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我想伸手拉拽都来不及。都怪我,都怪我,我今天就不该让她跟我一起下地。”

言语中尽是自责与懊悔,可我听了之后却仍是眉头紧皱,始终觉得事情发生的有点太过于巧合和匪夷所思。

但事实的真相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明了,根本没有任何他杀的可疑之处,最终在我的坚持之下,我和村长商定下来,所有事情照常置办,而我则是趁停灵的三天内进行调查,如果还是没有异议的话,天葬仪式如期进行,而执行者也仍然是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圈套

“你现在就要去田里?王,现在这三更半夜的,要不等天亮了再去吧。”听到我现在就要去田里,村长有些惊讶的想劝我明天再去。

“你说我不现在过去看个究竟,我能睡得着吗?”听我这么一说,村长也立马领略了我的用心,毕竟逝者是小雅的妈妈,我看着她如此难受,我心里也肯定是不好过的,于是他安排了两个武装队的人随我一同前行。

“乖,留在这里好好陪阿姨,我去去就来。”小雅也虽然想跟去,但守灵时家属都必须在场,于是在我的宽慰下,她才乖乖回到她爸爸地方。

骑在马上,头也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头顶,月光仍旧如此的明亮透彻,可是它却照不穿我心中的疑惑啊,为什么自爷爷消失之后,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而来。

“多不丹,我们到了。”阿姨家的田离祠堂就一点路,骑马一会儿就到了。

“多不丹!”

“多不丹!”当我在走近田里时,我明白了难怪村长会这么放心的叫我明天再来,原来他早已派人守护这里的现场,在看到我下马走来后,他们也全都朝我打着招呼。

而我在朝他们回了个礼后,也立即对他们问道:“从事情发生后到现在为止,现场没有外人来过吧?”

“没有!”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人,我想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于是我在他们的带领下,就来到了现场。

这是一块普通的田地,地里面种的也都是一些运往城市里的绿化花木,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机关和挖置陷阱过的痕迹,只是无巧不巧的,就是在这块地方,有一块如拳头大小的尖锐石头,上面还沾着还未干渍的血迹。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这一次,真的只是一起意外?“叮叮…叮…”就在我看着这些铁证而出现思想动摇之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村长打来的,就立马用手轻触了一下屏幕上的接听键。

“你小子人呢?哪去了,不是要去田里吗?”谁知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听得我莫名其妙的话。

“我…我已经到了啊。”我以为村长是事情太多,忙糊涂了,于是就连忙认真的告诉着他。

可是村长接下来的话,却听得我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你到了?你飞过去的啊,庄哥的田离祠堂有好几里地,你怎么可能已经到了,这时候少开玩笑了,我这两个小兄弟还在这里到处找你呢,上完厕所就早点过来。”

“嘟……”我感觉我的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但我也没有再回村长的话,而是立马挂掉了电话,抬眼朝不远处守卫现场的那两人和送我过来的人看了一眼。

同时我也把手机紧贴到了自己的胸前,一眼盯视着他们,一边打开了手机的通话记录,在选到村长的号码后,点击了与他建立共享位置的功能,然后就赶紧把手机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咔…”幸好我早已养成了出门办事随身携带黑刀的习惯,但这一刻,我的身体还是因为害怕而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小雅妈妈的死,果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可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大胆冒险,居然敢在祠堂门口设局暗算我。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对方的鹰犬了,那我还客气什么,先上手为强,我先上去弄翻他们,至于活口,一个就够了。

在拿定主意后,我就缓缓的蹲下身子,决定匍匐前进,同时腰间的黑刀,也以极其小心的姿势,拆开了它的刀袋。

他们离我虽然之后几步路,但毕竟他们有四个人,而且还是强壮的成年人,所以我放弃了正面的硬拼,还是先悄悄的摸索过去,再一刀一个解决他们,

可是看着一动不动的他们,我又有点想不通,如果他们是被派来监视我的,那怎么连看也不看我也一眼,我刚刚电话铃声这么大,他们就一点也没听到吗?就一点也不怕我逃走,或者像我现在这样反袭他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也不能滥杀无辜,再说村长也马上就会到的,我就先用刀背制服他们吧。

在拿定主意后,我就慢慢的摸索着身子,朝他们逼近而去了。

“你看,没想到十五还没到,月亮就这么圆啊。”

“老兄,你是不是这几天忙傻了,今天都已经十六了。”

“嗯?!是吗?天哪,那一定真的是我太累了,居然连日子都记错了。”

“等忙好这里,赶快去休息吧。”

见他们背对着我还有闲情逸致讨论这种零碎之事,我真怀疑这黑手是不是在经过天葬台一役后,没人为他效力了,居然会派这种人来监视我,说他是自信过了头呢,还是太侮辱我这个对手了。

算了,看他们这副二愣子模样,估计是被钱财一时迷了心窍,就姑且伤他们一下筋骨,给他们长点记性,以后不该赚的钱别赚。

“大哥,小心!!”或许是月光太明亮了,以至我的黑刀在横劈而去时,刀刃出现了反光,使他们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我的攻击。

“呼…”可没想到,他们脑子不怎么好使,动作倒是挺矫健的,一个前滚侧翻不但躲过了我的偷袭,还跟我拉开了一定安全距离。

“多不丹,出什么事了?怎么朝自己人打。”而刚刚的那一声惊呼声,也惊扰了另外一旁守马的人,可在看到是我后,他们居然还在佯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偷袭不成也好,至少我心里不会有愧疚感了,于是我手持黑刀对摊牌道:“行了,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你们也用不着再演戏了,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可是对于我的话,他们四人一幅像是见了鬼的模样,在眉头紧锁的面面相窥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人对我说道:“多不丹,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想他的言外之意,恐怕是想问我,是不是中邪了,于是我一边朝他们挥刀而去,一边说道:“是的,我中邪了,你们受死吧。”

“快!快给村长打电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是意外

“戏居然还演上瘾了,你们该叫的应该是阎王爷!”说罢,我就抓紧时机的挥刀直去,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武器,至少现在还没有握在手中,所以这是我的最佳机会,就算我不忍心杀他们,也该制服他们,否则一但被他们四个围攻,或者他们这通电话是通知更多同伙来的话,搞不好我都会没命等村长到来。

可没想到,他们的身手跟智商居然是成反比例的,在我锋利的黑刀猛攻之下,躲闪的非常冷静有序,而且他们还很有战略性,四个人都是往不同方向撤离,所以不管我去追谁,其他三人都有机会打出这通电话。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对付你话最多的这一个,于是这一次我也不再客气了,我跟着他跃入了田野之中,并且闪动着身姿,朝他使出了变化莫测的刀法,而他也似乎知道我这一套刀法的厉害之处。

他连忙一边借助着树枝作为掩护,一边对我大声说道:“多不丹,真的是我啊,您忘记了吗,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在天葬台对付狼群,一起对付帕朗图。”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可我却对他冷笑一声道:“你说的这些事,那只幕后黑手也同样知道。”

“唰…唰…”树木枝头哪能挡住黑刀的进攻,没出几下,他就失去了掩护体,被我围到了死角中,而其余三人见状,即便想要出手救援,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我还是跟刚刚一样,仍没有想要伤他性命的打算,在最后朝他横扫而去时,我用了刀背的方向。

“王…住手!!”但村长的声音,却即使阻断了我的行动,不过我也没有轻信这一叫喊声,为了确信无误,我在一边回头的同时,一边将黑刀架在了他的脖子。

可我这一举动,引来了村长的紧张,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朝我跑来:“王,你怎么了,怎么跟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村长大人,他中邪了,我们还是先快想办法帮多不丹去邪吧。”看到所有人都是如此一致的态度,这下我真的有点蒙圈了。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我的警惕,我只是一边掏出手机将他丢给他,一边对他反问道:“不是您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四个人有问题的,也告诉我庄叔的田并不在这里吗?”

“什么?!我打过电话给你?”他被我的话也给弄的一塌糊涂了,而我在这时候,也立马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村长,我一边收起黑刀,一边走过去从村长的手中拿过手机查看着。

“特么的,还果真跟上次一样,我手机里存了两个你,而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根本不是你的号码。”真是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不长记性,上次村长都中过这样招了,我却又给忘了,而我也跟村长一样,完全不知道究竟谁能有机会在我的手机上给我动手脚。

难道!?是那白衣女人,不对,不应该说是白衣女人,应该是偷走黑匣子的人。对,没错,极有可能就是他,他既然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我房间偷走黑匣子,那他顺带在离开之时给我手机动点手脚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你现在再试着打一个电话过去试试?”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把黑匣子的事告诉村长时,他的话倒先打断了我的思绪。

于是我就决定先按村长的话办,毕竟黑匣子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会听到这机械的女人声,也算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看样子还应该是用电脑的虚拟软件所拨打过来的号码,想查也很难追查到。

“现在事情也已经很明确了,阿姨的死绝不是意外,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查看什么了,凶手这么狡猾,肯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的,我们先回去吧。”我的不安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刚刚把位置共享给了他,如果他现在派出压制性的武力来围剿我们,以我们现在这点人马,估计真就被一网打尽了。

于是我们就立刻上马回去了,而在途中村长则是对他们下令道:“刚刚的事以及庄嫂的死因,如果传到村子又会扰乱民心,所以绝不可外传,听到没有?”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能被村长信任,也都是懂事的人,不过在听了他们的回答后,村长也侧过头来对我说道:“王,这次不是我说你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那个人用假号码蛊惑你,可你这么久了,难道还认不出自己的弟兄吗?”

我就知道他会找这个说事,所以我听完后,也是立即愤愤不平的向他诉着苦:“我倒是想认啊,可荒野大哥走后,你把武装队和民兵队的服装全都同意换成了统一漆黑制服,我现在除了认得衣服外,根本认不出几个人。”

见我又把话锋推转给了他后,村长最后也只好无奈的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那先记住这四个人,这几天内,就让他们做你的帮手吧。”

“多谢村长大人。”一个人行动,总比自己要强,于是我立即双手朝他做了个哈达,表示感谢。

“行了,装模作样的,赶快回去休息吧。”不过村长好像很不习惯我做这种礼仪,在看了一眼后,直接朝我泼了一盆冷水。

在过三五个小时天都要亮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就跟他们一同回祠堂了,顺道也能陪陪小雅。

小雅也似乎一直在等我回来,在见到我后,就直接趴在我身旁眯起了眼睛,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可我却实在睡不着,心中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思绪,想着明天到底先该从哪里着手查起,可在脑海中想了一圈后,仍是毫无头绪,反而还越想越乱,越想越急。

“叮…”这时,我的手机又传来了一个声响,这是受到短信的铃声。我以为又是那个假村长,可在拿出手机仔细对比了一下号码后,发现是真的村长找我,奇怪,他不是就在外面,有话直接进来说不就好了,怎么还用发短信的方式。

在纳闷之中,我滑开了他的短信。

“一个人出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小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影之境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小雅的胳膊中挣脱出来后,又立马蹑手蹑脚的往院内走去。

“王…这里。”村长似乎就等着我出来,我刚你迈出门槛,他的轻呼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村长?怎么穿成这样?”当我闻声而望,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差点吓得我以为又有人来偷袭了。

村长一边示意我不要激动出声,一边对我小声说:“我们再去那田里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于是我立马跟村长一样换了套夜行衣,但这一次我是绝不会让黑刀离身了。

就在我换好衣服后准备往外走时,村长又一把拽住了我并对我说道:“王……这边。”

村长指了指一旁无人的过道,示意我避开大院,从这边悄悄翻墙出去。

“我怀疑武装队里仍有奸细,所以我们不要告诉任何,偷偷出去。”村长以为我不懂他的心意,还特意告诉了我为什么。

但他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也不好胡乱开口。

祠堂的守卫格局,是村长吩咐下去的,所以他知道哪里什么时候没人,哪里能悄无声息的出去。

但由于不能骑马,所以我们一路只好特意借助树木和草丛的遮掩而行,但这么一来就走了不少冤枉路。

几个小时分别的旧地重逢,却浑然给了我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地形的陌生,而是这空气中所散发流露的气息,让我有一种走进全然生疏的地方,仿佛我是头一次来到这里,而且我看着这里的一切,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我以为这是因为我自己精神紧张才有的错觉,但没想到村长竟然也有这种感觉,只见他在跟我并排走了一会儿后,朝我凑了过来对我轻声细语道:“王,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怪怪的?”

两个人都有相同的感觉,这不会光是巧合那么简单吧,而且关键是我们在一开始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第二次来却……

于是在都察觉到不对劲后,我们两个也没再说话交流,而是相互用眼神对视一眼,彼此传达了心意。

见我也有这种感觉,于是村长立即带我隐匿到了一旁的大树下,并对我小声道:“王,你还记得庄哥家的那块田再哪吗?”

我立马一边点着头表示知道,一边就要伸出手朝那里指过去,可却被村长猛的一下摁住了我准备抬起的手,对还示意我跟着他一同蹲下来,然后对我严肃道:“不要指,那个假村长很有可能已经来过这里,我们要小心了。”

不是我怂,而是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冒这种险,于是我就对村长提议道:“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还是通知一下信得过的几位弟兄,来支援我们?”

可我的这个提议却一下子被村长给摇头否定了:“不行,也许我们叫的弟兄绝对值得信任,可如果他们在前来支援我们的时候被奸细看到,那也就等于暴露了,所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听村长说得如此信心十足,相信他已经想到了对策,于是我左顾右盼了几眼,确定没人后,就小声对村长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守株待兔,还是主动出击?”

“哼!”村长轻哼冷笑一声,然后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以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对我咬着舌根。

“好,交给我吧!”听完村长的吩咐后,我一边点头,一边拉上了我的面纱,然后就带着黑刀仰体翻身一转,藏进了一片田野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村长交代我所做的事的大致总结,意思就是,想要引这老狐狸出来,就要先故意抛出诱饵,给他一种我们真的中了他圈套的假象。

但我们当然不可能以身犯险去做这诱饵,村长告诉我,他们不是很爱耍替身花样吗,那我们就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村长利用树枝和夜行衣做出了一个简易的人形模样木偶,但假的必经是假的,就像当日帕朗图的那个一样,站在原地远处看看还行,一但凑近去,就彻底原型毕露了。

但演戏必须演圈套,于是村长就只好以身犯险的,将木偶牵扶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匀步缓慢的往庄叔的田地走去。

而我为了保护村长的安全,则是在借助田野里花木的掩护下,一路小心翼翼的紧跟在村长的身后,以防事情突变。

村长为了把这木偶演化的更加活灵活现,他在每走几步路后,还故意做出一些细小的动作来,比如时而蹲下,时而停下脚步观察细声交流说话着,看上去像真的是在带着我查看这里的地形。

别说是外人看了,就连我看得都有点怀疑自己了,感觉跟在村长身边的这个木偶人真的像是有血有肉了一样,在那跟村长做着交流。

这不得不说,村长的制作手艺和控制人偶的技巧,要远比帕朗图精湛一层楼。

可就在我继续跟随村长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紧盯着村长的两只瞳孔,忽然一下子因恐惧而深深的搜索着,同时我的喉咙也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发出了一声轻呼:“村长…村长……”

听到我所叫喊他的语气声,村长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朝我回头,而是站在原地对我小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呼…”这时,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都白费了,我连忙一下子从草丛中飞跃而出,来到了村长的身旁对他说道:“村长,没用的,恐怕我们已经着了对方的道。”

“我们暴露了?”村长以为是他做得不够完美,可我却已经心急如焚的对他说道:“不是,你快看我们的脚下。”

村长见我如此认真严肃,他也立即低头看了看脚下,而我之所以会这么震惊恐惧,是因为我刚刚跟在村长的身后,发现他跟这木偶人竟然在如此明亮的月光下,地面上居然没有一点影子的折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囚徒困境

“无影之境!!”村长一看之下就马上认出了这其中的名堂,可我却听得有点不明所以,一脸好奇的对村长问道:“无影之境是什么?”

村长见我竟听不懂这个,他一脸不解的对我反问道:“你爷爷没教过你无影之境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道:“我从没听过这什么无影之境,它是什么东西?”

听我这么说,村长知道我是真的不懂,于是就简单的解释道:“说白了也只是幻觉的一种,但远要比幻觉厉害,简单的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布阵者想让你看到什么,你才能看到什么。”

“这么厉害神奇?”在惊叹的同时,我又忽然间联想到了什么,继续对村长问道:“您刚刚说?我爷爷教导我,难道您的意思我爷爷会这个无影之境?”

村长轻轻得意一笑:“这本就是你爷爷的独门秘术,他当然会。”

听村长这么一说,我心里涌起了又惊又喜的情绪,继续对村长追问道:“那这里……难道是我爷爷回来了?”

村长知道我的心思,可他在看了一眼这里的四周后,对我失望的摇头道:“如果真是你爷爷回来布的阵局,凭你我的道行根本不可能会看得出这种低级破绽。”

那我就听得更加一头雾水了:“那您不是说,这是我爷爷独门秘术吗,不是他老人家的话,又会是谁?”

村长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木偶,一边对我说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曾云游了整个西藏,在这些年间,也曾受收过几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在我的印象当中就有两三个会这无影之境的。”

“他们是谁?”听到有这个关键性的线索,我当然很是在意的追问着。

可村子却是一脸无奈的朝我耸了耸肩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几个人,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们,因为我也只是在你爷爷的口中提起过一次,而且还是做反面教材的时候。”

说到这里,村长露出了像是在不太光彩的回忆,在苦笑一声后对我继续道:“我曾有幸得到你爷爷的点拨,可由于我的天赋太低,在学了三天后,对于无影之境仍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当时在对我炫耀了那三个徒弟后,就放弃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学徒。”

这一点倒是很像爷爷的作风,我那时候在跟爷爷学东西的时候就这样,挨打受骂简直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了。

可是我怎么却从来没听过这个无影之境呢?难道爷爷觉得我太笨了,所以就干脆连教都不打算教我了?

“嗯?!”就在我揣测迷惑之际,我眼角的余光发现地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动。

“锵……”

“什么东西,滚出来!!”仅仅是一眼,就立刻吓得我拔刀往地上的那个木偶横捅而去。

我看到了一滩血液,而这血液竟是从那个被村长丢弃的木偶中所流淌而出。

“王?你怎么了?怎么朝这木头挥砍?”村长有点被我的举动给吓坏了,以为我在发什么神经,而我在被他叫喊住后,也急忙指着地上的那摊鲜血道:“那东西在流血!!”

村长像是被我的话给惊到了,他眉头一下紧皱的看向了地上,又看了看被我击飞在远处的那木偶,而我在他的凝望中,情绪也稍稍恢复了几分清醒,我将信将疑的对他问道:“难道您看不到地上的血迹?”

村长头也不抬的朝我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你把一条蛇给砍断了。”

“蛇?”在听到村长说出跟我完全的不同场景后,我心中的震惊又被添加了好几分,对着村长问道:“这无影之境,难道还是独立针对性的?每个人所见的东西都是不同的。”

可这一次村长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对我缓缓抬起头道:“可是我看到的这条断蛇,它是有影子的,而且我看现在的你,也是有影子的……”

“什么?!”在震惊之余,我又本能的凝聚目光看了一眼村长,可是他在我的眼里,却仍是没有任何半点影子。

“唰…”预料到不妙的村长也立即从腰间拔出了紫薇星剑,提防警戒着四周。

可这一下,我反而显得有点不敢乱动了,我不知道自己所见到的东西,究竟哪样是真,那样才是假。

我赶紧对着村长询问破境之道:“村长,爷爷当年有说该怎么破无影之境吗?”

村长朝我别了一眼,对我反问道:“你见过哪个魔术师,在没等徒弟学会本事之前就先教他破解方法的?”

这时候,我心里真是暗暗骂了一声爷爷,你就算不想教我无影之境,也该教我一点应对方法啊,至少也不至于让我现在一筹莫展啊,于是我只好继续向村长求救:“那现在该怎么办?这混蛋现在明显是针对我来的,我对无影之境又一窍不通,怕是被要整死啊。”

“哼哼…”谁知,对于现在的囚徒困境,村长居然还发出了一声莫名的冷笑,并且对我说道:“你这一说,还倒是提醒了我。

那混蛋之所以会只针对你而来,恐怕是他的功力不足以对付我们两个人,所以柿子还得挑软的捏,他把目标锁定了你。”

靠,那这家伙还真是个见风驶舵的墙头草了,而我除了怪自己学艺不精外,还说不了什么。

于是我只好再次急慌慌的对村长开口求助着:“你这究竟是损他还是损我啊,那现在他既然是冲我来的,你有没有办法对付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整死吧。”

不过村长能如此风轻云淡也肯定是有所对策的,他忽然把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然后当做手绳似的,一头绑在自己地方,一头绑在我的手上,接着又对我交代道:“我跟你说过,无影之境,说白了其根本就是幻觉,既然现在他是针对你而来,那么你就把眼睛闭上,由我带你闯出去。”

对啊,我真是木瓜脑子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没想通呢,还是我太过紧张或者太过于依赖村长了,每次有他在场,我遇到困难心里想的就是依靠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孤身一人

这是一个值得我面壁深思的致命伤,以前就是过于依赖爷爷,所以才会导致爷爷一走,我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所以我绝不能再过于依赖村长,或许这也是老天给我创造的一个锻炼机会,让我趁此机会好好独自经历风雨成长。

但睿勇和鲁莽的最大区别,就是中间夹杂了一个理智,现在的情况绝不是我展露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所以我一手紧握黑刀提防,一手则被村长牵引着走出这一困境。

“秦哥,我就在这里啊!你还要往哪里去,快回来带我一起走啊!”可还没跟着村长走出几步,我的耳边居然响起了小雅的声音。

而且声音听上去又是如此的急切和焦急,但我非常的清楚,小雅现在正躺睡在停灵房陪着阿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不过既然会出现这一现象,说明我的身边除了视觉上的幻觉外,还有影响我听觉的幻听,于是我赶紧对村长道:“村长,光捂住眼睛好像还不够啊,我还能听到小雅在叫我。”

我故意把小雅的名字说出来,就是怕万分之一的万一,不过发生这一结果的可能性显然无限接近于零,村长听后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对我说道:“从现在你把一切都交托给我,遇到危险我会应付的,而你不许听信任何声音,包括我中途半路所说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可我的严肃回答,却被村长泼了一盆冷水,你听不到我的任何话,更不许说任何话,要是再被他趁虚而入,我也不能百分百的护住你安危。

信任,我现在也只有把自己全权交给村长,相信的他的眼睛和判断,让他带着我冲出这里。

但黑暗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天敌,当我处于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的绝对黑暗时,我心理上难免本能的出现了各种遐想与恐惧。

我感觉自己像极了刚刚的那个木偶,没有一点自主的意识和思维能力,全由村长牵拉着而走。

“呼…”就连四周吹拂而过的空气都像是降低了好几度温度,从我肌肤上吹过时,让我感觉格外的冰冷异常。

这种不舒服想喊叫而又必须压制住的感觉,真的是实在太难受了,可此刻的我又偏偏不得不忍受住。

“嘶…嘶…”在继续走了几步后,空气中的风声忽然间还夹杂着奇怪的声响,很模糊但又感觉很明显。

虽然知道可能是假的,但我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就好奇的屏住呼吸,想听听这空气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嘶…嘶…”声音果然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我也听得很清晰,很清楚,这是蛇在吐信子。

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能不能换样东西,最害怕恶心的东西就是蛇了,我全身上下难以忍受的发出了一阵颤抖,同时也极力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都是假的不用害怕。

可不去想还好,我这一念想,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还变得更加强烈。

“呲溜…呲溜…”当吐信子的声音在离我越来越近时,我的手臂上居然还传来了一阵清凉丝滑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很舒服,可是一想到这是有蛇在我身上滑动时,我的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轰炸一样难受。

这种如真似切的感受,最后真的让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我犹豫不决,唯唯诺诺的对村长开口道:“村长,你看看,是不是有蛇或者什么其他东西在我手臂上爬行蠕动?”

如果村长能告诉我,我的手臂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完全就只是我个人幻觉的话,那我也不会再害怕什么了,可是我在度日如年般的等待了好一会儿后,居然没有等到村长的回答。

“村长?村长?!”我以为村长太过于集中注意力没听到我的话,于是我又试探性的轻呼了几声,可我仍是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这时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只有我孤身一人在此孤单而行,难道村长也已经不见了?可我的手指不是还被紧紧的牵拉着吗?

在相互的猜疑中,我难以做下决定,可再这么无动于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自作主意的一边缓缓的眯开眼睛,一边开口道:“村长,你再不说话,我就睁开眼了。”

“跐溜…跐溜…”回应我的,不是村长的说话声,而是冰凉丝滑的蛇皮触感,这下我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彻底崩裂,两眼也猛睁而开。

“哎呀妈呀…”自从懂事以来,能吓到我的东西寥寥无几,但今天、这一刻绝对算得上是一起,当我在睁眼的瞬间,我的眼前并没有出现可怕的蛇头身影,而是跟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对视在了一起,我像根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一下往后回弹而跳。

“锵……”我的手中的黑刀也顺势横劈而出,斩向这张惨白如纸的面庞。

我会如此果断的出手,并不是鲁莽之举,而是因为这张脸的出现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脸的主人不是村长,不是帕烈杰,而是刚刚那个由村长制作却被我丢弃在远处田地里的木偶。

这时候,我脑海里的关键疑问有三个,村长并没有制作木偶的五官,那此刻这张犹如死人的惨白脸又是从何而来。

刚刚蛇吐信子的声音又去了哪?别说是幻觉,我绝不会相信,因为我的手臂上还残留着蛇鳞游过后黏糊的液体痕迹。

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村长,他在短短的一瞬间,人去哪了?被无声无息的打晕掳走了?还是他自己要跟我主动脱离,单独行动?

“村长!!”这时候我还管它什么无影不无影的,先找到村长再说,要是让他出点意外,我这孤身一人的,回去怎么跟村里人交代啊。

“呼…呼…”可是回应我的除了阵阵冷风外,四周就是鸦雀无声一片。

……这时,我的目光被地上的木偶给吸引勾去了,这张惨白的脸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所以我决定先过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地方

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慢慢的朝倒在地上的木偶望去。

这张脸虽然惨白,但他的五官轮廓还是非常的清楚,尤其是眼睛和鼻子更是有菱有角,看上去真的好逼真,难道这是人皮面具吗?

我不敢触碰它,只敢站在原地用黑刀倒腾翻动着,我想把它扯下来,可它却像是生了根一样,让我根本无法动它一分一寸。

“呲…”就在我想要加大力度时,我发现这张面具下的眼睛,竟然转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的一瞬间,但我看得很清楚,这张面具的眼睛,的的确确动了一下。

“唰…”我毫不犹豫的举起黑刀,常面具的眼睛位置猛戳而下。

“呲…”面具底下果然有东西,而且还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当我手起刀落之时,一滩嫣红之血就缓缓流淌而出。

“装神弄鬼的假把戏,出来受死吧!”看到有东西在,我心里一时间也好受了许多,于是在暴喝一声中,我再次举刀劈斩而下。

“咔…”木头所制的东西,又怎么挡得住我黑刀的攻击,才刚一轻轻触碰就全部瞬间散了架。

“呼…呼…”可当这个木偶在破碎之时,我眼前竟闪起了一道明亮晃眼的光芒,将我刺激的睁不开眼。

我本能的闭起双眼并抬手遮挡,幸好这光芒没有攻击性,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否则我的视网膜都要被晃瞎了。

可在等光芒退去后,再次朝四周看去时,我的眼睛也差点被震惊的晕眩失明。

我此刻竟然身处在了一片坟地缭绕之地。

这怎么可能,这里是西藏,怎么会有坟地?而且我刚刚明明是站在田地里的,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我又是进入了幻觉中?不对,我再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后,觉得这里不应该是幻觉,这里所有的花草事物都有着各型各异的影子,而且这里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活灵活现的生机感。

如果能确定这里不是幻觉的话,那么用相对的论证来说,我刚刚所处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幻觉咯?

那被我所劈斩掉的那个木偶莫非就是破解幻觉的关键物?

事实的真相很有可能就如我所推算的那样,可是这里又有一点说不通的悖论,就是村长。

他去哪了?幻觉只能扰乱心神,迷惑视线,绝做不到把人凭空传送,可村长人又去哪了呢,是他自己故意在躲避?还是遭人暗算了?

或者还是说,他其实至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里,我所见到的那个村长,根本就是个幻觉?

我的脑袋越想越乱了,真的搞不懂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所以我也不敢再在这里乱走半步。

手机?!对啊,我怎么不用手机联系一下村长呢,在想到后,我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村长的电话。

“嘟…嘟…”听筒那边传来了机械的忙音,而我也是心急如焚,双脚蹬地,盼望着村长能快一点接通我的电话。

“喂…王,你在哪里?怎么突然一下就找不到你了。”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忙音在响了几下后,电话就接通了,村长熟悉的苍老声也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咻…”

“叮!”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应答村长的话,一支利箭就毫无征兆的朝我飞袭而来,并准确无误的射在了我的手机上。

“啪…”手机遇到利箭的冲劲后,就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弧线,然后猛坠于地,并随着一声脆响,手机的屏幕就壮丽的碎成了雪花状。

“喂…喂…王,你怎么了?快说话啊,你在哪里?”智能手机除了屏幕脆弱外,质量就是过硬,摔成这样了,通话仍在继续。

“村长,我来到了一片坟地,我遇到了伏击埋伏,你呢?你人在哪?”通话是靠声音传播,并不需要捡起手机才能进行,于是我在一边弯身蹲下准备强取手机的同时,也对着村长那头大喊提醒着他。

“咻…”可是这该死的利箭,见自己一手失败后,就像狗皮膏药黏上了一样,就死拽不放了,当我在快速的弯腰而行时,又一支利箭再次飞射而出。

而这一次他所瞄准的地方,就是手机听筒的地方,近在咫尺的我虽然马上就能伸手抓住它了,可是这一支利箭神出鬼没的利箭却提早一步的为这部手机画上了永远的句号。

“咚!”

“啪!”随着利箭飞穿手机而过,村长的声音就像失去信号的卫星,一同消失不见了。

我也真的是恼火了,对着四周像一头发狂的狼一样,朝着无尽的星空仰头咆哮着:“少玩捉迷藏的游戏!有本事就尽管杀了我,用不着搞出这么多事来!”

我这么恼火的其中一个关键原因也是在生气,意外总是发生在事情最关键的时候,如果那支箭在等村长告诉我完他的地址后,再把手机射废,我也应该不会这么恼火生气。

可是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的手机,对于我这败将的辱骂挑衅,对方根本毫不在意,也不会用理睬回应我的方式来泄露自己的半点信息。

很精明,很狡猾,深知一个合格的杀手,就要做到让对手知道了解的越少越好。

但他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我在看了一眼地上彻底无用的手机,然后我从口袋中再次掏出了一个手机并大声怒吼道:“手机我多的是,你能射光我几台?”

我气焰看上去极度的嚣张,而且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受虐情节,这摆明不是在作死吗。

“咻…”当我的话音一落,只见一支利箭再次凭空而现,朝我的手中飞速袭来。

“咚。”但这一次,他却被我耍了,因为我此刻拿在手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手机,而是一块跟手机大小差不多的,并且光鲜亮丽的木牌子。

我的投石问路也果然奏效了,我这么做就是故意为了引他暴露位置,所以我刚刚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紧着利箭飞来的方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入坑

这下还抓不到你!!

在识别出方向后,我提刀移行变换着身形,往他那里飞速而袭去。

他躲在一棵树的后边,而我直接连同树木一起劈斩而下。

“咔嚓…”

“叮!”树木直接碎成了两半,可我的黑刀又像是撞击到了什么金属物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砰…”碎裂的树木应声而落,可落地的同时除了树木外,似乎还有另一个东西。

我以为是偷袭的人被我刺中了,可等我凑近一看时,却发现居然是个银亮的铁枝头。

铁枝头?这树成精了?看来这棵树应该是个机关陷阱,可是也不对,我刚刚手机被射中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位置,机关不可能有自动瞄准功能,刚刚肯定是人为操控的。

既然是人为的,那多多少少总会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我在先确认了一下安全过后,我伏身检查着地上的情况。

泥地上有杂草,再加上土壤是松软状,所以有人踩过的话,不可避免的总会有弯压的痕迹。

可是这地面上的草,连一点被压痕的痕迹都没有,不像是有人踩过。

不对,我不该用正常的逻辑去推想,这人连无影之境都会,这个铁树枝不是个自动的机关陷阱就是用邪术操控的邪物。

先毁了它再说。

“叮…叮…”我又试探的用刀身敲了两下,听声音这东西确实是空心的,看来利箭真有可能是从这里射出去的。

虽然有点好奇这根看上去跟普通树枝一样的东西,它是怎么发射利箭的,但这混蛋一向诡计多端,我怕自己会被好奇心害死,所以直接提刀而上,将它对半而斩。

“啪…”还果真是空心的,轻轻一切就如毛竹一样发出了爆裂声。

“呼…”可我还是太低估这个王八蛋了,当树枝在爆破裂开时,竟还有一股白烟从树枝中飘洒而出。

毒烟?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我深怕自己又要着了他的道,就赶紧一边捂着嘴鼻,一边往后撤退。

“咣当…”当我出于本能的往后退却之时,我的脚底居然给踩空了,整个身子就以自由落地的姿势往下坠落着。

怎么回事?我不是站在平地上吗?怎么会一下子掉落?难道是掉进了陷阱的坑洞?

如果是陷阱,那高度应该不会太高,但我怕底下会设有尖刺夺命的机关,于是在慌乱中就把手中的黑刀用以当做撑杆的作用把往下顶去。

“叮…”虽然即使的支撑住了,但强劲的冲击力,还是让我的手臂感到为之一震触麻。

但至少也算让我安然落地了,我先立即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发现这还真的是个不大不小的坑洞,高度起码有三四米左右之高,宽度也正好容纳我整个身子。

狩猎洞吗?难道我掉进了人家用来补获野生动物的洞穴?还是我中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先用人皮木偶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再放出冷箭引我过去,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我引入这个陷阱洞中。

糟了,如果是后者,那他肯定马上就会过来了,可这地方藏没地方藏,逃又逃不走,我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可抬头一看,这三四米的高度,真的让我望成莫及了,我一不是猴子,二不会轻功,这要怎么出去啊。

借助黑刀吗?可是这么高的高度,光凭一把黑刀也是无法逃出去的啊。

焦头烂额之际,我也不急病乱投医了,我深怕时间耽搁的越久,越不安全,于是我就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袖子绑在刀柄上,然后再以飞甩的方式横插进更高的地步。

可是我有点怕,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一但我在攀爬的途中,他过来伏击我的话,我真的很危险。

所以我更加得抓紧时间,拖得越久反而越危险,于是说干就干,在绑好之后,就立即飞旋几下,将黑刀甩了出去。

“嚓…”锋利的黑刀在飞甩之下,整个刀刃都插了进去,我在试探性的拽了几下后,就立即抓紧时间动身了。

“嗞…嗞…”三四米的高度并不算高,我瞪几下就看到洞口了,可就在即将爬出去之际,我整个人就瞬间被吓得僵直在了原地,两眼则紧紧望着黑刀,因为我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

哇靠,这不是开玩笑吧,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现在少说也起码有两米半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直接坠下取代话,摔个关节拉伤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可是我仔细一想的话不对啊,好好的衣服怎么会一下子出现撕裂?

这不是我在自夸,而是我对这件衣服该有的自信,这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爷爷托人从浙江老家寄回来的几件高档衬衫,是世界五百强的品牌雅戈尔。

别说我一个一百斤左右的小男孩,就是再重一倍的胖子,也都拽不坏它。

“唰…”可事实已经发生在眼前,我也不得不接受它,所以我立即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一头扎向土壤里,这样到时候就算衣服真的断掉,我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叮当…”可没想到,当我用力的将匕首往旁边的土壤戳去时,我的匕首不但丝毫未进,而且还被猛的一下从我手中反弹了出去,在旋转几圈后,掉在了坑洞底下。

我被震惊的面无表情,心中充满了惊愕,刚刚我所感觉到的硬度,不是混泥土,也起码是水泥墙。

“砰…砰…”我又不相信的用手掌去猛拍了它几下,可沉闷和坚硬的力度,证明了这个不可能的事实成了事实。

同时这也证明了,这个洞绝不是用来坑捕猎物的,就是专门针对我来的。

这一可怕的事实,吓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蹬腿就跑,可我却全然忘记,衬衫已经到了濒临断裂的边缘。

“咔嚓…”果不其然,在我的猛力拽拉之下,衣服随着一声撕扯,就彻底断了,而我也又一次的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往下坠落了,可是这一次,我的手中却没有黑刀为我阻减冲击力了。

第三十九章 贵人相救

在掉下去的瞬间,我的手也出于本能的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是这里除了光秃秃的泥墙石壁,连根救命稻草都没有。

“啪!”谁知就在我绝望往下坠落之际,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她很冰凉,但又很柔软有力,将我这一百斤的小男孩妥妥的拽拉而住。

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村长,可是这个纤细柔软的手,一看就是女人的,难道是小雅来了?

于是我用带着感激而又喜悦的目光,立马抬头向上望去,可就在我准备喊出小雅的名字之时,映入我眼前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精致小巧的五官,白彻如玉的肌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更是把她的五官衬托得小巧玲珑,看上去竟然跟小雅不上向下,也算个美女,只不过她明显要比小雅年长,应该迈入而立之年了吧。

只不过此刻她的脸上应该是拖拽我的关系,所以显得有些吃力和焦虑。

“喂,小弟弟,你还发什么愣,姐姐我这样拽着你很累啊,如果不想掉下去,就麻烦你快上来好吗?”真是大难不死不知死活,被命悬一线的搭救着,我居然在看着她发愣。

“哦,哦!”被她甜美声音拉回神的我,也立马在她的拽拉之下,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呼…”重获自由的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躺在地上大口的踹着粗气,庆祝劫后余生。

“咕噜…咕噜…”刚刚的那一下,估计也把小姐姐给累到了,她也坐在一旁喝了几口水。

“给…喝几口吧。”见我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她就把水递到了我的身旁,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尤其是生死边缘的那一瞬间,我还真吓坏了。

可我在坐起身来后,我又一次的愣在了那里,我两只眼睛看得鼻孔差点流鼻血……

她本就是有点紧身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搭救我的时候蹭掉了纽扣,还是在别的弄掉的,此刻胸前那道若隐若现的春,光,看得我面红耳赤。

“我…我…你……你衣服的纽扣好像掉了。”虽然跟小雅有过亲昵的举动,可是我还远没有见过她这样,我紧张的像做错了什么坏事似的,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的。

“嗯?!”被我这么一提醒,她也这才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看自己衣服,但她显得比我淡定多了,她对我清清的说道:“应该是刚刚扑救你的时候蹭掉了吧。”

而我在紧张的喝了几口水后,仍是不敢扭头,反而还是她在看到我的异样后主动对我说道:“你个小屁孩,还挺封建,好了,放心转过头来吧。”

见她这么说,我才敢转过头去,但动作还是非常的缓慢小心,甚至先用眼角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几下,不过确实好多了,她把下面一个的纽扣,扣到了上面一格,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协调,但也自然多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敢对视她。

“这大晚上的,你跑来这地方干什么?”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僵局,但也是她的这句话,让我的思路重新变得清晰。

这话还问我呢,你大晚上的来这里,难道正常吗?而且这究竟是什么?你又是怎么到的这里。

不过她应该不是被人无缘无故弄到这里的,我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汽车灯光,是她开来的吧。

可我没有开口反问她,毕竟人家刚救了我,我不回答别人,还倒过来问她,有点不太礼貌吧。

而她见我一直闭口不语的,也是眉头微皱有点不悦的对我说道:“你这小家伙,是长了个金口吗?让你说话这么难的?”

这时我也只好尴尬的微微一笑,并对她挠头说道:“不是,我只是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精神有点被吓到了。”

“胆小鬼!”她毫不留情面的嘲讽了我一句,而我则立即抓住这个机会的对她开口道:“当然了,别说发生了刚刚的事,这让我一下子看到自己待在这么个地方,我也吓得够呛啊。”

我这话很巧妙的把话锋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上,而她也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对我好奇的问道:“这么个地方?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地方吗?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时我露出一种很迷茫,很无助的眼神对她回道:“我也不知道,我睡在自己的家里,醒来的时候,就莫名出现在了这?”我说这话的时候,所流露出的眼神是无比的真切,绝对看不出是在说假话,因为我说的也确实是真话。

而我在说完后,也急忙对她反问着:“对了,你是怎么到的这地方?这里又是哪里?”

我等着她的回答,她也不可能说是不知道吧,除非她想告诉我这辆车不是她的,但如果真这么说的话,显然有点侮辱自己和我的智商了。

不过她的回答,也倒是真的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她一手指着这里的山头,对我说道:“今天是我老爸的生祭,所以我特意早点过来拜祭他。”

她的回答,也等于是在告诉我,她不但认识这里,而且还很熟,于是我又再次惊讶的对她问道:“可这里是西藏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墓地呢?”

谁知,听到我这话,她像是看文盲似的,看了我一眼道:“美国都能有唐人街,萨拉市里有个汉群公墓地很奇怪吗?”

这样的回答,让我一时有点语塞,哑口无言,因为这两年在我的印象中,别说是坟墓了,就连土葬我也一个都没见过,可是她说的也好像不无道理,毕竟西藏这么大,我所待着的村子也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代表不了整个西藏自治区。

而她倒是对于我所说的话,感到了浓厚的兴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我对我问道:“看你的手里抓着的雅戈尔衬衫和这身穿着打扮,再加上你刚刚说的话,莫非你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

听她的话,我心里不禁苦言感慨一句:“要真是绑架来的就好了,至少那样还能知道是谁。”

第一百四十章 沈醉心

不过她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倒是让我眼前一亮,看得出,她也是精明能干之人。

而我对于她的这一疑问,也仍是如实的摇了摇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手机刚刚也损坏了,联系不上家里人。”

手机,对了,我的是坏了,可她的肯定没坏啊,这时候性命攸关的,我也不顾忌什么难不难为情的,直接对着她开口借道:“这个,能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她倒是也很爽快的答应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总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吧,先上车?再一边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好,只是太麻烦你了。”我一边感谢着,一边随着她往车子方向走去,但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就又连忙转头对她说了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你等我下。”

黑刀,差点就把黑刀给遗落了,幸好刚刚飞甩的距离够高,我趴在旁边蹲下去后,就把黑刀给收了回来,可是当我习以为常的带着黑刀往她走向时,她两眼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大熊猫似的,在那瞪着对我问道:“你,你这刀是开过刃的吧?你身上怎么会有管制刀具啊?”

听着她的这句话,真的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啊,在浙江的时候,由于从小跟随爷爷习武的关系,我们家遭到不少人的投诉举报,说我们携带危险的管制刀具。

可在来到西藏后,这种事情不但显得很正常,反而谁家没有一两把这种东西那才叫奇怪呢。

于是我在听到她的话后,直接对她来了反问了句:“你应该不是这里人吧?”

她听到我的这个话,神情中显得有几分失望之意:“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这里祭拜我老爸的,会来这汉墓亭的,当然不是这里人了。”说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车头继续道:“而且我的车牌也不是证明了这一点吗?”

好吧,都说我心思缜密,可我感觉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名侦探小五郎和柯南的区别,她才是真的洞悉一切,仿佛任何一个细节都逃不过她那双迷人又透彻的眼睛。

不过她觉得自己对我说话的语气有点太过于苛刻了,于是就连忙对我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先上车再说吧。”

再上车之后,她就将手机递了给我:“先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

“谢谢。”在一声道谢中,我连忙接过手机,然后拨通了这个牢记在我心里的村长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到这声音,我的心都凉了一半,怎么刚刚还明明能打通的电话,现在又一下子无法接通了呢,而且还不是直接提示关机,这说明什么?

说明村长是进入了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手机无法接受道信号?

“怎么了?电话打不通吗?”一旁的她,见我拿着手机不说话,就知道猜出了我这电话没打通。

而我也很面色担忧的对她点了点头:“是啊,无法接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你没打给你家里人吗?”听到她非常肯定的话语,我很是惊讶的反问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打给家里人?”

见我如此惊讶,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轻笑一声道:“谁会在外人面前,称呼自己的爸妈为他呢。”

我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有点恐怖的吓人,跟她说话简直是步步为营,所以我用很是佩服的语气对她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感觉你跟福尔摩斯一样可怕啊。”

这时候,她从车头前,递了一张明信片给我,但不等我看,她就已经做出了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沈醉心,是个侦探。”

“沈氏侦探所!”当我在照着念的时候,我忽然像是看到了大熊猫似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并不是因为她的这个工作,而是她下面所写着的地址,让我瞬间产生了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

“你是宁波的?”这话一说倒是把她也给震惊了几分,她也很是意外的对我反问着:“我车牌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怎么?莫非你也是吗?”

这时候,看着她那甜美的脸庞,忽然感觉倍加亲切,我也连忙做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可是话到嘴边,我又一时语塞了一下,接着我却说出了一个假的名字:“我叫王惊雨,你可以叫我小雨,今年十五岁。”

当我在说完之后,我不自觉的朝她偷看了一眼,因为我深怕自己谎报名字的细节被她那双恐怖的眼睛洞察到。

不过也不知是她开车太过于专注,还是她完全不在乎我所说的名字是真是假,只见她在听了之后,很是好奇的问了问我:“你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随身带着把管制刀具,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危险吗?”

听着她像个长辈一样的训教我,一时间还闪过了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这几年来,就连爷爷都已经很少训骂我了,更别说是村子里的别人了。

也或许是自尊心在作祟吧,只见在听了她的话后,我像是示威般的对她说道:“其实我是卓玛村的天葬师,这把刀是村子里颁发的身份象征,我在西藏地区,手持这把刀不但合理,而且还是合法的。”

我把最后一句合法俩字故意加重了音量,目的就是在告诉她,别再跟我提什么管制不管制的话了,我是得到允许,得到认可的。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说出自己是天葬师后,她两眼的目光瞬间散发出了一种钦佩之意,用像是见到偶像一样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不会吧?你骗人的吧?你真的是天葬师?天哪,真不敢相信啊,你这么小的年纪,都还没有成年,居然就成了这里的天葬师?可传闻藏族人不是非常排斥汉族的吗?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来做这里的天葬师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祭拜

这些话,倒是拉近了我跟她之间不少距离,她也一改侦探的言行举止,像是真的在对我讨教般的跟我好奇追问着一些关于天葬仪式的事。

在聊了一会儿后,车子也停了下来,看来她父亲的坟丘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而我也陪她一同走了下来,这是我们说好的,等她祭拜完之后,她就送我回卓玛村。

虽然我很想搞清楚,我为什么会一下子来到距离我们村子十几公里远的地方,但我想这也是我回去后该搞清楚的问题,所以我也没有跟心姐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就让她以为我是被绑架过来的吧。

“心姐,叔叔的百年之地,怎么会设立在这?”其实我真正心里想问她的话是“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啊,可怎么会来这里祭拜家人呢。”

但这么说实在是太唐突了,而且今天又是特别的日子,所以我故意说得很委婉,很绕圈子。

但心姐却一眼就理解了我的话外之音,不过她倒是没有流露出不悦,而是在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祭拜的用品后,对我淡淡的一笑后就轻语道:“其实我跟我爸都是土生土长的汉族人,我也从小生活在宁波,可我的妈妈却是藏族人,他们生前都遭到了彼此家人的反对,甚至在得知有了我的骨肉后,我爸妈更是被迫分开了,我爸就抱病离世了,而他唯一的遗愿就是把自己骨灰葬到这里,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妈妈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这着心姐凄惨的叙述,我心里也不免涌升一股莫名的心酸,更责怪自己太唐突了。

于是我在帮忙接过心姐手中的祭祀物品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背后,往上走着。

而我在一边跟随的同时,我也好奇的打量着这里,来到西藏两年了,爷爷也居然不告诉我,在西藏竟有规模如此之大的汉墓亭。

可看着这里的公墓群,我心里也是不禁的摇头感叹,感觉这个的存在像是在讽刺那些迂腐不化的人,整个西藏都已经接纳了外族人,可他们自己却还闭门锁国般的沉浸在自己文化之中。

“呼…”可我除了一声感叹外,也根本无能为力,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绝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小小的文化植入,就能改变这种现状的。

“小雨,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在半山腰处,心姐停下了脚步,在从我手中拿过装祭品的塑料盒后,神情有些难为情的询问着我。

父女之间一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我就立刻知趣的朝她点了点头,并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见我这么通情达理,心姐露出了很欣慰的笑容,不过她怕我在这地方等人会不自在吧,于是就立马指向一个地方对我道:“那里有个凉亭,一会儿我好了就去那里找你吧。”

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这种感觉,于是我就朝她点点头,往那里走去了,这是一个宋朝风格的弯牙四角凉亭,也是在我老家公园各地随处可见的亭子,在这异乡看到这种建筑,还真是觉得十分的亲切,于是我不禁抬头望了一眼挂在上面的牌匾。

南柯一梦。

居然以这句人生哲理,作为这个亭子的名讳,还倒是真的很符合这里的情形,人生的百年之劫,不都是梦游一场吗,任凭你生前如何风光,最终都逃不过这一劫。

当我坐在这亭子的石凳上时,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看淡人生的觉悟,看着这一排排,一座座的坟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呼……”但我立马就从这种感觉脱离了出来,并使劲的摇了摇头,心中也暗暗轻责了一下子自己。

搞什么鬼,我才十五岁啊,怎么搞得跟老态龙钟的老年人一样,这么多愁善感的,于是为了转移这种注意力,我就把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地方,在漆黑阴凉的公墓中,寻找着心姐的身影。

其实这漆黑一片的,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但汉族人祭祀上坟,都会点蜡烛和烧元宝,所以我先找到星火之光就行。

果然的,我很快就发现了几点微弱抖动的烛光,同时我也望到了心姐忙碌摆放东西的身影。

又是水果,又是芝麻饼的,在插完香后,心姐又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墓碑,一边擦着,双唇也轻轻念叨着,估计是在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吧,最后她又走到墓碑前,双手合掌恭敬的弯腰祭拜了几下。

再把送完元宝的话,也就差不多了,于是我也打算动身往她那里走去了,这样省得她再来我这里,能节省一点时间。

“呼…呼…”可就在我刚一起身之时,我忽然看到心姐摆放在桌上的元宝冥币,竟被吹拂飘散了起来,心姐也立马低头捡取着。

可奇怪的是,我这里根本就没有风啊,一点都没有,难道就只是她那里局部刮动了一下,可是我跟她最多就只有几十米的路,有这么楚汉交界的风吗?

我感觉不对劲,就立即皱起眉头,全神贯注的打量着心姐的附近,我不担心别的,我最害怕冲自己来的敌人,会对心姐下手,所以我才会格外的紧张在意,如果因为一面之缘而害了她,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自己。

心姐那里的风好像停了,她正蹲在地上摆放着,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动作,我的心里反而被弄得紧张了,好像多耽搁一会儿就要出事了一样。

最终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过去一趟,心姐悄悄话也应该说完了,我这么走过去应该不算唐突吧。

在记住了方位后,我就立刻动身往心姐那里跑了过去。“哒…哒…”清脆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幽幽的公墓地中,带来了阵阵回音,听上去像是有无数双脚步紧贴在我的后背追赶一样,听得我头皮发麻。

“呼…呼…”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我在跑进心姐这条过道时,空气中竟然真的吹拂着轻微的冷风,仅有一件小背心贴身的我,凉意瞬间就涌进了我的毛孔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墓地惊险

真有这么邪门?换做从前,或许我还会害怕,但这时候的我,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大脑的神经反应竟是直接将黑刀握入了手中,在一脸的警戒中,继续缓缓的朝心姐那里走去。

心姐正专心致志的蹲在墓碑前倒腾着元宝,并没有发现远处的我正在朝她缓缓靠近,因为我走得很缓慢,很小心,脚步落地的时候,就算有声音也全都掩盖在了风声中。

“呼…”可当我迎风而进时,我的两眼忽然扫视到了有个黑影,从心姐的方向闪去……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黑夜的掩护,不是我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心姐,很难发现他的身影波动。

“站住!

不许动!

把刀放下!

你是谁?!”可就在我刚一准备开口之时,我的身后去先响起了一个严厉冰冷的声音,将我无情的给喝止住了,而我当然没有照着做。

他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还有他凭什么让我放下刀,难道你手上有枪吗?因为在冷兵器中,黑刀还没有畏惧过谁。

可就在我准备转头之际,那声音的主人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而他又一次的用冷俊之声警告于我道:“我们是公墓管理局的,现在警告你立刻照我们的话做,否则我们就真的开枪了。”

妈的,莫非我真的长了一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而他们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还特意让我听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不过我没有理会他们,既没有继续转身,也没有放下黑刀,因为我相信公职人员不会随随意意就开枪射杀人的,于是我就把目光望向了心姐。

奇怪,我们现在相隔的也不算远啊,可这里动静这么大,她一点都没听到吗?居然仍旧蹲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折叠着纸钱?

不过我现在的主要注意力不是心姐,而是刚刚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他去哪了?怎么我到处搜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他绝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凭空消失,莫非他听到了这管理局人员的声音?躲到了哪座墓碑的后面?

想到这里后,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藏了,而且还得尽快跟他们亮明身份,然后借助他们的帮助一起保护心姐和寻找那人影。

于是我立马举起双手,对着他们大声而语道:“几位大哥,不要误会,我是卓玛村的天葬师,不是什么违法犯忌的歹徒,这是我的证件,请你们查看过目。”

这一刻,我真的由衷感谢爷爷的再三教诲,他告诉我,在西藏地区内,无论走到哪里必须把天葬师的证件带在身上,这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张通行证,以前一直呆在村子里,根本没想到这张小小的卡片,竟然真的会派上用场。

不过我虽然一边说着,但我两眼的目光仍是紧紧的望着心姐那里,深怕我一不注意,那黑影就会偷袭过去。

“卓玛村?天葬师?你过去检查一下。”而那两位公墓管理局的人,在听到我自称是卓玛村的天葬师后,显得十分意外惊讶,但他们也并没有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只见他一面派人上前来检查着,一面仍是紧紧的警戒着我的一举一动:“在我们没有确定你身份之前,还请你不要乱动,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们说出来的话,和行为举止都很规范很严谨,可这时候却听得我心急如焚,但我又不能催他,越催越只会添加的怀疑,而且在我的盯视下,我也没有看到心姐那里有什么异动,于是我的心态也稍微平和了许多。

“证件是的。”那人看了一眼我证件和对比了一下照片中的我后,就立即告知了他的同伴,而我也趁此机会看了他肩膀一眼。

一杠一星,以及黑色的制服,看来他们确实是在编上岗的特警人员,而他们的态度也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边将证件还给我,一边对我恭敬客气的说道:“热甲巴,请原谅我们的无理,真没想到您看上去如此年轻,竟能成为天葬师,真是令人感到惊讶和羡慕。”

而另一个人在走过来后,也很客气的朝我打了招呼,同时也关心的对我问道:“热甲巴深夜来这公墓地,是要来祭拜亲朋故友?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需要我们协助您吗?”

见他们如此热情客气,我也真正体会到了天葬师的魅力,于是我也如实的对他们告知道:“其实我是陪一位朋友来的,她正在前面祭拜,应该快好了。”我这句话并不是重点,我想重点告诉他们的是,我另外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正蜷缩在某个角落里。

可谁知,当我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两个立刻都瞪大了眼睛,并如临大敌般的将警棍握入了手中。

语气也瞬间变得紧张无比,对我严肃的问道:“热甲巴,还请您告诉我们,您跟您的这位朋友,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进来这里的?”

我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举止给吓了一跳,真让人无语,好好说话不行吗?搞得像是要打仗一样,但我还是如实的配合着他们。

可就在我伸出手来朝心姐的方向指去时,我的喉咙瞬间集结了全身的力量,发出了如雷声般大小的惊吼声:“心姐,小心啊!!”

黑影,那黑影居然正站在心姐的背后,他的手里正握一把散发着银光的匕首,可心姐却像什么都没察觉似的,仍半蹲在地上,折叠着纸钱,不过我的这一吼声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可她在看到我焦急的朝她跑去时,她竟还朝我淡淡的一笑,仿佛像是在对我说“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怎么跑过来了。”

然而最让我后背发凉的是,心姐没注意到我,那个站在她背后的黑影却朝我看了过来,他浑身上下披着一件黑袍,漆黑如影,但他那双眼睛却如死神般冰冷,看得我心声畏惧,而他也肯定注意到了,竟然还扬起嘴来朝我邪邪一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影的存在

小心背后啊!!

这句话我没有呐喊出来,因为来不及了,那黑影已经举刀刺向了心姐,这时候用黑刀挥击或许有可能阻止他,但如果我不是一刀命中他的脑袋将他一击毙命,那他就仍有可能伤害到心姐。

救人要紧,这个险还是不要冒了,于是我选择了双重保险的作战方式,我先将黑刀当做投掷武器朝黑影远远的丢了过去,而我自己也在同一时间奋顾不身的朝他扑了过去,这样我一能打断黑影的袭击,二还能利用他躲闪的空隙,彻底将他扑倒。

“咣当…”事情也果然如我所预算的方向发展着,黑刀虽然被他躲闪落空在地,但我也成功的为自己争取了救援的时机。

我侧身一闪,奋力的用胳膊肘将他撞击而开,令他的偷袭彻底落了个空。

当我扑倒在地后,心姐立即上前将我扶了起来,并一脸急切焦虑的关乎道:“你没事吧,小雨?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这是干嘛?”

经历了大风大浪,这么一下撞击,简直是小儿科,可心姐的话,让我万分无语,感情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刚刚正处在生死边缘,而这时候我也没有急着去解释,立即从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然后从他们两位的手中夺过一个手电,朝附近照射寻找着那黑影的踪迹。

可是哪里还能看得到他,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或许也有可能正躲在前面的某块墓碑背后埋伏着,等着我上前追击。

“特么的,还是让他给跑了。”穷寇莫追,冒着黑暗追上去,实在太危险了,望着无尽的黑暗,我也只好心有不甘的埋怨了一句。

“小雨?你在说什么啊?让谁跑了?”可谁知,到了现在,心姐仍是不知我的所作所为,仿佛跟刚刚那个能洞悉一切的她全然相反了。

“呼…”可这让我怎么解释呢,我一边捡回黑刀,一边无语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旁敲侧击的方式对心姐问道:“你刚刚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个人影站在你背后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心姐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惊恐的蹦到了我的身边,并看向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对我质疑道:“不会吧!你说我刚刚背后有人?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是你天黑看错了啊?”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而我也只是一脸无奈的对她点了点头,并目光坚定的说道:“我是跟黑暗打交道的,你觉得我会看错吗?”

心姐不知道我的为人,所以她虽感受到了我坚定的目光,但她仍是将信将疑,所以为了能更加确定我的话,她问向了背后的那两个特警:“你们刚刚有看到我背后的人吗?”

我以为他们总能为我做铁证的,可谁知,他们两个居然也跟心姐一样,一脸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但他们的话并没有说的很坚决,而是比较中肯说道:“刚刚热甲巴说是陪一位朋友来祭拜的,所以我们还在纳闷是谁,因为我们守门的保安,并没有通知有人进来,所以刚刚都把注意力都看向了沈姑娘你,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地方。”

而他们一边说完后又继续补充了一句离开的话:“沈姑娘,下次来还请提早打声招呼,或者从正大门进来,不要走侧门了,不然刚刚听热甲巴一说,我们还以为又有盗墓贼闯进来了,不过既然事情搞清楚了,就不打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还要继续巡逻,你们祭拜完也早点回去吧。”

听他们的说词,看来心姐也算是这里的老面孔了,“你们的手电,还给你。”但说完后,他们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连借我的手电都忘记拿了,可没想到,对于我的叫喊,他们居然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不用客气,就当是见面礼,送给热甲巴了。”

这两个家伙,怎么突然跑这么快?是不是要去跟上级汇报情况了?还是想去调取监控看看,我说的情况究竟是真是假?或许两样都要吧,因为结合他们刚刚所说的情况,估计这里现在正在严打盗墓贼吧。

算了,这是他们的职责,处理起来也比我专业,我就不去多管闲事了,于是我就看了一下用来祭拜的香烛,差不多已经燃烧完毕了,出于礼貌我也来到墓碑前,双手合掌,恭敬的拜了拜。

“叔叔,对不起,多多打扰了,还望切勿怪罪晚辈。”一边说着,我一边扭头提醒心姐道:“心姐,香差不多可以送出了,你把这些元宝来点了吧。”

可是在等我说完后,我竟没听到心姐的回应,而当我在转头望去时,却发现心姐正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搜着地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我以为是她掉东西了,就赶紧问了她一句:“怎么了?是不是东西掉了?”

“嘘…别说话。”谁知她头也不抬的朝我做了个手势,并示意我不要说话,于是我就静静的看着她拿着个手机,像找金子一样的找着什么。

最终,直到她站起来,我也没看到她从地上翻出个什么来,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并得意的用手机指了指我道:“你说的是对的,刚刚的确有人站在我背后。”

我去,感情她是在琢磨这个啊,还以为她什么宝贝东西掉了呢,不过我也没去纠结我所认知的这个事实,就只是一脸淡定的朝她再次提醒了一句:“沈大侦探,要是你再继续侦破下去,我想叔叔今年就要在下面饿肚子了。”

在我的提醒下,心姐才如梦初醒般的,看向了大理石桌上的香坛,一看之下就立马吓得她花容失色,嘴里也喋喋不休的埋怨着:“我的香啊,你个臭小子,站在那里也不提醒我一下,老爸,对不起啊,老毛病又犯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要怪就怪这臭小子,你要是在下面饿着了,就认准他,去找他要吃的,千万别来找你女儿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折返途中

虽然还算情窦未开,但跟小雅在一起的经历,已经让我深深的明白了千万不要跟生气中的女人讲道理,否则太阳都可能会变成方的,所以对于心姐的埋怨责骂,我用一种欣赏看戏的心态,看着她慌慌张张忙碌的样子。

可我还是嘀咕了女人的力量,她看我一动不动悠闲的站在那里,这把怒火还是蔓延到了我的地方:“臭小子还躲在那里偷笑,还不快过来帮忙。”

“哦,好的。”这时候我就算吃了豹子胆,也没胆量说声不,于是就立马来到了心姐的旁边,帮她一起折叠着元宝。

“小雨,你刚刚有没有看清那个黑影的脸啊,他是谁?你说他为什么要偷袭我?”原来刚刚看似无理的发脾气,都是幌子,要跟我说悄悄话才是真的目的。

而我也是尽量压低着声音,对心姐说道:“不知道,天太黑了,再加上他浑身被一件漆黑的斗篷包裹着,除了那双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睛和匕首外,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至于偷袭你的理由,你说会不会是你惊动了他正在盗窃陪葬品的举动?”

“你说他是盗墓贼?”听我这么一说,心姐皱眉沉思了一下,但她立即就否定道:“应该不可能是盗墓贼,做贼的永远都是心虚的,既然他隐藏的如此完美,又何必冒着暴露的风险来偷袭我呢?躲在暗处静静的等我们离去后,继续实施行窃不是更好?现在这么一来,不但惊动了我们,更是惊动了警方,无疑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啊。”

真不愧是侦探啊,听着心姐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由衷的佩服至极,而我的猜想也确实跟心姐一样,那家伙绝不是来盗墓的,或者说就算是来盗墓的,也绝不是普通的盗墓贼,起码是个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的人,因为他当时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以及对我的浓浓挑衅。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姐,所以也只是朝她耸耸肩道:“那两个特警也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就让警方自己来处理吧。”

心姐停留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在抿嘴皱眉的想了一下后,对我点头认同道:“对,亡命之徒惹不起,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老爸,女儿就先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叔叔,今天打扰了,那我们就走了,有机会再跟心姐一起来看望您。”在等元宝送完后,我和心姐也就匆匆离去告别了,我以为心姐这次会往大门走,顺道跟特警了解了解情况,但她仍是从刚刚的侧门原路返回。

“你不去问问那两位特警吗?真的不关心今天的事?”我纳闷的心情,迫使自己询问着心姐,而她一边淡定的开着车,一边微微一笑道:“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什么,但今天晚上即便我缠着他们问个整晚,他们都不会向我透露半句,要问也是明天下午再来问。”

我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不说,明天就会告诉你了?他们有隔夜健忘症吗?”

见我还有心思开玩笑,心姐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不过她还是对我解释道:“这是做警察的基本准则,任何有关牵扯到案件的细节,未经上级领导允许,都不得透露给任何人,但他们知道我是个侦探,如果有需要我协助的话,他们会适当的透露给我些许,但这也得在得到上级的领导后才可以,所以今天晚上去找他们是没用的。”

听着心姐如此专业的回答,我真的暗暗点头佩服着,这些经验,估计都是她常年摸爬滚打累积出来的经验吧。

“你真厉害。”

“你也不赖,小小年纪就做到了许多人一生都做不到的事。”

“啾……”就在我们相互恭维客气之时,心姐忽然猛的一脚踩住了刹车,虽然不是急刹,但这么措手不及的一下,还是让我来回弹动了一下,如果不是我遵守交规,系了安全带,这一下恐怕就要被甩出去了。

我一边揉甩着脖子,一边对心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咔嚓…”心姐快速的解开了安全带,同时也催促着我照做道:“小雨情况不对劲,快下车看看。”

看着她如此草率莽撞的就跳下车,我实在是害怕极了,这风风火火的行为,跟她缜密的观察力,完全不成正比啊,于是我也立即一边解开安全带,带上黑刀走到了心姐的身旁。

这时我发现,这地方原来就是刚刚我掉进坑洞的地方,洞口仍旧以硕大的方式开放着,而这时候我以开车的角度来考虑的话,这个洞的存在也太危险了吧,一步小心岂不是就要陷进去了。

可心姐在听我说了这个隐患后,心姐却再度朝我泼了一盆冷水:“没人,除了你和野兽外,还没人摔进去过,因为我想来这里的人,都是带了眼睛的。”心姐还深怕我不明白她的话,就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指了指道路的两旁。

“注意猎洞,请靠右行驶。”

“注意猎洞,请靠左行驶。

我去,在道路两边居然还各自相对的立了非常醒目的提示牌,我也难怪没看到了,当时我一心搜寻着什么人影,而且我也是往后倒退,才跌进了这洞坑,也算情有可原嘛。

不过这种借口安慰安慰自己就算了,如果说出来的话,怕是要被笑弱智的,可这么一来,我还是不明心姐停下车来的用意道:“那这也不影响你开车过去吧?怎么停下来了?”

心姐的神情忽然又变得很专注,她没示意我说话,而是回到车里,取出了一个自拍杆,我以为她这是要拍照留念呢,不过在等她把自拍杆拉长过后,发现它并不是一个自拍杆,而是在顶头装了个镜片的回光镜。

她先用手电,照向了洞内,然后把杆子伸到了洞内一照,里面的情形就立马折射到了镜子中。

“奇怪,下面怎么没东西,难道是我猜错了?”在照看了一下后,心姐纳闷不解的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赤练银环蛇

我被心姐这神神叨叨的模样,反而被整得心里有点莫名的发慌害怕了,全身的毛孔与鸡皮疙瘩都在极速的收缩着。

我轻吞了一口口水,对着心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心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都快被你这副模样整得心里发慌了。”

心姐见我被吓得往她那里靠了靠,就鄙夷似的吵我笑了笑:“天葬师还这么胆小?”不过她也没再跟我卖关子,指着地上的泥面对我说道:“你看这些地方。”

我顺着心姐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可看了一会儿后,我仍是一头雾水,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我真看不出这地上有什么,没脚印,没车痕,心姐还是直说吧。”

见我真没看出个所以然,心姐就再次指着地上的痕迹对我说道:“你注意到地上这些星星点点的白点了吗?”

这我倒是注意了,但我还是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不是月亮跟石子的反光吗?有什么奇怪的吗?”

听我这么说,心姐关掉了手中的手电,并站起身来,将车灯的灯光挡了下来,这时我发现刚刚从石头上折射过来的灯光竟不见了。

“这是…”我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看到了一场魔术,而心姐见我如此惊讶也是立即告知我道:“这是我特制的银光粉,只有在灯光的照耀下才会显露出来,现在变得这么杂乱无章,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踩踏过。”

“啪!”一边说着,心姐又一边打开了手电,同时她也再次对我分析道:“刚刚在救你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掉进这坑洞,肯定是有人袭击你,所以我才会在离去之时,悄悄的洒下着银光粉,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到了。”

难怪心姐刚刚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原来心里早就有数了,而心姐在说完后,又进一步的对我分析道:“结合你刚刚在汉墓亭所说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黑影。”心姐一边说着,又一边站起身来继续道:“想从汉墓亭出去,就只有这一条路,黑影既然已经惊动了警方,他不可能待在那里被瓮中捉鳖。”

可我在听了心姐的话后,就立即找出了这其中的漏洞,我指着两旁一眼望不到头的农田道:“如果我是他,一定会从这两边逃走。”

“对,尤其是他那种见不得光的小人,就更只会走这种鼠道。”在说着的同时,心姐也将手中的手电,朝着四周的田野照射了一圈。

“果然如此…”这一照射之下,还果真如心姐所说的那样,我们在前往左侧农田的方向,看到了沿路都有着银光闪闪的痕迹。

见对方着了自己的道,心姐白哲娇美的脸上洋溢着发出了内心的喜悦,受她笑容的影响,我都有点被看呆了,而她则是在观望了一会儿后又对我提醒了一声:“小雨,去把车钥匙拔了,我们过去看看。”

要是我们这样追过去,被黑影半路抢走了车子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我赶紧跑去过,关好车窗拔掉钥匙熄了火。

“小心埋伏,不要乱跑。”幸好刚刚特警给了我一支手电,这样我们的光线就更加充足了,可心姐见我冲在这么前头,她立即很担忧的伸手把我给拽了回来,并在责骂的同时,将我给护在了她的身后。

“我……”不是我不肯听心姐的,只是被她这么突然一拽,我浑身上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感觉很不自在,这是我除了小雅外,第二个有肌肤之亲的人,她的手竟比小雅的还软,还暖,使我的心中萌生起了一种异样怪异的感觉。

“我…心姐……我自己能走。”虽然这种感觉让我留恋,可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小雅的身影,同时心中也有翻涌起丝丝愧疚之感,促使着我鼓起勇气拒绝心姐。

听到我的声音有点怪异,心姐还以为我哪里不舒服,就立刻转头回望了我一眼:“嗯?怎么了?”

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对视心姐眼睛的对她轻声说道:“我…你这样拉着我,有点不习惯。”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哪里有拉着你啊。”心姐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而她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更是在我面前举起了她的双手给我看,印证着她没说谎。

不是心姐?那是谁拉着我啊!!看到心姐的双手在我面前晃动时,我整个人就像旋转的陀螺,想查看自己的身边和手臂。

“小雨,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而近在咫尺的心姐,已率先一步发现了我的情况,她的语气和神情,表现的比我自己还要震惊,还要害怕,她立马弓着身子,言语像是在安抚着我,但她的眼神明显不是注视着我。

我被她惊吼的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我注意到连心姐都因紧张而吞了吞口水,同时她为了更加稳定我的情绪,她又继续轻声对我说道:“小雨,你别动,现在在你的手臂上,有一条赤练银环蛇,它是剧毒蛇,你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尽量能屏住呼吸就屏住呼吸。”

特么的王八蛋,难怪手臂又凉又软的,原来又是蛇,可这赤练银环蛇是什么东西?这不是两个不同品种的蛇吗?

可现在我也不敢开口问她,还是乖乖让心姐来处理吧,于是我转动着眼珠,朝心姐望了过去,看她要怎么做。

“啵…”这时心姐拿出了一个葫芦般的瓶子,并打开了瓶口子,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弥漫飘散在了我的耳边。

好香啊,有点像香芋的味道,又有几分奶油的清香,但我想心姐这时候总不可能拿出零食来吃吧。

“滋溜…滋溜…”这时,我的手臂上,传来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接着我的手臂就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蠕动感,很快,一条黑红相间的赤练蛇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就一米左右吧。

但心姐刚刚说了赤练银环,所以我以为还有一条,于是我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可蛇没等到,倒是让我明白了心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赤练银环就是这一条。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备而来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品种蛇?上半个蛇身是赤练,下半身蛇尾是银白相间的银环蛇。

不过我向来畏惧蛇这种东西,所以对于它们的品种并不是很有研究,或许是我没有见识孤陋寡闻了。

“呼…”算了,蛇是我的天敌,我从小就怕它,不研究也罢,不过这赤练银蛇好像很听心姐的话,它像回家一样,竟然在心姐的指引下,一路缓缓的钻进了心姐的葫芦瓶中。

“哈哈……这下发财了。”当心姐在盖下葫芦瓶塞子时,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手臂。

都说毒性越强的蛇,越珍贵,看来这条赤练银环蛇也是身价不菲吧。

而我从开始到现在,也是头次见到心姐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一时间我也被她的笑容给感染了,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沙…沙…”可越是最高兴的时候,危险往往更是会趁虚而入,当心姐还沉浸在欢乐之时,我们的身边的田野草丛中传来了一阵异样的骚动。

“心姐,小心!”我出于本能的反应,快速挡到了心姐的面前,这时候我右手的手臂,第一时间也没去抽拔黑刀,而是往腰间的手枪摸去。

可我自己都忘了,这一次出门,我根本就没带枪,幸好这个草丛中也没出现什么埋伏,否则救人不成,反倒送人头了。

“锵…”但我仍是不敢大意,还是立马拔出黑刀,用它将附近的草堆劈开,找寻着刚刚动静的来源。

“唰…唰…”刚刚果然有东西在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一条黑影,我有点奇怪的皱着眉道:“那是什么?野狗吗?”

心姐也看到了这一条像狗一样的黑影,可却吓得她惊呼一声:“笨蛋,那是猎狗,它这肯定是回去通知主人了,我们快撤。”

不管是不是真的假的,但这鬼田野,确实不宜再继续追击,所以我还是立马跟随心姐退了出去。

而被刚刚的银蛇一吓,我也不自觉的紧跟在心姐身旁,深怕离她包里的那个葫芦瓶太远,就会没有安全感。

“看来那混蛋真的是有备而来,后路准备的真妥当,我们也再冒险了,明天再说吧。”在回到车旁后,心姐也心有余悸的表示放弃了。

而我更是无所谓了,这说到底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于是我就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我们就再次驾车离开了这。

在车上的时候,我也好奇的对心姐讨教道:“心姐,刚刚那条赤练银环蛇是什么蛇?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说起这蛇,心姐的脸上又不禁露出了甜甜又迷人的笑容,在轻抚了一下葫芦瓶后,对我深情的扫盲道:“也难怪你会不认识你,因为它并不是蛇类种天生的品种,它是由人工培养合成的人工蛇种。”

“这也可以?那也不算太稀有啊,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在我的理解中,不管什么动物,野生的才是最值钱的,由人工饲养出来的,用来吃吃还可以,但无论是它的价值还是价格都会远不如野生的。

不过这条蛇看来是例外,当心姐在听了我的理解后,她又洋溢着笑容对我说道:“你说的是那些一般的蛇,但赤练蛇和银环蛇的基因结合,是非常稀有珍贵的,因为它们极难培育成功,一万对里面也难以成功一条。”

听着心姐的叙述,我虽然知道了这蛇的稀有难得,可我还是不明白的对心姐问道:“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培育研发?”

见我问到了点子上,心姐也正儿八经的告知我道:“毒蛇之所以名贵,是因为能利用它的毒液做血清,一些药品中都会用到毒蛇的血清做配方。

可世间的毒蛇千千万,有些毒蛇别说是捕捉,甚至连见都见不到,所以有些毒蛇的血清都处于空缺中,而这种困境直到有个医学家通过多年的研究和反复培育,竟发现了赤练蛇和银环蛇的基因结合能产生一种非常奇妙的毒液,这种毒液所制成的血清它能完全替代那些空白。”

虽然我对医学和毒蛇都不太了解,不过听心姐的讲述,这条蛇就是扑克牌中的百搭癞子吧。

而心姐也看来越说越起劲了,她继续难以压制兴奋的说道:“我也是千方打听,才听说有人曾在西藏培育过这种蛇,没想到竟然真的会被我给撞见了,真是太走运了。”

“你真是我的幸运吉祥物。”一边说着,心姐一边扭过头来看向了我,并在我措手不及中,竟伸过头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知道心姐是高兴的难以控制,可我的脸瞬间就像被烫伤了一样,变得滚烫滚烫,整个人木愣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姐见我又愣住了,于是也不再调侃我了:“傻小子,又变呆鸡了,好了不逗你了,乖乖坐稳了,可别咬到舌头哦,马上送你到家了。”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在刚刚的一瞬间,我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竟是小雅的身影,我也才如梦初醒的想起来,此刻的她正伤心欲绝的陪在她妈妈身旁为她守灵,而我却在这里做这种事。

观察细微的心姐也在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于是她也没有再开口打搅我,专心的驾车而行着。

“轰…”夜晚的拉萨格外安静,车子也是寥寥无几,所以心姐疾驰的很快,在黑夜中犹如一道闪亮的灯光,在道路中飞驰而过。

“心姐,就到这里吧,村里面车子不好开,一会儿你很难出来,我就自己有进去吧。”十几公里的路,被心姐五六分钟就消耗完了,而我在村口处,则立即叫停了心姐,虽然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单纯的一面之缘,但我被小雅看到,会让她胡思乱想,所以我决定还是自己走进去吧。

心姐听我的语气如此坚定,于是她也没有再坚持,一边为我打开车门,一边对我招了招手:“再见了小雨,保存好我的名片,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第一百四十七章 消失的时间

我微笑的点头答应着她,最后在我的挥手告别中,心姐就驾车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看着她离去,我心中有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滋味,感觉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我应该要远离她,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那甜美的笑容和容貌确实深深的吸引了我。

“呼…”可纵使如此,我在斟酌再三后,仍是毫不犹豫的将她给我的名片,抛向了漆黑的夜空。

我不希望再见到她了。

或许是惧怕她的心机,也或许是害怕她那热情的举止,总之这是我内心做出的最终决定。

可我决定料不到,这场无尽的深渊漩涡,已经将我牢牢的卷入在了其中。

“嘟…嘟…”

“喂…人已经找到了。”

“不会错的,卓玛村的天葬师王秦,不过看样子情报出错了,他除了刀法一绝外,枪法也应该不错。”

“虽然没有见他开枪,但那掏枪的动作,没个一年半载的训练,绝做不出来。”

“放心吧,一定手到擒来。”

一辆洁白的浙b牌照凯迪拉克车内,一位跟我萍水相逢的美女正打着一通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电话。

远处的我,对于心姐的所作所为,根本毫不知情,仍是低头不语的行走在熟悉的村道中。

“哒…哒…”当我在沉思了一会儿后,我的脚步也随之开始加快了,最后更是干脆奔跑了起来,我想到了村长,想到了小雅;我担心村长的安危,更担心小雅的情绪。

我本想先随便找一户人家,借一下村民的电话,打一个电话给村长,可是我这一路跑去,不但村道上空无一人,就连屋子里也全都无一例外的黑灯瞎火一片。

不会吧?现在起码凌晨半夜了,难不成这些人还在月下美人山挖草药?

算了,我也别浪费时间找他们了,还是先赶紧去祠堂看看吧。

“嗡…嗡…嗡…”在黑暗的村道中奔驰了十来分钟后,我就看到了祠堂,可还没等我靠近,一阵阵熟悉的经文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停灵期间喇嘛来念诵超度亡魂,本是很合理正常的事,可现在奇怪的是,这声音的数量和所念诵出来的数量,明显有点超乎寻常了。

听上去不是停灵期间该有的,而是出殡送往天葬台时的那种回生咒文。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背不全任何一本经文,但大致的我还是能略微听懂一二,所以我很奇怪,难道是又有什么特别的人去世了?

在我的不安和猜忌中,我走向了祠堂,但就在我刚一来到大门口,站在门口的守卫就立即发现了我,他们激动的像看到了国宝熊猫似的。

“多不丹,是多不丹…他回来了!!”在我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们两个就已经急匆匆的冲进了祠堂内,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回来了。

看来村长已经把我失联的消息告诉村里人了,而我也不等他们出来就直接走进了祠堂。

可在我刚一踏入祠堂大院,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院子里竟站满了僧侣喇嘛和村民,而他们一个个的脸上也都挂满了忧伤之色。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出殡?虽然我也很纳闷不解,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足够明显了,在我离开的短短几个小时内,村子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除了这一点外,我有一点还很好奇,既然是准备出殡,那天葬师呢,天葬师又是谁?

于是我就把目光望向了天葬师所该站立的位置,可这一看之下,我就更加震惊万分,此刻站在那里穿着天葬师之服的人,居然就是村长大人自己。

而村长也被那两个守卫的声音给惊扰了,也正好朝我这里巡视而望。

也许是出于对我的尊重,只见村长在一边朝我跑来的同时,一边将披在身上的天葬服给脱落而下。

“王…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在奔至我身边的时候,他两眼的目光中,充满了久别重逢般的情谊,两手更是因激动而紧紧的拽着我的肩膀。

可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他却先说出了一句让我天璇之地的话:“真把我们给担心坏了,你这两天去哪了?”

“两天?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在听到村长话的一刹那间,我的大脑也像电路短路了一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变得一片空白。

“秦哥!”就在我准备继续追问村长之时,从停灵房的方向,小雅从里面跑了出来,而她更是表现的比村长还要激动,在我扭头望向她的时候,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死混蛋,两天了!你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都快把我给吓死了。”没想到小雅竟然也是说出了同样的话。

这时候我也不得不接受事实,看样子跟以前上月下美人山一样,我的时间又一次出现了颠倒流失。

于是我也稍微控制着自己的震惊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像村长他们询问这两天的情况。

但事实也就如我所猜测的那样,那晚在我被村长牵拉而走时,村长却莫名的跟我走散了,而他所拉着我的手,则变成了一根树棍。

而我也简单的把自己的遭遇和情况向他们叙述了一遍,包括沈醉心的出现,不过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不解,但我和村长也都认为,肯定是那个黑手搞的把戏。

而且现在也暂时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现在三天的停灵期限已在我全然空白中度过了,可我除了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这些疑点,也根本不足以信服庄叔以及其他亲戚家属,所以就更不能阻碍这场明知不可为而又偏偏必须为之的天葬仪式。

其实小雅的妈妈是汉人,所以本该以汉族的仪式进行土葬,并送回江苏老家,可是为了跟小雅的父亲结婚在一起,小雅的妈妈已经背弃了家族,所以只能嫁鸡随鸡以这里的方式告别人世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异变再现

小雅的妈妈虽然是村子远近闻名的第一美女,可她的功勋名望还远不及荒野澈,所以前来告慰送行的,除了庄叔的亲属外,就只有几个走得稍微近一点的邻里好友。

在默默的告慰之后,我们就再次踏上了这座已经有点令我心生畏惧的天葬山。

“让我来背妈妈吧,我想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当僧侣和家属们在为阿姨裹上尸布后,小雅却向我提出了这一要求。

这要求虽然符合情理和仪式的规矩,可是我还是开口阻止了她:“小雅,从这里出发到天葬台,路途还很遥远,我怕你坚持不住,还是让他们一同护送阿姨吧。”

不是我不通情达理,而是一旦前行出发,中途逝者的遗体是绝不能落地的,所以我怕小雅会坚持不住。

可小雅这一次却倔强的朝我摇了摇头,并对我哽咽的保证道:“我可以的,请相信我。”

我并不希望她如此倔强坚持,可我又没有理由拒绝她。

所以我决定在一路上多多跟着她,以防不测。

今天前来参加仪式的人仍旧很多,但跟荒野大哥的那次却又有所不同,这一次除了小雅妈妈的几个家属外,其他差不多都是村子的武装队员。

这是村长做下的决定,因为我和他都清楚,这是一场已经触犯了禁忌的仪式,小雅妈妈的灵魂难以得到安宁。

而且那只黑手也已率先一步动手了,所以他会来袭击这场仪式的可能性真的会很大。

但这一次,村长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不敢来最好,如果敢,今天哪怕他是三头六臂也定让他有来无回。

队伍正在缓缓前行,而我则是一脸紧张的紧跟在小雅的身旁,深怕她会坚持不住她妈妈的重量而放弃。

可我自己的情况其实不比他们好多少,尤其是我的大脑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都说这世界最公平的一点就是时间,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一天永远都只有二十四小时,可是这个千古定论,怎么到我身上就成了一个悖论呢。

时间绝不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定是有人用迷药或者其他药物之类的东西,将我给迷晕了。

可他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那只黑手,那恐怕我已经没机会再醒来了。

难道他人只想把我迷晕,把我带到那里而已?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心姐或许除了祭拜他的爸爸外还有点自己的小九九,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侦探,为了利益抓条蛇也是很正常的啊,那人应该不是为了让我跟心姐见面吧?

而且还有一个重点,这一次的时间推移跟前两次有什么关联吧?按帕朗图的说法,其中有一次很有可能是爷爷出手,把我从遮天蔽日术中救出来。

难不成另外两次也是爷爷所为?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是越想越头懵了。

“王,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这两天去哪的事?”走在前面的村长,见我一路沉思不语的,也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露出无奈又无助的笑容对着村长轻声道:“我感觉我的人生像被操纵了一样,犹如一颗被人握入手中的棋子,别人想怎么放就怎么放。”

见我的情绪如此低落,村长意识到这不利于仪式的进行,于是他连忙对我下了个定心剂道:“王,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等这场仪式结束,我就立马派人秘密的把你送出村子去。”

出我肯定是要出去的,但我不想惊动任何人,不是我不相信村长,而是我可以肯定,在这村子里一定有那黑影的眼线,否则他不可能事事都跑在我们前面占得先机。

所以我就算要走,也必须偷偷的走,不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大张旗鼓的让人护送,不过我现在也没跟村长争论什么,到时候等离开了,再事后打个招呼也不迟。

“小雅姑娘,怎么了?”就我想着事后的打算时,村长的惊愕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在回过神的同时,也一边伸手扶向了小雅,不过我发现小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稍稍放慢了些许脚步,脸上挂着一丝怪异的表情。

村长担心她是走累了,于是就对她说道:“小雅姑娘,如果走累了就让你庄哥来帮帮你吧。”

庄叔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体力是非常有限的,所以从刚刚出发开始,庄叔就一直紧跟在小雅的身旁,时刻准备着做接力工作。

小雅在听了我们的话后,也逐渐放慢了脚步,可从她嘴中却说出了一个让我们惊掉下巴的话:“不,我一点都不累,我感觉妈妈的体重正在慢慢的变轻。”

“小丫头不要乱说,小心神明拔你的舌头。”庄叔一听小雅的话,连忙用严厉的声音喝止了她,但我和村长则是急忙先制止了他。

然后一同把目光望向了小雅以及她的背后,但由于全身上下都是被裹尸布包裹着的,所以并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可是根据小雅的神情呼吸来判断,确实不像是在撒谎,以小雅的体格身子骨,如果真是背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她不可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而且她也没必要跟我们撒这种慌,开这种亵渎神明的玩笑。

在不安中,我伸出手,朝小雅妈妈的裹尸布摸了过去,并逐渐加大力道的摁了下去。

“呼…”事实证明了小雅所说的话,当我的手在往裹尸布摁下去时,裹尸布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但我又感觉的到,裹尸布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么轻薄的触感,绝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

不过我也没有声张,而是面色沉重的朝庄叔和村长摇了摇头。

“多不丹,村长大人,怎么会这样?我老婆怎么会不见?”庄叔见到我露出异样的神情,也是被吓坏了,但我为了稳住其他人,连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大声喧哗,并也立马轻声的为他解释道:“不要激动,庄嫂没有不见。”

同时我也告知小雅脚程不能停,继续往天葬台走。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狼群拦路

可压抑着为什么在心头不释放出来,又怎么会好受呢,就连小雅也都一样,所以还没等走出一会儿,他们全都按耐不住的朝我望了过来。

就连村长也是很紧张对我问道:“王,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而这时候的我,其实也只是在强弩之末的伪装而已,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就算知道我也说不出口啊。

能化解尸体的药水太多了,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化金水,可我能说吗,说出来的话,这里还不瞬间乱成一锅了?

“唰…唰…”一声齐刷刷的拔刀声及时缓解了我的这一困境,可代价是我们换来了更大的险境。

“多不丹,村长大人,不好了,有狼群出现。”在拔刀戒备的同时,队伍的前头跑来一个男子向我们汇报着情况。

“狼群!?”没有经见识过狼群可怕的庄叔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我们三个已经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它们是来给帕朗图报仇的?

不过狼群的出现本就在村长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它们竟然会在这半路就杀出来了,但这并没有让村长方寸大乱,他在稍作思考后,就立刻对那男子道:“吩咐下去,先让弓箭手准备,若狼群胆敢靠近就乱箭射死,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

“可…可是……”没想到,在听了村长的命令后,那男子竟仍站在原地不走,而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却又不开口。

见他这模样,村长以为事情已经变得严重了,就吓得立即对他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村长急性子一上来,也完全等不及他回答了,于是又立马对他火急火燎的说道:“赶快带我们过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走,小雅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可我自己也知道,我这话说了其实跟没说一样。

而事实也果不其然的,我前脚刚一挪动,小雅就紧跟其后的说道:“不行!我要一起去。”

她一走庄叔也肯定待不住,那些家属也更是如此,于是我们也干脆不下令停步了,就跟着那男子往前而行了。

情况的紧急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那男子的脚步走得很快,小雅都快险些跟不上了,后面那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家属,已经跟得有些吃力了。

后面也有武装队的人跟着,于是我就让他们跟在后面慢慢来,可很快我们也停下了脚步,而狼群也映入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搞哪门子名堂?”

可是眼前所见的一幕,却看得我们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数百头狼竟直勾勾的拦在路中间,可说它们是拦路,但它们的拦路方式,又让我们看不懂。

此刻的它们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往日那种威风凌凌的杀气,而是像狗一样的,以后腿蹲地,前脚支撑的姿势站立在那,像是在仰望,又像是在恭敬等候着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一头两头,而是所有狼都以这样的姿势站在那里。

“它们是狼还是狗啊?怎么这样子站在哪里?”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家属,竟然像看戏似的还开始侃侃而言着。

可我和村长、小雅以及参加过上一次战役的武装队员们全都知道这些狼群的危险,于是村长先下令示意让武装队员的人将家属百姓们保护起来,并同时告知他们这些狼群是机具危险的动物和伤害荒野澈跟那些死去同胞们的凶手。

“什么!它们就是……那我们还不快杀了它们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听到这些就是杀人凶手后,不光是他们,我看到那些武装队员们早就已经咬牙切齿的蠢蠢欲动了。

如果现在村长下令进攻的话,恐怕这些狼群就会成为肉靶子。

可这时候我和村长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狼群是野性动物,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举动,按常理说,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遇到了能令它们甘愿俯首称臣的百兽之王,可我们这里哪有兽王,而且它们是人工饲养的狼群,别的野生动物能驯服它们吗?

但如果不是这个可能,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更可怕危险了,它们这是遇到主人了。

可这也同样不可能啊,帕朗图已经死了,谁会是它们的主人。

“幕后黑手!!”跟村长不约而同的对视,证明了我们都想到了一块,这是唯一能解释它们这个举动现象的理由。

难道这个黑手一直潜伏在我们当中?我和村长用审视的目光,一个个的在人群中扫视着。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用一副怒气冲冲,蓄势待发的神情,瞪视着这些狼群,并没有像主人一样的目光看待着它们。

但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松懈,这个王八蛋如果真有实力操控帕朗图做傀儡和无声无息的潜伏在村子里这么多年,那他这点心理素质肯定是有的。

于是我和村子在巡视了一圈后,我凑到村长的耳边,小声的对他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先试着射杀一下,如果那黑手真的在这,那他肯定难免会按捺不住的露出什么马脚。”

村长听后,觉得我这个办法可行,再说不论抓不抓这个黑手,这些狼本就该死。

“弓箭手准备!!”时间紧迫,在村长一声令下的同时,我的目光则是牢牢的锁定在了这些人群之中。

“放!”在跟村长点头示意后,村长的手臂就猛力挥舞而下,数十支弓箭就全都齐刷刷的射向了狼群。

我和村长则是分工合作,他看着狼群,我看着村民的动静。

“王…你快看,怎么会这样。”可还没等我发现异常,村长就惊慌失措的叫喊了我一声。

我立刻跟随村长而望,竟然发现这些狼群,在面对弓箭射向时,居然连闪都不闪的,就这么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任凭弓箭射杀它们。

第一百五十章 狼围小雅

“呜…呜…”随着利箭一支支射穿而过,寂静的夜幕中,也随即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和艳红的鲜血流淌。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狼群仍旧是纹丝不动的以同样的姿势蹲站在那里,对于那些受伤中箭的狼伴们,像是全然没看到一样,丝毫不去关心和查看。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呆了,这太不正常了吧,哪怕就算是人的话,即便要一心求死,也该跟仇人来个鱼死网破,能杀多少是多少啊。

更何况这些还是冷血动物,就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意志消沉,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情形。

在第一轮弓箭射击过后,狼群的数量就差不多减少了三分之一。

村长也没继续下令进攻,而是跟所有人一样,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

“呜……”就在这时,其中一只受伤的狼发出了一声拖长音的哀嚎,声音中听上去充满了哀怨,像是在诉冤,又像是在哀痛,给人一种很凄惨的感觉。

如果不是我们深知它们真面目的话,恐怕真的就药被骗过去了。

不过下一秒,我们的警戒心又被激活了,只见那些受伤的狼群,躺在原地蹬腿挣扎了几下后,竟然又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

并且在摇摇晃晃中,拖着血渍朝我们这里缓缓的走了过来。

“弓箭手准备!!”怒气未消的武装队员,在见此情形后,就打算再次趁胜追击的射击。

但这时候村长却忽然开口喝止道:“慢着,把弓箭都放下。”

对于村长的举动,那人很是不解的朝村长瞪眼反问着:“为什么?现在正是消灭它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的好时机啊。”

村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凌厉的目光对视了他一眼,最终弓箭手们虽然也不甘心,但还是选择了听从村长的话,将抬起的弓弦放了下去。

而我见那人满是郁闷的神情,我就走到他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杀狼容易,但幕后那只黑手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所以村长这是在抛砖引玉。”

他听不明白我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时候也不是给他解释的时候,于是我就嘘声示意他别说话,并朝他做了个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的手势。

而我在说完后,就跟随村长的目光,一同望向了那些缓缓挪来的狼群,同时我们还挥手示意,让兄弟们让出道来,不要阻拦狼群。

我跟村长这是要看,要看它们究竟会走向哪里,走向谁的身边。

这时候它们要么是回窝,要么就是去主人的身旁,它们的窝绝不可能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是去找他的主人。

所以我的黑刀也已经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两眼的目光跟是凝视着每一个人,只要胆敢有人在这时候落荒而逃的做逃兵,那我的黑刀绝对会立马摘下他的首级。

但也谁都不能保证,狼群这一举动不是故意诱骗我们的苦肉计,就是想迷惑我们的内心和眼睛,所以在等它们进我们包围圈的时候,村长也立即示意他们注意警戒。

于是其中一部分人把手中的弓箭换成了长刀,防范着狼群的突然发狂与袭击。

很快那些拖着血渍的狼群在缓慢的穿过人群后,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不过除了一些失血实在严重过多支撑不住倒在半路的狼外,其余的没有任何一只有在经过人群时,有所停留。

而剩下的那些面对同伴的死去,也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痛苦的咬着牙继续往我们这里来。

他们先穿过了那位带头的兄弟,然后接着是我和村长以及庄叔,但它们仍旧跟刚刚一样,把我们当完全的透明似的,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继续往前走着。

其实说实话,当狼群在朝我们过来时,我怀疑过那位带头的兄弟,这不是我多疑猜忌,而是我对待在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包括村长。

如果现在这头狼扑倒在他的身边,那他也必须给我们全村人一个该有的解释。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在把目光准备望向身后的家属和剩下的武装队员们时,那头狼,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小雅的跟前。

“嗷呜…”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狼刚好凑巧体力不支倒下,可是当那头狼在倒下后,竟然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嘶吼,只是声音因为严重的伤势,而变得十分微弱和短促。

小雅这时候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我和村长都没有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继续看着那第二头狼的行径之举。

“扑通…”

“扑通…”可接下来的事实,让我和村长彻底膛目结舌,只见第二条,第三条,第四,第五,后来所有踉跄而至的狼群,竟全都如法炮制的扑倒在小雅的面前,并且还都是轻嚎了一声后才闭眼死去。

“怎么会这样,狼怎么会都跑到庄苏雅的面前才死?”

“难不成,这些狼是来向主人告别的?”以山为生,常年跟各种动物打交道的村民们,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私底下已经开始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了。

小雅虽然也算得上跟我们一同随狼群生死较量过,但她见到这样的阵势和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后,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安的慌了,她畏怯的朝我喊道:“秦哥,这些狼怎么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啊,我好怕……”

我可以以性命担保,小雅的本领或许奇怪,但她绝不可能会是那幕后黑手,更不可能会有号令狼群的本领,再说帕朗图死之前小雅就在身旁,真是她的话,帕朗图会不卖主求存?

可为了服众,我也不敢一个人妄作定夺,而且由我说出来,也远不及由村长说出来有威信。

所以我望向了村长,用目光询问着他,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村长自然也知道小雅绝不会是黑手,但他也没有信口开河,这时候必须要说出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话,他才能保住小雅的安危。

所以他也是非常认真严肃的凝视着小雅,在紧紧的盯视了一会儿后,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小雅大声喊了一句:“小雅姑娘,你快背着你娘过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万狼称臣

难道!!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一定是村长猜错了。村长话中的意思,虽然证明了小雅,可是他的意思却让我更加沉重万分。

而天真单纯的小雅全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在听到村长叫喊他后,就立刻乖乖的背着她妈妈跑了过去,而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一残酷的事实,所以我也立马跟了过去。

村长感受到了我看他时的目光带着几分怒意,但他丝毫不理会我,而是对小雅轻声说道:“小雅,你把你妈妈轻轻的放倒在地。”

小雅心里是想听村长的,可是她又牢记着仪式的禁忌:“秦哥不是说无论中途发生什么都不能把我妈妈放下吗?”

左右为难的小雅,也不敢肆意轻举妄动,用楚楚迷茫的目光望着我,像是在询问着我的意见。

而这时候的我,内心简直比她还要纠结,如果能退回到几分钟前,我一定会私自下命令,让弓箭手们全部射光这些狼群。

哪怕我自己动手去砍也好,这样也不至于让事情变得像现在一样令人纠结难受。

人心可畏啊,现在我就算想强行阻止小雅都不行了,如果我就这么带走小雅,恐怕明天村子就会到处散播流言蜚语。

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庄叔是真不懂,还是连他也起疑了,但或许他也是想证明给大家看吧,只见还没等我开口,庄叔就上前一步主动对小雅说道:“雅儿,把你妈妈交给我吧。”

看到连庄叔自己都这样了,我就更加无话可说了,我心怀担忧的的看着小雅把她妈妈交托到庄叔的手中。

庄叔在接过遗体时脸上明显出现了异样的波动,他肯定也在奇怪,重量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轻吧。

“嗷…”当庄叔在接过遗体的同时,那些存活的狼群又一次的发出了凄厉的嘶吼。

“唰…”对它们恨之入骨的弓箭手们,立即就将箭弦对准了狼群,他们的手虽然没有松动,但心中的那股怒火恐怕早就已将它们万箭穿心了。

我也真希望他们能在这时候情绪失控将这些狼群射杀,可是村长如铁一般的命令,将我的遐想给无情打碎了。

“把箭放下,放它们过来。”有些人已经看出了村长的用意,而有些人则仍表示不明所以,但他们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有置疑村长的命令。

“呼……”狼狡猾而又通灵性,它们在看到众人将弓箭全都放下后便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于它,于是全都如一阵风似的朝我们冲了过来。

但村长也不是胡乱指挥的人,当狼群在穿过弓箭手的包围后,村长就再次示意让他们保持警戒,从背后时刻注意它们的一脚一动。

村长这是以防万一而已,然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我们群担忧的那样,狼群像刚刚一样穿过了我,穿过了村长。

唯一不同的是,它们这一次并没有在小雅身边停留,只是头也不回的疾驰而过。

如果这些狼群就这么跑过去逃离这里,那我心里这颗担忧多虑的石头也就能悬下了。

可事实却是……

“扑通…扑通…”狼群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扑倒在了庄叔的面前。

“把她放到地上!!”这时候,村长的神情已变得如冰山一般严肃无情,他像君临天下般的将领,命令着庄叔把阿姨的遗体放入地上。

我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我竟然被村长的气势给震慑的不敢张嘴,感觉我这要是敢开口阻止或者说情的话,连同我都会被当成敌人的奸细看待。

庄叔也是深知村长的为人,所以在这一刻,他也不再的反驳与顾忌天葬仪式的禁忌,直接缓慢的、小心的将裹着阿姨遗体的裹尸布放入了地上。

“你快过来!!”村长根本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以命令的口吻下达着指令,其中跟村长几个跟随多年的武装队员们,也立即走上前去,将庄叔给连请带拖的将他从狼群包围中带了出来。

看到有人进出,那些狼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就始终是静静的蹲立在那里,不过就算它们想要偷袭,它们也不会成功,因为数十支弓箭,从头到尾都紧紧的锁定着它们。

“呼…”

“唰…”谁知当庄叔刚一前脚走出来,狼群后脚就出现了变动。

它们竟然直接趴下了,像一张地毯似的,四脚彻底张开,头垂下方,恭缩在地面上。

虽然我不懂得这是什么名堂,但它们的行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们这是在朝拜着什么,可是此刻在它们面前的,除了庄嫂的遗体,没有任何东西。

真相已经明摆在眼前,我的心是沉重的,但我也是不相信的,这根本不可能,一个老实巴交的妇人,会是这群恶狼的主人吗?

但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跟村长求情,我相信村长不傻,他会有自己的判断与分析,可一旁的小雅就变得十分的激动。

她走到我的身旁,对我两眼汪汪的问道:“秦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狼会向我妈妈朝拜?”

她的哽咽与哭腔已证明了她内心的痛苦,她是知道的,可她也跟我一样,不愿意去接受这一事实。

“万狼称臣?难道…难道这些狼是庄嫂养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了,但碍于村长没有发言下定论,所以只敢在底下窃窃而论。

“不会的,我老婆连狗都不敢养,怎么可能养得了狼群,它们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老婆,畜生,你们这些畜生快离开我。”庄叔很激动,甚至想要冲过去,但被其他几位兄弟给拦截下来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村长,都在等着他的决定与命令。

村长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没有看向我们任何人,他始终是面无表情的直勾勾望着这些狼以及庄嫂的遗体,他不想被任何人影响自己的判断。

“杀光这些狼,一头都不准留!”沉思凝望片刻之后,村长下达了他最终的决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孤军而剩

这时候根本就没人在乎这些狼的死活,所以看着这些狼,一头头被射杀在地,没人有所触动。

而狼群也像一心存心求死一样,面对飞射而来的利箭,全都没有做出任何抵挡,甚至连一声哀叫鸣嚎都没有发出。

可这时候所有人的主观已经发生了变化,对于此刻狼群所做出的这一举动,完全就当它们是在陪主人殉葬。

杀狼容易,安抚民心难,当这一头头狼彻底死绝后,我的情绪没有得到丝毫的释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我紧扣着小雅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背,告诉她没事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候最痛苦、最难以抉择的是村长,他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肯定已经是波涛汹涌般的在翻江倒海。

他先缓缓抬手一挥,示意让武装队员们再隐蔽起来。

他们或许也很想留下来亲眼看村长说出决定,但他们相信村长肯定会给弟兄们一个完美的交代,所以他们还是遵从了村长的命令,逐渐消失在了树林中。

……

……在等他们退隐后,四周的空气凝固了一样,寂静如水,而我们在场人的目光也全都望向了村长,都屏住呼吸等待他做出决定。

“仪式继续!!”在度日如年般的等待了一会儿后,村长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并且在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一个人先朝前走去了。

这个决定的确出人意料,连我都没想到村长会如此爽快的做出这一决定,但这一消息,确实让我们喜出望外,我连忙叫小雅和庄叔,继续背起阿姨的遗体跟上步伐,而我自己则是先立马朝村长的身影追了上去。

村长的面色很沉重,我追上去后,他也没有丝毫的察觉,仍是一人低头沉思走着。

“村长…”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跟他开口说点什么合适,就只是轻轻的开口叫了他一声。

“王…这事你怎么看?”我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但他没有抬头朝我看来,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问了我一句。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所以我也没有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对着村长如实道:“栽赃陷害,退一万步说,如果阿姨真有能力驯养出这些狼群来,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意外摔死在田地里呢。”

我的分析或许有道理,可村长却说出了他独特的见解:“如果是杀人灭口呢?”

村长不是会信口雌黄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我立即对他追问着:“这话怎么讲?”

“小雅的妈妈是那只黑手的傀儡,现在事情败露,怕遭小雅妈妈出卖,干脆先下手为强。”村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是用质疑的语气,仿佛已经像是在下达宣判令一样坚定。

我无力反驳村长的话,先是帕朗图,再是五哥,人心隔着肚皮,再没有铁证面前,我担保不了任何人就是清白的。

但至少我还能发表自己的观点:“我相信小雅的妈妈。”除此之外,我也说不出别的任何话了,但不反对就等于是间接的赞同,所以我的立场也当然是明确的。

“呼…”村长听后也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如果我不相信她,我就不会撤走武装队的人,更不会让这场仪式继续进行。”

说完之后,村长又缓缓的扬起头,感慨了句汉族的民间俗话:“死者为大,先让她好好上路吧,只是等下山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代了。”

我也明白村长的用意,人心难测,闲言碎语,等回去后不论是村民还是武装队员们,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后果也是可大可小的。

“我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可殊不知我的这句话,在半个月前或许还有点份量,可现在村长听后却是淡淡的一笑道:“你别忘了,今天过后你就不是我们的天葬师了。”

这话一出,我也是牙口无言,对啊,一旦我卸下天葬师的身份,又还有谁会把我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呢。

见我有些发愣,村长反过来安慰我道:“好了,别去想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岂会被这件事难倒。”

“秦哥!”忽然小雅惊慌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小雅怎么了?”我一边回头张望着,一边跑向了小雅的身边。

可还没等小雅回答,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立马紧张的对小雅追问道:“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小雅的身后,除了背着遗体的庄叔外,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了,就连家属也全都不见了。

小雅也立即惊慌的对我说道:“秦哥,他们…他们没有跟我们来,全都下山去了。”

这话一出,我也是牙口无言,对啊,一旦我卸下天葬师的身份,又还有谁会把我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呢。

见我有些发愣,村长反过来安慰我道:“好了,别去想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岂会被这件事难倒。”

“秦哥!”忽然小雅惊慌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小雅怎么了?”我一边回头张望着,一边跑向了小雅的身边。

可还没等小雅回答,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立马紧张的对小雅追问道:“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小雅的身后,除了背着遗体的庄叔外,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了,就连家属也全都不见了。

小雅也立即惊慌的对我说道:“秦哥,他们…他们没有跟我们来,全都下山去了。”

这真是一个雪上加霜的坏消息,他们下山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小雅他们一家来的。

可我们也不可能去拦截他们,我跟小雅一脸无助的望向村长,寻求着他的意见,而村长却像是早在预料之中的对我们淡淡的说了句:“这都是预料中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时间赛跑了,趁他们还没来得及鼓动村民集结,我们要早先一步完成仪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孤山上的我

这一事情真的发生的让我感到很意外,而这时候我也算着实见到了这黑手的可怕,他简简单单的使一个伎俩就让我们产生了内讧。

而他的代价就只是牺牲掉了他原本就所准备放弃的一些狼群而已。

我现在真的期望,他们的速度无法追上我们,天葬山就在不远处了,于是我立即转头对庄叔大喊着:“叔,我们时间不多了,快!!”

我以为他在听到我的叫喊后,会加快速度追上来,可谁知,他的速度却变得越来越慢,最后竟然还弯着身子朝我们艰难的喊道:“我突然好累,浑身使不上劲,像要垮倒一样。”

我们以为庄叔是上了年纪,再加上这几天操劳和连夜爬山赶路累到了,于是就立即跟小雅一起返退到庄叔的身旁,想让小雅一同搭把手。

可在等我们赶到庄叔身边时,他整个人的腰,就像是垂直的一个直角,弓弯在那里,额头和脸上也全挂满了豆大的冷汗。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见到自己的爸爸如此痛苦,小雅一下子就慌了神,在一边惊喝的同时,双手也想要上前去搀扶。

“别过去!”一眼就看出这异样的我,立马将小雅给拽到自己的身旁,阻止着他。

同时我则是朝村长不可思议的瞪了一眼对他问道:“这就是鬼驼人吗?他还会这种邪术?”

“唰…”村长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从腰间抽出了紫薇星剑并缠入手中戒备着,同时他也告诫我道:“王,你去背遗体。”

禁忌要犯,刚刚就已经犯了,所以听到村长的话后,我毫不犹豫的就凑过去,准备从庄叔的背后接过阿姨的遗体。

“砰!”可当我的手刚一碰到裹尸布,我整个人竟像是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给推开了似的,踉跄的往后退却着。

村长见状也既不多费口舌的解释,也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而是再次对我说道:“割破你的食指,用你流血的手指先去触碰裹尸布。”

对于鬼驼人的邪术传闻,我也听说过一二,传闻一旦中了这招,哪怕你所背着的东西,就是一根绣花针,它也会逐渐变得像泰山一样重,先压垮你的背,再是你的腰,直至你全身筋骨都被压得断裂破碎为止而亡。

不过对付它的方法也很简单,童子尿,童子血皆是他的克星。

我的那把短匕首掉落在了汉墓亭的那个坑洞中,于是我就把食指轻轻的放在黑刀的刀刃上一滑。

“心清明镜引天血,掌中乾坤分阴阳…”自从来到西藏后,关于这方面所学的东西,差点全都如数交还给爷爷了,随着我咒语的念动,鲜血也从破裂的皮肤中流淌而出,我把食指上的血渍来回交搓抹匀后,就再次朝着阿姨的遗体托抱而去。

“哧…”当沾了血的手指再触及到裹尸布时,你确实不得不承认,五行相克就是这么简单而又神奇的东西,随着裹尸布发出一阵青烟,我这一次顺利的抱起了阿姨的遗体。

我没有中鬼驼人,自然感受不到这份重量,反而在被我抱入手中之时,我所感受到的正如小雅所说的那样,轻如薄冰,甚至要比我刚刚所触摸到的还要轻薄,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有遗体在里面的感觉。

这确实诧异奇怪,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天葬台,可在被我抱起遗体后,如重释负的庄叔却反而发出了一声痛苦把哀嚎。

“哎哟…”在发出一声最原始的痛苦惨叫后,庄叔直接趴倒在了地上,村长立马上前关乎道:“庄哥怎么样?还好吗?能不能坚持走?”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扶他起来,可却被庄叔大声制止道:“不行,不行,我的腰好像断了,起不来,你们别管我了,快去天葬台举行仪式,让她得到一个安宁……”

看庄叔这么痛苦,我们又怎么能放心的下走呢,可仪式也迫在眉睫,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的有限,最后还是村长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通知武装队的人护送他下山,你们先去天葬台,我随后就到。”兵分两路虽然争取到了时间,但现在的局势我哪放心的下独自带着小雅。

所以我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对着小雅说道:“小雅,你跟着村长一起,我先一人上去。”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意料中的回答,而我也知道,如果强硬阻止她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我就打起了感情牌:“庄叔需要你的照顾,乖乖听话,我在山顶等你们。”

小雅一直孝顺听话,我这话也触及了她的内心,最后只好在两眼汪汪中依依不舍的目送我离开。

而我虽然背着阿姨,但这时候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肢体骨肉的重量,我像抱着条棉被似的,快步的往天葬台方向疾驰而去。

“喝…”这时,我的耳边忽然刮起了一阵怪异的冷风,这风声不但如阴冷,而且还像是有人紧贴着我耳根在龇牙嘶吼一般瘆人。

一心只想快冲到天葬台的我,全然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潜伏在我的身边,我只顾自己继续闷头而行的往前飞驰着。

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才彻底吓得我停下了脚步。

“跑得……这么快……这是要去哪啊?”

咬人的狗不会叫,越是这种故弄玄虚的越是没有牙齿的老虎,但我还是先扫视了一圈四周,在确定真的没人后,我就一边跑动着,一边冷声道:“我去阎王殿,想跟来吗?”

……

……空气中又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就连风声都开始逐渐变小了。

走了吗?就这么出来唬一下人吗?还真是一只纸老虎。

听到没声音了,我以为她是被我给吓跑了,心里还不禁洋洋自得了一下。

“呼…”

“呼…”可就在我继续往前跑动时,竟然有几张纸币飘到了我的眼睛上,我连忙伸手将它们扯下,可在重新望向眼前的情形时,我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看愣在了原地。

空气中,竟飘满了祭祀用的纸币!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中招了

“冥币?!”我不信邪的抓过一张纸币,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上面就是清晰的印刷着阎王爷的头像和天地银行的标贴。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除了今天晚上在心姐地方看到过外,我还真没见过有别人用这种东西。

肯定又是有人在装设弄鬼,想拖延我时间?白日做梦!

无论这些东西是真是假,都不能阻止我前行,于是我在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后,就继续朝近在咫尺的天葬台而去了。

“娘啊…你死得好惨啊…”

“娘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可事实的发展却再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居然听到了哭丧的声音。

这个村子的丧事,从举行开始到结束都得向村子报备过,可是除了小雅的妈妈外,并没有别人离世啊,而且这里的葬礼习俗,哭丧也全都是在停灵期间,在进入天葬山后,就意味着灵魂准备得以轮回,没人会在这时候哭丧,也不允许在这地方哭丧。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违背天葬仪式的规矩?莫非这跟撒冥币纸钱的是同一批人?我又该不该过去看看?

这时候不是管闲事的时候,办自己的正事要紧。内心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就独行一路的继续前进了。

“呜…呜…”

“娘啊…娘…”可在等我越来越接近天葬台时,这耳边的声音也居然变得越发清晰清楚,甚至飘洒在夜空中的纸钱也越来越多。

前面就是天葬台了,难道他们在那里哭丧?有这么大胆子?

这下好了,本来还想着避一避,现在连逃都没地方逃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了。

“锵…”但这一情况实属不正常,恐怕十之**又有险境,乌亮的黑刀,也顺势握入了我的手中。

在缓缓飘落的纸钱中,我一步步逼近了天葬台,纸钱像雨水似的,一片片打落在我的身上。

“沙…沙…”我的两眼像一道笔直的激光灯一样,直勾勾的注视着天葬台方向,可还没发现天葬台的异常,我的脚边却先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响。

声音虽然小,但现在的我完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我连忙挥着长刀低头查看着。

“沙…沙…”一看之下,原来只是纸钱被吹动的声音,就在我自以为太大惊小怪之时,我的眼睛竟看到几张冥币在落入地面后,再次挪动着。

它是拖地而行的,好像是一只手在拿动它,但绝不可能是风声所带动的力道。

“唰…”我当机立断的挥旋黑刀而起,并猛力的朝那纸币戳了过去。

“呲溜……”黑刀轻而易举的将冥币贯穿而过,将它拦截在了原地,可冥币附近的草堆竟发出了一阵异样不规则的躁动,看上去像是有一条蛇在蠕动。

真有什么别的东西在这附近?可是谁会对这种烧给死人用的东西有兴趣呢?

我这本是随心一想的念头而已,可我的后背因我的这个念想而猛然升起了一股冷汗?

难道真的是鬼?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居然被吓得开始胡思乱想了。

所以我又站在原地,静静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可在盯了一会儿后,落地的冥币就如死灰一样,没有任何动弹。

真是我太紧张,脑子出现幻觉了。算了,既然没有异样,我也不要再纠结了,上山要紧。

“娘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你可要托梦告诉我们啊…让我们给你报仇雪恨…”

没想到,当我才继续往前走时,我又再一次的听到了哭丧声。

“呼…呼…”同时夜空中也再一次开始飘落下了纸币。

“锵…”这一次我不等纸币落下,直接挥起黑刀就往半空中横扫切割而去。

“嗤…”没想到,当我的黑刀在朝纸币劈落过去时,断裂的纸币中竟然飞溅出了一滩浓浓的血液。

幸亏是在半空中,而且距离也有点远,所以当它在飘落之时,我本能性的转过背去,用裹尸布抵挡着。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恐惧反而变少了,于是我立即朝着这四周冷冷一喝道:“滚出来吧,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

……可面对我的挑衅叫嚣,不但没有任何动静回应我,而地面上的纸币也竟然在一阵微风中逐渐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那刚刚的血渍呢,也是假的?

在疑惑的同时,我一边用手摸向了被溅到些许的脸颊。

湿的,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血渍,那这么说的话,刚刚所出现的就不是幻觉。那这算怎么回事,邪术界的魔术吗?被人揭穿了就演不下去了?

这不太可能,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而且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哭声,那这么说的话,它不是害怕我撤退,可能是已经达到了某个目的的功成身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刚的那滩血,就是关键性所在了?

这个分析猜测,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我立即就想把裹尸布转过来查看下情况。

“咔…”可就在我刚一抬起手臂,扭动身体时,我的腰就像被闪到了一样,随着一声闷响就半跪在了地上。

“鬼驼人!!”这股沉重的压力,使我瞬间明白了自己中阴招了。

“鬼东西,活下来。”我不是庄叔,既不可能被束手就擒,也不会坐以待毙,在一手撑地的同时,手中的黑刀在反转一圈后,就朝我自己的后背猛戳而去。

我没有戳向阿姨,毕竟不是她在害我,所以我所戳向的是自己的衣服,我想割断自己的衣服,想让整个裹尸布从我身后掉落下来。

“咔…”可我的黑刀在戳向我的后背之时,就像撞到了一堵石墙一样,将我的黑刀给牢牢锁扣在了那里,不但令我无法再挪进半寸,更是让我想抽,也抽不出来。

但我这时候也没有慌张,我脑海立马又想出了对策——童子血。

能破一次,就能破你千万次,于是我又立即抬起手指,依靠直觉准备往黑刀的刀刃上再次抹动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全是圈套

“唰…”谁知当我的手刚一反过去还没触碰到刀刃,就被一块布条给死死缠住了,而我仍不死心的继续用左手,但结果却是如出一辙,都被布条给束缚住了。

“砰!”我的双手像被押赴刑场的犯人一样,反手锁绑在自己的后背,最后双脚也因失去平衡而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

“呃…”我想挣扎而起,可鬼驼人的邪术,将我身子死死跪压得动弹不得,我在不甘心的接连尝试了好几次后,也只好绝望的跪倒在了地上。

“呼…”

“呼…”沉重的压力,使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我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着了他的道?我虽不懂鬼驼人是如何施咒的,但他连面都没跟我见上一见,就直接下了邪术?

这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哪个细节大意了,才让他有机可趁的给钻了空子。

“咔…咔…”随着重量的加大,背后传来的痛苦也变得越来越强烈,渐渐我也跟庄叔一样,伏身往地上趴去了。

“王八蛋!想整死我,没那么容易!!”不甘屈服的我,在爆喝一声中,我也决定豁出去了,至少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吧。

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虽然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但我的怒气已让我全然忘记了所有,而我在感觉口腔中有甜甜的血浆流淌后,我也立马扬起头,朝星空中喷吐而出。

“嗤…”在等血水往下坠落之时,为了能让我的后背淋漓到更多,我整个人就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卧在了地上。

“滋…”虽然效果肯定不如我亲手抹上去的好,但随着背后传来一阵焦炭声,那股沉重的力道也瞬间减轻了几分。

我那被束缚的双手也重新得到了释放,我整个人也瞬间像一个冲破牢笼的狮子一样,立即提刀,头也不回的就直接朝自己的后背挥旋舞动而去。

“呼…”可这时候,我的后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挥过去的刀刃,也只在空气中留下几声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被吓得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裹尸布仍在,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我刚刚惊险的一切仿佛真如南柯一梦般过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前往天葬台吧,我觉得再背着阿姨,我命都有可能真要搭进去,于是我也立即趁着自己恢复行动之际,飞快的跑向了天葬台。

这短短的几百米距离,我内心几乎是一路祈祷过来,恳求千万不要再出事了,我真的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应对任何意外了。

我确实已经濒临在崩溃的边缘,如果真再有什么麻烦事情的话,我真的会变成一个失控的疯子,拿刀乱砍。

或许是老天怜悯我的遭遇,也或许是那家伙真没撤了,这几百米的距离,总算让我平安到达了,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天葬台,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哭喊。

但也总算是让我到了,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什么禁忌不禁忌,先后秩序的步骤,心里想着的是,就是赶紧处理完,然后走人吧。

这不是我态度消极,对阿姨不上心,而是事实的真相已经很明确,恐怕此刻的阿姨就已只剩下一堆骸骨了,甚至更惨……

我将轻如鸿毛般的裹尸布,缓缓放入天葬台上,我一边解绑着绳结,一边喃喃自言道:“阿姨,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了,我会好好照顾小雅的,你放心去吧。”

我嘴上虽然说得轻巧,可当我在解完绳结后,我却又不敢打开裹尸布了。

是害怕面对?还是不想看到阿姨的惨状……

“别再畏缩浪费时间了,快动手吧,时间不多了。”在内心这么告知自己一句后,我就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将裹尸布打开了。

“树…树枝?!”可当我在鼓足勇气,睁开眼睛朝裹尸布望去时,映入我眼前的,居然是几根粗细而又断裂的树枝。

掉包?还是被人动手脚了?震惊回过神后的我,一边仔细回想着这一路的情形,一边在脑海中做着分析。

如果是掉包,那也起码是在走出祠堂后,因为在停灵房里,是在我亲眼见证下,由他们几个将阿姨裹入裹尸布的,再由小雅亲自背往天葬台。

等等,那有可能就是那里,小雅说阿姨突然变轻的那地方,可当时除了我们自己外,没人靠近过小雅啊,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是那时候掉的包,那庄叔中的鬼驼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他一个人是因为幻觉,那我自己呢,刚刚那种真实的感觉,我能百分百的肯定,绝不会是假象,我舌头到现在为止还是又痛又嘛的。

实在太奇怪了,这幕后黑手,这么一路折腾,他为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抢夺掉包阿姨的遗体?

被整个彻头彻尾懵圈的我,实在想不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现在更遭到的是,我这既没有手机,又没有信号弹的,一个人孤立无援该怎么把我的情况告诉给他们呢。

最后想得毫无头绪的我,整个人像失魂了一样,呆若木鸡的望着这几根树枝,心想着该怎么办,我完全不敢想象。

如果我拿着这几根树枝,去告诉小雅这就是你妈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可怕事。

或许这几根树枝有什么玄妙在,于是我决定先将它们收起来再说,就算真的是几根碎木头,那带回去跟村长商讨后再仍也好。

而我在把东西收拾好后,就打算折返回去找村长和小雅汇合了,也不知道庄叔怎么样了,应该已经被武装队员护送回去了吧。

说起这个,我也倒是很好奇,那些隐退到树林的武装人员他们都去了哪,怎么这一路也没见他们出来现身,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只会埋伏在黑暗深处的杀手了?

“你要去哪?身为一个天葬师,没有送走逝者的亡魂,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就在我带着裹尸布准备撤离之时,我的耳边猛然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起风波

这个声音的出现不但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还让我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说不出是因为什么的欣慰,带着谜一般的笑容,我转过头来朝背后望了过去。

“真的是你?!”在回过头的同时,我的眼前果然映入了那位我所不熟悉的陌生人——白衣女人。

相比种种的陷阱与算计,还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女人让人看的心生好感,只是她这一身遮头盖脸的打扮,不免让人心生畏惧。

但我还是回应着她刚刚问我的话:“逝者不在这里,仪式并不能继续进行下去。”可对于我的这番说词,那白衣女人反而对我反问道:“身为天葬师,却弄丢了遗体,你该怎么向家人交代,你又将面临什么样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她的话,忽然让我意识到,事情的后果可能要远超乎我的想象,但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以前遗体都是由家人一路护送的,一时间我语塞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还是太年轻啊…看样子离开了你爷爷,就算你有九条命,也都不够你败的。”我没有反驳她的这句话,事实也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自爷爷失踪后,我的人生就像跌进了地狱一样满是荆棘。

见我羞愧的低着头,那白衣女人又对我叫喊了一声:“接着!”我感觉有个东西朝我飞袭而来,速度很快,而我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她所丢来的东西会伤害于我,直接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接挡着。

“砰!”东西很沉,在接入怀中后,强劲的冲击力,使我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身,可在低头看了一眼后,我又立马眉开眼笑的惊讶道:“庄姨?怎么在你地方?”

我语气中并没有质问和怀疑她,而是充满了感激,我知道肯定是她在暗中帮助我,可对于我的反问,她只是毫不在意的朝我冷言回了句:“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场仪式,而不是站在那里浪费时间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呼…”

“锵…”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甩了一下自己的洁白披风,一把跟她一样雪白无暇的唐刀飞落竖插在了天葬台旁,而她的披风也精准无误的盖在了刀刃上。

她的速度很快,我连刀的样式都没看清就被她的披风给盖住了,但我的注意力却立即抬头望向了她,我以为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白色,披风下的她,里面仍是一套洁白修身的套装服饰,完美的将她那凹凸有型的身材给展露了出来,可唯独就是她的那张脸,我仍旧没有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挂在她脸上的是一张白色的京剧脸谱,白脸曹操?她怎么寓意自己为曹操,莫非她是在用脸谱告诉我,她是一个我惹不起的枭雄对手?

“看几眼就行了,再看你就真的要没时间了。”她的再一次提醒,将我拉回了现实,而我发现她在边说边走的同时,还从身后取出了一点煨桑,并将它点燃在了葬盆中。

“还楞在那里,神鹰马上就要来了,莫非你真的不打算进行这场仪式了?”这一次她的言语中明显带有几分怒气了,我要是再不识抬举的,恐怕真要成了她严重的阿斗了。

“多谢出手相助。”于是在一声感激声中,我将阿姨抱到了天葬台,并立即遵照仪式的程序,正式开始了这场一波三折的仪式。

“安息吧……”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也终于在阿姨的背后划出了仪式的头三刀,阿姨跟荒野大哥一样,当我的天葬刀在划破她的肌肤时,嫣红的鲜血也瞬间流淌而出。

“呼…”就在我准备用器皿去接血水时,白衣女人的身影如一阵风似的先闪到了我的身旁并拿过我手中的器皿,帮我掌接着血水。

而她接下来更是说了句我所完全没想到的话:“这里交给我,你专心做你的事。”她这是要给我做下手吗?

我忽然紧张的有点受宠若惊,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学校里被班主任在背后紧盯着自己写作业一样令人紧张的直冒冷汗。

但这也更加肯定了我的一种直觉,她不是坏人,至少不是要害我的人。

“咕…咕…”这时在煨桑燃引下的神鹰也陆续开始飞旋在了我们的头顶,于是我也不再停留的继续操动手中的天葬刀,继续进行仪式。

其实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白衣女人,比如刚刚我上山时的那阵哭声和冥币纸钱以及鬼驼人,都是我想弄清楚的事,如果真是她所为的话,那我心里的结也算能放下了,至少我也不用担心是另外有人设伏了。

可是当我在亲手一块块的割下庄姨的骨头时,我的心却有着莫名的刺痛,就像是自己的至亲离开我一样,以至于我都无暇再有心情去开口询问白衣女人。

这场仪式除了我的自己心境悲痛外,倒是进行的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随着我将庄姨的头骨彻底敲碎丢向神鹰,仪式也算进入了尾声。

“秦哥!秦哥!”当神鹰完成使命,逐渐离去时,小雅的叫喊声打断了我聚精会神的思绪,当我抬头望去时,我却发现只有小雅一人,村长并没有跟在她的身后,而且她的神情,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我也立即上前几步,将飞奔过来的小雅拥入了怀中并柔声告诉她道:“放心吧,仪式已经完成了,阿姨也顺利得到轮回。”

就在我打算把庄姨的遗体是被白衣女人抢走时,小雅却猛的一下从我怀中挣脱了出来,并用急慌慌的眼神和语气对我说道:“不好了秦哥,村民们朝这里围过来了。”

一开始我还不能理解小雅的话,心想村民来接应我们不好吗,可看着小雅的神情,我立马就闪过了隐隐的不安。

而小雅也果然说出了我所担忧的话:“他们是来抓我们回去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四面楚歌

“他们说我娘就是饲养那群恶狼的人,现在村里的人正全都朝这里围过来了,并且还说我娘虽死,但血债就要血偿,必须要我们来偿还?”看小雅说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也没心思去细细追问她怎么连我也会被算进在内。

而是立马追问她:“那村长呢?村长他人现在在哪?”小雅立即对我回答道:“村长跟武装队的人去帮忙拦截了,可村长也根本拦不住他们,最多只能拖延时间,所以我们赶快走吧。”

肯定是那帮家属在回到村里的时候把消息添油加醋的给传出去了,虽然在那时候就已经多多少少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没想到事情竟会来得这么快,我怀疑是那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那些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村长也肯定知道这一点,否则单是村民的质问也不至于让我们落荒而逃。

敌强我退,这一回合姑且算你赢了,等我回来一定誓要报这个仇,认清形势后,我也立即拉着小雅的手,带她撤离了。

在前一刻,我脑子里还想着,这次还能借助白衣女人的力量撤退,应该不至于逃得太狼狈,可当我在回头张望之时,我却发现天葬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就连那件白披风和白色唐刀也不在那里了。

“死怪女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现身出手了,却又在我最困难之际溜了。”原本打算依仗她力量的我,见希望落空后,我心怀不满的埋怨了一句。

被我拉拽跟着我撤离的小雅,听得一头雾水的对我问了句:“秦哥,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怪女人?”

听小雅这么问,我也好奇的对她问了声:“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有看到这里站着一个戴着京普面具,浑身上下穿着雪白衣服的女人吗?”

“她手里是不是还有一把雪白的长刀?”听到小雅说出这句话来,我很是震惊的立马对她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

“在哪里?”

“大概就在一个月前,在我们家附近的山头,我以为只是村里的村民,可她那格格不入的打扮,并不像是我们村子的人,所以也让我印象很深刻。”在听小雅说完后,我也把刚刚的情况告诉了小雅。

“奇怪,她会是谁呢?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都没见过那个人,而且她又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小雅跟我一样,都很好奇那白衣女人的来历和目的。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去纠结这个的时候,至少肯帮我们,总比要害我们好,于是我们也没再继续去想这个事了,在穿过天葬台后,我们挑了条平常最少有人走,和离村子路最远的路,走下了这座天葬山。

“村长已经在村口准备了人马接应我们,我们赶快去那里跟他们汇合吧。”虽然我很想回一趟家去收拾一下东西,可看现在的情况,恐怕能不能再走进村子都是个问题。

幸好黑匣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拿走了。对了,想到这个,我刚刚都忘了问白衣女人确认一下,我那黑匣子是不是她拿走的。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东西很重要,就是那把手枪,虽然只剩两颗子弹,但要是落入心怀不正的人手里,后果还是非常可怕的。

可我现在也不敢为了他去犯险,还是等离开后,打个电话给村长,让他去我家去取一下吧,交给他,我也还是比较放心的。

在跟小雅行至山下时,我还果真看到了一些形形色色村民们,正在拼命往天葬山的方向赶去。

在跟着小雅一路小心翼翼的潜行后,村口很快就映入在了我们的眼前,那里果然停着一辆看上去很破旧的农用三轮车。

“秦哥,不对劲!”可当我正准备兴冲冲的朝那里奔跑过去时,小雅却警觉的拉住了我,并提示我朝那辆三轮车的主人看去。

可那人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异常,而小雅则是告知我其中的玄妙道:“村长叮嘱过我,接应我们的人,穿着的鞋子是一双大红色的运动,可是你看那人的鞋子,是黑色的。”

我立马气急败坏的说了句:“这群王八蛋下手还真是快。”可现在就算骂足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困境,于是我又立马查看了一下附近,想如果他们人少的话,就干脆杀人夺车了。

可在细看之下,我的这个希望也破灭了,三轮车上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潜伏在附近丛林中的,起码在五六人以上,如果是正面迎敌或许我手中的黑刀还有机会战胜他们,但他们肯定是有弓箭手的,就算我能侥幸对付得了他们,可一旦小雅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那我也就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看来这一步不行啊。

“唰…唰…”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冲出这地方时,那几个躲在树丛中的人,竟然自动走了出来,而且还一脸焦急的跑到那三轮车旁:“好了,所有人都出来。”

“唰…唰…”只见在他的呼喊之下,竟在树丛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近二十号个人来,我真庆幸刚刚自己没有当出头鸟,否则我现在一定死得很惨。

可他们埋伏的好好怎么就自己出来了呢?或许我再做一会儿思想斗争就会冲出去搏一搏了。

但我想他们肯定是接受到了什么别的新命令,于是我又紧紧的屏住呼吸,侧耳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话。

那男子在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就立即对着众人开口道:“山上来电话了,天葬台已经没有那两个小孩身影了,他们正从山上开始往下搜,我们就负责死守这里,那两个小孩诡计多端,所以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在这期间不允许任何进出,听清楚了没?是任何人!”

“听清楚了!”

声音很洪亮,也很力道,所以就连远处的我,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可我同时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些人的面孔,我都很陌生呢,并不像是武装队的人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追缴反击

看到这群人的出现,我感觉这背后的黑手真的像是一只无尽深渊的黑手,同时我也隐约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我想十之**很有可能就是帕朗图的儿子——帕烈杰。

冷静的野兽,总是最恐怖、致命的,那天他来接收帕朗图的遗骨时,看他表现的如此平静,我就察觉到了不安,只是没想到这王八蛋,为了报仇居然会伤害小雅的妈妈,让我逮到了,我非将他扒皮抽筋不可。

但现在如何平安无事的离开这村子才是当务之急啊,他们人多势众的,我该如何做突破口闯过去呢,换一条路吗?但出入口就这一个,除非我翻山越岭走,可那样起码要在山上多走三天三夜的路啊,我吃得消,小雅吃得消吗?

“秦哥我们快走。”就在我思考着该如何抉择时,小雅忽然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另一个方向撤离了。

看她虽然匆忙,但步伐和方向感非常清晰明确,于是我急忙对她问道:“我现在要去哪?”

谁知小雅竟对我神秘一笑,然后说出了一个我听了快吐血无语的地方:“去你家。”期初我看她嬉皮笑脸的,还以为她是在对我开玩笑,可我看我们所行走的路线,还真是去我家的路,于是我连忙惊慌的对她制止道:“你疯了啊,他们会封锁出口,我家里肯定也埋伏了他的人,再说他们在守株待兔等不到我们后,肯定会进行地毯式的包围搜索,我们到时候更加逃不掉了。”

可是对于我这个听似很头头是道的分析,小雅却是用淡淡的笑容朝我望了一眼,然后对我说了句更让我感到莫名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她居然也跟我卖关子,我这心里当然是不肯同意的了,于是我不依不饶的朝她追问着:“你这几天趁我不在家,是不是在我家埋伏了什么机关陷阱?”

小雅会在这时候如此坚定执着的回去我家,肯定是有什么对策在其中,否则凭我们两个的一己之力,不是自投罗网吗。

“秦哥真聪明。”可面对小雅的夸奖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浮现出半点喜悦之情,就算小雅趁我不在的三天里,对我家进行了革命性的装修改革,那也不可能有能力敌全村的实力,可是小雅坚定不移的态度,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任凭我再怎么继续追问,她始终都是一句话:“哎呀,秦哥你好烦哦,等到了不就知道了拉。”

人命关天的,我不问个清楚,我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呢,可反过来一想也确实如此,小雅又没有比我们多几条命,她又怎么会让自己送命呢。

于是我也不再念叨追问了,就随着小雅一路潜行的往我家中而去,可看着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一些在搜寻我们的人马,我这心里更是变得不安与担忧了。

“秦哥,我们到了。”在一路躲开了诸多眼线后,我那间熟悉的小屋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可那家伙既然会派兵死手村口,又怎么会不盯守我的老窝了,一眼望去,虽然门口没有人影,但大门底部的那道缝隙下,那一双双来回走动的腿脚已证明了一切。

小雅也发现了这些人影,她对我轻声问道:“秦哥,你看院子里大概有多少人?”我再继续看了一眼后,对着小雅说道:“大概十几人吧。”

“啪!”这鬼小雅,在听我正儿八经的说出人数后,她居然还一脸笑呵呵的朝我打了个响指,并对我说道:“秦哥,以你的本事,你应该能搞定他们吧。”

听到她的话,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我很无语的对她回了句:“你电视看多了吧,我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过去那还差不多,可院子就这么点大,我要是敢跳进,估计就要被他们砍成肉酱了。”

可对于我的这番实话实说,小雅却是一脸失望的朝我摇了摇头:“笨!平时这么多鬼主意,现在这关键时刻,怎么脑袋就不灵光了呢。”

我也终于忍不住的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并轻责了她一句:“死丫头,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还竟敢嘲讽我了,办法我当然有了,你快过来帮忙。”

“嘿嘿…”虽然被我弹了一下,但听到我有办法,小雅还是一脸高兴的朝我靠了过来。

大约在十几分钟后,一个人影翻墙跃进了我的院子中。

“杀!”

“砍死他。”那人影刚一出现,就惊动了这院子里埋伏已久的鹰犬,在带头人的一声怒吼中,众人全都像恶狗扑食一样,挥刀砍向了那还未落地的人影。

“唰…唰…”十几把长刀,像切菜一样的,劈斩在那人影上,这样的猛劈下,恐怕是个人都活不了了,可是近百刀劈下去了,院子中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有。

而且他们的刀锋上也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迹,众人立即察觉到了不妙,其中一人急忙示意停手,并朝那人望了过去。

“稻草人!!”没想到,刚刚那飞落进来的人,居然是一个浑身塞满稻草的假人,这一刻,刚刚还全是一副凶神恶煞面孔的他们,现在全都转换成了惊恐和绝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去死吧。”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黑刀还没等他们回过头来戒备,就已经无情的朝他们横扫袭去了。

在感受到危险的他们,头也不回的把长刀放到背后作为抵挡,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在这一瞬间,做出的最本能,最正确的抵挡。

“啊…”

“啊……”可是事实的结果却是有心无力啊,这些破铜烂铁,在无坚不摧的黑刀面前,薄弱的犹如一块水豆腐,他们直接被砍得刀断人亡。

“咚…咚…”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总是我有神兵利器在手,我还是被其中一个漏网之鱼做出了反击,当我在挥刀出去的同时,他的长刀也朝我横劈而下了。

“嗤…”小雅虽然不会舞刀弄枪,但她飞甩绣花针的功夫我已经领教过了,只见她在有人朝我发动攻击后,她也立即飞甩出了一根银亮的绣花针,并精确无误的射在了他的手腕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屋中的地道

小雅见自己得手后,也立即飞朝他飞出了第二根钢针,而我在见到这第二根针后,立马大喊阻止道:“留活口。”

我还想问问他们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那个人又在哪里,如果能将那人擒拿住的话,或许我连逃都不用逃了。

可飞出去的飞针,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根本无法收回。

“叮…”就在我以为机会就要这么擦肩而过时,只见那家伙竟然直接用那只已经中了一针的手臂,再次硬生生的接住了一针,虽然手臂受到了二次伤害,但他的狗命总算是保住了。

可看着他那扭曲的五官,便知道刚刚那一下的痛苦,绝对是非常人所能忍的,尤其是那份决心,更非寻常人能做得出来。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能庆幸留下活口,事情又再次发生了转机,是我怎么想都想不到,怎么猜都猜不到的局面。

“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分毫。”

“嗤…”他在我和小雅完全想不到的情况下,竟然直接拿起长刀捅穿了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肚子飞溅出一股如泉水般的血液,他的生命也跟其他人一样画上了终点。

跟我一起见惯了生死的小雅,看着这些个尸体,她一个小女孩也不害怕,还十分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道:“这家伙既然一心求死,那他刚刚干嘛还用手多接我一下钢针,多遭点罪呢。”

我照着自己的理解和猜想,对小雅回道:“挡住你的飞针,肯定是他接受过魔鬼式的训练,所形成的一种身体肌肉反应,拿刀自尽是他不愿成为俘虏后被人拷问自己主子的底细。”

小雅听后,神情无奈又无语的喃喃自语了一句:“说他尽忠好呢,还是说他愚忠呢。”我倒是十分坦然的对小雅回道:“他们对于我们而言,只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而已,他们幕后的主子才是我们的敌人,但看样子出卖自己人的下场,恐怕要远比死还惨。”

听完我的分析后,小雅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明白的神情:“究竟是什么人,竟会为了对付我们,而派出这么厉害的杀手来。”

看到此刻小雅托着下巴,眉头紧皱一脸沉思,老谋深算的样子,我也是扬嘴一笑,朝她反问了一句:“但相比之下,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女孩,究竟隐藏着多少真正实力。”

见我把话锋对准了她,小雅立马朝我瞪了一眼,并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冷言反驳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还有心思开玩笑,能不能认真点?”

其实我这哪是在跟她开玩笑,我说的就是我心里话,不过现在也不是跟她刨根问底的时候,我先立马带她逃进了我的屋子里,然后朝她追问道:“好了,我家也已经到了,现在该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吧。”

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跑到木箱子中,从一件厚实的外套袖子里,把手枪给取了出来,并检查了一下弹夹里的子弹。

仍是两颗,看来他们虽然搜查了我家,但并没找到我这把手枪,同时我还随便收拾了一下,将一些方便携带和重要的东西装到了包袱里。

在等我收拾完毕后,我见小雅仍一脸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后,我就有些生气的对她催促了一下:“现在是谁在那里开玩笑啊,快说说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嘛,别说是让我来收拾东西的,小心我真打你屁股。”

“流氓!快跟我来。”不过小雅显然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举动,她在见我收拾完毕后,就立即带着我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但这地方说是厨房,但我和爷爷一直都很少下厨,平日里,我们两个如果不是在逝者家中吃饭,就是在山上捕猎野味吃,所以这里更像是一个堆放东西的仓库。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该不会是要让我们躲在这烟囱里面去吧。

不过事实又看呆了我的双眼,只见小雅随手拿起一个铁铲,将地面上的一块瓷砖给撬了起来,然后还一边对我说道:“秦哥,你把那一块也撬起来。”

这时候,我的大脑简直像短路了一样,完全不听我自己的使唤,任随小雅指挥,当我在跟小雅一起把这里的几块瓷砖撬开后,我两只眼珠子都快震惊的掉下来了:“我了个去,你什么时候在我家挖了个地窖啊,我这主人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会不会有点太荒唐了啊。”

“行了,你小点声,要不干脆让你放个鞭炮通知一下他们吧。”听见我发出尖叫声,小雅一边责骂着,一边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又立马对我说道:“趁他们还搜上门,我们快躲进去。”

就算要追究小雅盗挖地窖的事,那也得这场风波过去后,于是我连忙朝她点着头,并跟她一起躲了进去,在等都进去后,我们又小心翼翼的将瓷砖给重新合上了。

“手电呢,快打开。”小雅似乎有点怕黑,在瓷砖合上的瞬间,她的身子也立马缩到了我的怀里,同时也立即催促我打开手电。

“拜托,我们现在是躲难,要是打开手电,不等于是在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所以我没有听小雅的话,拿出手电来,可小雅的小手已经从我的腰间里,自己摸索到了手电,并“啪”的一声,果断的照亮了这里。

正当我刚想开口责骂小雅之时,我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的将已在口边的话给活活吞回了肚。

这里原来不是地窖,而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地下通道……

这下我终于压抑不住了,罗马不是一天垒成的,眼前这条地道绝不是三五七天就能挖出来的,可这身为主人的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小雅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雅也猜到我会有这种反应,所以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她就立马一手挽住我的胳膊,一边主动的对我说道:“看你把眼珠子瞪得跟电灯泡一样,我说还不行吗,那让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给你听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章 一口棺材

“什么?这也不是你发现的?是前几天,你在为阿姨守灵的时候,有人用纸条通知你的?”听了小雅的话后,我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沉重了,在低头深思了一下后,我又继续对小雅问道:“你有看到那人是谁吗?”

对此小雅也是朝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别说看到他人了,我连他是什么时候放在我身边的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在迷眼醒过来后,发现我的手臂下竟压着一封书信。

信中描绘了你家中地道的位置,并告诉我,如果你一但遇到声明危险,就让我带你从这里逃走。”

听到这里,我并不好奇这地道是谁挖的,不用想肯定就是爷爷,就算不是他,他也肯定是知晓这个事的,否则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不可能在爷爷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完成。

但现在的关键是放信给小雅的是谁?难不成是我的爷爷?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多绕一圈路,用通过书信的方式由小雅来告诉我。

这是个迷,我真的想不通,在我印象中,爷爷向来直爽痛快,可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神秘莫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让我知晓的秘密?!

“秦哥?秦哥!!”小雅的几声轻喊,打断了我的遐想,一只手也正死死的拽着我胳膊,我以为又出什么情况了,在连忙停住步伐望向四周的同时,立刻朝她瞪眼回道:“怎么了?”

小雅很无语的瞥了我一眼:“还问我怎么了呢,你是魂游四海去了,叫你几声都不应。”

“刚在想一些东西,怎么了?”我也如实回答着小雅,但小雅听了后,却是更加无语的对我说道:“拜托您了,小学生都知道走路的时候不能分心,拐弯了。”

没想到这地道居然还是带岔路了,而我在小雅的拉领下也很好奇立马对他追问道:“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的路?”

小雅继续拉着我的手往前走,一边对我笑着解释道:“事关紧要,我怎么能仅凭一封书信就深信不疑呢,我当然要亲自来查探一下啦。”

看她说得如此嬉皮笑脸,泰然自若,但我知道她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冒了很大的危险闯进来的,毕竟在真的见到真相之前,谁能保证这里就不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呢。

我用充满诸多情感和心意的目光望向了小雅,并由衷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被我这一看之下,小雅的脸蛋瞬间泛起了红晕,她非常难为情的朝我看了一眼,并对我柔声细语道:“讨厌,不是叫你好好看路的吗?”

看到她害羞的样子,我也是用坏坏的语气和眼神,对她说道:“嘿嘿,不是有你在带路吗,我还不能放心吗。”

虽然说得很轻巧,但我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这段时间都在紧张害怕中度过,现在难得在这地道中得到一份清静,我也趁机放松一下了。

可我似乎天生就是跟麻烦绑在一起的人,当我悠然的跟小雅走在地道中,正准备问她什么时候到头时,我急忙抓着小雅的手停了下来。

“锵…”

“别动,小心!!”我的黑刀也应声而出,同时也把小雅拉到了我的身后,并对她警戒的问道:“你前几天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见我如此严肃认真,小雅也很肯定的对我点头回道:“我在收到书信的当晚,就按照上面所描绘的路线,来这里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任何奇怪的东西。”但小雅知道,我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于是她在说完后,又立即对我追问道:“秦哥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可我也没有回答小雅的话,因为我也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于是我摇晃着手中的手电,皱着眉,仔细的朝那里查看着。

虽然查看无果,但我还是警惕的对小雅提醒道:“小雅小心点,我刚刚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轻晃了几下。”

听我这么一说,小雅也瞬间跟着紧张了起来:“不会吧?!这的出口和路口就只有一条,如果有人进来埋伏的话,那我们……”

“嘘…”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发出声音,然后我拉着她,让她轻轻的跟在我身后,一同往前走。

我刚是在一个拐口处的地方看到的那黑影,这段路既没有可逃窜的分岔口,也没有可埋伏的坑洞,那么他只有可能躲在那个拐角处。

我没有掏枪,一是舍不得子弹,而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对方用铁器一抵挡的话,容易造成流弹误伤。

为了确保安全,在快到那里的时候,我用凌厉的眼神,警告小雅不准再跟着我靠近了,这一次小雅知道再跟着我的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很难挥舞施展黑刀,甚至可能反过来牵制住我,于是就很乖巧的朝我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如果那人真在那里的话,他应该是能发现我的,因为我的手电光就是不可置疑的存在,所以我现在就是赌他以为我没发现他,赌他我不会对他偷袭。

“砰,砰!”我的动作很小心,很缓慢,甚至还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空气安静的都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了,握刀的手心也开始冒出了紧张的冷汗。

“唰…”夜长只会梦多,所以我没有犹豫,并在调整了一下自己姿态后,就瞬间刺出了一刀。

漆黑的刀刃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泥墙,可在戳穿泥墙后,我明显的感到刀刃又刺到了什么,因为我手臂传来的阻力明显变大了。

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看到这一结果,我脸上立马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并且将黑刀给快速的抽了回来,可我却看到漆黑的刀刃上并没有沾染任何一丝血迹,而且我也没有听到任何惨叫和哀嚎声。

难道我刺中的只是什么东西,并不是一个人?带着这个疑问,我一个身形侧移,来到了拐角对面。

棺材!摆在这拐角处的,竟然是一口在灯光下漆黑发亮的棺材。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见到了他

“小雅,你快过来!”看到这一个庞然大物,不可思议的出现在这,吓得我赶紧叫唤了一声小雅。

由于刚刚小雅是出于黑暗的环境中,所以并不知道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只见在听到我的叫声后,她以为我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

“秦哥怎么了?”她一路顺着我的手电光,神情慌张的朝我这里跑了过来。

我怕她过多的担心,也连忙转过身去,一边拉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没事,并一边带她来到了拐角处。

可原本还打算从她地方问出点什么线索的我,没想到她在看到后,直接切断了我的后路:“秦哥,这是哪来的啊,怎么会有个棺材在这里。”

“这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我本能性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可是我在说完后,也马上反应过来了,看来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我又稍作平静对小雅再次确认问道:“你前几天来这里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这口棺材吗?”

小雅为了让我更加确信,她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书信纸,把它摊开来给我看,并指着其中一条画着绿色路线的地方对我说道:“这是整条地道的正确路线,我那天就是照着这个地方走的,而我们现在也正顺着这地方而走。”

虽然我相信小雅的话,但我还是照着那书信上的路线把我们刚刚走来的路线做了个对比,还果真是同一条。

“事情变有趣了。”这时候,我忽然露出了一个让小雅捉摸不透的微笑,而我在说完后,更是做出了一个让小雅大惊失色的举动,我把黑刀对准了棺盖,准备将它推开。

“秦哥不要危险,我们还是不要管它了,我们现在还是没有脱离他们的追捕,还是赶快赶路吧。”小雅怕我这一盖子推开,深怕又会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出来,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脸色和语气都已经变得像是在乞求我一样。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看到这口棺材第一眼的时候,脑海中确实是害怕,但在继续多看了几眼后,我竟有种似曾相识和熟悉的感觉。

所以这也是我如此坚定的重要因素之一,我伸手轻轻拥抱了一下小雅,并用分析的道理对她说道:“在这狭小且只有一条道路的地道里,想要埋伏设下陷阱取我们性命的方式实在太多,不必大费周章的摆一口谁都能看到的棺材在这。”

我说的确实在理,这条路纵使我们不用手电,摸黑而行,也都能撞到这口棺材,你说他有必要设这种毫无意义的陷阱吗?

“可是……”但任凭我再怎么说得于情于理,小雅的脸上始终都是挂着不安的神情,不过我的这几句话也算安抚住了她,她虽然扔是死死的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但她并没有再阻止我了。

“咔…咔…”当棺盖在被我推动之时,一股淡淡的梨花木香味从棺内飘了出来,这并不是毒气,而是棺材原料就是用梨花木所制成的。

但也是这股香味,使我内心的警惕心,不但松减了几分,反而还加快了黑刀推动的力道。

“秦哥,秦哥!”当我在刚一推出一点点缝隙的时候,小雅环抱着我胳膊的手劲也因紧张而加大了,她见我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后,语气变得更加惊慌了。

连忙再次对我开口提醒道:“死人,里面怎么会有一个死人。”

她想用惊喊声制止我,可我却反而因这一发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动作。

小雅并不怕死人,只是在这村子里,她从没见过躺在棺材里的死人,所以她害怕这句尸体有古怪。

“小雅乖,不要怕,没事的。”这一刻,我也变得异常的紧张,但我的紧张是因为激动,我在稳定住小雅后,黑刀就顺势一发力,将棺盖推到了边缘,让它倚靠在了那里。

当我在看清这具尸体时,我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小雅则是害怕的不敢看一眼,把头直接缩到了我的怀里。

“秦哥,怎么会有人把一个尸体放在这里啊。”莫名的看到一个尸体出现在眼前,跟活生生一个人死在面前是不一样的。

而我这时候心里的害怕,已全被激动给掩盖了,我轻轻的推开小雅,并对她说道:“别怕,别怕,这人我认识。”

我没有骗小雅,这人我确实认识,但也算不上认识,因为我不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甚至我连他生前的面都没有见过,我上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月下美人山的那口悬棺葬中。

听到我认识他后,小雅倒是瞬间松了一口气,在从我怀里弹起后,她立即不解的瞪了我一眼:“你认识?是谁啊?”

一边说着,她也好奇的朝棺木内看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她发现这里面的尸体,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人,于是她又转而对我问道:“他……好像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他是谁啊?”

我没有回答小雅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站在原地望着这具二次碰面的尸体,心中的谜团,犹如纵横交错的毛线一样,将我迷失在其中。

其中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这一个多月不见,为什么他的尸身,不但没有出现丝毫的腐烂,就连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棺内也不见一只蛇虫鼠蚁。

“尸身都没有发臭,他应该才没死几天吧。”在逐渐适应了恐惧后,小雅的内心也慢慢恢复平静了,并在跟着我一起打量尸身后,她也发现了这最基础的一点。

不过小雅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在看了几眼后,又对我再次问道:“秦哥,这个人是谁啊?是我们村子里的吗?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

他一直在月下美人山,你当然见不到他,你要是见过了,没准那时候就被村里给处死了,而我见小雅一直追问他的身份,我也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在他腰间所发现的那块玉佩。

第一百六十二章 爷爷的礼物

当我从他的腰间摸出那块带“秦”字的玉佩时,小雅已经很是意外了,她肯定因为我的这个举动,而猜想我跟他很熟悉。

可当我再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块跟他一模一样的玉佩时,小雅两眼的瞳孔都要瞪出来了,她不敢置信的从我手中接过这两块玉佩,拿到自己面前做着比较。

经过再三对比后,她浑身激动不已的对我颤惊道:“秦哥…你跟他怎么会有相同的玉佩?莫非你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小雅的这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似的,在我脑海中电闪雷鸣,同时也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思绪。

对啊,我怎么没有怀疑过这个,第一次在禁地山相遇或许是巧合,可这个地方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且再加上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虽说它不是我家独有的玉佩,但结合这两点比中彩票还要小的巧合几率,我觉得小雅这个大胆的猜测真的很有可能。

可他是谁呢?我想到的第一反应是我的爸爸,因为自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他,可眼前这个人,他虽然看上去年龄跟我爸相仿,可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我爸死了起码十年了。

又怎会是这个人,这口棺木既不是冰棺,也不是什么特制防腐的材质,最多也只是放置了一些石灰粉,驱赶一些蛇虫鼠蚁,并不能做到长时间的不腐烂。

而且我爸爸他是死于工伤,是从高处摔下来的,别说还能保持像这样安详的睡姿,听街坊邻居说,我爸走的时候,还是请了医术高超的医生,帮我爸接拼的遗体,我的妈妈,也因此郁郁而终,几年后就撇下我跟随爸爸而去了。

说他是我大伯跟叔叔的话,就更不可能了,我爸是家中独子,爷爷的唯一独苗,根本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爷爷从小就对我呵护有加,在对我严加管教的同时,也给予了我很多来自亲情的关怀。

所以在经过一番思索后,我始终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应该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族男丁里并没有这号人。”

可我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我家族的人,但他身上的这块玉佩确实是出自我家族的信物,所以我还是揣测道:“他虽不是我家族中人,但我想他肯定跟我家族有所渊源。”

对于我的这个分析,小雅也是轻轻的点头表示认可,不过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前两天我来的时候,他还不在这里,会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他抬放到这来的?”

其实小雅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不离十的答案,我们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答案。

“你爷爷…”

“爷爷!”对,我们就是怀疑他,这地道隐秘的连我这个主人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说别人了。

其实有一点,我还没告诉小雅,就是眼前这口棺材里的人,我当日曾在月下美人山中见过一次,我把这一点说给小雅听后,她也又一次的震惊不已。

“秦哥!你说…你说他曾经被安葬在月下美人山?不会吧,那里可离这里起码有二十多公里路,想要从那里搬动一口棺材到这,这可比挖隧道的工程还要大啊,而且还要做到无人知,无人晓,就更加不可能了。”

小雅说的很对,所以这一点才是我更加肯定,这是我爷爷所为的理由,他绝对有实力办得到这一点。

那爷爷让我两次看到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身上除了这块玉佩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东西了啊。

难道他就是想让我收走这块玉佩?算了,或许它不属于我,但我这一次还是收起了他的玉佩,并且准备将棺盖为他重新盖上。

可就在我走到棺盖变,奋力推动它时,我的手好像摸触到了什么硬块东西。

这时我连忙招呼一声小雅道:“这下面有东西,快来帮忙。”

其实棺盖并不重,我一个人翻动它绰绰有余,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还是要谨慎一点,于是我立马对她说道:“这棺盖有问题,我要翻动它,你站到我后面来。”

小雅又见我把危险留给自己,她当然不肯答应的,但在我坚定的眼神示意下,她还是退到了我的后边。

我当然也不可能徒手去翻,所以在等小雅撤退后,我用黑刀一把将挑翻了过来。

“咣当…”可没想到,在重大的阻力下,棺盖竟然没被我翻动,但却掉落了几样银亮闪闪的东西。

“金条?!”一旁的小雅顿时就被这光芒给亮闪到了,而我也是很惊讶的走了过去将它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居然真的是金条。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根,但也起码价值十几万了,谁把它放在棺盖里的?难道也是爷爷?

“秦哥,这里有封信。”除了金条外,小雅似乎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

“吾孙秦儿亲启”难怪小雅刚在叫喊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控制压抑的笑意,原来是这信封上的字啊。

这也难怪她了,因为这里的,包括我心中所羁绊的一切谜团,都被这短短的六个字给完美释义了,就是爷爷,所有的一切都是爷爷安排的,而他老人家也果然相安无事。

我在满怀激动中,打开了这书信。

“小秦,原谅爷爷的不告而别,但爷爷是有苦衷的,所以也请原谅爷爷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但爷爷绝不会害你,这钱是爷爷唯一能帮你的。加油,清除一切困难,证明自己,不要丢王家人的脸。”

信很简短,却看得我热泪盈眶,至少我总算知道了爷爷的消息,我并没有孤苦伶仃的一人,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我还是有一个至亲的亲人在。

我将信折叠好,塞到了自己的怀中,我一定会把它当宝贝一样的收藏起来,然后又把棺盖给重新移了回去,小雅也深知我现在的心情,但她也没有开口打断我,只是默默的在我身旁跟我一同做着这一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脱离离去

最后我和小雅算得上是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这,那根金条我也毫不客气的带走了,钱财虽然俗气,但却是生存下去的必须品。

可是再继续走了一段距离后,心中的这份久违的喜悦,又被疑虑给填满了。

爷爷给我钱我可以理解,可那具尸体究竟是谁?为什么爷爷会如此大费周折的把他从禁地山带到这里来?

我不懂,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雅见我又低头不语的,她也很是关心的叫了我一声:“秦哥?怎么了?还在想事情呢?”

“呼…”我没有否认的呼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开口说话。

见我这模样,小雅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并把头依靠在我的肩上对我说道:“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都成个小老头了,快笑一个。”

我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引我欢笑,虽然我这时候真笑不出来,但看她这模样,我还是忍不住的一下子被她给逗笑了。

“傻丫头。”在笑声中,我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小雅则是更害羞柔情的依靠在我了我的胳膊上,并一脸娇羞的对我抬头撒着娇:“我比你大好不好,叫谁丫头呢。”

当我在这一刻凝视她目光的时候,我发现她一下子变得好娇小可爱,虽然跟心姐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但她这种发自内心深处最纯真,最烂漫的笑容,看得我都发愣了。

尤其是当我们两个四目相对时,空气的气氛忽然像凝固了一样,我跟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四周也因宁静而变得暧昧。

“秦哥…”

“小雅……”柔情似水的呼唤,让我们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正以毫米的距离拉近,俩人的双唇也即将碰擦在了一起。

“咣…”可就在这时候,一道明亮的曙光,照射在了我们的身上,将我们从迷茫暧昧中拉醒了出来。

“秦哥,我们到出口了。”率先清醒过来的小雅,从我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并拉着我往发出曙光的地方跑去。

看到出口到了,我的脸上也露出了兴奋激动的神情,只是在这笑容中,还夹杂着几分莫名的落寞和失望,但我还是一脸微笑的跟着小雅跑了过去。

看样子这地道最后是通向下水道的,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弥漫在了我们的鼻尖。

虽然没毒,但我还是拉高了自己的衣领,挡住了嘴鼻,而小雅我则是给了她一条毛巾,让她遮挡着。

“天马上亮了,快走吧,我们这副狼狈模样实在太显眼了,被人看到了难免会引起怀疑的。”光线会透过窨井盖照射进来,起码是夕阳已经照射进来了,于是我立即轻呼了她一声,示意我们快走,毕竟我们这样子被人看到了多多少少有点不好。

“这里地滑秦哥你慢点,小心摔跤。”女人的心总是要比男人细腻,而我在她的提醒之下,也才注意到,这里的脚下地面,已经不是爷爷所挖的地道范围内了,长满了青苔,非常湿滑。

如果不是小雅的提醒,我这么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我很有可能会被摔个狗吃屎。

于是我把黑刀抽了出来,将它当作了拐杖之用,一手撑地,一手拉着小雅慢慢的往前挪动而去。

“叮…”

“叮…”在黑刀的摩擦声中,我们皱着眉头慢步行走在臭水渠中。

“唰…”就在我们距离出口越来越近时,我用黑刀戳向地面时所发出的声音,忽然从坚硬的清脆声变成了一个沉闷的声响,而且我的手臂还明显的感觉到,刀刃往下下陷了几公分。

见到有异常,我当然是本能的停下了脚步,而小雅却立即紧张而又不明所以的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期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我,还以为这里只是当初的工人偷工减料没有浇筑混泥土,于是我又好奇的拔起刀想再戳两下看看。

可就在我将黑刀重新提起来时,我竟发现漆黑的刀刃上沾染了不少嫣红的血迹,它正随着臭污水一同往下低落着。

由于手电是我拿着的,所以小雅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站在原地发愣,于是又用手肘,轻轻的捅了我记下,并对我埋怨似的提醒我道:“大哥,说要快点走的是你,现在停下来发呆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倒是说句话啊?”

“小心点!别踩着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这地下有什么东西,但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冒出血水来,我的神经再次如紧绷的橡皮筋一样,变得敏感万分,并立刻万分害怕的拉着小雅,往旁边撤去。

同时为了让小雅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也把黑刀上的血渍给她看了看。

“这地底下面有东西?!不会吧,这种又臭又烂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如果没有黑刀上的血迹,恐怕小雅很难接受这一点。

而我也其实差不多,但在见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后,我已经免疫了一切,就算哪天让我知道太阳是方的,我都不会太惊讶。

况且地里面有生物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有很多,比如冬眠的蛇和穿山甲都是生活在这种土壤里面的。

在见我不肯走后,小雅也知道我的好奇心又犯了,但她实在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于是就一边拉着我往前走,一边劝说我道:“算了秦哥,别管它了,说不定就只是一条冬眠的蛇,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虽然我确实很想看个水落石出,但在思量和对比附近的地形后,我最终还是听从了小雅的话,在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地面后,就顺着肮脏的管道铁阶往上攀爬而去了。

“咳…咳…臭死我了,这破鬼地方,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刚一走出地面,小雅就爆发性的开始吐槽了,看着她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样子,我不但没有安慰小雅,反而还添油加醋的对她嘲笑道:“你这不就是已经第二次来了吗?”

见我没有安慰她,小雅也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后,然后对我说道:“那么长的路,我才没有全都走完,更没有来到这里,要是知道这里是条臭水沟,我早就让你抗袋沙子进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午夜超市

难怪!刚刚我还在想她一个小女孩怎么敢一个人走那臭水沟道呢,不过我们总算有惊无险的脱离了。

“秦哥,我们快走吧,先找个旅馆住一下,我得好好洗个澡。”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小雅也当然不例外。

可在被她拉出两步后,我又再次止住了脚步,并仰起头朝漆黑的夜空扫视着。

这次我也不等小雅问我,就直接用手指着头顶对她反问道:“天明明还没亮,刚刚照进去的那道光是什么,又是从哪来的?”

我问的很轻描淡写,可小雅听到后脸色都变得冷峻了下来,她跟随我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看着这乌漆墨黑的头顶,小雅也很费解不明的对我问道:“秦哥,不会又有什么人跟踪着我们吧?”

我脑海中拼命的回想着刚刚那道曙光,其实我在想会不会是路边的车子在经过时凑巧照射到了,可是在仔细回想过后,我又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

先不说这道光是由上朝下来的,而且车灯也绝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烈的光,并且在我的遐想中,我也来到了窨井盖的旁边。

窨井盖没有遭到损坏,地上也没有特别凌乱的挪动痕迹,应该是人为打开的,可他的目的呢?是为了埋伏我们?还是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顺利逃出呢?

“嗯?!”这时我在用灯照着摸索一翻后,发现窨井盖下好像有一张纸条,我立即拿出来一看,上面竟然写着。

“今晚将下特大暴雨,窨井盖千万不要盖,让雨水淹没这里,冲垮条地道。”

这又是爷爷留下的吗?我不能确定,如果是手写的,我能非常清楚的从笔迹上辨别出来,可是这张纸条却跟前面那张的不一样,这张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宋体黑色字。

我脑海里也回想起来了,整个地道里面除了刚刚的臭水渠外,其它结构都是最原始的土壤地质,被雨水一冲刷的话,确实会很容易崩塌,难道这都是爷爷刻意安排为之的?

可是这地方都已经两三个月没有下过雨了,今晚真的会下吗?而且还是暴雨?

“秦哥?盖不盖?”拿不定主意的小雅,很是纠结的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在深思了一番后,我把纸条捏成了一团,然后拉起小雅的手就说道:“不盖了,走,累了一天,住旅馆去再说。”

我就近挑了一个宾馆,而我也顺势看清了这个地方,原来这里已经是拉萨的市中心了,照时间上来推算,也确实差不多走了十来多公里。

“秦哥,我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帮我去买几件好不好?”我们在老板异样的目光中,走到了宾馆房内,可在小雅准备洗漱时,这才反应过来,我还回了趟家,小雅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东西出来。

于是我先把自己的衣服拿给了小雅:“你先穿我的,我这就出去给你买几件。”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到路边有一家超市还开着了,而且这一路奔波下来,我肚子也实在是饿了。

“如果买不到就算了,记得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呆着有点怕……”看到我要真的出去了,小雅心里又有点害怕了。

我朝她轻轻一笑并说道:“这里是市中心,他们追来了也不敢胡来,把门反锁好,等我回来。”

说到市中心,我也这才注意到难怪刚刚老板的目光会这么怪,估计是看我背着这么一个长布袋好奇吧,这毕竟是管制刀具,于是我就把它解下来放在了宾馆里。

但手枪我还是随身带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他也不易被察觉,为了抓紧时间,在走出宾馆后,我就立即跑到了刚刚还开着大门的一家商场超市。

“夕阳残月超市”

还真是大草原的风格,名字也取得这么独特,看着外面灯光嘹亮,我以为这里半夜都这么热闹呢,可在走进去后,里面居然冷清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头顶的密集的日光灯,把这里照得通亮,空调冷气也是调解到了刚刚好的温度,既不感觉到热,也不会觉得冷,待在这里的感觉身体很是舒适。

可就是这么一个硕大明亮的超市,里面居然连一个客户都没有,就只有两个穿着制服的美女收银员像是站岗待命的哨兵一样站在那里。

夕阳残月?!难道这家听上去充满诗情画意的超市,它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

虽然我没有听过,也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便利店超市,但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像这种瞬间拔地而起的品牌实在数不胜数。

所以我也没有太过于纠结它的奢华浪费,至少对于我们消费者而言,像这种全天候为客户随时待命的,确实非常的便捷。

“欢迎光临午夜的夕阳残月,祝您购物欲愉快。”当我在迈进店门里后,其中一个收银员,朝我礼貌性的鞠了个躬并用她职业的微笑与语气向我打着招呼。

如此热情的态度,确实有点让我受宠若惊,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之下旁边另一人就冷漠多了,不过她好像非常的忙碌,从我进来到现在她始终都是低着头在收银机里面点着钱,难道是快下班了在做对账?

想到这儿我就直接跑到了服装区,帮小雅挑选着衣服,当我看到这里的衣服样式时,我瞬间就变得又惊又喜,没想到这里不但有各色各样的藏族服饰,就连西式的t桖和衬衫也全都玲琅满目的让我看花了眼。

小雅是汉人她应该也喜欢这种服饰吧,于是我随手挑了几件比较新潮的拿在了手中。

可就在我想要继续去别的生活区去看看时,商场的音响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清甜的声音:“各位顾客,本店即将打烊关门,还请大家尽快拿好东西来收银台。”

声音虽然甜美,但却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买东西,分明就是在赶我走啊,这算店大欺客吗?!

这句话瞬间拉低了我对他们的好印象,你真要临近关门,你也大可刚刚趁我进来的时候,提早给大声招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放弃了继续闲逛,往收银台回去了。

“啪…啪…”谁知当我刚一跑动,头顶骤亮的灯光就全都齐刷刷的熄灭了,我瞬间就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次行动

“喂,还有人在里面啊,别锁门。”顾客被锁店里的案例我也在新闻上听说过不少,我实在被气得有些不可言喻,这家规模怎么大的连锁店居然也会做出如此粗心大意之事。

就算她们不怕把我锁在这里面,半夜东西都被我搬空,我还不放心把小雅一个人留在宾馆呢。

“先生,先生…”我发自最原始的尖叫,总算把她们惊醒了,可没想到,当她拿着一个应急灯闻声而来时,她居然恶人先告状的对我惊呼道:“先生,您怎么还在里面,我们这里已经要关门打烊了。”

我很无语,简直无语到要被她给气死了,我气呼呼的对她冷声反驳道:“你们真这么急着关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该告诉我啊,我也就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真的是我们大意了,我们应该在彻底检查没人后,再关灯的,给你造成不便还请多多谅解。”她诚恳认错的态度让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但我还是望向了她胸前的铭牌,想看看她的职位和名字。

“玛丽卓娅?!”我忽然一下子叫了出来,但我并不是震惊她的名字,而是我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不是我刚刚所见到的那两个人。

她的眼睛很大,看上去要比心姐大一点,跟小雅不相上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应该是工作的需要而盘在了脑后,但这样看上去使她显得更为优雅了。只是现在她的目光因为浓浓的歉意而有些惊慌和不知所措。

奇怪,难道她不是那两位收银员吗?可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不,不过我看到收银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估计都已经走了,只留下她这个关门的了吧,只是她们这对接工作也做得太不到位了,险些就把客户锁在里面了。

“小弟弟,我们这马上要关门了,能麻烦你……”或许是我年幼的关系,使她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而我也没有再为难她们,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收银机我已经关了,这几件衣服就当作为刚刚唐突行为的赔礼吧,让你受惊之处,还望多多包含和谅解。”她的这种态度,反而让我感觉很不好意思了,我反过来非常坚持的对她说道:“不行,不行,这钱我一定要付。”

这并不是我出手阔绰,而是责怪归责怪,但我该给的钱还是该给,否则岂不是反而让我变成理亏了吗。

可没想到当我在拿着钱,跟她相互来回的推搡几下后,我们手竟触碰到了一起。

“哇…”发出惊叫的是我,她的手好冰,不是凉,而是真的冰,我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一个抖索,甚至在那一瞬间,我还感觉在漆黑的四周之中,像是有一双双眼睛盯着我后背一样,盯得我心里发寒,盯得我毛骨悚然。

脚下的步伐也情不自禁的往门外挪了两步,我的这一细节的动作,马上就被她不准到了,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小弟弟你不要怕,我这是体质寒冷,一到半夜就这样,你看你看,所以我每天上班都要随身带个取暖器的。”

她一边说着,还把脚边的取暖器拿给我看,看她这样子,造成这样的误会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我这颗惊弓之鸟的心也总算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我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但我总感觉这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这是衣服的钱,放这了。”于是我直接放了一百块钱在柜台上,然后也不管够不够就直接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跑了出去。

我以为她会追出来,所以我头也不回的跑得很快,几乎一口气就跑回到了宾馆内,但我如果走得再慢些的话,或许就能听到她皱着眉头所说的一句喃喃自语:“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我一直站在门口怎么都没看到他呢。”

而另一边的宾馆老板在看到我慌慌张张的回来后,他以为我遇到什么事了,一脸慌张的从值班床上爬了起来,略显紧张的对我问道:“小弟弟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见到他这么关心,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朝他摆摆手,示意道:“没事,没事,只是跑得太快了,有点喘不上气了。”

老板还是挺尽责的,在听了我的话后,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我一下,在确定我真的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放下心来对我说道:“天黑了外面危险,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有事明天再办也可以。”

对老板善意的提醒,我很是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谢谢老板,我这就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就上楼了,而小雅也一直没睡,见我回来后,她一把就跳到了我的怀里并还责骂着我:“死墨迹鬼,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一个待在这里,浑身不舒服自在,总感觉像是被人监视着一样。”

我笑着摸头安慰她道:“那是因为你从没离开过家,不适应新环境,要是让你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都要舍不得走了。”

小雅立马嘟起嘴并白了我一眼:“鬼才要住这,要不是受不了那臭水沟的味道,我宁可连夜赶路也不要留在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从我手中拿过衣服朝着浴室走去了,并冷声威胁着:“小色狼,不准进来偷看。”

我虚弱的晃了晃手中的面包,表示我现在除了要吃的,别的其它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真是实话,这一整天的经历,从阿姨的死遇到心姐,又一下子跳到仪式和落逃,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我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变得酸胀无比,连根手指我都懒得再动了,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睡上一觉。

可是我不能睡,至少今晚绝对不能,我还得再出去一趟,但我又不能带上小雅,所以为了给自己提神,我偷偷的在进浴室洗澡的时候,给自己泡了一杯宾馆内的咖啡。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失信的纸条

“秦哥?你睡了吗?”房间是双人床,但床隔的并不远,在等我洗完澡钻进被窝佯装睡觉后,小雅的轻呼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当然没有睡,而且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变得精力十足,但为了让小雅早点安心睡着,我就没有回应她,并且在过了一会儿后,故意发出了如假包换般的鼻鼾声。

小雅也知道我肯定是真的累了,所以她也没再打扰我了,只是有点不悦的轻声埋怨了一句:“真是头猪,说睡着就睡着,也不陪我说会儿话。”

我知道她肯定也跟我一样,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突变,心里也是五味交杂,非常不好受,想找个人宣泄倾诉一下。

可权衡轻重之后,我还是咬咬牙忍住了,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小雅入睡。

夜半十分的夜晚,异常的宁静,房间里也一下子没了所有的声音,我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敢动,深怕会我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吵醒了小雅。

我不知道自己静等了多久,应该有近二十分钟了吧,最后我实在是手臂都被压得麻了,就小心翼翼的转动了一下身体。

“沙…沙…”此时被子拱动的声音,听在我耳中就像是放炮竹一样刺耳,在放下被子后,我又急忙屏住呼吸静听了好一会儿动静。

在确定没有吵醒小雅后,我这才敢进一步的开始抬动身体,然后跳下了床。

但我没有直接走出房门,我先走向了浴室,用浴室的房门做一下测试,如果这个开门声没把小雅吵醒那我才有机会去开正大门。

相反,如果这动静惊醒了小雅,那我也还能用上厕所的理由搪塞一下,不至于直接暴露我要单独出去的预谋。

“吱…”在漆黑中听着这浴室开门的声音,我连心都要跳出来了,没想到平日里被我们完全忽略的声音,在夜晚居然会这么刺耳。

我一边屏住着呼吸,一边扭头回头望着小雅的动静,幸好疲惫真的使她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嘶…嘶…”可就在我以为自己成功之际,一阵清晰的响动声,直接打断了我的美梦,把我吓得赶紧往床上躲去,想要趁着她还没开灯前,佯装成浴室的门因没关好而自动摇晃的假象。

不过在继续聆听了一下后,我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可我的心却反而被一股隐隐的难受感给揪起来了。

“嘶…嘶…”原来这是小雅的抽泣声,而且还是在睡梦中哭泣,我感觉从自己床上跳了下来,趴到了她的床边。

并在借助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我看到小雅的整个身子都因轻微的抽泣而跟着浮动,而她的脸上却已经泛起了泪花。

“妈…妈妈…不要离开我…”最后她轻喊出了梦话,哽咽的语气中充满了绞心的痛楚与诀离的委屈,我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蹦碎了,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并决定叫醒她,带着她一起去,否则一旦她醒来没看到我,对她将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小雅,小雅…醒醒,醒醒…”在我的柔声轻呼下,小雅也从睡眼朦胧醒来了,在睁眼看到我后,小雅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了笑容,并还很关切的问我道:“秦哥,你怎么还不睡吗?”

我一边擦拭着她的眼角边的泪水,一边对她问道:“傻小雅,是做恶梦了吗,睡着睡着还哭起来了。”

被我这么一提醒,小雅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她也没有闪躲回避,而是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并对我娇声怒道:“讨厌,你偷看我睡觉。”

我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并对她正色道:“小雅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

听我又要出门,小雅很是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一脸严肃的对我问道:“现在?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朝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外面寂静的夜空道:“还记得窨井盖下的那张纸条吗?他说会下雨,可是现在却依旧风平浪静,所以我想去看看。”

听到我是因为这个而去,小雅也立马打起了精神并对我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一番准备后,我跟小雅就再次走在了这条鸦雀无声的街边,而小雅也终于按耐不住刚刚的疑惑,对我问道:“秦哥,我们干嘛不从正门走,反而要像做贼一样的从二楼爬窗下来啊?”

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小雅:“我感觉这个旅馆的老板很精,我刚刚出去一趟买东西来回,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想避开他。”

这么点细节小事,或许换做在平日里的话,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我这反应也算是大惊小怪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必须要绝对的小心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引来大麻烦。

“嗯…嗯…”一次次的突发事情,教会我们不得不对任何事情保持该有的警惕心,所以小雅点头认同着。

这时小雅被头顶皎洁的月光给吸引了,她一手挽着我,一手指着头顶的月亮对我笑着道:“秦哥,月亮好圆啊。”

看小雅笑得越灿烂,我心里就越不安,就像小雅之前在宾馆说得那样,仿佛无论自己走到哪,背后总有一双监视着你。

而我也正是因为这个皎洁明亮的月光,才会特意半夜不睡觉的跑出来一趟,我也跟着小雅一样,仰起头来看了一眼月亮,然后对着小雅叹了叹道:“哎,月光越亮,就越不正常啊,你说这天气像是会下暴雨吗?”

被我这么一提醒,小雅这才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我感慨道:“真是累得不行了,你看刚刚才说起的事情,我现在一下子转头就忘了。”

说完小雅又拼命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稍微恢复一点清醒,然后故作精神的对我抬头问道:“难怪那张纸条的字要用电脑打印出来,那这么说的话,纸条是骗人的?它也不是你爷爷留下来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超市的秘密

对于这一说法,我也不敢做出百分百的肯定,我只是比较中肯的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说,确实如此,但纸条如果真是爷爷所留,那这场暴雨就很可能会出现,所以我才会特意跑来看一下。”

小雅从我说话时的言语神情中,洞察到了我内心的一丝期待与喜悦,她连忙笑着揭穿了我:“哼哼,臭小子,是不是在期待你爷爷的出现?”

我也很坦然的点了点头:“以现在的天时地利来说,除了我爷爷的出现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下暴雨了。”

“那可不一定,让我来see一下。”小雅一边说着中文式英语,一边拿出了她的手机,并打开了里面的天气查询功能。

看到她的手机,我也这才想起来,我明天还得去重新买一个,而我趁机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按照时间来说的话,现在早就不算半夜了,真要下雨的话,早就已经下了,而小雅的天气功能里面,上面也清晰的描绘着一朵白云标记图案,但就只是一朵白云,并没有雨水的标记。

小雅略显失望的朝我抿了抿嘴:“老天爷说不下,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让奇迹发生呢。”

就在小雅还在调侃的说着话时,我始终打量着四周的眼睛,倒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连忙捂住小雅的嘴巴,让她别说话,并一起弓着背,带她蹲躲到了一根电线杆子背后。

“嘘…”我怕我的鲁莽会吓到小雅,就连忙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同时也示意她朝我所指的方向望去。

“她是谁?!你个死变态,大半夜的带我跑来偷窥女的?”谁知当小雅一眼看到玛丽卓娅后,她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并爆发出了最原始而又强大的本性。

“疼,疼,疼!!你轻点。”她在说话的同时,一只手也已经无情的拧向了我的胳膊,而我想叫又不能叫,所以就只好压抑住疼痛并连连求饶着。

在好不容易挣脱她的手臂后,我就立马把我刚刚所经历的事情,向小雅简要快速的叙述了一遍。

小雅听后,在惊讶的同时,也低头沉思着自己的猜想:“假借关门打烊的名义而把你赶出来,为什么呢?”看着小雅认真思考的模样,我没有去打搅她,因为她的思维能力确实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收获。

果不其然,当小雅在静静的托腮思考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难道这是一家黑店?她赶你走是不想让你发现隐藏在她们店里的秘密?”

就说小雅的思维不一样,也没枉费我叫醒她带她一起来,说实话,我当时闪过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这家超市是家灵异或者不太干净的超市。

所以多个脑袋就多个思考的方向,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小雅的猜想,确实要比我的靠谱。

那个玛丽卓娅清楚的跟我说过,她们店要打烊关门了,现在却又偷偷的在这里拉起半截卷帘门,还在运行操作。

回想一下的话,有可能是当时的那两个收银员在看到我进去后,就悄悄的通知了玛丽卓娅,然后又故意唱一出打烊的戏码给我看,找个借口把我撵出去。

今天暴雨也估计不会下了,而且从这里看的话,那口窨井盖也在这里的视线范围内,那就姑且边等雨边看看你这坏女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真是间黑店,马上叫警察来查封你。

而小雅也对这事挺好奇的,她也跟着我一起,两眼紧紧的盯着玛丽卓娅的方向,同时也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刚刚去那里面的时候,你有发现什么东西吗?比如说肉铺啊,或者海鲜之类的地方。”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雅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转念一想后,我才联想到:“你怀疑她开的是人肉叉烧啊?不过这倒是不可能,里面大概就两百平米左右的一个小商城便利店,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外,就是些小零食,并没有那些肉食类的东西。”

听我说的这么肯定,小雅的心里也就纳了闷了,她抓了几下脑袋,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于是我就提醒她道:“犯罪!如果真的是在开黑店,那她们半夜很有可能就是在进行不法的交易,比如贩毒、走私、以及卖淫赌博等等。”

听到我说出这些词汇来,小雅一下子就开始变怂了,神情胆怯的说道:“不会吧,那她们不就是穷凶极恶之徒,那我们这么偷视被发现了会不会把我们杀人灭口啊。”

这胆小鬼,估计她刚刚那些话,就是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下,若是真让她去面对的话,恐怕吓都能把她吓死。

当我和小雅还在奇怪这个玛丽卓娅在搞什么名堂时,她那独特的甜美说话声就传入了我们的耳中:“辛苦你们了,路上慢点。”

我和小雅立即朝她那里望了过去,发现她正跟一辆三轮电动车在挥手告别,我和小雅瞬时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并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相互问着彼此:“这三轮车哪来的?”

从刚刚开始,我们就只见玛丽卓娅一个人站在那里,根本就没看到有任何车辆进出,起初我们以为是对方还没来到,可看现在的情形,难不成那辆车是从超市内出来的?

同样的道理,那也就是说,玛丽卓娅并不是在等人来,而是在等人从里面带东西走。

我靠,这一点还真是失算了,现在想追想拦截也来不及了,我们这两条人工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电动马达呢。

冲进去逼问玛丽卓娅,然后把她交给警察处理,这也更不可能,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搞不好胡乱动手,还会被她反过来在倒将一军啊。

但这么继续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可没想到小雅竟忽然站起身来对我自告奋勇道:“我过去会会她。”

我以为她要去找她打架,所以我赶紧拦住她道:“怎么能让你去,要去也是我去啊。”

“不行,你刚刚已经去过一次了,要是今晚再过去,铁定会被她怀疑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诡异的超市

小雅知道我会阻拦她,所以她完全不顾我的反对,继续喋喋而语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一会儿我过去缠住她,你就趁机进去查探查探。”

看小雅说得有板有眼的,我真差点被她给忽悠了,在她准备飞跑出去之时,我一把飞身而起将她给抱了回来。

并且在她没开口之前,我率先怒瞪向她:“你这混蛋,差点就让你给晃过去了,要是我进去后,事情败露了,她对你出手的话,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小雅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听我说完后,她才愣头愣脑的朝我应了句:“对哦,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双目凝视了一眼站在店门外忙腾的玛丽卓娅,然后说道:“如果问题真的出在里面,那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搬光,那我们就守株待兔,等她离开后,我们闯空门进去看看。”

“做贼啊?”听小雅说得这么难听,我立马纠正了一下她:“是除暴安良!!”

“略…好,除暴安良。”小雅调皮的朝我吐了一下舌头,可她实在是太困了,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后,她就把头歪靠在了我的身边,眼皮也开始张张合合的要打架了。

真不该带她出来,我有点于心不忍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宾馆,在小雅的耳边轻声呼道:“如果真困得不行了,就先回去睡觉吧,这里交给我来。”

听到我要赶她走,小雅又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猛的一下抬起了头,朝我抗议道:“才不要,你休想甩下我。”

她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并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从针灸带中取出了一根银亮的钢针,在我还完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时,她一把将钢针钻进了自己的手臂上。

“呃…啊…”她的表情是痛苦的,可是又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否则就可能会惊动玛丽卓娅。

看着她这模样,我的心都要碎了,可小雅却还在这时候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对我断断切切的说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在我心如蚁噬般等待中,小雅脸上的痛苦神色终于渐渐褪去了,手臂中的钢针也慢慢的回钻了出来,可当她在收回钢针之时,我注意到她脸上的气色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但变得神清气爽,而且还非常的红润,像是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洗礼和蜕变一样,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

我很惊讶的问向小雅:“这是银针刺穴吗?”小雅没有说话,而是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才对我点点头表示我说对了。

而我也趁此机会再次对小雅追问了关于她针灸的秘密:“你这医术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个问题我已经很她很多遍了,每次都被她搪塞过去,所以这次我直接断了她的后路:“别说是你爸妈教的,单论你这手法,绝对不比我们村的医师差,就算你从五六岁开始学习,但若不是由资深高手教导的话,绝不可能在你这个年龄段有如此陈旧。”

我这说得毫不夸张,中医穴位,听起来简单,但里面的奥妙却千变万化,若是认真钻研起来的话,一辈子光阴可能都远远不够。

面对我这般咄咄逼问,小雅也不跟我撒谎扯皮了,而是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于我,对我恳求道:“秦哥,我能说的话,我早就公布于村了,何必隐瞒这么多年,但我答应过师傅,不是性命危机关头,绝不能随意施展医术,哪怕自己的父母也一样,那一次我已经破誓了,秦哥你就别让我为难了好不好?”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小雅的眼眶都已经湿润发红了,我也果断的放弃了对这个事情的追问,还倒过来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不问了不问了,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我以后也不再问了。”

见我做出保证,小雅这才楚楚可怜的缩进我怀里还十分委屈的朝我哭诉道:“如果知道会遇上你,我在拜师的时候就不起那样的誓了。”

这一点我并不怪小雅,藏族人一向是最注重承诺与誓言的,哪怕只是随口的一句承诺,只要对方认真了,那就势必会遵行到底。

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这么排斥外族人,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民族的原则问题,被人肆意破坏和不认真对待。

“好了,我又不是好奇宝宝,不知道这些东西,活不下去了,不要为了任何人去破坏你跟师傅的允下的诺言。”在我的连续安哄下,小雅愧疚的情绪终于平复了。

也在这同一时间,始终在我盯视范围中的玛丽卓娅终于有了新的动作了,她开始关动卷帘门了。

我们两个看着缓缓落下的门帘,心里也开始莫名的紧张了,毕竟这地方不是自己的村子啊,如果真被人逮住的话,就是梁上君子了。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戏剧性一幕,却让我们傻眼了,当玛丽卓娅在放下卷帘门后,她居然又再次拉动了更外面一层的防护门,而且居然还是十分厚实的防爆门。

“咔…咔…”防爆门像一根根地桩似的从地面中缓缓升降而起,将原本只是薄薄一层的卷帘门,严严实实的护在了其中。

小雅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对我喃喃问道:“秦哥…你确定你刚刚进去的只是商城?而不是国库银行?”

我也傻眼了,但在面对这看似无从下手的铁门,我却反而微笑的扬起了笑容了,对着小雅说道:“哼哼,她不升这个铁门还好,这一升却反而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谁家商城会装这种东西,不是摆明了在告诉别人,这里面有宝贝藏着吗。”

小雅虽然认同我的分析观点,但她却又无奈的朝我瘪了瘪嘴:“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啊,哪怕我们费尽全力破开这铁门,但看这阵势,恐怕在里面等待我们的是龙潭虎穴啊。”

我坏坏的笑了笑,然后望着玛丽卓娅的身影道:“破不开铁门,难道我们还不能跟踪她吗,找到她老窝,就不怕她翻出这五指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失算的漏洞

一根筋的小雅见我把目标调转到了玛丽卓娅身上后,她又急忙望了过去,一看之下,有了新发现的小雅,立即对我转头惊呼着:“哎!秦哥…”

“嘘…你小点声,你是深怕她听不到我们要跟踪她是不是。”还是经验不足,看来除了医术外,我还要教她很多东西,否则天知道她以后还会给我闯出多少篓子来。

在被我松开嘴巴后,小雅还是忍不住的对我好奇道:“秦哥,她刚刚还没有背那个包,你猜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虽然我知道那里面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我还是调侃了一下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小雅平均两天一换的腰间挎包:“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随身背个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雅听出了我嘲讽挑衅的语气,顿时就用带有杀气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并用挎包打了我一下,然后对我严肃道:“还开玩笑,我跟你说认真的,她背着的包,是她第二个包好不好,腰上的是一开始就有的,我说的是那个后来才有的。”

完全没意识到我在戏耍她的小雅,还拼命的做着解释,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着急而又认真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不过凡事要懂得见好就收,不能过了度,否则我九条命都不够她报复的。

于是我也很认真的盯着玛丽卓娅背后的背包庆幸着:“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知道我们进不去,就由她带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是直接过去抢东西,还是跟踪到她的老窝?”听了小雅的抉择问题后,我也孰轻孰重的分析着:“抢东西会打草惊蛇,如果不是一次成功,那我们以后就没机会了,还是先找到她的老窝再做决定。”

“嗯,听你的。”在点头答应后,小雅也跟我继续盯着玛丽卓娅的身影方向,我们发现她并没有任何代步工具,就是徒步而行,那说明她的家就在附近不会太远,可这附近一带并没有什么民房和居住商品房啊。

就在我四处张望,她会住在哪里时,她竟然开始朝我们这边走了。

“不是吧,难道她也住在这宾馆里?这可怎么办,我们往哪躲啊?”看到她往我们这里来时,小雅一下就慌了神,全然不知所措该怎么办。

也难怪她会惊慌,这里犹如华山天险一样,栈道一条路,要是她真住宾馆的话,除非我们蹲地或她半路变瞎子,否则我们两个绝对会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

“砰!砰!”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的如此急转,我们两个心跳都不由的开始加速了,但我并没有慌张,大不了就像小雅刚刚说的那样,直接把来硬的,先抢了她的东西,再严刑拷打的逼问她,或者她包里若是证据确凿的话,就直接把她交给警察去。

“哒…哒…”随着她高跟鞋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手心也开始紧紧的握住了黑刀,而小雅也将一根钢针捏入了两指之间,全都静等她朝我们这里而来。

“别伤她性命,留活口。”我怕小雅会一下子夺了她的性命,就贴耳提醒了她一声,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村子,事情搞大了没人替我们扛着,弄出人命的话说不定是要挨枪子的。

小雅全身专注着玛丽卓娅的脚步,对于我的提醒,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仿佛一分神的话,就会影响她飞射银针的手法。

“哒…哒…”可就在我们静心埋伏之时,高跟鞋的脚步声,却又开始远离而去了,并以匀称的速度,逐渐在变小。

怎么回事?是我们暴露了,被她发现了吗?感到情况不对的我,立即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去查看了一下玛丽卓娅的身影。

期初还是畏畏缩缩的看一看,可当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篇寂静无声的道路时,我立马就叫喊了一声小雅:“不好。她不见了!”

或许她不是不见了,而是在看到我们后,准备反将我们一军的躲藏起来了,不然以脚程的行距来算,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雅跟着扫了一圈这里的地形后,她也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没有离开,于是她拿出了钢针,朝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飞射出了一针。

“叮…”

“叮…”可是在连续朝着好几个地方飞了几针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和人影。

几根钢针飞出后,也差不多排除了可以躲藏的地方,小雅就纳闷的对我问道:“我们还没跑,难道她先遁地溜了?”

我跟小雅也有着同样的疑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莫非她也会邪门异术?

但实践才是检验真假的唯一标准,为了确定她真没有在那里,我和小雅又亲自过去查看了一下钢针刚刚所飞射过的地方。

可是空空如也的地面,除了钢针落地外,并没有她的人影,于是我们就用到了排除法。

首先先否决掉她走进宾馆的可能,因为宾馆就在我们的身旁,除非她会隐身术,否则就算她是跟我们一样选择翻窗进去,那也得进入我们的视线范围。

其次就是返回商城的可能,别说脚步声对不上,就连时间也不对号,地桩的升降和卷帘门的开启时间都是固定的,而且动静也是很大的,所以也不可能。

最后就是刚刚我们才检验过的潜藏埋伏,可是这里一带凡是有遮挡物的地方,我们也都一一检查过了,并不见她的身影。

所以在排除种种迹象后,不可能的可能也就成了唯一的可能——飞天遁地。

她要么飞上了屋,要么就是钻入了土里。

大胆的猜测和想法是好,可如果她真有这么大本事的话,那我们又能拿她怎么样了?

飞天?开玩笑,那样就算她当着我的面飞走,我除了喊破喉咙外,也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她。

遁地?等等!!当我在想到这个可能时,我忽然间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立马拉着小雅飞奔而疾。

对啊,那条地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地道或许是爷爷所挖,但窨井盖没盖,任何人都有权力下去。

第一百七十章 暴水降临

当我在看到窨井盖旁真有高跟鞋踩过的痕迹,以及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香水气味时,我真恨不得狠狠扇几下自己耳光,千算万算的,居然把这里给算露了。

“秦哥,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追还是不追?”我听出了小雅的不甘与无奈,地道里面是很窄小的,贸然的追击很有可能会反陷入危险之境。

“嗤…”正当我和小雅犹豫着到底该不该下去追击时,从我们的后背竟传来了一股强劲的水流,我们的后背不但感到一阵疼麻,而且还险些将我们冲翻在地。

可是我们虽然避开了,但水流的冲击,还是让我们耳目闪冒金星,在搀扶了好一会儿后才勉强站直了身子,我们看到有一股直径近三十公分粗的水流正在拼命的往地洞中灌涌而去。

我和小雅都被惊呆了,不知道这水是怎么莫名其妙而来的,于是俩人立即朝着水源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居然是来自一旁的消防水柱。

看着这股粗犷的水流,我们也忽然联想到了纸条的语言,难道所谓的暴雨其实指的就是这个?

可这是谁打开的?他又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这两个关键性的疑问,涌向了我和小雅的心头,可当我望着源源不断的流水往地道灌输而进时,我忽然惊愕的喊了一句:“糟糕,那口棺材,会被淹没的。”

当我在想象到那口棺材被淹没时,我心里莫名的闪过了一丝心痛,脚底也立即跑向了消防水柱旁,想要关掉这个不该出现的暴雨。

可是阀水处的开关口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以我的徒手之力,根本无法阻断它。

“呜滴…呜滴…”正当我想着找什么东西阻止它时,水雾报警器居然被触动了,在这寂静的夜路中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小雅见我还发愣在那里,就立马抓着我的胳膊往宾馆撤回着,一边还大声的呼喊着:“秦哥,快走吧,要是惊动警卫,我们会惹上麻烦的,你身上又有刀有枪,要是给你安个决水罪就完蛋了。”

小雅说的对,我在阵阵的刺痛中,被小雅拖回到了宾馆内,而这时候值得老板也似乎被警报声给惊动了,正在房内倒腾穿衣准备出来。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小雅也立即回到了房内,然后再装作被声音惊吵到了似的,跟着这里的房客一同朝外面走去。

这个水雾警报器看来也是跟当地的警务室连同的,一辆警车也立即拉着警报赶来了。

“快去找工具关掉水阀!”

“无关人员不要靠近,以免被水流伤及。”可是他们立即就发现了阀水口遭到了破坏,于是在一边指挥工作人员的同时,一边驱散着外面这些围观者。

这时候我也很后怕刚刚自己的行为,如果没被小雅拉走的话,凭我显眼的黑刀,就算我不是凶手,也肯定会把我当做嫌疑人带走问话。

但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选择回到了宾馆内,趴在窗户上望视着。

在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水总算被停下了,可这时离水闸喷发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看着地道内的水沟都开始往外渗水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也都来不及了。

最终纸条上的所谓暴雨还是如约而至,可我想知道这究竟是谁所为,是爷爷还是那个神秘的玛丽卓娅,还有她去哪了,我刚刚在人群中仔细巡视过了,她并没有出现。

她真的有逃到地道吗?那如此强劲的水流,她又是如何应对的,莫非死在那里面了?

这些问题暂时都是迷,或许我现在下去开口要求的话,他们会派人潜下去搜寻,可这么一来无疑就把我自己暴露了,如果真搜到玛丽卓娅的尸体,那我就是头号悬疑犯了。

所以思量再三后,我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了,大不了明天再向附近的居民打听打听就是了,怎么也比把自己作为赌注强。

“秦哥,别多想了,如果是爷爷安排的话,那让那位大哥的遗体埋入地道中也是他老人家刻意所为。”小雅看穿了我的心思,在安慰我后,她的睡意也再次笼上了心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我说道:“好困啊,先好好睡一觉吧,不然明天也没精力再去调查这些事情啊。”

看来银针刺穴的效果已经消退了,而我在这么折腾一番后,咖啡的药效也同样支撑不住我的疲倦了。

可在躺入被窝后,却又始终难以入睡,想跟小雅聊一会儿,于是就试着轻轻的呼喊了一下:“小雅?你睡着了吗?”

“呼…”小雅真的困了,回应我呼喊的居然是她轻微的呼吸吐纳之音。

而我也在一个人的胡思乱想中,逐渐进入了梦乡,这一觉我做了很多梦,梦到自己在各种地方游山玩水,很惬意,很轻松,所以我睡得很舒服,在我醒来之时,我感觉浑身的肌肉和骨骼像是被人从头到脚的揉捏按摩了一番似的,非常的舒爽痛快。

“啊…好舒服啊!!”当我在自然醒的睡梦中睁开眼时,我也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同时还发出了一声最痛快的感叹。

“嗯?!”可还没等我享受这一份难得的愉悦之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个特别沉重的东西压着我。

我好奇的低头看了看,可这一看之下,却让我犹如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同时我也立刻拼命的摇晃着压在我胸口的东西:“喂,喂,小雅,小雅,你快醒醒啊。”

是的,就是小雅,昨晚睡的时候明明分开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同床共枕在了一起,而且她还趴在我的胸口上。

这一刻,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反而还觉得犯下了天底下最大的错误一样,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只想着快点把小雅叫醒,确认一下我们彼此之间还是清白、单纯的。

“嗯?!怎么了?水漫进来了吗?”被我尖叫声吵醒的小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朦朦胧胧的对我说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奇怪的牙印

气氛一度变得好尴尬,我们两个在宾馆里,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对峙,彼此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咕…咕…”最后还是我们不争气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的吼叫,“先…吃饭去吧。”在我蚊叫声中,我们来到了街上的早餐摊。

“秦哥,我们昨晚真的没有什么吧?”我放下了手中的夹馍,再次无语的对小雅点头道:“当然没有,我们衣服都穿着的,能做什么,你都问了十几遍了,快点吃东西吧,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呢。”

而小雅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对我问道:“可我明明记得是睡在自己床的,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的?”

我注意到小雅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明显夹杂着几分怀疑的眼神,我顿时就对着她喊冤道:“这我还想问你呢,鬼知道你是不是梦游爬过来的。”

可对于我这个说法,小雅却怀疑的冷冷鄙夷了我一眼:“你…去死吧,打死你,肯定是你这个大色狼趁我睡着了把我抱过去的。”

听她把我说得这么流氓,我也略显生气,不客气的的反驳着:“我又不是柳下惠,真要非礼还会这么半途而废的?”

“你……跟谁学的这些流氓话,越来越贫了。”小雅的脸都被气红了,想要伸过手来打我。

面对小雅的娇怒,也在调皮的一笑中躲过了,至于这些话在以前跟着爷爷做完事,留下来吃饭时早就已经听得如雷贯耳了。

“你听说了吗,昨天这里发大水了,水势可猛了,差点没把这里给淹了。”在我和小雅继续打闹时,隔壁一桌人的谈话顿时就吸引了我们注意,虽然是藏语,但我跟小雅也都能听懂,并且非常默契的同时停下了打闹,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并不是他们的谈话吸引我们,而是我们意外昨晚竟然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事情。

不过他的版本听得我跟小雅瞠目结舌,只见他对桌的人立马好奇的对他怀疑的追问着:“你胡扯呢,昨天根本就没下雨,而且现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你说的水灾。”

说话之人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他很是得意的朝那几个好奇的人笑了笑,并在喝了一口羊肉汤后才神秘叨叨的说道:“就知道你们不信,我告诉你们,水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而是从那!!”

他这一指不光是他们,就连我和小雅也都一起朝着那里望了过去,而他所指的方向正是那消防栓。

这下我和小雅都惊住了,难道半夜时所发生的事情正好被他给撞见了?那我们也岂不是……

一旁的几人见他把水源归根到了这地方,他们笑之以鼻的表示不相信:“消防水?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了,这玩意谁敢动,在这里那可是要吃枪子掉脑袋的。”

但那人却仍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哼哼,如果你们不信,那就过去看看它的阀门开关,我想应该还没来得及更换吧。”

听他说得这么有板有眼,其中一人就迫切的站起身来想跑过去查看了,但这时正做着羊肉汤的早餐店老板,忽然开口搭腔道:“他说的是真的,那会儿我正在准备烧炉开火,却一下子听到了水雾警报的声响,在我闻声赶来时,发现这个水柱正在往外喷发大水,那水势猛得可厉害了,幸好消防警车马上到了,否则这地方真可能就要遭殃了。”

连饭店老板都这么说,那几个人这下是真的相信,而他们也都非常认真的追问着:“决水可是重罪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弄这东西?人有查到吗?”

当他们问到这个时,我和小雅都彼此心虚紧张的看了一眼对方,幸好我们是小孩,否则我们这副模样真可能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饭店老板居然也故作神秘的对他们说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当时我虽然听到了警报声,但却没有看到人,而且在等消防和警察检查过后,他们竟然发现,阀水口虽然遭到了破坏,但上面除了牙齿印外,并没有其它任何破坏的痕迹。”

“什么?!牙齿印?老久啦,你少唬人了,那东西,别说是人了,恐怕就连老虎都咬不开,怎么可能呢。”老板的话,不光震惊了他们,就连我和小雅都被吓了一跳,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记得上面虽然遭到了破坏,但并没有什么牙齿印啊。

不相信的我们,也一同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那消防栓旁查看着。

没想到一看之下,我们还真在上面看到了几颗清晰而又凹陷进去的牙齿印。

“怎么样?这下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在我们瞠目结舌之中,刚开始说起这时的人,脸上充满了像打了胜仗般的色彩。

而他们虽然相信了这一事实,但脸上却挂满了更为浓厚的忧愁,彼此疑惑着:“真的好奇怪邪乎,难道警察没有开始展开调查吗?”

见有人追问,那人就立马惊愕的追问着:“调查?他们敢吗?人绝不可能犯出这么鬼斧神工之举,这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仁慈警告,你让警察怎么调查?去把神明缉拿归案?”

呵呵,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小雅都没兴趣听下去了,鬼神或许要敬畏,但绝不是让你毫不作为,推诿背锅的对象。

这件事或许奇怪也充满诸多疑点,但绝没有达到不可解释的地步,最大可能就是有人先打开水阀后,再用特质的坚硬牙型武器故意咬合出这些印记造成这些迷惑世人的假象。

可笑的是,连我这个小孩都想得通事,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意识,反而还流露出深信不疑的神色来,在相互窃窃私语一番后,其中一人就坚定的提议道:“这事我们得马上通知县长去,要让他知道,要是再这么一意孤行,是要遭天谴的。”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这事的背后可能还牵扯着我所不知道的事,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问,他们就已经全都轰散在了我的视线内。

第一百七十二章 悖论之语

我们也没有追过去,毕竟这事跟我们关系不大,所以只是在一边付钱的同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问老板:“老板,这里出什么事了吗?他们好像很紧张害怕的样子。”

可我的诚信发问,却换来了老板怪异的目光,用一种像是在审视奸细的眼神,扫视着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心里的一些秘密全都呈现在了罗列在了他的面前一样,供他观赏,于是我们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后退闪着。

可他在望了我们一会儿,态度却发生了极致的转变,他一边弯身接过我递过去的钱,一边笑盈盈的对我们说道:“卓布琼琼,这可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哦,这是我们大人间的小秘密。”

笑面虎!

虽然他脸上的神情转变的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意识到这背后的水很深,蹚进去的话,可能会脱不了身,于是我连忙朝他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刚听得很好奇,那我们就先走了。”

在彻底离开那早餐店的视线范围后,小雅也耐不住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看样子这地方有古怪啊,你怎么看?”

而我这一次很坚决果断的对小雅回道:“不看,这浑水我们还是别蹚了,也不是我们有能力管得了的。”

小雅思考一下后,也认同了我的决定,就追问着我的下一步行动:“那我们现在去哪?”

这丫头,真是思想单纯,人都已经逃到这了才想起问我这个事,看来她真没考虑过下一步的打算,我也不卖弄关子的对她说道:“我打算去神山冈仁波齐看看。”

听到我要去那座神圣的山头,小雅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还一脸兴奋的在那跳跃欢呼着:“好,那就去那里,我们快回宾馆收拾一下吧。”

我注意到在她那看似灿烂的笑容下,还隐藏着一丝淡淡的痛楚,或许她是想用快乐的方式来麻醉和掩饰失去妈妈的痛苦吧。

于是我微笑的走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对她笑言着:“长途登山,我们也得准备吃的啊,不然上山了还不得饿死啊。”

“对哦,嘿嘿。”傻笑几声后,小雅就在我的牵拉下,跟我一同来到了夕阳残月超市。

小雅看我领她走进这里,她又立马心神不定了起来,紧贴在我的身旁对我问道:“秦哥!我们不是不管了吗,怎么还特意跑来这里买东西?”

我低下头来,对她附耳轻语着:“笨蛋,昨天我们是单纯的监视她们,又没有被她看到,我们心虚什么,况且我们就是来买点东西,难道她们开门做生意的还挑客人不成。”

“可是…”我猜想小雅肯定还想说,那如果那时候我们其实已经被玛丽卓娅发现了怎么办啊,但我却不以为然的朝小雅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这问题。

因为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我要她即使认得我,也要装作不认得我,否则那就让她尝尝苦果子的味道。

“欢迎光临夕阳残月,祝您购物愉快。”当我们刚一前脚迈过大门,昨晚那阵招牌式的声音就从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人虽然还是穿着职业服装的那两个人,可这一次我却听着感觉有点怪怪的,她们是收银员,又不是迎宾小姐,为什么还要特意喊这种口号呢?

晚上的时候,可以说是因为没人,但我现在粗略的看了一眼这里,就发现这里的每个柜台都专门站着一个导购,并不像是缺迎宾员的地方啊。

“哎!!我说你个臭小子,特意挑这家店,该不会就是专门跑来看美女的吧,看你眼珠子都快看掉了。”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女的,小雅似乎有点吃醋了,一边不满的埋怨着,一边把我往里面拽。

为了不被隔墙有耳听到,我也没做解释,就只是小声的做出一副像是情侣间在说悄悄话似的,对小雅笑着说道:“我是在找玛丽卓娅的身影,不过看样子她并不在这里。”

而此刻的小雅似乎已经完全没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面了,她一边往购物框里放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我轻声说了句:“说不定昨天晚上就被大水冲死在那地道中了,过几天就会浮出来了。”

这一可能性虽不能百分百的排除,但它的几率恐怕也是无限接近零的,她若是真的在做那种勾当,又怎么会没几把刷子呢,退一万步,至少会游泳吧,不至于被憋死在那里面吧。

“除了这些,我们还要买点啥不?”在我的遐想中,小雅似乎已经挑完了她要的东西,可我望了一眼她的塑料框,我顿时就万分无语的朝她吐槽着:“大姐大,我们不是去兜风逛街啊,你也好歹拿一点日常防范用品啊。”

可对于我的指责,小雅撅着嘴的对我坦言道:“我又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究竟要买些什么东西嘛。”

对啊,在几天前,她还算是个小门不迈,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懂得翻山越岭的经历,于是我就领着她走向了野外生活区。

并且一边买一边为她讲解道:“登山一定要有一双抓地力强的运动鞋,绳子更是应急的必需品,还有这些辅助工具,也都要备齐,否则一旦到了上山遇到危险,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我在为小雅做着介绍的同时,我的眼睛也贼灵的朝四周打探着,一是想看看玛丽卓娅会不会出现,二是想找出一些她们半夜在折腾的痕迹。

可是一圈看下来后,我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为了不引起她们的注意,我就带着东西去结账了,快在付钱的时候,我为了找点话题,也给晚上登门找了个伏笔,就一边掏钱,一边对小雅开口道:“反正出门还有几天,今天就先买这些,如果晚上还想起点什么的话,到时候就再过来,反正这里关门也挺晚的。”

小雅听出了我的意思,可收银员的回答却让我们两个瞬间像跌入了冰窖一样:“这位小弟弟,如果你晚上想来的话,那也要趁早,我们这里可不是24小时营业的,天一黑就关门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次备战

“你们晚上关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所以又瞪着眼睛对她再次问了一遍。

对于我的这个反应,她也好像已经司空见惯的见多了,她用职业性的微笑,礼貌性的朝我点了点头:“两位应该是刚来这里吧,我们这商城规模虽大,但并不是24小时营业,都是按照规定上下班的。”

她在说话期间始终都保持着微笑,并在说完后还摊开手来,指向了大门口处,只见在大门的墙壁旁赫然的挂着一个告示牌,上面清楚的写着他们的营业时间:

春夏季节:早上7点到下午5点

秋冬季节:早上8点到下午6点

在万分的震惊之中,我再次鼓足勇气的对她开口问了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玛丽卓娅的女士?”

那人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间来句莫名奇妙的话,她明显楞了楞,不过在过了一会儿后,她仍有那非常肯定的语气朝我微笑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的女士,那边是我们这里的职工表,您可以去那里仔细对照一下。”

……

……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不可能的,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难道昨晚都是我一个人在梦游吗。”在回到宾馆后,我一路所压抑的情绪就如火山喷发般的释放出来了。

幸好我昨天带上了小雅,否则我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昨天明明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还跟我说了那么多话。

可今天居然告诉我那里不但晚上不开门,甚至还说根本就没这一号人物,这是在跟我玩聊斋,还是跟我讲神话故事啊。

不过这一次相比之下,倒是小雅显得冷静多了,她见我如此气急败坏的,反过来对我安慰道:“你也别生气了,我看啊这件事说是奇怪,但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看小雅这副样子,她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我就很是心急的对她请教着:“什么意思?你快说说看。”

小雅平静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那个收银员在说谎话啊,昨晚玛丽卓娅肯定发现了我们躲在那里,而且还认出了你就是去她商城的那个人,所以她今天跟那两个收银员打了声招呼,就是要故意弄得你晕头转向的。”

小雅这一回答,倒是茅塞顿开的指点了我。对啊,如果这两个混蛋是在故意唱双簧的啊,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就将我带入了坑里。

可在心里揣测一番后,我又觉得不太对:“可如果真是玛丽卓娅的话,她那么精明,她会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吗?”

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我随随便便找一个人验证确认一下,不就能识别出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吗?

为了马上得到真相,我就立即跑到了楼下向老板打听着:“老板,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哪里能买夜宵的啊,昨晚半夜饿了想买点吃的都没有地方。”

这时候我是很激动的,我多么希望老板能告诉我,他们隔壁不远处的那家夕阳残月商城是一直开到半夜的,告诉我想吃什么就可以去那里购买。

可是在我忐忑的守望中,他还是无情的朝我摇了摇头,并指着自己柜台上的零食道:“这一带,半夜有卖吃的,就只有我这里了,就连隔壁的早餐店也起码要等到凌晨六点。”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作响的,仿佛全身亿万个细胞在向我大脑传递着信息:“主人你梦游了,主人你眼花了,主人你人格分裂,神经错乱了。”

仿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间接的告诉我,昨晚的经历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梦蝶之遁。

“秦哥?秦哥!!”小雅连续惊吼了好几声才将木愣中的我给拉回了神,看着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就猜到了我下去询问的答案,然后她也心知肚明的对我说道:“看样子,你不把这个事弄明白,估计你也没心思去神山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我一定会陪你一起去。”

我气急败坏的咬了咬牙,神情坚定不移的说道:“今天晚上再去一趟那超市,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耍得什么把戏,这次为了保留证据,我得录个视频,保留证据。”

不过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我要准备的东西又有很多。

首先是最重要录视频的手机,于是我又在这附近的手机店,买了个手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我对爷爷和村长的号码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但我还是将他们都存在了电话本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又习惯性的拨打了一下爷爷的电话,可结果的是,话筒里仍是传来那阵熟悉而又机械的美女音效。

至于村长的,在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没有拨出去,不是我不想给他报个平安,但我怕他的手机遭人监视或者现在所有大伙正在祠堂里,盯着他的手机,等着我打电话给他。

在万事俱备后,我和小雅就回到宾馆内等候东风的来临了——也就是天黑。

而这时候小雅也告诉我道:“秦哥,我能理解你想弄清真相的心情,但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件事跟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否则耽搁时间不说,恐怕时间一场,那些鹰爪就会发现我们的。”

小雅警告的对,哪怕这真的有什么问题在,这跟我的确没多大关系,反而我再继续折腾下去,搞不好害得就是我自己,于是我也跟小雅点头保证道:“放心,过了今晚,不论事情变得怎样我也不管了,安心前往冈仁波齐。”

见我想明白后,小雅也很高兴喜悦的朝我点头答应着,然后又继续劝告了我一下:“那你也不能胡乱冒险,如果晚上真遇到麻烦或者危险的事,你不准逞强,保住自己最重要。”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放弃

我虽然表面答应了小雅,但到时候事情千变万化起来,这些保证都是纸上谈兵,而现在就是耐心等待天黑。

可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而又乏味的,幸好我们也不是无所事事,毕竟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凡事得靠自己后,我们又买了两辆登山车和一些其他用品。

至于那根金条,我并没有折换用掉它,这两年跟随爷爷下来,我也攒下了不少积蓄,况且我一个未成年人拿着金条去典当,估计人家也不敢收,搞不好还会因为钱财外露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吃过下午饭后,看着小雅一脸沉闷不语的坐在馆子里,我沉重的问了她一句:“是想家了吗?”

被我话语惊扰的小雅,立即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心事重重的对我苦口婆心道:“秦哥,这一次我真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怕我们一但被这件事情牵扯进去,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这已经算得上是小雅第二次劝告我了,在吃早餐的时候,她就开始在为我插手这件事而担忧了,现在随着夜幕的逐渐降临,她的不安也全都写在了脸上。

小雅见我开始犹豫不定了起来,于是她就立即趁热打铁的继续开口央求道:“你当我任性发脾气也好,耍性子也罢,这一次算我求你了,迁就我一次好吗?”

天真无邪的小雅,心里的一举一动全都挂在了脸上,而我虽然对这件事好奇,但说到底,这件事跟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也没有利益的牵连,既然现在小雅全力反对,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固执下去呢。

于是我微笑的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对她笑语着:“小傻子,说得什么话,这点小事还需要用求的吗,你开个口不就成了。”

估计小雅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见我答应后,两眼顿时就放光的朝我亮了起来,满脸不置信的说道:“秦哥,你真的答应了吗?”

看她惊讶的连下巴都快脱臼了,我就一边笑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对她再次说道:“都亲口答应你了,难道还会有假,那真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在把钱放到桌上后,我就领着小雅往宾馆方向跑去了,这时身后的小雅却有点被急剧的转变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了,她一手被我拉着,一边紧跟着我的步伐,嘴中也开始对我说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就算要走,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啊。”

我没有理她,只是回头朝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就继续往前跑了,没个几分钟,我们就回到了宾馆,并匆匆的找老板退了房,他见我们一人背着个大包小包的,和一副全然武装的打扮,就好奇的对我们问道:“两位这是要去骑行西藏一圈吗?”

老板肯定是看到了我放在他店门口的那两辆登山车,而他口中所说的事情,也确实是当下最流行的运动之一,所以我也就顺势推舟的笑迎着他:“嗯,对啊,今天东西都买齐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有机会再见了,老板。”

跟老板告别后,我们就各自骑上登山车了,只是在经过那商城的时候,我又不禁停下车来瞄了一眼那里,现在虽然不是很热,但从时间上来说,还算是夏季,所以关门的时候应该是下午五点。

我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时间为17点33分,现在已经到了她们下班关门的时间,看来她们没有骗人,此刻商城确实已经大门紧闭了,跟我昨晚所见的情形对比来看,唯一不一样的区别,就是那几根厚厚的地桩,此刻商城的防盗工程就只有一道装在大门口处的卷帘门。

见我停在那里楞矗,小雅就释然的对我笑道:“如果过不去这个坎的话,那就一起留下来弄个清楚吧。”

不过小雅这一次还真是误会我了,我听了小雅的话后,很是果断的回绝于她:“开玩笑,我岂是出尔反尔之徒,说今天走,那就今天走,就算里面有金山银山在,也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为了证明我不是空口说白话和决心,我头也不回的就疾驰而去了,小雅见状立即对我大声呼喊着:“秦哥你慢点,这车子我不怎么会骑啊。”

言语中充满了焦急,深怕我会弃她而去一样,不过我虽然不会这么做,但我还是怕她会因为慌了手脚而乱骑一通的摔倒在地,于是我还是赶紧放慢了脚力,等着她一同前行。

“呼……”可当我刚一捏住手刹停下来时,小雅的登山车就唰的一下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了,只留下了她的背影和一股淡淡的香味在我鼻尖。

“秦哥,我先走咯,你要快追上来哦。”面对她扬长而去的挑衅,我也赶紧飞蹬着脚劲,朝她追赶而去,同时也还用惊慌的语气朝她大喊了一声:“别骑得那么快,小心有车子啊。”

可是我的这句善意谎言并没有奏效,因为她知道这地方汽车来往量本就少之又少,况且我们又是遵守交通规则骑在非机动车上的,所以在听了我的话后,小雅丝毫没有的加速,并且还大声的对我说了句:“骑得慢的人,晚上睡地铺,秦哥哥,你可要加油了哦。”

虽然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赌注,但我可不能认怂,在听到她这一叫嚣后,我立马就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小丫头,我才不会输给你呢,脚底可别打滑啊。”

“呼…”在我的卯足了劲后,我和登山车就像一阵风似的朝小雅追了上去,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力气始终是有差距,不到一分钟,我就跟小雅近在咫尺了,我朝着小雅得意的欢呼了一声:“哇呼…看来今晚某人要睡地铺咯。”

小雅知道自己再过几秒就要被我追上了,我看到她扭过来的脸色中挂满了一阵绝望,可转瞬之间,竟又转变成了笑容,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奸诈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五章 溺死的人

看着她这个神情脸色,我当即就闪过了一丝不妙,这丫头肯定又要耍花样了。

“啾…”果不其然的,在我刚意识到这一点时,小雅就马上应验了我的预感,她一把摁下了登山车的手刹,车子就瞬间在一道轮胎摩擦音中停了下来。

虽不知道她耍的什么花样,但我也还是立马跟着她一同停下了车,不过由于我比她稍慢了几分,所以我要比她往前直冲了一段距离。

可还没等我转头问小雅停下来干什么,她就先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比赛结束了,我先过的这条线,所以我赢了。”

“我……”我差点没被小雅这句话给气死,三观直接被刷新到了另一个层次啊,但我也没有反驳和她争论,而是露着一脸无奈的笑容站在原地,看着小雅满脸得意的朝我走来,并在走到我身旁后,还对我扬起下巴炫耀的说道:“怎么样?服不服呀!”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还是孔老夫子有见地啊,我真怀疑当年孔老夫子是经历了什么,才有这番觉悟,但我想此刻的我,估计跟他当年差不多。

连孔老夫子都不敢跟女人讲道理,我哪敢啊,面对小雅的叫嚣,我昧着良心的朝她点头臣服着:“服服服,厉害,厉害。”

“嘿嘿……”女人的高兴有时候也就这么简单,见我认输后,她也当即就露出了欢乐的笑容。

就在小雅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时,我忽然看到附近的一些人,正围在某个地方议论纷纷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就好奇的指给小雅看:“那里怎么了?”

这话如果是刚刚还在比赛的时候,恐怕小雅是绝对不会理我的,肯定以为我是在诈她,不过既然现在胜负已分,小雅也还是跟随我一起朝那里望了过去。

但由于距离太远,我们除了看到有人在围着说话外,并不能看到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小雅在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后,虽然东西没有看到什么,但嘴上却嘟囔了一句:“我们是霉神吗?怎么走到哪都有事情跟着我们。”

虽然话不太好听,但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就没太平过,所以我也还是有点怂了,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对小雅说道:“那我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赶紧趁天黑之前继续赶路吧。”

如果这一次小雅选择听我的意见,或许我们就跟后面的就此麻烦擦肩而过了,可小雅却不信邪的对我来了句:“我就不信真有这么邪乎,再说我们本就是赶路的,难不成路上真看到些什么,一路躲着过去啊,我才不要做畏畏缩缩的缩头乌龟。”说完小雅就蹬动链子往那里过去了,我自然也紧跟而上,等我们在靠近之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就传入了我们的耳朵,而我们也又一次撞到了生死轮回的麻烦事。

“真是可怜啊,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唉…太惨了,她家人要是赶来这里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

“她家人来了吗?”

“警察已经在联系通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不会吧,真的又让我们撞见这种晦气事啊?在一路聆听中,我和小雅都万分无语的彼此看了一眼对方。

还真的是霉神啊!!

我们都从彼此间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条内心中的感慨,而随着我们继续往里走去时,我们了解听到了更多的讯息,原来是有人溺死了。

听到是溺死,我们有点感到惊讶,别说现在的天气不热,而且这附近也没什么河流小溪啊,怎么会溺死?

本来见惯了生死之事的我们,也不打算再看下去的,毕竟是一场悲剧,除了至亲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好凑热闹围观的,但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国界,永远都不缺乏这种什么忙都帮不上,却喜欢跟着起哄议论的人。

于是我们就打算回头继续赶我们的路了,可就在我们掉头之际,有几个人就抬着那具溺亡的遗体朝我们这边出来了。

虽说是无稽之谈,但以我们老家的风水角度来说,溺死的人通常怨气是最深的,因为他们不但阳寿未尽就早早的死去,而且还常年被困在水底之中无法轮回解脱,这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但当我在看到他们扛着遗体出来时,我感觉四周的空气都降低了好几度,变得十分怪异的冷。

于是我赶紧本能的撑起车子,立马跑到小雅身旁,将她护在怀中,并对她告诫着:“不要看遗体,更不准看他的眼睛。”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小雅那颗害怕而又喜欢凑热闹的心,已经看到了,只见她还很惊慌的一边用手指着遗体,一边对我结结巴巴的轻喊着:“秦哥…秦哥…”

看到她竟然毫不忌讳的用手指向遗体,我当时就气得想问候教她针灸的时候,难道除了针灸医术,就没教导她别的东西吗,别说他不知道,连针灸都懂得,这些汉族的安葬基本礼教岂会不知。

我急忙吓得将小雅的那根手指躲了回来,并立即用带着非常严厉的怒意眼神,朝她狠狠瞪了一眼道:“你师傅没教过你不能用手指指向逝者吗?”

小雅知道我在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是真的动怒了,所以她也很乖巧的没有顶嘴,并一脸知错的朝我点头说道:“对不起,一时情急忘记了,你不要怪我师傅,要怪就怪我没长记性。”

我就说会懂得如此精湛针灸术的,又怎么会是个一知半解的半吊子赤脚医生,而我虽然不知道这样乱指会有什么后果,但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曾犯过这样的错,而且还遭到了爷爷的严厉毒打,并且在当天晚上,他就对我做了一场类似祭祀的法事。

正当我仔细回想着那祭祀的步骤和到底要不要给小雅做时,小雅又用惊慌的声音,再次对我说道:“秦哥,刚刚那人…刚刚被他们抬出去的人是玛丽卓娅。”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玛丽卓娅的死

我在震惊的同时,也连忙捂住了小雅的嘴巴,并快速的朝四周看了看,幸好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抬出去的遗体给吸引了,再加上小雅的声音也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小雅所说的话,但我还是怕小雅会再次开口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立马在小雅的耳边提醒道:“别喊她的名字,要是被这些人知道我们认识她的话,恐怕就脱不了身了。”

听我这么一解释,小雅立马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对我拼命的点头应和着,表示知道了。

随着遗体被抬出,这里的人群也开始渐渐离去了,而我早就想走了,但是为了不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我才一直硬撑下去待在这里,现在见时机一成熟,我就立马对小雅轻声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在拼命蹬出好长一段距离,并决定四下无人后,我们才敢停下来,这时我迫不及待的对小雅开口确认道:“你刚刚真的没有看错吗?确定是玛丽卓娅?”

小雅知道我会奇怪这一点,所以她用坚定的眼神和坚决的语气对我认真回答着:“那人就是玛丽卓娅,她的容貌;她的工作服;她胸前的铭牌,我绝不会认错的,百分百就是她。”

我心里也清楚小雅不会看错,刚刚她在用手指着遗体前,起码已经看了好几秒钟,没有十足的肯定,她也不会胡乱做出定论,而我会这么惊讶震撼,也是因为这情况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超时空现象。

就算她昨晚是被冲进了地道中,那她的遗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荒郊野地呢,即便是随着地道的地形轨迹而飘动,那撑死了也应该是飘到我们村子去啊,而且她也绝不可能冒到地面上啊。

“秦哥?难道真撞鬼了?”想不明白的小雅,在说出这一猜测的时候,浑身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害怕的萎缩到了我的身旁。

我虽与鬼神同路,但从不信鬼神之论,所以我不屑一顾的朝小雅道:“就算这世上真的有鬼,那它们就可以无法无天的随意杀人了吗?真是这样的话,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见被我否定了可能,小雅就立即追问着我的意见:“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还搞不懂来龙去脉,但从现在的已知线索来分析,我觉得有一个说法倒很靠谱:“这还不简单吗?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转移尸体进行抛尸的第二现场。”

我的揣测方向虽然跟小雅的截然相反,但在听了之后小雅也略有所思的认同着,并点头分析了起来:“有道理。刚刚那地方别说是水塘,就连个井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淹死人。”

在分析到这一点后,小雅脑海中的思绪就立马延伸到了另一个要点,她猛的一下抬起了头,并对我惊愕的说道:“那这么说的话,昨晚的地道很有可能才是真正淹死她的第一现场,可如果真是死那地方,她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是有人搬过来的?”

分析到这里,小雅又仔细的想了想,可又马上摇头否定道:“这也不对啊,昨晚从发水到结束,我们一直都看着的,除了警察和消防队的人外,并没有看到有外人出现啊,更别说是抗运尸体了。”

小雅确实说的对,而且最关键的是,也不存在等警察和我们睡着后,再搬运尸体的可能,因为当时消防队见窨井盖是打开的,深怕半夜或者第二天会有好奇这场事故的人来围观而跌落其中,所以他们不但盖上了窨井盖,更是直接装了个地桩锁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破坏性的大型工具,是绝不可能撬得开那窨井盖的。

而我除了疑惑这一点外,我还联想到了更可怕和严重的事情,我也毫不隐瞒的告诉小雅道:“如果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他杀案,那这道人为放出的消防水柱,就是第一凶器,而释放水闸的人,就是头号嫌疑人。”

“你爷爷!!”小雅的脱口而出,并不是指我爷爷就是凶手,她的意思是在告诉我,如果这件事真被调查起来的话,是不是会牵连到我的爷爷。

虽然这也是一个要点,但小雅会错了我的意,我也不卖关子的提醒着小雅:“爷爷会不会被牵扯进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但你被忘了,昨晚我们两个半夜出现在那里,可是货真价实的事实,警方一但调查起来,就算我们是两个小孩,但也绝对会被列进嫌疑人之内。”

“不会吧?!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去等暴雨的啊。”虽然这确实是我们的真实目的,可小雅在说出来的同时,也觉得十分的幼稚可笑。

我也一脸无可奈何的朝她耸耸肩道:“你觉得警察会相信我们这个理由吗?”说到警察,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一个定时炸弹。

手枪!之前我还认为自己被查到的几率是无限为零的,可现在我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警察找上门,我得把它弄走,否则若是让警察从我包里搜出来,估计就算牢底不坐穿,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也是一个迈入而立之年的中年大叔了。

“小雅,帮我看着点,要是有人过来,就告诉我一下。”我一边小声的对小雅打着招呼,一边就钻进了林子里,然后在一颗稍微看上去较为明显的大树底下,开始挖动着高原的泥土。

“咔…咔…”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枪给拆分了,并分别埋在了好几个坑洞中。

“秦哥,你在上大号吗?这么久,我好像听到有汽车的声音过来了。”不知道我在干嘛的小雅,在外面催促了我一下,我这时候也差不多埋好了,为了佯装出确实在蹲大号的模样,我还一边提着裤子往外走,一边对小雅说道:“好了,好了,上个厕所你也催。”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小雅,不让她知道,而是让她这种事,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处。

“呜滴…呜滴…”就在我提着裤子走到外面时,小雅所说的车子,也刚好快速的疾驰而过,只是没想到这居然是一辆拉着警笛的警车。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折返而回

虽然明知道不是冲我们而来的,但我和小雅在看到亮眼的警车后,心里还是一阵犯嘘,小雅更是在看着警车离去后,紧张的对我说道:“秦哥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被牵连进去吧?”

警车的出现,说明事情已经搞大了,因为在公安系统中,向来有着命案必破的守则和硬性规定,而且我刚刚还注意到,坐在警车里的人是有穿着白衬衫的,那起码是公安局副手以上的领导。

虽然我们一直想极力的脱离这件事,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终究还是被这场风波给拉下了水啊。

“秦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主动跟警察去坦白,还是逃走?”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雅,心里已经彻底没了主心骨,而我则是苦笑的对她说道:“我们逃什么?这一逃避不就成了做贼心虚了吗?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连护照都没有,能逃到哪去?逃来逃去,还不是在这个大笼子里。”

见我回绝的这么坚定,小雅也立马问着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理这件事,继续去冈仁波齐?”

“你还有心思去那里吗?”这是我的反问,小雅也像个拨浪鼓似的朝我拼命摇了摇头,而我也是同样如此的对她说道:“这件事不解决,根本没心思去任何地方,而且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几个疑点说不通。”

小雅很好奇的追问着我心中的疑惑:“什么疑点?”而我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先对她反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得回去那个商城才能得到验证,你还回去吗?”

本来坚决反对我插手这件事的小雅,现在听到我又打算回去时,她一改常态的对我点头赞同着:“回去,回去调查清楚,势必要还我们自己一个清白,也要让那真正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相比她的大义凌然,我的要求就简单多了,只要能还我们一个清白就好,如何缉拿凶手,那是警察的事,我们除了尽量配合破案外,并没有能力插手这种事,毕竟人生不是动画片,更不是柯南,公安局也更不可能让一个小孩进进出出。

但我也没有去拆她的台,心怀正义是好事,我也希望她能永远的保持下去,不要像我一样因时光的流失而被磨灭了这份最原始的纯真。

一拍即合之下,我们两个又开始往回来的路骑回去了,可是现在的我们,已经全然没了在来之时的冲进和愉悦。

我们骑得很慢,心情也很沉重,一路上也都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都闭口不言,最后还是小雅的问话打破了这份沉静:“秦哥,你刚刚说的几个疑点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我也没心情开玩笑,就很直接对小雅说出了心里的揣测:“那家商城按照营业员和商城内张贴的告示来看,以及刚刚我们的亲眼所见,它确实不在夜晚开放。

可昨天半夜我明明亲自跑了进去,还在里面挑了几间衣服,再加上后来我们又一起亲眼所见看到它开门的,所以现在要搞清楚,究竟是玛丽卓娅在骗人,还是那营业员在用瞒天过海计骗弄我们。”

在说完后,我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对小雅说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建立在营业员骗我们的前提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玛丽卓娅很有可能就是商城的人害死的,而原因可能就是玛丽卓娅窥视或者知晓了这个商城午夜时分所进行的秘密。”

听完我的分析后,小雅也继续补充了一条:“亦或者是商城利用完了玛丽卓娅,现在将给她灭口了,让她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

这并无不可能,反而可能性还挺大,像这种黑吃黑的现象,在黑道中实在太平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了,对于她们而言永远是利益挂在最前头的,所谓的情谊在她们眼里只是更方便利用你的筹码而已,或者玛丽卓娅在死之前,心中所牵挂的还是商城的安危。

离别的一小时,再回来之际,心中的情绪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我和小雅一开始为了避嫌,所以想找找看别家有没有宾馆,可是在绕了一圈后,发现这里就只有这独门清一色一家宾馆。

当我们在推车登山车往宾馆而去时,我们两个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瞟向了那家夕阳残月的商城,大门跟我们刚刚离去时一样,仍是紧闭着的。

“咦?!两位怎么又回来了?”当老板在看到投宿按铃的又是我们,他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那种又惊又喜的职业性光芒,而我们也故意找了个理由道:“我们刚一出发,就有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们也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了,让我们再多等他们一两天,跟他们一同结伴而行。”

我这一个谎言,看似说的随意,但其实里面夹杂了很多门道,我一是为了圆我们早上离去而又折返的谎,让他消除对我们的猜忌,二也是在警示他,告诉他们我并不是只有两个人,我们是有同伴的,如果你想打我们的坏主意,马上就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不过这位老板给我的感觉,虽然精明老练了一点,但心地还是挺好的,否则要出事,在我们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就出事了,而且这一次他见我又二次光顾他生意,他还很热情的对我说:“两位的登山车还是今天刚买的,很容易招贼的,晚上夜里的时候,就推进我这店大厅里吧。”

这年头虽然偷自行车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但防人之心永远不可无,所以我也很欣然的接受了老板的提议,再等把手续办好后,我们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刚退掉的房间中。

“秦哥,我们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去调查?”我一边揉搓着刚洗好脸的毛巾,一边望着小雅严肃认真的说道:“今晚不是我们,而是我,你乖乖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准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入险境

“不行!!你休想甩下我一个人冒险。”我意料之中的反应,所以我也早已想好了应付她的说词:“让你留下,不是让你睡觉的,是让你在这里接应我。”

可是小丫头现在不好糊弄了,虽然我说的很认真了,但她还是用怀疑的眼光和语气对我说道:“接应?!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别想用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打发我,你不讲清楚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幸好我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排编好了一套没有漏洞的说词:“我们两个都一头冲进去,在里面遇到什么紧急问题的话,岂不是没人接应了?不直接被她们一锅端了,所以我们要留一个筹码在这里。”

听我说得有板有眼的,小雅也没有打断我的话,继续等我说下去,我知道这次必须说得认真一点,否则糊弄不过去的。

为了掩饰我心虚的眼神,我一边佯装去倒茶喝水,一边在脑海中飞快的旋转着思绪:“在我进去之后,你每个五分钟,或者几分钟内,都给我发个暗号简讯,如果我没有及时回复,或者暗号应对错误,那你就马上报警。”

“万一我在报警后,她们鱼死网破的把你杀了,或者拿你当人质呢?”我虽然说得很平静,可小雅却一把抓住了这个要害,看来一个人的聪慧,都是要看她的心在哪里,平时她的呆愣,是因为她都没有把心思放在那里,现在知道要去孤身冒险的是我,估计她已经动用了脑袋的所有细胞了。

而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腔了,我只好向她坚定的保证着:“放心,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切僵硬的遗体都是分分钟的事,更何况那两个臭娘们了,再说我枪里可还有两颗子弹呢,一颗杀一个,也都完全绰绰有余了。”

虽说隔壁没有住着人,但我还是怕隔墙有耳,所以我在说到枪的时候,也是极力的压低了声音,同时心里也是一阵万分后怕啊,要是我那会儿告诉小雅我把枪埋在土里的话,恐怕她也绝不会让我这么去冒险了。

“还是不行!!她们既然会毫不犹豫的杀害玛丽卓娅,也肯定会同样残忍的杀了你,我不同意,要么让我一起去,要么我们谁也别去,就当我们不知道这件事,继续赶往冈仁波齐。”亲眼见识过死亡的小雅,这一次所表现出来的决心是如此的执着和坚定,让我根本无法再反驳她。

我望着已经两眼水润的小雅,我只好妥协的一边点头答应她,一边怜惜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好,我答应你,带你一起去。”

“嗯”见我终于松口答应后,小雅就立马高兴的环手抱住了我的腰,嘴里也发出了欢喜的轻哼声。

可是她的声音却如风筝断了弦一样,以极不自然的方式戛然而止,而她的两眼更是朦朦胧胧的闭了上去,在几秒之间她就彻底昏睡在了我的肩膀上。

而我在真的确定她已完全入睡后,才敢挪动身子,打算将她抱入床上去,而我在挪动身子的同时,一同挪开的,还有我的食指与中指,以及扎在她后颈脖子处的一根细针,而这才是真正让小雅昏睡的原因。

风池穴——位于后颈脖子处的一个穴道,我虽不懂针灸与认穴摸骨,但这个穴位我却记得很清楚,在我那几年因噩梦缭绕睡不安期间,爷爷就是用这个方法助我睡眠,所以我才能如此娴熟的将小雅一招放倒。

ps:关于穴位的介绍,全由作者瞎扯,毫无任何科学依据,请勿胡乱模仿!!

“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的负荆请罪了,也或许…只能看到我留给你的遗物了。”虽然说得有点杞人忧天,但任何冒险都有丧命的可能,所以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我唯一值钱的遗物,也就是那根爷爷给我的金条了。

我将它塞到了小雅的怀中,同时也在小雅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了一下,额头很冰凉,但却让我感到面红耳赤,还心虚的看了一眼小雅。

而我看了一下时间,才7点不到,还有点太早,于是我就抱着小雅眯了一会儿眼睛。

可是这一觉,睡得我并不安逸,睡梦中全在梦境中度过,而且还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最后好像还是我厌烦了梦里的场景,自己强行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头很沉,像是遭到什么东西撞击过似的,除了沉之外,好像还有点痛。

于是我一边用手轻揉着,一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我在看到眼前的事物时,我差点没被吓掉三魂七魄,我竟然在一座山上,而且还是到处都是破墓碎碑的乱葬岗中,我当然不会害怕这种东西,可我害怕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这里来了,我不是睡在宾馆里的吗?我不是跟小雅在一起的吗?

想到小雅,我又连忙朝着附近看了一圈,可四下除了这些破墓碑外,就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我感觉自己像站在了世界末日的废墟之中,绝望的朝这里大吼了一声:“小雅!!”

“小雅…雅……雅……”可回应我的却只是一阵阵的回音,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的,这一定还是梦,我像发了疯似的,将黑刀从布袋中拔出,并疯狂的朝四周挥砍着,一边砍还一边大吼着:“醒来,快点醒来,现在不是做梦的时候,快点醒来。”

“咔…咔…”年代久远的墓碑,在我黑刀的横扫之下,全都如豆腐一样,整齐的摔落在地,可是这愤怒的发泄,除了消耗我自己的体力外,并没有解决我的困境。

在连续砍了近百块墓碑后,我自己倒是渐渐开始感到精疲力竭了,我一手提刀撑地,一边重重的喘起了粗气。

“滴…滴…”在我呼吸吐纳喘气之时,我恍惚间,仿佛还听到了其他什么声音,吓得我连忙惊觉而起,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我竟看到发出声音的居然是那些被我砍断的墓碑,那些墓碑竟在缓缓滴落鲜红的血渍。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一觉

看着墓碑上如眼泪般滑落血迹,我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怒气冲冲的提刀着刀,朝那墓碑狠劈而下,嘴上也是怒气冲冲的大吼着:“搞来搞去就这点小把戏吗?滚出来吧。”

“砰!”谁料当我在劈中这块流血的墓碑之时,它竟然如一个炮竹似的爆裂而开,一滩腥臭而又恶心的血液溅了我全身。

“耍这些雕虫小技奈何不了我,还是早点滚出来亲自动手吧。”这种把戏也不是我第一次领教了,所以我没有半点惊慌和害怕,而是非常冷静的做着警戒御敌准备。

“呼…”可是我的有备而战却只换来了一阵清风在我身边微拂,四周也是静得可怕,仿佛这里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弥漫于此。

“滋…滋…”就在我掉以轻心之际,我的胸口忽然间传来一阵剧烈钻心的刺痛,像是有千万只蛇虫鼠蚁在撕咬拉扯一样,将我的心给一块块撕裂。

我痛得直接弯下了腰,额头更是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手也情不自禁的捂向疼痛的地方。

“蹭…”当我的手掌在触摸到自己的衣服之时,我的手心就像碰到了滚烫的开水,将我烧灼得通红。

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手心的皮肤瞬间出现了水泡和红肿,真实的疼痛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这绝不是幻觉和假象。

慌乱中的我,猛的一把将手掌放于泥面上,并拼命的来回翻滚着用泥土的阴凉和湿气缓解着我灼伤的痛楚,但即使做出了最快的应对,我的整个手掌还是因为强烈的疼痛而变得颤抖。

可这时候的我还无暇去顾及我这只灼伤的手掌,我忍着手掌的剧痛,解开衣服,低头往我的胸口看去,然而胸前的景象更让我差点昏厥过去。

烂了,我左胸心脏位置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高度腐烂,从里面流淌而出的鲜血也同样又腥又臭。

这种视觉与嗅觉多味相交的折磨,让我的身心除了感到恐惧外,更是对我忍耐力的煎熬考验,虽然我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被那摊血液的溅洒,可我却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自己。

我要死了吗?看着血肉一块块的从我胸口脱落而下,我真的开始绝望了,这一刻,我不甘心,不罢休,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找到我的爷爷,还要回去见小雅。

渴望活下去的意志,使我熬着剧痛,扶着黑刀战战兢兢的站立而起。

“咣…”可还未等我站稳,我就亲眼看到自己的整个心脏从胸腔内剥落而下掉在了地上,而我的身体也瞬间犹如一具被扣掉电池的洋娃娃,直直的愣在了原地,两眼虽没有闭合,但目光中却已没有任何的生机。

“小雅!!”这是我脑海中最后的一个意识,在我无声的呐吼中,我的眼球中的世界就像谢幕的人生一样,由两块巨大的黑布,上下闭合而拢。

在我死后,我似乎来到了地狱,这里空洞阴森而又昏暗,除了一些朦胧的狰狞面孔外,就全是无尽的黑暗,而我也在这里饱受着煎熬与折磨,难道是要我为生前做天葬师的行为所恕罪吗?

“秦哥!秦哥!快醒醒啊…”可当小鬼的鞭子在朝我的身体鞭打而来时,我脑海中竟忽然间传来了小雅的声音。

而且还是每当这个小鬼在我身上抽打一下,就能听到一声。

昏沉绝望的我,原本已是毫无反抗之意,可在听到小雅的呼喊声后,我全身的每一根筋脉、每一寸肌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暴喝出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

“小雅,我在这儿…”这一声吼叫集结了我所有的力量,仿佛都要将我的声带给震断了一样,令人听得身心都跟着颤抖。

而我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这双沉重无比的眼皮,想要在这阴黑的地狱找寻小雅的身影,

可当我在睁开眼睛之时,气氛却又变得异常尴尬而又凝结,小雅那张稚嫩而又熟悉的脸颊,就在我的咫尺面前,她正用像看大熊猫似的目光,盯视着我的。

小雅用两手的食指堵塞着自己的耳朵,并用纳闷不解的语气对我道:“你干什么?吃枪药了?还是神经搭错线了?”

我无视小雅的话语,先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欢笑而又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身体,经过再三的确认后,我瞪着眼睛对小雅大声说道:“我没死?我居然没死!?”

而相比我的高兴至极,小雅却被我弄得一脸不知所云了,她看着此刻犹如一个白痴的我道:“你搞什么?睡了一觉,睡傻了吗?”

梦一场,梦一场啊,虽然现在知道只是一场噩梦,但这么逼真的梦境还是让我后怕的长舒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的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让我庆幸而又万分害怕。

不过在冷静下来后,我又忽然间猛的意识到,小雅怎么醒了?我不是把她弄晕了吗?难道是我很久没练习,手法生疏了?

我用心虚而又关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小雅,对她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出于肢体的本能,在一边问向她的时候,一边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发烧发热的后遗症。

可我的手却一把被她拍落而下,并反过来对我不悦的说道:“你这一觉睡醒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搞什么鬼,还要不要去夜探商城了?如果不去,我就继续睡觉了。”

我感觉小雅好像对自己昏睡的事没有任何印象,我就好奇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十一点了?不会吧?我居然睡了近五个小时啊。”在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后,我也一下子就明白释然了,原来是过了针灸的时效。

那这也真够丢脸的,我下针戳晕人,自己却比她还要晚醒来,我绝不能让小雅知道这事,否则就算她不追究我戳她的事,我也起码要被她笑掉大牙了。

于是为了不让被小雅继续纠缠下去,我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催促她:“快点,我们该出发了,去晚了可能就要错过了。”

第一百八十章 梦不是梦

虽然我心里是万般不愿然让她跟我去,可现在我也无计可施了,就算我再偷袭她一针,可是短时间内连续性的施于两次针灸术,其效果会大大受到折扣,要是小雅在我回来之前就苏醒的话,我皮都要被她起码剥掉三层。

可在等我收拾完毕,准备出门时,小雅却开始反过来对我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你可不是会那种会无缘无故犯病的人,刚刚是怎么回事?做恶梦了吗?还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准,一猜就中,但这一次对于这一点,我可打死都不能承认,于是我故作很赶时间的,朝她指了指左手的手腕,并催促道:“这种鸡毛小事,能不能等办完正事再慢慢跟你讲。”

虽然同意了我的决策,但她还是疑疑惑惑的眯眼瞪了我一眼:“神神秘秘的,一定有鬼。”

有鬼也不会告诉你。

不过这当然是心里话,没敢说出来,只是用一种反问的语气对她说道:“你才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我一直就在宾馆睡觉能有什么事,难不成还灵魂出窍了,云游四海去了。”

“切,你就算想,那你也倒是得有这个本事啊,行了,你先出去看一下老板在不在,要是在,我们就再翻窗出去。”在嘴皮上占了我一点便宜后,小雅也立马催促我快办正事。

不过这一次我倒是直接拉起小雅的手往大门走着,并对她说道:“今天不是昨天,现在还早,被看到了也认为我们是去买点夜宵或吃的。”

在听我这么一说后,小雅就在我的牵拉之下往外走去了,不过老板不知干嘛去了,并不在前台,而我也没去纠结,毕竟两三层楼的宾馆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忙活,要做的事也挺多的。

“哇…好冷啊。”一出门大门,小雅就冷得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而我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对她说了句:“真要是冷得受不了的话,你就别去了,冻感冒了可不好。”

而她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中的对我一口否决着:“想都别想这个事,再说又不是真的冷,只是在里面睡得时间太长,温差过大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在说着的时候,她也往我的身上靠了靠,并用小手一边捶着我,一边责骂着:“满脑子就想着法子赶我走,就让我暖和下吗?活该做单身狗。”

虽然挨着骂,但我心里却美滋滋的甜蜜,我一边转过身来帮她拉着衣服的拉链,一边又给她戴上了她后面的帽子,然后又关心的问了声:“现在不冷了吧?”

可纵使如此,我还是小看了女人的心思和嘴巴,只见她仍是朝我瞥了一下眼色道:“小流氓就知道哄女人开心,将来一定是个花花肠子。”

“好吧,我输了,我们快去商城吧。”跟女人斗简直是自寻死路,所以我就干脆把话题引到了商城上。

这下才终于堵住了小雅的嘴,让她老老实实跟在了我的身后。

由于我们的登山车已经被老板推进了店里,再说这路也不是很远,所以我们就选择了徒步奔跑过去。

11点的马路,虽然时不时的还会有什么人经过,但见到我们是在跑步,也肯定认为我们是一对在进行夜跑的情侣吧。

“砰,砰!”可就在我离商城越来越近,我胸口的心脏突然发出了像有石头在猛力撞击的剧烈跳动,声音很重,也很痛。

虽然没有痛得我半跪而下,但也痛得我不得不捂着胸口停下了脚步,脸上更是冒出了冷汗。

“秦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或许没有脸上的冷汗小雅会以为我是骗她,但我这发自内心的疼痛,吓得小雅急切的询问着我。

“砰!砰…”

我以为这种感觉在稍微缓解几下后,就会过去,可是却变得越来越激烈,于是我也没有硬撑着,一手捂着胸口对小雅痛苦道:“心,我的心…很痛。”

“唰…”见我说胸口痛,小雅就立即毫不犹豫的一把扯开了我的衣服。

“你……”小雅的脸色像是看到了鬼一样难看,身体也在这一刻踉跄的往后退却了几步。

但她在下一秒又由害怕转变成了担忧,拼命的冲到了我的眼前,两眼更是水汪汪的望着我道:“秦哥,你的心,你的胸口上怎么纹着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我从没有纹过身,而且昨天晚上在宾馆洗澡的时候,我也看得清清楚楚,胸口上绝没有任何东西,小雅会如此紧张这一点也肯定是因为这个。

昨天晚上明明没有的,现在怎么一下凭空冒出来了,但现在不是纠结疑惑这个的时候,我的心开始跟梦境中一样如刀绞般痛裂了。

我因痛苦而慢慢的往下弯着身子,同时也对小雅喊道:“快,能不能用你的针灸先止住这个痛苦,我的心快要炸了。”

小雅也肯定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在我的提示后,她急忙一边点头取出钢针,一边对我宽慰道:“秦哥忍住,我马上给你施针,你振作点。”

我现在的情况,绝对来不及等退回宾馆在治疗了,小雅在将我搀扶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后,就对我说道:“秦哥,你能不能试着躺下?”

“呼…”心是人体运作的根本,我感觉我呼吸都开始有点困难了,而其他的肢体更是木愣僵硬的如一块石头,我虽然已经奋足了力气往后躺去,但我僵硬的身体根本不听我的任何使唤。

无奈之下,我只好对小雅沮丧道:“我现在什么都动不了。”

小雅怕我真的会坚持不住,也顾不上这些了,就直接对我安抚道:“那你就别动了,只管匀速的保持呼吸。”

“呼…”同时小雅自己也在眯了一眼的同时,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她就精准而又缓慢的将一根钢针钻刺了我的胸口。

当钢针钻进去时,我的肌肤就感受到了有股凉凉的东西流淌而过,应该是我的心头血。

小雅在连续扎了三针后,又对我开口问道:“秦哥,你现在再试着用力呼吸一下。”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果然有古怪

在小雅钻入第二针的时候,我的身体确实已经好受许多了,但我还是很小心翼翼的起伏着胸口的气息,并试着渐渐加大力度的去呼吸。

虽然还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跟刚刚的痛苦相比,已经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了,于是我也立马对小雅点了点头:“好多了,心口也不那么痛了。”

“嗯!”见我摆脱了危险,小雅的脸上也露出欣慰放心的笑容,但她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继续在我的胸前钻了十来针。

最后小雅才彻底释怀的对我说道:“好了,现在应该能动了,快试试看。”

在小雅的示意下,我也试着弹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脚,这种如获新生的感觉是真的好啊,可我并没有急着高兴,而是连忙低头朝自己的胸口望视着。

然而现在却除了一些细小的根针口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可小雅刚刚不是说…

于是我就纳闷的对小雅问道:“你不是说有朵玫瑰花吗?怎么现在没了?”

小雅一边将钢针收回袋中,一边对我叹气说道:“那不是花纹也不是纹身,而是一种很厉害的索命蛊咒。”

“蛊咒?!”听到小雅竟然说出这个时,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并在惊叹一声后,再次不解的追问着:“会不会搞错啊,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蛊咒呢?再说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我这真心不懂的疑问,小雅却怒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怎么中的你问我啊,你没听过漂亮的玫瑰都是带刺的吗,玫瑰花蛊除了女人能对你施展外,还有谁,自己想想在外面拈花惹草过什么人吧。”

听她一下子莫名发这么大火,我也是真急眼了,连忙对她解释着:“我最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跟谁见过面你都是知道的啊。”

等等…不对,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小雅不知道,心姐!!

没想到小雅竟也对我同样的说道:“你还说呢,我妈妈停灵的那三天你去哪了?消失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谁知道你干嘛去了。”

我忽然觉得事情变得好像有意思了,我也敢打下包票的认定,心姐的出现绝不是偶然,或许反过来说,我还有可能沦为了她当时的一颗棋子。

我决定把我当时的经历以及我刚刚的怪异梦境说给小雅听,让她分析分析,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于是我就先对小雅做出着允诺:“等回去,我就把我那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你,但现在我们还是赶快抓紧时间去查探情况吧。”

小雅虽然任性,但也一向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她还是立马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随我前往夕阳残月的商城而去。

谁知当我们在赶到那里时,我们两个又给弄傻眼了,别说夜晚时分是我们亲眼看着它关上的大门,甚至刚刚在我蛊发之前,我们就老远看到这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片。

可是现在在等我们靠近商城的时候,我们竟不但看到了里面璀璨明亮的灯光,甚至还听到了里面许许多多热闹喧杂的声音。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而是在一脸惊愕无语中,走到了商城侧面的玻璃大门前。

里面的情形,彻底超出了我的想象,昨晚半夜来的时候,虽然开着大门,但里面也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啊,可现在倒好,居然像是赶集的菜市场一样,不但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而且所呈现的还是一副热闹不凡,生意火爆的场景。

“这…小雅?我看错了吧?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我没睡醒眼花了。”这超乎寻常的现象,看的我身心晕眩,更是险些站立不住。

但在我说完话的同时,我又猛然一惊,心想是不是我自己把问题想复杂多样了,事情本是很简单的,就是白天的那个营业员在对我撒谎。

于是我直接变成了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拉着小雅快步的朝超市奔闪而去。

“欢迎光临午夜夕阳残月,祝您购物愉快。”果然又是这声甜美而又机械的声音,而且站在柜台上的那两个收银员也不是别人,正是我白天所见的那两人。

“王八蛋,让你特么耍我,看不揍死你们。”当我在气急败坏的想要冲过去找她们面对面质问时,小雅却又猛的一把将我给拽了回来。

并急切的对我喊着:“秦哥,等一等,不对劲啊,你注意到那两个女的没?”

我立即就是想也不想的对小雅回道:“当然注意到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们就是白天的那两人,我现在就要过去找她们算账。”

等等…对啊,怎么又是她们两个,这商城规模这么大,怎么会让她们两个,在做完白班后,又跑来继续做夜班。

而且从她们的面色神情中,我发现她们的精气神状态,跟白天时候的相比,丝毫没有变化,甚至现在看上去更加红润饱满。

可就算她们中间休息过几个小时,那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吧,而且这样子工作说是个女人了,就算换成一个强壮如牛的男人来干,不出一个礼拜也起码得累得黑眼圈绕成圈。

该不会真的是鬼吗?

不知为什么,此刻看着这露着微笑的两个营业员,我竟害怕的吞了吞一口口水,假如她们是鬼的话,那商城里面这些在买东西的顾客,又是什么呢?

难道也是鬼?

那这里就是一座鬼商城了?

想到这些,我拼命的晃了晃自己脑袋,心里不禁骂了一声自己“我在想些什么呢,居然像这么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比任何鬼神更可怕的就是人心,恐怕这里就算是故弄玄虚的弄出鬼来,那也是用来吓唬人。”

所以在顾虑思考再三后,我还是决定像昨天一样走进去会会她们。

“等等秦哥,先让我用远程攻击试试她们几斤几两。”见我要闯进去。小雅一边伸手拦住了我,一边又取出了几根钢针,瞄向了收银台上那两个只会笑的收银员。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闯商城

看到小雅手机拿着细细长长的钢针,我其实想阻止她,毕竟这是有风险的,如果对方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

“别伤她们性命,万一真把她们弄死了,我们也要完蛋。”可我还是迟了一步,当我话语而出时,小雅细小的针头已经飞射而出。

见阻止已经来不及的我,就只好急忙拉过小雅躲到一旁,以备不时之需方便逃走。

“砰!”随着被小雅精准无比的飞针刺中,那两个收银员就立即应声而倒,幸好她所射中的不是那俩人的脑袋,我想应该还有机会的抢救。

毕竟就算她们有心设伏对付我们,那也罪不至死,哪怕真的要死,这也不是我的那个村落,我们绝没有处决任何人的权力。

“快救人。”有时候没有看到挣扎狂喊救命的反应,越是令人担忧,说明情况已经很棘手,起码是在休克性以上的伤势,于是我一边紧拉着小雅的手,一边慌张的朝那飞奔而去。

在来到收银台的同时,我也看了一眼商城里的情况,幸好她们是倒下收银台的后方,再加上现在也没人来收银,于是我就赶紧示意小雅道:“你快看看她们的伤势,别真弄出人命了。”

而我为了不让那些前来结账的人发张异样,则是临时站在那里,充当收银员的角色。

“秦哥不对劲,你快来看!!”可还没等有人来结账,小雅的惊慌声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小雅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在听到她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心也跟着沉了一下,不会真的完蛋了吧。

于是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前来结账的人发现了,立马慌慌张张的蹲下身子朝着小雅那里望去并询问着她:“怎么了?没的救了吗?”

在我看去时,小雅却又不说话了,用直直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没有再追问她,而是一下子用惊恐的目光瞪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两个营业员。

“她们怎么没有血?”这是我在看到后的第一反应,也是我自问自答的一句话,因为我说在说出口的时候,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们原来是机器人!!

可在我细看之时,又发现她们并不全是机械人,她们的身体四肢虽然全由金属制成,但脑袋却又是跟我相同的骨骼脑袋,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实骨肉,只是早已没有了生机。

一旁的小雅感到了不安,她心慌的对我说道:“秦哥,这是不是一个圈套,我们是不是中计了?”

可对于小雅的这个话,我想到的却是另一点,我怀疑这家商城的秘密,跟这种半人半机器的怪物有关,于是我先想到了报警,否则一但先被别人发现的话,那就说不清楚了。

“服务员人呢?不收钱了吗?”可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时,一位顾客冷不防的催促叫喊声,把我给吓了我一大跳。

为了稳住人,小雅立马眼疾手快的来到了柜台,而我也在慌乱中将一旁的一块大布给拽了过来,盖在她们的身上。

“咦?今天怎么换人了?从没见过你啊?”这是一个听上去不算年轻不算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看样子似乎还是这里的常客。

真倒霉!居然会这么凑巧遇到熟人,不过幸好小雅够机灵,她又国际通用说词对那男子微笑道:“我是临时来这里帮一晚上的忙,很高兴为你服务。”

那男子看着小雅熟练的将一件件商品放到红外线扫描仪上后,他也不等小雅开口,就照着显示器上的钱递给了小雅:“小丫头真懂事,来,给你钱。”

小雅一边收过钱,一边再次微笑的说道:“总共一百零八元,收您两百,找零九十二,请收好。”这笔交易就这么在有惊无险下完美结束了。

身为当事人的小雅倒是波澜不惊的非常淡定,但在一旁观望的我,却被急得满头大汗了,真担心刚刚小雅会因露出马脚而满盘皆输。

于是在等那人离去后,我就立马掏出手机来准备报警,我为了把情况描述的详细些,在拨出报警电话后,就打算一边掀开布块一边对警员讲述。

“嘟…”可电话那头才响了两下,还没等接通,我又立马猛的戳了一下屏幕上的红色挂断选项。

虽然我抬动布块只是一瞬间,但我的这一细小动作还是被小雅捕捉到了,不明情况的她还很淡定自如的对我问道:“秦哥,她们的尸体呢?你放哪去了?”

可是我却像被吓走了魂似的,脸色煞白,嘴唇结巴颤抖的对小雅转头道:“我…没动她…们!”

“这怎么可能!!”小雅当然不相信我这违背常理的一句话,那两个半人半铁的东西刚刚已全然没了任何生机,而且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再说还是两个庞然大物,怎么会说没就没。

不信邪的小雅,一把将布块翻卷而起,亲自查看着,可事实的真相就是这么邪乎,刚刚用来摆放尸体的那两平米地,现在就已成了一片空无一物之地。

这时候的我,脑海反而变得清晰明朗了,我指着毫无一物的空地,对着小雅道:“绝不可能,就算是鬼,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一边说着,就已经在附近桌子的柜台旁边找寻着线索,同样觉得匪夷所思的小雅也立即蹲下身来,一同帮忙搜寻翻查着。

“有人吗?收钱了。”可还没等小雅走出几步,顾客催收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来了。”演戏演圈套,无奈之下,小雅又只好继续返身回到了柜台。

小雅又熟练的操作着机器,重复着刚刚相同的动作,可这一次,似乎出现了问题,只听在过了一会儿后,柜台那里就传来了那顾客的争吵声:“小姑娘,你这么大个店坑人呢?大半夜的给我这种钱,存心给我晦气啊。”

那人的语气听上去很恶劣,像是存心来吵架似的,我怕小雅被欺负,于是就赶紧起身走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尸体的出现

但人家毕竟是这里的顾客,同时也为了降低矛盾的激化,所以我在走过去的时候,语气也还是比较友好的:“这位大哥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或许是因为他见我们两个的年龄都比较小,再加上我们的态度也算友好,所以他也还是比较控制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面色不悦的朝我们憋了憋嘴,然后对我说道:“小兄弟,你看看,这大半夜的她居然招给我这种钱,你说是不是存心给我找晦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纸币递给我看,看着他满腔怒火随时都会爆发的模样,感觉他应该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可是当小雅用满脸委屈的神色望向我时,我也同样觉得小雅并没有做错什么。

于是我在疑惑不定中,接过了那男子手中的纸币查看,可当我在看了一眼后,我也瞬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并立马本能的把目光转而瞪向了小雅,对她皱眉质问道:“你怎么找冥币给人家?”

可面对我的责骂,小雅也很委屈的对我嘟嘴道:“我…这不是我的钱,这是刚刚前面那人找给我的。”

小雅怕我不相信,就立马把收银台的柜子给再次打开来给我看,我也一同望了过去,发现里面其他的钱币都是真的人民币。

虽然我相信小雅,但顾客才不会听这种解释,毕竟就算收银柜里有冥币,那拿出来找给人家就是你的失误,所以我也立即对那人说着好话道:“抱歉抱歉,这肯定是她搞错了,我给你重新换一张五十的,另外为了补偿对您造成的损失,这些东西就不用您付钱了。”

其实像这种找错钱的,在平日里也最多只是说几句好话赔礼道歉,然后再把钱换一张,我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算是仁至义尽最大的极限了。

最关键的,我现在有急事要干,怕节外生枝的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惊扰到别的顾客。

可没想到这男子在面对我如此大的退让时,他居然丝毫的不买账,反而还一下子翻红了脸,对我大吼大叫的不依不饶了起来:“你当在哄三岁小孩啊!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

一边气焰嚣张的说着,他又朝我一挥手臂,继续对我大吼道:“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你去,快去把你们的经理叫来,否则今天你们就别想再继续营业。”

特么的,这究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呢,还是我刚刚态度过于友好,马善被人骑呢。

如果是在卓玛村的话,这家伙的脑袋早就被我摁在地上摩擦了,而且还是绝对没人会来阻拦救他的那种,深知我脾气的小雅,怕我会难受不住他的嘲讽挑衅,急忙有哀求的眼神和用她的小手勾拉着我,示意我冷静,不要冲动。

知道事情利弊的我,也我委曲求全的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他再次弯腰哈头的说道:“大哥,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求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饶了我们吧,要是通知经理的话,我们的饭碗就不保了。”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窝囊受气的一刻,而且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了,如果这混蛋再特么继续不识抬举的想要纠缠下去,我会拿起柜台上的pos机,毫不留情的砸在他那不懂事的狗头上。

“不行……”但恶狗一但咬起人来,又岂会轻易松口,当他在毫不犹豫的说出那“不行”二字时,我也在同一时间悄然伸手握向了pos机,准备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怒砸而去。

我要动手,小雅根本就没阻拦的机会,不过我却还是立即戛然而止了,因为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铿锵传来。

“这大半夜的,是什么事,让老哥哥你火气这么大啊?”

让我收住怒气的,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同样被这声音吸引过去注意力的还有小雅,她跟我一样,两眼中尽是惊愕、惊恐、以及带有少许的不相信。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我们傍晚时分所见的那具尸体主人——玛丽卓娅。

可是此刻的她,居然又活生生出现、行走在了我们的面前。

“哒…哒…”她面色红润、气色饱满、走路姿态更是优雅而又大方,尤其是挂在她脸上的那幅甜美笑容,仿佛能将所有的怒气和仇恨全都融化消除一样。

至少我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后,我脑海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困惑与警惕之心,就只想这么静静的欣赏着她的步伐身姿和她的笑容。

“原来他们是玛丽小姐的人,那就更不应该犯这种错啊,你看他们,居然在这大半夜的找这种死人用的钱给我。”那男子极度惹人厌的声音打断了我对玛丽卓娅的凝望,而我的思绪也在这一刻清醒了不少。

我先本能的望向了小雅,当我们在用相同惊讶的目光对视之时,我知道她刚刚也肯定陷入了魅惑之中,现在在面对她继续朝我们缓缓而来时,我们拉着手不由的因害怕而往后退却着。

她是谁?看那男子对她一改态度的如此恭敬,似乎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可她怎么还会活着,她不是被淹死了吗?尸体还是由小雅在傍晚的时候亲眼所见,可现在又怎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是我和小雅害怕退缩的两个重要理由,总之这两件事不论真假,必定有一方是有问题的,在没搞清楚之前,我们警惕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而玛丽卓娅对于他这个如此小题大做的事情,却是用一副完全不屑一顾的神色对那人回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起,如果你已经买好东西,还望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毕竟夜黑风高的,还是少出点门为好。”

这算是在护着我们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别有所图?还是有着另外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那男子并不傻,而且还非常的精明,玛丽卓娅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那男子意识到了她的用意。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简单的商城

“就算玛丽小姐你想护犊子,那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的吧,这事摆明就算你们错在先,难道还要我向你们敬茶赔礼道歉吗?”这句怒气滔天,撕破脸皮的话,也表明了他今天晚上就算故意来找茬的。

“哒…哒…”玛丽卓娅并没有为他的话而有所顾忌,继续发出着清脆的高跟鞋声,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我和小雅都被玛丽卓娅的出现给看呆了,俩人就这么紧张害怕的十指紧扣在一起,像是看两个黑帮大佬谈判似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可我实在好奇这死而复活的玛丽卓娅,所以在当她朝我们缓缓靠近时,我还是忍不住的用目光偷偷打量着她。

她的身材很高挑修长,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凸,比起心姐,她显得更多了几分成熟种丰满与韵味,可是我在盯着她时细看之时,我怎么感觉她行走的动作有些僵硬木楞呢?

这该怎么形容呢,肢体在行动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很不协调,走起路来就是各动各的,仿佛这手脚不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

莫非?!我脑海灵光一闪,难道这个玛丽卓娅也是个人造机器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和,为了识别我的判断,我把望向了她的双眸。

可在我刚一抬头之际,却发现她正对着我嫣然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妩媚与说不清的暧昧,面对她的这种目光凝视,我驾驭抵挡不住的将头给别了过去。

都说漂亮的玫瑰带刺,这话还真的一点都不假,我才刚一别过头,玛丽卓娅这个女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咔…”她在走到那男子的面前后,竟直接掏出了一把精小细致的左轮手枪,用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语气也变得冰冷无比:“快给我滚!否则这张冥币就是送你下去的路费。”

“你…你……”在死亡面前,那男子露出了最本能的求生**,心中的那一点点怨火全都在瞬间被抹灭的无影无踪,连柜台上所买的东西都不要了,直接灰溜溜的朝往跑去,但心有不甘的他,在等拉开了安全距离后,他又扭过头来对玛丽卓娅撂下狠话道:“你个臭婊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素无葬身之地。”

“那我看来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哒…哒…”放虎归山,不是一种仁慈,而是为自己留下祸根的伏笔,而玛丽卓娅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听到那男子的话后,她为刚刚的行为后悔了,就立即持枪踩动着高跟鞋追了出去。

这时我看到她奔跑出去的步伐非常矫健,跟刚刚僵硬的身形体态又截然不同,那男子完全没想到,玛丽卓娅居然会说变就变,保命要紧的他,就立即狼狈窝囊的把腿而跑,在出大门后直接一个转弯,进了胳膊的弄堂。

我和小雅不论是渴望知道那男子的结果,还是不愿再待在这个是非阴阳之地,我们也立马紧随的追了出去。

可是在等我们追出之时,四周却已是没了任何人的踪影,就连玛丽卓娅的那引人注目的高跟鞋声也都不见了。

“他们应该是往这里面去了吧?”小雅望着商城旁那条黑漆漆的走廊,就想着追赶过去,但却被我给一把拽了回来,并被我冷喝道:“敌暗我明,不要乱闯。”

小雅肯定以为玛丽卓娅是偏向我们一边的,况且刚刚那男的又对我们如此嚣张,所以她想追过去看他如何被玛丽卓娅收拾的也算在情理之中,所以我也马上说出了我内心的猜测和疑虑:“先不论生死,但今天这个玛丽卓娅太诡异了,跟我昨晚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况且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们联合设的一个套,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那我们这么鲁莽追过去,岂不是直接被一网打尽了。”

小雅没有见过昨天的玛丽卓娅,所以做不出对比来,但也还是听从了我的话,放弃了往弄堂的追赶,只是对着幽幽无尽的弄堂嘀咕了一句:“那男的真恶心,真希望他今晚就命丧九泉。”

这时候的我和小雅绝不会想到,这一句泄愤之语,竟会预料成真,不过这也是第二天的事了,在放弃追赶后,小雅又转而对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返回去,继续找那两具消失的半人半铁吗?”

对于小雅的这个提议,直接一脸阴沉的望着硕大的夕阳残月招牌说道:“去个鬼,就算给我一百万,我都不想再进这个鬼商城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回去睡觉了。”

这不是我一时气愤冲动做下的决定,我心里也做过盘算,人又不是我杀的,证据根本定不了我的罪,况且现在枪也没有放下身上了,大不了就是被警察带回去做几份询问和盘查,再说我身上还有卓玛村的天葬师证,虽然有可能已经被卸任了,但别人有不知道,现在都是文明执法,不会乱来的吧。

小雅虽然有点不甘愿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打道回府,但迟疑一下后,还是被我拉着往宾馆折返了,可还没走出几步,小雅又忽然停了下来,并指着商城内的方向对我大喊着:“等等,快等一下,秦哥你快看里面。”

不是说不管了吗,怎么这丫头现在好奇心比我还严重,我非常无语加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并托着重重的长音对小雅问道:“怎么了?”

可小雅也没有立即不搭理我的话,在直直的望了一会儿商城的大门后,才对我说道:“秦哥,怎么里面一下子变得乌漆嘛黑了?”

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我,听了小雅的话后,直接不过大脑的回了句:“关门打烊了当然没人了,难道还开着大门让你进啊。”

小雅用略带怒意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对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我的话啊?”而我自己其实也在说完这话后,也立马回过了神。

对啊,玛丽卓娅不追出去了吗,那是谁关的门。还有,刚刚在我们出来时,里面明明有好多顾客在那购物闲逛的,怎么会说关门就关门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能再进的商城

是被玛丽卓娅拿出来的枪给吓跑了吗?可不应该啊,刚刚玛丽卓娅在拿出手枪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那些闲逛的顾客并没有注意到收银台的情况,但我也没把握百分百下定论说他们完全没发现这里的情况,毕竟眼睛一瞟,那都是弹指间就能做到的。

可在想了一下后,我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就算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应该啊如此,一旁的小雅也怀疑到了这同一要点,她害怕的把身体往我这里倚靠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秦哥,就算他们因为害怕而逃出来,那动静应该是很大的啊,而且我们就离大门这么点距离,只要我们不聋不瞎,总该听到些动静啊。”

果不其然,小雅跟我想到了一块儿,但我们的决定却又背道而驰的截然相反,我仍跟刚刚的想法一样:“就算里面有一座金山等着我去搬,我也不会再进去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要看也等明天天亮了很多的时候再来看。”

而小雅却用不依不饶了起来,反过来拽着我的手往商城走去,并对我劝说着:“哎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啊,现在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哪睡得着啊,再说我们刚刚进去了一趟不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立即大声的朝她反驳着:“都大变活人了还叫什么都没发生?两具啊!你还要进去,你是嫌不够刺激吗?给我心脏缓缓气,留点命养老不好吗?”

谁知小雅还是倔强的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进去看个究竟,我还不信了,难道那些人就这么凭空飞天了吗?我怀疑你说的商城秘密十之**跟他们有关。”

我知道今天肯定是拗不过她了,就只好摇头无奈道:“我爷爷一直说我是属猫的,好奇心这么大,那我看你一定是属猫王的,居然比我还要大。”话虽在责怪,但我还是拉起小雅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并对她说道:“在我后面跟紧了,要是走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嘻嘻…保证不会。”看着她一脸美滋滋的样子,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显得这么高兴,难道女人对商城的抵挡力天生是负数吗。

“叮…叮……”就在我拉着小雅往商城走去时,我这新买的手机,居然响起了收到短信的提示声。

全神贯注盯着商城的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在停下身来深深的呼口气的同时,我也很好奇会有什么短信发到我的新卡上,难道这么大半夜的还有某86的短信?

“你这卡不是今天白天刚买的吗,怎么会有狐狸精给你发短信啊?还是大半夜的。”小雅也很好奇的把头凑向了我的手机屏幕,可她一看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号码,就无趣的说道:“这什么号码?又是什么垃圾广告短信吧?”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手指却已经轻轻的触滑了一下屏幕,将短信给打了开来,一样原以为是垃圾广告短信的我,却在看到短信的内容时,又一下子愣住了身子。

“商城有鬼,不要再进,进了神仙难救。”短短十四个字,却让我和小秦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而我更是皱着眉警惕的朝四周扫视着。

他会发这么一个及时的短信,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盯着我们,可黑压压的各个过道根本看不到人影,在有灯光的地方,更是没有了。

“回拨电话看看是谁。”天真的小雅,居然会认为这个电话还能拨得通,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用某种电脑软件虚拟出来的号码。

“嘟…嘟……”可让我打破眼镜的是,号码居然拨通了,而且还在响了几声后,对方也接听了电话,只是电话那头所发出来的声音,就瞬间让小雅后悔拨打了这个电话。

“喂……这里是阴曹地府,有什么…需要服务吗……”

“啊……”幽幽森森的声音把小雅给吓得随手丢掉了手机,特么的要不是我反应敏捷、手脚麻利,否则我这买来还不到一天的手机可就又要报废了。

我一手捏着濒临落地的手机,一边朝着小雅翻了个白眼道:“一个声音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胆子想硬闯这商城,真佩服你的勇气。怎么样?缓过气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那我们就走吧。”

看小雅这副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我吃定她不敢再走进去了,就一脸自信的拉着她继续往商城的方向走去。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不去了,不去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看到她蹲着身子紧紧拽着我胳膊,不再往前走,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就立马掉头回去了,因为我本就不想进去,现在又加上这条神秘短信的提示,我就更加确信里面有古怪了,鬼!或许是没有,但问题绝对很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

我一边往回走着,一边继续对小雅调侃道:“好啊,现在倒好,我说不让进,你死活不听,一条陌生短信,你就马上屁颠屁颠的照做了,世态炎凉啊。”

对于我听似醋意浓浓的话语,小雅没好气白了我一眼,并用手指了一下我的胸口道:“你这个楞木头,你以为我真会一个陌生短信的话吗?我是发现了商城的古怪,我们刚刚就算想硬闯进去,也根本就进不了。”

我一听小雅的话,顿时就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心思缜密的啊,刚刚我都没注意到那里的情况,于是就立马好奇的对她追问着:“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是看到有什么人在哪里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古怪?”

小雅也不卖关子的从腰间针袋中取出了一根漆黑而又细小的东西给我看,我没有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也没兴趣去研究它,因为我整个人的身心目光被小雅的手指给吸引了,我万分紧张的抓住小雅左手手腕,并急切的对她追问着:“怎么回事?你的手指怎么黑了?痛吗?是中毒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返回入睡

面对我连续性紧张的追问,小雅连忙朝我摇头表示没事,同时她也知道我肯定很心急想知道,所以就立马望着那根焦黑黒的东西对我说道:“这是我用来针灸的钢针,也是我刚刚在看到你手机短信后,偷偷射向商城大门的,可结果钢针连大门都没飞到,就在空气中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你的钢针?!”我很惊讶诧异的从小雅手中接过那黑东西查看着,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残留着一股不算烫手的温度。

我用超出我三观的话语对小雅问着:“那你的意思是,这根钢针它刚刚是在空气中被某种看不清的力量摩擦造成的?”

对于这一点,小雅也不是很肯定对我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只感觉到整个手掌像是被炽热的火焰给燃烧了一样,疼痛无比,难以忍受。”

被小雅这么一提醒我,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难怪刚刚小雅在反对我进去时,所拉拽我的时候为什么会蹲下来了,手劲也要比平时大,我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她是因为害怕,那时候她肯定是痛得受不了了,只好用这种方式强忍痛楚。

我顿时就气得眉头都要竖起来了,我冷冷的责骂着她:“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还在那里硬撑着,要是真受了伤出事了这么办?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你爸交代。”

见我生这么大气,小雅也没顶嘴,而是在用手搓掉手指上的黑灰后,才对我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吧,再说了,我那时候敢告诉你吗,就以你那性子,看我受这么重的伤,还不直接气呼呼的冲过去砸了它,那到时候我才没法跟你爷爷交代呢。”

她说得真有点歪理,不过又确实是事实,如果我刚刚知道小雅受这么重的伤,就算把黑刀砍断在那里,我都要为小雅报仇。

不过见她看穿了我的小尾巴,我还是不服气的朝她一笑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再折返回去拆了它?”

对于我这话,小雅一蹦一跳的跑向了前面,然后又俏皮的转过头来朝我做了个鬼脸道:“略略略…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回房间睡觉了。”

我去个头,小雅又没受伤,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吧,于是我也立马笑着朝小雅追了过去,并提醒着她:“你等等我,进去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别把老板给吵醒了。”我第二句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目的就是想让小雅放慢脚步,让她等我一下。

“你白天打赌输了哦,男子汉大丈夫的要说话算话,晚上你睡地铺。”

“好,没问题,地铺就地铺。”在追到小雅后,就一起打打闹闹的走进了宾馆的大厅,可没想到迎面就遇到了宾馆的老板。

他好像刚洗完澡,正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见到我们后,还很热情的朝我们打着招呼:“这么晚才回来啊,去哪玩了。”

说实话,虽然他的笑容很热情,为人也还不错,但我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宾馆老板,今天晚上回来,纯粹就是为了提防要是警察真找上门的话,不会觉得太怪异,但我想我还是考虑考虑换一下吧,这样到时候就算问起来,我也能说想换一家宾馆体验体验。

所以对于他的话,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回了句:“吃夜宵去了。”在说完的同时,我怕他再问东问西的就立即对催促了一下道:“走吧,我们也还没洗澡呢,快上楼洗澡了。”

在拐过楼梯的同时,我又不自觉的偷瞟了一眼老板,不过他只是低着头,双手飞快的来回交错的擦着头发,应该是想把头发快点擦干睡觉吧。

而在走近房间后,小雅就立马锁好了门,并压低着声音对我疑惑的皱眉道:“好奇怪,这个老板怎么这么晚才洗澡。”

对于小雅关心的这个问题,我指着自己和小雅反问道:“很奇怪吗?我们两个也不是才正准备洗吗?”

可小雅却还是一脸不信的对我摇头道:“我们两个是出去倒腾了,可他呢?他一直就在店里面,怎么也这么晚才洗。”

这一次我对于小雅的猜测表示了否定,我又连忙故作不以为然的道:“这么大一个店,人家什么都要靠自己忙活,肯定是等把所有事情忙完了,才有空洗澡啊。”

小雅见我把说话的声音忽然放这么大,立马心战兢的朝我伸出手指来:“嘘…你小点声,不怕隔墙有耳啊。”

一边说着,小雅就要过来捂我的嘴,但我却立马拦住了她的手,用目光朝着望了望门外,并用小巴指着门外,小雅也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知道我这话是故意说给有心人听的。

同时我弯着身子,在小雅的耳边对她细声道:“老实跟你说吧,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老板,明天我们把房退了去换一家吧。”

谁知我的这一自我感受,竟引起了小雅的共鸣,她也立即惊讶的朝我点着头对我细声回应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怪怪的,像个色狼一样,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总在偷看着什么。”

“原来是个老不正经啊。”在我们两个的捂嘴一笑中,我们结束了对他的讨论,就洗澡洗漱去了。

而我在进被窝之前,我把烟灰缸放到了门的门把上,有这个在,如果外面的人打开房门,这个烟灰缸的落地声就会把我们给惊醒。

可当我在做好防盗措施时,小雅居然把我那个床的床垫和被子给铺在了地上,我连忙万分无语的对她求饶道:“亲爱的小雅姐,不用做这么绝吧,真让我睡地铺吧。”

我不敢跟她辩论那场登山车的输赢,所以还是直接低声下气的求饶换取床铺实在点,可我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打动她,而是换来了她的冷声质问:“哼,输赢可以跟你不论,但你说我昨天是我爬到你床上去你的,我不信,所以我要证明给你看,如果明天早上是你出现在我床上,我就扒了你的皮。”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房内私谈

没想到这丫头把这事记这么牢,忙碌一天下来,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于是我就对她再次求饶道:“这事算我错了,你就放了我吧,这地上这么硬,而且宾馆里的地毯是很脏的,上面有很多细菌的,你就让我睡自己床吧。”

可小雅却仍是态度坚决的道:“不行,这事不能这么完,如果是我冤枉你了,我就跟你道歉,但如果真是你图谋不轨,那到时候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好吧,这个理,恐怕今晚我是没地方讲了,我也只好认栽的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床铺,然后乖乖仰躺在了地铺上。

可也不知是地板太硬,还是睡不习惯地铺,我在翻来覆去的过了好一会儿后,始终无法入睡,于是我就轻声的朝小雅方向喊了一声:“小雅?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想干什么?踩点我有没有睡着?准备要暴露你狼性吗?”小雅这话听上去明显是在开玩笑的,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就侧身一翻,在漆黑中望向了小雅:“你也睡不找吗?是不是在想什么事?”

我确实是在想事,因为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我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小雅一听也是朝我轻应了一声,可她想的却是跟我完全不同的事:“我是在想改如何防住你这个色狼。”

我见她还在那里开我玩笑,也没回应她了,直接把话题指向了我所迷惑的事情:“你说我们今天看到了两个玛丽卓娅,一个死的,一个活的,你说哪一个才是真的?”

看来这问题也是缭绕在小雅的心头,在听我这么一说后,她也不再跟我侃言而语了,而是对我认真的分析着:“这两个一死一活的,都是我近距离亲眼所见过的,我都有点怀疑她们是不是孪生姐妹,否则你说怎么可能会有出现两个她,总不可能真的是诈尸吧。”

小雅说的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而关于这一点,只要我们明天去附近一打听就能知道真相了,而我的猜测并不是这一点,所以我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小雅听:“那会儿我在商城看她往我们走来时,我发现她的体型身姿很不自然,有种木楞呆滞的机械感。”

我的这一分析,倒是提醒了小雅:“你怀疑我们晚上见到的那个玛丽卓娅也跟那两个消失的收银员一样,是人造机器人?”

我既认同又反对的说道:“但我想应该不是同一档次的,我看过那个玛丽卓娅的眼神,那种发自心灵深处带有感情的目光,绝不是机器所能模拟建造出来的。”

被我分析的越来越心痒痒了,性急的在那咬了咬牙叹息着::“要不是她手上有枪,当时真该把她摁住,好好审问审问她。”谁知,在说到这个的时候,小雅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地方,对着我反问道:“对了,你也不是有枪吗,你那会儿怎么不拿出来,就算不能开,吓唬吓唬她也好啊,没准那个臭男人和她都被你给吓得不敢跑了。”

“嘘…你这么大声嚷嚷是深怕被人不知道我带着枪吗,要不干脆直接给你个喇叭让你吆喝吆喝。”其实她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我故意这么严厉的说她,就是要让她别再提我手枪的事。

不过我也没告诉她,我把枪藏起来的事,而是对她轻声道:“这里虽然是边境之地——西藏,但也是国土范围内,在这里玩枪是要坐穿牢房的,再说那里有那么多人,要是随手被人看到一眼,我还不成通缉犯了啊。”

我这可不是在唬她,小雅也没再继续纠结我不拿枪的事了,她把话题转向到了商城里的那些人道:“秦哥,你说那些人明明没有往外跑出来,怎么就一下子不见了呢?”

她的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但我先对她问道:“麻烦你先说说,那会儿你是真没看到呢,还是紧张的慌了手脚,头一个顾客给你一张这么离谱的假币你都会照收不误,这要是给你开店的话,家里有座金矿也都不够你赔的啊。”

谁知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雅就气不到一处来的,对我冒起了无名火:“你还说呢,我虽不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收银员,但我从小就跟着我爸妈做生意,钱这种东西别说是认错了,我拿到手里一摸就能知真假,那张假币根本就不是我放的,我看就是之前放在那里的。”

虽然我也不太相信小雅会把真币和冥币搞混,但我还是把那时我所看到的情况对小雅说道:“可我那会儿在收银柜里也看了,那里一百的虽然很多,但五十的就只有两张,应该就是那个第一个男人给你的那两张,而且另一张又确确实实的是真币,如果他们想故意存心来前后唱双簧的,那也没必要冒这百分之五十的风险啊,直接只给你一张五十的多保险。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怀疑今天晚上不管有没有假钱的风波,我们都会遇上这个麻烦事,因为我觉得这整个商城都是有问题的,包括那个拿枪的玛丽卓娅在内。”

听我这么一说,小雅就当即认同道:“说得没错,否则最后我这钢针也不会飞不进去。”说到这一点伤,小雅她变得真的好奇了,只见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倚侧在床头对我问道:“秦哥你说挡在商城外面的那股力量是什么?怎么这么神奇,居然连看都看不到?像不像神话故事里面的结界?”

听小雅说得这么夸张,我连想都不想的就对她轻笑了一声道:“结界?!你想太多了,那人真有这种本事,做事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早就可以把这里翻天覆地了。”

见我这么坚定的否决了她的说法,小雅知道肯定是我看出了门道,就立马追问着我:“那你说是什么东西?”

“啊…呀…”我在漆黑中伸了个懒腰后,对着小雅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漆黑的道路,弄个障眼法糊弄糊弄我们,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贼

小雅很是不可思议的问着我:“障眼法?就是所谓的魔术吗?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能布下这么庞大的布景?”

我也不能肯定这一说法,但是回道:“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想至少要比结界靠谱吧,一个是神话故事,我们这里是真实世界,那种怪谈的山海经,跟我们的真实生活还是有点区别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故作推诿的说,像这种天方夜谭的东西,我自己不是已经见识并经历过的吗,魔云水雾、遮天蔽日术以及我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流逝时间,这都不是隶属于神话故事范围内的现象吗。

或许是不想让小雅太过于担心害怕吧,就像某个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希望在她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仍是美好的天下无贼。

“算了,不去想了,头越想越大,还是早点睡觉吧。晚安了秦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困了,在一声打了个哈欠后,就传来了小雅钻进被窝的声音。

而我刚刚在伸了个懒腰后,困意也袭上了心头,于是也顾不上地铺不地铺的了,就直接在瘫倒而下的同时,一边对她说了句:“晚安…明天见。”

……

“唰…唰…”可我实在是睡不惯地铺,我在转辗反侧了好一会儿后,仍是无法安眠入睡,总感觉地上好像有东西在挠我的后背痒痒一样,又酸有麻。

虽然侧着睡感觉会好一点,可手臂却又传来了一阵酥麻,最后搞得我不但没有入睡,反而火气被整得有点上来了。

我轻轻的坐起身来,又用极细小声的声音叫喊了一声小雅:“睡着了吗?”

“呼…”可回应我的却是小雅轻轻的呼噜声,看来她已经熟睡了,那我也还是继续受折磨入睡吧。

“沙…沙…”可就在我准备躺入之时,我却听到了一阵细细小小的骚动声。

“小雅?!”我以为是小雅起床上厕所,可在我轻呼之下,并没有得到小雅的回应,顿觉不安的我,就立即快速翻身打开了宾馆的吊灯。

“啪…”可就在我刚一钻出被窝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吊灯开关的瞬时间,我的耳朵竟先听到了烟灰缸落地破碎的声音。

“小雅!!”我的心犹如石沉大海般沉重,在灯光闪亮的整个屋子的同时我也先急忙望了一眼床铺上的小雅,在确认她无恙的同一刻,我也打开了宾馆的房门,朝走廊巡望着。

可是悠长的走廊却早已是寂静无声一片,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我也没有追出去细查,就返身回到了房中。

小雅也被我的这一系列动静给整醒了,她正朦朦胧胧的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见我不但亮着灯,还站在地上不睡觉,她就眯着眼睛一脸困乏的对我说道:“秦哥,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吗?”

我也没有做解释,就言简意亥的指着地上的烟缸碎片道:“刚刚有人想从外面进来。”

“什么!!”我这话把小雅给吓得瞬间从床上给跳了起来,跑来看着地上的碎片。

“找老板看监控去,非要把那人给揪出来。”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现在也不敢出去了,要是那人在半路折回来闯空门,那我们损失就大了。

于是在给小雅披上外衣后,我就利用房间里的专机电话,呼喊了楼下的柜台。

“老板,208房间刚刚有贼进来,麻烦你上来看一下。”

“哦,好,好,我马上到。”同样是睡意朦胧的老板,也瞬间被我的话给弄惊醒了,连连答应着过来。

如果是换做寻常时候,我早就报警了,可是我又怕警察过来,会把玛丽卓娅的事情牵扯进来混搅不清,所以我就想着先看看老板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叫警察插手。

“两位小弟,你们没事吧,人有没有受伤,东西有没有失窃?”还算老板有职业道德和良心,先关心我们住户的情况。

见他这么紧张,我觉得也没必要吓他,就连忙一边指着地上的碎玻璃,一边对他摆手说道:“他人并没有闯进来,我们东西也都没少。”

老板也是阅历丰富的人,他一看到地上的碎片,心里也就明了了,可是他却一脸沉闷的对我们说了句:“奇怪,今天白天的时候确实有人投宿开房,可是在吃过晚饭后,全都推掉了啊,现在除了你们这一间外并没有任何人暂住啊。”

我们听了老板的话后,我和小雅除了惊讶外,心里更是添了几分惊恐,这不是间接的证明,刚刚那个人他是外来人了,于是我就赶紧对老板说道:“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带我去看监控。”

“这…”我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面露出为难不肯的神色,是因为太晚太累了?还是觉得我们既然没什么损失就不要太小题大做了?

但我毫不示弱的对他冷言回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也只有通知警察了,请他们来调查这件事,但我想他们的第一步也肯定是调取监控。”

老板听我这么说,也是连忙对我解释着:“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你是我这里的客人,你的一切损失都得由我负责,如果你们真要看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我和小雅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而我原本不想带上黑刀的,但刚刚的一幕不得不让我提起万分精神,所以我还是拿上了把黑刀裹在其内的刀袋。

可在出门后,我竟看到老板把我们往三楼的方向带,我顿时就奇怪的问道:“监控控制器不在值班室吗?”

对于这个问题,看样子老板也已不是第一次被人问了,他用很泰然的笑容对我说道:“前两年的时候,以前值班室着过一次火,所以在翻修的时候就把监控室搬到了三楼储物间,后来就没一直搬下去。”

原来是有一段心塞的往事,于是我也没再继续追问他,在一手拉着小雅,一边环顾这里的动静后,就跟老板一同来到了监控室。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见心姐

在我顺着楼梯过来的时候,我至少确认了二楼和三楼确实是没人的,所以现在只有一楼还不能确认,可是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啊,如果人在一楼的话,那睡在值班室的老板应该会有所察觉吧。

因为就算他上来的时候是蹑手蹑脚的没声音,可刚刚下楼的时候那么慌张绝对是健步如飞,根本避免不了发出声音的。

算了,这么想下去也根本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所以还是看看监控再说吧,看样子真的是很久没人来监控室了,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上面闪动着的工作灯,证明着这里的东西,还是能照常工作的。

老板熟练而又捂着嘴鼻的滑动着鼠标,将画面切换到我房间所在的那个走廊。

“咚…咚…”可就在老板调整回放的时间时,楼下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骚动声,虽然很轻,并不是很明显清脆,但照老板的说法,这时候的宾馆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所以我立马大喊了一声:

“那混蛋果然还没逃出去。”我脑海里刚刚还一直在奇怪,他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原来一直就蹲在这里等待我们进监控室的这个时机。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打算返身往外面出去,小雅自然是紧跟着,而身为这里的老板也当然想揪出这个贼人,于是我们三人立马就风风火火的赶下了楼。

而老板为了让我们放心也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放心,大门我已经锁上了,他逃不掉的。”

老板的话,也一下子让我放下了心,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我们的希望破碎了。

“啪…”一阵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把老板的脸都吓绿了,这贼人居然这么大胆,这一砸搞不好直接从一个小毛贼直接升华成了江洋大盗啊。

“我一定要让这个混蛋赔得倾家荡产!!”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也证明了他心中的怒火有多大。

我忽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以现在的结果来说,我这边并没有什么损失,反倒却让老板搭进去了一块强化玻璃门。

可是在我们急匆匆的来到大厅时,我们却看到宾馆的玻璃大门不但是完好无损的,就连挂在上面的u型锁也原封不动的没有遭到破坏。

这虽然让老板松了一口气,但也让他感到十分的纳闷不解:“奇怪,除了这里的玻璃门,别的地方又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动静。”

“啪…”可就在我们疑惑之时,这个玻璃破碎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声音听上去好像就在我们的附近,而且这里的玻璃也并没有碎裂。

“秦哥,你看发现了。”一直在仔细搜寻的小雅立马就发现了异样,并把一个类似金属的小东西给带了过来,我和老板拿在手里一看,就不妙的惊呼了一声:“录音机!!”

看到这个东西出现,我们三个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而我更是怒火中天的将录音机愤摔在了地上,并在一声怒骂中飞快的往楼上跑去着:“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快回监控室!!”

虽然还没有见到真实情况,但恐怕我所猜到的最糟糕打算已经应验了,他要么是破坏监控室,要么是从那里逃走。

本来我想直接抽出黑刀冲进去的,可我不想让老板抓到我携带管制刀具的尾巴,所以我把它连着刀袋握在了手中,当做钝器用。

并且在经过二楼我自己房间的时候,我还多了个心眼检查了一下,可是他又怎么可能躲进这里被我们瓮中捉鳖呢。

而我们在重新回到三楼时,里面的情况也正如我所担忧的那样,那扇积满灰尘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上面有着清晰的手指印,可是我一眼就看出,那只是一个轮廓,并没有纹路。

行家惯犯啊,还知道戴手套,可事情还远不及如此糟糕,老板虽然在检查了一下后,确定监控设备没有遭到破坏,但里面用来储存的移动硬盘却不见了。

“报警吧!”这下老板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拨出了报警电话。

“嗯…没有,没有,嗯…好,那麻烦你们了。”在对着电话嗯叽了一会儿后,老板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对我和小雅说道:“警察说我们既然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损失价值太大的物件,明天一早再过来调查取证,让我们暂时不要靠近这里。”

看着老板一脸苦涩样,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让他损失了一个移动硬盘,我主动要赔点钱给老板意思一下,但被他委婉的拒绝了,说东西不是我偷的,绝不会要我的钱。

而我和小雅在回房后,虽然很困,但也没有心思睡了,心里总觉得只要一关灯闭眼,就会有人要闯进来,可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我们就干脆把床横着拦在了门边上,然后一起开着灯眯了一会儿眼睛。

……

“嘟…嘟…”吵醒我们的是一阵铃声,我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走过去接通了电话,原来是老板打来的,告诉我,警察到了要见我们。

我在应诺了一声后,就挂掉了电话,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时间也快到了十点,我怕让警察久等,就赶紧拉着小雅一同起床并快速的洗漱一番后,我们就来到了宾馆的大厅。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警察并没有问我关于昨晚宾馆盗窃的事,因为昨晚的事,对于我而言最多只是目击证人,并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老板在早上的时候也已经去派出所做过笔录了。

只见他在对我恭敬的微笑后,把我和小雅带到了警车上单独询问我们了玛丽卓娅的事。

而更让我意外的是,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我所完全预想不到的人——沈醉心,心姐。

“小弟弟,几天不见,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甜美,只是在看到有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跟我打招呼,小雅却用来自女人天生的敌意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而对我冷冷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的?”

第一百九十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虽然我跟心姐完全没什么,但小雅的这种目光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寒,这时候就算我把天都给解释说破,恐怕也说不清楚个所以然。

“小雅妹妹,你别误会,他比我小一轮呢,我对你的小情郎没兴趣。”心姐的这一说情,反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好奇的对她追问着:“你怎么知道她叫小雅?”见我问的这么紧张,心姐笑着朝我挥了挥手中的一个案卷袋,然后对我说道:“这位何警官已全权委托我来调查玛丽卓娅的死亡一案。”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作姿态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案卷

:“线索似乎指引到了你们俩个小家伙的身上,还望你们能跟我好好协助调查呢。”

我知道心姐绝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这原本就在我们预料之中的事,可我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居然还会把一件命案交由侦探来负责。

不过在我搞不懂是为什么时,那位何警官就对我开口解开了我的疑惑:“王秦小朋友,我们会特意找侦探来,是因为我们警方相信你们两个不是凶手,但我们也不是好糊弄的,也不希望跟你先礼后兵,所以还往你们能将所知道的线索全部告知给这位沈小姐。”

听到何警官在叫出我真名的时候,我心虚的看了一眼心姐,毕竟我对她撒过这个慌,所以我显得有些好尴尬,不过心姐倒是很释然的朝我眨了个眼,仿佛像是在对我说“我知道你名字了哦。”

而何警官在说完后,就转而对心姐说道:“那么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希望能尽快收到你的好消息。”

心姐像是下军令状似的,对那何警官回道:“放心,我接手的案子,还从没失手过,这件事也不会例外,你就放心的回办公室等我的结案报告吧。”

在经过这么简短的交谈后,何警官就独自驾车离去了,留下一脸微笑望着我的心姐和阴沉着脸的小雅。

在等我把东西收拾好,从宾馆出来时,我以为心姐会很严肃的把我带走问话,可没想到却直接把我们推上了她的车,并说道:“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走,先吃饭去。”

在车上的时候,小雅终于忍耐不住的用手狠狠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肉,并用蚊子般细小却火药味十足的语气对我问着:“你个混蛋,还不老实招来,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这么措手不及的一记偷袭,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我不但不能喊出来,还同样用细声求饶的语气对她解释道:“我跟她谈不上认识,就只见过一面而已。”

可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小雅一点都不信,并怒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当我白痴啊,人家连我名字都知道了,还说不认识?是不是不跪榴莲不肯招啊?”

我们虽然很小声,但车子总共就这么点大地方,我们说话的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到,所以这时候我看了一眼心姐,希望她能帮我证明一下,可我从反光镜中却看到她正一脸笑意的欣赏着我们的打闹,完全没有一点要帮我和解证明的意思。

于是就只好继续有我做着无用功道:“你猪啊,人家刚刚找过宾馆老板做过笔录的,当然知道我们的名字了。”

听到我这句话,心姐总算是帮我开口了:“小雅妹妹,你也就别为难他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了让小雅彻底信服,心姐还专门把案卷给递了过来:“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可谁知,小雅对于心姐所递过来的卷宗完全不感兴趣,并毫不客气的冷言回道:“我相信秦哥,你那东西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看吧。”

我觉得小雅有点过了,所以就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小雅:“不要这么没礼貌,人家是来调查命案的,我们配合一下吧。”

谁知对于我的这个劝解,心姐却先不以为然的对我说道:“没事,你不知道吃醋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技能吗?如果我有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恐怕要比她还要厉害多了。”

“秦哥是我的,你想都别想。”这是小雅想都没想,本能接过心姐的一句回话,而她在说完的同时,脸上也瞬时泛起了红晕,并一脸娇羞的将我给推了开去并低头说道:“鬼才要你,爱跟谁去跟谁去。”

我注意到在前头开车的心姐,脸上都笑得快合不拢嘴了,而我也没有说话,就只是伸手紧紧抓住了小雅的手指,一脸微笑的望着她。

在就近开到一家饭店后,心姐就问我们道:“你们两个是自己去点菜呢?还是坐在这里等着,随便我去拿了?”

我用目光望向了小雅,而小雅则看也不看心姐的对她说了句:“随便吃什么吧。”

对于小雅的不友好态度,心姐也没往心里去,并仍旧一脸微笑的回了句:“那你们坐着等一会儿,想喝饮料的话,自己去拿。”

我并不想喝饮料,而是在等心姐离开后,略带不悦的对心姐问道:“你这样有点不太礼貌,她也只是工作需要,再说她人又不坏的。”

可小雅还是一脸不屑的别着头对我回了句:“我不喜欢她,讨厌她,总之她就不是个好人。”

听小雅这么说,我警惕的看了一眼正在选菜的心姐,然后小声的问道:“为什么?你发现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而小雅却回答了一个让我吐血的话:“没有为什么,就是女人的直觉。”

“鬼精灵!!”我也没再跟小雅继续争论下去,而是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就起身到酒水的地方给自己拿了瓶饮料和两瓶牛奶。

可在等我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心姐已经做到了桌子上,我还注意到她们两个的嘴唇都在张合着,看样子在说话。

看着此刻心姐脸上已经消逝的笑容,我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心想不会吵架了吧,于是我赶紧加快脚步朝着那里跑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前往布拉达宫

当我在坐下时,发现这两个人居然一下子笑脸相迎的在那交谈着什么,我很是惊讶诧异的对她们笑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心姐一边夹着饭菜,一边转而望向我道:“小雅妹妹说你们要去冈仁波齐转山,是真的吗?”

我瞄了一眼小雅,不知道她怎么会跟心姐说这个,不过小雅都承认了,我也就没好意思抵赖的对心姐点了点头道:“嗯,本来我们是打算去那的,可现在出了这个事,恐怕要延后一下了。”

谁知一旁的小雅却强势的接话道:“所以为了不耽误我们的行程,你有什么话就尽量快点问。”

我以为刚刚她们这么一聊,关系缓和了一点,可看来只是昙花一现,我用略带怒气的眼神瞪了小雅一眼,让她不要这么没礼貌:“小雅!!”

可对于我的责骂,她仍是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去不理睬我们,独自夹菜吃着饭。

倒是心姐很大方不计较的朝我笑了笑示意我别这么在意,而她接下来的话,倒是把我和小雅都给愣了一跳:“你们没听说吗,前段时间一场大暴雨,把去往冈仁波齐的山崖给崩塌了,道路正在抢修,起码还要一个月才能同行。”

小雅一下子就激动的放下了碗筷,对着心姐质问道:“你骗人吧,这一个月哪里有下过暴雨啊,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听都没听过。”

心姐从眼神中看出了我们不相信,所以她在说着的时候也已经打开了她的手机,把其中两张图片给我们看。

“特大暴雨冲刷拉萨,山体引发泥石流,造成冈仁波齐道路崩塌。”

这是其中一张图片的标题,剩下的就是一些小图片,大多都是现场图,情况看上去好像挺惨烈的,看样子心姐没骗我,但这事关我去寻找爷爷,所以我也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对着心姐急切的问道:“那应该还有别的路去往冈仁波齐吧?”

心姐见我这么心急,她也不卖关子,很坦率的对我们道:“路是有,但会稍微绕一点远路,得从布拉达神宫的山脉穿过去才能到达。”

可是对于心姐所指的这条路,小雅一脸惊愕的反问着:“往布拉达宫走?那起码得多走几百公里路啊,而且那里还山坡陡峭的那么危险,就不会指条稍微好点的路吗?”

这一次心姐不以为然的朝她耸了耸肩道:“自古华山一条路,要么就耐着性子等路修好,要么就冒险一闯,绝没有别的选择。”

对于心姐的言语忠告,小雅用一种看似像在撒娇,又像是赌气似的,朝心姐嘟嘴反语了一句:“哼,我开直升飞机行不行。”

看着小雅的模样,我内心有点抑制不住的想发笑,心想幸好这两个人不会长时间的待在一起,否则早晚会像火药砰硫磺一样,炸成锅不可。

可没想到,对于小雅的这句无心之语,心姐忽然停下了碗筷,并在极其短暂的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一种很认真严肃的目光,但又顷刻间转换成了笑脸,并对小雅仰嘴一笑:“如果你有的话,那当然可以畅行无阻。”

这自然是一句玩笑话,而小雅也没有再继续吹哄下去,只是轻哼一下后就别过头继续吃饭了,而我心里也全是想着该怎么办,也没去过多的留意她们所说的话。

……在吃完饭再次回到心姐的车后,我以为她总该问我们关于玛丽卓娅的事了,可她却是反过来对我问道:“想了那么久了,有想好怎么决定了吗?”

而我被她这么一问,给反过来弄懵了:“你不问我们关于玛丽卓娅的事情吗?”

心姐淡淡一笑:“这事还不急,先说说你们下一步往哪去吧,是等路修好?还是绕远路过去?还是像小雅妹妹说的直接坐直升飞机走?”

“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啊!”这俩人真成火药桶了,一点就炸,不过听惯了我也懒得再说她了,反正都是斗斗嘴而已。

心姐也果真没理她,只是微笑的朝小雅眨眨眼睛,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我的地方,询问着我的意见。

这个我哪敢自己做主意,所以我也做了一次甩手掌柜,把决定权交给小雅来定。

“走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布拉达宫呢,去看看也好。”看到小雅点头同意,我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或许我也没有去过那里,想见识见识吧。

“坐稳了!!”在听我们拿定主意后,心姐就一脚油门直接轰鸣疾驰而去了。

“咚…咚…”坐在车上行驶中,小雅忽然拿出了手机,在那飞快的轻触着手机屏幕打着字。

“叮…”当我奇怪她在给谁发短信时,我的手机就响起了收到短信的铃声,我拿起一看,发现正是小雅的。

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面讲吗?还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不想让心姐听到?

在疑惑中,我拿起手机打开了近在咫尺的小雅短信。

“你什么时候跟她勾搭在一起的?”

狂晕,看到小雅的短信我差点要无语的吐出血来。

我连忙拿起手机对她回着“说的什么话啊,我哪里跟她勾搭在一起了。”

小雅又很快发回短信过来了“还说没有,这个狐狸精一直偷看你,还是用暧昧的眼神看你。”

偷看?心姐?怎么可能,在看到小雅的短信后,我不禁抬头朝反光镜偷望了一眼心姐。

居然还真被小雅给说中了,我这么冷不防一看,竟在反光镜中跟心姐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虽然很快就撇开了,但确实被我捕捉打了,不过我也没往小雅那方面想,而是发信息对小雅说“我们现在是她协助案件调查的人,看紧一点也很正常啊,要是我们跑了,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就是个木鱼脑子,我是女人还不了解女人吗,她要是对你没那意思,我生吞榴莲给你看。”我的解释也果真遭到了她的反驳。

而我看着她发来的话,我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想了半天,无语的回了她一句“榴莲那么大,吞下去很痛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路过旧地

“哼,你这么维护她,为她辩解着,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得,看到小雅发来这句话,我就知道,要是再说下去,就等于是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千古难题了。

所以我还是乖乖的直接一点,对她认怂、认错,并一口气说出了她各种钻牛角尖的可能“放心,绝对没有,她既不是很漂亮,年龄又比我大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觉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才不管你呢,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虽然听上去是一句气话,但我看到小雅在发这个短信的时候,脸上是露着微笑的。

于是我也没再回她话了,在放下手机后还朝她那里挪了挪,并用安哄的语气指着窗外的景色道:“风景好漂亮啊。”

我其实只是随手一指,目的就是想找个话题来跟她聊聊天,可我在看到外面的风景后,我一下就外面的景色给吸引了,没想到心姐居然刚好开到了我藏枪的这片小树林,也就是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附近一带。

我以为心姐是故意往这里开的,并且还会随便找个理由在这里停留下来,然后顺势展开对玛丽卓娅死亡的调查。

可心姐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猛踩了一脚油门,以更快的速度疾驰而去。

心姐这一反常的奇怪举动,让我好奇的对心姐问了句:“怎么了心姐?怎么忽然开得那么快?”

开车的心姐从反光镜中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笑了笑道:“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吧,昨天下午的时候,村民在这附近发现了玛丽卓娅的尸体,你也不是汉族的吗?难道在你老家就没有忌讳死人的风俗?尤其是溺水而亡的头几日,更是忌讳中的忌讳?”

我正是因为忌讳这一点,所以昨天才会没有敢靠近河边去看玛丽卓娅的情况,但我也并不是怕,而是不想沾染不必要的晦气。

可心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况且自己又还是来亲自侦办这个事的,这么忌讳害怕的话,那还怎么侦破出真相啊。

而小雅也看来是同样的看法,但她不像我那样,只在心里嘀咕,而是直接毫不客气的对她反质问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要是害怕的话,我们连看都不敢看了。”

我去!被套出话了。当我在听到小雅脱口而出这些话语时,我心里就暗叫了一声不妙,感觉心姐刚刚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来套我们话的。

而事实也果不其然的,当心姐在听了小雅的话后,立即用一种奸笑得意的眼神对我们反问着:“你们昨天就来过这里了?而且还看了玛丽卓娅的尸体?”

果然是只狐狸,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狐狸精,但论精得程度,绝对比狐狸还要精,

“你…就说你不是好人,有话就直接问,用不着这么绕弯子的暗度成仓。”小雅这话说得也确实是我的心里话,我们既然会答应何警官配合你,那就一定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反倒是像你现在这样的做法,只会引人讨厌。

但我想这应该是她留下来的职业病,她长期跟各种费劲脑汁的案件打交道,如果没有掌握各种复杂多变的言语技巧,那有些话她根本无法从对象中套出自己想得到的真相。

所以我也谅解的轻拉一下小雅的衣袖,让她别这么激动,但我心里也还是对她的话比较反感的,所以我就对心姐说了句:“我们昨天原本就打算直接骑车去冈仁波齐的,只是刚好凑巧路过这里,所以并不是看得很清楚。”

我看到心姐在听了我的话后,她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迫不及待般的神情,一副想要继续开口问我,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启齿的脸色。

她是顾忌小雅的存在,想要刻意避开她?我开始看不懂心姐了,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难怪小雅会不喜欢她,或许在最纯真的时光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吧。

“叮…叮…”

“嗡…嗡…”在继续往前行驶过后,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音律,这是喇嘛们在念诵经文和敲打法钵的声音。

在为玛丽卓娅守灵吗?可是我朝车外看去时,这里除了树林外,并没有任何房屋建筑啊,也没有看到有人影啊。

而且我发现小雅和心姐好像完全没听这个声音,脸上丝毫没有出现一点波澜,感觉不对劲的我,就立即对她们询问道:“小雅、心姐,你们有听到念经的声音吗?”

“念经?哪里有在念经?”小雅果然没有听到,在听了我的话后,她一脸迷茫,东张西望的看着窗外的动静,可是在她耳中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而心姐也亦是如此的一边放慢了车速,一边转过头来对我谨慎问道:“你是不是太累了?这附近连户人家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念诵经文?”

“嗡…嗡…”听她们两个表示都没听到时,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静下心来,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可结果我的耳边仍就传来一阵阵清晰的经文声。

这下我万分肯定的对她们激动的喊道:“不会错!经文声就在这附近,快停下来我看看。”

虽然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贸然下车是很危险的,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经文声就是特意冲我来的,所以我想下去看看,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

可心姐却完全不理会我说的话,也没有丝毫放慢车速,继续往前行驶着。

“心姐,快停车啊,让我下去。”我一下子变得好激动,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拉拽着车门,想要破门而跳。

心姐被我这一举动给吓坏了,怕真出什么危险,但她只是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并没有阵的停下车来,而是转而对小雅说道:“喂,小子,你这样太危险了,小雅你快劝劝他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昏厥的我

“秦哥?你别这么冲动啊,这样太危险了。”虽然小雅知道我肯定有原因的,但这次她也觉得我的行为有点太偏激了,她也跟心姐一样,满脸担忧的劝阻着我。

“啾……”这时开车的心姐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她猛打一圈方向盘,并拉动了手刹,整个车子在一大串轮胎摩擦声中,横停在了马路中间。

在停下来的同时,心姐也立即转过身来对小雅大声喊道:“快用针戳他的神庭、凤池穴。”

“这……”小雅被心姐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吓得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拿针戳我。

而心姐见小雅不作为,她就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你看他的眼睛,快照我说着做,否则再迟就来不及了。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心姐的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是想开口问她,但嘴上却没有启齿说话,仿佛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会动,跟刚刚朝着要跳车的我完全截然相反。

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感觉我的额头处像有什么东西刺入,传来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接着我的胸口也亦是如此。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你照看好他。”这是心姐的声音,在她说话的同时,我也感觉车子又再次启动了。

而我的身体则传来了一阵暖烘烘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拥抱着我,我想应该是小雅吧。

我想睁开眼睛,问她们自己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感觉自己好困,浑身没有力气,连眼皮都抬不动。

最后我连心姐的汽车声都听不到了,仿佛就此长眠了一样,没有一丝任何感觉。

我像是睡了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睡得很舒服,很痛快,当我在睁开眼睛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边已经浮现了艳红的晚霞。

“心姐!!”我这一声惊吼,换来了手臂狠狠的一记捶打和怒骂声:“臭混蛋,手臂让你枕了一下午,醒来居然先喊那个狐狸精的名字。”

我会呼喊心姐并不是小雅所想的那样,只是心里有话要找她问个清楚,于是先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仍在心姐的车内,小雅也就在我的旁边,此刻正一脸阴冷的朝我嘟着嘴挥甩自己那条被我枕麻的手臂。

我也没有解释刚刚那一声的呼喊,而是连声道谢的说她辛苦了,然后又对她迫不及待的追问着:“我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断片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雅指了指车窗外对着我说道:“她在外边,你过去自己问她吧?”

“啪…”在说着的同时,小雅已经早一步的开门下车了,看来她一直是为了守着我才,才待在车里的。

于是我也连忙感激不尽的关门下车了,并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一边帮她揉着肩,一边感谢道:“辛苦你了,让你守了这么久,手臂发麻了吧。”

“讨厌!”虽然被我说得露出了笑容,但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小雅还是娇嗔的将我给推开了,并指着前面一家小卖部对我道:“你要找的人在那。”

我顺着小雅的方向望去时,心姐也正好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她好像是去买东西的,在看到我们后,先递了一杯温饮给我们,并对我问道:“你好点了吗?”

我还真有点渴了,在接过心姐的饮料后也不客气的喝了几口,但在吞下饮料的同时,我也按耐不住的对她追问道:“心姐,刚刚我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印象和感觉都没有?”

心姐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接着递给了我和小雅一袋吃的,然后望着前面的石阶小道说:“你应该很饿了,先边走边说吧。”

前面山头的至高点处,那座红白相间的宏伟宫殿,应该就是布拉达宫,而这条石阶小道就是通往那里的道路吧。

我对此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我就望向了小雅,想问问她要不要休息会儿再走,不过她这一次竟然没有跟心姐抬杠,并且已经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率先往前走了。

布拉达宫,传说中一座价值连城,富可敌国的宫殿,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虽然以前在百度上和电视新闻中也看过不少次数,但始终都无法比拟这种亲临目视的感觉。

还远远的未靠近,就被它这种遥不可及,雄壮宏伟的气势给震慑出一种令人心悦臣服的感觉,人的心境也一下子豁然了不少。

小雅可能是发觉我没有跟在她的身旁,就立即转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的目光有点呆滞时,她又立马折返走了下来,并有点紧张的对我问道:“在看什么东西呢?看得这么入神?”

看到她满是紧张在乎的神情,我不禁欣慰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并连忙安抚着她:“我没事,只是头一次看到这传说中的宫殿,有点被它的气势给征服了。”

见我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小雅就立马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并轻轻拉起我的手对我笑着说道:“乡巴佬进城,看啥都新鲜,快点走吧。”

看我俩在石阶上欢乐的并排走着,后面的心姐忽然对着小雅提醒了一句:“小雅,他刚恢复,不要带他又蹦又跳的。”

我以为小雅又会跟心姐斗嘴杠起来,可谁知这一次小雅居然破天荒的没有顶嘴,而是乖巧的拉着我停了下来,并反而倒过来顺着心姐的意思对我提醒着:“你这几天不要像猴子似的做过于剧烈的运动,也不要去吃阴寒的东西,比如海鲜和冷饮。”

听着她们两个这一唱一和的,我感觉自己怎么像个特别严重的病号啊,而且她们好像还完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两家伙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而且还是关于我的,特别严重、重要的那种,于是我也很认真的对她们追问着:“拜托,你们怎么像是在关候一个重号病人似的,难道我这是得了晚期癌症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的病

我这随口胡言一语,立即换来了小雅的一顿白眼和咒骂:“你脑子有水是不是,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小雅在说这个的时候,脸都被气得通红,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且还是很过界的那种,就连心姐都跟着上来瞪了我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话该说和不该说都不知道。”

见她们这副犹如我犯了滔天杀头罪般的模样,我自己也是非常郁闷,我只不过是想让小雅缓解一下她的情绪,哪知道会踩到这么个地雷。

但最郁闷的还是我不敢吭声,这要是坑一声的话,估计我得被她们两个口水给活活吞没了,于是就这么一路无语的乖乖跟着心姐往前走着。

在越往上走时,随着天色的渐渐昏暗,边上来来回回的游客也越来越少了,除了偶尔有几个下去的外,还在往上走的就只有我们三个独苗了。

正当我疑惑的想问心姐这么晚了布拉达宫还会不会对外开放时,心姐就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已经闭馆封门的小庙堂。

“咚咚…请问已经睡了吗?”心姐说的是藏语,看来里面的人是位当地人士的喇嘛。

那位喇嘛好像专程在等心姐一样,在敲门不久后,里面就出来了一位披着鲜红喇嘛服饰的中年人,他恭敬的朝心姐弯腰打了个佛号:“扎西德勒,沈居士,你来了。”

心姐也很客气的朝他回了个礼,然后又对我们说道:“进来吧。”

里面是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庙堂,但迎面就能闻到一股空气中所弥漫着的淡淡香烛气息,看来这的香火还挺旺。

我有点奇怪,我们不是要去布拉达宫吗?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这位就是你说的王施主吧?”在进去后,那位喇嘛开始打量了我一下,并对着我也来了句藏语佛号,并用拗口的汉语对我道:“无量寿佛,英雄出少年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定不凡的神怡,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被他说的一脸懵逼,完全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心姐和小雅,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客气的用藏语对他说道:“大师过奖了,您就对我说藏语好了,我听得懂。”

那位喇嘛微笑的朝我回了个礼,算是表示知道了,这时心姐又开口转而对小雅道:“小雅,我们跟你秦哥谈点悄悄话,你先一个人在这里逛逛,但不要出去和拍照知道吗?”

“哦,好…”这一次小雅居然破天荒般的,不但没有跟心姐斗嘴,而且还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然后在跟我微笑的挥手过后,就自己围着庙堂开始参观了。

“沈居士,王施主,请…”虽然我有点蒙圈,但我还是在那喇嘛师傅的恭请下,跟着心姐一起走进了一间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睡觉休息的地方了,里面简洁而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很椅子,我和心姐进去后也没地方坐,就尴尬的站在那里。

“王施主,请…”那位喇嘛见我站在门口,就把椅子拿到桌子边示意我坐,我看了一眼心姐,用目光询问她这是干嘛?

而她只是面色凝重的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多疑,跟着照做,于是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的坐到了椅子边上,喇嘛则是坐在我对面的床上。

在我以为他要跟我谈话交心时,他却温文儒雅的伸过手来,拉起了我的手,把我放在一个枕托上,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了我的脉搏上,为我听诊把脉。

难道是要为我查看我中午在车上无故昏厥的原因吗?那这么说的话,心姐当时就已经跟这位喇嘛约好来这里的事了?难怪小雅会一下子这么听话,估计也是被心姐的好意给打动了吧。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心姐,但心姐只是淡淡的朝我笑了笑,仿佛像是在安慰我“不用担心没事的,一点点笑毛病而已。”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那位喇嘛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化了一下,为我把着脉的两根手指也像是不安的跳动了两下。

而且随着继续把脉之下,他脸上的这种神没有丝毫弱减,最后那两条浓黑的剑眉更是要凝皱到了一起,我紧张的都不敢发声,深怕会打断他凝聚的精神力。

最后还是一旁的心姐实在忍耐不住这位喇嘛的神情脸色,率先开口打断道:“究竟怎么样?很严重吗?这么久还没好?”

喇嘛也知道心姐的心情,但他立马严肃的用另外一只手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并在过了好一些会儿后,那位喇嘛的两根手指终于从我的脉搏上挪开了。

“别动!”但检查似乎还没结束,在他的冷声喝止中,他又立即站起身来,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手掌在我的胸口、额头、后颈以及后背的各处,检查了好一番后,才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番检查,似乎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汗珠,而心姐早就等得火急火燎了,迫不及待的开口着:“他究竟怎么了?真得了什么病的话,你也用不着隐瞒,直接说出来吧。”

那喇嘛听了后,对着心姐面目凝重而又严肃的摇了摇头,并说道:“王施主并无重疾,只是……”

他刚刚的那副神情,如果说出一句,我真的什么毛病都没的话,那才奇怪,所以心姐也很直接的朝他回了两个字:“直言!!”

接下来的话,对我至关重要,所以我也提起了万分紧张,准备仔细聆听着,而那位喇嘛再次朝我们皱了皱眉,神色认真的望了望我和心姐。

最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事有天时地利人和,物亦是如此,而人为万物之主,更是在此之中。一个人的健硕与安康,除了无疾无病外,精、气、神也更是缺一不可。

其中“神”最为复杂多变,也是一个人的命气、魂魄以及主宰整个身体的根本。

“他是什么问题?”小雅向他问出了关键。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的生命

“灵!”这是喇嘛的回答,可却听得心姐和我更加的一头雾水。

“这又是什么?”喇嘛知道心姐不知道,所以就立即解释道:“这也是“神”的一种,灵主神识,也魂体,人一但灵气受损,便会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听到喇嘛大师这样的讲述,我和心姐异口同声的对她回道:“可我(他)并没有这样啊。”

大师朝我们伸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激动,坐下来听他慢慢说。

““神”由多位组成,而“灵”为其中最为关键一枢,灵中更有灵气、灵意、灵骨以及最主要的灵魂,而王施主所受损的正是灵魂的副主,灵骨?”

“灵骨?我从未听过这个东西,它是什么?”我问的是实话,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甚至在爷爷所教的奇门异术中,我都没听过关于这个的介绍。

而心姐也同样跟我不明白,她也在我问向喇嘛大师的同时,专注宇神的聆听着。

喇嘛大师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这话好耳熟,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经常说类似这样的话,但那时候我坚信的是科学唯物主义,虽然现在也没有动摇这一点。

但现在的我不得不认同他所说的,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你所不认同的、超乎寻常的事,它就是这么确确实实的存在。

所以我和心姐都没有打断他,继续等着他说下去,而在这时,他忽然把目光对向了我,然后在上下扫视了一番后,他说出了一句我稍微能理解,而又震惊得不能理解的话:“通俗一点的讲,就是王施主的幼龄看上去不会超过十七,可是他的灵骨之老,却已步入了而立之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中年人。”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他无病无痛的,怎么可能会得未老先衰的怪病?”这是心姐所理解的意思,但大师却又朝心姐摇摇头道:“灵骨变老,并不是未老先衰,虽然有些相同,但却又完全不同,未老先衰,是**上的老化,而灵骨则是属于命脉、气魂。”

“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已经等同于三十岁了?”听到这里,我也总算有所明白了,可是样的结果,又让我如何接受呢。

大师从我的脸色中,知道我在说出这个猜测时的那种痛苦,他也希望我是猜错的,但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他既痛苦又无奈的朝我点了点头:“对,你说对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而心姐在震惊的同时,她很是不解的追问着:“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大师也坦然的分析道:“原因有很多,疾病造成、家族遗传、营养不良、操劳过度透支身体等一些不可预判的原因。”

对于大师所列举的这些可能,心姐直接一脸否决道:“他根本与这些东西毫无交集,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可没想到对于心姐所下定的结论,大师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对我们回道:“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的断定,但从他的脉象和他鼻息之间的吐纳之气以及心灵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他这是过度消耗了自己的身体能量。”

“过度消耗?他既不是搬砖做苦力,也没有通宵达旦的,怎么说他过度的消耗身体?”心姐的咄咄逼问,我知道她是不能接受这一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可我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是因为我做天葬师长期跟死人接触的原因造成的?可这也应该不可能啊,我才做了两年,跟那些真正的老师傅相比,我这根本连实习期都没过,而且帕朗图就起码活了七十多年,而我的爷爷虽然五十不到,但也要远远超过我啊。

而对于心姐的这一追问,大师也没有作于回答,而是把目光望向了我,并对我说着:“这是个苦命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两眼中已挂满了沧桑,孩子好好学会照顾自己,健康的成长,才是最好的财富。”

见大师没有回答自己的追问,心姐也没继续逼问,但从他所说的言语中,也让心姐感受到了他的几分关怀,所以她就转而对大师另外问道:“有没有办法医治他,不管多大困难,能有办法救吗?”

大师苦叹一声:“王施主,目前的情况虽不致命,但也难以根治,若要真的问我方法,我也只能表示“八分命运,二分奇迹。””他的话,听得险些让我站立不住,这什么意思?让我听天由人?

“啪!”这时心姐忽然重重的甩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物件摆在桌上,我和大师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条要远比我还粗,还厚实的金条,价值少说起码在二十万以上。

“心姐…”我何德何能,怎么能让一个跟我萍水相逢的人为我破这么大意笔财,可还没等我开口,我就被心姐给阻止了,她完全不给我开口的忌讳,就伸手示意我站在一旁不要说话。

而她自己则在深呼一口气后,继续对那大师万分凝重的说道:“他才十五岁,有着美好和不可限量的前途,我真的不希望他就此英年早逝,希望你能帮帮他。”

而对于那根金条,那大师连看都不正眼看一下,而是用略带几分好奇目光的对心姐问道:“沈居士,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开口寻求我的帮助,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心姐淡淡扬嘴一笑道:“至少比这根金条重要。”其实心姐不用回答,大师也已经知道了答案,而对于心姐这个回答,大师也用不失礼貌的微笑对心姐回呛道:“可你口中的这根金条,对于我而言还不如这里的一顿斋饭实在,你还是收回去露着给这位施主多买点养气补神的补品吧,也希望这是你唯一一次跟最后一次用金钱衡量我们的情义。”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观换物

这才是真的得道修佛之人吗?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两袖清风。

只见大师在说着的同时,他起身走向了墙边。

“咔…”墙上装有一个暗门,随着大师按下一块墙砖,墙体就出现了一个凹槽。

“无量寿佛,缘分已到,是时候让你去守护你值得守护的人了。”在他感慨一路的同时,大师拿着一个棕褐色的木盒子又朝我走了过来。

盒子看来在里面放了很久,上面都沾满了灰蒙蒙的尘土,再加上朴素的木盒,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件很朴素简单的东西。

可当大师在将它放在我面前时,我和心姐感觉像是一座巨山压袭在这之上,无比的沉重。

心姐一边好奇的走过来,一边对大师问着:“这是?”

大师也没有故弄玄虚的卖关子,在对着我们合了个佛手印后,他就缓缓的打开了木盒,并将里面的物件给取了出来。

这看上去像是一块翡翠,我并不懂得如何识别翡翠的好坏,但从观赏性的角度来说,它真的很漂亮。

房间的光线虽然暗淡,但在烛光的引射下,崔亮的绿光仍是那么闪闪发亮,令人叹为观止。

“这块莫非就是敦煌中的帝王风清石?”心姐似乎认出了这块玉石的来历,可是她所说的这个名讳,仍是我从未所闻之物。大师听后,倒是一脸微笑的打着佛号惊叹道:“沈居士真是见多识广,这正是那块帝王风清石。”

得到大师的认可后,这下反过来倒是心姐惊讶了:“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曾有幸目睹过它的一次风采,可是传闻它不是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了吗?”

心姐说的那场大火,我也在新闻上有所耳闻,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爷爷还为此特意远赴了敦煌,火势的凶猛与惨烈,绝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那一场大火所烧毁的价值更不是用金钱所能衡量的,损失的是一个文化,一个时代,但没想到眼前这个散发着靓丽光芒的翡翠,竟然会是敦煌里的一件宝物。

大事听小雅这么一说,脸上也再次微微一笑:“冥冥之中的意外却造就了宝物的遗存,那一年正是我师傅的百岁诞辰,为此特意向敦煌请来这帝王石庆贺,也因此夺过了那一场火灾。

听着大师的叙述和心姐的神情,我感觉这块翡翠的价值,不是我所能估量的,所以我心里想问大师,给我看这块翡翠的用意是什么?是让我和心姐送还给敦煌?还是要送给我?

但不管大师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开口问他,这太唐突,也太没礼貌,会让人感觉我像是在问他索要一样,不过倒是一旁的心姐按不住好奇的对他追问道:“你是不是想把这东西送给他?”

心姐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性子,但这一次她的直白,却换来了大事的回怼:“送?世间万物众生平等,这位王施主又何德何能,让我将这等宝物平白无故赠送予他?”

虽然吃了一个闭门羹,但心姐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对着大师讲起了自己的道理:“从古至今都在铭颂,玉可养人,而帝王风清石更是无可衡量的绝品,它虽不能包治百病,但如果说以现在的医学手段都无法医治灵骨,那帝王风清石绝对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无心赠与,你又何苦煞费苦心的拿出来,你可不是爱炫耀的人。”

“哈哈…沈居士还真是巧舌能辩,你这番言论,让我想拒绝都难了。”当大师在说出这前半句之时,我和心姐真差点要乐开了花,可他接下来的后半句又瞬间将我们给推入了地狱:“敦煌虽然事后已任我为这块宝玉的新主人,但我还是不能平白无故赠与王施主,除非他能用一件等价的东西来与我交换。”

我去!还要等价物换,这不明摆着不打算给吗,我怎么换得起这等宝贝啊,就算把我老家的祖宅拿过来抵换,恐怕都不及它一半的价值。

而心姐还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对着大师认真问道:“原来是在这里的等我们,那快说说看你要什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我们也绝不会跟你讨价还加,但如果是他根本拿不出、给不起的东西,那你也干脆开个口,让他回家养老等死,死了这条往你打主意的心吧。”

听心姐说得这么轻巧,我心想,他连你二十万的金条都看不上,我又怎么给他比这更昂贵的东西,可当大师伸出手指朝我指来时,我也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跟它不相上下的东西。、

“不行!除了这个其他东西任何你取。”他所指的东西,竟然是我腰间的黑刀,这我当然不会同意,别说我现在生死不明,就算我真的得了无法医治的癌症,我也绝不会将黑刀拱手送出去。

心姐也似乎知道这把刀对我的重要性,在见我坚决的做出回绝后,她也帮我向大师说着好话道:“那东西对他比命还重要,你也别为难他了,你非要什么东西的话,就换其他的。”

“哈哈…”谁知在听了我们的话后,大师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然后对我问道:“我也没说要它那东西啊,可难道连给我看一下都不可以吗?”

“看一下?你只是要看一下嘛?!”我因为是我听错了,所以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特意问了他两遍,但他确实就是这么说的,当他在听到我的反问后,他就再次微微的点点头道:“交换,并非要一物换物,它的风采光芒也是不可一世的财物,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换。”

大师为表诚意,当他在一边说着时,他已经摊手将帝王风清石递到了我面前,只要我肯伸出手的话,随时就能收入囊中,但我一时间却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木楞的不知所措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抬手的动作。

“傻小子,你愣着干嘛啊,快点啊,再不接手,当心他后悔了。”在心姐用手肘的撞击提醒下,我终于如梦初醒的开始用手去将它抓入了手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晓风残月

“锵…”他似乎知道我这布袋里面的是一把刀,在接过去的同时,就将黑刀抽出了鞘,一声锋利的凌厉出鞘声就响彻在了这狭小的房间内。

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大师居然还认识这把刀的来历,在将他出鞘后,他用欣赏的目光,将黑刀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然后赞不绝口的对我一字一字说道:“黑!刀!秋!水!果然名不虚传,真乃一把旷世神刀。”

“你认识这把刀?”如果这里是卓玛村的话,那我对于他会认得这把刀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好奇,可这里跟卓玛村少说也差个百公里,黑刀的名气真会如此广泛吗?

对于我的惊讶,大师朝我淡淡笑了笑,然后又对我说出了我更加想不到的话:“准备的说,我并不认识这把刀,因为我认识这把刀的主人,所以才顺带记住了这把刀。”

当大师在说完这话的同时,他用像重新认识我的目光,再次打量着我,对我问道:“请问是否介意告诉我,王天秦王久啦是你的什么人吗?”

在听到大师居然也认识我爷爷后,我忽然一下子感觉跟他亲近了好几分,我也毫不犹豫的对他恭敬的行了个哈达之力并回道:“我是他的孙子,王秦,拜见大师。”

听我自报家门后,他也用果然如我所料般的目光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朝我点头道:“果然虎门无犬子,果真是他的后人。”而他又继续对我关侯了一声道:“那为什么这一次他老人家没有跟你一同前来?”

“呼…”我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他摇头道:“我爷爷在两个月前失踪了,在追查之下,线索指向了神山冈仁波齐转山,所以我决定上山探寻爷爷的踪迹。”

大师见我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担忧的神韵后,他也跟当初的帕朗图一样,对我打了一记定心丸:“放心吧,他绝不会是因为遇到危险而逃避你,在我的印象中中,他除了天塌下来的时候会皱皱眉外,这世间还没任何事能左右得了他的决定。”

这话我在卓玛村的时候,已经听得麻木了,而我也一直觉得有拍马屁的成分在,所以听得越多反而觉得越假,甚至到了最后都已经开始反感了,可现在在这遥远的他乡之地,竟然也能听到同样的评价,这确实让我着实一惊,于是我就想要开口问问关于我爷爷的事迹,听听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乎其神。

但他在说完后,丝毫不打算给我开口的机会,只见他又立即把目光看向了心姐,并质问了一句道:“这次是你不对,如果你告诉我来看病的是我故友的后人,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的绕一大圈,直接就将帝王清风石交给他了,哪需要亲自通过验证黑刀的真假来判断他的身份。”

就说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见面,连一点交情都没有的陌生人,如此客气阔绰,原来他在见到我的时候,已经开始怀疑我身份了,而所谓的观赏黑刀,也只是他辨别我真假的一种手段。

心姐听了大师的话后,双手无辜的对着大师一摊,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多做无用功的人吗?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更没想到他手中这把本是管制刀具的长刀居然会有这么大来头。”

经过大师刚刚的叙述,心姐也对这把曾经在她面前晃荡许久而未引起她注意的黑刀充满了好奇,在说着的同时,她也开始朝大师靠了靠去想要借此再度观赏一下。

可这个大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刚好凑巧,只见当心姐刚一准备抬手,大师就将黑刀收回了刀袋中,并用恭敬的姿态将它重新递还到了我的手中。

不过他的话并未就此停下,而是转而对我问了句:“我记得你爷爷当年身边有两把佩刀,除了这把黑刀秋水外,还有另一把异曲同工的白刀,名为晓风残月,没看到你带着,是他老人家自己带走了吗?”

可对于他所说的这话,我当场就惊愕的反驳问道:“晓风残月?!那是什么?自我懂事起,我从未听爷爷提起过这个名字,更没见过他除了使用这把以外的佩刀。”

“这……”会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似乎远超在大师的预料之外,他听后仍是不放弃的对我继续补充描述着:“晓风残月是一把不论长短宽度还是它锋利度,都是跟黑刀不相上下的一把兵刃,唯一的不同处,就是与黑刀为之相反映衬对比的颜色,晓风残月是一柄拥有雪白无瑕刀鞘的唐长刀。”

在听到大师描述出雪白无瑕的刀鞘时,我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白衣女人手中的佩刀,她所使着的,不就是一柄雪白通亮的长刀吗?那会是大师口中的晓风残月吗?

“我…真的没听说过,我从小就跟着爷爷,而这黑刀也可以说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但我从未见过还有另外一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大师撒谎,仿佛我脑海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诫我“不能像任何人透露白衣女人的事,更不能告诉别人白刀晓风残月的存在。”

见我真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后,大师也没再追问了,而是望着我手中的帝王风清石道:“现在你已经是它的主人了,你还不快点戴上它?”

心姐见我还站在原地迟迟不动手,就立即走过来轻撞了一下我的身体道:“臭小子,你就偷着笑吧,还不快点戴上它,要是晚了被收回去的话,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呼…”在他们的瞩目下,我将帝王风清石挂入了脖子上,当宝玉贴入我的胸前时,我的身体就传来了一股透彻全身的清凉与舒畅,仿佛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跟着呼吸张合一样,令我感到一阵舒爽。

见我只顾着享受这份惬意,心姐忽然拿这帝王石将它放进了我的最里面一层衣服中,并对我叮嘱道:“财不可外露,况且这对你而言不仅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更是守护你生命的护身符,以后得看紧了,形影不离的戴在身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雅受伤

“嗯!”对于如此重要的信物,我当然会用命去保护它,而大师在得到我的简单而又凝重的回答后,他又再次交代了我一句:“玉可挡灾,如果哪一天你发现胸前的玉碎了,或者出现了裂痕,你务必要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赶来我这。”

虽然这是以防万一的最坏打算,但我还是认真的点头回应着:“好!我知道了。”

“那我也该休息了,这里是不留宿的,你们想要进布拉达宫的话,就去山下过宿一晚,明天再上去吧。”没想到刚一说完正事,大师就下逐客令了,这反而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像是拿完人家东西就跑了一样。

不过深知她脾气的心姐,见我还打算跟他说些客套话,就立即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了,并在等大师关上禅门后,对我小声说道:“人家这等宝贝都给你了,还会在乎你这几句谢谢?还是赶快去找小雅,然后带着她下山找民宿吧,否则再晚一点,我们今晚就要在外面露宿街头了。”

这里的祠堂并不大,在心姐的牵拉带跑下,我们很快就看到了小雅的身影,她似乎正在对这里的佛像一个一个跪拜而过着,正当我想一边走过去,一边叫喊她时,心姐却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对我摇头示意着不要过去,嘴中也发出着细小的声音:“她肯定是在为你祈福,这里的佛尊是很灵的,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姐那会儿张口对我就是正儿八经的满腹科学又法律的大道理,没想到她现在也会信这种东西,于是我也小声的对她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东西了?你不是信奉科学的吗?”

心姐一听就听出了我这是在嘲讽她,她用眼角轻白了我一眼对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会过河拆桥,但没想到会忘恩负义的这么快,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让你听天由命的死了算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了,就连忙笑着赔礼道:“嘿嘿,开玩笑啦,这一次多谢心姐出手相救了。”

“好了,少贫了,看着你的小情人吧,这里大大小小的佛尊少说也有近几百座,要是照她这速度,想要都拜完的话,天都亮了,反正都是心诚则灵的,等她拜完这一排就算了吧。”女人真是两张口,说什么是什么,刚刚还让我别去打扰的,现在又出尔反尔的,但我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去反驳她,就听她的吧。

不过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看人家拜佛,好像真的很无聊,我还没看一会儿就,心里就有点按耐不住的想要开口叫喊小雅了,

这时候我很庆幸啊,幸亏刚刚没有嘴痒跟心姐争论,否则要是让我争赢了,那我恐怕就要真的等哭了。

在度日入眠,如蚁针毡般的等了二十来分钟后,小雅的身影也来到了这组佛像的末端,我心里那种焦急的心情也随着最后的冲刺而变得愈加兴奋,我和心姐也开始踩着蹑手蹑脚的步伐,朝她无声无息的靠近着。

“吱…吱…”可就在我们离小雅那里越来越近时,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木头摇晃声,声音并不重,但此刻的这里是一片针落有声之境,所以这个声音的响彻,也同时打断吸引了正准备俯身朝拜的小雅。

“不好,快跑啊。小雅!”当我和心姐在好奇的朝那声音来源望去时,我们竟发现,一根近三十公分粗五六米长的木棍,以摇摇晃晃的姿势朝着小雅那里横倒而来。

这一下把我和心姐给吓得魂都瞬间飞散掉了一半,这要是砸到小雅的身上,我想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可面对我和心姐的呼喊咆哮,小雅竟然被吓楞住了,跪拜在地上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只是一脸惊慌的望着那根木头朝自己横倒而来。

“锵…”

“咻…”电光石之间,已经完全不够让我飞奔过去阻止了,于是在慌乱之下,我直接将黑刀抽离而出,并将它当做飞刀之用,朝着那木棍飞甩而去,企图想用飞撞的方式,将它撞离小雅的身体范围内。

“咔!”可想象是无限好的,但事实总有些许差落,我的锋利的黑刀确实击中了木棍,但由于精准度和方位没有达到那个要点,所以木棍只是被我的黑刀一刀两断切割而开。

可是我虽然阻止了一半,但前头的一半,仍是以下坠之势,压向了小雅。

“砰!”虽然这一声沉闷的声响,我的心都跟着碎了,但我没有咆哮呼喊,而是夹杂着两眼的泪腺,跟心姐一同飞快的来到了小雅的身旁。

“小雅…小雅…”鲜红的血液,已然流了一地,但不幸中的万幸,我那黑刀的最后一击,总算改变了致命伤的轨迹,那半截木头,只是砸在小雅的腿上,但高度的痛楚,已让小雅陷入了昏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和心姐刚刚的咆哮声,惊动了里面原本要打算休息的大师,他一边穿着喇嘛服,一边飞奔到了我们的身边。

而心姐这一下也是气急败坏了,她站起身来,情绪失控的对着大师的叫喊着:“为什么你这里的木棍会突然倒下来?你身为负责人,没有定期检查这里的情况吗?”

大师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他也没有跟她争论,而是立马叮嘱着我:“她必须要立刻动手术,否则腿就废了,王施主,你快随我去这里的医务室。”

寻事问责固然重要,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医治小雅,于是我和心姐在大师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家私人医疗站,按规定他们是不能接手这种要开刀动手术的病人,必须转院到市区中心医院,不过当大师在打了一通电话后,他们就立即将小雅带进了手术室。”而我们三人也心急如焚的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人是心姐带来的,看到现在这样,她的心里也是异常的焦急,她几乎暴走的对大师责问着:“你那里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近期就没发现那木棍已经出现会塌倒的迹象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没再检查?”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调查原因

两小时后,小雅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轻微的小骨折,但留院观察一周,那是最起码的。

由于头两天需要静养所以医生在让我们看了一眼,确认小雅无碍后,就禁止我们在那过夜逗留,一些所需的情况护士都会帮我们料理好的。

一般病人哪有这种待遇,这肯定又是大师帮的忙,而我们在离开医院后,就再次回到了大师的那间佛堂。

“这里两三年前才刚翻修过,按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豆腐渣现象。”出事地点毕竟是在大师的庙堂里,他也当然想把事情弄个清楚,给我们一个交代,可是连他自己也很纳闷,怎么会无缘无故,又如此凑巧的出现这种情况。

擅长侦查的心姐,她先对着那根承重柱粗略的绕望了一圈,并用手电仔细的搜寻着蛛丝马迹,在看了一圈后,心姐又去看了看隔壁那根石柱,然后对着大师说道:“你这两根东西是分开装修的吗?”

“不,这都是同一时间翻修重装的。”大师在回答的同时也费解的对心姐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异常吗?”

心姐拍了拍身旁的石柱,对我们说道:“你这两根石柱是截然相反的装修风格,如果是同一批人建筑的话,不应该会这样。”

这种东西,我和大师都不懂,所以只是在相互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后,对着心姐问道:“怎么说?”

从我们的神情面色中,心姐就知道我们不懂这方面的只是,所以她就指着这根撑良柱对我们说道:“这根是以百年树木为型,再加以混泥土灌注制成的石柱,这层棕色油量的表面并不是木头,而是用木漆涂刷上的效果。

听了心姐的话,我和大师都很惊讶的对她反问着:“这是油漆刷上去的?”我们有点不相信,所以在一边问着的同时,一边摸向了这石柱。

可它的这种手感真的像极了木头,一旁的心姐也立即对我们辩分道:“这种手艺近几年很流行,它既保持了复古的风格,又有现代工艺呢牢固。”

“咚…咚…”心姐在说着的同时,一边用手指的关节轻轻敲了几下,并再次对我们说道:“仔细听,这种声音就是木材与混泥土结合独特之音。”

我是音痴,哪怕心姐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音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而大师也是一脸迷茫的对心姐问道:“那那一根呢?又是怎么样的?”

心姐朝另一方向走了过去,捡起了砸伤小雅的那根木头,指着背后对我们解释着:“这根木头的做工和手艺虽然要远比那一根精湛上等,但这个悬挂的方式却只是用一根普普通通的钉子。”

心姐在说着的同时,也用手指指向了她所说的地方,那里确实有一个细细小小用来悬挂的针孔,只是现在好像因为摇晃的力度而变大了,难道木头是这个而掉下来的?

这时大师也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我和心姐回忆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们也确实跟这里的监工提起过,好像是建材供应商出了问题,但毕竟不是我主管这个事,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跟他们打听打听,但不管怎么样,小雅姑娘的意外我们庙堂都会负责到底。”

大师说的是善后赔偿的事,但其实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我怕这事发生的太过于巧合,不是因为意外而是人为的阴谋。

不过大师都答应会帮我调查了,我也用不着太过分紧张了,于是在商定之后,我们就相互留了个联系方式,然后我又跟心姐返回到了医院。

幸好刚刚离去的时候,我们跟护士说了会带一点日常用品给小雅,再加上大师也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我们很顺利就来到了住院部。

“小雅!!”当我们在走进病房后,我意外的惊喜发现,小雅居然已经醒了。

我喜出望外的飞奔扑到了小雅的身旁,而她在看到我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也露出了甜蜜而又无法掩饰的笑容,并以张开双臂的方式,欢迎我的到来。

“秦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来了一个自认识以来,最热情、最深情的拥抱,如果不是她腿受伤的话,我肯定会抱着她旋转两圈。

在亲昵过后,我又立即关乎着道:“怎么样?好点了吗?”小雅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微笑的望着我,然后左右来回晃动了一下那条打着石膏被悬吊着的左腿。

像是在告诉我,除了腿不能动以外,其他都很好,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笑着摸她的头安哄道:“两三天而已,很快过去的,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几天吧。”

说到这个,小雅却忽然嘟起了嘴,对我委屈道:“可是我不能见你,刚刚我醒来看不到你,就想着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又找不到你,我借护士的手机打,结果我都背不出你和自己的手机号。”

说到这个,我才想起,刚刚在替小雅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把她手机都带走了,于是我一边赶紧把手机交还给她,一边对她说道:“一会儿我在护士那里留个手机号,可以让你以防万一。”

其实护士那里是留有我们备注电话的,但现在这么晚了,人家本来都打算休息了,估计也不想操心你这种事。

“叮…嘟嘟…叮…”这时,站在门外没有过来打扰我们团聚的心姐,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快而又甜美的铃声。

“喂…”电话似乎很重要,心姐一改常态的用很严肃的语气接听着电话,并时不时的点头答应着对方。

“是…嗯,嗯…好。”

“那麻烦你在那里等等,我尽快赶过来…”

心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并朝我走了过来,然后还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望着我和小雅。

满脑子都是小雅安危的我,并没有领会到她这个神色的用意,倒是躺在床上的小雅率先察觉到了心姐的难言之隐:“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两百章 再出人命

被小雅这么一说,我也才反应过来夹杂在心姐神情中的欲言又止,我见她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我地方,我就对着她直言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机密事吗?”

见我把事情说得这么严肃,心姐也立马对我摇头直言道:“不是,不是…”可心姐虽然这么说,但她仍是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只是一脸微微皱眉的望着小雅。

这反倒把我弄得有点无语了,就跟小雅好奇的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小雅反过来对她追问着:“那是什么事?你有话就直说吧。”

小雅在说着的同时,她也打起了精神,就深怕她说出来的会是什么坏消息,而原本已经好不容易放松心态的我,也一下子被心姐的这模样给搞得再次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当她在启齿之时,她的目光是停留在小雅地方的,我更是紧张到了不行,立马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就深怕一不小心会错过什么重要话语似的。

“刚刚是何警官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夕阳残月商城又有新的事件发生,让我能不能尽快赶过去帮忙。”难怪心姐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是望着小雅的,原来她的难言之隐,都是因为小雅。

心姐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小雅,她要跟我回去了,可是你现在腿伤着了不能跟我走,该怎么办才好。

我还没等小雅开口,就出于本能反应的对心姐商量着:“小雅至少要两天才能出院,能不能你先回去,我带她出院后就立马跟你去汇合。”

我的话虽然很有诚意,甚至已经在用央求般的语气恳求着心姐,可心姐听后虽然面露出了很是为难也不忍拒绝我的神情,但她最终还是对我开口道:“这一次,我其实只是辅助性的存在,你才是真正的关键,何警官所希望的,也只是想让我请你过去帮忙,我只是一个负责送人的车夫。”

我知道心姐把我抬这么高,是想让小雅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所说的可能,毕竟人命关天,警察为了破案,对心姐催得紧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现在小雅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单独走呢,所以我还是不愿离去,不死心的想要对心姐继续开口央求。

但这次小雅却抢在我的前头,对心姐身心沉重的点着头道:“你们尽管放心去吧,命案要紧,我在这里有护士照顾早就够了。”

小雅知道我肯定不会这么同意,所以她还不等我提出反对的意见,就直接转而对我说道:“你也别犟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你这急性子,让你背着一条命案在身,你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陪着我,心也早就跟着她一起飞过去了。”

这话说得确实也算实话,可是当我在知道要跟小雅分开,我的心就会莫名的刺痛,我脸上也抑制不住的面露出了痛苦而又绝望的神情。

乖巧懂事的小雅,立即从我的目光中领会到了我的心意,她再次伸手将我环抱而住,并对我细声柔语道:“回去了要记得想我,有空的时候多给我打电话,还有……千万要注意安全。”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小雅的眼中弥漫着柔情似水无限的情意,我虽然情商不高,但也不至于是个二愣子,我也轻轻伸手拦住了她的细腰,并对她点头保证道:“乖乖的在这里休息两天,等我过来接你。”

小雅被我的这个动作弄得面红耳赤,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如蚊声般的轻推了我一下,然后躲在我怀中对我埋头说道:“还有人在呢,别这样子了,早点回去吧。”

其实心姐在我们相拥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要做告别,所以她现在并不在房间,但我也没有继续儿女情长下去。

我在小雅含情脉脉的挥手告别中,退出了房间,当我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心中闪过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痛。

而心姐见我会走出房门,她也知道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于是她对我轻声提醒了一句:“长痛不如短痛,待得越久,心只会更痛,快点走吧。”

道理我也懂,但这种离别的痛苦,实在是太让人揪心了,当我在跟随心姐的步伐走出医院后,我两眼的泪花,终于不受控制的开始落下了。

为了不让心姐察觉,我趁着心姐在发动车子的瞬间,赶紧用衣袖抹掉了,而心姐在上车后,则告诉了我她不得不带我走的真正原因:“小秦,别怪我不近人情,我之所以要真正带你走,是因为何警官告诉我,夕阳残月的商城出人命了。”

听到心姐这样称呼我,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这些年来除了爷爷外,没人会这么称呼我,所以我的脑海中又不禁浮起了爷爷每当在呼喊我时的场景。

心姐并没有到这一点,而是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又点动了几下手机,然后对我说道:“死者的照片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了,你看一下吧。”

我本来想开口让心姐对我换个称呼,但在人命关天面前,我也没去纠结这种鸡毛蒜皮小事,所以赶紧拿出手机查看着心姐发来的照片。

“是他!!”几乎在我点开照片的同一时间,我的嘴中也发出了无比震惊的惊叹声。

听到我发出这么自然的惊呼声,心姐立马又惊又喜的对我急忙追问着:“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而且如果让小雅看到的话,她的反应也肯定会跟我一样,因为照片中的人,就是昨天晚上来商城里对我们寻滋挑衅,最后被玛丽卓娅用枪逼逃而跑的那个中年男子。

虽然照片中的他换了套衣服,但这印象深刻的五官容貌,我是绝不会认错的,不过说他认识,我也谈不上,所以我只是用略微意外的语气对心姐回道:“不算认识,只是昨天晚上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天居然就死了。”

谁知,在听到我的这一回答后,心姐居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在放慢车速的同时,也立即转而对我严肃认真的确认反问道:“你确定你没记错,你是昨天晚上见的他?”

第两百零一章 玉石显灵

现在我可以说是已经很信任心姐了,所以见她对我追问着,我也如实对她点头告知着:“嗯,不会错,昨天晚上我和小雅一起看到他的。”

我回答的是那么的肯定,而得到我回答后的心姐也亦是果断的接过了我的话,但她所说的话,让我瞬间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被凝固了一样。

“可何警官告诉我,他们所做出的初步尸检报告,这人起码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政府的机关单位,对于这种尸检的判断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我在震惊之余,也只是冷静的回问了心姐一句:“活人并不代表不会动,会动的也有可能不是活人。”

我会说出这个听似有些荒唐而又离奇的话,是因为我想到了那两具消失的半人半铁的尸体。

不过心姐听后却淡淡的朝我笑了笑:“难怪何警官会再三要求我,无论我想什么办法,务必要将你一同带回来,果然语出惊人,不同凡响。”

心姐的这话,没有丝毫冷嘲热讽的意思,而我也在她的这个话语中探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我想心姐可能只是处于本能的回答,而我则意识到,白天那个何警官可能已经查到了我天葬师的身份。

而心姐在说完后,又面对微笑的对我笑着说道:“前几日汉墓亭一见,还以为你只是一个练武世家的子弟,不过现在看来你更应该是位奇能异士吧。”

奇能异士?听到从心姐的口中说出这么个新鲜的词汇,我才那个何警官可能没告诉她我是天葬师的身份,于是我也假装很好笑的对心姐回了句:“奇能异士?你也太夸张了,我又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只是在小时候跟我爷爷学了一点舞枪弄棍的玩意。”

心姐见我不承认,也肯定是觉得我在谦虚,但她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在对我淡淡一笑后,就专心开车了。

“对了,心姐,我白天在这里的时候,我当时是怎么了?我隐约听到你在说,我的眼睛?我眼睛怎么了?”这事本来就发生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如果不是现在重返回来的话,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想起来。

心姐也很坦率的对我说道:“红色,你当时两只眼睛变成了嗜血的红色,至于原因刚刚大师也告诉你了,就是你体内的灵骨出现了异动,当时别说是小雅了,就连我都被吓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慌乱中,我就先让小雅用针灸使你昏睡,幸好让我给蒙对了,不然我也只好将你强行打晕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好奇的对她心姐问道:“你怎么知道小雅会针灸术?是你跟何警官查到的吗?”

其实我会这么大惊小怪,是在想他们既能查到小雅,那也应该同样能查到我天葬师的身份。

不过这次倒是我多虑了,心姐见我如此惊讶,她眯眼一笑道:“这需要去查吗?那丫头身上带着这么明显的一袋专门用来装针灸的钢针袋,恐怕稍微懂点中医的,都能认识那玩意吧?”

原来是这样,不过术业有专攻,这也是她做侦探的基本技能吧,于是我也对她忍不住的夸赞了一句:“还真是观察的细致入微。”

而我没想到,心姐竟然也跟我一样,她同样对小雅的针灸医术感到了好奇:“我看小雅妹妹最多不会超过十七八岁,可我发现她的针灸医术,绝不亚于一个我所见的任何一个大夫,她是师从何门?从哪学来的?还是她家中就是专门做这一行业的?”

“呼…”对于她这一问,我也很一无所知的耸了耸肩,对她如实的回道:“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她好几次了,但她就是不肯告诉我,说这是在拜师学艺前,曾许下的诺言。”

“嗯…嗯…”心姐听到我的这一说法后,她用很是欣赏的目光在那一边点着头,一边应和着道:“都说童言无忌,说过的话都可以一笑而过,但这个小雅妹妹能如此的恪守自己许下的诺言,这本身也是一种很难得可贵的精神。”

听心姐把小雅夸得这么高贵,我心里除了替她高兴外,也不禁感慨着或许在心姐的交际圈中,已经很少有这么一诺千金,如此遵守承诺的人了。

小孩子讲对错,大人看利益,这虽不是什么自古名言,但也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道理,而我今后也绝不逃过这样的经历。

“咣…咣…”当我在陷入沉思之时,我胸口忽然发出了一道隔着衣服都很清晰可见的绿光。

“啾…”心姐也从反光镜中注意到了这一道绿光,不明情况的她以为我又出什么危险状况了,吓得她猛踩住了刹车,并立即转过头来对我大声询望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并没有不舒服,而是赶紧把胸前的帝王石拿了出来,并对着心姐说道:“我很好没事,是它发出忽然间发出了这绿光,而且它这光芒好像还带着几分冰度,好凉啊。”

它的这种凉不单单只是温度上的凉,而是那种阴气汇聚的冰凉,我在触摸一下后,就赶紧将它放了下去,但即使隔着衣物,我的胸口还是能感受到些许冰冷。

“咣……”但这种现象又如昙花一现般快速,还没等心姐看个明白,这绿光就开始逐渐退散恢复了平静。

“人若反常必有刀,事出反常定有妖。”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从这个信奉科学的大侦探嘴中所出,但她说的对,因为当我在借助路边的灯光朝外面望去时,我又再一次惊愕的发现,这地方竟然又是我和小雅发出玛丽卓娅尸体的那个地方。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偶尔,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别说是我这个天葬师不信,就连这个唯物主义的大侦探也不信了。

心姐也肯定已经发现了这地方的熟悉之处,她也忍不住的碎碎念了一句:“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又是这里。”

“轰…”有些事,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姐在一边念叨的同时,脚底也立即一脚油门的轰鸣离去了。

第两百零二章 人都去哪了

如果这时候就我一个人,我还真想走下去好好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那搞这些鬼名堂,但心姐现在急着赶时间,肯定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的惹出点别的名堂来。

不过我也倒是趁此机会见识了这块帝王石的风采,真倒有两把刷子,希望它真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压制住我灵骨的损失吧。

刚刚一同见识过这风采的心姐也立即对我再次提醒着:“小秦,它现在可是你的身家性命,千万别把它给弄没了。”

“嗯,知道了,就算要让我脖子搬家,我也一定让它晚落地。”也许说的有点夸张,但确实是我的满腔热血,这不单单是因为它能护住我的命脉,更是因为大师对我的厚予之爱。

说到大师,我心里忽然感到好惭愧,到现在为止我居然还不知道这位恩师的大名或法号,本来打算在离去之际亲口问他的,可在出了小雅的意外后,我也慌慌张张的给弄忘记了。

于是我现在就趁此机会的对心姐问道:“对了心姐,那位大师该如何称呼啊?不然以后我登门拜访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谁知对于我这一问,心姐也竟然无可奉告的朝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啊,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就算心姐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我想他们彼此间总有称呼的吧,我就再次问道:“那…那你是怎么称呼他的?”

心姐忽然神秘的淡淡一笑,然后说出了一个很高逼格的名字:“无名,如果你想去找他,你随便找那里的人打听无名大师,别人就知道你是去找他了。”

“无名?还真是世外高人啊。”这名字听上去虽然很低调平凡,给人一种隐居在世外桃源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但受一些武侠电影的影响,敢用这种名讳的,除非是实力一等一的高人,否则真就打脸了,而那位大师应该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吧。

单看他当时如影穿梭般将压在小雅身上的木棍掀翻的那一记动作,绝对是一个练家子才有的功夫,而且还是实力超凡的那种的,不过我看得出,无名大师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手。

……

在继续驾车了一会儿后,心姐慢慢的放慢了车速,同时也扭头对我小声道:“小秦,我们到了。”

看着两旁熟悉的道路和那家宾标志性的宾馆,我也不禁感慨了一句:“没想到短短几天居然在这里三进宫了。”

心姐听我做出这样的比喻,她一边停车,一边轻白了我一眼:“乌鸦嘴,要进宫也是你三进宫,我可是正儿八经来办事的。”

对于我的玩笑之语如此严肃,心姐应该是我们平时最常说的做哪行就忌讳哪些话,像她们这种侦探有时候为了侦破案件,通常会做一些游离在触犯法律的边界点,所以肯定是最忌讳这种话的。

“呼…”这地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才十点不到,街上就差不多空无一人了,而心姐这一次在下车后,从后备箱中背上了一个肩包,应该是她的工作箱吧,在走到我身边后,她又立即指着不远处的警车道:“警车在那,我们先过去跟他汇合吧。”

可当我们在急匆匆的快步跑到警车旁时,却发现车门是紧锁的,里面也空无一人,心姐纳闷的一边嘀咕着,一边朝着昏暗的四周看了一圈:“咦?这家伙搞什么,不是说好在车里等我们的吗,怎么人又不见了。”不过心姐也没有多想,而是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何警官的电话。

“嘟叮叮…嘟……”谁知心姐电话刚一拨出去,我们的耳边就在同一时间听到了清脆的电话铃声。

可是我们在扭头张望后并没有看到何警官的身影,最后我和心姐发现电话铃声居然就是从警车里传来的。

这下我和心姐都皱起了眉,望着手机猜测道:“这年头手机差不多已经成了人体的一部分,他究竟是干什么急事去了,怎么会连手机都来不及带上就走了。”

想知道这一点,恐怕得找到何警官后才能知道真正答案,而我灵光一闪的对心姐说道:“那家宾馆离这不远,没准老板会知道些什么,我们去问问吧。”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除了像无头苍蝇乱窜外,就是瞎碰碰运气了,于是心姐也欣然同意了我的建议,于是我们两个就立即跑向了这家我所熟悉的陌生之地。

“老板?”大厅是明灯闪亮的,可收银台的地方却没人,不过这老板向来如此,我每次来也都是要靠呼喊的方式他才肯现身。

可这一次在等我喊了许久后,竟既没听到老板的回应也没见老板身影的出来。“奇怪,这大晚上的能去哪,连生意都不做了。”不过我在想了想后,我又忽然想起了昨晚监控室被盗的事,难道他正在楼上忙活安装新硬盘的事?

我一边想着就一边走到了楼梯口,然后抬头再次对着楼上大喊着:“老板人呢?来生意了。”

可除了隐隐约约的回音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声音,我望着这几层都亮着灯光的楼道,心想着“这老板搞什么鬼,说他关门,可大门却是开着的,说他营业呢,人影却都见不着。”

“小秦你快过来看。”在我疑惑之际,心姐那边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就立马转身来到了心姐的身旁,发现她居然正捣腾着收银台上的电脑,在等我过去后,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登记表对我说道:“到现在为止,今天这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客人入住。”

对于心姐的这一发现,我很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不很正常,我在这里住了两天,本就只有几个三三两两的散户,生意确实不怎么火爆。”

但心姐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又立马做出了否定,她用鼠标打开了另一页的表格,然后对我再次说道:“怪就怪在这里,你看这些。”

第两百零三章 奇怪的宾馆

这是宾馆的退房记录,我不知道心姐为什么让我看这个,但我还是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发现算上我在内的,一共有五六间房,也就是这里的所有住户,他们的退房时间竟然全都集中一个时间点,前后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而这个时间点,正是在我的退房后。

“这…会是巧合吗?”这是我转头望向心姐的话,可我想想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等等,不对劲…就在这时,我脑海中像是闪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又立即移动鼠标,再次仔细的望向那张退房记录,并跟前面的入住记录做着比较,这一看之下,我就瞬时惊愕的对心姐说道:“这怎么可能,昨晚我房间入窃时,老板还特意跟我们说当晚整个宾馆并没有任何人入住,怎么现在一下子会冒出这么多人来。”

“你说的是真的?”听心姐这么问,我很肯定的点头回应着心姐,而心姐这下忽然面带笑意的扬嘴笑了起来:“有意思,看来这家宾馆不简单啊,搜搜它。”见心姐一副说干就干的模样,我连忙制止道:“喂,这里是宾馆,我们又没有证据,要是一会儿被他反咬一口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见我这么大惊小怪的,心姐用手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笑讽道:“要是什么事都自己来的话,那我有九条命都不折腾的。”

见心姐翻动她的背包,我以为她会打电话给何警官的同事,让他们来支援搜查呢,但没想到居然是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类似蜻蜓的东西,但这蜻蜓却是金属制成的。

心姐见我像看大熊猫似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她也像是在炫耀般的对我说道:“没见过吧?高科技无人机,零售价十万……美金!”

说是价格不菲的高科技物品,可心姐在说完后,就像丢垃圾似的,直接将它随手丢在了大厅的角落,然后就立马抓起我的手往外走去,并对我说道:“回车里去。”

全然不懂无人机原理的我,就在心姐的拉拽下任由她带着自己跑回车子处,只是被她拉着,我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总感觉痒嗖嗖的浑身不自在,不过好在回到车上后,心姐就松开了我的手。

“小秦?!”心姐见我在回到车里后,一下子像失了魂一样木楞,以为我又有什么状况了,就立即试着用手掌轻推了我几下。

“啊?!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的我立即对心姐摆着手示意我没事,但心姐仍是用不相信的目光凝视着我,并对我问道:“真的没事?”

我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并用轻声的语气对她回道:“你…要不,以后你还是不要拉我了,每次你一碰我的手,我整个人就会像火烧一样炽热,大脑的反应也会跟着变迟钝。”

那时候情窦初开心里只有小雅一人的我,还远不知道这种感觉叫来电,以为是我跟心姐之间的八字不合,不能相碰在一起。

而心姐早就已经懂了,但她却又偏偏不说,只是一脸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边从背包里翻着东西,一边对我碎念了一句:“小家伙,看你为人处世挺老练的,没想到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啊,那跟小雅姑娘是初恋吗?快跟姐姐说说是你追得她,还是她倒追的你啊?”

我脸瞬间红的像火炉一样,但我没有理睬她,而是立即对她催促威胁道:“你快点吧,要是那只蜻蜓被人偷走了,我可不替你擦眼泪。”

见我催问她正事后,她也没有再跟我开玩笑了,不过她那东西似乎真是先进的高科技,她也不用像控制遥控飞机似的,拿出大件小件的信号接收器,她只是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类似小卡口的东西,然后卡在了她手机传感器上面。

接着她就在手机上点开了一个软件,然后把屏幕一横,像玩游戏似的,开始轻触和滑动着手机屏幕,而屏幕中所显示的正是那家宾馆的画面。

看着屏幕上犹如亲临现场的画面,我内心不禁感慨“好马配好鞍,这东西可以说是用来做侦查的好东西啊,确实对得起它十万美金的身价。”

不过我也有些好奇的对心姐问道:“这种东西能随便乱用吗?要是被人抓到的话,这算不算偷窥人**啊?”

心姐想也不想,头也不抬的用非常专业的语气对我回道:“绝对算,一经发现就是十五天以上的治安拘留,要是情节严重的话就会构成刑事责任,起码半年以上有期徒刑。”并且在说完的同时,她也冷冷的警告着我:“我劝你趁早收了这条龌龊的心,要是你被我发现了,我直接会把你定性成刑事案件。”

对于她的这番好言相劝,我很是无语的对她反过来道:“拜托,现在是你在做这个事好不好,这话应该是我来劝你。”

被我这么一说,心姐才如梦初醒似的停下手来的看了我一眼,但要面子的她,却死不承认这一点,反而还用食指的关节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并对我说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无语,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我的童年阴影啊,爷爷起码用这句话来镇压我的次数绝对不少于一千字,用一言不合张开就来形容都不过分。

可是现在听到由心姐说出来,我这心里却是忽然间感慨万千啊,也不知道下一次听爷爷再说这句话会是什么时候了。

这时一旁的心姐像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她疑惑的轻哼了一声:“嗯?奇怪了,小秦,这家宾馆一共是几层啊?”

我很是肯定回道:“三层,不过这里生意清淡,三楼应该很少住人,昨天我们上去的时候,过道的地毯上全是灰尘,一眼看上去就是很久没人打扫了。”

听我这么说后,心姐也同样很是纳闷的对我说道:“我也记得是三层啊,可是通往三楼的楼道现在怎么被封住了。”

第两百零四章 再往商城

这么匪夷所思的问题,我一边凑过头去,一边对着心姐否定着道:“不可能吧,如果按确切的时间来算的话,我们十七个小时前才上去过,这么一条大楼梯,怎么可能说封就封,是不是你把蜻蜓遥控错路了。”

心姐直接把手机递到了我地方,一脸无语的说道:“给你,你来。”操作的界面很简单,就真的跟游戏机一样,除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外,就多了两个上升和下降的控制键,所以我拿过来后,也立马试着操控了几下。

可事实的真相就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这条近俩人宽,三米多长的楼梯口,不但一下子说没就没,而且还变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墙壁。

“不可能,真活见鬼了?”虽然真相就在摆在眼前,但昨晚所发生的一幕幕仍旧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所以我坚信自己是不会记错的,我怀疑心姐飞错了方向,于是我又操纵着心姐的那台蜻蜓,继续往二楼的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可那一头就更加不可能了,那里直接就是走廊的尽头,连拐弯口都没有,这下我就彻底蒙圈了,我把手机还给了心姐,可我内心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对心姐说道:“不可能的啊,这就算是那老板连夜切砖造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造得出来啊。”

在说出这个的时候,我脑海也漂浮出了另一个猜想,难道我又在莫名其中流失了几天的时间,所以我又瞄了一眼心姐手机上的时间以及跟我自己的还有心姐车上中控台的,但三个时间全都表面,时间确确实实只过去了不到二十小时。

“有了,我问问他们看。”见心姐灵光一闪般的反应,我也很好奇的对心姐问着:“问谁啊?”

心姐一边掏手机,一边对我说道:“问问早上来这里处警的人,看看他当时拍下的现场照片是怎么样的,或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听到她打电话是给派出所的民警,我也立即对着她提醒了一句:“顺便问问何警官的下落,看他们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嗯。”心姐一边朝我点了点头,一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打扰她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心姐就立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是我,沈醉心,没打扰你休息吧。”

心姐虽然没有开免提,但由于车里是很寂静的,所以我也很清楚的听到那人说道:“沈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明知我们不能睡觉,还故意这么问。”

听那人说话的语气,看样子心姐跟派出所人的关系处得很密切啊,难怪她有把握接下这种命案,可心姐却对于那人所说的话,而感到有些莫名的不明所以:“不能睡觉?你们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还在外面处警吗?”

那人听心姐这么问,估计觉得是心姐真不知道了,于是也坦然道:“何大哥没通知你吗?今天傍晚的时候,在夕阳残月商城附近边发现了一具死亡三天以上的男尸,现在尸体已经得到家属的同意,正在法医这连夜解剖呢,我们几个也在这等出结果。”

解剖尸体还能现场得出结论的?不是起码要等一个礼拜吗?不过我随即心里一想又释然了,等一个礼拜那是平常时候,现在情况十万火急的,再加上连续出了两条人命,所以上头一层一层的压下来,效率不高才怪。

而心姐听他们在外忙后,也就放弃了追问他们宾馆的事,而是对那人问道:“我看到有辆警车停在这边,是何警官开来的吗?还是你们另外谁在这里?”

听心姐问起这个,那人也如实告知道:“嗯,那应该就是何大哥开过去的,他嫌在这里干等太无聊,就一个人过去调查调查。”

在得到那人的回答后,心姐忽然用几分略显生气的语气,像是一位大姐大似的对那人指责怒骂着:“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接手案子了,脑子变得愚钝了,你们不知道单独行动很危险吗?尤其是像这种他杀案件,如果何警官出点茬子,你们几个也全都得跟着一起坐牢。”

在我印象中,向来只有警察训斥他人教做人,看着心姐脱口而出般的责骂着对面的警察,我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感觉她这也太大胆了吧,好歹人家也是警察啊,岂容你这一个民间小侦探训斥。

可我似乎太低估了心姐在这些民警中的地位了,没想到在听到心姐的批骂后,那人但没有丝毫的脾气顶嘴,反而还倒过来对心姐虚心认错着:“对不起心姐,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现在立刻派人前来支援何大哥。”

“不用了,我已经带人在这里了,你们就在那里原地守着吧。但下不为例,如有下次,我会如实将你们玩忽职守的罪行上报给你们的上级领导。”心姐的这一通电话,让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在等她挂掉电话后,我发自内心的对她钦佩着道:“心姐你好威风啊,刚刚打电话的样子真是帅呆了,简直是花木兰转世啊。”

我话中确实有拍马屁的嫌疑,因为我觉得眼前这人太可怕了,于其得罪她,还不如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否则哪天我一但被她抓到小辫子,那就是一辈子啊。

不过这也确实是我发自内心的话,不论是她的言行举止,还是弹指间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都足以验证着她的实力,这不是光有一本空学历所就能拥有的本事,而是全靠常年摸爬滚打,所一点一滴累积下来的经验与阅历。

“臭小子,学什么不好,学拍马屁倒是无师自通,你这毛病我不喜欢,尽早改掉她。”可这次我似乎拍到了马蹄子上去了,心姐听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愉悦之色,反而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轰…”她也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一脚油门启动车子,朝着夕阳残月的商城疾驰而去了。

第两百零五章 不简单的宾馆

当心姐的汽车从宾馆门口疾驰而过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极其大胆而又可能性很大的猜测:“心姐,你说何警官把车停在这里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也觉得这家宾馆有问题。”

心姐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但她既没有反驳,也不认同,而是对我反问道:“可如果何警官真的追进去了,那我们刚刚已经用蜻蜓侦查过了,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啊。”

对于心姐这一判断,我也很平静的回道:“但我们只检查了走廊跟过道,并没有检查房间。”

“莫非你怀疑?!”心姐没有捅破这一层,因为我已将那只蜻蜓控制到了一间房门前,手机屏幕正显示着那扇雪白而又紧闭的房门。

在领略我的意思后,她一边缓缓的停下了车,一边对我轻声说道:“走,再去会会这家宾馆。”

本就迫不及待的我,也立即紧跟其后的追了上去,并抢先走到了她的身前,同时黑刀也将顺势握入了手中做出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阵势。

见识过黑刀锋利的心姐,她立马轻声提醒了我一句:“这里地方狭窄,你这长刀可千万别误伤了。”

我就怕这一点,所以才会抢到心姐的前头,于是我一边回头,一边对着她小声说道:“我负责前面,后面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心姐也听出了我的用意,她也没有意见的朝我点了一下头,同时也收回了那只身价不菲的蜻蜓。

“咔…咔…”不过她并没有放回包内,而是拿在手中转动了一下,然后并将它放置在了类似屋檐的地方,我注意到蜻蜓的头是对准一楼楼梯口的,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掌握了这个进出口的动静。

不愧是做侦探的,心思果然缜密,而她在做好这一准备工作后,她又转而对我问道:“我们是一间一间的搜吗?”这是我认识心姐来,她第一次询问我的行动意见,确实让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于是我也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不过我也是很客气的用商量的语气对她商讨着:“我想先过去看看那道堵住通往三楼的石墙,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这一提议倒是跟心姐难得的一拍即合,她也立马非常认同的对我点头道:“走。”

虽说宾馆是公共场合,但此刻我们却像做贼似的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更别说脚底下的步伐了,深怕一踩下去,就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将我们逮个正着。

不过相比之下,心姐步伐走得小心翼翼,但她的神情姿态却要比我显得自然多了,而且还一脸笑嘻嘻的对我说道:“第一次做贼吗?这么紧张?”

心姐虽然是用打趣的语气在调侃我,但我却没好气的冷声反驳着她:“你才是贼呢,要不是被你们搅和进来,我现在可能正躺下宾馆里舒舒服服的等日出。”

心姐听后,像是用一种觉得我在痴心妄想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对我笑语着:“想得真美滋滋啊。”

“嘘…”在细语中,我们也迈入了二楼的走廊,望着幽静而又空无一人的尽头,我心中对于即将就要见到那堵不可思议的石墙,总有一种不太安好的预感。

“小秦,拿着这个。”等我站在原地经过一番思绪,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时,心姐又忽然叫住了我,并递了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给我。

当我将它拿在手中把玩时,心姐又立马警示我道:“小心点,别拿它对着自己照,这是红外线激光灯,一但有生物穿过,它会发出警告。”

看着一条红红的线条,直射在这走廊中,我也打趣的对心姐说道:“你这包是哆啦a梦给你的?什么东西都有啊?”

阅历丰富的心姐一听就听出了我这是在拿她开涮,不过这时候她也没跟我再开玩笑了,而是认真的往前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快往前走吧。

前头红外线灯光,后有心姐的蜻蜓提防,手中更有黑刀助阵,我要是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前行的话,那我干脆还是回家养老算了。

于是我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走到了那原本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可监控一向就是最真实的,它绝不会骗人。

当我在拐过这个直角的弯道后,我和心姐也果真看到了这堵犹如天降的石墙。

“这墙绝不可能在违背牛顿定律的情况下,快去看看它有没有问题。”我们会进来这里,就是觉得这堵墙不正常,心姐见我愣在那里发呆,她也很性急的催促我一下快过去看看。

心姐的语气虽然有点盛气凌人,但我很服气的照做了,因为这就是分工明确,说好的心姐负责盯后面,她就坚守后面,哪怕再好奇,再性急也不会胡乱的冲到前头去。

我把红外线灯,调转了一个方向,照向了我们来往时的路,然后我拿着自己的普通手电,缓缓的靠向了那堵墙。

一看之下,我就先做出了最基本的否定,粉刷是干燥的,而且也没有任何异味,说明绝不是近期才刷上去的。

除此之外,我还很用力的用手和脚去猛推、猛踹了它几下,可它却跟一旁的墙壁一样坚韧,完全纹丝不动。

“小秦,小秦,你快过来看。”正当我打算继续探索一下别的线索时,心姐却急促的将我给拉了过去。

这一次心姐完全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强行的拉着我看向她的手机,可这一看之下,我直接对着心姐的手机屏幕发出了一声惊慌。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心姐手机屏幕画面显印着的,自然就是我们刚刚所上来的楼梯口,可是在我们上来前还是空无一物的进出口,现在居然出现了几滴排列不规范的鲜红血迹。

我在惊呼出问题的同时,心想一直在紧盯着屏幕的心姐多多少少总能告诉我一点线索,可她却是同样一脸凝重而又迷茫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第两百零六章 戏耍我吗

这时候,我没有责问心姐怎么会漏看这一重要的线索,但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试着推动石墙的时候。

“快,他受伤了,逃不了的,我们快追。”见线索出现我,我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前头。

“小秦,你等一下别冲动,小心这是调虎离山。”心姐的提醒让我立刻止住了脚步,脑海中也浮现了上一次的圈套。

同样的手法?难道会是同一批人?在我猜测的同时,心姐也示意我先盯着看一会儿再说。

而我除了看屏幕外,也时刻警戒着四周,否则一但让人偷袭得逞,那我们再怎么深谋远虑,也都只是在纸上谈兵一场空。

在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后,还果真让心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立即指给我看做着分析道:“这血果然有问题,如果它是从人的身上低落下来的,地面绝不应该会这么干净,至少起码该出现一些脚印,而且血液也分布的太密集,太不正常了,一个人的步伐,哪怕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子,那也起码应该有近二三十公分的间距,可是这里连五公分都没有,绝对有诈。”

心姐对于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所以在说完的同时,她也立即对我做出了结论:“这个人故弄玄虚的阻止我们上三楼,肯定有问题,而他能精准的抓住我离开屏幕视线的几秒之间,说明他时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心姐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她不但降低了声音,还对我做着手势,示意我注意这里的摄像头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一下子明白了这堵墙的用意,他故意截堵住上三楼的路,而他自己则坐在监控室里,以上帝般视角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好,那我就先干掉你的伪眼。虽然还不能判断这个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么样,以现在的局势来说,弄掉这的监控对我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于是我在躲到一旁后就拿出了弹弓,并在经过一番瞄准后,就果断射出了两粒铁蛋。

“啪!啪!”随着两个清脆的破裂声,走廊里的两个监控就算报废了。

“手法不错啊,要是给你把枪的话,你还不千里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听到心姐用这样的比喻夸我,我竟做贼心虚般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脸色,并一脸微笑的对她笑言着:“要不是警察要通过公务员考试,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何警官派来挖墙角的了。”

心姐看样子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她也没再继续跟我开玩笑,而是在确定监控失效后,她又立即对我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道:“我觉得这堵墙的出现,有可能只是某种机关陷阱,你快在附近找找看,说不定开关就在这里。”

“我们又想到一块儿了。”这还真不是我阿谀奉承,刚刚如果心姐不叫喊我的话,我真打算从这里开始展开地毯式的摸索找寻机关暗格。

见我这么一说,心姐也顺水推舟的继续刚刚的玩笑话道:“那你确实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见她真的跟这一点杠上了,我也不避讳的,油嘴滑舌道:“那就麻烦你在何警官那里,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了。”

“咚…咚…”而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已开始在这附近用手指逐个敲打着了,因为如果是装有机关的话,那里面的夹层必须得是空心的才行。

“嗯?你把刚刚的地方再敲打几下。”当我一路摸索而过,不觉得有所异常时,心姐却又像是有所发现什么似的叫住了我,并提醒我她所觉得异常的地方。

由于我敲打的速不是很快,所以当心姐在阻拦我的时候,我也立马折回到了刚刚的地方。

“咚…咚…”可是我在来回敲了好几下并跟别的地方做了一番对比后,我还是没有听说有什么奇怪不一样的地方。

我很是纳闷不解的反问着心姐:“这声音不是跟别的地方一样吗,有什么问题吗?”

可心姐完全不理睬我的话,并且一脸凝重的亲自蹲下身来检查着,同时把她的手机交给了我:“仔细盯着,别跟我一样,放过漏网之鱼。”

我哪敢说个“不”字,所以我如接过帝王石似的,接过了她的手机,两眼更是像一对灯泡似的,紧紧盯视着屏幕。

“咚…咚…”而心姐自己则蹲下身来,去敲打着这里的墙砖,她如猫探鼠洞的,在用手指敲打的同时,耳朵也是紧贴在瓷砖上聆听着。

心姐果然比我要厉害,够专业,在听了几声后,她不但听出了不对劲的状况,更是精确的做出了结果答案:“这两个地方的声音虽然差不多,但如果对它们所发出来的回音来做分析,这的墙砖厚度,要比这里的薄了三分之一公分。”

一块瓷砖的厚度最多也就半公分而已,那转换一下的话,薄三分之一,就只是15个毫米的厚度了,这都听得出来?

我很是震惊的对心姐惊呼而出:“你耳边装有测量器吗?还能听出厚薄之间的差异数据?”

对于我这番发自内心的夸奖,心姐却只是不以为然的朝我笑了笑:“熟能生巧而已,就像你弹弓的射击技术,经过长时间的磨练,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一点倒是心姐谦虚了,生在这个和平年代,会百步穿杨这个冷门技巧,除了牢底更容易坐穿外,其他根本就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所以我也没再继续跟心姐讨论这个事,我立刻把话题指向了当下,并对着她认真问道:“既然知道了问题出现在哪,那我们该怎么办?是直接杀进去调查,还是你通知援兵到来。”

可对于我的这个决定和想法,心姐却又是朝我无奈的淡笑着:“我只说这里的瓷砖厚薄有问题,但我至始至终都没说过,机关暗卡在这里啊。”

“不在这里?你跟我开玩笑吧?”我用很客气温婉的语气对心姐说这话,已经是我极力的控制下了,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换做在卓玛村的话,我早就大发雷霆了,你这特么不等于是在耍我吗。

第两百零七章 老板落网

可对于我所露出来面带怒意的神情,心姐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她那导火索般的笑容,反而还捂着嘴对我偷笑了起来:“总算让我发现你的软肋了,原来熟知一切的小家伙,情商却是个零蛋啊。”

我靠,这简直比嘲讽调侃还要拉仇恨,居然这么说我,我无语的白了一眼心姐,并对着她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这开关在哪里啊。”

心姐又转变成了一脸沉重的神色,对着那道石墙继续观察凝望着,她肯定是在找什么线索。

而我也是继续紧盯着心姐的手机屏幕,以防那地方再有什么突变。

在过我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后,心姐倒是就有线索了,她指着那墙附近一片道:“这石墙似乎是从楼下开始延伸上来的,莫非机关暗卡也是在下面?”

对啊,怎么我一直就没想到过呢,既然不可能凭空而现,那就只可能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现在需要了才被释放出来。

可这么一来,我们又不是陷入难以抉择的被动之境了吗?究竟是下去,还是在这里坚守呢?我不敢拿定主意,所以我对着心姐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下去看看吗?”

这时候心姐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朝我们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我在担心这道墙的开关是不是只有楼下那一个,如果不是话,那我们一走开的话,他就有可能会趁机逃窜。”

对于心姐这一担忧,我虽然不能做出正面的肯定,不过我想出了一个另类的主意,我指着一旁的楼道对心姐说:“不管它里面有没有开关,只要用楼梯的钢管卡住石墙,那他也不能从里面打开。”

听了我这一主意,心姐也看着这里楼道打量了一下,然后对我点头道:“嗯,这可以试一下。”

“唰…”得到心姐的同意后,我直接横扫一刀,将楼梯扶手劈斩而断,然后将其中两根以相互交叉的方式,将它卡固在其中。

这样子的话,就算这两根钢管的力道不足以卡住石墙,那它在被拉动的时候将会带动整个楼梯,那我们也都能及时的发现。

不过心姐对于我的这个单一陷阱并不是很放心,她又从她那百宝箱背包中,拿出了几根细小的金丝铁线,将它们缠绕分布在石墙附近。

“这是什么东西?”虽然还没见识它的锋芒,但一眼望去就能看出,这是一种很锋利的线丝。

心姐一边排列着,一边对我介绍着:“钢丝线,别过来,这东西很锋利的,别被割伤了。”

在等布列完后,心姐为了增加踩到机关的偶然性,她又在特意放置了一大把小豆子在那里。

“快走!”在做完这一切后,心姐就抓紧时间,立刻催着我往楼下走去了。

我在紧跟其后的同时,也再次好奇的回头望了那一道石墙。

“咔…咔…”事实也正如我们所担忧的那样,当我们前脚刚一离去,那道石墙就果真发出了异响声,以缓慢的速度开始往下降落着。

而我所安插的钢管虽然随着石墙的挪动而发生着变化,可被扫把轻轻一拨动,就巧妙的给化解了。

虽然发生了一阵脆响,可这时候我们已经跑到楼梯口了,完全听不清从这里发出去的细微声音。

石墙很快就遁入楼梯中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成了跟之前一样的楼梯石阶,而在石墙对面此刻也正站里着一个人影,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所熟悉的宾馆老板。

只是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已全然没了之前跟我们相处时的那种和蔼之气,变成了一副冰冷而又瘆人的面无表情之色。

看来他刚刚跟我和心姐就只有这一墙之隔,他对于我们所说的一言一行,全都清楚的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如此分秒不差的做出最精确的应对。

接着他又不屑的看了一眼心姐所布下的钢丝线阵和地上的小豆子。

不过他很谨慎,他也不敢直接用手去触碰这些钢丝线,而是先将这些小豆子推到一旁,然后自己又带上了看上去又点像防割的手套。

“啪…啪…”在他手套的防护下,这些钢丝绳就一根一根的断裂了。

“唰…”但就在他蹲下身子低头倒腾这些机关时,一把漆黑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并向他传来了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演了这么久的戏,还真是辛苦你了,老板!!”

刀正是我的黑刀,说话的人,也自然就是我,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那心姐也亦是如此了。

而她为了绝对的安全起见,二话不说的就先上前,用粗黑的扎带线将他反手绑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是已经下楼了吗?”每个坏人落网的时候,似乎都会震惊这一点,心姐一边露着洋溢的微笑,一边对着他说道:“你觉得我们在明知道这里有问题后,还会这么大意愚蠢的下楼去吗?”

“你阴我!!”听到心姐的这一说词后,他很是气急败坏的朝她瞪了一眼,如而果不是忌于我的黑刀,恐怕就会跟心姐暴力抗争到底了。

见过各种风风雨雨的心姐,对于他这种临死还在挣扎的人,心姐一脸毫不在乎的朝他冷声反问道:“你作奸犯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乖乖等着吃枪子吧,小秦通知110过来吧。”

看着这么快就破了案子,我心里也由衷的感到高兴,仿佛有一种正义得到了伸张,血债终于拨开云雾般的畅快之感。

这一次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心姐确实厉害,缜密的心思和洞悉一切的逻辑推理再加上坚定的判断力,都是这场猎杀的关键。

在等心姐将他帮上扎带后,我敬佩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那人在听到心姐的话后,脸一下子就变得高度恐惧了起来,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心姐说道:“两位大哥大姐,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求点财而已,不至于将我判死刑吧?”

第两百零八章 再度搜查

对于他的这一狡辩之词,心姐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对他冷清无情的反驳着:“还在不知悔改的狡辩?你先杀了玛丽卓娅,又杀了达不卡律,你说你只是为了求财?求那也是谋财害命。”

听到这两项罪名,那老板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他神情闪烁不定对着心姐战战兢兢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

他的情绪也随着他的话而变得越来越激动,为了不再进一步的刺激他,心姐也没再跟他继续说什么,就一把将他给拽了起来:“走!!铁证面前容不得你狡辩。”

跟这种人多说无益,没有一个罪犯是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罪行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直接在他满口喊着冤枉声中,将他架到了大厅之中。

“砰!砰!”在等了一会儿后,我所呼叫的110民警们也赶到了。

“沈姐…”

“沈姐…”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在看到心姐后,都很恭敬的朝她打着招呼,而在看到我之后,他们也都朝我露着笑脸道:“这位就是小秦兄弟吧,你好。”

虽然没做亏心事,但我还从没跟警察打过交道,见到他们这样的阵势心里难免显得有些紧张,在木愣了一下后我才礼貌的跟他们回应着。

看到这么多警察阵势后,那男子显得更加慌张了,尤其是在将他的扎带换上手铐后,他更是激动的朝我们大吼大叫着:“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带回去好好审问吧。”可是像这样的挣扎,他们早就见多了,所以在心姐向他们交代过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就将他给架走了。

而心姐在看他们离去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他们的背影轻呼了一声:“对了,何警官呢?怎么没看到他跟你们一起来?”

可谁知对于心姐这一发问,他们竟是用反问的语气对心姐说着:“何警官?他警车不是停在外面吗?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注意到心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怪异的不安,她既没有回答

他们的话,也没有继续追问着什么,而是朝他们无声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再说。

看着他们这样离去,我心里有点觉得怪怪的,他们几个也不问问何警官到底去哪了?还是说他们已经习惯了何警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他们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吗,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啊,在我疑惑中,一旁的心姐又对我说话了。

“小秦,我们走吧。”看到心姐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宾馆里面走去时,我很好奇的问着她:“我们还要去哪?”

心姐指了指大厅值班室的方向道:“嫌犯虽然罗网,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像他刚刚说的,我们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能控告他杀人,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展开调查。”

我很是费解不明白的对心姐问道:“那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这么大费周折的亲力亲为?”

心姐耸了耸肩对我反问道:“你看他刚刚的那样子,你觉得他会如实坦白自己的罪行?”

“不是可以…”其实我想说寻衅逼供,但我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比较文雅的说法:“你们不是有手段让他开口的吗?”

心姐一眼就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她笑着对我回道:“你想说严刑逼供吧?”说完她就反过来侃言着我:“你是躲在深山老林里多年没出来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和谐社会,以人为本,没有证据,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罪。”

心姐说的差不多就是近几年全国各都在宣传的文明执法,但我毕竟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所以在我的印象中,警察都还只是暴力机关,所以我很是意外,不敢相信的对心姐追问着:“这政策真的实行了啊?那抓坏人岂不是很麻烦?”

心姐又笑了,可是在她的这个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最后她也只是开口道:“同时也遏制了冤枉好人的现象,就只是辛苦我们要多多搜捕证据了。”

对于政策的好与坏,我不敢妄下定论,但至少有一点确实是真的,冤案绝对是大大的减少了。

“吱嘎…”而心姐见我沉默后,她也没再说话了,就直径走向了这里的值班室,一边推着门,一边对我说提醒着:“小秦,那些在同一时间退房的几人,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伙,你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大意,你要是再出点意外,我心里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说的再,肯定就是指小雅的腿伤,虽然事情跟心姐完全无关,但她心里肯定觉得,人是她带过去的,出了这样的意外,她多多少少会有点过意不去。

而我为了消除她这样的心里,我一边反身走到了她的前边,一边对她笑言着:“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你保护,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闯荡社会啊。”

“小毛孩一个,不要遇到事情就一股脑的往前冲,现在不是古时候打仗,扛把大刀冲进人堆奋勇杀敌就是猛将,现在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一颗子弹,所以遇事要多经过脑子思考后再行动,听到没?”心姐像训小学生似的,把我训得哑口无言,并不是我不敢顶嘴,而是她确实说得在理,关键是她自己也确确实实做出了榜样,刚刚兵不血刃就擒住宾馆老板那可就是实打实摆在眼前还热热乎乎的教材。

所以我很谦虚的微笑点头接受着她的训话,同时在等我们都走进值班室后,心姐就指着里面尽收眼底的房间对我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堵石墙放下来的位置,就正好是这个房间,那这里面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机关控制室,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机关暗藏在这里。”

看着这间再普通平凡不过的房间,如果在两天前,让我来搜查的话,恐怕我还真不懂要搜些什么,但现在我已全然改变了思想。

第两百零九章 又入地道

我和心姐再次采用分工的方式,她在门口守望,我在里面翻查。

其实论经验来说,应该让心姐来做搜查更为合适,但她却执意让我来动手,我想她应该是想趁此机会给我刚好锻炼一下。

这或许在她眼里就只是普通的一顿搜查,但对于我而言,这更像是一场考核,考核我的能力,考核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查手。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考核对我有什么用,但仿佛就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想在心姐面前丢脸,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拖油瓶。

所以我翻查的很仔细,很认真,甚至就连床板我都给它扛起来了,一寸一寸的翻查着。

“咚…咚…”在没有翻查到可以的东西后,我又像心姐那样,对着这里的墙壁和瓷砖一点一点的用手指敲打着。

“咚……”在敲了好一会儿后,还真让我给发现了异样,我立马兴奋的朝心姐轻呼了一声:“心姐,这块地方有问题,好像是空心的。”

“咔…咔…”见我真的搜寻到异常后,心姐也立马走了过来,并将门给反锁住了,这样就算有同伙偷袭的话,也不至于令我们来不及做出防备。

虽然相信我的判断,但心姐还是确认性的用手指敲打了几下,在发现的确是空心后,心姐也立马对我点头道:“果然有问题,快撬开它。”

我也很果断的把黑刀插进了砖缝中,然后轻轻一挑,就将它翻了起来,它的庐山真面目也瞬间映入在了我们眼前。

这是一个漆黑的洞口,往下望去,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即使在我用手电往下照去时,下面仍是一片漆黑,根本照不头,看样子这又是一个很深,很长的通道。

而我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开始吐槽了几下“又特么是地道,这些人就不会换个手段吗,搞来搞去就这么些花样。”

不过这一发现,倒是在心姐的预料之中,她很平静的拿出了一个小圆球,顺着这个口子扔了下去,而她的目光却是立马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叮…叮…叮……”她手腕上的东西,似乎是一个智能手环,此刻正发出着极快而又有规律的鸣叫声。

我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心姐告诉我答案,在过了些许会儿后,这声音终于停止了。

心姐也在这时候对我开口道:“好了,下面氧气充足,我们可以下去了。”

原来是在测试氧气,好专业的设备啊,这可比点蜡烛放动物进去要快得多了。在感慨的同时,我也一马当下的先翻身而下了。

“呼…”没想到下面不但氧气充足,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刮来一阵冷风,温度还非常的寒冷,只穿了一件薄薄外套的我,感觉冷气还会顺着口子钻进我的身体。

这感觉还真有几分像是有好几个人同时往我的嘴里吹气一样,让我心里发毛和几分不自在。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用手电筒去照着看,我得照着心姐地方,让她安全下来。

“心姐把手给我吧,我扶你下来。”对于我的搀扶要求她也没有推辞客气,在先把背包交给我后,她就一手扶着走下来的石阶,一手让我帮忙搀扶着。

而我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心姐的手掌,可是当我在跟她触摸到的时候,我整个人就仍会紧张的像触电一样,感到一阵酥麻,手心更是会控制不住的因炽热而冒出阵阵热汗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这里面这么冷,怎么还出这么多汗?”感受到我的异样后,心姐也紧张的以为我又出现了什么不舒服的现象,很是紧张的询问着我。

这时候心姐也已经站稳了,跟我并排站在一起,于是我连忙把手从她手心处抽了回来,并对着她摇头道:“没事,没事,只是近这种幽暗的空间,有点太紧张了。”

我总不能说一碰她的手,就会紧张成这样吧,那还不被她给笑死才怪。

“啪!”但由于我在说话时,口齿因为有点紧张结巴而说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放心不下的心姐,在打开手电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朝我照了过来,确认一下我的情况。

“哇啊…”谁知一向镇定自若,沉着冷静的心姐,在把灯光照向我这里的同一刻,她整个人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后惊退了几步。

而且她还不给我机会追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就已经先快一步的把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脖子处,并一边靠近过来,一边对我问着:“你…你脖子不痛吗?”

“脖子?我脖子没事啊,怎么了?”我郁闷的完全她在不知所云些什么,所以我在一边回应着的同时,一边伸手摸了一下子脖子。

可我的两根手指在触碰到我自己脖子的时候,我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了,我摸到了一股粘稠状的东西,在借用灯光照射后,发现居然还是血红色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脖子受伤了,可我在继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后,发现我的脖子并感到皮肤破裂的疼痛,而且也没有任何细小的伤口。

“哪来的血啊,谁在恶搞偷袭我。”于是我的内心一下子就由害怕转变成了愤怒,并在说着的同时,我也把灯光照向了觉得有可能偷袭到我脖子的方位。

可是这里除了没有浇灌水泥的泥层外,并没有任何什么东西,而且从偷袭的角度来说,这么点距离,就算要出手偷袭的话,那我也肯定是能有所察觉和发现的。

“给我看看着这是什么东西。”心姐虽然知道事出反常多半就是有状况,可在看到我身边什么都没有后,她就把疑问对准了我身上的血渍。

我怕弄脏她的手,就不等她亲自伸过手来,就把我手上沾染到的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让她观倪检查着。

“这不像是人血,人血没有那么腥。”心姐否定了血渍的来源,可我却对于她的这一分析,用一种无语又反问的语气对她说道:“不管是什么生物,有需要用流血作为代价来攻击他人吗?”

第两百十章 闯入老地方

现在分析什么东西不重要啊,赶快是看我的伤势啊,要是脖子中了毒,那我也别折腾了,赶紧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死吧。

“对哦,快让我看看。”被我的话呐喊反应过来的心姐,立即示意我先坐下,同时用手电对着我的脖子检查着。

简单的医疗包一向是我们出门的必备品,心姐立即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棒一边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着血渍,一边查看着我的伤口。

“奇怪,没有任何伤口和抓痕,你这不是被咬伤的吧,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姐应该说得对,如果我破了皮的话,酒精渗透进去肯定会很辣、很痛,可是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是我在用纱布擦拭干净脖子上的血渍后,就立马将手电朝着我刚刚下来的地方照了过去,想看看这血渍究竟是从何而来。

可在我的背后,除了冷冰冰的泥灰石墙和台阶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咔嚓…咔嚓…”心姐对着这附近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我以为她这是在搜集什么东西,但她却淡淡一笑的告诉我道:“我这是在保留证据,一家好好的旅馆,怎么可能会挖一条地道,你说对不?”

我对着她不禁摇头感慨道:“你们做事也真够累的。”

对于我的埋怨,心姐毫不以为然的对我会道:“这样就觉得累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些最基本的皮毛,更累的你还没见识过呢。”

只见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又一边将我刚刚用来擦脖子的纱布给装进一个透明的密封塑料袋中。

我很不解的对她问着:“你拿这东西干什么用?”

心姐像装个很重要的宝贝似的,将它收入囊中,然后对我解释道:“这要以备不时之需,谁都不能保证你脖子有没有事,要是在出去后出现了异状,那还可以用血液的分析方式,鉴别出是什么动物伤的你,然后用相对应的措施对你进行救治。”

听了心姐的这番解释,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年轻,经历的风雨实在太少,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细节。

心姐肯定觉得我脖子会莫名出现血迹有点古怪,所以她深怕我会着了对方的道,我很是感激的朝她使了个微笑眼神,然后就一同继续往前走去了。

半路途中,我们除了提防危险外,还时不时的会停下来查看一下我脖子有没有出现异变。

可这一次,事情却超乎我们寻常的顺利,不但我的脖子没有出现状况,就连这条一公里多的地道居然也没有任何的陷阱,畅通无阻的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看着尽头处攀爬而上的石阶,我有点不太适应的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对着心姐道:“这畅通无阻的一路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乌鸦嘴,不许念叨,快点走…”我知道每行每业都最忌这种没事念叨,其实我在嘴贱的说出口后,我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在朝心姐歉意的一笑后就抓紧时间往前上走了。

最后在往上走的时候,我发现心姐的情绪变得有点低落,在那一个人略有所思闷声不语的,我看了后猜测的对她小声问道:“心姐怎么了?是不是在想一会儿出去后,仍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是不是很难定宾馆老板的罪?”

这是我根据心姐对我的说法,以及这一路我们走来什么都没有发现的结果做出的分析。

我也挺希望自己是错的,可就像心姐说的,我们现在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能证明宾馆老板就是杀人犯。

但我看来低估了心姐,她并不是在气馁而是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行动,在听到我的话后,她立即抓住了另一条线索对我说道:“商城,夕阳残月的商城,如果宾馆老板是这两起命案的凶手,那夕阳残月里肯定还留有线索。”

对啊,我真被忙成胖头鱼了,脑子都不知道转弯了,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我都忘了,我们最初的打算本就是奔着夕阳残月而去的,现在被这宾馆一搅黄我居然都忘了。

在心姐的提醒过后,我思绪也开始被带往夕阳残月的商城了,同时我也看得出心姐也亦是有着相同的想法,都已经放弃了这条犹如仓库的空无一物地道。

“吱…”这要远比我屋中的地道简陋多了,就连盖子口都是木质的,在我们的推动下,还发出了清脆的摩擦声。

而且从这木把上所积压的尘灰来看,这玩意起码有好几年没被人打开过了。

“吱…吱…”在推开木盖后,除了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我们头顶外,耳边还传来了各种蛐蛐和虫叫声。

听到这种熟悉的音律,忽然感觉好亲切啊,这几天出来后,都没静下心来好好的享受过片刻安宁。

可现在居然会在此情此景得到这种感受,也不知该说是悲哀好呢,还是三生有幸。

不过我也没多留恋这种氛围,还是立马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在将身上的灰土担落后,赶紧朝四周扫视着。

“我们大概也就走了两公里的路,怎么会来到小树林呢?”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夕阳残月商城离那宾馆也差不多才一公里多啊。

我以为就算到不了那里,也应该在附近差不多的地方啊,怎么会到了这般荒山野岭之地呢。

“我看看地图地位。”不得不说,现在的智能手机就是方便,很多事情都能靠它来解决,所以我在一边带出疑问的同时,我也已经将手机拿了出来。

可当我看到手机上所显示的定位地址时,我着实的被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的将手机递给了心姐并对她问着:“这是?心姐,我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因为我居然发现手机上所显示的地理位置,居然就是我们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地方,可那地方距离那间宾馆少说也有五公里的路啊,我们怎么可能一下子穿越过来呢。

第两百十一章 靠近危险

心姐看后一开始也是先皱起了眉觉得很奇怪,但在把地图放大来看后,她又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她将宾馆和这里的位置标记出来后,她斜斜的这么一笔画我也瞬间看明白了。

其中的原理就是小学生的题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方向虽然是搞清楚了,可在知道是这个

地方后,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总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和不妙,感觉待在这里会出事。

所以我赶紧对心姐催促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是走地道原路返回还是打电话让何警官的同事来接我们一下?”

话语虽有些唐突,但我实在不想再走那种幽暗狭窄的地道了,可一旁的心姐却完全像没听到我的这个话似的,不但置之不理,反而还朝我伸了伸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唰…”在朝我做着手势的同时,心姐就已经猫着身子往前挪行了,在来到其中一颗树旁看了一眼后,她脸上一下就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嘴上更是压抑不住兴奋的朝我大喊着:“小秦你快看记号,这是何警官留下来的,他来过这里。”

这是一个比指甲盖都还要小的五角星,如果不是心姐告诉我,我还以为只是小虫子的爪痕呢。

能知道何警官的线索,我心里也洋溢着几分喜悦,至少说明了他把警车停在那里,就是专门冲着那家宾馆去的。

不过我的注意力却被此刻心姐脸上的神情给吸引了,我用调侃的语气对她眯眯一笑道:“很在乎何警官?看你脸都笑开花了。”

“小贫嘴,别的事怎么没见你留意的这么仔细,不许八卦。”被我看穿心思后的心姐,脸上显得有些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接下来的行动,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她在留恋般的抚摸了一下那个五星印记后,就带着我朝其中一个方向追赶了过去。

“心姐,这里四面八方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你是靠什么分辨出哪里是哪里的?北斗七星吗?可是今天也没有看到它挂在天上啊。”我一边跟着心姐的脚步奔跑前行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不太漆黑也不是很明亮的星空。

对于这一点,心姐像是在炫耀一种很自豪的东西似的,对着我笑说道:“你以为五角星真的只是普通的五角星?上面的每一个角,都代表着独特的意义,而我们所走的这一条,才是何警官他所前行的方向。”

好吧,这种伙伴们彼此间的信号,之所以能绝密,靠得就是长久以来所磨练出的经验与默契。

但每个人能有这么一个默契十足的同伴,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叮…嘟嘟叮……”就在这时,心姐的手机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心姐先立马将手机拨成了静音,同时也扭头对我小声道:“是派出所打来的。”

一定是刚刚那几个带走宾馆老板的警官,看到他们的来电,心姐的脸上有点不怎么高兴,似乎知道他们打电话来肯定不会有好消息。

“喂,什么事。”但不管怎么样,电话还是要接通的。

由于这里的寂静,所以即便心姐没有开免提,电话的内容,我也听得很清楚:“沈姐,这个家伙除了偷窃宾馆住宿的财物外,其他一概不肯承认。”

听到是这个事情,心姐又忽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静了不少:“意料之中的事,你们尽量跟上头争取时间,就说证据还在取证。”

说完,心姐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对着电话那头道:“对了,你们做完笔录后,再到宾馆一趟,在值班室的房间里,那里有一条地道,你们先去那里拍照取证。”

最后在说完后,心姐还特意语重心长的交代道:“这是最坏的准备,如果定不了他杀人,那也起码定他个开黑店谋财抢劫的罪。”

听到这里,虽然我也有点愤愤不平,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中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这样子也还能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知道了沈姐,你们也多加小心,案子破不了没事,人最重要。”听得出,对方也还是比较关心心姐安危的,在挂掉电话前,还对心姐寒嘘了一番。

“嗯…”心姐是直性子,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客套话,所以在轻声应和中,她就挂掉了电话。

“呼…”把电话塞回口袋后,心姐就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这番模样,我也知道,从嘴中吐出的虽然只是气,但压抑的却是破案的难处。

但要强的心姐并没有向我苦诉什么,还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是不是感觉伸张正义,远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简单?”

这在之前的交谈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只是我在亲眼看到心姐所流露出那种无助的眼神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她们的艰辛。

“好了,在这杞人忧天的埋怨没用,这是时代的改变,我们除了顺应步伐外并没有任何选择,继续干活吧。”这两句话,也算是她的苦诉了吧,但在说完后,她就丝毫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朝前疾跑而行了。

“要强的人,总是会比常人要累。”这是我看着心姐的背影,所感慨出来的道理,但这也是每个人的活法。

况且我自己又不比别人好多少,我现在所最后悔的事,不就是入了天葬师这一行吗,如果可以再来的话,那时候还不如直接跟爷爷一起去路边卖煎饼呢。

可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让我懊悔的职业,老天爷却像是存在捉弄我一样,冥冥之中又将我给羁绊在了一起。

“哒…哒…”当我和心姐在继续往前疾跑了一段距离后,我们的耳边就传来了阵阵清晰的经文声。

“心姐,这次总听到了吧?别说又只有我一个人啊?”听到经文的瞬间,我脑海中所闪过的竟是这一点。

不过这次倒不是我自己的幻听了,心姐也一样的对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而且她也很肯定的说这经文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于是我们两个又朝那里摸索了过去。

第两百十二章 奇怪的仪式

“等等,不对劲!!”这时还没等我先喊出口,一旁的心姐就拉着我,对我警觉提醒着。

专心看路的我,反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我连忙对她问道:“怎么了?”

心姐一边继续闻着声,一边对我道:“奇怪,怎么会经文声呢?”

听到她是震惊这个,我就有点不以为然的像是扫盲一样对她说道:“他们这里奉行天葬,现在还是玛丽卓娅的停灵期,当然有经文声了。”

可对于我的这个说法解释,心姐听后却是果断的对我连连摇头表示否决道:“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

心姐知道我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在说完的同时,她又立马朝我望了过来并接着细声解释道:“我是奇怪,这个经文是为谁在超度,玛丽卓娅?达不卡律?可是他们的尸身已经全都被送往了法医处解剖了,又怎么可能再在这里超度?”

“这…”听到心姐这样说词,我一时也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在我所执行的天葬仪式中,都必须要有逝者的遗体在场,否则拉什么东西去天葬台!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过世了?”毕竟一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会死几个我们没听过的人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可心姐却又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否决了我的这一猜测:“不可能,不论是谁家过世,都必须先到派出所开具死亡证明后才可以举行天葬仪式,但这两天除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外,我并没有听到其他人过世的消息。”

这一点倒是跟我老家有点像,人过世后家属得带上死亡证明才能去火葬场,不过在来到西藏后,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证明,在卓玛村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这个东西。

不过心姐她又没必要骗我们,她说要有,那肯定是要有的话,所以她对于这一点就感到很是好奇,在想了一下后,她果断的说出了她的决定:“走,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敢私自举行仪式这可是重罪。”

在跟上心姐的步伐而走时,我心里不禁祈祷盼着,希望一会儿宁可见到的是别人的葬礼,哪怕是那个达不卡律的,也不要是玛丽卓娅的。

至少为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她的遗体和离奇死而复生的场景,所以有点害怕再见到她了。

其实当我们顺着经文声行走时,我想问心姐,这里看上去不像有村落啊,仪式又怎么会挑在这种地方仪式呢。

不过这话还没等我问出口,我就亲眼得到答案了。

随着走在前头的心姐缓缓停下脚步时,我的眼前就映入了一大群人影,耳边所传来的经文声也已变得非常清晰。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听不出这是哪种经文,这绝不是天葬仪式停灵时所需要念诵的经文。难道他们所举行的并不是天葬仪式?

我会这么猜想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此刻这些人所站着的地方,居然是荒天露地的树林子,这也是天葬仪式中所没有的,也是所不允许的禁忌。

但我也不能随便下结论,毕竟文化之间的差异,也会导致仪式的细节形色各异,最终的天葬台才是真正的关键。

于是我跟心姐在找到一个既能方便观倪,又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后,我就对着心姐问道:“心姐,我听着这个经文怎么有点怪怪的,还是这里的天葬仪式就是这种的?”

谁知在我心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心姐,却头一次以完全不懂的摇头样子回答着我:“我对经文一窍不通,它认识我,我完全不认识它。”

说完心姐还对我露出了一脸好奇的模样并反问着我:“你怎么知道不是?难道你还懂这玩意儿?”

看到心姐这副惊讶的神色,我心里泛起了一股自豪感,感觉心姐总算有一件我会而她所不会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的我,还并不打算显露我天葬师的身份,所以我换了一种说法对心姐回道:“家里都是信佛的,受他们的熏陶,多多少少略懂一点。”

“哦。”看来对于经文这种话题,心姐完全没有兴趣探讨,只是敷衍了事的朝我点了点头。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对我继续开口问道:“那你听得出他们所念诵的是什么经文吗?”

虽然心姐完全不懂,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我也如实的说道:“虽然我还听不出具体是哪种经文,但可以肯的是,绝不是天葬仪式所需的经文。”

对于我的揣测,心姐也皱了一下眉的点头道:“我也曾参加过几次天葬仪式,这听上去确实不太像,这些人该不会再搞什么邪教仪式吧?”

她的逻辑定位,还真是往犯罪的角度考虑,不过这种事,我不敢妄自揣测,否则要是捅了篓子算我头上,那我可没地方伸冤。

而心姐越看越觉得这群木愣而又神神叨叨的人,像是邪教分子,于是心姐也不打算继续干等下去了,就转而对我说道:“小秦,我们摸过去看看。”

看着心姐慌冲冲想要冲过去的架势,我急忙拉着她劝阻道:“心姐!”被我突然间拉住,心姐以为我发现什么东西了,就不明所以的对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但没有,只是有一个禁忌要告诉她:“天葬仪式是不允许有外人在场的,如果我们搞错了的话,会惹麻烦上身的。”

我故意加重了麻烦两字的语气,想借此提醒她,我所说的麻烦不单单只是村民们的。

可性急的心姐,全然没意识到我话外之意,仍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一边拉着我往那里走,一边对我打着镇定剂道:“放心,别的地方也许保不住,但这片地段,还没有人敢找我们的麻烦。”

“不,心姐,不是那样的。”吃过几次触犯禁忌闷亏的我,已经完全没了那种勇气,所以我这一次是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心姐往前。

第两百十三章 折返而回

心姐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胡乱执着的人,感觉不对劲的她,也立即停了下来,并认真的对我问道:“小秦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

“我…”我想说的事,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无稽之谈,所以面对心姐的反问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不说又不行,于是我在酝酿一下后,就准备开口了,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就立马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很熟悉,所以我和心姐像发现了金矿似的,立马别过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位眺望着。

“何警官真的是你?”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他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现在看到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也变得异常激动不已。

相反刚刚还在他同僚地方打听他踪迹的心姐,现在却反而变得冰冷起来,她语气不挑友好的质问着他:“应该是我们问你吧,把警车随意停在路边,人却跑到这种荒郊野地来,你想干什么?

是好日子过多吗了?要是现在警车被不法分子偷走做坏事,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在牢房里度过吧。”

对于心姐的这番指责,何警官也没有反驳狡辩,只是如实的告知我们当时的情况:“在通知你们过来后,我原本是打算先去夕阳残月商城附近等你们的,可在等我经过那间宾馆时,我看到有好几个人在抱怨遭到老板的强行退房。

我感觉事情有蹊跷,所以我就把车停下来,悄悄跟了进去,结果就在值班室中发现了这条地道,谁知一路往前走后就来到了这。”

“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我们就把刚刚智擒宾馆老板的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而心姐却仍不死心的继续质问着他:“就算你急着追查,那也不差个带上手机的时间吧?你不戴手机,不知道会让别人担心吗?”

对于这一点,何警官不好意思的对着心姐挠了挠头:“当时走得急,忘记了,等我进入地道后想着通知他们来里应外合时,我才注意没戴手机,可那时候我也不敢再冒险出去了,于是就单独行动了。”

可他的争辩并没有得到心姐的谅解,而是遭到了心姐无情的吐槽:“那结果呢?你的鲁莽行为,换得了什么成果?除了让我们白白担心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宾馆老板还是靠我们两个抓住的。”

就连只认识了几天功夫的我,都已经知道跟心姐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就更别说何警官了,他也马上对心姐点头夸赞道:“我怎么敢跟你相提并论啊,就你们两个头功吧。”

听到何警官说到功劳,心姐又忽然一下子泄了气:“可是现在他只承认自己开宾馆敛取不正道金钱,对于这两起命案,他死活不承认跟他有干系。”

这一点对于办案多年的何警官来说,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不是很惊讶,而是立即抓住重点对我们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让他无法辩解的证据。”

说到这里,我也对何警官说出了我们正准备去做的打算,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我们要过去,而是用协商的语气道:“我和心姐都觉得那里的仪式有点怪怪的,所以正打算过去看看。”

而心姐也立即补充道:“对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的尸体是不是被都送往法医处做解剖了?”

何警官立即点头回应着心姐:“对啊,玛丽卓娅昨天就送过去了,达不卡律是今天下午刚送过去的。”说完还又对着心姐反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何警官地方得到确认后,心姐就指向那边的众人道:“如果尸体都在法医地方,那他们现在是拿什么在举行天葬仪式?”

谁知对于心姐的这一追问,何警官不但没有回答她,而是好奇的反过来对她质问着:“谁告诉你,他们那里是在举行天葬仪式的?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天葬仪式是在露天进行的?”

看来何警官也是知道天葬仪式的,知道我们所说的意思,是在奇怪,三天停灵不该是这样子的。

而我听何警官这么一说,看来他是知道这其中名堂的,于是我的好奇心就被提了起来,抢先一步在心姐面前对他追问着:“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何警官也不卖弄关子的,立即对我们讲解道:“这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风俗,他们认为玛丽卓娅是在这里淹死的,怕她会因为怨气深重而伤害靠近这条河流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专门请人来这里念诵轮回超度经,希望能化解玛丽卓娅所的怨气。”

这些话听上去虽然充满了迷信,但这也算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尊重逝者的一种传统,所以只要不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政府并没有把他们列为散播封建迷信思想。

而这个回答,也算无意间解开了心姐的担忧和改变了她的行动计划,于是她听后还是迟疑性的对何警官问了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用不着再过去查看了?”

“过去干嘛?浪费时间吗?”听心姐说出这种明知故问的话,何警官也是直接不客气的反驳着。

一旁的我,感觉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无时无刻等着找机会挖苦对方似的,听得我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不过仔细一想,我和小雅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也是时不时都会找一下彼此的茬来开开玩笑吗。

遭到何警官的讥讽后,心姐果然就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对他追问着:“那你说现在去哪?证据都没找到,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

何警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道:“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再调查吧,先打电话让他们来这里接我一下,我想回去亲自再问问那老板,试试还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点别的线索来。”

第两百十四章 相互谎言

“何队?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刚刚沈姐还在担心的到处找你呢。难道宾馆的地道就是通往那里的?”原来何警官还是一队之长啊。

打完电话差不多十来分钟后,我们就在马路边上等到了警车的接应。

“你们今晚怎么打算?”在回到宾馆门前后,何队知道这家宾馆是住不了了,况且现在不但大门紧锁,而且还在外面拉起了警戒心,禁止任何人靠近,所以就问我们晚上去哪。

心姐也如实对何队说着我们的打算:“我们随便去找家宾馆应付一下,你呢?还打算去连夜审问?”

何队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半夜是人最疲惫,也是最容易问出真相的时候。”

这时候心姐也很关心的对他关乎着:“不要太累,反正三年以上的牢他肯定是坐定了。”

可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差点让我险些吐出血:“不管多晚,问出结果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何队也被她这句口是心非的话给逗笑了,他一边发动着警车,一边挥手朝心姐调侃了一句:“你就早点睡吧,就算你不怕累,人家小伙子可没这么好精力陪你疯。”

“轰…”说完何队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了,可在看着何队他们的警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后,心姐又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似的,赶紧拉着我走到了她的车子旁,同时还慌慌张张的催促着我:“小秦别愣着了,快上车。”

我被心姐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我一边上着车,一边对她催问着:“这么急匆匆的样子,我们是要去哪?”

“轰…”心姐一边猛踩着油门,一边对我说道:“回去老地方。”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的方向,我虽然有点猜到了她所说的地方是哪里,可我却还是不明所以的对她问着:“去哪?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地方吗?”

见我说对了地方,心姐也干净利落的朝我点着头:“嗯,就是那里。”

可我这下不但没有解开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好奇了,就继续追问着:“我们回去干嘛?而且为什么还要瞒着何队偷偷的来?”

谁知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心姐听了却是立即暴跳了起来:“偷偷的来?你说反了吧,偷偷来的是他才对。

你才见过他一面或许你还不了解他,但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透吗,在那种荒山野岭之地,哪怕他明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仪式,以他那种正义凌然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当做没看到一样置之不理,起码要派人守在那里,直到仪式安全的完成才肯离去。”

听心姐说的如此头头是道,不得不感慨,真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啊,但我在仔细一想后,我也猜测般的对心姐说出了何队的心思:“那何队既然千方百计的设法支开我们,也是不想让你插手冒险吧,再说他有警队在,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和心姐听后却是全然一副完全不理的样子,对着我道:“胡扯,先不说他有没有实力应付那些人,你觉得会犯下命案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会害怕警察吗?我怕狗急了跳墙他们连警察都敢杀啊。”

警察牺牲的事迹,我在新闻上的确听过不少,可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喃喃自语着:“不会吧…”

但仔细一想后,我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心姐又怎么会那这种事来开玩笑呢,又何况还是身系何队的安危。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对方真是亡命之徒,我们总不能这么空手去吧。”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把我藏匿枪支的事说给心姐听,毕竟人民关天,如果我命都要没了,那藏枪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但凡心姐说出一丝担忧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先带我去藏枪的地方,可她却立即对我摆了摆手道:“放心,我们躲在暗处以辅为主,事情交由他们来办,如果没有出现威胁他们生命的事,我们就不露面现身。

毕竟露面总是有风险的,若是运气不好让那些亡命之徒记住了我们的嘴脸,说不定哪天就遭到黑社会的报复了。”

这样的行为听上去有些不仗义,但我没有反驳心姐这话,所有的谋略计划,都是分有危险性大小,所以我做不出谁好谁坏的判断。

而在心姐一边说着的同时,又一边将她的手机递给了我,并对我说道:“打开gps软件,看看警车在哪。”

心姐这话,瞬间让我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大胆了:“你…你还敢监视警车?你…不怕坐牢啊。”

听到我这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心姐也被吓了一跳,她像哄小孩似的,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对我扫盲道:“小秦子同学,你不知道每辆警车原本就装有全球gps定位系统吗?

而我身为他们名下的协查侦探,为了案情需要,掌握一下警车的行车轨迹是不是也合情合理呢?”

好吧,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想如果论讲道理的话,恐怕再多加两个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我还是先专心照着她的话去做吧,可当我在打开定位软件的界面,我又立马对着心姐喊道:“心姐,我们走错方向了,何队的警车是跟我们反方向去的,正离我们越来越远呢。”

“啾…”心姐立马踩住了刹车,同时也立即拿过手机查看着上面的地位。

“叮…叮…”界面上有一个在不停闪烁的红点,那应该就是警车了,可是它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以极快的速度跟我们背道而驰着。

“这家伙在搞什么,难道真是我猜错了?可那也不是去派出所的路啊。轰…”这下心姐算是被弄懵了,一边揣摩着何队的心思,一边将车子调头。

“轰…”最后虽然还是没有猜透,但心姐也还是决定先追上去再说。

而我在继续盯着定位软件上的红点后,我觉得警车所移动的方向似乎有点像夕阳残月商城。

第两百十五章 深入险境

“可恶!被耍了,又想独占功劳,门都没有。”心姐嘴上虽然埋怨着,但听得出她心里是在担忧何队一个人单独行动太危险。

“轰…”心姐在猛轰油门的同时,她也立即拨通了派出所单位的电话:“喂?让你们值班的人,全都开往夕阳残月商城支援。”

这一次心姐完全不是用跟他们商量的语气,在说完后也不等他们同意,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看到心姐的这通电话,让我更加觉得她像是一朵迷雾中的花朵,觉得她这个侦探有点不简单。

哪怕你真的跟派出所再熟,再怎么有交情,那也不可能用这种命令般的口吻啊。

国家机关单位,又不是个人企业,每一次处警,都是承担着法律的风险,这种后果又岂是一个小小私人侦探所能承担的。

趁着离目的地还有点路,我也没压抑自己的内心,就对着心姐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不是普通的侦探吧?”

正在专心开车的心姐,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在朝我淡淡的一笑后反问着我:“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

看着心姐甜美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又不关我的事,我一股劲追问她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而心思缜密的心姐看到我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她倒是先洞察出了我的心思,对我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奇怪我这个私人侦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我没有搭腔她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但我也没有否认,就挠着头一脸微笑的望着她。

心姐见自己猜对后,也认真的对我回答道:“用不着奇怪,因为我是局里特派下来的侦探,专门协查这次的命案,除了所长外,可以因为工作需要而随时调动民警。”

听到心姐这么解释后,我除了豁然开朗外,也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对着心姐笑然道:“能让局里特派下来的侦探,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关于这个问题心姐也没有继续跟我探讨下去,而是反过来对我劝阻道:“小秦,一会儿在到了之后,你跟所里的民警一起待在外面待命,不要跟着一起闯进去了。”

“为什么?”我完全没想到心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我很震惊她的话,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心姐的脸色渐渐淡漠了下来,对着我认真严肃的说道:“把你卷入这场命案中,我们已经很愧疚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跟着我去冒生命危险。”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她的话语中抓到了一丝线索,我对她凝神道:“为什么你还没进去就已经知道里面是危险之地了?是不是你们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

听到我洞察出这一要点来,心姐无奈的笑了笑,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边递了一包信封过来,并态度坚定的继续说道:“感谢你这两天的调查,但接下来的雷池不是你所能逾越的,这是你的酬金,你的任务到此结束了。”

信封很厚,若以一百面值的金额来分析,起码在一万左右,换做以前的话,都够我跟爷爷做好几场天葬仪式了。

可我并没有收下这笔钱,同时我也态度坚定的对她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收你这笔钱,就算要收也要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后。”

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信封推还给了心姐。

“呼…”但没想到,当我的手在将信封推还之时,心姐却用她的手掌打出了一招太极拳似的,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的劲道将我手中的信封不但再次推还过来,并且还精准无误的飞丢到了我的衣领之中。

我被心姐这突如其来的功夫给耍得一愣一愣的,我看着自己衣服里面的信封钱袋,一脸不能接受的对心姐道:“你…你还会武功?”

对于我的夸捧,心姐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她冰冷严肃的神情中,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并对我说道:“跟你举世无双的刀法比,我这就是个小儿科。”

“啾…”这时心姐的车子也已经快驶到了夕阳残月商城的附近,大老远就看到了警车停在了门口。

而心姐再踩动刹车的同时,又再次对我说道:“你不许闯进去,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肯听话,我就让他们用手铐把你铐起来。”

心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冰冷,很无情,丝毫容不得我拒绝和讨价还价的余地。

并且更绝的是,还没等我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心姐就已经站在车门旁对着那些等候的民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住他,千万别让他拿到他的刀,更不准让他进商城里面,如果他敢乱来,就直接用手铐铐住他。”在将我安置好后,她就立即对着其他人下令道:“其余所有人戴好枪械装备,跟我冲进去。”

“是!”

“是!”随着一声洪亮而又齐刷刷的回答,心姐就已经跟着那些人一同冲向了此刻黑灯瞎火的夕阳残月商城。

当她在经过何队警车时,她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脸上的那种担忧变得更为强烈和浓厚。

我看着心姐他们冲进去的背影时,我心里涌现了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痛之情。

我也立即从车上走了下来,并对着这两位民警道:“心姐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们赶快过去支援他们!”

见识过商城诡异的我,所以现在看到心姐这样冲进去,我情绪变得有点失控。

可是他们并没有受我情绪的感染,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我说着:“小秦兄弟,你应该知道,服从命令是我们警队人员的天职。”

“那你们就情愿看着他们冒生命危险?你们的何队也在里面,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难道在你们这些公职人员的心里面,除了所谓的上级命令,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对于他们的无动于衷,我几乎快要变得暴走了。

第两百十六章 我也闯入

我在说着的同时,已经愤怒的站起了身,并拉开车门将黑刀拿入了手中。

“小秦同志你别这样!!”他们还真是听心姐的话,当我在握入黑刀的瞬间,一副手铐竟真的要朝我铐了过来。

“唰…”但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人见状后立马将手铐给拦了下来,并对他反质问道:“你疯了,还真打算铐他啊?”

“我…”或许在那个人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做错,但看到自己的同伴都开始倒戈于我后,他的立场开始有点动摇了。

在把手铐放下来后,那另一人则对我语重心长的交待道:“小秦,我们站在这里不但是为了盯视你,还要防止其他外人进去,所以恕我们不能跟你进去,但请你务必要将何队和沈姐还有其他兄弟出来。”

“放心,交给我吧。但外面的情况就拜托你们了。”在托付般的跟他们交待完一句后,我就手提黑刀朝里面冲了进去。

“呼…”身边的冷风如刀刃般凌厉吹拂在我的身边,仿佛连它都想阻止我进去这一危险之地。

但一想到里面的人已身先士卒冲在了我的前头,我心中这股恐惧就被摧毁的灰飞烟灭。

可是我的这股冲劲,还没等我走进大门就遇到了阻碍,商城的大门居然是紧锁关闭着的。

虽然没有那一晚的立柱阻挡,可那厚厚的卷帘门,却如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将我拦截阻挡在外。

这有可能是心姐故意为之,在她进去后,从里面反锁住了大门。

“商城不可闯,里面有鬼,进之必死。”看着这冰冷褶皱的卷帘大门,我脑海中忽然又响起了那句警示语。

如果真的有鬼,今天我也要亲手屠了它,或许我会如此的执着,就是因为这一点,只有我天葬师的经历去助他们铲除这邪祟之物。

“锵…”锋利的黑刀在月光中出鞘,更是添加了它的几分凶戾之气。

“喝!”在我的暴喝声中,我一刀挥向了卷帘门的锁扣,卷帘门虽然厚重,但在黑刀面前就如豆腐一样被轻松切割而开。

当我在将卷帘门划出一个能容我进去的口子后,我就立即飞身而进冲入其内。

但如果我能稍微回头望一望的话,或许我接下来的脚步就会稍稍斟酌一下,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一通。

那扇被我劈斩而开的卷帘门,在断裂的地方居然流血了,虽然很少只有一点点,

但丝丝艳红的血迹很明显的流淌在了商城外的地面上。

也或者那两位原本负责守护我的人,在见到我粗鲁的异样行为后,肯上前几步

查看一下情况的话,那他们也至少能及时的通知救兵来支援我们。

可他们不知是害怕的不敢靠近,还是距离太远并没有看到这些滴落的鲜血,总之他们并没有靠近这里,所以也错过了这宝贵的机会。

“哒…哒…”这是我这几天来,头一次在半夜来的时候见到这里真的是空无一人,而且整个商城漆黑一片,空无一物,只有我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这里。

奇怪,我跟他们前后进来不会超过五分钟,可是怎么这么多一批人涌进这里,我会连一个人影和一点点声音都看不到、听不见呢。

这一点虽然很反常不对劲,但我并没有用呐喊的方式肆意对这里喊叫,要是被我喊出了其他东西来,那才是真的引火上身了。

我在找了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但在这片诡异之地,我不时刻提防警惕着,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在按出号码后,我的目光就又随着这一束有限的灯光而巡视着这无尽的黑暗。

“叮…嘟嘟…叮…”当我在刚一听到自己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音时,我的耳边也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心姐那熟悉的独特手机铃声。

“心姐?!你在这吗?”铃声就在这附近,可我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敢随意的大声呼喊,况且铃声听上去就在这附近,以正常人的听力绝对能听到我的叫喊。

……可耳边除了继续在响彻的铃声外,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的喊叫,而且随着手机的自动挂断,我四周也就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之境。

可我虽然已经识别出了声音传来的方位在哪,但在这复杂缭绕的商城中,我还判断不出到底在哪里。

“心姐,是我小秦,你在哪啊?快出来吧!”我在继续轻呼一声的同时也再次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嘟…嘟…”可这一次,我并没有再听到心姐那熟悉的铃声,而且我手机上所发出的铃音也不是接通电话的嘟嘟音,而是信号收不到,不在服务区的那种类似提示声。

不信邪的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所以我又试着再次拨通了一次。

“叮…嘟嘟叮…嘟…”铃声又传入了我的耳中,可这一次声音却是跟之前的完全相反,它听上去竟是从我后背传来的。

“呼…”这一次我为了不让机会再从我手中流失,所以几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我就一手握刀,一边飞旋而转,朝着背后转了过去。

“心姐?!”这一转之下,还真让我看到了心姐那熟悉的身影,她正背对着我,一个人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像是很专注的在看东西。

看到心姐身影的那一刹那间,我真的是感到由衷的兴奋,至少她没出事,还好好的。

“心姐,你们没事吧。”我一边心里乐开花似的打了一声招呼,一边快步的朝心姐那里跑了过去。

可是当我刚一跑出两步,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就心姐一个人,何队和其他兄弟同志去哪了?

难道心姐是站在外边给他们俩在望风?在这样的心思安抚下,我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心姐的背后。

可是当我们在巡至的同时,已经看过道路两边的情况了,这里隐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如果说心姐他们有什么埋伏地点的话,就只能是那一棵小小的树木旁。

第两百十七章 不明所以

这是一棵用来作为装饰的人造小树,很多大小商城都会有,底下虽不是阴绿的草坪,但也有一圈用水泥灌注成树木形状的竹凳。

而心姐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从背后看过去她好像有点忧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心姐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能看到心姐在这,我心里有一种像是找到队友的那种高兴之情,可我在一边跑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身边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任何别的人。

见心姐不说话,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坐在这里发愣,于是在走到她身边后,就立马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咔…嚓…”可谁知,当我的手在刚一碰到她的身体时,心姐的脑袋竟一下子滚落到了地上。

在掉落瞬间我看到有丝丝血迹流落在地面上时,我差点被吓得失声大叫,以为心姐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残遭不测了,不过在随着她的肢体也跟着一起掉落时,我也立马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原来这只是一个做得很逼真的人偶。

而且她也跟我之前所看到的那几个有所不一样,这个虽然还会流血看上去也更为逼真。

但她并不是半人半铁,而是一个用玻璃树脂制成的易碎品,意思跟杯子一样,只是它的体型特别大,做成了人的形状。

而我除了奇怪怎么会有心姐的人偶外,我更好奇它所出现的这个位置,这个地方可以说这个商城的中心地带,也是路过这里的必经之处。

可心姐和她所带的人马怎么没发现这一情况?还是说心姐他们并没有往这里来?在疑惑中我扫视了一眼这里,可这商城虽大,但若是要往里走就绝对会经过这里。

除非…心姐他们走的不是这个方向,而是走进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在我的背后并不是商品区域了,而是作为储蓄用的房间,难道真是哪里?

这还真有可能,因为他们白天还是在做生意的,总不可能直接睁大光芒的在商品区动手脚吧。

于是我就调转身子开始往储蓄的方向走去了,在我用手电照着地面往回走了几步时,事实还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心姐他们果然就是往这里走的。

窸窸窣窣跟杂乱无章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个大型商城,无论是在营业中还是下班后,也都不允许让商城里留有这么多脚印。

可是在循着脚印而行时,我怎么感觉四周的氛围很不对劲,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商城再大,再怎么辽阔,心姐他们这么多人全都一起纷涌而上的话,那也起码也该要有点声音的啊。

难道这间储蓄里面又有什么暗门地道?心姐他们这时候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这时候很有可能的猜测,可是以心姐的深思远虑,她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贸然前行呢?

就算她不去拦截地道的出口,那至少会做足相对的紧急措施啊,难道真是人一慌张起来,关心则乱吗?

而我的内心也在逐渐靠近储蓄室的同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在想里面要是遇到我所完全没有遇见过的情形和危险,那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去处置?

在一边往前而行时,我又一边看了看四周以及商城外面,外面那两兄弟的身影在建筑物的遮挡下已完全看不清他们在哪,而这里面也更是鸦雀无声的什么都没有。

仓库的门就在我的面前了,紧握黑刀的手也在这一刻变得更为紧张,思虑再三后,我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冲进去再说。

“嘟…叮叮…嘟…”可就在我即将挥刀准备伏身冲进去时,我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把全神贯注的我给吓了一跳,吓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突袭情况来了,本能的想找个掩体躲起来了。

但我也确实害怕我的手机铃声会惊扰到这里的敌人,所以赶紧在掏出手机的同时,也将铃声调换成了静音。

小雅?!看着电话是小雅打来的,我就想也不想的就立即轻触了接听键。

“秦哥…那个大师死了…”电话那头的小雅说话声都有点哽咽,而我也因小雅的话太过于震惊变得木愣。

在过了许久后,我才反应过来对着小雅口齿结巴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师怎么会突然间死了!!”

“呜…呜…”我急切的声音更是催动了小雅的泪腺,使她哽咽小声的抽泣着。

“等我,我马上回来。”我不知道我就这么离开心姐对不对,可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不到对他的死就这么不理不顾。

而且我怕大师遭遇黑手之后,小雅可能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危险,所以我必须赶过去看一看。

“对不起,心姐……”我向着即将迈进去的大门,由衷的说了声抱歉,希望心姐跟她的兄弟们,能全身而退的救出何队。

“砰!”然而就在我准备扭头而走时,我的后脑勺传来了一记沉闷声响,将毫无防备的我,一下撂倒在地。

可怜我都还来不及扭头看清他是谁,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在昏死中,我觉得自己肯定死定了,哪怕不死也可能会落入敌人的手中,最轻的也起码得被抓去要挟心姐,或者小雅。

而我更多的则是对无名大师的愧疚,或许杀死他的人是冲着帝王风清石去的,那我就算间接害死了他的帮凶。

可现在我不但救不了任何人,反而自己还成了别人的俘虏……

“滴…滴……”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我耳边忽然听到了轻微的模糊声,听上去有点像是什么东西在进入倒计时一样。

炸弹吗?!在这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在了一个装有定时炸弹的地方。

恐惧把我吓得使出了浑身劲道想要奋力挣扎起来。

可当我在奋尽全力的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又看的我莫名其妙。

“小雅?!你怎么在这?”

第两百十八章 一觉醒来的改变

她正趴坐在我的床边,看样子好像睡着了,而我在看了一圈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里。

而我刚刚所听到的滴滴声,正是一旁的心跳测听仪,这把我给吓坏了以为是我自己受伤了。

可在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后,我又没看到身上有伤口,这时我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后脑勺中招了。

于是我又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可发现我并没有受伤,就只是摸上去有一点点酸胀。

倒是当我准备抬动时,却发现两条腿变得有些涨麻,使我在抬动之时,有些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吼。

“啊哟…”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惊醒了趴在床边小雅,她如一只担惊受怕的兔子一样,先是一副害怕的神色,但在看到我醒坐在床上后,她又立马露出了由衷的欢笑,并对我大喊着:“秦哥,你醒了啊,怎么样?你没事了吧?”

我当然没什么事,可我在看着小雅毫无障碍的站立在我床边时,我反而被她给弄糊涂了。

我一边郁闷的挠着头,一边对她说道:“你这?小雅你的腿没事了?”

小雅没有回答我,而是在对我微微一笑后,先帮我倒了一杯水,在等我喝入肚子后,她才继续说道:“我腿没事了,已经康复了。”

“没事了?医生不是说起码还三天才能下床吗?难不成…又已经过去了三天?”我的震惊得到了小雅的点头和回答:“嗯,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我了个去,还真是这样子啊,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经历灵异事件,而是我自己身体状况特殊原因吧,于是我又对着小雅确认性的问了一句:“这三天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小雅用明知故问的眼神看了我继续对我回道:“不然呢?是惦记这里的护士陪着你吗?”

虽是玩笑话,但我还是很认真的立马对小雅追问着:“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夕阳残月商城遇袭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我心里所希望的当然要么是心姐,要么是何队,这样我也心里也就能放心了。

然而小雅却是一脸迷茫不确定的对我说道:“当时我也还在病床上,但听医院里的护士说,在发现你昏倒在医院大门时,她们好像在远处看到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身影。”

一听到白衣人,我整个人就听得紧绷而起,对小雅瞪眼问道:“白衣女人?!是她?她在哪?”

从没跟白衣女人打过照面的小雅,在见到我的神情模样后,一边皱着眉,一边对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在看到她们把你带进来后,拼命追问下才知道可能是那个白衣女人送你到这的?你认识她吗?她是谁?”

我没有理睬小雅,而是立即想要夺门而出,去找护士问清楚,可小雅又立即大吼一声的叫住了我:“秦哥,这是无名大师留给你的遗书…”

这时候如果是别的话,或许我会不理睬小雅,可一听是那无名大师的,我在停住脚步的同时,也不自觉的摸向了自觉的胸前,幸好帝王石还在没丢。

当我在伸手去接小雅手中的信封时,我自己都能明显看到,我的手都是跟着在颤抖的。

言语更是哽咽的难以接受,嘴中也是明知故问的对小雅说了句:“大师真的走了?”

小雅知道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也没有重复的回答这个打击我的问题,只是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我,示意我看了信再说。

而我在接过信封时,发现在信封的拆合处,还涂粘着没有被拆封过的原始蜡油,我有些好奇的对小雅问了句:“你没看过信吗?”

小雅轻笑的抿了抿嘴对我道:“信是给你的,我怎么能私自偷看。”

见小雅说得这么见外,我边拆信封,边用略带指责的语气对她道:“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见外吗,下次你就先看了,不然要是错过了紧急的事,那就更麻烦了。”

“哦,知道了。”听我这么说,小雅一边点着头,一边跟我一起坐到了床边,看向这封信的内容。

这并不是一封写有什么紧急事情的信,而是无名大师对我的告别信,只是信的内容,有点让我和小雅膛目结舌。

“王秦侄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与你相认,而是用这种方式跟你告别,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模样。

你用不着为我的死难过,更用不着去为我报仇,因为这都是我的宿命。

我叫吴秦,我是你爷爷的大徒弟,所以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而你身上的黑刀也验证了我的这种直觉。

我的死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命中注定的齿轮,我虽然才刚满五十岁,可我的灵骨寿命却已耗尽了。”

看到这里,小雅一头雾水的对我问向了这个新鲜词汇:“灵骨?!秦哥,灵骨是什么东西?”

这时我才猛然间意识到,小雅还不知道我体内灵骨的事,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而且我怕信的下面还会提到关于我体内灵骨的事,所以我故作神秘,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将信纸合了起来,并对着她惊慌问道:“对了,小雅,何队和心姐呢,我昏迷的这三天,他们可有来过这里。”

谁知当我在说到这个时,小雅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比我还阴沉,她一脸忧愁的对我细声道:“心姐…心姐失踪了…”

“什么?!”我猛的一下从病床上弹坐而起,但在万般惊讶之中,我又对着小雅追问了一下:“那何警官何队呢?”我心想如果心姐跟何队都失踪的话,恐怕外面已经要乱成天了。

但小雅却告诉了我一个令我捉摸不透的话:“何队没事,而且昨天还特意来看过你。”

可当我在听到何队没事时,我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还更加郁的对她反问道:“何队没事?那他对于心姐的失踪就完全不顾管不问吗?”

第两百十九章 仇人般的见面

在我印象中,我感觉心姐跟何队感情是很好的,连我这个陌生人都对心姐的失踪牵肠挂肚了,更别说他了。

“唉…”可小雅的一声叹息,就将我所期盼的希望给瞬间泯灭了,她也跟我一样的无奈道:“在他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何警官,可是对于此事,他却闭口不言、只字不提。”

我注意到小雅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除了心痛伤心外,更是夹杂了几分愤怒在其中。

而我的内心也跟她形似相同,我也带着难以理解和置信的语气,将心中连绵不绝的问题反问着小雅:“为什么?两起命案告破了?

夕阳残月的秘密解决了?可就算这个是案件的机密不能告诉我们,那心姐呢?

难道何队对于心姐的失踪一点都不心急焦虑?没派搜索队去搜寻吗?”

面对我的连番质问,心姐也气呼呼的对我摇了摇头道:“你在这里跟我埋怨根本没用,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陪你回去一趟,一起找何队当面问他。”

小丫头片子还是太天真啊,如果何队他真的下了这个命令,恐怕凭我们两个小毛孩,连派出所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是见到何队人了。

不过我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反而还顺着小雅的这个主意点点头道:“好,就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走。”

由于我是大师安排进来的,所以关于费用这方面,她们也没有为难我们,就直接让我们出院了。

我会走这一趟很有可能是无用功的行程,主要也想顺道看看夕阳残月商城的情况,我心想着,如果心姐真的是在那里失踪的,那么何队但凡有点血性在的话,起码会查封甚至直接让它从县城消失。

可这是我们小孩的世界观,和行为处事的单纯想法,然而大人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公职人员的想法更是完全不同。

他们在做出一个决定时,除了要考虑对错外,更要考虑利和益以及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后果。

所以当我和小雅在前往夕阳残月商城时,我们虽然看到了那家宾馆已经贴上了封条,但整个关键重点的夕阳残月商城不但没有关门,生意反而仍旧兴隆,丝毫没有受这起事件的影响。

看着这一幕幕,我鼻息间的吐纳之气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恨不得直接挥起黑刀冲进这商城里面乱杀一通,为心姐报仇雪恨。

熟知我性情的小雅,在感受到我愤怒后深怕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过错行为来,就立即挽起我的胳膊劝说着我:“算了,秦哥,这件事已不是你我的能力所能改变的,就让它随风逐流吧。”

对啊,他们都不管了,我这个小小卓玛村的天葬师又能再做出什么改变呢,我心有不甘的在商城前停下了脚步。

我不敢走进去,我怕一但再走进,我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站在原地,缓缓的抬头仰望了一眼这朗朗乾坤,嘴唇颤抖了一句:“心姐……”

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时间,可在我的心目中,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可悲的是,我除了站在这里悲叹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雅怕我在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触景伤情,就一边拉着我的胳膊往回走,一边对我柔声道:“秦哥,我们早点回去吧。”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心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像追寻我爷爷一样,我绝不会放弃你的。

在心中发誓般的说了一句誓言后,我就跟着小雅一起折返回去了,可就在我们走到紧闭的宾馆前时,我们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何警官,何队长。

“你……”在见到他之前,原本我心中有一万个狂揍他一顿的想法,可当我在真正看到他之时,我的满腔怒火,却全都化为乌有了。

因为我从他的目光中,也看出了他的无奈与悲痛,他这一来,是想告诉我他的难言之隐吗?

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言语上可不能这么承认,而且我还注意到他身上的肩章发生了变化,所以我的态度很不友好,语气也很恶劣的对他讽刺着道:“真是恭喜你升职了,你现在不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享受,还跑来见我们这种乡村农夫干什么?”

何队自然听出了我话语中的火药味和我两眼中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冰寒杀气,也许他要是在这时候跟我摆官架子,可能我真的会怒火中烧而情绪失控,做出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来。

小雅十指紧扣的牵拉着我的手,也算在极力的阻止着我做出什么蠢事来,可这时候的我,其实还是很冷静的。

或许我内心还是很期盼何队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的希望他会开口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迫于领导的压力,他自己则是很想搜寻心姐。

而我见他久久开口不言的样子,我就率先忍不住的对他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心姐那一晚带人去救你,她却失踪了,在商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说的致命危险又是什么?”

这下真的是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里就反而更加愧疚不已,那一晚如果我肯坚持下去,死活要跟她一起进去的话,或许心姐就可能不会失踪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个三连问,何队却只是用一个摇头的方式作为了回答,并且还对我小声细语道:“秦兄弟,对不起,对于沈姐,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尽你妈个头,你尽力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尽力了?如果你现在派出所的人正在商城里挖地三尺的找寻心姐,那才叫尽力了。

可是结果呢?商城没有不但查封停业整顿,生意反而看上去比之前的还要更加热闹兴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尽力了?

在满腔字眼间,我情绪逐渐失控了,甚至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变得满腔悲愤的对何队说出了威胁之语:“如果我现在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能换回心姐的话,我绝不会手软。”

第两百二十章 被隐瞒的真相

说完这句话后,我心里都有点犯虚了,毕竟对方是一位警察,深怕他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给关进去。

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觉得他辜负了心姐,更不配心姐那一晚为他义无反顾的杀进去。

出于心虚自责,在听到我的顶撞指责怒骂后,他也没有发脾气回应,而是一脸愧疚的朝我轻语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可我也已经尽力了,在出事后,这几天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搜寻,可是我们在搜遍商城的每个角落后,也都没有发现沈姐的身影,甚至连一点的痕迹都没有。”

见他主动提起此事,我也立即抓住机会对着何队道:“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商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队来此应该也是特意告诉我这事的,所以在听到我的话后,他也没有故作高傲姿态的向我讲述了当晚的情况。

可是他的说了等于没说,当在说到商城仓库中的情况时,他却一笔带过的只告诉我,心姐带人解救了他,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任凭我和小雅怎么追问,他都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末了就只告诉我们,这两起命案也已经结案了,至于凶手自然就是那个宾馆的老板。

天方夜谭,就算这事情跟宾馆老板有关,他最多也只是一颗棋子,怎么可能会是幕后的黑手。

更何况那一晚心姐带人杀进去的时候,他正被传唤在派出所过夜,又怎么可能分身过来再对付心姐她们。

“呼……”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理由,可我却又在苦笑中选择接纳了它,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当他会把这个答案告诉我时,这盘棋早已按照他们的意思往下走了。

可我又忍不住的去跟他讨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那夕阳残月幕后的法人老板是谁?难道这么大的商城发生这种特大事故,你们就没从他们的幕后老板开始调查吗?”

何队虽然没有逃避我的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却更让我匪夷所思,只见他在面色微微斟酌了一下后,对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夕阳残月的幕后老板跟宾馆老大是同一个人。”

何队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可我半个字都不会信,这种说词借口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为了前呼后应。

但我知道我问他也没用,所以我在听完这套可笑的说词后,直接放弃了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小雅我们走吧。”在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后,我就拉着小雅的手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何队却又立马追了上来,并对我叫喊道:“秦兄弟,等会儿。”当我这时候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忽然觉得好恶心。

所以我虽然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过身,更没有接过话茬去理睬他。

何队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波动,而是在见我停下来后,立马三步并两步的飞奔到了我的面前。

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像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所以他也没有再跟我多说其他多余的话,直接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上。

“在分别,沈姐让我多照顾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就拿着这个到派出所,就会有人帮你的。”我虽然接过了他的东西,但我连看都没看在捏入手中后就直接对冷笑的反问道:“如果我让他们帮忙追查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们会不会帮忙呢?”

听到我这样的要求,何队的脸色比吃了黄连还要难看,闭口不言。

人各有志,在他的心里,心姐的情义跟他的前途相比,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我也没再多费口舌的跟他讲道理。

而是在拉着小雅继续往前走时,我给了他最后一个既像是忠告又像是威胁的话语:“我没有权利制裁你,但我希望哪天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还会记得你这条命是一个叫沈醉心的人恩赐你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跟小雅一同坐上了刚好驶来这里停靠在不远处的公交车上。

坐到位置上后,我还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回头朝何队那里望了望,但他却已用背影面对于我了。

他的走很缓慢,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忧伤落寞的感觉,但我却丝毫提不起对他的半点同情,甚至还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小雅知道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除了拉着我的手外,就只是时不时的坐在一旁偷看我一眼。

而我在随着公交车的远去,也放弃了对他的凝视,在一脸正色中,扭过头来望向了前方。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当何队在回到警车后,坐在后排一位穿着白衬衫中年男子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对何队问道:“怎么样?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吗?”

在他面前,何队立马转变成了一副卑躬屈膝的脸色,对他恭敬的回道:“都交代清楚了,全都一字不差的按沈姐所吩咐的跟他说清楚了。”

那白衬衫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这次做得很不错,破获这起特大杀人案,你是头功,你副所长的任命公文马上就会下来,安心回去等着吧。”

虽说得到了升迁,但此刻在何队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而是在低头沉思了许久后,他才鼓起勇气的对那白衬衫唯唯诺诺道:“胡局…沈姐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可这个被唤作胡局的人,他对于何队这个近乎于哀求的话却又丝毫不领情的冷言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不希望再从你嘴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问题。”

当胡局在说出这话的那么电光火石一瞬间,何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冰冷的目光,可那就只是那么稍纵流逝的刹那间,没有任何捕捉到,或许连何队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敢流露出这种目光。

所以他的嘴中还是懦弱的朝他低微的回了句:“是,知道了。”

“走吧,该回去了,大家都还等着回去喝你的庆功宴呢。”

第两百二十一章 诡异的公交车

坐在几公里外公交车上的我如果听到这段对话,又不知会作何感想,然而对于这一切还无所知的我,正坐在车里发呆看着何队交给我的信物。

这是一个跟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银白色的国徽,上面还有刻有“何”字,应该就是代表何队的意思。

就在我沉思之际,坐在我身旁的小雅又忽然拽了拽我的胳膊对我柔声道:“秦哥,我们又到这了。”

被小雅拉回思绪的我,立即朝车外看了一眼,发现我们竟真的又回到了这个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附近。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地方时,我脑海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快点下去,于是我立马拉着小雅的手对她说道:“我们在前面站牌下车。”

在下车后,我目光不自觉的朝那我藏匿枪支的地方看了一眼,当初藏枪是怕在遇到警察的时候会有麻烦,但我想现在也应该是时候去把它取回来了。

“秦哥,我们快走!!”谁知正当我准备跑过去时,小雅却又猛的一把拽着我快速的往反方向跑。

我被小雅这一拽,给拽得一头雾水,但我们彼此间的那种默契还是让我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我一边紧随着她的脚步而奔跑着,一边对着她问道:“怎么了小雅?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了?”

小雅没有回答理睬我,而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快步疾驰着,在等跑了好一会儿体力开始不支后,她就稍微慢下步伐并一脸警惕又紧张回头张望着。

本来还没有什么的我,被她这么一惊一乍的反而给弄的有点心里发毛了,我有些胆怯畏惧的对她小声追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还跟我卖什么关子啊,快告诉我好不好?”

在继续张望了一会儿后,小雅似乎是觉得危机解除了,她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对我轻声喘气道:“笨蛋,难道你还没发现?刚刚我们所坐的那辆公交车,你这几天来可曾有见过它吗?”

这……说实话,小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倒是把我给说懵了,脑子还有点没反应她的话。

不过在眯眼回想了一下后,发现还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这种地方别说是公交车了,就连汽车也都算是少之又少的,最常见还是马匹,或者一些个人家用的农用器械车。

怎么突然之间会冒出这么个公交车来呢?难道是专门冲我们来的?还是又被我们撞见了什么奇怪的事。

可不对啊,我们在上车的时候何队也是看到的,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不该不会不提醒我们啊。

但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相信了,搞不好这又是他给我下的什么套,所以我现在必须用以面对危险的态度去对待这辆公交车。

“秦哥,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公交上的人?”说来真是懊悔,在车上的时候,心神一直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车内的动静,不过听小雅话中的意思,她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否则她也不会用这么强硬的方式把我半路拽下车。

于是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对小雅问道:“怎么了?车里的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小雅就知道我没有留意车里的人,所以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对我道:“你有时候做事就是一根筋,遇到一点点烦心事就会忽略身边的所有事。

这是一个致命点,你得学会克服这一点,否则今后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危险与麻烦。”

小雅的这个教训很中肯,所以我听了之后没有丝毫的反驳与狡辩,用一副很是认真的神色朝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反思改过的,那你现在快说说,你在公交上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些乘客有什么异常的。”面对我的追问,小雅也没有再跟我卖关子,很坦然的对我回想道:

“我注意到自从在我们上车后,车上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而且那种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看猎物一样精锐,令人发寒惧怕。”

我没有质疑小雅的判断,所以在听了之后就立马跟她做出了心有灵犀般似的相同决定。

“折返回去看看。”主意虽好,但小雅还是对我主张道:“既然那辆公交很有可能就是专门冲我们来的,那我们就更要小心提防,绝不能操之过急。”

“嗯。”在点头的同时,我也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对小雅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先去山上,占领至高点,看看那辆公交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小雅看到这个山头少说也有两三百米的高度后,她就对我质疑着道:“凭你的眼睛,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吗?莫非你偷偷买了望远镜?”

我一边往山上跑着,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蔡司望远镜在小雅面前笑着晃了晃:“这几个出门必备的基本物品我又怎么会忘呢。”

小雅见状后立即轻笑的朝我追了过来,并对我说道:“你这背包还真是跟百宝箱一样,什么都能拿出来啊。”

小雅绝不会想到她的这句无心之语,又揪起了我心中的痛楚,我苦笑道:“相比心姐的背包,我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那个才是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能拿出来。”

见我这模样,小雅知道我肯定又是触景伤情了,不过她也明白我和心姐之间只是单纯的那种友谊,所以她也没有吃醋,反倒还安慰着我:“你就放心吧,心姐那么厉害,我觉得没什么事是能击垮她的,也许说不定她是因为什么其他难言之隐而故意躲着不见你。”

小雅这个假设并不是不可能,我也曾这么天真的幻想过,可心姐又有什么理由躲着我呢?我们之间又没有瓜葛跟误会,她有必要刻意躲我吗?

即使有什么紧急重要的难言之隐,也没必要以这种消失的方式跟我告别啊,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绝对的。

我绝不会相信心姐出事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蹲守山顶

“哇…好美的风景啊,真想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呢。”女人终归是女人啊,即便是一个小女孩,但内心深处也都会潜伏着触景生情的通病,在等爬到山顶后,小雅就像个展翅飞翔的小鸟在那享受着这番美景。

虽然摸清事情很重要,但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小雅这么美丽的笑容了,就让她放肆的玩乐一会儿吧,至于这里的准备工作我自己做就行了。

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监视多少时间,所以为了释放自己的双手,我利用树枝叉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

在调整了最佳的方位后,我就一边固定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小雅说道:“如果是正常的公交车,那发车的间隙一般不会超过半小时,去掉我们爬山的时间,估计再稍稍等一会儿就能看见另一班,或它的回头车了。”

可在过了一会儿后,我却没听到小雅的声音,我以为是她太过于忘情环境中了,就没理她,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秦哥,你快过来看。”可我没叫她,小雅却反过来叫我了,而且在她的语气中,竟还夹杂着几分惊慌。

这丫头不会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神经高度紧张的我,被吓得立即朝她那里走了过来,并对着她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小雅也没说话,在见我跑过去后,也顺势的用手指着她所看见的地方对我道:“秦哥,那里好像有一大群人,你快看看他们那是在干嘛。”

往小雅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一队整齐的人正行走在村道中,不过由于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我就立即把树叉架子上的望远镜先借了过来,同时也对小雅说道:“你先顾着一下,别错过公交车。”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我对于小雅所述的地方也只是出于简单的好奇,所以在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后,就对着小雅肯定的说道:“不是什么人,就是一批送葬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人过世了,正被送往天葬台吧。”

我对于这种事,可以说是已经看腻到厌烦的地步,在看了一眼后,我就还是准备把望远镜放回到刚刚的地方去了。

可小雅却反而变得不依不饶的对我追问着:“秦哥,你快看看走在最前头的那些出殡人,他们脸上的神情是怎么样的。”

其实不等小雅说,我也感觉到了这批送葬队的异常,现在是下午时分,按照时辰上来的说法来将,正是烈日当头之时,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送逝者去天葬呢。

于是我也被疑惑缭绕上了心头,就举着望远镜对准了这匹的送葬队。

这规模还算是比较正规的,念经超度的喇嘛,村里的各路护葬人以及走在最前头的家属们看上去全都非常的正规。

这时我也忽然正视起了小雅刚刚所说的细节,我赶紧把望远镜的聚焦倍数调换到了最大的化,并一个一个的对准了走在送葬对于最前头的人。

还真的不对劲,这些人的脸上果真挂满了泪痕,而且他们从容貌的年龄来说,这些应该都是长辈。

那么结合这两点关键的讯息,可以得出的一个前因后果的结论——这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天葬仪式。

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无非分为两点,一个天灾**,一个病魔摧毁,可惜这两天我不在这里,否则多多少少也还能了解一点。

但如果我想知道的话,也是易如反掌的,只要我打电话给何队让他帮忙查询这一下就能知道,但我并不想因为这件跟我毫不相关的琐事去卖何队的人情。

我接纳他给我的国徽,其实心里也已经出于考虑最坏的打算,但我这个肯定要用在性命攸关的事上。

“秦哥,给我也看一下。”一旁的小雅也很迫切的想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我在把望远镜给她的同时自己则俯视着公交车可能驶来的路面,可是除了一些小型常用的车辆外,并没有大型的车辆经过。

反倒是小雅那边在用望远镜看了许久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现象,在那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哭得这么惨,难道是断后了吗?”

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不忌讳,也亏得路要离得远,要是近点话,估计要被家属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奇怪…这几天有出什么特别的事吗?怎么会有人无疾而终呢?莫不是玛丽卓娅的葬礼现在才举行?”小雅的这个说法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但我质疑的对小雅反驳着:“这应该不会吧,我都已经昏迷三天了,就算葬礼要举行,那也该结束了啊。”

这时候,小雅低头沉思的对我说出了一个可能性:“按照天葬的规矩,如果是死于非命的话,必须要在给死者沉冤得雪后,才能进行天葬,这一点倒是跟警方破案的时间相吻合了。”

要说吻合的话,确实很吻合,记得在跟心姐一起调查期间她也告诉过我,派出所除了那两起命案外就没有再收到过别的死亡报备。

难道真被小雅给说中了?这真是玛丽卓娅的天葬仪式?对于她这个人,也许还算不上正式认识,也或许那一晚根本就不是她,但她也算挺身而出帮我们化解了一场恩怨。

可是我跟她毕竟不是同一路人,她的死我也只能深表遗憾,所以我只是深表惋惜的对小雅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都不是人力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们还是顾着自己吧。”

说完之后,我就拿着望远镜继续盯视我们刚刚下车的地方,可小雅的好奇心在相比之下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这场怪异的天葬仪式。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飞逝而光,我觉得这个公交车应该是不会来了,于是我就放弃的对小雅说道:“我们还是撤了吧,那辆“单程”公交车应该是不会来了。”

可小雅好像发现了一个要点,对着我一边招手,一边轻呼道:“秦哥,你快过来看,这个送葬队伍是朝我们这来的。”

第两百二十三章 招魂引渡

“不会吧?朝这里来?!”我并不怀疑小雅的话,而是在惊讶那些送葬队怎么会跑来这里。

因为这地方就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山顶,又不是天葬台他们跑来这里干嘛?

小雅也肯定发现了这一点,她也不解的对我问道:“秦哥,这地方又不是天葬台,他们来这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是来天葬的?”这是我闪过脑海的本能猜想,而我更在说完的同时也拿着望远镜朝着山下望了过去。

由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所以我在拿着望远镜晃荡了好几下才找到他们。

没找到他们居然已经到山脚下了,离这里最多不会超过百米的距离,虽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目的地就是这里,但我们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运气的被动之中。

哪怕我们想知道他们到底来这干什么,也至少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他们发现。

我一边拉着小雅撤离,一边将我所架起的望远镜支架给踢翻散落在地,然后我们就躲到了这对处的一颗树底下。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躲什么,我大可直接带着小雅下山去,不必冒着既会被发现的风险,又受这种苦。

我内心或许跟小雅一样,她也想搞清这是不是玛丽卓娅的葬礼吧,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至少还能算是送了她最后一程。

“你也肯定是想着送玛丽姐最后一程吧?”见我脸上无怨无悔的样子,小雅果然洞察到了我内心的想法。

“嘘…”我一边示意她小点声,一边压着声音对她继续道:“先搞清楚是不是玛丽姐的仪式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就还是少掺活别人的事。”

天葬仪式本就是不允许外人观看的仪式,如果是玛丽卓娅的我们还能勉强以朋友的身份参加,可如果是别人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打扰人家。

“窸窸…窣窣…”当我们在屏住呼吸般的等待中,山顶终于传来了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看来他们到达了。

我和小雅都紧张的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别说是动一下子身子了,就连吞口水都不敢用力,深怕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给发现。

“哒…哒…”凌乱的脚步徘徊在我们的耳边,可这个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在摆弄天葬仪式的样子,感觉好像是在山顶摆放什么东西似的,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也都没看到有人点煨桑。

在好奇中,我依靠在一棵树旁,把望远镜对准了那的方向,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我只露出了一个镜片,而我也只敢用自己的一个眼睛张望去看。

还没等我看个透彻,小雅也同样迫不及待的在一旁轻拽了几下我的衣服,示意我快告诉她,他们到底在山上干什么。

这时候正大光明的说话当然是不敢的,所以我拿出手机用发文字的方式传达给小雅看。

“他们像是在摆祭坛,看样子应该是要进行什么仪式吧,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管什么仪式那都是神圣的,而且从他们刚刚上山时的那些家属神情来看,应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悲痛的事,这种偷偷亵渎罪一但被发现是会有很严重后果的。

“玛丽卓娅的招魂仪式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时辰一到就可以执行,还请两位二老不要太过伤心了。”可就在我和小雅准备离去之时,一个僧侣的话语却又令我们猛然停下了脚步。

还真的是关于玛丽卓娅的仪式,不过听上去好像不是天葬仪式。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后,还真想到了他所说的这个仪式。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逝者的仪式,它的名字听上去跟汉族的一种异术很像。

但它的意义跟我们汉族的招魂术却截然相反,这是一种用来给死不瞑目,灵魂无法得到安息的奇能异术。

那么我现在也可以确定玛丽卓娅真的是死于非命,而且灵魂还没有得到释放跟救赎,何队所说的结案之说,也是个扯蛋的狗皮理论。

其实他们这里的招魂术用狸猫换太子来形容更为贴切,大致的意思就是将逝者的灵魂转移到另一具安详而亡的遗体中,让她借尸还魂得以天葬。

但这是最古老的仪式方法,而且多数只有有钱、有地位的地主家才能有能力办这种事。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又会为了钱而把自己家人的灵魂出卖给别人呢,但随着时代的步伐,一些**的原因,使这种亡魂已经远远超过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所以这种招魂术也为了需求而进行了改良,从最初的以人为祭,改成了用动物来代替。

通常最常见的就是用狗、猪还有鸡三种动物,其中黑狗用得最为广泛,因为不论是在哪个种族的记载,黑狗都是最通灵的存在。

但这种仪式我也只在理论的书籍中阅览到过,现实中还从来没见过,而且天葬师也没有资格进行这种类似鬼神的仪式,得由大祭司、大巫师这样的人来主持。

在卓玛村的时候,村长曾对爷爷提议过让我参加大祭司的考核选拔,但爷爷非常严厉的拒绝了村长,并且也在私底下告诫我,绝不可去沾染有关大祭司的职务。

在我心中爷爷的话,比皇帝老儿的圣旨还要神圣,哪怕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仍谨记于心。

所以在得知他们是来这里开坛这种仪式后,我也对小雅非常果断的用手机打出了一行字:“不可久留在此,我们快走。”

如果说刚刚我是怕被他们发现,那么我现在就是单纯的在害怕这个仪式的本身,通灵鬼神用换个角度来说,就是等于在玩火**,道行不足的话,是会被反噬的,尤其是这种有违逆天的仪式,稍有不慎的话,极有可能还会连累旁观者。

小雅或许还有自己的想法,但在我凌厉的目光瞪视下,她还是乖乖的听从了我的话,开始跟我蹑手蹑脚的往后退离着。

第两百二十四章 天不可逆

“呼…”当我们才刚一退离十来米的路程时,我们的身边就一下子刮起了一股突如其来的阴寒山风。

风虽然不是很猛,但瞬间那股扑面而来的极度寒冷,把小雅都冻得直接缩到了我的怀中。

“别怕,没事的。”我自己虽对小雅说着漫不经心的安慰话,但手中已悄然紧握住了黑刀。

这股阴寒至极的冷风肯定是山顶的大祭司开坛做法凝结了方圆阴气所致,我对这种术法完全不懂,更不知道应对之法,但空气中所弥漫出来的冰冷寒意,让我警觉到这地方恐怕将是个是非之地,所以还是赶紧避一避吧。

“咣…咔嚓…”就在我们快跑到山脚之时,明明才是傍晚都不到的时间,天空竟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和电闪雷鸣了。

天不可逆啊。

看到这一幕后,我除了同情玛丽卓娅姐的遭遇外,心中更是感慨了苍天的不公,凭什么坏人可以随心所以的逍遥法外,而老实人却要遭受种种束缚,就连想让逝者安息都那么难。

望老天开眼,可怜可怜这家苦命人吧,满足他们最后的护雏之心。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雷鸣声的愈加猛烈,说明山顶的仪式也已进入到了

关键时刻。

我和小雅在跑到山脚后,也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来观望着,心里都在期盼着他们能顺利的完成这场逆天仪式。

“砰!!”可是我们的祈祷在无情的老天爷面前显得如蝼蚁般苍白无力,随着一声巨响,所有的一切都如泡沫般被摧毁得无影无踪,山顶居然爆炸了。

我和小雅被看呆了,原本还打算冲进去救援的我们,却又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山顶在爆炸过后,就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像一条翻江倒海般的巨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往山下蔓延而来。

很快在我们站立的地方也感受到了火焰带来的高温,已知无力回天的我们也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落逃而去了。

可我的内心实在太沉痛了,我真的有点忍不住想要拿起望远镜去观望一下山顶的情况。

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事实是残酷的,我不想去经历无望的二次痛苦。

小雅心里也是难受悲痛的,在等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她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对我说着:“秦哥,我们报个火警吧,说不定他们还有得救。”

虽然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绝对是没得救了,如果他们还能逃跑,那我们刚刚在山上的时候也至少该听到一些呼救声,但我想那一声爆炸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破碎。

报警虽不能回天乏术救回他们,但至少能挽回一些损失,让火势不再蔓延,于是我就拿出手机拨通了119。

“呜滴…呜滴……”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人比我抢先一步了,还没等我戳下拨号键,远处就传来了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

等不及想知道山顶情况的小雅也立即拽下望远镜朝山顶望了过去,可由于是低势看高处,视线被遮挡的太多,所以看不到山顶的情况。

也许是见多了生死,也许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坚强下去,看着小雅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轻轻抱住了小雅拍了她几下后背安慰着:“走吧,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不是单靠人为的力量所能改变的。”

“可是……”小秦还显得有点依依不舍,但在我的目光示意下,她也算醒悟的离开了,而我在经历了这一幕后,倒是确信了一个重要的事。

爷爷当年对我的教诲可能是真的,他告诫我,滥用禁术是会遭天谴的,小时候我一直把这句话当成“藏在山洞中专吃不听话小孩老虎”的故事,但今天我总算是确切无疑的亲眼所见了。

“秦哥…你说他们真的全都死了吗?”虽然跟我一同见多了生与死,但女孩子的心总是脆弱的,在继续走了一段路程后,小雅还是渴望奇迹出现的对我追问着。

谎言或许能暂时欺骗一个人,但它永远是不会长久的,尤其是对自己最亲的人,

所以我也如实的对小雅说道:“从刚刚的那股爆炸威力来看,能留个全尸也都算幸运儿了。”

虽然小雅也知道是这个结局,但在听完后,她显得更为沮丧的对我说道:“老天爷太坏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玛丽姐。”

老天爷……恐怕我们在他眼里连一颗沙子都算不上。

“好了,我们快赶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逝者安息,生者如斯,在对着山顶默哀的鞠了个躬后,我就带着领着小雅继续赶路了。

可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野丛林,我有点蒙圈了,刚刚跑得太慌太急,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蹿的都给搞迷路了。

不过我并没有慌张,在找准一个方向后就立即对小雅说道:“先回到公路去,不然等天一黑迷路可就不妙了。”

可小雅似乎不太愿意走,她一手被我拉着,一边还东张西望的朝前方伸脖子打量着,在刚走出两步后,还大声的对我叫喊着:“秦哥!秦哥!那树林里好像有东西。”

听到她又发现东西,我都有点怕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非被吓得英年早逝不可,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什么,我都有点想拉着不让她去看。

可这丫头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在对我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推着我的身子朝那里望了过去。

而我在不情愿的朝那里看了一眼后,也立即跟小雅一起把目光停留在了那。

居然是一辆深绿色的公交车!!

小雅带着将信将疑的语气对我说道:“秦哥,你说这是不是我们刚刚所坐的那一辆公交车啊?”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脑海里也确实联想到了这一点,但粗滤一看后,我就肯定的对小雅道:“这不是我们所坐的那辆公交车,我们坐的是新车,而这一辆车漆都掉的差不多了,应该是辆荒废已的报废车辆。”

第两百二十五章 14路公交车

一辆公交车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停留在这山野树林间,但在思虑了一番后,说自己怕也好,怂也罢,我真的不想再惹上别的什么麻烦了。

我拉起小雅的手就对她说道:“别节外生枝了,我们快走吧。”一边说着,我就已经一边开始往公路边走了。

但这一次还没等我迈出脚步,我自己就率先停了下来,因为我忽然猛的发现,那公交车所停留的位置,不就是我埋枪的地方吗。

我以为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了,所以我又不信邪的看了好几遍。

绝不会错的,交织分布排列成的五棵树,分别在树干上被我用黑刀刻上了三长两短的标记。

这怎么可能,我埋枪的时候这里明明是一片空无一物的树林,怎么短短几天时间会无缘无故冒出一辆这个巨大的破铜烂铁。

“秦哥,怎么了?不走了吗?”小雅见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走后,她就晃动了几下我的胳膊催促着。

我对她点头道:“既然撞见了,就过去看看。”其实我的目的是去要去把枪捡回来,那东西要是落入歹徒之手,那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

好奇心比我强上好几倍的小雅,在看到我准备过去后,自然是没有反对,但心里害怕的她也本能紧靠在我的身边。

“14号公交车?!”在稍微走近一点路后,隐约还能从车的后背看清这车子的路线,原来是一辆14号路线的公交车,好耳熟能详的公交车啊,虽然明知道不是同一辆,到在这荒郊野地念出这路线车后,我心里也是不禁有点发毛。

而小雅也似乎听过这辆公交车的大名,在听到我报出名堂后,也更加情不自禁的往我地方靠了靠,并对着四周东张西望了一番:“秦哥,怎么忽然感觉这地方冷飕飕的,要不我们还是走了算了。”

我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雅的脑袋,对她笑着道:“傻子,书里都是骗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我也确实对探索这辆公交车没什么兴趣,所以在离它还有点距离后,我就停下了,转而跟着小雅来到了我埋枪的那棵树底下。

小雅在见我抽出黑刀后,还以为我是发现什么敌情了呢,吓得她也伸手准备去掏钢针了。

但在见到我是来撬土后,她又一脸郁闷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刨土干嘛?”

我没有告诉她,并且还对她小声示意道:“嘘…别说话,帮我看着四周,注意有没有人出现。”

毕竟这是在国内,要是被什么有心人看到的话,给我冠上一个走私军火的罪名,那我也算是完了。

可我在翻动了几下后,我的这一个假设倒是不用担心了,可我的心也像是坠入了冰河时代中的河流一样变得冰冷了。

枪竟然不见了!!

而且我还注意到,土壤是被翻动过了,看来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这里的土壤看上去不像是这两天刚被翻动过的样子。

那么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我当天刚一埋下枪,前脚走,后脚就被人挖走了。

“王八蛋,草泥马!!”我狠狠的踹了一脚身前的树,肺都要被气炸了。

虽说枪本来就不是我的,但我有种被人在玩弄的滋味,也感觉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件,仿佛都是冲着针对我而来的。

一步步的牵引着我,一步步的将我随波逐流的推送到这一境地。

全神贯注盯着四周的小雅被我这一幕给吓坏了,原本想发性子的她,在看到我愤怒的脸色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就转而用安抚的语气对我轻声道:“秦哥你怎么了,把我给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呼…”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让小雅嘲笑几下也好,好让自己以后长点脑子,别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意藏放在野外。

“咣…”可就在我刚一准备开口之时,我胸前的帝王石突然毫无预兆的发出了一道明亮的绿光。

“秦哥你看,那车子在发光!”也就在同一时间,小雅也发出了一声惊叹,不过她所说的并不是我身上的帝王石。

我怕帝王石会有异动,就一边捏着石头,一边顺着小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咣…咣…”没想到还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那荒废的车子中竟正有节奏的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

而且更让我为止惊讶的是,我竟发现我胸前的帝王石也会跟着相同的频率闪动着绿光,仿佛这两个东西像是在相互打招呼似的。

小雅也很快发现了我胸前的怪象,她像是看大熊猫似的看着我的胸前对我道:“秦哥,你的胸口怎么了,怎么在冒绿光?”

我都忘了小雅还不知道帝王石的事,而我也为了验证这两束光是不是真的在遥相呼应,也立即将它拿了出来。

“秦哥你…这不是那块敦煌的帝王风清石吗?你哪来的啊?”没想到小雅竟一眼认出了帝王石的来头,这倒是让我挺惊讶的。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给她急着去解释,而是将它所散发的光芒跟公交车厢内的做着比较。

“咣…咣…”看着这两束光,各自在那前呼后应有节奏一闪一闪的,连小雅都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名堂:“难道它们两个认识?传闻帝王石有阴阳之分,莫非车里面所藏着的就是另一颗帝王风清石?”

还有另外一颗?怎么没听五名大师说起过呢,不过小雅这话倒是茅塞顿开般的提醒了我,不管真假,至少证明了车厢里并没有危险,于是我决定去车厢里看个究竟。

“锵…”不过在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些必然的防范措施还是要做的,我握着黑刀,小雅也把手指放到了她的针袋,在慢慢靠近的同时,俩人也随时准备着出手攻击。

“咣……”在越来越靠近那公交车时,这原本还是一闪一闪的两束绿光,忽然一下子不再跳动了,而是像灯泡接通了电源一样,一直亮在那里不灭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一样的黑匣子

车厢里除了锈迹斑斑的座椅和那束诡异的光芒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但由于光线不太好,我也不敢贸然的闯进去。

当我在用手电照射过去时,发现那束绿光竟然是从最前头的驾驶室所发出来的,而且还就是司机所坐的位置处。

幸好现在还只是傍晚不到,天色也不是很昏暗,于是我就借助手电的照射,跟小雅一同走进了这辆破旧的14号公交车。

真不知道它这到底是荒废了多久,一进去鼻尖就缭绕着一股铁锈腐蚀的刺鼻味,再加上脚步踩在上面所发出来的摇摇欲坠吱嘎声,我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把它给踩穿了。

“小雅小心点,别踩烂的地方。”我一边提醒着小雅,一边弯腰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走到了车头的驾驶室。

“咣…”谁知,在来到这里后,两束绿光竟又默契十足的同时消失了,难道它们还知道彼此间已经团聚了

在刚刚光芒消散的时候,我已经发现那束光芒就是从驾驶员的座椅底下所散发出来的。

“咕噜…”我脑海间也再一次的浮现出了关于那辆14号公交车的传闻,不光是我,就连小雅也跟着我紧张的吞了吞一口口水。

ps:此灵感设定来自“堂前雁”小说《灵车》,有兴趣的可去搜一搜。

然后也对着我唯诺的说道:“秦哥,不会这么凑巧吧,我们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啊?”

紧张归紧张,但这时候其实最忌讳的还是自己人吓人,于是我鼓起勇气对着小雅拍了拍手道:“别怕,那只是传闻而已,哪有什么一打开座椅就死人的说法,如果真这样,那保养车子的汽修厂早就死光光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我也不敢徒手去打开这驾驶座位,毕竟情况不明,别一会儿死亡诅咒没灵验,我先中了别人所设计的机关陷阱了。

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借助手中的黑刀以远程的方式去挑开它,于是我示意小雅跟我往后倒退了两步。

“吱…”年代实在太过长久,即便是在锋利的黑刀挑动下,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吱嘎声。

“砰!”不过最终还是被黑刀给一下挑翻了,率先看到里面事物的小雅,立即对着我发出了一声惊呼:“秦哥,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是个木盒子。”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那木盒子伸过手去拿了,她没见过那木盒子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而一旁的我在见到她这一举动后,全身的神经都被吓得崩起来了,那东西竟然就是在我房中莫名失踪多日的黑匣子。

我一边伸手阻止着她,一边对她大喊道:“危险!千万不要碰!”

被我拉拽回来的小雅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脸不解的对我问道:“秦哥那木盒子怎么了?不能碰吗?”

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

我脑海中又想起了黑匣子中的那张纸条警示语,但这时候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了,在拉回小雅后,我也就言短的说了句:“这个黑匣子绝不能碰。”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小雅也立即退了回来,不过她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认识这盒子?它是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我望着这个熟悉的黑匣子,神色凝重的对小雅如实道:“这导致我爷爷失踪的罪魁祸首,它本来一直被我寄放在屋子里,结果前段时间莫名的失踪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出现。”

小雅在听后也问出了一直所困惑于我的问题:“那是谁把它拿过来的?”

我苦笑的摇头道:“如果我知道是谁的话,或许我也用不着这么怕它了。”

被我这么一说,原本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小雅也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对着我一脸惊悚般的瑟瑟道:“秦哥,你别吓我,真的假的啊,在你家的东西,你会连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看她这样子,要是我把当时的情况给说出来的话,铁定还不知道会把小雅吓成什么样呢。

不过此刻对于这黑匣子的恐惧,我反倒更好奇另一点,它究竟是怎么来到这的?在我的猜测中,我以为是白衣女人拿走了黑匣子,可如果是她拿走了的话,她又干嘛还给我呢,还以这么多此一举的方法还?

就不怕半路来个阴差阳错的给错过了?而且如果真是她的话,那莫非她一直就潜伏在我的身边?像个影子一样的,无时无刻的监视着我?

就像现在这样子,这个白衣女人也像个幽灵似的正在我身后监视着我?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在闪过这一念想后,我还是汗毛直竖,害怕的朝车外看了一圈。

而一旁好奇的小雅在看了那黑匣子一会儿后,她倒是头脑清晰的对我提醒了一句:“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它现在又回到了你的身边,就算不能打开它,那你也总能把它物归原主的收回来吧?”

说实话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它了,希望它能有多远滚多远的,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我心里也清楚,这个山芋虽然烫手,但它里面所隐藏着的秘密也肯定是巨大的,而且它还自带着死亡诅咒,如果是真的话,那捡回去的人,就有可能开一个,死一个。

既然转了一圈又有缘相见,那我就拿着它在说吧。

而小雅在见到我真把黑匣子拿过来后,她又一下子怂了,一边害怕的缩在我背后,一边对我怯声道:“它不会像山顶一样,突然间发生爆炸吧。”

想象力真是丰富的可怕啊,如果我是第一次接触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小雅这话给吓坏了。

不过现在我用很自然的将黑匣子抱入了怀中,然而就在我准备把它装回到背包时,我却发现了这个黑匣子的外观有点怪异,在这正上方怎么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凹槽?

我记得上面虽然有精美的花纹,但绝没有凹槽啊,最为让我震惊的是,我发现这凹槽的形状竟然就是帝王风清石的轮廓。

第两百二十七章 神秘之人

在看到这一异像后的第一眼,我脑海中闪过了两条线索。

这个凹槽要么是后来新加工出来的,要么这个黑匣子压根就不是我所认为的那一个。

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测,我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黑匣子的顶端,可无论是上面的花纹,还是这个凹槽的折旧年代感,都不像是新做上去的样子。

“秦哥,这木盒子跟你身上的帝王石不会是一套的吧?帝王石刚好是开起这木盒子的钥匙?”而一旁的小雅在看了会儿这个黑匣子后,也说出了跟我相同的想法。

“不知道,试试看吧。”莫名的自信使我鼓起勇气拿着帝王石,打算试着往这上面的凹槽中放下去。

可是手到眼前我又有点怂了,拿着帝王石的手给缩了回来。

“呼…”可就在我把手缩回来的瞬间,车厢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凝结到了如冰窖般寒冷,还刮起了一阵冰冷的阴风。

我和小雅还以为这风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所以除了用外套裹了一下身子外,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把帝王石放上去!!”可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回过神来,一个沉闷冰冷的声音从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谁!!”我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般被吓得朝声音方向立即举起了黑刀,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一股惊恐之意。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厢里的,刚刚我们进来时已经全都检查过了,里面根本没有人。

“呼…”可现在他却犹如一阵风似的,这么货真价实的站立在了车厢内。

浑身漆黑的一件斗篷,将他从头到脚的包裹在了其中,就连眼睛都看不到,如果不是他刚刚发出声音说话的话,还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一尊盖着布的雕像。

虽然看不到他的容貌和神情,但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

所以我也毫不示弱的对他说道:“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既然有胆子现身,就揭下你的面具跟我说话。”

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战意的小雅还不等对方回答,她也准备拿出钢针御敌了,但我悄悄伸手阻止了她。

毕竟对方连手都还没出,我们就把家底给全露了可不好。

可是这黑衣人并没有理睬我的话,而是见我无动于衷后,他又继续用嘶哑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所说的话:“把帝王石放到匣子上。”

特么的,本来我是想放的,现在听你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说,一看就是有阴谋等着,我还真就不放了。

所以我不但坚决的将帝王石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内,语气也冰冷的回呛道:“不放又怎么样,有本事就过来抢啊。”

“唰…”

“砰!”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我还示威般的挥起黑刀砍向了车厢内的座椅一角,告诉他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由于看不到他的五官神情,所以我不知道他内心的情绪波动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光听他的语气,倒是非常的淡定:“不错…黑刀秋水果然名不虚传。”

但他嘴中虽说着敬佩的话,但手中却反而做出了令我们恨不得退兵十里的举动。

“咔嚓…”在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从他那黑漆漆的袖袍中,竟伸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你…”这下真应了那句话了,哪怕你武功高得能飞上天,人家照样一颗子弹解决你。

我急忙将小雅护到自己身后不让她出来,同时也对着他质问着:“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目的我当然是清除的,我这么明知故问的一说,也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是趁机在打量他手上的那把枪。

而我在还没等他回答的时候,果真让我看出了名堂,我两眼的目光瞬间由害怕转为了惊讶:“你…一直是你在跟踪我!你是谁?!”

他手中的枪,就是我埋在树底下被偷的那把,我脑海中也拼命的把这几天所遇到的人,挨个排查着。

可粗略一想后,又觉得不论是谁,都没有跟我形影不离可能性,就算是小雅,她也根本不知道我埋枪的事。

而他也根本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他用枪口对着我,继续着自己的意愿道:“这是给你的最后忠告,你肯乖乖的把帝王石放入匣子上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否则这辆破车就是你们的坟墓。”

要是我们会相信这种空头支票,那我这十几年还真就白活了,所以别说是我了,就连小雅也早已看穿了这种把戏。

但她竟说出了比我还刚烈的话:“秦哥,别相信他这种鬼话,既然他这么渴望要帝王石,我们就偏偏不如他的愿。”

没想到小雅一边说着,还一边反过来威胁于他了:“不敢见人的怪东西你听着,如果你再不把枪放下,我们就砸了帝王石,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小雅这话没把他给威胁住,倒是把我给吓坏了,这可是我守护我灵骨的东西啊,要是弄碎了,说不定我也就玩完了。

而这个黑乎乎不敢见人的东西似乎也知道我的这秘密,他在听了小雅的话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还得意的用嘶哑声音笑了出来:“哈哈…这恐怕还由不得你吧,就算你想摔,你旁边的情郎也不会答应吧?”

听他这口气,再说下去的话可能会把我的秘密给抖出来,所以也不再跟他啰嗦了,直接毫不畏惧他手中的枪口,扬起黑刀对他冷声挑衅着:“激将法吗?帝王石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当然不会摔,但你不同,你这狗命分文不值,被乱动啊砍死都没人会同情。”

“呼…”当我放下背包和黑匣子,奋力的挥起黑刀朝他而去时,一旁的小雅都被我这自杀般之举吓给吓坏了。

而对面的那家伙也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么不按常理之举,吓得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

但他见我是来真的后,也非常果断的举起枪口,对着我的腿脚扣动了扳机。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不敌落败

“咔…咔…”如果能看到他神情的话,他现在肯定连眼珠子都会惊讶的瞪下来,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枪支只发出了两声空响。

“叮…”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是只靠枪支的蠢货,见手枪没用后,他果断的把手枪当做投掷武器砸向了我,同时也借机身形一动,在这狭窄车厢内巧妙的躲开了我的攻击。

在见攻击落空后,我也没有继续发动猛攻,而是先把我这失而复得的手枪给捡了起来。

我露着得意的胜利微笑,举着手枪对黑衣人挑衅道:“你拿到手枪就没检查过子弹吗?”

“咔…”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弹夹给弹了出来,拿着空空如也的弹夹对他继续道:“真是抱歉,让你白费心机了,我埋枪的时候,忘记把子弹给一同埋进去了。”

不过说归说,我也不敢当他的面把子弹拿出来装进枪里,因为从他刚刚避闪我的那一下来看,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我怀疑他能从我手中空手夺白刃。

不过在听了我的话后,他也没什么举动,就只是站在原地对我轻蔑的嘶哑道:“还真是王天秦一手教出来的好孙子,一样的狡猾。”

“锵…”

“敢侮辱我爷爷,我要你的狗命!!”听他诋毁我爷爷,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就骤然而升,直接扬起黑刀朝他脑袋劈斩而去。

“呼…”面对我奋力的攻击,他仍淡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为,直到我刀锋将至时,他才轻轻一挥长袍以做抵挡。

“叮…叮…叮…”一般的铁皮都难以抵挡我的黑刀,可没想到他这件看似破破烂烂的黑袍子在跟我黑刀相碰时,竟然发出了阵阵刺耳的金属声和星星火光。

见此情形的我,也毫不死心的继续挥刀朝他猛攻着,想要在他露出破绽间隙的时候,一刀将他拿下。

“轰…轰…”可在剧烈的缠斗了一阵后,破绽没找到,车子反而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我深怕出现意外就立即对着小雅大喊了一声:“车子快塌了,快出去。”

我这里刀光剑影的当然不可能从我这里出去,小雅就拿着我的背包和黑匣子从驾驶室翻到了外面。

“砰!”在小雅出去后,这辆报废的车子也在我们的激斗中失去了平衡,开始往一侧倾倒而去。

在最后一刻,我挥刀劈斩从车窗中逃离了出来,我怕黑衣人会对小雅下手,就立即飞身赶到她的旁边,并一手拉着她,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看着塌倒的公交车,我真希望那黑衣人就这么被压死在公交车下。

“呼…”可是这种有实力的大坏蛋,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随着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飘落在我们身前,我的这一期望也随之破碎了。

而他也像是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在飘忽落地后,他直接对我们冷声喝语道:“既然你不识抬举的放弃了我给予的最后仁慈,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

“呼…”他的袍子如刀锋一样,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这快速旋转横扫而来。

途中所拦截的树木全都被拦腰而断,力道明显要大于刚刚跟我在车厢内时的打斗。

我也丝毫不敢大意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抵挡着。

“砰!”

“砰!”两股力量的碰撞,发出两道巨响。

一声是与我黑刀的碰擦,一声是我力量不敌,身子撞击在树干的沉闷声,口中也止不住的渗流出了丝丝艳红鲜血。

“秦哥!!”我流血的伤势吓坏了小雅,在一声惊呼中朝我飞奔而来的同时,手中也朝着那黑影飞甩出了数根飞针。

“呼…”可是小雅的飞针还没靠近他的身子,就直接被衣袖轻轻一甩给挡下了,我们与他之间的实力,真的可以说是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我怂了,认输了,当我无力的被小雅搀扶而起,我服软的对着那黑影说道:“如果你只是冲我来的,那就请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但对于我的这份哀求,还没等黑衣人做出答应,小雅就毫不领情的挡在;我面前,并回绝道:“用不着求他,跟魔鬼乞讨来的存活,我才不稀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于我们两个的一唱一和,那黑衣人像是在看戏似的,用讥讽的嘶哑声道:“我说过我只要黑匣子和帝王石,可你们却偏偏喜欢拿命跟我作对,现在你们除了乖乖受死外没有第二条路让你们走。”

“呼…”他那件如死神般夺命的袍子又再次飞卷而起,身边的树木灌林也随着他所的力量而随波逐流的摇动着,准备随时朝我们袭来。

刚刚巅峰状态的我都抵挡不住他的袍子攻击,现在就更别说是只剩半条命的我了。

我有点绝望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拿什么去抵挡他的死亡攻击,难道真的没有奇迹了?要以牺牲我命的方式吗?

这么久以来,哪怕在天葬台跟那些恶狼缠斗的时候,我都没尝到这种无助绝望的感觉。

这时我也没有别的奢求了,心想着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吧,但恐怕现在想要全身而退的离开,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而我为了降低他的戒心,我故作虚弱生病的状态,并对着小雅托付道:“小雅,我们挡不住他的,一会儿我尽量拖住他,你快逃吧。”

在小雅听来这个主意差不多就等于是自杀的行为,所以她当然不可能同意,她跟我紧紧十指相扣的以示决心,并对我仰头道:“这辈子你休想撇下我一个人,哪怕死也一样。”

虽然我心里极力反对她这一冲动又鲁莽的举动,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阻止她。

我也只好用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回应着她,既像是在感谢她的情意,也像是在责怪她的不听话。

“唰…”无情夺命的黑袍子在我们的注视中,就再一次的朝我们飞卷而来了。

明明是布匹,但此刻看在我们眼里,它就是普天之下最锋利的东西,因为即将不光要带走我生命,更要带走我心中渴望小雅活下去的奢望。

第两百二十九章 何队来袭

“沙…沙…”就在我们绝望无助的等死之际,一张丝网突然从天而降,将黑袍子笼罩并困在了其中。

“别动,你被捕了。”同时四周还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等我们望去时,果真看到了那个人。

“何队,是你们!”没想到站在我们这四周的人,竟真的是刚跟我们分开不久的何队以及其他几位都有过一面之缘的民警。

何队在看到我后,也跟我使了个眼色打了个照面,不过并没有跟我说话,仍是半蹲着身子,一手握枪瞄准着,一手对他那黑衣人说道:“你的阴谋失败了,揭下你的面纱吧,陈魇淳。”

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我还在想这个人是谁,而何队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听得我和小雅险些站不住身。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无!名!大!师!”随着何队一字一语的说出最后四个大字时,我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的晕眩无比。

而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想着去反驳对峙何队的话。

而那个黑衣人却在听了何队的话后,直接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

笑声很激情高昂嚣张,丝毫没有因为身边有四五支枪而感到害怕,可他的笑声也让我确信了何队的话,这就是那个五名大师的声音。

“秦哥,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死了吗?”刚刚也还跟我一样不相信何队话的小雅,这一刻也身心震惊的对我感慨着。

“嫌疑人不听警告,全体警员实施强制抓捕,动手!”而面对他这嚣张的态度,何队也果断的做出了应对,在下达作战指令后,他身边的同僚们也出手了。

跟他交过手深知他厉害的我本想提醒他们小心一点,不过何队他们看样子也早已把他的底细给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们虽没有采用开枪的方式,但也没有近身作战,直接各自用枪喷射出一道织网,以密不透风的罗网将他轻松困绑在其中。

他也似乎知道自己既然暴露了身份,那也没必要再脱逃了,他也直接束手就擒的坦然受俘了。

他毫不反抗的受俘真倒把我给吓到了,而我在见到他真的被困住后,也立即带着沉重的心情跑了过去,并在第一时间,摘下了他斗篷的头帽。

在看到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恩人时,我的内心真的是可谓震惊到了极点,我浑身都止不住颤抖的对他说道:“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味交杂的我,一时间竟无法言语内心的激动而热泪盈眶的充满了哭腔。

一旁的何队也深知我此刻的心情,就立即示意自己的同事把他拷走,一边宽慰着我:“秦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他,但此地不宜久留,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回趟派出所吧。”

坐在疾驰的警车上,我心中缭绕着千万种疑问。

他是坏人吗?那为什么要把价值连城的帝王石送给我,还有如果他是一直在骗我的话,那他所说的灵骨之事难道也是假的吗?

最后我还想到了心姐,他是由心姐介绍给我的,他是坏人,那心姐呢?难道他们两个是同流合污之辈?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在唱双簧的戏弄我们?

而且他不是死了吗?我这并不是排除他诈死的可能,只是我觉得,像他这种德高望重的人死去,肯定是受到万众瞩目的,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假呢。

但我没有参加过现场的葬礼,我也不能妄加做出评断,于是我就转而对小雅问了问:“小雅,无名大师死的时候,你有去参加过他的葬礼或者当时你有在现场吗?”

可当我在问向小雅之时,她也同样是一副被缭绕在心头的沉闷模样,对我不可思议般的说道:“不可能的,无名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遗体并没有被送往天葬,而是在寺庙中当着数百民众的面圆寂火化的,怎么可能会做得了假。”

听了小雅的说词后,我内心则变得更加激动不已,但我还是确认的问了问小雅:“你有亲眼看见吗?”

小雅也很坚定的对我点头说着:“当时除了一些民众外,还有布拉达宫的诸多高僧在场,绝不可能造得了假,除非是他买通了所有人。”

这不是绝对不可能,但这种几率的可能性也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在等下车后,我把这一重要线索告诉了何队。

他听后也是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道:“等我做完笔录再说。”

我和小雅在大厅等待期间,这里又三三两两的来了好多人,而且各个还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怎么样?有没有救出人?”

“没有,目前现场一共只搜到二十具被半火化的遗体,现已交由法医尸检,看看有没有他杀的可能。”

从他们的对话来听,应该刚从火灾现场回来,没想到死伤竟会这么严重。

而我虽然很想迫切的了解更多,但现在的我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探听了,还是专心把眼前自己的事情搞利索吧。

在差不多等了近两个小时后,何队从办案区里出来了,他立即眉头紧锁的朝我跑了过来,对我神情凝重的说道:“看来事情真的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我的心也为之一沉的对他追问着:“怎么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情真的是他所为?”

何队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用更加凝重的语气对我道:“他虽然承认这一系列事情是他所为,但在给他做口供问到一些细节时,他根本知乎不清的交待不了。”

我一听何队的话,也是很惊讶的反问着他:“你是说?他才是这两起命案的真正幕后凶手?”

何队没有回答我,但他所露出的淡淡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而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他一同笑了出来,并用有些难为情的语气对他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原来这一切都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第两百三十章 相见陈魇淳

在我在何队的办公室里,我也听他讲述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早上跟我的结案道别只是个晃人眼线的幌子,而现在才是真正收网的关系。

只是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布这个局的,又是谁在背后做他们的军师。

“是心姐在帮你们出的这个主意吗?”我会故意再提到心姐,也是想趁机确认一下心姐的消息。

可对于我的这个提问,何队还是跟白天的态度一样,对我苦涩的摇头道:“我跟你一样,也希望是她在背后帮助我们,可是很遗憾……”

何队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在见他否认后我心中的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立即转而用一种严肃的神情对他追问道:“那是谁在帮你们?”

这问题很关键,毕竟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光是会拿帝王石作为诱饵的做法,就绝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事。

可何队还是选择避而不谈的对我道:“秦兄弟,关于这一点,我真的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秘密派遣出去的线人,我只能告诉你,他告诉我们,只要一直跟着你的话,幕后的黑手就会现身。

至于其他的,我们答应过他,必须确保他的隐秘与安全,还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培养一个线人不容易,确保他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于是我也没有再逼问他了,但我想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认识的,或者至少是我见过面的。

于是我也把话题转向了当前的问题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笔录口供对不上总不能这么草草结案吧?”

“呼…”何队忽然长吁短叹的呼了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他的笔录虽然有些细节还不够到位,但用来结案已经绰绰有余,可是我总感觉他可能还不是背后的黑手。”

说完他又用恳请的语气对我说道:“他好像认识你,而且刚刚在做笔录的时候,他也提出想跟你见面。

所以我想让你帮帮忙,试着还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一点线索来,人命关天,还望你不要拒绝。”

跟他确实认识,可是我惊讶的反问着他:“跟我见面?!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何队摇了摇头:“他不肯说,或许他是等跟你见面后才肯招供吧。”

说实话,我也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他,尤其是关于这个帝王石的秘密,所以我在微微犹豫过后,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那你什么时候见面,你安排一下吧。”

“就现在吧。”命案在身,何队的压力可想而知,在见我答应后,他也很迫不及待的对我说出了他心中的意愿。

我把黑匣子交给了小雅,并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她,千万不能私自打开,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自己则是戴着帝王石走进了办案区。

虽说他现在是杀人嫌疑犯,但我还是相信了他关于灵骨的说法。只是我很好奇,他不惜用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做诱饵,他想垂钓的究竟是什么大鱼。

我带着这个疑问在民警的指引下,穿过层层关卡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可没想到才短短的两小时不到,这个无名大师也就是陈魇淳,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刚刚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模样的他,现在居然成了一位风烛残年般的老头,看他这么虚弱,垂头丧气的坐在审讯室里,我真担心他会就这么闭眼断气了。

“你们…?!”看到他这副受尽折磨般的样子,我有些愤怒的转而望向了身旁的民警。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这两个民警在跟我对视的瞬间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却了几步,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们也一下子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对我吞吐道:“同志,你别误会…”

“王……是你来了吗?!”陈魇淳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呼之欲出的话,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看向了我。

听到他对我用这个称呼,我脑海也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村长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有心人也不知会不会故意刁难于他。

而陈魇淳见我在听了他的话发愣在那里,以为我心中还夹杂着怨气,就对我再次开口道:“他们没有虐待我,是我自己身体抱恙,你不要错怪他们。”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为他们说好话,我是真不知道该评价他是好人呢,还是坏人,但此刻对于这两个民警而言,他肯定是好人,至少帮他们化解了多费口舌的争论。

他们似乎并不打算留在这里旁听我跟他的对话,而且在化解误会后,还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对我连声告辞后就退了出去。

在见他们离去后,陈魇淳忽然用虚弱的语气对我苦笑了起来:“呵呵呵…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本来我还不觉得吓人,现在被他这么一笑,我心里都感觉有点瘆得慌了,他这副微笑,简直比鬼脸还可怕,脸上褶皱的皮肤,在他露出笑容的时候,就像一张画皮似的张合到了一起,感觉这张脸皮像是黏上去的一样,根本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要是黑刀还跨在我腰间的话,估计我就算能勉强保持理智不冲动的砍过去,也起码得握在手中给自己增添几分安全感。

但现在赤手空拳的我,也只能用深呼吸来调缓自己紧张的心态,在稍稍缓和了些许后,我才继续冷静的对他开口道:“你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模样?是中什么邪了吗?”

“呵…呵…呵……”他这种轻蔑般的声音,像是在告诉我,我的这个分析思路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见自己猜错后,我也不装模作样,很坦然的对他讨教道:“如果我说的不对,那还请前辈赐教。”

但他仍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很好奇的对我反问着:“你就一点都不怕我这个杀人犯吗?”

说心里话,我自己也很奇怪这一点,刚刚他浑身被黑袍子包裹着时,我确实还对他有点敌意,可看他现在这样子,我不但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感觉,反而还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第两百三十一章 谁真谁假

对于他这很有深度的一问,我也如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判断你是不是杀人犯,那是警察的事,对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出手大方拯救我灵骨异变的恩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胸口的帝王石拿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看到我这举动后,他知道我是故意把话题往帝王石上引,也肯定知道我心里有很多关于这个问题想问他。

但这家伙却又话锋一转,说到了别处去,不过这一次总算说个了我也有兴趣听得话题:“原来你已经知道灵骨的事,那你知道灵骨是什么吗?”

他这话听得我莫名其妙,难不成是故意在试探我?还是他现在精神状态变差,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听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两眼担忧般的对他反问道:“大师,这灵骨之事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吗?”

“哈哈哈……咳…咳…”谁知,在听了我的话后,他居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再有这种大动作。

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让我更加大跌眼镜:“你还真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天真老实人!”

“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他?!”我也许真像他所说的,是个老实人,但绝不是呆子,我听后直接一下就抓住了他言语中的细节并反质问着他。

两眼也是充满了期待的神色,像是在等他说出什么震惊之语。

而事情也正如他自己所表明那样的那么简单,眼前这个人,果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名大师。

“我当然不是他,他已经死了…”语重心长的语气听得我立即对他冷声追问着:“那你是谁?”

“我是他的孪生同胞弟弟!”他的回答也果真是这个事情的唯一合理点,而我这一次没有去打断他,就这么静静的聆听着,听他继续讲述下去:“我们两个是出生只隔不到半小时的双胞胎,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好狗血的剧情,于是我听后也很狗血的问了他一句:“那世人为什么只知其人,不只你的存在?”

听到我这么一问后,他忽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并用愤怒的神情语气对我道:“那还不得拜你爷爷所赐。”

这一瞬间,我被他看得身心有些发寒,我听得有些莫名的对他反问着:“我爷爷?我爷爷怎么了?”

他也一下子不知来得精气神,面色忽然觉得变得红润了不少,语气也同样愤愤然道:“难道我那死去的哥哥没告诉你他是你爷爷的徒弟吗?”

我没有否认的点点头,他确实在我那封没看完的信中已经承认了这一点,不过现在看来,视频并没有这么简单,眼前的他又接着补充道:“其实我们两个都是他的徒弟,但与其说是收我们为徒,倒不如说是把我们买卖回去的两个工具。

由于当然是家里穷,再加上我们家还有长子,所以我们就毫不犹豫的被家中当做救急之用的补贴,成了你爷爷的徒弟,但你爷爷却不准我显露身份,最后更是直接让我以他的名讳存活下去。”

那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心思去揣测和怀疑你爷爷的话。

“等等,等等!”我听了他的话后,脑袋马上抓住了一个让我脑壳晕眩的细节,并急匆匆的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言。

还没等他开口问我,我就率先用不可思议般的语气质问着他:“不对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不论是你还是你哥哥,年龄看上去都要比我爷爷大,我爷爷怎么收养你们做徒弟啊?”

“哈哈…”听到我这个话,他又抬头发出了短促的一声笑,然后他用下巴往他前面做笔录的桌子抬动了一下,并示意我道:“笔录口供上有我的资料,你可以看看我上面的年龄。”

他望向我时的那种微妙笑容,像是在告诉我,我所要知道的真相答案,就在这上面。

我在对他提防和审视的目光中,缓步走到了电脑桌子面前,并拿起上面的笔录查看着他的资料。

“陈魇淳,1989年10月19日。河南省…”我一边看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朗读着上面所打印着的数字。

“1989年!!”当我顺着资料的秩序往下读时,我大脑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就差点错过了这一点。

我几乎是以瞪着眼睛,拖着下巴的神情惊呼而出的,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对他继续反呛着:“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是不是他们搞错了,你是1989年出生的?那你只比我大十五岁?你今年才30岁吗?”

他知道我肯定会震惊得掉落下巴,所以他反倒是以安慰我的语气对我道:“用不找惊讶,上天是公平的,虽然赋予了我,但他也夺走了我的青春。”

可在脑海中继续仔细搜寻了一番线索后,我又一次用激动的神情对他反驳道:“不对啊,你哥他在写给我的遗书中明明说了,他刚过五十岁生日,那怎么会只是1989年出生的呢?!”

“我哥哥?五十岁生日?遗书?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从他一连串的追问与不置信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他的震惊和对我所说的质疑。

而我为了解开这两者间矛盾的悖论,就把那封遗书给了拿出来,可当他在看了一眼遗书后,他立马就用十足肯定的语气对我说道:“这不是我哥的笔迹,这绝不是他写的,你这是从哪来的?”

事情的迷雾似乎欲加的严重,我也没有隐瞒的对他如实道:“这是在我昏迷期间,有人送到医院的,具体是谁恐怕只有医院的人知道。”

陈魇淳一边看着遗书,一边听着我的话后,他忽然轻笑了出来,接着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又朝我晃了晃手中的遗书:“这遗书写得这么假,你也会信?”

而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一边指着其中一小段的地方给我看,并接着道:“这段话是明显用来坑你的,你看不出吗?”

第两百三十二章 修炼的代价

这遗书我还真没有看完,在听到他的话后,我也再次面带疑惑的望向了遗书上他所指的那一行。

“星辰无光,帝王心碎,神血洗礼,浴火重生。”

看上去好像是一首诗,也好像是在向我传达着什么信息,他说这是用来坑我的话,不过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就一脸不解的向他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指了指我的胸口,一边对我说:“他说哪天如果帝王石碎了,你若想自救就必须跳进火坑才行。”

提到这个,我也把当时无名大师跟我说的话给想到了一块儿并说出来告诉他道:“当时大师在把帝王石交给我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出现破裂,就务必让我赶回去找他,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陈魇淳把这封假的遗书交给了我,并对我释然的轻笑一声道:“这也不是更加遥相呼应,证明这封遗书是假的吗?他已经告诉你了真正的方法,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在信中提起一次呢。”

他这话确实有点道理,看来这封遗书确实是出自他人之手,而这时我心中也更加好奇的对陈魇淳追问着道:“这个人伪造大师的遗书也无非是想得到帝王石,这帝王石究竟有什么如此令人垂涎的功效?”

其实我言外之意也是在间接的试探他,你这么不惜冒着被抓到的风险来跟我争夺帝王石的目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他那满脸褶皱的脸色,忽然露出一个了看破红尘般的微笑,然后对我接着道:“你爷爷真的没有告诉过你一个秘密吗?”

我听到他把话题扯到了我爷爷身上,我也立即用纳闷的语气对他追问着:“什么秘密?”

“灵骨!”随着他那坚定的一声应答,话锋又再次调回到了原点,而这次我也没有插嘴再去打扰他,平心静气的听他向我讲述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关于灵骨方面,我想我那哥哥肯定已经多多少少告诉过你一点,但你知道我们的灵骨为什么会比平常人消耗的要快好几倍吗?”他这个问题总算说到了重点上,我听后也很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对啊,这是为什么?”

从我的目光中,陈魇淳看出了我是真的不懂,这下他反而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眼神中仿佛在斟酌到底该不该告诉我。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不告诉我的话,我肯定是会死缠不休的。

最终他还是语重心长的对我开口说道:“上天对人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什么时,总会失去一些什么,就像一些练武的人,通常都会损耗自己的生命一样。”他的这个比喻很扎心,但也很现实,尤其是那些好勇斗狠的习武之人寿命更是短之又短。

而他接下来的重点话,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人生的世界观:“而我们虽然谈不上是习武的人,但我们所做的事情更比习武之人可怕。

他们是在损耗**,而我们则是在燃烧自己的灵魂,这就是修炼异术的代价,至于更高层的异术,所消耗的灵骨会更强大,这就是我们未老先衰的真正原因。”

“这…这……”我听完后膛目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脑袋在短暂的晕眩几秒后,才稍稍反应了过来。

心中也猜想着难道这就是爷爷自幼不让我去翻阅那些**的原因吗?不过我在思索了一下后,脑中也总算想到了两处矛盾点。

我也立即对他毫不犹豫的质疑反驳道:“不对啊,我从没修炼过异术,更没有高深莫测的道行,我的灵骨又怎么会因此受损呢?”

对于我这一猜测说法,他也立即对我解答道:“你的灵骨损耗的元凶虽不是修炼异术造成,但你小小年纪成为一名天葬师,就是对折损灵骨的推波助澜。”

见他看穿了我的底细,我也很是好奇的反问着他:“我并没有告诉大师更没有你,你是怎么看穿我身份的?”

听我疑惑这一点,他用很轻松的神色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万物皆有灵,你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阴气,一看就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这里只奉行天葬,你除了是天葬师外,又会是什么呢。”

环境造就人,现在看来或许当初我能成为这个引以为傲的天葬师,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有多强,而是根本没人愿意来跟我争夺吧。

听他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我也再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质疑着:“那我们也许是,可我爷爷呢?

按你的说法,我爷爷除了自幼就开始修炼各种异术外,更是钻研除了新的旁边异术之法,而他现在都已经近五十岁了,可一点也没有你所说的未老先衰灵骨耗损迹象啊。”

听我说到这一点上,陈魇淳才愈加难受的摇了摇头道:“这就算你爷爷能成为我们师傅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慧根,也就是人的资质问题,你爷爷是个天才,修炼异术百年都不出一个的天才。

至于我们则可以形容为是一群自不量力,妄想以蝼蚁之力染指日月之光的愚蠢者,可是那时候我们除了这条路根本就没的选择。

要么饿死,要么拼一拼,你说我们有的选吗?当你在连饭都要吃不起的时候,我们除了走这条路外,根本就没得选。”

听他这么说后,我心里忽然对爷爷有了一层朦胧的芥蒂,因为我从没听爷爷说起过这些事,虽然我知道他有过徒弟,但我想破脑袋也不会像到他所收的徒弟,都是用人的生命所堆积出来的。

同时我也好奇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爷爷在传授他们异术后,让他们为自己效是什么力:“你们当时在学成本领后,都会用它去做什么?你们以什么方式来维持你们的生计?”

从我有些冰冷的语气中,陈魇淳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回答倒是松了我一口气:“这你不要误会,你爷爷并不是坏人,他们教我们这些本领也绝不是让我们去作奸犯科,他就是到处招揽一些死人的活让我们去干,用俗话来说,就是专门做白事的道士。”

第两百三十三章 当年的灵骨之变

“道士?!”死不死的暂且先不说他,但光凭他们牺牲了最宝贝的青春只为了换取道士这一职位,我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村子里做法事的道士。

哪需要什么道行,就是换一身衣服的平民百姓,会不会念诵经文都是个问题,根本没有资格跟爷爷相提并论,所以我觉得他要么是在言过其实,要么就是没跟我说实话坦白在跟我撒谎。

不过陈魇淳倒是立即听出了我的质疑,他知道我肯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也立即对我解释着:“我们自然跟那些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不同。

除了我们俩兄弟外,你爷爷手底下还有另外八个徒弟,我们十个人再加上你爷爷,当年那可是这一行的泰山北斗。

我们除了跟随你爷爷游历全国各地,除了接手各个民族的葬礼外,还跟各种灵异邪祟事件打交道,办的都是一些高难度有风险的事。”

他这话一说倒是符合我爷爷的档次,就说我爷爷要么不做,一做就绝对只做最好,最高级的。

不过听他说出我爷爷一共有十大徒弟时,我确实是比较震惊的,没想到我对于爷爷收徒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晓。

但我随即一想也比较释然,毕竟这也只是曾经的辉煌,像爷爷又是这么爱体面的人,又怎么会跟我提一些当年如何如何的风光往事呢。

可我又忽然间想到了重要一点,十个徒弟,那这么说的,其他八个莫非也同样受到了灵骨消耗过度的折磨?

这一次还没等我发问,随着陈魇淳的脸上浮现了一下回忆起往事一样的神情后,他就深呼吸道:“我们从辉煌落魄的转折点,还得从一个十年前灰蒙的秋天说起。

那一次,我们在连夜办完一起事情后,就在当地睡了一宿,可是当我们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其中年龄最小才十一二岁的师弟,竟然一个白了头。

睡前还是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竟成了白发三千丈,这不但吓坏了师傅,更吓坏了当地的居民和我们几个师兄弟。

村民们都纷纷猜测是我们触犯了山中的神灵,现在是开始对我们进行报复了,常年跟鬼神打交道的我们,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平白无故的事。

而师傅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决定在稳住小师弟并且的同时,也对村子的山脉进行调查。

可就在这实话,我们不但遭到了村民的拒绝,更是联合遭到了村民们的驱赶,他们觉得让我们再继续停住在这里,会给村子带来更大的灾难。”

听到这里,真是感到一阵心寒啊,再怎么说也才刚替你们办完事,现在一遇到点麻烦,就这么快的直接过河拆桥也太不厚道了。

看得出当年他们几个也肯定用这个说词跟村民交流过了,可是他们的回答却将人性丑陋邪恶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只听陈魇淳记忆犹新的重复了一下当年村民们所说的话:“我们又不是没付你们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我们之间的买卖已经结束,你们也就不该继续出现在这,给我们村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从生意人的角度和村子的利益来说,村民们并没有做错,也无可厚非。

但人世间除了板硬的利益外,还更应该有点人情味,这事情如果以我现在的性子,被我碰到。

我就算不大开杀戒,也肯定会把跟他们搅个鸡犬不宁。

但爷爷肯定不会这么做,毕竟爷爷也是个生意人,还得靠名声来吃饭养家糊口,

所以他只好隐忍了村民的愤怒,带着受伤的小师弟,撤离而去。

可是没想到,爷爷很快就发现,这个小师弟不但容貌开始逐渐便老外,就连呼吸声也都变得极度微弱了。

“呼…”陈魇淳看样子并不愿意回忆这个往事,在叹了一声气后,他又接着对我们说道:“那一晚,我们九个师弟连同师傅一起,围着他施展了浑身的医术,想要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出来。

可是还没等天亮,我们十师弟就变成了九个,最年轻的,但也是最早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我犹如从半夜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对着陈魇淳发问道:“死了!?连爷爷都救不活?”

在我印象中,爷爷一向是无所不能,做事不会疏漏的人。

而陈魇淳也笑着对我回道:“你刚刚那震惊的眼神,简直跟我们众人所表露出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在小师弟的葬礼上,全都非常的伤心。

而师傅则因此躲在宾馆里呆了三天,可是当爷爷在出来后,我们等到的并不是小师弟的死因,而是对众人下达了一个我们无法接受的命令:“从今天起,我们就此解散了,所有人可以各自回家修行,但切记绝不坑再使用异术。”

当时的情况,我们九个人没一个人会听从师傅的话,全都死死的围堵在师傅旁边,一副想要逼宫问清楚事实的架势。

“如果论本来实力来说,就算我们九个人加在一起,也绝不可能是师傅的对手。

但师傅从我们彼此情同手足般的目光中,看出了我们之间的情义,所以他就不再欺瞒我们的将事实说给了我们听。

而这个事实自然就是他们所修炼的异术会耗损他们体内灵骨的事,而小师弟慧根最差,所以他被反噬消耗的最快,最严重。

“唉……”说到这儿,陈魇淳又忽然悲伤的长叹了一声。

我不明所以的再次追问道:“怎么了?莫非又出什么岔子了?还是你们九师弟不肯同意爷爷的提议?”

陈魇淳凝重万分的朝我点头道:“两者都有,当年我们几个没一个人会相信师傅的话,认为他是对小师弟的死感到了自责,才会故意遣散我们。

所以我们都反对师傅的这个决定,可是没想到在第三天的时候,又传来了噩耗,这一次是另一人,但他并不是一夜白头,而是整个人未老先衰,一下子从未成年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第两百三十四章 还有黑手

“跟你现在一样吗?他现在还活着吗?”虽然我没见过那个人,但他再怎么说,也是爷爷的徒弟,我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他的绝望摇头却摧毁了我没好的祈愿:“他没我们那么幸运,那时候师傅虽然得知了我们的病因,但却还没有应对的良策。

加上普通的医术根本治愈,所以那时候除了在绝望中挣扎等死外,我们几个什么也做不了。

但所幸的事,在五师弟死后,师傅总算就打听到了一个土方法来缓解我们灵骨的损耗。”

听到这里,我两眼的神情就一下子像是放光一样,对他急问着:“快告诉我什么土方法,我立刻让何队去找来救治你。”

听到我还能在这时候想到他,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他嘴上还是摧毁了我的这个希望:“不愧是爷孙俩,永远都那么重情重义,可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没得医了。”

见他这副完全放弃自己的模样,我心里很是气愤的对他怒骂着:“为什么不坚持下去,既然我爷爷已经想到了对策,那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听我说得这么慷慨激昂,陈魇淳用他那褶皱的脸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道:“如果这么多年不是师傅的救治,我又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呢。”

接着他就告诉我,爷爷在那天之后就带着他们拜访了各个寺庙,让他们分别在寺庙中做一些普渡百姓之事。

一是接受佛庙的洗礼,二是积德行善,修身养性,而其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准他们再用异术。

而我听了这个后又更加不解的反问道:“那既然我爷爷已经帮你们想出了对策,那你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魇淳也深感遗憾般的对我摇摇头道:“师傅神机妙算,可还是失算了,他老人家这么做虽然迟缓了我们的发病的速度。

但却没有改变我们的结果,我们八个师兄弟,也都陆陆续续的遭到了灵骨的病变。”

“其他人……都死了?”我的话有些颤抖,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了担忧,如果连这些他们这些师兄前辈都挡不住灵骨异变,那我的下场又该如何?

不过好在他的话也不是说得很绝对:“灵骨的异变因人而异,更与自身的修为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几个也许已经死了,也或许这些年积善行德化解这场浩劫。”

听他说得这么笼统,等于没说一样,我又好奇的追问着:“你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他点点头道:“师傅怕我们有联系的话只会徒添彼此间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把我们送往寺庙的时候,他也阻断了我们的一切联系方式。”

爷爷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有时候不知道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如果你的世界里,成天都是一些死亡或者负面的消息,就算你不会为此轻生,意志力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块帝王石,我连忙把它拿出来对着他问道:“那这个呢?这块帝王石是我爷爷给大师的,还是真如大师自己所说,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当我把帝王石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时,我注意到在那一瞬间,他两眼的光芒散发出了一种急切渴望得到的目光。

不过那只是难以捕捉到的刹那间,很快他又变成了那种落寞释然和几分苦笑的语气:“机缘巧合?哈哈…我那哥哥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果然啊,看来大师能得到这块价值连城的宝石,这里面是大有文章,而且从他的语气来看,多半估计还是不光彩的手段。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还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而且大师已经走了,再去纠结这个往事已经没有意义,所以我转而问向这另一个重点:“这帝王石真的能抑制灵骨的异变吗?”

他用很坚定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并说道:“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在从他嘴中说出来时,却充满了一股雄劲的力量。

可他的回答却听得我更加迷雾重重了:“那既然有效,大师为什么把它交给了我,就算是要救治我,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啊,我根本没有修炼异术,最多只是阴气过重,但还远没有到死亡的边际吧。”

听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陈魇淳以摇头的方式否定了我的说法,并用一种训教的语气对我解释道:“你太小看灵骨的异变了,当时那两师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前一晚还跟我们在把酒言欢,可在第二天见面时,就成了巍巍颤颤的老人。”

说完他又发出了一声感慨:“至于我那大哥为什么要把帝王石交给你……或许他想解脱了,也或许是为了报恩师傅的恩。

因为我们是病入膏肓,注定无救了,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反对的,有了这块帝王石,或许我们就能摆脱灵骨之变,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

我没有去责怪他,在死亡面前,求生是最本能,最原始的反应,所以我也很释然的对他接话道:“所以你在知道帝王石被你哥哥赠与我后,就想方设法的要夺回去?”

“不!一玉认一主,想要帝王石认人做主,起码得以年做单位才可以,你还有机会,我已经没了。”他再一次否决了我的猜想。

“那你为什么对我紧追不舍的?”他知道我会这么问,所以在听完之后,他也立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给我看。

“想要活命,就把帝王石放进这黑匣子上。”

“这是谁给你的?”见是有人在指使他,我心里竟萌生了一股恐惧,感觉这事情已远超我所想象的利害。

可他的回答又是我所预想不到的,他双手一摊表示,一脸沉闷无奈的叹息道:“不知道,这是我在处理完我大哥的圆寂仪式后,在他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同放着的还有那一个黑匣子。”

第两百三十五章 可怕的真相

相同做工的黑匣子,绝对是出自一人的手笔,可两者却又是截然相反的意义。

一个是警告我打开必死,现在这个却又告诉他想要活命必须打开。

但鬼知道这是不是个套路,没准那家伙只想利用他这种活下去的心态,帮他从我手中抢夺帝王石,然后再用帝王石除掉他,而他自己连面都不用出就坐收了渔翁之利。

不过出于人性,我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他自己,我拿着帝王石对他问道:“匣子就在外面,你相信他的话吗?如果相信,现在就可以让你打开匣子。”

其实我以为他是会要打开的,因为人之将死,连命都要失去了,那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搏一搏呢。

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摇头拒绝了我:“没用的了,我跟踪你并不是要抢你的帝王石,更不是指望用那破黑匣子来给自己续命。

他那点伎俩,一看就知道,是想利用我来帮他抢夺帝王石。”

他说的话,倒是跟我不谋而合,而我也相信他所说的,从他刚刚现身到最后拼斗,他确实并没有丝毫要抢夺我帝王石的意思。

就连要打开黑匣子,也是让我自己来,现在听到他放弃,我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心酸。

我带着一股哀求的语气,对他恳请道:“既然都已经无路可走了,那为什么不试试这最后的机会呢?哪怕结局是假的,或者失败了,那又有什么遗憾呢?”

听到我的这番话,他笑了,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笑了:“你说这番话的眼神和语气,跟师傅当年在教我们本领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有点怀念他老人家啊,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怎么样了。”

有缅怀就说明还有牵挂,所以我也不罢休的对他又一次道:“既然你也这么渴望的再见到我爷爷,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自己,不肯振作起来呢?”

见我死缠烂打的一直追问着,他也终于不再隐瞒下去了,把真相说给了我听:“不是我不想放弃自己,而是我其实已经死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要是已经死了,那我现在跟鬼在说完啊。

可他在说完后的那股坚定眼神,却又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给我一种他不像是在撒谎的感觉。

而他也知道我一定不相信,所以在僵直了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手,并缓缓的放入了他的心脏处:“我的心脏在昨天就已经停止跳动了。”

说完他还让我自己用手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他的左胸确实静如止水般没有任何跳动。

可我不相信,我怀疑他跟荒野大哥一样,是个镜面人,所以我又把手放到了他的右胸上。

……

可仍是相同的结果,他的右胸也同样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这怎么可能?!那你现在是人还是鬼?”我有点怕了,身体也因恐惧而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见我如此惊讶后,他倒是对着我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来:“看来你爷爷真的没有教你任何灵异术法,连这最基本的回光龟息术都不懂。”

说完他还给我科普解释了一下:“你是天葬师,也肯定知道一些操纵尸体的一些方法,而我这个原理大致相同,只不过一个是被人操控,我们则还是能由自己的身心意念而动,靠得是我们累存在我们体内的那股异术修为,或许这是老天爷恩赐我们的最后馈赠。”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爷爷对我的良苦用心,难怪每次在抓到我偷看他的**时,他都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可是看他把生死说得这么泰然自若,轻松自如,我心里却涌起了百感交集的心酸,没想到一生引以为傲的本领,到头来却是害死自己的真正元凶。

陈魇淳见我站在那里一脸伤感的望着他后,他倒反过来安慰我了:“行了,用不着这么生离死别的,我一生坏事做尽,违背师傅的教诲,要是让你听了我的所作所为后,你就可能会由可怜倒过来恨我了。”

我知道他是要跟我坦白了,也到了何队让我真正进来的目的,可是我又有点不太想知道了,真相是残酷的,就让我保持这份好印象离去吧。

也不等我同不同意,他就已经开始对我讲述了,或许说出他内心所藏着的秘密似乎是他最后的遗愿,也许是想离去的释怀坦然一点吧。

可在听我说完后,我真的宁可选择不知道,因为他等于间接把痛苦甩给了我。

他们兄弟俩就是夕阳残月的真正的幕后老板,也是何队所在寻找的那只黑手。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对于你们而言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残害那些无辜的人?”在听了他的讲述后,我虽然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气,可一想到有诸多无辜的人惨死在他们的手中,我的怒气就不由自主的蹿上心头。

“以血育灵,以魂养魄。”短短的言简意亥的八个字,就是他们作案的动机,他知道我听不懂,就又接着对我补充道:“对抗灵骨的异变,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我哥哥在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后,才找打了一个古老的偏方,就是以活人作为献祭,夺取他们的灵气来抵御我们残破的灵骨。”

“呼…”千错万错,所有罪恶的源泉,还是回归到了灵骨上,我想爷爷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这么多年来才会没再收徒弟。

而我也很好奇的对他们问道:“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们的恶行,我爷爷一点都不知道吗?他没来阻止你们?”

“师傅!?”他忽然沉默了,也低头苦涩了:“如果这么多年,师傅但凡来看我们一眼,我们就宁死也不会做出有违师门的恶行。”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也很震惊的对他反驳道:“难道这两年多来,他老人家也没来看望过你们吗?”别的时间我不敢保证,可这两年我是跟爷爷一直待在这里的,按理说离他们这里并不算很远,爷爷若想的话,来去的路程一天都不需要。

第两百三十六章 离开

而我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也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不可能的,爷爷肯定是去看过你们的。”

“不可能!如果他来看过我们,那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们。”听到我说得这么坚定,他用很激动,很愤然的语气反驳着我的说法。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沉着冷静的目光反望着他,像是在用眼神反问着他:“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渐渐陷入了沉思,然后低头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师傅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罪行?”

这很有可能的,而且不光如此,爷爷肯定还查到了宾馆的老板以及玛丽卓娅都是为他们卖命的傀儡。

所以我没有否认,反而用确认性的语气继续问向了他:“宾馆的老板、玛丽卓娅还有达不卡律是不是都在为你们做事?”

事到如今已经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他也很坦诚的对我承认道:“嗯。”

于是我也如实的把我所分析出来的事告诉了他:“那这么说的话,恐怕爷爷早就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你知不知道,在你那个傀儡的宾馆处,有一条从我家直达那里的地道。”

可他似乎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脸上露着惊愕的神情,对我大呼着:“不…不会的…他老人家一直教诲我们以善为行,如果他知道了我们的事,又岂会对我们坐视不理。”

我不知道爷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用揣测的方式对他说道:“爷爷不阻止你们,或许是对你们心有亏欠,因为毕竟是他所教的术法害了你们,但不肯认你们,也是因为你们违背了当初他所教导你们的意愿。

或许他一直在等,等你们醒悟,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呜…呜…师傅…我知错了…”他咆哮、他落泪了,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跟爷爷去当面赎罪了。

而最后他把我当成了我爷爷,他脸朝向我,用以谢罪的方式,猛磕了一下着他面前审讯的桌子:“师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对我们的教诲,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徒弟……”

……

在落下这个懊悔的声音后,空气都跟着凝结了,整个房间再没有一丝任何声音,他死了,或者也算是解脱了。

他是可怜人,但也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恶人,虽然他没有承认,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肯定就是他们俩兄弟杀的。

在回到外面后,我心情沉重的一言不发,而何队也没有问我,而是带人走进了办案区,我想里面的语音监控足以把我们刚刚所说的对话,记录的一清二楚。

“秦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说话啊?到底怎么样?大师真的是杀人凶手吗?”在小雅拼命的摇晃叫喊下,我的神识也总算被拉了回来。

可看着她这双水灵灵的眼睛,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一次残忍的真相,而且告诉她也只会增添她的痛苦。

所以我像挤牙膏似的,对着她挤出了一个极具勉强的微笑:“里面的人不是大师,他是大师的同胞弟弟,叫陈魇淳,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谋,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都是他杀的。”

“不会吧…那大师呢?大师也是他杀的吗?”小雅会这么问,肯定是觉得大师死得太突然,太毫无预兆了。

而不打算告诉小雅真相的我,也只是朝她轻笑的回道:“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远不是大师的对手,大师是死于突发性疾病,不是他杀的。”

说完我就带着小雅往外走了,并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就继续直奔布拉达宫而去了。

“秦哥,这个木盒子怎么办?拿在手里感觉挺轻的,不像是装有什么东西,你要不要打开看看?”我不想再去研究跟这件事有任何关联的屁事,不过我也没有表态,而是用眼神瞟了一眼开车的司机,示意她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让她等下车了再说。

“叮…嘟嘟…叮……”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而我不看号码也能知道他是谁,肯定是何队,因为也只有他能通过我的实名登记查询到我的手机号。

“秦兄弟,你怎么走了?不跟我一起参加庆功宴吗?”何队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看来这件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的。

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却是真正的输家,所以我也很直接的拒绝了他的邀请:“算了,我们已经走了,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希望你能在有心姐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我会的。”说完何队就挂掉了电话,而我们也很快再次来到了布拉达宫的山脚下。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布拉达宫也早已关闭,所以我和小雅决定住一晚再走,然而毫无睡意的我们,也一拍即合的决定出去逛逛。

我带着小雅来到了一个山顶,然后举着那个黑匣子,将它重重的摔落而下。

是的,我放弃了,既然这事情已经彻底,那我也不想再被其他任何因素困扰于我,包括这破匣子。

只是我的举动倒是把小雅给吓得莫名奇妙,她望着已经消失在树林中的黑匣子,然后对我不解的问道:“秦哥你这是做什么,它不是你失而复得的东西吗,那这么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干嘛又把它给丢了。”

我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对她说道:“这是那个陈魇淳故意给我的假货,不是我丢的那一个,说不定里面就是致命的毒药,一打开就死了。”

这只是我糊弄小雅的表面说词,但这个黑匣子足以证明,恐怕我和小雅的行踪已经被另有高手给盯上了。

单纯的小雅并没有质疑我说的话,而我在昨完这件事后,我就带着小雅再次拜访了无名大师的那间庙堂。

对于这一点我也确实徇私心了,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我管你是不是已经是死了的人,我也一定要揭穿你丑陋的罪行,哪怕你已经逃到了地狱,我也要让你在下面受到万人的唾骂。

第两百三十七章 心姐的礼物

可让我和小雅都感到意外的是,当我们在来到无名大师生前所住的那个庙堂前时,我们竟然看到了心姐的车子停在门口。

“秦哥,是心姐回来了吗?”车子的型号、颜色或许都有相同的,但车牌号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在听到小雅激动的叫喊后,我也显得很是兴奋,一边拉着小雅,一边跑到了车旁。

车内没有人,不过引擎盖还是烫的,看来是刚停在这不久,而这里除了无名大师的庙堂外,没有任何别的可去地方,于是我们又跑进了庙堂中。

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只是那个砸到小雅腿上的木牌处,已经得到了修复,现在已是靓丽如新。

以现在事后诸葛亮的眼光再去看这个木牌,恐怕这里面,又是一番前四弯路,不过我也不想再去纠结它了。

反倒是看这里一尘不染的样子,我想肯定是有人打扫的,于是就拉着小雅直径跑向了无名大师所住的那间小小的卧房。

可是当我的视线刚一能看到房门时,我和小雅整个人也立即愣在了那,而我更是用一种像是活见鬼的神色语气对着那里所站立的人影道:“何队?你不是要去参加庆功宴吗?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才跟我分开不到两个小时的何警官—何队。

而他在看到我后,脸上反而是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并用像是中了五百彩票似的语气对我们笑言道:“幸亏没猜错,你们果然是来这里了。”

他一边说着,也一边快速的朝我这里走了过来,而我在看到他过来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手中所拿着的车钥匙。

我的心也随之凉到了谷底:“你…心姐的车是你开来的?”

他也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的失落,知道我肯定是在看到外面的车子后,以为是心姐回来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啊,任何结果都并不会因为我的期盼而发生改变,倒是何队的举动有点不知所措。

只见他在走到我面前后,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居然一边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我,并说道:“沈姐吩咐过,如果她三天内没回来,就把她的东西全权交给你。”

“交给我?为什么吗?我又不是她的合法继承人。”这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而是何队的这一行为,让我浮想联翩到了这一点。

何队听我这么一说,也果真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这乌鸦嘴,乱说什么,沈姐又不是把东西给你了,只是让你在她回来之前暂时交由你保管而已。”

说完何队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朝着屋外跑去了,并对我们一边挥着手:“好好保管沈姐的车子,她很小气的,要是损坏了,她到时候会找你赔的。”

“哎…哎……”在拿到钥匙后,我第一反应就是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了几声,可他却是丝毫的不理睬我,仍是自顾自的朝屋外跑了出去。

我并不是不想要,而是我要了根本没用啊,我虽然有身份证,但我还远没到能学车的法定年龄。

把车子交给一个没有驾照的人,等于是给他了一块又沉又大的废铁,恐怕还远没有一顿好吃好喝的实在。

于是我立即飞奔到了庙堂外,想继续追赶何队而去。

“轰…”可是他却已经坐着由他同事所开着的警车扬长而去了,留下一脸懵逼,不知该怎么办的我。

无奈的我,在走到心姐的车旁后,又看了一圈,然后对着小雅无语般的摊手道:“怎么办?是明天打个电话告诉何队,还是就把它停在这里,等到它真正的主人来把它开走。”

这时小雅忽然一脸笑迎的朝我走了过来,并从我手中拿过了钥匙,然后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哒…哒…轰……”看到她把车子打着火后,我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连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并大声喝止着她:“你疯了!快停下,无证驾驶是要坐牢的。”

可小雅这时候似乎不理会我的叫喊,反而一手挂着当,一手打着方向盘,并朝我坏坏的笑了笑:“小秦弟弟,你要抓紧了,可千万别咬着了舌头哦。”

“啊!快停下……”

“轰……”在我声嘶力竭的叫喊中,小雅却一脚油门的踩动了汽车,在原地转了一大圈。

车速并不快,但我感觉我的整个脑袋就像是冒着金星般晕眩,令我头晕,就连心脏都快要跟着一同被飞甩出去了一样。

不幸中的万幸,好在小雅也肯定是注意到了我痛苦的神情,于是她也在过了一小会儿后,就把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直到完全静止下来。

“呼…呼…”我赶紧贪婪的大口喘着粗气,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也黑下了眼线,准备责骂小雅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小雅就先递过来了一本外黑内绿的本子。

“驾驶证?庄苏雅!?”在翻开那黑本子的瞬间,我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但也露出了惊喜的微笑,这么说的话,我们短时间内就能自由的驾驶车辆了。

不过在短暂的欢喜过后,我也立即意识到了另一要点,年龄,虽然一直只知道小雅比我大,但具体大多数我也不知道,

就以为她最多比我大几个月或者半岁到一岁吧。

可法律明文规定过,规定是达到十八周岁以上的男孩才有资格参加考试,还要经过四大考试才行。

那这么一推算的话,小雅起码在大我三岁以上啊,而且是只多不少的那种。

可是我有点不太相信这证件的真实性,所以我立即对小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了句:“你不是只比我大一岁吗,怎么会现在还一下子冒出个驾驶证来,你是不是造假了?”

听我说得这么紧张瘆人,小雅也忽然捂嘴发出了灿烂的微笑,然后对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比你大一岁啊?从头到尾都是你说的好不好。”

第两百三十八章 前往神山

“那你到底大我几岁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往驾驶证上面的生日望去。

可这时候小雅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猛的一把将驾驶证给夺了回去,并对我说道:“讨厌鬼,不知道年龄是女孩子的秘密吗?”

小家伙,年纪不大卖弄起这些东西来倒是一套又一套的,不过我没去计较她了,反正现在这世道,姐弟恋早已烂大街了。

第二天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小雅提议这几天这么累,也该放松一下了,于是我们就游荡了一圈布达拉宫,感受了一番这里宏伟而又神圣的气息。

不得不感慨,世界第一宫殿的名头不是白来的,虽然金碧辉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神圣庄严,而不是奢华铺张。

在对着每尊佛像朝拜时,心中所涌跃的那番敬畏之情,不是亲生体会,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渺小、蝼蚁、脆弱、不堪一击。这是我在行走完整个布拉达宫后,所带来的感受,我想或许这就是这座宫殿吸引世界各地的最大魅力。

中午时分在小雅的驾车下,我们穿过布拉达宫往神山冈仁波齐出发了。

坐着熟悉的车子,可开车的却是小雅时,我心里也不禁有些想心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哪。

“在那发愣想什么呢?想心姐了?”灵敏的小雅,看到我的神色后一下子就猜准了我的心思。

我也没有狡辩的大方承认道:“她把这么贵的车子都交给了我们,你说她会是去哪了呢?”

小雅也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一边缓行着车辆,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我说了句:“你不是有她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题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而且电话我也在何队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打过了,根本就无人接听。

而我虽然知道是毫无希望的,但还是抱着奇迹出现的几率,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嘟…嘟…”电话虽然拨得通,可还是跟之前一样,除了忙音还是忙音,始终是无人接听。

奇怪,心姐的手机也是当下最流行的肾x,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了,电池早该没电了,难道是一直待机不使用,时间会长一些?

就在我揣测的同时,我也准备放弃希望挂掉电话了,可我忽然发现车里除了我手机的忙音外,似乎隐约还有别的什么细小的声音。

“小雅你快听!!”为了听清这声音到底是什么,我示意让小雅一同听,而在看到我的神情模样后,小雅也立即再度放慢了车速,并关掉了车内的车载音乐,跟我一起静听着车内的动静。

“嗡…嗡…”当我们静下声音时,果真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心姐的手机?!

在反应过来这一点后,我也立马在车内拼命的倒腾寻找着,最后我在副驾驶的手扶箱中,找到了心姐的手机。

“手机怎么会在车里?”看着心姐的手机,我陷入了几分沉思,脑海中也拼命回想着那一晚分散时候的场面。

不对,心姐回来过。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和心姐在前往商城的时候,心姐就是用她自己的手机通知民警支援自己的。

但现在还存在几个矛盾、疑惑点,就是心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要特意回来把手机放回来,而且又还躲着不肯见我们。

为了推断出大概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心姐手机的电池容量。

80%。

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数值,我感到很是震惊,肾x的电池容量虽然得到了提升,但也仍是属于高电量消耗品。

这么些天过去了,不可能只消耗了20%的电。

“等等!!”我脑海中的大胆揣测,把一脸蒙圈的小雅给吓了一跳,幸好车速慢,不然还真吓坏她了。

“秦哥,我很久没开车了,车技不是很熟,你能不能别这么吓唬我。”在对我警告埋怨了一声后,小雅又继续轻踩油门往前开了。

而我也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手机应该不是心姐放回到车里的,有可能是何队放的。”

那时候小雅正在医院疗伤,所以并不知道我所说的这些细节,不过我对自己的这个分析很有把握。

心姐是侦探,她手机里肯定记有很多秘密,所以何队先拿回去取证再放回车里也属情理之中。

而且何队为什么昨晚才把汽车给我们,如果真如心姐所说,那他大可在我们破案离去的时候,就把车交给我们,何必非要等到我们分开后再追过来呢,答案肯定是他要做一件不能当着我们面做的事。

“喂,女孩子的手机不要随便乱翻,注意一下**好不好。”看到我划开心姐的手机屏幕,想要窥视心姐的秘密,小雅一声娇喝阻止了我,并在拿过手机后还瞪视了我一眼:“小流氓,看人家手机干什么,是不是现在喜新厌旧又看上心姐了?”

虽然是玩笑话,但我还是连忙喊冤道:“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是想看看心姐手机里会不会留下什么关于她失踪的线索?”

这虽然是我的理由,但小雅并不领情,在朝我嘟了嘟嘴后,一边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一边对我说道:“那你也不准看,心姐这么漂亮,里面肯定有她的私密照,要看我也帮你看。”

看着小雅惹人可爱的模样,我被她给逗笑了,我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对她说道:“好,小鬼灵精,这么点大就像个醋坛子一样。”

“哼!是你自己不靠谱,没给我安全感,偷偷认识了这么一个美女也不告诉我。”得…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没想到又回到原点的秋后算账了。

这事估计解释起来的话,真的有够呛,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要说清楚,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所以在想了一下后,我是反过来对她说道:“你还记得那会儿我莫名失踪了三天吗?当时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到了十几里之外处,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心姐。”

第两百三十九章 飞来横祸

可我的这句话,在小雅心里已经成了狼来了的故事了,她听后完全不买账的对我甩话道:“又是这一套,你少用你那套鬼神理论来忽悠我,我可不傻。”

我心里也其实清楚,小雅只是在撒娇跟我开玩笑,所以我也没有再继续辩论下去,而是对她轻笑了一声:“好了,真是的,还吃起一位老大姐的醋来了。”

“噗…”女人永远都是靠哄的,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雅高兴的捂嘴笑了出来,但嘴上还是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指着我威胁道:“你完了,我要告诉心姐,你在背后偷偷骂她老大姐。”

气氛听似在这个玩笑中缓和了不少,可当我在微笑中望向车外的情形时,我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

“小心啊!快看路。”小雅的车速虽然不快,但我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在发出惊天般吼叫的同时,我也不等小雅做出反应,就已经擅自拉动了汽车的手刹,并在同一时间打转了车子的方向盘。

“啾…”近两吨重的车子在一声急促的刹车生中直接以横停的方式,被我给停了下来。

“秦哥出什么事了吗?你干嘛突然停车?”没想到小雅居然对于我这跟死神比赛的一个举动还全然不知。

而我的脸色已经被吓得如纸一样煞白,除了直愣愣的看着窗外,都没反应过来回答小雅的话。

小雅在纳闷我举动的同时,也一脸好奇的挪动着身体朝车外望去查看着。

她的这一举动可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吓得我立马一边伸手想要阻止她,一边对她大喊着:“危险…别乱动!”

“吱嘎…”可是近在咫尺的危险,已经让我对小雅的举动回天乏术了,随着小雅刚一微微的挪动身体,整个车子就像摆放在天秤上的物件一样,发出了摇摇欲坠的声响。

而这时小雅也总算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如此惊慌。

悬崖,此刻我们整辆车子的大半个身子已悬挂在了悬崖的边缘处,而小雅的驾驶室,正处在坠落的边缘。

我知道她肯定害怕极了,但这时候越是慌张,只会令自己更加危险的处境。

我为了让车子保持住不坠落的平衡,我一边往后退却着脚步,一边对小雅轻声安抚着:“小雅不要怕,你千万不要乱动。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沙…沙…”看着车窗外一粒粒往下坠的碎石,说不害怕的人那也是在自欺欺人的谎话。

我看到小雅整个身子都在因高度的害怕而巍巍颤抖着,这是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她一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么坚强一点都不丢脸。

而且她还鼓起勇气的反过来对我壮胆道:“秦哥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看着近在咫尺间,却又极可能会阴阳相隔的小雅,说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也是在骗鬼的,那我也不能崩溃,如果连我都放弃了,小雅就彻底孤立无援了,我立马小心翼翼的做着盘算,一边为她鼓励打气着:“对,放心小雅,我一定会救你的,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黑刀啊,如果这时候黑刀在手中的话,我就能用它当作救命稻草,拉小雅过来,可是我为了图方便,把黑刀和行李全都放在了后备箱。

我用尽全力奔跑过去拿黑刀的话,可能只需要极短的几秒钟时间,可说不定这时候的车子,在失去我身体的重量后,小雅就会连人带车坠落悬崖。

所以我绝不可能用赌注的方式来救小雅,于是我就地取材,决定用自己的衣服当做牵引绳拉她过来。

只要我在等小雅接住我衣服的同时,自己也纵身飞出车外,那我的这个计划就是成功的营救。

可是理论说起来总是很容易的,想要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的。

这不但要默契的配合,更要小雅灵敏的身手反应,否则在往我这里飞跃的时候,一但受到车子里别的什么东西阻碍的话,那所换来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同时坠崖身亡了。

所以在这之前,我先必须让小雅的情绪稳定下来。

“小雅,你听我说,一会儿我会把衣服丢给你,然后把你拉出来。但你千万不要被车里的座椅给勾到了,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摔个粉身碎骨了。”在听了我的方法后,小雅也镇定的点了点头。

但这样子还不够,她的神情目光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这是致命的,所以我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继续对她说道:“小雅,你再试着深呼吸几下,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呼…呼…”小雅很听话的照做了,她眯着眼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在过了一会儿后,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慢慢的脱下外套,打算朝小雅丢掷过去。

“轰…”就在我即将动手之时,我的耳边也忽然响起了一阵油门轰驰的声音,在我回头之际,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子停在了我们的身后。

“快救人!”随着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车里下来了两个身手稳健的人,而他们的手法更是简单安全多了。

他们直接用拖车转用的牵引绳缠绕稳定住我们的车子,然后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车上。

“轰…轰……”在他们全力的油门轰驰下,我们的车子被拖动了。

“咔…咔…”我们悬在崖边的车子很快就被拖动了,虽然只有几十公分,但却已经足够让我们从鬼门关回到人世间。

“秦哥!”重获新生的小雅,也立刻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在飞扑到我怀里的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我就像哄小孩似的,安哄着小雅:“乖,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可是女人嘛,害怕总是她们的另一种天性,而我见她还不收敛后,就立即用另一种方式对她激将道:“小丫头,外面还有别人在,当心被他们看笑话哦。”

“泣…泣…”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就立即收拾住了自己的哭腔。

第两百四十章 神秘贵人

外面的两个兄弟,在听到车里女人的哭声后,也都很高情商的没有上前来打搅。

而是在等我们主动出去后,才过来关切的询问着我们的情况:“两位,你们没事吧?”

惊吓之余也得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于是我连忙用眼神示意跟小雅一起拜谢人家,可她这副哭花脸的样子是在不雅,而她也脸皮薄得不好意思见人,就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不肯出来。

我怕他们两个笑话,就连忙既带感激又歉意的眼神对他们尴尬的笑道:“真不好意思,她胆子小被吓坏了,请你们不要介意,真是万分感谢你们的搭救,否则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我在一边感激的同时,也打量了他们一番,而当我在望向他们时,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被两个男人给吸引了。

阳光、精神、正气。

他们不但人高马大,面生俊俏,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正气凌然的气质,而且他们的身形步法也都非常的矫健端庄大气,仅看了一眼,我就能断定他们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手,而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部队当兵的。

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但我也不敢去问,部队的人便装出行,绝对是有要事在身,我要是随意窥听,搞不好会惹麻烦上身。

而他们对于我的感激之语,他们完全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一边用阳光至极的笑容回答着我,一边朝我挥手退回道了他们的奥迪车旁:“小兄弟不要客气,但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轰……”他们似乎真的有急事要办,在上车后,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了。

“他们没受伤吧?”说话的是坐在车子后排的人,而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坐在警车跟何队说话的那个白衬衫领导,那这么说的话,这两个人十之**就是部队的军官了。

那俩人听后,其中一个不开车的也立即扭头恭敬道:“放心吧胡局,他们两个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人并没有受伤。”

“那就好。”听到我们没事,胡局也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但那搭救我们的军官却对胡局提出了质疑:“胡局,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王秦吧,可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真的对你那么有用吗?”

另一个开车的也同样对胡局质疑道:“是啊胡局,你对他真就那么有信心吗?”

胡局沉默了一下后,从他那久经沙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容:“以我个人的眼光,我不相信这个小男孩,但我相信小沈,以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社会人际经验,我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

听胡局提到心姐,俩人像是知道触及到了雷区一样,在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就全都不再说话了。

而远处的我和小雅则在静下心来后,也对这场诡异的事故现场,展开了疑惑的调查,率先迫不及待发问的当然是我,我指着车前的悬崖,对着小雅皱眉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把车开到悬崖旁了也不停?是走神了吗?”

听到我有些责怪的语气,小雅也是立即对我急忙解释道:“不是的秦哥,我刚刚往这里开的时候,我看的根本不是这个悬崖!”

小雅的回答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我立即用庄严认真的神情望着她反问道:“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小雅听后也是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回答着:“路!我看到的就是像那边一样的路,有树、有草、有绿化带的路,如果不是你刚刚阻止,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小雅的解释让我好奇的再次回到了悬崖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实在有点想不通,小雅看到的为什么会是路呢?

是遮天蔽日的幻象吗?可是我刚刚跟她是在一起的啊,就算出现幻象,那我也应该难逃其中啊。

在否定了这一点后,我又重新得出了一个猜想,难道是小雅个人着了她的道?或者说这个幻象当时只有小雅一个人能看见,我看不见?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的我,在想到这一可能后我也立即朝四周的地形查探了一番,如果说是真的针对小雅来的,那么对方肯定是知晓我们的目的地,所以才会专门在这里做出拦截。

可是看着比操场还大的地方,我又立马否定了这一点,这不但难度很大,也有点不太现实,而且刚刚那辆奥迪车平安无事的驶来也证明了问题并不是出现道路上。

那么会是哪里呢?我紧紧的皱着眉,然后沿着路面上所留下来的痕迹,往前临幕着刚刚的情形。

心中也一边不停的问着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地方是只有小雅才能接触到的呢?等等!!在行走了几步后,我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一个被我忽略的重点。

驾驶室!!虽然也有点脑洞大开,奇思妙想,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驾驶室不正符合只有小雅一个人独处之地吗。

想到这里,我立即箭步来到了心姐的车旁。

“秦哥你想到了什么?”看到我车子那边跑,满脑疑虑的小雅也迫不及待的朝我追问了过来,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我并没有回答小雅,而是在深呼一口气后,我坐进了驾驶室。

车里的内饰都没有问题,就连香水也是普通的去味香水,挡风玻璃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难道是我猜错了?在我开始质疑这条线索的同时,我也有点开始胡乱搜索了,手扶箱,储物盒以及遮阳板。

“嗯?!”当我在翻到遮阳板时,我忽然发现这上面的镜子好像有点怪怪的,感觉它好像不像是原装的镜子,镜子旁边的真皮套都起褶了,一看就是经过后天改装的,否则以这样的粗枝烂叶的做工,早就被人投诉了。

“咔!”已经毫无线索的我,也立即用钥匙扣将它给撬了下来。

第两百四十一章 孰真孰假

镜子就三寸那么点大,一只手拿绰绰有余,可是把看了一下后似乎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小雅,你刚刚有用遮阳板吗?”虽然有点病急乱投医,但这也是重大前提,如果压根都没打开过镜子,那又怎么会中招呢。

“用了,刚刚太阳有点对光,所以我就把遮阳板放了下来。”而小雅的回答总算给了我新的希望。

而小雅见我把这块小镜子拿在手上拼命的倒腾,以为我已经看出了端倪,就一起凑过来查看着,并对我说道:“秦哥,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理会小雅,而是拿在手上看没出什么名堂后,我就试着把它举到了太阳底下,并以不同的角度旋转着,企图模拟出刚刚在车上的情形。

“唰…唰…”这一看之下,还真让我给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当镜子的角度与太阳光保持成一条直线时,这镜子好像万花筒一样,会有隐隐约约的画面在我眼前恍惚而过。

这下我就能百分百的肯定,问题就出在镜子上,而在我继续尝试了一番后,真相也随之大白。

“秦哥!怎么会这样?!”随着小雅的一声尖叫,镜子中所隐藏的画面就如3d投影仪一样,折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一次应该是我们一同观望的原因,所以我和小雅都看到了这个超乎常理的现象。

只见明明还是空无一物的悬崖,此刻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跟旁边一模一样的道路。

难怪小雅刚刚会义无反顾的往前开,这凭空而现的路,简直完全就是复制黏贴的一样,就连花草树木都是栩栩如生的惟妙惟肖。

以我的道行解释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如果非要给个说法的话,我只能勉强吞吐道:“这难道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还有装在镜子里的?”显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小雅就更别说了。

但管它是什么,既然困局已破,那就先废了它在说。

“啪!”随着我手臂果断的一声摔落,镜子在水泥地上直接摔成了无数块碎片,随之这诡异的海市蜃楼也跟着消失了。

……

当我们再次坐在车上赶路时,我跟小雅都失去了刚刚活跃的情绪,俩人都一言不发的沉思着,像是在想什么问题。

但我想我们两个所思考的,应该都是同一个疑问,最后还是小雅按捺不住了心中的沉闷:“秦哥,车子是心姐的,钥匙也只有何队有,那你说这镜子会不会…?”

我懂小雅的意思,因为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一点,我不敢说出来,是我在害怕,害怕往这一点去想。

“可是我觉得心姐没理由害我,而何队如果要陷害我的话,更是不需要这么麻烦,恐怕我昨天连派出所的大门都出不了。”这也是我唯一不去怀疑他们的理由,如果非有什么疑点的话,那就是心姐的失踪。

除非她的失踪只是金蝉脱壳之计,真正的目的是来对付我,可两者之间如果必须让我选择的话,那我还是宁可相信她失踪了。

小雅也相信这一点,但她又随即对我提醒道:“如果不是何队心姐的话,那不就说明是另外有人进过这车子?”

“有道理,走,我们先去汽车修理店。”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就近导了个汽车修理店。

……

幸亏这里还在市区的范围内,差不多开了十公里后,我们就找到了一家汽车店,在把车开到里面后,我直接找到了老板,并用非常老练的语气跟他单独说着悄悄话:“老板,麻烦做个全车检查,看看车上有没有定位跟踪和其他一些窃听器。”

本来老板看我是个小孩模样,是要直接挥手拒绝的,但我非常果断的拿了两样信物给他。

一是我天葬师的证件,二是何队给我的国徽,然后我又用非常坚决的语气对老板伏耳说道:“我正在执行任务,这是一辆嫌疑车辆,千万不要走路风声,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虽然有撒谎的嫌疑,但也有实话实说的成分在里面,毕竟我这两样证件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而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麻烦,在见到我的证件他也立即十分客气的点头答应着,并立马挥手招呼伙计们准备动手干活。

他虽然表现的很热情,但我也深知社会的人情世故,金钱才是真正的王道,所以我也毫不吝啬的用银行刷了三千给老板,并在我签字的同时,我也又一次叮嘱道:“千万要保密。”

“放心吧,老板您到附近逛逛休息休息,两个小时后再来取车吧。”全车检查是个细活,两个小时能这么快完成,也算是他们人多力量大了。

我和小雅这时候也根本没心情逛,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饮品店小憩一下,而我也趁机给何队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而他似乎也很意外会接到我的电话,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喂,秦兄弟怎么了?这么快就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这也不算什么麻烦,所以我也没有多费口舌把我刚刚所经历的情况说给他听,而想对他确认一下我所怀疑的事:“何队,昨天傍晚你把车送过来之前,心姐的车一直停在哪里啊?”

“什么?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沈姐的车我一直停在派出所的单位啊,可秦兄弟,你都还没成年,我怎么可能把沈姐的拿来给你开啊,你莫不是这几天太累了,累糊涂了吧?”何队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中,已经明显有了几分震惊,估计他心里也在担心什么事吧。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听得我浑身直冒冷汗:“况且昨天下午我在写完结案报告后,就连夜到省外出差了,根本不可能分出身来去你那里啊,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

“这…”我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而糟糕的是,何队现在人在省外也赶不回来,于是在想了一下后,我也如实的对他说道:“何队,我以项上人头发誓,我现在手上有一辆心姐的车子,但现在看来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有心人。”

第两百四十二章 被迫停留

“真的?!秦兄弟,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你千万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何队心里也当然清楚,我是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于是他在说完的同时,也顺势想出了跟我一同去验证的对策:“秦兄弟,你现在立马去把你手上那辆车子的发动机号以及车架号拍给我,我也打电话问问同事,看看所里的那辆车子在不在。”

车架号跟发动机号就跟人的身份证一样,是具有唯一性的,于是在挂掉电话后,我就立即拉着小雅一同跑回到了刚刚的汽车店。

他们手脚倒是挺快,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已经把我的座椅给全拆空了,而我在老板的帮助下,也很快就拍到了何队要的东西。

可是当我再次打电话给何队时,我差点怀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错了:“秦兄弟,刚刚我问过我单位的同事了,你的那辆车子就是心姐的,昨晚有人拿着心姐的车钥匙,把车开走了。”

“是谁开的?”这是个关键的问题,可何队却忽然对我开始唐塞了起来:“秦兄弟,沈姐的车子是我们所里特派的便车,除了留在我们所里的那把外,就只有她自己身上有,可是他们查看监控后,却发现开走车子的是个男的。”

“那监控中的男子是不是你的模样?”我问的很直接,而何队也回答的很坦率:“是我模样,可我昨晚人已远在省外,根本不可能。”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有人夜闯派出所偷车,你们还查不出真相来?这未免是不是有点太打脸了。”这这种发生在派出所,传出去的话恐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可是面对我的咆哮质疑,何队居然仍是用一副天塌不惊般的语气对我轻语道:“这一点他们已经在调查了,我也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只要一有线索,他们就会打电话告知你的。”

在挂掉电话后,连一向思想单纯的小雅都感觉到了何队的异常:“这何队是不是故意有话不告诉你啊?”

连小雅都察觉到了,说明这何队撒谎的本领真是糟糕透了,但最可气的是,就算我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欺瞒我,我却还完全拿他没办法。

我也只好在放回手机的同时,一边对小雅无奈说道:“没办法,自古民不与官斗,谁让人家牛呢。”

其实这样打一通电话也好,至少我们也还证明了这辆车不是我们偷的,而是有人借予我们的,就算心姐责怪起来,我也还能推锅给何队。

嗯?!不对啊,既然车子不是心姐授意给我们的,那手机呢?我忽然意识到了一点,那个假冒何队的人,他既然能亲手从心姐手中拿到手机,那他也有可能是知道心姐在哪的。

想到这一点,我又再次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让何队务必要抓到那个人,同时也转而告诉小雅:“小雅,去服务台那个塑料密封袋,把心姐手机装在里面,千万不要弄丢了。”

我想到了指纹,虽然机会渺茫,但这也是一个突破口,一但能锁定指纹调查的话,那就算你飞到天涯海角,也都逃不出这座五指山。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靠,这家伙在干什么,怎么一直在打电话啊。”在连续拨打了四五次后,我心急如焚的差点要暴跳起来了。

而小雅则已经把装在塑料密封袋中的心姐手机交给了我,并说道:“看样子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你还是自己保管吧,我担不起责任。”

专心拨打着电话的我,其实压根就没怎么听清小雅的话,只是在见到她递过来东西后,直接本能的接了过来。

“你们快看,那里出什么事了。”然而就在我不死心的继续拨打何队的电话时,店里的一些顾客突然像是看到外面有飞碟似的,全都跑到店外围观了。

虽然我并不喜欢往人群堆里看热闹,可是看他们那种紧张的眼神,好像外面真的出什么大事了,于是我和小雅也立即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当我跑到店门口时,发现人群围观的地方居然就是那家汽车修理店,我一边拉着小雅的手往那里走去,心里也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我们的车子出事啊。

可我不安的预兆却又一次的应验了,不过事情所发生的方向也好像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只见店老板和几个员工,从不远处的马路上,整扛着一个汽车的轮胎走来,在看到我的身影后,他也立马面带歉意的对我说道:“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这新来的学徒还不太懂,刚刚操作不当把您的轮胎给整坏了。”

听到他的话后,我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但听了老板的话,还是让我心声不悦的对他埋怨了一声:“没伤到人就好。那轮胎能修好吗?”

其实我看得一清二楚,损坏的何止是轮胎,铝合金轮毂都变形了,我这是在看他老不老实,要是他回答我修得好,我可不会就这么心平气和的算了。

“您说得哪里的话,这个轮毂既然是我们损坏的,那我就得给您换新的,但这款轮毂,我得让市区的送货过来,只是这时间上恐怕有点耽搁。”老板的回答还算是尽人意,于是我也不为难的对他问道:“多久能好?可不能耽搁我太多时间。”

“明天,明天一早就能修好。”其实老板的说得也并不是很过分,现在都已经下午了,而且他也算通情达理了,知道耽搁时间是他的不对,只见他在说完后,还递了五百块给我,并再次赔礼道:“这就当是您二位的宾馆过宿费,对于今天的事还请多多包涵。”

冈仁波齐神山虽然夜晚时分也是对外开放的,但我并不打算在晚上的时候进山,所以即便不在这里留宿,等天一黑了,我也还是会在别的地方住店。

于是在向小雅询问了意见过后,我们也就欣然接受了老板的提议。

第两百四十三章 落入他手

在入住了一家宾馆后,我又试着拨打了何队的电话,可是这次他居然直接关机了,这真的是让我更加不安的浮想联翩了。

“天还早,要不要出去逛一逛啊?”事情缠身归事情缠身,该享受的还是得享受,而且现在天色也还早,我就提议出去走走。

可当小雅在看到我一副嬉皮笑脸,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的神情后,她倒反过来叮嘱了我一句:“在宾馆吃得亏还不够吗?我们得小心一点。”

听到这句话从小雅的口中说出,我真不知道是该感慨现实令她成长呢,还是残酷的磨难一步步凌磨了他的圆角。

但至少这样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确实是个好事,而且小雅说得也确实不无道理。

吃一堑,长一智,还是长点记性的好,最后我和小雅想想还是不出去了,找宾馆老板要了一家外卖店的电话随便应付了一下肚子。

“秦哥,我们今天晚上哪也别去了,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一晚上,等车子一修好就出发吧。”我要说出去,也是怕小雅太无聊沉闷,不过现在看来小雅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于是我也在懒洋洋的躺回到床上后,又一次的拨打了何队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在听到这句机械的前语后,我也心灰的把手机丢在了床头,并仰着头,对另一张床上的小雅嘟囔了一句:“何队搞什么,手机怎么一直关机了。”

“叮…叮…”在我话音落下,还没等听到小雅的声音,耳边先响起了手机收到短信的铃声。

我以为是何队开机回我短信了,可当我在拿起手机查看时却发现手机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秦哥,你快来看!!”反倒一旁的小雅发出了一声惊呼,在我侧过头去张望时,发现原来收到短信的是小雅的手机。

我看到小雅盯着屏幕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居然紧张得不敢去触碰手机。

“怎么了?收到什么短信了?”我一边惊慌的说着,一边飞身一滚,来到了小雅的床上,同时也望向了小雅的手机屏幕。

“老爸!!”发给小雅短信的居然是她爸爸,这下我倒反而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并用安哄的语气道:“你爸肯定也是想你了啊,你还不快打开看看。”

她老爸也肯定是知道我们在逃难,这么多天不联系我们,说不定村里的人一直监视着他,甚至连手机都受到了控制,所以才一直没联系小雅。

那现在会发短信来,说明村子里面的局势很有可能已经稳定了,可从小雅闷闷不乐的神情中丝毫感觉不到喜悦。

难道小雅已经打开过短信了?在露着惊恐磨目光中,小雅把手机递给了我,并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在纳闷疑惑不解中,点开了她爸爸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一张照片,当我们在看到照片时,我两眼的瞳孔都跟着极具放大了。

短信中所显示的照片,竟然就是黑匣子,而且还是那个有帝王石轮廓凹槽的那个黑匣子。

难怪小雅会被吓成这样子,连我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差点跳起来。

我激动无比,脑海里也闪过了千万条猜想与思绪,在强压住情绪后,我颤惊的对小雅问道:“这不是被我扔了吗?它怎么会……?”

后面的话,我没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最合适,而小雅听后则是用眼神朝我示意了一下,让我继续往下看。

“还有?!”我在惊愕的反问了一句后,手指也继续滑动着小雅的手机……后面仍是几张图片,并且都是关于这个黑匣子的,只是角度变化了一下。

而这下我也就更加的确定这个黑匣子就是被我从山上扔下去的那个,它的四面八方都挂满了伤痕累累的摩擦痕迹和诸多青草树木,一看就是在山崖滚轮过。

但这还不是重点,当我在把图片滑完后,下面还有一行字,这话才是小雅爸爸所要转达给我们的真正意思。

“村里正在连夜找工匠解开盒子,里面的东西恐怕对你们不利,千万不要回来,在外千万小心。”

“秦哥,这盒子怎么会跑到我们村子去?”小雅的这个问题,以我的三观理解能力,根本解答不来,恐怕得让外星人来回答。

在得到我预料之中的摇头回答后,小雅很是紧张的对我开口道:“秦哥,用你的号码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吧。”

用小雅的号码回拨过去,不但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能还会害了叔叔,我在对小雅点头的同时,也一边拨通了叔叔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声音虽然令人绝望,但这也说明叔叔是个谨慎之人,看来村子里还是没有放弃对我们的捉拿归案。

可这么一来,我们心中的疑惑就更加令人头痛欲裂了,光是这个黑匣子怎么到的卓玛村都足够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那座山头离我们村子少说也起码得有近20公里的路程,我这么一扔要是就能扔到的话,以后物流公司也都可以关门大吉了。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难道……

“我们其实已经被村里的人盯上了?”在揣测出这一点后,我又接着对小雅继续说出了心里的一系列猜想:“黑匣子其实在被我丢下山后,就有人立马捡走,并快马加鞭的送往了卓玛村?”

这个猜测虽不是不可能,但也确实有点天方夜谭,而且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既然都被人盯上了,那我们又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呢。

小雅也觉得这一点有点不太可能,我们在来到这里后,除了跟何队他们有所接触外,根本就没跟别的外人有过接触,于是小雅就换了个问题对我道:“秦哥,你说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爸爸会这么肯定的说,那东西对我们不利?”

同样的,这也是一个毫无头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问题。

“哎…越想越头痛,秦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两百四十四章 饭店的意外

被这个事情一折腾,本来没不想出去的我,现在也想去外面看看,顺便散散心。

“秦哥,你快看看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跟踪我们吗?”就说这丫头突然改变心意的要出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而为了更好的掩饰她东张西望的举动,她在对我说话的同时,也一微笑的腻歪在我的肩上,并用手指着街边的景物,旁人看过来的话,完全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在逛街散步。

原本沉闷无比的心情被小雅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给甜蜜的有点心猿乱马了,再加上她说话时的气息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之气就紧紧缭绕自己我的鼻息中,更是让我差点难以自拔了。

两脸的腮子也因难为情而情不自禁的红润了起来。

要不是我心里也还想着提防四周的人,我还真就这么想跟小雅甜蜜一会儿这难得的时光。

可现在还不是沉溺儿女情长的时候啊,正事要紧,于是我在极力让自己头脑保持冷静的同时,两眼也是如鹰一般的巡视着四周。

街上人并不是很多,差不多一眼都能扫入眼内,可粗略一望,都是一些在各自忙碌的人,其中动静最大的一处就是修理心姐车子的汽车店。

本来做个全车定位检查已经够忙了,现在徒弟不力又给你添了这么一出,从这老板的架势来看,估计他也要亲自加入挑灯夜战的队列之中了。

“秦哥,你在想什么呢?”小雅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在想什么事情,其实我正聚精会神的在搜寻这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不过小雅的话倒也把我的神思给拉了回来,没听到她具体问了些什么的我,就直接随口来了句:“这里都是一些生面孔的人,看上也不像是在监视我们。”

但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我也深知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任何一个面善的人,都有可能是潜伏在你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为了得到进一步的确认,我对小雅提议道:“饭店自古以来是龙蛇混杂,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也不一定。”

听到我要去那,小雅也朝着我呲牙的轻笑了一声:“贫嘴,吃货就吃货,还说得那么高大尚干什么。”

话听上去虽然是在挖苦我,但脚下的步伐还是拉着我一同往其中一家生意比较火爆的羊肉汤馆走去了。

可是武侠电影里的想象中场景,跟现实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异,这里虽然人多,但他们所聊的话题,不是家长里短,就是酒后说聊的鸡毛蒜皮小事。

没有收获,我的心情也像跌入谷底一样的沉闷,明明很饿的胃口也自然跟着下降了,一旁的小雅倒是充分体现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哲理。

只见在一边津津有味品尝着羊肉的同时,一边还反拉着我道:“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先好好吃饭,来,赏你块肥羊肉。”

看着小雅露着灿烂的笑容吃着东西,我也随之受到了相同的感染,然后一改心态的夹菜吃了。

民以食为天,管它呢,就算有天大的事,那也得让我吃完这一顿再说。

大草原的羊肉就是美味,雄健而有矫健的肉质中还带着几分野草的清香,再配上这特有的馍饼和肉汤,简直就是一等高级享受。

难怪这里的人都吃得这么欢乐,在此等美味面前,用愁眉苦脸的方式去接待它,真的是暴遣天物。

“快走,走开,走开…”

“滚开…你这又臭又脏的乞丐,离这里远点,别影响我们吃东西。”

可就在我和小雅低头专心吃饭之时,坐在店门外的几个人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吓得老板都急忙跑出去查看。

可是对于老板而言,来他这里做生意的才是上帝,所以他的立场也跟这些食客一样,一同轰赶着这个不速之客。

“砰,砰…走开,快滚开。”可没想到,当他们用口舌驱赶无效后,其中一个喝了点酒的人,就失去耐心对他开始拳打脚踢了。

看着一条人命还抵不上一顿喝酒的雅兴时,我也终于按耐不住这颗锄强扶弱的内心。

“好了,老板,别打了,给他也拿一碗羊肉汤,一同算在我地方吧。”其实我的话才是老板真正所期望听到的,这样子既保住了自己的生意,良心也能过意得去,毕竟没人会以欺负一个可怜人引以为豪的。

“好勒。”在一连欢笑中,老板飞快的跑向了厨房,并大声的叫喊道:“3号桌再加一碗羊肉汤。”

“付了钱你就是这里的客人了,快进来做吧。”当我在说出这话时,我感觉自己仿佛真有点小说中的大侠风范。

可是这个风范,我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后悔了,也难怪他们几个会这么看似不讲道理的强赶他了。

因为他的确实在太脏、太臭了,远不是用一点点的脏臭程度就能来形容于他此刻的模样。

破烂的衣衫,说它像件衣服,还不如说是块破布披在身上,全身上下更是邋遢不堪的犹如生活在垃圾堆中一样狼狈。

出于习惯,我刚刚在说着的时候,还又用中文以外,还用藏语说了一遍,确保这里的人都能听懂。

不过他虽然不反对我的这个决定,但他也还是试着对我苦劝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可是你不知道,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一个多月了,我们照顾的也已经更多了,可他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

“不行,今天只要有本大爷在,他就是死也别想进这个门。”这时那个喝醉酒,却摆出了一副誓死与我抗争到底的架势,仿佛把所有的源头对对准了我。

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平时从不高声语的人,也有勇气大声高昂,可是此刻我在看到他这副嘴脸时,我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厌恶。

“谢谢…谢谢…你们…不要吵,我不…进去里面吃,我…站在…外面吃…也一样。”害怕我们真会打起来的乞丐,在这时候开口了,而他说话时的语气都因恐惧变得结巴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绿水鬼

多么一句令人心酸的话,我真好奇这群人是怎么做到这么绝情绝义的,难道心都是冰做的吗?

“来,羊肉汤来了,来来来,快趁热喝…”无奸不成商,这个老板还真是应了这句千古明理,他言语虽然热情,但手底上却在端着羊肉汤的同时,还一边拿了根凳子来到了外面。

“谢谢老板,谢谢恩人。”在温饱面前或许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尊严,当那双肮脏的手在接过热乎乎的汤碗时,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坐在门前,并在动筷子前还感激着这碗来之不易的肉汤。

我气愤的瞪了老板一眼,为他的行为感到气愤,甚至我还想着过去拉他进来,但却被小雅给拉住了,并用眼神对我示意着“秦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呱啦…呱啦…”看着他丝毫不介意旁人异样的目光在那一脸幸福的大口大口喝着肉汤,我也就没再坚持自己的意向,就随他吧。

可是在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我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东西了,就扭头看着他喝汤吃肉。

这时老板也朝我走了过来,并用浓浓的藏语对我说道:“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的,心地倒挺热肠啊。”

我向来不喜欢跟这种笑面虎打交道,所以对于他这副虚伪的嘴脸,我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用勺子舀了一口汤,表示在对他说:“你坐那打扰我吃东西了,你该走了。”

但这老板却不但没有走,反而好像还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辩解着:“小兄弟,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我是一个没有人情世故的大奸商对不对?”

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大实话后,我也是立即毫不客气的冷声反驳道:“难道不是吗?”

如果是寻常人我想在听到这番冷嘲热讽后,总该识趣的退到一旁别再自讨没趣了。

可没想到,这个老板却反而更加毛遂自荐的拿根椅子坐在了我们的旁边,并用正儿八经的语气对我们道:“小兄弟,虽然解释苍白,但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说清楚一下来龙去脉,不为任何目的,只为我也有一颗跟你一样的善心。”

老板的话让我和小雅都感到了好奇,难道这里面真还有什么名堂?于是我和小雅都放下手中的碗筷,在看了一眼那人后,我们就望向老板洗耳恭听的等着他的讲述。

“这个人他从上个月就开始在这里流浪,没人知道他是谁,叫什么,住哪里,期间我们也帮助了很多,给他吃的,给他穿的,甚至也让警察帮过他,可是最后却全都无功而返。”老板的话让我们也感到颇为震惊,连警察都找了那他们也确实仁至义尽了。

而且就像老板说的,资助一个人一餐容易,可如果连续包揽他一个月的伙食,那确实压力很大。

不过老板的这番话,也让我有点好奇的对他反问了一句:“那他这一个月来一直住哪里啊?该不会就睡在马路上吧?”

听到我这么问,老板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在想了一下后,他用不是很肯定的面色朝我摇了摇道:“这还真没有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是睡在这街上,否则我半夜出去采购食材的时候,肯定能看得到他。”

确实够可怜的,而老板也又接着用几丝无奈的语气对我诉苦般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都跟你一样,是很同情他的,也很想帮助他。

可是我们所有人就连警察问他是哪里人,住哪里,他都是一副绝口不提的样子,只会问我们要吃的,一切的问题全都一概不知。

所以时间一长,我们也觉得他有点不大对劲,甚至还渐渐的开始对他产生了一些敌意。”

“你…臭乞丐,你站住!滚出去!!”就在老板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店门口又一次传来了充满火药味的争执声。

当我们三人朝着门口望去时,却发现那个乞丐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我和老板不约而同的伸手制止了那位想要追赶过来的人。

老板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汤碗,可没想到他居然还像是在对那人解释一样的朝他扬了扬吃得一干二净的汤碗道:“还碗的,还碗的。”

“谢谢老板,谢谢恩人…”而这乞丐也似乎知道这里的人不待见他,于是他在又一次的跟我们弯腰道谢后,就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转身时落寞的身影,忽然觉得好心酸,可怜人啊,但愿他能早日回到家的温暖吧。

在看他朝店外走去后,我也准备继续吃我即将冷掉的羊肉汤了,可就在我这扭过头来的电光火石刹那间,我的目光扫视到了他手腕上的一道绿光。

“小雅快走。”也就是这道绿光,将我的食欲瞬间席卷而空,并在丢下一张五十块人民币后,直接拉着小雅的手往店面追随而去。

“秦哥怎么了?我羊肉还没吃完呢。”小雅虽然跟我一同追了过来,可她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还是惦记着那碗诱人的羊肉汤。

“嘘…别说话,那家伙果然有问题,我们跟过去看看。”我一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手紧紧的拉着小雅,好像深怕她会跟丢似的。

我一路始终跟他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尾随在他的身后,可在跟了近半个小时后,发现他好像真没地方去,不是那里坐坐,就是那里荡荡,期间还在公共厕所的水龙头处饮了点水喝。

最后小雅实在是忍不住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就算让我跟着,也该告诉我下为什么跟着吧,这家伙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我两只眼睛的目光如居高临下的老鹰正守卫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尖锐,同时对着小雅坚定的说道:“这家伙绝不是乞丐,就算是乞丐也是假乞丐。”

“为什么?!”小雅听我这么说,知道我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躲在墙角处,指着他肮脏的外套对小雅说道:“他的左手戴着一只劳力士绿水鬼!!”

第两百四十六章 疾病发作

“劳力士绿水鬼?那只会涨价的手表?他手上有一只?那种东西假货比真货多的数不胜数,你会不会看错了。”见多识广的小雅果然知道我所说的东西。

对于小雅怀疑般的疑问,我用坚定的语气朝她点了点头:“就是那支从四五万涨价到如今九万多的绿水鬼手表?”

不过对于小雅所说的真假问题,我确实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我刚刚也只是惊鸿一瞥,根本没有看仔细。

但我也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说明他有问题,一个正常人,如果饿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他还会这么在意首饰品吗?恐怕早就换钱买吃的了,就算是高仿假货,那也值个百来块吧。”

百来块听上去并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让他不必为了一碗羊肉汤对别人摇尾乞怜。

“这倒是哦,难道他就是跟踪我们的人?”虽然现在这么匆匆下定论有点言之过早,而且这也是最危险的猜想,但不得不做出这个预算,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哥他好像走了。”再我的提醒后,小雅就开始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我也连忙伸手摇头示意着她,让她不要这么大动静。

否则他一旦真的是监视我们的眼线,那我们这么乱来就极容易暴露自己。

可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我心中对他的怀疑,竟渐渐开始发生了动摇,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转换成了心酸。

翻垃圾,他居然在垃圾桶里翻各种残羹剩饭,看着他把那些连喂狗都没人要的东西,塞入嘴中,我和小雅差点没能忍住眼眶中的眼泪。

“哈……”他忽然笑了,可看着他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和小雅却是一脸凝重的露不出半点笑容。

他高兴是因为他捡到了一条被子,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堆中的废棉被,可他却像如获至宝一般的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跑了起来。

我和小雅强收拾住内心的酸楚,立即快步的朝他所奔跑的方向跟了上去,而我很快发现,他所跑去的地方正在脱离热闹的市区。

“呼…”我虽没有拔出黑刀,但也警惕的将刀袋握入了手中,并对一旁的小雅也说道:“小心一点,注意埋伏。”

最容易博得人同情的伪装也往往是最危险的,小雅也已深知这个道理,她朝我点头道:“我注意左右,你千万别跟丢了,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乞丐,能戴得起劳力士绿水鬼。”

他抱着那条破被子,一口气跑了近十分钟,这么好的体力差点让我和小雅都追不上了。

“呼…呼…”当他在稍微放慢一点脚步后,小雅更是直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踹着气了。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我的体力要比小雅强,但我的肩上还有一个背包,所以我跟小雅一样,一边擦汗,一边喘着气。

“秦哥,这混蛋多半是有鬼,正常人哪有这样的体力啊,你看他,连不红气不喘的,分明就是个练家子。

趁我们还有体力,一会儿上去直接绑起来吊打拷问算了。”看样子小雅是追得恼羞成怒了,不过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甚至看他这身体素质,恐怕可能还不是普通的练家子。

但严刑拷问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我真发现他有问题,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我也只能求助何队,让他们想办法,毕竟这里不是卓玛村,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天葬师所能左右一切的。

而他也似乎不跑了,再继续往走了一点点后,他就开始在地上整理这条捡来的被子。

看他还知道用木棍击打的方式来弹灰,我感觉他似乎真的是一种知道享受生活的人,哪怕这条被子又破又烂,但这种生活小细节绝对是长久以来所累积养成的习惯。

不过不是谁一出身就是乞丐的,或许他是在经历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后灵魂无法得到安放,才选择让自己流浪。

而我跟小雅则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这里原来是一个桥墩底下,这种冬暖夏凉之地,确实是许多流浪汉的最佳选择之地。

“秦哥,他好像准备睡觉了。”当我看见他盖上被子后,我忽然觉得我和小雅有点像两个神经病,跑这么一大段路居然就是为了看一个乞丐睡觉。

“呼…”我看了一下外边的天色,也确实有点昏暗了,于是我轻呼了一口气后,对着小雅小声道:“我们也先休息一下子吧。”

我没说马上就走,心里也还想着他会不会再有什么小动作,如果真是我们多想的话,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有故事的流浪汉。

“呼…呼…”随着夜幕的袭来,阵阵冷风也开始从这呼啸而过,看着他裹在被子里的模样,我和小雅都静静沉默的看着他,心中也震惊他这一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女人的同情心也在这一幕中被触动了,她有点受不住这样的场面,就拉着我的手,对我轻声道:“秦哥,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我们也已经记住他了,如果在后面的路上再遇到他,那说明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流浪汉。”

“好,我们走吧,明天出发前,买几条被子给他吧。”也许论资历背景的话,可能他比我还要富裕,但相遇既有缘,能帮一把就尽量帮吧。

可就在我拉着小雅的手准备撤回时,我发现裹在被子里的他,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我立马停下脚步,并急切的说道:“等等,小雅,他这是怎么了?”

懂医术的小雅在看了一眼后,就赶紧跑了过去并对我大声道:“他可能打摆子了,我们快过去。”

看他的症状确实是有点像打摆子,而在跑近过后,小雅也更确认了这一点,于是她连忙先用钢针钻入了他的几个穴道中,并急切的对我说道:“秦哥,我的针灸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得赶快送医院。”

看着他发冷发抖,面色紫绀的,以及皮肤也渐渐竖起了鸡皮疙瘩,我也真的着急了。

但这荒郊野外的,根本讨不到车,而且就算讨到了车,也绝不会载这么一个肮脏的乞丐。

情急之下,我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汽车修理店的老板。

第两百四十七章 以魂引魂

老板见是我打的电话,也二话不说就立即表示肯赶过来,而我为了不让老板为难,也在电话里告诉他,麻烦他开个皮卡过来。

而他的病情当晚就得到了控制,至于病因医生说是他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些脏东西感染的病菌,也告诉我们幸亏及时的送来,否则情况可就麻烦了。

在从医院出来后,他整个人也跟着大变样了,不但洗了个干净澡,还换上了我们就近给他的新衣服,

看着他高高瘦瘦又面色俊俏的模样,绝对排得上帅哥的行列,可是他的病虽然解决了,但有一点却怪怪的。

他的精神变弱了,整个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不愿说话的模样,医生说可能可能是打摆子留下的后遗症,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可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也不忍心和不放心把他再送回桥墩下,就跟小雅一拍即合的决定去我们那宾馆住一晚。

“小兄弟,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但这年头好心容易做坏事,他在这里游荡一个月,警察都找不到他家,我劝你还是报警,把他交给警察处理吧。”在送我们到宾馆后,汽车店老板也好心提醒了我们一句。

对于老板的提议,我也以微笑回应了他一下,但我并没有照他的做,如果警察真能帮他,那他也不至于沦落住到桥墩去,而我虽不能帮他一辈子,但今晚我绝不会让他再住桥墩了。

于是我们又找宾馆老板开了间房,而我则跟他住在一起,不过小雅也睡不着,就又回来,像医生似的,帮他再次做了一次检查。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里人?住在哪里?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个问题在医院里的时候,医生已经问了他很多遍了,现在小雅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一系列话。

可他的回答,仍是刚刚的一模一样,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我喃喃道:“恩人…你是恩人……你是我的恩人。”

听着他这熟悉的话,我也仍不死心的蹲下身来对他再次说道:“对,是我,我在呢,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恩人,恩人……”可他也还是一副老样子,不论我们跟他说什么,他始终只会这么两句话。

他这样的症状实在让我们很难相信医生的话,不像是太累了,睡上一觉就会好的样子,而小雅也同样疑惑的说道:“奇怪,医生也照他的脑部ct啊,说他并没有遭受过什么强烈的撞击,可是他现在看上去怎么会像是失忆了一样呢。”

“失忆?!”我显然不太同意小雅的说法,而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继续看了一会儿后,略带几分猜疑的说道:“他这个样子,比起失忆,我看更像是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

我刚刚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可小雅却全听进去了,她用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对我道:“丢魂?对啊,那你可以试试啊,试试帮他招魂引路,看看能不能让他回魂。”

看到小雅真的来劲后,我无语又无奈的朝她摊了摊手:“就算我像做,可我连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怎么招他的魂?”

“你试试嘛,你们这么久以来,就从没遇到过身份不详的突发状况吗?”小雅的好心执着,倒是把我给弄昏头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在想了好一会儿后,我用一个打比方的方式对小雅道:“不是我不肯帮,那我给你打个比方,就像你去贴寻人启事一样,你起码得把名字写上去吧,让那些看的知道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吧?否则你这寻人启事贴跟没贴有什么意义,就算别人看到了也不认识啊。”

可对于我这听似合情合理的逻辑,小雅却又一次的对我钻孔道:“谁说找不到,寻人启事并不一定要写名字,上面贴了照片不也一样吗?它也可以,难道你就做不到了吗?”

小雅这话,把我唐塞的不知该怎么反驳,这听上去虽然像是个不讲道理的歪理,但仔细一想又好心有几分道理,

于是我在脑海中不停的问着自己:“既然找人可以不知道姓名光靠一张照片来判断,那魂就为什么不行呢?魂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大海捞针呢?”

“等等…”在我的搜寻之下,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风险极高的对策:“破釜沉舟,抛砖引玉!!”

也许这八个字杀气太重,当我在说出口时,把小雅都给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杀了他吧?”

这一次,还真让小雅给猜对了,我用一脸绝不是开玩笑的神情朝她点了点头道:“对,就算要杀了他,不过我并不是要杀他的人,而是要勾他的魂。”

对我了解至深的小雅,觉得我肯定是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恐怕,所以在听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一脸笑迎的朝我追问着:“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说是什么。”

可这一次,小雅还真是猜错了,我望着呆滞的他,对小雅道:“既然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那我只能用最后的险招帮他以魂引魂。”

“以魂引魂?!什么意思?”小雅显然没听过这四个生僻的方法。

我也立即解释道:“就是我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灵魂给牵引出来,并它的气息以这里为中心传播出去,如果说他真的是失魂的话,那他漂游在荒野中的魂魄在感受到相同的气息后,就会被带回他的体内。”

我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一次小雅在听了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我极其罕见的惊慌之色。

并且她还毫不犹豫的反对我这一举动,并还用严厉的语气喝止着我:“你疯了是不是,他身体本就已经很虚弱,你还要牵引他的魂?要是弄丢了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

三魂七魄虽然是说不明,道不清甚至它还是个虚无缥缈之物,但这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习俗规矩,而且现在他除了这条路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奇怪的睡姿

“秦哥,算了吧,这太危险了,要是人死在我们手上,那反倒引火上身了。”在小雅的这个提醒下,最终我也还是决定放弃了,这个险我冒不起。

但我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他,至少今天晚上不行,于是我对小雅道:“过了今晚再说,也许真如医生说的,他只是太累了。”

这话假的连我自己都不信,不过这时候的我们也都宁可自欺欺人的选择相信这一点。

于是我跟他留在了这,小雅则回到了原先的房间。

看着房间里有一个呆滞木愣的人在,心里还真有点一丝怪怪的感觉,而且关键是这人还不会说话,就更让人毛骨悚然。

“咔…咔…”算了,这么安安静静的总比捅娄子惹麻烦的要好,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门给锁上了。

然后我也准备给自己一下澡后就休息睡觉了。

当热水冲刷着自己疲惫的身躯时,我浑身也袭来了一股无比的舒畅感,这个澡洗了我半个多小时。

脑中也想了很多,觉得这一趟离开爷爷的单独经历实在让我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不论是实力,还是阅历,真的让我感到压力倍大,也不知到了神山之后还会遇到什么更危险的麻烦,希望能平安无事吧,因为真的累了,不想再有什么事让自己费神了。

“呼…”当我在打开浴室的门朝外走去时,这家伙竟然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他连被子都没盖,我心里也真是感到有些好笑,感觉他真像一个还需要大人时刻盯着的小孩。

我这个自己都还要人照顾的小孩头一次帮人盖上了被子,并把他的身子往床中间挪了挪。

这时我的目光也又一次的注意到了他戴在手腕上的绿水鬼,在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促使下,我趁他这会儿睡着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真伪。

光滑如镜面的蚝式钢,璀璨耀眼的绿色蓝宝石表盘和表镜都彰显着它是货真价实的劳力士。

虽然心里已经有思想准备,知道他肯定是有个故事的人,可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又是如何的震惊。

他究竟是谁?又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这么一个有钱人,会沦落为流浪汉?

难道是遭人绑架后死里逃生?可不对啊,如果是被绑架的,要么求财,要么寻仇。

可求财的话,那这只绿水鬼早就被人摘走了,寻仇更是不可能让他还有命活在这里流浪。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还是跟他一样,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吧。

但说是这样说,可在躺到床上后,我却又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索性就在黑暗中侧着身子盯想那家伙的床铺看着。

寂静黑暗的屋子中,只有他绿水鬼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手表啊,看得我一个从来不戴表的都好深欢喜了。

“叮…叮…”在我聚精会神的望着他的手表时,手机忽然间所发出了的一声清脆短信声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不过不看也知道,肯定是小雅发来的,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一看,还果真就是她的。

“秦哥,睡着了吗?”

“没呢,睡不着。你呢,忙活了一天,还不睡吗?”

“我也睡不着呢,那家伙怎么样了?他在干嘛?”

“他也已经躺下了。”

“秦哥,小心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开灯睡觉吧。”小雅的提醒,也无疑加重了我的猜疑,况且我现在确实还睡不着,开灯就开灯吧。

“嗯,好。”我在回小雅短信的同时,一边随手按亮了床头灯。

这个灯光是较为柔和的,既能在照亮房间的同时也还不太伤眼睛。

妈呀!!

结果就在床头灯亮起的时候,差点没把我自己给吓个半死,全身的毛孔在这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收缩了一下。

这个原本明明已经躺下睡觉的家伙,现在居然以低头盘坐的方式坐在床上。

在缓和了一下子的惊悚后,我也稍稍冷静的朝他轻呼了一声:“你醒了?!”

可等了半天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在我细看之下却发现他居然还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不会吧,他就这么坐着睡着了?这算什么睡姿?还是他又发生什么状况了?

深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我,还是决定立即先打个电话给小雅叫她过来。

“咚咚…”小雅看来还真的没有睡,在接到我的电话后我房间就立即传来了敲门声。

“啊……”谁知当我刚一开门,就吓得小雅捂脸和尖叫,在她的叫声下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我今天偷懒只穿了一条内裤就钻被窝了。

我们虽然是在谈恋爱,但才情窦初开的我们还远没有开放发展到这一步,我也立即红着脸的赶紧回屋把外裤穿上。

还没从尴尬之境缓冲过来的小雅一边走进来一边故作生气的对我说道:“真是个小色狼,裤子都不穿。”

今天因为不是跟小雅同住一起,所以我也懒得特意换睡衣,不过我也没有强作解释,而是在给小雅打了一记预防针后,一边把房内的大灯也给点亮了。

“哇…秦哥,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折腾这玩意啊?你是要作法唤醒他的记忆吗?”

见小雅误以为是我所为后,我也马上对他解释道:“不是我,是他自己,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刚刚你让我开灯,我就看到他这样子坐着了。”

听我这么说,小雅在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后,就立即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家伙,一边看还一边轻声对我低估着:“秦哥,这样的睡姿有什么奥妙吗?是盘膝打坐?还是能治疗什么疾病吗?”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有没有好处,你堂堂一个学医的问我这个殡仪师吗?你快看看他呼吸还正常不,可千万别让他在我们房间里出事了。”

听我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小雅也不敢有所大意,就立即把两根手指放在他的脉搏上把着他的脉象。

第两百四十九章 决定招魂

其实这样的睡姿,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不论是对脊椎还是各个关节骨骼都说没有好处的。

这样子如果睡一晚的话,明天醒来轻则浑身肌肉发胀发酸,重则关节受损,所以我才会显得这么紧张,连夜让小雅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而一看之下,小雅也立即神情紧张的对我说道:“秦哥,他的脉象很紊乱。”对于医学上的问题我并不是很懂,但从小雅的神情脸色来说,情况应该不是很妙。

所以我很是紧张关切的对小雅问道:“怎么样?问题严不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只要能确定这一点,那别的问题就好解决,可小雅却是用一脸担忧的神色望了望我,并朝我扭头回答道:“造成这种现象的可能性有很多。

最常见的,就是中毒、心脏有问题或者睡眠质量差,做梦时所阴气的心跳加速。”

听到还有第三种这样的可能性后,我心里也涌起了渴望就是它的亢奋之情。

可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小雅不至于会露出这种担忧的神情吧。

于是我也很不安的小雅问了问:“他是属于那种情况?不会是中毒吧?”

这时,小雅松开了他的脉搏,而她的话也算是给了我一剂镇定剂:“放心吧,他的心跳像过山车一样,应该只是在做梦而已。”

“呼…”天哪,听到小雅说是做梦时,我也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惊险刺激得差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十分好奇的问了问小雅:“看他平静的如湖水一样,他真的在做梦吗?”

“肤浅!”小雅一边甩了甩把了许久脉搏的手腕,然后一边嫌弃的朝我说了句:“你别看他平静的像个小绵羊,可你去摸摸他的胸口,澎湃的像海啸一样猛烈。”

“有这么夸张吗?”听小雅说得这么玄乎其神,我也很是好奇的慢慢抬起手来把他放在了胸口上试探了几下。

“砰咚…砰咚……”当我满怀好奇的把手掌刚一放入他的胸口时,我就像是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冲击波一样,拼命的撞击着我的胸口。

这时,我也实在忍耐不住的对小雅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人的心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频率,要是能跳得这么快,心脏早就脱离身体的控制,自由翱翔去了。”

这一次小雅很是难得的认同了我所说的话,并对着我点头道:“这也就是他奇怪的地方,这家伙绝不是普通来头,搞不好是个比你道行还要高深的高手。”

我没有反驳小雅的话,而是把我刚刚所发现的事情,也告诉了小雅:“对,你说得对,他的身份绝不一般,我刚刚偷偷看了,那只绿水鬼的确是真的。”

对于我的猜测小雅也认真皱眉道:“那玩意别说是普通老百姓了,就连一般的有钱人家也都不会去买那种昂贵的奢侈品啊,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听到我的重点注意力,还是在他的身上后,小雅也是略显着急对我说了句:“拜托,秦哥,你搞清楚重点思考方向好吗,现在是考虑他身份的时候吗?我们现在该认真祈祷,让他今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小雅肯定认为他是个烫手的不安因素山芋,如果现在不是半夜的话,至少会把他丢到温暖不成问题的地方,否则我的良心是会遭到自己谴责的。

“呜…呜…不要,不要!!”就在这时候,刚刚还是头小绵羊似的盘坐在那里休息的他,现在忽然一下子发出了沉闷的呼救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和小雅都吓蒙了,不过在一眼看去后,我也立马发现看到了,原来他在做梦。

梦中吐真言,于是我们两个也立即紧盯着那坐姿,同时也要给点希望能以更好的方式把他拉过来。

“不要,不要!!”当他在继续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后,她也总算舍得睁开眼精了。

可是梦醒来后的他,又像是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模样,对于昨晚所做的一切,全都记不起来了。

我和小雅都没有说话,而是发现在他的话语中后,他开始激动的发出叫喊声来了。

可他的声音虽大,但两眼却还是紧闭着的,仿佛像是进入了单机模式一样,进行着自我的陶醉世界。

“秦哥,现在该这么办,他好可怕,你说不能走的路,我也宁可死,但就是这么离开他啊”我怕他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惹更多的麻烦,所以先让他们般飞到走难民是吧?

这时我也态度很是坚定的对小雅道:“我决定用以魂引魂的方式,把他召魂会俩。”

小雅从我的目光中,知道我绝不是在假惺惺的开玩笑,所以她也关切的对我反问道:“可是……你不怕失败吗?”

我也很坦诚的朝小雅微微一笑道:“当然怕,可我更害怕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躺在我的枕边。”

说完,我就立即来到了自己的背包旁,同时也喊了一声,愣在那里的小雅:“小雅,快过来搭把手。”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虽摆不了正儿八经的祭坛,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还是绝不能检漏。

而且这也是我自练成后,第一次使用这个以魂勾魂的术法,还是离开爷爷的第一次。

“啪…”

“啪…”首先,小雅先关掉了房间的灯光,随着两声点蜡烛的光亮后,我们就能看得更远,更清楚了。

气氛有点紧张,更有点害怕,害怕我再一次顺着蜡烛光而去时,会又一次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

不过幸好这一次什么都没有,他在轻声的嘀咕了几句后,他又直直的盘愣在了那里。

“小雅,去把门打开。”以魂引魂虽不是简单的招魂,但也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步“以魂”做诱饵儿的步骤。

“呼…”我的做法还没开始,可当小雅在开门后,一股冷风就已经迎面吹来了,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奇怪,为什么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楼道里会有如此强劲的风吹来。

第两百五十章 成功催眠

“秦哥,等一下,也许可以试着先催眠他。”冰冷的空穴来风,吹得我们两个浑身激灵,但也让小雅清醒的想出了一个主意。

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放,中途贸然收工的话,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于是我艰难的张开冰冷的嘴对小雅道:“来不及了,要是现在收手的话,可能就要群魔乱舞了,你别现在门口,快到我身后来。”

我说得有点夸张,但也是事实,在我们短短的两句话交谈下,这个房间里的温度起码下降了五度,我整个人的鸡皮疙瘩也都跟着升了起来。

小雅也意识事情恐怕真的已经到了我所不能控制的地步,于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行动,快步跑到了我的身旁并警惕的看着这狭小的房间内。

“呼…”

“呼…”当房间里充满了如呼啸般的风声后,我知道时机成熟了,可是不喊出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

阴风明月飘孤魂,乾坤一落定阴阳,魂回…”在舍去了他的前缀后,随着我念动心决的同时,我手中也挥出了一道黄符。

“呼…”

“唰……”当我在祭出黄符后,房间里的气流瞬间就变得跟炸了锅一样的沸腾,被套被褥都像飞沙走石似的,在床上狂风乱躁。

一定是房间的阴气达到了巅峰,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就算我们自己不出事,隔壁的住户都要被我们惊动了,于是我赶紧对一旁的小雅道:“小雅,快去把门关上。”

“呼…”听到我的话后,小雅也立即飞奔到了房门前,可当她用尽全力去关阻房门时,这个瘦小的房门却像个大山一样屹立不倒。

“秦哥,我关不上!!”恐怕脏东西已经跟进来了,于是我也立即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沾染在黄符之上,然后指间一挥,把它弹洒在房门中。

“滋…”

“砰…”一声清脆的滋响,使房门失去了重量,小雅这次也顺利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

……整个房间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我还是不敢大意,在停下来后又立即拿起几张黄符把它们贴在房门和窗口上。

看着我熟练的做着这一切,一旁的小雅绕有兴致的对我问了问道:“你不是天葬师吗?怎么还会道家这些东西?”

我擦了擦额头紧张的汗水,略带开玩笑的对她道:“天葬师只是我的兼职,我主修还是汉族的文化。”

小雅也没有接着开我玩笑,而是对我指着床上的他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魂已经被召回来了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小雅道:“还没有,我刚刚并没有对他用招魂术。”

我的回答使小雅一头雾水莫名的对我道:“啊?!那刚刚你在干嘛?”

我没有立即回答小雅的话,而是先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原来刚刚在全神贯注的施展下,我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看样子不练习真的不行啊,时间一长都生疏了,居然比做一场天葬仪式还要累。

小雅也察觉到了我的疲倦,在目视我出来后,也递了一杯温水给我,我一边喝着暖暖身子,一边把我刚刚临时变更计划的原因说给了小雅听:“我刚刚洞察到他体内的气息很微弱,所以我临时变更了决定,采用了你的意见,把他弄成催眠了。”

听到我说他的气息很微弱,小雅也一下子紧张的对我问道:“那他没事吧?会不会出事情?”

我连连朝他摆了摆手:“放心,他的微弱只是休息过少所造成的疲惫,催眠对于他来说,是更有益的休息。”

“好可怜…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磨难。”小雅的话也说出了我心中的感受。

于是我也抓紧时间的对小雅说道:“催眠术我很久没用了,一会儿我问他话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打扰,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否则精神力一散,可能连他都要遭殃。”

“嗯,好!”小雅一边点头答应着我,一边快步的跑到了门旁,将门锁重新锁上了。

而我则拿出了一块钱的硬币,脑海中也仔细回想着催眠术的要诀,毕竟也有两年多没练习了,要是出点什么差池的话可就麻烦了。

而在不知不觉的思虑中,我的手也情不自禁的胸前的帝王石。

灵骨的异变,难道我所修炼的催眠术也是导致我病变的原因吗?

“秦哥?怎么了?没事吧?”看我发愣站在那里,小雅以为我又出什么状况了。

我忙说一声没事,然后就把硬币把转到了自己的手中。

“叮……”在我食指的发力下,硬币发出了一声清鸣,我的催眠也在这时候开始了。

我的催眠要远比那些心理医生的厉害,但步骤却要简单,因为我靠的是我从小所修炼出来的道行。

当硬币转入我手中之时,我迷幻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我是你的主人,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话。”

他仍跟刚刚一样,在那一脸沉静的低着头,像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而我的目光则是紧紧的望向了他的双唇,等着他张口回答我。

“是的…主人……”可嘴巴倒是没见他张开,倒是他的声音先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这迹象虽然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但他的声音,至少证明了我的成功,他果真被我催眠了。

而在一旁观望的小雅也显然被这一超乎寻常的现象给看呆了,感觉这股力量像超能力一样,竟然能操控他人。

其实这可远非小雅所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也不可能去操控他人思想,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只要我的精神力一散,可能连我自己都会跟着他一起遭殃。

不过现在也不是跟小雅解释的时候,我见自己成功后,也立即迫不及待的对他问道:“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经历了什么?”

第两百五十一章 催眠异象

“咣当……”

“呼…呼…”可当我在一次性朝他连续问出这一系列问题时,我不但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反而发生了怪象。

整个房间像是进入了时空隧道一样,旋转缭绕,将我困锁的无法动弹,甚至当我想要破声呐喊时,我的神识思绪都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以为是我道行不够,遭到了催眠术的反噬,要昏厥过去了,但就在这时候,我的脑海中,却又忽然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声音很耳熟,就是这个被我催眠人的声音。

“我叫林惊天,是个有钱人,但那只是曾经,从一个月前起,我就在这里流浪,我衣衫破烂,全身邋遢不堪,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惨兮兮的乞丐。

改变我一生的变故,还得从一个月前我被绑架到一家精神病院后,费尽心机的出逃开始说起……

一个月前,我从一家精神病院逃离后,我来到了这里,我当然不是神经病,但我却有点精神失常了,再加上我已经在街上游荡了一整晚,所以我真的有点累了,身体和身心都感到了浓浓的困乏,休息成了我最想得到的奢侈品。

是在支撑不住的我,忘呼了自己正在逃亡,不顾一切的倚靠在这座陌生城市的十字路口小憩着,脑中也思考着下一步的步伐。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在这一瞬间,我竟仿佛觉得自己还不如被囚禁在那家精神病院。”

他的声音像是一段广播似的,在我脑海中播放,仅听这一点,我也顿时明白了一大半,他果真是个有背景的人,可惜却遭遇了不幸,可当我想主动开口问他一些问题时,我却发现我整个人除了头脑的思绪正常外,其他任何一切我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动弹不得。

在我疑惑之时,我脑海中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惊鸣声,而我也被重新带回了他的思绪之中……

“滴…滴滴…”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不但打断了我的楞矗,更是吓得虚弱的我为之一振,在等我疲惫的大脑做出迟缓的反应后,我才想着给人家让路。

不过我好像误会了,这辆汽车的喇叭声,似乎是在对我打招呼,还没等我转过身去一探究竟,我的耳边就响起来了一个甜美的女人声音:“小惊子!真的是你?你在搞什么鬼?!怎么穿成这模样?”

此刻这个柔美的声音,在传入我耳中之时就犹如全世界最动听的天籁之音,我疲乏而又肮脏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难以掩饰的笑容,因为会这么称呼我的,除了几个发小外别无他人。

所以我就像是在漆黑的迷宫中看到一道亮丽的曙光似的,急忙扭头回望,而我也果然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

同是农村出生的我们,虽没有受到家里的娇身惯养,但她从小就有着谜一样的雪白肌肤,加上精致小巧的脸颊上点缀着娃娃脸般的五官,从小都是令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流连忘返。

再加上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心灵之窗与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在大学时期时更是迷倒了无数人,要不是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我想我也可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此刻我看着她,怎么感觉有点陌生呢,感觉在她的眉宇之间已失去了那种少女般的天真烂漫,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女性韵味,就连服装的穿着打扮也全都变了样,紧身的衬衣已全然衬托出了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与仅仅盖过一半大腿的短裙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一位性感少妇。

不过我们也起码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所以有点变化也属正常,但能在这陌生的地方能遇到自己认识的熟人,我心里的藜霾之气也瞬间被一扫而空,我立马就欢喜不已的朝她打招呼道:“小雨?你怎么会在这?!”小雨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跟她的容貌一样迷人动听,叫萧雨梦。”

萧雨梦?!当我在脑海中听到她所说的这个名字时,我整个人恨不得立刻轰炸而起,想好好的问问他,他口中的那个萧雨梦是谁,跟我所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可是我转念一想又不对,他说了是发小,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并不认识有个叫林惊天的啊,应该只是凑巧同名同姓吧,毕竟像这种烂大街的名字,撞名也很正常。

在我猜想之际,我脑海里又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

“而小雨也似乎是在听到我对她的称呼后才敢真的确定我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林惊天,但她也有点不敢接受我此刻的模样,两眼之中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外,更是充满了万分的心疼。

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从车上走了下来将肮脏不堪的我给推进了车里:“你这家伙,再不说话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怎么搞成这幅模样,行了,先上车再说。”

虽然只是坐一趟便车,但看到她丝毫不介意我坐在她整洁清爽的车椅上,我心里真的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那一刻,我真的原以为自己柳暗花明得到了解脱,可是又怎么能想得到,真正的深渊从这一刻才开始,可是处在劫后余生,兴奋之中的我却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离危险越来越近。

当我在上车后,她不嫌我脏,我自己也都觉得十分难为情,所以我略带歉意和感激的语气对小雨道:“谢谢你了,你的车真漂亮。”

可小雨却直接气呼呼的过滤了我的这个问题,而是一脸无语的朝我反驳了一句道:“还有心情问我车子?!麻烦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几年不见,你这是好日子过多了?跑去乞丐窝里体验生活吗?”

小雨问的很急,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很焦虑,很不可思议,这也不怪她肯定是我现在这样子太过于奇葩了,而她在说完后,也丝毫不给我搭话的机会,只听她又对我问道:“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但她又随即否定了这个主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行,你就这么回去,叔叔阿姨肯定会急死的,先带你去换洗一下吧。”

第两百五十二章 十年之差

我也没有插话,就听她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我则是在静静坐着的同时,用眼珠子瞄了几眼车子的内饰,我除了在打量车子外,我还在看时间,虽然在我的预料中,觉得自己最多被囚禁了一个多月,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具体的时间。

可小雨的车子竟然没有电子表,中控台上虽然有块屏幕,但却是黑的,应该是处在待机状态吧,我现在这脏兮兮的手也不好意思下手,所以我决定还是等有机会再看吧。

“小惊子?小惊子!在想什么呢?”在过了一会儿后,小雨温柔的呼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云游四海的思绪也给收了回来,发现小雨为了呼喊我把车都停了下来,于是我赶紧催促了一下她道:“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谁知对于我说的话,小雨那两只大大的眼睛像看大熊猫似的瞪了我一眼并对我大声惊呼道:“我的惊哥哥,还走?我们到了啊。”

我这才发现,小雨把我带到了一间浴室,而她又立即对我接着说道:“我已经跟里面的老板打过招呼了,你先去梳洗一下,我去给你买套衣服就回来。”

看来小雨是真的打过招呼了,还没等她的话音落下,就已经有个男店员朝我们这走了过来,并很绅士的为我打开了车门示意我下车随他而去。

而小雨在离去时,又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来朝我大喊了一声:“洗完乖乖呆在这里,在我回来前不准乱跑。”

这个澡,我足足洗了近一个小时,洗的时候我恨不得都想把身上的皮给褪去一层,当我在洗净后,看着镜子里这张熟悉的脸孔,我忽然觉得好陌生,心中也发出了一阵感慨,我这是有多久没照镜子了,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尤其是这头披肩的长发,像极了古惑仔里的陈浩南,不过我并不喜欢这个发型,等明天有时间了去修剪一下吧。

我婉拒了店长的另外服务,而是直接来到了大厅,抬头望向了那个标有日期的电子时钟。

“2008年9月19日,12时48分。”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在真正得知真相的时候,我还是泛起了一阵无比酸痛与惆怅,我不但错过了美好的人生,我更是错过了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

2008年?我被林惊天的话给说得震惊了一下,现在不是2018年吗?怎么会是2008年,我以为是他口误说错了,可是听他说错过北京奥运会,那又不像是说错啊,对了,刚刚林惊天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噩梦,而且他们现在又分开没在一起,难道是这女人有什么问题?

在我万般疑惑中,我脑海里又响起了林惊天的声音“当时如果我要是迈出步伐,走到别的店去看一下时间的话,或许我就能知道真相了,可是出于对小雨的信任,和我现在孤苦无依的模样,我选择了相信于她,就在店里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小雨回来。”

“小惊子,已经洗好了吗?来,快把这些衣服换上吧。”

当我把衣服换好出来后,小雨就朝着老板挥手告别了,而这一次在随着小雨启动车子的同时,我看到中控台的屏幕亮了起来,左上角所显示着的时间也果然跟刚刚浴室里的是一样的。

而我在上车后,也立马想起了正事,于是对着小雨说道:“借我一下你的手机,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否则我出来这么久了,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嗯,是应该的。”小雨立即把她诺基亚的手机递给了我,而我则立马拨出了我脑海中所熟悉的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以为是我时间隔得太长了,记错号码了,可在连续拨打了好几次后,不是我打错了,就是空号。

最后坐在一旁的小雨她当时还很热情的对我说道:“小惊子,你肯定是记错号码了吧,明天我托人帮你查查叔叔阿姨的号码,今晚就先回去住我家吧。”

事到如今,我当然也只好悉听尊便了,于是我就按奈住内心的不安,跟着小雨坐车来到了她家楼下。

小雨也似乎难以掩饰心中那股跟我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下车后,她一边微笑的往电梯口走着,一边亲昵的挽着我的胳膊。

当我们在来到电梯口时,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穿着时髦靓丽的美女,她们似乎正在激昂的讨论着什么:“你听说了吗?战狼3又要开拍了,现在演员阵容都已经在网上公布出来了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是吗?主演还是那个吴京没变吧?现在说起来,去年58亿的票房真是震撼人心啊,简直是201……”

“hello,这么巧啊,是要出门吗?”小雨好像跟她们认识,在相碰到一起时,还很热情的跟她们挥了挥手打着招呼。

可没想到,相比小雨的热情,对方却显得有些高冷,那俩人在微微楞了一下后,才略显尴尬的朝着小雨和我弹动着手指关节回应道:“hi,好巧……我们出去逛街。”

这招呼打的真是好生尴尬,我都觉得有点难为情了,幸好这两位美女是出去,所以这尴尬的场面就只持续了几秒时间。

而我在电梯里,也是直接对她调侃道:“你的热脸好像贴到冷屁股上去了。”

小雨听出了我话语中的讥讽,她也是有些无语的朝我耸了耸肩道:“我好像认错人了。”

我肯定的补充道:“你居然还有一丝丝怀疑?你是肯定认错了,估计她们现在都笑抽筋了。”

“管她呢,我们到了。”小雨表面上波澜不惊,估计她心里也是很尴尬的吧。

这时候,作为第三视角的我,心中已经看穿了一切,他的这个发小,绝对有问题,别的不说,光是从时间上就对他做出了巨大的隐瞒,而且还是十年之久的那种,因为战狼2的上映时间,是去年2017,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的真正时间,距离他刚刚在浴室里所看到的时间整整相差了10年之久。

第两百五十三章 再次逃离

这时候,虽然我不能说话,但我的注意力也都一同被他们两个人给牢牢牵引住了,我感觉林惊天会落魄流浪于此的真正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萧雨梦,我多么想大声呐喊出来告诉他啊,提醒他远离她,快点离开这里。

可我也马上反应过来了,我现在所听到的,都只是已经发生的往事,我就像在一段录音而已,我除了作为一个聆听着去倾听外,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咦?小雨啊,不是才刚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这是你男朋友吗?”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不过这个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一位年长的妇女。

“这……阿姨好。”看样子应该是公寓里的扫地阿姨,而她的话,也进一步的验证了我的猜测,那萧雨梦刚刚借口离开,原来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接着就是俩人的脚步声以及匆匆忙忙的关门声。

“咔嚓……”在她关上门的瞬间,小雨倚靠在门背上,语重心长的感慨道:“今天是我人生最尴尬的巅峰。”

“我也是吧。”心事重重的我漫不经心的回接着小雨的话,不过听他们两个的声音吗,这短短的几分钟确实够尴尬的,尤其是那位阿姨万年不过时的八卦追问。

在回到自己家中后,萧雨梦的心态显然放松了不少,她一边喝水舒缓了自己的心态,一边对我道:“小惊子,你先随便坐一会儿,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对于在外流浪多时当我而言,看着这个舒适的居住之所,我那会儿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在听到小雨的话后,我更是差点痛哭流涕,满口答应着:“好,谢谢你了。”

“客气啥啊,你随便坐,冰箱里有喝的,你先自己随便喝点。”被小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渴了,于是我也立即朝那里走了过去,可当我在拉开冰箱之时,迎面那股飘洒出来的冰冷气息,把我个浑身震了一个大激灵。

就在我刚一从冰箱中拿出一罐饮料时,小雨忽然猛的一下从厨房跑了出来,并用锅铲子指着我大喊道:“哎呀…不要动!!”

不明所以的我,以为我触碰了她什么重大东西,当即被吓得我拿着手中的饮料不敢动弹的立在了那,。

“啪!”不过她好像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在把冰箱门重重的关上过后,她又立即把我从厨房推了出来,让我坐在沙发上并对我道:“冰箱下层是我的私人秘密,不准偷看,坐这乖乖等我做好饭。”

“冰箱有秘密?什么秘密?”没想到这林惊天还跟我有着同样的好奇心,在听到小雨不让碰后,他也立即好奇的反问向着小雨,不过我的脑海中还更加浮想联翩到了藏尸,否则冰箱里除了这个外,还能藏什么秘密啊。

……

“好了小惊子,饭也吃了,你现在是要我陪你出去逛一逛呢,还是休息睡觉了?”听着小雨饭后的提议,我也确实很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昨晚的不眠不休,着实让我感到了一阵疲惫,所以我回绝了小雨的好意:“我想早点休息睡觉了。”

“咕噜…咕噜…”可疲惫的我,当我在睡到半夜之时,我的肚子竟然有股翻江倒海般的冲动,难道是太久没有吃到好东西了,肚子有点不习惯?

“吱……”由于现在是半夜了,所以为了不吵醒小雨,我开门的时候非常小心,然后快速的踩着小碎步先往卫生间跑了过去。

可就在我释放完毕,开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双手时,我整个人就对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热水器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就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

……

我足足站了一分钟之久才打开卫生间的房门,这时候我的面色像死灰般沉寂,甚至当我在经过小雨卧室时,我内心真的有种想要冲进去当面质问她的冲动,但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咯噔…”但怪事却不止这一件,当我走向床铺的时候,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钻心的疼痛,我立马踉跄的坐到了床上并在检查脚伤的同时,还发现自己踩到的东西居然是一张包裹了石头的纸条。

奇怪,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我刚出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啊,我在一边纳闷的同时,一边将那纸条给捡了起来。

………

………

“哒…哒…哒……”五分钟后,我又像昨晚上一样疾跑在了大街上,与之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现在的模样总算不像个流浪的乞丐了。

我因为一张陌生的纸条离开了小雨的家,那张纸条上所写的内容,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危险,快离开这里!!!”

“2017年9月20日凌晨03时:15分”

我会如此坚决的连夜离开,或许跟这纸条上所写的日期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但这只是其中一点,因为我也绝不会仅凭这一张陌生的纸条而对我青梅竹马的发小不告而别甚至产生怀疑。

让我会真正选择相信这张纸条的媒介导火索是卫生间那台热水器上的生产日期,生产日期处所标写的时间赫然是2017年5月。

“我竟然消失了十年!!”我仰头望向这片漆黑的夜色,真的好想撕破喉咙仰天大吼一声,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我要查清楚是谁绑架了我十年,而小雨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时间差。

但在这之前,我得先找个落脚点,可当我在连续找了好几家宾馆后,居然全都被碰壁拒绝了,不是我没钱,在下午的时候小雨塞了几百块给我,将我拒之门外的,是原本我应该所拥有的身份证。

最终无处可去的我,选择在这个风吹不冷的桥墩下度过一晚,可是在躺在这绿绿葱葱的草坪上,我却始终坐立难安,脑海里始终徘徊着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想不明白萧雨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是十年不见,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我所陌生的,可怕的人。

第两百五十四章 出发

我忽然能体会在见到他时的那种落寞跟伤心了,十年啊,又有谁能失去整整十年的青春呢,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事情差不多应该明了了,于是我就想着要清醒过来,可我也瞬间傻眼了,不论是我如何催动灵力,还是集中精神,我竟然无法从这其中摆脱出来。

“不会吧,难不成这个催眠之境把我给困住了?”这下轮到我惊恐了,我在模糊的意识中,我试着拼命的扭动身躯,想要借此来摆脱这一困境,可不论我怎么挣扎,我却始终无法从黑暗中挣脱。

没等我清醒过来,我的脑海中却再次响起了林惊天的声音……

“我竟然消失了十年!!”我静静的躺在一间桥墩底下,脑海中仍是不停的念叨着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同时也将今天所遇到的情况全部联想到了一起。

从现在清楚事实的角度来分析,今天一整天从这个陌生的城市相遇起恐怕都是她在陪我演戏,那家浴室店的时间也肯定是她串通好联合起来糊弄我的。

至于她自己房子的时间也肯定是她趁我洗澡的时候回来调整的,这一点也可以从保洁阿姨那会儿对我们所说的话来证明。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我被囚禁精神病病院跟她有什么关联?

我不敢再往深处想,也不相信小雨今天所说的任何话,还是赶紧好好休息一觉,明天亲自回一趟家里看看情况再做定夺吧。

……

……

“叮…叮……”在极度的困乏下睡觉就是爽,整个人的精神像经过一场沐浴洗礼舒畅,可当我还沉静在美好的睡梦中时,一阵急促的吵闹声却将我给吵醒了。

我以为是附近的路过的车流声,毕竟这只是桥洞,吵闹一点很正常,可当我在朦胧的睁开眼时,我差点发出破天般的尖叫。

我居然睡在了一间房间里,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住在桥墩下的,怎么会莫名跑到房间里来?这地方又是哪里?

我立即从床位中爬了起来,并推开房门去查看附近的情况。

田野,我居然身处在一片绿绿葱葱的田野之中,而这个房子也正是用来管辖农地的那种简陋小居住房。

奇怪…是谁把我弄到房间里的,怎么我自己浑然没有一点知觉。

这现象虽然奇怪,但对于我现在而言,安然无恙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也没有多做纠结,还是先抓紧时间回一趟家再说吧,也不知道十年没见,他们两位二老怎么样了。

可就在我转身回到屋中之时,我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一张警示我行动的纸条。

“不要回家,更不要相信任何人,否则你会死!!!”

依旧是一句霸道而又简骇的话,同样也看得我后脊梁发寒,这家伙到底是谁?跟昨晚出现在小雨家的那张纸条是同一人所为吗?

为什么他仿佛像个如影随形的影子一样,难道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过在仔细的冷静下来后,我并没有多大的恐惧,因为我觉得他对我似乎没有敌意,否则凭他有能力、有时间的把我从桥墩扛到这里来,那他要是想害我的话,也早就可以直接弄倒我了。

但他的好意我也只有心领了,我无论如何都得回去一趟,我要搞清楚我家人的情况。

陌生的四周,看得我都迷糊了,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在走了好一会儿后,我才终于找到了昨晚那个所在的桥墩。

我一边往街上的方向走着,一边摸了摸囊中羞涩的几百块,然后咬咬牙想想还是讨辆出租车算了。

“小兄弟,要去哪儿啊?”不过出租车没等到,倒是有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缓缓开到了我的身前,一位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向我招揽着生意。

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没想到经过十年的光阴,黑车仍是如雨后的春笋般挥之不尽,虽然我确实比较赶时间,可不知为什么,就在我准备上车时,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那张纸条的警告。

“你会死!!!”

也许是心理的作用,觉得还是坐正规一点的出租车安全一点,于是我又将已经拉开车门的手,给重新关上了,并用十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对那司机说道:“对不起啊师傅,我还要再等一个人。”

“没事。”看着他对于我的拒绝不但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还非常礼貌的朝我点了点头,我心里就有点后悔了,觉得是不是我自己太多虑了。

看到这一幕后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多疑了,可我又不好意思再上前去叫住他,于是我又站在原地等待着。

幸好车子又马上过来了一辆,而且这一次还是一辆出租车,所以我立即朝他挥了挥手:“师傅…师傅这里。”

“砰!”

“轰……”出于对出租车的信任和自己赶时间,所以在等他驶到我面前后,我就问也没问的直接跳进了车里,可还没等我说出目的地,这出租车司机竟然直接一脚油门,朝前而去了。

纸条的警告再次从我脑海里浮现而起,也使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心想真的不会这么快就灵验了吧,于是我赶紧对着出租车司机大声惊喝道:“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快停车,否则我就跳车了!!”

我这不只是威胁,而是我在说话的同时真的已经付出行动了,如果不是他的车门要拉两下才能开开,恐怕我已经飞出车外了。

可我的这一举动,不但没有吓到这司机,还引得他直接对我扭头破口大骂道:“我说你这小兄弟穿得倒是仪表堂堂,怎么说出来的话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啊,这里是单行道,就算你赶着去北京**,我都得往这开。”

好尴尬的反杀,在听了这老司机的话后,我满脸歉意的对他赔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真的第一次来这城市,所以对路线不熟,别误会,别误会。”

第两百五十五章 中途遇险

看到我的态度转变后,他也没再说什么,在继续行驶了一会儿后,他就把车停到了路旁,然后转过头来对我问道:“好了,小兄弟,你现在可以说了,要去哪里啊?”

这时我也才发现这个出租车司机的穿着打扮好上档次,不但西装革履的,而且在里面的白衬衫上居然还打了条黑色的领带。

我看了后心里不禁感慨是我遇到特例了呢?还是十年的改变,让现在开出租车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呢?,不过我也没有过于多问,毕竟这么久的时间差摆在那里,于是我就对他客气的轻语道:“去水榭县多少钱?”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直接报个地址让司机走了,可是我现在身上就几百块钱,所以能省则省,如果超出了我的荷包承受范围,那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这个师傅应该是个老司机了,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他也立马用很专业的数据对我分析道:“二十公里路,五十块,走不走?”

二十公里?!这地方离我家这么近?可我怎么完全不认识这地方啊?看来十年来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不过这对我现在而言可是个大好消息,于是我立即点头答应道:“走。”

“轰…”时间就是金钱,在得到我的回答后,司机师傅就直接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了,坐在车里的我也趁此机会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因为二十公里的距离,说明这地方应该就是在北仑,所以我想看看有没有我所熟知的地标。

可我发现别说四周的建筑了,就连道路我都完全不认识了,不过当我在抬头紧盯着头顶的路标后,还果真让我发现了其中一条我所熟悉的道路——泰山路。

路虽然还是这条路,但道路却早已物是人非了,我记得那时候的泰山路,还是普普通通的石子路,现在不但全都浇灌上了漆黑发亮的泊油路,而且还变成了犹如高速公路般的双向车道,道路很长,在足足开了十分钟后,仍是在这条路的范围内。

而我的脑海则又一次被震惊了,这个林惊天他是水榭县的人?怎么可能,我也是啊,那这么说的话,他所提到的那个萧雨梦,就极有可能跟我所认识的是同一个。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叫林惊天的人啊,而且还是跟小雨是发小的人,我更加不可能不认识了。

但这也不一定,毕竟水榭县也是个人口好几万的小县城,也许在另一个村子里也有个叫萧雨梦的。

因为跟我一起长大的萧雨梦家里只是做生意的商人,并没有理由跟人一起做绑架这种事吧?

我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一边拼命的集中精神之力想要从这幻境之中挣脱出来,可一切都是无用功,而林惊天幻境中的声音倒是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

“嘟…嘟…”当我们的车子在开到一个交叉的路口时,出租车师傅的手机发出了来电的铃声。

“喂,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通话内容很简短,在说了两句后就直接挂掉了,但同时我发现车子也慢慢的降低了车速,我以为这么快到目的地了,然而当我在看向码表时,发现才行驶了十公里不到,于是我就赶紧对他问道:“怎么了师傅?这里限速吗?”

为了不再闹出笑话,所以我问的很保守,可这一次司机师傅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听他立马对我委婉的抱歉道:“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刚同事打电话给我说前面有交警设卡,我不敢过去,要不您换一辆车吧?”

他这话让我好生郁闷,就算是黑车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交警吧,更何况你还是一辆正规的出租车,司机师傅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很不好意思的对我挠头坦言解释道:“不怕告诉你,其实我这个是市区里的出租车,按理是不能来这里做生意的,虽然平时没人管,可现在遇到了交警,我不能不避避风头,给你造成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这一单的钱我也就不收你了。”

没想到现在开个出租车还分市区和郊区这么麻烦,而我见他这么豪爽大方的给我免单了,那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于是也立马答应他了。

司机师傅马上就眉开眼笑的把车子驶进了一旁的小道,然后对我扭头说道:“小兄弟,真是抱歉,给你麻烦了,你一会儿往前走两步,那个路口马上就有会有过往车辆的。”

在目送车子离去后,我见自己分文没给就与自己家的距离拉近了十公里,我这心里也还是有点偷偷喜悦的。

然而这份欢喜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当我在这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车子没等到,倒是把麻烦给惹上了门。

“站住,不要跑。臭小子,抓到你非砍死你不可!!”正当我站在原地焦躁不安的继续等待出租车时,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凶狠的怒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砰…”还没等我来得及转身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就被一个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倒在了地上。

可我的狼狈不但没有得到对方的搀扶,反而那阵凶狠的声音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并对我怒狠狠的威胁道:“臭小子,你是他的帮手吗?好,那就连你一起砍了,兄弟们上。”

妈的,现在砍手这么不专业吗?问都不问就直接动手了?虽然我想对他们解释,可这几把朝我劈过来的开刃长刀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那么就只好算他们倒霉了。

“喝…”我在轻喝的同时也毫无后顾之忧的下手很重,因为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们三个都是手持管制刀具的亡命之徒,我现在的行为足以称得上是正当防卫。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我把这几天所积压在心里的郁闷之气,也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气筒,全都一次性撒在了他们身上,所以没出几下,他们三个全都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不打不相识

听到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人放倒,我也很是震惊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不拉几的人,竟然这么厉害。

我不是吹牛,我是真的有这个实力,我是个不知道什么是中考和高考的保送体校毕业生,练的虽不是拳击专业,但对付四五个非专业人员,还是相当轻松的。

不过我也不是真正的降住他们,我只是对他们各自用一股巧劲,击打在他们的关节处,使他们在短时间内感到酸麻,然后再趁机踢掉他们手中的刀刃。

“臭小子,你有种,我们走着瞧。”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些恶人的恶行一点都没改善,一但没了兵器,就像没毒液的蛇一样窝囊,在对我撂下一句狠话后,全都连刀都不要了,捂着剧痛的肚子落荒而逃了。

不过不管那些人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又不怕报复,因为刚刚他们根本没看清我的脸,我在对他们出手的时候,可是特意拉伸了t桖,蒙住自己的半张脸,而且他们逃都来不及,根本没朝我这里看,估计就算日后要算账报仇的话,也是找我身边这位主吧。

其实对于这种黑帮的交火,我向来是不同情任何一方的,如果刚刚那群人不冲我来,就算他们双方全都死在我面前,我最多也只是去派出所做个旁观者的笔录。

所以此刻对于趴倒在我身边奄奄一息的家伙我也根本毫无任何同情心,因为一旦跟这种人有牵扯,那才是真正的惹上麻烦。

所以我就假装没看到这个人,打算直接走了,可还没等我迈出脚步,那个人就紧紧抓住了我手臂,并有气无力的对我说了句:“兄弟多谢你了,幸好有你接应,否则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靠!听到他的话我内心真是犹如万马奔腾,吓得我赶紧朝着四周东张西望了一下,幸好这时候旁边没人,否则这句话就算不被警察听到,被一个旁观者听到的话,恐怕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为了尽快的撇清关系,我就立即往旁边挪了几步,并对着他表明立场说道:“你认错人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不是你的小弟,你伤势有点重,还是赶快通知你的小弟过来接你吧,我先走了。”

我说完之后就准备走了,因为我不想跟黑道中人有任何瓜葛,可我发现这家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没了动静,我虽不愿跟黑道打交道,可如果他真就这么死在这里,恐怕我反而会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最终还是折回了落逃的脚步,不过在帮助他人的同时,我也得学会保护自己,所以我在靠近他的时候,我仍用t桖蒙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然后一边轻轻的推了他几下并一边刻意用嘶哑的声音对他问道:“喂,你死没死?没死就快点自己起来,我要走了。”

对于我的呼喊,他仍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我在这时也才触摸到,在他后脑勺的地方,起了一个很大的肿包,而且还有一道非常血红的刀印,不过没有破皮出血,看来是被刀背打伤的。

脑袋的伤可大可小,所以我赶紧查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幸好呼吸还算匀称,看来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这下我紧张的情绪也转变成了不怕殃及鱼池的轻松姿态,我更为大力的摇晃了一下他的身子并对他叫喊道:“喂,你要死也麻烦再撑一会儿,别连累我啊,快起来。”

“咳…咳…”他总算艰难的发出了一阵咳嗽,可他仍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艰难的用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给我,并虚弱无力的对我道:“我的车就附近,车上有我家的地址,兄弟快走。”

当他像托孤般的把一串钥匙交到我手里时,我真的是想爆粗话骂娘了,我特么只是一个路过的,跟我扯那么多干什么,而且更让我无语的是,当我在找到他所说的车子时,我就更加的无语了。

“特么的,现在开一辆电动三轮车都有这么大的自信了?”可任凭我心中百般怨气横生,手上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扛放在了后面的车筐中,不过事情的真相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哈哈…那我们也算无巧不成书,不打不相识了。来,干杯。”

“来,干。”半个小时后,在一间普通的出租屋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豪迈笑声,其中一个笑声是我的,而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

他叫叶龙,他的后脑勺只是一点轻微的瘀伤外,他的昏厥是因为奔跑过多体力透支造成的,并不严重,在把他送往这里的途中,他被三轮车的一路颠簸就给弄醒了。

至于我刚刚所遇到的事情,可以说一场我多管闲事的乌龙,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被人追杀,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杀手,而是他们所在进行的一场演练,而他还是这场演练的教练。

我一边喝了一口他拿出来招待我的冰镇啤酒,一边非常无语的对他问道:“叶教练真是抱歉,没想到无意间的闯入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哈哈…”性格豪爽的叶龙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并又往自己的嘴中猛灌了一大口啤酒后,他又接着说道:“大哥你客气了,哪有什么麻烦,倒是你的意外出现,给我们这场演练增添了无上乐趣。”

我知道他这话是在变相宽慰我,我也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叶龙问道:“对了,那些兄弟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叮…嘟嘟…叮…”我话音刚落,叶龙的手机就来电话了,他也立马在准备接听电话的同时,指着手机对我笑言道:“还有命给我打电话,看来还没有死。”

“喂,怎么样?你们几个没事吧?”

“真没用,好了,你们就在馆里面好好休息一天吧,晚点过来找你们,我现在正在跟这位大哥把酒言欢。”

“行了,带兄弟们擦掉药膏。”

说完叶龙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就继续拿起啤酒罐,一边对我道:“都没什么大事,全是一些家常便饭的肿伤,抹点药就好了。”

第两百五十七章 叶龙的陷阱

没事就好啊,不然我良心可就要过意不去了,而叶龙在跟我继续喝了一会儿酒后,则转而对我问道:“对了,天大哥,你怎么会在那?是那里的拆迁户吗?”

我也没有对他隐瞒,如实的告知道:“凑巧路过,我是在那里等出租车…”

听到我是因为这个出现在那,叶龙忽然猛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并打断了我的话,瞪着眼睛对我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在那荒郊野地等出租车?路边没车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坑了,可我并没有意识太多,就只以为他故意开那么偏远是为了逃避交警而已。

叶龙也没太计较这一点,而是在知道我要讨出租车后,他就慷慨十足的朝我拍着胸脯道:“今天我们也算有缘,天哥要去哪尽管说,小弟我给你送过去。”

对于他的这份热情,我也没有拒绝,就直接对他坦言开口道:“我要去一趟水榭县。”

谁料,对于我的如实相告,叶龙的脸上一下就露出了更为奇怪的神色,并反问着:“去哪?!水榭县?天哥你是在那里上班吗?”

我从叶桐的神情语气中感到了一丝不寻常,于是我也赶紧对他接着道:“上班?!没有啊,我家就在那,我住那里啊。”

可在听到我的这个说词后,这下叶龙就用更为夸张的神色和语气瞪着我道:“老大,你住在那里?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整个水榭县全都是化工毒气厂,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工人在那上班外,根本没人居住在那里啊。”

在这一瞬间,我的内心忽然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感觉好痛,而我的手也猛的放下了啤酒罐并惊坐而起急切对叶龙询问道:“你说什么?!全都变化工厂了?那岛上那么多的居民呢?他们去哪了?”

看到我的反应后,叶龙也应该知道了什么,他用试探而又震惊的语气对我问道:“不会吧?天哥,你是有多久没回来了?这事都已经快十年了,整个水榭县早已集体拆迁了,现在那里完全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化工厂区,根本不适合作为生活区让人居住。”

……

……叶龙的话让我大脑彻底懵白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时我脑海中也想起了当年小时候的情形,可能那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在那一天爷爷带着我离开了自己的家,前往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我的思绪也没有持续,脑海中就再次传来了他们的声音。

“叮…叮…”在察觉到我的异样后,叶龙也没再说话而是直接将一串车钥匙放在了桌前。

“什么意思?!”现在的我脑海中还在震惊自己家乡的事,已经完全没了自我思考问题的思维,就本能性的问了他一句。

叶龙见我神情恍惚,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用认真的神色对我坦言道:“看天哥你这模样,肯定是很久没去那里了,赶快回去看一看吧,车子就在外面,驾照应该有的吧?”

叶龙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一边起身把我带到了他停在店门前的一辆黑色轿车前,领会了他用意的我,故意隐瞒了我驾驶证已过六年没有更换的事实,因为我现在真的需要一辆车子,所以我用感激的真诚语气对他反问了句:“你真舍得把车借给一个陌生人,就不怕我这么跑路消失了吗?”

叶龙像是看穿了我心思似的,对我微微一笑的反说道:“天哥你就别客气了,看你现在的脸色就知道你肯定是多年没有回家了,估计现在要是我给你支火箭,你都恨不得坐上去了,行了,赶快回去看看吧。”

在说到这个时,叶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对我补充道:“这两天我们会馆在这里有几场演出,你大后天之前把车开回来就行了。”

…………

“轰……”没有过多的感谢,在叶龙的目送之下,我再次驾车来到了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泰山路。

疾驰的车速,木愣的脑壳里充满了数不尽的问号,没想到十年光阴的转变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尽管我内心非常不愿意相信叶龙的话,可我也清楚他完全没有对我撒谎的必要。

可如果叶龙的话是真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如天塌般令我心酸可怕,仿佛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我家人呢,我爸妈呢?如果整个岛都搬迁了,那他们去哪了,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十年,难道他们都不闻不问吗?

对了!!

这时,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对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小雨昨天晚上没有对我提起只字片语,就算她不惊讶我失踪的事,那她也该向我吐露吐露岛上这么大的变故啊。

现在看来,我昨晚会莫名的选择相信那张纸条不是没有道理的,小雨的身上果然藏有什么秘密。

或许我该去一趟派出所,搞不好我林惊天的名字已经被列到了失踪的人口名单上,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得去确认一下叶龙所说的情况。

可如果我在这时候立马调头回去再找叶龙的话,我绝对会恨不得一脚油门撞死他,当他在目送我的车子疾驰而去后,他忽然阴沉下了脸,并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终于等到他了,应该就是他不错的,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他刚从我这里离开,就是开着我车子走的,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轰……”可就在归心似箭般的猛踩油门时,我的眼前出现了几个穿着反光制服的人,在看到我驶向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朝伸了伸手,示意我停车。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的想起了那位出租车司机的话,同时也想起自己刚刚哥跟叶龙喝了酒,别的不说,光是我没有驾驶证恐怕都要被请回去喝茶了。

“唰……”情急之下,我立马猛打了一记方向盘,决定趁他们还没做出准备时,开往一旁的测道溜走。

第两百五十八章 魔刀黑刃

“呼……”

“咚……”可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条断头桥路,而且底下竟然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当我往那里飞驰而去时,车子在半空画出一道弧线后,就直接坠入了大海之中。

我这个旁听者虽然不在现场,但当我在听到车子落海的声音时,我的身体也有一种被海水迎面溅了一脸的感觉,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那种海水的味道。

“呼…”深怕被海水呛到的我,也情不自禁的晃了晃自己的身子,想躲避海水不让它溅到。

可就在这时,海水倒是没躲避成功,我的身子倒是一下子因为失控而掉到了房间的地板上。

身子虽然痛,但我的脸却立马高兴的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沸腾笑容,嘴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破口大骂了一声:“妈的,总算自由了,差点出不来啊。”

看到我这反常的反应一旁的小雅倒是给吓坏了,她先急忙跑过来将我给扶起来,然后关心的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下子这么反常。”

我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边对小雅好奇的反问着:“你从刚刚开始在脑海中就没听到一些什么声音吗?”

谁知我这话不说还好,小雅一听顿时就激动的朝我开始吐苦水了:“听到你个鬼啊,你刚刚把硬币抛上去后,你就像石化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要不是你还有鼻息,我就要给你报120了。”

看样子刚刚的幻境之音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的,那究竟是我在对他用催眠术的时候无意间触发的呢,还是他在无意识的情况对我实行反催动的?难道他也是个修行者?

听了幻境中关于他的故事后,我也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于是我一边朝他走了过去,一边试探性的对他轻声呼喊了几句:“林惊天?林大哥?你醒了吗?”

听到我一下子能莫名的叫喊出他的名字来,小雅很是惊讶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莫非你刚刚催眠成功了?”

我知道小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问个清楚,不过现在还不是什么时候,于是我立即伸手示意不要她说话,先把这家伙弄醒再说。

可不论我怎么叫喊摇晃他,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再我的脑海中响起了,难道他坐化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试着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然后在他的鼻子上停留了几秒。

“呼…没死就好。”在触及到还有呼吸后,我提着的心也总算掉了下来,然后我又立马扭头对小雅道:“快去准备烧一壶热水,把空调也开大最大。”

看林大哥现在这模样,我怀疑他现在可能被我困在催眠术之中了,所以我也只好用爷爷教我的方法试着去将他唤醒了。

催眠术属阴盛之物,催眠术一但失控,就是阴气入体,五行缺火。

如果爷爷所教的没错,热量应该能将他唤醒,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事情竟会发生的如此顺利,当房间在空调的催热下,随着他脸上被逼出阵阵冷汗之时,他两只眼睛也缓缓的睁了开来。

这一次当我和他的目光再度相望凝视之时,我的心中萌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尤其是在知道他被人夺取了十年的光阴后,更让我感觉他的双眸之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林大哥……”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称呼,就像我由衷钦佩呼喊荒野大哥一样,可是没想到,当他在听到我对他的呼唤后,他的两眼瞬间就散发出了一道凌厉的目光,并且他的手臂以飞快的速度在我面前虚晃了一下。

“锵……”当我和小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他竟然已经从床上站立到了地板上,而我别在腰间的黑刀更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把刀放下,否则别怪我的银针不长眼。”见他竟然敢偷袭夺我的刀,小雅毫不犹豫的就将飞针夹入了手中,而且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她是充满了绝对的杀意,只要林大哥再有任何轻举妄动,飞针势必会夺命而出。

我虽然还不知道林大哥为什么要夺取我的黑刀,但我知道他对我绝没有敌意,所以我怕小雅误伤于她,我就立即对她大喊道:“小雅别冲动,他不是坏人。”

小雅虽然听从了我的话,但这一次在当面亲眼见识过他的身手后,她受伤的银针并没有收回,仍是紧紧的夹在手指之间,随时准备飞射而出。

“呼…”而我的猜测是对的,在我话音刚落后,林大哥竟朝着我半跪而下了,握刀的手更是将黑刀飞旋一横,将它以呈上的方式置于双手之上,同时嘴上还喊出了一句让我和小雅都始料不及的话:“属下林惊天,拜见少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与词汇,听得我和小雅以为自己穿越了,而我则以为是催眠术把他脑袋整坏了,就连忙将他一边搀扶起来,一边对他道:“林大哥,你可别把我弄糊涂了,快起来说话。”

可我这区区小手,又怎么扶得动他存心不想起的意志呢,他仍以半跪的姿态对我说道:“魔刀黑刃是师傅的佩刀,属下绝不会认错,他老人家托付我在此等候他的传人到来,终于让我等到了。”

“魔刀黑刃?!”听到他把黑刀的名字都叫错了,我就更加肯定他是认错人了,于是我连忙对他纠正道:“林大哥,你真是搞错了,这把刀是黑刀秋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魔刀。”

当我在说出黑刀秋水的时候,他两眼却再次冒出了炽热的光芒,并以更为热情的语气对我说道:“这把刀自铸成到现在已有一个甲子的岁月,而黑刀秋水则是师傅见它杀气太重赐予它的新名讳,它最初的身份就叫魔刀黑刃,是师傅的贴身佩刀,更是他老人家的祖传宝刀。”

“你师傅叫什么?!”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我只好请教他师傅的大名了。

“家师王天秦!”

第两百五十九章 切金断玉

他的回答让我和小雅听得全都瞪大了眼睛,可一时间我和小雅都接受不了和相信他的话,小雅更是第一时间替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虑:“不可能,秦哥的爷爷一生只收了十个徒弟,根本没听闻过有你林惊天这号人物,你排第几?”

对,小雅说得对,更何况他还是跟我住在水榭县同一个地方的,要是爷爷收他做徒弟,哪怕我年纪再小,那我多多少少也该有点印象的。

可他接下来的回答又让我和小雅哑口无言:“我并不被师傅排在师傅的十大徒弟之列,师傅除了教我本领外,更是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全是瘫痪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全靠爷爷奶奶对我们的照顾才能勉强度日。

直到有一天家师的出现,才改变了我的命运,他全力资助了我们家里的开支,更收我为徒,让我一边跟着他学本领,一边照顾父母。”

当他在说到这个时,我脑海中终于有点模糊的印象了,我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激动万分,用确认性的语气对着他道:“你…莫非你就是爷爷当年口中那户住在山中的人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听爷爷说起过,在我五六岁的时候,爷爷几乎每隔个三五天就会上一次山,而且一去就是一两天,由于那时候我还小,爷爷上山的时候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每次都会很害怕的恳求爷爷不要去。

而爷爷则告诉我,山上有户人家可怜的饭都吃不起,如果他不去的话,他们就很有可能会饿死,那时候我当然不相信爷爷的话,以为他是为了锻炼我的胆子和意志才这么故意做的。

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事,这也难怪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过他了,原来他们一家全都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

“秦哥?!你相信他?”不知原委的小雅见我立场就这么轻易动摇后,她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很是着急的神色,似乎在提醒我小心中圈套。

“呼…”

“咻…”这时,林大哥为了能让小雅确信自己所说非虚,只见他两指猛一发力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给拽了下来,并以弹指的方式击向了放在桌上的烟灰缸,我以为他要利用纽扣将烟灰缸直接击碎了,但没想到纽扣只是弹射在了其底部,把它给撬了起来并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精准无误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喝……”

“哒…哒…哒……”只见在他的轻声暴喝下,由强化玻璃制成的烟灰缸竟被他揉捏成了一颗颗玻璃小碎块,掉落在了地板上。

这对于小雅而言或许只能表达出他惊人的臂力,但我在看了一眼后,就瞬间惊呼而喊道:“切金断玉手!!你真的是爷爷的徒弟!?”

别的都可以是假的,但这绝对不会是假的,在我十三岁刚到西藏时,我曾翻阅了爷爷一本秘籍就叫《切金断玉手》,由于那本并不是**,所以我看得很认真,可当我才翻阅了一页,就深深的被这神乎其技般力量给吸引了,于是就吵着让爷爷教我。

可爷爷虽然没有当场表示不教我,但他却告诉我,这门武学必须得成年后才可练习,否则一辈子就长不大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长不大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吓得我放弃了修炼,不过由于被书上描写的力量给吸引了,所以我仍不死心的缠着让爷爷表演给我看,可谁不曾竟然连爷爷都对我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并且还告诉我:“这门武学要远比那些**还要难学。”

“难道就没人会吗……”这句话其实当时是我自己嘀咕的话,因为在我心中,觉得连爷爷都学不会了,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爷爷听后却立即对我说道:“有,有一个人会。”

“谁啊?!他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让他马上来施展给我看看啊?”我像个向家长讨厌棒棒糖的小孩恳求着爷爷,可爷爷却忽然改用神秘的语气对我道:“但爷爷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但你要记住,如果哪一天你碰见有一个会施展这切金断玉手的人,那他就一定是爷爷所说的那个人,他也会是你值得绝对信任的人,你有困难就尽管去找他,他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你,”

那时候我还不理解爷爷所说的找不到他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从时间上来看的话,那时候的他,应该正被囚禁在那家精神病院中。

这时候,真相也豁然开朗了,我很是激动的将他扶起来,并对着他道:“林大哥真的是你,没想到爷爷口中所说的贵人,竟然就在我的身边。”

我高兴之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庆幸,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用好人有好报来解释这一次的经历,如果不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想要关心他,恐怕我这辈子就真的可能会跟他擦肩而过了。

一旁的小雅在看到事情真的如狗血般剧情发展后,她也露出了一丝无语的苦笑,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她心里也是很替我感到高兴的,毕竟能有这么一个得力助手相助自己,神山之行必定会如虎添翼。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但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一声哦。”小雅知道我们今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她在朝我挥手告别后,就关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沉浸在欢喜中的我,也高兴的朝小雅挥了挥手,在关上门后,我也迫不及待的对他追问着:“对了林大哥,听你刚刚在我脑海中说,你被人绑架关在了一家精神病院里十年,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大哥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颇为赞赏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并对我点头说道:“少主竟能听到我梦境中的玄音,看来您的修为也不低啊,真让人惊讶。”

他的这个称呼,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是什么武林世家呢,所以我也立马对他制止道:“林大哥,你别这么称呼我,你是我爷爷的徒弟,按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大师伯,你这么让我浑身不自在,你就跟爷爷一样,叫我小秦吧。”

第两百六十章 感觉不对劲

“不行,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师傅的教诲弟子不敢忘记,长幼尊卑更是属下必当遵行的守则,还望少主切勿为难属下,让我做一个欺师之徒。”听到他出口成章的讲出这一大堆道理,我真是无语的要惊掉下巴了,我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这爷爷到底给他灌输了些什么思想啊,怎么像是培养出了一个死士啊。

可看他这副像是一位将士在对元帅请命的模样,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我根本劝不下他,于是我也只好妥协让步道:“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已经没人用这个称呼了,你要是在马路上这么叫我的话,恐怕别人会用看猴子一样的目光看我,所以你稍微能不能换个现代化一样的称呼?”

“参见秦王!”他虽然听从了我的意见,可看到他在说着的同时,还居然一边双手抱拳的半跪而下,我真是服了哦,我头一次感叹爷爷所教的有点太坑人了,于是我又连忙在扶他起来的同时,又立马对他说道:“免了,免了,你要一直这样子的话,那我就只好不出门了,就跟你一起一直躲在这个宾馆里吧。”

他看到我说话时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对于他而言,他并没有做出,他的一切都只是照着爷爷的教诲而来,所以他也很为难的朝我低下了头道:“那……”

这时,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村长对我的称呼,但他叫得也有点太抬高我了,在卓玛村叫叫还好,在外面的话,还是太高调了,所以我就稍微折中的对他道:“那要不林大哥你就叫我“秦”吧,好不好?”

“属下参见秦!”心里早有准备的我,这次在看到他做出动作之前,我就立马伸手制止了他,并用坚定的目光朝他摇了摇头:“不要这个动作,就一个“秦”。”

“秦!?”看他面色艰难而又为难的模样,看样子这对于他而言似乎是一个很难跨越的壕沟啊,不过在我坚定的目光示意下,他也总算是接受了。

“秦!”看到他像吞黄连一样的叫我一声这个时,我就像把心里一块重达千金的石头给扔入海底一样舒服,同时当脑子在放松时,一股浓浓的困意也开始席卷于我的心头之上。

应该是我半路退散以魂引魂再加上施展催眠术消耗了过多的精力,反正他也不会走,有什么话明天再问也一样,于是我一边钻回自己的被窝,一边对他说道:“林大哥,今天精力消耗的有点多,实在是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兹…兹…”当我在提起被子准备盖住身子睡觉时,我竟看到林大哥居然把床给抬到了门口的过道上,把床跟房门形成了一个犄角之势,并且还把他自己的头对准了房门,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打开房门进来的话,就势必会惊动他。

我虽想开口说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但一想到前段时间的经历,我也就决定还是由他去吧,哪怕这里没危险,但养成这么个习惯还是好的,所以我也就由他去了。

“呼…”我以为我已经够累了,可没想到不出五分钟,林大哥倒是先传来了入睡的轻酣声,看样子在外面流浪的日子,让他太困乏了。

幸好这声音不是很重,否则我恐怕就要被吵得无法入睡了,可就在我朦朦胧胧的睡了几个小时后,我猛然间被睡梦中一个的思虑给惊醒了。

不对,不对劲,这个林大哥有问题!!

我立马端坐而起,一边倚背靠在床头上,一边看向了旁边的林大哥,他仍在匀速的呼吸下沉睡着。

而我在想到了异常后,也拼命的在脑海中回想着幻境中所听到的那一番话,在回想了好一会儿后,我才敢非常肯定的提醒自己,幻境中的那个林大哥,他绝对说过,他自己是一个中考和高考都被免除的体育运动生。

那也就是说他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而且在幻境中的他,听上去也并不是这副像个古代人的模样啊,而且在最后关头,他还从叶龙的手中借到了一辆车,还会开车呢。

这些虽然只是幻境中的细节,但也是证明了林大哥反常的铁证,可我在继续细细一想后,似乎又觉得不对,林大哥那一招绝学总不是骗人的啊,而且他跟我所说的话,也跟爷爷所交代我的都对的上啊。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太复杂,太搞脑子了,反正至少对于我而言,这个林大哥是我的守护神,不是我的敌人,至于这些想不通的问题,等明天天一亮,再问问他吧。

……

“咚…咚…”

“秦哥,秦哥,两位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一觉还睡得真是香啊,如果不是小雅叫喊的话,恐怕我还舍不得起来呢。

“哎……呀……”

“来了!”在眯着眼重重的伸了个懒腰后,我就朝着小雅应答了一声,不过似乎已经有人提早一步的帮我开门了。

“小雅姐请进!”看林大哥把床都已经搬回到了原位,估计醒来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而小雅也显然有点不太适应他这卑恭卑躬的模样,在一边走进来的同时,一边对着林大哥道:“不…不用这么客气,你就跟秦哥一样,叫我小雅吧。”

这林大哥似乎就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当他在听到小雅的话后,他还特意朝我看了一眼,像是在请示我该不该听她的这个意见。

我也很自然的一边朝他耸了耸肩,一边对他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在一起的时候就顺其自然一点,就不要太拘束了,对付敌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其实我还想说,要是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送往专业保镖培训班训练几个月再说,但我没说出口,毕竟这话听上去有点太伤人了,而且只要是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太生疏了,相处几天总会好的。

“好了,我们快点出早饭吧,吃完还要赶路呢。”不过倒是小雅懒得去计较这些,她连忙朝我扬了扬手中的早餐盒,示意我们快点吃。

第两百六十一章 一体双灵

就在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先偷偷的朝小雅使了个颜色,然后我就趁机对林大哥问出了一个听似有点神经质的话:“对了林大哥,我都给忘了,现在当今皇上是谁啊?”

听到我这个话,一旁吃着包子的小雅险些被呛个半死,并用看猴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以为我是犯什么抽了,我怕她会开口阻扰,于是我急忙从桌底伸手过去,紧紧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雅自然是疑惑的,但她还是听从了我的话,没有开口打扰,而是在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林大哥后,居然还默契十足的应和着我的话道:“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呢,现在谁是当今圣上啊?”

这时,正在吃着早餐的林大哥,在听到我们的话后,整个人都跟着浑身犯了一下激灵,然后忽然间就站起身来,对着窗外恭敬的抱拳道:“自先帝端宗皇帝驾崩后,便由其弟赵昺(bing)继承大统,圣上虽年幼,但臣等相信,在圣上的带领下,必会带领百姓走向国泰民安之相。”

我真希望他会告诉我,是我糊涂了,现在都已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可当我在听到他把这些话说得如此朗朗上口,我知道完了,我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我气得一把将手中的碗筷掷放在了桌上,而小雅也是一脸郁闷的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问道:“秦哥,这是怎么回事?林大哥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宋末时期?”

我一脸绝望的朝小雅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道:“大意啊,肯定是昨晚我使用以魂引魂的时候,把游荡在这里的一个亡魂给收进了林大哥的体内,我昨晚就觉得他行为举止有点怪怪的,想了一晚上,我就觉得这一点最有可能,但没想到,真的会发生这种乌龙狗血的事。”

“不!会!吧!秦哥,你别吓我,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吗?”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雅,但至少这又一次的证明了爷爷对我的警告“人不可逆天啊,轻则重病缠身,重则惨遭天谴永入地狱。”

我早该意识到的啊,玛丽卓娅那时候在山顶的一场大火明明已经给了我警示,我却还不知悔改的执意要用什么以魂引魂之术,现在好了,麻烦真的引上身了。

见我不说话,小雅也很是害怕的对我接着问道:“秦哥,那真正的林大哥去哪了?不会已经……”

后面的话,小雅没敢说下去,不过我倒是对她摇了摇头表示道:“按照昨晚的对话来看,林大哥应该没死,那亡魂很有可能就是趁林大哥在对我施展幻境之音时,趁机蹿入了林大哥的体内,也就是说林大哥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一体双灵之态。”

小雅听后,也很是不解的对我问了句:“一体双灵?是指一个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吗?”

我望了望还站在窗外的林大哥,然后用无奈的眼神对小雅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

听到我的回答后,小雅也忽然间很害怕的对我再次说道:“那怎么办?要不秦哥你还是再施展一次道法,把他请回去吧。”

小雅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也是一脸绝望的朝小雅摇了要头:“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肯轻易离去呢。”

听我说没办法,小雅也一下很紧张的对我反对道:“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放任着他不管吗?人鬼殊途,要是林大哥的阳气一但被吸食光的话,躯体不就被喧宾夺主了吗?”

听小雅说得这么正儿八经,我忽然也被她给逗笑了,我对着她轻笑了一声:“傻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难道你没听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吗?如果要是论危险的话,也是那个鬼危险而已,他逆天改命的敢蹿入活人的体内,就算是遭天谴的话,那也该是他先死。”

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小雅用下巴指了指站在窗外的林大哥并对他道:“不信你看。”

当小雅顺着我的话望去时,他发现那个林大哥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又返回座位中继续吃着饭菜。

知道他现在是半人半鬼后,小雅被吓得不敢再继续吃了,而是把包子放下后,对着他唯唯诺诺的又来了一句:“林…林大哥……你知道吗?明天就是我们**的生日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庆贺一下?”

我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在试探我所说的一体双灵,而我会说出这么语出惊人的理论来,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林大哥的回答也验证了我的推论,他一边咬了一口馒头,一边对小雅微笑着道:“小雅小姐你这是在考验我对党国的知识吗?**的生日可是在12月26日,离我们现在还有两三个月呢。”

“呼……”小雅要听的就是这个回答,要是让她听到跟刚刚一样的那些话,恐怕她就真要被吓得逃出去了。

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是害怕的,所以我连忙轻拍着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害怕,没事的,有我在呢。

“叮…嘟嘟叮……”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汽车店老板打来的,于是我立马就轻戳了一下接听键。

“喂,老板,车子修好了,你随时就可以过来拿了。”果然是车子修好的好消息,于是我连忙对着电话那头兴奋的答应道:“嗯,好,我二十分钟后到。”

当我带着小雅和林大哥在来到店里时,老板颇为惊讶的对我说了句:“你…你们收留了他?

他所指的人,肯定就是林大哥,也许这一次我还应该感谢他的,要不是他们发生意外的话,恐怕我也失去了遇到林大哥的机会。

而我对于他们,也自然是懒得解释太多,就只是朝他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然后让小雅接过车钥匙示意我们该出发了。

第两百六十二章 赴约纸条

“叮…叮…”可当车子还没开出多久,车里的某个手机又响起了收到短信的铃声,我和小雅都情不自禁的去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可发现都不是我们手机发出来的,于是我和小雅立马就联想到了一个共同点。

“心姐!!”小雅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心姐的手机给了出来,看着屏幕中间悬挂着一条绿色的条框,由于是智能手机,所以不用打开也能看到一部分信息的内容。

“晚上十二点,雪云路见。”

我没有去理会这条信息的内容,而是先对着小雅大声喊道:“有人给心姐发短信,快打开看看是谁发来的。”

可小雅却无奈的用手指左右滑动了一下屏幕,在一边演示给我看的同时,一边对我说道:“昨天我无聊的时候,就已经试着想打开心姐的手机了,可是你看,她加密码了,我们根本就打不开。”

见无法探知后,我这才回头去注意那条短信的内容,晚上十二点?雪云路?!我不震惊这个路名,而是对着小雅反问了一句:“雪云路是我们去冈仁波齐的必经之路吧?他怎么会算的如此精确?知道我们今天刚好出发?”

“有人监视我们?!”说出这个推断的是坐在后排的林大哥,而我和小雅也点头认同着,觉得如果不是被人监视了的话,那他怎么可能有实力把路线一条一条的路线摸得如此一清二楚。

而小雅更是很直接把对象怀疑到了修车店的老板:“秦哥,你说会不会是修车的家伙搞得鬼?”

对于我现在而言,我觉得一只蚂蚁都是可疑,所以我没有否定小雅的猜测,但我对她分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短信是他搞得鬼,但他也最多只是一个收了对方钱的狗腿子,真正的幕后黑手绝不可能让自己暴露在一个犹如袒胸露的敌情中,更不可能会让店里的监控器照下他脸颊。”

“那我们怎么办?是继续赶路还是去这地方会会他?”最后小雅还是把决定权交到了我的手里,而我则是很坦然的对小雅说道:“去,为什么不去。他还专门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下战书,如果我们逃避的话,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好!会会他就会会他。”其实我现在会这么大胆也是多亏了有林大哥助阵,所以我在答应点头的同时,心里也还确实有一点私人情绪,我想看看一体双灵的林大哥究竟有多大实力。

坐在后排的林大哥,也当即摩拳擦掌的在车里就坐起了热身运动,同时还对我和小雅轻声交代了一句:“秦,小雅,一会儿你们就别下车了,就交由我去对付吧。”

这林大哥还真是有点小巧我们了,但我这时候也想起了另外一个要点,于是我也立即扭头对林大哥道:“林大哥,记住,你跟着我们并不是把你当炮灰挡子弹的,所以即使遇到最大的困难,我们也都要在一起,绝不可能丢下你一人去面对困难。”

对于我的这番苦劝,林大哥虽然低头面露出了犹豫,可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说出了一句让我非常无语的话:“师傅没教导我这个,他只告诉我,一切虽然都会变,敌人该怎么对付,什么幻境,又该出什么兵器,全都是因地制宜的。”

他的这番回答,也算在我的意料之中吧,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一点,这辆车既不是心姐送来的,那会不会是车子有问题呢?

想到这一点,我刚刚在离开的时候确实再该细细的问个清楚,问问他一共收缴了多少窃听器,我心里也好有数啊。

但现在恐怕回去问的话也应该没意义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说实话了,而且这么一来一去的返回,要是这里有敌人,那我们这么一折返就只会让他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做出准备。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把车子开回去,而是在快到达雪云路时,我让小雅把车停到了一个很偏僻,很角落的地方,而我们三个最后决定以步行的方式前往到了雪云路。

离天黑十二点还有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而这一次,我们也没有入住宾馆,就绝对在外面逛一会儿,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直接杀过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约心姐半夜十二点来这里,也或许他就是个丑八怪来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我们度日如年般的度过了这整整一个白天的时光后,终于把时间临近到了半夜十二点,而我们三个在我们白天的部署下,决定采用我一个人独自前往赴约的战术。

“是有人在耍我?还是我来晚了?”当我按照约定时间快步的跑到目的地时,同时也发现四周根本毫无一物后,我也纳闷的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哒…哒…哒…”就在我犯愁之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原来是我来早了,这下事情倒变的有趣了,那我就给你来个反客为主。

于是我赶紧找了个隐蔽点,决定先看看这个来者的家伙是谁,同时心里也还是想起了纸条对我的提醒警告语,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我,立即将匕首紧握在了手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我的心也随之变得更加紧张,可在我焦虑的等待时,一个身影竟快速的直接悄然而过。

那人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天色幽暗,我完全没看清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可我有些不解的在心里纳闷的问自己“他不是约我在雪云路见面吗?我记得在往前又不是雪云路了,他跑那里去干嘛?难道他发现了我?可不就是他约我出来的吗?困惑再度升级的我,决定跟上去看看。”

于是我在轻声碎步的紧跟着他穿过雪云路后,眼前就映入了一处公园——凤凰公园,这里白天是很热闹的,但到了现在这时辰,白天就算是比大闹天空还热闹的凌霄殿,恐怕也得安安静静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黑手的引线

第两百六十三章

“什么人?出来吧,既然来了,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的。”黑暗虽然是黑衣最好的掩饰,但假的就是假的,隐藏得再好,始终都是有破绽。

我虽然看穿了他,但毕竟是敌暗我明,如果他一直硬藏着不出来,我也还是不敢贸然出手的。

“唰…哒哒…”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自己沉不住气了,在听到我的话后,居然率先暴露了自己。

我顺着他的脚步声,朝他那里望了过去,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衬衫我所不认识的中年人。

身形虽然有些发福,但看上去很健硕,体格和精气神也都很正气凌然,若不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还真以为是一个二三十的大哥。

我见他没什么敌意我也放开了握在腰间刀柄的手,同时也对他问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半夜约我……”

话到口边我才想起来,我们是看了心姐的手机后才来的这里,所以我又立马改口道:“你大半夜的约我朋友来这有什么事?”

这时候其实是我单纯的不认识他,但他是认识我的,他就是昨天那两个把我们从悬崖边拉上来的领导,也就是何队的顶头上司胡局长。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听到我的话后,他居然很是惊讶疑惑的朝我皱了皱眉并反问了我一句:“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我想争辩,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又出什么别的幺蛾子了,而他也已经从我震惊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惑,只见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走到我身边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我。

“有要事相告,今晚十二点学云路相见,王秦。”

落款居然是我的名字,而我当然是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为了能让他更确信我所说的,我还接着补充道:“就算我想写给你,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对了,你是谁?”

听到我质问他的身份,他也没有直接开口介绍自己,而是对着寂静的四周拍了拍手:“啪…啪啪…”

“咚…咚…”他果然也跟我一样,不是一个人孤身冒险而来的,而当我在看到他们从黑暗中渐渐闪影而出时,我又一次的对他们惊呼道:“是你们!!”

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时,我除了充满感激外,心中也很好奇他们是谁。

他们在看到我满脸惊愕后,也很是直接的对我打着招呼并表明着自己的身份:“小秦兄弟,你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位是我们的胡局长,也就是跟你很熟的何队长的顶头上司。”

不会吧,这么大的官。听到他们的介绍后,我内心就更加惊讶了,心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惊动局长亲自出马。

而这个胡局长见状后,也是立即对我解释道:“小沈经常在我面前经常夸奖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听到他提到心姐,我一下子就激动的对他问道:“小沈?是心姐吗?她现在在哪?”

胡局长倒是比何队长爽气多了,见我这么紧张的问着心姐,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她没事,但至于行踪,我答应过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还望你理解。”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听了其实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的继续对他追问着:“那天晚上夕阳残月商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明知道它有问题,还继续让它开放?”

可在听到我追问这个后,胡局却避而不谈了,他望着那张纸条对我问道:“你也是收到了这样的纸条后,来的这里吗?”

看样子在这个问题上,他也跟何队一样不打算透露给我听,难道真的是什么机密?

于是我也识相的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还是先想着把眼前的问题搞清楚吧。

“啾…”我也跟胡局长一样,对着四周放出了让小雅和林大哥现身的暗号,不过他是用手拍的,而我也是用嘴模仿了一种类似鸟的叫声。

小雅他们肯定是认识的,所以在看到小雅从树林中出来时,他们几个并不是很惊讶,可当胡局在看到林大哥的身影时,我注意到,胡局的双眼明显急剧的收缩了一下。

并在震惊过后还用一脸无法置信的语气对着林大哥道:“林惊天?你怎么会在这?”说完他也不等林大哥回答,就直接转而对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听胡局的话,难道他们是认识的?可当我在扭头望向林大哥时,他却是一脸波澜不惊什么都不知道的平静模样。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一点,而且说起来的话,也肯定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晚点再慢慢细说吧。”一边对胡局说着,我又一边问小雅拿过了心姐的手机,并把它拿给胡局看道:“这是心姐的手机,我们是在中午的时候看到有人给心姐发了这条短信后,才特意赶过来的。”

“密码呢?”胡局在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短信内容后,他也向我询问着心姐的手机密码。

可如果我有的话,我又何必等到他查看呢,所以我也只是一脸无奈的朝他耸了耸肩表示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拿着手机的胡局忽然皱起了眉,并用不安的语气对我们众人说了句:“我们中计了,此地恐怕不宜久留,先撤退再说。”

虽说是撤退,但我们也没有去哪里,而是上了胡局的奥迪车,车子一边匀速稳定的行驶着,胡局一边告知了我们其中的原委。

胡局一边拿着心姐的手机,一边对我们说道:“引我们现身的才是真正的高人。”

我也立即对他们追问着:“这话怎么说?”

胡局也马上对我们说道:“他以这样的一条短信,把我们全都引了出来,而且在通知你的时候,还专门借用了小沈的手机,这无疑是在告诉我们,他不但看穿了我们,更可能把隐藏在暗中的小沈都掌握了。”

第两百六十四章 胡局的分析

我被胡局说得胆战心惊,心里听得更是一阵发寒,我也立即对他追问道:“他是谁?”

“沙…沙…”胡局没有立马回答我,而奥迪车倒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胡局先走下了车,我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可当小雅和林大哥在准备跟上来时,却遭到了胡局身旁的那俩人的伸手阻拦。

莫非胡局是单独跟我有话要说?一向万分警惕的我,这一次也为胡局破例了一次。

我用眼神示意小雅放心,而林大哥却仍是不放心的想要跟过来:“秦…”

我怕这家伙又会对我喊出奇葩的称呼,于是我连忙率先伸手截断他的话:“林大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跟小雅在这里安心等候。”

在听到我这么说后,林大哥这才肯放心的待在原地,但他的目光仍是炯炯有神的紧紧盯视着我,仿佛要亲眼看见我的身影他才肯放心。

而胡局在走了几步后也在一颗树旁边则停了下来,我也立即紧跟而上的对胡局追问着:“胡局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胡局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了迷一样的微笑,在被他弄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时,他倒是对着我反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在调查一起什么案子吗?”

我当然不知道的朝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说得是实话,我确实不知道,可胡局的回答让我瞬间心虚的浑身一震:“我在调查一起警枪丢失案。”

“咕噜…”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把枪,瞬间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然后神情闪烁的对他问了问:“那案子破了吗?”

从胡局泰然自若的神情中,我感觉他可能已经看穿了一切,可我怎么敢主动承认呢,这么大的罪名说什么也得能装就装下去啊。

胡局在看到我快憋出内伤的样子后,他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在对我微微一笑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我说道:“枪不就在你身上吗?”

“我…我…”被拆穿后我一下子就慌慌张张的有点不知所措了,心想他不会就是来将我缉拿归案的吧?!

看我这副手足无措紧张的模样,胡局知道我心里肯定是害怕极了,于是他立马对我笑着说道:“用不着这么紧张,虽然枪在你身上,但我知道并不是你偷的。”

他应该不是在诈我想骗我把枪拿出来吧,我想以他的实力,哪怕仅仅是怀疑的话,也用不着多此一举的做这种事吧。

于是我也等于间接承认的对他说道:“那您已经查到谁是主谋了吗?”

说实话,当我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时,我心里还在担心胡局跟那俩壮汉会不会把我一拥而上的逮捕起来。

不过我的担心倒是真的多余了,胡局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而是转而对我问道:“你还记得你的枪是从哪得到的吗?”

从胡局说话的神情言语中,我感觉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这么问,他可能是想结合我所说的话再揣测出更多的线索来吧。

于是我也不装蒜的对他坦白道:“是在我们村子里的魔云水雾中找到的,当时旁边还有两具残尸。”

“卓玛村?!”胡局能仅在听到我说出魔云水雾后就说出我们村的名字,看来他的调查已经离真相之差一步之遥了。

而他也不等我接话,就自行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朝着夜空中吞云吐雾的感慨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如此人才辈出,卧虎藏龙。”

一听他的话,我忽然又惊又警的对胡局反问道:“难道偷枪的凶手就是我们村的人?”

听我能领悟出这一点,胡局愁淡的脸色也又浮现出了一丝欣慰般的笑容,但他仍是没有以正面的方式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用反问的语气对我道:“我虽然没有去过你们卓玛村,但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觉得一个村外人,能有本事闯入你所说的魔云水雾之境吗?”

胡局的灵犀一点倒是提醒了我,其实别说是外人了,就连我们村子里自己能安然无恙闯过那鬼地方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我的脑海中则是本能的先浮现出了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帕朗图,而且我想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但这也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况且我又拿什么保证,我们那个村子里就真的没有别的隐世高手存在呢。

所以我也只是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道:“在我离开村子前,倒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就算是他做的,也恐怕是死无对证了。”

而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从自己的身上把手枪给拿了出来,并走到胡局身边想要交还给他。

可胡局居然连想都不想的直接把手枪给推了回来,并对我说道:“真凶还没有缉拿归案,我把枪带回去也结不了案,这东西就先放你身上保管吧。”

他的话差点没把我给吓坏,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好歹也可是一把枪啊,他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就不怕我拿着枪去做坏事吗?

可相比我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胡局倒仍是十分平淡的对我说道:“用不着惊讶,要是我真要拿回枪,我早就从陈魇淳手中抢过来了,我没那么做,就是希望能借由这把枪为长线,把藏在湖底的鱼儿给一次性钓出来。”

这时,我也算是有点明白了,原来陈魇淳早就已经被他们怀疑盯上了,他们的失败也是早已命中注定的。

而我见胡局还不收网,就对着他好奇的问道:“那现在有新的怀疑对象了吗?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吗?”

我本来并没有把在这里所发生的一系列跟我们村子联想到一起,可现在在将诸多蛛丝马迹联想到一起后,我脑海也猛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小雅爸爸发给小雅的照片,以及在帕朗图死后所出现的帕烈杰。

可是胡局的回答却又一次的惊愕了我:“村长,在调查了你们村子里的所有人的资料后,我发现你们的村长是号神秘的人物。”

第两百六十五章 质疑卓玛村

“村长?您怀疑我们的村长?”说心里话,自从在看到小雅的爸爸发来的图片后,我确实在猜疑这件事情可能跟卓玛村有关,但我没想到胡局怀疑的目标竟会是村长,而我虽然比较信任胡局,但在听他说出怀疑村长时,我的第一反应当然还是保持置疑态度的。

不过胡局在听了我的语气后也是比较中肯的对我回答道:“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跟这件事有关联,可是在我们的调查中却发现,他这个人的所有背景资料竟是一片空白,档案室、户籍室全都没有记载关于他的只字片语,仿佛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光是用这个理由的话,还是让我无法信服,毕竟全国各地光是黑户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口了,可我稍稍一想又觉得不对,别的人查不到还有可能,可他是一村之长,不应该查不到啊。

胡局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而他也似乎知道我和村长之间的关系,见我不说话后,知道我肯定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就继续对我进一步的说道:“我知道你在卓玛村的候,深得村长的信任,也知道你跟他之间的关系密切,而我告诉你的这些也只是告诉你我所调查到的可疑之处,真相也并非就此尘埃落定。”

他说的话确实比较算中肯的,我也还是比较认同他的分析,因为以外界的眼光去看村长,他确实有股朦胧的色彩,尤其是传说中无时无刻跟随在他身边,但却又是谁也没有见过的贴身侍卫,再加上他手上那把绝世无双的紫微星剑,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所以我没有反驳他,而是在听取了他的分析后,也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了他听:“我也有一个怀疑对象,他叫帕烈杰,是魔云水雾始作俑者帕朗图的儿子,虽然他当时远在国外,但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以及背后所需要的东西,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毫不知情,而他父亲的死跟我更是有着直接关系,所以他至少在动机上要比其他人更可疑。”

“帕烈杰!帕朗图?两父子?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看来对于我说的这两个名字,胡局很是陌生,听我说完后,他又连声默念了一遍,以示记住了,而他的目光随即又立马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凝视了我好一会儿,在感受着他的目光后,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给看穿了似的,看得我浑身好不自在。

在我即将忍受不了准备朝他开口时,他却又抢先一步的对我说道:“对了,照资料显示,你从小就是跟你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怎么没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说起这一点,我心里也烦,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说出来释放一下压抑在心头的情绪也好,我沉闷的朝胡局叹了一口气道:“唉……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跟他走散了。”

而我在说完的同时,脑海中也立马联想到了一点,胡局既会对爷爷的行踪感兴趣,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查户口,于是我也开门见山的反问着他:“您找我爷爷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我果然猜对了,胡局见我灵敏的洞察出他话中的用意后,他也在抿了一下嘴后,对我坦然点头道:“我虽然信奉的科学,从不相信这种灵异鬼神之事,但在亲身经历过后,让我明白这世上远不止只有一星半点的事无法用科学解释。而你的爷爷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有些事情想找他指点指点。”

半人半鬼,生死幽灵,活人回避,逝者敬畏。

这是一首在我小时候跟爷爷学习这些异术时,教我的一首简短的歌谣,以前我还不怎么懂,直至后来,我才慢慢的发现,不论是在汉族做土葬仪式,还是这里的天葬仪式,在常人的眼里,我们就等同一个幽灵,人前受人尊敬,但在人后,我们就像地狱的幽灵,根本没人愿意跟我们多说一句话。

所以现在看到胡局能说出这番感慨之语,我心里也有万般说不出的滋味,这算是有人在认可自己了吗?或许是,也或许只是暂时想借用一下在他人眼里的旁门左道。

而胡局在见我不说话后,也再次对我开口道:“你爷爷自失踪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给你?”

见胡局再三追问,我想他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事要急着找我爷爷吧,于是我也说出了我自己的这一趟目的地:“有线索指引,爷爷可能在神山冈仁波齐,所以我打算过去看一看。”

“转山?冈仁波齐…”听到我要去那里,胡局的脸上还是显得较为吃惊的,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我,而是对我提醒了一句:“那你得快了,过两天就是雷雨天了,到时候上山的话会很危险。”

“嗯,我明天就赶去那里。”传闻冈仁波齐山险路陡,要是遇到下雨的话就真的麻烦了,而我心里也忽然有些期待的对胡局问道:“那你们会跟我一起去吗?”

胡局也知道我的心思,可他也是一脸为难的朝我抱歉道:“我还有另外事需处理,这一次不能跟你一同前往了。”不过在说完后,他又立即对我说道:“但或许这一次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我会去一趟卓玛村,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保持联络。”

说完他还把自己的名片递了给我,而我在见他准备返身离去时,就赶紧叫住了他,并对他道:“对了胡局,你好像认识林惊天林大哥?”

听我说起这个后,他也才如梦初醒的对我点了点头道:“哎呀,我都差点给忘了。”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在想了想后,对我反过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而且他好像还成了你保镖啊?”

于是我就把昨天的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给胡局听,不过中间部分我当然是舍去了以魂引魂以及他现在一体二灵的事情,否则的话,他的注意力肯定又要被这个事情给吸引了,搞不好还会把林大哥带走做研究。

第两百六十六章 对林大哥的审问

胡局听完后就发出了一声欢乐的感慨:“哈哈…那你这可是典型的好人有好报啊。”可真正的好与坏,现在又有谁知道呢,现在我就希望那个隐藏在林大哥体内的亡魂千万不要是个厉鬼啊,否则我真就闯大祸了。

而胡局在说完后也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将他与林大哥的渊源告诉了给我听,这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说起来还真有点无巧不成书的味道,原来当时全城正授命戒严,而胡局刚好就是设卡拦截林大哥车子的那一组小队。

“砰……”当林大哥慌不择路,开车胡乱往海里逃窜时,事情又刚好不偏不巧的飞落到了一艘凑巧驶过的大船上,船民们还以为遇到什么亡命之徒了,吓得他们立马抄起家伙准备把林大哥制服,要不是胡局长他们及时打电话告知赶到的话,恐怕林大哥那会儿就要一命呜呼了。

“交代一下吧,车是怎么偷来的?”林大哥绝不会想到,自己在好不容易逃离精神病院后,居然会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带到这间冰冷的审讯室,接受民警的审问。

可对于民警的这个问题,林大哥已经回答很多遍了,甚至最后都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了:“警察同志,我跟你说好多遍了,这车是叶龙借给我的,不是我偷来的,不信你们可以联系一下他,找他来当面询问清楚。”

“啪!”可对于林大哥的这个回答,询问他的民警同志也是瞬间被激怒了,他猛力的用手一拍桌子并对他厉声喝道:“林惊天,你态度给我放端正点。”

为了攻破林大哥的心理防线,审问林大哥的警察又恩威并施的对林大哥轻轻缓和了一下语气,然后又换成了一种柔和的攻势对他继续说道:“你开的那辆车子,我们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等待你的就只有更为严厉的严惩,如果你真的是被人利用了,那你也要把你所知的情况一点一滴的都告诉我们。”

“吱……”还没等林大哥消化理解完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而走进来的人正是胡局,审问林大哥的那位民警见状后也立即站起身来并恭敬的打了声称呼:“胡局…”

看样子这个胡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外面窃听着这场询问,所以他还没等那民警说完就直接伸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并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看来那民警早就厌烦了林大哥的“顽固抵抗”,所以当他在听到胡局的话后,两眼顿时就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眼神,随即就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夺门离去了。

而当房间里就只剩下林大哥跟胡局的时候,他也跟我第一次见到胡局一样,整个人被一种强大的气场给震住了,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变得像冰窖般寒冷。

最令人受不了的是,胡局当时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用他那双能洞察一切的双眼凝望着林大哥,看的林大哥浑身发毛、发寒甚至崩溃为止。

“滴滴…”就在林大哥被这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要憋的难以忍受时,胡局终于率先有所动作了,只见他竟把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给关了。

林大哥虽然失去了十年,但他也还是认识这东西的,所以他忽然间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害怕,他想干嘛,难道想严刑逼供?把我屈打成招不成?

看着胡局缓缓朝他走去时,林大哥更是恐惧颤抖的发出了一声惊叹:“你干嘛?你别乱来!!”

“咔…咔…”但让林大哥没想到的是,当胡局在走到他身旁时,胡局竟然是直接打开了他的手铐和递了一根点燃的烟给林大哥,并用眼神示意林大哥抽一口放松一下心情。

“呼……”其实自幼就接受体育训练的林大哥向来是一名禁烟份子,可现在极度压抑郁闷的他,也全然不顾的拿起烟来猛抽了几口。

“咳…咳…”根本不会吸烟的林大哥,立马就被呛得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而胡局在看到林大哥这模样后,也顿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轻笑声:“哈哈……”并说道:“你还真是个什么坏毛病都不沾的三好学生。”在等林大哥咳嗽完后,他又朝林大哥反问道:“你是不是对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奇怪?”

林大哥虽不接触政治,但他也知道跟官场上的人谈话,就如上战场一样可怕,稍不留神,尤其是在接受审问的时候,搞不好就会有灭顶之灾,所以他也没有跟胡局坦诚相待,就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警民合作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应有的义务。”

胡局是在职场混迹多年的人,所以也一下子就听出了林大哥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坐回到了用来做笔录的电脑前,并对林大哥说了句反而让林大哥感到纳闷的话:“你以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你一个?真正摸不着头脑的是我们才对。”

胡局也没有理睬林大哥的情绪波动,而是改用了一种轻松的姿态继续对着林大哥自顾自的说道:“小林,我知道你现在脑袋里肯定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我,比如那辆你所驾驶的车子,我知道不是你偷的,但证据却又摆在眼前,毕竟是你亲手将它开往大海的,所以就让我们一起合力去解开这个谜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让我们换一种交谈的方式,你就全当是一位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的旁观者,向我们描述一下你所了解的整件事情,你觉得这样子可以吗?”

难怪胡局有能力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交谈沟通起来,果然有两把刷子,而林大哥其实心里也清楚,像进了这种地方他根本没得选择,所以对胡局软硬兼施的套路,林大哥也选择了同意他的提议。

…在过了半个小时后,林大哥就将自己一天的经历全都向胡局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第两百六十七章 林大哥是叶龙!?

在这期间胡局也没有打断林大哥,仿佛就像是在听林大哥说书一样,除了津津乐道的点头外,完全没有任何的质疑,而且在听完林大哥的叙述后,他还拿着那份笔录走到了林大哥的身前。

他也没有让林大哥签名按手印,而是将拦在林大哥身前的木板给抬了起来,然后又露出一种复杂多味的笑容对他说道:“走吧,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所说的情况。”

胡局应该是想去确认一下林大哥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吧,林大哥在一路跟着胡局穿过层层严守的铁门后,他又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而胡局居然还支开了想一起跟随而来的民警,而且还是开着一辆没有任何公安标志的便车,带着林大哥开往他所说的那个跟叶龙相见的地方。

……在差多开了十来分钟后,林大哥就立马指着那个熟悉的地方喊道:“胡局,就是那里,我就是在那里撞见叶龙他们演练的。”

在林大哥的指引下,胡局就把车开到了那里,在停下来后,他点燃了一支烟,在吐一口烟圈后,对着林大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下去看看那些刀还在不在。”

胡局的这句话听得林大哥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刚刚在做笔录时,林大哥也已经交代过了,那些演练的人在落荒而逃时,刀也是被他们带走的,不过当时林大哥惊讶的却是另一点,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对胡局问道:“您不跟我一起去?就不怕我这么跑了?”

胡局没有正面回答林大哥的问题,而是抿嘴一笑,朝林大哥轻晃了一下手中的烟,像是在对他说“你自己去吧,我要抽烟,没空陪你。”

不过林大哥也不会跑,否则这么一逃的话,可就真要成了被通缉的逃犯了,林大哥为了抓紧时间,也是赶紧加快脚步朝那里跑了过去,事实也正如林大哥口供里所说的那样,那些长刀根本就不在那里。

而胡局对于这一点也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驾车往林大哥所说从叶龙地方借到车的地方开了过去。

可当胡局在把车子开到那里后,林大哥就一下子彻底懵逼了,那间在几个小时前,还跟叶龙一起把酒言欢的屋子,现在居然变成了一间尘封已久的破房子。

“咕噜…”林大哥当时就害怕的不敢下车了,在猛吞了一口口水后,整个人的神情也因害怕变得僵硬无比,坐在车里对着胡局惊呼道:“怎么会这样?胡局你相信我,我刚说的都是真的。”

“呼…”胡局没有说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林大哥的话,而是直接在把烟掐灭后,就率先一步走下车去站在车旁凝视着那间屋子。

而我在听胡局讲到这里后,当即就对着胡局惊叹一声:“一叶蔽目,暗无天日,叶龙也懂得异术?”见我光听描述就能精准无误的说出这里面的名堂,胡局也发自内心的抬头感慨了一句:“你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啊,我调查了一个礼拜才查出的真相,居然被你三言两语就给道破了。”

不过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了那叶龙的身上,对于胡局的夸奖完全失去了兴趣,见胡局肯定了我的判断后,我的惊讶质疑就一下子如泉涌般冒了出来,急切的追问着胡局:“还真的是这个?那叶龙人呢?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胡局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对我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林大哥也紧随胡局的脚步追了上去,在下车的时候,林大哥多希望是自己走错路了,可当他朝着四周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后,他知道自己刚刚跟叶龙把酒言欢的地方就是这里。

可看着眼前短短几小时就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小屋,林大哥再次身心崩溃的对胡局问了一遍:“这怎么可能,短短几小时,就算不加余力的翻整,也不可能把一个屋子折腾成这样啊。”

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林大哥为了彻底验明真假,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朝着屋里跑了进去,可很快的,他又跑了出去,而从他垂头丧气失落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心中的那份失落是发自内的。

“呼…”那时候的胡局还不明白叶龙这一招的名堂,所以也有些落寞的点燃了一根烟,在吐了一口烟圈后,他的眼神中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林大哥说道:“叶龙!!看来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啊。”

胡局的话让林大哥察觉他应该是认识叶龙的,不过胡局还没等林大哥开口发问,朝他挥挥手先示意上车,然后在把车开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后,他才从车子的储物箱中拿出了一份印着鲜红“绝密”字体的档案卷宗给林大哥看。

内心充满疑虑的林大哥当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它打开来看,可在他动手打开之时,胡局又轻声提醒了他一句:“东西可能会吓坏你,你要有所心理准备。”

以他的资历和见识,还会说出这种话来,恐怕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可能是超乎寻常,不过林大哥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渗人血腥的照片,于是就以很小心缓慢的动作把里面的几张纸条给拿了出来,可在将东西抽出来后,林大哥发现是他自己把胡局的提醒方向给想反了。

里面就几张a4纸,所打印着的内容也都是一个人的资料,可是当他在仔细翻阅过后,他却差点瞠目结舌,瞪掉自己的眼珠子,因为这资料上的信息全是关于林大哥自己的,名字或许可以同名同姓,可生平履历又怎么可能做到一模一样,这里面所记载的资料,几乎包揽了林大哥从出生到长大成人的所有简历,甚至还把他在学校期间所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对于胡局而言想搞到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最让林大哥浑身战兢发抖的是,这里所有的资料虽然全是关于他的,但资料上的照片所悬挂着的竟然是叶龙的照片,而不是他自己的。

第两百六十八章 胡局的失算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我的履历上会贴着叶龙的照片?”林大哥震惊不已的疑问,却遭到了胡局面不改色的回答:“你把东西翻到最后。”

这时候林大哥已经被整得一头雾水的林大哥,也没有想太多,就直接把手中的资料调转了一下,然后把最后一张给翻了过来。

“叶龙!a级通缉犯!!”林大哥几乎是破开嗓子的吼叫,这最后一张竟是盖着鲜红公章的通缉令,可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写悬赏金额,甚至连为什么被通缉也都没写,就只是一张叶龙的照片和务必全力缉拿的一句言简意赅的话,但这还只是让林大哥震惊,可下面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林大哥失去控制。

“叶龙,曾用名:林惊天。”

看着这么一张不合理的通缉令,林大哥当即就眉头紧锁的对着胡局问了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通缉犯?”

胡局没有对林大哥解释这一点,而是用反问的方式对林大哥说了句:“为什么不可能?你整整失踪了十年,十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省级优秀运动员堕落成一个为非作歹的通缉犯。”

当胡局说出这话时,林大哥当即就瞪大着眼睛对胡局疯一样的追问道:“你知道我失踪十年的事?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踪?你快告诉我真相。”

见林大哥如此激动的神情后,胡局像是安抚似的轻拍了一下林大哥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我既然能查出你失踪十年的事,那我也自然就知道通缉令上的不是你,因为你这位被免去中考和高考的优秀保送生的名头,早就引起了我们警队的注意,而我也不相信你会沦落成一个通缉犯,所以才会亲自接手你的案子,而在随着我的调查下,也果然发现了蹊跷,原来你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就将你的dna跟通缉令上的那个叶龙dna做了比较,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们的相似度只有60%不到,说明你跟他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里,林大哥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在过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很疑惑的对胡局问道:“那这么说的话,就是在我失踪期间,有人假冒我的身份在做违反乱纪的事?”

对于林大哥的这一分析说法,胡局却是以逆向思维对林大哥回答道:“也或许是另一种可能,是有心人需要利用你的身份,所以才会让你失踪。”

这是一种猜测,所以林大哥也没有细追,倒是有一点,他倒是立即关心的对胡局说道:“那现在我已经出现了,也能证明我不是通缉犯了,那赶快撤销通缉令吧。”

可对于林大哥的这个要求,胡局却是无奈的抿嘴和摇了摇头并将利害关系解释给了林大哥听:“不能撤销,一但撤销,只会打草惊蛇,告诉叶龙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甚至他可能还会反过来将你除掉。”

对于胡局这样的说法,林大哥当即就反驳道:“我不怕!而且这样不就正好吗?以我做诱饵钓出这条大鱼,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到林大哥能这样说,胡局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他,但最终还是拒绝了他的这个请求,并说道:“叶龙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或许你刚刚跟他的见面,并不是演习,而是他真的要除掉你,只是他低估了你的实力,所以才会灵机一动跟你套近乎,就凭这一点,你就能感觉得出,他是一个城府极深,极其狡猾的人,如果我们贸然出手,恐怕他早就夹着尾巴遁形了。”

这时林大哥忽然对胡局今天拦截抓捕自己的动机有所察觉了,但他没说破,而是对胡局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呢?我现在该怎么办?等你们去抓住这个真正的通缉犯?然后我才能恢复自由?”

胡局的回答果然在林大哥的猜测之中,他略显无奈的对林大哥摇摇头道:“这只狐狸如果那么好抓,我早就将他逮捕归案了。但现在你的出现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利用你打入敌人内部,查出线索并瓦解他们。”

听到他果然是在这里等着我,林大哥当场就一下子气的想跳起来,并直接拒绝他道:“真是当卧底啊,你还真敢开口让我一个外行人去做这个,你当我有九条命啊,我不同意。”

对于林大哥激烈的抵触,胡局这种老江湖当然是有所准备的,他再次从储物箱中取出了两个信封,交到了林大哥的手中,并接着对他说道:“我们要的就是你的不专业,况且你也根本拒绝不了,叶龙既然已经找上了你,那他就绝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这是在保护你的安全,而你其实也用不着做什么,既不用向我们通风报信,也不用帮我们搜查证据,你只需要把这个卫星定位手机时刻带在身上就行,而我们也不会让你白出力,我们会付你10万一个月的酬劳。”

林大哥没有当场答应,而是在细细一想胡局的话后,觉得并不是不无道理,而且林大哥也想查出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绑架我,叶龙在整个事件中起得又是什么作用,或许还能借用他牵出林大哥自己失踪的原由,于是林大哥最后还是答应了胡局。

胡局说完了,可我在听完后,却一脸不只所谓的追问着胡局:“然后呢?林大哥后来怎么样了?他后来怎么会出现在西藏?而且刚刚你们相见的时候,怎么感觉他好像完全不认识你?”

在听到我这么说后,胡局的脸上翻涌出了无尽的自责,他对着我惭愧的说道:“是我低估了叶龙,小林在答应做卧底一个礼拜后意外就发生了,当时我们监视小林手机的同事,发现小林的手机以极快的速度往西藏这个方向前进,而我们也日夜兼程的追了过来,可是当我们在发现他时,他已经变得神志不清,成了沿街乞讨的流浪汉。”

第两百六十九章 兵分两路

听完他这话,我当场就忍不住的对胡局气愤的吼了一句:“混蛋,那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为什么还让他像个乞丐一样的在那流浪?”

胡局并没有计较我的无理,他知道我也是太过于紧**大哥,于是他平心静气的对我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不能帮,叶龙肯定是故意把他当做诱饵想引我现身,如果我一出手,那他就反而暴露了,陷入更危险的绝境。”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冷声质问着他:“林大哥怎么说也是为了帮你破案才落得这般田地,你看他那样流落街头你心里不会痛吗?”

胡局也当即露出了绞痛的神情对我道:“怎么不难受,我当晚在赶到这里看到他这样时,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难受,可我必须忍住,所以我只能派人盯着他,确保他的安全,直到有人看到你的出现,我心里也终于放下心了。”

我心里也确实明白他的苦衷,可是看着林大哥受这种苦,我真的很难受,尤其是他现在更是因此弄得一体双灵,我能不难受吗。

而我忽念一想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对着胡局再次关切的问道:“那林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完全不认识你?”

胡局的回答果然跟我所猜测的大同小异,他也不是很肯定的对我分析道:“十之**是叶龙对他使了什么邪术,让他失去部分性记忆。”

我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么之前我之所以能听到林大哥向我讲述,应该是在我以魂引魂的关系让林大哥在幻境中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算了,认命吧,反正现在的局面来说,不让林大哥体内的那个亡魂突变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我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叶龙的身上,对着胡局问道:“对了,你有叶龙的照片吗?”敌人虽然已经明确,但我也得知道他的模样啊,否则就算让我当面碰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有。”对于这种头号嫌疑份子胡局的手机里肯定是存有照片的,于是他一边应答着我,一边打开手机让我看。

可当我在看到他手机里的照片时,我又惊呼而叫出:“帕烈杰?!”

同时我也瞪着眼睛对胡局问道:“这…这是叶龙?!”

胡局在看到我的反应后,他也很是惊讶的对我反追问道:“他就是叶龙啊,你说的帕烈杰又是谁?”

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肆意断言,我又望着胡局手机中的照片,在仔细看了一遍后,整个人都开始在颤抖了,我在咽了口口水后,才稍稍平复些许的对胡局说道:“他就是魔云水雾的幕后主脑帕朗图的儿子,帕烈杰。”

这王八蛋居然是通缉犯,我真特么的活见鬼了,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当初我真一刀送他父子俩团聚。

胡局相信我肯定没有看错,所以他也没有重复的反问我,而是立即对我查眼正色道:“看来卓玛村果然不简单,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前往卓玛村调查,你就先去冈仁波齐找寻你的爷爷。”

“你们单独去没事吗?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么去卓玛村会不会太危险了?”照现在的情况卓玛村肯定凶险万分,我怕胡局会应付不了。

不过我的担心倒是有点多余了,胡局对我点头示意道:“放心,跟我一起来的其中一位兄弟也是这一行的高手,有他在没问题。”

难怪呢,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啊,于是我们就往回折返回到车子的地方了,胡局最后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大哥后,就上车离去了。

而我们在一边往回心姐车子的方向而走时,小雅也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那个胡局跟你说了些什么?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雅了,是把林大哥的故事说出来吗?可是林大哥现在失忆了,要是我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把林大哥都搞懵的。

看着一旁发愣的林大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于是我在偷偷的看了一眼后,就先试探性的先叫了他一声:“林大哥?”

“嗯!怎么了?”林大哥似乎有点走神,过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叫喊,我在看到他的神情,我就没有说我本来想说的话,而是对着他反问道:“林大哥在看什么?”

林大哥的双眉忽然皱在了一起,望着寂静的四周对我们细声道:“秦,附近好像有脚步声一直在跟着我们。”

“脚步声?!”这时我也才想起来,我们今天晚上是被别人用一张纸条吸引过来的,难道胡局并没有甩掉他?他还一直紧跟着我们?

于是我立马用眼神向小雅传递了警惕,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动静,而我也没有拔出黑刀,刀的出鞘声太刺耳,我怕会惊动他。

于是我悄悄的握住了腰间的手枪,可是当我们屏住呼吸般的聆听附近的动静后,四周却静得毫无任何动静。

“林大哥,是不是你听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啊?”面对我的质问,林大哥也没有说话,而是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前走。

小雅一手紧按着针袋,一边轻声慢步的跟在我身后,但我们始终却没有听到林大哥所说的什么脚步声。

可就在这时,林大哥却猛的停下了脚步,并再次对我们轻声提醒道:“等等,声音又来了。”

这一次我和小雅都听的清清楚楚,我们四周别说是脚步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于是我们在相互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后,我对着林大哥质疑的问道:“林大哥,我们没有听到有声音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声音在哪里?”

听到我说话,林大哥连忙伸手阻止着,并在眉头紧皱的又继续听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道:“脚步声是从我们的左前方两百米处传来的。”

“两百米?!左前方?!”

第两百七十章 一栋别墅

我和小雅都被林大哥的话给震惊的不约而同朝他那里望了过去,我心里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这两百米的距离,又不是二三十米,连眼睛都看不到,林大哥耳朵就能听到了?

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点,林大哥体内的亡魂应该是宋朝时期的人物,那时候的人,确实有伏耳聆听马蹄声的本领,莫非林大哥也真的会这一招?

想了一下后,我觉得还真说不定啊,因为林大哥没必要在这时候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吧?

而我在看向小雅后,发现她是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样,用眼神询问着我,林大哥这话可不可信。

在想了一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林大哥的判断,于是我就对他轻声问道:“林大哥,大概能听出有几个人吗?”

林大哥似乎一直盯着这个脚步声,在听到我的话后,他想也不想的就对我说道:“就一个人,而且脚步声正在离我们渐渐远去,这是要跑。秦,现在正是对付他的好机会,要是让他通知别人,我们就麻烦了,我们追不追?”

“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不追的话,岂不成傻子了,于是我在拔出黑刀的同时,也立即对林大哥喊道:“前面带路,尽量将他活捉。”

“呼…”早就按耐不住的林大哥,在听到我的命令后就瞬间如一阵风似的,朝他所说的左前方跟了上去。

而小雅虽然也快步的跟了上去,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对我怀疑道:“秦哥,这么远的距离他都听得到吗?他会不会听错了?”

其实小雅相信肯定是相信的,否则她早在我下令追击的时候提出质疑了,她应该是在好奇林大哥的这一绝技吧。

而我也没有掩饰的对她回道:“林大哥自己肯定没有这样的本领,我想肯定是他体内那个亡魂的力量吧。”

这时,听到我这么一说后,小雅又略带震惊道:“秦哥,我以为你早上是在逗我呢,难道你说的是真的啊?”

难怪小雅不相信呢,毕竟这种神打上身的事,一向都是民间传说或者唬人的把戏而已。

我也没有给小雅强加我的这个思想,而是对她微微一笑道:“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佛祖菩萨,信则有不信则无。”

见我跟她打这么个马虎眼,小雅轻瞟了我一眼,对我道:“现在尽不学好,才跟那个胡局呆一起没半个小时,就学会打官腔了。”

被小雅这么一说,发现好像还真有点那么意思,我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哪有…”

“呼…”也就在这时,跑在前头的林大哥,忽然停了下来,像个松一样的站立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和小雅也立即稳住脚步停了下来,并且急切的上前一步对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在对林大哥说话的同时,我也这才注意到,我们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偏离了大马路,跑到了山野树林中。

小雅在看到这一场景后,害怕的立即紧紧依靠在了我的身旁,一只小手更是紧张的抓住了我。

林大哥则对我们轻声道:“脚步声不见了,他肯定在某个地方停下了,我们得小心,别中了他的埋伏。”

听到对方停了下来,说明他肯有可能已经有所防备了,所以我也改变主意的提议道:“敌暗我明实在太危险了,再说这又是大晚上的,从局势上说,对我们很不利,要不还是撤退了吧。”

鲁莽和勇敢,有时候中间就只相隔了一个理智,合理的撤退也是为了更久远的胜利。

可是林大哥却对我这一次的提议表示出了反驳:“秦,从刚刚的脚步声来听,他的步伐充满了慌乱,他应该是处于极度的恐慌害怕的状态,如果我们这时候撤退,将会是我们重大的损失。”

听他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恐怕就算我让他执意撤退的话,他心里这块结就真的打下了,而且论领兵打仗,他的经验肯定要比我吩咐。

所以我也没有独裁**的继续我的决定,也是朝林大哥露出了一副对他很有信心,坚信他判断的眼神,并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来,我们继续追。”

听到我的点头同意后,林大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很欣慰高兴的神色,并对我点了点头道:“嗯!相信我,我的判断不会错的。”

不过这一次林大哥没有再继续追跑了,而是以谨慎缓行的步伐朝着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沙…沙…”随着越来越往前走,我们似乎彻底偏离了主干道走到了荒野之地,甚至脚下的杂草都已经快茂盛到我们的小脚膝盖上了。

这草的厚度,足以彻底隐藏住一个卧倒的人,要是他真的埋伏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秦哥,林大哥,你们快看那里。”就在我准备提醒他们小心时,走在我身旁的小雅忽然发现了什么。

我和林大哥急忙停下脚步侧头朝小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那里竟然有一栋独立的复式别墅。

楼房和别墅之间的唯一差别就是中间隔了个豪华,这栋整体结构全由大理石建造的房子,绝对称得上是别墅级别,可是看着它的四周早已被杂草包围,看来应该是好多年没人住了。

“这地方怎么会有别墅?而且还荒废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莫名出现一栋房子,实属诡异奇怪,所以我提议觉得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

可林大哥在看了那别墅好一会儿后,却忽然莫名的喃喃自语了一句:“那房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这架势分明是在告诉我们,他想过去看看,而我不论是出于阻拦还是劝阻,我都不建议林大哥过去那里,于是我来不及用大脑思考该怎么说了,就直接本能性的先来了句:“林大哥,你刚刚所听到的脚步声,是不是跟这别墅是同一个方向?”

如果林大哥回答是的话,那也证明这别墅绝对有问题,所以断断不可就这么贸然进去,哪怕林大哥真的非要进去不可,那也得等天亮了再来。

第两百七十二章 进不去的房子

可是林大哥这时候,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在两眼一边盯视着那栋别墅的同时,整个人竟也开始木愣呆滞的朝那里走了过去。

我被吓坏了,急忙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可是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堵移动的石墙,我的力量根本阻拦不了他的步伐。

“林大哥,林大哥,不能再往前了你快停下啊。”我急了,没想到还没进去这地方,居然就已经先中招了。

慌忙之中,我就急忙转而对小雅喊道:“小雅,不能让他往前了,快用针戳他。”

“哦,好…”小雅也是被林大哥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懵了,吓得她都忘记用针灸术了,在我的提醒下后,才连忙伸手去夹取飞针。

“呼…”就在小雅准备拿针插下去时,林大哥却又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可还没等我和小雅问他发生什么情况时,林大哥却先瞪着眼睛对我们反问道:“我…我们怎么走过来了。”

我了个去,你这片断的,简直比喝醉酒的还要厉害,还要快啊。

而我也没有对他隐瞒,很坦白的对他说道:“你还问我们?我还想问你呢,你刚刚在说了句“那房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后,整个人就像机器人一样,自己朝这里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人合力都拉不住,要是你再晚几秒醒过来的话,恐怕就要挨针眼子了。”

在我说着的同时,林大哥也看见了小雅手中尖锐的飞针,他有些歉意的对我们说道:“真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听他说的见外,我听得反倒急了:“都是自己人就别客套了,你快再看看,这别墅你以前是不是真的见过?”

我后面还想说要是不是的话,我们就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赶快撤退吧,我怕呆久了会出事。

但我不想让我的主观思想去影响林大哥,因为我执意要撤的话,他肯定不会一意孤行的非要进去,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拿个主意。

而且如果他真的来过这里,那或许对他恢复记忆也有帮助,于是他也认认真真的开始抬头再次打量着这别墅的情况。

可当林大哥在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面色痛苦的抱住了头,蹲下身子来对我们说道:“不对,不对!这地方我一定来过,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我知道他现在的记忆肯定犹如残缺的影带,层次不齐。

而我跟小雅在一边扶他起来的同时,也做了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决定:“林大哥,想不起来了就不去想了,大不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秦哥…”听到我竟然要进这个别墅,小雅当场就提出了反对,而且她从我的神情也看出了我并不想进去,所以她希望能劝下我这个鲁莽的决定。

可我的这个决定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我也立即对小雅点头解释着:“林大哥现在是我们自己人,既然他遇到了难题,我们也该尽全力帮助他。”

可对于我的这个决定,逐渐平复下来的林大哥却反对了:“不,我不能连累你们,让我自己去吧。”

我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见他扭捏拒绝后,我直接态度强硬的对他说道:“少废话,别忘了你现在得听我的,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得一起走。”

一个错误而又冒险的决定或许在有众多人的拥护下,它就会被扭转成一个正确的道路。

小雅的心里肯定不希望我节外生枝的去闯一趟这个危险,但她知道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一起齐心协力去面对眼前的任何难题。

于是在等林大哥恢复下来后,我们就一同寻找这个别墅的大门准备进去,而在一边找寻的同时,我也试着看了一下这里的风水。

死局?!毕竟不是白天,而且也不是俯视,所以看得还不是很透彻,可在粗略的结合四周的地形后,我竟发现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有山却无田,有树无绿茵,荒野别墅起,活人不能进。

这是建坟地的格局啊,怎么会拿来建别墅,而在我们走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别墅不但连围墙是密不透风的石砖墙,甚至我们连一个门窗都没有看到。

在这种种怪异现象之前,小雅开始害怕了,她畏缩在我的身旁对我问道:“秦哥,这别墅怎么连个大门都没有,不会不是给活人住的吧。”

刚刚只是我的推测,可在绕了一圈和听到小雅的话后,我脑海中忽然萌发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这里就是林大哥体内那个亡魂生前所住的别墅墓穴。

“啪!”可就在下一刻,别墅的顶楼所亮起了一道灯光直接摧毁了我和小雅的假设。

“嘘…”既然有人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但也不能乱闯得看清情况再下手。

可在看了一下后,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房子的大门在哪里,难道那个发光的房间才是入口?

我也好奇的问了一声:“林大哥,你刚刚有看到是谁把灯打开的吗?”

林大哥微微一摇头,表示自己也没看到,而小雅似乎有注意到了刚刚的情况,她立马对着我小声说道:“房间里没有人出现,灯好像是自己亮起来的。”

灯自己亮起来的?如果真是小雅所说的那样,那估计是个定时灯,到了某个时间段自己会准时亮起。

可相比之下,我更倾向另一种可能,就是那房间里的格局是经过精心安排设计的。

当月光处照射到这个位置时,光线刚好遮挡住那人的倒影,从外面看得话根本无法发现。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一点,可现在困扰在我们眼前的还有另一点,就是我们该怎么进入这栋别墅,总不可能飞到屋顶在进去吧,这样就算我们能勉强送一个人上去,另外两个就只能望城莫及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那我们进不去就只好没办法打道回府了,可这时候的林大哥又偏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们轻声说道:“这个别墅的大门要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看清。”

第两百七十三章 别墅的钥匙

特定的条件?听到林大哥这么说,我真希望他接下来的话时,需要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看清,至少那样的话我们还能在白天的时候再来了。

可林大哥在回想了一会儿后他整个人的身子又跟刚刚一样直直的楞矗在了原地,眼光木愣的望着这个别墅的一个角落对我们道:“当月光扫射而过时,通往地狱的大门届时也将为此敞开。”

此话一出口,再加上林大哥说这话时的语气,这下不光是小雅了,就连我都被吓得毛骨悚然了:“喂,老哥,大晚上的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渗人了?你这还让我怎么进这个别墅啊?”

“唰…”就在我话音落下之时,头顶漆黑的夜空中就有一道明亮的月光开始朝这里渐渐闪移而来。

不会吧,说来就来啊。在看到月光真的出现时,我的心里虽然有几分期待外,更多的还是害怕,总感觉真是走进这别墅里去,会有可怕的事情等着我们。

小雅也是紧张的紧紧依偎在我身旁不敢丝毫离开半步,其实我也有些害怕,可是看着林大哥迫不及待般的还往月光的方向追逐而去时,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拉着小雅一同跟上去了。

月光很亮,很快就将一大半别墅笼罩在了其中,在阴冷的月光照射下,我们以更清晰的角度看到了这栋别墅。

这真的是一栋很古老的建筑,起码得有五十年之久了,墙体都出现层次不齐的裂纹了,这些裂纹在月光的照耀衬托下看上去显得更是格外的阴冷,让人心生畏惧。

可林大哥所说的那扇大门还未出现,但林大哥也未就此放弃,仍是一边仰望着月光,一边快步追随着。

“啪…”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当月光在扫射而过时,顶楼房间里的灯光也顺势熄灭了,而且这一次我还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体态曼妙的身影闪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看得很清楚那身影百分百出现了,于是我赶紧对着林大哥叫道:“房子里有人。”

“咔…咔…”腰间的手枪也瞬间掏出上膛并握入手中。

可也在就这时候,林大哥也对着我们激动的轻忽道:“大门出现了!!”

我的发现被林大哥的声音掩盖的黯然失色,而小雅也很好奇想看看这堵神奇的大门。

虽然心有疑虑,可再我重新抬头望向之时那窗子时那个身影早已不见了,而小雅虽然在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后也对我问了声:“秦哥你怎么了?”

可是她的这话也间接证明了她真的没有看到我所说的那个黑影,这时候我就算想再去证明她恐怕也已经毫无意义了吧,反正无论如何也是要进去的,先把门打开吧,待会儿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吧。

于是我也没有跟小雅多说那影子的事,就只是对小雅说道:“一起去看看林大哥说的大门吧,但你别离我太远。”

这话其实不用我说小雅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我太远,现在被我这么一说,她就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在跟着我跑向林大哥而去的同时也又追问着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看她的神色,我也不忍心骗她,而且也没有必要,反正一会儿我也要说的:“我刚刚在那窗户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小雅一听果然就被吓坏了,急忙对我问出了三连问:“啊?!不会吧,真的假的,是谁啊?”

一边问着,还一边回头朝那窗户望了过去,但现在那早已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了,而这时我们也已经追上了林大哥的步伐,于是我也没有多说,就只是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她不要怕,没事的,同时我的目光也跟着林大哥一起看向了这个在月光下凝现而出的大门。

可这个于其说他是大门,倒不如说它是在月光照射后浮现在墙壁上的一副壁画,而且还是极其简单的那种。

一个锁孔,一个简单的锁孔,不过这锁孔看上去要比普通的要大,而且还有点椭圆,如果旁边没有特别注明写着一行字,根本没人会把它这里当成一个是一扇门去想。

“幽灵阁,死人前行,活人免进。”

这种唬人的字,我当然没有看在眼里,我是很好奇的指着墙壁上的那个锁孔,对着林大哥问道:“这似乎是插钥匙孔的,林大哥你有钥匙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是清除的,林大哥的衣服在给他换洗新衣服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摸索过了,里面连半个子都没有,更别说是钥匙了。

所以现在林大哥要么告诉我钥匙就藏在这附近,要么就只能打道回府了,这种门就算是让我强闯进去,我也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啊。

可林大哥却不理睬我的话,而是皱着眉,眯着眼的仔细盯着墙上的那个锁孔,看着看着,还上前用手指做了做比划。

就在我和小雅感到焦虑无望时,林大哥忽然猛的转过头来对我冷不防的惊呼了一声:“秦,把你的魔刀黑刃拿出来看看。”

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对黑刀这样的称呼,在听到第一耳时,我还稍微愣了愣,在反应过来他要黑刀时,我本能的第一反应当然想问问他要黑刀干什么。

可看着林大哥脸上那种焦虑的眼神,我也先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还是先把黑刀交给了他。

“唰…”漆黑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阵阵令人寒颤的锋芒,看林大哥这阵势,我以为他要用黑刀强行破墙冲进去了。

可没想到,当他在举着黑刀扫视了一眼后,他将黑刀插入了那个锁孔之中,看着刀刃完美的经过锁孔时,我和小雅在一旁都看得惊呆了,黑刀竟是开启这栋别墅的钥匙?

“咣…咣…”当黑刀在顺着锁孔没入一大半时,墙上那一行所涂印着的字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竟然像一道道水流似的,在墙体上开始往锁孔处流动着,并且在它的正上方处,汇聚成了一颗鲜明发亮的血红骷髅头。

第两百七十四章 被困住了

当黑刀在完成插入锁孔之时,骷髅头也交织流汇形成了,但它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在它形成后就随着一道闪亮又直完全消失不见了。

“咔…咔…”而别墅的大门也在林大哥的转动下开始缓缓打开了。

门是石头做的,声音很沉闷,开合的速度也很慢,但在黑刀的推动下,总算是渐渐的打开了。

当林大哥在把黑刀还给我之时,我也对他提醒道:“刚刚我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一个类似女人的身影,看来我们得小心了。”

“嗯,总之小心为上,我们进去吧。”林大哥早就已经做好了有敌人的准备,所以对于我说出这一点,他并不感到很惊讶。

“砰!”当石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我们要出不去了,可我们随即就发现,这石门的内侧竟然跟正常的门锁一样,既有门锁,又有门把手,而且在试了一下后也能从里面打开的。

这算什么设计?出去容易进来难?不过这也至少免去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于是就放心大胆的往里面走去了。

别墅很大,我们想要赶去窗户那里,起码还得走好多路,在一边往前行去时,我也终于忍不住的对林大哥好奇的问道:“林大哥,为什么黑刀会是打开这里的钥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来过这里。”他的这个回答还果真跟他之前所说的遥相呼应,不过从他如此熟悉这里的环境来看,他多半是真的来过这里。

所以我好奇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奇怪黑刀为什么会是开启着别墅的房门钥匙,刀的主人是爷爷,难道这别墅的建造者跟爷爷有关?

带着这个疑惑,我望着林大哥等他的回答,可走在前头的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从他的眼神中,我竟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之色。

“秦哥!!”而一旁的小雅更是露出了比他还要严重的神情,我感到事情可能不太妙,于是也立即好奇的朝着林大哥所和小雅所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

……可在望去之后,我也跟着傻眼了,怎么可能,这别墅的内部结构竟然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架子。

我以为是看花眼了,还不敢相信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又是如此的真实,丝毫不容我质疑。

“秦哥,林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里面是空的?那我们刚刚看到的灯光是从哪来的?还有秦哥说的那个黑影又是怎么回事?”小雅说的对,如果我们刚刚在外面什么都没看到过的话,那这里是空的就随它空,可现在两者之间完全成了不可能的悖论啊。

林大哥也被弄得一头雾水的仰着头朝四周转了一圈查看着这别墅的情况。

整整近四五米的高度,四周除了刷过粉刷外,就只剩下一个吊顶般的装饰,除此之外其他就没有任何装修的痕迹以及家具家电。

等等!!当我站在这里由下往上仰望时,我发现这布置景象怎么好眼熟啊。

上宽下窄,两边还有点微微上扬的模样,这不是一副棺材的造型吗?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耍什么把戏,但在看出这个造型以及联想到门口的警示语时,我感觉我们这次是自己跳进火坑里了。

“不好,我们快撤!”我也来不及去跟林大哥和小雅做出解释了,还是二话不说先撤出去再说吧。

“咔…咔…”可是当我们再次回到石门之时,门把手竟然转不动了。

“让开,我劈了这扇门。”区区一头石门,我不信还挡得住黑刀。

“锵…”

“叮…”可当我在拔刀挥斩而下时,黑刀跟石门的相碰后,竟然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而且强劲的力道还把我震得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幸好林大哥和小雅及时扶住我,否则还真说不定就要摔倒了。

我虽然没有砍破石门,但也总算看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这石门里面竟然是由钢筋灌注的混凝土。

而我更是非常果断的断言到:“这绝不是一般的钢筋,否则绝不可能挡得住黑刀的劈砍。”

可我脑海中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材质能挡住黑刀的攻击。

不过林大哥倒是给出了不同的说法:“不是这个问题,肯定是外面的月光移过去了,所以大门也跟着消失了,那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大门,肯定也已经不是刚刚的一出口了。”

林大哥这话,还真把我和小雅给说得心慌慌的了,我当下就反问于他:“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是想再出去的话,还必须等到明天晚上的月光出现为止?”

可对于我的这个分析,林大哥却说了句让我更加绝望郁闷的话:“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们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在这里平安度过一晚。”

这下我也算是有点看出名堂了,难怪地方既没有门又没有窗,因为这地方的作用,已经全写在了门口的警示语上,这是死人才能呆的地方。

我才不要在这里等死,我不信这么大一个建筑,全都是由那种连我黑刀都砍不断的材料制成。

于是我又挥起黑刀,以不确定性的方位挥砍而去。

“叮…”可结果又是一模一样的事实,我的黑刀再次撞击到了那无坚不摧的混凝土。

这时,我忽然动怒了,我觉得真要是有人对付我们的话,就只有可能是我刚刚所看到的那个黑影。

于是我手持黑刀,朝着空无一人的上方方言道:“我们已经闯进来了,你要耍什么花样,就尽管来吧,用不着这么畏畏缩缩的。”

“咣…咣…”面对我的叫阵怒骂,结果人倒是没有回应,我胸前的帝王石却又跟上次一样,发出了一阵忽明忽亮的绿光。

这下我不安的心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上一次发亮,它带着我找到了凶恶万分的陈魇淳,虽然他没有伤害我,但他所犯的丧尽天良之事和身上的凶戾之气就是事实。

于是我赶紧把帝王石给拿了出来,不过我没有摘下来,并且还用双手死死的紧握在掌心之间,谨防任何人为了得到它而发动偷袭。

第两百七十五章 孤身破局

林大哥还是头一次见到我的帝王石,但他对这个好像完全不感兴趣,也不认识这东西。

反倒是在见它发出绿光后,对我提醒了一句:“玉能护住,秦,你要小心,它这是在提醒危险可能正在朝你靠近了。”

我现在真的有点害怕听到林大哥说预言了,说一次准一次,而他这一次所说的这个分析,我更是不会有所怀疑了。

可是这地方除了穷的家徒四壁外,就没有任何能作为掩藏之用的东西了。

但可悲的是,我们居然连敌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不过正在思考着问题的林大哥,也忽然顺便般的对我轻声问道:“对了秦,你刚刚为什么要拉着我们出去?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我也如实把自己的发现说给了林大哥听道:“你们看这个别墅的造型,像不像是个棺材的形状?”

二人也一下子就被我的话给吸引了,全都抬头望向了这别墅的上空。

而林大哥在观察到果真是如此后,他的脸上不但不畏惧,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对我提醒道:“你会不会破棺术?”

听了林大哥的话后,我脑子里又仔细想了想,可真的就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种异术,而且在禁术中也不曾见有提到过,于是我就只好对林大哥请教道:“破棺术?那是什么?我从没听我爷爷说起过。”

林大哥见我不懂,就换了另一种说法对我道:“破棺术是很久以前的叫法,或许传到你们这一代,可能叫破风水。”

一听是这个,我当下就点头表示道:“这个懂,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还是略懂几分。”

听到我懂这个后,林大哥的脸上就露出一种放下心来的神态,然后对我反问道:“那对于这样的一种封棺格局,让你用破风水的方法,你该如何化解它?”

听了林大哥的话后,我也在脑海中开始摸索着爷爷所教诲的那几句风水术语。

“建棺求死,封棺成墓。但若是把建墓的学识用来造房,那所形成的格局就是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死局。

住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八字再硬的人,那也注定是一辈子碌碌无为,而命理较弱者,更是会被困得英年早逝,甚至夭折在娘胎中。

这是当前的格局,若是想要破解的话,那就要对其用以反其道而行的方式来化解它。”

说到这里后,我脑海中的思路也已经彻底理清了,于是我又接着补充说道:“既然是死局,那我们就以活局跟他相对冲。”

既然是阵法,其原理就逃不出五行八卦的原理,而破则要比布简单多了,于是我在站到别墅正中间后,开始朝四周找寻着各个生死门的方位。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在顺利的找到八卦的八个方位时,我心里也不禁得意的感慨着,看来这位布阵者的实力连我都不如啊。

既然方位已测出,那现在剩下的就破局了,但这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办到的,于是我就转而对小雅和林大哥解释其原理道:“四方迎财,八方通气,死局成型已久,必须先打通别墅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让积怨在这里的怨气释放流离出去。”

林大哥听出了我话中是要请他们帮忙的意思,于是就立马对我说道:“秦,我们要怎么帮你?”

我也没有急着先告诉他们破局的方法,而是先对林大哥交代道:“我要先把八卦的八个生死穴门标识出来,期间你和小雅负责守护我的安全。”

由于这别墅的地基少说也有近三百平米左右,光是单独绕一圈跑下来,就足够让我陷入危险之境了。

尤其是我在做事的时候,自己的安全更得交由他们了,而小雅有飞针可以作为远程攻击,可林大哥赤手空拳的,恐怕到时候要是我真遇到了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于是我就把手枪递给了他:“一会儿我的安全就全权托付给你们两位了。”

见到我这一举动,小雅当即就反驳道:“你不让我们一起跟着?”

我也没有隐瞒的如实相告道:“如果能跟着,我又怎么会不让跟呢,可问题就是不行啊,八卦阵变化莫测,我们谁都不能确定,我这么闯进去这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变化。

我必须以你们站立的方位作为中心依据,所以一会儿你们不论发生什么,也绝对不要乱跑,更不要往我这里跑来,我这里的问题,我自己会应付。记住了吗?!”

最后一句话,我其实是特意说给小雅听的,林大哥那里我不怕,我就怕这丫头到时候关心则乱的出岔子。

而她在听到我的话后,第一反应还果真不是答应我,先抬头看了一眼林大哥,仿佛像是在用眼神询问着他,该不该答应我的这一要求。

最后还是在林大哥的点头示意下,她才拖着长音对我不情愿的应答了一句:“知!道!了!”

但我还是不放心的向林大哥交代了一句:“替我看好她,千万别让她乱跑,你该知道八卦阵说险不险,但被困在其中也将生不如死。”

“放心,这里交给你,你自己小心。”林大哥一边点头答应着我,谁知他还一边把我交给他的手枪反递了过来,并对我说道:“这东西我用不习惯,我就用你的这个吧。”

他所说的是别在我腰间的一把短匕首,可这只是前两天我在街上随便买的一把匕首,刀刃都没有开锋,充其量就只能算是一个钝器而已。

但林大哥两眼之间的目光却充满了一股自信,像是在告诉我,这把匕首够用了,而我也没有强迫他,就转而对小雅说了句:“如果不行,到时候就把飞针借给林大哥用。”

“好,秦哥你自己小心,这就几百米路程,记得马上回来。”在交代完后,我也手持黑刀朝着我刚刚所计算出的八个方位前进了。

“哒…哒…”这里的光线并不是很昏暗,但我却没有看路,而是一路低头看着脚下的石砖纹路。

第两百七十六章 鬼打墙

八卦阵虽然其原理根基就是个八卦图形,但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它的变化莫测,

要是一但脚下的石砖变动了,那我一只脚就等于迈进循环圈了,所以我的眼睛绝不能离开脚下。

我也很顺利的就来到了第一个方位“乾”。

“砰,砰。”我试着轻踩了几下我所预判出的附近几块石砖,发现其中一块的石砖所发出来的声音,果然不同,它是空心的。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于是我也顺势举起黑刀准备破了这第一卦。

不过我在劈落之前也用眼神向林大哥和小雅示意警戒我的四周。我跟他们彼此之间目前就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真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也都能在控制之中。

林大哥和小雅也心领神会的朝我点了点头,手上也都各自扬起了匕首和飞针。

“唰…”黑刀如削泥般轻松的戳穿了石砖,当石砖碎裂的瞬间,我们三个人的神经也一下子紧绷得跟弹簧一样,两眼深深凝视着这碎洞,呼吸也不敢大喘一下。

……

……然而事情的风平浪静却有点超乎了我们的预料,除了一开始有一股阴风席卷到我的身体外,就没有任何

其他的不适了。

不远处的小雅在盯着我这里看了好一会儿后,也忍不住的对我开口轻声问道:“秦哥,你没事吧?”我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后,我才放心的朝他们点了点头道:“我没事,现在我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秦…小心点,我刚刚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感觉有一股气息在你身边游荡。”本来心里还在庆幸这一下挺顺利的,结果林大哥却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的心瞬间又被揪了起来。

但这时候细问也没无济于事了,还是专心前往下一个吧。

“哒…哒…”可是我在继续往前奔跑时,响彻在身边的脚步声,听上去却有两层,仿佛在我踩下去后,仍有一个声音紧紧跟着我。

“这么邪门?难道真的被林大哥说中了?刚刚那股阴气真的缭绕在我的身边?”再结合林大哥刚刚的提醒,我整个人寒毛,就瞬间竖了起来,可当我在回头朝着四周张望时,却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算有那也是不远处林大哥和小雅的身影。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害怕,还是警惕,我竟无厘头的朝他们叫喊了一声:“林大哥,你们有看到我身边的脏东西吗?”

听闻我的话后,林大哥有些不知所云的跟小雅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两个的回答倒是十分的默契:“秦哥,你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你身边什么都没有,快抓紧速度吧。”

小雅的回答算是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也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于是我就继续顺着八卦阵型的布列而走。

“哒…哒…”当我再次加快脚步时,这个奇怪的步伐仍旧会徘徊在我的耳边,不过这一次我没再理会它,就权当听不见的自顾自的往前而行着。

“秦哥!秦哥!”可还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的耳边竟然又响起了小雅急促慌张的叫喊,而且这一次听上去好像就在我的耳边。

虽然在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可在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时,我却止不住的傻眼了,这简直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啊,我竟然跑回到了小雅他们这里。

傻眼的又何止是我自己,就连林大哥和小雅都吓坏了,看着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用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似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道:“你是秦哥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并用轻责般的语气对她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啊,你们怎么会跑来这里?不是你们在原地等着吗?”

谁知小雅在听了我的话后,当即就急了起来,对我大叫道:“拜托,话不要倒过来讲好不好?我们从头到尾根本动都没动几步,就一直站在这里。”

难不成是我跑回来了?可怎么可能,这里整体虽然是个圆圈可是我根本还没跑到转折的地方,怎么半道折返回来呢。

小雅的话,把我吓得赶紧惊恐的回头望去,可事实的真相却又不得不让我瞪掉双眼。

这里四周的格局虽然大同小异,可是那块被我击碎的石砖却是唯一的。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知道害怕是无济于事的,所以我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而对林大哥问道:“”林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遇到鬼打墙了?”

林大哥也显然被这一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弄懵了,他也没有当即就对我做出解释,而是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道:“刚刚我们都没有看清你是怎么跑回来的,要不你再试着跑一次?”

我听完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当即就对着他冷冷的反驳了一句:“你耍我呢,这种事我一次都不想经历,你现在还让我来两次?”鬼打墙虽然跟那种大凶大恶比起来只能算是毛毛雨,可一旦碰到这种事,就说明自己被脏东西缠住了,所以我听到他居然还让我来一次,我还能有好话说出来那才叫一个怪了。

可林大哥在听到我诉斥般的语气后,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立场,仍是坚持他刚刚的分析道:“秦,我岂敢耍你,因为你出现的实在太过于诡异,所以我想请您再试一次,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见到他能如此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也确实感到很惊讶,所以我也愿意再为他冒这一次险,可当我在准备再次行动时,我脑海中忽然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问题想问林大哥,而我也没做什么犹豫的就直接对他开门见山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林大哥很聪明,他一下就听出了我是在问他关于对这件事的看法,而他虽然有些迟缓,但在沉思一下后,就丝毫不隐瞒的对我坦言道:“不相信。”

第两百七十七章 漆黑中较量

不相信?!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我心里有些想发笑,那我要是告诉你体内就有一个鬼存在的话,恐怕得把你吓得跟我杠上一整天啊。

不过林大哥这话也间接说明了另一点,证明林大哥的思想意志还没有被鸠占鹊巢,主导他的还是自己的。

而被吓得不轻的小雅也当场对林大哥提出了质疑:“林大哥,这样太危险了,如果真有危险的话,刚刚秦哥是运气好能走回来,那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岂不是可能连回都回不来了。”

可是对于我们的反对,林大哥却是用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对我们说道:“不,不会。从刚刚到现在我完全没感觉到有任何气息出现在这,秦的回来肯定是其他原因导致的。”

“好吧,那我就再走一次。”我心里怀疑的确实是鬼神,但林大哥的这股自信,又让我感觉他的分析是对的,毕竟在这么狭短的空间里,也不可能是彭罗斯阶梯。

“秦哥…林惊天!你!!”可小雅仍是坚定自己的立场,觉得我这么做实在太过于危险,可她知道劝不住我,所以只好面带怒意的迁怒于林大哥。

我见小雅是真的心急动气了,就连忙朝她大喊一声道:“小雅别这样,我相信林大哥说的,放心吧,没东西能伤得了我。”

而我为了转移小雅的注意力,在跟林大哥最后对视了一眼后,就直接转身朝着我刚刚的地方了过去。

我走得很缓慢,很匀速,期间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把目光盯着脚下的石砖,而是目光一动不动紧紧凝视着自己的正前方,我真的很好奇,也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的情况下折返回去的。

当我在经过已被我破坏的“乾”位时,我还是忍不住的瞟了它一眼,但它里面还是跟刚刚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

“呼…呼…”可是再继续往前而走时,身边又刮起了那阵阴寒怪风,甚至比刚刚的还要冷冽,还要刺骨。

我心生惊恐的停下了脚步并小心警惕的朝着自己身体四周望了一圈,可结果还是跟刚刚一样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阵风,绝不是正常的风,所以我也非常坚定的朝着林大哥那里望了过去,并问着他们:“林大哥,你们刚刚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这时我注意到小雅的脸上闪过了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神情,他看了看我这里,又侧着目光看了看林大哥,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而她这副分明就是有事瞒着我的模样,我当即就想紧张的追问于她。

“秦,继续往前走,什么都不要想。”可是还没等我开口,林大哥却又抢先一步的催促着我快行动了,而且这一次就连刚刚都还是极力阻止我前行的小雅竟也跟着林大哥一改性子的对我大喊道:“秦哥快走,快去下一个卦位。”

肯定出事了,而且看样子状况还是非常的严重,我当然恨不得立刻停下来跟他们问个清楚,但我相信他们,相信林大哥的话,于是在对他们点了点头后,就立即快步的跑了过去。

“哒…哒…”当我起步快跑时,那阵跟我同步同音的脚步声,竟也以相同的频率再次响彻在我的耳边,在我放慢脚步时,它也会跟着一起放慢。

东西果然有,而且就在这时候,我脑子也一下子清晰反应过来想通了,我虽然朝所有地方看了,可是有一个地方却偏偏被我遗漏了。

头顶,我的头顶。

难怪这个声音跟我贴得这么近,原来一直躲在我的头上,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在一边继续行走的同时,我也悄悄的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林大哥和小雅他们,他们果然是朝着我头顶看的。

“唰…”于是我也悄悄的把手放到了腰间,缓缓抽出了黑刀。

“呲溜…呲溜…”可也就在这时,那阵跟我同步的脚步声却消失了,转而却出现了一种像是蛇在吐信子一样的声音。

“锵…”声音像是已经紧贴在了我的耳边,甚至它的那股腥臭味已经缭绕在了我的鼻间,我强忍着恶心之意,并在拔刀的瞬间,随缘的朝着头顶半空中交织出两下十字斩的挥舞。

“呼…呼…”可是我的黑刀竟然無空了,头顶也是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没有。

“咻……”但也就在这时,一声利箭飞袭的声音,从我耳边擦肩而过,仿佛与我肌肤就只差零点零几毫米,都能感觉到我的汗毛被削断了好几根。

“啊!!”我以为这是那脏东西对我发动的偷袭,可还在我庆幸它箭法不准时,我却听到了一声贯彻长空的凄厉惨叫声。

声音就在我的脑袋,可是当我扭头望去时,我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叮当…”有的只是一声铁器被摔落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刚刚从我耳边飞过的真正物体。

匕首,竟然就是那把我从地摊上买来,被林大哥拿走的那把匕首。

“哒…哒…”这时,林大哥和小雅也快速的朝我这里跑了过来,林大哥则是去捡回了匕首,而小雅则关切担忧的跑到我身边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连忙示意自己没事,同时也拉着她一起走到了林大哥的身边,对他问道:“林大哥,刚刚被你射中的是什么东西?”

林大哥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我,但嘴上却对我叹息道:“不知道,没看清是什么。”

“没看清你是怎么射中的?”我一边无语的反问着,一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发现上面所沾染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在我印象中,只有毛毛虫的血液才是绿色的。

而林大哥则对我解释了他的盲射:“我真没有看清它是什么,我只感觉到有东西在你身边,一开始在头顶,但在你拔刀后,它就转移到了你的背后。”

我没有怀疑林大哥的说词,他能百米开外精确的听出脚步声,这也当然不在话下,而我在听他说完后,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望向了小雅。

没想到,小雅倒是说出了比林大哥还要进一步的话:“我在看林大哥飞出匕首后,看到有个漆黑的影子。”

第两百七十八章 不明不白的死去

“在哪里?”

“在哪里?”这出人意料的回答,让我和林大哥异口同声的问向于她,而小雅也照着自己记忆中的方位指向给我们看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但我当时看到有绿色的东西在那里飘来飘去。”

肯定是它在被林大哥射中后,滴落的血迹,我和林大哥当即就朝着那里追了过去,好不容易把它弄残,可不能让它跑了,必须斩草除根。

果不其然,地上果然有丝丝些许阴绿的血迹。

“小心,准备动手。”我一边提醒着,一边把匕首还给了林大哥,而我自己则紧握住了黑刀。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们在追寻血迹来到破碎的“乾”位时,阴绿色的血迹却戛然而止了。

我们三个都木楞的停下了脚步,一时间该不知道怎么决定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难道它变成西瓜虫,躲在石缝里了?”虽然有点不太现实,但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于是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打开手电,一起仔仔细细的搜寻着这个差不多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凹槽。

可是这里面光滑的像抛过光一样,别说是石缝了,就连一点毛糙点都没有,就算它是西瓜虫也根本躲不到哪里去。

这下子,我们的心里都没底了,是真遇到了脏东西?还是真的原地大变活人了,可就算是大变活人,那也只是假的魔术手法而已,都是借助利用事先安排好的机关暗门。

等等,暗门?!难道这还有槽中槽?想到这里,我又一次举起黑刀朝这凹槽里捅了下去。

“咔…咔…”可这一次底下虽然被我刺出了一点碎石,可是这底下并没有另外什么凹槽了。

“秦!”

“秦哥!”但一旁的林大哥和小雅似乎发现了什么,俩人的目光像放电一样的指着那凹槽,并用极其微弱的声音示意我快看。

而我也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所说的异样处,我所击碎的碎石中,竟然沾有跟地面上一样的阴绿血迹。

虽然很震惊它是怎么跟石头融合为一体的,但至少知道它的藏声之所了,而我也并不打算以一点一点击碎石头的方式杀它,这样的话,要是被它发现我的意图,它肯定会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的。

我决定用更直接、更有主动权的方式对付它——火攻。这样的话,就算它最后忍受不了焚烧之苦,逃窜出来,那也是被我们围剿的瓮中之鳖。

更于是我悄悄停下了手中的黑刀,并拿出手机写了一行字给小雅看。

“小雅,放火一把烧了它。”

看着我屏幕中的话后,她先是奇怪的朝我楞了一下,然后接过手机对我回应着“我用什么烧啊?”

我被她活活给笨了,我朝她撇了一眼她的针灸袋,并又戳了一行字给她看“你每次用完针都不消毒一下吗?”

小雅明白了我是在问她讨要酒精,她也是有的,可她却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看向了我,然后在极不情愿中才把腰间的小瓶子递给了我。

看着小雅的面部表情,我有点哭笑不得,一瓶酒精啊,怎么感觉像在割她肉一样,不过小雅她也马上用文字向我解释了缘由。

“秦哥,这酒精我是用师傅的特殊配方调配勾兑成的,它除了能给我的针消毒外,还有解毒的功效,我现在就这么一小瓶了,求少用一点。”

还真的是件不寻常的宝贝,难怪像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可虽然心疼,但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割爱了,而我为了把浪费做到最小,所以就只用布条沾了一点点而已,当我在把瓶子还给小雅的时候,她的脸上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就像是吃了蜜一样。

在将熊熊燃烧的布条丢下去前,我也用眼神示意林大哥和小雅做好御敌准备。

经验丰富的林大哥在一边点头应答我的同时,一边横握匕首特意避开洞口的往后挪退了几步。

这样虽然看不到洞内的情况,但至少安全有保障,否则要是那东西在感受疼痛后,突发偷袭的话,就完蛋了。

“呼…”我也在将布条摔落的同时,自己也顺势跟林大哥退到了一起,手中的黑刀也是以防御的姿势横在了自己和小雅的身前。

“滋…滋…”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凹槽中虽然发出了阵阵火烧过后的焦肉味,可是却没听到有任何动静,直到火在彻底燃烧熄灭后,也仍是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们三人都被这一幕看的有点呆住了,心想就算是落逃的话,那也好歹该有点逃窜挣扎的动静,可刚刚的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完全像是在烤肉一样。

这下我们反而有点被动了,不知道究竟是再等一会儿,还是直接过去看。最后我们决定三人以不同的方位朝那洞口收拢过去。

香气四溢的肉味充斥在我们的鼻间,而我们却像做贼似的,各自手持兵刃的朝那围拢着,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见的话,恐怕真的是很搞笑。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洞内竟然真的有一条已经彻底焦黑弯曲看上去像蛇一样的东西,而在凹槽的其中一侧有一个如手指粗细的洞口,看样子它刚刚是藏在那里的。

纳闷归纳闷,但为了彻底的安全起见,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用黑刀将它斩成了好几截。

“哗…”可没想到,它虽然外表被烧得焦黑,但里面的血液却还没被蒸发干净,在我刀刃切落时,一股血液就随着刀口流淌而出。

然而当我们在看到所流出来的血液后,我们三人的眉头再次紧皱在了一起,而对医术颇有研究的小雅,更是直接惊呼而出道:“怎么血变成黑色的了?”

血成黑色状,要么是天生的,要么就是中了毒,就算是被我们烤糊了,那也该是成凝冻状的,可它刚刚的血液明明是绿色的。

可是它又怎么会中毒呢?我们又没有对它下毒,就算是攻击也只有林大哥飞出匕首的那一击啊。

第两百七十九章 进进出出

我想到了,林大哥也一定想到了,他拿起那把用来刺伤这怪蛇的匕首,在看了一眼后,林大哥就面色突变的对我说道:“秦,你快看这匕首!!”

其实不等他说,我和小雅也已经注意到了,只见在沾有血迹的刀刃上竟然发出了犹如水珠滴在高温物体上的蒸发声。

而且我们还清楚的看到刀刃上的阴绿血液渐渐由绿转变成了漆黑色?

看着这一非正常现象,我联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我转而对林大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刀有毒?还是这血液自带毒性?”

可在听到我的话后,林大哥整个人就像楞矗住了一样,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难道是他体内的亡魂又感应到了什么?小雅也看出了他的异常,所以她也没有开口去打搅,而是站在我的身旁一同静观其变着林大哥的动静。

不过林大哥又忽然一下睁开眼睛,同时也用清醒的语气对我们大声提醒道:“快跑,这东西有毒。”

有毒?什么东西有毒?虽然心中很疑惑,可不论是从时间上还是林大哥,都丝毫不给我问话的机会,直接像个猛然调头的导弹朝着原路返回。

“天地分阴阳,人行正中间,清水冲浑河,明路——开!”只见林大哥在一边朝前奔跑时,一边还伸手对着手中的匕首念出了一段咒语道文。

如果说在之前我还对林大哥究竟是不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存在疑问的话,那么当他在念诵出这段道文后,我就真的深信不疑了。

因为这几句简短的文字,正是出自**中的内容,爷爷曾在我偷看后,眼里的警告过我,如果敢偷偷念诵,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割掉我的舌头。

当我在第一耳听到这段陌生的道文时,我大脑的神经竟还条件反射的在脑海深处害怕的抽搐了一样。

但在反应过来后,我也很好奇这禁术究竟是怎样的庐山真面目。

“啪!”只见在禁术道文加持下的匕首在飞袭到连我黑刀都砍不烂的混凝墙体后,竟然直接被那把地摊货匕首给爆破出了一个刚好够人出去的口子。

禁术还真是不同凡响啊,不过我在感叹其威力的同时,我也感到了一阵后怕,不是说修炼禁术会损耗寿命吗?

那林大哥他岂不是……

“咻…”在我一边担忧的忧虑时,我们也很快的跑到了由林大哥炸出来的洞口,

可是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出去,一道漆黑的身影,就像幽灵似的从我们头顶降落而下,拦住住了我们的去路。

“快退后,千万别让它碰到。”林大哥看到它真的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的死神一般,他立刻一个大步上前,在说出这东西厉害之处的同时也伸开双臂将我们紧紧护在了身后。

不过当我在警惕的边退边看时,我忽然发现这条修长的黑影好像有点奇怪,于是我也立即对林大哥大喊道:“林大哥,它好像已经死了。”

这并不是我为了鼓舞士气而说的胡言乱语,而是它真的死了。

“咚…”为了验证我所说的,只见林大哥立即捡起刚刚爆炸时所溅射出来的石头朝那黑影扔了过去。

“呼…”林大哥刚才已经提醒说了这东西有毒,所以看着它往下坠落时,我们也全都像躲瘟疫似的朝旁退却着。

“轰……”由于刚刚是漆黑一片,所以还看得不是很明显,但在看它倒下来时,这东西居然跟个大烟囱似的,整栋别墅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

虽然在坠落后它完全不会动弹了,但我们也仍是不敢靠近,并且还是在警戒了好一会儿后才敢保持距离的打量着这玩意:“这是什么东西?是蟒蛇吗?也未免太大了吧?而且长得也不像啊?”

其实这东西根本就已经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了,现在光看这模样的话,就是个漆黑而又烧焦的长条,甚至连哪里是头是尾都分不清。

“烛龙阴。”

“烛龙阴?”听到林大哥说出这三个字时,我和小雅露出了一副像是听山海经故事一样的神情。

我也用带着迟疑的语气对林大哥说道:“林大哥,你这是讲神话故事呢,这种山海经里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林大哥也没有反驳我,而是用见怪不怪,淡淡的语气对我说了句:“山海经也是人写下来的。”

好吧,这话把我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过我也没再继续追问纠结下去,反正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脱险了,也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可我发现林大哥竟对着烛龙阴的尸体在发呆,而且还是深入沉思的那种,看他悠悠哉哉的模样,我的心倒是被吓得给提了起来。

这鬼地方这么诡异,才刚破了这一个“乾”位就弄得差点把自己交代在这了,鬼知道在这么待下去的话还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林大哥我们先撤出去再说吧。”于是我也不管林大哥答不答应,就直接拽起他的手往那洞口外跑去了。

当我们在钻过那洞口重新被月光照射时,这下心里也真的能领会刚刚写在门口的那句警示语了。

我朝着皎白的月光一边舒畅的伸着懒腰,一边朝天感慨了一句:“还真的是死人可进,活人回避啊。”

说完后,我又看了一眼这个拥有硕大占地面积的别墅,心想自己应该不会再走进那鬼地方了吧。

可是还没当我在心里把话咽下肚子时,身旁的林大哥就像想起了什么惊天大密似的在那惊叫而喝道:“糟糕,我们中计了,快回去。”

我的天哪,不会是吧,才刚逃出虎口,我们又要逃回去自己送死?

我心里当然是死也不愿意回去,小雅也是如此,他在听到林大哥话音的同时,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希望我能阻止林大哥再次闯进那别墅中。

而我也想啊,可是林大哥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已经孤身一人朝着我们所逃窜出来的洞口冲了进去。

第两百八十章 林大哥中毒

不过这一次,事情转变的有点让我们喜出望外,当我和小雅即将前后脚朝着林大哥紧跟其后的追进去时,林大哥却已经率先朝我们反冲回来了。

“嗤…”

“嗤…”一边往外走着,还一边捂着鼻子对我们摆摆手道:“已经来不了,别进去了,快走,快走。”

在他话音响起的同时,我和小雅也听到了从别墅之中所传来的阵阵烟雾之气,再加上林大哥的这般模样,我们也都跟着一起捂鼻撤退而走了。

“还很危险,不要停,继续跑。”没想到当我们在跑了一段距离,准备停下来喘口气时,林大哥急促的警告却如雷般的响彻在我们身后。

在以冲刺般速度跑了近一公里后,我实在是不行了,我像滩烂泥一样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并虚弱的眯着眼摆了摆手道:“呼…呼…不行…不行了…跑不动了…要死就死吧…总之我是…跑不动了。”

“我也是…我不行了,哎怎么样怎么样吧…”连我都这样了,那就更别说是小雅了。

她在看到我停下脚步后,就像是看懂啊胜利的曙光似的,也直接仰躺在了我的身旁,并用手肘轻捅着我的身子问我要道:“秦哥…我好渴,快给我瓶水。”

“咕噜…咕噜…”幸好我的包里向来是水不离身的,否则这一趟,估计真有可能得跪在这里,于是我也赶紧把水拿了出来,然后像两只几个月没有喝水的鳌虾一样,大口的猛灌着水。

这时,在后面为我们作掩护的林大哥也走到这里跟我们汇合了,他在看到我们累成灰的模样后,也实在是不忍心急促催我们赶路了。

“就地休息一会儿吧,毒气应该蔓延不过来了。”林大哥真是体质过人,在这么奔跑了一段距离后,居然还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这时候让我们更加渴望知道的是别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在林大哥的守护下,我和小雅也狭缝求生的拼命调缓着自己的呼吸吐纳之气。

当感觉说话的胸腔不会再有什么疼痛感时,我也才有心思对林大哥问道:“林大哥,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的毒气又是什么?”

林大哥知道我肯定会问这个事,所以他也早有所准备的对我开口道:“被耍了,刚刚我们见到的并不是烛龙阴的尸体。”

如果不是听林大哥说,我想破头也不会想到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会是传说中的烛龙阴。

所以现在听到林大哥说不是,我也并不是很惊讶,再加上我现在精疲力竭的我就更加没有多大的脑子去思考,就只是随口回了句:“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林大哥这么坦白的回答说得我都茫然了,不过在我一脸迷茫的回望于他时,他也再次对我开口道:“这别墅肯定是有什么人在培育养殖什么东西,他看你如此顺利的破了“乾”卦后,他就心急了,情急之下他也果断又明智的做出了欲盖弥彰之策,先用幻术让我们产生附近有黑手埋伏的错觉,再看到你用火攻后,就顺水推舟的用一条烧焦的毒蛇尸体致我们于死地。”

对于林大哥的这个分析,我也不知道真假,但从进去后的感觉来说,里面的情况确实太过于诡异和不太符合逻辑,于是在听完之后我就对林大哥反问着道:“那里面搞鬼的人就是那个一开始亮灯又不见的人?”

听到我讲到这里,不懂异术的小雅也坐起身来很好奇不解的对我们问道:“那真的是人吗?可是那里连个楼梯都没有,她是怎么做到凌空点灯的?”

这听上去虽然很玄乎,但在异术中恐怕最多就只能算是个入门级的玩意儿,甚至连自己人都不用上去,随便做个纸人用几根线就弄得这种效果。

不过在细细一想的话,估计那应该不是假人,否则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又如何操作。

于是我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对林大哥反问了一句:“那个毒气会持续多久?我们应该不回去了吧?”

我如果用命令式的语气让林大哥放弃对这里的追查,直接去冈仁波齐的话,林大哥肯定也是不会反驳的,而我之所以会用商量的语气说,是希望林大哥能解开对这里的心结后,再安心陪我前行。

“咳…咳…”可当林大哥正准备开口之时,竟先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痛苦的弯下了身。

“林大哥怎么了?”我和小雅立即一个飞步上前将他扶起,可当我们在看到他的面色之时,却发现他整张脸都变成了黑灰色,嘴唇更是成了褐紫色。

中毒?!难道是刚刚的毒气所致?可是我和小雅都没事啊,在我揣测林大哥的异状时,懂得医术的小雅立马对我惊慌的叫喊着:“秦哥,林大哥这是中毒了,快扶他坐下。”

连小雅都这么紧张了,我更不敢粗心大意了急忙照着小雅的吩咐,在把林大哥扶坐下来后,立即把外套给扒了开来。

“蛇鳞?这是怎么回事?林大哥的背后怎么会长蛇鳞?”我看着林大哥后背这一排排蛇鳞,我内心就已害怕到了顶点,可我发现情况还远不止我所看到的那么糟糕,林大哥背后的蛇鳞竟还在不断的衍生出来。

小雅看着这棘手麻烦的一幕后,也皱起眉头对我说道:“蛇鳞甲,得马上进行医治,否则一但晚了林大哥整个人就变蛇人了。”

救命如救火,我也飞快的脱下自己外套铺在草地上让林大哥躺在上面,同时也对小雅问道:“还要我帮什么忙吗?”

小雅一边摆列着钢针准备动手,一边神色严肃的对我叮嘱道:“秦哥,一会儿在我对蛇鳞甲用于针灸后,它会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来,可能会吸引敌人,你要守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扰我。”

特么的,难怪那混蛋连追都懒得追,原来是知道我们跑不远,所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第两百八十一章 奇怪的枪声

好,那今天就在这里画地为牢跟你背水一战了。

“放心,今天就算是只苍蝇我也不会让它飞进去打扰你。”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在对小雅下了军令状般的话后,我也拿起自己的肩包对这里附近的树木又劈又砍的折腾起来了。

“滋…”当小雅动手行医时,空气中还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散发出了如蛇身上一般的腥臭之气。

臭味浓烈的犹如一颗毒气弹,闻得我差点都要吐了,但我知道这意味着危险也可能就要临至了,这么浓的味道,估计很快就会把敌人吸引过来。

于是我就更加抓紧时间的忙活着手中的活,同时也看了一眼小雅那边的情况。

她正在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替林大哥医治着,而林大哥也已经彻底昏迷了,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

“沙…沙…”就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一阵阵骚动游行声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来得还真快啊,见此情形后我也立马丢掉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东西,飞快的挥刀退守到了小雅的身旁。

同时为了能让小雅集中精力,我也胸有成竹的对小雅轻语了一声:“它们来了,你别分心,这里就交给我吧。”

小雅没有回答我,仍是专注着她手上的事情。

“唰…”这一次我放弃用黑刀,直接将它惯插在了我身旁,自己则整个人紧紧的趴贴在了地面上。

趴在地上后,那股缭绕在鼻尖的腥臭味就变得更为浓烈了,不过这只是挑战我嗅觉对恶心的忍耐力,而将我整个人的神经都挑起来的是响彻在我耳边的嗖嗖声。

“嗖…嗖…”耳边的骚动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而且声音听上去也是非常之多,但我并没有因此轻举妄动,直至最后声音在紧贴于我的耳边后,我才开始动手。

“咻…咻…”我猛力的拉动了藏在我身下的绳索,由我事先埋伏在地面上的机关树枝竹筏就整排的从我们身前飞袭而起。

“嗤…嗤…”在漆黑的夜幕中,一瞬间的发动攻击,我根本看不清哪里有什么,哪里是什么。

只感觉在这一瞬间我全身上下都被四方八方的血液给溅了一身,甚至有些还钻入了我的鼻腔和嘴中。

“呕…”本来对于这股气息就已经是强压忍受着了,现在跑到嘴巴里去后,我当场就崩溃的吐了出来。

当我在看到自己所吐出来的呕吐物时,发现竟然是漆黑色的。

而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玩意儿除了恶心外,它可能还是带毒的,吓得我急忙检查着自己的情况。

“锵…锵…”可这似乎就是对方要的效果,见我分神后,他就抓紧时机的对我再次发动了进攻。

“咔…”而在吃过一次亏后的他,这一次也不再是利用蛇身作为攻击,虽然我看不清朝我飞来的是什么东西,可凭我飞射出去的树枝在半空中就削成了两段坠落于地来看,他所飞来的暗器绝对锋利无比。

速度之快,以及时间之短,都使我肉眼根本无法洞察出它到底是从哪来,要飞往哪里去,而我肢体的第一反应就是飞起一脚把地上的黑刀往小雅的方向格挡踢去。

“叮…”这一举动确实有点太过于冒险,要是弄错了的话,恐怕我比死都还要难受,不过看样子我的直觉和判断力还都挺准的,飞旋而去的黑刀以千钧一发之势将飞袭之物精准的抵挡于地。

看来这家伙知道此刻小雅的处境急速我的软肋,估计接下来还会对这里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

于是我也立即朝前一个飞扑翻滚,在拾起黑刀的同时,也立于在小雅的身前。

“噗……”可还没等我站稳身子,我就喉咙一甜,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我借助月光朝那血迹看了过去,发现果然就是乌黑色的。

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也还是着了他的道,这时候也不管还有没有用了,或许我的脸色已经跟林大哥一样难看了。

“咚!咚!”可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伸出手指往自己的身上猛戳了几下,希望封住穴道还来得及。

封闭穴道虽然能阻止毒性蔓延,但同时也阻断了空气的进出,我瞬间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血流逆转,整个人脑袋也都跟着一起晕眩了。

“垂死挣扎有用吗?放弃抵抗,乖乖受死吧。”在我头脑朦胧之际,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阵听上去很玄乎的奇怪之音。

声音听上去很迷糊,看样子人并不在这里,可这声音却像是有魔力一样,每在我耳边响起一次,我的意志力就更加薄弱几分。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我中毒身亡,也要被这声音给蛊惑的失去心智了,最后在无可奈何之际,我想到了悬梁锥刺。

我毫不犹豫的捡起了地上一根尖锐的枝头,并狠狠的将它扎向了我的大腿根。

“啊……”疼痛也是一种催化自己的兴奋剂,在剧疼刺激下的我,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看着大腿中所流淌出来的嫣红鲜血,我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一种总算没有毒入骨髓的庆幸。

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于是我豁出去了,我决定试着动用一下禁术,虽然我知道这有违我对爷爷的起誓,而且凭我的道行能不能成功都是个问题,但破例总比丢命要强吧,而且还是三条命。

于是我一手握刀撑地,一边照着脑海中所记忆的心决和手势准备捻动出手了。

“啪!”可就在刚一我准备起手时,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贯穿天际的枪响。

而我虽然对枪械不是很痴迷,但这种独一无二的枪声还是一耳就能听出,这是狙击枪的声音。

我严重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并且还不自觉的去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枪,可它就在我身上啊。

不过这枪声跟我身上的77式手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又怎么会是我身上这把呢。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偷袭也没再继续了,那狙击枪声也像从没出现过似的,不再有第二声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 爸妈的电话

感觉危险解除后的我,神经也逐渐开始松懈下来了,可也正因为高度紧张下的突然放松,我整个人也一下子传来了强烈无比的困乏和晕眩。

在我完全来不及去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痛中,我整个人就直接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

我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会身处在何处,可当我在感觉自己即将能苏醒过来时,我的耳边竟又一次响起了林大哥向我回忆起他当时情形的声音。

“当我在回胡局分开后,我也暂时性放弃了回家探望的打算,而是抓紧时间返回到了小雨的家中。

这确实很冒险,但既然她会故意对我隐瞒失踪十年的事,那么她就有可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我绝对孤注一掷,决定从她身上作为突破口。

当我在回到小雨家里的时候,发现她人不在家,大门也居然没锁,不过小雨好像是特意为我留门的,在等我进去后,我就在客厅的桌子上看见了留给我的一张纸条。

“大清早去哪了?钥匙也不问我拿一把,我出去办点事,中午回来,在家乖乖等我。”

看到这纸条,我也真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冲动的直接跟她撕破脸,可是我心里也真的有点矛盾,听她这语气好像完全没有把隐瞒我时间差的事情放在心里。

甚至当我在知道真相后再看着屋子里悬挂着2008年的日历后,我心里真的是感到十分的好笑。

这算是在侮辱我智商吗?那你如果真的想侮辱我,那麻烦你也不要在热水器上留下这种致命而又弱智的漏洞啊。

我觉得既然想要从小雨身上找突破口,那一直在这么跟她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自己该找个合理的方式跟她摊牌才行。

“小惊子?你回来了?!你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去了?”就在我揣摩之际,小雨的声音忽然冷不防的从我身后响了起来,当我转身回望时正与她那甜美的笑容彼此相互凝视着。

看到她脸上灿烂而又甜美的笑容时,我感觉这一刻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小雨两眼中所散发出来的眼神就像我们儿时那会儿如清水般透彻纯洁无瑕。

可一想到她的心计后,我又矛盾的陷入了沉思中。

可没想到在我木愣的站在原地与她对望了片刻之后,小雨竟直接张开双臂朝我飞扑了过来,钻入了我的怀中,并慌张的用几分哭腔和委屈的语气对我埋怨道:“还以为你又一次不告而别的离开我了。”

我被小雨这一举动给弄的有点懵住了,我们彼此确实算得上两小无猜,可那也只是小时候,印象中最后一次拥抱还是在十来岁的时候,而且当时还被家人给发现了,把我们都骂了个半死。

现在若论真实年龄的话说起来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被她这么拥抱着,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于是我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双肩并柔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走吗,别这样子,小心被别人看到。”

谁知小雨竟在我轻轻的推搡之下,就像小时候似的直接在我怀中扭动了一下并我撒娇的细声道:“不要,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谁知她不动还好,这一动,她胸前那引以为傲的资本与我身体间的摩擦,使我荷尔蒙直窜而升,身体也瞬间出现了最原始的反应。

极度尴尬的我就急忙不顾一切的点头答应着:“好!好,答应你,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偷偷摸摸的走了。”

得到我的回答后,小雨这才高兴的从我怀里挣脱而出并对着我灿烂的笑道:“嘿嘿,小惊子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哦,不准耍赖。”

看着她这般天真烂漫的笑容,我这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说她在装嘛,又不像,说她不是在装,她为什么又要对我刻隐瞒十年的时间差呢。

这个答案或许真要摊牌后才能得到解答了,而小雨在跟我对视了一眼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拽着我的胳膊一边往外走去并说道:“对了,昨天你不是要找叔叔阿姨吗,今天我们一起去吧。”

见此情形的我,就立即拦住了她并顺势借由这个话题准备跟她挑明真相了,我用语重心长般的语气对她说道:“我早上出去就是跑派出所去查询了。”

这时,我注意到小雅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紧张严肃,她立马阴沉着下了脸对我冷声问道:“结果呢?”

我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才鼓起勇气决定跟小雨摊牌讲。

“叮…叮…”可在我刚要开口时,小雅的手机响了起来,而这一通电话,也正是改变这整个事情的导火线。

“喂,你好,是谁?”小雨很温柔的拿出手机接听着电话,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立即把电话转交给了我,并对我说了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快接,是找你的。”

“我的?!”我第一反应当然是一脸懵逼的,心想这十年之别后,会有谁找我,而且还是通过你的手机来找我。

“快接啊,傻木头。”见我光瞪眼不接电话,小雨有些急了,在娇喝我一声后,就直接把手机甩放到了我的手上。

而我也在一脸懵然的情况下,对着手机的话筒,轻轻的打了声招呼:“喂,是谁?”

“小天?!真的是你,臭小子是我们啊,你爸妈。”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对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又惊又喜,可让我完全没料想到的,竟然会是我爸妈。

而我虽然有十年没听到这声音了,但他们的声音我还是清除记得的,这就是他们二老。

我整个人就瞬间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在一边激动的来回走动的同时,一边兴奋的对电话那头大声的叫喊着:“爸妈,真的是你们,你们在哪啊?”

他们在确定是我后,也同样是激动不已,但他们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对我先责问了起来:“臭小子,你这十年死哪去了?我们…我们还以为你……”

第两百八十三章 再进幻境

听到林大哥爸妈的声音,久别重逢的听到这话的时候,就连昏迷的我都感到了一股浓浓的疑惑味,林大哥的爸妈会说出这一点,不等于在当面揭穿小雨的谎言吗?

而林大哥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当场拿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心慌不定的看了一眼小雨,可后者却只是站在原地对着他神秘一笑。

林大哥也没有急着去问小雨,而是更加兴奋不已的对着电话那头大喊着:“爸妈,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听上去温情无比的一幕,却听得我五味交杂,因为从现在事实的结果来看,林大哥并没有跟他爸妈相聚。

而我的脑海中接下来听到的也果然是他爸妈推诿不肯相见的说词。

“小天,我跟你妈现在在国外定居,你先跟小雨住段时间,等我们有空了就飞过来找你。”听上去感觉这是很温馨的一幕,可是冷静一想的话,却是漏洞百出。

为人父母跟自己儿子十年没见,哪怕手头上有再多、再忙的事,也都会弃之不顾全来与之相聚。

林大哥也肯定是能想到这一点的,可当时的他,已完全沉浸在了跟父母重逢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怪异。

在继续跟电话里的爸妈嘘寒问暖的交谈了几句后,林大哥就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在等兴奋之情退散些许后,林大哥用假装非常吃惊的神情对小雨问道:“爸妈刚跟我说十年?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这个小雨的心机真的很深,她肯定知道像这么离谱的十年时差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但她昨天没说,现在再莫名说起的话,也必将会被人怀疑。

所以她借用林大哥爸妈之手来转达,一来做了个找到家人的人情,二来也多多少少减少了林大哥的猜疑。

小雨会故弄玄虚的耍这么一个花样,她当然不会傻到在真相面前还去狡辩,相反她还用一种自己很无奈也很苦心的语气对林大哥回道:“是的,小惊子,你整整失踪了十年。”

小雨还并不知道林大哥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林大哥在听了后,还是极力佯装出了一种很吃惊,很崩塌的神情。

“不,不是吧…那你昨天在看到我的事情,怎么不直接告诉我?而且我昨天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也明明那里的时间才2008年北京奥运会刚过不久啊。”听到林大哥这么打破砂锅的问小雨,我感觉的出林大哥当时已经在怀疑小雨了。

而我也很好奇的想知道小雨是如何解释这一悖论时,只听她居然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用很巧妙、很自然的语气对林大哥说道:“我们知道你失踪十年,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你为什么失踪十年,而且我也想知道,就连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不见了十年。

昨天当我在看到你的模样时,你的那幅尊容绝对像是一副待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了十年模样,所以我才会想到用那种方式对你测验。”

说完小雨还环指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不光是那间浴室,就连我这里的每一个带有日历的东西,我都把时间回调了十年,就是想看看你的记忆力是不是真的还停留在十年前,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当小雨在说完这些后,她也不等林大哥再说些其他什么,就转而对林大哥反问道:“现在该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了,你这十年到底干什么去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十年的事?”

林大哥在迟疑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应该是故作沉思惊讶给小雨看自己的内心戏。

最后用沉重而又缓慢的语气对小雨叙述道:“我被绑架囚禁在一家精神病院,原以为自己最多被关了一个月,可没想到这一失踪就是十年。”

听到林大哥是被绑架的,小雨的脸上当场就目瞪口呆的惊呼而出:“不是吧?绑架?精神病院?我们还都以为你是跟网友漂流去失踪了呢。”

小雨说得确实是正常人都会想到的那一方面,因为单论绑架的目的而言,家人起码也该收到勒索赎金的电话,可林大哥的爸妈什么都没有收到。

如果是因仇绑架,林大哥更是没有机会回来,早直接被他们撕票了。

小雨也觉得这事情太过于矛盾和不合理,于是在想了半天后就干脆对林大哥问道:“小惊子,你还记得那家精神病院在哪里吗?”

林大哥在回忆了一下后,对小雨不太肯定的说道:“前天我是慌慌张张逃窜出来的,路线并不是记得很清楚,但一边回去,一边仔细找找的话,应该能还能找得到。”

说完之后林大哥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干嘛,小雨就像是迫不及待般的对林大哥急急忙忙说道:“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听到小雨要去那里,林大哥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而又沉重,他是在害怕吗?还是在担忧别的事情?

不过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小雨,然后两人就是一阵扰乱的忙碌声,看样子是在收拾一些用得着的东西。

处于旁听的我,心机也显得好生着急,内心在拼命的呐喊着:“是哪里啊,快把那家精神病院的院名说出来啊。”

这个关键性的问题我白天的时候已经偷偷跟林大哥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好几次,可他不但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甚至仿佛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被绑架消失十年的事。

所以我想他可能只有在睡梦中,或者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下才会对我叙述出这些事来。

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的叫喊根本就没用,他们压根就听不到我的声音。

“轰…”他们好像开车出发了,但一路都没人说话,除了疾驰的轰鸣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呼…”

“呼…”可在过了一会儿后,耳边的油门轰鸣声竟渐渐变成了呼啸的风响声。

第两百八十四章 她认识林大哥

我以为是他们在行驶中打开了车窗,但很快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这种风驰而过的冰冷感。

“呼…”可当我在继续沉下心来仔细聆听时,我自己人却忽然被一阵风给吹醒了。

“呼…”

“呼…”而我这时候也才发现,原来刚刚我听到的风声并不是来自林大哥的幻境之中的声音,而是吹驰在我身边的风声。

我试着动弹一下,想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可我的左腿和整个上半身都被捆绑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轻轻一动之下,竟还传来了一丝痛楚。

我这下才反应过来,我在刚刚的搏斗中身受重伤了,于是我也不敢再胡乱动弹,但两只眼睛还是不停的朝四周张望着。

我在找寻林大哥和小雅,不过林大哥倒是就躺趴在我的旁边,他的后背缠绕着比我还要密集,还要夸张的白纱布,但能看到他这样,说明他身上的蛇鳞甲之毒应该是已经被化解了。

可是我在看了一大圈后,却没看到小雅的身影,不过我心想她既然还能给我们包扎伤口,那小雅人应该没事吧,可没有在真正看到她之前,我心里仍是牵挂异常。

所以在没看到小雅身影后,我还是着急的试着动弹了几下身子,在几经尝试下,总算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了,这时我也才看清这里的环境,原来是间废弃的小屋。

可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小雅这么个弱女子她又怎么可能扛得了我们两个带伤人士,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不,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枪声,难道是那个狙击枪声音的主人救了我们?

“小…小雅…”在这里继续这么空想下去,恐怕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我就想试着开口轻呼一下小雅,可当我刚一开口,我的喉咙就犹如在被火灼烧似的口干舌燥。

于是我就用黑刀当拐杖,杵着它一点一点的往屋外挪去,外面的天已经快蒙蒙亮了,看来我昏迷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了。

“沙…沙…”当我在刚一走到屋边时,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声,以为又有偷袭前来,吓得我立刻躲到了看上去残破不堪,随时都会摇摇欲坠的石柱旁。

不过当我在仔细福尔聆听时,却发现好像是两个人在说话,而且还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好像就是小雅,可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于是我又继续磨磨蹭蹭的朝声音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当我在潜伏到一颗大树旁后,总算能模糊的听到她们的交谈了,其中一人还果真就是小雅。

“你为什么不去见见他?他很担心你,如果让他知道是你救了我们,他心里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个说话的声音正是小雅,可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口中的人又是谁?是开狙击枪的人吗?听小雅话中的语气,难道那人跟我认识,可她好像又不肯见我,这会是谁?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有这么号奇怪的人吗?

这时我也紧紧屏住了呼吸,想听听那人的声音,说不定我能识别出她是谁,可当我在等了许久后,我虽然等到了她的开口,可是没想到,她的声音却是嘶哑的,一听就是蒙着脸的。

“他有你们在身边照顾我很放心,我不该再去打扰他。”她那嘶哑的声音,听得我一脸懵逼,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当中究竟跟谁闹成了不能相见的地步。

“可他爱的人是你。”说这话的人是小雅,而我在听到这里后,脑子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搞了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说得根本就不是你,她口中的那个他恐怕指的是林大哥,至少我自己心里爱的谁还是有数的。

那这么说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林大哥的爱人,可她为什么不跟林大哥相认吗?我很好奇这一点,也更好奇她是谁,于是我就想走过去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咣当…”可谁知还没等我走几步,我整个人就被一旁的树枝给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而钻心的疼痛让我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哀嚎:“哎哟!”

我的这一叫声把她们给惊动了,我听到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就对着小雅告别了一句:“我该走了,这里危险重重,等天一亮,你们就尽早离开吧,那栋别墅也别再进去了。”

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我这一摔把线索给摔断了。

“秦哥,你没事吧。”然后小雅的身影也很快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到倒在地上的我后,她急忙将我搀扶而起,并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我的伤势:“还好,伤口没有裂开。来,我扶你进去吧。”

“什么时候醒的?虽然伤势不重,那也不能出来乱跑啊。”虽然言语中充满了对我的责备,但两眼中的目光和柔情似水的动作都充满了甜甜的爱意。

我用挑逗的眼神望了一眼小雅,并对她笑眯眯的回了句:“醒来没看到你担心嘛。”在说完后我也对着小雅追问了一句:“对了,刚刚跟你说话的女人是谁啊?她好像跟林大哥认识?”

我说得这么直接明了,就是为了不让小雅跟我打马虎眼,搪塞我的话,而小雅在听完后,一开始还是神情闪烁的不想回答,但内心在经过一番斗争后,知道我肯定已经听到了一些大概,想要抵赖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对我坦言道:“这次多亏了她出手相救,否则我们现在都得成了蛇中的盘中餐了。”

我听小雅还是没正面回答我的话,就继续对她追问道:“那声狙击枪就是她开的吗?她是谁?不是普通人吧?否则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一把明令禁止的狙击枪?”

听到我一系列的追问,小雅知道我是认真的,于是也没再故作推辞的对我说道:“她应该是林大哥的爱人,而她这次出手相救也多半是因为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在她现身跟我交谈直至刚刚离去时,她的脸上都蒙着面纱,我根本看不见她的容貌。”

第两百八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惊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小雅,她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也肯定答应了对方替她死守这个秘密,而且再说这也是林大哥的事情,我又何必咄咄相逼小雅呢。

在我们回到废弃的屋中后,小雅还是不放心的先给我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时我也看到,自己身上最严重的伤势,居然还是我自己扎在腿上的那道伤口。

不过我又立马回忆起了另一点,我记得我自己中毒了啊,而且连血都已经被染黑了,于是我一边依靠在柱子旁,一边对小雅问道:“我中的蛇毒不要紧吗?该不会我的后背跟林大哥一样,也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吧?”

小雅弄完我的后,就过去重新检查了一下林大哥的,在听到我的话后,就一边对我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失忆了,你要是会中毒的话,月下美人山的狼毒花可比这个蛇毒要强好几倍。”

“可我明明看见自己的血是黑色的啊?”这是我本能回应小雅的一句话,不过仔细一想,黑色虽然能作为中毒迹象的参考,但并不能百分百就认定是中毒,比如吐出来的淤血也是黑色的。

而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小雅这份充满自信的神色:“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得好像知道我不会中毒一样。”听我再三追问,小雅的脸忽然一下子泛起了难为情的红晕,她也没再说话,而是在为林大哥包扎的同时,一边用目光轻瞟了我一眼:“就知道没完没了的问,自己倒是用脑想想啊。”

这话说得我才莫名其妙呢,我又不懂医,不向你请教,难道还让我去医院挂号问大夫啊,但我看小雅手中正忙碌着手中的活,于是我就想着还是先别去打扰她了,等她忙完再说。

不过就在这平心静气的一会儿间,我脑海中就像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似的,心想着“难道…难道…那时候小雅在亲我时,除了那张纸条外,还往我喉咙灌进去的东西,是个吃了之后能百毒不侵的药丸?”

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小雅自己也应该吞了一颗,否则刚刚那会儿蛇毒四溅的,小雅也肯定避免不了的多多少少会被溅射到自己身上。

“林大哥体质真是好,才几个小时蛇毒就已经全消退了。”见小雅在忙碌了好一会儿后说出这么个好消息,我听了也是很高兴,于是我也趁机对着旁敲侧击道:“小雅,你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能百毒不侵的东西?”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所以要是直接问她的话,恐怕早就红着脸不回答我了。

所以听到我说得这么委婉,小雅听后还是很自然的对我点了点头道:“不过它并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它只是能助你以极快的速度将毒性在你体内分解。”

听小雅非要用这么专业性的语言,我也很无语的对小雅反问了一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我以为这是没区别的,可没想到小雅却正儿八经的告诉我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相差着一个石阶般高的差别。

“百毒不侵是不惧怕任何毒,而你身上只是一种能极速化解毒性的能力,也就是说你哪天如果遇到一种当场毙命的毒药,你还是会死。”虽说这世上这种毒不多,但我听了后,还是感觉到了不安,感觉就像把自己的气门公之于世了一样。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我这已经是天之骄子般的待遇了。

于是我就对于她所喂给我的东西,感到了浓烈的好奇:“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啊?难道也是你那师傅留给你的?”可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却露出了一丝苦恼般的笑容:“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这东西是师傅钻研多年才调配出的一颗神药,他在离去时,曾再三告诫过我,如果哪天看到你必须要上月下美人山就务必要把药丸喂给你吃。”

这听上去怎么有种特意针对我而来的样子啊?于是我内心的好奇心,又一次倾向了小雅师傅的身份,可小雅就知道我会这么问,所以抢先一步的对我开口说道:“我一晚上为了救治你们已经够了,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守夜就交给你了,让我眯一会儿。”

虽然知道小雅这是故意在搪塞我,但算了,我也不去勉强她了,而且我也早就答应过她,不问她师傅的身份,于是我就对小雅示意道:“这里就放心交给我吧,你安心睡觉。”

…………

可由于我刚刚已经睡了好久了,所以现在精力充沛得根本睡不着,可难受就难受在我自己也不能动,于是百般无聊下,我就擦拭了一下黑刀的刀身,幸好爷爷还留了这把刀给我,否则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还要狼狈多少倍。

本来在擦拭完后,我还想试着再挥舞几下,可是我怕会吵到小雅,于是我就无聊的把枪给拿了出来,练枪是不可能的,一是怕走火,二是我子弹就只有两颗了,不到性命攸关之际我是绝不会拿出来用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练习一下拆卸枪支的技巧,以及拔枪和上膛的速度,但这样的练习得把子弹卸掉,否则一但走火误伤的话,那我也可以跟着吞弹自尽了。

“咔……”可当我在退出弹夹之时,我顿时就又有点傻眼了,明明就只有两颗子弹的弹夹,现在居然又装满了子弹。

“一,二,三……十二。”为了数清楚,我又一颗颗的将它们从弹夹中弹扣出来,这一数之下,竟发现刚好是满满的十二颗。

这怎么回事?我记忆错乱了?其实从头到尾我压根就没有开过枪?子弹一直都是满的?但我很快就否定了我这一可笑的推论,而且我脑海中也飞快的想到了一个人。

胡局!!一定是他,除了他就没人碰过我的枪,而且也只有他才有能力给我子弹。肯定是在山上的时候,我把枪拿出来准备交还给他的时候,他以极快的手法把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换走了我的弹夹。

第两百八十六章 再次前行

手捏着这一颗颗金灿灿的子弹,我真的由衷体会到了胡局的用心良苦,以他的立场绝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子弹给我,要是一但被发现的话,恐怕倒霉的不光是我,恐怕连他的仕途都会遭到牵连,而我唯一报答他的方式,就是助他这一次顺利破案,将叶龙,也就是帕烈杰顺利捉拿归案。

而我也没心思再显摆玩弄了,就直接把手枪给收了起来,然后再次闭目养神的依靠在柱子上冥想了一会儿。

“咳…咳…”在过了一会儿后,随着几声轻咳声,林大哥也缓缓醒过来了,在等他开始动弹手指后,我也立马轻轻的呼喊了他几声:“林大哥,林大哥。”

“秦…秦……你没事吧?”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我的安危,我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银河系了,否则我何德何能受的他的这份忠义。

在看到他想要翻过身来时,就急忙叫喊一声制止了他:“林大哥别动,你背后敷了药,乱动会把药碰翻的。”而我也知道他翻身肯定是想看到我,于是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扶着柱子站了起来,快步踉跄的走到了林大哥,并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林大哥虽然没有看到我的全身,但在看到我腿上绑着绷带后,他的情绪瞬间就出现了异动:“秦,你的腿…怎么回事?谁打伤你的?”

听他的语气,恐怕那人要是现在站在林大哥面前的话,可能会被林大哥活生生撕成碎片,不过这腿上倒真不是别人造成的,我就用苦笑般的神色对林大哥说了句:“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伤是我用树枝自己扎的。”

经验丰富的林大哥一听就听出了异状,知道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插自己大腿,所以他也立即对我追问道:“秦,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插自己大腿。”

我知道不给他说清楚的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我也如实的把当时的情况向林大哥讲述了一遍。

谁知在听完后,一向沉着冷静的林大哥趴在那里用一种非常生气的语气对我诉斥道:“你们怎么可以为了我冒这种危险,要是让你为了我而出点什么差池,我又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幸好这家伙受得不是传销思想,否则凭他这股子卯劲恐怕不把人忽悠的家破人亡都算是白费了。

而他见我不说话,又对我再次冷声道:“秦,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必须顾全自己的安危,您是我的主人,我不值得让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

我才不听他这种大无畏的话,或许身为热血男儿就该抛头颅、洒热血,让自己战死在沙场以身殉国,但同样的,我也做不到抛弃自己的朋友苟且偷生。

可我也知道,我跟他再争论下去的话,也是说不过他的,而且也不利于他的伤口恢复,于是我就只好敷衍的答应着他:“好,你那么牛,你说了算,听你的就是了。”

可一听我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林大哥就感觉出了我是在随口敷衍了事而已,于是他又再次对我轻喝了一声:“秦,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请您认真记住我所说的话,您要是下次再涉险救我,我当场就自刎在你面前!”

特么的,竟然还学会威胁我了,而我在听到他说这话时,我也一下子又有点迷茫了,感觉这句话的风格不像是林大哥自己说出来的,难道是那个亡魂又冒出来了?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稳住这混蛋的情绪再说吧,否则我真怕自己要是再跟他杠下去的话,他会当场用黑刀自尽给我看,于是我连连认怂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但必须在你好过来之后,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对不对?”

而林大哥也知道刚刚自己说话语气太冲了,在冷静下来后,他又对我道歉道:“秦,对不起。我说话太冲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你个鬼,你就是个疯子,要不是你现在有伤在身,我非狂揍你一顿不可,但我为了不再刺激,这些话我也就在心里埋怨几下而已,嘴上还是用一副很温和的语气对他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少说两句吧,我刚刚已经睡了很久了,你再休息会儿吧,争取天一亮就赶路。”

见我语气中也已经夹杂了几分不悦,于是林大哥也没再继续说话了,就静静的趴在那里眯眼休息了,而我则是在百般无聊中抬头望向了渐渐明亮的夜空。

……

……天也很快就亮了,并在随着小雅醒来后,她也再次检查了一下我们的伤口,幸好我扎得并不是很深,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除了暂时需要一拐一拐外,至于其他地方就更是一些皮外伤了没有多大的问题,而林大哥则更没有什么了,在当着我的面把纱布解开来后,林大哥的背除了少许的红疙瘩外,已经没有一片蛇鳞了。

结果这一场惊险下来,我倒成了受伤最重的人了,而这伤还是我自己扎的,心里那股子郁闷劲就别提有多烦了,而林大哥在看到我模样后,以为我哪里不舒服了,就连忙走上前来对我说道:“秦,你的腿能动吗?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一点小伤而已,自己来就行了。”在拒绝了林大哥的好意后,我就自己做了个简易的拐杖,最后我们在随便应付了一下肚子后,就继续出发了。

没想到刚跟胡局分开就败北而归,要是被他知道的话,就算他不笑话我们无能,我自己也觉得起步就慢了半拍了,或许此刻他都已经在卓玛村进行调查了,而我们却连起点都还没走到。

“秦哥,你快看!!”当我在满怀责怪自己时,走在前面的小雅又忽然轻声的叫住了我,一拐一拐的我,也立即停下脚步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没想到,在我们面前竟又出现了一栋别墅。

第两百八十七章 别墅里的枪声

我以为是又遇到了一栋一模一样的别墅,可在看向它的大门时,我就看到那个被林大哥轰炸破的口子了,我被惊愕的当即就侧过头来对林大哥和小雅问道:“怎么回事?是我们被困住了吗?”

林大哥是跟我一起昏迷的,所以一时间在听我的这话后,他也东张西望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倒是从头到尾都清楚得一清二楚的小雅立马为我们解惑道:“不,不是,我们没有迷路也没有被困住,我们在退敌后,确实是走了回头路,所以我们现在只是走了一段重复的路。”

一听到是这样,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用略带责备之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像是在对她说“你怎么还往这里带,昨天那人不是交代过了吗,不让我们再进这里。”

可没想到小雅在领会了我眼神的意思后,竟直接对我开口惊讶道:“秦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避开了昨晚的路,可却还是走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雅刚刚在叫我的时候会这么紧张,那这么说的话,要么是这地方有循环阵法,要么是这个别墅还并不打算放过。

不过在仔细一想后,我倒觉得这两点都有可能,因为那别墅里面就是以八卦为主的,所以在这附近存在一些什么阵法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我在再次见到这别墅后,心里也不禁有点懊悔了,昨晚应该向小雅多问一点关于那狙击枪手搭救我们后的情况,比如她究竟是击退还是击毙了那个人。

虽然现在也能问,可这不等于是在间接告诉林大哥有人救我们吗,虽然说出来并不算不讲道义,可以林大哥的性子,说不又会有什么让我大跌眼镜的举动,所以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在试试口风之后再做决定吧。

但以现在的情况,我是绝不会同意他们进去的,所以我当下就做了一次恶人,对小雅和林大哥说道:“我现在腿不方便,进去恐怕只会再添伤亡,我们还是专心赶路吧。”小雅也应该是这个意思,而林大哥虽然不愿同意的看了两眼那别墅,但最终还是朝我们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快走吧。”

我知道这别墅对于林大哥而言,肯定有着什么关联,放弃追寻也意味着可能会跟某些线索失之交臂,所以我也宽慰般的轻拍了他一下肩膀道:“对不起啊,我的腿上连累你了。”

我的这话把林大哥反倒说的难为情了,他连连对我抱歉道:“秦,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我一意孤行的让你们进去,您的腿也不会因我而受伤。”

“啪!”就在我们准备对着这别墅行径而过时,一声枪响忽然贯彻了天际,把我们三人都给下了一大跳,又是狙击枪的声音,我不会听错,这跟昨天晚上的声音一模一样,而发出枪声的地方正是别墅里面。

“小心,快躲起来,”不明情况的我,先下达了万全的御敌准备,我们就近躲到了一颗大树旁,并仔细观察着那别墅内的情况,可是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别墅那边也没再传来任何动静,也没看到有人从别墅中跑出来。

我注意到林大哥的脸上挂满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神情,或许这就是所说的第六感吧,他内心肯定在期盼着我说冲进去看看,说实话,我真希望在刚刚那一枪声后能看到有人背着狙击枪从那屋子里冲出来。

可没看到有人出来,我这心里就反而不安了,说明这一枪声的后就存在太多的可能性,这时小雅向我皱了皱眉,并朝我拼命的闪烁着眼神。

小雅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她肯定是想告诉我,那个女人不会独自冲进别墅为林大哥报仇去了吧,这下我如果不去的话,恐怕内心不但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恐怕我以后在面对林大哥的时候,都得活在愧疚之中。

“冲进去。”在犹豫挣扎过后,我还是下达了这个指令,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按耐已久的林大哥,而我现在腿脚不便,所以我直接将黑刀从腰间取下,并朝他丢了过去:“林大哥,接刀。”

“秦!”在接过刀后,林大哥就反而放慢了脚步,紧贴在了我的身旁。

“咔嚓……”而我在把黑刀给林大哥后,自己也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并果断的上了膛,同时也对放慢脚步的林大哥怒喝了一声:“我有小雅照顾,你快冲进去救人,是救一个手拿狙击枪的女人,她有可能带着面纱。”

林大哥或许好奇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如此肯定里面有这么一号人,但现在局面十万火急,所以他也没有细问,而是立刻朝我抱拳领命道:“是,属下知道了。”

“呼…”看他在说完后,就如一阵风般的冲向别墅而去,我知道他肯定是老毛病又发作了,但这也有好处,至少这时候的他,身手是绝对以一当百的。

而我虽然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但我也立马对小雅说道:“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快扶我进去,说不定关键时刻也能帮上点忙。”

我在说着的时候,朝小雅晃了晃我手中的手枪,意识是在告诉她,我的腿伤并不会影响我的枪法。而小雅也同样是放心不下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她也用瘦小的身躯,将我搭在她的肩上,以最快的速度扶着我前往别墅之中。

“叮…叮…”

“喝……呀!!”当我们在快靠近别墅的大门时,我们就听到了林大哥挥刀而战的打斗声,可是我们却没有再听到那个狙击枪的声音。

她究竟是逃了,还是被击昏了,或者她还是被杀了呢?在我多种的猜疑中,我和小雅也再一次的走进了这栋别墅,可当我们在刚一迈入大门后,我和小雅一下子就看呆了,脚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停了下来。

“我们认错门了?”这是我进去后,对小雅说的第一句话。

第两百八十八章 记忆被动手脚

昨晚我们所进的别墅就像是个空壳子,没有任何的东西,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绝对是再贴切不过了,可是此刻我们所站着的却是一栋装修得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的豪华别墅,里面不但是家具、还是家电,全都是五应俱全,若是非要跟昨晚的别墅找出什么相似点的话,那就是这个房子的结构。

这也是一栋直筒楼,没有二楼三楼,高高的吊顶,真怕大声说话都会有回音,但我和小雅虽然震惊归震惊,但这时候的我们宁可相信这是什么邪术幻觉,因为我们身旁这个被林大哥亲手炸出来的洞口绝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作品。

说到林大哥,我们这才想起来,这里怎么没他的身影?而且也没有那个拿着狙击枪人影,望着寂静的这里,我和小雅的脑海中都闪过了一种奇异的不安,感觉这里肯定存在什么古怪。

但还是先找到林大哥再说吧,于是我立即对着这硕大的别墅喊道:“林大哥,你在哪……”

“大哥……你在哪……”还果真响起了回音,可我们期盼的并不是回音,而是我们所熟悉的林大哥声音。

“叮…叮…叮…”可我们没等到林大哥的回应,倒是先听到了一阵金属碰撞的打斗声,而这一次我们发现,打斗声是从别墅外院传来的。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林大哥是冲进这里面的,可现在打斗声怎么会在外面呢,但奇怪归奇怪,我还是在小雅的搀扶下,立即又蹦又跳的来到了别墅的院子中。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清晰,我和小雅也果真在这里看到了林大哥,可当我们在看到林大哥的打斗对象时,我和小雅都吓坏了:“住手,快停下。”

我竟看到他居然在跟一个手拿狙击枪,面带纱巾的女人打斗,但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在被林大哥单方面碾压,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还手,她只是扛着枪,不停的闪动着身形,躲避着林大哥的进攻,而林大哥所挥舞的每一记进攻虽然都被巧妙的化解,但在锋利的黑刀攻势下,她眼前的障碍物也全都被渐渐的一扫而空了,恐怕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落败了。

而这个落败就意味着可能是死亡,因为林大哥一看就是杀红了眼,于是我和小雅急忙对着林大哥劝阻道:“快助手,不要伤错人了,她是自己人。”

林大哥此刻的攻势可以说已经是势如破竹了,而他能说停下就停下他的进攻,说明他的刀法真的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可他虽然收住了刀,但他却没有准备停下来的意思,只见他在看向我后,也不等我说话,就直接对我先抢话道:“秦,有事还请待会儿再说,先让我杀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呼……”这家伙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只见在说完后也完全不管我答不答应,就直接纵身一跃想要冲过去砍杀那女人,看着林大哥坚定的神情,如果不是我了解情况的话,我还真有可能会选择相信林大哥。

但幸好现在的我是清楚情况的,于是我连忙伸手大喊一声:“林大哥快住手,你搞错了,她是自己人啊。”同时我还对着他补充道:“在你进来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让你救一个拿着狙击枪和面带纱布的女人,又不是让你杀她。”

“唰…”可没想到一向从不违背我命令的林大哥,这一次竟然全然无视了我所说的话,而且挥刀的速度还越来越快,空气也都开始在受到它的气流后,胡乱躁动了,慌乱之中的我,也只好拼此一博的捡起地上的石头,用以投掷暗器的手法,丢向了林大哥握黑刀之手的手腕。

“咣当…”幸好没丢爷爷的脸啊,我这块石头总算是精确无误的击中了林大哥的手腕,林大哥一下子就痛苦的丢掉了黑刀,但纵使如此,我也还是清楚这个女人并没有因此脱离危险,因为以林大哥的实力他绝对轻而易举的追上她,于是我急忙对着那位被吓傻发愣的女人道:“快走啊,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先快走!!”

或许人世间最痛苦难受的事,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挥刀相向,所以我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到了她的那份痛苦与辛酸,但同时也挂满了不舍。

“秦,不能放她走!”谁知这时候的林大哥就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坚决不让她走,而且还是一副郁郁而冲的姿态。

“咚,咚,咚。”见林大哥情绪如此反常,我也趁林大哥分心之际,连忙对着他身上的穴道猛戳了好几下,戳得他直接丧失了行动能力。

只能心有不甘的对我大喊着:“秦,你要相信我,她是恶人,今日你不除她,他日必定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

“唰…”我也懒得跟他费口舌,而是在一边捡回黑刀的同时,一边朝小雅做出了示意,让她赶紧再为林大哥诊断诊断。

结果在刚一摸完脉象后,小雅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门,然后对我说道:“我忘了蛇鳞甲的毒性了,除了可以把人弄成蛇人外,它还有另一个可怕的地方,就是操控他人的意识。”

说到这儿,我倒是明白了,原来林大哥的蛇毒虽然被祛除了危害生命的毒性,但却遗忘了它的另一个毒性。

而我也立即对小雅追问道:“那这毒性能解吗?”

小雅也已经痛快的取出了针灸袋,然后对我胸有成竹道:“能识就能解,给我半个小时,秦哥,你去准备一碗清水和一条棉被。”

清水倒是好解决,我包里就有,但这被子……我该去哪里找呢,虽然别墅里面可能有,可我也不放心放着他们两个在这,独自离开,于是我就指着自己外套说道:“用我的衣服行不行?”

小雅看了看我的外套,然后在做了尺寸对比后,就对我点点头道:“衣服虽然可以,但还不够,所以你还得多拔有点这里的杂草裹在你的外套中。

第两百八十九章 有问题的女人

我以为小雅要棉被是怕林大哥着凉,可怎么还要我拔点草呢,但在医术方面,我就是个小白,所以小雅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毒已潜伏过夜,过了最佳救治期,秦哥,我可能还需要一个药引。”还没等我把草收割铺完,小雅又需要新的帮助了。

我也不假思索的急忙对小雅说道:“好,要什么做药引,我去找。”

医术我虽然不太懂,但对于各式各样的药材,我还是都认识的。

“蛇胆,一颗活得蛇胆。”没想到小雅所需的药材竟然是这个。

蛇胆,如果是昨晚的话,恐怕满地都是这玩意,可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该去哪里找条蛇呢。

说不定那别墅里会有?可让他们独自在这里,我又怎么放心的下呢,就算要去,那我也得带着他们一起去。

可是我的提议却又遭到了小雅的否定:“不行,血液的流动会加剧毒性的蔓延,刚刚的剧烈挥刀已经处罚了毒性,我现在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要是再拖动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话虽如此,但我绝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并且把我所担忧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这里诡异万分又危险重重,鬼知道昨晚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冒出来,要是我进去了你们有个什么意外的话,那我就算拿到了蛇胆又怎么样呢?”

听我这么说,小雅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昨晚的一幕幕,她也陷入了难以抉择的为难之中。

“这里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就在我和小雅都难以抉择之时,一个蒙着脸嘶哑的女人声在我们耳边响了起来。

我和小雅立刻抬头望去,发现她正居高临下的扬腿端坐在一颗大树上,在看到我们望向她后,她扬了扬手中的狙击枪,像是在告诉我,有她守护着,大可放心。

这时候她的出现真的可以说是一场及时雨了,我还道谢般的朝她感谢了一句:“真是谢谢你了,那这里就拜托你了。”

可就这时小雅忽然伸手拦住了我,并用一种质问的冷声语气对她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这……情况这么紧急,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哦,可现在被小雅这么一问,是有点奇怪哦,看她刚刚那么紧张在乎,应该恨不得亲力亲为才对,可她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的等我去找呢。

而且她待在这里,就不怕林大哥再突然醒过来跟她拼命吗?

可没想到,她的回答让我和小雅差点哭笑不得,只见她在面对小雅的质问后,她那带着面纱的头微微垂了下去,并用嘶哑的声音对我们难为情道:“我…我…我怕蛇。”

我晕,连枪都敢开的人居然会怕蛇,但这似乎是一般女人都有的天性,而且说到底其实我也怕蛇,只是一次次的磨难和经历让我不得不学会坚强。

而小雅在听了后,也朝着她微微一笑道:“我也怕。”说完,小雅就别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并跟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快去吧。

虽然我刚刚是很急着去,可这时候我却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尤其是当我在看到小雅的神情后,我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而这种感觉就是来自这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不止从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可在我想着该不该独自离开时,小雅却又朝我挤眉弄眼的眨了几下眼睛,感觉她好像是在告诉着我什么,却又不方便开口。

虽然没有彻底领略她的意思,但我知道她应该是让我快进别墅里去,而我也试探性的对着她们各自说了句:“那我走了,你们多加小心,有情况大声呼救。”

说完我就一个转身,飞身侧近了别墅内,看着此刻金碧辉煌的内饰,我实在没有兴趣去看,甚至还有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

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连夜把这里大改革的用意,就是为了不让我认出八卦阵的方位。

看来这八卦阵就是这里的命脉了,可我现在确实没精力去破他的阵,赶紧给我条蛇吧。

然而就在我急着在别墅里找蛇时,外面却即将上演一场生死戏码。

小雅正蹲在地上,为林大哥专心致志的扎着针灸,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正在往自己的背后靠近。

“咔…拉……”守望在树上的蒙面女,以极其小声而又缓慢的速度悄悄的拉动着扣机。

她很厉害,也很小心,原本是一声很清晰轻鸣的机械声,在她极致的操作下和同一时间风吹拂而过的掩饰下,变得如蚊子一般细小。

以至于连近在咫尺间的小雅都没听到和发现,仍低着头继续为林大哥医治着。

可当她在把他人从鬼门关拉出来时,狙击枪夺命的红外星点就慢慢的瞄准了她的太阳穴。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而随着面纱女的手指渐渐扣动,小雅的生命也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啪!!”一声枪声犹如贯彻了整个天际,一个身影也随之应声倒地。

“砰…”但倒地的身影却是来自从树枝上的那个面纱女,发出那一声枪响的也自然不是她的狙击枪,而是我手中的77式手枪。

是的,开枪的人是我,躲在别墅墙角内的我。

“你…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坠落在地的面纱女并没有死,她还能说话,但这并不是我不想杀她,而是我故意没有把枪头瞄准她的脑袋,只是打中了她握枪的手。

这一枪也算让她彻底告别了拿枪的生涯。

当我拿着枪从别墅内出来时,小雅也一个飞身箭步的将狙击枪给夺了过来。

在走到她的身前后,我也冷声反问着她:“事到如今,为什么杀你,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呼…”她痛苦的捂着中枪的手掌,然后想要挪动身形依靠在树干上,而我虽然默许了她的这一动作,但我还是用枪冷言威胁着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这一枪瞄准的就是你的眉心。”

第两百九十章 没死的女人

而对于我的这番警告,她虽然没有再乱动了,但嘴上却还是死撑的对我们说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你们也是叶龙派来对我们的?”

为什么,我特么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事实都已经清楚了,却还在那里死撑,难道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会开枪误伤你不成?

不过我心里也知道她这种人,一看就是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于是我也没有废话,直接上前一步就扯掉了她的面纱。

“轰……”虽然我和小雅心里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感觉她既然会遮着面纱,应该就是我们所认识的人。

可是当我们在看到她的面孔时,还是恍如被雷电击打了一样头晕目眩。

“你…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我这辈子真的是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再见到一个已死之人——玛丽卓娅。

但震惊归震惊,当大脑在平静下来后,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把枪对准了她,身心巨颤的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说吧,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在被我摘下面具后,她心理上的那根防线也已被突破了,不过在听到我的质问后,她也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捂着流淌鲜血的手臂对我先反问道:“我隐藏得如此小心完美,你们…你们是怎么看穿我的?”

我和小雅心有灵犀般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她说了句让她都难以相信的话:“我们没有看穿你,我们只是怀疑你,可是没想到这整件事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你。”

玛丽卓娅也再一次的对我疑惑道:“那你为什么怀疑我?我伪装的这么天衣无缝,你们是从哪看出了破绽。”

这时,一旁的小雅对她说出了几个关键词:“昨天的搭救和蛇毒。”说完后,小雅也接着解释道:“你昨晚在搭救我们时,对我自报家门的说自己是跟林大哥一同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这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也是我怀疑你的起因。”

小雅知道她肯定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等她反问就直接对她接着道:“因为林大哥真正青梅竹马的人,我们都是认识的,她是汉族人,并不是这里的西藏人士。”

我发现当她在听到小雅说出这一点时,她的两眼之中,露出了一种懊悔不已般的神情。

估计是在想早知道自己多下点准备工作了,而她也继续好奇的对小雅问道:“那第二点呢?”

小雅也没有故弄玄虚的对她接着道:“第二点其实只是我的直觉,就像我刚刚问你的一样,你如果真的可以为他不要性命,那你又怎么会因为惧怕蛇而不亲自去帮林大哥找药引呢,而且你真的知道心系于他,昨晚除了关心他的生死外,又怎么会不问问其他情况。

况且林大哥根本就没有毒性发作,蛇鳞甲也没有控制人意识的作用,这都是我们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把你钓出来。”

这一点听上去虽然有些强差人意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但这确是事实上。

而一旁的我在听到他们讲到这里后,我也忽然对于昨晚的另一点感到了奇怪。

于是我对玛丽卓娅开口问道:“既然你是来杀我们的,昨晚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我们杀光一网打尽,为什么非要在先救起我们后,再杀我们呢?”

这是我唯一的好奇点吧,因为不论出于哪一点考虑,昨天都是她最好的机会,可是她却什么都白白做过了,而且还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让我和小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玛丽卓娅居然说了一个让我们更为大跌眼镜的一个回答:“要杀你们当然是轻而易举,可恨就恨在我这一次的任务目标并不是杀,而且人物对象也并不是他,而是你这个卓玛村的天葬师。”

看到她能叫出我的职业,看来她盯上我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于前几次在商城的会面就是在探探我的底。

不过她说是这样说,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对她说道:“那不管你的目标是谁,昨天我也是昏迷的,杀我就真的有这么难?”

这时玛丽卓娅的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又无奈的神情,然后用懊恼般的语气看了看我:“叶龙有令,是让我把你活着带回去,并不是来暗杀你,取你狗命。”

“叶龙?!帕烈杰?!”我和小雅的下巴都快被惊落到了地上,我更是激动不已的对她叫声呼喊着:“你投靠了叶龙?你不是陈魇淳的人吗?”

对于我的这一惊讶之问,玛丽卓娅毫不遮掩的对陈魇淳的不屑:“良禽择木而栖,陈魇淳那兄弟俩个目光短浅之人,有何德何能想再掌控我们,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年头做坏人也是够悲哀的,没想到陈魇淳这俩兄弟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被她给反耍了。

但这也算个反面教材了,与狼为伍注定步步为营,等哪天你不行了,就将你优胜劣汰。

这时躺在地上装中毒的林大哥也缓缓醒了过来,而他居然也对着玛丽卓娅冷声问道:“我好像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听林大哥怎么说,我忽然联想到莫非林大哥的失忆失踪跟她有关?

玛丽卓娅手捏着枪伤口,面目狰狞而又痛苦的看了一眼林大哥,可她的回答却让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我还想问你呢,你究竟是谁?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坏我们好事?”

这话不光听得林大哥摸不着头脑,就连我和小雅也是不知所云,感觉林大哥在来到西藏后,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一样。

而林大哥一听也是发自内心的对她追问道:“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我做了什么?”

正常人要是听到林大哥的回答,就算不把他当成疯子,那也肯定把他当精神病,但玛丽卓娅知道他是失忆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否则她昨晚也不可能会这么明目张大的在我们面前假冒成林大哥的女朋友。

第两百九十一章 心姐的枪

可对于林大哥的反问,玛丽卓娅却是朝她神秘的微微一笑,然后用苦涩的语气道:“既然你已经忘记这段痛苦,又何必执着的想要再去想起来呢。”

靠,这年头不会点人生哲理,都不好意思当坏人了吗?而我对于她这番佯装虚伪之意,我当即就一下子冒上了火。

我直接冷漠无情的把黑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并对她说道:“懒得跟你废话,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叶龙在哪?夕阳残月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林大哥究竟是怎么失忆的?快说!!”

就在这时林大哥忽然大喝了一声:“不好,她要服毒,快阻止她。”

“呼…”林大哥的声音很响亮,但速度却更加的快,当我们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锁在玛丽卓娅的咽喉上。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玛丽卓娅的嘴角已经流淌出了暗红的血渍,而她的目光也在流露出一个深邃的眼神后就彻底暗淡无光,脑袋也歪向了一旁。

“喂,喂…你醒醒啊。”直到她歪脑死去,我都还是无法接受她的死,她精心策划潜伏了这么久,为什么会一下子选择自杀?她甘心吗?甘愿放弃这么久以来的付出?

我很想不通,也很不理解,是对叶龙真的忠心耿耿呢?还是怕活着回去会遭到生不如死的折磨报复呢?还是说她想要守住的是夕阳残月商城的秘密?

恐怕在没将叶龙逮捕捉住之前,这永远是个无解的迷了,出于人道,林大哥松开了她并把她放到了别墅内。

同时我也用打了个电话给胡局,并把这里的情况向他简要的说明了一遍,毕竟这个事关他所在处理的案子

,我以为这个事情会很难讲清楚。

可没想到在跟胡局说了之后,他倒很爽快的回了我一句:“她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是叶龙的话,即使要他死,也最好在他死之前录一段视频影像,毕竟事关重大,能有个交代是最好的。”

“秦哥,你说她会不会又是假死?”而在挂掉电话后,小雅的这一提醒并非不无道理,而且她的前科还不止犯了一次。

“往她脖子抹一刀吧。”这一决定虽然不太人道,但也是我们吃了好几次亏后的前车之鉴。

“等一等!!”不过在我抬起刀之时,林大哥又伸手拦住了我,并对我说道:“我看这地方也很诡异,还是直接一把火烧连同这里一起烧了。”

“这…”我和小雅都被林大哥的提议给说懵了,这有点太过于疯狂了吧,我们又不是强盗,不用做得这么赶尽杀绝吧。

可林大哥这个决定丝毫不是在跟我们商量,只见他在说完后就直接把点燃的打火机扔向了这里奢华无比的沙发。

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这里就已成了一片汪洋火海,为了防止火势蔓延,我们就在外面一直等到它焚烧殆尽为止,而这一等就整整是二三个小时。

在这过程中,我们鼻尖除了闻到刺鼻的家具被焚烧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焦肉味,应该是里面的蛇被烧焦了吧,也不知道林大哥所说的烛龙阴会不会真的在里面。

“轰…”随着撑梁柱被烧毁,这栋足以令人一生向往的别墅就彻底崩塌成了废墟。

就在我们打算准备等火势的余温稍退一点进去查看时,我身旁的小雅像是发现了什么,把抱在身上的狙击枪递给了我,并神情慌张的对我说道:“秦哥,秦哥你快看。”

看小雅惊慌的模样,我都被感染的有些紧张了,在一边接过枪的同时,一边询问着小雅:“怎么了?枪有什么古怪吗?”

小雅也不说话,而是拼命的用手指了指狙击枪,言语竟还变得结巴了起来:“枪身,你快看枪身上面的字。”

而我在小雅的催引中,也很快发现了她所说的东西。

“沈醉心专用”

“这是心姐的枪?!”后面的那串数字应该就是心姐的生日吧,可枪怎么会落入玛丽卓娅的手中?

对了,心姐最后是在夕阳残月商城失踪的,而玛丽卓娅又是商城的幕后老板,那她偷盗了心姐的东西也合情合理。

既然是心姐的,那我就暂时替她保管吧,等有机会我再交还给她,或者给胡局跟何队长。

狙击枪不比手枪,带在身上实在太显眼了,所以我把它拆解后装进了包里。

在一切就绪后,我们也不打算去废墟堆里验尸了,要是她这样都还能死里逃生,我也真的服气了。

于是我就对他们催了一声:“好了,我们已经耽搁了一天时间,快出发走吧。”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好紧张不安,一直都说枪是用枪者的生命,尤其是一名狙击手更是把自己的配枪看得重如一切。

心姐在那一晚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会舍弃自己的配枪,而且有一点也很奇怪,心姐不是私家侦探吗?就算她是局里特派的特殊人员,那会给她配一把警用枪械已经是够特例的了,可是这把狙击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部队军用的枪支。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而同样的问题也缭绕在了小雅的心头,她一边跟林大哥一起搀扶着我往前走,一边对我问道:“秦哥,心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你觉得她会是谁?”

我也一脸茫然朝她耸了耸肩:“谁知道她,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

“沈!醉!心!”这时走在我身旁的林大哥,忽然默念起了心姐的名字,而我在听了他的话后也立即紧张的对他问道:“你不会也认识她吧?”

这一次这个什么都能沾点边的林大哥终于摇着头对我说道:“不认识,只是刚刚你的那把枪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一听林大哥的话,我和小雅都不自觉的被为之一振:“枪?你认识那把狙击枪?在哪里见过?”

可在听到我们的话后,林大哥却是对我们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眼熟,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第两百九十二章 一波三折之旅

破碎的记忆总有残缺不齐的一面,于是我们也没再继续问他了,他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而我们在行走了一段距离后,也总算回到了心姐的车旁。

“快出发吧,我们已经落下很多路程了。”我说得很多,可不是单单今天一整晚,而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感觉这趟神山之行真的颠簸不断,希望到了那里别再有娄子出现了。

“秦哥,你的腿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在上车后,小雅担忧的看了看我的伤势询问着我。

我连忙摆手并催促道:“小伤而已,快走吧。”

这并不是我故意不在乎,而是我真的不要紧,因为我的伤势确实无大碍,小雅见我这么心急,她当然是面露不悦的,但也没有跟我抬杠唱反调。

就发动车子离去了,在中途的时候,我又试着给何队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关于心姐这把狙击枪的事。

可是这家伙也像是失踪了一样,电话一直是处在关机状态打不通,于是我在挂掉电话也发了个短信给何队,希望他在开机后能第一时间看到短信。

“我找到了一把刻有心姐名字的狙击枪,好像是军队的枪,你知道这枪吗?”

在放下手机后,为了加深林大哥的印象,我也打开背包让他重新看了一遍,并对他说:“林大哥,你试着把枪重新组装起来。”

如果是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枪支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把一支狙击枪组装成在一起的。

所以我很是期待他的表现,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当然把子弹都给收了起来,否则要是擦枪走火的话,我到地府了都不好意思跟阎王申冤。

听到我给他这个任务后,他也立即神情严肃的开始打量着这些陌生的铁铁块块。

可是林大哥他好像真的不会,他连枪身跟枪头都不会组合。

难道这次真的是我猜错了,他跟心姐并不认识?于是我也没有再勉强他了,反而在见他情绪开始浮躁后,急忙安抚着他道:“林大哥,不会就算了,不要急,或许你真的不认识它,是我想错了。”

听到我这么说后,他心里也丝毫好受了一点,就放弃了折腾这把狙击枪,而是转而对我回忆猜想道:“师傅一直只教我刀法和剑法,对于这个怪东西,我真的从来没见过。”

这两者确实是爷爷除了异术外最拿手的本事,不过提到我爷爷的授业,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个重点,我也立即对着林大哥说道:“对了,你跟随我爷爷这么久,那你可有听说过“灵骨”这个东西吗?”

这是目前缭绕在林大哥身上众多谜团中,我最奇怪的一点。

像陈魇淳两兄弟甚至连我在内都多多少少受到了灵骨的反噬,可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副作用,甚至昨晚半夜还当我面亲手施展了禁术。

要想说通这一点,除非他告诉我他现在的实际年龄跟我一样就只有十五岁。

不过他跟萧雨梦应该是同龄人,可小雨姐是要比我大上好几岁的,记得当初我正准备上初中的时候,小雨姐都快高中毕业了。

所以那么照此来推断,林大哥的年龄跟他现在的容貌应该是成正比的,并没有多大的反差。

而林大哥在听到我说出这个新鲜的词汇时,他也是一脸新奇的对我问着这个闻所未闻的词汇:“秦,什么是灵骨?它是什么东西?”

看来他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可这么一来的话,这相互之间似乎又成了矛盾点,他明明跟着我爷爷修炼了禁术,可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受反噬呢?

在百思费解之中,我脑海忽然联想到了某一种可能,难道是因为他体内有着一个亡魂的关系?是那个亡魂取代了灵骨的损耗?

可是这也不对啊,亡魂是我前几天使用以魂引魂失败后所引发的意外事故,而我还没在招魂之前也看到过他的容貌了啊,并没有未老先衰的迹象啊。

就在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大哥之时,小雅也十分好奇的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问着:“对啊秦哥,这灵骨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像听你说起过好几次了,它是干嘛用的?”

听到小雅的话,我立马责怪自己太失算了,我都忘了小雅还压根不知道灵骨这个事。

同时也庆幸自己还没有跟林大哥做出解释,否则让小雅听了的话,还不让她担心死啊。

于是我连忙就把话题调转开来道:“这是修炼了这些怪异术后,才能懂得东西,你当然听不懂了。”

虽然我相信小娃不会怀疑我的话,但为了彻底让她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所以我还是立马适时的对她追问道:“还有多少路能到冈仁波齐?”

小雅一边驾驶着车,一边看了一眼车上的导航,然后对我说道:“马上就快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真的发自内心般的长舒了一口气啊,感觉来一趟这个神山,像是西天取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艰难。

可在我沉浸于欢乐之中时,小雅又像是在担忧似的对我问了句:“秦哥,你的腿真没有问题吗?冈仁波齐虽被称为神山,但它也是一座常年积雪不散的雪山,你这样子爬山是不是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修正两天后再出发。”

可是此刻的我,又岂会因为这一点伤势而停留,脚虽然是有些痛,但我还是恨不得立刻飞上去般的对小雅急切道:“我们在这休息,搞不好叶龙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去胡局那里准备对我们暗算了,也或者敌人已经开始在盘算,该如何拦截我们进山,所以我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和毫无防备,所以现在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让叶龙就算明知道我们会去也来不及做准备的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我的这一分析从兵法的角度来说,确实是一个出其不意的好策略,可任何谋略的前提都得是兵多将广,可我的腿伤明显成了此刻的拖油瓶。

第两百九十三章 进入神山

林大哥也肯定跟小雅一样,希望我能够停留脚步多修养两天,可他也清楚我这么急着上山,也是因为兵贵神速,晚到一步,危险就会被无限制的增加。

而林大哥为了弥补我脚伤所带来的缺陷,他也立即自告奋勇的对我说道:“秦,一会儿上山的时候,让我背你走吧。”

看到他这样,我真的很感动,人生能得这一知己,我也算死而无憾了,如果真有到需要借用我的帝王石来镇压他灵骨异变的话,我真的会毫不吝啬的给他,因为他这个人对于我而言,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

不过我也又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并用很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道:“放心,我撑得住,用拐杖爬山的老人就多得是,我这个年轻小伙子已经算是失败的了。”

不过我虽然不让他背我,但我也还是毫不客气的对他笑着说道:“林大哥,我人虽不要你帮忙,但我的行李可就要全交给你了。”

林大哥也知道跟我讨价还价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所以对于我的这个要求,他也是立马乐意之至对我说道:“好,那东西就全都交给我吧。”

在继续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小雅就停下了车,林大哥就迫不及待的先下车整装行李了。

而小雅在看到状态热情高昂的林大哥后,她虽然心里仍是一百万个不放心,但她也不好再发作脾气,就只好一脸怒意的走到了我身边,并在瞪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一路这么多危险都没能让你变聪明吗?居然还想跛脚上山。”

能看到小雅做事如此谨慎,我心里真的由衷感到高兴,并微笑的夸奖了她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看样子这段时间让你长进了不少啊。”

可在看到我这副漫不经心和还挂着嬉皮笑脸般的神色后,小雅当场就气得拉下了脸:“跟你说正儿八经的,能不能认真点,我们都在担心你,你自己就不能多顾惜一下自己的安危吗?”

看样子,我又踩到地雷了,于是我也只好立马认怂的对她小声求饶道:“好啦,还有旁人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再说了,认识我这么久,你有见我做没把握的事吗?”

我的回答虽然把小雅反呛的无话可说,但这一次她还是不放心的指着我杵拐杖的手对我反驳了一句:“你这次是腿伤,能一样吗,就算你头脑再好,可这里毕竟是环境恶劣的冷地方,你这么上山就等于已经折损一半了。”

见她说得越来越激动,我知道再跟她争论下去,那就算我赢了这场理论,那我也得成了单身狗输家,于是我连忙上前一步,一手撑着树枝拐杖,一手拦着她的肩膀,对她柔声细语道:“好啦,不要生气了,气鼓鼓的登山,小心出现高原反应。”

“贫嘴…高原反应是这么来的吗,你这小文盲。”我当然知道高原反应的原理,所以我就是故意想逗她开心一下,而我也立即趁热打铁的转而对林大哥叫了一声:“林大哥,你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

“嗯,好了。”林大哥应该是早就好了,只是在听到我和小雅说话,他就在一旁等着没开口打扰我们,而现在在听到我叫喊后,他就立马又是背又是拎的跑到了我们的跟前。

当我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遗漏行李时,我发现他的左肩上有一个我原本并没有装东西的空皮袋子。

于是我就立马好奇的指向了那个皮袋子:“林大哥那是什么?”

见我一眼就发现了这个,他也马上把它从肩上拿了下来,在一边交给我的同时,一边对我说道:“里面装的就是您所说的那些狙击枪配件。”

“哦。”听到是这个,我也本能的哦了一声,可我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我也立马一下反应了过来,急忙对他追问道:“可我记得没告诉你这东西得分开装啊,你是怎么知道要这样携带的?”

其实每把狙击枪都有一个量身定做的盒子,专门用来组装拆卸后携带,但不是自己的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玛丽卓娅显然没有得到这个。

但我从头脑到尾并没有告诉林大哥这一点,所以看到他如此熟能生巧,我的怀疑猜想是对的,他果然不但懂狙击枪,更懂得如何在慌乱中第一时间拼装成狙击枪。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问题,林大哥忽然拼命的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感觉整个脑袋都被刺痛了一下,酸胀无比。

我怕他真敲坏脑袋了,于是一连忙伸手阻止了他,并在等他面色平缓些许后,就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我用觉得这么做应该是对的。”

对当然是对的,而且还很对,狙击枪不单独放,恐怕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别人已经结束战斗了,你狙击枪就还没组装好呢。

而我由于不太会用狙击枪,所以也没那么将就,刚刚心想着不要在包里弄丢配件就好了。

而我在听到林大哥这个话后,我也敢肯定他一定是会用狙击枪的,而且还是只能记忆深刻,熟能生巧的枪械。

于是我也立即豪爽大方的指着那个背包,然后对林大哥说道:“既然给你了,你就好好拿着,有空就再多多练习拼装狙击枪,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熟悉的感觉。”

我渺茫的希望也又一次的燃烧起来了,希望这一趟神山之行能让我受益良多。

而我的步伐瞬间也像打了鸡血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刺而奔,可奈何我手中的拐杖时刻提醒着我自己现在是个带病的伤人。

“秦哥,这里风景好美啊,你快给我拍几张照片。”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在融入环境后,就立马疯一般的迷上了环境。

不过这里美确实美,白云缭绕,前头各个威严耸立的,行走在上面像是进入仙境一样。

而在继续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的心态也跟着软化了,同时也被这风景给感染的无欲无求了。

第两百九十四章 传说中的存在

真不愧是神山啊,虽不是最高山峰,但却有着世上最独一无二的魅力,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地方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此原因吧。

光是我们这一会儿就已经有好多当地人和游客往返了,不过从下山的人表情来看,他们似乎很疲惫,虽然在一边走的时候,一边侃侃而言的交谈着,但脸上的那种精气神却像是透支了一样,看样子这传说中的神山并不好征服啊。

不过转山冈仁波齐可不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单是以它为中心的景点就数不胜数,光是寺庙就有四五个,不过这一趟我们并不是来旅行的,所以我们的目的地就很明了的直往冈仁波齐而去。

但即便挑了最近的路线,我们还是会途经两个寺庙色龙寺和江扎寺以及因揭陀山,可是意外的状况往往就是发生的比预料中的还要突然和令人措手不及。

当我们在刚一来到入口塔钦之时,我们竟遭到了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阻拦不让进,并且还要求我们出示边境管理通行证。

这可让我们为难了,我们当即就表示自己是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办,并且也表示立马赶回去去办。

我以为他们会看在我们年龄还小的份上对我们网开一面,可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松懈宽容,并且在把我们带到一个小屋后,还要求搜查我们的行李和背包。

这下我就瞬间懵圈和害怕了,要是让他们搜到手枪和狙击枪的话,恐怕我们的登山之旅就直接要变成牢狱之灾了。

而性情直爽的林大哥在见此情形后,面色就一下子露出了凶光想要出手,我急忙用手拉住了他,他们身上可是各个荷枪实弹的人,就算我们能侥幸对付得了他们,那我们势必会变成全国的通缉犯,到时候恐怕连胡局都保不了我们。

我为了减少冲突和误会,也立即对他们说道:“能让我打个电话吗?”可对于我的这个请求,他们其中一人居然直接拔出了手枪,不过并没有把枪口对准我,而是举到了头顶,然后用严厉的语气对我冷声威吓道:“想通知同伙吗?”

只见他在对我喝令的同时,也对旁边的同行人员大声道:“全体人员注意,嫌疑人若再不配检查,可强制执行,如有遇到暴力抗法直接逮捕起来。”

对于这边的严格武装巡逻力,确实素有耳闻,尤其是边境这一带,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而我在看到他们要强行打开我的行李后,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啪!”就在他们把手放到我行李的拉链上,我也在此电光火石间把一个东西放到了他的手背上。

在看到这东西后,我注意到那个为首拿枪的人和旁边这几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一个个两眼之中尽是恭敬之色。

但为首的人看样子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淡定的从桌子上把我放的东西给拿了起来。

“您…您真的是卓玛村的天葬师?!”此刻他的态度跟刚刚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神之中尽是惊愕与不可置信的目光,甚至就连旁人的工作人员也都开始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而这时候的我,态度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我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对他冷声道:“难道是上面写得不够清楚吗?”

“不不不!失敬失敬,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与鲁莽。”他一边彬彬有礼的说着,一边将我的天葬师证交还了给我,不过他倒是真的尽心尽责,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他还不忘继续对我身旁的两个人问道:“那他们是?”

我也算如实的对他回道:“我的两位助手。”他听后也没有为难,只是客气的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能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证吗?”

如果我连这都不肯的话,恐怕就反而变得可疑了,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坐得端、行得正。

于是我立即扭过头来对小雅和林大哥说了声:“把身份证给他们看一下。”说到这儿,我心里也再一次的感激胡局了,幸好他那里一直储存着林大哥的身份证,而且在分别之际把它交还给了林大哥。

“三位真是抱歉,一场误会竟耽搁了你们的行程。”在核实过后,他们的情绪就由一开始的冷硬转变成了亢奋,还执意要主动送我们一程,不过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而在我们走后,他们几个压抑的心情也才算正式爆发出来,一个个脑袋里都像是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走到了那位领头的面前,对他穷追不舍的问道:“老大,你没看错吧?这个区区一个汉族毛头小子,居然会是一个天葬师?”

而还没等他们的老大回答,旁边另一人就用更加迫不及待和好奇的语气追问着:“老大,你刚刚说他是卓玛村的,那个传说中的村子真的存在吗?你为什么不多多问问一些关于那个村子的事呢?要是能问出那村子的位置在哪,说不定我们就能发财了呢。”

对于这个人的话,一旁的众人听后忽然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各个振臂欢呼的回应着:“对啊老大,为什么不问问他。”

见到他们各个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们的老大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冷眼扫视了一眼他们,然后把枪递到了他们的面前对他们道:“这么想发财机会就在眼前啊,枪给你,尽管冲上去问。”

这下子众人又全都面面相窥的一个都不敢动了,并且还尴尬的朝他们老大笑了笑:“嘿嘿,老大您都不敢,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哪敢去啊。”

那老大也没说话,而是转头望向了渐渐远去的我们,然后长吁一口气道:“有命花出去的钱,才叫钱,否则就连一堆纸都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在寻找它,却一直没人找到过它,自然有它一定的道理,我们几个又何必去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安安分分的拿点死工资养家糊口不好吗?”

第两百九十五章 初入就遇险

这些话如果被走在前面的我们听到的话,恐怕就算他们要赶我们走,我们都不会走了,可是此时的我们却还沉浸在脱险的欢乐中,就算知道他们会议论纷纷也觉得是在惊叹我们的身份。

我会这么想是因为就连林大哥也很憧憬佩服的对我追问着:“秦,你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啊,那人一开始还是一副要吃了我们的模样,在看了你那个东西后,怎么马上就变得像个奴才一样?”

“噗…”一旁的小雅立马解气的捂嘴笑了出来,而我则连忙瞪了她一眼,同时也对林大哥指责的说道:“别这么说他们,他们做得很对,只有人人都像他们一样尽责,百姓的安危才能得到保障。”

听我说得这么大义凌然,他们两个顿时就没什么兴趣听了,而是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小雅对我接着调侃道:“你就少卖弄那东西了,刚刚人家是没上网追查你,说不定村长早就已经被他们联手弹劾将你革职了,你这证书可能就只是一张没用的废纸了。”

小雅这一点说得很有可能,那个帕朗图也就是叶龙,如此费尽心思的设局把我弄出卓玛村,除了帮他老爸报仇外,无非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担任天葬师,说不定连我的住所都可能已经被他们夷为平地了。

于是我真被小雅给吓到了,就赶紧对她催促了一声:“快走,快走,要是他们追上来,我们就麻烦了。”我当然不怕追究假冒天葬师的罪名,但我怕携带军火罪啊。

但由于我是个瘸子,所以要跑也是跑不快的,于是林大哥二话不说就将我背到了身后,然后紧跟着小雅的脚步而去,时不时路过看到我们的一些当地人和游客虽然觉得奇怪,但肯定以为我们是在搞什么登山比赛,除了偶尔几个好心的提醒我们小心一点外,没什么人上来说我们。

而小雅在跑了一段距离后,忽然指着前方的道路对我叫喊道:“秦哥,前面有个岔路口,一个前往色龙寺,一个江扎寺,我们走哪边?”

我听后就直接想也不想的对她反问道:“去哪里的路更险?”小雅一边放慢了奔跑的速度,一边快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路线,然后对我道:“从地图上来看,江扎寺可能要多绕一点路。”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毫不犹豫的指向了江扎寺的路大喊道:“那就走江扎寺。”小雅也知道我肯定是想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而我在被林大哥背过一个七拐八拐的道路后,我就连连对着林大哥拍了拍肩膀道:“好了,好了,林大哥,你快放我下来吧,要是把你体力耗尽了,我们就反而更危险了。”

我会故意在最后加上这么一句,就是怕他不肯放我下来,所以我给了他一个自己出了背人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词,林大哥在听我这么说后,也立即挑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把我给放了下来。

同时林大哥也立即闭目站在了原地,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睁眼对我说道:“秦,放下吧,他们没有追上来,只是两里之内,没有他们的脚步声。”

虽然已经在树林里见识过他的这一绝技了,但我还是尤为惊叹道:“这一路上虽然人不多,但也还是有不少人的啊,你是怎么断定他们没有来的?”

听到我这么问,林大哥很是自豪的对我笑着解释道:“我趁他们在检查我们的时候,我也记住了他们的身形步法和走路的声音,如果是他们追来的话,我一定能识别出来。”

我很少竖大拇指,但这一次我由衷的对林大哥这一绝技感到叹为观止,他若是去申请的话,绝对足以跟鬼手的三仙归洞一同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林大哥,厉害!”在被我和小雅共同夸赞下,林大哥不好意思的挠起了头,并且居然还红起了脸:“这种三脚猫功夫,你们就别笑话我了。”

如果这都只是三脚猫功夫,那我真的是不敢想象林大哥全力以赴起来会怎么样,不过我希望自己这辈子还是别见识到了,因为鬼都不用愿意自己想看热闹而把麻烦引上身。

而当我们在继续走了一段距离后,走在最前头的小雅忽然嘀咕了一句:“奇怪,外面人不是挺多的吗,怎么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是今天去江扎寺的人少了吗?”

“呼…”

“呼…”其实这里不光如小雅说得那样人烟稀少,就连吹拂而过的山风都显得格外阴冷,而且还有一种走进荒凉地的感觉,就连两边的花草树木都是枯黄色的,完全跟外面热热闹闹的神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由于我和小雅以前都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倒是走在我身旁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林大哥对我们提醒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了,这不像是去江扎寺的路啊。”

出于对林大哥一种莫名的信任,以及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和小雅都立刻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而小雅则是立即拿着手中的地图转过头来跟我们商讨着道:“可是你们看,这里的路线跟地图上的一样啊,都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就算我们想走错,也没有路让我们走啊。”

我们听着小雅的说词,一边仔细的顺着她所指的地图看了过去,发现确实如此,于是我们奇怪归奇怪,但最终还是继续顺着路线往前走了。

“等等!!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就在我们三人心神不宁,气氛紧张万分之时,我一旁的林大哥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把我和小雅都给吓得颤惊了一下,不过听到是林大哥的声音后,又立马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我们缓过气来,只见林大哥居然从他所说的枯草地中拿出了一样,让我和小雅再次猛吸一口凉气的东西。人骨,他从草地上所捡起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根森森白骨。

第两百九十六章 迷路还是幻觉

虽然是个天葬师早已见过了这种东西,可前提也是在我工作的时候,哪有这么冷不防像掏零食一样,掏出根人骨来的,于是我立即对着他大呼了一声:“大哥,你这是从哪捡来的晦气东西啊,还不快扔了它。”

可在我扫了一眼那骨头后,又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就一边拄着拐杖走过去,一边对他叫喊了一声:“它的上半截怎么是黑色的?是时间久了被泥化了,还是中毒所致?而且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听到关于中毒的话题后,小雅也立即跟我一起凑了上去,仅看了一眼,小雅不但断定这就是中毒所致的黑,而且还百分百的对我们说道:“这是一根出自还没有满周岁小孩的手骨,它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我们快在附近找找还有没有其他遗骸。”

这虽然是跟我们毫无关系的事情,可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良心上的安慰,我们就算是给他个入土为安,也不该让他继续暴尸在荒野之中。

于是我们三人就以林大哥刚刚发现尸骸的地方为中心,朝着附近搜索而去,可这不搜还好,一搜之下,让我们三人都感到身心震颤,我们不但从荒草地中找到了这根手骨的完整遗骸,而且还找到了相邻在一起的另一具童骸。

而根据小雅的医学断定,她告诉我们,这是一对都没有满周岁的金童玉女。

看着地上所拼凑出来的两具遗骸后,恐怕事情就不单单是毒杀这么简单了,想要杀死两个没有满周岁的人,需要多此一举的下毒吗?有灌毒药的功夫都可以把他们捂死了。

“呼…”而我虽然不敢往某一方面想,但我还是在深呼了一口气后对着林大哥和小雅说道:“这里的某个地方可能建有跟他们差不多一样大小的一对雕像,如果发现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的,我想到了阴毒的祭天葬人台。可我说是这么说,但我在说完后,也深深的发自内心祈祷着,希望是我错了,这只是一对遭到仇人报复血洗一门的惨事。

我们在将他们安葬入土后,就带着我沉重的叮嘱再次一同上路了,由于三人心中都带着沉重的心事,所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而是在一边行走的同时,一边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我所说的一对雕像。

但在走了差不多近一公里后,我们也都没有发现这一路上有任何雕像,于是我也忍不住的开始有点松口气了,而林大哥和小雅也觉得应该是不会有雕像了,也故作轻松姿态对我问道:“秦,看样子这里应该没有那两具雕像了,不过你能说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这个问题,如果是小雅问出来的话,我还能有点理解,可是林大哥难道也真的不懂吗?不过也许是林大哥没有往这方面想,于是我也没有装模作样,就直接反问了林大哥一句:“你有听说过祭天葬人台这种邪门之术吗?”

“祭天葬人台?”可从林大哥听完后所流露出来的惊讶和疑惑之色来看,他似乎完全没听过这么个东西。这下我倒是反过来好奇了,难道是爷爷没教过他禁术吗?

可我都亲眼见识过林大哥施展禁术了啊,莫非是爷爷还没教到这一层?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林大哥又不像我是偷看的,能翻多少是多少,他肯定是在学成一门之后爷爷才继续教他另一门啊。

于是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等有机会再慢慢解释吧,可就在这时,走在前头带路的小雅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并拿着手中的地图,嘴中不安的碎碎念叨了一声:“这下真是活见鬼了!!”

一听着话,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次的情况好像特别的严重,还没等我和林大哥问她,她就已经神色慌张的拿着地图来到我们身边对我们道:“我们迷路了。”

我们从进来到现在都是走着这一个方向,而且这地方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啊,就算想走别的也走不了啊,怎么可能会迷路呢,我和林大哥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小雅,对她问道:“这路就是往这里指引的,怎么会走迷路了?”

可是小雅也露着跟我们相同的神情,并指着地图急忙解释道:“路却是只有这一条路,可是你们看地图,这条路最多在经过三公里的路程后就能到达江扎寺,可是你们看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路。”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抬手指向了我们的前方,随着小雅所指的方向,以第一视觉望去时,确实没什么不对劲,路还是跟这里相同的路,环境也是同样的荒凉之境。

可当我们在顺着小雅的方向继续眺望之时,我们竟看到露面居然呈上坡之势,而且所蜿蜒之处竟是通往一座山头之上,这下我和林大哥的神情瞬间比小雅还要难看。

俩人四只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看看眼前的地形,又看看地图上的路线,可在来来回回的对比一番后,我们都异口同声的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里怎么会有山?地图上根本没有标出来啊。”

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小雅买到了劣质的过期老式地图,可当我在看了一眼更新日期后,却又发现是最新描绘出版的,这时林大哥忽然提醒了我们一句:“眼睛会骗人,但地图不会,也许我们看到的那座山只是一个幻觉,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

对,林大哥说得有道理,能被誉为传奇之山,多多少少总有一些令人咋舌的现象在,而林大哥的这个分析,我们三人一拍即合,都觉得可能性很高,于是我们决定仍是相信地图上的路线,继续顺着上面所指引的路线往前走走看。

“呼…”

“呼…”可随着我们继续往前行,江扎寺仍是如石沉大海般的没有任何出现的预兆,倒是这座大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但耳边的呼啸风驰声也变得愈加猛烈。

第两百九十七章 误入山中

常年生活在这种风不是荒野平地里的那种凌冽冷风,而是那种山野中独有的阴寒山风,小雅也肯定识别出了这个风,那对于身经百战的林大哥而言就更不在话下了,可是我们三人却都默契的没有捅破这一层纸继续往前走着,因为说破这一层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里如果有岔口或者另有他路可走的话,那我们说出来商量一下还能有别的选择,可现在的情况一但说破,除了增添我们彼此间的心理负担外,毫无任何实际意义,所以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欺欺人,宁可逃避现实,也不去接受可怕的事实真相。

直到我们在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们也都没有说话,而是当我在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地图丢弃在地后,我才面无表情的对他们开口道:“现在我们要上山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走!”心里已知答案的二人,没有多说一句任何话,而是在对我简洁的回应了一个字后,我们就迈上了这座莫名其妙出现在此的山头。

既来之安之,反正来都已经来了,除了去面对外就没有别的路了,于是我又率先开口对他们分析道:“从刚刚的地图来看,冈仁波齐附近一带就只有两座山脉,一座是卓玛拉山口,另一座就是因揭陀山,你们说现在被我们踩在脚底下的是哪一座?”

其实我个人心里推测这座山是因揭陀山的几率很大,虽然不知道是如何跳过色龙寺和江扎寺的但从这条路线而言,能让我们遇到的就只有因揭陀山。

而小雅也是跟我猜测相同的结果道:“我猜是因揭陀山,秦哥你呢?”我没有回答小雅,而是饶有兴趣的问向了林大哥:“你呢?你觉得这里是哪里?”

林大哥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在听到我问他后,他还是稍作了一下犹豫然后道:“我猜是卓玛拉山口吧。”林大哥回答的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而我当即就对他追问道:“为什么?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吗?”

没想到对于我这一本正经的提问,林大哥却是漫不经心的朝我笑了笑道:“不是,我是看小雅姑娘猜了那里,我就猜个不一样的。”

这时俩人居然异口同声的朝我逼问而来了:“那你呢?你猜这里是哪里?”

我看了一眼林大哥,我隐约觉得他会说出这个听似有些离谱的回答,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我也没有因此改变自己,反而还笑着对林大哥调侃着:“那这一次我们要以二对一了哦,我也猜是因揭陀山。”

听到我的答案跟自己一样,小雅顿时就发出了一阵欢快的欢呼,可没想到在笑声中,她居然还对林大哥挑衅了起来:“既然答案出现了分歧,那我们就比如打个赌呗。”

这个提议虽然有些无聊,但也算苦中作乐了,可林大哥却一下子当真了起来,他对着我有些尴尬的轻语道:“那赌什么呢,我身上也没有可以用来做赌注的东西啊。”

看到林大哥的模样,小雅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仿佛在嘲笑林大哥是个连赌本都没有的人,于是连忙朝我抱歉的吐了吐舌头,而我则是立马化解合场的轻敲了一下小雅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赌博。”

但我为了让林大哥拾得尊严,也是接着补充了一句:“既然赌都已经赌了,不如赌赌明天的早饭吧,如果谁输了,就由输家负责做大家的早饭。”

其实我知道林大哥是赢定了,虽然我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一结果,但我凭得就是相信林大哥的判断,同时也好借机让小雅以做早饭的方式给林大哥赔礼。

但小雅还以为自己真的胜券在握,只见在听到我的赌注后,还立马手舞足蹈的欢呼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见她这么忘呼所以的高兴,我也再次泼了她一盆冷水:“用得着先急着高兴吗,你会做早饭吧?可别到时候让林大哥吃了拉肚子。”

听到我这个自己人居然站在林大哥的立场说话,她当即就反朝我捅了一记手肘偷袭,并对我瞪眼道:“哼,我输了又不是一个人输,你也逃不掉。”

听到小雅这么说,我也很是无所畏惧的对她耸了耸肩:“如果你敢吃我做的东西,那我也当然义不容辞的大展一次身手。”

经常到我家串门的小雅,深知我的厨艺,一听就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可在她刚一准备说话时,林大哥却猛的一下朝我们这抢先道:“我想吃羊肉泡馍。”

小雅听到喊得这么欢呼,她当下就拆了我的台,仿佛她已经闻到了我所做出来的羊肉泡馍味道,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对着林大哥惊呼道:“还想吃到他的羊肉泡馍?林大哥,那你还是干脆直接去医院买泻药吧,反正结果是相同的。”

当他在听到小雅说出这一点后,我看到林大哥实在是一副要憋不住狂笑出来的模样,但知道这是对我很不礼貌的举动,所以他最后还是强压住笑意的对小雅问道:“秦的厨艺有那么差吗?”

我看到林大哥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朝我这里看了过来,可这时候的我,已经彻底不敢说话了,并且还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小雅,恳求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这一次她丝毫不给我留任何情面,用窃窃般的笑声中对林大哥说道:“他不是厨艺差,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我要是再不阻止的话,恐怕我的那些暗黑老底都要被她抖出来了,于是我连忙轻轻的揪了一下她的耳边,并对她说道:“你这家伙,不要搞得敌我不分好不好,现在我们才是同一站线的,有你在这,这么卖队友的吗?”

“嘿嘿,现在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了?”在小雅对我笑脸相望之中,林大哥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整个人就一下子停了下来,并楞矗在了那。

我和小雅知道林大哥肯定又在洞察探听什么动静了,就没有去惊扰他,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第两百九十八章 老者的阻拦

在过了一会儿后,林大哥果真对我们开口道:“有人!!”

这时候听到林大哥说有人,虽然心里有警惕,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心里竟然还有几分喜悦的,至少说明这地方还不是个荒凉地,还是有人在活动的。

不过在这喜悦中,我们也不能忘记提防,于是我又立即对他连续问道:“在哪里?有几个人?是从在塔钦追过来的那些人吗?”

林大哥一边聆听着,一边对我连连摇头道:“不是他们,可是这一次的人数却要远比那些人多,现在光听声音,恐怕少说也得有近百人。”

“什么!?近百人?!”虽然哪怕真的有近百人,但若是动起手来,我也是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对于林大哥这个回答,我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因为我和小雅除了耳边的风声外,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而对于我们的质疑态度,林大哥仍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并对我们说道:“起码在七八十人开外,从脚步声来分析,他们就在这座山上,而且就在七八百米外。”

“走,我们快上去看看,记住小心一点,不要中了什么陷阱埋伏。”我虽然很好奇,但我的好奇来源于担忧,脑海中也再次不自觉的将刚刚所发现的那对金童玉女联想到了一起。

近百人啊,要么是遇上了旅游团前往冈仁波齐的,要么就是这里的赴丧赶往天葬的队伍,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座山的地名也差不多能定下来,果真就是林大哥所说的卓玛拉山口,因为冈仁波齐附近,只有那一个地方设有成立天葬台。

可从地理的角度来讲,这两地相隔起码近十几公里,我们是怎么凭空穿越过来的?还是说已经有高人盯上我们了?

而且有一点说起来也不太对头,现在可正是晌午时分,有哪户人家会挑在这时候前往天葬台举行仪式呢,不过这也凡事无绝对,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属于自己的习俗,并不能全都一概而论。

“秦哥别想了,我们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在见我低头沉思后,没想到小雅倒是安慰了我一句。

虽然说得不是不无道理,但我听得怎么有点心酸呢,感觉自己这条路走得实在有点心酸啊。

“三位,你们这是要去哪啊?”没想到当我们在继续埋头往前而走时,一个枯瘦的身影忽然莫名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他是个身穿深红色衣着的年迈喇嘛,样貌看上去很普通,脸上的神情也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

可我在看了他一眼后,却把目光看向了林大哥,用紧皱的眼神询问着他“这老头是怎么出现的?你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声吗?”

然而林大哥也跟我一样迷茫,他用警惕谨慎的目光提醒了我一眼,像是在回应我“小心点,这个老头子有点不对劲。”

看来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可一旁的小雅却完全没注意到我和林大哥的脸色,脸上还露出了一种久违见到活人的兴奋感。

在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她时,她就已经率先对着那老头笑脸回应道:“老爷爷,我们正准备去冈……”

就在小雅刚一开口之时,我急忙伸手拉住了她,并抢过她的话来自己对那老头说道:“我们正前往冈仁波齐转山。”

“哦!?”听到我们要去那里,那老者果然面露出了疑虑之色,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打量着我们三人,在过了一会儿后又对我们反问着:“现在并不是登山季节,几位恐怕是为别的目的而来吧。”

现在已经入秋了,确实不是登山的最佳时段,而且看这老头仙风道骨的模样,我也不打算用谎话去敷衍他,就直接对他大方的表明来意道:“我们并不是为了登山,而是去找一个人。”

我的话,说得他停下了捋胡子的手,并用更为精锐的目光看着我们道:“找人?!找谁!?”

他的神情反应证明着他应该不是头一次听到我们来这种地方找人,看样子帕朗图对我所说的这条线索,并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我也很坦然直率的对他回道:“圣贤逝者!!”

“圣贤逝者?几位小儿,你们找错地方了吧,我在这里生活了六七十载,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他的回答也算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反倒是如果他肯大方的告诉我们,那证明这个圣贤逝者也只是个人人都能遇见的大度普通人。

于是我也对他轻轻一笑:“那既然如此就打扰前辈了,但有朋友告诉我们他就在这山里面,所以我们还想继续试着找一找。”

小雅虽然天性单纯,但在感受到我们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太友好火药味时,她也反应过来了立场。

“呼…”当我们打算穿过这个老头走过去时,他的身影瞬间如一阵风似的闪移到了我们的面前。

并一改刚刚的温和慈祥语气对我们态度强硬道:“前方正在举行天葬仪式,任何人不得上山打扰。”

他说得也许是真的,但这绝不是阻碍我前行的理由,我不听他的劝阻,继续往前走着,可我也不能做无理的人,所以我故作说词的找了个理由对他反斥说道:“我看你年长对你恭敬有礼,但你这信口雌黄的老儿,居然还想骗我,天葬仪式岂有挑在晌午时分举行。”

“你!!”见我说翻脸就翻脸,他顿时就被气得连胡子都竖了起来,而他也不再跟我客气了,一边追赶到我们身前,一边伸出双掌朝我们袭来并怒喝道:“擅闯天葬仪式者,其心当诛,警告你们不准再往前半步。”

看到他这么容易动怒,我顿时灵机一动,继续一脸微笑的讥讽于他:“你这老道,亏你还穿着这身修佛袈裟,身心却如此残暴不仁,动不动就是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这句话倒是真把他给激怒了,他随即两眉一皱,双掌也同时呼啸而来:“没想到看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油嘴滑舌,长大了定是恶徒一名,今日我就先教育教育你。”

第两百九十九章 来到山顶

这家伙的目标也算恩怨分明,是我一直在激怒于他,他也就专门冲我而来。

“呼…”

“呼…”他身手也确实不凡,身形步伐变幻有速,双臂更是挥舞的如疾风一般快速,我也只能勉强抵挡得住。

不过根据他对我的攻击,我发现这老者也不算太坏,因为他袭向我的每一击虽然快速,但全不是致命部位。

看起来他只想制服我,并不想伤我性命,所以这也是我没有让林大哥出手帮忙的原因。

我的表现也让他吃惊不已的对我夸赞了一句:“没想到你这小儿除了嘴皮子以外,竟还真的有点本事。”但他也很奇怪的对我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光是防御逃避可绝对胜不了我。”

我对着他淡淡一笑:“为什么要还手?你我之间应该不算是敌人,又何必刀剑相向。”

听到我改变了语气和态度,他也收起了对我继续攻击的架势,然后对我温和的说道:“只要各位回头,不去破坏打搅天葬仪式,那我们可以是朋友。”

可我也用同样的话回应着他:“如果你不阻拦我上山,我们才能做朋友。”

“冥顽不灵!!”听到我再一次跟他唱反调,他也真的动怒了,只见这一次以更快的身影和更猛捷的掌劲朝我突袭而来。

“呼…”

“呼…”所到之处的空气中留下了他身体的道道残影和呼呼作响的掌风。

“啪!!”说一句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话,我或许能躲开他的这一攻击,但我绝硬接不住他的这一掌,不过他的身影还是随着一声闷响被阻挡在了离我十寸开外,因为我身边还有林大哥。

一只手如一道无坚不摧的石墙,将他死死的拒之在我身前。

老者顿时为之一惊,望着林大哥的身影惊叹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准再往前了,退下!”林大哥没有理睬他的话,而是用一声冷喝、一声怒斥警告着他的举动。

“轰…”就在老者准备继续开口说话之时,天空忽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老者抬头一望天空,瞳孔瞬间因惊恐而急剧的收缩了一下。

“糟糕!”在惊惊慌慌的说了两个字后,老者就直接放弃了与我们的纠缠,开始往山上疾驰而去,在我们还没反应之时,他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山林中。

虽然不想管闲事,但他所去方向,也正是我们打算前往的地方,于是我也立即对林大哥和小雅喊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刚刚那鞭炮应该是信号弹,如果真如老人家所说的话,那山顶上肯定是天葬仪式发生了什么变故。

“秦,那个老头的身手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林大哥的话是想提醒我小心为妙,而我也对林大哥说出了我自己的判断:“不过从刚刚他的行为举止来看,他也应该不是敌人。”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在一边说着同时,一边将对他叮嘱道:“林大哥,一会儿到了之后,你先躲到暗处不要出来。”

我这招也算有故弄玄虚的成分,如果我们真的闯进去被围攻,那老者见过林大哥的身手,动起手来看到林大哥不在,他肯定多多少少会忌惮顾忌几分。

而林大哥在点头应答我的同时,他也神情严肃的对我们提醒了一声:“那群人的脚步声好紊乱,看样子可能真的出事了。”

我和小雅两人都没有接话,我则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离我太远,而林大哥则在一个坡度中跟我们分头行动了。

当我们在急冲到山顶之时,眼前所见到的一幕,也果真验证了林大哥所聆听到的脚步声是正确的。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近百人的人群,在这个不足一千平方的草地上,不停的来来回回奔跑着。

单看他们的举动我确实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可当我在扫视到这山顶中的一处高阶石台时,我差点被惊吓的难以站立住。

那是我所再熟悉不过的天葬台,那这么说的话,老者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可如果单单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天葬仪式,我是绝不会被吓到的,更不可能会被吓得面容失色。

因为在结合这里的情形后,我联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

“逆命仪式!!”我都快淡忘了还有这种仪式的存在,因为这个事情它比山海经还要离谱,而且也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有任何人见识过,更没有人实行过。

这个仪式听上去很霸气,但其根本也就是一场天葬仪式,只是它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却有很多。

光是采集一些准备材料就已难如登天。猪狗鸭鸡牛鹅兔马血,这些所有动物都必须得全是刚出生落地还未满月的崽子。

这些东西听上去或许很简单,不就是搜集一些动物血吗,但它真正的难处就是必须要在逝者停灵三天期间寻齐,早一天血液就会不新鲜,晚一天就会影响耽搁仪式的进行。

想要在三天内凑齐这些东西,不但要庞大的财力、物力更要数不清的人力。

可这只是仪式开端的第一步,后面更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弄错一步,都将引发万劫不复的后果。

看他们现在如此惊慌害怕乱成一锅粥的模样,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落荒逃跑,而是人人在想办法弥补施救。

我也在人群中找到了刚刚的那位老者,他也跟所有人一样,正在神色慌张的忙碌着,他跟旁人不同的是,他注重的点是天葬台。

能让这么多人共同齐心协力的做这件逆天改命的事情,我想这可能不单单是在金钱的趋势下那么简单。

这个死去的人,真的如此德高望重?名满天下吗?带着心中这份好奇心,我缓缓步行前往了天葬台,决定如果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尽量出手帮帮他们。

第三百章 出手相助

可就在我被老者以及他们身上这股热血气魄所感染的朝着他们走去时,原本行走在我们身边急匆匆的人群忽然朝我们围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杀气,但从他们的脸色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不友好的气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葬仪式?把他们抓起来。”果不其然的,随着其中一人的一声令下,周围这些忙碌的人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朝我们围了过来。

对于他们的行为,我也表示可以理解,因为即便是普通的天葬仪式,也绝不可让旁人围观,更别说是这场有违天命的仪式了。

于是我也立马露出了谦卑恭敬的神色并对他们行了个藏族之礼:“对不起打搅了你们的仪式,但请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可是我的友好态度非但没有得到他们的接纳,反而还使他们变得更加愤怒,只见那带头的人像是找到了泄愤怒气的宣泄口,对着我们更加凶狠的说道:“原来是你们破坏了仪式,把他们抓起来祭天。”

我艹,这甩锅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能力不足就怪别人?更何况我是在你们失败后才出现的,谈什么破坏。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跟他们硬拼的话,恐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于是我和小雅一边往后撤退着,一边对着天葬台那边大声呼救道:“前辈、阿久拉,我们在这里。”

这时候如果那老者不理睬我们或者反过来跟他们统一战线的话,那和小雅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这是我欠考虑的地方,不过好在压对注了,当老者在听到我慌张的叫喊声后,他的身影如一阵风般的朝我们这飞移而来。

可他虽没有对我们出手,但语气也是非常的冰冷严肃:“你们不该来这,趁早回去吧。”

我是来帮忙的,如果这样就回去岂不是白折腾了,可是还没等我开口回绝,旁边的众人就已抢先一步用极其冰冷的语气对我们喝止道:“不行,他们破坏了仪式,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而至于旁边这些围观的村民们也更愿意接受后者的提议,他们一边愤愤不平的迎合着,一边语善和蔼的对老者欣慰道:“是啊长老,他们是罪人,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看着他们这副令人心寒苦酸样,我不禁联想到了卓玛村的那群人,他们还真是有着一样的共同点。

而老者见他们情绪这么激动,先立即伸出手来安抚住了他们,同时他也目光谨慎的看了我和小雅,然后对我警惕的问道:“跟在你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呢?他没来这里?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埋伏着?”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而我也不可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并且在跟他对视了几眼后,我反过来冷声质问着他们:“你们的天葬师呢?仪式失败不先问责天葬师,而是跑来对付外人吗?”

我的这句话瞬间引爆了他们的情绪,就连一些原本还对我们只是围观的人群,也开始对我们骂骂咧咧了起来,甚至还想要冲上来将我们试问。

反观之下还是那老者在警惕张望四周的同时,一边劝拦着他们,并对我说道:“如果你真懂一些仪式的规矩,那你更应该知道,乱闯进行中的仪式是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我指着四周的情形,然后用淡淡的微笑看着他,对老者说道:“难道你们现在的后果还不够严重吗?”

也许是我从头到尾,从容不惊的神色惊愕住了他们,但老者对我的态度也肯定有几分助威的成分在。

只见原本骚乱的人群一下子平静了不少,并且还有不少人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老者,像是在问他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老者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也算是顺应名义的对我皱眉谨慎的问了一句:“你们两位究竟是什么来头?还请如实告知吧。”

人家都已经开口问了,而且时机也算成熟了,要是我再装模作样的不拿出来,恐怕就会被人认作是骗子了。

于是我把天葬资格证拿给了老者过目,但我为了严谨需要,我也对他叮嘱了一句:“这一次我是有要事外出,所以还请不要张扬。”

看到我年纪如此之轻就能得到这张证书,老者也被震惊了一下,然后面色凝重的朝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他就只把证书给了几个重要人物看了一下后就交还给了我。

“失礼了!”

“失礼了!”在看过我的资格证书后,他们的几个态度也跟刚刚边防站的工作人员一样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而我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态度,于是我也不再佯装的对他们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是在为谁举行逆天仪式?”

听到我能一语道出这仪式的名讳,他们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我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自信,不过老者也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先挥手让他们继续各自干各自的活。

在等众人离去后,他也立即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朝我行了个下级拜见上级的村落之礼,口中也是诚恳的对我说道:“恳请多不丹出手相助化解我们的这场浩劫。”

我和小雅赶紧将搀扶起,并对他恭敬的说道:“前辈你这是在折煞我啊,快快起来,我既然会表明身份的跟过来,就说明我是来帮你们的。”

而我为了防止他接下来再说一些恭维的话,在扶他起来的同时就立马对他说道:“快带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吧。”

在等过去的同时,我发现就只有这个老者陪着我们,我又好奇的对他问了问:“对了,你们的天葬师呢?”

如果刚刚没有跟老者碰过面的话,我肯定会以为他是天葬师,可是他之前在跟我们纠缠,所以他应该只是这里的守护者,跟荒野大哥差不多的一个职位吧。

可没想到当我在问向他这个问题时,老者忽然呈现出了阴冷的神情,连头也垂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第三百零一章 天葬师的死

老者的面色让我感觉不妙,我面面相窥的对老者说道:“怎么了?难道你们的天葬师出事了?”

我的这个猜测得到了老者悲痛沉重的点头,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的结果竟是另一种。

当我们在跟随老者沉重的步伐来到天葬台时,老者竟望着石台对我们说道:“今天的这个仪式就是为我们的天葬师举行的。”

“什么!!你们疯了吗?”听到老者的话后,我当场就感到又气又愤,两眼之中更是散发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怒火。

他们的这一行径,比逆天改命还要严重,天葬师能主持无数场天葬仪式,但自己本人是决不能被送往天葬台的,他死后必须执行海葬。

这是在入选天葬师时会必须告诉你的重点,也许对于外人而言听上去就只是一条不太合理的规矩,但这是绝不可去触犯的禁忌。

难怪他刚刚会对我这么客气,可是在知道这一点后,我忽然不想帮他了,医生永远救不活一个想要寻死之人,而我也不会去帮助一群自己作死之辈。

于是我连看都没有看天葬台一眼,就直接拉起小雅的手往回走了,同时也用冰冷的语气对老者说了句:“你们自食恶果,我帮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看到我态度如此坚定,老者真的一下子慌了,身形随即一动拦在了我的面前,并毫不犹豫的双手一捋自己衣袍朝我半蹲而下道:“多不丹,请帮帮我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厚礼,不是我不尊老爱幼,而是有些事不能做的事,就决不能做。

所以我毫不怜悯的别过头了,一边对他再次冷冷说了句:“我能帮你们主持仪式,甚至也做好了帮助你们逆天改命,但我是天葬师,我绝不会做有违自己身份的事,恕我爱莫能助。”

“咚…咚…”我说话的语气虽然态度坚硬但声音并不重,可谁知当我在刚一说完朝前迈出步伐之时,那些正在到处忙碌的村民竟再次齐刷刷的朝我这里围了过来。

他们还真是够齐心的,而我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一次也果断的抽出黑刀握入了手中。

我绝不怕火拼,就算我不敌但要想全身而退,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好像想偏了,只见当我在抽出黑刀之时,眼前这群村民竟跟这位老者一样,齐刷刷的朝我恭敬的半蹲而下,并异口同声的豪声道:“请多不丹大人大发慈悲,送我们的热甲巴最后一程。”

看着他们如此慷慨激昂甚至不要命的为一个已死之人说情,我真的感到很意外,论场面来说,当时的荒野澈之死也没有如此齐心协力的场面。

而带头的老者见我停下脚步面露犹豫之色后,他也立即抓紧时机的飞奔过来对我再次苦口婆心道:“多不丹,或许我们的要求确实过分无礼,但你也看到了这是我们全村人的共同心愿。”

在一个村里面,如果只有一两个人说他好,那么可能是假的好,但可以得到全村人的认可,这绝非是寻常人所能办到的,至少我这个天葬师绝得不到这份荣誉。

在见我低头不说话后,老者再次补充继续道:“他的一生太苦了,为我们这个村子付出了太多,可是还没等来得及享福,他却已经悄悄的撒手人寰了。”

老者还想讲他的事迹,但我并没有心思听,无非就是说他如何,如何可怜,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我便直接打断了他,而是面色冷静的对他问道:“你们的天葬师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家人呢?在哪?让他们出来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人群,示意让他把家人叫出来。

可让我震惊的是,那老者在听到我问到这个话题时,他居然面色相窥的偷视了我一眼,然后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道:“没有,我们的热甲巴,从小是一个孤儿。”

辛酸、痛楚等种种多味的滋味缭上了我的心头,没想到他的命运竟比我还摧残。

这时候我也能有点体会的到他们的心情了,这个天葬师既是吃他们的百家饭长大的,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感情在,看到他这么无疾而终的死去,心里不比失去一个亲人难受。

我的心也开始被触动了,我收起了黑刀,然后又强装镇定的对他再次问道:“他是怎么走的?病死还是精力憔悴而亡?”

“中毒。”

如果年纪不大,无非就是这么两种可能,可是那老者的回答却又一次的让我怒瞪双眼。

“中毒?你们没事吧?是不是全都傻了?你们这是想恭送他最后一程,还是要彻底让他魂飞烟灭啊?”在对着他们咆哮出这句话时,说明我的立场已经变了,

而我在说完后,也再次扫视了他们一眼,只是这一次我的目光中是夹带着几分冷光的,然后继续对他们反问了一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天葬仪式的规矩?被仇杀的人也就是枉死之人,死后必须要将凶手缉拿住,为冤屈的灵魂净化超度,否则在此之前决不能送到天葬台。”

没想到在听到我的话后,众人就竟全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连我身旁的老者说话竟也开始变得颤抖了:“这……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老者深怕我不相信,于是在一边说完的同时,他也立马从身上取出了一张纸条来,并在拿给我看得同时,一边对我说道:“我们村就一个天葬师,所以对于他自己的这场葬礼,我们都是按照他逝前所交代的步骤而来。”

“他自己要求的?”对于老者的话,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于是在一边疑惑震惊的同时,我也接过并打开了他所递给我的书信。

可当我在看到这封书信所写的内容时,我第一反应就以为这是一封伪造的假遗书,别人不是天葬师可能真的不了解这其中的门道,可自己身为一个天葬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到极点的手段。

第三百零二章 遗体的变故

“嗯,这确实是热甲巴自己记下的遗愿。”得到老者的回答后,我顿时就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这个天葬师欺骗蒙蔽了所有人。

这上面写的根本不是殉葬自己的葬礼步骤,而是凶化邪恶灵魂的歹毒之术。

我不知道这个天葬师为什么要对自己使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邪术,但我必须阻止他。

于是我假装淡定的对老者说道:“这件事很棘手,我需要你的协助帮忙。”

对于他们而言,我肯答应出手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所以老者当即就面露微笑的对我答应道:“需要什么协助请尽管吩咐。”

但一次次触犯禁忌的后果场面也在我脑海中呈现,而这次会有什么下场等着,我不敢想象,但恐怕是绝对过之而不及。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所以在场的人越少越少,但硬赶绝对是赶不走,于是我就借故找了个说词对众人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想送你们天葬师最后一程,但仪式不能被太多的人打扰,还请你们尽量不要靠得太近。”

虽然我不是他们本村的天葬师,但出于对这个职业的信任,他们也逐渐开始朝着外围退散出去了。

在等众人离去后,那位长老也很是着急的对我催促道:“多不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望了望小雅,又望了望他,然后轻语道:“前辈会天葬仪式的步骤吗?”

说到这儿,老者有些面色难为的对我苦笑了一下后回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愚钝,着实不懂这仪式。”

要的就是你不懂,如果你懂的话,我还真不办了。

但我还故作遗憾的对他说了句:“那仪式的就交给我们吧,不过守卫的事就多多劳烦您了。”

听到我这么意味深长的叮嘱,老者也很乐意的朝我点头答应道:“放心,就算拼了我这老骨头,我也不会让人伤到你分毫。”

毕竟是做着亏心事,所以我也没有再说话,怕言多必失,在对着他微微一笑后我就跟小雅打了一声招呼,示意该开始了。

…站在天葬台上看着这个被白布遮挡住的遗体,我还是对小雅轻声叮嘱了一句:“不要紧张,一切听我的步骤来做。”

不知真相的小雅,对于我的这个警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般的神情,朝我轻笑了一声:“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还这么不信任我?”

有些话不能当面说,这时候要是偷偷发短信的话又可能会被怀疑,所以我也只能用眼神向小雅传递的眨了几下,希望她能看懂了。

“秦哥?!”她果然看懂了,但在她即将开口询问我之时,我立马阻止了她,并说道:“先专心做事,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哐当…”就说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现在知道后,直接变得魂不守舍了,连让她把石台上的天葬刀递给我,都能给掉到地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我道歉是对工作的疏忽,而我也立即对她安慰道:“不用紧张害怕,慢慢来,谨慎为上。”

“嗯!!”在对我认真的应答了一声后,我也随即又吩咐了她一声:“你先慢慢的把你那里的血迹全都擦干。”

“擦干血迹?”虽然不懂我这是什么意思,但小雅还是照做了,只是在试着用抹布擦动了几下后,小雅对我无奈的说道:“秦哥,不行,血渍已经凝固了,很难擦掉。”

我也立马有所料到和准备的对她再次说道:“用匕首刮,一点一点的刮,但千万不要伤到逝者的遗体。”

血灌阴尸,今天就看看你有没有命享受这份逆天之礼,你想要血,我就让你失去血。

而小雅虽然爱跟我调皮捣蛋,但在做正事的时候,她还是非常认真的,也不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沙…沙…”当小雅用刀子一点一滴的刮蹭着血渍时,我也开始准备提刀动手了。

“唰…”没有任何的安慰语,没有任何的佛语念诵,我直接抄起天葬刀就是往他的脑袋猛插一刀。

“秦哥!”小雅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得蒙头转向,而我连忙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张,继续按我吩咐的做。

可是小雅能听我的安抚,但目睹我这一举动的还有旁边不远处的老者,他在看到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不得了的事一样,飞闪着身影步伐快速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并用极不友善的语气对我冷声问着:“你这是想干什么?”

他的反应证明了这整个村子都已经被这个天葬师给彻底洗脑迷惑了,而我要是不能给他合理的解释,恐怕也瞬间会引发对我的暴动。

而我当然是在有百分百的把握下才敢做这一举动,不过并不是兵戎相见,而是把真相证明给他。

“唰…”随着我又猛的一下将手中的天葬刀抽离而出,事实的真相也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下连小雅和老者都忍俊不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我们的热甲巴呢?”

而小雅以为是我搞的鬼,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对我问着:“你把人藏哪去了?”

老者的目光中也肯定有这个意思,于是我也不故弄玄虚的对他说道:“我不是魔术师,更没有能力大变活人。”

这并不能说他们大惊小怪,而是在我抽出天葬刀的时候,那块用来遮盖头部位置的裹尸布,居然像个泄气的气球似的,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呼…”我没有过多的再说什么,只见在我趁着话音未落的时候,我就已经一边说着,一边猛的一下拽掉了那块已经被血液灌溉成血红色的裹尸布。

“啊!!”当小雅在看到裹尸布下的东西时,她发出了一声最原始,最恐惧的惊吼。

可别说是她了,就连有些心理准备的我,也一下被吓了个措手不及。

我原以为遗体已经发生异变了,可没想到居然是整个头颅不见了。

第三百零三章 时间赛跑

或许在旁人眼里,觉得这无非就是一具无头尸体而已。

可是天葬师的尸体,又被称为阴尸,因为他们常年跟死人为伴,常年累积下来,体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会成为阴盛阳衰的局面。

所以天葬师断不能为死不瞑目的人举行天葬,因为那样的话,他体内的阴气会夹杂着怨气。

怨由阴而生,阴而怨为活,两者一但并存,那么天葬师死后就如同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不但不能停灵三天,更不能举行天葬,必须要进行海葬,而且时间也越快越好,最好是当天将海葬。

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变得非常麻烦和棘手,他们的天葬师不但妄图利用怨气,现在头颅失踪,更是把麻烦推到了极致。

这下我也有点失控的对老者冷眼问道:“首级呢?你们的人里面是不是出了叛徒?是谁割走了天葬师的首级?”

老者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而在我的提醒下,他这才反应过来的想要过去问那些村民们。

看他这副风风火火,完全没进过大脑丝毫就横冲直撞的模样,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被弄懵了。

于是我又立即拦住了他,并对他提醒道:“你傻啊,你这么冲过去问,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恐怕还会打草惊蛇引发暴动。”

“那怎么办?!”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短暂的失去了自我思考的意识,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询问着我。

我也是连忙安慰着他,并对他提醒道:“当然是暗中进行,你去告知几个能让你绝对信任的心腹,让他悄悄探索,一个这么大的人头,如果有人碰过,身上绝对会留下蛛丝马迹,要让他们细心观察,绝不能翻过任何一个细节。”

说完我又对他最后补充了一句:“三个时辰之内必须要找到,否则你们就可以举村迁徙了。”

看到他在听了我的话后,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朝我点头离去时,我知道他已经是绝对信服了我的话。

因为从他的角度俩讲,我确实没理由骗他,也没理由要害他们。

不过他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走眼了,我无情的欺骗了他,他们是绝对查不到凶手的,因为压根就没有人割走天葬师的头颅。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想找个借口把他支开,否则有他在,就算他没有恶意,可我害怕一会儿我在放手一搏的时候,他会出手阻止我。

在看到老者带着几个年轻人撤离而去后,我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笑了一下,一旁紧张兮兮的小雅在看到后,立马有些着急的对我追问道:“秦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没有说话的轻瞟了她一眼,然后我从天葬台上的一个角落里,取下了一块小镜片。

“呼…”当我在拿掉镜片的时候,只见刚刚明明还是空无一物的头颅脑袋处,竟然又这么凭空冒出了一颗脑袋。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这个天葬师,但凭当时的描述和直觉来讲,这就是他们已经逝世的天葬师的。

而我还来不及观倪那家伙的面色时,小雅就已经对着我发出了一声惊叹:“哇…秦哥,你这是什么招式啊?难道你真会大变活人不成?”

对于小雅我向来不隐瞒什么,我也立即解答告知道:“最简单的障眼法而已,但透露的细节是最难处理的,别看刚刚那上面短短十几秒,但那可是花了我近三个小时的产物。”

而我也立即对小雅说道:“好了,现在人已经支走了,我们赶快抓紧时间做事,否则他们要是想不通的折返回来,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小雅好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朝我讨活干道:“好了,这里的血差不多了,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小雅那边的石阶,然后又交付给了她一份重任:“在你刚刚刮蹭的地方放一把火,把干枯的血渍全都烧个一干二净。”

“放火?!”听到我居然要用火烧,小雅没有马上动手,而是面色为难的朝我瞪了瞪那老地方,示意般的对我在说:“别看火势这么小,要是被那些刚刚离去的人呢看到我们在烧他们的天葬师和天葬台,我们皮都要被拔掉了。”

这下小雅也明白了我的用意,意思还是要暗地里偷偷的进行。

“滋…啵啵……”小雅火放得很到位,就连火光都只是发出轻微的痕迹跟躁动以及一股淡淡的臭味。

心虚的我,真怕他们察觉到了异状后,瞬间朝我们这里围了过来,不过他们好好像已经遵从了长老的话,快去野外生存下去吧。

而我在见小雅完成的这么顺利后,我也觉得可以动手了,我拿着锋利的刀子,果断的在他们的天葬师额头中,划破了一道口子。

“滋……”当刀刃破开皮肤时,随着一股嫣红的血液流出时,我顿时暗叫一声不妙:“不妙!!”

还是晚了啊,没想到,我发现我的血液已经深入到骨髓了,骨骼筋络已经化成了。

毫不夸张的说,血就跟浓一样,又臭又腥,可奇怪的是,我又在继续试着挥动匕首时,发现他的脑袋里除了血水又是空无一物,骨髓和五官的骨头,竟全都没有。

“阴尸破头!”我又一次的跟时间赛跑了,于是我立马跟小雅叫唤了一个位置,并说道:“我们换个位置,你把这里的血水继续焚烧干净,记住,千万不要让要让任何东西再靠近。”

小雅虽然一边动手干着事,但她忽然用一副很是紧张和忧郁不明,在稍稍平复了一会儿后,小雅用袖子捂着鼻对我问着:“秦哥,他究竟怎么了?他尸体连个骨头都没有,这是被人取走了,而是被他人化成了血水?”

鬼知道他,如果真是被他人弄成这样,那那个人的实力也绝对在我之身,不过他的尸身被消化,应该是他自己失算了,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村子里没人会负他。

第三百零四章 不断的异变

纵使机关算尽一生,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徒做嫁衣。

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悲催的天葬师真的太贴切不过了,难道真被我的乌鸦嘴给说中了,他们村子里真的出了存有异心的叛徒。

如果真有的话,希望前辈老者能将他逮住,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天葬师我一定要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我就示意小雅继续动手:“你地方还有没有纱布,把这些血沾走,小心一点带上手套,尽量别沾到他的血。”

虽然还不确定他的血液究竟有没有毒,但我怀疑这家伙的骨头就是被这血液腐蚀吞没的,所以还是远离它为妙。

我的最终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个人像天葬一样的,让他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但他的尸身决不能让神鹰叼食半分。

我负责划破没有任何骨肉的皮囊,小雅则是把这些血液的收纳在一起,纱布虽然不能百分百的吸收,但万万不能让血液流淌到天葬台下。

可是纱布根本挡不住血液的冲剂,这样下去就算把小雅的纱布全部花费完也无济于事。

而我见天葬台上的血也已经停多了,于是我也先停下了手中的活,决定跟小雅一起先滞留在天葬台上的血液清理干净。

我就地取材直接用黑刀在身旁的翘出了一个小洞口,然后又立即对小雅喊道:“把血纱布放这里烧了。”

此刻血红的纱布对于小雅而言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在听到我让她处理后,她立马把血纱布小心翼翼的捧入到了洞口之中。

“轰…”

“滋…滋…”血液遇到高温后,立马就发出了清脆的滋响声,一股血块的腥臭味也随即扑鼻而来。

“秦哥,你快看那是什么?!”我以为是小雅在火堆里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我的目光一直从没离开过火堆啊。

然而当我在抬头看向小雅的目光时,发现她所说的并不是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天空中的东西惊呼而出:“煨桑?!谁放的煨桑?”

看着不远处冉冉升起的煨桑,我也在同一时间不安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村民,可是刚刚明明还在附近的人群,现在居然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混蛋,我们可能中计了,那老头王八蛋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在引我们入这个局。”责骂归责骂,可眼前的祸得解决,还是怪自己太年轻啊,经不起别人的激将和稍加利用就迷失了判断。

小雅见我都如此惊慌,她更是被吓得失魂落魄了,因为我刚刚才告诉过她这家伙的尸身是决不能让神鹰叼食的,可现在煨桑的燃烧又势必会将神鹰引过来。

“秦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时候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慌,我先对小雅示意道:“守住这里,务必要看着这东西烧完。”

“锵…”而我自己则手握黑刀朝着煨桑的方向冲了过去,心想希望现在将它推翻熄灭还来得及。

可我又怕自己在离去后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转而对小雅不利,于是我决定还是带着小雅一起:“小雅,快跟我一起去。”

煨桑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而我也在飞奔过去的同时也已经用黑刀挑起了地上的石泥。

但这点泥巴还是不够的,我继续用刀挑泥,一边对小雅说道:“快用泥闷灭煨桑。”

听到我的话后,小雅也不敢耽搁立即照我的吩咐做着,在三下五除二中,失去了氧气的煨桑也瞬间就被掩埋的消失不见了。

看着即将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出现神鹰,我心里也抱着几分侥幸心,以为是自己下手快挽救了一场麻烦。

就立刻拉着小雅的手赶回到了天葬台旁,而这时洞坑里的血液也差不多被焚烧完了。

“继续动手。”虽然神鹰没有来,但我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于是我也再次操刀残缺的尸体。

一旁等待新血液的小雅见我神色这么慌张,也不禁好奇的对我提了个建议:“秦哥,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一把火烧了它呢?”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省事省力,我又何尝不想这么做呢,而在看到刚刚的情况后,我也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

于是我也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了小雅听:“一次性烧的话所产生的气味和浓烟,势必会引来神鹰甚至其他周围的野兽。”

了解过后,小雅也没再问了,就将我从尸体中新割取出来的血液带入了土坑中,再次焚烧着。

可是当她在点燃过后,她顿时又发出了一声惊恐:“秦哥,这血不对劲。”

“血不对劲?!”神经处于极度紧张的我,在听到小雅的这话后,我随即就放下手中的事,来到了小雅的旁边。

“怎么回事?血怎么会变成蓝色的?”其实准确的来说并不是血是蓝色的,而是在小雅的红烧过后所散发出来的火焰光芒竟然是蓝色的。

这下别说是小雅,就连我都傻掉了,看着从未遇到过的现象,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与不解。

哪怕就算是鬼火那也应该是绿色的呀,怎么会是蓝色的呢?难道他是蓝血外星人,可也不对啊,刚刚头一次焚烧的不就是正常红色的吗?

血液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产生变化,在想不通后我脑海中当时就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莫非就是刚刚那会儿,我带着小雅跑去阻灭煨桑时那段间隙出了问题?可也不可能凭空发生变化呀,难道有人折返闯进来过。

事情的太过于诡异使小雅心生畏惧了,她紧紧挨靠到了我的身旁抓着我的胳膊对我战战兢兢道:“秦哥,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要管这个事情啊,在一把火烧了它的同时就离开吧,这也算对他仁至义尽了。”

不明之事,还是尽量敬而远之。

虽然我心里也很想解开这个从未遇到过的阴尸灌血之谜,也想把这只幕后的操控之手抓出来,可我也不敢冒险了。

第三百零五章 狼群再袭

那这么说的话,这场可笑的天葬仪式就是专门等我入瓮的谎言?

什么老者,什么村民,全都是一群先博取我同情然后再让我落入这个死亡陷阱的演员。

既然如此,这场戏也该到此为止谢幕了,而我直接什么都不做,在看了一眼那天葬台后,就拉起小雅的手往回跑:“走!”

原本是好心救助你们,现在却是要把我往死里整,那我也才不管你们会有什么天谴呢,最好越严重越好,反正又不是我的村子,要是能直接来一道雷把你们劈光,那就真的是遭现世报了。

“轰……”没想到当我在脑海里刚一想完这事时,身后竟真的响起了一生震耳欲聋的震响。

不会吧?真那么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为我报仇了?我带着几分意外和迫不及待的神情,跟小雅一同回头张望着天葬台。

“秦哥那里好像爆炸了。”小雅也似乎跟我一样,在看到天葬台冒着浓浓的黑烟时,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可我高兴归高兴,但我在凝视了几眼后,却也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天还没黑,刚刚也更没有电闪雷鸣,怎么一下子天葬台会说爆炸就爆炸。

难道!!是天葬台本就安装了炸弹?虽然只是猜测但看着重达好几吨的天葬台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心里顿时就不敢想象要是我跟小雅还站在那里的话会怎么样。

“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出了一声冷汗,也不敢再想继续呆在这里半刻了,鬼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炸弹等着我。

怪不得这群人会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留个下来盯梢的都没有,原来是布置了死亡陷阱等着我跳。

“嘶……”可就在我们刚一扭头继续奔跑时,在我们的脑海间忽然响起了一声嘶哑的声音。

听上去像是有人在用喉结摩擦出来的声音,而且在听到声音的同时,我的鼻子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和腐臭味。

这味道像极了躺在天葬台上的那个天葬师的尸臭味。

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后,所以现在就算是那个早已被我割得不成人样的天葬师诈尸来对付我,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锵…”于是我连头都没有回,就直接挥舞着黑刀朝身后袭去,在等感受到黑刀果真劈到了什么东西后,我才敢回头去。

而在这同一时间,我也将小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将她护在其中。

“嗷…嗷…”然而就在我回头时,映入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头朝我龇牙咧嘴的恶狼。

而牵扯住我黑刀的,则是它的上下两排牙齿,嘴角还流淌着嫣红的血渍,也不知是被黑刀的刀刃波及的,还是它刚刚捕食完所残留下来的。

“吼…”它还真够狠的,不过畜生就是畜生,脑袋还是有点不好使,居然还想妄图跟锋利无比的黑刀抗衡。

切你还不跟切豆腐一样简单,我果断的将刀锋一旋做出了一个十字状,而这个畜生的整个嘴鄂就直接碎成了两半,在鲜血直淋的巨大伤口中,它也想要落荒而逃。

“咻…”不过挤压愤怒已久的小雅并不给它任何机会,只见还没等我挥刀追击,小雅的飞针就飞射进了它那三角形的脑门中。

“咳…咳…”由于整个嘴巴已经被黑刀切断,所以在临死前,它也没能发出惨叫,只是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随之一命呜呼了。

“秦哥它是从哪冒出来的?”劫难过后,我和小雅都好奇这狼的出现,可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而小雅在望了几眼地上的狼尸体后,她又说出了一句让我更为之一怕的话:“狼不是群居动物吗,它怎么会单独行动。”

此话一出,我顿时就什么都不顾了,像不要命似的拉着小雅的手,对着她叫喊道:“快跑!!”

“嗷!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我们奋力的奔跑时,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声。

“咚…咚……”同一瞬间,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就传来了一阵阵脚蹄声,随即一头头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狼身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

无路可逃之中,我和小雅只好选择退守到了其中一块大石旁,让自己少一面敌人也好。

“快拿着它,一会儿趁机冲出去。”我果断的将黑刀递给了小雅,并叮嘱着她挑时机逃生。

可是面对我递过去的黑刀,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把腰间的针袋拿到了自

己的手中,并对我说道:“刀我没的熟,我用这个就行。”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狼群,我气急败坏般的朝她说了句:“你才几根针啊,就算你一根一头,也是无济于事。”

可小雅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而是望着朝我们渐渐围逼而来的狼群对我分析猜测道:“秦哥,你看这些狼群眼不眼熟?而且现在的情形,你觉得像不像当日我们在天葬台时的模样。”

被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几分相像,可当我在朝着这些狼群凝视而去时,我竟从它们的目光中,像是读到了复仇的意愿。

我把自己的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它们好像跟那时候的狼群是同一伙的。”这并不是不无可能,当日我们虽然险胜狼群,但我们并没有趁胜追击赶尽杀绝,所以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那群落逃的狼群来找我们复仇的。

可我也很好奇另一点,它们究竟行是如何追击过来的,这里离卓玛村何止几十里,难道它们的主人一直就在这?

而小雅见我东张西望的以为我是在寻找让她躲藏的地方,于是她也抑止不住的对我开口道:“秦哥,不管为了什么,请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吼……”虽然我内心并不希望让小雅跟着,但在狼王的嘶吼声中,我们也没机会再去讨论这个问题了,我立刻在挥刀迎击的同时,一边对小雅叮嘱道:“注意保护自己,千万不要把脖子露出破绽。”

第三百零六章 歼敌

“嗤…”

“嗤…”随着我黑刀的挥动,几头不要命的先锋恶狼就应声惨死在了我的黑刀之下,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它们继续朝我们进攻围剿的攻势。

看着它们这股熟悉的狠劲,让我再次领受到了当日一起浴血奋战的感受,而小雅的飞针虽然例不虚发,可是在倒下十来头恶狼后,她也就弹尽粮绝了。

“嗷呜…”狡猾的狼群很快就发现了失去攻击力的小雅,只见在狼王的一声令下中,它们全都调转枪头的放弃了对我的进攻,转而朝着小雅袭去了。

“快躲到树上去,快点!!”早已预防到这一点的我,立马弯腰让小雅踩着自己的背爬上树,虽然很不情愿,但情况的紧急容不得她犹豫,而且赤手空拳的留在我身边只会更加涂添成为我的累赘,如果这时候我跟小雅挑个树枝躲上去的话,或许就能这么投机取巧的躲过去了,可是我的腿上别说是上路了,就连跑快一点都做不到。

“嘶……”而且就在我这么极短的弯腰刹那间,我还是遭到了狼群的嘶哑,衣袖和裤脚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裂,丝丝流淌而出的鲜血更是助纣了它们的兽性,但我这一次并没有朝它们发起进攻,而是在退守树底的同时,一边将手中的手枪丢给了树上的小雅,并对她叫喊道:“开枪杀了那狼王。”

虽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但擒贼先擒王至少可以让它们失去方阵,成为一盘散沙。小雅虽然接住了手枪,可是她却惊慌的对我叫喊求助道:“我不会用这东西啊。”

幸好我已经上膛了,我在一边击退狼群的同时,对她轻喊了一声:“把屁股上的那个小尾巴拨下来,枪口对着狼王,用双手开枪,注意要用全身力气,否则会被枪的后坐力推倒。”

归纳在一起其实就是两句话的意思,打开保险,双手开枪射击。而我对小雅说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可是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小雅根本没机会开枪了。

“砰!砰!”那狡猾的狼群好像能听懂我说话似的,居然再次改变了作战方式,转而朝着小雅的树干冲撞而去,树干虽然壮实并没有被懒腰撞断,但强烈的摇晃,使得小雅根本拿不准枪支更别说瞄准狼王了。

但事情的糟糕性可远不止于此,小雅企图进攻狼王的举动似乎彻底激怒了它们,整个局面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狼群趁着我挥刀后的收刀之势变大,它们也终于找到了我防御的突破口,冲破了我的防线。

“呀!!”在绝对力量面前,所谓的任何刀法架势全是可笑的摆弄,我像个疯子似的,挥刀冲击着狼群,可是双拳四手,不出片刻间,我就抵制不住了。

在绝望边际,我想到了林大哥,甚至还很气愤的在内心责怪着他,为什么不过来帮我们?难道是知道对付不了这些狼群就索性独自落逃了吗?

“啪!!”就在我囚徒困境般的胡思乱想之际,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枪声,听到这枪声时,我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转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这是狙击枪!!林大哥,是林大哥拼装成功了,难道他真的已经想起了什么?而站在树枝上的小雅也望着不远处的地方对我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秦哥,狼王,狼王死了!”

其实不等小雅说出口,我也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附近的狼群虽然仍在不停的进攻,但失去主心骨的它们,攻势已经明显变弱了,但情况对我来说还是十分的不利,因为我的体力也已到达了透支的极限。

“锵……”就在这时,一声如飓风般的呼啸声划破了这黄昏的天空。

“duang……”我以为是林大哥在杀死狼王之后赶过来救援了,但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发现居然是把锋利的长刀惯插在了我的身旁,而刀尖所命中的地方,赫然是一只凶狠张牙咧嘴的狼头,只是它现在除了流血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而我也好奇的望了一眼那飞来的长刀模样,竟发现居然是雪白无瑕的:“晓风残月!”白衣女人,她也来了。

这一刻我忽然也瞬间充满了斗志,心里居然在想着终于能见到这个神秘女人的庐山真面目了,但在继续劈斩了几头狼群后,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于是我就先借用她的长刀,双手握刀的劈斩着,可我的体力已经支撑不我继续战斗了。

“呼…呼…”在强弩之末的挥斩了几下后,我只能背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了。“秦哥!”在看到我落寞无力的模样后,小雅就毫不犹豫的从树上蹿了下来,并接过我手中的晓风残月抵挡着狼群的进攻。

“啊!”可瘦小的她即使手中握着锋利无比的利器,但又怎么挡得住狼的进攻,没出几下,她握刀的手就挂彩了。

“秦!”千盼万盼,这一声在心中千呼万唤的声音,总算出现了,而我看着他朝我们飞闪而来的身影后,也立刻歪着头对小雅说道:“快把你的刀丢给林大哥。”

“林大哥,接刀!”熟知林大哥身后的小雅,知道林大哥的出现,我们就等于脱困了,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几近欢呼的笑容。

“嗷…嗷……”我看到林大哥在接过晓风残月后,他果断的就将狙击枪给丢在了一旁,而拿到刀的他,就像切菜似的,在狼群中横冲直撞,狼群瞬间就处于了劣势,很快就出现了想要落逃的趋势。

上一次让你们跑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于是我立马对林大哥叫喊了一声:“林大哥,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能放跑!”

而我已经没有危险了,于是就把自己的黑刀也丢给了林大哥,让他务必要杀光这群狗皮膏药。

“秦,小雅姑娘,怎么样,你们没事吧?”随着最后一个狼死在了林大哥的刀下后,他也立即飞奔到了我的身旁。

第三百零七章 白刀易主

“呼…”

“你还知道来啊,干脆再晚点来给我们收尸得了。”大难不死后,我和小雅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调侃着林大哥的姗姗来迟。

林大哥以为我是真的生气了,就赶紧对我慌慌张张的解释着:“我按照你的命令带着那个铁家伙在那蹲守待命,我一边注视你们的情况,一边把弄组装着那个东西,竟真的弄巧成拙的组成了。

而我在看到你们被围剿后第一时间就想过来帮忙,可正当我准备过来时,发现狼群的进攻全都是由那个狼王下达的指令,于是我就用那个铁东西射杀了那头狼王,可在准备继续射杀之时,它却又不好使了,于是我就冲过来了。”

我哪是真的责怪他,最多就只是想知道他当时的情况,而林大哥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把心姐的狙击枪递给了我看。

而我以为他是真的回想起什么事了,可听他刚刚的话,估计是凭他惊人的天分或记忆,才能瞎猫碰死耗子般成功把狙击枪组装成功的。

而在接过狙击枪后,发现林大哥原来是直接把子弹装进了枪膛口,但他只装了一颗,弹夹却忘记装了,而且有些细小的零件也没有组装完成。

可当我准备再细心教他时,他却对我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这铁玩意儿太难用了,还是刀适合我。”

我也没有勉强,而且枪这东西说起来可是危险品,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钻研,我非逼着他去做要是一不小心误伤了林大哥,那我就良心过意不去了。

而林大哥这时候则是注意到了那把雪白的白刀——晓风残月。

他拿起这把凭空出现的白刀对我问道:“秦,这把刀哪来的?是你一直藏在身上的秘密武器吗?”

可就算是胡思乱想,那也好歹该符合逻辑啊,这么一把长刀让我随身藏哪去。

而我在告诉它这刀是刚刚从我的正前方凭空飞来后,也问了问林大哥有没有在那时候注意到有人在那里出现。

林大哥回望了一眼我所说的地方,但结果当然是否定的,要是刚刚有看到的话,林大哥早就告诉我了。

于是我接着转而好奇的反问着他:“你能认出黑刀的来历,不认识这把吗?”

听我这么说,林大哥也更为认真的把刀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可是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却对着我摇摇头说道:“这把刀很锋利,材质看上去跟魔刀黑刃也不相上下,可是我并没有见过它。”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记忆错乱,所以就加深他印象的对他继续说道:“它叫晓风残月,听说跟魔刀黑刃同出一门,是一个白衣女人的佩刀。”

“晓风残月?白衣女人!”林大哥虽然抓住了这两个重点,但林大哥听后还是一脸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对我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印象。

我也没再继续纠结,就自行自作主张的做了个主意:“林大哥,你既然习惯用刀,那这刀就交由你了。”

我想白衣女人会把刀飞掷过来,应该也是这个用意吧,不然的话,她是知道我有黑刀的,又何须再给予我这个呢。

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见我,是不能跟我相见呢?还是她不愿因为救我而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呢?

而林大哥听到我如此大方的把晓风残月赠予给他,他的内心和脸上虽然都洋溢着喜出望外的神情,但嘴上还是非常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秦,这虽然不及魔刀黑刃,但也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刀,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看着他明明是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却还要假惺惺的推辞,我当场就毫不留情的揭穿着他:“喜欢就收下,而且这刀也并不是我的,如果哪天真正的主人来收回了,我们还是要还给人家的。”

“嗯,知道了秦,在此期间我一定会妥善保管这把刀。”如果这话是别人答应我,肯定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但我相信林大哥的气节。

“唰…”只见在他说着的同时,他竟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服,并把白刀包入了其中。

看到这一举动,我除了不禁好奇白衣女人为什么不连刀鞘一同留下来外,我也还很好奇黑刀的刀鞘去哪了。

不过我并没有给这个不起眼的细节纠缠太久,在等小雅把我们三人都伤口都包扎完毕后,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看着原本出于好心相助却又搞成这副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我真的有点被气坏了,人心真就这么可怕吗?

而我们的唯一收获和安慰,恐怕就是终于把这个狼群给收拾干净了。

可当我在望着这些狼群残尸时,我脑海中也再次回想起了刚刚的疑问,这里和我们的卓玛村起码相隔近百公里,狼群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而且这幕后黑手是谁?难道又是帕烈杰,叶龙?

即便现在没有真凭实据,但说这一切跟叶龙没有关系,我也真的不会相信,所以刚刚那个老者的村落可能也藏有叶龙的眼线或者鹰犬。

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那村子了,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跟他客气了,起码下次再让我看见那臭老头,先围攻吊打一顿再说。

我越想越激动的情绪,连搀扶我的小雅都感觉到了,她立马皱眉焦急的对我提醒了一声:“秦哥你慢点,这么激动干嘛,腿伤没好,现在又添新伤,小心你的伤口啊。”

伤势倒并不严重,虽然衣服裤子都被抓得像乞丐服一样,身上也都挂满了彩,但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唯独就是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极损我的形象,不过小雅的关心还是要听的,并且我还反过来关心着她:“你的伤也得注意,别注意感染了。”

机灵的小雅一听就听出我是在嫌她烦了,不过她也没跟我争论,只是轻瞪了我一下后,继续带着我往前走了,可在等我们经过天葬台时,我们又停下了脚步。

第三百零八章 再指卓玛村

天葬台已经碎了,那个无头天葬师也已经被炸得无影无踪了,而原本在看了一会儿后我们就打算走了。

可是还没走几步,小雅又拽住了我,并对我叫道:“秦哥,你快看。”

处于高度紧张的我和林大哥就立即停下了脚步,并顺着小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黑…黑匣子!!”在看向破碎的天葬台时林大哥还并没有认出那东西是什么,可我竟发现地上所摆着的物件,居然是漆黑的匣子。

在上次遇到那个带有帝王石凹槽的黑匣子后,我就跟小雅讲述了另一个黑匣子以及那张纸条的事。

所以现在我和小雅像是看到一颗定时炸弹似的,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反而林大哥却是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黑匣子,然后对我们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个匣子有什么问题吗?”

“别碰它!!”看着林大哥伸手去碰那黑匣子我和小雅瞬间就不约而同的朝着林大哥惊吼而出。

林大哥被我们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像是在等待我们回答似的看着我和小雅,我这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说话,两眼聚精会神的张望着四周。

同时也捋通了心里的一些疑问,这件事果然跟卓玛村有关,也或者说我逃出来后所经历的一切仍在卓玛村的漩涡之中。

……

可此刻的四周静得比黑夜还要宁静,仿佛就连空气都感受了这份异样,不敢发出好声音来,就更别说有其他鬼影子的出现了。

“唰…”虽然经过侦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身影的存在,但我人是不敢靠近和去触碰它,直感用到一条将他铁路半空之中,然后让它落入在了我的身前。

我不知道它跟那个带有凹槽的黑匣子是什么关系,但我想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异曲同工之物。

而我脑海中始终徘徊并牢记着那张纸条的警告,而且我发现这个黑匣子也很坚硬,刚刚被我挑飞的那么高落地,可完全看不出它有任何裂开的迹象,就连一点磨损刮蹭的样子都没有。

或许也正是这不同寻常的一点,我才会选择坚信那张纸条所写的内容,所以这一次我还是决定不去碰它。

“秦哥,说不定这是有人特意把黑匣子送上门的,你还是把它收了吧。”

我发誓,要是能砸毁这鬼东西,我一定会砸了它,管你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我都没兴趣知道。

可是烦就烦在这鬼东西既打不开,又硬如金刚石,林大哥见我沉思不说话,就对我开口道:“秦,怎么了?没事吧?”

在林大哥说话间,我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白刀,我顿时就心想是不是那白衣女人在送刀过来的时候,把匣子也送过来了?

黑匣子当初是在我房间里不见的,论可能她的嫌疑的确最大,而且这个东西事关紧要我也不能放任它不管。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带上了,而不明缘由的林大哥像是把弄玩具东西似的,在那好奇的倒腾着黑匣子。

这东西虽然坚硬无比,但锁扣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铜挂锁,我深怕他一不小心给弄开了。

就立即提醒他:“拜托,这东西弄开了是要死人的,千万别乱玩了。”

“会死人?为什么?!”不明情况的林大哥听我说得这么冰冷严肃,就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并转而把目光看向了黑匣子的铜锁上。

见林大哥还好奇的拨动了几下铜锁,我被吓得心脏病都要爬起来了,赶紧阻止着他:“大哥,大哥,这东西你可千万别乱玩,要出事的。”

林大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但他见我在认真的用衣服封包黑匣子就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小雅。

而小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只是对林大哥笑眯着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但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个潘多拉魔盒吧。”

“那既然是不详之物,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扔了它?”林大哥的话是正常人都有的想法,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带着它,或许是怕它牵连无辜的人,也或许是怕里面万一有宝藏便宜了他人。

不过对于后者的借口我当然不能这么说,我把当日在魔云水雾中所看到的那具水银尸体说给了他们听。

林大哥一听顿时就对我惊讶的说道:“魔云水雾?以人血祭祀的旁门邪术吗?谁在哪里用这种邪术?”

身为爷爷的关门弟子,知道这个东西也很正常,在一边的往前走,一边简单的把卓玛村的事情讲给林大哥听后,他很是震惊的感慨唏嘘了一句:“竟真的有人会运用如此歹邪之术,卓玛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邪恶之徒。”

这一点确确实实如林大哥所说啊,帕朗图的隐藏是我所想不到的,而帕烈杰会是无恶不作的叶龙更是我所想不到的,但这还只是表面,没有露出尾巴的也许还有更多:“蛇鼠一窝,这还是已知的几个,或许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我们所不知道的黑手。”

神秘的面纱,使林大哥也对卓玛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师傅曾说过,魔云水雾是至邪至凶之术,明令禁止我修炼,如果不是我当年偷偷翻阅师傅的手札,或许我根本不会知道,世间竟还会有如此邪术,看来有机会得去一趟卓玛村看看才行。”

听到林大哥跟我殊途同归的说法,看样子爷爷对于禁术的掌控真的是一样的严格,不过听到林大哥想要再去卓玛村一探魔云水雾,我也立即对他说道:“那地方已经被毁了,始作俑者也已死无葬身之地,想看到它应该不可能了。”

可没想到对于我的这个说法,林大哥听后却是神情冰冷严肃的对我说道:“师傅虽然没有传我魔云水雾的术法,但他曾告诫于我,要是一旦发现有人在使用或者修炼此种邪术,不但要拆毁它,更要将他也一同替天行道。〞

第三百零九章 再遇葬人台

这一点倒是跟爷爷和我说的有点出入,当年发现我偷看翻阅他的手札,只是用一顿皮开肉绽的毒打和三天三夜的禁闭警示我不准再看和修炼任何禁术。

而林大哥去卓玛村若是为了这个,那倒是不必了,因为这两者都已经没了,不过林大哥所说的有可能是指帕烈杰,天知道帕朗图是不是把这个邪术也教给他了。

“秦…那里好像有人。”就在我准备跟林大哥商讨之际,林大哥忽然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在惊慌停下脚步的同时,也立即示意我们先躲到树后去。

天这时候已经有些昏暗了,我也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林大哥所说的人影,只是在躲闪的同时,警戒的提醒了林大哥一句:“有可能是刚刚悄悄失踪的老头或村民又偷袭回来了。”

不过林大哥在看了一下后,却用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不,那两个好像是不会动的雕像。”

“雕像!!是不是一男一女的小雕像?”从刚刚开始我们找的就是为找这个而来,我的神经也并未天葬台的异变而停止过。

“路太远了,看不清,我们过去看看。”林大哥的情绪好像也变得很激动,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等一等!!”但已经领略过祭天葬人台厉害的我,在叫住林大哥的同时也一边提醒着他们:“一会儿你们到了那里千万不要去碰那两座雕像,也尽量不要去看他们,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更不能烧毁他们。”

这话其实我是说给小雅提醒听的可没想到林大哥在听了之后居然对我疑惑的皱着眉问道:“为什么那两尊雕像怎么了?”

会听到林大哥的访问,我反问更加吃惊的对他问道:“你没在爷爷的手札中看到过祭天葬人台的记载吗?”

没想到林大哥居然真的对我点了点头道:“在听到你提起之前,我从未听过说这个东西。”

这怎么会,魔云水雾跟祭天葬人台是两种互利互为的术法,而且在爷爷的手札中也是记载在相邻的本页上,林大哥怎么会没看到过呢。

但现在也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在小心猫步往前的时候,我对林大哥说道:“等有机会再详说,先过去看看那的情况,小雅你注意四周,小心那老头半路出来偷袭。”

小雅已经没有飞针了,于是我把黑刀交给了她,自己则握上了手枪,可对于我的提醒,小雅却是反过来呛了我一句:“你自己才是,腿不好就走慢点,别老是冲在前面。”

虽然是喋喋不休般的哀怨声,但听在耳朵里我却幸福甜蜜的笑了笑,同时也立刻对乖乖的朝她点头允诺道:“知道了,再说就我这腿脚,我也冲不到前面去啊。”

对于我的这般狡辩,小雅却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并对我说出了一句哲言之语:“决定你冲劲的并不是你的双脚,而是你的内心,你得改改你这个动不动就风风火火的脾气。”

虽是满满的责备之语,但更多的是小雅浓浓的情谊,所以我当然没什么生气,也没敢顶嘴,而是一脸微笑的回应道:“好,我知道了嘛,林大哥在旁边,你好歹也给我留点情面嘛。”

识体的林大哥早已别过头去专心洞察着四周的情况,全然没有在听我们讲话,而我也没有再跟小雅斗嘴,因为我们已经离林大哥所说的两尊雕像越来越近了。

而在接近的同时,我的心跳也跟着不安的加速了,我急忙喊住了他们:“你们别过去,在这里掩护我,我过去查看。”

虽说我刚刚答应了他们过去,可是在真正面临过后,我心中的那种不安感一下子就变得很强烈,而且这两尊雕像带给我的感觉也要远比月下美人山的要可怕。

可是小雅一听又是我要独自上前,她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阴沉着脸对我说道:“你又来,才前脚答应完,后脚就忘了?”

我知道她一定会阻止我,但我态度非常坚决的对一旁的林大哥说道:“守住这里,那一村子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他们可能就在附近。”

但同时我也对露着幽怨眼神的小雅解释道:“听话,这种事情我最拿手,但不见的那群人才是最危险的,所以你们要守住这里保证我的安全。”

小雅又不傻,对于我这样分明是不让她去的说词,她会信才怪,但她并没有跟我赌气的抬杠,而是一脸怒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交代了我一句:“小心点,注意安全。”

“遵命。”我一边点头答应着小雅,一边朝他们两个神秘的笑了笑,并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小雅林大哥在看到后,立马就察觉了我的别有用意,但他们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继续问我,而是在聚精会神的目光中看着我往前走去了。

“呼…”

“呼…”雕像就在我的正前方,距离不足十来米,可却走得我犹如一条漫长而又沉重的世纪大道。

走得我身心沉重,走得我冷汗直流,我不禁心慌的朝着左右两边张扬了一眼,虽然都是绿绿葱葱的大树,可总有一种被人在监视着的错觉。

“咔嚓…”上膛的弹夹,增添了我的胆量,让我敢于走完了剩下的几米路程。

一模一样的装饰打扮,甚至也是同样的高矮大小,可这一次我却不敢再去直视他们的双眼。

是害怕见到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也怕被他们的那股怨气夺舍我的灵魂,最好的方法就是各自给他们一道黄符,超度他们的亡魂。

“唰…”在用手指捻出黄符的同时,心中也开始为他们默念着口诀“生灵漂浮,居无定处,今生受苦,来世享福,十方阎王,助尔超度……”

破解祭天葬人台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用火烧,可我已经在月下美人山吃过一次亏了,所以我这一次也不敢再重蹈覆辙,于是我在碎碎念完心决后,我随即扣动了扳机,将黄符利用子弹的飞行贯穿进他们的身体。

第三百零十章 不可摧毁的雕像

“啪…”

“铛…”巨大的枪声划破了临近昏暗的星空,可是我却傻掉了眼前的场景,当子弹在飞射到雕像时,居然发出了一声金属般的碰撞声,而且还引发了流弹。

“叮!!”诡异而又为止的弧线使我根本没看清子弹飞速了哪,但我听到身后的小雅惊呼了我一声:“秦哥!!”

声音充满了惊恐和害怕,以为流弹射中了他们,吓得我赶紧回头张望着,跟我回眸对视的是小雅瞪着惊愕的双眼,但目光所望向的却是林大哥那里。

我也随着小雅的目光,看向了林大哥那里,结果发现他以运刀的姿态做着防御的姿势,但我在明白小雅刚刚的惊叫声后,我也随之感到了一阵后怕。

林大哥的脚下居然有一颗铜黄色的子弹,也就是说我刚刚的流弹竟然射向了林大哥。

而且如果不是他格挡及时的话,他可能已经中枪了。

可林大哥并没有责怪我这走火行为,反而还跟小雅一起打算朝我这里冲过来帮助我。

“别过来!!”我立马一声喝止了他们,并把原因也说给了他们听:“这两座雕像太过于诡异,要是我们呆在一起,可能都会中招,你们在那里注意我的情况,要是发现我有任何异常举动,再来解救我。”

他们搞不清我说得究竟是真是假,觉得我是为了不让他们靠近才故意这么说的,但在相互张望的思虑了一下后,还是被我喝止得停下了脚步。

不过我这一次说得是真的,雕像坚硬的连子弹都射不穿,用道上的话来说,就是已经达到了实心铁化的境界。

虽然我有办法对付它们,但至少从这一点证明了,这一对金童玉女雕像是有人在滋养着的,那么进一步的来说,这个祭天葬人台也是有人在使用的。

“秦哥,刀给你。”看着我准备再次往那两尊雕像走去,小雅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

在我回头后,黑刀正好从半空中朝我这里飞落而来,可就在我准备伸手接刀之时,开始坠落的黑刀竟发生了一个极不正常的变化,它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了一下朝别的方向掉落而去。

“叮!”一旁的林大哥看到黑刀的异状后,也立即飞甩出了晓风残月,以飞旋的刀尖撞击方式将它重新送到了我的身旁。

我和林大哥都没有发现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小雅却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指着黑刀刚刚坠去的方向喊道:“刚刚那里有人影闪过。”

“呼…”听到小雅的话后,林大哥纵身飞跃而起,站立在这里的至高点俯视着这里的情形。

在看了一会儿后,林大哥顿时就对我惊声叫道:“秦,不好,这里果然有问题,快退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两座雕像,心里虽然很不甘心就此回头,但林大哥这么催我回去肯定是有理由的,于是只好遗憾的提刀撤回到了原点。

“你个混蛋,每次就知道骗人,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罢休。”刚一撤回,小雅就扑到了我的怀里,而积压在心中的怒气也瞬间如潮水般的吐露而出。

“乖,听话,你没事吧?”我问的这也算是废话,但也是为了扯开小雅的注意力,她听后顿时就哭笑不得看了我一眼:“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的脚都还没好呢,就到处乱跑乱蹿的。”

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点点跑动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所以见自己成功转移话题后,也立马顺势的朝她微微一笑:“好了,放心我没事的,我们快过去林大哥那里吧。”

当我们在过去时,发现林大哥却是一脸深沉的模样站在那里,我立马对他轻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吗?”

林大哥站在上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来拉我一把,示意我自己上来看。

由于那只是一块不算大的石头,站不了我们三个人,于是就我站了上去,一看之下,我险些就被震撼的站立不住。

坟群,四周居然是一座座罗列有序的坟墓。这里又不是汉墓亭,怎么会有坟墓出现,而且还是跟天葬台相邻着的,若是用卓玛村的规矩来办,这就算不被株连九族,整个家族恐怕也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在月下美人山所见到过的坟群,怎么会这么巧,同样的祭天葬人台,同样的墓穴群。

难道这两个村子彼此之间有什么关切的联系?难道这附近哪里还会有同样的魔云水雾吗?

这时我先忽然想到了另一点,刚刚有人偷袭想要抢夺黑刀,那人可能就在附近?还是说他这么突然出现一下,就是为了阻止我继续破坏祭天葬人台?

好,既然想阻止,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于是我示意林大哥先别去管它了,一起专心对付那对雕像再说。

我给了林大哥一张黄符,让他用刚刚的方法,一起左右各一个一同袭击出手。

林大哥也会这个术法,所以在我的一个点头过后,我们两个就各自催动黄符出手了。

“啊…!”可也在这同一时间,我们的身后猛然响起了小雅的尖叫声。

“唰…唰…”林大哥没有片刻的迟疑,几乎跟小雅的叫声同步而行,就算是有所准备的我,竟然也没能看到林大哥的身影,只感觉一道白刷刷的影子向着小雅那边呼啸而去。

这是刚刚我们用眼神交替出来决策,故意让对方觉得我们的注意力都在这对雕像之上,但实际上林大哥一直在窃听四周的动静。

其中重点就是小雅那里,因为当我们在全神贯注的做事之时,小雅那里就是最大的破绽,也是我们最大的软肋。

“嗤…嗤…嗤…”听着一刀刀切入肉质般的声音,我不用看也知道,林大哥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而我这边也立即抓紧时间催动两张黄符,让它们再次袭向这两座雕像。

“滋…恍…”可没想到当黄符在快要临近雕像的时候,它居然直接在半空中自行燃烧了,变成了一堆黑灰,被随风吹散在空气中。

第三百十一章 再次准备

当我在看到被吹散的黄符时,我好像看到其中一座雕像的眼睛亮了一下,血红的目光虽然只是稍纵易逝的瞬间,而且也不能肯定就是来自那两座雕像,但刚刚绝对有目光闪过。

不过我没敢独自上前,而是先退守到了林大哥和小雅他们的旁边,此时打斗已经结束,小雅也被救了下来,可却没有发现对方的人影。

“你们两个没事吧?”不过我注意到在林大哥的刀刃上沾有诸多嫣红的血迹,看样子对方是挂彩受伤了。

林大哥和身旁的小雅也立马对我摇着头:“没事,那身手很快,不过还是中了我两刀,应该跑不远的,你呢,你那里怎么样?”

能被林大哥称赞说身手不错,那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可当我在问他那人是谁时,林大哥竟一脸沉闷的摇了摇头:“没看清,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我只看到一个黑影。”

而当我在问向受惊的小雅时,她竟然也是同样的跟我摇了摇头:“我也没看清,我只感觉有人很用力的拽了我一下,等林大哥救我脱险后,我也只看到一个黑影逃窜而去。”

“人没事就好,至少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而我们也没有顺着血迹去追,敌暗我明的贸然追上去太过危险。

于是我们的矛头最后还是先指向了那尊雕像前,我也把刚刚所发现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道:“我的符咒被它们毁了,我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人影,就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而且在雕像外层好像有一股透明的力量保护着它,让人无法靠近。”

子弹的流射,截断的黄符都验证了我的这一判断,而林大哥看着这两尊雕像忽然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我刚刚看了附近的墓穴群,所有坟头的方向似乎都是朝着这里。”

这一点确实如林大哥所说,而且那墓穴里所葬着的应该都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两尊雕像吸收怨气。

怨气,除了用火焚烧的话,人的精气血也全都是能镇压它的天敌,于是我也当下就想出了对策。

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罗马,想要破解它也非一亩三分力就能攻破的,我需要林大哥和小雅的协助。

时间紧急,说干就干,于是我立马就对林大哥和小雅:“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两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也都纷纷响应道:“你说。”

“秦,尽管吩咐。”

我马上就对他们分工道:“林大哥,你在这里用朱砂红绳布下八卦敕令图,小雅你把这些香烛便插在林大哥的八卦敕令图外,一香一烛,千万不能错。”

我并不知道这一招有没有效,但这是爷爷教过我的术法中唯一能对付怨气的阵法。

可没想到林大哥居然不知道我所说的这个阵法来头,他虽然应答着我下达的命令,但他也对我追问着:“秦,师傅好像没教过这等好深之法,这是什么来头?”

这时候我也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对他轻皱眉头的急忙道:“这是封门八卦

门阵,是专门对付怨气的一种阵法。”

在听到我说出这个阵法的来头后,林大哥的双眼顿时就闪烁出了异样的光芒。

从他的目光看得出,他是懂得这个阵法的,至少是一知半解,或多或少懂得几分。

“封门阵?这不是……”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或者随口编个他听不懂的阵法,于是我急忙在他准备开口之际,立马用眼神示意截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并用催促的语气对他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其实我所需要准备的东西材料,全都在我的背包之中,但为了不让小雅看到后担心受怕,所以我故意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开始我的准备。

虽然我和林大哥都隐瞒的很好,可担忧的小雅还是会时不时回头朝我这里看看。

但我马上就要到了关键性地步,也是不能让小雅看到的一幕,于是我一边假装拿东西,一边慢慢的挪动身子,以背对着小雅的方式蹲着身子。

“秦哥,你在干嘛?!”多次验证狼来了故事的小雅,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我了,在察觉到我背着她后,她就立马警觉的叫喊了我一声。

做贼心虚的我立马就被吓得惊颤了一下,可我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回头,否则势必会引起小雅的怀疑,甚至还会亲自跑过来查看。

所以我在听到她叫喊的同时,立马故作轻松的扭过头去回望着小雅,但我就只是转动头而已,身子可没有动,因为一动就要露馅了。

见小雅对我有所起疑后,一旁的林大哥就非常默契的配合着我,他立马轻呼着小雅道:“小雅姑娘,香烛的顺序要专心,千万不能出错了。”

而我也趁小雅游离在疑惑和被催促的瞬间,就顺势对着小雅说道:“专心点配合林大哥的,不要出错了。”

小雅肯定有所察觉猜疑了,但林大哥的催促和事情的严重性,拯救了我的欺瞒,于是她也没再说什么,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她就继续跟林大哥忙活手中的事了。

“哒…哒…”可当我在把准备的东西快要进行到收尾时,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雅过来了,还想着开口叫住她,可当我在听清脚步声时,却发现居然是高跟鞋的声音。

小雅从来不穿高跟鞋,那脚步声就不是她的?我后脊骨顿时一凉,有人闯入了?

林大哥呢?小雅呢?他们都没发现吗?

做事之前,我也确实担心过会有人来偷袭,可什么人能躲过林大哥的洞察力?

“别动!!立刻停下脚步,否则我就开枪了。”脑后冰冷的空气震慑的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就没机会出手了。

这时候我多希望耳边会响起小雅的声音,可在我静心聆听之时,我握抢的手臂传来了一阵冰凉的寒意,像是有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背上。

耳边还响起了一句幽幽的女人声:“小弟弟不要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第三百十二章 代价不小

特么的,你不害我难道还疼我啊,信你才真见鬼了。

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女人,鬼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听声音柔情似水、风情万种的,搞不好是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猜疑到这里,我也情不自禁的就毛骨悚然了,我也不再迟疑的缓缓将腰间的黑刀拔了出来,并再一次的警告着他:“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别怪我一刀砍了你的狗头。”

如果你是人,那看到我锋芒乍现的黑刀也该识破的退后了,但如果不是的话,事情也更加好办了,我对付你的办法就更多了。

“咯…咯…”当我在听到她居然还敢继续朝我挑衅的妩媚而笑时,我顿时就抄起黑刀朝着背后猛袭飞旋着黑刀。

“咣…咣…”当黑刀在空气中发出阵阵嗡鸣的刀声时,我脖子上的帝王石忽然发出了绿光,并有节奏的闪烁了几下。

在闪烁的绿光中,我脑子恍惚间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事物也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我身边也已经没了刚刚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有不远处的林大哥和小雅,可他们两个的神情像是一副看杂技团表演似的站在那里观望着我。

“你在干嘛?”率先问我的是小雅,她一脸朦胧的看着我,而林大哥也是用同样的神情看着我,对我问道:“秦,你做什么?”

刚刚心里还是满满恐惧的我,内心一下子就被浓浓的尴尬之情给填满了,虽然已经知道了是假象,但我还是一脸后怕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并在收起黑刀的同时,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在我背后听到和看到一个女人?”

听到我这话后,气得小雅当场就瞪起了双眼,然后对我怒骂般的说道:“你这家伙想女人想疯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胡思乱想。”

林大哥倒是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言外之意,他也立马紧张的朝我们周围凝视了一圈并在拦下小雅的同时,对我问道:“你刚刚在你地方看到女人的人影了?”

有一句说一句,我也如实的摇头纠正着林大哥的话道:“我只听到声音,并没有看到人影,刚刚在回头的时候就是打算要看她的,结果看到的却是你们。”

听到我的说词后,林大哥也再次看着附近的情形对我道:“自从闯进这里后,我就觉得四周怪怪的,就算真的出现什么幻听的话,也实属正常。”

好吧,虚惊一场,总比真的撞见好,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总是恢复了正常,这一次可又要给帝王石增添头功了。

于是我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朝林大哥和小雅问了声:“怎么样?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看样子他们倒是早就已经好了,在听到我的话后,脸上露着一副欢迎参观的神情并把他们的杰作指给着我看。

看他们所布列着的阵法,我心里也还是感到比较吃惊的,于是我也怀揣着我的成果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此刻好奇心要远超我几天街的小雅在看到我神秘兮兮的揣着那东西后,她就更加渴望知道真相的对我追问着:“秦哥你那什么东西啊。藏得这么牢,看也不让看?”

我不失起疑的对着小雅轻轻一笑:“嘿嘿,易碎品,小心一点好。”

“易碎品!?”小雅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发现是个玻璃杯后就相信了我的话,但在我小心翼翼的捂着瓶口后,她就又开始好奇我瓶中的东西,东张西望的想要凑过来看。

这时候虽然不怕她看到,但我还是谨慎的尽量不让她,并在朝她走过去的同时,一边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退后,一会儿误伤你们就不好了。”

看着小雅一脸怀疑审视的目光,我由衷的感到女人的第六感太恐怖了,不过好在林大哥也非常配合的劝拉着小雅:“一会儿可能会危险,我们退到外边守着。”

在等他们退出离开后,我也缓步走进了八卦图封门阵中。

左脚踏阴,右脚踩阳,在朝黄昏的夕阳拜了拜后,我口中也开始念动着心决:“乾为天,坤为地,天地阴阳分两仪。”

在默念的同时,我也慢慢的挪开了盖在玻璃杯上的手,随之一股奇丑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还露出了欣慰的淡淡笑容。

说明我调配成功了,随着空气的传播,小雅和林大哥也闻到了这股气味,随之就捂住了他们的嘴鼻,小雅想问林大哥我这是在干嘛,但林大哥摇头示意别说话打扰我,等我做完再说。

而我在准备就绪后,也开始把手中的东西倒入阵法之中。“咣…”“咣…”当我杯中的气体倒入阵法之中时,由小雅插地的蜡烛和香烛在接触到流体后,竟被点燃了。

而这些蜡烛和香烛它所散发出来的焰火却是绿色的,看着它们,我也想到了爷爷当日交给我的那盏绿灯笼,现在想想它们可能是殊途同归之物吧。

当最后一根蜡烛被点燃后,我杯中的流体也全都倾倒完毕了,但在同一时刻,我整个人也虚弱的恍惚几下,脸色也变得煞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

从刚一开始就察觉有点不对劲的小雅就立即飞奔到了我的身前,用怒视般眼神瞪着我的同时也对我狠声骂道:“就说你这家伙偷偷摸摸的肯定有古怪。”

责怪归责怪,但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赶紧一边为我把了把脉,检查着我的情况。

林大哥也在同一时间赶到了我的身旁,静观等着小雅的结果,可没想到却被殃及了鱼池。

在把了一会儿脉后,小雅就转而把怒气撒向了林大哥:“我管不住他,你就不能多看着他一点?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整个人的精气神变得这么虚弱,脉搏都快摸不到了?”

看我这样林大哥心里又何尝不着急呢,他那种明知道我有危险,又不能阻止我的滋味,绝对比小雅还要难受。

第三百十三章 紫薇阴阳双剑

这事不能怪林大哥,但这时候林大哥不管说什么,肯定会被小雅殃及无辜,所以我立即对他虚弱的张了张嘴道:“林大哥,你先快去砸了那两尊雕像。”

而我自己则是立马对小雅强颜欢笑的张张嘴道:“放心啦,我只是暂时有点耗尽了体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先给我喝口水。”

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拧开了手中的瓶子,就在我喝水的时候,我发现林大哥虽然站到了雕像旁,但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准备要动手的意思。

我以为林大哥又发现了什么异样,就立马对他皱眉着道:“林大哥?怎么了?怎么还不动手?”

听我这么说,他也立即用眼神望了一圈四周,而我还没在他开口之际,也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可不是什么月下美人山的祭天葬人台,四周全是坟墓群,而且刚刚还有神秘黑影出手,林大哥是怕在砸掉雕像的时候,会有麻烦接踵而至。

所以他在等我稍微恢复一点元气后再动手,于是在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后,我也总算渐渐恢复了一点气色。

林大哥也扬起晓风残月朝着那尊雕像横扫劈去。

“啪…”里面虽是肉身,但早已被石化处理后的他们,在一刀砍下去后,瞬间就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呼…”可也在同一时间,一道早已埋伏已久的黑影顺势向着林大哥飞袭而去。

“叮…叮…叮…”在这一刻,我终于亲眼目睹了林大哥和小雅刚刚所说的什么叫真的看不见。

虽然能清晰的听见刀剑相撞的碰撞声,甚至还能从林大哥的晓风残月刀刃上看到所溅射出来的阵阵火星,可就是看不见那人的模样。

而且更准确的说,根本就无法识别出,他就是个人,就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在那跟林大哥纠缠。

他的出现,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以为论实力林大哥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了,可这个黑影人,似乎要更胜一筹。

很快在刀光剑影的劈斩之中,林大哥被逼得节节败退了。

看着他如鬼魅般的身手,我脑海中忽然联想到了一个人。

汉墓亭,偷袭心姐的那个黑影,那一次那个黑影的出现到消失,都是在一瞬间,难道他们会是同一人。

“唰…”在最后一记刀剑对拼中,林大哥手中的白刀被击落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把袖长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啪!”他不直接划破林大哥的咽喉,或许是有什么话要问他,也或许是想要折磨羞辱我们一番来泄愤祭天葬人台遭到破坏的心情。

而我要他为此付出失去生命的代价,在一旁蓄势已久的我,抓住了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叮…”可事实的结果,居然让我再次傻眼了,他居然挥剑弹掉了我枪中的子弹。

“啊!”一旁的小雅更是被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但并不是被他能挡掉子弹的举动给吓到了,而是他在挡子弹的同时,他的脸也看向了我们。

那竟然是一张已久腐烂长蛆的脸。上面居然还有几条活生生的蛆虫在蠕动,真是现实摧毁神秘,这么一个身手了得的人,居然长成这副鬼模样,还不如把整个脑袋也藏在斗篷底下算了,而且或许他究竟是不是个人也有待考证。

“呼…”而他虽然挡住了我的子弹,但这几秒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林大哥重新拾起地上的晓风残月劈向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脑袋。

“咻…唰…唰…”可这家伙的后脑勺也像是张了眼睛似的,林大哥是从后面偷袭他的,速度也是极快到令人难以提防,可他竟然直接用两指一夹剑尖,然后用弯曲的剑身去抵拼林大哥的致命一击。

“呼…”然而他也没有继续再对我们趁胜追击,而是身影一闪,再次遁入了一旁的树林之中,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林大哥!!”刚刚的场面由于速度过快,我和小雅都没有看清具体的情况,以为他们两个的交手双方都没有受伤,可是当我们在望向他的时候,却发现林大哥已经面色痛苦,以刀撑地半蹲在了那。

不过幸好都只是一点皮外伤,经过小雅简单的包扎后,并无大碍了,而我也趁此机会沉重的询问道:“林大哥,你刚刚有没有看清他手中的剑?”

想顺着脸这条线索追查他是谁应该无望,但他的剑倒是一条值得研究的目标。

可是林大哥却一脸无望的对我摇了摇头:“他的速度太快了,我连他的人都看不见,更别说是他的剑了,不过那种触碰感似乎是一种很柔软的材质,像是一柄软剑。”

交手的时候,林大哥的确看不见,而且最后那一记抵挡,也是从背后袭击的,林大哥确实看不见,而我和小雅倒是扫视到了几眼。

“紫薇星剑!!”

“嗯,那家伙手中的剑,确实跟村长那一把很像。”我的判断得到了同样见过紫薇星剑的小雅认同。

可没想到林大哥在听到这剑名后,先是两道眉毛微微一凝,然后竟对我们说出了一个新的词汇:“紫薇星剑?你们说的应该是紫薇阴阳双剑吧?”

我心里还正在纳闷呢,村长的剑怎么会在这里,可林大哥的解释也实在太过于震撼了,让我有点难以相信的反问了他一句:“双剑?你是说紫薇星剑是两把剑?”

可由于林大哥刚刚没有确切的看到他的配剑,所以他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测对我们说道:“从他的攻击来判断,那把剑确实有可能是紫薇双剑,而且这两把剑传闻也确实在冈仁波齐转山。”

林大哥这一说法,倒是跟村长在亮剑时村民们那会儿所说的一样,他的剑就是拜求于我们这次所要找的圣贤使者。

那这么说来的话,这两把双剑现在一把在村长手中,一把是落入了那个黑影的手中了。

“没想到那样的神器竟会落入那种妖怪的手上,真是暴遣天物。”我会做出这等感慨,也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们的村长虽然不是大义凌然的英雄,但至少说起来也还算配得上紫薇星剑。

第三百十四章 山中群墓

不过论身手的话,他又确实比我们所有人都有资格拥有紫薇星剑。

算了,上天是公平的,拥有一样什么,就会失去另一样什么,武功可以修炼,可是他那副尊容,恐怕就是一辈子的硬伤。

于是我们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事了,而是在把那两尊可怜的雕像碎块埋葬在土壤中,希望他们的怨气能就此消散离去了。

而我们则随后就走向了那片坟墓群中,其实我们并不愿意走这条阴森森的道路,可除了过来的方向外,不论走哪里都多多少少的必须经过一点点墓穴。

于是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穿行而过了,走过就会张望,哪怕真的不是我们特意要看,也总会瞄到一点点这里的情形。

而身为女人的小雅更是好奇的不行,只见她在跟着我们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就率先疑惑的说道:“真奇怪,这里的墓穴怎么这么现代化,感觉好像是新建的一样。”

我和林大哥也都发觉了这一点,而我们都默契的没有点破就是不想去掺和这个事情,反正祭天葬人台的主心已经被我们破坏,就不要去打扰这些已故的可怜人了。

我朝着小雅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去管这个继续往前走,可是还没等小雅点头应答我,我自己就差点被眼角所瞄到的东西给吓得惊叫而吼。

而我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整个人的身子却已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林大哥就立马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立刻上前一步对我问道:“秦?怎么了?”

我跟刚刚的小雅一样一脸战战兢兢的指着自己身前的那块墓碑,语气也是结巴的道:“你…你们看那个墓碑……”

我有时候虽然会被惊吓到,但他们两个从没见过我如此神色,所以也都立即意识到了我所说的情况肯定是非比寻常。

林大哥更是在望过去的同时,将白刀警惕的握入了手中,可当他们两个在看到我所指的墓碑后,两个都跟我刚刚一模一样的愣住了。

小雅的双嘴更是张得快可以塞进灯泡了,林大哥也是满脸无法相信的喃喃自语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我们真的撞见鬼了?”

在我们三人都无法相信这一事实,所以我们全都龟速的朝那块墓碑挪了过去,想要一看究竟彻底。

墓碑并不稀奇,跟这里其他立在坟墓前的一模一样,全都是最常见的花岗石墓碑。

吓到我们三人的,而是墓碑上的那张两寸黑白照片,因为那张遗像上的人影,正是前不久阻拦我们上山的那个老者。

一样的白丝,相同的慈眉善目容颜,就连那双明澈的目光都是一模一样。

他就像刚刚那样的看着我们,可是此刻的此情此景却看得我们心慌,看得我们发寒,更看得我们想要落荒而逃。

“不可能!”首当其冲发出否定之语的,是林大哥,并且还接着说出了他的判断依据:“他跟我对视时的那种眼神,绝不是一个已死之人所能有的目光。”

这一点我很认同林大哥的分析,因为我也有相同的感觉,尤其是我还跟他交过手,他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温度,全都是活人的象征。

但当局者迷,也许越陷入其中的我们,越是容易被迷惑,而相对之下,小雅的立场就比较中立了。

她既没有说他是,也没有说不是,而只是望着墓碑上的墓志铭对我们说道:“你们看他的逝世如期,是2016年9月,他已经死了两年了。”

这或许也是一种证据,可是对于这一点,林大哥却态度异常坚决的说道:“这证明不了什么,墓碑是人刻的,只要他高兴,哪怕这是昨天才刻的,但上面的日期他都可以刻成明年的。”

听上去有点强词夺理,但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林大哥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接下来竟然要做一个让我们大惊失色的举动。

“锵…”在举起白刀晓风残月的同时,他嘴中更是铿锵的一言一语道:“究竟是人还是鬼,是真还是假,劈了这座坟墓便真相大白了。”

我也很渴望知道这一真相,可是这么挖坟撅尸有点太损阴德了吧,更何况我还是吃这碗饭的人,于是我急忙伸手去拦截林大哥。

可他这一次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他挥刀的速度更是快到我连开口阻拦都来不及。

“轰隆…”挥斩下去的晓风残月,就像是一颗小型的炸弹一样,竟把这座坟头给劈出了一道口子。

这时候阻拦已经没用了,于是我也就随他去了,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恭维歉意的客气话后,就和小雅一起观望着结果。

“咣…”当林大哥在继续挥出两三刀后,一口漆黑的棺材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而在等我看向那口棺材之时,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它的异样之处。

“等等!!”我叫喊住了准备劈向棺材的林大哥,但我怕他不听我的劝阻,所以我也在同一时刻说出了我的原因:“棺材没有被钉棺,是口活棺。”

活棺是白话,按照殉葬的角度来说,这是在入土为安之前的最后一个步骤,也是亲朋好友见死者最后一面的机会。

可是这口棺材居然没有用棺钉,这要么是给他办殉葬的人没按汉族的风俗来办事,要么就是当时的情况特别紧急,来不及做这些繁文缛节。

而后者的可能性通常只会发生在中大规模的情况下,毕竟一口气要封住上百口棺材,那也是件极其累人和费时的事。

所以要是这里的墓穴都是在同一天下葬,倒是符合这一点逻辑,而我叫住林大哥,也是想让他少一点损害。

如果老人家真的已经驾鹤西去,那我们破坏了他的墓穴已是大不敬,要是连棺柩都一起毁了,就更是罪上加罪,所以不管出于哪一点,至少先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哪怕真的要拆毁,那等看出真相后,再拆也不迟。

第三百十五章 无人看守的陷阱

从林大哥刚刚的举止来看,他是一个不受这种礼仪约束的人,但在见到我阻拦后,他也还是改劈棺为推动棺盖。

“砰!”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棺盖直接摔落到了地面上,一股浓浓的尘土气息也瞬间破口弥漫而开。

我们一边捂着鼻子用衣袖将这些气味弹开,一边开始好奇的朝棺木内走了过去,想看看这棺木内。

可在这极其简短的两步路中,我脑海中还是瞬间闪过了疑惑。

奇怪,怎么一点腐臭味都没有,按理说

就算是两年前死的,那也应该有点尸体的腐臭味啊。

难道墓主人是被火葬的?可那样的话,墓穴里面的就应该是个骨灰盒,而不是这口棺材了。

不过再怎么猜也没用,还是眼见为实的看一看吧。

林大哥离得最近,所以他看到的也最早,就在我即将亲眼映入棺木内的情况时,林大哥却已先对我们发出一声惊愕:“秦,这人怎么是个骨架子?!”

骨架子?!不可能吧。这下连本来因为害怕而不打算看的小雅也被好奇的吸引过来了。

两年时间,没用腐烂发臭也就算了,居然还干脆成骨架子了?

那这也未免有点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可是当我们看着棺材里那具完整的森森白骨之时,被一股凉气瞬间侵袭了整个身心。

这具白骨,没用发黑,说明死因绝不是中毒,而一具自然的尸体,想要化成毫无半点血肉,起码得要十年的光阴。

虽然按照林大哥刚刚的说法,墓志铭的日期可以造假,但这种自然现象是绝对造不了假的,而且这口棺材看上去也不像是在土里面埋葬了十年的样子啊。

那这具尸体他是怎么化成白骨的?一时间,这似乎成了我们所有人都想搞懂的谜团。

然而我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要点,我立即对着林大哥叫喊了一声:“林大哥,你快去检查一下这附近一带的墓碑,看看这墓碑上的照片是不是有点眼熟。”

同时为了搞清楚这具白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对着一旁的小雅说了句:“你能不能从他的骨头判断一下,他大概死了多久了?”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请求,小雅也是束手无策的摇了摇头道:“我最多看出他的骨龄,死亡时间已经无法判断了。”

骨龄似乎没什么用,他究竟多大岁数也并不重要,但只要一下也好,说不定能作为一个桥梁把别的线索牵连到一起。

于是我就对着小雅说道:“那你就帮忙看一看吧。”

林大哥那边很快就跑回来了,而他的回答正是我心里所猜测的那样:“这里所埋葬着的,全都是我们在天葬台上所遇到的那群人。”

“秦,我们是不是撞邪了?”对于林大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觉得很是惊讶,我一边停在耳里,一边对他反问着:“刚刚看你拆人家坟的样子可不像是会信这种东西啊。”

听到我这么问他,林大哥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道:“信不信和怕不怕是两种概念,就算里面有人埋伏,他的实力也是缩头乌龟那一种,否则想黑影那样的身手,需要躲藏吗?”

这间接粗暴的话,倒确实占几分理,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计谋,更不需要躲藏,就像那黑影一样,看你不爽就直接挥剑硬碰。

而我对于林大哥的回答也是相同的简单:“不管他是什么,就算是撞邪了,那他也得乖乖躲在我背后,否则魂飞魄散就是他的下场。”

听到我也霸气的回应后,他又再次对我开口道:“那这里其他的墓穴要不要也全都打开检查一遍。”

从刚刚到现在的行为举止来看,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家伙体内的亡魂是秦国的人屠白起,杀气也太重了吧。

我又是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他,而是对他抿嘴的反问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也只是祭天葬人台的可怜而又无辜的牺牲品,就算要报仇泄愤,那我们要找的人也该是那个幕后黑手,何必牵连无辜呢,否则我们跟自己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对,不对劲!!“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当我在脑海中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后,我猛然意识到了重要一点,也明白了林大哥为什么会忽然间杀气这么强烈了。

我立马飞奔退守到了小雅的身旁,并且还故作说词的对小雅说道:“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小雅还正在倒腾手骨检查着,在被我拉起手臂后,她用“我还没看完呢,干嘛打扰我?”的眼神凝望了我一眼,并且还打算继续低下头去检查。

我焦急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我这时候也没机会再跟她解释了,就立即轻轻的甩动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弄了,快跟我走。

我会一下子如此警觉,就是察觉到了林大哥情绪和心态异常的原因,而我自己也是失算了。

怨气啊,脏东西最喜欢的玩意儿啊,而林大哥体内一体双灵的亡魂,能不眼红的将这股怨气吸食而进吗。

但我没有责怪林大哥,毕竟吸氧是个百益而无一害的东西。

而且他这种行为,恐怕还是大脑无意识的举措,就像在吸空气一样。

“秦,你干嘛?!”当林大哥在看到我和小雅都在渐渐的朝他远去时,他心里既莫名,又感到害怕。

然而有时候的人生就是这么一声呼喊,算是瞬间把我和小雅给吓了一跳,林大哥的眼睛居然变得血红一样。

难道怨气已经吸食过多,使林大哥的亡魂发生了异变?

这下真遭了呢,林大哥武艺高强,若是真动起手来,恐怕我和小雅都完全不够给他看的。

然而他自己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误吸了这里的怨恨之气,神仙难救了。

并且在看到我们警惕的模样后,还以为是他的身后有敌人,就一边朝我们这里快步走来,一边也时不时的回头巡望着情况。

第三百十六章 不一样的事实

“秦,小雅姑娘你们两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着林大哥用血红的双眼面无表情,毫不知情的望着我们,小雅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的躲到了我身后。

难怪刚刚那个明明没有落得下风的黑影会无故逃走,原来他既不是要逃走,也不是想致我们于死地,而是在拖延时间,让林大哥体内的那个亡魂吸取这里的怨气,然后使他暴走失控,令我们自相残杀。

这算是在报复我们拆毁了他的祭天葬人台吧,真是够狡猾阴险的啊。

我和小雅紧扣的手掌,手心里也紧张的全是汗珠,她小雅悄悄的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对我细语着:“秦哥…现在该怎么办?”

要硬拼的话,恐怕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跟林大哥一只手打的,要想办法的话,只能智取了。

可是该怎么办呢?还是先稳住林大哥再说吧,相信林大哥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死手吧,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还不会吧。

“林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听到我们还反过来问他的情况,林大哥就露出了更为郁闷不解的神色,对着我们继续反问道:“秦,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而他嘴中虽然这样问着我们,但他心里也又似乎清楚,我们是不会无缘无故露出那种神色来的。

所以他觉得我在骗他,于是在听我说完后,他用严重怀疑的目光看了一圈四周,可结果当然是毫无所获的。

然而让我们也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回头看向我们的时候,他血红色的眼睛又恢复成了正常的灰褐色。

如果不是我和小雅都看到的话,恐怕我们彼此都会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不过看林大哥现在的模样,以及结合他刚刚的情况来看,吸入他体内的怨气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压制下了,毕竟林大哥可不是普通人,绝非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在偷偷的相望了良久,确定林大哥真的恢复了正常后,我和小雅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也接着刚刚的线索对林大哥说道:“就算撞鬼,也不可能撞见一个村子的鬼,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在故弄玄虚,目的想不等出手,就先摧毁我们的意志。”

而我的做出这个推测的理由,是因为现在细细一想,刚刚那个村子的人,除了带头的老者外,其他一些村民都是以远观的方式跟他们见面的,甚至在最后央求我出手帮忙时,他们也都没有离我太近。

等等!!不对劲,在我怀疑这整个村子的时候,我忽然间才想到了一个与之相悖论的地方。

这不是祭天葬人台吗?那墓穴里面所埋葬着的,应该都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啊,怎么会是村里的人?

想到这点后,我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喊了一声:“快带我过去看看那些墓穴!”

“劈开他们,我要开棺验尸!”我没有受怨气的影响,可是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祭天葬人台。

如果不是,那这些墓穴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轰…”虽然迟疑了我怎么会一改常态,但林大哥也没有多问为什么,就直接扬起晓风残月劈向了其中一座墓穴。

仍是没有封棺钉,里面所躺着的也是跟刚刚一样,是一具毫无血肉的森森白骨。

我放弃了继续挖坟开棺,而是转过头来对一旁的小雅问道:“骨龄呢?他们的骨龄大概在多少岁之间?”

小雅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那起了他的其中一根肋骨查验了一番后,目光忽然变得阴沉而又凝重,在低头隐思过后,对我一字一字道:“这人跟刚刚那人那样,骨龄都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绝不会超过三十五。”

“什么?!你能百分百肯定吗?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看仔细了。”小雅离奇的回答,让我和林大哥都听得震惊了双眼。

可小雅又岂不知事情的利害性,况且她又何尝不被这一真相惊愕呢,所以对于我的反问,小雅仍是以坚定的语气对我回答道:“容貌可以假扮,但骨龄绝造不了假,这两个人绝对是不超过三十五的年轻人。”

过于震撼的真相,使我的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了,我指着墓碑上所攥刻的墓志铭道:“那他墓碑上老暮的照片和1955年的诞辰岂不是都是假的?”

一旁的林大哥还另外补充了一点道:“恐怕这墓碑都是假的,墓碑的折旧度绝对在两年之内,然而尸身腐烂的程度又起码在十年以上。”

林大哥虽然说得有点道理,可我听了之后,却有点糊涂,我也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墓碑为什么要造假呢?有什么特殊用意吗?”

对于这一点,我们三人都想不明白,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至少证明了一点,这地方的阵法布置,可能并不是祭天葬人台。

于是在把这位英年早逝的可怜人,重新放回棺木后,我们三人都恭敬的弯腰拜行了真诚的歉意。

然后我愧疚般的对林大哥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打扰了逝者的安息。”

林大哥似乎真的不敬畏这些,在听到我的话后,也是用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对我说道:“但那个黑影对我们的偷袭至少是真的,而且他摆列阵法的目的又是什么?就算不是如你所说的祭天葬人台,也肯定是什么旁门左道之术。”

林大哥的这番说法确实让我好受了一点,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

崭新的墓碑、不符年份的墓志铭、没有封棺的土葬以及超乎寻常的腐烂尸体,这几点之间隐隐约约像是在透露着什么线索,可是我却像是在触摸空气一样,虽然有起起伏伏的波澜触感,却又难以触摸到我想知道的真相。

这一系列烧脑的线索,让我脑壳越想越晕,于是我就干脆转移重点的对林大哥和小雅商讨道:“你们说那个黑影会去哪里了啊?会不会就在什么地方埋伏着?”

“额哦…不会吧,秦哥你别吓我,那个丑八怪,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了。”相比对黑影实力的恐惧,小雅似乎更害怕看到他的那张嘴脸。

第三百十七章 闯入洞中

不过林大哥倒是立即对我否定了我的这个说法:“以他的实力,不喜欢用偷袭的方式对付我们,而且他刚刚对我的攻势虽然迅猛,但并没有下死手,或许他对我们出手是另有目的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真的很古怪,所以在听到林大哥的话后,我也立即应和道:“什么目的?”

可对于我的追问,林大哥也是一脸不明所然的摇摇头:“说不上来,只是给我的一种感觉。”

没想到林大哥竟跟我有相同的感悟,于是我听后也是立即遥相呼应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我还觉得这整件事情都有点奇怪。”

“啾…啪…”就在我们疑疑惑惑的相互商讨之时,远处的山头忽然发出了一声奇特的枪响。

当我们几个闻声朝着那里望去时,发现果然是信号枪,明亮的光芒正在昏暗的星空中闪闪发亮。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我更是对他们喃喃道:“这是在通知我们过去的信号吗?”

“会不会是那个黑影发出来的?”连小雅都联想到了这一点,这事情的始作俑者**不离十估计就是那家伙了。

“过去看看。”渴望一探究竟的我们,决定过去一探究竟,可没想到这看似近在咫尺的信号弹,居然还离我们挺远的,再加上我的腿脚还不是很能奋力的奔跑,以至于当我们在快赶到的时候,明亮的月光已经照射到了我们的头顶。

可这时候,我们发现引一路追至而来的信号弹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肯定是时间过于太长,照明弹失效了。

然而这下我们就懵了,望着漆黑的山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走了,我们打着三束手电,朝着这附近试探的照射着信号弹的踪迹。

可失去光亮的信号弹是很难追寻的,在附近搜寻了一圈后,我们三个全都一无所获。

不过小雅倒是发现了什么,她把手电停留在了一处树林丛中,然后对我们惊呼一声:“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山野丛林里有山洞也属正常,但现在对于我们而言,任何一丝线索都不能错过,于是我和林大哥也都立即朝着小雅的灯光方向望了过去。

漆黑黑的洞窟,如黑洞般深不见底,四周无人清理的杂草更是长得快没过了人的膝盖。

这应该是很久以前战争时期留下来的防空洞吧,看样子也早已荒废多年了,此情此景瞻望着,除了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外,更是让人觉得阴冷无比,仿佛有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躲藏在其中。

我一边吞了吞口水,一边对着林大哥细声的问了问:“林大哥,里面有没有脚步声?或者其他动静?”

林大哥也似乎是在聆听里面的动静,在过了一会儿后,他也面色沉重的对我说道:“没有脚步声,不过有其他杂乱的回音声,而且那黑影的身形步法很轻,以我的洞察力无法探听到,所以他也有可能就在里面。”

有回音说明洞窟的深度很深,同样的里面的情况就有可能会很复杂,其他的或许不担心,唯独就是那个黑影,鬼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在某地地方,某个角落埋伏我们。

“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我们惧怕区区一个洞窟,那岂不是更会被那黑影贻笑大方了。”如果这话是我和林大哥说出来的,或许还都不算奇怪,可这一次,这句话居然是从明明很惧怕黑影的小雅口中说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都有点反应过来了,我就好奇的对着她问道:“你这是突然吃了兴奋剂吗?还是一下子受什么刺激了?不怕他那张脸了吗?”

谁知听我这么问她,她就瞬间像我诉苦般的埋怨起来了:“这还不得问你们两个,请问两位勇士?如果我反对你们进去的话,你们会不进吗?”

这……好吧,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见我们两个不说话,小雅就白了我们一眼后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像你们一样明明想去,而又扭扭捏捏的不敢进去,倒不如就索性像我一样洒脱一点。”

好吧,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还真不如小雅,明明想要知道真相,却又不敢去探索冒险。

于是在小雅的这个激将法之下,我们走向了这个荒废的防空洞,不过勇气归勇气,但安全还是要顾及的。

所以我还是快速上前几步,示意让小雅走在我们俩人的中间。

“咔…咔…”在来到洞口的时候,我们先披荆斩棘的砍断了这些挡住洞口的杂草,而在这时候,林大哥似乎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他一边捡起来给我们看,一边说道:“信号弹果然是从这里放出去的。”看着林大哥手中犹如鞭炮残骸的物体,我心里也充满了各种五味交杂的情绪。

脑中不禁问了自己一声“这么随波逐流的顺着敌人的脚步对吗?要是里面真的凶险万分,岂不是害了林大哥和小雅。”

看穿我心思的林大哥,立刻信心十足的对我说道:“秦…走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呼…”好吧,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专心去面对才是我该真正该考虑的事情,于是在长长的深呼了一口气后,我们就迈进了这洞窟之中。

洞窟很宽,在容纳我们三人并列而行后,空间仍是显得绰绰有余,这一点倒是有点跟防空洞不太一样。

防空洞是战争时期用来躲避空袭的,所以洞口大不但不安全,也根本没什么用,关键是深度要越深越好。

而且随着我们继续往前深入之后,我们还发现这洞窟的格局不像是人为挖掘建造的。

两边和头顶的格局,像是一副美丽的溶岩壁画似的,非常的令人眼花缭乱,可是这一看之下就是来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绝不可能是人为砸凿而出。

难道这里不是防空洞?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会真的是黑影所布置下的一个危险圈套吧。

第三百十八章 另一个黑匣子

“秦哥,这里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你们所说的防空洞吧?”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虽然都没经历过抗争年代,但对于防空洞这种洞窟,小雅也肯定见过不少,所以在看到这里情形后,她也怀疑我们走错地方了。

可对于我们而言,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索然无味了,我们都是必须一探究竟的。

不过一次次的吃亏。还是让我总结出了一点经验,我用手电朝着一颗像是蚂蜂窝一样的岩石,对着他们说道:“别看那地方美丽迷人,但一会儿你们千万别去碰那里,尽量也不要往那里走。”

听我说得这么严谨,以为是我已经看到什么了,林大哥警戒的对我问道:“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皱着眉头的对他们如实道:“我闻到空气中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味道很稀薄,肯定经过人为掩盖处理。”

虽然他们都没有闻到,但小雅知道我就是吃这碗饭的,所以对于我的这一判断,并没有表示怀疑,林大哥听后也是略有所思般的对我推想着:“这里该不会是魔云水雾吧?”

即使已经排除了外面的可能,但先入为主的思想已深入我们的脑海,再加上林大哥对祭天葬人台的不了解,也难怪他会这么想了。

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解释,索性就默认似的,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的对他们提醒道:“总之小心点吧。”

“滴…滴…”还没等我话音落下,两滴清脆的响声就把我们三人的神经全都提了起来。

我们在朝那里望去之时,发现传来声音的地方,居然就是我所说的那些溶岩处。

溶岩洞有水源是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象,而且这说明跟外面的空气是流通的,可正当我们准备不去管它时,我鼻间那种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却更加浓烈了。

闻着这股似有似无的气息,我都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就对着他们问了问:“你们有闻到吗?”

“闻到什么?”

“滴…滴…”就在他们回答我时,那滴落的水声变得更加强烈了,而且那血腥味也越发的刺鼻,看来问题有可能就出在落水的地方。

这时候,林大哥和小雅也终于全都闻到了,然而这时候的血腥味已经很浓了,闻着已经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了。

于是我们三人就不约而同的举着手电朝那里望了过去,潺潺而落的水滴,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滴落而下。

“秦哥,这应该不是水,是血吧?”真相应该很明显,否则空气里绝不会传来这种血腥味。

“秦,你快看,那是什么东西?”这时,林大哥好像另外还发现了什么,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把手电的灯光照到了他所看到的地方。

那是在溶岩的一处夹缝中,两边都是参差不齐的小洞,而林大哥所说的东西,则是在这些小洞的中间夹缝处。

“那是什么?神龛洞吗?”在巡视而望后,我发现林大哥所照射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凹槽洞,看上去很像是用来摆放祭祀品的洞口。

不过林大哥所说的东西,好像不是这个,他又把手电的灯光朝着别的地方挪了挪道:“秦,你再看这个。”

我又赶紧顺着林大哥所说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这一次他所照射的东西,也是跟旁边差不多的凹槽,可这一个上面却已经被摆上了东西。

而在看到这个东西后,我顿时就瞪大了双眼,并惊吼而出:“黑匣子!!它怎么会在这?”

我心中的震撼远远大过了我表面的惊讶,这个改变我人生的匣子,我再熟悉不过了,绝不会认错的。

于是我在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黑匣子,可它仍静静的被我放在包袱中。

那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说那个黑匣子是有帝王石凹槽的那只了?可是它怎么会在这?小雅的爸爸不是发短信说,它在卓玛村吗?

小雅也立即发现了这一点,她也很是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对着我问道:“秦哥?那个黑匣子怎么会在这?”

但在这时候,我反而陷入了冷静的思考之中,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后,我脑海中也将所知的线索大胆的联想到了一起:“东西绝不会自己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人放在这里的,而引我们过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东西。”

对于我的这一分析,他们竟也认同了,然后俩人就朝我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锵…”我和林大哥一人一边,各自手持一黑一白的长刀,缓缓走向了这个另我恐惧而又好奇的黑匣子之中。

当我们在离这里越来越近时,发现落下水滴的四周溶岩,竟然雕刻着一些象形图案。

我好奇的看向了它们,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图绘,而是很普通常见的山水图。

山山水水,农村小屋,仿佛就像是一副写实的农村图。

可当我在细看之后,我竟这上面所描绘着的村落,居然就是卓玛村。

但我还不是很确定,所以我赶紧停下脚步来,在脑海中仔细的进行着对比。

“秦怎么了?”我无视了林大哥的话,而是在过了一会儿后,十分断定的说道:“这上面画着的是我所住的村子。”

不会错的,屋子或许可以像,但道路和房屋的排列不会错的,甚至我还看到了祠堂,甚至在后面的图形中,我还看到了天葬台,就连月下美人山都被记录在了其中。

最后的画面被定格在了天葬台,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看上去像是在举行着一场天葬仪式。

可奇怪的是,其中一部分地方却遭到了涂改破坏,看不清画着的是什么内容。

林大哥也没有问我能不能肯定,而是面色凝重的说道:“看样子这地方肯你的村子肯定有什么渊源。”

这是一定的,而当我在看向那摆在上面的黑匣子时,也果然就是那个被我丢下山崖带有帝王石凹槽的黑匣子。

第三百十九章 圣贤使者

“秦,你说那个空着的地方,会不会就是用来放你身上那个黑匣子的?”林大哥说的应该是对的,而我在害怕的是,当我把黑匣子放进去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岂能就这么退缩了,最后我还是缓缓的把黑匣子拿了出来,放入了凹槽之中。

“呼…”但也就是在匣子落入凹槽的一瞬间,一道黑影就在我们的身边飞蹿而出。

“叮…叮…”

“叮…叮…”早有准备的我们,也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得逞,于是狭小的空间内瞬间就是刀光剑影的撞击声。

他的速度还依旧跟刚刚一样快,快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不过凭兵器间交手的感觉来看,他手中确实是一柄软剑。

但他的功力要远在村长之上,剑法所出来的那种压迫感是明显不同的感觉,剑身虽没有伤及到我,但比这更为强烈的窒息感却已笼罩了我的整个心头。

“咻…”实力的绝对性差距,让我瞬间就落败了,在一记挑动中,随着我的黑刀落地,他的那把紫薇星剑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叮…”不过一旁的林大哥完全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雪白的刀刃几乎在一瞬间将他的软剑挑拨而开。

“唰…唰…”柔软无比的软剑,面对林大哥的救援,灵活的像是一条细蛇一般,缠绕着晓风残月的剑柄而来。

“叮…”抓住这一间隙的我,也再次拾起了黑刀朝他劈了过去,将他的软剑从林大哥手中挑拨而开。

“呼…”可实力的碾压终归就是硬伤,虽然我们默契的配合成功化解了他的一次进攻,但在继续纠缠了一会儿后,我们还是不敌他那鬼魅般的身影,将我们逼入到了绝境之中。

“咣当…”先是我的黑刀被击落在地,然后又是利用紫薇星剑卷走了林大哥的晓风残月。

“咔嚓……”这一次,他丝毫不再给我们翻盘的机会,直接一脚将我落地的黑刀惯插进了地面之中。

同时他一手软剑,一手晓风残月,在同一瞬间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我俩的脖子上,掌握着我们的生死。

不过他好像事情要问我们,并没有直接致我们于死地:“没人告诉你们吗?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鬼告诉过我们,要是早知道这地方有你这号妖怪在,就算要绕一圈地球才能经过这里,我们也不来走你这条路了。

我看向了他,发现他是背对着我们说话的,难道怕他的脸会吓到我们吗?

而且这时候,他的双刀是盲架于我们的,可纵然如此,我和林大哥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是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碰上这样的对手,就算是再给我们侥幸逃脱一百次,也都是相同的结局。

于是我也鼓起勇气如实的对他回道:“没人告诉我们,再说这里是景区,怎么会有人告诉我们这里不准来呢。”

可对于我这样的说词,黑影人并不听,而是抓住其中的矛盾细节反驳着我道:“你身为一个天葬师,难道不知道天葬台是观赏的禁区吗?”

说完他还又继续补充道:“还有,你的这身行头打扮也不像是来观光旅游的,我还没见过谁出门旅游还随身带着一把枪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们问道:“跟在你们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呢?她去哪了?”

就在还没等我来得及去感受他那张面孔的惊悚时,漆黑的枪头就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伴随而来的,还有小雅冰冷和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别乱动,你现在本该是个没机会听我说话的死人,

我是看你并没有对我们下死手,我也才没有扣动扳机,所以也请你知趣的自行投降认输,不要做出有失你风范的卑鄙行径。”

“哈哈……”这时候,黑影突然狂笑了起来,可我们却听得傻眼了,这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听上去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同时她也放下了架在我们脖子上的紫薇星剑和晓风残月,然而更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她那张令人作呕般的面孔,原来是个虚假的面具。

当她在摘下来的那一刻,我也当场瞪大眼睛的惊呼道:“是你!!圣贤使者。”看着她那熟悉而又可爱的面容,我真的是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不过相比我的兴奋,林大哥和小雅顿时就一脸茫然了,尤其是小雅全然将圣贤使者的身手抛在了脑后,对她劈头盖脸的责骂道:“你认识他还这么戏耍我们啊?”

不过圣贤使者既没回答小雅,也没有看向林大哥,而是在看到我能一眼认出她来后,倒很是意外的对我笑了笑道:“没想到你除了会解剖死人外,记性也倒不错,还没把我这个救命恩人给忘了。”

在对我说完后,她才转而后知后觉的扭过头去回答着小雅的话:“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凑巧救过他一命。”

这简短的两句话,瞬间拉近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追问着:“真是你把我从遮天蔽日中救出来的?你怎么会在卓玛村?”

这次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忽然间暗沉下了脸,对我轻声摇头道:“这也是我引你们过来的真正原因。”

听到她这话,我也忽然间警惕了起来,我惊讶的问她:“是你引我们过来的?虽然我们在遮天蔽日中见过你,但真正把你身份告诉我的是帕朗图,也是在他的指引下,我才会前往这里,难道你们是认识的?”

圣贤使者对着我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知道他这个人,但他绝对没有见过我,而他之所以会把我告诉给你听,或许就是应了那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或许真的只是想在死之前,做一次好事吧。”

看来真让我赌对了,关于这件事帕朗图真的没有骗我,可这么一来的,好多事情又相互矛盾了。

第三百二十章 原来如此

满脑迷茫的我,在找到一根线头后,就决定以这个为突破口,对着圣贤使者问道:“卓玛村和这里究竟存在什么瓜葛?”

“锵…”圣贤使者将黑刀重新拔出地面还给了我们,然后带着我们又回到了刚刚崖壁上的抽象图案前。

她指着上图案对我们说道:“所有的因果借由此而起,这上面所记载的是三十年前的一场阴谋。”

“飞升渡天仪式。”

听着这场我闻所未闻的仪式,圣贤使者也向我讲述了当年一场骇人听闻的事件缘由。

“这是一场需要利用一百人当做活祭品的死亡仪式,三十男丁,三十个女性,二十个不满周岁的男婴以及二十个不满周岁的女婴,而牺牲百人为献祭,就只为了让一人飞升成仙。”这句话从圣贤使者的嘴中说出,我微微一楞后对着她问道:“真有这种事?”

然而圣贤使者的回答果然是否定的:“这当然是假的,千万年以来,没有任何人事物能逃得过死亡轮回的命运,不论你生前多么风光,多么震古烁今,但最终的归宿就是坟墓,但可笑的是,有人轻信了这个谎言,而且还付出了愚蠢的行动。”

圣贤使者指了指身旁的壁画,那娇小可爱的脸上,忽然变得有几分黯然伤神,然后对我接着说道:“当年我虽然成功追查到了仪式的地点也成功阻止了这一荒唐的行为,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这一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全都成为了这场仪式的亡魂。”

那一百个人若是跟她无缘无故的话,绝不会有这种神情,可我虽然很好奇他们的身份,但这恐怕是人家的伤疤,我就这么问的话,就等同于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圣贤使者倒是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后,就对我直接说道:“他们全都是我村子里的人,有些甚至还都是我的亲人、家人。”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把壁画指到了一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拢在天葬台的地方,她又接着说道:“这才是最令人痛恨的地方,他们为了斩草除根不遭到我们村子里的后人报复,所以他们在凑齐了仪式所需的一百人后,就将其余的人全都当场屠杀殆尽。”

“咕噜…”这么丧尽天良之举,我光是这么听听都忍不住惊恐的吞了吞口水,那个人还真是丧心病狂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于是我立马对着圣贤使者问道:“究竟是谁做出了这等泯灭人性的行径?他死了吗?有没有遭到报应了?”

听到我的这一问话后,圣贤使者沮丧的摇了摇头:“这三十年来,我一直没有追查到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死了,但可以的是,他至少没有绝迹,哪怕他真的已经命归黄泉,但的邪术仍在延续下去。”

见圣贤使者说得这么肯定,我也是立即对着她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查到了什么吗?”

圣贤使者言简意亥的说出了四个字:“遮天蔽日!当日困住你的那套遮天蔽日邪术,跟飞升渡天仪式师出同一门,既然有人在使用这一邪术,那个混蛋也有可能仍苟且于世。”

听到这里,我也一时间很是惊讶的对着圣贤使者说道:“当日困住我的不就是帕朗图吗?那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才不相信分尸死在我们面前的帕朗图会复活,若是真要我相信一样,那我宁可相信这世上真能有飞升成仙的存在。

圣贤使者也果真对我立即说道:“帕朗图还远没有那个本事,他最多只是一个听闻或者了解遮天蔽日术的人,否则他也用不着以死来为幕后的黑手做掩护。”

这些事情她知道的还真是清楚,看来她唯独不知道的,就是这个幕后的黑手是谁了。

这时,在一旁认真挺言的林大哥,忽然开口对圣贤使者问道:“外面的祭天葬人台是谁布下的?是你吗?”

对于这个疑问,我也很是纳闷的接过话茬道:“对啊,那又是谁所为?是跟实施卓玛村恶行的带头者吗?”

而我在说完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关心则乱了,我明明都已经下达定论,说它不是祭天葬人台了,而现在一受影响后情不自禁的跟随林大哥的思想而去了。

不过说不是,那就不是,圣贤使者一听,于是为了化解不必要的误会,她也没有显得很激动,也没有去做不必要的苍白解释。

而是对着我们再次说出了一个新的术法词汇:“那阵法怎么可能会是那邪术,那些里面所埋葬着的,正是当年被挑中一百人亡魂,而我所布下的也自然不是歹毒的祭天葬人台,而是一种奇特的术法:“人杰地灵术”。”

“人杰地灵术?你也是一名修炼者?”这话是我明知故问的蠢话,如果她不是的话,怎么可能会逃脱得了我们的魔爪。

说完她又接着对我们说道:“祭天葬人台是害人的,而我这个只是有益身心的,功法。”

说完她又微微扬起了头顶,然后对我面色暗沉的说道:“如果当年我能有现在的实力,或许我就能救出我的村民们了,

人杰地灵,顾名思义,就是利用所吸纳天地之灵来助长自己。

我所利用的,是他们的怨气,让我一次次在跟怨气冲天的地方进行战斗,来借此磨练自己。”

除此之外,圣贤使者又接着补充道:“但身为同族中人,我看着他们的怨气一天天壮大,我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呢,所以我除了利用他们来助长自己的胆量跟实力外,我每年祭过节的也尽心尽力的来看望着他们,让他们听讼我的经文,希望能让他们得以解脱。

而我为了造成他们是跟我一起成长的假象,我每年除了这些外,还都会为他们做选新的墓碑,上面的墓志铭也每年都读在更换。”

原来如此啊,难怪这些棺木全都没有装封棺钉,这背后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有着这个孤军奋斗的女强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离开帝王石

当圣贤使者在说这些的时候,她那一直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了历经沧桑般的神情。

我以为她是在为这一个村落的人感到心酸,不过林大哥像是读懂了她心中的酸楚:“用吸食怨气的方式来增加功力,虽然是成倍成倍的效果,但你这无疑是在损耗自己的生命,是强弩之末的捷径。”

我也听爷爷说起关于用这种方式来助长功力的旁门之术,可按她的说法,她的年龄起码在四十岁以上了,怎么看上去不像呢。

于是我也带着不相信的语气否定了林大哥的说法:“吸食怨气会加速生命的消耗,就等同于急速衰老,可是看你的样子并不像啊。”

这时圣贤使者对着我微微笑了笑:“我在选择用此法助长自己功力的时候,早就已经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本想神功练成就去为乡亲们报仇雪恨,随后就同他们一起西去,但或许是天悯我这可怜人,在我即将童颜鹤发的时候,让我得到了它。”

说完,她竟然指向了我,而所指的东西居然正是挂在我脖子上的帝王风清石。

“这个?她是你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帝王石拿了出来,“这是你的?我…这是一个喇嘛给我的。”我很心虚,毕竟陈魇淳的为人现在已经清楚了,所以对于他这块宝石的来历,我也怀疑可能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不过圣贤使者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我微微一笑:“它并不属于我,我也只是机缘巧合凑巧得到了它,不过它在五年前就被人盗走了。”

“五年前就被盗走?那你……”听到帝王石已经离开她五年了,我心里顿时就不禁变得有些担忧起来,甚至还想着把帝王石摘下来给她用。

不过她抢先一步看出了我的用意,就立即伸手示意的制止着我:“你戴着就行,我这几年来除了白几根头发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或许是老天大发慈悲怜悯我这个可怜人了。”

这话虽如此,而且看她的样子也真的像没事人一样,可几条活生生的例子,以及我自身的病变,使得我心里仍是感到非常的不安。

可圣贤使者却不再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转而对我们说起了正事:“这一次我虽不是为帝王石而把你们找来,但却需要你们帝王石的协助。”

我没有推委拒绝,而是大方的点了点头:“需要用得着的,请尽管说。”

见我答应,圣贤使者便带着我们再次来到了摆放黑匣子的石台上。

她对我们解释道:“这两个盒子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但里面也携带着致命的毒性,必须要同时打开才能使得两种毒性相互抵触消失。”

她这话倒是跟那张纸条所写的相同,同时也提醒了我,于是我便立即追问着她道:“你是不是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助我的白衣女人?”

我以为就是她,可她却在看了一眼林大哥手中的晓风残月后,对我摇摇头道:“你说的应该就是这把刀的主人吧?前天我在前往卓玛村夺回这黑匣子的时候,曾遇到过她,她很厉害,甚至实力还在我之上,很庆幸她也是帮我夺回盒子的,否则我真拿她没办法。”

虽然听她说得漫不经心,但凭她敢孤身一人勇闯卓玛村,其过程肯定是惊险万分的,而我也十分尴尬为难的朝她笑了笑道:“要是知道这东西真这么重要,我就不随手乱丢了。”

圣贤使者并没有责怪我,而是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这不怪你,如果不是情势所迫的话,我并不希望你去触碰这个潘多拉魔盒,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所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我很好奇不解她话中的寓意,就对着她问道:“情势?!什么情势?”

她长叹一声道:“既然会有人来此偷盗此匣子,那肯定是有人在外面传开了关于黑匣子的秘密,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一但让他人捷足先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这确实有几分道理,而我也依稀记得,这个匣子最早的时候,是我们村里卓依德带着盒子来求我们办事的,当时爷爷还打开了几毫米口子,那时候我看到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鲜红人民币。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里面的东西恐怕要远比钱更加可怕。

等等!!卓依德?黑匣子?请求爷爷?对啊,为什么他会带着黑匣子来求爷爷办事?

是爷爷需要这黑匣子?然后让卓依德来这里盗窃的?

在把这一切源头联想到一起后,我感觉这背后所牵连的东西,既有可能会跟爷爷的失踪有关。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问向圣贤使者道:“对了,你认不认识我爷爷?他也是卓玛村的一名天葬师,他叫王天秦,他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收到这个黑匣子后就失踪了。”

“王天秦?天葬师?卓玛村的?没听过…”圣贤使者的回答让我很惊讶,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撞见爷爷的名讳不好使。

而且按理说,她跟爷爷的年龄也是同辈级的,不应该会不认识啊,不过这也并不是很奇怪,爷爷虽名声在外,但那也是限制性的局部地区。

算了,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一点了,还是继续我们的正事吧,我把挂在脖子上的帝王石交给了圣贤使者。

“呼…”当帝王石在脱离我身子的片刻间,我整个人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一样,浑身变得如纸片一样轻飘飘,险些站立不住。

“秦哥,你怎么了?没事吧?”一旁的小雅立即扶住了我的身子,可这时候的我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只好无力的朝着小雅摆摆手,示意先让我坐下来休息休息。

拿到帝王石的圣贤使者也被我这模样给吓坏了,赶紧蹲下身子来一边询问着我,一边查探着我的情况:“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在轻轻触摸了一下我的脉搏后,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情况:“你的精气怎么损坏的这么严重?”

第三百二十二章 遭遇恶变

林大哥见连圣贤使者都露出如此惊慌的神情,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如实对圣贤使者说道:“他刚刚为了破解你的人杰地灵术,耗费了过多的精气血。”

谁知对于林大哥的如实相告,圣贤使者听后却是直接否定的摇了摇头:“不,不对,这并不是精气血消耗过多该有的现象。”

在断定这一现象的同时,她也把目光看向了我,并用肯定的神色望着我,对我说道:“这不是耗费精气的脉象,你…你也在修炼邪术?!”

看来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撒谎都是多余可笑的行为,而我也没有狡辩而是对她虚弱的如实道:“身为一个天葬师总会多多少少的撞见一些灵异之事,若是没有奇能异术在身,又能如何应对呢。”

其实我原本想说,凡事无绝对,你也不一样用吸食怨气的方式助长自己的功力吗。

但这好像有点太过于不敬了,太没有礼貌了,要是把人说恼火了就搞得都会没法收场。

而圣贤使者在听到我的说词后,也是深有体会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只见她掌劲一运,一股热乎乎的力量就输送到了我的体内。

我的身体也随即舒畅多了,但这也只是望梅止渴的缓兵之计,一但掌劲消退我就会被打回原形。

于是圣贤使者也立即毫不耽搁的对我们催促道:“时间紧迫,我们快动手吧。”

在圣贤使者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将手中的帝王石放入到了带有凹槽的黑匣子之中。

“咣…”当帝王石镶入之时,我们的就像是进入了混沌世界,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同时我也终于看到了那张纸条所描绘的情景了。

先是混沌漆黑的一幕,接着又开始出现了星星点点般的荧光,可是这种星光,却始终笼罩在这片混沌之中,就像一盏电灯虽然发着亮,但却被一层黑纱裹住了一样,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朦胧昏暗。

接着四周又像是亮天了一样,开始发出赤黄的亮光,而这个光芒也跟刚刚的星光一样,仍是处在黑暗的混沌包围之中,把这黄昏的夕阳之光,照射的暗淡无光。

这就是所谓的黄昏无夕阳吗?没想到,居然还是一副挺美的。

那这么说的话,现在就是能打开黑匣子的时候了?于是我就开始望向了刚刚放黑匣子的凹槽处。

“我的妈啊,搞什么鬼!!”就在我看往黑匣子处时,我竟发现原来放黑匣子的凹槽,现在居然变成了两口棺材。

棺材很迷你,就跟黑匣子一样大小,然而当我正准备告知林大哥他们时,却发现他们三个居然开始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疾驰奔跑而去了。

我当即就惊恐的朝他们怒吼着,想要叫住他们:“林大哥!小雅!圣贤使者!你们要去哪啊?”

可是对于我撕心裂肺般的极力呐喊,他们全然像是没听到一样,丝毫没有想要回头的打算。

“砰咚…砰咚…”也就在这时候,我胸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难以呼吸的疼痛,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鼻孔间的气息只出不进。

难道这是圣贤使者给我推送的那道掌劲失效了?我正开始遭受灵骨之变了?帝王石,我脑海中本能的想到了帝王石,保命要紧,于是我也暂时放弃了呼喊他们回来,把目光再次看向了刚刚用来放置帝王石的左边那个凹槽。

碧绿的帝王石仍旧静静的镶嵌在凹槽之上,可是那器具却莫名的从方方正正的黑匣子,变成了前高后翘长方形的小型迷你木质棺材。

濒临窒息的感受,已经让我全然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这才是它们的真正面目吧。

于是我也不去多想了,赶紧把帝王石拿回来再说吧。

“呼…”可是当我在伸出手来准备去抓取帝王石之时,跟我触摸到的却是一条森森白骨之爪。

它从迷你的棺材中移盖而出,并像口老虎钳似的,死命的夹住了我的手臂让我无法挣脱。

一开始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的我,被它这么狠命一抓,一股钻心的疼痛,使我明白,这都是真实的。

于是我也立即毫不犹豫的就将黑刀飞旋一圈后,朝着它横行切割而去。

“呼…呼…”

“呼…呼…”但没想到,当我的黑刀在切断这根手骨的同时,这片混沌的大地竟瞬间刮起了沙尘暴。

将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卷到了漆黑的半空之中,在这股大自然力量面前,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除了随波逐流外,就连我的呐喊声也显得如蝼蚁般渺小。

起初当我看着自己被吹得离帝王石越来越远时,我心里还在想该如何挽救自己,可下一秒我就完全放弃了这种可笑的思想。

“咔…咔…”在几声清脆的声响中,放置着迷你棺材的石台也一同被这股沙尘暴给卷了起来,而且还以极快的速度被吹往了和我与之相反的方向。

绝望,这一刻无助的心,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如果是被人抢走,我还能追赶,可是在沙尘暴面前,我就是一只细小的蝼蚁而已,除了认命被践踏以外,我根本毫无其他任何选择。

“呼…”就在这时,飞驰在身边的沙尘暴却开始忽然变小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砰!”当我的身体被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时,我已全然顾不上身体的酸痛了,我一手捂着已经难以呼吸的胸口,一边踉跄的冲向刚刚帝王石被吹卷而去的方向。

“哒…哒…”这时候的我,真的像是行走在沙漠中渴望得到一杯水的可怜人,当我在看到溅落于地的石台碎块时,我的那份激情真的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可下一秒,我却又是坠落到地狱般的痛苦。

帝王石,居然碎了,看着洒落在地上一块块碧绿的碎片,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崩裂了。

“噗……”强忍到极致的胸闷,使我瞬间口喷出了一口浓烈的鲜血,我也再无半点斗志的半跪于地。

第三百二十三章 难逃虎口

“哈哈…哈哈……”没想到,当我沉浸在痛苦之中时,四周竟传来了响彻天际般的得意狂笑声。

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人,也有点对于她的声音感到些许的惊讶和意外,可当我在真正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我还是险些被吓的失去理智。

她如天使般轻盈,从半空中缓缓的降落在地面之上,可是此刻她的那副嘴脸却犹如恶魔般令人恶心作呕。

她居然正是刚刚还是一副热心肠在极力帮助我们的——圣贤使者。

完了,我们被她当猴一样似的,被她给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而她在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模样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验证了我最不愿看到的真相。

“真是不容易啊,总算把你的帝王石给骗到手了。”她的得意狂妄与嚣张气焰,跟我绝境求生的我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候的我,就全凭一口气吊在那里不甘心离去,我露着痛苦的神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对她问道:“你…你究竟是谁?难道也是叶龙派来的走狗??”

这一刻,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脸上已无半点天真稚嫩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祟隐晦之气。

并用傲世般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她的嘴角更是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邪邪的胜利微笑:“帝王石已碎,这次你死定了!!”

“那也得拉你做垫背!!”奄奄一息的我已经说不出这般中气十足的铿锵之语,说话的自然就只有林大哥,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雪白的晓风残月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圣贤使者飞舞交错而去。

林大哥的实力或许不如她,但一时间也还能抵挡的住,而小雅的身影则是趁此机会,立刻飞奔到了我的身旁。

“秦哥是我,快别乱动。”小雅在一边对我说着的同时,一边用她的小手重重的敲拍着我的后背,并且还对我问着:“秦哥怎么样?能呼吸了吗?”

“呼…呼…”听到小雅的话,我急剧贪婪的尝试了几下呼吸,虽然还会有些隐隐作痛,但总算是恢复呼吸的能力了。

“噗…”谁知,还没等我把气调运到身体之中,我整个人就像气脉倒灌了似的随之抽搐了一下。

小雅见状也并没有慌张,而是一手托着我的头,一边将我平稳的放于地面之上,然后对我说道:“秦哥,你的经脉发生了错乱,我现在得立马用针灸术帮你重新打通经络,否则你将窒息而死。”

我并不怀疑小雅的医术,而是好奇她怎么为我施展针灸,我像挤牙膏似的,挤出一句话来对她问道:“你不是已经没有钢针了吗?”

小雅就知道我会这么问,而她也是早有准备的直接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发簪,原来她头发上的那根装饰发簪竟是她留的最后一手武器,发簪的尾部上是一个可脱离的开关,在去掉木制的套壳后,里面所露出来的就是一根银亮的飞针头。

“叮…叮…叮…”听着就近在咫尺的刀剑打斗声,不懂武功的小雅难免会有些身心紧张,捏针的手也不免发出了微微的颤抖。

见此情形后,我像是小时候爷爷训斥我似的,对着小雅责斥道:“行医看病切记心浮气躁,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吗?冷静一点,放轻松,慢慢来。”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再加上圣贤使者在看到小雅想要对我进行抢救后,她也开始果断放弃了对林大哥的纠缠,转而全力往这边进攻而来。

这下林大哥就显得被动了,从主动攻击变为了拦截抵挡,有好几次的时候,圣贤使者的紫微星剑就已贴在了小雅的脑门后方,甚至我都能清晰看到,小雅的几束头发都被削断的飞旋而起。

说小雅不紧张、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就连我都紧张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林大哥狮子搏兔般舍命拦截,小雅的脑袋恐怕早已搬家了。

“百会、耳门、风池、神阙……”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惧,小雅则是一边扎着穴道,一边念叨着穴位名,想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我在听了这些穴名后,我的注意力也倒是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但我的好奇心却被害怕和恐惧掩盖得彻彻底底。

我便忍不住的对她开口道:“你怎么尽往我的死穴扎?”可没想到,当我在对林大哥说着的时候,小雅不但不回答,而且还用报复性的语气,报复着我刚刚对她的责斥:“不要让医生分神,否则后果自行承担。”

小丫头还挺记仇,不过毕竟事关重大,于是我也没有再开口打扰她,再争分夺秒中,我的身体也随之渐渐恢复了舒畅,胸口的压迫感也慢慢消失了,随着小雅在扎完最后一针,我也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叮……”可也就在这时,雪白无瑕的晓风残月,在半空中飞旋几周后,它就坠落惯插进了地面之上。

“砰!”随着就是林大哥的身影被击发倒于地面,同时还响起了圣贤使者那不屑和狂傲的声音:“原来一开始的不堪一击,是你故意伪装的,恐怕此刻的你才是你该有的真正的实力,但蝼蚁始终只是蝼蚁,任凭你们再怎么挣扎,也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她所说的应该是在奇怪,为什么林大哥最早的时候如此不堪一击现在竟会变得能跟她打得难舍难分,原来林大哥也一直留了一手。

不服输的林大哥又岂会就此言败,他一言不发的直接单掌拍地,迅速跌坐而起,并在站立住身子的同时,右手隔空一吸,将落插于地的晓风残月隔空驾驭而来。

“咻…咻…”可纵使晓风残月飞旋的再快,再眼花缭乱,在圣贤使者的紫微星剑面前,都只是华丽丽的表演,只见她头也不回的直接舞动着柔软而又变化莫测的剑身,准确无误的缠绕住了晓风残月的剑柄。

“给你!”随着圣贤使者的一声怒喝,缠在紫微星剑下的晓风残月就以极快的速度反向朝林大哥的身心飞袭而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全军覆没

这一击虽然速度极快,但以林大哥的身手还能躲闪开,可一但这么做的话,以圣贤使者雨水般的进攻,林大哥就必定会陷入她永无止境的攻击之下。

“唰…”我奋起一脚将身旁的黑刀踢向了紫薇星剑的剑身,截断了它对白刀的控制。

“呼…”抓住机会的林大哥也顺势接住了落甩而去的晓风残月,并再次朝着圣贤使者挥刀奋力拼击而去,见此情形的我,也立即抓住机会拾起黑刀助林大哥一臂之力。

可当我正准备提刀冲过去时,林大哥却急忙对我叫喊道:“秦,快保护小雅姑娘。”

“呼…”只见随着林大哥的一声惊喊,圣贤使者的身影就濒临到了小雅面前。

“啪!”这时以我的速度想再冲过去的话,绝对无力回天,幸好我手中还有枪。

可我根本看不清她,所以只是凭着感觉在小雅面前忽然的盲开一枪,心想着这样就算不能打中她,也至少能减阻她的行动。

“叮…”但出乎预料的是,我竟然在瞎蒙的情况下射中了她,虽然被她用紫薇星剑挡下了,但对于林大哥而言,这稍纵之间就足以扭转整个局势。

“叮…叮…叮…”手中的白刀以势如破竹一般的气势,朝着圣贤使者压制而去,虽然实力是她强大,但此刻还没缓解过来子弹冲击的她,完全招架不住林大哥的猛击,被打得节节败退。

一旁观战的我,为防止小雅再遭受她的偷袭,于是先把她带到了一处死角之中,这样除了正面硬拼外,两边至少还能有石壁作为防护抵挡。

当我重新观望战况时,发现林大哥虽然还是出于压制她的状态,但已有即将被扭转的迹象。

这女人真是强大到了变态的地步,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啪!”见局面不对,原本出于好心想要助林大哥一臂之力的我就在瞄准时机后,再次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她的紫薇星剑正在跟林大哥缠斗,她除了无暇顾及外,手中也更是没有兵器再去抵挡我这颗射出去的子弹。

然而这一次我不但没有帮助到林大哥,反而还被圣贤使者借此机会扭转了局面。

“唰…唰…”只见在这一瞬间,她竟改用剑鞘去抵挡林大哥的攻击,用紫薇星剑飞甩住了我的子弹。

可事情的结果要远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当她在挡住子弹后,并立即停下,而是利用紫薇星剑的柔软性,在半空中快速的飞甩了几下后,把我那颗子弹射向了林大哥。

“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在我完全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时,林大哥就被我的那颗子弹给射中了。

“呼…”圣贤使者丝毫不给林大哥喘气挣扎的机会,她如黑影般的就接踵而至到了林大哥的面前。

“咚…咚……”她快速的在林大哥身上猛戳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道,她没有选择浪费时间的挥剑杀林大哥,是怕被我开枪反杀吧。

可是此刻的我,已经被吓得不敢再开枪了,而且我也自知绝不是她的对手,就果断的放弃了跟她硬拼,而是立即退守到了小雅的身前。

没有了林大哥对她的威胁,她像猫抓老鼠似的在杀死我之前准备先凌辱我一番。

“砰!”娇小的身形在一脚飞踹到我的身上后,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跟着震碎了。

看到我嘴角流淌出来的鲜血,小雅知道我这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且伤势还非常不轻。

她顿时就两眼冒火的想要冲出去用发簪针去对付她,依靠在她身旁的我,立刻伸手阻止了她,并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做无谓的牺牲。

林大哥,我要等林大哥冲破穴道,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有些窝囊,但这时候除了向她抓住胜利者的心理拖延时间外,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我故作出苟延残喘虚弱的姿态,然后并对着她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得这个局。”

她跟所有高傲的胜利者一样,在看到我露出这副属于失败者的落魄神色后,她也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直接朝我泼了一盆冷水:“求饶了吗?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你那林大哥冲破穴道吧?可你已经没那个机会了!”

说完她就把目光看向了小雅,然后接着道:“我用的是《皇帝内经》封穴手法,在一瞬间封住了他的十四处经脉和一百零八个要害死穴,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在八个时辰内冲破穴道,更何况他还拜你所赐的中了一枪。”

被她提到这一点,我心里顿时就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意,不过圣贤使者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再次朝我得意不凡的开口道:“虽然有点浪费时间,但看你们如此可怜,我倒不介意做一次好人,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咻…咻…”然而她虽然肯告诉我们,但她还真是够狡猾的,只见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在同一时间又以极快的手法封住了我和小雅的穴道。

“你……”当她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飞驰而过后,我和小雅除了五官能动外,整个人就跟石头一样,再无法动弹半分。

圣贤使者很满意这一结果,在再次轻笑过后,就对我们开口讲述了她的这一庞大罗网计划:“你以为我真会不知道你爷爷的名讳?而且当日在遮天蔽日术中,你以为我是在救你?

那一次我只怪自己大意,没有干净利落的一刀解决你,没想到最后居然还会被你的爷爷给出手救走了。”

听到这里,我也无话可说的对她问道:“那这么说,你跟帕朗图是一伙的?在卓玛村你们就已经在联手了?”

“帕朗图?哈哈…他?你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在为我们做事,但他并不是我们一伙的,只是我们手中单纯的一颗棋子而已。”她的这句话,让我感到很匪夷所思,我听后顿时就瞪大眼睛对她惊愕的反问道:“他是你们的棋子?你们不是为叶龙,帕烈杰做事的吗?那帕朗图怎么会…?”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失踪的阳剑?

虽然我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圣贤使者立马就领略了我的用意,她不屑的接话道:“父亲怎么了,现在不是封建皇朝了,没有父权子继的说法,叶先生一手创建的霸业绝不可能会让一个无劳无功的人染指,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为我们做事卖命。”

“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那这黑匣子呢?难道你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黑匣子里面所隐藏的秘密?那现在你们也已经得手了吧?”谁知对于我的这一判断分析,她听后却发出了更为趾高气昂的笑声:“哈哈…叶先生真是神机妙算,这是整个计划中最漂亮的一招,因为这黑匣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也没有隐藏任何东西。”

“你们……”我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句话,因为我大脑就像短路了一样,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脸上的神情一眼就被圣贤使者给看到了,她当即就对我反惊叹着:“是不是很震惊?很不可思议?但只要你能明白我们的目的,你就想得通了。”

说着,她缓缓的抬手指向了我的脖子处:“帝王石!!在五年前我们得知有一群人正在网罗天下的找寻帝王石,帝王石是专门用来镇压因为修炼异术而造成灵骨异变的神兵利器。”

听到她话,我就更加纳闷不解了:“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修炼异术就是伤天害理吗?我这一生除了对死人动过刀以外,绝没有半件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不免有点心虚,因为严格的说,我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两个,但我没有后悔,如果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也仍会用同样的方式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

而当我在等圣贤使者为我解惑这一点时,她竟在对着我们摇了摇头后,带用歉意般的语气说了句:“不是我不愿意同情将死之人,而是连我也不知道这一点是为什么,我收到的命令是利用黑匣子放出消息引各路人马上钩,并最终销毁帝王石以及他的主人。”

说完她又朝我望了一眼,然后对着惋惜般的摇了摇头:“所以我杀你们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身上带了帝王石,否则那个奸诈的陈魇淳又为什么会如此大方的把帝王是送给你呢?他这是要报复,哪怕只是间接的报复。”

我很不明所以的反问道:“报复?报复什么?”

听到我问出这个问题,圣贤使者一脸嬉戏的脸色瞬间变成了嫌弃的模样:“你这是真蠢呢?还是傻得可爱,难道你真不知道他们俩兄弟就是因为修炼了你爷爷所教的异术,才导致了灵骨异变使他们英年早逝?”

“那他不是有帝王石吗…?”这是我本能性的回答,可当我在话音戛然而止的同时,我也猛然联想到了她刚刚前所说的话。

从我目光中她知道我已经猜想到了什么,她就不等我自己说下去的点头道:“他清楚背叛我们的下场是什么,但他并没有主动交献出来,因为不论他做什么决定,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他也真的算聪明了,知道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就决定在死之前报复祸害自己一声的师傅。

是他的提议,捏造出一对两个黑匣子里面的秘密能改变灵骨的玄乎之事,而我们为了让捏造出来的失去让所有世人引以为真,我们就在魔云水雾中故意营造了一具被水银灌尸而死的尸体。”

听了圣贤使者所说的话,我也陷入了愧疚的沉思之中,原来这俩兄弟至始至终在我面前所露出的都是一副伪善的行为,心里都在恨我爷爷恨得牙痒痒。

而我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已钻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子之中,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倒是再次出乎了我的预料:“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都在我们的计划运筹之中,唯独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白衣女子。

她似乎看穿了我们的计谋,所以当我们好几次把黑匣子放到你面前后,她又一次次的会找机会盗走它。”

说完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我全程所看到的第一下皱眉,然后并对我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听到后,连思考都懒得去思考,就按着我心中一开始所判断出的话对总台说道:“你问我?难道她不是你们派人的杀手吗?”

现在的我,其实已经完完全全的不再相信她的话了,我就是在毫无盼头的单纯拖延时间,希望真的会有正义之师,降临在我们的面前。

我表面装作很是惊讶和害怕的神情,然后又立马用一副明知故问般的语气对她反说道:“行了,我已马上是要成为你剑下的孤魂野鬼了,用不着再对我扭扭捏捏隐隐瞒瞒的了。”

圣贤使者没有跟我争辩,而是把紫薇星剑一挥,将林大哥身旁的晓风残月给卷了过来,拿在手中。

“锵…”她一边抚摸着雪白的剑身,一边语重心长的感慨了一句:“如果她是我们的人,这件事岂会如此复杂,可白刀晓风残月又怎么会背叛魔刀黑刃呢。”

这两把刀是一对,我也曾听陈魇淳讲述过一二,现在听圣贤使者又这么说,看样子这两把刀真的有不少渊源,不过这时候我并没有追问她关于这两把刀的事情。

而是在她的提醒下,我把她的紫薇星剑和村长的那一把联想到了一起,于是我立马对她说道:“你手上的剑是紫薇阴阳双剑吗?那它应该有两把吧?”

听我这么一说,她倒是显得十分意外,用几分赞赏的语气对我说道:“没想到你这个没用的殡仪师懂得还挺多。”

“咣…咣…”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一边扬起了手中的软剑,而她接下来的话倒是把我给着实吓了一跳:“这的确是一对双剑,我这把是阴剑,阳剑的主人是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可他却已经失踪三十年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无力的逆转

如果这时候我的身体没有遭他点穴的话,我估计会被震惊得跳起来,阳剑不是就在我们村长的手中吗?如果她去过卓玛村调查过事情,又怎么会没见到过存在呢。

可他根本就没失踪啊,不一直待在我们村子吗?

还是说她去的时候,刚好偏偏是错过村长的那会儿,不过她的话倒是让我感到几番吹嘘不已,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绝世,但配我们村长那个糟老头子,绝对算得上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相差。

这话并不是说我们的村长差,而是相比圣贤使者之下,村长一眼望去就算当不了她的爷爷,也起码是父字辈的。

正当我准备再想问她些什么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好心有点多了,于是她决定不再跟我说下去了,刚刚刚刚脸上还洋溢着丝丝微笑的她,速度比翻书还快,一下就阴沉下了脸。

“唰…唰…”并将手中的紫薇阴剑挥扬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也用冰冷的语气对对我最后道别道:“好了,该明白的,你们也明白了,可以安心上路了,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我才十五岁,现在竟被人拿剑抵着要求说遗言,还真是够悲哀讽刺的,而我的家人现在又不在我身边,说给谁听呢。

在垂头丧气的默哀了几下后,我对着圣贤使者哀求般的道:“冤有头,债有主,在道上你也算得上是一位人物,江湖规矩,既然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我现在也已落入你的手上,还请你不要殃及无辜,放了他们。”

“秦哥,用不着求她,要死一起死。”小雅像是早已猜到我会说这话,只见在我话音刚落,她就率先激愤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而不远处的林大哥更是义无反顾的说道:“秦,对不起,是我保护不力,拖累你了,但我绝不会跟这恶魔低头,在她的指缝中求生,要杀要剐,干脆点动手吧。”

这两家伙的态度,虽然听上去很正义凌然,可却听得我差点气吐血,这时候就别搞这种东西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关键,况且掌握生死的人都还没表态究竟肯不肯答应我的遗愿。

果不其然的,现在被他们俩这么一说,圣贤使者也顺水推舟的朝我轻轻耸肩一笑:“看样子,你的好意被人当驴肝肺了。”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对着她再次央求道:“剑在你的手上,生死大权也在你的手中,还请你手下留情。”

可她却再次朝我微微一笑的拒绝了:“抱歉,你的这个跟班身手实在太强,他一日不除,就犹如卡在我咽喉的一块骨头,令我不吐不快,我又岂会将他放虎归山,成为无时无刻不让我提心吊胆的索命符?”

其实这时候她的态度和立场已经很明确,今天势必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此刻只剩求生**的我,在无助和愧疚的看了一眼林大哥后,又望着圣贤使者继续说道:“那她呢,能放过她吗?她只是一个医者,她对你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圣贤使者对着我露出了一副戏耍成功的微笑,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道:“抱歉,医者也是最厉害的毒者,我不能留下她这个祸患。”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继续做垂死的挣扎了。

一时间我们四人都哑声无语,空气也一下子变得十分寂静,当我和圣贤使者在对视了几眼后,她的双眼露出了一道凶光,随之她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好了,你也算是他们的主心骨了,就从你开始吧。”

“唰…唰…”在她落下这声死亡夺命之音后,她纵身飞跃而起,手中的紫薇阴剑也如一条夺命的银蛇朝我搅动而来。

“咻…”就在我即将看到剑刃刺中我的咽喉之时,一旁的蓄势待发已久的小雅,在千钧一发之际,飞射出了手中的那根发簪之针。

我清楚的看到,圣贤使者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对于小雅为何还能动弹的震惊,但那也只是仅仅一瞬间,毕竟她也清楚飞针这东西是夺命的。

于是在半空中的她,暂先放弃了对我的绞杀,而是掌间一运,将柔软的阴剑剑身,急剧飞旋一转,用以抵御突袭而来的飞针。

“叮…”然而,就连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用来抵挡飞针的紫薇阴剑,在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它的剑身,居然被发簪飞针像是贯穿一张纸似的毫不费力的飞穿而破,并射中了圣贤使者的肩膀。

“呃啊…”圣贤使者在露出惊愕和痛苦的神色中,整个人也应声落地,当我在看到她捂胸落地的瞬间,她整个人的嘴唇已然发黑发紫了。

中毒,发簪有毒!看样子,局势的天秤要倒向我们这一边了。

但就算是剧毒发作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凭她的身手,足以瞬间击杀我们,我们决不能错过这天赐良机,于是我立即对着小雅大喊一声:“快,我身上有枪,快开枪杀了她。”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雅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带着遗憾的哭腔对我道:“我两条腿还动不了,过不去!”

“啊…”还没等我来得及暗叫一声不妙,只见落地的圣贤使者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她居然挥剑削断了自己的整条左肩,然后又以极快的手法,封住了流血的穴道。

随着身上的一股黑血流出,她那发紫的嘴唇也顷刻间变成了如纸一样煞白。

看着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我们三人的身心都被深深的触动了,这也太狠了,虽然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一般人恐怕都难以做出这种决定吧。

解除了毒性威胁的圣贤使者,也瞬间把所有怒气都对准了小雅,她单手持剑撑地,两眼的瞳孔也变得艳红如血:“死丫头,还真是低估你了。”

“呼…”在她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面色艰难的单手运剑,把手中破口的阴剑,当做长矛的掷向了小雅。

第三百二十七章 致命反击

“呼…”这时候若是换做我的话,你把我一条胳膊都毒掉了,我一定直接把你砍得稀巴烂来泄愤。

可她在看到阴剑朝着小雅那里飞去后,她好像又心生反悔了,竟同时身形一移即将飞刺到小雅的阴剑给截了下来,但剑刃却是死死的架在了小雅的脖子上,只要她轻轻一划,小雅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可这个圣贤使者,却只是用恶狠狠的目光和语气瞪视着小雅道:“乌金夺魂针加三步催命散,没想到你这丫头来头不小啊,说!你师傅是谁?”

乌金夺魄针这东西我倒是真的没听说过,可三步催命散却是我非常熟悉的东西,这是我只听爷爷说起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毒药,听说哪怕是一只大象,只要被它沾染到一点,就会一命呜呼。

没想到居然会藏匿在小雅的发簪的飞针上,对了,那发簪刚刚不是为我扎过穴位吗?那我岂不是中毒了?可我现在没死,说明我并没有感染其毒,看来毒性是在这之后才撒上去的。

看到紫薇阴剑已划破小雅喉咙的皮肤,我知道圣贤使者绝不只是在吓唬人,可我的身子仍是坚硬如石无法动弹,于是我就赶紧望向了林大哥,看看他有没有冲破穴道了,可这穴道似乎真如她自己所说,根本无法冲破。

而小雅在面对她的威胁后,丝毫畏惧和退缩,并桀骜的抬起了头,朝她怒声道:“我师傅是你惹不起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们一分,他一定会屠光你满门。”

小雅也真是往枪口上撞,你都已经砍了她一条胳膊了,不说点好听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咄咄相逼的刺激着她,而圣贤使者也果不其然的瞬间就怒发冲冠了:“我现在就宰了你,然后让你在地府里再看我怎么收拾你师傅!!”

“不要!!”看着圣贤使者手起刀落的姿态,我发出了破喉咙般的嘶吼声,心中更是在这么极短的一瞬间,飞闪过了各种痛苦,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可小雅却丝毫的不害怕,反而还往我这里看了一眼,露出了嫣然一笑,仿佛像是在对我说“我们下辈子再见。”

“啪……!”结果就在我犹如经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心灰意冷之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我熟悉而又不敢相信的巨大声响,这是狙击枪的声音,而且正是心姐的那一把。

“嗡……”这里空间虽然不算小,但巨大的枪声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回音,听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而我在这时候,也本能的先看向了我肩包遗落的地方,发现已经被翻乱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林大哥开的枪,可他却仍被点穴在那里,脸上也是很震惊的望着狙击枪所响起的地方。

“哒…哒…哒……”虽然没看到人,但这耳熟万分的脚步声,瞬间就让我明白了来者,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根本控制不住的笑容,嘴上也兴奋至极的朝着鞋声的方向大喊道:“心姐!!”

在我瞩目的期待之下,心姐那熟悉的身姿从石缝中走了出来,而她肩上所背着的,正是那把刻着她专属名字的狙击枪,而她也看到了我,并对着我微微笑道:“臭小子,几天不见,过得好像有些狼狈啊。”在说完后,她也没有跟我继续叙旧,而是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圣贤使者道:“有话一会儿再说,先把她收拾了再说。”

我都高兴的以为心姐已经把她给收拾了,不过当我在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也差不多了,刚刚她肯定用紫微阴剑抵挡了,但残破受损的剑身又怎么挡得住狙击枪呢,此刻阴剑已经碎得只剩剑柄了,剑身被震成了数节,碎落在地。

不过阴剑的损毁,并没有助她躲过这一劫,她的腿还是中枪了,而她的两眼之中更是露着一副临死都想不通的神情,她望着心姐,对她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心姐没有跟她多说废话,而是直接走到我的身边,从我的身上掏出了手枪,并果断的把枪口对准了她:“你以为就凭玛丽卓玛的实力,她能从我手中抢走狙击枪吗?这是我刻意的,因为上面装了我全球定位芯片,我要找的是你跟叶龙。”

我就说嘛,心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而心姐也并不打算给她机会,在一边解开保险的同时,一边给了她最后一个机会:“说出叶龙的下落,就留你这半条命苟活下去。”

“休想!我不信你敢开枪杀了我,你这是在知法犯法,玩忽职守,你只有权力抓我,你没有资格杀我!”说到最后圣贤使者几乎是咆哮吼出来的,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她心里在恐惧害怕。

见她这副闭口不言的姿态,心姐也没耐心开导她,而是淡如清水般的说了句:“抱歉,恐怕你这次要失算了,我早已不是警察了,既然你这么不愿说,那就下去留着跟阎王说吧,再见!”

“啪!”我以为心姐是吓唬她的,没想到心姐竟真的开枪了,而且还是直接对准眉心的一枪击杀,看着圣贤使者的尸身倒在地上,我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的也太突然,太意外了。

直到她把手枪交还给我后,我才彻底反应过来这真实的一切,而我还侥幸般的对她说道:“真是千钧一发啊,幸好你赶来的及时,否则就只能替我们收尸了。”

不过心姐的回答,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你小子一看就是被肥皂剧洗脑了,你以为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在看到你们往冈仁波齐的天葬台走,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我早在你们混乱缠斗的时候埋伏好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就激动的反驳着:“那你怎么不早点出手?”我的意思是,要是她早点开枪的话,或许林大哥和我们几个就不用受伤了。

而心姐的话算是给我扫盲了:“狙击手要么不出手,要么一枪制敌,尤其是对付她,你觉得我要是失手了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还会是她吗?恐怕得是我们四个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暴风雪的阻拦

好吧,这算是我孤陋寡闻了,还以为事情真如电视里演得那么凑巧呢,反派死于话多,原来是心姐一直在等她得意忘形之际时所露出的致命破绽。

不过心姐狙杀在行,解穴就一筹莫展了,她望着我们三人,然后说道:“我不会武功,那现在我该做点什么帮你们解穴?”我虽然会普通的点穴,但像这种高等级,高复杂的,我完全一窍不通,我也不敢冒险尝试,况且我自己都被点住穴道了,也根本动弹不了,于是我就把希望和目光看向了林大哥。

可没想到他也是一筹莫展,沮丧的的摇摇头:“不行,全身的每一处穴道都被封住了,完全冲破不开。”而一旁的小雅也同样束手无策,不过她立马对着心姐叫喊道:“心姐,先别管穴道的事,你先抱我过去,让我给林大哥处理枪伤。”

看着小雅上半身还能行动自如的给林大哥包扎伤口,我就很是好奇的对她问道:“小雅,为什么她的点穴手法对你上半身没用?”小雅一边聚精会神的为林大哥处理着伤口,一边对我说道:“因为我穿了金丝胄衣,它不但刀枪不入,更能守住我身上的穴位,只可惜只有衣服,没有裤子。”

我还想好奇的问她,这些宝贝是不是也都是她师傅留给她的,不过看她一丝不苟的在为林大哥医治伤口后,我也就没再打扰了,有话等会儿在问吧。

看着林大哥被小雅切开刀口取子弹时,不但没有发出痛苦的坑叫声,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猜想一定是穴道封住经络的关系,看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然而在等小雅包扎结束后,我们的穴道仍是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无奈之下,心姐就对我们提议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估计真得像她所说的那样,没十来个小时估计是解不开穴道的,你们于其这样干等着,倒不如就在这里好好的睡上休息一觉呢。”

我虽然真的很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可这有点太过于冒险了,我就直接对她说出了我心中的不安:“这安全吗?要是她的同伙,或者叶龙赶来的话,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可我们除了原地待命外,似乎又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在左右为难之下,我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心姐把我们安置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并且由她为我们埋伏守卫着,于是这样我们才敢安心的睡觉,然而看上去如此和谐的一幕,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却是心姐再次不告而别,跟我们玩失踪的手段。

当我们在醒来的时候,我们的身体穴道已经解开了,行动也能恢复了自由,可心姐却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和一根碧绿的项链。

“抱歉,我有要事在身,来不及等你们了,这根项链是给臭小子的,这是我从地上捡起拼凑的帝王石碎片,功效也许会受损,但也还能压制住你的灵骨之变,千万要保管好,不要弄丢了,有缘再见。”

字体很缭乱,看样子她真的走得很急,可我总感觉她是在故意逃避我,是怕我醒来后,会死缠烂打的追问夕阳残月商城里的秘密吗?算了,她那个大忙人或许是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急事。

而我看着这颗破碎的帝王石,心里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陈魇淳,他曾告诫我,说一但帝王石碎了,就必须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去他那里,虽然我仍是有点搞不懂他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可现在就算是给我二十四年我都找不到你了。

“秦哥,那家伙的尸体不见了。”小雅的轻呼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而我们在朝那片狼藉之地望去时,还果真发现那圣贤使者布拉达虹的尸体不在那里了,而且连她那只被她削断的左手也不见了,唯留有一地干涩的血迹和紫薇阴剑的碎片在那。

不应该是叶龙或者是她的同伙吧,否则恐怕我们也不会再有命醒过来了,难道是心姐带走她的?可心姐要她的尸体有什么用?拿她去胡局地方交差?

这问题恐怕也只有等下次跟心姐见面的时候才能知道了,而我们也没有多做疑虑,在稍作补给后,就下山离去了,这场圣贤使者的骗局也算就此结束了,可是对于她身上的事迹,我却反而感到了好奇。

当日在卓玛村的天葬台,村长在抽出紫微星剑的时候,那些人也是提到了圣贤使者布拉达虹的名讳,而紫微星剑又有阴阳之分,圣贤使者所说的那个恋人,会是村长吗?如果真是村长的话,那他的立场又是什么呢?难道真会如胡局所讲的那样,他也是个有秘密的人?

我感觉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都紧紧相扣,仿佛跟个圆圈一样,调查一圈后,发现问题其实就在原点。

“呼…呼…”当我们在走出洞口之时,原本还是一片祥宁的高山绿地,现在居然刮起了皑皑暴风雪,而且规模还不小,刮得我们眼前除了白茫茫一片外,就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是分清什么东南西北了。

以为又是遭到什么伏击的我,立即对着小雅和林大哥问道:“这是什么邪术,竟厉害的能操纵天气的变化交替?”

外面的暴风雪实在太大了,说话的声音完全传不到耳朵里,全都被埋没在了风雪之中,于是我们又退回到了洞内,而小雅在弹落身上白雪的同时,一边对我说道:“现在不是夏季,冈仁波齐的雪就是这么说来就来,也许你早上还能穿着短袖出门,中饭一吃,就得裹着棉袄御寒了。”

听小雅这么一说,我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遇到麻烦就好,不过这场暴风雪确实大的有点吓人,要是就这么下山,我们可能在半山腰就要走散了,可天知道这场暴风雪要下多久,为了不耽搁太多的时间,于是我们用一根迪尼玛绳分别绑在了彼此的腰间,这样除了防止走散外,还能彼此照样一番。

第三卷 归乡遇难 第三百二十九章 胡局来电

“小心点,千万不要走散,一但遇到什么危险,就相互拉一下绳子提醒彼此。”在交代一句后,我们就迎向了这风雪之地,走在最前面的是我,我拿着指南针在最前面引路,其次中间的是小雅,林大哥最后。

在出发前,我也再三确认了林大哥中枪的伤况,幸好圣贤使者挥剑的反击之力要远比枪的力道要小,所以子弹只嵌进一点点皮肉,并没有伤及骨头,如果这话只是林大哥一个人的片面之语,那我当然是不会轻信的,不过这一结论得到了小雅的支持,所以我才敢放心的让他断后。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拉开太远的距离,彼此间的绳索距离,我谨慎的控制在两米之内,这虽然大大的降低了行动速度,但至少我们是齐心协力,同进同出的。

而我们也相安无事的行径了一公多里,按照路程的推算,也差不多快到路面了,可我们地面还没先走到,我倒是在地面上发现了怪异的迹象。

我不敢耽搁的急忙拉动着腰间的绳索,提示他们快过来,看到小雅和林大哥的身影连跳带蹦般的踩着积雪出现在我面前时,虽然模样有些滑稽,但我所感受到的是他们的急切和关怀。

只见还没等身子停下来,小雅和林大哥俩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在风雪中大喊着:“秦哥,出什么事了?”

我急忙一边朝他们摆手示意我没事,然后在等他们停下身子的同时,又立马伸手示意他们往我眼前的雪地望去道:“你们快看,这里有脚印和血迹。”

血迹很细微,数量也较少,我们眼前大概也就只有数十粒而已,而脚印的大小看上去跟我们的所差不多,可是深度却远超我们,我们的大约只有十公分左右,而它的却有近三十公分,可在如此强劲的暴风雪下,不论是血迹还是脚印,都还能保持如此痕迹,说明这跟我们彼此间的行程不会相差太远。

我其实怀疑推测是心姐的,因为这样的话,也挺符合所残留着的血迹和脚印比我们深厚的理由,但这毕竟只是我的个人揣测,所以我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跟他们商量着:“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心姐带着圣贤使者的尸体一路留下来的,看样子离我们并不是很远,我们要不要追寻过去看看?”

可是我的这一揣测,直接遭到了林大哥的否定:“不,这不是那位搭救我们的恩人所留下的脚印。”

我并没有对林大哥反驳争论,而是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立即对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时一旁的小雅倒是抢先发言了:“笨蛋,从时间上来看,我们刚刚那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离她死亡时间起码在了十个小时以上,尸体的伤口早已凝固,就算要流血,也最多只是几滴而已,绝不可能会有如此之多。”

听着小雅如此专业的回答,我心里也真的庆幸自己没有当机立断,看来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千古名言还真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最终我们的决定是,宁可多绕一点远路也要避开他,毕竟现在的我们赌不起啊,要是对方真跟圣贤使者是一伙的,那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永眠雪山中就是我们的宿命了。

没想到在避开那个血迹后,我们这下山的道路真算是走得太平了,途中除了没撞见任何人影外,也没发现任何有脚印踩过的迹象,看来那人并没有往山脚下走。

算了,还是别去想了,自己的事情都快处理不好了,还有心思想其他人的,随着下山的路面越来越宽敞,路上也开始出现徐徐的旅游行人时,我知道我们这总算是脱险了。

而这地方再绑绳子的话,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奇葩怪异了,于是我们在一边收拾着绳索的同时,一边把手机切换到了地图导航的界面。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目的去哪,但此刻对于我们而言,先离开这鬼地方就是好的,可还没等我设停车场为目的地时,小雅就已朝我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叫喊声:“啊…秦哥,你快来。”

当小雅在发出惊喊的时候,我也已经回头张望到了她所说惊讶的情况,迪尼玛的绳索居然空了,林大哥人不见了。

“林大哥!林大哥,你去哪了?”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不淡定了,在一边朝着四周张望呐喊的同时,我也立马扭过头来用责问的语气问责着小雅:“林大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雅知道林大哥的特殊性,没有他,可不光是我们失去一个得力助手般那么简单,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立刻用结结巴巴的语速对我回忆着道:“我这一路就怕他会想单独行动,所以我在绑到他身上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个死结,可没想到,还是防不住他。”

死结!恐怕对于林大哥而言,再多的死结都只是多费一份力气而已,再加上他本就受过专业训练,对于那种东西还不照样手到擒来,而我在仔细看了一下迪尼玛的绳扣后,发现这上面并没有任何削割和摩擦受损的痕迹。

“看来林大哥是自行离开的。”虽然想不到林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来他是故意要避开我们自己去单独行动,于是我和小雅也没有像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跑,而是决定先找个宾馆住下来,然后再慢慢等他回来吧。

“叮…嘟嘟叮……”可还没等我们走向宾馆处,我的手机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了电话的铃声,我连忙掏机一看,发现居然是胡局的号码,难道是心姐向他汇报了我们这里的情况?他现在来询问我了?还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喂,胡局有什么事?”但不管怎么样,先接了再说,可当我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先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急促声:“你手机怎么整晚都关机打不通?你现在在哪?!你马上快赶来卓玛村!”

第三百三十章 折返回村

接连三个疑问,问得我一头雾水,而他却丝毫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在独断的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任凭我再怎么打过去,他都不接了。

我心里顿时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林大哥莫名不见,而胡局那边的情况又万分紧急。

两头为难之下,我把疑团交给了小雅:“怎么办?我们是去找林大哥,还是去支援胡局?”

我这么做其实有点残忍,把难题留给了小雅,因为不论做哪一个决定都是痛苦的。

我以为小雅会偏向林大哥,毕竟共同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经历过了生死,可没想到,小雅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她却说出了跟我背道而驰的回答:“我们去支援胡局吧。”

我很是惊讶和不解小雅的这个决定:“为什么?”

看得出,小雅做出这个决定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在面色艰难的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她对着我开口道:“从绳索结扣来看,林大哥应该是自行解开的,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不想连累我们的事,可胡局那边会催得这么急,肯定是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或紧急的事。”

这分析虽然说得有几分在理,可真要下定这个决心,我还真有点做不到,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咬着牙,下定了这个艰难的决心。

但也不能就这么直接一走了之,于是我们在说了各种好话后,在附近的山脚的各个店面,全都留下了我们的联系方式。

当我们再度驾驶着心姐的车子折返而归时,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在车上连续拨打了胡局的十几个电话,竟都是无人接听。

在联合我们逃出来时的那场面,心中的那份不安,就变得更为强烈了,难道卓玛村又出事了?还是胡局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秦哥,怎么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吗?”开车的小雅看到我只拿着电话不说话,也感觉到了不安。

而我在放掉自己手机后,也立即想到了另外的线索,就立马对着小雅道:“把你手机给我。”

我先试着拨打了小雅爸爸的电话,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什么消息,可电话那头的回音却更加让我身心绝望。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这算什么意思?哪怕是关机,或者忙音,那也还在情理之中,可怎么会变成空号了。

可前几天还不是发来过短信吗?为此我又特意翻看了手机上的短信,上面所显示着的,不就是叔叔的号码吗。

那怎么会打不通呢,不信邪的我,又特意再次拨打了一次,这一次为了让小雅也听到,我把免提也打开了。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而正当我准备开口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时,小雅顿时就已经反应过来了:“笨蛋,这是设置了呼叫转移,所有电话都被转移了,你没玩过手机吗?”

对啊,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手机不就有这个功能的吗,可叔叔为什么会设置这个功能,是不想跟我们联系?还是他自己也被麻烦缠身了?

感觉自己离开的这么几天里,村子里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惊变,现在我只期盼,叔叔没有因我们的事而遭受牵连吧,否则今后还让我怎么面对小雅,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

跟我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小雅,我怕这样会影响她开车,就立即对她安抚道:“不要过于担心,叔叔是村里人,不会有事的。”

虽然叔叔是本村人,可我心里还是有点莫名的担心,于是我最后试着拨通了我原本最不愿意拨通的村长电话。

“嘟…嘟…”当手机听筒里传来等待声时,我整个瞬间就随之精神了,可当我在满怀激动的神情中等待电话被接通时,却又再次被自动挂断的忙音给整失落了。

“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失踪了吗!!”我郁闷的犹如胸口被压了一块巨石快要喘不过气了。

“轰…”而小雅虽然不说话,但她脚底猛踩油门的动作,证明着她心中的那份牵挂。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让她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吧,反正这地方车子也少,行车安全不是问题。

“叮…叮…”就在我心灰意冷的等待车子行驶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收到短信的铃声。

我如打了鸡血一般的立马睁开双眼,拿起手机望向了屏幕。

村长的,信息居然是村长发来的,而当我在给小雅一同看了之后,她直接停下了车,并对着我迫不及待般的叫喊了一声:“快打开看看!”

“村子危险,千万不要回来。”

“轰…”发来这样的信息我们能不去才怪了,小雅直接不等我变态,就直接一脚油门轰到底继续往村子赶去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当我再尝试着拨通村长电话时,却已是关机状态了。

连村长都开始逃避不敢面对我们?村子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为什么胡局也会失联?

虽然不解,但恐怕事情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于是我在赶去的途中,也再次尝试的联系了一下失踪已久的何队以及心姐。

可毫不意外的,两个人的电话仍是打不通,虽然多半是无用功,但我还是各自给他们发了一条紧急短信。

“情况危急,胡局失联,急援卓玛村。”

希望他们能及时看到后赶往支援吧。在把希望寄托给命运后,我也缓缓的仰躺在了座椅上。

可还没等我躺稳身子,小雅却又再次轻踩了几下刹车,并缓慢的停住了车子。

我以为是小雅又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吓得我立马惊坐而起并本能的握住手枪警戒着。

可当我在看向四周的同时,小雅也提醒着我道:“秦哥,你快看那里。”我还没明白小雅到底要说什么,就只是本能的朝着她所说的地方看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村外怪房

屋子,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然是一间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复式型商业楼,不过看上去好像有点陈旧,明明是现代建筑,可却能给人一种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应该是荒废,或者被人遗弃了太长时间,所以才显得有些过于古老了。

然而令小雅停下车子和让我们感到的奇怪的并不是这栋楼的折旧,而是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

小雅开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早已离开市区进入郊区范围了,而且这里是通往我们卓玛村的道路。

虽不能说闭着眼睛都能走完,但对于道路上的建筑之物,我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可在我的印象中,我们从没见过这个建筑啊。

小雅也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停下来的,而她在观望了一会儿后,所说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秦哥,你以前有见过这个房子吗?”

这个答案彼此心里都清楚,如果它一直都有的话,我们又何必惊讶呢,而这么大一个建筑,它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拔地而起。

我也心生畏惧般的对小雅摇摇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进进出出这个村子也不下近百次了,但我从没见过这个房子。”

而小雅也更是毫不夸张的和我一样应和着:“我十年了,进出村子的次数更是无法统计,而我也一样从没见过这个房子。”

虽然无缘无故出现一栋房子必有反常,但见惯了一些大风大浪后,对于这种事也算见惯不惯了,于是我不但没有表示要退缩,反而还壮着胆子对小雅商议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可是…”小雅肯定是在顾虑村子和她爸爸的安危想尽快赶去村子,但我也把我的推测和原因分析给了她听:“这里会莫名出现一栋房楼,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很有可能跟卓玛村有牵连。”

我揣测的简单而又直接,不过小雅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用下定决心和极其信任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就听秦哥的。”

在把车停匿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后,我们就来到了这栋楼的面前。

可刚刚说是说点得这么毫无畏惧,可当我们在真正来到这栋大楼的时候,却忽然间心生畏惧的怂了。

脑海中也一下子浮现了玛丽卓娅的那栋别墅,虽然这房子的豪华程度以及大小都远不能跟那别墅相比,可是它这种压迫身心的感觉,却同样令人感到窒息。

难道这房子跟那别墅同出一撤,是出自同一批手的产物?

那帕烈杰也就是叶龙很有可能就在里面?而小雅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她紧紧的扣着我的手,对我说道:“秦哥,这房子好阴森,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虽然我也有点心生怂意,但我还是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去,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怎么可能这样就怂了。”

在我的壮胆之下,小雅也跟着我继续壮胆,推开了这房子的院大门。

“轰隆隆…”可就在我推动大门的同时,我就像是推动了这地方链接着天空的机关似的,竟然发在同一时间出了一声震耳欲聋般的雷声。

“啊,秦哥…”提心吊胆的小雅,顿时就被吓得躲进了我的怀中,而我虽然极力轻拍着小雅的肩膀安慰着她,可我自己也是被吓得不轻。

如果是巧合的话,这未免也太过于凑巧了,况且现在正值阳光明媚的晌午时分,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响起一声雷呢。

所以我心里更倾向于,肯定是这房子有古怪。

于是我谨慎的放慢了行动的步伐,并且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打量了一番这房院子。

这看上去跟我卓玛村的房子规模很相似,是栋小型的双层小楼房,不过它的院子可要比我家它,而且它还种植了鲜绿的草皮植被做美化。

可是这鲜绿的草皮和陈旧的房屋看上去不是很搭,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或许是因为一个是新的,一个看上去比较破旧,年份的差距。

“沙…沙…”当我踩着柔软而又舒适草皮来到房门前正准备高呼一声有没有人时,我的鼻尖却先闻到了一个刺鼻的味道:“血腥味!!”

味道很腥浓,也很呛,小雅不可能闻不到,她也果不其然的朝我点点头:“嗯,我也闻到了!”

“锵…”而在这时候,我忽然像是发了疯似的,猛然间抽出了手中的黑刀,并直接奋力的挥刀砍破房门闯了进去。

小雅顿时就被吓坏般的惊叫道:“秦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如此反常,是因为我所闻到的血液还是非常的新鲜,是属于那种刚从身体中滴落的,那么对方很有可能只是受伤了,并没有死。

虽然只是一种毫无真凭实据的猜测,但只要有一丝能救人的希望,我就绝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

我不知道这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才有的毛病,或许是死人碰多了,也或许是最近杀气太重,所以才会更加渴望那种救死扶伤的感觉。

然而事情的遐想总是美好的,可结果往往不是悲剧,就是令人背痛不已的,这一次也照样不例外,只是这结果惨得有点超乎我的所料。

“砰!”当我在踹开一口客厅的正室时,我和小雅顿时就被迎面扑鼻而来的那种血腥味给熏得五脏六腑就像翻江倒海般难受。

“呕…”虽然我们都想极力的去忍住,可在垂死挣扎了几下后,我们始终还是没能挺过这一关,两个人都弯着身子,恶心的呕吐而出。

按理说我们两个人一个是资深的天葬师,一个是医术高超的医生,也都是常年跟各种血腥恐怖的死者打交道,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发生在新手身上的事情。

可这一次真不能怪我们无能,而是事情真的太过于血腥了,太过于惨无人道了,用一个比喻的方法来形容。

如果学校里的解剖室是天堂,那么这里就是炼狱里的修罗战场。

第三百三十二章 胡局受伤

不足十平米的小小房间里,不论是桌子还是椅子,竟全都摆放满了各种残肢碎尸,而且它们还不是那种被浸泡在马尔福林的玻璃瓶中。

而是像屠宰场宰杀解剖猪似的,直接被扔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但屠宰场肯定要比这里干净。

因为屠宰场至少它的房间还是干净的,没有沾染血迹的,可这里不是,这里不但血洒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就仍在房间里的尸块都是血淋淋的,有些甚至还连着经脉,看样子是被用很不锋利的器具用了很大的劲之后才割下来的。

在适应了好些会儿后,小雅才鼓足勇气的跟我一起看完这里的场景:“秦哥,是谁这么残忍?在这里做出如此变态之事?”

而我在习惯后看完这里的一切时,除了好奇这一点外,我还发现有一点很奇怪,但由于这里的碎尸物实在太多太杂,所以为了更确定这一点,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敢确定的对小雅说道:“好奇怪,为什么有尸身的任何器官,却唯独没有头顶的天灵盖骨。”

天灵盖,也就是头顶,这里虽然有好几个被肢解的骷髅头,甚至连心肝脾肺肾这些小东西也都有,但唯独就是没有天灵盖。

这听上去感觉很平常,但又极其的不正常,哪怕他们是被利刃削断头骨而死,那至少东西也该在这里啊,可是现在怎么会全都失踪了呢。

“对哦,好像还真的没有啊,可凶手拿走天灵头骨有什么用吗?”已经有些许经验的小雅在见我好奇这一点后,她也立马做出着联想道:“秦哥,该不会是修炼什么邪术会需要用得着这些头骨吧?”

小雅所说的这一点,我心里也确实有猜测过,可是在脑海里想了半天后,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邪术是需要用到天灵盖的,莫非是一些人性特别扭曲的人,他喜欢把人屠杀后,先分尸再挖走天灵盖?

以前我从来不会往这种事情上想,可这些日子以来,让我见识到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存在。

“咚…咚…”就在我揣测这变态凶手的用意之时,我的头顶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而又用力的敲击声。

聚精会神的我和小雅,先是被这始料未及的声音给吓得颤惊了一下,但我和小雅又马上会意的对视了一眼并异口同声道:“楼上有人!!”

那人用敲打的方式,说明嘴巴不能呐喊,极有可能是遭到了捆绑,那么再结合这里的情况来分析,上面的人很有可能是刚被抓过来,还没来得及被肢解分尸的被害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极其重要的人证,于是我在对小雅用眼神示意她注意安全后,我们就蹑手蹑脚的跑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咚…咚…”敲打声仍在继续,我们也没有去理会这里的其他房间,在锁定房间后,就直接奋起一刀就劈开了那房门。

虽然看上去有些像强盗,但有些事,永远都不能不提防,在救人的同时更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即便这一次是多余的,但谁能保证下一次呢。

房间虽然要比楼下的大,但在踹开之后,里面的场景却是一模一样的,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就朝我们扑鼻而来。

已经适应这股味道的我们,就立即向里面张望着情况,找寻刚刚发出求救声音的人。

可是当我在朝里面探头张望而去时,我顿时就惊吼而叫道:“天葬台!!”

这房间里居然摆放着一张小型的天葬台,就跟我在巴仁德家中发现的看上去完全相同。

冰丝蛊虫?自从帕朗图败露之后,我就一直在想那时候他是不是在为了转移我调查的视线,故意对我说冰丝蛊虫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后,我也确实有点遗忘了,可现在又看到如此相同的景物,我脑海中的记忆又再次被唤醒了。

同时也立即提醒小雅:“小心白色的虫子,千万不要被它碰到,更不能被它咬到。”

而我一边在提醒小雅的同时,自己也眉头紧皱的试着找寻冰丝蛊虫的身影。

“咚…咚…”可虫子还没发现,那敲打声倒是再次传来了,而且就在咫尺耳边。

“咣当…”这里唯一能藏匿人的地方,就是一旁血淋淋的木桌底下,我直接飞抬一脚,将它踹翻在地。

“胡局!!”当我看到桌子底下的人,居然是身着白衬衣的胡局长,此刻他满身是血,就连那件标志性的白衬衣也被染成了血衬衫,身上看上去也毫无前天分别时的半点大将之风。

我记得他们是三人同行的,可现在怎么就胡局一人,于是我一边为胡局松绑,一边对小雅说道:“你快去找找另外两个人。”

“胡局…胡局…”谁知,当我在为胡局解绑并呼喊了两声后,他居然就昏迷了。这应该是长时间保持高度紧绷的神经,在得知自己被解救后而一下子松懈的昏迷过去了。

而一旁的小雅则在搜索完这个并不大的房间后,对我毫无收获的摇了摇头,这时候我也顾不了其他了,先救胡局再说。

……

……我们又驱车回到了市区的医院,此刻我们正众人就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一同等候而来的,还有何队的同僚们,他们都很意外胡局的情况,但他们更好奇的是,那两个贴身护卫去了哪。

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不但武艺高强,其中一个更是像我一样擅长奇门遁甲,这一次肯定是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事了。

于是我就把在通往卓玛村所遇到的那个房屋说给了他们听,希望他们能快去前往调查。

可没想到,当他们在听我说出卓玛村的村名后,众人的两眼之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严重充满了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欢喜的目光,其中一个在楞了许久后,竟还用莫名的话对我问了句:“你真的是卓玛村的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脱险

怎么一听我是卓玛村的像是一副躲瘟疫一样的往后退却好几步。

不过他们的这个表情也只是一瞬间,在我跟他们对视一眼后,他们又立马转换成了正常的神情。

我被他们给弄得一脸沉闷和不明所以的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们默契十足般的连连朝我摆着手道:“不,不,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当我眼睛不好使,还是以为我年纪小,觉得我好糊弄。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质问他们,就随他们去吧,况且我现在的心思全在胡局的安危上,所以在无视着他们后,继续跟小雅一起焦急的张望着手术室门口。

“呼…”随着手术室门前旋转的红灯熄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也立即神色匆匆的全都围了上去,并追着他问道:“医生,胡局他怎么样?”

忙碌这么久的手术,医生的脸上显得很疲惫很累,而他也能体会我们的心情,于是他先伸出双手在稳住众人情绪的同时,也打了一剂安心针:“放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由于多处受到了骨折,所以还必须静养。”

虽然听到骨折还是有点心生担忧,但没有生命危险还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们也表示想都进去看看胡局,但医生却又立即对我们面露为难的说道:“各位实在抱歉,病人大病未愈,还需要静养,不宜打扰,他只告知我让一个叫王秦的人单独进去。”

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于是我在带上众人的祝福和慰问品后就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胡局的双手双腿都被打满了石膏和绷带,心里真是惊叹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胡局…睡着了吗?”他似乎很累,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对于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察觉到,直到我在走到他身边后轻呼了一声才朦胧的微微张开眼来。

“秦兄弟,你来了,快坐。”看到睁开两眼都布满了血丝的胡局在见到我后还想挣扎的坐直身子时,我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并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动,好好躺着休息。”

胡局也没有勉强自己,而是面带苦涩之笑的对我说道:“真的是不能不服老啊,一点都不中用了。”

看到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也是被他这副乐观的心态给折服了,我一边把他们让我带进来的花插放在床头前,一边对他佩服的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我到了你这副年纪,说不定都挺不过这一关。”

这不是我恭维他,胡局确实厉害,他少说已经四十出头了,在这种年纪里还能有如此身手的领导,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跟他当过兵和平时的注重锻炼都是密切分不开的,不过胡局也没继续跟我讨论这个下去。

而我也是直入主题的对他问道:“对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听到我说起这个,胡局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似的,对我紧张的问道:“对了,跟我一起的那两位兄弟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说得肯定是那两个人,而我虽然不忍心告诉他,但我也不愿去欺骗他,就面色沉重的对他摇摇头道:“在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就只听到了你的求救声,而且在搜寻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

谁知当胡局在听到我这话后,他当即就对说出了一句与我背道而驰的话:“求救声?我没有发出求救啊,我全身都被他们束缚住了,就连嘴都被他们死死困住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会吧?!”我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可在仔细回想过后,事实好像真如胡局说的那样,我们发现胡局的时候,他全身确实都被帮上了绳索,而且胡局当时已经全身骨折,也不可能再用手脚发出那么大的敲击声。

那这么说的话,难道发出求救的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胡局也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顿时就用急不可待的语气对我说道:“快让他们再派人去搜寻那栋房子,就算是把那里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两个。”

看来那房子除了我们所找的房间外,可能还有别的什么暗门存在,而我也不敢耽搁的立即跑到外面像他们转达了胡局的意愿。

他们也立刻神色慌张,十万火急的拨打着电话:“胡局的两位特勤还被关在那房子里面,你们就算扒开那里的一砖一瓦,也要找到他们。”

幸好他们一直有派人守在那里,所以从时间上来说并不算会耽搁太久,而在看到我出来后,他们也全都纷纷围过来询问着胡局的情况。

在向他们告了一个平安后,我就再次折返回了病房之中,并对着胡局说道:“放心吧,守在那里的弟兄们已经在全力开始搜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在得到胡局欣慰和祈祷般的点了点头后,我也立即好奇的对他询问着:“你们究竟遭到了谁的黑手?”

胡局知道我会问他这个事,可他好像不愿再去提起这个事似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

“呼…”他也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神色凝重的仰头望了一眼天花板,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才开始对我缓缓回忆起着当时的经过。

“前天在跟你们告别后,我们就一路直接赶往了这里,原以为顺着地图导航走,我们会很顺利的抵达卓玛村,可没想到我们在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后,竟然还没有找到卓玛村。”

听到胡局的这话后,我当即就皱起双眉,不可思议的对他惊呼道:“卓玛村不就在那里吗?顺着那条路继续往前开十分钟不就到了吗?连弯都不用拐一个。”

我自己虽然也这样说,可心里也忽然间已经明白了什么,如果真有那么简单,胡局又怎么可能被困在那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次上演

对于我的这番说词,胡局也当然是感同身受的摇了摇头:“也许用你们道上的话来讲,我们就像遇到了鬼打墙,无论我们怎么走,都始终走不出那条山道。”

听到这里,我也不解的开口反问着他:“你带去的那个人不是高手吗?难道他还破不了鬼打墙?”

若按等级来划分,鬼打墙只是初学者入门级的把戏,最多戏弄戏弄一些寻常人,对于懂行的人而言,就是班门弄斧般的把戏。

说到这一点,胡局更是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脸上写满了悔恨之意:“你说的那个人他叫小万,他出生茅山世家,我与他结识在部队,自十八岁起就一直在我身边做我的副官。

他的能力我也自然有目共睹,也更是一起经历过不少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这一次也更是不例外,当他信心十足的开始尝试去破解这鬼打迷墙时意外却发生了。

我们不但没有走出这个地方,最后还凭空冒出了那栋房子,在看到那栋房子的第一眼时,我第一反应当然是认为已经走出了那无限的迷境中。

而小万在经过仔细的地理对比后,断定我们仍是被困在鬼打墙之中,小万更推断出,破除这迷境的关键就在那房子之中,虽然我心生反对,可是除了去那里外,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说完这个,胡局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能拿支烟给我吗?”

虽然拒绝一个病人有些不厚道,但他现在这样,我坚决不会给他烟:“不行,你除了骨折外,还伤及了肺腑怎么能吸烟。”

见我态度这么坚定,他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我降低要求的再次说道:“我不点着,就含在嘴里。”

他都这样说了,那我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有点讲不过去了,于是我取了一支烟让他夹在嘴唇之中。

在品味了几口没有点着的咽口后,他又继续接着刚刚的事情道:“可没想到,当我们在进去后,就被彻底困死在里面了。

我们在搜查一遍后,是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的空房子,于是就打算先出去再看看,可我们却发现找不到出门口了。

整个房子就成了一口密不透风的陷阱,让我们退不成,出不成,小万知道肯定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就开始想办法对付它。

然而当小万在真正找出真相之时,我们自己就被那副修罗炼狱般的场景给吓傻了,同时也意识到这个事情的可怕性,可能远超我们的预料之外,于是我就立马打电话向你请求支援。

可谁知美酒在我拨出电话的同时,有人对我们进行了偷袭。

他的速度很快快,甚至究竟来了多少人呢,我们都无法看清,在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了血泊之中。”

我听了胡局的分析后,我整个人脑袋感觉好乱,就如小雅说得那样,别说是我了,就连生活了十多年之久的小雅也根本从未见过那栋房子,更别说是进村时还会遇到这种鬼打墙的阻拦了。

但也未必不可能,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以及在结合村长给我发的劝我不要进村的短信,或许卓玛村真的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我在听了之后,决定再闯一趟那栋房子,不管是为了救出胡局的心腹,还是查出卓玛村的事情,我都得走这一趟。

“不行,这太危险了。胡局也像拒绝我让他抽烟似的,一口否定了我的这个决定,并用他自己摆在眼前的血淋淋教训对我说道:“那房子太过于邪乎,那时候我们明明听到了声音,甚至还看到了人影,可我们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灾难降临。

我不能让你再出事,你就别去了,全权交由他们处理吧,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你到时候再做定夺也不迟。”

好吧,要是再跟他争论下去的话,只会对他的伤势不利,于是我决定来个欲擒故纵,我假装答应你,等我出了这个门,你可根本管不住我。

于是我一边点头应和着,一边对他轻声回道:“好,我知道了,就听你的吧。”当我在说着的同时,我脑海中也思考着一会儿该找什么说词借故离开好。

“叮…嘟嘟…叮…”

正在这时,我手机的来电铃声替我解决了这场尴尬,我拿出一看,发现居然是小雅打来的。

我灵机一动的心想那我干脆一边打电话,一边趁机离开吧,于是我特意把手机屏幕给胡局看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查岗来了,应付一下。”

可我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小雅绝不会在明知我和胡局见面的情况下,还会打电话打扰我的。

“喂,你千万不要乱闯那栋房子!”看到我拿着电话出去,胡局的心里或许已经感到了不安,听他那焦急的语气,若是能走路的话,估计早就飞奔上来拦截我了。

可现在也只能望着我匆匆奔跑出去的身影,干着急了。

我也并没有接通小雅的电话,而是在挂掉电话后,加快步伐的来到了医院大厅,并急忙跑到正拿着手机念碎埋怨的小雅:“搞什么鬼,电话也不接。”

这时我发现,不光是小雅一人,就连站在大厅里的那些胡局同僚们,他们的脸上也都一个个挂着异样的神情,我立刻对着他们说道:“出什么事了吗?急成这样?”

看到我身影后,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可他们居然也不问胡局的情况了,而是对我神色慌张不安的说道:“失联了,驻守房子的那些弟兄们竟全都一个都联系不上了。”

我被他们的话给听得整个人都快险些站立不住,我还不死心的本能性否决了一句:“什么?!你们刚刚不是才打过电话吗?”

他们以为是我不相信,所以还特意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一遍。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这是无信号的系统音。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们也闯入

如果一个人这样,可以说是意外,可他们是十几个人一起的,可能会出现同样的问题吗?

而且除了手机之外,他们还另外拿着无线对讲机对我说道:“除此之外,就连对讲机也失去了联络。”

说也不用说了,很有可能他们跟今天早上的胡局一样,在跟我打完电话后就失联了。

悲剧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绝不会让它再重蹈覆辙。

如果我能下达命令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带领所有人杀过去,但我没这个权力,更付不起这背后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于是我只对他们说道:“我得过去查探个究竟,胡局的安危就交托给你们了。”

其实我想的是把小雅也留在这里,可还没等我说出这个决定,小雅早就领先一步的贴到我身旁挽住了我的胳膊。

好吧,除非是把她打晕了,否则她肯定是捻住不放了,而我也没有说什么,多她一个帮手也好。

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做好一件事,准备工作就得备齐,再说这里就是活生生的医院,还能有比去这里更好的地方吗。

尤其是小雅的针灸钢针,这里虽然主修西医,但搞得针线还是有的,在整理的差不多后,小雅提醒了我一声:“我只有一根乌金飞魄针,在对付圣贤使者的时候已经用掉了,所以到时候到了那里,如果要动手的话,可能会帮不上你什么忙。”

听到这样的话,失望肯定是有点的,毕竟像这样的皇牌谁都像要多一点。

“路上小心!!”最后在他们的目送之下,我们两个踏上了再临那栋房屋的道路上。

一路上,见我闷声不吭的,以为我心里是在害怕了,就对着我小声道:“秦哥!你怕嘛?”

“嗯?!怎么了?”但我其实是在想东西,所以在扭头看到她一脸凝视我的模样后,也估计可能已经记住了。

见我这副模样,小雅也是知道了,我这不是在害怕,肯定是在想事情,于是就先否定着,一边对我改口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是害怕了?”

我无奈的抿嘴过后,就对她如实道:“我不是在害怕,而是想不通啊,你说那个房子究竟是谁造的?他为什么会造在哪里?而且……”

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随后我又接着面色沉重的说道:“而且里面那些无数的尸体又是谁的?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派出所他们毫无半点消息。”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啊,可为什么既没人报失踪,又没有报纠纷的呢。

在猜想到这一点后,我整个人脑壳都变得有些不一样:“等等!不对,没人报警,这可能不是不想报,而是不能报,如果那些尸体全都是一家灭门后造成的,那就说得通了,因为根本没人去报失踪,报仇恨了。”

我的这话,倒是提醒了小雅,而她竟忽然双手呈了佛手模样和还是早点祈祷吧,希望这次真的不要带来厄运了。

可这可能吗,别说以后了,就单单说现在吧,我们自己就正在往火坑里跳。

管他呢,有什么尽管来吧,大不了遍体鳞伤,但只求人要给我带出来。

然而这个看似很简单不过的要求,却成了我们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求。

要救人起码首先一点得找到地方,可这房子却凭空不见了,我们来到了记忆中大约所记着的位置,可那里却已是杂草丛生的一片绿荫之地,就跟最早记忆中的地方一样。

我想起了胡局的话,难道我们正在重演胡局他们的经历?还是这房子目的达到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不会再出现了?

其实后者在短时间内结合一定的人力和物力确实是可以办到的,但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进行起来场面势必会很浩大,人数起码也得需要近百人。

那这样的话,他们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胡局的人都是各个佩戴对讲机的,别说是拆房子了,就算发现有人靠近,早就及时汇报情况了。

“秦哥,忘掉这件事,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平常自然的进村去。”小雅的提议很正确,人有时候就是顾虑的太多,才反而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呼…”

“好!”

在调整准备一下后,我们就走下车子选择步行前进了,不开车子一是里面的道路不好开,二是太张扬,太过于显眼了,更何况现在都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可是在走了二十来分钟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条乡道最多走半个小时就能看到我们村子了,可现在却连一间屋子都没看到。

同样对这里地形熟悉万分的小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可我们只是心领神会的对视彼此了一眼,并没有说任何话的俩人各自东张西望的继续前行着。

可是在过了一会儿后,我们两个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下了脚步,并一同望向了其中一颗灌木树干上。

看着这支树干,我们的心情像是石沉大海般沉重:“我们走回原路了!!”

是的,这上面所刻画的一个记号,是我们刚刚特意留下的,真走进迷境中了。

不过在明知这里有这个古怪的情况下,我也当然是有备而来的,所以我并不慌张的从包中拿出了一盒医院用的特制手术针线。

他的长度很长,长到足以怀疑人生,我把一头交给了小雅,对她说道:“一路做好标记,看看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鬼打墙只是一个玄乎的说法,说白了就是一个迷宫而已。

是迷宫,那它就有个折返点,只要找出这个中心点,那它就犹如是直行的过道,这线是透明的,很强韧,我们也不怕它被剪断。

相反的,要是被发现剪断了,躲在背后的黑手就暴露了,小雅为了能更加确定对方的位置,还在每个一段距离后,在针线上加上了铃铛。

难怪她当时会跑去小商品店买这些东西,原来心里也早就想好了想小算盘。

第三百三十六章 遭人破坏

看着小雅把一个个铃铛小心翼翼的沿路挂在针线上,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除了防人外,或许我也该再提防一下脏东西。

边做事情边干活,动作就是慢,原本十几分钟的脚程现在整得天都有点黑了,不过没有看到走折返路的标记,心里还是十分觉得值得的。

“阿鼽…”入秋的夜晚总是特别寒冷,小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我立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小雅的身上,并还问她:“还冷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她的手臂,发现她的手竟然冰得如铁一样,我急忙把她捂进了自己的胸膛里,一边对她说道:“怎么回事,手这么冰?”

这绝不是天气寒冷所造成体温,她肯定哪里不舒服,可在事实面前,她居然还强撑着的对我摇了摇头:“我没事,是我自己身体体虚,我们快走吧。”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还是当我傻子啊,我不懂医,难道还不懂冷暖吗?身体的表面温度并不是最致命的,可你这一症状分明是体内热量流失造成的。”我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我真是的意思是,你的这种体征,我只在死人地方撞见过。

在这漆黑的森林夜幕下,看到小雅这样的体征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可当我在看她两眼的瞳孔时,她仍是充满精气神的,于是我再次强调语气般的对她说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隐瞒吗?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小雅没有回答我,而是用被冻得冰冷的双手从背包中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在拧开杯盖的时候,一股中药味就迎面扑鼻而来了。

“咕噜…咕噜……”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只见小雅在看了一眼冒着阵阵热气的杯口时,她居然连吹都不吹一下,就直接一口灌进了咽喉,看着她般举动,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吞下了一块火球似的感到炽热。

“呼…哈…”可小雅不但没有丝毫被烫伤的迹象,反而在把热水灌入肚后,还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

紧接着我看到小雅的脸色也逐渐的又恢复了血色,手上的体温也变得暖和了,然后小雅还像是藏宝贝似的,把那保温杯重新放回到了背包之中。

我顿时就瞪着眼睛对她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身体发寒,你喝的又是什么东西?”

可没想到对于我这严谨又严厉的追问,小雅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并用她的手指轻戳了一下我的脑袋道:“小笨蛋,女人的毛病你也要问这么多吗,赶快走吧。”

看她现在又变得如此活灵活现,我也有点搞不懂了,而且我也不太懂女人方面的事,但她们确实要比我们男人麻烦的多,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可现在我也不好缠着她追问,等有机会再好好问问吧,要是她再不遮遮掩掩的,那我就偷偷的拿她一点瓶子里的东西去化验看看。

这并不是我心里变天,而是我怕她瞒着我病情。

可谁知当我们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小雅却猛的一下拉住了脚步,并用手电照向其中一个地方,对我说道:“秦…秦哥,那是不是我们做的记号?”

我的心被小雅的话给吓得冷不禁抽搅了一下,可当我在举着手电跟随小雅照射而去,我心中的震撼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一路我们都是用丝线做着牵引,而且又有铃铛加持,一但两根线交织碰撞重叠在一起,就必定会发出连锁反应,可现在居然在这么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我们又返回到了原点?

我把针线捆放在原地并打了个结,然后走向了我们记号所留的地方,果然就是我们所刻画的梅花记号。

不过这一朵要比原先我们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多了一个花瓣,这是在我第二次出发的时候,刻意加上去的,寓意我们循环的次数。

虽然心中百味交杂,但我还是用刀子先在这树上面再添了一朵花瓣。

然后蹲下身子对着小雅森森道:“有古怪,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先查看了一下附近的针线,仍是处于紧绷的状态,说明并没有遭到切割,那就我们肯定在什么某个地方绕了两遍,而那里就是折返循环的关键点,于是我就打算顺着线头,找到这个地方。

可当我正准备把这个提议告诉小雅时,小雅也好像发现了什么,只见她蹲在那里把捏着手中的线,对我轻喊道:“秦哥,你快过来看。”

我就在她咫尺之间,我挪了两小步就到了,只见当我在目光对向她时,她居然猛力的拉动并摇晃着针线,随不明白她这是干嘛,但我以为会听到一阵如鸡叫般的铃铛声。

可就在我准备捂耳朵时,针线上的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像哑巴似的在那随着针线左右摇摆而已。

这才是小雅要让我看的目的,她是在告诉我铃铛不会响,可铃铛本该是会响的,在挂上去之前,我们是做过实验的,铃铛是正常的。

那现在变成这样,只能说明有人动手脚了,为什么动手脚呢?莫非这里就是整个迷境的中心点?

可小雅却有另外的推想,只见她在等我确定看到后,就猛的站起身来,一边奔跑着,一边把身边的针线全都拉动了一遍。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这里所有的铃铛居然全都不会响了,我忽然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所想到的那么简单。

于是我立即捡起一节针线把上面的铃铛摘下来查看着。

铃铛很小,就只有如樱桃一样那么大,可当我在朝里面查看时,竟发现里面居然被塞了……

“棉花?!”我一边把铃铛摘了下来,一边拿在手上对小雅问道:“怎么会有棉花?”

小雅面色冰冷的望着我,然后她还给我看了这里的铃铛,发现居然全都被塞上了棉花。

在这黑夜中,我的后脊骨忽然传来一针寒意,铃铛撒棉花,就如同成了哑炮,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第三百三十七章 炸弹人

然而这并不是最关键、最可怕的一点,会被人针对,那是我们早有心理准备的,可问题就出在一点上,为了验证是不是真如我所想的那样。

“锵…”我一边将黑刀握入手中,一边把一脸阴沉害怕的小雅拉入身旁并安慰着她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说还好,一说小雅就更加不安和慌张了,并直接说出了我所担忧的关键:“所有铃铛都被弄哑了,说明那个人就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却浑然不知,没准他现在就像个幽灵似的站在我们身后,等我们绑铃铛。”

我本想再苟延残喘的对她说未必就是这样,说不定就只是这里几个而已,可我心里也清楚,小雅又不是傻子,她会想到这个点子上,我再去否定她也是毫无意义的。

反倒是她的提醒确实是让人觉得并不无道理,她可能真的就藏匿在某个什么地方或角落里。

于是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一边打量着四周,可附近就是静悄悄一片,但在这么漆黑的夜幕中要说藏人的话,也可以说是漫山遍野的树木背后都藏着一个人。

等等!!当我在举着手电朝照向附近时,我自己也忽然意识到了其中一点,我打着这么亮的手电想找人,是不是有点侮辱别人智商了?

而且你用逆相思维来说的话,恐怕我这还行为还是直接在告诉别人我自己的位置。

“嘘…小雅,快过来,我们这样…这样…”在窃窃私语的商讨一番后,我们还是决定继续刚刚的事情,一边前行,一边绑铃铛。

头顶的月亮也逐渐开始升到了夜空中,用她明亮皎白的月光照洒着这片漆黑的山林小道。

可月光虽亮,但此刻在这山林小道中,有两束灯光却更为的明亮,它们随着臂力的挥舞,也有规律的随之晃动着。

由于要一边缠线和绑铃铛,所以行走的并不是很快。

“沙…沙…沙…”可就在这束灯光往前移动过去后,漆黑的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似的,发出了清脆的沙沙声。

可由于灯光已经往前照去了,所以听不到更看不到这背后的动静。

“咣…”但就在这时,一个细小的红心

点照射到了他,同时我那冰冷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别动,我手上这可是真枪,要是再敢乱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你如果不信可以挪动一寸试试,我一定让你血溅当场,看见你白花花的脑浆撒满在地。”

“咔…”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在我一边威胁他的同时,我也已经打开了保险,只要他再动弹一下,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杀心会这么重,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知道生命是脆弱的,有时候对别人不经意间的仁慈是会给自己带人灭顶之灾的。

一般人如果被人用手枪顶着脑袋的话,不管对方是谁,哪怕就只是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那也至少会认怂一下。

可他居然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手臂,居然还在微微挪动。

“啪!!”既然你自己不把你的命当回事,那我也更用不着把你当人看了,反正你们各个都对叶龙如此忠诚,我也不指望能从你嘴中问出什么了,于是我对着他的脑袋果断扣动了扳机。

“澎…”可没想到,我这普通普通的一颗子弹,在射中他的脑门时,居然发出了犹如巴雷特一样的炸裂效果。

而且还是连同他的整个身子一起炸裂而开,一同伴随而来的,还有浓烈的腥臭鲜血和碎骨渣滓。

“小心有毒!!”在这一瞬间,虽然震惊,但毕竟只是一些尸块血肉而已,我也只是本能的抬起手臂想用衣物去抵挡,可没想到小雅却是直接拽着我扑倒在了一旁。

并还没等我来得及起来,就直接对着翻趟倒地的我检查并急切的询问道:“秦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雅一边慌乱的说着,一边用手快速检查着我的伤势,而我相比她的紧张更多的则是疑问。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死成那样?而且他怎么了?为什么小雅见到他的血液,像是看到核辐射一样?

没想到小雅居然说得是对的,只见当我在看向自己衣袖的时候,竟发现被烫出了好几个像是被烟头烧穿的密密麻麻小洞。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小雅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赶紧问着她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他的血液把我烫坏的?”

在确定我的脸上没有受伤后,小雅才如释重负的既朝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的说道:“他是个被药水浸灌而成的人体炸弹。”

“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我听说过把绑满炸弹去轰炸的自杀式人物,可像小雅所说的这种东西,我倒是真的头一次听说。

小雅知道我没听说过这个,就一边帮我擦拭着身上的一些残渣,一边对我解释道:“有些人用药材浸泡身体以此来增强自己的体质。

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尤其是精心调配出来的,更是毒中之霸,一但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那他所浸泡的可能不是良药,而是毁天灭地的毒药。”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药材配方能把人弄成这样,听小雅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有几分理解了,不过我也可以换句话来理解。

“这些人就是受人操控的死士,既帮他的主人做事,又不会出卖他主人。”听我这么变位思考的去理解,小雅也是颇感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嗯,也可以这么认为。”

而我这时候也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要是刚刚那么一下被炸个毁容甚至被他给牵连的一同命归九泉,那我真的没地方哭了,恐怕到了下面都不知道该和阎王怎么陈述自己的英年早逝。

等下,难不成胡局他们也是撞见了这种人?

可是我没听胡局说起过他们有遇到什么人啊?而且也没听他们有遭到埋伏受伤,看来应该是没有。

第三百三十八章 留给我的信

“麻烦既然解决了,那我们也该可以继续做事了。”我说的自然就是继续找寻走出这个迷境的办法。

小雅也没有反对的一边朝我点了点头,一边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摆放针线的地方。“咔…”当我正准备去拿回针线时,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硬东西,脚底传来一阵硌疼。

我以为是刚刚那家伙炸裂在地的碎骨头子,可当我挪开脚一看,发现竟是个黄铜色的小铁块,

如一块钱硬币般大小,上面好像也雕刻了什么图案,可现在已经面无全非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难道这是从刚刚那个人身上炸出来的?小雅对这东西挺感兴趣的,而且她好像还真的认识,只见她在接过手里一看后,立即对着我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好像是部队里的军衔勋章。”

我一听顿时就对小雅震惊的反问道:“真的是这个吗?你会不会看错?”

小雅在继续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后,她仍是用非常肯的语气对我点了点头道:“虽然上面的图案已经面目全非,但我不会看错的,我爸爸当过兵,我小时候经常拿着这东西玩。”

虽然搞清楚了,可这下我们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如果可以重新一次,我宁可把它当成垃圾一脚踢开。

我用喃喃自语般的语气,对着小雅吞吐道:“难道刚刚那个人他也当过兵,他不会是……”

见我不敢把可怕的猜想说下去,小雅倒是在叹了一声气后,对我断然道:“他很可能就是胡局的那两位亲信其中之一。”

沉重而又压抑的心情啊,我们真正难过的并不是他的牺牲,而是满腔热血的感到愤怒。

身为一个军人,即便是生活在现在的和平时代,就算他不能战死在沙场,那也该死得有价值,有意义。

可现在居然是被歹邪之徒加以利用后冤死,这种人就算是死后被人凌迟处死都不足以洗刷军人的在天之灵。

“把他埋了吧。”我没什么可以为他做的了,给他最后一丝尊严吧,在半个小时后,在这个无名的山丘底下,孤单的立着一位伟大的军人墓。

在继续往前步行后,我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开始变得萎靡不振,小雅见状后就对我轻声问道:“秦哥!!你在想什么?还在想那个军人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在想那栋消失的房子,在想里面的残尸碎块,是不是全都是被他抓来的可怜人,是不是全都是被他利用来做人体炸弹的试验品。”

宵夜知道我向来对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气愤不已,而现在又情况不明,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就只好略带惋惜之意的说道:“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几个人渣令人唾弃,我们能做的就是见一个铲除一个。”

其实我心里还在担心另外一点,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卓玛村,现在又有军人死在我们村子边,要是被调查起来的话,我们村子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叶龙,现在的关键点出了是叶龙外,还有另一个也很重要了,就是必须要活捉,让他独自包揽下这些罪行,否则要是死无对证的话卓玛村肯定会被他拉下水。

现在我一想起他,我肠子就悔青,牙也恨得痒痒的,我真该在那时候就一刀砍了他,哪怕真的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我也绝对在所不辞。

要怪就怪自己太年轻,太单纯,觉得他那时候刚死老爹,是可怜的,那时候要是我和村子再细问一点线索的话,说不定他就会露出马脚了。

虽然以现在的角度来说,我是该这样做,可那时候他那失去父亲的可怜模样,不光是欺骗了我,更是着实欺骗了全村人。

在胡思乱想中,我们取回了一开始用作机关诈骗的挂在针线上的手电后,就打算继续前行了。

刚刚那副激昂的内心,此刻已经全都荡然无存了,我也没有精力再去搞这玩意了,就想着现在没人捣乱了,要不再试一下。

“嗯,好。”看样子小雅也应该是挺累的,只见在听了我的建议后,她立马就毫不犹豫的一脸喜悦的答应了。

“等等!!小雅,你那是什么东西。”就在我们蹲下身子跟小雅一同收回针线时,我忽然发现小雅的裤腿上好像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小雅以为她是中了什么埋伏,被我吓得一动不敢动,而我在用手电照去看清后,也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不过为了不让她受我的情绪影响,我强装镇定的对她说道:“别怕,别怕,好像是什么东西缠到你腿上了,我来挑开他。”

手掌,那竟然是一只被削断的手掌,难道是刚刚那个军人在被我开枪炸裂之前,抓到的吗?

“咻…”抓得还真够紧的,在尝试了几下后,我就直接用黑刀把小雅的裤脚一同隔断了。

正当我打算让它魂归土里时,我发现他的手掌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张纸。

难道是破除这迷境的指引图?如果死得真的是他,那我心里能想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而我在这一刻也多希望自己是猜错的,而那个军衔的勋章只是他偷来的赃物而已。

可祈祷归祈祷,当我在打开纸条后所看到的第一行字,我心里所期盼的那万分之一机会也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秦兄弟,如果你会看到这封信,说明这时候的你也肯定是被困住了。”会叫我秦兄弟的根本了无几个,就只有派出所和胡局他们这几个。

现在好了,希望破灭了,但他这么花费心思的特意留一封信给我,我想这一定告诉很重要的信。

于是急忙守住心中的悲痛,继续打开书信往下阅去。

“但你不要慌,这里的阵法看似复杂难解,但其实是最简单的入门级术法,你只要记住十个字。

“五行逆乱,相克即是相生。”看到关键的内容又是这么两条藏头诗,我心中就气愤不已,想说就说,非要搞个什么名堂出来,不过我稍加一想就明白了,估计肯定是时间不够了,所以他也就只能这样传递。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另遇小屋

这一点,可以从他潦草的字迹来间接证明,而他在死之前还会想着把纸条递给我,难道他头脑还是有自主意识的?可他为什么不向我们求救呢?

是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无力回天就索性一心求死了?

我的这个猜测或许是对的,但现在事情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人已经走了,我能做的就是专心做好眼前的事,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将害他们的人绳之以法。

而他的这句话,我也曾确实看到过,不过跟我所看到的有点出入。

“五行逆乱,相生亦相克。”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很好理解,就如同它的字面意思一样。

可这个话用在这里合适吗?莫非这地方也是以五行八卦为蓝图布列而成?

可是以现在的地形,我不能居高临下的观望,那我不找出中心点,也无从下手破解它啊。

先找个至高点看看再说。

在拿定主意方向后,我就立马拉着小雅一同往山坡上跑去了。

“东…东西,不要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问医院拿到的啊。”看着小雅还依依不舍的想要回去拿针线,我也真是感到哭笑不得。

这算越不容易得到的就会越去珍惜的通病吗?可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于是就索性用反向的思维对她说道:“东西不重要,可天色越来越黑了,要是一会儿因为收线而耽搁我们的时间就得不偿失了。”

“哎,浪费了,在医院那里说了那么多好话,就这么白白丢掉了。”孰轻孰重的她嘴上虽然还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但脚程还是飞快的跟上来了。

并且还立马转变立场的对我说道:“秦哥,那纸条写的是什么?”

我刚刚也没有刻意的去避讳小雅不让她看,但应该是由于角度和光线的关系所以没让她看清楚纸条上所写的是什么。

不过对于这种东西说了小雅也是不懂的,所以我也只是言简明了的对她说了句:“这可能是助我们离开这里的秘诀,但还不知道真假。”

听到我这么一说,小雅也没再继续说了,而是一言不发的任由我牵拉着,往山顶跑去。

然而当我们在顺着山路来到山顶之时,还没等我开始眺望这里的地形格局时,我们的眼前就先映入了一栋房子。

距离有点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所以第一眼看到时,我还以为又撞见了那栋满是尸块的房子,不过当我在用望远镜扫视一会儿后,发现这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两种建筑。

而且更让我意外的是,这房子竟然还亮着灯光,我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小雅,她也很是吃惊的立马接过望远镜查看着。

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加上房间的窗帘也是拉得很厚实,所以并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至少可以肯定其中一点,我们撞见了除此以外的第二栋房子了。

这种地方会有房子出现,说它没有古怪,那才奇怪呢,于是我二话不说的就带着小雅往那里跑了过去:“走,去会会他。”

我这话虽然说得还是那么胸有成竹,可没有林大哥在身边,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这混蛋莫名其妙的玩失踪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下次见面的话,还真得给他配个手机,如果他强硬不肯要,那我也得偷偷在他身上装个定位追踪器。

而一旁的小雅也很是怀念林大哥的对我提醒了一声:“秦哥,小心一点,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不要太鲁莽了。”

对啊,那时候有林大哥在,需要顾虑什么是危险吗?说上就上,哪怕让我面对实力完全碾压我们的圣贤使者,我都不会怂个半下。

可是现在我连走个未知的房间都变得畏畏缩缩了,看来我对于林大哥已经太过于依赖了。

于是我也立即对着小雅示意她放心,我不会乱来的点了点头,并且在慢慢的接近那房子后,我也再次谨慎警惕的观望了一圈四周。

我虽对于风水学这种东西不是很熟,但自从做了天葬师后,看惯了死人的墓穴,现在看到活人住的房子也会情不自禁的品味打量一番。

风水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不用不信,它虽然玄乎而又虚无缥缈,但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是用得着它的地方。

尤其是每个村,每个重要的公共场合,在建筑落地之前,都会请人来定风望水,就比如我们卓玛村的祠堂。

听那些老一辈的村民说,上一个老的祠堂那会儿经常发生各种怪异的事情,怪到最后全村的人都请命于村子要求另建祠堂了。

而建造新祠堂的风水便是由我爷爷亲自指点的,据说在建造那祠堂以前,那地方原本可是一户非常有财富的养殖户。

所以在得知自己是块宝地后,那一家人自然是不肯谦让,但最后一个人的利益,又其斗得过整个村子的力量。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也是没人提起的,但我想多多少少总有一点威逼利诱的性质,而且自从祠堂在那落户扎根后,虽不说是彻底的顺风顺水,但也至少是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赏。

所以我爷爷所找的那块地方,自然就是块风水宝地,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巴仁德的家为什么会是一个有进无回的坐落位置,究竟是谁跟他有这么深的大恨,为什么爷爷也没去阻止他。

可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当我在对这栋的风水进行一番粗略的探查后,发现这居然也是一栋跟巴仁德一样的凶亡之宅。

门庭若雨看上去像是极宅,可它的窗户却是呈一副封闭之状的无主死穴,意思就是说,它的窗户跟院门是呈对峙之状,平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状,可一旦下雨发水,就会形成一条直线之状,前门进后门处。

在风水学中,这叫流财穴,住在这种风水穴中,这户人家想要发财,恐怕是难以登天。

也难怪他住的还是平房了,趁还活着,早点搬家吧。

第三百四十章 被查封的屋宅

出于人道的考虑,像在遇到这样的房子时,我们懂风水的上去指点一下他们,像是做好事一样的无可厚非。

可这是禁止的,而且还是一种极其巨大的忌讳。

这里面关系着的是复杂的因果关系,但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风水学的。

而且他如果但凡会相信一点点风水,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连一地点风水常识的事情,这也算是风水学中不成文的禁忌,简而易短的说就是饭吃三碗,闲事莫管。

“秦哥,你快看,那好像是个灵堂啊。”正当我聚精会神的盯着这里的风水观望时,东张西望的小雅好像发现了什么,立刻惊慌的提醒着我。

“灵堂?!”听小雅这么一说,我不但没有害怕,心里反而还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感叹了一声:“难怪了,原来这地方本来就不是给活人住的。”

可这样也不对啊,这地方虽是西藏但又不是汉墓亭,怎么会设立灵堂这样的东西?这如果在我们卓玛村的话,可以说是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村规。

因为就连我和爷爷两个都没能在自家的屋中设立我爸妈的灵位,当时我年少不更事,在初到卓玛村时,我跟爷爷提起过一次,但换来的却是冰冷严厉的诉斥,并告诫我不准再提此时。

可我看这栋屋子的地理位置也不像是在我们卓玛村,如果村子里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人,恐怕也早就被夷为平地了,看着从窗户中忽闪胡亮的烛光,难道屋里正有人在祭拜?

抱着好奇心和渴望早点逃离这里的心态,我在小雅的牵拉示意下,来到了这屋子的前面,然后顺着她所指的放心看了过去,由于是隔着窗帘的,但在烛光的衬映下,还是能看得出那里所摆着一张香坛和一块中间竖立着的牌位,而左右两边则摆放着的正是散发光芒的正中心。

可是在隔着窗户张望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人影,于是我就隔着窗户对立面打招呼般的轻呼了一声:“你好,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呼…呼…”可没等到人声的回答,身边所吹拂而过的山风倒开始变得格外阴冷了,使我们整个人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阿啾…”而小雅虽然披着我的外套,但还是抵不住这山风的吹袭,虽然极力的用手捂住了喷嚏的声音,但在寂静的环境中听上去还是格外的响亮。

心虚的两个人像是怕这一声喷嚏会惊觉到什么人似的,俩人都不约而同的立刻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不过这屋子里和附近好像真没有什么人,而且在等待中,我感觉小雅的手心像刚刚那样,正在渐渐的变冷。

一想到她刚刚冷若死人般的吓人模样,我就不禁感到一阵害怕,而且现在已越来越临近午夜时分,接下来的时间只会更加寒冷,于是我就下定决心,拉起小雅的手,直接往那屋子的大门跑了过去。

可当我们在来到它的正大门时,我们却又被所看到的景物给止住了脚步,门是古老的深红色单边木制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别的内涵,很普通。

然而当上面在贴上一张白色的纸条后,就为这整个屋子渲染上了一层有故事的面纱,只是这故事似乎有点不太正道,因为这两张雪白交叉的纸条,是封条。

被抄家了?!那里面怎么还会有烛光?是偷偷翻墙进去的?那难怪他不开门了。

嗯?!对了,封条,一般封条上都会标明当地的执行机关单位的名称,那我过去看看岂不是就能知道这里究竟是隶属于哪个地方的了。

而小雅见我又大步的冲上前去,以为我又犯冲动了,就立即“秦哥,既然这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去管它了,快走吧。”

看来我这爱捅娄子的牌子真的已经深入小雅的人心,我也只好立即轻声的解释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这封条的隶属机关,不会轻举妄动的。”

虽然此刻这话真的是出自我内心的肺腑之言,可我自己听了怎么都觉得好假,好虚伪,所以我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冲动了,我这是在逃命,我不能再节外生枝的去惹事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当我在来到这大门前,看到封条上所写着的黑色中文字体和另一排藏语时,我这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内心,就瞬间如发生了海啸般的大海,再次翻江倒海。

“卓玛村武装大队1998年10月1日。”居然真的是卓玛村贴的,而且还是二十年前的封条,可是看这靓丽如新的封条和嫣红的盖章,这绝不是尘封二十年的产物,反而更像是前几天才换上的,难道这些年来,都有人在为这里及时更换封条?

二十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不过看来这张封条应该是当年荒野大哥带队贴上的,可封条今犹在,不见当年荒野澈,二十年的光阴,真的改变了很多。

不过从这封条中,倒是让我确定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卓玛村了,只是这个屋子的所在地,我还真是从未来过,也从未听说过荒野大哥当年还封查过这么一栋屋子。

于是我就好奇的想好奇的进去看看,被查封的究竟是谁的家宅,而当我在朝着大门缓缓伸过手想要撕扯封条时,小雅就早有预料的一个箭步而冲,将我的手臂给阻挡而下,并朝我冷冷的瞪了一眼道:“你要干嘛,这是封条,你疯了啊,不是刚刚才答应过不乱来的吗?转眼就忘了?”

我很尴尬的朝她看了一眼,不过在看到她后,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而还对她反问道:“对了小雅,你这不是比我大几岁吗,你知道二十年前是怎么回事吗?”

小雅知道我肯定又是犯老毛病,而且她也很清楚我的为人,若是告诉我个一知半解,肯定就会不死心的往里面探查而去,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对我冷言摇头道:“不知道,从来没听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孤落的秦府

小雅的语气虽然很坚决否定,但从她的目光中,我分明洞察到了她言语中的话外有话,于是我立即对她追问着:“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啊,你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快跟我说说,这户人家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没听人提起过这户人家,而且他怎么落户在这荒郊野外?”

听着我的语气,小雅知道,不被我问个打破砂锅,我肯定又是誓不罢休的了,小雅朝我无奈的憋了瘪嘴,但她也没有立即对我讲说而是一把将我拉到了附近,在敬畏害怕的望了一眼那屋子方向后,才对我维诺道:“拜托,你当我有多老啊,二十年前,我也还没出生好不好,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既然有我们村子的封条在,那我们就还是别去碰了,赶快赶路吧。”

“呼…呼…”从小雅闪烁的神情中,绝对是有事瞒着我,而且感觉这事好像还很严重,正当我不知道该用何借口继续追问下去时,身边再次刮起了一阵冷风。

“阿啾……”这股阴冷之风,别说是我了,就连我都被吹得浑身抖了一抖,嘴上也打了个喷嚏,小雅更是冷得一边裹了裹我的外套,一边赶紧缩进了我的怀里。

而我也顺势抓紧时机的转而对小雅道:“这里的风冷得实在太不正常了,现在才十点都这样了,我们下半夜还不被活活冻死,我看我们还是去那屋里面过一夜再走吧。”

这话虽然有要挟之意,但也是我的真心话,在感受这股吹过来的山风时,我的喉咙都会感觉被冻得透心凉,粗略感觉一下起码在零度以下,这要是半夜里的话,恐怕连死后放冷库的费用都可以省了。

所以我完全不给小雅反对的机会,直接背起她就往那屋子冲了过去。“喂…喂…臭小子,你快停下,你不要乱来啊,你刚刚明明答应过我的。”

“砰!”她所有的喊叫,随着我奋起一脚的踹破大门就瞬间全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而小雅见我再次撕毁了自己对她的保证,也愤怒的啾了一下我的胳膊,并且在被我对我怒狠狠的说道:“快放我下来!”

这屋里面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至少是被院子围在里面的,所以一下子就感觉暖和了不少,再加上小雅好像真的生气了,于是我也立即认怂的把小雅放了下来,并且赶紧在她发火之前拉着她稍稍变暖和许多的手心道:“你看你的手,要是再继续呆在外面吹风的话,恐怕整个人都要真成生铁了。”

见被我反客为主,小雅两眼的目光都散发着一股要吃人般的神色,但木已成舟,她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在气呼呼的作响几声后,就对我警告般的说道:“既然只是躲风,那我们呆在这院子里就行了,不准进到里面去。”

听到她就这么松口气了,我心里真的忍不住要偷笑了,于是二话不说的就对小雅笑脸相迎的猛力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那我去把院门关上。”

我一边说着,一边欢乐的跑回到了被我踹开的小院门,封条已因我的蛮力也已对半而开,对于损坏这东西我并没有放在心中,如果卓玛村真的被叶龙掌控,那我多撕一张封条也只是多了一个被他追杀的借口而已,可当我在准备推上院门时,发现这门除了老式的经典金牛锁外,居然还有一个更古老的横插木桩削。

这木桩削子,起码有近十公分之粗,三十公分长,看着这根与院门完全不成正比的木桩,我心里闪过了千丝万缕,一是奇怪它的作用,二是奇怪它此刻怎么是掉落的?难道这屋里有人?刚刚在屋外虽在屋外看到里面亮着烛光,但我以为它已离开了,那么现在看来他可能还在里面。

“咔…”我在奋力抱起这根木桩子将它重新卡回到院门中后,我便立即转过头去,想把这一发现说给小雅听,可当我在回到小雅身边时,发现小雅竟仍是背对着我直直的楞在那里不动了。

我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就立即小声的提醒叫喊了她一声:“小雅?怎么了?”当小雅在听到我的叫喊声音后,她也立马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她的动作很慢,而且还是只转头不转身子的那种,我不得不说,在这种只有以月光为光源的夜晚和此情此情还真让人看得心声不安。

“秦哥…”不过听到她还能正常的朝我开口说话,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还以为这地方真这么邪门了,才刚进院子就中招了。

可听她的语气,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于是我立马就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而她也朝我这里快速的靠拢过来了,在牵拉住我的手后,她又立即转过身去指着我们的面前道:“你快看那个。”

她所说的地方是正大门前处的屋檐底下,她所指的东西则是挂在那里的一块牌匾。

看到这块牌匾,我也才正式相信这屋子可能真的有段历史了,牌匾都红漆都已经差不多快要被晒化的露出里面最原始的木头色了,上面所刻着的字也更是模糊不清。

不过幸好字体当年是以凹嵌式的刻写的,这一点倒并不会因为几十的沉寂而被磨灭,于是我一边举着手电企图从笔画中看出上面刻的是什么字,一边心里也在奇怪这一现象。

这房子的规模看上去并不像是一户大人家啊,怎么还会挂上这种府邸式的牌匾呢,不过这也不能排除一些好面子的人喜欢这种东西,可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牌匾上所刻写的竟然不是藏文,而是两个略带几分楷体味道的汉字。

“秦府!!”当我在用手电一笔一画的照出这两个字的轮廓时,我当时就用木楞的眼神望向了小雅:“我们村子里有姓秦的人吗?”

这一点我也是很清楚的,别说是秦这种少数稀有姓氏,就连单字的汉姓也都只有我和小雅两家人,而小雅还是跟随母性的缘故。

第三百四十二章 消失的秦府

严格的来说,村子里就只有我爷爷一家独门汉族姓氏,所以我在问向小雅的时候,也等于是在问她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村子里有秦字姓氏的历史。

“快把灯关了。”可小雅只是轻声的呼喊示意我了一声,然后立马拉着我快步摸黑来到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接着她先是抬头望了一眼仍在闪烁着烛光的房间,又是两眼放光般的看了一眼院落四周,在的的确确没有看到任何人后,她才对着我开口道:“秦哥,这里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还是快走吧。”

终于松口了啊,看来二十年前村子里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还是特大事件的那一种,而我在一边稳住小雅情绪的同时,一边对她道:“放心,这一次我进来真的只为躲风避雨,绝不会乱来,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将就过一晚,绝不踏入那屋里,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答的这么坚定,或许是被小雅的举动和话语给震慑住了,因为认识这么久以来,哪怕是在面对再大的危险,再生死关头时,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

而小雅也知道不向我陈述一下她所知道的,我肯定会死缠烂打下去,于是她在继续别望了一眼块牌匾后,把她所知道的告诉给了我听:“正如封条上所写的那样,事情是发生在二十年前,所以我也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我只是在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起过,因为我的爸爸参与了整场事情的政变。”

“政变?!”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要不是我了解小雅为人的话,我真可能会把她当成一个天桥底下信口雌黄说书的老头了,在等我稍稍震惊下来后,我又立即皱着眉的对她再次确认的问了问:“你是说造反?在我们村子里?”

小雅知道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会有这种表情,所以她也还是十分有思想准备的对我点了点头道:“嗯,政权的改变所引发的起义。”

听小雅把事情说成这样,我就感觉更加不可思议了,我用否定性的语气对小雅道:“我们村才多大点地方啊,除去山头不算,五百亩地皮都没有,还搞政变?争什么东西?家产?还是农田?”其实我还想说,当地警察就不来管你们吗?不过这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地方好像真的没有警察,在我来到这里近二年间,别说是个警察了,就算一个穿制服的都没有,要是什么机关单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荒野澈的武装大队了。

而听到我一连串带有讽刺性的否定语气,小雅也知道我心里肯定不相信,所以她也用比较中肯的话对我说道:“我说了我也只是听奶奶说起的而已,当时我也跟你一样,不相信奶奶说的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见此情形的我,就立马对小雅认怂的说道:“信,信,信,当然信,我这也不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了吗,你说,你接着往下说。”可小雅知道的也好像极其有限,只见她又接着对我说道:“其实奶奶本来也不打算告诉我的,是因为在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调皮的把爸爸藏在家中的一颗勋章翻了出来。

头一次见到那勋章的我,就很是好奇的开始缠问于奶奶这个东西的来历,守口如瓶的奶奶拧不过我的死缠烂打,于是就向我讲述了二十年前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那时候的村长还并没有当为村长,而且那时候在我们的村子里还有另一个大家族,就是秦家人。他们能立于在这个排斥外族人的村落里,听说因为是他们的当家族长跟我们村长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患难可以共富贵难分享,二十年前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战争的一开始,很多人不但没有不看好秦家这个外族人,甚至还有很多人暗地里跟秦家人里应外合,助他打赢这场战争。这并不是村里人吃里扒外,而是因为在当时不论是兵力还是财力,秦家的资本都远远超于村长。

可结果现在也清楚了,秦家最后却兵败如山倒的失败了,秦氏一家也彻底在我们村消失了,当时为了斩草除根,秦家几百口人全都被屠杀殆尽,包括十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也都无一幸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对于村长的这一决定,我是既感到残忍,又觉得非做不可,否则的话,村长一方的胜利那都只是暂时的,而我在听完结果后,心里也很是纠结的对小雅问道:“秦家既然人多钱多,怎么会说败就败了呢?这里面还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于我的这个追问,小雅也是无可奉告般的耸了耸肩:“我也这么闻过难,可奶奶却不论我怎么纠缠都不肯再告诉我了,而且也不准我去问我爸爸,更不准去问其他村里人,因为这是村中人人都知道的忌讳,只要有人敢谈论这事,或者写述这事,都会被处于极刑。”

说到这里,小雅的目光忽然露出了几分畏惧和害怕,在稍稍停顿了几秒后,她又接着对我开口道:“结果我年少不懂事,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我趁着全家欢乐之际,我向着爸爸撒娇的询问了关于这一点的真相,可没想到,所换来的不但是我自己遭到一顿刻骨铭心的毒打,就连奶奶都被我害得遭到了我爸爸的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面壁思过囚禁。”

在听到小雅爸爸对他们如此严酷的体罚,我除了心生同情外,心里也钦佩的点头认同道:“你爸爸做得对,有些事就是一个人的逆鳞,兄弟之间刀剑相向,村长的内心肯定也是痛苦的,甚至就是一辈子骆在他心中的伤疤,所以会下达焚书坑儒般的决定也是无可厚非的决定,而你爸爸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保全你们家人的安危,否则换给你们的就是必这更惨痛的下场。”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探究竟

对于我的这番中肯之语,小雅也沉重的点了点头认同道:“嗯,秦哥你说的对,当时我心里还挺怨恨爸爸对我们的虐打,可在半年之后,我就感受到了爸爸的良苦用心。”

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小雅很是同情跟惋惜的对我说道:“一个小孩,是隔壁邻居家的一个小孩,他当年跟我一样,在翻到他父亲的那块勋章后,居然在村子里到处喧哗炫耀,结果第二天他们全家就离奇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沉默的没有再说话,这家伙十之**就是被满门抄斩了,而我虽不觉得村长残忍,可至少他改变了我对他的印象,真的是手段不狠,地位不稳,村长能连任数十年而屹立不倒,确确实实证明了他绝不是一个我表面上所看上去的那么和蔼可亲。

而我再看了一遍这里后,还是有点奇怪的对小雅问道:“那按理说,秦府不应该就只有这么点大的一个地方啊,这种地方怎么住几百口人啊。”

听我这么问,小雅也是感慨不已的望着这狭窄的院子道:“我当时问过奶奶,为什么现在看不到秦家的人,她老人家告诉我,秦家人政变失败后,除了所有人都被杀害外,秦家的房屋也全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拆毁,没有留下任何一砖一瓦,可没想到,竟然还会留有这么一个院子在这。”

这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极其玄妙的猜测,秦家几百人,这只是姓秦的族人而已,那么参加兵变的部队可能还要更多,起码是在成千上万的地步,如果以天葬的速度一个一个来进行的话,恐怕不光天葬师会累死,恐怕还没等进行到一半,尸体也早就发臭腐烂了。

所以这些尸体要被火葬了,要么被海葬了或者被大规模土葬掩埋了,但我心里所想到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全都成了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的牺牲品。

因为我一直在好奇,如此庞大的魔云水雾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如果这中间真如小雅所说发生过这么个插曲的话,那魔云水雾的形成倒是说得通了。

可这不对啊,当日在帕朗图落网后,村长对于月下美人山所流露出来的愤怒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而且也是他第一个拍板点头提议销毁魔云水雾的。

或许他对于魔云水雾的事情并不知情吧,当时他可能只对下面下达让人在短时间处理掉尸体,并没有追问具体事项,所以可能才会让帕朗图钻了空子。

而当我再度看向这秦府的牌匾时,我心里也是闪过了各种滋味,或许当年他们败得不甘心,败得不是实力不够强,但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像项羽虽然赢了刘邦一百次,只输了一次,但他输的却是决定生死的那一次。

小雅也跟着我的目光在盯着那屋子看了好一会儿,不过她的注意力好像注意到了别的地方,而且还十分意外的说出了令我惊讶的话:“秦哥,你说在里面祭拜秦家的人会是谁?”

我连秦家是谁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谁是谁啊,不过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祭拜的肯定不是非比寻常的人,我在脑海中想了一会儿后,也将信将疑的对小雅问道:“难道是秦家的遗孤?”

而在当我把这话脱口而出时,我也再次联想到了更为一系列的事:“难道最近卓玛村发生的事跟秦家人有关?村长提醒我们不要回去,是秦家人来复仇了?”

我的这一猜测把小雅说得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如果真如我所说的话,那秦家人岂不就成了我们的敌人?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小雅好也非常认可,只见她的立场立马就发生了变化,在打开手电照射那里的同时,也立马拉起我的手往那里跑了过去,嘴中也是大声的喊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要是他真的是来复仇对付我们村子而来,那我们就直接把他拦截在这,也算是立功了,村长肯定不会怪罪我们。”

对,说不定还能因此来洗刷我们这一次出逃的冤屈,把叶龙也一并拜倒交给胡局。

“锵…”应声而出的黑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了更为阴冷夺目的寒光,而这一次当我在将它紧紧握入手中之时,身边虽然仍有那股轻微的冷风吹过,但不知为什么我仿佛感觉浑身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但现在毕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而已,这么出师无名的杀进去,要是错杀他人的话,恐怕自己反倒会引来杀身之祸了,于是我决定还是先礼后兵的敲敲门。

“吱…”可当我在用手指关节轻扣几下后,房门竟然打开了,发出了拥有年代感后才有的独特摩擦声。

“砰!砰!”随着门缝越来越大,站立在门前的我们两个人也变得更加紧张了,我怕会有人突然从门缝中偷袭出来,或者一会儿映入眼前的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于是我就立马把小雅拽到了我的身后保护起来。

“咣…咣…”不过这一次好像又是我们多虑了,直到房门彻底的被打开后,也没人来偷袭我们,眼前也只有那两根燃烧的蜡烛光芒在对我们闪烁。

这蜡烛并不长,就是我们扫墓时候用来祭祀的那种最普通蜡烛,可它到现在为止也才燃烧到一半不止,那按照时间粗略的时间来推断,点蜡烛的人十五分钟之前还在这里。

可十五分钟之前,我们就已经出现在院子里了啊,但根本就没看到有人出去,难道说,那个人可能还在这个屋中?或者院子里?我没有抬起脚步迈进门槛,而是对着漆黑的屋里头轻轻打了声招呼:“请问有人在吗?我们在外面走迷路了,看到这里亮着光就想来这里投宿一晚。”

……

寂静如鬼城般的除了没有人回答我外,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声音在这里响起,于是我就渐渐的抬动手电,打算朝屋里照去一探究竟。

第三百四十四章 秦家渊源

“啊…秦哥!他是谁啊?!”可没想到,当我在对着屋子打开手电的一瞬间,居然是一双明澈的眼睛跟我们来了个对视,不光是把小雅吓得躲进了我怀里,其实我也是被吓得浑身都冷不提防的颤惊了一下,我和她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叫出声。

幸好我的心理素质够强,因为我差点在恐惧的促使下本能的直接挥刀砍过去,不过在我即将出刀之时,随着我的手电光芒把照射而出时,我也立即轻拍了几下靠在我怀中的小雅:“别怕,别怕,那不是人,就只是一张遗照而已,刚刚进来之前还不是你说这里是灵堂的嘛,怎么现在一下子变这么窝囊了。”

我的这番安慰,也算把小雅给立马说清醒了,脑中也肯定浮现出了刚刚在院外所看到的场景,于是她这才壮着胆子敢抬起头来朝我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

而我也不是在哄骗她,这确实是一张遗照,一张画质太过于清晰而又彩色的遗照,他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出头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两眼的目光也很流澈如水,面容也很俊俏,若以现在的眼光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帅哥级别的人物,难道他就是当年对村长发动政变的秦家领头者?

虽说不算是旷世奇才,但说他入错行,走错路,绝对是绰绰有余,搞什么东西不好,非要去搞战争,可当我在盯着他的遗照看了一会儿时,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很面熟啊,给人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可按理说不可能啊,我今年才十五岁,他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就算想见,也除非是上辈子见过他了,而小雅也好像跟我有同样感觉的,只见她在看了几眼后,她也对我如实道:“秦哥,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啊?”

总不会两个人都产生错觉了吧?而且在被小雅说了后,我确实看他越来越面熟,我也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着我所认识的记忆图像,可是在想了个透彻后,我真的想不到他究竟是谁。

相反最后还是小雅对我提醒说道:“秦哥,他看他像不像那个我们从你家地道里逃亡时所遇到躺在棺材中的那个人?”对啊,这不就是他吗,难怪我在脑海里搜不出这个人,原来他是在我死之后才认识的。

而且我不光在地道里遇见过,我还在月下美人山中撞见过,同时我也立马从背包中拿出了那块玉佩。

“原来这个秦,所代表的是秦家人。”等等,他这块是秦家人的代表,那我那块呢?我那块跟他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那也是爷爷传给我的,他们彼此之间会有什么渊源吗?是秦家人赠与爷爷的信物?

这倒有可能哦,爷爷早年就来此游历过,所以结交了当时还没政变的秦家人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一点也跟爷爷曾告诫我玉佩不能轻易拿给他人看遥相呼应。

那这么说来的话,爷爷跟秦家人是朋友咯?至少当年还算是的。算了,相逢即是缘,不管怎么样,能在这迷境中相遇,那就给你上柱香吧。

“秦哥!”看出我的意图后,小雅忽然害怕的拉了我一下,因为这一举动要是被卓玛村的人看见了,恐怕就更加说不清了,不过我倒无所谓的朝她说了声道:“当年政变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就更不知这件的原委利害,只要我不主动到处肆意宣扬,他们总不该诛杀一个对陌生逝者行礼的人吧,如果真要是因为这一点来追杀我,那也肯定不是村长的主意,肯定是那些想故意置我于死地的人所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又何必介意再多这一个罪名呢。”

虽然听上去说得头头是道,可小雅始终还是露着一副不放心的神情,希望能以此来劝阻住我的行为,不过我也不知为什么,很是执着迫切的想给他上完这柱香。

“前辈打扰了,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早日逃出这迷境……”称呼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人为前辈,还真是有点怪怪的,而我在把像插入香炉后,还恭敬万分的朝他的遗照弯腰行了三个鞠躬之礼。

“咔…”可就在我把三个礼行完抬起头来时,这灵屋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声响,我以为是门自动关上了,吓得我在握住黑刀的同时,也立马回头望向了房门。

不过见我回头的小雅,却是立马用手指轻轻戳向我后背的方向道:“灵堂,声音是从你背后的灵堂里发出来的。”

不会这么邪乎吧。听到小雅这一提醒,我这个后背就像是被扔入了冷库一样,冷得浑身发寒哆嗦,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真有点不敢回头了。

心想总不会是遗照复活了,变成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摆在桌上,或者挂在我的正上方睁眼看着我,然后还对我幽幽的张开喊着:“我…死得…好惨…请…给我…报仇…。”

特么的,我什么死人东西没见过,现在又岂能被一个不会动的照片给唬住了,于是我用始料未及的速度猛一转身,并将黑刀以防御的姿态竖挡在我的面前,这样至少还可以保护自己不遭到致命一击。

然而尴尬的事实又一次的证明,我胡思乱想的症状有点太严重了,我眼前哪有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灵堂里的一个隔层打开了。

可就算这样,也有点太奇怪了,无缘无故的隔层怎么会突然打开?从头到尾又没人碰它,就我插了香而已。

难道机关就在香炉里?想到这儿,我就试着再去触碰了一下我刚刚插进去的香烛。“咔…”结果当我刚一把香拿起来,那隔层就立马收了回去。

“咔…”机关还真是在香炉上啊,这还真够有心的啊,于是我又把香烛插了回去,接着我就把目光看向了所弹出来的隔层处。

当我在把手电照向那里时,发现那居然是个黑漆漆的长条物,而且颜色还挺亮丽的,看上去有点像是艺术品,于是我就好奇的把它拿到手里看了看,刚一拿入手中我就惊呼道:“这是…刀鞘?!”

第三百四十五章 黑刀的刀鞘

看这亮丽的光泽和交织清澈的纹路以及那厚实的触感,这应该是蟒蛇皮包嵌的刀鞘吧,不过我有点蒙圈的拿着刀鞘对小雅道:“这里藏了个刀鞘,你说这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小雅看我丝毫没有领会的把刀拿在手里把玩着,她很无语的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觉得我无药可救的目光对我摇头道:“大哥,你不觉得你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黑刀,正好少了一个刀鞘吗?”

“这?!你说这?它们是一对?”这其实并不奇怪我为什么会不往这方面想,因为从我懂事起,我就没见过它的刀鞘,一直都是用刀袋包着的,所以即便是在小雅的这一提醒过后,我仍是不太相信的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刀鞘。

不过当我拿在手里粗略的一经对比后,发现它好像还真的是跟我黑刀挺相配的,要不要就试试看?我心想,这又不是炸弹,难不成插进去还会炸了不成,于是在一边想着的同时,我一边将黑刀缓缓抬起,对着刀口插了进去。

“铛…”可没想到,当黑刀的刀尖刚一触碰到刀口时,刀身和刀鞘就像正负两极相碰的吸铁石一样,在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中就猛的一下被吸入到了刀鞘之中。

只见还没等我来得及发出感慨,我眼前就像话剧拉上了谢幕布一样,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别说是看见小雅了,就连我自己的手指和身体都看不见了,而且就连黑刀也都好像不在我的身边,两手空空如也,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黑刀不黑刀的,我当即就撕破喉咙的对着混沌般黑暗的四周吼叫道:“小雅…你在哪里啊?”

可明明跟我近在咫尺的小雅在我这惊如天雷般的呐喊声中,居然对我毫无回应,此刻站在这片绝对黑暗的处境中,我脑海里也是泛起了各种胡思乱想的恐怖画面。

我站在哪里?坟地里?还是尸堆上?身边不会倒满了各种露着白骨,塔拉着血肉模糊的腐尸吧,甚至那些还在奄奄一息之人还企图想我能救他一命似的,拉着我的衣角哀求着我。

这种感觉,真的是越想越逼真,仿佛我的裤腿已经在被他们拉拽了,接着我感觉整个人也会不受控制般的朝着某个方向慢慢被拉拽的力量挪去。

这不行,再这么下去,就算我不被整死,我也要被自己心灵上的恐惧给折磨坏了,于是我也决定不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就在这么漆黑的情况下,我凭着感觉把自己的手指塞入了嘴中,并狠狠的将它给咬破了皮。

所为血清破污秽,人的活血自身就是携带着一股浩然正气的力量,一般的脏东西见了它就得退舍三分,可就在我下定狠心的咬破自己的手指时,我的额头却先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痛楚,并且耳边还听到了一声惨叫:“啊,好痛。”

好熟悉的声音啊,这不就是小雅的声音吗?她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在无尽的担忧情绪中,我也忘了继续咬破手指的事,就猛然的瞪着眼睛四处张望着,想看看小雅到底在哪,而在我睁眼的同时,我的眼前就意想不到的映入了小雅的身影,不过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不但皱着两条眉毛,就连嘴巴都是一脸不高兴的在那嘟着。

结合她刚刚的所发出来的惨叫声,我以为她是遭到了偷袭,于是我还满脸担心的对她说问道:“小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过来偷袭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四周望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发现这附近有人,而且小雅也没受伤,于是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重点,便十分好奇的对她反过来问道:“对了,我们不是在秦…”说到这里,我虽然并不畏惧卓玛村的这条村规,但有时候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而且现在看上去自己已经身处在野外之地了,所以还是遵纪一点别人的规矩为好,要是被有心人隔墙有耳的听到后可就不好了。

我立马改口道:“我们不是在一间野外的屋子里吗?怎么一下子就在这了?”听我说完话后,小雅也没有先急着回答我,而是先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又用力的戳了一下我的脑袋并说道:“你还问我呢,你先说说你在搞什么鬼。”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左手掌朝我伸了过来,并拿给我看道:“你是被拉去进饿鬼道了吗?居然还想啃我的手。”

听着小雅的话,我也当即就把她的手放到我手上看了看,发现其中的两根手指都已经变得通红了,而上面还印着鲜红的牙齿印,我当场就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并说道:“我的天哪,原来我刚刚要咬的不是我自己的啊,竟然是你的。”

对于我这样的解释,小雅显然不接受,并且还娇怒的再度戳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说道:“一天到晚鬼话连篇,还以为你刚刚拉我的手要干嘛,结果是把我当猪蹄来啃啊。”

小雅说虽然是这样说,但她的脸上已经出现淡淡的笑容了,说明她心里没在怪我了,于是我就转而对她说道:“对了,我们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一下子就来到这里了?”

看着四周熟悉似曾相识的地形,我想我们应该是从那间秦府中出来了,可对于是怎么出来的,我却还是一脸的蒙圈,总有种穿越的糊涂感。

而对于我这样反问,小雅听后也是百般纳闷不解的对我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木楞的点了点头,然后小雅则是指着我身旁已经归于刀鞘的黑刀道:“你在把刀放回刀鞘的同时,你整个人就像皮球被泄气一样,直接瘫痪倒在了地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放回刀鞘后,你一时间拿不动它而累瘫在地,可当我在朝你那里靠近后,却发现你居然是昏迷了,整个人除了鼻息在呼吸外,其他就毫无任何体征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折返而回

“我又昏倒了?”听到我又发生了间接性的昏厥,我既在感到害怕的同时,我又吃惊的朝着四周望了望,同时还对小雅问道:“那我们怎么在这?”

小雅也不是很明白的对我焦急道:“看你突然间的昏倒在,我都急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深怕你的昏厥是这屋子造成的,就不敢继续待在那里,所以就拖着你出来了。”

“拖着?!”经历了这么多后,她的这种顾虑并不无道理,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我也才发现,我的裤子好像是有点磨破了,我顿时就无语的对她一脸惊叫道:“你这也太粗暴了吧!!”

谁知对于我的埋怨,小雅才更显得委屈:“还说呢,你倒舒服,睡得跟猪一样不动的,还吃得那么胖,我背都背不动你,能拖动你就已经不错了。”

好吧,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从小雅疲惫的眼神中,我也确实感受到她已经尽力了。

不过在稍微冷静下来后,我又很是好奇的对小雅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那间屋子呢?”

小雅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当时只顾着带你走,没有顾及太多,不过也没有走多远,差不多就一里多的路吧。”

一公里不太远,估计也是小雅拖着我走不动了,我就一边拍了拍屁股的灰尘,一边望着四周对小雅问道:“我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听到我还这么问,小雅顿时就紧张的

对我反问着:“秦哥你要干嘛?”

小雅肯定是害怕再回到那里,但我面色凝重的拿起这把此刻看上去豪华高档的黑刀后,我对着小雅道:“如此完美契合的刀鞘,很有可能就是最原始的配套品,可是它怎么会在秦家的灵堂里,秦家跟我们到底有何渊源。”

听出了我言外之意的小雅,对我确认般的说道:“你…想再回去查个清楚?”

我默认的点了点头,小雅也没有反对我的话,而是在看了一眼头顶的夜色后,对我提议道:“秦哥,现在已经半夜了,要不等天亮再走吧。”

她想等天亮再去,也多多少少是因为那屋里的空气氛围太过压抑,太过冻人心魄。

不过我在看了附近的情况后,我也略有所思的对小雅道:“这里也不是过夜的地方,还是连夜赶路吧。”

“哈呼…”小雅故意打了个哈欠给我看,然后还不太情愿的对我说道:“好困了,我要告你精神家暴,都不让休息。”

虽然是一脸哀怨的语气,但听到她说家暴,我心里却莫名的乐开了花,然后微笑的拉起她的手,直接把她背到了我的后背,把我的背包和黑刀则挂到了我的身前,并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对小雅道:“想要告我家暴,那你得先跟我拜过堂哦。”

被我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拉,小雅的脸上先是露出了措手不及的目光,不过很快就转化成了一副享受的模样,并把头紧贴在了我的后背,然后对我微笑道:“谁要跟你这讨厌鬼拜堂,让你做一辈子臭光棍拉倒。”

见她露出害羞的模样,我也就没再继续挑逗她,就用柔柔的语气轻声问道:“这样背着舒服吗?”

小雅一边轻轻的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又把嘴凑到我的耳边道:“舒服,可你这样会不会很累?要不还是快放我下来吧。”

这丫头片子,明明都已经用手勾住了,居然还口是心非的说让我把她放下来,真是说得我又气又想笑。

不过刚刚在眯了这么一会儿后,我的精气神似乎都恢复到了巅峰,浑身也是感到异常的充沛,况且她刚刚把我拖了一路也是真的累了,于是我就用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对着小雅道:“舒服那就好好睡,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嗯,那如果你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看来小雅是真的累了,她也不怎么推辞的就把头贴入到了我的后背,然后在走了一段路后,轻轻的鼻鼾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看着她以背而睡,我心里也莫名的感到心酸,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她根本就不用受这种苦,可这一路走来,不论受多大的委屈,受再重的伤,哪怕是在面临死亡时,她也从不会跟我埋怨和嘀咕半句。

“一辈子对她好吧。”

这是我除此之外所再想不到能报答她的方式。

“呼…”

“呼…”身边的山风仍是徐徐的在我们身边吹拂而过。

我怕小雅受寒,于是就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掌,这次并不怎么凉,我披的那件外套还是挺有用的。

“哈呼…哈呼…”在我稳慢的步伐中,小雅也睡得越来越香甜了,所发出的呼噜声也逐渐在变大。

看着她熟睡,我心里也莫名的变得更高兴,真希望她以后每一天都能睡得如此香甜。

一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会体力不支一口气走不了那么远而停下来惊醒小雅,可没想到在持续走了近半个小时后,我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精力仍是完好如初的充沛。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去疑惑这一点,我先木愣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用手电照射了一圈四周。

按照我的脚程来算,我刚刚所走的路,铁定已经超过了一公里的路,可是怎么连秦府的半点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还担心是不是自己走偏路线了,可在用手电朝着我所走过来的地面照射时,地上清晰的拖动痕迹还遗留在那里。

然而痕迹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那按理说的话,秦府应该就在这附近。

其实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小雅叫醒,让她亲自指路告诉我,可我不舍得去吵扰她的美梦,决定还是自己先找找看吧。

可别说是发现一个院子屋落了,在附近绕了一大圈后,我就连一砖一瓦都没有发现。

“这么邪门?真是我走错路了?”这下我也还是不要乱走了,要是走得连小雅都找不到路那里真麻烦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小雅从背后放了下来,可就在我把她柔软的身子报到怀中后,想着摇晃她几下叫醒她时,我又忽然临时改变主意的把手伸了回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黑刀的抵御

她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就别去打扰她了,等天亮再找吧。

但荒郊野地的,就这么躺在地上过夜也非得被冻坏了不可。

于是我准备砍几颗树枝插在我们身边作为屏风来遮挡这冰冷的夜风。

然而让我彻底傻愣掉双眼和楞矗整个脑袋的事发生了。

在把小雅倚靠于树旁后,我就拿起这把新面孔的黑刀准备抽刀砍向树枝。

可我拿着刀站在树面前时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傻子愣是不动手。

但这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彻底傻掉的发现,黑刀居然抽不出鞘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没习惯这刀鞘,没出力的关系,可当我再次用九牛二虎之力继续去拔动黑刀时,它却仍是像一座巨山似的纹丝不动。

我感觉我的一双瞳孔都要瞪出来了,内心仍是继续不死心的尝试各种动作和力道去拔动黑刀。

可不论我的动作再这么千变万化,黑刀却始终都没有脱离刀鞘半寸。

“特么的,这刀鞘该不会是对我下得套吧,故意用来对付封锁我黑刀的?”在折腾了无数次的尝试后,我内心也不得不开始往最坏的一面考虑了。

“咣当…”最后我绝望又气愤的把黑刀甩在了地上,并气呼呼的跺脚怒骂了一声:“王八蛋,套路比大海还深,明天看我不把你地基都拆穿了。”

“嗯…?!”气急败坏的我,没想到落刀的声响把小雅给吵醒了,她朦朦胧胧的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在睁开眼仔细看了后,小雅就从我的脸上注意到了我火冒三丈般的怒气,她的睡意也瞬间一扫全无,并立刻一边猛站起身来,一边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我的身旁,并神色慌慌的询问我道:“秦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把刀都给扔了?”

气得七窍生烟的我直到在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破坏了小雅的清净美梦。

我赶紧在回头的瞬间,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并转换成柔情的目光,安哄着她道:“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别多想,我没事,你快继续去睡吧。”

可醒都醒了,而且不把事情弄清楚,小雅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只见她果然如我所料般的,完全不理睬我对她的劝解。

而是先捡起了被我甩弃在一旁的黑刀,然后在交放到我手里后,她用觉得我不该这么做的语气对我苦口婆心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还这么爱耍性子,这把刀可是陪你经历无数次惊险的搭档,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

小雅这话说得确实挺对的,可问题就是现在已物是人非了,我拿着现在只剩一个犹如花架子般的黑刀对小雅后悔不已的说道:“是我错了,是我自己手贱害了它啊。”

小雅被我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在楞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对我道:“它?是谁啊?黑刀吗?它怎么了?它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我知道小雅肯定也很难接受,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于是就只是心灰意冷般的说道:“它被封住了,现在连出鞘都出不了。”

“说什么胡话呢,还能有这种事?”小雅的神情目光中所流露着的,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并且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准备去抽动黑刀。

“砰!”可事实的结果又一次让我傻眼了,小雅不但没有拔出黑刀,反而还遭受了黑刀所发出来的冲击力,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在等我望去时,却发现小雅被撞击在了一颗树干旁下。

黑刀则仍是被插于刀鞘之中,摔落在一旁的地上。

从刚刚那一声沉闷来听,小雅肯定被撞得不轻,于是我立马神色慌张的飞冲到小雅的身旁并将她扶了起来道:“小雅你没事吧?”

不过小雅好像没有受伤,见我这么慌张,她连忙对我挥了挥手:“我没受伤。”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自行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我也急忙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后,我才放心的继续对她说道:“刚刚怎么了?”

小雅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在长舒一口气后,她看向了落在一旁的黑刀道:“你的刀好像在抗拒我。”

“讲神话故事呢,它虽然是有点与众不同,但那也只是一把锋利的长刀而已,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为了验证小雅说得有点太言过其实,我还特意在把黑刀拾于手中后,再次把它置于小雅面前,可没想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小雅,顿时就露着惊慌的神色大吼道:“不,不要。”

我在听到小雅的叫声后,内心也本能的抽颤了一下,不过这一次事实的天秤却是站在了我的这一边。

置于小雅面前的黑刀,没有丝毫的反应和波澜,平静的就如一块烂铁。

如受惊般兔子的小雅,在见黑刀确实没再任何动作后,她又开始有点壮气胆子了,又敢缓缓伸出手来,摸向黑刀。

“砰!”这一次我真的是面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了,当小雅的手在于刀柄只有微弱的几毫米时,紧紧捏入黑刀的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无形的气流波动。

小雅在又一次犹如离弦的箭,在这里感受一番气流的波动下,她再次飞撞到了树木之中。

在铁一般的事实,我也真的相信了误会的存在,否则若是我凑巧再没看到一次的话,那估计我还是要再收一次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黑刀你又不是没碰到过,怎么它现在连碰都不让你碰一下了,难道是……”我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小雅那里,然后又好奇的看了手中的黑刀,并再次用力的抽动了一下,可刀鞘还是纹丝不动的难以抽动。

同时心中也对着小雅感慨猜测的说道:“难道这把刀认主?”可对于这一点,小雅也是立即提出质疑道:“那你怎么也拔不出来鞘?”

这我也很郁闷,难道我也不是它的主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 秦府的失踪

但小雅并不认可我的话,而是对着我反说道:“那它怎么不弹开你?”

小雅的这个反驳确实又有点不符合常理,难道是它看在跟我相处多年的份上,才没有对我那么粗鲁?

谁知我的这一无心之语,小雅听了倒是觉得很合情合理:“如果它真是一柄通灵的兵器,那还真的有可能。”

“通灵?你也信这种东西?”小雅所说的情况我也确实有所听说过,就跟林大哥体内出现一体双灵的情况一样。

小雅听我怀疑她,她反而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了我:“你是不是当我失忆了,还是你觉得我没把林大哥的情况记在心里。”

我轻喝一笑:“我还以为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呢,毕竟像这种事情,一般人很难接受的。”而我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一点,一脸沉闷的拿着黑刀对小雅商言般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黑刀出不了鞘,我心里总感觉哪里不踏实。”

听到我居然用反问性的语气问着她,她顿时就用更无语的神情对我说道:“我哪懂得这些东西啊。”

不过她在对我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一边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如果这刀真是通灵的话,那也许能跟林大哥有些渊源。”

小雅话中的意思肯定是指林大哥和黑刀都有通灵的共同点,可我觉得这好像有点牵强啊,黑刀是不是因为这个都还没搞懂呢。

况且林大哥现在音讯全无的,我也没办法去验证了,算了,还是不纠结了,就算当不了利剑,凭它的坚硬度,当个钝器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身上还有一把手枪,自保应该没问题。

于是我就把问题又回到了寻找秦府的身上,我望着地上的拖动我的痕迹和空荡的四周,对小雅问道:“你应该是从这里把我带走的吧,可我刚刚已经找了一圈了,可就是没找到秦府,你快看看是不是我找错地了。”

已经毫无睡意的小雅,她也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迹情况,然后对我分析道:“这地方我确实带你来过,可痕迹怎么到这就没了?”

小雅也觉得很奇怪,于是她就举着手电朝四周一边走一边扫视了一圈,但我早已检查过了,要有的话,早就有了。

而我看着她这副比我还焦急的模样,我也立即对她说道:“小雅,会不会是搞错地方了,毕竟山头那么大。”

小雅没有回答我,仍是低头继续对着这里找寻着,可找着找着,她忽然间放弃了对地面的搜寻,而是来到了附近的树丛中。

这下她在过了一会儿后就立马对我非常肯的惊呼出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不,这里就是秦府!”

“什么?!这…这就是?!”我还想接着说可这里明明就是一片空地废墟啊,可小雅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后还会说出这个话来,说明她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且看样子她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于是我立即朝她那里跑了过去,而事实也果真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在小雅所站立的那颗树干上,果然刻有我们独特的梅花标记。

小雅见我看到后,也立即对我认真严肃的解释着:“昨天我猜你还会折返回来,所以我就在这里做了几个符号。”

我沉默了,整个人两只眼睛也全都静静的凝视着这片空地。

脑子里的思绪也在凭空想象着这座石砌的府邸它是怎么在几个小时前凭空消失的。

成百上千人同时出动力量,把它一砖一砖拆没的?

想来想去,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一事实,于是我像条不撞船头不转弯的胖头鱼,再次搜寻着这片空地。

一次次诡异的经历,使小雅在看到我还徘徊在这里不肯离去后,她心神不宁的苦劝我一声道:“秦哥,这地方太诡异了,这么一座院子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我们别逗留在这了,还是赶快撤退吧。”

“沙…沙…”这一次,我除了用手电照射外,我还弯下身来一点一点的拨动草丛检查着。

无奈的小雅看着我的行为,心中的思想情绪也是极其的复杂,既希望我能找出点什么,又不希望我发现什么。

因为一但发现什么,就意味着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的就是有的,哪怕伪装得再怎么完美,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在翻寻了些许稻草后,我真让我发现了什么:“小雅,你快过来。”

“呼…”小雅见状一边不知是高兴还是哀怨的舒了一口气,但一边还是朝我这里走了过来。

“香灰,你看这是烧剩下来的香灰。”虽只有一点点,但这足以证明我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这秦府真的不简单。”两指捏错着石灰,我的心里也莫名的释然了,我笑着对一旁的小雅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听到我说要走,小雅的脸上又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就这么走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但从她的脸上我也看出了她内心所流露出来的兴奋,而我则是拉着她的手,在往回走的同时,一边对她说道:“我只想搞清楚事情而已,又没说要对付他们。”

能听到我说放弃,小雅的脸上也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并对我笑着道:“哼哼,明明是对付不了人家,还说得这么光明堂皇。”

这也算是个间接的事实吧,不过我也立即对她笑着说道:“一天没挖苦我,是不是浑身不舒坦啊。”

听我这么说,小雅更是嘲讽般的对我说道:“哼,你才是,我说得是事实,你这惹祸精,看你整天不找点事情出来,就浑身不自在。”

经过这么一闹,压抑的心情也瞬间释然了不少,于是我也放松心情的对着小雅着说道:“哪有,只是有些事情不搞清楚,心里的石头落不下地。”

小雅也是毫不客气的对我继续反驳着“运气好石头落下,运气不好就是命落下。”

第三百四十九章 遭人追击

担忧啊!!听得出来,小雅的言语之中尽是担忧的神情,或许她所渴望的就是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切。

可现在的事实情况,不是我们在找麻烦,而是麻烦在找我们,就算我真的肯放下一切追随天涯海角而去,小雅又怎么放得下在村中的老父亲呢。

我也没有开口对小雅提起这个话题,而是觉得索性都已经放下这一切了就直接对着小雅道研讨道:“小雅,你觉得秦府是怎么无缘无故消失的?”

可小雅似乎并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直接对我冷冷的一口否决着:“停!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麻烦你也不要再提起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伙,越说越来劲了,越说越想搞清楚。”

好吧,虽然说得好像有点偏执,但多次的前科也不得不承认,小雅的判断还是有点道理的。

于是我也没再自讨没趣的朝着小雅点头道:“好吧,不去就不去想了,反正人家也不存心让我找到,我也没能力对付他。”

其实我这么纠结在意他们,也无非是因为这个坑爹的秦府把我黑刀困锁住了,我这心里不郁闷压抑才怪呢。

看着手中锋利的兵刃此刻却成了装饰品,我竟有点懊悔了,或许这一趟真不该进去那破地方。

见我情绪低沉闷闷不乐的,小雅就过来轻轻的勾住了我的手臂,并对我轻声道:“好了,别这么闷闷不乐的了,这把刀杀气这么重,让你趁机收手,修身养性静养一下也好。”

以前有爷爷一直陪在身边的时候,我从来就没重视过黑刀的存在,因为我除了偶尔练功会用到它外,其余时间我根本就没机会碰到它。

可自从孤单一人后,黑刀对于我而言它不但是一柄武器,更是如影随形的朋友,现在没了它,心里难免会感到失落。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的话,也确实如小雅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我拥有了这把锋利无比的黑刀,我当初在天葬台也没勇气去跟他们斩杀,我的手上也不会背有这么多条人命。

看着别在腰间的黑刀,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以前在武侠书中所看到过的一句经典话语。

“一味的依赖兵器本身,却忘乎了自己的本领,这是一个失败的剑客。”

我虽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但或许此时的我,真的已经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太过于依赖这把黑刀了,就像我当初一直过于依赖爷爷一样。

“咔…咔…”可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想着事情时,我们脚底所踩着的地方,忽然发出了一种另类的清脆声响。

我立马就停下了脚步:“这里好像有东西。”

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也已经用手电朝那里照过去了。

木块,原来被我踩到的东西是厚实的木块,在这树林中有这种玩意是在稀奇不过了,这里也可以说到处都是各种残枝碎木。

可有些东西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与众不同,我脚下的这块木头,材质绝不是出自这里的树枝。

这一点在等我和小雅在弯腰查看时,也

得到了验证。

“牌匾!!”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小角碎块,但上面的镶边制作手法,一看就是源自牌匾。

而我们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以为是秦府的那块牌匾,当时我脑海里所闪过的一瞬间,还以为能趁机追寻到秦府的踪迹。

可在把它翻过来查看正面时,我和小雅顿时就被自己所看到的惊慌失措,因为这块牌匾我们实在太熟悉了。

“卓玛村!!”这竟会是我们村子的牌匾,巴掌大的牌匾上虽然什么都没写,可这独特的油面和上面由我爷爷亲手绘制的藏文,哪怕我用手摸,都能摸出来这就是挂在我们村门口处的牌匾。

这可是我们村子的象征,它怎么会在这,而且居然还变成了碎片?

结合村长发给我的信息,秦家灵堂的出现,再加上以及村子跟秦家的恩怨,我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村子搞不会出事了吧。

而小雅更是带着一脸哭腔,从我手中拿过了牌匾的碎块,并用湿润的眼眶和哽咽的语气对我道:“秦哥,怎么会这样,我们村子的牌匾怎么会这样?”

看着小雅欲哭无泪的模样,我也是深切的感受到了所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我们前段时间遭到了他们的追杀,可这毕竟是生育她的地方,彼此之间总有着难以割舍的情分。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只好尽量的安慰她吧,我轻轻的将她拥抱然后对她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村子可能受到了袭击,但村子里有这么多人手在,绝不会有事的,我想有可能是秦家的遗孤来报复了。”

又是上一代的恩怨啊,虽然只是猜测,但眼前种种的线索都表明了这一可能。

于是我在说着的同时,也在这的草丛堆里再度搜寻了一番,想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窸窸…窣窣…”可还没等我在草地上找到些什么时,我的耳边倒是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也很快速,听上去像是在赶路。

敌友不清,先躲起来再说。

探清行事后,我果断放弃了继续搜查,立马拉起还蹲在那里发愣的小雅并叫喊道:“有人过来了,快躲起来。”

可对于我的拉劝,小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我所说的意思,只见她虽然跟我着我蹲伏到了一个角落里,但她嘴上还是对着我问道:“秦哥,你听到了什么?哪里有脚步声?”

听小雅这么说,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失聪幻听了呢,于是我又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仔细聆听了一下。

“哒…哒…”依旧是跟刚刚一样的脚步声,只是此刻听上去变得更为清晰,看样子距离拉进了不少。

而这时候小雅也好像已经能听到了,只见她立即对我点头道:“我听到了,距离看上去很近,而且好像还正在往我们这里而来。”

第三百五十章 消失的脚印

而在说完的后,小雅用疑虑的目光看了看我并对我说道:“比我听到的早这么多?”

虽然只是多了几分钟,但即便是以按脚程的徒步速度来说,我也起码要比小雅早了几百米的距离吧。

是我突然之间听力变好了?可我也又没做什么,不过也有可能是小雅太疲惫的关系,所以听觉的灵敏度也降低了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再去纠结这一点,而是在感觉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后,立即对小雅做了个手势:“嘘…他们好像越来越近了。”

“沙…沙…”在我的话音落下后,一阵稀疏而又清晰的脚步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小雅也害怕的不敢再喘一下粗气,这边别说是他,就连我都紧张的依靠牵拉小雅的手,来给自己降压。

而很快的,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根据知情人的举报,他们肯定就在这里,快仔细找找。”

这是……这是卓玛村民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就贴在了我的耳边,而且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还很眼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但有一点我能真的肯定,我在村里的时候,绝对见过他。

而我虽然很迫切的想看看他到底是谁,可这时候别说是让我探头张望的去看了,我连半截手指都不敢动,深怕会被他们发现。

“报告大人,这里全部搜查完毕,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人。”不过在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再次说起的一句话,我和小雅听了都有些蒙圈,搞不懂他的那些手下都是怎么在做事的,我们不都明明没有动现身蹲在这里吗,怎么会搜查不到呢。

“走!!一定逃不远的,去别处搜查。”这个带头人好像很信任他的手下们,在听到他们说没有,不但不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再次发出一声更为严厉的命令。

“哒…哒…哒…”接着我们的耳边就再次传来的一阵窸窣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至最后彻底听不见。

“秦哥,我们在怕什么,我们是在自家地方为什么要躲,再说他们就一定是来抓我们的吗?”听到小雅事后诸葛亮般的三个疑问,而且语气中像是还夹杂着几分不悦。

我没有直接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在一边眺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一边用心平气和商量般的情绪对她柔声道:“那你呢,既然都认识,你刚刚为什么不敢出去见他们?”

小雅估计没想到我会用反问的方式问她,在微微楞了楞后,她面色略显尴尬的对我龇嘴道:“说不上来,但心里就是有种不敢出去的感觉,感觉一出去就会万劫不复。”

听着小雅的感受,我做出了总结对她道:“杀气,这十几个人每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退避三舍的杀气,估计刚刚那会儿不论他们看到的是人,还是动物,全都会死于他们的乱刀之下。

听我这么解释后,小雅就感同身受的对我点头道:“怪不得刚刚我感觉浑身冷冰冰的,身边的空气也像是被凝固了一样,令人难以呼吸,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深怕会被他们发现了。”不过在说到这一点后,小雅也是好奇的对我立即追问道:“对了,刚刚虽然没看到他们,但感觉他们就在我们咫尺之间,为什么他们会没发现我们?”

这一点,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但其实最吓人的还是他们的脚步声,那会儿感觉他们的脚步就在我们的耳边踩踏,随时都会踩上来一样。

按理说刚刚那会儿我们由于时间紧迫,都没来得及上树,身边就只有几颗树干做掩护而已,根本用不着人走来走去,用手电扫一扫就能发现,可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光亮。

虽然我有猜想过,那些做事的人是不是存心不想找到我们,可从他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杀气,又可以完全否定这一点。

“秦哥!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居然会从小雅的嘴中说出来。

可在我侧头望向她那坚定深邃的目光时,我知道她是认真的,或许她迫切的想知道卓玛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既然她都敢于面对危险了,那我又岂能退缩,于是我就朝她点了点头答应她道:“走!”

不过答应归答应,有些事我还必须得对她交代清楚:“一会儿过去了,不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准乱来,听到没?”我虽然说得异常严肃认真,可此刻小雅的思绪早已钻进了那颗黑洞之中,这时候哪怕我说太阳是方的,她都不会跟我争论说是对的,算了,让她慢慢的一边走一边想吧,说不定我们根本就追不上人家急匆匆的步伐。

这下好了,经过这么一出后,我也不敢用手电了,要是被发现的话,那我们就真成饺子馅了,于是我们就借助着头顶微薄而又少得可怜的月光,想从地面上找出他们的脚印。

可在我们低头弯腰找寻之时,我们竟发现地上一点脚印都没有,这里都是软土地质,别说是成年人了,就连我和小雅的体质踩在上面都会清晰可见的鞋印。

可是在这附近一带,除了我们和小雅走动的鞋印外,就再无半只鞋印。

我和小雅两个人再次涌上了一层莫名的恐惧,甚至此刻的感觉比刚刚的还要更为恐怖,刚刚至少还有说话声,脚步声,可现在却给人一种凭空而现的错觉,这如果要是只有一个人经历刚刚的事情,可能真会被吓得神经错乱。

“秦哥,我们是不是撞鬼了?这么一大群活人走过去,怎么会连脚印都没有?”这大半夜的,也亏小雅有勇气说这个话,而我当然不能支持她的说法,即便事情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我们真遇见了传说中的“阴兵借道”,那我也得假装反驳她,否则人心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了,那这接下来的路还怎么走啊。

第三百五十一章 再被包围

“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八字这么硬,哪会撞见这种东西。”相比我们彼此间内心的惶恐不安,我这句听似安慰的话,变得犹如一句垂死挣扎般的话语。

小雅也果然好不理会的继续她独断的想法对我道:“秦哥,要不算了,我们别去惹他们了,还是继续赶我们的路吧。”深深的恐惧,使小雅萌生了望而止步的念头,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我现在也只有手枪的不到十发子弹,要是真火拼起来,恐怕还都不够看的。

权衡再三后,我便对着小雅点了点头:“别理他们了,当他们没出现过,我们继续走。”虽说是走,但也是漫无目的的前行而已,我们现在是处于已经迷路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卓玛村究竟是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块破碎的牌匾,于是我们在商量过后,先以这里为中心,往外圈搜索而去,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物件。

一开始我们是不敢打着手电搜寻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在遇到月光的多处死角后,我们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的摁下了手电的开关。

“老大那里有光,他们在那!”

“兄弟们,快跟我杀回去,杀!!”手电的光芒照亮了我们的视线,但也让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几乎就是在我手电发亮的瞬间,一阵杀气腾腾般的嘶吼咆哮声就在我们的耳边响彻而起。

我和小雅俩人顿时就被吓得失魂落魄,面色煞白,难道这群混蛋并没有走,只是埋伏在我们身边等着我们自己现身出来?“卑鄙阴险小人!”紧迫的时间已经不让我多想了,在心里一边咒骂一声的同时,一边拉起小雅的手逃命跑路了。

可在跑了几步后,我发现跟在我身后的小雅手上居然还在晃动着光亮,这可把我给急坏了,带着手电跑有什么用啊,我心急如焚的对她提醒着道:“快把手电关了!!”

可就在我说完的同时,我脑海中忽然萌发出了一个跟之前一样如法炮制的有趣想法,于是我又拦下了小雅的动作:“把手电给我。”虽然不知道我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小雅还是在疾跑中把手中的手电递交给了我。

而我在接过小雅的手电后,不但没有将其关闭,甚至还一并把自己的手电也给打开了,在小雅惊慌失措的以为我又要做什么冲动的傻事时,只见我双手各持一个手电在奋力的旋转几圈后,就将它们朝着各自的方向飞旋而去了。

“咚…”看上去有点随意,但其实手电的方向位置,我所用的手臂力道都是经过我粗略计算的,而事实的结果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分别以两个方位掉落在了草地上。

“老大,他们好像分开逃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去那,其他人跟我来。”看到他们果真如我心意的往手电方向追去,我心里不免心生一丝得意,于是立即拉着小雅的手并对她轻声道:“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

我此刻的举动已经表明要跟他们一斗到底的立场,为了安抚住小雅的情绪,于是我先对她开口说道:“小雅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动手,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若是再继续一味的逃避,我们也只会更多的纠缠,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咔…咔……”其实没有了黑刀,我真的已经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了,否则的话,我刚刚在那会儿早就跟他们拔刀拼命了,但既然你们咄咄相逼,那我也不是好惹的,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拔枪上膛子弹了。

“小心点,敌明我暗,枪声会暴露自己,没有把握就不要乱来。”小雅也并不是怕事的主,只是女孩子的心总是柔软的,但在情势面前,她也绝不会退缩。

我微笑的接纳了她的提醒,并深沉的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我自己绝不会乱来的,然后我们两个就再次蹲下身来,朝着光亮的地方望了过去。

他们好像已经找到了手电,那束耀眼的光芒正随着手臂而摇摆,可由于光线太暗,距离又有点远,无论是哪边,我实在都看不清他们是谁,不过这一次倒是能看出些许肢体的轮廓。

能看见就好,能看见就好啊。在看到他们模糊的人影时,我的心里真的是感慨万千和庆幸啊,至少人我还是能对付的。

“啊!你这混蛋,把光拿远点!!”

“老大,他们不见了。”

“蠢货,是我们被耍了,但他们绝逃不了多远,把这里一寸一寸的给我翻过来搜,一定要找到他们。”这个为首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的人,没想到还挺有头脑的,不过一开始的那声惨叫听得好像有点奇怪,是眼睛被刺到了吗?

“沙…沙…”在我的疑惑猜测中,他们已经在开始搜查草地了,若以他们的人数和速度来说,我们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的,不过我并没有慌,而是一手握着枪,一手握住了连同刀鞘的黑刀。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搜寻时,我还听到了他们其中两个交头接耳的声音:“老大,情报会不会有误,他们并没有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说出这话人的智商,他的老大也如我所想的直接带着怒意的反问了他一声:“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这两个手电它们是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刚刚我们看到他们在动,也是它自己在跑?还不快点去给我找!!”说完他的声音又忽然变得更为洪亮了几分:“所有人加快速度,天亮之前如果找不到人,我们全都自己抹脖子自尽吧。”

还真是够霸气的,而我在听到他这个话时,心里居然还搞笑的想着,这个抹脖子的行为包不包括他自己,而我还震惊的发现,面对他这样的死亡威胁,在场的居然没一人敢吱声,其实以现在的天色,趁着搜查的空隙,直接拔腿就好,根本是很难发现的,看来这群匪徒还挺团结的啊。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追逃

不过再怎么团结,恶人终归就是恶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于是我和小雅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

“沙…沙…”可正当我在感觉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紧贴于我的耳边准备动手时,不远处的另一个惊呼声,把我给差点吓了一跳。“找到了,老大,我找到了。”

“吼吼吼…”

“哈哈…好啊……”在听到这声音时,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为天人般的胜利呼喊,并且全都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围了过去,紊乱的步伐,杂乱的声音,场面看上去非常的十分混乱,跟我刚刚所料想的团结迹象完全所相反,看样子他们只是迫于这个老大的淫威吧。

而我趁着这混乱时刻,也才敢悄悄把头探出来,在确定这些神经质一样的人真的不在这里后,我才敢放心的朝他们所奔去的地方望去。

此刻看他们像是在围观马戏团似的围城一圈,这要是换做我以前的话,我肯定就拿起黑刀冲过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人头收割。

不过现在黑刀背封印了,我不但没了这冲动,就连脑子里的那股杀劲也没了,而是决定先平心静气的观望一下他们的动静再说。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分了它吧?”可他们的对话却听得我莫名其妙,他们不是在搜人吗?可现在听上去怎么感觉像是在搜刮什么东西一样。

…可在继续聆听他们那边的动静时,却又再一次的变得异常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听到他们的声音我这心里也反而不踏实了。

“咣当…咣当…”看没想到在过了一会儿后,从他们那边居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锅碗瓢盆声。

接着我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我闻不出是什么味,只觉得有点呛鼻,倒是一旁的小雅好像闻出了其中的名堂,立即对我说道:“他们在煮中药。”

“中药?!你这医生在坑人吧,当我真的一窍不通啊,重要哪有这种味道的。”我否定的很果断,而小雅也反问的毫不犹豫:“那你闻着像什么味道?”

我稍稍用鼻子一嗅,然后也是很坚定的在小雅耳边碎碎道:“这明明是血腥味。”

“除此之外呢?”这是小雅继续的追问,而我也如实的把我自己所嗅到的气息说给了小雅听:“好像还有几分淡淡的青草味,闻上去有点腥。”

小雅听后微微沉默了一下,估计是在脑海里思考结合我们各自所听到的线索,只见她在思索了一下后,小雅把她所想到的可能性说给了我们听:“他们很有可能是在用中药煮血。”

听到这么一个新鲜的词汇,我当时就一脸不知所云的对她问道:“中药煮血?这是什么名堂?从没听过啊。”

谁知小雅一听也是不知情的对我回道:“我也只是从闻到的气味中所感觉出来的,这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连小雅都不知道,那就更别说是我了,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他们刚刚的行为:“他们不是在找人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又开始煮东西了?”

“鬼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情。”说心里话,他们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专门在那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滋溜,滋溜……”

“真香啊,快给我再来点。”在我们一边窃窃私语的同时,从他们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更为新鲜怪异的声响。

这听上去好像是在喝东西的声音,喝他们用中药和血所搭配煮出来的东西吗?

这种东西都喝得下?而且关键居然还能喝得这么香?

在一阵弥漫出来的腥臭味中,我和小雅听着他们狼吞虎咽般的声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这玩意这么好吃吗?

在整整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这场对我们耳朵性的折磨总算是结束了,我和小雅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继续听他们的对话:“都吃完了吗?吃完就快点走吧,天也马上快亮了。”

“好。”

“好!”在没有任何的争执否决声中,我们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声,他们好像又在做准备离去的工作了。

不过这一次动作似乎很快,在过了一会儿后,我们的四周就恢复成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之中。

而在刚刚的整个过程之中,我和小雅非常默契的都没有说要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的话。

真的全是因为害怕吗?还是不敢去?也或许是种种加在一起的原因,直到我们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才敢开口对小雅说道:“怎么样?好奇专家,敢不敢过去看看他们在弄什么?”

这话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挑衅味啊,我要是说不去认怂的话,那还不被活活嘲讽死啊。

而且我也确实既好奇、也不明白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我在一边蹑手蹑脚的朝那里摸索而去的同时,我也回头对小雅反说了句挑衅的话:“谁要是不去,以后谁负责洗碗做饭。”

听到我忽然间这么说,小雅顿时就抗议不干了,在立即朝我追赶上来的同时,一边用轻怒的声音对我否决道:“你胡乱私自加码,我不答应,赌约不算。”

看她这副认真焦急的模样,我心里已经在窃窃偷笑了,刚刚只是我大脑本能闪过的一个侥幸说词,其实我根本就赌不起这个,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做需要三种食材以上的饭菜,不过我当然不能表露出来让她发现。

而是故作出镇定和内心有些不满的神情对她说道:“这么公平的赌约干嘛不答应,不是挺好的吗?”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小雅居然也是面色尴尬的朝我笑了笑,然后一边挽着我的胳膊,一边对我呲牙轻笑道:“因为我没这赌本,我不会做饭。”

“啊?!你也不会啊?那怎么办?”这是我本能的惊呼,可同时也暴露了我自己,听到细节后的小雅立即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尾巴,对我问道:“什么叫也?”

第三百五十三章 活祭

而在说完的同时,小雅也已经顺势反应过来了,她立马就气呼呼的对我责骂道:“你个臭小子,居然想空手套白狼,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你,罚你以后去学厨艺,不然天天就是让你跪搓衣板。”

见自己阴谋被揭穿,我当时就急了,连连对小雅求饶道:“不要不要,换一个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近厨房那天赋,这一点你也是清除的,以后要是让我做饭,我们都会活活饿死的。”

关于这一点,小雅也没再跟我继续争论,而是瞪着眼睛怒指了一下我的脑袋,表示这笔账就先跟你记下了。

然后她在一边指着其他东西的同时,接着又立马用手指了我们的前面,先让我快点摆平眼前的事。

这时候我还哪敢再说半句话,见她主动放弃纠缠这一话题,我心里笑都笑出花了。

不过在慢小碎步靠近中,空气中所弥漫着的那股中药和血腥味倒是越来越浓了。

“嗯?!”当我们在来到他们刚刚所架锅的地方,小雅好像踩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立即叫住了我。

我在朝着小雅的脚边定情一看后,我也很是纳闷的皱着眉头的表示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道:“这是什么?”

那东西很黑,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块被烧焦的黑木炭,于是我在一边看去的同时,就一边打算想要用黑刀去拨动一下。

可还没等我伸出手去触碰到它,小雅就率先发出了一声惊呼阻止了我:“秦哥,别碰它。”

听到小雅这么严重的尖叫声,我以为这是什么木质型炸弹呢,把我给吓得在急忙缩回手的同时,还立即心惊胆颤般的对她说道:“怎…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炸弹吧?”

见我往这方面想,小雅倒是先立即否定性的朝我摇了摇头,可她在凝神望向这东西实所流露出来的目光,却给我一种这是比炸弹还要可怕的东西。

果不其然的,当小雅在看了一会儿那东西后,她就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后退却着,一边对我一言一字的冷目道:“这是一只已经被烤熟的人手掌骨头。”

“人手骨?这!小雅你会不会搞错了?”

小雅就知道我不会信,于是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用地上的一根树枝将那黑不溜秋的手骨头给翻了过来

“这是掌心,这是掌纹,这里是五指被切断的断口。”在小雅强行示意般的介绍下,我才勉勉强强模糊的认出这是人的人手骨。

这下小雅的兴趣就被提起来了,她立马望着漆黑的四周对我道:“秦哥,快搜搜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我怀疑他们刚刚在烧煮的血腥味,很有可能就是人血。”

小雅的话听得我整个人身心一颤:“人血?这么变态?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在?”

我在说着的同时,一边问着一边向四周的草丛中翻寻着线索,可还没等我开出口,还真让我找到了什么东西。

“小雅,快过来看。”在我的叫喊下,小雅也立即跑了过来,并对我急切的问道:“秦哥怎么了?”

小雅在说着的同时,她也已经把手电照射到了我的地方,而我所说的地方发现了一滩血。

血渍已经有些干涩,看样子发生的有段时间了,然而线索不光只有这些,当我们在继续往别的地方照去时,发现附近还不止这些东西。

“这…这是?”我看到草地上又有几根和之前大同小异的棍体物,估计又是一样的东西,于是我又问向了小雅。

小雅用树棍来回翻拨了几下,然后对我再次说道:“这些都是人的肋骨,但血肉已经被挑光烧焦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怎么会这样?”隐隐的不安感使我心神不宁,仿佛感觉此刻站在这里除了我和小雅外,还有更多双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而这整件事的背后也像是隐藏着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和阴谋。

而小雅脸上所流露出的异样神色,也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她把手电再次照向了这里像是刚刚进行一场食物豪宴的附近一片,然后对我说道:“血灌中药,以血养人,阴阳逆乱,生死颠倒。”

这几句,听上去既像口诀,又像医决的话,听得让我更加心生不安:“什么意思?”

小雅也没有装腔作势,很坦然的对我说道:“有人在利用死尸。”

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似乎明白了一点,我立即对着小雅道:“控尸术?!”

不过对于我说的这个东西,小雅并不认识,对着我摇头道:“我没听过控尸术,但在医学里面有很多操控死尸的方法,而他们刚刚所使操控的正是这个。”

见识过各种奇异古怪的事情后,我也已经对这些事情有些免疫了,所以我只关心这个事是谁做的,是不是我们所要找的人,于是我对着小雅商量道:“小雅,你说这事会是叶龙做的吗?”

小雅哪懂得这些勾心斗角,绞尽脑汁的事,她只是以片面的角度对我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我们村子里有人用这种医邪之术。”

村子里各个卧虎藏龙的我们没见过的事太多了,只能说在我们离开后,这村子里的变故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踢动了几下这几根手骨,心里忽然想到了另外的重点:“这些骨头是什么人的?不会是我们村里的吧?”

这一点,小雅当然也是不知道的,可小雅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我不知道是谁的,但这些肯定都是活人,血为精魄,人死血亡,只有用活人的精血,才能令已死之人充沛精力。”

听到小雅这么一说,我两眼直瞪的对小雅惊叹到:“活祭?”

小雅知道我听到这种事情,心里不舒服,但她还是沉重的朝我点了点:“秦哥,看来他们刚刚应该是在追这个人,但刚好又跟我们撞上了。”

小雅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她应该是在遗憾,遗憾自己没能撞见那个人,要是碰见了的话,或许我们就能救下他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敌人再袭

小雅的心地永远是善良的,可对于这种事,都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而且从刚刚的情况来说,要是我们插手管的话,恐怕连我们都要跟着遭殃了。

见她还在沉思发愣,我就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别难过了,我们早日让这些凶手束手就擒,就是告慰他们最好的方式。”

本来我以为小雅在楞了一会儿后,小雅就会回过神来跟我一起走了,可想不到在过了一会儿后,小雅竟对我开口道:“秦哥,我们留下来对付他们吧。”

“啊?!”我会惊讶不是我怕事,而是我没想到小雅竟会这么突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我在反应过来后,就立即对着小雅追问道:“怎么对付他们?我们能有办法追查到他们吗?”

可听我这么问,小雅却又对我摇头道:“我没办法追查他们,但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对于小雅的话,我又很是不解的追问着她:“怎么个守法?而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就一定会回来?”

小雅用手电照着这里的地形,然后把她所想到的分析给我听道:“活祭,必须每天引煮活血做药引调配的中药,否则不出三天就会精气散缺死去,这里就应该是他们调用煮血之地,搭建一次不容易,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肯定还会再来。”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等,大不了等个三天。”虽然有点久,可我们现在反正都已经成了无头苍蝇迷路了,于其这么漫无目的乱走,倒不如就这么在这里等一等。

可我们不能就这么在这里打地铺吧,更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在这地上暴露自己。

“小雅,那守株待兔,也得找个地方吧,我们去哪才好?”我以为再不济,也该搭个小帐篷吧,可没想到小雅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对我说道:“就地蹲守,不能去任何地方。”

“这……”小雅的话,真的让我很意外,我大风大浪,吃苦的日子早就过习惯了,像这种风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饭,只是她娇身惯养的肯说出这种话来,确实让我很意外。

小雅知道我要说什么,只见不等我开口,她就已经一本正经对我率先开口道:“秦哥我受得了苦,你放心吧。”

“可是让你跟着我吃这样的苦,我会心疼。”这可不是我光说肉麻好听的话,而是我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小雅一听脸倒是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她温柔的把头倒在我的身边对我轻声道:“现在陪你吃苦,以后可要让我跟着你享福。”

我们两个找了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直接在月光中倚在树边席地而坐,然后我一边指着头顶的星光,一边对她说道:“好,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一起回老家,再也不管这些破事。”

听我真的说要照顾她,小雅的脸上也一下子就泛起了幸福的红光,不过她嘴上还是调皮的对我说道:“离开这里,你就不能靠天葬赚钱了,可你不做天葬师你又拿什么养活我呢?”

看来这几岁年龄真不是白大的,如果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绝不会考虑这种养家糊口的问题,只要有爱情就够了。

而小雅虽然只是跟我开开玩笑,但话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吃一颗定心丸总是好的。

何况我又不怕回答,我除了干天葬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于是我也毫不忌讳的直接对小雅回道:“我看风水也很厉害的好不好,光凭这手艺,就绝不会饿死人。”

听到我这回答后,小雅也是很直接的回答道:“反正你不能再做跟死人打交道的行业,那样的话我宁可跟你去街边捡瓶子卖。”

我也被小雅说得给逗笑了,对她笑说道:“原来你是想加入丐帮啊。”

“就知道贫!”不过在说完后,小雅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转而对我认真道:“对了秦哥,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睡觉了,我现在不困,你也赶快睡一会儿吧,这样我们两个人轮流守夜会好一点。”

说我一点都不困那绝对是假的,甚至还正好相反我两眼已经困得眼皮开始打架了,现在被小雅这么一说,更是睡意涌上了心头。

于是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轻轻的倚靠在树木之旁眯起了眼睛,在睡下之前,我还对小雅提醒了一声:“如果你困了就不要坚持,把我叫醒,我跟你换。”

小雅一边帮我把外套盖在我身上,一边朝我笑眯眯说道:“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老是操心那么多,快点乖乖安心睡觉。”

人困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做到倒头就睡,我几乎是在跟小雅点头眯眼的同时,我整个人就进入了朦朦胧胧的梦乡。

…耳边的风声虽然很大,但已经丝毫不阻止不了我的入睡,这一觉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好。

就像是进行了一场改头换面的洗礼,整个人感到一阵沐浴般舒畅。

“啪…啪…”“醒醒,醒醒,秦哥,快醒醒啊。”可在过了一会儿后,我还是被一阵轻轻的呼喊给叫醒了。

声音正是小雅的,而我在睡梦中稍稍迟缓了一下后,大脑立即就反应过来,小雅的声音叫得这么急促轻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猛得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小雅一脸高度紧张的神情后,我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她困了而把我叫醒,于是立即对她问道:“小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小雅听我说话声音这么响,就立即上前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也害怕把我吓到,于是还一边对我说道:“秦哥,你快听,那边好像有人在动。”

有人在动?可能我还太累了,我一开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在稍稍木愣了一下后,才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反应过来小雅的话。

“有人?是谁?”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也朝着小雅所指的方向指了过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强硬碰撞

“沙…沙…”在朦朦胧胧中回过神来时,我也确实听到了些许静静的声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的动静。

像这种荒郊野外大晚上的有什么动物出来觅食,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可在跟着小雅聆听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并不是动物所能有的动作和声音。

虽然都是踩过草坪的声音,可这个翻动杂草的动作绝不是动物所做出来的。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倒是给我省了一大把时间,今天就将你来个瓮中捉鳖。

我和小雅俩人全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像个猎人似的静静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东西呢,东西呢,去哪了,明明就在这里的。”他的语气很焦急,翻动草丛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这里附近一带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啊,除了一些手骨外,就只有烹饪煮食的器具了。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被他藏在其他什么隐蔽的地方?那应该是挺重要的东西吧?

或许我们除了逮住他以外还更要抢夺他所在寻找的东西。

虽然有点不仁义,但对于这群歹邪之徒用不着讲江湖道义。

于是我和小雅用眼神交汇了一下,小雅也立即心领神会默契的将飞针飞夹在了手指之中。

而我本来是打算直接用枪的,可枪声太大,一个不好可能会把更多的人引来,我就只好把出不了鞘的黑刀钝器拿在手中。

“可恶,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去哪了呢,怎么会不见了。难道那群混沌又趁我不注意偷偷回来过了?”那家伙仍是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我和小雅的心倒是被他给紧紧的牵扯住了,因为他翻动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一次我敢肯定他就在我们的附近了,我已经闻到他身上那股臭兮兮的味道了。

如果用手电照的话,肯定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我们两个都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们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的方位,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的乱来。

因为那样的话,一但没有成功,就可能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是连老天都帮我们了,只见当我们两个无法用肉眼识别时,一道明亮的月光精准无误的照射在了他的身上。

“咻…咻…”

“呼…”小雅的飞针与我猛扑而去的黑刀就像一只扑向猎物的狮子一样。

“砰!”我的肉眼当然看不到飞针的轨迹,不知道小雅到底有没有射中,但我的黑刀可的的确确的砍在了他的身上。

带鞘的黑刀虽不锋利,但坚硬的材质所敲打出来的力道仍是非比寻常的强劲。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臂都被后冲之力给震麻了,可我在看向那人的时,却发现他居然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居然还穿得挺时髦的。

体恤运动衫,黑色休闲裤,浓浓的汉族风格,而他的五官也不算影响市容,只是面色看上去有点像贫血一样惨白。

可嘴角残留的丝丝鲜血还是出卖了他,证明眼前这个人是个正如小雅所说的那种没有人性之徒。

可现在震撼我这个心灵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居然挡下了我的攻击。

我这一下力道虽没有力拔山兮之势,但也绝对算上得横扫全军,可他竟能毫发无损的挡下了。

这家伙绝对有古怪,于是我也非常果断的就准备去掏枪射击。

“呼…”可他已经不会给我任何机会了,他直接一拳朝我胸口挥了过来,我虽然能勉强运刀为盾,挡住了我的攻击,可他的力道真的实在大的惊人。

感觉整个肩骨都被打裂了,但我还是忍着难以承受的剧痛,在落地的瞬间,两脚发力再次挥刀朝他而去。

这一次我瞄准的是他的脖子,我不相信你的身体坚硬,脖子也还能硬如金刚。

“砰!”可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残酷,强劲的撞击再次只发出了一记沉闷的声响。

“咔…”而且这一次我还把自己逼入了困境,在当我的黑刀劈中他的脑袋时,他单手一伸就扣住了我的脖子,并把我高高的举过了他头顶。

“果然还有老鼠躲在这里,看来明天的药材有着落了。”他的话果然验证了小雅的说法,而在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也还露出了阴险笑容。

他的言语加上他们刚刚所做的事,我整个人的身心也变得恐惧万分,深怕自己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放…放手!”我奋力的用脚踢踹着他的胸口,想要挣脱而出,可我的这番挣扎除了使自己的面红加速,脑部缺氧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嗯?!”正当他在准备加大力道掐断我的脖子时,他两眼露出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东西似的,冒出了炽热的光芒。

“帝王石,你身上有帝王石!”原来他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帝王石。

他的注意力瞬间全从对我的杀心上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上,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朝我这里伸了过来。

而他掐我的力道也稍微有些松懈了,可我还是挣脱不了。

妈的,帝王石要是落入他手里,我就等于被判死刑了,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黑刀也还是无法从刀鞘中拔出。

“呼…”不过我忘了我还有小雅,正当我即将就要眼睁睁的被夺取帝王石时,小雅动手了。

一根长长的麻绳勾住了他的脖子,并将他从地上悬吊而起,而他为了去挣脱开绳索对他的控制,也果断放弃了对我的掐脖。

而他的这一举动也让他彻底全丢了西瓜和芝麻,我挣脱而出,绳索却仍是紧紧的束缚着他。

“秦哥,快戳他的人中。”在把绳索绑住后,小雅也毫不停歇的继续忙活着,只见她抽出飞针拼命的飞戳他的各个穴道。

不过由于这个时候他的人是悬空的,所以小雅这个角度很难戳他的人中穴,于是我就纵身一跃,手持黑刀朝他的人中劈了过去。

“呃啊…”在我精确无误劈中他的瞬间,他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三百五十六章 钓鱼者

不过这除了我造成的伤害外,更多的应该是小雅封印她穴道所造成的效果,因为在我挥出这一刀的同时,小雅已经封住了他身上十几个穴道。

看到他陷入昏迷虽然庆幸的松了一口气,但我还是先立即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帝王石,在确定安然无事后,我才转而对小雅问到:“小雅怎么办?现在能把他放下来了吗?”

“啊…!”可还没等小雅回答我的话,她先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也在同一时间朝着背后飞了出去,撞在了她背后的一颗树上。

“放开她!!”虽然我没看见是谁动的手,但我看到她是被一根藤蔓缠过去的,

一定是这家伙的同伙来救他了。

于是我强忍住冲过去搭救小雅的冲动,而是先纵身飞跃而起,一刀强劈断了绑住这家伙的绳索,在他落地的同一时间,我也把枪头对准了他的脑门对着漆黑的四周道:“立刻放了她,否则我让他当场脑浆流地。”

我用最愤怒、最狠的话,诉说出了我心中最大的愤怒,手中的子弹更是扣到了枪膛。

躲藏在漆黑树林中的人完全不理睬我的威胁,并还对我说了句让我彻底慌了神的话:“你如果真这么想杀,那你就杀吧。”

“你…!”妈的,如果不是小雅在他的手中,我一梭子打完弹夹的子弹,也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现在他手中握着我的命脉,我不得不服软,但我也不能答应的太爽快,否则越是那样,他就会越得寸进尺。

“既然你犹豫不决难以下手,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

“咻!!”没想到,在我故作犹豫姿态时,对方居然先动手了,一把银光乍闪的匕首,直接飞插进了他的胸膛。

看着他在昏迷中死去,这个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处在木愣之中时,他的声音就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

“现在你似乎已经没有筹码了,是不是很意外,很绝望?”说完他的身影终于缓缓从漆黑的顺林中走了出来。

当我在看清他的容貌时,我直接瞪着眼睛朝他叫了出来:“是你,你背叛了村子?”

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我认得他的服装打扮,认得他的面孔,他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一个年近四十老实本分的中年人。

而他见我还能认出他来,他也显得很是意外,露出了几分得意而又邪邪的笑容,然后对我道:“想不到我们敬爱的天葬师还能认得我这个无名小卒,真是令人感到荣幸。”

对于他这副虚伪的嬉皮笑脸,我真想上前一把撕了他,我看了看被吊绑在树叉上的小雅,跟我的目光对视到一起后,小雅乖巧坚定的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没事,不要担心。

我知道她这有宽慰我的成分在,而这时候,我为了套出他的更多信息,我先放弃了问他交换小雅的条件。

而是先探了探他的底细道:“你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能力,你究竟是在为谁卖命,为什么要不惜杀害跟你的同村人?”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他直接想也不想的就说道:“不,你不说我的同村人,你跟你爷爷都只是无家可归,流浪在我们村子里的两条狗,所以杀你们用不着有任何的不愉快。”

典型的墙倒众人推啊,我爷爷在的时候,他要是敢说这种话,不光是他,恐怕连他的家人都要被他一同害死了。

不过这时候我也懒得去计较,他就是要我生气,要是我表现的越生气,他反而只会越得意。

可我其实并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小雅,于是我听后就立马用反质问的语气对他打脸道:“那她呢?我不是你们村子的,难道她也不是吗?”

我以为他会死抓小雅妈妈是汉人的借口,但他却是以另一个角度的方式对我说道:“她的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如果我想杀她,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早捏死她了,我要对付的是你!”

饶了半圈,目的地还是我啊,见他既然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

但我的气势可不能输,我双手紧握手枪,并把它放于胸前,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说道:“既然是冲我来的,那你放开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见我这么直接的开出条件,这个混蛋果然如我所料般的得寸进尺了,他过不说他的条件,却又再次将了我一军。

“我要你死!!现在!立刻!”他的语气很坚定,很果断,丝毫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而不等我做出决定,小雅就立马对我大声制止道:“秦哥不要,不要听的,快开枪杀了他。”

这混蛋对于小雅的叫喊没有感到丝毫的惊慌,反而还对一脸微笑的迎合着道:“对!你或许也可以听她的话,直接果断点,开枪打死我,那或许你不但能自救,还能救下你的这个美人。”

恐怕子弹如果对他有效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嚣张了,我估计他可能比我躺在脚下的死尸还要厉害。

于是我没有冒险尝试,这不是我认怂舍不得子弹,而是我怕枪声激怒了他,会导致他发狂伤害小雅。

不过我当然更不可能会傻乎乎的拿枪自尽,那样的话,不但我要死,小雅也绝对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筹码了,我决定赌他这一次,我赌我自己一定赢,我有信心,我有把握。

“咔!”我把手枪给放了回去,小雅见状以为我这是放弃抵抗,俯首认命了。

就拼命的朝摇头示意着,并撕心朝我叫喊着:“秦哥,不要啊,快开枪杀了他。”

而人见状则是露出了更为得意嚣张的笑容,甚至最后还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这个毛头小子天葬师,任凭你往日里如何的风光,今天你终于被我踩在脚下了。”

可他真的得意的太早了,在他的笑声中,我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协商交易

当他在看到我把手放到脖子上时,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只是及其短暂的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于是我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我猛力一下,将脖子中的帝王石给拽了下来,并把它拿在手中,对着他大喊叫:“立刻放了她,否则我就将帝王石摔入地上,令它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没想到,听我这么说,这家伙的脸上居然还是一副无所畏惧,死撑的模样:“那你摔啊,帝王石对你至关重要,我不相信你有胆子摔了它。”

帝王石我的确不敢摔,但当一个人连生存都成了问题,这些续命之又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中原本就有些破碎的帝王石,在准备往下摔落的同时,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立刻放人!”

“不要!”

“不要!”两声尖叫阻止了我的动作,一声是小雅的,一声是他的。

小雅阻止我,是因为他知道帝王石对我的重要性,失去它,就等同于放弃了我自己。

而他一旦不阻止我,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全然功亏一篑了,不要死的人才最可怕,而在刚刚那一刻,我真的是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了,反正小雅我一定要救,大不了就一起同归于尽。

在见识到我的决心后,他也意识到了我不是善茬,就对我谈起了条件:“一命换一物,你交出帝王石,我把她交给你。”

谁知还没等我表态,小雅就再次阻止了我:“秦哥,我不许你这么做,帝王石是你的命,没有它你就会死,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而帝王石更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

小雅的话听得我犹如吃了全世界最甜的蜜枣一样,温暖了我的整个身心,而小雅的话也说的对。

帝王石绝不能落入他们这种人的手中,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帝王石交给他们。

第三百五十七章

当他在看到我把手放到脖子上时,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只是及其短暂的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于是我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我猛力一下,将脖子中的帝王石给拽了下来,并把它拿在手中,对着他大喊叫:“立刻放了她,否则我就将帝王石摔入地上,令它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没想到,听我这么说,这家伙的脸上居然还是一副无所畏惧,死撑的模样:“那你摔啊,帝王石对你至关重要,我不相信你有胆子摔了它。”

帝王石我的确不敢摔,但当一个人连生存都成了问题,这些续命之又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中原本就有些破碎的帝王石,在准备往下摔落的同时,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立刻放人!”

“不要!”

“不要!”两声尖叫阻止了我的动作,一声是小雅的,一声是他的。

小雅阻止我,是因为他知道帝王石对我的重要性,失去它,就等同于放弃了我自己。

而他一旦不阻止我,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全然功亏一篑了,不要死的人才最可怕,而在刚刚那一刻,我真的是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了,反正小雅我一定要救,大不了就一起同归于尽。

在见识到我的决心后,他也意识到了我不是善茬,就对我谈起了条件:“一命换一物,你交出帝王石,我把她交给你。”

谁知还没等我表态,小雅就再次阻止了我:“秦哥,我不许你这么做,帝王石是你的命,没有它你就会死,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而帝王石更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

小雅的话听得我犹如吃了全世界最甜的蜜枣一样,温暖了我的整个身心,而小雅的话也说的对,帝王石绝不能落入他们这种人的手中,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帝王石交给他们,可我现在该怎么办,不交帝王石,我也换不回小雅啊。

好吧,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试试了。

“好,你要帝王石我给你。”这不是我随随便便下的一个决定,而是经过我大脑快速运转后所想出的一个主意,但这需要极其精准的配合,我在对着他说出这话同时,也快速用手指敲打了几下黑刀的刀鞘,这个动作我当然是做给小雅看的,不过那家伙估计看了也不懂我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倒是很清楚我绝不会这么空口白话的答应他,于是他在听到我的开口后,他并没有急于流露出兴奋之色,而是先反过来对我问道:“条件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也很爽快的直接挑明道:“换她的命!”

他早就有所料到的立即对我点头道:“没问题,但这笔交易要怎么进行?你我彼此之间都不信任对方,你绝不肯放心的先把它交给我,我也不可能先把人交给你。”

虽说我心里有关于解决这一点的对策,但我没有急功近利的先说出来,而是露出疑惑不明的神情对他说道:“你担心什么?我对你又构不成任何的威胁,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说到这里,我脑海也忽然灵光一闪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莫非他迟迟不敢动手跟我硬抢,应该不止是怕我摔坏帝王石吧,难道还忌惮着我身上什么东西?可会是怎么呢?

在我思索之际,他倒率先开口解释了:“怕你跑就不会跟你做这笔交易,但规矩就是规矩,既然要公平交易,那我绝不会让自己利于弊端一方。”

他的话语虽然铿锵果断,但闪烁不定的目光却已将他深深出卖了,他心里绝对有鬼,但我不能再刻意拖延时间了,也不能再纠缠他这个问题,否则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于是我把心中的对策说了出来:“我们数到三同时进行交易,你把人送过来,我把帝王石丢给你。”他也果然一如既往的狡猾,在听到我的这个提议后,他想也不想的就对我摇头表示:“听上去合理,但我的是人质,而你是物品,这交易起来对我并不公平。”

第三百五十八章 被控之尸

“哼,哼…”听到他这么不识相的说词,我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对着他轻哼了几声,并且还用不友好的神情语气对他说道:“看来你没诚意和我交易,那这场交易就此作罢,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她分毫,我不但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要让你全家老小都跟着一起陪葬!!”

“你!”虽然这话只是出自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儿,但两年的相处加上我爷爷做事的风格在村子里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他,顿时气得双目直瞪,最后他用不得已般的语气对我点点头道:“好,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树干上重力一打,将小雅给放了下来,然后对我张望而道:“我数到三,我把人丢给你,你把帝王石丢过来,别想耍花样,否则要是这妞出点什么差池,我可不会负责。”

虽然是有想法和计划的,但赌注毕竟有点大,不论我出哪点错,一个是小雅,一个是我自己,后果都很严重,所以我难免会感到一丝紧张,在长长的呼了几口气后才对着他应答道:“你数数吧。”

“一……二……”

“咚…咚…”随着他一字一字的喊数,我整个人的心脏也开始不安的跳动着,右手也紧紧的抓住了帝王石,准备在聆听到下一个数的时候,朝他抛掷而去。

“三!”

在他这声应落下的同时,帝王石从我的手心脱离而出,朝他飞了过去,而他也没有失信的将小雅朝我丢了过来,娇小的身躯在半空中滑落着美丽的一道弧线,可没想到当帝王石在离开我的刹那间,我整个人又像上次一样,瞬间变得肌肉萎缩似的浑身乏溃无力。

糟糕!这对我接下来的计划可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为了使自己快速的保持清醒和不错过时机,我直接狠下心肠咬了自己的手臂一口:“呃啊……”

疼痛使我短暂性的恢复了一点清醒,所幸我也没有错过时机,当我在看向小雅时,她也正借由自己被抛过来的弧度,伸手把半空中的帝王石接入了她的手中。

“耍花样!!”早有准备的他,在看到这一幕后,虽然感到意外,但并没有情绪失控,而是身形快速一闪,想要将半空中的小雅给劫持而下。

“啪!”他的武器是长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小雅飞速袭来,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非常强劲的声音,眼看鞭子就要朝小雅袭去了,我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一下要是打在小雅身上,起码是皮开肉绽的地步。

“砰!砰!”在这一瞬间,我快速的朝他连开两枪,想要阻止他对小雅挥鞭。

“咻…咻…”也在这同一时间,小雅也早有准备的飞出了她手中数根飞针。

“呀!!”子弹全都射在了他的身上,可他由于不是正中眉心,所以他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强忍着剧痛,继续朝小雅挥鞭而去,不过这时候小雅已经踉跄落地在我面前,但她还没有脱离危险,鞭子已在屁股后面追赶而来。

“呼…”但这时候的他已是强弩之末,挥鞭的速度和力道已经大大打了折扣,所以我立刻一个箭步上前,用黑刀迎向了他的长鞭,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跟他硬拼,而是翻旋着黑刀,缠住他袭来的长鞭。

小雅见此情形,也在停下脚步后,立刻一个转身,把防守改为进攻,我看到她把那些飞刺在他身上的飞针,全都给钻进了他的身体之内。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在最后一声仰天嘶吼诅咒中,他也彻底一命呜呼了,而这一切虽然就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可对于我们而言却犹如一个世纪漫长、犹如坐过山车般惊险,只要一个不小心,绑在我们身上的安全带就会脱离,我们整个人就会被飞甩出去,结果也将会随之改变,那么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秦哥,你的项链,快戴起来。”

“呼…”见危急已除,小雅就赶紧走到我的身边,把项链交还给了我,而侥幸胜利的我们,也瘫坐在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才稍稍回过神来的对小雅道:“这两个为什么这么难对付,他们是操控死尸的人,还是他们就是死尸?”

正常人绝不可能毫发无损的抗下黑刀的袭击,而这家伙虽然看上去是被我射中了两枪,但我知道真正对他造成伤害的,还是小雅的飞针刺穴,所以这俩人肯定有古怪。

小雅也没有正面直接回答我,而是坐在那里缓劲的同时,一边对我说了声:“你去看看他们的胸口就知道了。”

“胸口?!”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小雅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于是我还是照着小雅的话,立即来到他们的身边,撕开他们的衣服,检查着他们的情况。

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啊,就只是皮肤看上去有些白,没什么血色,而小雅也不等我再度开口发问,就直接对我说道:“划开他们心口的皮肤。”

虽说死者为大,但如果这俩人真是有问题的,我这么做也并不算不尊敬死者,于是我还是照着小雅的话,用刀轻轻的划开了他们胸口的皮肤。

当我在切开皮肤没看到血液流出来时,我就已经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对了,可我没想到,事实居然会是这么可怕,当我在彻底划开他皮囊时,我竟发现他们的胸腔里面居然是空的,我立马将另一个人的也切了开来,可结果亦是如此,我顿时就被震惊的吞了吞口水,赶紧对着小雅惊问道:“他们的心脏怎么是空的?被人挖走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无心之人啊,就连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比干在被剖心之后也死了,他们居然不但还能活着,而且还比正常人都要厉害,我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而小雅倒是很平静的对我说了句:“这就是被他们操作的死尸!”

第三百五十九章 再被追杀

“可…可是这……我…”我被小雅说得有点失去理智了,因为一开始小雅在说操控死尸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种已经死亡的人,可现在这么看来的话,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被挖去心脏后而死,甚至用更深一步的角度来分析,这些人可能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人杀害利用了。

“呼…”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是既难受又气愤的,而她也是在一声哀叹中,对我开口道:“世间万物,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可以不惜任何手段,将他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些人一定会受到绝子绝孙的报应。”

“我以为你说的操控死尸,是那些已死之人,这群人简直是泯灭人性,剁成肉酱都不足以泄愤!”我的愤怒值已经到达了顶峰,可小雅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大跌眼镜:“这两个是可怜人,他们都是受人蛊惑了心窍,不但被人稀里糊涂了的剜走了心脏,还成了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

无语的摇头轻哼了一声,然后我想也不想的就应答道:“肯定是被人三言两语的迷惑住了心窍,说只要按照他们的方法来,就能变得刀枪不入,铜墙铁壁。”

说完我也倒是很好奇这一点,就转而对小雅问道:“为什么他们死后还能行动自如?感觉头脑的思路也很清晰啊,甚至连身手都进步得这么厉害?”

其实我一开始想说是邪教**的,因为这最后一步都是忽悠人去死,可又觉得有点不像,**是空头支票,它这个好像又是真的有点实质性料。

可对于我这话,听我这么说得这么轻描,小雅对我再次如实道:“强弩之末,昙花一现而已,被剜心的他们除了穴道是命门外,他们也最多只能存活一个月,而我刚刚也说了,在此期间他们必须每天用活人的鲜血喂养,所以他们顶多只是一个藏匿在末日之下疯狂的恶魔。”

那说了半天还是空头支票,只是这个支票还能临时兑换一些筹码,但这足以蒙蔽绝大多数人了,我不知该说他们可叹好呢,还是可悲好。

不过在想了一下后,我脑海里还是想到了一个重点。动机,对啊,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这凶手的动机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挖心干什么?而他又会是谁呢?可惜现在问不出来了,刚刚真应该留他一口气问问他的,可看他被洗脑洗的连心都会剜给人家,估计我就算是把他挫骨扬灰,他都不会开口的。

而我在和小雅私下商量了一下后,小雅也表示猜不出来,倒是对于凶手的人选,我们全都一致认为是叶龙的可能性很大,而我们在离去前,还准备做一件好事,就是把他们埋入土里安葬,

可这一次我们的好心却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而且还是灭顶之灾的那种,当我们在刚一挖后土坑时,刚刚离去的数十人,就全都纷涌而至的往这里赶来了。

也不知他们是发现自己同伴少了出来寻找的,还是他们彼此之间能有什么某种特定的感应,一但有一方人出事,其余的人就会感知到。

不过这个也只是在脑海里飞闪一下就过去了,现在还是赶紧逃命吧,这么多人来,不说我的枪子弹不够射,就是小雅的飞针也没那么多啊。

“站住,别跑!再不停下来就要你们的命。”对于他们的怒吼咆哮,我们当然没去理会,这时候谁停下来,那才是真的要被你们取走性命。

幸好刚刚我们两个都分别睡了一会儿,不然恐怕我们现在连跑的体力都没有,不过光是这么跑的话,我们绝对跑不过这群力量超群的恶魔,于是我一边拉着小雅往前而去,还一边时不时的用黑刀敲劈倒身边的树,来以此抵挡他们。

“呼…呼…”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至我们体力耗尽,直至我们的身后不再传来他们的怒吼声时,才敢放慢脚步停下来。

“小…小雅,你没事吧……”我这话于其说是在询问小雅,倒不如说是在提醒小雅停下来,因为我真的感觉自己不行了,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直接无力的瘫倒在地了。

可当我在望向跑在跟前的小雅时,却发现小雅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但脸没红,气也不跟着喘一下,跟我这副萎靡虚脱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哥,你怎么了?”反倒是小雅在看到我跌坐于地时,还立即折返身来冲到了我的面前,并将体力耗尽的扶坐在一旁的树干上休息,同时还拿出一杯水给我。

在我喝水之时,小雅也朝着身后望了望,看到确实没在有人追来后,她又再次对我说了声:“我们应该是甩掉他们了,休息一下再走吧。”

“咕噜…咕噜……“我贪婪的直接一口气把整瓶水都喝完了,然后又在喘了好几口气后,我才好奇的望着小雅道:“我都跑条半条命了,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啊?”

可对于我的这一问,小雅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对着我说道:“你背的东西多,还一路劈树阻挡,不累死才怪,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啊。”

这倒也是一个关键,而且在被她这么一说后,我也才一脸无奈的反应过来,望着手中的黑刀道:“都怪这破刀鞘,要是没它的话,我们哪里需要逃跑,直接一刀一个砍死他们。”

听到我又把怒气归咎到了黑刀之上,小雅就立即上前安抚着我:“好了,不要这么生气了,整天打打杀杀的干什么,我们现在这不是没事了吗。”

虽然我没再说什么,但我心里也暗暗下定了主意,等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铁器店,把这刀鞘锯了,要是锯不掉,溶也要把刀鞘熔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看清这里的情况重要,于是我一边说着,又一边望向了这里,不过这里跟之前的一样,全都是山野丛林,看不出究竟哪是哪,而我真的没精力去动了,就对着小雅说问:“小雅这里是哪里啊?”

第三百六十章 粮绝

小雅稍微走得远了一点,不过在过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道:“看不出这里是哪里,不过看这山头,我们应该还在我们村子的范围内。”

听小雅这么说,我也立即好奇的对小雅说道:“那你看得出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那个山吗?只要能搞清楚这一点,我们就能找出方向了。”

可对于我这一问,小雅还是毫无所获的朝我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指出了一个线索:“但可以肯定是,那座最高的山一定就是我们村子的禁地之山月下美人山。”

月下美人山?!找了一天一夜了,总算是让我看到你了,我在听到小雅的话后,我整个人瞬间又充满了身心能量,并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去,顺着小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可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又傻眼了,意味深长的对着小雅无助道:“我去……大小姐,你也开始学会坑人了啊,那座山头少说起码离我们近三公里路呢。”

对于我的惊叹,小雅也是一脸无奈的对我道:“至少我们有进展了,刚刚我们都没看到那山头呢。”好吧,这的确也是个间接的事实,刚刚我们两个望去的时候,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发现月下美人山的方向是朝我们刚刚跑过来的地方,难道我们还要走回头路吗?小雅在听了这一点后,她立即对我提醒了一句:“月下美人山很大,我们也可以从这里绕过去,多走一点路而已,差不多四公里就可以到了。”

四公里说对并不多,只是我心里有点在好奇和在揣测离我们村子四公里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而且我们怎么会一下子跑到这地方来,难道我们刚刚一口气跑了这么多的路。

郁闷归郁闷,至少现在方向了,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再度迷路,于是我就拿出手机的指南针,想把月下美人山的方向标记出来,那样就算一会儿又看不到那山头,我们也不会迷失乱走了。

可当我在拿出手机时,我却又傻眼了,这里不但没有任何信号,就连指南针的功能居然也失去了作用,不论我怎么转,那根识位针就是不会动。

小雅还以为是我手机坏了,可当她在不信邪的拿出她自己手机时,也是一样的结果,这绝不是信号差的缘故,我非常肯定的对小雅说道:“一定是有人在干扰这里的信号,不想让我们向外面求救,也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

可清楚真相又如何,完全改变不了我们的困境,离开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我有想过干脆一把火烧了这里算了,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可这代价太大,也太冒险了,要是事后被追责的话,牢底都得坐穿了,而且这里山林茂密的,火势一但起来,我根本无法控制,搞不好自己都会葬身于此。

最终在经过我们两个商讨过后,我们两个决定没走一段路,就以砍断一颗树为记号,这不是我力气多,而是我怕对方既然能跟我们走了一路,我们做记号的方式有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决定换个简单粗暴一点的方式来识别自己的道路。

说干就是干,在这蒙蒙发亮的夜色中,我们两个再次动身了,可是当我们还没走多远,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的背包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轻。

“小雅,情况不对。”我立马一边叫住小雅,一边蹲下身来打开背包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这一看之下我们两个顿时脸都吓白了:“完了,食物不见了!”背包就这么点大,除了两边放着一些日常工具外,中间就全是我们的行程粮食,我们每次一般都会装上三天左右的干粮,一般都是牛肉干和压缩饼干,可是现在除了只剩下几包饼干外,其余东西全都不见了,就连水都没了,可这些东西别说是三天了,恐怕连一餐都解决不了。

背包没有遭到任何外力的破坏,那东西就不是漏出去的,于是我们立马折返回去看了一下刚刚休息的地方,可是那里除了两个空瓶外,并没有留有任何食物的痕迹,这下我和小雅就全都皱起了眉,开始回想起刚刚的情况:“秦哥刚刚我们逃跑的时候,你有发现背包变轻了吗?”

可那时候情况这么危急,我又哪里会在意这三五斤的重量呢,可用排除法的方法来推断,既然不是这里,那就只有可能是在中途的路上和发现无心人的地方,再进一步排除我们中途没有任何停留的可能,那就只剩下发现无心人的地方了。

而且我刚刚在跟那人对峙的时候,背包也是放在地上的,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在那时候被他另外的同伙,趁虚而入动了手脚,可现在再怎么想也都是事后诸葛亮了,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才是当务之急。

越是这时候,就越不能气馁,一但自己先在内心放弃了自己,那接下来连路都不用赶了,就在原地等死吧,而且站在这里空等,不但丝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只会增加能量的消耗,于是我一把拉起小雅的手道:“走,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不信会饿死我们不成,这么大个山头,我不信连打个野味的地方都没有。”

温饱的问题虽然可以用野味来解决,可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水源,但我们都没有说出来,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的继续往前走着,仿佛在等奇迹能在此出现在。

一路上我们默契的分工合作着,小雅观察草丛里的动静,我则是识位寻路,不让自己迷路,至于劈树做记号的建议也因食物的丢失而放弃了,因为这是一个极度消耗体力的运动,还是省省吧。

“沙…沙…”

“秦哥…那里好像有野兔。”而在走了一会儿后,还真让小雅发现了我们的头一个野味,只见小雅也不等我望去确认,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飞出飞针朝那里飞袭过去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该有的桔子林

半个小时后,一只香喷喷的兔肉就被我们就地生火烤出了,但我们却一块都没有吃,而是将它撕成数块后,打包装了起来,这一次我可不敢再装包里了,而是和小雅一人一小包,各自装在自己贴身衣物内,不是我们不想吃热乎的,而是一吃肉就会要喝水,所以我们打算留到最饿的时候再吃,这样的一只兔肉,如果强撑的话,够管两天的肚子了。

四公里的路,赶一赶就算不喝水也是能赶到的,但现在就怕半路再出点什么幺蛾子,而且几率还是很大的那种,所以现在粮食既然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留意的就是水源了,水源不一定要水,山上的野果子甚至番薯也都可以算是水源。

“秦哥,秦哥,你快看,那好像是桔子树。”当我们在继续各自分工而走时,小雅忽然发出了欢快的叫喊声,并立即拉起我的手指向某个地方让我一同看去。

我们的手电是强光手电,照个几百米的地方,那是完全绰绰有余,而我在顺着小雅所照射的地方看去后,脸上也跟小雅一样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愉悦笑容。

这算得上是天无绝人之路了吧,而且我一看距离也不算远,于是我当即就对着小雅说道:“走,我们去摘一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就已经拉着小雅的手往那里赶去了。

可当我在走出两三百米后,我忽然整个人像被雷劈似的楞矗在了那里,小雅还以为我怎么了,停下来立即对我说道:“秦哥怎么了?”

我拼命的摇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用不敢相信的语气对小雅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西藏怎么可能会有桔子树呢?”小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一脸不明所以的对我反说道:“这怎么了?为什么西藏不能有桔子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就对小雅科普了一番道:“桔子分为很多种,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西藏新疆地处北纬34°25~48°10之间,而中国柑橘分布在北纬16°~37°之间,海拔最高达2600米(四川巴塘),南起海南省的三亚市,北至陕、甘、豫,东起台湾省,西到西藏的雅鲁藏布大峡谷。

但中国柑橘的经济栽培区主要集中在北纬20°~33°之间,海拔700~1000米以下。产秦岭南坡以南、伏牛山南坡诸水系及大别山区南部,向东南至台湾,南至海南岛,西南至西藏东南部海拔较低地区。耐寒区位9~11。全国生产柑橘包括台湾省在内有19个省(市、自治区)。其中主产柑橘的有浙江台州、福建、湖南、四川、广西、湖北、广东、江西、重庆和台湾等10个省(市、区),其次是上海、贵州、云南、江苏等省(市),陕西、河南、海南、安徽和甘肃等省也有种植。全国种植柑橘的县(市、区)有985个。”

ps:作者地理知识为0,此段落复制于百度。

小雅被我所说的话听得一头雾水,在见我停下来后,她仍是一头雾水的对我挠头道:“什…什么意思啊?”见她不能理解消化,我也立即对她简而言之的再次说道:“就是全国各地虽然能种地桔子的地方很多,但西藏绝不是种植之地,哪怕就算真的有人为培养的,那也是在室内或者有人精心呵护养育的地方,绝对不可能生长在这种大山之上,别说是结果了,能不能顺利开枝散叶都是个问题。”

听我这么一说,小雅顿时就大惊失色的对我说道:“可是这…我们眼见的总是为实的啊。”小雅说虽是这么说,但她自己在话音落下之时,她的底气已经没有那么足了。

眼见的就一定是为实的吗?这句亘古名言也许适用于一般正常情况,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两眼所见的都是假象,魔术就是最好的见证。

这下小雅这个人的内心就变为了惶恐,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对我道:“那怎么办?我们还要过去看看吗?要不算了吧。”荒郊野外的会出现本不该出现的东西,绝对有古怪,所以对于小雅的退堂鼓我也表示理解。

但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了,那我们逃避也不是办法,况且我们也耗不起,于是我鼓起勇气的对她小雅说道:“既然他先出招了,那我们就过去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把戏。”

为了不跟丢这片桔子林,我也跟小雅一起把手电光照向了那片桔子林,好像深怕它会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似的,然而随着我们离它越来越近时,我们发现这桔子林居然是真的,这上面竟然真的结着一颗颗,一只只遍体通黄的桔子。

“秦哥,你的地理知识库该更新了。”听到小雅的嘲讽挑衅,我很是认真严肃的朝她轻瞪了她一眼,对她说道:“这绝不可能,西藏要是能种出桔子,那就跟高原反应消失了一样,可你觉得可能吗?”

听我说得这么强硬,小雅沉默了,再加上对我的信任,小雅也立即恢复了警惕的神情,然后对着我轻声追问道:“秦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呼…”我一边轻呼一口气,一边沉思了一下,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了望远镜道:“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名堂。”可说来也就是怪,明明就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可用望远镜望去时,我却又一颗完整的都看不到,全都不是被树枝就是被树叶巧妙的遮挡住了,一只两只是巧合,可这里多说不说,一千个绝对是有余的,但我竟然想看一个都看不到,就算我想说这是正常的,我自己也都难以相信啊。

“秦哥?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古怪吗?”而小雅在看我盯望了许久后,她也按奈不住的开口询问着我到底什么情况,可我却是一脸毫无所获的对她摇了摇头如实道:“我看不见一只完整的桔子,我也判断不了到底是真是假。”

第三百六十二章 桔林旁的山洞

“啊?!看不见?什么意思?”小雅也难以消化我这句话的意思,而我也再多做解释,就直接把望远镜交给她,让她自己看,而她在看了一会儿后,她就对我瞪着眼睛道:“真有这么邪乎的事啊,这么多桔子居然连一个都看不到。”

我虽不是很百分百的肯定,但我还是十之**的对她说道:“这桔子林有古怪是肯定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它究竟卖的是什么葫芦药。”

小雅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在继续看了一会儿后,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她一手拿着望远镜看着,一手朝我方向挥了挥道:“秦哥你快来看,在桔子林旁边好像有一个山洞。”

“山洞?!在哪里?”刚刚我也扫视了桔子林的附近,可是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山洞啊,而在听到我惊讶的声音后,小雅也立即把望远镜交还了给我,并还提醒了我一声:“桔子林往右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

那难怪我刚刚没看到,我也最多来回左右看了二三十米,看来心思还是女人的细啊,于是我就顺着小雅的提醒朝那望了过去,没想到那里还真有一个小山洞,山洞不是很大,也就一个成年人的高度,一米多的宽度,看到它的第一反应,我还猜测会不会是群狼狼的洞穴。

可住狼的话,那规模有点大了,而且说它荒废的话,从它四周的杂草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来说,这绝对是有主的洞穴,而且这一点也可以否定是狼居住了,狼还不至于从没到会拔草打扫吧。

莫非……那里住着什么人?这一点猜测,我和小雅引起了共鸣,于是我们两个的目光就从桔子林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洞穴之中,最终我们决定过去看看。

去的原因有很多,一是想知道里面住的是不是人,二是,不管里面住的是人还是动物,那么有居住就必须得有食物,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水源了,因为洞穴里面是属于潮湿的,水珠也是能积少成多,说不定就能解决我们喝水的困境了。

虽说想解决水的问题不如直接去桔子林,但那里是在太过于诡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我们还真不愿意去那里碰桔子,管你长得是什么,我不去碰你就是了,于是我们两个刻意避开了那桔子林的方向,走向了那个山洞。

当我们在来到山洞前的同时,天空中一道凌晨时分的灰亮曙光正好照洒到了这里,其中也包括我和小雅,一时间我们都觉得这道光好温暖,像是沐浴在阳光中获得了新生的感觉一样。

希望我们进去后,也能获得新生吧。

在准备进去前,我和小雅还都彼此深情的相望了一眼,最后才迈开步伐走向了这里面,在正面进去的第一步,我就先用手电往里面照射而去,可手电的光芒竟然一下子还照不到底,看来洞穴还挺深的。

同时在我的鼻息之间,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闻上去有点像是属于大自然中山石树木的气息,很自然,很惬意,很令人心旷神怡。

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个好洞穴,也不知道它是人为挖掘的,还是大自然界鬼斧神工自然形成的,可在我们惊叹至于,我和小雅却又立马停下了脚步,我们在脚底下竟然看到了食物的碎屑,而且还是让我和小雅都呈现出“o”字形的惊讶神色,看来这里面居住的应该是人,不过别的食物我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什么肉骨头,那都是在这里再正常不过的野味而已。

真正让我们提高警惕的是地上那一片片剥落而下的桔子皮,这里怎么会有桔子,别说是去市区里面买了桔子跑来这里吃的,会是隔壁桔子林摘过来的吗?这是未知数,但从桔子皮还没软化腐烂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在这一两天内吃下的。

这是我和小雅内心共鸣的疑问,于是这也成为了让我们更加坚定要进去的导火线,说不定里面还会更多没吃的桔子,那样的话,我们就还能顺便一起调查出那桔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可正当我们在继续往前摸索时,我又忽然猛的一下拽住了小雅的胳膊:“等等,里面有血腥味!”从进来开始到现在,我就一直在提防各种气味,所以对于这种味道我是绝不会闻错的。

“这里有吃剩下的肉骨头,会不会是动物的血迹。”小雅还天真的以为会是动物血,但我想也不想的就用百分百的语气对她说道:“人和动物的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像我们刚刚杀兔子的时候,那种血腥味和人身上流淌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我闻到的是人的血液,味道已经有点变味,可能是有几天了。”

对于我的这一能力,小雅向来不会质疑,于是在听到我这么肯定的推测后,她也完全无所畏惧的跟随我一起继续探索而去。

“滴…滴…”不过在顺路往前而走时,人还没找到,耳边竟先传来了水滴声,这可把我们两个给乐坏了,要不是怕惊扰到里面的人话,我们真会情不自禁的破喉而欢叫了。

但危险往往都是埋伏在胜利的边缘,于是我再次对小雅提醒道:“小心点,你看水滴是从哪来的,我看人在哪里,千万别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而我在一边前行的同时,脑海中也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我们大概已经往里面走了一百多米了,可手电还是一路照不到边,这个洞穴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过说什么就来什么了,还没等我脑海中停下这个思路,我的手电就一下子照射到了洞穴的边缘,那我们现在所站着的这个地方,就是洞穴的内部中心了。

这里的规模跟魔云水雾比起来,一个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个就像条小渠沟一样,天差地别,不过若是论一个人来住的话,那也确实是太浪费,太奢侈豪华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小雅的爸爸

“滴…滴…”很快的,我就发现了滴落水声的地方,它正有规律,有节奏的往下滴落着,当我在顺着水滴的轨迹缓缓照落而下时,我发现在地底上居然摆放着一个塑料桶在接水。

这个惊人的发现,使我立马提醒着小雅朝我这里看,这算是直接性能证明有人居住最明了的证据了,不过下一秒我就发现我还是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秦哥,你快看,这里躺着一个人。”好吧,当听到这一声叫喊后,我所为的证据就瞬间被碾压摁在地上了,而当我在看举着手电朝小雅所说的地方看去时,发现那里居然真的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不过他看上去好像生病受伤了,正以一条被子裹在身上,蜷缩在那里,身边也尽是一些被丢弃的生活垃圾,看上去有点像住在桥墩底下的流浪汉。

“他好像病了。”看着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瑟瑟发抖,小雅一边说着,就一边把手电的目光照向了他的身躯,结果这一照之下,我们两个顿时就发出了把心都要吓出的声音。

“爸爸!”

“叔叔!”这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是小雅的爸爸,我们两个人看到后,顿时就有点惊慌失措了,我们一起急忙将他扶坐而起。

我们不知道小雅爸爸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脸色煞白如纸,一看就是虚弱至极,而且额头还发着高烧,如果再不送医院的话,真的很危险。

幸好小雅就是最好的医生,这种小毛病轻而易举就能摆平,只见她非常冷静而又果断的用针扎在了他的后背,同时也立即对我大声说道:“秦哥,快烧点热水。”

我不敢大意,在点头答应的同时,我也立即照着小雅的吩咐,把接入那桶里的水,全都拿了过来,然后架锅开始烧水了,而小雅那边催得很急,我这水刚一有点起色,她就对我大声叫喊道:“秦哥,水好了吗,快拿过来!”

反正不是喝的,于是我立即把水倒入桶里,然后提着桶来到了小雅的身边,并问着她:“叔叔怎么样?”见我来到后,小雅也顾不上回答我的话,而是立即对我喊道:“我爸发烧的很严重,得帮他洗澡擦汗,我要扎针,你能帮我擦一下我爸的身吗?”

听小雅说得这么见外,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还是立即点头答应了,并从肩包里拿出了一条毛巾帮小雅爸爸擦拭着身子,在小雅的针灸术下叔叔的身体也开始冒汗了,而他的面色也开始出现了红润的起色。

而在过了一会儿后,小雅又对我开口道:“秦哥,好了,可以帮我爸爸穿衣服了。”小雅好像很辛苦,她说话力气都好像有点使不上力气了。

于是我先把小雅安妥好后,才开始帮叔叔穿衣服,又在过了一个小时后,小雅和叔叔也都陆陆续续的醒过来了,小雅只是精力消耗过多,所以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她先恢复过来了:“秦哥,我爸怎么样了?”

我对小雅说道:“放心吧,你的针灸术已经治好叔叔了,休息一会儿马上就会醒了。”在听到我的话后,小雅也总算对我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秦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听到她还有心情反过来问我,我立即无语的拿着一杯水,和几块兔肉给小雅并一边对她说道:“你还是顾着自己吧。”小雅在自己吃了几口后,又对我说道:“让我爸也吃一点吧。”

这女儿真是没有白养啊,不过我还是对着小雅摇了摇头:“叔叔小病初愈不宜吃荤的,一会儿我给他吃点饼干。”

“嗯,谢谢你了,还是你想得周到。”她一边说着,一边感激的倒在了我的怀里吃着我给她的兔肉,而叔叔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于是我立即对小雅道:“我去看看叔叔。”

“我也去。”可小雅还是不放心的非要一起跟来,不过也就几步路的事,我就随她了。“咳…咳…”在几声咳嗽中,叔叔也随之醒来了。

“是你?小雅!”叔叔第一眼是看到我的,在看到我后,他的脸上尽是惊愕之色,而且还夹杂着几分害怕,在看到小雅之后,他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我赶紧把几包仅剩的饼干拿了出来,并对叔叔道:“叔叔,你先吃点东西吧。”叔叔也没有客气,立马拆开包装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看样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东西了。

我怕他呛着,就把包里最后一瓶水也给了叔叔,在他吞咽下去后,我和小雅才对他开口问道:“叔叔,你不在村子里,怎么会在这?村子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我这么问,叔叔像是进入了惨痛回忆般的低头沉默了,在停顿了会儿后,他才黯然的说道:“你们走后,村子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切都是帕烈杰的阴谋。”

果然是他,那个王八蛋叶龙。不过我没有开口打断叔叔,继续听他讲下去:“将你们驱赶出村,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没有你这个绊脚石在,他后面的事才能进行的更顺利妥当。”

“他是为了给他爸爸报仇?”对于我的这个疑问,叔叔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那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如果真是为父报仇,那他又怎么会放任你离去。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对村子进行大肆掠夺,他联名组织村里的元老,一同弹劾取缔了村长的职位。”

听到这里,我顿时就不能淡定了,用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深深的望着叔叔道:“村长换人了?怎么可能,村长那么厉害……”

我后面的话一下子止住了,在叶龙面前厉害有用吗?圣贤使者不更厉害,却还不照样为叶龙卖命,于是我也没有质疑这一点了,而是转而对追问其他问题道:“新村长就是帕烈杰?那老村长呢,老村长去哪了?”

其实我还好奇的想知道传闻中村长的贴身护卫难道也被叶龙解决了?可是对于已经发生的结果,再去纠结过程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小雅的离去

叔叔知道我和村长的关系比较好,所以见我如此上心也是比较理解的,而他也立即给我打了一阵镇定剂:“放心吧,村长被我们的人保护起来了,没人可以伤害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而且我几个小时前还听小雅讲述了村长当年如何如何应用血战秦家的事迹,现在却一下子被扳倒了,我还真有点难以接受了。

可残酷的事实,和叔叔现在的情况已经证明了他所说的情况都是真的,而我的血气也一下子涌了起来,然后再次对着叔叔说道:“那既然已经逃出来了,我们现在就杀回去,我要用帕烈杰的狗头,祭拜那些死去弟兄们的亡灵。”

可叔叔却立马伸手阻止了我的决定:“不行,我这次冒险逃出来,就是受村长所托,让我转告你们,千万不要去村子里为他们报仇,好好照顾地方隐居起来。”

靠,这种懦夫行径之事,我才做不出来,所以我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否决道:“我绝不会做出这种苟且偷生之事,我一定要回去,叔叔你快带路吧。”

叔叔没有说话,而是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用手撕开了从那条脏乱不堪的被子,并在里面找出一封书信,在一边交予我的同时,也一边对我说道:“村长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所以他让我把这封信交托给你。”

留了一封信给我?看着叔叔递给我的信,我不打开也知道里面的内容肯定是跟叔叔的意思一样,劝我不要进村给他们报仇,但既然是村长特意留给我的,我不打开的话也不妥。

于是我在接过来后,在跟小雅的注视下,一同打了开。

“王,很遗憾用这种方式跟你说话,但这时候的我,恐怕已经兵败如山倒了,但权力的游戏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年前我抢赢了,十年后我抢输了,原本我该是做个老实谢幕的失败者,但帕烈杰上台后,不但没有为民请命,带来的却是暴戾与民不聊生,所以我在这里恳请你们爷孙俩再拯救一次我们村子于水火之中,要对付帕烈杰,必须要得找到你爷爷。”

信的所有内容就是这样,想不到跟我所想的还是有点出入啊,村子不但没叫我收手,还让我求助爷爷一同来决一高下,可我也很是绝望的对着叔叔摇了摇头:“我找不到我爷爷,冈仁波齐一行就是帕朗图的一个幌子,我所遇到的人都是叶龙所安排的人,要不是我反应机灵,我现在也早已在地府报道了。”

听我没找到爷爷,叔叔的脸上也全是失望的神情,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没有你爷爷,就没人能收拾得了帕烈杰,我们村子这次真的要完了。”

在见到他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时,我差点恨不能的对他说“找爷爷难,但我只要找出林惊天林大哥,我们一样能力挽狂澜。”可这也跟我爷爷一样,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的一张未知支票,所以我也不能这么胡乱的做出保证,于是我只好当前所有的力量算进去:“出师未捷就先垂头丧气的,叔叔你这有损将者的威严啊,只要我们有一颗决胜的心,哪怕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也可以齐心协力将他斩于马下。”

听着我这副雄赳赳、气昂昂的话,叔叔也感同身受的恢复了不少士气,立马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好,既然力敌无望,那我们就偷偷进村,智取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这不是我们鲁莽,而是此刻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于是我们决定休息一晚后,明日出发。

……

既然决定休息了,我们三个就各自倒地而睡,接我们三个人却都是毫无睡意的,尤其是睡在我邻床的小雅,更是对我窃窃私语着:“秦哥,这一趟前去,你有信心对付帕烈杰吗?”

“呼…”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对她如实说道:“当日你也看到了,一个区区手下就能把我们打得落花留水,更何况现在他自己了。”

见我没有故作姿态的把自己说高一点,小雅也是微微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对我道:“连你自己都意识到危险了,那我就更不能连累你了。”

“咻…”就在小雅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说上的飞针就准确无误的扎在了我身上,我整个人立马就摇摇晃晃虚弱无力了,小雅的声音也再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秦哥,你已经不是我们本村的天葬师了,所以也没资格插管我们的事,所以这一趟就让我和爸爸一起去吧。”

“你!!庄苏雅你混蛋,你快回来解开我的穴道!!”他们两个就像事先早已说了似的,在见我被封住穴道后,小雅的爸爸也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对着我说道:“多不丹,对不起!这是我们村的村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你们混蛋,我是你们的天葬师,我有资格插管你们的事,快回来,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呀……”我一边说着,一边奋起全力的想要冲破小雅的飞针刺穴。

可是她的刺穴和点穴手法不一样,哪怕我用尽所有力气,这根飞针却还是纹丝不动的插在我的衣服上,而我见小雅和叔叔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于是我也焦急的大声打起了感情牌:“喂,喂……庄苏雅,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让我陪在你身边,你现在就这么出尔反尔的想要一走了之了吗?你让我这下半辈子怎么办?在你坟头哭瞎双眼,然后再自尽吗?”

听到我这说,她终于稍微缓缓的放慢了几下脚步,但却仍是没有停下来,而是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小雅的说话的声音都在哽咽了,而且在一边说着的时候,她还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脸颊,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她一定在落泪。

第三百六十五章 独自追踪

看着小雅和叔叔离去,我的心都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了一样难受:“可恶!可恶!快点动啊,快点动啊!”

我急得全身的冷汗都从毛孔中渗透而出,浸透了整个人的身心,可小雅的那根飞针仍是纹丝不动的飞刺在我胸前的穴道之中,令我的四肢却仍是无法动弹。

“呀!!”不肯放弃的我将浑身每一处劲道全部随着我的呐喊爆发而出。

“嗤…”可结果穴道还没冲开,我却因为内伤而嘴腔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

随着这一口鲜血,我所有的体力、精力也全都被抽干了,我绝望而又悲痛的垂下了脑袋,听天由命的等待着穴道自行解开。

“咣…咣…”可当我在即将朦胧的眯上双眼时,我的耳边忽然间传来了一个朦胧的水声,而在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好像有股炽热灼烧的感觉。

虽然皮肤有点痛,可无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挣扎这痛苦了,我只是本能性的抱着不切实际般的幻想,低头朝着胸口看了一眼。

帝王石!竟然是帝王石闪耀着炽红的光芒,我再接着仔细一看,发现是帝王石在沾染了我的血液后才会发出这样的光芒。

我的胸口竟然随着这道光芒越来越亮而变得更加灼热和疼痛,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我竟本能的伸出手来想要将它摘下来,让它离我的胸口远一点。

可当我在触碰到项链时,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忘记了这份炽热感,而是改而震惊自己的手臂竟然恢复了自由。

我高兴的不敢相信,于是又惊又喜的又试着去摆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臂,我发现我不但手臂恢复能动了,而且整个身子也已经全都能动了。

“小雅!!”我像发了疯似的拿起东西全然不顾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发亮了,可我却迷失在了这片树林之中,我不知道小雅她们是走得那么条路,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追。

不过我并没有过于慌张,而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态后,立即拿出了手机。

有信号了!看到屏幕左上角显引着四个竖着的信号格子,我心里顿时就燃起了希望。

但我并没有打小雅电话,她会存心躲着我独自离去,她肯定是不会接我电话的,要是我催打的话,反而会刺激她,甚至直接给我来个关机。

而我追踪她的关键,就是要保证她的手机不能关机,因为每一个肾机,在绑定自己的账号后,都会有一个查找彼此手机在哪的功能,小雅和我用的是同一个账号,所以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叮…叮…”手机的屏幕上,立即跳显出了小雅的方位,从位置上来看,小雅竟然已经离我有三公里的路程。

不会吧,难道小雅已经到了卓玛村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可现在也没时间去纠结这个了,还是赶快追上去再说吧。

于是我一边照着手机上的地图路线,一边快步的朝着那里飞奔而去。

“咳…咳……”可刚刚强行冲穴道所造成的内伤,使我现在完全使不上劲,双腿一用力,整个胸口就酸痛无比,喉咙更是传来了连连咳嗽。

“呼…”我不得已的停缓了一下自己的脚步,缓解着自己的呼吸,也在这时候,我又注意到了挂在胸前的帝王石。

嗯?奇怪了,它刚刚在碰到我的血液后,不是红色的吗?怎么现在又恢复成原先的墨绿色了?而且那股炽热感也没了。

可我不记得我有擦拭血迹啊,而且项链上也没有残留血迹,难道是被帝王石吸收了?它还嗜血?

或许它有弊端,但这时候也没时间去想它了,至少它现在是能保护我的,于是我在大概记了一下小雅的手机方位后,就收起手机专心看路了。

毕竟这地方太过于诡异异常,要是三心二意乱来的话,恐怕还没等我走到小雅那里,我就惨遭不幸了。

幸亏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路面的情况比较清楚,所以我的脚程也快了很多。

可还没等我走多远,我又停下了脚步,我发现这里的地面上居然沿路都有一滩血迹。

如果只是一点点血迹,我根本不会停下来,而是血迹实在太多了,多得已经将这里的所有草地染成了血海一片。

而且我发现这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昨天夜里,我和小雅发现他们用来煮食血中药的地方。

其实地理位置我并没有记住,但搭建的灶台和留下来的锅架是我不会忘记的,昨天夜里我和小雅还躲在这附近逃避他们的追击呢。

可昨天夜里虽然光线不好,但我和小雅用手电照射过这里啊,绝没有这些血迹,那这事情起码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才发生的?

发生了什么?这些血液起码得有十几个人的量,难道在我们走了之后,这里发生了是大屠杀?

可尸体呢?别说是尸体了,这里一根手骨头都没有,而且地上也没有被拖动的痕迹,不像有进行过转移的情况。

这一点很奇怪,用现在的线索来分析,这些血液就像是凭空从这里冒出来的一样。

该不该管这里的闲事?这个问题并没有在我脑海中停留太久,我直接否定了它,现在当务之急是追上小雅的步伐。

于是我果断的一咬牙,穿过这里的血草地,继续往小雅的方向追赶而去。

“哒…哒…哒…”当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这些血液而走时,我又意外的注意到,在这些血液上,竟然已经有比我更早的脚印踩在上面了,由于血渍的关系,所以鞋印很清晰,即使是在我的奔跑中,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小雅和叔叔,于是就停了下来,可是这脚印好奇怪。

怎么鞋脚印就只有一个人的?而且从大小的尺寸来说,这并不是小雅三十五的鞋子印,她鞋底的花纹形状也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谁的?是叔叔的?还是另外有别人来过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路的痕迹

而且当我在继续仔细查看时,我发现在这脚印旁边还有一段拖动的痕迹,痕迹为双层的,看上去像是两只脚尖拖着地而走一样。

难道旁边这个人是被他架着走的?会是小雅吗?可她的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不通,不过我也没再继续多想下去,也许这鞋印并不是小雅爸爸的,除非…除非是小雅受伤了,不能自己走路了,要叔叔拖着她走才行,可这也不对,小雅萝莉般的体型,拖着走还不如直接背在背上走简单省力呢。

这几条线索间的彼此矛盾处,让我越看越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也不再去思考他了,既然小雅现在可能已经在卓玛村了,那我还是专心赶过去吧。

可恶,这个臭丫头,一点都没有把我说得话放心上,关键时刻居然丢下我独自跑了,抓到你非得让你知道家规不可。

虽然我知道她是不想连累我,可对于她这种不同甘共苦的行为,我真的是气愤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就算真的让我苟且活下去了,那我都会被笼罩在内疚的阴影中吗?

况且我身为卓玛村的天葬师,我有什么理由去逃避,有什么理由不跟他们一起面对。

不想还好,我越想越气愤,越想越焦急,脚下一路小跑的步伐也逐渐改为了快速的奔跑。

“砰!”可速度虽然是快了,但不看道路的结果就是给我换来了一个失蹄而造成的狗吃屎下场。

要不是我慌乱中用黑刀撑住地面的话,我就真的上演一场用脸刹停下步伐的戏码了。

但当我在以一半身子横立于地看向地面的情况时,差点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而摔倒在地。

尸体,我正对面的地上,居然横躺着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

尸体不但已经腐烂发臭了,而且上面还蠕动着白色的尸虫,看得我差点把胃酸都要吐出来。

幸好没摔倒,这要是摔下去,就算不摔伤,我也得自己亲自扒掉一层皮来去除跟他零距离的接触。

而且更让我惊恐的是,当我好不容易从惶恐中平复身心艰难的站立起来时,我竟看到更多的尸体横列在我的四面八方,并且每一具都跟我所看到的尸体一样,全都已经腐烂了。

“呕…”我很想忍,可这种腐烂的尸臭味实在是太挑战我的嗅觉了,我想此刻就算让那些六根清净的世外高人来这里站上一站,恐怕全都得跪倒在地呕吐不止。

在吐得肚子里真没东西可吐后,我又再次清扫了一下这些尸体的数量,发现居然正好跟我刚刚所碰到的血迹草地相符合,正好是十来人。

难道在那里被放血后,尸体是到了这里才倒下的?还是尸体是被人利用其它手段送往这里的?

别看我刚刚发现血迹的地方没脚印,没痕迹,但其实用来掩盖的方法真的有很多,比如像这场事件,想不留痕迹的擦抹印记,就是当血草地出现被拖动的印记后,就立即用新的血液掩盖上去。

这样除了踩上去的时候会感觉那里的血液特别厚实外,根本探查到其他任何证据。

不对,不对!我这个推测听上去虽然合情合理,但我自己又很快的推翻了它,这血液和尸体的数量或许相吻合,但这里的尸体腐烂程度和前面所流出来的血液不成对比啊。

那里所流血的血液是发生在我和小雅经过后和天亮之前的那几个小时之间,可这里的尸体腐烂成这样,起码得在一个礼拜之上了,从时间的角度来说完全对不上啊。

而且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一点,但这得把尸体反过来检查,翻动这些腐烂的尸体虽说恶心至极,但为了弄清楚真相,我还是鼓起勇气照做。

但我绝不会用黑刀去挑,那样的话我还怎么去握拿黑刀啊,于是我借用旁边的树枝将其中一具尸体翻撬了过来。

扭曲的五官到底有多反胃恶心就不要去说它了,反正我要查的重点又不是他的脸,于是我一手遮住了脑袋处的视线,一边望向了他的胸口处。

他的皮肤已经腐烂的薄如纸了,所以用不着拿刀去划破,我拿树枝一桶就捅穿了,而心脏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这一点的猜测结果其实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这里的地面没沾染丝毫半滴血液。

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尸体就算是被放干血后才丢放到这里的,那也多多少少会残留一点下来。

可是这里虽然尸臭漫天飞,但唯独就是没有血腥味。

而现在心被剜走不见的铁证更是证明了这一点,那这么说的话,血草地和这里的情况是两波人马所为?

那未免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吧?看着这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我虽然很想帮他们入土为安,但紧迫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大发善心了。

于是我在匆匆告别后就再次离去往前走了,然而这件事却始终缠绕在我的心头,最后我越想越精神,而且还真让我联想到了某一个关键点。

或许我们昨天晚上撞见的那一批人马就是此刻躺在那里的横七竖八尸体,因为小雅说过,即便他们没有吸食新鲜的血液也不会马上死去,是在停止饮血三天后才会彻底无力回天的彻底死亡。

那这腐烂的程度也太快了吧?联想到这里后,我又再次望着这地面打量了一番这些尸体。

“嗯?”当我在朝着地面搜寻一圈时,注意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立即弯下身来定情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根钢针。

这是…小雅的飞针,他们来过这里,而且还发生过战斗?可是怎么就一根呢?

等等,或许这不是战斗留下的,除了像刺我穴位一样,小雅每次飞针都不会少于三根,而且这钢针上面也没有留有血迹和发生受到外力阻击变形的痕迹。

于是我就更为大胆的猜测小雅留下这根针的意图。

是小雅故意留下来给我指路的?还是提醒我这条路危险,要走的话也不要走这条路。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心的十九爷

如果是提醒,那小雅的用意是在提醒我这里都这么凶险了,前面的路就更加九死一生了。

追!越是危险,我就越要去,要是因为我的畏惧而让小雅陷入险境,那我自刎谢罪都挽回不了这种痛苦。

我直径穿过这些腐臭的尸体继续往前而行了,可当我在迈过其中一具尸体时,我看到了刀痕。

刀痕很长,很深,从后颈脖子直接划到了臀部,虽然没有一滴血液,但已经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了。

然而会让我停下脚步的,除了奇怪刀伤外,我还意外的注意到这个刀口的异样,它一眼望去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眼熟,锋利而一刀形成的伤口实在太像了。

太像是被黑刀造成的了,可黑刀形影不离的就在我手上,难道这个伤口是白刀晓风残月造成的?

带着这个疑问,我又忍着剧烈的恶心呕吐之意把附近的尸体也全都翻过来检查了一遍,发现这里的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一道伤口。

伤口位置各不相同,有点的脖子,有的在脑门,也有的在胸腔和后背,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是被一刀夺命。

这一发现让我为之又惊又喜,如此凌厉精准的刀法和手段,莫非是林大哥也来这里了?

秃废的情绪瞬间如被打了鸡血一样澎湃飞扬,心想只要能找到林大哥,那我就能挺过这场危机。

于是这时候我除了赶路以外,还一路沿途找寻着林大哥可能留下的痕迹。

可接下来在走了整整一段路程后,别说是尸体了,沿途连明显一点的脚印都没有。

那滩血草地和那堆尸体就像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跟其他外界之地完全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看到那道刀痕或许我也会这么想,可是那些伤口又让我的的确确的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伤口的力道可以做出相似雷同,可这刀口的手法的锋利的划痕,在我的所见之中,除了黑刀和晓风残月以外,我想不出什么兵器会有如此相同的形似。

就算是能力远在我们之上的圣贤使者布拉达虹她也为造不出这样的伤口。

所以我坚信这伤口就是林大哥的晓风残月造成的,他要么在这附近,要么就是跟小雅他们一样在前往卓玛村的路上。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瞎猫碰死耗子般的,每个一段路程,在树木上做一个我们独特的记号,同时也留着林大哥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记号。

“哇…我的妈啊。”可结果还没等我发现什么记号,我自己整个人倒是被吓了一跳。

一个人,一颗大树底下居然躺坐着一个人,如果是在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发现他,我倒不至于被吓一跳,可由于我刚刚是一股脑的闷头而行,根本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在。

“阿啾爷?!”而当我在定晴一看那人时,发现他竟然是卓玛村的一位老爷爷,而且还是跟我比较熟悉的一位,村里人都称为他十九爷而我们后辈则都称他一声阿啾爷。

据说因为他在家族中排行十九,可族中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人了,没人知道也没人会去问他其他十八个弟兄去哪了,但传闻全都死在了抗日战争时期,所以他在我们村子里也有着很高的威望和深受村民的敬爱。

所以现在看到他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我心里的那份薄弱的兴奋情绪被压抑在了担忧之中。

“阿啾爷!阿啾爷您怎么了?快醒醒。”我立刻一个飞身箭步上去,跑到了阿啾爷的身旁,在一边呼喊他的同时,一边检查着他的情况。

小雅不在身边,我只能凭着自己的三脚猫本事检查着他的情况。

我先翻看了他的瞳孔,已经暗淡无光犹如死人了,不过在触摸鼻息的时候总算还有一点点,虽然极其的微弱,但总算没有咽气。

可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他有外伤和任何血迹,难道是体力消耗过度造成的虚脱昏厥?

于是我赶紧把他搀扶而坐的让他倚靠在树木之旁,并轻轻的抚拍着他的后背让尽量的舒缓过气来。

同时也拿出我仅剩的大半瓶水喂他小喝了几口。

可我的这一切极力挽救,并没有丝毫的起效,甚至我还感觉他手臂的体温正在逐渐转凉。

我暗叫一声不妙,这是死的前兆,振作!!千万不要死啊。我有太多的话,太多的问题想问你了,求求你千万不要出意外。

我像是在沙漠里抓住一口水源似的,想要极力把这个游离在鬼门关的他给拉回来。

人口呼吸、心肺复苏、静脉输血,这一瞬间我脑海里想到了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应急措施。

然而等我刚一把他安放好,用手对着他的胸口摁压时,我却发现他的心脏已经没有跳动了。

我吓得赶紧去触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和鼻息,竟然也全都没了。

不是吧,就这么悄然间暴毙死了?我心灰意冷,面如死灰般的沉静了片刻后,还是不甘心的试着再次敲打着他的胸口,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咚…!”可当我在刚一敲打第一下后,我整个人又像是被封住穴道似的举着拳头愣在了半空中。

他的心脏竟然也是空的,望着他胸口那块凹陷下去的肌肉,我整个脑袋就像是被摁在海水中一样传来一种窒息感。

他…他也被弄成了无心的木偶死尸?那他逃到这里是逃离出来的吗?

既然人都已经走了,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帮你安葬了吧。

可在等我抬起他的身子时,他那双褶皱的眼皮竟像只沉睡的狮子猛的一下睁了开来。

要不是我现在的神经已经被免疫的大条了,这一下恐怕足以把我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

然而还没等我颤惊的张合嘴唇说话时,他倒是先开口对我打起了招呼:“多…多不丹,是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慈祥,可是此刻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冰窖里的冰块贴在我的心窝一样寒冷。

第三百六十八章 始于阴谋

“阿…阿啾爷…”我像个石头人一样,木愣的站在那里,既不会动弹,也没有任何动作,说话的双嘴也像是麻木的机械机器一样,张合而动。

可相对于我惊恐的神情,阿啾爷却激动万分,他万分兴奋的拉着我的手,浑身颤抖的对我轻呼道:“你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看着他在说话的时候,眼角都要滑落泪水了,于是我也受他的影响,脑海中暂时忘却了他无心的恐惧。

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对他点着头:“是我,是我,我回来了!!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他听到我的话后,他猜到我肯定已经知晓了他的事,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多不丹,没用的,我没希望了,我苟延到现在就是为了把真相告诉你。”

阿啾爷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像是在交代遗言般无尽沮丧,我眼角也莫名的跟着滑落了泪花。

我痛苦的压着牙对他哽咽问道:“您说,您快告诉我,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走你们突然之间会遭受这样的变故?”

在我问话的时候,阿啾爷的容颜忽然像是返老还童般的变得红润而又充满血色,可是看着他这模样,我的心却更为揪痛,因为这是他的回光返照,他人生的时间彻底进入这最后的倒计时了。

阿啾爷也自知自己的情况,于是抓紧时间的对我叙述道:“你听说过万心朝佛吗?”

“万心朝佛?!”一时间在听到这名讳时,我忽然间还楞了一下,感觉既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能详。

在脑海中稍稍回想一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这东西我确实听说过,不过知道的也并不多,别看这四个字听上去很有佛教哲理,但它跟佛教信仰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万心朝佛!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邪魔之术,可是关于对它的记载,内容也实在少得可怜。

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仅有的八个大字“万心涟漪,天命随己”,我之所以会没什么印象,就是因为我当时在看到后,也只是把它当成**一样的书籍,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让我碰上了,但其实更准确的来说,我是昨天晚上就已经碰上了,只是我没往这一点想。

于是我在听闻之后,就立马继续追问着阿啾爷详细情况:“阿啾爷,是谁在用万心朝佛之术?”

阿啾爷像是要讲述一件懊悔终生般事情似的,对着我既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在过了会后,他才拉着我的手对我道:“是我们错了,是我们该死,如果不是我们受帕烈杰的蛊惑,轻信他的谗言,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这件事果然跟他有关,而我等的也就是他的这句话,现在好不容易钓他上钩,当然就不能这么放他走,而且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要是错过了什么,这辈子都可能再也听不道了。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机的对他说道:“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事到如今,阿啾爷也知道再对我隐瞒下去,不但只会把事情变化的更加火上浇油,而且还会错失大好良机。

他终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真正的向我讲述了一遍:“当日半夜里全村对你和小雅的围剿,并非村子的意愿,而是帕烈杰下达的命令。

因为你的存在就犹如他一块卡在咽喉中的骨头,让他不吐不快。”

虽然心里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听阿啾爷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的对他反问道:“他下的命令?为什么?他对村子里而言,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权力?他只不过是罪人的儿子,他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村子?”

阿啾爷知道我肯定会问这一点,他以更为沉痛的哀哭的神色对我说道:“是我们错,是我们糊涂啊,我们受了他利益的诱惑,迷失了自己,甘愿成为了他的走狗。”

我当场就气得肺都要炸了,我内心的同情和怜悯瞬间被怒气一扫而空,两眼直冒怒火的瞪视着他道:“你们…你们还有没有底线啊!啊?你们村子里的人是没见过钱?还是太缺钱了啊?这种人的钱都会收?”

骂完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太陌生、太可怕了,我一边后退,一边对他摇着头道:“你们太令人失望了,你们为了钱居然去听信一个恶魔之子的话来陷害为你们尽心尽责做事的天葬师,你们的良心简直就是喂了狗。”

我发誓,不是我杀心重,如果眼前这个老者换成是一个中年男子,甚至是一个再年轻一点的妇人,我就算不杀他,我都要狠狠的怒揍他一顿。

而他见我这么生气,他的两眼之中,瞬间就冒出了渴望活下去的求生**,他捂着胸口踉跄挣扎的朝我走了过来,并对我说道:“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再帮帮我们一次吧。

我们收钱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村子的未来,我们所收的钱,一分未花,还全都被我们藏在一个地方。”

“你们把钱藏起来干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们的钱关我什么事,或许我是好奇这些人既然这么爱钱,为什么在收了钱后不立马分赃,而是把它藏起来。

说到这里,阿啾爷又继续说道:“我们村子本就又穷又差,所以帕烈杰答应我们用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富,把我们村子改头换面。”

听到他说得这么慷慨大义,我忽然觉得很搞笑,我讽刺的对他说道:“用以出卖灵魂而换来的富饶,你们今后会过得踏实?过得安稳?”

说到这儿,我又好奇的对他问了句:“代价呢?他既然肯出这么一大笔粮票收买你们,那他要你们为他做什么?要我的这颗项上人头?”

可对于我这么说,阿啾爷又摇了摇头:“不,他只是让我们帮他一起将你赶出卓玛村。”

听到他的要求就是这个,我很是惊讶和不相信的反问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 杀人游戏

这样的要求听上去并不过分,而且我也并不怪他们,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我和爷爷始终是外族人。

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并不这么简单,而阿啾爷也是更为沉重的对我说道:“这就是个骗局,听似简单的一个条件,却只是真正梦魇的开端。

他原来早就已经买通了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在把你们赶出村子后,他就开始了他恶魔般的行径计划,先设计将村长扳下台,自己当上了村长。”

听到他这句话时,我是很惊讶的,因为相比以前的那段历史而言,他这个愿望实现的也有点太过于轻巧了,而我心里也很是担心村长的安危,我立刻等待不及的质疑的对阿啾爷再次确认一声的问道:“他就这么当上了村长?那老村长呢?他怎么样了?”

阿啾爷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激动,帕烈杰这么轻而易举的当上村长,也许是觉得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老村长下台的事实,毕竟我和村长之间的关系,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他先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放心,村长只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帕烈杰的突然袭击,除了狼狈逃脱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又接着对我苦涩的说了一句汉族明理:“至于帕烈杰……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他的这个阴谋早已蓄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在他父亲为非作歹之时,他就已经开始为他儿子的到来做铺垫了。”

这是一个有着很大可能性的事实,对帕烈杰叶龙这个人或许我还只是一知半解,但帕朗图我可是深有体会的,可是这么一个落后偏僻的村子,他们这样争夺一个村子之位又有什么用呢?这背后又到底在争什么呢?于是我又好奇的对阿啾爷问道:“他们如此煞费苦心的抢夺村子之位,他们到底是为了争抢什么?钱财吗?恐怕村子里的财政还没有一栋高档小区商品房的物业费高。”

而阿啾爷也是不知所以然的对着我摇摇头:“名利所带来的光辉,不论是哪朝哪代,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被磨灭,别说是村长了,就连你这个天葬师,也不遭人嫉妒和眼红吗?”

阿啾爷的话使我感触的无力反驳,我也没再继续斗嘴下去了,就转而对他问起重点道:“阿啾爷,现在卓玛村怎么样了?我已经找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村子,好像迷路了,你能为我带个路吗?”

谁知,阿啾爷居然对我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你当然找不到,帕烈杰接任后,他只做了两件事。”

我也不加思索的本能追问:“什么事?”阿啾爷也立即如实道:“诛杀异己,封阵闭村!”

难怪我和小雅走来走去都是迷路,果然被阵法庇护起来了,诛杀异己,恐怕就是将那些不忠于他的人全部残忍挖心屠杀,用邪术将他们变成半人半鬼需要饮活人之血才能活下去的怪物,而封阵闭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用的又是什么阵法?

可在听到我这么问后,阿啾爷又对着我说出了帕烈杰诛杀异己的另一个歹恶之心:“将我们诛杀,只是他用来验证自己邪术是否成功的主要目的,同时则是他一场游戏的乐趣。”

我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是:“游戏?什么游戏?”阿啾爷像是回忆着了极其痛苦的事情,对着我张口说道:“他每天都会进行一场猎杀,在每六个人当中,有一个是活人,而另外五个则是无心人。无心人要做的就是将他捉住活杀,而活人则要做的就是躲藏和逃避,只要能在三天内坚持不被找到,那无心人就会死,那幸存者就会获得自由被罢免死去,相反的一但被捉到,五个无心人就能再次获得活下去的权力。”

阿啾爷说到这里,话语停顿了一下,而已经被入戏中的我,觉得事情并没有接触,于是就立即对他追问着:“然后呢?无心人接下来呢?”原来阿啾爷只是说话太急调整一下呼吸,在舒口气后,他又接着对我说道:“虽然无心人的成功猎杀,但也只能延续三天的寿命,而在继续过了两天后,会有新的一批六个人加入,但这时候的局面却是更加残酷的,因为旧的五个人只剩一天时间,而那新来的五个人却能有三天时间,所以第二场不单单是猎杀,更是一场较量。”

这就是一场无尽的循环啊,把人当动物来狩猎,把生命当游戏来戏耍,这家伙恐怕是心理变态到极点把自己当做神了吧?而我昨天所遇到的人有近十来人,难道是他们两队人齐心协力了?恐怕齐心也只是表面吧,背后谁知道会有谁悄悄捅你一刀。

但不管怎么样,都得必须尽快的除掉他,否则卓玛村恐怕就此完蛋了,虽然不是我的村子,可我也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我还是不忍心就这么看它灭亡。

于是我立即对着阿啾爷追问起那封村的阵法:“快告诉我帕烈杰是用什么阵法封村的?”可是阿啾爷对于这种阵法是一窍不通的,他完全不懂的对我说道:“我当时逃出来的时候,阵法还没布置成型,再加上他们对我这个老头子的忽视,所以才会侥幸逃脱。”

“难道就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吗?”我不死心的追问着阿啾爷,而阿啾爷在想了一下后,他又立即对我补充道:“对了,当时被投放在我们无心队伍里的活人,就是跟你一起出逃而走的小雅爸爸,听说他身上带有阵法布置图,只可惜他现在生死未卜,或许早已成为了那些人的盘中餐。”

“什么?!叔叔身上有布置图!!”难怪了,难怪他敢孤身一人前往,原来他早就是有打算的,可叔叔这么只身前往,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任何事情了,我急忙拿出手机拨打小雅的电话,我得阻止她,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跟去送死。

第三百七十章 雨中前行

而且还有一点也是重点,为什么恰巧不巧的,叔叔身上会有布置图,而他又偏偏还能如此凑巧的活下来。

恐怕这整个杀人游戏就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就是利用叔叔把我和小雅骗回去诛杀。

先把我们逼走,等自己地位稳固后再把我摸赶尽杀绝,而且这也才符合帕烈杰的行事手段。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怎么可能?!明明还能查找到小雅手机位置的。”听到电话那头忽然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我心里瞬间翻涌起不安的感觉,我被吓得立即挂掉了电话并重新返回到了查找手机的界面。

可是此刻界面上就只有我自身的位置还在闪烁亮光了,原本在几公里之外的小雅那盏灯光已经熄灭变灰了。我们虽然出来已经快两天了,可我们并没有怎么使用手机,我都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电,小雅也不会比我的少到哪里去,那她就不是自行关的机了?再把阿啾爷的话结合想到一块儿,恐怕小雅此刻凶多吉少了。

这不是我乌鸦嘴,是我在认清事实,虽然决定有些自私,但我还是得这么做,于是我立即对着阿啾爷略带歉意的说道:“阿啾爷,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

这已经是最好听的方式了,说得难听直白一点就是“阿啾爷,我不能顾及你的死活了,我得抛下你独自走了。”不过这一次,我似乎不用做这个恶人了,当我在话音落下后一边抬头望向他时,他的脸已经七孔流血了。

“唰…唰…”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老天爷也像是在为他的离世而感到悲悯,一下子变得灰蒙和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的包中有伞,可伞虽能挡住雨水,却挡不住他生前的冤屈。

当雨水冲刷掉他脸上的血痕时,他看上去就像是爬山爬累了,倚坐在树边休息睡着了一样安详,没有丝毫痛苦,没有任何遗憾,天葬是绝对来不及了,而挖坑也虽有点耽搁时间,但我还是想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入土为安。

可是当我准备动手时,我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急速奔跑的脚步声,我还以为是有人来了,吓得我赶紧掏枪做起了警戒的准备,然而当我在顺着步伐看向他们之时,却发现来者居然是一群狼,一群来势汹汹各个冒着绿眼的恶狼。

它…它们不是死光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可是从数量上来看,恐怕这绝不是一支漏网之鱼可以有的数量,可恶,这些该死的狼居然还有分队?

就算有黑刀,我也耗不过它们,更何况现在我这不剩五发子弹的手枪了,我识时务的退到了一旁。

“嗷…嗷…”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扑向阿啾爷的遗体,看来这次它们并不是冲我来的,看着刚刚还在跟我敞开心扉交谈的阿啾爷被它们分尸而食,我心里也是万分难受,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要是冲出去的话,我除了一同白白牺牲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时候要是有个手雷就好了,让这群狗东西一起下地狱给阿啾爷作陪,可是我现在除了咬牙切齿偷偷的悲愤离去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擒贼先擒王,不除掉帕烈杰叶龙,光杀他培养出来的恶狼,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我怀着对死去村民的怨恨,照着刚刚记忆中小雅手机位置的路线,冒雨前行奔跑着。

坚持住啊小雅,坚持住啊叔叔,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林大哥还望你也已经在卓玛村了,否则我一个人又如何面对帕烈杰去力挽狂澜这一切。

“滴…滴…”看着头顶天空中的雨水逐渐减少,我心里却莫名的联想到那群恶狼把阿啾爷分食完尸体后离去的场景,忽然间我除了难受阿啾爷的遭遇外,我还担心那群狼会不会顺着踪迹往我这里追赶过来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堤防一下为好,而这场雨所带给我的唯一收获,就是把我见底的水瓶给淋满了,虽然雨水不是很干净,但在断水的关键时刻,总比喝尿要强多了。

在等雨停后,我也停下脚步稍作休整,同时还观望了一下自己的身后,看到没有狼脚印,心里也才稍微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我又看向了小雅所说的月下美人山方向,虽然还有点距离,但总算拉近点距离了。

小雅坚持住,我马上就来了。

看着胜利目的地就在眼前,我这心里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顾不上休息的继续整装出发了,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泥泞山路也完全挡不住我势要前进的步伐。

可是在穿过一片小树林后,我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鞋印?我眼前的山林路面上居然出现了鞋印,由于刚下过雨,所以鞋印显引的很清楚,而且从留下来的鞋印来分析,这应该是雨停后才踩上去的,否则的话多多少少动会有点遭到雨水冲刷的迹象。

“咔嚓…”既然是刚走不久,那可能就在这附近,于是我二话不说的,先拔出手枪把子弹上了膛,在紧握于手后,我才蹑手蹑脚的踩着步伐朝脚印走过了。

奇怪了,脚印就是以这里为原始点出现的,难道它是从树上飞下来的?我一边看着脚印揣测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身子高出许多的常青树长叶松,可长叶松虽然有枝头,但这种软趴趴的枝头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从脚印大小来看,他起码是比我大好几岁的成年人。

不过当我在看向其中最近的那一对脚印时,我发现它的前面还有一对双手掌印,从略显泥泞开的手印子和鞋印所呈现出的姿势来看,难道他是从附近的山头飞跃而下的?

这一大胆的猜测,又使我把注意力看向了附近的山头,可是山头的距离好像有点远吧,这样如果都能飞下来,那除非是鸟人了。算了,小心谨慎一点过去看看再说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洞中血迹

等等!在跟着脚印走了几步后,我又忽然停了下来,这鞋印怎么这么眼熟?在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后,我才恍然大悟:“这鞋底的花纹跟我之前看到的不是同一种吗,不论大小还是纹路,都是所差无几。”

这会是叔叔的吗?还是另有他人的?可如果是叔叔的,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小雅的呢?而且他们明明走在我前面,怎么又会折返走回来了?

从这两点分析来看,是叔叔的可能性应该很小,所以我的警惕仍是没有丝毫的松懈,紧握手枪,朝着鞋印缓缓跟寻而走,在走到跟前的时候。

可在走了一段路后,这脚印的路线却跟我记忆中追寻小雅的路线出现了分歧,一个是向左,一个是向右的,一个还是下山的趋势,可脚印却还是望着高处走去的。

专心找小雅还是跟寻脚印,这是摆在我眼前的两条路,而这两样似乎都很重要,小雅那里情况紧急,可如果不找出这个脚印总感觉自己在被人监视一样。

还是先去小雅那里吧,他那么想跟就跟着吧,既然你这么不敢露头,那就最好一直不要露,否则我我绝对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哒…哒…”既然决定不追踪它了,那我就加快速度朝着小雅的方向奔驰而去了,也不管泥泞的泥土溅射在我身上了,反正我看到这边的地面上没有鞋印我就放心了。

而我绝对猜不到,自己的这个决定竟会救了自己一命,只见在等我离去后,绿绿葱葱的山头中出现了一个我绝对想不到的人影帕烈杰叶龙,此刻的他,比起我们第一次在村子里见面,显得更为意气风发,眼神之中更加流露着枭雄气息。

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几分得意而又嘲笑的笑容:“王秦!十五岁,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在你死之前,究竟能查出多少真相。”

“呼…”在他小声的自言自语中,他的身影像个幽灵似的,呼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而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泥面上这些鞋印,如果我看到这一幕,或许会好奇的调头回去查个清楚吧,但如果让我知道,现在的我在叶龙眼中就是这场游戏中一颗较为特殊棋子的话,或许我又会是另一种心境了。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我而言,先救出小雅是我当务之急,我见一路疾驰而来都没有任何脚印,我心里那份紧张的气息也逐渐松懈了不少,于是开始把精力集中在脚下的路线和脑海所记忆下的路途做着对比分析。

可是千丝万缕的分析和比较,却始终不敌眼前莫名其妙的变故,我能计算出路线的轨迹,但却永远算不出路途中会发生什么,比如说遇到阿啾爷、和雨后犹如空降而现的鞋印,甚至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一个小型山洞。

这一路走来,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自己所走的路途,大概在两公里左右,若是以小雅静止的距离来说,我和她也还差两公里左右,如果她还在动的话,那起码还有三公里。

我该进这个山洞吗?如果他们是从这山洞走的,那这山洞又会有两公里之长的距离吗?对,脚印,如果小雅他们是往这里面走的,那总会留点什么脚印吧,山洞不像外面,脚印并不会被雨水冲刷走。

可当我在探头朝山洞走去时,我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掉了:“水泥地!!”这个山洞的内部居然被人为的浇灌上了一层厚实的水泥,不论是地面,还是左右两侧以及头顶,全都被刷上了无法留下脚印的水泥地面。

山体刷水泥?!是为了什么?如果光是为了不留下脚印,那这代价也太大了吧,不过这也恰恰反向证明了一点——这个山洞是有问题的。

原因很简单,就凭一点,谁会无聊的大费手笔给一个毫无用处的山洞刷水泥,而我在正式迈进去之前还是试探性的朝里面大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有人吗…”

“人吗……”在听到如高山般的回音后,我心中顿时就增添了几分更为浓厚的信心,这里面够深,够长,小雅真的可能就在里面,不过我也不敢盲目大意,这地方宽度并不是很大,要是一不小心中点什么埋伏,那我连死都来不及合眼。

“呼…呼…”

“呼…呼…”而随着我的深入,山洞竟开始传来了强劲的回风,有风就说明这个山洞是打通的,那山洞就等于是个隧道了,两公里的隧道,这可谓是个巨大的工程了,它会通往哪里?两公里,如果是笔直直径的话,恐怕早已逾越我们卓玛村的村界了,既然来了,那我也没理由退缩了,继续前往吧。

“哒…哒…”在大约走了五六百米后,随着山体中的畅通无阻,我的胆子也随之开始壮大了,从步行改成了奔跑,清晰的脚步声开始回荡在了我的脑海耳目中。

“呼…”身边也是不是的会有回风吹拂而过,可就在我快步的往前时,我忽然闻到在吹来的风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极其微弱的血腥味。

若是按剂量来分析,这微乎其微的量度,还远不如一个人流鼻血的流失量,可是在这种连半只蛇虫鼠蚁都看不到的洞穴隧道中会莫名出现这种血腥味,那是不正常的,也是令人神经紧绷的。

而这次我在放慢脚步谨慎而行的同时,还开始把目光盯向了山体两边的情况,想看看这血腥味究竟是来自哪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流淌出来的。

我脑子里所想到的,自然是把那些无心人想到了一块儿,心想难道这里是他们进行猎杀游戏的据点?或者是那个活人逃亡点?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所闻到的这股血腥味竟然是来自墙体之上,不过墙体当然不会自己流血,是人为图画上去的,而且还是两个潦草的鲜红大字。

“快跑!”字迹很潦草,很狂乱,一看就是慌乱中匆匆涂写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洞中的狼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字迹潦草到别说想看出是谁的笔迹了,就连是男是女写的都很难辨别出来,但一个人在如此慌乱逃跑的情况下还要抽空偷偷写下这两个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那个**人遭到了无心人的围剿吗?

莫非这山洞是无心人精心布下的陷阱,用来猎杀活人的?想到这一可能,我脑子忽然嗡的一响,心里也暗叫一声“不妙!”,一但这里真如我所说,那如果有五个无心人从外面围剿猎杀进来的话,那我连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这一刻,我望着眼前这两个血字心里已经准备打起退堂鼓了,这并不是我胆小无能,而是我真的冒不起这个险,于是最终我决定就此止步,往后退出去了。

“嗷…嗷……”可我觉悟的已经太晚了,当我准备转身撤退时,洞口那边竟已经传来阵阵清晰的狼的嘶吼声。“王八蛋,真是追得够紧的,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在我的暗骂声中,我渐渐的还听见了狼爪踩在地面的动静声,也许是这洞口太挤了,也或许是它们也害怕有埋伏在,总之声音传播的不是很快,估计它们也在犹豫,毕竟它们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是贸然的冲进来,它们也是会有灭顶之灾的。

而这时候的我也是很紧张,甚至我开始屏住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气,但我也更不敢慌乱的匆匆逃跑,这一跑的代价可能是很大的,要是我慌乱的脚步声,一但被狡猾的狼群听到,那它们在知道我是落魄、孤立无援后,就会以更加猖狂的方式把我围在这个无处可逃的地方。

“沙…沙…”我像如临大敌似的,一边弯腰猫着身子,一边用防守的方式把枪瞄准着正前方,而自己脚下则是开始往往慢慢的挪动着身子。

倘若事情如果能以这样的进度发展,那或许我还能找机会自救,可是我低估了狼群的狡猾智慧,它们在跟我这般对峙了一会儿后,狼群那边也发生了变动调整。

它们的步伐好像停了下来,但我清楚它们这种狗皮膏药不达目的是绝不会轻易被甩掉的,果不其然的,在过了一会儿后,狼群的方向处,再次传来了狼爪的动静声。

“叮…叮……”这一次声音很轻,很细,常年听惯了这种声音的我,一听就听出了它与之前的声音哪里有所不同,它们大部队停下来了,现在朝我走来的,正是一只哨兵狼,是狼王经过训练后用来巡视和当炮灰的秘密武器。

既然是做炮灰的哨兵,那我就让你做个有来无回的亡徒,我并不打算开枪,一是为了省子弹,而是为了不暴露家底。我把枪一手,然后双手一搭,以蝎子横行般的姿势,埋伏到了石壁上方。

“嗷……”很快的,一只龇牙咧嘴的狼就朝我这里走了过来,这一刻为了不让狼彻底发现我,我也认真的屏住了呼吸,但狼群的嗅觉是天真的灵敏,没想到它在走到离我头顶还有半公尺不到的地方,居然停下了。

“嗅…嗅……”在看到没人后,它就像是嗅什么印记似的,站在原地拼命的打转了了。

不行!在这么下去就算不被它发现我在它头顶,它也可能会在无法嗅到前面有我的味道而退缩回去了,于是我在往下腾空落去的瞬间,将带着刀鞘的黑刀戳在了它狼头天灵盖上。

“啪!”带刀鞘的黑刀虽不能再被称为利器,但它天生的坚硬令它即使不出鞘也能是件出色的钝器,黑刀直接戳进了它的天灵盖,可我不但没有听到头骨的开裂声,而且在我戳破它脑袋的同时,居然还响起了一声如鞭炮的炸裂声。

“糟糕,王八蛋还是中它们的计了。”这头狼虽然倒地了,但我们的麻烦也即将随之而来,因为这头狼除了是送死的炮灰外,它还是一头信号枪。

它的天灵盖上被动了手脚,是谁动的我并不知道,但我想极有可能是一种电脑芯片,一但遭到破坏就会自我毁灭发出声响,这个成本确实大的惊人,不过不论出自哪一点,都可以肯定的是,这群人是受人操控的。

可这时候鬼才有心思去纠结这个问题,先逃命再说吧,“哒…哒…”清楚事情后果的我,也不等听不听到狼蹄的声音,自己先逃命再说吧。

“嗷呜……”一声哀嚎般的进攻声,瞬间就像是一场兵变暴动似的,在这山洞中开始翻天而起,很快的,声音就紧追在了我的屁股后边,吓得我头都不敢回,立即把全身的力道都使了出来逃命。

“嗷…嗷…”可我这人的腿力,又怎么跑得过狼的围剿呢,在不到三十秒之间,我感觉我后背的衣服就像是在被人往后拉扯一样。

我当然知道不是人在拉我,可我如果回头看的话,那自己奔跑的节奏和气息就会被打乱,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凭感觉朝自己的后背开了一枪。

“呜…呜呜……”一声惨叫像是被摔落在地上一样,在逐渐变小中消失于我的耳边,可还不等我有机会喘口气,我的小腿忽然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痛,同时我的身子也因失去平衡而狼狈的摔落在地。

“啪!啪!啪!”我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小腿被狼群咬到了,于是我在摔落的同时,一连就是直接开出了数枪,可我虽然射杀了那头咬我小腿的恶狼,但我自己也被逼入了绝境之中。

我跑不动了,也不能跑的瘫坐在了地上,枪内的子弹也因被我打空而出现了空弹的声音,但不到最后我决不能放弃,我瞬间挥出黑刀抵挡着接踵而至的狼群猛攻。

在挥劈的同时,我也像是紧抓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再次试验了一下黑刀能否出鞘,可它就是一柄不肯下娇的新娘子一样,躲藏在自己的世界中,任凭其他人如何火烧眉头,它都是不问不顾。

“混蛋!去死吧!来啊,来啊。”在怒喝一声中,我一边踉跄的挪退到墙角,一边垂死挣扎的抵挡着狼群的进攻。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两女相救

可是我腿中流淌而出的血液,无疑刺激了它们的最原始的狼性,任凭我把黑刀敲打的再快,都无法挡住它们对我的前仆后继。

疼痛、绝望和恐惧瞬间全都涌上了我的心头,难道我就这么死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吗?

强烈的撕咬疼痛最终使我昏厥倒地,不省人事,在昏厥的前一秒,我内心已经觉得自己死定了。

心里想着小雅会怎么样,哪天在看到我被狼群撕咬成碎骸的我会是怎么。

会伤心吗?会流泪吗?

“窣…窣…”我像是在梦中一样,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做事弄东西,又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说话。

是那群狼还没把我彻底咬死,打算用一点一滴折磨我的方式把我弄死吗?

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我试着去睁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又试着去动弹了一下胳膊,可除了眼皮有微微触动的感觉外,我的四肢却没有任何知觉,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残废了?手脚被砍了?成了一具只有躯干的不倒翁?

可恶!它们是在替那些死在我们手上的同伴报仇吗?

特么的,士可杀不可辱,我岂能被你们这群畜牲侮辱,我自尽也不能在你们的受辱中死去。

我想干脆点学电视里直接咬舌自尽,可别说是咬舌头了,就算是张一下嘴都做不到。

我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用翻动身子,甚至我还想要用头撞击的方式让自己死。

可是直到我再次耗尽自己的全身力气而昏倒,我都没能挪动半寸身子。

在绝望中我又再次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也同样的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咳…咳…”可又在过了不知多久后,我又被自己身上的剧烈咳嗽给呛醒了。

我还没死?这是我这么多次磨难中,头一次渴望死去,这时,我注意到我自己的嘴巴能有力气张合了。

可我已经毫无一点求生意志了,相反还奋尽全力怒气冲天,眼也不睁怒的对着四周大叫道:“你们这群畜牲想干什么?”

“咳!!”干涩的喉咙,在突然间这么用力嘶吼下,传来了又痛又苦涩的感觉,喉咙里面的皮都像要被我撕破一样。

不过这对于我而言,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让我残废的活下去,我宁可就选择潇洒的死去,现在哪怕这群恶狼放我一条生路,我自己也会撞墙去死。

“哒…哒…”可当我在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我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朝我走来。

叶龙!莫非是看到我被他的狼群受伏后,他现身出来了?

可在过了一会儿后,我耳边所传来的是一个让我喜出望外的声音。

“这浑小子刚刚是不是在骂我们?”是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听上去不像是小雅的。

可除了小雅外,又还会有谁呢?这时我也已经能张合眼睛了,可当我在睁眼望去时,我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漆漆的山石峭壁。

于是我又惊恐的用嘶哑的喉咙对着四周发出一个声音:“什么人,别藏头露尾的了,快滚出来。”

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也毫不隐藏的再次响了起来:“什么人?你刚不是说我们是畜生吗?”

听着她熟悉的声音,我敢百分百的肯定,这人绝对是我认识的,要是让我看见,我一定相识,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呼…”在随着她话音落下时,我忽然看到了一阵赤黄的火焰光芒朝我这里凑了过来。

是火把,是那个说话的人举着火把朝我走过来,并且很快的我也看到了说话者的庐山真面目。

而在看到她的容貌时,我顿时就激动的朝她惊呼道:“你…你…萧雨梦!!”

看着这张熟练的面孔映入在我面前,我真的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

而她对于我所流露出的惊讶,她也同样感到惊讶,只见她一脸微笑的看着我道:“哎哟…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呢。”

难以相信这是事实的我,在听到她的回话后,我才缓缓的开始接受这一事实,我立即对她再次惊呼道:“是你救了我?”

萧雨梦调皮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然后道:“说对了三分之一。”

她还真是跟以前一样爱调皮捣蛋,不过这倒是跟我印象中,所认识的萧雨梦一模一样。

不过她的话,也让我感到了深深的好奇:“三分之一?什么意思?”

小雨也没有跟我继续装神秘,而是直接用俯视我的方式对我开口解释道:“因为救你的,还有你的小情人庄苏雅。”

这时还没等我开口问小雅,小雨就已经对扭头对着另一侧喊道:“小雅,你老公醒了,快过来看啊。”

这家伙几年不见,开口说话起来也未免太奔放了吧,别说是小雅了,就连我都听得有点面红耳赤了。

不过心灰意冷的我,在被她这么一说下,我的心里还是燃烧起了熊熊希望之火,内心也期盼着小雅的声音和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可小雅好像是在忙什么东西,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对着小雨隔空回了句:“我在忙,你先陪他一会儿。”

声音听上去并不远,就在这附近,在忙什么东西,连这点时间都耽搁不下,不过我猜她应该是在忙着煮药,因为在我的鼻间,缭绕着一股药材的味道。

而小雨接下来朝我无奈瘪嘴的神情也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你的小情人在为你熬药,不能走开,不过我也得去帮忙,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再好好休息会儿吧。”

看到她要走,我也又立马紧张的开口叫住了她:“小雨……”对于她,我心里有很多话要问她,可这时候也不是促膝长谈的时候,我就先对她问了问重点:“小雨…我是不是已经废了?”

“啊?!你……”小雨忽然红起了脸,然后对我小声念碎了一句:“你废没废我怎么知道,你这得问小雅。”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真的没事

我心都急死了,她居然还在那里跟我开玩笑,我心急如焚的对她再次开口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使我的身子,我是不是残疾了?”

听我问得这么严肃,小雨不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而且还扭头对着小雅那里大喊了一声:“小雅,你老公好像还伤到脑子了,你快过来给她看看。”

“哪里?!”

“哒…哒…”小雨的话吓得不远处的小雅立马跑了过来,当她以跟小雨的方式一样映入在我面前时,我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可小雅却是以一副紧张而又担忧的神色望着我,并在为我检查脑袋的同时,一边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见她如此紧张,我心里虽然幸福,但我实在不忍心欺骗她,于是我立即对她微笑示意道:“她骗你的,我脑子没事。”

可对于我现在所说的话,小雅居然抱着一副迟疑不相信的态度,并用质疑的目光打量了我好久,她知道我就算真的有事,也肯定是不会告诉她的,于是她就把目光别向了小雨:“秦哥怎么了?”

见小雅这么紧张,小雨忽然捂嘴笑了出来,然后如实的告知小雅道:“他问我是不是废了,你让我怎么回答他?”

见她还把话说得这么让人误会,我立即纠正道:“你别听她胡言乱语,我问的是我的双手双脚,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残废了?”

谁知听我这么一问,小雅也是一脸蒙圈的回道:“啊?残废?秦哥你脑子真受伤了吗?”

看到小雅和小雨都是这般模样,我忽然觉得,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于是我也如实的把我心中所担忧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的双脚双手没断吗?”

一听我这话,小雅顿时就感觉很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不过这次还是小雨反应快,她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小雅使了使眼神道:“我说会不会是你用得剂量太大了?”

小雅一听,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提醒道:“秦哥你现在四肢麻木是麻沸散的效果,你的手脚完好无损。”

麻沸散?这我倒是听说过,是神乎其神,传说中由华佗所研制的一种麻药,但我还是略带怀疑的望着小雅和小雨问了问:“真的假的?你们没有骗我?”

她们两个也没有说话争辩,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给我看,小雅走过来抬起了一条手臂在我面前晃动了几下并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这不就是你的手吗,别胡思乱想了,你再睡一觉药效也就过了。”

说完,小雅就又向旁边跑去了,同时还向小雨交代了一句:“我那里还熬着药,小雨你先忙顾着他一点。”

在得知自己并无大恙后,我的关心点也立马转变了,率先让我感到好奇的,就是这两个人的关系。

看她们的言语眼神,无不看得我感到莫名其妙了,她们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而且她们认识吗?

所以我带着这个疑问,问向了小雨,可小雨不但选择避而不谈,甚至还在甩下一句话后,就直接走了:“呃…我过去帮小雅一起煎药了,你自己一个人先好好睡一觉吧。”

在说完之后,小雨连给我争辩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而我虽然想挣扎起身,但我的四肢却完全就像是断裂了一样,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放弃挣扎了,不过我也确实有点困,既然之则安之,于是我就顺起它意的,缓缓眯上眼睛休息了。

可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我脑海的意识却一直是清醒的,直到在朦胧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我实在按耐不住了。

于是我就试着慢慢的去动弹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和双腿。

能动了!虽然还是比较轻微的,但在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筋脉能随着我的内心而动时,我心里的这份激动,如火山般难以压制。

但也只有那么多了,我虽想继续试着进一步动弹,可换来的就只有一阵酸麻和痛楚了。

于是我也只好知趣的放弃了,改而继续静卧休息一会儿。

可这一次,真当我在差点入睡进入梦乡时,小雨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喂,臭小子别睡了,应该差不多了,再试试能不能动了。”

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可小雨这大大咧咧的性情却怎么一点都没受时间的影响呢。

我一边略显疲惫的拖着眼神,一边在朦胧的睁着眼时,我又试着去动弹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真如小雨所说的那样能动了,于是我立即把小雨不礼貌的催醒自己给抛掷在了脑后。

并且在小雨的搀扶帮助下,我终于能坐起身子了,而我也终于在时隔好几个小时后,再次看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奇怪了,我记得在山洞里的时候,我明明是被那些恶狼咬伤了啊,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可是现在除了小腿上包了一点较多的绷带外,我好像连骨头都没有伤到,是她们医术高明?还是我自己记错状况了?

到不管怎么样,问问她们是最清楚的,于是我在一边望向由小雨搀扶的同时,一边看向四周找寻着小雅的身影。

药似乎已经煎好了,此刻她正在一个不远处的地方,用一口锅煮着什么东西。

她煮的聚精会神很认真,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我已经醒来站在那里偷看她,最后还是我忍不住的朝她轻呼了一声:“小雅!”

小雅当时正在往锅里搅拌着什么,在听到我突如其来的叫声后,她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勺子也差点掉进锅里。

在反应过来后,她这才连忙朝我望了过来,看到我的模样后,她也很是激动的对我笑着道:“秦哥,你醒来了,怎么样?身子好点了吗?”

小雅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诉说的兴奋,只见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一边快速的飞奔到我的面前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雅的身份

“秦哥你多吃点,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做的,里面都熬制了中药,对你的伤势恢复很有帮助。”我们三个围坐在一个大锅炉边,夹食着小雅做的饭菜,期间小雅还一个劲热情的往我碗里夹菜。

自小就讨厌中药味的我在捏着鼻子吃了好几口后,我就真的是吃不下了。

于是我故意找个话题对她们聊道:“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走到一起的?”说完我又看向了小雅对着她问道:“还有叔叔呢?叔叔哪去了?”

听到我一口气问这么多,一旁的小雨开口打断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还是跟个话唠一样,有事也得一件件来说啊,急什么。”

于是我就稍稍停缓了一下后,就先好奇的对她们开口道:“那能先告诉我一下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时小雨扑到小雅的身旁,挽着她的胳膊朝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用你的眼光看,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又是反问我,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问你们干嘛啊。

我也懒得回答她们,就直接对着他们摇头坦言道:“不知道,完全看不懂,你们两个。”

这时小雨也没直接对我开口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小雅地方,并用商讨好的语气道:“那就由你来告诉他吧。”

这时我心里几乎已经被十万个为什么全程缭绕心头了,我看着小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先按耐不住的对她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倒是快说说。”

见我这么好奇的问,小雅在把我手里的一块菜夹给我后,她也终于开口了:“我和小雨姐是同门姐妹。”

谁知这不鸣则已,一鸣便惊人,小雅这一句话顿时就说得我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是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震惊些许过后,我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小雅话中的意思了,我把头转而望向了小雨,朝她反问了一句:“你也是学医的?”

小雨朝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说道:“怎么,莫非亲爱的秦王同学,不让我学医?”

我管你学什么呢,我心里只是感到有些事情不对劲而已,带着心里的疑惑,我对她们再次问道:“小时候也没见你学医啊,那你们的师傅是谁?”

听到我这话,小雅的目光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在犹豫不决的看了我一下后,她才对着我开口道:“我们有着一位共同的师傅,而这位师傅……就是你爷爷他老人家!”

“咳…咳……”小雅的话,听得我瞬间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我脸都红了,差点没缓过劲来。

“秦哥你没事吧。”相比小雅的紧张,小雨倒是显得冷静多了,她继续一边吃着菜,一边对我们漫不经心的对小雅说了句:“他没事,估计就是一时间难以相信你所说的话而已。”

这一点相比之下,确实还是小雨比较了解我啊,可我心里的那份震惊,已经远远超越于此刻我心中的感受了。

我对着小雅连连摆了摆手,并立即道:“你们…你们两个是故意在联合坑我吧,你们什么时候拜我爷爷为师的啊,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次,我是对准小雅问的,因为小雨看上去并不打算说任何话,而小雅在见到我坚定的目光后,她也语重心长的破开了这个隐藏心底已久的秘密:“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村子很穷,穷到我都上街乞讨为生,我也是在那时候遇见了师傅老人家。

他不但每天给予我吃的,让我带回家,并还让我拜他为师,跟着他学医,而他老人家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一直在你身边秘密的保护你。”

我好奇的想问,你们家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可我想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扭转命运的时机,于是我就摁下了这份好奇心,不去揭人家的伤疤了,把疑问回归到了重点上。

我一边望着小雅一边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早该想到的,难怪我每次单独出门都会撞见你。”可在说完的同时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对着小雅提出质疑道:“不对啊,爷爷是懂点医术,但他最多也只是一个赤脚医生,相比之下医术还没你高明呢,他拿什么教你啊?”

我的言外之意也是在问小雅,是不是除了我爷爷外还有其他高人在教导你。

对于我这一问小雅也立即捂嘴笑着道:“师傅故意的,他就是为了不让你起疑,所以才一直在你面前伪装出一副不会医术的样子。”

听到这我就更加郁闷不解了,我满脑尽是问号的对着小雅追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联合唱这个双簧?而不是直接告诉我呢?”

小雅也肯定是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所以她立即对着我回道:“让我每天瞒着你,我也难受,可这是师傅的意思,我不敢违背,他老人家再三告诫我,决不能向你透露这个秘密,因为这个卓玛村处处充满危险,一但我的身份暴露,不但会连累我自己,更会牵连你的安危。”

难怪爷爷不事先告诉我了,这些话就算是提早告诉我,也完全没用,那时候哪怕他们说破嘴,我也不会相信我们那个小小的村子,会惊起这么多波澜。

而我在听了小雅的这些话后,我也立即追问道:“小雅,既然如此的话,那你知道我爷爷现在在哪吗?”

可对于我这个正儿八经的问题,小雅却是一脸正色的对我摇了摇:“师傅虽然在失踪的前一天找到了我,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交代我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周全。”

这话回答得我从满心兴奋,又瞬间转变成了落寞,我一脸失望的对着小雅问道:“爷爷说了些什么?”

小雅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他提醒我,他一走村里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对付你,所以让我必须潜伏在你的身边,在不暴露身份的同时守护你的安全,为了绝对的安全,连你也不能透露。”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别扭的姐妹

听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爷爷在下着一盘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所有的事情都去他所猜测的那样发展着。

而我在听了之后,也立即好奇的对她反问道:“那现在怎么告诉我了?是爷爷有了新的指示吗?”

可对于我满怀期待的神情,小雅却是一脸沉闷的摇头道:“不是,自从师傅失踪后,就一直没跟我联系,我都是按师傅事前的安排所办事。”

爷爷的离开果然是有计划的,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急忙追问道:“什么安排?”

小雅看了看我,接着又把目光望向了小雨,然后对我道:“师傅老人家告诉过我,只有在跟梦师姐相遇后,才能把我的身份告诉你。”

听到小雅这么说,我的好奇心就瞬间被吸引到了小雨的身上,我瞪着眼睛对她问道:“你还有这么个重要的枢纽作用?话说你又是怎么回事?自从拆桥后,我们连面都没怎么见了,你又是什么时候跟我爷爷拜师学艺的?”

小雨朝我神秘一笑的对我解释道:“秦王同学,你别忘了,我们两家世代都是世交,而且我整整大你十多岁,我跟你爷爷学艺的时候,你都还在轮回殿里等候投胎呢。”

十几岁?你有那么老吗?在我印象中,感觉你最多也就比我大个三五岁啊。这话我当然没有说出来,就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而事到如今我也没啥能说的了,只能说爷爷的这张网撒得比我脑洞还要大,就算再给我长个脑袋,我也想不出这个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姐会是隐藏在我身边的神秘人。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多亏了她们的相救,于是我就面带真诚感激之情的对小雨道:“想不到相隔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让你搭救,这一次多谢了小雨姐的救命之恩。”

谁知在听了我的这个感激之语后,小雨却是更加调皮的朝我眨了一下眼道:“难道就只感谢我这一次?别的次不感谢了?”

这下不光是我,就连一旁的小雅也立即目光精锐的望着小雨反问道:“你也早就一直在暗中跟着秦哥了?”

小雨以微弱的点头方式应答着小雅的疑问,而我则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震惊的补充问道:“遮天蔽日术中的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可是小雨虽然承认了这一点,但她仍是神秘的补充了一句:“还以为你这臭小子忘了呢,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角色哦!”

“是谁?!”听到小雨这么说时,我和小雅忽然间都默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因为我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林大哥所说的那个萧雨梦,莫非真的就是她?!

同样的地方,同名同姓的一个人,又是如此凑巧的拼凑到了同一个事件,巧合加巧合恐怕就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不过我和小雅想多了,小雨神秘的笑了笑:“一次次的救你于水火之中,别说你老人家都不记得了。”

只见在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站起身来从她身旁的石桌上拿过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

在我和小雅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小雨就已经缓缓的把盒子给打了开来,当我探着脑袋朝那里望去时,我脱口而出的叫喊道:“晓风残月!!你…你是?”

木盒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口雪白无暇的刀鞘,不论是它的花纹还是款式,都跟我的黑刀同出一辙,所以我一下子就把小雨联想到了那个白衣女人。

而小雨也从我的眼神中已经感受到了我想说的话,她也毫不掩饰的在微笑中点头答应着:“还能记得,那也算我没白救你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在真的听到后,我还很是意外的对她惊呼道:“你真的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我的白衣女人?”

此言一出,小雅也很是惊讶和质疑的望着小雨道:“师姐你…你不是学医的吗?还会使刀法?”

对于小雅的这一问,小雨则是轻笑的回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也不是医针双修吗,飞针使的比小李飞刀还厉害,尤其是师傅传给你的那根无坚不摧的乌金夺魄针更是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看样子,小雨对于小雅的底细倒是很知根知底,而小雅对于这种夸赞还是有些不适应,在听了过后,她立即用略带几分羞涩的语气对小雨回道:“夺魂针师姐也不是有一根吗?”

在听到小雅这话时,小雨的目光忽然冷艳的停滞了一下,但在极短的一瞬间就恢复过来了,并再次用带着微笑的语气对她说道:“原来师妹都知道了,不过师傅可交代过了,这夺魄针只有在最危机关头才能使用,师妹可不能浪费了。”

“唰…”只见小雨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一边呼的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乌黑的夺魄针在她自己面前晃动了几下。

小雨的用意明显是想试探小雅的夺魄针在不在她身上,而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却莫名的有种反感的滋味涌上心头。

而小雅也同样如此的眉头一皱,并对着小雨说道:“师姐,师傅没警示过你吗,夺魄针决不能轻易示人,你是不是忘了他老人家的话?还是你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咻…”被小雅这么一训斥,小雨又随即手势一飞旋,将手中的夺魄针收回到了不知何处,同时还一脸笑迎的对着小雅道:“师妹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此物非比寻常,你还务必保管妥当,千万不要随便用之。”

一旁的我也算听出来了,这根夺魄针定是极其重要之物,甚至我感觉一但没了的话,可能会有不秒的事情发生。

于是我立即故作成和事佬的对着她们两个道:“我这死里逃生这么高兴值得庆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去纠结这一针一线的事啊,来以茶代酒再次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第三百七十七章 假象重重

而我在举起茶杯的同时,也偷偷把目光望向了小雅,可我还注意到小雨也在一边举着酒杯的同时,一边看向了小雅。

她干什么?是想看看小雅有没有心虚?这一瞬间,我对她的反感度一下子猛升到了顶点,甚至感觉她还有点来者不善。

不过小雅也并不是这么轻易能对付的,她用一副稳若泰山般的神情举起茶杯对着我和小雅笑了笑道:“秦哥吉人有天相。”

在以茶代酒的碰完杯后,我为了不让小雨再找小雅的话柄,我就率先站起身来巡视着四周对她们道:“没想到这个狭小的洞穴内竟有如此一番别有洞天的美景。”

可谁知我这话一出,小雨却是忽然神色一变,对我反驳道:“你小子是真傻了吧,这是山洞?什么眼光,这里是我的清修地,琉璃之境。”

我当然听不懂她所说的这个琉璃之境是什么,我只是一脸好奇不解的对她反问了一句:“这里不是那群狼围剿我的地方吗?”

当小雅和小雨在听了我的话后,她们两个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异样的目光,小雨更是对着小雅无奈的摊手而语道:“我就说吧,这个家伙肯定会把地方搞乱。”

她们有事瞒着我!

在洞察这一点后,我立马转而对她们反问着:“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小雨率先对我开口道:“我刚说了,我只是救了你的三分之一命,另一分是小雅,而最后的一分则是你自己。”

小雨的这话听得我更加云里雾里的了,所以我也不假思索的对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小雨也一脸正色的对我说道:“因为你是自己来到这里的。”

我显然很难相信这个,我在面带迟疑的望着小雨的同时也一同问向了小雅:“我自己来的?”

可小雅竟然也是木愣的朝我点了点头,表示小雨说得对,这下我就更加纳闷了,我很是不可思议的朝着洞外跑了出去,可这宽敞的过道已经足以证明这地方不是我被狼群袭击的那个山洞。

而这时候小雅也追奔到了我的身旁,挽着我的胳膊,对我轻声问道:“秦哥,你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吗?”

知道个鬼啊,要是知道,我还在这里奇怪什么,这时候小雨也跟着追了出来。

而我也如实的把我当时的情况向她们叙述了一遍:“我记得自己在走进一个山洞时,遭遇了狼群的袭击,山洞里面的空间很小,我不但逃不走,也施展不开身手,当我在射光子弹后,我就被狼群咬的昏迷了。”

听完我的这个说法,小雅也很是费解的对我口问道:“那昏迷之前呢?除了狼以外真没发生别的什么事吗?”

我也不是故意,是真的不知道的对着小雅摇了摇头:“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全身除了感觉都在被撕咬外,根本没有注意到别的任何事情。”

可小雅也并不相信这个说词,她也很是不明所以的对我问道:“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你出现在洞口的时候,身上确实有很多抓伤,可那种程度的伤口并不会造成昏迷,更不可能没有知觉,秦哥你再仔细想想当时还发生了什么?”

当时情况这么危急,我连抵挡狼群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什么其他事,况且那山洞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真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也早就发现了,可我真的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啊。

但小雅所说的情况又和我所说的有点违背相反,我记得我自己当时明明是痛得昏厥的,而且还在遭受着狼群的攻击,可我的伤势又怎么会只是小雅口中的轻微伤呢?

难道在我昏厥时,有人来搭救我了?并悄悄的把我送到了这?

如果是的话那这里总会留下点什么痕迹,哪怕是一点点的脚印,可当我在把这一点说给小雅她们听后,俩人都非常肯定的回答我:“我们已经看过了,可是地上除了你一个人的脚印外就没有任何痕迹,而且你的脚印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种。”

我完全不相信小雅她们的这个话,我人是昏迷的,腿是受伤残疾的,怎么可能再独自来到这里,况且我压根就不知道,也从来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什么所谓的琉璃之洞,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个地方呢。

在把这几点与此事不能相互成立的悖论说给她们听后,我就跟着她们一起来往了发现我的地方。

一路的血迹、脚印还全都清晰的印面在泥面上,证明着小雅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而一边的小雅也是立即对我解释道:“原本我们是打算清理干净的,可师姐说你醒来后可能会来查看这一证据,所以我们就一直把这些痕迹留了下来。”

我有些难以消化这个超乎常理的事实,我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在拼命的甩了几下后,我又开口对她们问道:“你们在发现我的时候,除了我这一个人外,就没有任何别的事物了吗?哪怕一根绳子,一个破铁物也好啊。”

我会提出这样的质疑,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类似于利用绳索做把我人运输过来的机关陷阱。

可小雨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并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似的对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让你的人过来容易,但地面上所留下来的脚印却又推翻了你前面的说法。”

不过对于脚印这个看似铁铮铮的事实,我毫不在意的对小雨回道:“脚印只能证明有人是一路走来的,但也仅仅只能证明有人走过来。”

我知道她们肯定没听懂,或者还没来得及反应我话中更深一层的意思,于是我也立即把推断说给他们听道:“我当时是昏迷的,所以人人都可以穿着我的鞋子伪造出一路走来的假象。”

听到我这一说法后,小雅小雨都瞪大了眼睛相互望着彼此的眼睛,这一刻他们像是顿悟的发出了一声感慨,既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害怕。

第三百七十八章 谁是借刀人

我这个猜测把她们两个如梦初醒的给说的醒悟过来了,俩人都开始纷纷怀疑救我回来的人是谁,会是爷爷?是林大哥?还是心姐呢?我们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地上除了这些虚构的脚印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痕迹了。

最后在小雨的提醒下,我们最终也还是放弃了对这里的追查:“好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叔叔还在前头等着接应我们呢。”一听听到小雨这么一说,我的心一下子就被牵引了过去,我对着小雨追问道:“叔叔?你说的是小雅的爸爸吗?叔叔他现在在哪?”

我问得这么急切,最多的也是因为内心的担心,这里情况如此多变复杂,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叔叔一个人能应对吗,而小雅也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心里的担忧,于是她立即安慰着我道:“叔叔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心吧。”

但真正的安全还是得要我们集合在一起才行,所以在听了小雅的话后,我也果断的放弃了对这里的追查,三人一同前往了小雅所说的方向。

叔叔并不在小雨的琉璃之境,而是在走出洞口后,往山后边的方向走去了,在途中我也对着小雅询问了叔叔有没有习得爷爷一招半式的话,可她们两个却都纷纷摇头表示道:“师傅并没有收我爸爸为徒,而且……”说到这里,小雅的话语忽然间停顿了一下,神经敏感的我,以为又有什么事情,就急忙打断她道:“怎么了?叔叔有什么情况吗?”

见我会错了意,小雅也立即朝我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秦哥你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我爸爸,而是我和小雨师姐,我们虽然跟着你爷爷拜师学艺,但他老人家却始终不肯承认我们两个是他的徒弟,直到在离别之际,也都不肯承认这一点。”

不明所以的我,在听了小雅的话后,我就本能的对一旁的小雨问道:“你也是这样吗?”小雨也应和的点了点头道:“你爷爷老人家说了,他不再收徒,也让我们也用不着感激他的授业之恩,因为这只是一场交易,他教我们本领,我们则守护你的安危。”

正当我将信将疑爷爷真的会说这种不留情满的话时,一旁的小雅就立即抢先一步开口道:“师傅才没说过这种话,你不要自己添油加醋的诽谤他老人家。”

这俩人我怎么感觉像个煤气罐一样,一言不合的随时就会开炸,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连忙开口制止着她们:“停下,停下,你们两个不是师姐妹吗?怎么像个冤家一样爱斗嘴。”

可对于我的指责小雅不但没有妥协,反而还一脸不悦的看向我道:“是她乱说师傅坏话在先。”我也并不是偏袒小雨,而是不想再听她们斗下去了,就帮衬小雨说了句:“她也没说爷爷的坏话,而且你听不出,她也是因为拜不到爷爷的门下而不心生不满吗?”

同时我为了把话题引开去,就直接把话锋转移到了小雨的身上,我一边跟缓在她们的步伐旁边,一边望着她道:“对了,你跟那个林惊天是什么关系啊?”

“林惊天?好嚣张的名字啊,是谁啊?”小雨听后一脸惊讶,而我和小雅也更是一脸懵圈的回瞪着小雨道:“你不认识林惊天?他也是我们村的,比我要大二十岁左右。”

“比你大二十岁?那也比我大了整整五岁好不好,那我怎么会认识他。”说完这话,小雨忽然用仇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是在变着法子套我年龄是不是?”

听到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显得很无语,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林惊天并不是他的真名,于是我又换个说法对小雅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失踪十年而又忽然出现的朋友?”

谁知听我这么一说,小雅就更加一脸纳闷了,甚至她的目光变得像是在看外星人似的对我道:“你小子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这时候一旁的小雅也是立即对着小雨补充性的说了句:“你真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好像认识你,他还记得你叫萧雨梦。”对啊,这一点也是关键,可小雨听后却像是失去耐心般的黑下了脸:“你们两个够了啊,在这唱双簧呢,我认不认识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我正式告诉你们一遍,我不认识什么林惊天,更没有什么失踪十年的朋友,再说了我这名字重名的都快烂大街了,有什么稀奇的。”

小雨的回答,让我们有点无奈,事情真有这么巧合吗?同一个村,同一个名,可她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逼问下去了,或许得让他们两个见一面才能知道真相了。

可现在林大哥又失踪了,我又去哪找呢。等等,对了,白刀的刀鞘,想到这儿,我就一下子如被雷劈了似的,一边拿出小雨刚刚交给我的白刀刀鞘,一边对小雨再次说道:“对了,白刀,当初白刀不是你送给我们的吗?那晚使用白刀退敌助我们脱困的就是林惊天啊。”

谁知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小雨却是瞪着眼睛对我惊呼道:“你是说晓风残月?那不是我送去给你们的啊,是师傅托人从我手中借走的,对了,刀呢?刀怎么不在你地方?”

我并没有理睬小雨的问话,而是跟小雅一起,一脸激动的对她反问道:“师傅,你见过师傅?”小雨就知道小雅会这么激动,但她也只是一脸无奈的抿了一下嘴道:“没有,师傅老人家并没有来,只是委托了一个人来借刀走的。”

“是谁?!”我追问的很急,可小雨却仍是一无所知的对我摇头回答道:“我不认识他,他浑身上下被夜行衣遮过着,就连眼睛都看不见,但他手上有师傅的信物玉佩,所以我必须无条件的相信他。”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的改变

正当我在好奇那人的信物是什么时,小雨却已经拿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信物,居然是玉佩,一个带有镂空的“秦”字玉佩,这下我和小雅俩人都变得惊愕不已了,小雅更是直接对着小雨手中的玉佩惊叫了一声:“又是这玉佩!”

小雨也微微一愣,对着小雅反问道:“又?你见过这玉佩?”

小雅忽然鬼灵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可她居然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对着小雨隐瞒了一半道:“秦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其实我身上现在有两块,另一块是从那个中年人身上拿到的,我不知道小雅为什么隐瞒着不说出来,而我也跟小雅一样没有说出第二块玉佩的事,就只是望着小雨手中的玉佩道:“那是我和爷爷的信物。”

为了确认小雨手中的是不是爷爷那一块,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小雨手中接过来验证了一下真伪。

玉佩虽然都大同小意,但是不是爷爷的东西,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很有把握的点头道:“这的确是爷爷的那一块。”

见我回答的这么坚定,小雨就把玉佩交还了给我,并一边说道:“这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让我带着,我还怕被我损坏了,那现在我也算物归原主了。

不过你们不是姓王吗,怎么弄块秦字的玉佩做信物。”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爷爷,所以我也如实的对小雨回道:“当时爷爷告诉我,这是因为我们两个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秦字,所以他就以此来作为我们两个的信物。”

在见我收回玉佩后,小雨也对我说道:“师傅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他能及时的派人来取刀,说明他极有可能就在什么某个角落里监视着我们的行踪。”

可我对于小雅的这个说法,却是抱着相反的否定态度并对她摇了摇头分析道:“也许对于他来说,想要掌握我们的行踪并不需要自己出马,光是眼线就足以盯视我们。”

我的这个说法,倒是引起了她们两个的共鸣,爷爷确实有这个能力,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那种。

这下小雨倒是主动对林大哥感到了好奇,她立即兴致冲冲的对着我和小雅问道:“你们说的那个林惊天是谁啊?晓风残月为什么会在他地方?”

白刀在他地方,倒是真的怪我自己,如果让我现在选择的话,那我肯定是舍不得再交给他了。

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我们不肯说,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不过这话若是让小雅说的话,恐怕小雨会不相信,于是就由我对她抢先道:“我们在冈仁波齐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冈仁波齐?你们去过神山了?”在听到我的话后,小雨的整个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我所说的冈仁波齐四个大字上。

我也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对她承认道:“嗯,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圣贤使者布拉达虹。”

这时小雨的脸上忽然一下子闪过了一丝忧虑:“你们遇到了她!那你们没受伤吗?”

听起来小雨似乎也知道圣贤使者是个狠角色,也知道她难对付,不过我的回答更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已经被我们杀了。”

我注意到小雅的瞳孔都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她用怀疑性的语气对我们激动的否定质疑道:“她!死了?被你们杀死的?怎么可能,再多你们两个也不可能杀得了她,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遇到了假的圣贤使者?”

小雅见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开腔回答小雨,而我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对着小雨说道:“我们的确不是她的对手,杀死她的更不可能是我们,而是被狙击手狙杀的。”

听到我说到这一点,小雨的嘴巴都张得能塞下灯泡了,“狙击手?这事都惊动部队里了?”

部队?为什么小雨会先想到部队,而不是当地的警力?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的重点,重点是我和小雅都默契的没有提到心姐,而是一言带过的说道:“就是被那个林惊天林大哥狙杀的。”

虽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但圣贤使者绝对是个例外,所以小雨听后仍用惊叹的语气对我们说道:“看来你们口中的这个林惊天不简单。”

而我则对她所知晓圣贤使者的事感到了另一角度的好奇:“你也知道这个人?”

小雨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在这个圈子里的,就算没见过这个人,我听说过她的大名,或者说她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境界。”

对于小雨的这个说法,我表示否定的说道:“一个为非作歹之徒,有什么值得人向往的,人人得而诛之还差不多。”

听我说得这么愤愤不平,小雨也立即变化成了哀伤的语气对着我为她辩解道:“这只是她的晚节不保,她年轻的时候,还是做了很多可圈可点的事。”

晚节不保!这词用在她身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过听她的话,似乎跟村长能扯上一点渊源,估计也是个天山童姥的存在。

于是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追问了一句:“看样子你很了解她,她有什么作为吗?”

小雨对此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的朝我轻笑一声道:“你觉得一个普普通通,毫无作为的人,会被称为圣贤使者吗?她修为极高,但她年轻并没有借此为虎作伥,甚至还不惜背井离乡的远赴海外驱外敌镇乱,并在边疆立法安邦使百姓安居乐业。”

“她还领兵打过仗?”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人说书一样感到意外,主要是我无法想象,她那个萝莉一样的身材,领兵打仗起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不过从她的身手角度来说,她的确做得到这一点,于是我就转而很是好奇她的对小雨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她岂不应该是英雄才对,怎么后来会沦落为这样?”

说起这一点,小雨也很是替她惋惜的摇了摇头:“具体究竟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传闻她是为了一个情字,但也有说她是功高震主,被逼得到了绝路。”

第三百八十章 途中小屋

说到这儿,小雨见我和小雅低头沉思不语的,以为我们不相信,于是她又转而对我们继续解释道:“紫薇阴阳应剑,是正义之剑,如果是心术不正之人,根本无法驾驭它们,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圣贤使者的晚年的行为举止导致了紫薇星剑的威力大减。”

小雨话里的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她手中的紫薇星剑威力大减,恐怕我们还对付不了她。

这时我也对村长手上的那把紫薇星剑感到了好奇,于是就立即对她追问道:“小雨姐,你有见过村长手中的那把紫薇星剑吗?”

小雨听出了我话中的言外之意,而她也似乎早就关注这个事了,只见她立即对我回答道:“紫薇星剑确实分阴阳,村长那把是阳剑,布拉达虹的是阴剑,至于村长剑的来历,传闻是村长上神山历练时,向布拉达虹求得而来,但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好吧,这也不该是我要纠结的事了,现在一个死,一个我连村子都找不到,关心这个也没什么多大意义了,于是在沉默了一下后,我就对小雨问起了关于村子的事:“对了小雨,卓玛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们连村子都找不到了?”

可对于这个小雨却是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我的任务只是看好你的安全,至于那村子的死活并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见她此刻的模样态度,我瞬间无语的直摇头:“你这不露脸还给人挺有正义感的,现在完全是个三不作为的人啊,好歹也关心一下那些无辜的人啊。”

可对于我的这番指责,小雨却是漫不经心,义正言辞的对我反驳了一句:“秦王同学,别正义感爆棚了,世界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才跟他们相处多久,就认定他们无辜了?你了解他们的从前?清楚他们的真正为人吗?”

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说被帕朗图牵扯进去的那些人,而我也是很直接的对她反斥道:“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他们当中固然有害群之马,但我们也不能不管那些善良、无辜的人。”

“幼稚!!”小雨也不想继续跟我多费口舌下去了,她在冷回了两个字后,就别过头去不再跟我说话了。

她这模样倒是跟我小时候印象中的她有点像了,专横不讲理,自己认定的事,绝不会因为旁人而改变,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收她为徒,也更好奇是用什么决策降住她的。

“秦哥,师姐,你们快看那里。”就在我们三个冷场般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时,小雅忽然看到了前方的什么,并一手指着那边让我们看去。

那是一间坐立在山间边的木屋,看上去很简陋,就只是用树木叉子建成的单间,有点像是用来看守田园的屋子。

可现在这屋子四周已经扎满了绿茵,而且还有点摇摇欲坠,看上去应该荒废很久没人住了。

所以我和小雨都有点不解的对她侧头问道:“那屋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小雅没有回答我们的话,而是一脸严肃正色又激动的朝着那里跑了过去,我和小雨虽然看不明白,但我们两个在对视了一眼后,还是立马跟了上去。

屋子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远,所以没几步就到了,而在小雅停下来的同时,我们也立即对她追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小雨也收起了之前互不相让的神色,走到她的身边,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柔声的安慰着她道:“小雅怎么了?这屋子怎么了?”

其实这屋子并不大,只要我们迈动一下步子,就能走进去一探究竟,可我们都被小雅的神情有点吓到了,感觉这屋子里面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沙…沙…”小雅仍旧没有说话,而是在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其中一个地方的同时,缓步的走向了那里。

我和小雅也立马跟了上去,发现小雅停留在了屋外的一颗小树旁,并且还弯腰从柔软的松树枝上拿下了一块灰色布条。

这布条应该是衣服上的布料,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而且从断裂的痕迹来看,它像是在经过拉扯后断裂的。

小雅把布条拿着给我们看,并哽咽焦急的说道:“这是从我爸爸身上拽下来的。”

小雅这话一出,我的心瞬间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样,而小雨也是立即对她关问道:“你不是说叔叔在别的远处地方吗,可这里离我那里才一公里不到啊。”

对于小雨的质问,小雅已经近乎失去了理智,她一脸不知所措的对我们拼命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在把他安置好在那里后,才来找你的,而我在离开时也明明告诫过他不要出来,可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而我也已在附近看了一圈,可是除了这布条上的血迹外,不论是地面还是树上都没有任何血液洒在上面。

这时候多说无益,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于是我直接手持黑刀往那小屋子走了过去。

而一旁的小雨的见状则是立即提醒了我一句:“傻木头,就这么进去啊,还不拔出鞘。”

看来小雨不知道刀鞘锁住我黑刀的事,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对于小雨的话,我也只是无助的摇了摇头,然后在一脚猛踹开残门后,我也先本能的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以防不测。

我对于血腥味的气味很敏感,比如像小雅手中布条上的味道,我轻轻一咻就能闻到明显的腥臭。

可是此刻除了一些木头的腐朽味外,并没有闻到屋子里有任何怪异的味道,里面似乎并没有我所担忧的东西。

而我在和小雨对视了一眼后,也默契的朝里面走了进去,见我们进去后,小雅也想跟着进来。

可我们却又立马退了出来,并同时伸出手来,阻止着她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进去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五行颠覆

可小雅又怎么会相信我们的这种话呢,她完全不肯妥协的想要继续冲进去一探究竟。

最后没办法,我和小雨也根本拦不住她,就只好让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这是什么啊?!”小雅有点被眼前的东西吓到了,而我和小雨也继续拦着不让小雅进,最后还被小雨给推了出去。

同时还扭过头来对我说了句:“师傅只教了我医术和刀法,这种邪术还是你来吧。”

这包袱推得也太快、太直接了吧,好歹也进来给我搭把手啊,不过她也还要顾着小雅。

于是我也义无反顾的对她点头应诺道:“你注意外面,这里会布下如此邪阵,肯定有人在搞鬼,小心被抄后偷袭。”

而完全被拒之在外的小雅,不论是脸上还是心中,全都挂满了担忧的神色:“秦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骷髅在里面。”

这东西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怎么解释得清楚呢,这时候小雨倒是起到了关键的辅助作用,她立马拉着小雅往外走,一边劝着她:“小雅乖,你秦哥要忙正事,我们不要给他添乱,去外面守着他。”

在走到外面后,她又扭头催了我一声:“动作尽量快点。”

“嘭!”在等她们退出房间后,我也立即随手关上了房门,并且还用白刀的刀鞘作为横栓将门抵住,这一时为了防止敌人,二也是不让小雅冲进来。

但我除了防敌人外,还要放另一种防不胜防的对手——脏东西,所以我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门把上。

而门外的小雅与小雨也做出了御敌的对策:“小雅,我们得分开行动,你去外面,我去那边,一但有任何东西靠近,都必须无情的用你飞针杀死,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否则你的秦哥就会很危险,你记住了吗?”

这时候,分开落单行动是很不安全的,可小雅却在听到关于我的安危后,忘记了自身的危险,就想也不想的应答着小雨:“你自己也小心点。”

关上房门的我,已经听不到屋外的动静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干什么,不过现在对我而言摆平眼前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这屋子也就不到十平米,可是却绑吊着三具已经化为骷髅的骨架,骨架很完整,但也很小,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呼…”我的心像是被绑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在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后,我小心翼翼的爬上这间小小屋子的梁柱上,并小心翼翼的将他们解落下来,同时我也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双手双脚。

果然每个脚踝和手腕的关节处都绑勒上了深深的红绳,绳子勒得很深,几乎已经卡进了骨头之中。

而且我注意到这些绳子都是新的,这跟尸体化成骨的时间程度明显不对应,绳子绝对是普通的绳子,就算它在怎么坚韧,颜色绝对不可能再保持的如此亮丽如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绳子都有人在定时更换。

见此情况,事情的真相我也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为了寻求百分百的真相,我还是把鼓足勇气去检查了一下他们头骨的额头。

当我在看到他们的眉心处都有一个针眼一眼的小孔时,我的脑海中,极速的闪过了几个阴森的词汇。

红衣、泳装、秤砣、眉心针眼、封魂堕,衣物肯定是早已腐烂了,而秤砣也一定是在他们死后被转移了。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位军官死前塞给我的纸条,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提醒我那些无心的尸体,现在看来他真正想告诉我的是这个事。

天地阴阳,五行主心,人也一样,可这个邪术却正是颠倒五行之法,这三个可怜人,不但活人难活,死人不能死,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会跟着绝子绝孙,无子无嗣。

“希望现在解救他们还来得及吧。”在带着哀痛的自言自语这句话后,我从包中取出了两根蜡烛与三根香烛,并以这三具尸骨为中心,用三长两短的形式把他们围在了其中,并快速的将它们给点燃了。

人最忌讳三长两短,而阴事则是最怕三短两长,所以我看着燃烧的香火,我心里可以说是害怕到了极点,如果说香燃烧的速度快过了蜡烛,那今天这个朗朗乾坤的晌午就是我的噩梦。

可是在我心神不安的等待中,还没等我看到香烛有什么异样的变化,我先在烛光的映射下,看到在我右手边的木墙上,倒影着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其实从我点亮蜡烛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这三具的倒影所以我并没有去在意它,可就在刚刚,我却看到那影子的手臂竟不自然的摆动了一下。

幅度虽然很小,但看在我的眼里就像是这整座山脉被搬动了一下可怕至极,我的心更是害怕的跳到了嗓子眼里。

虽说在入这一行后,我也早就做好了夜路走多了早晚会撞鬼的准备,可每一次也都是有惊无喜的避开了,始终没跟真正的脏东西碰过面,现在这么突然间要碰上了,还真有点怕了。

“咔…”我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烛光下所折现出的倒影,同时一手也悄悄的放到了腰间的匕首之上。

不要慌,不要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他不敢过来的,他不敢碰我的。

我内心不停的天真祈祷着,可是却忘了这可是个颠覆五行的恶鬼,根本不是用常理就能应付得了的。

在反应过来这一点后,我立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在紧紧握住匕首的同时,一边开始用脚跟一寸一寸的蹬挪着自己的身子,往那影子的方向挪去。

“唰…”在计算出自己的力道足以飞扑到影子的地方后,我就双腿一蹬力,朝着那里飞扑而去,同时把腰间的匕首也应声拔出了鞘。

或许黑刀能克制他,但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又怎么会是脏东西的对手,于是我在趁飞身而起的半空中把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尖抹了一下,让剑尖染上我的鲜血。

第三百八十二章 对战骷髅

“咔……”可纵使我准备再三,但却还是失算了我的背后,当我刚一飞扑到半空之时,一双骷髅的手骨从后面抓住了我,并猛的将我摔倒在地。

鬼也玩套路?还会暗度陈仓,声东击西了,居然先用一个假影子吸引我注意。

“呼…”这里空间很小,再加上事情又发生的这么突然,我也来不及做出别的应对,就本能的在摔倒的瞬间将整个身子像鲤鱼打挺一样,朝着自己的身后飞旋而去。

“砰!”在身后偷袭我的,果然是那三具尸骨的其中一个,于是我也毫不客气的就是飞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胸口。

看着他空洞的双眼窟窿洞,虽然是面无表情的,但我仿佛能从他深邃的洞口中看到他们可怜的身世,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下手,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点,我在动手之际也开口对他说道:“你已经死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早点投胎转世去吧。”

虽然只是句自我安赎的话,但当我的匕首在刺向他时,我内心的那份愧疚也减少了几分。

魂飞魄散或许不该是他们有的下场,但也是我不得已为之的举止,可当我在奋力的踢向他时,我在看到骨架往后飞去时,我还注意到他手骨上的那两根红绳也跟着向上举了起来。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他又要攻击我了,就本能的想要急忙做出御敌之势。

“咻…咻…”

可我发现当他的那双手骨在抬起时,他红绳的下面好像还悬吊着一根透明的线丝。

“咔…咔…”在正当我纳闷那是什么东西时,我竟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什么东西撞击在门上的声音。

一股莫名的不安,使我快速的折返转身,冲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可我虽然撤掉了刀鞘,可任凭我怎么用力的推动这扇小小的屋门,就是无法将它打开,仿佛外面有什么力量挡住了屋门。

原来这屋子才是真正的陷阱!!感到深深危机感的我,立即就对着门外大吼了一声:“小雅,小雨,我们中计了,快来把门打开!!”

而我在叫喊过后,也不可能静等着她们来施救,那具尸骨已经再次朝我扑来了。

看着他那双朝我而来的机械性手骨,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受控制的提线木偶,还是一具怨气深重的行尸。

但对我而言,此刻的他就是勾魂的牛头马面,解决掉他,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内心的怜悯同情心瞬间就被席卷而空,并果断的拿起腰间的黑刀,使出全身的力气朝他的骨架猛力的席卷而去。

没有出鞘的黑刀虽然不锋利,但它的坚硬程度打在人身上也足以让人伤筋动骨,所以这一记横扫过去,按理说不光可能击退他,把他打散架都不在话下。

“砰!”可怪异的事情就这么再次发生,当我的黑刀在触及到他腰间的骨架时,除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外,他连后腿半步的姿态都没有。

普通的骨架绝不可能如此,他一定有问题,于是我当断做出了决定,收起了手中的黑刀,改用沾有我血迹的匕首攻击。

但这玩意的攻击范围太短,恐怕还没等我近他身,我就已经被他的手骨捏入手中宣判死刑了,“咻…”而局势也根本容不及我多做考虑,就将手中的匕首当做暗器朝他的身躯飞射袭去。

“叮!”匕首虽没有像黑刀一样锋利,但也至少是开过锋的,可当它在跟头骨相撞时,竟然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然后就被反弹回来了。

“呼…”我也来不及再去捡取匕首了,因为那双手骨已经迎面朝我拍来了,想要完全的躲闪已经不可能,我能做的就是挥起黑刀勉强撑在面前护住自己的头部不被他攻击。

“砰!”可是他强劲的力道足以将我狼狈的横扫都木墙之上,我除了踉跄的捂着胸口外,内心也惊愕着外面俩人为什么会没有任何动静,不光是打斗声,就连说话声都没有,仿佛是完全没听到我的呼救。

该不会是两个人躲得太远没听到我的声音吧?好,那我就弄点大的动静提醒她们,我一手扶着木墙,一手横握黑刀于身前,然后奋力的击向木墙之上。

“叮!叮!”可当刀鞘在与木墙相撞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居然也是那种金属碰撞的声音。

特么的,居然是间铁屋子,原来陷阱早就挖好了,就等着我进来往这里跳,这下好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我出不去,真成了困兽斗了。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的骨骼恐怕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铜筋铁骨,这一次难道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等等!灵光一闪之间,我脑海中抓住了什么细微的线索,大脑的细胞也以超乎我寻常的速度运转着……

“什么所谓的五行逆转……恐怕这就是一个掩人耳目把我骗入局的障眼法!看我怎么破了你这个局。”想到这里,这一次我两眼的目光就瞄准了他两只手骨中的透明丝线。

提线傀儡,也不知道操纵他的人是不是就在附近,不过就算找不出你,那我倒要看看你没线了究竟还有什么能耐,但那两根隐藏得很隐秘,几乎是紧贴在手骨之上,想要单独切断他很难,但再难我也要试一试。

“咔…”而他也在这时候又再次机械的挪动身子朝我而来了,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在他挪动的同时也咯咯作响,看着他过来,我看了看他的纤瘦的腿骨和近在我咫尺的匕首。

或许我该先想办法绊倒他,然后再利用他倒下的机会去拿到匕首,然后割断操控他的提线绳。

“砰!”想到就去做,四两拨千斤永远是最实用的技巧,尤其是对付这个没血没魂的木偶,更是有效至极,当我在趁他再次往我这里挪来之时,我的黑刀反向劈在了他的脚踝处,他也随即应声摔了个狗吃屎,如果是普通的骨架,这么一摔早就直接散架了,可他除了发出沉闷声外并无任何异样。

第三百八十三章 逃出生天

而这对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创造空隙的机会,我一个狼狈的翻身滚动,捡起了刚刚被我飞落在地的匕首,并且在同一时间持着匕首就扑向了骨架的方向。

“咚!”我先是再次凌空一脚踢在了才刚一准备起身的他,使他再次扑倒在地,同时手中的匕首也朝着他的手骨上的丝线切划而去。

“滋…滋…”然而再怎么天衣无缝的计谋,在真正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是可笑的摆弄,我虽然算准了一切,但当我的匕首在划过针线时,竟只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火光。

这是什么材质做的线啊,居然连刀都割不断,特么的,十之**又是什么怪东西制成的,可现在也不是感慨对手厉害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才是眼前十万火急的事情。

可这破木屋跟他的骨架一样坚硬如铁,我又怎么硬闯出去呢,如果黑刀能出鞘那我还能有一线机会,可它就像个倔牛似的,仍旧死死的躲在刀鞘中不肯出来。

“咔,咔…”然而就在我思考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时,这具骷髅被我踹翻在地的骨架,两只手的手骨竟然发生了360度的转弯,反转的掐向了我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我给吓了一跳,这一个不小心,以他这手骨的力道,我脖子可能当场就要交代了,我眼疾手快的手臂一挥弹,将黑刀卡在了他的手骨之间,这一巧妙的一击不但成功拦截了他的进攻,更是阻止了他的挣扎动弹,使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无法还手的俘虏。

但我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将他拎了起来,然后把他当做武器似的先撞向了地上另外两具尸骨,虽然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攻击我,但这时候的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要是让他们偷袭成功,那就被他们翻盘了。

“咣当……”看着散落一地的尸骨,我知道自己是错杀三千了,但此情此景下的我,已经毫无任何半点愧疚之意,既然你只有这一个傀儡,而且也已被我降服,那现在剩下的就是出去对付你了。

这个提线木偶的主人似乎也开始着急了,这两根手骨也开始更为用力的挣扎着,可苦于他是被我无坚不摧的黑刀锁扣住的,恐怕就算是他把这骨架拉蹦断,他都不可能挣脱得开,于是我也开始把他当做是一个钝器似的,利用他去撞击这木屋的墙体。

“咚!咚!”同样是坚硬无比的材质在我的强劲力道的推波之下,使得整个屋子都跟着发出了轻微的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塌,这也无疑给我增添了信心,要是能撞得这一骨一门同归于尽就最好了。

“砰!”可这一次我又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当我在全神贯注的那这副骨架撞击木墙时,我的后背遭到了冷不防的偷袭,但我还是忍着剧痛没有松手,因为一但松手,可就没法再这么容易的降住他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偷袭我的是那另两具骨架,不过当我在面露痛苦的望去时,发现居然就是被我羁押着的这个骨架,对我下手的竟是他的右脚骨。

没想到脚也有提线,藏得还真是够深的,想再扣住他的腿,我也只有借助门栓上的白刀刀鞘了,可当我在忍着疼痛把他压往刀鞘处时,他那双能够360度旋转的脚骨也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趁机将我绊倒在地。

“砰!砰!”短短的几步路,我却遭受了他好几脚的猛踹,而他这个看似纤细如柴的腿骨,每一脚踢踹在我身上就像是一座小山压在我的身上一样,痛得我深邃骨髓,痛得不但流出了泪花,更是感觉牙都要被我咬碎了。

“咚!!”当我好不容易熬到终点,伸手就能触碰到刀鞘时,这跟脚骨却也给了我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松懈了锁扣住他的双手,也松懈了对他的控制。

这无疑是将我自己推进了深渊,可这也是无奈而又束手无策的举动,因为我实在是疼得没有力气了,小雅小雨为什么还不来接应我,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啊。

刚刚他只有双手,我都还是在耍了阴招的情况下制服他的,现在他双手双脚一起来,我真要被打得满地找牙了,但不管怎么样,苟延还是要残喘一下,我拖着酸痛无比的身子,艰难的与他拉开距离,同时在一脸焦急中脑海里也拼命的搜索着自己该如何找出一线生机。

……

……真的是绝处逢生中,智商才会在线,在思虑了几十秒后,我做出了一个孤掷一注的决定,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我已经没得选择了。

“呼…”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以耍帅的姿势,在把它飞旋一周后,将它跑入到了半空之中,一件外套,摊开来也有一平米多点的面积,而这一平米就已足够遮挡住了我的身影。

“砰!砰!

“咚!咚!咚!”接下来的两分钟,从这间小小的屋子中传来了阵阵巨大的声响,整个屋子也都在这巨大的力道中开始摇摇欲坠着。

“啪!”最终,在一声清脆的声响下,我拎着这具骨架从屋子中破墙而出,而我所受的酸疼之感,也全都因为劫后余生而转换成了欣慰的笑容。

但这笑容也瞬间就转变成了满腔怒火,我一把将这副骨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并将黑刀当做洗衣棍似的,再度狠狠的打砸于他,一边打,还一边以咒骂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妈的,王八蛋!你再动啊!再动啊,下地狱去吧。”

“该住手了!”一道毫无任何感情的声音打断了我正在发泄情绪的双手,而当我在听清这个声音时,我也以不带任何感情面目的神情,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声音虽然冰冷,但还是能一听就听出,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似曾相识的那种,而当我在看到她的身影后,也验证了我的猜测,可强大的落差,还是令我语气异常的哽咽:“果…然是你……”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同门反目

“呼…呼…”我一边借机贪婪的喘着粗气,一边用恶毒的目光看向着眼前这个令我心痛的熟悉身影,我见她不说话,我又以战兢的语气说道:“萧雨梦!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虽然从见面开始到刚才,感觉她们两个的关系是有点僵,可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有加害我的行为,我很是不敢相信的对她追问着:“你背叛了爷爷?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雨梦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以冷漠的微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在这诡异的笑容中,她还缓缓的抬起了她那双白如凝脂的玉手,从她指缝中滑落了几根白丝般的绳线。

看着这几根如发丝般随风飘动的绳线,我的心都在跟着滴血,在她拿出针线之前,或许什么都还能解释,可是现在什么都是枉然了,我也像是丢垃圾似的将手中的骨架给丢弃在了一旁。

然而相对我的震惊,她居然还一脸淡定自如的对我笑着道:“我的秦王弟弟,是不是很惊讶?”事到如今,任何质问都已变得苍白无力,我也在无助般的眨眼呼吸过后,对着她感慨般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我相信萧雨梦会成为我的敌人,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晓风残月的主人白衣女子会背叛我爷爷,你如果要对付我,在卓玛村的时候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还要如此多此一举的先几次三番救我,现在又调头来杀我?”

多年未见的重逢,会令我如此相信她,也或许是因为圣贤使者的那句话,她说过晓风残月的主人永远是不会背叛魔刀黑刃的,如果她还活着,恐怕这几下脸也都足够打肿她了。

而萧雨梦在对我微笑过后,倒是用反质问的语气对我说了句:“你真的就这么坚信我会是那个白衣女人?都说你心思缜密,心细如丝,难道你就从来没怀疑过我吗?”

“你…小雅不是说你是她师姐吗?难道你不是爷爷的徒弟。”她的话不但提醒了我这一点,而且我还发现小雅的身影并不在这里,于是我在说完后还立即紧张又大声的质问着她:“小雅呢!她人在哪?”

萧雨梦见我一下子变这么激动,她又立马微笑中带着几分得意的朝我伸出了食指,在否定的摇晃中,她神情淡淡的开口道:“不要激动,激动容易失去理智,我的确是拜在你爷爷门下,也算得上是小雅的师姐,但我并不是那个三番几次救你的白衣女子。”

她这话听得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不可置信的反问着她,那你怎么会有白刀的刀鞘和爷爷的信物?”我虽然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会相信她是白衣女子的身份,最大的关键也是因为她有这两个信物,可现在看来她的这两样东西都是通过其他途径得来的。

这时候小雨也不吝啬的对我解惑道:“信物的确是你爷爷交给我的,因为他确实来委托我保护你,所以为了能让你更确切的相信我,他才把玉佩交给我,但我却发现除了我之外,他还另外委托了两个人,一个自然就是小雅,而另一个则是你口中所说的白衣女人,于是我将计就计,由保护改为了监视。”

听到这里,我很是纳闷又匪夷所思的对她疑惑的反问道:“为什么?难道你的背叛就是因为爷爷同时委托了三个人来保护我让你心生怨恨了?”

小雨果然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逆反,只见她得意一笑:“背叛?你懂什么叫背叛吗?至始至终都不曾是一条道上的人,又何来的背叛呢?白刀也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是你爷爷派来的人取走的,只不过被取刀的对象是白衣女人,而我则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截断了他,然后再趁此接近你,毕竟如果不让白刀顺利的送出去的话,是势必会引起怀疑的。”

我感觉这理由好荒谬,我用嘲讽般的语气对她质问道:“你不觉得你有点多此一举吗?你我本来就是相识的,你要跟我见面吗,需要费这么大劲呢?直接拿着爷爷的玉佩来跟我亮明身份不可以吗?”

然而对于我的这个话,她却是微微摇头道:“我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意外,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绝对的成功,这一路上,你所见到的徒弟们还少吗?但都是邪大于正,所以我光用你爷爷徒弟的身份,可能会引起你们的怀疑,而我在监视你的这段日子里,发现你几次三番都是受到这个白衣女子的保护,你对她的信任肯定要大于常人,所以我利用她的身份接近你,你肯定不会疑神疑鬼。”

她说得对,她不但聪明,而且还懂得以情势定格局,关于是我爷爷徒弟的这种事,别说她们了,我也觉得早就不新鲜了,所以她会利用白衣女子这一身份渗透进来,不得不说她真的做对了。

她成功了,非常成功的成功了,现在我只好奇她的动机:“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两家是世交,为什么今天会以兵戎相向的方式对峙?是我们爷孙俩对不起你,还是我们王家亏欠了你什么?”

听到我这话后,她的目光忽然间闪放出了一道冰冷的光芒,言语也是变得冰冷无情:“我也很想把我们世交的情谊继续下去,但这份情谊注定要在我们这一代断裂,因为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她的性格向来都是开门见山从不拖泥带水,只见她在说完目的后,就继续一边抬起手,一边指向了我的脖子然后道:“我要你脖子上的那块风清帝王石!!”

听到她也是冲着这个而来,我压抑的那股愤怒一下子萌生出了一份怜悯,我柔声的反问着她:“你要帝王石做什么?难道你也遭遇了灵骨之变?”

我这番真切的关侯,在她眼里却是如同惺惺作态般虚伪,她望着我冷哼一笑道:“你是在明知故问吧。”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雨的背叛

她开始激动的吐露了她心中的怨言:“他根本不是人!是恶魔!是魔鬼!每一个跟你爷爷拜师学艺的,哪一个没有受到灵骨变异的折磨,旁人可以说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可对你这个孙子,他居然也狠得下心,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这样的长辈亲人。”

我没有质问,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她说的是事实,而我也因为这一点,动了恻隐之心,把手摸向了脖子上的帝王石。

如果灵骨之变的罪需要有人来赎,那我这个作为孙子的,又有什么推脱卸罪的理由呢,他们都只是拜师学艺的,既不欠我们王家的,更没有为此牺牲的理由,如果非要的话,那就由我去承担吧。

“秦哥,不要!项链不能摘!”就在我开始缓缓拽动脖子上的帝王石时,小雅的急切的惊呼声阻断了我的动作,而是立刻紧张的朝着声音方向望了过去。

一同望过去的还有小雨,看她两眼放火般的目光,若是能烧出火的话,小雅恐怕都要被烤干了,只见小雅正站在离小雨不远处的对面,在看到我注意到她后,她又接着大声补充道:“秦哥她根本没有遭受灵骨之变,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帝王石绝不能落入她之手。”

靠!这女人演技百分百啊,差点就被给拐骗了,而在小雅的提醒下,我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啊,小雨起码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是真有灵骨一劫的话,早就魂归西天了,哪还能有命在这里跟我们大放厥词。”

小雨见我把帝王石放回脖子内后,她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喷向了小雅:“你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我念你是同门刚刚只是将你捆住没有杀你,你现在竟还不知好歹的来坏我好事,你去死吧。”

“咻…咻……”在对着小雅大言不惭的同时,她的手中也朝着小雅的地方顺势飞射出了树根飞针,小雅见状也同样在闪躲的同时飞出了自己手中的飞针去和小雨的抵挡着。

“咻…咻…”可让小雅惊慌的是,只见小雨对她的攻击只是虚张声势,她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我,飞针居然朝我袭来了,小雅就算想出手救我,她也来不及远水救近火了,我就只好依靠自己敏捷的身形,快速的躲闪在树干之间,使得她的飞针无法攻破到我。

而我除了躲闪外,根本毫无反击之力,手枪已经没子弹了,我根本奈何不了她,只希望她的针能在我被射中之前,早点飞完吧,不过小雅则是直接不给她这个机会,见小雨在专心对付我时,小雅也抓住时机的出手了,同时她还挑衅的对小雨大喊道:“怎么了师姐?你的针好像连树枝都射不穿啊,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用师傅给你的乌金夺魄针?”

受到小雅情绪渲染的小雨,除了心神不宁外,她还要左顾右盼的注意着我们的动作,就深怕遭到我们的反击,所以她根本无暇去理会自己内部出现的问题,而小雅见她不说话,就继续挑衅着她:“是不是你已经没了乌金夺魄针?用不着瞒我,我早穿了,你为了保证你的提线傀儡绝对可靠,所以你选用了刀枪不入的绳索来作为你控制这些傀儡的提线,而这种线只有乌金才能达到熔炼所需的硬度和强韧度,你没有乌金夺魄针了!”

难怪一向狡猾的小雨会在那时候特意的把那么珍贵的乌金夺魄针拿出来炫耀一下,原来是虚张声势的狐假虎威啊,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又岂能逃得过懂行的小雅,而在小雅头头是道的分析,果不其然的说中了小雨的一切,她也没有做出辩解,只是在释然般的微笑中对着小雅冷声反问道:“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呢,你的夺魄针也不照样不在身上了吗?”

女人啊!除了斗本事外,更要斗心机啊,原来这场战争的硝烟早就已经埋下伏笔了,只不过现在这根导火索彻底被点燃了,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小雅并不占据优势,不过她可不是一个人,我的暗器技巧或许没她们那么厉害,但我砸石头可一向都是很准的。

于是我捡起石头就丢向了小雨的方向,这样就算不能如此完美的砸死她,我也至少成功的干扰了她的进攻,能给小雅创造更好的进攻机会。

“哼!你们这两个家伙,还真是生命力旺盛的百足之虫,帝王石就让你挂在脖子上几天,我改天再来向你讨要。”往往落败逃跑的,却也是最能说大话的,这小雨竟然也一样,只见她在说完后,竟直接扭头当起了缩头乌龟跑了。

我当然想要去追,但小雅却立即拦住了我,并在我耳边窃窃私语的分析道:“她这么狡猾,又怎么会轻易的说放就放了,我们追过去肯定中埋伏。”

说得在理,刚刚也没见她受伤,而且说起来还是她略微占得上风,怎么会说跑就跑了,不过管她那么多呢,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好机会,但此地仍是不宜久留,要是小雨一但发现我们没追上去后,中途带救兵折返回来的话,那我们好不容易占领的优势,就瞬间灭亡了。

不过我也没有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离去,乌金夺魄针从坚硬的角度来说,虽然算得上前十,但它仍是有缺点,缺点就是它怕火,一但被火焚烧,就全然无所遁形,所以我在跟小雅离开这里之前,还一把火少了那具尸骨,尸骨虽不是重要对象,重点是绑勒在手骨脚骨之上的乌金夺魄绳。

看着它在大火中焚烧消失完后,我还是大发善心的,把这具可怜的尸骨埋了起来。

“轰…”地点就在那间木屋旁,然而就在我们差不多收工之时,这间木屋竟然随之轰然倒塌了。

这可把我和小雅给弄懵了,尤其是我,因为刚刚我可是身临其境的体会过它坚硬程度的,怎么现在会无缘无故的就塌了呢。

第三百八十六章 屋下之密

我们刚刚是挖动了木屋旁边的土壤,可这种程度的松动不至于让木房子发生塌陷。

这屋子从一开始就觉得它怪怪的,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倒塌,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

我和小雅在思量一下后,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虽然这可能会有萧雨梦半路折返回来的后顾之忧,但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还是决定查个究竟。

因为叔叔的那块血布条就在这附近发现的,所以小雅怀疑叔叔可能被小雨囚禁在这里了。

我们一块一块的把木墙搬开,而我也在这时候好奇的对小雅问道:“这木头是什么材质做的啊,好坚硬的样子,可是又很轻不是很重。”

听到我问起这个,小雅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了我一下,然后她反过来用好奇的语气对我问道:“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你都不懂,更不要说我了。”

我懂当然懂一点,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也不愿意事实会变成这样,在炼铁铸剑术,有用人骨增加柔韧硬度的铸造法,而这里又有这么多人骨,小雨真会在用这种邪术吗?

我不敢去验证,所以我也没有再说话,就低着头快速的挪动着这些木块,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当我再触碰到这些木头时,我就像是摸到了手骨一样,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为了甩开这些恐怖的念想,我又故意找了个话题对着小雅问道:“对了小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是在哪碰到萧雨梦的?”

小雅用一副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的神情对我立马回道:“爸爸说这条路是前往村子的路,至于师姐她是在我们行至半路的时候撞见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加好奇的打断了小雅的话,并对她问了句:“你为什么信任她?就没怀疑过她的身份吗?我是指万一她不是爷爷的徒弟呢?”

对于我的这个担忧,小雅倒是很坚定的朝我摇了摇头:“这不会,因为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她入门比我早,在我小时候向师傅拜师学艺时,我就见过师姐,那时她已经差不多学艺大成了。”

好吧,虽然好奇她们相见的场景,但现在木已成舟,再去纠结这些回忆已经没什么意义,于是我也没再问下去关于这个事的话。

继续问向小雅道:“那你们后来怎么又走散了?”

小雅又接着对我如实道:“那时候小雨姐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她发现你没跟我们在一起,她非常担心你的安危,并用不可拒绝的语气对我们下令,必须把你给找回来,并且还要跟我们一同出发。

那时候我和爸爸完全没有去想过怀疑她的话,而我心里其实也跟小雨姐一样都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全然听从了她的话。

但为了不影响赶路,爸爸就先行谨慎探路,约我们在前头这座山脉相见,而我则是跟着小雨姐先陪她去了一趟她的琉璃之境,因为她要取点东西,不过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之际却意外的撞见你就昏倒在小雨姐的琉璃之境洞口,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把好奇的目光对准了我自己身上,对着小雅继续问道:“你说把我从狼口中救出来,又丢在你们洞口的人,你说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估计她们两个早就已经商讨过了,要是有结果的话,早就告诉我了,于是小雅仍是用一脸迷茫的神色对我摇头道:“猜不出来,但我想肯定是你认识的人。”

这是肯定的,而我自己在问出这话的同时,我脑海里也忽然间联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小雅商量道:“其实在我知道不是你们救我出来时,我心里就已经有所猜忌了,可那时候我没说,是因为小雨承认她就是那个人了。”

小雅也是神思敏捷之人,她在听到我的话后,大脑就立即反应过来了:“你…你是说那个白衣女人?”

我没有否认的对小雅点了点头,而在见我承认后,小雅就更为好奇的对我追问道:“秦哥,你所说的那个白衣女人究竟是谁啊?听你说,她好像救过你很多次了。”

我也坦然的对小雅回道:“光是我知道的就已经三次了,可是对于她,我却只知道她是晓风残月的主人。”

小雅看了看我别在我腰间的白刀刀鞘,然后又对我说道:“晓风残月就是林大哥的那把刀吧,这就是它的刀鞘?”

虽然现在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但我想应该就是了,而小雅也又接着提醒了我一声:“你的黑刀就是被刀鞘锁住的,而那个送刀人,又特意扣下刀鞘没送,估计那晓风残月也跟你的黑刀一样,进了刀鞘之后就拔不出来。”

这话有道理,而且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那种,否则要是真成了,那我们不光没了黑刀,就连白刀都沦陷了。

不过我也没有把刀鞘乱丢,毕竟一刀一鞘的制造肯定是有道理的,要是因为我的无知而损坏了神器,那我就成了笑柄了。

而就我们边说边干活之时,小雅忽然间的一声叫喊,打断了我们的思绪和注意力:“秦哥,你看这个。”

小雅所说的东西,是在她把一块木头搬走后,所被压在地上的一根人骨,这其实很正常,因为在这木屋里本就有另外两具被我击散的尸骨。

可当我在随着小雅的惊呼声望去时,发现那根骨头上居然沾有一丝血迹,虽然很少,但嫣红的血液和森白的手骨是形成鲜明对比的,所以很明显就能看得到。

被我所击散的尸骨我可以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他们身上是没有任何一点血迹的,否则刚刚我在检查的时候早就发现这点异样了。

看来这屋子除了三具尸骨外,还另有它物,于是我不但自己停下了搬动东西的动作,还让小雅也别动了,改而用黑刀去翻撬这里的土层。

一番之下,果然就发现了这里的另有乾坤。

第三百八十七章 屋下之风

这里果然不止那三具尸骨,在我们的翻动下,露出了更多的尸体,有些是没腐烂的,有些是成白骨的,但更多的都是些只腐烂一半的尸体。

看着皮开肉绽的血肉,我倒早就习惯了,而小雅还是难以适应的在一边往后倒退几步的同时,一边略带惧意的对我说道:“秦哥,为什么要把尸体埋在这里?”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风水学上的格局,我也把自己所想到的说了出来:“死人堆上造房子为阴煞凶宅,别说刚刚倒塌的木屋了,这方圆十里要是有人居住的话,轻则无儿无女断后,重则克妻克己,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真的如此,就算八字再硬的人住到这里的话,都会落得生不如死的地步,这也难怪他会把木房子加固得这么牢,因为一般程度的木头早就会因为这里的阴气常年缭绕而被腐蚀断裂了。

而小雅在听了后,她倒很好奇的对我说起了另一点:“那步下这种歹邪之术有什么用处吗?还是就专门用来害人的?”

虽然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有无数人,与至邪对应的自然是至极,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自然就是这个布阵人,他损阴德的做出这种事,换来的就是他这一生的光辉。

“光辉一生?他牺牲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换取自己光辉?”小雅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气愤,她是觉得这种牺牲和换取而来的结果有些不成正比。

而我的回答则是更让她感到无语至极:“剑走偏锋,成功没有捷径,哪怕用邪术也是一样。”

听我话外还有话,小雅也是立即对我追问道:“什么意思?这里还有什么名堂?”

我看了看土坑中的尸体,然后用沉重的语气对他说道:“这个人的命格如果不够强,八字不够硬,那他绝对承受不住,这些由极强阴气所形成的能量,这个人的下场只有两个,绝子绝孙而又孤独的过完一生,要么被这股阴气之力反噬的荡然无存。”

这两种听上去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而小雅在听完后则是好奇起了他是谁,她率先想到的便是小雨,不过我以绝对肯定的语气否定了这一猜测:“不会,她最多只是利用观察附近的风水地理位置,从而推测出这里可能存在一块凶煞极地,但她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布阵者。”

听我回答的这么坚决肯定,小雅又是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嘲讽般的冷哼了一声道:“如果她的命格八字真能挡住这凶煞之劫,那她现在又岂会只是一个名不经转的无名小徒,早就是叱咤江湖的一姐了。”

听到我这挖苦般的解释,小雅也忽然间会心一笑:“那倒是,看她那副为虎作伥的模样也不像是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在说完后,小雅又继续转而对我问向正事道:“对了秦哥,这东西这么邪恶,你也又懂风水,能有办法破了它吗?就当是做好事吧,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无论是看风水还是破风水,其实都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尤其是这种凶煞之地。

可没遇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遇到了,那说什么也得管一管,于是我也很果断的对小雅点头回应道:“办法当然有。”

听到我说有办法,小雅的第一反应就是露出了激动而又愉悦的神情,可在看到我的言语和神情都十分的落寞时,她又立马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对我改口问道:“是不是很麻烦棘手?”

我面色凝重的说道:“极致的好与坏都是公等的存在,好地难寻,凶煞亦是如此,而要破解它更要花费近双倍的心血。”

听我这么说,小雅就立马劝阻我道:“那我们就别管它了,快走吧。”

撞都撞见了,怎么可能半途而废的离去呢,我直接把背包放在地上,向小雅表明了我除恶的决心。

但这也不能胡乱出手,现在手上没有披荆斩棘的利器,还是低调一点为好,所以在把破局的东西布置好后,我和小雅进入了最无聊,最乏味的等待…

我要等到中午,等到烈日当头,太阳光是阴盛之气的天敌,那时候就是它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我下手的最佳时机。

不过我们也不是干等,在准备好应对的措施后,为了搞清楚这片凶煞之地到底是有多大的范围,我们还是继续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土层。

我们翻动的很小心,只要一看到有尸体的迹象就立马停手,毕竟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呼…”可当我们在翻到其中一处地方时,放置尸体的地面忽然吹出了一阵回风。

风中夹杂着一阵腐朽的尸体臭味,可此刻我们的注意力全然忽略了这股臭味,俩人默契又惊愕的同时彼此对视了一眼。

“怎么会有风?”还是回风,那说明这地底下是有空间的,而且从这回风的劲道来说,这下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那种。

望着这些尸体,小雅也大胆和颤惊的对我说出了她的猜测:“秦…秦哥,这下面不会是一座古墓吧?”

帝王之气,凶煞之地,从风水的角度来说,这确实合情合理,九五至尊的命格压制这股凶煞之气绝对是绰绰有余,而且还是碾压型的那种。

难道这些尸体都只是幌子,或者说这个木屋只是一个记号点,方便那个人前来定位寻找。

见我盯着这些尸体发呆,小雅也紧张的对我问道:“秦哥,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立即对着小雅回道:“以这里的风口为突破口,把这些尸体搬开来,动作小心一点,注意有陷阱埋伏。”

不过说是搬尸体,也只是把这些完好的搬走,那些腐烂下不了手的,都是被我用白刀的刀鞘给翘开的。

而在搬动了几具尸体后,我们两个又很快的停下了动作,这地面上居然出现了新鲜的嫣红血迹。

第三百八十八章 跌入屋下

这些血迹很新鲜,都还没完全干涩,一眼看去就跟旁边暗红的完全不一样,不可能会是从这些尸体上流出来的。

受这里氛围的影响,小雅害怕的依偎挽住了我的胳膊,并望着这些血液对我维诺道:“秦哥,这好邪门,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下面?”

论脏东西,刚刚那具刀枪不入的尸骨不正是不干净的东西吗,可我能解决一个并不代表我还能解决第二个。

刚刚我是抓住了集合天时地利人和的千钧一发之力,才将他侥幸收复。

若不是他在朝我攻击过来时,我冒险适当的用一股巧劲将他那股力量借力打力的使在木墙上的话,恐怕我现在不但没能推倒木屋,还深陷小雨操控的缠斗之中。

所以我的内心还是有点恐惧这种尸骨的,也许现在不会再出现类似受小雨操控的提线木偶,但他的刀枪不入也足以让我害怕的退避三舍。

为了保险起见,我也不怕麻烦的对着小雅吩咐道:“小雅把这几根蜡烛插在那附近。”

这几个蜡烛跟普通的蜡烛有所不同,它是由昏黑而又油腻的材质练成,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闻上去有点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又有点像是放了好几年没洗的臭袜子,总之闻着令人很不舒服。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当小雅在好奇的看了几眼蜡烛后,将它点燃时,小雅当即就捂着嘴鼻对我皱眉道:“秦哥,这蜡烛好臭啊,这什么东西做的啊?”

“呼…呼……”我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一脸正色的看了一会儿这几根蜡烛,确定它们虽然会因回风而左右摇摆,但那几根小小的火苗就是不会熄灭后,我便才放下心来的对小雅道:“它当然臭,因为它是用人的尸油炼成的蜡烛。”

小雅一听顿时就不悦的捏着鼻子对我道:“唔…秦哥不是吧,这么恶心,为什么会有这种蜡烛。”

我整个人也变得异常凝重,这三根是爷爷留给我的特殊蜡烛,他老人家叮嘱过,不是遇到应付不了的邪祟之事,万万不要浪费这来之不易,不可再度拥有的“神心烛”。

“神心烛?这是什么东西,没听师傅说起过这种东西啊,它干什么用的?”对于这个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其实别说是小雅了,就连我自己也是一脸的迷茫不解。

于是我也只是把爷爷对我所说的原话搬出来道:“人途迷茫,不知何处,神可引路,烛火闪耀。”这听上去完全就是四句毫不搭边的话,我在说出去的同时,心里也在好奇一旁的小雅会不会亦是如此。

小雅果然不出所料的在听了之后,全然露着一副不懂的神情对我反问道:“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我也是真的不知真相的对小雅道:“我也是头一次用这蜡烛,但看它们连风都吹不灭,我想应该是比较牛的东西吧。”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小雅虽然很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但她也清楚,我会这么说,就的确真的不知道这个情况。

于是我们两个在这三根神心烛的光芒下,继续了我们的行动,而此时太阳光也开始照射到了我们的头顶。

“秦哥,能开始破这里的局了吗?”小雅见我虽然望着这里,但却不动手,怕我忘了正事,就提醒了我一声。

事当然得干,而我所准备的东西倒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因为我都下血本祭出神心烛了,别的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

于是我示意小雅停下手中的活,并指着地面露着风的地方道:“突破口应该是在这里,我们先把这里的尸体搬开。”

已入初冬的太阳光不是很炽热,但照在人的身上还是能感到有些许暖意,可是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这束阳光不但不能温暖我们的身心,反而还展现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让人心颤而又害怕,仿佛在我们每抬动一具尸体时,身边就会有一双眼睛凝视着你,让你感到不寒而栗。

“呼…呼…”尤其是在搬开其中一具尸体后,脚底所传出的风流气息也变得更为猛烈,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我,一下就探查到了这股回风不光是空气之间的流通,而且似乎还有一股血腥杀戮的气息,令我不禁畏惧三分。

“兹拉…兹拉…”这时,我的耳边还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响,我以为是脚底下出现什么异动了,吓得我随即就要做出御敌准备,不过小雅匆忙的轻喊声先传入了我的耳中:“秦哥快看。”

当我在跟着小雅目光朝那望去时,竟发现这阵声响是从被我摆放的三根蜡烛发出来的,只见烛光像只狂野的精灵一样,在那肆意的随风摇摆着。

“沙…沙…”而我和小雅在看到这三个蜡烛的第一眼时,我们竟全都不寒而栗的朝后倒退了几步,我们当然不可能会被一点点异样就吓得如此惊慌,让我们心生恐惧的是这三根神心烛的烛光,竟然是绿色的,而且还是那种渗人的幽绿光芒。

刚刚明明是黄色的啊,可爷爷并没有告诉我,神心烛的烛光会有变化。怎么会这样?这光芒的颜色发表什么?提醒我危险?还是尸油烧起来就是这样的?

“轰隆…”就在我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我们的脚下就再次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还没等我和小雅反应过来和查看怎么回事时,我们两个就直接来了场开放性自由落体。

“小雅!”未知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天敌,我不知道这底下到底有多深,而我在这一瞬间,也根本没有多想,就完全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将小雅拥入自己的怀中,并用自己的身躯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秦哥…”我这么做,如果这是一段超过五六十米高度的坡度,那我估计这就交代完了,小雅见状当然想挣脱出去,但早有准备的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仍是被我死死的抱在怀中。

第三百八十九章 没有摔死

“砰!”不过所幸这高度并不是很高,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但我的身上并没有传来多大的痛楚,而我的紧抱着的双臂还是因此松懈了不少,小雅则立马从我怀中挣脱而起,一边扶起我,一边带着哭腔的大喊道:“秦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自我感觉自己最多也就一点点摔疼吧,所以我故作轻态的轻拍了几下小雅的肩膀并对她道:“好了,我没事,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要……”

可意外却发生了,当我的话在说到一半之时,我竟咽喉一甜,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在黑境中小雅虽然看不见我,或许没看清我究竟是怎么了,但我喷出去的血液肯定撒到了小雅的脸上,再加上我说话的语气变化,小雅当即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精通医术的她当即就冷静果断的做出了应对,一边扶着我的腰身,一边打开手电查看着我的伤势情况。

可在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后,小雅不但没有动针为我治疗,反而还用疑惑的神色对我说道:“奇怪,秦哥你并没有摔到的伤口啊。”听着小雅的话,其实我想说,伤成这样肯定是内伤了,可凭小雅的医术又怎么会诊断不出这一点呢。

果不其然的,小雅也随即就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也不像是内伤,怎么会这样。”同时她又试着询问了我一声:“秦哥,你再试着调运调运呼吸。”

我也立即照着小雅的话做着,可是我也居然发现自己又变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呼吸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除了这里的空气带有一些尘土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然后我还试着张口说了说话:“小雅,我没事了。”而我说话时,所带来的感受也同样是舒爽的通畅无阻,虽然有些奇怪,但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好消息。

于是我在小雅的搀扶下,赶紧从地上做了起来,还是先看看自己身处何地再说吧,而我好奇附近的情形,小雅则是好奇我的身体状况,她还是不可置信的围着我的身体转了好几圈,一边看还一边惊呼道:“秦哥,你是妖怪吧,这少说也有十多米高,你这么摔下来一点事都没有?我都浑身还有点酸痛呢。”

我也跟着小雅所照射的光线,抬头望了一眼我们摔下来的洞口,其实有够高的,这样看上去就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白光在头顶,而与之呼应的还有我现在所待着的地方。

这里既不是草坪也不是什么柔软之处,而是很结实的土壤地面,我这么毫无任何措施的摔下来,会一点事都没有,确实很奇怪,但最奇怪的还是我刚刚吐出的那口血,受伤就是受伤,没事就是没事,可为什么在吐出一口血后,我又忽然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正常呢?

而当我在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后,我紧绷的思绪在松懈下来后,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个猜测,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我身上除了它外,应该没有别的东西能护到我了。

“咣…咣…”东西当然是帝王石,当我在把帝王石从衣中取出时,发现帝王石居然在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由于帝王石碎裂了,所以光芒看上去也有些分裂,但这几束光芒也算解开了小雅的心结,她像解开什么大秘密似的,如释重负般的对我笑言道:“看来应该是这个玉佩护住了秦哥啊。”

其实在冈仁波齐当心姐把破碎的帝王石交给我后,我就一直怀疑它究竟有没有效,现在看来它又替我挡住了一劫,可当我在准备把帝王石放回去时,我忽然发现这帝王石散发出来的光芒有点奇怪。

我又立马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我发现由帝王石裂纹分布出来的纹路,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人的掌纹一样,不过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在散发着绿光,唯独最边上的那一小块地方却是暗淡无光。

而认定就是帝王石替我化险为夷的小雅,现在也把好奇点从我身上转接到对这里的环境好奇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盯着帝王石发呆的模样,相反她在朝着这里看了一会儿后,还对着我说道:“秦哥,这里好像只是一个入口,里面才是真正的主室。”

对,现在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最实际的的,这玉佩还是有机会留着以后再研究吧,听小雅用到主室的词汇,我微笑的回了句:“你都还没进去呢,就认定这是个古墓了?”

听我这么反问她,小雅也不客气的对我反驳道:“是你在上面用一套又一套的分析理论说这里是个古墓好不好。”说完小雅又再次把这里照射了一圈,然后对我道:“不过看样子也应该十之**了,秦哥,我们究竟是进还是不进?”

“呼…”对于探寻古墓,我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虽然略懂风水学,但对于一些古墓里的机关,我向来是一窍不通的,所以我心里并不愿意走进这地方,可是现在我除了往前走外,并没有别的路给我选择了。

可我还是对小雅说了句听上去有点搞笑的话:“进去之后里面如果真是古墓,那我们也是以找寻出口为目的,决不能贪财,更不能触碰里面任何诱人的东西,否则这里就有可能也会是我们的葬身之所。”

对于我的这番警示,小雅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于我并向我义正言辞的保证道:“放心,我是医生,不是盗墓贼,有损阴德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虽说在利益面前,任何口头约定都会化为一滩口水星子,尤其是在这种随随便便一件都够你吃喝一生的古物面前,所谓的誓言更是可笑至极。

不过小雅的话我信,所以在稍作休整一下后,我们就沿着这个昏暗的道路,朝里面走去了,这里不比我家的那个暗道,哪有什么水泥的浇灌,两边都是土腥味浓重的泥墙,小雅更是连靠都不敢靠近,深怕走边缘一点,就会碰到从土墙里爬出来的虫子。

第三百九十章 不是古墓

在走了一会儿后,我们的身边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反倒是小雅先吓到我了,但我知道这也是她的紧张造成的,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我扣住了她的手指,并一边对她安慰道:“我说,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别这么胆小好不好,你搞得我都紧张了。”

可我不说还好,这话一开口,我就像是引爆了地雷似的直接引来她的哀怨不服:“喂,你不知道这种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我们女人的天敌吗?”

好吧…我不该自寻死路,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氛围就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不少,而在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这条通道似乎就到达尽头了。

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青铜古门,从尺寸上来看,似乎像是专门为我们两个量身定做似的,跟我们两个差不多高,差不多宽,可门上面的图案却因为年代的久远加上这恶劣的环境而模糊不清了,看不出上面雕刻的是个什么东西。

俩人在使劲的照了照仍是无法看清,原本对于这种东西,我是没兴趣研究的,可从藏经的角度来说,墓穴的大门是个极其重要的关键,它的图形标志,象征着墓主人的身份,同时也意味着里面机关陷阱的利害程度。

不过从这扇简陋的大门来看,这位墓主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否则至少也该摆两个守墓的瑞兽在这里啊,可能是个什么大财主或者是位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吧。

而我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还是仔仔细细的把手电对准墓门查看着,可这扇青铜门的质量实在太过令人汗颜了,上面不但沾满了尘土,还已经腐朽了,就算我把这些泥全都清理下来,估计也还是看不出这上面的东西。

然而就在我打算无奈的放弃时,小雅却像是先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而对我提醒道:“秦哥,这好像是两只秃鹫神鹰。”听到小雅这样的说词,我很不可思议的对着小雅皱眉道:“秃鹫?会有人用它作为墓门的雕饰物?”藏经我虽没有背得滚瓜烂熟,但无论是谁,千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会在墓门上刻老鹰的。

但对于我的反问,小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她举着手电照向了墓大门,然后把自己的想法意见说了出来:“我不太懂土葬的习俗,可秦哥你看这几个地方,这像不像鹰的羽毛,这个像不像鹰的眼睛和嘴勾,至于中间的话,应该就是鹰的身子了。”

“你这也太抽象了吧。”不是我不认可小雅,而是她所说的这几个地方,如果不是我使劲逼着自己往鹰的动物去想的话,恐怕我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见我还是不承认她的话,小雅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为了不扰乱我的思路,她还心平气和的对我说道:“这是我根据自己所看到的猜出来的东西,你要有自己的看法可别被我带偏了。”

当我在把小雅的推断试着代入线索中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吓得我立即斩断了自己的思绪,并转而对小雅惊呼道:“等等!不对劲啊,这里还是西藏,怎么会有古墓呢,而且还是这种大规模的,就算这几年受到汉族的文化影响减少了不少,可那也是近期才有的事。”

听到我在说出这一关键点后,小雅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对啊,我也是懵了,刚刚都没想到这一点,这几年来听说隔壁几个村的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偷偷把逝者送往汉墓亭土葬的人,可这也只是近几年开始的事,而且也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还没有人敢直接明着来,所以更别说是几百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了。”

这时我还对着小雅问出了另一个矛盾点:“可如果是土葬那也不对,就像我刚刚说的,没人会把神鹰雕刻在这墓门上。”不太爱搞脑子的小雅也失去了思考的耐性,直接催促我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会这么双面否定,自然也是已经猜到了几分,我两眼如鹰般敏锐的望着这扇墓大门,然后对着小雅说出了推翻我之前所有一切的理论道:“我怀疑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古墓,而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见我话锋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小雅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楞了一下,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对我提醒道:“那我们还怕它个什么,不直接冲进去?”

可对此,我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轻松欢快的笑容,甚至我还反而用更加凝重的神色分析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古墓虽险,但说到底也只是死板的机关,可人心隔肚皮,或许在里面就会有更危险的陷阱等着我们。”

一次次的遇险经验,使小雅明白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小雅也没有反驳我什么,只是用片面的客观说法对我提醒道:“该怎么拿主意,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的食物和水源并不多了,经不起守株待兔式的消耗战。”

而我也不是认怂,我想试着利用手机通知一下胡局他人,可想也不想用,这鬼地方能有信号才怪,我无望的把手机塞回包里,心里也感慨着“没办法了,还是得要靠自己啊。”

进肯定是要进的,否则自己离饿死也就三五天的事,可正当我在想着以什么的方式进去最为安全妥当时,四处张望着找线索的小雅又好像发了什么重要发现,连喊我的语气都显得异常激动:“秦哥,你看这是什么?”

同样处以高度紧张的我,在听到她的呼喊后,我也立即扭头朝着她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在这原本该全是泥土的地方,现在某个角落居然有几块被撕碎的布条。

布块全被挤在土墙的泥缝中,都已经差不多跟泥土混为一块了,肯定是小雅用东西把泥土翻开挖出来的,否则是很难发现的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神鹰尸体

这几个布条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我不知道小雅让我看这东西的目的用意是干什么,就满脸疑惑的对着她问道:“这些布条怎么了?它们有什么古怪不一样的地方吗?”

小雅知道我肯定看不出来,所以她也很直接的对我说道:“这些布条的颜色和材质跟我爸爸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很像。”听着小雅说这话,我也不知道作何滋味,寻父心切可以理解,可是这话说得有点太过反常了吧,不过还没等我提出疑问,小雅就已经先拿出证据搪塞住了我即将开出口的话。

一块带血的布条,小雅把那块在上面发现的布条拿出来给我看,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还是一手拿着布条,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对她疑惑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的布条跟你这布条是来出自同一件衣服?”

这我当然是不能接受的,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个看上去虽然有点因为年份久了而掉色,可跟小雅挖出来的这几块破烂布相比,说它这是新的都不夸张。

可面对我质问般的语气,小雅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我对我道:“我不会认错的,它们就是出自同一件衣服。”虽然从证据上来说,小雅的话说得不是很靠谱,但我还是无条件的信任小雅。

可当我再继续往小雅刚刚所翻撬的地方找寻时,却没有再发现任何线索了,我心里也不安的揣测了一下“难道在这门背后?”事关小雅的父亲,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边不问不顾,况且我本就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吱……”那就当是给自己下定决心进去的一个理由吧,于是我们就合力推开了这扇破破烂烂的青铜门,声音很响,而且还是非常刺耳的摩擦声,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在推出能让两个人走过的缝隙后,我们就直接放弃推门,从缝隙中钻了进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越过青铜门后,便立即停下了脚步,观察四周情况。

不过这跟我们刚刚所经过来的地方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条小小的过道,两边也全是土腥味的泥墙,奇怪了,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在这地方设立一个青铜门的意义是什么?

装饰?还是另有什么含义?看不透,猜不懂,我也懒得去猜了,还是继续追寻叔叔的踪迹吧,当我在问着小雅要不要试着撬一撬这里的墙土时。

我们两个一同在过道的地面上,发现了一滩血迹,鲜血很红,应该是刚流不久,而我们能这么轻易的发现它,也正因为血液新鲜的关系,否则一但暗沉干涩下来,我们想再发现就很难了。

是小雨的?还是叔叔的?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可惜在这里没有高科技,所以光凭血液也看不出究竟是谁流下的,作为子女的小雅第一本能反应就认为是叔叔的,而且态度还是很强硬的那种,问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她也说不出个因果来,只是对我坚定的道:“直觉。”

直觉…虽是虚无缥缈的玩意,但我相信小雅,可当我们在沿着血迹往前行走时,我们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路分叉了,而且关键是另一条方向的路面是没有血迹的。

停下脚步后,小雅竟把问题的选择权甩给了我:“秦哥?走哪条?”

我也没有走过这条路,这让我怎么回答,都是五五开的几率。

正常逻辑当然是走带血迹的那条,可兵不厌诈虚虚实实的,难保另一条是不是故弄玄虚真正的路,总不能兵分两路吧。

果不其然,在听了我的这个建议后,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还反过来教训着我:“我就是听了坏师姐的话,分开行动,才会跟爸爸失去联络,现在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分开单独行动。”

说完她见我拿不定主意,就直接对我说道:“我们就沿着血迹的放心走。”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从几率来说,这条路是正确的几率也要大一点。

而当我们再沿着血迹往前走寻一段距离后,这条路似乎真的充满凶险。

血迹一路沿着我们的步伐而出现在泥面上,而小雅的心也被这些血迹给紧紧的牵挂住了。

脸上的神情也因凝重而逐渐失去笑容,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我就闭口不言的紧紧拉着小雅的手一同往前走着。

“砰~”由于我们的注意力都有点弯着腰专心看地上的血迹,结果没想到,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擦肩而过。

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在走到了山洞低势处时碰到了头顶的泥土。

而当我和小雅在反应过来后,我们两个差点被吓了一跳,刚刚被我们碰到的东西竟然是一头被悬吊着的老鹰尸体。

它被吊在山洞的顶上,头被勾掉着,长长的翅膀拖拉着,碰到我们的也正是这一对毛茸茸又带着血腥气的翅膀。

“呼…”虽然有点被吓了一跳,但幸好这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在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我们两个悬着的心也随即平复了下来。

同时内心的害怕也转变成了好奇和疑惑,我一边用手电看着神鹰,一边对小雅道:“这怎么会有一只老鹰被吊在这里啊?我们跟踪的血液会不会是从这个老鹰身上滴下来的。”

血液如果是从老鹰身上滴下来的,那我们就真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不过我们在往这附近看了一番后,就否定了这个担忧。

尤其是紧张万分的小雅,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似的,兴奋的对我大喊:“不,应该不是,你看前面的那些地方还是有这些血迹。”

我也发现了,不过这种地方不该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老鹰的尸体,所以我还是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老鹰。

“这是…神鹰?”在看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这个老鹰不是别的,正是天葬仪式的秃鹫神鹰,这倒是跟门口青铜门上的图形相呼应,难道这地方真是秃鹫神鹰之地。

第三百九十二章 血鹰之谜

把注意力看向这里的小雅,一下子就发现了神鹰的异样,她立马对着我说道“这神鹰好像不对,秦哥,你快把它放下来看看。”

我也发现这只神鹰的眼睛好像有点奇怪,它竟然是血红色的,我怕它是被有心人下了什么药会引发尸变。

“唰…”于是我也立即蹬跳而起,用匕首割断了绑神鹰的绳索。

当我们在蹲下身去一模神鹰的尸体时,我顿时对着小雅惊呼道:“尸体还是软的?温度都还有,刚死不久?”

小雅也喃喃自语了一句:“杀鹰就杀鹰,那干嘛死后还要把它吊起来?”

对于这一点,我也当然是不明所以,而且我还很好奇的对小雅道:“它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秃鹫的眼眸虽然会变,那我也只见过蓝色的和白色的,红色的我从来没见过。”

身为天葬师,对于秃鹫我也是有所研究的,可我真的没见过眼睛是红色的神鹰,而小雅在思虑了一番后,她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她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神鹰尸体,然后对我说道:“秦哥,你有听过说过一种血鹰吗?”

我还真没有听过这个动物,就满是好奇的问道:“血鹰?从来没听说过,也是秃鹫的一种吗?它们的眼睛就是红色的吗?”

小雅没有说话,而是举着手电,低头看着身下的这个怪异红眼神鹰。

“呼…”就在我按耐不住的想要问小雅她在干嘛时,只见地上这个红眼鹰的尸体忽然在随着一阵风的吹拂而消散了。

没错,就是消散了,如一阵灰墨似的被吹得无影无踪,我感觉像是观赏了一场灵异魔术似的,对着小雅瞠目结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尸体,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像堆灰一样被吹走了?”

对于我的这一问,小雅却表现的像是受到高度惊似的,对着我破声一喊:“不好,有危险,我们快追。”

虽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立即追着小雅的脚步跑了上去,同时我也迫不及待的一边对着小雅追问着:“这是怎么回事,这只鹰怎么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小雅在追赶的同时,也快速的向我解释道:“这鹰是杀死它的人特意勾掉起来的,因为血鹰的尸体不能跟土向碰。”

这种离奇的五行相克说法,让我听后一下子联想到了西游记五庄观的人参果,可那毕竟是神话故事,然而眼前的诡异一幕,我那是亲眼所见的啊。

所以我不但没有因为小雅的话而解开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好奇的对小雅追问道:“这血鹰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死后不能碰到土?”

小雅没有开门见山的对我回答正题,而是对我反问着五行相克的问题:“五行里面土跟什么相生相克?”

“木克土,土克水。”这基础之中的基础,我当然知道,可把它运用到这一点地方上,我还是很纳闷的猜测道:“土克水,这只红眼血鹰难道它是水做的?”

答案肯定不可能会是这么简单,而且我刚刚也亲手触摸到了,那只鹰就是真真实实拥有血肉之躯的老鹰。

小雅也是对我摇头道:“它当然不是水做的,而是有人利用五行之中的水术,将它喂养成了属水之体。”

我被小雅这个说法给震惊的连连问道:“这也可以吗?”

可我在对小雅问出疑惑的同时,我心里也已经选择相信了,虽说是有点新奇,但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盾离五行之中。

于是我就把好奇心对准了杀死这只血鹰之人,他既然会特意把血鹰的尸体吊起来,那他肯定是知道血鹰属水之事,而我也大胆的对小雅猜测道:“小雅你说会不会是叔叔杀死这只血鹰的?”

小雅也肯定往这一点想过,但最后小雅还是以否定占多数的对我说道:“爸爸应该不懂这些东西吧,如果他懂,他也不会狼狈到被一只神鹰扯碎衣服,如果真有可能的话,我猜应该是我爸在遭到血鹰的攻击后,将它击伤在地,而把尸体悬吊于洞中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提醒我们,这洞内有血鹰出没,让我们小心。”

可正当我都有点被她的话给说得将信将疑时,小雅却又对着我摇头继续道:“可袭击我爸爸的应该不是神鹰吧,神鹰并不会攻击人类啊。”

听到小雅说神鹰不会攻击人类,我当即就用身为血淋淋教训的当事人身份,对小雅劝言道:“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这么认为,直到我遭到了两次神鹰的袭击,而且还是非常凶险的两次。”

听到我遭到过神鹰的袭击,小雅那焦急的脸上一下就露出了更为惊愕的神情,她连连对我惊呼道:“什么时候的事?是你在成为天葬师之前吗?”

我知道小雅的意思,但我还是如实的对她说道:“是我成为天葬师之后,而且第一次就是爷爷失踪的那一晚上,或者换句话来说,那次的袭击也是导致爷爷失踪的导火索。”

这下小雅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对我梦追不舍的问道:“难道村里所说的那晚有人遭到突袭,指得就是这件事?”

而我在见到小雅一无所知般的神色后,我也很是震惊的反问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对她说你既然是爷爷专门派来守护我的,那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雅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她略带气愤之色的对我道:“你别看我们村民们在聊天时无话不谈,但对于一些特殊性的事情,他们都会默契的守得比自己命还牢。”

这个村长当时确实交代过,不准任何人泄露此事,不过单从这一点来说,卓玛村确实做得很好,很团结。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天葬师的一切都牵动着整个村子,而神鹰袭击天葬师,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就等同于家犬咬伤主任密谋造反一样严重可怕。

第三百九十三章 再度相聚

“那第二次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它们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吗?”对于小雅这一连串的死缠烂打追问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神鹰秃鹫袭击人,尤其袭击天葬师,那都是要被记载进村谱中的。

而我也没必要对小雅藏藏捏捏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就更没必要了,于是我也把那时候当晚的事情说给了小雅听:“第二次我遭到神鹰的围攻就是在月下美人山,而且说起来,那晚我会误打误撞的闯入也是因为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听到我又提到白衣女人,小雅条件反射般的惊呼了一声,我知道她是受先入为主的思想,在脑海中已经把小雨当成了白衣女人。

马上转换过来思绪的小雅,也立即停下了准备说话的神情,而是一脸平静的望着我,等待我的继续解释。

“呱……”可就在我脑海中回忆那时候袭击我的神鹰眼睛究竟是不是红色之时,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老鹰的叫声。

这冷不防的一叫,把我和小雅都给吓了一跳,但我们也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血鹰,没想到这里还真是血鹰的窝巢,那个人的提醒果然是这个用意。

“啊…!”谁知,除了老鹰的叫声外,紧接着竟然还传来了一个男子的惨叫声,如果说刚刚我们在听到老鹰的叫声后还想着要不要以潜伏的方式过去时。

那么此刻我们两个就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快一点跑过去,因为这个惨叫声,听上去跟叔叔的实在太像了。

相同的年龄的男子声音有很多,但声音如此相似的绝对少之又少,在一路奔跑的时,我脑子里也忽然间浮现出了那一次在月下美人山我遭到袭击的场景。

难道叔叔因为杀了那只血鹰而遭到群体的报复了?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被那群神鹰追赶得险些丧命,难不成叔叔也跟我那时候一样,正在被那群畜生蹂躏?

这不想还好,一想之下我的心也就更为不安了。

我那时候是在借助黑刀和地形的优势下,也才勉强逃脱它们的鹰口和利爪,可叔叔撑得住吗?

拜托一定要撑住啊,你是小雅唯一的亲人了,她好不容易才刚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现在要是再让她一下子失去你的话,她真会扛不住的。

“呜…爸爸…你一定要没事啊。”身旁的小雅果然如我所担忧的一样,两眼的泪花已经因为担忧而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滑落了。

“咔!咔!”可好事不成双,祸却成双降,只见当我们在循声疾步的奔跑时,我们的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像是什么被踩断的声音。

果然布下了机关!

在无尽的未知中,我和小雅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这时候要是再出点什么幺蛾子,那我们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于是我在趁着奔跑的间隙中,我和小雅都看向了自己的脚下。

白骨!只见在我们奔跑的脚步下,地面上居然放着一具具已经完全没有血肉,只剩一个骨架的遗体,而且数量多得离谱,这些人是谁?

等等!难道……这里是骨架,上面洞口埋着尸体,难道那些尸体,除了形成凶煞之地外,他们还是喂养那些畜生秃鹫的饲料?

那叔叔发出惨叫该不会……卧槽这群畜生居然还知道想吃新鲜的。

而且这个叫声现在又忽然间没有了,不会已经发生意外了吧,我不敢想下去,小雅也是害怕的没有说话,而是快步的拉起我的手继续朝那跑去。

“呼…”可还没等我们跑动身子,一只手臂忽然从我的眼前袭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我的嘴鼻。

速度之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情急的我也只是本能的望了一眼小雅,可我发现她也跟我一样,被人一同捂住了嘴鼻。

而我也在这一瞬间,当即就做出了反击,腰间的匕首顺势就要夺鞘而出,朝我自己的后背刺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及时阻止了我的这一反击:“多不丹是我。”

这个声音让我和小雅同时为之一振,小雅更是从刚刚的惊恐瞬间转换成了兴奋,她扭头望着这个声音,惊呼而喝:“爸爸!”

能再次平安无事的看到叔叔,我也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情:“叔叔你没事吧?”

激动到难以形容的小雅直接扑到了叔叔的怀中,并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腻歪在叔叔的怀中。

看着他们久别重逢般的温情,我也很是感同身受的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在过了一会儿后,小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叔叔问道:“爸爸刚刚我们听到你的叫喊声了,你没事吧?”

“嘘…”听到这话,叔叔忽然做出了不要出声的手势,并说出了一句让我们身心俱冷的话:“刚刚我也听到了。”

“不是你的声音?”小雅很意外的反问着,不过这不怪小雅,因为我也感到很意外,那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像小雅了。

可叔叔现在就完好如初的救站在我们面前,又是最完美的铁证。

而且我刚刚趁着他们父女团聚时,上下打量了一下叔叔,发现他的衣物虽然有些肮脏带泥,但并没有遭到撕扯和破裂,看来刚刚都是小雅关心急切虚惊一场。

“爸爸,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在确定叔叔没事后,小雅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的状况上。

而我结合刚刚的那声惨叫,以为叔叔是追赶那个人至此的,不过我也倒是猜错了叔叔的心思。

只见他也惊魂未定般的对小雅说道:“在和你分开行动后不久,我就遭到了一群老鹰的袭击,在慌乱的逃跑中,我迷失了方向,结果最后到达了这。”

说完他也对着我们问道:“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也如实的把我们自己情况向叔叔简要的说了说:“我们是在一间木屋中找到的这个入口,木屋底下全是尸体,在搬开尸体的途中,我们不小心跌入了这里。”

第三百九十四章 村中真相

叔叔在听了我的话后,他很是惊讶的对我回道:“看来这地方的入口不止一个,我是通过树林里的一个山洞到达这里的。”

我也略有所思的回应道:“这地方如果说真的是用来饲养血鹰的地方,那它有多个入口也是正常的,而且我们所进来的那个木屋,可能是一个隐藏的入口。”

因为我们所进来的洞口,可以说几乎是一个一次性产物,不但损坏了坚硬的木屋,更是将掩埋尸体的秘密据点暴露无疑。

小雅听了也很是好奇的对着叔叔问道:“爸刚发生了什么你有看到吗?那个发出惨叫的人是谁?这沿途一路的血迹是他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叔叔也是一无所知的朝我们摇了摇头:“我也跟你们一样,是在听到这里有惨叫声后才沿途追过来的。”

听了此话,我和小雅都疑惑不解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更为惊讶的对他问道:“你是从哪边过来的?可这里就两个方向啊,我们就是从那头过来的啊。”

小雅说的这一点也确实有点奇怪,我们从那头过来,叔叔从另一头过来,可我们彼此都没有碰见那个发出惨叫者的人,那他是在哪里?难道他就是呆在中间?

叔叔也觉得很奇怪,而在想了一会儿后,我们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们就索性不去想了。

“走,小心一点,我们过去看看。”商定过后,我们三人决定走过去看看再说,而我也在趁着走过去的这段时间,向叔叔询问了关于村子里的事。

“叔叔,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帕烈杰在哪?”我以为叔叔最多说不知道帕烈杰在哪,可没想到在听到我的话后,叔叔竟直接垂头丧气的说出了连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话:“现在别说是帕烈杰了,我连卓玛村都找不到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道晴天霹雳,把我给劈得整个人都劈得险些晕眩在地。

还真是每一次见面谈话,惊喜也真的是高过一层又一层,而我在一边震惊的同时,我也偷偷的瞄了一眼小雅的反应。

发现她有点心虚的不敢跟我对视,我一猜就猜到了她肯定已经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了。

虽然我没有直接明说,但我用怒视的目光瞪视了一眼小雅,像是在对她说“死丫头,这么大个事竟敢瞒着我!”

感受到我怒气的小雅,俏皮的朝我瞪了一眼后就缩在叔叔的背后不敢与我对视。

而我现在暂时也没有纠结于她,转而继续对叔叔问道:“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找不到村子?”

叔叔知道我对卓玛村有着非常浓烈的情谊,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心里肯定是异常难受的。

所以他这一次也没有再对我有所隐瞒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早该告诉你的,但怕对你打击太大,所以小雅才让我瞒着不告诉你。

自从你遭人设计赶走后,帕烈杰在权倾整村的势力后,他所布下的阵法,虽能保护不受外敌的侵害外,但他真正的目的,却是摧毁整个村落,他毁坏了安居乐业的村宅,践毁了田亩宅地,使村民无家可归,妻离子散。”

“这王八蛋,他到底想干嘛?他都已经掌控整个村子了,他还不罢休?”对于我的震惊,叔叔也是咬牙切齿般的说道:“他根本不是要村子,他是一只来复仇的恶魔,他就是要把我们村子搅得天翻地覆。”

仁慈啊,太仁慈了,听了叔叔的话,真的让我再度悔不该当初,这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能坚定一下自己的立场,狠下心劝告村长那时候对帕烈杰赶尽杀绝的话,那或许村子的一切都会改变。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我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而叔叔的话不但让我气愤万分,我还担忧的对叔叔追问道:“村长呢?你上次不肯告诉我村长的事,他究竟怎么了?村子发生这么大变故,他不可能不问不顾吧?”

叔叔脸上的神情被我问得凝重而又沉默无语,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不安和惊怕,我用怯懦的身心张动着嘴唇对叔叔道:“村长…他…不会死了吧?”

“不,没有,他没死!”

“不,村长没死。”见我说出这个猜测,这父女二人却又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否定了我的说法。

而我在听到这一回答后,我面色冰冷的转向了小雅,对着她冷言道:“你知道?”说完,我一改平日里对她的柔情似水,嬉笑之情,并露出了在村子里天葬师的威严,对她勒令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实在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现在连卓玛村都已经消失了,我这个天葬师不但没有了任何威严,恐怕还会沦为一个笑柄。

叔叔和小雅知道我是真的太在意卓玛村了,所以小雅还是非常给我台阶下的,对我柔声道:“爸爸说村长并没有死,在慌乱的暴动中,村长的情况虽然也是非常的危急,但帕烈杰在收尸时,并没有搜索到村长的尸体。”

帕烈杰做事缜密无双,他肯定不会有漏尸的行为,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我也是迫不及待的对着换气的小雅立即追问道:“那村长呢?他去哪了?”

可对于这一疑问,小雅和叔叔又是微微的垂下了头道:“失踪了!最后无论那些残活下来的村民如何打听始终都探听不到村长的消息。

最后就连我们想回村子都找不到村子的路迹了,就如你们上次所遇到的那样,一旦有人闯进那迷雾之中,那些无心的死尸都会将入侵者驱赶而走。”

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和安排,倒真有点像帕朗图的行事风格,可是从现在来看,这个帕烈杰要远比他爹狠。

看来想要顺利找到回村子的路,得要先找到失踪的村长,于是我又对着叔叔问道:“有什么办法找到村长吗?”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同之地

小雅知道我心系村长的安危,她也肯定跟我同样的着急,可事实却是残酷的,叔叔一脸绝望的对我摇头道:“当时护着村长逃离的人,为了绝对安全保密,村里没人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说到护送,这时我又很是好奇的对叔叔追问道:“对了,村长的神秘护卫呢?难道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救村长?传闻是假的?”

对于这个从未有人验证过的传闻,叔叔倒是给出了一个令人值得深思的答案:“关于这一点,还是和你所知道的一样,没人见过传说中村长的神秘护卫,但有很多人相信,村长是被那几个神秘护卫救走的。”

“为什么?”我会问得这么直接,因为刚刚叔叔还不是说村长是在诸多村民的护送下才安全离开的吗,现在怎么又给了个完全不同的答案呢。

叔叔接着对我解释道:“帕烈杰在搜寻村长的时候,虽没有发现村长的身影,但他们却发现了那几位护送村长逃离的守卫尸体。”

我的紧张和好奇又一次因叔叔的话而惊起涟漪:“守卫死了?怎么死的?有打听到死因吗?”

看样子叔叔打探到的消息还是很多的,他也知道我一定会这么问的,在听了后他就随机对我补充回答道:“被人以极大的力道一招扭断脖颈夺去性命。”

“一招扭断脖子?是谁干的?”我很是惊讶的不相信小雅的话,脖子虽不是很坚硬的地方,但想要一招就扭断它,又岂是这么谈何阿容易的,除非那个人力大无穷。

可是村子里有这样的人吗?就连公认武艺第一的荒野澈也没这个本事,莫非我们村子里真有什么世外高人存在?

而对于我的这一问,叔叔又变成了一副摇头模样:“没人知道,有人猜测村子要么是受到了另一批高手而遭人来了个黑吃黑。

至于另一个可能就是村长跟那些护卫一同死守,然后跟敌人同归于尽死得尸骨无存。”

这前半句听着倒是还靠谱,可后半句一听就是用来哄小孩的,反倒我在听了后,有另一种猜测。

这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就是那群真正救走村长的人传出去的,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虚张声势,让真正的村长逃离出去。

当我在把这个想法说给叔叔和小雅听时,他们俩人都显得有点不太愿意相信,小雅更是当场对我提出了质疑:“可那些护卫呢?他们总是切切实实的死了,总不可能是那些人用伪造他杀的自杀方式来缭绕追踪者对他的线索吧。”

可对于这个大胆的猜测,小雅在说完后还不等我回答,她就已经自言自语的回答了:“还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他们是在真正确认村长安全后,就再度折返回来自尽的。”

“呱…呱……”就在我们准备继续交头接耳的讨论村长的安危时,我们的耳边却忽然间再度传来了一声神鹰的叫声。

我们的思绪被这一叫声给打断了,可这次的叫声听上去比刚刚的要凄惨,要渗人,听上去感觉好像是它遭遇了伏击。

这下我们哪还有心思再继续讨论下去,三人立即就前前后后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跑了过去。

“呱…呱…”声音还在拼命的继续,力度也逐渐得变为更加凄惨凌裂,可好像离我们还有段距离。

于是我在趁着追赶的同时,一边对相对而言经验都比我们丰富的叔叔问道:“叔叔,以你的经验来谈,老鹰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发出这种叫声?”

叔叔为了说得更为饱满一些,他还耐着性子的为我科普道:“动物牲口不像我们人,它们没有丰富多变的喜怒,所以按照普通的情况来说,这附近可能有它惧怕而又不敢接近的东西。”

“难道是它们遭到了袭击?”我们一边闻声追寻着,又一边好奇的相互猜想道:“你们说袭击神鹰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发出惨叫的人?”

就在我们刚刚话音落下之时,小雅忽然猛的一下对我大喊道:“嗯?!秦哥、爸爸你们快看地上。”

由于刚刚我们的注意力全在声音上,倒是真的忽略了地上的动静,在听了小雅的声音后,我和叔叔在稍稍放慢脚步的同时朝着地上往了过去。

只见在这小小的过道上,竟洒满了一地黑漆细小的羽毛,而且有些羽毛根上还带着一些血丝,我望着地上的羽毛对他们说道:“这些应该是秃鹫的羽毛吧?叔叔你刚刚从这过来时,地上还没这些吧?”

其实我问的时候,心里也是已经知道答案的,要是能发现这些羽毛,那也就能看到那些血鹰了,可是当叔叔在看了看地上的羽毛后,他对着我惊愕出了另一句话:“我没来过这地方。”

这下我和小雅都不淡定了,虽然相信叔叔是不会看错的,可事实有点太让人难以相信和接受,我和小雅还是忍不住对叔叔问道:“爸,你会不会看错了,这来和去方向就只有一个,你怎么会没来过这地方呢?”

可对于我们这看似毫无漏洞的真理,叔叔却是一副完全不相同的说法:“你们仔细看这里的土质,不论是我们所踩的地面,还是两旁的泥墙,都跟我们刚刚走过来的不一样。”

叔叔这话引起了我和小雅强烈的好奇之心,当我们在望着前头两个进行对比时,叔叔也一边对我们解释道:“你们看,我们刚刚走过来的地方,泥土全都是带有点湿度的,所以刚刚走过来的地方脚印都还很明显的留在那里,可是再看我们的脚下,这里的不但干燥坚硬,就连脚印也都只有淡淡的印记,这两片是属于完全不同地步的土质,我当年了三十几年的农民是不会认错的。”

我和小雅蹲下来一看,发现还真如叔叔所说的那样,别的东西我不懂,但就如叔叔说的,光看脚印的对比就能看出来,我们身后的脚印明显的清晰可见。

第三百九十六章 谁杀的鹰

这地总不可能是被人一下子弄湿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烤干的,难道…这块地是活的?

可在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后,我又自己随即否定道:“这应该不可能,这里是地道,就算要布置阵法,也很难布置活动型的,除非整个山体都是活的。”

小雅和叔叔都对奇门遁甲不熟,所以对于我说的,他们也都只是似懂非懂的跟着点了几下头。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能验证此事的办法。

“唰…”我执起黑刀,对着两者之间的地面就是长长的一刀,让刀痕能清晰的残留在地面上,这样一来的话,只要地面的刀痕一旦出现断裂,那么就说明这块地面是活的。

“咕…咕…”可当我们缓行在这干燥的地面时,还没发现地面的痕迹断裂,我们的耳边就再次传来了老鹰般的叫声,而且这一次听上去声音不是一只两只,从气势上来听,这至少得有一大群之多。

追了一路,总算是追到了,可这时候,我的心忽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紧跟在我身旁的小雅更是变得害怕畏惧了起来:“秦哥,我们不会是来到它们的老窝了吧?”

我转头看了看洒落一地的老鹰羽毛和一路走来残留在地面的断断续续血迹,我略带笑意的对小雅道:“看样子,今天它们的老窝很热闹。走!我们过去会会它们。”

“哒…哒…”这次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可当我们三个在拼命的往前奔跑时,身后不远处被我拖行的刀痕也正在逐渐消失。

可全神贯注于前面的我们却完全没发现这背后的细微变化。

“沙…沙…”然而不单单是身后的事有变故,就连我们眼前的景物也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只见当我们三个在越来越往前奔跑之去时,眼前的通道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窄和越来越矮了。

虽然有些奇怪这地道的变化,但这就只有华山一条路,我们就算想选择也没得选择。

于是我们就只好在放低脚程的同时,一边弯下身子朝前走着。

而支撑我们冒险前行的另一个要素,也是因为那阵鹰击叫声就在前方,而且听上去已经越来越近了。

“咔…”可我们脚下一阵奇怪的酥脆声,再次遏制住了我们满怀斗志的决心。

这是骨头的声音,这一路行径而来,血几乎是一路而来,可除此之外,小到一皮一肉,大到内脏骨骼,我们完全没有看到地上有这种东西。

所以现在一下子会冒出这种东西来,我们三不害怕紧张才怪呢,然而当我们在猫着身子用手电朝着地上望去时,才真的令我们感到真正的后脊发凉和惊恐。

在我们的脚下,除了被我们踩到骨头外,而且在这两边小小的窄道内,竟像动物园里的炼狱一样,躺满了各式各样死去的秃鹫尸体。

不过或许此刻不该再称它为尸体了,这里少说也有近二三十具尸体,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其中一眼看过去最多最明显的就是鹰头和鹰爪,血肉模糊,骨肉残连,像是活生生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一样支离破碎的掉散一地。

但最恶心渗人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它的内脏,有些已经腐烂,有些已经生蛆在那肆无忌惮的畅游拱动。

人的分尸解剖我见怪不怪了,可这种动物被肢解成如此血腥的场面我还真的是头一次撞见。

我依靠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还能勉强撑住,可是小雅和叔叔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紧紧捂住嘴鼻和别过头去不忍直视的对我道:“多不丹,这是谁干的,也太残忍了。”

残忍?我看了反倒觉得太解气了,那次在月下美人山我被追赶的时候,我也恨不得将它们全都碎尸万段。

再者要说残忍的话,难道杀人毁村的帕烈杰不是真正的残忍吗?

不过我倒很好奇是谁干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或许从尸体的伤口上我可以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忍着剧烈的恶心之意,低下头来翻动着那些尸体。

“多不丹…”没猜出我用意的叔叔见我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来,他立马开口阻止着我。

“爸!”小雅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她不等我开口就立马劝阻着叔叔,并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打扰我。

好奇怪,怎么有些伤口看上去很新鲜甚至还沾着血液,可有些却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

难道这不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屠杀?带着这疑问我又再次检查着这些残尸,可腐烂的伤口是很难判断出什么的。

我又忍着剧烈的恶心,在这些尸堆中捡取着稍微新鲜一点的尸块查看着。

好快,好整齐的伤口,骨头与血肉之间都是一刀横扫切割而断,断口平切而又光滑,没有任何锯齿形口,虽然有很多种可能。

但看到这样快刀斩乱麻一样的伤口,我脑海里还是直接想到了林大哥的白刀晓风残月。

真的会是他吗?可如果是他的话,那刚刚的惨叫声又是谁的?以林大哥的身手,他绝不至于被这些血鹰围攻的发出惨叫。

不过话又说起来,刚刚我们也只是听到惨叫,但这里虽然狼藉,可并没有人受伤的痕迹。

但为了确认万一,我还是对着小雅提醒了一声:“小雅,快看看四周有没有林大哥留下来的记号。”

听到我提起林大哥,小雅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炽热了起来,兴奋不已的对我说道:“林大哥来过这里?真的吗?”

这我也做不出百分百的肯定回答,所以就只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可能来过。”

当小雅聚精会神的往墙壁上找寻我们之间约定的记号时,一旁站着观望的叔叔可能觉得有点无所事事了,他就好奇的对着我问道:“你们说的林大哥是谁?记号又是什么?”

小雅怕我还在找什么线索,她就扭过头来对叔叔道:“是我们在逃出村子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如果是他来过这里的话,那应该会有一个梅花记号。”

第三百九十七章 身中蛇毒

听到小雅说的标记形状后,叔叔也立即对我说道:“那我也一起来帮忙吧。”

“啊!”可当我在刚一交代完扭过头去时,我的背后就应声传来了一阵叔叔的惨叫声。

“爸!”声音听上去很痛苦,小雅被吓得面色惊白,可当我在回头看向叔叔那边后,我却猛的一把拉住了小雅,并惊恐的阻止道:“小心毒蛇。”

“咻…”凭小雅的医术,或许别的蛇我不怕,但这条蛇我怕,所以我也不敢靠近,在阻拦小雅的同时我也飞出了腰间的匕首。

“唰…”可我的暗器命中率似乎有点坑,虽然成功射中了蛇身,可它突然性的一个甩动,使我的匕首只射中了它的蛇身。

狗急尚会跳墙,更别说是濒临死亡的毒蛇了,它狰狞的张大着蛇嘴左右摇摆着蛇身想要再去咬食叔叔的腿脚。

“呼…”而我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匕首固定了你的身体,你也对我构不成威胁,我直接挥起白刀的刀鞘,以拍打的方式,一举将它的蛇头拍在地上。

“噗嗤…”我毫不犹豫的就将它的舌头拍成了肉饼,而蛇身在垂死挣扎奄奄一息的动弹了几下后便彻底不会动了。

当确定蛇身不再动弹后,小雅也立即飞步上前处理着叔叔的伤口。

当小雅一边用针灸封住叔叔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的同时,她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秦哥,这蛇有毒,你把它的蛇胆、蛇心挖给我。”

关于这蛇的毒性,我也从心姐的地方了解过一二,所以我也不敢大意马虎,直接用匕首划开它的肚囊,把里面的蛇胆、蛇心给挖了出来。

“这…”可当我在把蛇胆、蛇心挖出来时,我又微微楞了一楞,这两个东西居然是墨黑色的。

但我还是把它交给了小雅,小雅拿到手里后,脸上也是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神情,但她还是拿了过去,并把它们一同装入了一个器皿之中。

叔叔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尤其是他的嘴唇也已经出现了紫色的痕迹。

难道小雅的针灸没有阻止毒性的蔓延?

“啪,啪…”身系自己的亲人,这一次小雅也慌了神,她两眼紧盯,眉毛紧皱的快速的捶打着器皿中的蛇胆与蛇心。

而在一旁观望的我,内心也变得无比的紧张激动,我立即对着小雅轻声问道:“小雅,我现在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小雅也没有故作客气了,便立马对我交代道:“秦哥,我爸伤口上的毒性已经蔓入深处,必须要立刻切掉那一块肉才行,否则一旦深入骨髓,整条腿都要保不住了。”

我一听就领会了她的意思,毕竟是自己的生父,要她自己动手切肉,心里上总有点障碍,于是我一边扬起了手中的匕首,一边快速的朝小雅点头道:“明白了,交给我吧。”

“叔叔,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叔叔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对于我的提醒他也只是朦胧的点了点头。

“唰…”我也不再耽搁时间的,直接用匕首削掉了那块肉,那肉块已经硬得如同腊肉一样,颜色也已墨黑,如果真的再晚一点,可能真会如小雅所说,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呃!!”不过听到叔叔还能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说明神经系统还未损坏,可强烈的痛楚还是使他昏厥了过去。

“咕…咕…”可正当我以为能开始安心让小雅为叔叔解毒时,血鹰的鸣叫声却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听上去它们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来者不善啊,难道它们是为来为刚刚的战役报仇的?我急忙扭头对小雅喊道:“小雅!不好,血鹰要来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没有手枪,没有黑刀,这时候要是遭到血鹰成群袭击的话,我们三个的下场恐怕就跟地上的这些碎尸一样了。

知道情况危急的小雅,她先急匆匆的把叔叔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然后对我抬头道:“秦哥,得麻烦你背着我爸爸了”

这时候还说这种客气话干什么,于是我二话不说,把背包交给了小雅,自己则

背起叔叔快速而行了。

在背起叔叔后,他忽然虚弱的抬起手来指着前面的道路对我道喏喏道:“如果没有出错……前面一点应该会有个三叉路口,往右走没有血鹰,还会有一片空地……”

虽然不一定靠谱,可这时候我们也没得选择了,往回走只有一条路,而且以我们的脚程也不可能比得过血鹰的飞行。

“秦哥,我走前面。”小雅一马当先的执拿着带刀鞘的黑刀冲到了前头为我开路,我则是紧随其后的跟在后面。

叔叔说的三岔路口果然就在眼前,这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绝境中的一个好消息,小雅二话不说就带路冲向了前头。

可就在小雅即将冲进去之时,我急忙大声喝道:“等等!小雅,走左边。”

小雅虽然犹豫了几秒钟,但她还是听从了我的话,往左边的岔路跑了过去,而事实上也确实让我猜对了,只见当我们在跑出一段距离后,眼前就出现了一阵光亮。

看到希望曙光的我也一下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忘却了手臂的酸胀,奋起冲向了光亮的前方。

当我们在冲到光亮之时,还真如叔叔所说的那样,是一片空旷之地。

在把叔叔放下来后,小雅继续为叔叔处理着伤口,但同时她也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知道这条路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小雅会问我这个,我一边拿起黑刀提防着洞口的情况,一边对小雅解释道:“我也是猜的,叔叔神识已经模糊,所以我怀疑他说的右边,是他过来时的方向,那调转过来就是我们的左边。”

“就这么简单?!”小雅很惊讶我的回答,所以即便是我猜对了,她还是一脸担惊受怕的对我说道:“你这也太冒险了,就不怕猜错吗?”

第三百九十八章 再度交手

三条人命啊,我怎么可能仅凭这一点就做出判断呢,我也没有隐瞒的对小雅继续解释道:“当然没有这么莽断,这只是其中一点,另外我还注意到,刚刚右边那条路的泥墙两旁都多多少少印有老鹰的爪印,而左边的路面上则反而有淡淡的鞋印。”

其实后面的话,我是骗小雅的,我根本没有注意那里到底有没有什么老鹰的爪印,而且刚刚的情况如此紧急,我哪有闲情逸致观察的这么细微直至。

而对于小雅而言,就已经是足够的安慰,她在听了我的这两个解释后,她也放宽了心,并笑着对我说道:“还是秦哥你观察仔细。”

“你安心给叔叔解毒,我在门口守着。”说谎话毕竟有点心虚,所以我有点不敢直视小雅的眼睛,在对她交代了一句后我便来到门口守候着了。

不过血鹰好像真的不在这里,所以小雅很快很顺利的就帮叔叔处理好了伤口,可我见叔叔还是昏迷不醒的就很担心的对小雅问道:“叔叔怎么还没醒?是毒性还没除吗?”

见我这么担忧叔叔,小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并对着我笑言道:“爸爸只是体力虚弱过度,让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在说完之后,小雅又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对了秦哥,这个毒蛇好奇怪,我从没见过它,你认识吗?”

这种蛇小雅没见过,所以我立即对着小雅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型的品种,它叫赤练银环蛇。”

没错,这条咬伤叔叔手的就是跟心姐第一次见面时,所遇见的赤练银环蛇,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呢,那一条不是被心姐带走了吗?难道这是另外一条?

小雅果然在听了过后,再次对我不解的问道:“赤练银环蛇?是什么蛇?我从来听都没听过。”

当然没听过了,连我自己都没听过,所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我也只是把心姐对我说的重新向小雅说了一遍。

小雅听后还是一脸懵圈的对我问道:“我听过植物能嫁接,可连蛇都能嫁接拼成的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只是听心姐说过而已,况且蛇这种东西,我向来怕得要命,我从没兴趣去研究它。

“咕…咕……”就在我和小雅商讨着这条怪蛇时,那令我们闻风丧胆的鹰叫声居然再次朝我们这里追了过来。

糟了!叔叔还没醒来,而且我们这里虽然空旷,但却是一个死圈,根本没地方走。

“小雅,你在这里护着叔叔,我对付那些血鹰。”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但我根本没得选择。

“秦哥……”小雅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武器,所以在看到我就这么冲上去时,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不要怕,没事的,我不是第一次对付它们了,你好好保护叔叔。”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雅扬了扬手中的黑刀,以给她和自己壮胆。

“可是……”小雅肯定还想说我的黑刀不是不能出鞘吗,可就在这时候血鹰已经从外面冲进来了。

“保护好叔叔!”在交代一句后,我就提着黑刀朝飞冲进来的血鹰迎了上去。

“秦哥,小心一点啊!”听着小雅的话,我提刀奋起冲向了洞口,在途中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着把黑刀拔出鞘。

可是它仍是像一块纹丝不动的铁块无法挪动半寸。

“王八蛋,去死吧!”内心的情绪虽然是深深陷入绝望的,但我还是振作精神,把黑刀当做钝器,跟这群血鹰缠斗着。

鹰还是同样的鹰,但我却已经不是当日手握神器的我了,此刻的黑刀虽然仍旧无坚不摧,血鹰也是被我一拍一个晕。

可相同的结果,我却要付出更多的体力为代价,所以在制服了十来只血鹰后,我的身体也开始进入了下坡。

然而这群畜生的攻击却仍是以应接不暇的频率朝着我快速的袭击而来,兵败如山倒的我,很快就被血鹰突破我的攻击,从势如破竹的进攻,变为狼狈的防御,

并且又迅速败下阵来。

鹰最锋利尖锐的虽然是它的鹰勾嘴,但以供给的方式来说,还是它的爪子最为快速方便和致命。

所以我的身上很快就挂满了各种血痕累累的伤口,我心里有想过退和逃,可是我不能不管叔叔,更不能不管小雅。

我抱着最后看一眼小雅的心态,一边奄奄一息的勉强抵御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小雅。

叔叔仍是昏睡在地,对于即将迎来的死亡危机,没有丝毫的察觉,可当看向小雅的举动时,我却又是满心欢喜似的充满了希望。

小雅把我包中的一些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连同她自己包中的纱布和其他用品也都倒出来。

慌乱之中,我根本来不及多看,但仅凭这一眼,对我这个原本已经绝望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时间,只要我再坚持短短的一分钟,我相信小雅就能对付这群血鹰,于是我也不再跟它们这些畜生硬碰硬了。

开始全面防守,可我还是小看了这群家伙,不论我怎么躲,都还是躲不过。

我逃到树后,它们就会合力用鹰爪把树抓倒,我躲到石头后边,它们就会把石头撞开。

最后我感觉它们像是在猫戏弄老鼠一样,虽然有机会一爪封我喉,但它们就是给我来个痛快,而是让我在生死边缘中挣扎个来回。

仿佛要把月下美人山的仇给报回来一样,虽然被一群鹰欺负显得很没尊严,但好死不如赖活,我再忍你们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让你们这群畜生全都变成烤鹰。

鸡肉鸭肉吃多了,可老鹰肉还真的是没长过鲜,今天就开开洋荤,尝一尝你们这群畜生的血肉。

“秦哥!快过来!”小雅的这一呐喊声,就像是人间最动人的天籁之音,另我浴火重生般的奋起最后的力量,朝着小雅飞扑直冲而去。

当血鹰注意到小雅时,它们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似的,竟发现了对我的纠缠,直接从我头顶飞跃而过,朝小雅袭去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最熟悉的敌人

“秦哥,快把那里的树砍倒!”我也立即领会了小雅的用意,毕竟它们是活物,不先把它们困住的话,是不可能乖乖站在那里束手就擒的让我们烧。

“砰!”

“砰!”柿子挑软得捏,已经近乎精疲力竭的我,现在也只好挑几棵瘦小的树来劈了,索性这不争气的黑刀虽没出去,但也还算坚硬,硬碰硬之下,还是能纷纷把那些树木全都横扫而倒。

“呱…呱…”在当这些树木倒下时,就已经意味着血鹰的末日已经到了,它们的叫声也从刚刚的嚣张得意变成了惊慌失措的惨叫。

可一切都已经完了,今天你们除了变成烤鹰外,什么也做不了,我所砍倒的树木虽能困住它们一时,但也很快就会让它们脱逃。

不过我就只是一个嫁接作用,真正赶尽杀绝的杀手锏还是在小雅的手中,在见我砍倒树木的同时,小雅也抓住时机的将手中准备已久的东西朝着树木堆丢了进去。

那是用我的衣物和一些随身的行李物品和小雅纱布所绑成的一个布条球,但对于这时候的血鹰而言就是通往地狱的门票。

因为小雅还在布条上沾染了高浓度的酒精,并在丢出去的同时还把布球引燃了,于是就在这么一瞬间,这片看起来还算空旷的地方,一下子就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那些被困住的老鹰也失去了方寸,如无头苍蝇般乱飞乱蹿,总之就想要离开这里,但在一旁早就有所准备的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它们逃掉一只。

我先是用几根树枝挡住了这里的唯一洞口,然后再用瓮中捉鳖的方式,将从火堆中蹿逃而出的漏网之鱼一只只补刀收拾干净。

一圈下来,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这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血鹰全都成了黑漆漆的焦炭烤鹰,我这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但我并没有就此大意轻敌,我还会时不时的往火堆中加入树枝来增大火势的凶猛。

并且大约在过了一个两三个小时后,这里的火势还是以不可挽回的形式开始渐渐变小了。

不过这时候,早已没有一只血鹰还在扑腾逃窜的,有的只是满洞子的肉香味和一些烧焦的味道。

我用庆贺的目光跟小雅对视了一眼,虽然我现在很想冲过去来个胜利欢呼的拥抱,但我真的真的是累到极点了。

或许我早就该撑不住了,是活下去的勇气,使我像透支信用卡一样透支了我身体的各个机能。

于是在对着小雅微笑过后,我直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双手双脚摆成一个大字,躺在了地上。

不要吵我,不要打扰我,让我痛痛快快的缭绕在这香溢之中好好睡上一觉。

这是此刻我唯一的愿望,是任凭你摆座金山银山在我面前都不换的愿望。

“呼…”我感觉自己不出三秒就进入了梦想,可是我却忽略了这场精心安排设计的战争。

还没等我来得及正式进入梦乡,小雅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

没有任何别的打斗声,我以为是小雅遭遇了漏网之鱼的攻击,于是我还是比较冷静的从地上挣脱而起,然后在握着匕首,朝着小雅的方向望了过去。

可当我在看到小雅那里的情况时,我脑袋的筋脉像是被人打了无数个死结一样,令我感到麻木而又惊恐万分。

小雅被抓住了,而抓住她的对象,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爸,你干什么?”不光是小雅受到了惊吓,连我都看得头皮发麻了,但这时候我还没往坏的方面想,我以为是蛇毒后遗症的关系。

我在一边走过去的同时,一边对着叔叔喊道:“叔叔,她是小雅,是你的女儿,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啊。”

可我的苦口婆心之忧却换来了一声冷笑和一道无情的回答:“王秦,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不想她死的话,赶快快把刀给我丢了。”

在呆滞的楞了几下后,我的心就像万马奔腾一样,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臭骂道:“你这个畜生王八蛋,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是人吗?”

我虽然激动,但那也只是因为极度的气愤,可小雅不同,她痛苦而又心灰意冷,她两眼伤心的滑落了泪痕,言语更是哽咽的说道:“爸……!你,连你也是帕烈杰的人?”

牌都已经摊了,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对我们隐瞒了,他一边将小雅反手捆绑了起来,一边冷哼一声对我们道:“哼,对付外族异类,不需要是帕烈杰的人。”

居然又是为了这个可笑至极的理由,而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这个说词,还对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劝他回头道:“时代早就已经变了,就连政府都已建立了汉墓亭来促进两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你又何必执着老观念下去呢。”

撕破脸后的他,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最丑陋的嘴脸:“族你娘的头!你们汉人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藏族人,嫌我们穷,嫌我们落后,既然如此,又何必滚到我们村里来,她娘是这样,你们爷孙俩也是这样,没有你们之前,我们村子一片和祥,是你们的出现扰乱了村子的安宁,你们全都该死。”

和祥?安宁?我真佩服他这个人,别的不说,光是帕朗图所做的行径,就足以让这个村子称不上是一片净土。

而眼前这个可笑的人,却是被蒙蔽双眼和心灵的人,而我居然还天真的妄想劝他回头:“叔叔,你别再天真了,只有除去帕烈杰这个杀人大魔头,卓玛村才能真正恢复安宁,你应该及时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的这番话不但没有劝他回头,反而还像跟导火线似的,点燃了他内心的炸药:“闭嘴,该除掉的是你们,伟大的帕烈杰村长已经允诺我了,只要我除掉你们这两个罪人,他就会给予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对付我,或许还可以理解,可是听到他居然连小雅都不放过,我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子燃烧到了极点。

第四百章 精英血鹰

看着他的这副嘴脸,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雅更是在她的挟持下已经彻底泪流满面悲伤到无语。

我用像是在看禽兽一样的目光深深望着他,询问着他有没有最后一点人性:“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汉人,小雅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忍心对她下手?难道你连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如果他不是小雅的爸爸,我才懒得跟他废话,可他完全不理睬我的良苦用心,一脸洋洋得意的仰天朝我讽刺道:“亲情?哈哈…多么可笑的东西,当我在把她妈妈推向死亡时,这种可笑的东西就已经不存在我的世界里了。”

“你…阿姨是你害死的?她是你老婆啊,你的人性到底去哪了?让狗吃了吗?!”受情绪的影响,我的双拳和牙齿全都随着我的话而咯咯作响。

“妈妈…妈妈…是你杀了妈妈……”小雅内心的痛苦我无法如何形容,心肯定像是被撕裂一样。

可是女儿的悲痛不但没有让他有所感悟,反而还露出了更为阴险的嘴脸和笑容:“哼!只要是我的绊脚石,不论是谁,我都要赶紧杀绝。”

这时他又对我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以为你们爷孙俩很聪明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爷爷暗地里收她为徒的事?”

对于这些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是好奇的问了他一声:“村长呢,村长人到底去哪?是不是已经惨遭你们的毒手了?”

听到我还关心村长,他也倒是豪爽的回答着我:“放心,他比你长命,不过他可能比你过得要惨一点。”

我又立即问着他:“你们这群人渣,到底把村长怎么样了?”

可是说到这里,他却不再打算跟我说话了,而是一脸轻描淡写的朝我摇了摇头:“好了,够了,该到此为止了,你的为人我早已有所耳闻,问东问西的还想拖延时间吗?想都不要想了,早点安心上路吧!!”

说完之后,他顿时掐着小雅的脖子对我冷喝一声:“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不想他死,就放下你的刀,否则我就掐断她的脖子。”

他不是跟我开玩笑,在他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已经开始用力勒向了小雅,小雅的脖子也立即因缺氧而变得满脸通红。

“畜生!!多行不义必自毙,天会收了你的!!”

“咣当!!”气归气,但我最终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因为我赌不起,更输不起,他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可对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全部。

见我把黑刀丢到地上,他顿时就变得像是一头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狮子,面目狰狞而又恐怖。

“喝!”一声轻喝的同时,他释放了小雅,而他自己则身形一闪朝我飞袭而来,在朝我行经而来中,他还顺势抡起一脚,勾起了地上的黑刀。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估计身手也是了得,不过我猜他可能还不知道黑刀无法出鞘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非要在等我放弃黑刀后才对付我。

于是我在面对他的进攻时,还适时回击着,在对击了几招后,他见自己无法占得上风,就打算拔出黑刀来对付我。

一边握着刀还一边对我再次冷言道:“你用这把刀杀了不少人吧,今天就让你自食其果尝尝它割断你喉咙的滋味。”

这时候如果我的手枪还有一颗子弹,我绝对能要了他狗命,可我除了悔恨遗憾外,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气气他也好,于是我就双手叉腰并了个嘲讽的动作道:“来啊,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看到我临死还敢如此嚣张,他肯定以为我是疯了,可当他在用力的去拔出黑刀时,他那得意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黑刀自然是无法出鞘的。

这一点他倒跟我一样,在第一次无法拔出鞘后,他仍是不死心的又试着继续拔动了几下。

我目睹着他从头到尾的神情变化,从兴奋到绝望,从信心十足到一脸沮丧,看得我好生畅快,并用挑衅的语气对他问道:“怎么了?连刀都拔不出来吗?是不是没吃饱饭啊?要不要先回去多吃两碗饭再试试?”

他是狡猾的,所以立即反应过来了,并对我笑笑说道:“难怪从头到尾都没见你用它砍杀血鹰,原来这把不可一世的魔刀黑刃被封印了。”

见被他识破后,我也没有紧张,并第一时间先看了一眼小雅那里,她虽然秃废绝望沮丧,但只是瘫坐在地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就转而继续专心对敌了,我一脸微笑的望着他,对他淡淡说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这下该怎么办呢,看你身手虽然了得,但我想你应该敌不过我手中这把匕首。”

“唰…”我在信心无比中,抽出了腰间的短刃匕首,可当我在对准他时,他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把黑刀别到了自己的腰间,然后伸出手来,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啾…”

听到他的这个声音时,我的内心也涌起了一股不安,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动物是能受他召唤的?

“咕…咕…”我脑子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恶狼,可传入我耳中的却又是一阵清晰刺耳的鹰叫声。

而且声音听上去比刚刚的还要可怕渗人充满凶戾之气,当我在闻声抬头望去时,发现在我的头顶竟然又冒出了数十只张扬舞爪的血鹰。

虽然只是光听声音,但凭经验的直觉已经让我意识到这群血鹰的实力要远比刚刚的可怕。

“哒…哒…”只见连他自己都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还一边对我说道:“王秦!你先杀我狼,又烧我鹰,今天就用你的血肉来祭奠我死去的孩儿们。”

狼和鹰还真是他饲养的,可现在真相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该要考虑的是如何战胜眼前这十几只血鹰。

虽然数量不多,但我想它们可能要比刚刚的整个鹰群合起来都要可怕,我也不禁紧张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第四百零一章 白衣再现

同时我也在四处张望中,寻找着有什么能东西是能让我做掩体的,那边的洞口其实是最好的避难所。

窄小而又长,躲到里面去的话,我最多就只需要同时面对两个敌人就好了,可这段长长的距离却摧毁了我的这一丝希望。

“啾…”而且那个恶魔也注意到了这一个存在的风险漏洞,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对着天空中的血鹰再次吹了一个口哨。

“咕…”

“咕…”进攻开始了,而我虽然预算了这群血鹰的厉害,可事实又再次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反差惊喜。

“呼…”它们的速度快到如一阵风迅速,在等我看到它们的身影时,它们的利爪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

原本有些精疲力竭的我,根本抵不住这一撞击,我整个人就狼狈的往后翻滚着,生死关头的我知道自己一旦败阵来,那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唰…”于是我在翻滚之中,也借势将匕首一挥,刺向了继续朝我穷追不舍的血鹰。

慌乱中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刺中了哪,但我可以肯定是,自己的攻击绝对没有落空。

“叮!叮!”然而没想到的是,当我的匕首在触及到它其中一只血鹰的身体时,我不但没有感受到划入血肉的感觉,竟然还像是撞击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似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握匕首的刀也传来一阵酸麻。

铁护具?这些血鹰竟然绑上了厚实的铁胄,不但肚子上有,就连腿部和脖子上也全都有。

这是为了预防我的黑刀而准备的吗?那这下是真的完蛋了,我的匕首别说是一半了,恐怕连十分之一都及不上,我还怎么拼。

火攻也没机会了,酒精和能烧的东西刚刚也已经烧光了,就算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恐怕连它们的羽毛都少不光。

无计可施之下,我只能退无可退的抱头四处逃窜了,而那魔鬼在看到我这般狼狈模样后,他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发出了狂妄而又恶狠的笑声:“哈哈……王秦,你也有今天!”

特么的,要是能拿颗石头当子弹,我非要射爆你的狗头,可这时候的我连逃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什么精力再去理睬顾及他。

“咻…咻…”可我不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全都被这群血鹰狂甩一条街,没出几下,我就遍体鳞伤的再也跑不动半步了。

一旁观战的他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伸手对着天空举起了手豪放厥词道:“看看欣赏这最后的夕阳吧,此时此地就将是你们的魂归九泉之日。”

我没有力气挣扎了,只有含恨般的叹息倒地,不甘心的等待死亡降临。

“呼…”血鹰如一阵飓风般的再次朝我飞袭而来,我最后握紧了匕首,心想着用匕首插进它脑袋跟一只血鹰同归于尽也好。

“魂归九泉的是你!!”但一声清甜而又明亮的声音忽然响彻在了这片旷阔空地之中。

这熟悉的声音……是白衣女人!!听到声音的一刹那间,绝境逢生啊,正牌的终于现身了。

“唰…唰…”我挂着血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当我在抬头望向时,一道洁白靓丽的身影,以我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舞着一把利刃与那些血鹰对拼着。

她的出现,让我看到了自己生的希望,而我开始好奇她手中的兵刃了,她不是把晓风残月给了林大哥吗,那她现在用的是什么兵器?

只见那十几只拥有铜墙铁壁般保护的血鹰在她飞甩的兵刃下,竟然一只只被她逐一肢解了。

残破的肢体和内脏瞬间把我这一小块地方血流成河了,随着最后一只血鹰惨死落地,她的身影也缓缓落入在了我的身旁,并一把将我搀扶而起。

“咚!咚!”她用极快的手法,在我身上快速的猛点了几下为我止住流血的伤口,同时还用溺爱般的语气对我责备了一句:“真没用,身为天葬师被几只畜生追成这样。”

虽然是责骂,但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充满了阵阵的暖意,我也好奇的扭过头来去查看她的容貌。

可遗憾的是,她的脸仍是被一张白色的曹操脸谱遮挡着,完全看不出她是谁,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熟悉的香气,我知道她一定就是那个三番五次救我的她。

至于她手中的剑,我惊愕的发现,虽不是白刀晓风残月,但居然是紫薇星剑,而且是那柄明明已经被小雅用乌金夺魄针和心姐狙击枪联合击碎的紫薇阴剑。

因为她手里的这把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被穿透而过的针孔和各个剑刃口断裂的痕迹。

这一发现不但证明了她有断剑重铸的本事,也验证了她去过冈仁波齐,搞不好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路跟着我们监视着我们的安危,或许那时候心姐不出手,她也会出手。

她还真是对我无微不至,难道她也是爷爷安插在我身边的神秘徒弟之一?算了,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得逃出这里再问她吧。

于是我先把目光跟随白衣女人一起看向了那个恶魔,可没想到当他在见到自己这些精英中精英的血鹰部队全都阵亡时,他居然连一点难过痛苦的神情都没有。

反而还嘴角微微扬起露着一丝邪邪的微笑,并对着白衣女人道:“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坏我好事,我早想将你碎尸万段了。”

我和白衣女人都很好奇以他现在的这般立场,他究竟有什么底气再说这句话。

“唰!”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既然都是他安排算计的,也证明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没脑子的二百五,白衣女人在示威般的飞甩了一下紫薇阴剑并对她冷声质问道:“没了狼和鹰的驯兽师,你还有什么本事?请一同使出来吧。”

面对她气势如虹般的挑衅,他竟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而且还用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并淡淡的说道:“你对我动手试试,岂不就知道了?”

第四百零二章 背后的女人

看到他这般模样,不光是我,就连白衣女人也谨慎的斟酌了一下,他绝不会是一个会让自己死在大话中的人,这里肯定有文章。

……

……空气忽然被凝结了一样,彼此之间进入了心理战术中的对峙,如果一旦哪个恶魔露出半点心虚或者怯场的神色,白衣女人的剑刃绝对会将他一剑封喉。

从他的神情中,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唰…”

“装模作样,想金蝉脱壳?受死吧!”可在对峙了片刻后,白衣女人还是果断的挥剑出手了,因为她发现这里四周并没有任何他的援兵和能对付人的机关陷阱。

然而当我在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后,我却惊慌的大声叫住了她:“不要!快住手。”

我会这么猛然间惊慌失措的叫住他,是因为我发现小雅不见了,刚刚明明瘫坐在地上的小雅,此刻竟然不见了踪影。

绝不是小雅自己走的,肯定是有人趁着我们大意时的间隙,掳走了小雅。

白衣女人的剑术早已达到了收放自如,所以对于我的制止,她毫不犹豫的就将紫薇阴剑给收了回来。

并在落地的同时,对我严谨的问道:“怎么了?”

我指向小雅刚刚所瘫坐的地方,对白衣女人道:“小雅不见了!”

白衣女人也顺势望了过去,看到那里空无一人后,她立即反应过来了就是他所做的,便再度扬剑反问于他:“聪明人,知道用人质来保护自己,爽快点,一命换一命,你放了她,我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对于这个等价的交换,那恶魔似乎并不领情,他直接回绝了白衣女人的话,并在此说道:“这么一个大人质,换我这条贱命,我太吃亏了。”

果然是被他藏起来了,见他不同意,我也直接对他反问着:“你想怎么样?”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白衣女人就率先对他开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吗?想要跟我们谈条件,你也得拿出证据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得先给我们看看小雅是不是在他手里,要是没有,他马上就会连开口放屁的机会都没有了。

“很合理的请求。”在答应我们的同时,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并说道:“出来吧,让他们看看我们这爱的护身符。”

看到他把自己女儿形容成这个时,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亲情典当在了第八号当铺,简直连畜生都比他强。

“哒…哒…”在他的拍掌之下,我们的耳边出现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们也在第一时间朝着声音的方向跟望了过去。

“萧雨梦!果然是你!”其实看到来者,是刚刚我手底下的手下败将时,我也有点心里准备的。

但我也借机嘲讽了她一下:“你这女人也会成为别人的一条走狗吗?”

不过萧雨梦接下来的回答,倒是有点让我意外:“你觉得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怂包有资格让我听命于他?”

怎么我从萧雨梦的嘴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啊?好像心里有什么怒气要对这个人宣泄似的。

这时候,我和白衣女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默契的都选择闭口不言,就这么静静的观望着这俩人的动静。

果不其然的,这个一向孤高冷傲的魔鬼,岂会被她这么侮辱,他毫不客气的对她冷言反驳着:“你这贱女人,我牺牲了这么多心血对付他们,你就站在旁边白白看了这么久的戏,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对于他的反驳,不说还好,一说萧雨梦就露出了更为不屑的神情,在冷哼声中继续对着他说道:“亏你还有脸说?主人在你身上花下这么多的心血让你饲养狼和鹰,你却连两个人都抓不到?要不是我刚刚一路设下血鹰的线索,你能不能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恐怕都是个问题吧?我真的对你的能力保持怀疑,看样子我有必要到主人地方参你一本。”

听到他们口中的主人,我很想打断他们开问一问,是不是帕烈杰,但我和白衣女人都没有说话,我们怕一旦我们开口,会打断他们狗咬狗的矛头。

不过这一次在面对萧雨梦的冷艳嘲讽后,这个魔鬼居然突然间清醒过来了,他打断了萧雨梦的话题,并用不甘心的语气对她主动求和道:“大敌当前,我暂且不和你计较,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他们,请吧……”

一边说着,这魔鬼就一甩衣袖直接退到了一旁,让萧雨梦单独面对我们两个,虽然争吵中断了,但对于我和白衣女人而言,这也似乎足够了。

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团结,只是因为一时的利益而临时走到了一起,而萧雨梦对于他的主动退出,也什么都没有说,在用一副完全看不起他的神情望了一眼后,她便扭头看向了我们。

而她居然还很彬彬有礼的先对我们说了句:“师门不幸,收了这么个垃圾进来,让你们见等和见笑了。”

在说完的同时,她还一同弯腰伸手,从地上把小雅给拽了起来,并把小雅的正脸对向了我们,然后道:“你们想见的就是她吧,怎么样?现在见到了?”

见虽然是见到了,但我发现小雅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晕眩状态,她整个人都是无力的垂搭在萧雨梦的身旁,看上去只要萧雨梦一动,小雅就会跟着一同倒地。

虽然小雅从刚刚开始就是两眼空洞无神,无精打采,但绝对还是清醒的,于是我立马就对着萧雨梦提出了质疑:“小雅怎么会这样,你把她怎么了,快把她弄醒?”

见我这么紧张,萧雨梦用淡淡的神情对我说道:“秦王弟弟,别这么紧张,放心,我不像他那么无情无义,你们如此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怎么舍得让你们阴阳相隔呢,小雅妹妹只是太累了,我让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觉而已,我绝不会伤害她的,不过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第四百零三章 交换条件

想要她无条件的放了小雅也是不可能的,但她要的东西肯定是我极其重要的东西,搞不好就是我脖子上的帝王石,还是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做打算,反正我有白衣女人相助,我谅她也逃不走。

于是我也不说废话的,直接对她开门见山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会给你。”

而她果然就是冲着我身上的帝王石来的:“把你脖子上的项链交给我,我不但放了小雅,更向你保证永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让你们安祥过一生。”

听上去说得很光面堂皇,但没有帝王石估计我不出几年就直接死翘翘了,不过听到她也要抢夺这个,我显得有些意外的先对她问道:“你要帝王石干什么?你也…?”

萧雨梦似乎不想我说出这个事,她直接冷喝一声打断我的话道:“这你不用管,你只管答不答应就是了。”

可对于这个事,只见还没等我说反不反对,那边那个蠢货竟先对着萧雨梦喝止了一声:“不行,我不答应,你要那破石头,我又不要,我只在乎他把我十几年付出去的心血毁于一旦,我一定要用他的血肉来祭奠它们。”

听到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倒是从其中探知了一件事,看来这个单细胞脑子的蠢东西并不知道灵骨变异的事,也不知道失去帝王石的我,就等同判了我死刑。

而萧雨梦是真的被她气得瞪直了眼睛,但却苦于想说而又不能说,于是便朝他挤眉弄眼的使了好几个眼色,并厉声喝道:“蠢货,闭嘴,不懂就不要说话,还不退下。”

“你…哼!总之,我绝不答应这笔交易。”说完之后,他便转过身去,不想再跟她说半句话了。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双手负背交叉而立,我这心里真的是像仰天大笑啊,没想到这场离间计,居然还没真正等我出手就先主动对付他们了。

看到他这模样,我也怕萧雨梦会真的对他解释,不过当我在脑海中思考着要不要由我再次开口阻断他们的谈话时,我心里一下子就信心十足的断定萧雨梦不会说。

其一就是我觉得以他们两个火药味那么浓的关系,萧雨梦是绝不会主动委曲求全的对他说好话的。

其二这么精明的萧雨梦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呢,让那个魔头掌握主动权呢。

而我则是抓住这次机会,趁着那魔头露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时,对着萧雨梦添油加醋的说道:“我就算想把帝王石,你们两个自己都没达成统一意见,你又如何确保我的安全?”

听我这么说,萧雨梦以为我真的愿意把帝王石给她,她两眼顿时就像是发光似的迫切望着我道:“放心,只要你交出帝王石我保你三个性命无忧。”

见我说得这么认真,白衣女人以为我真会把帝王石交出去了,她立即阻断了要接着说话的我,并对着萧雨梦反击道:“帝王石你休想拿到手,识相点的立刻放了庄姑娘,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能体会白衣女人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底气十足的跟她这样讲话呢,可是小雅在她手上,我不得不低声下去的向她卑躬屈膝,我立即拉阻着白衣女人,并对她摇头轻声道:“不要,请相信我,我可以的。”

而萧雨梦在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她也趁机对我们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的意见也还没统一,如果这笔交易不能成功,那我也只能送我这个可爱的师妹上路了,毕竟我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只见她一边说着,竟然还一边拿出了一根细长银亮的钢针,她缓缓的对准了昏睡中小雅的眉心,我担心这个疯女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敢激怒她,为表诚意,我立即伸进衣服里面把脖子里的帝王石取了出来拿给她看,但我并没有摘下来,反而还以此作为要挟道:“帝王石就在这,你如果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帝王石摔成碎片。

我以为当她在看到我拿出帝王石时,她的脸上多多少少总会露出点欢喜愉悦之色,可没想到她居然说了句连我听了后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帝王石?!这就是帝王石?你一直把帝王石戴在身上?”

她这话说得我和白衣女人都感到了一阵意外,不戴在身上我放哪里?难道她不知道帝王石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时我注意到萧雨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和抽搐的模样,她莫不是在悔恨要是知道帝王石一直就在我身上,她一开始就直接动手了。

等等!!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了更大胆的猜测,她刚刚说主人,莫非她夺取帝王石并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受人之托?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连帝王石的功效都不知道呢。

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点倒是对我很有利,于是我对着萧雨梦再度喊道:“帝王石就在这,那你也该拿出点诚意了,把小雅弄醒吧。”

布这么大一场局,所要抢夺的东西就在眼前,她能不欢悦吗,所以对于我的这个要求,她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应声答道:“没问题。”

在说着的同时,原本对准眉心的钢针就转而变到了胸口上,在钻扎了两针后,小雅便开始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了,由于是站立姿势,所以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她立马对我惊呼而喊:“秦哥……”一边喊着,她就一边想要朝我这里奔跑过来,可她的身躯却仍像是坚硬的水泥柱子一样,难以动弹半分。

身旁的萧雨梦则继续紧紧的搂着她,并对她阴笑的说道:“我亲爱的师妹,你刚睡醒,全身还在我的针法禁锢之中,千万不要乱动哦,只要等你的秦哥哥把东西交还给了我,我就会放了你的。”

说完,萧雨梦就立即把面色转向了我:“好了,天色不早了,抓紧时间,快把帝王石交给我。”

第四百零四章 螳螂捕蝉

看她催得这么急,是怕她针灸的功法撑不了多长时间吧,还是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不过我想我也没理由再推诿下去了,是到了搏一搏的时候了。

看到我真要摘下项链,白衣女人被吓坏了,她立马伸手拽住了我,并对我轻声提醒道:“小子,你疯了,没有帝王石,你活不过五年!”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也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听到她说我还能有五年时间,我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用一脸幸福的神色望了望她,同时我一边把脖子上的帝王石给取了下来,而我整个脑袋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如巨石一样恍惚了一下,在眯眼缓和了几下后,我才对她说道:“五年足够了,如果没有小雅我连五天都过不了,而且我相信你会有办法阻拦她的对吗?”

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朝白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帝王石,白衣女人立即心领神会的对我眨了一下眼,但嘴上还是沮丧的说道:“你爷爷千算万算,却还是没算到你会栽在情字手中。”

虽然只是刚刚清醒,但小雅还是明白了此刻的局势和我要做的事情,知道帝王石对我至关重要的小雅便立即大声哭泣的制止着我:“秦哥不要,你不能没有帝王石,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我当然是不会走的,但小雅的劝解和她所流露出来的神情还是不禁让她感到害怕和担忧,于是便再次用钢针封住了小雅的哑穴,而她也逐渐开始失去了耐心:“行了,郎情妾意的话等回去后慢慢的说个够吧,现在你可以把帝王石交给我了。”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妥协的紧握着帝王石回应道:“我答应给你,那我就一定会给你的,但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所以该用个公平的方法进行这场交易。”

公平!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我内心所打着的如意算盘,就是不论她什么时候交出小雅,我都会让白衣女人重新把帝王石抢夺回来,因为我心想就算是他们俩人联手也绝对不会是白衣女人的对手。

而被帝王石冲昏头脑的萧雨梦似乎完全没考虑这一点,只见在听到我的提议后,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我的请求道:“你要公平?这还不简单,那我就给你一个公平。”

“咻……”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顺势抬手飞出了一根飞针,飞射到了一棵树干上。

“呼…”在那树干上好像装了一个什么机关,当飞针飞落之时,一条绿色的竹藤便甩到了萧雨梦的手中,并将竹藤绑到了小雅的腰上,然后一手抓着竹藤再次对我开口道:“现在公平了,一会儿我喊三个数,我就把小师妹甩给你,你把帝王石丢给我。”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我看了白衣女人,又算了算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对着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千刀万剐。”

对于我的这番狠话,萧雨梦让我尽管放心的对我回应道:“放心,我只要帝王石,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你们一个跟我青梅竹马,一个是我师妹,把帝王石交给我,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说完,萧雨梦便问了我一句:“怎么样?我的秦王弟弟,做好思想准备了吗?舍得用帝王石交换你的幸福了吗?”我在深呼了一口气后,也对她呼应道:“你数数吧。”

萧雨梦虽然面色严肃了一下,但她的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就连数数也都是没有停留的直接一口气数完:“一,二……三”

“呼…”随着第三声数字落下,萧雨梦便松开了绑着小雅的竹藤,而我也如约的将帝王石朝她丢了出去,刚刚我想过耍赖在等萧雨梦丢掉竹藤后,我把帝王石收回,可这一招行不通,因为萧雨梦另一只手始终都是捏着一根钢针的,要是我爽约的话,那根针就会刺向小雅。

而我在丢出帝王石后,则立即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小雅,但我还是对着希望之托大吼了一声:“白姐姐,抢回项链啊!”不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的我,慌乱中就直接这么称呼她了。

“秦王,你耍我!我要你后悔终生!”见我耍阴招,萧雨梦顺势就将那根飞针飞向了我,虽然我没有白衣女人一样的身手,但对付一根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一边腾空而跃的抱住了小雅,一边利用自己的衣物将飞针席卷落地。

而让我意外的是,萧雨梦竟然也没再对我发动攻击了,是她没针了?还是她另有奸计埋伏着我?但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在抱着小雅半空落地的同时,立即把目光看向白衣女人的地方。

“唰…唰…”这时候的白衣女人正挥舞着紫薇阴剑卷向帝王石的坠链,眼看飞旋交织的剑刃,就可触及到坠链了,而萧雨梦居然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白衣女人的举动全然视若无睹。

“嘶……”可就在我以为白衣女人能抢回帝王石,半路居然杀出了个陈咬金,只见一道青绿色的光芒袭向了白衣女人和帝王石的中间,它不但成功的避开了紫薇阴剑,更巧妙的将帝王石给半道截获抢走了。

白衣女人的身手我是了解的,可这道绿光的速度竟然快到连白衣女人都反应不过来,真的是快到令人咋舌,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和白衣女人朝着那道绿光追望而去时,竟发现它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暗器冰刃,而是一条青绿色的竹叶青毒蛇,而毒蛇的主人正是那刚刚一直站在那里闷声不可的大魔头小雅的爸爸。

完成使命的竹叶青正安顺的卷伏在他的右手中,跟我性命攸关的帝王石则被它刁在蛇口之中,失算,真的失算了,竟把最毫不起眼的他给忘了。

可更让我没想到的真正意外还在后头。

第四百零五章 自相残杀

“哈哈…秦王小弟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我相识十几年,你的为人跟那点小聪明伎俩,我会不清楚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跟你这么爽快的做这笔交易?”说话的正是萧雨梦,而在她狂笑中说完这些话后,她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直接转而对那魔头道:“很好,真不愧是驯兽师,没想到除了养鹰和狼外,还偷偷养了一条蛇,辛苦你了,戏演得不错,这一次给你记头功。”

原来刚刚的自相矛盾,就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戏,看来论心机,还是她技高一筹,我一边护着小雅,一边苦笑的朝她耸了耸肩道:“看来这场对弈是你赢了,不过帝王石我一定要拿回去,你觉得凭一条竹叶青能挡得住白姐姐的紫薇阴剑吗?”

听我说得火药味十足,萧雨梦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用淡淡的微笑看着我,对我道:“人我已经交给你了,项链我也拿到了,虽然中间有点意外,但这笔交易也算完成的顺利,难道你真的想出尔反尔吗?”

她的话虽然说得一本正经,但在我眼里看来,这就是一番嘲讽调侃,我有点气呼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帝王石绝不能落入你之手,其他东西你尽管开口。”

对于我的话,萧雨梦不但没有理睬,反而还用更为嘲笑的语气对我道:“啧…啧…啧……你做出这种失信之举,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你以后很难在江湖立足啊。”

说完萧雨梦忽然把头扭向了那魔头,然后冷若无情的对他开口道:“还死拽着项链干什么?快把它交给我。”可没想到,这个魔头竟然对萧雨梦的话直接冷言抵御道:“我说过,你要这石头,我可不要,我只对他的狗命感兴趣。”

哇!没想到竟然狗咬狗了,还是又在唱双簧演戏给我看?不过看起来事情变得有意思了,于是我和白姐就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萧雨梦似乎没想到这个魔头会反抗自己的命令,她瞪着眼睛对他再次质问了一声:“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项链交过来!!”

可脸都已经撕破了,他又怎么还会听命于萧雨梦的呢,面对冷声威胁,他也翻脸无情的朝萧雨梦反驳道:“我说过我要拿他的命来祭奠我死去的心血,我绝不会让你放走他的。”

听到他再次这么说,萧雨梦也忽然冷静下来了,她便直接对着他说道:“你要他的命?那好啊,他人就在你面前,你动手吧。”

“唰……”这萧雨梦真够狡猾的,居然就这么轻易巧妙的把矛头再次丢给了我,白姐怕这个人狗急跳墙会把手臂上的竹叶青再度袭来对我下手,便手持阴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这家伙并没有动手,面目狰狞和不甘的望了望我们和萧雨梦,而萧雨梦见她迟迟不动手,就再度对她调侃道:“怎么不用你的毒蛇攻击啊?不敢了还是怕了?”

原以为他是真的怕白姐的紫薇阴剑,但没想到,萧雨梦接下来的话揭露了他的真正阴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怕你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人吧?”

要我的人?要我的人做什么?

“哼…!”而萧雨梦见他不说话,就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不敢动手明着来,那我再给你指条路,用摔碎你手中的帝王石威胁他啊,让他乖乖听命于你不就行了?”

“卑鄙!”虽然气愤萧雨梦的话,但这的确是事实,可没想到,这大魔头对于这个能彻底牵制于我的王牌竟然无动于衷,只见他虽然手握着帝王石,但脸上露着的却是一脸抽出的不甘。

看到他迟迟不动手,萧雨梦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过她的脸上倒是因此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看来你还没忘自己是为谁办事的,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帝王石交给我!!”

萧雨梦和他究竟是在为谁办事?是帕烈杰叶龙吗?可他抢夺帝王石干什么?就在我想不通这一点时,萧雨梦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倒是瞪大了我的眼睛,只见她在见他还迟迟不肯把帝王石给她后,她竟然动了杀心:“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咻…”一根银亮的钢针,随着她的话音同时飞落而出,直接袭向于他的咽喉,这一针飞袭的速度很快,快到我和白姐还没从这突发其变的一幕中反应过来,这个六亲不认的大魔头就已经被贯穿了咽喉。

“你…你……”他还想开口,还想说话,可喷血的喉咙已经使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在连我们都不敢相信中,他的身躯应声倒地,人也一命呜呼的死去了。

这时候我唯一庆幸的是小雅没有目睹这一幕,否则就算这个人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也终归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让她亲眼目睹的话,实在太残忍了。

“你…你真杀了他?!”我也很是惊愕又意外的对她冷问着,觉得他虽然违背了萧雨梦的意思,但至少也没有叛变之心啊,怎么说杀就杀,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没有一点人性之徒吗?

相比我的大惊失色,萧雨梦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像是解决了一个令人极其受呕的麻烦东西,然后对着我说道:“我这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难道你就不打算感谢感谢我吗?”

感谢?!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吧,我极度无可言喻的看了看她感慨道:“我三岁开始认识你,十岁因为拆迁搬家而分别,可这长达七年间的相处,此刻你却给了我完全陌生的感觉,你还是那个萧雨梦吗?”

这一点我指的不是她杀人,人我也杀过,可我还不至于冷血到对自己人动手吧,可对于我而言是大事情,在萧雨梦的眼里,却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她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相反还反过来教训着我:“秦王弟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但唯有利益是千古流传的。”

第四百零六章 万全准备

黑得还想说成白的,这家伙要是去做传销的话,估计怎么也得是个人见人打的级别,我觉得我不能再跟她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三观都要被她整乱了。

我便试探性的先对她说了句道:“现在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帝王石也扫除了绊脚石,那该心满意足了吧?”我这话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该走了吧。

面对我的质问,萧雨梦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甜蜜,这一点在小时候就得到了邻居之间的认可,可现在却给了我一种全身毛骨悚然阴森森的感觉,感觉她接下来所说的,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的,在微笑中她又接着道:“还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蟒蛇进鸡窝,要完蛋了,虽不知道她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但差的肯定就是对付我们了,而我仍是故作镇定的对她说道:“除了帝王石你还会差什么?”

萧雨梦也毫不避讳的回答道:“差了个你!要是能把你一同带回去,主人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听到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后,白姐就直接安耐不住的想要挥剑攻击她了。

而我为了钓出这背后的鱼,立即摁住了她准备抬剑的手臂,自己则转而对萧雨梦道:“跟你走没问题,反正从刚刚昏迷中的情形来看,你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人就这么跟你走了,你也得告诉我,我是跟你一起走要见的人是谁吧?”

可对于这关键一点,萧雨梦也是坚定自己立场的对我道:“抱歉,秦王弟弟,我不能告诉你,否则连我的人头都不保,所以…对不起了!”

“咻…”一根夺命钢针再次从他的衣袖之中飞袭而出,朝我飞速而来。

见到她藏匿了半天终于对我出手后,等待已久的白姐便立即挥剑抵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在看清半空中的钢针后,白姐又猛的对我惊呼而吼道:“乌金夺魄针!快闪开,你我都挡不住的……”

“乌金夺魄针!这家伙也真是够舍得下血本的,居然对我用掉了珍贵无比的夺魄针,白姐见状果断的放弃了用阴剑抵挡,而是立刻转过身来带我扑向了一旁,夺过了这支夺魄针的袭击。

“唰!”看着细小而又举世无双的夺魄针飞进一颗树干之中后,白姐便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转守为攻,挥起阴剑朝着萧雨梦而去。

可面对白姐势如破竹般的进攻,萧雨梦竟再度露出了一丝邪笑,并冷语一言道:“蠢女人,你中计了,快看看你背后。”白姐虽然厉害,但她背后可没长眼睛,而在其背后的我则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便立即对着白姐大声提醒道:“小心!背后有针。”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而且袭向白姐的正是那根明明插入树干之中的夺魄针,而夺魄针之所以会折返而回的再度攻击白姐,当然不是因为萧雨梦内功深厚,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细线,细线很细呈透明状,而且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线,否则别说是什么其他东西阻挡了,恐怕随随便便缠它几下,那刚刚夺魄针就真的至此失联了。

白姐不知是信任我,还是她本身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见已经身处在半空中白姐,便立即飞身一个旋转,用阴剑迎向了偷袭而来的飞针。

“啪!”可事实还是什么都没变,只见紫薇阴剑虽抵挡住了飞魄针,也保护了我,但这也是唯一的一次了,阴剑再次被穿了个破洞,而且重铸的也永远是比不上最原始的。

“叮铃铛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阴剑从剑端开始,碎裂成了碎块洒落一地。

“咻……”我怕她会对白姐赶尽杀绝,于是我也将腰间的匕首适时对着萧雨梦飞了出去,而萧雨梦虽然有绝对的攻击力,但对于我飞过去的匕首,她立马就被吓得只好踉跄的躲闪身形。

而我也趁机把白姐和昏睡小雅退守到了一棵树下,而萧雨梦对于我们的狼狈挪地并没有追赶,而是在等我们逃到地面后,她用一种欣赏猎物苟延残喘般逃跑的目光看着我们道:“躲好一点,要是这次被我发现,那我可是会真的杀死你的。”

看她也出尔反尔的动了杀心,这次便由我嘲笑她了:“我已经把帝王石交给你了,现在你还对我们赶尽杀绝?你传出去就不怕成别人笑柄吗?”

听我居然用她的说词来游说她,她就反而变得更加得意了:“秦王弟弟,提着你的人头回去,那才是我真正扬名立万之举,刚刚我说不杀,那是骗你们的,否则我拿什么让你们松懈警惕,拿什么利用你们发财啊?”

夺魄针已经没了,就算有,威力也折损的犹如一根普通的飞针了,于是气愤的白姐立即紧捏了一下我的双肩,并对我厉声叮嘱道:“在这里守着小雅别动,我去对付她。”

“呼……”白姐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只见还没等我回答出一个好字时,她整个人就化作了一道雪白的身影,朝着萧雨梦猛袭而去,不过她先经过了那魔头躺着的地方,虽然只是仅仅一眨眼间,但地上带鞘的黑刀却不见了。

“大言不惭的小丫头片子,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看到白姐拿走黑刀时,我以为她会跟我之前一样,把锋利的黑刀拔出鞘,然后对着萧雨梦就是一顿乱砍,最好是砍成肉酱。

“铛…铛…”可白姐不但没有把黑刀抽出鞘,而且在硬碰硬下,我再度失去了机会,只见没有出鞘的黑刀竟连萧雨梦的防御都无法突破。

“你…?”在看清萧雨梦的抵挡方式后,我本能的感到了一阵害怕,这黑刀一刀扫去少说也有近千斤的力道,萧雨梦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挡得住。

“哈哈……”萧雨梦像跳舞一样的转了一圈身子,朝我扬了扬她身上穿着的衣物,对我解释道:“这件是我专门为了对付你们找人定做的金蚕羽衣,除了刀枪不入,还防撞击,你们是伤不到我的。”

第四百零七章 深藏不露

女人可怕,做了完全准备齐全的女人更是可怕的犹如一件艺术品完美,认识这个女人是我的不幸,成为她的敌人更是我上辈子造孽了。

而白姐竟也开始怯场了,她手握着我带刀鞘的黑刀,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小子,看来今天得是一场恶战了,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就快带着这丫头离开吧。”

现在抢不抢帝王石已经是后话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才是真正的关键,我一手抱着昏睡中的小雅,一边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小雅爸爸,我苦笑了一声:“她连自己人都杀,你觉得她会放我们两个后患回去吗?”

萧雨梦听我都已经做出了这个觉悟,她也放肆的笑出了声:“还是我的秦王弟弟了解我,没错,今天我就要杀人越货。”

听了萧雨梦的话,白姐也毫不客气的挥刀冷冷回应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夺魄针已经没了,而金蚕羽衣也不能保护你的脖子,你该想想你要如何活着离开这里。”

我以为面对白姐的威胁,她还会有什么新的花招,因为黑刀是出不了鞘的,想要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没想到萧雨梦竟然直接怂了下来,朝白姐淡淡的笑了笑:“你这画脸谱的大姐姐真是不简单,有机会的话还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一点,其实不光是萧雨梦,我也很好奇白姐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

不过白姐这么刻意的画上脸谱隐藏自己,想想也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给我看的,但白姐也没有明着拒绝,而是极具挑衅的对萧雨梦回道:“好啊,如果你能活到明天,我就让你看。”

萧雨梦这么精明,当然听得懂白姐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话,于是萧雨梦也随即警惕的阴下了脸:“先想想你们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呼…”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也无益,白姐就直接抢夺先机的动手了。

这也不是白姐心狠手辣,而是不得不这么做,而我叫白姐如此胸有成竹,以为她是有办法拔出黑刀的刀鞘。

“叮…叮…”可是当她再次提刀冲过去跟萧雨梦的飞针对击时,发现她仍是以带刀鞘的方式对抗着。

不过这东西对于白姐来说就如虱子抓痒,完全不痛不痒,全都被黑刀抵挡而下,并且距离萧雨梦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了。

“叮!”可眼看白姐手中的黑刀就要横刀劈中萧雨梦的脑袋时,只见一块石碑就这么从地面骤然升起。

不但挡下了白姐的攻击,而且还把白姐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遭萧雨梦这一击挡后,白姐也没再继续攻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无比震惊的望着她道:“你…你也学了奇门邪术?”

萧雨梦的这一防击,不光震惊了白姐,我也感到很是意外,人的自信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然而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当我在好奇的看向那块墓碑时,竟发现那上面所刻写的居然是她自己鲜红的名讳。

萧雨梦之墓

这家伙算是心理有疾病的吗?就算是当武器用,那也用不着刻自己的名字吧,可在看了几眼那块墓碑后,我的心又像是遭到了莫名的触动。

这块墓碑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正当我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索时,萧雨梦也在这时候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

她看出了我内心的疑虑,一脸笑阴阴的对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我的救命之恩?”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并且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的原委道:“那时候的遮天蔽日术是你跟圣贤使者两个人联手唱的一出戏?那毒呢?既然是你们下的毒,为什么又要给我解毒?”

听我能回忆起这个,萧雨梦又再次得意的笑了出来:“哈哈…原来你还没忘记啊,不过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给你下毒,而且恰恰相反,我们的的确确就是在救你。”

萧雨梦这话又把我们给说懵了,既是救又是害的,搞得哪一出啊,而这一次她倒是很爽气的不等我开口问就对我消除疑虑道:“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和帕朗图虽然都是冲你来的,但我们却是各为其主,所以我们并不希望你的命落入他人之手。”

说那么多优雅的废话,不就是简单的一句狗咬狗吗,不过我从她的这句话中,还是听出了一点蛛丝。

她们跟帕朗图不是一路人?那她们效命的人不是帕烈杰叶龙?意思是还有别的人在盯着我?

这人会是谁呢?开门见山的问她肯定不会说,于是我就跟她一样,换了个听上去高大上的方式对她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能耐,甘愿让你们两个为他卖命?”

但精明鬼怪的萧雨梦,还是一听就听出了我的用意,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我道:“如果你真那么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谁,那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去,亲自拜会他呢?”

跟你回去拜会,当我有九条命啊,而白姐见状也是想也不想的立即挥刀站在我面前:“小子,小心一点,她暴露实力恐怕是要跟我们背水一战了。”

萧雨梦随即笑应道:“聪明,不过我还舍不得杀死我的秦王弟弟,所以就拜托你先走一步。”

“呼…”杀气应声而涌,同时随着萧雨梦一挥衣袖,那块看上去重达百斤的墓碑就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白姐压了过来。

墓碑飞来时,气势如虹得就连空气中都能感受到这块墓碑所带来的一股压迫感。

“砰!”盲目之下,白姐也不敢大意抵挡,而是奋力一劈,先利用树枝去试着阻击这块墓碑。

“啪!啪!啪……”可在墓碑面前,这些树枝就犹如螳臂当车一样不自量力,全都被应声撞断成了数节碎木块。

而墓碑的速度还丝毫没有受影响的继续袭向持刀的白姐。

第四百零八章 反败为胜

“叮!叮!”这墓碑似乎很坚硬,在跟没有出鞘的黑刀碰击了几下后,它竟连一点碎石屑都没有掉落。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好奇,不知道出鞘的黑刀能不能削断这块墓碑。

不过白姐纵使没有利器,她变化莫测的刀法还是巧妙的将墓碑抵御的令萧雨梦占不到丝毫便宜。

白姐先是一招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墓碑调转方向,把它从我们身边脱险而开,接着又顺势借力打力把墓碑再次推回到了萧雨梦那里。

看着墓碑被白姐这么轻易的折返击回,萧雨梦也立即生气的怒喝了一声:“喝…”

在她的怒喝声中,一道强劲之气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同时她的声音也如同被扩大了好几倍似的,响亮的回彻在这空旷的峡谷中:“一块墓碑你挡得住,那十块呢?你还挡得住吗?”

“唰…唰…”只见在她嘶哑而又响亮的话语中,我们的四周跟刚刚一样,猛然间就这么凭空从地面中飞出了足足有十块之多的相同墓碑。

十块墓碑像是监视我们的护卫一样,把我们三个死死的围在其内,感觉像是被人窥视一样的盯守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呼…”

“呼…”正如白姐所说的那样,展露出实力的萧雨梦也已对我们失去了耐性,这一次她没再说任何只字片语,就直接操控着墓碑向我们袭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白姐真有通天的身手,她也难以抵挡一拥而上的墓碑攻击,白姐朝我罕见的喊出了惊恐之语:“快起来!!”

但我并没有闪躲,不是我不想逃,而是我带着小雅根本逃不走,况且我也不可能弃白姐的生死不顾独自逃离。

“兹…”慌乱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付她,于是直接拿起了小雅身上的钢针,并果断扎向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呼呼…”看着血液流出,我也来不及做任何犹豫的思想准备,拿起黄符就沾染上了自己的血迹,并在空中快速的舞动了几下。

“呼…”我也不知道这一招有不有效,但这时候我也只能祈求它是邪祟之物了,所以看着黄符飞向我眼前的墓碑而去时,我内心也是紧张的浑身发抖。

“咚…咚…”当我看到墓碑被黄符击退时,我顿时就兴奋的对着白姐大喊道:“白姐,快往这里走。”

“叮!叮!”可当我在背着小雅回头张望时,发现白姐居然也已经利用黑刀突破了剩余的墓碑袭击。

此刻正提到朝着萧雨梦飞袭而去,看着半空中残留着白姐的道道残影,我还真有点愣住了。

这改变局势的一幕,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没想到白姐的实力竟如此高强,仿佛跟那个圣贤使者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超几分。

“咻…”没了墓碑保护的萧雨梦虽然有金蚕羽衣护体,但在白姐的攻势之下,她很快就被白姐架于刀下了。

“小子,接着!”在制服萧雨梦后的第一时间,白姐就是把帝王石重新丢还了给我,在亲眼看到我戴好帝王石后,白姐才转而继续对萧雨梦道:“你输了!”

然而当白姐的黑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时,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是因为知道黑刀没有出鞘伤不到她吗?

不过她的这份坚信,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只见她反而面不改色的对着白姐道:“师傅说过,这世上能打败我的绝不会超过三人,一个是我师傅老人家王天秦,一个是圣贤使者布拉达虹,而另一个就是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白家族人,白落衣,你自己说你是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萧雨梦的话听得我都感到了好奇,而她口中所说的另外二人我是认识的,可这第三个晓风残月的主人白落衣是谁啊?白家人?是眼前的她吗?

可我似乎并不认识什么白落衣,而且我们王家跟白家也没什么家族交情,于是我就看向了白姐,向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白姐的内心并没有惊起什么波澜,只是淡淡的朝她回了一句:“没想到你这女人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萧雨梦的说词了吗?而在听了白姐的话后,萧雨梦却又扬起了一丝邪邪的笑容:“原来你是白家的孽种,难怪要画着个脸谱不敢见人,你是在害怕王家寻仇?还是害怕林家的人找上门?”

听到萧雨梦说出这话,我顿时就为之一惊对她脱口而出的问道:“林家?!什么林家?你口中的林家指的是谁?”

见我问得这么惊慌紧张,萧雨梦也随即反问了我一句:“还能有谁,不就是跟我们同住一个县的林家吗,你前几天还不是跟一个姓林的在一起吗?”

说得这么明白,我岂还能再装傻下去,她说的不正是林惊天林大哥吗,但我还是对着萧雨梦问道:“那我前两天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不认识。”

听到我的这个说法,萧雨梦又是随即对我笑了笑:“有些事情,时机不到永远要装作不知道,否则一但言多必失或者说漏了嘴,那换来的可就是灭顶之灾,我说的对吗?白!家!大!小!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雨梦还故意加强了语气并是一字一语的斜着头对白姐说出来的。

也是这后面的五个字彻底激怒了白姐,她的亮眼忽然充满了杀气,她冷冷的望着萧雨梦:“你身为一个将死之人,话实在有点多。”

“白姐不要!”我怕白姐真的会因为恼羞成怒而立马动手杀了她,所以我急忙惊恐害怕的叫住了白姐。

白姐见我阻拦,以为我是真的听信了她的话,所以她立即带着几分杀气的朝我望了过来对我反问:“你被这女人的三言两语迷惑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毅力可是很坚定的,而我叫住白姐的真正原因是我发现了小雅的不对劲。

所以对于白姐的质问我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急忙把我的原因对着白姐喊了出来:“不对劲,小雅的脸色怎么在渐渐变黑?”

其实白姐刚刚在转头质问我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我这里的情况,但她仅看了一眼,就立马明白了真相,便立即把怒气再次对向了萧雨梦:“把解药交出来。”

第四百零九章 赶尽杀绝

“哈哈…”可面对白姐的死亡威胁,萧雨梦竟还是一副从容不惊的语气,并又在狂妄的笑了几声后,萧雨梦感慨道:“这可是我握在手上的最后一张王牌,一旦失去它,那我才是真的一命呜呼,把解药交给你们?当我是傻的啊。”

可恶,难怪白姐这么轻易的就能救回小雅,原来下毒才是她掳走小雅的真正目的。

“小雅,小雅,你快醒醒啊。”我拼命的摇晃着小雅的身体,希望她能醒来,我心想她们两个的医术是差不多的,只要叫醒小雅,就能有办法解开萧雨梦的毒。

可是这个狡猾的

女人,又怎么会少算这一点呢,等我摇了几下小雅仍无反应后,萧雨梦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秦王弟弟,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还不清楚我师妹的能力吗?让她醒过来,我这毒岂不等于白下了?”

她的话,让我两眼的目光如火焰一般充满了杀气,这一刻我恨不得上前就是对着萧雨梦一顿乱砍。

可是…小雅的命在她手上,我不得不卑躬屈膝,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指着萧雨梦怒喝道:“帝王石我已夺回,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交出解药,我放你走。”

这可以说是我最大的宽限,也表明了立场,我们两家从此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瓜葛情谊。

可是萧雨梦居然丝毫不买我的帐,竟还反过来瞪着眼睛威胁于我道:“你们最好搞清楚局势,我现在要的不是你们放我走,我是要你们必须照着我的话来做,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有我这个师妹给我陪葬。”

“你……”我真的被气得说不出了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她,白姐见我这般激动的模样,真的拍我会被气过头,她立马伸手拦住了我,并由她自己开口对萧雨梦谈判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萧雨梦知道我们是会妥协的,所以在听了白姐的话后,她立即满目狰狞的对着白姐道:“白落衣,我讨厌你,讨厌你们白家的人,想要救庄苏雅,你先砍自己两刀。”

对于萧雨梦的这个要求,还没等白姐回答她,我就先剑拔弩张的对她大声咆哮怒吼道:“你这疯女人是脑子进屎了吧,说出这种要求来,你觉得我们可能答应你吗?”

可是萧雨梦并没有理睬我的叫喊,而是把目光对准了白姐,并用激将的语气对她嘲讽道:“恐怕是你自己舍不得吧,别装蒜了,你们白家的人会有这么好心?甘愿无欲无求的守护王家的人?”

这么低级的手段,聪慧的白姐当然没有中计,并用挑衅的语气反过来对她说道:“你的智商该跟你的医术学习学习,这么低级的反间计,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可听了白姐的辩解,萧雨梦忽然露出了一脸邪邪的奸笑面容:“用不着假惺惺的了,你肚子里的那点坏水用不着在我眼前装模作样,我能知道你白落衣的大名,也早已把白家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在表明态度之后,萧雨梦又接着说出了一番我从未听过的家族之密。

“秦王萧白,当年在四大家族排名中白家虽然垫底但却是最神秘最不问世事的家族,可现在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们这户扮猪吃老虎的野心家族。

秦家早已不复存在,随着王家和萧家的反目成仇,你们白家就势必成了平衡权力的关键,不论你跟哪一家联手,另一家就必定会覆灭。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们白家,你们想一家独大,坐收我萧家和王家的渔翁之利,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今天你白落衣是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的。”

虽然我心里也认为萧雨梦是在满口胡说八道,可是在听到这番惊天动地般的话后,我心里还是不禁有些犯怵的看向了白姐一眼。

但白姐整个人完全没有丝毫的触动,在听完萧雨梦的话后,她就只是轻轻的扬起了手中的黑刀,然后冷若冰霜的说了声:“如果废话说完了,那就立刻交出解药,否则你再多说半个字,我就先把你血溅五步。”

差点中了你的计,想拖延时间让小雅体内的毒性发作的深一点,然后到时候再跟我谈条件,我就更加被动无奈了。

我看了看怀中嘴唇已经有些开始发紫的小雅,然后果断的对着白姐喊道:“白姐,她既然要跟我们谈判,解药肯定就在我们身上,直接杀了她再抢解药。”

“唰…”听我这么一说,白姐也被惊愕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对我应诺一声:“好主意,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反送她一个杀人越货。”

而对面的萧雨梦更是被我的这个决定给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鼻子就对我骂道:“你!秦王你这个大蠢货,不相信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却去相信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我看得出,她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因为白姐是真的在对她下死手了,白姐知道她身上有金蚕羽衣,所以手中的黑刀,刀刀不是劈向她的脑袋,就是金蚕羽衣所没有覆盖到的脖子上。

“砰!砰!”白姐的身手很快,萧雨梦虽然一开始也还能凭空出现的墓碑来抵挡,但在白姐眼花缭乱的攻势下,萧雨梦的防御很快就又一次的被攻破了。

见情势不对的萧雨梦,她立即趁着闪避的同时,一边对我大声叫喊道:“秦王,你要相信我啊,萧家的灭亡对你们王家而言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你快阻止她。”

我要是就这么傻乎乎的叫白姐住手,那我也是真的脑子进水了,不过她有一点还是说对了,她现在就这么死,对于小雅的安危而言确实有一丝不妙。

要是一会儿拿到解药,还需要什么别的名堂做辅助,那也有点棘手,况且她既然有认怂服输的心,我就打算做个一语双关的事。

我略显慌张的对萧雨梦大声回应道:“既然这么不想死,那就把解药交出来,我担保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第四百十章 真正的毒药

我内心的小算盘想的是,如果白姐反对或者阻止萧雨梦交出解药的话,那…或许我真的该考虑考虑她所说的话了。

这不是我不信任白姐,而是这么久以来让我学会了有些事情要永远靠自己去明辨是非和做出判断。

但相反的如果萧雨梦还执迷不悟的不肯答应,那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姐将我这个青梅竹马手刃于此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清楚自己此刻立场的萧雨梦便立即对我答应道:“好,解药我可以给你!”

说实话,当我在听到萧雨梦答应我的哪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有点矛盾,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心思。

“砰!砰!”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当萧雨梦在喊话答应把解药交给我时,白姐的攻击却仍在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萧雨梦。

这下萧雨梦就彻底的慌了,急忙朝我求助道:“秦王你看见了没,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根本不想你救活你的小雅,你快出手帮我一起收拾她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萧雨梦的叫喊和白姐的不停歇的进攻,使我一时间真的有点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帮谁,最终我决定还是先试着对白姐叫喊了一声,希望能阻止她:“白姐!!”

“咻…咻……”可白姐也对我的叫喊而无动于衷,继续挥动目不暇接的黑刀攻向萧雨梦。

“砰!”正当陷入两难的我要不要试着出手时,萧雨梦却已早先一步的被白姐制服了。

“呼…”只见白姐在把刀架往她的脖子前,她先在萧雨梦的腰间处挑了一下,然后一瓶蓝白相间的小青花瓷瓶飞离而出。

那肯定就是解药,于是我也立刻一个箭步而跃,将半空中的药瓶接入手中。

当我在落地之时,萧雨梦已被白姐制服,她那不受金蚕羽衣保护的脖子出,横架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

这下子,对于萧雨梦而言就是一场天崩地裂般的噩梦,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再不求饶就真的来不及了:“不要!不要杀我,解药你们已经得到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而脸谱下的白姐也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道:“不收手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把你的伎俩放在眼里,要解药,我自己会取,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怎么?现在这样就认怂了?不再耍点别的花招了吗?”

“不敢,不敢了,求你不要杀我。”看她这副样子,我真不知道说她是能屈能伸好呢,还是应该说她没皮没脸不知羞耻。

不过现在对于我而言这不是最主要的,先把小雅的毒解了再说,走到小雅身边后,我也打开了这罐药瓶,解药的形状还真是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是颗万年不变灰漆漆的麦丽素巧克力豆。

但从它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中药气息来看,这还真不是巧克力所能有的,于是我就把它塞入小雅嘴中,让它吞了下来。

看到我亲手把解药喂进小雅的嘴里后,一旁不远处的白姐就对我问道:“小子,她怎么处置?杀还是放?”

这时候萧雨梦也没再激动的求饶叫喊了,而是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用眼神向我求诉着让我放过她。

我没有说放,也没有说杀,而是在看到小雅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之色后,我便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并缓缓的蹲下身来,并对她说道:“我真的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么惹人喜欢的一位姐姐,居然会变成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鬼。”

听到我言语中充满了多愁善感之意,白姐知道我肯定又是心软了,于是她便立马劝解着我:“小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趁现在一刀杀了她永绝后患。”

一听白姐的话,萧雨梦则慌了,她立马抬起头来对着白姐凶狠道:“你这个贱人,你当然希望我死,我一死,王家对你而言就再无任何阻碍,想要割据于他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被她这么一激,白姐也当即把头扭向了我,然后对我道:“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决定吧,是杀是放你一句话。”

真要我说心里话,我的的确确没有想过要杀死这个女人,她或许是个坏人,可于情于理,她既是我的发小,也是我爷爷的徒弟,更是我们家的世交,真要我狠下心肠的说个“杀”字,我真的说不出口。

其实我想白姐也一样的,她也难下杀手,否则以她的能力,杀掉她又何须经过我同意。

但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否则今后一旦再度卷土重来,那真的就会后患无穷。

最终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做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决定,我缓缓闭上眼睛,对着白姐道:“废了她的修为,就放她走吧。”

白姐没有反对,仿佛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做出这个决定,只见在等我话音刚一落,她就准备击掌袭向萧雨梦的天灵盖。

“嗤……”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身后昏睡的小雅,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从她嘴中还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而且不光如此,小雅的脸色和嘴唇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再度发黑发紫。

这摆明就是毒性复发之相,而白姐也在我冲向小雅的这一刻杀心涌起的对着萧雨梦怒发冲冠道:“你敢耍我?!”

“砰!”

这一次白姐也没再询问我的意见,直接将蓄势爆发的掌力,猛的一下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呼……”可是当白姐的掌劲在击中她的脑门时,萧雨梦整个人竟然就像是一只气球似的爆气飞走了。

“金蝉脱壳!”看着地上只有萧雨梦的衣物留在原地,白姐的言语中也充满了绝望。

“哈哈…哈哈……”并且在同一时间,空旷的峡谷四周,响彻起了萧雨梦丧心病狂般的笑傲声。

在笑声中,还传来了萧雨梦的声音:“跟我玩伎俩,你们两个再练一百年都不是我的对手,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有下毒,那颗所谓的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怎么样?亲手喂自己心爱的女人吃下毒药的滋味如何啊?”

第四百十一章 趁胜追杀

欲擒故纵,暗度陈仓,借花献佛,金蝉脱壳,这一手连环计真的算是使得出神入化。

难怪爷爷会收她为徒,不得不说萧雨梦的可怕,绝对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鬼才。

而看着怀中佳人的嘴角所流出的乌黑血迹的异状后,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但并没有惊慌,反而变得十分的沉着冷静,我一边解开小雅的衣物,一边立即从小雅腰间的针袋中取出几根钢针,把它们全都一根一根的轻轻钻入在小雅心房旁。

这是一招很偏门的针灸术法,叫护心术,此功法不论是中毒,还是血流不止,甚至是已经徘徊在鬼门关的人,都可以利用这招护住心脉不损,使他暂时无性命之忧。

这不是我第一次施展了,所以我运用的很熟练,可是此刻我却紧张的连心都要跟着随时跳出来一样,是件极其考验自我的事。

因为我的这一招,平时通常只在将死之人身上施展,以前有时候在遇到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家时,会发生有子女无法及时的赶到家中,所以为了能让老人跟家人最后道别,我都会用护心术让他保留最后一口气。

可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以前我都是没有压力的,哪怕就算是失败了,我最多跟家属遗憾的表示一下自己已经尽力就行了。

可这一次不但是活人,而且还是我自己深爱的人,要是出点岔子,我也可以跟着一同共赴黄泉了,但在这之前,我要先送一个人下去为我们探探路。

“萧雨梦!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愤怒中的人最为疯狂,看到我两眼冒火般的朝她走过去时,萧雨梦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慌。

她怯怯的往后退挪了几步,但她脸上的那份充满实力的自信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还十分沉着镇定的对我说道:“你让我很惊讶,你比那时候被困在遮天蔽日术中的时候确实强太多了。”

说完这话时,她的语气又转变成了失落之意:“可是我们两家的恩怨,注定我们不得不为敌,今天就算跟你打和,下次相见……就是生死相搏了。”

这时候我对于她说的话,已经完全免疫了,哪怕你今天能把天都说破了,我也要将你碎尸于此,看到她真打算要落逃后,我杀心也随之翻涌而起,在自己追击过去的同时,也向白姐求助着:“白姐,帮我拦住她,今天我势要留下她的狗命。”

早就看她不顺眼的白姐听到我这样的要求,她当即就对我点头表示道:“没问题!”

“呼…”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白姐的身影就以我肉眼难以洞察捕捉的速度,飞袭向了萧雨梦的地方。

“叮!”不出所料的,萧雨梦这家伙仍是用自己的墓碑抵挡着白姐的进攻,可意外的是,当白姐这一次在奋力的挥动黑刀朝墓碑拼击过去时,不但没有将墓碑砍断,反而还把凌空中的白姐给震退了好几步。

“滋…”我见状也立即掏出黄符把血液染上然后朝着墓碑拈动而去,可结果也跟白姐一样,我的黄符也像是落入到了河水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现在所展露的,才是她真正的功力,而萧雨梦似乎只想利用这些墓碑来创造给自己逃脱的机会,并没有对我们趁胜追击的反击而来,但我可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立刻箭步而飞的冲向渐渐消逝而去的萧雨梦。

但她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这里的树木遮挡,就更加难以追寻了,眼看就快要跟丢时,我又立马对着一旁的白姐大喊了一声:“白姐,送我上去。”

这时候我只有借助居高临下之势才能有机会对付她,可凭我自己的身手还没有一跃两三丈的轻功。

“小心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话虽然是在劝阻我,但她手底上还是协助着我的进攻。

“呼…”

“啪!”她先是凌空一脚,将我横扫替跃而起,然后又将黑刀精准的飞掷横插进在离地三丈之高的山墙上。

我很轻松的就站立在了用黑刀做成的阶梯上,而这时候我已经超越了萧雨梦的高度,逃跑中的她,见我一下子飞到了她的头顶,虽然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但看到我这副严俊不禁的神色后,她还是不禁的感到了一阵不安。

我现在跟她之间的高度起码有三米之差,而距离更是相差十多米之远,从正常的情况来说,我是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威胁的,不过这一次萧雨梦的直觉是对的,我就是有办法对付她。

我就这么直接明目张胆的当着萧雨梦扭过头来看向于我的面,把腰间的黑漆漆的手枪掏了出来。

看到我手中握着的手枪时,萧雨梦的第一反应略显出了几分不屑,像是在对我说“怎么?想要空壳弹吓唬我吗?”

我要的就是你粗心大意,要的就是你狂妄自大,轻敌于我。

“啪!”

于是我也在这一天赐良机时刻,我果断的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犹如鞭炮一样的脆响,一颗铜亮的子弹从枪口射出。

“啊…”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萧雨梦的左腿因中枪就一个踉跄的翻滚在地了,但她的反应确实是快,若是换做平常人,在极速的奔跑中腿上中了这么一枪,就算不摔个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也最起码得趴在地上有好几分钟起不来。

可这个萧雨梦竟直接在借助往前翻涌的姿态下,顺势用手来了个原地托马斯,并且在落地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警戒的准备。

没想到,她也不找任何掩体,就这么站在原地,一手捂着腿伤,一边对我问道:“你不是没子弹了吗?难道你也早就对我起疑并开始骗我了?”

看着她如此痛苦,我却反而很是得意的看着她,不过我也没有骗她,而是直接把真相告诉了她:“我没有起疑你,更没有骗你,我的子弹的的确确早就已经用完了。”

听到我这话,萧雨梦指着我手上的手枪反问道:“你想告诉刚刚那子弹不是你打出来的?”

第四百十二章 还是跑了

这我并没有骗她,在跟她碰面之前我的子弹确实已经在对付狼群的时候全都射完了,否则那会儿我早就乱枪射杀那个丧心病狂的魔头了。

所以我的子弹是在那之后才得到的,给予我的人正是我身旁的白姐,她在现身救我的时候,就用极快的手法把子弹塞给了我。

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萧雨梦这一点,而是再度举起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你该感谢你的下毒技术,否则我刚刚就会直接射穿你的脑门。”

这言外之意就是在威胁她交出解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虽然这时候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了,她交出解药我也仍会杀死她。

可没想到在面对死亡面前,萧雨梦居然还是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对我否决道:“没有解药。”

“啪!”话音落下的同时,我也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呃啊…”

“你…”这一次我子弹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而她则用更为毒辣的目光看向了我,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可是我不但没有理会和畏惧她的这副神情,而且我还用冰冷的语气对她再次说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说话。”

说完我又把枪口对准了她:“你还有两次机会,再不交出解药,我就只好含泪送你上路了。”

“我真没有解药…”

“啪…!”雷打般的枪声再次贯彻而起,可是这一次枪声很大,很响,并不是我手中的小型手枪所能发出来的,而且子弹还是从我的耳边擦过。

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向我示威威胁,还是她的枪法不准,但我不敢大意,我立即找了块石头作为屏障掩护自己。

旁边不远处的白姐也跟我一样立即警戒的躲闪到了一棵树后,并且对我提醒道:“小子,那是狙击枪,快躲起来。”

狙击枪?可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小?难道是装了消声器吗?这下棘手了,真没想到,她居然也还有帮手。

这时我也才猛然想起,自己倒是躲起来了,可外面还有个人啊,我也不顾暴露自己位置的朝着白姐大喊道:“白姐,小雅还在外面。”

不过这个狙击手好像是为了营救而来,并没有打算击杀我们,在看到我和白姐都隐藏起来后,我们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叫喊声:“还不快撤。”

“秦王,你给我的这两枪,今后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萧雨梦的声音因逐渐的远去还变得轻微,看来她是真的撤了。

我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波澜,相反在知道她离开后,我心里担心的还是小雅的毒该怎么办。

可正当我希望白姐能出手帮小雅解毒时,她却率先站起身来朝着萧雨梦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对我喊道:“小子,你快帮她解毒,我跟过去看看这里的出路在哪。”

白姐说的事情也确实真的很重要,可是我不会解小雅的毒啊,然而白姐极快的奔跑速度,令我完全没机会开口向白姐说明这一点。

没办法还是先快点看看小雅的情况再说吧,于是我快步的奔跑到了小雅的身旁,一些简单的把脉和望闻问切我还是懂得一点。

可当我在为小雅检查情况一番情况时,却发现她的脉搏是和心跳频率都是正常的,可是发紫的嘴唇和发黑的脸色看上去又是明显的中毒之迹,而且我还注意到,小雅的手脚和身体的温度都在急剧的下降。

情况十分的危机,束手无策的我,在没有想到真正的解毒办法之前,我也只好无助的用自己的体温去烘暖小雅。

“求求你,快醒过来啊,千万不要出事。”在一边喃喃自语中,内心的悲痛爷爷使我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着,我一边搂着小雅,一边用模糊的目光看向了白姐的方向。

可是那里却是毫无任何动静,既没有白姐归来的身影,也没有萧雨梦和那狙击手的声音。

“水…水…”就在我期盼中,怀中的小雅忽然发出了朦朦胧胧中的声音。

“水?有,有。”在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立即打开背包把自己的军用水壶拿了出来,可正当我准备喂饮给小雅喝时,我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小雅那个满是中药味的保温杯。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解毒,但至少比我这个冰凉的冷水效果要好吧,于是我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水杯,从小雅的包中拿出了她的保温杯。

里面的水居然还冒着热气,而它的味道也还是跟那个时候一样,全是呛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捂鼻的药材味。

但对于我而言,这恐怕就是救命的药水,于是我倒了一点在杯口,并在吹冷一些后,就立即把它缓缓的灌入了小雅的口中。

可全无意识的小雅连最基本的吞咽都做不到了,看着药水全部沿着嘴角流落于地,我也果断的决定用嘴对嘴的方式对给她喝。

可当我在把药水含入了自己的嘴中时,我的口腔就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中药里面有以血做引的吗?

我不是很懂,但我受不了,甚至还很讨厌这股淡淡的血腥味,要不是攸关小雅的安危我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吐掉这杯水。

但为了小雅,我还是过给了小雅喝,浓呛的味道使我全然没有心思去感受小雅冰冷的嘴唇。

在把药水全对给了小雅喝后,我也想起了那时候的小雅为什么会想也不想的用一口气吞咽的方式把它喝下肚。

这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就连我只是喝下一点残留在口中的碎水,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有点翻江倒海了。

“咳…咳…”不过这个苦总算是没有白受,在我自己咳嗽了几下后,怀中的小雅也发出了几个呛声。

同时两眼也朦胧的朝我微微张了开来,在第一眼看到我面目狰狞的漱口后,小雅反倒担心的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了?”

我真想告诉你,我这是食物中毒了,不过这时候还是不开玩笑了,赶紧应对眼前的情况才是当务之急。

第四百十三章 消失不见

我苦不堪言的朝着小雅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并在盖上水杯后,我赶紧扭过头来查看着她的情况。

嘴唇不紫了,脸色也恢复了该有的红润之色,不过这也只是表面,所以我还是对着小雅问了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小雅轻轻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然后对我道:“这里有点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一样。”

这……算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刚刚是解开衣服为她扎的针,她肯定会臭骂我的,反正重点也不是这个,就当是我的一个小秘密吧。

于是我就把这个锅甩给了萧雨梦:“肯定是刚刚那个女人对你又是制服,又是施毒时弄伤你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其他几样小雅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在听到我说到施毒时,小雅立即就紧张的对我说道:“我师姐对我施毒?秦哥你确定没说错吗?那你是怎么为我解毒的?是从师姐地方抢到的吗?对了,她人呢?是被那个帮我们的人打跑了吗?”

听小雅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我知道她肯定也是过于担心才这么问。

于是我一个一个的为她解释道:“要不是她出阴招下毒害你,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了,白姐就是往那方向追她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而救你的解药当然不可能是她给的,是我用在给你喝了保温杯里的水后,你才醒过来的。”

可是在听了我的实话实说话后,一旁的小雅却是满脸不相信的对我皱眉否定道:“不应该啊,如果是师姐下毒的话,我这杯子里的水不可能解得了我师姐的毒。”

听小雅说得这么信心十足,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问道:“为什么?她的毒很厉害吗?还是你杯子里的水并不是什么解药?”

这时小雅也不是借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实话实说的对我叙说感慨道:“师姐的天赋极高,尤其是医术方面,她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领悟掌握了师傅的医术,而且最后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师傅都无法化解她所调配出来的毒药。”

我有点很难相信的对小雅反问着道:“有这么夸张吗?那意思就是连爷爷都不是萧雨梦的对手吗?”

见我曲解了她的意思,小雅又立即对我纠正道:“我只是单指医术方面,但医术只是师傅森罗万变的能力中,其中一门而已,其他方面的造诣师傅仍在师姐遥不可及的境界。”

小雅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性格,她所说的肯定是她自己所了解的真实情况,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对小雅说道:“或许她刚刚并没有或者也是来不及施展出最强的毒性。”

可小雅还是摇头说道:“师姐想下毒害死一个人,别说是无药可解的,以她调配出来的毒药性质,就算把解药拱手交给你,你也来不及施救。”

这下我也无话可说了,小雅一次次的推翻我所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要证明一点,萧雨梦刚刚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于是我立即对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对她抱着幻想?希望她在想通后还能弃暗投明的来跟你化干戈为玉帛的强强联手。”

从我的言语中小雅感觉到了我的不悦,于是她既没有开口为萧雨梦辩解也没有为她伸冤,就这么两眼复杂的跟我对视相望着。

虽然不想再打击她的最后信心,但我还是故作惋惜的对她叹息道:“我知道你天性善良单纯,听你现在还肯叫她一声师姐,我就知道你心里并没有恨她。

可是有时候,你不得不搞清楚彼此之间的立场,我们跟她是不可能再有和解的机会了。”

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我一边把手枪拿在了手里,在跟小雅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后,我又接着说道:“她被我打中了两枪,一枪是脚上,一枪是手上。”

“那师姐死了吗?”在对我本能的惊呼了一声后,小雅又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立即对我问道:“你不是没子弹了吗?怎么现在又能开枪了?”

对小雅我当然没有任何隐瞒的说道:“子弹是那个画着脸谱的女人悄悄给我的,至于你师姐,最后还是让她给跑了,被一个神秘人救走的。”

问完这个,小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维维怯怯的目光,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朝四周看了一圈后,又对我小声道:“那他呢?他怎么样了?”

小雅这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在问白姐,而是叔叔的情况,虽然是恶人,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这个人以后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如果这时候我告诉小雅,他爸爸也一同逃走了,那或许小雅也就顶多当他失踪了。

可是尸体就在不远处躺着,我就算是想撒这个荒谬的谎,也是不现实的,于是我就只好忍着复杂的心情,把手指向了那魔头刚刚被小雅击杀倒地的地方。

可是当我在先朝着那里望去时,却发现尸体不见了,不过在仔细看了一眼后,又发现并不是完全的不见,而是变成了一具白骨。

这……不会吧?刚刚才死的有血有肉之人,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化成了一堆白骨,我以为我眼花了,于是我立即带着小雅朝那里飞奔了过去。

可到了眼前后,那里所躺着的就是一具森森白骨,没有任何的血迹,没有任何的骨肉。

这种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现象,使小雅也不相信这就是她的爸爸,她一边震惊着,一边还对我追问道:“这怎么会有具尸骸在这里,那他呢?是跑了吗?”

我也还想问,那他呢?看着这一幕,我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是我记错位置了?这里并不是他被击杀的地方?而是本来刚好就有一具尸骸在这里。

可是这里别的地方更没有任何遗体了,所以在把附近的环境进行一番对比后,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是肯定这具白骨就是他的。

第四百十四章 化尸针

可一具刚死不出两小时的尸体绝不会无缘无故化成白骨,但我并没有告诉小雅,而是先对着这具尸骨检查了一番。

见我对着一具无名尸体看个不停,小雅或许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于是就对我开口问道:“秦哥,你在干什么?这人是谁啊?”

我有点心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先对她用缓兵之计般的说道:“这个人死得很奇怪。”

我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才敢这么说,其实我根本还没发现什么疑点和奇怪的地方,而小雅听了后,倒是立即提起了好奇心,并凑过身来对我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学医的就是学医的,没想到我在看了好一会儿后,小雅在边说的同时,仅仅看了尸骨一样就看出了端倪。

“他是被毒死的!”小雅如此坚定的回答,反倒把我给吓得一脸惊愕,我立即像是反对般的对她说道:“这尸骨既没有发黑,也没有变色不像是中毒而亡的样子啊。”

小雅就知道我会奇怪这一点,于是她立马指着地上的尸骨对我解释道:“秦哥你看他的眉心和脖子这两个地方。”

听到她说起脖子,我的心就又一次的被触及了一下,眉心不就是他刚刚被萧雨梦射杀的地方吗,可是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在小雅的指示下朝着他的眉心和脖子处看了过去,发现这尸骨不但眉心有个针孔,而且脖子上也有数粒相同的针孔。

萧雨梦还真是厉害,原来在刚刚的同一时间里,她不但飞射出了致命的眉心一击,还连同脖子也没放过。

可是除此之外,我还是没看出任何奇怪异样的端倪来,更奇怪小雅为什么会仅凭这几个针孔就认定他是被毒死的。

于是我就只好谦虚的对小雅讨教道:“恕我医术低微,真的看不出他是被毒死的,这几个致命的针孔伤并没有中毒的发黑迹象啊。”

“咔…咔…”小雅知道这对我而言太难了,可没想到小雅为了解释给我看,居然用匕首把他的头骨给戳碎了。

“小…小雅…”看到她这一举动,我被她给了一跳,使我本能的想要开口制止她。

从我的语气中,小雅听出了我的紧张和惊恐,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匕首并侧过头来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吗?”

看着她一脸正儿八经的神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做什么,而我也不忍心把残酷的真相告诉小雅,就只好忍着内心强烈的挣扎对小雅提醒道:“你不是说她是中毒死的吗,你大伤初愈的就这么直接上手也不怕被传染,拜托小心一点好不好。”

看我焦虑的眼神和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关怀后,小雅朝我甜甜的微微一笑,然后对我说道:“放心,毒性已经消散了伤不到我。”

于是小雅又奋力一戳,把他的头骨给彻底戳成了碎块,接着脖子的骨架也一同被对半戳开了。

没有丝毫的避讳,小雅就直接把匕首当棍使似的,把碎落在地的骨头分扳来给我。

而在这时我也注意到了在小雅手边附近的那几块碎骨内侧,有一层淡淡的浅黑色痕迹。

这是骨头的内部,怎么会有黑漆漆的东西?

还没等我开口问小雅,小雅就已经对我率先解释道:“毒入深邃内骨,这是师姐所为。”

真不愧是两姐妹,一猜就准,而小雅在说完后,接着又把脖子的碎骨也检查了一下,而结果也是相同的,脖子内侧部分也是黑色的。

而我虽然知道真相,但这下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很好奇不解:“萧雨梦不是用针杀人的吗,可是在这骨髓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凶器啊,这人应该不是她杀害的吧?”

我这话听上去感觉像是在为萧雨梦做辩解一样,好像是在为她的不可能犯罪找证据,但其实我故意这么说,是希望小雅能不把这个尸骸往他爸爸的地方联想。

可她一个专业学医的,我这蒙骗之语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的双眼和她所掌握的医学知识。

只见对于我的这个凶器消失的疑问,小雅想了想就对我回答道:“她故意自作聪明的想要不被别人找到凶器,但殊不知这才是她恰恰暴露身份的重大疑点。”

小雅目光坚定说得信心十足,看来她肯定是已经发现了铁证,而反过来现在一头雾水的我就再次向小雅请教道:“怎么说?这里存在什么玄机吗?”

小雅指着地上的这些黑色碎尸骨,然后对我说道:“他是死于师姐的化尸针的。”

化尸针?又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汇,光听这字面上的意思,我就已经对这个针的用途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着小雅道:“化尸针,是指能把人化成尸骨的意思吗?可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萧雨梦所为呢,就不会是别人?”

对于我这一说法,小雅也是立即向我解释道:“化尸针确实是师傅的独门毒术,而且是极其高深的一种,我钻研了五年时间,仍是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对于萧雨梦的天赋夸赞,小雅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但小雅接下来的话让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强到这般地步。

只见小雅先对化尸针的用途和原理解释道:“化尸针是将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调配的毒药跟钢针熔炼于一起,形成针就是毒,毒就是针的境界,但它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它的毒性,而是它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中针的尸身腐化成犹如死了几十年一样,只剩一副骨架。”

小雅的这一番话,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简直比硫酸还要可怕,可我在听完后,还是抓住了其中一个细节,对着小雅反驳道:“那这不对啊,这尸骨几个小时前还是完完整整的,别说是几天了,绝对连夜都没有过,所以这跟你说的情况又有点出入不符吧。”

可是当我在把这话说完的瞬间,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妙,我这不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是见过这个尸骨主人面貌的吗。

第四百十五章 我的谎言

所以下一秒我的脑子里就已经开始在对这个尸体的面貌进行胡编乱造了,或者直接干脆说不认识,就只是一个很大众化的路人甲而已。

反正外面那么多死尸,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死在这里也属正常,不过一心在讲解化尸针用途的小雅并没有很在意我的这句话。

而是在听到我对化尸针的时间上有疑问后,继续对我解释道:“因为在化尸针的造诣上,师姐已经超越了师傅。

她所调配出来的化尸针,不但能将化尸的时间急剧缩短在小时的范围内,而且化尸针也会在刺入骨髓后,跟着毒性一起而消散的无影无踪,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找不到化尸针。”

在听完后,我很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对小雅保持否定的问道:“萧雨梦她真有这么可怕的实力吗?”

小雅知道我不相信,而就连她自己都对这一点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别的事情或许会有假,可是对于师姐的施毒本领,我向来深信不疑,所以我刚刚才会对你说,如果是她存心出手想毒死我,我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苏醒过来。”

我心里是憎恨萧雨梦的,而且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她射杀这个魔鬼的话,以我的性格,我是死也不会相信小雅的这番理论推理。

可是现在在真凭实据面前,我又不得不相信这一违背常理的事实。

“师姐或许是有苦衷的…”听到她居然还在找理由为萧雨梦洗白,我气得当场就打断了她的话。

恨不得把残酷的真相说出来,但权衡之下,我还是选择了瞒压,只是略显不满的说道:“好了,不管她是为什么不杀你,但光凭她背叛爷爷就足以证明她要跟我们势不两立。”

而在把这具尸骸的情况搞清楚后,我便随即拉着小雅的手,往白姐的方向追赶而去了。

我没有让尸骸入土为安,更没有让小雅去做,那样做的话,我前面所做的隐瞒就功亏一篑了。

这不是我心态狠,连一个死人都不肯原谅,而是他不值得我原谅,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恐怕我还会把那堆剩下的尸骸都砸个稀巴烂,让他到了阴曹地府,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不过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终归还是小雅的爸爸,而我的一切,也都被小雅看在眼里。

所以让他的尸骸就这么随风消散在这峡谷里,是我对他的最大仁慈,也算是他背叛爷爷的报应。

而我为了不再去纠结这一点,就强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想别的事情,比如白姐这一去怎么这么多功夫还没回来。

难道她去追萧雨梦反被下毒伏击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了,白姐要是因为这样而出点事,这以后要是跟爷爷碰面了,我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啊。

而且我的黑刀也还在她手中呢,要是出事了,岂不是连黑刀都要被萧雨梦抢走了。

真的是不想还好,越想就反而越不安了,加快脚步追上去吧,我一手拉住小雅,带着她往前跑着,一边道:“小雅我们快追,白姐刚刚朝这里追萧雨梦去了,我怕她有危险。”

由于刚刚小雅是昏迷着的,所以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白衣女人的记忆上,所以听到我忽然间冒出一个白姐的名讳,她略有所思般的对我说问道:“白姐?就是那个全身穿着白衣女人,脸上画着曹操脸谱的人吗?”

见她说对后,我也一边点着头,一边对她说道:“嗯。就是她,听萧雨梦所说她的名字应该叫白落衣,是白家的人。”

我这说的听上去好像是废话,姓白的当然是白家人了,不过我话外之音还是在确认小雅有没有听过关于四大家族的事。

不过看着小雅一脸完全波澜不惊的神色,我想她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对着小雅问了问道:“对了小雅,你有没有听过四大家族的事?”

在等我讲完这话后,小雅的眉头忽然微微的皱了一下,我以为她是在思考我问的话。

可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竟会是对我问道:“秦哥,刚刚那具中了化尸针的尸骸,就是我的爸爸吧?”

还是没瞒住啊,可没想到,当小雅在说出这个话题时,她的脸上是面无任何表情的,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跟她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可我知道她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难受,作为子女,谁都会把最亲的亲人跟长辈作为自己崇拜的偶像和榜样。

而叔叔的行径要是换到几十年前,绝对是件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耻辱,而这时候的我,其实心里同样很不好受。

让我这么回答?告诉她你说的对,死的就是你爸爸,那她又该如何面对呢,自己亲手砸碎了自己父亲的尸骸?

而我也成为了一言不发,就在旁边看着她,间接助纣为虐的使她变成一个不孝子女的帮凶?那她又该如何面对我呢。

我的心就像是在经过一番猛烈的过山车撞击后,我又一次的昧着良心对小雅说道:“在瞎猜些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叔叔,萧雨梦再怎么凶残,也不至于对自己同船的人下手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的心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拼命的撞击着。

内心也因虚伪而惊怕到了极点,我想如果这时候外面要是响起一声雷的话,我可能都会被吓得直接晕过去。

但我不光如此,为了把事情说得更为真实,我还立即补充道:“当萧雨梦和叔叔在遭到我和白姐的反击后,他们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窜了,白姐则追逐萧雨梦,而我虽然也很想去追,但我不能不顾你的安危,所以我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了。”

小雅相信了,也许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总之她并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在过了一会儿后,对着我神情万分凝重的说了声:“谢谢你,秦哥!”

第四百十六章 洞中之痕

谢谢我……

小雅不说着三个还好,一说出来,我的心里更是难受的心如刀绞,她的话其实也已经实实在在的证明着她是知道真相的。

而她之所以说谢谢,是在感谢我给了她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感谢我让她免去接受这一有为天理的真相。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任何一个字,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好。

不知所措的我,就轻轻的去勾住了小雅的手,然后对她道:“别去胡思乱想了,我们现在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我的这句话,总算稍稍转移了一下小雅的注意力,提醒着她,我们现在还有严峻的危险要面临。

可正当我们俩人闷声不吭的往前行走时,我和小雅都被映入眼前的一个东西给愣住了脚步。

小雅率先激动的指着那里对我急声提醒道:“秦哥,那好像是你的黑刀。”

我们所看到的物件确实就是我的兵器魔刀黑刃,在刚一瞬间看到它出现时,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白姐被击败了,所以黑刀才会无主的坠落于此。

可当我在看入第二眼后,我就恢复了冷静,这黑刀所摆放的姿态并不像是被遗弃的。

因为它是被整整齐齐的放列在一棵醒目的大树旁边,给我的感觉,像是特意摆放提醒给我们看的。

等我们小心慢步的走过去时,发现它还真是被摆上去的,而所为之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白姐,这一点也从旁边的纸条处得到了验证。

“我走了,有缘再见…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通往外面,萧雨梦已被击退,尽管放心走。”

“这女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相对小雅的嘀咕,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比她没落入萧雨梦的手里。

既然有人为我们开路了,那我们赶快走吧,在把黑刀重新拿入手中后,我就带着小雅一同继续往前走去了。

在走了一段后,我们就跟来之前的那时候一样,来到了一个山洞面前。

虽然有白姐的话打包票,可对于山洞和地道这种东西,我们两个心里都有点阴影了。

可不走这里又没别的路,我们在朝附近看了一遍后,也没发现这里还有别的路,最后就只好硬着头皮的又一次走进了山洞中。

而我们在走进去的时候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提防和遇敌的思想准备,可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还没刚走进几步后,就看到了异状。

不过幸好并不是什么血腥恐怖的事,所以在稍稍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我就平心静气般的看着在这个宽度不足两米的通道旁所留下的道道清晰可见的打斗痕迹。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刀痕,用手大约一比量,这长度起码近有三十公分长,而深度更是起码达有两三公分厚。

痕迹看上去还很新颖,表面上都还来不及撒上灰土,这里难道是白姐追击到萧雨梦后展开恶战之地吗?

那这傲寒夺目的刀痕是白姐用黑刀挥砍出来吗?可是黑刀连鞘都没出,就能看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不过除此之外,还是能在墙壁上看到不少细细小小的针孔,那这些应该是萧雨梦飞射出的吧。

看着这宽度不足两米的空间内,布满了千疮百孔的痕迹,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时是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打斗。

光是想想我都感到一阵后怕,白姐所面对的可是萧雨梦啊,要是一个不小心,哪怕被她的针划破一点皮肤,恐怕就会一命呜呼了。

我那会儿在现场的话,恐怕光是吓都能把我吓得提心吊胆了,而且这种感觉不光是我才有的害怕,小雅看了后也是心惊胆颤的对我说道:“这打得也太激烈了,白姐不会受伤了吧?”

说实话我也担心这一点,这么个小小的地方,要是论命中率的话,哪怕就算只有百分之一,那白姐也得中个一两针。

不过在心里想了一下后,我还是带着否定的心态对小雅商讨道:“白姐应该没受伤吧,否则以萧雨梦的毒穿肠的针法,白姐被击中的话,不可能还会有机会再留下这张纸条给我们啊。”

听我以这个作为白姐不会受伤的依据,小雅便立即对我推翻道:“你以为化尸针是胰岛素满大街都是吗?要是那样的话,萧雨梦早就权倾一方了。

它不但极难调配,更是珍贵稀有无比,要是论价值来算的话,一根化尸针起码得要三四万的造价,而且这还么把失败的几率算在内。”

“不会吧!这么贵?那刚刚在……”我差点脱口而出叔叔两个字,幸好我急速收住嘴,并改口道:“那刚刚那个人的身上岂不是扎着近十几万走的针?”

或许这也是其中一个令小雅起疑的理由,因为谁会花如此巨大的财力去对付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问题还是回到白姐的地方,被小雅那么一说,我反而真的担心起白姐了,她真有可能受伤了。

否则她也不至于用逃避不相见写纸条的方式跟我们道别吧,她不想让我看到她受伤,或者是怕我在看到她的伤势后,会脑子发热失控的非要去找萧雨梦拼命。

小雅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她用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语气对我说道:“她对你真是够良苦用心的,可你也得想一下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如此掏心掏肺的对你。”

连小雅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说明这个白姐确实已经好到令人警惕了,圣贤使者说过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是永远不会背叛魔刀黑刃的。

可是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我最多是保留性的选择听一半,怀疑一半,于是我也很认同的对小雅回道:“下次要是再遇见她,真得好问问她的来历。”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白姐并没有要加害我的动机和理由,所以我们两个在这条极具欣赏的过道中,继续沿途而行了。

而过道的处的打斗痕迹整整延续了近十来米后才逐渐消淡。

第四百十七章 洞中之难

而我以为随着痕迹的消失,白姐跟萧雨梦的打斗也在此处中断了,可在接着往前而走时,刀痕和针孔的确消失了,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断断续续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血。

而且在我们左手边的墙体上,还每隔两三步都印有鲜明嫣红的血手印,看这手印的方位和姿态以及高度,应该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缓缓搀扶着墙体而走。

白姐的纸条上说萧雨梦被击退,那这手印是萧雨梦逃跑时留下来的吗?可当我们在靠近一看后,我和小雅俩人都异口同声的对视一望道:“这里有两个人的手印。”

我也立马应和道:“对,而且还是一男一女。”这也是我们一眼就辨识出的关键,因为这里的有几个手印的轮廓大小相差有点大,这下加上之前的蛛丝马迹以及刚刚墙体上所留下的刀痕来看,我大胆的进行了猜测:“击退萧雨梦的很有可能是林大哥。”

小雅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的这番突破性猜测,于是便对着我大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可面对小雅的追问,我不是很有底气的回道:“我没有证据,靠的就是一种云里雾里般的直觉,不过我总觉得刚刚那些残留在墙体上的刀痕不是我这把没出鞘的黑刀所能造成的。”

没想到对于我的这番空白理论,竟引起了小雅的点头共鸣:“有道理,而且如果是黑刀造成的,那如此强劲的撞击,就算是事后经过清洗,黑刀的刀鞘上也多多少少该留下点什么泥土的痕迹,可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见得到了小雅的认可,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拔腿而跑,沿着血手印追赶上去,可是血渍已经干涩凝结,这少说也有近一两个小时了,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只是我有点奇怪如果是林大哥的话,他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跟我见面呢?带着这个疑问,我和小雅又继续缓步朝前走了过去,同时我们也一路注视着墙体边的血手印,想看看它究竟会在哪里消失中断,我如此的执着,就是盼着渴望一丝奇迹的出现,祈望能在跟着血手印而走的情况下找到林大哥。

“嘶…嘶…”可就在我们两个聚精会神的沿着血手印追寻时,我们忽然间又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和感觉若有若无的声响,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随着越往山洞里面的深入所发出的空气回流音,可在等我们停下脚步,谨慎的屏住呼吸静心聆听时,断定这绝不是回风所造成的。

不过在继续听了一会儿后,我听出这声音竟是从我们背后发出来的,这下我也疑惑的在内心揣测着“奇怪了,我们一路走来也没遇到个叉路啊,那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又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呢?

虽说定夺不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这一趟回村之行所遇到的怪事一件比一件玄乎,而且刚刚白姐在纸条中也说了,萧雨梦只是被击退,保不齐这个女疯子会不会托着重伤半道折返回来跟我们血拼到底。

所以谨慎起见,我还是立即惊慌的拉起小雅的手道:“别管它了,我们快走,先离开这里再说。”被我拉着往前跑的小雅,心中也很是郁闷的对我惊慌道:“秦哥,声音好像是从我们身边传来的。”

我以为是这里空间狭小的关系,导致回音使我产生了错觉,可现在听到连小雅都这么说,我就一边跑,一边对小雅点头应答道:“对,声音好像就是从我们后边来的。”

这下小雅就变得更加纳闷的继续对我问道:“可我们不就是从后面过来的吗?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啊。”我矛盾不敢肯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啊,这里就是这么点大宽的路,连条蚯蚓在地上拱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是发出如此大规模声响的东西了。

所以我也正是这一点才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拉着小雅快点走,因为这必定是来者不善,搞不好我再稍稍跑慢一步,我们两个可能就要长眠于此出不去了。

“轰…轰隆隆…”好的不灵坏的灵,当我内心刚一猜测完,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摇晃声响,并且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些石头翻落的声音,而且随即还感觉有种整个山洞都在跟着微微摇摆震动一样。

“哎呀…秦哥,这是发生地震了吗?怎么感觉这个山洞在晃动,它会不会塌掉啊?”虽然只是胡言乱语的瞎猜,但听到这话,我真的被吓得整个后背都跟着湿透了,急忙对她制止道:“拜托,拜托,不要瞎猜这种东西好不好,不知道人生有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定理吗?”

山洞的摇晃感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身便两旁的山体石墙也开始极快的滚落着碎石,为了躲避山石,我和小雅不得不弯着身子狼狈的躲闪着。

“秦哥,你放开我吧,这样拉着我跑,反而危险。”小雅说得对,俩人同步而行确实更加危险,但我不敢让小雅跑在后面,于是先把小雅推到前面,自己紧跟在了小雅的后面,并急促的大声说道:“快点跑,小心点,千万不要被石头砸到了。”

“啪!啪!”幸好我是跟在后面,否则小雅可就要凶多吉少了,只见随着晃动声变大,所滚落下来的石头也越来越大,有好几块石头差点砸在小雅的声音,但都被我的黑刀击打开了。

而我则是完全顾不到自己了,虽然后背是有点痛,但我根本没时间去查看,深怕一个转身小雅那里就会有意外发生,可从这个摇晃的程度来看,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个山洞就可能会彻底崩塌了,真要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除非遁地了,否则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了。

然而跑在前面的小雅,忽然传来了一声给我活下去的希望:“秦哥,你快看,前面好像有个避难口。”避难口?是用来躲避空军轰炸的地方吗?这地方会修建这个东西吗?

第四百十八章 很长的地道

虽然奇怪它的出现,但此情此景的,我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就跟着小雅一同冲进了那里,这一个不足五平米的笑空间,却承载了我和小雅的一切。

“轰隆隆…轰隆隆…”地动山摇般的晃动还在继续,而这个得到以水泥浇灌,中间还垒着加固石柱的避难口倒是纹丝不动的屹立于此,使我们除了偶尔性的躲避一些飞溅进来的碎石外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

脱困的我们也立即有心思反过来去思考这场突然间爆发的异状了,小雅倚坐在石柱旁,担惊后怕的对我说道:“秦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事情。”

平下心来的我,脑海里也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好是在我们进来后,刚好是经过那片打斗之地,又刚好有这个避难口。

结合这三个点后,我大胆的对小雅说出了我的推论:“应该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再回去那个地方。”

“啊?!”肯定是我的答案跟小雅心里所想的出入太大,所以才会这么震惊,只见她在发出一声惊叹后,又立马否认的对我追问道:“不是冲我们报复来的吗?”

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于是我指着这个避难口对小雅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会给我们留下这个漏网之口的,要么先把这里炸毁彻底断我们后路,要么在这里设伏布置好机关等我们入瓮。”

听我说到这一点,小雅两眼的目光中顿时露出了惊慌警惕之色,不过我又随即接着道:“但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这里全由水泥封闭浇灌,不可能装上任何机关陷阱。”

经我这么一说,小雅也发现要想在这地方装机关确实难如无米之炊,而也在这时,我们发现外面地动山摇的动静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些碎石也不再朝我们滚来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两个还是继续躲在这里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况后才敢迈出脚步往外走去,狭小的过道上虽然都多多少少的布满了碎石,但对我们而言还能有地方下脚行走就已经万分的庆幸了。

而我们在确定安全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先往回走了几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我们在拐过一个弯道后,我们两个就傻眼的停下了脚步。

小雅更是对着我惊叹道:“秦哥,还真让你说对了,真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回去。”是的,我们刚刚走过来的道路,此刻已经被轰塌下来的山石给填充满了,想要伸条腿进去的空间也没有。

算了,这次还是收起好奇心吧,把这石头一块一块搬开的话,就算我不累死,也会弹尽粮绝的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于是我们两个在好奇心中,都默默的离开了这。

然而让我们更加绝望的是,当我们在沿着这条道路整整走了近五六个小时后,居然还是没有看到有出口的迹象,这少说的估计一下,我们也起码得走了近十公里路了。

如果不是出于对白姐的信任,恐怕我们早就忍耐不住的想要爆发了,可即便如此,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漫无目的而行后,我们的情绪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

小雅更是不安的对我道:“秦哥…我们没食物了,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瓶水了。”我听出了小雅话语中的担忧,因为我们这一次的情况要比上一次还要糟糕,上一次是在山里,还能有机会打野味充饥。

可是这地方别说是野生动物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手机更是收不到任何信号,想要求助也是完全没机会,没办法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条通道能早点走完吧。

我接过小雅手中的最后一瓶水,把它放在了小雅的衣兜中,然后神色凝重严肃的对她说道:“继续走,一路少说话保持水份和体力。”

可一言不发的话,四周就更加静的可怕,尤其是我们的脚步也不敢踩中,否则造成的回音就像是有人紧跟在我们背后似的一样恐怖,然后就在我们紧张的氛围下,祸却不单行……

“咣当…咣当……”我们手中菲尼克斯的品牌手电在发出最后的两下抖动光亮后便因彻底耗尽电量而熄灭了,陷入黑暗的我们,瞬间就失去了强烈的安全感,小雅更是害怕的紧贴到了我的身旁,不过她并没有慌张,而是对我立即提醒道:“秦哥,我手机还有电,用我的来照明吧。”

可我不但果断的拒绝了她,并对她厉声道:“收起来,你马上把你的手机关机,先把我的电用完,现在资源有限,我们必须节制每一个能源。”

粮食已是燃眉之急,所以仅剩的光源就决不能再有丝毫的浪费了,于是小雅在听到我的话后,就立即把她的手机给关机了,而我则打开了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同时我也看了一眼我手机的电量,还有32%,以手电筒对电池的消耗量来算,我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一个小时,老天保佑,让我们在一个小时内快点离开这里吧。

手机的手电筒虽然也很亮,但跟品牌手电一比,差得就不是一点两点了,所以我们两个不得不尽量的靠近一点,依偎走在一起,在大概走了几分钟后,小雅实在是受不了不说话的感觉,最后便忍不住的找了个话题对我道:“这白姐也真是的,这条地道这么长也不在纸条里说一下,就不怕我们真的走不出这里吗。”

虽然埋怨救命恩人有点失礼仪,但小雅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这鬼地方也实在是太长了,整整走了六七个小时啊,都快赶上马拉松了。

而小雅在说到这一点后,又顺其自然的对我问道:“秦哥,你觉得这条地道会通往哪里啊?”

对于这一点我刚刚在走的时候也已经略微的猜测了一点,可脑海里还是没有固定的位置,因为可能性太多了。

第四百十九章 蛇的偷袭

我也只好把我觉得可能性的几个地方分析给了小雅听:“我们差不多走了十公里的路,有通往很多地方的可能,汉墓亭那边,市中心,以及去往布拉达宫的方向都是在这些范围之内。”

听到我说出这么多地方,小雅也顿时放弃了对方位的猜测,同时还自娱自乐般的说了声:“幸好这里是高原没有海边,否则就这么走到海里的话,连逃的力气都可以省掉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一下子慌了,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极端的猜疑,这地方虽然没有海,可正如小雅说的有高原啊,这地道的出口要是通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山野地,那我们出去也不等于等死吗?

不过这个想法又立即被我自己否定了,不会的,除非是白姐要害死我,不然这地道的出口至少是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否则白姐也不会特意让我们放心走这里。

等等,万一这纸条不是白姐留下来的呢?而是那个萧雨梦恶妇故弄玄虚留下来,想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呢?不,凭萧雨梦那心狠手辣的手段来说,她绝不会做如此多此一举的事,早就直接在那峡谷的时候把我们弄死了。

不行,不行,我发现自己的思绪怎么越理越乱了,是被这令人压抑窒息的氛围影响头脑了吗?我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再这么胡思乱想,现在就算想得再多,我除了勇往直前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一旁的小雅见我在轻轻的摇晃脑袋,以为我是哪里不舒服,便立即挽着我的胳膊对我道:“秦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小雅担心,我又对她连连伸手表示自己没事,并表示:“我没事,我们快继续走吧。”在接着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真的没有异样后,小雅也才放心的跟着我而走。

“叮咚…”可很快的,随着手机的屏幕探出一个系统提示音,我手机的电量也就只剩下10%了,恐怕再坚持十分钟后,它也就彻底沦为一块累赘的金属了。

这下我真的慌了,小雅的手机也只有50%的电,这意味着,我们的时间仅剩不到可怜的四个小时了,这时候我们两个的情绪都低至到了冰点,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过就在我准备开口让小雅把她的手机拿出来时,小雅忽然两眼朦胧的望着我道:“秦哥,我有点困了,我们要不休息一下再走吧?”看着小雅虚弱的模样,我也才注意到,我们差不多已经接连走了七个多小时了,真是在绝境中连疲乏都快忘记了。

虽然感觉在这狭小而又黑暗的地道中休息不是很安全,可是在疲乏的状态下,继续强行赶路的话,只会加剧对体力和水份的消耗,

于是最后我想了个相对较两全其美的方法:“以防万一,我们就轮流休息吧,那小雅你先睡,等醒了你再接我的班。”

可刚刚在外面为了对付那些血鹰,我所携带的睡袋已经被烧毁了,所幸小雅的包里还有一条简易的毛毯,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蹲下身来,让小雅的头倚靠在我的肩上,而毛毯也轻轻的搭在她的身上。

“嗯,好,如果秦哥你困了的话,就叫醒我吧。”在应答的同时,小雅就已经眯着眼睛睡下了,而我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屏幕时间后,便将手电给关掉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可是我却毫无睡意,甚至心中充满了各种心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如何离开这里,其次就是担心这一晚上能不能平安的度过。

要是在我们两个意识朦胧的时候再发生一次像之前的坍塌,那我们所烦恼的事也就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算了,这时候多想也没用了,还是省点脑力让自己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在想到这里后,我也开始眯着眼睛,让自己享受一下什么都不去想的平静,可一闭眼,我居然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乏意,开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如果能这么静静的睡上一觉,或许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可事情却偏偏绝不会如意你,当我在逐渐沉浸于梦乡之时,我忽然感觉身体变得好冷,感觉像有股寒风直接穿透皮肤深入你的心窝一样冰冷。

我被这一下子的寒冷给惊醒了,并不是我怕冷,而是我怕睡在我旁边的小雅会受凉,于是在从睡梦中醒来的同时,我的双手也护向了小雅。

虽然很昏暗,两眼也还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不过我感受到盖着毛毯的小雅双手并不是很冰冷,可正当以为是我自己担心过度的虚惊一场时,我的耳边又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窸窣声。

“嘶…嘶…”声音很轻微,就像是有人在翻动书本一样,要不是我深知这地方不该有任何声音的话,恐怕我早就忽略它了,而在仔细听了听后,我发现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有蛇在吐信子。

这下我就不得不慌张了,于是我立马掏向自己的口袋,想要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明,可没想到我的手机竟然会在这关键时刻因没电而关机了。

完蛋!我气急败坏的立马摇晃了一下小雅并大声喊道:“小雅快醒醒。”同时我也已经伸手朝小雅的口袋摸去掏的手机。

“嘶…”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惊吓到了蛇,只见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感觉有道犀利的吐信声朝我这里袭了过来,在这昏暗之中,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是一边抱着小雅往后退着,一边凭着感觉伸手挡向了声音袭来的方向。

“呀!”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抓着了,袭击我们的果然就是一条蛇,湿滑而又散发这一股腥臭味,而天生就最怕蛇的我,此刻也将恐惧化为了力量,直接将手臂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想用掌力将它给捏爆。

“啊!”可是我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蛇是绳形状的动物,在被我奋力强捏的同时,随着它身子的甩动,蛇口也猛的一下咬到了我手掌的虎口处。

第四百二十章 可怜的蛇

在我的发出惨叫的同时,我也一把甩掉了它,毕竟我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那我被多咬两口就划不来了,而我在同一时间也总算是拿到小雅的手机了,并凭着感觉划开了手电,这时候我也顾不及去看自己的伤势,先照向了蛇飞来的地方。

当我在照到被我甩飞的毒蛇时,我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咬我的居然是赤练银环蛇,它也似乎被我的力道掐去了半条命,此刻正痛苦的扭曲着血红的蛇身。

“砰!”

“砰!”我丝毫不在乎它的价值,更不可能对它的痛苦模样产生一丝丝同情,我直接愤怒的掏出手枪,对着它的蛇头就是连开了两枪,蛇头瞬间就像是花儿一样,被打得皮开肉绽,而失去大脑的蛇身则是在继续弹动几下后也跟着一命呜呼了。

虽然有点浪费子弹,但一想到它可能会把我咬死,我就恨不得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部打完,不过这两声枪响倒是没有白费,把小雅算是给惊醒了。

已经对枪声很熟悉的小雅,立即等着眼睛对我紧张的问道:“秦哥,怎么会有枪声,你没事吧?”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枪,示意告诉她,枪声是我打出来的,可有没有事,我真说不准了,我朝她苦笑了一下道:“我被赤练银环蛇咬了。”

小雅也注意到了我右手虎口处有两颗蛇牙印,虽然还不是很了解清楚这蛇的毒性,但见识过它威力的小雅不敢耽搁的立即把我扶坐到地面上,然后为我做着紧急解毒措施。

而我也没闲着,在借助手电折射的光芒下,我也紧紧的盯视着这四周的动静,鬼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要是在为我疗伤中小雅也遭到袭击,那就彻底麻烦了。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查看四周,小雅却忽然把准备为我做针灸的钢针给收回到了针袋中,并在自己站起来的同时,把我也给扶了起来,看她这副模样,感觉像是彻底对我放弃了治疗,把我给吓得立马朝她追问道:“喂,这什么个意思啊,不给我治疗了?”

可小雅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别过头去,俯身看了几眼那条已经被我打烂的赤练银环蛇,然后对我道:“没有中毒治疗什么啊。”

“啊?没中毒,不会吧?”小雅没有回答我的发问,而我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便再次对着她问道:“可怎么可能呢,你也是见识过它的毒性的,毒性并不亚于五步蛇。”

而对于我的这一分析,小雅也是皱着眉的对我道:“所以我现在要确定这条咬你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名叫赤练银环的品种。”这一点我敢百分百的对小雅叫板道:“虽然被我打烂了脑袋,但这个品种的蛇,我是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那个稀有罕见品种赤练银环蛇。”

这时候的小雅也似乎确认检查完毕了,她也认同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朝我笑着道:“那这么说的话,答案只有一个了,现在的你的的确确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可这下我又满是惊愕的对小雅问道:“百毒不侵,这又是怎么回事?”小雅朝我回忆般的提醒道:“别说你忘了,那会儿我塞入你口中的东西。”

那可是初吻啊,怎么可能忘呢,而我还是带着疑问道:“你不是说,那东西虽然抵御毒性,可还远达不到百毒不侵的境界啊。”

见我还在疑惑,小雅忽然不说了,而是朝我挥了挥手道:“这么好的一条蛇肉可别浪费了,快把匕首给我。”

蛇肉虽然是美味,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不过对于快要饿死的我们来说,这就是救命的物资,于是我赶紧把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小雅,但我还是害怕的提醒了她一声:“这你也敢吃啊,小心它的毒性。”

听到我这话,小雅像是受到了侮辱似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抄刀剥皮开膛的同时,并对我回答道:“别瞧不起人好不好,连毒蛇都处理不好,还算是个医生吗?”

小雅的这句反驳让我哑口无言,我也知趣的不再说话,就像是欣赏大厨做饭似的,看着小雅一刀刀精确的把这条送人头的可怜蛇给肢解成了一块块。

最后在酒精的燃烧下,我也开始享用起了人生的第一口蛇肉,或许是我真的有点饿了,感觉还真的挺好吃的,又香又脆,我连骨头都给我嚼烂一同吞下了肚。

当我在吃第二块的时候,小雅也为我解释了我为什么会百毒不侵:“你那时候虽然吞下了那块能抵御毒性的“冰魄”,但一时半会儿你还没完全将它消化并与自己融为一体,所以它的功效你也不能完完全全的享受。”

这个问题我记得有一次问过她,没想到现在真的到来了,于是我很是高兴的朝小雅笑了笑道:“意思是以后我就用不着怕毒蛇了呗?那我下次去找个蛇窝试试,看我不端了它们的老窝。”

听到我这恐怖的想法,把小雅给吓得立即朝我瞪着眼睛,挥着手的大喝道:“拜托,你别没事找刺激好不,这冰魄虽说是百毒不侵,但也是有个极限饱和度的好不,一但你在一瞬间所中的毒性超过了它的承载度,你照样会扑街玩完。”

听小雅这么一说,我又无精打采般的反驳道:“这么没劲,那也算不上是百毒不侵啊。”虽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是面带不悦的对我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想想有多少等着要你这种天赋,我也提醒你低调小心点,别高调的到处去张扬,要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话,小心把你当小白鼠带到实验室做研究。”

这倒是个提醒,百毒不侵四个字的诱惑,确实足以让很多很多人挤破脑袋的想要拥有,而这个恐怕也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好礼物了,于是为了让小雅放心,我认真的朝她点头保证道:“放心,我没那么傻,我才不要被抓走,抓走了某人可就要守寡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冰寒的小雅

虽是玩笑话,可小雅还是娇怒的瞪了我一眼:“乌鸦嘴,不会说好听的,也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我尴尬赔礼的朝她笑了笑:“嘿嘿,开个我能笑嘛,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这条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

我一边撕咬着蛇肉,一边举起绑在刀鞘上正在燃烧的毛毯,把附近的两边看了一圈。

不过相对这条蛇的出现,小雅更好奇另一点:“秦哥,你不是说这条蛇是稀有品种被沈醉心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小雅话中的意思,不过我也立即对小雅解释道:“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蛇的时候正好跟心姐在一起,而且这蛇的数量现在已经难以预测了,上次咬叔叔的时候也是这个品种了。”

可小雅的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了心姐,只见在听我说完后,她就立即对我追问道:“秦哥,你那次到底是在哪遇到那个心姐的?”

“汉墓亭的山脚下。”我这脱口而出的回答,小雅听后却更为起疑的说道:“那照你刚刚所说的,我们现在也有可能就在这里。”

这下我也算是听出了小雅的意思:“你怀疑这毒蛇就是来自汉墓亭?”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对我点点头继续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无缘无故的把你带到那里,又碰巧会跟心姐撞在一起,现在又会刚好撞见这条毒蛇,若是这么几个关键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实在是巧过头了。”

确实有点巧过了头,而且关键是,当我在把这里附近看了一圈后,我居然没发现这地方能有钻蛇的地方。

虽然有些墙体是坑坑洼洼的,但并不是缝隙更不是隐藏的小洞口,扒拉几下后,露出的就是里面厚厚实实的山体。

所以我怀疑这条蛇是从我们前面的路被放进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在对付我们。

于是我对小雅提醒道:“小心一点,可能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结合这几个线索点,小雅也肯定是隐隐察觉到了这里怪异的氛围,她立即站起身来对我道:“那趁我们现在体力刚得到补充,就赶快走吧。”

刚刚睡也睡了会儿,吃也吃了,要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确实是在浪费能量和资源。

而且我们把唯一御寒的毛毯都已经烧毁了,不快点走的话就真的太浪费了,于是我们整装一下后就出发了。

可就在我们继续走了一会儿后,我们忽然感觉身边的温度好像在降低,一开始以为是我自己紧张过度造成的,所以还不是很在意。

直到小雅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身子对我道:“秦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变得有点冷飕飕的?”

“咯咯…”冷是有点冷,可我看到小雅居然夸张到连说话时嘴鄂都被冻得咯咯作响,我有点不相信的朝她望了一眼。

一看之下,吓得我马上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小雅的身上,同时也紧张万分的对她问道:“这也没这么冷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然而对于我的反应,小雅才反过来显得更为惊讶,只见她一边缩着身子,一边把我的外套更为用力的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希望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同时她也测过头来,用被冻得通红的脸蛋看向于我,并对我说道:“我都快冻死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冷啊。”

这时候我还完全没意识到是我自己御寒能力变强了,反而在听了小雅的话后,一脸担忧的倒过来反问小雅道:“好了,先别说话了,肯定是你着了什么道了。”说完我还把手中正在即将燃烧殆尽的毛毯递了过去,并说道:“先拿着它暖暖身子吧,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千万别冻伤了。”

然而就在我把绑着正在燃烧毛毯的黑刀递向小雅时,我竟发现我所握着的黑刀上居然泛起了一层白霜。

但奇怪的是,跟我手心正面接触的刀柄和绑着毛毯的刀鞘尾也没有,就正中间的那一部分有。

可是这也已经足够证明,并不是小雅的身体抱恙,而是这里的温度真的降低到了令人瑟瑟发抖的程度。

小雅从我的目光中看出了我已经发现了刀鞘上的异样,于是立即对我说道:“话说秦哥,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你是属火的吗?”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对于有些东西特殊而已,我立即朝自己的左右两边看了看,果然入我所料的那样,山体的石墙和我们脚下所踩的地面并没有受到这股冷度的影响。

于是我一边果断的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边对小雅道:“看来我们千防万防的还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刚刚那条被我们吃掉的蛇,可能被人施了冰蛊术,现在我要为你解蛊,你闭上眼睛不要看。”

原本就寒冷无比的小雅,被我这么一说,浑身就更加哆嗦的对我道:“蛊毒?不会吧…那你要怎么解啊,不会要把我脑袋割开吧。”

“别发出声音打扰我。”

“咚!咚!”不过我也不给小雅开口的机会了,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就已经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但她的亮眼之中仍是充满了惊恐,仿佛像是在对我说:“拜托,不要切开我的脑袋啊。”

而我故作露着歉意的对小雅道:“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滋…”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朝小雅靠了过去,而在这时我悄悄的把匕首藏到了身后,并偷偷的把食指放在刀刃上给划了开来。

我在背后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擦着血迹,然后心中也先开始默默的念诵着术语。

“咻…”当我在小雅的惊恐中来到她身前时,我并没有抬起匕首朝她的脑袋开瓢,而是以连小雅都没想到的把我左手的食指戳向了她的眉心。

“五行虽相克,火炎炎燚任独行——破!”

“呲溜…”就在我念诵中把带血的食指戳到小雅的眉心时,小雅的针袋中猛的一下窜出了一条雪白到近乎透明的蜥蜴。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冰蛊之毒

“咻…”它的爬行速度很快,但早已埋伏准备已久的我,岂会让它逃走,我右手的匕首顺势飞袭而出,将它钉在了山体石墙之上。

“呼…好热啊。”摆脱了冰蜥蜴后,小雅的体温也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开始觉得热了,不过看她想要拿掉我批给她的外套,我便立马阻止道:“先别脱,冷热交替太快小心感冒。”

小雅没有反驳我的提议,并在朝我点头答应过后,一边从针袋中取出了两根银针。

“咻…”小雅暗器的功夫果然要比我好,她的那两根细小的针头,直接准确无误的飞射到了那条冰蜥蜴的脑袋上。

“吱…吱…”在狂躁的吱叫挣扎了几下后,那冰蜥蜴便死去了,不过让小雅再次感到意外的是,这蜥蜴死后竟然直接化成了一堆冰块,并在落地后又快速的变成了一滩水。

只留下我们横插在墙壁上的匕首和钢针能证明那东西的出现过,小雅知道我肯定清楚这怪东西是什么玩意,于是她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就转而对我问道:“那什么东西啊,像冰雕啊一样?”

我收回了插在山体上的匕首,并一边说道:“刚不是说了吗,那是冰蛊。”

听到我还是用这个说词做出解释,小雅就继续对我不解的问道:“那如果是下蛊的话,那不是会跟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人体里面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驱除了?”

容易?是不是表面看起来容易,就一定代表容易啊,不过我见小雅真的不懂,我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这个令人头皮发麻恶心的事。

可小雅这个鬼灵精见我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就立即不罢休的对我追问着:“不要瞒着我,快说!不然下次要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遇到这种东西了,那我岂不是就只能等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似乎也没理由再推辞不说了,就只好露着无奈的神情对她解释道:“那下蛊的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也懂点道行,所以没有跟我硬着来,而是把它潜藏在我们需要什么,不得不用什么的东西中,也就是那条赤练银环蛇。

他知道我们弹尽粮绝了,所以他顺势投机取巧的丢条施了蛊毒的赤练银环蛇给我,一方面如果运气的好能直接把我们毒死,另一方面知道我们一定会趁机把蛇烤了来充饥,他这招一石二鸟之计确实妙。”

听到这里小雅微微不满的别了我一眼,然后再次对我道:“我知道我是吃了那条蛇中的蛊毒,我现在是在问你怎么给我解的蛊,是怎么把它从我体内逼出去的?”

这时我把自己割出血的食指给了小雅看,对她道:“冰蛊自然属水,不过冰虽然克火,但人的精血,尤其是……”说到这儿,我稍稍支吾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微红着脸的接着开口道:“尤其是童子血更是世间最为炽热之物,所以我的血是可以说是它最大的天敌。”

见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小雅仍是用一副不相信的疑惑目光看着我对我道:“就这么简单?你是不是还故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呵…呵…没…没有……”我心虚的挠着头撒着谎,但至于是为什么,我是绝不会说的。

而我也不再给小雅继续问下的机会,便立即对她催促了一下:“好了快走吧,我们的光源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一会儿变得黑漆漆一片,那我们就真完蛋了。”

在我的提醒和催促下,小雅这才不甘愿的勉强放弃了对我的纠缠,但在跟我而走前,她也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我发现你这家伙得秘密真不少,以后搓衣板有得你跪。”

见小雅使出这招杀手锏,我很是一脸无奈又委屈的朝她做了最后的挣扎:“我也是为你好嘛,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呗。”

然小雅见我有松口的意向,她便立即趁热打铁的一口咬定我道:“不行,不要等下次,现在就说。”

现在?开玩笑,让我现在说,我宁可拿块搓衣板跪到天亮,可我话当然不能这么讲,这么讲的话,我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于是我条件反射的赶紧想出了个合理的借口,并反诉斥于她道:“好了别闹了,我们得小心一点,对方会用施蛊术,就真的已经是盯上我们了。”

可这个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女人,现在思维却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了,她直接朝我反驳道:“不会,他都猥琐得要用放阴蛇的方法来对付我们,说明他就是只会藏头露尾的缩头乌龟。”

话说得也不是完全不无道理,可现在的我当然不能认同她的话,否则我还怎么交的了货啊。

所以我就只是不厌其烦的朝她做了个嘘得动作:“好了,姑奶奶算我投降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我手里这个火把马上要烧完了,该用你的手机照明了。”

火把永远有手电筒无法代替的功能,它在照明的同时还能给人带来温暖和灼热,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良器。

可是现在不得不把它放弃了,否则我们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当燃烧。

而小雅在看到火把被熄灭后,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安全感一样,立刻收起了刚刚的轻浮之态,用她的手机打开了她的照明功能。

这时候小雅也心神不安的对我道:“我的手机电量也不多,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小时。”

这一点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于是我立马拉起小雅的手并急促道:“所以我们得加快步伐跟时间赛跑了,否则我们一会儿真要烧衣服来照明了。”

那是我不愿意的,不是舍不得衣服,而是现在是大冬天,这地道内本就冷冷的,要是脱衣服的话,就是换种死法变冻死而已,虽然我要比一般人抗寒一点,可也不是冻不死的,所以尽快逃离这里才是真正的指标之策。

“呼…”

“呼…”不过我们似乎并不需要烧衣服了,在疾跑了一段路程后,地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回风。

第四百二十三章 抵达出口

风虽然很冷,但此刻吹在我们的身上就像是一道太阳光般炽热,不但照暖了我的身心,更是直接让小雅兴奋的朝我大叫了一声:“秦哥,有回风说明出去离我们不远了。”

这确实算得上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天大好消息,但往往像这种看似脱险的表面,背后所潜伏的危险也是致命的。

所以我强压心中的愉悦之情,反而拉着小雅的手,开始缓缓的放慢脚步,并对着她旁敲侧击般的说道:“小雅,你觉得这一路上的伏击是谁所为?”

小雅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不过她在想了一下后,还是一脸正色的对我回答道:“是师姐吗?应该是吧。”

从小雅的言语中我感觉的出,她此刻的心是急躁的,在对我说话的时候,她两眼中所流露出的目光恨不得反过来拉着我往前跑。

而我也对着她补充道:“虽然帕朗图叶龙也有可能,但这件事应该就是萧雨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我最后这么说,小雅知道我肯定是话里有话,所以她也是立即带着很强的求知欲对我道:“为什么?”

我知道或许只是出于对爷爷的尊重,但我觉得她还是对这个萧雨梦还是有一丝同门之情的,否则也不会老把师姐两个字挂在嘴边。

但事关重要,在犹豫中我还是把实情告诉给了小雅听:“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和白姐跟萧雨梦展开了一场恶斗,在恶斗中,她被我开枪打断了一只手跟一条腿。”

可对于我这番话,小雅在听后,却只是对我淡淡的笑了笑,仿佛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对我道:“原来在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两声枪响是你跟萧雨梦的对决。”而小雅在说着的同时,她又立马对我补充问道:“你那会儿干嘛不直接开枪打爆她的脑袋,那样的话,现在也没这么多事了,你是心里变态喜欢虐待折磨人吗?”

听她把我说成这样,我也立马就对她反驳道:“那会儿你是中了她的毒好不好,不然的话,我早就一枪杀死她了。”

可是对于我这个说词,小雅却是用一脸嫌弃的目光望着我:“喂,说谎也打打草稿好不好,我那师姐的下毒斤两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就算她使出看家本领,我杯子里的药水也能解开,哪需要她的解药。”

原来那会儿真的是保温杯里的药水解开了小雅的毒,不过我也是立即对她说道:“这也怪我吗?问你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不然我那会儿哪需要求她啊,要不是最后实在无计可施了,我还想不到用药水帮你解毒呢。”

虽然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小雅杯中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我现在也没去问,而是把另一个重点对她道:“不过那会儿光凭一个已经残疾的萧雨梦是无法逃脱我和白姐的围剿,而是另有神秘人相助于她。”

听到还另有他人,小雅也一下子紧张的对我问道:“神秘人?是谁?”

可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一无所知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和白姐都没看到他,他是个埋伏隐藏起来的狙击手。”

“狙击手?不会是心姐?”小雅果然想到了心姐,不过我也立即否定的摇了摇头:“那个人虽然用的也是狙击枪,但他那把枪还远不如心姐那把。”

这下小雅也明白觉悟的对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除了师姐外,还要提防一个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此刻我也很是紧张不安的抿嘴点头道:“嗯!虽然这地道不适合伏击,可地道外面就说不准了,而且毒蛇和冰蛊的出现,说明他们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我们一会儿要格外的小心。”

“好,我知道了。”该在该叮嘱的都交代了过后,我和小雅就再次手拉手的迎风走向了地道外。

风一直都是这股不大不小的阴风,不过随着越来越往前,映入我们眼中的亮光倒是越来越明朗了。

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手机的手电光亮也已经不如这道自然光了,看上去我们似乎已经离地面的出口越来越近了。

我们满怀希望的继续往前步行一段距离后,眼前竟出现了一条宽敞的石阶,而且这石阶还是以往上蜿蜒的趋势而行。

就要走到地面了吗?脚踩在石阶上,我和小雅俩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我们都看出了对方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兴奋。

“嗡…嗡…轰轰……”就在我们提防中继续往上而走时,从我们的上面竟然传来了一阵热闹繁杂的人群轰动声。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萧雨梦集结了大部队准备在上面把我们包饺子了,可当我们在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时,却听出这居然是类似赶集般的人杂声,感觉就像是在集市里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下我和小雅就更加纳闷了,小雅更是百思不得解的对我问道:“我们不会真的是走到市区里了吧?”

我一脸纳闷的朝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了小雅一声:“不到目的地,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萧雨梦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就是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戒的假象。”

“嗯,我们继续走吧,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小雅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着我缓步谨慎的往上走着。

而果不其然的,我们的警惕果真得到了验证,只见在刚一迈上一次层石阶后,小雅就率先发现了什么似的,就对我惊慌的大喊提醒道:“秦哥,你快看那!”

我一边示意让小雅小声点,自己也一边半蹲着身子朝小雅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

当我在看向那里时,我也一下子就变得很是激动的道:“青铜门!”小雅所说的那个地方竟然立着一扇青铜门,不过虽然看上去材质相同,但跟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相比,这个青铜门就显得崭新了很多,不论是油漆的色泽还是上面所雕饰的花纹,看上去都是新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胡局的救援

这扇青铜门看上去要大很多,是左右对开形式的那种,起码得有近四米的宽度和三米高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墙立在那里,而这一次我能很清楚的看清雕饰在上面的花纹了,就是左右各一对展翅的老鹰,不过究竟是老鹰还是秃鹫,这倒是看不清楚,因为这并不是彩绘,就只是青绿色的一道门而已。

这两只老鹰的气势很强,虽然只是死物也没有颜色,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像是已经看到了猎物似的,随时准备扑腾着翅膀进行捕猎。

而且这道看似普通的门,却好像有着什么的魔力似的,让我的两眼难以离开于它,而且还越看越痴迷,看得我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看得我整个大脑直接过滤了头顶喧杂的声音,整个世界里就只有这扇门的存在。

“啾…”就在我痴呆的凝视着这扇门上的两只老鹰时,它们像是被激活了似的,在发出一声嘶叫后,竟开始扑动翅膀动了起来。

“吱…”随着它们翅膀的普通,这对青铜大门也在这时候开始缓缓的朝内对半开合着,声音很清脆,很真实,而我也像是受到了呼唤似的,开始木楞的挪动脚步朝那移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从我的背后忽然伸来了一只手,在将我拽住的同时,还对我厉声大喝道:“秦哥,你在干什么啊!?”叫住我的是小雅,她的声音急促而又慌张,仿佛像是在做一件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又不得不做的事。

不过在被小雅这么一叫后,我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似的颤触了一下,然后我眼前那对青铜门上的老鹰也忽然间静止不动了。

而当我在看向眼前的情况时,发现我自己的脸就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撞到青铜门上了。

我在连连往后退却的同时,一边转过来对小雅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

然而小雅更是懵然害怕的对我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啊,刚刚像着了魔似的,一个劲的想要走过去。”

小雅在说这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嫌弃和鄙夷,感觉像是把我当猴在看似的,而我见状则本能的做着最后挣扎的辩解道:“我刚看到这扇门开了。”

见我还在这么说,小雅显得更为气急败坏的对我说道:“拜托,事实都已经证明你刚刚是出现幻觉了,你还在执着,那你说说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知道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小雅说的却是对,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扇门的背后有着我不敢想象的秘密在。

所以我没有回答小雅,而是站在原地继续静静的观望着这扇青铜门,一旁的小雅见我又一次发愣,就连忙想要开口叫醒我。

但我连忙伸手制止了小雅,一边示意告诉她我这次没有走神,一边让她不要打断我的思绪,并轻轻的指了指眼前的青铜门,让她跟我一起看。

“喝…”

“喝…呼…”也就在这时,我眼中的青铜门再现出了怪像,不过这一次不是那两只老鹰展翅舞动,而是从门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轻吼声。

声音听上去很轻,也很模糊,感觉是从隔着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在发现这一点后,我立马迫不及待的对小雅提醒道:“小雅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

就在还没来得及等小雅开口回答我时,只见那对冰冷的青铜门竟直接当着我和小雅的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

“咚,咚!”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实实在在的清脆闷响声响,就这么发生在我们的眼前,令我们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突如其来的颠覆性变故,使小雅说话都不利索了:“秦…秦哥!这门后面难道有人?”

“我想进去看看。”以现在的局势来说,我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很正确,可我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我现在不进去的话,将会永远错过这个机会。

听到我这大胆的提议,小雅的脸上露出了拿捏不定的神情,但或许是刚刚的嘶吼声和那一下撞击,使她在在经过一番犹豫跟思虑过后,还是微微点头赞同了我的这个决定。

当我的手在触碰到青铜门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渗透了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与神经。

仿佛我所碰到的并不是一扇青铜铁器,而是通往地狱的鬼门关,只要我一推开它,我就会被卷入这背后的无尽炼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吱……”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被这种东西吓到,随着我把全身的力道凝聚于掌间,这扇厚重的青铜门就被缓缓的推开了。

“秦兄弟,小雅姑娘!你们没事吧。”可就在青铜门刚一露出一丝缝隙时,从我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

这冷不防的一声叫喊,倒是真的把我和小雅给吓了一跳,不过在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声音后,我们两个就顿时眉开眼笑的朝身后望了过去。

而果然不出所料站在楼梯上口的人正是我们所想的人:“胡局,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这么快复原了吗?”

但胡局并没有回答我的反向关心,而是立马跟身旁的几个卫兵一同朝我这里跑了过来。

看胡局健步如飞的身姿,看来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了,而我还注意到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只看上去像是定位仪的东西,上面还伸缩着一条长长的天线。

我想起了胡局给我的那只定位手机,难道胡局就是利用对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的?

可那只不过是一只老年机,而且刚刚在峡谷里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同样是收不到信号的,并且在走往地道里的时候,也因没电而关机了。

胡局在看到我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时,他也明白了我心里所想的意思,他便立马率先对我开口道:“我们全所上上下下几十人已经在找了你们一天一夜了,幸亏这颗芯片还能在断电的情况下向外发出最后一次信号,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胡局的异常

胡局的脸上挂满了急切和担忧,可当他在说完后,他们几个就完全像是看不见我身旁的这扇青铜门似的,在围到我身边后,胡局就毫不耽搁的对我喊道:“好了,人平安就好,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可这时候我却忽然不想走了,而是指着身旁的青铜门道:“胡局,这门后好像有东西,趁我们现在人多一起过去看看吧。”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正儿八经的要求,胡局却一口否决道:“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快先离开这里再说。”

见胡局拒绝,以为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便立马再次开口对胡局说道:“胡局,这地道一路走来直接通往这里,说不定后面隐藏的东西就跟这件事有关,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然而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胡局却再次想也不想的对我毅然拒绝道:“秦兄弟,相信我,别问了,你也别说了,快跟我走吧。”

而这一次,小雅也站在了我这一边,她也立马倒过来劝着胡局道:“胡局,刚刚我们真的听到后面有声音,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可这一次胡局不但仍是摇头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并且还命令一旁的卫兵道:“护送秦兄弟和小雅姑娘走。”

语气是如此的僵硬冰冷,而一旁的卫兵更是态度坚定的一边朝我们拥挤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一边领着我们往外面走,同时还对我们道:“还请秦兄弟跟我们一同离去。”

话听上去虽然很客气,但他们根本不是在跟我们商量,我们完全是被他们给架着走的。

当我见自己离这扇青铜门越来越远时,感觉就像是失去什么重要似的,立即奋力的对着胡局大声遏止道:“胡局…不要啊,请真的相信我一次。”

而就在这时,胡局也忽然变得一脸正色的对我再次严肃道:“秦兄弟,也请相信我一次,你跟着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胡局的脸色不怒而威的充满了力量,令我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动力,就这么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向了楼道口。

当我们在跟着他们的步伐一同走出这地道口时,发现楼道是在一间小小的储物间处。

但在走出房间后,我和小雅猛然发现这间储物室竟然就是那家诡异宾馆的三楼,不过此刻宾馆早已被查封,各个房门也都被贴上了封条。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们惊讶的,在等我们来到宾馆外口时,我更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叹:“不会吧,这地道的上面是夕阳残月商城?”

看着此时此刻,又变得生意兴隆,热闹非凡的夕阳残月商城,我当即就转而对胡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夕阳残月商城下面为什么会有地道,地道里的青铜门又是怎么回事?”

胡局就知道我会问这个,然而他仍是不打算回答我的话,而是忽然低下头来的朝我阴下了脸:“秦兄弟,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缭绕着千丝万缕的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虽然我心里已经察觉了这件事的怪异和几分不安,可这时候的我还有主动权跟他讨价还价吗。

我只好被动的紧拉着小雅的手,跟他们坐上一辆警车离开了,一路上我既没有说话,脑子也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去想,就像是个傻愣的木头人似的坐在车上,等待目的地到。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选个人少一点的茶馆或者旅社跟我谈话,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派出所。

在到了这里后,胡局倒是变得十分的客气有礼了,他先转过头来对我问道:“这一趟你们辛苦了,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你们是先吃一点,再谈事,还是怎么样?”

虽然很饿,但现在我肚子里的蛔虫直接被满脑的问号给填饱了,于是我立马回绝了他的好意道:“正事要紧,还是先谈事情吧。”

得到我的回答后,胡局就立马对我道:“那这边请!”

可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手臂所指着的方向竟然又是我上一次去过的有着层层关卡大门的办案区。

然而已经不是头一次去那地方的我,现在反而心虚害怕的有点不敢进了,可小雅倒是毫无畏惧的直接勾着我的胳膊,准备跟我一同前去。

胡局在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的犹豫后,便对我再次率先开口道:“秦兄弟,请不要误会,带你去那里,是因为这里老百姓进出密集,怕被人打扰。”

当我是没脑子的傻子吗?你办公室不能去?但这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我想要反抗抵御也为时已晚了,而且跟他作对,对我而言任何的好处。

不过我也不能任由她牵着鼻子走,于是我立即擅作主张的替小雅做了个决定:“小雅,那里面阴森森的怨气很重,很冷清,你就别进去了,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听到我要丢下她自己进去,小雅当然想拒绝我不答应,不过我在说完这话的同时,并用自己的食指快速的在那女人的手背上敲打了几下。

小雅或许还不知道我所要表达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但从我在对她说话时还一边用挤眉弄眼的方式朝她眨了几下,她便二话不说就对我笑着点头道:“嗯好,那我就边吃边等你,记得要快点哦。”

在听到小雅的这一要求后,胡局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举动,仿佛真的完全不介意小雅到底去不去。

然而我还是太低估这些搞政治人的头脑,只见那胡局立马就对一旁的几个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小雅。

同时还美其名曰道:“派出所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怕小雅姑娘第一次来会迷路,所以就由他们三人负责带路。”

以胡局对我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像这种推诿的虚词我一听就听出了,但既然你故意跟我装傻,那一会儿我也就跟你装傻到底,什么都不跟你说,什么都不告诉你。

第四百二十六章 设计于我

只见在来到像上次审问陈魇淳一样的密室里后,我急不可待的对胡局问道:“我来也已经跟你来了,有什么话能直说了吧?现在能告诉我那条十几公里的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它会连通卓玛村的附近?那扇青铜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它跟夕阳残月是什么关系?”

可我的如意算盘似乎又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而打失算了,胡局压根并没有打算让我说什么,更不指望从我地方探知什么东西,胡局就像是完全没听到我对他的一系列问话,一脸平静的对我说了句:“秦兄弟,别问了,已经结案了,事情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什么意思?你们抓到叶龙了?”在听到胡局话时的第一反应,我脑海中确实闪过了一丝兴奋与激动,可从胡局说话时的面目神情,我看出了这绝不是真正破案该有的心情,于是我立即追问道:“你们没破案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于我的反问,胡局一脸坚定的对我回答道:“不,我们是真的调查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才结案的,而这整件事跟叶龙是无关的。”

我感觉我整个脑袋都因胡局的话而在嗡嗡作响,眼睛和两条眉毛都快因疑惑而快紧皱到了一起,可还没等我开口问他,胡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袋褐黄色的档案袋放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对我说了句让我更加瞠目结舌的话:“萧雨梦落网被我们擒住了,她也已经招供了,这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这里面装着的是她的口供跟笔录,你可以看看。”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萧雨梦竟会被胡局给逮住了,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胡局花了这么多精力、人力、财力,会查到萧雨梦头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她刚刚那会儿不但被我打断了一手一脚,还遭到白姐的车轮战磨耗了体力,面对警察的追捕,她除了束手就擒外根本就逃不走。

不过对于笔录口供我完全没兴趣看,我一把将档案袋推开到一旁,然后神情略显激动的对胡局恳请道:“这明显是萧雨梦在为叶龙背锅,她一个人怎么可能犯得出这起庞大复杂的案子,而且她也亲口承认过,她是在为背后的人办事,她人现在在哪,让我来跟她说。”

听到我的这个请求后,胡局的脸上变得很平静,两眼的目光也像是黑洞般波澜不惊,丝毫感受不到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我更加的瞠目结舌:“萧雨梦已经死了,就在昨天夜里,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被医院宣布死亡了。”

“什么,死了?你们确定没搞错?她这个人诡计多端,你们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可对于我的提醒,胡局也是很有把握的对我说道:“确实是死了,我们有专业的验尸官,她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她的尸首也已连夜交由刑侦大队的法医解剖,所以她的死造不了假。”

“呼……”虽然我能勉强相信胡局的话,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发生的实在太震撼,太意外了,我长长的仰头呼了一口气还是难以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走出来。

如果现在的事情只是让我大吃一惊,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气得我想要当场翻脸掀桌子了,只见胡局在看到我长吁短叹后,便再次对我开口道:“秦兄弟,档案里面有当时她在医院被抢救的照片和口供笔录,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一看。”

其实还在刚才,我心里的确是很想看看,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最后死前是如何的狼狈可怜,可在知道她已经死后,我却又不想看到了,虽然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可我们两家毕竟是世交,她也算是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我也不想再落井下石了,于是就摇头道:“算了,不看了,死都死了,给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

听我语重心长的说出这话,胡局也轻轻的感慨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有情有义的,但照片不看,可她最后所说的口供,我想你还是看看吧。

听胡局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看萧雨梦的口供,我也不傻,知道他肯定是另有用意的,于是我也不再推辞的一边拆开档案袋,一边对胡局问道:“她说了什么吗?是把叶龙供出来了?还是另外提到了什么线索?”

可我想的实在太天真了,胡局他也不回答我,就这么坐在我的对面,一脸凝重而又面无表情的对视着我,对于我说的话,他也只是轻淡的说了句:“你看了就知道了,但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看着胡局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抽搐了一下,档案袋里有一个信封,看样子里面装着的是萧雨梦的生前的最后遗照,信封不是很厚,应该就只有几张照片,但此刻却像是一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手心,让我难以承载。

最终我还是选择没看,把它放在了桌上,而是拿起里面被钉在一起的几张a4纸看了起来,口供的开头并没有什么,就是讲述了她在刚一逃出洞口时,就遭到了埋伏在那的警方抓捕以及送往医院的过程,然后就是她招供所有一切恶行的记录。

“啪!你们把这也记录进去,算什么意思?”可就在我看到她的伤势是如何而来时,我猛的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并将笔录摔在桌上的同时厉声质问着胡局,因为在口供的记录中,上面竟然写着是我要杀她,她的伤势也是被我的枪打伤的,而且我正从地道那边往这里追过来,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保护。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我很清楚这种话被记录在口供里面,恐怕是要把我也拉下水,别的暂且不去说,光凭我开枪打伤她,就足以让我缠上麻烦,这里是中国,别是开枪动手了,就是私自带有枪支的罪名我都背不起。

第四百二十七章 劝我离开

在高度的刺激下,我脑海里也随即想通明白了一件事,我当即就完全不把他当局长看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难怪你会这么好心给我换上一梭子满弹的弹夹,原来你是早就已经挖好这个坑等着我来跳,你是要连我也一起收拾了吗,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或许是被我说中了亏心事,胡局心虚的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在逃避别开了我的目光后,胡局又接着对我道:“秦兄弟,你真的误会我了,你这一次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如果我想对付你们,我又何必坐在这里跟你促膝长谈解释,你说对吗?”

他的话也许有几分道理,但这还不足以让我放松对他的警惕,我仍是用一副冷冰冰的语气对他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事情都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你也就开门见山的明说吧。”

胡局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怒烧心头,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说那些客套话,直接讲明了他的用意:“事情发展成这样,其实不光是你,,就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明白,这件事的动静已经大得远超你的想象,卓玛村这三个字,现在不光是厅长,就连国防部的部长都已经如雷贯耳了。

所以这一次不光是厅长亲临,就连国防部那里他们也早已派下了特派员,表面说是协助但其实就是来监视我们的,看我们有没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勾结黑党。”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惊动到了这么深层的地步,胡局又继续接着道:“厅长跟我比较熟,有些事情还比较好说话,可那个特派员不但铁面无私,眼里更是容不下一点沙子,在他抵达这里的时候,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跟我们紧贴在一起,所以昨晚我们从抓捕萧雨梦到送往医院抢救,直至最后的做笔录,那个特派员全程都是录音录像的跟在我们身旁,我们想找一点缝隙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看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无奈和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神韵,但我知道像这种混迹官场的人,就是天生的演员,我绝不能被他骗了,于是我立即对他说道:“说重点吧,现在你们是什么个意思,是打算大义灭亲吗?”

见我又误会了他的意思后,胡局语重心长般的看了看我,然后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后,对我说出了一个令他乌纱不保的决定:“就在几个小时前,特派员已经做专机回北京复命了,所以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改变这一切。”

从刚刚开始,在胡局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和脸上的神情波动,虽然我知道他们的心理素质都是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但这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目光是骗不了人的,或许他还对我有所隐瞒,但他那颗想帮助我的内心,一定是真实的。

于是我也放下了内心的怒气,认真的对他问道:“怎么改变?”

“啪嗒……”胡局接下来要说的似乎是一个惊天动地的长篇理论,我注意到他那天塌不惊般的脸上,竟在这一瞬间泛起了一丝紧张,点烟的两只手也出现了微乎其微的颤抖。

“呼…”在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后,胡局说出了他的狸猫换太子之计:“现在好就好在,萧雨梦虽然当着特派员的面供出了你,单特派员只知是一个叫王秦的人开的枪,但他还不知道你的容貌和年龄。”

当胡局刚一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便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道:“就算萧雨梦没供出我,这能瞒得了多久,以国防部的力量,别说是一个人了,恐怕想调取全国各地的人员资料都是弹指间的事情,而且……”在说到这的时候,我又伸手指了指头顶,意思是这里到处布满监控,到时候别人一查就能轻易查出来。

对于我的这一点担忧,胡局立马为我解开疑惑道:“这里的事你完全不要担心,局里的监控主机室绝不会留下你和小雅姑娘来过这里的半点痕迹,至于你的容貌和年龄,我会虚构出另一个跟你虽然同名同姓,但体征和容貌都跟你完全不相符的一个人,而且从某一个角度来分析,我所构思出来的人,会比你更像是一个拥有枪械的杀人犯。”

听到胡局把一个如此庞大又缜密的计划,说得这么熟练,我想他肯定是深思熟虑安排了很久,可在听完后,我忽然不安的对胡局道:“这……伪作人命关天的伪证,搞不好不但乌纱不保,甚至可能还会给你带来牢狱之灾的。”

胡局没有否认我说的这一说法,但他只是面色沉冷的朝我抿了抿嘴,深沉的说道:“你是我为官任职的生涯中,见过的最特殊的一个孩子,你是个人才,将来的前途绝对无可限量。

而你在这一次事件中,牺牲的已经够多了,你有更好的将来,大好的青春不应该就这么白白浪费在这里。,”

胡局的这番肺腑之言确实令我有些触动,而且我也深知一个道理,政治的推动力量是一个无法被阻动的磨盘。

于是在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我也妥协般的对胡局问道:“那我该怎么办?你虽能帮我脱身,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难保会有一些舌头长的人走漏风声,要是一旦有人把我的容貌和体征年龄去向高层告密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听上去有点杞人忧天,但绝对是不能忽略的重点,就算胡局能尽快的把案子了结压下去,但被翻案调查的命案在历史数据中绝不是只有一俩起的个别案例。

而胡局能见我考虑到这一点,他也颇感欣赏般的朝我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思果然够细腻,难怪能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在对我经过一番夸张后,胡局一边掐灭烟头,一边回答了对于我所担忧的事:“所以你要在短时间内离开西藏。”

第四百二十八章 离开西藏

“离开西藏?我能去哪?能不离开这吗?我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隐居起来。”话到嘴边其实我还有另一句话想说,我两年前就是为了避难才跟爷爷一起远走他乡的来到西藏,现在又要走,我还能去哪呢。

不过我没把自己的这个秘密说出来,而且胡局既然会提出让我离开这,他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合理的安排和打算的。

胡局也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我所关心的这个问题后,他立即果断的对我厉声否决道:“不行,你必须离开,你我甚至这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冒不起你在西藏被发现的风险。”

混迹官场多年的胡局,当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重要性,只见他在对我冰冷的诉斥完后,他又立马软下语气的对我继续说道:“放心,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这两年先回浙江去避避风头。”

听到胡局安排我回去的地方竟然是我最不愿,也是最不能去的地方,我当即就露出了反对的否决之意。

不过浙江这么大,胡局所说的未必就是我的老家,于是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对胡局率先开口表明自己立场道:“浙江?浙江哪里,如果是我自己老家的话,我在那里已经无亲无故了,我不想回去那,除非你能帮我找到爷爷,让我们一家团聚的一起回去。”

这一刻我也还真有点希望,胡局安排的就是回我自己老家,那他就会对寻找我爷爷的事多上心了。

可胡局接下来却又对我转而说道:“你爷爷的事,我一定会全力帮你追查下去,不过这一次你并不是回你家,而是去金华,在那里有一位亲密战友,我已经委托他帮你们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你们尽管过去就行。”

“金华……”那地方离宁波并不远,开车走高速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的确是个合理之地,可我的心中又忽然升起了一股心酸之意。

我落寞的对胡局感慨道:“好陌生的地方,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了那里又能干嘛呢?”

“嘶…”这时,胡局用手轻轻指了指档案袋道:“这里面有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存票,你拿着身份证就能去银行取钱,是你这一次协助我们破案的酬劳。”

胡局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一边把里面一张崭新的存票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好奇的定情一看,发现竟然是足足二十万之多的一笔巨款,我当即就受宠若惊般的推辞道:“这…我……无功不受禄的,怎么好意思要啊。”

胡局知道我肯定会拒绝,他立马对我说了个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尽管拿着吧,这是上头拨下来的破案奖金,这份是你应得的,别看有很多,回去那里安营扎寨到处都得花钱,千万不要花钱酒地的到处乱花,我看得出小雅姑娘对你有意思,要好好珍惜人家。”

听胡局把话说跑题了,我顿时就红着脸对他轻声打断道:“胡局…我都还没成年呢。”

被我这么一提醒,胡局紧绷着的脸,忽的一下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对我笑着道:“对啊,我都快忘了这一点,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从没把你当寻常的小孩看待。”

像胡局这样的,我也确实接触到很多个人了,或许正是生活的无奈,逼得我不得不提早成熟起来。

这时,胡局又再次对我问道:“好了,这就是我的计划,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疑问,如果没有,我们就得尽快出发了,否则一旦等特派员把事情汇报给上头听,我们想走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心里还真有一件未了的事,这时候我也不客气的对胡局提起道:“林惊天林大哥,他是我在西藏除了我爷爷外,所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可他现在却跟我失去了联络,所以还请你在寻找中,也多多帮我留意这个人。”

对于我的这个请求,胡局没有丝毫犹豫,想也不想的就对我答应道:“放心,别忘了,他不光是你的重要朋友,他更是我必须负责到底的线人。

在这里我向你保证,不论是你爷爷还是林大哥只要我一有他们的消息,我一定会让他们去金华找你。”

对于他的这个保证,我有百分百的信心相信他,于是我也如释重负般的对胡局点头答应道:“好,那我也答应你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得到我的点头答应后,胡局的脸上也一下子露出了像把一块积压在内心已久的巨石给放到了地上一样轻松愉悦。

“啪嗒…”他又点上了一支烟,不过这一次是在眉开眼笑中点燃的,在深深的欢悦贪婪中吐了一口烟圈后,他也立马对我回道:“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立刻坐飞机出发。”

如果是从金华那边来的话,我肯定不急答应他,因为一下子的极度高低落差都是会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所以这也是我在第一次跟随爷爷一起来往的时候,爷爷坚决不肯让我坐飞机的原因。

不过现在回去倒是可以,于是我这个还从未坐过飞机的我,就立即回应道:“好,那我们走吧。”

这不是我怕事,而是像这种大逃亡就该有惊慌失措,视任何一丝一秒时间为金子的态度。

于是在胡局的开路引导下,我又穿过了一层又一次的密码门,而我在回去的同时,我也好奇的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和四边的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

它们果然一个个都是没有通上电源的空壳子,不过这也难怪,否则谁有这么大一个胆子,会带着一个可能是通缉犯的我,倘若无人般的行走在这派出所办案区。

在来到大厅的时候,小雅也刚好凑巧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并在走到楼梯口时,拼命的朝我挥挥手道:“等一等,不许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小雅看到我一脸愁眉莫展的神色,就猜到了我会问什么,于是在跑下来的同时,就已经对我回答道:“你们刚刚的谈话我在上面都听到了,去哪里我不管,但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新生之地

这肯定是胡局刻意安排的,否则我们现在动身,又得费时费精力的再向小雅重复一遍。

于是我也立即二话不说的就拉着小雅的手,一同跟着胡局坐上了一辆没有警用标志的便车。

在坐上这辆舒适的座椅时,我脑海里也忽然间又想起了另一个人,虽然关系不是很铁,可想到我这一走就是很长的一段日子,我心里就再次莫名的对胡局打听道:“对了胡局,你有心姐的消息吗?自从冈仁波齐一别后,我们就没见过她了。”

胡局知道我是在关切心姐的安危,可胡局却是不做任何回答的对我说道:“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记住,在近几年里千万不要来西藏。”

这时,一旁的小雅像是压抑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现在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胡局,为什么不能来西藏,而我们在别的地方却可以呢?”

其实我也好奇这一点,但刚刚的局面说得这么严肃,我也没好意思插嘴打扰,但没想到小雅倒是记得还挺清楚。

而胡局倒也不含糊的对我们立马对解释道:“虽然现在这里已经开始试着接纳汉族文化,但毕竟还是少数,所以如果在这地方出现一个跟通缉犯一样同名同姓的家伙,不管他是不是清白之人,但势必会引起各层领导的高度注视,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我和小雅听后也微微点了点头道:“确实有道理,还是胡局考虑的周到。”

“呼…呼…”

车子在行驶到一处偏僻无人的树林后,胡局就把我们送下了车,然后指着一旁另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普通私家车道:“好了,机场那里人蛇混杂,恕我不能远送,这辆车会把你们送往机场,到了那里好生安顿,我们有缘再见。”

匆匆的下车,匆匆的上车,匆匆的告别,一切都是显得万分急切,当我们坐在车上从窗户旁挥着手跟胡局告别后,送我们的车子就驶离了从,胡局的身影也渐渐远离而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在安排中进行,我和小雅顺利的登上了飞机。

而本该属于管制刀具的黑刀由于所有人都拔不出鞘,也破例的被交由托运处后登机了。

至于我的那把手枪,则在跟胡局分开时已经上交给他了,不然我这飞机还没上,手铐就已经向我铐来了。

正当我们坐在飞机上一脸惆怅依依不舍的飞离这里时,另一方面送我们的司机也已回到胡局那里复命了。

“胡局,他们已经顺利搭上飞机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把我和小雅走往登机处的照片递给了胡局看。

而坐在办公桌上正把玩我上交给他手枪的胡局,在看了一眼那照片后,他也沉重的仰头倚靠在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走了就好啊…”

看着胡局像是释放了一件压在心头的沉重事情后,那个办事的助理也像是压抑心头很久了似的,终于忍不住的对胡局问道:“胡局,虽然有点多嘴,但您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他们从这里逼走是为什么?

案子不是已经告破了吗?他们完全没必要离开这里啊,这一路上,我也看得那个小弟弟和小女孩很舍不得这里。”

听到他这么说,胡局却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起案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逼他们走也是我最懦弱的决定,人已经牺牲的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一颗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就这么陨灭。”

听胡局说得这么阴森,那助理顿时就一脸不知所措的对胡局反问着:“为什么?您是说,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会死?”

胡局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一边轻声反问着他:“你别忘了,叶龙还在逍遥法外没有落网。”

助理却全然没有领会胡局的言外之意,相反还倒过来疑惑的问道:“可萧雨梦不是已经全部招供,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吗?”

胡局轻轻摇头道:“那是做给上头看的,你觉得萧雨梦像是幕后人吗?真正的案件现在才刚开始……”

“咚!咚!”就在这时,胡局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随着胡局的应答,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然后对着胡局严声道:“胡局,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萧雨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人也刚醒了。”

“走!”胡局当即就猛的一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跟他们一同出门再次前往了医院。

而正当他们忙碌的同时,我和小雅也即将抵达我们即将进入新生活的机场。

跟我同样有种重获新生般的小雅,也忽然望着飞机的窗外对我道:“秦哥,我们快到了。”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我,看我满脸沉闷的看着窗外不说话,又轻声呼唤道:“秦哥…秦哥……”

在她的几声叫喊下,我走神的思绪也一下被拉了回来,然后立马别过头来对小雅问道:“嗯?怎么了小雅?”

而小雅见我终于有反应后,她也知道我心里是心事,于是也立即拉着我的手,柔声安慰道:“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为了不让小雅担心,我强装镇定的对小雅道:“没有,只是有点想爷爷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跟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爷爷也是她的师傅,听到我这么讲后,她也把头依偎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对我道:“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没事的,或许他是正在处理什么事情,等处理完了,他一定会回来跟你团聚的。”

如果这时候的我,头脑思路够清晰,就该能听出小雅的话中之意,她是知道些内情的,可我却单纯的把她当成了安慰我的话。

在继续乘坐了几个小时候,随着飞机的落地,我们也抵达了陌生的金华,刚一出机场,迎面就走了一位等候已久的人。

第四卷 新的生活 第四百三十章 再被打扰

三个月后……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金华定居已经有三个月了,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在胡局那笔资金和爷爷给我的金条帮助下,我和小雅开了一间简单的医馆为生,而我也金盆洗手告别了以前的生活,在医馆成了小雅的下手。

按理说像我们两个小孩子是根本开不了医馆,更拿不到营业执照,但在胡局的安排帮助下,和小雅高超的医术证明下,我们不但开张了,而且生意也还算能过得去。

期间胡局也向我们打来过几次电话,关切着我们的生活,但他似乎真的很忙,每次没说几句话,他都是急匆匆的挂掉电话跟我说下次再聊。

至于爷爷和林大哥俩人,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失踪了一样仍是了无音讯,而我也以为自己能在这里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直到再次回到西藏,或者跟爷爷团聚。

然而一场丧宴的邀请,却再次惊扰了我们的生活。

“砰,砰…”

“小秦,小雅,你们睡下了吗?麻烦开开门。”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和小雅在照常忙碌了一天后,正准备在收拾一下后,就上楼睡觉了,可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们以为是那些突然间发烧或者不适的人登门了,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一同来到了屋外。

可在来到屋外后,发现门口站着的却是我们隔壁卖早点店的邻居老张,以为他有什么不适,就立即让他进来了。

可在等进来后,他不但不是来打针看病的,而且还一脸惊呼的面向于我道:“小秦,这一次还请你出手相助啊。”

虽然有种隐隐的不妙,但我还是立马对着他尴尬一笑,并伸手示意于小雅处道:“老张,你找错人了吧,这里她才是大夫。”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说词,老张却更加急呼呼的对我说道:“小秦兄弟,这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特意登门来找你帮忙,赵哥已经告诉我了,你就举手之劳帮我们这一次吧。”

他口中的赵哥就是胡局安排接应我们在金华安定下来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去,看来这人也不靠谱。

看到我的脸色变化,老张知道我肯定是心生不悦了迁怒于赵哥。

于是他立即为赵哥辩解着:“对不起,你也请不要责怪赵哥,是我们托了好多关系,也找到他帮忙的。”

算了,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很为难,反正我是不打算不帮忙的,而小雅的目光中也亦是如此。

于是我也不询问他来找我要帮什么忙,便直接一口回绝道:“真是抱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开医馆为生的小护工,除了发烧感冒,其他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见我冰冷无情的拒绝了他,老张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种极度的失落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模样。

但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苦衷,只见在过了一会儿后,他还一脸难为情的带着歉意朝我告别道:“那真是打扰了,抱歉……”

说完他便离去了,看着他落寞无助般的身影,我忽然有些内疚的对小雅说道:“我的话是不是有点说得太伤人了。”

小雅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立马对我制止道:“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一次你可不准再心软,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你要是出手帮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二次跟无数次,那我们平静的生活就会再次被打乱。”

小雅说得在理,于是我一边锁着门,一边对她应道:“放心,我现在就只是一个你的下手,不会再干别的行当了。”

见我回答得这么坚定,小雅的心里也才稍稍的放下心,而我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老张在我地方碰壁,肯定会另寻他路想办法的。

可没想到,当我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发现老张的早餐店居然拉上了卷帘门,而且上面还贴上了店铺急转的纸条。

这下我内心的不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同时还有一点隐隐内疚,心想着不会是被我拒绝后,才伤心欲绝的离开了这吧。

但另一方面我还庆幸的想着不管怎么样,离开了也好,至少我的生活不会被打乱了。

可该找上门的,终究会找上门,躲是永远躲不掉的,当我在心神不宁的度过一整天准备关门打烊时,一位陌生的年轻人再次找上了门。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面色凝重而又冰冷,但最令人引起注意的是,在他羽绒服右肩处,系着一块黑色的布条。

没人会没事把这种东西系在身上,这说明家里有直系亲属去世了。

他好像认识我,只见在当我一边看向他,一边对他的身份猜测时,他直径走向了我,并且还对我弯腰行着礼:“是秦兄弟吧?”

在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时,我以为是胡局派人找我了,因为只有他们才会那样称呼我。

可还没等我开口确认,他就一脸悲痛的朝我表明了来意:“秦兄弟,抱歉大晚上的打扰你了,但我也是奉家父的遗愿而来。”

家父?遗愿?听到他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我当即就警惕了起来并反问着他:“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我起疑,他立即对我自我介绍道:“真是对不起,我是张德福的儿子,我叫张军,你可以叫我小军。”

听到他这话,我和小雅俩人当即就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他竟然是张哥的儿子,可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难道……

在明白过来后,我当即就瞪着眼睛对他疑惑道:“张哥…张哥……他怎么了?”

他也果真对我点头道:“我爸爸昨天夜里过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在卖早餐吗?”可对我急切的疑惑追问,张军却只是一脸沉痛的低着头道:“病来如山倒,别说是你们了,我们家里人也谁都没想到会这么说走就走。”

第四百三十一章 邀我赴丧

听到这个震撼而又意想不到的消息后,小雅一脸内疚的看向了我,两眼之中仿佛像是在对我说“秦哥,不会是我们害死了张哥吧。”

小雅向来嘴硬心软,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可能就会成为她的心病,于是我立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她说道:“你先进去忙吧,这里让我来。”

领会了我的用意后,小雅也心虚的选择了掩耳盗铃,走到后面去忙活准备关门的事情了。

而我则是在邀请张军坐下来后,心里也是不禁感触的对他问道:“人的生老病死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但也是最无能为力改变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其实这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就尽力去帮他的准备,可张军却只是摇头对我说了句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话:“人都已经走了也没什么好麻烦的了,只是我的爸爸在临走闭眼前,曾委托我们,如果您愿意的话,还请您去赴一下他的丧礼。”

“啊?!”张军的话,让我听后感到有点莫名奇妙,我一不是家属亲戚,二不是好友知己,怎么会让我去奔丧呢,而且还是自己死前特意叮嘱家属的要求。

见我露出为难惊讶之色,张军以为我生气了,便立即对我摆手示意道:“抱歉,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唐突和晦气,我也只是想了一下家父的遗愿,可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先走了。”

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感到难为情了,所以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就已经准备起身往屋外走了。

而我在看到他的这番神情模样时,我竟头脑一热,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军哥,请等一下……”

可就在我叫住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为难,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这间医馆,心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安定下来,要是因为一时心软的话,恐怕自己的生活就又要被打乱了。

可是,唉…人生真的充满了太多的选择题,于是我也没把话说得太死,而是比较中肯留有余地的对他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

而我的这句话,已经无疑给了他最大的希望,他当即就露出了微笑并对我说道:“谢谢你秦哥,家父的出殡日子是在明天早上。”

在把日子告知于我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外回去了,而我在锁上店门后,就来到后屋跟小雅一同帮着忙。

或许是彼此心知肚明怕尴尬,俩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在回到楼上关灯后,睡在隔壁一场的小雅才对我轻声道:“秦哥,你睡了吗?”

我们虽然同居了,但也约法三章,在我成年之前,我们同屋不同床,所以我们还是各睡各的。

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是立即回应着:“还没呢,睡不着,你呢?”

而我们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所以小雅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客套话,直接对我表明态度道:“秦哥,既然只是一场普通的丧礼,你就去吧,再说人家都找上门了,如果不去的话,说不定会落下别人的话柄,反而成了街坊邻居饭后批判的对象。”

小雅这话倒是十分的在理,嚼舌根这点特色,倒是远没有西藏那边清净,不过听小雅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一个人去,于是我又对她问了声:“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虽然我别过了头,但在黑暗中我也看不到小雅是什么神情,只听她对我再度摇头道:“又不是喜酒,我就不去了,再说医馆也不能关门,你自己早去早回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虽然答应的很干脆,可在我心中却始终有种很不安心的预感,预感我不该答应,更不该去赴这趟丧。

“那早点休息吧,晚安秦哥。”听着小雅拉动被子侧过身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入睡了。

而我在迷迷糊糊中也逐渐沉入了梦乡,可是这一晚,我竟然做梦了,在我印象中,我很久没做梦了,而且还是噩梦。

梦境很杂,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那种令人心生畏惧颤抖的感觉却是身临其境般真实。

我来到了坟场,经过了死人堆里,又像是被一群永无休止的人无脸人追赶,甚至还有浑身是血,断臂缺腿的纠缠着我,总之我这一晚睡得很累,很辛苦。

以至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小雅看到后,还担心我是不是生病了,又是为我量体温,又是给我把脉的。

最后在确定我真的没事后,小雅才一脸忧愁的放我出门,在离开前,我对着摆放在大厅的黑刀看了许久,心中也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带上它。

见我犹豫不决的,小雅就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对我说道:“好了,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就只是去村子祠堂祭拜一下,只是一个过客,又不是让你举行葬礼,带着它干嘛,你快早去早回吧,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这…说得也是,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了。”听到小雅的话,我心里也释然了不少,再说现在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发生,于是我轻笑的环抱了一下小雅,然后就出门了。

这村子不大,我来这里的头一个月,就已经摸熟了路,于是在拐过几个弯和路口后,我就看到村子的祠堂映入了我的眼前。

亲人去世,对于家属来说是件沉痛的事,但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说,并不值得掉眼泪,尤其是那些亲朋好友带来的小孩,在他们眼里更只是能借机休息和吃上一顿丰富难得的午餐而已。

所以当我在来到挂满白布条的祠堂门口时,我的眼前就先看到了几个在小朋友在那打闹追逐的场景。

只见其中一个稍微看上去瘦小一点的小孩还因追不上别人被绊倒在地后,独孤的在那哭泣着。

我立马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并一边替他打去裤脚的灰土,一边安慰道:“乖,小朋友,不要哭了。”

而我在这时,也忽然发现他的右肩上也同样系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第四百三十二章 奇怪的夫妻

他也是张哥家的直系亲属吗?那他是谁?是军哥家的小孩?

“秦哥,太好了,你总算是来了。”就在我思索这是谁家的小男孩时,张军迎面朝我跑了过来。

可他对我说话时的神情脸色也太奇怪了吧,居然是夹杂着几分兴奋,而且在走到我跟前后,居然还跟我握着手,给我的感觉像是在欢迎宴客入席似的。

亏我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还故作一番深沉后才好意思走过来,结果你自己倒好,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他奇怪,我可不能没礼貌,所以我还是很哀痛般的对他轻语道:“还请节哀,不要太难过了。”

可他对于我的辞掉致词,却像完全没听到一样,反而还一脸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刚刚蹲在这干嘛呢?”

见他总算说了句稍微正常的话后,我也立即对他回道:“刚有个小孩摔倒了,我扶了他一下。”为了证明我说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了我的身边。

可当我在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那个小男孩居然不见了,是又跑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军哥见我认真的东张西望着像是找什么东西,就转而对我问道:“你在找什么?什么小孩?刚刚这里有小孩吗?”

他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正当我打算向他比划一下那是跟你一样系着丧布的小男孩时,一个看上去跟军哥差不多相仿年龄的女子朝这里走了过来。

她跟军哥一样身披着米白色的孝服,军哥在看到她后立即朝她挥了挥手道:“小尤,我们在这里。”

“老公你怎么跑这来了。”原来是军哥的老婆,没想到在等她靠近一看时,发现军哥的老婆我们倒是挺熟的,因为早餐店就是张哥和她在张罗,还以为这是张哥女儿呢,原来是儿媳妇啊。

“小秦你来了啊,咦,小雅大夫呢?她没来吗?”她跟平时卖早点时一样,很有礼貌的跟我打着招呼,可是同样的语气跟笑容,用在此情此景上,却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或许并不全是因为她一个人,而是因为她跟军哥一样,我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悲伤之意。

仿佛今天所举办的并不是他们家的丧礼,而是一件极其喜气洋洋的高兴事。

这氛围太怪异了,大白天的都让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我觉得我今天真不该来这里。

一会儿把蜡烛钱送到账房后就随便找个借口走了吧,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正准备询问军哥账房在哪时。

军哥的老婆居然递了一件丧服给我,而且还丝毫不给我推辞的机会,直接热情的将它披在了我的身上。

此刻我已经很不高兴了,甚至还加深到了极度愤怒的境界,这要是在卓玛村的话,别说是没人敢跟我这样,如果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这么鲁莽的乱来,不死也会得到严厉的惩戒。

或许我现在也一样可以一把无情的推开她,我跟你们又非亲非故的,肯拿出这份蜡烛钱来参加丧礼已经是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了,现在让我穿丧服这算什么个意思啊,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负吗?

可我现在爆发情绪翻脸的话,似乎也一样会把关系闹僵,于是我不但没有当场宣泄心中的怒火,反而还强颜欢笑的对她故作推辞道:“嫂子我就只是过来送大哥最后一程,我马上就得回去,医馆那边小雅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等着我去帮忙呢。”

可也不知她们是真的没读出我心中的不悦,还是故意在那装傻,只见我都已经在跟嫂子的推搡中,自己在动手脱去丧服了。

可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继续一边为我穿上,一边对我眉开眼笑的说道:“既然小秦弟弟肯来,就是自己人了,再说就算要回去也是吃过中饭后了,那吃完再脱也来得及啊。”

真的是每个都会有那么令人讨厌的一俩个人,而我在看到这夫妻的嘴脸后,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我幸亏昨晚没答应张大哥什么,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被这家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而接下来我真的是决定发自内心去逃避了,账房的蜡烛钱我也不去了,打算随便找个角落一桌,等饭一吃完就拍屁股走人。

于是我就怀着这种心态走进了大厅堂,没想到亲朋好友来得人数还挺多的,也有个十几来桌。

不过当我在看向这些坐在餐桌上的人们时总算是让我看到了正常的一幕,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都挂着忧心忧虑的神情,有些还在一边低声的交谈中,一边惋惜的摇着头,像是在说“实在可惜啊,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说实话,看到这些人的神情脸色,我内心也才真的有一种像是来参加丧礼的感觉,哪像这个儿子和媳妇儿啊,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在假哭丧。

而我在看了扫视了一眼后,刻意坐到了稍微比较偏辟的一桌上,这桌人都是我所不认识的,看上去都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或许是我身上穿着丧服和年龄较小的缘故,再加上我的脸上也是阴沉的,令他们觉得我内心肯定是沉痛的,所以他们在看了我一眼后,也没有开口来打扰和找我搭话。

就在我千盼万盼般的等到那一声示意开始吃饭的鸣炮声时,麻烦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如约而至。

率先过来找我的,好像是一个看似长辈模样的五十出点头的华发老年人,我当然不认识他,他也并不认识我。

他会来找我,估计全是因为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孝服。

只见他在走到我的身边,不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拉起我的手道:“你是自家人,怎么跑去跟宾客坐在一起,快到那里去做。”

这下我真的恼火了,不是我心胸狭窄突然忍耐不了,而是他这种行为也实在太不尊重人了,把我当狗在拎吗?于是我随即就阴下了脸,准备喝止他的动作。

第四百三十三章 沦为跑堂

“喂…喂…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吃饭啊,赶快去厨房救急啊。”可还没等我先爆发情绪,另一个头戴白帽,身穿丧服的人就急匆匆跑到了我的身前。

这家伙比这个叫我移位吃饭的人还要讨厌,他在走到我的跟前后,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要拉着我跟他走。

而就在这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人倒是伸出了仗义之手,他立马拦住了那个要拉我去后厨的人,并厉声问道:“你们厨子做事都这么风风火火的吗?有事不能说清楚再去办吗?”

可没想到,对于他听似理直气壮般的话语,厨子却以更为激动的语气对他反斥道:“后厨一个跑堂的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现在正缺人手帮忙端菜呢,你就别捣乱了。”

“哒…哒…”在厨子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又传入了我们的耳边,我闻声一看,发现来者正是军哥夫妻俩。

“张叔,张叔搞错了,他是我请来的朋友,并不是我们的亲人。”听到军哥的这句话,我心里对他的印象一时间又有点改观了,看来他还算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可是他随即下来转而对我说的话,又瞬间把我给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

只见他在一边对张叔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又立即转而对我虚伪的说道:“小秦兄弟,要求虽然有点无理,但也实在事发突然,现在不光是少了那个摔倒的人,而且一同跟去的还有两位照顾他的人,所以这里实在有点忙得不可开交,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端一次菜?”

他这无理的要求真的是听得我莫名其妙,我没有答应他,而是把头和手指向了那一桌全是穿着孝服的人。

可没想到当我在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一桌人竟然厚颜无耻,默契十足的全都直勾勾的反盯视着我。

并且还在那里小声的交头接耳着:“一点点小事而已,这年轻人这么乖巧懂事,肯定会乐于助人帮忙的。”

“对,对,人家也是事出有因嘛,不帮的话,肯定说不过去啊。”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此刻整个大厅堂都是鸦雀无声的,所以相邻几桌的人绝对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没想到对于他们这个别人的说词,不但得到了一整桌人的遥相呼应,甚至就连旁边的几桌都跟着起哄。

一时间竟把我逼得骑虎难下,如果以我在卓玛村天葬师的身份,就算我现在当场翻脸掀桌子气愤的走人,他们不但不会怪罪于我,甚至事后还得反过来对我登门赔罪。

可在这里,别说是掀桌子了,哪怕是我铁石心肠的拒绝他们,恐怕我今后都难以在这个村子立足了,甚至还会落下个不尊重逝者、不体谅家属的骂名。

于是气愤归气愤,但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看似无理的请求。

而且我居然还以笑脸的方式对张军点头答应道:“那就交给我吧,但我以前没做过这种活,如果端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跟指教。”

“谢谢,谢谢,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看着张军一脸真挚的感谢,我内心却是恶狠狠的咒骂着“用嘴谢就免了,来点实际的吧,如果真要谢,一会儿让我狠狠的踹你几脚吧。”

同时我也真的恨不得立刻大声告诉他,你是我来到金华后,第一次所感到后悔认识的人。

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场丧礼中,从宾客变成了一位跑堂的,不过好在那些做菜的厨师们和主管倒还算对我格外照顾,都是让我端送一些不太容易溅洒的干食菜。

可即便如此,由于这里的后厨跟大厅堂也有个几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来来回回的几十趟后,我的体力也逐渐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我在往回走的时候,也开始佯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步子和身躯的速度都明显放慢了,想以此来让自己喘口气,同时也偷个懒。

“咔嚓…咔嚓…”就在我手里耷拉个空托盘往回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我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的声音。

我以为是有什么野猫野狗躲在这附近偷吃,可这里离厨房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猫狗不至于走得这么远偷吃吧。

其实这本不关我的事,但这时候干活已经干得很累的我,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偷懒呢。

所以不管不论是你猫还是狗,对于我而言那就只是一个让我有借口以发现异常情况而偷懒的理由。

可奇怪的是,这声音听上去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我一路循声而追,它好像始终都跟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我就是发现不了它。

在等过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追逐到了停尸房附近,虽然是大白天的正午时分,但此刻附近已悄无任何人音,所以显得格外的阴森。

尤其是在我几步之遥内的尸房中,正躺着一位多少有点心生愧疚的人,于是在这种因素的冲击下,我决定放弃对这个不明声源的追查了,还是赶快老老实实的回去端菜吧。

但就在我抱着托盘扭头准备回跑之时,我扫视而过的眼角余光,意外的发现,一个较小缩躯的身影,躲在停尸房的一处角落里,做着小动作。

我又当即猛的一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朝那里望了过去,发现他所做的动作原来是在啃食手中的一个小鸡腿,而这个鸡腿显然早已没有了肉,他正在嚼食鸡腿的骨架子。

然而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认出了这个小男孩,他正是刚刚我在祠堂门口所遇到的那个跌倒在地哭泣的男孩。

不会错的,虽然刚刚对于他容貌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他的衣着和右肩处所系着的那块黑纱布,我是不会看错的。

可是他怎么会跑来这里吃东西,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偷吃的那种,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调皮淘气被家人打骂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逼我喝酒

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小孩呆在这种地方啊,有些东西是不能不信的,尤其是小孩子,一但被脏东西沾上,是很麻烦的事。

于是我便蹲下身来,朝他微笑的伸了伸手:“小弟弟,你很饿吗?别吃那东西了,来,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小男孩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他停下了手中啃咬的鸡腿骨头,但他并没有起身和朝我走来的打算,只是继续在保持半蹲的同时,稍稍抬动了眼睛跟我对视了一眼,并微微嘴角一扬道:“大哥哥,又是你啊。”

小男孩的笑容很甜美,可也许是跟身处的地方有关,我怎么感觉他笑得很阴森恐怖呢,甚至他的那一排稚嫩的童牙,也给人一种像是一嘴獠牙般狰狞。

但对他的心疼使我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我见他不敢朝我走来是害怕生人,于是我又用柔和的声音对他再次轻呼了一声:“小弟弟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你如果饿的话,哥哥带你去吃个饱好吗?”

可就在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迈开步子朝小男孩走过去时,我身后忽然响起了寻找我的呼喊声:“小秦兄弟,你原来在这啊,大伙都在到处找你呢。”

果然又是这个令人恶心作呕的张军,而这地方现在就只有我和他俩人,于是我也不再有好脸色的朝他阴冷道:“干什么?我离开一会儿就到处找我?真拿我当犯人看待了吗?”

这家伙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不过他似乎真的很狡猾,知道此时的我肯定在气头上。

所以对于我所爆发出来的怒火,他虽然感到意外,但在微微楞了几秒后,他随即就以一招以柔克刚般的说词给成功化解了,只见他立马赔礼般的对我笑迎道:“小秦兄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大伙到处找是觉得你今天辛苦了,所以要找你敬两杯酒,以做感激。”

语言的交流真的是一把无形的利剑,他这简单的一句话,不但瞬间就把有理的我变成了无理的一方,甚至还甩了我一脸的尴尬。

“等等…”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于是我也不再吱声的自行往大厅堂而去了,不过在我拐弯离去之际,我又想起了那个小男孩。

可当张军在跟随我一起朝停尸房的角落望去时,却发现小男孩又一次不见了,这时我忽然间也没有闪过阴森的遐想,而是心想难道这个小男孩也跟我一样讨厌见到这个张军?

“小秦兄弟怎么了?你在看什么东西吗?”听到张军对我的追问后,我随即也是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跟我臭味相投的人,真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凭他狡猾的心智,就算他不知道我所说的是那个小男孩,但他肯定猜得到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但聪明的他,当然不会没有跟我直接翻脸,只是别过头来跟我尴尬的对笑了几声。

而当我在跟他一起来到大厅堂时,没想到这里的人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几个人正等着过来跟我敬酒以示感激。

可对于他们的好意,我连连伸手表示推辞了:“不行,不行,喝酒会误事,我下午还要去医馆帮忙,不能喝酒。”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不给他们面子,而事实确实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沾酒之后别说是行医了,就连扎针头都是不行的,这就跟酒驾一样,跟医术高不高明无关,只要一但被人举报核实成功的话,那轻则就是封店,重则牢房蹲穿。

所以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把他们递过来的酒喝下肚的,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推开他们后,他们竟然再次朝我纷涌而至。

而且还是以包围圈形式的那种,一边围来,还一边对我说道:“哎呀,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小事岂能受制于女人,来,今天你必须把这杯酒干了,否则你就是看不起大伙儿对你的热情和欢迎了。”

靠,喝酒就喝酒,最讨厌就是把什么其他情愫加进去的人了,你特么怎么不干脆把爱国也加进去啊,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连你身后那一筐都要喝下去了。

然而这群酒劲上头的围观者,似乎要的就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但不阻拦他们这种愚蠢可笑的行为,甚至还在旁边跟着一同起哄着:“好,喝,喝,快喝。”

看到一旁的人在跟着他一同起哄后,那劝酒者就更加来劲了,他对我一脸狂笑道:“你看,你今天喝了酒不能去针扎行医,可不喝的话,也一样是被大伙缠住离不开这,那不一样也是不能去医馆扎针行医吗?

那你不如就喝上一喝,至少你那样还过了酒瘾啊。”

看着他们犹如是在形同逼迫我似的神情,我一下子领悟到了权力的重要性,以前是在西藏习惯了,觉得他们对于我的恭敬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或许在那里的那段时光,将是我人生再也难以达到的巅峰,而就在我陷入进退两难之际,一道甜美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秦哥,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既然盛情难却,那你也不要扫了人家的雅兴,就喝一杯吧。”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呢,于是我立马激动的回头瞻望着。

来者正是我熟悉的小雅,而她在走到我的身边后,忽然伸手在我的脊椎处,轻捏了两下。

同时我也清晰的感觉到,有两根细针,穿透了我脊椎三寸的地方,有股酸麻喝隐隐刺痛的感觉。

不过我知道这肯定是小雅暂时性用针灸封住了我的穴道,使酒精无法渗透到我的体内。

于是我也立即抓住时机的抬起桌上的那碗就,直接就是一饮而尽。

“好…好……”

“小兄弟好酒量,我也来敬你一碗。”果不其然的就是车轮战。

不过小雅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一机会,而是立即跟我一同缩出了人群圈,并在朝着祠堂外跑去的同时,一边对他们礼貌性的回了句:“医馆还有要事处理,这碗酒留到下次再喝。”

第四百三十五章 奇怪的酒

我们俩人在跑到巷子外面后,小雅立即指向一旁的方向道:“秦哥,不要跑了,车就在前面,快坐到车里面去。”

车是我们两个有时候为了进货方便,特意买的一辆二手代步车,我以为小雅是怕我一个人傻愣愣的跑回店里,于是就赶紧钻入了车内。

“轰……”谁知在一脚油门到家后,小雅不但直接猛的一下拉上卷帘门,而且还把店门都给加上了锁。

开张三个月来,我们一向都是准时准点关门的,所以看到小雅今天突然破例提早关门,我以为她要外出办事。

可没想到在等小雅慌慌张张的锁好门后,她竟立马对我知乎了一声:“秦哥,快躺到床上去,背顶天,把脸露出来朝垃圾桶。”

虽然搞不懂她这到底是要干嘛,不过我还是立马照着她的去做着,而小雅在趁我躺下的时候,自己则一手拿着一个杯子,一手拿着针袋坐到了我的身旁。

小雅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认真的掀起我的衣服,用手在我的后背轻柔着。

一边揉,还对我一边问道:“秦哥,后背疼吗?”

我微微摇头并如实说道:“不疼,只是好像有点麻,呕……”

谁知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腹腔和咽喉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恶心呕吐之意,并双鄂也控制不住的张合开来,吐出了一大口散发着异味的水渍,闻上去有点像是我刚刚喝下的白酒。

这味道还真是呛鼻,可就在我好奇小雅为什么要把我喝下去的白酒逼出来时,小雅更是做出了连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见在我吐出酒水的瞬时间,小雅就已经用一个医药的杯碗接住了我吐出去的酒水。

而在这一刻我的脑袋也忽然传来了一阵晕乎乎的感觉,仿佛像是要睡着了一样,令我感到睡意朦胧。

而小雅也好像知道我会想要睡觉,她在放下杯碗后,就替我盖上了被子,并对我柔声道:“秦哥你好好睡一觉吧。”

虽然这时候我很不想睡,想问清楚小雅这是怎么回事,可任凭我再如何用顽强的意志去挣扎抵制,这双重如千斤的眼皮就是不听我的使唤。

最后在我的极度不甘愿中,我无力又绝望的合上了眼睛,对于接着所发生的事情就全然一无所知了。

……

……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也或许是我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真的让我睡得很舒服,舒服到最后都有点舍不得醒来了,想这么一直舒舒服服的睡个天长地久。

“秦…快醒醒,不要睡了……”可天公不作美,在我还沉浸于美梦中时,一阵听上去又远又轻的呼喊声出现在了我的梦境中。

我正享受着得来不易的美梦,所以在听到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时,我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怒斥他不要扰我清梦。

可正当我准备怒喝而骂之时,我忽然又猛的一下清醒了过来,这对我独一无二的称呼,和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来自失踪多时的林大哥吗?

我一下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挺身而起,并仰天大喊道:“林大哥……”

可当我在破声而吼中从床铺上惊坐而起时,我却又一下子傻眼了,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别说是林大哥了,就连小雅也都不在这。

我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发现竟然已经是昏黑色了,看来我这一觉起来睡了近四五个小时了。

拿起手机一看也证明确实差不多,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不过这一觉倒是真没有白睡,现在我整个人精神多了。

“哒…哒……”楼梯口也立即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熟悉脚步声,这节奏和声音,就是小雅的。

在当我扭头望向楼梯口的时候,小雅的急匆匆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身前,并对我问道:“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小雅的关切声,我立马用行动回答着她,我立即从床上走了下来,笑脸相迎的走到了小雅的身前。

在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的同时,并笑着问道:“我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有哪里不舒服吧?”

看到我生龙活虎的样子,小雅也着实替我高兴,不过被我这么突然间抱着,小雅顿时还是红起了脸,并一边轻拍着我的手,一边对我道:“大色狼快放开,小心被人看到。”

我开玩笑般的对她坏坏一笑道:“你不是已经关大门了吗,别人还怎么进来啊。”

我一边说着,就一边轻轻的低下头去,想要去亲吻小雅的嘴唇。

约法三章里面并没有限制接吻,所以小雅也没有挣扎,而是依偎在我的胸前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秦兄弟,小雅大夫,你们在店里吗?”可就在我们的双唇即将触碰到一起时,楼下一个犹如猪叫般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这一幸福时刻。

“有…真有人来了。”小雅更是被吓得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在猛力推开我的同时,小雅也立即对着楼下回应道:“在的,在的,我在楼上拿药品,马上下来,你稍微等一会儿。”

为了圆谎不让自己尴尬,小雅在下楼梯前,也顺手的从柜子中拿了几盒药品,而我以为来者是看病的人,也紧跟其后小雅的脚步走向了楼下,准备像往常一样给小雅打下手。

可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我顿时就气呼呼的瞪大了眼睛,并略带怒意的对他轻喝道:“你来干什么?”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中午在丧宴上劝我喝下那碗酒的始作俑者,而不是让我现在又看到他,我还一时间险些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小雅知道我的性格,怒火一旦真的被蔓延开来的话,她也是控制不住的,于是她趁着我还尚在冷静之时,立马伸手阻止了我,并由她自己对他询问道:“这位大哥想必应该不是来看病的吧?请问有其他别的什么事吗?”

那人见小雅对他这么客气有礼,他立即欺善怕恶般的把话头对准了小雅。

第四百三十六章 再度赴约

只见他在听到小雅的客气态度话语后,居然还真的会厚颜无耻的对着小雅再次开口道:“张大哥的丧宴晚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见小秦兄弟没来,所以就让我过来叫他一声。”

听到他居然还敢提这事,我当场就有点要失控般的冷声质骂于他,但小雅却竟然又一次的伸手挡在了我的面前阻止了我,并对着他说道:“好,多谢这位大哥专程跑一趟了,秦哥一会儿就过去。”

“好。”听到小雅这么爽快的替我答应下了,那家伙的脸上当时就露出了说不出的愉悦之色,可没想到他在扭头往门口走去时,他居然还再次回头来对着我笑言了一句:“小秦兄弟,中午没尽兴,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哦。”

“你…”说完他就好像心虚了似的,直接一溜烟的快步跑开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把气得我不但说不出话,就连好心情也一下子都没了。

不过我也没有追出去,而是在看到他离开后,我立刻极度疑惑的腿小雅转而问道:“中午我去的时候你不是说晚饭一起吃吗,那你还干嘛答应他?再说刚刚中午那会儿真的难受死我了,我可不想再试一次了。”

在疑惑的问完后,我又略微不满的对她小声低估了一句:“是你自己答应他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

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已经对那里心生不满了,不过她刚刚会执意让我再去一次也是有所打算的,只见在听了我的话后,小雅立即拿起了中午我吐到杯碗中的酒水对我道:“秦哥,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对杯碗中的酒就做了检查分析,这就里面竟然含有安眠药的成分,而且量剂还远超了正常的服用量。”

难怪小雅先在吃饭的地方扎了我两针,原来是先用钢针封住了酒水进往我胃酸的肠道,然后再将它从我体内逼出做分析检查。

可这样一来,我还是随即疑惑的对小雅确认问道:“那我中午会睡这么长时间,睡这么香也是因为这个吗?可酒水不是已经被你逼出了吗?那我怎么还会昏睡这么久?”

见我能对这一点感到起疑,小雅用更为深沉的语气对我说道:“所以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利害之处,要是你中午真的将这碗酒一饮灌尽,而又没有及时得到洗胃的话,那你还真可能会就此被迷得昏死过去。”

“这么严重?”我被小雅给说得后背发凉,心里也后怕的咯噔一下,但同时我也更加不明所以的对她追问道:“那明知这里有危险你还让我去那里?你嫌我命太长了吗?”

见我疑惑这一点,小雅又立即对我解释起了医学上的专业知识:“你先别急,听我说,安眠药从目前的医学角度来说,它是只是一种辅助性的调理药剂,没有解药的,所以你体内的冰魄也无法抵制住它。

可你喝的那杯白酒,却是从一瓶崭新的瓶子中所倒出来的,如果整瓶都有放了安眠药,那现在早就已经闹出不少人命了,但我打听过了,村子里并没有人喝醉喝死,也没有喝到送医院的。”

听着小雅彼此间看似矛盾的分析,但我一下子也倒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所以…你怀疑……?”

小雅也朝我点了点头,认同我的分析道:“所以我怀疑下毒之人是在等有人把酒倒入你准备喝的碗中时,他才伺机下的毒。”

这听上去,从理论的角度讲似乎可以实行,可实际上真的可以吗?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的,往酒碗里下毒?真的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不被发现?

我怀疑这一点,可在把我的猜疑说给小雅听后,小雅却是完全不以为然的对我说道:“你以为下毒都得跟电视里的一样?

把一整包跟白粉一样的东西倒进锅里面才算下毒?那样就算是你下毒成功,事后被人调查起来也是头号怀疑对象。”

这点由小雅说出来,我确实一点都不怀疑,而且我也非常冷静的对小雅追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雅也果断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出了她的计划:“一会儿你先进去,而我则会悄悄潜伏到祠堂的楼顶,以居高临下之势看看究竟谁是可疑的人。”

对于这一安排,我想了一下后,觉得倒是可行,而小雅在说完后,又再三叮嘱了我一句:“但秦哥,不管晚上别人如何劝酒,你千万不要再沾半滴,难保白天下毒的人见自己失败后,晚上会加大剂量的对你故伎重施。”

“嗯,为了绝对的安全,不光是酒,我饭菜也全都一口不吃。”但人是铁,饭是钢,我中饭没吃,现在一下午过去了,我肚子早就已经在抗议了,于是我从抽屉里拿了一只苹果,一边吃着,一边往屋外走着,并一边对小雅挥手道:“去晚了我怕他们起疑,那我先过去了。”

“呼…”

“呼…”已是入冬的季节,使得现在五点刚一出点头,不但天色昏暗的特别早,就连刮过来的风也都异常的令人感到冷飕飕。

不过这跟身处高原之地的西藏相比,这点冷风吹在身上就跟秋天完全无两样。

但由于我现在有心事缭绕于身,所以当在感受到这股冷风后,我心里还是不受控制般的打了寒颤。

脚底下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到达祠堂内,虽然祠堂里面可能有危险,但此刻对于我而言,没有丝毫灯光和人影的村道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哪怕现在让我先感受一番祠堂里人山人海的高昂人气,我也觉得是踏实的。

然而当我在一边嚼爵口中的苹果,一边快步的朝祠堂奔驰而去时,一个幽幽的小孩声却冷不防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大哥哥…你跑那么快是要去哪啊……”

走夜路最怕被人从后背搭肩膀和遭人喊名号,尤其是后者,你绝不能在半夜时分,随意答应他人对你的呼唤,尤其是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下。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又是这男孩

但一向跟鬼神打交道的我岂会被这种入门级的把戏给吓唬到,虽然我已经金盆洗手,但这绝不代表我就能任人欺负。

于是我立即对着四周巧妙的冷声叫喊着:“是谁?什么人?快滚出来!”

真正的高人都是言简意骇的,所以从这一点上讲,我还差点火候,如果我现在碰到的也是真高手,那我惊慌的一连三问就已经失去了气势。

这虽然也是我想极力克制的小毛病,但爷爷说过,想要练到随心自如的境界,所需要的因素太多了,不单单要实力,更要丰富的阅历和各式各样的经历过生死劫难后的经验。

不过这一次幸运的是,我所遇到的并不是那种高手,只见在听到我对他的三连问后,那稚嫩的声音再次从我耳边的一处方向响了起来:“大哥哥,我在这。”

这三个月,我已经很少戴那些办事的东西出门了,但今天中午的那碗酒令我再次警觉到了危险。

虽然没有大包小包的全都带上,但手电这必要品是绝对不能少的,于是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举着手电照了过去。

“小朋友又是你?”没想到这个叫住我的人,竟就是白天跟我有两面之缘的那个小男孩。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声音怎么跟中午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不然的话,我刚刚早就听出是他来了。

而且他现在也换了一身衣服,白天是一身米黄色的小棉袄,现在是大红色的上下一身套装。

可让我最奇怪的是,他的手中怎么还跟中午我所看到时一样,拿着一只鸡腿。

他真的很饿吗?然而当我在满怀疑惑的看向他时,发现他手中的鸡腿居然跟中午是同一只。

鸡腿的形状千篇一律,按理说很难确定这是同一根,但我能在看了一眼后就这么的肯定,因为我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截鸡腿除了已经被吃得没肉外,就连骨头都有点风华干涩了。

看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家里有经济困难和无人照顾的样子,怎么还会如此异常?这一细节再加上几次的巧合相遇,让我开始对这个小孩感到了起疑。

我大脑闪过的第一反应,心想他不会是脏东西吧,这不想还好,一想之下,再加上这里黑漆漆的环境和他这一身血红的打扮,我顿时心里就有点感到一阵发凉了。

而我见他对我所打的招呼毫无任何表情反应后,我决定试他一试,但就在我往衣兜里掏黄符之时,他又忽的一下对我开口了。

“大哥哥,你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啊?”声音很稚嫩,很天籁,可听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而我表面虽然故作镇定,但内心里却已经在对他骂娘了“死小孩关你屁事,白天跟你客气两次,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吗。”

不过这话当然只是在心里想想了,我又不是泼妇,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人骂街。

所以我还是相对较客气的对小男孩说道:“我去祠堂赴丧宴,你呢,你白天不是也在吗?晚上不去了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再次对他问道:“对了,你爸妈呢,是不是你又调皮独自跑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啊?”

既然是起疑,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地性的,要是他答应跟我一块儿走,我就趁机从背后偷袭,用黄符试探试探他。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用手电照了他一下,我当然不相信脏东西没有影子和怕太阳的说法,而是一个东西的影子,有时候影子比你眼睛所看到的更为真实,更能间接的折射出很多线索。

而这一次还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只见当我在把手电往他的身边附近照射一圈时,竟发现从他身上所折射出来的影子居然跟他的体型完全不成对比。

那影子虽然也很纤瘦,但他的身高绝对是一个成年人才有的高度,见此情形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像过山车似的,被揪了起来,并猫着身子对他警觉的冷声轻喝道:“用不着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我开口的同时,我两眼的目光也是紧盯着他,要是他在没回答我话之前敢朝我乱挪动半寸脚步,我兜里紧握的黄符势会飞向他的身上。

“哒…”可不知是我太面善,还是他见我年纪轻轻的不相信我会有制服得了他的实力,这东西竟对我的警告完全不放在眼里,只见几乎是在跟我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他那里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脚步声。

但就在我准备将黄符挥向他之时,那小男孩的地方再次传来了一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出现,将我的警惕之心压制了下去。

“阿尤,大晚上的你怎么又乱跑了,不告诉你外面坏人多吗,快跟我回去。”这是一个女人急切的关乎声,在她的急切声中,一个我见过几次面的年轻妇女出现在了这个名叫阿尤的身旁。

而在一旁一直注视着的我,也松一口气的发现原来那个纤瘦的高大影子是来自她的。

“妈妈…”在被这个女人拥入怀中的同时,这个小男孩也发出了一声甜蜜的应答,可他还一边用手往我这里指了指,仿佛像是在提醒他妈妈,我站在这里。“不是告诉过你,天黑了不准在外面呆着吗,快跟我回去。”可是他妈妈却连看都不往这里看一眼,直接一把拍下了他指向于我的胳膊,并在责骂声中带着他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记得这妇女,她就是住在这附近,这三个月里我也跟她见过好几面,可我还从没见过她的儿子,就连听都没听过,因为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不到,恐怕让我猜的话,我也猜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不过既然这是一场乌龙,那我也放心了,还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倒霉呢,以为到哪,哪就会有脏东西跟着。

于是我在重新整束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便再次往祠堂走去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存在的丧宴

可随后的短短几步路,我虽没遇到脏东西,但在等我走到祠堂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傻住了眼。

硕大的祠堂竟然是黑漆漆一片,连护栏旁的大门也是闭门谢客般的紧闭着,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这里摆丧宴。

我一下子蒙圈了,难道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出殡下葬完毕了?可就算真是如此,那就不该还会有人去通知我过来吃饭啊。

虽然有点隐隐察觉不对劲,但我还是在内心强行解释告诉自己,这就是场乌龙而已,晚上那个来叫我的人是耍我的。

等等!!

在联想到这一点后,我内心又立马深测到了另一层面,或许那人并不是来耍我的,而是特意去我那想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因为喝了那碗酒出事。

那这么说的话,他极有可能就是在我碗里下毒的人,就算不是他下的毒,那他肯定也是下毒者派来的人。

看来想揪出这件事的真凶,得以那个人作为突破口,而且他既然会找上门来,那他现在也极有可能还在这附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所以我决定反守为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跟踪我,不过埋伏也得用上技巧和利用旁边的有效资源。

我先走向了住在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幸好现在虽然天色是昏暗了,但时间还早,他们也才似乎才刚吃好晚饭。

而且他们也是认识我的,所以在开门看到是我后,还比较客气的对我回问道:“小秦今天怎么这么晚了会来上门?有吃饭吗?要不要来我家吃一点。”

虽然没吃饭,但我也知道这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客气话,而且我来这也是为了办正事。

我连忙一边挥手,一边直入主题的对他询问道:“李哥,我就是来问问,这张大哥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出殡送上山下葬了?晚上这里应该没人了吧?”

谁知对于我这听似正常的一问,却听得李哥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一副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模样,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直接对着屋内的人大喊了一声:“老婆,你出来一下,小秦好像有点事情要问我们。”

“啊?是跟小雅一起开医馆的小秦吗?那快请他进来坐一下,我马上出来。”听李嫂慌慌张张的声音,应该是在厨房搞饭后清洗工作。

而我虽然觉得有点打扰,但犹如渴望知晓这件事的真相,所以我还是略微尴尬的走进了客厅。

“哎呀,真的是小秦啊,今天怎么会特意过来啊,快坐,快坐。”其实看他们这么热情,我知道多多少少也是跟胡局有关,这些街坊邻居,肯定早就嚼舌根的对我们这家特别的医馆打听过底细了。

而李哥见李嫂出来后,他的脸色一下就忽然变得冰冷严峻起来,他在看向我的同时,一边支支吾吾般的对李嫂道:“小秦来问张哥出殡的事,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耳蜗中,而我也不等李嫂回答,便直接抢先一步于李嫂之前对李哥回答道:“张哥过世的事,已经传开了吧,不算什么秘密吧?”

可谁知,这下不光是李哥,就连刚刚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李嫂也一下子阴下了脸。

可是在看到他们两个怪异的神色后,最郁闷的其实是我才对,长久以来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果真有古怪。

于是我便更加按捺不住的对他们夫妻俩问道:“怎么了大哥大嫂?出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是这副表情?”

李哥李嫂露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在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才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似的对我轻声开口:“小秦,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见他们居然是在疑惑这一点,我当即就以十分好笑,一脸漫不经心的神情对李嫂回道:“张哥突然过世是有点令人惋惜遗憾,但这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吧,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吧?”

而李嫂却又立即对我摇头示意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是问你怎么知道张哥今天中午就出殡下葬了,你别说是在村子里打听的,这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李嫂说得很正儿八经,不过这事让我怎么说呢,我确实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于是我也就把自己猜测推断的原因说了出来:“我中午来这里赴了张哥的丧,还喝了酒,可刚刚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大门紧闭了,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中午的时候张哥已经出殡下葬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番实话实说,却听得李哥李嫂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俩人都露出了一副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鬼故事似的表情。

“砰!”李哥更是猛的转身一回,在迅速的关上门后,又立即折返到我的身旁,并以极其小声的语气对我确认般问道:“小秦,你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中饭是在祠堂里吃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李哥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我听到这里,估计也猜出了一点苗头,不过我表现的还是非常的冷静,毕竟撞邪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于是我非常淡定的对李哥追言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请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哥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可对于我这一点,李哥李嫂又非常铁定的朝我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而是你刚刚说的事情实在太离谱了,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们一定会认为他在撒谎,可对于你们两个孩子,我知道,你们是肯定不会撒谎的。”

“什么事?”这时候我已经明确的有所怀疑了,但为了能从他们口中探听更多的消息,所以我还是故作不明的继续问着他们。

可他们接下来的话,却真的有点出乎我的预料,把我实实在在给吓得有点浑身发毛:“张哥他虽然过世了,但他并不是本村的人,所以不可能让他在我们祠堂停尸,更不可能让他们家人在这里大摆丧宴。”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再探祠堂

虽不是大半夜,可我全身的汗毛跟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我本是淡定无比的神情,也本能的转变成了惊恐的脸色,但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我除了害怕外,又感觉这是一件超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当时在大厅堂内,可起码整整坐着两百多号的人物,场面何其热闹,而且我自己还客串了一把跑堂的角色,那些饭菜可都是真的。

而且最一万步将,就算这些东西可能是幻觉,那我喝下的酒呢?我那一碗被下了毒的酒,此刻可是还吐在医馆的碗中呢。

难道当时我是遇到了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大型联合骗局?就是为了把我灌下那碗毒酒?

虽然不能百分百的一口否定这一可能,可是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吧?我值得让两百人合起伙来骗我吗?

在脑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后,我觉得这件事存在太多的疑点,然而正当我准备对李哥李嫂询问时,他们也同样带着万千疑虑的问我道:“小秦,你又不是我们本村人,张哥过世为什么会邀请你去?又是谁通知你的?”

这确实是个关键,因为如果没有这个传话人,根本没有机会让接下来的事情发生,而为了分析出更多的线索来,我也如是对李哥李嫂道:“中午的时候是张哥的儿子张军哥通知我去的,

而晚上的时候,就在一个小时左右前则是一个中午跟我喝酒的人来叫我的,可我现在过来祠堂却是大门紧闭的。”

在听了我的这一说词后,李哥李嫂仍是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李嫂更是说出了一个跟我完全截然相反的说法:“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因为今天从一大早开始,我们就跟张军在一起,而且就在他的家中。”

听到李嫂这一说法后,我除了震惊外,也本能性的对他们好奇道:“你们在张哥家做什么?”

李哥立即对我补充道:“因为张哥不是本村人,不能在祠堂设灵出殡,所以他的儿子就请我们去他家为他的父亲换上寿衣和一些其他出殡前的事宜,我们在那里也呆了一整天,直到在等他们抬棺出殡送往火葬场烧化为止。”

对啊,我都忘了,李哥他们是开福寿店的,所以他们的话听上去也合情合理,可这么一来,傻眼的就我们三个了。

一件事情,两种不同的说法,而且几乎还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听上去感觉就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各自在发生各自的事情一样。

但这是不绝对不可能的,要么是我们两者之中有人在编造谎话,要么有一方所经历的事情有问题。

而现在有几处事物口,可作为对这件事调查的突破口,一是祠堂,二是张哥家,三是那个叫灌我酒,叫我赴丧的人。

但如果那人是刻意为之,那人现在肯定是已经找不到,所以我暂时只能先从这两个地方作为突破口再说了。

“李哥李嫂,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我决定去查个清楚,那我先告辞了。”在拿定主意后,我便起身跟李哥李嫂告辞离去了。

李哥李嫂的脸上虽然都有点想挽留和劝阻我的意思,但他们也肯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所以最终并没有阻止我的离去。

“呼…”

“呼…”探知了一些事情的线索后,内心的思绪也瞬间发生了点变化,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感觉格外的寒冷。

“秦哥,你怎么在这?”就在我东张西望的考虑该先去哪个地方调查时,小雅的叫喊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在对我的叫喊声中,小雅还一边跑到了我的身前,继续对我好奇的问道:“秦哥你不是去祠堂吃饭吗?可祠堂怎么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

这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雅解释,索性直接一把拉起她的手,并严肃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今天真是撞鬼了,我们先一起去祠堂看看。”

但擅闯祠堂的骂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果一旦被别人发现的话,我们这个外村人可能还是会惹上不少麻烦。

所以在进去之前,我们还是在外面看了一圈和附近,在确定真的没人后,我和小雅才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翻了进去。

虽然小雅早已习惯了跟我闯荡这种事情,但毕竟我们差不多已经金盆洗手了,所以在等迈进祠堂内后,小雅还是忍不住的对我小声问道:“秦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丧宴去哪了?”

其实这也不怪她,我心里都像是被一大群疑问千疮百孔了,我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点开口对她说起。

在想了一下后,我简单的把事情概括总结给她听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祠堂就已经是这样黑漆漆一片了,而隔壁卖福寿店的李哥李嫂又告诉我,张哥他不是本村人,根本不可能让他在祠堂设灵出殡,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夫妻俩今天白天一整天都是在张哥家为他们操办丧事。”

小雅很认真的听完了我的叙述,可她的两只眼睛却瞪得像金鱼眼一样大,对我结巴道:“你这……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在说不同的两件事啊?你有跟李哥李嫂说清楚是那家开早餐店的张哥吗?”

小雅的惊讶反应确实在我的预料之中,于是我也很认真的对她回答道:“问了,所以我才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决定来这里调查一下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小雅一边应答着这一点,也一边跟我想到了一块儿:“那如果要调查的话,不光是这里,张哥家里也要去看看,两者之间肯定有一处地方是假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一声调查简单,但危险也是相对的,尤其是那个在我酒里下毒的人,他既然会对我有歹意,那现在我没死,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于是我立即对小雅提醒了一声:“小心点,看到什么东西先通知一下彼此,不要擅自轻举妄动。”

第四百四十章 一根骨头

小雅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朝我点着头道:“好,我知道了,但我觉得这话你得说给自己听才对,别到时候又发现点什么动静,就把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还是小雅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不过这一次我很真诚的保证道:“放心,刚刚出门走得及,除了几张黄符外没带别的工具,不会乱来的。”

听到我这话,小雅忽然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后悔和不太愿意说的语气对我道:“你的黑刀我给你带来了,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真的啊?!”虽然还是不能拔出鞘,但不知为什么,只要有黑刀在我身边,我就会有股无坚不摧的自信。

并且在一边对小雅说着的同时,我的两眼之间也流露出了一种渴望现在就过去拿黑刀的渴望。

而一旁的小雅在感受到我这种急不可耐的目光后,她当即就用幽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仿佛像是在对我说“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我立马尴尬的一边挠着头,一边对她笑道:“嘿嘿,不去,不去了。”

虽然听是听我这么说,但多次的前车之鉴,已经让小雅不再相信我对于这方面的保证了,于是她立即催促我道:“没刀你也不能乱来,我们赶快调查吧。”

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小雅又瞪向我道:“但话说在前头,不管一会儿查得有没有结果,只要超过十二点,我们就必须回家去,不准再继续。”

午夜,对于我们而言已经真的是噩梦,所以我也立即点头答应着:“好,我知道了,十二点准时回家。”

听到我想也不想的回答,小雅一听就听出我这话的可信度最多就只有百分之五十,所以关键还是找出线索,于是小雅赶紧对我催促道:“我们得去两个地方,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抓紧时间调查吧。”

说完小雅把手电照向了祠堂内,又接着对我问道:“你中午是在哪个地方吃饭的?我们先去那里吧。”

说到这一点,我顿时就气呼呼的对小雅怒道:“吃个屁啊,我中午除了被灌那杯酒外,我连个屁菜都没吃到,全程都在跑来跑去的端菜。”

我一边说着,一边先带着小雅跑到了吃饭的大厅堂内,可是此刻这里早已大变样了,原本罗列摆放着的十几张桌子,此刻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墙角处,而百十多张椅子也全都同样的被叠放在桌子的邻近处。

可它们在手电的照射下不但没有任何油腻反光的痕迹,,甚至用手指抹过去,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层厚厚的尘土,这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使用过才该有的迹象。

而且不光桌子椅子异常,就连这硕大的整个大厅堂也全都是光滑的异常的整洁,地面上和空气中都没有残留着食物和酒气的丝毫气息。

小雅跟我是一起的,所以她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立即拉着我的手对我道:“快走,我们去后厨那里看看,我不信摆下这么十几桌的饭菜,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对,那时候小雅也是进来看到过的,所以对于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保持清醒的。

于是我立即带着小雅,前往了后厨,那里是厨房重地,食材繁杂而又多,想要清理干净的难度很大,所以这一点我也跟小雅一样,觉得那里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很大。

“哒…哒…”俩人疾跑在漆黑的过道中,耳边回响着我们自己孤寂的脚步声,在这种情况下,听自己的脚步声,还真让人感到心里发慌。

所以我们都默契的拉紧了彼此的手指,深怕一旦放手,就会跟对方擦肩而过,失去彼此。

然而让我们更感到心慌的是,在当我们来到后厨地方后,这里却同样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这里的干净,却跟外面的那种干净完全不一样,外面是属于被打扫的干净,而这里却是人去楼空,家徒四壁的空荡干净。

要是现在告诉别人这里是厨房,恐怕人家宁可相信这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但恰恰就是这一点,也正好物极必反的证明了异样。

他们这么遮天换日的,就是想刻意去隐藏中午所发生的事,但这里既然是祠堂,又怎么可能会没厨房。

而小雅看着这空无一物的地方,只对我确认性的问了一句:“秦哥,你确定你中午就是在这里看他们做菜的?”

我很是肯定的点头回答道:“对,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从后厨通往大厅堂的过道就只有这一条,我就算是半路想去别的地方,也不可能啊。”

在听到我的肯定回答后,小雅也顿时肯定的说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搞这么大动静把这里搬空,不等于就是自己告诉别人,我们中午在这里做菜是有问题的。”

我一边举着手电朝四周巡视着,一边对小雅点头答应道:“对,而且这么说来的话,我怀疑今天中午他们那十几桌饭菜也全都是有问题的。”

可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小雅却是否定的对我摇摇头道:“不对,不对,或许是另一个可能,今天中午所有的酒都是有毒的,而饭菜里面下的可能是解药。”

听到小雅的这话后,我当即就灵光一闪的连连点头应道:“没错,所以中午那时候,他们才会极力的劝我喝酒,连动筷子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是怕我会吃菜,从而导致酒里的毒对我失效。”

这个猜测得到了我们俩人的共鸣,于是小雅立即对我再次催促道:“既然知道了真相,那我们快走吧,要是被别人发现,我们就危险了。”

虽然有点匆忙,但我也没多做停留,于是在留恋般的再次扫视了一圈这里后,我便和小雅打算离去了。

可就在我即将迈出厨门的瞬间,我又再次停下了脚步,并惊慌的对着小雅大喊了一声:“小雅快看,那里有半截鸡骨头。”

第四百四十一章 偷天换日

“半截鸡骨头?你在耍我呢?”不知道这异味着是什么的小雅,立即用很是奇怪的目光问着我。

而我在拉着她跑过去的同时,一边对她说道:“我今天遇到过三次小男孩,其中两次他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鸡骨头。”

可即使我这样说,小雅还是一脸蒙圈的对我反问道:“我孤陋寡闻了?难道2018年吃鸡腿是犯法的吗?”

见小雅没领会我想表达的含义,于是我只好继续耐着性子,一边用纸包着把地上那根鸡骨头捡了起来,一边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

在发现果真是一截跟那小男孩手里差不多的骨头时,我又立即对她解释道:“这跟鸡骨头,就是那个小男孩手里的那根。”

听我对着一根鸡骨头说出这么肯定的话后,小雅还是很疑惑的反问于着我:“同一根鸡骨头?这上面有记号?还是这根鸡骨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而对于小雅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证据去向小雅证明,但我用很是坚定的语气对她解释道:“直觉,我敢拿命跟你赌,我今天三次遇到那个小男孩绝对有古怪。

第一次是在祠堂门口,第二次是在停尸房旁边,第三次是我刚刚来这里的半路上。”

听到我说三次遇到同一个小男孩,小雅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而且她的眼神中也好像开始已经相信了我的话,并抓住了其中一个细节对我说道:“你说在停尸房遇到了那个小男孩?那时候就他一个人吗?他爸妈不在?”

我知道小雅的意思,我会事后怀疑他,也多少有这一层的关系,因为这边的习俗跟西藏那边不一样,这里不但撞见死人是件晦气事,就连待在这种地方也是不太吉利的。

尤其对于小孩来说,更是不能涉足的禁地,于是我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向小雅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那小男孩对我说的那几句阴森森的话,我更是一字不差,就连语气也模仿的很相似。

这下小雅总算是相信了我的话:“看来那个小男孩不是来害你的,就是来帮你的。”这时小雅在说完后,她忽然用鬼魅般的笑容看了我一眼并对我说道:“敢不敢去停尸房看看?”

听到小雅这么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很意外的反问了她一句:“你刚不是要撤回去吗?怎么现在又一下子改主意了?”

等等!!当我在自行说完这句话时,我脑子的思路忽然一下子莫名变得异常清晰,我想通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我直接对着小雅惊叹道:“对了,停尸房,从我中午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看到有一个人在停尸房守灵,就连他的子女也都不在那里,而李哥李嫂说那时候他们是在张哥的家里在操办丧礼。”

“所以你怀疑……?”小雅似乎似懂非懂,朦朦胧胧的听懂了一些,但看上去还不是很肯定。

而我也不隐瞒的继续对小雅说道:“而且那时候张军和他老婆的反应都很奇怪,现在想想他们那种对停尸房满不在乎的神情姿态,我怀疑张哥的遗体很有可能并不在那里。”

小雅也灵光一闪的继续道:“虽然有点离谱,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倒是说的通这一点,你在这边赴丧宴的同时,那边也在同步进行。”

可这个推理听上去有点道理,但我还是很疑惑的喃喃自语道:“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又不是诈死,那虚晃来虚晃去说是为了金蝉脱壳倒还合理,可死都死了,还搞这么多名堂做什么?”

小雅也肯定奇怪这一点,于是最终她把决定权交给了我:“秦哥你说个决定吧,是去停尸房还是张哥那,我听你的。”

近肯定是停尸房最近,而且就地先调查这里的话,也不耽搁时间,可是我现在忽然有点心虚的不敢进去,所以我拉了一下小雅的手,然后对她说道:“虽只是小小的几平米之地,但却有可能是个是非之地,我工具没带齐不敢硬闯,我们还是先回家一趟,然后潜去张哥家看看吧。”

对于我的这番认怂,小雅居然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很欣慰的笑容对我道:“听你说出这话,真是难得,那我们快走吧。”

在走出厨房后,我和小雅都本能的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停尸房,乌漆嘛黑的一片,在冬天里更是静得连虫叫声都没有,

而小雅见我停下脚步后,顿时就有点担忧的对我轻声问着:“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听她这么不相信我,我当时就火急火燎般的对她反驳着:“什么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去就是不去,我们走…”

可谁知,当我在伸手拉着小雅往回走时,她却忽然间停住身子,站在那里不走了,这下轮到我奇怪了。

把我给弄得一脸糊涂了,可正当我在扭过头去准备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小雅率先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鼻,并拉着我蹲到了一个墙角处,同时还对我轻声道:“嘘…别出声,快看那里。”

可小雅说是让我看,但让我纳闷的是,她居然在同一时间关掉了我和她自己的手电。

我仿佛自己像走进了她的套路里似的,整个脑袋都疑惑的嗡嗡直响,但在漆黑的环境中,我感觉到小雅所拉着我的手,力道忽然变得非常紧张和强劲。

难道她真的看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东西?于是我在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后,跟随小雅的目光朝她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

我惊讶的发现,小雅所指的地方竟然就是停尸房,我以为是小雅想通了,想劝我先过去那里调查。

可我很快发现小雅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她发现有一个人人影正在那里鬼鬼祟祟的骚动着。

这时候我也没有急着问小雅她是如何发现的,而是跟着小雅一起,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的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在停尸房外摸索了半天后,他就溜了进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路追踪

他的身影很瘦小,动作很敏捷,从鬼鬼祟祟的探寻,到潜伏进去,就只花了短短的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是小雅提醒我,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他。

在看到这个猥琐的身影闪进停尸房后,我顿时就不淡定的对着小雅道:“终于出现了,我们还等什么,快冲进去,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但小雅却又伸手拦住了我:“不要,他肯定是去里面找东西的,我们现在闯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吓走他,倒不如直接在这里等他带着东西出来后再逮住他,或者悄悄跟踪他,说不定我们还能一次性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敌暗我明确实不宜盲动,而且说实话我现在也确实不太喜欢去那种地方,所以我还是遵从了小雅的意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后再尾随于他。

不过这样干等也有点无聊,于是我好奇的放低声音,对着小雅问道:“这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你刚刚是怎么发现那人的啊?”

我心想总不可能是手电能照射到的吧,那样的话,对方那人也不就发现小雅了,所以她肯定是用什么独特的法子洞察到了这家伙。

不过小雅的这个方法倒是真的让我感到有点小小的意外:“就在我们刚刚准备离去的时候,我闻到空气中有股用中药制成的药膏味,所以我才会特意回头去看了看,结果还真让我给发现了他。”

我很是喜悦的惊叹道:“没想到你也有这技能啊?”

小雅微笑的朝我回了一眼道:“你天生对血腥味异常灵敏,我要是不学个一招半式跟上你,还不被你嘲笑死啊。”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可正当我准备再次开口时,停尸房那里却传来了一个动静。

“咚…砰,砰!”动静听上去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就显得格外的沉闷清晰,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翻落到地上。

我和小雅立即恢复了警觉的正色,然后朝停尸房的方向望了过去,而我在凝视着门口的同时,心里也在疑惑着“他既然是偷偷摸摸的闯进去,那他不应该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引人注意啊。”

“咚…”就在我胡思乱想猜测之际,停尸房那里再次传来了一声洪亮声响,同时我们也发现那人的身影也从停尸房中逃窜而出。

可是跟他刚刚精神抖擞走进去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却显得有点太狼狈了,整个人弓着背,一手捂着胸,一边痛苦狰狞的往祠堂外逃窜而去。

在看到他走出祠堂后,我和小雅除了相互对视一眼外,还异口同声的问着彼此:“怎么办?追不追?”

这话的意思是在问她,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好,是追他人,还是去停尸房看看情况。

“听你的,你说。”小雅把决定权丢给了我,而我心里自然是更偏向追那个人,人毕竟是活物,就算没抓个正着,我们也还能追踪到他的老窝。

于是我们立即悄悄的追寻而上,朝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当我们在追至他所走过的路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地面上居然有断断续续低落下的血迹。

他受伤了?而且看样子伤得还不轻。可停尸房能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受伤?

在满怀疑惑中,我们决定加快脚步追上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这时候的他,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但要是让他在半路断气了,我们不但功亏一篑,就连这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也就此断裂了。

而这地上的血迹也无疑使我们对黑暗中的追击如虎添翼,使我们追踪的很轻松,可当我们在足足追了十来分钟,我们的心又有点慌了。

心想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他不会支撑不住吧。

隐隐的担忧使我再次对小雅知乎了一声:“我们得快点了,血腥味越来越浓了,我怕他撑不下去。”

可当我在说完这话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时,我自己却先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小雅听我嘴上说快点,步子却停下来时,她当即就警惕的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凝重的指着地上道:“血迹消失了…”

在我的提醒下,小雅也立马发现了这一点,而我们在对着地上观察,发现这血迹并不是他人到了这里而中断不见的,是经过人为处理后遭到了掩盖。

地上的泥土还明显的残留着遭到过来回拖动的条痕,难道说他发现或者怀疑有人跟踪他了?

在看到线索就此中断后,我和小雅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这一点,于是我们赶紧在附近继续找了找,想看看还有哪里是没被他掩盖过的,或者说是哪个方向遭到了他的单独掩盖。

那样的话,我们也还能借着掩盖的痕迹继续追踪下去。

可是这家伙的反追踪意识真的很强,他居然把四周的各个路口的泥面路全都进行了骚扰性掩饰,使我们根本断定不了他究竟是逃往哪个方向而去。

“秦哥,你快来!!”但天无绝人之路,在经过一番搜寻后,小雅还是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在我跑到小雅的身旁后,她指着眼前的其中一栋屋子对我道:“这里好像就是张哥家。”

没有路灯,没有月光,在漆黑中看屋子,我觉得这里的屋子外观设计都差不多,而且这事关重大,所以得要百分百确定才行。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手电照向了隔壁的几栋屋子,想要借助参照物来推断小雅所说的房子究竟是不是张哥家的。

在对比了附近的屋子后,这栋房子应该就是张哥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我们追踪的那个人,他真的逃到了张哥的家中?

可他会是张哥家中的谁?他们家就只有一个男丁,难道是他儿子?但从那个停尸房的身影来看,那个人的体型是比较瘦小的,不像是张军哥,难道是……他的儿媳妇?

第四百四十三章 棺口之屋

“我们本来就是要来这里的,既然现在追到了这,那我们进去看看吧。”我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小雅的认可,可我们在绕着这屋子走了一圈后,我发现这地方好像有点奇怪。

这是双层楼加个阁楼的房子,这种设计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一种,可这三层屋子竟然连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都没有。

现在才八点不到,别家或多或少都亮着一两盏灯,而且他们现在又是刚办完丧事,按理说更要开着灯震震阴气才对啊,怎么会这般黑灯瞎火的呢。

但最令我奇怪、惊愕的还不是这一点,当我在重新仰视了一圈这屋子的风水结构时,我发现实在邪得太离谱了,我连深度分析都没有分析,直接对一旁一窍不通风水的小雅问道:“小雅,你觉得这栋屋子看上去像个什么东西?”

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研究的小雅,果然连想都不想的直接对我一根筋般的回道:“嗯?像什么东西?房子还能像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住人的吗?”

但我相信小雅是能看懂的,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的对她说道:“你再仔细看看,你觉得这屋子的外观造型像什么。”

在我的提醒下,小雅有些不太情愿的跟我一样仰视了一下这屋子,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小雅一边看,还一边把自己所看到的线索说了出来:“这楼房不是很寻常吗?一个地基加楼屋再加一个屋顶,三个结构形成。”

“这……”不过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当小雅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不懂风学的她只是好奇的对我问道:“这屋子的地基面怎么这么宽大。”小雅能看出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我立即对着她点头道:“这只是最明显的其中一点。”说完我又把手电照向那屋子继续道:“你看,这屋子除了地基宽大外,它的楼顶也同样是要比中间的楼屋部分要宽要大。”

听我说到这里,小雅当即就对我反驳道:“这不是正常的嘛,谁家的房子不是楼顶宽啊,你看这附近几家不都这样吗?”

我知道小雅会这么说,于是我立即指着关键一点对她道:“楼顶宽大确实正常,但你结合它底下的地基再看看,你不觉得这屋子很像是一口竖着的棺材吗?”

为了让小雅相信我所说的,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把手中的手电从楼顶往下照射着。

并做着更为详细的介绍道:“你看楼顶和地基的之间所相差的宽度尺寸,像不像极了棺材的前后两个口子。”

“呵…呵呵…好牵强的解释啊。”虽然我一点一点的比划着给小雅看,可小雅却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啪!”而我为了让小雅更加确信我所说的,我把手中的手电移到了楼层的中间,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现象。

一旁的小雅也立即对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你让我看什么东西?”

我知道小雅一定会奇怪,于是我也立即对小雅道:“把你的手电给我。”

小雅不知道我要两个手电筒干什么,但她还是把她的那支手电递给了我。

“啪!”而我在拿过手电后,也立即从另

一个角度将它照射在了这个屋子处。

我的风水学虽不是很精通,但这几次的实战中还是没有出现过差错,这也没有例外。

事实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楼屋在两束光芒的照射之下,显现出了它的怪异之相。

小雅一下子就害怕的扑到了我的怀里,并对我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屋子的中间部分怎么会变成黑色的?”

相比小雅的惊讶,我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得意,我理所当然般的对小雅回道:“当然会变黑,因为这本就是个棺木之穴,怎么样现在看起来,这房子像不像口棺材了?”

“嗯,可是好怕人,秦哥你快把手电关了吧。”静悄悄的大晚上看到这种屋子建筑,确实有点吓人,于是我也赶紧把手电的亮点从这上面挪了开去。

在见黑光消失后,小雅的情绪也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一点,她随即就对我问道:“”这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屋子是张哥他们设计的吗?可他们怎么会想要住在这种地方?是特殊命格命理需要吗?”

对于小雅的这一点推论,我当即就摇头否定道:“这当然不可能,你忘了重要一点,张哥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他是问别人租的这里,这栋屋子并不属于他,更不可能是他设计建造。”

被我这么一说,小雅顿时就灵机一闪道:“房东,那这么说的话,房东处心积虑的建造这种缺德的房子,让人来住,他一定有问题。”

这一点倒是说到了关键点,可我还是疑虑的摇了摇头:“可是这三个月来,我们却从没见过这个房东的出现。”

小雅也略有所思的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道:“嗯…好像是的,所以我还以为这里就是张哥的家呢,那想知道这房东是谁的话,还得明天去村子里打听打听了。”

说完之后,小雅又转而望向我道:“秦哥,那今天晚上我们还进去这里吗?”

我想也不想的就点头应答道:“当然要进去,现在离十二点还早,就这么回去的话,这一晚上岂不是白折腾了。”

于是一边说着,我一边拉着小雅来到了这屋子的正大门处,以前虽然经过几次,但都没有正经的看过这里。

于是我又试探性的朝这远门照射了几下,但我怕吓着小雅,所以我就是昙花一现般的快速闪动了一下。

不过这大门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交换了几下光芒后,它所折射出来的,仍是院门银亮的光芒。

可正当我带着小雅准备走进这一院子时,我才仅仅朝里面看了一眼,我就立马将小雅给拽了回来,并用非常慌张的神情对小雅轻促的喊了一声:“快走!别回头!”

第四百四十四章 阳目神犬

虽然小雅还没看到什么,但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我这样的惊慌的神情了,所以小雅还是立即跟随我的脚步,朝回家的路跑了过去,直到在跑出一段安全距离后,她才开始缓缓停下脚步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刚才在那里发现什么?这么惊慌害怕?”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身心气息,然后对小雅说道:“一般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把我吓成这样,我刚在那院子里面看到了几只狗。”

可在听到我的这个回答后,小雅却对我面露出了更为惊讶的神色:“狗?几只狗怎么了?你不会是怕狗吧?”

见自己被嘲笑,我立即为自己正名,并为小雅解释道:“开玩笑,我连鬼神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几只普通的看门狗。

但这种狗除外。

这院子里的几只看门狗,它们不是普通的看门狗,虽然只是一刹那间的照面,但我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几只狗的眼睛是红色的。”

小雅听后当即就疑惑的自言自语般问着我:“红色的眼睛?狗怎么可能是红色的呢?狗有这种品种吗?”

小雅虽然很惊讶,但对于这种怪事情,在西藏的时候也已经算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也有所联想的对我继续问道:“不会跟西藏的血鹰和恶狼,是人为饲养培育的品种吧?”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默认般的沉默着,然后一边低沉的对小雅继续说道:“别的还不知道,但守在那里的这几只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对付它们,必须要回去准备妥当才行,今天我什么都没带,我怕制服不了它们。”

虽然跟踪了一晚上就这么突然放弃有点舍不得,但小雅知道,我内心肯定也是做了很大的纠结才做出不得已的无功而返。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可惜,所以在跟我一边折返的时候,小雅还是会依恋般的回头看看那里。

最后还是没有按耐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对我问道:“秦哥,你说的那几只狗当然有什么特别之处?明天我们又该怎么对付它们?”

见小雅说得这么迫不及待,或许是真的想揪出那个在我酒里下毒的人吧,不然总觉得有颗炸弹潜伏在我们的身边。

可我却是无奈的泼了小雅一盆冷水,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道:“明天不行,要对付它们必须还得等两天。”

听到我这话后,小雅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是垂头丧气又是不甘愿的追问道:“为什么?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明天一天还来不及吗?那我明天休息一天陪你一起准备好了。”

小雅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关键不是出在准备工作上,我继续做着解释道:“不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而是时间上不对,那几只狗叫阳目神犬,它们是以一种邪术饲养出来的看门狗。

它们的眼睛和鼻子的灵敏度全都要高于猎犬好几倍,一旦有人靠近它们的领域,不需要张口吼叫,就能以心灵感应一样的方式,通知其主人。”

听我说得这么邪乎,小雅顿时就惊呼和后怕道:“这么高科技?红外线吗?那我们刚刚在门口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我也带着担忧怀疑的语气对小雅道:“有可能是,但我想那几只狗不至于警觉到这种地步,否则这里人来人往的连院子外面都警惕,那这主人不是连累死都来不及忙活。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这两天也顺便看看这屋子里的人有没有搞出别的动静,如果有的话,说明今天我们真的打草惊蛇了,如果一切照旧,那就是我们反扑的时候了。”

我的这句话也总算是点燃了小雅心中的一丝动力和希望:“那我们具体过几天再来啊?”

我用很精准的日子回答于她:“如果没有异常情况,那我们三天端了这一老窝。”听我把时间说得又长又这么精准,既心急又好奇的追问着我:“为什么一定是在三天后?有什么名堂吗?”

做好了解释准备的我,也是立马就对她说道:“三天后就是十六,那一晚是一个月内阴气最鼎盛的,是对付阳目神犬最好的时机,所以我们就在那时候下手。”

虽然我已经说明了真相,可小雅还是忍不住的对我反问道:“电视里不是都说十五才是最阴的一天吗?”

小雅肯定是在想能提早一天就尽量提早一天,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来,也是冒不起险的。

所以我也只好耐心道:“那还有句话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那阴气也同样如此,虽然相差甚微,但我们并不差那一天,可如果一旦出点意外,是我们无法故略的。”

小雅知道我在一本正经说事情的时候,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小雅也乖巧的朝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在回到店里后,我们立即匆匆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污晦之气全都冲洗了一遍,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床休息了。

小雅看了一天的病人已经是很累了,再加上晚上又陪我折腾了这么久,更是困乏不堪,现在神经一松懈,小雅那边很快就传来了轻轻的鼻鼾声。

而我虽然也很困,可心事重重的我根本就是毫无睡意,于是我试探性的朝小雅那里轻呼的叫了几声:“小雅…小雅……”

在真的确定她已熟睡后,我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掀开了被子,连灯都没开的先拿起衣物走到了隔壁的小书房间。

走到书房后,我才敢大胆的放开手脚,在书架上寻找着那本唯一留给我的奇异山海经。

“哪呢,在哪呢,我记得我看见过有记载这狗东西的图片啊。”深怕小雅会随时醒来的我,一边翻着书,一边急切的自我念叨着。

“咚…咚咚……”可还没等我找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先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以为是我惊醒了小雅,吓得我急忙把书放了回去,不是我怕被小雅发现这个书,而是我怕被她知道,我自己是还没想到办法在临阵磨枪。

第四百四十五章 被狗咬伤

可在等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时,我却发现敲门声是从楼下的大门传来了,在继续急促的敲了几下后,楼下还响起了叫喊声:“小雅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睡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都关门熄灯了,不就是已经睡觉了吗,可我们这里是医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么深夜来敲门,肯定是救命的急事。

于是我立即一边快步的往楼下走着,一边轻声对楼下回道:“来了,别敲了。”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那人也立马停下了敲门的动作,并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似的在那哽咽的感激道:“谢天谢地,我儿子总算有救了。”

刚刚在楼上没听清,现在一听,发现这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怎么好像还有点耳熟。

而在我开门的瞬间,她的身影就如离弦的利箭一样冲了进来,险些把我给撞倒,但我并没有怪她,因为她手里正抱着一个小男孩。

“快把他放在这。”我急忙飞步上前,示意让这位妇人,把她儿子放在里边用来输液的小床上,同时我也打开了店里灯。

而也在这时,我竟惊愕的发现,她怀中所抱着的小男孩,居然是那个跟我有三面之缘的小子。

于是我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妇人,果不其然的就是刚刚抱走这男孩的妈妈。

可这才分开几小时,怎么一下子就好端端的生病了,看着这妈妈的神情,我也急切的问道:“这位妈妈你先别急,你先告诉我你儿子怎么了?”

她妈妈也立即用自己的睡衣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一边挽起她儿子的裤脚,一边对我说道:“我儿子被狗咬了,很严重,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在听到是被狗咬时,我也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还埋怨了一声“大惊小怪,这年头被狗咬,比伤风感冒还要好处理,打几针疫苗不就行了。”

但我想这妈妈也肯定是关心则乱了,毕竟母子连心,于是我也不想去叫醒小雅了,打算自己给她儿子打一针算了。

可当她在把她儿子的裤脚挽起来时,我顿时就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伤口是在小腿处,口子也并不大,就只有几颗狗牙留下的印子,可是伤口居然在冒黑烟。

这绝不是普通的狗所能咬出来的,这是中邪之兆,我神色也立即变得异常的对她妈妈问道:“事关你儿子的性命,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儿子是在哪里、被什么狗咬伤的?”

可面对我这么急切的追问,他妈妈却居然是一问三不知的对我急哭而道:“我不知道,我那会儿在把他抱回家后,就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了,可谁知在一个小时前,他却哭着告诉我,他腿疼,说是被狗咬了。

可那时候我检查了他的身子,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口,所以我以为是他不肯睡觉跟我撒谎,就没理他。

可接下来,他直接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在哭闹了半个小时后,正当我忍不住要动手教训他时,发现他的小腿变这样了,于是我赶紧抱他来这里了。”

在听了她妈妈的叙述后,我脑子也忽地闪了一下,难道那个从停尸房里跑出来的人就是她儿子?那咬伤他的,会是阳目神犬吗?

算了,还是先不去想了,救人要紧吧,而对于这种事,小雅也并不拿手,于是就打算自己动手医治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医疗箱。”可就在我准备往楼上跑时,却发现小雅已经穿着睡衣走了。

还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她,朦胧的揉着眼睛对我道:“秦哥,大晚上的你还不睡觉在楼下干什么啊?”

既然都已经醒了,就让她一起给我帮忙吧,并且为了能让她快速清醒过来,我立马用急切的洪亮声音对着她叫喊了一声:“小雅,有人被狗咬伤了,你快把我的工具箱带下来。”

我特意加中了“我的工具箱”几个字,意思是在告诉她,这件事不是一般的狗咬人事件,心领神会的她立马就清醒的朝我点了点头,并快步朝楼上跑了上去。

而我则也是立即在楼下把一些必要的酒精和消毒工具给拿了过来。

在等小雅过来后,我也对他妈妈说了声:“你儿子就交给我们吧,你在外面等一下。”

我们的医馆不大,但小雅的医术在这几个月里还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他妈妈也还是放心的走到了屋外。

而我叫他妈妈出去,并不是因为需要动复杂的手术,而是我怕她会在见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后,会影响到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

“咦?这不是那个小男孩吗?他怎么了?”小雅也很惊讶伤者是他,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所以我立即吩咐了小雅一声:“先救人,你先用针灸封住他的痛穴,防止他痛得昏厥过去。”

“呼…”其实这就只是简单的中邪征兆,处理起来很简单,于是在等小雅准备好后,我便呼的一声将一张燃烧的黄符丢掷到了它的伤口上。

“滋…滋…”冒着黑气的伤口,顿时就传来了一阵烧焦和恶臭,而在等黄符烧尽后,我又随手一挥,将残留在腿上的的符灰墨给卷入了手中。

这张夹杂着我法力的黄符,连燃烧剩下的灰墨都是冰冷的,这也直接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扶他起来。”当小雅在照我的话把他扶起来时,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将灰墨推塞到了他的口腹之中。

也在这时,我看到他腿上的狗牙印,也没了那股黑气,看来邪气已经消除了。

于是我对着屋外的他妈妈叫喊了一声:“好了,可以进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后,心急如焚的妈妈立马就走了进来,并问道:“怎么样?我儿子好了吗?”

而我则是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也一个坏消息:“狗牙上的毒已经去除了,但由于那狗咬得很深,在加上你儿子的骨头还很嫩,所以我建议还是去医院住院治疗,否则会留有后遗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家进小偷

“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最后在小雅开车行驶下,她儿子也很快的就住进了医院。

而我的判断也是没错的,腿果然伤及了,医生也说如果在半个院内踩地走路的话,这腿真就残疾了。

这下他妈妈就更加对我们感激流涕了,不过我们会送他们过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想从她儿子的口中了解到他是如何被咬伤的经过。

可在等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已经很晚了,这小男孩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再加上他妈妈也很困了,于是我和小雅就决定还是明天来问吧。

在回去的路上,连小雅也看出了端倪的对我问道:“秦哥,你说那小男孩的腿伤会是被你所看到的红眼狗咬的吗?”

这种事情我向来是很保守的,所以我也是很不肯定对小雅说道:“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到,我也只能表示这是有可能是被那狗咬伤的,而且我还怀疑这个小男孩就是那时候从停尸房狼狈跑出来的那个身影。”

可对于我这个说法,小雅却是带着怀疑性的语气对我说道:“这应该不会吧,那个人虽然瘦小,但一眼看去就看的出,他不是个小男孩啊。”

而对于这一点,我也用猜测的语气推断道:“伪装可以有很多种,那时候光线很暗,我们也没有用手电照,如果他是穿着大人的衣服假扮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是很难用肉眼察觉的。”

听了我的这番理论分析,小雅也是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对我说道:“好吧,至少这小男孩证明了一点,你说的那几只红眼狗,真的不是好惹的。”

看来小雅也跟我一样,虽然没有证据,但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小男孩就是被阳目神犬咬伤的,不过说起来,确实有几处证据能协助性的证明这一点。

小男孩回家后,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睡觉没出去乱走,那是绝不会被咬伤的,而且白天我又在停尸房里见过他,这也算是跟夜晚出现在那的身影能衔接在一起,而且刚刚我们在追踪黑影的时候,痕迹就是在棺口之屋附近消失的,所以有可能那小男孩是在被咬伤之后才狼狈逃回到家里的,也或者那时候他在停尸房所受的伤,就已经是阳目神犬咬的。

在集合这无巧不成书般的几种后,这个小男孩的确令人感到可疑,看来明天似乎有得忙了。

“小雅,我们早点睡觉吧,困死了。”于是在回到店里后,我也没精力再去看那本山海经了,明天抽空再看吧。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书房看一下那山海经时,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一下子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似的,直接冲到楼梯口,全然不顾的对正在为病人打针开药的小雅大喊道:“小雅,你有没有进过我书房动我的书?”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不但把小雅给吓了一跳,反而还换来了她的一声责骂:“你小声点,这里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我们拿命都赔不起。”骂归骂,但小雅在看到我冰冷的目光后,她还是立即对我严谨的回道:“我没去你的书房,怎么了?少东西了吗?”

看楼下倚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挂着药水的老人们,我也收拾住了自己的脾气,对着忙碌的小雅回了句:“没事,你先忙吧,我一会儿下来帮你。”

没事才怪,在等我回到楼上把书房的各个抽屉都翻个底朝天后,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竟然招贼了!!

“秦哥,怎么了,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你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小雅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后,可我也不想说什么了,我反而还劝她道:“一本书而已,你下去看病吧,我再找找。”

可小雅会信我的鬼话才怪,她立即对着我说道:“今天是下雨天,来看病的人,不怎么忙,那些也都在挂药水,你还是快说你的事吧,是你的哪本宝贝书不见了。”

说完小雅也加入了不可能找到的行列中,一边找着还一边对我问道:“你整天丢三落四的,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被你自己乱放到哪里给忘记了。”

我很无奈的回答道:“不可能的,我昨天在你睡着后,才拿出来翻阅过,就是被我放在桌上的。”

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顿时就朝我瞪了一下眼睛,然后对我分析道:“那不可能是进贼啊,我们的门都是加了防盗锁的,再说如果是贼的话,你摆在客厅的那把黑刀不偷,我们房间的保险箱不偷,跑来你这里偷一本书?”

小雅这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提醒了我,对啊,如果是贼的话,别说他不会选择来闯这么繁琐的防盗门,他就算要偷的话,也不该偷这种东西啊。

我在稍作冷静下来后,我也进行了清晰的推测:“昨晚在我们打烊之后,就只有两个人来过我们店里。”

小雅还稍稍迟疑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后,才对我说道:“你是说?那对母子?这不会吧?她儿子那时候伤得那么重,不至于吧?”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任何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我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可现在事关自己的利益,我已经一股脑的认为这件事就是那对母子干的。

我偏激的对小雅道:“那女人故意抱了个受伤的儿子进来,目的就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而她铁定是趁我们在给她儿子解毒的时候,摸上我的房间偷走了那本手札书。”

见我把事情说得这么强硬,小雅很是好奇的对我问道:“你被偷走的是什么书啊?怎么见你这么紧张?很重要吗?”

我深沉的对小雅道:“说重要也不是很重要,可关键是我们现在需要它,因为上面记载了如何对付阳目神犬的事宜。”

这下小雅顿时就炸开了锅,她立即暴跳般的对我大声怒斥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看牢一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在桌上?”

第四百四十七章 恳求帮忙

这下小雅也果断的把嫌疑对象认定了那一对母子,于是她立即对我商议道:“幸好你昨晚让他们去医院,你现在快点赶过去,一定要把那本书追回来,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而小雅是提议让我开车去的,虽然我确实会开,但我怕要是半路出点岔子的话,那事情就反而更加麻烦了,并且要是我到了那里之后需要小雅支援的话,小雅也不方便过来。

于是我是坐一辆出租车过去的,可事实证明,我真的彻底被人摆了一道,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告诉我,那对母子昨晚在前脚走的时候,他们后脚就离开了,连住院的保证金都一同结算走了。

而我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去住院部查询那对母子的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时也全都是假的。

其实对于这对母子,不过我感到习惯,就连医院的人也同样感到奇怪。

而我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当医院在见我对这对母子感到关心时,我也忽然灵机一动,对着医院的院长说,昨晚那笔钱是他们问我借走的。

现在我怀疑他们是骗子,所以恳请他们把医院的监控影像给我,我也好拿着的容貌去派出所报案。

医院也果断的答应了我的这个合理情仇,而我在拿到影像后也只好无功而返的回去了。

“怎么样秦哥?有没有找到他们?”在等我刚一回到医馆的时候守在店门口的小雅立即凑过来询问着我情况。

而愁眉苦脸,一脸阴沉的我已经把结果都写在了脸上,不过但凡有一丝线索,我也都不会放弃,我拿出兜里的u盘对小雅道:“人已经走了,但医院给了我昨晚的监控录像,我打算通知胡局请他帮忙一起找出这对团伙盗窃的小偷。”

看我没有无功而返还拿了点线索回来,小雅的脸上也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对我说道:“今天医馆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忙你的。”

我也没有假做客气推辞,直接回到书房把u盘拷贝到电脑上查看着。

看着视频上的画面,我也真的是大吃一惊,还真如护士所说的一样,我和小雅前脚刚一走,他妈妈就匆匆忙忙的找到了护士。

看得出护士也劝了她几句,可最后还是让他们母子离开了,看着视频的最后画面,那小男孩仍是以昏迷沉睡的方式被抱着离开的,我不知该替她儿子感到心疼呢,还是这家人太可怕了。

我白天跟他的三次照面也是出于他们的算计,甚至我怀疑他们跟那栋棺口之屋的人是一伙的。

或许没什么希望,就算找到他们,那本山海经手札肯定已经要么被销毁要么被转移了。

但我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要是他们交不出手札本,我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是在看完监控后,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三个月没联系的胡局号码。

“嘟…嘟…”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心里也是有点莫名的紧张,在分别的那一晚,胡局还曾交代过,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尽量不要联系。

所以在听了好几声忙音电话都是没人接听时,我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挂断,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胡局了。

“喂,请问是哪位?”但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戳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但我一听就听出这不是胡局铿锵有力的独特声音。

不过我还是很客气的对他回了句:“我是王秦,我找胡局,请问他在吗?”

听到我自报姓名后,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几分愉悦的轻忽声:“原来是秦兄弟啊,怎么样住在金华还适应吗?”

我也听不出他究竟是谁,于是在继续相互客套了几句话后,我便再次切入正题道:“我有点事情要找胡局,请问他现在人在吗?”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语气,然后对我说道:“胡局他去开会了,不过他以前就吩咐过,只要是你有事的话,就尽管开口,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直接告诉我也一样。”

胡局是大忙人,确实不可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于是在想了一下后,我便对他开口道:“我的医馆进贼了,我有嫌疑人的影像资料,你给我个邮箱,我把视频和具体情况传送给你,被盗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想请你们帮帮忙。”

听到我的请求后,对面那人立即就很爽快的答应道:“好,我们一定尽力帮你,那你拿笔记一下,我把邮箱告诉你。”

几分钟后,我就把医院的视频和一些情况说明发送了过去。

而另一边在胡局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个接我电话的人,而另一个自然就是胡局。

他们在看完视频后,胡局就立即下令道:“通知金华那边尽快秘密破案,找出那对母子。”

“是,胡局。”得到命令后,那人就立即走出办公室去着手查办了,而胡局则对着电脑里的视频长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只要不是回来西藏就好。”

而在金华的我,在收到那人会尽快给我答复后,我也就下楼去帮小雅的忙了。

刚一走到楼梯口,小雅就慌慌张张的上前询问着我:“怎么了?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看小雅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也急死了,于是我朝她微微笑了笑道:“我把视频叫给他们了,胡局也已经在帮我调查了。”

说完我就把话题引开道:“好了,别去想了,抓贼他们肯定比我们专业,我们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于是我就立即帮着小雅一同给病人扎针输液了,可相比我之下,小雅一整天就像是完全不在状态似的,不是那里出错,就是忘东往西的。

在好不容易忙到日落打烊后,小雅更是迫不及待的对我说道:“秦哥,不追回那本手札,你还有办法对付那几只红眼狗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而我为了让她放心,立即胸有成竹的对她回道:“我们连狼群都能应付,还会害怕那区区几只狗吗?”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个包裹

见我又有点得意忘形了,小雅立即就冷下了脸并朝我泼了盆冷水:“少来了你,以前的你有黑刀还有手枪,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还怎么硬闯啊。”

这确实是个重点,虽然以前有黑刀在确实事半功倍,不过我现在也已经适应不依赖黑刀了。

所以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对小雅道:“对付那些狗并不难,难得是在对付那些狗的时候如何不惊动被它主人发现。”

听我这么一说,小雅顿时就满怀希望的对我说道:“秦哥,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别藏着快告诉我。”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装蒜不肯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对策,可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小雅又肯定会知道我是没办法。

于是我将计就计的对小雅说道:“等天黑之后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

可见我要甩下她,小雅当然不同意了,立即挽住我的胳膊道:“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我要跟你一起去。”

带着你去我还怎么放手冒险啊,可我也不敢明说,虽然我确实有全身而退的信心,可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就是很麻烦。

所以我还是干脆简单的一点对小雅道:“不用,我就是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而且店里也得有人守着,否则要是再让人来摸空门的话,我们家底都要空了。”

被我说到这一点后,小雅也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对我说道:“对哦,差点给弄忘了,今天还真不能陪你去了,我白天联系了装监控的人来店里,跟他们越在五点,过一会儿应该就快到了。”

这算是助攻吗?在听到这点后,我立马抓紧时间一边走到店门口,一边骑上电瓶车对小雅道:“那你留在店里,放心我就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的。”

以小雅对我的了解,她绝对不相信我是老老实实去买东西,但她也清楚我做事的风格,虽然有风险,但也算有条有理,不是鲁莽乱来的人。

于是在看我骑车离去后,她也是用手做喇叭状的对我大喊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还有手机绝不能关机,要随时接听我的电话。”

我当然是听到了小雅的叫喊,可我并没有回答她,心想着大不了回来就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或者说我去的地方没信号接不到电话。

于是我就一拧左把手的油门,以更快的速度朝前疾驰离去,而我当然没去什么所谓的地方买东西。

我装模作样的在附近绕了两圈后,然后趁没什么人的时候,把电瓶车停在了张哥那栋棺口之家附近。

当我站在这屋子的围墙旁边时,我又才忽地想起来,今天一整天好像都没看到军哥他们夫妻俩了。

而且现在也正是做饭的时间点,附近的几户邻居都传来着阵阵香气四溢的饭菜气息,可军哥的家里,不但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院子的大门都好像没有被推开过。

难道昨晚我和小雅的行动已经惊动了他们,现在整个屋子已经人去楼空连夜转移了?

想要验证这一点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凑过头看看院子里那几只红眼狗还在不在就行了。

但这么做有风险,有被发现的风险,于是我决定借助高科技的东西来帮我探探风声。

一根自拍杆和我的手机,在把手机卡到杆子上并打开了摄像的功能后,我就躲在墙角把摄像头朝院子里伸了过去。

为了看得全面一点,我还特意慢慢的扫视了一圈。

“嗡…嗡…”可当我在刚准备把手机缩回来时,从自拍杆处就传来了一阵酸麻的震动感。

我的心瞬间就是感到一阵触动和后怕,小雅竟然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幸好我关了声音和闪光灯,否则我直接就这么暴露了啊。

但我还是立马把手机给收了回来,不然的话就算我回去不被小雅臭骂,我也怕手机从自拍杆上被震掉。

现在不清楚院子里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敢在原地接电话,在跑到了隔壁屋子旁后我才戳下了电话接听键。

“喂,秦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啊,你现在人在哪呢,快回来!”电话里小雅催得很急,好像她那边发生了什么急事。

而我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先故意无语的埋怨了一句:“拜托,这才几分钟啊,我连地方都还没赶到呢,你那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小雅也没计较我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而是立即用十万火急般的语气对我催促了一声:“店里收到了你的一个快递包裹,你快回来看一下。”

“包裹?什么包裹?”

“嘟…嘟……”可还没等我接着把话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掉电话的嘟鸣声。

特么的,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我不在哪里,事情就发生在哪里啊,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去估计这院子到底有没有人和查看我手机刚刚拍下的视频了。

我直接飞奔到了电瓶车旁边,然后油门一拧,飞快的疾驰回了医馆。

“小雅,小雅…”在快到店里的时候,我竟没发现小雅在门口等我,这使得我顿时有股不安的感觉,于是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不过幸好这次总算是虚惊一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小雅的身影从二楼的窗户探了出来,并对我挥了挥手臂:“秦哥,我在这里。”

说完她又立即钻回到了屋里,然后在等我把车停在店门口时,小雅也刚好跑到了我的身边。

同时她也把一个包着漆黑塑料袋的包裹交给了我,并说道:“你走后不到五分钟,一个戴着口罩的人给我的,说是交给王秦兄弟。”

包裹很轻,应该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东西,但我在拿到手里后,还是对小雅提醒了一声:“以后陌生的东西不要带到屋里,太危险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虽然有点杞人忧天,但小雅知道我也是善意的提醒,所以她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再查祠堂

不过当我在把这个包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后,发现它实在轻得离谱,感觉就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我们还是以小心翼翼的方式拆开这个看似空无一物的包裹,可让我们傻眼的是,硕大的一个包裹,里面竟然只装了一个信封。

而且信封居然还是捆卷的方式夹在塑料袋之中,这包装的……真不怕拆快递的是小雅啊,换做平时的话,恐怕这信封非被撕破了不可。

小雅看到后,她也顿时倍感无语的对我说道:“送封信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包装?直接拿过来不就好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来说,最为关键的还是谁把信送来的,这年头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呢?难道对方是不想留下任何关于他的线索?毕竟手机号都是有信息姓名登记的。

在疑惑中,我缓缓的卷开了这张信封,果不其然的,赤黄的牛皮纸上,除了原始的印刷图案外,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看来对方是真的不想让我们追查到任何有关他的讯息。

信封里面就一张普通的a4纸,而且还是一张被撕得只剩四分之一的a4纸,纸条很小,上面所写的字也很少,可是内容却让我和小雅站在这朦胧的夜幕中惊呆了。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村子祠堂里的停尸房中。”

我们要找的人?那对母子?那这信就是胡局嘱托的人送来的?

小雅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她顿时就对我说道:“这…秦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胡局的人查出那对母子了?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早上才嘱托他们,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就查到了?信不会是假的吧?”

假不假其实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胡局就知道了,可我不想打,原因有很多。

胡局自己肯定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调查,所以我要是打电话确认的话,估计又要过好久,也许就在这期间,我会错过最佳追捕期。

而且我什么时候连处理这种事的判断力都这么弱了,于是我决定还是自己过去一探究竟。

而这一次小雅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单独行动了,我也没跟她拗,毕竟事关重大,况且这次是以翻脸之势兴师问罪,搞不好难免会有武力冲突,所以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我和小雅在做了简单的准备后,就打算关上医馆的出发前行了,而我这一次也把黑刀带上了。

不得不说,在这里带着它,确确实实还是出不了鞘的黑刀方便,否则我就算不坐牢,估计也要被没收了。

然而就在我们刚一准备出门之时,一行身着橙黄色工作衣服的人,却在这时恰好感到了医馆门口。

他们对着正在关门的我们叫喊了一声:“请问是庄苏雅小姐吗?我们不是约好下午五点来装店内监控吗?可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显然信封的出现使得小雅忘记了这个约定,她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立马带着歉意的神色对那些工人们说道:“真是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出门,要不你们明晚再来?”

对于这个要求别说是这几个工人们立即不悦的黑下了脸,就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人家已经大包小包的带着这种工具上门了,而且时间也是你自己定的,现在说违约就违约,不是存心找茬吗。

为首的那人也随即用不太友好的语气对小雅说道:“庄苏雅小姐这安装时间也是你定下的,你现在又爽约,你这生意我恐怕很难跟你做了。”

他这言外之意,也肯定是在告诉小雅,你如果今天不要装的话,明天我们也是不会来的,但你付的保证金我们也不会退给你的。

我们生活虽然还算过得马马虎虎,但还不至于对千来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于是我立马开口对小雅说道:“你留在店里吧,我过去看看。”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小雅眨了眨眼,示意有些话不要当他们面说出来,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风险。

而我也不等小雅答应,便直接扭头对那工人略显歉意的说道:“装,现在就装,天色昏暗还请注意安全。”

见我答应后,那为首的人才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对于我的提醒,他也释然的说道:“放心,我们是专业的,知道是夜晚施工,所以探照灯早就准备好了。”

“那多麻烦你了。”而我的时间也紧迫,于是在说完之后,我便骑着电瓶车离去了,在路上的时候我也发了个信息让小雅放心。

“我就在祠堂门口盯着他们,绝不自己闯进去,你就在家放心监工吧。”

“叮!”我很快就收到了小雅的回复“说到做到才好。”

这一次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因为我确实没把握对付这对母子,况且停尸房情况不明,我也不敢硬闯,所以真的是决定监视为主,起码也要等小雅一起。

要监视当然得居高临下,于是我把电瓶车骑到了山坡上,然后又躲到一个隐蔽点后,才安心的监视着停尸房方向。

停尸房一个有三个,幸好是横向一排,我这里一眼看去,都能尽收眼底,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监视了。

而且三个停尸房的黑白大门都是停用紧闭着的,这就更加方便了我的监视,只要哪扇门被打开了,那母子就是在哪里了。

可蹲守实在是乏味,等了两个小时候不但毫无收获,更是把天也给等黑了,不过在我夜视望远镜前,天黑倒不是问题。

“嘟…叮叮…嘟……”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我拿出一看,就是小雅打的。

“喂,秦哥,店里的监控装好了,你现在在哪呢,我过来找你。”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立即对小雅说道:“我就在停尸房这里,你一会儿不要开车开过来,动静太大了,你把车停远一点,我过来接你。”

在挂掉电话后,我也决定不再蹲藏下去了,既然小雅都来了,那就直接攻进去吧。

第四百五十章 失而复得

“秦哥,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小雅很快就跟我汇合了,而见面后的第一句也是立马问着我祠堂里的情况。

我也是如实又毫无线索的对她摇头道:“没有,三间停尸房的门始终都是禁闭的,没有任何人进出。”

小雅听后也是立即对我问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等,还是怎么样?”

等我才没耐心等,刚刚我肯老老实实的蹲在树丛里,那是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都跟小雅汇合了,我还等个头啊,于是我二话不说就对小雅道:“走,不等了,进去看看,这次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跟小雅一起走着,我也把夜视望远镜收了起来,直接打开手电筒了,当两束雪白的强力光芒,直勾勾的照射着停尸房的大门时,还真是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但由于有三扇门,一时间我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在哪里,然而当我们两个像是小偷一样,窥视着这里时,我总感觉在这黑漆漆的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们两个。

我以为是那母子在反追查我们了,可当我在回头朝四周望去时,身边去又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反而身旁的小雅被我这番正儿八经的东张西望模样给吓到了,她胆颤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秦哥,你在看什么?”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种来自第六感的预料,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没有十足把握的猜测,也只会锐减自己的士气,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对小雅回道:“没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不比西藏,要是乱来的话,没人给我们擦屁股。”

我的这一说法倒是得到了小雅的认同,不过站在这种地方,是个正常都会有点不自在,所以站久了小雅也隐隐泛起了一种让她身心俱冷的冷飕感,于是便对我催了一声:“秦哥,这里有三个门,我们先搜哪个门?”

这我也真拿不定主意,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这三扇门除了写在上面的悼念语不同,其他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光是用看的,我也分不清这究竟哪跟哪有什么不同,于是最后在我们两个的商定之下,我们决定率先怀疑昨天夜里那个身影所溜进去的那一间停尸房。

“锵…”这间祠堂是在山脚下,离它最近的李哥李嫂以及几户人家也至少在五十米开外,所以一点点声音和动静并不会惊扰到别人,于是我拿出黑刀,一但遭遇反抗,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干。

“砰!”我们真的像做贼一样,对着停尸房的门就是猛的一踹,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我们两个又赶紧侧身紧贴在墙壁上,静观其变,这一瞬间观察,并不只针对我所踢进去的这一间,我也是在测试旁边两间有没有发出动静,要是旁边任何一间传来动静,那这招抛砖引玉就成功了。

可当门在被撞开后的刹那间,我的脸色顿时就发生了变化,并立即对着小雅叫喊了一声:“不好,这屋里面有血腥味。”我对我自己鼻子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这股血腥味还是极其新鲜的那种,绝对是在半个小时之内才造成的伤口。

妈的,不会被人捷足先登,半路截胡了吧,于是我在对小雅知乎的同时,自己也已经飞身冲进去了,然而就在我们两个全神贯注的被这股血腥味吸引时,停尸房外不远处的漆黑草丛中,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走动一样。

“沙…沙…”声音很轻,动作很小,过程也很短,而他也伪装的很好,一身漆黑的衣服,在夜幕中令人很难发现他,不过当他在起身奔向黑夜时,还是输给了大自然的月光,他手中那把没有刀鞘的雪白银亮的白刀,在月光的折射下,发出了阴寒的光芒,而且刀刃上还沾染着嫣红的血渍。

可是一股脑冲进停尸房的我们,却错过了这稍纵即逝的唯一蛛丝马迹,只见当我们在走进这间小小的停尸房中时,映入我们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们傻眼了。

尸房后边的那张小床上,竟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的是女人,小的是男孩,他们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昨天夜里去我医馆治疗腿伤的这对母子,现在他们永远不需要再害怕被狗咬了,因为他们也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秦哥,这是在借刀杀人啊,我们快走吧,要是凶手现在去通知村里人,我们这辈子都洗不清了。”小雅说得对,从这样的一幕来看,的确很像小雅所说的情况,而我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雅,等一等。”可就在我被小雅拉着准备往外面退去时,我却又猛的一下停住了脚步,并示意小雅一同跟我停了下来,小雅知道我肯定是发现了特别重要的东西,于是也赶紧停了下来。

“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停下来的同时,也立即上前一步把房门给重新关上了,然后才折返回来对我紧张问道:“秦哥,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木楞的走到了这对母子的尸体旁,然后伸手摸向了他妈妈的脑袋下面。

“沙!”压在他妈妈脑袋下面的是一本书籍,虽然有点沾到了血迹,但就是那本从我书房中被盗走的爷爷手札山海经,在看到这个后,小雅的脸上也一下子露出了本能的喜悦,并轻声惊呼道:“找到了,太好了,看来那凶手没发现它,那我们赶快走吧。”

看到这一趟总算没有无功而返,我心里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可当我在把手札交给小雅后,我并没有跟着她往屋外跑去,而是好奇的俯下了头,把两眼的目光盯向了他们脖子上的伤口。

可我的这一举动,倒是把小雅给急死了,她在一旁拼命的催促着:“秦哥,你在看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 白刀痕迹

可面对小雅疑问,我却反而伸手示意她别说话打扰我,并且当我在专心看了几眼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后,我又立即转而对小雅道:“小雅,拿点酒精给我。”

听到我的这个要求,小雅是更加的郁闷不解,不明白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但她还是遵从的把酒精交给了我,并对我问道:“要我帮忙吗?”

我只是要擦拭一下粘在他们脖子上的血渍,所以没有让小雅帮我,而是对她叮嘱了一声:“注意点外面的动静,杀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没有走远。”

其实我会做出擦血渍的举动,内心就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答案,所以我的提醒,只是让小雅留意有没有人的踪影,并不是警戒对方的反扑。

“嗯,放心吧,只要他敢闯进来,定让他变成马蜂窝。”见小雅虽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但我也没说什么,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然而当我在用棉签轻轻的擦拭掉血迹后,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立马对着小雅一边挥着手臂,一边轻喊了一声:“小雅你快过来看。”

小雅被我突然转变的神情给弄懵了,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间会变得这么高兴,而处于高度兴奋的我,在等她走到我身旁后,我立马对她示意道:“你快他们脖子上的伤口。”

学医的小雅虽然不懂武功也不懂刀法,但在看了一眼后,她也很惊叹的说道:“一刀见血封喉,刀法很厉害。”

小雅说得很对,但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见小雅没看出来,我也不装蒜的直接捅破了这一层纸道:“虽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但这刀口十之**就是白刀晓风残月造成的。”

这下小雅也一下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她立即对我道:“晓风残月?它不是在林大哥的手上吗?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是林大哥杀的?”

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立即拉着小雅的手,奋起往外奔驰而去,并对着她说道:“伤口还是新鲜的,林大哥很有可能还在附近或者没走多远,我们快追出去看看。”

而且在追出去后,我目的地也很明确,就是直奔我刚刚所感觉到有人盯视着我们的那个方向。

可是现在那里除了阵阵冰冷的寒风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小雅也是紧缩着身子对我问道:“秦哥,会不会是巧合啊,天底下锋利的兵器那么多,不一定会是林大哥的白刀啊,而且他又没理由躲着我们。”

我一边不死心的继续环顾着四周寻找林大哥的身影,一边想也不想的就对小雅回答道:“话虽如此,但我相信我的感觉,而且刚刚这里肯定有人在监视我们。”

为了证明给小雅看,我在说完后,仍是继续对着四周扫视着,有人来过,就一定会有痕迹,不管是脚印,还是另外蛛丝马迹,多多少少总会留有一点。

只不过现在是晚上有点难找,而且对方又有可能是林大哥这样身手了得的高手,我以为我要多花点心思,才能找到。

不过事情似乎有点太过于顺利了,当我和小雅举着手电朝草地看了一圈后,一下子就发现了线索。

“秦哥,这里的草地有血。”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雅那里的发现竟然比我还要夸张,我只是发现这里的草地好像有遭到碾压的痕迹。

于是在听到小雅那边的动静后,我一下子就放弃了自己这里的线索,立马朝小雅那里凑了过去。

草地里果然滴有断断续续的血渍,而且一看就能看出这并不是从伤口中流出来的那种,而是沿着刀刃滴落下来的点滴状。

看到这里的血迹,我更加确定杀死那对母子和刚刚监视我们的人就是林大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偷偷摸摸隐藏的方式帮助我们,但我可不会置之不理,你躲我就追。

于是我立即指着草地上的点滴血迹对小雅道:“走,追过去看看。”

也许是被我所流露出的这股自信给影响了,小雅也渐渐开始相信,暗中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就是林大哥。

所以在一路沿着血迹追踪过去的同时,小雅也好奇的对我问着:“秦哥,你说林大哥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怎么了?”

这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所以在听到小雅的话后,我稍稍一想后便回道:“难言之隐肯定是有的,而且以林大哥的性情会连我都瞒着不说,极有可能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而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小雅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指着前面的方向对我提醒道:“秦哥,你看,林大哥好像是往这边走的。”

我也注意到了,草地的血迹已经延续到了地面上,然而当我在抬头朝前望去时,我发现小雅指着的方向竟然就是她停车的地方。

这让我一下子有点慌了,难道是我猜错了,那人并不是林大哥,而是其他杀手?而且在杀了这对母子后,他又去对付我们的车子了?

我顿时就警戒的对小雅说道:“小心一点,我们左右各一边,一同过去看看。”

“嗯,秦哥,你也是。”

“呼…”

“呼…”在小雅的回答声中,我们两个各自借助一旁的建筑物阴影做隐藏,然后像阵风似的,快步冲向了车旁。

不过在跑到车子旁边后,小雅又立即对我说道:“秦哥,血迹好像在半路的时候就中断了,并没有朝车子这边来。”

而我在跑过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我还是对小雅警觉的轻声道:“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们快检查一下车子附近。”

可在绕车子仔细的走了一圈后,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情况,然而车子是没有问题,但就在这时,我和小雅同时发现,远处一整排屋子,竟然在同一时间,亮起了灯光。

虽然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瞬间亮起这么多户的灯光,或许这并不是转对我们来的,可做贼心虚的我们却不禁顿时感到一阵心慌。

第四百五十二章 议论四起

“快走,快走。”虽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但还是不要冒险了,毕竟停尸房还躺着两具新鲜的尸体,虽不是我们所为,但还是赶快撇清关系撤退吧。

“轰…”当车子在疾驰而过的同时,我也注视着这寂静的道路,所幸在等我们离开这范围后,灯火通明的房屋中还并未出现人影。

我也不敢再逗留观察,回去再说吧,在直径回到医馆后,我先检查了一下这本手札有没有被损坏。

在确定没有遭到损页后,我也算松口气的放下了心,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也算间接的在验证,那位出手相助我们的人是林大哥。

可现在也没心思去多想了,得先留意留意刚刚那里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亮起这么多户的灯光。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赶紧把这手札锁紧进保险箱里,虽然店里现在有监控,但注意防火防盗才是治标之策。

而在这之后,我也催小雅去睡觉了,可是现在谁能睡得着,所以我们两个都心神不宁的守在窗户旁,望着祠堂那边的动静。

可是在等到我们上下眼皮都困得要打架时,那边仍是一片静悄悄毫无动静的迹象,就连那一户户亮起灯光的人家,也又一次无声无息般的逐渐熄灭了。

“秦哥,是我们自己想多了吧,这大半夜的谁会无缘无故去注视停尸房的动静。”小雅的这个说法虽然听上去不太能站得住脚,可实在困乏至极的我也默认了这个回答。

而且我们明天也还要忙很多事,于是我也对小雅点头应答道:“那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被这么一耗,我也没精力再去翻阅那本手札了,也打算留到明天再说,保险箱就在我们的房间,若是这样还能被无声无息的偷走,那我也算认了,说明这本书天生与我无缘,我也不会再像今天似的将它追回来了。

极度的乏累,感觉连睡一觉的时间都过得特别快,还处在朦朦胧胧想继续睡到自然醒的我,再次被一阵声响给吵醒了,但最气人的是,这一次吵醒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小雅。

“秦哥,你还睡懒觉啊,快起来了。”听着她说话时充满活力的语气,我真钦佩她的精力,明明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她却一下子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精神。

面对小雅的催促,我还不太情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遮盖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并祈求般的小声道:“小雅,再让我睡会儿吧,真的好困。”

见我还是摆出这副态度,小雅也没再硬催了,而是站在那里,改用了欲擒故纵的伎俩对我得意说道:“你想睡你就睡呗,可楼下现在正在说一件大事,你要是错过了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起来听。”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我的困乏之意一扫而空,我头脑变得无比清醒般的从床上惊坐而起,并用一脸严肃的神情和语气对小雅反问着:“什么事情?”

小雅也知道事关紧要,所以她也没有对我卖关子,也是用一副严峻认真的神色回我道:“已经有村民发现那一对母子的尸体了,今天来我这里看病的人,全都在议论这件事,看来这事已经在这传开了。”

祠堂虽然平时去得人少,但这种事又岂是瞒得住的,所以这一点也还算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我关心的则是另一点。

说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楼梯口处,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语气商量道:“村民有没有怀疑我们两个,或者有没有传出关于我们是凶手的谣言。”

其实我就想听小雅说出是或不是两个很简单的回答,可在这时候,小雅忽然收住了嘴,脸上也露出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神情。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小雅仍是用十分为难的语气对我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还是自己下去到老人家地方打听吧。”

只见小雅在说完这话后,她竟然直径转身朝楼下跑去了,在屋里留下一脸懵圈不知所云的我。

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我就算是躲着不下楼也不是办法,于是在简单的做了洗漱和换衣后,我也走到了楼下。

直到我在走到半路的楼梯口时,我心里还真的在一本正经的排练着如何向老人家讨教停尸房的问题。

是直接明目张胆的问,还是旁敲侧击的打听?

直接明目张胆,我怕自己会因为太过明显,而被人反咬住一口,到时候就算真的事情与我无关,那也肯定是没人会出手救我的。

然而当我在心里策划了无数个精明的开口理由说法时,楼下豪放的程度却大大出呼我所料。

根本就不需要我主动去问,这些老头老太天,就是坐在那里,像讨论饭后话题似的,在那络绎不绝的发表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事也怪我们村子太久没人过世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么惨的事。”

“行了,你这老婆子就省点力气收起你的好心吧,说到底也是我们村子穷,要是村里肯出点钱,让人每天或者不定期的对祠堂打扫一下卫生,这对母子或许真的有救了。”

不过有些老人扯着扯着,似乎就把话题扯远了,就像当一位老头在说到钱的事情后,好几个人就瞬间都反驳着他:“你才得了吧,当初村里提议修路,路就是要经过你家门口的,让你拿出点份子钱,都像要你命一样,你会舍得用村子的钱去打扫那种地方?”

这些话题还真是像极了农村里的风格,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真的让我放松了不少,说明这事在经过昨天一晚的发酵,现在已是满村风雨了。

而我见他们在越说越远后,也立即适时的凑上前去并故作出一副完全不明情况似的对他们问道:“几位老人家,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事情啊,听上去好像还挺惨的。”

其实我心里真想告诉他们,这对母子也算走得安详了,要是让你们看见被肢解的尸体后,估计现在都要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一样的死法

“小秦大夫你还没听说这事啊,来来,坐旁边听我慢慢给你讲。”听到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几个一手扎着点滴的老人家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兴奋。

他的话我当然不会震惊,但看到他眉飞色舞的挥动着手臂,反而把我给吓了一跳:“大爷,大爷,你慢点慢点,注意别让针头给滑出来了。”

而我一边说着也一边正儿八经的坐在了大爷的旁边听他们讲述我所已经知道的事。

其实这也算是我在医馆里的一个乐趣和给予老人的一种关爱,其实每当我坐下来陪他们唠嗑的时候,他们脸上那种流露出来的自信才是比我们这里任何点滴都要管用的良药。

而小雅也很喜欢看我陪这些老人家们聊天的模样,用她的话说,这时候的我看上去虽然是最平淡,最平常的,但也是最令她放心、踏实的。

可今天当我坐在这些老人家的旁边时,小雅却是用一副不太自然的神色目光看着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对我说一样。

看到她这心神不宁的模样,我也没心思去听他们唠嗑了,就打算过去问问小雅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站起身,这几个老人家,就伸手把我给拉了下来,并且还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小秦子你要去哪啊,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现在又急着去哪啊?”

老人家很兴奋,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又一边拉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然后对我神神秘秘的说道:“小秦子,你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在祠堂发现了什么吗?”

发生什么事,我心里当然清楚,可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知道,不是暴露的太明显了。

于是我故作不明所以和渴望知道的神色对老人家问道:“发现了什么?听你们刚刚在说好像是挺惨的一件事。”

我的神情言语中流露出了几分惋惜和哀痛,这不是伪装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给予那个小男孩的,三次碰面,看到他两次啃食着同一根鸡腿,说明他可能只是一个连温饱都得不到满足的可怜人,只是一个被迫做着他不愿意做事的棋子。

而老人家听到我说得这么哀伤,他却是露出了一副更加捶胸顿足的神情:“哎…何止是惨啊,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太可怜。”

看得出老人家都是性情中人,在听他说完这话的时候,邻近旁边的几个人都跟着低头沉思哀悼了一下。

可就在我准备抬手去拍拍他们的后背安慰时,其中一个站着的老人却先拍了拍我的肩膀反过来安慰着我道:“幸好没让你看见,当时那一幕真的太可怜,谁能想到在这太平盛世,竟还会有一对可怜的母子,被活活饿死在那。”

此话一出,令我瞬间脸色大变,我整个人顿时紧张反问着道:“啊?你们说什么?被饿死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震惊,以为我是在痛心和不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于是还继续为我叙述道:“说出来也许你真的不相信,可我是亲眼所见,看着那一对瘦骨如柴,浑身上下饿得犹如只是一副骨架套着皮囊般的尸体,被抬上殡仪车。

我这身老骨头真的是感到心痛,他们怎么就那么傻,要别的东西也许我们村没有,可问我们要口饭吃,也绝不会让这母子挨饿一顿。”

这老人家说了很多,可我的脑子里却只记住了短短几个字。

饿死的,他们居然是饿死的?那对母子明明是遭人割喉而亡的,怎么现在到他们的口里却成了饿死的?

而且他们昨晚死的时候,除了脖子上有道致命伤外,其他地方都是安然无恙,也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挨饿过的迹象。

难道……那三间祠堂里还有另一对母子惨死在那?可如果发现了一对尸体在那,现在整个祠堂肯定是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了一番,真有另一对死在那,也早就被发现了。

于是在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是悖论的情况下,我还是试探性的对老人家问了问:“是哪对母子这么可怜啊?如果是饿死的话,起码得失踪一个礼拜啊,难道这期间他们的家人没到处寻找吗?”

“唉…”说到这一点,众位老者又是露出一副惋惜可怜的目光:“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家人的话,那就不会饿死了,他们是孤儿寡母,差不多两个月前流浪到我们村子,十几天前又忽然不见了,还以为是离开了这,没想到我们村子的祠堂会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

两个月前?那不是我来到这里后吗?这会是巧合吗?难道他们是有人安排在这里监视我们的眼线?

如果是这样,那我倒可以理解林大哥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杀死他们了,可怜只是他们伪装在皮囊下的面具。

但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明明是被人一刀抹脖子的人,怎么一夜之间会转变成饿死的惨状?会不会又是诈死的金蝉脱壳之计?

但没有现场看过,我也确定不了真实情况,如果让小雅去看一趟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或许就能验证了。

可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看他们呢?在想了一下后,我便开口对老人家说道:“那母子我也曾有过几面之缘,现在听闻他们的这个噩耗,我也很是难过,所以想去送他们最后一别,您们知道他们的遗体被送往哪里了吗?”

听到我这么有善心,老人家们也都纷纷沉重的点了点头,但最后却只是欣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道:“你的这份心意,他们也只能在天有灵感激了,由于他们是孤苦伶仃的,所以就交由我们村里的人打点后事了。

不过为了严明真的死因,还是通知了当地的派出所,同时也希望能通过派出所找找看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失散的家人。”

这确实符合情理,交给当地政府处理这么做一是为了排除他杀的嫌疑,二是将来如果有人找上门的话,也能有个官方性的说法。

第四百五十四章 破犬之术

那我们也就不要去节外生枝的插一手了,否则要是真查出来是他杀的话,那我们就是自寻麻烦了。

于是在跟老人家唏嘘感慨了这一对母子可怜的遭遇后,这个话题也算是逐渐被压下去了。

而我在等大伙离去后,趁着中午吃饭的休息时间,对小雅问道:“小雅,你昨晚也应该看了那母子的伤势吧,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忙碌了一早上的小雅,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想也不想的对我说道:“从表面上看,那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致命伤。”

听小雅把话说得还留有几分余地的意思,我顿时就被提起了兴致:“那实际上呢?”

见我这么紧张在意,小雅也随即用反问的目光瞟了我一眼道:“实际上?你是天葬师,这还问我啊,实际上的可能太多了,光是下毒都有好几种毒法,具体情况不通过解剖尸体验明的话,是很难下定夺的。”

这下我就更加明白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的沉思道:“下蛊?施毒吗?可从他们脖子上的刀痕来看,能有那样身手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以下毒的方式杀死他们呢?这不是涂添麻烦呢。”

对于我这一点推论,小雅就表示不知道的摇摇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扰乱警方的调查视线,或者拖延查出真相的时间。”

小雅说的也许有可能,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对,有那时间下毒瞎折腾,还不如直接把尸体带走来个毁尸灭迹。

而且尸体下还压着他们千方百计才盗走的手札山海经,如果是有目的杀人,那也该把那东西带走啊。

“这…难道是…?”在脑子里想了半天后,我还真的想出了点朦胧的线索来,我随即就大胆的对小雅说道:“小雅,你说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可能啊?要杀他们的人有两批,一个就是昨晚一刀毙命的人,而另一个就是下毒者。”

见我还在纠结这一点,小雅立马就往我嘴里塞了一筷子菜,并对我不满的讽刺说道:“大侦探就算要破案,那也先得把自己喂饱才行啊,能不能吃完饭再去想这些。”

“遵命。”见小雅都已经不满了,我当然就不敢再造次说话了,在应了一声后便立即拨动着筷子把饭吃完了。

不过套路还是小雅玩得深啊,当我刚一把碗筷放下,小雅就立即故意大声的提醒我道:“喂,我说你费了大半天的劲把你那本动物世界追回来,现在连看都不打算去看一眼吗?”

这是在告诉我,办重事要紧,先别去操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了。

不过这一次小雅确实提醒的对,还是先找出对付阳目神犬的办法吧,于是我立即点头应和道:“哦,我知道了,我人就在楼上书房,需要帮忙的话就喊我一声。”

回到书房后,我便立即从保险箱里拿出了爷爷的手札本,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查看了保险箱四个角的缝隙。

四个角夹着的头发没有掉,而且用来装手札本的信封上蜡烛印也是完好如初的,看来应该没被人打开过。

于是我这才翻开本子,查看着有关阳目神犬的记载。

它们本是最普通的狼狗一种,可是在经过有心人的狠毒培养后,却成了一种极其邪恶的物种。

阳血喂养,狼眼嫁接。

这是最开头所记载的两句话,而且其意思已经写得很直接明了,可小时候的我,却真的只是把它当作一本山海经神话故事来看,不但没有把它当真,反而还觉得十分好玩。

可是现在看来,这是个极其恐怖的东西,阳血喂养,并不是指人血,而是指所有一切未满月的阳性动物血液。

这时候的血液是最纯正,阳气最浓的,但也是怨气最重的,而狼眼自然指的就是狼的眼睛。

不过这当然不是普通的狼眼,也是经过精心挑选后才行的精品,而且得是母性的才行,还必须是刚生完幼崽的母狼。

因为那时候的母狼,是警惕心最强,最凶的,所以也是最适合的。

人心喂狗,所向披靡。

这是后两句话,不过这两句话并不能用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并不是拿人心去喂给狗吃,对于吃肉吃屎的狗而言,不管是人心还是其他任何肉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所谓的喂狗,是拿其主人的心头血去喂养这些变异的狗,使得它们与自己主人之间构建成心灵相通的境界。

这些就是关于阳目神犬的所有记载,后面说的就是关于如何破解阳目神犬的方法。

至冷、至冰、至阴。

这六个关键的字眼,就是对付阳目神犬的对策,听上去很简单,但从其随后所详细的记载来看,这绝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

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要做的事情更是繁琐复杂至极,我扫视了一眼后,眼睛都觉得有点看花了。

还是下去走走,等小雅下了班再一起商量做决定吧。

在来到下面后,发现小雅地方还是挺忙碌的,于是我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帮忙了。

而小雅在看到我下来后,顿时就疑惑的望向于我道:“秦哥?你怎么下来了?事情忙好了?”

我连连朝她微微笑了笑道:“放心,我能摆平的,先专心给人看病吧。”

小雅对我最放心的时候,就是我露出最自信的时候,于是她也立即用微笑回应着我,并还调侃道:“那你也肯定伤了很多脑细胞,千万别乱扎错针。”

“你才是!”在对着小雅反驳了一句后,我也便立即专心忙活去了。

在忙到大概两点左右的时候,只见医馆又来了几个熟悉的老面孔,而且还是十分匆忙的样子,在直径走到输液的地方后,还立即朝我打招呼挥手示意的喊道:“小秦子,小秦子,你快来。”

看着这几个有点老顽童模样的老人家,我也感觉十分的好笑,不过看他们的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说,所以我也还是立即朝他们走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毁尸灭迹

在走到他们的身旁后,我也饶有兴趣的对他们问道:“怎么了?几位老前辈又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分享啊。”

可没想到在等我走到他们的身旁后,这几位老前辈的目光又忽然变得十分的凝重,并且还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小秦子,你知道吗?派出所已经查到那对母子的底细了。”

听到是关于这个事情的,我顿时就来劲了,但从神情上来说,我还是得装出一副十分沉重心酸的几分替那对母子感到高兴的目光对他问道:“查得挺快啊,怎么样?他们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是不是已经赶来认领遗体了?”

可听到我这样的三连问,那几位老人家又是表露出了哀痛之情,以及对我的夸赞:“你真是好孩子,可是很可惜……这对母子是孤儿寡母,他们正是因为无家可归才流离失所到这里来行乞为生。”

这结果,我听后随即就表示不相信的反问于他们道:“无家可归?有这么夸张吗?现在又不是兵荒马乱打仗时期,怎么会连家都没?老家呢?连老家的祖宅都会没有吗?而且看他们母子的打扮并不像是一副落魄逃难的样子啊。”

而对于我的这番疑虑,就连老人家自己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啊,在这个年代里,落魄到这种地步的人家确实是少之又少,像我们这边再穷的村子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不过在说完之后,老人家又忽然加中了神秘兮兮的语气,对我接着道:“可你知道吗小秦子,他们母子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而是远在边境的西藏。”

“轰隆……”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这对我而言瞬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般轰炸在我的天灵盖上。

世间绝不会有如此凑巧之事,现在我百分百的能肯定,他们就是西藏派来监视我和小雅的。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就有另外一个问题了,对他们下毒使他们出现饿死假象的人又是谁?是西藏那边的人见他们暴露目标还是行动失败后,对他们实施了毒杀呢?

想要查出这一点,那关键也得知道下在他们身上的毒药是什么,于是我在揣测一番后,我仍是表示有点不相信的说道:“西藏虽然比不上这边的大城市,但也绝不至于穷落到会饿死人地步,警方有查验出他们真正的死因吗?”

可是对我这一本正经的回答,这几个老人家却都纷纷摇头表示道:“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谁会谋害这对母子啊,你说图他们什么呢?”

在感慨完之后,其中一位老人家还像模像样的做出了一番自以为是的推理:“我看啊,肯定是这样的,西藏那边常年冰天雪地,你们说这对孤苦伶仃的母子怎么忍受的了西藏那边的饥寒之苦呢。

于是在带着小孩居无定所流浪的途中,他们肯定打听到了这边是很富裕的,于是就想着来这里肯定能有个温饱之地。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来到他们这里后,还是没能过上他们想象中的生活,于是最后自己把自己活活逼迫饿死在了这片伤心地。”

听到他们这番话,我觉得很是荒唐,别的不说,光是那母子身上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跟上潮流的时尚衣着,怎么可能会是过着饥寒交迫生活的人呢。

不过也没去反驳,反驳了也没意义,甚至我当众反驳他们,还会让他们失去面子般的跟我扛上。

看来我想知道他们底细的话,我还得给胡局打个电话,不过我也得知道名字才能让胡局帮忙,否则漫漫人口,又何从打听起呢。

于是我立即挑中重点,对几位老人家问道:“老人家,你知道这对可怜的母子叫什么名字吗?”

可是当我在问到这关键问题后,这无所不知的老人,却是毫不知情般的朝我摇了摇头:“这名字我听了一遍之后还真给忘了,不过能记得的是,他们母子的名字都很长,所以我才会对他们是西藏人的印象这么深。”

西藏那边的名字一般都在四五个字以上,第一次打交道的话,确实不太好记,这也不能怪他们,别说是他们老人家了,就连我们年轻小伙子也都一次性记不住太多。

看来想要查他们的话,还是要花挺多心思的,而且这件事还必须得水落石出,否则接下来还会有永无止尽的第二批第三批的人来监视我们。

在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后,我便对他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道:“那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村里和当地派出所,决定如何安排他们?”

说到这里,老人家的脸上露出了比较自豪的神情道:“公墓地,今天中午的时候,村里的几位领导干部已经跟我们村里的众人商讨过了,一致决定让他们的骨灰安葬在我们村子的公墓山头上,也算是我们村子给他们最后的一个归宿了。”

可当我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我一下就露出了惊愕的惊呼:“什么?安葬?这么快?尸体不解剖了吗?”

听到我还在纠结这一点,老人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快意泯恩仇的笑容道:“没人在意这一点了,对于他们而言,能有个入土为安的洞穴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你说呢?”

说个屁!人绝不能烧,烧了的话线索就彻底断了,于是我一下子就不安的急了起来,连忙对他们追问道:“他们的遗体呢?现在在哪?”

听我问得这么急切,老人家还以为我是在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入土,于是他一边抬手看了一眼腕中的手表时间,一边对我道:“现在差不多三点了,应该已经火化完毕了,估计马上就要送上山安葬了。”

草!真特么是一群酒囊饭袋。我心里大大的骂了一句粗话,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气呼呼的神情。

“秦哥,快来帮我一下。”感觉到我流露出来的异样后,小雅怕我会情绪爆发,便立即把我叫了过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准备动手

在好不容易等医馆里的人走完后,小雅才走到我身边对我安抚般的说道:“刚刚干嘛露出那么吓人的脸色,也不怕吓坏这些老人,再说犯得着为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生这么大气吗?”

我当然不可置否的对小雅气急败坏道:“线索,线索啊,这母子摆明就是西藏那边派来的眼线,他们竟然放弃追查下去,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见我这副快要被气炸的模样,小雅也是显得十分的无奈,然后劝了我一句道:“你也讲点道理好不,连你都只是猜测,更何况他们了,谁知道这母子是眼线?”

可小雅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我就更加恼火了,并立马对她反驳并怒道:“那眼睛总有点啊,你看那对母子穿得多潮流时髦,像是流浪汉吗?像是会没钱买吃的,而活活饿死的人吗?”

听我说到这一点后,小雅也终于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因为我说的这一点就是不争的事实,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尸骨都已化成灰了,就算现在凶手去自首,估计也难以翻案了。

人生就是有太多的无奈,最后我也只好无力回天般的妥协了,但眼前的事还是要刻不容缓,着手去做,于是我情绪不是很高昂的对小雅提醒了句:“多留意最近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吧,我去买点对付红眼狗的东西。”

我一边说着,就一边朝屋外走了过去,小雅见状顿时叫喊住了我,并说道:“秦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面对小雅的这番殷勤,我却罕见般的拒绝了她:“让我静静,捋捋头绪,你也累了一天了,收拾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记得早点回来。”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烦躁,于是也没坚持跟我过来,在叮嘱我一句后,她就目送着我离开了。

今天已经十四了,只剩两天时间了,我也得抓紧点了,我先去了趟中药店,虽然我们开的也是医馆,但大多都是以西药为主,所以买这些药材还是得来外面。

“老板,在吗?来抓点药。”

“来了。”听到有生意上门,老板也是很热情的朝外跑了出来,不过在看到是我这样的小男孩后,他洋溢的笑脸又忽然一下子凝固了几分,或许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应该不太需要买中药的,就算是要肯定也不会买太多。

不过出于礼貌,老板还是很客气的对我微笑的问道:“小弟弟,你要买什么呀?”他的这番模样,也算是人之常情,不过为了让他清楚的记住我所说的话,我还是先友好的提醒了他一句:“老板,我要抓很多药材,麻烦你记一记。”

我的这句话,顿时就像是一把星星之火,点燃了那颗死灰复燃的心,他立即就打起了精神,一边拿起旁边的笔纸,一边对我笑着点头道:“小兄弟你说,我在记。”

见他准备好后,我润了润嗓子,然后像相声里面报菜名似的,对着老板报出了一大串的药材名字:“薄荷、牛蒡子、桑叶、菊花、蔓荆子、升麻、黄连黄芩黄柏、苦参、生地、牡丹皮、赤芍、金银花、连翘。”

药材很多,所以为了方便老板记录,我报的比较缓慢和匀速,当我在报完后,末尾我又补充了一句:“这些药材各爪五钱。”

而老板则是惊叹的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并敬佩般的对我刮目相看道:“小兄弟真是看不出啊,卧虎藏龙高手啊,让我这老头子一下子报出这么多药材来,恐怕我还背不出呢。”说完他就把那张写得满满的药材纸交给了一旁的伙计:“快去抓药吧。”

然后又转而微笑的望向于我道:“小兄弟,你应该也是学医之人吧?学得也是中医?”看到他此刻谦谦有礼的模样,我知道他这是一种遇到知音一般的感觉,而我也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中医只是我的副业,我真正的原职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幽灵使者天葬师。

于是我就自报了现在的家门道:“我是隔壁一公里旁边那家医馆的助手,主学还是西医,对于中医是颇感兴趣的略有了解。”

听到我这话后,这位老板顿时就恍然大悟的对我点头道:“原来你就是雅秦医馆的啊,难怪难怪,虽然我没去过那里,但听街坊邻居们说,两位小朋友的医术很是精湛了得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所以我就是讨厌人与人之间的人情世故,就连说起话来都这么累,尤其是被他这么一戴高帽,我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难为情的红着脸,挠着头的对他说道:“哪里啊,你们说得太夸张了,我们只是尽自己所能而已。”

“老板,药材抓好了。”就在我极度尴尬之时,这位抓药的大哥总算是适时的缓解了尴尬,我紧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并在急匆匆的把钱交给他后,就立马转身离去了,不过我话还是说得十分客气:“老板,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来登门讨教。”

而一旁的那个伙计在点数了我递过去的钱后,又是一声惊叹道:“一千零三十五,这小兄弟好像很了解药材的价格啊,钱算得没差个几块。”

老板望着我离去的身影,脸色忽然严肃的阴了下来:“不了解又怎么可能在一时间报得出这么多药材的名字。”这时,那个抓药材的伙计也忽然疑惑的对老板问道:“老板,他刚刚抓的那些都是寒性药材,而且又是这么多种类和剂量,恐怕不是给人去吃的吧,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对于他的这个提问,那老板并没有回答他,反而还面无表情,冷声的对他诉斥道:“我们只是卖药材的,图的是和气生财,只要不是用来做违法违纪的事情,那就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要去过问,这是规矩知道吗?”

“是,知道了,老板。”

第四百五十七章 再往棺屋

拎着手中的这些中药,我心里也算松一口气了,虽然这只是对付那些红眼狗的其中一个环节所需品。

但相比其他东西而言,这药材就是最难搞定的,我还以为需要跑好几家中药铺才能凑齐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冰块了,于是我又跑了一趟卖水产的冰块,这东西我带当然是带不走的,所以只能约定让他在两天后的夜里送一车过来。

剩下的一些都是在百货商城里所能买到的,旗幡、气球、铃铛以及等等各种零碎的小物件。

不过这些东西都够买的比较顺利,而时间上也拿捏的刚刚好,当夜色开始席卷压迫而来的时候,我也骑着电瓶车往医馆回去了。

在骑往到医馆门口时,我就看到小雅站在店门口焦急眺望的身影了,而她也很快就发现了我,可在看到小小的电瓶车上堆满了各种物件时,小雅不禁感慨的对我一声惊呼:“哇…秦哥你这是去干嘛了啊?大购物吗?”

看小雅这副悠闲的模样,早知道刚刚就等她一会儿了,让她开车去装货了,也用不着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疲惫至极的我,也没理会她,而是先把自己手中的那袋中药材料递给了小雅:“这东西很重要,把这它放到保险箱里面去。”

虽然这一次购买的顺利,可我还是得谨慎一点,毕竟一次性会买这么多寒性药材的人不多,虽然我是不会去做坏事,但要是我这几天再去买重复购买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小雅在接过药材后,见我车上还是有很多东西,于是还想帮我多拿一点,但我却制止了她并说道:“不用管我,你先把药材去放好,千万不要让它们相互搞混了,每种药材都要分开,我有用的。”

见我这么坚持,小雅也没勉强,便立即转身往屋里跑了,分类放药材确实麻烦,而且还是要装在空间极度有限的保险箱里面。

所以直到我把电瓶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屋里后,小雅还仍在书房忙活着。

于是我也赶紧走到楼上去给小雅帮忙了,看到我进屋后,小雅也迫不及待的对我说道:“秦哥,保险箱不够大啊,剩下的这些有点放不下了。”

见小雅对着因放下不而摆在地上的药材发愁后,我便立即上前一步,一边看了看这些药材,一边说道:“那就不装了,这些我晚上就去把它用了,剩下的那些一定要锁好。”

“咔嚓…”见我把这袋东西看得这么重,小雅立即就把保险箱的门给锁上了,但她也随即朝我这里追了出来,并说道:“秦哥,你今天晚上还要出门吗?明天白天去不行吗?”

我知道她是怕我现在去有危险,但我则是用好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阳目神犬白天是不会出现的,我去了有什么用。”

听我这么说,小雅知道拦肯定是拦不住我的,于是便转而话锋一转对我说道:“那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见她这般模样,我也只好再去宽慰着她道:“你就乖乖在家等我,我今天晚上不进去,就只是在围院外边巡视部署一下,一个人快去快回,两个人过去目标反而过于明显。”

可我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信心十足,但小雅却仍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仍用倔强的神情目光看着我,并对我说道:“你这说词就不能换一个吗,一万年不变的,真当我是白痴啊,每次相信你,每次都是带给我不同的惊喜,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跟你一起去。”

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真理拧不过女人的刁蛮,反正今天过去也没打算要干什么。

于是最后我只好妥协又不耐烦的对她说了句:“那走吧,走吧,你快去把门窗锁好。”

而小雅虽然见我答应了,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指着我道:“答应的这么爽快,一定有诈,是不是想趁我进去锁门窗的时候,悄悄溜走。”

女人恐怖起来,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再世,这居然都被她给猜对了,我立马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于她的狡辩道:“不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带你去就带泥一起去,快去把门窗关了,要是一会儿让贼闯了空门就麻烦了。”

可小雅仿佛真的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见我这样说后,她仍是坚决不相信我,于是一把将我手中的中药袋给夺了过去,并对我说道:“东西给我保管,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关好门窗,不许乱跑。”

“哒!!”看小雅得意的拎着中药袋子朝屋里跑去的模样,我气呼呼的原地蹬了一脚,同时也恶狠狠的对她催促了一声:“拜托你快点,天已经黑了,别耽误我时辰行不。”

其实有个狗屁时辰,后天才是真正动手的时机,这无非就是我对她的一句埋怨而已。

可小雅连给我稍稍发泄一下吐槽的机会都不给我,在听到后,直接从房中传来了她反呛于我的声音:“催个头,你今天连进去都不进去,有什么时辰,你先去把车子发动了。”

路并不远,本来也是想骑电瓶车过去算了,但现在小雅都一起去了,那我也用不着受这个吹冷风的苦了。

于是从客厅的桌子上拿过钥匙后,我便发动车子等待小雅来了,而小雅也很快的从屋中跑了出来。

在一股脑钻进驾驶室的同时,还一边故作客气的朝我笑着问了一句:“秦哥,能出发了吗?”

还跟我装,我肺都快要被气炸了,我气愤的从反光镜中瞪了她一眼:“方向盘在你手里,还问我干嘛,你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有气,所以在看到我对她气愤的态度模样后,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好,那秦哥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轰……”村道里的路,并没有太多的汽车,所以小雅也开习惯了快车,随着一脚油门的轰鸣,车子就再度驶向了那栋棺口之家。

第四百五十八章 又有人了?

可现在是晚上,看小雅开这么快,我还是有点心慌的对她提醒道:“你开慢点,这里的路又黑又窄,小心点村民。”

听到我劝阻,小雅虽然放慢了车速,但她也不服气的对我说了句:“不是你说要赶时辰吗?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吗。”

小家伙,居然还学会反呛我了,而我为了面子,也当然没有承认这一点,所以我换一种教育语气的说词道:“我们是出门办事,你这样风风火火的,要是半路把人碰了个好歹,那不是既耽误事又要得罪人吗。”

就在我对小雅说完话时,我的情绪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全然不顾的对着小雅嘶吼了一声:“小雅,快停车!”

“啾…”小雅还以为真的是她撞到了什么东西,在猛踩住刹车的同时,也立即满脸惊慌的转过头来对我问道:“秦哥出什么事了?我真撞到什么东西了?”

小雅没撞到东西,我也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吓唬人,所以在等她停下车后,我立马指着前方对她说明情况道:“你看那栋屋子,今天竟然亮着灯。”

而小雅听到不是自己闯祸后,她先是庆幸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顺着我所说的情况朝远处那栋棺口之屋望了过去。

在看到二楼的几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后,小雅也一下慌了神,转过头来的对我问道:“秦哥,今天怎么会有人?”

其实我们两个奇怪的并不是这屋子怎么会有人,而是因为自从张哥死后,除了第二天见过一面军哥夫妻俩外,后来这一户人家就像失踪了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村里人都说是他们带着张哥的骨灰回老家安葬了,所以他们人也不会来了,至于这房子,他们本就是租的,所以他们忽然间的不告而别,并没有引起村里多大的注意。

可现在突然间会变得如此灯火通明,又会是谁回来了?是军哥夫妻俩在把张哥安葬好后又回来了?

还是说,是村里人通知房东他的房子没人住后,这两天房东亲自赶过来了?

而小雅在见到这一现象后,她立即对我问了声道:“秦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还继不继续进去?”

去当然得去,岂能就这么被吓到了,不过现在事态有变,还是得低调行事,我一边开着车门走下去,一边对小雅轻声道:“你把车停到尽量不显眼的地方,我们走过去。”

小雅明白我的用意,所以她也还是以关掉车灯的尽量小心翼翼的把车停靠到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路边处。

然后才一脸凝重的跟着我前往那棺口之屋的方向缓缓走去。

而我虽然在走路,但的我两个眼珠子却是全程盯着二楼的房间,并且在凝视了一会儿后,我很是疑惑的对小雅反问了一句:“小雅,你有没有发现那几间亮着灯光的屋子里,全程都没有一个人影自爱走动。”

可小雅的注意力从刚刚开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所说的情况,听到我的提问后,小雅满怀歉意的对我说道:“抱歉啊秦哥,我刚刚一直只注意他们家的院大门,并没有留意你所说的二楼卧室,我现在看看。”

听她现在才准备开始看,我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带她紧贴到了院墙的桅杆处,并提醒于她:“拜托,我们都已经到了他们家边缘了,你还做抬头鱼,小心被人打地鼠怪打啊。”

被我拉过来后,小雅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走到了这屋子的围墙边缘,而我则也是立即对她问道:“怎么样?你刚刚既然看了半天院大门,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听我像是查岗一样的在验收她的结果后,她也不知该怎么说的对我说道:“我是想从院大门的方向那里看看有没有阳目神犬的动静。”

“那有吗?”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要是有的话,早就恨不得把我三魂七魄都叫过去看她的发现了。

所以在看到她摇头的模样后,我也立即拿出了那袋我带来的中医药材,我拿了几片薄荷叶子交给了小雅,并对她说道:“这里是四片薄荷,你过去,把它们洒在那院大门口。”

听到我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事交付给她,她虽然手是接过了薄荷叶,但她嘴上也是幽怨的对我质问道:“你是不是存心刁难我,想让我以后没胆子再缠着让你带着我一起来?”

虽然被她猜对了,但我可不能承认,否则还没等我把红眼狗收拾了,我就先一命呜呼在这里了。

“嘘…”于是我赶紧假装提醒她不要出声,并对她细声道:“天地良心,我肯答应让你跟过来,就是有让你站在这里看我表演发挥的打算。

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我的行动很受限阻,否则一旦有人发动突然袭击,那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可小雅完全不理会我这套连鬼都骗不了的说词,但她还是一把接过了我手中的薄荷,并对我不服道:“说那么多干什么,去就去,今天也正好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只会看病打吊针的医生,休想用这种低级的试探就把我吓跑。”

说完,小雅竟还反过来对我继续挑衅道:“既然去了就干脆一次性都解决了,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啊,全都给我吧。”

这丫头的倔劲,真是够让人头痛的,我这拎了一大袋的,当然是要全部都洒落完的,可我也不能真全让小雅去啊。

所以我连连摆手道:“院大门就只丢这几片薄荷叶,你丢完快回来,不过记住,千万不要丢进院子里,只要丢在大门旁边就行了。”

“沙…沙…”看着小雅悄然过去后,虽只有短短的几米路,可我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尤其是对于二楼亮着灯光的几间房子,我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深怕真的会有人从那里飞跃而出,最小雅发动偷袭。

可事情却顺利的有点离奇,小雅在把薄荷放下后,还特意停留了几秒钟,用眼神和目光朝我确认了一下她放的位置对不对。

第四百五十九章 空无一物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一次我竟然没探查到院子里有红眼狗的动静,暴风前的宁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如果这房子的里灯没亮着,那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我见小雅还楞在那里,就立即轻促了他一声:“小雅,快撤回来。”

谁知在听到我的劝阻声后,小雅竟然还蹲在原地楞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见她无动于衷,我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再次对她轻喝了一声:“你在干嘛,快回来啊。”

“沙…沙…”在听到我的再次轻喝声后,小雅也没再犹豫的,立即撤返到了我的身旁。

可还没等我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小雅就率先急匆匆的对我说道:“秦哥,院子门口有血迹跟刀痕。”

听到这话后,我立马紧张的对她问道:“血迹和刀痕?是白刀的痕迹吗?”

可小雅却对我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地上好像还有很多狗毛。”

狗毛?这下我就更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同事我也按耐不住的对小雅分析推测道:“难不成那些血迹是红眼狗的?”

谁知在听到我的这话后,小雅却是倒过来对我说道:“我没看仔细,刚就是想再多看一会儿,你就在那催催催的。”

我连忙尴尬的笑了笑,并拉起小雅的手对她道:“好拉,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虽决定走过去,但我还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还是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光的房间。

楼上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这一次,我心里除了降低了几分警惕外,还多了几分猜想。

对这里下手的人,莫非跟祠堂里杀死那对母子的人是同一人,那他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收拾掉院子里的红眼狗的?

或许我不奇怪他能有偷袭,但我很震惊他是如何冲破红眼狗的防御系统,冲进屋子里去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不是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林大哥,可是这里的狗毛虽多,但刀痕却很浅,所以还很难从刀痕上看出这究竟是不是白刀所至。

看来要知道这个答案,也只有走进院子里去查看了,但由于我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在这情况不明下,我行动的还是十分小心。

当我在朝里面探脑望去时,发现这漆黑的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这恰恰提起了我的警戒。

因为实在静得太出奇了,所以我得进去查探查探,但我不能让小雅跟进去冒险,于是我立即扭头对小雅提醒道:“小雅,我先进去查探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我说得很冰冷,很严肃,语气也是丝毫不容商量般坚定,而小雅这一次也没有跟我倔强,乖巧的跟我点了点头:“小心一点,有情况别乱冲动。”

“嗯。”而我在沉重的对小雅点头答应了一声后,正式准备进入了这片院子内。

但由于院子是毫无任何光源的,再加上月光也还没照射到这,所以我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

不过我也没有胡乱走动,而是看着地上留下来的血渍,一步一步的往里面循循渐进的走着。

黑暗是隐藏在人心深处的最原始天敌,尤其是在经历了几次绝境之险后,心里更是蒙上了一层最原始的恐惧。

“砰…砰…”我也一样不例外,所以我也是紧张、也是害怕的,在这寂静的硕大院子中,我竟然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声。

而且还在随着我越来越往里面走时,我注意到这里的血迹竟然也在开始逐渐变多,而且残留在地上的刀痕也愈发的明显。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可如果是的话,那狗呢?狗去哪里了?这里虽然看上去战况激烈,但别说是一条狗的尸体了,就连一条残肢断臂都没有。

那尸体会去哪了?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连一条狗的尸体都没有看到,我心里反而不踏实了,总不可能是林大哥在把它们全部解决后,还连尸体都一同转移了吧。

所以从刚一开始进来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在提防这红眼狗会不会突然朝我袭击,尤其是这二楼亮着的灯光。

我总担心,这群红眼狗在遭到林大哥剿灭时,是不是已经通知了它们的主人到来,此刻正在二楼埋伏着我。

而这种害怕的感觉,在随着我对这院子彻底搜查了一圈后,略显放松了不少,至少不管怎么样,这院子里是没有危险的。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栋棺口之屋了,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调查调查吧,而现在我也敢放心的打开手电了。

在再次确认性的照射了一圈后,我也对着院子外的小雅喊了一声:“快进来吧,院子里很安全。”

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小雅,等的就是我这一声叫喊,她的身影也一下子飞奔到了我身旁,并跟我一样打开手电对这硕大的院子照射了一圈。

而小雅也同样跟我一样感到很是意外的对我说道:“秦哥,这里怎么光看到血迹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狗尸体啊?”

连小雅都这么问了,我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于是我便大胆的把手电照向了二楼的房间对小雅分析道:“狗的尸体不可能凭空不见,外面也没有拖动的痕迹,红眼狗很有可能是在遭受到偷袭后,及时通知了它的主人,现在恐怕正在房间里被主人救治。”

听到我这分析后,小雅立即兴奋的对我催促了一声:“那我们还等什么,趁它病,要它命,现在就冲进去啊。”

真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就好了,我用手电照着院子情况对小雅道:“本该是危险重重的院子,现在却没有丝毫戒备,绝对是欲擒故纵的空城计,这栋棺屋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万万不能乱闯。”

小雅知道我从来不会长他人志气,所以她也很严谨的对我问着:“有什么办法闯进去吗?要不要放把火试一试?”

第四百六十章 与狗对敌

平时斯斯文文的小雅,现在动不动就是这么野蛮的暴力,估计是在西藏习惯了,可还是那句话现在没人给我们擦屁股啊。

于是我也很沮丧的对小雅说道:“不行,这里是村子,别说是烧屋子了,哪怕出现点火苗,估计这里的人就算不报火警,也会走过来围观这里。”

听我这么说后,小雅也是立即对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守株待兔?还是我们潜伏进去?”

不过我也对小雅否决并提醒道:“那倒不用,你在这里守着院子,防止对方把我们包饺子,我进去看一下。”

可小雅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受我的忽悠了:“不行,刚刚在门口我已经等得够心神不宁了,现在不可能再让你单独行动,要么撤退回去,要么一起进去。”

说实话呢,原本今天过来就只是打算在院子外面查探查探,可现在红眼狗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继续停留在外面的话,似乎也没任何意义。

等一下……

我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对今晚所遇到的情况,在脑海里进行了分析。

院外沦陷、有血无痕、屋内亮灯,莫非当院子里在遭到袭击的时候,红眼狗也是及时的通知了其主人,所以现在的局势很有可能是对方选择了退守围攻。

所以这屋子里现在肯定有埋伏,而且二楼的亮灯也只是虚晃一招的障眼法,真正的陷阱就在一楼。

“呼…”在推测到这一点后,我立即拉着小雅的手,身心不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秦哥?怎么了?”从我突如其来的神情目光中,小雅也感到了不安,而我在退到能看到二楼的窗户后时,又在一边停下脚步的同时,一边再次对小雅道:“注意二楼的情况,我去会会他。”

“秦哥…”见我提着黑刀冲向过去,小雅知道我肯定又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全然不顾我对她的吩咐,想要跟过来。

而我立即阻止了她,并说了句让她放心的话:“放心,我不进去,我就站在门口试试水深。”

小雅或许不相信我的话,但在看到我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停住了脚步,于是在稍稍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遵从了我刚刚的话,回退到那里,继续盯着二楼的情况。

“砰!”在飞冲到屋前后,我拿起黑刀对着房门就是奋力一劈。

刀鞘虽不锋利,但也却是坚硬无比,即便是铁制的门锁也还是一刀被我轻松劈开。

“呼…”而我深怕真有陷阱埋伏,所以还是立即飞身一旋,避开了正对门的方向。

“唰…”而且也在同一时间,我将手中的中药药材全都往门缝里面扔了进去。

“轰…”结果也几乎是发生在同一幕,只见当我把手中的药材扔向里面之时,里面竟瞬间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火光。

“小雅!快跑!”火光是药材燃烧后所形成的,真让我给猜对了,一楼就是真正的危险,而早有准备的我,也立即就是拔腿而跑。

“啪!”

“汪…”可也就是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从二楼传了出来,一同随之掉落而来的,除了玻璃碎渣外还有一声狗叫。

“咻…”狗叫虽然就一声,但说明还有狗的出现,我见小雅亮出了银针,于是我也默契的掏出手电照射了半空中,助小雅能在第一时间飞出最精准的一击。

“嗷…”然而在真正的绝对实力前,任凭我们的攻击再配合的天衣无缝,也都成了对方耍帅的资本。

只见小雅精确飞出的钢针,竟然直接被这只漆黑的长毛红眼狗给凌空咬断在了半空中。

针灸的钢针虽然比家用的缝衣针要粗,可再怎么说也是以毫米为计算单位的东西,居然被一条狗毫无尊严的给接住了,而且还是当场咬断的那种。

我知道自己算是捅下篓子了,说不定明天在这村子的某个山头或者角落里就会躺着两具年轻的一男一女尸体。

“快跑!!”但好死不如赖活,我也更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所以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似的,拉起小雅就跑。

“走!”而且在拉住小雅那双纤纤玉手后,我还果断的做出了一件,从我跟小雅相识到现在都不敢做的举动,只见我拉着小雅转了一圈后,竟像是抛铁饼似的,把小雅朝院子外面扔了出去。

“啊…”措手不及的小雅,在半空中当场就被我给吓了个惊魂未定,不过好在从小在草原里长大的她,对于这种高难度动作也算拿手。

所以总算有惊无险的在院子外落地了,落地后的小雅也没有生气的责骂我的这一举动,因为她知道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想在站稳之后继续跑回过来相助于我,可我费力的把她丢出去,就是不想她再进来,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对她冷喝道:“不许进来!”

“呃…”不许进来的代价,就是我自己成为了这只红眼狗的盘中餐,它那双隐藏在黑毛底下的血红双眼,此刻变得更是充满了杀机,再配上它那龇牙咧嘴和流着唾液的狗貌,真的是恶心和恐怖至极。

话说它不会是把我当成了刚刚袭击的人吧?这可真是让人头痛了,如果它是人的话,或许我尚且还能有解释的辩解机会,可这畜生又怎么会给我机会解释呢。

“砰!”在仅仅对视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后,它果然张着血盆大口就朝我扑过来了,我也直接扬起黑刀就是迎向于它。

不过这一记我并不是劈砍它,因为我知道这种狗几乎是没有疼痛神经的,而且又是极其的皮糙肉厚,击打并不能造成它们什么伤害。

所以我瞄准的是它那张合而开的上下嘴鄂间的咽喉口,你这么想咬,我就让你咬个够。

可这也是个风险极高的防守,我只有一个机会,如果没有成功,我的代价起码是挂彩起步。

第四百六十一章 飞来横祸

“呕…嗷…嗷…”不过高风险也有高利润的回报,当它的血盆大口在与我的衣袖遗憾般的擦耳肩而过后,我连鞘的黑刀直接捅进了它的咽喉。

可没想到这狗东西还挺倔强,只见在被我黑刀捅进它的直肠后,它虽然干呕着,但居然还挣扎的想要挣脱而出,继续朝我撕咬过来。

“喝!”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又岂会让它这么轻易破解,我费劲全力的紧握着黑刀的刀柄,然后整个人也立即飞挺而起,把全身的重量和力道全都通过黑刀施加在这红眼狗身上。

这下子,我反倒它继续跟我倔下去了,因为如果它再不退后挣脱,那它反而就要被我原地击杀了。

“咳…咳……”可这狡猾的狗子,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只见它在见情势不妙后也立即识相的趴在地上,把黑刀从它口中挣脱而出。

看着刀鞘上所沾染的唾液和艳红血迹,我知道它肯定被刺破了好几根直肠,搞不好内脏都遭到了破裂,而我则趁着它痛苦的趴在地上喘气间隙,则快速的逃到了院子外。

在跑到院子外的时候,我也放下了心,至少它是不会追出来的,于是我在准备带着小雅离去时,还有点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条狗。

“呼…”

“呼…”它虚弱的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丝毫没了刚刚威风凛凛的凶狠,而当我在看到它那双血红的狗眼褪去光芒时,我知道它算是完蛋了,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

“快走!!”但见自己敌人败亡后,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相反我以更为害怕的神情,拉着小雅快步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跑去,否则一旦等它主人追出来报复,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轰……”幸好车子没有遭人蹲伏,否则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而在驾车离去后,小雅也好奇的对我问道:“你好像看穿那只狗不会越出院子,这是为什么?”

我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大战后留在脸上的血渍和汗液,一边对小雅说道:“一狗护一家,培育出这种狗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领地得到绝对性的安全,再加上药物的控制,所以只要哪怕是你迈出半公分,它也绝不会追出来。”

虽然这个答案对我们很有利,但小雅还是很好奇的对我问道:“那究竟是为什么?死脑筋吗?”

见小雅仍在追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道:“书上就是这样记载的,具体是为什么,我也还真的说不上来,或许是为了平衡吧,否则一旦如果让这种跑到马路上,那还不大乱了。”

不过话说起来,没准马路上那些咬人的狂犬病疯狗,就是这种狗也说不定。

而小雅见我也说不上来后,她也就没再追问,继续专心开着车了。

“砰!!”可就在我们即将看到自己的医馆时,只见我们的车子一下子就像是离了弦的利箭一样,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后,整辆车就直接被撞击到了马路牙子的边上。

在等我反过来时,车子的腰身已经遭到了强烈的撞击,如果不是我一直有系安全带的话,这种程度的撞击,我可能就要废了。

“小雅!你没事吧。”我知道自己这是遭遇车祸了,可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了,先确定小雅的情况要紧。

而小雅也一样是系了安全带,所以在稍稍晃了几下脑袋后,就恢复了清醒,可当我在解开安全带后,想要推门出去时,门却因为挤压变形而打不开了。

所幸小雅那边并没有遭到损坏,于是我一边为小雅解开安全带,一边对她快速的叫喊道:“我这里打不开了,快从你那边离开。”

“怎么样?你没事吧?”从刚开始,小雅一直闷声不吭,脸色痛苦的捂着手臂,在等到出来后,我便急忙询问着她,并检查着她的手臂。

“疼!”可当我在刚一碰到她的手臂时,她整个人一下子就疼得像是要跳起来一样对我尖叫了一声。

“妈的,你怎么开车的!!”我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想要替小雅讨个说法。

“轰…轰…”然而,当我在走向那车子时,他不但没有下车道歉的打算,反而在看到我走向他时,他居然还原地猛踩了几下油门。

见此情形后,我心猛的就凉了半截,原来这不是一场车祸,而是一场等待已久的蓄意谋杀。

“秦哥,快跑!”一旁的小雅看出了异状,可她居然还提醒我快逃,真的是傻到了极点,因为她站的那个角度,是那辆车子的盲点,所以他刚刚才没有继续补刀猛撞,否则也许我们连下车的机会都么有,可现在倒好,小雅居然自己暴露目标了。

因为她痛苦捂着手臂的模样,一看就看得,撞她要比撞我容易多了,于是这下我不但不能自己落逃,我还得去救她。

“草泥马,去死吧你。”而我唯一能借助的优势,就是这天黑的优势,而我为了更进一步的阻碍他的视线,我也果断的把自己手机砸向了他的挡风玻璃。

“啪!”听到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我也算是为苹果正名了,谁说它不能砸核桃,关键还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

“轰……”但这毕竟只是阻碍式的攻击,当他在适应了雪花一样的屏幕后,他仍旧继续轰动着油门,打算继续朝小雅而去。

“快看,那里是怎么了?好像出车祸了,快出去看看。”可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就是这里的地形,这里可是房屋密集的村子,再加上现在虽然天黑了,但也还不是深更半夜,所以这场车祸的动静,还是成功的吸引了他们。

看热闹的永远不会嫌时辰晚,就怕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只见邻里几屋的人,很快就应声往这里跑过来了。

“轰…轰…”而这个企图妄想撞死我们的人,在见到无敌般存在的大妈到来后,也果断的放弃了我们的性命,一脚油门朝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赵哥登门

看着这辆车扬长而去,我头一次萌生了这三个月以来的悔意,后悔把手枪交给胡局,要是现在握在手的话,哪怕真的要以入狱为代价,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射成马蜂窝。

可现在我也只能跟这些围观的老百姓一样,在一片谩骂中看着他嚣张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且我的当务之急是检查小雅的伤势,一旁前来围观的老百姓们在看到受伤的是我们后,在除了帮助我们外还帮我们报了警。

这种新奇的事,就像天外的陨石一样,打破了这村子的寂静,而我更是注定今夜无眠。

虽然小雅的胳膊只是一点轻微的扭伤,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和复位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住院观察。

但后续的询问、做笔录、看监控,让我和小雅在派出所和交警队之间不停的来回跑动着,在忙碌过后都已快凌晨了。

在得到警察会全力追查的答复后,我和小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医馆里,虽然很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但实在困乏至极的我们,真的不愿意再去想和做任何事,在回到医馆后,直接倒头大睡了。

为防止第二天有人打扰我们休息,所以特意还在卷帘门外贴了张下午才开门营业的通知。

虽然是三个月头一次,但至于原因的话,我想等天一亮都能马上传遍整个村子了。

……

……

“咚!咚!”可正当我们好不容易才开始进入梦乡熟睡时,还是被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这是不识字呢?还是我打印的字不够大呢?而且还敲得这么大声,我真的是有点气得想骂人了。

可我不但没有朝楼下支吾半句,甚至还飞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朝楼下跑去,不是我急着想要跑过去给他开门,而是我怕这混蛋在敲下去会吵醒小雅。

她凌晨回来后,是在遭受了手臂好几个小时的疼痛后才入睡的,要是现在有人把她给吵醒了,我真会气的要揍人。

可当我在气鼓鼓的打开店门时,朦胧中的我差点被吓了一跳,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蒙着面纱的人。

“你是谁!!”我以为是昨晚那人见撞车不成,现在又要来暗杀我们了,于是我在脱口而出的同时,也一下子警觉的想要回身去拿黑刀。

“秦兄弟,不要慌,是我。”不过他却猛的一下拽住了我的手臂,并在走进来的同时,把面纱给拽了下来。

而我也一下闷声不吭的愣住了,甚至还用十分客气的语气对屋外的人喃喃道:“赵…赵哥……”

来者竟然会是久违的赵哥,还记得在三个月前彼此分离的时候,赵哥说过,为了不要太过于的张扬,所以我们彼此间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而今天会突然到访,我知道肯定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情而来,于是我立即二话不说的就先把他请到了店里。

他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说,而我为了让自己以最佳的状态跟他交谈,所以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饮水机地方走了过去:“赵哥你先随便坐,我一夜没睡,先泡杯咖啡,你呢,喝点什么?”

而赵哥在看到我泡咖啡后也很随和的对我说了声:“我也一夜没睡,也给我泡杯咖啡吧。”

听到他也一夜没睡,我一下变得很是激动和一丝愧疚般的对赵哥问道:“你也一夜没睡?是因为我们的事吗?”

赵哥没有回答我,而是自己直径走到了我旁接过了我率先泡好的一杯咖啡,在一边抿着喝几口的同时,一边环顾着医馆内的情况,然后用带着笑意的语气对我道:“医馆经营的不错啊,我原本还担心你们这两个赤脚医生会被人状告行医执照是假的,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小朋友的医术竟然如此厉害。”

在客套完后,赵哥才逐渐凝固笑容般的对我严肃道:“小庄怎么样?伤势还好吗?”

我立马摇头表示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挫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现在正在楼上休息。”

从赵哥波澜不惊的面色中来看,他肯定已经从警方那里询问过了大概情况,现在跟我确认一下是为了更加放心一点吧。

而我则是立马心急如焚的对他反追问着:“赵哥,昨晚的车怎么样?有没有查到是谁的?”

赵哥表露出了憎恨和失望的神情:“已经查过了,是辆假牌照的套牌车。”

又是这句糊三岁小孩的话,特么的拍违章的时候怎么能把脸上的痣都拍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我心里一下子就蹿起了无名火,毫无顾忌的对他厉声反驳质问道:“那意思是没得查了吗?小雅就这么白白被撞了?”

见我这么激动暴跳如雷,赵哥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于是立马朝我伸手示意说话小声点别吵到楼上,同时也对我说道:“老胡说你是个一点就着的急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说完赵哥又饮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对我说道:“昨晚对于这个案件的定性,只是暂时性以交通肇事逃逸处理,所以他们能调动的人员和查找的范围都十分有限。”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确实又本能性的泛起了一种排斥的不满,不过赵哥会这么说,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说。

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的平呼了一口气,继续聆听着赵哥的话:“我已经连夜跟他们的领导交涉打招呼了,让他们以杀人未遂的性质立案,所以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句听似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知道是赵哥花了我所不能估量的关系和心思后所才换来的结果。

因为一旦以命案来受理的话,破案是迟早的事,我用很是感激的目光望了一眼赵哥并说道:“谢谢你了。”

而赵哥似乎专门就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只见他在说完后,就准备起身走了,并在一边往屋外走去的同时,还对我交代道:“这几天你们自己小心点,如果一但有任何异常情况,你就打这个电话,会有人第一时间前来支援你的。”

第四百六十三章 监听下的交谈

看到他在带上面纱后离开这里时,我心想给我名片干嘛啊,给我一把枪才是最直接的。

可这事情想想就算了,在这地方,他不敢给,我也更不敢拿,而且我也不能依赖枪械一辈子,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应付吧。

“呼……”从我刚刚准备泡咖啡时,我就已经不打算睡了,于是我又猛的一口气把手中的咖啡给全部喝下肚了,而我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朦胧的睡意也随即退却了几分。

“喝…呀……”在以最大弧度的方式伸了个懒腰后,我也立即自言自语般的对自己说道:“开始干活吧,先把那棺屋的事给弄平。”

既然赵哥都说了,那我也不去过问查案的事了,于是就打算上楼把保险箱里的药材取下来,着手对付棺屋。

“咔嚓…”可当我在轻步走到楼梯口时,我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发出类似纸张的声音。

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我踩到了小雅给人看病时所写的医嘱,所以以很自然的方式弯腰把它给捡了起来。

可当我在把纸张拿到手里后,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我们店里的纸张材质,而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是让我像触电了似的,浑身泛起一个激灵。

“你店内的摄像头被人监听了,快搞定它,然后再打电话给我,但别用惊动对方的方法,以免打草惊蛇。”

我草特么,不会吧!!

看到纸条的内容后,我心中的怒火像口喷泉似的要从我的体内喷涌而出,这肯定是赵哥刚刚丢在这里的。

难怪他刚刚会往这里走过来,因为这里刚好是监控的死角,也难怪他会这么匆匆忙忙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你既然都已经发现了端倪,那你也好歹把对策告诉我啊,就算当面不方便,那现在发短信总能告诉我吧。

而且赵哥还在纸条上特意提醒我,监控是遭到了监听,意思就是说,除了视频外就连语音都被窃听走了,这棋下得还真是够缜密的。

以盗取我的手札本为前途,但不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他想要的,因为不管我能不能追查到那对母子的身上,我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安装监控。

而狡猾的他,还故意在等工人们来安装时,又正好想办法把我给支开了,因为我不在场的话,那他们对监控动手脚的成功率就会大大的增加。

看来这次又是个懂得计谋算计的棘手敌人啊,可现在让我知道了也不行啊,赵哥的前缀也说了,要让我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摆平摄像头。

意思就是说,不能武力破坏它,那要怎么办,而且光遮住摄像头也没用啊,声音还不是会被录进去的啊。

真特么让人头大,在明知自己家里被监听的情况下,我居然还不能弄废它,这该怎么办呢?

时间也不多了,赵哥肯定还在外面等着我,要是时间耽搁太久,搞不好赵哥就会因为失去耐心而离去了。

“有了。”但在绝境中的我,脑袋也是变得异常灵光,虽说这个办法有点扯淡和麻烦,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试试看再说吧,大不了就直接这么翻脸了。

……

……

“已搞定,过来的时候不要敲门,直接进来,动作尽量小点,不要发出声音。”在经过一阵折腾和调试一番角度后,终于成功了,不过我并没有以打电话的方式告知赵哥,而是用手机发了条这样的奇怪短信给他。

而我在发完短信后,则立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并用极其小心的动作,转开了门的把手,然后留出了一条小小的刚好足够人进来的缝隙在那。

“哒…哒…”在门背后原地等了几分钟后,果然再次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而在他即将迈入我大门时,我也在同一时间,递了一双差不多是无音效果的棉拖鞋给赵哥。

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从我的眼神中,赵哥立马就领会了我是让他换鞋的意思,而为了把声音降低到最小,我自己也换了一双。

在换好鞋后的第一时间,赵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我房内的几个摄像头。

当他在看了一圈后,他也感到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我也是立马用手机在屏幕上触摸出了一行:“怎么样?这个办法还行吗?就是有点难受,我们两个谁都说不了话。”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答,就是把房间里所照射到的几个地方,以照片的方式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并且贴在摄像头上,这样对方所看到的画面永远是同一个画面,所以只要我们不发出说话的声音,对方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这听似简单,但实际上我也是冒了风险的,而这风险的大小程度,跟我刚刚朝摄像头贴照片的速度成正比的。

不过赵哥对于我的这个对策倒是很认可的回了条短信给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办法,反应果然够快、够聪明。”

这阿谀客套的话就不要讲了,刚刚赵哥既然进来都洞察了这里的异常,那么他刚刚所说的话,也肯定都是假的,是说给那些窃听我们的人听的。

于是在看了他所打出来的信息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问道“说正事吧,昨晚的事情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赵哥也终于打开心扉,毫无顾忌的打出了一行长字给我看“车子查到了,人也已经落网了,可是很遗憾,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看到这里,我立即以更快的速度继续敲打出了一行字“这明显是顶包的替死鬼,背后肯定有人,车子呢?车子的主人是谁有查到吗?”

可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哥仍是跟刚刚的相同“牌子的的确确是套牌的,真正号牌车主是一辆面包车。”

在看到又是这句敷衍的话后,我也是用刚刚相同的话,反问着他“那意思是线索就这么断了?结果就是如同你刚刚所说的一样,没法继续查下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 陷害心姐

而在被我追问到这个地步后,打字的赵哥忽然犹如的停了下来,在露出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目光后,他才继续打了一行字给我看。

“号牌虽然是套牌的,但我们还是根据车子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锁定了车主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我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就散发出了像是看到黄金一般的光芒,内心也不禁暗暗责骂了赵哥一声“既然有这么重要的突破性进展,居然还藏在心里不告诉我。”

不过握着手机的手指,还是迫不及待的对赵哥打出了一行问句“那车主是谁?既然锁定了,他应该逃不掉了吧?是不是已经在追捕他了?”

可当赵哥在听到我一连三追问时,赵哥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的苦涩,拿着手机的手,虽然是想打字给我看,可在打出两个字后,他又像是很害怕似的战战兢兢的给擦掉了。

我急性子一下子就冒起来了,甚至恨不得直接就要张开问他了,可我还是理性的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并用十分沉稳的心态朝他打字道“车主是谁啊?”

赵哥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而从他瞳孔间和眉宇中所流露出的气息,也给人一种是经历过风雨的人。

可是他现在竟然会害怕的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打出来给我看,难不成这背后是位什么大人物?

而在经过一番犹豫不决后,赵哥也最终还是把手指戳向了屏幕上的键盘,可万万没想到,这刚开头的几个字,就已经把我给看的愣住了。

“车子的注册归属地是西藏拉萨市,而它的车主是一个女人,叫沈醉心。”

这时候如果我能看到自己面目表情的话,我的瞳孔也肯定因为惊恐、震惊和不可思议而极具放大着。

而我拿手机的双手也以比赵哥刚刚更为夸张的止不住颤抖幅度,在颤抖中敲打着自己内心的震惊程度“心姐,怎么可能是心姐,心姐没理由雇凶杀害我的,她要杀我,在西藏的时候,有一百次,一万次的机会取我性命。”

而赵哥刚刚的行为表现,说明他也是认识心姐的,可对于我的这番话,赵哥虽然点头认同着,但他手底下却是对我打出一行字道“我明白你所说的意思,可关键是现在沈醉心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就连定位也定不到她,所以这一点才是最糟糕的。”

说到定位,我也对赵哥补充提醒道“狙击枪,心姐的狙击枪上是装有全球gps定位系统的,难道也定位不到吗?”

虽然我相信心姐是绝对被冤枉的,但如果能当面出来把事情说清楚,那就最好了,不但能洗刷自己,也能早日把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

但对于我所说的这一点,赵哥也是十分沮丧遗憾的对我快速的打字回道“这才是真正令人起疑的地方,她狙击枪上的定位被切断了。

可这定位器是用独特的手法装上去的,上面有个人自己所设定的二十六位定义密码,如果不是本人操作,遭到外力强行破坏的话,它就会自动向总部发送定位信号。

但现在关键是,gps不但没有发送信号,甚至连什么时候断开的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赵哥的意思,无非是在说gps是被心姐自己切断的,可我的立场也很坚定,毫不犹豫的对他回应道“我还是那句话,心姐不会杀我的,她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一定是敌人搞的栽赃陷害,我也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把调查方向钻进这个死胡同。”

见我这么相信心姐,赵哥也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他也立马对我解释道“秦兄弟,你误会了,沈醉心是我们自己人,我们也自然是了解她的。

而我今天来特意告诉你的目的,是为了提醒你,对方既然知道利用沈醉心来对付你,说明极有可能是对你知根知底的,而他们的刺杀也可能不会因死伤一个人而中断,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我并不奇怪会有人想致我于死地,而是跟赵哥一样,震惊对方居然会利用心姐的身份,以及西藏那边居然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就追过来了。

事情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痛,不过我现在也并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于是我也把自己所调查到的告诉了赵哥。

“这两天我查到了这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很奇怪,昨天晚上我在遭遇车祸前,就是刚从他家里出来,我怀疑他们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而对于我所提供的这一线索,赵哥忽然来了兴致,他也立马对我追问着:“哪户人家?”

于是我也一五一十的把那户棺屋的事情讲给了赵哥听,而赵哥在听了后,则当即对我深沉认真的表示道“还有这种事?我马上派人去查查那户人家,但你行动也要小心一点,我给你的名片保管好,需要支援的话,就打那个电话。”

得到赵哥的回复后,我心里一下子就胸有成竹的充满了信心,总算能放开手的去干了。

随后赵哥便离开了,而在临近快吃饭的时候,小雅也睡醒了,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医馆虽没有开张,但却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

他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在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小雅受伤后,都前来探望小雅的。

看着平日里这些一个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现在反过来探望着小雅,在一旁的我,也是觉得十分好看。

而在这热闹又喧杂的下午期间,还来了几个身穿电脑城服饰的工作人员,他们对上了我和赵哥所约定的暗号后。

随后我便让他们动手把店里的监控内所安插着的窃听器给拆走了,而对于这一幕,一旁的小雅则是看楞了。

而我却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小雅的肩膀,以示在告诉她,我们安稳的好日子似乎又一次到头了。

在傍晚时分,医馆里又逐渐恢复了宁静,而我在稍作休息片刻后,也关门开始把购买来的这些药材,进行着炼制,为今天晚上的偷袭再度做着准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拜访求刀

看到正在忙碌的我后,小雅用希望我能不去的口吻对我说道:“你晚上还要去吗?”我感受到了她言语中夹杂着的心酸,可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对她点点头道:“我原本只想好好的跟你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可是有些人注定会缠着我们。”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指着馆内的摄像头道:“不但我们的基本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昨天晚上你还险些丧命,所以这件事不得不去解决。”

我的态度异常的坚决,跟这几个月来留给别人的文雅形象完全不同,就连我两眼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也变得跟在西藏时候一样冰寒。

小雅知道我心里已经起了杀机,也知道阻止不了我,所以在看到我忙碌的炼制着这些药材后,小雅也转而想帮我点什么似的对我问道:“秦哥,那这样的话,还请让我也帮你一把吧,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被小雅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有事让小雅帮我一下,可我还是有些为难,我现在有点不敢跟小雅分开,深怕我一走,这里就会发生什么状况。

小雅看我心神不宁的看了看馆内,又朝外面东张西望的探头看着,知道我是放心不下,于是小雅又立即转而对我说道:“秦哥,现在离天黑还早,他们还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吧,你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就尽管对我说吧。”

而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后,便把盯着炼制药材的事,交代给了小雅:“这里有五盆水,你每隔十分钟往里面倒一盆水,在等到最后一盆水也烧完后,便关掉火源,记住千万不要把药材烧干了。”

我的这个吩咐,让小雅有些感到意外,她以为我会让她出去在做事,现在听我只是让她在这守药,她觉得我是不放心她出去。

于是她便再次对我请命道:“秦哥,还是你守在店里吧,你要办的什么事,让我替你去办吧。”

见小雅这么主动,知道她是真的想帮我,但我也是很认真的对小雅继续说道:“我是出去买一些防身的工具,你不知道到底要哪些,也不知道去哪买,还是在这里替我守着药材吧,这是件枯燥但又极其重要的事,晚上去那棺屋我要用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大意出错。”

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也立即对我点头答应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带上手机随时保持联络。”

“锁好门窗,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如果有任何可疑动静,打电话给我。”在对小雅交代完一句后,我也抓紧时间早去早回的骑着电瓶车离去了,在出门之前,我对摆列在大厅的黑刀凝望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它出门了。

带着它,一是怕半路万一遇到偷袭还能以防万一,二也是想正好借此机会让这里的铁匠看看能不能解开这口刀的刀鞘。

而我既然是买防身工具,当然不会买那些没开过刃的,所以我也没往正规的店铺去,而是直径前往了在这段时间里在跟医馆的病人闲聊时所得知的一位老铁匠。

我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然后一路摸索着,当我在穿梭而过各种七拐八拐的弄堂和路途后,我也总算来到了这家远近闻名的铁匠铺。

果然越厉害的东西,永远是最低调的,如果不是那块破破烂烂的牌匾和一面早已被风化褪色的大红旗上面所写的字证明,估计就算我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都不会相信这栋屋子会是铁器铺,更不会相信里面的人会是一位打铁器的大师。

“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虽然门是虚掩着的,但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是谦虚一点的好,况且我又是有求于人,所以更要谦卑一点。

“吱嘎…”可当我在敲了好一会儿门后,里面竟然还是没人应答我,正当我没耐心的想要试着推门进去时,旁边的隔壁邻居倒是开门了。

这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出点头的中年男子,他似乎早已见惯了像我这样来登门拜访的人,他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对我厌烦般的说道:“是来买刀的吧,明儿赶早再来吧,刘大爷四点半就收摊关门了,不会再卖刀了。”

“砰!”他也不理会我到底有没有听清,反正在自顾自的说完后,他就直接一言不发的关门进去了留下在风中凌乱无措的我。

明天早上,开玩笑,让我多等两个小时都不可能,真的是本事越大,架子也越大,于是我也不按套路的,直接推门走进去了。

但礼貌还是要有的,所以在往里面走去的同时,我也还是一边往屋子里面打着招呼:“刘大爷,在家吗?晚辈特地远道而来拜访,还请出来相见,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没想到当我在走进他的院子时,这院里院外的反差程度还真的挺大,他这院子的风格跟很多农村的独门独院很像,不过他的面积要比别人大上好多。

而且除了在过道上铺着鲜绿的草坪外,中间还搞了一大块植物绿化带,里面种着各式各样我所不认识的鲜花盆栽,行走在这中间,还真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来这刘大爷的家境还是挺殷实的。

低调而富有内涵,这绝对适合刘大爷家的风格,不过这也才是我印象中高人该有的享受,凭一身本事,还要两袖清风,努力的奋斗拼搏,不就是为了将来的安逸和对高生活的品质追求吗。

而当我身处在这片绿盈清新的院中时,我反而有点迟疑的停下脚步了,或许这位刘大爷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我这么唐突冒犯的话,可能会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正当我停下脚步犹豫思考着要不要退出去时,我的耳边却冷不丁的响起了一道沧桑而又和善的话语:“怎么了年轻人?你明明都已经进来了,现在怎么又犹豫了?”

虽然我才是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间听到这声音时,我还是本能性的猫着身子做出了警觉,并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轻喝道:“什么人?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神秘的铁匠

人我也知道肯定就是刘大爷,但这么无声无息的,还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除了是个打兵器的好手外,还是个身手了得的武林高手,而且最让我感到心神不宁的是,当我在对这院子搜寻了一圈后,我居然还是没能发现他的身影。

难道这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人未到,声先至的千里传音功?不会这么倒霉吧,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撞到枪口上了?不过我并没有慌,而是立即平心静气的朝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自报家门道:“晚辈王秦,今日特地慕名而来前来求刀,并无其他恶意,还请前辈不要误会。”

……

……空气忽然像是凝固般的没有了任何声音,而我也瞬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楞在原地警觉着身边的一切,握刀的手心和脑袋的额头也全因紧张而冒出了些许冷汗。

“咕噜…”在这么僵直了片刻后,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的吞了一口沉浸在咽喉中的口水。

“呼…”但也就在这一瞬间,身旁的绿地植物忽然刮起了一股自来之风,并且还响起了跟刚刚一样的老者声音:“你是第一个敢硬闯这里的人,年轻人,你很有胆量啊。”

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听上去就近在咫尺,我也立即扭头转身而望,发现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草坪绿地中,现在不但出现了一位身着朴素民国服饰的老者,而且他还是以端坐在那里,慢悠悠品茶的方式跟我说话。

他就是打铁器的刘大爷?那这次真被小道消息害死人了,居然没把重中之重的重点告诉我,这气质打扮,就算他是个打铁的,那也绝对是传说级别的人物。

或许是被吓到了,我被惊愕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问我后悔不,我肠子也悔青了,真想狠狠的抽两下耳光给自己,怎么就不听人劝呢,让你明天来就明天呗,非要呈这个能。

或许就像老爷子说的,此刻的我除了仅剩的胆量外,就已经彻底一无所有了,而他在看到我颤惊的神情模样后,他倒是趁胜追击般的继续对我直言不讳的问道:“怎么了?你刚不是要见我吗?现在就在你面前了,你又不说话了?如果你不说话,那就请你原路返回吧。”

听到他让我回去,或许是真的在给我安全离去的机会,但我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于是他的这道逐客令不但激励了我的斗志,更给了我勇气跟他谈判。

我像是把所有胆子都凝聚到了咽喉后才有勇气对他开口道:“我是来求刀的。”而他当然是知道我目的地的,就是故意想整治我一下对他领地的无理吧,果不其然的,当我话音刚一落,他那股自带压迫感效果的声音就顺势再度传来:“我的管家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已经过了卖刀的时辰,让你明天再来。”

我勒个去,刚刚那老头是你管家?我特么的一下子就像骂人了,你们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最强演技人,你虽然里面是装潢布置的不错,但说到底始终就是一个小平房,而刚刚那老头的房子,暂且不说里面,光是他房子外墙所贴的大理石瓷砖就足够换你这一套房子了。

哪有这样的管家啊,让一百正常人来猜你们两个之间谁是管家的话,绝对是你这间小平房独占鳌头,但心里气归气,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所以我还是故作谦卑并朝他认错般的说道:“是晚辈唐突,但如果不是遇到实在危急、危险的情况,晚辈今日也绝不会如此特意鲁莽登门。”

“呼…”见我放低姿态后,这院子里又凭空飘起一股自来之风,我以为是我惹怒了老爷子,他要对我翻脸进攻了。

不过当我在准备挥刀做出螳臂挡车之举时,发现老爷子并不是要攻击我,相反他还收起了那股压得我险些喘不过气的气息。

同时他质问的声音倒是应声响彻在了我的脑海边:“看你年纪轻轻就散发着一股气宇不凡之气,身手也定是了得,你倒说说究竟是什么大麻烦难住了你。”

见到他肯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瞬间像是心花怒放似的乐开了花,至少他的敌意已经退却了几分。

而我为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也很坦诚的对这位老人家回答道:“我遇到了阳目神犬。”

“滴答…”而我的此话一出,老人家整个人的脸色瞬间为之一变,连准备倒水的手臂也僵直在了半空中。

可在楞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以不相信我的语气对我反问着:“年轻人,你能说出这四个字来,说明你确实是个见多识广之人,但话不可乱讲,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看来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村子里已经有这种歹邪之物的存在,而我的回答也是很简单,直接用雷厉风行的一句话对他回道:“人神共愤、伤天害理、至阳之物,至阴亦可抵。”

听到我的回答后,老爷子略显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接着对我问道:“既然你知道至阴之物是克制它们的天敌,那怎么不去寻找至阴之物,反而还跑来我这里求刀。”

我也继续对他回道:“我已凑齐十几种寒性药材,此刻正在将它们炼制成丹,但光是这样还远不能对付阳目神犬,所以才会刻意来此寻求一并利刃,以助我诛杀邪魔之物。”

刘大爷没有说话表态,既不答应我,也不开口拒绝我,而是缓缓将他面前的两盏茶沾到八分满的时候,手臂呼的一挥,将其中一盏以迅雷之势推向我的面前。

我想伸手去接,但当盏茶在飞向我的时候,我从盏的底部看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银亮反光。

盏底有暗器,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我知道这是刘大爷对我能力的考验。

我来不及做任何考虑,这一瞬间,我抱着生死由命的侥幸态度,本能的将黑刀迎向了茶盏。“叮…”

第四百六十七章 痛心的犹豫

“叮!”这一击,真的是千钧一发听天由命的一击,因为是闭着眼睛的,因为我不敢看,不敢直视结果答案。

我只知道我是以一手握刀,一手端茶盏为目的的,可我不敢睁眼看结果,怕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顺着我想要的答案而发生。

不过我还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事已成定局,哪怕结果不尽人意,那我也没法去改变了。

“叮当…”当我在睁眼同时,我的握刀手臂也发生了轻微的抖动,结果却响起了一声银针落地的声音。

这一声,给了我自己睁开眼睛查看的勇气,这说明黑刀的刀鞘成功接住了茶盏底下的暗器。

那么至于我另一只手所端接的茶盏则更是安全无疑的,因为我手指的皮肤上连沾上一滴水的感觉都没有。

这不是我狂妄自大,而是事实确实如此,而我在睁眼看向之时,也验证了我的这份自信是正确的。

不过还没等我得意的想要向刘老爷子炫耀战果时,他先赞不绝口的对我夸奖道:“我还真没看走眼,你这毛头小子果然不一般。”

说完他又伸手指向了我右手间所横握的黑刀,然后对我疑惑的反问道:“你手中这口刀不正是绝世无双的神兵利器吗?”

说着说着,刘老爷子的语气忽然加中而又有点变得不友好了,甚至还有点略带怒意的对我说道:“你手握着神兵上门,我看你不像是来求刀的,而是来向我挑战铸剑之术的吧?”

“呼…”今天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自带气场的人,只见在当他说起后半句话的时候,那股压人心魄的气息再次朝我铺天盖地般的压袭而来,甚至比起刚刚的而言,这股风更是强厉了几分。

这恐怕连傻子都能感觉的到,刘老爷子这是生气动怒了,而我见被他误会后,我立即露出了更为歉意的神情,并趁着他这座火山爆发之前,急忙对他解释道:“误会,误会,我这口刀虽然是厉害,但现在却是柄被锁住了,无法出鞘的废铁,否则我又何须特来此地打搅老人家的清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个人都喜欢被人哄抬戴高帽,刘老爷子也同样不例外,在听到我的解释后,他又稍微收敛了几分压迫于我的气息,同时他也缓缓的飘到了我的面前。

他飘当然不是飘过来的,只是他的身形步伐非常的轻盈,再加上地上盈盛的绿草做掩护,所以看上去才像是在飘动。

在来到我的面前后,他用一股丝毫不是在跟我商量的语气对我命令道:“把刀给我。”

以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他要是想硬抢的话,我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我也没有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不肯给他,反而还对他做了个顺水人情,一边把恭敬的黑刀双手递向于他,一边对他谦卑的讨教道:“恳请老爷子多多指点讨教。”

看到我能如此大方的将这把宝刀递给他,他也好像显得十分意外,在面带微笑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他缓缓接过了我所递过去的黑刀。

而刘老爷子接刀的动作,也很是让我意外,他竟然也是用双手,而且也同样是用弯腰恭敬的姿态,将刀从我手中缓缓挪移过去的。

这份特殊的礼仪,应该不是针对我的吧,而是给予手中黑刀的吧,刘老爷子的反应,也让我更加坚信了一个道理。

好东西不管是在哪里,永远都是有欣赏它的人。

可刘老爷子除了欣赏外,似乎好像还认得此刀,只见在当他把刀握入手中,对着刀鞘和刀柄上下来回看了几遍后,刘老爷子又试着去拔刀了几下刀鞘。

可要是能拔出的话,刚刚那会儿功夫,早就拔出来了,所以这一次刘老爷子也碰壁了。

可是他并没有摆露出一丝神情的模样,相反他还十分冷静的把刀扬到了我的面前,对我问道:“这把刀是不是叫黑刀秋水,亦或者被唤为魔刀黑刃。”

刘老爷子果然认出了它,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没见过黑刀,估计是根据对外观的猜测和我之前所说的话而推论出来的吧。

而我也没有否认的朝他拼命点了点头,主要是我也想能借此机会让刘老爷子出手,帮我解决掉这个无法拔出的刀鞘问题。

可刘老爷子似乎把重点给搞偏了,只见他在看到我承认后,他顿时就抛开了对黑刀的追问,而是转而转移话题,开始打听起了我的爷爷。

“王天秦呢,既然他的刀在你手上,那他人呢?人去哪了?你又是他的谁?”听到他能叫出爷爷的名字,我心里的那种生疏感也瞬间跟他拉近了几分,这样的话,他能帮我解开刀鞘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忧愁的回答着他话:“爷爷已经失踪半年多了……”

“失踪!”对于我的这个回答,老爷子显然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说法,同时他也很意外的对我反问道:“爷爷?你是王天秦的孙子?”

说完他又重头到尾的重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面带几分慈爱之意的对我笑道:“还真有几分跟他神似。”但的笑容又随即凝固住了,并对我不解的轻语道:“你既然是老哥的孤孙,那你干嘛不直接亮明身份,刚刚我差点就想把你撵出去了。”

我尴尬的对他挠头笑道:“嘿嘿,我也没想到您老人家会认识我爷爷啊。”这也是我表面说的虚伪话,我会这么唐突的闯进来,其实心里也是有点把握的,爷爷当年走南闯北的,再加上这里跟宁波又不远,对于这种名士之辈就算没有深交,那也起码是有所耳闻的,而我之所以没有亮出爷爷,也是想试试能不能用我自己的实力去得到老人家的认可和欢迎。

我在回答完他后,也再次用疑虑的语气对他再次说道:“我们是在西藏的一次天葬仪式时分别的,自此之后爷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久违的母子

这里果然不止那三具尸骨,在我们的翻动下,露出了更多的尸体,有些是没腐烂的,有些是成白骨的,但更多的都是些只腐烂一半的尸体。

看着皮开肉绽的血肉,我倒早就习惯了,而小雅还是难以适应的在一边往后倒退几步的同时,一边略带惧意的对我说道:“秦哥,为什么要把尸体埋在这里?”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风水学上的格局,我也把自己所想到的说了出来:“死人堆上造房子为阴煞凶宅,别说刚刚倒塌的木屋了,这方圆十里要是有人居住的话,轻则无儿无女断后,重则克妻克己,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真的如此,就算八字再硬的人住到这里的话,都会落得生不如死的地步,这也难怪他会把木房子加固得这么牢,因为一般程度的木头早就会因为这里的阴气常年缭绕而被腐蚀断裂了。

而小雅在听了后,她倒很好奇的对我说起了另一点:“那步下这种歹邪之术有什么用处吗?还是就专门用来害人的?”

虽然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有无数人,与至邪对应的自然是至极,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自然就是这个布阵人,他损阴德的做出这种事,换来的就是他这一生的光辉。

“光辉一生?他牺牲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换取自己光辉?”小雅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气愤,她是觉得这种牺牲和换取而来的结果有些不成正比。

而我的回答则是更让她感到无语至极:“剑走偏锋,成功没有捷径,哪怕用邪术也是一样。”

听我话外还有话,小雅也是立即对我追问道:“什么意思?这里还有什么名堂?”

我看了看土坑中的尸体,然后用沉重的语气对他说道:“这个人的命格如果不够强,八字不够硬,那他绝对承受不住,这些由极强阴气所形成的能量,这个人的下场只有两个,绝子绝孙而又孤独的过完一生,要么被这股阴气之力反噬的荡然无存。”

这两种听上去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而小雅在听完后则是好奇起了他是谁,她率先想到的便是小雨,不过我以绝对肯定的语气否定了这一猜测:“不会,她最多只是利用观察附近的风水地理位置,从而推测出这里可能存在一块凶煞极地,但她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布阵者。”

听我回答的这么坚决肯定,小雅又是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嘲讽般的冷哼了一声道:“如果她的命格八字真能挡住这凶煞之劫,那她现在又岂会只是一个名不经转的无名小徒,早就是叱咤江湖的一姐了。”

听到我这挖苦般的解释,小雅也忽然间会心一笑:“那倒是,看她那副为虎作伥的模样也不像是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在说完后,小雅又继续转而对我问向正事道:“对了秦哥,这东西这么邪恶,你也又懂风水,能有办法破了它吗?就当是做好事吧,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无论是看风水还是破风水,其实都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尤其是这种凶煞之地。

可没遇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遇到了,那说什么也得管一管,于是我也很果断的对小雅点头回应道:“办法当然有。”

听到我说有办法,小雅的第一反应就是露出了激动而又愉悦的神情,可在看到我的言语和神情都十分的落寞时,她又立马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对我改口问道:“是不是很麻烦棘手?”

我面色凝重的说道:“极致的好与坏都是公等的存在,好地难寻,凶煞亦是如此,而要破解它更要花费近双倍的心血。”

听我这么说,小雅就立马劝阻我道:“那我们就别管它了,快走吧。”

撞都撞见了,怎么可能半途而废的离去呢,我直接把背包放在地上,向小雅表明了我除恶的决心。

但这也不能胡乱出手,现在手上没有披荆斩棘的利器,还是低调一点为好,所以在把破局的东西布置好后,我和小雅进入了最无聊,最乏味的等待…

我要等到中午,等到烈日当头,太阳光是阴盛之气的天敌,那时候就是它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我下手的最佳时机。

不过我们也不是干等,在准备好应对的措施后,为了搞清楚这片凶煞之地到底是有多大的范围,我们还是继续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土层。

我们翻动的很小心,只要一看到有尸体的迹象就立马停手,毕竟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呼…”可当我们在翻到其中一处地方时,放置尸体的地面忽然吹出了一阵回风。

风中夹杂着一阵腐朽的尸体臭味,可此刻我们的注意力全然忽略了这股臭味,俩人默契又惊愕的同时彼此对视了一眼。

“怎么会有风?”还是回风,那说明这地底下是有空间的,而且从这回风的劲道来说,这下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那种。

望着这些尸体,小雅也大胆和颤惊的对我说出了她的猜测:“秦…秦哥,这下面不会是一座古墓吧?”

帝王之气,凶煞之地,从风水的角度来说,这确实合情合理,九五至尊的命格压制这股凶煞之气绝对是绰绰有余,而且还是碾压型的那种。

难道这些尸体都只是幌子,或者说这个木屋只是一个记号点,方便那个人前来定位寻找。

见我盯着这些尸体发呆,小雅也紧张的对我问道:“秦哥,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立即对着小雅回道:“以这里的风口为突破口,把这些尸体搬开来,动作小心一点,注意有陷阱埋伏。”

不过说是搬尸体,也只是把这些完好的搬走,那些腐烂下不了手的,都是被我用白刀的刀鞘给翘开的。

而在搬动了几具尸体后,我们两个又很快的停下了动作,这地面上居然出现了新鲜的嫣红血迹。

第四百六十九章 沦为走狗

这些血迹很新鲜,都还没完全干涩,一眼看去就跟旁边暗红的完全不一样,不可能会是从这些尸体上流出来的。

受这里氛围的影响,小雅害怕的依偎挽住了我的胳膊,并望着这些血液对我维诺道:“秦哥,这好邪门,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下面?”

论脏东西,刚刚那具刀枪不入的尸骨不正是不干净的东西吗,可我能解决一个并不代表我还能解决第二个。

刚刚我是抓住了集合天时地利人和的千钧一发之力,才将他侥幸收复。

若不是他在朝我攻击过来时,我冒险适当的用一股巧劲将他那股力量借力打力的使在木墙上的话,恐怕我现在不但没能推倒木屋,还深陷小雨操控的缠斗之中。

所以我的内心还是有点恐惧这种尸骨的,也许现在不会再出现类似受小雨操控的提线木偶,但他的刀枪不入也足以让我害怕的退避三舍。

为了保险起见,我也不怕麻烦的对着小雅吩咐道:“小雅把这几根蜡烛插在那附近。”

这几个蜡烛跟普通的蜡烛有所不同,它是由昏黑而又油腻的材质练成,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闻上去有点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又有点像是放了好几年没洗的臭袜子,总之闻着令人很不舒服。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当小雅在好奇的看了几眼蜡烛后,将它点燃时,小雅当即就捂着嘴鼻对我皱眉道:“秦哥,这蜡烛好臭啊,这什么东西做的啊?”

“呼…呼……”我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一脸正色的看了一会儿这几根蜡烛,确定它们虽然会因回风而左右摇摆,但那几根小小的火苗就是不会熄灭后,我便才放下心来的对小雅道:“它当然臭,因为它是用人的尸油炼成的蜡烛。”

小雅一听顿时就不悦的捏着鼻子对我道:“唔…秦哥不是吧,这么恶心,为什么会有这种蜡烛。”

我整个人也变得异常凝重,这三根是爷爷留给我的特殊蜡烛,他老人家叮嘱过,不是遇到应付不了的邪祟之事,万万不要浪费这来之不易,不可再度拥有的“神心烛”。

“神心烛?这是什么东西,没听师傅说起过这种东西啊,它干什么用的?”对于这个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其实别说是小雅了,就连我自己也是一脸的迷茫不解。

于是我也只是把爷爷对我所说的原话搬出来道:“人途迷茫,不知何处,神可引路,烛火闪耀。”这听上去完全就是四句毫不搭边的话,我在说出去的同时,心里也在好奇一旁的小雅会不会亦是如此。

小雅果然不出所料的在听了之后,全然露着一副不懂的神情对我反问道:“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我也是真的不知真相的对小雅道:“我也是头一次用这蜡烛,但看它们连风都吹不灭,我想应该是比较牛的东西吧。”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小雅虽然很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但她也清楚,我会这么说,就的确真的不知道这个情况。

于是我们两个在这三根神心烛的光芒下,继续了我们的行动,而此时太阳光也开始照射到了我们的头顶。

“秦哥,能开始破这里的局了吗?”小雅见我虽然望着这里,但却不动手,怕我忘了正事,就提醒了我一声。

事当然得干,而我所准备的东西倒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因为我都下血本祭出神心烛了,别的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

于是我示意小雅停下手中的活,并指着地面露着风的地方道:“突破口应该是在这里,我们先把这里的尸体搬开。”

已入初冬的太阳光不是很炽热,但照在人的身上还是能感到有些许暖意,可是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这束阳光不但不能温暖我们的身心,反而还展现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让人心颤而又害怕,仿佛在我们每抬动一具尸体时,身边就会有一双眼睛凝视着你,让你感到不寒而栗。

“呼…呼…”尤其是在搬开其中一具尸体后,脚底所传出的风流气息也变得更为猛烈,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我,一下就探查到了这股回风不光是空气之间的流通,而且似乎还有一股血腥杀戮的气息,令我不禁畏惧三分。

“兹拉…兹拉…”这时,我的耳边还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响,我以为是脚底下出现什么异动了,吓得我随即就要做出御敌准备,不过小雅匆忙的轻喊声先传入了我的耳中:“秦哥快看。”

当我在跟着小雅目光朝那望去时,竟发现这阵声响是从被我摆放的三根蜡烛发出来的,只见烛光像只狂野的精灵一样,在那肆意的随风摇摆着。

“沙…沙…”而我和小雅在看到这三个蜡烛的第一眼时,我们竟全都不寒而栗的朝后倒退了几步,我们当然不可能会被一点点异样就吓得如此惊慌,让我们心生恐惧的是这三根神心烛的烛光,竟然是绿色的,而且还是那种渗人的幽绿光芒。

刚刚明明是黄色的啊,可爷爷并没有告诉我,神心烛的烛光会有变化。怎么会这样?这光芒的颜色发表什么?提醒我危险?还是尸油烧起来就是这样的?

“轰隆…”就在我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我们的脚下就再次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还没等我和小雅反应过来和查看怎么回事时,我们两个就直接来了场开放性自由落体。

“小雅!”未知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天敌,我不知道这底下到底有多深,而我在这一瞬间,也根本没有多想,就完全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将小雅拥入自己的怀中,并用自己的身躯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秦哥…”我这么做,如果这是一段超过五六十米高度的坡度,那我估计这就交代完了,小雅见状当然想挣脱出去,但早有准备的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仍是被我死死的抱在怀中。

第四百七十章 势要杀我

“砰!”不过所幸这高度并不是很高,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但我的身上并没有传来多大的痛楚,而我的紧抱着的双臂还是因此松懈了不少,小雅则立马从我怀中挣脱而起,一边扶起我,一边带着哭腔的大喊道:“秦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自我感觉自己最多也就一点点摔疼吧,所以我故作轻态的轻拍了几下小雅的肩膀并对她道:“好了,我没事,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要……”

可意外却发生了,当我的话在说到一半之时,我竟咽喉一甜,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在黑境中小雅虽然看不见我,或许没看清我究竟是怎么了,但我喷出去的血液肯定撒到了小雅的脸上,再加上我说话的语气变化,小雅当即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精通医术的她当即就冷静果断的做出了应对,一边扶着我的腰身,一边打开手电查看着我的伤势情况。

可在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后,小雅不但没有动针为我治疗,反而还用疑惑的神色对我说道:“奇怪,秦哥你并没有摔到的伤口啊。”听着小雅的话,其实我想说,伤成这样肯定是内伤了,可凭小雅的医术又怎么会诊断不出这一点呢。

果不其然的,小雅也随即就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也不像是内伤,怎么会这样。”同时她又试着询问了我一声:“秦哥,你再试着调运调运呼吸。”

我也立即照着小雅的话做着,可是我也居然发现自己又变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呼吸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除了这里的空气带有一些尘土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然后我还试着张口说了说话:“小雅,我没事了。”而我说话时,所带来的感受也同样是舒爽的通畅无阻,虽然有些奇怪,但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好消息。

于是我在小雅的搀扶下,赶紧从地上做了起来,还是先看看自己身处何地再说吧,而我好奇附近的情形,小雅则是好奇我的身体状况,她还是不可置信的围着我的身体转了好几圈,一边看还一边惊呼道:“秦哥,你是妖怪吧,这少说也有十多米高,你这么摔下来一点事都没有?我都浑身还有点酸痛呢。”

我也跟着小雅所照射的光线,抬头望了一眼我们摔下来的洞口,其实有够高的,这样看上去就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白光在头顶,而与之呼应的还有我现在所待着的地方。

这里既不是草坪也不是什么柔软之处,而是很结实的土壤地面,我这么毫无任何措施的摔下来,会一点事都没有,确实很奇怪,但最奇怪的还是我刚刚吐出的那口血,受伤就是受伤,没事就是没事,可为什么在吐出一口血后,我又忽然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正常呢?

而当我在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后,我紧绷的思绪在松懈下来后,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个猜测,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我身上除了它外,应该没有别的东西能护到我了。

“咣…咣…”东西当然是帝王石,当我在把帝王石从衣中取出时,发现帝王石居然在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由于帝王石碎裂了,所以光芒看上去也有些分裂,但这几束光芒也算解开了小雅的心结,她像解开什么大秘密似的,如释重负般的对我笑言道:“看来应该是这个玉佩护住了秦哥啊。”

其实在冈仁波齐当心姐把破碎的帝王石交给我后,我就一直怀疑它究竟有没有效,现在看来它又替我挡住了一劫,可当我在准备把帝王石放回去时,我忽然发现这帝王石散发出来的光芒有点奇怪。

我又立马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我发现由帝王石裂纹分布出来的纹路,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人的掌纹一样,不过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在散发着绿光,唯独最边上的那一小块地方却是暗淡无光。

而认定就是帝王石替我化险为夷的小雅,现在也把好奇点从我身上转接到对这里的环境好奇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盯着帝王石发呆的模样,相反她在朝着这里看了一会儿后,还对着我说道:“秦哥,这里好像只是一个入口,里面才是真正的主室。”

对,现在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最实际的的,这玉佩还是有机会留着以后再研究吧,听小雅用到主室的词汇,我微笑的回了句:“你都还没进去呢,就认定这是个古墓了?”

听我这么反问她,小雅也不客气的对我反驳道:“是你在上面用一套又一套的分析理论说这里是个古墓好不好。”说完小雅又再次把这里照射了一圈,然后对我道:“不过看样子也应该十之**了,秦哥,我们究竟是进还是不进?”

“呼…”对于探寻古墓,我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虽然略懂风水学,但对于一些古墓里的机关,我向来是一窍不通的,所以我心里并不愿意走进这地方,可是现在我除了往前走外,并没有别的路给我选择了。

可我还是对小雅说了句听上去有点搞笑的话:“进去之后里面如果真是古墓,那我们也是以找寻出口为目的,决不能贪财,更不能触碰里面任何诱人的东西,否则这里就有可能也会是我们的葬身之所。”

对于我的这番警示,小雅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于我并向我义正言辞的保证道:“放心,我是医生,不是盗墓贼,有损阴德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虽说在利益面前,任何口头约定都会化为一滩口水星子,尤其是在这种随随便便一件都够你吃喝一生的古物面前,所谓的誓言更是可笑至极。

不过小雅的话我信,所以在稍作休整一下后,我们就沿着这个昏暗的道路,朝里面走去了,这里不比我家的那个暗道,哪有什么水泥的浇灌,两边都是土腥味浓重的泥墙,小雅更是连靠都不敢靠近,深怕走边缘一点,就会碰到从土墙里爬出来的虫子。

第四百七十一章 险境得救

在走了一会儿后,我们的身边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反倒是小雅先吓到我了,但我知道这也是她的紧张造成的,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我扣住了她的手指,并一边对她安慰道:“我说,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别这么胆小好不好,你搞得我都紧张了。”

可我不说还好,这话一开口,我就像是引爆了地雷似的直接引来她的哀怨不服:“喂,你不知道这种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我们女人的天敌吗?”

好吧…我不该自寻死路,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氛围就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不少,而在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这条通道似乎就到达尽头了。

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青铜古门,从尺寸上来看,似乎像是专门为我们两个量身定做似的,跟我们两个差不多高,差不多宽,可门上面的图案却因为年代的久远加上这恶劣的环境而模糊不清了,看不出上面雕刻的是个什么东西。

俩人在使劲的照了照仍是无法看清,原本对于这种东西,我是没兴趣研究的,可从藏经的角度来说,墓穴的大门是个极其重要的关键,它的图形标志,象征着墓主人的身份,同时也意味着里面机关陷阱的利害程度。

不过从这扇简陋的大门来看,这位墓主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否则至少也该摆两个守墓的瑞兽在这里啊,可能是个什么大财主或者是位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吧。

而我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还是仔仔细细的把手电对准墓门查看着,可这扇青铜门的质量实在太过令人汗颜了,上面不但沾满了尘土,还已经腐朽了,就算我把这些泥全都清理下来,估计也还是看不出这上面的东西。

然而就在我打算无奈的放弃时,小雅却像是先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而对我提醒道:“秦哥,这好像是两只秃鹫神鹰。”听到小雅这样的说词,我很不可思议的对着小雅皱眉道:“秃鹫?会有人用它作为墓门的雕饰物?”藏经我虽没有背得滚瓜烂熟,但无论是谁,千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会在墓门上刻老鹰的。

但对于我的反问,小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她举着手电照向了墓大门,然后把自己的想法意见说了出来:“我不太懂土葬的习俗,可秦哥你看这几个地方,这像不像鹰的羽毛,这个像不像鹰的眼睛和嘴勾,至于中间的话,应该就是鹰的身子了。”

“你这也太抽象了吧。”不是我不认可小雅,而是她所说的这几个地方,如果不是我使劲逼着自己往鹰的动物去想的话,恐怕我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见我还是不承认她的话,小雅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为了不扰乱我的思路,她还心平气和的对我说道:“这是我根据自己所看到的猜出来的东西,你要有自己的看法可别被我带偏了。”

当我在把小雅的推断试着代入线索中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吓得我立即斩断了自己的思绪,并转而对小雅惊呼道:“等等!不对劲啊,这里还是西藏,怎么会有古墓呢,而且还是这种大规模的,就算这几年受到汉族的文化影响减少了不少,可那也是近期才有的事。”

听到我在说出这一关键点后,小雅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对啊,我也是懵了,刚刚都没想到这一点,这几年来听说隔壁几个村的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偷偷把逝者送往汉墓亭土葬的人,可这也只是近几年开始的事,而且也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还没有人敢直接明着来,所以更别说是几百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了。”

这时我还对着小雅问出了另一个矛盾点:“可如果是土葬那也不对,就像我刚刚说的,没人会把神鹰雕刻在这墓门上。”不太爱搞脑子的小雅也失去了思考的耐性,直接催促我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会这么双面否定,自然也是已经猜到了几分,我两眼如鹰般敏锐的望着这扇墓大门,然后对着小雅说出了推翻我之前所有一切的理论道:“我怀疑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古墓,而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见我话锋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小雅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楞了一下,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对我提醒道:“那我们还怕它个什么,不直接冲进去?”

可对此,我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轻松欢快的笑容,甚至我还反而用更加凝重的神色分析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古墓虽险,但说到底也只是死板的机关,可人心隔肚皮,或许在里面就会有更危险的陷阱等着我们。”

一次次的遇险经验,使小雅明白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小雅也没有反驳我什么,只是用片面的客观说法对我提醒道:“该怎么拿主意,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的食物和水源并不多了,经不起守株待兔式的消耗战。”

而我也不是认怂,我想试着利用手机通知一下胡局他人,可想也不想用,这鬼地方能有信号才怪,我无望的把手机塞回包里,心里也感慨着“没办法了,还是得要靠自己啊。”

进肯定是要进的,否则自己离饿死也就三五天的事,可正当我在想着以什么的方式进去最为安全妥当时,四处张望着找线索的小雅又好像发了什么重要发现,连喊我的语气都显得异常激动:“秦哥,你看这是什么?”

同样处以高度紧张的我,在听到她的呼喊后,我也立即扭头朝着她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在这原本该全是泥土的地方,现在某个角落居然有几块被撕碎的布条。

布块全被挤在土墙的泥缝中,都已经差不多跟泥土混为一块了,肯定是小雅用东西把泥土翻开挖出来的,否则是很难发现的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精神病院

这几个布条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我不知道小雅让我看这东西的目的用意是干什么,就满脸疑惑的对着她问道:“这些布条怎么了?它们有什么古怪不一样的地方吗?”

小雅知道我肯定看不出来,所以她也很直接的对我说道:“这些布条的颜色和材质跟我爸爸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很像。”听着小雅说这话,我也不知道作何滋味,寻父心切可以理解,可是这话说得有点太过反常了吧,不过还没等我提出疑问,小雅就已经先拿出证据搪塞住了我即将开出口的话。

一块带血的布条,小雅把那块在上面发现的布条拿出来给我看,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还是一手拿着布条,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对她疑惑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的布条跟你这布条是来出自同一件衣服?”

这我当然是不能接受的,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个看上去虽然有点因为年份久了而掉色,可跟小雅挖出来的这几块破烂布相比,说它这是新的都不夸张。

可面对我质问般的语气,小雅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我对我道:“我不会认错的,它们就是出自同一件衣服。”虽然从证据上来说,小雅的话说得不是很靠谱,但我还是无条件的信任小雅。

可当我再继续往小雅刚刚所翻撬的地方找寻时,却没有再发现任何线索了,我心里也不安的揣测了一下“难道在这门背后?”事关小雅的父亲,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边不问不顾,况且我本就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吱……”那就当是给自己下定决心进去的一个理由吧,于是我们就合力推开了这扇破破烂烂的青铜门,声音很响,而且还是非常刺耳的摩擦声,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在推出能让两个人走过的缝隙后,我们就直接放弃推门,从缝隙中钻了进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越过青铜门后,便立即停下了脚步,观察四周情况。

不过这跟我们刚刚所经过来的地方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条小小的过道,两边也全是土腥味的泥墙,奇怪了,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在这地方设立一个青铜门的意义是什么?

装饰?还是另有什么含义?看不透,猜不懂,我也懒得去猜了,还是继续追寻叔叔的踪迹吧,当我在问着小雅要不要试着撬一撬这里的墙土时。

我们两个一同在过道的地面上,发现了一滩血迹,鲜血很红,应该是刚流不久,而我们能这么轻易的发现它,也正因为血液新鲜的关系,否则一但暗沉干涩下来,我们想再发现就很难了。

是小雨的?还是叔叔的?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可惜在这里没有高科技,所以光凭血液也看不出究竟是谁流下的,作为子女的小雅第一本能反应就认为是叔叔的,而且态度还是很强硬的那种,问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她也说不出个因果来,只是对我坚定的道:“直觉。”

直觉…虽是虚无缥缈的玩意,但我相信小雅,可当我们在沿着血迹往前行走时,我们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路分叉了,而且关键是另一条方向的路面是没有血迹的。

停下脚步后,小雅竟把问题的选择权甩给了我:“秦哥?走哪条?”

我也没有走过这条路,这让我怎么回答,都是五五开的几率。

正常逻辑当然是走带血迹的那条,可兵不厌诈虚虚实实的,难保另一条是不是故弄玄虚真正的路,总不能兵分两路吧。

果不其然,在听了我的这个建议后,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还反过来教训着我:“我就是听了坏师姐的话,分开行动,才会跟爸爸失去联络,现在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分开单独行动。”

说完她见我拿不定主意,就直接对我说道:“我们就沿着血迹的放心走。”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从几率来说,这条路是正确的几率也要大一点。

而当我们再沿着血迹往前走寻一段距离后,这条路似乎真的充满凶险。

血迹一路沿着我们的步伐而出现在泥面上,而小雅的心也被这些血迹给紧紧的牵挂住了。

脸上的神情也因凝重而逐渐失去笑容,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我就闭口不言的紧紧拉着小雅的手一同往前走着。

“砰~”由于我们的注意力都有点弯着腰专心看地上的血迹,结果没想到,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擦肩而过。

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在走到了山洞低势处时碰到了头顶的泥土。

而当我和小雅在反应过来后,我们两个差点被吓了一跳,刚刚被我们碰到的东西竟然是一头被悬吊着的老鹰尸体。

它被吊在山洞的顶上,头被勾掉着,长长的翅膀拖拉着,碰到我们的也正是这一对毛茸茸又带着血腥气的翅膀。

“呼…”虽然有点被吓了一跳,但幸好这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在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我们两个悬着的心也随即平复了下来。

同时内心的害怕也转变成了好奇和疑惑,我一边用手电看着神鹰,一边对小雅道:“这怎么会有一只老鹰被吊在这里啊?我们跟踪的血液会不会是从这个老鹰身上滴下来的。”

血液如果是从老鹰身上滴下来的,那我们就真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不过我们在往这附近看了一番后,就否定了这个担忧。

尤其是紧张万分的小雅,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似的,兴奋的对我大喊:“不,应该不是,你看前面的那些地方还是有这些血迹。”

我也发现了,不过这种地方不该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老鹰的尸体,所以我还是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老鹰。

“这是…神鹰?”在看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这个老鹰不是别的,正是天葬仪式的秃鹫神鹰,这倒是跟门口青铜门上的图形相呼应,难道这地方真是秃鹫神鹰之地。

第四百七十三章 家中遇害

把注意力看向这里的小雅,一下子就发现了神鹰的异样,她立马对着我说道“这神鹰好像不对,秦哥,你快把它放下来看看。”

我也发现这只神鹰的眼睛好像有点奇怪,它竟然是血红色的,我怕它是被有心人下了什么药会引发尸变。

“唰…”于是我也立即蹬跳而起,用匕首割断了绑神鹰的绳索。

当我们在蹲下身去一模神鹰的尸体时,我顿时对着小雅惊呼道:“尸体还是软的?温度都还有,刚死不久?”

小雅也喃喃自语了一句:“杀鹰就杀鹰,那干嘛死后还要把它吊起来?”

对于这一点,我也当然是不明所以,而且我还很好奇的对小雅道:“它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秃鹫的眼眸虽然会变,那我也只见过蓝色的和白色的,红色的我从来没见过。”

身为天葬师,对于秃鹫我也是有所研究的,可我真的没见过眼睛是红色的神鹰,而小雅在思虑了一番后,她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她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神鹰尸体,然后对我说道:“秦哥,你有听过说过一种血鹰吗?”

我还真没有听过这个动物,就满是好奇的问道:“血鹰?从来没听说过,也是秃鹫的一种吗?它们的眼睛就是红色的吗?”

小雅没有说话,而是举着手电,低头看着身下的这个怪异红眼神鹰。

“呼…”就在我按耐不住的想要问小雅她在干嘛时,只见地上这个红眼鹰的尸体忽然在随着一阵风的吹拂而消散了。

没错,就是消散了,如一阵灰墨似的被吹得无影无踪,我感觉像是观赏了一场灵异魔术似的,对着小雅瞠目结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尸体,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像堆灰一样被吹走了?”

对于我的这一问,小雅却表现的像是受到高度惊似的,对着我破声一喊:“不好,有危险,我们快追。”

虽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立即追着小雅的脚步跑了上去,同时我也迫不及待的一边对着小雅追问着:“这是怎么回事,这只鹰怎么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小雅在追赶的同时,也快速的向我解释道:“这鹰是杀死它的人特意勾掉起来的,因为血鹰的尸体不能跟土向碰。”

这种离奇的五行相克说法,让我听后一下子联想到了西游记五庄观的人参果,可那毕竟是神话故事,然而眼前的诡异一幕,我那是亲眼所见的啊。

所以我不但没有因为小雅的话而解开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好奇的对小雅追问道:“这血鹰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死后不能碰到土?”

小雅没有开门见山的对我回答正题,而是对我反问着五行相克的问题:“五行里面土跟什么相生相克?”

“木克土,土克水。”这基础之中的基础,我当然知道,可把它运用到这一点地方上,我还是很纳闷的猜测道:“土克水,这只红眼血鹰难道它是水做的?”

答案肯定不可能会是这么简单,而且我刚刚也亲手触摸到了,那只鹰就是真真实实拥有血肉之躯的老鹰。

小雅也是对我摇头道:“它当然不是水做的,而是有人利用五行之中的水术,将它喂养成了属水之体。”

我被小雅这个说法给震惊的连连问道:“这也可以吗?”

可我在对小雅问出疑惑的同时,我心里也已经选择相信了,虽说是有点新奇,但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盾离五行之中。

于是我就把好奇心对准了杀死这只血鹰之人,他既然会特意把血鹰的尸体吊起来,那他肯定是知道血鹰属水之事,而我也大胆的对小雅猜测道:“小雅你说会不会是叔叔杀死这只血鹰的?”

小雅也肯定往这一点想过,但最后小雅还是以否定占多数的对我说道:“爸爸应该不懂这些东西吧,如果他懂,他也不会狼狈到被一只神鹰扯碎衣服,如果真有可能的话,我猜应该是我爸在遭到血鹰的攻击后,将它击伤在地,而把尸体悬吊于洞中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提醒我们,这洞内有血鹰出没,让我们小心。”

可正当我都有点被她的话给说得将信将疑时,小雅却又对着我摇头继续道:“可袭击我爸爸的应该不是神鹰吧,神鹰并不会攻击人类啊。”

听到小雅说神鹰不会攻击人类,我当即就用身为血淋淋教训的当事人身份,对小雅劝言道:“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这么认为,直到我遭到了两次神鹰的袭击,而且还是非常凶险的两次。”

听到我遭到过神鹰的袭击,小雅那焦急的脸上一下就露出了更为惊愕的神情,她连连对我惊呼道:“什么时候的事?是你在成为天葬师之前吗?”

我知道小雅的意思,但我还是如实的对她说道:“是我成为天葬师之后,而且第一次就是爷爷失踪的那一晚上,或者换句话来说,那次的袭击也是导致爷爷失踪的导火索。”

这下小雅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对我梦追不舍的问道:“难道村里所说的那晚有人遭到突袭,指得就是这件事?”

而我在见到小雅一无所知般的神色后,我也很是震惊的反问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对她说你既然是爷爷专门派来守护我的,那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雅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她略带气愤之色的对我道:“你别看我们村民们在聊天时无话不谈,但对于一些特殊性的事情,他们都会默契的守得比自己命还牢。”

这个村长当时确实交代过,不准任何人泄露此事,不过单从这一点来说,卓玛村确实做得很好,很团结。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天葬师的一切都牵动着整个村子,而神鹰袭击天葬师,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就等同于家犬咬伤主任密谋造反一样严重可怕。

第四百七十四章 追击林大哥

“那第二次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它们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吗?”对于小雅这一连串的死缠烂打追问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神鹰秃鹫袭击人,尤其袭击天葬师,那都是要被记载进村谱中的。

而我也没必要对小雅藏藏捏捏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就更没必要了,于是我也把那时候当晚的事情说给了小雅听:“第二次我遭到神鹰的围攻就是在月下美人山,而且说起来,那晚我会误打误撞的闯入也是因为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听到我又提到白衣女人,小雅条件反射般的惊呼了一声,我知道她是受先入为主的思想,在脑海中已经把小雨当成了白衣女人。

马上转换过来思绪的小雅,也立即停下了准备说话的神情,而是一脸平静的望着我,等待我的继续解释。

“呱……”可就在我脑海中回忆那时候袭击我的神鹰眼睛究竟是不是红色之时,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老鹰的叫声。

这冷不防的一叫,把我和小雅都给吓了一跳,但我们也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血鹰,没想到这里还真是血鹰的窝巢,那个人的提醒果然是这个用意。

“啊…!”谁知,除了老鹰的叫声外,紧接着竟然还传来了一个男子的惨叫声,如果说刚刚我们在听到老鹰的叫声后还想着要不要以潜伏的方式过去时。

那么此刻我们两个就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快一点跑过去,因为这个惨叫声,听上去跟叔叔的实在太像了。

相同的年龄的男子声音有很多,但声音如此相似的绝对少之又少,在一路奔跑的时,我脑子里也忽然间浮现出了那一次在月下美人山我遭到袭击的场景。

难道叔叔因为杀了那只血鹰而遭到群体的报复了?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被那群神鹰追赶得险些丧命,难不成叔叔也跟我那时候一样,正在被那群畜生蹂躏?

这不想还好,一想之下我的心也就更为不安了。

我那时候是在借助黑刀和地形的优势下,也才勉强逃脱它们的鹰口和利爪,可叔叔撑得住吗?

拜托一定要撑住啊,你是小雅唯一的亲人了,她好不容易才刚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现在要是再让她一下子失去你的话,她真会扛不住的。

“呜…爸爸…你一定要没事啊。”身旁的小雅果然如我所担忧的一样,两眼的泪花已经因为担忧而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滑落了。

“咔!咔!”可好事不成双,祸却成双降,只见当我们在循声疾步的奔跑时,我们的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像是什么被踩断的声音。

果然布下了机关!

在无尽的未知中,我和小雅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这时候要是再出点什么幺蛾子,那我们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于是我在趁着奔跑的间隙中,我和小雅都看向了自己的脚下。

白骨!只见在我们奔跑的脚步下,地面上居然放着一具具已经完全没有血肉,只剩一个骨架的遗体,而且数量多得离谱,这些人是谁?

等等!难道……这里是骨架,上面洞口埋着尸体,难道那些尸体,除了形成凶煞之地外,他们还是喂养那些畜生秃鹫的饲料?

那叔叔发出惨叫该不会……卧槽这群畜生居然还知道想吃新鲜的。

而且这个叫声现在又忽然间没有了,不会已经发生意外了吧,我不敢想下去,小雅也是害怕的没有说话,而是快步的拉起我的手继续朝那跑去。

“呼…”可还没等我们跑动身子,一只手臂忽然从我的眼前袭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我的嘴鼻。

速度之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情急的我也只是本能的望了一眼小雅,可我发现她也跟我一样,被人一同捂住了嘴鼻。

而我也在这一瞬间,当即就做出了反击,腰间的匕首顺势就要夺鞘而出,朝我自己的后背刺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及时阻止了我的这一反击:“多不丹是我。”

这个声音让我和小雅同时为之一振,小雅更是从刚刚的惊恐瞬间转换成了兴奋,她扭头望着这个声音,惊呼而喝:“爸爸!”

能再次平安无事的看到叔叔,我也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情:“叔叔你没事吧?”

激动到难以形容的小雅直接扑到了叔叔的怀中,并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腻歪在叔叔的怀中。

看着他们久别重逢般的温情,我也很是感同身受的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在过了一会儿后,小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叔叔问道:“爸爸刚刚我们听到你的叫喊声了,你没事吧?”

“嘘…”听到这话,叔叔忽然做出了不要出声的手势,并说出了一句让我们身心俱冷的话:“刚刚我也听到了。”

“不是你的声音?”小雅很意外的反问着,不过这不怪小雅,因为我也感到很意外,那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像小雅了。

可叔叔现在就完好如初的救站在我们面前,又是最完美的铁证。

而且我刚刚趁着他们父女团聚时,上下打量了一下叔叔,发现他的衣物虽然有些肮脏带泥,但并没有遭到撕扯和破裂,看来刚刚都是小雅关心急切虚惊一场。

“爸爸,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在确定叔叔没事后,小雅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的状况上。

而我结合刚刚的那声惨叫,以为叔叔是追赶那个人至此的,不过我也倒是猜错了叔叔的心思。

只见他也惊魂未定般的对小雅说道:“在和你分开行动后不久,我就遭到了一群老鹰的袭击,在慌乱的逃跑中,我迷失了方向,结果最后到达了这。”

说完他也对着我们问道:“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也如实的把我们自己情况向叔叔简要的说了说:“我们是在一间木屋中找到的这个入口,木屋底下全是尸体,在搬开尸体的途中,我们不小心跌入了这里。”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叔叔在听了我的话后,他很是惊讶的对我回道:“看来这地方的入口不止一个,我是通过树林里的一个山洞到达这里的。”

我也略有所思的回应道:“这地方如果说真的是用来饲养血鹰的地方,那它有多个入口也是正常的,而且我们所进来的那个木屋,可能是一个隐藏的入口。”

因为我们所进来的洞口,可以说几乎是一个一次性产物,不但损坏了坚硬的木屋,更是将掩埋尸体的秘密据点暴露无疑。

小雅听了也很是好奇的对着叔叔问道:“爸刚发生了什么你有看到吗?那个发出惨叫的人是谁?这沿途一路的血迹是他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叔叔也是一无所知的朝我们摇了摇头:“我也跟你们一样,是在听到这里有惨叫声后才沿途追过来的。”

听了此话,我和小雅都疑惑不解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更为惊讶的对他问道:“你是从哪边过来的?可这里就两个方向啊,我们就是从那头过来的啊。”

小雅说的这一点也确实有点奇怪,我们从那头过来,叔叔从另一头过来,可我们彼此都没有碰见那个发出惨叫者的人,那他是在哪里?难道他就是呆在中间?

叔叔也觉得很奇怪,而在想了一会儿后,我们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们就索性不去想了。

“走,小心一点,我们过去看看。”商定过后,我们三人决定走过去看看再说,而我也在趁着走过去的这段时间,向叔叔询问了关于村子里的事。

“叔叔,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帕烈杰在哪?”我以为叔叔最多说不知道帕烈杰在哪,可没想到在听到我的话后,叔叔竟直接垂头丧气的说出了连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话:“现在别说是帕烈杰了,我连卓玛村都找不到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道晴天霹雳,把我给劈得整个人都劈得险些晕眩在地。

还真是每一次见面谈话,惊喜也真的是高过一层又一层,而我在一边震惊的同时,我也偷偷的瞄了一眼小雅的反应。

发现她有点心虚的不敢跟我对视,我一猜就猜到了她肯定已经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了。

虽然我没有直接明说,但我用怒视的目光瞪视了一眼小雅,像是在对她说“死丫头,这么大个事竟敢瞒着我!”

感受到我怒气的小雅,俏皮的朝我瞪了一眼后就缩在叔叔的背后不敢与我对视。

而我现在暂时也没有纠结于她,转而继续对叔叔问道:“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找不到村子?”

叔叔知道我对卓玛村有着非常浓烈的情谊,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心里肯定是异常难受的。

所以他这一次也没有再对我有所隐瞒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早该告诉你的,但怕对你打击太大,所以小雅才让我瞒着不告诉你。

自从你遭人设计赶走后,帕烈杰在权倾整村的势力后,他所布下的阵法,虽能保护不受外敌的侵害外,但他真正的目的,却是摧毁整个村落,他毁坏了安居乐业的村宅,践毁了田亩宅地,使村民无家可归,妻离子散。”

“这王八蛋,他到底想干嘛?他都已经掌控整个村子了,他还不罢休?”对于我的震惊,叔叔也是咬牙切齿般的说道:“他根本不是要村子,他是一只来复仇的恶魔,他就是要把我们村子搅得天翻地覆。”

仁慈啊,太仁慈了,听了叔叔的话,真的让我再度悔不该当初,这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能坚定一下自己的立场,狠下心劝告村长那时候对帕烈杰赶尽杀绝的话,那或许村子的一切都会改变。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我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而叔叔的话不但让我气愤万分,我还担忧的对叔叔追问道:“村长呢?你上次不肯告诉我村长的事,他究竟怎么了?村子发生这么大变故,他不可能不问不顾吧?”

叔叔脸上的神情被我问得凝重而又沉默无语,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不安和惊怕,我用怯懦的身心张动着嘴唇对叔叔道:“村长…他…不会死了吧?”

“不,没有,他没死!”

“不,村长没死。”见我说出这个猜测,这父女二人却又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否定了我的说法。

而我在听到这一回答后,我面色冰冷的转向了小雅,对着她冷言道:“你知道?”说完,我一改平日里对她的柔情似水,嬉笑之情,并露出了在村子里天葬师的威严,对她勒令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实在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现在连卓玛村都已经消失了,我这个天葬师不但没有了任何威严,恐怕还会沦为一个笑柄。

叔叔和小雅知道我是真的太在意卓玛村了,所以小雅还是非常给我台阶下的,对我柔声道:“爸爸说村长并没有死,在慌乱的暴动中,村长的情况虽然也是非常的危急,但帕烈杰在收尸时,并没有搜索到村长的尸体。”

帕烈杰做事缜密无双,他肯定不会有漏尸的行为,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我也是迫不及待的对着换气的小雅立即追问道:“那村长呢?他去哪了?”

可对于这一疑问,小雅和叔叔又是微微的垂下了头道:“失踪了!最后无论那些残活下来的村民如何打听始终都探听不到村长的消息。

最后就连我们想回村子都找不到村子的路迹了,就如你们上次所遇到的那样,一旦有人闯进那迷雾之中,那些无心的死尸都会将入侵者驱赶而走。”

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和安排,倒真有点像帕朗图的行事风格,可是从现在来看,这个帕烈杰要远比他爹狠。

看来想要顺利找到回村子的路,得要先找到失踪的村长,于是我又对着叔叔问道:“有什么办法找到村长吗?”

第四百七十六章

小雅知道我心系村长的安危,她也肯定跟我同样的着急,可事实却是残酷的,叔叔一脸绝望的对我摇头道:“当时护着村长逃离的人,为了绝对安全保密,村里没人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说到护送,这时我又很是好奇的对叔叔追问道:“对了,村长的神秘护卫呢?难道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救村长?传闻是假的?”

对于这个从未有人验证过的传闻,叔叔倒是给出了一个令人值得深思的答案:“关于这一点,还是和你所知道的一样,没人见过传说中村长的神秘护卫,但有很多人相信,村长是被那几个神秘护卫救走的。”

“为什么?”我会问得这么直接,因为刚刚叔叔还不是说村长是在诸多村民的护送下才安全离开的吗,现在怎么又给了个完全不同的答案呢。

叔叔接着对我解释道:“帕烈杰在搜寻村长的时候,虽没有发现村长的身影,但他们却发现了那几位护送村长逃离的守卫尸体。”

我的紧张和好奇又一次因叔叔的话而惊起涟漪:“守卫死了?怎么死的?有打听到死因吗?”

看样子叔叔打探到的消息还是很多的,他也知道我一定会这么问的,在听了后他就随机对我补充回答道:“被人以极大的力道一招扭断脖颈夺去性命。”

“一招扭断脖子?是谁干的?”我很是惊讶的不相信小雅的话,脖子虽不是很坚硬的地方,但想要一招就扭断它,又岂是这么谈何阿容易的,除非那个人力大无穷。

可是村子里有这样的人吗?就连公认武艺第一的荒野澈也没这个本事,莫非我们村子里真有什么世外高人存在?

而对于我的这一问,叔叔又变成了一副摇头模样:“没人知道,有人猜测村子要么是受到了另一批高手而遭人来了个黑吃黑。

至于另一个可能就是村长跟那些护卫一同死守,然后跟敌人同归于尽死得尸骨无存。”

这前半句听着倒是还靠谱,可后半句一听就是用来哄小孩的,反倒我在听了后,有另一种猜测。

这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就是那群真正救走村长的人传出去的,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虚张声势,让真正的村长逃离出去。

当我在把这个想法说给叔叔和小雅听时,他们俩人都显得有点不太愿意相信,小雅更是当场对我提出了质疑:“可那些护卫呢?他们总是切切实实的死了,总不可能是那些人用伪造他杀的自杀方式来缭绕追踪者对他的线索吧。”

可对于这个大胆的猜测,小雅在说完后还不等我回答,她就已经自言自语的回答了:“还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他们是在真正确认村长安全后,就再度折返回来自尽的。”

“呱…呱……”就在我们准备继续交头接耳的讨论村长的安危时,我们的耳边却忽然间再度传来了一声神鹰的叫声。

我们的思绪被这一叫声给打断了,可这次的叫声听上去比刚刚的要凄惨,要渗人,听上去感觉好像是它遭遇了伏击。

这下我们哪还有心思再继续讨论下去,三人立即就前前后后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跑了过去。

“呱…呱…”声音还在拼命的继续,力度也逐渐得变为更加凄惨凌裂,可好像离我们还有段距离。

于是我在趁着追赶的同时,一边对相对而言经验都比我们丰富的叔叔问道:“叔叔,以你的经验来谈,老鹰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发出这种叫声?”

叔叔为了说得更为饱满一些,他还耐着性子的为我科普道:“动物牲口不像我们人,它们没有丰富多变的喜怒,所以按照普通的情况来说,这附近可能有它惧怕而又不敢接近的东西。”

“难道是它们遭到了袭击?”我们一边闻声追寻着,又一边好奇的相互猜想道:“你们说袭击神鹰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发出惨叫的人?”

就在我们刚刚话音落下之时,小雅忽然猛的一下对我大喊道:“嗯?!秦哥、爸爸你们快看地上。”

由于刚刚我们的注意力全在声音上,倒是真的忽略了地上的动静,在听了小雅的声音后,我和叔叔在稍稍放慢脚步的同时朝着地上往了过去。

只见在这小小的过道上,竟洒满了一地黑漆细小的羽毛,而且有些羽毛根上还带着一些血丝,我望着地上的羽毛对他们说道:“这些应该是秃鹫的羽毛吧?叔叔你刚刚从这过来时,地上还没这些吧?”

其实我问的时候,心里也是已经知道答案的,要是能发现这些羽毛,那也就能看到那些血鹰了,可是当叔叔在看了看地上的羽毛后,他对着我惊愕出了另一句话:“我没来过这地方。”

这下我和小雅都不淡定了,虽然相信叔叔是不会看错的,可事实有点太让人难以相信和接受,我和小雅还是忍不住对叔叔问道:“爸,你会不会看错了,这来和去方向就只有一个,你怎么会没来过这地方呢?”

可对于我们这看似毫无漏洞的真理,叔叔却是一副完全不相同的说法:“你们仔细看这里的土质,不论是我们所踩的地面,还是两旁的泥墙,都跟我们刚刚走过来的不一样。”

叔叔这话引起了我和小雅强烈的好奇之心,当我们在望着前头两个进行对比时,叔叔也一边对我们解释道:“你们看,我们刚刚走过来的地方,泥土全都是带有点湿度的,所以刚刚走过来的地方脚印都还很明显的留在那里,可是再看我们的脚下,这里的不但干燥坚硬,就连脚印也都只有淡淡的印记,这两片是属于完全不同地步的土质,我当年了三十几年的农民是不会认错的。”

我和小雅蹲下来一看,发现还真如叔叔所说的那样,别的东西我不懂,但就如叔叔说的,光看脚印的对比就能看出来,我们身后的脚印明显的清晰可见。

第四百七十八章

听到小雅说的标记形状后,叔叔也立即对我说道:“那我也一起来帮忙吧。”

“啊!”可当我在刚一交代完扭过头去时,我的背后就应声传来了一阵叔叔的惨叫声。

“爸!”声音听上去很痛苦,小雅被吓得面色惊白,可当我在回头看向叔叔那边后,我却猛的一把拉住了小雅,并惊恐的阻止道:“小心毒蛇。”

“咻…”凭小雅的医术,或许别的蛇我不怕,但这条蛇我怕,所以我也不敢靠近,在阻拦小雅的同时我也飞出了腰间的匕首。

“唰…”可我的暗器命中率似乎有点坑,虽然成功射中了蛇身,可它突然性的一个甩动,使我的匕首只射中了它的蛇身。

狗急尚会跳墙,更别说是濒临死亡的毒蛇了,它狰狞的张大着蛇嘴左右摇摆着蛇身想要再去咬食叔叔的腿脚。

“呼…”而我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匕首固定了你的身体,你也对我构不成威胁,我直接挥起白刀的刀鞘,以拍打的方式,一举将它的蛇头拍在地上。

“噗嗤…”我毫不犹豫的就将它的舌头拍成了肉饼,而蛇身在垂死挣扎奄奄一息的动弹了几下后便彻底不会动了。

当确定蛇身不再动弹后,小雅也立即飞步上前处理着叔叔的伤口。

当小雅一边用针灸封住叔叔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的同时,她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秦哥,这蛇有毒,你把它的蛇胆、蛇心挖给我。”

关于这蛇的毒性,我也从心姐的地方了解过一二,所以我也不敢大意马虎,直接用匕首划开它的肚囊,把里面的蛇胆、蛇心给挖了出来。

“这…”可当我在把蛇胆、蛇心挖出来时,我又微微楞了一楞,这两个东西居然是墨黑色的。

但我还是把它交给了小雅,小雅拿到手里后,脸上也是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神情,但她还是拿了过去,并把它们一同装入了一个器皿之中。

叔叔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尤其是他的嘴唇也已经出现了紫色的痕迹。

难道小雅的针灸没有阻止毒性的蔓延?

“啪,啪…”身系自己的亲人,这一次小雅也慌了神,她两眼紧盯,眉毛紧皱的快速的捶打着器皿中的蛇胆与蛇心。

而在一旁观望的我,内心也变得无比的紧张激动,我立即对着小雅轻声问道:“小雅,我现在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小雅也没有故作客气了,便立马对我交代道:“秦哥,我爸伤口上的毒性已经蔓入深处,必须要立刻切掉那一块肉才行,否则一旦深入骨髓,整条腿都要保不住了。”

我一听就领会了她的意思,毕竟是自己的生父,要她自己动手切肉,心里上总有点障碍,于是我一边扬起了手中的匕首,一边快速的朝小雅点头道:“明白了,交给我吧。”

“叔叔,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叔叔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对于我的提醒他也只是朦胧的点了点头。

“唰…”我也不再耽搁时间的,直接用匕首削掉了那块肉,那肉块已经硬得如同腊肉一样,颜色也已墨黑,如果真的再晚一点,可能真会如小雅所说,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呃!!”不过听到叔叔还能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说明神经系统还未损坏,可强烈的痛楚还是使他昏厥了过去。

“咕…咕…”可正当我以为能开始安心让小雅为叔叔解毒时,血鹰的鸣叫声却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听上去它们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来者不善啊,难道它们是为来为刚刚的战役报仇的?我急忙扭头对小雅喊道:“小雅!不好,血鹰要来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没有手枪,没有黑刀,这时候要是遭到血鹰成群袭击的话,我们三个的下场恐怕就跟地上的这些碎尸一样了。

知道情况危急的小雅,她先急匆匆的把叔叔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然后对我抬头道:“秦哥,得麻烦你背着我爸爸了”

这时候还说这种客气话干什么,于是我二话不说,把背包交给了小雅,自己则

背起叔叔快速而行了。

在背起叔叔后,他忽然虚弱的抬起手来指着前面的道路对我道喏喏道:“如果没有出错……前面一点应该会有个三叉路口,往右走没有血鹰,还会有一片空地……”

虽然不一定靠谱,可这时候我们也没得选择了,往回走只有一条路,而且以我们的脚程也不可能比得过血鹰的飞行。

“秦哥,我走前面。”小雅一马当先的执拿着带刀鞘的黑刀冲到了前头为我开路,我则是紧随其后的跟在后面。

叔叔说的三岔路口果然就在眼前,这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绝境中的一个好消息,小雅二话不说就带路冲向了前头。

可就在小雅即将冲进去之时,我急忙大声喝道:“等等!小雅,走左边。”

小雅虽然犹豫了几秒钟,但她还是听从了我的话,往左边的岔路跑了过去,而事实上也确实让我猜对了,只见当我们在跑出一段距离后,眼前就出现了一阵光亮。

看到希望曙光的我也一下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忘却了手臂的酸胀,奋起冲向了光亮的前方。

当我们在冲到光亮之时,还真如叔叔所说的那样,是一片空旷之地。

在把叔叔放下来后,小雅继续为叔叔处理着伤口,但同时她也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知道这条路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小雅会问我这个,我一边拿起黑刀提防着洞口的情况,一边对小雅解释道:“我也是猜的,叔叔神识已经模糊,所以我怀疑他说的右边,是他过来时的方向,那调转过来就是我们的左边。”

“就这么简单?!”小雅很惊讶我的回答,所以即便是我猜对了,她还是一脸担惊受怕的对我说道:“你这也太冒险了,就不怕猜错吗?”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三条人命啊,我怎么可能仅凭这一点就做出判断呢,我也没有隐瞒的对小雅继续解释道:“当然没有这么莽断,这只是其中一点,另外我还注意到,刚刚右边那条路的泥墙两旁都多多少少印有老鹰的爪印,而左边的路面上则反而有淡淡的鞋印。”

其实后面的话,我是骗小雅的,我根本没有注意那里到底有没有什么老鹰的爪印,而且刚刚的情况如此紧急,我哪有闲情逸致观察的这么细微直至。

而对于小雅而言,就已经是足够的安慰,她在听了我的这两个解释后,她也放宽了心,并笑着对我说道:“还是秦哥你观察仔细。”

“你安心给叔叔解毒,我在门口守着。”说谎话毕竟有点心虚,所以我有点不敢直视小雅的眼睛,在对她交代了一句后我便来到门口守候着了。

不过血鹰好像真的不在这里,所以小雅很快很顺利的就帮叔叔处理好了伤口,可我见叔叔还是昏迷不醒的就很担心的对小雅问道:“叔叔怎么还没醒?是毒性还没除吗?”

见我这么担忧叔叔,小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并对着我笑言道:“爸爸只是体力虚弱过度,让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在说完之后,小雅又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对了秦哥,这个毒蛇好奇怪,我从没见过它,你认识吗?”

这种蛇小雅没见过,所以我立即对着小雅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型的品种,它叫赤练银环蛇。”

没错,这条咬伤叔叔手的就是跟心姐第一次见面时,所遇见的赤练银环蛇,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呢,那一条不是被心姐带走了吗?难道这是另外一条?

小雅果然在听了过后,再次对我不解的问道:“赤练银环蛇?是什么蛇?我从来听都没听过。”

当然没听过了,连我自己都没听过,所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我也只是把心姐对我说的重新向小雅说了一遍。

小雅听后还是一脸懵圈的对我问道:“我听过植物能嫁接,可连蛇都能嫁接拼成的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只是听心姐说过而已,况且蛇这种东西,我向来怕得要命,我从没兴趣去研究它。

“咕…咕……”就在我和小雅商讨着这条怪蛇时,那令我们闻风丧胆的鹰叫声居然再次朝我们这里追了过来。

糟了!叔叔还没醒来,而且我们这里虽然空旷,但却是一个死圈,根本没地方走。

“小雅,你在这里护着叔叔,我对付那些血鹰。”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但我根本没得选择。

“秦哥……”小雅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武器,所以在看到我就这么冲上去时,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不要怕,没事的,我不是第一次对付它们了,你好好保护叔叔。”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雅扬了扬手中的黑刀,以给她和自己壮胆。

“可是……”小雅肯定还想说我的黑刀不是不能出鞘吗,可就在这时候血鹰已经从外面冲进来了。

“保护好叔叔!”在交代一句后,我就提着黑刀朝飞冲进来的血鹰迎了上去。

“秦哥,小心一点啊!”听着小雅的话,我提刀奋起冲向了洞口,在途中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着把黑刀拔出鞘。

可是它仍是像一块纹丝不动的铁块无法挪动半寸。

“王八蛋,去死吧!”内心的情绪虽然是深深陷入绝望的,但我还是振作精神,把黑刀当做钝器,跟这群血鹰缠斗着。

鹰还是同样的鹰,但我却已经不是当日手握神器的我了,此刻的黑刀虽然仍旧无坚不摧,血鹰也是被我一拍一个晕。

可相同的结果,我却要付出更多的体力为代价,所以在制服了十来只血鹰后,我的身体也开始进入了下坡。

然而这群畜生的攻击却仍是以应接不暇的频率朝着我快速的袭击而来,兵败如山倒的我,很快就被血鹰突破我的攻击,从势如破竹的进攻,变为狼狈的防御,

并且又迅速败下阵来。

鹰最锋利尖锐的虽然是它的鹰勾嘴,但以供给的方式来说,还是它的爪子最为快速方便和致命。

所以我的身上很快就挂满了各种血痕累累的伤口,我心里有想过退和逃,可是我不能不管叔叔,更不能不管小雅。

我抱着最后看一眼小雅的心态,一边奄奄一息的勉强抵御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小雅。

叔叔仍是昏睡在地,对于即将迎来的死亡危机,没有丝毫的察觉,可当看向小雅的举动时,我却又是满心欢喜似的充满了希望。

小雅把我包中的一些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连同她自己包中的纱布和其他用品也都倒出来。

慌乱之中,我根本来不及多看,但仅凭这一眼,对我这个原本已经绝望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时间,只要我再坚持短短的一分钟,我相信小雅就能对付这群血鹰,于是我也不再跟它们这些畜生硬碰硬了。

开始全面防守,可我还是小看了这群家伙,不论我怎么躲,都还是躲不过。

我逃到树后,它们就会合力用鹰爪把树抓倒,我躲到石头后边,它们就会把石头撞开。

最后我感觉它们像是在猫戏弄老鼠一样,虽然有机会一爪封我喉,但它们就是给我来个痛快,而是让我在生死边缘中挣扎个来回。

仿佛要把月下美人山的仇给报回来一样,虽然被一群鹰欺负显得很没尊严,但好死不如赖活,我再忍你们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让你们这群畜生全都变成烤鹰。

鸡肉鸭肉吃多了,可老鹰肉还真的是没长过鲜,今天就开开洋荤,尝一尝你们这群畜生的血肉。

“秦哥!快过来!”小雅的这一呐喊声,就像是人间最动人的天籁之音,另我浴火重生般的奋起最后的力量,朝着小雅飞扑直冲而去。

当血鹰注意到小雅时,它们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似的,竟发现了对我的纠缠,直接从我头顶飞跃而过,朝小雅袭去了。

第四百八十章

“秦哥,快把那里的树砍倒!”我也立即领会了小雅的用意,毕竟它们是活物,不先把它们困住的话,是不可能乖乖站在那里束手就擒的让我们烧。

“砰!”

“砰!”柿子挑软得捏,已经近乎精疲力竭的我,现在也只好挑几棵瘦小的树来劈了,索性这不争气的黑刀虽没出去,但也还算坚硬,硬碰硬之下,还是能纷纷把那些树木全都横扫而倒。

“呱…呱…”在当这些树木倒下时,就已经意味着血鹰的末日已经到了,它们的叫声也从刚刚的嚣张得意变成了惊慌失措的惨叫。

可一切都已经完了,今天你们除了变成烤鹰外,什么也做不了,我所砍倒的树木虽能困住它们一时,但也很快就会让它们脱逃。

不过我就只是一个嫁接作用,真正赶尽杀绝的杀手锏还是在小雅的手中,在见我砍倒树木的同时,小雅也抓住时机的将手中准备已久的东西朝着树木堆丢了进去。

那是用我的衣物和一些随身的行李物品和小雅纱布所绑成的一个布条球,但对于这时候的血鹰而言就是通往地狱的门票。

因为小雅还在布条上沾染了高浓度的酒精,并在丢出去的同时还把布球引燃了,于是就在这么一瞬间,这片看起来还算空旷的地方,一下子就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那些被困住的老鹰也失去了方寸,如无头苍蝇般乱飞乱蹿,总之就想要离开这里,但在一旁早就有所准备的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它们逃掉一只。

我先是用几根树枝挡住了这里的唯一洞口,然后再用瓮中捉鳖的方式,将从火堆中蹿逃而出的漏网之鱼一只只补刀收拾干净。

一圈下来,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这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血鹰全都成了黑漆漆的焦炭烤鹰,我这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但我并没有就此大意轻敌,我还会时不时的往火堆中加入树枝来增大火势的凶猛。

并且大约在过了一个两三个小时后,这里的火势还是以不可挽回的形式开始渐渐变小了。

不过这时候,早已没有一只血鹰还在扑腾逃窜的,有的只是满洞子的肉香味和一些烧焦的味道。

我用庆贺的目光跟小雅对视了一眼,虽然我现在很想冲过去来个胜利欢呼的拥抱,但我真的真的是累到极点了。

或许我早就该撑不住了,是活下去的勇气,使我像透支信用卡一样透支了我身体的各个机能。

于是在对着小雅微笑过后,我直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双手双脚摆成一个大字,躺在了地上。

不要吵我,不要打扰我,让我痛痛快快的缭绕在这香溢之中好好睡上一觉。

这是此刻我唯一的愿望,是任凭你摆座金山银山在我面前都不换的愿望。

“呼…”我感觉自己不出三秒就进入了梦想,可是我却忽略了这场精心安排设计的战争。

还没等我来得及正式进入梦乡,小雅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

没有任何别的打斗声,我以为是小雅遭遇了漏网之鱼的攻击,于是我还是比较冷静的从地上挣脱而起,然后在握着匕首,朝着小雅的方向望了过去。

可当我在看到小雅那里的情况时,我脑袋的筋脉像是被人打了无数个死结一样,令我感到麻木而又惊恐万分。

小雅被抓住了,而抓住她的对象,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爸,你干什么?”不光是小雅受到了惊吓,连我都看得头皮发麻了,但这时候我还没往坏的方面想,我以为是蛇毒后遗症的关系。

我在一边走过去的同时,一边对着叔叔喊道:“叔叔,她是小雅,是你的女儿,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啊。”

可我的苦口婆心之忧却换来了一声冷笑和一道无情的回答:“王秦,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不想她死的话,赶快快把刀给我丢了。”

在呆滞的楞了几下后,我的心就像万马奔腾一样,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臭骂道:“你这个畜生王八蛋,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是人吗?”

我虽然激动,但那也只是因为极度的气愤,可小雅不同,她痛苦而又心灰意冷,她两眼伤心的滑落了泪痕,言语更是哽咽的说道:“爸……!你,连你也是帕烈杰的人?”

牌都已经摊了,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对我们隐瞒了,他一边将小雅反手捆绑了起来,一边冷哼一声对我们道:“哼,对付外族异类,不需要是帕烈杰的人。”

居然又是为了这个可笑至极的理由,而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这个说词,还对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劝他回头道:“时代早就已经变了,就连政府都已建立了汉墓亭来促进两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你又何必执着老观念下去呢。”

撕破脸后的他,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最丑陋的嘴脸:“族你娘的头!你们汉人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藏族人,嫌我们穷,嫌我们落后,既然如此,又何必滚到我们村里来,她娘是这样,你们爷孙俩也是这样,没有你们之前,我们村子一片和祥,是你们的出现扰乱了村子的安宁,你们全都该死。”

和祥?安宁?我真佩服他这个人,别的不说,光是帕朗图所做的行径,就足以让这个村子称不上是一片净土。

而眼前这个可笑的人,却是被蒙蔽双眼和心灵的人,而我居然还天真的妄想劝他回头:“叔叔,你别再天真了,只有除去帕烈杰这个杀人大魔头,卓玛村才能真正恢复安宁,你应该及时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的这番话不但没有劝他回头,反而还像跟导火线似的,点燃了他内心的炸药:“闭嘴,该除掉的是你们,伟大的帕烈杰村长已经允诺我了,只要我除掉你们这两个罪人,他就会给予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对付我,或许还可以理解,可是听到他居然连小雅都不放过,我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子燃烧到了极点。

第四百八十一章

看着他的这副嘴脸,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雅更是在她的挟持下已经彻底泪流满面悲伤到无语。

我用像是在看禽兽一样的目光深深望着他,询问着他有没有最后一点人性:“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汉人,小雅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忍心对她下手?难道你连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如果他不是小雅的爸爸,我才懒得跟他废话,可他完全不理睬我的良苦用心,一脸洋洋得意的仰天朝我讽刺道:“亲情?哈哈…多么可笑的东西,当我在把她妈妈推向死亡时,这种可笑的东西就已经不存在我的世界里了。”

“你…阿姨是你害死的?她是你老婆啊,你的人性到底去哪了?让狗吃了吗?!”受情绪的影响,我的双拳和牙齿全都随着我的话而咯咯作响。

“妈妈…妈妈…是你杀了妈妈……”小雅内心的痛苦我无法如何形容,心肯定像是被撕裂一样。

可是女儿的悲痛不但没有让他有所感悟,反而还露出了更为阴险的嘴脸和笑容:“哼!只要是我的绊脚石,不论是谁,我都要赶紧杀绝。”

这时他又对我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以为你们爷孙俩很聪明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爷爷暗地里收她为徒的事?”

对于这些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是好奇的问了他一声:“村长呢,村长人到底去哪?是不是已经惨遭你们的毒手了?”

听到我还关心村长,他也倒是豪爽的回答着我:“放心,他比你长命,不过他可能比你过得要惨一点。”

我又立即问着他:“你们这群人渣,到底把村长怎么样了?”

可是说到这里,他却不再打算跟我说话了,而是一脸轻描淡写的朝我摇了摇头:“好了,够了,该到此为止了,你的为人我早已有所耳闻,问东问西的还想拖延时间吗?想都不要想了,早点安心上路吧!!”

说完之后,他顿时掐着小雅的脖子对我冷喝一声:“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不想他死,就放下你的刀,否则我就掐断她的脖子。”

他不是跟我开玩笑,在他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已经开始用力勒向了小雅,小雅的脖子也立即因缺氧而变得满脸通红。

“畜生!!多行不义必自毙,天会收了你的!!”

“咣当!!”气归气,但我最终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因为我赌不起,更输不起,他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可对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全部。

见我把黑刀丢到地上,他顿时就变得像是一头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狮子,面目狰狞而又恐怖。

“喝!”一声轻喝的同时,他释放了小雅,而他自己则身形一闪朝我飞袭而来,在朝我行经而来中,他还顺势抡起一脚,勾起了地上的黑刀。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估计身手也是了得,不过我猜他可能还不知道黑刀无法出鞘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非要在等我放弃黑刀后才对付我。

于是我在面对他的进攻时,还适时回击着,在对击了几招后,他见自己无法占得上风,就打算拔出黑刀来对付我。

一边握着刀还一边对我再次冷言道:“你用这把刀杀了不少人吧,今天就让你自食其果尝尝它割断你喉咙的滋味。”

这时候如果我的手枪还有一颗子弹,我绝对能要了他狗命,可我除了悔恨遗憾外,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气气他也好,于是我就双手叉腰并了个嘲讽的动作道:“来啊,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看到我临死还敢如此嚣张,他肯定以为我是疯了,可当他在用力的去拔出黑刀时,他那得意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黑刀自然是无法出鞘的。

这一点他倒跟我一样,在第一次无法拔出鞘后,他仍是不死心的又试着继续拔动了几下。

我目睹着他从头到尾的神情变化,从兴奋到绝望,从信心十足到一脸沮丧,看得我好生畅快,并用挑衅的语气对他问道:“怎么了?连刀都拔不出来吗?是不是没吃饱饭啊?要不要先回去多吃两碗饭再试试?”

他是狡猾的,所以立即反应过来了,并对我笑笑说道:“难怪从头到尾都没见你用它砍杀血鹰,原来这把不可一世的魔刀黑刃被封印了。”

见被他识破后,我也没有紧张,并第一时间先看了一眼小雅那里,她虽然秃废绝望沮丧,但只是瘫坐在地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就转而继续专心对敌了,我一脸微笑的望着他,对他淡淡说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这下该怎么办呢,看你身手虽然了得,但我想你应该敌不过我手中这把匕首。”

“唰…”我在信心无比中,抽出了腰间的短刃匕首,可当我在对准他时,他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把黑刀别到了自己的腰间,然后伸出手来,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啾…”

听到他的这个声音时,我的内心也涌起了一股不安,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动物是能受他召唤的?

“咕…咕…”我脑子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恶狼,可传入我耳中的却又是一阵清晰刺耳的鹰叫声。

而且声音听上去比刚刚的还要可怕渗人充满凶戾之气,当我在闻声抬头望去时,发现在我的头顶竟然又冒出了数十只张扬舞爪的血鹰。

虽然只是光听声音,但凭经验的直觉已经让我意识到这群血鹰的实力要远比刚刚的可怕。

“哒…哒…”只见连他自己都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还一边对我说道:“王秦!你先杀我狼,又烧我鹰,今天就用你的血肉来祭奠我死去的孩儿们。”

狼和鹰还真是他饲养的,可现在真相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该要考虑的是如何战胜眼前这十几只血鹰。

虽然数量不多,但我想它们可能要比刚刚的整个鹰群合起来都要可怕,我也不禁紧张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第四百八十二章

同时我也在四处张望中,寻找着有什么能东西是能让我做掩体的,那边的洞口其实是最好的避难所。

窄小而又长,躲到里面去的话,我最多就只需要同时面对两个敌人就好了,可这段长长的距离却摧毁了我的这一丝希望。

“啾…”而且那个恶魔也注意到了这一个存在的风险漏洞,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对着天空中的血鹰再次吹了一个口哨。

“咕…”

“咕…”进攻开始了,而我虽然预算了这群血鹰的厉害,可事实又再次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反差惊喜。

“呼…”它们的速度快到如一阵风迅速,在等我看到它们的身影时,它们的利爪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

原本有些精疲力竭的我,根本抵不住这一撞击,我整个人就狼狈的往后翻滚着,生死关头的我知道自己一旦败阵来,那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唰…”于是我在翻滚之中,也借势将匕首一挥,刺向了继续朝我穷追不舍的血鹰。

慌乱中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刺中了哪,但我可以肯定是,自己的攻击绝对没有落空。

“叮!叮!”然而没想到的是,当我的匕首在触及到它其中一只血鹰的身体时,我不但没有感受到划入血肉的感觉,竟然还像是撞击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似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握匕首的刀也传来一阵酸麻。

铁护具?这些血鹰竟然绑上了厚实的铁胄,不但肚子上有,就连腿部和脖子上也全都有。

这是为了预防我的黑刀而准备的吗?那这下是真的完蛋了,我的匕首别说是一半了,恐怕连十分之一都及不上,我还怎么拼。

火攻也没机会了,酒精和能烧的东西刚刚也已经烧光了,就算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恐怕连它们的羽毛都少不光。

无计可施之下,我只能退无可退的抱头四处逃窜了,而那魔鬼在看到我这般狼狈模样后,他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发出了狂妄而又恶狠的笑声:“哈哈……王秦,你也有今天!”

特么的,要是能拿颗石头当子弹,我非要射爆你的狗头,可这时候的我连逃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什么精力再去理睬顾及他。

“咻…咻…”可我不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全都被这群血鹰狂甩一条街,没出几下,我就遍体鳞伤的再也跑不动半步了。

一旁观战的他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伸手对着天空举起了手豪放厥词道:“看看欣赏这最后的夕阳吧,此时此地就将是你们的魂归九泉之日。”

我没有力气挣扎了,只有含恨般的叹息倒地,不甘心的等待死亡降临。

“呼…”血鹰如一阵飓风般的再次朝我飞袭而来,我最后握紧了匕首,心想着用匕首插进它脑袋跟一只血鹰同归于尽也好。

“魂归九泉的是你!!”但一声清甜而又明亮的声音忽然响彻在了这片旷阔空地之中。

这熟悉的声音……是白衣女人!!听到声音的一刹那间,绝境逢生啊,正牌的终于现身了。

“唰…唰…”我挂着血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当我在抬头望向时,一道洁白靓丽的身影,以我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舞着一把利刃与那些血鹰对拼着。

她的出现,让我看到了自己生的希望,而我开始好奇她手中的兵刃了,她不是把晓风残月给了林大哥吗,那她现在用的是什么兵器?

只见那十几只拥有铜墙铁壁般保护的血鹰在她飞甩的兵刃下,竟然一只只被她逐一肢解了。

残破的肢体和内脏瞬间把我这一小块地方血流成河了,随着最后一只血鹰惨死落地,她的身影也缓缓落入在了我的身旁,并一把将我搀扶而起。

“咚!咚!”她用极快的手法,在我身上快速的猛点了几下为我止住流血的伤口,同时还用溺爱般的语气对我责备了一句:“真没用,身为天葬师被几只畜生追成这样。”

虽然是责骂,但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充满了阵阵的暖意,我也好奇的扭过头来去查看她的容貌。

可遗憾的是,她的脸仍是被一张白色的曹操脸谱遮挡着,完全看不出她是谁,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熟悉的香气,我知道她一定就是那个三番五次救我的她。

至于她手中的剑,我惊愕的发现,虽不是白刀晓风残月,但居然是紫薇星剑,而且是那柄明明已经被小雅用乌金夺魄针和心姐狙击枪联合击碎的紫薇阴剑。

因为她手里的这把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被穿透而过的针孔和各个剑刃口断裂的痕迹。

这一发现不但证明了她有断剑重铸的本事,也验证了她去过冈仁波齐,搞不好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路跟着我们监视着我们的安危,或许那时候心姐不出手,她也会出手。

她还真是对我无微不至,难道她也是爷爷安插在我身边的神秘徒弟之一?算了,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得逃出这里再问她吧。

于是我先把目光跟随白衣女人一起看向了那个恶魔,可没想到当他在见到自己这些精英中精英的血鹰部队全都阵亡时,他居然连一点难过痛苦的神情都没有。

反而还嘴角微微扬起露着一丝邪邪的微笑,并对着白衣女人道:“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坏我好事,我早想将你碎尸万段了。”

我和白衣女人都很好奇以他现在的这般立场,他究竟有什么底气再说这句话。

“唰!”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既然都是他安排算计的,也证明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没脑子的二百五,白衣女人在示威般的飞甩了一下紫薇阴剑并对她冷声质问道:“没了狼和鹰的驯兽师,你还有什么本事?请一同使出来吧。”

面对她气势如虹般的挑衅,他竟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而且还用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并淡淡的说道:“你对我动手试试,岂不就知道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看到他这般模样,不光是我,就连白衣女人也谨慎的斟酌了一下,他绝不会是一个会让自己死在大话中的人,这里肯定有文章。

……

……空气忽然被凝结了一样,彼此之间进入了心理战术中的对峙,如果一旦哪个恶魔露出半点心虚或者怯场的神色,白衣女人的剑刃绝对会将他一剑封喉。

从他的神情中,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唰…”

“装模作样,想金蝉脱壳?受死吧!”可在对峙了片刻后,白衣女人还是果断的挥剑出手了,因为她发现这里四周并没有任何他的援兵和能对付人的机关陷阱。

然而当我在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后,我却惊慌的大声叫住了她:“不要!快住手。”

我会这么猛然间惊慌失措的叫住他,是因为我发现小雅不见了,刚刚明明瘫坐在地上的小雅,此刻竟然不见了踪影。

绝不是小雅自己走的,肯定是有人趁着我们大意时的间隙,掳走了小雅。

白衣女人的剑术早已达到了收放自如,所以对于我的制止,她毫不犹豫的就将紫薇阴剑给收了回来。

并在落地的同时,对我严谨的问道:“怎么了?”

我指向小雅刚刚所瘫坐的地方,对白衣女人道:“小雅不见了!”

白衣女人也顺势望了过去,看到那里空无一人后,她立即反应过来了就是他所做的,便再度扬剑反问于他:“聪明人,知道用人质来保护自己,爽快点,一命换一命,你放了她,我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对于这个等价的交换,那恶魔似乎并不领情,他直接回绝了白衣女人的话,并在此说道:“这么一个大人质,换我这条贱命,我太吃亏了。”

果然是被他藏起来了,见他不同意,我也直接对他反问着:“你想怎么样?”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白衣女人就率先对他开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吗?想要跟我们谈条件,你也得拿出证据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得先给我们看看小雅是不是在他手里,要是没有,他马上就会连开口放屁的机会都没有了。

“很合理的请求。”在答应我们的同时,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并说道:“出来吧,让他们看看我们这爱的护身符。”

看到他把自己女儿形容成这个时,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亲情典当在了第八号当铺,简直连畜生都比他强。

“哒…哒…”在他的拍掌之下,我们的耳边出现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们也在第一时间朝着声音的方向跟望了过去。

“萧雨梦!果然是你!”其实看到来者,是刚刚我手底下的手下败将时,我也有点心里准备的。

但我也借机嘲讽了她一下:“你这女人也会成为别人的一条走狗吗?”

不过萧雨梦接下来的回答,倒是有点让我意外:“你觉得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怂包有资格让我听命于他?”

怎么我从萧雨梦的嘴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啊?好像心里有什么怒气要对这个人宣泄似的。

这时候,我和白衣女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默契的都选择闭口不言,就这么静静的观望着这俩人的动静。

果不其然的,这个一向孤高冷傲的魔鬼,岂会被她这么侮辱,他毫不客气的对她冷言反驳着:“你这贱女人,我牺牲了这么多心血对付他们,你就站在旁边白白看了这么久的戏,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对于他的反驳,不说还好,一说萧雨梦就露出了更为不屑的神情,在冷哼声中继续对着他说道:“亏你还有脸说?主人在你身上花下这么多的心血让你饲养狼和鹰,你却连两个人都抓不到?要不是我刚刚一路设下血鹰的线索,你能不能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恐怕都是个问题吧?我真的对你的能力保持怀疑,看样子我有必要到主人地方参你一本。”

听到他们口中的主人,我很想打断他们开问一问,是不是帕烈杰,但我和白衣女人都没有说话,我们怕一旦我们开口,会打断他们狗咬狗的矛头。

不过这一次在面对萧雨梦的冷艳嘲讽后,这个魔鬼居然突然间清醒过来了,他打断了萧雨梦的话题,并用不甘心的语气对她主动求和道:“大敌当前,我暂且不和你计较,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他们,请吧……”

一边说着,这魔鬼就一甩衣袖直接退到了一旁,让萧雨梦单独面对我们两个,虽然争吵中断了,但对于我和白衣女人而言,这也似乎足够了。

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团结,只是因为一时的利益而临时走到了一起,而萧雨梦对于他的主动退出,也什么都没有说,在用一副完全看不起他的神情望了一眼后,她便扭头看向了我们。

而她居然还很彬彬有礼的先对我们说了句:“师门不幸,收了这么个垃圾进来,让你们见等和见笑了。”

在说完的同时,她还一同弯腰伸手,从地上把小雅给拽了起来,并把小雅的正脸对向了我们,然后道:“你们想见的就是她吧,怎么样?现在见到了?”

见虽然是见到了,但我发现小雅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晕眩状态,她整个人都是无力的垂搭在萧雨梦的身旁,看上去只要萧雨梦一动,小雅就会跟着一同倒地。

虽然小雅从刚刚开始就是两眼空洞无神,无精打采,但绝对还是清醒的,于是我立马就对着萧雨梦提出了质疑:“小雅怎么会这样,你把她怎么了,快把她弄醒?”

见我这么紧张,萧雨梦用淡淡的神情对我说道:“秦王弟弟,别这么紧张,放心,我不像他那么无情无义,你们如此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怎么舍得让你们阴阳相隔呢,小雅妹妹只是太累了,我让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觉而已,我绝不会伤害她的,不过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第四百八十四章

想要她无条件的放了小雅也是不可能的,但她要的东西肯定是我极其重要的东西,搞不好就是我脖子上的帝王石,还是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做打算,反正我有白衣女人相助,我谅她也逃不走。

于是我也不说废话的,直接对她开门见山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会给你。”

而她果然就是冲着我身上的帝王石来的:“把你脖子上的项链交给我,我不但放了小雅,更向你保证永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让你们安祥过一生。”

听上去说得很光面堂皇,但没有帝王石估计我不出几年就直接死翘翘了,不过听到她也要抢夺这个,我显得有些意外的先对她问道:“你要帝王石干什么?你也…?”

萧雨梦似乎不想我说出这个事,她直接冷喝一声打断我的话道:“这你不用管,你只管答不答应就是了。”

可对于这个事,只见还没等我说反不反对,那边那个蠢货竟先对着萧雨梦喝止了一声:“不行,我不答应,你要那破石头,我又不要,我只在乎他把我十几年付出去的心血毁于一旦,我一定要用他的血肉来祭奠它们。”

听到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倒是从其中探知了一件事,看来这个单细胞脑子的蠢东西并不知道灵骨变异的事,也不知道失去帝王石的我,就等同判了我死刑。

而萧雨梦是真的被她气得瞪直了眼睛,但却苦于想说而又不能说,于是便朝他挤眉弄眼的使了好几个眼色,并厉声喝道:“蠢货,闭嘴,不懂就不要说话,还不退下。”

“你…哼!总之,我绝不答应这笔交易。”说完之后,他便转过身去,不想再跟她说半句话了。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双手负背交叉而立,我这心里真的是像仰天大笑啊,没想到这场离间计,居然还没真正等我出手就先主动对付他们了。

看到他这模样,我也怕萧雨梦会真的对他解释,不过当我在脑海中思考着要不要由我再次开口阻断他们的谈话时,我心里一下子就信心十足的断定萧雨梦不会说。

其一就是我觉得以他们两个火药味那么浓的关系,萧雨梦是绝不会主动委曲求全的对他说好话的。

其二这么精明的萧雨梦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呢,让那个魔头掌握主动权呢。

而我则是抓住这次机会,趁着那魔头露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时,对着萧雨梦添油加醋的说道:“我就算想把帝王石,你们两个自己都没达成统一意见,你又如何确保我的安全?”

听我这么说,萧雨梦以为我真的愿意把帝王石给她,她两眼顿时就像是发光似的迫切望着我道:“放心,只要你交出帝王石我保你三个性命无忧。”

见我说得这么认真,白衣女人以为我真会把帝王石交出去了,她立即阻断了要接着说话的我,并对着萧雨梦反击道:“帝王石你休想拿到手,识相点的立刻放了庄姑娘,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能体会白衣女人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底气十足的跟她这样讲话呢,可是小雅在她手上,我不得不低声下去的向她卑躬屈膝,我立即拉阻着白衣女人,并对她摇头轻声道:“不要,请相信我,我可以的。”

而萧雨梦在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她也趁机对我们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的意见也还没统一,如果这笔交易不能成功,那我也只能送我这个可爱的师妹上路了,毕竟我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只见她一边说着,竟然还一边拿出了一根细长银亮的钢针,她缓缓的对准了昏睡中小雅的眉心,我担心这个疯女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敢激怒她,为表诚意,我立即伸进衣服里面把脖子里的帝王石取了出来拿给她看,但我并没有摘下来,反而还以此作为要挟道:“帝王石就在这,你如果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帝王石摔成碎片。

我以为当她在看到我拿出帝王石时,她的脸上多多少少总会露出点欢喜愉悦之色,可没想到她居然说了句连我听了后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帝王石?!这就是帝王石?你一直把帝王石戴在身上?”

她这话说得我和白衣女人都感到了一阵意外,不戴在身上我放哪里?难道她不知道帝王石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时我注意到萧雨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和抽搐的模样,她莫不是在悔恨要是知道帝王石一直就在我身上,她一开始就直接动手了。

等等!!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了更大胆的猜测,她刚刚说主人,莫非她夺取帝王石并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受人之托?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连帝王石的功效都不知道呢。

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点倒是对我很有利,于是我对着萧雨梦再度喊道:“帝王石就在这,那你也该拿出点诚意了,把小雅弄醒吧。”

布这么大一场局,所要抢夺的东西就在眼前,她能不欢悦吗,所以对于我的这个要求,她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应声答道:“没问题。”

在说着的同时,原本对准眉心的钢针就转而变到了胸口上,在钻扎了两针后,小雅便开始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了,由于是站立姿势,所以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她立马对我惊呼而喊:“秦哥……”一边喊着,她就一边想要朝我这里奔跑过来,可她的身躯却仍像是坚硬的水泥柱子一样,难以动弹半分。

身旁的萧雨梦则继续紧紧的搂着她,并对她阴笑的说道:“我亲爱的师妹,你刚睡醒,全身还在我的针法禁锢之中,千万不要乱动哦,只要等你的秦哥哥把东西交还给了我,我就会放了你的。”

说完,萧雨梦就立即把面色转向了我:“好了,天色不早了,抓紧时间,快把帝王石交给我。”

第四百八十五章

看她催得这么急,是怕她针灸的功法撑不了多长时间吧,还是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不过我想我也没理由再推诿下去了,是到了搏一搏的时候了。

看到我真要摘下项链,白衣女人被吓坏了,她立马伸手拽住了我,并对我轻声提醒道:“小子,你疯了,没有帝王石,你活不过五年!”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也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听到她说我还能有五年时间,我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用一脸幸福的神色望了望她,同时我一边把脖子上的帝王石给取了下来,而我整个脑袋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如巨石一样恍惚了一下,在眯眼缓和了几下后,我才对她说道:“五年足够了,如果没有小雅我连五天都过不了,而且我相信你会有办法阻拦她的对吗?”

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朝白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帝王石,白衣女人立即心领神会的对我眨了一下眼,但嘴上还是沮丧的说道:“你爷爷千算万算,却还是没算到你会栽在情字手中。”

虽然只是刚刚清醒,但小雅还是明白了此刻的局势和我要做的事情,知道帝王石对我至关重要的小雅便立即大声哭泣的制止着我:“秦哥不要,你不能没有帝王石,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我当然是不会走的,但小雅的劝解和她所流露出来的神情还是不禁让她感到害怕和担忧,于是便再次用钢针封住了小雅的哑穴,而她也逐渐开始失去了耐心:“行了,郎情妾意的话等回去后慢慢的说个够吧,现在你可以把帝王石交给我了。”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妥协的紧握着帝王石回应道:“我答应给你,那我就一定会给你的,但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所以该用个公平的方法进行这场交易。”

公平!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我内心所打着的如意算盘,就是不论她什么时候交出小雅,我都会让白衣女人重新把帝王石抢夺回来,因为我心想就算是他们俩人联手也绝对不会是白衣女人的对手。

而被帝王石冲昏头脑的萧雨梦似乎完全没考虑这一点,只见在听到我的提议后,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我的请求道:“你要公平?这还不简单,那我就给你一个公平。”

“咻……”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顺势抬手飞出了一根飞针,飞射到了一棵树干上。

“呼…”在那树干上好像装了一个什么机关,当飞针飞落之时,一条绿色的竹藤便甩到了萧雨梦的手中,并将竹藤绑到了小雅的腰上,然后一手抓着竹藤再次对我开口道:“现在公平了,一会儿我喊三个数,我就把小师妹甩给你,你把帝王石丢给我。”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我看了白衣女人,又算了算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对着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千刀万剐。”

对于我的这番狠话,萧雨梦让我尽管放心的对我回应道:“放心,我只要帝王石,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你们一个跟我青梅竹马,一个是我师妹,把帝王石交给我,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说完,萧雨梦便问了我一句:“怎么样?我的秦王弟弟,做好思想准备了吗?舍得用帝王石交换你的幸福了吗?”我在深呼了一口气后,也对她呼应道:“你数数吧。”

萧雨梦虽然面色严肃了一下,但她的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就连数数也都是没有停留的直接一口气数完:“一,二……三”

“呼…”随着第三声数字落下,萧雨梦便松开了绑着小雅的竹藤,而我也如约的将帝王石朝她丢了出去,刚刚我想过耍赖在等萧雨梦丢掉竹藤后,我把帝王石收回,可这一招行不通,因为萧雨梦另一只手始终都是捏着一根钢针的,要是我爽约的话,那根针就会刺向小雅。

而我在丢出帝王石后,则立即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小雅,但我还是对着希望之托大吼了一声:“白姐姐,抢回项链啊!”不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的我,慌乱中就直接这么称呼她了。

“秦王,你耍我!我要你后悔终生!”见我耍阴招,萧雨梦顺势就将那根飞针飞向了我,虽然我没有白衣女人一样的身手,但对付一根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一边腾空而跃的抱住了小雅,一边利用自己的衣物将飞针席卷落地。

而让我意外的是,萧雨梦竟然也没再对我发动攻击了,是她没针了?还是她另有奸计埋伏着我?但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在抱着小雅半空落地的同时,立即把目光看向白衣女人的地方。

“唰…唰…”这时候的白衣女人正挥舞着紫薇阴剑卷向帝王石的坠链,眼看飞旋交织的剑刃,就可触及到坠链了,而萧雨梦居然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白衣女人的举动全然视若无睹。

“嘶……”可就在我以为白衣女人能抢回帝王石,半路居然杀出了个陈咬金,只见一道青绿色的光芒袭向了白衣女人和帝王石的中间,它不但成功的避开了紫薇阴剑,更巧妙的将帝王石给半道截获抢走了。

白衣女人的身手我是了解的,可这道绿光的速度竟然快到连白衣女人都反应不过来,真的是快到令人咋舌,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和白衣女人朝着那道绿光追望而去时,竟发现它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暗器冰刃,而是一条青绿色的竹叶青毒蛇,而毒蛇的主人正是那刚刚一直站在那里闷声不可的大魔头小雅的爸爸。

完成使命的竹叶青正安顺的卷伏在他的右手中,跟我性命攸关的帝王石则被它刁在蛇口之中,失算,真的失算了,竟把最毫不起眼的他给忘了。

可更让我没想到的真正意外还在后头。

第四百八十五章

看她催得这么急,是怕她针灸的功法撑不了多长时间吧,还是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不过我想我也没理由再推诿下去了,是到了搏一搏的时候了。

看到我真要摘下项链,白衣女人被吓坏了,她立马伸手拽住了我,并对我轻声提醒道:“小子,你疯了,没有帝王石,你活不过五年!”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也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听到她说我还能有五年时间,我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用一脸幸福的神色望了望她,同时我一边把脖子上的帝王石给取了下来,而我整个脑袋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如巨石一样恍惚了一下,在眯眼缓和了几下后,我才对她说道:“五年足够了,如果没有小雅我连五天都过不了,而且我相信你会有办法阻拦她的对吗?”

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朝白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帝王石,白衣女人立即心领神会的对我眨了一下眼,但嘴上还是沮丧的说道:“你爷爷千算万算,却还是没算到你会栽在情字手中。”

虽然只是刚刚清醒,但小雅还是明白了此刻的局势和我要做的事情,知道帝王石对我至关重要的小雅便立即大声哭泣的制止着我:“秦哥不要,你不能没有帝王石,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我当然是不会走的,但小雅的劝解和她所流露出来的神情还是不禁让她感到害怕和担忧,于是便再次用钢针封住了小雅的哑穴,而她也逐渐开始失去了耐心:“行了,郎情妾意的话等回去后慢慢的说个够吧,现在你可以把帝王石交给我了。”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妥协的紧握着帝王石回应道:“我答应给你,那我就一定会给你的,但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所以该用个公平的方法进行这场交易。”

公平!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我内心所打着的如意算盘,就是不论她什么时候交出小雅,我都会让白衣女人重新把帝王石抢夺回来,因为我心想就算是他们俩人联手也绝对不会是白衣女人的对手。

而被帝王石冲昏头脑的萧雨梦似乎完全没考虑这一点,只见在听到我的提议后,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我的请求道:“你要公平?这还不简单,那我就给你一个公平。”

“咻……”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顺势抬手飞出了一根飞针,飞射到了一棵树干上。

“呼…”在那树干上好像装了一个什么机关,当飞针飞落之时,一条绿色的竹藤便甩到了萧雨梦的手中,并将竹藤绑到了小雅的腰上,然后一手抓着竹藤再次对我开口道:“现在公平了,一会儿我喊三个数,我就把小师妹甩给你,你把帝王石丢给我。”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我看了白衣女人,又算了算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对着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千刀万剐。”

对于我的这番狠话,萧雨梦让我尽管放心的对我回应道:“放心,我只要帝王石,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你们一个跟我青梅竹马,一个是我师妹,把帝王石交给我,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说完,萧雨梦便问了我一句:“怎么样?我的秦王弟弟,做好思想准备了吗?舍得用帝王石交换你的幸福了吗?”我在深呼了一口气后,也对她呼应道:“你数数吧。”

萧雨梦虽然面色严肃了一下,但她的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就连数数也都是没有停留的直接一口气数完:“一,二……三”

“呼…”随着第三声数字落下,萧雨梦便松开了绑着小雅的竹藤,而我也如约的将帝王石朝她丢了出去,刚刚我想过耍赖在等萧雨梦丢掉竹藤后,我把帝王石收回,可这一招行不通,因为萧雨梦另一只手始终都是捏着一根钢针的,要是我爽约的话,那根针就会刺向小雅。

而我在丢出帝王石后,则立即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小雅,但我还是对着希望之托大吼了一声:“白姐姐,抢回项链啊!”不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的我,慌乱中就直接这么称呼她了。

“秦王,你耍我!我要你后悔终生!”见我耍阴招,萧雨梦顺势就将那根飞针飞向了我,虽然我没有白衣女人一样的身手,但对付一根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一边腾空而跃的抱住了小雅,一边利用自己的衣物将飞针席卷落地。

而让我意外的是,萧雨梦竟然也没再对我发动攻击了,是她没针了?还是她另有奸计埋伏着我?但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在抱着小雅半空落地的同时,立即把目光看向白衣女人的地方。

“唰…唰…”这时候的白衣女人正挥舞着紫薇阴剑卷向帝王石的坠链,眼看飞旋交织的剑刃,就可触及到坠链了,而萧雨梦居然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白衣女人的举动全然视若无睹。

“嘶……”可就在我以为白衣女人能抢回帝王石,半路居然杀出了个陈咬金,只见一道青绿色的光芒袭向了白衣女人和帝王石的中间,它不但成功的避开了紫薇阴剑,更巧妙的将帝王石给半道截获抢走了。

白衣女人的身手我是了解的,可这道绿光的速度竟然快到连白衣女人都反应不过来,真的是快到令人咋舌,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和白衣女人朝着那道绿光追望而去时,竟发现它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暗器冰刃,而是一条青绿色的竹叶青毒蛇,而毒蛇的主人正是那刚刚一直站在那里闷声不可的大魔头小雅的爸爸。

完成使命的竹叶青正安顺的卷伏在他的右手中,跟我性命攸关的帝王石则被它刁在蛇口之中,失算,真的失算了,竟把最毫不起眼的他给忘了。

可更让我没想到的真正意外还在后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哈哈…秦王小弟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我相识十几年,你的为人跟那点小聪明伎俩,我会不清楚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跟你这么爽快的做这笔交易?”说话的正是萧雨梦,而在她狂笑中说完这些话后,她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直接转而对那魔头道:“很好,真不愧是驯兽师,没想到除了养鹰和狼外,还偷偷养了一条蛇,辛苦你了,戏演得不错,这一次给你记头功。”

原来刚刚的自相矛盾,就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戏,看来论心机,还是她技高一筹,我一边护着小雅,一边苦笑的朝她耸了耸肩道:“看来这场对弈是你赢了,不过帝王石我一定要拿回去,你觉得凭一条竹叶青能挡得住白姐姐的紫薇阴剑吗?”

听我说得火药味十足,萧雨梦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用淡淡的微笑看着我,对我道:“人我已经交给你了,项链我也拿到了,虽然中间有点意外,但这笔交易也算完成的顺利,难道你真的想出尔反尔吗?”

她的话虽然说得一本正经,但在我眼里看来,这就是一番嘲讽调侃,我有点气呼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帝王石绝不能落入你之手,其他东西你尽管开口。”

对于我的话,萧雨梦不但没有理睬,反而还用更为嘲笑的语气对我道:“啧…啧…啧……你做出这种失信之举,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你以后很难在江湖立足啊。”

说完萧雨梦忽然把头扭向了那魔头,然后冷若无情的对他开口道:“还死拽着项链干什么?快把它交给我。”可没想到,这个魔头竟然对萧雨梦的话直接冷言抵御道:“我说过,你要这石头,我可不要,我只对他的狗命感兴趣。”

哇!没想到竟然狗咬狗了,还是又在唱双簧演戏给我看?不过看起来事情变得有意思了,于是我和白姐就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萧雨梦似乎没想到这个魔头会反抗自己的命令,她瞪着眼睛对他再次质问了一声:“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项链交过来!!”

可脸都已经撕破了,他又怎么还会听命于萧雨梦的呢,面对冷声威胁,他也翻脸无情的朝萧雨梦反驳道:“我说过我要拿他的命来祭奠我死去的心血,我绝不会让你放走他的。”

听到他再次这么说,萧雨梦也忽然冷静下来了,她便直接对着他说道:“你要他的命?那好啊,他人就在你面前,你动手吧。”

“唰……”这萧雨梦真够狡猾的,居然就这么轻易巧妙的把矛头再次丢给了我,白姐怕这个人狗急跳墙会把手臂上的竹叶青再度袭来对我下手,便手持阴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这家伙并没有动手,面目狰狞和不甘的望了望我们和萧雨梦,而萧雨梦见她迟迟不动手,就再度对她调侃道:“怎么不用你的毒蛇攻击啊?不敢了还是怕了?”

原以为他是真的怕白姐的紫薇阴剑,但没想到,萧雨梦接下来的话揭露了他的真正阴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怕你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人吧?”

要我的人?要我的人做什么?

“哼…!”而萧雨梦见他不说话,就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不敢动手明着来,那我再给你指条路,用摔碎你手中的帝王石威胁他啊,让他乖乖听命于你不就行了?”

“卑鄙!”虽然气愤萧雨梦的话,但这的确是事实,可没想到,这大魔头对于这个能彻底牵制于我的王牌竟然无动于衷,只见他虽然手握着帝王石,但脸上露着的却是一脸抽出的不甘。

看到他迟迟不动手,萧雨梦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过她的脸上倒是因此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看来你还没忘自己是为谁办事的,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帝王石交给我!!”

萧雨梦和他究竟是在为谁办事?是帕烈杰叶龙吗?可他抢夺帝王石干什么?就在我想不通这一点时,萧雨梦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倒是瞪大了我的眼睛,只见她在见他还迟迟不肯把帝王石给她后,她竟然动了杀心:“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咻…”一根银亮的钢针,随着她的话音同时飞落而出,直接袭向于他的咽喉,这一针飞袭的速度很快,快到我和白姐还没从这突发其变的一幕中反应过来,这个六亲不认的大魔头就已经被贯穿了咽喉。

“你…你……”他还想开口,还想说话,可喷血的喉咙已经使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在连我们都不敢相信中,他的身躯应声倒地,人也一命呜呼的死去了。

这时候我唯一庆幸的是小雅没有目睹这一幕,否则就算这个人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也终归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让她亲眼目睹的话,实在太残忍了。

“你…你真杀了他?!”我也很是惊愕又意外的对她冷问着,觉得他虽然违背了萧雨梦的意思,但至少也没有叛变之心啊,怎么说杀就杀,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没有一点人性之徒吗?

相比我的大惊失色,萧雨梦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像是解决了一个令人极其受呕的麻烦东西,然后对着我说道:“我这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难道你就不打算感谢感谢我吗?”

感谢?!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吧,我极度无可言喻的看了看她感慨道:“我三岁开始认识你,十岁因为拆迁搬家而分别,可这长达七年间的相处,此刻你却给了我完全陌生的感觉,你还是那个萧雨梦吗?”

这一点我指的不是她杀人,人我也杀过,可我还不至于冷血到对自己人动手吧,可对于我而言是大事情,在萧雨梦的眼里,却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她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相反还反过来教训着我:“秦王弟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但唯有利益是千古流传的。”

第四百八十七章

黑得还想说成白的,这家伙要是去做传销的话,估计怎么也得是个人见人打的级别,我觉得我不能再跟她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三观都要被她整乱了。

我便试探性的先对她说了句道:“现在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帝王石也扫除了绊脚石,那该心满意足了吧?”我这话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该走了吧。

面对我的质问,萧雨梦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甜蜜,这一点在小时候就得到了邻居之间的认可,可现在却给了我一种全身毛骨悚然阴森森的感觉,感觉她接下来所说的,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的,在微笑中她又接着道:“还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蟒蛇进鸡窝,要完蛋了,虽不知道她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但差的肯定就是对付我们了,而我仍是故作镇定的对她说道:“除了帝王石你还会差什么?”

萧雨梦也毫不避讳的回答道:“差了个你!要是能把你一同带回去,主人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听到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后,白姐就直接安耐不住的想要挥剑攻击她了。

而我为了钓出这背后的鱼,立即摁住了她准备抬剑的手臂,自己则转而对萧雨梦道:“跟你走没问题,反正从刚刚昏迷中的情形来看,你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人就这么跟你走了,你也得告诉我,我是跟你一起走要见的人是谁吧?”

可对于这关键一点,萧雨梦也是坚定自己立场的对我道:“抱歉,秦王弟弟,我不能告诉你,否则连我的人头都不保,所以…对不起了!”

“咻…”一根夺命钢针再次从他的衣袖之中飞袭而出,朝我飞速而来。

见到她藏匿了半天终于对我出手后,等待已久的白姐便立即挥剑抵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在看清半空中的钢针后,白姐又猛的对我惊呼而吼道:“乌金夺魄针!快闪开,你我都挡不住的……”

“乌金夺魄针!这家伙也真是够舍得下血本的,居然对我用掉了珍贵无比的夺魄针,白姐见状果断的放弃了用阴剑抵挡,而是立刻转过身来带我扑向了一旁,夺过了这支夺魄针的袭击。

“唰!”看着细小而又举世无双的夺魄针飞进一颗树干之中后,白姐便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转守为攻,挥起阴剑朝着萧雨梦而去。

可面对白姐势如破竹般的进攻,萧雨梦竟再度露出了一丝邪笑,并冷语一言道:“蠢女人,你中计了,快看看你背后。”白姐虽然厉害,但她背后可没长眼睛,而在其背后的我则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便立即对着白姐大声提醒道:“小心!背后有针。”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而且袭向白姐的正是那根明明插入树干之中的夺魄针,而夺魄针之所以会折返而回的再度攻击白姐,当然不是因为萧雨梦内功深厚,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细线,细线很细呈透明状,而且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线,否则别说是什么其他东西阻挡了,恐怕随随便便缠它几下,那刚刚夺魄针就真的至此失联了。

白姐不知是信任我,还是她本身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见已经身处在半空中白姐,便立即飞身一个旋转,用阴剑迎向了偷袭而来的飞针。

“啪!”可事实还是什么都没变,只见紫薇阴剑虽抵挡住了飞魄针,也保护了我,但这也是唯一的一次了,阴剑再次被穿了个破洞,而且重铸的也永远是比不上最原始的。

“叮铃铛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阴剑从剑端开始,碎裂成了碎块洒落一地。

“咻……”我怕她会对白姐赶尽杀绝,于是我也将腰间的匕首适时对着萧雨梦飞了出去,而萧雨梦虽然有绝对的攻击力,但对于我飞过去的匕首,她立马就被吓得只好踉跄的躲闪身形。

而我也趁机把白姐和昏睡小雅退守到了一棵树下,而萧雨梦对于我们的狼狈挪地并没有追赶,而是在等我们逃到地面后,她用一种欣赏猎物苟延残喘般逃跑的目光看着我们道:“躲好一点,要是这次被我发现,那我可是会真的杀死你的。”

看她也出尔反尔的动了杀心,这次便由我嘲笑她了:“我已经把帝王石交给你了,现在你还对我们赶尽杀绝?你传出去就不怕成别人笑柄吗?”

听我居然用她的说词来游说她,她就反而变得更加得意了:“秦王弟弟,提着你的人头回去,那才是我真正扬名立万之举,刚刚我说不杀,那是骗你们的,否则我拿什么让你们松懈警惕,拿什么利用你们发财啊?”

夺魄针已经没了,就算有,威力也折损的犹如一根普通的飞针了,于是气愤的白姐立即紧捏了一下我的双肩,并对我厉声叮嘱道:“在这里守着小雅别动,我去对付她。”

“呼……”白姐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只见还没等我回答出一个好字时,她整个人就化作了一道雪白的身影,朝着萧雨梦猛袭而去,不过她先经过了那魔头躺着的地方,虽然只是仅仅一眨眼间,但地上带鞘的黑刀却不见了。

“大言不惭的小丫头片子,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看到白姐拿走黑刀时,我以为她会跟我之前一样,把锋利的黑刀拔出鞘,然后对着萧雨梦就是一顿乱砍,最好是砍成肉酱。

“铛…铛…”可白姐不但没有把黑刀抽出鞘,而且在硬碰硬下,我再度失去了机会,只见没有出鞘的黑刀竟连萧雨梦的防御都无法突破。

“你…?”在看清萧雨梦的抵挡方式后,我本能的感到了一阵害怕,这黑刀一刀扫去少说也有近千斤的力道,萧雨梦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挡得住。

“哈哈……”萧雨梦像跳舞一样的转了一圈身子,朝我扬了扬她身上穿着的衣物,对我解释道:“这件是我专门为了对付你们找人定做的金蚕羽衣,除了刀枪不入,还防撞击,你们是伤不到我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女人可怕,做了完全准备齐全的女人更是可怕的犹如一件艺术品完美,认识这个女人是我的不幸,成为她的敌人更是我上辈子造孽了。

而白姐竟也开始怯场了,她手握着我带刀鞘的黑刀,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小子,看来今天得是一场恶战了,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就快带着这丫头离开吧。”

现在抢不抢帝王石已经是后话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才是真正的关键,我一手抱着昏睡中的小雅,一边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小雅爸爸,我苦笑了一声:“她连自己人都杀,你觉得她会放我们两个后患回去吗?”

萧雨梦听我都已经做出了这个觉悟,她也放肆的笑出了声:“还是我的秦王弟弟了解我,没错,今天我就要杀人越货。”

听了萧雨梦的话,白姐也毫不客气的挥刀冷冷回应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夺魄针已经没了,而金蚕羽衣也不能保护你的脖子,你该想想你要如何活着离开这里。”

我以为面对白姐的威胁,她还会有什么新的花招,因为黑刀是出不了鞘的,想要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没想到萧雨梦竟然直接怂了下来,朝白姐淡淡的笑了笑:“你这画脸谱的大姐姐真是不简单,有机会的话还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一点,其实不光是萧雨梦,我也很好奇白姐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

不过白姐这么刻意的画上脸谱隐藏自己,想想也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给我看的,但白姐也没有明着拒绝,而是极具挑衅的对萧雨梦回道:“好啊,如果你能活到明天,我就让你看。”

萧雨梦这么精明,当然听得懂白姐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话,于是萧雨梦也随即警惕的阴下了脸:“先想想你们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呼…”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也无益,白姐就直接抢夺先机的动手了。

这也不是白姐心狠手辣,而是不得不这么做,而我叫白姐如此胸有成竹,以为她是有办法拔出黑刀的刀鞘。

“叮…叮…”可是当她再次提刀冲过去跟萧雨梦的飞针对击时,发现她仍是以带刀鞘的方式对抗着。

不过这东西对于白姐来说就如虱子抓痒,完全不痛不痒,全都被黑刀抵挡而下,并且距离萧雨梦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了。

“叮!”可眼看白姐手中的黑刀就要横刀劈中萧雨梦的脑袋时,只见一块石碑就这么从地面骤然升起。

不但挡下了白姐的攻击,而且还把白姐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遭萧雨梦这一击挡后,白姐也没再继续攻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无比震惊的望着她道:“你…你也学了奇门邪术?”

萧雨梦的这一防击,不光震惊了白姐,我也感到很是意外,人的自信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然而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当我在好奇的看向那块墓碑时,竟发现那上面所刻写的居然是她自己鲜红的名讳。

萧雨梦之墓

这家伙算是心理有疾病的吗?就算是当武器用,那也用不着刻自己的名字吧,可在看了几眼那块墓碑后,我的心又像是遭到了莫名的触动。

这块墓碑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正当我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索时,萧雨梦也在这时候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

她看出了我内心的疑虑,一脸笑阴阴的对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我的救命之恩?”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并且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的原委道:“那时候的遮天蔽日术是你跟圣贤使者两个人联手唱的一出戏?那毒呢?既然是你们下的毒,为什么又要给我解毒?”

听我能回忆起这个,萧雨梦又再次得意的笑了出来:“哈哈…原来你还没忘记啊,不过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给你下毒,而且恰恰相反,我们的的确确就是在救你。”

萧雨梦这话又把我们给说懵了,既是救又是害的,搞得哪一出啊,而这一次她倒是很爽气的不等我开口问就对我消除疑虑道:“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和帕朗图虽然都是冲你来的,但我们却是各为其主,所以我们并不希望你的命落入他人之手。”

说那么多优雅的废话,不就是简单的一句狗咬狗吗,不过我从她的这句话中,还是听出了一点蛛丝。

她们跟帕朗图不是一路人?那她们效命的人不是帕烈杰叶龙?意思是还有别的人在盯着我?

这人会是谁呢?开门见山的问她肯定不会说,于是我就跟她一样,换了个听上去高大上的方式对她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能耐,甘愿让你们两个为他卖命?”

但精明鬼怪的萧雨梦,还是一听就听出了我的用意,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我道:“如果你真那么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谁,那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去,亲自拜会他呢?”

跟你回去拜会,当我有九条命啊,而白姐见状也是想也不想的立即挥刀站在我面前:“小子,小心一点,她暴露实力恐怕是要跟我们背水一战了。”

萧雨梦随即笑应道:“聪明,不过我还舍不得杀死我的秦王弟弟,所以就拜托你先走一步。”

“呼…”杀气应声而涌,同时随着萧雨梦一挥衣袖,那块看上去重达百斤的墓碑就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白姐压了过来。

墓碑飞来时,气势如虹得就连空气中都能感受到这块墓碑所带来的一股压迫感。

“砰!”盲目之下,白姐也不敢大意抵挡,而是奋力一劈,先利用树枝去试着阻击这块墓碑。

“啪!啪!啪……”可在墓碑面前,这些树枝就犹如螳臂当车一样不自量力,全都被应声撞断成了数节碎木块。

而墓碑的速度还丝毫没有受影响的继续袭向持刀的白姐。

第四百八十九章

“叮!叮!”这墓碑似乎很坚硬,在跟没有出鞘的黑刀碰击了几下后,它竟连一点碎石屑都没有掉落。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好奇,不知道出鞘的黑刀能不能削断这块墓碑。

不过白姐纵使没有利器,她变化莫测的刀法还是巧妙的将墓碑抵御的令萧雨梦占不到丝毫便宜。

白姐先是一招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墓碑调转方向,把它从我们身边脱险而开,接着又顺势借力打力把墓碑再次推回到了萧雨梦那里。

看着墓碑被白姐这么轻易的折返击回,萧雨梦也立即生气的怒喝了一声:“喝…”

在她的怒喝声中,一道强劲之气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同时她的声音也如同被扩大了好几倍似的,响亮的回彻在这空旷的峡谷中:“一块墓碑你挡得住,那十块呢?你还挡得住吗?”

“唰…唰…”只见在她嘶哑而又响亮的话语中,我们的四周跟刚刚一样,猛然间就这么凭空从地面中飞出了足足有十块之多的相同墓碑。

十块墓碑像是监视我们的护卫一样,把我们三个死死的围在其内,感觉像是被人窥视一样的盯守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呼…”

“呼…”正如白姐所说的那样,展露出实力的萧雨梦也已对我们失去了耐性,这一次她没再说任何只字片语,就直接操控着墓碑向我们袭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白姐真有通天的身手,她也难以抵挡一拥而上的墓碑攻击,白姐朝我罕见的喊出了惊恐之语:“快起来!!”

但我并没有闪躲,不是我不想逃,而是我带着小雅根本逃不走,况且我也不可能弃白姐的生死不顾独自逃离。

“兹…”慌乱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付她,于是直接拿起了小雅身上的钢针,并果断扎向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呼呼…”看着血液流出,我也来不及做任何犹豫的思想准备,拿起黄符就沾染上了自己的血迹,并在空中快速的舞动了几下。

“呼…”我也不知道这一招有不有效,但这时候我也只能祈求它是邪祟之物了,所以看着黄符飞向我眼前的墓碑而去时,我内心也是紧张的浑身发抖。

“咚…咚…”当我看到墓碑被黄符击退时,我顿时就兴奋的对着白姐大喊道:“白姐,快往这里走。”

“叮!叮!”可当我在背着小雅回头张望时,发现白姐居然也已经利用黑刀突破了剩余的墓碑袭击。

此刻正提到朝着萧雨梦飞袭而去,看着半空中残留着白姐的道道残影,我还真有点愣住了。

这改变局势的一幕,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没想到白姐的实力竟如此高强,仿佛跟那个圣贤使者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超几分。

“咻…”没了墓碑保护的萧雨梦虽然有金蚕羽衣护体,但在白姐的攻势之下,她很快就被白姐架于刀下了。

“小子,接着!”在制服萧雨梦后的第一时间,白姐就是把帝王石重新丢还了给我,在亲眼看到我戴好帝王石后,白姐才转而继续对萧雨梦道:“你输了!”

然而当白姐的黑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时,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是因为知道黑刀没有出鞘伤不到她吗?

不过她的这份坚信,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只见她反而面不改色的对着白姐道:“师傅说过,这世上能打败我的绝不会超过三人,一个是我师傅老人家王天秦,一个是圣贤使者布拉达虹,而另一个就是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白家族人,白落衣,你自己说你是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萧雨梦的话听得我都感到了好奇,而她口中所说的另外二人我是认识的,可这第三个晓风残月的主人白落衣是谁啊?白家人?是眼前的她吗?

可我似乎并不认识什么白落衣,而且我们王家跟白家也没什么家族交情,于是我就看向了白姐,向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白姐的内心并没有惊起什么波澜,只是淡淡的朝她回了一句:“没想到你这女人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萧雨梦的说词了吗?而在听了白姐的话后,萧雨梦却又扬起了一丝邪邪的笑容:“原来你是白家的孽种,难怪要画着个脸谱不敢见人,你是在害怕王家寻仇?还是害怕林家的人找上门?”

听到萧雨梦说出这话,我顿时就为之一惊对她脱口而出的问道:“林家?!什么林家?你口中的林家指的是谁?”

见我问得这么惊慌紧张,萧雨梦也随即反问了我一句:“还能有谁,不就是跟我们同住一个县的林家吗,你前几天还不是跟一个姓林的在一起吗?”

说得这么明白,我岂还能再装傻下去,她说的不正是林惊天林大哥吗,但我还是对着萧雨梦问道:“那我前两天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不认识。”

听到我的这个说法,萧雨梦又是随即对我笑了笑:“有些事情,时机不到永远要装作不知道,否则一但言多必失或者说漏了嘴,那换来的可就是灭顶之灾,我说的对吗?白!家!大!小!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雨梦还故意加强了语气并是一字一语的斜着头对白姐说出来的。

也是这后面的五个字彻底激怒了白姐,她的亮眼忽然充满了杀气,她冷冷的望着萧雨梦:“你身为一个将死之人,话实在有点多。”

“白姐不要!”我怕白姐真的会因为恼羞成怒而立马动手杀了她,所以我急忙惊恐害怕的叫住了白姐。

白姐见我阻拦,以为我是真的听信了她的话,所以她立即带着几分杀气的朝我望了过来对我反问:“你被这女人的三言两语迷惑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毅力可是很坚定的,而我叫住白姐的真正原因是我发现了小雅的不对劲。

所以对于白姐的质问我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急忙把我的原因对着白姐喊了出来:“不对劲,小雅的脸色怎么在渐渐变黑?”

其实白姐刚刚在转头质问我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我这里的情况,但她仅看了一眼,就立马明白了真相,便立即把怒气再次对向了萧雨梦:“把解药交出来。”

第四百九十章

“哈哈…”可面对白姐的死亡威胁,萧雨梦竟还是一副从容不惊的语气,并又在狂妄的笑了几声后,萧雨梦感慨道:“这可是我握在手上的最后一张王牌,一旦失去它,那我才是真的一命呜呼,把解药交给你们?当我是傻的啊。”

可恶,难怪白姐这么轻易的就能救回小雅,原来下毒才是她掳走小雅的真正目的。

“小雅,小雅,你快醒醒啊。”我拼命的摇晃着小雅的身体,希望她能醒来,我心想她们两个的医术是差不多的,只要叫醒小雅,就能有办法解开萧雨梦的毒。

可是这个狡猾的

女人,又怎么会少算这一点呢,等我摇了几下小雅仍无反应后,萧雨梦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秦王弟弟,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还不清楚我师妹的能力吗?让她醒过来,我这毒岂不等于白下了?”

她的话,让我两眼的目光如火焰一般充满了杀气,这一刻我恨不得上前就是对着萧雨梦一顿乱砍。

可是…小雅的命在她手上,我不得不卑躬屈膝,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指着萧雨梦怒喝道:“帝王石我已夺回,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交出解药,我放你走。”

这可以说是我最大的宽限,也表明了立场,我们两家从此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瓜葛情谊。

可是萧雨梦居然丝毫不买我的帐,竟还反过来瞪着眼睛威胁于我道:“你们最好搞清楚局势,我现在要的不是你们放我走,我是要你们必须照着我的话来做,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有我这个师妹给我陪葬。”

“你……”我真的被气得说不出了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她,白姐见我这般激动的模样,真的拍我会被气过头,她立马伸手拦住了我,并由她自己开口对萧雨梦谈判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萧雨梦知道我们是会妥协的,所以在听了白姐的话后,她立即满目狰狞的对着白姐道:“白落衣,我讨厌你,讨厌你们白家的人,想要救庄苏雅,你先砍自己两刀。”

对于萧雨梦的这个要求,还没等白姐回答她,我就先剑拔弩张的对她大声咆哮怒吼道:“你这疯女人是脑子进屎了吧,说出这种要求来,你觉得我们可能答应你吗?”

可是萧雨梦并没有理睬我的叫喊,而是把目光对准了白姐,并用激将的语气对她嘲讽道:“恐怕是你自己舍不得吧,别装蒜了,你们白家的人会有这么好心?甘愿无欲无求的守护王家的人?”

这么低级的手段,聪慧的白姐当然没有中计,并用挑衅的语气反过来对她说道:“你的智商该跟你的医术学习学习,这么低级的反间计,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可听了白姐的辩解,萧雨梦忽然露出了一脸邪邪的奸笑面容:“用不着假惺惺的了,你肚子里的那点坏水用不着在我眼前装模作样,我能知道你白落衣的大名,也早已把白家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在表明态度之后,萧雨梦又接着说出了一番我从未听过的家族之密。

“秦王萧白,当年在四大家族排名中白家虽然垫底但却是最神秘最不问世事的家族,可现在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们这户扮猪吃老虎的野心家族。

秦家早已不复存在,随着王家和萧家的反目成仇,你们白家就势必成了平衡权力的关键,不论你跟哪一家联手,另一家就必定会覆灭。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们白家,你们想一家独大,坐收我萧家和王家的渔翁之利,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今天你白落衣是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的。”

虽然我心里也认为萧雨梦是在满口胡说八道,可是在听到这番惊天动地般的话后,我心里还是不禁有些犯怵的看向了白姐一眼。

但白姐整个人完全没有丝毫的触动,在听完萧雨梦的话后,她就只是轻轻的扬起了手中的黑刀,然后冷若冰霜的说了声:“如果废话说完了,那就立刻交出解药,否则你再多说半个字,我就先把你血溅五步。”

差点中了你的计,想拖延时间让小雅体内的毒性发作的深一点,然后到时候再跟我谈条件,我就更加被动无奈了。

我看了看怀中嘴唇已经有些开始发紫的小雅,然后果断的对着白姐喊道:“白姐,她既然要跟我们谈判,解药肯定就在我们身上,直接杀了她再抢解药。”

“唰…”听我这么一说,白姐也被惊愕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对我应诺一声:“好主意,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反送她一个杀人越货。”

而对面的萧雨梦更是被我的这个决定给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鼻子就对我骂道:“你!秦王你这个大蠢货,不相信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却去相信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我看得出,她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因为白姐是真的在对她下死手了,白姐知道她身上有金蚕羽衣,所以手中的黑刀,刀刀不是劈向她的脑袋,就是金蚕羽衣所没有覆盖到的脖子上。

“砰!砰!”白姐的身手很快,萧雨梦虽然一开始也还能凭空出现的墓碑来抵挡,但在白姐眼花缭乱的攻势下,萧雨梦的防御很快就又一次的被攻破了。

见情势不对的萧雨梦,她立即趁着闪避的同时,一边对我大声叫喊道:“秦王,你要相信我啊,萧家的灭亡对你们王家而言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你快阻止她。”

我要是就这么傻乎乎的叫白姐住手,那我也是真的脑子进水了,不过她有一点还是说对了,她现在就这么死,对于小雅的安危而言确实有一丝不妙。

要是一会儿拿到解药,还需要什么别的名堂做辅助,那也有点棘手,况且她既然有认怂服输的心,我就打算做个一语双关的事。

我略显慌张的对萧雨梦大声回应道:“既然这么不想死,那就把解药交出来,我担保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内心的小算盘想的是,如果白姐反对或者阻止萧雨梦交出解药的话,那…或许我真的该考虑考虑她所说的话了。

这不是我不信任白姐,而是这么久以来让我学会了有些事情要永远靠自己去明辨是非和做出判断。

但相反的如果萧雨梦还执迷不悟的不肯答应,那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姐将我这个青梅竹马手刃于此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清楚自己此刻立场的萧雨梦便立即对我答应道:“好,解药我可以给你!”

说实话,当我在听到萧雨梦答应我的哪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有点矛盾,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心思。

“砰!砰!”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当萧雨梦在喊话答应把解药交给我时,白姐的攻击却仍在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萧雨梦。

这下萧雨梦就彻底的慌了,急忙朝我求助道:“秦王你看见了没,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根本不想你救活你的小雅,你快出手帮我一起收拾她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萧雨梦的叫喊和白姐的不停歇的进攻,使我一时间真的有点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帮谁,最终我决定还是先试着对白姐叫喊了一声,希望能阻止她:“白姐!!”

“咻…咻……”可白姐也对我的叫喊而无动于衷,继续挥动目不暇接的黑刀攻向萧雨梦。

“砰!”正当陷入两难的我要不要试着出手时,萧雨梦却已早先一步的被白姐制服了。

“呼…”只见白姐在把刀架往她的脖子前,她先在萧雨梦的腰间处挑了一下,然后一瓶蓝白相间的小青花瓷瓶飞离而出。

那肯定就是解药,于是我也立刻一个箭步而跃,将半空中的药瓶接入手中。

当我在落地之时,萧雨梦已被白姐制服,她那不受金蚕羽衣保护的脖子出,横架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

这下子,对于萧雨梦而言就是一场天崩地裂般的噩梦,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再不求饶就真的来不及了:“不要!不要杀我,解药你们已经得到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而脸谱下的白姐也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道:“不收手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把你的伎俩放在眼里,要解药,我自己会取,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怎么?现在这样就认怂了?不再耍点别的花招了吗?”

“不敢,不敢了,求你不要杀我。”看她这副样子,我真不知道说她是能屈能伸好呢,还是应该说她没皮没脸不知羞耻。

不过现在对于我而言这不是最主要的,先把小雅的毒解了再说,走到小雅身边后,我也打开了这罐药瓶,解药的形状还真是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是颗万年不变灰漆漆的麦丽素巧克力豆。

但从它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中药气息来看,这还真不是巧克力所能有的,于是我就把它塞入小雅嘴中,让它吞了下来。

看到我亲手把解药喂进小雅的嘴里后,一旁不远处的白姐就对我问道:“小子,她怎么处置?杀还是放?”

这时候萧雨梦也没再激动的求饶叫喊了,而是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用眼神向我求诉着让我放过她。

我没有说放,也没有说杀,而是在看到小雅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之色后,我便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并缓缓的蹲下身来,并对她说道:“我真的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么惹人喜欢的一位姐姐,居然会变成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鬼。”

听到我言语中充满了多愁善感之意,白姐知道我肯定又是心软了,于是她便立马劝解着我:“小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趁现在一刀杀了她永绝后患。”

一听白姐的话,萧雨梦则慌了,她立马抬起头来对着白姐凶狠道:“你这个贱人,你当然希望我死,我一死,王家对你而言就再无任何阻碍,想要割据于他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被她这么一激,白姐也当即把头扭向了我,然后对我道:“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决定吧,是杀是放你一句话。”

真要我说心里话,我的的确确没有想过要杀死这个女人,她或许是个坏人,可于情于理,她既是我的发小,也是我爷爷的徒弟,更是我们家的世交,真要我狠下心肠的说个“杀”字,我真的说不出口。

其实我想白姐也一样的,她也难下杀手,否则以她的能力,杀掉她又何须经过我同意。

但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否则今后一旦再度卷土重来,那真的就会后患无穷。

最终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做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决定,我缓缓闭上眼睛,对着白姐道:“废了她的修为,就放她走吧。”

白姐没有反对,仿佛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做出这个决定,只见在等我话音刚一落,她就准备击掌袭向萧雨梦的天灵盖。

“嗤……”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身后昏睡的小雅,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从她嘴中还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而且不光如此,小雅的脸色和嘴唇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再度发黑发紫。

这摆明就是毒性复发之相,而白姐也在我冲向小雅的这一刻杀心涌起的对着萧雨梦怒发冲冠道:“你敢耍我?!”

“砰!”

这一次白姐也没再询问我的意见,直接将蓄势爆发的掌力,猛的一下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呼……”可是当白姐的掌劲在击中她的脑门时,萧雨梦整个人竟然就像是一只气球似的爆气飞走了。

“金蝉脱壳!”看着地上只有萧雨梦的衣物留在原地,白姐的言语中也充满了绝望。

“哈哈…哈哈……”并且在同一时间,空旷的峡谷四周,响彻起了萧雨梦丧心病狂般的笑傲声。

在笑声中,还传来了萧雨梦的声音:“跟我玩伎俩,你们两个再练一百年都不是我的对手,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有下毒,那颗所谓的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怎么样?亲手喂自己心爱的女人吃下毒药的滋味如何啊?”

第四百九十二章

欲擒故纵,暗度陈仓,借花献佛,金蝉脱壳,这一手连环计真的算是使得出神入化。

难怪爷爷会收她为徒,不得不说萧雨梦的可怕,绝对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鬼才。

而看着怀中佳人的嘴角所流出的乌黑血迹的异状后,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但并没有惊慌,反而变得十分的沉着冷静,我一边解开小雅的衣物,一边立即从小雅腰间的针袋中取出几根钢针,把它们全都一根一根的轻轻钻入在小雅心房旁。

这是一招很偏门的针灸术法,叫护心术,此功法不论是中毒,还是血流不止,甚至是已经徘徊在鬼门关的人,都可以利用这招护住心脉不损,使他暂时无性命之忧。

这不是我第一次施展了,所以我运用的很熟练,可是此刻我却紧张的连心都要跟着随时跳出来一样,是件极其考验自我的事。

因为我的这一招,平时通常只在将死之人身上施展,以前有时候在遇到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家时,会发生有子女无法及时的赶到家中,所以为了能让老人跟家人最后道别,我都会用护心术让他保留最后一口气。

可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以前我都是没有压力的,哪怕就算是失败了,我最多跟家属遗憾的表示一下自己已经尽力就行了。

可这一次不但是活人,而且还是我自己深爱的人,要是出点岔子,我也可以跟着一同共赴黄泉了,但在这之前,我要先送一个人下去为我们探探路。

“萧雨梦!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愤怒中的人最为疯狂,看到我两眼冒火般的朝她走过去时,萧雨梦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慌。

她怯怯的往后退挪了几步,但她脸上的那份充满实力的自信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还十分沉着镇定的对我说道:“你让我很惊讶,你比那时候被困在遮天蔽日术中的时候确实强太多了。”

说完这话时,她的语气又转变成了失落之意:“可是我们两家的恩怨,注定我们不得不为敌,今天就算跟你打和,下次相见……就是生死相搏了。”

这时候我对于她说的话,已经完全免疫了,哪怕你今天能把天都说破了,我也要将你碎尸于此,看到她真打算要落逃后,我杀心也随之翻涌而起,在自己追击过去的同时,也向白姐求助着:“白姐,帮我拦住她,今天我势要留下她的狗命。”

早就看她不顺眼的白姐听到我这样的要求,她当即就对我点头表示道:“没问题!”

“呼…”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白姐的身影就以我肉眼难以洞察捕捉的速度,飞袭向了萧雨梦的地方。

“叮!”不出所料的,萧雨梦这家伙仍是用自己的墓碑抵挡着白姐的进攻,可意外的是,当白姐这一次在奋力的挥动黑刀朝墓碑拼击过去时,不但没有将墓碑砍断,反而还把凌空中的白姐给震退了好几步。

“滋…”我见状也立即掏出黄符把血液染上然后朝着墓碑拈动而去,可结果也跟白姐一样,我的黄符也像是落入到了河水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现在所展露的,才是她真正的功力,而萧雨梦似乎只想利用这些墓碑来创造给自己逃脱的机会,并没有对我们趁胜追击的反击而来,但我可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立刻箭步而飞的冲向渐渐消逝而去的萧雨梦。

但她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这里的树木遮挡,就更加难以追寻了,眼看就快要跟丢时,我又立马对着一旁的白姐大喊了一声:“白姐,送我上去。”

这时候我只有借助居高临下之势才能有机会对付她,可凭我自己的身手还没有一跃两三丈的轻功。

“小心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话虽然是在劝阻我,但她手底上还是协助着我的进攻。

“呼…”

“啪!”她先是凌空一脚,将我横扫替跃而起,然后又将黑刀精准的飞掷横插进在离地三丈之高的山墙上。

我很轻松的就站立在了用黑刀做成的阶梯上,而这时候我已经超越了萧雨梦的高度,逃跑中的她,见我一下子飞到了她的头顶,虽然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但看到我这副严俊不禁的神色后,她还是不禁的感到了一阵不安。

我现在跟她之间的高度起码有三米之差,而距离更是相差十多米之远,从正常的情况来说,我是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威胁的,不过这一次萧雨梦的直觉是对的,我就是有办法对付她。

我就这么直接明目张胆的当着萧雨梦扭过头来看向于我的面,把腰间的黑漆漆的手枪掏了出来。

看到我手中握着的手枪时,萧雨梦的第一反应略显出了几分不屑,像是在对我说“怎么?想要空壳弹吓唬我吗?”

我要的就是你粗心大意,要的就是你狂妄自大,轻敌于我。

“啪!”

于是我也在这一天赐良机时刻,我果断的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犹如鞭炮一样的脆响,一颗铜亮的子弹从枪口射出。

“啊…”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萧雨梦的左腿因中枪就一个踉跄的翻滚在地了,但她的反应确实是快,若是换做平常人,在极速的奔跑中腿上中了这么一枪,就算不摔个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也最起码得趴在地上有好几分钟起不来。

可这个萧雨梦竟直接在借助往前翻涌的姿态下,顺势用手来了个原地托马斯,并且在落地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警戒的准备。

没想到,她也不找任何掩体,就这么站在原地,一手捂着腿伤,一边对我问道:“你不是没子弹了吗?难道你也早就对我起疑并开始骗我了?”

看着她如此痛苦,我却反而很是得意的看着她,不过我也没有骗她,而是直接把真相告诉了她:“我没有起疑你,更没有骗你,我的子弹的的确确早就已经用完了。”

听到我这话,萧雨梦指着我手上的手枪反问道:“你想告诉刚刚那子弹不是你打出来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这我并没有骗她,在跟她碰面之前我的子弹确实已经在对付狼群的时候全都射完了,否则那会儿我早就乱枪射杀那个丧心病狂的魔头了。

所以我的子弹是在那之后才得到的,给予我的人正是我身旁的白姐,她在现身救我的时候,就用极快的手法把子弹塞给了我。

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萧雨梦这一点,而是再度举起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你该感谢你的下毒技术,否则我刚刚就会直接射穿你的脑门。”

这言外之意就是在威胁她交出解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虽然这时候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了,她交出解药我也仍会杀死她。

可没想到在面对死亡面前,萧雨梦居然还是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对我否决道:“没有解药。”

“啪!”话音落下的同时,我也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呃啊…”

“你…”这一次我子弹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而她则用更为毒辣的目光看向了我,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可是我不但没有理会和畏惧她的这副神情,而且我还用冰冷的语气对她再次说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说话。”

说完我又把枪口对准了她:“你还有两次机会,再不交出解药,我就只好含泪送你上路了。”

“我真没有解药…”

“啪…!”雷打般的枪声再次贯彻而起,可是这一次枪声很大,很响,并不是我手中的小型手枪所能发出来的,而且子弹还是从我的耳边擦过。

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向我示威威胁,还是她的枪法不准,但我不敢大意,我立即找了块石头作为屏障掩护自己。

旁边不远处的白姐也跟我一样立即警戒的躲闪到了一棵树后,并且对我提醒道:“小子,那是狙击枪,快躲起来。”

狙击枪?可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小?难道是装了消声器吗?这下棘手了,真没想到,她居然也还有帮手。

这时我也才猛然想起,自己倒是躲起来了,可外面还有个人啊,我也不顾暴露自己位置的朝着白姐大喊道:“白姐,小雅还在外面。”

不过这个狙击手好像是为了营救而来,并没有打算击杀我们,在看到我和白姐都隐藏起来后,我们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叫喊声:“还不快撤。”

“秦王,你给我的这两枪,今后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萧雨梦的声音因逐渐的远去还变得轻微,看来她是真的撤了。

我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波澜,相反在知道她离开后,我心里担心的还是小雅的毒该怎么办。

可正当我希望白姐能出手帮小雅解毒时,她却率先站起身来朝着萧雨梦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对我喊道:“小子,你快帮她解毒,我跟过去看看这里的出路在哪。”

白姐说的事情也确实真的很重要,可是我不会解小雅的毒啊,然而白姐极快的奔跑速度,令我完全没机会开口向白姐说明这一点。

没办法还是先快点看看小雅的情况再说吧,于是我快步的奔跑到了小雅的身旁,一些简单的把脉和望闻问切我还是懂得一点。

可当我在为小雅检查情况一番情况时,却发现她的脉搏是和心跳频率都是正常的,可是发紫的嘴唇和发黑的脸色看上去又是明显的中毒之迹,而且我还注意到,小雅的手脚和身体的温度都在急剧的下降。

情况十分的危机,束手无策的我,在没有想到真正的解毒办法之前,我也只好无助的用自己的体温去烘暖小雅。

“求求你,快醒过来啊,千万不要出事。”在一边喃喃自语中,内心的悲痛爷爷使我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着,我一边搂着小雅,一边用模糊的目光看向了白姐的方向。

可是那里却是毫无任何动静,既没有白姐归来的身影,也没有萧雨梦和那狙击手的声音。

“水…水…”就在我期盼中,怀中的小雅忽然发出了朦朦胧胧中的声音。

“水?有,有。”在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立即打开背包把自己的军用水壶拿了出来,可正当我准备喂饮给小雅喝时,我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小雅那个满是中药味的保温杯。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解毒,但至少比我这个冰凉的冷水效果要好吧,于是我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水杯,从小雅的包中拿出了她的保温杯。

里面的水居然还冒着热气,而它的味道也还是跟那个时候一样,全是呛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捂鼻的药材味。

但对于我而言,这恐怕就是救命的药水,于是我倒了一点在杯口,并在吹冷一些后,就立即把它缓缓的灌入了小雅的口中。

可全无意识的小雅连最基本的吞咽都做不到了,看着药水全部沿着嘴角流落于地,我也果断的决定用嘴对嘴的方式对给她喝。

可当我在把药水含入了自己的嘴中时,我的口腔就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中药里面有以血做引的吗?

我不是很懂,但我受不了,甚至还很讨厌这股淡淡的血腥味,要不是攸关小雅的安危我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吐掉这杯水。

但为了小雅,我还是过给了小雅喝,浓呛的味道使我全然没有心思去感受小雅冰冷的嘴唇。

在把药水全对给了小雅喝后,我也想起了那时候的小雅为什么会想也不想的用一口气吞咽的方式把它喝下肚。

这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就连我只是喝下一点残留在口中的碎水,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有点翻江倒海了。

“咳…咳…”不过这个苦总算是没有白受,在我自己咳嗽了几下后,怀中的小雅也发出了几个呛声。

同时两眼也朦胧的朝我微微张了开来,在第一眼看到我面目狰狞的漱口后,小雅反倒担心的对我问道:“秦哥你怎么了?”

我真想告诉你,我这是食物中毒了,不过这时候还是不开玩笑了,赶紧应对眼前的情况才是当务之急。

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苦不堪言的朝着小雅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并在盖上水杯后,我赶紧扭过头来查看着她的情况。

嘴唇不紫了,脸色也恢复了该有的红润之色,不过这也只是表面,所以我还是对着小雅问了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小雅轻轻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然后对我道:“这里有点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一样。”

这……算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刚刚是解开衣服为她扎的针,她肯定会臭骂我的,反正重点也不是这个,就当是我的一个小秘密吧。

于是我就把这个锅甩给了萧雨梦:“肯定是刚刚那个女人对你又是制服,又是施毒时弄伤你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其他几样小雅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在听到我说到施毒时,小雅立即就紧张的对我说道:“我师姐对我施毒?秦哥你确定没说错吗?那你是怎么为我解毒的?是从师姐地方抢到的吗?对了,她人呢?是被那个帮我们的人打跑了吗?”

听小雅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我知道她肯定也是过于担心才这么问。

于是我一个一个的为她解释道:“要不是她出阴招下毒害你,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了,白姐就是往那方向追她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而救你的解药当然不可能是她给的,是我用在给你喝了保温杯里的水后,你才醒过来的。”

可是在听了我的实话实说话后,一旁的小雅却是满脸不相信的对我皱眉否定道:“不应该啊,如果是师姐下毒的话,我这杯子里的水不可能解得了我师姐的毒。”

听小雅说得这么信心十足,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问道:“为什么?她的毒很厉害吗?还是你杯子里的水并不是什么解药?”

这时小雅也不是借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实话实说的对我叙说感慨道:“师姐的天赋极高,尤其是医术方面,她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领悟掌握了师傅的医术,而且最后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师傅都无法化解她所调配出来的毒药。”

我有点很难相信的对小雅反问着道:“有这么夸张吗?那意思就是连爷爷都不是萧雨梦的对手吗?”

见我曲解了她的意思,小雅又立即对我纠正道:“我只是单指医术方面,但医术只是师傅森罗万变的能力中,其中一门而已,其他方面的造诣师傅仍在师姐遥不可及的境界。”

小雅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性格,她所说的肯定是她自己所了解的真实情况,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对小雅说道:“或许她刚刚并没有或者也是来不及施展出最强的毒性。”

可小雅还是摇头说道:“师姐想下毒害死一个人,别说是无药可解的,以她调配出来的毒药性质,就算把解药拱手交给你,你也来不及施救。”

这下我也无话可说了,小雅一次次的推翻我所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要证明一点,萧雨梦刚刚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于是我立即对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对她抱着幻想?希望她在想通后还能弃暗投明的来跟你化干戈为玉帛的强强联手。”

从我的言语中小雅感觉到了我的不悦,于是她既没有开口为萧雨梦辩解也没有为她伸冤,就这么两眼复杂的跟我对视相望着。

虽然不想再打击她的最后信心,但我还是故作惋惜的对她叹息道:“我知道你天性善良单纯,听你现在还肯叫她一声师姐,我就知道你心里并没有恨她。

可是有时候,你不得不搞清楚彼此之间的立场,我们跟她是不可能再有和解的机会了。”

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我一边把手枪拿在了手里,在跟小雅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后,我又接着说道:“她被我打中了两枪,一枪是脚上,一枪是手上。”

“那师姐死了吗?”在对我本能的惊呼了一声后,小雅又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立即对我问道:“你不是没子弹了吗?怎么现在又能开枪了?”

对小雅我当然没有任何隐瞒的说道:“子弹是那个画着脸谱的女人悄悄给我的,至于你师姐,最后还是让她给跑了,被一个神秘人救走的。”

问完这个,小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维维怯怯的目光,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朝四周看了一圈后,又对我小声道:“那他呢?他怎么样了?”

小雅这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在问白姐,而是叔叔的情况,虽然是恶人,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这个人以后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如果这时候我告诉小雅,他爸爸也一同逃走了,那或许小雅也就顶多当他失踪了。

可是尸体就在不远处躺着,我就算是想撒这个荒谬的谎,也是不现实的,于是我就只好忍着复杂的心情,把手指向了那魔头刚刚被小雅击杀倒地的地方。

可是当我在先朝着那里望去时,却发现尸体不见了,不过在仔细看了一眼后,又发现并不是完全的不见,而是变成了一具白骨。

这……不会吧?刚刚才死的有血有肉之人,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化成了一堆白骨,我以为我眼花了,于是我立即带着小雅朝那里飞奔了过去。

可到了眼前后,那里所躺着的就是一具森森白骨,没有任何的血迹,没有任何的骨肉。

这种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现象,使小雅也不相信这就是她的爸爸,她一边震惊着,一边还对我追问道:“这怎么会有具尸骸在这里,那他呢?是跑了吗?”

我也还想问,那他呢?看着这一幕,我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是我记错位置了?这里并不是他被击杀的地方?而是本来刚好就有一具尸骸在这里。

可是这里别的地方更没有任何遗体了,所以在把附近的环境进行一番对比后,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是肯定这具白骨就是他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可一具刚死不出两小时的尸体绝不会无缘无故化成白骨,但我并没有告诉小雅,而是先对着这具尸骨检查了一番。

见我对着一具无名尸体看个不停,小雅或许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于是就对我开口问道:“秦哥,你在干什么?这人是谁啊?”

我有点心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先对她用缓兵之计般的说道:“这个人死得很奇怪。”

我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才敢这么说,其实我根本还没发现什么疑点和奇怪的地方,而小雅听了后,倒是立即提起了好奇心,并凑过身来对我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学医的就是学医的,没想到我在看了好一会儿后,小雅在边说的同时,仅仅看了尸骨一样就看出了端倪。

“他是被毒死的!”小雅如此坚定的回答,反倒把我给吓得一脸惊愕,我立即像是反对般的对她说道:“这尸骨既没有发黑,也没有变色不像是中毒而亡的样子啊。”

小雅就知道我会奇怪这一点,于是她立马指着地上的尸骨对我解释道:“秦哥你看他的眉心和脖子这两个地方。”

听到她说起脖子,我的心就又一次的被触及了一下,眉心不就是他刚刚被萧雨梦射杀的地方吗,可是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在小雅的指示下朝着他的眉心和脖子处看了过去,发现这尸骨不但眉心有个针孔,而且脖子上也有数粒相同的针孔。

萧雨梦还真是厉害,原来在刚刚的同一时间里,她不但飞射出了致命的眉心一击,还连同脖子也没放过。

可是除此之外,我还是没看出任何奇怪异样的端倪来,更奇怪小雅为什么会仅凭这几个针孔就认定他是被毒死的。

于是我就只好谦虚的对小雅讨教道:“恕我医术低微,真的看不出他是被毒死的,这几个致命的针孔伤并没有中毒的发黑迹象啊。”

“咔…咔…”小雅知道这对我而言太难了,可没想到小雅为了解释给我看,居然用匕首把他的头骨给戳碎了。

“小…小雅…”看到她这一举动,我被她给了一跳,使我本能的想要开口制止她。

从我的语气中,小雅听出了我的紧张和惊恐,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匕首并侧过头来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吗?”

看着她一脸正儿八经的神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做什么,而我也不忍心把残酷的真相告诉小雅,就只好忍着内心强烈的挣扎对小雅提醒道:“你不是说她是中毒死的吗,你大伤初愈的就这么直接上手也不怕被传染,拜托小心一点好不好。”

看我焦虑的眼神和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关怀后,小雅朝我甜甜的微微一笑,然后对我说道:“放心,毒性已经消散了伤不到我。”

于是小雅又奋力一戳,把他的头骨给彻底戳成了碎块,接着脖子的骨架也一同被对半戳开了。

没有丝毫的避讳,小雅就直接把匕首当棍使似的,把碎落在地的骨头分扳来给我。

而在这时我也注意到了在小雅手边附近的那几块碎骨内侧,有一层淡淡的浅黑色痕迹。

这是骨头的内部,怎么会有黑漆漆的东西?

还没等我开口问小雅,小雅就已经对我率先解释道:“毒入深邃内骨,这是师姐所为。”

真不愧是两姐妹,一猜就准,而小雅在说完后,接着又把脖子的碎骨也检查了一下,而结果也是相同的,脖子内侧部分也是黑色的。

而我虽然知道真相,但这下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很好奇不解:“萧雨梦不是用针杀人的吗,可是在这骨髓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凶器啊,这人应该不是她杀害的吧?”

我这话听上去感觉像是在为萧雨梦做辩解一样,好像是在为她的不可能犯罪找证据,但其实我故意这么说,是希望小雅能不把这个尸骸往他爸爸的地方联想。

可她一个专业学医的,我这蒙骗之语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的双眼和她所掌握的医学知识。

只见对于我的这个凶器消失的疑问,小雅想了想就对我回答道:“她故意自作聪明的想要不被别人找到凶器,但殊不知这才是她恰恰暴露身份的重大疑点。”

小雅目光坚定说得信心十足,看来她肯定是已经发现了铁证,而反过来现在一头雾水的我就再次向小雅请教道:“怎么说?这里存在什么玄机吗?”

小雅指着地上的这些黑色碎尸骨,然后对我说道:“他是死于师姐的化尸针的。”

化尸针?又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汇,光听这字面上的意思,我就已经对这个针的用途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着小雅道:“化尸针,是指能把人化成尸骨的意思吗?可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萧雨梦所为呢,就不会是别人?”

对于我这一说法,小雅也是立即向我解释道:“化尸针确实是师傅的独门毒术,而且是极其高深的一种,我钻研了五年时间,仍是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对于萧雨梦的天赋夸赞,小雅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但小雅接下来的话让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强到这般地步。

只见小雅先对化尸针的用途和原理解释道:“化尸针是将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调配的毒药跟钢针熔炼于一起,形成针就是毒,毒就是针的境界,但它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它的毒性,而是它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中针的尸身腐化成犹如死了几十年一样,只剩一副骨架。”

小雅的这一番话,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简直比硫酸还要可怕,可我在听完后,还是抓住了其中一个细节,对着小雅反驳道:“那这不对啊,这尸骨几个小时前还是完完整整的,别说是几天了,绝对连夜都没有过,所以这跟你说的情况又有点出入不符吧。”

可是当我在把这话说完的瞬间,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妙,我这不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是见过这个尸骨主人面貌的吗。

第四百九十六章

所以下一秒我的脑子里就已经开始在对这个尸体的面貌进行胡编乱造了,或者直接干脆说不认识,就只是一个很大众化的路人甲而已。

反正外面那么多死尸,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死在这里也属正常,不过一心在讲解化尸针用途的小雅并没有很在意我的这句话。

而是在听到我对化尸针的时间上有疑问后,继续对我解释道:“因为在化尸针的造诣上,师姐已经超越了师傅。

她所调配出来的化尸针,不但能将化尸的时间急剧缩短在小时的范围内,而且化尸针也会在刺入骨髓后,跟着毒性一起而消散的无影无踪,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找不到化尸针。”

在听完后,我很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对小雅保持否定的问道:“萧雨梦她真有这么可怕的实力吗?”

小雅知道我不相信,而就连她自己都对这一点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别的事情或许会有假,可是对于师姐的施毒本领,我向来深信不疑,所以我刚刚才会对你说,如果是她存心出手想毒死我,我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苏醒过来。”

我心里是憎恨萧雨梦的,而且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她射杀这个魔鬼的话,以我的性格,我是死也不会相信小雅的这番理论推理。

可是现在在真凭实据面前,我又不得不相信这一违背常理的事实。

“师姐或许是有苦衷的…”听到她居然还在找理由为萧雨梦洗白,我气得当场就打断了她的话。

恨不得把残酷的真相说出来,但权衡之下,我还是选择了瞒压,只是略显不满的说道:“好了,不管她是为什么不杀你,但光凭她背叛爷爷就足以证明她要跟我们势不两立。”

而在把这具尸骸的情况搞清楚后,我便随即拉着小雅的手,往白姐的方向追赶而去了。

我没有让尸骸入土为安,更没有让小雅去做,那样做的话,我前面所做的隐瞒就功亏一篑了。

这不是我心态狠,连一个死人都不肯原谅,而是他不值得我原谅,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恐怕我还会把那堆剩下的尸骸都砸个稀巴烂,让他到了阴曹地府,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不过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终归还是小雅的爸爸,而我的一切,也都被小雅看在眼里。

所以让他的尸骸就这么随风消散在这峡谷里,是我对他的最大仁慈,也算是他背叛爷爷的报应。

而我为了不再去纠结这一点,就强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想别的事情,比如白姐这一去怎么这么多功夫还没回来。

难道她去追萧雨梦反被下毒伏击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了,白姐要是因为这样而出点事,这以后要是跟爷爷碰面了,我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啊。

而且我的黑刀也还在她手中呢,要是出事了,岂不是连黑刀都要被萧雨梦抢走了。

真的是不想还好,越想就反而越不安了,加快脚步追上去吧,我一手拉住小雅,带着她往前跑着,一边道:“小雅我们快追,白姐刚刚朝这里追萧雨梦去了,我怕她有危险。”

由于刚刚小雅是昏迷着的,所以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白衣女人的记忆上,所以听到我忽然间冒出一个白姐的名讳,她略有所思般的对我说问道:“白姐?就是那个全身穿着白衣女人,脸上画着曹操脸谱的人吗?”

见她说对后,我也一边点着头,一边对她说道:“嗯。就是她,听萧雨梦所说她的名字应该叫白落衣,是白家的人。”

我这说的听上去好像是废话,姓白的当然是白家人了,不过我话外之音还是在确认小雅有没有听过关于四大家族的事。

不过看着小雅一脸完全波澜不惊的神色,我想她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对着小雅问了问道:“对了小雅,你有没有听过四大家族的事?”

在等我讲完这话后,小雅的眉头忽然微微的皱了一下,我以为她是在思考我问的话。

可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竟会是对我问道:“秦哥,刚刚那具中了化尸针的尸骸,就是我的爸爸吧?”

还是没瞒住啊,可没想到,当小雅在说出这个话题时,她的脸上是面无任何表情的,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跟她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可我知道她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难受,作为子女,谁都会把最亲的亲人跟长辈作为自己崇拜的偶像和榜样。

而叔叔的行径要是换到几十年前,绝对是件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耻辱,而这时候的我,其实心里同样很不好受。

让我这么回答?告诉她你说的对,死的就是你爸爸,那她又该如何面对呢,自己亲手砸碎了自己父亲的尸骸?

而我也成为了一言不发,就在旁边看着她,间接助纣为虐的使她变成一个不孝子女的帮凶?那她又该如何面对我呢。

我的心就像是在经过一番猛烈的过山车撞击后,我又一次的昧着良心对小雅说道:“在瞎猜些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叔叔,萧雨梦再怎么凶残,也不至于对自己同船的人下手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的心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拼命的撞击着。

内心也因虚伪而惊怕到了极点,我想如果这时候外面要是响起一声雷的话,我可能都会被吓得直接晕过去。

但我不光如此,为了把事情说得更为真实,我还立即补充道:“当萧雨梦和叔叔在遭到我和白姐的反击后,他们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窜了,白姐则追逐萧雨梦,而我虽然也很想去追,但我不能不顾你的安危,所以我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了。”

小雅相信了,也许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总之她并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在过了一会儿后,对着我神情万分凝重的说了声:“谢谢你,秦哥!谢谢你帮了我。”

第四百九十七章

谢谢我……

小雅不说着三个还好,一说出来,我的心里更是难受的心如刀绞,她的话其实也已经实实在在的证明着她是知道真相的。

而她之所以说谢谢,是在感谢我给了她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感谢我让她免去接受这一有为天理的真相。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任何一个字,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好。

不知所措的我,就轻轻的去勾住了小雅的手,然后对她道:“别去胡思乱想了,我们现在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我的这句话,总算稍稍转移了一下小雅的注意力,提醒着她,我们现在还有严峻的危险要面临。

可正当我们俩人闷声不吭的往前行走时,我和小雅都被映入眼前的一个东西给愣住了脚步。

小雅率先激动的指着那里对我急声提醒道:“秦哥,那好像是你的黑刀。”

我们所看到的物件确实就是我的兵器魔刀黑刃,在刚一瞬间看到它出现时,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白姐被击败了,所以黑刀才会无主的坠落于此。

可当我在看入第二眼后,我就恢复了冷静,这黑刀所摆放的姿态并不像是被遗弃的。

因为它是被整整齐齐的放列在一棵醒目的大树旁边,给我的感觉,像是特意摆放提醒给我们看的。

等我们小心慢步的走过去时,发现它还真是被摆上去的,而所为之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白姐,这一点也从旁边的纸条处得到了验证。

“我走了,有缘再见…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通往外面,萧雨梦已被击退,尽管放心走。”

“这女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相对小雅的嘀咕,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比她没落入萧雨梦的手里。

既然有人为我们开路了,那我们赶快走吧,在把黑刀重新拿入手中后,我就带着小雅一同继续往前走去了。

在走了一段后,我们就跟来之前的那时候一样,来到了一个山洞面前。

虽然有白姐的话打包票,可对于山洞和地道这种东西,我们两个心里都有点阴影了。

可不走这里又没别的路,我们在朝附近看了一遍后,也没发现这里还有别的路,最后就只好硬着头皮的又一次走进了山洞中。

而我们在走进去的时候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提防和遇敌的思想准备,可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还没刚走进几步后,就看到了异状。

不过幸好并不是什么血腥恐怖的事,所以在稍稍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我就平心静气般的看着在这个宽度不足两米的通道旁所留下的道道清晰可见的打斗痕迹。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刀痕,用手大约一比量,这长度起码近有三十公分长,而深度更是起码达有两三公分厚。

痕迹看上去还很新颖,表面上都还来不及撒上灰土,这里难道是白姐追击到萧雨梦后展开恶战之地吗?

那这傲寒夺目的刀痕是白姐用黑刀挥砍出来吗?可是黑刀连鞘都没出,就能看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不过除此之外,还是能在墙壁上看到不少细细小小的针孔,那这些应该是萧雨梦飞射出的吧。

看着这宽度不足两米的空间内,布满了千疮百孔的痕迹,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时是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打斗。

光是想想我都感到一阵后怕,白姐所面对的可是萧雨梦啊,要是一个不小心,哪怕被她的针划破一点皮肤,恐怕就会一命呜呼了。

我那会儿在现场的话,恐怕光是吓都能把我吓得提心吊胆了,而且这种感觉不光是我才有的害怕,小雅看了后也是心惊胆颤的对我说道:“这打得也太激烈了,白姐不会受伤了吧?”

说实话我也担心这一点,这么个小小的地方,要是论命中率的话,哪怕就算只有百分之一,那白姐也得中个一两针。

不过在心里想了一下后,我还是带着否定的心态对小雅商讨道:“白姐应该没受伤吧,否则以萧雨梦的毒穿肠的针法,白姐被击中的话,不可能还会有机会再留下这张纸条给我们啊。”

听我以这个作为白姐不会受伤的依据,小雅便立即对我推翻道:“你以为化尸针是胰岛素满大街都是吗?要是那样的话,萧雨梦早就权倾一方了。

它不但极难调配,更是珍贵稀有无比,要是论价值来算的话,一根化尸针起码得要三四万的造价,而且这还么把失败的几率算在内。”

“不会吧!这么贵?那刚刚在……”我差点脱口而出叔叔两个字,幸好我急速收住嘴,并改口道:“那刚刚那个人的身上岂不是扎着近十几万走的针?”

或许这也是其中一个令小雅起疑的理由,因为谁会花如此巨大的财力去对付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问题还是回到白姐的地方,被小雅那么一说,我反而真的担心起白姐了,她真有可能受伤了。

否则她也不至于用逃避不相见写纸条的方式跟我们道别吧,她不想让我看到她受伤,或者是怕我在看到她的伤势后,会脑子发热失控的非要去找萧雨梦拼命。

小雅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她用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语气对我说道:“她对你真是够良苦用心的,可你也得想一下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如此掏心掏肺的对你。”

连小雅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说明这个白姐确实已经好到令人警惕了,圣贤使者说过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是永远不会背叛魔刀黑刃的。

可是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我最多是保留性的选择听一半,怀疑一半,于是我也很认同的对小雅回道:“下次要是再遇见她,真得好问问她的来历。”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白姐并没有要加害我的动机和理由,所以我们两个在这条极具欣赏的过道中,继续沿途而行了。

而过道的处的打斗痕迹整整延续了近十来米后才逐渐消淡。

第四百九十八章

而我以为随着痕迹的消失,白姐跟萧雨梦的打斗也在此处中断了,可在接着往前而走时,刀痕和针孔的确消失了,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断断续续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血。

而且在我们左手边的墙体上,还每隔两三步都印有鲜明嫣红的血手印,看这手印的方位和姿态以及高度,应该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缓缓搀扶着墙体而走。

白姐的纸条上说萧雨梦被击退,那这手印是萧雨梦逃跑时留下来的吗?可当我们在靠近一看后,我和小雅俩人都异口同声的对视一望道:“这里有两个人的手印。”

我也立马应和道:“对,而且还是一男一女。”这也是我们一眼就辨识出的关键,因为这里的有几个手印的轮廓大小相差有点大,这下加上之前的蛛丝马迹以及刚刚墙体上所留下的刀痕来看,我大胆的进行了猜测:“击退萧雨梦的很有可能是林大哥。”

小雅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的这番突破性猜测,于是便对着我大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可面对小雅的追问,我不是很有底气的回道:“我没有证据,靠的就是一种云里雾里般的直觉,不过我总觉得刚刚那些残留在墙体上的刀痕不是我这把没出鞘的黑刀所能造成的。”

没想到对于我的这番空白理论,竟引起了小雅的点头共鸣:“有道理,而且如果是黑刀造成的,那如此强劲的撞击,就算是事后经过清洗,黑刀的刀鞘上也多多少少该留下点什么泥土的痕迹,可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见得到了小雅的认可,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拔腿而跑,沿着血手印追赶上去,可是血渍已经干涩凝结,这少说也有近一两个小时了,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只是我有点奇怪如果是林大哥的话,他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跟我见面呢?带着这个疑问,我和小雅又继续缓步朝前走了过去,同时我们也一路注视着墙体边的血手印,想看看它究竟会在哪里消失中断,我如此的执着,就是盼着渴望一丝奇迹的出现,祈望能在跟着血手印而走的情况下找到林大哥。

“嘶…嘶…”可就在我们两个聚精会神的沿着血手印追寻时,我们忽然间又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和感觉若有若无的声响,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随着越往山洞里面的深入所发出的空气回流音,可在等我们停下脚步,谨慎的屏住呼吸静心聆听时,断定这绝不是回风所造成的。

不过在继续听了一会儿后,我听出这声音竟是从我们背后发出来的,这下我也疑惑的在内心揣测着“奇怪了,我们一路走来也没遇到个叉路啊,那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又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呢?

虽说定夺不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这一趟回村之行所遇到的怪事一件比一件玄乎,而且刚刚白姐在纸条中也说了,萧雨梦只是被击退,保不齐这个女疯子会不会托着重伤半道折返回来跟我们血拼到底。

所以谨慎起见,我还是立即惊慌的拉起小雅的手道:“别管它了,我们快走,先离开这里再说。”被我拉着往前跑的小雅,心中也很是郁闷的对我惊慌道:“秦哥,声音好像是从我们身边传来的。”

我以为是这里空间狭小的关系,导致回音使我产生了错觉,可现在听到连小雅都这么说,我就一边跑,一边对小雅点头应答道:“对,声音好像就是从我们后边来的。”

这下小雅就变得更加纳闷的继续对我问道:“可我们不就是从后面过来的吗?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啊。”我矛盾不敢肯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啊,这里就是这么点大宽的路,连条蚯蚓在地上拱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是发出如此大规模声响的东西了。

所以我也正是这一点才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拉着小雅快点走,因为这必定是来者不善,搞不好我再稍稍跑慢一步,我们两个可能就要长眠于此出不去了。

“轰…轰隆隆…”好的不灵坏的灵,当我内心刚一猜测完,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摇晃声响,并且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些石头翻落的声音,而且随即还感觉有种整个山洞都在跟着微微摇摆震动一样。

“哎呀…秦哥,这是发生地震了吗?怎么感觉这个山洞在晃动,它会不会塌掉啊?”虽然只是胡言乱语的瞎猜,但听到这话,我真的被吓得整个后背都跟着湿透了,急忙对她制止道:“拜托,拜托,不要瞎猜这种东西好不好,不知道人生有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定理吗?”

山洞的摇晃感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身便两旁的山体石墙也开始极快的滚落着碎石,为了躲避山石,我和小雅不得不弯着身子狼狈的躲闪着。

“秦哥,你放开我吧,这样拉着我跑,反而危险。”小雅说得对,俩人同步而行确实更加危险,但我不敢让小雅跑在后面,于是先把小雅推到前面,自己紧跟在了小雅的后面,并急促的大声说道:“快点跑,小心点,千万不要被石头砸到了。”

“啪!啪!”幸好我是跟在后面,否则小雅可就要凶多吉少了,只见随着晃动声变大,所滚落下来的石头也越来越大,有好几块石头差点砸在小雅的声音,但都被我的黑刀击打开了。

而我则是完全顾不到自己了,虽然后背是有点痛,但我根本没时间去查看,深怕一个转身小雅那里就会有意外发生,可从这个摇晃的程度来看,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个山洞就可能会彻底崩塌了,真要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除非遁地了,否则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了。

然而跑在前面的小雅,忽然传来了一声给我活下去的希望:“秦哥,你快看,前面好像有个避难口。”避难口?是用来躲避空军轰炸的地方吗?这地方会修建这个东西吗?

第五百零一章

在我的发出惨叫的同时,我也一把甩掉了它,毕竟我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那我被多咬两口就划不来了,而我在同一时间也总算是拿到小雅的手机了,并凭着感觉划开了手电,这时候我也顾不及去看自己的伤势,先照向了蛇飞来的地方。

当我在照到被我甩飞的毒蛇时,我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咬我的居然是赤练银环蛇,它也似乎被我的力道掐去了半条命,此刻正痛苦的扭曲着血红的蛇身。

“砰!”

“砰!”我丝毫不在乎它的价值,更不可能对它的痛苦模样产生一丝丝同情,我直接愤怒的掏出手枪,对着它的蛇头就是连开了两枪,蛇头瞬间就像是花儿一样,被打得皮开肉绽,而失去大脑的蛇身则是在继续弹动几下后也跟着一命呜呼了。

虽然有点浪费子弹,但一想到它可能会把我咬死,我就恨不得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部打完,不过这两声枪响倒是没有白费,把小雅算是给惊醒了。

已经对枪声很熟悉的小雅,立即等着眼睛对我紧张的问道:“秦哥,怎么会有枪声,你没事吧?”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枪,示意告诉她,枪声是我打出来的,可有没有事,我真说不准了,我朝她苦笑了一下道:“我被赤练银环蛇咬了。”

小雅也注意到了我右手虎口处有两颗蛇牙印,虽然还不是很了解清楚这蛇的毒性,但见识过它威力的小雅不敢耽搁的立即把我扶坐到地面上,然后为我做着紧急解毒措施。

而我也没闲着,在借助手电折射的光芒下,我也紧紧的盯视着这四周的动静,鬼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要是在为我疗伤中小雅也遭到袭击,那就彻底麻烦了。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查看四周,小雅却忽然把准备为我做针灸的钢针给收回到了针袋中,并在自己站起来的同时,把我也给扶了起来,看她这副模样,感觉像是彻底对我放弃了治疗,把我给吓得立马朝她追问道:“喂,这什么个意思啊,不给我治疗了?”

可小雅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别过头去,俯身看了几眼那条已经被我打烂的赤练银环蛇,然后对我道:“没有中毒治疗什么啊。”

“啊?没中毒,不会吧?”小雅没有回答我的发问,而我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便再次对着她问道:“可怎么可能呢,你也是见识过它的毒性的,毒性并不亚于五步蛇。”

而对于我的这一分析,小雅也是皱着眉的对我道:“所以我现在要确定这条咬你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名叫赤练银环的品种。”这一点我敢百分百的对小雅叫板道:“虽然被我打烂了脑袋,但这个品种的蛇,我是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那个稀有罕见品种赤练银环蛇。”

这时候的小雅也似乎确认检查完毕了,她也认同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朝我笑着道:“那这么说的话,答案只有一个了,现在的你的的确确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可这下我又满是惊愕的对小雅问道:“百毒不侵,这又是怎么回事?”小雅朝我回忆般的提醒道:“别说你忘了,那会儿我塞入你口中的东西。”

那可是初吻啊,怎么可能忘呢,而我还是带着疑问道:“你不是说,那东西虽然抵御毒性,可还远达不到百毒不侵的境界啊。”

见我还在疑惑,小雅忽然不说了,而是朝我挥了挥手道:“这么好的一条蛇肉可别浪费了,快把匕首给我。”

蛇肉虽然是美味,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不过对于快要饿死的我们来说,这就是救命的物资,于是我赶紧把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小雅,但我还是害怕的提醒了她一声:“这你也敢吃啊,小心它的毒性。”

听到我这话,小雅像是受到了侮辱似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抄刀剥皮开膛的同时,并对我回答道:“别瞧不起人好不好,连毒蛇都处理不好,还算是个医生吗?”

小雅的这句反驳让我哑口无言,我也知趣的不再说话,就像是欣赏大厨做饭似的,看着小雅一刀刀精确的把这条送人头的可怜蛇给肢解成了一块块。

最后在酒精的燃烧下,我也开始享用起了人生的第一口蛇肉,或许是我真的有点饿了,感觉还真的挺好吃的,又香又脆,我连骨头都给我嚼烂一同吞下了肚。

当我在吃第二块的时候,小雅也为我解释了我为什么会百毒不侵:“你那时候虽然吞下了那块能抵御毒性的“冰魄”,但一时半会儿你还没完全将它消化并与自己融为一体,所以它的功效你也不能完完全全的享受。”

这个问题我记得有一次问过她,没想到现在真的到来了,于是我很是高兴的朝小雅笑了笑道:“意思是以后我就用不着怕毒蛇了呗?那我下次去找个蛇窝试试,看我不端了它们的老窝。”

听到我这恐怖的想法,把小雅给吓得立即朝我瞪着眼睛,挥着手的大喝道:“拜托,你别没事找刺激好不,这冰魄虽说是百毒不侵,但也是有个极限饱和度的好不,一但你在一瞬间所中的毒性超过了它的承载度,你照样会扑街玩完。”

听小雅这么一说,我又无精打采般的反驳道:“这么没劲,那也算不上是百毒不侵啊。”虽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是面带不悦的对我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想想有多少等着要你这种天赋,我也提醒你低调小心点,别高调的到处去张扬,要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话,小心把你当小白鼠带到实验室做研究。”

这倒是个提醒,百毒不侵四个字的诱惑,确实足以让很多很多人挤破脑袋的想要拥有,而这个恐怕也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好礼物了,于是为了让小雅放心,我认真的朝她点头保证道:“放心,我没那么傻,我才不要被抓走,抓走了某人可就要守寡了。”

第五百章

我也只好把我觉得可能性的几个地方分析给了小雅听:“我们差不多走了十公里的路,有通往很多地方的可能,汉墓亭那边,市中心,以及去往布拉达宫的方向都是在这些范围之内。”

听到我说出这么多地方,小雅也顿时放弃了对方位的猜测,同时还自娱自乐般的说了声:“幸好这里是高原没有海边,否则就这么走到海里的话,连逃的力气都可以省掉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一下子慌了,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极端的猜疑,这地方虽然没有海,可正如小雅说的有高原啊,这地道的出口要是通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山野地,那我们出去也不等于等死吗?

不过这个想法又立即被我自己否定了,不会的,除非是白姐要害死我,不然这地道的出口至少是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否则白姐也不会特意让我们放心走这里。

等等,万一这纸条不是白姐留下来的呢?而是那个萧雨梦恶妇故弄玄虚留下来,想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呢?不,凭萧雨梦那心狠手辣的手段来说,她绝不会做如此多此一举的事,早就直接在那峡谷的时候把我们弄死了。

不行,不行,我发现自己的思绪怎么越理越乱了,是被这令人压抑窒息的氛围影响头脑了吗?我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再这么胡思乱想,现在就算想得再多,我除了勇往直前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一旁的小雅见我在轻轻的摇晃脑袋,以为我是哪里不舒服,便立即挽着我的胳膊对我道:“秦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小雅担心,我又对她连连伸手表示自己没事,并表示:“我没事,我们快继续走吧。”在接着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真的没有异样后,小雅也才放心的跟着我而走。

“叮咚…”可很快的,随着手机的屏幕探出一个系统提示音,我手机的电量也就只剩下10%了,恐怕再坚持十分钟后,它也就彻底沦为一块累赘的金属了。

这下我真的慌了,小雅的手机也只有50%的电,这意味着,我们的时间仅剩不到可怜的四个小时了,这时候我们两个的情绪都低至到了冰点,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过就在我准备开口让小雅把她的手机拿出来时,小雅忽然两眼朦胧的望着我道:“秦哥,我有点困了,我们要不休息一下再走吧?”看着小雅虚弱的模样,我也才注意到,我们差不多已经接连走了七个多小时了,真是在绝境中连疲乏都快忘记了。

虽然感觉在这狭小而又黑暗的地道中休息不是很安全,可是在疲乏的状态下,继续强行赶路的话,只会加剧对体力和水份的消耗,

于是最后我想了个相对较两全其美的方法:“以防万一,我们就轮流休息吧,那小雅你先睡,等醒了你再接我的班。”

可刚刚在外面为了对付那些血鹰,我所携带的睡袋已经被烧毁了,所幸小雅的包里还有一条简易的毛毯,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蹲下身来,让小雅的头倚靠在我的肩上,而毛毯也轻轻的搭在她的身上。

“嗯,好,如果秦哥你困了的话,就叫醒我吧。”在应答的同时,小雅就已经眯着眼睛睡下了,而我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屏幕时间后,便将手电给关掉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可是我却毫无睡意,甚至心中充满了各种心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如何离开这里,其次就是担心这一晚上能不能平安的度过。

要是在我们两个意识朦胧的时候再发生一次像之前的坍塌,那我们所烦恼的事也就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算了,这时候多想也没用了,还是省点脑力让自己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在想到这里后,我也开始眯着眼睛,让自己享受一下什么都不去想的平静,可一闭眼,我居然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乏意,开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如果能这么静静的睡上一觉,或许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可事情却偏偏绝不会如意你,当我在逐渐沉浸于梦乡之时,我忽然感觉身体变得好冷,感觉像有股寒风直接穿透皮肤深入你的心窝一样冰冷。

我被这一下子的寒冷给惊醒了,并不是我怕冷,而是我怕睡在我旁边的小雅会受凉,于是在从睡梦中醒来的同时,我的双手也护向了小雅。

虽然很昏暗,两眼也还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不过我感受到盖着毛毯的小雅双手并不是很冰冷,可正当以为是我自己担心过度的虚惊一场时,我的耳边又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窸窣声。

“嘶…嘶…”声音很轻微,就像是有人在翻动书本一样,要不是我深知这地方不该有任何声音的话,恐怕我早就忽略它了,而在仔细听了听后,我发现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有蛇在吐信子。

这下我就不得不慌张了,于是我立马掏向自己的口袋,想要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明,可没想到我的手机竟然会在这关键时刻因没电而关机了。

完蛋!我气急败坏的立马摇晃了一下小雅并大声喊道:“小雅快醒醒。”同时我也已经伸手朝小雅的口袋摸去掏的手机。

“嘶…”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惊吓到了蛇,只见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感觉有道犀利的吐信声朝我这里袭了过来,在这昏暗之中,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是一边抱着小雅往后退着,一边凭着感觉伸手挡向了声音袭来的方向。

“呀!”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抓着了,袭击我们的果然就是一条蛇,湿滑而又散发这一股腥臭味,而天生就最怕蛇的我,此刻也将恐惧化为了力量,直接将手臂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想用掌力将它给捏爆。

“啊!”可是我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蛇是绳形状的动物,在被我奋力强捏的同时,随着它身子的甩动,蛇口也猛的一下咬到了我手掌的虎口处。

第五百零二章

虽是玩笑话,可小雅还是娇怒的瞪了我一眼:“乌鸦嘴,不会说好听的,也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我尴尬赔礼的朝她笑了笑:“嘿嘿,开个我能笑嘛,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这条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

我一边撕咬着蛇肉,一边举起绑在刀鞘上正在燃烧的毛毯,把附近的两边看了一圈。

不过相对这条蛇的出现,小雅更好奇另一点:“秦哥,你不是说这条蛇是稀有品种被沈醉心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小雅话中的意思,不过我也立即对小雅解释道:“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蛇的时候正好跟心姐在一起,而且这蛇的数量现在已经难以预测了,上次咬叔叔的时候也是这个品种了。”

可小雅的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了心姐,只见在听我说完后,她就立即对我追问道:“秦哥,你那次到底是在哪遇到那个心姐的?”

“汉墓亭的山脚下。”我这脱口而出的回答,小雅听后却更为起疑的说道:“那照你刚刚所说的,我们现在也有可能就在这里。”

这下我也算是听出了小雅的意思:“你怀疑这毒蛇就是来自汉墓亭?”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对我点点头继续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无缘无故的把你带到那里,又碰巧会跟心姐撞在一起,现在又会刚好撞见这条毒蛇,若是这么几个关键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实在是巧过头了。”

确实有点巧过了头,而且关键是,当我在把这里附近看了一圈后,我居然没发现这地方能有钻蛇的地方。

虽然有些墙体是坑坑洼洼的,但并不是缝隙更不是隐藏的小洞口,扒拉几下后,露出的就是里面厚厚实实的山体。

所以我怀疑这条蛇是从我们前面的路被放进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在对付我们。

于是我对小雅提醒道:“小心一点,可能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结合这几个线索点,小雅也肯定是隐隐察觉到了这里怪异的氛围,她立即站起身来对我道:“那趁我们现在体力刚得到补充,就赶快走吧。”

刚刚睡也睡了会儿,吃也吃了,要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确实是在浪费能量和资源。

而且我们把唯一御寒的毛毯都已经烧毁了,不快点走的话就真的太浪费了,于是我们整装一下后就出发了。

可就在我们继续走了一会儿后,我们忽然感觉身边的温度好像在降低,一开始以为是我自己紧张过度造成的,所以还不是很在意。

直到小雅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身子对我道:“秦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变得有点冷飕飕的?”

“咯咯…”冷是有点冷,可我看到小雅居然夸张到连说话时嘴鄂都被冻得咯咯作响,我有点不相信的朝她望了一眼。

一看之下,吓得我马上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小雅的身上,同时也紧张万分的对她问道:“这也没这么冷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然而对于我的反应,小雅才反过来显得更为惊讶,只见她一边缩着身子,一边把我的外套更为用力的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希望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同时她也测过头来,用被冻得通红的脸蛋看向于我,并对我说道:“我都快冻死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冷啊。”

这时候我还完全没意识到是我自己御寒能力变强了,反而在听了小雅的话后,一脸担忧的倒过来反问小雅道:“好了,先别说话了,肯定是你着了什么道了。”说完我还把手中正在即将燃烧殆尽的毛毯递了过去,并说道:“先拿着它暖暖身子吧,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千万别冻伤了。”

然而就在我把绑着正在燃烧毛毯的黑刀递向小雅时,我竟发现我所握着的黑刀上居然泛起了一层白霜。

但奇怪的是,跟我手心正面接触的刀柄和绑着毛毯的刀鞘尾也没有,就正中间的那一部分有。

可是这也已经足够证明,并不是小雅的身体抱恙,而是这里的温度真的降低到了令人瑟瑟发抖的程度。

小雅从我的目光中看出了我已经发现了刀鞘上的异样,于是立即对我说道:“话说秦哥,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你是属火的吗?”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对于有些东西特殊而已,我立即朝自己的左右两边看了看,果然入我所料的那样,山体的石墙和我们脚下所踩的地面并没有受到这股冷度的影响。

于是我一边果断的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边对小雅道:“看来我们千防万防的还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刚刚那条被我们吃掉的蛇,可能被人施了冰蛊术,现在我要为你解蛊,你闭上眼睛不要看。”

原本就寒冷无比的小雅,被我这么一说,浑身就更加哆嗦的对我道:“蛊毒?不会吧…那你要怎么解啊,不会要把我脑袋割开吧。”

“别发出声音打扰我。”

“咚!咚!”不过我也不给小雅开口的机会了,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就已经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但她的亮眼之中仍是充满了惊恐,仿佛像是在对我说:“拜托,不要切开我的脑袋啊。”

而我故作露着歉意的对小雅道:“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滋…”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朝小雅靠了过去,而在这时我悄悄的把匕首藏到了身后,并偷偷的把食指放在刀刃上给划了开来。

我在背后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擦着血迹,然后心中也先开始默默的念诵着术语。

“咻…”当我在小雅的惊恐中来到她身前时,我并没有抬起匕首朝她的脑袋开瓢,而是以连小雅都没想到的把我左手的食指戳向了她的眉心。

“五行虽相克,火炎炎燚任独行——破!”

“呲溜…”就在我念诵中把带血的食指戳到小雅的眉心时,小雅的针袋中猛的一下窜出了一条雪白到近乎透明的蜥蜴。

第五百零三章

“咻…”它的爬行速度很快,但早已埋伏准备已久的我,岂会让它逃走,我右手的匕首顺势飞袭而出,将它钉在了山体石墙之上。

“呼…好热啊。”摆脱了冰蜥蜴后,小雅的体温也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开始觉得热了,不过看她想要拿掉我批给她的外套,我便立马阻止道:“先别脱,冷热交替太快小心感冒。”

小雅没有反驳我的提议,并在朝我点头答应过后,一边从针袋中取出了两根银针。

“咻…”小雅暗器的功夫果然要比我好,她的那两根细小的针头,直接准确无误的飞射到了那条冰蜥蜴的脑袋上。

“吱…吱…”在狂躁的吱叫挣扎了几下后,那冰蜥蜴便死去了,不过让小雅再次感到意外的是,这蜥蜴死后竟然直接化成了一堆冰块,并在落地后又快速的变成了一滩水。

只留下我们横插在墙壁上的匕首和钢针能证明那东西的出现过,小雅知道我肯定清楚这怪东西是什么玩意,于是她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就转而对我问道:“那什么东西啊,像冰雕啊一样?”

我收回了插在山体上的匕首,并一边说道:“刚不是说了吗,那是冰蛊。”

听到我还是用这个说词做出解释,小雅就继续对我不解的问道:“那如果是下蛊的话,那不是会跟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人体里面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驱除了?”

容易?是不是表面看起来容易,就一定代表容易啊,不过我见小雅真的不懂,我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这个令人头皮发麻恶心的事。

可小雅这个鬼灵精见我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就立即不罢休的对我追问着:“不要瞒着我,快说!不然下次要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遇到这种东西了,那我岂不是就只能等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似乎也没理由再推辞不说了,就只好露着无奈的神情对她解释道:“那下蛊的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也懂点道行,所以没有跟我硬着来,而是把它潜藏在我们需要什么,不得不用什么的东西中,也就是那条赤练银环蛇。

他知道我们弹尽粮绝了,所以他顺势投机取巧的丢条施了蛊毒的赤练银环蛇给我,一方面如果运气的好能直接把我们毒死,另一方面知道我们一定会趁机把蛇烤了来充饥,他这招一石二鸟之计确实妙。”

听到这里小雅微微不满的别了我一眼,然后再次对我道:“我知道我是吃了那条蛇中的蛊毒,我现在是在问你怎么给我解的蛊,是怎么把它从我体内逼出去的?”

这时我把自己割出血的食指给了小雅看,对她道:“冰蛊自然属水,不过冰虽然克火,但人的精血,尤其是……”说到这儿,我稍稍支吾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微红着脸的接着开口道:“尤其是童子血更是世间最为炽热之物,所以我的血是可以说是它最大的天敌。”

见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小雅仍是用一副不相信的疑惑目光看着我对我道:“就这么简单?你是不是还故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呵…呵…没…没有……”我心虚的挠着头撒着谎,但至于是为什么,我是绝不会说的。

而我也不再给小雅继续问下的机会,便立即对她催促了一下:“好了快走吧,我们的光源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一会儿变得黑漆漆一片,那我们就真完蛋了。”

在我的提醒和催促下,小雅这才不甘愿的勉强放弃了对我的纠缠,但在跟我而走前,她也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我发现你这家伙得秘密真不少,以后搓衣板有得你跪。”

见小雅使出这招杀手锏,我很是一脸无奈又委屈的朝她做了最后的挣扎:“我也是为你好嘛,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呗。”

然小雅见我有松口的意向,她便立即趁热打铁的一口咬定我道:“不行,不要等下次,现在就说。”

现在?开玩笑,让我现在说,我宁可拿块搓衣板跪到天亮,可我话当然不能这么讲,这么讲的话,我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于是我条件反射的赶紧想出了个合理的借口,并反诉斥于她道:“好了别闹了,我们得小心一点,对方会用施蛊术,就真的已经是盯上我们了。”

可这个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女人,现在思维却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了,她直接朝我反驳道:“不会,他都猥琐得要用放阴蛇的方法来对付我们,说明他就是只会藏头露尾的缩头乌龟。”

话说得也不是完全不无道理,可现在的我当然不能认同她的话,否则我还怎么交的了货啊。

所以我就只是不厌其烦的朝她做了个嘘得动作:“好了,姑奶奶算我投降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我手里这个火把马上要烧完了,该用你的手机照明了。”

火把永远有手电筒无法代替的功能,它在照明的同时还能给人带来温暖和灼热,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良器。

可是现在不得不把它放弃了,否则我们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当燃烧。

而小雅在看到火把被熄灭后,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安全感一样,立刻收起了刚刚的轻浮之态,用她的手机打开了她的照明功能。

这时候小雅也心神不安的对我道:“我的手机电量也不多,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小时。”

这一点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于是我立马拉起小雅的手并急促道:“所以我们得加快步伐跟时间赛跑了,否则我们一会儿真要烧衣服来照明了。”

那是我不愿意的,不是舍不得衣服,而是现在是大冬天,这地道内本就冷冷的,要是脱衣服的话,就是换种死法变冻死而已,虽然我要比一般人抗寒一点,可也不是冻不死的,所以尽快逃离这里才是真正的指标之策。

“呼…”

“呼…”不过我们似乎并不需要烧衣服了,在疾跑了一段路程后,地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回风。

第五百零四章

风虽然很冷,但此刻吹在我们的身上就像是一道太阳光般炽热,不但照暖了我的身心,更是直接让小雅兴奋的朝我大叫了一声:“秦哥,有回风说明出去离我们不远了。”

这确实算得上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天大好消息,但往往像这种看似脱险的表面,背后所潜伏的危险也是致命的。

所以我强压心中的愉悦之情,反而拉着小雅的手,开始缓缓的放慢脚步,并对着她旁敲侧击般的说道:“小雅,你觉得这一路上的伏击是谁所为?”

小雅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不过她在想了一下后,还是一脸正色的对我回答道:“是师姐吗?应该是吧。”

从小雅的言语中我感觉的出,她此刻的心是急躁的,在对我说话的时候,她两眼中所流露出的目光恨不得反过来拉着我往前跑。

而我也对着她补充道:“虽然帕朗图叶龙也有可能,但这件事应该就是萧雨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我最后这么说,小雅知道我肯定是话里有话,所以她也是立即带着很强的求知欲对我道:“为什么?”

我知道或许只是出于对爷爷的尊重,但我觉得她还是对这个萧雨梦还是有一丝同门之情的,否则也不会老把师姐两个字挂在嘴边。

但事关重要,在犹豫中我还是把实情告诉给了小雅听:“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和白姐跟萧雨梦展开了一场恶斗,在恶斗中,她被我开枪打断了一只手跟一条腿。”

可对于我这番话,小雅在听后,却只是对我淡淡的笑了笑,仿佛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对我道:“原来在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两声枪响是你跟萧雨梦的对决。”而小雅在说着的同时,她又立马对我补充问道:“你那会儿干嘛不直接开枪打爆她的脑袋,那样的话,现在也没这么多事了,你是心里变态喜欢虐待折磨人吗?”

听她把我说成这样,我也立马就对她反驳道:“那会儿你是中了她的毒好不好,不然的话,我早就一枪杀死她了。”

可是对于我这个说词,小雅却是用一脸嫌弃的目光望着我:“喂,说谎也打打草稿好不好,我那师姐的下毒斤两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就算她使出看家本领,我杯子里的药水也能解开,哪需要她的解药。”

原来那会儿真的是保温杯里的药水解开了小雅的毒,不过我也是立即对她说道:“这也怪我吗?问你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不然我那会儿哪需要求她啊,要不是最后实在无计可施了,我还想不到用药水帮你解毒呢。”

虽然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小雅杯中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我现在也没去问,而是把另一个重点对她道:“不过那会儿光凭一个已经残疾的萧雨梦是无法逃脱我和白姐的围剿,而是另有神秘人相助于她。”

听到还另有他人,小雅也一下子紧张的对我问道:“神秘人?是谁?”

可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一无所知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和白姐都没看到他,他是个埋伏隐藏起来的狙击手。”

“狙击手?不会是心姐?”小雅果然想到了心姐,不过我也立即否定的摇了摇头:“那个人虽然用的也是狙击枪,但他那把枪还远不如心姐那把。”

这下小雅也明白觉悟的对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除了师姐外,还要提防一个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此刻我也很是紧张不安的抿嘴点头道:“嗯!虽然这地道不适合伏击,可地道外面就说不准了,而且毒蛇和冰蛊的出现,说明他们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我们一会儿要格外的小心。”

“好,我知道了。”该在该叮嘱的都交代了过后,我和小雅就再次手拉手的迎风走向了地道外。

风一直都是这股不大不小的阴风,不过随着越来越往前,映入我们眼中的亮光倒是越来越明朗了。

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手机的手电光亮也已经不如这道自然光了,看上去我们似乎已经离地面的出口越来越近了。

我们满怀希望的继续往前步行一段距离后,眼前竟出现了一条宽敞的石阶,而且这石阶还是以往上蜿蜒的趋势而行。

就要走到地面了吗?脚踩在石阶上,我和小雅俩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我们都看出了对方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兴奋。

“嗡…嗡…轰轰……”就在我们提防中继续往上而走时,从我们的上面竟然传来了一阵热闹繁杂的人群轰动声。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萧雨梦集结了大部队准备在上面把我们包饺子了,可当我们在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时,却听出这居然是类似赶集般的人杂声,感觉就像是在集市里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下我和小雅就更加纳闷了,小雅更是百思不得解的对我问道:“我们不会真的是走到市区里了吧?”

我一脸纳闷的朝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了小雅一声:“不到目的地,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萧雨梦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就是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戒的假象。”

“嗯,我们继续走吧,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小雅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着我缓步谨慎的往上走着。

而果不其然的,我们的警惕果真得到了验证,只见在刚一迈上一次层石阶后,小雅就率先发现了什么似的,就对我惊慌的大喊提醒道:“秦哥,你快看那!”

我一边示意让小雅小声点,自己也一边半蹲着身子朝小雅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

当我在看向那里时,我也一下子就变得很是激动的道:“青铜门!”小雅所说的那个地方竟然立着一扇青铜门,不过虽然看上去材质相同,但跟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相比,这个青铜门就显得崭新了很多,不论是油漆的色泽还是上面所雕饰的花纹,看上去都是新的。

第五百零五章

这扇青铜门看上去要大很多,是左右对开形式的那种,起码得有近四米的宽度和三米高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墙立在那里,而这一次我能很清楚的看清雕饰在上面的花纹了,就是左右各一对展翅的老鹰,不过究竟是老鹰还是秃鹫,这倒是看不清楚,因为这并不是彩绘,就只是青绿色的一道门而已。

这两只老鹰的气势很强,虽然只是死物也没有颜色,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像是已经看到了猎物似的,随时准备扑腾着翅膀进行捕猎。

而且这道看似普通的门,却好像有着什么的魔力似的,让我的两眼难以离开于它,而且还越看越痴迷,看得我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看得我整个大脑直接过滤了头顶喧杂的声音,整个世界里就只有这扇门的存在。

“啾…”就在我痴呆的凝视着这扇门上的两只老鹰时,它们像是被激活了似的,在发出一声嘶叫后,竟开始扑动翅膀动了起来。

“吱…”随着它们翅膀的普通,这对青铜大门也在这时候开始缓缓的朝内对半开合着,声音很清脆,很真实,而我也像是受到了呼唤似的,开始木楞的挪动脚步朝那移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从我的背后忽然伸来了一只手,在将我拽住的同时,还对我厉声大喝道:“秦哥,你在干什么啊!?”叫住我的是小雅,她的声音急促而又慌张,仿佛像是在做一件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又不得不做的事。

不过在被小雅这么一叫后,我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似的颤触了一下,然后我眼前那对青铜门上的老鹰也忽然间静止不动了。

而当我在看向眼前的情况时,发现我自己的脸就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撞到青铜门上了。

我在连连往后退却的同时,一边转过来对小雅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

然而小雅更是懵然害怕的对我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啊,刚刚像着了魔似的,一个劲的想要走过去。”

小雅在说这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嫌弃和鄙夷,感觉像是把我当猴在看似的,而我见状则本能的做着最后挣扎的辩解道:“我刚看到这扇门开了。”

见我还在这么说,小雅显得更为气急败坏的对我说道:“拜托,事实都已经证明你刚刚是出现幻觉了,你还在执着,那你说说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知道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小雅说的却是对,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扇门的背后有着我不敢想象的秘密在。

所以我没有回答小雅,而是站在原地继续静静的观望着这扇青铜门,一旁的小雅见我又一次发愣,就连忙想要开口叫醒我。

但我连忙伸手制止了小雅,一边示意告诉她我这次没有走神,一边让她不要打断我的思绪,并轻轻的指了指眼前的青铜门,让她跟我一起看。

“喝…”

“喝…呼…”也就在这时,我眼中的青铜门再现出了怪像,不过这一次不是那两只老鹰展翅舞动,而是从门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轻吼声。

声音听上去很轻,也很模糊,感觉是从隔着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在发现这一点后,我立马迫不及待的对小雅提醒道:“小雅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

就在还没来得及等小雅开口回答我时,只见那对冰冷的青铜门竟直接当着我和小雅的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

“咚,咚!”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实实在在的清脆闷响声响,就这么发生在我们的眼前,令我们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突如其来的颠覆性变故,使小雅说话都不利索了:“秦…秦哥!这门后面难道有人?”

“我想进去看看。”以现在的局势来说,我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很正确,可我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我现在不进去的话,将会永远错过这个机会。

听到我这大胆的提议,小雅的脸上露出了拿捏不定的神情,但或许是刚刚的嘶吼声和那一下撞击,使她在在经过一番犹豫跟思虑过后,还是微微点头赞同了我的这个决定。

当我的手在触碰到青铜门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渗透了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与神经。

仿佛我所碰到的并不是一扇青铜铁器,而是通往地狱的鬼门关,只要我一推开它,我就会被卷入这背后的无尽炼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吱……”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被这种东西吓到,随着我把全身的力道凝聚于掌间,这扇厚重的青铜门就被缓缓的推开了。

“秦兄弟,小雅姑娘!你们没事吧。”可就在青铜门刚一露出一丝缝隙时,从我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

这冷不防的一声叫喊,倒是真的把我和小雅给吓了一跳,不过在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声音后,我们两个就顿时眉开眼笑的朝身后望了过去。

而果然不出所料站在楼梯上口的人正是我们所想的人:“胡局,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这么快复原了吗?”

但胡局并没有回答我的反向关心,而是立马跟身旁的几个卫兵一同朝我这里跑了过来。

看胡局健步如飞的身姿,看来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了,而我还注意到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只看上去像是定位仪的东西,上面还伸缩着一条长长的天线。

我想起了胡局给我的那只定位手机,难道胡局就是利用对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的?

可那只不过是一只老年机,而且刚刚在峡谷里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同样是收不到信号的,并且在走往地道里的时候,也因没电而关机了。

胡局在看到我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时,他也明白了我心里所想的意思,他便立马率先对我开口道:“我们全所上上下下几十人已经在找了你们一天一夜了,幸亏这颗芯片还能在断电的情况下向外发出最后一次信号,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了。”

第五百零六章

胡局的脸上挂满了急切和担忧,可当他在说完后,他们几个就完全像是看不见我身旁的这扇青铜门似的,在围到我身边后,胡局就毫不耽搁的对我喊道:“好了,人平安就好,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可这时候我却忽然不想走了,而是指着身旁的青铜门道:“胡局,这门后好像有东西,趁我们现在人多一起过去看看吧。”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正儿八经的要求,胡局却一口否决道:“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快先离开这里再说。”

见胡局拒绝,以为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便立马再次开口对胡局说道:“胡局,这地道一路走来直接通往这里,说不定后面隐藏的东西就跟这件事有关,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然而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胡局却再次想也不想的对我毅然拒绝道:“秦兄弟,相信我,别问了,你也别说了,快跟我走吧。”

而这一次,小雅也站在了我这一边,她也立马倒过来劝着胡局道:“胡局,刚刚我们真的听到后面有声音,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可这一次胡局不但仍是摇头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并且还命令一旁的卫兵道:“护送秦兄弟和小雅姑娘走。”

语气是如此的僵硬冰冷,而一旁的卫兵更是态度坚定的一边朝我们拥挤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一边领着我们往外面走,同时还对我们道:“还请秦兄弟跟我们一同离去。”

话听上去虽然很客气,但他们根本不是在跟我们商量,我们完全是被他们给架着走的。

当我见自己离这扇青铜门越来越远时,感觉就像是失去什么重要似的,立即奋力的对着胡局大声遏止道:“胡局…不要啊,请真的相信我一次。”

而就在这时,胡局也忽然变得一脸正色的对我再次严肃道:“秦兄弟,也请相信我一次,你跟着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胡局的脸色不怒而威的充满了力量,令我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动力,就这么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向了楼道口。

当我们在跟着他们的步伐一同走出这地道口时,发现楼道是在一间小小的储物间处。

但在走出房间后,我和小雅猛然发现这间储物室竟然就是那家诡异宾馆的三楼,不过此刻宾馆早已被查封,各个房门也都被贴上了封条。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们惊讶的,在等我们来到宾馆外口时,我更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叹:“不会吧,这地道的上面是夕阳残月商城?”

看着此时此刻,又变得生意兴隆,热闹非凡的夕阳残月商城,我当即就转而对胡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夕阳残月商城下面为什么会有地道,地道里的青铜门又是怎么回事?”

胡局就知道我会问这个,然而他仍是不打算回答我的话,而是忽然低下头来的朝我阴下了脸:“秦兄弟,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缭绕着千丝万缕的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虽然我心里已经察觉了这件事的怪异和几分不安,可这时候的我还有主动权跟他讨价还价吗。

我只好被动的紧拉着小雅的手,跟他们坐上一辆警车离开了,一路上我既没有说话,脑子也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去想,就像是个傻愣的木头人似的坐在车上,等待目的地到。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选个人少一点的茶馆或者旅社跟我谈话,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派出所。

在到了这里后,胡局倒是变得十分的客气有礼了,他先转过头来对我问道:“这一趟你们辛苦了,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你们是先吃一点,再谈事,还是怎么样?”

虽然很饿,但现在我肚子里的蛔虫直接被满脑的问号给填饱了,于是我立马回绝了他的好意道:“正事要紧,还是先谈事情吧。”

得到我的回答后,胡局就立马对我道:“那这边请!”

可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手臂所指着的方向竟然又是我上一次去过的有着层层关卡大门的办案区。

然而已经不是头一次去那地方的我,现在反而心虚害怕的有点不敢进了,可小雅倒是毫无畏惧的直接勾着我的胳膊,准备跟我一同前去。

胡局在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的犹豫后,便对我再次率先开口道:“秦兄弟,请不要误会,带你去那里,是因为这里老百姓进出密集,怕被人打扰。”

当我是没脑子的傻子吗?你办公室不能去?但这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我想要反抗抵御也为时已晚了,而且跟他作对,对我而言任何的好处。

不过我也不能任由她牵着鼻子走,于是我立即擅作主张的替小雅做了个决定:“小雅,那里面阴森森的怨气很重,很冷清,你就别进去了,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听到我要丢下她自己进去,小雅当然想拒绝我不答应,不过我在说完这话的同时,并用自己的食指快速的在那女人的手背上敲打了几下。

小雅或许还不知道我所要表达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但从我在对她说话时还一边用挤眉弄眼的方式朝她眨了几下,她便二话不说就对我笑着点头道:“嗯好,那我就边吃边等你,记得要快点哦。”

在听到小雅的这一要求后,胡局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举动,仿佛真的完全不介意小雅到底去不去。

然而我还是太低估这些搞政治人的头脑,只见那胡局立马就对一旁的几个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小雅。

同时还美其名曰道:“派出所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怕小雅姑娘第一次来会迷路,所以就由他们三人负责带路。”

以胡局对我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像这种推诿的虚词我一听就听出了,但既然你故意跟我装傻,那一会儿我也就跟你装傻到底,什么都不跟你说,什么都不告诉你。

第五百零七章

只见在来到像上次审问陈魇淳一样的密室里后,我急不可待的对胡局问道:“我来也已经跟你来了,有什么话能直说了吧?现在能告诉我那条十几公里的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它会连通卓玛村的附近?那扇青铜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它跟夕阳残月是什么关系?”

可我的如意算盘似乎又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而打失算了,胡局压根并没有打算让我说什么,更不指望从我地方探知什么东西,胡局就像是完全没听到我对他的一系列问话,一脸平静的对我说了句:“秦兄弟,别问了,已经结案了,事情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什么意思?你们抓到叶龙了?”在听到胡局话时的第一反应,我脑海中确实闪过了一丝兴奋与激动,可从胡局说话时的面目神情,我看出了这绝不是真正破案该有的心情,于是我立即追问道:“你们没破案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于我的反问,胡局一脸坚定的对我回答道:“不,我们是真的调查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才结案的,而这整件事跟叶龙是无关的。”

我感觉我整个脑袋都因胡局的话而在嗡嗡作响,眼睛和两条眉毛都快因疑惑而快紧皱到了一起,可还没等我开口问他,胡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袋褐黄色的档案袋放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对我说了句让我更加瞠目结舌的话:“萧雨梦落网被我们擒住了,她也已经招供了,这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这里面装着的是她的口供跟笔录,你可以看看。”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萧雨梦竟会被胡局给逮住了,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胡局花了这么多精力、人力、财力,会查到萧雨梦头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她刚刚那会儿不但被我打断了一手一脚,还遭到白姐的车轮战磨耗了体力,面对警察的追捕,她除了束手就擒外根本就逃不走。

不过对于笔录口供我完全没兴趣看,我一把将档案袋推开到一旁,然后神情略显激动的对胡局恳请道:“这明显是萧雨梦在为叶龙背锅,她一个人怎么可能犯得出这起庞大复杂的案子,而且她也亲口承认过,她是在为背后的人办事,她人现在在哪,让我来跟她说。”

听到我的这个请求后,胡局的脸上变得很平静,两眼的目光也像是黑洞般波澜不惊,丝毫感受不到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我更加的瞠目结舌:“萧雨梦已经死了,就在昨天夜里,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被医院宣布死亡了。”

“什么,死了?你们确定没搞错?她这个人诡计多端,你们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可对于我的提醒,胡局也是很有把握的对我说道:“确实是死了,我们有专业的验尸官,她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她的尸首也已连夜交由刑侦大队的法医解剖,所以她的死造不了假。”

“呼……”虽然我能勉强相信胡局的话,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发生的实在太震撼,太意外了,我长长的仰头呼了一口气还是难以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走出来。

如果现在的事情只是让我大吃一惊,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气得我想要当场翻脸掀桌子了,只见胡局在看到我长吁短叹后,便再次对我开口道:“秦兄弟,档案里面有当时她在医院被抢救的照片和口供笔录,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一看。”

其实还在刚才,我心里的确是很想看看,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最后死前是如何的狼狈可怜,可在知道她已经死后,我却又不想看到了,虽然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可我们两家毕竟是世交,她也算是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我也不想再落井下石了,于是就摇头道:“算了,不看了,死都死了,给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

听我语重心长的说出这话,胡局也轻轻的感慨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有情有义的,但照片不看,可她最后所说的口供,我想你还是看看吧。

听胡局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看萧雨梦的口供,我也不傻,知道他肯定是另有用意的,于是我也不再推辞的一边拆开档案袋,一边对胡局问道:“她说了什么吗?是把叶龙供出来了?还是另外提到了什么线索?”

可我想的实在太天真了,胡局他也不回答我,就这么坐在我的对面,一脸凝重而又面无表情的对视着我,对于我说的话,他也只是轻淡的说了句:“你看了就知道了,但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看着胡局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抽搐了一下,档案袋里有一个信封,看样子里面装着的是萧雨梦的生前的最后遗照,信封不是很厚,应该就只有几张照片,但此刻却像是一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手心,让我难以承载。

最终我还是选择没看,把它放在了桌上,而是拿起里面被钉在一起的几张a4纸看了起来,口供的开头并没有什么,就是讲述了她在刚一逃出洞口时,就遭到了埋伏在那的警方抓捕以及送往医院的过程,然后就是她招供所有一切恶行的记录。

“啪!你们把这也记录进去,算什么意思?”可就在我看到她的伤势是如何而来时,我猛的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并将笔录摔在桌上的同时厉声质问着胡局,因为在口供的记录中,上面竟然写着是我要杀她,她的伤势也是被我的枪打伤的,而且我正从地道那边往这里追过来,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保护。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我很清楚这种话被记录在口供里面,恐怕是要把我也拉下水,别的暂且不去说,光凭我开枪打伤她,就足以让我缠上麻烦,这里是中国,别是开枪动手了,就是私自带有枪支的罪名我都背不起。

第五百零八章

女人可怕,做了完全准备齐全的女人更是可怕的犹如一件艺术品完美,认识这个女人是我的不幸,成为她的敌人更是我上辈子造孽了。

而白姐竟也开始怯场了,她手握着我带刀鞘的黑刀,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小子,看来今天得是一场恶战了,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就快带着这丫头离开吧。”

现在抢不抢帝王石已经是后话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才是真正的关键,我一手抱着昏睡中的小雅,一边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小雅爸爸,我苦笑了一声:“她连自己人都杀,你觉得她会放我们两个后患回去吗?”

萧雨梦听我都已经做出了这个觉悟,她也放肆的笑出了声:“还是我的秦王弟弟了解我,没错,今天我就要杀人越货。”

听了萧雨梦的话,白姐也毫不客气的挥刀冷冷回应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夺魄针已经没了,而金蚕羽衣也不能保护你的脖子,你该想想你要如何活着离开这里。”

我以为面对白姐的威胁,她还会有什么新的花招,因为黑刀是出不了鞘的,想要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没想到萧雨梦竟然直接怂了下来,朝白姐淡淡的笑了笑:“你这画脸谱的大姐姐真是不简单,有机会的话还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一点,其实不光是萧雨梦,我也很好奇白姐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

不过白姐这么刻意的画上脸谱隐藏自己,想想也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给我看的,但白姐也没有明着拒绝,而是极具挑衅的对萧雨梦回道:“好啊,如果你能活到明天,我就让你看。”

萧雨梦这么精明,当然听得懂白姐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话,于是萧雨梦也随即警惕的阴下了脸:“先想想你们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呼…”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也无益,白姐就直接抢夺先机的动手了。

这也不是白姐心狠手辣,而是不得不这么做,而我叫白姐如此胸有成竹,以为她是有办法拔出黑刀的刀鞘。

“叮…叮…”可是当她再次提刀冲过去跟萧雨梦的飞针对击时,发现她仍是以带刀鞘的方式对抗着。

不过这东西对于白姐来说就如虱子抓痒,完全不痛不痒,全都被黑刀抵挡而下,并且距离萧雨梦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了。

“叮!”可眼看白姐手中的黑刀就要横刀劈中萧雨梦的脑袋时,只见一块石碑就这么从地面骤然升起。

不但挡下了白姐的攻击,而且还把白姐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遭萧雨梦这一击挡后,白姐也没再继续攻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无比震惊的望着她道:“你…你也学了奇门邪术?”

萧雨梦的这一防击,不光震惊了白姐,我也感到很是意外,人的自信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然而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当我在好奇的看向那块墓碑时,竟发现那上面所刻写的居然是她自己鲜红的名讳。

萧雨梦之墓

这家伙算是心理有疾病的吗?就算是当武器用,那也用不着刻自己的名字吧,可在看了几眼那块墓碑后,我的心又像是遭到了莫名的触动。

这块墓碑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正当我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索时,萧雨梦也在这时候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

她看出了我内心的疑虑,一脸笑阴阴的对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我的救命之恩?”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并且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的原委道:“那时候的遮天蔽日术是你跟圣贤使者两个人联手唱的一出戏?那毒呢?既然是你们下的毒,为什么又要给我解毒?”

听我能回忆起这个,萧雨梦又再次得意的笑了出来:“哈哈…原来你还没忘记啊,不过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给你下毒,而且恰恰相反,我们的的确确就是在救你。”

萧雨梦这话又把我们给说懵了,既是救又是害的,搞得哪一出啊,而这一次她倒是很爽气的不等我开口问就对我消除疑虑道:“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和帕朗图虽然都是冲你来的,但我们却是各为其主,所以我们并不希望你的命落入他人之手。”

说那么多优雅的废话,不就是简单的一句狗咬狗吗,不过我从她的这句话中,还是听出了一点蛛丝。

她们跟帕朗图不是一路人?那她们效命的人不是帕烈杰叶龙?意思是还有别的人在盯着我?

这人会是谁呢?开门见山的问她肯定不会说,于是我就跟她一样,换了个听上去高大上的方式对她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能耐,甘愿让你们两个为他卖命?”

但精明鬼怪的萧雨梦,还是一听就听出了我的用意,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我道:“如果你真那么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谁,那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去,亲自拜会他呢?”

跟你回去拜会,当我有九条命啊,而白姐见状也是想也不想的立即挥刀站在我面前:“小子,小心一点,她暴露实力恐怕是要跟我们背水一战了。”

萧雨梦随即笑应道:“聪明,不过我还舍不得杀死我的秦王弟弟,所以就拜托你先走一步。”

“呼…”杀气应声而涌,同时随着萧雨梦一挥衣袖,那块看上去重达百斤的墓碑就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白姐压了过来。

墓碑飞来时,气势如虹得就连空气中都能感受到这块墓碑所带来的一股压迫感。

“砰!”盲目之下,白姐也不敢大意抵挡,而是奋力一劈,先利用树枝去试着阻击这块墓碑。

“啪!啪!啪……”可在墓碑面前,这些树枝就犹如螳臂当车一样不自量力,全都被应声撞断成了数节碎木块。

而墓碑的速度还丝毫没有受影响的继续袭向持刀的白姐。

第五百零九章

“离开西藏?我能去哪?能不离开这吗?我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隐居起来。”话到嘴边其实我还有另一句话想说,我两年前就是为了避难才跟爷爷一起远走他乡的来到西藏,现在又要走,我还能去哪呢。

不过我没把自己的这个秘密说出来,而且胡局既然会提出让我离开这,他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合理的安排和打算的。

胡局也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我所关心的这个问题后,他立即果断的对我厉声否决道:“不行,你必须离开,你我甚至这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冒不起你在西藏被发现的风险。”

混迹官场多年的胡局,当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重要性,只见他在对我冰冷的诉斥完后,他又立马软下语气的对我继续说道:“放心,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这两年先回浙江去避避风头。”

听到胡局安排我回去的地方竟然是我最不愿,也是最不能去的地方,我当即就露出了反对的否决之意。

不过浙江这么大,胡局所说的未必就是我的老家,于是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对胡局率先开口表明自己立场道:“浙江?浙江哪里,如果是我自己老家的话,我在那里已经无亲无故了,我不想回去那,除非你能帮我找到爷爷,让我们一家团聚的一起回去。”

这一刻我也还真有点希望,胡局安排的就是回我自己老家,那他就会对寻找我爷爷的事多上心了。

可胡局接下来却又对我转而说道:“你爷爷的事,我一定会全力帮你追查下去,不过这一次你并不是回你家,而是去金华,在那里有一位亲密战友,我已经委托他帮你们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你们尽管过去就行。”

“金华……”那地方离宁波并不远,开车走高速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的确是个合理之地,可我的心中又忽然升起了一股心酸之意。

我落寞的对胡局感慨道:“好陌生的地方,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了那里又能干嘛呢?”

“嘶…”这时,胡局用手轻轻指了指档案袋道:“这里面有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存票,你拿着身份证就能去银行取钱,是你这一次协助我们破案的酬劳。”

胡局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一边把里面一张崭新的存票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好奇的定情一看,发现竟然是足足二十万之多的一笔巨款,我当即就受宠若惊般的推辞道:“这…我……无功不受禄的,怎么好意思要啊。”

胡局知道我肯定会拒绝,他立马对我说了个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尽管拿着吧,这是上头拨下来的破案奖金,这份是你应得的,别看有很多,回去那里安营扎寨到处都得花钱,千万不要花钱酒地的到处乱花,我看得出小雅姑娘对你有意思,要好好珍惜人家。”

听胡局把话说跑题了,我顿时就红着脸对他轻声打断道:“胡局…我都还没成年呢。”

被我这么一提醒,胡局紧绷着的脸,忽的一下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对我笑着道:“对啊,我都快忘了这一点,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从没把你当寻常的小孩看待。”

像胡局这样的,我也确实接触到很多个人了,或许正是生活的无奈,逼得我不得不提早成熟起来。

这时,胡局又再次对我问道:“好了,这就是我的计划,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疑问,如果没有,我们就得尽快出发了,否则一旦等特派员把事情汇报给上头听,我们想走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心里还真有一件未了的事,这时候我也不客气的对胡局提起道:“林惊天林大哥,他是我在西藏除了我爷爷外,所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可他现在却跟我失去了联络,所以还请你在寻找中,也多多帮我留意这个人。”

对于我的这个请求,胡局没有丝毫犹豫,想也不想的就对我答应道:“放心,别忘了,他不光是你的重要朋友,他更是我必须负责到底的线人。

在这里我向你保证,不论是你爷爷还是林大哥只要我一有他们的消息,我一定会让他们去金华找你。”

对于他的这个保证,我有百分百的信心相信他,于是我也如释重负般的对胡局点头答应道:“好,那我也答应你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得到我的点头答应后,胡局的脸上也一下子露出了像把一块积压在内心已久的巨石给放到了地上一样轻松愉悦。

“啪嗒…”他又点上了一支烟,不过这一次是在眉开眼笑中点燃的,在深深的欢悦贪婪中吐了一口烟圈后,他也立马对我回道:“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立刻坐飞机出发。”

如果是从金华那边来的话,我肯定不急答应他,因为一下子的极度高低落差都是会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所以这也是我在第一次跟随爷爷一起来往的时候,爷爷坚决不肯让我坐飞机的原因。

不过现在回去倒是可以,于是我这个还从未坐过飞机的我,就立即回应道:“好,那我们走吧。”

这不是我怕事,而是像这种大逃亡就该有惊慌失措,视任何一丝一秒时间为金子的态度。

于是在胡局的开路引导下,我又穿过了一层又一次的密码门,而我在回去的同时,我也好奇的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和四边的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

它们果然一个个都是没有通上电源的空壳子,不过这也难怪,否则谁有这么大一个胆子,会带着一个可能是通缉犯的我,倘若无人般的行走在这派出所办案区。

在来到大厅的时候,小雅也刚好凑巧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并在走到楼梯口时,拼命的朝我挥挥手道:“等一等,不许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小雅看到我一脸愁眉莫展的神色,就猜到了我会问什么,于是在跑下来的同时,就已经对我回答道:“你们刚刚的谈话我在上面都听到了,去哪里我不管,但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第五百十章

这肯定是胡局刻意安排的,否则我们现在动身,又得费时费精力的再向小雅重复一遍。

于是我也立即二话不说的就拉着小雅的手,一同跟着胡局坐上了一辆没有警用标志的便车。

在坐上这辆舒适的座椅时,我脑海里也忽然间又想起了另一个人,虽然关系不是很铁,可想到我这一走就是很长的一段日子,我心里就再次莫名的对胡局打听道:“对了胡局,你有心姐的消息吗?自从冈仁波齐一别后,我们就没见过她了。”

胡局知道我是在关切心姐的安危,可胡局却是不做任何回答的对我说道:“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记住,在近几年里千万不要来西藏。”

这时,一旁的小雅像是压抑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现在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胡局,为什么不能来西藏,而我们在别的地方却可以呢?”

其实我也好奇这一点,但刚刚的局面说得这么严肃,我也没好意思插嘴打扰,但没想到小雅倒是记得还挺清楚。

而胡局倒也不含糊的对我们立马对解释道:“虽然现在这里已经开始试着接纳汉族文化,但毕竟还是少数,所以如果在这地方出现一个跟通缉犯一样同名同姓的家伙,不管他是不是清白之人,但势必会引起各层领导的高度注视,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我和小雅听后也微微点了点头道:“确实有道理,还是胡局考虑的周到。”

“呼…呼…”

车子在行驶到一处偏僻无人的树林后,胡局就把我们送下了车,然后指着一旁另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普通私家车道:“好了,机场那里人蛇混杂,恕我不能远送,这辆车会把你们送往机场,到了那里好生安顿,我们有缘再见。”

匆匆的下车,匆匆的上车,匆匆的告别,一切都是显得万分急切,当我们坐在车上从窗户旁挥着手跟胡局告别后,送我们的车子就驶离了从,胡局的身影也渐渐远离而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在安排中进行,我和小雅顺利的登上了飞机。

而本该属于管制刀具的黑刀由于所有人都拔不出鞘,也破例的被交由托运处后登机了。

至于我的那把手枪,则在跟胡局分开时已经上交给他了,不然我这飞机还没上,手铐就已经向我铐来了。

正当我们坐在飞机上一脸惆怅依依不舍的飞离这里时,另一方面送我们的司机也已回到胡局那里复命了。

“胡局,他们已经顺利搭上飞机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把我和小雅走往登机处的照片递给了胡局看。

而坐在办公桌上正把玩我上交给他手枪的胡局,在看了一眼那照片后,他也沉重的仰头倚靠在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走了就好啊…”

看着胡局像是释放了一件压在心头的沉重事情后,那个办事的助理也像是压抑心头很久了似的,终于忍不住的对胡局问道:“胡局,虽然有点多嘴,但您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他们从这里逼走是为什么?

案子不是已经告破了吗?他们完全没必要离开这里啊,这一路上,我也看得那个小弟弟和小女孩很舍不得这里。”

听到他这么说,胡局却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起案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逼他们走也是我最懦弱的决定,人已经牺牲的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一颗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就这么陨灭。”

听胡局说得这么阴森,那助理顿时就一脸不知所措的对胡局反问着:“为什么?您是说,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会死?”

胡局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一边轻声反问着他:“你别忘了,叶龙还在逍遥法外没有落网。”

助理却全然没有领会胡局的言外之意,相反还倒过来疑惑的问道:“可萧雨梦不是已经全部招供,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吗?”

胡局轻轻摇头道:“那是做给上头看的,你觉得萧雨梦像是幕后人吗?真正的案件现在才刚开始……”

“咚!咚!”就在这时,胡局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随着胡局的应答,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然后对着胡局严声道:“胡局,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萧雨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人也刚醒了。”

“走!”胡局当即就猛的一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跟他们一同出门再次前往了医院。

而正当他们忙碌的同时,我和小雅也即将抵达我们即将进入新生活的机场。

跟我同样有种重获新生般的小雅,也忽然望着飞机的窗外对我道:“秦哥,我们快到了。”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我,看我满脸沉闷的看着窗外不说话,又轻声呼唤道:“秦哥…秦哥……”

在她的几声叫喊下,我走神的思绪也一下被拉了回来,然后立马别过头来对小雅问道:“嗯?怎么了小雅?”

而小雅见我终于有反应后,她也知道我心里是心事,于是也立即拉着我的手,柔声安慰道:“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为了不让小雅担心,我强装镇定的对小雅道:“没有,只是有点想爷爷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跟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爷爷也是她的师傅,听到我这么讲后,她也把头依偎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对我道:“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没事的,或许他是正在处理什么事情,等处理完了,他一定会回来跟你团聚的。”

如果这时候的我,头脑思路够清晰,就该能听出小雅的话中之意,她是知道些内情的,可我却单纯的把她当成了安慰我的话。

在继续乘坐了几个小时候,随着飞机的落地,我们也抵达了陌生的金华,刚一出机场,迎面就走了一位等候已久的人。

第五百十一章

三个月后……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金华定居已经有三个月了,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在胡局那笔资金和爷爷给我的金条帮助下,我和小雅开了一间简单的医馆为生,而我也金盆洗手告别了以前的生活,在医馆成了小雅的下手。

按理说像我们两个小孩子是根本开不了医馆,更拿不到营业执照,但在胡局的安排帮助下,和小雅高超的医术证明下,我们不但开张了,而且生意也还算能过得去。

期间胡局也向我们打来过几次电话,关切着我们的生活,但他似乎真的很忙,每次没说几句话,他都是急匆匆的挂掉电话跟我说下次再聊。

至于爷爷和林大哥俩人,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失踪了一样仍是了无音讯,而我也以为自己能在这里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直到再次回到西藏,或者跟爷爷团聚。

然而一场丧宴的邀请,却再次惊扰了我们的生活。

“砰,砰…”

“小秦,小雅,你们睡下了吗?麻烦开开门。”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和小雅在照常忙碌了一天后,正准备在收拾一下后,就上楼睡觉了,可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们以为是那些突然间发烧或者不适的人登门了,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一同来到了屋外。

可在来到屋外后,发现门口站着的却是我们隔壁卖早点店的邻居老张,以为他有什么不适,就立即让他进来了。

可在等进来后,他不但不是来打针看病的,而且还一脸惊呼的面向于我道:“小秦,这一次还请你出手相助啊。”

虽然有种隐隐的不妙,但我还是立马对着他尴尬一笑,并伸手示意于小雅处道:“老张,你找错人了吧,这里她才是大夫。”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说词,老张却更加急呼呼的对我说道:“小秦兄弟,这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特意登门来找你帮忙,赵哥已经告诉我了,你就举手之劳帮我们这一次吧。”

他口中的赵哥就是胡局安排接应我们在金华安定下来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去,看来这人也不靠谱。

看到我的脸色变化,老张知道我肯定是心生不悦了迁怒于赵哥。

于是他立即为赵哥辩解着:“对不起,你也请不要责怪赵哥,是我们托了好多关系,也找到他帮忙的。”

算了,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很为难,反正我是不打算不帮忙的,而小雅的目光中也亦是如此。

于是我也不询问他来找我要帮什么忙,便直接一口回绝道:“真是抱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开医馆为生的小护工,除了发烧感冒,其他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见我冰冷无情的拒绝了他,老张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种极度的失落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模样。

但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苦衷,只见在过了一会儿后,他还一脸难为情的带着歉意朝我告别道:“那真是打扰了,抱歉……”

说完他便离去了,看着他落寞无助般的身影,我忽然有些内疚的对小雅说道:“我的话是不是有点说得太伤人了。”

小雅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立马对我制止道:“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一次你可不准再心软,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你要是出手帮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二次跟无数次,那我们平静的生活就会再次被打乱。”

小雅说得在理,于是我一边锁着门,一边对她应道:“放心,我现在就只是一个你的下手,不会再干别的行当了。”

见我回答得这么坚定,小雅的心里也才稍稍的放下心,而我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老张在我地方碰壁,肯定会另寻他路想办法的。

可没想到,当我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发现老张的早餐店居然拉上了卷帘门,而且上面还贴上了店铺急转的纸条。

这下我内心的不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同时还有一点隐隐内疚,心想着不会是被我拒绝后,才伤心欲绝的离开了这吧。

但另一方面我还庆幸的想着不管怎么样,离开了也好,至少我的生活不会被打乱了。

可该找上门的,终究会找上门,躲是永远躲不掉的,当我在心神不宁的度过一整天准备关门打烊时,一位陌生的年轻人再次找上了门。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面色凝重而又冰冷,但最令人引起注意的是,在他羽绒服右肩处,系着一块黑色的布条。

没人会没事把这种东西系在身上,这说明家里有直系亲属去世了。

他好像认识我,只见在当我一边看向他,一边对他的身份猜测时,他直径走向了我,并且还对我弯腰行着礼:“是秦兄弟吧?”

在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时,我以为是胡局派人找我了,因为只有他们才会那样称呼我。

可还没等我开口确认,他就一脸悲痛的朝我表明了来意:“秦兄弟,抱歉大晚上的打扰你了,但我也是奉家父的遗愿而来。”

家父?遗愿?听到他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我当即就警惕了起来并反问着他:“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我起疑,他立即对我自我介绍道:“真是对不起,我是张德福的儿子,我叫张军,你可以叫我小军。”

听到他这话,我和小雅俩人当即就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他竟然是张哥的儿子,可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难道……

在明白过来后,我当即就瞪着眼睛对他疑惑道:“张哥…张哥……他怎么了?”

他也果真对我点头道:“我爸爸昨天夜里过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在卖早餐吗?”可对我急切的疑惑追问,张军却只是一脸沉痛的低着头道:“病来如山倒,别说是你们了,我们家里人也谁都没想到会这么说走就走。”

第五百十二章

听到这个震撼而又意想不到的消息后,小雅一脸内疚的看向了我,两眼之中仿佛像是在对我说“秦哥,不会是我们害死了张哥吧。”

小雅向来嘴硬心软,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可能就会成为她的心病,于是我立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她说道:“你先进去忙吧,这里让我来。”

领会了我的用意后,小雅也心虚的选择了掩耳盗铃,走到后面去忙活准备关门的事情了。

而我则是在邀请张军坐下来后,心里也是不禁感触的对他问道:“人的生老病死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但也是最无能为力改变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其实这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就尽力去帮他的准备,可张军却只是摇头对我说了句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话:“人都已经走了也没什么好麻烦的了,只是我的爸爸在临走闭眼前,曾委托我们,如果您愿意的话,还请您去赴一下他的丧礼。”

“啊?!”张军的话,让我听后感到有点莫名奇妙,我一不是家属亲戚,二不是好友知己,怎么会让我去奔丧呢,而且还是自己死前特意叮嘱家属的要求。

见我露出为难惊讶之色,张军以为我生气了,便立即对我摆手示意道:“抱歉,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唐突和晦气,我也只是想了一下家父的遗愿,可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先走了。”

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感到难为情了,所以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就已经准备起身往屋外走了。

而我在看到他的这番神情模样时,我竟头脑一热,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军哥,请等一下……”

可就在我叫住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为难,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这间医馆,心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安定下来,要是因为一时心软的话,恐怕自己的生活就又要被打乱了。

可是,唉…人生真的充满了太多的选择题,于是我也没把话说得太死,而是比较中肯留有余地的对他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

而我的这句话,已经无疑给了他最大的希望,他当即就露出了微笑并对我说道:“谢谢你秦哥,家父的出殡日子是在明天早上。”

在把日子告知于我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外回去了,而我在锁上店门后,就来到后屋跟小雅一同帮着忙。

或许是彼此心知肚明怕尴尬,俩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在回到楼上关灯后,睡在隔壁一场的小雅才对我轻声道:“秦哥,你睡了吗?”

我们虽然同居了,但也约法三章,在我成年之前,我们同屋不同床,所以我们还是各睡各的。

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是立即回应着:“还没呢,睡不着,你呢?”

而我们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所以小雅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客套话,直接对我表明态度道:“秦哥,既然只是一场普通的丧礼,你就去吧,再说人家都找上门了,如果不去的话,说不定会落下别人的话柄,反而成了街坊邻居饭后批判的对象。”

小雅这话倒是十分的在理,嚼舌根这点特色,倒是远没有西藏那边清净,不过听小雅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一个人去,于是我又对她问了声:“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虽然我别过了头,但在黑暗中我也看不到小雅是什么神情,只听她对我再度摇头道:“又不是喜酒,我就不去了,再说医馆也不能关门,你自己早去早回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虽然答应的很干脆,可在我心中却始终有种很不安心的预感,预感我不该答应,更不该去赴这趟丧。

“那早点休息吧,晚安秦哥。”听着小雅拉动被子侧过身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入睡了。

而我在迷迷糊糊中也逐渐沉入了梦乡,可是这一晚,我竟然做梦了,在我印象中,我很久没做梦了,而且还是噩梦。

梦境很杂,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那种令人心生畏惧颤抖的感觉却是身临其境般真实。

我来到了坟场,经过了死人堆里,又像是被一群永无休止的人无脸人追赶,甚至还有浑身是血,断臂缺腿的纠缠着我,总之我这一晚睡得很累,很辛苦。

以至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小雅看到后,还担心我是不是生病了,又是为我量体温,又是给我把脉的。

最后在确定我真的没事后,小雅才一脸忧愁的放我出门,在离开前,我对着摆放在大厅的黑刀看了许久,心中也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带上它。

见我犹豫不决的,小雅就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对我说道:“好了,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就只是去村子祠堂祭拜一下,只是一个过客,又不是让你举行葬礼,带着它干嘛,你快早去早回吧,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这…说得也是,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了。”听到小雅的话,我心里也释然了不少,再说现在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发生,于是我轻笑的环抱了一下小雅,然后就出门了。

这村子不大,我来这里的头一个月,就已经摸熟了路,于是在拐过几个弯和路口后,我就看到村子的祠堂映入了我的眼前。

亲人去世,对于家属来说是件沉痛的事,但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说,并不值得掉眼泪,尤其是那些亲朋好友带来的小孩,在他们眼里更只是能借机休息和吃上一顿丰富难得的午餐而已。

所以当我在来到挂满白布条的祠堂门口时,我的眼前就先看到了几个在小朋友在那打闹追逐的场景。

只见其中一个稍微看上去瘦小一点的小孩还因追不上别人被绊倒在地后,独孤的在那哭泣着。

我立马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并一边替他打去裤脚的灰土,一边安慰道:“乖,小朋友,不要哭了。”

而我在这时,也忽然发现他的右肩上也同样系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第五百十三章 对我隐瞒

听到心姐这样的话后,我当下就对着心姐表示否定道:“拜托,你刚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刚刚是说这地方是个藏宝地点,又没说这里是个普通人不能进的是非之地。”

可对于我这样的反驳辩解,心姐却丝毫不以为然,并朝我耸肩反问了一句:“这有区别吗?”

见心姐回答的这么从然淡定,我知道自己肯定是上了她的贼船了,她肯定从一开始就为我挖好了这一系列的套路,等着我钻进来。

虽然心姐的出发点可能是为了好心和帮我,可我听后还是面色不悦的对她说道:“心姐,你有事可以明着跟我直说,不需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心姐的工作就是吃这碗侦探饭的,她当然听得出我这是在埋怨她不该骗我,不过对于我的这一质问,她脸上的神情还是显得十分平静,并面无表情的朝我淡淡的回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五一十的对你细说吗?”

心姐是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这句话的,我从她的眉宇之间看出了她没有任何加害我的诚意,相反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不知为什么,我竟有点心虚的不敢与她直视,我在本能般避开她目光的同时,也如实的朝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心姐用十分自然的语气对我说道:“因为解释永远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不论我说什么,哪怕我告诉你前面等待我们的是十八层地狱,你难道就会退缩了?会畏惧的放弃这趟行程?”

心姐一边说着,一边则完全不给我说话反驳的机会,继续在那笃定的说道:“你当然不会,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向你解释,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助你救出小雅。”

听着一向不善言辞又冰冷无比的心姐对我说出这番肺腑之言后,我羞得连脸都快要钻入地下去了。

关键是她说得对,这一次事关小雅的安危,哪怕这一趟真要闯刀山火海,我也不可能放弃前进的步伐。

不过我在听完后,心里倒开始对这片地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我先对着心姐表达了浓烈的歉意,然后又开口对她问道:“那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从心姐的神色中,我看得出她并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这些事,可是现在话锋已出,不跟我说个透亮,这接下来的事也肯定不好办。

于是她就向我陈述起了这片是非之地的来源:“这是个从没得到过任何人验证的传说,医院只是它的一个幌子,传闻在这间医院里埋藏着比富可敌国还要可怕的无数宝藏,一旦被人挖掘得到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有这么夸张吗?在这世界上虽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些事情就绝不是能用钱解决的,比如人们最常说的情、忠、义三样东西,它就不是能用钱买到的。”虽然我举得例子听上去有些可笑,但我也是在向心姐证明,这世界并不是光有钱就能肆无忌惮横行的。

对于我的这一分析,心姐却是一语道破般的朝我反击道:“宝藏就一定是钱吗?不能是别的东西?”

我也跟心姐卯上般的继续对峙道:“埋着的宝藏,就算不是金银珠宝,那也是能跟钱扯在一起的宝贝吧,不然还能有什么?就算是挖出一道圣旨来,那也为所欲为在当今的社会啊。”

心姐没有跟我争论这一点,而是在听完我说的话后,她继续对我讲道理般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传闻或许会有夸张的部分,可也绝不是空穴来风的,我跟你举个极端的例子?”

对于心姐这副肯跟我有模有样的商量神情,我当然是乐此不彼的点头道:“你说,我认真听着。”

不过心姐也好像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见她在微微皱眉的思考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前几年风靡一时的美国电影木乃伊系列看过吗?”

这戏跳得也太快了,不过心姐所说的这电源我倒是真的看过,而且印象还挺深,所以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的朝心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过。

见我点头答应后,心姐便继续对我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千古一帝差点召唤出千万具骷髅再次扫荡人间。”

见到心姐居然会跟我说出这番如同神话般的话时,我心里突然想莫名的笑出声,不过我知道她突然间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定是另有用意的,不过我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心姐听道:“可这都是假的,都是电影里骗人的把戏。”

听我反驳,心姐也是对我一声说道:“我说的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意思是告诉你,如果这个宝藏是跟电影里一样,能号令成千上万的死尸,那你说是不是能令人为所欲为了?”

虽然有点天方夜谭,可被心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忌。

对啊,为什么绑匪会特意叮嘱选在这交易,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带上“长生不老决”,跟风清帝王石,难道事情真的无巧不成书般的如心姐所说,这个所埋藏着的宝藏就是这种超乎鬼神一样的东西。

等等…谈鬼神好像有点夸张,可如果是长生不老呢?因为“长生不老决”和风清帝王石都有似有似无的跟长生不老有点瓜葛。

或许我该把绑匪跟我说的筹码条件告诉心姐,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仿佛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不该这么早的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所以我在想了一下后,还是以一种不太相信的语气对心姐笑言道:“秦始皇,长生不老?心姐,你怎么也会相信这种离谱又稀奇的东西。”

见我听完后用一本正经的神情模样思考着问题,心姐自己却对我淡笑道:“还说自己见多识广,瞧把你紧张的,我都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又不是真的,至于究竟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第五百十四章

“喂…喂…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吃饭啊,赶快去厨房救急啊。”可还没等我先爆发情绪,另一个头戴白帽,身穿丧服的人就急匆匆跑到了我的身前。

这家伙比这个叫我移位吃饭的人还要讨厌,他在走到我的跟前后,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要拉着我跟他走。

而就在这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人倒是伸出了仗义之手,他立马拦住了那个要拉我去后厨的人,并厉声问道:“你们厨子做事都这么风风火火的吗?有事不能说清楚再去办吗?”

可没想到,对于他听似理直气壮般的话语,厨子却以更为激动的语气对他反斥道:“后厨一个跑堂的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现在正缺人手帮忙端菜呢,你就别捣乱了。”

“哒…哒…”在厨子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又传入了我们的耳边,我闻声一看,发现来者正是军哥夫妻俩。

“张叔,张叔搞错了,他是我请来的朋友,并不是我们的亲人。”听到军哥的这句话,我心里对他的印象一时间又有点改观了,看来他还算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可是他随即下来转而对我说的话,又瞬间把我给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

只见他在一边对张叔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又立即转而对我虚伪的说道:“小秦兄弟,要求虽然有点无理,但也实在事发突然,现在不光是少了那个摔倒的人,而且一同跟去的还有两位照顾他的人,所以这里实在有点忙得不可开交,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端一次菜?”

他这无理的要求真的是听得我莫名其妙,我没有答应他,而是把头和手指向了那一桌全是穿着孝服的人。

可没想到当我在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一桌人竟然厚颜无耻,默契十足的全都直勾勾的反盯视着我。

并且还在那里小声的交头接耳着:“一点点小事而已,这年轻人这么乖巧懂事,肯定会乐于助人帮忙的。”

“对,对,人家也是事出有因嘛,不帮的话,肯定说不过去啊。”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此刻整个大厅堂都是鸦雀无声的,所以相邻几桌的人绝对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没想到对于他们这个别人的说词,不但得到了一整桌人的遥相呼应,甚至就连旁边的几桌都跟着起哄。

一时间竟把我逼得骑虎难下,如果以我在卓玛村天葬师的身份,就算我现在当场翻脸掀桌子气愤的走人,他们不但不会怪罪于我,甚至事后还得反过来对我登门赔罪。

可在这里,别说是掀桌子了,哪怕是我铁石心肠的拒绝他们,恐怕我今后都难以在这个村子立足了,甚至还会落下个不尊重逝者、不体谅家属的骂名。

于是气愤归气愤,但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看似无理的请求。

而且我居然还以笑脸的方式对张军点头答应道:“那就交给我吧,但我以前没做过这种活,如果端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跟指教。”

“谢谢,谢谢,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看着张军一脸真挚的感谢,我内心却是恶狠狠的咒骂着“用嘴谢就免了,来点实际的吧,如果真要谢,一会儿让我狠狠的踹你几脚吧。”

同时我也真的恨不得立刻大声告诉他,你是我来到金华后,第一次所感到后悔认识的人。

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场丧礼中,从宾客变成了一位跑堂的,不过好在那些做菜的厨师们和主管倒还算对我格外照顾,都是让我端送一些不太容易溅洒的干食菜。

可即便如此,由于这里的后厨跟大厅堂也有个几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来来回回的几十趟后,我的体力也逐渐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我在往回走的时候,也开始佯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步子和身躯的速度都明显放慢了,想以此来让自己喘口气,同时也偷个懒。

“咔嚓…咔嚓…”就在我手里耷拉个空托盘往回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我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的声音。

我以为是有什么野猫野狗躲在这附近偷吃,可这里离厨房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猫狗不至于走得这么远偷吃吧。

其实这本不关我的事,但这时候干活已经干得很累的我,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偷懒呢。

所以不管不论是你猫还是狗,对于我而言那就只是一个让我有借口以发现异常情况而偷懒的理由。

可奇怪的是,这声音听上去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我一路循声而追,它好像始终都跟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我就是发现不了它。

在等过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追逐到了停尸房附近,虽然是大白天的正午时分,但此刻附近已悄无任何人音,所以显得格外的阴森。

尤其是在我几步之遥内的尸房中,正躺着一位多少有点心生愧疚的人,于是在这种因素的冲击下,我决定放弃对这个不明声源的追查了,还是赶快老老实实的回去端菜吧。

但就在我抱着托盘扭头准备回跑之时,我扫视而过的眼角余光,意外的发现,一个较小缩躯的身影,躲在停尸房的一处角落里,做着小动作。

我又当即猛的一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朝那里望了过去,发现他所做的动作原来是在啃食手中的一个小鸡腿,而这个鸡腿显然早已没有了肉,他正在嚼食鸡腿的骨架子。

然而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认出了这个小男孩,他正是刚刚我在祠堂门口所遇到的那个跌倒在地哭泣的男孩。

不会错的,虽然刚刚对于他容貌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他的衣着和右肩处所系着的那块黑纱布,我是不会看错的。

可是他怎么会跑来这里吃东西,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偷吃的那种,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调皮淘气被家人打骂了?

第五百十五章

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小孩呆在这种地方啊,有些东西是不能不信的,尤其是小孩子,一但被脏东西沾上,是很麻烦的事。

于是我便蹲下身来,朝他微笑的伸了伸手:“小弟弟,你很饿吗?别吃那东西了,来,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小男孩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他停下了手中啃咬的鸡腿骨头,但他并没有起身和朝我走来的打算,只是继续在保持半蹲的同时,稍稍抬动了眼睛跟我对视了一眼,并微微嘴角一扬道:“大哥哥,又是你啊。”

小男孩的笑容很甜美,可也许是跟身处的地方有关,我怎么感觉他笑得很阴森恐怖呢,甚至他的那一排稚嫩的童牙,也给人一种像是一嘴獠牙般狰狞。

但对他的心疼使我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我见他不敢朝我走来是害怕生人,于是我又用柔和的声音对他再次轻呼了一声:“小弟弟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你如果饿的话,哥哥带你去吃个饱好吗?”

可就在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迈开步子朝小男孩走过去时,我身后忽然响起了寻找我的呼喊声:“小秦兄弟,你原来在这啊,大伙都在到处找你呢。”

果然又是这个令人恶心作呕的张军,而这地方现在就只有我和他俩人,于是我也不再有好脸色的朝他阴冷道:“干什么?我离开一会儿就到处找我?真拿我当犯人看待了吗?”

这家伙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不过他似乎真的很狡猾,知道此时的我肯定在气头上。

所以对于我所爆发出来的怒火,他虽然感到意外,但在微微楞了几秒后,他随即就以一招以柔克刚般的说词给成功化解了,只见他立马赔礼般的对我笑迎道:“小秦兄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大伙到处找是觉得你今天辛苦了,所以要找你敬两杯酒,以做感激。”

语言的交流真的是一把无形的利剑,他这简单的一句话,不但瞬间就把有理的我变成了无理的一方,甚至还甩了我一脸的尴尬。

“等等…”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于是我也不再吱声的自行往大厅堂而去了,不过在我拐弯离去之际,我又想起了那个小男孩。

可当张军在跟随我一起朝停尸房的角落望去时,却发现小男孩又一次不见了,这时我忽然间也没有闪过阴森的遐想,而是心想难道这个小男孩也跟我一样讨厌见到这个张军?

“小秦兄弟怎么了?你在看什么东西吗?”听到张军对我的追问后,我随即也是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跟我臭味相投的人,真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凭他狡猾的心智,就算他不知道我所说的是那个小男孩,但他肯定猜得到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但聪明的他,当然不会没有跟我直接翻脸,只是别过头来跟我尴尬的对笑了几声。

而当我在跟他一起来到大厅堂时,没想到这里的人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几个人正等着过来跟我敬酒以示感激。

可对于他们的好意,我连连伸手表示推辞了:“不行,不行,喝酒会误事,我下午还要去医馆帮忙,不能喝酒。”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不给他们面子,而事实确实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沾酒之后别说是行医了,就连扎针头都是不行的,这就跟酒驾一样,跟医术高不高明无关,只要一但被人举报核实成功的话,那轻则就是封店,重则牢房蹲穿。

所以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把他们递过来的酒喝下肚的,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推开他们后,他们竟然再次朝我纷涌而至。

而且还是以包围圈形式的那种,一边围来,还一边对我说道:“哎呀,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小事岂能受制于女人,来,今天你必须把这杯酒干了,否则你就是看不起大伙儿对你的热情和欢迎了。”

靠,喝酒就喝酒,最讨厌就是把什么其他情愫加进去的人了,你特么怎么不干脆把爱国也加进去啊,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连你身后那一筐都要喝下去了。

然而这群酒劲上头的围观者,似乎要的就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但不阻拦他们这种愚蠢可笑的行为,甚至还在旁边跟着一同起哄着:“好,喝,喝,快喝。”

看到一旁的人在跟着他一同起哄后,那劝酒者就更加来劲了,他对我一脸狂笑道:“你看,你今天喝了酒不能去针扎行医,可不喝的话,也一样是被大伙缠住离不开这,那不一样也是不能去医馆扎针行医吗?

那你不如就喝上一喝,至少你那样还过了酒瘾啊。”

看着他们犹如是在形同逼迫我似的神情,我一下子领悟到了权力的重要性,以前是在西藏习惯了,觉得他们对于我的恭敬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或许在那里的那段时光,将是我人生再也难以达到的巅峰,而就在我陷入进退两难之际,一道甜美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秦哥,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既然盛情难却,那你也不要扫了人家的雅兴,就喝一杯吧。”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呢,于是我立马激动的回头瞻望着。

来者正是我熟悉的小雅,而她在走到我的身边后,忽然伸手在我的脊椎处,轻捏了两下。

同时我也清晰的感觉到,有两根细针,穿透了我脊椎三寸的地方,有股酸麻喝隐隐刺痛的感觉。

不过我知道这肯定是小雅暂时性用针灸封住了我的穴道,使酒精无法渗透到我的体内。

于是我也立即抓住时机的抬起桌上的那碗就,直接就是一饮而尽。

“好…好……”

“小兄弟好酒量,我也来敬你一碗。”果不其然的就是车轮战。

不过小雅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一机会,而是立即跟我一同缩出了人群圈,并在朝着祠堂外跑去的同时,一边对他们礼貌性的回了句:“医馆还有要事处理,这碗酒留到下次再喝。”

第五百十六章

我们俩人在跑到巷子外面后,小雅立即指向一旁的方向道:“秦哥,不要跑了,车就在前面,快坐到车里面去。”

车是我们两个有时候为了进货方便,特意买的一辆二手代步车,我以为小雅是怕我一个人傻愣愣的跑回店里,于是就赶紧钻入了车内。

“轰……”谁知在一脚油门到家后,小雅不但直接猛的一下拉上卷帘门,而且还把店门都给加上了锁。

开张三个月来,我们一向都是准时准点关门的,所以看到小雅今天突然破例提早关门,我以为她要外出办事。

可没想到在等小雅慌慌张张的锁好门后,她竟立马对我知乎了一声:“秦哥,快躺到床上去,背顶天,把脸露出来朝垃圾桶。”

虽然搞不懂她这到底是要干嘛,不过我还是立马照着她的去做着,而小雅在趁我躺下的时候,自己则一手拿着一个杯子,一手拿着针袋坐到了我的身旁。

小雅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认真的掀起我的衣服,用手在我的后背轻柔着。

一边揉,还对我一边问道:“秦哥,后背疼吗?”

我微微摇头并如实说道:“不疼,只是好像有点麻,呕……”

谁知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腹腔和咽喉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恶心呕吐之意,并双鄂也控制不住的张合开来,吐出了一大口散发着异味的水渍,闻上去有点像是我刚刚喝下的白酒。

这味道还真是呛鼻,可就在我好奇小雅为什么要把我喝下去的白酒逼出来时,小雅更是做出了连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见在我吐出酒水的瞬时间,小雅就已经用一个医药的杯碗接住了我吐出去的酒水。

而在这一刻我的脑袋也忽然传来了一阵晕乎乎的感觉,仿佛像是要睡着了一样,令我感到睡意朦胧。

而小雅也好像知道我会想要睡觉,她在放下杯碗后,就替我盖上了被子,并对我柔声道:“秦哥你好好睡一觉吧。”

虽然这时候我很不想睡,想问清楚小雅这是怎么回事,可任凭我再如何用顽强的意志去挣扎抵制,这双重如千斤的眼皮就是不听我的使唤。

最后在我的极度不甘愿中,我无力又绝望的合上了眼睛,对于接着所发生的事情就全然一无所知了。

……

……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也或许是我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真的让我睡得很舒服,舒服到最后都有点舍不得醒来了,想这么一直舒舒服服的睡个天长地久。

“秦…快醒醒,不要睡了……”可天公不作美,在我还沉浸于美梦中时,一阵听上去又远又轻的呼喊声出现在了我的梦境中。

我正享受着得来不易的美梦,所以在听到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时,我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怒斥他不要扰我清梦。

可正当我准备怒喝而骂之时,我忽然又猛的一下清醒了过来,这对我独一无二的称呼,和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来自失踪多时的林大哥吗?

我一下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挺身而起,并仰天大喊道:“林大哥……”

可当我在破声而吼中从床铺上惊坐而起时,我却又一下子傻眼了,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别说是林大哥了,就连小雅也都不在这。

我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发现竟然已经是昏黑色了,看来我这一觉起来睡了近四五个小时了。

拿起手机一看也证明确实差不多,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不过这一觉倒是真没有白睡,现在我整个人精神多了。

“哒…哒……”楼梯口也立即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熟悉脚步声,这节奏和声音,就是小雅的。

在当我扭头望向楼梯口的时候,小雅的急匆匆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身前,并对我问道:“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小雅的关切声,我立马用行动回答着她,我立即从床上走了下来,笑脸相迎的走到了小雅的身前。

在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的同时,并笑着问道:“我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有哪里不舒服吧?”

看到我生龙活虎的样子,小雅也着实替我高兴,不过被我这么突然间抱着,小雅顿时还是红起了脸,并一边轻拍着我的手,一边对我道:“大色狼快放开,小心被人看到。”

我开玩笑般的对她坏坏一笑道:“你不是已经关大门了吗,别人还怎么进来啊。”

我一边说着,就一边轻轻的低下头去,想要去亲吻小雅的嘴唇。

约法三章里面并没有限制接吻,所以小雅也没有挣扎,而是依偎在我的胸前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秦兄弟,小雅大夫,你们在店里吗?”可就在我们的双唇即将触碰到一起时,楼下一个犹如猪叫般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这一幸福时刻。

“有…真有人来了。”小雅更是被吓得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在猛力推开我的同时,小雅也立即对着楼下回应道:“在的,在的,我在楼上拿药品,马上下来,你稍微等一会儿。”

为了圆谎不让自己尴尬,小雅在下楼梯前,也顺手的从柜子中拿了几盒药品,而我以为来者是看病的人,也紧跟其后小雅的脚步走向了楼下,准备像往常一样给小雅打下手。

可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我顿时就气呼呼的瞪大了眼睛,并略带怒意的对他轻喝道:“你来干什么?”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中午在丧宴上劝我喝下那碗酒的始作俑者,而不是让我现在又看到他,我还一时间险些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小雅知道我的性格,怒火一旦真的被蔓延开来的话,她也是控制不住的,于是她趁着我还尚在冷静之时,立马伸手阻止了我,并由她自己对他询问道:“这位大哥想必应该不是来看病的吧?请问有其他别的什么事吗?”

那人见小雅对他这么客气有礼,他立即欺善怕恶般的把话头对准了小雅。

第五百十七章

只见他在听到小雅的客气态度话语后,居然还真的会厚颜无耻的对着小雅再次开口道:“张大哥的丧宴晚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见小秦兄弟没来,所以就让我过来叫他一声。”

听到他居然还敢提这事,我当场就有点要失控般的冷声质骂于他,但小雅却竟然又一次的伸手挡在了我的面前阻止了我,并对着他说道:“好,多谢这位大哥专程跑一趟了,秦哥一会儿就过去。”

“好。”听到小雅这么爽快的替我答应下了,那家伙的脸上当时就露出了说不出的愉悦之色,可没想到他在扭头往门口走去时,他居然还再次回头来对着我笑言了一句:“小秦兄弟,中午没尽兴,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哦。”

“你…”说完他就好像心虚了似的,直接一溜烟的快步跑开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把气得我不但说不出话,就连好心情也一下子都没了。

不过我也没有追出去,而是在看到他离开后,我立刻极度疑惑的腿小雅转而问道:“中午我去的时候你不是说晚饭一起吃吗,那你还干嘛答应他?再说刚刚中午那会儿真的难受死我了,我可不想再试一次了。”

在疑惑的问完后,我又略微不满的对她小声低估了一句:“是你自己答应他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

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已经对那里心生不满了,不过她刚刚会执意让我再去一次也是有所打算的,只见在听了我的话后,小雅立即拿起了中午我吐到杯碗中的酒水对我道:“秦哥,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对杯碗中的酒就做了检查分析,这就里面竟然含有安眠药的成分,而且量剂还远超了正常的服用量。”

难怪小雅先在吃饭的地方扎了我两针,原来是先用钢针封住了酒水进往我胃酸的肠道,然后再将它从我体内逼出做分析检查。

可这样一来,我还是随即疑惑的对小雅确认问道:“那我中午会睡这么长时间,睡这么香也是因为这个吗?可酒水不是已经被你逼出了吗?那我怎么还会昏睡这么久?”

见我能对这一点感到起疑,小雅用更为深沉的语气对我说道:“所以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利害之处,要是你中午真的将这碗酒一饮灌尽,而又没有及时得到洗胃的话,那你还真可能会就此被迷得昏死过去。”

“这么严重?”我被小雅给说得后背发凉,心里也后怕的咯噔一下,但同时我也更加不明所以的对她追问道:“那明知这里有危险你还让我去那里?你嫌我命太长了吗?”

见我疑惑这一点,小雅又立即对我解释起了医学上的专业知识:“你先别急,听我说,安眠药从目前的医学角度来说,它是只是一种辅助性的调理药剂,没有解药的,所以你体内的冰魄也无法抵制住它。

可你喝的那杯白酒,却是从一瓶崭新的瓶子中所倒出来的,如果整瓶都有放了安眠药,那现在早就已经闹出不少人命了,但我打听过了,村子里并没有人喝醉喝死,也没有喝到送医院的。”

听着小雅彼此间看似矛盾的分析,但我一下子也倒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所以…你怀疑……?”

小雅也朝我点了点头,认同我的分析道:“所以我怀疑下毒之人是在等有人把酒倒入你准备喝的碗中时,他才伺机下的毒。”

这听上去,从理论的角度讲似乎可以实行,可实际上真的可以吗?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的,往酒碗里下毒?真的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不被发现?

我怀疑这一点,可在把我的猜疑说给小雅听后,小雅却是完全不以为然的对我说道:“你以为下毒都得跟电视里的一样?

把一整包跟白粉一样的东西倒进锅里面才算下毒?那样就算是你下毒成功,事后被人调查起来也是头号怀疑对象。”

这点由小雅说出来,我确实一点都不怀疑,而且我也非常冷静的对小雅追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雅也果断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出了她的计划:“一会儿你先进去,而我则会悄悄潜伏到祠堂的楼顶,以居高临下之势看看究竟谁是可疑的人。”

对于这一安排,我想了一下后,觉得倒是可行,而小雅在说完后,又再三叮嘱了我一句:“但秦哥,不管晚上别人如何劝酒,你千万不要再沾半滴,难保白天下毒的人见自己失败后,晚上会加大剂量的对你故伎重施。”

“嗯,为了绝对的安全,不光是酒,我饭菜也全都一口不吃。”但人是铁,饭是钢,我中饭没吃,现在一下午过去了,我肚子早就已经在抗议了,于是我从抽屉里拿了一只苹果,一边吃着,一边往屋外走着,并一边对小雅挥手道:“去晚了我怕他们起疑,那我先过去了。”

“呼…”

“呼…”已是入冬的季节,使得现在五点刚一出点头,不但天色昏暗的特别早,就连刮过来的风也都异常的令人感到冷飕飕。

不过这跟身处高原之地的西藏相比,这点冷风吹在身上就跟秋天完全无两样。

但由于我现在有心事缭绕于身,所以当在感受到这股冷风后,我心里还是不受控制般的打了寒颤。

脚底下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到达祠堂内,虽然祠堂里面可能有危险,但此刻对于我而言,没有丝毫灯光和人影的村道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哪怕现在让我先感受一番祠堂里人山人海的高昂人气,我也觉得是踏实的。

然而当我在一边嚼爵口中的苹果,一边快步的朝祠堂奔驰而去时,一个幽幽的小孩声却冷不防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大哥哥…你跑那么快是要去哪啊……”

走夜路最怕被人从后背搭肩膀和遭人喊名号,尤其是后者,你绝不能在半夜时分,随意答应他人对你的呼唤,尤其是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下。

第五百十八章

但一向跟鬼神打交道的我岂会被这种入门级的把戏给吓唬到,虽然我已经金盆洗手,但这绝不代表我就能任人欺负。

于是我立即对着四周巧妙的冷声叫喊着:“是谁?什么人?快滚出来!”

真正的高人都是言简意骇的,所以从这一点上讲,我还差点火候,如果我现在碰到的也是真高手,那我惊慌的一连三问就已经失去了气势。

这虽然也是我想极力克制的小毛病,但爷爷说过,想要练到随心自如的境界,所需要的因素太多了,不单单要实力,更要丰富的阅历和各式各样的经历过生死劫难后的经验。

不过这一次幸运的是,我所遇到的并不是那种高手,只见在听到我对他的三连问后,那稚嫩的声音再次从我耳边的一处方向响了起来:“大哥哥,我在这。”

这三个月,我已经很少戴那些办事的东西出门了,但今天中午的那碗酒令我再次警觉到了危险。

虽然没有大包小包的全都带上,但手电这必要品是绝对不能少的,于是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举着手电照了过去。

“小朋友又是你?”没想到这个叫住我的人,竟就是白天跟我有两面之缘的那个小男孩。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声音怎么跟中午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不然的话,我刚刚早就听出是他来了。

而且他现在也换了一身衣服,白天是一身米黄色的小棉袄,现在是大红色的上下一身套装。

可让我最奇怪的是,他的手中怎么还跟中午我所看到时一样,拿着一只鸡腿。

他真的很饿吗?然而当我在满怀疑惑的看向他时,发现他手中的鸡腿居然跟中午是同一只。

鸡腿的形状千篇一律,按理说很难确定这是同一根,但我能在看了一眼后就这么的肯定,因为我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截鸡腿除了已经被吃得没肉外,就连骨头都有点风华干涩了。

看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家里有经济困难和无人照顾的样子,怎么还会如此异常?这一细节再加上几次的巧合相遇,让我开始对这个小孩感到了起疑。

我大脑闪过的第一反应,心想他不会是脏东西吧,这不想还好,一想之下,再加上这里黑漆漆的环境和他这一身血红的打扮,我顿时心里就有点感到一阵发凉了。

而我见他对我所打的招呼毫无任何表情反应后,我决定试他一试,但就在我往衣兜里掏黄符之时,他又忽的一下对我开口了。

“大哥哥,你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啊?”声音很稚嫩,很天籁,可听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而我表面虽然故作镇定,但内心里却已经在对他骂娘了“死小孩关你屁事,白天跟你客气两次,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吗。”

不过这话当然只是在心里想想了,我又不是泼妇,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人骂街。

所以我还是相对较客气的对小男孩说道:“我去祠堂赴丧宴,你呢,你白天不是也在吗?晚上不去了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再次对他问道:“对了,你爸妈呢,是不是你又调皮独自跑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啊?”

既然是起疑,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地性的,要是他答应跟我一块儿走,我就趁机从背后偷袭,用黄符试探试探他。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用手电照了他一下,我当然不相信脏东西没有影子和怕太阳的说法,而是一个东西的影子,有时候影子比你眼睛所看到的更为真实,更能间接的折射出很多线索。

而这一次还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只见当我在把手电往他的身边附近照射一圈时,竟发现从他身上所折射出来的影子居然跟他的体型完全不成对比。

那影子虽然也很纤瘦,但他的身高绝对是一个成年人才有的高度,见此情形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像过山车似的,被揪了起来,并猫着身子对他警觉的冷声轻喝道:“用不着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我开口的同时,我两眼的目光也是紧盯着他,要是他在没回答我话之前敢朝我乱挪动半寸脚步,我兜里紧握的黄符势会飞向他的身上。

“哒…”可不知是我太面善,还是他见我年纪轻轻的不相信我会有制服得了他的实力,这东西竟对我的警告完全不放在眼里,只见几乎是在跟我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他那里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脚步声。

但就在我准备将黄符挥向他之时,那小男孩的地方再次传来了一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出现,将我的警惕之心压制了下去。

“阿尤,大晚上的你怎么又乱跑了,不告诉你外面坏人多吗,快跟我回去。”这是一个女人急切的关乎声,在她的急切声中,一个我见过几次面的年轻妇女出现在了这个名叫阿尤的身旁。

而在一旁一直注视着的我,也松一口气的发现原来那个纤瘦的高大影子是来自她的。

“妈妈…”在被这个女人拥入怀中的同时,这个小男孩也发出了一声甜蜜的应答,可他还一边用手往我这里指了指,仿佛像是在提醒他妈妈,我站在这里。“不是告诉过你,天黑了不准在外面呆着吗,快跟我回去。”可是他妈妈却连看都不往这里看一眼,直接一把拍下了他指向于我的胳膊,并在责骂声中带着他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记得这妇女,她就是住在这附近,这三个月里我也跟她见过好几面,可我还从没见过她的儿子,就连听都没听过,因为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不到,恐怕让我猜的话,我也猜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不过既然这是一场乌龙,那我也放心了,还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倒霉呢,以为到哪,哪就会有脏东西跟着。

于是我在重新整束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便再次往祠堂走去了。

第五百十九章

可随后的短短几步路,我虽没遇到脏东西,但在等我走到祠堂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傻住了眼。

硕大的祠堂竟然是黑漆漆一片,连护栏旁的大门也是闭门谢客般的紧闭着,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这里摆丧宴。

我一下子蒙圈了,难道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出殡下葬完毕了?可就算真是如此,那就不该还会有人去通知我过来吃饭啊。

虽然有点隐隐察觉不对劲,但我还是在内心强行解释告诉自己,这就是场乌龙而已,晚上那个来叫我的人是耍我的。

等等!!

在联想到这一点后,我内心又立马深测到了另一层面,或许那人并不是来耍我的,而是特意去我那想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因为喝了那碗酒出事。

那这么说的话,他极有可能就是在我碗里下毒的人,就算不是他下的毒,那他肯定也是下毒者派来的人。

看来想揪出这件事的真凶,得以那个人作为突破口,而且他既然会找上门来,那他现在也极有可能还在这附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所以我决定反守为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跟踪我,不过埋伏也得用上技巧和利用旁边的有效资源。

我先走向了住在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幸好现在虽然天色是昏暗了,但时间还早,他们也才似乎才刚吃好晚饭。

而且他们也是认识我的,所以在开门看到是我后,还比较客气的对我回问道:“小秦今天怎么这么晚了会来上门?有吃饭吗?要不要来我家吃一点。”

虽然没吃饭,但我也知道这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客气话,而且我来这也是为了办正事。

我连忙一边挥手,一边直入主题的对他询问道:“李哥,我就是来问问,这张大哥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出殡送上山下葬了?晚上这里应该没人了吧?”

谁知对于我这听似正常的一问,却听得李哥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一副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模样,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直接对着屋内的人大喊了一声:“老婆,你出来一下,小秦好像有点事情要问我们。”

“啊?是跟小雅一起开医馆的小秦吗?那快请他进来坐一下,我马上出来。”听李嫂慌慌张张的声音,应该是在厨房搞饭后清洗工作。

而我虽然觉得有点打扰,但犹如渴望知晓这件事的真相,所以我还是略微尴尬的走进了客厅。

“哎呀,真的是小秦啊,今天怎么会特意过来啊,快坐,快坐。”其实看他们这么热情,我知道多多少少也是跟胡局有关,这些街坊邻居,肯定早就嚼舌根的对我们这家特别的医馆打听过底细了。

而李哥见李嫂出来后,他的脸色一下就忽然变得冰冷严峻起来,他在看向我的同时,一边支支吾吾般的对李嫂道:“小秦来问张哥出殡的事,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耳蜗中,而我也不等李嫂回答,便直接抢先一步于李嫂之前对李哥回答道:“张哥过世的事,已经传开了吧,不算什么秘密吧?”

可谁知,这下不光是李哥,就连刚刚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李嫂也一下子阴下了脸。

可是在看到他们两个怪异的神色后,最郁闷的其实是我才对,长久以来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果真有古怪。

于是我便更加按捺不住的对他们夫妻俩问道:“怎么了大哥大嫂?出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是这副表情?”

李哥李嫂露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在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才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似的对我轻声开口:“小秦,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见他们居然是在疑惑这一点,我当即就以十分好笑,一脸漫不经心的神情对李嫂回道:“张哥突然过世是有点令人惋惜遗憾,但这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吧,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吧?”

而李嫂却又立即对我摇头示意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是问你怎么知道张哥今天中午就出殡下葬了,你别说是在村子里打听的,这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李嫂说得很正儿八经,不过这事让我怎么说呢,我确实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于是我也就把自己猜测推断的原因说了出来:“我中午来这里赴了张哥的丧,还喝了酒,可刚刚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大门紧闭了,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中午的时候张哥已经出殡下葬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番实话实说,却听得李哥李嫂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俩人都露出了一副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鬼故事似的表情。

“砰!”李哥更是猛的转身一回,在迅速的关上门后,又立即折返到我的身旁,并以极其小声的语气对我确认般问道:“小秦,你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中饭是在祠堂里吃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李哥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我听到这里,估计也猜出了一点苗头,不过我表现的还是非常的冷静,毕竟撞邪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于是我非常淡定的对李哥追言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请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哥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可对于我这一点,李哥李嫂又非常铁定的朝我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而是你刚刚说的事情实在太离谱了,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们一定会认为他在撒谎,可对于你们两个孩子,我知道,你们是肯定不会撒谎的。”

“什么事?”这时候我已经明确的有所怀疑了,但为了能从他们口中探听更多的消息,所以我还是故作不明的继续问着他们。

可他们接下来的话,却真的有点出乎我的预料,把我实实在在给吓得有点浑身发毛:“张哥他虽然过世了,但他并不是本村的人,所以不可能让他在我们祠堂停尸,更不可能让他们家人在这里大摆丧宴。”

第五百二十章

虽不是大半夜,可我全身的汗毛跟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我本是淡定无比的神情,也本能的转变成了惊恐的脸色,但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我除了害怕外,又感觉这是一件超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当时在大厅堂内,可起码整整坐着两百多号的人物,场面何其热闹,而且我自己还客串了一把跑堂的角色,那些饭菜可都是真的。

而且最一万步将,就算这些东西可能是幻觉,那我喝下的酒呢?我那一碗被下了毒的酒,此刻可是还吐在医馆的碗中呢。

难道当时我是遇到了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大型联合骗局?就是为了把我灌下那碗毒酒?

虽然不能百分百的一口否定这一可能,可是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吧?我值得让两百人合起伙来骗我吗?

在脑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后,我觉得这件事存在太多的疑点,然而正当我准备对李哥李嫂询问时,他们也同样带着万千疑虑的问我道:“小秦,你又不是我们本村人,张哥过世为什么会邀请你去?又是谁通知你的?”

这确实是个关键,因为如果没有这个传话人,根本没有机会让接下来的事情发生,而为了分析出更多的线索来,我也如是对李哥李嫂道:“中午的时候是张哥的儿子张军哥通知我去的,

而晚上的时候,就在一个小时左右前则是一个中午跟我喝酒的人来叫我的,可我现在过来祠堂却是大门紧闭的。”

在听了我的这一说词后,李哥李嫂仍是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李嫂更是说出了一个跟我完全截然相反的说法:“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因为今天从一大早开始,我们就跟张军在一起,而且就在他的家中。”

听到李嫂这一说法后,我除了震惊外,也本能性的对他们好奇道:“你们在张哥家做什么?”

李哥立即对我补充道:“因为张哥不是本村人,不能在祠堂设灵出殡,所以他的儿子就请我们去他家为他的父亲换上寿衣和一些其他出殡前的事宜,我们在那里也呆了一整天,直到在等他们抬棺出殡送往火葬场烧化为止。”

对啊,我都忘了,李哥他们是开福寿店的,所以他们的话听上去也合情合理,可这么一来,傻眼的就我们三个了。

一件事情,两种不同的说法,而且几乎还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听上去感觉就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各自在发生各自的事情一样。

但这是不绝对不可能的,要么是我们两者之中有人在编造谎话,要么有一方所经历的事情有问题。

而现在有几处事物口,可作为对这件事调查的突破口,一是祠堂,二是张哥家,三是那个叫灌我酒,叫我赴丧的人。

但如果那人是刻意为之,那人现在肯定是已经找不到,所以我暂时只能先从这两个地方作为突破口再说了。

“李哥李嫂,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我决定去查个清楚,那我先告辞了。”在拿定主意后,我便起身跟李哥李嫂告辞离去了。

李哥李嫂的脸上虽然都有点想挽留和劝阻我的意思,但他们也肯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所以最终并没有阻止我的离去。

“呼…”

“呼…”探知了一些事情的线索后,内心的思绪也瞬间发生了点变化,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感觉格外的寒冷。

“秦哥,你怎么在这?”就在我东张西望的考虑该先去哪个地方调查时,小雅的叫喊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在对我的叫喊声中,小雅还一边跑到了我的身前,继续对我好奇的问道:“秦哥你不是去祠堂吃饭吗?可祠堂怎么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

这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雅解释,索性直接一把拉起她的手,并严肃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今天真是撞鬼了,我们先一起去祠堂看看。”

但擅闯祠堂的骂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果一旦被别人发现的话,我们这个外村人可能还是会惹上不少麻烦。

所以在进去之前,我们还是在外面看了一圈和附近,在确定真的没人后,我和小雅才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翻了进去。

虽然小雅早已习惯了跟我闯荡这种事情,但毕竟我们差不多已经金盆洗手了,所以在等迈进祠堂内后,小雅还是忍不住的对我小声问道:“秦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丧宴去哪了?”

其实这也不怪她,我心里都像是被一大群疑问千疮百孔了,我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点开口对她说起。

在想了一下后,我简单的把事情概括总结给她听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祠堂就已经是这样黑漆漆一片了,而隔壁卖福寿店的李哥李嫂又告诉我,张哥他不是本村人,根本不可能让他在祠堂设灵出殡,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夫妻俩今天白天一整天都是在张哥家为他们操办丧事。”

小雅很认真的听完了我的叙述,可她的两只眼睛却瞪得像金鱼眼一样大,对我结巴道:“你这……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在说不同的两件事啊?你有跟李哥李嫂说清楚是那家开早餐店的张哥吗?”

小雅的惊讶反应确实在我的预料之中,于是我也很认真的对她回答道:“问了,所以我才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决定来这里调查一下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小雅一边应答着这一点,也一边跟我想到了一块儿:“那如果要调查的话,不光是这里,张哥家里也要去看看,两者之间肯定有一处地方是假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一声调查简单,但危险也是相对的,尤其是那个在我酒里下毒的人,他既然会对我有歹意,那现在我没死,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于是我立即对小雅提醒了一声:“小心点,看到什么东西先通知一下彼此,不要擅自轻举妄动。”

第五百二十一章

小雅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朝我点着头道:“好,我知道了,但我觉得这话你得说给自己听才对,别到时候又发现点什么动静,就把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还是小雅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不过这一次我很真诚的保证道:“放心,刚刚出门走得及,除了几张黄符外没带别的工具,不会乱来的。”

听到我这话,小雅忽然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后悔和不太愿意说的语气对我道:“你的黑刀我给你带来了,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真的啊?!”虽然还是不能拔出鞘,但不知为什么,只要有黑刀在我身边,我就会有股无坚不摧的自信。

并且在一边对小雅说着的同时,我的两眼之间也流露出了一种渴望现在就过去拿黑刀的渴望。

而一旁的小雅在感受到我这种急不可耐的目光后,她当即就用幽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仿佛像是在对我说“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我立马尴尬的一边挠着头,一边对她笑道:“嘿嘿,不去,不去了。”

虽然听是听我这么说,但多次的前车之鉴,已经让小雅不再相信我对于这方面的保证了,于是她立即催促我道:“没刀你也不能乱来,我们赶快调查吧。”

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小雅又瞪向我道:“但话说在前头,不管一会儿查得有没有结果,只要超过十二点,我们就必须回家去,不准再继续。”

午夜,对于我们而言已经真的是噩梦,所以我也立即点头答应着:“好,我知道了,十二点准时回家。”

听到我想也不想的回答,小雅一听就听出我这话的可信度最多就只有百分之五十,所以关键还是找出线索,于是小雅赶紧对我催促道:“我们得去两个地方,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抓紧时间调查吧。”

说完小雅把手电照向了祠堂内,又接着对我问道:“你中午是在哪个地方吃饭的?我们先去那里吧。”

说到这一点,我顿时就气呼呼的对小雅怒道:“吃个屁啊,我中午除了被灌那杯酒外,我连个屁菜都没吃到,全程都在跑来跑去的端菜。”

我一边说着,一边先带着小雅跑到了吃饭的大厅堂内,可是此刻这里早已大变样了,原本罗列摆放着的十几张桌子,此刻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墙角处,而百十多张椅子也全都同样的被叠放在桌子的邻近处。

可它们在手电的照射下不但没有任何油腻反光的痕迹,,甚至用手指抹过去,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层厚厚的尘土,这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使用过才该有的迹象。

而且不光桌子椅子异常,就连这硕大的整个大厅堂也全都是光滑的异常的整洁,地面上和空气中都没有残留着食物和酒气的丝毫气息。

小雅跟我是一起的,所以她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立即拉着我的手对我道:“快走,我们去后厨那里看看,我不信摆下这么十几桌的饭菜,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对,那时候小雅也是进来看到过的,所以对于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保持清醒的。

于是我立即带着小雅,前往了后厨,那里是厨房重地,食材繁杂而又多,想要清理干净的难度很大,所以这一点我也跟小雅一样,觉得那里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很大。

“哒…哒…”俩人疾跑在漆黑的过道中,耳边回响着我们自己孤寂的脚步声,在这种情况下,听自己的脚步声,还真让人感到心里发慌。

所以我们都默契的拉紧了彼此的手指,深怕一旦放手,就会跟对方擦肩而过,失去彼此。

然而让我们更感到心慌的是,在当我们来到后厨地方后,这里却同样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这里的干净,却跟外面的那种干净完全不一样,外面是属于被打扫的干净,而这里却是人去楼空,家徒四壁的空荡干净。

要是现在告诉别人这里是厨房,恐怕人家宁可相信这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但恰恰就是这一点,也正好物极必反的证明了异样。

他们这么遮天换日的,就是想刻意去隐藏中午所发生的事,但这里既然是祠堂,又怎么可能会没厨房。

而小雅看着这空无一物的地方,只对我确认性的问了一句:“秦哥,你确定你中午就是在这里看他们做菜的?”

我很是肯定的点头回答道:“对,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从后厨通往大厅堂的过道就只有这一条,我就算是半路想去别的地方,也不可能啊。”

在听到我的肯定回答后,小雅也顿时肯定的说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搞这么大动静把这里搬空,不等于就是自己告诉别人,我们中午在这里做菜是有问题的。”

我一边举着手电朝四周巡视着,一边对小雅点头答应道:“对,而且这么说来的话,我怀疑今天中午他们那十几桌饭菜也全都是有问题的。”

可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小雅却是否定的对我摇摇头道:“不对,不对,或许是另一个可能,今天中午所有的酒都是有毒的,而饭菜里面下的可能是解药。”

听到小雅的这话后,我当即就灵光一闪的连连点头应道:“没错,所以中午那时候,他们才会极力的劝我喝酒,连动筷子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是怕我会吃菜,从而导致酒里的毒对我失效。”

这个猜测得到了我们俩人的共鸣,于是小雅立即对我再次催促道:“既然知道了真相,那我们快走吧,要是被别人发现,我们就危险了。”

虽然有点匆忙,但我也没多做停留,于是在留恋般的再次扫视了一圈这里后,我便和小雅打算离去了。

可就在我即将迈出厨门的瞬间,我又再次停下了脚步,并惊慌的对着小雅大喊了一声:“小雅快看,那里有半截鸡骨头。”

第五百二十二章

“半截鸡骨头?你在耍我呢?”不知道这异味着是什么的小雅,立即用很是奇怪的目光问着我。

而我在拉着她跑过去的同时,一边对她说道:“我今天遇到过三次小男孩,其中两次他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鸡骨头。”

可即使我这样说,小雅还是一脸蒙圈的对我反问道:“我孤陋寡闻了?难道2018年吃鸡腿是犯法的吗?”

见小雅没领会我想表达的含义,于是我只好继续耐着性子,一边用纸包着把地上那根鸡骨头捡了起来,一边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

在发现果真是一截跟那小男孩手里差不多的骨头时,我又立即对她解释道:“这跟鸡骨头,就是那个小男孩手里的那根。”

听我对着一根鸡骨头说出这么肯定的话后,小雅还是很疑惑的反问于着我:“同一根鸡骨头?这上面有记号?还是这根鸡骨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而对于小雅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证据去向小雅证明,但我用很是坚定的语气对她解释道:“直觉,我敢拿命跟你赌,我今天三次遇到那个小男孩绝对有古怪。

第一次是在祠堂门口,第二次是在停尸房旁边,第三次是我刚刚来这里的半路上。”

听到我说三次遇到同一个小男孩,小雅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而且她的眼神中也好像开始已经相信了我的话,并抓住了其中一个细节对我说道:“你说在停尸房遇到了那个小男孩?那时候就他一个人吗?他爸妈不在?”

我知道小雅的意思,我会事后怀疑他,也多少有这一层的关系,因为这边的习俗跟西藏那边不一样,这里不但撞见死人是件晦气事,就连待在这种地方也是不太吉利的。

尤其对于小孩来说,更是不能涉足的禁地,于是我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向小雅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那小男孩对我说的那几句阴森森的话,我更是一字不差,就连语气也模仿的很相似。

这下小雅总算是相信了我的话:“看来那个小男孩不是来害你的,就是来帮你的。”这时小雅在说完后,她忽然用鬼魅般的笑容看了我一眼并对我说道:“敢不敢去停尸房看看?”

听到小雅这么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很意外的反问了她一句:“你刚不是要撤回去吗?怎么现在又一下子改主意了?”

等等!!当我在自行说完这句话时,我脑子的思路忽然一下子莫名变得异常清晰,我想通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我直接对着小雅惊叹道:“对了,停尸房,从我中午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看到有一个人在停尸房守灵,就连他的子女也都不在那里,而李哥李嫂说那时候他们是在张哥的家里在操办丧礼。”

“所以你怀疑……?”小雅似乎似懂非懂,朦朦胧胧的听懂了一些,但看上去还不是很肯定。

而我也不隐瞒的继续对小雅说道:“而且那时候张军和他老婆的反应都很奇怪,现在想想他们那种对停尸房满不在乎的神情姿态,我怀疑张哥的遗体很有可能并不在那里。”

小雅也灵光一闪的继续道:“虽然有点离谱,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倒是说的通这一点,你在这边赴丧宴的同时,那边也在同步进行。”

可这个推理听上去有点道理,但我还是很疑惑的喃喃自语道:“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又不是诈死,那虚晃来虚晃去说是为了金蝉脱壳倒还合理,可死都死了,还搞这么多名堂做什么?”

小雅也肯定奇怪这一点,于是最终她把决定权交给了我:“秦哥你说个决定吧,是去停尸房还是张哥那,我听你的。”

近肯定是停尸房最近,而且就地先调查这里的话,也不耽搁时间,可是我现在忽然有点心虚的不敢进去,所以我拉了一下小雅的手,然后对她说道:“虽只是小小的几平米之地,但却有可能是个是非之地,我工具没带齐不敢硬闯,我们还是先回家一趟,然后潜去张哥家看看吧。”

对于我的这番认怂,小雅居然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很欣慰的笑容对我道:“听你说出这话,真是难得,那我们快走吧。”

在走出厨房后,我和小雅都本能的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停尸房,乌漆嘛黑的一片,在冬天里更是静得连虫叫声都没有,

而小雅见我停下脚步后,顿时就有点担忧的对我轻声问着:“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听她这么不相信我,我当时就火急火燎般的对她反驳着:“什么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去就是不去,我们走…”

可谁知,当我在伸手拉着小雅往回走时,她却忽然间停住身子,站在那里不走了,这下轮到我奇怪了。

把我给弄得一脸糊涂了,可正当我在扭过头去准备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小雅率先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鼻,并拉着我蹲到了一个墙角处,同时还对我轻声道:“嘘…别出声,快看那里。”

可小雅说是让我看,但让我纳闷的是,她居然在同一时间关掉了我和她自己的手电。

我仿佛自己像走进了她的套路里似的,整个脑袋都疑惑的嗡嗡直响,但在漆黑的环境中,我感觉到小雅所拉着我的手,力道忽然变得非常紧张和强劲。

难道她真的看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东西?于是我在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后,跟随小雅的目光朝她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

我惊讶的发现,小雅所指的地方竟然就是停尸房,我以为是小雅想通了,想劝我先过去那里调查。

可我很快发现小雅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她发现有一个人人影正在那里鬼鬼祟祟的骚动着。

这时候我也没有急着问小雅她是如何发现的,而是跟着小雅一起,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的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在停尸房外摸索了半天后,他就溜了进去。

第五百二十三章

他的身影很瘦小,动作很敏捷,从鬼鬼祟祟的探寻,到潜伏进去,就只花了短短的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是小雅提醒我,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他。

在看到这个猥琐的身影闪进停尸房后,我顿时就不淡定的对着小雅道:“终于出现了,我们还等什么,快冲进去,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但小雅却又伸手拦住了我:“不要,他肯定是去里面找东西的,我们现在闯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吓走他,倒不如直接在这里等他带着东西出来后再逮住他,或者悄悄跟踪他,说不定我们还能一次性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敌暗我明确实不宜盲动,而且说实话我现在也确实不太喜欢去那种地方,所以我还是遵从了小雅的意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后再尾随于他。

不过这样干等也有点无聊,于是我好奇的放低声音,对着小雅问道:“这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你刚刚是怎么发现那人的啊?”

我心想总不可能是手电能照射到的吧,那样的话,对方那人也不就发现小雅了,所以她肯定是用什么独特的法子洞察到了这家伙。

不过小雅的这个方法倒是真的让我感到有点小小的意外:“就在我们刚刚准备离去的时候,我闻到空气中有股用中药制成的药膏味,所以我才会特意回头去看了看,结果还真让我给发现了他。”

我很是喜悦的惊叹道:“没想到你也有这技能啊?”

小雅微笑的朝我回了一眼道:“你天生对血腥味异常灵敏,我要是不学个一招半式跟上你,还不被你嘲笑死啊。”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可正当我准备再次开口时,停尸房那里却传来了一个动静。

“咚…砰,砰!”动静听上去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就显得格外的沉闷清晰,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翻落到地上。

我和小雅立即恢复了警觉的正色,然后朝停尸房的方向望了过去,而我在凝视着门口的同时,心里也在疑惑着“他既然是偷偷摸摸的闯进去,那他不应该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引人注意啊。”

“咚…”就在我胡思乱想猜测之际,停尸房那里再次传来了一声洪亮声响,同时我们也发现那人的身影也从停尸房中逃窜而出。

可是跟他刚刚精神抖擞走进去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却显得有点太狼狈了,整个人弓着背,一手捂着胸,一边痛苦狰狞的往祠堂外逃窜而去。

在看到他走出祠堂后,我和小雅除了相互对视一眼外,还异口同声的问着彼此:“怎么办?追不追?”

这话的意思是在问她,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好,是追他人,还是去停尸房看看情况。

“听你的,你说。”小雅把决定权丢给了我,而我心里自然是更偏向追那个人,人毕竟是活物,就算没抓个正着,我们也还能追踪到他的老窝。

于是我们立即悄悄的追寻而上,朝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当我们在追至他所走过的路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地面上居然有断断续续低落下的血迹。

他受伤了?而且看样子伤得还不轻。可停尸房能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受伤?

在满怀疑惑中,我们决定加快脚步追上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这时候的他,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但要是让他在半路断气了,我们不但功亏一篑,就连这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也就此断裂了。

而这地上的血迹也无疑使我们对黑暗中的追击如虎添翼,使我们追踪的很轻松,可当我们在足足追了十来分钟,我们的心又有点慌了。

心想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他不会支撑不住吧。

隐隐的担忧使我再次对小雅知乎了一声:“我们得快点了,血腥味越来越浓了,我怕他撑不下去。”

可当我在说完这话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时,我自己却先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小雅听我嘴上说快点,步子却停下来时,她当即就警惕的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凝重的指着地上道:“血迹消失了…”

在我的提醒下,小雅也立马发现了这一点,而我们在对着地上观察,发现这血迹并不是他人到了这里而中断不见的,是经过人为处理后遭到了掩盖。

地上的泥土还明显的残留着遭到过来回拖动的条痕,难道说他发现或者怀疑有人跟踪他了?

在看到线索就此中断后,我和小雅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这一点,于是我们赶紧在附近继续找了找,想看看还有哪里是没被他掩盖过的,或者说是哪个方向遭到了他的单独掩盖。

那样的话,我们也还能借着掩盖的痕迹继续追踪下去。

可是这家伙的反追踪意识真的很强,他居然把四周的各个路口的泥面路全都进行了骚扰性掩饰,使我们根本断定不了他究竟是逃往哪个方向而去。

“秦哥,你快来!!”但天无绝人之路,在经过一番搜寻后,小雅还是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在我跑到小雅的身旁后,她指着眼前的其中一栋屋子对我道:“这里好像就是张哥家。”

没有路灯,没有月光,在漆黑中看屋子,我觉得这里的屋子外观设计都差不多,而且这事关重大,所以得要百分百确定才行。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手电照向了隔壁的几栋屋子,想要借助参照物来推断小雅所说的房子究竟是不是张哥家的。

在对比了附近的屋子后,这栋房子应该就是张哥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我们追踪的那个人,他真的逃到了张哥的家中?

可他会是张哥家中的谁?他们家就只有一个男丁,难道是他儿子?但从那个停尸房的身影来看,那个人的体型是比较瘦小的,不像是张军哥,难道是……他的儿媳妇?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我们本来就是要来这里的,既然现在追到了这,那我们进去看看吧。”我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小雅的认可,可我们在绕着这屋子走了一圈后,我发现这地方好像有点奇怪。

这是双层楼加个阁楼的房子,这种设计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一种,可这三层屋子竟然连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都没有。

现在才八点不到,别家或多或少都亮着一两盏灯,而且他们现在又是刚办完丧事,按理说更要开着灯震震阴气才对啊,怎么会这般黑灯瞎火的呢。

但最令我奇怪、惊愕的还不是这一点,当我在重新仰视了一圈这屋子的风水结构时,我发现实在邪得太离谱了,我连深度分析都没有分析,直接对一旁一窍不通风水的小雅问道:“小雅,你觉得这栋屋子看上去像个什么东西?”

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研究的小雅,果然连想都不想的直接对我一根筋般的回道:“嗯?像什么东西?房子还能像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住人的吗?”

但我相信小雅是能看懂的,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的对她说道:“你再仔细看看,你觉得这屋子的外观造型像什么。”

在我的提醒下,小雅有些不太情愿的跟我一样仰视了一下这屋子,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小雅一边看,还一边把自己所看到的线索说了出来:“这楼房不是很寻常吗?一个地基加楼屋再加一个屋顶,三个结构形成。”

“这……”不过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当小雅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不懂风学的她只是好奇的对我问道:“这屋子的地基面怎么这么宽大。”小雅能看出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我立即对着她点头道:“这只是最明显的其中一点。”说完我又把手电照向那屋子继续道:“你看,这屋子除了地基宽大外,它的楼顶也同样是要比中间的楼屋部分要宽要大。”

听我说到这里,小雅当即就对我反驳道:“这不是正常的嘛,谁家的房子不是楼顶宽啊,你看这附近几家不都这样吗?”

我知道小雅会这么说,于是我立即指着关键一点对她道:“楼顶宽大确实正常,但你结合它底下的地基再看看,你不觉得这屋子很像是一口竖着的棺材吗?”

为了让小雅相信我所说的,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把手中的手电从楼顶往下照射着。

并做着更为详细的介绍道:“你看楼顶和地基的之间所相差的宽度尺寸,像不像极了棺材的前后两个口子。”

“呵…呵呵…好牵强的解释啊。”虽然我一点一点的比划着给小雅看,可小雅却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啪!”而我为了让小雅更加确信我所说的,我把手中的手电移到了楼层的中间,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现象。

一旁的小雅也立即对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你让我看什么东西?”

我知道小雅一定会奇怪,于是我也立即对小雅道:“把你的手电给我。”

小雅不知道我要两个手电筒干什么,但她还是把她的那支手电递给了我。

“啪!”而我在拿过手电后,也立即从另

一个角度将它照射在了这个屋子处。

我的风水学虽不是很精通,但这几次的实战中还是没有出现过差错,这也没有例外。

事实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楼屋在两束光芒的照射之下,显现出了它的怪异之相。

小雅一下子就害怕的扑到了我的怀里,并对我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屋子的中间部分怎么会变成黑色的?”

相比小雅的惊讶,我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得意,我理所当然般的对小雅回道:“当然会变黑,因为这本就是个棺木之穴,怎么样现在看起来,这房子像不像口棺材了?”

“嗯,可是好怕人,秦哥你快把手电关了吧。”静悄悄的大晚上看到这种屋子建筑,确实有点吓人,于是我也赶紧把手电的亮点从这上面挪了开去。

在见黑光消失后,小雅的情绪也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一点,她随即就对我问道:“”这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屋子是张哥他们设计的吗?可他们怎么会想要住在这种地方?是特殊命格命理需要吗?”

对于小雅的这一点推论,我当即就摇头否定道:“这当然不可能,你忘了重要一点,张哥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他是问别人租的这里,这栋屋子并不属于他,更不可能是他设计建造。”

被我这么一说,小雅顿时就灵机一闪道:“房东,那这么说的话,房东处心积虑的建造这种缺德的房子,让人来住,他一定有问题。”

这一点倒是说到了关键点,可我还是疑虑的摇了摇头:“可是这三个月来,我们却从没见过这个房东的出现。”

小雅也略有所思的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道:“嗯…好像是的,所以我还以为这里就是张哥的家呢,那想知道这房东是谁的话,还得明天去村子里打听打听了。”

说完之后,小雅又转而望向我道:“秦哥,那今天晚上我们还进去这里吗?”

我想也不想的就点头应答道:“当然要进去,现在离十二点还早,就这么回去的话,这一晚上岂不是白折腾了。”

于是一边说着,我一边拉着小雅来到了这屋子的正大门处,以前虽然经过几次,但都没有正经的看过这里。

于是我又试探性的朝这远门照射了几下,但我怕吓着小雅,所以我就是昙花一现般的快速闪动了一下。

不过这大门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交换了几下光芒后,它所折射出来的,仍是院门银亮的光芒。

可正当我带着小雅准备走进这一院子时,我才仅仅朝里面看了一眼,我就立马将小雅给拽了回来,并用非常慌张的神情对小雅轻促的喊了一声:“快走!别回头!”

第五百二十五章

虽然小雅还没看到什么,但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我这样的惊慌的神情了,所以小雅还是立即跟随我的脚步,朝回家的路跑了过去,直到在跑出一段安全距离后,她才开始缓缓停下脚步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刚才在那里发现什么?这么惊慌害怕?”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身心气息,然后对小雅说道:“一般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把我吓成这样,我刚在那院子里面看到了几只狗。”

可在听到我的这个回答后,小雅却对我面露出了更为惊讶的神色:“狗?几只狗怎么了?你不会是怕狗吧?”

见自己被嘲笑,我立即为自己正名,并为小雅解释道:“开玩笑,我连鬼神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几只普通的看门狗。

但这种狗除外。

这院子里的几只看门狗,它们不是普通的看门狗,虽然只是一刹那间的照面,但我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几只狗的眼睛是红色的。”

小雅听后当即就疑惑的自言自语般问着我:“红色的眼睛?狗怎么可能是红色的呢?狗有这种品种吗?”

小雅虽然很惊讶,但对于这种怪事情,在西藏的时候也已经算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也有所联想的对我继续问道:“不会跟西藏的血鹰和恶狼,是人为饲养培育的品种吧?”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默认般的沉默着,然后一边低沉的对小雅继续说道:“别的还不知道,但守在那里的这几只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对付它们,必须要回去准备妥当才行,今天我什么都没带,我怕制服不了它们。”

虽然跟踪了一晚上就这么突然放弃有点舍不得,但小雅知道,我内心肯定也是做了很大的纠结才做出不得已的无功而返。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可惜,所以在跟我一边折返的时候,小雅还是会依恋般的回头看看那里。

最后还是没有按耐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对我问道:“秦哥,你说的那几只狗当然有什么特别之处?明天我们又该怎么对付它们?”

见小雅说得这么迫不及待,或许是真的想揪出那个在我酒里下毒的人吧,不然总觉得有颗炸弹潜伏在我们的身边。

可我却是无奈的泼了小雅一盆冷水,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道:“明天不行,要对付它们必须还得等两天。”

听到我这话后,小雅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是垂头丧气又是不甘愿的追问道:“为什么?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明天一天还来不及吗?那我明天休息一天陪你一起准备好了。”

小雅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关键不是出在准备工作上,我继续做着解释道:“不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而是时间上不对,那几只狗叫阳目神犬,它们是以一种邪术饲养出来的看门狗。

它们的眼睛和鼻子的灵敏度全都要高于猎犬好几倍,一旦有人靠近它们的领域,不需要张口吼叫,就能以心灵感应一样的方式,通知其主人。”

听我说得这么邪乎,小雅顿时就惊呼和后怕道:“这么高科技?红外线吗?那我们刚刚在门口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我也带着担忧怀疑的语气对小雅道:“有可能是,但我想那几只狗不至于警觉到这种地步,否则这里人来人往的连院子外面都警惕,那这主人不是连累死都来不及忙活。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这两天也顺便看看这屋子里的人有没有搞出别的动静,如果有的话,说明今天我们真的打草惊蛇了,如果一切照旧,那就是我们反扑的时候了。”

我的这句话也总算是点燃了小雅心中的一丝动力和希望:“那我们具体过几天再来啊?”

我用很精准的日子回答于她:“如果没有异常情况,那我们三天端了这一老窝。”听我把时间说得又长又这么精准,既心急又好奇的追问着我:“为什么一定是在三天后?有什么名堂吗?”

做好了解释准备的我,也是立马就对她说道:“三天后就是十六,那一晚是一个月内阴气最鼎盛的,是对付阳目神犬最好的时机,所以我们就在那时候下手。”

虽然我已经说明了真相,可小雅还是忍不住的对我反问道:“电视里不是都说十五才是最阴的一天吗?”

小雅肯定是在想能提早一天就尽量提早一天,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来,也是冒不起险的。

所以我也只好耐心道:“那还有句话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那阴气也同样如此,虽然相差甚微,但我们并不差那一天,可如果一旦出点意外,是我们无法故略的。”

小雅知道我在一本正经说事情的时候,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小雅也乖巧的朝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在回到店里后,我们立即匆匆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污晦之气全都冲洗了一遍,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床休息了。

小雅看了一天的病人已经是很累了,再加上晚上又陪我折腾了这么久,更是困乏不堪,现在神经一松懈,小雅那边很快就传来了轻轻的鼻鼾声。

而我虽然也很困,可心事重重的我根本就是毫无睡意,于是我试探性的朝小雅那里轻呼的叫了几声:“小雅…小雅……”

在真的确定她已熟睡后,我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掀开了被子,连灯都没开的先拿起衣物走到了隔壁的小书房间。

走到书房后,我才敢大胆的放开手脚,在书架上寻找着那本唯一留给我的奇异山海经。

“哪呢,在哪呢,我记得我看见过有记载这狗东西的图片啊。”深怕小雅会随时醒来的我,一边翻着书,一边急切的自我念叨着。

“咚…咚咚……”可还没等我找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先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以为是我惊醒了小雅,吓得我急忙把书放了回去,不是我怕被小雅发现这个书,而是我怕被她知道,我自己是还没想到办法在临阵磨枪。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可在等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时,我却发现敲门声是从楼下的大门传来了,在继续急促的敲了几下后,楼下还响起了叫喊声:“小雅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睡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都关门熄灯了,不就是已经睡觉了吗,可我们这里是医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么深夜来敲门,肯定是救命的急事。

于是我立即一边快步的往楼下走着,一边轻声对楼下回道:“来了,别敲了。”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那人也立马停下了敲门的动作,并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似的在那哽咽的感激道:“谢天谢地,我儿子总算有救了。”

刚刚在楼上没听清,现在一听,发现这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怎么好像还有点耳熟。

而在我开门的瞬间,她的身影就如离弦的利箭一样冲了进来,险些把我给撞倒,但我并没有怪她,因为她手里正抱着一个小男孩。

“快把他放在这。”我急忙飞步上前,示意让这位妇人,把她儿子放在里边用来输液的小床上,同时我也打开了店里灯。

而也在这时,我竟惊愕的发现,她怀中所抱着的小男孩,居然是那个跟我有三面之缘的小子。

于是我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妇人,果不其然的就是刚刚抱走这男孩的妈妈。

可这才分开几小时,怎么一下子就好端端的生病了,看着这妈妈的神情,我也急切的问道:“这位妈妈你先别急,你先告诉我你儿子怎么了?”

她妈妈也立即用自己的睡衣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一边挽起她儿子的裤脚,一边对我说道:“我儿子被狗咬了,很严重,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在听到是被狗咬时,我也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还埋怨了一声“大惊小怪,这年头被狗咬,比伤风感冒还要好处理,打几针疫苗不就行了。”

但我想这妈妈也肯定是关心则乱了,毕竟母子连心,于是我也不想去叫醒小雅了,打算自己给她儿子打一针算了。

可当她在把她儿子的裤脚挽起来时,我顿时就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伤口是在小腿处,口子也并不大,就只有几颗狗牙留下的印子,可是伤口居然在冒黑烟。

这绝不是普通的狗所能咬出来的,这是中邪之兆,我神色也立即变得异常的对她妈妈问道:“事关你儿子的性命,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儿子是在哪里、被什么狗咬伤的?”

可面对我这么急切的追问,他妈妈却居然是一问三不知的对我急哭而道:“我不知道,我那会儿在把他抱回家后,就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了,可谁知在一个小时前,他却哭着告诉我,他腿疼,说是被狗咬了。

可那时候我检查了他的身子,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口,所以我以为是他不肯睡觉跟我撒谎,就没理他。

可接下来,他直接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在哭闹了半个小时后,正当我忍不住要动手教训他时,发现他的小腿变这样了,于是我赶紧抱他来这里了。”

在听了她妈妈的叙述后,我脑子也忽地闪了一下,难道那个从停尸房里跑出来的人就是她儿子?那咬伤他的,会是阳目神犬吗?

算了,还是先不去想了,救人要紧吧,而对于这种事,小雅也并不拿手,于是就打算自己动手医治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医疗箱。”可就在我准备往楼上跑时,却发现小雅已经穿着睡衣走了。

还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她,朦胧的揉着眼睛对我道:“秦哥,大晚上的你还不睡觉在楼下干什么啊?”

既然都已经醒了,就让她一起给我帮忙吧,并且为了能让她快速清醒过来,我立马用急切的洪亮声音对着她叫喊了一声:“小雅,有人被狗咬伤了,你快把我的工具箱带下来。”

我特意加中了“我的工具箱”几个字,意思是在告诉她,这件事不是一般的狗咬人事件,心领神会的她立马就清醒的朝我点了点头,并快步朝楼上跑了上去。

而我则也是立即在楼下把一些必要的酒精和消毒工具给拿了过来。

在等小雅过来后,我也对他妈妈说了声:“你儿子就交给我们吧,你在外面等一下。”

我们的医馆不大,但小雅的医术在这几个月里还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他妈妈也还是放心的走到了屋外。

而我叫他妈妈出去,并不是因为需要动复杂的手术,而是我怕她会在见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后,会影响到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

“咦?这不是那个小男孩吗?他怎么了?”小雅也很惊讶伤者是他,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所以我立即吩咐了小雅一声:“先救人,你先用针灸封住他的痛穴,防止他痛得昏厥过去。”

“呼…”其实这就只是简单的中邪征兆,处理起来很简单,于是在等小雅准备好后,我便呼的一声将一张燃烧的黄符丢掷到了它的伤口上。

“滋…滋…”冒着黑气的伤口,顿时就传来了一阵烧焦和恶臭,而在等黄符烧尽后,我又随手一挥,将残留在腿上的的符灰墨给卷入了手中。

这张夹杂着我法力的黄符,连燃烧剩下的灰墨都是冰冷的,这也直接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扶他起来。”当小雅在照我的话把他扶起来时,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将灰墨推塞到了他的口腹之中。

也在这时,我看到他腿上的狗牙印,也没了那股黑气,看来邪气已经消除了。

于是我对着屋外的他妈妈叫喊了一声:“好了,可以进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后,心急如焚的妈妈立马就走了进来,并问道:“怎么样?我儿子好了吗?”

而我则是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也一个坏消息:“狗牙上的毒已经去除了,但由于那狗咬得很深,在加上你儿子的骨头还很嫩,所以我建议还是去医院住院治疗,否则会留有后遗症。”

第五百二十七章

“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最后在小雅开车行驶下,她儿子也很快的就住进了医院。

而我的判断也是没错的,腿果然伤及了,医生也说如果在半个院内踩地走路的话,这腿真就残疾了。

这下他妈妈就更加对我们感激流涕了,不过我们会送他们过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想从她儿子的口中了解到他是如何被咬伤的经过。

可在等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已经很晚了,这小男孩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再加上他妈妈也很困了,于是我和小雅就决定还是明天来问吧。

在回去的路上,连小雅也看出了端倪的对我问道:“秦哥,你说那小男孩的腿伤会是被你所看到的红眼狗咬的吗?”

这种事情我向来是很保守的,所以我也是很不肯定对小雅说道:“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到,我也只能表示这是有可能是被那狗咬伤的,而且我还怀疑这个小男孩就是那时候从停尸房狼狈跑出来的那个身影。”

可对于我这个说法,小雅却是带着怀疑性的语气对我说道:“这应该不会吧,那个人虽然瘦小,但一眼看去就看的出,他不是个小男孩啊。”

而对于这一点,我也用猜测的语气推断道:“伪装可以有很多种,那时候光线很暗,我们也没有用手电照,如果他是穿着大人的衣服假扮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是很难用肉眼察觉的。”

听了我的这番理论分析,小雅也是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对我说道:“好吧,至少这小男孩证明了一点,你说的那几只红眼狗,真的不是好惹的。”

看来小雅也跟我一样,虽然没有证据,但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小男孩就是被阳目神犬咬伤的,不过说起来,确实有几处证据能协助性的证明这一点。

小男孩回家后,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睡觉没出去乱走,那是绝不会被咬伤的,而且白天我又在停尸房里见过他,这也算是跟夜晚出现在那的身影能衔接在一起,而且刚刚我们在追踪黑影的时候,痕迹就是在棺口之屋附近消失的,所以有可能那小男孩是在被咬伤之后才狼狈逃回到家里的,也或者那时候他在停尸房所受的伤,就已经是阳目神犬咬的。

在集合这无巧不成书般的几种后,这个小男孩的确令人感到可疑,看来明天似乎有得忙了。

“小雅,我们早点睡觉吧,困死了。”于是在回到店里后,我也没精力再去看那本山海经了,明天抽空再看吧。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书房看一下那山海经时,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一下子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似的,直接冲到楼梯口,全然不顾的对正在为病人打针开药的小雅大喊道:“小雅,你有没有进过我书房动我的书?”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不但把小雅给吓了一跳,反而还换来了她的一声责骂:“你小声点,这里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我们拿命都赔不起。”骂归骂,但小雅在看到我冰冷的目光后,她还是立即对我严谨的回道:“我没去你的书房,怎么了?少东西了吗?”

看楼下倚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挂着药水的老人们,我也收拾住了自己的脾气,对着忙碌的小雅回了句:“没事,你先忙吧,我一会儿下来帮你。”

没事才怪,在等我回到楼上把书房的各个抽屉都翻个底朝天后,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竟然招贼了!!

“秦哥,怎么了,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你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小雅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后,可我也不想说什么了,我反而还劝她道:“一本书而已,你下去看病吧,我再找找。”

可小雅会信我的鬼话才怪,她立即对着我说道:“今天是下雨天,来看病的人,不怎么忙,那些也都在挂药水,你还是快说你的事吧,是你的哪本宝贝书不见了。”

说完小雅也加入了不可能找到的行列中,一边找着还一边对我问道:“你整天丢三落四的,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被你自己乱放到哪里给忘记了。”

我很无奈的回答道:“不可能的,我昨天在你睡着后,才拿出来翻阅过,就是被我放在桌上的。”

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顿时就朝我瞪了一下眼睛,然后对我分析道:“那不可能是进贼啊,我们的门都是加了防盗锁的,再说如果是贼的话,你摆在客厅的那把黑刀不偷,我们房间的保险箱不偷,跑来你这里偷一本书?”

小雅这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提醒了我,对啊,如果是贼的话,别说他不会选择来闯这么繁琐的防盗门,他就算要偷的话,也不该偷这种东西啊。

我在稍作冷静下来后,我也进行了清晰的推测:“昨晚在我们打烊之后,就只有两个人来过我们店里。”

小雅还稍稍迟疑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后,才对我说道:“你是说?那对母子?这不会吧?她儿子那时候伤得那么重,不至于吧?”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任何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我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可现在事关自己的利益,我已经一股脑的认为这件事就是那对母子干的。

我偏激的对小雅道:“那女人故意抱了个受伤的儿子进来,目的就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而她铁定是趁我们在给她儿子解毒的时候,摸上我的房间偷走了那本手札书。”

见我把事情说得这么强硬,小雅很是好奇的对我问道:“你被偷走的是什么书啊?怎么见你这么紧张?很重要吗?”

我深沉的对小雅道:“说重要也不是很重要,可关键是我们现在需要它,因为上面记载了如何对付阳目神犬的事宜。”

这下小雅顿时就炸开了锅,她立即暴跳般的对我大声怒斥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看牢一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在桌上?”

第五百二十八章

这下小雅也果断的把嫌疑对象认定了那一对母子,于是她立即对我商议道:“幸好你昨晚让他们去医院,你现在快点赶过去,一定要把那本书追回来,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而小雅是提议让我开车去的,虽然我确实会开,但我怕要是半路出点岔子的话,那事情就反而更加麻烦了,并且要是我到了那里之后需要小雅支援的话,小雅也不方便过来。

于是我是坐一辆出租车过去的,可事实证明,我真的彻底被人摆了一道,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告诉我,那对母子昨晚在前脚走的时候,他们后脚就离开了,连住院的保证金都一同结算走了。

而我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去住院部查询那对母子的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时也全都是假的。

其实对于这对母子,不过我感到习惯,就连医院的人也同样感到奇怪。

而我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当医院在见我对这对母子感到关心时,我也忽然灵机一动,对着医院的院长说,昨晚那笔钱是他们问我借走的。

现在我怀疑他们是骗子,所以恳请他们把医院的监控影像给我,我也好拿着的容貌去派出所报案。

医院也果断的答应了我的这个合理情仇,而我在拿到影像后也只好无功而返的回去了。

“怎么样秦哥?有没有找到他们?”在等我刚一回到医馆的时候守在店门口的小雅立即凑过来询问着我情况。

而愁眉苦脸,一脸阴沉的我已经把结果都写在了脸上,不过但凡有一丝线索,我也都不会放弃,我拿出兜里的u盘对小雅道:“人已经走了,但医院给了我昨晚的监控录像,我打算通知胡局请他帮忙一起找出这对团伙盗窃的小偷。”

看我没有无功而返还拿了点线索回来,小雅的脸上也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对我说道:“今天医馆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忙你的。”

我也没有假做客气推辞,直接回到书房把u盘拷贝到电脑上查看着。

看着视频上的画面,我也真的是大吃一惊,还真如护士所说的一样,我和小雅前脚刚一走,他妈妈就匆匆忙忙的找到了护士。

看得出护士也劝了她几句,可最后还是让他们母子离开了,看着视频的最后画面,那小男孩仍是以昏迷沉睡的方式被抱着离开的,我不知该替她儿子感到心疼呢,还是这家人太可怕了。

我白天跟他的三次照面也是出于他们的算计,甚至我怀疑他们跟那栋棺口之屋的人是一伙的。

或许没什么希望,就算找到他们,那本山海经手札肯定已经要么被销毁要么被转移了。

但我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要是他们交不出手札本,我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是在看完监控后,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三个月没联系的胡局号码。

“嘟…嘟…”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心里也是有点莫名的紧张,在分别的那一晚,胡局还曾交代过,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尽量不要联系。

所以在听了好几声忙音电话都是没人接听时,我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挂断,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胡局了。

“喂,请问是哪位?”但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戳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但我一听就听出这不是胡局铿锵有力的独特声音。

不过我还是很客气的对他回了句:“我是王秦,我找胡局,请问他在吗?”

听到我自报姓名后,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几分愉悦的轻忽声:“原来是秦兄弟啊,怎么样住在金华还适应吗?”

我也听不出他究竟是谁,于是在继续相互客套了几句话后,我便再次切入正题道:“我有点事情要找胡局,请问他现在人在吗?”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语气,然后对我说道:“胡局他去开会了,不过他以前就吩咐过,只要是你有事的话,就尽管开口,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直接告诉我也一样。”

胡局是大忙人,确实不可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于是在想了一下后,我便对他开口道:“我的医馆进贼了,我有嫌疑人的影像资料,你给我个邮箱,我把视频和具体情况传送给你,被盗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想请你们帮帮忙。”

听到我的请求后,对面那人立即就很爽快的答应道:“好,我们一定尽力帮你,那你拿笔记一下,我把邮箱告诉你。”

几分钟后,我就把医院的视频和一些情况说明发送了过去。

而另一边在胡局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个接我电话的人,而另一个自然就是胡局。

他们在看完视频后,胡局就立即下令道:“通知金华那边尽快秘密破案,找出那对母子。”

“是,胡局。”得到命令后,那人就立即走出办公室去着手查办了,而胡局则对着电脑里的视频长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只要不是回来西藏就好。”

而在金华的我,在收到那人会尽快给我答复后,我也就下楼去帮小雅的忙了。

刚一走到楼梯口,小雅就慌慌张张的上前询问着我:“怎么了?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看小雅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也急死了,于是我朝她微微笑了笑道:“我把视频叫给他们了,胡局也已经在帮我调查了。”

说完我就把话题引开道:“好了,别去想了,抓贼他们肯定比我们专业,我们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于是我就立即帮着小雅一同给病人扎针输液了,可相比我之下,小雅一整天就像是完全不在状态似的,不是那里出错,就是忘东往西的。

在好不容易忙到日落打烊后,小雅更是迫不及待的对我说道:“秦哥,不追回那本手札,你还有办法对付那几只红眼狗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而我为了让她放心,立即胸有成竹的对她回道:“我们连狼群都能应付,还会害怕那区区几只狗吗?”

第五百二十九章

见我又有点得意忘形了,小雅立即就冷下了脸并朝我泼了盆冷水:“少来了你,以前的你有黑刀还有手枪,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还怎么硬闯啊。”

这确实是个重点,虽然以前有黑刀在确实事半功倍,不过我现在也已经适应不依赖黑刀了。

所以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对小雅道:“对付那些狗并不难,难得是在对付那些狗的时候如何不惊动被它主人发现。”

听我这么一说,小雅顿时就满怀希望的对我说道:“秦哥,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别藏着快告诉我。”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装蒜不肯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对策,可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小雅又肯定会知道我是没办法。

于是我将计就计的对小雅说道:“等天黑之后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

可见我要甩下她,小雅当然不同意了,立即挽住我的胳膊道:“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我要跟你一起去。”

带着你去我还怎么放手冒险啊,可我也不敢明说,虽然我确实有全身而退的信心,可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就是很麻烦。

所以我还是干脆简单的一点对小雅道:“不用,我就是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而且店里也得有人守着,否则要是再让人来摸空门的话,我们家底都要空了。”

被我说到这一点后,小雅也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对我说道:“对哦,差点给弄忘了,今天还真不能陪你去了,我白天联系了装监控的人来店里,跟他们越在五点,过一会儿应该就快到了。”

这算是助攻吗?在听到这点后,我立马抓紧时间一边走到店门口,一边骑上电瓶车对小雅道:“那你留在店里,放心我就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的。”

以小雅对我的了解,她绝对不相信我是老老实实去买东西,但她也清楚我做事的风格,虽然有风险,但也算有条有理,不是鲁莽乱来的人。

于是在看我骑车离去后,她也是用手做喇叭状的对我大喊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还有手机绝不能关机,要随时接听我的电话。”

我当然是听到了小雅的叫喊,可我并没有回答她,心想着大不了回来就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或者说我去的地方没信号接不到电话。

于是我就一拧左把手的油门,以更快的速度朝前疾驰离去,而我当然没去什么所谓的地方买东西。

我装模作样的在附近绕了两圈后,然后趁没什么人的时候,把电瓶车停在了张哥那栋棺口之家附近。

当我站在这屋子的围墙旁边时,我又才忽地想起来,今天一整天好像都没看到军哥他们夫妻俩了。

而且现在也正是做饭的时间点,附近的几户邻居都传来着阵阵香气四溢的饭菜气息,可军哥的家里,不但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院子的大门都好像没有被推开过。

难道昨晚我和小雅的行动已经惊动了他们,现在整个屋子已经人去楼空连夜转移了?

想要验证这一点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凑过头看看院子里那几只红眼狗还在不在就行了。

但这么做有风险,有被发现的风险,于是我决定借助高科技的东西来帮我探探风声。

一根自拍杆和我的手机,在把手机卡到杆子上并打开了摄像的功能后,我就躲在墙角把摄像头朝院子里伸了过去。

为了看得全面一点,我还特意慢慢的扫视了一圈。

“嗡…嗡…”可当我在刚准备把手机缩回来时,从自拍杆处就传来了一阵酸麻的震动感。

我的心瞬间就是感到一阵触动和后怕,小雅竟然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幸好我关了声音和闪光灯,否则我直接就这么暴露了啊。

但我还是立马把手机给收了回来,不然的话就算我回去不被小雅臭骂,我也怕手机从自拍杆上被震掉。

现在不清楚院子里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敢在原地接电话,在跑到了隔壁屋子旁后我才戳下了电话接听键。

“喂,秦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啊,你现在人在哪呢,快回来!”电话里小雅催得很急,好像她那边发生了什么急事。

而我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先故意无语的埋怨了一句:“拜托,这才几分钟啊,我连地方都还没赶到呢,你那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小雅也没计较我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而是立即用十万火急般的语气对我催促了一声:“店里收到了你的一个快递包裹,你快回来看一下。”

“包裹?什么包裹?”

“嘟…嘟……”可还没等我接着把话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掉电话的嘟鸣声。

特么的,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我不在哪里,事情就发生在哪里啊,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去估计这院子到底有没有人和查看我手机刚刚拍下的视频了。

我直接飞奔到了电瓶车旁边,然后油门一拧,飞快的疾驰回了医馆。

“小雅,小雅…”在快到店里的时候,我竟没发现小雅在门口等我,这使得我顿时有股不安的感觉,于是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不过幸好这次总算是虚惊一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小雅的身影从二楼的窗户探了出来,并对我挥了挥手臂:“秦哥,我在这里。”

说完她又立即钻回到了屋里,然后在等我把车停在店门口时,小雅也刚好跑到了我的身边。

同时她也把一个包着漆黑塑料袋的包裹交给了我,并说道:“你走后不到五分钟,一个戴着口罩的人给我的,说是交给王秦兄弟。”

包裹很轻,应该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东西,但我在拿到手里后,还是对小雅提醒了一声:“以后陌生的东西不要带到屋里,太危险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虽然有点杞人忧天,但小雅知道我也是善意的提醒,所以她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章

不过当我在把这个包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后,发现它实在轻得离谱,感觉就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我们还是以小心翼翼的方式拆开这个看似空无一物的包裹,可让我们傻眼的是,硕大的一个包裹,里面竟然只装了一个信封。

而且信封居然还是捆卷的方式夹在塑料袋之中,这包装的……真不怕拆快递的是小雅啊,换做平时的话,恐怕这信封非被撕破了不可。

小雅看到后,她也顿时倍感无语的对我说道:“送封信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包装?直接拿过来不就好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来说,最为关键的还是谁把信送来的,这年头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呢?难道对方是不想留下任何关于他的线索?毕竟手机号都是有信息姓名登记的。

在疑惑中,我缓缓的卷开了这张信封,果不其然的,赤黄的牛皮纸上,除了原始的印刷图案外,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看来对方是真的不想让我们追查到任何有关他的讯息。

信封里面就一张普通的a4纸,而且还是一张被撕得只剩四分之一的a4纸,纸条很小,上面所写的字也很少,可是内容却让我和小雅站在这朦胧的夜幕中惊呆了。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村子祠堂里的停尸房中。”

我们要找的人?那对母子?那这信就是胡局嘱托的人送来的?

小雅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她顿时就对我说道:“这…秦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胡局的人查出那对母子了?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早上才嘱托他们,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就查到了?信不会是假的吧?”

假不假其实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胡局就知道了,可我不想打,原因有很多。

胡局自己肯定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调查,所以我要是打电话确认的话,估计又要过好久,也许就在这期间,我会错过最佳追捕期。

而且我什么时候连处理这种事的判断力都这么弱了,于是我决定还是自己过去一探究竟。

而这一次小雅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单独行动了,我也没跟她拗,毕竟事关重大,况且这次是以翻脸之势兴师问罪,搞不好难免会有武力冲突,所以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我和小雅在做了简单的准备后,就打算关上医馆的出发前行了,而我这一次也把黑刀带上了。

不得不说,在这里带着它,确确实实还是出不了鞘的黑刀方便,否则我就算不坐牢,估计也要被没收了。

然而就在我们刚一准备出门之时,一行身着橙黄色工作衣服的人,却在这时恰好感到了医馆门口。

他们对着正在关门的我们叫喊了一声:“请问是庄苏雅小姐吗?我们不是约好下午五点来装店内监控吗?可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显然信封的出现使得小雅忘记了这个约定,她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立马带着歉意的神色对那些工人们说道:“真是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出门,要不你们明晚再来?”

对于这个要求别说是这几个工人们立即不悦的黑下了脸,就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人家已经大包小包的带着这种工具上门了,而且时间也是你自己定的,现在说违约就违约,不是存心找茬吗。

为首的那人也随即用不太友好的语气对小雅说道:“庄苏雅小姐这安装时间也是你定下的,你现在又爽约,你这生意我恐怕很难跟你做了。”

他这言外之意,也肯定是在告诉小雅,你如果今天不要装的话,明天我们也是不会来的,但你付的保证金我们也不会退给你的。

我们生活虽然还算过得马马虎虎,但还不至于对千来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于是我立马开口对小雅说道:“你留在店里吧,我过去看看。”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小雅眨了眨眼,示意有些话不要当他们面说出来,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风险。

而我也不等小雅答应,便直接扭头对那工人略显歉意的说道:“装,现在就装,天色昏暗还请注意安全。”

见我答应后,那为首的人才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对于我的提醒,他也释然的说道:“放心,我们是专业的,知道是夜晚施工,所以探照灯早就准备好了。”

“那多麻烦你了。”而我的时间也紧迫,于是在说完之后,我便骑着电瓶车离去了,在路上的时候我也发了个信息让小雅放心。

“我就在祠堂门口盯着他们,绝不自己闯进去,你就在家放心监工吧。”

“叮!”我很快就收到了小雅的回复“说到做到才好。”

这一次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因为我确实没把握对付这对母子,况且停尸房情况不明,我也不敢硬闯,所以真的是决定监视为主,起码也要等小雅一起。

要监视当然得居高临下,于是我把电瓶车骑到了山坡上,然后又躲到一个隐蔽点后,才安心的监视着停尸房方向。

停尸房一个有三个,幸好是横向一排,我这里一眼看去,都能尽收眼底,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监视了。

而且三个停尸房的黑白大门都是停用紧闭着的,这就更加方便了我的监视,只要哪扇门被打开了,那母子就是在哪里了。

可蹲守实在是乏味,等了两个小时候不但毫无收获,更是把天也给等黑了,不过在我夜视望远镜前,天黑倒不是问题。

“嘟…叮叮…嘟……”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我拿出一看,就是小雅打的。

“喂,秦哥,店里的监控装好了,你现在在哪呢,我过来找你。”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立即对小雅说道:“我就在停尸房这里,你一会儿不要开车开过来,动静太大了,你把车停远一点,我过来接你。”

在挂掉电话后,我也决定不再蹲藏下去了,既然小雅都来了,那就直接攻进去吧。

第五百三十一章

“秦哥,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小雅很快就跟我汇合了,而见面后的第一句也是立马问着我祠堂里的情况。

我也是如实又毫无线索的对她摇头道:“没有,三间停尸房的门始终都是禁闭的,没有任何人进出。”

小雅听后也是立即对我问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等,还是怎么样?”

等我才没耐心等,刚刚我肯老老实实的蹲在树丛里,那是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都跟小雅汇合了,我还等个头啊,于是我二话不说就对小雅道:“走,不等了,进去看看,这次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跟小雅一起走着,我也把夜视望远镜收了起来,直接打开手电筒了,当两束雪白的强力光芒,直勾勾的照射着停尸房的大门时,还真是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但由于有三扇门,一时间我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在哪里,然而当我们两个像是小偷一样,窥视着这里时,我总感觉在这黑漆漆的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们两个。

我以为是那母子在反追查我们了,可当我在回头朝四周望去时,身边去又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反而身旁的小雅被我这番正儿八经的东张西望模样给吓到了,她胆颤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秦哥,你在看什么?”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种来自第六感的预料,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没有十足把握的猜测,也只会锐减自己的士气,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对小雅回道:“没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不比西藏,要是乱来的话,没人给我们擦屁股。”

我的这一说法倒是得到了小雅的认同,不过站在这种地方,是个正常都会有点不自在,所以站久了小雅也隐隐泛起了一种让她身心俱冷的冷飕感,于是便对我催了一声:“秦哥,这里有三个门,我们先搜哪个门?”

这我也真拿不定主意,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这三扇门除了写在上面的悼念语不同,其他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光是用看的,我也分不清这究竟哪跟哪有什么不同,于是最后在我们两个的商定之下,我们决定率先怀疑昨天夜里那个身影所溜进去的那一间停尸房。

“锵…”这间祠堂是在山脚下,离它最近的李哥李嫂以及几户人家也至少在五十米开外,所以一点点声音和动静并不会惊扰到别人,于是我拿出黑刀,一但遭遇反抗,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干。

“砰!”我们真的像做贼一样,对着停尸房的门就是猛的一踹,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我们两个又赶紧侧身紧贴在墙壁上,静观其变,这一瞬间观察,并不只针对我所踢进去的这一间,我也是在测试旁边两间有没有发出动静,要是旁边任何一间传来动静,那这招抛砖引玉就成功了。

可当门在被撞开后的刹那间,我的脸色顿时就发生了变化,并立即对着小雅叫喊了一声:“不好,这屋里面有血腥味。”我对我自己鼻子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这股血腥味还是极其新鲜的那种,绝对是在半个小时之内才造成的伤口。

妈的,不会被人捷足先登,半路截胡了吧,于是我在对小雅知乎的同时,自己也已经飞身冲进去了,然而就在我们两个全神贯注的被这股血腥味吸引时,停尸房外不远处的漆黑草丛中,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走动一样。

“沙…沙…”声音很轻,动作很小,过程也很短,而他也伪装的很好,一身漆黑的衣服,在夜幕中令人很难发现他,不过当他在起身奔向黑夜时,还是输给了大自然的月光,他手中那把没有刀鞘的雪白银亮的白刀,在月光的折射下,发出了阴寒的光芒,而且刀刃上还沾染着嫣红的血渍。

可是一股脑冲进停尸房的我们,却错过了这稍纵即逝的唯一蛛丝马迹,只见当我们在走进这间小小的停尸房中时,映入我们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们傻眼了。

尸房后边的那张小床上,竟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的是女人,小的是男孩,他们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昨天夜里去我医馆治疗腿伤的这对母子,现在他们永远不需要再害怕被狗咬了,因为他们也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秦哥,这是在借刀杀人啊,我们快走吧,要是凶手现在去通知村里人,我们这辈子都洗不清了。”小雅说得对,从这样的一幕来看,的确很像小雅所说的情况,而我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雅,等一等。”可就在我被小雅拉着准备往外面退去时,我却又猛的一下停住了脚步,并示意小雅一同跟我停了下来,小雅知道我肯定是发现了特别重要的东西,于是也赶紧停了下来。

“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停下来的同时,也立即上前一步把房门给重新关上了,然后才折返回来对我紧张问道:“秦哥,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木楞的走到了这对母子的尸体旁,然后伸手摸向了他妈妈的脑袋下面。

“沙!”压在他妈妈脑袋下面的是一本书籍,虽然有点沾到了血迹,但就是那本从我书房中被盗走的爷爷手札山海经,在看到这个后,小雅的脸上也一下子露出了本能的喜悦,并轻声惊呼道:“找到了,太好了,看来那凶手没发现它,那我们赶快走吧。”

看到这一趟总算没有无功而返,我心里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可当我在把手札交给小雅后,我并没有跟着她往屋外跑去,而是好奇的俯下了头,把两眼的目光盯向了他们脖子上的伤口。

可我的这一举动,倒是把小雅给急死了,她在一旁拼命的催促着:“秦哥,你在看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第五百三十二章

可面对小雅疑问,我却反而伸手示意她别说话打扰我,并且当我在专心看了几眼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后,我又立即转而对小雅道:“小雅,拿点酒精给我。”

听到我的这个要求,小雅是更加的郁闷不解,不明白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但她还是遵从的把酒精交给了我,并对我问道:“要我帮忙吗?”

我只是要擦拭一下粘在他们脖子上的血渍,所以没有让小雅帮我,而是对她叮嘱了一声:“注意点外面的动静,杀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没有走远。”

其实我会做出擦血渍的举动,内心就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答案,所以我的提醒,只是让小雅留意有没有人的踪影,并不是警戒对方的反扑。

“嗯,放心吧,只要他敢闯进来,定让他变成马蜂窝。”见小雅虽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但我也没说什么,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然而当我在用棉签轻轻的擦拭掉血迹后,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立马对着小雅一边挥着手臂,一边轻喊了一声:“小雅你快过来看。”

小雅被我突然转变的神情给弄懵了,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间会变得这么高兴,而处于高度兴奋的我,在等她走到我身旁后,我立马对她示意道:“你快他们脖子上的伤口。”

学医的小雅虽然不懂武功也不懂刀法,但在看了一眼后,她也很惊叹的说道:“一刀见血封喉,刀法很厉害。”

小雅说得很对,但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见小雅没看出来,我也不装蒜的直接捅破了这一层纸道:“虽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但这刀口十之**就是白刀晓风残月造成的。”

这下小雅也一下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她立即对我道:“晓风残月?它不是在林大哥的手上吗?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是林大哥杀的?”

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立即拉着小雅的手,奋起往外奔驰而去,并对着她说道:“伤口还是新鲜的,林大哥很有可能还在附近或者没走多远,我们快追出去看看。”

而且在追出去后,我目的地也很明确,就是直奔我刚刚所感觉到有人盯视着我们的那个方向。

可是现在那里除了阵阵冰冷的寒风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小雅也是紧缩着身子对我问道:“秦哥,会不会是巧合啊,天底下锋利的兵器那么多,不一定会是林大哥的白刀啊,而且他又没理由躲着我们。”

我一边不死心的继续环顾着四周寻找林大哥的身影,一边想也不想的就对小雅回答道:“话虽如此,但我相信我的感觉,而且刚刚这里肯定有人在监视我们。”

为了证明给小雅看,我在说完后,仍是继续对着四周扫视着,有人来过,就一定会有痕迹,不管是脚印,还是另外蛛丝马迹,多多少少总会留有一点。

只不过现在是晚上有点难找,而且对方又有可能是林大哥这样身手了得的高手,我以为我要多花点心思,才能找到。

不过事情似乎有点太过于顺利了,当我和小雅举着手电朝草地看了一圈后,一下子就发现了线索。

“秦哥,这里的草地有血。”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雅那里的发现竟然比我还要夸张,我只是发现这里的草地好像有遭到碾压的痕迹。

于是在听到小雅那边的动静后,我一下子就放弃了自己这里的线索,立马朝小雅那里凑了过去。

草地里果然滴有断断续续的血渍,而且一看就能看出这并不是从伤口中流出来的那种,而是沿着刀刃滴落下来的点滴状。

看到这里的血迹,我更加确定杀死那对母子和刚刚监视我们的人就是林大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偷偷摸摸隐藏的方式帮助我们,但我可不会置之不理,你躲我就追。

于是我立即指着草地上的点滴血迹对小雅道:“走,追过去看看。”

也许是被我所流露出的这股自信给影响了,小雅也渐渐开始相信,暗中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就是林大哥。

所以在一路沿着血迹追踪过去的同时,小雅也好奇的对我问着:“秦哥,你说林大哥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怎么了?”

这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所以在听到小雅的话后,我稍稍一想后便回道:“难言之隐肯定是有的,而且以林大哥的性情会连我都瞒着不说,极有可能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而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小雅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指着前面的方向对我提醒道:“秦哥,你看,林大哥好像是往这边走的。”

我也注意到了,草地的血迹已经延续到了地面上,然而当我在抬头朝前望去时,我发现小雅指着的方向竟然就是她停车的地方。

这让我一下子有点慌了,难道是我猜错了,那人并不是林大哥,而是其他杀手?而且在杀了这对母子后,他又去对付我们的车子了?

我顿时就警戒的对小雅说道:“小心一点,我们左右各一边,一同过去看看。”

“嗯,秦哥,你也是。”

“呼…”

“呼…”在小雅的回答声中,我们两个各自借助一旁的建筑物阴影做隐藏,然后像阵风似的,快步冲向了车旁。

不过在跑到车子旁边后,小雅又立即对我说道:“秦哥,血迹好像在半路的时候就中断了,并没有朝车子这边来。”

而我在跑过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我还是对小雅警觉的轻声道:“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们快检查一下车子附近。”

可在绕车子仔细的走了一圈后,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情况,然而车子是没有问题,但就在这时,我和小雅同时发现,远处一整排屋子,竟然在同一时间,亮起了灯光。

虽然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瞬间亮起这么多户的灯光,或许这并不是转对我们来的,可做贼心虚的我们却不禁顿时感到一阵心慌。

第五百三十三章

“快走,快走。”虽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但还是不要冒险了,毕竟停尸房还躺着两具新鲜的尸体,虽不是我们所为,但还是赶快撇清关系撤退吧。

“轰…”当车子在疾驰而过的同时,我也注视着这寂静的道路,所幸在等我们离开这范围后,灯火通明的房屋中还并未出现人影。

我也不敢再逗留观察,回去再说吧,在直径回到医馆后,我先检查了一下这本手札有没有被损坏。

在确定没有遭到损页后,我也算松口气的放下了心,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也算间接的在验证,那位出手相助我们的人是林大哥。

可现在也没心思去多想了,得先留意留意刚刚那里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亮起这么多户的灯光。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赶紧把这手札锁紧进保险箱里,虽然店里现在有监控,但注意防火防盗才是治标之策。

而在这之后,我也催小雅去睡觉了,可是现在谁能睡得着,所以我们两个都心神不宁的守在窗户旁,望着祠堂那边的动静。

可是在等到我们上下眼皮都困得要打架时,那边仍是一片静悄悄毫无动静的迹象,就连那一户户亮起灯光的人家,也又一次无声无息般的逐渐熄灭了。

“秦哥,是我们自己想多了吧,这大半夜的谁会无缘无故去注视停尸房的动静。”小雅的这个说法虽然听上去不太能站得住脚,可实在困乏至极的我也默认了这个回答。

而且我们明天也还要忙很多事,于是我也对小雅点头应答道:“那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被这么一耗,我也没精力再去翻阅那本手札了,也打算留到明天再说,保险箱就在我们的房间,若是这样还能被无声无息的偷走,那我也算认了,说明这本书天生与我无缘,我也不会再像今天似的将它追回来了。

极度的乏累,感觉连睡一觉的时间都过得特别快,还处在朦朦胧胧想继续睡到自然醒的我,再次被一阵声响给吵醒了,但最气人的是,这一次吵醒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小雅。

“秦哥,你还睡懒觉啊,快起来了。”听着她说话时充满活力的语气,我真钦佩她的精力,明明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她却一下子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精神。

面对小雅的催促,我还不太情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遮盖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并祈求般的小声道:“小雅,再让我睡会儿吧,真的好困。”

见我还是摆出这副态度,小雅也没再硬催了,而是站在那里,改用了欲擒故纵的伎俩对我得意说道:“你想睡你就睡呗,可楼下现在正在说一件大事,你要是错过了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起来听。”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我的困乏之意一扫而空,我头脑变得无比清醒般的从床上惊坐而起,并用一脸严肃的神情和语气对小雅反问着:“什么事情?”

小雅也知道事关紧要,所以她也没有对我卖关子,也是用一副严峻认真的神色回我道:“已经有村民发现那一对母子的尸体了,今天来我这里看病的人,全都在议论这件事,看来这事已经在这传开了。”

祠堂虽然平时去得人少,但这种事又岂是瞒得住的,所以这一点也还算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我关心的则是另一点。

说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楼梯口处,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语气商量道:“村民有没有怀疑我们两个,或者有没有传出关于我们是凶手的谣言。”

其实我就想听小雅说出是或不是两个很简单的回答,可在这时候,小雅忽然收住了嘴,脸上也露出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神情。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小雅仍是用十分为难的语气对我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还是自己下去到老人家地方打听吧。”

只见小雅在说完这话后,她竟然直径转身朝楼下跑去了,在屋里留下一脸懵圈不知所云的我。

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我就算是躲着不下楼也不是办法,于是在简单的做了洗漱和换衣后,我也走到了楼下。

直到我在走到半路的楼梯口时,我心里还真的在一本正经的排练着如何向老人家讨教停尸房的问题。

是直接明目张胆的问,还是旁敲侧击的打听?

直接明目张胆,我怕自己会因为太过明显,而被人反咬住一口,到时候就算真的事情与我无关,那也肯定是没人会出手救我的。

然而当我在心里策划了无数个精明的开口理由说法时,楼下豪放的程度却大大出呼我所料。

根本就不需要我主动去问,这些老头老太天,就是坐在那里,像讨论饭后话题似的,在那络绎不绝的发表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事也怪我们村子太久没人过世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么惨的事。”

“行了,你这老婆子就省点力气收起你的好心吧,说到底也是我们村子穷,要是村里肯出点钱,让人每天或者不定期的对祠堂打扫一下卫生,这对母子或许真的有救了。”

不过有些老人扯着扯着,似乎就把话题扯远了,就像当一位老头在说到钱的事情后,好几个人就瞬间都反驳着他:“你才得了吧,当初村里提议修路,路就是要经过你家门口的,让你拿出点份子钱,都像要你命一样,你会舍得用村子的钱去打扫那种地方?”

这些话题还真是像极了农村里的风格,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真的让我放松了不少,说明这事在经过昨天一晚的发酵,现在已是满村风雨了。

而我见他们在越说越远后,也立即适时的凑上前去并故作出一副完全不明情况似的对他们问道:“几位老人家,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事情啊,听上去好像还挺惨的。”

其实我心里真想告诉他们,这对母子也算走得安详了,要是让你们看见被肢解的尸体后,估计现在都要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小秦大夫你还没听说这事啊,来来,坐旁边听我慢慢给你讲。”听到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几个一手扎着点滴的老人家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兴奋。

他的话我当然不会震惊,但看到他眉飞色舞的挥动着手臂,反而把我给吓了一跳:“大爷,大爷,你慢点慢点,注意别让针头给滑出来了。”

而我一边说着也一边正儿八经的坐在了大爷的旁边听他们讲述我所已经知道的事。

其实这也算是我在医馆里的一个乐趣和给予老人的一种关爱,其实每当我坐下来陪他们唠嗑的时候,他们脸上那种流露出来的自信才是比我们这里任何点滴都要管用的良药。

而小雅也很喜欢看我陪这些老人家们聊天的模样,用她的话说,这时候的我看上去虽然是最平淡,最平常的,但也是最令她放心、踏实的。

可今天当我坐在这些老人家的旁边时,小雅却是用一副不太自然的神色目光看着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对我说一样。

看到她这心神不宁的模样,我也没心思去听他们唠嗑了,就打算过去问问小雅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站起身,这几个老人家,就伸手把我给拉了下来,并且还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小秦子你要去哪啊,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现在又急着去哪啊?”

老人家很兴奋,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又一边拉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然后对我神神秘秘的说道:“小秦子,你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在祠堂发现了什么吗?”

发生什么事,我心里当然清楚,可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知道,不是暴露的太明显了。

于是我故作不明所以和渴望知道的神色对老人家问道:“发现了什么?听你们刚刚在说好像是挺惨的一件事。”

我的神情言语中流露出了几分惋惜和哀痛,这不是伪装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给予那个小男孩的,三次碰面,看到他两次啃食着同一根鸡腿,说明他可能只是一个连温饱都得不到满足的可怜人,只是一个被迫做着他不愿意做事的棋子。

而老人家听到我说得这么哀伤,他却是露出了一副更加捶胸顿足的神情:“哎…何止是惨啊,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太可怜。”

看得出老人家都是性情中人,在听他说完这话的时候,邻近旁边的几个人都跟着低头沉思哀悼了一下。

可就在我准备抬手去拍拍他们的后背安慰时,其中一个站着的老人却先拍了拍我的肩膀反过来安慰着我道:“幸好没让你看见,当时那一幕真的太可怜,谁能想到在这太平盛世,竟还会有一对可怜的母子,被活活饿死在那。”

此话一出,令我瞬间脸色大变,我整个人顿时紧张反问着道:“啊?你们说什么?被饿死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震惊,以为我是在痛心和不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于是还继续为我叙述道:“说出来也许你真的不相信,可我是亲眼所见,看着那一对瘦骨如柴,浑身上下饿得犹如只是一副骨架套着皮囊般的尸体,被抬上殡仪车。

我这身老骨头真的是感到心痛,他们怎么就那么傻,要别的东西也许我们村没有,可问我们要口饭吃,也绝不会让这母子挨饿一顿。”

这老人家说了很多,可我的脑子里却只记住了短短几个字。

饿死的,他们居然是饿死的?那对母子明明是遭人割喉而亡的,怎么现在到他们的口里却成了饿死的?

而且他们昨晚死的时候,除了脖子上有道致命伤外,其他地方都是安然无恙,也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挨饿过的迹象。

难道……那三间祠堂里还有另一对母子惨死在那?可如果发现了一对尸体在那,现在整个祠堂肯定是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了一番,真有另一对死在那,也早就被发现了。

于是在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是悖论的情况下,我还是试探性的对老人家问了问:“是哪对母子这么可怜啊?如果是饿死的话,起码得失踪一个礼拜啊,难道这期间他们的家人没到处寻找吗?”

“唉…”说到这一点,众位老者又是露出一副惋惜可怜的目光:“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家人的话,那就不会饿死了,他们是孤儿寡母,差不多两个月前流浪到我们村子,十几天前又忽然不见了,还以为是离开了这,没想到我们村子的祠堂会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

两个月前?那不是我来到这里后吗?这会是巧合吗?难道他们是有人安排在这里监视我们的眼线?

如果是这样,那我倒可以理解林大哥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杀死他们了,可怜只是他们伪装在皮囊下的面具。

但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明明是被人一刀抹脖子的人,怎么一夜之间会转变成饿死的惨状?会不会又是诈死的金蝉脱壳之计?

但没有现场看过,我也确定不了真实情况,如果让小雅去看一趟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或许就能验证了。

可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看他们呢?在想了一下后,我便开口对老人家说道:“那母子我也曾有过几面之缘,现在听闻他们的这个噩耗,我也很是难过,所以想去送他们最后一别,您们知道他们的遗体被送往哪里了吗?”

听到我这么有善心,老人家们也都纷纷沉重的点了点头,但最后却只是欣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道:“你的这份心意,他们也只能在天有灵感激了,由于他们是孤苦伶仃的,所以就交由我们村里的人打点后事了。

不过为了严明真的死因,还是通知了当地的派出所,同时也希望能通过派出所找找看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失散的家人。”

这确实符合情理,交给当地政府处理这么做一是为了排除他杀的嫌疑,二是将来如果有人找上门的话,也能有个官方性的说法。

第五百三十五章

那我们也就不要去节外生枝的插一手了,否则要是真查出来是他杀的话,那我们就是自寻麻烦了。

于是在跟老人家唏嘘感慨了这一对母子可怜的遭遇后,这个话题也算是逐渐被压下去了。

而我在等大伙离去后,趁着中午吃饭的休息时间,对小雅问道:“小雅,你昨晚也应该看了那母子的伤势吧,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忙碌了一早上的小雅,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想也不想的对我说道:“从表面上看,那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致命伤。”

听小雅把话说得还留有几分余地的意思,我顿时就被提起了兴致:“那实际上呢?”

见我这么紧张在意,小雅也随即用反问的目光瞟了我一眼道:“实际上?你是天葬师,这还问我啊,实际上的可能太多了,光是下毒都有好几种毒法,具体情况不通过解剖尸体验明的话,是很难下定夺的。”

这下我就更加明白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的沉思道:“下蛊?施毒吗?可从他们脖子上的刀痕来看,能有那样身手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以下毒的方式杀死他们呢?这不是涂添麻烦呢。”

对于我这一点推论,小雅就表示不知道的摇摇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扰乱警方的调查视线,或者拖延查出真相的时间。”

小雅说的也许有可能,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对,有那时间下毒瞎折腾,还不如直接把尸体带走来个毁尸灭迹。

而且尸体下还压着他们千方百计才盗走的手札山海经,如果是有目的杀人,那也该把那东西带走啊。

“这…难道是…?”在脑子里想了半天后,我还真的想出了点朦胧的线索来,我随即就大胆的对小雅说道:“小雅,你说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可能啊?要杀他们的人有两批,一个就是昨晚一刀毙命的人,而另一个就是下毒者。”

见我还在纠结这一点,小雅立马就往我嘴里塞了一筷子菜,并对我不满的讽刺说道:“大侦探就算要破案,那也先得把自己喂饱才行啊,能不能吃完饭再去想这些。”

“遵命。”见小雅都已经不满了,我当然就不敢再造次说话了,在应了一声后便立即拨动着筷子把饭吃完了。

不过套路还是小雅玩得深啊,当我刚一把碗筷放下,小雅就立即故意大声的提醒我道:“喂,我说你费了大半天的劲把你那本动物世界追回来,现在连看都不打算去看一眼吗?”

这是在告诉我,办重事要紧,先别去操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了。

不过这一次小雅确实提醒的对,还是先找出对付阳目神犬的办法吧,于是我立即点头应和道:“哦,我知道了,我人就在楼上书房,需要帮忙的话就喊我一声。”

回到书房后,我便立即从保险箱里拿出了爷爷的手札本,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查看了保险箱四个角的缝隙。

四个角夹着的头发没有掉,而且用来装手札本的信封上蜡烛印也是完好如初的,看来应该没被人打开过。

于是我这才翻开本子,查看着有关阳目神犬的记载。

它们本是最普通的狼狗一种,可是在经过有心人的狠毒培养后,却成了一种极其邪恶的物种。

阳血喂养,狼眼嫁接。

这是最开头所记载的两句话,而且其意思已经写得很直接明了,可小时候的我,却真的只是把它当作一本山海经神话故事来看,不但没有把它当真,反而还觉得十分好玩。

可是现在看来,这是个极其恐怖的东西,阳血喂养,并不是指人血,而是指所有一切未满月的阳性动物血液。

这时候的血液是最纯正,阳气最浓的,但也是怨气最重的,而狼眼自然指的就是狼的眼睛。

不过这当然不是普通的狼眼,也是经过精心挑选后才行的精品,而且得是母性的才行,还必须是刚生完幼崽的母狼。

因为那时候的母狼,是警惕心最强,最凶的,所以也是最适合的。

人心喂狗,所向披靡。

这是后两句话,不过这两句话并不能用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并不是拿人心去喂给狗吃,对于吃肉吃屎的狗而言,不管是人心还是其他任何肉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所谓的喂狗,是拿其主人的心头血去喂养这些变异的狗,使得它们与自己主人之间构建成心灵相通的境界。

这些就是关于阳目神犬的所有记载,后面说的就是关于如何破解阳目神犬的方法。

至冷、至冰、至阴。

这六个关键的字眼,就是对付阳目神犬的对策,听上去很简单,但从其随后所详细的记载来看,这绝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

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要做的事情更是繁琐复杂至极,我扫视了一眼后,眼睛都觉得有点看花了。

还是下去走走,等小雅下了班再一起商量做决定吧。

在来到下面后,发现小雅地方还是挺忙碌的,于是我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帮忙了。

而小雅在看到我下来后,顿时就疑惑的望向于我道:“秦哥?你怎么下来了?事情忙好了?”

我连连朝她微微笑了笑道:“放心,我能摆平的,先专心给人看病吧。”

小雅对我最放心的时候,就是我露出最自信的时候,于是她也立即用微笑回应着我,并还调侃道:“那你也肯定伤了很多脑细胞,千万别乱扎错针。”

“你才是!”在对着小雅反驳了一句后,我也便立即专心忙活去了。

在忙到大概两点左右的时候,只见医馆又来了几个熟悉的老面孔,而且还是十分匆忙的样子,在直径走到输液的地方后,还立即朝我打招呼挥手示意的喊道:“小秦子,小秦子,你快来。”

看着这几个有点老顽童模样的老人家,我也感觉十分的好笑,不过看他们的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说,所以我也还是立即朝他们走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

在走到他们的身旁后,我也饶有兴趣的对他们问道:“怎么了?几位老前辈又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分享啊。”

可没想到在等我走到他们的身旁后,这几位老前辈的目光又忽然变得十分的凝重,并且还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小秦子,你知道吗?派出所已经查到那对母子的底细了。”

听到是关于这个事情的,我顿时就来劲了,但从神情上来说,我还是得装出一副十分沉重心酸的几分替那对母子感到高兴的目光对他问道:“查得挺快啊,怎么样?他们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是不是已经赶来认领遗体了?”

可听到我这样的三连问,那几位老人家又是表露出了哀痛之情,以及对我的夸赞:“你真是好孩子,可是很可惜……这对母子是孤儿寡母,他们正是因为无家可归才流离失所到这里来行乞为生。”

这结果,我听后随即就表示不相信的反问于他们道:“无家可归?有这么夸张吗?现在又不是兵荒马乱打仗时期,怎么会连家都没?老家呢?连老家的祖宅都会没有吗?而且看他们母子的打扮并不像是一副落魄逃难的样子啊。”

而对于我的这番疑虑,就连老人家自己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啊,在这个年代里,落魄到这种地步的人家确实是少之又少,像我们这边再穷的村子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不过在说完之后,老人家又忽然加中了神秘兮兮的语气,对我接着道:“可你知道吗小秦子,他们母子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而是远在边境的西藏。”

“轰隆……”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这对我而言瞬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般轰炸在我的天灵盖上。

世间绝不会有如此凑巧之事,现在我百分百的能肯定,他们就是西藏派来监视我和小雅的。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就有另外一个问题了,对他们下毒使他们出现饿死假象的人又是谁?是西藏那边的人见他们暴露目标还是行动失败后,对他们实施了毒杀呢?

想要查出这一点,那关键也得知道下在他们身上的毒药是什么,于是我在揣测一番后,我仍是表示有点不相信的说道:“西藏虽然比不上这边的大城市,但也绝不至于穷落到会饿死人地步,警方有查验出他们真正的死因吗?”

可是对我这一本正经的回答,这几个老人家却都纷纷摇头表示道:“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谁会谋害这对母子啊,你说图他们什么呢?”

在感慨完之后,其中一位老人家还像模像样的做出了一番自以为是的推理:“我看啊,肯定是这样的,西藏那边常年冰天雪地,你们说这对孤苦伶仃的母子怎么忍受的了西藏那边的饥寒之苦呢。

于是在带着小孩居无定所流浪的途中,他们肯定打听到了这边是很富裕的,于是就想着来这里肯定能有个温饱之地。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来到他们这里后,还是没能过上他们想象中的生活,于是最后自己把自己活活逼迫饿死在了这片伤心地。”

听到他们这番话,我觉得很是荒唐,别的不说,光是那母子身上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跟上潮流的时尚衣着,怎么可能会是过着饥寒交迫生活的人呢。

不过也没去反驳,反驳了也没意义,甚至我当众反驳他们,还会让他们失去面子般的跟我扛上。

看来我想知道他们底细的话,我还得给胡局打个电话,不过我也得知道名字才能让胡局帮忙,否则漫漫人口,又何从打听起呢。

于是我立即挑中重点,对几位老人家问道:“老人家,你知道这对可怜的母子叫什么名字吗?”

可是当我在问到这关键问题后,这无所不知的老人,却是毫不知情般的朝我摇了摇头:“这名字我听了一遍之后还真给忘了,不过能记得的是,他们母子的名字都很长,所以我才会对他们是西藏人的印象这么深。”

西藏那边的名字一般都在四五个字以上,第一次打交道的话,确实不太好记,这也不能怪他们,别说是他们老人家了,就连我们年轻小伙子也都一次性记不住太多。

看来想要查他们的话,还是要花挺多心思的,而且这件事还必须得水落石出,否则接下来还会有永无止尽的第二批第三批的人来监视我们。

在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后,我便对他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道:“那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村里和当地派出所,决定如何安排他们?”

说到这里,老人家的脸上露出了比较自豪的神情道:“公墓地,今天中午的时候,村里的几位领导干部已经跟我们村里的众人商讨过了,一致决定让他们的骨灰安葬在我们村子的公墓山头上,也算是我们村子给他们最后的一个归宿了。”

可当我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我一下就露出了惊愕的惊呼:“什么?安葬?这么快?尸体不解剖了吗?”

听到我还在纠结这一点,老人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快意泯恩仇的笑容道:“没人在意这一点了,对于他们而言,能有个入土为安的洞穴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你说呢?”

说个屁!人绝不能烧,烧了的话线索就彻底断了,于是我一下子就不安的急了起来,连忙对他们追问道:“他们的遗体呢?现在在哪?”

听我问得这么急切,老人家还以为我是在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入土,于是他一边抬手看了一眼腕中的手表时间,一边对我道:“现在差不多三点了,应该已经火化完毕了,估计马上就要送上山安葬了。”

草!真特么是一群酒囊饭袋。我心里大大的骂了一句粗话,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气呼呼的神情。

“秦哥,快来帮我一下。”感觉到我流露出来的异样后,小雅怕我会情绪爆发,便立即把我叫了过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在好不容易等医馆里的人走完后,小雅才走到我身边对我安抚般的说道:“刚刚干嘛露出那么吓人的脸色,也不怕吓坏这些老人,再说犯得着为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生这么大气吗?”

我当然不可置否的对小雅气急败坏道:“线索,线索啊,这母子摆明就是西藏那边派来的眼线,他们竟然放弃追查下去,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见我这副快要被气炸的模样,小雅也是显得十分的无奈,然后劝了我一句道:“你也讲点道理好不,连你都只是猜测,更何况他们了,谁知道这母子是眼线?”

可小雅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我就更加恼火了,并立马对她反驳并怒道:“那眼睛总有点啊,你看那对母子穿得多潮流时髦,像是流浪汉吗?像是会没钱买吃的,而活活饿死的人吗?”

听我说到这一点后,小雅也终于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因为我说的这一点就是不争的事实,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尸骨都已化成灰了,就算现在凶手去自首,估计也难以翻案了。

人生就是有太多的无奈,最后我也只好无力回天般的妥协了,但眼前的事还是要刻不容缓,着手去做,于是我情绪不是很高昂的对小雅提醒了句:“多留意最近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吧,我去买点对付红眼狗的东西。”

我一边说着,就一边朝屋外走了过去,小雅见状顿时叫喊住了我,并说道:“秦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面对小雅的这番殷勤,我却罕见般的拒绝了她:“让我静静,捋捋头绪,你也累了一天了,收拾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记得早点回来。”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烦躁,于是也没坚持跟我过来,在叮嘱我一句后,她就目送着我离开了。

今天已经十四了,只剩两天时间了,我也得抓紧点了,我先去了趟中药店,虽然我们开的也是医馆,但大多都是以西药为主,所以买这些药材还是得来外面。

“老板,在吗?来抓点药。”

“来了。”听到有生意上门,老板也是很热情的朝外跑了出来,不过在看到是我这样的小男孩后,他洋溢的笑脸又忽然一下子凝固了几分,或许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应该不太需要买中药的,就算是要肯定也不会买太多。

不过出于礼貌,老板还是很客气的对我微笑的问道:“小弟弟,你要买什么呀?”他的这番模样,也算是人之常情,不过为了让他清楚的记住我所说的话,我还是先友好的提醒了他一句:“老板,我要抓很多药材,麻烦你记一记。”

我的这句话,顿时就像是一把星星之火,点燃了那颗死灰复燃的心,他立即就打起了精神,一边拿起旁边的笔纸,一边对我笑着点头道:“小兄弟你说,我在记。”

见他准备好后,我润了润嗓子,然后像相声里面报菜名似的,对着老板报出了一大串的药材名字:“薄荷、牛蒡子、桑叶、菊花、蔓荆子、升麻、黄连黄芩黄柏、苦参、生地、牡丹皮、赤芍、金银花、连翘。”

药材很多,所以为了方便老板记录,我报的比较缓慢和匀速,当我在报完后,末尾我又补充了一句:“这些药材各爪五钱。”

而老板则是惊叹的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并敬佩般的对我刮目相看道:“小兄弟真是看不出啊,卧虎藏龙高手啊,让我这老头子一下子报出这么多药材来,恐怕我还背不出呢。”说完他就把那张写得满满的药材纸交给了一旁的伙计:“快去抓药吧。”

然后又转而微笑的望向于我道:“小兄弟,你应该也是学医之人吧?学得也是中医?”看到他此刻谦谦有礼的模样,我知道他这是一种遇到知音一般的感觉,而我也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中医只是我的副业,我真正的原职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幽灵使者天葬师。

于是我就自报了现在的家门道:“我是隔壁一公里旁边那家医馆的助手,主学还是西医,对于中医是颇感兴趣的略有了解。”

听到我这话后,这位老板顿时就恍然大悟的对我点头道:“原来你就是雅秦医馆的啊,难怪难怪,虽然我没去过那里,但听街坊邻居们说,两位小朋友的医术很是精湛了得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所以我就是讨厌人与人之间的人情世故,就连说起话来都这么累,尤其是被他这么一戴高帽,我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难为情的红着脸,挠着头的对他说道:“哪里啊,你们说得太夸张了,我们只是尽自己所能而已。”

“老板,药材抓好了。”就在我极度尴尬之时,这位抓药的大哥总算是适时的缓解了尴尬,我紧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并在急匆匆的把钱交给他后,就立马转身离去了,不过我话还是说得十分客气:“老板,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来登门讨教。”

而一旁的那个伙计在点数了我递过去的钱后,又是一声惊叹道:“一千零三十五,这小兄弟好像很了解药材的价格啊,钱算得没差个几块。”

老板望着我离去的身影,脸色忽然严肃的阴了下来:“不了解又怎么可能在一时间报得出这么多药材的名字。”这时,那个抓药材的伙计也忽然疑惑的对老板问道:“老板,他刚刚抓的那些都是寒性药材,而且又是这么多种类和剂量,恐怕不是给人去吃的吧,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对于他的这个提问,那老板并没有回答他,反而还面无表情,冷声的对他诉斥道:“我们只是卖药材的,图的是和气生财,只要不是用来做违法违纪的事情,那就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要去过问,这是规矩知道吗?”

“是,知道了,老板。”

第五百三十八章

拎着手中的这些中药,我心里也算松一口气了,虽然这只是对付那些红眼狗的其中一个环节所需品。

但相比其他东西而言,这药材就是最难搞定的,我还以为需要跑好几家中药铺才能凑齐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冰块了,于是我又跑了一趟卖水产的冰块,这东西我带当然是带不走的,所以只能约定让他在两天后的夜里送一车过来。

剩下的一些都是在百货商城里所能买到的,旗幡、气球、铃铛以及等等各种零碎的小物件。

不过这些东西都够买的比较顺利,而时间上也拿捏的刚刚好,当夜色开始席卷压迫而来的时候,我也骑着电瓶车往医馆回去了。

在骑往到医馆门口时,我就看到小雅站在店门口焦急眺望的身影了,而她也很快就发现了我,可在看到小小的电瓶车上堆满了各种物件时,小雅不禁感慨的对我一声惊呼:“哇…秦哥你这是去干嘛了啊?大购物吗?”

看小雅这副悠闲的模样,早知道刚刚就等她一会儿了,让她开车去装货了,也用不着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疲惫至极的我,也没理会她,而是先把自己手中的那袋中药材料递给了小雅:“这东西很重要,把这它放到保险箱里面去。”

虽然这一次购买的顺利,可我还是得谨慎一点,毕竟一次性会买这么多寒性药材的人不多,虽然我是不会去做坏事,但要是我这几天再去买重复购买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小雅在接过药材后,见我车上还是有很多东西,于是还想帮我多拿一点,但我却制止了她并说道:“不用管我,你先把药材去放好,千万不要让它们相互搞混了,每种药材都要分开,我有用的。”

见我这么坚持,小雅也没勉强,便立即转身往屋里跑了,分类放药材确实麻烦,而且还是要装在空间极度有限的保险箱里面。

所以直到我把电瓶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屋里后,小雅还仍在书房忙活着。

于是我也赶紧走到楼上去给小雅帮忙了,看到我进屋后,小雅也迫不及待的对我说道:“秦哥,保险箱不够大啊,剩下的这些有点放不下了。”

见小雅对着因放下不而摆在地上的药材发愁后,我便立即上前一步,一边看了看这些药材,一边说道:“那就不装了,这些我晚上就去把它用了,剩下的那些一定要锁好。”

“咔嚓…”见我把这袋东西看得这么重,小雅立即就把保险箱的门给锁上了,但她也随即朝我这里追了出来,并说道:“秦哥,你今天晚上还要出门吗?明天白天去不行吗?”

我知道她是怕我现在去有危险,但我则是用好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阳目神犬白天是不会出现的,我去了有什么用。”

听我这么说,小雅知道拦肯定是拦不住我的,于是便转而话锋一转对我说道:“那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见她这般模样,我也只好再去宽慰着她道:“你就乖乖在家等我,我今天晚上不进去,就只是在围院外边巡视部署一下,一个人快去快回,两个人过去目标反而过于明显。”

可我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信心十足,但小雅却仍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仍用倔强的神情目光看着我,并对我说道:“你这说词就不能换一个吗,一万年不变的,真当我是白痴啊,每次相信你,每次都是带给我不同的惊喜,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跟你一起去。”

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真理拧不过女人的刁蛮,反正今天过去也没打算要干什么。

于是最后我只好妥协又不耐烦的对她说了句:“那走吧,走吧,你快去把门窗锁好。”

而小雅虽然见我答应了,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指着我道:“答应的这么爽快,一定有诈,是不是想趁我进去锁门窗的时候,悄悄溜走。”

女人恐怖起来,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再世,这居然都被她给猜对了,我立马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于她的狡辩道:“不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带你去就带泥一起去,快去把门窗关了,要是一会儿让贼闯了空门就麻烦了。”

可小雅仿佛真的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见我这样说后,她仍是坚决不相信我,于是一把将我手中的中药袋给夺了过去,并对我说道:“东西给我保管,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关好门窗,不许乱跑。”

“哒!!”看小雅得意的拎着中药袋子朝屋里跑去的模样,我气呼呼的原地蹬了一脚,同时也恶狠狠的对她催促了一声:“拜托你快点,天已经黑了,别耽误我时辰行不。”

其实有个狗屁时辰,后天才是真正动手的时机,这无非就是我对她的一句埋怨而已。

可小雅连给我稍稍发泄一下吐槽的机会都不给我,在听到后,直接从房中传来了她反呛于我的声音:“催个头,你今天连进去都不进去,有什么时辰,你先去把车子发动了。”

路并不远,本来也是想骑电瓶车过去算了,但现在小雅都一起去了,那我也用不着受这个吹冷风的苦了。

于是从客厅的桌子上拿过钥匙后,我便发动车子等待小雅来了,而小雅也很快的从屋中跑了出来。

在一股脑钻进驾驶室的同时,还一边故作客气的朝我笑着问了一句:“秦哥,能出发了吗?”

还跟我装,我肺都快要被气炸了,我气愤的从反光镜中瞪了她一眼:“方向盘在你手里,还问我干嘛,你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小雅知道我心里肯定有气,所以在看到我对她气愤的态度模样后,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好,那秦哥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轰……”村道里的路,并没有太多的汽车,所以小雅也开习惯了快车,随着一脚油门的轰鸣,车子就再度驶向了那栋棺口之家。

第五百三十九章

可现在是晚上,看小雅开这么快,我还是有点心慌的对她提醒道:“你开慢点,这里的路又黑又窄,小心点村民。”

听到我劝阻,小雅虽然放慢了车速,但她也不服气的对我说了句:“不是你说要赶时辰吗?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吗。”

小家伙,居然还学会反呛我了,而我为了面子,也当然没有承认这一点,所以我换一种教育语气的说词道:“我们是出门办事,你这样风风火火的,要是半路把人碰了个好歹,那不是既耽误事又要得罪人吗。”

就在我对小雅说完话时,我的情绪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全然不顾的对着小雅嘶吼了一声:“小雅,快停车!”

“啾…”小雅还以为真的是她撞到了什么东西,在猛踩住刹车的同时,也立即满脸惊慌的转过头来对我问道:“秦哥出什么事了?我真撞到什么东西了?”

小雅没撞到东西,我也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吓唬人,所以在等她停下车后,我立马指着前方对她说明情况道:“你看那栋屋子,今天竟然亮着灯。”

而小雅听到不是自己闯祸后,她先是庆幸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顺着我所说的情况朝远处那栋棺口之屋望了过去。

在看到二楼的几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后,小雅也一下慌了神,转过头来的对我问道:“秦哥,今天怎么会有人?”

其实我们两个奇怪的并不是这屋子怎么会有人,而是因为自从张哥死后,除了第二天见过一面军哥夫妻俩外,后来这一户人家就像失踪了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村里人都说是他们带着张哥的骨灰回老家安葬了,所以他们人也不会来了,至于这房子,他们本就是租的,所以他们忽然间的不告而别,并没有引起村里多大的注意。

可现在突然间会变得如此灯火通明,又会是谁回来了?是军哥夫妻俩在把张哥安葬好后又回来了?

还是说,是村里人通知房东他的房子没人住后,这两天房东亲自赶过来了?

而小雅在见到这一现象后,她立即对我问了声道:“秦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还继不继续进去?”

去当然得去,岂能就这么被吓到了,不过现在事态有变,还是得低调行事,我一边开着车门走下去,一边对小雅轻声道:“你把车停到尽量不显眼的地方,我们走过去。”

小雅明白我的用意,所以她也还是以关掉车灯的尽量小心翼翼的把车停靠到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路边处。

然后才一脸凝重的跟着我前往那棺口之屋的方向缓缓走去。

而我虽然在走路,但的我两个眼珠子却是全程盯着二楼的房间,并且在凝视了一会儿后,我很是疑惑的对小雅反问了一句:“小雅,你有没有发现那几间亮着灯光的屋子里,全程都没有一个人影自爱走动。”

可小雅的注意力从刚刚开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所说的情况,听到我的提问后,小雅满怀歉意的对我说道:“抱歉啊秦哥,我刚刚一直只注意他们家的院大门,并没有留意你所说的二楼卧室,我现在看看。”

听她现在才准备开始看,我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带她紧贴到了院墙的桅杆处,并提醒于她:“拜托,我们都已经到了他们家边缘了,你还做抬头鱼,小心被人打地鼠怪打啊。”

被我拉过来后,小雅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走到了这屋子的围墙边缘,而我则也是立即对她问道:“怎么样?你刚刚既然看了半天院大门,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听我像是查岗一样的在验收她的结果后,她也不知该怎么说的对我说道:“我是想从院大门的方向那里看看有没有阳目神犬的动静。”

“那有吗?”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要是有的话,早就恨不得把我三魂七魄都叫过去看她的发现了。

所以在看到她摇头的模样后,我也立即拿出了那袋我带来的中医药材,我拿了几片薄荷叶子交给了小雅,并对她说道:“这里是四片薄荷,你过去,把它们洒在那院大门口。”

听到我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事交付给她,她虽然手是接过了薄荷叶,但她嘴上也是幽怨的对我质问道:“你是不是存心刁难我,想让我以后没胆子再缠着让你带着我一起来?”

虽然被她猜对了,但我可不能承认,否则还没等我把红眼狗收拾了,我就先一命呜呼在这里了。

“嘘…”于是我赶紧假装提醒她不要出声,并对她细声道:“天地良心,我肯答应让你跟过来,就是有让你站在这里看我表演发挥的打算。

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我的行动很受限阻,否则一旦有人发动突然袭击,那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可小雅完全不理会我这套连鬼都骗不了的说词,但她还是一把接过了我手中的薄荷,并对我不服道:“说那么多干什么,去就去,今天也正好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只会看病打吊针的医生,休想用这种低级的试探就把我吓跑。”

说完,小雅竟还反过来对我继续挑衅道:“既然去了就干脆一次性都解决了,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啊,全都给我吧。”

这丫头的倔劲,真是够让人头痛的,我这拎了一大袋的,当然是要全部都洒落完的,可我也不能真全让小雅去啊。

所以我连连摆手道:“院大门就只丢这几片薄荷叶,你丢完快回来,不过记住,千万不要丢进院子里,只要丢在大门旁边就行了。”

“沙…沙…”看着小雅悄然过去后,虽只有短短的几米路,可我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尤其是对于二楼亮着灯光的几间房子,我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深怕真的会有人从那里飞跃而出,最小雅发动偷袭。

可事情却顺利的有点离奇,小雅在把薄荷放下后,还特意停留了几秒钟,用眼神和目光朝我确认了一下她放的位置对不对。

第五百四十章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一次我竟然没探查到院子里有红眼狗的动静,暴风前的宁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如果这房子的里灯没亮着,那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我见小雅还楞在那里,就立即轻促了他一声:“小雅,快撤回来。”

谁知在听到我的劝阻声后,小雅竟然还蹲在原地楞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见她无动于衷,我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再次对她轻喝了一声:“你在干嘛,快回来啊。”

“沙…沙…”在听到我的再次轻喝声后,小雅也没再犹豫的,立即撤返到了我的身旁。

可还没等我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小雅就率先急匆匆的对我说道:“秦哥,院子门口有血迹跟刀痕。”

听到这话后,我立马紧张的对她问道:“血迹和刀痕?是白刀的痕迹吗?”

可小雅却对我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地上好像还有很多狗毛。”

狗毛?这下我就更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同事我也按耐不住的对小雅分析推测道:“难不成那些血迹是红眼狗的?”

谁知在听到我的这话后,小雅却是倒过来对我说道:“我没看仔细,刚就是想再多看一会儿,你就在那催催催的。”

我连忙尴尬的笑了笑,并拉起小雅的手对她道:“好拉,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虽决定走过去,但我还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还是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光的房间。

楼上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这一次,我心里除了降低了几分警惕外,还多了几分猜想。

对这里下手的人,莫非跟祠堂里杀死那对母子的人是同一人,那他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收拾掉院子里的红眼狗的?

或许我不奇怪他能有偷袭,但我很震惊他是如何冲破红眼狗的防御系统,冲进屋子里去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不是白刀晓风残月的主人林大哥,可是这里的狗毛虽多,但刀痕却很浅,所以还很难从刀痕上看出这究竟是不是白刀所至。

看来要知道这个答案,也只有走进院子里去查看了,但由于我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在这情况不明下,我行动的还是十分小心。

当我在朝里面探脑望去时,发现这漆黑的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这恰恰提起了我的警戒。

因为实在静得太出奇了,所以我得进去查探查探,但我不能让小雅跟进去冒险,于是我立即扭头对小雅提醒道:“小雅,我先进去查探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我说得很冰冷,很严肃,语气也是丝毫不容商量般坚定,而小雅这一次也没有跟我倔强,乖巧的跟我点了点头:“小心一点,有情况别乱冲动。”

“嗯。”而我在沉重的对小雅点头答应了一声后,正式准备进入了这片院子内。

但由于院子是毫无任何光源的,再加上月光也还没照射到这,所以我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

不过我也没有胡乱走动,而是看着地上留下来的血渍,一步一步的往里面循循渐进的走着。

黑暗是隐藏在人心深处的最原始天敌,尤其是在经历了几次绝境之险后,心里更是蒙上了一层最原始的恐惧。

“砰…砰…”我也一样不例外,所以我也是紧张、也是害怕的,在这寂静的硕大院子中,我竟然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声。

而且还在随着我越来越往里面走时,我注意到这里的血迹竟然也在开始逐渐变多,而且残留在地上的刀痕也愈发的明显。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可如果是的话,那狗呢?狗去哪里了?这里虽然看上去战况激烈,但别说是一条狗的尸体了,就连一条残肢断臂都没有。

那尸体会去哪了?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连一条狗的尸体都没有看到,我心里反而不踏实了,总不可能是林大哥在把它们全部解决后,还连尸体都一同转移了吧。

所以从刚一开始进来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在提防这红眼狗会不会突然朝我袭击,尤其是这二楼亮着的灯光。

我总担心,这群红眼狗在遭到林大哥剿灭时,是不是已经通知了它们的主人到来,此刻正在二楼埋伏着我。

而这种害怕的感觉,在随着我对这院子彻底搜查了一圈后,略显放松了不少,至少不管怎么样,这院子里是没有危险的。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栋棺口之屋了,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调查调查吧,而现在我也敢放心的打开手电了。

在再次确认性的照射了一圈后,我也对着院子外的小雅喊了一声:“快进来吧,院子里很安全。”

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小雅,等的就是我这一声叫喊,她的身影也一下子飞奔到了我身旁,并跟我一样打开手电对这硕大的院子照射了一圈。

而小雅也同样跟我一样感到很是意外的对我说道:“秦哥,这里怎么光看到血迹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狗尸体啊?”

连小雅都这么问了,我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于是我便大胆的把手电照向了二楼的房间对小雅分析道:“狗的尸体不可能凭空不见,外面也没有拖动的痕迹,红眼狗很有可能是在遭受到偷袭后,及时通知了它的主人,现在恐怕正在房间里被主人救治。”

听到我这分析后,小雅立即兴奋的对我催促了一声:“那我们还等什么,趁它病,要它命,现在就冲进去啊。”

真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就好了,我用手电照着院子情况对小雅道:“本该是危险重重的院子,现在却没有丝毫戒备,绝对是欲擒故纵的空城计,这栋棺屋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万万不能乱闯。”

小雅知道我从来不会长他人志气,所以她也很严谨的对我问着:“有什么办法闯进去吗?要不要放把火试一试?”

第五百四十一章

平时斯斯文文的小雅,现在动不动就是这么野蛮的暴力,估计是在西藏习惯了,可还是那句话现在没人给我们擦屁股啊。

于是我也很沮丧的对小雅说道:“不行,这里是村子,别说是烧屋子了,哪怕出现点火苗,估计这里的人就算不报火警,也会走过来围观这里。”

听我这么说后,小雅也是立即对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守株待兔?还是我们潜伏进去?”

不过我也对小雅否决并提醒道:“那倒不用,你在这里守着院子,防止对方把我们包饺子,我进去看一下。”

可小雅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受我的忽悠了:“不行,刚刚在门口我已经等得够心神不宁了,现在不可能再让你单独行动,要么撤退回去,要么一起进去。”

说实话呢,原本今天过来就只是打算在院子外面查探查探,可现在红眼狗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继续停留在外面的话,似乎也没任何意义。

等一下……

我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对今晚所遇到的情况,在脑海里进行了分析。

院外沦陷、有血无痕、屋内亮灯,莫非当院子里在遭到袭击的时候,红眼狗也是及时的通知了其主人,所以现在的局势很有可能是对方选择了退守围攻。

所以这屋子里现在肯定有埋伏,而且二楼的亮灯也只是虚晃一招的障眼法,真正的陷阱就在一楼。

“呼…”在推测到这一点后,我立即拉着小雅的手,身心不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秦哥?怎么了?”从我突如其来的神情目光中,小雅也感到了不安,而我在退到能看到二楼的窗户后时,又在一边停下脚步的同时,一边再次对小雅道:“注意二楼的情况,我去会会他。”

“秦哥…”见我提着黑刀冲向过去,小雅知道我肯定又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全然不顾我对她的吩咐,想要跟过来。

而我立即阻止了她,并说了句让她放心的话:“放心,我不进去,我就站在门口试试水深。”

小雅或许不相信我的话,但在看到我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停住了脚步,于是在稍稍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遵从了我刚刚的话,回退到那里,继续盯着二楼的情况。

“砰!”在飞冲到屋前后,我拿起黑刀对着房门就是奋力一劈。

刀鞘虽不锋利,但也却是坚硬无比,即便是铁制的门锁也还是一刀被我轻松劈开。

“呼…”而我深怕真有陷阱埋伏,所以还是立即飞身一旋,避开了正对门的方向。

“唰…”而且也在同一时间,我将手中的中药药材全都往门缝里面扔了进去。

“轰…”结果也几乎是发生在同一幕,只见当我把手中的药材扔向里面之时,里面竟瞬间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火光。

“小雅!快跑!”火光是药材燃烧后所形成的,真让我给猜对了,一楼就是真正的危险,而早有准备的我,也立即就是拔腿而跑。

“啪!”

“汪…”可也就是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从二楼传了出来,一同随之掉落而来的,除了玻璃碎渣外还有一声狗叫。

“咻…”狗叫虽然就一声,但说明还有狗的出现,我见小雅亮出了银针,于是我也默契的掏出手电照射了半空中,助小雅能在第一时间飞出最精准的一击。

“嗷…”然而在真正的绝对实力前,任凭我们的攻击再配合的天衣无缝,也都成了对方耍帅的资本。

只见小雅精确飞出的钢针,竟然直接被这只漆黑的长毛红眼狗给凌空咬断在了半空中。

针灸的钢针虽然比家用的缝衣针要粗,可再怎么说也是以毫米为计算单位的东西,居然被一条狗毫无尊严的给接住了,而且还是当场咬断的那种。

我知道自己算是捅下篓子了,说不定明天在这村子的某个山头或者角落里就会躺着两具年轻的一男一女尸体。

“快跑!!”但好死不如赖活,我也更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所以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似的,拉起小雅就跑。

“走!”而且在拉住小雅那双纤纤玉手后,我还果断的做出了一件,从我跟小雅相识到现在都不敢做的举动,只见我拉着小雅转了一圈后,竟像是抛铁饼似的,把小雅朝院子外面扔了出去。

“啊…”措手不及的小雅,在半空中当场就被我给吓了个惊魂未定,不过好在从小在草原里长大的她,对于这种高难度动作也算拿手。

所以总算有惊无险的在院子外落地了,落地后的小雅也没有生气的责骂我的这一举动,因为她知道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想在站稳之后继续跑回过来相助于我,可我费力的把她丢出去,就是不想她再进来,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对她冷喝道:“不许进来!”

“呃…”不许进来的代价,就是我自己成为了这只红眼狗的盘中餐,它那双隐藏在黑毛底下的血红双眼,此刻变得更是充满了杀机,再配上它那龇牙咧嘴和流着唾液的狗貌,真的是恶心和恐怖至极。

话说它不会是把我当成了刚刚袭击的人吧?这可真是让人头痛了,如果它是人的话,或许我尚且还能有解释的辩解机会,可这畜生又怎么会给我机会解释呢。

“砰!”在仅仅对视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后,它果然张着血盆大口就朝我扑过来了,我也直接扬起黑刀就是迎向于它。

不过这一记我并不是劈砍它,因为我知道这种狗几乎是没有疼痛神经的,而且又是极其的皮糙肉厚,击打并不能造成它们什么伤害。

所以我瞄准的是它那张合而开的上下嘴鄂间的咽喉口,你这么想咬,我就让你咬个够。

可这也是个风险极高的防守,我只有一个机会,如果没有成功,我的代价起码是挂彩起步。

第五百四十二章

“呕…嗷…嗷…”不过高风险也有高利润的回报,当它的血盆大口在与我的衣袖遗憾般的擦耳肩而过后,我连鞘的黑刀直接捅进了它的咽喉。

可没想到这狗东西还挺倔强,只见在被我黑刀捅进它的直肠后,它虽然干呕着,但居然还挣扎的想要挣脱而出,继续朝我撕咬过来。

“喝!”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又岂会让它这么轻易破解,我费劲全力的紧握着黑刀的刀柄,然后整个人也立即飞挺而起,把全身的重量和力道全都通过黑刀施加在这红眼狗身上。

这下子,我反倒它继续跟我倔下去了,因为如果它再不退后挣脱,那它反而就要被我原地击杀了。

“咳…咳……”可这狡猾的狗子,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只见它在见情势不妙后也立即识相的趴在地上,把黑刀从它口中挣脱而出。

看着刀鞘上所沾染的唾液和艳红血迹,我知道它肯定被刺破了好几根直肠,搞不好内脏都遭到了破裂,而我则趁着它痛苦的趴在地上喘气间隙,则快速的逃到了院子外。

在跑到院子外的时候,我也放下了心,至少它是不会追出来的,于是我在准备带着小雅离去时,还有点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条狗。

“呼…”

“呼…”它虚弱的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丝毫没了刚刚威风凛凛的凶狠,而当我在看到它那双血红的狗眼褪去光芒时,我知道它算是完蛋了,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

“快走!!”但见自己敌人败亡后,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相反我以更为害怕的神情,拉着小雅快步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跑去,否则一旦等它主人追出来报复,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轰……”幸好车子没有遭人蹲伏,否则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而在驾车离去后,小雅也好奇的对我问道:“你好像看穿那只狗不会越出院子,这是为什么?”

我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大战后留在脸上的血渍和汗液,一边对小雅说道:“一狗护一家,培育出这种狗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领地得到绝对性的安全,再加上药物的控制,所以只要哪怕是你迈出半公分,它也绝不会追出来。”

虽然这个答案对我们很有利,但小雅还是很好奇的对我问道:“那究竟是为什么?死脑筋吗?”

见小雅仍在追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道:“书上就是这样记载的,具体是为什么,我也还真的说不上来,或许是为了平衡吧,否则一旦如果让这种跑到马路上,那还不大乱了。”

不过话说起来,没准马路上那些咬人的狂犬病疯狗,就是这种狗也说不定。

而小雅见我也说不上来后,她也就没再追问,继续专心开着车了。

“砰!!”可就在我们即将看到自己的医馆时,只见我们的车子一下子就像是离了弦的利箭一样,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后,整辆车就直接被撞击到了马路牙子的边上。

在等我反过来时,车子的腰身已经遭到了强烈的撞击,如果不是我一直有系安全带的话,这种程度的撞击,我可能就要废了。

“小雅!你没事吧。”我知道自己这是遭遇车祸了,可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了,先确定小雅的情况要紧。

而小雅也一样是系了安全带,所以在稍稍晃了几下脑袋后,就恢复了清醒,可当我在解开安全带后,想要推门出去时,门却因为挤压变形而打不开了。

所幸小雅那边并没有遭到损坏,于是我一边为小雅解开安全带,一边对她快速的叫喊道:“我这里打不开了,快从你那边离开。”

“怎么样?你没事吧?”从刚开始,小雅一直闷声不吭,脸色痛苦的捂着手臂,在等到出来后,我便急忙询问着她,并检查着她的手臂。

“疼!”可当我在刚一碰到她的手臂时,她整个人一下子就疼得像是要跳起来一样对我尖叫了一声。

“妈的,你怎么开车的!!”我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想要替小雅讨个说法。

“轰…轰…”然而,当我在走向那车子时,他不但没有下车道歉的打算,反而在看到我走向他时,他居然还原地猛踩了几下油门。

见此情形后,我心猛的就凉了半截,原来这不是一场车祸,而是一场等待已久的蓄意谋杀。

“秦哥,快跑!”一旁的小雅看出了异状,可她居然还提醒我快逃,真的是傻到了极点,因为她站的那个角度,是那辆车子的盲点,所以他刚刚才没有继续补刀猛撞,否则也许我们连下车的机会都么有,可现在倒好,小雅居然自己暴露目标了。

因为她痛苦捂着手臂的模样,一看就看得,撞她要比撞我容易多了,于是这下我不但不能自己落逃,我还得去救她。

“草泥马,去死吧你。”而我唯一能借助的优势,就是这天黑的优势,而我为了更进一步的阻碍他的视线,我也果断的把自己手机砸向了他的挡风玻璃。

“啪!”听到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我也算是为苹果正名了,谁说它不能砸核桃,关键还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

“轰……”但这毕竟只是阻碍式的攻击,当他在适应了雪花一样的屏幕后,他仍旧继续轰动着油门,打算继续朝小雅而去。

“快看,那里是怎么了?好像出车祸了,快出去看看。”可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就是这里的地形,这里可是房屋密集的村子,再加上现在虽然天黑了,但也还不是深更半夜,所以这场车祸的动静,还是成功的吸引了他们。

看热闹的永远不会嫌时辰晚,就怕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只见邻里几屋的人,很快就应声往这里跑过来了。

“轰…轰…”而这个企图妄想撞死我们的人,在见到无敌般存在的大妈到来后,也果断的放弃了我们的性命,一脚油门朝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看着这辆车扬长而去,我头一次萌生了这三个月以来的悔意,后悔把手枪交给胡局,要是现在握在手的话,哪怕真的要以入狱为代价,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射成马蜂窝。

可现在我也只能跟这些围观的老百姓一样,在一片谩骂中看着他嚣张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且我的当务之急是检查小雅的伤势,一旁前来围观的老百姓们在看到受伤的是我们后,在除了帮助我们外还帮我们报了警。

这种新奇的事,就像天外的陨石一样,打破了这村子的寂静,而我更是注定今夜无眠。

虽然小雅的胳膊只是一点轻微的扭伤,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和复位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住院观察。

但后续的询问、做笔录、看监控,让我和小雅在派出所和交警队之间不停的来回跑动着,在忙碌过后都已快凌晨了。

在得到警察会全力追查的答复后,我和小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医馆里,虽然很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但实在困乏至极的我们,真的不愿意再去想和做任何事,在回到医馆后,直接倒头大睡了。

为防止第二天有人打扰我们休息,所以特意还在卷帘门外贴了张下午才开门营业的通知。

虽然是三个月头一次,但至于原因的话,我想等天一亮都能马上传遍整个村子了。

……

……

“咚!咚!”可正当我们好不容易才开始进入梦乡熟睡时,还是被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这是不识字呢?还是我打印的字不够大呢?而且还敲得这么大声,我真的是有点气得想骂人了。

可我不但没有朝楼下支吾半句,甚至还飞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朝楼下跑去,不是我急着想要跑过去给他开门,而是我怕这混蛋在敲下去会吵醒小雅。

她凌晨回来后,是在遭受了手臂好几个小时的疼痛后才入睡的,要是现在有人把她给吵醒了,我真会气的要揍人。

可当我在气鼓鼓的打开店门时,朦胧中的我差点被吓了一跳,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蒙着面纱的人。

“你是谁!!”我以为是昨晚那人见撞车不成,现在又要来暗杀我们了,于是我在脱口而出的同时,也一下子警觉的想要回身去拿黑刀。

“秦兄弟,不要慌,是我。”不过他却猛的一下拽住了我的手臂,并在走进来的同时,把面纱给拽了下来。

而我也一下闷声不吭的愣住了,甚至还用十分客气的语气对屋外的人喃喃道:“赵…赵哥……”

来者竟然会是久违的赵哥,还记得在三个月前彼此分离的时候,赵哥说过,为了不要太过于的张扬,所以我们彼此间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而今天会突然到访,我知道肯定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情而来,于是我立即二话不说的就先把他请到了店里。

他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说,而我为了让自己以最佳的状态跟他交谈,所以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饮水机地方走了过去:“赵哥你先随便坐,我一夜没睡,先泡杯咖啡,你呢,喝点什么?”

而赵哥在看到我泡咖啡后也很随和的对我说了声:“我也一夜没睡,也给我泡杯咖啡吧。”

听到他也一夜没睡,我一下变得很是激动和一丝愧疚般的对赵哥问道:“你也一夜没睡?是因为我们的事吗?”

赵哥没有回答我,而是自己直径走到了我旁接过了我率先泡好的一杯咖啡,在一边抿着喝几口的同时,一边环顾着医馆内的情况,然后用带着笑意的语气对我道:“医馆经营的不错啊,我原本还担心你们这两个赤脚医生会被人状告行医执照是假的,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小朋友的医术竟然如此厉害。”

在客套完后,赵哥才逐渐凝固笑容般的对我严肃道:“小庄怎么样?伤势还好吗?”

我立马摇头表示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挫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现在正在楼上休息。”

从赵哥波澜不惊的面色中来看,他肯定已经从警方那里询问过了大概情况,现在跟我确认一下是为了更加放心一点吧。

而我则是立马心急如焚的对他反追问着:“赵哥,昨晚的车怎么样?有没有查到是谁的?”

赵哥表露出了憎恨和失望的神情:“已经查过了,是辆假牌照的套牌车。”

又是这句糊三岁小孩的话,特么的拍违章的时候怎么能把脸上的痣都拍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我心里一下子就蹿起了无名火,毫无顾忌的对他厉声反驳质问道:“那意思是没得查了吗?小雅就这么白白被撞了?”

见我这么激动暴跳如雷,赵哥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于是立马朝我伸手示意说话小声点别吵到楼上,同时也对我说道:“老胡说你是个一点就着的急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说完赵哥又饮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对我说道:“昨晚对于这个案件的定性,只是暂时性以交通肇事逃逸处理,所以他们能调动的人员和查找的范围都十分有限。”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确实又本能性的泛起了一种排斥的不满,不过赵哥会这么说,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说。

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的平呼了一口气,继续聆听着赵哥的话:“我已经连夜跟他们的领导交涉打招呼了,让他们以杀人未遂的性质立案,所以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句听似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知道是赵哥花了我所不能估量的关系和心思后所才换来的结果。

因为一旦以命案来受理的话,破案是迟早的事,我用很是感激的目光望了一眼赵哥并说道:“谢谢你了。”

而赵哥似乎专门就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只见他在说完后,就准备起身走了,并在一边往屋外走去的同时,还对我交代道:“这几天你们自己小心点,如果一但有任何异常情况,你就打这个电话,会有人第一时间前来支援你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

看到他在带上面纱后离开这里时,我心想给我名片干嘛啊,给我一把枪才是最直接的。

可这事情想想就算了,在这地方,他不敢给,我也更不敢拿,而且我也不能依赖枪械一辈子,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应付吧。

“呼……”从我刚刚准备泡咖啡时,我就已经不打算睡了,于是我又猛的一口气把手中的咖啡给全部喝下肚了,而我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朦胧的睡意也随即退却了几分。

“喝…呀……”在以最大弧度的方式伸了个懒腰后,我也立即自言自语般的对自己说道:“开始干活吧,先把那棺屋的事给弄平。”

既然赵哥都说了,那我也不去过问查案的事了,于是就打算上楼把保险箱里的药材取下来,着手对付棺屋。

“咔嚓…”可当我在轻步走到楼梯口时,我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发出类似纸张的声音。

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我踩到了小雅给人看病时所写的医嘱,所以以很自然的方式弯腰把它给捡了起来。

可当我在把纸张拿到手里后,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我们店里的纸张材质,而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是让我像触电了似的,浑身泛起一个激灵。

“你店内的摄像头被人监听了,快搞定它,然后再打电话给我,但别用惊动对方的方法,以免打草惊蛇。”

我草特么,不会吧!!

看到纸条的内容后,我心中的怒火像口喷泉似的要从我的体内喷涌而出,这肯定是赵哥刚刚丢在这里的。

难怪他刚刚会往这里走过来,因为这里刚好是监控的死角,也难怪他会这么匆匆忙忙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你既然都已经发现了端倪,那你也好歹把对策告诉我啊,就算当面不方便,那现在发短信总能告诉我吧。

而且赵哥还在纸条上特意提醒我,监控是遭到了监听,意思就是说,除了视频外就连语音都被窃听走了,这棋下得还真是够缜密的。

以盗取我的手札本为前提,但不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他想要的,因为不管我能不能追查到那对母子的身上,我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安装监控。

而狡猾的他,还故意在等工人们来安装时,又正好想办法把我给支开了,因为我不在场的话,那他们对监控动手脚的成功率就会大大的增加。

看来这次又是个懂得计谋算计的棘手敌人啊,可现在让我知道了也不行啊,赵哥的前缀也说了,要让我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摆平摄像头。

意思就是说,不能武力破坏它,那要怎么办,而且光遮住摄像头也没用啊,声音还不是会被录进去的啊。

真特么让人头大,在明知自己家里被监听的情况下,我居然还不能弄废它,这该怎么办呢?

时间也不多了,赵哥肯定还在外面等着我,要是时间耽搁太久,搞不好赵哥就会因为失去耐心而离去了。

“有了。”但在绝境中的我,脑袋也是变得异常灵光,虽说这个办法有点扯淡和麻烦,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试试看再说吧,大不了就直接这么翻脸了。

……

……

“已搞定,过来的时候不要敲门,直接进来,动作尽量小点,不要发出声音。”在经过一阵折腾和调试一番角度后,终于成功了,不过我并没有以打电话的方式告知赵哥,而是用手机发了条这样的奇怪短信给他。

而我在发完短信后,则立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并用极其小心的动作,转开了门的把手,然后留出了一条小小的刚好足够人进来的缝隙在那。

“哒…哒…”在门背后原地等了几分钟后,果然再次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而在他即将迈入我大门时,我也在同一时间,递了一双差不多是无音效果的棉拖鞋给赵哥。

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从我的眼神中,赵哥立马就领会了我是让他换鞋的意思,而为了把声音降低到最小,我自己也换了一双。

在换好鞋后的第一时间,赵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我房内的几个摄像头。

当他在看了一圈后,他也感到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我也是立马用手机在屏幕上触摸出了一行:“怎么样?这个办法还行吗?就是有点难受,我们两个谁都说不了话。”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答,就是把房间里所照射到的几个地方,以照片的方式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并且贴在摄像头上,这样对方所看到的画面永远是同一个画面,所以只要我们不发出说话的声音,对方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这听似简单,但实际上我也是冒了风险的,而这风险的大小程度,跟我刚刚朝摄像头贴照片的速度成正比的。

不过赵哥对于我的这个对策倒是很认可的回了条短信给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办法,反应果然够快、够聪明。”

这阿谀客套的话就不要讲了,刚刚赵哥既然进来都洞察了这里的异常,那么他刚刚所说的话,也肯定都是假的,是说给那些窃听我们的人听的。

于是在看了他所打出来的信息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问道“说正事吧,昨晚的事情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赵哥也终于打开心扉,毫无顾忌的打出了一行长字给我看“车子查到了,人也已经落网了,可是很遗憾,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看到这里,我立即以更快的速度继续敲打出了一行字“这明显是顶包的替死鬼,背后肯定有人,车子呢?车子的主人是谁有查到吗?”

可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哥仍是跟刚刚的相同“牌子的的确确是套牌的,真正号牌车主是一辆面包车。”

在看到又是这句敷衍的话后,我也是用刚刚相同的话,反问着他“那意思是线索就这么断了?结果就是如同你刚刚所说的一样,没法继续查下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

而在被我追问到这个地步后,打字的赵哥忽然犹如的停了下来,在露出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目光后,他才继续打了一行字给我看。

“号牌虽然是套牌的,但我们还是根据车子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锁定了车主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我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就散发出了像是看到黄金一般的光芒,内心也不禁暗暗责骂了赵哥一声“既然有这么重要的突破性进展,居然还藏在心里不告诉我。”

不过握着手机的手指,还是迫不及待的对赵哥打出了一行问句“那车主是谁?既然锁定了,他应该逃不掉了吧?是不是已经在追捕他了?”

可当赵哥在听到我一连三追问时,赵哥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的苦涩,拿着手机的手,虽然是想打字给我看,可在打出两个字后,他又像是很害怕似的战战兢兢的给擦掉了。

我急性子一下子就冒起来了,甚至恨不得直接就要张开问他了,可我还是理性的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并用十分沉稳的心态朝他打字道“车主是谁啊?”

赵哥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而从他瞳孔间和眉宇中所流露出的气息,也给人一种是经历过风雨的人。

可是他现在竟然会害怕的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打出来给我看,难不成这背后是位什么大人物?

而在经过一番犹豫不决后,赵哥也最终还是把手指戳向了屏幕上的键盘,可万万没想到,这刚开头的几个字,就已经把我给看的愣住了。

“车子的注册归属地是西藏拉萨市,而它的车主是一个女人,叫沈醉心。”

这时候如果我能看到自己面目表情的话,我的瞳孔也肯定因为惊恐、震惊和不可思议而极具放大着。

而我拿手机的双手也以比赵哥刚刚更为夸张的止不住颤抖幅度,在颤抖中敲打着自己内心的震惊程度“心姐,怎么可能是心姐,心姐没理由雇凶杀害我的,她要杀我,在西藏的时候,有一百次,一万次的机会取我性命。”

而赵哥刚刚的行为表现,说明他也是认识心姐的,可对于我的这番话,赵哥虽然点头认同着,但他手底下却是对我打出一行字道“我明白你所说的意思,可关键是现在沈醉心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就连定位也定不到她,所以这一点才是最糟糕的。”

说到定位,我也对赵哥补充提醒道“狙击枪,心姐的狙击枪上是装有全球gps定位系统的,难道也定位不到吗?”

虽然我相信心姐是绝对被冤枉的,但如果能当面出来把事情说清楚,那就最好了,不但能洗刷自己,也能早日把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

但对于我所说的这一点,赵哥也是十分沮丧遗憾的对我快速的打字回道“这才是真正令人起疑的地方,她狙击枪上的定位被切断了。

可这定位器是用独特的手法装上去的,上面有个人自己所设定的二十六位定义密码,如果不是本人操作,遭到外力强行破坏的话,它就会自动向总部发送定位信号。

但现在关键是,gps不但没有发送信号,甚至连什么时候断开的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赵哥的意思,无非是在说gps是被心姐自己切断的,可我的立场也很坚定,毫不犹豫的对他回应道“我还是那句话,心姐不会杀我的,她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一定是敌人搞的栽赃陷害,我也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把调查方向钻进这个死胡同。”

见我这么相信心姐,赵哥也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他也立马对我解释道“秦兄弟,你误会了,沈醉心是我们自己人,我们也自然是了解她的。

而我今天来特意告诉你的目的,是为了提醒你,对方既然知道利用沈醉心来对付你,说明极有可能是对你知根知底的,而他们的刺杀也可能不会因死伤一个人而中断,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我并不奇怪会有人想致我于死地,而是跟赵哥一样,震惊对方居然会利用心姐的身份,以及西藏那边居然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就追过来了。

事情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痛,不过我现在也并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于是我也把自己所调查到的告诉了赵哥。

“这两天我查到了这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很奇怪,昨天晚上我在遭遇车祸前,就是刚从他家里出来,我怀疑他们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而对于我所提供的这一线索,赵哥忽然来了兴致,他也立马对我追问着:“哪户人家?”

于是我也一五一十的把那户棺屋的事情讲给了赵哥听,而赵哥在听了后,则当即对我深沉认真的表示道“还有这种事?我马上派人去查查那户人家,但你行动也要小心一点,我给你的名片保管好,需要支援的话,就打那个电话。”

得到赵哥的回复后,我心里一下子就胸有成竹的充满了信心,总算能放开手的去干了。

随后赵哥便离开了,而在临近快吃饭的时候,小雅也睡醒了,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医馆虽没有开张,但却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

他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在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小雅受伤后,都前来探望小雅的。

看着平日里这些一个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现在反过来探望着小雅,在一旁的我,也是觉得十分好看。

而在这热闹又喧杂的下午期间,还来了几个身穿电脑城服饰的工作人员,他们对上了我和赵哥所约定的暗号后。

随后我便让他们动手把店里的监控内所安插着的窃听器给拆走了,而对于这一幕,一旁的小雅则是看楞了。

而我却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小雅的肩膀,以示在告诉她,我们安稳的好日子似乎又一次到头了。

在傍晚时分,医馆里又逐渐恢复了宁静,而我在稍作休息片刻后,也关门开始把购买来的这些药材,进行着炼制,为今天晚上的偷袭再度做着准备。

第五百四十六章

看到正在忙碌的我后,小雅用希望我能不去的口吻对我说道:“你晚上还要去吗?”我感受到了她言语中夹杂着的心酸,可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对她点点头道:“我原本只想好好的跟你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可是有些人注定会缠着我们。”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指着馆内的摄像头道:“不但我们的基本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昨天晚上你还险些丧命,所以这件事不得不去解决。”

我的态度异常的坚决,跟这几个月来留给别人的文雅形象完全不同,就连我两眼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也变得跟在西藏时候一样冰寒。

小雅知道我心里已经起了杀机,也知道阻止不了我,所以在看到我忙碌的炼制着这些药材后,小雅也转而想帮我点什么似的对我问道:“秦哥,那这样的话,还请让我也帮你一把吧,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被小雅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有事让小雅帮我一下,可我还是有些为难,我现在有点不敢跟小雅分开,深怕我一走,这里就会发生什么状况。

小雅看我心神不宁的看了看馆内,又朝外面东张西望的探头看着,知道我是放心不下,于是小雅又立即转而对我说道:“秦哥,现在离天黑还早,他们还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吧,你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就尽管对我说吧。”

而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后,便把盯着炼制药材的事,交代给了小雅:“这里有五盆水,你每隔十分钟往里面倒一盆水,在等到最后一盆水也烧完后,便关掉火源,记住千万不要把药材烧干了。”

我的这个吩咐,让小雅有些感到意外,她以为我会让她出去在做事,现在听我只是让她在这守药,她觉得我是不放心她出去。

于是她便再次对我请命道:“秦哥,还是你守在店里吧,你要办的什么事,让我替你去办吧。”

见小雅这么主动,知道她是真的想帮我,但我也是很认真的对小雅继续说道:“我是出去买一些防身的工具,你不知道到底要哪些,也不知道去哪买,还是在这里替我守着药材吧,这是件枯燥但又极其重要的事,晚上去那棺屋我要用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大意出错。”

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也立即对我点头答应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带上手机随时保持联络。”

“锁好门窗,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如果有任何可疑动静,打电话给我。”在对小雅交代完一句后,我也抓紧时间早去早回的骑着电瓶车离去了,在出门之前,我对摆列在大厅的黑刀凝望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它出门了。

带着它,一是怕半路万一遇到偷袭还能以防万一,二也是想正好借此机会让这里的铁匠看看能不能解开这口刀的刀鞘。

而我既然是买防身工具,当然不会买那些没开过刃的,所以我也没往正规的店铺去,而是直径前往了在这段时间里在跟医馆的病人闲聊时所得知的一位老铁匠。

我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然后一路摸索着,当我在穿梭而过各种七拐八拐的弄堂和路途后,我也总算来到了这家远近闻名的铁匠铺。

果然越厉害的东西,永远是最低调的,如果不是那块破破烂烂的牌匾和一面早已被风化褪色的大红旗上面所写的字证明,估计就算我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都不会相信这栋屋子会是铁器铺,更不会相信里面的人会是一位打铁器的大师。

“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虽然门是虚掩着的,但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是谦虚一点的好,况且我又是有求于人,所以更要谦卑一点。

“吱嘎…”可当我在敲了好一会儿门后,里面竟然还是没人应答我,正当我没耐心的想要试着推门进去时,旁边的隔壁邻居倒是开门了。

这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出点头的中年男子,他似乎早已见惯了像我这样来登门拜访的人,他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对我厌烦般的说道:“是来买刀的吧,明儿赶早再来吧,刘大爷四点半就收摊关门了,不会再卖刀了。”

“砰!”他也不理会我到底有没有听清,反正在自顾自的说完后,他就直接一言不发的关门进去了留下在风中凌乱无措的我。

明天早上,开玩笑,让我多等两个小时都不可能,真的是本事越大,架子也越大,于是我也不按套路的,直接推门走进去了。

但礼貌还是要有的,所以在往里面走去的同时,我也还是一边往屋子里面打着招呼:“刘大爷,在家吗?晚辈特地远道而来拜访,还请出来相见,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没想到当我在走进他的院子时,这院里院外的反差程度还真的挺大,他这院子的风格跟很多农村的独门独院很像,不过他的面积要比别人大上好多。

而且除了在过道上铺着鲜绿的草坪外,中间还搞了一大块植物绿化带,里面种着各式各样我所不认识的鲜花盆栽,行走在这中间,还真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来这刘大爷的家境还是挺殷实的。

低调而富有内涵,这绝对适合刘大爷家的风格,不过这也才是我印象中高人该有的享受,凭一身本事,还要两袖清风,努力的奋斗拼搏,不就是为了将来的安逸和对高生活的品质追求吗。

而当我身处在这片绿盈清新的院中时,我反而有点迟疑的停下脚步了,或许这位刘大爷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我这么唐突冒犯的话,可能会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正当我停下脚步犹豫思考着要不要退出去时,我的耳边却冷不丁的响起了一道沧桑而又和善的话语:“怎么了年轻人?你明明都已经进来了,现在怎么又犹豫了?”

虽然我才是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间听到这声音时,我还是本能性的猫着身子做出了警觉,并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轻喝道:“什么人?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叮!”这一击,真的是千钧一发听天由命的一击,因为是闭着眼睛的,因为我不敢看,不敢直视结果答案。

我只知道我是以一手握刀,一手端茶盏为目的的,可我不敢睁眼看结果,怕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顺着我想要的答案而发生。

不过我还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事已成定局,哪怕结果不尽人意,那我也没法去改变了。

“叮当…”当我在睁眼同时,我的握刀手臂也发生了轻微的抖动,结果却响起了一声银针落地的声音。

这一声,给了我自己睁开眼睛查看的勇气,这说明黑刀的刀鞘成功接住了茶盏底下的暗器。

那么至于我另一只手所端接的茶盏则更是安全无疑的,因为我手指的皮肤上连沾上一滴水的感觉都没有。

这不是我狂妄自大,而是事实确实如此,而我在睁眼看向之时,也验证了我的这份自信是正确的。

不过还没等我得意的想要向刘老爷子炫耀战果时,他先赞不绝口的对我夸奖道:“我还真没看走眼,你这毛头小子果然不一般。”

说完他又伸手指向了我右手间所横握的黑刀,然后对我疑惑的反问道:“你手中这口刀不正是绝世无双的神兵利器吗?”

说着说着,刘老爷子的语气忽然加中而又有点变得不友好了,甚至还有点略带怒意的对我说道:“你手握着神兵上门,我看你不像是来求刀的,而是来向我挑战铸剑之术的吧?”

“呼…”今天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自带气场的人,只见在当他说起后半句话的时候,那股压人心魄的气息再次朝我铺天盖地般的压袭而来,甚至比起刚刚的而言,这股风更是强厉了几分。

这恐怕连傻子都能感觉的到,刘老爷子这是生气动怒了,而我见被他误会后,我立即露出了更为歉意的神情,并趁着他这座火山爆发之前,急忙对他解释道:“误会,误会,我这口刀虽然是厉害,但现在却是柄被锁住了,无法出鞘的废铁,否则我又何须特来此地打搅老人家的清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个人都喜欢被人哄抬戴高帽,刘老爷子也同样不例外,在听到我的解释后,他又稍微收敛了几分压迫于我的气息,同时他也缓缓的飘到了我的面前。

他飘当然不是飘过来的,只是他的身形步伐非常的轻盈,再加上地上盈盛的绿草做掩护,所以看上去才像是在飘动。

在来到我的面前后,他用一股丝毫不是在跟我商量的语气对我命令道:“把刀给我。”

以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他要是想硬抢的话,我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我也没有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不肯给他,反而还对他做了个顺水人情,一边把恭敬的黑刀双手递向于他,一边对他谦卑的讨教道:“恳请老爷子多多指点讨教。”

看到我能如此大方的将这把宝刀递给他,他也好像显得十分意外,在面带微笑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他缓缓接过了我所递过去的黑刀。

而刘老爷子接刀的动作,也很是让我意外,他竟然也是用双手,而且也同样是用弯腰恭敬的姿态,将刀从我手中缓缓挪移过去的。

这份特殊的礼仪,应该不是针对我的吧,而是给予手中黑刀的吧,刘老爷子的反应,也让我更加坚信了一个道理。

好东西不管是在哪里,永远都是有欣赏它的人。

可刘老爷子除了欣赏外,似乎好像还认得此刀,只见在当他把刀握入手中,对着刀鞘和刀柄上下来回看了几遍后,刘老爷子又试着去拔刀了几下刀鞘。

可要是能拔出的话,刚刚那会儿功夫,早就拔出来了,所以这一次刘老爷子也碰壁了。

可是他并没有摆露出一丝神情的模样,相反他还十分冷静的把刀扬到了我的面前,对我问道:“这把刀是不是叫黑刀秋水,亦或者被唤为魔刀黑刃。”

刘老爷子果然认出了它,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没见过黑刀,估计是根据对外观的猜测和我之前所说的话而推论出来的吧。

而我也没有否认的朝他拼命点了点头,主要是我也想能借此机会让刘老爷子出手,帮我解决掉这个无法拔出的刀鞘问题。

可刘老爷子似乎把重点给搞偏了,只见他在看到我承认后,他顿时就抛开了对黑刀的追问,而是转而转移话题,开始打听起了我的爷爷。

“王天秦呢,既然他的刀在你手上,那他人呢?人去哪了?你又是他的谁?”听到他能叫出爷爷的名字,我心里的那种生疏感也瞬间跟他拉近了几分,这样的话,他能帮我解开刀鞘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忧愁的回答着他话:“爷爷已经失踪半年多了……”

“失踪!”对于我的这个回答,老爷子显然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说法,同时他也很意外的对我反问道:“爷爷?你是王天秦的孙子?”

说完他又重头到尾的重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面带几分慈爱之意的对我笑道:“还真有几分跟他神似。”但的笑容又随即凝固住了,并对我不解的轻语道:“你既然是老哥的孤孙,那你干嘛不直接亮明身份,刚刚我差点就想把你撵出去了。”

我尴尬的对他挠头笑道:“嘿嘿,我也没想到您老人家会认识我爷爷啊。”这也是我表面说的虚伪话,我会这么唐突的闯进来,其实心里也是有点把握的,爷爷当年走南闯北的,再加上这里跟宁波又不远,对于这种名士之辈就算没有深交,那也起码是有所耳闻的,而我之所以没有亮出爷爷,也是想试试能不能用我自己的实力去得到老人家的认可和欢迎。

我在回答完他后,也再次用疑虑的语气对他再次说道:“我们是在西藏的一次天葬仪式时分别的,自此之后爷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

第五百四十九章

听到我这么说后,刘老爷子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对我说道:“你那爷爷一向神秘莫测,只要你没看到他的尸首,他就绝没有死,放心吧。”

这时候,我也开始饶有兴致的对他问道:“听上去您跟我爷爷好像很熟,你们当初一起共事过吗?”

“哈哈…”刘老爷子微笑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脸上露出了像是回忆起了一段很自豪的笑容。

不过他这时候也没有说起这些事,只是委婉的说了声:“这都是成年旧事了。”

随后他就把注意力对准了我给他的黑刀在打量了一番后继续对我说道:“这刀当年跟随你爷爷多年,不过我记得那时候是没有刀鞘的,所以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我也是应和的对他回道:“嗯,从我懂事起到现在的印象中,这把黑刀确实是没有刀鞘的,我是四个月前在一栋古宅中获得的,可是自那时候起,黑刀就像是被它锁住了,无法再拔出鞘。”

听到我这一说法后,刘老爷子很是惊讶的反问着:“哦,还有这种事?”

一边说着,刘老爷子也一边很好奇的去试着拔动了一下刀鞘,可结果也可想而知的是,黑刀仍是纹丝未动的被插在刀鞘中。

这下老爷子也顿时急了起来:“有点意思,一点可移动的缝隙都没有,要不是我知道的话,还以为这就是一把连体的装饰品。”

“走,看看这把刀究竟是什么名堂。”说完老爷子就带着我朝院子隔壁的一间小屋走了进去。

看老爷子这模样,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解开刀鞘,于是我立即跟随他的步伐走进了这间小屋。

我以为里面就算不是一副烧炉打铁的场景,也至少该是到处堆满金属铁器的,可让我大开眼界的是,屋里不但没有这些东西,相反还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高科技产物。

我惊讶的望着这些不认识的东西问向刘老爷子道:“这些是什么东西?现在都用这些高科技铸兵器了吗?”

不过我想的有点夸张过头了,老爷子立马对我笑着否定道:“千锤百炼永远是铸剑的根本,这只是分析材质元素的辅助科技。”

我不懂铸剑,不过关于材质的说法,我还是听过些许的,不论是哪种什么材质,它所包含的纯度越高,那么不论是它的锻造过程还是成品,才会是上品中的上品。

以前古人都是凭借肉眼和铸剑师丰富的经验来判断材质,现在居然都用上高科技了,看来时代真的是在进步啊。

“咔…咔…”当我惊叹这些物品时,只见刘老爷子就已经将黑刀固定在了一个机器上。

看样子应该是红外线或者类似透视仪的东西吧,在准备好后,老爷子又招呼了我一声道:“透析金属辐射很大,我们快到里屋去。”

这感觉怎么像是在医院给黑刀做ct啊,不过看这屋子的门窗都跟医院一样是加装了厚厚的保护措施,老爷子应该不是在吓唬人。

“叮…叮…”而当我在跟老爷子走进隔壁的安全屋后,我裤袋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听到声音响,我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小雅那里出现了状况,于是我立马心惊胆颤的拿出手机查看着。

“秦兄弟,刚刚我已命兄弟们过去查看了,可那屋子里面空无一人,院子里也没有任何你说的血液痕迹,看样子事情不简单,你若再度前往,还请千万小心。”

短信是赵哥发来的,可看着短信的内容,我心里却不知道该做何滋味,他虽向我透露了情况,可言语中却又表明了不会跟我一同前往的用意。

但我也没有责怪他,他不是胡局,也不是我爷爷,并没有义务跟我出生入死,或许他肯帮我这么多,已经是给足了胡局的面子。

“boom…”可当我还在感慨短信的内容时,这屋子却突然间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的心随着这声爆炸的响起,也像是被揪到了半空中一样感到惊慌,但一旁的老刘老爷子更是比我紧张百倍。

而这安全屋虽然厚实,但强烈的爆炸声还是使得这里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剧烈的晃动,而中间厚度高大十公分的强化玻璃竟已出现了雪花般的裂纹,这威力的强大真是令人不敢想象。

刘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凭他了得的身手,还是不动如山般的站在原地,可他的言语却因激动而变得颤抖。

在等外面尘烟散去的同时,他也激动的对我说道:“刀…刀…快去看刀。”

我草!!我也是傻了,只顾着震撼爆炸的威力了,却完全忘记了,这声爆炸就是从黑刀那里传来的。

“咚…咚…”可当我在试着去打开这道厚实的铁门时,它好像因为爆炸而被卡住了。

“砰!”而一旁的刘老爷子,倒是直接拎起一把铁椅子,砸向了濒临破碎边缘的玻璃。

“快去看刀。”在把玻璃清理完后,刘老爷子又一次提醒着我查看黑刀。

看到刘老爷子这么紧张,我也惊慌的感到了一阵害怕,难道黑刀被炸毁了?

我也全然不顾这浓浓的烟雾会不会呛坏我的肺部,飞快的从窗户中跳跃到了隔壁屋中。

刘老爷子也立马跟着我跃了出来,看到我对着固定黑刀的机器旁发愣时,他以为黑刀真的被炸毁了,言语中忽然间充满了自责之情:“小子,刀…刀坏了?”

见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后,我立即朝他摇头摆手道:“不…不,刀没坏,只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深陷自责的刘老爷子也一下被我的话给吸引了,他在用衣袖将附近尘灰扇走的同时,一边走向了我的身旁。

在看清固定黑刀的机器后,刘老爷子的脸上除了感到惊讶外,他还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笑容:“真是谢天谢地,没坏就好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哥交代了。”

是的,黑刀没有坏,而且连一点损坏的痕迹都没有。

第五百五十章

“咔…咔…”看着刘老爷子从机器中把黑刀完好无损的取下来后,这下就变成我不好意思了。

我尴尬又难为情的对刘老爷子抱歉道:“这…这…真是抱歉,让你帮忙却把你的机器给拆了。”

而我虽然知道这件机器是我赔不起的,但我还是带着歉意的对刘老爷子说道:“老爷子对不起,把你的机器给弄坏了,我一定会照价赔偿给你的。”

不过对于我这话,刘老爷子完全不理会的摆手道:“别去管这个。”在说这话的同时,刘老爷子的言语也忽然变得十分震惊而又欢喜道:“奇物!真是天地间的奇物啊,刚刚的爆炸居然还无法伤这刀鞘分毫。”

刘老爷子说的对,而我刚刚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惊愕于黑刀面前,只见刘老爷子在说完这话后,变得愈加兴奋的望着黑刀道:“以前只看老哥拿着它所向披靡,却不曾想它还是一件无坚不摧之物,这究竟是何东西铸造而成。”

说完他又停顿了一下语气,然后扭头对我继续问道:“小子,能否把你的刀交予我两天,好让我探究出它的破鞘之法。”

对于他这一要求,我内心当然是想直接冷言开口拒绝的,或许他只是因为铸剑的关系而单纯对黑刀感到好奇。

“刀不离身。”可是一次次生与死的惊险经历,已经将这四个字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哪怕它现在只是一口无法出鞘的钝器,但对于我而言,它仍是我无法割舍下的精神依托。

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绝老爷子,直接冷眼相向拒绝的话,势必会令刘老爷子对我产生反感,可我是断然不会将黑刀留于他处。

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后,我话留两边的对他婉言道:“回老爷子,真是抱歉,刚刚我也说了今晚我还要前往那栋棺屋之家,我不能没有黑刀的协助。”

“这……”刘老爷子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拒绝他,而在看到他露出面色犹豫时,我真怕他会以这里的刀刃跟我作为交换为由将我黑刀扣留下,所以我被吓得立马对他补充道:“不过还请老爷子放心,我今日前来,本就是特意来向您求得破鞘之法,所以只要我今晚去解决了棺屋的事情后,我就会把黑刀带回来让您继续钻研。”

听到我的这一回答后,刘老爷子才略显不舍的将黑刀递还于我,并对我遗憾的说道:“正事要紧,那你先去办事吧,我等你回来。”

看到老爷子想都不想的就将黑刀递还给我时,我心里忽然有种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但这也仅仅只是我内心一闪而过的一种感觉,我绝不会因此改变放下黑刀的主意,于是我对着刘老爷子双手抱拳的行了个作揖之礼:“那晚辈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拜访。”

“嗯…那我就不送了。”从他始终盯着我手中黑刀的目光来看,我知道老爷子是很不舍得让我带刀离去的,但他也是明理的性情中人,所以也不送我出门了,只是很坚定果断的在对我点了点头后,就目送我离去了。

而我虽然对于这一趟前来所发生的事深感歉意,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也只好再次对于刘老爷子露出难为之色后,便返身离去了。

“哒!哒…”在等我走出院子骑着电瓶车离开这里后,那个管家也随即从别墅内走了出来,并快步走到了刘老爷子处,在来到这片狼藉之屋后,他很是费解的对老爷子问道:“主人,那小子究竟是谁啊,你破例放他进来接待就算了,可他把你这里破坏成这样,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的就放他走了呢。”

可没想到,对于这个管家的关怀之语,刘老爷子直接用严厉的语气和凌厉的目光瞪视他道:“住嘴,不得无礼。”

身为老爷子多年的贴身管家,他当然是知道自己主子脾气的,立即就猜出了我这个访客的身份绝非一般人,所以他也懂得察言观色般的没有再说话了。

而刘老爷子能让人如此甘愿的追随于他,除了能力外,他也懂得如何恩威并施,所以在见管家认错似的低头不语后,他也立马主动的为他解释道:“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当年我大哥的孤孙,在西藏那边更是成为了当地最年轻的天葬师。”

而管家或许对于天葬师究竟意味着什么还不理解,所以他也并不感到震惊,但一听我是自在主子大哥的孙子后,他的脸上一下就转变了,并立马感叹道:“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老爷责罚。”

刘老爷子当然不会责罚于他,并且还十分随和的朝他挥手道:“责罚就算了,快过来一起收拾吧。”

对于这命令管家当然不会抗拒,并且还恭敬的对老爷子道:“老爷,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吧,您忙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过老爷子也没理会管家的话,而且还对他催促道:“快干活吧,明天我还要用的。”

“咔…咔…”就在两人专心的打扫这里时,隔壁房间的打印机突然自行打印了起来。

刘老爷子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立马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走了过去,当他在看到打印机上的图纸后,他两眼顿时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刚刚的透视机器对黑刀所做出的透视效果图,他兴奋无比的一边接过图纸,一边等待着机器将所有图纸打印出来。

在拿过十几张图纸后,他头也不回的就对着管家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但也别太晚,注意早点回去休息。”

身为追随多年的管家,他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在什么情况才会露出这种笑容,而他也似乎很愉悦自己主子流露出这样的笑容,所以他也很欣然的对着刘老爷子的背影提醒了一声:“老爷,你也注意早点休息,别又忙个通宵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而另一边急着赶回家中的我,也是拧足了电瓶车的马力往回赶着,答应小雅的一小时时间已经超时近半小时了。

虽然没有接到小雅的电话,但我还是害怕耽搁的越久,事情越会发生意外。

其实我如果想要放心的话,可以主动打一通电话询问小雅,但我没有这么做,也是抱着没有接到电话,就没有发生意外的心态,盼望着平安无事。

“嘟…叮叮…嘟…”可对于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我在快赶到医馆之时,我的手机却响起了令我心碎的来电铃声。

“啾…”我顿时就心神不宁的拧住了电瓶车的刹车,而当我在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打来电话的不是小雅。

可掏出手机的瞬间,看着屏幕上我所预存的小雅名字后,我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大截。

“秦哥,不好了,炼制好的药材不见了。”还没等我来得及想要故作亲密的问她是不是想我时,小雅就直接当头棒喝的给了我一棍子,将我唯一仅存的希望给彻底抹灭殆尽了。

而我的内心虽然已经如大海般在狂啸奔腾了,但为了稳住惊慌失措的小雅,我还是强行故作镇定对小雅安慰道:“不要怕,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出去。”

“呜……”急忙挂掉电话后,我就拧足油门飞快的朝医馆驶去了,在到达医馆后,我全然不顾的从电瓶车上跳了下来,然后直奔医馆之内而去。

在等我打开大门后,小雅急匆匆的身影跑到了我的跟前,并面带忧色和哭腔的对我说道:“秦哥,不好了,药材不见了。”

见她这般模样后,我先立即搂着她的肩膀对她安慰道:“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我的宽慰之下,小雅这才稍稍稳定了几分情绪,然后细条慢理对我说道:“刚刚我一直照着你的吩咐,每隔一小时倒水炼制着药材,可当我在倒完最后一壶水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跑出去开门,可在开门后,外面又什么人都没有。

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但有你的吩咐在,所以我也没敢出去找他,于是就不敢耽搁的关门回屋了,可当我在回到屋中时,却发现炼制完的药材不见了。”

听完小雅的叙述后,我感觉很不可思议的对小雅反问道:“就这样不见了?你没去别的地方,也没听到别的动静?”

小雅很坚定的对我点头答应道:“没有,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且除了我打开过门外,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对于这一点,也得到了我的亲自检查和验证,确实如小雅所说,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的。

可厨房消失的锅炉却又实实在在的验证着,家中是真的遭贼了,而小雅在看到一脸严肃的我后,以为我是急切消失的药材。

便愧疚的对我问道:“秦哥现在怎么办,药材不见了,那棺屋是不是也去不成了?”

听出她言语中所夹杂着的愧疚之意后,我安慰着她道:“没事,不要放在心上,就只是一点药材而已,大不了我明天再去重新买一份就是了。”

而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一边巡视着整个馆内的情况,在来回看了好几遍后,还真让我看出了一丝端倪道:“楼上的门窗都是完好的,而大门跟厨房又是形成一条直线的道路,如果真有人进屋偷窃的话,就一定会经过大堂。”

在说出这一分析后,小雅也如梦初醒般的对我说道:“监控!!”

我们俩人便立即返身回到了监控室查看着今天店内的画面,可当我和小雅在看了这段时间的监控后,却发现从头到尾并没有人进来过。

见此情形后,小雅的神情中更是显得格外的自责,一脸愧疚至极的对我说道:“对不起秦哥都怪我粗心大意,丢失了药材。”

而我则在这时候,却立即伸手提醒于小雅道:“嘘…别出声!”我一边说着,又一边重新回放着监控。

这一次我以四倍最慢的慢速回放速度查看着监控,可结果却还是跟之前的一样,画面里什么都没有。

“秦哥…”小雅以为我是怒气攻心走火入魔了,想开口劝阻于我,但我却又不死心的再次点动了一下慢速回放。

而且我还把画面停留在了某一帧处,接着我还按动着键盘上的左右键,来回播放着这几帧画面。

一旁的小雅不明白我这是在干嘛,于是在看了几遍后,便对我开口问道:“秦哥,你这是在看什么东西?”

而不停的来回播放和比较,也终于让我看出了这其中几分端倪,于是我指着其中一处的画面对小雅道:“你注意留意这个地方。”

我所指着地方,是桌上摆放着用来开药方的一叠纸砚,我见小雅盯着那里看后,我便来回转动着前后几幅画帧给小雅看。

在看了几遍后,小雅也总算发现了我所说的端倪,立即兴奋的对我惊呼道:“桌上的纸砚翻动了。”

我也立马对她应声道:“对,桌上的纸砚动了。”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却是证明了在那短短的一刻间,确实有人闯入了,只是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监控都难以捕捉到他的身影。

可小雅还是失望的对我说道:“可知道是有人闯入也没用啊,对方的身手快到连四倍监控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就算让我们找到他,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更别说是抢回那药材了。”

见到小雅失望至极的神情后,我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同时我还指向自己的另一个发现对小雅道:“小雅,你快看看这里是什么。”

听着我的话,小雅又转而聚精会神的看了过来,而这一次我所指着的地方,却是小雅那张红亮到能反光出人脸的红木医疗桌子。

而在继续跟着我看向于那里时,小雅的脸上也露出了很是惊喜的神色,并跟着我一同指向这帧图片道:“那白色的亮光,好像是一把刀。”

第五百五十二章

“秦哥,这是林大哥的那把白刀吗?”光线不是很明亮,但那一道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白哲刀柄和刀身,就连小雅都看出了名堂。

但她又很费解的继续对我疑虑道:“可这人会是林大哥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这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而且结合前几次的蛛丝马迹来看,林大哥很有可能一直都在暗中帮助我们。

小雅似懂非懂,很是疑虑的对我说道:“秦哥,难道你的意思是…停尸房里那对母子也是林大哥的杰作?”

这我也回答不了,只能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林大哥吧,但我想或许今天晚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于是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然后对小雅道:“林大哥拿着药材很有可能是去那棺屋了,那里面凶险万分,我得赶过去支援,你好好在家待着哪也别去。”

“不行!”小雅也果不其然的在我预料之中否决着我的这一决定,而我在明知道她性子的情况下,也不会做无谓的无用功,我立马把头凑到她的耳边对她细声细语的说出了我的计划。

听了我的计划安排后,小雅还是挺愉悦的,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流露着几分自信的笑容。

但出于对我的习惯性怀疑,小雅也抱着等同的迟疑性对我反问了一句:“是真的吗?不许骗我?”

我当然想也不想的用满怀坚定的目光对她点头道:“相信我,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你要记住,晚上不管是谁敲门,你都不要开,包括我在内,我带了钥匙,我会自己开门,要是有任何异动,你直接报警通知赵哥,听清楚了吗?”

说完我也不等小雅点头答应,便指了指墙上的时钟表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要是一会儿再晚去几步,可能又要错过林大哥了,在家等我回来。”

而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防止再出现一个跟林大哥一样变态的人,我在跟小雅一起把所有门窗锁好后,我还另外安装了一种无法从外面撬开的锁扣。

这是我早就买好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会有人入侵。

“你汽车拿去修了,千万不要想着偷偷溜出来跟我见面,那样太危险了,你在家乖乖按我的计划行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最后交代完一句后,我便再次骑着小毛驴往棺屋方向出发了。

天空依旧是如此的宁静,夜幕也照常如约而至,而今晚的村道上却要比平常格外人烟稀少,尤其是通往棺屋的这条路,今天更是格外的冷清。

在迷信的村子中,发生的车祸地方永远是最令人忌讳的是非之地,尤其事情是昨晚才刚发生,就更加让人心生畏惧了,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情,人少才好办事。

在从监控中看到白刀的踪影后,像是给了我一种身后站着雄师百万支援军一样,让我底气十足。

“咻…”于是我也很直接的骑着小毛驴飞冲到了棺屋远门前,并将它作为拦截障碍物似的横在了正中间。

“血腥味!!”可当我在刚一把小毛驴停下来时我的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熟悉异味。

“锵…”我立即警觉的握住了黑刀,并蹲在一处死角处巡视着院内四周的情况。

可一眼望去院内的情况却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静悄悄没有丝毫动静,但这也侧面说明这地方确实有古怪。

因为那条被我亲手弄死的狗尸体现在也不见了,甚至就连残留在地上的血迹也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说有古怪,要不是昨晚来过这里,真就被迷惑了,而且按照时间来推断的话,

处理狗尸体的人,应该是在昨天半夜里到早上之间。

不然的话,赵哥前来询问的人肯定是会跟他打照面的,可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充斥在我鼻尖的这股血腥味。

我又抬头看向了这栋棺屋,既然院子里没有,那血腥之气肯定就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可现在整栋屋子却是黑漆漆一片,二楼的房灯也不像昨晚一样的在那孤单明亮。

可我的鼻子是不会骗人的,看来今天只能进去看看了,但既然都要硬闯了,所以也不怕再来挑衅一下了。

于是我直接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屋子大声怒喊道:“里面的东西,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乖乖滚出来受死,别逼我心狠手辣进来屠杀。”

我这个挑衅声除了嘲讽外,也是想确认阳目神犬在不在里面,以及也算是在间接告诉林大哥我已经到了,你如果在屋里面的话也还请现身出来见面。

……可整个屋子却像是空无一物的静得出奇,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甚至我所预料中最薄弱的狗叫声都没听到。

总不能被唱空城计吓跑吧,今天说什么也要闯进去看一看,于是在拿定主意后,我将手电捏于刀口底下,然后朝着屋里大门慎步而行。

在迈进屋子之前,我先对着里面照射了一圈,可里面的格局和场景却跟寻常的屋子并无两样。

一面风水壁画,一张鲜红的八仙桌,左右两边亦是摆放着干净整洁的木质沙发椅。

我怕自己会看走眼,所以在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敢抬脚迈进去。

“啪嗒!”虽然我的手电够亮,但我在走进屋子后,还是去打开了屋子的电灯开关。

“呼…”可当我在按下开关时,我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除了感到一阵冰冷外,甚至还有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掠拂而过。

我以为是我紧张过度才产生的错觉,可在等我回过神来后,我整个人懵然间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惊恐的抽搐了一下,脚底的步伐也是不自觉的往后退却了几步。

要不是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诡异之事,估计我现在会跟女人一样嘶声裂肺的大吼大叫吧,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带小雅来,否则她非被这一幕吓坏不可。

这屋子的一切景物,竟在我开灯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五百五十三章

刚刚明明是一片温馨的家和万事之相,可在我开灯后,却猛然间骤变成了一副废墟之境。

交织密布的白花花的蜘蛛网,盘织在各个布满灰尘的泛黄开裂的墙体墙角之中,而刚刚明明还是亮丽崭新的家具这时候不但变得折旧土黄,甚至还出现了破损的裂纹。

怎么会这样?虽然我没有落荒而逃,但面对这样的异象之便,我还是心生恐惧的往屋外退却了几步,站在门外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屋内这一切。

我深怕对方会利用我对这异象产生呆滞的时候,对我发动偷袭,所以吓得我又赶紧举灯朝院子扫视了一圈。

这一次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漆黑的角落,就怕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埋伏着什么人影对我发动致命一击,或者会有红眼狗伺机朝我扑咬过来。

不过在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埋伏在院子后,我又开始把注意力回放到了这怪异的屋子之中。

一个地方不可能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场景,肯定有一幕只是不存在的幻术而已,而出于经验之谈,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认为最早的祥和之相是假的。

可当我在放下恐惧和惊愕后,对着屋内再次经过一番查验后,我发现这幕阴森的恶相才是假的。

“咻…”而且关键点就是在那盏被我点亮的台灯上,既然看出了端倪,不管真假,我直接朝着那盏灯就是一把匕首。

“啪!”随着那盏灯被匕首戳成碎片后,这屋子的阴损恶相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屋子也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灯盖天,暗无天日。

看出名堂后,我的恐惧也瞬间没了,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邪术,只是一种防御性的保护措施。

目的就跟我刚刚之前所猜的一样,利用擅闯者在遭到因恐惧而产生的呆滞发愣瞬间,对他发动致命的偷袭。

只可惜现在阵法虽在,但发动偷袭的守卫却不见了,否则刚刚的我可能也要惨遭黑手了。

见阵法已被我破除,我也开始有勇气的准备朝二楼走去了,房子里虽然还有很多灯,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心脏受怕,我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手电作为照明工具。

“哒…哒…”听着自己脚下清脆的步伐踩踏在这房屋之间,我内心也还是有点十分紧张的。

因为我从院子中开始所嗅到的淡淡血腥味,现在正以越来越浓烈的速度重新充斥着我的鼻尖。

而且凭我多年的天葬经验,我敢百分百的断定,从上面所充斥下来的那股血腥味,绝对是死了人的剂量。

难道是林大哥捷足先登把这屋子的主人解决掉了?还是把这里的阳目神犬给干掉了?亦或者全都被林大哥给杀光了?

但不管怎么样,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对我而言都是好消息,于是我也迫切想要上去看个究竟。

“嗷…”可就在我刚一踩上楼梯口之时,一声清脆的吼叫声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

这是狗叫声!但我知道会出现在这里的就只有一种狗,于是我头也不回的直接扬起黑刀朝背后抵挡而去。

“扑通…”可身处在楼梯口上的我,还没扬刀挡住红眼狗,却因步子的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虽然我的身手加上黑刀的帮助,能在这跌落下去的瞬间利用黑刀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可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如果我把黑刀作为撑杆的话,那我可能就会因小失大而遭到红眼狗的扑咬。

在这场鱼和熊掌的对决之中,我果断的选择宁可摔一跤,也不要因小失大的遭到狗子的撕咬。

“唰…唰…”于是在跌向楼梯底下的瞬间,我凭刚刚听到声音的感觉把黑刀挥向了自己的身后。

“砰!”同时没握刀的一只手臂则摔先扑挡到了地面上,利用肘部的肌肉去缓冲摔跤落地的余劲。

虽然有点酸麻,但我在生死面前,这种疼痛就如同蚁咬一般大可忽略,我毫不犹豫的忍着剧痛连身子都没站起来,就直接蹬着腿,退守到了角落之中。

并在同一时间举灯扫向了我刚刚受到偷袭的地方,可是当我在看向那里的时候,却又是一副什么都没有的宁静之景。

偷袭不成就跑了吗?还真是如我预料中的阴险狡猾,真可惜我炼制成的药材没带来,否则我又何惧于你们这群畜生。

在想到这一点后,我又感觉有点奇怪,林大哥没有把从我地方偷来的药物用来对付它们吗?那他用去哪了?还是说林大哥压根还没有来这里?

不对!以林大哥做事从不含糊耽搁的风格来说,他既然会在那精准的一刻间窃走炼制好的药材,那他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这里制敌,楼上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结合我所遇到的情况来分析,林大哥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可能是利用轻功直接跳过了院子和这一楼的陷阱,直达二楼大本营。

所以用搞笑的说法来讲,这屋子的重点已经被解决了,而我却还被困在无关紧要的细节部分,可能这就是我跟林大哥之间的实力差距吧。

我才不会输给你,你可以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在内心做出一个不服输的决定后,我便重拾勇气,决定继续朝楼梯口冲去,这一次在特意上去之前,我还特意将整个屋子的大厅巡视了一圈。

这里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可以躲藏下一只狗的地方啊,难道它刚刚是从院子外偷袭而来的?

虽然觉得从速度上来说有点太过于离谱牵强,可现在也只有这一解释能说通刚刚的现象。

为了防止它再度偷袭于我,我所幸把房门给锁住了,并且还把这里的家具全都推到了门后面。

这么一来,我一能用它们来抵挡红眼狗的偷袭,二来现在整个屋子的大厅也处于一目了然的状况,任何再小的细节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于是在自我感觉已经做出了完全的准备之策后,我便再次行动朝楼梯口走去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嗷…”可让我彻底傻眼懵圈的是,在这样一种完全不可能再有东西能偷袭于我的情况下,一声狗的嘶叫声,再度以精准无误的随着我脚踩入楼梯的同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幻觉,狗不可能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后,坚信自己判断的我,决定这一次索性不去理它,继续往楼上走去。

“嗷呜…”可事实的真相却又一次狠狠的打了我的脸,还没等我抬腿踩上第二块楼梯,我自以为不可能出现的红眼狗,直接一口咬在了我肩膀上的琵琶骨。

“啊…”强烈而又清晰的疼痛,使我瞬间清晰明白,这不可能的一幕就是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随着我发出惨烈尖叫的同时,我也抱着势要将它挫骨扬灰的决心,直接原地一个回旋跳跃,并在同一时间伸手抓向了自己的琵琶骨处。

妈的,抓到你了吧,看你往哪逃,今天我要让你后悔这辈子投胎做狗,当我在触摸到它的时候,我心里也已经在咬牙切齿般的咒骂着它。

“砰!”可是当我在单手拽着它,再次跌落到楼梯底下后,正准备用黑刀先戳瞎它的狗眼时,我却发现右手所拽着的东西,哪是什么红眼狗,而是一盏七十年代用来插蜡烛所用的烛台而已。

特么的,还真是我出现幻觉了?可这一随即想也不对啊,如果是幻觉,这盏烛台它又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刚刚我明明把它跟桌椅板凳一同放到了门口处啊。

带着心中的震惊,我确认似的望了一眼门口处,然而那里还果真是少了一盏这个烛台。

我以为这东西自己飞到我身后已经够离谱了,可当我在看向自己的琵琶骨时,我却看到了彻底让我发疯抓狂的一幕,我的琵琶骨竟然流淌着血淋淋的血红血液。

时至这一地步,我竟然还不相信的,天真的伸手去摸了一下伤口,当嫣红的血液触及在我的手掌之时,我才如梦初醒般的醒悟过来这离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咚…咚…”虽然琵琶骨上没有被东西贯穿,但血液却如柱一般的在流失,我急忙用点穴的手法,封住了我肩膀的穴道,并撕下衣袖,为自己做了个简易的包扎。

这一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后悔没带小雅来,还是庆幸没带上她一同来这。

如果她在或许就能更为专业的为我包扎伤口,可同样的如果她在的话,那么让她身处这样的陷阱,我又会痛苦的撕心裂肺。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都是话外之语,我还是赶紧脱困这地方再说吧,而恢复冷静下来的我,也很快理通了刚刚所发生的离奇之事。

阵法的守护,绝对是这一点,邪术加幻术的两者并存,完成了对我的偷袭,如果猜的没错,那楼梯口就是触动阵法机关的虎口。

一旦有人踩上去,邪术跟幻术就会同时接踵出现,对闯阵者发动攻击。

可就算我清楚这一情况,但破阵的要点又在哪呢?我明明已经破了一道幻术,这破除邪术的关键又是什么?

等等!刚刚是烛台袭击我的,难不成这些家具就是邪术的本身?好,那我就先毁了这些东西,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恍…”随着一瓶酒精和打火机一点,这些家具就全部葬送在了火海之中,可在下一秒,我又立即出手,瞬间扑灭了一场大火。

不是我舍不得这些废柴家具,而是我发现了这邪术的阵法关键,并不是来自这些家具,而是头顶上那盏已经遭受破坏一次的吊顶台灯。

“哒…”我立即飞身一跃,踏踩在了一件家具之上,然后挥刀一劈,将头顶的吊顶劈落而下。

并且果断的酒精倒洒在了台灯之上,在熊熊火海中,台灯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看着台灯在被烧尽时,散发着一股阵阵的血腥和恶臭时,我便信心十足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阵法真的被我破了。

不过琵琶骨的苦还历历在目,我不敢冒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用黑刀挑起其中一件家具,扔向了楼梯口作为测试。

看着这里再没有发生任何动静,和奇怪的迹象出现,我这才坚信,邪术阵法总算是被我给破解了。

看着自己险些丧命在这个邪术中,这一刻我才是真的很羡慕林大哥一跃三五丈的轻功。

我要是能像他一样的话,今天这个险是完全不必冒的,不过话又说起来,从奇门遁甲之法的角度来说,这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双重阵法真的是很令人防不胜防。

其实我第一次开灯时所出现的阴森之相才是真正安全的,可世人的本能却都是害怕这种隐晦阴森之景,所以第一反应绝对是将它破坏掉。

但这才恰恰触动了第二层的邪术守护阵法,当着阵法启动之时,只要有人跨越楼梯口雷池半步,邪术就会启动。

而这里所有的一切皆都是邪术的攻击之物,不光是家居,就连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攻击我的棋子。

我早该想到的,这屋子的主人既能培育出至阳至烈的阳目神犬,就会布下这种与阳目神犬相互为辅的奇门邪术——罗网遮天术。

我肩膀上的琵琶骨伤势很重,或许我当下最该做的事是赶紧回去接受治疗,可我却没有,而且意志还十分的坚定。

今天我必须一探究竟,探索这栋棺屋已经耽误了我很多天时间,要是再这么继续一拖再拖下去,恐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二楼去。

“哒!哒!”于是我迎着鼻尖的血腥之气,第三次迈向了这通往二楼的楼梯,这一次邪术果然没有袭向我了。

可是我的内心却不但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变得更加的沉重与不安,因为从楼上所飘洒下来的血腥之气,已经远超我的想象与预料,这绝不是一两个人所能有的血量。

难道上面已经尸骨成堆?血流成河?成了一片人间炼狱之地?

第五百五十五章

当我在距离二楼越来越近时,我脑海中也不安的遐想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林大哥不会在二楼惨遭黑手?死于非命了吧?

这不是我脑子突然短路胡思乱想,而是因为如果林大哥没死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对我刚刚在楼下的遭遇不问不顾呢。

就算他因为某些原因或者难言之隐而不能跟我相见,那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我会死在那阵法之中?

越是真相,越反而害怕,但我绝不能因此停下步伐。

“滴…滴…”血液已经染在了楼梯口的边缘处,当我踩在上面时,都能听到血液弥漫而开的声音。

第四百七十四章

当我现在楼梯口,看向脚底所踩着的这些开始渐渐凝结的血液时,我的鼻尖终于除了闻到血腥味外,还开始充斥着一丝淡淡的中药气息。

虽然夹杂在浓浓的血液之中,这股味道显得十分的微弱,但这一发现振奋和化解了我的心神不宁。

至少证明了我所炼制的药材的确是被用在了正道上,并且当我在随着往上而走时,我也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所炼制而成的药材被涂抹在了门框两侧。

这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应该是涂抹在院门口啊或者一楼地方啊,不过林大哥也肯定是懂得这破阳之法的,他这么不安套路行事,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却还是让我警觉的停住了脚步。房门,为什么这扇血淋淋的房门是关着的,这扇原本雪白无瑕的大门,现在跟我脚底下的瓷砖木板一样,沾染了黏糊而又腥臭的血液。

而且从血迹的痕迹来看,当时那个人是带着极强的求生欲非常渴望想要逃走,但无情的刀痕几乎连门都被劈出了多道伤口,那人的结局更是可想而知的。

可就是这么一道门,为什么林大哥又要刻意把它给重新关上呢?有什么必要在吗?林大哥不是那种会做多此一举事情的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特殊含义在。

所以我决定进去看看,而我虽然相信现在多半应该没有危险了,但出于极高的警惕,我还是不敢乱来,因为从进屋到现在我不但没有看到一具尸体,就连一条红眼狗都没有,我怕还会有苟延残喘的人在埋伏着我进去。

况且这鬼地方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阵法机关在,于是我还是用老办法抛砖引玉,直接用黑刀劈断了一截楼梯扶手,然后将它砸向了这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砰咚…”谁知这扇破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当扶手砸过去时,这整个房门竟连同门框一起,直接轰然倒向了屋内,而我在趁此机会打开了手电并对准房门照射了过去,但如果里面有危险的话,我这么做也无疑是等于在主动暴露自己位置,所以我把手电置放在了原地,而自己则挪动身子换位到了旁边,警戒着房屋内的动静。

不过这里面仍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而我倒是借助手电的光芒看清了屋内的些许景象,由于我是站立在侧面而望的,所以对于里面的情况我所能看到的十分有限。

可就光凭这细小的惊寒一瞥,我还是看到了重大发现。

手臂,一条被撕裂得皮开肉绽,森森白骨都跟着裸露在外的手臂,由于视线受阻,我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么一条胳膊。

但这也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我有勇气走进去查看,因为这条胳膊绝对是死人才有的手。

皮开肉绽,抽筋剔骨程度所造成的疼痛根本不是仅凭大脑思维所能控制住的,唯有毫无知觉的死人才能承受的住。

事情看到这一步,我也认为这屋子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所以我在走进去的时候,虽然还有些防备,但心里也已经做好了会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幕。

可当我在提着刀走进屋里面的时候,映入眼球的一幕,将我这个经验丰富的天葬师都给看得翻江倒海,胃更是受到了裂创般的痛苦。

但这苦总算不是白受的,至少看到这一幕后,也让我明白一些事,难怪从我踏进这屋子到现在,虽然血腥漫天,但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原来全都死在了这,只是没想到死状会这么凄,这么惨。

死得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尸体旁边堆满了十几条阳目神犬,看到两具尸体的每一个肢体旁边全都趴着两条狗。

而我看到的那条手臂就是来自这其中一具尸体,而尸身跟我看到的那条手臂一样,全都皮开肉绽,身上不少骨头都露在了外面。

我忍着剧烈的血腥翻江倒海呕意,把这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翻过来查看着他们的身份。

“这…是他们!!”当我在认出这两具尸体时,我险些被吓坏了,这两人居然就是这栋屋子的人,张军哥跟尤嫂。

难怪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他们,原来是死在了这,是林大哥误杀了?他们只是这里的租客,又不是主人,林大哥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不,林大哥不会滥杀无辜,嗜杀成性,林大哥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这夫妻俩就算不是这里的主人,那他们也一定就是在暗中培育阳目神犬的恶人。

猜想有点离谱,可在想到这一点后,我便试着以这个为调查中心点,然后再次对着这片犹如炼狱般的修罗之景,查找着蛛丝马迹。

在看了一会儿这俩人的尸体和这么多红眼狗的尸体后,我却反而更加疑惑的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什么这两具尸体和这十几只红眼狗的身上都没有任何刀伤?难道他们不是被林大哥杀的?而是人与狗之间的相互撕咬?”

不对!这就是林大哥干的,只是他用了兵不血刃的办法将他们一举歼灭在了这间夺命之屋。

厉害啊,林大哥真是文武双全,而致命的关键就是刚刚门框上那几坨我所炼制出来的药材。

这是关键,因为这药材本就是专门用来克制它们的,几米之内,只要有这东西在,任凭这红眼狗再怎么疯狂都无法冲破这一层。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不过这才守住了其中一头,为了确定是不是真的困兽斗局,我又走到了跟大门成一直线的门窗外。

外面就是阳台,我打着手电,朝这里照了一圈,最后还真让我在晾衣服的竹干上找到了我所炼制出的中药药材。

林大哥也算凶狠了,不过这才像他嫉恶如仇的风格,让这对狗男女自己尝到自食恶果的滋味。

先用我所炼制出来的秘药,困住这群嗜血如命的红眼狗,然后再把他们这两个始作俑者丢扔到房间里面。

但狗是忠诚的,虽然红眼狗凶戾,可也还是群会认主的东西,所以按理来说是不会去攻击并咬噬自己主人的。

但有点是红眼狗的天性,是与生俱来超越任何忠诚的天性——嗜血。

只要林大哥泼一盆血水在这对狗男女的身上,那接下来所发生的就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单方面被厮杀碾压了,最后便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了。

而阳目神犬最后应该先是被林大哥扭断了嘴鄂,让它们失去咬合之能,然后再逐个折断了它们的四肢,这几点也不难从红眼狗断裂的骨骼中推断出。

在等这些东西彻底受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后,林大哥才最后扭断了它们咽喉的脖子送它们上路。

根据眼前所见的情况来说,凶手算是遭到了伏法,事情看上去也似乎就此结束了,可当我站在这片血泊之中时,我脑海里还有一点想不通。

如果张军夫妻俩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那张大哥的死呢?他们第一个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吗?

张大哥的死虽然是这件事的开端,但后面所发生的事似乎完全跟张大哥是无关的,两者并没有任何关联性。

是父子之间起冲突后被他们夫妻俩先下手为强了?虽然不是不无可能,但总感觉这样的说法有点太过于牵强了。

因为在这一起事件中里面还牵扯到了西藏那边的事,可张大哥他们一家人都是四川汉族人,从生活上的交集来看也并不像是跟西藏有所瓜葛。

在经过多种可能性的思绪推断后,虽然我也觉得认定这一家人就是幕后凶手存在很多疑点和不合理的地方,也很想继续留在这里调查一下有没有存在别的其他幕后者的线索。

可我身上琵琶骨的伤口在随着我穴道麻痹的效果渐渐褪去也重新开始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或者真该适当的做撤退了,不管怎么样今晚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在拿定主意后,我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可就在我从阳台中经过里屋时,刚一准备再次往楼下走去时,我两眼的瞳孔却忽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滩血迹,一滩看上去跟这里别的地方没有两异的血迹,刚刚我竟然也还没有发现,要是我不原路返回,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的话,恐怕就要错过这一点了。

这血迹是从夫妻俩的腿部延伸过去的,一眼看去确实并没有异样,跟这里一样,都是如血海般一样,血红一片。

可细看之后,也不难发现地上的那滩血迹的纹路有些杂乱,这种杂乱的纹路并不是用脚所能踩踏出来的,而是刻意抹去痕迹,故意不想让人往这个地方调查所强行伪装出来的纹路格局。

我照着这个纹路一路追寻而去,没想到延伸而至的是一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下等桃木写字桌。

这桌子很长几乎近两米长,宽度也很宽,几乎快有九十公分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张写字桌竟然只有一个抽屉暗夹。

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怕这里面会有什么机关,所以也不敢直接去拉开抽屉,于是我便利用黑刀,侧身隔空劈开了抽屉。

“咣当…”抽屉直接掉落在地,跟普通的抽屉相比,这一个实在大的有点离谱,不过除了这个抽屉外,这桌子好像还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似乎真没有别的什么机关陷阱。

但那个人如此刻意的抹去血迹走有他的目的,否则又何必做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可当我在朝抽屉望去时,发现这硕大的抽屉内,竟然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无之物,看到这一幕后,我脑子里才真的慌了,难道是有人把抽屉里面的东西偷走后,才故意把这条血迹伪装成这样的?

可这样也不对啊,东西都被拿走了,那还伪装干嘛呢?被我发现和不发现都是相同的结果。

或许……真正的猫腻还藏在这桌子里面!想到就去干,我直接毫不犹豫的扬起黑刀对着这张大写字桌就是重重的一劈。

“啪嗒!”在黑刀面前,这张写字桌就脆如饼干一样,直接被劈成了两截,可桌子就是实打实实心的,里面并没有夹藏任何东西。

看到这一幕,我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就一滩血而已,搞不好就是狼群在对这夫妻俩进行最后撕咬时,在狼狈逃跑时挣扎所产生的痕迹。

而最后当我在挥刀劈向抽屉时,内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放弃了,甚至还归咎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敏感紧张了。

“唰…”可没想到真正的惊喜,竟真的会隐藏在这个地方,随着抽屉在黑刀的劈斩而变成两截时,在其背后竟然黏贴着一本像武侠小说一样的淡蓝色装订书籍。

书很普通,连一点点的保护措施都没有,所以封面被沾上了很多血迹,看样子是被人从血堆里捡出来后,藏到这抽屉底下的。

难道这栋屋子所隐藏的秘密就是这本书籍?那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本什么书了,这一举动也更加间接的验证了做着一切的是林大哥。

也只有他会把所有真相调查清楚后,把关键的东西留给我,也只有他知道,当我在面对好奇和异样后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探寻。

可是当我在弯腰拿起这本带血的书籍时,我又有点傻眼了,蓝色封面上面那几个宽大的黑体字也因血液的沾染而模糊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试着把这本书翻动几下时,发现不光是封面,就连书籍里面的张页都受到了影响,一张页数上的一大半字都被血迹给遮盖的看都看不出。

算了,现在也不是原地研究的时候,既然会如此费尽心机的把这本书藏在这种地方,那肯定是很重要,总之先带回去再说吧。

在一路回去的时候,我也是极其蛋疼的感慨了一句:“一条琵琶骨换来这么一本连名字都看不清楚的破书,这买卖真是够血亏的。”

这不是我不会做生意,就连焦虑不安待在医馆中的小雅,在期盼中看到我回来后,她一边为我包扎着伤口,一边听了我的经历后,她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秦哥你这也太衰了吧,一条胳膊就换了这么本东西啊?”

小雅这话把我给气得,我随手就是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落井下石的臭丫头,告诉你是想让你安慰安慰我,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这连笑带讽的讥讽啊?”

听到我真的开始阴下了脸后,小雅也立马转变成了正儿八经的脸色,对我宽慰道:“我这不是想让你苦中作乐吗。”说完她变成了正儿八经的语气继续对我说道:“这本书既然获得的这么不容易,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没有理会这本书,也没有直接回答小雅,而是站起身来看了一圈医馆,然后先对她问道:“刚刚这会儿,没人闯进来吧?”

听完我的话后,小雅用奇怪的目光瞅了我一眼并对我说道:“拜托你啊,大哥哥,你能不能先顾着你自己啊,别看你现在还能有说有笑的,你知不知道,要是再差个半公分,你的左手就直接可以进厂回修报废了。”

虽然我们之间学得医术领域不同,但我也知道小雅不是在恐吓我,可我也是关心小雅的安危,不过听小雅话中的意思,医馆应该是没遇到危险。

小雅见自己把话说得有点重了,便立即挽起我的另一条胳膊然后对我道:“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就先回房好好休息几天再说吧。”

真的结束了吗……

算了,管他呢,至少今天结束了,我受伤了,我也累了,好好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几天;好好养好胳膊;好好重新开始。

……

……这一觉睡得好久好舒服,感觉把我的整个人生在梦中彻彻底底的回放了一遍。

“咻…咻…”当我还甜美的沉浸在美梦之中时,一阵奇怪的瘙痒挠动着我的鼻子,使我忍不住的在一声喷嚏中惊醒过来了。

在我睁开眼睛后的第一眼,我眼前就映入了小雅一脸微笑的趴在我枕边的甜美身影。

这家伙肯定又是在那等不及了才恶意把我给吵醒的。

可看着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我也实在不忍心去责怪她,我也亦是用笑脸对她回应道:“这么闲的吗?不去给病人打针,跑来这里偷懒看我睡觉?”

谁知在听到我的这话后,小雅却一下子跟我翻脸了,并极其生气般的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对我埋怨道:“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偷懒呢,你自己才是,扶你上楼睡一觉,结果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我以为我这样已经很夸张了,可谁曾想,小雅居然越说越激动,继续对我喋喋不休的埋怨着:“你说你真的累,那睡觉就睡吧,可在梦里面居然还隔三差五的给我笑出声,怎么个意思啊?是看我一个人忙得不够累?连在梦里都偷着嘲笑我是吗?”

“咯咯…”结果她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之下我就反而笑得连肚子都酸痛了。

最后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缓缓的坐起身来对着小雅安抚道:“辛苦,那这三天真是辛苦你了啊。”

而小雅这一次在看到我肆虐的笑声后,她却罕见的没有责怪我,并且还跟着我一同站起身来,扶我倚靠在床背上,嘴里也居然还反过来安慰着我道:“你胳膊大伤初愈的悠着点,小心伤口裂开。”

小雅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的抬动着我的胳膊然后对我道:“动作慢点,试着抬动一下胳膊看看。”

我在小雅的口令指挥下,一边抬动着胳膊,手臂虽然有种极其酸麻的感觉,但已经远不是那种伤口开裂的疼痛了,而我在借助镜子的照射下,也看到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

看来我还真如小雅所说,我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啊,难怪感觉在梦中过得浑身舒畅无比,原来是睡了个底朝天啊。

“小雅大夫,小雅大夫你人在吗?有病人来了。”

“嘘…你轻点,人家小两口在楼上说悄悄话呢,你这老不死的就别跑来大煞风景的,晚几分钟看病死不了你的。”

听到楼下的争吵调侃声后,小雅粉嫩的脸唰一下就变得红通起来。

“你自己小心点动,我晚点再来看你。”在对我交代一句后,小雅便直接朝楼下跑去了。

而我也从床上走了下来,并在这过道中来回走动并适当的挥动着胳膊和舒动筋骨。

但就在我将浑身筋骨疏散畅通后,我脑海便又立即想到了那本我所带回来的那本无法辨认的血书。

虽然血迹是无法用水洗清理的,但想要还原它也不是很难,于是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内。

看来小雅也知道这本书很重要,它果然被小雅给藏在了保险箱中。

血迹已经干了,不过这也悄悄便于我修复它。

自然而干的血迹是会凝固成块的,我用一把美工刀,在加上我精准到毫米之间的刀法,这黏在上面的一块块血迹,就逐渐的被我剥落于美工刀之下了。

虽然整个书的封面都染上了血迹,但我直想看书籍名称,所以只针对那一片而来,所以不出半小时,书名就在我的眼前重见天日了。

可当我在看清后,我却像是看到了一本比我爷爷那本手札本还要像山海经故事的书。

第五百五十八章

“长生不老决”我看着这一本犹如玄幻小说一般的封面,我感觉自己一整晚都白忙活了。

我百无聊趣的把本子丢到了一旁并有些生气的喃喃自语道:“这么离谱的东西,要是在秦朝的话或许还能骗个一官半职,这年代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有人相信是真的,浪费我这么久时间,眼睛都把我看花了。”

说完我便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了,休息了三天,也该活动活动一下了,去给小雅帮帮忙吧。

可当我在经过楼梯口时,我发现了被倚放在护栏边上的黑刀。

这一定是小雅放的,最近几天出了这么多事,她也不敢放在大厅陈列做装饰了,而当我在看到黑刀后,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一晚跟刘老爷子的约定,本来说好第二天去的,现在却已经晚了两天。

这可是十万火急的重要事情,刘老爷子肯定已经生气了,还是现在赶紧赶过去吧,让他看看我手臂上的伤,或许他也还能体谅一下我也是出于迫不得已。

“小雅,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当我在拿着黑刀慌慌张张下楼时,我也在对小雅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骑车朝刘老爷子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小雅见我突然间走这么急,知道我肯定又要去办什么特别紧急重要的事,所以她也没有阻止,只是跑出来朝着我离去的身影大喊的提醒了一声:“喂,汽车还没修好,记得早点回来,晚点我也还要出去买东西。”

“知道了。”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一边挥着手,一边继续朝前行驶而去。

“小雅大夫,你不是说小秦子受伤卧病在床吗?可看上去不像啊?”听到馆内老人家的问话后,小雅也是一脸无奈的回了句:“鬼知道他,前几天昏迷不醒,突然间又像打了鸡血一样。”

“我看你小子挺好,做事情说干就干,是个实在人,小雅大夫,你好福气啊。”在诸多老人家的你一句,我一言的调侃下,小雅的脸色也不禁微微泛起了难为情的红光:“您们几位真爱说笑,他还小呢,都还没成年。”

“哈哈……”见小雅羞涩的红起了脸,几位老人家顿时相视一笑像是乐开了花一样,仰头大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我,则在再次骑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后,又一次的来到了刘老爷子的住所附近。

依旧是这个七拐八拐的弄堂,可这一次当我行驶在这旧地时,我却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感觉这里房屋住所虽多,可怎么人烟却少得可怜。

这问题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可那时候因为天色已暗,所以说人没出来走动也还在情理之中。

但今天正值晌午当头,头顶温暖的太阳以人体最舒适的温度照射着大地,而且今天还是星期天休息日,怎么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呢?

这地方虽然跟我住的地方相比确实属于村子的角落,可这么多房子建在这里,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很多有人居住在这里的啊。

“呼…”

“呼…”或许是我胡思乱想的太过于紧张了,可当这里阴冷的风在我身边吹拂而过时,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啾…”

“啪嗒!”我略显不安的拧住了电瓶车的刹车,并撑起支脚把车停到了一旁。

我决定去敲一敲附近邻居的门,打听一下情况。

“咚…咚…”

“你好,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家吗?”做大事者,脸皮就要厚,虽然我还远不是那种做大事的人,但不管怎么样,脸皮厚就是最基础的操作。

我也想好了要是真的有人开门的话,我先故作找错地方的往里面探头观察一番,然后再说两句好话抱歉的撤退。

而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被人出来骂一顿、打一顿,那我也够了,至少这样也证明了这地方是有人居住的,不是像我所担心的那样,空无人烟。

……

……可是当我在继续一边敲一边等了近三五分钟后,不但没有任何人来给我开门,而且门后连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

“咕噜…”我心声不安的吞了吞口水,最后我不死心的敲打了附近几户人家的房门。

可结果却是一样的,这里三四户人家居然全都没一个人在里面。

这让我不禁急了起来,就算是星期天放假出去玩,总不可能这几户人家全都一同出去吧?

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黑刀,心想打个电话给小雅,让她问问馆里面的老人家,有没有人是住在这里的,或者打听打听这一片的人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想了一下后,我觉得还是不要打了,现在只是情况不明,这要是我一通电话打出去,恐怕小雅也没心思呆在店里了,肯定会吵着过来找我。

而且这么一来一去的打听,也是很耗时间的,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和天色,虽然现在才下午二点多,可现在是冬天,五点不到天色就要开始暗下来了。

要是打电话给小雅的话,恐怕我问完也可以回家了,而刘老爷子的家就在不远处了,最终我还是决定自己过去看看吧,大不了小心一点就是了。

在抱着这个心态后,我也没有骑电瓶车了,而是一手推着它,一手握着黑刀缓缓的警惕前行。

明明才是晌午时分,却身处在一片荒无人烟一样的村子中,我这心里真的有点感到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当我在行至而过路途中的这些几乎人家时,我所看到的仍是大门紧闭悄无任何声息的人家后,我心中的这份紧张感,反而被凝聚到了顶点。

最后当我在经历犹如九九八十一的途径后,我终于看到了那栋管家的别墅以及那间平平无常的小平房。

我顿时就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对着那里大喊着:“刘老爷子…刘老爷子,是我来了王秦来了,你在家吗?”

我的叫喊声除了是在告诉刘老爷子和管家外,更重要的是也在为自己壮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可我在一边叫喊的时候,我也一边注视着他们房屋的动静,可这一次刘老爷子没有出来回应我,就连第一次告知我离开的那位管家也没出现。

看到连他们都不没有现身出来后,我忽然茅塞顿开的有点明白了,莫非是刘老爷子因为我的爽约而对我故意为之的惩罚?

不但下令让管家不理睬我,还让这里的住户们也一同步要待见我,我丝毫不怀疑刘老爷子有没有这个振臂一呼的能力,我相信这对于他而言是绝对手到擒来的。

可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且还是我往最好方面去想的一种猜测,究竟是不是这样,我还得亲自上门验证验证。

先礼后兵,利益有序,我第一次是因为不知道管家是谁,所以才会唐突的直接去敲刘老爷子家的门。

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得先去拜访管家,然后再去探听刘老爷子的情况,于是我在把小毛驴停好后,就直径快步的跑到了管家的家门前。

“咚咚咚…”由于我理亏在先,所以我不但非常有礼貌的敲打着管家的院大门,言语也是显得十分谦卑有礼:“管家,是我,小秦!请问您在家吗?”

“吱嘎…”可没想到,当我掌间敲门的力道在刚一触碰到院大门时,这铁门竟然直接朝里面推了进去。

门没锁?那应该就是有人在家了?在见院门开开后,我便往里面走去了,同时也一边加大嗓门的对院里再次呼喊着:“请问有人在家吗?”

当我对着院里大声的喊完三五下仍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时,我心里忽地一下骤然升起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我记得管家说过,刘老爷子每天都是四点半才闭门谢客,可现在连两点半都没有,怎么就会如此静悄悄。

于是在不安中,我先用我灵敏的鼻子嗅探了一下这屋子里的气息。

一嗅之下没有闻到一丝丝的血腥气,我这心里也总算是踏实了一点,至少他们不是没有遭遇意外,可我也更加显得纳闷的对着院四周喃喃自语道:“奇怪,没有血腥气,那人会去哪了。”

可当我在扫视完院子后,却发现了更为奇怪的现象,这在农村里也算是一栋高档的别墅了,可是跟外面所贴的高档瓷砖相比,这里面的院子布局会不会太为冷清和不上档次了。

近半亩宽长的院子,不但没有铺装任何一寸一分绿色的人工地皮,就连最基本的石砖都没有铺。

整个地方就是农村路上的泥土路,一到下雨天就会变得一塌糊涂的那种黄泥路。

这倒算有意思了,刘老爷子是外表破旧里面奢华,这管家却是外表奢华,里面残破。

管家是翻修房子到一半的时候,没有资金搞里面了?还是刘老爷子刻意让他这么搞的?

是为了彰显出什么特殊含义吗?带着这个想法后,我就迈着脚步穿过院子,朝住屋的地方走去了,想看看管家住的地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简陋。

如果是的话,那估计应该是刘老爷子特意安排的,可是当我在来到房门前后,朝屋里面望去时,我一下就感觉不对劲了。

“管家,你在家吗?请恕我打扰了。”

“砰!”这时候其实我知道已经不会有人回答我了,所以在象征性的喊了一声后,我便直接一脚踹开了半虚掩着的房门。

看着屋内的布置,我简直快要惊呆了下巴,这绝不是因为没钱而装修简陋,更不会是刘老爷子刻意叮嘱的装修格局。

因为再怎么简朴,再怎么简约,也不至于让一栋别墅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吧,或者用一贫如洗更为确切。

因为这栋硕大的屋子,别说是一桌一椅,就连瓷砖和地板以及楼梯扶手,都被搬了个精光。

整个大堂客厅,就是一副刚交付到你手上的毛坯模样,毛坯也是可以住人的,但没有桌椅板凳人又怎么照常生活呢?

尤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虽然便宜而又常见,但每个人都离不开它们,于是我接着又跑去了厨房查看。

可不光是厨房,就连其他房间以及二楼的主卧、客卧以及阳台,竟全都是相同的毛皮模样。

当我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有点被弄得怀疑人生了,难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根本就没有管家,这别墅也根本就没住过人?然而奇怪的是,此刻映入在我眼前的这栋别墅,虽然是毛坯的,但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后期拆除造成的。

虽然连所贴的墙纸都拆走了,但从残留在地上的痕迹还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撬走地板和瓷砖被挖过的蛛丝马迹,这些都是难以伪造的。

搞什么鬼?用不着为了一个爽约的我,而集体搬家放弃这么大一个别墅吧?这个荒唐的理由也只是在我脑海中一扫而过,肯定是这三天内,发生了我所想不到的意外状况。

为了得知真相,我立即返身跑到了刘老爷子的小平屋处。

“吱…”虽然还想礼貌性的敲一敲房门,可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还不等我用力,就直接应声而开了。

“刘老爷子!刘老爷子!!”心神不安的我,也不顾及了,就直接对着远里面破口大喊了,这时候我宁可你在家责怪我的无礼。

我也宁可给你磕跪下来敬茶谢罪,可是这里面依旧静如死灰的毫无反应,更没有像上次一样刘老爷子神出鬼没的身影出现在院子。

但是不同于管家别墅的是,当我在探头朝那院子里望去时,发现刘老爷子的院子倒是跟我三天前所见到的是所差无几一模一样的。

翠绿的植物,奢华的格局,全都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发生变化,这倒是让我心安了不少。

毕竟管家那里我没进去过,鬼知道三天前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是那模样了,而刘老爷子这里我可是进来过的,看来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刘老爷子并没有搬家啊。

可是当我在疾步跑向我上次所去的侧堂那里时,我的心瞬间就像是从高楼大夏一下子摔到了地下车库。

第五百六十章

摆满高科技产物的侧堂并没有被搬空,但却是东倒西歪,杂乱无章的一片狼藉,这不是我三天前发生爆炸后的狼藉,那时候虽然浓烟滚滚,但绝不是这副强盗进屋的情形。

机器被推翻在地,一些材料和工具,更是从工具箱中被翻得乱通一起,尤其是各种手绘的图纸和一些对刀剑兵刃的描绘图,全都洒落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而那天我所用过的穿透分析仪更是被砸了个稀巴烂,经过淬火加工的坚硬模具上面,居然布满了榔头敲打的损坏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有强盗闯入了?猜想到这一点,我立即用鼻子对这里嗅了一下,可是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那就奇怪了,就算是有本领高于他的人来强抢兵刃,但凭刘老爷子的伸手,即便是不敌对方,那也至少该发生一场恶战啊。

可是怎么会连一点血腥气都没有,不过这也不排除是不是发生了没有流血的单方面实力碾压战况。

既然没有流血,刘老爷子应该是安全的,那他应该不会放弃自己的这片心血之地,于是我立即站起身来对着四周大声喊道:“老爷子?你在吗?我是小秦,现在这里安全了,如果你在这里的话就快出来见我吧。”

我的声音很大,大到都产生回音了,可就是没听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动静,相比管家的空无一物,这里的情形才真的让我感到了不安。

该死的,搞不好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在我昏睡的那三天里发生的,早知道那一晚就让小雅提醒我一下,务必要在第二天的时候叫醒我。

那样的话,或许我还来得及支援这里,哪怕阻止不了,也可以减轻一点损失。

现在马后炮也来不及了,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如果真有状况就通知赵哥来这里调查一下了。

但在这之前我还是自己先看一看吧,否则一旦警方介入,肯定会把这里封锁起来拉上警戒线,那这里有什么线索的话,先是让警方带走了,我也发现不了了。

于是我立马先前往了刘老爷子的主卧室,老爷子的小屋子就只有几间房,除去工作室外,也就只有那一间屋子是能住人的,所以我很快快的就找到了。

“砰咚…”可是当我在推开门的瞬间,我就再一次的傻眼了,屋子里面竟然是漆黑一片。

这种漆黑并不是光线不足的原因,而是被大火焚烧过后所残留下来的焦黑,烧得一点痕迹都不留的黑。

“沙…”整个屋子里面像是被推进过火葬场一样,当我的脚试着往里面踩进去时,除了踩到一层厚厚的黑灰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可这也太奇怪了吧,虽然我的鼻子只是对血腥味特别灵敏,可是像这种毁灭性的焚烧,我居然连一点烧焦味都没有闻到。

说明焚烧这里的决不是普通的大火,况且普通的大火也不可能把这里烧得一干二净。

火炎炎燚!!我脑海里想到了爷爷的这个禁火邪术,这是一个堪比火葬场温度的火术,它不但能烧毁钢筋铁器,也同样能烧毁人的尸骨。

刘老爷子不会就埋葬在这堆灰末里面吧?好,就先看看确认一下吧。

“呼…”我随手从衣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这是一张不同于其他的天蓝色符咒。

“太极玄一、阴阳两气,生死轮回、乾坤命里……现!”在我念动咒语和变化手势的同时,天蓝色的符咒就飘动在了这屋子之中。

这符咒是利用骨骼的粉末和特殊纸张再加咒法才炼制而成的,只要这地方有任何人体的纤维,哪怕是被烧成粉末的骨灰,这符咒都能探索的到。

“呼…”可是当符咒在对着这屋子里无死角般的飞旋了一周后,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看来刘老爷子并没有死在这里,那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咻…”于是我将符咒收了回来,然后自己则迈进脚步走了进去。

烧得正是够彻底的,居然连墙壁都被烧开裂了,估计墙体的内部已经松弛了,能不能顶过下个下雨天都应该是个问题了。

当我站在这里面时,我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我调查的,该烧的都已经烧没了。

等一下!!不对啊,这火既然能把这屋子里的东西烧得这么一干二净,按理来说这些红心砖砌成的墙体应该是撑不过这场大火的啊。

老爷子里的屋子再怎么简朴,铁器的家具总该有一些吧,就算没有保险箱,也该装有空调和一些基本的家用电器吧,甚至身为铸剑师,总该摆放了几件自己最为满意的兵器啊,哪怕不是为了防敌,也该作为装饰啊。

难道……这火是刘老爷子自己放的?他是想烧毁什么东西不让别人发现?而他故意留下墙体,是因为他所想保护的东西,被他藏在了墙体里面!!

这个推测似然荒唐离奇,但不是不可能,因为火炎炎燚虽然有着极其强大的威力,但只要施术者功力足够强,那他就能自行操控火势的范围,哪怕你放一层保鲜膜在火的外面,他都能保你平安无损。

而那天他也说了,他跟爷爷是至交老相识,所以他会一点这个禁术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于是我便赶紧拿着黑刀对四周的墙体快速的敲打着。

“咚…咚…咚…”在先对其中面墙敲打了几下后,我的这一猜想就瞬间得到了验证,事情果然是如我所想的那般。

因为在这漆黑的灰末之下,这面墙果然是完好无损的一片雪白,连涂在上面的粉刷都没有遭到烧坏。

我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以更快的速度用黑刀敲打着这里的每一块砖墙。

“砰!”当我在敲了近百块砖头后,终于让我敲到了一块空心的地方,我立马就兴奋的停了下来,并立即用手电朝里面照了过去。

这是一格不足二十公分的小暗格,里面也就只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简。

第五百六十一章

当我在将竹简捏入手中时,我知道这个小小的东西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但凭刘老爷子宁可烧毁自己钻研了一生的心血也要保全这个,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是个惊天大秘密。

“沙…沙…”正当我准备打开竹简,想要查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时,我的耳边忽然传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院子外面传来的,步伐轻快而又整齐,来者定是高手之辈,是另有其人来拜访刘老爷子?还是潜伏过来的杀手?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经过短暂的停留后,我便立马就有了答案,不可能是拜访者,刚刚我进来后,门是被我随手关好的,如果是来拜访刘老爷子的,起码也得先敲敲门。

这下糟了,这地方没门没窗的,根本没地方逃,要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岂不成瓮中之鳖了。

“哒…哒…”在我焦虑不安中,那脚步声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难不成只能硬拼了?

来者不善,就算不敌那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吧,于是在我一边想着的同时,我也已经紧握着手中的黑刀准备应敌抵抗了。

“哒…哒…”脚步声听上去似乎就在门外了,屋内的我心跳声也一下子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里似的无比紧张。

不过他们好像先去搜索别的房间了,并且一边搜还一边传来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商量声:“你清楚他进来了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另一个人很是肯定的回答着他道:“不会错的,方圆一里之内所有的住户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除了那个手拿黑色长刀的毛头小子会来这里,不会是别人。”

听这人回答的这么坚决肯定,一旁的人当即就否定的提醒于他:“我们虽然摆平了所有人,但你别忘了,那个姓刘的和管家还没有死,有可能就是他们潜伏回来了。”

然后对于这个说法的质问,那另一人阴邪的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并用不屑的语气反驳道:“姓刘的或许现在还是生死不明,但至于那个管家,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收了我们的黑钱,早已异走他乡,远走高飞了。”

草!就说这里这么如此狼狈,管家那别墅却像是搞拆迁一样被搬得一干二净,原来不是他们家遭人洗劫,而是在做了汉奸之后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提早跑路了。

特么的,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回去就打电话让赵哥和胡局满世界的通缉你,可我心里也很好奇,他现在日子不好过吗?

别墅都有了,还想要贪什么?对方给了他什么价码?居然会让他连生根扎地的家乡都抛弃了。

而且对方图的又是什么呢?能从这个管家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吗。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刘老爷子名声在外,身边却只有这么一个贴身管家,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是多之又多,甚至还极其的详细。

亦或者他除了是管家外,还可能存在着多重其他复杂的身份,亲信、关门弟子、保镖,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令人心酸的是,刘老爷子这一次,信错人了,一步棋子就让人戳中了要害,希望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顺利度过这一劫。

可当我在为刘老爷子祈祷时,我忽然清醒的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才是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

“怎么样,你那里搜完了没有。”

“搜完了,那现在只剩下这一间房了。”俩人凌厉而又简短的谈话,将沉浸在思绪中的我及时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再度做出了警惕御敌之势。

不过他们彼此之间的意见好像起了冲突,其中一人用表示不想进来这间房的语气否定道:“那房间我们不是已经去过了吗,里面全是烧成漆黑一片的黑压压之地,别说是人了,就连鬼知道那里面藏不了人,哪个蠢货会跑那里面去躲着。”

此刻听到这个人的话后,我真的由衷想要感谢他的祖宗十八代,内心也不停的祈祷着另一人“听他的,听他的,快回去,求求你们别进来了。”

但每个猪队友的身边都有一个远远比他精明的队友拉着他悬崖勒马,另一人略显生气而又无奈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并骂道:“你个混蛋,说亲眼看见进来的人是你,现在整个屋子都搜完了,只剩这地方没搜,你却又告诉我不用搜?你小子是不是嫌脑袋挂在脖子上太久了不想要了?”

“砰!”我听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猜出了他们就在门外,但没想到这俩家伙居然是在使诈。

原来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要撤退,那人所谓的要走,只是虚晃一招,迷惑于我的假把式。

要的就是趁我在假以为他们要离去的时候,突然搞袭击的冲进来偷袭我,但眼前的事实却又惊掉了他们两个的四目,他们站在门外看着眼前这间漆黑而又空无一物的小房间,然后又很不可思议的相互望着彼此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没人!”

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自称发现我闯进来的家伙,而他虽然确实猜对了,但眼前不争的事实却又引得他同伴的嘲讽:“你小子昨晚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连个活人都看不清了?”

面对同伴都开始起疑自己了,那人顿时就急慌慌的解释道:“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他走进这里的,门口停着的小毛驴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个人似乎对自己这一判断很有信心,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满是坚定铿锵之意。

于是在说完之后,他也不罢休的对身旁的人提醒一声道:“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然而对于这一点听似很合情合理的请示,那另一人却在此刻打起了退堂鼓:“你猪脑吗,这地方就这么点大,所有东西全都一目了然的在这里了,你还想进去看什么?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快点回去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这家伙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很是反常啊,而且从他们的语气上来听,他们似乎有点害怕进来这里。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只见那个一开始说要进来的人忽然也改了口风,并神色慌张的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不要说进去了,光是这样开着门,我都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或许那个小子在见这里没人后,也已经警惕的匆匆离去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此时此刻的我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并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所以在看到这句熟悉的套路话时,我以为他们又是跟刚刚一样,假借离开之词,然后再冷不防的突袭闯进来。

“咚!”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是来真的,而且不但直径扭头离开退出去了,居然还不忘合上了这对木门。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把戏,但这时候的我,也来不及顾及去思考了,他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的臂力也真的到达极限要坚持不住了。

“呼…”我刚刚是利用手指扳着墙壁上方处的空调洞口才躲过他们的眼球的死角,虽然是抱着侥幸之举在苟延残喘,但这一次还真让我给搏赢了。

“呼…”我在小心翼翼的再次攀落于地后,先一边蹲在原地轻轻的喘了几口粗气,同时也甩了甩酸麻的双手。

在等我双臂的神经在稍稍恢复过来后,我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这时候我出其不意的冲出去偷袭他们,或许能一举将他们擒下,到时候还能趁势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

“哒…哒…”听着屋外清脆的脚步声,我才放松下来的手臂又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在紧握黑刀的同时,我也在心中极力的告诫着自己“我要等,我要等他们在走远一点,再等他们彻底放松警惕的瞬间,一举击败他们,不让他们有丝毫还手的机会。”

可计划想法虽好,但事情的转变速度,却又一次超过了我脑细胞的回路,当我的大脑思维还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挑选适当的机会动手时,走在外面的两个人却又一次的停住了脚步。

其中那个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所猜疑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用手拦住他同伴的同时,并用略有所思的冷峻语气商讨道:“等一下,你刚刚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有些东西很奇怪?”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禁猛的一惊,难不成是他发现了挂在那里的我,可当我在以这个角度朝门外望去时,并不能发现门口,按理说他们也是发现不了我的啊。

难道是我的其他什么东西暴露了我?在我纳闷中,我又带着几分侥幸心的继续朝那里聆听而去,希望只是那家伙神经过敏,并没有真的发现我。

而另一个家伙果不其然的对着他否定道:“没有吧?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还是你发现那小子的人了?”

对于这一点,那人也是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道:“人我是没有看到,但现在想想的话,那屋子的地面好像有点不正常。”

那个神经大条的人,也许还没听出他话中的其他什么意思,但凭着俩人彼此多年间的默契与信任,那人也是立马警觉的对他追问道:“你也别卖关子了,快说说那屋子哪里是不正常的。”

听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时,我心里已经洞察到不对劲了,恐怕不管怎么样,一场恶战是要逃不过了。

因为接下来他们两个会说些什么,我也已经能猜到了,而事实也果然如我所想般发展着。

听到质问后,那人虽然是用不能肯定的方式说道:“具体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但我感觉那块布满灰末的漆黑地面,好像有几处地方有被脚印踩过的痕迹。”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顿时就气呼呼的怒骂道“草你妈的,你眼睛是红外线做的吗?”

脚印虽然确实有,但特么痕迹还不是黑色的,连我这么近距离的看都看不出,他刚刚站在门口居然就发现了。

不过骂归骂,但心里我还是有点惊叹他洞察力的,看来这两个人的实力要远超于我对他们的估计。

而那个直性子的家伙,在听到他扭扭捏捏的话后,就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直接兴冲冲的一边扭过头来,一边反催促着他的同伴道:“好了,也别再这里纠结到底是真是假了,那屋子就近在咫尺,直接回去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听到他说要回来,我心里都忍不住的感到好笑,这猪队友该拿什么去拯救呢,老子等的就是你气急败坏的折返回来。

这一次只要你敢踢门闯进来,我担保你会直接脑浆四溅,只要我速度够快,角度够准,搞不好我还能让你看见自从自己脑袋中爆出来的脑浆。

可他那神一样的队友又救了一次他的狗命,见他冲动想要反冲回来时,那人不顾一切的猛力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并且这一次还用毫不客气的语气咆哮并责令于他道:“你傻了是不是,如果脚印是真的,说明那小子不但没有离开,而且有可能正虎视眈眈的趴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返回去送死?”

正在兴头上的那个猪队友,却完全听不进去他的劝,反而还用自己的说词反驳着他道:“怎么可能呢,要是有埋伏的话,刚刚我们就已经走过去了啊,那么好的机会不动手,偏偏要等我们折返回去一趟后再动手?”

这家伙的猪脑袋,连我这个敌人都快听不下去了,真的有种恨不得自己冲出去,一棒子打在他的猪脑子上,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屎。

可是他的合伙人耐心真的是好到了极点,居然在面对他这般连番愚蠢的话语后,他竟然还有耐心劝着他。

他平缓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细心的把其中的缘由,用引导性的分析语气对他

说道:“我们刚刚确实是去那屋子了,可你在脑子里仔细想想,我们刚刚那会儿到底算是走进去了,还是只能算是站在门口瞻望了一下而已?”

第五百六十三章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人要是再想不通的话,我就开始有点怀疑这个说话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但这人总算是茅塞顿开的拼命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很有可能就是藏在我们刚刚门口所望不到的地方?”

听到他这一回答后,他那同伴总算是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但接下来俩人却不说话了。

在听不到声音后,我却反而更加慌张了,他们不会已经在暗暗准备想要朝我这里偷袭进来了吧。

而在这种情势下的我,也没有准备用黑刀去跟他们硬拼,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而且已经发现了我,力敌的话我肯定是要吃亏。

“唰…”于是我捏出了几张黄符,准备在等他们闯入的时候,利用符咒的吹拂之力,将地上的灰末子吹向他们,以此使他们的视线受阻,然后再伺机想办法对付他们。

“砰咚…砰咚……”我很紧张,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但连刘老爷子都落败了,我能不担心自己会不敌吗。

……

……可当我在持续的僵直了近十分钟后,我手心冒出来的紧张汗水都快把符咒湿透时,那俩人居然还不对我伏击偷袭。

或许那个人能忍住气我可以相信,可是那个猪一样脑袋的人,居然也能这么沉得住气,我倒是很意外啊。

这说明那个人虽然笨,但对于他同伴所说的话还是百分百信任的。

可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他们等得住,我等不住了,我都要被弄得怀疑人生了,平生中最讨厌的事,就是讨厌等待了。

别说是银行里排队取号拿钱了,就是超市里等待付款我都没耐性子,稍稍遇到慢一点的话,心都会急得直蹿火。

“呼…”但我还是拼命的在内心缓和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并不停的在脑海中告诫自己“这是在赌命,输了就要死的,我要忍住,绝对要沉住气,绝不能比他们早一步按耐不住。”

“哒…哒…”

“砰!”可就在煎熬了近两分钟后,我两眼像狩猎的猎人一样,忽地一下紧皱了起来,并且忘呼所有一切的一脚踢开了大门,朝着院外跑了出去。

血腥味,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我闻到了在外面有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血液不但是超级新鲜的,而且还是刚走身体上流出来的那种,说明在我们的僵直中,外面已经发生了流血事件。

可当我在跑到外面看到真相时,我却又一次的猜测了,因为这并不是流血事件,而是杀人事件。

绿绿茵茵的院子中,一横一竖的仰躺着两具中年男子的尸体,虽不能百分百断定,但这应该就是刚刚那两个准备伏击我的杀手吧。

但有一点出乎我预料的是,这两个人可能是专业杀手,至少肯定是有专业组织的。

我以为他们两个顶多就是受雇于人而被请来的临时杀手,可我发现他们两个穿得很端庄,很正式。

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是漆黑一套的西装革履的打扮,而且胸前居然还挂着一个自我介绍般的铭牌。

但这上面写得并不是什么姓名和职务,而是只有简短的一个字“甲”,而令人的则为“丙”。

虽说干这一行的都是把命系在裤腰带的明白人,可这一组织也太特么现实了吧?

所谓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难道都只是被摆弄的棋子?现在死两个人就如同从棋谱上拿下两个子而已?

我忽然觉得太可怕了,那么忽然间跑来杀死他们的人是谁呢?是雇主吗?莫非是嫌他们事情办得不够干脆利落,所以另外派更高级的杀手前来接手了?

等等,这也不对啊,如果是更高一层的人来安排杀我,那就算他杀了这两个办事不利的家伙外,我应该也是活不了了才对啊。

那这么说的话,杀他们的是另有他人?带着这个疑问,我决定从他们的伤口处找线索。

奇怪…血液是嘴中流出来的,按理说不是胸口中招,应该就是腹腔被打,可从他们连尖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来看,凶手应该是一击将他们毙命的,而且速度还是极其快的那种。

不是我自损,我自问确实做不到这么牛逼的偷袭,除非是用手枪,可就算用装消音器的手枪,那至少也该留个子弹孔啊。

然而在经过我的一番搜寻后,我却发现他们的尸体上是没有任何一道伤口的。

这下我被懵逼住了,我一脸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语道:“真的是奇了怪了,就算是他们想不开服毒自杀,那也该有点中毒迹象啊。”

“咔……”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把他们的尸体重新摆放到地上后,这两具尸体的脑袋,忽然像是变成了一滩烂泥似的,直接憋下去并朝四周摊了开来,脑子里那滩又腥又臭的脑浆和血液,也瞬间从他的七窍之中流了出来。

这一幕对于我这个专业的天葬师而言,是最常见不过的情形了,所以我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还顿时如梦初醒般的明白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居然是被人震碎头骨而亡,这听上去或许并不怎么稀奇,但这里有一点是关键,而这一点关键,便足以证明袭击他们的人是一位武功极高的高手。

因为这俩人的头骨虽然都碎了,但他们脑袋的外表皮囊确实完好如初的,甚至我刚刚也看得很清楚,他们的五官都是没有损坏的。

这种不损外表而直接震碎脑袋的招式,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隔山打牛。世外高人啊,可这会是谁所为呢?

我刚刚看到他们趟死在院子里的时候,脑海里的本能反应确实是一闪而过的想到了林大哥。

可如果是他们的脑袋被什么利刃一扫而过切断的话,或许我还能有点怀疑林大哥的盼望。

可是我知道,他绝对没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如果有这样的内功力量,当初在冈仁波齐也不至于被圣贤使者碾压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不过这也说不定,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或许林大哥的实力真的突飞猛进了。

可还是那句话,我想不通为什么林大哥不肯与我们相见,哪怕就算真的有难言之隐,那连我们都不能说吗?

别让我逮到机会,要是让我抓到了,我绝对要让你尝尝我逼人开口说实话的九十九种方法。

“嗡…嗡…”就在我揣摩这两个人是不是林大哥所杀之时,我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震动。

这是我怕刚刚在房里跟他们潜伏对峙的时候会有电话铃声破我的功,所以故意调得静音震动。

而我的电话虽然少,但每次响起,都是有事情发生了,于是我赶紧拿出手机查看并接通着。

电话是小雅打来的,情况好像十分的焦急,几乎在我接通的同时,小雅的急促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秦哥你在哪呢?赶快回馆里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小雅丝毫不是在跟我商量,在一口气说完这三句话后,小雅完全不给我机会反驳,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就直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是急性子,而小雅向来是慢调丝缕和沉稳的性格,可今天她会这么一改常态的催我,恐怕馆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了极其紧急的重大之事。

“呼…”我也不做丝毫的耽搁,立即跑到外面骑着我的小毛驴回去了,但这地方既然死了人,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总还是通知一下赵哥为好。

“什么?!又出事?你小子不会是在糊弄我吧?”等我在电话里把这里的情况简要的向赵哥叙述了一遍后,他显得很惊讶,语气中也夹带着几分怒意。

是在说上次车祸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整出这个篓子的关系吗?听着他言语中埋怨般的语气,使我清醒的明白过来,人家始终不是胡局,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在我沉默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赵哥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但情绪已经平和了不少:“好,我知道了,你现在在那里吗?我马上就派人过去调查。”

“谢谢你。”而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只是带着几分感激之情的回应了他一句后便挂断电话了,也没告诉他我现在人究竟在不在这里。

以后还是得多靠自己了。

这是我从这通简短的电话中所得知的这个道理,随后我便一脸凝重的拧动着油门往医馆行驶而去了,一路的心情沉重而又不安,尤其是当我医馆在进入我的视线范围内后,我看到的却是大门紧闭的模样,那种不安的忧虑,瞬间就充斥满了我的整个脑海。

在急急忙忙中我几乎是直接把车推倒在地的,同时也立刻飞身往医馆大门跑去,大门没有关,于是我在跑进去的同时,我也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小雅,你在哪?”

“秦哥,我在这儿。”听到我的叫喊后,小雅的身影也立即从二楼走了下来,可她也不说什么,而是先让我示意别说话,并直径走向了大门处,关上了大门。

但这还不算完,只见她又接着走到了旁边电闸旁,并在看向馆内吊顶处几个监控的同时,直接扳下了监控的电源,看来小雅也学会了警惕。

虽然已经拆除了窃听,但断电也不失为一个应对之策,而我在看到她这般架势后,我猜她要跟我说的事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也有点忍耐不住的对她问道:“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紧急的把我叫回来?”

听到我的话后,小雅立马小跑到了我的身边并拉起我的手,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对我说道:“快跟我来。”我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走到了我的书房,并且一脸冰冷又严肃的拿起了我放在写字台上的那本“玄幻小说”对我认真的追问道:“这本书你是哪来的?”

见她这模样,我还很是不以为然的对她回了句:“就是在那间棺屋里找到的。”而小雅听到我是从那里拿来的,她顿时就像是要急得跳起来一样,黑下了脸道:“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说下?还这么随意的把它放在桌子上?你就不怕它被人给偷走了?”

我虽然很想反问她,这种用来骗三岁小孩的鬼东西你也信?可看她两眼之中严肃认真的像是要冒发星火似的,我便立马在脑海中盘算出了另一个说法:“那天晚上回来,让你给我包扎好伤口后我就直接昏迷到今天才醒,哪有机会跟你说啊,再说我拿回来的时候这上面全是血,根本看不出它写的是什么,还是我早上用美工刀一点一点刮掉血迹后才看清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桌上那些还没被我扔掉的干涩血迹碎块,可这时我发现桌子上的那些血块好像变得增多了不少,不过我也没在意,而是先立马转过身来眉头紧皱的对小雅严肃问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总该不会是相信这种鬼东西吧?”

谁知,在面对我的追问后,小雅居然往我身边靠了靠,然后在我耳边细声慢语的说了句:“这就是真的!”在看到小雅这神情反应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忽然间“咯噔”一下感到不妙的低沉了一声,或许我错了,我不该把这本书拿回来,甚至我还开始有点怀疑,这本书是不是敌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我们看到后拿回去,然后对这本书的内容走火入魔。

本着人绝对有短命的可能,但绝不可能让人长生的真理,于是我在听到小雅的话后便想要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那本“玄幻小说”,可没想到,小雅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兴致冲冲的拉起了我的手,把书放到桌上并在翻阅的同时让我一起观糜着。

一边还对我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确定这就是那本失踪百年的神书,所以我刚刚特意刮掉了上面几页的一点血迹,来,秦哥你快看看这书,相信我,你会爱上它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

我不想看,这种有违三观的东西我向来耳目不沾,而且我也不会让小雅看,所以我略带生气的语气对小雅皱眉责令道:“你好歹也是个学医的,怎么会去相信这种蛊惑人心、缥缈无望的东西呢?”

听到我言语中充满了怒气,小雅或许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她还是乖顺的停下了手,然后不明所以般的转动了一下她那双水灵的眼珠,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小雅此刻的神情模样虽然看上去十分的俏皮可爱,可这时候的我根本没心思去欣赏和理会她这些,仍是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她板着脸,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一但触碰了这种东西就会被它洗脑,随着越陷越深,整个人就会彻底变废,甚至直至死亡,这不是我在危言耸听,而是关于这种邪教份子的事情,早已全球皆知。

不过当小雅在鬼灵精怪般的看了我一会儿后,她居然还有心情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并且还带着一脸笑意的对我轻声问道:“秦哥,听你这语气,好像是把它当成一本邪教的书籍了啊?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听小雅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忽然有点心虚了,难道是我误会了?我就说小雅怎么可能会接触这种东西,不过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要面子般的对小雅不肯承认道:“都写着长生不老了,难道还不算是邪教吗?”

见我果然误会后,小雅便一脸笑眯眯立即挽着我的胳膊继续望向了这本书前,并对我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绝不是一本让你修炼长生不老的书,你先看看再说嘛。”

“看看就看看,免得说我连看都不看,就下死令说你是邪教。”从小雅的这般神情模样来看,估计还真是我误会了,于是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也一边拿起了这本夹杂血腥气息的书翻看着。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当我在翻过封面后的第一页时,居然是我所熟知的内容,可这样我顿时就更加郁闷不解的转而对小雅问道:“这怎么是黄帝内经的开篇素问篇的内容?”

而小雅见我露出惊讶的神色后,竟然也不说话,而是就这么笑而不语的依偎在我旁边仰头看着我,好像是在示意我继续往后看,这时候的我也已经从担忧变成了好奇,好奇这本书的内容怎么会是黄帝内经呢。

于是我拿起书籍继续往后翻动了几页并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大概内容,果不其然的,上面所记载的果然就是黄帝内经素问篇的内容,可书虽然翻完了,但我心里的疑惑还是半点没有减弱,我依旧不明白的拿着书对小雅问道:“这虽然不是邪教书籍,但也就只是普通的黄帝内经而已,而且还是翻抄不全的那种,既不值收藏价值,对你的医术提升也没有帮助,你这么兴奋高兴干什么?”

面对我的质问,小雅忽然露着一脸神秘微笑的从我手中拿过了那本书,并在故作翻阅了几下后,小雅又神神秘秘像是害怕我会从她手中的把书抢回去似的放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才转而对我解释道:“黄帝内经只是它的表面,但你知道隐藏在这其中的真正奥秘是什么吗?”

一书双意?这种书我也曾有所耳闻,意思是一本书的意思,除了表面上记载的含义外,还有另一层从表面所无法看到的读解真正意思,但这必须得用特殊的方式或者事先所设置好的密码隔路来观望,否则永远无法得知其隐藏在背后的含义。

那现在听小雅的意思,这本书不但是一本双意书,而且看样子小雅也已经找到了读解它的办法,于是我也很好奇的立即对她追问着:“那你快说说怎么解开它的另一个书面涵义。”

可对于我的这一问,小雅却又是调皮的在我面前左右摇动着她的食指并说道:“你先该问我,这书所隐藏的第二个秘密书文是什么。”

我晕,这不是同一个意思吗,肯定是得先要弄清楚它写的东西是什么,然后才能借助其正确的办法将它解密出来啊,但我也没有和小雅争论,便顺着她意的,再度开口问她道:“那你快说说,这书的第二层含义是什么。”

在我的催促下,小雅也不再卖关子了,立即对我笑嘻嘻的开口道:“好了,不钓你胃口了,实话告诉你拉,这本书所记载的第二层秘密,就是如何压制灵骨之变的秘诀。”

“什么!!”小雅的回答差点让我兴奋的情绪失控,可是当我在看着她那副笑嘻嘻的嘴脸时,我又实在无法接受和相信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事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所以我立马让自己尽量的平复下来,并平心静气的对她提醒道:“小雅,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不要拿来开玩笑。”可没想到在听到我这么说活,小雅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万分,并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我才没有,我就是在对你说正事,而且寻找这本书才是师傅真正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目的。”

听到小雅这么说后,我又反而有点不明所以的反问着:“那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起过啊?”小雅也很认真的回答我道:“因为师傅是命令我必须要在暗中调查,不准告诉人,包括你在内,况且你后来又得到了帝王石,所以追查这书的事情也就此放搁下了,因为帝王石的功效也是压制灵骨之变的,所以只要你两者得其一,就能压制灵骨的变异。”

对于帝王石,我在小雅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把脖子上的帝王石拿了出来道:“它已经碎了,也不知道它还能护我多久。”当我在对着帝王石说完这话时,小雅忽然面色忧虑的看向了我,然后一手拿起帝王石,一边对我战兢般的说道:“最多两年!”

第五百六十六章

我的两个眼珠子,顿时就惊愕的瞪得贼大,甚至像是要从眼眶中脱落一样,双唇也是不知所措般的对小雅颤抖说道:“两…两年……”同时我还忽然感觉很陌生又不可思议般的对小雅继续问声道:“你…你…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到我言语中充满了对她的责备,小雅也是显得十分的委屈,一把扑入了我的怀中,并像是海啸来袭似的,将自己压抑已的情绪对我哭诉而出:“你…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我好受吗?可是我能说吗?说出来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帝王石已经无法修复,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我只有暗中追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心里无不祈祷,希望能让我早日找到这本师傅所说的“长生不老决”。”

女人的眼泪,万年不败的绝招啊,她这泪水一流,我心里原本对她的这份责备之意,不但瞬间被击败的一扫而空,甚至还将局给反了过来,变成我不得不去安慰小雅:“好了,别哭了,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责任与使命。”

虽然我也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也好让我一起陪你去面对啊,可是想也不用想,这肯定又是师傅的命令,否则以小雅的性子,她多多少少总会透露一点给我听。

而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小雅也是所幸一次性将压抑在心里的哭诉全都倾腹而出:“其实我一开始以为这本书一直是在西藏,所以当在跟随你而来这里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找到它了,所以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两年后大不了跟你一起死。”

虽然心里很感动,但为了不再让小雅低沉下去,所以我也故作面带笑意的轻轻的拍了拍小雅的后背道:“好了,别说这种丧气话了,至少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同时为了把话题从这悲伤中引开,我又立马对着小雅问道:“对了,既然现在书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快想办法破解吧,你用什么办法破解它?需要我帮忙吗?”

可小雅却对我摇了摇头道:“不用帮忙,我有师傅给我的密码本文书,只要我对着上面一点一点的比较,就能找出书里面所隐藏的秘密。”

这话说的听上去虽然简单,但这肯定是个费时又费精力的事情,而且其步骤肯定极其复杂,于是我便对小雅提议道:“那我们关门歇息两天吧,专心把书里面的秘密找出来再说。”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决定,小雅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拒绝道:“不行,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我们肯定是遭到了别人的监视,医馆必须照常营业,否则让别人一定会对我们有所起疑的,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是在钻研这本书的话,医馆恐怕连夜都会遭人沦陷。”

听小雅已经把事情想得这么周到、这么周密,看来她已经准备已久了,可我听后还是想试着阻止与她:“不行!那样的话你太累了,又是看病,又是破解书,你会累垮的,要不,你就让我一起帮你破解这书上的秘密吧。”

可小雅又怎么会因为我这样的说词而改变决定呢,她露出一脸轻笑的神情后便直接推掉了我的苦言相劝:“没事,我不要紧的,我一个人就可以的,你在我身边反而只会让我分心,你乖乖等着就是了。”

看到她把话说得如此坚定,我也很无奈啊,因为我知道别看她平时的时候对我言听计从,可一旦遇到可能会对我有损的事情后,就算有九头牛在,也拉不回她已经做下的决定。

最后我只好再次退步的对她无奈妥协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还不成吗,那以后平时的时候,医馆里的事就多交给我一些,你也好等没病人的时候,专心研究这本书。”

这个对策,小雅当然是没理由拒绝的,因为很合情合理,可小雅似乎没想到我会钻牛角尖的想出这个对策来,但她也是知道没法拒绝我的,于是便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后,一脸歉意望着我道:“那这几天还请秦哥多多出手相助了。”

事到如今,小雅居然还说着这样的话,我心里真的愧疚万分,事情都是在为我而做,可搞得我自己倒是成了最舒服、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人了。

“好了秦哥,兵贵神速,那我现在就回屋去研究了,你就专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小雅一边说着,就一边把我给往书房外边推了,敢情她这是要鸠占鹊巢,就地霸占我的书房为营了啊。

而我当然不会介意这一点,于是我一边不舍的往房外走去着,一边对小雅承诺道:“你就在里面安心研究,我就在外面守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其实我这话的意思也是在告诉她,我就在门口看着你,除了守护安全外,更是在监视你不准过度、过量的拼命埋头工作。

“嘟…叮叮…嘟…”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我话音落下,我就果断的被瞬间实力打脸了,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来电铃声,知道我这号码的人少之又少,况且小雅就在我身边,所以我在立即掏手机的同时,心里也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啊?会给你打电话。”在我拿出手机的同时,小雅也很好奇的探头过来看看是谁打我电话,而屏幕上所显示的是一个当地的座机号码,没有存名字,可我们两个都知道他是谁打来的,而且他会打我们电话也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于是我立即就用手指戳了一下上面的接听键,并回应着他:“喂,赵哥什么事?”如果说我的焦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么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如同火山爆发了,只见几乎就是在我对他说话的同一时间,赵哥的责骂声也同时传了过来:“你这个臭小子又耍我是不是,你说的这地方哪里有出人命啊?”

第五百六十七章

赵哥说的地方一定就是我刚刚通知他的刘老爷子家,而我在听到他这匪夷所思般的话时,我也没有急着和他反驳争论,而是一边看了看时间,一边对赵哥确认了一下地址:“这么短时间,就算要转移现场也不可能,会不会是你们走错地方了?”

电话那头的赵哥一听我这话,当时就急了,立马正儿八经的对我惊声道:“怎么会搞错,是你说的血窦山路14号,我现在人就在这里,一间小平房,隔壁是一栋别墅。”

赵哥形容出来的地点确实没错,但我在听了后还是立马对他提醒道:“院子里没有两具头骨遭到破坏的尸体吗?”

听到我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追问着,电话那头的赵哥没什么耐性的对我说了声:“电话里也说不清,我看你还是马上过来一趟当面再说吧。”

赵哥说完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我望着小雅,小雅看出了我的心思和犹豫,她立即上前拥抱了我一下并柔声道:“秦哥你快去吧,我一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哪也不去。”

这句话倒是真的,她肯定会躲在书房专心钻研这本书籍的秘密,但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怕敌人会趁虚而入。

可赵哥那边……似乎也有点异常,如果不过去可能会错过关于刘老爷子的线索。

“注意安全,如有突发情况情况第一时间打我电话。”说完我跟小雅一起又重新检查了一下门和窗,确定全都锁好后,便在门口小雅的目送下我又再次骑车赶往了刘老爷子的家中。

在这么一来一往的折腾下,天色开始暗幕下来了,吹拂在耳边的夜风也开始逐渐变阴、变冷。

当我在离老爷子的家越来越近时,我忽然发现这街上的人怎么反而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当我在正式进入血窦路时,我发现刚刚还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居然有不少人漫步行走在村道中。

可是当我在朝这附近的房屋望去时,却发现这里屋子的大门不但全是紧闭的,而且没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灯光烛火的。

奇怪,怎么这么反常?就算不开大门,至少灯总该亮着的啊,而且当我在看向路上这些行人时,发现从他们说话的口音来看好像不是这里的人。

正当我准备停下车来上前去询问他们一点情况时,不远处所闪动的警示灯率先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他们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我,于是我们立刻默契的行驶交汇到了一起,而赵哥在等车子停下来后更是立马急匆匆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走到我面前后,完全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对我一语惊呼道:“小秦朋友,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我们都绕了一圈了,这地方哪有出人命?”

我知道赵哥肯定没有骗我,但我还是对着赵哥不死心的说了声:“有没有仔细检查过那两栋房子?”

赵哥很无奈的朝我点头应答道:“检查过了,两个房子不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连一点打斗伤亡的痕迹都没有。”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赵哥的说法,并快步的朝刘老爷子和他管家的住所跑去了。

“秦兄弟!”见我如此坚定的朝前跑去赵哥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喊住我,好像意思是我没必要再过去浪费时间了。

但我根本不理会他,因为我也坚信在这么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哪怕想要只手遮天般的偷梁换柱,也不可能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可没想到当我刚一跑到管家的别墅门前时,我却遭到了两个身前制服的男子阻拦:“什么人,站住,不准靠近这里!!”

“自己人,让他进去。”不过还不等我说明什么,赵哥的声音就从后面响了起来,这一次跟他一同下来的还有车上的另外三人,他们全都随即跟赵哥一同跑到了我的身旁并对我说道:“这别墅我们已经搜查过了,里面已经被搬得家徒四壁,空无一物。”

赵哥的这个说法倒是跟我发现的情况一样,可既然来了,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再说。

“你们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跟旁边的房子。”

“是,明白!”在得到众人的回答后,赵哥就随我一同再次进入了管家的这个别墅。

“哒…哒……”这一次我看得很快,不出几分钟就把整个别墅的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结果就是跟我刚刚发现的时候没有两样,一只紧跟于我身旁的赵哥在等我把这里都看完后,他也转过头来朝我说出了他的结论:“秦兄弟,这屋子的产权人姓林,叫林国辉,四十五岁,是专做外贸生意的人。

但去年因为资金断裂而宣布破产了,这里的一切在被他的债主们扫卷而空后,房屋以及地皮也遭到了法院的强制封查,从时间上来说,这里已经起码有大半年没住人了。”

我不知道赵哥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所见到的管家,所以我也没有当即就做出表态,而是对他问道:“有他的照片吗?让我看一看是不是跟我昨晚所见到的人是同一个。”

“没问题。”对于我这个请求,赵哥也是立马答应着我,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去资料库把林国辉的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

说完他便立即挂掉了电话,然后又立马对我说道:“好了,过一会儿他们就会把照片发给我的,现在我们还要做点别的吗?”

我当然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对赵哥道:“去隔壁小平屋。”虽然这里是没什么两样,但关键点还是那间屋子。

在朝那里进去之前,我先特意用鼻子嗅了嗅,可是竟然没有探闻到一丝丝血腥气。

心里已经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恐怕现场已经遭到了破坏。

而这个猜测在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也得到了验证,院子里虽然仍是跟刚刚一样,一片种满植物的绿绿茵茵之景,可是那两具尸体却已经不见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不但立刻停住脚步不进去,我还拦住赵哥让他也不要进,同时我还对他问道:“赵哥,你们是几点到的这里?”

也许是职业性的关系,所以对于时间观念很准时,只见赵哥想也不想的就对我说道:“我在接到你的电话后十五分钟就到了这里,也就是16点26分的时候,而我打你电话则已经是我们把这里巡视了一圈,也就是17点08分。”

十五分钟到的这,也就是说那个人在短短的十五分钟之内就把这里偷天换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光是只有一个人的话,是很难做到的。

说明那伙人当时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是在看到我离开后,立马现身对这里进行着大扫除。

或许那伙人也是亲眼看着我进来这里的,但他们不对我出手可能是忌讳一瞬间出手就干掉两条人命的家伙。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钻研这些的时候,还是找找线索吧,当时我记得很清楚,那两具尸体的死相是以极为惨烈七窍流血的方式而死,所以我觉得尸体易搬,血迹总是很难擦拭的。

于是我又立马走到了印象中的位置,可结果也算在我意料之中般的令我震惊,地面是铺着跟旁边一模一样的草皮植被。

坚信会有线索的我,一边翻翘着草皮,一边对赵哥问道:“赵哥,这间小平屋的主人是谁能查得到吗?”

话当然是客气话,而且赵哥也肯定已经查到了,于是在听到我的话后,赵哥立马对我回道:“屋子的主人叫刘灵,也算是一位远近闻名的铁匠,同时也是林国辉的管家,但随着林国辉的破产,他也跟着一同跑路了,已经大半年没出现在这里了。”

“什么?他是林国辉的管家?”这个说法倒是使我惊愕了一下,怎么在赵哥嘴中,这两个人的身份怎么会相互换了一下。

不过不论是从理论上来说,还是这两者所住的屋子来看,赵哥刘灵确实更像一位管家,但现在究竟是怎么样,我也同样不能下定结论。

于是我也同样的再次问赵哥要了赵哥刘灵的照片,而赵哥也同样的在拨通了一个电话后,当场表示没问题。

而我在脑海中也进行了自己的分析“从昨晚的接触来看,林国辉到底有没有不利我也看不出来,可刘老爷子应该是真的在帮助我啊,否则他也不需要如此费心费力的帮我对黑刀进行透析检测,差点还惨遭不幸。”

对了,竹简。想到这儿我也联想到了自己怀中的竹简,这个东西也肯定是那个刘老爷子所藏,而且还藏得这么隐蔽,肯定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发现得到。

刚刚在医馆也忘记看看到底是什么了,而我现在也并不打算拿出来,这不是我不相信赵哥,而是我真的害怕了,我怕拿出来后,就算不被人当场暗杀,也怕会被人给惦记住,日后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为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很极其珍贵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决定还是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自己悄悄的看吧。

于是我在这地方毫无收获后,便立即起身来到了刚刚那间我所躲着的灰末屋子了。

“秦兄弟……不要进去!”谁知赵哥在看出我要走进这个屋子的意图时,他忽然立马慌张的跑到我的面前,并伸手制止着我进去。

赵哥的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我的好奇,他的这个举动跟刚刚那两个死去的中年男子很相似,好笑都很忌惮这个屋子。

看来他也应该是知晓一二的,于是我立马就面带疑虑的对赵哥问道:“怎么了?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听到我的问话后,赵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言之隐般的疑虑,这也进一步的证明了我的推断,于是我趁热打铁的再次问道:“赵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哎…”赵哥很无奈般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他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面色沉重的对我问道:“你刚刚在打我电话之前,是不是已经进去过这里了?”

看着赵哥在说这话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神情脸色,是我从没见过的,这让我不禁有点犹豫的难以做决定。

我是说实话呢,还是撒谎呢,而这个犹豫在我脑子里并没有挣扎多久,因为赵哥是常年跟犯罪份子打交道的,别说是我犹豫的太久,哪怕我回答的不太自然,赵哥都是能察觉到的。

所以最终我用很自然的神情言语对他回道:“没有,我没进去这里。”而我在回答后,为了圆这个谎,我还捏造了一个合理的事实给他听:“本来那会儿我在听到有人追进来后,也是想着躲进这里,可当我在看到这屋子不但乌漆嘛黑的有点离谱,而且还是个没窗户没后路的房间,于是我担心自己一旦躲在里面被发现的话就只会更加无路可逃。”

赵哥也似乎没有对我的这个回答表示否定,只是立马挑中了他所认为的重点对我追问道:“你所说追进来的两个人,可就是死掉的那两个人?”

这一点我没有否认,而且否认也没用,不过对于这个回答,我倒是对他实话实话道:“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因为直到他们的出现到倒下为止,我并没有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

而赵哥对于我的回答也是很好奇的追问于我:“你只听到?没看到?你当时是躲在什么位置?”

赵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这院子四周,仿佛在找寻这里哪一块地方是如我所说的那样,只能听到,并不能看到。

但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虽然绿茵丰茂,但全都是无死角的存在,所以我如果说是躲在院子里,那肯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完全不符合逻辑的。

而我当然也不可能傻到说这种地方,只见我不做任何思考的立马伸手指了指自己头顶的房梁:“我就躲在那里。”

第五百六十九章

见我所指的地方,是这走廊中离地近两米的房梁时,赵哥当即就对我说道:“你躲在那里?那地方应该不是你看得最清楚的地方吗?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虽然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应答于他,可让我诧异的是,当赵哥在反问于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脸上反而先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情。

我以为是他在这时候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于是立马顺着他的目光朝他所看的地方望了过去。

我发现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会朝那间我所说的屋子望去,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好像很是敬畏和害怕那地方。

反之对于我所说的话又好像是一副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于是我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面带忧色的反过来问他道:“赵哥,这屋子是不是有古怪?你好像很害怕它?”

被我一眼看穿心思后,赵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而又难为情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而是对着我苦恼般的摇了摇头并承认道:“惭愧啊,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按理说像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信奉科学外,并不能迷信这种鬼神之说,可有时候却不得不让人接受。”

像赵哥这样的不信邪而又被真相打脸的人,我也是见惯不怪的见多了,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吃惊,相反我对于这间屋子产生了兴趣。

我带着几分将信将疑的语气对赵哥诺诺而语道:“你所指的怪事情是指这间屋子吗?它怎么了?”

听我这么开门见山的问,赵哥反而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对我道:“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很邪门,要说的话,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这一听我反而更加被激起了浓厚的兴趣,我立马好奇的对赵哥反问着:“半年前,那不就是你所说的林国辉破产,刘灵逃走的时候吗?”

赵哥也对我点头应道:“你说的对,事情正是发生在那时候,当时林国辉和刘灵也确实逃走了,但逃走的也仅仅只有他们俩人,至于他们的家人却没那么幸运了。”

听赵哥在说着的同时,言语中充满了哀伤,我猜所谓的灵异怪事,肯定是因为这地方十之**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

赵哥接下来也果真是对我说道:“当时林国辉的别墅里除了他以外还住着一家老小,这其中包括他自己的父母和他的岳父岳母。

可是没想到林国辉为了不让别人察觉他有跑路的迹象,所以除了他带走刘灵外,他没有带走家中任何一个亲人,而刘灵也同样如此。”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我已经有些不安的猜到了几分,但我还是抱着几分幻想的对赵哥问道:“那最后其他人呢?是在发现情况不对劲后,各奔东西逃走离开这了吗?”

然而赵哥无情的摇头击碎了我的祈祷:“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当他们在意识到家道有变想要出逃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债主们全都纷纷讨债上门。

这些债主有些是正经商人,所以在得知林国辉逃走后,虽然感到气愤,但也只好无奈的自认倒霉了,可有些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利贷黑社会,在当他们无法找到林国辉的时候,便开始对他的家人实施了报复性手段,想要以此来要挟林国辉还浅。

可如果林国辉有能力还钱,又何必跑路呢,最后那些不法份子见自己真的无法追回钱财后,便将林国辉以及刘灵的家人全部绑架在了这间小屋之中,将他们当作牲畜一般的进行着折磨。”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忽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我有些害怕的不想听这些过程,于是立马对赵哥伸手阻止道:“说结果吧,后来这里发生过怎样的灵异事情?”

赵哥见我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但面无表情毫无害怕之意,而且还是一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神情时,他也猛然间变得无谓了起来。

“胡局说你有高于常人的过人之处,看来真的是所言非虚。”只见他一边对我感慨着,一边带着我走到了这屋子的外侧一处道:“其实这地方本来是有一间窗户的,可是后来那伙人却将他们给封住了,并且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八卦阵,因为那阵法的颜色是用黑色的墨水所描。”

听到赵哥说到黑色八卦图的时候,我脑海中立马闪过了四个大字“诛心锁魂!!”,而当我在把那附近的装饰植物砍断后,果然在墙壁的正中间处画着一个黑色的八卦图,虽然时隔半年,但其颜色却一点都没有变暗、变淡,仍是黑得发亮,黑得让人心生畏惧。

但光凭这一点,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诛心锁魂”,于是我立马跑到了院子中间,抬头望了一圈这栋屋子的风水方位。

可是不对啊,这屋子的风水虽然不是很讲究,但也绝不是那种克主克仆,死后不得超生的煞血之地啊。

不过也对,刘灵跟随林国辉虽然没有混得风生水起,但也算不愁吃穿,而且至少也算风光过,所以并不能说是屋子的风水问题克败他的。

等等!!刘灵,林国辉!刘灵只是个陪衬,林国辉才是关键啊,想到这里,我又立马扭过头来看向了林国辉的别墅。

可是也不对,主高仆矮,门庭仆侧,不管从哪一点来说,林国辉别墅的地理位置和风水都是要压过这栋小平房的。

可如果不是因为风水的问题,那为什么会在这里画个黑色的八卦图呢?难道只是奇怪?或者所画之人只是对风水学懂得一知半解?

不过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怪异之事也能间接的验证这到底是不是我所说的“诛心锁魂。”

于是我又立即对赵哥问道:“那后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这……”也不知赵哥是不愿意回忆这件事,还是害怕再说起这件事,只见在听到我的再三追问时,他开始变得有些吞吐起来了。

“叮…叮……”就在他难以抉择、欲言欲止之时,赵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章

我以为是赵哥的人把林国辉和刘灵的照片发过来,所以也是十分期待的等着赵哥回答。

“确定没有看错?好,你们守在原地,我们马上到。”可赵哥说的好像是另一件十分紧急的事,只见他在挂掉电话后立马转头对我说:“秦兄弟,那边有发现。”

我一脸不明白赵哥话中什么意思的对他回问着:“那边?哪边?林国辉的别墅吗?”

可如果是近在咫尺的那里,又何必需要打电话呢,赵哥也立马对我摇头道:“不是,是云雾路48号那边有情况。”

我脸色顿时又是为之一惊:“云雾路48号?那不就是张军的家吗?那里出什么事了?”

其实我在说着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所猜到了,可能是三天前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可张哥还是一副故作神秘不肯向我表露真相,只是在一边往前走去的同时一边对我道:“对,就是那栋你所说的棺屋。”

他回答的很坦率,但并没有告诉我其中缘由而是在说完之后继续扭头叫喊了我一声:“秦兄弟这里既然没什么线索,我们还是赶快赶去那里吧。”

或许这个“诛心锁魂”的房子还有什么其他故事在,但光论线索的话,竹简已经被我拿走了,或许真没有什么名堂在了,不过云雾路48号那边更没有什么花头。

但我还是跟着赵哥追了出去,哪怕装也要假装跟着一起去,否则的话人命关天,搞不好赵哥会怀疑我的头上,虽然那一家子不是我杀的,但能不让他怀疑,就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

于是我还是紧跟他的步伐追了出去,赵哥见我还要骑自己电瓶车,便再次喝止着我道:“时间不多了,坐我们的警车去吧。”

坐车过去也好,今天来回两趟这么折腾骑车时候确实已经冷得我受不了了,于是对于赵哥的邀请我也不做推诿的应答道:“好,那就打扰了。”

有车就是快,尤其是警车,油门一踩,顷刻间就大老远的看到了“雅秦医馆”,不过由于路线不同,所以我也只是透过车窗远远的看了一眼医馆。

虽然看不出具体的情况,但看到整个屋子只有我的书房亮着灯,我也放心了一点,看来这丫头真的在拼命钻研那本“玄幻小说”。

“啾…”当车子在继续了五六分钟时,司机突然措不及防的踩了个急刹车,毫无防备的我们,全都被顶的前后左右来回撞击了几下。

但坐在副驾驶的赵哥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在调稳身子的同时,一边慌忙对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赵哥的话后那司机也是立马很紧张的对赵哥回道:“赵队,车子不能再前进了,我们得下车步行了。”

嗯?车子不能前进?是路变窄了吗?可我在往车外望去时,发现道路还是十分宽敞的啊,开这辆车过去绝对是绰绰有余。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问他们为什么时,赵哥就已经率先打开了车门,并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了声:“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步行过去吧,反正路也不远了。”

我以为车上的几人也会跟着我一样,问问赵哥这是怎么回事,可没想到其余几人居然没一个人有开口吱一声的,全都想也不想的在赵哥的一声令下中一同纷纷跟着走下了车。

于是我也只好再郁闷中跟着一同下车了,可就在我下车脚踩入地面时,我的身体就感受到迎面所扑来的一股热浪。

温度炽热的像是踏入了火焰山一般难受,这时候我也终于压抑不住难受之意的对赵哥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变得这么热?”

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也一边望向了身旁的几个人,这时候我发现,他们几个人也跟我一样,都已经开始满头大汗了。

可唯独赵哥却跟没事人一样,依然从容淡定的行走在前面带路,直到在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后,他才停下脚步并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们。

在发现他同行的同事异常后,他便立即对他们下令道:“你们退到外面去守着吧,同时也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发热的老百姓,如果有要记得及时帮他们送往医院就医。”

“知道了赵队,那我们就留在外面接应你,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而这几个人似乎早就对于赵哥的这个命令感到迫不及待了,只见他们在一边应答的同时,就已经朝着身后退去了。

而赵哥见我也是一副汗流浃背神情恍惚的模样后,便用嘲讽般的语气对我说了声道:“你总不会连这么入门级的东西都对付不了吧?”

这对我来说当然只是入门级的东西,而且我也马上明白了这个高温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所以留给我一脸惊慌的是赵哥,我用很陌生的语气对赵哥皱眉问道:“你也是…?”

话到嘴边我又给塞了一回去,因为我不敢说下去了,我怕泄露太多的家底,所以要说也让赵哥先说。

可赵哥却是什么都不说的对我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怕这里的热是因为有这个。”不过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他在说话间,他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晶莹剔透像腰牌一样的东西。

我定晴望眼一看,发现他手中的东西,竟然就是前几天我用十几味寒性中药炼制而成的御炎秘药。

这不是被林大哥拿走了吗?怎么会在他手上?难道他才是那个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神秘人?

带着这个疑问,我立即对他追问道:“这东西你是用哪来的?”

可当赵哥在看到我的神情反应后,他率先反过来的对我好奇道:“你好像认识这东西?”

我也没有否认的对他坦言道:“我当然认识,这就是我炼制出来的,可是在三天前的时候被人偷走了。”

我一边说着,便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赵哥,这时候我不光怀疑是赵哥偷了我的药,更是对他的真实身份感到了好奇。

第五百七十一章

当赵哥在感受到我怀疑的目光后,他顿时就紧张的对我解释道:“秦兄弟,你可不要误会,这东西也许就是你所炼制出来的那一块,但我绝不是到你医馆里去偷来的。”

这我当然相信,去我医馆偷这东西的可是位速度快到连慢速播放都捕捉不到身影的高手,这如果真要是你的话,那才真的让我惊出天际了。

不过他既然否认了,说明他得到这东西是另有来路的,所以我立马就是不罢休的对他问道:“你是在哪,又是怎么获得这个东西的?”

见我问得这么严肃认真,再加上这东西对我而言又是极其重要的,所以他也知道我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他竟然则是伸手指向了云雾路48号的那栋棺屋,并对我说道:“我是在对那里进行调查的时候所捡到的。”

听到他说调查那里,我忽然又很好奇的问着他道:“调查那里?为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去调查那屋子?”

虽然我知道他可能是去调查张哥一家死因的,可他是怎么知道那里情况的呢?有人报案了?还是他得到了什么风声?

我问他这个的时候,我的双眸之中是充满疑惑的,可没想到,当赵哥在听了我的反问后,他居然显得比我还要震惊,并用极其严肃的语气对我正色道:“你…秦兄弟,这时候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我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好笑的神色,并用极其冰冷的语气对他反问着:“你觉得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见我也是这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后,办案经验丰富的赵哥也是立马察觉到了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于是他马上一脸正色的对我回答道:“不是你发短信通知我,说云雾路48号有人被杀,让我赶快过去调查。”

赵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随口说说的信口雌黄之词,只见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一边掏出手机并打开了短信的界面给我看。

我真想告诉他,我当晚回来的时候就一口气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才醒来,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你发短信呢。

而且当我在看了赵哥手机上的短信内容后,虽然内容只是简短的表明了云雾里有紧急事件发生,请赶快前去调查的话。但在当我注意到发送短信的号码时,我顿时就否定的对他说道:“赵哥这号码明显不是我的手机号,你怎么会相信他所说的呢。”

可对于这一点,赵哥仍是一脸正经无比的对我回道:“这并不是手机号,而是利用电脑程序所编造出的虚拟号码,回拨过去永远是属于空号的,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你发送的。”

特么的,就说那个人肯定会趁我昏迷的三天三夜里胡掐乱造、大闹天宫,可我还是很无语的对赵哥说道:“哪怕事情真的是这样,可这么大的事件,你也该亲自当面确认清楚啊。”

当我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似乎找个才真正的感到生气,他立马对我埋怨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你以为我没来吗?我可不止来了一次,可是每次都被小雅姑娘给挡住了,她不允许我去见你,所以当时的我也是很无助的。”

我听着赵哥的阵阵说词,我没有插嘴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为什么小雅没有告诉自己赵哥来登门拜访过呢?而赵哥见我不说话,他又立即滔滔不绝般的继续说道:“最后虽然我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了这条短信的内容,对这间棺屋进行了勘察,结果还真让我查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他真的查出了什么,我心里顿时就有点心虚和不安的对他问道:“查出了什么?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呼…呼…”赵哥的呼吸忽然变得有点重,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回忆一件比较辛苦的麻烦事道:“你消失了三天,我也上门找了你三次,同时也来这里登门三次,可是每次所遇到的事情都不一样。”

“怎么说?发生了什么?”我问得很急,而这次赵哥倒是回应的很豪爽:“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是五个人来的,可是还没等迈进院大门,就因为我们两个兄弟的挂彩而无功撤返。”

听到赵哥的人受伤,我立马就神色慌张的追问原因道:“挂彩?屋里面有人埋伏?”

其实我率先想到的是那个我所遇到的罗网遮天术,毕竟我也在那里差点吃亏,可没想到赵哥的回答却更加让我吃惊:“我们是遭到了埋伏,可偷袭我们的不是人,而是两条狗!”

“狗?!”这时候我的震惊确实发自内心的,所以绝对看不出我是假装的,并且我还极具不解的对赵哥问道:“你们五个人被两条狗打退了?而且居然还有两个人受伤了?你们这警队也太假了吧,弱得连狗都对付不了吗?”

而赵哥就知道我会看不起似的反呛他,所以在听到我的话后,他立马为自己证明般的对我解释道:“你以为那是普通的狗?我敢保证,这种狗是你绝对没有见过的品种,也许光是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那种狗它的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

他还真把我当成一个只懂得学医治病的小白了,但很可惜,我不但见过跟他们交过手,我甚至还亲手宰了一条。

而且赵哥居然也不想想,你戴的腰牌都是我炼制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就是用来克制他们的。

不过我嘴上当然还是保持一副吃惊得嘴巴都快要合不拢的神情,并对着赵哥虚心般的讨教道:“红色眼睛的狗?赵哥你可千万别给我讲鬼故事了,狗眼睛最多是绿的,怎么可能是红的呢。”

而且我最后还补充性的对他问道:“那眼睛红就很难对付吗?看你们现在神采奕奕的,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赵哥听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他也把当时的情况向我描述了一遍:“第一次我们五个人被偷袭的措手不及,以两个人负伤挂彩而败阵。

第二次我们复仇般的卷土重来时,可是带上了犹如对付恐怕份子一样的阵势,烟雾弹、闪光弹以及催泪弹,最后还有辣椒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哥还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他一边指向不远处的那间棺屋,一边夸大其词般的说道:“任凭这群畜生再这么强大,在我们武装的军事力量面前,它们也只有乖乖的伏法就擒。”

这……好吧,确实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五行相克,确实都抵不过一颗炮弹的威力。

而我除了感慨原来当时林大哥并没有把红眼狗一网打尽外,也对赵哥钦佩般的竖起了大拇指道:“厉害,那这么说的话,你们第二次来的时候不就已经把它们一网打尽了吗?怎么还会有第三次呢?”

说到这儿,赵哥的神情中忽然又浮现出了几分懊悔之意:“但我还是错了,我不该那么唐突的,当时我们虽然成功的杀死了这几条畜生,可就在它们死去的那一刻,这里方圆几里地,瞬间就像成了像现在这样的火海,空气里的温度足足上升到了近五十度。”

“这里有五十度?难怪会这么奇热无比,那你的意思是?这是那几条狗死后造成的?”这倒是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狗又不是没被杀过,而且就在三天前的时候,我还是亲眼见过十几条惨死的现场,那时候也没见发生这样的炽热情况啊。

而赵哥听到后除了点头认同外,他还对我继续解释道:“事后我也问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高人,他们告诉我,我是着了别人的道了,那几条狗是被人施了法,下了蛊的邪物,在当它们死的时候,就是毒性向四周宣泄爆发的时候。”

这…如果真照这么说的话,倒是真的有这个可能,按理来说的话,这狗主人当日在遭到林大哥一口气屠杀了十几条后,他心里应该清楚,这狗是对付不了我们的,所以当他再次派遣出这几条狗的时候,他的目的并不是想用狗来杀他们,而是利用它们来制造这场混乱。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心神不安的对赵哥问道:“这场热温已经害死了多少个人?”

对于我这一点疑问,赵哥的回答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放心,在热温爆发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及时采取了措施,虽然有不少人出现了中暑征兆,但并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奇怪,这一点不像是会饲养那种邪恶辣毒的阳目神犬之人的行径啊,难道他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的?

而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也很是好奇的对他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有想到什么解决的对策吗?”

当我在问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里也想起了赵哥刚刚所打的那个电话,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叫我一起过来。

赵哥也是对我回答道:“在热温爆发后,我不但到处打听解决之策,同时也派人在里面调查着缘由。”

听到这话,我也立马有所联系的对他问道:“那刚刚打给你的那通电话,就是里面的人打给你的?”

赵哥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带我再次走向了云雾路,而这里所散发出来的热气真的要比外面还要强大,看来这里就是爆发病源之地。

幸好我有帝王石,它除了能压制我的灵骨之变外,它也还能吸收热量,这并不是它原有的特性,而是三天前我在炼制中药时,把其中一部分的寒性加持在了帝王石上,否则即使是大冬天的站在这种地方,也非中暑不可。

而赵哥并没有带我进到屋里去,而是来到了院子的一个角落处,他所要去的地方我也是很熟悉的,那里就是饲养阳目神犬的狗窝。

但现在狗窝虽然仍在,但狗却已经不复存在了,可当我在来到跟随赵哥来到狗窝时,发现赵哥带我来的地方并不是狗窝,而是一处狗窝旁边的一个犹如井口大小的地方。

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啊,当时我并没有发现这地方有井的存在啊,而且井又怎么会挖在这种地方呢,就算不说提水不方便,难道也不怕自己花费巨大心血的阳目神犬失足跌进去吗?

于是我在看到这口井的时候,我先对着赵哥好奇问道:“不符合常理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挖个井?”

而赵哥见我对这个感到奇怪后,他也是马上微笑的对我解释道:“这不是一口井,而且这也不是主人家挖的,是我二天前连夜叫人挖的。”

这更加把我给说得云里雾里的了,我仍是很纳闷的对赵哥问道:“干嘛在这里挖个井啊?有什么特殊用途吗?”

赵哥没有说话,而是一边让我一同蹲下身子,一边拉起我的手往井洞口伸了过去并让我试探了几下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从这个洞口所传出来的温度要比其他地方都特别低?”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而且温度之差还是极其大的那种。

这一发现顿时就让我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冰?”

听到我这么问后,赵哥如炫耀般的对我说道:“你了解魔术吗?”

怎么莫名其妙的忽然说起这东西来了,我一下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微微楞了一下,不过看赵哥说话的神情,我想他一定是有用意的。

于是我也还是如实的对他点头道:“略懂一点,但所有魔术说到底就是欺骗你眼睛的障眼戏法。”

听我一下子就回答到了点子上,赵哥也是立即对我认同道:“你说的对,而且每变一个戏法时,魔术师都会给自己留一道玄门,这个玄门也就是让自己脱身的安全门。”

听到赵哥这么说后,我顿时就如梦初醒的瞪着眼睛领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口井就是这场魔术的暗门?”

第五百七十三章

对于我的这个回答,赵哥立马就露出了欢喜不已的神情,并认同着我的回答道:“没错,整栋屋子就只有这里的温度是正常的,所以这里肯定是他自己逃生的地方。”

在一边说着的时候,赵哥就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应该是打电话给刚刚通知他的人吧,可是在这高温之下,手机完全是当机罢工无法运行状态。

一旁的我在看到赵哥见电话无法打通后脸上的神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后,我便对着他问道:“他们刚刚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赵哥一边收起手机,一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话的说道:“他们告诉我,他们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失踪七天的张哥夫妻尸体。”

赵哥的话,把我给吓了一激灵,我抱着最后一点遐想和期望的对赵哥确认道:“张哥?你说的是这房子的租客张军和他的老婆尤嫂吗?”

听到我能这么精确的叫喊出他们的名字时,赵哥除了点头应答外,也感到很惊讶的对我问道:“你认识他们?”

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对赵哥点头应答道:“不是很熟,但也有过几面之缘,他老爸就是我家隔壁卖早餐的,不过前几天好像传来噩耗过世了,听说是突发疾病死的。”

对于我所说的这一点,赵哥也认同的说道:“嗯,你说的对,不过关于老张哥的死因却很奇怪,我们警方怀疑他不是死于疾病,所以才会对这夫妻俩展开调查,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我们的调查开始,这夫妻俩就失踪不见了。”

关于张哥尤嫂失踪的这一点,跟我所经历的情况有点大同小异,不过听到赵哥他们竟然对老张的死因产生怀疑时,我连忙感到十分意外的对他问道:“你们为什么怀疑老张的死不是突发疾病?你们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既然现在都已经一同调查此事了,赵哥也没有隐瞒的把他所知的线索都共享给了我道:“其实在老张离世的前几天时,他曾向我们报过警,跟我们说在那几天内会有人想要杀他。”

这几天里有人要杀他?听上去多么像是一句孤寡老人的玩笑话,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他向外界所发出的最后一个讯号。

或许从正儿八经的案子角度来讲,赵哥他们在没证据之前没有对老张采取措施是合理的,可从人情上来讲似乎缺少一点人情味。

赵哥见我虽然没说话,但他从我的目光神情中看出了我对他的猜疑,于是他也立马为自己辩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作为?这一次还真是你错了,对于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我们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是在进行一番取证调查后,我们确实是毫无所获。”

听到这里,我又立马好奇的对他反问道:“那你们后来怎么会怀疑到张哥尤嫂的夫妻身上?”

对于这一点,赵哥的回答则很简单:“失踪,老张死后除了我们在简单的验明了一下他的表明死因后,他们夫妻俩就失踪了。”

一个星期是不是失不失踪我不知道,但在三天前他们肯定是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所养的狗所杀。

不过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好像没有转移他们的尸体啊,怎么现在会跑到这后院里来?

见我站在原地不说话,赵哥整了整自己的情绪和正色对我道:“秦兄弟,我要下去一趟,你陪我吗?”

说实话我是不赞同,也是不愿意跟着赵哥一起下去的,况且这地方最有价值的书已经被我带走了,所以现在这地方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冒风险的必要了。

于是我用反问的态度劝阻着赵哥道:“对于下面的情况我们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不赞同你下去冒险,何况还只是为了找两具尸体,难道说他们两个对于而言有着其他特殊意义的存在?”

但对于我这一说法,赵哥倒是面色沉重的朝我摇了摇头:“我会对他们展开调查是因为我把他们列做了犯罪嫌疑人,但我已经后悔了,后悔让我的同僚兄弟去调查这件本没有争议的命案,所以我现在要冒险下去绝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找寻我同僚的下落。”

赵哥的这番话打动了我,我听后也当即义无反顾的表示道:“走,我陪你下去。”说完我便紧握着黑刀,一马当先的就往那洞口钻入而下。

赵哥当即就被我的举止给感触得立马对我笑脸感激着:“秦兄弟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类似阿谀奉承的感谢话,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我马上朝他摆手示意别说了,同时还对他催促道:“好了,你也是我的恩人,这些话就别说了,我们快点下去吧,如果真要感谢,出去后帮我尽快查出撞倒小雅的幕后凶手。”

这时候别说是要求这个了,就算提出更加过分无理的,他也肯定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所以对于我这个尚在情理之中请求,赵哥想也不想的就对我面带微笑的答应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动用一切关系查出他是谁。”

刚刚听那些同僚称呼他为赵队,猜他应该跟何队是同一级别的队长吧,堂堂一队之长所说的话,总该有点信服度的吧,否则他还怎么做事啊。

所以我也不怀疑他所说的话,就在得到他的回答后,跟着他一前一后的一同下往了这个通道。

我以为这下面又是个地下通道,可没想到这就是个用来储藏东西用的地窖而已。

而且地方也不是很大,在往下迈了几步后,我们就到了下面。

可是地方不大,但我随即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尸体味。

“小心,不对劲。”我在立马伸手提醒赵哥的同时,自己也随即拿出手电朝我所嗅探到的方向照了过去。

“小李!”我的判断是对的,可没想到所趟的尸体却不是张哥夫妻两个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里地方并不大,手电一照过去,可发现的却不是张哥夫妻两个,看样子好像是赵哥的同僚。

看到追寻半天发现的却是自己同僚的尸体时,赵哥在顷刻间就眼眶湿润的想要朝尸体跑过去,而我虽然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立马挺身而出的站在他面前将他阻拦而下并警觉的提醒道:“别过去,他是中剧毒而亡,残留在尸体上的余毒可能会伤害到你。”

“可…可是…”赵哥知道我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可看着自己共事多年的同僚就这么死在身前而无能为力后,他的双唇失控般的开始哽咽了。

我深有体会的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而我自己则一边起身往小李那里走去,一边对赵哥道:“交给我吧,让我来处理。”

我是不惧怕毒性的,所以我在说完之后就毫无顾忌的走向了瘫倒在地的尸体,虽然穿着厚实的冬装制服,可发黑的面部和枯瘦凹陷的眼眶以及所散发出来的轻度腐臭气息来看,还是不难推断出他不但是死于中毒的,而且还起码已经死了两天以上。

不过里面的肌肉阻止肯定还没有遭到腐烂,于是我还是试着用匕首划破了他那发黑的肌肤。

漆黑的血液顺势就破口滴落而下,不过血液是呈凝固状的,在滴了几下后,便不再流动了。

看来死亡时间要比我相信中的还要久,这起码已经有五天时间了,虽然离真相感觉遥远了,但至少可以让赵哥靠近尸体了,毒性已经全都被小李的尸体吸纳了。

于是我立马转而对赵哥说道:“尸体上的毒性没有大碍,我们先一起把他抬出去吧。”

虽然只是一句尸体,但这也是极其重要的证据,可以交给法医通过解剖查出是什么毒药以及它的出处,甚至还有可能借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的查处凶手。

赵哥立刻连扑带滚的来到了我的身旁,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小李的身上,并神情绝望而又痛苦的望着小李乌黑的面色哽咽道:“小李,别怕,赵哥这就带你回家。”

说完,他就直接把那双已经僵硬的手臂交叉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把将小李背起而走。

我们俩人都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拖着小李的尸体,将他艰难的带离了这个地窖。

在跑出地面后,我们也很快的就来到了刚刚停车的地方。

车里坐着守车的人,立马就发现了飞奔而来的我们。

“你们快来,赵队回来了。”那人一边朝我们跑来,一边大声的朝四周呼喊着自己同伴。

“赵队这是怎么回事,小李怎么会突然…?”其余的人也很快从附近络绎而至,可是当他们在看到赵哥背上的小李后他们的除了伤心难受外,言语中更多的也是难以接受。

心急如焚再加火烧眉毛的赵哥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立即失控般的对着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快把后备箱打开。”

随着后备箱应声而开,我们众人就把小李的尸体恭敬的安放于内。

而这时候的众人也再次按捺不住的对赵哥厉声追问道:“是谁,是谁杀死了小李,我们要去替他报仇。”

赵哥又何尝不想的,从刚一开始,他早就已经在强压心中的怒火了,而且这时候的他,内心也不禁萌生出了一种邪恶的念头。

如果自己不是警察是黑社会多好,那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动用一切办法跟关系,以大杀四方的方式将凶手逼出来,然后让他在效力的墓前遭受碎尸万段的死法。

可他不光自己不能这么做,而且还得阻止这些人也去这么做,于是赵哥一边对他们咆哮着,一边用官方的形式对他们下了一道命令:“稍息……立正!所有人听命。”

“哒…哒…哒…”所有人的目光夹带着满腔愤怒,这一刻或许是想违背赵哥命令的,但在内心经过极力的挣扎后,他们还是做出了齐刷刷的动作和应答:“到!”

见他们还肯听自己的命令,赵哥很庆幸自己底下的人还是比较冷静的,于是他也立即对着众人下令道:“侦查小队全体听令,护送李涵尸首到刑侦大队并亲手交于法医鉴定。”

众人知道赵哥的这个命令,就等于是在告诉自己,这件事就交给刑侦大队处理,我们决不能在私底下插手。

“赵哥!”

“赵哥!”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当然是不肯答应的表露出了异口同声的反对意向,看这架势估计就怕跪下来逼宫般求赵哥答应了。

可众人的请愿却被赵哥的一个扭头别望而冷冷拒之门外了,并用背对他们的方式,再次厉声下令道:“执行命令!!”

“是!!”

“是!!”三个部分图标虽然是如此的洪亮,但言语中尽是满腔愤怒之意,一听就听出了他们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而当他们在走向车内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还全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哥,似乎是在希望能让他回头,希望他能改变主意般的叫喊住他们。

可是知道车子发动为止,赵哥始终是一副背对着他们的神色,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但我知道这不是赵哥冷血无情,不通情理,而是连他自己都害怕得不敢对视他们的目光。

他怕自己哪怕再多看一眼后,就会心慈手软的改变主意,让他们插手管辖,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做,但这么做,不但帮不了小李沉冤得雪,更可能还会进一步的害惨了自己的这几位弟兄。

所以他宁可自己做一次这个坏人,也要将这几个人悬崖勒马的救下。

我深知他痛苦的拍了拍赵哥肩膀道:“难为你了,对自己人下达这么狠的决心,也许换做我的话,我恐怕做不出这个决定。”

赵哥没有理会我,而是站在原地深深的眯了好一会儿眼睛后,又随即长长的缓了一口气道:“好了,他们既然已经走了,那剩下的事就让我们来查吧。”

第五百七十五章

赵哥见我不说话,以为是我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或者以为我不想插手这事,于是便再次站在我耳边对我轻声道:“如果秦兄弟不方便的话,那我也不会怪你……”

我其实全程根本没有听清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而是在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发现后,立即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赵哥看。

于是我直接无礼又莽撞的打断了赵哥的话,并对他大声喊道:“赵哥,你快看那里!!”

听到我言语中充满了惊慌,他也立即警觉的朝我所说的方向望了过去,而当他在跟随我一同望去时,他也一下子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并对我感叹道:“那里…那里怎么会有炊烟升起?”

没错那烟就是从民房的烟囱里所飘袅而出的烟雾,而且它的距离好像离我们并不远,也就只有百米不到的距离。

可按赵哥的话来说,那屋子是属于在热温的范围之内啊,可是那样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烧火做饭呢?

这不可能是烧饭的烟,升起这烟的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而且它这烟好像是刚刚才出现的,不会这么巧吧?

他们前脚刚走,这烟就准时出现了,难道……它是在对我们示威?是在向我们挑衅的说小李就是他害死的,想报仇就尽管冲我来。

这特么的要是再装作没看到般无动于衷的话,那就太不是男人了,而赵哥在看到并做了一番思考后,他便直接下定决心的对我说道:“走,这人居然还能在这场热温中升烟做饭,那定是一位奇人,我们过去会会他。”

看着赵哥明知对方是故意有备而侯的等我们入瓮,却什么应对之策也没有的准备直愣愣冲过去时,我知道这个表明故作镇定和毫不在乎的男人,其实才是暗中最关心,最在乎的人。

可盲动除了付出血的代价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立刻飞奔而前,再次挺身拦在了赵哥的身前,并说道:“赵哥你冷静点,这摆明是敌人的陷阱。”

“咔嚓……”可赵哥完全不理会我的忠告,反而在停下脚步的同时,果断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并将子弹装上了膛。

并且用一种不可阻挡的语气对我怒喝道:“我不管里面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今天我一定要为小李报仇。”

手枪固然厉害,可在经历了诸多的事情后,我知道手枪也未必是万能的,所以我还是想劝着赵哥冷静下来,一起从长计议为好。

可是还没等我说话,赵哥的声音便再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如果你肯帮我一起去找他报仇,那就什么都别说的跟着去,如果不肯,那我们也就此别过。”

我真不知道夸他勇敢好,还是夸他鲁莽冲动好,但为了不让他做出无谓的牺牲和犯下不必要的错误,我还是最后的劝阻道:“赵哥如果你相信我,我有办法对付他。”

可是他连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无情的朝我撇下一句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见……”

“赵哥,等一等啊!!”

“叮…嘟嘟…叮…”就在我一边小跑中,一边叫喊住赵哥时,我的手机竟然在这时发出了来电铃声的声音。

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这其中的问题,而是在拿出手机后看到是小雅打给我电话后,我便立马轻戳了一下手机屏幕。

“喂!小雅,什么事啊?”

……

……可是对比我这嘶声般的烈吼,这整个空气都宁静的有点可怕,没有任何声音,并且在过了几秒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而且当我在试着拨打回去后,发现小雅的电话竟然被关机了。

而不明所以的赵哥,还在见我接通电话后,他倒是立即对我大喊了一声:“你手机怎么还能有电话打进来?”

在当赵哥一边说着这个的同时,我自己也才反应过来附近的炽热环境,现在这里可是有近五十多度的高温,寻常情况下,手机就算不死机,也只能沦为一块好看点的砖头。

而赵哥见我不说话,他也以为是这里的温度一时间降下来了,可当他在把手机拿出来时,却发现他的手机仍是一块什么都做不了的砖头。

“我的手机怎么不会来。”当赵哥还在纠结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千米之外的医馆处了。

我一边放回手机,一边紧握黑刀的对赵哥抱歉道:“赵哥对不起,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我们得分开独自行动了,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我便毫不犹豫的扭过来朝自己的医馆方向跑回去了。

“秦兄弟!!”见我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往回跑,赵哥整个人也随之懵圈了,他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看了看升烟的房屋,一边看了看疾驰奔行中的我,经过一番抉择后的他,最终还是选择追赶我而来。

“秦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接个什么都不说的电话就大变样了。”而我在看到赵哥跟我追赶而来好,我心里还是十分感恩激动的。

于是我也如是的朝他告知道:“刚刚的电话是小雅打给我的,可是接通之后她又什么都不说的直接挂断了,现在打过去却关机了。”

“这…会不会是小雅姑娘在医馆闷得无聊而对你做的恶作剧?”这个推断也许适合用在矫情的女人身上,但小雅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尤其是在明知我有要事处理的情况下。

所以我直接一口否定了赵哥推论说法:“不可能的,小雅再怎么调皮捣蛋,她绝不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捣乱,如果是,这一次我绝对打得她屁股开花。”

而我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倒真希望是小雅在跟我开了个国际玩笑,希望等我赶到医馆的时候,小雅正一脸微笑而又俏皮的站在门口迎接我回来。

可是我心里也清楚,小雅会这么做的几率,简直比中五百万的几率还要小,而当我在费尽全力般的赶至医馆后,心也随之凉了半截,医馆的大门是开着的,而且是那种遭到人为破坏后才被打开的开法。

第五百七十六章

“小雅!!”看见大门在遭到破坏后我内心一下子就奔溃的想要冲过去,当局者迷,明眼人一看一想的话,就能看出对方是故意把这破门摆露给我看,引我上勾的。

“秦兄弟,不要去,这摆明是陷阱。”幸好我旁边还有一个旁观者清的赵哥,他及时的将我拉住,阻止我跳进这个明显得再不能明显的火坑。

“呼…”虽然救人心切,但我心里也清楚赵哥说的是对的,所以我在耐住脚步的同时,也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而赵哥也知道我现在急切想做的事情就是冲进去救人,所以在趁我平复自己的同时,赵哥也开始探视着医馆外围的动静。

在看了一会儿后,赵哥先分析出了一个让我安心的结论:“对方如果是有备而来,按理说小雅姑娘肯定是没机会拨出那个电话的,我想他们肯定是想故意通知你回来,那么他们主要的目标肯定还是你,所以他们现在是要拿小雅来威胁你什么,在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小雅还是安全的。”

赵哥的这个分析很可能,但这么一来的话,我们就更加陷入被动之中了,于是我在点头认同赵哥话的同时,一边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那这么说的话,现在医馆里肯定有他们埋伏。”

局势虽然有点被动,但赵哥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里肯定遇到过不少类似这样的情况。

我又继续对着赵哥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跟他们谈判还是怎么做?”

“谈判?他们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门绑架了,摆明就是铁了心而来,估计要么就是得到你,要么就是鱼死网破。”

听到赵哥这个话后,我当场就激动的对赵哥表明态度道:“不行,他们要什么东西给他们就是,但绝不能让小雅有事。”

我的这话其实等于是在向对方妥协了,赵哥也只好再次无奈的向我确认了一句问道:“你确定吗?这等于是向他们投降了。”

投降二字,停在耳里还真的是够刺眼,我也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以前不论遇到多大的危险,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拔刀对拼,可是这一次……我毫无斗志,只想小雅平安无事。

我的内心做着强烈的挣扎,一边对赵哥点头道:“投降!只要他们肯放过小雅,他们要什么都给。”

做出这个决定时,我心里也已经有思想准备了,他们能要什么呢,而我也是没什么东西能给的,除了脖子上这颗有效期只剩两年的帝王石。

现在我也不知道它是因为被圣贤使者给击碎后才导致的两年期效,还是当时陈魇淳在交给我的时候就只是让它缓解一下我的死期。

离开帝王石或许我撑不过几个小时就会成为植物人,几天后就会跟陈魇淳一样衰老死去。

我真敢拿命这么去赌,当然不是我一点都不怕死,而是把希望做赌约,赌小雅能在我衰老死去之前解开那本玄幻小说“长生不老决”的秘密,为我解除灵骨之变的痛苦。

“咔嚓…”见我真的拿定主意般的妥协后,赵哥义无反顾的再次为我掏出了手枪,然后轻拍着我的肩膀道:“我去跟他们谈判,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这样进去太危险了,这是我跟他们的事情,不能让你去冒生命危险。”

见我完全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后,赵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甚是欣慰的笑容,但他手上还是笑着阻止于我道:“你是祖国的花朵,还有美好的成长未来,就先乖乖躲在大树底下吧。”

“哒…哒…”在说完之后赵哥也不再给我机会争辩,直接飞身而疾,朝着医馆而去。

赵哥虽然身份特殊,而且手里又有枪,但我还是害怕事情有变,于是在看到赵哥走进医馆后,我也起身悄悄的跟了过去。

当我借助停车场作为掩体观望了一会儿医馆的动静后,赵哥的身影竟然从医馆内走了出来。

他的面色很凝重,不过看上去并没有遭受伤害,看他焦急的站在那里找寻着我,应该是有情况的。

于是我也不做隐藏的从车旁站了起来,赵哥在看到我后,就二话不说的对我喊道:“秦兄弟,不对劲,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内心真的一下子慌了,那就是说,从刚刚开始,我和赵哥所说的那番推论都是不成立的,他们绑走小雅不是为了威胁我。

可我们也是初来乍到才到这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抢夺我的帝王石,那会是什么别的事呢?总不会是我们得罪什么人了吧?

可我在心里想了一下后,还是有点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觉得除了抢我的帝王石外,没人会冒着坐牢的风险来对付我们。

所以我还是有点不信邪似的,不相信赵哥的话,在跟着赵哥一同跑进医馆后,我又立马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医馆的每个房间。

可结果就跟赵哥所说的一样,馆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影,而且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要不是门遭到了破坏,我还真以为小雅是有什么事儿出去了。

可这样子就已经够奇怪了,所以在把医馆翻查了一遍后,我还是回过神来的对赵哥商量道:“好奇怪,如果不是门遭到破坏了,我还真怀疑这都是假的。”

听到我说到这个,赵哥忽然指着馆里的摄像头对我道:“你不是装了监控吗?去看看不就好了?”

这一点我也早就已经想到了,刚刚在检查房间的时候,也已经去看过监控室的情况了,可是不但监控路线遭到了损坏,而且里面用来储存视频的硬盘也已被偷走了。

赵哥一听连这个都被他们拿走了,他也很是惊讶无比的说道:“看来这群人不但做事心狠手辣,而且还是熟知你这里情况的心思缜密之人所为。”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我也跟着赵哥一同感慨了一句:“心思确实缜密,我怀疑这件事是他们蓄谋已久和经过精心策划的一场绑架。”

在急切说完的同时,我也对着赵哥开口求助道:“赵哥,拜托你一下,要不你带我去一下警局吧,除了看望你的同僚外,我们也还能看看这沿途路边的摄像头,看看有没有可以的人出现,或者小雅被带走时的画面。”

“不行!”可没想到我的这一请求直接遭到了赵哥想也不想的拒绝,并且还对我解释道:“他们故意拿走监控摄像的硬盘,可能就是为了让我带着你把警局引,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半路设伏拦截我们,我们现在绝不能去警局。”

赵哥的回答让我有点始料不及,他居然会用这样的思维方式去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这一次我不但没有相信赵哥的分析,反而还对视着赵哥的目光,朝他走了过去。

“咔…”在四目对视之中,我猛然一下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黑刀。

“咻…”并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就提起带着刀鞘的黑刀往赵哥的脑袋方向劈了过去。

我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我的这一记偷袭是突发奇想所为,所以按常理来说,寻常人是很难挡得下。

“呼…呼…”但当过兵的就是不同,只见在我这一记偷袭攻势下,他居然能巧妙的利用歪脖子一甩的方式,躲开了我的攻击,并且还与我们之间拉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你干什么!!”我的这一突然袭击之举,把赵哥给弄得一脸茫然,还以为是我中邪发神经了。

但我并没有理会他,而且用毫无感情的冰冷之语,对他冷言道:“你的这出戏该谢幕了。”

听到我说的话后,赵哥还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对我问道:“你…搞什么鬼?是不是着了他们的道,中邪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平静的望着他,然后掏出手机播放出了其中一段视频画面。

画面很高清,所显示的地方正是我医馆内的大厅。

画面一开始是静止的没有任何人,但在过了几秒后,赵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画面之内。

但他并没有走动,既没有检查任何房间,更没有走到二楼去查看,而是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在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们之前,绝不可以伤害人质,否则小心脑袋不保。”

通话内容就只有这么简短一句,在说完之后赵哥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又佯装似的在这里走了两圈,最后在假装露出惊慌的同时,奔跑出去了。

在这短短两分钟左右的视频中,我看到了赵哥脸上丰富多彩的神情变化,从一开始的从容淡定,到中途的侥幸紧张,也许在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防线还没有被击破,还在想着该怎么跟我狡辩解释。

可是当视频里传出他的那句说话的声音后,他就彻底奔溃绝望了,在低头沉思了一下后,他面露出了苦恼而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的笑容对我说道:“一步步机关算尽,结果却败在了这最后一步,没想到你居然悄悄装了一个语音监控。”

说完末了,他还好奇的对我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装了个语音监控的?”

我也很直接的回答于他:“你能想方设法的安排人在我店里动手脚装窃听器,我就不能将计就计的黄雀在后再动手脚?”

听到我这话后,赵哥反而一脸惊慌的对我反问道:“你…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

如果这时候我点头对他说是的话,估计他可能就要怀疑人生了,甚至还会有一种从头到尾被我在戏耍的感觉了。

不过我也没有装这个逼,还是比较坦诚的对他说道:“那倒没有,如果我那时候就看穿了你,我绝对会先发制人对你下手,更不可能会让小雅陷入为难之中。”

这下赵哥就更加纳闷的对我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就是刚刚在视频里看到我打的那个电话?”

这时我也对他神秘一笑的回应道:“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原本我还徘徊在该不该信你之间游离,而那通电话则是判定你的法槌。”

听我说出这一点后,赵哥就更加好奇的对我问道:“能说给我听听吗?我很想知道,这一场精心缜密的天衣无缝计划,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天衣无缝?哈哈……”听到赵哥居然有脸说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我真的忍不住的仰天笑出了声。

在我的笑声嘲讽下,赵哥的脸都变得铁青了,而我为了让他死得明白点,我也是很直接的继续对他坦言道:“单论你计划的话,确实够缜密无缝,但无知却足以让你满盘皆输。”

说完我又立即话锋一转的夸了他两句:“我不知道你这局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但我想当你在告诉我店里监控有问题的时候,才是你真正出手的时候。

我店里的一开始所装的监控肯定是没问题的吧,而你假借告诉我这里撞到窃听,让我再叫一批人来维修。

那时候才是我真正遭到了你的窃听吧?可对于这一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精确掌握我会叫哪些人来修理监控的?是瞎猫碰死耗子靠运气吗?”

对于我这一猜测分析,赵哥倒也是在无奈中对我笑坦道:“一场精心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会把命运交给运气,我既然知道了你肯定会叫人来维修监控,那我只需要在半路拦截前来维修的人,然后再让自己安排过来的人前来对你们的监控动手脚。”

靠!这一点还真是失算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那意思就是说,这几天医馆里的情况都在他的监视下了?

难怪他能这么精确的掌握我的动静,幸好我没让他们把监控装在楼上,否则我和小雅的私密生活还不都给他窃听了。

不过相比这一点,赵哥还是很好奇我是如何看破他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

赵哥便再次开口对我说道:“你刚刚说我无知,你能说说看,我究竟犯了哪些致命的错?”

看来他真的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出错了,算了,一个间谍在暴露后,他也没什么作为了,况且他所犯之事,足以让他脱掉这身衣服,告老还乡,就姑且大方慈悲告诉他吧。

我带他着他犹如回忆般的说道:“还记得血窦路14号的林国辉和刘灵家吗?”

我们刚从那里过来,赵哥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他立即对我点头道:“当然记得,可是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在那里暴露的?”

我一边点头,一边对他补充道:“也不算暴露,只是让我有点起疑,因为你说的那间屋子虽然看上去是很像有问题,可是他的格局跟分布并不是“诛心锁魂”,尤其是那副黑色八卦图更是最大的破绽所在。”

在等我说到八卦图的时候,赵哥忽然一下子变得十分激动,对我立马追问道:“八卦图?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那可是我亲自画上去的,绝对是无懈的存在,不可能会出错的。”

看他这副一脸自负的模样,我毫不客气的反驳于他道:“你败就败在你的自信和无知,那副八卦图虽然画的完美。

画迹也用特殊的手法做了年代复古的假象,但你所缺少的,就是对奇门遁甲的钻研和了解,那最多就只是一副完美的临摹图而已。

根本没有半点术法的灵魂,而且当我一直问你,关于你所说那栋屋子的灵异事情时,你总是言辞闪烁,故找借口的不肯正面回答,分明就是因为心虚或者害怕所捏造出来的谎言会露出更多的破绽而不敢说,对吗?”

听到这里,赵哥也终于忍不住的对我露出了一种心悦诚服和失算的神情,在苦恼摇头中,赵哥对我承认道:“大意失荆州啊,真是没想到你这个都还没成年的小孩,居然会懂得这么多奇门异术。”

听到他竟会说出这等有失水准的话,我心里确实有几分不相信,还很想纳闷的反问于他“既然存心跟我为敌,难道你就没从胡局那里打听清楚?”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反问他这个,他又再次对我开口问道:“但即使这样,你也只是对我产生怀疑而已?应该还没确定吧?否则你也不会再跟着我去云雾路了。”

见他居然主动说起这个,我真的忍不住的扬起嘴来笑了笑:“对没错,当时我虽然对八卦图有所疑惑,但还绝对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因为在这之前,我也完全没有怀疑对我医馆监控动手脚的人会是你,相反那时候我还把你当做是因为胡局的关系而诚心来帮助我的人。

但直到你带我折返到云雾路48号的时候,我才真正觉得有点奇怪,而且你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起疑了。

你说你们的人发现了张哥夫妻俩的尸体,而且居然还是在院子里的那个地窖里发现的。”

还不明白我早已对那间棺屋了如指掌的赵哥,在听到我的话后还一脸不解的反问着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先很言简意骇的只回了他两个字:“棺屋!”我知道他肯定听不懂,所以我在说完的同时,也立马对他解释道:“我并没有告诉过你那屋子的事情,可你却能知道那栋房子的风水是棺屋格局,这说明你要么不是有高人相助,要么就是你窃听了我和小雅的谈话。”

这两个理由听上去似乎都很合理,所以赵哥又立马对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背后有高人相助?”

这问题他居然也还有脸问,未免也太可笑了,谁特么要是收了你这种徒弟,那真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这辈子来遭你报复了。

而我也是毫不留情的打击着他:“你要是有高人指点你的话,那或许你不但不会输,可能还有机会反赢我,因为你所败露出来的破绽,全是因为对奇门遁甲之术的无知。

血窦路就不说了,光是云雾路也同样如此,你说你既然能知道棺屋,却对于你同僚被狗咬的事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说明你连那狗的名堂都不知道,这一点不就明显跟你能看出它是棺屋相矛盾吗?”

话末我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还有最关键一点,就是张哥夫妻他们俩的尸体,其实早在三天前就被我发现了,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所以他们的尸体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地窖里,除非是被人动过了。”

赵哥一听,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脸惊愕之色,神情也在这一刻凝固而住了,在稍稍楞了几秒后才对我急切的反呛道:“不可能,三天前我就是尾随你而来的,在你离开后,我也进去调查过了,除了满屋子的血外,根本没有看到过任何人的尸体,而且你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们夫妻俩的尸体。”

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好奇,这是他从开始到现在为止,所说的最自信,最有底气的一句话,说明他肯定是握有十足的证据。

可这边我也一样是亲眼所见,所以这就存在了一处悖论点,于是我便对着赵哥警惕的皱眉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能看到他们的尸体?”

赵哥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然后对我道:“因为他们夫妻两个,早在五天前就死在了我的手上。”

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赵哥还一边扬起了他的手枪,并看向我道:“就是用这把枪,一人一颗子弹,亲手被我射杀死的。”

“咔嚓…”在说完之后,赵哥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门并得意的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看着他手中漆黑的枪口对准我的脑袋时,我没有怀疑他的枪是假的,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慌张,至少表面上没有,因为我大部分的脑细胞还在思考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张哥夫妻俩的尸体上还会布满刀伤。

第五百七十九章

看到我对他枪口的完全无动于衷时,赵哥露出了因为不高兴的不淡定:“你是不怕死?还是赌我不敢开枪?”

我连想也不想的对就他说道:“是个人都怕死,但我赌你绝不敢开枪,如果你要杀,又何必跟我演这么久的戏,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说这么久废话。”

“咔…”赵哥对着我面露微笑的收起了枪,并且还钦佩般的夸了我一句:“你的气魄不但超越了你该有的年龄,也是我见过最有胆识的人,你的确是个前途无量的小子,只可惜你我之间是敌人。”

对于他的这番阿谀之话,我毫无兴趣领会,相反我很是不解的对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夫妻俩?他们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了?还是你利用完他们之后习惯性灭口?”

在听到我这个反问后,赵哥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目光,对着我笑言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张军夫妻俩并不是我的人,而且相反他们是你的人。”

赵哥这话的的确确弄懵了我,我一脸迷茫而又不知所谓般的对他惊叹道:“我的人?什么意思?”

见我真的不知道后,赵哥也再次对我继续说道:“不光是他们夫妻俩,就连一开始最早死在我手下的老张也统统都是你的人。”

老张竟然也是他杀的,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这完全颠覆了我自己所猜想的那一层次,一时间我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为…为什么?我跟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为什么会是我的人?你到底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在听到我一连串的发问后,赵哥的脸上犹如凤凰涅槃的出现了大逆转般的装逼笑容,仿佛像是在对我说“还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接着他就像炫耀般的对我侃侃而言道:“你觉得事情真有那么凑巧?在你刚开完医馆后,就会有一家人来你旁边开早餐店?而且还经常会隔三差五的送免费早餐给你吃?”

不会吧!这竟然是真的。

在赵哥的提醒下,我才恍惚只见想起了这事,因为有时候我起得晚,在我下楼的时候,在桌上都会摆着一份早餐,我那时候还很感激的感谢小雅为我买的早餐,可小雅每次都说不用谢,那是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别人送她的。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小雅是因为害羞听不惯我对说感谢,才故意说那样的话,可万万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可是这真的太令人意外了,而且光凭这早餐这一点,就算张哥他们如实说免费请我,我也不会相信他们跟我之间有任何的渊源。

因为他们一家人也经常会来我馆里配药打针,我也都是会相对的给予他们多一点照顾。

但这说了半天,我还是一脸迷茫的对赵哥质问道:“你说了半天,似乎还没有把事情说到点子上,他们为什么会是我的人,他们又为什么会不求回报的帮助我,而你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的杀光他们以家人?”

见我连续三次追问这个问题,赵哥也终于露出了像是把我折磨舒服的神色,然后对我开始坦言解释道:“他们并不是你什么人,而他们会这么无欲无求的来到这里其实保护的并不是你,而是一本书!一本无价之宝的书。”

书?!莫非是那本……玄幻小说“长生不老决”?

听到赵哥说到关于书的事情后,我也一下子立马联想到了那本被我捡走的书,而且从赵哥在说这话的语气中来看,他可能也在这本书。

所以我虽然心里清楚,但我表面还是得装糊涂,否则恐怕我就得直接在这里被立地成佛了。

所以我还强行装作很愤怒的对赵哥愤愤怒喝道:“一本书?就为了一本书,你就成了杀人犯?还不惜要杀掉一家祖孙三代?”

我在一开始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确实有点佯装演戏的成分,可是当我在对着赵哥谈吐时,我真的是夹杂着心中熊熊怒火对着他怒吼的。

可是这家伙既然杀人如麻,又怎么会因为我的话而有所波澜了,甚至相反在看到我怒火冲冲的模样后,他反而显得更加猖狂了。

他不但从容淡定的抽起了香烟,然后还直接扯开了话题对我问道:“既然你说你三天前见过那对夫妻的尸体,那你除此之外,有没有见到那本书呢?”

看来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对他而言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那本被我带出来的“长生不老决”才是真正他要找寻的宝贝。

而他不惜绑架小雅,也有可能是为此来要挟于我就范,但我当然不能给他,恐怕书一到他手,就是他撕票的时候。

所以我必须守住属于我的这块免死金牌,于是我立马装出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神情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况且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书啊。”

我的答案,肯定是在赵哥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不惊慌,相反还浮现出了一丝狡诈和威胁:“你知道吗,刚刚我在打电话给他们的时候,我除了给他们下达命令之外,他们还告诉我那个小妞什么都不肯招。”

听到他甩出小雅来后,我知道这就是在**裸的威胁我,而他们也不等我说话,便对我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小两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留着你们也只会浪费粮食,不如送你们下去让你们跟老张一家他们团聚吧。”

我并不畏惧他要对我动手,而是在听到他准备对小雅动手时,我瞬时就整个人失控般的对他怒吼道:“混蛋!用一个女人来威胁,你算不算男人,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要杀要剐就冲我来,你放了小雅。”

“哈哈…哈哈……”在听完我的咆哮声后,他得意的笑了,而我也知道,这下真的糟了,我被他诈出了我的软肋,这下他真的可以拿小雅来威胁于我了。

第五百八十章

他丢掉了手中的烟,然后果断的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并说道:“虽然带你去血窦路和云雾路反而暴露了我自己,但总算还有点回报,为他们绑走你亲爱的小妞争取了时间,也才让我有机会真正的威胁于你。”

我这话一听,顿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地方都有点怪怪的,不但牛头不对马嘴,还跟所有事八杆子打不着一瞥,原来这也是他所布的局,从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去调查血窦路的时候,他就开始布下这个局。

先把我调虎离山,然后自己则安排人手开始对付我的医馆,只是没想到血窦路的时间不够拖延住我,所以又故意说在云雾路有所发现,再引我去那里。

直到他们用小雅的电话打给我做暗号后,他才放心的带着我回医馆,但有一点我还是在想不通的情况下继续问着他:“云雾路的热气是怎么回事?别说是你杀了几条狗的造成的,凭你的道行你根本斗不过红眼狗。”

见我这么看不起否定并藐视着他的能力,赵哥又一次对着我拿出了他手中的那块腰牌狡辩道:“我是没有,但有它在,难道还破不了你的那几只小野狗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顽固的狡辩是为了什么,但我看着他手中的腰牌后,我不屑的对他笑道:“喝…你傻,我可不傻,我亲手调制的东西我会不认识?跟那个黑色八卦图一样的道理,虽然模仿的很像,但没有丝毫的灵力,就只是一个仿制品而已。”

其实我是唬他的,他手里那个腰牌确实是我炼制而成的那块,我想林大哥可能是在解决掉或者在跟那群红眼狗殊死拼斗时,遗落了腰牌,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可能从林大哥的手中抢夺走这块腰牌,所以他要么是捡来的,要么是背后指使他的人捡到后交给他的。

我之所以会往这一点猜测,是因为凭他的气魄和能力,绝不可能安排的出这么一场缜密而又庞大的计划。

而他虽然没有一时间立马选择相信我的话,但从他的神情面容中,我明显看出了他心中的迟疑。

所以我继续趁胜追击并把自己心中的猜测朝他大胆说道:“看来你背后的老板耍了你,甚至他还想害死你,但你也是幸运的,如果不是那群阳目神犬三天前就被人屠杀殆尽,恐怕今天所有的事,对你而言就是永远了。”

不过这家伙倒还是有点脑子的,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他立马就激动不已对我反驳道:“你够了,省点力气吧,别在那里挑拨离间了,你说那屋子里的野狗三天前就被剿灭了,那你说为什么这股热温昨天才出现?”

他居然还真的信这种东西,我实在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然后面带嘲讽的继续对他说道:“你的老板可能不懂奇门异术,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你什么意思?”他虽然还在反驳狡辩,但他言语中的气势,已经衰弱了几分,于是在听到他的反问后,我也是接着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老板是拿什么东西让你信服那群狗死后会产生热温,但我看得出,他为了哄骗你,是真的下足了本钱。”

为了让他相信这一点,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加深印象的对他回忆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在那里的时候,我们所看到的烟雾。”

“那又怎么样?”听到他想也不想的就朝我反问过来,看来他脑子的思路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于是我也没有急着解释为什么会有烟雾冒出来,而是先反问了他一句道:“你刚刚也已经说了,方圆附近的人,已经全都被你们驱赶走了,那你别告诉我,那阵烟雾是还有人家在升烟做饭?”

被我这么一反问,他顿时就语塞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我就立马对他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整个地方的炽热,是暖气管道加热造成的热温,而刚刚之所以会出现那阵烟雾,恐怕是因为你的老板撤兵了,所以暖气管道也在无人加热后失去热度后短暂的冒出了一点烟雾,如果你现在不相信的话,我大可以再过去陪你一趟,看看那地方现在还是不是热的。”

这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想真相也应该十之**就是这个,不过眼前这个深陷其中的家伙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当我傻子吗?这里是南方,又不是北方,哪来的暖气管道?”

对于这一点,我无奈的朝他摊摊手,然后只回了他短短七个字:“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可以陪你过去一趟看看刚刚那地方,看看他还有没有热温。”

我是真的诚心往外走,所以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就打算一边往外走去。

可是他显然有点不相信我的话,只见还没等我迈出两步路,赵哥就再一次举起了他手中的枪:“别动,我哪也不会跟你去,你休想拖延时间,你今天除了死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我停下了脚步,但我并没有畏惧害怕他,反而还露着一脸忧伤的目光对他惋惜痛心般的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好歹也是个公务员,根本不愁吃不愁穿,你的老板到底给了你什么价码,让你背弃自己的灵魂,甘愿沦为他的走狗。”

我以为他在听完我这话后,就算不能被我拉回头,至少也该有点悔过和愧疚之意,可是没想到,我听到的却是一场惊天之密。

“哈哈…”他狂妄的笑声回应着我的嘲讽,然后对我开口道:“王秦小弟弟,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是为你布下的一场局,我并不是接应你的赵哥,真正的赵哥早已死于我们之手。”

“轰……”这话一出,我整个脑袋都像被晴天霹雳给轰炸了一样,晕眩无比,整个人也险些站稳不住晕倒在地。

而我的震惊似乎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像是欣赏一场话剧似的,面露微笑的站在原地观望着我的神情变化。

第五百八十一章

而我之所以会如此的震惊过度,除了因为这一点真相太过于惊世骇俗外,我心里还在担心另一个重点。

我在缓和了好一会儿后,才稍稍有点精神的对他反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你又是从哪获得的情报?难道胡局就是背后主使者?”

听到我在联想到这一点后,赵哥倒是没有说出我所最担心的事,胡局也并没有沦陷,他露着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要多得瑟有多得瑟的笑容对我道:“放心,我们还没有策反胡局,只是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你要到这里来的线索。”

“咔嚓…”估计他的话是说完了,这次除了子弹再次上膛声外,他也拨动了保险,而他也对我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好了,已经跟你说得够多了,你也该上路了,还有什么遗言需要带给你那个可爱的小妞吗?”

“呼…”枪口就离我不到五十公分,我也头一次感受到死亡离我这么近,我的心在这一刻很痛,不过这并不是为我自己而痛,因为我有信心他杀不死我,至少用枪绝对杀不死。

所以我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相反还一脸平静的反问着他:“你知道你的老板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带走小雅吗?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撤兵吗?又知道他为什么不通知你只留你一个人在这吗?

你不知道,而你也从来不会问,或许你觉得是你自己对他忠诚,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他要你死,你知道了他这么多的秘密,他绝不会再让你活着。”

我的这句话显然激怒了他,他猛力一抬,把枪口往我更近了几公分,但我并没有退却和畏惧半步。

甚至还反而用更加咄咄逼人的语气对他怒斥着:“你开枪啊!!你觉得你这把枪里有子弹吗?你觉得他都要你死了,还会在你的枪里留子弹?”

“你住口,你骗人,你去死吧……”

“咔…咔…”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也毫不犹豫的果断扣动了扳机,而我也又一次拿命博对了赌注,他的枪里果然没有任何弹药,只是发出了两声空响。

我虽然猜到了结果,但我也还是情不自禁的闪了几下眼睛,在等我定晴朝他那里望去时,发现他的两眼之中充满了惊愕之色。

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无法打响的枪:“不可能,不可能的。”

而这时候的我,在看到他一脸惊慌失措和开始露出害怕的神情时,我的内心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同情心了。

原本我是想救他的,可是当我知道他杀了真正的赵哥和他刚刚扣动扳机准备射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而他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沉浸在幻想之中,蹲在原地喃喃自语着:“不…不会的,老板不可能会杀我的,他不会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了我,仿佛像是在问我他的老板又不在这,这里也没有任何人,他怎么可能会死,难道是我要杀他。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并说道:“你的狗命不需要我动手来取,杀你的祸根早就埋伏在你的身上。”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了他腰间的那块腰牌并说道:“看看你的手心吧。”在我一本正经的话语中,他迟疑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而掌心早已是漆黑一片,稍微懂点医术或尝试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中毒迹象,而且还是剧毒。

我神情冰冷的对他说道:“我耐着性子问你那些问题,一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你彻底身中剧毒,二也是在给你机会,看看你愿不愿意知错悔改,洗心革面,可惜两者都被你放弃了。”

人会有永无止境的**,但在最基本的生存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皆是浮云,他终于露出了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惧。

连扑带爬的朝我走了过来,可我并没有接受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直接用黑刀将他一击击倒在地。

并对着他冷冷喝道:“你刚刚扣动的扳机,虽然没有杀死我,但是却扼杀了自己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我不会救你的,你安心去死吧。”

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我真的是铁了心肠不会救他,所以他所幸决定跟我来个同归于尽。

他一边从地上扑坐起来,一边掏出了手机威胁着我:“你不救我,我就让你永远失去你心爱的女人,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看着他掏出手机,我没有去阻止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拨出号码,并用可笑的语气嘲笑着他:“你真够天真的,你觉得你老板都决定除掉你了,你还能打通这个电话?还能调动他的手下吗?”

“嘟…嘟…嘟…”不过说实话,我有信心归有信心,但听着他手机里传来等待的嘟鸣声时,我心里还是有点慌张的。

可还没等我听到他电话被接通的声音,我先看到了他的毒发,只见他的脸色竟然在这一瞬间变得跟他的手心一样漆黑。

这毒性爆发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于是这下我反而慌了,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于是我立马飞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对他做着最后的交易:“你只有几分钟时间了,快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他…他是……”

“扑……”他迫切的求生**,使他毫不犹豫的就打算张开告诉我,可是为时已晚了,在他张动嘴巴准备说话时,换来的却是一口乌黑的鲜血。

鲜血如泉水喷发般之多,躲闪不及的我,也被喷洒了一脸,要不是我百毒不侵,或许我也要被这余毒之力给弄死了。

顾及不暇的我,在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后,我便立即摇晃着躺在地上的他,并大声的怒吼问道:“喂…你醒醒啊,快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

可是死人永远不会开口,更不会说话,而且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掌心的毒药居然会将他弄得尸骨无存。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地上这具尸体慢慢融化在了我的眼前,除了他的衣物外,就只剩下一滩浓浓的水液在地上。

这就是跟魔鬼乞讨的下场。

或许他能短暂的满足你的奢求,但你永远不会有好下场,而我在看到这个假赵哥的下场后,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很真实的话。

**得到满足之时,便是你灵魂偿还的时刻。

对于这种人的死,我毫无怜悯之心,我只可惜,没能在他死之前问出他幕后的老板是谁。

随着我将他的衣物丢入垃圾桶,他这个人也算是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了,不过我留下了他的手机。

因为我知道,他的老板肯定会联系我的,他没当场杀死小雅,而是决定掳走她,肯定是想以此来要挟我交出“长生不老决”或帝王石。

如果他没得到“长生不老决”,说明小雅在趁他们攻进来的时候,把东西藏起来了。

所以这时候我不能慌,因为那个老板很有可能正在监视我这里,所以我要淡定,要是我露出很急切,很渴望救小雅的神情来,那主动权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所以哪怕我心里犹如被千万颗蚂蚁在吞噬,我也要强行装出一副心如止水的神情,因为这就是心理战,我不能输。

可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找看看小雅到底有没有把“长生不老决”藏在馆里吧。

“嘟…嘟…嘟……”可还没等我走到楼梯旁,假赵哥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看来那个老板比我还心急。

你急我就放心了,我要的就是你急,我一边从容淡定的走坐到椅子边上,一边掏出手机查看着。

居然还不是打来电话,而是发来的一个语音视频,这下我反而有些紧张了,他不会在跟我接通视频,发现我只有一个人后,直接攻进我这里,一举端了我老窝吧。

不过害怕也没用,要是越迟疑下去,就反而会显得我没有底气了,好,不管你怎么样,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再说。

“叮…”在我轻触屏幕的同时,视频也随之被接通了,但我也没有直接把我这里的画面给他看,而是用一根食指摁住了摄像头。

反之他倒是爽快多了,直接把画面切换于他面前,可我也还是看不到他的容貌,因为他带着一张小丑的面具,而所在的地方也是一间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的小黑屋。

而我见此情形后,也不等他说话,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对他说道:“怎么?有胆子发视频给我,没胆子露脸给我看吗?”

“哈哈…”听到我居然会先发制人的质问于他,他立马发出了一声狂笑,可他的声音也是经过电脑处理的,是一种机械性的嘶哑声,而由于他的小丑面具,是始终带着一丝笑容的,所以我猜不出他究竟是何表情。

在笑完过后,他又随即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对我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那个蠢货败在你的手里,我心服口服。”

听到他这么俗套的开场白,我当即就准备毫不客气的反驳他“少说废话,有话直说,有屁就快放。”

可他并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而是在说完之后,直接变换成冰冷嘶哑的语气对我说道:“但你现在最好还是要搞清楚,真正的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这个人显然要比刚刚那个假赵哥聪明多了,只见他完全不用等我问他什么,直接在说着的同时,一边亮出了他的底牌,把手机的镜头转向了一旁。

漆黑也是一片漆黑的地方,不过这里摆放了一张椅子,而椅子上所绑着的正是小雅,她被蒙上了眼睛,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

在看到小雅的一刹那间,我几乎差点出于本能想要对他大吼道“快放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是我没有,不是我害怕不舍得,而是我知道谈判不但不能输掉气势和主动权,甚至还要装出连命都无所谓的态度,这样才能真正解救小雅。

所以我故作镇定,就这么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小雅,望着视频中的一切,并且还心如止水般的对他说道:“对你而言,易容术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怎么知道她究竟是真是假。”

而我虽然已经装得很镇定了,可他却像是已经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不但爽快的揭开了小雅的面罩和嘴绳,还大方的对小雅说了句:“好了,睁开眼看看你的男人吧。”

“秦哥,不要管我,你千万不要答应他任何事。”当那小丑把手机屏幕对准我的时候,小雅就立即对我发出了惊慌的喊叫。

而我虽然看不出这个小丑的神情,但看他立马就又把嘴绳和眼罩重新绑回去的动作来看,他也还是有点担忧,我会脑子一热,直接来个六亲不认。

所以他不希望小雅再说一些会影响我决定的话,而是立马表明态度的对我摊牌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我对你们俩的性命没兴趣,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东西,我绝对会保你平安放你回去。”

见他这么急切,看来他对于他想要的东西是真的很急,而我虽然知道在跟他争取一下,或许能赢得更多的筹码和主动权,可是我焦虑的内心已经不允许我迟疑下去了。

于是我也是立马对他坦言问道:“你要什么东西,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都能答应你。”

其实这话,我已经算妥协了,所以他便毫不停留的说出了他的赎金:“我要“长生不老决”和风清帝王石,两者缺一不可,否则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竟然还闪过了一丝庆幸,看来他们在攻进来的时候,小雅已经抢先一步把“长生不老决”藏起来了,但我要装作不知道,不过说实话我也确实不知道。

于是我如实的对他回道:““长生不老决”又不在我地方,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你让我去哪找啊。”

第五百八十三章

“去哪找那是你的事,总之你两天后必须带着“长生不老决”和风清帝王石,来镇海庄湿医院做交换,如果晚到或者二者少其一,你就等着收尸吧。”可是他并不听我的解释,而且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直接自行挂断了通话,任凭我再怎么回拨过去,都不接我电话,甚至最后还关机了。

特么的,王八蛋,竟敢绑架小雅,别让我抓到你,否则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但这也是后话了,在这之前的当务之急,我还是先找出“长生不老决”,否则我连过去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小雅肯定就藏在这屋子里,于是我决定先从书房开始找起,不过当我在一边朝楼上走去的同时,我也一边用手机拨通了胡局的号码。

“嘟…嘟…嘟…”我必须告诉他身边有内鬼,否则我的身边将永远会是永无止境的麻烦缠身,可是关键时刻,胡局的手机竟然无人接通。

靠,真是够麻烦的,发个信息给你吧,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戳出了一行字。

“身边的雨伞旧了,该换新的了。”

凭胡局的情商跟智商,应该看得懂这话什么意思吧,不过就算看不懂,那他也肯定会找机会打电话过来问我的。

于是在发完信息后,我便跑到了自己书房找寻“长生不老决”的线索了,不过刚刚我在搜寻房间,已经粗略的看过这里每个房间了。

所以我现在重点要找的是一些细节和隐秘的地方,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我书房的保险箱。

可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个特别定制加固加厚的保险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小雅不把“长生不老决”放这里,还能放哪去呢,不过这也算合情合理,毕竟保险箱目标这么明显,就算他们打不开,也可以整个一同搬走它。

于是我又去找了找别的地方,可是不光卧室没有,连楼下的大厅也没有,这下我就开始不淡定的胡思乱想了,难道小雅把书还藏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我随即就否定了这一点,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小雅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她绝不会把这么事关紧要的东西,冒这么大风险把它放在自己身上。

于是在认定这一点后,我又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每间屋子的每个角落,这一次足足花了我近四五个小时,连外面的天都开始蒙蒙亮了。

然而我搜寻的兴致虽然高昂万分,可是事情的结果却将我浇得浑身冰冷,这个让我从头凉到脚的地方是厨房;是厨房的一个垃圾桶;是垃圾桶里的一堆焚烧灰烬。

东西还没有烧彻底,除了漆黑的灰末外还有一点点暗淡的蓝色封面痕迹。

“咚…咚…”我整颗心脏都在跟着紧张的跳动着,内心久久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烧了,小雅居然把“长生不老决”烧毁了。

我多希望小雅烧的这本只是用来迷惑那伙人的假货,可是那淡蓝色的封面,以及夹杂在封面上的淡淡血腥味,都在证明着这本被烧毁的书籍,就是那一本真货。

我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无脊椎的动物,瘫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丫头也太疯了,竟然真的把正本给焚烧了,那我拿什么去救她啊。

这个混蛋她不要命了吗,如果那个小丑知道“长生不老决”已经被烧毁了,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小雅。

好!既然赎金是筹不到了,那我就只能火拼了,大不了就是意思,但要死我们两个也得死在一起。

于是在拿定主意后,我便起身准备去筹集武装力量了,可就在我刚一站起身来时,从我的衣兜中忽然掉落了一个地方。

“哐当…”我立马转头定晴一看,发现掉落的东西竟然就是我从血窦路刘灵家中所搜寻到的竹简。

忙了这一大圈,差点把这东西给忘了,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决定先看看再说。

我立马拿着竹简回到了书房中,并小心翼翼的把竹简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张a4纸,以卷滚的方式卷在竹简内,在看这纸的时候,我当时就眼睛一亮,本能的联想到了“长生不老决”,所以我还特意带上手套,一点一点的把这张a4给卷开着。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张纸里面所标画着的,竟然是一堆密密麻麻,细细小小的图纸画面。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从小只对奇门异术和练武感兴趣的我偏偏就是没有研究过设计学。

所以现在看着眼前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像是在看无字天书般的蝌蚪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不过放这张纸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看不懂,所以在纸条的最底下,特意表明了一番注解。

“小秦兄弟,当你看到这张书信的时候,说明我成功了,我没有白费一番心血替你解开黑刀秋水被锁住的秘密,但这也证明我已经跑路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听这话语中的意思,这张a4纸应该就是那天下午我所遇到的刘老爷留给我的,但他很聪明,并没有在这上面留下任何署名,估计是连我在内都不想我再去找他了。

不过他的预感还真是挺准的,这不没多久,假赵哥就找上门了,于是我也没去纠结这一点了,立马往下翻看着。

“锁住你黑刀的秘密就在这些图纸上,你的那把刀鞘其实是一种极其古老而又复杂的锁扣,叫扣龙锁,那把刀鞘上犹如老虎舌头上成千上万的倒刺,紧紧锁扣住了你的刀刃,让你无法抽出刀刃。”

“扣龙锁?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在听到这个新奇的词汇后,我便好奇的望了一眼这些图纸,可还是看不懂这其中的奥秘,于是我便继续往下阅读着刘老爷子留给我的话。

“扣龙锁不可硬拆,更不要妄想毁掉刀鞘解开,龙锁一旦启动,鞘与刀身如同结为了一体,如有外力强拆只会玉石俱焚。”

第五百八十四章

没想到我心里的小心思一猜就让老爷子猜到了,原本我想的就是想如果连刘老爷子都没办法的话,就索性让他绑我把刀鞘融了算了。

可刘老爷子的这番话直接扼杀了我的这个想法,虽然有点失落,但我想既然刘老爷子都把设计图给我了,肯定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刘老爷子接下来也果然把破解扣龙锁的法子写在了上面:“扣龙锁也叫孔明玄机鲁班锁,其意思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口锁集结了诸葛孔明和鲁班的智慧,扣龙锁魂所向披靡。

所以你想要解开它,只有找到发明这个扣龙锁的创始人,可是他已经死了,所以你只有找到他的后人,他的后人隐居在吉林长白山。”

看到这里我就瞬间蛋疼了,吉林,长白山,就算我现在做飞机过去也都来不及,更别说还要登山找他了。

哪怕他就在那里等着我,等我来回一趟的话,小雅的头七都可以做完了,看来这一次我又不能借助黑刀的力量了。

不过看还是要继续看完的,于是我在无奈的感慨过后,我又继续往下看刘老爷子接下来的叮嘱。

但后面刘老爷子说的并不是关于扣龙锁的事,而是转而反过来劝着我道:“扣龙锁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锁具,不但造价非常昂贵,所花费的心血更是无法计算,它会被加持在你的刀鞘中,说明对方那人也是别有用心。

而做这个刀鞘的人我想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爷爷,他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想封住黑刀的凶戾之气,不想让你太过于依赖黑刀,所以能不去解开,尽量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刘老爷子的这个话,倒是跟我们那时候锁猜想的异曲同工,不过现在刘老爷子直接把目标嫌疑人锁定在了我爷爷身上。

虽然有些觉得意外,但想想应该也只有爷爷会对我做这个事,那这么说的话,他一直是在观察着我的动静,至少在西藏的时候是,估计是被我那时候动不动就挥刀夺人命的举动给整怕了。

爷爷这么做确实也有点道理,但这一次真是被害惨了,我要急着去救你孙媳妇儿啊。

虽然林大哥的白刀晓风残月可能就在我身边,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啊,而且这趟救人是要去镇海,我更拿不准他会不会跟去了。

末了我又扫了一眼刘老爷子留在纸张上最后一行字。

“如果你真想解开扣龙锁,就拿着这张图纸去长白山顶找他,他一看到图纸就会知晓是我让你去的,他定会助你再次开封这把魔刀。”

刘老爷子的这番话对我来说算是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也很感激他帮了我这么多,而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假赵哥所说的刘灵,但我希望他这一次隐居后,能真的与世隔绝吧。

“哎…虽然真的很想去,但这一次时间不允许啊,所以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再说现在天气这么冷,等开春或者入夏再说吧。”在无奈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后,我便将图纸再次卷起来塞进了竹简中。

虽然没有锋利无比的黑刀相助,但我还是得要做准备,不过这也得到天亮以后了,抓紧时间的睡几个小时吧。

可是当我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根本无法习惯一个人,眼睛总会不自觉的望向小雅那张空闲的床。

真是后知后觉啊,虽然刚刚也很气愤的满腔怒火,可是现在在平静下来后,我就越想越气,甚至整个人也反而变得越来越精神。

可恶,特么的,真的是气死个人了。但也在这时候,我也反而想通了一件事,既然那个小丑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他肯定会在镇海庄湿那里埋伏等待,否则他也用不着特意挑到一个离这里这么远的地方啊。

那我也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了,还是抓紧一切时间做准备吧,在决定这一点后,我便直接起身穿好衣服往楼下医馆走去了。

当我一个人站在漆黑大厅的时候,我才恍惚想起就在一两个小时前,这里才刚刚死过一个尸骨无存的人。

虽然我早就习惯了跟死人待在一起,并不会害怕,况且现在还只是一个尸骨无存的家伙,所以按理来说我内心是毫无畏惧才对。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向那个假赵哥死去的那几块瓷砖处时,我心里真的有种发慌发怵的感觉,感觉在这漆黑的馆内,好像有一双眼睛盯视着我,监控刚刚已经被我剪掉线了,所以这种感觉并不是它带给我的。

这感觉似乎就是从那瓷砖地面传过来的,好像我深怕在那几块瓷砖底下会猛得冒起一个身影,然后趁着黑暗的掩护朝我偷袭而来。

看来黑暗不但会令人产生恐惧,更会让人胡思乱想,于是我就决定先把灯打开,让自己结束这场被害妄想。

“呼…”可就在我迈步走向灯开关的时候,空气中果不其然的猛一下子就先传来了一阵冰凉的寒风。

这里的门窗全都是被我锁牢封闭的,所以哪怕外面吹得狂风席卷,也不可能会有外风吹进这里。

所以我很直接并且果断的对着阴风所袭来的方向大声怒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黑刀被我放在床头,所以我也不知道此刻的我究竟有什么资本去威胁他,并让他乖乖听我的话停下来。

不过俗话说得话,做贼心虚,不论他再怎么实力超群,贼永远都是贼,只要主人家的声音出现,他总会不自禁的因为心虚害怕而一时方寸大乱。

所以我在喊出声音的同时,我也屏住呼吸聆听着阴风所传来的动静,想听听在我的怒喝声后,哪个地方会发出异样的动静。

……可是在几秒时间的聆听之下,那个方向的地方并没有发出任何异样的动静,但我相信我的感觉,所以我坚信那地方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耳朵看不见,那我就用眼睛看吧,于是我在继续警戒提防的同时,一边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第五百八十五章

随着整个大厅在灯光的照耀下而逐渐变亮时,我也朝着飘来阴风的地方望了过去。

那是通往大门的方向,中间并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视线很宽敞,但同样的,那一片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我除了查看门窗外,眼睛也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假赵哥死去的地方,那里已经恢复如初了,刚刚我不光丢掉了他所留下的衣物,也把他化成的脓水也冲刷到了门口的下水道处。

在看到那里也一如既往后,我便望向了另一个值得我该注意的地方,就是正大门进来右手边小雅用来望闻问切做诊断的办公桌。

“草!看你往哪里跑!”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在心中暴怒了一声,并赶紧朝外面追了出去,因为桌上少了一个东西,少了一个我亲手放上去的东西。

那块沾满剧毒害死假赵哥的腰牌,我之所以没收走它,而是把它留放在了桌子上,目的就是想再请君入瓮。

我本来只是想瞎猫碰一下死耗子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撞见了,于是我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追了出去。

“呼…”可是当我在追出到门外的时候,除了路边从中有颗明亮的路灯外,其他地方就是漆黑一片,至于盗走我腰牌的人完全不在其中。

真是够蛋疼的,原以为我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已经够平心静气的侧耳聆听了,自以为不会错过任何动静和突袭。

我会这么自信当然不是光凭自觉的耳朵和神经系统,而是我在馆内的大厅里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

可事实似乎又应了那句古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可笑的摆弄。”

穷寇莫追,尤其现在又是大晚上的,要是漫无目的鲁莽的追击,搞不好是会反中陷阱埋伏的。

反正那腰牌对我来说也是没用的,没了就没了吧,不过我好奇的是,对方如此冒险的过来偷这块腰牌是干什么用呢?

而且那块腰牌上现在还沾满了剧毒,拿过去的话,一不小心都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难道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是百毒不侵的?那会是谁呢?会是林大哥吗?如果是他的话,难道他是拿着腰牌还要去对付阳目神犬?

可我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疑问,林大哥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见我?为什么要以鬼鬼祟祟的方式跟我交接。

实在难以忍受疑惑的我,直接对着空寂无人的街道大喝了一声:“林大哥!是你吗!你快出来吧,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明天我要去一趟镇海,我要去救小雅,我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你绑绑我吧。”

我呼喊的很无助,也很迫切,同时在喊完之后,内心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害怕,觉得自己太鲁莽冲动了,如果对方不是林大哥而是要对付我的敌人,那我不但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更是让对方掌握了我的行踪。

这一点是我失策了,也是我太过自负了,错把对方当成林大哥,这么一来留给我自己的时间就更加不多了。

先下手为强,直接连夜赶路过去镇海吧,于是我立即撤回馆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包裹。

这一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所以我直接卷走了馆内能带走的所有东西,不过也没有多少东西。

就只有一把黑刀和白刀的刀鞘以及那本山海经和为数不多的现金,至于寥寥无几的存款,都存在一张卡里。

看着门外听着的一辆老式皮卡车,我又陷入了的短暂的犹豫之中,这车是修理厂给的,是给我们暂时作为代步之中,可由于我没有成年所以驾照一直是我的硬伤,但今天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就冒一次险吧。

“轰…”点火、离合、挂挡、在一脚油门过后直接准备起步,手法之娴熟丝毫不亚于一个老手。

“啾…”可还没等我转动方向起步,我又猛的一下一脚踩住了刹车,同时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砰!”并且我还在同一时间快速的解开安全带和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我像在迷茫无望的黑暗中看到一道灿烂的阳光曙光似的,对着站在我车前的人影愉悦般破口大喊道:“心姐!”

熟悉的靓丽身影,熟悉的容貌,虽然穿着羽绒服有点臃肿,但还是难掩心姐的风采。

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给了我无限的怡然生机,若不是男女有别,恐怕我早就会一拥而上的扑过去跟她来个拥抱。

可相比我按耐不住的激动兴奋,心姐却是在对我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后,就立马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语气:“你小子在干什么?你成年了吗?竟敢偷开汽车,你不知道这是要坐牢的吗?”

果然是熟悉的配方和味道,永远都是这副国标型说话水准,但这一次也是事出有因,于是我也没有向心姐诉说歉意,反而急匆匆的对心姐说道:“心姐我也不想做违反乱纪的事,可是现在小雅被人绑架掳走了,绑匪只给我两天时间,我还得赶去镇海,所以才会束手无策的出此下策。”

可一向秉公执法的心姐才不会理会我的这番解释,她听后只是用冰冷无情的语气对我说了句:“任何理由都不是你犯罪的借口,出了事情法官可不会听你这番解释。”

心姐的话听上去虽然冰冷无情,但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而且在她一边说着的同时,心姐也已经一边朝我走过来了,并直接走进了驾驶室。

在等她坐进驾驶室后,她见我还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便对我开口道:“你不是赶时间吗?怎么还站在那里发愣快上车啊。”

嘴硬心软啊,我一下子就破涕为笑在对心姐点头的同时,拉开车门做进了副驾驶室,心姐则把她所背的肩包递给了我:“替我保管好东西,系好安全带坐稳了。”

肩包里肯定就是心姐的狙击枪,有了它,肯定能顺利救出小雅,于是我立马对她点头道:“放心吧,你安心开车,这就交给我吧。”

第五百八十六章

“轰…”可结果却是瞬间打脸,还没等我话音落下,心姐就直接猛的一脚油门将车子给弹了出来。

“哎哟…”幸好系了安全带,可强力的甩劲力道还是整得我有些惊慌失措,不过好在及时的护住了心姐的狙击枪。

但我的身子还是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感到一阵酸痛。

“小子,亏你还是练武的,这么没用,没事吧?有没有扭伤?”可心姐嘴上虽然说着关心我的话,但踩动油门的脚可没有丝毫的松懈,把我给颠簸的差点要晕车呕吐了。

可我又不好意思开口表示不适,否则就更让心姐看不起了,所以在好好站稳身子后,我也还是故作说词的讽刺于她道:“沈大侦探,你这属于危险驾驶吧?是要扣分的。”

“轰…”谁知在我的话音落下后,心姐不但没有松懈油门,反而再次猛踩了一脚油门,使车子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行驶而去。

“哎…哎…”换来的结果当然是我再次险些做立不住,我知道心姐是故意在整我,所以我立马识相的对她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求你别再整我了,专心开车。”

而心姐在见我服软后,也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并对我说道:“我说你小子说话也好歹过下脑行不,我可是在帮你去救老婆,还婆婆妈妈的埋怨我,是不是几个月不见,皮在痒找打了。”

虽然是责骂我的话,但能让心姐开口说出非官方的一本正经话来,说明她已经不计较了。

于是我把自己心里的疑惑也问向了心姐:“对了心姐,你是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难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听我这话后心姐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并一脸毫不留情的对我嘲讽道:“少臭美了你,你以为你貌比潘安?还是你以为我整天像你一样那么闲?”

看来多次暗中协助我的并不是心姐,但这样一来的话,我就反而更加疑惑的对心姐皱眉反问道:“那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

说到这个正事后,心姐也立即一本正经的对我回道:“胡局开完会后,就看到了你的信息,他除了领会了你的意思外,他也猜你肯定已经陷入了危险当中,所以让我连夜赶来支援你,幸好来得及时,否则你小子就要蹲号子了。”

听到心姐是因为胡局而赶来的,我立马就心神慌张了起来,并随即对她反问道:“胡局那边没事吧?”

心姐听到我这么紧张胡局的安危,她立马轻瞟了我一眼并说道:“臭小子,还知道关心人,也没白亏胡局这么照顾你,放心胡局没事,他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所说的事,在这期间为了绝对的安全起见,你也别再联系他了,我和你保持联系。”

“你?”我坚决的反问态度听不是怀疑心姐的能力,而是对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踪影感到怀疑。

“臭小子,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见心姐误会我后,我立马对她解释道:“不是,不是,是你这么神秘无影的,比如我有个什么急事要临时通知你的,我该上哪去找你人啊。”

见我是在担心这个,心姐就衣服中递了一张名片给我,并说道:“臭小子上次不是给过你一张名片吗,肯定弄丢了吧。呐…再给你一张,这次要是再没了,我可不管了。”

让心姐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时,我自己还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看上去稍微比较破旧的名片。

这是心姐上次在西藏时给我的那张,但当我在将两张名片拿在一起看了一眼后,我就立马对心姐反驳道:“你唬我呢,这两张名片的号码根本就不是同一个。”被我拆穿后,心姐顿时就朝我尬笑了两声:“嘿嘿,臭小子眼力劲还挺不错啊。”而我则是拿着其中一张名片对心姐说道:“你这号码我打过好几次好不,早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了,跟你现在给我的一对比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心姐顿时就冷眼看了我一下,并说道:“小色狼,都有老婆的人了,还老打我电话干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搓衣板跪断。”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抓住时机的对心姐反驳道:“你才是少臭美呢,我是有正经事找你好不好。”

可即使听到我这样说,心姐却仍是一脸淡定的对我说道:“找我干什么?公事之间我们是没交集的,论私事你就算要找我,你也不能找我。”

心姐的这话,引得我十分纳闷和好奇:“为什么不能找你?”

心姐一边开车疾驰在高速上,一边对我摇头轻语的说了声:“你这家伙,情商真是低得感人啊,傻瓜都看得出,小雅丫头对你的感情。

难道你忘记了在西藏的时候,只要我跟你挨近一点走路,她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冒火一样。”

心姐所说的这个情况,当时我也是在现场领教过的,不过我当然是力挺小雅的,于是我立马对着心姐维护着小雅道:“哪有,小雅这么温柔善良,哪有你说得那么不讲理。”

“哈哈…温柔?你小子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虽然嘲讽味十足,但能看得心姐笑得这么罕见,我也受感染的笑了笑道:“心姐笑起来这么好看,应该要多笑笑啊,干嘛老是板着个脸呢。”

谁知我这话一出,心姐就又立马冷下了脸并对我正声道:“少油腔滑调的,我给你号码只准让你在有紧急事情的联系我,要是因为私事敢乱打我电话,我一定让你孤立无援。”

真是言多必失,刚刚还说得好好的,现在又一下子变成了冰山,不过我打她电话确实不是因为私事,于是我立马对她解释道:“好了,开个玩笑别这么冷冰冷,我打你电话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有人开着你名下的一辆车子险些撞死小雅。”

心姐一听,立马就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的车子?我的车子不是在西藏的时候给你们了吗?”

第五百八十七章

从心姐的神情反应和目光来看,看样子关于那场车祸的事情,都是假赵哥骗我的鬼话,而且她也还不知道,前几天这里所发生的事,于是我就简要的把这几天的事情向心姐叙述了一遍。

“原来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你会发那条信息给胡局。”在深沉的总结了一句后,心姐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你也真够危险的。”

听心姐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顿时就无语的回了一声:“拜托,我们差点死掉啊,你这句安慰话也说得太简单了吧。”

但对于我所说的话,心姐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哀伤,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候,心姐对我开口道:“你们只是差点死,可是赵力他却永远的离开我们做了烈士。。”

原来赵哥叫赵力,这个连面都没来得及跟我们见的人,却因我和小雅的到来而惨遭毒手了。

我也深受心姐影响的对心姐沉哀道:“这个假赵哥出现了三个多月,难道就没人发现他是假的吗?”

心姐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我道:“你不知道这个赵力的身份重要性,他是胡局以前在浙江任命的时候贴身副官,虽算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除了进行严格的秘密任务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封闭式的地方做特训,外人并不能轻易见到他。”

听心姐把赵哥说得这么厉害,我这心里就反而更加难受了,我心如刀搅般痛楚的对心姐说道:“就是为了安排我们来金华生活,牺牲了这么好的一个特级战士,你说我心里该多内疚。”

在见到我的神情目光后,心姐知道我肯定是因为自责而在难受,她也是立马开口安慰着我道:“好了,你也用不着难过,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胡局会安排赵力来保护你,说明你在他心目中是极其重要的人。

如果赵力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因为后悔救你而死,你是他舍命救下的,所以你要替赵力好好的活下去,做你该做的事。”

尽管心姐这么煞费苦心的安慰我,但我还是很沉痛、很低沉、失落的对她反问道:“我该做的?我该做什么?从前我是天葬师,只负责在山上解剖死人的尸体,这三个月来我算是半个医生,帮人打吊针看病,可是我现在算个什么?被别人保护在襁褓下的婴儿?”

心姐听到我这番毫无斗志的话后,她忽然缓缓的把车放慢了速度,并驶向了应急车道,但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继续往前行驶的同时,一边对我厉声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丧气话,你要是用这副模样报答你的赵哥在天之灵,那他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你知不知道?”

虽然我能明白心姐的心意,可是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把这件事当做完全没发生过。

“啪!”没想到当心姐在见我愣在座位上不说话时,竟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巴直接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脸上随即隐现了五道血红的印子,但还没等我来得及感到疼痛,心姐冰冷的声音再次朝我铺天盖地般的压了过来:“你振作点,你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该想想还等着你过去救援的小雅,你不关心她了?不想跟她团聚了?”

随着心姐话语的落下,我的脸上也传来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在感受到炽热的疼痛后,我忽然才有种自己还是活着的感觉。

或许就是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我才重新燃烧起了斗志。

对,小雅,我还有小雅,我要救她出来,我也要为赵哥活下去,我要杀光这些人,为小雅雪耻,为赵哥报仇。

在这种种刺激下后,我心中的那股熊熊之火,便再次焚烧而起,于是我也立即对着心姐怒喝了一声:“走!去镇海,救出小雅,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臭小子!”

“轰…”看到我再次激情高昂后,心姐总算是再次笑了出来,于是在一脚油门轰鸣过后,车子再次驶向了高速路口。

在天开始正式发亮之时,我们也总算抵达到了镇海的高速路口。

在刚一下达出口后,我便感到了一阵后怕和庆幸,幸好这次得到了心姐的支援,否则我真要如心姐所说的那样。

大事未做,先蹲进号子了,因为在下高速路口的地方,我们遇到了高速交警的盘查。

看着心姐把墨绿的驾驶本递给交警时,我的心还是不禁因为后怕而急速的跳动着,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抱着侥幸心啊。

在结束交警的巡查后,心姐还略显示威的在我眼前晃了晃她的绿本子,仿佛像是在对我说“小子,知道错了吧,要是今天没有我,你就死定了。”

事到如今,我当然是钦佩的向心姐抱了抱拳道:“这次是心姐你想的周到。”

心姐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事,而是立马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中午开始准备行动的部署。”

听到心姐要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我当然就对着她否定商讨道:“心姐,还是不要休息了,我们的时间有限,还是赶快准备吧,至少也该进去探寻一下地理位置和那里面的情况啊。”

可对于我的这个一意孤行,心姐却在扭转头来看向我的同时,还把手也朝我伸了过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我,以为她又要打我,吓得我赶紧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并对她惊恐的维诺道:“我…我…错了,都听你的。”

“噗嗤…”见我这模样后,心姐忽地一下捂嘴笑出了声,随后就将手抚摸在了我的头发上,然后道:“好了,真是的,我又不打你,我是想对你说,看你眼睛红彤彤的,要是不去睡一会儿,中午肯定没法行动,而且只有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营救行动,知道了吗?”

而心姐根本不给我机会,在说完之后便直接一脚油门朝着宾馆的方向轰驰而去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对了小子,既然都已经到镇海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的是哪里了吗?”在等住进宾馆里面后,心姐这才正式询问着我的目的地,而我在一边收拾被褥的同时,一边对我说道:“那个小丑在电话里说的好像是庄湿医院。”

“庄湿医院?”心姐一边听着,一边像是在反问我似的在那喃喃自语的皱着眉。

看到心姐的神情模样后,我立即不安的对她问道:“怎么了,那地方是不是很不安全?”

可心姐却对着我一脸沉色摇头道:“不,不是,而是我从来不记得镇海有这么一家医院的名字叫庄湿医院啊。”

说完心姐又对我补充道:“倒是有一家叫庄市的医院,但它不叫庄湿,是城市的市,而且它也不是普通的医院,它是一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当我在听到心姐说起精神病院时,我的内心忽然莫名感到一惊,脑海中也猛然间闪过了林大哥的身影,虽然觉得几率小到微乎其微,但还是抱着幻想对心姐说道:“心姐你说的那个庄市精神病院是怎么样的?它是不是很怪异?”

见我把疑惑嫁接到了精神病院处后,心姐便立马对我说道:“不,不会的,庄市精神病院是一家举市闻名的正规医院,它绝不会伙同不法份子干这种违法违纪勾当。”

听到心姐回答的如此肯定后,我这心里就更加疑惑的对心姐问道:“那难道是镇海还有另一个叫庄湿的地方?”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心姐仍是摇头否定道:“不,不会的,镇海就只有一个叫庄市的地方,并没有同名同姓以及谐音相同的地方。”

听到心姐这个回答后,我便再次对她回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就先过去一趟庄市,看看你所说的那家精神病院的情况吧,说不定真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嗯…”心姐一边好我点着头,但脸上却还是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只见在过了一会儿后,心姐猛的一下站起了身,然后对着我说道:“你先在这休息,我出去调查一下情况。”

见心姐要一个人出去,我当即就准备起身跟她一同前去,然而还没等我率先开口,心姐却对我再次厉声道:“记住!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离开这家宾馆,更不要乱跑。”

心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的,可是刚刚的那句话在传入我耳朵的时候就像是一道无情的命令,不但喝止了我的脚步,更是使得我深心内处也毫无任何有违逆她意思。

“砰!”在我的神识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心姐就已经急匆匆的摔门离去了,留下一脸迷茫的我站立在原地思考着。

虽然我很想跟着心姐一起去,但她没说,我也不敢死皮赖脸的跟去,可在看到她连枪袋都没拿,我便立即一边跑出房屋一边对她大喊一声道:“哎…心姐你的枪…”

然而在等我跑出房门时,走廊里却已是空无一人,没了心姐的身影,同时我自己也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可能是她故意的,她肯定怀疑我不会那么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她,所以先故意把她的狙击枪留在这里,这样我就绝对不会乱跑了。

心姐这么做肯定也是有她顾虑和安排的,反正干着急也没用,索性我在把房门反锁后,就抱着心姐的枪袋准备边睡边等了。

可明明已经忙碌一天困意十足的我,现在却又变得毫无睡意,在转辗反侧了好一会儿后,我就坐在床上,在百度地图上搜寻了一下这里的医院。

可结果还真如心姐说的那样,镇海这地方还真只有一个叫庄市的医院,而且还是一家正规的大型精神病疗养院。

这就让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那个小丑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给我解救小雅的机会,他至始至终都是在耍我,他故意报个假地址给我的目的,只是想把我引过来,拖延时间,并不是存心让我前来营救小雅,而是让我离小雅越来越远,让我彻底无望营救小雅。

在联想到这一点后,我心里瞬间就像是被千百万只蚂蚁撕咬一样,坐立难安,便立马拨通了心姐的电话,打算让她在带我回金华。

“叮…嘟嘟…叮叮…”可电话虽然打通了,但电话铃声却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心姐居然没带手机。

我面色凝重的挂掉了电话,坐回到了床上,并望着心姐的手机沉思着,难道她手机也是故意不拿的?还是走得太急,一时间不小心忘了?

当我在把心姐手机放下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莫名的联想到了皮卡车,车子是停在宾馆大门口的,我想看就必须离开这房间。

但我不敢把东西留在房间,尤其是心姐的那把狙击枪,于是我一手拿起心姐的包,一边背起自己的肩包,然后快步的走到了宾馆外面。

我去!

当我看到那辆墨绿色的皮卡仍旧静静的停放在宾馆大门口时,我心里一下子就闪过了万千思绪和猜忌。

心姐居然没开车出去,那她刚刚是怎么出去的?步行?虽然她不懒惰,但步行能走多远,而且她是出去打听消息的,应该尽快早去早回才对,不可能有车子不开,选择走路啊。

还是说……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的我,在心里一边想着的同时,又一边看了看这四周的地形和停放在那的车。

难道说……心姐并没有像她刚刚所说的那样是跑出去打探消息,而只是就在这附近?

可她为什么要对我那样撒谎说,她目的又是什么?

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我,不禁对心姐怪异的举动产生了怀疑。

在不安的猜想中,我看了一眼心姐的枪袋,心想她既然会把狙击枪留下来,总不可能会耍花样吧,可如果这枪是假的呢?

在想到这一点后,我决定回宾馆看看这枪袋里面的枪究竟是不是真的。

第五百八十九章

其实最直截了当的办法还是直接追出去找心姐,毕竟她现在离开的时间最短,再加上又没开车,所以我要是加快脚步的话,是可以追上她的,可对于心姐,我觉得还是能相信的,就算她现在的行为有点不同寻常和难以解释,但我心里还是偏向信任她的。

所以我在回到宾馆的房间时,无非也是想利用组装倒腾心姐的狙击枪来打发时间,当我在打开她的枪箱看到里面这把熟悉的墨绿色枪时,我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怪自己太大惊小怪的笑容。

心姐如果要害我,估计我十条命都不够折腾的,我将枪身一块一块的拼装在一起,但枪这东西一但走火可就不好玩了,于是子弹就被我放到了一旁。

当我在最后拿起准心境准备将它扣装上去时,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包里的夜视望远镜,我虽然不方便跑出去,那我朝四周看看总可以的啊,于是我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枪,然后拿着望远镜来到窗户旁边,朝着屋外蒙蒙亮的街道看了过去。

当我透过镜片能清晰的看到楼层间的卧室时,我忽然心虚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并自言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句:“我这么做,岂不是跟变态偷窥狂一样了?”

虽然我的目的不是因为偷窥,可要是一会儿如果被我看到有早起的人在换衣服,那我真成了变态了,于是我告诫了自己一声“心姐应该不会去房子里吧?如果她在这里有熟人,早就直接拉着我们过去寄宿一夜了,还是看看街上或者小弄堂吧。”

“咔嚓…”但这个窗户的角度全是住户民宅区域,所以我就打算换个窗户,可还没等我走到窗户边上,宾馆的门却先被打开了,而且听声音还是被电子门卡打开的。

我第一反应以为是有人潜伏偷袭进来了,吓得我立马躲到了墙体背后,利用它作为掩体朝门外观望而去。

可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心姐,而且当她在看到我手中拿着的望远镜时,她的两眼之中尽是满脸惊愕之色,在楞了好几眼后,她对我怒色冲冲般的说道:“臭小子,你拿着望远镜干什么?在当偷窥狂偷看哪家小姑娘啊?”

果然被她给误会了,于是我连忙对她摆手解释道:“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我看的不是别人,我是在看你。”

谁知我这话却越描越黑的把我给逼到了自己的尴尬之境,心姐瞬间就怒红了眼,拿起桌边的烟灰缸就朝我砸了过来:“什么!你…你偷看我?你小子找死啊。”

以心姐的身手,如果她全力以赴砸向我的话,估计我肯定是躲不过的,但看烟灰缸朝我飞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应该只是想吓唬吓唬我。

所以我在一边躲闪的同时,立马一边对她求饶道:“拜托,拜托,我错了,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心姐也肯定知道我是不会干这种无聊事情的人,所以在听到我的求饶声后她也立马停止了对我的攻击,并走到床边拿起了已经拼装好的m24狙击枪对我问道:“真小看你了,没想到连枪械你都玩得这么溜,但麻烦你能解释一下,你组装我的枪干什么?”

听到心姐说话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后,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开怀了我的误会,于是我也在放下手中望远镜的同时,一边对她摊手解释道:“心姐你别误会,我是刚刚等的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拿你的狙击枪练练手。”

可对于我的这句解释,心姐听后不但没有释然,相反用更为冰冷的语气对我诉斥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给你枪袋是让你好生保管,不是让你无聊的时候拿来玩的,你不知道枪会走火吗?”

在诉斥完之后,心姐又接着对我怀疑道:“而且你玩枪就玩枪,现在又拿个望远镜在那东张西望的看那什么呢?”

被心姐这么一说,我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要多后悔有多后悔,要是刚刚用狙击枪的准心镜去看的话,也不至于让心姐误会了。

最后我也只好抱着心姐不会生我气的态度如实回道:“我刚刚看你出去没带枪,所以就想看你回来,可在等我开门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你人影了,打你电话,你手机又落在这房间里,所以我就很担心你的情况,最后都搞得自己睡不着了,于是我就想一边装枪,一边等你回来,可等我把枪装完了,你都还没回来,我都恨不得跑出去找你了,可你又吩咐过我不准乱跑,所以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拿望远镜对着四周到处看看,希望能找到你的踪影。”

解释或许是无力的,但心姐也肯定是相信我的,所以在听了我的话后,她那紧绷的冰冷脸又立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真的很不听话,让你乖乖等着,就乖乖等着呗,乱想乱猜这么多干什么?”

心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我所组装好的狙击枪,在打量了一番后,心姐很是惊讶的对我感叹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十五岁吧,你怎么会组装这么复杂的狙击枪?还装得这么完美?”

对于这一点,我知道她在第一次见到我会开枪的时候,就已经很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找机会问。

不过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对着心姐解释道:“我爷爷以前是武装部队的,为了安全,他会教我使用一些枪械。”

心姐一边拆卸着狙击枪,一边听着我的话,在把配件装回到包箱的同时,她也对我轻声感慨了一句道:“果然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偶尔的,你的这些过人之处,都是以牺牲你的童年所换来的,你的童年一定是痛苦难熬的。”

心姐说得对,我的童年是没有天真和烂漫的,有的只是艰辛的训练和伤筋动骨。

所以我不愿意再去想,更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些伤心往事,于是我就把话题引到了心姐刚刚外出打探消息的地方:“对了心姐,你刚说出去打探医院的消息,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第五百九十章

见我这么穷追猛问的,心姐不但没有回答我,反而还一脸忧愁的回答于我道:“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小雅姑娘,可你看你眼睛都熬得通红了,想做好事的前提,也得估计自己的身体啊,好好睡一觉,早点休息,等你醒了我再来告诉你。”

只见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背起枪箱袋子朝房外走去了,最后在推开房门的时候还对我说了声:“我就住在隔壁一间,有事就及时叫我。”

“砰咚…”在说完的同时,心姐也关上房门离去了,而我在她的这么一说之下,我确实真的很累了,也许真该好好睡上一觉再去想明天的事。

可是当我在关灯闭上眼睛进入黑暗之中的时候,我的大脑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小雅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遇到危险了?她或许正在担惊受怕中等待我的救援。

可我呢,我却躺在这舒舒服服的床上休息睡觉,我是不是太冷血,太茫视于她了。

想着想着我的心就越来越痛,我眼角也情不自禁的滑下了泪水,脑袋也渐渐的感觉越来越沉。

最后在千丝万缕之中,我终于还是敌不过困乏之意的侵袭,逐渐昏睡过去了,可这样的情势下,我睡眠质量也是可想而知,我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印象最深的就是我梦到了自己闯进庄湿医院,经历各种困难后营救出小雅的情形。

过程虽然九死一生,但最后的结果却是美好的,对我来说这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可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泡影一般化为了虚无缥缈的湮灭,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了看窗外,透过窗帘我都看到了耀眼的太阳光,看来天已经大亮了。

看样子我这一觉睡了很久,但质量却实在太差了,甚至头反而还有点痛,我在轻柔了几下太阳穴的同时,也一边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结果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后,瞬间就把我给吓得惊坐而起,并不可置信的大喝了一声:“15点30分!!”

这沈醉心也太不靠谱了,居然也不叫醒我,她想干嘛,是想害死小雅吗!!我脑海中的睡意,瞬间就被一股脑的怒意给一扫而空。

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的同时,我直接抓起衣服就朝房外走了出去,打算质问心姐。

“呼…”可当我在拉开房门的同时,迎面就吹来了一股清凉的山风,我整个人的身子也像急刹车一样,猛的一下站立而住。

可由于我刚刚前冲的力道实在太大,所以在摇晃挣扎了两下后,我的身子还是因为前仰而掉落在地。

不过幸好下面是草地,而且高度也不是很高,所以除了有点被摔了个措手不及外,我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可当我坐在草地上看向四周时,我整个人却又是一脸懵逼,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没在宾馆里了,更不在镇海的市区里面。

而且我刚刚所出来的地方,并不是一间住房,而是一辆房车。

看着这犹如一场大变活人般的场景,我真是被弄得晕头转向了,一觉醒来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道我还是在做梦?

在我怀疑人生中时,我大声的对着这片树林小道喊道:“沈醉心,你人呢?去哪了?”

“人呢…去哪了……”回应我的却是只有山谷造成的回音和附近一些被惊吓到的鸟群。

而我在见无人回答我时,我也立马折返跑回到了房车之内,可当我在看到自己的黑刀和所带的肩包全都一样不少的摆放在床头柜旁时,我就更加纳闷了。

将我变魔术似的,从宾馆变到车里,对方竟然一不图我这条命,也不图我财,那他是要干什么?

觉得好玩?所以整我?没人会那么无聊吧,当我在否定这一点后,我便又拉开车门来到了外面。

“沙…沙…”也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于是我立马猫着身子,准备埋伏在传来声音的地方。

“心姐!”可当我望向发出脚步声的地方之时,却发现来者竟然就是心姐,她看上去好像很累,在一路跑过来后,一手扶着车身,一边喘着粗气。

在缓和一下后,她随即就指向于我并问道:“还心姐,你当我聋子吗,刚刚那么大声连名带姓叫我的时候,有把我当心姐吗?”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责怪我,而且看她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也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我的叫喊声,担心我是出了什么危险才急匆匆赶过来的。

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这辆房车肯定就是她开来的,于是我二话不说的,先从房车里面倒了杯水给心姐,在等她喝下肚后,我才一脸迷茫的对她虚心问道:“心姐,刚刚我也是因为醒来后,眼前看到的事实在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所以我才会在情急之下连名带姓的叫喊你,还请你不要见怪呢。”

可心姐似乎并不领会我的道歉,而是在把水杯递给我的同时,一边对我反怒骂道:“亏你还是经历过大大小小风雨的人,就算你醒来后脑袋思考不过来,那难道你眼睛都不好使吗?没看到我留在你床边的纸条吗?”

心姐的这一回答虽然证明是我又一次大惊小怪了,但我心里却还是十分高兴的,因为这场魔术果然是心姐所为。

于是我一边往车内走着,一边如实的对心姐说道:“这…我还真没注意,我现在就去看看。”

“醒来后不要慌,车是我开来的,也不要出去找我,在车里等我回来,如果饿了桌子上有吃。”这条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右下角的落款姓名正是心姐的名讳。

不过这误会虽然是清楚了,但这缘头却还是让我一头雾水,于是我又立即对着心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睡在宾馆吗?怎么一觉过后,就到了这车里。”

第五百九十一章

心姐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累,要渴,对于我给她的那瓶水她并没有解决她的口渴问题,所以她并没有急着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回到房车内继续喝了几口热水,然后才对我开口道:“你这死猪,睡得昏天暗地的,连我把你从宾馆里抱到车里都不知道。”

一听是心姐把我从宾馆抱到车里的,我顿时就张大了嘴巴,对着心姐惊呼道:“啊?你抱我?是你把我抱到车里的?”

相比我的大惊小怪,心姐却完全不以为然的继续喝了一杯水,然后对我再次开口说道:“是你自己不肯醒,我叫了你十多分钟都没反应,再说时间紧迫,我就只好把你抱到车上,带你来到这里。”

看来还是我太生疏了,相比我难为情的面红耳赤,心姐丝毫不在意这一点,在等她放下水杯后,她又指了指车内旁边的其他东西道:“小子,我们已经晚了,抓紧时间填饱肚子吧,吃完马上就要干活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拿要心姐的食物,可我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出了声。

于是我在贪婪的吞了吞一口水后,就拿起旁边的便利食物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塞着。

我以为心姐在看到我的吃相后,肯定又会借机嘲笑我两句,不过没想到当她在看到我吞食东西后,她也好像饿了。

一边坐到我的身旁拿起桌上的食物,在一边吃着的同时并对我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听到心姐的话后,我还刚想准备对她摇手道“不,不会,我虽然吃得快,但吃得很慢很小心。”

“嗝…”结果话还没从我口中说出,我就直接被当场打脸噎住了,在嗝声中我拼命抓舞着水杯想要喝水。

可偏偏我的那杯水刚刚已经被我喝完了,在这一瞬间犹如一块骨头卡在咽喉不吐不快的感觉,真是令人生不如死。

虽然再重新接一杯只要几秒钟,但这对我而言已是痛苦至极般的煎熬,幸好这时的心姐立马将她的水杯递到了我的面前,并帮我一口喂饮而下:“傻小子,给你!”

“咕…咕噜…”当喉咙里的食物顺入我的食道进入腹腔之时,这一刻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人世间最舒畅的一刹那。

不过也显然是我最糗的时候,把一向冷冰冰的心姐都给逗笑了:“嗤…都让你慢点吃了,偏偏不听,遭现世报了吧。”

其实说来也确实怪,我吃东西虽然谈不上优雅,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吞虎咽,可要是跟心姐解释的话,肯定又只会越描越黑。

于是我就索性尴尬的对心姐笑眯了一下道:“可能是昨天一路没吃东西,实在太饿了,抱歉让你见笑了。”

不过心姐也没太在意这一点,在对我回礼般的轻笑一声过后,她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

虽然有点不太喜欢她的冰冷,但这也正好让我借势把这件尴尬的事翻阅而过,把话题引向今天的事情上:“心姐,我们不是要去找医院吗,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还有这辆房车又是哪来的啊?”

心姐先回答了我后者的问题:“车子是为了方便我们营救小雅,特意问我朋友借的。”至于我前者的问题,心姐在一边开口说话的同时,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图,将它摊在我的面前。

地图看上去有些陈旧纸张都已经出现了泛黄的痕迹,看样子是张有点年代的老地图。

在我不明白心姐为什么要拿张老地图给我看时,只见她率先指向其中一个地方对我道:“你看这里是哪里。”

我顺着心姐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这张地图尽然还是繁体字版本的,不过幸好我也是学习过几个繁体字的。

于是当我在顺着她所指的地方望去时,发现上面所写着的竟然就是“莊濕綜合急診醫院”。

在看到这名字后,我低沉的内心瞬间就被点燃了希望,我立马对着心姐叫喊道:“还真的有这医院啊?!它在哪里?”

可相比我这番无比激昂的模样,心姐却指着地图的左上角处对我皱眉道:“你看仔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地图。”

其实在她提醒之前,我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地图居然是一张已经有近百年历史的民国时期地图。

一百年啊,也许在历史的滚滚长轮下,它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的弹指间,但这足以让一个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心姐也没有解释这一点,只见她在等我看到地图的同时,她还另外拿出了一张地图来做着比较,并说道:“这是上个月刚出版的地图,你自己看吧。”

虽然只是两张地图,但要搞到这张旧时期地图,心姐肯定是花了很多心思进去的。

所以我在接过地图的同时,也由衷的感激了心姐一句:“谢谢你,你辛苦了。”

没想到平时都是一本正经模样的心姐,在听到我的感激话语后,竟然露出了罕见的羞涩之情,并对我反斥了一句:“好了,不要贫了,快办正事。”

而当我在拿着两张地图对同一地方进行相互对比时,却发现在这张新地图的上面,并没有标注任何医院名称的名讳。

这可把我给看懵了,于是我立马扭头望向了心姐想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也没有说话,而是立即用眼神朝我示意,示意往地图的上方看去。

在心姐的提示下,我看向了新地图一个比较角落的地方,这好像是一处荒野之地的树林,似乎跟我们现在所待的地方有点相像。

但真正吸引我眼球的是,在树林中间所标写着的几个简体宋字“慈急综合医院”,在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我两只眼睛顿时就被吓得如灯泡一般硕大。

并用难以相信和接受的语气对心姐反问道:“心姐,这是怎么回事,这家医院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会跑来这家医院?”

第五百九十二章

见我的神情如此紧张,心姐就看出我肯定是听说过这家医院大名的,她也有些意外的对我说道:“你还挺见多识广的,连这医院的大名都听说过。”

不过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心姐也用手肘轻轻撞击了我一下,并说道:“可你傻了吧,这里是浙江,不是日本,你说的那家医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被心姐这么一提醒,我才猛的一下反应过来。对啊,慈急综合医院那是在日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宁波呢。

但即使这样,我心里还是万分纳闷,我仍是用浓重的疑惑味道对心姐问道:“那地图上所写着的这个医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在宁波镇海有这么一家医院?它又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心姐知道我心头缭绕着万千疑问,但她并没有急着为我解答,而是对我一边摇着头,一边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家同名同姓的存在,而且还是在我耗费多方资源的情况下才被我深掘而出的答案。”

听到心姐这样的解释,我脑海里的疑问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迷惑不解,心姐从我紧皱的眉目中,知道我肯定没听懂她的话。

于是她立即拿起了摆放在我眼前的这两张地图道:“你别以为你现在看到的这两张地图是很轻而易举能从路边买到的地摊货。”

这一点从我在看到地图的时候起,我就没敢这么想,但心姐接下来的话,却才是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这是我拖了很大的关系,花了很大的价钱,从两位收藏者手中所拿到的地图,但严格它们并不是地图,而是一张藏宝图。”

心姐的这番话可谓真的是把我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了,忽然给我一种我像是在听书的感觉。

不过前半部分我倒是坚信不疑的,因为从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我还是感受到了心姐所说的那种不同寻常。

可感觉归感觉,心中那种难以接受的情绪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在随着“藏宝图”三个字的出现,我内心更加不得解般的对心姐问道:“藏宝图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这家慈急综合医院里面藏着什么宝藏?”

心姐一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这两张地图,一边对我开口道:“江湖传闻,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但如果真的是什么藏宝图的话,你觉得这图的主人还会转让给我吗?早就自己拿着图上门寻宝去了。”

“那我们要这地图干什么?”我这忽然间所说的一句无脑话,换来了心姐对我的一记脑瓜崩,并用像看猴似的目光反问着我:“你小子是不是睡傻了,你究竟是跑来这地方寻宝的,还是来救你相好老婆的?”

瞬间极度的尴尬,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心姐的话给带偏了,我立即揉着自己的脑门,一边对心姐道:“差点让你的藏宝图带偏了。”

而我也在这时候对着心姐反问道:“可心姐,绑匪跟我们所说的庄湿医院究竟是在哪里啊?是老地图所画的地方,还是新地图所描绘的树林之中。”

其实这里有一个关键点,如果两者之间所差距离不远的话,心姐肯定会说两个地方同时进行。

可是两张一新一旧的地图,彼此之间的距离起码相差了十公里,所以说这两者之间就算我们想要都去,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这一次心姐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块儿,而且还是以十分果断的语气对我说出着她的决策:“这两家医院都有嫌疑,都得着手调查。”

不过当我在准备开口问她该先从哪家医院开始调查时,心姐再次说出了一个让我由衷折服于她的事情。

“咕噜…”在喝了一口温水后,心姐接着说道:“不过那张民国时期所标着的那家庄湿医院我们并不需要去了,因为百年前的庄湿,就是如今的庄市,而且这一点我已经确认过了。”

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怀着一丝疑虑的对心姐问道:“可按照绑匪的约定要求,我们是在庄湿医院进行交易,我们这么随心而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其实我会对心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已经是很尊重她了,如果换做别人的话,早就直接用明了的言语对她说:“你要用小雅的命来做未知的赌注,就不怕害死小雅吗,还是说你这一趟来根本不是救小雅的,而是自己另有目的。”

可心姐当然不是其他人,而且她也不会做出和说出这么鲁莽的话,她听出了我言语中所夹杂着绝不能让小雅出事的用意后,她又立马给了我一颗定心丸:“放心,你以为我早上就只是带着你到处兜风吗?我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百年前除了庄市叫庄湿外,就连那张新地图上所标记着的慈急综合医院它也同样叫庄湿。

只是当时一个叫庄湿人民综合医院,一个叫庄湿精神病院,但即便如此,很多慕名而来的老百姓还是会不知道如何区分,所以最后才会把这所医院叫做慈急综合医院。”

没想到这当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串故事在,确实让人想不到啊,而且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心姐的做事能力,用女强人来形容她,估计只有无过之而不及啊。

难怪胡局会这么有信心的单枪匹马派她一个人来支援我,果然是一位全能型的高手。

“心姐你可真厉害啊,在西藏的时候你已经够让我惊艳了,但今天才算是让我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细如丝。”不过心姐也不太喜欢被人拍这种马屁,她立马伸手制止了我,并对我正色提醒道:“好了,赶快准备一下,我们先调查这家慈急综合医院。”

说起调查,于是我除了在应答心姐外,我也还很好奇的对她问道:“心姐,你说你白天就是从那边赶过来的,那有什么发现吗?”

第五百九十三章

心姐一边收拾着一会儿准备出门的工具,一边对我说道:“没有异常,我昨天夜里就告诉过你,那是一家正规的医院,绝不会,也不需要干这种违法违纪的勾当来牟利。”

这时我的情绪忽然暗沉了一下,言语也是略有所思的对心姐埋怨了一声:“还说我独断独行没有组织记录,自己还不是偷偷去那地方也没跟我说一声吗。”

我的嘀咕声虽小,但近在咫尺的心姐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我所说的话,并皱着眉头对我反问道:“你小子是在抱怨吗?”

而心姐在说完之后,语气也是反过来变得十分严肃和冰冷:“你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是看你睡得死沉死沉的,所以才没叫你,这还不是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可说归说,但心细的心姐还是注意到了我言语中的意思:“你小子好像话里有话啊?”

见被心姐洞察了心思后,我也是一脸凝重的对她回应道:“心姐,你知道林大哥吗?”

心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到他,但她还是立马对我回道:“你说的是林惊天吗?知道啊,听胡局说,你们从冈仁波齐回来后就走散了,怎么了,突然间想他了?”

想一直都在想,不过我现在心里想的是另外一点,于是我便对着心姐说道:“林大哥被人绑架失踪十年,也是被关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凭胡局跟心姐的关系她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我也没有对她隐瞒,而心姐一听也是立即听出了我的心思:“小子你还挺用心的啊,一直记得你林大哥的事情,所以听到我说起精神病院才会这么紧张在意是吗?”

我不否认的点着头,并把这么些天的情况分析给了心姐听:“心姐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每次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但每次都会有人抢先一步帮我解决了。”

心姐一耳便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并对我说道:“你怀疑是林惊天一直在暗中帮助你?”

我一边点头认同着,并把自己的分析想法说给了心姐听:“我怀疑林大哥的失踪可能是他自己想暗中调查他被绑架失踪十年的事,所以才会故意躲着我。”

侦探的头衔也不是白来的,心姐一听就听出了林大哥的用意,并揣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肯定是知道你在金华的,而他不联系你,也肯定是不想连累你,所以他才暗中一直跟着你,因为这样不但离镇海不远,也还能帮助你。”

说着说着,心姐也顿时眼前一亮,然后接着对我说道:“那这么说的话,林惊天也很有可能来到镇海了?”

“嗯。”心姐这句话,一下就跟我想到了一块儿,并在点头的同时继续对心姐分析道:“我怀疑林大哥有可能看到了我们在一起,所以他现在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心姐一听也立马对我继续补充道:“所以你怀疑他现在已经在暗中开始调查他被绑架失踪十年的事?”

我继续对着心姐点头道:“林大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既然是被绑到精神病院的,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走进去,他肯定会乔装打扮隐装自己,所以我才会责怪你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

冷艳的心姐在听完这一系列话后,我头一次听到了她对我认错的话:“那这么说的话,整个市里的任何一家精神病院都有可能,抱歉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等我们调查完这里,我再陪你一间一间的找。”

听到心姐对我认错道歉,我真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心姐竟也会有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我也有些面红耳赤,难为情的对她回应道:“我先代林大哥谢谢你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

在我们彼此谈话间,我们也把各自所需的东西收拾准备好了,可当我在看到心姐竟然是让我拎着东西下车徒步前进时,我又一次蒙圈的对她问道:“心姐,我们不开车,走路步行啊?”

而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扫视了一圈这附近四周,然后又接着对心姐问道:“心姐,我的那辆皮卡呢?你放哪去了?”

我这么问并不是担心心姐会把我车弄丢,而是在想就算这树林间不方便房车穿梭,那我那辆皮卡总合适啊。

不过心姐见我问起这个,她以为我是担心皮卡车不见了,就指着这辆房车对我反问道:“你当我一个人能开多少车啊?开了这个车过来,当然只能放弃你的车,不过你放心,车子没被我典当,还是停放在那里的。”

见心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当然也是立马对她解释道:“心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奇怪我们干嘛不开车进去。”

对于我这一问,心姐鄙夷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来就直接往前走着,并一边对我轻声说了句:“你这小子现在是有多懒啊,就几步路而已都懒得走了?别磨蹭浪费时间了,快点跟上。”

我顿时脸都红了,心想心姐肯定在我睡眠期间把这里的地形清楚的调查一遍了,于是我二话不说就赶紧迈动脚步往心姐的身影疾驰奔跑而去。

不过心姐所走的两三步路还真有点远啊,而且不光如此,当我在跟着心姐继续往前深入时,我发现身边的空气都在随之变冷变阴暗。

尤其是再加上我们俩人都一言不发的,就显得更加格外的阴冷、阴森,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感觉的我,便主动找点话题对心姐探讨道:“心姐,这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啊,镇海虽不比市中心,那也没有像这么冷清的地方吧?”

听我问到这一点后,心姐一双大眼睛在看望向我的时候,也忽然鬼灵的转了几圈,然后对我说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地方并不在普通的地图范围之内,那说明这不是一般之地,更不是一般人能到来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听到心姐这样的话后,我当下就对着心姐表示否定道:“拜托,你刚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刚刚是说这地方是个藏宝地点,又没说这里是个普通人不能进的是非之地。”

可对于我这样的反驳辩解,心姐却丝毫不以为然,并朝我耸肩反问了一句:“这有区别吗?”

见心姐回答的这么从然淡定,我知道自己肯定是上了她的贼船了,她肯定从一开始就为我挖好了这一系列的套路,等着我钻进来。

虽然心姐的出发点可能是为了好心和帮我,可我听后还是面色不悦的对她说道:“心姐,你有事可以明着跟我直说,不需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心姐的工作就是吃这碗侦探饭的,她当然听得出我这是在埋怨她不该骗我,不过对于我的这一质问,她脸上的神情还是显得十分平静,并面无表情的朝我淡淡的回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五一十的对你细说吗?”

心姐是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这句话的,我从她的眉宇之间看出了她没有任何加害我的诚意,相反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不知为什么,我竟有点心虚的不敢与她直视,我在本能般避开她目光的同时,也如实的朝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心姐用十分自然的语气对我说道:“因为解释永远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不论我说什么,哪怕我告诉你前面等待我们的是十八层地狱,你难道就会退缩了?会畏惧的放弃这趟行程?”

心姐一边说着,一边则完全不给我说话反驳的机会,继续在那笃定的说道:“你当然不会,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向你解释,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助你救出小雅。”

听着一向不善言辞又冰冷无比的心姐对我说出这番肺腑之言后,我羞得连脸都快要钻入地下去了。

关键是她说得对,这一次事关小雅的安危,哪怕这一趟真要闯刀山火海,我也不可能放弃前进的步伐。

不过我在听完后,心里倒开始对这片地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我先对着心姐表达了浓烈的歉意,然后又开口对她问道:“那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从心姐的神色中,我看得出她并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这些事,可是现在话锋已出,不跟我说个透亮,这接下来的事也肯定不好办。

于是她就向我陈述起了这片是非之地的来源:“这是个从没得到过任何人验证的传说,医院只是它的一个幌子,传闻在这间医院里埋藏着比富可敌国还要可怕的无数宝藏,一旦被人挖掘得到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有这么夸张吗?在这世界上虽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些事情就绝不是能用钱解决的,比如人们最常说的情、忠、义三样东西,它就不是能用钱买到的。”虽然我举得例子听上去有些可笑,但我也是在向心姐证明,这世界并不是光有钱就能肆无忌惮横行的。

对于我的这一分析,心姐却是一语道破般的朝我反击道:“宝藏就一定是钱吗?不能是别的东西?”

我也跟心姐卯上般的继续对峙道:“埋着的宝藏,就算不是金银珠宝,那也是能跟钱扯在一起的宝贝吧,不然还能有什么?就算是挖出一道圣旨来,那也为所欲为在当今的社会啊。”

心姐没有跟我争论这一点,而是在听完我说的话后,她继续对我讲道理般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传闻或许会有夸张的部分,可也绝不是空穴来风的,我跟你举个极端的例子?”

对于心姐这副肯跟我有模有样的商量神情,我当然是乐此不彼的点头道:“你说,我认真听着。”

不过心姐也好像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见她在微微皱眉的思考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前几年风靡一时的美国电影木乃伊系列看过吗?”

这戏跳得也太快了,不过心姐所说的这电源我倒是真的看过,而且印象还挺深,所以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的朝心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过。

见我点头答应后,心姐便继续对我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千古一帝差点召唤出千万具骷髅再次扫荡人间。”

见到心姐居然会跟我说出这番如同神话般的话时,我心里突然想莫名的笑出声,不过我知道她突然间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定是另有用意的,不过我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心姐听道:“可这都是假的,都是电影里骗人的把戏。”

听我反驳,心姐也是对我一声说道:“我说的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意思是告诉你,如果这个宝藏是跟电影里一样,能号令成千上万的死尸,那你说是不是能令人为所欲为了?”

虽然有点天方夜谭,可被心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忌。

对啊,为什么绑匪会特意叮嘱选在这交易,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带上“长生不老决”,跟风清帝王石,难道事情真的无巧不成书般的如心姐所说,这个所埋藏着的宝藏就是这种超乎鬼神一样的东西。

等等…谈鬼神好像有点夸张,可如果是长生不老呢?因为“长生不老决”和风清帝王石都有似有似无的跟长生不老有点瓜葛。

或许我该把绑匪跟我说的筹码条件告诉心姐,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仿佛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不该这么早的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所以我在想了一下后,还是以一种不太相信的语气对心姐笑言道:“秦始皇,长生不老?心姐,你怎么也会相信这种离谱又稀奇的东西。”

见我听完后用一本正经的神情模样思考着问题,心姐自己却对我淡笑道:“还说自己见多识广,瞧把你紧张的,我都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又不是真的,至于究竟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第五百九十五章

见心姐把这地方说得越来越神,我心里不禁再次好奇和不解的对她问道:“这地方真有这么邪乎,没人来过吗?可你手里不是有地图吗?而且你手上的看上去只是复印件并不是正本,那说明有地图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难道就没一个人闯进过这里?”

说到地图,心姐又沉静了一下她的情绪,然后才对我接着道:“你知道这两张地图的来历吗?”

我听后也是立即对心姐说道:“地图?难道不都是人画出来的吗?”

对于这一点心姐并不否认,不过她却对我继续补充了一句:“地图虽然确实是人的画,但你知道为了画全这两张地图所付出了多少血和泪吗?”

看来在这两张地图的背后还真的另外隐藏着别的什么秘密,我也很好奇的问着她:“这地图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故事吗?”

“无数人的相互残杀和永无止尽的杀戮,血流成河的尸堆和漫山遍野的骸骨最后才凝结出了这两张泛黄而又看似平凡的地图。”心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缓而又宁静,可是我听得出发生在这背后的事情是惊天动地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在一边跟着心姐往前走的同时,一边对心姐好奇的探问道:“心姐,那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能告诉我吗?”

“沙…”可就在这时,心姐不但停下了脚步,而且还在同一时间用与我十指相扣的方式拉住了我,并警惕的猫着身子对我道:“别动,有动静。”

心姐的手好冰,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但却又充满力道让我无法挣扎,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去在意这个,而是立即跟着心姐一起猫着身子,朝她所注视的地方一同望去。

不过她所望着的地方,好像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旷之地,别说是人了,就连别的什么东西,也完全看不到。

可正当我想问心姐她看到了什么东西时,我又好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背后发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东西,它好像是一栋房子,又好像是一群人影。

我便以极其轻声的语气对心姐问道:“那是什么地方?还是有一群人站在那里?”

在听到我的说话声后,心姐整个人的身子忽然变得很是紧张,并对着我再次轻声提醒道:“嘘…别出声,这地方几十年来没遭任何人入侵,肯定有着它神秘而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得小心一点。”

谨慎永远不会过时,也永远会给自己带来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心姐是侦探,她的直觉也一定异常敏锐,我在点头的同时,一边跟着心姐一起慢慢的朝那挪身而去。

“沙…沙…”然而我们虽然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可一阵奇怪的清晰沙动声却先传入了我们的耳中。

“咻!”熟悉的声音,使我在一瞬间做出了最快的反应,腰间的匕首顺势飞袭而出,将它袭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心姐看向了我所射杀的地方,发现从草丛里发出声音的居然是一条蛇,而且当我和心姐在朝那条蛇望去时,我们两个差点失声惊叫。

因为我们发现这条蛇竟然是……赤练银环蛇,我以为是我们看错了,都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跟彼此对视了一眼,可在仔仔细细的把那条蛇看了一遍后,它确实就是那条曾经让我闻风丧胆的银红相间赤练银环蛇。

我眉宇间的疑惑一下子骤升到了极点,更是迫不及待的对她问道:“心姐,这蛇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说它是新型研制的独特品种吗?可它不是在西藏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可与我相比,心姐的忧虑决不比我的少,相反她比我还要奇怪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按理来说这地方绝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毒蛇,可现在却就这么眼睁睁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在说到这一点后,心姐又立即对我提醒道:“小心点,这里有可能还存在这种赤练银环蛇。”

我虽然不惧毒,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非常害怕这种毒蛇,所以在听到心姐的提醒后,我还是有些荒神的对心姐说道:“蛇怕火,要不我们采用火攻吧?”

心姐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却被她想也不想的就否决道:“不行,别的蛇或许怕火,但这种蛇绝对不怕,而且非但不怕,它还很喜欢火,所以火不但不能消灭它,火还能医治它的伤口救活它。”

心姐在说着的同时,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湿润的毛巾,然后丢向了还在地上挣扎不停的赤练银环蛇。

湿毛巾在刚一触碰到蛇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异样,但当毛巾的水珠在渗透进蛇身内的伤口时,蛇身突然像是触电了一样,在原地拼命的抽搐着。

并且在不到片刻之间,整条赤练银环蛇就化成了一条面如死灰的银蛇,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生命反应。

我低头望着这条银蛇,很是不理解的对心姐问道:“这可以说是它唯一的弱点,当酒精跟它的蛇血融合后,会在它的体内形成一种无法想象的毒性,不但会使它停止血液循环,更会令它心脏骤停直至死亡。”

我没有怀疑心姐所说的这一点,而是当我在反应过来她的话后,我脑海中忽然像是想到了某种很可怕的连锁猜想。

“等等!!”我一下子轻喝住了心姐,然后瞪着眼睛把自己心中所揣测出的猜想说给了她听:“那照你的意思是说,这种蛇虽然自身的毒性也是极强的,但当它的血在跟酒精相融一起的时候,才是它最可怕的时候。”

“嗯…”心姐点头认同了我的这一说法,可我这下就反而更加显得不安了,于是我又接着对她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毒蛇被培育出来和饲养这种毒蛇的人,如果是利用它的血液跟酒精去制作毒药的话,岂不是会更加恐怖渗人?”

第五百九十六章

身边的空气如冰水一样结冰凝结,我和心姐都被这一猜测给惊吓到了,心姐说过这种蛇本就不是自然界该有的品种。

而当时在西藏第一次见到心姐抓到这种蛇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心姐在意这种珍稀毒蛇的毒液。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也更不可能单单会是巧合那样,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我为了掌握了解更多的讯息,便对着心姐说道:“心姐,这种毒蛇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培育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呼…”认识这么久以来,我头一次看到心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看样子关于这条蛇的事,也是困扰着心姐的一块心病。

可她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忽然眉头一皱,两眼精锐的望着前方树林道:“这蛇虽然是人工培育而成的毒蛇,但现在是冬天,它会反季节的出现在这里,定有古怪,小子,你要小心一点。”

“唰…”我在一边认真的听完了心姐的话后,一边将插在蛇身处的匕首抽了回来。

从蛇身中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来,而且它的**也变得像跟冰块一样,刀刃抽出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沙沙作响的声音。

竟然被冰化了,这究竟是它的蛇血跟酒精结合后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呢,还是蛇肉跟酒精碰撞后才有的结果呢。

这一点还没等我来得及问心姐,心姐就已经拉着我往前走去了,在跟着心姐小心翼翼又谨慎的往前挪去时,我的耳边也再一次传来了心姐告诫我的声音:“慢点,别乱动。”

大脑和神经都紧绷着的我,一下子就停下了身子和脚步,可有一点好奇怪,我并没有注意到四周有任何动静和奇怪的声音啊。

不过心姐还没等我开口反问她,心姐知道我会问她,就率先对我开口说道:“你快看那里!”

可即使在心姐的提示下,我却仍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于是我就再次对着心姐问道:“没看到东西啊,你说的是什么?”

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是一边继续朝心姐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可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心姐猜出了我看不明白,而她也没有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直接对我坦言道:“你快看那几处地方的草坪,草坪有明显被践踏过的痕迹,说明有人经过这里。”

在心姐的提示下,还真是这样,心姐真不愧是侦探,勘察起来真有一套,于是我也立即警惕的对着心姐道:“那真是有人进来这里了?”

心姐很是坚定的对我点头道:“对,没错,而且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内刚刚有人走过。”

听到这里,我又再次对着心姐惊呼道:“啊?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心姐见我疑惑,她也立即把她所想到的分析说给了我听:“这些绿草还是活着的,柔韧性也还非常的强韧,所以它弯曲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小时。”

对心姐这一点的分析,我不但非常的认可,还在同一时间提高了警惕,并且对着心姐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先下手为强?”

心姐犹豫了,既没有说原地待着,也没有说下令过去,而是在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能来这里的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而且看样子,我们被捷足先登了,所以我们得小心一点。”

小心肯定是要小心,不过除此之外,我也对心姐建议道:“心姐,要不你用瞄准镜,我用望远镜,我们一起看看这四周的情况。”

我的这句话,提醒了心姐,但她只接纳了我一半的提议,并对我伸手道:“我们两个不能一起看,你把望远镜给我,我来看。”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我,听到心姐这样的话时,我还非常纳闷的对她反问着:“那我呢?我做什么?”

不过我问归问,但我还是比较信任心姐的,于是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是从包中拿出了望远镜交给心姐。

心姐在拿到望远镜后,脸上露出了一副讥讽的神色:“你刚刚是不是被蛇咬到脑袋了,怎么进到这里后,思维逻辑思考都没了。”

但说我归说我,不过由于心姐迫切的要用望远镜看东西,所以她也不等我反驳,就直接对我继续道:“现在都知道有敌人了,那你当然要为我警戒了,否则要是我们两个都只顾着看前面,被人近身偷袭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心姐这话真是把我说得无地自容,而我也没再狡辩,并急忙一脸尴尬的对心姐保证道:“放心吧心姐,这里就交给我吧,绝不会让任何东西靠近你,更不会让它威胁到你。”

我从不说大话,更不会许下没有把握的诺言,所以在我说话的时候,我也已经紧握住了手中的黑刀。

可没想到的是,几乎在当我刚一话音落下的同时,我的耳边就再次传来了一声心姐的惊讶声。

“呀…!”在惊叹中,心姐半蹲着的身姿居然往后挪动了两步,而且脸上还流露着满是惊愕之色。

我从没见过心姐这样的神情,哪怕是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我都没见过心姐这样,说实话,我有点被吓到了。

于是我赶紧上前一步挽着心姐的胳膊对她问道:“心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心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面色呆滞的抬头望向了明亮的天空,我也以为她这是傻了。

于是有点心慌的轻摇了一下她的身体并再次对着她柔声道:“心姐,你怎么了,你快说说话啊,别吓我。”

心姐虽没有一下子立马恢复过来,不过她把两眼的目光望向了我,并且在把望远镜递还给我的同时,还对我说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还让我看,你现在这样都快把我吓傻了,可如果我连自己查看的勇气都没有,我又有什么颜面继续追问心姐呢。

第五百九十七章

“哇…”可当我在接过心姐的望远镜朝她所说的方向望去时,我也不禁被映入眼前的东西给吓了一跳,不过相比心姐的害怕,,我所流露出的则是一脸惊讶和几分夹杂在里面的喜悦。

房子,我竟然看到了一栋高大雄伟的房子,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坐立在这里的别墅,不过在当我稍稍看了两眼后,我就发现了这是一家医院。

可我也没继续细看,而是立即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向了心姐,并用有些不解的语气对心姐道:“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家医院吧?可你看上去好像不高兴,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结果在我一问之下后,心姐不但没有露出丝毫笑容,反而还立即拿出了她手上那张泛黄的地图查看着,在跟我们身边的环境对比了一番后,心姐立即对我开口道:“果然有问题,你快过来看。”

本来对这里就是保持着一副雾里看花的态度,现在又听到心姐这么说后,我就立即跟随心姐的目光朝着她所指的地图上望了过去,可这么突然间让我看,我也看不出个花来,所以就只好对着心姐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一向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心姐竟在此刻竟变得十分心急,见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后,就直接指着地图上的画面对我明言道:“你看这里,再看地图上所标记着的医院,这地图网罗的版块虽然不大,但在这上面只隔着短短的两公分的距离,放到实际的尺寸来说,也起码得有近一千多米的距离,而且再退一步讲,就算隔得再近,也不可能近到只跟我们差了几十米的距离吧?”

这下我算是听懂了,可我却还是抱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对心姐解释道:“这会不会是绘图的人弄错了?你刚也说了这张图是由人为手工绘成的,并不是卫星定位扫描成的,那会不会在尺寸方面也存在着一些误差呢?”

对于我的这一猜测,心姐却是一脸沉重的摇头坚定道:“这不是小孩子涂鸦,绝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而医院也更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再加上赤练银环蛇的出现,所以这家医院的出现肯定有古怪。”

虽然听上去有点大惊小怪,但我相信心姐多年的经验和她的判断,于是我也立即拿出了一个主意对心姐道:“既然你觉得这家医院有问题,那要不这样吧,我们直接避开这家医院,就当它没出现过,我们从旁边绕路过去。”

心姐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在听后也是用很诧异的目光对我道:“你这是典型的逃避问题啊。”听到这话后,我顿时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心姐果然不是那种喜欢敷衍了事的人啊。

但这一次心姐的决定倒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还没等我的笑容僵硬下来,心姐就再次对我说了声:“好,就依你说的办,我们绕过去。”

这……虽然看到心姐接受了我的提议,可这么一来我的内心却反而没底了,连心姐都感到了畏惧,难道这家医院真有这么可怕?

“别发愣了,快走!”心姐的催促打断我的遐想和猜测,于是我也没再多想,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况且我是来交赎金的,或许对方比我还急着要得到“长生不老决”和帝王石呢,于是我也没再多想,就立马站起身来朝心姐的身影的追了上去。

可是当我们在穿过眼前的树林时,我和心姐就不知所措傻眼的站在了原地,虽然我们决定避其锋芒躲着它,可这栋医院却完全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我们明明已经挑了个故意跟医院放心不同的地方走,可结果我们还是站在了医院的面前,不过当我们在朝眼前的医院望去时,发现它并不是凭空般移形换位的,因为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也不是医院的正大门,而是它侧面的围墙。

看到这一幕后,我有些目瞪口呆般的对心姐感慨道:“心姐,不会吧,这家医院有这么大吗?”

“呼…”

“呼…”心姐的呼吸变得好重,从缭乱的呼吸中,不难看出心姐内心的忧愁,她在跟我一起继续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医院后,她对我道:“就算是富士山的慈急综合医院也没有这么长,这么高的围墙。”

心姐的话,使我更加身心不安,这种一反常态的围墙,无疑是在告诉行径这里的人,你们要么走进这医院,要么知难而退离开这里,没有任何第三条路,想要绕远路避开这里想也不要想。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还真有点令我错不及防了,我略有所思的对着心姐道:“心姐,这围墙也太高、太长了吧?你以前有来过这个地方吗?有没有遇到过这片围墙?”

其实从心姐震惊的神情脸色中不难看出,她肯定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堵围墙和这家医院,这一次她也没再选择回避了,直接用手指着医院的正前方对我道:“既然躲不过,那我们就过去会会它。”

“唰…”我向来宁可正面面对危险,也不要躲在暗处畏畏缩缩的逃避,所以在听到心姐的话后,我一边跟随心姐的脚步沿着围墙往正大门走去,一边果断的将黑刀握入了手中。

“咔…咔…”而心姐也趁此间隙,从枪袋中取出了枪箱,然后在奔跑中将狙击枪组装完成握入了手中,在快到大门前时,心姐又随之放慢了一点脚步,并在猫着身子的同时又转过头来对我交代道:“凭空现出一栋建筑,绝对是来者不善,一会儿自己小心点。”

“嗯!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心姐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便继续挥一挥手示意我跟上脚步。

“呼…呼…”当我们在离医院大门越来越近时,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地方真的太过于诡异,除了感觉飘忽在身边的微风空气越发变冷外,我还感觉自己的身后和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一样。

第五九十八章

其实每到一次阴森陌生的地方都会产生这种感觉,所以我也有些习惯了,只是这一次给我的感觉却格外的强烈,仿佛这几双眼睛就跟自己紧贴着一样对视着自己。

然而在我的身边除了心姐外,根本没有任何外人,可这种活脱脱的感觉真得让我有些难受至极,于是实在有些按耐不住的我,决定试着问问心姐道:“心姐,你有没有一种正在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啊?我怎么有种浑身上下被人看个精光的错觉,是我太紧张了吗?”

其实我开口问心姐,也只是出于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要真是有人的话,就算我洞察不到,心姐肯定能发现啊,但没想到,心姐居然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小子!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们被人监视了。”

心姐这话顿时就吓得我以更大的力度握紧了黑刀,并一脸警惕的对心姐询问道:“人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是不是躲在很隐秘的角落里?”

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不可能发现不了,但心姐没有接着说话,而是往她的狙击枪口处装了一个消音器,紧接着就是上膛拉栓随后就是瞄准并果断的开枪狙杀。

“咔嚓!”我连她要往哪里开枪都没发现,心姐就已经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闷响,一颗金灿的弹壳掉落于地,同时在差不多距离我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发出了一声玻璃破裂的清脆声。

这时我才循声而至的望向了心姐所瞄准的地方,那东西竟然是隐藏在墙角处的一个摄像头,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冒着星火的残破品了。

难怪我看不到人,原来是这高科技东西在监视我,可正当我以为眼中钉被拔出时,心姐却又忽然身形一扭,朝着另一个角度开了一枪:“咔嚓!”

依旧是同样的闷响和清脆声,然后在当我朝着那里望去时,所看到的也是同样一个遭到破损的摄像头,然而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当这第二个摄像头在遭到破坏后,心姐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再一次的身形移位,再次朝着另一个地方开了一枪,第三个摄像头就随之应声报销了。

“好了,现在安全了。”在一口气毁坏三个摄像头后,心姐这才终于收回了枪,原本想惊叹心姐例无虚发枪法的我,在遭此折腾后,我转而对心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有摄像头监视着我们?而且还能这么精确的定位出这三个位置?”

见我这么纳闷好奇,心姐也没有耍花样的戏耍我,而是将枪膛上的瞄准镜摘了下来,并对我说道:“一部分实力,一部分运气,怪就怪他们使用的摄像头是带有夜间效果的红外线摄像头,而我的瞄准镜是带有红外线检测仪的。”

大拇指!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只是默默的朝着心姐竖起了大拇指以示敬佩,随后我才对着心姐开口道:“现在安全了吗?”

我在自身说着的同时,我自己也像刚刚似的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那种被人的监视的感觉还真就没有了,不过心姐不发话,我还是不敢有所轻举妄动,而我们虽然成功的化解了第一个照面,但心姐还是谨慎的提醒了我一句:“小心一点好,不光是要小心人,还要小心其他东西,别忘了刚刚的赤练银环蛇,它很有可能就是从这家医院溜出去的。”

听到心姐这句话后,我才稍稍松懈的警惕心又一次的被激发而起了,在心姐的挥手示意下,我们两个缓缓的冒头起身了,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也就在这时,我也真正见到了这家传说中的医院真面目,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所站立着的这片土地是中、国,我还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心姐一起凭空穿越了。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虽然我没去过日本,但从网上所了解到的图片来看,眼前这家医院真的跟日本那家恐怖屋的一模一样,至少外观是的,围墙上方都绑缠着尖锐而又生锈的铁丝网,看它们早已生锈腐化的模样,估计这要是被蹭破点皮的话,就算没有失血过多,也起码得有个破伤风吧。

里面也都是泛黄生锈以及出现丝丝裂纹的墙体和框架,就连破碎的玻璃都是照样残次不缺,但最为神似的就是挂在屋顶上的那块院名铁招牌。

“慈”字歪身倒地,中间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扯掰断的一样,就连字也都跟着一块坠落了,所以最后的三个字,看上去缺少了几个笔画或偏旁部首。

看着眼前这栋犹如时空穿梭般出现在这里的医院,我也忍不住的对心姐问道:“心姐,这也太像了,这里真的不是富士山吗?”对于我的这番疑虑反问,心姐朝我轻笑了一下,她也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以间接的方式对我说道:“你连护照都没有,你想去日本你都不够格。”

心姐的语气又变成了跟平时一样的冷冰模样,不过她的这句话也让我不再纠结这栋医院的地区问题,于是我们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下这栋阴森的医院后,我对着心姐细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这里这么多入口和房子,我们究竟该先从哪开始入手?”

然而对于我的这个建议,心姐直接就是伸手一个否决,并对我厉声提醒道:“我今天是来陪你救人的,不是闲逛的,或许你该给对方打个电话了,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医院,交易该开始了。”

对啊,真是遇到的事情越大,脑子的思绪越不清晰了,我们是来赎人的,又不是来探险的,何必搞得自己这么被动,于是我立即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面找到了那人的电话,并回拨了过去。

“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在趁我拨通电话的这一间隙中,心姐忽然轻撞了一下我的身体,示意我这样站着打电话目标太大,赶快隐藏起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嘟…嘟…”可是电话居然没人接听,始终都是忙音,直到系统自动挂掉了都没人接听。

这确实有点反常,不过我想想又觉得有点释然,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绑匪也告诉过我,他会在适当的时候联系我。

于是我就把这一结果告诉给了心姐听,而心姐听后也是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看样子我们有点被动。”

在说完的同时,心姐又观察了一下医院四周的动静,然后又接着对我道:“这家医院不对劲,我们得小心一点。”

“嗯。”这一点心姐不说我也能知道,但当心姐看我虽然点头答应着,可手中的黑刀却还没出鞘时,心姐就又一次的对我问道:“你的这把刀还不能拔出鞘吗?”

这事虽然没有跟心姐详细说起过,但他们几个也都是知道一二的,而我也是一脸尴尬的对她应了一声:“是啊,如果有后悔药,我死也不会再把刀鞘插进去了。”

“嗯。”这一点心姐不说我也能知道,但当心姐看我虽然点头答应着,可手中的黑刀却还没出鞘时,心姐就又一次的对我问道:“你的这把刀还不能拔出鞘吗?”

这事虽然没有跟心姐详细说起过,但他们几个也都是知道一二的,而我也是一脸尴尬的对她应了一声:“是啊,如果有后悔药,我死也不会再把刀鞘插进去了。”

从我的言语中,心姐看出了我内心的无助,她知道这把刀对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所以她也很关心的对我问了一句:“你爷爷见多识广,难道连他也没有办法吗?”

听到心姐这话后,我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对着心姐埋怨道:“还说呢,这刀鞘就是老爷子特意给我弄的陷阱。”

心姐被我的这句话给弄懵了,她立马不解的对我问道:“你爷爷?你爷爷干嘛把你的刀锁住?”

我也是把他们认为的猜测性向心姐诉苦般说道:“照他们的分析,爷爷可能是认为我的杀气太重,不想再过多的让我依赖黑刀的力量。”

对于我这一说法,心姐在沉思了一下后,她也略有所思的认同道:“好像有点道理,那如果说这事真是你爷爷干的,那估计真是没辙了。”

连心姐都被折服了,看来爷爷的能力确实是公认的,不过对于心姐的这个赞同,我说出了个否定的话:“辙我倒是找到了,本来我也打算先去找人破解刀鞘,可是现在没有什么是比救出小雅更重要的。”

听到我找到了办法,心姐的脸上乍现出了很是意外的目光,对我反问着:“哦?已经找到了办法?什么办法?你小子还能斗得过你爷爷了?”

不知为什么,对于心姐的这个疑虑,我丝毫没有怀疑她,并且还十分信任的对她坦言道:“我自己一个人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是斗不过我爷爷的,我是得到了别人的帮助,那个人告诉我,想要解开这个刀鞘,我得去一趟长白山,找一个铸剑大师。”

我以为心姐会问我铸剑师的身份,正当我准备想告诉心姐连我也不知道是谁时,心姐顿时就好奇的对我瞪眼凝望的惊呼问道:“长白山?真的假的?没这么巧吧?”

听这意思,难道心姐也有什么事要去长白山吗?于是我立马对她追问道:“对啊,就是长白山,那地方怎么了吗?”

心姐没有回答我,而是立即转而对我问道:“你打算时候去长白山,要不我们再一起吧。”

我嘴巴一下就张得大大对心姐惊叹道:“啊?你也要去长白山?是要去干什么事吗?”

见我这么好奇,心姐也是心事重重的对我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何大队长,他现在正在吉林那边调查一起案子需要我去支援,如果不是胡局让我紧急支援你,我现在就已经在长白山了。”

我一听,也是立即对着心姐惊呼道:“何队?他去吉林了?”

心姐朝我点头道:“嗯,而且还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心姐的眼里充满了担忧,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担心何队,难怪这一次她在跟我碰面后,所做的事情都是这么的火急火燎,好像恨不得一口气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似的,原来内心是有着更重的事等着她去做。

于是我也立马难为情的对她说道:“抱歉,是我耽误你的事了,如果可以的话,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让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如果是平时,就算心姐不会毫不客气的拒绝我,她也肯定会用蜿蜒的方式跟我表达谢意。

可这一次她居然想也不想的直接就是对我微微的点头答应道:“嗯,好!”

或许是我的答应给了心姐一颗定心丸,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松了一口气,并且还对我提醒道:“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解决这里的麻烦。”

说完她用装有消音器的枪口指了指附近的情形道:“绑匪电话不通,或许是他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赶到这里,但也有可能是他设好了埋伏等着我们前来,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小心。”

“嗯,我知道,可这里这么大,我们先从哪里开始追查?”小心我肯定是会小心的,可是这栋看上去犹如几个停车场般大的医院,我真感觉自己有点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往哪里飞合适。

望着这一望无际和阴森无比的医院,心姐忽然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解析道:“如果是用来关押人质,那么我觉得太平间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这我也认同,那里不但人少,而且相对来说也算是比较晦气的地方,就算有人迫不得已去那里,那也不会过多的逗留太久时间。

这么一合计,我们就拿定主意先从那里开始调查,可再这么一合计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

刚刚的推测那是针对普通医院而言,可这是一家已经荒废的医院,恐怕不论哪个部门,都早已处于荒废状态。

第六百章

所以这里就算有太平间,那估计也跟别处一样荒废成了仓库。

在等我把这一情况分析给心姐听后,心姐也显得十分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心姐拿定主意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里虽然隐蔽,但毕竟还是外边,要是对方真有人埋伏在附近,那我们就成活靶子了。”

不过既然决定要去一个地方,我脑海倒是想到了一个最佳合适处,但这地方是在我们的身后,于是我在转身引路的同时,一边轻声知乎了一声心姐:“我们先去保安室看看,说不定那里有医院各个门诊的位置标记。”

这一点我说的确实是对的,因为差不多每个医院都会配备这一点,这不光是方便自己,也是为了方便前来看病的病人少走一点冤枉路。

于是我们俩人就果断的掉头往回跑了,在看到保安室后,我果断的抬起一脚就将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给一脚踹开了。

“砰!”可没想到这扇看上去一踢就会散架的木门,在我凌空飞起一脚之下,竟然不但没有碎裂,反而还纹丝不动的将我给弹了回来。

“哒…哒…”要不是我看它破旧才使出稍稍一点力气的话,估计我现在就不是一个踉跄了,而是直接要被震退倒地了。

但我这一模样还是把心姐给吓坏了,她立即紧张的上前一步将我搀扶住,并对我急切的问道:“小子你没事吧?”

我连连朝心姐摆手示意我没事,并在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的同时,抱着不信邪的态度,再一次走向了那扇将我弹回来的门。

古怪肯定是有的,所以我也没有重蹈覆辙的再去踹它,而是挥起了手中的黑刀,连同刀鞘一起,以横扫的姿势向这扇诡异的破门砍去。

也许在我没有看到刘老爷子给我的图纸前,我是不会这么虐待黑刀的,但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个扣龙锁要比我的刀刃还坚固后,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因为我自信,这乌金制成的黑刀是无坚不摧的,而扣龙锁既然比它还牢固,那就更应该不在话下了。

“叮!”可让我跌破眼镜的是,当我的黑刀在扫向这扇破门时,竟然没能将它斩断,而且还发出了一声比刚刚还要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一扇破门竟然会这么坚硬?连黑刀都不能劈裂?心姐一看也很意外的对我惊叹道:“你这刀不行了吗?连扇门都砍不断?”

见心姐还有心思调侃我,我心里这股气就变得更加纳闷了,我眉头紧皱的扬起手中的黑刀对心姐道:“不可能,这把刀鞘虽然不锋利,但也绝对是无坚不摧的盾牌,绝不可能连一扇门都砍不烂。”

为了验证我自己说的,我还特意给心姐看了看自己的刀鞘,证明刀鞘刚刚虽然发出了撞击声,但并没有遭到损坏。

并且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还踹向了这扇破门,结果发现这扇门居然是铁制的,而它看上去的表面木质材料竟是伪装的。

“有意思!”心姐也对这扇门感到了好奇于是她立即上前重重的推了一把门,可铁做的门,稳如泰山一样纹丝不动。

这下心姐跟这扇门也卯上了,她立即抬起了手中的狙击枪并对我提醒道:“走开,退到我身后!”

我看她把枪口正对着房门的锁芯,我猜她估计是要开枪射穿锁芯,于是我照着心姐的话,立即往后撤了几步,并退到了他的身后。

“咔…”随着清脆的一声闷响和心姐因后坐力的倒退,这扇牢固的门锁芯就被贯穿破坏了。

但心姐并没有立马带着我进去,而是先对我提醒了一句:“这家医院的防御工程很厚实,肯定是被特意的动过手脚,小心警戒。”

心姐说的对,何况这只是医院的一个门卫室,竟然就安装了这么厚实的防护门,这一定有古怪。

“唰…”所以我不但将黑刀横握于身前,更是将腰间的匕首也给抽了出来,然后跟随心姐一起,走进了这间堪比国防部防御的门卫室。

扑鼻而来的先是一股浓浓的腐朽味,但我注意到了,这里面并没有血腥味,这股味道是因为空旷了太多的时间,太久没人居住的关系。

不过心姐在进去过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先叮嘱了我一声:“快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别人。”

心姐的警惕是对的,不过这地方一目了然,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能发现这地方是没有任何藏身之所的。

有的就只是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还有一块液晶屏幕,不过已经报废不能使用了。

不过我们要找的也不是什么人,所以在看到这里没人和没有其他监控我们的东西后,我和心姐的目光就被墙壁上的一张画报和地图给吸引了。

但在看了几眼后,我们就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地图,而是这座医院的地形分布图,看着上面所标记出来的密密麻麻建筑,这座医院可真是够大的。

我和心姐俩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这上面,拼命的搜寻着太平间的位置,在找了好一会儿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处标记着“太平间”。

“心姐找到了!”我很高兴的对着心姐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过我又随即遗憾的对她说道:“可位置好像有点偏远,是在医院的最角落啊。”

我说的远,是真真切切的远,因为太平间是在医院的最角落处,可从地图上的比例来分析,这起码得有一公里以上的距离啊。

可来都来了,就算再远也还是得去看的,于是我立即对着心姐说道:“那我们还是从这里开始调查吧?”

“…嗯!”心姐虽然在点头答应着我的同时,一边往外面撤退着,可从她闪烁的眼神和言语之中,我看出了心姐的犹豫,她好像在迟疑。

就在我们即将迈出这门卫室之时,心姐又突然猛的停住了脚步,并对我叫喊一声道:“小子,不对劲,快停下!”

第六百零一章

心姐的话把我给吓得立即停下来了脚步,并扭过头来对她问道:“嗯?怎么了心姐?”

我发现心姐把目光又望向了那张贴在墙壁上的地形格局图,两眼之中尽是疑惑之色。

看到心姐的模样,我也很是好奇的对她问道:“怎么了?这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心姐又不说话的沉默下来了,然后朝这狭小的门卫室里查望了一圈。

在我焦虑的等待了一会儿后,心姐才对我开口说出了她的分析:“不对劲,这张格局图是假的!”

心姐似乎很焦急,当她在说完后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就直接指着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坦言道:“你看摆放在这里的其他东西,就算不是破的,那也全都是旧的,可你看这张格局图。”

在心姐的提醒下,我又一次的注视起了这张格局图,发现它还真有点奇怪,别的东西都是破破旧旧的,可这格局图却是崭新的。

虽谈不上亮丽如新,但起码在七成新之上,这立马使我意识到了心姐所说的不对劲之处,并对着心姐得出了结论:“这张格局图是近期才被摆上去的,其用意有可能就是特意用来迷惑我们的。”

心姐也随即对我认同的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这只是一张普通纸张的图纸,要是跟这些东西是同一时间挂放的,早就应该腐烂了。”

我没兴趣去调研这东西的来龙去脉,既然肯定了敌人是有备而来的,那我便警觉的对心姐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按老计划直径去太平间?还是另做打算?”

心姐略有所思的朝我摇头道:“我们刚刚会想到直接去太平间,对方也肯定想到了。

就算那地方真是关押小雅的所在地,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否则只会更加让敌人牵着鼻子走。”

看心姐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眉头凝聚的看着墙上的格局图,我知道她这是在思考下一步行动,于是我也没有开口打断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旁边等待她想出对策。

“走,出去看看!”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心姐突然开口让我先跟着她出去,而我虽然是纳闷的,但还是跟着心姐的步伐跑了出去。

我以为心姐是发现外面有什么动静了,可没想到,她却只是站在原地仰头望了一下身边,然后转而对我反过来问道:“小子,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刚刚我们没有进来这间门卫室,那你会以什么思路方案对这间医院采取调查?”

心姐的意思应该是在问我,会先从哪个房间开始调查吧?对于这个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地方大得用无边无际来形容根本不过分,所以我也是一头雾水的对心姐说道:“这么大的地方,根本无从下手,最简单实用的办法就是从近开始往外一间一间的搜索,这虽然费时,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至少不会存在错漏。”

这只是我的随口那么一说,可没想到却得到了心姐的大力认同:“好,就按你说的来,我们一间一间的搜。”

可在听到心姐同意我的这个方案后,我忽的一下没了神,我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再说这地方这么大,一间一间搜的话,估计几天几夜都搜不完。

所以我显得有些为难和不愿意,就想开口跟心姐商量商量这个策略是不是有点不妥。

然而不等我开口,心姐就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抢先一步对我开口道:“放心,又不是要你全部搜完,搜房间只是我们打发打发时间而已,真正比你着急的应该是对方,他们带着一个人质比你还要紧张。”

这听得我好纳闷,我以为只是心姐安慰我的空口白话,我便反问于她道:“是小雅被他们绑走做人质,他们为什么要紧张?”

心姐用双手轻抬了一下双手之间的狙击枪,并对我解释道:“他们这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人质受伤,他们家的祖坟都会受他们的牵连而被挖坟掘光。”

这么惨无人道的话,从心姐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是一副面带微笑的神情。

在看到她这个眼神的时候,我脑海莫名的闪过了一句古话最毒妇人心啊,心姐肯定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她只是一名侦探,对于调查出这伙人的祖坟在哪,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我的同情心也仅仅只存在数秒之间,在这秒数过去后,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于是我在跟随心姐一同往医院里面走去时,我还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意:“不管对方有没有伤害小雅,事后一定要让他们吃点苦果子,还必须让我亲自动手。”

其实我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在说这话的时候,两眼之中所流露出来的目光是异常的凶神恶煞,就连眼睛都隐隐散发着一种恶毒的凶光。

这种光芒看得身旁的心姐都感到浑身一颤,她有些唯诺的对我吞吐道:“小子…我现在有点能理解,你爷爷为什么要用刀鞘封住你的黑刀了,你的杀心真的有点太重了。”

心姐这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了,可我听后却还是不以为然的对她反驳着:“我不觉得,我只知道谁敢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就让他尝到十倍、百倍的苦果。”

见我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心姐也没再跟我辩论,而是一脸沉闷的对我说道:“保护身旁的人是对的,可…”

心姐的话忽然戛然而止,我以为她又是发现了什么,就侧头望向了她和身边情况,不过并没有异常。

而心姐见我这么紧张,她神情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对我开口道:“可营救只是被动手段,其根本还是要以更安全的手段保护自己人,你说对吗?”

这话单独说的话,或许还有点逻辑,可现在听上去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分明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强行截断后所临时想出来的一个说词。

第六百零二章

于是我开口帮心姐说出了她未说出来的话:“你刚刚是想说,可杀人是不对的吧?”

心姐并没有否认我的猜测,只是面色凝重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对我回了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你,也许你是对的。”

我知道心姐要说什么,而我则是举了一个比较偏激的比方:“任何事物的对与错都是相对的,就连惨绝人性的一次、二次世界大战都有间接性推动武器发展的作用,不是吗?”

说得有点远了,而且这也是一个暂时性探讨不出结果的话题,于是心姐把话题引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不过她也没说话,而是用狙击枪的枪头指了一下离我们最近的房间,这是示意我们就从这件房间开始调查吧?

救人心切的我,听到心姐这么说,我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踢门冲进去,谁知心姐却又一把拦住了我并对我细声道:“哎!你平时很谨慎小心的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冲动,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你要小心一点。”

额……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关心则乱了,但心里的这种感觉就是控制不了,不过在心姐的提醒下,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心姐一起,走向了这间屋子旁边。

我们先检查了一下这扇门,发现它竟然也是用铁制成房门,看来这家医院的东西全都是经过特殊打造的。

“嗯?!”心姐用下巴跟我轻点了一下,询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如果好了就让我去打开这间房门。

“咔嚓…咔嚓…”我怕这扇门跟刚刚的门卫室一样,所以我先试着拧动了一下子门把锁。

在发现这间门锁没有上锁后,我立马转过头来对心姐说道:“门没锁,怎么样?要不要打开?”

心姐虽然认同我的做法,但她也提醒我一句:“小心一点,人不要对着门口。”

“嗯!”我一边点着头,一边伸手缓缓的转动了门把手。

“沙…沙…”把手有点老旧,当我在拧动它的时候发出了一种陈旧多年才会有的金属摩擦声。

不过门拧开的还算顺利,但在拧动第二下时,我手的速度还是放慢了几分,虽然刚刚门卫室没有危险,但任何一个轻敌大意都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当我在完全握紧把手后,我又朝心姐看了一眼,用眼神告诉她,我准备打开门了。

她没有说话,就只是轻抬了一下子自己的枪口,示意我她准备好了,而我也没有墨迹,在一手紧握黑刀的同时,猛的一下迅速的把门推了进去。

“砰!”可没想到,当我在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不但没有被我朝屋内推进去,反而我整个人却因为力道过猛而被撞了个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小子,你没事吧?”在当我受到伏击时,心姐并没有盲目的开枪,而是先飞奔到了我的身旁,在将我扶起来的同时,并询问着我的情况。

我连忙像心姐挥手示意自己只是因为跌撞而有点酸痛,并没有受什么伤,相反倒是心姐变得异常紧张和急切的对我闻到:“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你就跌倒在地了。”

话虽然说得疑虑,但心姐知道这其中的古怪一定是在刚刚的那扇门上,于是在她一边问着的同时,她也一边扶着我一同望向了那扇门。

而她的枪口更是锁定在了那,两眼之中也在这一瞬间充满了凌厉又精锐,不过我却伸手拦下了她的枪口,并还对她露出了一种令她难以想通的笑容和语气:“放心,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在说完的同时便全然不顾心姐接下来会说什么,就直径走向了刚刚那扇将我弹回来的门。

“小子,你是不是疯了!”看到我这一幕,心姐就算不认为我是受了刺激后的乱行动,也怀疑刚刚那一下是不是撞到我的脑子了,导致我更加不正常了。

不过真相很快就证明这一次是她顾虑错了,只见当我在来到那扇门前时,我毫不犹豫的就拧动门把手,把门往外拉开着。

“吱嘎…”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拉开了,这一次我既没有向后摔倒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可是映入眼前的东西却让我们更加傻眼了,门后面不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而且还直接被厚实的水泥墙给封住了。

所以我刚刚才会因为用力的往里面开门而被顶撞出来,面对这一幕,心姐也傻眼了,她也同样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间进不去的屋子。

当我们俩人在各自都楞了好一会儿后,我才稍稍反应过来木楞的对心姐喃喃开口道:“这怎么会这样?这间屋子竟然被封住了?”

然而对于我这一说法,心姐也是显得同样一头雾水,她不明所以般的对我说道:“不知道,我们去别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我似乎很不想跟这个房子待在一起,总觉得它有点太过不寻常了,所以在听到心姐说要离开时,我便快速的把门给合上了。

然后走在前头往离我们最近的另一个屋子走去了,在一边走的同时,可这一次我们俩人的脚步都走得有些缓慢,仿佛都有点不敢走动了。

而我在一边往前走去的同时,也一边略有思想的对心姐说道:“心姐,传说中这家医院不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吗?不管是哪个地方,到处充满着恐怖的气息,可是这地方好像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啊?”

对于我的这一猜忌,心姐又一次的强调道:“小子,我再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日本,你所待着的也不是那家医院,我想对方之所以会故意把这里布置成这样,目的就是用了蛊惑我们,对我们从心理上施加压力,让我们以为自己是身处在恐境之中。”

心姐说的也许有点道理,可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尤其是刚刚那间被封住的房子,如果真按心姐说的那样,那门被封住了的话,岂不是直接露馅了。

第六百零三章

所有的猜测在当我们走向第二间屋子的时候得到了答案,依旧是同样的铁制大门,依旧是生锈得沙沙作响门把。

结果也亦是如此,当我在往外拧开门锁的时候,里面果不其然的仍是一堵无坚不摧的石墙。

接着是第三间,第四间,可结果全都是如出一辙、无一例外的加装了厚厚的石墙。

面对这一间间全都有门而不能进的房子,心姐都被困惑住了,我俩站在这片硕大的寂静之地,望着这锈迹斑斑之地喃喃道:“见了鬼了,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我在听了心姐的话后,忽然闭上了眼睛,并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我回忆着门卫室里的那张格局图。

心姐见我眉头紧锁低头不语的,以为我哪里不舒服,还立即轻声问着我:“小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但我却急忙伸手制止了心姐,让她不要打扰我,并对她说道:“我在回想那张格局图,我在想…这几个房间在格局图上所标记的位置是什么。”

可是当我在仔细想了半天后,我仍然没有想出眉目来,一旁的心姐从我变化的神情中看出了我肯定没有想出什么,于是又开口对我问了声:“小子,怎么样?想出什么了吗?”

高度的集中精神力使我感到有点头昏眼胀,可最终我还是一无所获的朝心姐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这些房子在格局图上的名称。”

没想到我的如实回答,得到了心姐的共鸣,她不但认同我的这一说法,而且她还对我补充道:“我也想不出来这些房子的名讳,甚至我还想不起这些房子有在格局图上被标记出来过。”

经心姐这么一说,我也真的想起来了,好像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格局图上并没有标记这些房子。

我和心姐顿时疑惑的两眼一相望,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心姐整个人就为之一振的对我开口道:“走,是真是假,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哒…哒…”不安的强烈预感使我们没有片刻的犹豫,我和心姐顿时就踩着步伐往回疾跑而去。

“呼…”当我们在回头之际,我感觉身边的冷风都变得格外的寒冷,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了我们的心头。

“小子,情况有点不对,小心一点。”连心姐都感觉到了,我心里就更加不踏实恐慌了。

最为糟糕的是,我强烈的不安,顷刻间得到了验证。

在快要再次抵达门卫室时,我快速的身形一动,伸手拦在了心姐的面前,并对她警戒道:“心姐,小心!”

心姐也是很相信我的预感,于是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并一脸正色的对我说道:“怎么了?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没有急着回答心姐的话,而且我还把手中的黑刀给收回到了腰间,在心姐不明所以正打算开口问我之际,我又取出了一张赤黄的符咒。

可相比黑刀,心姐在看到我手中的这个东西后,她的眼神就显得更加惊讶了,用更为惊愕的语气对我问道:“你这是…?”

这时候我也不欺瞒的对心姐回道:“这屋子里面有股血腥味。”

心姐肯定是闻不到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我所说的意思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有点迷茫的对我反问着:“血腥味?刚刚来的时候有吗?”

我很是肯定的对心姐摇着头:“绝对没有。”

而心姐还是有点疑惑的对我追问道:“一点点血腥味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心姐的这一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我为了让她打起十二精神来,立马用异常凌厉的语气对她说道:“这是腐臭的血腥味,也就是死人的味道。”

听到我这么一说,心姐一下就警觉了起来,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惊人的变化,还是使心姐感到十分意外的对我确认了一声道:“你能确定吗?”

回答心姐的自然是我坚定而又简短的一句:“我的鼻子从没出过错。”

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便已经开始朝着门卫室缓缓挪步而去了,当我在离门卫室越来越近时,我手中的黄符竟然开始自行发出了抖动。

“唰…唰…”见到我手中黄符发出怪异声响,心姐还以为是我在搞鬼,她还责骂般的说了我一句。

“喂,这时候就不要瞎玩了好不好,认真一点。”可回应她的,却是一脸冷冰冰的我和一句让她几乎颤抖的话:“这不是我在动。”

见我回答的这么严谨,心姐却显得更加慌张了,她立即对我正色道:“真的假的,小子你不要吓我。”

但心姐也还是相信了我的话,于是她又继续对我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或许心姐还能从容淡定,但对于这种事情,心姐就显得有心无力了,所以相比之下,我得心应手多了。

我头一次对心姐下达指令般的说道:“心姐准备好,我要让你协助我用你的枪把门顶开。”

“咔嚓…”这时候,心姐也放下了架子,并在熟练的找了一个地方作为隐蔽点后,架好枪瞄准了门把锁芯处。

“准备好了,可随时开枪。”得到心姐的回应后,我也找了个好一点的位置,伺机准备着……

“呼…”而我在凝视了一会儿那扇门后,也轻呼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就对着心姐做了开枪的手势。

“咔…”消音器下的枪声依旧是那么的清脆,而另一头的铁门在枪击下也发出了耀眼的星火,可奇怪的是,门竟然没有被推开。

我和心姐都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彼此,我心里也更是想着“不对啊,刚刚我们记得很清楚,门卫室的大门就是往里面推的,而且那里面也并没有石墙的阻挡。”

可是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人郁闷,因为门确确实实没有打开。

也许再开一枪能更加确定这一点,但为了不浪费不必要的子弹,所以我还是决定自己过去看一看。

第六百零四章

为了谨慎起见,当我在走过去的时候,心姐的枪口仍旧为我保驾护航着,可当我在望向门把上的锁芯时,我整个人不禁后怕的为之一颤。

吓得我立马对心姐喊道:“有问题,心姐快来。”

听到我的叫喊声后,心姐以为我遇到什么危险了,也把她给吓坏了,吓得她立马朝我跑了过来。

心姐先看了一下我的情况,在发现我没受伤后,她又随即对我问道:“怎么了?你没受伤吧?还是哪里不对劲?”

我立马指着门上的锁芯道:“你看这个锁。”

心姐也随着我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可心姐却还是一脸沉闷对我反问道:“锁?锁不是坏了吗?就是我打坏的啊,这怎么了?”

心姐果然没发现我所说的情况,我也没有装蒜的立马对她说道:“你看锁芯的痕迹,这锁是刚刚才被你击毁的。”

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心姐似乎很难接受和理解,她用怀疑的目光皱着眉头对我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头一次来的时候,明明已经被我击毁了。”

我知道心姐不相信,所以我立马指着门锁上的痕迹对她分析道:“弹痕是新的,只有一个射击痕迹,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两枪都在打了同一地方吧?”

我知道这很难,根本不可能做到,不过光凭这一点,心姐也很难相信我所说的,于是我又接着对她说道:“你刚刚一枪只是击毁了锁芯,所以才没有把门推开。”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在说着的同时,我抽出腰间的黑刀,然后轻轻的捅了一下这扇门。

“吱…”门果不其然的被轻易推开了,可使我和心姐都没想到的是,这扇门虽然被打开了,可它居然变成木头的了。

我和心姐都傻眼了,这算什么?大型魔术表演吗?就算有人现场直播狸猫换太子也没这么快啊。

这要不是亲生经历的话,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尤其是心姐,她整个人都被木楞住了,把她给吓得还拆下弹夹检查着,在看到的的确确少了两颗子弹后,她才坚信自己确实是开了两枪。

在真相面前,我和心姐不得不承认所发生的事实,这时候我也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光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了。

于是我一个侧身上前,将心姐护在了我的身后,同时自己则一手掏出黄符警戒着,一边用脚踢开了这扇由铁变成的木门。

“呼…”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我从一开始所闻到的那腥臭的味就瞬间扑鼻而来了。

妈的,果然有古怪,我的内心在极力控制这股恶心味道的同时,一边鼓起勇气朝这间门卫室望了进去。

“嘶…嘶…”可还没等我前脚迈进去,我就听到了嘶的一声蛇吐信子的声音。

“有蛇,快退。”我虽然不是很怕,但我的第一反应还是立即拉着心姐往外面退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我们的速度还是被里面的蛇给追上了,只见我前脚刚一推出来,我的后脚跟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我知道我这是被咬了,所以我头也不回,看也不看的就将腰间的匕首给射了出去。

“咻…”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我听到了一声蛇所发出来的凄厉惨叫。

由于我是不惧怕毒的,所以我也没去理会我脚上的蛇伤,而是在带着心姐冲出来后,第一时间朝那房门处望了过去。

“靠哇!”结果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傻眼了,只见从门沿处,一眼望去起码爬出了十几条银红相间的赤练银环蛇。

“小子快退后!”深知这毒蛇极其厉害的心姐,随即就举起狙击枪准备朝它们射击了。

“节省子弹,这里交给我!”但我却阻止了心姐,这么多蛇,就算她一枪一条,也还远远不够杀的。

“火炎炎燚,焚天毁地,破!”而我在说着的同时,也挥起手中的黄符,并在细声捻动手势和咒语的同时,将黄符朝蛇堆中祭出了出去。

为了将火符的威力发挥至极,我还同时向心姐求救道:“把你那瓶酒精也丢进去。”

没有片刻间的耽搁,心姐的酒精瓶子几乎跟我的火符是在同一时间坠落于蛇群之中。

“恍……”狭小的门沿处,顷刻间就成了火海一片,在大火焚烧下的毒蛇也自然不会这么坐以待毙。

在最后的挣扎中,它们还想着朝我这里飞扑而来,不过那也都是强弩之末,全都被我用黑刀纷纷击于身前。

不到几分钟间,所有的毒蛇就全都一动不动了,而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出蛇肉的香味。

味道虽香,不过这种蛇肉相信我和心姐都没有胆子去尝试,相反在见危机解除后,心姐就开始对我问道:“小子,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对于这一说,我也很难解释,而我也只能对她说道:“或许真相藏在那间屋子里。”

“哎哟…”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我的右腿处就传来了一阵钻心般的刺痛,痛得我整个人都差点摔倒在地。

“小子,你怎么了?”这时我才想起我刚刚右脚被那毒蛇咬了一口,于是我立即挽起裤脚,朝着刚刚痛楚的地方望了过去。

可这一看之下,让我和心姐都大跌眼镜了,让我小腿感到痛楚的既不是因为蛇牙也不是蛇毒,而是两把细小的暗器兵刃。

一头雾水的心姐,在检查我伤口的同时,也纳闷好奇的对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一点别说是心姐了,我都快被弄懵了,但我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我立马指着焚烧殆尽的蛇群处,对心姐道:“你去那里看看,看看地上有没有跟这个一样的兵刃。”

心姐是懵然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她去那里寻找东西,但她还是照我的做了。

“叮当…叮当…”而在等心姐过去后,完全不用等她弯下身子,心姐踩入那里的脚步声就已经验证了我这一离奇的猜测。

第六百零五章

“咣当…”当心姐把几块金属物踢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随手就捡起了其中一块拿在手里查看着。

东西还有轻微的烧烫感,不过拿在手上并不是很烫手,可它的形状却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东西很小,小得就像两颗牙齿一样,而前端又像钩子是弯的,而且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东西竟然跟咬上我的兵刃极其的相似。

而心姐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她也捡起了地上两块铁器到我的身边说道:“小子,怎么蛇堆里有这种东西?”

我指着自己小腿脚上的兵刃,对心姐道:“这就是毒蛇咬伤我的牙齿。”

“啊?这是牙齿?那它有毒吗?”心姐虽然知道我不惧怕一般的毒性,可听到这么怪异的铁器竟然会是毒蛇的牙齿时,心姐也有点慌张了。

心姐的担心也有道理,毕竟是这东西太过于诡异了,不过我脚上的伤口并没有呈黑色,所以毒气应该没有入侵。

可我也不敢乱拔,因为我发现这小小兵刃的尖头处,它所挂着的是倒刺,如果硬来,恐怕会把我的皮肉都一同带走。

于是我捡起地上的几块兵刃对心姐道:“咬住我腿的应该就是这东西,心姐你看一下它的结构,然后照着这个纹路,看看能帮我把它弄出来吗?”

玩枪械的,对于这种东西的结构自然不在话下,而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受这东西的毒性影响,否则还不等心姐把这钩子取出来,我就早已中毒身亡了。

心姐拿起其中一个利爪兵刃查看了一下,然后走到我的小腿边对我说道:“这东西应该已经勾住了你腿脚的皮肉甚至可能连到了你的骨头,难道你不痛吗?”

对啊,就算我没中毒,但神经的痛楚也还是要有的啊,可现在的我,不光没有疼痛,就连一点骚痒的感觉都没有。

心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试着用手轻触了一下我受伤的小腿。

“怎么样?有没有知觉?”在轻碰的同时,心姐还一边问着我,可我的小腿就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见我对她摇着头,心姐顿时就倍感不安的对我说道:“小子,看样子你虽然防毒,但却不防麻痹,你的脚现在肯定被麻住了。”

不会吧,这一特性听上去似乎是专门为我布置的?那难道说对方已经知道了我的不惧毒的特性,所以才会特意为我埋伏这种鬼东西?

但不管怎么样,迟则生变,我的脚伤都必须得到马上处理,否则搞不好就会衍生另外的麻烦。

于是我立即有些后怕的对心姐恳求道:“心姐,这东西太古怪了,你快帮我看看伤口,能不能想想办法对付它。”

面对从未见过的怪异暗器兵刃,心姐也不敢大意模糊,她很认真的拿着这个小东西,在我的腿上做着比较,在过了一会儿后,她对我说道:“小子,这东西起码已经在你体内入肉三分,想要摘下它,就必须割开你的一点肉,你得忍住了。”

心姐完全不是在跟我商量,她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就从身上抽出了一把银亮而又细小的刀刃。

看到她连毒都不消一下就要往我的腿上切去时,我顿时就被给她给吓了一跳,腿也不自觉的往后挪动了几寸:“拜托心姐,你这刀干净吗?好歹也消一下毒啊。”

可心姐却一把拉住了我缩回去的腿,并对我轻声喝道:“我已经够紧张了,你小子别再乱动分我神。”

在责骂完后,心姐又接着对我补充道:“你小子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刚刚明明就是你自己让我把整瓶酒精丢过去的,现在我拿什么消毒?”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祈求不要这么倒霉,伤口被感染了,不过她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倒是又让我放下了心:“好了,你就放心吧,这把刀是崭新的,我头一次使用,绝对是干净的。”

这时候,这句话不管是心姐的安慰,还是真的如此,我也已经做不了任何反抗了,只能把自己托付给心姐了。

“唰…”也不知道心姐手上这把刀是什么做的,只见在我的腿上轻轻一划,皮肤就犹如纸一般的被割破了,嫣红的鲜血也瞬间流淌而出。

可正当我好奇的想要凑过去看看我的腿伤究竟怎么样时,心姐竟然直接侧身一动,用自己的背挡住了我的视线,不让我看。

这一眼就看的出,是心姐的故意为之不让我看,可这下我就反而更加好奇了,就急忙扭动着身子想要寻找角度朝心姐那里看去。

但任凭我怎么看,我始终就是看不到,相反还换来了心姐对我的厉声责骂:“你要是再乱动,切到筋脉变瘸子可就不要怪我。”

虽然不太甘愿,不过她手里的那把刀这么锋利也不是开玩笑的,真要是一不小心把我给整残了,那可真就成了好奇心害死猫了。

于是我也只好犹如白蚁蛀心奇痒难耐的坐在原地等待心姐为我处理伤口了,可这种听得见,却看不见的情况还真是令人难受无比。

尤其是耳边还会时不时的传来心姐用刀割肉的声音,这无疑是在间接中加大了我的恐惧之意。

但能让我一直这么坚持下去的,也多亏了我的腿上没有传来一丝的痛楚,否则就算我身体忍得住,我的腿也肯定是忍不住的。

“咣当…”随着心姐把我腿上的那根细小兵刃暗器取出腿,这场简易的手术算是结束了。

看着那暗器被染得血红时,我心里也紧张的吸了一口气,看来我流了不少血啊,估计伤势不轻。

可仍当我好奇的想要凑过去看看我的小腿时,心姐却还是一把摁住了我不让我看,并以极快的速度,从我包中拿出纱布,把我的小腿给缠得跟木乃伊一样。

见心姐几次三番的都这么坚决,我就更加的能肯定,恐怕我自己小腿的伤没这么简单。

第六百零六章

可现在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了,我拆开来看也不现实,于是我也只好旁敲侧击般的对心姐探问了一句:“看来这麻痹也还是有点好处的啊,至少你刚刚割我肉的时候都不痛了。”

谁知在听闻我这话后,心姐两眼的目光中顿时流露出了阴寒的光芒,并说了句让我背后发凉的话:“不痛?亏你还有脸说得这么轻描,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几步的话,你这腿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了。”

我知道自己的脚伤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我万万没想到,心姐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

“咳…咳…”我受惊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顿时就害怕的指着自己的小腿,一脸惊慌又结巴的对心姐问道:“怎…这怎么回事?”

心姐见我要摸自己的小腿,一把就将我的手给推开了,并对我厉声说道:“你的手脏,别去碰,当心感染。”

我虽然好奇,但我更关心自己的情况,所以我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并用急切又惊慌的语气对心姐问道:“心姐,腿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力知道真相,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到如今,心姐知道想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想她既然开口了,她也是不打算欺瞒我了,于是在听到我的追问后,她立即对我如实说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在割你小腿肉的时候,你会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吗?”

听心姐这么说,虽然知道她肯定是话里有话,可一头雾水的我,还是本能的对心姐问道:“不是因为我的腿被麻痹了吗?”

心姐也如实的继续对我说道:“麻痹才是真正险些害死你的元凶,你知道吗,刚刚我已经割到你的骨头了,你就算真的被麻痹了,也不至于这样。”

我又迫不及待的对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姐继续说道:“麻入骨髓,你整条腿都被这根利爪麻住了,所以你才会丝毫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但你知道吗,你腿骨旁边的肉已经被这些东西全都抓烂了,不过幸好发现的早,现在已无大碍了。”

心姐虽然讲述的惊险,但总算是千钧一发的有惊无险,使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瞬间跌入了谷底:“但你现在腿骨受伤,走路肯定是走不了。”

在听心姐说到这儿时,我还抱着几分幻想的对心姐说道:“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要不先撤回吧,反正绑匪也还没来电话,再说这地方这么危险,我们与其盲目的搜查,不如改攻为守,等绑匪先来电话?”

可是心姐直接否决了我的这句话,并对我说道:“不行,这地方太诡异,太危险了,如果小雅真在这里,那她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必须尽快救她出来。”

见心姐把小雅的安危系得这么严重,我心里很是感动,于是我也不甘落下的对心姐说道:“那我们继续前进吧,我用黑刀当拐杖就行。”

可是当心姐在看到我踉踉跄跄的想借助黑刀之力想站起身来时,她却索性直接将我给抱了起来。

并且还是用极其最暧昧的公主抱方式环抱住的我,我以为心姐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带着我前进。

这样的方式虽然尴尬,但我还是急忙略带感激对心姐喊道:“包,心姐我的包还在地上没拿。”

但我却会错了心姐的意,她不但没有理睬我的话,她居然还抱着我慢慢的走向了那间门卫室。

里面还弥漫充斥着一股蛇肉的熟香味,我当然没心思去顾及这玩意,而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对心姐惊叫着:“不是要去救小雅吗?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以为是心姐发现了什么,能从这里为突破口,可没想到心姐居然直接把我给放在了角落里。

并对我一脸沉重的说道:“小子,你伤得太重了,负重前行的话对你的腿伤很不利,而我抱着你走,也只会增添我的累赘,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心姐在说着的同时,又折返回去把我的包和刀给拿了过来,放在我的身边,而对于她的这一决定,我知道不论对于我还是心姐都是沉重的决定,所以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的目光也是闪烁其词的不敢跟我直视。

并在说完之后她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要起身朝屋外走去了,这时候我知道我根本是无法阻止她的,而我也虽然极其不甘心,可是凭我现在这副残疾之躯,就算勉强跟着心姐一同前去,也真的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所以不如就助她一臂之力吧,我身心深沉的叫住了心姐,并对她说道:“心姐,你的狙击枪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只适合远距离作战,你带着这把黑刀吧,虽然它现在不锋利,但也无坚不摧,够给你防身用的。”

可对于我的这番好意,心姐却只是朝我微微一笑的拒绝了:“这刀是你的命,而且我也不会刀法,拿在我手上并没有多大用处,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在离去之前,心姐在穿洞的门锁上,捆绑了铁索,并交代一句:“小子,待在这里哪也别去,如果三天后,我还没回来,你也别去找我,直接原路回去,去找胡局求援。”

“砰咚!”在说完之后,心姐从门缝中丢了一个漆黑的东西进来到我的脚步,我立即望眼一看,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一把77式手枪。

这下就是我变得郁闷了,但不等我开口发问,心姐就对我解释道:“给你防身,子弹只有十五颗,留着点用。”

望着心姐扭过身去的背影,我心里涌过了一股极其不安的预感,仿佛在告诉我这一别将会成为永远。

我不想自己身边的任何再为我受伤,我迫切的对她极力阻止道:“心姐,求你了,不要去!快回来,我们一起出去请胡局来帮忙啊。”

……

心姐或许听见了,可她的去意已决,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回应我的叫喊,而留在房间里的我,内心却如同刀搅般难受。

第六百零七章

整个屋子在我的呐喊声中变得寂静无声,而我的脑海始终久久徘徊着心姐最后跟我离别的神情。

自我从认识心姐以来,在我的印象中,挂在她脸上的永远都是一股自信和胸有成竹的目光。

可是就在刚刚,从心姐眉目之来的所流露出的神色充满了一种生离死别的诀别。

这种感觉不会是我的空穴来风,也不是心姐刻意伪装出来的,她很有可能是知道这地方极其危险的,所以她才会抛下我一个人前行。

等等!!如果说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那这场所谓的人质交换极有可能就是个幌子,其真正目的就只是想要把我们骗过来一网打尽?

不行,我要去支援心姐!

这一点不管是我的胡思乱想,还是真的,我都不能再待在这里守株待兔了,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为我去冒险了,我要依靠自己。

我先极其小心的动弹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可是我的腿伤还真如心姐所说的那样,还没等我用上一点劲,一阵连着筋脉的痛楚就钻入了我的内心,包裹着的纱布也渗透出了嫣红的血迹。

这下真的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了,我的腿根本不能再让我动弹走动半分,真是可恶啊。

但我并没有就此放弃,黑刀!我还有黑刀,我要借助它的力量帮我走出这片困境。

“叮!”随着我紧握黑刀,并在用它撑入地面后,我的身子这才开始勉勉强强的站起身来了。

“沙…沙…”可是当我在艰难的拖着身子来到门卫室的门前想要解开心姐所绑着铁索时,我又被所看到的一幕弄傻眼了,门锁处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看见心姐用一根铁丝把门捆缠住的,可现在不但没了那根铁索,就连那个被击毁的锁芯也变成了完好无损的模样。

“咔…咔…”不信邪的我,还试着用手去推动了一下房门和转动了一下恢复如初的门锁,可是除了传来几下金属的卡动声外,房门却是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毫不动弹。

眼见不一定为实,在面对跟我所见的情况完全不同时,这下我反而变得冷静了,任何事物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任何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

结合刚刚所遇到的来分析,在这间屋子里肯定设有阵法,而我恐怕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在这情况下,我脑海里也开始思考分析这个问题了,这究竟是幻觉还是邪术!如果是幻觉,可我的腿伤却是真实的伤在我身上。

可如果说是邪术,那这屋子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回归原位?难道这地方所布下的有两个完全不同又相辅的阵法。

如果是这样那也倒还好办,因为任何阵法都有化解的对策,可这只是我的猜测,是真是假,还得我自己搜寻探究一下。

我艰难的拖着沉重步伐返回到了原地,当我随脚踢了一下残留在地上的那些奇形怪异的铁钩子时,我又情不自禁好奇的拿了一块在手上查看着。

这东西的存在也间接验证着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现在这地上少说也起码有近数十条蛇之多,它们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只是虚假之物,那尚可用幻术来推说,可我却是被它们给实打实的咬了一口,绝不会是假东西。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屋子里装有机关,而且还是人为控制的那种,否则从时间上来说,绝不可能这么凑巧。

虽然只是猜测,但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所以我就决定试着在这地方检查看看,机关陷阱在哪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但要是半途再冒出群蛇出来,我没点防备就会被嘶咬成百孔怪了。

“唰…”一张黄符又顺势捻入了我的手中,可我的心里仍是非常的慌张,心里当然是不希望能用到这张黄符,符咒威力虽然强大,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大。

尤其是我身上帝王石的能量正在濒临减少,想到这里我又拿出脖子上的帝王石项链查看着。

谁能想到,这根破碎的坠链会跟我的命运紧紧相连着,所幸的是,刚刚的火炎炎燚并没有令帝王石出现异状,碎裂的碎片也没有呈现暗淡的迹象。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我也仍然不敢大意,因为帝王石虽然没有受损,但刚刚在我使完火炎炎燚的时候,我的精神还是随之恍惚了一下,并在极短的一个瞬间内,我整个人也随之变得十分的虚弱。

禁术就是禁术,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乱用,不过我想凭刚刚的那一记火,足够给了那群蛇主人一个警示。

我一边用黑刀当拐杖拄着往前走,一边一点一点的检查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东西都跟外面一样,都有很多的年代感,连这些木质材料做成的家具都受到了腐蚀,一手抹上去外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土外,还有一种犹如摩擦似的凹陷感。

这是家具内部结构被蛀空的缘故,看来任何东西都饱受不起时光的摧残。

“咻…”可当我的手在顺着家具慢慢往前挪动时,我手心的肌肤忽然像是触碰到了冰块似的,感到一阵冰凉。

这绝不可能是家具造成的,我立马被缩回了手,同时还借势把自己的身子往墙上一侧靠,而把作为拐杖用的黑刀则被我握入了手中。

“滚出来!再不滚出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其实我并不能确定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人,但刚刚的那种触感,绝不是木头所能有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这么做都能攻守兼备。

“砰…!”可还没等我话音落完,我背后所依靠着的墙壁竟然直接被我身子的重量给瘫倒了,随着我身子的一阵落空感,我整个人就朝后面瘫倒而去了。

“叮!”如果我有两条腿,我绝不会摔倒,就算要摔倒也不会那么狼狈,可现在的我完全不敢利用那条受伤的腿用劲,只能将黑刀借力,来企图缓解我摔倒的姿态。

第六百零八章

在当我倒下去的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了,各种所能想到的可怕场,赤红银亮的毒蛇成群,以及无数条吐着信子的蛇朝我席卷而来。

除了蛇以外,我还想到了另外其他东西,会别的埋伏吗?会不会在我扑倒下去的瞬间,下面有一口硕大的刀架在等着我,等着我送上门被拦腰截断?

总之在这一刻,我的想象力有多大,我脑海中所能遐想的东西就有多恐怖,我的内心就有多恐惧。

慌乱中我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快速的利用手指转动着黑刀,这种情况下黑刀的阻拦并不能力挽狂澜的将我倒下去的身姿给顶住,不过倒也还是起了一点摩擦作用,使我我摔下去的力道没有那么的疼痛。

但受伤的小腿处,还是给了我一阵钻心的刺痛,在当我看向纱布已经被渗透出更嫣红的颜色时,我心里也清楚伤口肯定又裂了。

然而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估计它了,现在安全的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于是我想也不想的就利用黑刀往地上猛力一戳,使自己的身体弹坐而起。

虽然有些艰难,但总算让我踉跄的站起身了,而我也没有去看向自己所倒下的地方,我不好奇这个,总之我没有受伤,我的后背没有传来疼痛,这一次我就不去好奇自己倒在的是一个什么地方。

因为这个鬼地方,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越看只会涂添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只要没让我受伤,我就不去管它。

“砰!”可就在我拄着黑刀迈着艰难的步伐朝屋外走去时,一扇凭空而现的木门又将我给撞了回来。

措手不及的我,躲不过这一瞬间的偷袭,使我整个人的身子又一次往后退却着,不过幸好这次门弹过来的力道不是很大,我一手往旁边的墙壁一撑,一手挥刀朝地面一压,还是勉强使我站稳了身姿。

然而祸还是不单行,不等我完全站稳,这扇凭空出现的门就跟墙体完全融为了一体,不但将我困在其中,更是将我的视线给完全封死了,使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我恐惧黑暗,但我不敢用火符,这并不是我害怕会消耗帝王石的力量,而是这里情况不明,而且又是密封空间,一旦火势无法控制,恐怕我自己都会变成一只烧猪。

“啪!”所以我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顺势打开了手电,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手电的光芒却如陨落的流星稍纵即逝,在发出一点星光后竟毫无征兆的呼灭了,任凭我怎么拨动开关仍是无法将它重新点亮。

“你…是什么人!”虽然仅仅只有短暂的一幕,但已经足够让我扫视到了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很小,就只有两平米不到,是一间浴室,可是真的有够粗糙,有够简陋的,除了破烂不堪的墙壁外,还有一个破破烂烂,满是污垢腻子的浴缸。

但这种东西当然是吓不到我的,真正让我心惊胆战的是,而是躺在浴室上的一个人影。

由于手电的光线灭得太快,没能看清他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我还是清晰的记住了在浴缸里倚躺着一个身影。

“咔嚓!”果断的不犹豫,几乎在说话的同时,我就已经掏出了心姐留给我的手枪,并在此威胁于他:“你最好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我一定让你变成筛子。”

“砰!”会埋伏在这里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不管是先下手为强,还是震慑他,我在说完的同时,果断示威性的扣动扳机开了一枪。

“嗡…嗡…”可是除了枪声把我弄得震耳欲聋般外,就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动静,仿佛那个人对我的开枪全若无堵,好像完全没听到我的这个枪声似的。

在黑暗中遇到这种情况,还真够让人心里害怕的,不过慌乱中的我,也没有乱神,而是在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并打开了手电筒的功能。

“咣…”可是当我在摁亮手电的瞬间,我的整个头皮就被眼前的景物给吓得要掀起来一样。

“呼…”

“呼…”不过我也好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所以在一边稍稍呼气的同时,一边把这里的情况扫视了一遍。

浴缸里确确实实躺着一个人,不过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相极惨,死不瞑目,两眼瞪得连瞳孔都冒出来了。

头顶的头发和眉毛全都不翼而飞,所以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只能依稀猜出他应该是个男性。

可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状看上去虽惨,但他的身上看上去并没有外伤,而且相为矛盾的就是他的嘴。

用血盆大口来形容他此刻的嘴,丝毫都不夸张,像是在他临死前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连两边的嘴鄂都被拉扯开了几分。

可按理说,如果一个人做出了这么恐怖的表情,那他的四肢至少会因为内心的恐惧而跟着做出一点张牙舞爪的的幅度动作。

但他的双手双脚不但摆放的非常自然整齐,就连他的身躯都没有半点挣扎动弹过的痕迹。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其实我心里还在幻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假的,会不会是故意摆放在这里吓唬人用的。

因为这家医院本就是家恐怖的鬼屋主题乐园,可我随即就清楚的否定了这个想法,这里不但不是日本,而且就算是仿造的鬼屋,那也不可能会放出这种毒蛇来撕咬顾客。

看着这一幕,刚刚真该跟心姐一起把这里调查一下,那么或许在看到这具尸体后,心姐就不会放心抛下我,独自前行了。

可这时候我也无心去调查这家伙的死因了,这地方就算死上一千一万人,那也跟我完全无关。

还是早点离开这地方再说吧,于是我立马又把注意力和手机的灯光照射到了我身后的大门。

无锁无门把,这扇门真的像是凭空冒出来,出现在我的眼前。

第六百零九章

而且如果不是瞪着眼睛仔细看的话,还很难看出它们门框与门缝间的缝隙,而且它出现的时间又是这么的恰巧完美。

所以我很果断的认定,这个鬼东西,它就是专门针对我来的,而且控制这个机关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或什么地方监视着我。

等等!!联想到监视,我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重要一个线索。对啊,既然是监控,那他肯定得有摄像头,或者用别的其他什么东西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从时间上和时机上把握得这么无懈可击。

那么说明即使我刚刚身处在黑暗之中,它都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我就举起手电朝身后这间破浴室照了过去。

除了这具不太和时宜的尸体躺在浴缸里外,这地方就只能用破烂不堪来形容了,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而且我还看了一下,发现这里也没有可疑的摄像头,所以我又有点不禁怀疑自己似的进行着反思,难道真是我自己想多了?或者说他所监视我的手段,并不是通过科学技术手段来达到的。

红外线!对,这地方一定有能在黑暗中见识我的红外线,刚刚的黑暗之境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这对于一个想把我行踪掌握的了如指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漏洞存在,我想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红外线在黑暗的情况下是会有红点的,想要看到它我就得先关掉光源,这或许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我总要试一试,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关掉了手电筒。

“咔嚓…”不过我也不会这么坐以待毙,在等我把这里的场景扫入眼中后,我紧握住了手中的手枪,警戒着一会儿关灯后的情况。

“砰!砰!”在轻触掉屏幕上手电筒的开关后,我也果断的朝着看不见的眼前开了两枪。

不管有没有人,就当是杀威棍,不过说实在的,也是我自身有点心慌,因为我心里总感觉躺在浴缸里的那家伙没那么简单,害怕他会诈尸。

尤其是当我在关掉手电后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更是让我害怕的直发毛,我很不喜欢、很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我以极快的速度用肉眼将这漆黑一片的浴室一扫而过,可是我的眼前并没有映入那一点期盼中的红光。

在见自己的判断出错后,我也果断的拿起手机,准备再寻其他出入,然而还没等我抬起拿手机的手,我的手臂就传来了一阵猝不及防的酥麻。

紧绷的神经使我立马清醒过来了这是身边有敌人,而且他正在抢夺我的手机,我脑海所能想到的自然就是那具躺在浴缸里的尸体。

王八蛋,居然玩阴的,早知道刚刚二话不说就应该先把你一顿鞭尸再说,不过早有准备的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他得逞。

我立马将自己的身躯依靠在墙边上,使自己能彻底释放出双手来对付他,并且在一边做好准备的同时,直接奋起一脚,凭着感觉踢向了刚刚触及到我手臂的那个方向。

“啪!啪!啪!”并且在同一时间将紧握手枪的手,也对准了那里,而且果断的又是开出了三枪。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开枪,先不说能不能杀死敌人,首先对自己的耳朵就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但总算有一点让我感到了欣慰,因为我从这三声枪响中,听到了其中一颗子弹的声音是沉闷而又近乎于无声的。

这说明对方中弹了,而在这么如此近的距离下中弹,估计不死也要被我带走半条命。

还是有枪好使啊,于是我也不慌了,在一边举枪警戒的同时,一边拿起手机准备朝我刚刚射击的方向照射而去。

并且用极其冷酷的声音对他威胁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把弹夹里剩下的子弹全都射在你的身上!”

在生死边缘之际,我当然不只是口头说说的威胁,但凡再让我听到任何一丝不该有的声音,我会果断的对他开枪射击,不过他就算想出手,我估计他也没机会。

因为他哪怕真有胆子反抗,他也只有短短的几秒时间,因为我已经顺势轻触亮了手机的手电筒。

可当浴室里的一切再度亮现于我的眼前时,却又是跟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不过深深的触及感,让我没有丝毫的松懈警惕。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把目光看向浴缸里的那具尸体,因为我心里所怀疑的对象就是他。

可是当我在望向浴缸的时候,这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他仍是保持原样的躺在那里。

这一幕还真看得我有点怀疑人生了,难道刚刚所发生的,都只是因为我太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在将信将疑中,我缓缓的抬起了刚刚被他触及到的手臂,当我看到手臂上有因被用力捏红所显印的手指印记时,我的警觉心又顿时如潮水般翻涌似的翻腾而起。

并且将枪口和手电的光亮再度举向了这间浴室内,这时我忽然想到了我或许可以从弹道的痕迹中找线索。

于是我转头望向了我刚刚所开出三枪的位置,我发现墙壁上果然只有两颗弹孔,看来其中一枪的确打中了那个企图偷袭我的家伙。

我还不信了,难道你能飞天了不成,这地方要么不是有机关,要么这具尸体就是作案者。

当我再度把怀疑对象回到他的身上时,我决定采用我刚刚所没有实行宁可错杀三千,也不错放一个的决定。

“唰!”我收回手枪,拿起了身旁的黑刀,不过这毕竟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还是先礼后兵,在动手之前,对着他喃喃了一句:“前辈,如果是我错怪于您,我必定向您磕头认错,现在就请原谅我的大不敬之罪。”

“呼…”在西藏任职天葬师的两年里,早已看透死人之事,所以这也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理得一点,于是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就已经猛力一旋,将黑刀朝着浴缸里横扫而去。

第六百十章

“啪嗒!”黑刀横扫而过时,那尸体就犹如一根甘脆的树枝,在我的重重击打之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的同时,他的整个身躯也被黑刀直接拦腰截断,这一幕证明了刚刚偷袭我的人不是他,然而却让我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浴缸里的这具尸身,他居然是空心软趴趴的,仿佛在这副近乎浮肿的皮囊里面,除了骨架外没有任何的血肉。

为了验证我的这一结论猜想,我掏出匕首像给人天葬一样,轻轻的划开了他的胸膛肌肤,答案也果真如我所料般相同,他里面的五脏六腑以及人体器官内脏一个都没有了。

但这不是关键,一具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尸体本就是不正常的,他要么不是死于非命,要么就是死后被人挖心掏肺的取走了器官。

可奇怪的是,我刚刚明明已经对这具尸体检查过了,他的身上是没有任何伤口的,从表面来分析,他要么是被吓死的,要么就是被一股强大的外力震碎心肺致死的。

不过刚刚只看了正面,后背还没有看,也许伤口在背后也说不定,为了搞清这一点,我一边倚靠在墙边,一边用黑刀挑动将他这具已经空无一物的皮囊。

我这并不是要调查他的死因,而是把事情弄清楚,对我自己而言也是有好处的,否则我身处在一个不明不白的环境下行动,那或许我就是下一个躺在浴缸里的人。

为了保持这副尸体的完整性,我的动作很小心深怕损坏他,可是当我在好不容易把他反过来时,却发现他的身后也是没有任何伤口。

可这么一来就让我更加奇怪纳闷了,没有外力的伤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难不成他的致命伤本就是在里面?器官就是在身体里面开始萎靡腐烂的?

想法有点大胆和离谱,甚至都有些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不过在稍微缓过一点神来后,我就否定了这一离奇可能。

尸体的体征看上去并不像是腐烂造成的,因为骨骼是完全无损的,他的每一根骨骼都没有任何受到腐蚀或者非正常下的耗损。

那这器官究竟是怎么消失的?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吧?这一点虽然能肯定,可是我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这一猜测。

最后抱着漫无目的的猜测,我又再次试着对这具尸检查了一下,既然身体没有毛病,那就看看他的头部吧。

奇怪,身体被抽光了五脏六腑,可是脑袋怎么是完好的,尤其后脑勺就是鼓鼓的,说明脑浆和脑细胞并没有并窃走。

这一点似乎是解释不通的悖论,也使我的思绪更像是走进了一个胡同之内缭绕不出。

不过就在这时候,我的目光忽然被他这张极不自然的嘴鄂给吸引了,脑子里的所有思绪也一下缕通了。

咽喉、食道,就是挖走他五脏六腑的渠道,所以他的嘴巴才会被撑得这么大,而且这一点也跟刚刚我所撞见的毒蛇群能相呼应,同时也还能解释为什么它们的牙齿会跟我之前所撞见的会有所不同。

它们肯定是运输这些五脏六腑的元凶,我之所以没有怀疑它们是吞食了五脏六腑,而是大费周章的窃取,因为如果蛇群是想吞食的话,那它们肯定会连尸体都一起吃了。

推断出这有点后,我也随之能断定出另一点,说明这地方肯定还另有玄机,至少得有个通道运输这些器官出去吧,或许这跟刚刚那个人偷袭我的通道是同一个。

浴缸!除了那扇封住我的天衣无缝门以外,我第一个怀疑的地方就是浴缸下面,我用黑刀奋力一挑,将这具尸体从浴缸里挑离而开。

在把尸体搬离开后,一眼就看出了这浴缸的异常,这里整个房间肮脏不堪,但这浴缸底部却竟然亮丽如新,犹如新买的一样,崭新发亮。

这说明浴缸有被经常使用打理,否则就算它只是被摆放晾在这里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崭新。

“咚!咚!咚!”我一点一寸的敲打着浴缸想找出这个机关在哪里,可是当我在敲遍每一寸浴缸后,却发现这浴缸的的确确就是实心的,不可能存在什么暗格机关。

见鬼!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说这个机关陷阱门并不在这里,它在别的地方?难不成还是刚刚那扇门?

长时间的幽闭,使我的情绪有点暴躁了,所以在一边遐想的同时,我就拄着黑刀猛力的踹向了那扇门。

“砰!”可是这扇门真的犹如我的黑刀一样无坚不摧,我的全力一脚就像踢在一堵石墙上毫无任何反应,仿佛这扇门跟墙壁已经连为一体了。

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只是单纯的想把我困死在这,然后喂蛇?不会吧,说不定真是这样,那样的话,难道他是要我布这具尸体的后尘?

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死,我也不会如你意!我先毁了你这破浴缸!

“唰!”越来越感觉不安的我,就立马拿出黑刀双目凝重的对准了浴缸。

“去死吧!”

“啪!啪!”陶瓷浴缸在黑刀面前自然犹如豆腐般脆弱,直接被打了个稀巴烂,这虽然算是间接破坏了这个混蛋的计划,可是当浴缸在被破坏后,我整个人就僵直住了。

在破碎的浴缸底下竟然隐藏着一条密道,密道由红砖铺成,砖头没有浇灌水泥,一看就是能被移动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密道就在这底下。好,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可是当我在用黑刀一刀一刀的挑开砖头后,眼前的密道竟然是漆黑一片,而且就连我用手机的手电往下照射时,居然也无法看到任何一点东西。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地方很深?深到手电的光芒都无法反射回来?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手机手电的光芒照射距离少说也有十来米左右,这鬼密道有这么高的高度吗?那如果按楼层算的话,岂不是有五六层之高?

第六百十一章

好,就先试试你的高度!我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捡起了地上的浴缸碎片朝这黑漆漆的暗道中丢了一块下去。

“咚!”可没想到的,浴缸碎片掉落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就在离我咫尺之间的耳边。

这就更奇怪了,明明是一眼望不到底,怎么现在丢东西下去却又离自己很近么?

在百思不得解中,我又拿起其中一块碎片朝底下丢了过去,这一次我还换了个角度和方位,可结果还是老样子,声音听上去就在我的耳边。

这特么的还真见鬼了呢,难不成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虽然两次结果都相同,但我仍是不信邪。

被逼得近乎病急乱投医和走投无路的我,开始缓缓的趴下身子,然后用手中的黑刀试探性的往下捅了捅。

“沙…沙…”声音虽然很小,但我的手臂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黑刀触碰到了东西,东西很硬,但又没有像铁一样那么坚硬。

可现在关键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么短距离就能触碰到了?那我的手电怎么会照射不到?

好!就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我没有松开握黑刀的手,而是把手机的手电照向了黑刀所在的位置。

“砰!”可就在我刚一准备把目光顺着手电那里望去时,我的屁股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痛楚,被人给重重的踹了一脚。

遭了,中计,中埋伏了!

虽然反应过来了这一点,我也立即抬起黑刀想要头也不回的朝背后反击而去,可我却还是晚了一步。

“砰!”还没等我把黑刀举过头顶,那一脚力道就再次踹到了我的身体上,而我整个人就像一根木棍似的,直接滚进了这个漆黑的密道之中。

而我刚刚虽然测出了这里的高度,但就这么摔下去,即使我人能没事,但我这条受伤的腿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摔击,铁定会摔废。

“叮!”眼前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我也不能就这么任由自己摔下去,所以在慌乱中我利用黑刀往自己的身下顶去,就算不能让我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我落下的冲击力。

“唰!”但出乎我预料,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我下落的黑刀竟然连同刀鞘一起直刺进了什么东西似的,只留下个刀柄还握在我的手中。

“砰!”再加上我的速度过于太快,刀柄完全止不住我下滑坠落的身体,慌乱之中,为了更好的护住我的腿部,在坠落的时候我尽量的张开了我的身躯,并且还快速的将我所背着的肩包放入到了我的身前,以此来让我的受力面积得到最大限度的平摊和缓冲。

但我这么做也只是穷途末路,亡羊补牢之举而已,被这么突然的冲击下来,再怎么弥补挽救肯定还是会有所受伤的。

然而坠落后的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理睬我的伤势,而是先立即来个翻身仰头朝我摔下来的地方望去。

“啪!啪!”几乎在同一时刻,我直接使出了典型的不瞄准式把枪射击,并且一口气连续开出了两枪!

而我两眼的目光则是在开出两枪后也赶紧朝我掉下来的地方望了过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真相后,我还是感到了一阵发怵,尤其是他那双跟我对视的眼睛和笑容。

偷袭我的竟然会是那具尸体,可此时的他当然已经不是一具尸体了,他的那颗头颅跟刚刚的我一样,以横卧的方式俯视着我这里。

他明明被我击断了身躯,我真想不通他刚刚是用什么东西把我踹下来的,难不成是用他那软趴趴的躯体加那颗头颅把我给顶下来的?

这一点我无从得知,就像我不知道我刚刚所射出的那两颗子弹去了哪里一样,但在看到他这副神情后,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准备再开两枪射穿他的脑袋。

“咔…咔…”可就在我朝他举起手枪的时候,这个被我亲手挑开红砖的洞口,现在竟然又从侧面缓缓挪动出了一堵砖墙。

它挪动的速度并不快,我开枪射击的话,子弹绝对能在它关合之前飞到它的脑袋上。

可是我却迟疑了,我不但没有扣动扳机,反而心里萌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嘴脸竟然在对着我笑,皮笑肉不笑般的笑容,配上他犹如白纸般的脸色,简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尤其是再加上他那双空洞般的眼神,更像是在挑衅般的对我无声说道“开枪啊,你觉得你能杀死我就尽管开枪啊。”

我一边仰躺着,一边紧紧握着枪,两眼也直勾勾的跟他对视着,但直到最后机关石板合上,我仍是没有扣动扳机射击。

“如果他能被杀死,那刚刚我的拦腰劈斩,早就将他一刀两断了,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没有五脏六腑的躯壳,或许他现在能动,只是借助了某种邪术的帮助,就算我想要对付他,还是省下子弹吧。”

我心里是这么考虑的,而这也是我没有动手的关键原因,甚至在等石板合上后,我心里还泛起了一丝庆幸,庆幸终于不用面对这个怪物了。

“呼…”可还没等我从庆幸中叹口气时,我整个人又随之浑身一震,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虽然脱离了狼口,但此刻我所在的地方却可能是真正的虎穴。

身处在漆黑一片的我根本不敢乱动,深怕只要自己手稍微伸长一点就会摸到不该摸到的东西。

“啪,啪。”我僵直身子于原地,然后缩着手轻轻的拍了几下我的身下,东西居然是木材制的,可这没理由啊,木头做的东西,我手机的手电怎么会照射不到。

为了搞清楚这一点,我战胜内心的恐惧,鼓起勇气掏出手机准备再试一次用手电照射这里。

这一刻,我的警惕心达到了顶点,我在按下手电的同时,把手枪也架在了自己的身前,只要一会儿再打开手电之后,我的眼前有任何不对劲的东西,直接对着就是一枪。

第六百十二章

在打开手电的那一瞬间,我是紧张的,也更是害怕的,这不是我能力不足,而是身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所有的本能反应。

如果说这跟什么有关的话,那应该是心理素质吧,这东西除了个人能力外,我想还得靠日积月累的经验和见多识广的阅历以及天生的魄力吧。

我会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说明我身上所欠缺的东西还有很多,而我虽然也很渴望想要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但这时候我也没有急着轻触手机上的手电功能。

因为我在等,我在等我内心克服住这个不该有的无名恐惧,这两年,我还有什么事没有经历过的,我现在又怎么能被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给吓住呢。

“哼…呼…”我在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并且在内心努力压制完自己的情绪后,我才用手指滑动了一下手电筒的功能键。

“哇…!”手机虽没有像刚刚那样照射不清任何东西,但在当我看清眼前的事物时,我整个人又止不住的被吓了一跳。

棺材!我竟然躺在一口口漆黑的棺材之上,我随意一望就发现这里的棺材数量就有十来口之多。

我一边平复着自己的身心,一边打量着身下的棺材,棺口很普通,甚至普通的有些滥竽充数,有些都已经出现腐朽和裂纹了。

不过一看之下后我也立刻明白了,难怪刚刚我从上面往下照的时候会发现不了这里的棺材,因为棺材的漆面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都是乌黑而又不反光的那种。

真是够煞费苦心的,但我也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别的不说,就凭刚刚那个偷袭我的诡异尸体和这个又重新关合而上的夹层来说,这地方绝对不是善茬之地。

“唰!”我先将插在棺口之内的黑刀抽了回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瘪着残废的腿回到地面。

“滴,滴!”就在我利用黑刀刚一撑入地面时,我耳边忽然响起了水滴入面的声音,而且声音听上去就紧贴在我的身旁,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此刻的我由于神经是紧绷的,所以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就立刻朝水声的方向望了过去。

黑刀!水声居然是从黑刀上的刀鞘中传出来的,而且滴下来的还是嫣红的鲜血,血竟然是新鲜的,可它是从哪来的?

刚刚黑刀就只接触过一个东西,难道血是从棺材里带出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棺材里有死人是很正常。

但我并不打算去撬开棺口,因为我没兴趣去调查清楚棺材里所躺着的人是谁,我只知道这地方很诡异,我不想看到任何东西和任何人。

“咔嚓!”想办法出去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于是我在把黑刀当成拐杖拄着往前走去的同时,还一把拿出手枪上了膛。

“呼…”

“砰!”可就在我刚一走往前走出两步时,我的后脑勺却传来了一阵冷风,紧随其后的竟然还有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量朝我袭来。

“咻!”已经吃过一次闷亏的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头也不回的就挥刀朝身后抵挡而去。

“咚!”我以为又是刚刚那个半残废的尸体朝我飞过来偷袭我,可没想到当我在朝身后挥刀抵挡时,朝我飞过来的竟然是棺材的棺盖。

力道之猛要远超乎我的想象,措手不及的我再加上一条腿的残缺,我就直接被撞倒在地。

“砰”深怕这玩意还会趁我倒地的时候再度偷袭而来,我在趁倒下的千钧一发之际飞起一脚,将棺盖踢翻在地。

“哒…哒…”这关键性的一脚除了踢翻棺盖化解危机外,更是给了我机会站起来反败为胜。

我怒不可赦般的持枪瞪向那口棺材,并在一拐一拐的走向于它的同时,一边冷声威吓于他:“乖乖给我滚出来!否则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当然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我的杀心,两者之间的却别无非就是主动出来受死和一会儿被我揪出来乱刀劈死的差异。

……

……在听到没有声音回答我后,我的心里也就知道了答案,看来他选择了顽强到最后,或者他还想着在趁我走过去的时候,给我来一次最后一击的偷袭。

“呼…”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我随手掏出了一张符咒,然后两指一捻动就使它在朝棺木飞去的同时,在半空中焚烧起了一道火光。

这并不是火炎炎燚,就只是最简单的火苗术,所以我的目的也不是要烧死里面偷袭我的家伙,而是让他受不了火势的熏陶,逼他出来。

而我则埋伏在一旁等待他现身,只要他敢冒出半个身子,我就开枪打爆它,如果他是背水一战般的朝我飞扑而来,那我就用黑刀敲烂他的头骨。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可是直到棺木都被引燃开始焚烧时,那家伙居然还是不肯出来,难道是我猜错了?人并没有在里面?

不过我并不打算去救火,就让它烧着吧,这火的光芒比我手机要亮得多了,于是我在缓缓靠近棺木的同时,还顺势用黑刀劈断棺材,捡起其中一根木头当火把来用。

可是在劈断这口燃烧中的棺材时,我又傻眼并带有几分害怕的愣住了,棺材里面竟然是空无一物的什么都没有。

但刚刚的棺盖朝我飞袭而来可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身上,这绝不会是幻觉,更不可能是假的。

棺材的空荡只能说明被他给金蝉脱壳了,而我首当其冲所怀疑的当然是猜他会不会躲在棺盖内。

可想想也不会,如果是的话,我刚刚踹棺盖和我在专心致志盯着这火势时,他早就能偷袭得逞了。

古怪肯定是有的,否则我黑刀上的血迹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可在两者看似相互矛盾的猜忌中,我始终拿捏不定究竟是怎么样的,最终我还是只能靠近棺材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别的玄机。

第六百十三章

“沙…沙…”不过棺材里有没有人倒是没被我发现,但我的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发出声音的东西好像是紧拽着我的脚踝,所以我立刻朝脚边望了过去,这一看之下,竟发现居然是有一根像风筝线一样粗细的透明线绑在我的脚边。

而且当我顺着这根线循望时,发现这线的另一端竟然就是绑在棺盖处,那难道说…刚刚拉动机关的人就是我自己?

见鬼!这不可能,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我的腿上,就算有,那也是肯定是有人绑到我的腿上去的,而且黑刀上的血迹也是最有力的铁证之一。

可是对于这一点随着棺木被烧毁现在也已无从查证了,但不死心的我还是在等火势稍稍变弱了一点后再度检查了一下,不过结果也可想而知却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叮当…!”但出人预料的是,当我的挥刀准备将脚踝的那根丝线斩断时,脚边又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铁器声。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我立马紧绷住了神经,声音是从快要焚烧殆尽的棺木中传出来的。

在等我用黑刀把这些残木碎块拨开后,发现在棺木里面竟然残留着两片跟咬伤我小腿一样的东西相同。

看见这两片东西我的心里反倒释然了不少,看来我刚刚用黑刀插进棺材里面所伤到的东西就是赤练银环蛇。

那这么说的话,在这些棺材里面装着的都是赤练银环蛇?可铁片怎么只有两块?

难道一口棺材里就只装有一条蛇?这也太奢侈浪费了吧,而且有一点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在这里所遇见的赤练银环蛇跟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不一样?

为什么它们的牙齿是铁片做的?而且明明是在西藏遇见的产物,又为什么连这里也会出现?究竟哪里才是它们的培育基地?

或许摆放在这里的几具棺材能告诉我答案,如果这里才是这新品种的毒蛇培育基地,那这里的这些棺材有可能就是它们的窝巢。

“砰!”想到就去看,于是我随手就是一抬刀将邻近的一副棺盖给掀翻了,随之我的鼻尖就传来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

虽不是完完全全的血腥味,但不用细细闻就能嗅查到,这是由尸体腐烂后才会有的臭味。

难不成这些别的棺材里所摆放着的都是人的尸体?有赤练银蛇的地方居然会尸体,难道是用来喂蛇的?

这不是我猜想的恶心恐怖,而是这些蛇就是这种令人作呕玩意,虽然不太想看死人,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猜测。

“哒!哒!”我捂着嘴鼻,缓缓的走向了棺材处,可当我在做好眼前会映入恐怖至极的场景时,我却发现躺在棺材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堆死蛇。

蛇自然就是赤练银环蛇,可它们怎么会死了?死相还这么难看?它们不但全都被剥了皮,而且还开膛破肚般的被取走了蛇心、蛇胆。

看着眼前这些莫名其妙的一幕,我真有点被搞糊涂了,就算要杀蛇,那也用不着给它们备棺材吧,扔进土里埋了就是了。

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它们装进棺材里这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名堂,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关乎这个了,赶紧找地方出去救小雅才是正经事。

“呼…”但是这鬼地方还真是够阴森森的,连走路时所带动的空气都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烂地方,或许应该给它来点火气加加热。”我一边说着,一边也做了回狠人,把手中的火把丢向了身后那口装有毒蛇尸体的棺材,然后又把火势蔓延到了附近的几口棺材旁。

我当然不是怕冷或者怕阴气,烧它棺材,一是为了除害,二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走在亮堂堂的路上,总要比走在漆黑道路上好。

可当我在顺着棺材所摆列的道路而走时,我却又傻眼愣住了,这里竟然是个死胡同没路的。

这一幕看得我内心顿时暗叫一声不妙,棺材都被我点燃了,我就算不被大火活活烧死,那要不了多久我也会缺氧窒息而死的。

真的是自作孽了,趁现在火势还小赶紧救火吧,可是点燃的火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再加上我还是一瘸一瘸的关系,所以我的救火行为就像螳臂挡车一般渺小。

大火扑不灭,哪怕扑灭不了全部,我也只要扑灭其中一口棺材,然后躲到里面去,不要让火势蔓延到我地方就好了。

“砰咚!”生死关头我也顾不上躺在棺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直接一刀将棺盖推开。

“恍惚…”可是当棺盖在被掀翻的同时一股由火势带来的热浪就朝我铺天盖地压来了,逼得根本无法靠近。

而且最为要命的是我发现棺材里面都已经被一同点燃在燃烧熊熊烈火了,我只好当机立断的立刻放弃它改换另一口棺材。

可是在我接连推开好几口棺材时,却都是相同的结果,棺材的里里外外都是漫天火势了。

看着这漫天火势,难不成今天我就要把自己烧死在这里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我内心也逐渐开始感到恐惧了。

看着眼前的漫天大火,它可不比我的火炎炎燚要逊色,想要扑灭已是天方夜谭,这下我真的是作死自掘坟墓了。

“嗯?好奇怪?!”就在我捂着嘴鼻朝四周张望想要看看我还能在哪里苟延残喘时,我发现这里的大火好奇怪。

虽然火势滔天,可这里怎么半点烟雾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不过这也算是对我唯一一点点的利处吧,至少不至于让我被烟雾呛死。

而且这也不阻碍我的视线了,所以我还是不放弃任何一线生机的朝熊熊大火的望去,寻找着还有哪个地方是可以让我逃出生天的。

可这场漫天大火,根本毫无半点间隙让我钻。

“咦?那是?”不过在一看之下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丝怪异之处,我发现在这些诸多棺木之中,居然有一口棺材没有着火。

第六百十四章

那口棺材怎么会不着火?一定有问题,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出路,就不如跑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一线机会。

“呼…呼…”瘸子行动就是不方便,我虽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奔跑,可身手还是十分缓慢。

在跑至这口万火从中不沾半点火星的棺材旁边时,我的身上还是挂了不少火苗子,不过这地方好像确实够奇怪的,附近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这口棺材却像个世外桃源之地一样,没有半点火苗子。

而且当我在用手一摸这口棺材的时候,发现它竟然是一口被涂成漆黑色的石棺,可这也还是有点异常,因为它的表面居然连一点炽热的感觉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的一线生机啊。

“沙…沙…”于是我立即奋尽全力的推开了这口石棺的棺盖,这石棺里面竟然是空的,看来这口石棺就是这地方的唯一生路了。

那我这也算误打误撞了吗?见身边的火势如此凶猛,我也别无选择的钻进了这本该是给死人躺的棺材内。

“呃…呀…”这石棺盖还真是够重的,尤其是这么躺着来移动石棺盖更是有点力不从心。

刚刚外面的火可真把我给弄得灰头土脸了,相比之下这个石棺可要比外面安全多了,所以在躺下去后,我也顾不上其他就先躺着休息的喘了几口气。

在等我适应了这石棺里的气氛后,我也感觉到了这石棺里确实有点异常,不过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而是我发现了这个石棺不燃烧的秘密,它竟然有股很清凉的气息,我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发现是石棺里的隔温层,原来除了因为它是石棺外,还加装了特殊的隔温材料。

可是这口石棺里怎么会装有这种东西,难道就是专门用来防火用的?莫非放这个石棺的人他知道这里会发生火灾?

不对!放火是我临时起意的,就算他是诸葛再世也绝对算不到,这棺材冰冷或许有它的另一个用处,就是用来存放尸体,保持尸身的不腐。

猜想到这一点,我心里一下子就莫名的感到了慌张,我莫不是自投罗网把自己送进了这口棺材里?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地方这么诡异,我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于是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想把棺盖朝外面移一点,就算外面在着火,那让我看到点火光,听到点动静也是好的。

……

可当我在试着用力的去抬动棺盖时,却发现棺盖居然是纹丝不动的,刚刚我推开跟合上的时候确实费了点力气,但也不至于完全推不动啊。

“呀……”我又咬牙切齿的继续试着抬动了几下,可结果不但仍然是徒劳的,甚至我的双掌间还传来了一股更为冰冷的凉意。

这下我的内心就更加慌张了,我不但玩火**害了自己,我还连同棺材都给自己挑好了,但想让我认输也没这么简单,真要我死,我也要跟你这破棺材同归于尽。

“铛…铛…”把生死看开之后,我也就什么都不怕的扬起黑刀拼命的敲砸着棺盖,想要给自己砸出一条生路。

可在等我奋力的挥刀敲打几下后,石棺没有被敲开,而我的手臂倒是因为冰麻而越来越僵钝了。

最后连我头脑的意识都一同受到了影响,脑袋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昏睡过去。

“啪!”这时候绝不能昏迷,一但昏过去就要被冻成一根冰棍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用力扇了一记自己耳光,想要以此来让自己清醒。

可是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头脑却没有半点清醒,甚至脑袋还越发的沉重,身体四肢和各个机能都像连锁反应似的开始变得僵硬无比。

“不能睡…不能睡…王秦,你千万不要睡着啊!!”我知道我这是要撑不住了,但我更清楚自己是绝不能就这么眯上眼睛的,所以我的大脑和和嘴巴都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纵使我心里真的有千万个不愿意,但要闭合的眼皮就如同一块全世界最重的巨石,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大力士也都难以阻挡这一生理反应。

“砰咚…”随着我所握的黑刀应声落地,我也真的如同一具死尸一样,瘫倒在了石棺之内。

这时候的我如果能被人看到的话,那么在这座恐怖医院的某个角落里,肯定有人能仰天大笑般的笑出声来。

而我也确确实实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一次没人会来救我了,林大哥不在,心姐也不在,小雅更是还落在敌人的手中,若是用战绩来评价,这一仗我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在这冰寒的石棺中,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开始凝结上了一层白霜,先是头发,然后再次眉毛和嘴唇,紧接着连身体也都一样开始结白霜了,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小时,我就彻底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咣…”不过来救我的人确实没有,但我自己却能救我自己,只见在这为难之际,我脖子上的风清帝王石再度发出了一阵幽绿的光芒。

光芒渐渐的由弱变强,直至最后把整个石棺内都给照得通亮,而我在被这道光芒包围其中后,身体的白霜也像来时那么突然的凭空消失不见了。

“呼…”接着又不知继续过了多久,总之在等绿光消散回归到帝王石内时,我的鼻腔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紧接着连同眉毛也动了几下,然后跟是嘴巴乃至整个五官都逐渐恢复了反应,但出乎我预料的是,当我在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处走廊的地毯上。

“什么人!”虽然知道自己这是得救了,但强烈的警觉性还是立马使我站起了身,并且想要拔枪和握刀警戒着。

可我发现自己的手上和腰上全都空无一物,黑刀和手枪竟然全都不见了,而且还不光只有这些,就连我的背包也全都一同不见了。

第六百十五章

丢失这些东西虽然已经使我在崩溃边缘徘徊了,但也还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这些东西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能把它们重新找回来。

而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有脖子上的玉坠,所以我赶紧摸向了脖子,当我在触摸到这块熟悉而又温和的翡翠玉坠时,我这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可这么一来的话,又着实让我感到纳闷了,对方连我的黑刀、手枪和肩包都抢走了,那为什么不抢走我帝王石呢?

从脖子上拽走玉佩很难吗?难道对方不识货,或者他压根没有发现我脖子上还戴着一块帝王石?

这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鬼医院里的人,就算他再笨也该知道帝王石的存在,那么他不抢走帝王石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不希望我死。

因为他还没有得到“长生不老决”,他肯定是没有在我身上搜到,所以想再留着我的命,问出我“长生不老决”的下落,所以也是同样的道理,小雅的生命安危也相对是安全的。

而在经历一场生死过后的我,胆子也反而变大了,于是我也不再偷偷摸摸畏畏缩缩的了,就直接扯开嗓子对着这条幽静的走廊大声吼道:“缩头乌龟用不着再躲躲藏藏的了,赶紧滚出来吧。”

……

可如果他想见我的话,早就在我醒来之前,等候在这里了,所以对于我的这番呐吼咆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我在左右来回的张望了一下后发现这走廊好像有点像宾馆的走廊风格。

不过管它是什么呢,反正他不想让我死,我也没必要怕这里还会有陷阱埋伏。

我就一路从这里走过去,一间一间的查,即使我没钥匙,我就直接踹门进去,这就当是你偷走我黑刀、手枪的利息。

不过当我在风风火火的走到第一间房门前准备抬脚用力踹时,我这才注意到我自己小腿上的伤居然已经好了。

看着小腿脚踝处所绑着的嫣红纱布,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莫名昏迷了好几天,可让我傻眼的是,当我在解开纱布时,却发现伤口不但已经完好如初了,就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这可真的是见鬼了,我的腿伤可是我自己亲眼所见,就算我的康复能力再强,这伤势没有个把月根本不能康复的这么彻底。

不过我又随即明白过来了,莫非又是帝王石,想到这一点,我随即将脖子上的帝王石取了出来。

看着帝王石的其中一块碎片又暗淡了,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低沉,我又失去了帝王石的一次庇佑。

“哎……”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唉声叹气感慨,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这根项链撑不到两年就要被我玩完了。

也许……帝王石加长生不老决不单单是对方想要得到的宝贝,对我而言也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命理之物。

可是小雅为什么要烧毁长生不老决呢?这里面有太多种可能,当时的小雅或许也是被逼无奈,要是长生不老决一同被搜寻到,可能小雅就反而会惨遭不测了。

不管了!珍惜当下,拼尽未来,先搜寻这里,找回我的黑刀和手枪吧。

“吱…”当我在抬腿准备踹向眼前的木门时,发现这门锁就只是普通的锁,并不是像宾馆那样的电子锁,于是我就试着扳动了一下,结果还真让我给打开了。

见到门能被我这么轻易的就给打开时我除了喜出望外,心里也还感到一股好奇,这地方究竟是哪里?为什么门不但不上锁?而且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还是在医院里吗?可是看这里的环境布局也不像医院啊,算了多想也没用,先小心一点进去看看吧。

没有过多的纠结,我在一边想着的同时双手谨慎而又缓慢的推门进去了,我心里是把这地方当成宾馆的,所以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十分的小心。,仿佛生怕会撞见别人的好事似的。

“咚咚…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当我在把门推到最大化时,我还礼貌性的一边敲了敲门,一边询问了一声,可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时,我却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确定里面应该没人后,我就抬起脚步迈了进去,可当我在走到里面后,里面的布景却让我大吃一惊,这里原来不是宾馆,而是一家吃饭的酒店。

看这里所摆放的餐桌餐椅的规模和风格,看样子是个上档次的地方,不过桌子上只有密封消毒过的餐具并没有任何一份饭菜看样子这里还没有客人。

但当我在用手擦抹了一下桌上的尘灰时,又发现这上面是极其干净的,看样子是近期打扫过的。

这说明这地方是经常有人打扫的,而且从时间上来推断距离上次打扫绝不会超过两天。

这里应该是有人的,难道我是被人搭救出来后带到了这家酒店里?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心姐。

想到这点后,我立马就转身返回到了外面,然后沿着走廊往返而走,想要来到酒店的大厅找人打听打听。

“哒!哒!”可寂静的走廊中不但只有我一个人孤寂落寞的脚步声,而且这条走廊像是一条无尽的道路,永远跑不到头,当我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一下自己差不多已经跑了近十分钟后,我就停下了脚步。

在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一家酒店的走廊是在奔跑十多分钟后仍望不到头的,就算是美国的“威尼斯人与宫殿”也做不到这一点。

看来我又着了什么道,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前所呆着的最后一个场景。

对了,冰棺,难道是那口冰棺材在耍什么鬼把戏?莫非这地方只是棺材的幻境?

经历的事情多了,脑洞也变得大了,换做以前我再怎么多想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现在的情况我想**不离十肯定是这样。

既然是冰棺,那就用火烧了你!可当我在往衣服里掏火符时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这不像是幻境,进入幻境也不可能把我所有东西变没啊。

第六百十六章

破地方要人没人,要物没物的也不知道从哪开始着手。

对了,看这酒店的规模除了吃饭外,肯定也是有客房的,有客房就会有电话,我先找到电话求救再说。

“咔…咔…”

“砰!砰!”在急匆匆的开了几扇门后,我也失去了耐性的改为用脚踹了,同时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遭遇了鬼打墙,我还特意把我打开过的门全都开着,可在接连打开了数十间房间后,竟全都只有吃饭的饭厅,没有一间用来住人的客房。

气急败坏的我,也忍不住的仰天朝这寂静而又一望无际的走廊里发出了一声嘶吼:“王八蛋!有没有一个活人在啊?”

……走廊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站在这么一个无尽之地,我感觉此刻的自己真的像是被全世界放弃了一样感到孤独。

难怪这世界上会有自闭症这种东西,呆在这种万物空寂的地方还真的会令人发狂。

“叮当…叮当…”

“咔哧…咔哧…”正当我迷茫的搞不清什么情况时,我的耳边忽然传入了一阵异常的喧杂声。

声音来的如此突然,把我吓得本能的弯腰想要拔刀提防,可空空如也的腰间,让我只好先侧闪在门框边,然后在一边警惕的同时,一边再次聆听着刚刚所传来的动静。

不过当我在仔细的朝声音去向听去时,发现好像是我太敏感过度了,这并不是什么其他动静,倒像是有一大群人在吃饭的声音。

都是各种餐具的碰撞声和你来我往的议论声,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那就是我再怎么仔细听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有一阵喧杂的嚼舌声。

世界之大言语交流何止千百种,尤其是我们国家各个地区的方言更是牛毛,我听不懂也实属正常,至少可以肯定他们说的绝不是普通话和藏族语言。

但不管怎么样,能在这悄无人烟之地,碰到活人就是最温暖的亲切,过去问问路或者打个电话求救总是可以的,哪怕让我报个警带我离开这里也好。

于是我就站起身来准备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可当我在认出声音的方向时,我的内心瞬间感到一阵发凉。

声音竟然是朝我背后发出来的,也就是从那些刚刚被我打的房间里发出来的,情况不妙啊,恐怕发出那阵喧杂声音的不是什么人,而是脏东西,至少绝对不是正常人。

即便如此我也没理由怕你,大不了跟你拼了。

“唰…”一边想着,我就一边猛力的撕下了衣角上的一块布,并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用自己鲜血写下了一张“敕”令符咒。

写完这符咒,我用手捏了一下胸前的帝王石,其实我并不愿意用禁咒之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

甚至我还在想要不要发出声音跟这些人打一下招呼,向他们表明自己出现在这里是没有恶意的立场。

可我熟虑一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这太冒险了,对方敌我不明,要是我鲁莽的乱来,搞不好就是自投罗网送上门了。

兵法有云,我要先主动占得主动权,那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所以还是先摸索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我一步步的小心往回走着,可映入眼前的却是一扇扇所开着的房门时,我这心里别提有多怪异了,简直比活见鬼还要恐怖。

“叮当…叮当…”随着我的越来越靠近,餐具之间的碰撞声也变得越发的清晰,而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久没这么紧张了,这不是我胆子变小了,恐怕跟我现在手上什么兵器都没有也离不开关系。

在越来越接近声音的来源地时,猫着身子挪动的我,也跟着慢慢的放低了脚步,而心里的这份紧张感,当我在看到眼前竟然会有一扇关着的房门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不可能的,我刚刚是一扇一扇把门打开并亲自进去检查过的,怎么会这样呢?而且隔着门听里面的声音,少说也起码有近七八个人,就算是趁我不注意进去的,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可我说的只是理论上,也只针对普通人而言,如果里面在吃饭的不是人的话,那么就算他们是从天而降或者凭空出现的,也都是“合理”的。

听着只有一门之隔的喧杂声,要不是顾忌灵骨之变,我真想直接把手中的张火符扔进去,管你们谁是谁,全都让你们一死了之。

可我还是没有这么做,不光光是因为惧怕灵骨之变,更是怕错杀无辜,如果是我灵敏过度,失手杀害了无辜的人,那我的罪孽就深重了。

所以还是搞清楚为好,就算里面真是不干净的东西,那我搞清楚了再赏他一张符咒也来得及。

“咔………”我用极慢的手法扳动着门把,虽然相比里面的喧杂声,我的这个声音是极其微小的,但出于心虚和害怕的关系,所以转动门把的我,浑身都跟着有点颤抖。

不过看样子里面的人都沉醉在纸醉金迷和美食的享受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开门。

但即便这样,我的动作还是十分的缓慢小心,在把门轻轻的推开到有一个足够我进去的缝隙后,就停下动作,先试着朝里面迈进去了一条腿。

“叮当,叮当…”里面仍是彼此之间的杯碰杯的喧杂声,看来没人注意到我进来了。

不过我心里的防御警戒可没有因此松懈,越平静说明这背后越有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呼…”我一手捏着符咒,一边以爬行的方式朝屋内走着,我记得这里房间的布局,右手边是放碗筷和调味料的小屋间,我可以先躲进那里,观察一下他们的动静再说。

小屋门没关,这算天助我也吗,我兴奋的一个侧滚翻,闪进了这屋子里面,可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我整个人就愣住了。

“喵…!”这调味室里竟然有只小黑猫,此刻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猫眼跟我对视着。

第六百十七章

刚刚翻进来之前我已经偷偷瞄了一眼,确定是没有人的,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只猫躲在这里啊,而且我发现它竟然正在舔食一个碟子里的酱油。

不过现在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在听到它发出一声猫叫时,我的整颗心都像跟着被揪起来一样,感到一阵抽搐心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就算不是把他打晕,也起码会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可对于猫,我却不知该怎么办,就算我对它发动偷袭,凭猫的反应能力,对于它而言我估计就像个玩偶一样任它宰割。

“嘘…”在慌乱之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居然用哄小雅一样的方式对着这只黑猫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并且还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它说道:“小家伙不要出声,我不是坏人。”

如果这时候能让我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恐怕我自己都会笑话自己像个白痴,可这种情况下我也实在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了。

估计这就是所谓的把一切交给天意了,如果这猫咪不鸟睬我,直接自私的再一次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求救的话,那肯定就会惊动外面那群吃饭的家伙们,而我也算是跟着报废了。

“喵!”可结果却好像被我弄巧成拙了,在听到我的说话声音后,它发出了一声比刚刚还要更为凄厉的叫声,并以飞快的速度朝屋外蹦了出去。

这小黑猫的速度很快,我想阻止都没机会,一眨眼间就直接蹦到了屋外的大厅,这可真的把我给吓坏了,而我也不能追出去。

“唰…”看样子只能火拼硬来了,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蹲在门边,血符咒也捏入了手中,嘴里也跟着默念咒语随时准备伺机出手。

“咣当…咣当…”

“喵…喵…”听着外面依旧如常的吃饭碰撞外突然夹加了喵叫声,我的心也跟着一同砰砰直跳。

真想不到自己已经这么小心谨慎了,现在居然会被一只小畜生告密,真是气死我了,要是待会儿动起手来,第一个就先宰了你。

“喵!喵!喵…”猫的叫声还在继续,而且声音听上去也比刚刚更为凄厉要惨,莫非是这群猫见主子不理睬自己而被逼急了?

沉醉在享乐中的人,果然不会理会自己的宠物猫,估计还以为它是在撒娇想要更多的食物。

“喵,喵……”可当我在继续听了一会儿这个猫叫声时,我的脸色又变得沉重了。

猫叫声出现了重叠,这不是一只猫所发出来的,起码在五六只以上甚至更多,刚刚我还没有听到这么多猫的声音啊,不会是那只猫见主子没反应,通知其他同伙去了吧?

死贼猫,关你屁事啊,好好的陪着你的铲屎官不好吗,非要多管闲事,狗都没你这么忠诚。

忽然听到这么多猫叫声,我真怕那只死猫一会儿会带其他的猫进来,一旦这么多猫一拥而进来这里,恐怕真有可能会惊动它们的主人。

所以我也不能再这么光愣愣的傻等下去,我得去探探虚实,那样我除了能谨防埋伏外,也能看看到底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我从未如此小心谨慎过,不但把脚步放慢的像做贼一样极缓,整个身子也弯成了像狗爬一样的姿势前行。

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遭受到了羞辱的感觉,生存、活下去!在这两者之间,其他所有东西,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爬行到门边上时,我以默默吞了吞口口水的方式来缓冲自己的紧张,然后再一寸一寸的探头朝屋外望去。

耳边依旧环绕着熟悉的喧杂声和猫叫声,而且当我在朝饭厅里望去时,发现这几只鸣叫原来不是在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而是在一边奔跑一边交换着,至于它们奔跑的目的则是在追逐食物,它们的样子看上去换是很欢乐。

看来是我多想了,那只小黑猫并没有过多的介意我这个陌生人的存在,或许在动物的世界里就是这么的单纯简单,只要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可是看它们时不时的仰头蹦跳朝桌上的人摇尾乞怜索要食物时,我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辛酸,也许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为了生活,为了活下去,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忍辱偷生,也还不是为了讨口吃的。

所以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又觉得这群喂食的人有点过分,喂猫就好好喂猫,搞得好像是在蹂躏奴隶一样,要对你摇尾乞怜过后你才肯给吃的吗?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变态主人,可怜到要用虐待猫的方式才能给自己找到一点优越感吗?

可悲的是这群猫居然还很享受,丝毫没有要反抗抵御的,从它们现在的模样来看,我就猜得出它们铁定是从小就被这样对待习惯了,在这看似温顺听后的背后,也许是用挨了无数记鞭打和折磨换来的结果。

否则以猫的那种孤傲性,它宁可饿着肚子流浪,也绝不会让自己生活在铲屎官的压迫下。

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再大的痛苦,一旦当你成了习惯,你的人生就彻底沦为悲剧了。

呸!我这操的哪门子心啊,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这里闲操猫的闲心,还是赶快看看外面这群不速之客吧,说不定我的下场还不如这群猫崽子。

光凭它们这么对待猫,我就料想他们绝不是善茬,所以我在缓缓抬头的同时,用衣服写成的血符咒也紧紧的握入了自己的手中。

首先映入我眼前的是他们的后背,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还挺有模有样,而且还一个个吃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个小布尔乔亚土资本家。

看他们身形动来动去的,吃得很欢乐的样子,嘴里嚼菜的吧唧声也没停过,可怎么就是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呢,难道这些人吃饭都不交流的?

第六百十八章

可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毕竟这顶多只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而且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宠物,怎么对待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不是爱狗人士,也不是爱猫人士,并没有兴趣搭理他们的私事,但前提也得他们跟这件事无关,或者真的只是路过在这里吃顿饭的人。

可是这可能吗?正常人会凭空而现的降落在这种地方吗?所以在这片猫声中,我的警戒并没有因此而这一幕而松懈,相反随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往上移去时,我也变得更为的聚精会神。

桌上的美食可真够丰富的,烤猪烤羊,海外进口海鲜更是摆得琳琅满目,难怪他们都不说话,这么多好酒好菜,我也没空跟你废话多哔哔,多吃几口才是正事。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有钱就是会享受啊,看这一桌子酒菜起码得要近十万多块吧。

哼,以后我有钱了也要这么奢侈一把!想到这里后,我心里忽然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算是来自底层的呐喊吗?悲哀!

我才不会这么浪费钱财,况且我这身子板也不支持我这么胡吃海喝,看他们各个肥肿的身材,能把自己吃成这样子也算难为他们了,估计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吧。

“轰……”可当我在把目光艰难的从这些吃的移开,望向这些大块头的容貌时,我整个脑袋犹如被雷轰炸一般,感到像要炸裂似的一阵晕眩。

“沙!沙!”而我的整个人也在看到它们的容颜后,花容失色的爬缩回了屋角之处。

“见鬼!见鬼!不可能的…不可能…”我哆嗦了,整个人发出了最真实的哆嗦,我不抽烟,可我现在真的很想点一支烟来给自己压压惊。

猪!我居然看到了一群猪,这怎么可能,我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

我头一次怀疑自己坚信的眼睛,就算是假象我也确实被吓到了几分,所以我决定再看一眼,再仔仔细细的看一眼。

“咕噜,咕噜…”

“呼…呼…”我惊愕又害怕无比的吞了吞口水和深呼了好几口气,在确切的平复住自己的身心后,然后才又一次的爬缓着身体朝大厅而去。

猪!如果那群家伙真的是猪,那我该怎么办?算是碰到了妖怪吗?这一非同寻常的想法把我自己都给震惊到了,也远远的超乎了我的三观之外。

所以在我的心里,我更愿意相信刚刚那一幕假的,要么不是我眼花,要么就是虚假的假象。

猪怎么可能穿得这么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猪是最慵懒的,又是最无脑的,它怎么可能享受得了这一桌美食。

不对!不对!在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心里又如梦初醒般的想通了一个重点,眼前的事情不论是真是假都有古怪,我管它那么多,与其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受制于人,不如先下手为强的拿下他们再说。

至于我想知道的事,也可以在收服完他们之后再以审问的方式拷问他们。

“唰!”一不做二不休,这怪地方,对任何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到这里后,我就用两指夹紧了血符咒,然后身子也跟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妖怪们,受死吧!!”在我的高喊声中,我整个人也跟着飞了出去,我的血符咒也飞离了我的手心。

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捻动手势和咒语,其一我这一记出手只是为了试探,其二也当然怕灵骨之变,毕竟生命有限,我得好好珍惜。

“砰咚…”符咒落地的没我身子快,而我在跃入大厅的同时,又做了个侧滚翻并躲入了最有防御之区的墙角。

我在落地之后,也立即站稳身子朝餐桌处望了过去,目的当然是想看看血符咒究竟有没有对它们造成伤害。

“呼咻…”可让我傻眼的是,血符咒竟然像飘荡在空气中似的,直接从它们魁梧的身躯中隔空飘过重新飞回到了我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血符咒,我愣住了,刚刚虽然我没催动法术,但这符咒可是用我的血液所写,就算它没有强大能摧毁一切邪物,也不可能像空气一样无存在啊。

但从当前而言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我在满心惊愕的朝那饭桌望去时,发现围坐在这一桌子前嚎啕吞咽的东西,就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猪头们。

“咕噜!”虽然我的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我还是因为深深的害怕而吞了吞口水。

可即便是害怕到不行,但我的心里可不能怂,而且这群死猪头的眼里似乎只有吃的,并没有注意到墙角处的我。

“呼…”我捻动血符咒,准备再试一次,这一次我将目标对准了离我最近的其中一头猪身上。

它跟别的猪一样,全身上下都穿着一套臃肿的西装,头顶也还戴着一顶黑色礼帽,如果不是那个令人作呕反胃的猪头,它也能面前算是一位暴发户吧。

这么一想,或许它们还真有可能是人,只是现在中了某种邪术使自己暂时性变成了猪。

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救命恩人,到时候可要好好讨厌一笔赏金。

这不是俗,而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所说的事情得真如我所料的那般,如果这群猪头就只是单纯的恶畜,那我所要面临的就是一场恶战了。

“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动它们,我也没有敢出声,退敌的咒语也只是在心里默念了几下,然后就将血符咒掷了出去。

“砰咚!砰咚!”史无前例的敌人,让我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两眼更是紧紧的凝视着这张飘忽过去的布条符咒,就连从额头滴下来的冷汗渗入眼里都没有敢眨眼,深怕会在那眨眼的瞬间错过些什么。

“呼……”然而万万没想到,我的眼前还真出现了让我差点掉落双眼的一幕,我所施挥出去的符咒竟然在半空中落下来了。

而我的心也像这张符咒一样,跟着一同落入了崖底。

第六百十九章

失效了?血符咒竟然失效了?对,没错就是失效,它就像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布条,所飞出的距离几乎就在我触手可及的眼前,而且这种掉落方式比扔纸飞机还不正常。

这不对劲,而且我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个极度性不安的猜测——我的能力在这里是失效的,或者换个更可怕的说法就是——我的能力受到了禁锢。

我成废人了?我被这群猪下套了?我当然不答应,事到如今我既然用不了术法,那我就用武力跟你们拼了。

“艹你个王八蛋,用不着耍把戏,有什么本事就直接来吧!”在咒骂一声后,我随手就抡起身旁的一把椅子朝这群正在胡吃海喝的猪头们砸了过去。

“呼…”

“咣当……”谁知这把椅子虽然确实砸向了这群正在吃饭的猪,可椅子就像穿过空气似的直接从它们肥臃臃的身躯穿梭而过,在当我所甩出去的力道用尽之后便坠落在了地面上。

对于桌上的这群猪而言,我所扔过去的这把椅子就像如同空气一样虚无,可我也知道我这是错的,恐怕事实上这群吃饭的猪才是虚无的假象。

所以我刚刚第一次飞出去的血符咒才会全若无度的穿过这群死猪,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决定亲自冒险走过去试一试。

这一举动虽然很大胆又充满风险,但我也是有一定的把握才这么做的。

我鼓足勇气朝这群正在吃饭的猪头走了过去,可是直到我出现在它们的身后,它们也完全像没看到我似的,仍旧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

“呼…”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朝我眼前的一头猪背影伸手触摸而去,可就跟那张椅子一样,我的手掌直接从这头猪身上穿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后,我也更加有勇气对着它们咆哮了一声:“喂!你们这群猪,如果能看到我就扭过头来看我一眼。”

“咣当…咣当…”可它们仍然像刚才那样继续各管个的嚎啕着那张猪嘴吃着眼前盘中的东西,对于我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它们根本没有看到。

我见这头猪不理睬我,我又试着去触摸了一下其他猪,但结果也是一样的,我并不能碰到它们。

而且不光是它们,就连桌上的饭菜我也是一件都碰不到,这就让我郁闷了,干嘛把我困在这个幻境中?

就为了让我看一群猪吃饭?这布局人未免也太无聊了,就算想要在我炫富也该选一点像模像样的人啊,搞一群猪给我看,这也太煞风景和倒胃口了。

现在别说是请我吃了,光是看它们这副吃相,我就已经对这桌子的山珍海味没兴趣了。

可我想对方煞费苦心的摆下这么一场幻境盛宴,我想不可能是没有用意的,或许我能从这场餐宴中查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况且看这猪上台面吃饭,也可能是我这场人生中的独一无二的经历了,那我就既来之则安之,坐下来好好欣赏这场猪膳杂技团,看看除了吃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好戏上演给我看。

“啪嗒!”既然他们看不到我,那我也不客气了,就像走进电影院观靡电影一样,随手拿起一张凳子坐在这里的制高点,以上帝的视角观望它们的一举一动。

它们的吃相还真的有够难堪,比饕鬄还夸张,那张猪嘴就像个垃圾桶似的,手里抓到什么,就往里面塞什么。

而且看它们的样子不但不需要细嚼慢咽,就连吃下去的东西骨头都不带吐一下的。

“喵!喵!”整个房间里除了它们胡吃海喝的声音外,就是它们脚边的猫群声了,它们在桌边蹦跳着,撒娇着,像是在问这些猪索要,又像是在祈求般的讨要,总之给人一种不给这些猫吃的,小猫咪们就会誓不罢休。

而这些猪也倒不是很吝啬,在看到地上这十来只小猫咪讨要吃的东西时,它们随手抓了一点吃的扔到了地上。

可扔在地上的就只是些花生米,虽然看上去也很美味,但相比桌上的山珍海味,这实在有点太寒酸过头了。

猫是吃腥的,好歹也扔条小鱼仔下去啊,不过没想到这些小猫仔倒是吃得十分津津有味,圆滚滚的花生米在它们的猫嘴里像吃鱼骨头一样,吧唧的有模有样,脸上看上去也是十分的享受。

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猫居然吃花生米!不过随即一想我也马上明白了,这既然是幻术假象,那这几只猫吃进去的花生米也都只是假象而已。

可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让我无缘无故的看这种东西?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在洞察到这一点后,我就重新扫视了一下这桌怪异的酒宴,桌子上的饭菜不用看,除了名贵稀有外,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所以我先把目光望向了这几只猪的身上,我发现它们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西服,但头顶上的礼帽却各不相同。

有些是高耸优雅的礼帽,有些则是方方正正的官帽,其中看上去最为明显独特的就是有一个人的头顶所顶着的是马鬃毛做成的米白色假发。

别的我或许还认不出来,但这东西我可是眼熟的很,现实生活中还没见过,但在港澳的电视里见多了,这是法官开庭时所携带的假发。

这只猪为什么要戴这个假发?看出这点后,我顿时一下子对它们的服装打扮感到了好奇。

为了观察得更仔细一点,我站起身来走向了这头戴假发的猪,我注意到它身上的所穿的衣着,也好像是法官在开庭时才会穿戴的黑色法袍。

这是一件代表庄严神圣的衣服,寓意法官在审判的时候,就是位法治的化身,代表着人世间的真善美。

可是这么件庄严又圣洁的东西,怎么会披甲在猪的身上?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几头猪绝不是我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于是我在一边思虑的同时,又一边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那头带着高礼帽的猪。

恕我才疏学浅,我并不认识这个帽子代表什么,但根据这个法官的假发来推断,这个猪也肯定是有身份代表的。

第六百二十章

不对!它后脑勺的礼帽下面,好像也带着一根独特的假发,虽然只露出了一点点,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十分明显的看出,这跟它身旁法官的假发是如出一辙的。

那么它所扮演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律师!法官律师都有了,那旁边的呢?它们又扮演着什么?

伴随着心中疑虑的加重,我又扭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另一头猪,我发现它虽然穿着的也是西服,但它的衣尾是经过开叉处理的燕尾服。

在加上它所戴着的帽子来看,我猜它所代表着的,不是企业家也是位社会上流人士。

而另一边的就好认多了,因为它除了身着标准的西服外,胸前还挂着一块标志性的铭牌,而这种铭牌是银行里面独有的招牌,看来它所代表的是银行家。

接下来的两位,我就看不懂了,因为它们两个的打扮完全相同,都是中规中矩的西服,跟银行家相比,它们就是胸前却了块铭牌以及西服上的一些花纹装饰和饰品点缀。

而这两头猪则全有胸前的一条领带所代替了这些,但我又发现,它们领带的颜色是不相同的。

一个是艳红色的,一个是蔚蓝色的,看到这两种颜色的领带后,我顿时就有点恍然大悟的联想到了游戏里面的两种人物阵营。

红方阵营和蓝方阵营,难道它们所代表着的是两个派系之间的政治人员?接着就是最后一头猪了,它也很特别,它也有着跟其他猪与众不同的一个标志。

它戴着一副眼镜,我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读书人,但我随即一想就否定了,因为我发现这里的猪,所代表着的,都是社会上的高层人士。

所以我觉得它也起码得是个高级知识份子,正当我在猜测不出它究竟代表什么时,我胸前所别式着的一个小玩意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只装饰性的小照相机,看到这个,我对它的身份也有了更为明确的猜测,它应该是代表媒体或者记者类的。

在猜测出它们所代表的身份后,我又一次的回到椅子旁,俯视了它们一眼,这六头猪,可谓是网罗着社会上的精英人员啊。

可丑化他们,让它们用猪来演义是什么意思呢?甚至让它们在这里豪餐一顿的用意又是什么呢?而且又为什么要演给我看呢?

带着脑海中的千丝万缕,我又把目光移向了地上的那十来只猫身上。

猪代表着上流人士,那这些猫呢?它们又代表什么?

“喵!喵!喵!”在我的遐想中,它们延绵而又乞讨般的猫叫声又一次传入进了我的耳朵之中。

我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它们,它们依旧像刚才一样,一边哀叫,一边扑腾着身子朝这些猪头们索要食物。

虽然刚刚已经看到过了,可现在在看到它们这样时,我心里忽然猛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辛酸,感觉它们像极了一种人;一种可怜人;一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可怜人;一种最底层的人向那些所谓成功人士讨要一口饭吃的可怜人。

尤其是当这些猪在直到这些猫鸣声叫得它们不厌其烦甚至有些影响了它们的食欲后,它们才有点不甘不愿的从桌上的角落里剥落一点残羹剩饭给猫儿们吃时,更是看得我有些咬牙切齿。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幕像极了我们的自身,世界永远不会让穷困潦倒的人吃得太饱,但也不会饿死他们。

因为社会需要这些猫儿,它们也同样需要这些猫儿,如果失去了猫儿,那它们高高在上的位置也就形同了虚设,成为了孤立无援的光杆司令。

看着这一桌子如同满汉全席般的饭菜,我忽然有些好奇,在当这些山珍海味被吃完后,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这个疑问,在大概经过半个小时后,便有了答案。

在这半小时间,桌上的美味也一件一件的消失在这些猪头的嘴中,而地上的那些猫儿则如同刚刚一样,直到它们在叫唤到一定激昂的程度后,这些猪才会往桌下投食它们不愿吃,或者吃剩下的饭菜。

这些东西,有些是廉价的,有些是那些猪吃了一口后感觉不对味的残羹,可是这对于饿急的猫儿们来说,这就是救命的食物,因为自己不吃,旁边的猫就会抢走。

所以它们没有犹豫的机会,更没有时间给它们迟疑,并且随着丢下来的食物越来越少时,它们偶尔还会出现争吵和撕咬,但所幸斗争的力度并不大,否则一场打斗就要先在桌子旁边展开了。

不过这一幕虽然有些受到压榨,但从整个局面来说,至少也算维持着平衡,谁都没有饿到肚子,猪和猫之间还都能填个温饱。

可是半个小时之后,局势却开始出现了变化,因为桌上的食物吃光了,或者准确的来说,是那些山珍海味都被吃下了,只剩下那些它们不愿吃,遭到嫌弃的饭菜了。

“喵!喵……”猫叫声还在继续,并且跟刚刚一样,声音也是愈发的强烈和刺耳,可这一次,这些猪头们却没有把桌上所剩下的残羹剩菜丢给地上的猫儿们吃。

并且还用手上的叉子刀具挥赶着其中几只闹得特别凶的猫儿们,虽然在当刀子挥向过来的时候,猫儿们都只能选择退却闪避,但在当刀子挥过后,这些猫儿又会重聚在一起,继续向桌上的猪头们鸣叫讨要。

可是这一次无论这些猫怎么鸣嚎,猪头们丝毫没有要把桌上的残羹丢给它们吃的意思。

相反它们竟全都开始侧过脖子,扭头把目光望向了房门处,看着它们这个不约而同的举动,我以为它们这是要干什么了,于是也立即带着好奇的神色跟着随望了过去。

“喵!喵……”可饿着肚子的猫儿并没有兴趣跟我们一同瞻望守候,仍是继续不依不饶的向桌上的猪头们乞讨着东西吃。

这时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只猪忽然弯下了它那肥肿的腰,并且抬起了它的其中一只手臂,用安抚的手势,在一头猫的额头上轻柔了几下。

第六百二十一章

并且又低头在它的耳边轻语了几句,虽然我没听懂它说了些什么,但这些叫唤个不停的猫崽们却都乖巧的停了下来,并走到桌旁边盘缩小憩着。

见到这些猪的举动后,我以为它们是要想法去搞食物了,或者再怎么样也起码要找个服务员来再次点餐吧。

可在等了好一会儿后,它们竟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傻坐在那里相互彼此之间侃侃而望的谈笑风生,我虽然只能听到它们在嘀咕不能听懂具体在说什么,但从它们的神情颜色来看,它们的心情至少是好的。

可看到这里,我心中的一股怒火却莫名中烧了,那些被安抚下的猫崽子们都已经难以抵受挨肚子的苦了,它们不但不把那些明明自己不会吃的东西分给猫儿们,居然也不去想办法弄食物。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己填饱了肚子,就全然不管底下人的死活,而我也真替那些猫着急。

如果我是它们主人的话,一定要趁它们现在还有力气反抗之际,让它们联手起来反抗,自己去抢夺桌上的食物。

否则一旦真的到了精疲力竭之时,到时候就算想争取,那也只有任猪宰割的命了。

身为旁观者的我,率先按捺不住的对它们呐喊道:“喂,别在那里睡了,你们快过去那里自己吃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的这句话有多层含义,一个是怕拖得越久,最后会饿得想反抗都没力气,另一个就是再耽搁下去的话,那群猪就又会饿的,饥不择食的它们到时候肯定就会吃掉桌上所剩下的残羹剩饭。

恐怕这也是它们为什么不肯把这些剩饭丢给猫儿们吃的重要原因吧,但可惜的是,对于它们而言,我是不存在的,猫崽儿们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叫喊。

它们仍旧照常的趴缩在那里小憩休息着,我的呐喊声根本没有传入它们的耳朵。

相反之下,在时间的推移下,我所担心的事却先发生了,那群交头接耳侃侃而言的猪头们终于开始感到肚子饿了。

但它们好像还并不打算吃桌上这些剩菜,而是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不悦。

六头猪都非常有默契的紧皱着眉头朝门外头望了过去,一脸横肉强生的猪脸上挂满了怒气,看它们的样子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或东西。

可是在等了好一会儿后,那扇房门外仍旧什么东西都没有,既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东西被送来。

“啪嗒!”这时候那头离房门最近带着蓝色领带的猪,终于率先按捺不住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看来它生气了,但它并没有站起身,也没有说一些愤怒的话,相反其他的猪在看到它生气后,全都纷纷安慰着它,仿佛像是在劝它不要如此大动肝火,稍安勿躁。

“喵!喵!”猪头们虽然没有动荡,但却惊扰了小憩的猫崽们,原本就饥饿万分的它们,还以为是有吃的给它们了,立马一边鸣叫着,一边摇着尾巴来到了桌子旁边。

缓兵之计永远都是如同泡沫般的谎言,一旦出现裂缝,所产生的后果将会比原先的更为可怕严重。

“喵!喵!”我不知道刚刚那头猪对那几只猫说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这群猫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但龇牙咧嘴的想要讨要食物,其中有几只大胆的猫儿更是张牙舞爪的开始蹬腿想要爬到桌上去抢夺那些食物。

一场你争我夺的恶战似乎即将上演,就在这时,那头看上去像银行家的猪,立场似乎出现了动摇。

或者说它为了避免恶斗的发生,它开始犹犹豫豫的抬起了手,并拿起了桌上的其中一个盘子,想要把一条只剩半条鱼肉的残鱼给猫儿们吃。

看到这头猪的举动,身为旁观者的我,脸上也由衷的露出了替这些猫儿们感到

欣慰的笑容。

说明还是有猪会顾及想到这些底层人士的饥饿,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再次让我感到气愤不已。

“呼!”只见这盘已经被吃掉一半的鱼肉,在即将被搬往猫儿的口中时,却被旁边系着红色领带的猪给拦了下来。

“咣当!”它丝毫没有理会桌上可怜巴巴的猫崽们,而是直接愤怒不已的将半路拦截回来的鱼肉摔扔回了桌上。

同时它还把这股怒火瞪向了刚刚出于好心的银行家,一脸肥肉横生的猪脸上,那双硕大的眼睛像是在无声的质问着它“你为什么要把吃的给它们,你不知道我们自己都快饿死了吗?”

面对红色领带猪的目光,银行家没敢反驳,只好很是乖顺又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看地上猫儿的把猪头别向了另一边。

“喵!喵!”见到明明即将到嘴边的食物却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截走时,地上的猫儿们顿时展现出了团结的力量。

它们的枪口全都一致对外的瞄准了这根红色领带,纷纷聚集到了它的脚底下,开始对它展开了一系列又搔,又挠和又哀叫的手段。

这头猪虽然体型强壮而又硕大,可是面对数量上有着绝对优势的猫儿们,它虽然做着驱赶和怒瞪的手段,但也很快的就败下阵来了。

“嗷,嗷,嗷……”当猪在感到自己有些难以招架时,它也终于怒了,它不但用更大的力道和声音震吼着猫儿们,两颗猪眼睛的目光同时也扫视了自己的同伴,仿佛像是在对它们求救,请求它们帮自己一起驱赶这些猫。

看着这头猪的遭遇,我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心,相反还以欣赏一处好戏似的,看着它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古话是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你这也太离谱了,只要肯拿出桌上一点点吃的,你就能轻易的化解这场危机,可你为什么偏偏不肯呢,你真的是把这句古话表现得太淋漓尽致了。

“嗷!嗷!嗷!”见自己的同伴不给自己帮忙,它有些急了,急得开始嗷嗷叫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但也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发现这些猪虽然没有出手帮它,但它们并不是不想帮,它们都显得十分的焦急,都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想要帮那头猪擒下这群烦人的猫儿们。

可它们虽然已经尽力的朝猫群伸手了,但它们那短肥的手臂根本不够触及到猫群的地方,所以它们看上去在竭尽全力,但实际上却又完全没使上劲,做得尽是无用功。

莫非这些猪都是在演戏?它们实际上并不想救那头被困的猪,只是做戏给它看而已,可看他们的脸色又不像是在逢场作戏啊,如果是假的,那他们的表演功底真的可畏是叹为观止。

双拳难敌四手,任凭这只猪的块头再怎么大,在这群猪的轮番围攻下,它也很快就显得有点招架不住了,看到猫儿们即将获得胜利,我也不知为何的替它们感到兴奋和愉悦。

“吱嘎……”可正当猫儿们眼看就要扑腾到那猪的身上时,我身后的房门突然间被打开了,而对于这下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光是我,就连我身旁的这群猪和猫也都听到了,而且它们竟然都很默契十足的在同一时间停下了所有动作,并跟我一样一同转头望向了房门那里。

人!推门进来的,竟然是个人。这一刻,能看到有个同类出现在这,我心里莫名的急蹿起了一股亲切感,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并热情的朝他挥手打着招呼:“嘿,大哥,你…好…啊。”

可当我在一边跑过去的时候,我也一边缓慢的放慢了脚步和僵直住了脸上的笑容,因为当我在看到他尊容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只闪过令我警惕的四个字“来者不善。”

他身上所穿着的,就只是普通酒店的服务生衣着,里面一件白衬衫,外面一件黑色小西服,领结处别着一个标志性的蝴蝶结,两手推着一辆餐车。

他是送餐的,他就算不是慈眉善目的,那也应该不至于是副苦瓜脸,可是此刻缓缓朝我走来的他,不但让我胆战心惊,更让我不由的感到发寒,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脸上挂满了稚嫩,可同样的却令人冷若无霜。

他脸上的五官犹如一坨死物,看上去不但煞白的没有半点感情,而且还给人一种覆在他脸上的脸皮就像不是他的东西,五官上的肌肉完全不会因为他身体的步伐走动而出现任何一丝变化。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说得阴森一点,他头跟身子完全是两种不搭而匹配出来的产物,身体是活着的,可脖子以上的头部却已死亡,我知道我说得肯定有点夸张,但他所带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可这还不是最渗人的,能令我退却三步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他两眼的眸子深邃的如黑洞般空寂,而且当我在偷偷朝他瞄去时,竟然跟他对视在了一起。“咕噜!”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恐惧本能的油然而生,我胆怯的吞了吞一口口水,脚下的步伐更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却了两步。

不过这也只是仅仅一瞬间而已,我的脑袋不但立马反应过来了当前的情况,更是在内心好笑的安抚了自己一句“真是自己吓自己,他是假的,又看不见我的,我这么害怕干什么。”

想到这一点后,我的气势也恢复了不少,但我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想验证一下真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像刚刚一样,抡起地上的椅子朝他砸过去。

可是我没这么做,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捡地上的椅子,也许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震慑力,我被他所散发出来的尊容和犹如死亡般的气质给震慑到了。

所以直到他从我身边走过去为止,我不但没有敢出手攻击他,甚至我全身的每一块肌肉连动弹都不敢动一下,不过当他在从我身边经过时,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跟他接踵而过,看来他跟这群猪猫一样,都是看不到我的。

但最好的检验标准就是实践,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自己动手验证一下,所以我像个小孩似的,快速伸腿绊向了他即将迈过去的脚尖。

“咯咯…”也在这同一时刻,我的双拳也是紧握的,一但他真被我绊倒了,我这两只拳头可不会客气,绝对会用雨水般的攻击砸向他。

“呼…”不过这一次的真相倒是真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伸出去的腿,也只是单纯的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儿,这个阴森森的服务员并没有被我绊倒。

“啪嗒!”而我也非常高兴至极的打了一个响指,并在快步跑过去的同时,嘴上也忍不住的欢呼了一声:“漂亮,太好了,可以继续看戏了。”服务员来了,说明菜就会继续上,那么这出食物争夺赛还能继续上演。

“咣当…”不过其然的,这群等候多时的猪率先爆发了,六头猪它们如同心有灵犀般的一同将桌上的残羹剩饭丢到了地上,“赏”给这些猫儿们吃了。

“喵,喵!”看它们刚刚为了这一桌剩菜而大打出手拼尽老命的样子,我也不由觉得好笑,这才过了多久,事情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机,而这些猫儿们在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战利品后,也顿时兴奋不已的叼着这些食物离开了这张餐桌,各自躲到角落里享用美食了。

但事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就让我傻眼了,只见当这些猪在把桌上的食物全都“捐献”出去后,这个服务员竟然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但不去掀开盖在他推车上的桌布为他们上菜,就连一点其他动作都没有,给人一种他好像不是来这里送餐的,而是来这里站岗蹲守监视的。

但他的这副尊容,别说是监视了,光是吓都能把人直接吓死了,不过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群猪似乎并不吃它这一套,在等了近两分钟后,那条系着红色领带的猪,率先发怒猛拍了一下桌子,以示震喝。

第六百二十三章

这群猪还真够胆大的,至少从这件事上比我大,因为它们有胆子跟他叫板,而我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看不到我,或者我可以离开这里的话,我心里绝对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跟这种人呆在一起。

而这个木头人在见到有猪抗议他的行为后,他也终于做出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反应动作,他木楞而又机械的转动着脑袋,把眼眸子对准了这头系着红色领带的猪。

我是旁观者,我也清楚他的这个眼神不是冲我来的,可抑制不住好奇心的我,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瞄了他一眼,我想看看他对于这头猪的怒火出现了怎么样的情绪波动。

可结果却还是老样子,他仍是用那双幽森空寂的眼神望着一切,除了这一点外,我还发现,从他刚才进门到现在为止,他那双眼皮子好像都没有眨动过。

他不酸吗?我不是在搞笑,我是很认真的反问着这个问题,这世界上人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就是不眨眼,不过他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再说这地方猪都能西装革履的上桌吃饭,这点小bug也就可以小到忽略它了,只是看他一直不眨眼,我心里总有种阴阴森森和毛毛不安的感觉在涌动,总觉得这个服务员不简单。

对于他的瞪视,这只系着红领带的猪,它也没在嚎叫,就这么寂静的彼此僵直并对视着,一旁的另外几只猪也没出声打扰,也都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着。

一人一猪,就像被点穴了一样,一站一坐的僵持在那里,如果不是我注意到那头猪的眼皮在眨动,我还以为它着了这个服务员的道了,这场跟地狱之眼的瞳孔对视持续了近五分钟,别说是它们了,就连我都有点撑不住了,我先是感觉身边的空气在越发变冷,然后冷到穿过我的衣袄刺进我的皮肤,并钻入我的血液和神经之中。

可异样还没就此结束,在等我感觉到整个身心冰冷僵硬的不久后,我所吸入鼻息之间的空气也都在跟着变稀薄,直至最后我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掐着我的喉咙一样,让我无法吞吶吐气。

可恶!特么的,不会是我着道中计了吧,这一人一猪不是在对峙,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先用假象把我引入翁关局,在等时机成熟后,联手将我一击擒下,王八蛋,真的是兵不厌诈,无所不用其极啊。

“沙…”正当我在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脱身时,那个服务员终于有了新动作,他伸出了右臂,动作僵硬而又机械的从衣服中拿出了一张写着白纸黑字的a4纸。

整个动作从开始到结束虽然只用了十几秒,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他的这个动作耗费了太久的时间,而且所动的只有他的胳膊手臂,他的脑袋连半寸都没有挪动,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感到了庆幸,因为我恢复了自由,那种窒息感不见了,身体也不觉得寒冷了。

“喵!喵……”当熟悉的猫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刚刚那五分钟里,我好像确实没有听到猫叫声,也没有听到它们吞嚼食物的声音,我忽然有了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在刚刚那一瞬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可惜我身上没有手机和手表,要是有的话,我就能知道真相了,不过我也没有太去在意这些,这里是幻境之相,就算再发生点什么奇怪的事,我都用不着太紧张。

反倒那张刚刚由他掏出来的纸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完全把他们当透明物似的,一边揉捏松弛着僵硬的肌肉,一边缓步走到他们身边,毫不顾忌的紧挨在他们的身旁,一同低头查看着放在桌上的纸条。

典当契约!

这竟然是一张典当契约,虽然还没看下面所写的内容,但我也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难不成这里不收钱,这里的所有食物是要用典当东西来交换的。

我的目光忽然转向了这群各自在角落里嚼爵食物的猫群,或许我错怪猪头们了,它们并不吝啬,相反这群猫才是空手套白狼的毫无付出和奉献的食客,而猪头们才是真正无私圈养着它们的恩人。

“沙…沙…”既然是合同契约,那每个“人”都有权过目一遍,已经感到饥饿的六头猪也没有多做迟疑,在过场般的扫视了一眼后,契约就被它们看好,被最后一头猪拿在了手中。

可它虽然看完了,但它并没有交还给服务员,而是跟其他五头猪面面相窥的对视了一眼,并把目光朝正在吃东西的猫群看了一眼,我看得出它在犹豫,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它是带着白色假发和身着漆黑法袍的法官猪。

“呼…”可在见到它的维诺犹豫后,它身旁的银行猪却果断的一把夺过了那张契约,并将它递回到了服务员的身前,同时也非常坚定的朝他点了点头。

“啪嗒!”见它们同意后,服务员并没有接过手,而是又以同样缓慢的动作,从衣服中取出了一支黑色钢笔,然后像刚刚放纸条一样的将它放入在了桌上之上。

不管什么合同都是要签名后才能生效的,看来是要它们签名画押了,而这些猪头们早已按奈等待不及了,于是全都很快又麻利的拿起了桌上的笔,并在快速的传递中签下了名字。

当签完名字的契约再度回到服务员的手中时,我洞察到,他那张煞白又毫无表情的死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的嘴角以45°的角度微微的扬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奸笑。

但这一刹那间的出现,比流星的陨落还快,要不是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他的这一异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群猪肯定典当了极其贵重的东西,至少它的价值要远远超过一桌子饭菜的价值。

可是此刻的它们,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失去什么贵重东西的东西而感到忧虑,相反一头头的还显得格外的兴奋和期待。

第六百二十四章

是啊,对于它们而言,马上就能有吃的了,失去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解决眼前的温饱才是它们的当务之急。

“咣…”这一刻我没有眨眼,也庆幸自己因为深深的好奇而选择不眨眼,我本来只想看看值得让这个服务员露出胜利微笑的战利品究竟是什么,可没想到却让我见识了大变活人的目击现场,在咣的一声中,这个服务员的身上竟发出了一道亮光,在等光亮过后,这个一脸死相又让人惊悚的服务员竟摇身一晃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她不光五官长得玲珑精致,就连肌肤都嫩得能掐出水来,身材也更是令人垂涎三尺,一件若隐若现的紧身旗袍,不但将她前凸后翘的资本完美衬托而出,尤其是胸前那对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和加上她那双勾人夺魄的妩媚之眼,直接将她的魅力值送达了巅峰。

说实话呢,出于爱美之心,我也的确看了她好几眼,但我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因为我知道这是假象,这一切都是假的,尤其是我的脑海始终难以甩走他刚刚所流露出的那一记阴险笑容。

所以我也清楚,这一切美丽的背后,都是用这几只猪等价或者更高价值的利益所换来的,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就笑不出了,也替它们感到不值。

“吼…吼…吼…”可是身为当事者的猪头们,却全然没有为此感到痛心,反而对着眼前这位秀色可餐的美人发出了惊人的咧嘴猪笑声。

而她也在微笑中行了个优雅而又不失礼貌性的欢迎宾客之礼,当她在弯腰的时候,胸前的春光更是乍现了几分,这无疑更为刺激了这几只猪的荷尔蒙,其中离她最近的两头猪更是一左一右的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揩了一下油。

旁边见此情形的几头猪顿时就露出了更为大声的哄堂声,而这位美女对于它们的无礼之举不但没有露出不悦,而且还在弯腰中朝她们来了个回眸一笑,眼里尽是妩媚之色。

什么样的付出,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如果是在正规的地方消费,凭它们这一副尊容敢去调戏人家,估计都能让你进去蹲个十天半个月,所以在这个世界,得到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的。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这几头猪不懂啊,但有一点我很好奇,我好奇它们究竟典当了什么,因为至始至终我除了看到它们签字之外,我也没看到它们拿出东西来交换啊。

难不成那张典当契约跟我小时候所看的一部电视剧一样,它除了能典当有形的金银财宝外,还能交易其他无形的东西?我的这个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不过事情倒没有我猜想的那么玄幻,但也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五十步笑百步,因为都特么太过于玄幻了,以至于我都有点难以消化和接受。

只见在这位美女服务员的弯腰中,她也正式准备开始上菜了,在她曼扭的身姿中,她轻轻的掀开了推车上的餐布,拉开了这场交易的主题。

可在当我看到推车的真面目后,我却又傻眼了,并直愣的站在了原地,里面也没有盛装任何饭菜,而且这车子不是用来上菜的,它的前端是一个前大后小呈喇叭状的漏斗,中间则是发动机和发条,看来这应该是发动装置,后面的东西较为简单,就一个盖板,盖板下面是一条输送带。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跟矿场里面的碎石机这么像啊,而且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跟上菜又有什么关系吗?没想到在我的一头雾水中,这六头猪在看到这个机器后,它们的脸上露出了万分期待的神情,甚至有几只特别馋的猪已经开始滑落唾液了。

这什么意思?难道这台机器是可以吃的?不可能吧!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位美女服务员似乎也知道她的客人们已经饿极了,就着手准备了,可她居然走向了饭厅的正中间,然后拿起了摆放在墙边的两张椅子。

我以为还有前来吃饭的客人要入座,她是在加座,可没想到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她手中的椅子并没有放在它们吃饭的桌子旁,而是直接拎起它们,将它们塞入了这台机器的漏斗中。

“咔嚓…咔嚓……”当椅子在塞入漏斗的同时,这台机器上的发动机跟发条也随之开始运转了,当椅子在完全被吞噬近漏斗之内后,屁股尾端的输送带中,出现了两盘新鲜可口并且还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盘是硕大的红烧大鲤鱼,一盘是剁椒鱼头。

我整个人就像被水泥浇灌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矗立在了那里,直到这几头猪夹动筷子将这两盘美味的鱼肉送入口中享用时,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一离谱,超出我世界观的事实。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恐怕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相信,我都不会相信这种只出现在神话故事中的剧情,看着这两盘美味大餐,我毫无食欲,因为我怀疑它们的鱼肉都是木制的。

可这场豪宴当然不会只有这两盘菜,当它们还沉浸在这两盘美味的鱼肉时,那美女的优雅身姿又开始走动了,这一次,她拿来的是饭厅里的一张桌子,桌子要比椅子大,所以出现在输送带里的饭菜也要多了好几盘。

有狮子头、红烧肉、还有大块的牛骨牛头,总之这张桌子所换来的东西可要比刚刚丰富多了,而这些猪头们也吃得更为津津乐道了。

“喵!喵……”就在这时候,那些猫崽们也好像把刚刚的残羹剩饭吃光了,它们见这里又有食物后,便再次朝这里围拢过来了,而这时候的猪头们也十分大方客气的会拿出一些自己才咬了几口或者压根没兴趣吃的东西扔给猫儿们,猪和猫们都在吃着东西,而美女也继续上着菜,她不停的搬运这饭厅里的家具,把它们一件件的塞入她所带来的机器中。

第六百二十五章

这时候我也算看明白了,刚刚它们所签的典当契约,可能就是把这些的东西都给典当出去了,而这个机器则是转化器,转化成它们所需要的东西,我想它可能会根据典当契约上所签约的东西来转化,如果要食物,那它们所典当出去的东西就会转化成食物,如果需要的是别的东西,那就会转化成相应的其他东西。

虽然跟第八号当铺有所不同,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意义是相同的,都是以牺牲作为代价,难怪刚刚那会儿那头猪会想要把典当契约给猫儿们看,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物,猪和猫都是有份的,可猪头们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它们对猫儿们做出了隐瞒。

真的有够无耻的!

看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颤惊,这一层层的剥削压榨,到了最后只剩一点蝇头小利给最底层的苦命人,这种所影射的含义不就是我们自身的世界。

这群吃着猪头们所剩下来残羹剩饭的猫儿们,不正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的自己吗?亏我还在心疼可怜它们,殊不知它们就是我自己的化身。

心情一下变得莫名的沉重,而这场饭宴也还在继续,此时房间里的局面还算温和,猪头们像我最早进来的时候一样,胡吃海喝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猫儿们则啃食着从它们嘴中所挤出来的蝇头小利,可在这片安详的背后却充满了巨大的危机。

当它们在继续享受这桌美食的同时,那位美女的服务也同时在进行着,可这时候,饭厅里已经没有桌子椅子能进行典当交换了,我心想莫非这意味着这场交易即将结束了,当桌上的这些食物在被吃完后,事情又会如何呢?是就此结束饭局离去?还是再度签约新的一张典当契约来换取食物?

我猜对了一半,我对事态的严重性只猜对了一半,这位美女服务员并没有因为桌子椅子的消耗而停下动作,只见当她在再一次缓缓走动身子的时候,她这一次来到了墙边,正当我不知她要干什么时,她竟随手一挥,将用来遮蔽窗户的窗帘给拽了下来。

看到她这一举动,我微微的楞了一下,这也可以换食物?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否则这位美女也不会无聊到去做这个无用功,而她也很果断的把窗帘丢进了这个机器里面,但窗帘的价值当然不能跟桌子椅子相比,所以从输送带出来的,也就只有几盘比较稍微逊色的菜。

这里的房间很大,所以窗帘也有很多,于是她又转而走向另一边,拽取另几块窗帘。

“呼哧…呼哧…”可就在她前脚刚一离开时,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声音的气势听上去很大,我以为是有人进攻这里了,吓得我赶紧惊慌失措的朝身后望了过去。

“呼哧…呼哧……”不过在看向窗户外面的时候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原来是酒店外面狂风暴雨的声音,可就在我准备扭过头来之际,我的心又立马不由的沉了一下,这座酒店竟然座立在悬崖峭壁大海之旁,而我除了听到风雨交加的声音外,我还发现海水也在跟着一起咆哮冲击,有些海水都已经溅射到了墙壁之上。

如果这间酒店只是普通的破旧民房,铁定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说日子过得真惨,但换成这家大酒店寓意就完全不一样了,人们就会说来这里吃饭的人高档又有情调。

虽然有些讽刺,但也是不争的事实,坐在这片别具一格的大海旁吃饭,内心确实有种想要征服大海的豪迈之情,然而这个情调却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

当美女服务员在把窗帘兑换完后,她就再度推着那辆兑换车来到了这里,看到她走来,我心忽然一下子慌了,她要干什么?这里已经没有窗帘了,她还想拿什么东西兑换食物?

“咔,咔,咔……”在我的目瞪口呆中,这位高挑的美女,竟三下五除二,熟练的将强化玻璃窗给拆了下来。

“喂!喂!不要拆啊,海水会吹进来的!”见她此行为后,我也终于按奈不住的叫喊着她,想要阻止她的行为,甚至在一边呐喊的同时,双手也本能的伸过去想要阻止她。

“呼…”可结果还是相同的,飞扑过去的我,不但扑了个空没能阻止她,更险些让自己因为过大的力道冲击而摔倒在地,在等我站稳身子后回头朝她望去时,她已经把手中的玻璃扔进了机器之中,并很快的转化成了几盘饭菜。

“哐当…”可危墙之下的弊端也顷刻立竿见影,失去了窗户的遮挡,外面的狂风暴雨就如同野兽一般朝这里呼啸而来,虽然还有其他的玻璃和砖墙作为屏障抵挡,可这个漏缝的口子还是让那些雨水肆无忌惮的吹进来了。

然而事情的危险还远不止这个地步,当她在拆完这第一扇窗户后,紧接着又是第二扇、第三扇,然后所有的窗户也如同窗帘也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呼哧……”虽然只是幻境假象,但面对此情形的我,还是本能的退到了后边,这时候我也已经看清了大局,这间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还是很快就会发生。

可桌子上的那边,还是只顾着豪饮狂吃,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即将面临海水倒灌倒塌的危机。

这堵墙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我以为美女服务员总会放弃它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站在这里没走,并且再次弯下身子将已经没有玻璃的砖墙给撬了下来。

我去!这真的是疯了,这群猪头究竟在典当契约上签了些什么东西啊,居然把墙都拿来换吃的,可最为讽刺的是,这堵作为防护性最重要的砖墙,在扔进转换器后,所兑换出来的食物却是最廉价的,只换取了几盘那些猪头根本没兴趣食用的花生米和青菜土豆。

第六百二十六章

看到原本还是一间装修上等的房间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我心里也终于替这群猫儿感到愤怒了,难怪这群猪不敢给猫儿看典当契约,这无疑是自私的行为,为了贪图自己的一时享乐,至别人的生死于不顾,实属小人行为,而且还是最卑鄙的那种。

“喵!喵!”好事不成双,祸却不单行,也就在这时候,从饭桌那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猫儿鸣叫声,我也立刻把注意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了过去,原来局面又僵直到了刚刚服务员出现前的那一幕。

桌上的好酒饭菜又一次被吃完了,只剩下了那些猪头们不愿吃的残羹剩饭和那盘刚刚用砖墙换来的花生米,可是在这最后关头之际,这些猪也跟刚才一样并不打算把这些菜给猫儿们吃。

而且这时候这位高挑的美女服务员也停止了走动,站在桌边对着猪头们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告诉它们“本次服务到此结束。”看到美女的举动后,我也扫视了一眼此刻这间饭厅的模样。

我看了之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除了它们所做的几张桌子外,这里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没了,就连头顶那盏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也已经不见了,此刻这里的情形跟我刚刚来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当然这些都只是属于面子上可有可无的装修问题,没了就没了,可是它们身后那堵消失的围墙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如果海水再继续涨点潮,这里估计就要水漫金山了。

“咣…”而这位美女服务员在对它们打完招呼后,她也在发出一道亮光后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刚刚那位一脸死相的男人,一同变化的还有那台转化器,也变成了之前的推车,看来这场交易结束了。

重归而回的他并没有在此停留半刻,就连那双如同死人一般的目光都没有看它们一眼,直接推着手中的餐车朝外离去了,看着他就这么要走,这些猪们当然急了。

六头猪全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猪鸣,想要叫住于他,看它们猪脸上露着急切的神情,真奇怪它们如果真想阻拦,为什么不干脆站起身,跑过去拦呢。

而那服务员在听到猪叫声后,他也停下了脚步,他的停下无疑给这些猪头们增添了信心,只见其中一头猪立马抓紧时机的伸手指了指这间屋子的另几面完好的围墙,好像是在对他说“交易还没结束,这里的几面墙你还没收走。”

可是对于它们的这个要求,这位服务员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用最无情,最直接的摇头方式拒绝了它们,然后就继续迈步朝房门前走去了。

“哎…”虽然我也很讨厌这些猪,也不想救它们,可这些猫儿们是无辜的,它们只是可怜的牺牲品,我想救下它们,所以我已全然忘记自己是碰不到的,就朝着服务员的身影本能的追了上去。

“喵!喵!”可还没等我触碰到他的身体,身后就先传来了那群小猫咪的嘶叫声,等我回头张望的时候,也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它们正在往桌上扑腾,想要争夺那些食物的一幕。

“喂!别抢吃的了,这房间就快要塌了,快跑吧。”可它们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呐喊,而我看到海水在随着一股一股浪潮的推动下,往这房间倒灌时,我心里也充满了担忧,怕自己会在这房间倒塌的时候一同遭受牵连。

可不等房间倒塌,一场暴动似乎要先发动了,见那位服务员真的离开这里后,那群猪也清楚意识到,不会再有新的食物给它们了。

“喵!喵…喵!”于是它们不再把桌上的残羹剩饭分给猫儿们了,而是塞入了自己的腹囔,猫儿们见自己的食物不保,全都纷纷眺望而动,在桌子底下拼命的嘶叫着,对猪头们抗议着,想要让它们继续把食物分给自己。

可自己都顾不上了,猪头们哪里还会顾及猫的死活,它们不但遭到了众猪的相互驱赶,甚至其中一只猪为了把这些猫引开,还故意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电动的假老鼠,并在转动了几下开关后,将它在地上,任它疾驰而去。

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猫儿们,以为真有老鼠可以吃,就全都纷纷追了上去,这一招诱骗的缓兵之计,确实让猪头们得到了暂时的清净,没有猫打搅它们享用食物了,然而没有猫群打扰的它们,也并没有就此安宁,在食物极度有限的情况下,它们彼此之间也开始出现了争斗。

为了一个苹果;为了一盘果仁;甚至还为了一碗剩饭,它们都开始你争我夺的想要全都占为己有,然而那只放出去的老鼠假的就是假的,始终都会有破灭的时候,猫儿们很快的折返回来了,而且还会引发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喵!喵!”遭受欺骗的猫儿们,在折返回来后,就变得更为凶戾了,它们一反常态般的团结,专门纠缠在其中一头猪的身上,虽然那头猪感到不厌其烦,可在猫儿们众志成城的攻势下,它根本无法招架,其中有一只黑猫在借助猪的身躯下,快速的蹬跳到了桌子上,并舔食着离自己最近的盘子。

见到有猫上来,猪头们也一下子就恼火了,离它就近的几头猪,立刻抱起它,直接将它从桌上往地上甩落而下,可是在生存面前,猫儿们催动了无穷无尽的潜力,一只猫儿甩下,换来的是更多的猫接踵而至。

在顷刻眨眼间,所有的猫都跳到了桌上,看这股架势,这时候就算猪头们想要联手退敌,估计也做不到了,而我心里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漂亮!让你们自作孽,现在尝到恶果了吧。”

但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只见在跳上桌子后,这群猫儿也没有在舔食桌上的残羹剩饭了,而是一同缓缓的走到了一头猪的面前。

第六百二十七章

当猫儿在齐聚一心的朝猪走去时,眼前又发生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这十几只结伴而行的猫儿在行走到桌子一半的途中,竟汇聚成了一头黑白相间的老虎。

“嗷…”它张开了血盆大口,然后用凌厉的虎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几头猪,不过它最终还是把目光率先锁定在了那位带着白色假发的法官猪身上。

在跟老虎的对视下,它终于感到了害怕,两眼中流露出了最真实的惊恐之色,身子也以最大的幅度朝后仰倒着,想要以此让自己与这头猪保持最大的距离或者逃跑。

“嗷…”可饿极了的老虎却完全不给它任何丝毫机会,在再次张大血口的同时,它整个虎躯也奋力一跃,跃向了这位代表法官猪,并将它扑倒在地。

“啊…!”一声惨叫贯穿于耳,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血光四溅,喷溅而出的鲜血瞬间将这张饭桌染得嫣红,坐在一旁的猪头们,也终于开始坐不住了,各自的猪脸上都露出了万分惊恐的神色。

“嗷…嗷…”而地上的厮杀还未停止,鲜血和老虎的吼叫声还在持续,但那头法官猪已全无声息了,看样子已经惨遭虎口的毒手了。

“砰咚!”在我目瞪口呆的观望中,一颗猪头从地上飞甩而起,直接落入在了饭桌上,但仅仅只有一颗头而已,上面还流淌着嫣红的血迹和被撕咬破的皮肤和头骨以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猪眼。

“嗷…嗷…”一旁的猪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后,它们不但没有想着联手抵抗,反而还一个个的想要拔腿而跑的逃离这里。

“砰…!”可就在它们刚一站起身子想要逃脱时,它们却寸步未迈的直接在原地摔了个狗吃屎,一头猪摔倒可以说是因为心里害怕,但这么多猪同时摔倒肯定有古怪。

于是我立即好奇的朝它们那里望了过去,发现它们藏在脚底下的猪腿竟然全都绑着一条铁链,而且铁链与铁链之间都是相互牵制绑定着的,难怪它们刚刚从开始到现在,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它们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座位,原来它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此时这条铁链对于它们就成了一条夺走它们性命的勾魂索,倒在地上的它们,害怕的全然没了风度,它们一边发出着惊叫,一边想要去解开腿上的铁链。

可这条铁链是连同它们彼此之间的,其复杂程度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然而那头老虎却不打算给它们机会了。

当法官猪惨死在它的虎口之后,它就立刻气势凶凶的转而冲向了旁边的几位猪头,虽然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老虎朝它们扑来了,可是被困于铁链之中的它们根本做不了任何的抵抗。

站于一旁的我两眼中满屏尽是血红的颜色和惨绝人寰的惊叫声,接着就是血流成河跟尸横遍野,这个房间也被染成了血海一片。

死人我见多了,就连杀人也是有着亲生经历,可是亲眼看老虎杀猪我真的是头一次,而且更为确切的说,不光是屠杀,更是在吞食。

在把它们的脑袋全都咬断后,老虎就直接坐卧在这片血泊中,像享受战利品似的开始啃食它们的尸体,在一旁观望的我虽然知道这只是虚无的假象,可我的后背还是不由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害怕这头已经杀红眼的老虎会连同我也一起吃掉。

不过这时候就算眼前这个事不是假象,恐怕这头老虎它也不会发现我,它也全身心的投入在了这群猪头的尸体中。

先是躯体,接着是双手双脚,全都无一幸免的被它吞进了腹腔之中,老虎就是老虎啊,吃骨头就跟咬巧克力棒一样清脆。

“哒…哒…”它好像吃饱了,开始在血泊中漫步走了起来,好像是想找块干净的地方休息会儿,不过它也很怕挨饿,只见在趴下之前,它还把那些没吃完的尸体全都刁集到了相对比较干净的地方,并把它们摆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就卧缩着虎躯开始休息了。

刚刚经历完一场厮杀的它也是非常的疲倦,所以在躺下来没多久后,它就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

看着不远处这头老虎,我虽然知道它刚刚凶残无比,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畏惧三分的地步,但目睹整个事件经过的我,并不觉得它残忍,相反还想对这些死相极惨的猪头们落井下石一句。

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吱嘎…”就在我身心沉重的看着这头熟睡的老虎时,我身后的房门突然又一次被打开了。

“什么人!!”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我,在回头警戒的同时,我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呼,可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就是刚刚折返回去的服务员。

我在回头的瞬间,差点跟他的脸撞在了一起,虽然触碰不到,但他煞白如死人般的脸色,还是把我给吓了个激灵。

“你…你…”他的这张脸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往后畏惧三分,而且我还注意到此时的他在返回进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推着那辆车。

“哒!哒!”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鞋底踩在血面上时,发出了清脆的湿哒声,而当我从背后看向他时,我看到他的手上竟然握着一把银亮的小短刀。

他想干嘛?他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和注意,这里已经是一片残局了,他进来还想干嘛?

在我目不转睛的盯视下,他走到了老虎的身边,湿哒哒的脚步声虽然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听上去十分的刺耳,但并没有惊醒这只饱食后熟睡的老虎。

“唰…”这时我看到这位服务员的目光突然冒出了凌冽而又充满杀气,同时他手中握着的短刀也跟着飞旋一转,在半空中发出一阵寒光后,他重重的刺进了老虎的咽喉之中。

“不要!”看到这服务员的举动,我的心也跟着一阵触动,它们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现在竟会惨遭他的毒手,所以我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期望能阻止他。

第六百二十八章

“嗷……”可我的呐喊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杀戮,银亮的匕首直接戳进了老虎的咽喉,血红如柱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在发出一声怒喝后,随即应声倒在了地上。

在最后发出几下无力的抖动后,这头才刚刚获得胜利的老虎就一命呜呼了,而那服务员还像炫耀战果似的,还把手中沾满血液的短刀在老虎的皮毛上擦拭了一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躲过了猪头的算计,却躲不过这背后一刀,我除了憎恨这个服务员的行为外,也替老虎感到惋惜,如果它没有做出骄兵之举,在得到胜利后,没有这么快的情敌大意,或许它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不过事情好像并没有因此结束,当服务员在擦抹干净刀刃上的血迹后,他也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在对着老虎的尸体发了一会儿楞后,他竟再次举起了刀刃。

这混蛋不会变态到还要割取老虎皮和尸骨吧,但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又一次让我瞪大了眼睛,只见他的刀刃在老虎肚子上轻轻划了一刀。

在流淌而出的嫣红血液中,他竟然直接把手给伸了进去,我以为他在掏取五脏六腑。

“喵!”可没想到从那老虎的腹腔中居然发出了一阵奶声奶气的猫叫声,我也立刻好奇的闻声跑到了老虎尸体旁边。

当我在透过鲜红的血迹朝腹腔张望而去时,发现这位服务员居然从老虎的肚子里抱出了几只才刚刚出生的猫崽子。

“喵…喵…喵……”一只只黑白相间的猫崽从老虎肚子中被取出,它们在服务员的手心里,发出着稚嫩又轻甜的声音,而且它们好像还把这个服务员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它们还像撒娇似的,用它们的小猫脑袋使劲的在服务员的手心里剐蹭着,仿佛是在跟他打招呼。

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当这些猫在向他撒娇时,这位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死相的服务员,竟然对着这些小小的猫崽子们露出了一丝微笑。

同时还很溺爱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它们的脸颊,并且他还捡起了地上的一顶礼帽,将这些幼小的猫崽们装进了帽子中。

这算什么?你刚刚才亲手杀了它们的母亲,现在算是良心发现吗?想要收养它们?

在我的继续盯望下,他也果然把装载猫儿的礼帽抱在了怀里,我以为他马上就会朝门外走去,可他竟直接走向了这间房屋的一个角落处。

“咔嚓!”在角落处,他没做丝毫的停留,竟然直接用力一推,把墙给推开了,不过我在仔细看去时,发现他并不是把墙推开,而是那里竟然有一扇跟墙体颜色融为一体的房门。

那是紧急通道?可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别的什么特殊东西和危险了啊,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从这正门口走出去,何必走紧急通道。

同时我也担心这个变态服务员会对这些新生猫崽子下毒手,于是就赶紧朝那里追了过去。

“吱嘎…”可在看到这扇门后的情形时,我又一次的傻眼了,里面竟然是一间跟这里布置得一模一样的饭厅。

不但桌椅板凳装修布置相同,就连摆在桌上的那一席饭菜都分毫不差,都是价格高昂的山珍海味,甚至就连少数的廉价菜品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差别,就是此刻的这一桌子没有那些猪头们在这里胡吃海喝,地上也没有那些猫儿们在等候食物,不过这时候我的眼睛也顿时一亮。

对啊,猫儿不就在这位服务员的手上吗,莫非他把猫儿们带来这里,是想让它们独自享受这一桌美食。

而他也果不其然的把装猫崽的礼帽缓缓的放在了地上,里面的小猫咪也像是知道了这地方就是的新家,立刻都纷纷从礼帽中走了出来。

“喵!喵…”新生儿永远都是最纯洁善良的,丝毫不会隐藏自己的内心,心里高兴,脸上露出来的就是高兴,这些猫儿或许也闻到了从餐桌中飘出来的饭菜香味,看样子它们应该是饿了,所以在落地之后,便全都在愉悦的猫叫声中,迈着稚嫩的四肢朝餐桌连蹦带走的跑了过去。

可就在它们兴致冲冲的穿过餐桌时,它们这些折射在墙壁上的身影,突然间一下子变得好硕大,而当我在反应过来后,再度惊恐害怕的望向它们时,竟发现刚刚走过去的小小猫崽子们,一下子变成了之前那群体型肥硕又丑陋的猪头。

我站在原处又一次的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眼睛,整个身心和两眼之中尽是无比的惊愕,在观望了良久之后,我也不得不接受一个可怕的事实。

刚刚那群天真可爱的小猫咪,真的变成了一头头令人作呕恶心的猪头,而且更让我感到雪上加霜的是,这些猪头的服装打扮,竟跟隔壁一间的猪头服饰是一样的。

在我的震惊中,它们也像隔壁那桌的猪一样,围坐在了桌上,并一脸笑意横生的开始举着酒杯和啃食着桌上的美味,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我的脑海也有了更为大胆的猜测。

难道隔壁一桌的猪,也是由小猫咪演变的,小猫咪是从老虎肚子里衍生的,老虎又是由猫咪汇聚的,那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就形成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

不过这个推论还有一处地方说不通。

“喵…”可是随着一阵熟悉的鸣叫声传入耳中,这一悖论点也顺势疏通了,我立马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了过去,迎面跑来的正是跟刚刚一模一样的猫群们。

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也许是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的,也有可能是这个服务生凭空变出来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条无尽循环链的枢纽出现了。

它们像刚刚一样,猫着身子的在桌边一边行走,一边抬头鸣叫的向猪头们讨要着食物,而此刻桌上还食物充足的猪头们也毫不吝啬的会将那些不太高档的食物丢给它们食用。

第六百二十九章

接下来的事情也正如我刚刚所看到的那样进行着,在等桌上的饭菜被吃得只剩下残羹剩饭时,一脸死相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又再次走了进来,当他在又一次的拿出一张典当契约时,我转身退出了房间。

哪怕真的只是假象,我也不想再经历这一幕了,太揪心、太痛苦了,可看着隔壁屋子满地的血液和还在流淌鲜血的老虎,我的心情却更加压抑了。

而我脑海里忽然把这一怪异轮回事情,联想到了自身的社会世界,我们又何尝不是那群猫呢,永远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之中,过着虽然饿不死,但也不会太饱的日子。

这间房子里的家具,或许就如同大自然上的物资,它供应着猪和猫的温饱,只是在分配的比例上出现了问题,自以为自己是各个阶层的统治者们,不论是有形还是无形,都在克扣着本该属于猫群们的资源。

可不论是一个房间的物资,还是世界上的物资,它们都是有限的,一味的只知索取,不知道创造,其结果就会像这里一样,食不足以饱腹的猫群就会联起手来引发兵戎相见的战争。

可是想到这里,我有一点还是不太明白,老虎变成猫的意思,应该是指当再弱小的群体汇聚在一起时,它们也会凝聚出强大的力量,所以才能推翻猪头们的统治。

可老虎最后为什么又会被服务员杀死,他在这场轮回中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是维护秩序和规则的化身。”当我在思考到这个疑问时,我的脑海中忽然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的出现不光打断了我的思路,更吓得我浑身颤惊,他居然能窥视到我脑海中的想法。

难道有其他人闯进这个幻境之中了?

为了自身安全起见,我在立刻警惕回头张望的同时,也朝后退了两步,希望能与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拉开距离,可回头映入我眼前的人影,竟然就是那个服务员。

他仍是刚刚的服装打扮,脸上也跟死灰一样,毫无任何表情,可现在的他却让我感觉他要比刚刚恐怖好几倍,我战战兢兢的对视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对他反问了两个问题:“你不但能看到我?还能探听到我的思想?”

见我如此畏惧害怕于他,他那张冰冷而又死灰的脸,竟对着我露出了一丝微笑,笑得很自然很和善,跟他上一秒的神情截然相反,而且不光笑容发生了变强,就连同他的气色也一同发生了连锁反应。

煞白如纸的脸色瞬间就像是涌上了一股热血,变得红润而富有精神,看到他这般变化,我也才真正的体会到,对于一个人来说,精气神有多少重要,此刻的他,也足以算得上帅哥两个字头衔了。

而他在蜕变完之后也立马接着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也当然包括你的所思所想。”这下我就显得好尴尬,刚刚我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还偷看了他好几眼,可没想到……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好嚣张霸气的回答,但这样的回答,所换来的当然是我的继续追问:“这里都是你的?你是谁?”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还倒过来反问于我:“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被这种像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问着,心里很是不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位可是高人,他说这里都是他的,我觉得他没必要骗我,所以我还是不要跟他抬扛得罪他,否则他一生气把我终生困在这里,那我就彻底因为逞一时之能而死不瞑目了。

所以我也如实的告知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最后的映象就是我被困在一家医院的冰棺内,我好像被冰封封死过去了,在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到这里了。”

而他对于这个问题好像就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在听完之后,他完全没怀疑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接过我所说的话茬,而是立即调转话题的对我继续问道:“看了刚刚的一幕,你有何感想?”

这是在询问我观后感吗?不过我也确实有点疑问想向这个始作俑者讨教,现在见他主动问我,我便立马顺水推舟般的借势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老虎?它们都是由弱势的猫汇聚而成,好不容易才团结起来,还没来得及享受你为什么就要杀了它?而你既然选择杀老虎,可你最后为什么又要饲养它肚子里的幼崽?”

这几个相互矛盾的悖论确实是我由衷想问清楚的,而他在听到我一连串的问出这么多疑问时,他也并没有显得很是惊讶,反而还很有头绪的用一番大道理的方式对我解释道:“自古千百年来,不论哪朝哪代,都存在着高低贵贱之分,而当弱势一方受到一定程度的压迫后,老虎就必定会出现,但老虎的出现只是短暂的,一但将这势力局面处于平衡状态后,老虎又必定会消失,而原先发起反抗的猫儿们将会取而代之,可猫永远是猫,哪怕站在最高处,它也始终达不到老虎的高度,一但受到利益的趋势,它们也必然会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猪,所以这就叫轮回。”

他的这番比喻,说得我陷入了沉思,而我虽然心里清楚,但我还是对他反驳辩解着:“那是因为没有识大体,顾大局的猫出现,如果有,那这场轮回也必将结束。”

而他也早就料到我会说出这番理论,所以他对于我的这番激动之情,他只是对我极其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有,神州几千年又怎么会经历这么多次的改朝换代?因为猫儿永远是经受不住利益的诱惑。”说完,他还随即转过身去,并对着这片狼藉之地随手一挥。

第六百三十章

“呼…”在他一挥之下,这里的一切又恢复成了富丽堂皇的原样,满地的血迹也消失了,桌上也又一次的摆满了食物,而他也指着桌上的食物对我再次开口道:“你看桌上这些东西,对于整天只吃些残羹剩饭的猫儿来说,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财富,一但让它们拥有,它们势必就会吃成猪,换句话说也就是所谓的膨胀。”

将食物比作利益,真的很贴切,我也耳闻了世界各地太多的案列新闻,说的就是一个穷人在突然性的得到一笔巨大财富后,他会顷刻间的得意忘形,其最后的结局不是无福消受过度的奢侈而导致猝死,就是用不了多久便挥霍而空的打回原形。

而金钱只是最高利益当中最微弱的一面,一但坐上老虎般的位置,它所要面临的诱惑更是金钱的百倍千倍,所以这就是场无法改变和他人所能驱动的轮回。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这不光是个人的宿命,更是世界的宿命。

“呼…”没想到,当我在闷闷不乐的沉思感慨时,他竟然趁机对我出手了,只见他帅气的单手一挥,将我的衣领纽扣给拆开了,还不等我说话,他就先转而对我惊呼问道:“你的这块玉佩……”

显然他认出了帝王石,可他却又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硬生生的塞回了肚里,不过他还是由此推断道:“你也是修炼奇门异术之辈?”

见自己家底被看穿,我也没有狡辩,就点点头对他承认道:“跟着我爷爷学了点皮毛混口饭吃。”听我实话实说后,他也朝我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认同着什么,但他嘴上还是劝谏着我道:“奇门异术虽然玄妙,但你还年纪幼小,就算你资质再生,以你的灵力还无法驾驭这异术之力,如非紧急需要,还不要过多的依赖于它。”

他这番话的意思与灵骨之变有异曲同工之妙,听得我顿时眼前一亮,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于是我就打算向他请教一二,毕竟跟他相见机会难得,搞不好我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是能动晓我内心思想的他,还不等我朝他开口,他就率先开口了,而且还是对我下起了逐客令:“小兄弟,这里并非人世间之地,你也不该来此,不过既然你会误闯此地,也算你我之间冥冥中有缘,就让我助你微薄之力。”

“呼…”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我的胸口就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我的身子,而我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朝后飞离而去,我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就在我的脚底下翻涌,我想试着去抓住,可是除了触碰到冰冷的空气外,我的双手什么都抓不到,并且我眼前很快的被漆黑环境给包围了,而我也随即失去了意识。

……

……

“小子,小子,你没事吧,快醒醒啊。”我不知道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趟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而又急促的呐喊声,我脑海昏迷的神识也才开始逐渐反应过来。

当大脑的听觉功能在稍微恢复了些许后,我立马就听出了呼喊我的人是心姐,重逢的喜悦使我鼓足了全身的劲来睁眼,我感觉自己用出的力道足以能扛起一座山,但此刻这也只是刚刚好撑开我的眼皮。

这已经让我很知足了,当我在朦胧的睁开眼之后,心姐熟悉的脸颊就映入了我的眼前,她很焦急,两眼之中充满了担忧的神情,额头上也都急得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不过当她在看到我眯着眼睛望向她时,她也立马露出了松口气的神情,并急切的呼喊着我:“王秦,你快醒醒啊,振作一点。”她在一边呼喊的同时,好像还在一边摇晃着我,同时我也感觉到我自己的脑袋和脖子仿佛都在跟着晃动。

这时我才明白了,原来我是躺着的,而心姐则是横抱着我的上半身在呼喊我,其实我还很累,很想再眯一会儿,但我怕要是我再不开口说两句的话,恐怕就要先被心姐给晃吐了。

于是我在试着张动嘴巴的同时,也立即朝心姐抬起了手,示意告诉她,我已经醒了,不要担心。

我的这一举动,也总算换来了心姐的眉开一笑,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她不但随即就转换成了冰冷的神情,而且还对我兴师问罪似的责骂道:“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我吗,你倒好,我才离开十分钟,你人就失踪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我说实话,心姐不把我抽筋扒皮也肯定还会把我臭骂一顿,所以我没有说话辩解,而是耍起了苦肉计,急忙装出了很难受,很痛苦的神情,并且还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

果不其然的,心姐见状立马就停止了对我的责问,并且还拿出水杯来喂我喝,一边喝还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先喝点水。”

“咕噜…咕噜…”我唇焦口燥的猛饮着心姐递过来的水杯,这还真不是我装的,我是真的非常的口渴,也许是刚刚被火围攻过的关系吧,我一口气喝光了心姐的一瓶水,然后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但为了不让心姐再次对我兴师问罪,我就抢先一步故作朦胧而又迷茫的神情对心姐问道:“心姐…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

女人都是嘴硬心软的生物,在听到我虚弱无神的语气后,她知道我现在肯定是虚弱的,于是就该而用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你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吗?”

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四周,看来我是从幻境之中出来了,而我身旁则摆放着那口熟悉的石棺,看样子是心姐把我从那里抱出来的,不过我觉得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我刚刚那场离奇的幻境之旅。

这实在太神奇了,也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立马转过头来先对心姐打了一剂预防针道:“心姐,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是很离奇神话的,但你要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那是我刚刚的亲生经历。”

第六百三十一章

心姐是了解我的性子,她知道我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乱开玩笑,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肯定是认真的,于是她也立即变成了十分严肃的神情,然后对我点头道:“小子你说,我相信你。”

可即便是这样,但我自己也觉得刚刚的经历有点太过于玄幻了,所以作为试探,我还是先简洁的对她说了句:“我刚刚看到了一群会吃人饭的猪和猫。”

“啊?你在说什么?”心姐的反应果然如我所料般难以相信这一说词,我也立马极为尴尬的挠头抓狂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见我打算放弃诉说后,心姐却又立马伸手拦住了我,并对我认真的点头柔声道:“你说,我相信你。”可这时候的我却有点不相信心姐会相信我了,我还随即反问着她道:“真的相信我?”

见我反而变得扭扭捏捏后,心姐急得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对我催促道:“别像个女人似的,我说信就信,快点说。”

可原本想好说词的我,现在话到口边就忘记到底该怎么说了,索性我直接开门见山,言简意赅的对心姐道:“我刚刚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很离奇,却很真实。”

“梦到了什么?”见我说的这么严肃急切,心姐在扶我起来的同时也立即好奇的追问着我的梦境。

这时我也没再隐瞒了,就把我离奇的经历说给了心姐听。

谁知心姐在听完后,她不但没有不相信,反而还目瞪口呆的对我说了句感慨话语:“你小子是昏傻了吗?闲得在这里跟我讲电影故事吗?”

一见心姐的反应,我顿时就气鼓鼓的反斥道:“就知道你不信,算了不说了。”

见我准备收嘴不说,心姐也一下急了,并且还立马对我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

话说一半心姐又忽然戛然而止了,同时还把目光看向了我,在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后,她才缓缓续续的对我接着开口问道:“你真没看过一个电影?”

听着心姐的话,我有点郁闷不解的对她反问道:“电影?什么电影?这跟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见我一头雾水的,心姐知道我看来是不知道,所以她也不隐瞒的对我立即解释道:“少数人的晚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事情,跟一部美国动画短片里的剧情一模一样。”

虽然听心姐分析出了我所说的内容,可我还是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我经历的东西是一部动画片的内容?”

见我一知半解的,心姐也很是耐心的对我继续说道:“少数人的晚餐,是2014年美国和希腊联合出版的一部极具讽刺意味的黑色动画片,里面所描述的内容跟你刚刚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心姐受过高等教育,所阅览过的书籍和电视也肯定比我多,所以我也没有怀疑心姐说的话,只是十分略显震惊的对心姐反问道:“真的假的?没这么巧吧?你的意思是,我刚刚经历了动画片里的场景?”

对于我的这一疑问,心姐也不是很有把握的对我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也只是觉得有点相似,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就算是幻觉,那怎么会让你无缘无故的经历这些,是有什么其他用意吗?”

对于这一点,我当然是一头雾水的,因为就连那个神秘的服务员最后他也是告诉我,我不该去那往那里的。

心姐也好像想到了这一点怪像,不过她也有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于是她就转而对我倒过来问道:“对了,那你后来是怎么离开幻境的?”

听到心姐的话后,我脑海里也立马想到了那个服务员在我最后离去时所推我的动作,我记得他的那股力量是往我胸口推的。

虽然知道是幻境,都是假的,但出于好奇和担忧的我,还是立马将衣服敞开来查看着自己胸口的情况。

不过这次倒是我多虑多想了,我的胸前并没有伤势和其他任何异常的痕迹,甚至我还感觉此刻自己再呼吸的时候,气还特别顺畅多了。

可正当我自己以为身上什么异常状况都没有时,心姐却好像另有发现,她毫不忌讳的伸手摸向了我的脖子。

她的手好冰凉,跟我脖子的温度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但此刻让我感受到的更多感觉,则是略微尴尬的处境。

虽说出门在外打拼的人都并不怎么刻意忌讳男女授受不亲,可我除了跟小雅稍微亲近一点外,还从没让别的女生这样触摸过自己。

所以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的对心姐轻声嘀咕道:“心…心姐怎么了?我脖子哪里怪怪的吗?”

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头往后仰着,想避开心姐伸过来的手,但她好像已经从我的脖子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在看到我伸手过去后,直接一把拍开了我的手臂,并对我说道:“臭小子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帝王石。”

在说着的同时,心姐完全不等我同意,就直接把我脖子上的帝王石拉到了她的面前。

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后,心姐的脸上骤然间升起了一种喜出望外的神情,还没等我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心姐就立马转而对我笑脸相迎般的惊呼道:“你帝王石上的裂痕怎么被修复了?”

听到心姐的这句话,我整个人也顿时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但我还是以有点难以相信的语气和目光反问道:“不会吧,真的假的?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心姐你可不要拿这根项链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听到我的反问后,心姐知道我肯定不相信,所以她立即把项链递还到了我的面前,一边给我看着帝王石,一边对我说道:“你自己看,帝王石的裂痕没了。”

我立刻低头看向了脖子上的帝王石,结果这一看之下,瞬间就让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哇,还真的是啊,可刚刚我还看过了,明明有裂痕的啊,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没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心姐的脸上也露出了为我感到高兴的真诚笑容,不过这下心姐也更对我刚刚的经历感到好奇了,她立刻好奇的对我说道:“小子,你快说说,除了少数人晚餐的事,你刚刚到底还经历了些别的什么事情?”

可我也确实没有经历什么,所以也是立即对她说道:“里面的东西都是虚假的,我除了碰到过一张椅子外,其他东西我都只能看到和听到,别的人和物,我完全碰不到。”

说完后,我又把服务员最后推送我离开的方式讲给了心姐听:“我是被他的掌劲送出来的,而且在离开时,他还说了句助我微薄之力,再加上那一掌就正好打在我的胸口上,你说会不会是他的掌力替我修复了帝王石?”

心姐也没有把握认同我这一猜测,不过她还是很为我感到高兴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对你来说至少是好事。”

我的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不过在看到心姐脸上的笑容神情后,我脑海里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重要讯息,我立刻转头望着心姐道:“心姐,你会这么为我感到高兴,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项链的除了碎片暗淡外,它还是有保质期的,两年时间一到就会失效。”

心姐很意外,她可能没想到我是怎么知晓这件事的吧,所以对于我的回答,她的脸上挂露着尴尬和震惊。

我见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便率先对她开口释然道:“好了,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不要让我有过多的心理负担,我理解的。”

不过我虽然坦白从宽了,但我的这一推论却引起了心姐的好奇,她一脸正色的对我严肃反问道:“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谁都没告诉,连胡局也没透露,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心姐说的一本正经,我不禁笑了笑,然后对她道:“你忘了,小雅是爷爷的徒弟,她了解帝王石的特性不稀奇吧。”

“哦……”这时,心姐的神情语气,忽然变得很低沉,说话的语气音量也心虚般的变低了几分,并且在同一时间,她还故作分神的去检查着我腿部的伤口。

不过我腿上的伤已经跟幻境里一样,恢复如初了,心姐见状也立即把话题顺势给引开了,对我轻笑着说道:“你小子这次真让你给赚了,你被困在冰棺昏迷的时候,帝王石不但救下了你,还把你的腿伤都给一同医好了。”

帝王石能医疗伤势,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是显得很惊讶,但心姐的反应和所说的话,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

于是我也借故一边轻柔自己的小腿脚踝,一边庆幸的说道:“是啊,幸亏这石头保我命,否则这一趟我不但不能帮上忙,还要沦为你的累赘了。”

不过在说完之后,我也立马对心姐反说道:“心姐,你是怎么知道破碎的帝王石只能维持两年功效?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我爷爷的徒弟?”

我这话的意思也等同于是在告诉她,不要跟我说谎话,除了实话实说,别想用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我。

不过心姐也没有打算对我隐瞒,她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傻小子,你以为那个陈魇淳为什么会这么大方的把这块无价之宝的护身符送给你。”

这个问题,是我一直在好奇纳闷的,如果说当初陈魇淳没有把帝王石给我的话,他可能也不会就这么遭遇灵骨之变而因年早逝。

所以我也立即万分好奇的对心姐追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把保命的帝王石送给我?”

“呼…”心姐忽然心事重重般的叹了一口气,就连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凝重,然后像是诉说一件很愧疚的伤心事般的对我道:“威胁!是我威胁他交给你的。”

心姐不像在骗我,可却我还是不解的对她反问道:“威胁他?他连死都不怕了,你还能拿什么威胁他?”

见我还是不理解,心姐娇小的五官上所露出的神情除了沉重外,她还多了几分愧疚,然后对我再次说道:“这是我一生中,所做的最不仁德的事,我绑架了陈魇淳的妻儿,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妥协。”

我一下子就瞪直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心姐道:“绑架?原来是你绑架了他的家人,所以他才肯舍得把帝王石交给我。”

我并没有批判心姐的对错,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成功,就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失败。

只是我有一点很不解,心姐为什么要为我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我也很是不解的对她问道:“心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我第一次看到心姐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纠结的神情,她无奈的轻摇了几下头然后对我细声慢语道:“你忘了,我是一名侦探,既然是开门做生意,难免会碰到一些我不太愿意接手的事情。”

不太愿意?!听到心姐这么说,我顿时也心领神会的对她追问道:“心姐,你是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威胁?所以才会这么干?”

听我这么问,心姐虽然没有回答我,但从她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喜悦之色,我还是有把握断定自己猜对了,不过也不难看出,她心里是畏惧的,她想说又有点不愿说,或者不能说!

为了问出究竟,我又接着对她说道:“心姐,是什么人威胁你去抢夺陈魇淳的帝王石?”可是在听到我的这个问话后,心姐不但不回答我,而且还立刻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脸色,并对我冷若无比的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我愿不愿意,既然我已经接下了这笔生意,我都得保护雇主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也别再问我了。”

看来这位派她去做这个事情的人,是一位她得罪不起的人。

等等!就在我准备放弃之时,我脑海忽然猛的灵光一闪。对啊,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受益人也是我,那会派心姐去做这件事的人,也肯定是与我有关,否则谁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而且还要出钱出力的事。

第六百三十三章

而且最有可能会为我去做这个事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爷爷!

可是虽然猜测到了这一点,但我并没有去问心姐,也许我试探性的问问,也是能从她的神情变化中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或许我也是怕知道真相,怕面对事实。

或许这样彼此心照不宣,就是最好的局面。

见我不说话后,心姐就站起身来运势着这黑焦焦的四周,一边对我提醒道:“好了,这地方邪门的地方太多,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吧。”

我拿起冰石棺中的背包和黑刀后就跟着心姐一起往我刚刚掉下来的那个洞口走去了。

这地方虽然不高,但也有两米多高,不过幸好心姐有绳索,在把它绑到黑刀上,然后往上一抛利用黑刀的长度横架在了洞口之上。

在跟着心姐一同返回到这间熟悉的浴室后,我也再度想起了刚刚那具诡异无比的尸体。

可是它现在已经不在这间浴室了,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它是有问题,于是我立马转头对她说道:“心姐你刚刚进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里有一具皮包骨的残破尸骨?”

心姐却是一脸认真的对我摇头道:“我没看到,怎么了?这里本来有具尸体吗?”

我一脸苦笑的回应道:“我居然被一具尸体给耍了,如果不是它,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底下,现在看来,恐怕那是别人放在这里的眼线。”

见我有些气急败坏,心姐知道我心里肯定是不甘心气不过,她便对我轻笑了一声,并说道:“你还气不过阿?我劝你还是快走吧,否则就凭你底下放的那把火,它肯定会跟你拼老命的。”

这不正好,我还正愁怎么找它呢,它要是敢回来,我非得把它放高压锅里闷炖个七七四十九天,看看它还能怎么诈尸。

不过我的当务之急是救小雅,这笔账就先记下了,于是我一边跟着心姐往外走,一边询问着她刚刚探索到的线索。

“你看。”看来心姐也不是无功而返,她从怀中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包,而且当她在打开之时,我看到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十几根银针。

看到这些银针,我压抑的内心顿时就变得激动万分,连忙对着她问道:“这是小雅的银针,你在哪发现的,她人在哪?”

见我露出这么高兴的神色,心姐也立即把她当时发现的情况说给了我听:“我是在一间医务室发现的,但我只找到了这个,人却没看到。”

关心则乱的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没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就只是本能性的在那喃喃自语了一句:“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我手上没有长生不老决,所以他们撕票了?”

见我这么消极担忧,心姐立即用证据对我否定道:“不会的,你看。”

一边说着,心姐一边把银针拿给我看,然后说道:“你看这些银针,上面都是沾了血的,再加上从那个房间所留下的打斗痕迹来看,应该是小雅用银针飞伤了看管她的人后脱逃走了。”

心姐这话就像是一支兴奋剂,使我整个人的身心充满了振奋和希望,于是我又立刻朝着心姐手中所拿着的银针处望了过去,发现在这银针上面果然沾了不少血迹。

而且有几根银针都是整个沾满了血,这说明它们是从人的体内贯穿而过的,小雅受制他们所绑,没必要用刑,就算要撕票,那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往脖子抹一刀就是,那么看起来事情应该就如心姐所说的那般,小雅是在脱逃的过程中飞出的这些银针。

可这么一来,小雅虽然脱离的绑匪的手中,但她的处境也更加危险了,她这么做绝对激怒了那些绑匪,我得赶快找到她,否则就算绑匪不抓到她,她一个人在这里乱窜瞎跑也是极其危险的。

“心姐,我们得赶快找到小雅。”可当我在急匆匆的告诉心姐要尽快找向小雅时,心姐却一把拉住了我,并对我说道“哎,小子,你别这么激动,这鬼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仅凭我们二人之力,还是难以搜寻的,所以最快最实用的方法,我们还是要先尽快找到监控室。”

心姐从不做无用功,看样子她会掉头来抓我,除了找到这些银针外,她也肯定还发现了监控室的位置,我就立刻对视着心姐对她问道:“那你找到监控室在哪了吗?”

心姐果不其然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道:“跟我来。”

说完心姐就放开了我的手臂,然后扭头就朝我们左边的方向跑去了,我见状也立即马不停蹄的快步跟了上去,这里只是走廊过道,并没有走进鬼屋里面,而且心姐已经来过一次了,我想应该不会有埋伏了。

所以我的警惕心也跟着松懈了不少,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左右两边,而是闷着头直朝心姐那里而去,可是当我在一股的朝前奔行时,走廊两边的墙壁中,在我们错不及防之下,冷不防的各自冒出了一条锁链,缠在了我们的脚上。

速度之快,再加上又是如此的突然,我和心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以头朝下的方式被悬吊在了墙壁上,这下不光是我,就连心姐也同样是震惊不已:“同样的路,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怎么现在。”

“唉…心姐我们失算了啊。”听到我有感而发般的叹息声时,心姐也立即对我追问着:“你想到了什么?”我先试着挣脱了几下,可是这铁链绑的实在太紧了,根本难以挣脱而出。

于是我就先对着心姐道:“我们都能想到用调看监控的方法去追踪小雅,那身为主人的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我猜得没错,我想此时此刻的监控室里,正有人在欣赏着我们的狼狈。”

“哈哈…果然够聪明,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声亮响,虽然验证了我的猜测,但却凉透了我们两个的身心。

第六百三十四章

善良的人,总是顾虑的太多,如果不是为了迂回过来救我,心姐就能率先一步到达监控室掌握先机,可是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面对现实了,

于是我像做仰卧起坐似的,稍稍的弯曲了一下身子,然后朝发出声音的来者方向看了过去,白大褂!!来者难道是一位医生?!由于我是被悬吊着的,所以率先映入我眼球的是他的双腿。

黑色的职业西服裤,以及长到膝盖的长白大褂,打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可我心里清楚,这鬼地方是什么地方,就算它不是那家举世闻名的恐怖鬼屋,那也绝不会是一家正规医院,更不会把我们吊在这里。

“小子!他有问题,快动手!”而且正当我准备继续往他上半身望去时,心姐急切的呼喊声就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看来心姐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

“啪!啪!”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果断的利用手指从腰间中掏出手枪,并快速的开了一枪,但枪声却有两响,而且其中一声就响彻在我的耳边,而另一个声音则是在心姐那边。

有一枪不是我开的,是心姐开的,而且我瞄准的并不是那位我所看到的白衣大褂人,我是朝心姐射击的,因为我的射击目标是捆绑着心姐的铁链。

心姐那枪才是真正射杀那人,在等我看到心姐成功脱困以及那人应声倒下后,我又立马发出了一声呼救:“心姐,我枪里没子弹了,快救我。”

“什么!才刚给你的十二颗子弹,你全打光了?”

“啪!”我注意到心姐除了震惊外,她还显得十分的生气,肯定是在责怪我用子弹太快了,不过手上到还是十分果断的朝我的铁链开了一枪。

在等我落地之后,心姐也没有急着跟我兴师问罪,而是立刻带着我躲藏到一旁,再度利用她狙击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器,对这四周查看着监控摄像头,虽然装得很隐瞒,但在高科技的帮助下,还是很快的就被心姐发现了。

“啪嗒!”

“啪嗒!”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就是好听,随着两声轻脆的声音,监控摄像头就报销了,脱离了敌人的视线后,心姐顿时就扭过头来瞪向了我,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而我为了少挨一点骂,在她回头的时候,我也已经把弹夹脱出来给她看了,并用笑脸相迎道:“嘿嘿,心姐别生气,子弹还有几颗。”

心姐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一把接过弹夹,并亲自脱夹检验着,看到还有六发子弹后,心姐脸上的怒意也减少了不少,也不责怪我了,只是用不解的语气对我问道:“你有子弹干嘛还让我开枪?”

我有些后怕又心惊的挠了挠头:“我枪法没你好,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开枪,你看刚刚解救你的那一枪,流弹的反射差点就打到我自己,情急之下也来不及解释,我就只好先对你说了句善意的谎言。”

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还特意让心姐朝我刚刚所被吊绑的地方望了过去,在离我被吊的不远处墙壁上的确有一颗弹痕,地上也确实掉落着一颗弹壳。

心姐在明白我用意后,她也没再怪我,并且还把我的弹夹重新补填满了子弹,在交换于我时,又再度嘱咐我道:“我不是开军火库的,子弹也是非常的有限,能不浪费尽量别浪费。”

其实我并不习惯用枪,可是没了黑刀,能保我命的,也就只有这个了,等这次事情结束后,还是去一趟长白山找大师解开扣龙锁吧。

“监控室看来已经被他们占领了,得赶快抓紧时间偷袭进去,我们要比他们早一步找到小雅。”在把弹夹交给我之后,心姐就又急匆匆的在前面带路了。

“哦,好,来了。”我以为心姐会好奇这位躺在地上的死者,可她好像并不感兴趣,我虽然好奇,但我也在捡回自己的背包后,还是立刻朝心姐那里追了过去。

吃了刚才的亏后,心姐也是走得十分的小心,除了挑小路走外,在经过各个岔口的时候,也都会特意的停一下,虽然有点浪费时间,但这也是必要的防范,我们杀了他们一人,肯定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防范和警戒。

“那栋房子就是监控室了,但进出口肯定有监控,我开枪的话就会引起打草惊蛇,所以我们要翻窗进去。”我同意心姐的判断,消音器虽然能消除枪声,但一旦里面的人看不到监控画面,他们也同样会知晓我们进来了。

不过对于她的所说的翻窗进去,我倒想出了另一个有趣的提议:“心姐,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当我在心姐耳边,把我的想法给细声的说给她听后,她也笑着同意了我的这个主意。

“好,就按你说的来。”见她同意后,我就在借助建筑物的掩护下,先蹲伏在了监控楼的窗户底下,这里杂草丛生,野草都快高得没过了我的小腿高度,用来隐蔽确实很合适。

可是当我在蹲下来时,我却反感的皱起了眉,这种的都是些什么烂草啊,怎么臭兮兮的,像是进了下水沟一样,让我闻得都快吐了。

要不是为了救我老婆,我一定要放火烧了你这破草地,但现在也只能忍一忍了,于是在准备好后,我一手捂着嘴鼻,一边蹲在草丛里,用手机给心姐发了个“ok”的手势讯息,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咔嚓!”在我发出短信的几秒后,犹如订书机一般的清脆声也立即传入了我的耳中,然后心姐的身影也很快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声东击西。

在破坏摄像头之后,然后就快速的从窗户方向攻进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这速度要快,要是稍微多慢一会儿,他们在监控的过道处没等到我们人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识破我们的计谋。

“怎么这么臭,臭小子,是不是你紧张的失禁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心姐的反应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可我不敢张嘴说话,深怕一张嘴,一露缝,这股味道就会顺势飘进来,所以我仍是用衣袖捂着嘴鼻并,紧皱眉头的朝心姐摇头,向她表示是她冤枉我了。

“呕…”女人总要比我们男人娇贵一点,当心姐反应过来想要遮挡嘴鼻时,这股恶臭就已经闻得她五脏六腑开始作呕了,看得出这个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她也赶紧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并对我做着赶快行动的手势。

“啪嗒!”

“呼……”在快速的翻进窗户之后,我们就如释重负般的长吐了一口气,并且又继续快步的朝监控室的主楼移去,可就在这时,我却猛的伸手拦住了心姐,并一脸严肃的对她道:“有情况,楼上有股很浓的血腥味。”

“砰!”就在我话音刚落,心姐还没来得及问我是怎么回事时,窗外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沉闷声响,我和心姐并没有跑过去查看,因为他在落下来的时候,我们从窗户上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经验丰富的心姐,一下就看穿了这一突然事件,并一马当先的往上冲着:“这是有人在杀人灭口,凶手就在上面,我们快追。”,可我却有另一番见解,所以我也赶紧追赶而上,并对着心姐大喊一声道:“小心这是他们的投石问路,引我们上钩的。”

正常人当然做不出利用杀害同伴的假象,引我现身,但我们这次面对的是一群杀人如麻的禽兽,做出再怎么变态和丧尽天良的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心姐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况且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冲上去的意义也不大,所以在跑到二楼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来到了窗户旁边,然后往下张望着,想看看那个人摔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他!!”可我们发现,这个倒在杂草地上的人,竟然就是刚刚那个已经被心姐开枪打死的白大褂医生,我们不会认错的,虽然容貌并不怎么记得清,但他中枪的位置是心脏,而他的胸口又刚好有一个被血液渗透的嫣红伤口,这人应该就是那人,可他怎么会比我们早一步来到这里?

如果是正常的尸体,绝不可能会自行移动,不过我联想到了刚刚我在浴室里所遭遇的那具诡异尸体,可这个人应该是个活人吧,他临死前还跟我们说过一句装逼遗言的。

等一下!也许我搞错方向了,要移动尸体,并不一定要借助邪术,也有可能是利用地下暗道!能在一间浴室地下,挖出这么一个庞大的空间来摆放养蛇的棺材,那同样也能挖出更多的暗道来做其他事。

所以刚刚那个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及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虽然最后送了人头,但这至少是个合理的解释。

“小子,你快看那里,那些是什么东西?”可正当我在思考这个人是如何莫名其妙的来回出现在两个地方时,心姐又好像发现了别的新线索。

我也不敢有所耽误的立即朝着心姐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结果这一看之下,险些让我站立不稳,从二楼的窗户翻下去,实在太触目惊心了,这家医院到底被他们用来干什么了,难怪刚刚我们在草丛堆里会闻到这么臭的气味。

尸体,原来这片杂草堆,就是他们用来处理尸体的垃圾站,就在我们刚刚所蹲伏的不远处,全是一些被丢弃的尸体,而且穿着打扮全都无一是穿着白大褂的。

有些已经腐烂,有些还是完整的,但除了刚刚被丢下去的那一具外,其他的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点腐烂,可是好奇怪,为什么这些尸体上没有蛆虫?

哪怕有些都已经烂到露出骨头了,但尸身上就是没有任何东西,我可不相信会有人在为他们打扫尸体,搞不好就跟这片杂草地有关,否则这地方又不是刑场,怎么会把尸体随意丢弃在这里呢。

不过饭吃三碗,闲事莫管,这跟我们营救小雅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所以我就跟心姐商量般的说道:“心姐,你说这片草地会不会有问题?”

心姐也果然有着跟我相同的看法:“这么一个尸堆连一只蛇虫鼠蚁都没有,肯定有问题,不过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下面并没有小雅的尸体,这就跟我们无关,我们就别去管这闲事了,快走吧。”

不是我们不正义,只是我们连自己都管不好,确实没有闲情逸致去管他们,于是我和心姐就离开了这,继续朝三楼走去了,当我在往上而行时,传进我鼻息之间的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重了。

而且当我和心姐在走至一半的楼梯口时,我们的耳边还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喧杂的交谈声,声音有点模糊,但在我们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下,还是渐渐的变得清晰了。

“不要,不要杀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率先传入我们耳朵的是求饶哭泣声,原来里面正在上面一场苦苦哀求的狗咬狗事件,可被哀求者,自然没有理会他的眼泪。

相反一道冰冷的声音冷冷的反质问着他:“放了你?兄弟花了多少人力跟财力,才把她绑架回来,现在因为你们几个办事不利让人逃跑,如果这样都放了你,我以后还怎么做老大带兄弟?你教我啊!”

看来这个被哀求者应该就是看管小雅的人,此刻的他完全就像是条可怜虫,面对他老大的无情必杀令,直接被吓尿了裤子:“老大,求你不要杀我,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能把她抓回来,相信我,请相信我……”

“丢他下去!”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似曾相识听到过,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随着他老大接下来的一句话,他的人生也只剩下最后几秒了。

“不要!不要啊!老大……”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个作恶多端的人,也终于尝到了应有的报应,我当然不会去救这种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多补他两枪,在他脑袋开两个窟窿。

第六百三十六章

“咔嚓!”可没想到,当我静等这家伙被丢下去时,一旁的心姐却开枪救下了他,可由于角度问题,我们从这里看不到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所以心姐的枪只打到了一旁准备将他拖拽下去的做事小弟。

在我一脸蒙圈准备问心姐这是为什么时,心姐却抢先一步的对着那里面开口喊道了:“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操!臭娘们来得可真快,外面的弟兄呢?都死光了?!”听到心姐的叫阵,里面的老大惊慌了,但我们在听到他的话后,也同样心虚了。

他们果然在监控那里设下了埋伏,那我们这里的动静也很有可能会惊动他们,那现在一不做二不休,只能跟他们硬来火拼了,必须得赶在楼下的支援到来之前制服他们。

心姐也果断的既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说给他们听似的下令道:“警告无效,开枪射击!”

“啪!啪!啪!”我以为心姐说说就算了,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了,在话音落下后,心姐直接掏出一把小手枪,朝着那里快速的射击着。

同时还朝我看了一眼,示意我也别留着子弹了,全部打完。

我知道心姐这是要伪装出我们人手很多,火力很猛的假象,所以我也毫不客气的就掏出手枪跟着心姐一起朝里面猛力的射击。

我们一口气打出了二十几发子弹,我枪里的子弹不到两秒就顷刻就打光了,不过好在心姐刚刚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给了我一盒装满子弹的新弹夹,但还是在五秒之内全都打出去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唬住他们了,他们立刻怂了:“真来了这么多人!草你妈,你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你的狗头再让你多挂两天,我们撤……”

那家伙显然气坏了,在临走撤退之际,还猛踹了他几下,不过至少我们算是真的吓走他们了。

不过我们在走进去之前,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刚刚那人也说了,外面是有他们的弟兄的,虽然有可能被我们的枪声吓退的几率,但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大意。

“把门关上。”在进去之后,心姐先吩咐我用房间里的桌椅板凳顶住大门,而自己则立即朝刚刚发生打斗的地方跑了过去。

“砰咚…砰咚…”我怕心姐还会中埋伏,所以我三下五除二的就直接把这里的一些家具全都放倒,堵在大门上。

这就算五六个人一拥而上也起码得撞好几下,于是我这才敢往心姐的方向跑去支援。

在看到心姐身影的时候,我还一边问着心姐:“怎么样心姐,要不要帮忙?”

随着我的呐喊声,我也已经跑到了心姐的旁边,可当我在看到这个刚刚即将被推下楼的恶人时,我脑袋又是感到一阵嗡嗡般的震惊,并且还喊出了一个让我难忘和久违的名字。

“卓依德!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在震惊之中,我也反映过来了他的出现,于是我随即用空枪顶向了他的脑袋,并恶狠狠的说道:“你个王八蛋,难怪刚刚听你声音就觉得很耳熟。

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当初听说你们母子被迫离开村子,还为你感到可怜,可你不但做了人家的走狗,还敢绑架我老婆。你特么就是在找死,我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

心姐不知道我枪里真的没子弹了,以为我真会开枪,吓得她立刻伸手制止了我:“小秦不要开枪,他还有用!”

而这个窝囊废更是了解我性格的,知道我真的会开枪,立马就一把鼻涕一把脸的对我大哭着求饶道:“多不丹,多不丹,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敢与你为敌,也不想害你。”

求生是人的最大本能,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人在枪杆威胁下的眼泪,尤其是他竟敢绑架我老婆,光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我杀光他全家来泄愤了。

所以我不但没有听进心姐的劝说,反倒还用质问般的语气望着她道:“你刚刚阻止他们动手,是不是因为听出了他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他!”

见我这么激动,心姐真怕我手上握着的枪会走火,但她还是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所以她耐着性子的对我解释道:“小秦,我知道你是在气愤他绑架小雅,但这个人我们早就盯上了,他在离开卓玛村后,就一直在这里的一个郊区的村子里跟他老妈一起老老实实的靠卖早餐为生。

他会突然间干这个事,我想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胁,你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如果他的解释让你不满意,你再杀他也不迟。”

这王八蛋见心姐肯为他求饶,他也立刻像抓住了一条生命稻草似的,连忙爬行到心姐的身旁,拼命的对着心姐磕头求拜道:“谢谢你…谢谢你…求求你告诉多不丹,我真的是被逼的,他们绑架了我的母亲威胁我的,我也是不得已啊。”

“咚…咚…”他也是真的一点都不含糊,在一边向心姐求饶的同时,他的整个脑袋也猛力的磕碰在这水泥地面上。

三下下去,整个额头就见红了,要是再这么来几下,也用不着我出手了,他自己就自杀了。

而心姐在见到我把枪口放下后,她就知道我已经收回了杀心,于是立即让他停下了磕头,并对他冷声道:“这些事情待会儿再说,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我知道心姐是在后面的追兵,她在一边说着的时候,她也还是略带慌张的看了一眼身后。

我也一把将他拽起,然后对他逼问道:“刚刚那两个是从哪离开的,快带我们过去。”

他也不蠢,知道我只是暂时性放过他,只要一刻没有跟小雅汇合,我就随时会杀死他,所以他也立刻不敢有所耽搁的指着一处的墙角对我们说道:“电梯,把那个下水管盖子撬开,里面是能直接通往最底层的电梯。”

第六百三十七章

那个铁栏杆地方果然有许多血迹,看样子他并没有撒谎,于是我和心姐就立刻压着他走到了那。

“咔…咔…”可是当心姐在过去把通风的栏杆拆除后,带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电梯被断电了,我们走不了。”

虽然我知道应该是那个带头老大在逃离后弄坏的,但我也不能排除是不是他们两个里应外合演苦肉计在这里算计我。

所以我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对他毫无耐性的冷声怒喝着:“你敢耍我们?是不是想跟刚才那个人一样,摔得脑浆四溅啊?快说备用电在哪!”

我丝毫不同情这种人,再说这件事还事关小雅的安危,我就更加没有耐性了,所以我完全没有在跟他开玩笑,在我说话的同时,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毫不犹豫的划开了他耳朵的肌肤,丝丝血液瞬间就往外滑溜而出。

“多不丹饶命,我哪敢欺骗你,我也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我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陷阱。”见我真的动手后,心姐也是被吓坏了,她立马伸手制止了我,并劝说道:“小秦,你冷静点,他也比我们都想活下去,我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我这么着急其实也是在害怕楼下那些人会追杀上来,但这里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我又立马一边把他架到正对门口的地方,在利用他作为抵挡屏障的同时,一边对心姐说道:“心姐,我在这里守着,你快找找看有没有备用电。”

“咣当…咣当…”心姐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在见我准备妥当后就立刻在这四周翻墙倒柜的寻找着。

可老天似乎真的封住了我们的最后一条绝路,在经过一番搜寻后,心姐失望又无奈的对我说道:“什么都没有。”

“可恶!那现在怎么办?跟他们拼了?”这不是我沮丧,而是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咔嚓…”心姐没有说话,但她拉动狙击枪的动作已经证明了一切,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枪重新填满了子弹。

看出了她的心意后,我也立即对心姐求援道:“心姐,你还有子弹吗?我子弹刚刚已经全打光了。”

“接着!”心姐似乎知道我已经没有子弹了,在听到我的话后,就随即又扔给了我一发弹夹,跟我的空弹夹交换着。

我身旁的卓依德看到我的举动后,他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多不丹你的枪没子弹啊?”

听这语气,这家伙好像很后悔啊,我就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并对他冷声质问道:“是不是后悔刚刚没反抗?但你错过机会了,现在我已经真的有子弹了,要不要试试真假啊?”

“咔嚓!”我一边说着,一边扣开了手枪的保险,顶向了他的脑袋,吓得他浑身颤抖的连连对我求饶道:“不不不!我只是被您给吓到了,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一样会谨遵你的命令,我也希望能借助你们的帮忙,救出我的母亲。”

“那你最好乖乖的,别耍什么花样,快跟我走。”我一边说着,一边架着他朝门外走去,并且又命令他道:“快去把这些家具搬开。”

“好的多不丹。”得到我的命令后,他就很尊谨的去搬动家具了,而我和心姐则是在后面举枪警戒着。

这时候我们也很纳闷的四目相对的,按理说刚刚的那阵枪声动静是很大的,只要不是聋子或者死人,绝对听得到。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外面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确实有点异常,照这么分析的话,外面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要么那群杀手不敬业,在听到我和心姐不但有枪,而且还有这么强的火力后,就被吓得直接打退堂鼓跑了。

第二种就非常危险了,他们不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还很专业的知道如何运用作战方案。

在知道我们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后,他们就遇强则退,不选择主动进攻,而是就这么守株待兔的守在外面,等待我们出击。

这两种可能性都有,可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而后者则可能是要搭上性命的。

不过好在我们现在有一个炮灰,可以让他先在前面探探路,或许他是冤枉的,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他是绑架小雅的凶手,我砍他一千遍都是绰绰有余的。

可我也不会这么草芥人命,能不牺牲他,我还是会尽量想办法的,所以在等他把家具搬开后,我随手扔了个打火机给他,并对他细声叮嘱道:“把你衣服烧了,塞桌子里,然后顺着楼梯口推下去。”

我这是在为他着想,可谁知这个奇葩在听了我的这个主意后,竟然扭过头来对我可怜兮兮般的说道:“多不丹大人,我这件羽绒服很贵的,烧了很可惜的,能不能不烧。”

我艹!我真的快被他给气吐血了,甚至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我立刻气急败坏的对他怒骂着:“你个混蛋是不是傻缺啊,命重要还是衣服,如果舍不得衣服,你就自己冲下去探雷。”

这一次,心姐也被他气得无语了,也立刻皱着眉头的对他怒催道:“傻愣子,你的多不丹是在救你的命,只要你能脱困,你的衣服多不丹会赔给你的。”

一边说着,心姐还一边朝我使了使眼色,意思像是在告诉我,别拒绝他,照她说着应和。

我也明白了,他跟他母亲的日子可能过得不是很好,所以这件珍贵的羽绒服,可能真的是他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下的。

于是我也毫不吝啬的对他点头道:“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的这件衣服我给你报销了。”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的好使,在得到我的允诺后,他顿时就眉开眼笑的一边脱着羽绒服,一边对我笑应道:“多谢多不丹,多谢沈警官。”

“啪嗒!”羽绒服里面都是极度易燃的玩意,在一接触到火苗后,就顷刻间燃起了大火。

“咣当…咣当…”卓依德立刻把羽绒服塞进了一张桌子内,并奋力一脚将它踢下了楼梯。

第六百三十八章

看到燃烧的桌子顺着楼梯翻下去时,我和心姐都目不转睛的举枪警戒着楼梯底下,可这个卓依德竟然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回来。

我忽然有点同情那个人了,虽然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但我也能谅解他刚刚为什么非要弄死他了。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何止要推他下去,我特么还要把他尸首吊在城门口鞭尸七天七夜。

找了这么一个猪头来看守小雅,也难怪会让小雅逃脱,而且关键是他居然还敢就这么站在楼梯口观望,他能活到现在,绝对是菩萨保佑。

我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人性的,我还是气得立刻朝他大声提醒道:“你站在那里是要当活靶子吗?还不快滚回来!”

幸好这东西不是我的队友,否则真的是我家门不幸了,而一旁的心姐也是彻底无语的对他摇了摇头,估计也是觉得这家伙没救了,如果要下注买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一定全力下注压他死。

可这还不是让我感到无语的,最费解的是,在听到我的叫喊后,他居然还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

并且还伸出手来指着楼梯下方道:“下面,下面好像躺着一些人。”

我发誓,我现在没朝他开枪,真的只是单纯的出于同情他,我怒气冲冲一脸恨铁不成钢似的快步朝他跑了过去,并一把将他拉到了楼梯死角处,然后狠狠的用枪指着他脑袋骂道:“你明明比我七八岁,那七八年都白活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你不知道躲进来再跟我们说?就你这样还不服我当天葬师,如果让你来当,你有一百条命也都让你送在天葬台了。”

他像个忘记交作业的学生,被我训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对我认错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也懒得理他,这简直就是个典型的阿斗,不过他用生命“冒险”窥视来的情报倒还算有点用,我立刻朝心姐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们各自一人一边,朝楼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心姐的准心镜也又一次的派上了用场,她在等那张桌子彻底焚烧而起后,借助烟雾的掩护,用狙击枪朝楼梯底下扫视并瞄准着。

可没想到,当她在看了一会儿后,她也竟然对我说道:“小秦,埋伏我们的人好像都死了。”

“啊?!那是什么情况?”但连心姐都这么说了,莫非底下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些杀手已经惨遭不幸了?

“你站在这里哪也别去,等我们叫你了,你再下来。”在百思不得解中,我和心姐就决定冒险一试走下去看看,不过出于好心,我们还是让他先在这里等我们。

可这家伙深怕我们会丢下他似的,听到我们要单独行动后,死活就是不肯答应,并死死的紧跟在我们的身后。

我当然是反对他跟来,怕费神费力的照顾他是一方面原因,关键是我还怕这猪脑袋会拖我后腿。

可这一次心姐却好像没有这个顾虑,并且还向我传递了一个“让他跟着吧,放心,下面安全,不会出事的。”

心姐都这么表态了,我又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姑且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吧。

“咯咯嘚嘚…”没想到,当我们在朝着楼梯口往下走时,我们都还没紧张,结果这家伙倒却变得很是紧张,整个人也都跟着浑身颤抖起来。

而原本不紧张的我,在受到他的情绪影响后,心跳反而有点加速了,为了不使他影响到我自己,我就猛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并瞪向于他道:“刚刚一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害怕,怎么现在倒先怂起来了?”

“我…我怕枪!”还真特么怂的理直气壮,连枪都不敢握,当初竟然还敢叫板跟我抢做天葬师,也真的算是勇气可嘉了。

不过他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现在用不着害怕的时候却猥琐了,只见在走到楼梯半腰处后,我也果真看到了心姐所说的一幕。

这片楼梯底下,竟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他们肯定死了,因为每具尸体上都有一道致命刀伤。

不是在脖子上,要么就是在心脏或脑袋上,虽然没什么意义,都是命归九泉,但论死法来说,劈到脑袋的那几个死相确实是最惨的。

脖子和心脏中刀的,只是划出一道口子毙命,而那些则是连同整个脑袋都被劈烂了,除了鲜血外,还有黄、白相融在一起的脑浆和破碎的头骨。

我头一次因为敌人的死亡而感到心虚害怕,因为我看了,这些刀口虽然同样锋利霸道,但并不是林大哥的晓风残月所造成的。

晓风残月杀人绝没有这么粗暴,它杀的人如同一件艺术品,如同一条丝线般,轻轻划破你的咽喉,让你虽然能反应过来疼痛,但那时候却已经回天乏术了,除了身临其境的等待死亡外,什么都做不了。

毫无线索之下,我就只好对一旁的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他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安排在这里埋伏的?他们死的时候,你们在上面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连他自己都是一脸不明所以,在听到我的逼问后,他除了惊慌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只是把我所知道的重新复述了一遍:“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大约在一个小时前被带到这里的,这些人也是在那时候被安排在这里的,因为他料定你们一定会来监控室。”

见问不出这点疑惑后,我就开始对他追问刚刚那个要推他下去的人身份,可他却还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朝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知见过两次,一次是去上门找我,用我的母亲威胁我听命于他,并为他效力,另一次就是刚刚要灭我口,可这两次里面,不论是哪一次他都是蒙着脸的,我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

第六百三十九章

“难道这里还有另一批人马?”这是眼前看上去较为靠谱的推断,否则这群人也不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可在说出这分析后,我又觉得有点相互矛盾。

这伙人冒着这么大风险,悄无声息的过来杀掉这些人,那现在又为什么会看不到他们人影?

是因为看到我们来了?还是听到我们的枪声后被吓跑了?这一点或许有合理性,可有魄力一口气杀这么多人,不应该会这么容易被吓退。

算了,不去想了,还是先全力营救小雅吧,在确定这附近真的没有人埋伏后,我和心姐就一同追问着卓依德道:“我们已经暴露了,他很有可能会反扑回来,这间监控室肯定不能再用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监控室,快带我们去。”

见我和心姐都这么紧张的追问着,卓依德也随即明白了我们的用意,这一次他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

“快说!”

“快说!”卓依德话,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和心姐立刻异口同声的追问着他。

见我们信任于他,卓依德也显得有点受宠若惊,他轻轻的咽了一口一水调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又对我们说道:“不用麻烦去监控室,我知道小雅姑娘在哪。”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一股自信,可我和心姐并不怎么信任她的话,俩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并对他说问道:“这医院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卓依德知道我们会心存顾虑,所以他也立即对我们认真回道:“小雅姑娘虽不是跟我青梅竹马,但也算是在一个村里共同长大,我又怎么忍心见死不救,是我暗中放她走的。”

他说得很诚恳,可我和心姐还是抓住了他话语中的一个矛盾点,我的语气也瞬间变得阴冷无比,并且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对他喝道:“你小子再满嘴胡话,我就拔光你的牙,我们去过你关押小雅的地方,小雅分明是经过一场恶斗后脱逃的。”

“唰…”事关小雅的安危,我从不大意开玩笑,更容不得他人调侃愚弄,所以我在说着的同时,我手中的匕首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以示震慑威胁。

这次心姐也果断的站在了我这一边,还拿出了那一包带血的银针给他看,并对他冷声问道:“这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如果他说不认识,说明他的撒谎手段不但不高明,而且还很愚蠢,都到这一步了,还在那里死皮赖脸硬撑,那我的匕首就算不割他咽喉,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扎他一刀给他尝点苦头。

不过他似乎真不是在撒谎,在看到心姐的那包带血的银针后,他也立即拼命的掉头应允着:“当然认识,这是小雅姑娘的银针,也是她突破重围的兵器。”

但他虽然承认了,可我还是没有消除疑虑的继续对他反问着:“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一点针伤?”

对于我的这点疑虑,卓依德也随即对我开口解释道:“因为这是我们约好的,我去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她就从背后用银针飞射偷袭。”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点,所以即使在听了他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后,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不过他似乎好像也还有别的证据,在他话音落下以后,他就立即指着自己的口袋对我急促道:“口袋,多不丹,我的衣服口袋里有小雅给我的信物,她说只要你看了这个,你就会相信我了。”

他的羽绒服已经被我烧了,他现在说的衣服是他里面一件棉袄小马甲,而我虽然迟疑了手上的匕首没有朝他脖子划下去,但也不会因为他这句空口白话而完全相信他。

所以我仍是用匕首警戒着,至于他所说的口袋里证据,我就委托心姐帮我去检查了。

心姐很专业,并没有直接把手伸进衣服里面,而是像搜查嫌疑人一样,先从衣服外层轻触着咯口袋的位置。

不过卓依德好像知道心姐从外面是无法搜到的,所以他又立马对心姐开口道:“里面就一张纸,你从外面很难摸到的。”

他低估了心姐的侦查能力,心姐轻轻把衣服口袋一揉,然后就朝我点了点我,验证了他所说的确实所言非虚。

但即便如此,心姐仍旧不把手进去,仿佛像是在无声的对卓依德示威着:“我就偏偏不如你意。”

在摸到他衣服里确实有东西后,心姐果断的用匕首从外面割开了他的衣服,速度之快,手法之凌厉,完全就是一个非常专业老练的扒手。

不过我的目光又随即被从他口袋里所飘出来的物件给瞪直了眼,卓依德确实没有骗我,它真的只是一张纸,而且他也没有说错。

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确确实实就会相信他,相信他真的是跟小雅商量好的,至少小雅是信任他的。

但我的脸色仍旧还是非常的谨慎冰冷,我一把捏住飘落而下的那张纸,并拿着它,在卓依德面前轻晃了几下,然后又一次的对他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张纸是什么?”

见我这般模样,他以为我是要翻脸不认人了,吓得他又立马对我连连求饶道:“多不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只是按小雅姑娘的指示办,她告诉我如果我不信任你,就让我拿这个东西给你看,你就会相信我的,可我真不知道,这东西竟然会惹你这么生气。”

这时,一旁的心姐也疑惑费解的朝我问道:“小秦,这纸是什么东西?小雅让他转交给你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呼…”看到他和心姐都对这东西不认识后,我这才放心的松开了紧捏着他的衣领。

这东西他们当然不应该认识,也更不会明白小雅为什么会以此物来证明卓依德跟我们并非敌对的关系。

因为这张纸,是只有我和小雅所知的“长生不老决”,不过这只是其中一张,而且还是被焚烧的只剩半张的残张。

第六百四十章

不过这半张“长生不老决”除了能验证小雅对他的信任外,就是毫无任何意义的一张废纸。

但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我在拿到手中看了一眼后,就立马将它丢进了一旁还在燃烧的桌子中。

在亲眼看着它被焚为灰烬后,我这才立即转过头来对卓依德略显歉意的说道:“抱歉,刚刚是我们对你失礼了,不过世道险恶,不得不验明你的身份,所以还请你不要怪罪。”

我是很真诚的在跟他道歉,可却听得他露出了比刚刚还要更为惊恐的神情,他以为我这是在对他送往断头之前的最后恩赐。

他连哭带饶的对我恳求道:“多不丹,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小雅姑娘派来找你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啊…请你相信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时的他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但我从他的呐喊咆哮声中,听出了他那种夹杂在绝望中的无助。

这不是懦弱,而是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绝望,当你费劲所有口舌的把所有能说的真相都说出来给别人听,而别人却不但只字不信,而且还纷纷指责你就是主谋时,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杀人诛心!说的就是这种痛苦,所以在弄清真相后,我也不由的为他感到心酸和难受。

我一边真诚的将他搀扶而起,然后还一边转过头来对心姐说道:“他没问题,可以相信,就让他带路吧。”

这么突然间见我态度一下子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心姐的脸上当然还是一副一脸的沉闷不解。

但在跟我对视凝望了一会儿后,心姐见我不主动解释,知道我肯定是有不可说的难言之隐。

所以她也没有缠着逼问我,而是予以信任的对我点点头道:“听你的,那快问问他小雅在哪吧。”

我没有对卓依德重复一遍心姐的话,就只是简单的用眼神朝他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在告诉他,心姐说的话也正是我想问的。

而这时候他也才真的确定我不要他的命,于是他马上就把小雅的行踪告诉于我们道:“在我们击杀其他几个看护小雅姑娘的人后,我们就约定在医院的太平间相汇合。”

“太平间!!”听到是这么一个晦气的地方后,我先是本能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又对他问道:“为什么要偏偏挑在那地方?是你提议她去的?”

“嗯!”卓依德坚定的朝我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同时解释道:“因为那地方是冰封死者的地方,也是机关陷阱最少的地方,所以是我让小雅姑娘去的那里。”

这一解释倒挺合理,可我还是感到奇怪的反问他道:“那你为什么不跟小雅一起去躲到那里?”

对于这一点,卓依德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回答道:“因为这次威胁于我的人,虽然我跟他从没见过面,但他是个十分狡猾奸诈的。

一旦他回来后没看到我,就算我没有跟小雅姑娘串通,他也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将我击杀。”

我的话问完了,虽然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这时候我除了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我也没有选择了。

在刚刚亲身经历过这里的机关厉害后,我也清楚这地方就是个步步为营,一切必须小心为上的虎穴之地。

“我现在放开你,让你在前面带路,但如果你敢耍花样,耍小聪明,或者敢在路上传递什么暗语的话,我就一定会让你先脑袋开花。”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他往前推了一把。

“不敢,绝对不敢,我就在前面走,我这就在前面带路。”为了向我表达诚意,他在朝前带路的时候,他还一边高举着自己的双手,以表自己绝没有第三只手来做任何其他动作。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我在看到他这般非自然的举止后,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这个身影,我心里总感觉他怪怪的。

所以有时候,不喜欢别人做某一件,其实并没有很合适的理由,就是单纯的突发兴致,所以此时此刻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而我的理由则正常多了,就是因为不喜欢它,我对他提醒道:“把你的手放下,别再举起来,这一次先做警告,要是没有命令,再有下次,我就先让你杠上开花。”

“抱歉,抱歉,是我多事。”被我拒绝后,他或许是觉得我太过多疑,但就算他真的想反驳抗议,也难敌我手中的枪械。

“停,你我之间就保持这么多的距离,你继续匀速往前走。”在无声的盯视一段距离后,在看着他往前离我们有点距离后,我就对他下达了新的指令。

现在我们就只相差十来米距离,这个距离尚在我的精准射击范围之内,所以只要他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我就能果断的朝他开枪。

“遵命!只是多不丹啊…你可要看牢你手中的铁家伙,千万不要让它走火了啊。”对于我的这个新命令,他并没有多少疑虑,乖乖顺从的往前走着。

而我也给他打了一定放心剂:“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赶快带路,总之只要你不乱来,这个扳机就不会扣动,你也不会听到枪响,也不会看到自己的脑浆。”

训练有素的心姐,在见我掌握了前头的局势后,她就专心的举枪盯着身后的情况。

“哒…哒…”

“哒…哒…”一时间寂静硕大的医院,就只有我们三个的脚步声,不过只有我们的声音,总比还有别的声音好。

“呼…”可就在我专心的盯着往前带路的卓依德时,心姐却朝我递过来了一只手机。

她当然不是想向我炫耀她的手机,而是让我看手机上的一行字,字是她打的,是向我询问的一句话。

“你真的相信这个卓依德?”

看了这话后,我想开口反问,但却被心姐用眼神制止了,并且在我眼前轻晃了几下手机,示意我不要出声,用手机打字交流。

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懂心姐的意思,但我也不能对卓依德不闻不顾,所以我在用一只手接过手机后,一边继续用右手举枪盯着卓依德,一边以单手盲打的方式打着字。

内容也很简单,就只有一句话。

“可刚刚我们也问过他了,他并没有什么疑点啊。”

然而我的这个回答显然正中心姐的下怀,她扫了一眼后,就立即把手机拿过去,并眉头紧皱的打了一行字给我看。

“恰恰就是这一点才最可疑。”

心姐先给我看了这一条简短的讯息,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卓依德的方向,示意我继续盯着他,然后她则拿过手机继续敲打着什么。

在我继续盯着他身影之时,心姐又很快的把手机递过来让我看。

“所有的一切都太完美了,你刚刚有注意到他在回答你的每一个疑虑时吗?他解释的太完美无瑕,太无懈可击了,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他连半点犹豫和思绪都没有,这叫反审讯意识,换种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他早有准备。”

看完这个,我也没再用手机给心姐回信息,而是一筹莫展的看了看走在前头的卓依德,虽然对于心姐的话我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她的这番“反证法”的理论,还是说得我有点绕不过弯来。

所以我用一个眼神向心姐传递着我的疑惑:“不会吧,他真的还会有问题吗?”其实我心里也确实是没底的,因为经验告诉我,就算心姐的判断是错的,但她的出发点绝对是正确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人命关天的事。

心姐好像看懂了我所表达的意思,但她却是在对我轻笑一声后,又一边拿过手机,并快速的打了一行字给我看,而这一次她所说的是一句反问句。

“如果你真的不怀疑他,你为什么不跟他走在一起?还用手枪在背后提防着他?”

心姐的话,使我恍然大悟,也让我的脸上浮现出了百感交集的神情,并且在内心深深的反问着自己“对啊,如果我是信任他的,那我又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用枪在背后指着他呢!”

难道我真如心姐所说的那样,我嘴里虽然不承认,可我内心却还是本能的提防警戒着他,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如果他是有问题的,那我们现在跟着他去太平间,岂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联想到这一点后,我就打算开口喊停走在前面的卓依德,决定跟心姐商量一下,改用另一种方式进入太平间,可等我刚一准备喊出声,心姐就伸手制止了我,并对我摇了摇头,仿佛在用她的眼神告诉我:“不要喊!”

我不明白的瞪视了一眼心姐,说有问题的是她,可现在不让我出手的也是她,难不成你还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可不答应,我绝不会拿小雅来做拼搏冒险的赌注。

在这一点上,我绝不会做出任何妥协,所以我完全不理会心姐对我的劝阻,立即朝着卓依德的身影喝止道:“卓依德,站住!”,听到我的声音后,心姐的脸上显得十分无奈跟沮丧,甚至还有几分觉得像是我坏了她好事的感觉。

“啪!”不过这一次她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在朝他喊出名字的同时,我也果断的举枪射出了一颗子弹,看到我开枪后,心姐脸上的那种神情又一下子释然了,并且还转化成了警惕跟警戒。

她知道我就算是起疑,但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草率取他性命,我会开枪,肯定是我在卓依德那里看到了什么,当心姐在朝卓依德的方向望去时,她也果断的跟我一同架起了狙击枪。

“不要,多不丹不要杀我啊!”在我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开枪下,卓依德也以为我是突然间性情大变要杀他灭口了,他当然会本能的逃窜,可是他这一逃,就彻底乱了我们的方寸。

他那左蹦右跳的身子,成功的阻碍了我们的开枪,我跟心姐气得只好先放弃开枪,而我更是气呼呼的对他喝止道:“你个蠢货,我开枪不是杀你啊,快滚回来,别再往前跑了。”

其实他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就能明白我不是针对他开枪的,否则就算我再怎么老眼昏花,从背后偷袭开枪还会打不准他吗,而这个木头愣子也似乎想通了这一点。

他果断听话的折返而回跑到了我们的身旁,并迫不及待的对我们问道:“多不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先跟心姐一起,带着他躲到了暗处。

然后我才对卓依德说道:“那里有人。”其实我嘴上说他是人,但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感觉不妙了,如果是人,那刚刚我的那一枪声音动静这么大,他又怎么会听不到呢。

哪怕是身手异于常人的高手,在听到枪声后,他也至少该有点躲闪的动作行径,可他不但什么都没做,而且还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在那里来回晃荡着。

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三五十米的距离,再加上这里乱七八糟的建筑物遮挡,想要看清楚他,还是有点难度的,于是我就转而拜托心姐道:“心姐,你能用你的准心境看清楚他吗?他是什么情况?究竟是人还是什么?”

不等我说,心姐早就已经架枪观察着他了,可就在她收回枪口准备对我叙述情况时,身旁的卓依德却抢先一步的对我们开口道:“多不丹,沈姑娘,这次是你们多虑了,那个确实不是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其他东西,他就是个木偶人,是他们用来吓唬一些不速之客的。”

“木偶人?!”被卓依德这么一说,那家伙看上去确实是有点像机械式的假人,只会来回走动,手臂虽然也会跟着一同摆动,但这么久了,始终只是在那一片区域范围活动。

但他惟妙惟肖的外观,足以让人以假乱真,别的暂且不说,光凭我刚刚会想也不想的就朝他开枪,也足以说明这个开门狗是非常成功的。

第六百四十二章

这么说,我刚刚开的那一枪已经惊醒了这里的主人,就算没有惊动主人,那些狗腿子们总该看到了,那危险也很快就会兵临城下,我就立刻转而对心姐求助道:“现在怎么办?太平间就在咫尺,我们是趁他们现在还未赶到之际硬闯过去,还是走别的路,从远处绕一下过去?”

避其锋芒虽然有点窝囊,但我们现在不但资源有限,时间也同样有限,跟他们消耗的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所以我也才会对心姐如此提议。

“不撤。”可没想到,做事一向要远比我小心谨慎的心姐,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不认同我的撤退方案,反而还用疑惑不定的目光看了一眼一旁的卓依德。

目光之凌厉,仿佛就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看得卓依德都不禁畏惧的朝后退了好几步,并言语唯诺的对心姐道:“沈姑娘,我…我…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知道心姐是在怀疑他,不过久经沙场的心姐当然不会让他察觉到一点,并在听到他的问话后,心姐还故作严肃的对他叮嘱道:“一会儿多顾着点自己。”

在对他说完之后,心姐又随即转而对我吩咐道:“我觉得那个人偶有古怪,我们过去看看,小心一点。”在说到小心俩字的时候,心姐还对我用眼神朝左右两边晃了几下,这是在告诉我警惕左右两边不要大意。

“明白!”而我在说完之后,也立即扭头对卓依德喊道:“别乱走,快跟着我。”他刚刚听心姐的意思,以为是要他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过不管心姐是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是带上他好,一是监视他,二是保护他,万一他是真的,就等于是杀了他。

所以他在听到我的叫喊后,他很是感激的对我立即笑着说道:“谢多不丹。”

在心姐的带领下,我和卓依德不但紧跟着心姐的脚步,更是全神贯注盯视左右两边,不过这地方除了那个走来走去的机械人偶外,倒是没有别的人了。

可人虽然是没有,但弥漫在空气的味道怎么这么恶心,像是走进了屠宰场一样,尽是腐烂的尸臭味,幸好肚子里没货,不然的话,我这肚子非翻江倒海不可。

这股异味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天葬师都受不了,就更别说卓依德了,他在坚持了几分钟后,顿时就弯下身子开始呕吐了:“呕…呕…”

“心姐,他好像不对劲。”看着他眼泪直流的神情模样,我也是深有体会的为他感到难受,就停下脚步示意心姐一同看看他,可没想到,心姐在回头望向他的时候,竟直接将她那把长长的狙击枪枪管对准于他,并用极其冰冷严肃的语气对她怒喝道:“别乱动,小心性命不保。”

我以为他是真的在耍什么小动作,吓得我也准备对付他了,不过当我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心姐的枪管所对准的位置是他的手心底下,这是在阻止他把手放下去。

而他要放手并不是他要做什么,而是因为弯着身子呕吐身体会酸,所以他想本能的伸手搀扶一下,可如果心姐没有阻止,真让他按下去的话,他这只手铁定要挂彩了。

他的身旁是医院里面那种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长形公共椅,而他差点所要触碰到的是椅子护手,可这护手却另有玄机,在护手的表最面层处,竟然镶嵌着一排排漆黑纤薄的剃须刀片。

刀片不仅跟护手的颜色完美相应,而且还安装镶嵌的非常完美,只把它短短的锋利处留在外面,还真是够阴险的,这要是男人稍不注意,一屁股坐下去,运气不好的话,就可以直接连辟邪剑谱了。

而卓依德也顿时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不但惊魂未定的把手缩了回来,更是直接用袖子把嘴上未吐完的碎渣子直接给抹掉了,嘴上也立即对心姐感激不已的说道:“谢谢你了,不然我这手恐怕就要惨了。”

可对于他的这番感激,心姐却用似笑非笑般的神情望了他一眼,然后补充道:“不光是手,你会连命都跟着没有,这些刀片上可都是涂满了致命毒药。”

“不…不会吧!”听到这话后,卓依德的脸上就更加惊慌了,身子也连忙朝后缩了两步,好像深怕一不小心会被他给割破了,而我在震惊的时候,也很好奇的对心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刀片有毒的?”

心姐指了指椅子的护手处,然后道:“你看看它背部的颜色。”背部?难道毒药就装在背部吗?我想想也觉得这应该不可能,所以还是好奇的弯腰低头看了一眼护手,而一同好奇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卓依德。

可当我在看到背后颜色的同时,我也立刻惊声呼道:“白色的?这护手的背面怎么是白色的?”从我这么大的反应中,心姐也瞬时明白我已经猜到了。

所以她也立即对我点头应答道:“你猜对了,上面这层黑的,是那些中毒后的黑血染黑的。”

这虽然有些离奇震惊,但也没有惊起我太多的波澜,毕竟再恶再毒的场面也都经历过了,不过卓依德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立刻心有不甘的在原地咒骂了一声:“这人也太缺德了,竟然设下这种陷阱,这么多血,得死了多少啊。”

可心姐在听到连他都抱怨后,也随即用震惊的语气反问着他道:“你不是为他们效力的吗?你会不知道这里的机关陷阱。”

谁知,心姐不问还好,一问之后,他就更加气得不行了,脸上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了:“别的说了,但这里有带剧毒的刀片,他们根本就没说!分明是想趁我一不注意害死我。”

听他有此觉悟,心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哼,与虎谋皮,不杀你灭口,难道还留着你共享山头吗?”话虽然有些令人心寒,但说的的确是事实,跟魔鬼做交易,你死了都不会让你留下骨灰。

第六百四十三章

而在接着前走去时,心姐也再次提醒了我们一句:“小心一点,说不准这里还有别的机关陷阱,别去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恐怕这时候就算拿刀架在卓依德脖子上,他都不敢去乱碰这里的东西了。

可弥漫在这里的那股烂肉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尤其是当我们在越来越接近那个木偶人时,连我都有点难以hold住了,我也实在受不了的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鼻,然后半开玩笑似的对卓依德道:“我说,是不是你把太平间冰柜的电源给切断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臭的味道啊。”

谁知我这句开玩笑似的无心之语,竟同时让心姐和卓依德朝我凝视而望,其中卓依德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对我惊呼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确实有人进去过太平间,好像说是要用几具尸体。”

可在说出这个线索后,他又立即垂下头去的喃喃自语道:“可是这也不对啊,就算要搬走几具尸体,也用不着断掉太平间的电啊。”相比他所说的前者话,我觉得后者似乎更有道理。

不过就在我们两个想不出个所以然时,心姐却灵光一闪的对我们说出了一个别样分析:“搬运尸体绝不需要断电,可如果他们是想……”见心姐话说一半断一半的,我和卓依德就像个被吊足胃口的鱼儿,立马对她追问着:“是想干什么?”

心姐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这个走来走去的人偶上,接着他又对着我问道:“除非他们关掉太平间的电源,是故意想尸臭味释放出来,以此来吸引什么东西。”

对于邪门之术一窍不通的卓依德,在听到心姐的话后,他以结合自身的情况对心姐道:“这不太会吧,有谁会被这样的气味吸引啊,连你们都快被这种味道逼疯了,更别说常人了。”

而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了一下,这样的推断,听上去感觉有点离谱,可在脑海里细细一推敲的话,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最好的证据就在我们的面前。

而心姐也果然是这样想的,只见她在听了卓依德这个门外汉的疑虑后,她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就只是伸手指向了我们近在咫尺的那个还在继续来回走动的木偶人。

见心姐用他来作为判断依据,卓依德仍是一脸不解的继续反问道:“他只是个假人,难道你是说,这里这股臭气熏天的味道能把这些木偶人吸引过来?

听卓依德说得坚决肯定,心姐也没有继续对他反驳,反而在对他露出一个阴阴怪怪的笑容后,转而便对我说道:“是真是假,试过才能知道,小秦,你走过去用黑刀照头去劈他一刀。”

突然间让我做这个,我在刚一听到时,脑袋瓜子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对视到心姐坚定不移的目光神情后,我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如果他是木偶,那它绝对遭受不住我这一劈斩,如果他是装的,或者什么别的不干净东西,那也就是让我顺势出手降住他,所以我也毫不推辞就提刀走到了心姐的跟前,在一手握刀的同时,左手两指则悄悄的摸向了腰间,只要一有异常情况,我的左手就得顺势接上应付。

“沙…沙…”虽然不是第一次冒这种险,但还是不禁难免会有点紧张,那个人的穿着打扮跟我们刚刚所撞见的那些惨死份子,还真有点想象。

但这种西装革履都是千篇一律的款式,穿在大街上都没人会觉得你跟他是撞衫的,所以这也只能作为参考资料,并不能成为我认定他们是一伙人的证据。

不过会出现在这里的,绝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路人甲乙,在走到我的黑刀能劈中他时,我立刻毫不犹豫的跳起身来并举刀朝他劈了过去。

“铛……”我这居高临下的一刀,虽然没有把刀拔出鞘,但也绝对能劈石断木,可刚刚我的那一下虽然劈中了他的脑袋,可他不但没有任何事,反倒我却被一股所反弹过来的力道给震得手臂酸麻。

我真是作死,刚刚为了把力量最大化,我还故作聪明的跳了一下,可现在倒好,马上就要摔个狗吃屎了,这一眼看去,是没有什么机关在,可谁能保证我摔下的地方没有刀片在,就算我不惧赌,可我也怕流血,也怕死啊。

“小心!”不过好在这一次,心姐和卓依德都给力了,在看到我差点飞摔在地上之时,他们两个把我给凌空接住了,使我免受一次风险未知的冒险。

在落地之后,我也顾不上去检查自己伤势了,而是立即对心姐指着那个人偶道:“那东西有古怪,果然正如卓依德所说,他真的不是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了他们,可是这俩人的眼色怎么怪怪的,而且也不说话,这时我注意到他们好像都在注视着同一个地方,于是我也好奇的顺着他们的目光朝所看的地方望了过去。

原来他们所看的不是一个地方,而是那个还在不知疲倦的行走着的木偶,可怪事来了,当我在跟着他们一起看他一眼后,我也被震惊住了。

因为我刚刚所说的那个定论,遭到了瞬间打脸,他不是个木偶,而且真的是个人,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证据很简单,就是我刚刚劈在他身上的那一刀,他虽然还能走动,但他所穿的二层衣服都被击破了,露出了跟我们一样的赤黄皮肤以及因为我强劲力道的击打而造成的伤口臃肿现象。

“这…这怎么会这样。”我慌了,并不是慌张他有古怪,而是惊慌他竟然能毫发未损的接下我全力的黑刀一劈斩,这绝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不对,就算是经过铜墙铁骨训练的练家子也不可能遭得住我这样的攻击,事实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正常。

第六百四十四章

在真相大白前,卓依德自己也被吓坏了,他心里肯定很纳闷为什么眼前这个本该是木偶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个真人。

而早有心理准备的心姐,见此情形后也没有墨迹,直接扭头对我问道:“小子,凭你的道行能不能收拾他?”

心姐也够气定沈怡,而我也立即伸手将心姐拦在身后,并说道:“你们退后,这人被下了“铜尸蛊毒”,身体硬如金刚,刀枪不入。”

“唰…”在我铿锵语落之时,我也顺势从腰间掏出了一张赤黄符咒,并且在同一时间,我捻动手势和在心里默念心决后,将符咒朝他的腹部击打而去。

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最怕的就是符咒,所以我也没有付尽全力,怕会用力过猛触动灵骨异变,虽然帝王石得到了修复,但还是节制点为好,毕竟那种幻境机遇这辈子可能就此一次而已。

“轰…”看着他躯体应声而响并被所爆发而出的阵阵星火包围时,我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欣慰之色,看来功夫还没退步啊,以为最近枪使多了,所学的本领都要生疏了。

但就在我身心得意时,一旁的心姐却立马走了过来,神色慌张的对我略带责备之意的提醒道:“你还逸致傻笑,使这么大力干什么?不怕帝王石碎片再暗淡吗,快检查看看。”

其实我自己是清楚的,如果有异常的话,我是会有感觉的,不过看到心姐这么紧张关心我的情况,我的心里还是不由的被暖了一下。

所以我还是听她话的把帝王石从脖子里面拿了出来,可还没等我查看,我们的四周传来了一阵剧大的声响。

“啪啦…啪啦…”是东西爆炸的声音,我们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那些杀手赶来了。

我和我姐就立马各自拔出手枪朝两边望了过去,但也在这之前,卓依德就已经惊慌的朝我们大声喊道:“这里的楼要塌了,快跑!!”

“轰隆…轰隆…”卓依德没有骗我们,而且情况比他说的还要糟糕,当我和心姐在朝两边望去时,看到身边的两栋楼,它们不但在发生爆炸,而且楼屋所倒塌的方向正是朝我们而来的。

“心姐我们中计了,这是个陷阱。”这看上去虽然像是有人在对我们偷袭,但这两栋楼所引发的倒塌程度绝对算得上天惊地动,丝毫不亚于一场大型工厂残破,所以这附近绝不会有人在。

因为做这种恶事的人绝对是怕死的,绝不会为了杀我们而冒着被一同掩埋的风险来亲临现场实施爆炸。

虽然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远程遥控爆炸,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我们自掘坟墓造成的,引爆的开关就隐藏在这具半人半鬼的身上。

难怪我刚刚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我有种摸到硬物的触感,当时以为是他身体硬化的关系,但恐怕我所摸到的就是引发这场炸弹的开关。

“轰隆隆…”如雷般的爆炸声,像是道催命符般的响彻在耳边,不少碎石和楼屋最顶端的建筑材料也开始纷纷掉落而下,砸在我们的四周。

“心姐,卓依德,快跑!”我也没时间去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了,我在叫喊卓依德的同时,也一同拉起心姐的手,朝前面重围而去。

“啪嗒!啪嗒!”一块块无情的碎石,像长了眼睛的,狗皮膏药似的,全都咂落在我们身边。

虽然我已经奋尽全力的奔跑闪避着,可铺天盖地的碎石实在太多了,令人难以招架,我还是不幸的被砸到了。

“小秦,你没事吧。”紧跟在我身旁的心姐顿时就被吓坏了,在惊呼的同时也立马蹲下身子来搀扶我。

“咳…”幸亏石头不大,只是让我喉咙一甜,吐了点朱红鲜血,但想要再跑动,实在有点困难了。

见我难以动弹,心姐就站在原地一边帮我抵挡着砸来的碎石,一边对吓得手足无措的卓依德大喝道:“还发什么愣,快过来帮忙啊。”

“多不丹,坚持住,快振作点,石头要砸下来了。”卓依德也是很担心我的情况,只是这里的情况实在太危险,别说顾我了,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能冒着危险来扶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太平间就在我们的眼前,只要再走几步路就能到了,可滚滚而来的石头却将我们困得寸步难行,如果再不突围,一旦这两边的大楼完全倒塌,我们就只能被活埋了。

危急之际,心姐立即拿起我身边的黑刀,并对卓依德吩咐道:“我来应付石头,你快扶他进去。”

“那你呢?”卓依德见心姐想要独自留下,还是不免心生担忧,但不等他话音落下,就被心姐给喝止住了:“少废话,快点走,再啰嗦都得死在这。”

“心姐…咳…不要啊!”在心姐的舍命掩护下,虽然卓依德顺利的搀扶着我往前走,可看着心姐舍身救我,我的心就莫名的犹如被刀割般痛楚,想要前去阻止她,可是腹的痛楚使我难以发出声音说话。

“铛…铛…”当我在看到心姐全力挥舞黑刀却无法将它们劈烂时,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一趟长白山解开黑刀的扣龙锁。

“呃…”

“噗…”没有利刃相助的心姐,虽然勉强抵挡了一阵,但还是很快的被落石钻了空隙,被石头砸中了。

“别管我,你快去帮心姐。”我现在所站着的地方,已经算脱困了,滚落的石头比较算少了,所以就催促卓依德快去支援心姐。

“可是…可是…”害怕是人的本能,卓依德没有经历过生死,他会胆怯这样的场面,我本不该怪他,可是现在攸关心姐的安危,我不得不逼他上梁山。

“咔嚓…”我这么做虽然有点不仗义,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持强凌弱的拿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对他好言威胁道:“没有心姐,你我都不可能活着到这里,快去救她,否则我就让你先去地府为心姐探路。”

第六百四十五章

枪杆子下的点头虽然有点无耻,但这时候对于我而言,救出心姐才是至关紧要的事。

在我的逼迫之下,卓依德知道自己不去也肯定是避不过去的,他当即就满腔怒火的捡起地上一根钢筋握入手中。

然后在一边冲向心姐之时,还一边扭过头来对我交代遗言般的慷慨赴义道:“多不丹,我不怕死,如果我死了,还请务必救出我母亲她老人家,也请告诉她,她儿子是英雄,是为拯救他人而牺牲的,没丢她老人家的脸。”

看到卓依德这副神情模样,我的心里五味交杂,甚至还在内心质问着自己。

我怎么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子的,虽然我从小算不上是好人,但我也从不做有违良心的事。

可是现在我为了救心姐,不但弃他人生死于不顾,还用强权威逼利诱他去赴死。

心姐的命是命,而他又何尝不是么,他也是人家的儿子,死了也是有人会为他哭,为他伤心落泪。

“咳…咳…”我也不愿看着他们被困于险境,想要站起身来冲过去帮忙,可腰酸背痛的让我寸步难行,就算我使出全身力气,虽然我站起了身,可也只是踉跄难受的发出几声咳嗽。

估计刚刚那几块石头,真把我砸内伤了,特么的关键时候又拖后腿,看着卓依德和心姐还在落石中闪躲逃避时,我也只好又一次绝望的把希望放在了帝王石上。

我像抓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紧紧的握住了胸前的帝王石,像是在哀求似的对它祈求道:“拜托了,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快帮我,帮我!!”

“噗…啊…”可是还没等帝王石发动能量医治我,一声惨叫先传入到了我的耳中,声音是心姐的,立感不对的我,立刻闻声而望。

虽然有卓依德相助,可精疲力竭的心姐实在战不动了,在眼看就要冲至我的跟前时,还是被落石击中了,口中也应声喷出了一抹鲜血。

“沈姑娘!”

“哇…”

看到见心姐受伤,卓依德就想上前搀扶心姐,可谁知就是这一间隙,连他自己也被石头砸中了,口中也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心姐…!”

“卓依德!”看到他们两个负伤,在一声怒吼中,我也奋力支起身体,朝他们走去,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时候过去能干嘛,但此刻我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促使我这么去做。

“别过来,快走!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看到我捂着胸口,拖着残躯想要走过去时,心姐喝止了我,并把黑刀也丢还了给我。

“咣当…”看着身边飞落而来的黑刀,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继续朝心姐他们那里走去。

“轰…轰…”石头继续滚落着,虽然势头变小了,可这也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楼屋的根基马上就要轰塌了。

“啪嗒…啪嗒…”这时,守护在心姐旁边的卓依德也舍身拼尽了自己的全力,他甩动着钢筋,一边抵挡着这些飞落而来的碎石,一边趁着落空的间隙,想把心姐搀扶护送过来。

“轰…”眼看就只差几步之路,可其中一块碎石无情的砸中了卓依德后腿,失去平衡的他,面色狰狞又痛苦的踉跄倒在了地上。

“多不丹,接着!”而他在最后摔落之际把怀中的心姐抛给了我。

“卓依德,接住。”他的这个壮举,让我湿润了眼眶,在接住心姐后,我也不顾一切的奋力跑了过去,想要救出卓依德。

可纵使我的奋力一跃,我的手还是不够长,但我也早有准备,在见只差一米多的距离后,我解开了腰间的腰带,飞甩给了卓依德。

这根漆黑的腰带此刻犹如救命稻草,抓住它就有活的希望,在这生死边缘之际,卓依德也没有让人失望,他果断的丢弃了手上的钢筋精准的拉住了我丢过去的腰带。

“漂亮,坚持住,别放手,我拉你过来。”看到他成功获救后,我也由衷的破涕为笑,而他也对我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由于卓依德的腿受伤了,使不上一点劲,可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拉动他的速度又是非常的慢,以这个速度拉动,不等我把他拉过来,他就先要被石头砸死了。

“小秦,快一起用力。”这时心姐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不顾嘴角还在残流的血迹,一同帮我拉动这根牵系着卓依德生命的腰带。

在我们全力拉动时,我看到卓依德的脸色都已经煞白的毫无血色,两眼也迷茫无神,精神也跟着恍惚了。

这是昏迷之相,不妙,这时候如果昏倒,那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卓依德,坚持住啊,清醒一点,别松手,马上就到了。”我喊破喉咙般的朝卓依德嘶声烈吼着,我的语气里充斥了哀求,我的内心也真的在祈求他活下去。

“轰…”可老天不但没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中送炭,而且还在这一刻雪上加霜,一颗如脑袋一般大小的石头,像宣判死亡的镰刀砸在了腰带的正中间。

“啪嗒!”这一声清脆的蹦断声,不但意味着腰带的断裂,更是让我们和卓依德就此阴阳相隔。

“不!!!”我终于控制不住的朝天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同时也不顾及身上的内伤,强行奋力站立而起,想要冲过去拉救卓依德。

“轰…”

“不要,小秦不要过去。”阻拦我过去的是心姐,她也是非常的伤心欲绝,可是面对楼屋的最后冲击倒塌,心姐不得不阻止我冲过去陪葬。

“多…多不丹……再见了……”看着这个在我印象中最胆小怕事的家伙,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也释然了,他趴在地上,朝我和心姐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以示着最后的道别。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母亲!”这时候,我也没有做毫无意义的啼笑哭闹,我用坚定的目光望着他,对了句让他明目放心的话。

第六百四十六章

“轰…”

“呼…”随着最后一声巨响,两栋楼就像两条交织的蛟龙,压向了奄奄一息的卓依德,但也在这时候,卓依德所躺着的地方,忽然刮起了一阵剧烈的强风。

“唰…”强劲的风不但吹得风沙走石令我们睁不开眼,更是把要压向的卓依德石块全部吹袭排开,接下来发生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和心姐都是犹如一张白纸一片空白。

……

……在等所有一切都归于平静,我和心姐重新睁眼时,楼屋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眼前只剩一片大大小小的碎石和满天风尘。

我们一边拂袖着衣袖,挥赶着眼前的灰土,一边在灰土中寻找着重要的一个身影。

可在赶走灰土朝卓依德刚刚所躺的地方望去时,我们竟发现地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东西。

“心姐!怎么会这样?”我一下就惊恐万分,怎么会这样,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人怎么可能会凭空不见了。

而心姐也是一脸茫然的,不知所以然的对我惊呼了一声道:“快找找看。”

我也不愿卓依德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就算真没了,我也要亲手埋葬他的尸首。

“嘭咚…”可就在我刚一迈开脚步朝卓依德刚刚所躺的地方走去时,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东西有些柔软,不像是石块和钢筋铁骨,于是我立刻朝地上望了过去,发现躺在地上的竟然就是卓依德!!

“心姐,这…怎么会这样?”虽然震惊不已,但现在重点也不是这个了,看到卓依德莫名出现在这里后,我也先立即对他说道:“心姐,快先看看他的情况,他的肚子好像在浮动,好像还有呼吸,应该没死,快看看他的情况。”

不过在我一边说着的时候,心姐也已经探查到了他的脉搏,并对我微笑着道:“还有呼吸,这臭小子他的命可还真够硬的。”

卓依德能大难不死,我当然很高兴,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略带疑惑震惊的对心姐道:“刚刚那阵风是怎么回事?卓依德又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对于这一点,心姐听后也很是费解纳闷的皱眉道:“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人没死就好,一切疑问就等他醒来后再问问他吧。”

听心姐光说等,我又很是意外的反问道:“就这么等吗?难道不施救一下?”

见我这么紧张,心姐也没再跟我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对我说道:“放心,他只是腿上有点皮外伤,其他心跳脉搏频率都是正常的。”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好心的蹲下身来对心姐道:“那也还是帮他固定包扎一下腿伤,不然会延误病情的。”

见我想要处理他的腿伤,心姐却又立即好心的制止着我道:“小子,别乱动骨头受伤的人,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见心姐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我就立马笑着对他说道:“不要担心,你别忘了,我老婆可是神医,这一年多可不是白跟的。”

“噗…”听我说得这么无羞无臊,心姐也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并对我嘲讽般的说道:“小屁孩,个子都没长全,就在那老公老婆的,你到法定年龄吗?”

见心姐拿这个调侃我,我一边熟练的为卓依德包扎着,一边对心姐轻松的甜蜜笑道:“年龄除了能证明活得久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我略显自豪的对心姐仰头道:“就像我在西藏担任天葬师一样,我也没有到法定的年龄。”

也许我说的有点道理,但心姐见我骄傲的像个翘起尾巴的大公鸡,她也像敷衍似的,虽然应和着我的话,但也泼了我一盆冷水:“是,知道你小子不但本事大,阅历也广,可你要知道,老公老婆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儿戏,听明白没?”

其实我还想反驳跟她说点什么,但我看见心姐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冰冷神情,我知道还是乖乖听训比较好,所以我乖巧的朝她点头允答道:“好,知道了。”

“不打扰你了,专心看好他的腿吧。”看到我答应的这么异常老实,心姐也没多想,以为我是要专心为卓依德医治腿伤,所以她也没再打扰了我,再叮嘱一句后,就转头望向了这片崭新出现在眼前的废墟。

而我也只能处理一些外伤和固定腿骨,至于其他的内部问题,或者需要开刀动手术的,也只能等出去后,或者救出小雅,让她亲自操刀了。

于是在一边收拾的同时,我依旧好奇着桌椅的情况对心姐问道:“心姐,现在就我们两个也没外人,你就实话告诉我吧,你刚刚究竟有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扭过头望向了心姐,在看到她正蹲在卓依德之前所昏倒的地方时,我也就能更加肯定心姐刚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我不依不饶的追问她,心姐放下了拿在手上正在掂量的石头,然后对我冷言反说了一句:“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听心姐把话说得这么不留余地,我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的立马对心姐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在刚刚的那场突如其来的诡异风暴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在说完这话后,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我见心姐一时语塞的不回答,我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

于是我又立即趁胜追击的对她打着感情牌:“心姐,我们现在是伙伴,有什么事还需要藏着掖着不能摆出来说的吗?”

“呼…”心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般的摇头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见心姐肯对我如实相告后,我心里也瞬时感到一阵高兴,看来卓依德会凭空出现在这,果然是有原因的。

可就在心姐站起身,朝我走来,准备告诉我真相时,我眼角突然扫视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

第六百四十七章

虽然几乎是一个微乎其微到能被忽略不计的细节,但被完全收入眼中的我,我当即就对着躺在地上的卓依德大喊道:“喂,别睡了,快起来吧。”

我话说得很突然,很急促,心姐也没听清我具体说的是什么,以为我有什么新的发现,就立即转头看向了我这边,可这一看之下,发现我竟然是对躺在地上的卓依德说话。

没听清我刚刚说了什么的心姐,就好奇的对我问了声:“你刚刚在说什么?是在对他说话,还是在跟我说?”看到心姐的神情后,我没有理睬她,并且伸手示意,不要让她出声打扰,同时又继续恶狠狠的对躺在地上的卓依德冷声威胁道:“你还死撑着装睡是不是?快起来,不然我就在你的大腿上撒盐巴了。”

一旁的心姐不但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甚至在听到我的话后,还露出了一脸的惊慌,以为我真要做这么狠毒的事,尤其是在看到我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时,她都想跑过来阻止了。

不过好在这家伙率先忍不住破功了:“不要,多不丹手下留情。”看到卓依德从地上惊坐而起,心姐也一下子又急又气的跑了过来,对他责骂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滑头?居然还学会装死了?”

没想到在面对心姐的责骂时,卓依德不但没有反驳解释,反而在他的脸上还忧挂着一丝欲言又止说不出的忧愁。

经过了刚刚的生死劫难后,彼此间也拉近了不少距离,心姐见他低着头闷声不吭的,以为他身上哪里还受着重伤,就立即对他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可是对于心姐的关怀,卓依德却仍是闷声不吭的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直勾勾的坐在那里,像是在看自己的腿伤,又像是在空洞的发呆想着什么心事。

看到他发呆,心姐就更加紧张了,以为他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就立刻轻晃了几下他的肩膀,并问道:“卓依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心姐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还扭头看向了我并对我问道:“小秦,你快看看他,我怎么感觉他不对劲,他是不是中邪了。”对于心姐的紧张疑虑,我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她笑了笑。

见我这么古怪的神情,心姐猜我肯定知道点一二,于是就带着疑问问向了我:“小秦,你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心姐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只是在经过了刚刚的事后,她暂时忘却了,或者在相比之下后,她觉得并不那么重要了,不过这种事还是让卓依德自己说出来为好,这样才能解开他自己的心结。

所以我微笑的闭口不言,而是朝心姐使了个眼神,示意让她自己问吧,见我和卓依德都在相互推辞,心姐这下就显得更为焦急了,她双眉一凝皱用略带怒意的语气对卓依德怒问道:“刚刚连死都不怕,现在怎么反而畏畏缩缩的了,亏你还是个大男人,有什么是比死还要难过的坎?”

对啊,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活下去吗。也许是心姐的这一番话说动了卓依德,卓依德在轻哀一声过后,开始松开了口,他的目光中带满了愧疚和自责的神情,在左右闪烁了几下后,才缓缓对我开口道:“多不丹,沈姑娘,我……”

他很犹豫,也很难抉择该不该开口,而这时候心姐也从他的眉目之间观察到了他所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了,不过她也跟我一样,并不点破,而是在跟我对视了一眼后,对卓依德宽慰道:“不急,有什么话想说慢慢说,不要急。”

“咚…”心姐甜美的笑容摧毁了他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二话不说的竟然直接身子一侧朝我们的地面猛磕了一记头,清晰的沉闷碰撞声把我和心姐都给吓坏了,我们连忙惊慌失措的上前扶住了他,并切还反过来面色沉重的宽慰着他:“好了别这样,别这样,过去了就算了。”

可不安慰还好,一经安慰,卓依德的泪水瞬时就如雨水般随着哭腔流淌而下,言语更是哽咽的对我们忏悔道:“多不丹…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们,我是坏人,我一直在欺骗你们。”

“呜……”在抛开一切把话说出来后,他也羞愧难当垂头丧气的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在听完他话后的我们,却反而露出了一脸淡淡的宽慰微笑。

我一边扶着他坐好,一边对他轻声说着:“好了,别这样子了,我们不怪你,因为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听到我这话后,他顿时有些不敢相信的对我反问道:“你…你们早就知道了?”

对于我们的这个回答,卓依德当然是又震又惊,瞪着眼睛,左看看我们,右看看我们,显然很难相信和接受这一点,因为这么一来的话,那这一路上岂不成了我们是在戏弄他了。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也是立即用怀疑和不理解的语气对我反问道:“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奸细?这怎么可能,那你们怎么还…?”我知道他是想问我们,如果你们看穿了我,那为什么刚刚还会险些丧命。

对于这一点,我也用万万没想到的语气对卓依德承认道:“这个我不得不承认是我们失算了,我们虽然看穿了你们在监控室上演的苦肉计,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用牺牲你跟我们同归于尽的毒计来对付我们。”

听到我们竟然在伊始之初就看透了他们,卓依德反而很好奇的对我们讨教着:“你们在一开始就看穿了?不可能吧,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处罚我让小雅逃走,如果不是你们凑巧进攻进来,使他临时改变主意,让我扮演这一出戴罪立功,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一具死尸了。”

难怪当时我们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原来前半段事情都是真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

见卓依德如此坦诚相待,我也不隐瞒的对他实话实说道:“你说对了,我们那时候虽然怀疑过,但也仅仅只是稍纵一逝的怀疑,并没有确切的看穿。”

听此话后,卓依德就更为好奇的对我问道:“哦?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看穿的?我又是在哪里露出了令你们起疑的破绽?”他的这一疑问,让我和心姐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对他调侃般的问道:“从开始到现在你是怎么称呼心姐的?”

没想到事到如今,卓依德还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心姐,然后连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回答道:“沈警官,沈姑娘啊怎么了?”见他回答的如此果断,看样子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所露出的破绽。

所以我就轻笑的对他反问了一句:“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是叫她心姐的,根本没叫过她的姓,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姓沈,又怎么知道她是警官?”

没想到在听到我这话,卓依德居然还是想也不想的对我脱口而出道:“这是……他告诉我的……”不过说到一半,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因为事实上他本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见他明白了始末后,便换由我对他问道了:“卓依德,既然你会告诉我这些,说明你已经想通了,现在该换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了。”

卓依德也毫不隐瞒的对我点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既然他连我都杀,那我也没必要为他再隐瞒了。”听到这话时,我也随波逐流的对他顺势问道:“那就从这个说起吧,你们原本商量好的计划是什么?”

听到我问起后,卓依德也如实的对我开口道:“声东击西!其实在监控室里面,我们也正在追查小雅姑娘的踪迹,可刚好你们又闯进来了,所以我们就临时决定,由我把你们引开,而他们则去追踪小雅姑娘。”

听他讲到这点后,我立马抓住细节对他严肃的质问道:“你说你们兵分两路?那他们才是真正去追查小雅的?你只是一个引路支开我们的人?”

凡是关于小雅安危的事,我向来都是严阵以待,而卓依德也从我的言语之中,看出了我的怒意,他知道我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给我的解释倒没让我失望:“不!不!多不丹你不要误会,这只是我跟他们的假意说词,他们没有从监控里面看出小雅姑娘的踪迹,我所指给他们的方向是反的,人没有逃到那里,人的的确确是来了这里的太平间。”

“真的?”如果只是别的事,或许我可以不在意的这么仔细,可事关小雅的安危,我就一定要弄清楚,并且在反问完之后,我又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接着我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一边皱着眉头的对他继续问道:“可如果小雅真的在太平间里面,那在听到这么大的爆炸声后,她又怎么可能会不跑出来看看。”

刚刚这两栋楼屋所倒塌的声音,就算没有惊天动地,那也绝对算得上地动山摇,就算小雅再怎么不爱看热闹,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总该来一探究竟。

“这……确实有点蹊跷,难道小雅姑娘没有来这里?”卓依德也觉得这一点有点过于反常,在想了一下后,他也说出了自己担忧的情况,然后他又很严肃认真的对我们商量道:“不管怎么样,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先进去看看吧,或许小雅姑娘是害怕危险不敢独自出来。”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以她的性子,如果知道我一定会来救她,她还真有可能会乖乖躲在里面,不闻不问外面的任何事情,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任何推断都需要实践去得到验证。

这时,心姐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我知道心姐之所以会站出来,是怕卓依德的腿伤行动不方便,就算没有伤筋动骨,那也起码要休息个一二天。

“不行!”可我却阻止了她,并对她说道:“这里机关重重,我们现在谁也不能落单,而且危险可能就潜伏在了我们的身边……”

卓依德和心姐看到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心和目光都是冰冷严肃的,所以他们两个也被我的这种氛围给影响的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同时也朝我望来目光道:“小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我推断归推断,但我现在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也只能无奈又一筹莫展的朝他们摇了摇头:“究竟是什么我也还不知道。”

听我说出两者互反的理论,心姐和卓依德俩人顿时就有点无语的对我异口同声道:“那你说的这么吓人干什么。”见他们松懈神情,我却依旧冰冷严肃的回望了他们一眼,并对着卓依德质问道:“吓人吗?你刚刚也说了,按照你跟他们的计划来说,你只是一位负责引开我们的小兵,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究竟会带我们去哪条路对不对?”

卓依德想也不想的就朝我应声点了点头,而我在得到他的回答后,就缓缓的抬起手,指向了身后的那堆废墟:“可是爆炸为什么会这么不偏不巧的发生在这里?而且如你所说,本该是木偶的假人,又为什么会被换成装有炸弹引擎的铜尸?”

“轰隆…”这一个提醒如雷劈一般的烙在了他们的脑海中,他们也是瞬时对我说道:“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我?”卓依德更是身心一冷的说出了他的惊恐。

而心姐也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立即对我直呼道:“小秦,这里不能久留,你快背着他,我们进太平间。”心姐完全不给我不答应的机会,在对我说完时,她就直接带头冲进了这间空荡的太平间大门。

“心姐,等等我们!!”我也不敢耽搁大意,在见心姐率先冲进去后,我也立马背起卓依德,然后紧追而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

在追上心姐后,我也很是迫不及待的对她急切问道:“心姐,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走这么急?”心姐一边朝前小跑着,一边还朝这里东张西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看到我紧追过来后,她也没有理睬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小跑中,继续朝这空寂的通道里寻找着什么。

就算是正常的医院,太平间都是阴森诡异的,大白天也根本没什么人来,就更别说这个怪里怪气的鬼屋医院了,虽然可能只是一个仿造产物,但这阴森空荡的氛围气息,却给人一种像是身处在荒郊野外之地中的乱葬岗。

“哒哒哒…”奔跑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回荡在耳边的三三两两脚步声也都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让人听了心里直冒冷汗,而且不光只有这样。

在跑到这里面后,我就始终有种很压抑的感觉,毫不夸张的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和抽干我身边的空气一样,不但让我感到窒息,更是让我身心狂躁,想要莫名的发无名火和脾气。

“找到了,在那里,我们快过去!”在我实在艰苦难熬之时,心姐终于像是探寻宝藏似的,发现了她所要找的东西,而有些后知后觉的我,在看到心姐朝前奔去后,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背着卓依德往心姐那里跑去。

不过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就算我瞪着眼睛望过去,还是看不清心姐究竟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为了证明不是我一个人看不到,我还立即扭过头来对卓依德问了句:“你看得出她在找什么东西吗?”

没想到,这个被我背在身后的家伙,居然倒是比我看得通透,在听到我的话后,他倒是很清爽明朗的指着心姐的方向道:“她好像是在找那张轮椅。”

“轮椅?找轮椅干什么?”在我想都不想的惊呼过后,我又立即明白过来的点头说道:“对哦,应该是给你坐的,有把轮椅你坐着总要方便多了。”

我在说完之后,也朝心姐那里望了过去,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确实有张轮椅,背后的卓依德也不禁高兴的笑了笑,而我也同样替他感到高兴的朝他调侃了一句:“看来心姐还挺关照你的,特意跑来为你找把轮椅。”

在被我调侃了一句后,卓依德竟然也不甘示弱的对我阴险又得意反击道:“我看是心疼你才对,别望了,要是我不坐轮椅的话,要一直背人行动的可是你,多的不说,这要是让你连续背个一两个小时,你腿都软的得站不稳。”

在相互讥讽之中,跑在前头的心姐也总算是停下了脚步,还真被卓依德给说对了,心姐果然停在了一张轮椅旁,并且在看到我们过去后,她也立马推着轮椅迎了上来,并对我轻声道:“把他放到轮椅上吧,你这样不但好推点,就算有点事,他自己行动也方便点。”

“嗯!”我的胳膊确实已经酸麻的不行了,所以这把椅子就像是我的救世主一样,令我感激不尽,我一边把卓依德缓缓放下,一边对他说道:“别赖在我背上了,快下来享福了。”

不过当我在把他放入轮椅上时,我一边轻揉着自己的双肩胳膊,一边又不禁好奇的对心姐问道:“心姐,这里不是太平间吗,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张轮椅?”

没想到,对于我这一问,心姐的回答,却让我有点始料未及:“我不是专门来找轮椅的,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有张轮椅。”心姐也知道我肯定会纳闷她的这一说词,所以还没等我疑惑反问,心姐就已经接着对我继续说道:“我其实只想找张普通的椅子,然后再用绳索固定一下进行拉拽的话,效果也和轮椅差不多,可是在跑了半天后,普通的椅子没发现,倒是轮椅先让我看到了。”

心姐说的应该是医院里那种用来供病人休息所摆放的椅子,不过这里又不是正规的医院,而且也不是门诊部部门,没有这种椅子也实属正常,可怪就怪在现在又偏偏出现了一张轮椅。

“唰…唰…”心里越想越发毛,就连回荡在这里的空气,我都忽然觉得淡冷了许多,反正此行的目的已达成,于是我就立马对心姐摆手催促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轮椅反正找到了,我们就快先撤吧。”

听到我这话后,卓依德却立马伸手拦住了我,并对我道:“多不丹,等一下,你忘了吗?我们是来救小雅的,她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可这时候,心姐却忽然认同了我的做法,她轻喝并否定了卓依德的说法:“发生这么大的爆炸,就算不出去,也该在这里窥视一下情况,可是我们跑了这么久,不见任何人和动静,小雅很有可能已经躲在别的地方,我们得赶快去找,要是落入别人手中,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以最公道的说法,我觉得心姐说得很有理,况且地下车库这种太容易被困兽斗了,所以不论怎么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可卓依德却还是一意孤行的对心姐否定着:“沈警官……”

心姐知道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又拦住了卓依德打算对她说的话:“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已经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我们要是再不走的话,可能就没机会走了。”

听到这话,我和卓依德俩人同时望向了心姐,并问着她:“心姐,这话什么意思?”心姐看了看手腕中的手表时间,然后她就全然不顾的推着卓依德的轮椅朝外跑去了,同时也朝身后的我们大喊道:“如果相信我,就先跟着我,我边走边跟你们解释。”

这时候的心姐也是神色慌张的,我们一边紧跟着她所推的轮椅,一边听她对我们解释道:“我怀疑刚刚那个带有炸弹引擎的铜尸出现,它并不是因为它的主人看穿了一切,而在这里未卜先知的等着。”

第六百五十章

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假设,心姐肯定想到了什么,我就立刻对着她问道:“那是怎么样?”事态紧急,心姐也没有跟我们卖弄关子,也是立即对我们开口说出了她的推断分析:“信号弹,这场爆炸可能就是个信号弹。”

“信号弹,怎么说?有什么意思吗?”听到心姐说出这么新鲜的词汇,我和卓依德都显得有点茫然,这让我们两个想破脑袋,我们也不会把这么一场大爆炸跟信号弹联想到一起啊。

尤其是有一点我觉得最为关键,我想到后也是立即对心姐否定道:“可是这不对啊,如果对方知道我们走的是这条路,那他可以直接设埋伏,又何必搞这么多此一举的一出?”

对于这一点,卓依德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一同对着心姐反对道:“对啊,而且刚刚的爆炸都险些炸死我们了,不太可能只是一个信号弹吧。”

见我们两个不相信,心姐也立即耐着性子的对我们解释道:“如果他真的能未卜先知的推断出我们的位置,那我们根本就没机会脱逃,刚刚的情况,只要有任何一个人来捣乱,我们根本就没机会活下来。”

话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可是听起来总感觉还是有点牵强,而心姐在看到我们两个都露着不相信的目光后,她就继续对我们说道:“爆炸只是副作用,如果能一举除掉我们就更完美,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通知别人我们的位置,刚刚会没人来偷袭我们,也间接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没猜测,他们肯定不止在这一个地方布置了铜尸,他们知道小秦懂异术,在看到这种诡尸后,他肯定会出手攻击,那么爆炸一现,他们就得手了。”

如果把心姐所说的几个细节都归于巧合,那也未免太过于凑巧了,况且这种选择相信也不吃亏。

不过在说到有没有人这一点后,我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心姐提醒道:“心姐,说到人,刚刚那阵飓风?”

心姐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卓依德却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明所以的对我们问道:“飓风?你们在说什么?刚刚除了发生爆炸外,还刮起了飓风吗?”

听卓依德问我们,我们也没有回答,心姐更是直接对他反问道:“这我们正想问你呢,你刚刚差点就被那场爆炸活埋了,是那阵飓风救的你。”

在等心姐说完后,我也随即朝他补充了一句:“刚刚在昏迷的时候,真没感觉到有人救你吗?”

这时卓依德也好像陷入了沉思回想中,然后略所有思和不太肯定对我们道:“在我迷迷糊糊中,好像是看到有个人影,可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个人。”

听到他真有察觉,我和心姐顿时心生希望的对他追问道:“卓依德,这很重要,你快仔细想想。”

见心姐问得这么严谨,卓依德也坐在轮椅上更加的陷入了沉思,我和心姐虽然表面上静静的等待着他,但实际上我们的内心却像狂海一样在翻腾。

我们着急啊!如果心姐的推断是对的,那要取我们性命的人,很有可能就已经赶过来了。

“呼…呼…”尤其是这鬼地方阴森森的,待得我和心姐浑身都感觉冷飕飕的,不过好在卓依德也很快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对我们说道:“我看到的好像是一个白色的人影。”

听到是白色的人影,我顿时就对着卓依德追问道:“白色人影?是个女的吗?”

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那个多次相助于我的白家人白落衣。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进一步追问,卓依德不但毫无头绪了,反而用更加迷糊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也不敢肯定那白影是不是人影,又好像只是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

“又细又长的白影?”听到卓依德说出这一点后,这下不光是我,就连心姐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把目光望向了我并脱口而出的惊呼道:“莫非是晓风残月?那就是林惊天来了?”

虽然不能肯定,但连心姐都猜到这一点,我心里也已经充满了希望,而且如果真是林大哥的话,那之前的几次也可以肯定就是他了。

心姐虽然看我不说话,但从我的神情中,她还是感觉到了我内心难以掩饰的愉悦,对我笑着道:“你的林大哥可真够关心你的,从金华一路跟到了这。”

得到心姐的鼓励,我心里也确实已经把这个人当做了林大哥,因为我想除了他以外也不会古怪到既会救我,又悄悄的躲着不肯见我。

而心姐也好像对这一点想不通,她又立马对着我问道:“可既然是林惊天,他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见你?你欠他钱没还?他恨着你?”

我知道心姐是在跟我开玩笑,可被她说出这一点后,我心里还是不免被她说的有些失落。

我也无奈的对心姐道:“我也不知道,自从在冈仁波齐跟他分开后,他就变这样了,虽然能时常感觉他就在我身边,但他却死活不肯见我。”

看我又变得有些沮丧,心姐就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鼓励道:“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有时候无形中的才是最有利的,反正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无形的帮手。”

“嗯!”我也信心十足的跟心姐点了点头,然后便接着对她问道:“那心姐我们现在下一步怎么办?是突围出去,还是留守在这?”

心姐似乎早已做好了打算,她想也不想的立即对我分析道:“现在外面不但情况不明,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搜寻我们,还是相对这里安全。

我们就一边坚守这里,也顺便搜寻一下小雅姑娘,如果她真的没有来这里,那我们就再另做打算。”

看来心姐对于那场爆炸是信号弹的推论很有把握,不过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心姐所说的这个方案确实比较靠谱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

在拿定方针后,我就对着卓依德问道:“太平间那么大,你有跟小雅商定过在哪里见面吗?”

卓依德看了一下这空无一人的四周,可过了一会儿后还是毫无头绪的对我摇头道:“当时时间紧迫,我们还真的没有约定具体在哪里碰面。”

见没有头绪,心姐就率先拿定主意的对我们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间一间的搜,那边过来的地方我们已经搜过了,就从这里开始吧。”

心姐所指的是让我们从发现轮椅的那里开始,对此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不管从哪开始,都是要找到小雅为止。

于是心姐带头走在了前面,而我则推着卓依德的轮椅跟在后面,在这途中,卓依德忽然朝我们说了句:“多不丹,刚刚我们在外面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臭味,可现在怎么又没了?”

对哦,这一点倒是值奇怪,,刚刚都只顾着关心爆炸的事情,把这给忘了,在对着这里试探的嗅闻时,卓依德又转而对我问道:“多不丹,在外面的时候,你不是说那股味道是来自这地方吗?那现在你有闻到吗?”

我连忙朝他伸了伸手道:“嗯,别出声。”同时我也继续用鼻子往这里嗅了嗅,可是现在这地方确实没有这股腐臭味道了。

可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我的鼻间虽然没有闻到腐臭味,但却闻到了一股很微妙的血腥味。

虽然很微小,但我闻得很清楚,我立刻对着心姐和卓依德制止道:“不对劲,这里有血的味道。”

可就在我对他们说出提醒话语之时,走在前头的心姐却也在同一时间,扭过头来对我们轻声提防道:“嘘…别出声,我看到那摊血了。”

“咔嚓!”这种小地方,狙击枪是没有优势的,所以心姐也立即掏出了小手枪,而我则是从口袋里把一张黄符捏在了手中。

这地方会有铜尸出现,就说明这里也是有懂的邪术的人,提防警惕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而我在跟着心姐所说的地方挪去时,我也不忘再次提醒了她一声:“心姐,小心一点,血腥味很新鲜,没有腐烂的气息,看样子是刚留下的,小心还有敌人在里面埋伏。”

经过多次的相处和实践验证,心姐对于我鼻子的可靠性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在听到我的提醒话后,她也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心。

而她在举枪来到门口后,她也没有急着先攻进去,她先是朝我示意了一下,让我在门口做后盾断后,以防不测。

她自己则是先掏出了一支手电筒,在把它打开的瞬间,她也是同时将它丢向了这间屋子里面。

心姐这是要抛砖引玉,利用手电筒假意引诱敌人,然后自己则攻其不备。

“呼…”在手电飞往屋里的同时,心姐也果不其然的纵身一跃,飞向了屋里面,

“神灵火符,诛鬼驱魔——杀!”

“唰!”而我在见心姐冒险冲入进去后,也当然不会拖后腿,在捻动手势和默念咒语的同时,手中的火符咒也跟着飞进了屋内。

火符咒威力很大,不过它只是单纯的针对邪祟之物,对于活物而言,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张。

所以在看到燃烧的火符跟着心姐飞进房间后,我两眼也是一眨都不眨的紧盯着里面的情况,准备随时接应心姐。

“呼…”不过在看到火符咒直到烧为灰烬也都没有被催动威力时,我也猜到了里面应该是没邪祟之物了。

而我也果然听到了心姐的回应:“里面安全,快进来吧。”听到之后,我也立即推着卓依德往里面而去,可是在推到门口时,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轮椅的宽度竟然大过门框的宽度,不论是斜的还是侧着,全都过不去,见此情况后,卓依德也立马对我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快进去看看吧。”

其实这里跟屋里面也就只有二三十公分的距离,我也完全能从里面注意到他的情况,所以我没多想的在朝他点头后,就自己走进了屋内。

进去后,心姐一边把手枪收回到腰间,一边对我指着屋内的一个角落里道:“人在那,不过已经死了,血也是从他尸体上流出来的。”

在说着的同时,心姐也捡起地上的手电,朝她所说的角落照了过去,我在借助灯光的照射下,注意到他所穿的服装打扮好眼熟啊。

我感觉这个人我可能见过,我决定走过去看看他的容貌,于是我从心姐的手中接过了手电,并对她交代了一声:“我过去看看,你顾着点门口的卓依德。”

对了卓依德啊!在当我自己说到卓依德的时候,我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醒悟过来,这人所穿的服装,不正是跟卓依德一模一样吗。

为了进一步的确认,我还特意跑回去看了卓依德一眼,同时我也对心姐商量般的问道:“心姐你看这人的衣服,是不是跟卓依德的一模一样?”

这下不光心姐,连卓依德也好奇的在门口对我催问道:“多不丹,你们看到了什么?”

虽然西服大致上样子都差不多,不过款式会相撞的一模一样的就很少见了,心姐意识到他们两个可能认识。

所以心姐就立马对我招呼道:“小秦,你快去把他抱进来,让他认认这具尸体。”

我也没有犹豫,就立刻跑到门口,把卓依德从轮椅上抱了进来,并在来到尸体的旁边后,一边让他倚靠着自己,一边对他问道:“怎么样,你认识他吗?”

谁知当卓依德在仅仅看了他一眼后,他顿时就瞪着眼睛对我浑身颤抖的说道:“他…怎么会是他,他就是绑架我母亲,威胁我让他做事的人,也就是刚刚在监控室让我假意跟踪你们的那个人。”

“什么?他就是那个人?”我也本能的朝他惊叹了一声,可在脱口而出的同时,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对他反问道:“你不是说你从没见过他的脸吗?你现在是怎么一眼认出他的?”

第六百五十二章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他之前是骗我们的,但没想到,他却是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对我道:“胸章,是他胸前的那块勋章,你们看他别在左胸前的那块黑色勋章。”

我手电的光芒,顺着他所指的放心照了过去,发现在他所说的地方,那具尸体还真别着一块黑色的圆形勋章。

颜色跟他所穿的西服几乎一样的漆黑,如果不是卓依德提醒,还真是很难发现那里有这么一块装饰品在。

但显然我是看不懂这个的,所以我也还是立即朝他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代表了什么?”

卓依德也不做故弄玄虚的立马对我说出了其中的玄机:“地位,这块勋章象征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地位。”

说完,卓依德还从自己的胸前内袋里面拿出了一块看上去别无二样的勋章,并对我指出了其中有何不同之处:“多不丹你看,我这块勋章的表面除了黑漆外是什么都没有的。”

说完他指了指地上尸体的勋章,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把它摘下来,而我对于这种生前是大恶之人向来是不敬畏什么的,我随手一弯腰就把他胸前的勋章给摘了过来。

在递给卓依德后,他也继续指着上面的名堂对我道:“可你摸摸他这上面的表面。”

我觉得奇怪,因为这块勋章看上去跟他自己那块是一模一样的,也都是除了漆黑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让我摸,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所以我也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刚一摸到表面,我就立即惊讶的说道:“咦?这上面好像有什么凹凸出来的东西。”

见我摸出端倪来后,卓依德的脸上也洋溢出了一丝喜悦,他又接着兴奋的对我说道:“用力搓它。”

我也照着他的话继续做了,就用大拇指重重的在这块勋章表面上蹭了一下。

谁在我一蹭过后,在这漆黑勋章的正中间表面处竟然露出了一道金黄的印子,但还不怎么明显。

不过在看到果真有玄机后,我也继续蹭刮了几下,直到把这道金黄色的印子给显印出来为止。

这时一旁的卓依德好像显得格外的兴奋,他立即从我手中拿过了这块勋章,并用难以掩饰兴奋的心情对我说道:“多不丹,你看到了吗,这可是用黄金做的,但它除了价值不菲外,它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身份的象征。”

难怪他这么高兴,刚刚我掂量过了,这块勋章可是实心的,少说也得有一两百克,难怪他会这么高兴了,他手里拿着的至少也得五六万啊,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它的另一个用处。

卓依德一边贪财的把它放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边继续对我说道:“它也象征着权力,只要用它,就能号令这家医院里面的所有人。”

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这跟我所期待的完全不同,我十分失落的对他冷斥了一句:“拜托,你已经叛离他们了好嘛,就算你有这东西,你觉得还有人会听你的号令吗?”

说完后,我又继续踩他一脚似的对他补充道:“再说就算你想号令也起码得看到人啊,现在除了见到尸体外,我们半个鬼影子都不曾看到过。”

听我这么说后,卓依德显得有些无语的看了我一眼道:“多不丹,我这只是在告诉你这块勋章的意义,告诉你这具尸体主人的身份。”

当卓依德在讲到这里后,一旁的心姐对他提出了疑义:“可人是活的,勋章是死的,一旦人被杀了,勋章挂在谁的身上都行,就像你现在这样,勋章不是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吗?”

我也觉得心姐这话说得有道理,可是卓依德听后却非常果断又坚定的朝我们摇了摇手指道:“不会的,如果是认得这块勋章的人,他也能明白这块勋章的诱惑有多大,他是绝不会放弃得到它的机会,反而多此一举的把它用来栽赃嫁祸。”

说完卓依德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我们,然后开口道:“杀死他的一定是外来人,绝不是我们自己人,按照时间来推断,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刚刚出手把我从鬼门关救出来的人。”

他可能是瞎蒙随口胡说的,但我不能,所以在把他扶回到轮椅上后,我和心姐就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其实伤口是很明显的,就是从脖子中流淌出鲜血的那道伤口,不过我们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他的全身。

可伤口真的只有这一处,而且还就是刀伤,那照这一点和结合刚刚外面救下卓依德一命的两处线索结合来看,确实很像林大哥的身手和做事为人。

难道林大哥也是在寻找小雅的踪迹时,发现这里有敌人埋伏后杀掉了他?

可是当我在说出这一点猜测后,刚刚始终保持冷静思考的心姐忽然又对我们说出了一个惊人推断:“不对,有一点不对劲。”

在听到她这话后,我知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现,心姐又有她独特的理解。

所以我也很是期待的对她问道:“怎么样心姐,发现了什么东西?”

可心姐却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而望着卓依德问道:“卓依德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为谁卖命做事?”卓依德有点不太理解心姐的话,不过他还是指了指旁边的那具尸体道:“是他,就是他啊,一直都是他在指使我做事情。”

可是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得到心姐的认可,她很有把握的转而对我确认道:“小秦,你去看一下,这人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白刀晓风残月造成的?”

对啊,这么重要一点我怎么忘记了,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林大哥杀的,看看伤口不就行了。

我先让卓依德倚墙靠在边上,自己则拿着手电朝尸体的脖子上照了过去。

伤口被干涩的血液覆盖很难发现,我就把血液拨开查看着伤口,当我刚一触碰到伤口时,里面红彤彤的血液竟然再次流淌而出。

第六百五十三章

从血的流淌和尸体的柔软度来看,他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甚至更多。

但在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刀伤后,我也失去希望的对心姐摇了摇头道:“这个伤口很宽厚,深度也很浅,只是普通的刀刃所致,并不是白刀所伤,也不是林大哥的武功手法,而且刀口是从后颈往前延伸而来,应该是从背后偷袭致死。”

得到我的回答后,心姐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断,对我们继续分析道:“人果然不是林惊天杀的。”

听了心姐的话后,我和卓依德也是立即好奇不已的朝她望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心姐胸有成竹很有把握的指向了地上的尸体道:“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能从背后杀他的只能是偷袭,再加上这里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这说明行凶者很有可能就是跟他一伙的自己人。”

听心姐再次说到了这一点上,我用卓依德刚刚的那一套说法否定着说道:“可如果是他们自己人所为,他怎么会不抢走这块勋章呢?”

心姐会说出刚刚的推断,她也肯定是知道原因的,所以在听到我的话后,她非常果断的对我们回答道:“这或许可能是那个人故布疑阵,但更有可能是他不需要这块勋章!”

“不需要!?什么意思?”听到心姐这句话时,我和卓依德也都被震惊了一下,而心姐在看到我们两个震惊的神情后,她也继续对我们说道:“如果偷袭他的人,是比这块勋章还要更权势的人,那你们觉得他还需要抢夺这块勋章吗?”

这时最为震惊的就是卓依德了,他有点难以相信的对心姐惊呼反问道:“沈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被他自己的老大杀人灭口了?”

对于卓依德的反问,心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这是对他的死亡最好解释。”

也许有点匪夷所思,但心姐的这番分析,还是比较让我们信服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到心姐分析出这么一个结果后,卓依德开始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一下从多一个朋友变成多了一个敌人,就算是我也一时间有点接纳不了。

而心姐对于发生这样的局面,同样是非常的无奈,她苦涩的对我们摇头道:“他会在这里被杀,既说明我们是来对了地方,也证明了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危险的意义有很多层,起码现在已知的就有两点,一是外面爆炸所引发的轰动,二是这个杀人凶手,可这还只是明着的,天知道暗藏着的危险还存在着多少。

所以在听完心姐的话后,我还接着补充道:“不光如此,我们现在还要抓紧时间,要比他们早一步找到小雅。”

心姐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认同的点头说道:“嗯,说得对,我们确实得抓紧时间了,赶快走吧。”

“呼…呼…”在重新回到走廊中时,我先侧耳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不过除了时不时会发出点回风造成的声音外,并没有过大的脚步声和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

莫非外面的那场爆炸不是如心姐所说的那样,是通知那些人过来的信号弹?

算了,不去管它了,这一趟浑水太深了,还是赶紧救出小雅就撤吧。

“怎么样小秦,有没有动静?”心姐见我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她以为发现了什么动静,就又提醒似的轻叫了我一声。

虽然我没听到动静,可我在听到心姐说话的声音时,还是有些恐慌的在一边扭头的同时,一边对他们轻声回应道:“暂时没有异常状况,但现在敌暗我明,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而我在说话之时,也双手轻轻的推动着卓依德的轮椅,然后又继续望着前面没走过的走廊道:“心姐,我们一间一间搜寻吧,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如有发现状况就出声提醒。”

其实现在如果想要节省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单独行动,可就算我和心姐能自保单独行动,但卓依德自个推着轮椅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没遭到偷袭,行动也是极为的不便,更何况他连房间都进不去,让他单独搜寻除了增加危险系数外,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心姐也明白了我的心意,所以也叮嘱了我一句:“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即便遇到什么事也别冲动乱来,先通知我。”

虽然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种古怪的感觉,我也很善意的提醒着心姐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一点。”

“唰!”

“那我们快行动吧,谁发现的晚,谁就请吃宵夜。”由于我是要推轮椅的,所以我率先推着卓依德走向了走廊内。

而且我也先走到了一间房间处,我看了一眼房门上的塑料铭牌,原来是间配药房。

我把轮椅停在了门口,并对卓依德交代了一声:“你在门口等我,也顺便帮我监视一下外面的动静,如果有情况就出声通知我一下。”

而我在迈进房间之前,也故作轻松姿态的对心姐打了一声招呼:“嘿,心姐我先领先一步了哦,记得要买夜宵哦。”

看到我的神情后,心姐也对我轻笑了一声:“臭小子,不要贫,专心点做事,你要是出了点岔子,我可没法交代。”

看到心姐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也立马很是认真严肃的朝她点头回应道:“我还要吃你的夜宵呢。”

“多不丹,等一等!!不对劲!”可就在我说完之后,刚一抬腿朝屋里迈进脚步之时,卓依德无比惊慌的声音就在同一时间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由于我是在一边别着头跟心姐说话的同时,一边朝屋里走去的,所以在听到多不丹声音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发现了屋内什么情况。

就立刻警惕的蹲在卓依德的轮椅旁,一边朝屋里望去,一边对他问道:“卓依德怎么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可对于我的问话,卓依德却没有说话,而我也没有注意到药房里有什么特殊异常状况。

我就不解的朝卓依德望了过去,准备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当我在刚一扭头时,我居然看到卓依德竟也是扭头注意着自己的身后。

而我在这时候,也突然戛然而止的停下了自己张嘴要说的话,整个人也跟着变得僵硬无比。

而且像我现在这个样子的,不光只有我一个,连心姐也同样如此,她跟我一样的木楞,一样的惊愕。

我们都被同一处地方,同一个东西给吸引了目光,而这地方,正是卓依德所指、所望、所提醒的地方。

他所说的地方就是我们咫尺间的走廊,一处房间里的门前,它很普通,跟这里别的门没有区别,可是在这扇门前,它残留着一滩浓密而又嫣红的血液。

见过很多生生死死的我们,当然不会被一滩血给吓到,可是这滩血它所出现的位置,竟然在我们的身后,而且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刚刚那间我们所出来的屋子。

“咕噜!”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动,空气所飘荡的也还是跟刚刚一样阴寒的气息,可这时候的我们三人却都情不自禁的在内心深处恐惧的吞了吞一口口水。

……

三人在无声的沉浸了好一会儿后,最后率先打破宁静的还是我:“心姐…这是怎么回事?幻觉?还是我们活见鬼了。”

“上膛!”

“咔嚓!”心姐直接明语命令着我,而我也不敢耽搁的果断拿出手枪并将它上膛装入子弹,枪口也跟着心姐一同瞄向了那房门之口。

看到我也准备就绪后,心姐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镇定,然后她又接着对我反问我刚刚所问的问题:“小子,你是异术师,对付这种东西,你才是专家,快想想办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应付才好。”

这高帽子戴的,也太措不及防了,不过不管心姐怎么说,对付这种东西,我确实不会推辞,至少不会不战而败,否则也太丢我爷爷他老人家脸了。

不过现在我首先要做一件事,就是要确定这滩犹如天降的血液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幻觉。

说实话呢,这时候我也不敢贸然过去以身试验真伪,于是我就把这任务交给卓依德,不过我也不是让他过去送死检查,而是对他支招道:“卓依德,用你身上随便什么东西砸向那滩血。”

“哦,好。”卓依德没有问我为什么,在听到我对他下令后,就像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样,直接想也不想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那里扔了过去。

“唰!”在当鞋子即将落入血堆中时,我也顺势朝那里飞甩出了一记准备多时的机关。

是一条绳索,不过在绳索的前头绑了一把小匕首,这是为了能更好的远程控制绳子。

“叮!”卓依德丢得还算挺准的,再加上我匕首的辅助,鞋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它完美的落在了那滩血堆上。

我们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这么静望着这只鞋子在被我拉动后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一刻,我感觉我所拉动的绳子不是绳子,而是一颗重如千万金的巨石,但我还是得顶住压力,拉动手中的绳索。

在我轻轻的一拽之下,鞋子挪动了,可是我们三个的目光全都百分百的不是凝聚在鞋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它底下的那滩血。

“唰…”地上的血液也在鞋子的挪动下而遭到泥泞蔓延。

这一结果,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啊,我也出于情不自禁的心姐露着喜悦之光道:“太好了,我们不是在幻觉里啊。”

可面对我兴奋的神情,心姐却仍是一脸忧愁的对我道:“真的是好消息好吗?如果不是幻觉,那它就是真的了,可它是怎么凭空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我们刚刚站在这里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于心姐的这一说法,我十分庄严又不敢苟同的对她否定道:“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你忘了,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并不是我抬杠,而是我真的在实话实说,因为能让尸体活动的方法实在太多了,就比方连我都懂好几种方法。

心姐虽然信得过我的奇门邪术,但听我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心姐还是抱着一副难以相信的语气和些许期盼的目光对我寻求般的问道:“你真能让尸体开口说话?”

“咳…咳…”难怪世人都说,江湖传闻这种东西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能让尸体动弹和开口说话完全是两种概念,而后者几乎是属于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我连忙尴尬又苦涩的干咳了两声,以示自己做不到这种境界。

不过眼前这一幕,虽算不上是好消息,但也不尽是坏消息,至少总算是让我们摸着了敌人的一丝踪迹,于是我和心姐立刻用眼神彼此相互交流对视了一眼,然后细声道:“里面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根凳子,没有窗户和后门,一会儿冲进去后,你先注意尸体的位置,我去劈了那张桌子跟椅子,防止他躲在那里。”

可对于我的这番安排计划,心姐听后却想也不想的对我提出了异议:“不行!这怎么可以,你才是异术师,你去对付尸体才对,我去劈桌子。”

“唰!”心姐说完也完全不等我同意,就直接从我腰间取走了黑刀,然后用眼神朝屋子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攻进去了,而我也对卓依德交代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会儿,别乱走。”

可是卓依德却不愿意呆在这里,在听到我要把他独自丢在门口后,他也立刻对我提出异议道:“多不丹,请让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吧。”

他一边对我说着,一边坐在轮椅上别了一眼地上的那摊血,意思像是在告诉我:“这摊血会凭空出现在这里,说明一个人呆着并不是安全的。”

“好,那一起吧。”我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就同意了卓依德的跟随。

第六百五十五章

“呼…”我抱起卓依德,然后跟心姐一起一同闪进了我们刚刚才走出的房间,心姐也立即按照我们所约定好的,立刻扬起黑刀劈向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家具。

“啪嗒!”随着桌椅板凳的碎裂,心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可是我却傻眼了,我一手搀扶着卓依德,一边手捏符咒朝刚刚躺尸体的地方准备出手时,那里却已经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心姐,你快看。”但尸体绝对在那里出现过,因为在地面还上还残留着从他脖子伤口处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和不是很清晰的尸体轮廓。

“难道……真的诈尸了?”没有经历过稀奇古怪事情的卓依德,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一点。

“镇定点,不要慌!”为了不让他影响到我的分析判断跟情绪,我立马喝止了他,并跟心姐一起查看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可一看之下,还真让我慌了。

地上除了我们自己走过的鞋印外,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既没有脚印,也没有尸体拖动的痕迹,难道真如卓依德所说的那样,尸体诈尸了?

但这也只是我的自己的判断,所以我还是问向了心姐的意见,希望她能有不同的看法和定论,可心姐也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偷尸体的人会飞,那光从这里来看,这确实是一场看上去很完美的诈尸。”

我们离开才不过短短两分钟时间,真不敢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将这么一具尸体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偷走。

可我还是否定性的对心姐道:“我不太相信诈尸这个说法,那他留下这个是有什么用意呢?”说完我还指了指门口,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异议:“他如果有能力可以不留痕迹的诈尸逃脱,那门口怎么会留下那摊血。”

我一边说着,又一边继续说道:“而且还有重要一点关键也存在悖论,如果他在诈尸逃跑的时候会流血,那为什么偏偏正好只在门口留下,这房间里面却滴血没留?”

心姐在仔细听着我推测的同时,一边也揣摩着我的问题,在等我说完时,她也立即对我开口道:“你是怀疑,门口的那摊血是对方故意留在那的?”

这是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的认为,否则这也未免凑巧的太过不合理了,可心姐和卓依德在听完我的这个理论后,他也不解的对我反问着:“可这也不对啊,他既然想逃,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在门口留下这摊血让我们知道,给我们机会追捕他呢?”

卓依德这话说得有道理,也提醒了我们,我和心姐彼此心领神会的想到了一块儿,立即茅塞顿开般的相互望了一眼道:“他是故意留下来给我们看的!”

“故意给我们看?什么意思?”一听我们这话后,卓依德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脑海里稍作思考后,卓依德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了:“你们是说,这摊血是对方故意用来给我们看的诱敌之策?”

不过他只想通了其一,并没有想通更深一层的其二含义,他见我们是这么分析后,还立刻慌慌张张的对我们催促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血是留在门口的,只要我们沿着血迹追查过去,他扛着这么一具尸体,肯定走不了多快,我们快追。”

我们会猜到这一点,那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早就思虑到了,但他的后半句后倒是引起了我和心姐的注意,我们两个立刻双眉一皱,瞪着眼睛对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扛着尸体走的?”

心姐也是补充似的追问着:“对啊,你刚刚也不认为是诈尸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肯定他是被人抗走的?”卓依德被我们两个凌厉的疑惑目光给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了,他极不自然的朝我们尬笑了两声,然后一边憨笑挠着头,一边对我们说道:“我虽不是什么知识分子,从小也是在迷信的卓玛村长大,但相比鬼怪神谈之论,我心里始终更倾向于科学的力量,就算真的有奇门异术,我相信也是离不开科学的依据。”

看不出啊,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万花丛中的一股清流,不过他的这番片面之词,我听后还是略带嘲讽的语气对他反驳道:“既然你不信这种东西,那你当初怎么还拼了命的跟我竞争天葬师的职位?”

对于我这一问,卓依德无奈又苦涩的朝我轻笑了一声然后在回答我的同时,他也反问了我一句:“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家穷,所以就是为了生存,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吗?”

对!我也确实是因为这个,当时我跟爷爷好不容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逃亡到了那里,所以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生存下去的希望。

就算我那时候让我知道他们家的状况,我也丝毫绝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因为那时候我太需要这口饭碗解决我们爷孙俩的最基本生存了。

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卓玛村也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我也可以大方又释然的站在道德至高点,我就带着诚恳又充满歉意的卓依德道:“真的很抱歉,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残酷,当时我也只是为了跟爷爷讨口饭吃,如有得罪或者让你心生不满的,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

看到我真的朝他弯腰点头道歉,卓依德显然被吓坏了,他顿时就想蹬弹着一条腿,金鸡独立的朝我跳过来,一旁的心姐顿时就有些受不了的制止了我们:“行了,这些东西等有命活着出去再慢慢折腾吧,现在还是留点精力赶快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在说完之后,心姐还用怒气冲冲用手指着我,把难题甩给了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心姐丝毫不给我辩解耍赖的机会,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又再次开口封退了我的后路:“别说你不知道,你要是没想出办法,还敢在这里谈笑风生,我一定让你后背开花。”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天哪,这哪是在问我问题啊,看这架势简直是要对我上刑严讯逼供啊,女人心海底针啊,说变脸就变脸,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被吓到了,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啊。

不过我也不傻,我也是顺势推舟的说道:“我也认同卓依德这一观点,我也觉得不是诈尸,而是被有心人带出去的。”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姐那副像是要吃人的架势却又莫名的消失了。

语气也恢复了之前那种平静的模样,并对我问道:“为什么?你是怎么想的?你总不会也是那套信奉科学的说词吧?”

还是心姐了解我啊,见被她看穿后,我也不隐瞒的对她坦言了,而我开口的第一句就直接打脸卓依德的推论:“诈尸也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是指人在死亡后,肌肉和关节逐渐缓缓僵硬和神经系统发生的连锁反应,虽然几率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卓依德也没有跟我辩论什么,当我朝他那里看了一眼时,我也注意到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起波澜,而是像一个旁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一样,一脸聚精会神的等着我讲下去。

于是我便接着为他们讲解道:“不过刚刚的那具尸体,他还远达不到诈尸的标准,他的肌肉还是柔软的,除了刀口的血液凝固外,体内的也还在流通,还远做不到肌肉僵硬的程度。”

听到我用这番科学道理来作为讲解的依据,卓依德显得很是高兴愉悦,感觉好像是盼到了一件自己所在期待的事情一样,毕竟我的这一番话,也等于有着同样的看法和推断。

在等我说完后,他也立即朝我和心姐挥手示意着:“多不丹,沈姑娘,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快追吧,说不定他还没跑远呢。”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不等我过去扶他,他就已经按耐不住的用一只脚挪行的往屋外走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我会过去扶他的,而我也看透他一个是走不到屋外的,于是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表演。

果不其然的,在走到第三步的时候,他五官就因为艰难而变得狰狞,脸上也更是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和下巴滚落滴下,他没看到我去扶他,以为我是想看看他腿伤的情况,所以在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也只好接受现实的无奈停下了脚步,同时也朝我这里挥动着求救的手腕:“多不丹,快撑不住了,请帮帮我一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渴望得到帮助的哀怜,可是不光我没有丝毫要挪动身子和伸手的准备,就连一旁的心姐也跟我一样是无动于衷的,在看到我们对他的叫喊不施于援手时,卓依德一下子就慌了,尤其是在侧头看向我们的时候,不但看到我们毫不准备出手帮他,甚至还看到我是一副双手插胸,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嘻嘻模样后,他顿时就神色不安的对我脱口而出道:“多不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恶作剧也该结束了,我要坚持不住了,请过来帮我一把吧。”

他这句话,不光是对我说的,更是对心姐说的,不过心姐的反应倒是让我很意外啊,因为我并没有暗示她或者拦着她不要去帮卓依德,我自己这么做,全数好奇心和调皮心态作祟。

心姐当然是不会过去扶的,而我其实还想再看他一下,可他脸上的神情模样,真看得我于心不忍,于是我就率先走过去搀扶住了他的胳膊,并对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慢点,慢慢来不要急。”

这时候我的这一瘦小肩膀对他而言就如同一座泰山宏伟,他像条即将渴死的鱼跳进水缸里一样,极度贪婪放松的紧紧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呼…呼…”高度的集中精神和巨大的体力透支,使他先拼了命的呼吸喘气着,可是在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脸上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紧张,一下子又变得惊慌失措,并且还失控般的扭过头来对我问道:“多不丹…你究竟是要干什么,怎么又…把我给往回扶了?”

他说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就连忙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舒缓一口气,并安抚着他道:“别想那么多,先换换气休息一会儿再说。”

而我在做着这些的时候,我也望向了心姐的方向,我也有点生气的对她质问着:“人家现在腿脚不方便,你也好歹帮一下啊。”可是我的这番话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姐连想都不想的就冷冷的反驳着我:“我跟他毕竟男女有别,况且刚刚一直都是你在那里又扶又抱的,现在自己突然不去帮他,反倒在这里怪起我来了。”

虽然我的先发制人有点效果,可是跟后者比起来却是多么的卑微,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卓依德也显然没有责备心姐的意思,他连看都没有看心姐那里一眼,直接把目光别向了我这里。

他没有开口,脸上也没有喜怒哀乐,就在这么近距离中,面无表情的瞪着我,这种无形的审视才是最令人崩溃的,尤其是心虚的我,更是被盯得身心发寒。

不过我也没有太自责和理亏,因为我这么做确实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也立即对卓依德解释道:“我这么做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你走错方向了,二是我想看看你的脚程如何。”

卓依德也果然是在等我先开口,他在听完我的解释后,也是立即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回应反问道:“试探我脚力我勉强可以理解,但你说的走反了是什么意思?这里既没有窗,也没有第二扇门,除了从这里走,还能从哪走。”

这时我也没有再继续回答卓依德的话,而是用下巴朝心姐地方扬了一下,意识是在说,接下来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她吧,你想知道的东西,她都知道。

看到我把锅甩给她,心姐的脸色也是一下子木楞了一下。

第六百五十七章

心姐的脸上除了震惊外,也还有几分退却,她想逃避,不过我才不愿一个人背下这么大锅,所以我在对视到心姐目光的时候,为了防止她再甩锅给我,我就抢先开口,并且直接用一句话,封住了她的退路:“你可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点我还是了解的,如果你一点都不知情,你刚刚就算自己不肯出手帮他,那也是不可能眼睁睁的让我站在那里袖手旁观的。”

完美狙杀!我这句话,果然逼得她哑口无言,而被消磨光耐心的卓依德也是用咄咄逼人般的焦急语气对心姐问着:“沈姑娘,你们两个就被打哑谜了,有话就直接说吧。”

见躲不过了,心姐也就索性大方的承认了,不过在开口前,她也还是用凶狠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像是在告诉我“敢出卖我,等出去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也真不知是我自己做贼心虚,还是想得太多害怕了,感觉她道扫视过来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凌厉,穿透过我的衣服,直接化进了我的肌肤。

而这时候遭到卓依德纠缠追问的心姐也终于对他开口说出了实情:“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查到真相,但我想事情应该正如小秦所猜想的那样,那个扛尸人,他并不是从这道门出去的,这房间里肯定藏着什么暗道或者隐蔽的夹层机关,而这机关暗道也正是他神不知鬼不觉运走尸体的秘密。”

听到这番出乎意料的回答,卓依德显然是保持怀疑态度的,所以他在听完的同时,他又继续心姐追问着:“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能这么肯定,假如他万一真的是从大门出去的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听到卓依德的反问,心姐竟然又不说话了,而是用报复性的眼神朝我皱眉怒视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想要知道更多、更准确的信息,你还是亲口问问你们自己伟大的天葬师吧。”

我靠,这招太极拳打得,简直是现学现卖啊,都打得我完全措手不及了,而且我现在不说也不行了,否则还不被耻笑连个女人都不如。

不过说到是无所谓的了,反正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只是现在有种被逼供的感觉,可谁让我技不如人,和喜欢螳臂当车的行为呢,明知道她是靠头脑吃饭的,却偏偏还要去跟她耍手段。

哎!人命吧……

所以我趁机对心姐使了个服软的眼神,并恳求她就这么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算了,等出去后也别报复我了,可正在气头上的心姐,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当面说出谅解我的话呢,所以她也只是倚立在墙边,听我讲述做出判断的过程。

而我也正是说出了我的分析依据:“其实从犯罪的角度来说,他做得很完美,很天衣无缝,门口的那摊血,要是换做一般寻常人看见,包括连我在内的第一反应要么是立刻进屋搜寻,要么就是朝血迹的全力追踪。

可如果进屋的话,那地上尸体的痕迹和门口的血液就更加能蛊惑了人心,没有脚印,没有任何拼斗的痕迹,尸体确实很像被人带往外面的,可是他万事俱备,但却忽略了一点,这一点也足以让他败露。”

“哪一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卓依德,在看到我停顿下来后,顿时就急得追问着我。

“高手!他忘了他自己是高手。”可我的这一回答,更是听得卓依德一头雾水,仍是一脸不解的对我问道:“什么意思?”

我继续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他起码有两点很高,一是胆识,他敢在我们脚后跟耍花样,你不觉得这种胆识很厉害吗。”

“那其二呢?”这次问话的是心姐,而在听到连心姐都脱口而出的问问题后,他也随即本能的朝心姐问了一句:“你并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时心姐也是夹杂着无限怨恨般的对卓依德回了句:“我头脑要是有他一半精灵古怪,我生意早就做得比李嘉诚还大了。”这算是褒义还是贬义啊,不过我也没去计较这个了,而是继续讲解这要紧关头处:“这其二就是他货真价实的本领了,他能在跟我们保持这么短的距离间距中,不但能无声无息的转移走尸体,还能在门口留下那摊暗度陈仓的血,你们不觉得这很厉害吗?反正我是没胆量,没本事做到这一点。

不过也正是恰恰这两点过人之处,让他暴露了自己真正的行踪,一个有能力想出和使出这一计谋的人,他就绝不会冒着自己生命去做这种扛着尸体有可能会遇到正面突围的事,更不可能还会如此大意的把血液滴在地上,留下尾巴让人追踪他,何况我们当时已经离开那屋子了,他就算想带尸体走,也大可等我们往前走一段距离,等保持出安全距离后再行动。”

可对于我这么分析,卓依德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他还是抓住了一个可疑点对我道:“那也许他是怕我们折回回去呢,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听到卓依德这一问,我两眼的目光顿时为之一亮,我等的就是他问我这个,因为这一点也是间接的证据:“你说的这一点,才是令我起疑他的一个可疑点,我问你,他既然有胆子在我们离开后,从背后悄悄的摸进屋子里去处理尸体,那他又怎么会害怕这一点呢。”

卓依德的双核大脑,显然还有点反应过来我所说的这一串四核逻辑,他还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拼命的回想拼接着,而一旁的心姐在听完后,她倒是对我问出了一个重点:“你就是凭这些认定这个偷尸体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来自这间屋子里面的内部人员吗?可这只是你的纸上谈兵,一些空腹理论而已,你能拿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吗?这样子,他也不至于在听完之后还是这么懵圈不理解。”

第六百五十八章

证据?!听到心姐虽然问我讨要证据,但从她的神色中,我知道她其实是在替卓依德问的。

可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我还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根据我的推测,证据肯定就在外面。

于是我就指着屋门外对卓依德道:“血就是证据,外面会留下那么大一滩血,那人如果真是朝那里走的,一路上肯定会留有血迹,是不是真的,只要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卓依德真的很有兴趣,在听到我的话后,一脸渴望的想走出去看看,而我也很乐意的扶着他。

可是在走了两步路后,卓依德却又停下了脚步,并转过头来对我问道:“出去查看会不会太耽搁时间?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调查吧。”

听到卓依德怕延误时间,我倒一脸毫不在乎的对卓依德回道:“别担心,时间够的,对方会等我们的。”

我这句话听得卓依德更加一头雾水了,他连忙好奇的对我反问道:“多不丹?,这话是什么意思?”

卓依德这副想一探究竟,却又怕耽搁时间的神情还真的有点逗笑我了,不过我看他确实是没联想到这么深一层的关键,所以就胸有成足的对他讲解答道:“你不举得这一幕出现的有点可有可无吗?”

卓依德听后脸上还是露着一副似懂非懂,不明所以的神情,在想不通后,继续对我问道:“哦?多不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隐瞒的继续对卓依德道:“说白了这是对方故意而为之的,先在门口留下一滩血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进来调查,但却又不敢让我们看到他。”

“为什么?”卓依德像是听天书一样,对我追问着,我也是言简意骇的对他大方说道:“还能为什么,老鼠的本性总是害怕猫的,这只大老鼠也当然一样害怕撞见我们这几只大猫。”

一旁的心姐也对他补充了一句更为简单明白的意思:“他是想引我们过去。”

话说得这么直白,卓依德也总算听进去了,他指着这间小小的医疗室道:“那所谓的机关暗道也就是在这个房间吗?”

在说到重点后,心姐也再次一脸严肃的对卓依德道:“所以刚刚我们即使看你走得艰难也不帮你,因为就算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轮椅抬进来,它也不方便在暗道里推动。”

心姐话说得很直接,也有点伤人,卓依德听后也果不其然失落的垂下了头:“怪不得……”

在低头思虑了一会儿后,卓依德又抬起头来对我道:“那我就不跟进去给你们添麻烦了,在这里等你们凯旋回来吧。”

看到卓依德的神情模样后,我心里忽然感同身受般的泛起了一丝痛楚,这种孤独的感觉多么的此曾相识。

尝试过这种苦果的我,为了宽慰他的心情,我也转瞬间灵机一动的对他笑着道:“我没说要走他的暗道机关啊。”

“小秦!”听到我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心姐像是很焦急的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像是在反对我这么做。

但我的话却振奋了卓依德低落的身心,他立刻满怀希望的望着我道:“真的吗?那我们不走暗道的话,要走哪条路才是对的?”

我没有回答卓依德的话,可我注意到心姐的神情有点怪异,她在担心我会因为意气用事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所以在思量再三后,我也是用了缓兵之计的话语对卓依德道:“先找到暗道看看再说,也许搞不好是我们猜错了。”

在说到找暗道时,我也不禁把目光看了一眼心姐,可心姐却有些生气,她略带怒气的轻瞪了我一眼。

不过在卓依德面前,她也没说什么,于是我见卓依德不反对,就跟他交代了一句:“你先在旁边休息一下,不要乱走动,我和心姐去找暗道。”

可还没等我走过去,心姐就已经伸手阻止我了:“不用麻烦了,暗道就在这里。”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心姐就已经轻轻的用手朝着自己身后的水泥石墙拍了一下。

“啪嗒!”她身后墙壁的一块石砖应声而碎,那块地方的里面也果真是空心的,露出了一个如同盒饭一样大小的空间。

不过这并不是暗道,这么小的空间,也只能钻钻老鼠而已,根本放不下尸体和容纳人进去。

所以它只是开启暗道的一个机关,在把碎石清开后,我看到了里面的一个淡黑色的按钮。

这应该就是开关按钮了,可心姐却没有按下去,而是在侧着身子站到了一旁对我说道:“我是来协助你救小雅的,路该怎么走,就交给你自己来决定。”

话虽是这么说,但心姐的目光中明显夹杂着对我的不满,甚至还对一旁的卓依德充满了几分敌意,觉得是他在拖累我的步伐。

卓依德听出了心姐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吱声,就这么倚靠在墙边看着我,对我道:“多不丹,去做你的事吧。”

“那你呢?”他的腿伤没有,现在丢他一个人在这,绝对是凶多吉少,所以担心他也是我的本能。

不过在看到我发自内心的对他担忧后,卓依德却给了我一个释然的微笑,并从他的怀中掏出了那块金色的勋章道:“放心,我现在有它呢,就算一呼百应,但自保离开这里,绝对绰绰有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自私也是人的一种本能,尤其是在面对抉择的时候,就算表面出现了波澜,但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决定。

所以卓依德手中的勋章,对我而言也只是一种令我心安理得的宽慰品,我心里从一开始就非常的清楚,不管有没有这东西,我都会弃他而去,只是这么一来减少了我的几分愧疚。

于是我在沉重的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后,就独自走向了咫尺间的心姐处。

“咔嚓!”随着我按下机关,一旁的石墙就像一幅挂轴画一样,被收拢回升到了上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幽暗无光的通道摆在我们面前。

第六百五十九章

这条通道很宽,足以同时走进两个人,可它是往下延伸的,而且通道也是用石阶铺成的,轮椅很难在上面行走。

这也无形的切断了卓依德的步伐,身后的卓依德见我站在那里不动,以为我又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就在背后轻喊了一声:“多不丹,别再耽搁了,快点下去吧。”

分别总是让人多愁善感,但此时最临界在崩溃边缘的还不是我,而是一旁的心姐,她一言不发眉头紧皱的看着我,仿佛在生着我的闷气。

于是我也没再耽搁了,就率先提步走进了这间暗道,不过在隐入黑暗之时,我还是回头对卓依德交代了一声:“如果你出去后没地方去,就去金华的雅秦医馆找我吧。”

虽然还不知道会不会再相见,但我的这话也使得卓依德的脸上洋溢出了一丝欢悦笑容:“好,知道了,先谢过多不丹的收留了。”

接着我就跟心姐一同肩并肩的走进了这间暗道中,当我在举着手电朝暗道照射而去时,发现这里不光又深又长,而且好像还是蜿蜒转折的。

这也有点奇怪,按理说挖暗道的目的,不光是为了安全隐蔽,同时为了将所需要走的时间减到最快,一般都是会挖一条直线啊。

毕竟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是永恒的真理,看来这暗道的确有问题啊,不过有问题的东西又何尝只是这条暗道呢。

在等稍微走了一点路后,我就率先开口对心姐问出了我刚刚就在疑惑的问题:“心姐,你是怎么一下子找到开启暗道机关的具体位置的?”

谁知我不说话还好,我这话一出,瞬间就像点到了鞭炮的燃线,一触即炸。

心姐顿时就夹杂着怒气对我埋怨道:“一下找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多愁善感,优柔寡断?

我早就在趁你跟一个男人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时候,把那里都搜寻一遍了,那一面墙,别的地方都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但那块地方,不但没有灰,而且上面还沾有一点血印子,只要不是瞎子的话,一看就能看到。”

这句话无疑是在打我的脸,意思是在暗讽责怪我,刚刚什么正事都不干,就只知道在那里跟一个交情不算很深的人磨磨唧唧。

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我也不敢顶嘴去惹她,要是这时候顶嘴的话,估计这条暗道就会立马添一条人命在这里了。

所以我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般的顺势阿谀奉承了心姐一番:“心姐真厉害,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帮我。”

可是心姐并不吃我的这一套,而且她还像海水翻涌一样,把刚刚压抑在心头的话,一下子给全数爆发了出来朝我怒斥着:

“我好吗?我哪里好,如果我好,你怎么不肯听我的话,我刚刚都那样用眼神在暗示你了,可你还在那里跟一个男人你侬我侬的不肯走,如果我跟你一样,眼里都只有优柔寡断的话,我跟你两个早晚葬送在这里。”

女人发火,非同小可,而且她也不等我要说什么话,就继续对我冷声反问着:“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这一趟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你两天不见小雅,就已经把小雅给抛在脑后了?”

心姐都把话给说到这一层份上了,我要是再不反击的话,就实在太不爷们了,所以我不光对他反击着,更是把我刚刚要说的话抓住机会的对她解释道:“哎呀!小雅的事我哪里会忘,而且我又怎么会真的对卓依德产生不舍呢,其实我刚刚也是在试探他。”

“嘘!”在听到我说出试探两个字眼时,心姐像做贼似的,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让我不要大声说话的手势,并且还警惕的朝身后望了一眼。

不过这时候我们已经离暗道口已经走出好远了,卓依德并没有跟来,身后除了漆黑黑一片外也没有任何踪迹身影。

确定真没有尾巴跟着后,心姐才转过头来对我接着说,不过她说话的声音还是不经意的跟着降了下来:“试探?臭小子,你快点说,到底又在耍什么鬼花样。”

见心姐的怒意被好奇心给覆盖后,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颗雷并没有被真正点燃。

不过我也没有回答心姐的话,反而还用反问的方式对心姐道:“心姐,这话应该先让我问你吧,你好像对卓依德始终保持着一份敌意,这是为什么?”

话题有些敏感,如果让卓依德听到的话,他肯定会不高兴,所以我在说出的时候,言语的声音还是情不自禁的跟心姐一样,降弱了几分。

见我把话挑明的讲了后,心姐也毫不忌讳的对我承认道:“哼!不该怀疑他吗?难道非要跟你一样,跟他称兄道弟?我看你就只差烧黄符跟他拜把子了。”

心姐的言语像极了一位长辈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可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用一脸认真的神色对着心姐继续问道:“为什么呢?你哪里觉得他可疑?”

可面对我的这一追问,心姐又是一脸不满的朝我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会只是怀疑吗?我早就一枪打爆他的头了。”

心姐说的在理,怀疑警戒是对的,不开枪乱杀无辜也是对的。

而我在她说完后,则补充了自己的看法:“或许你是在怀疑他为什么敢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这不是你忍痛让他留下来的吗?”心姐先是朝我讥讽了一句,不过她又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把目光朝向了我,并接着对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也在怀疑他?”

见自己的伎俩被看穿,我还是死不承认,并摆出一副要面子的神情对她道:“我可没有怀疑,如果是的话,我早就开枪了,我只是用小手段考验了他一下,只是很可惜,他看起来并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我的这句话,不但让心姐拨开云雾看清了我的举止,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道:“哦?臭小子,有点意思,这话怎么说?”

第六百六十章

其实我刚开始之所以不说,也是怕这只是我一个人神经过度紧张的缘故,不过既然连心姐都有这种感觉,恐怕就不光是我多疑那么简单了。

而且既然话匣子打开了,再说卓依德也不在这里,那说出来探讨一下也无伤大雅,于是我就对心姐开口道:“其实我在从他捡取那块勋章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心姐绕有所思的一边回忆着,一边对我好奇的反问着:“你是指从那具从尸体上捡起来的勋章吗?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我倒是对着心姐摇头道:“那勋章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不过从卓依德对待勋章的态度肯定有问题。”

心姐的怀疑点好像跟我是不同的,所以在听到我是把这个作为突破口后,她也是立即对我问着:“卓依德怎么了?当时的他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看心姐真没有注意到这点后,我就对她提示道:“卓依德说这块勋章是代表着他们组织里至高无上的令牌,拥有了它,就能号令他们手底下的所有弟兄。”

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心姐却不以为然的点着头说道:“这点我听他说了啊,所以他才会把那块金勋章当宝贝似的拿走啊,这不是挺合情合理的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听心姐回答的这么漫不经心,我直接急呼呼的对她怒了一声:“合理个屁,你忘了,他已经投靠我们了,对于他们而言,卓依德就是个叛徒。

就算当时的现场没人,但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地盘,你觉得这个秘密能瞒多久?搞不好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那你说身为一个叛徒,拿着这么一个东西有意义吗?

别说是拿去当金子卖赚点钱也好,那玩意撑死最多买个四五万,你觉得他像是会为了区区四五万而断送自己性命的蠢货吗?”

在等我说完这些,心姐还在脑海中消化回味时,我也不做理睬继续对她进一步说道:“这只是其一,但在怀疑这点的时候,我并不是很确定。

毕竟也真的不能排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恒古道理,他既然背叛了他的组织,那他取点不义之财当盘缠也是对的。”

于是我又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推断:“所以我才用刚刚跟他上演了一出欲擒故纵的戏码。

我先试探了一下他的腿伤,因为我确实怀疑过他的腿伤是假的,不过看他寸步难行的样子,伤势方面应该不假。

但这也无意间,以另一种反证法的理论,验证了他的问题,试想一下,一个叛徒、一个带着腿伤,行动不便的叛徒,他又怎么敢独自一人留在那种危险之地呢,别说他还抱着别的成员没发现他落逃的现象,他们组织的行事风格,他绝对是清除的。

更清楚叛徒的下场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赶紧逃命,还反而留下来守株待兔的行为很异常。”

可是对于这一说法,心姐却对我提出了异议:“你这么说有点不对吧,他会留在那里,还不是在你的极力委婉下才留下来的,而且他也是十分的不情愿啊,这算哪门子推断线索。”

可对于心姐的这一疑惑,我用非常肯定的眼神和语气回答道:“他这叫顺手推舟,我可以肯定当时就算你我都不开口提这个事,在等我们发现暗道并准备进入时,他自己也会找个理由和借口推诿不进去。”

而我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就把我们当时第一面相见的场面,再度回忆一遍给心姐听:“在西藏我就只跟他相处了两年,而且交集也不算深,所以对于他的为人怎么样,我也不做主观评判。

当之前在监控室的情形你应该还记得吧,他在我们枪口的面前是多么的贪生怕死,甚至在劝降他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费多少口舌就说服了他,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太假了吗?”

在我一步步的推断验证下,心姐也终于选择了相信和接受,可在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又担忧的指着我们漆黑的身后道:“那如果你说的都是对的,那我们怎么还闯进来。

万一要是他从外面往里面整点机关陷阱出来,我们岂不是就认同瓮中之鳖一样,要等死了?”

对于这点,我让心姐不要过于担忧:“放心,他们费尽心思的绑架小雅,又不惜行至百里之外的把我引过来,就是想从我身上拿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搞了这么大的动静越货,他当然舍不得就这么让我死去,如果我没猜错,他在监控室跟他雇主上演了这出苦肉计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新的指令,就是把我们带到他的面前。”

而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对着漆黑的背后说道:“而这时候的他,恐怕已经到他主子那里去领赏了。”

“等一下!不对劲,有问题!”听完我这番推断后,心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弯着身子,眉头紧锁的想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在想了一下后,她也随即对我提出异议道:“不对,如果他真是奸细,那刚刚在发生那场爆炸的时候,他可真的是险些丧命了,如果不是他所说的那个白影救他,真可能已经成为一块肉饼了。”

这真的是一个关键性的疑问,而且我也真的是思考了很久很久,甚至到现在为止,我的这个决定还是存在着很大的质疑和未知因素。

我一脸凝重的对心姐沉重道:“心姐,假设,你们有没有假设过,如果那场爆炸,卓依德真的是提前预知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可能吗?当时他可是真的就差点死在乱石堆里了。”心姐的这一观点真的跟当时的我一模一样,而我也是在内心经过很强的一番斗争后,才艰难接受这一可能。

而现在我又把这个答案,再一次的从脑海中带到了口边:“可是如果说,卓依德是知道的呢,我说的并不单指这场爆炸,我所指的是他们发现了有一个神秘的白影跟着我们呢。”

第六百六十一章

听我说出这么一个疯狂的猜想,心姐的脸色都一下子惊愕的变得煞白了,她轻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对我淡声说道:“这…不会吧,如果真按你说的那样,那怎么还会发生那场爆炸?”

心姐在说着的时候,两眼也静静的望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她已经猜出了我所说的意思,可是她没有选择开口,她竟然在害怕,害怕面对她这个难以相信和接受的可怕事实。

而我也没有开口明说,也用同样复杂多味的眼神对视着她,最后还是心姐按耐不住的对我说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他们不惜用卓依德的性命做诱饵,引发那场爆炸,难道就只是为了引那白衣人影现身?这…未免有点太变态了吧,卓依德又怎么会同意用自己的命来做这件事呢。”

我对着心姐轻视般一笑道:“呵,你觉得东西卓依德他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的腿也不会伤,甚至我想连他自己都可能还在庆幸,用腿伤换回了一条命。”

在听到我这么一说后,心姐又忽然有所联想似的对我说道:“那照你这么说的,卓依德都是一路潜伏在我们的眼线?可现在他又突然不跟踪我们了,是怎么回事?是收到新的指令了?还是他也借势想摆脱他们的控制?”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能肯定的心姐沉思道:“从理论上来讲,他应该是不敢的,也或许是他另外收到了其他指令,否则的话,就算受到我们的驱赶,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再来找到我们。”

这个说法得到了心姐的共鸣,不过在说到这个后,她倒是很饶有兴致的转头对我问道:“如果他再跟过来,就说明他还打算继续监视我们,那你到时候会怎么做?是杀了他,还是选择放过他?”

我用很奇怪的语气反问着心姐:“放过他?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会仁慈到留一个致命的隐患在自己身边。”

说完,我又铿锵坚定的对心姐道:“对待敌人,我向来心直手快,我绝不会留情,他要是敢再跟过来,只有死路一条。”

可对于我的这番恶狠狠话语,心姐不但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反而还一脸轻笑的对我嘲讽道:“如果你真狠得下心,那你刚刚怎么不动手,还放他一条生路?”

我就知道心姐会拿这个梗来说事,不过对于刚刚的手下留情,我也确实有自己的想法:“这是留给他最后的机会。”

对于我的这一说词,心姐还是继续不依不饶的对我追问着:“为什么要给这一次机会?这不像你的行为风格。”

“呼…”这确实跟我以往的行事态度有所不同,具体原因或许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关键:“其实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有机会偷袭我们,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听我是因为这个,心姐有些不为所动的劝了我一句:“你刚刚也说了,在这场阴谋里,他根本支配不了任何事,所以他不动手,并不代表他不想,可能是他的主子还想留着你的命,”

这一点我心里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我却掩耳盗铃的选择了自欺欺人,我说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不管是他真不想杀我,还是被迫无奈的不能动手,总之我给了他这个机会,如果他不知道珍惜,还执意过来送死,我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心姐如果连这点都听不出来,那她这侦探也就白瞎了,不过心知肚明的心姐也没有再继续往下揭露我了。

反而再继续跟我对视了好几眼后,她脸上还露出了轻轻的微笑,对我道:“小秦,你没发现你的杀心在变小吗?”

听到心姐在感慨这个,我完全不以为然的轻轻一扬嘴,无奈的苦涩一笑道:“杀心!呵…人之初性本善,如果可以,谁会愿意在刀口上过生活。”

心姐以为我心里失落难过了,就又立即对我笑着道:“傻小子,是在说你好呢,杀心小是好事,你爷爷封锁你黑刀的作用也不是为了这个吗?”

心姐不说起黑刀,我都差点把刚刚惊险的一幕给忘了,尤其是在想起惊险的那几幕时,我心里还是会直发怵。

所以我反驳着心姐的话道:“黑刀没被封锁的话,你刚刚的处境就不会那么惊险了。”

可相比我这位旁观者的担忧,身为当事人的她不但丝毫不以为然,反而还对我讲起来了大道理:“傻小秦,记住了,不管是什么工具,都只是辅助性的东西,人的自身才是最厉害的兵器。”

“好深奥!”话很玄妙,我真的是似懂非懂,而心姐见我不理解,就立即对我解释道:“不要太过于依赖武器,否则当你在面对真正危险的时候,你将会彻底束手无策。”

这…心姐的意思很明白,我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过她的劝说跟爷爷的用意倒是异曲同工之妙。

我一边抚摸着腰间的黑刀,一边对心姐感慨道:“它以前是没刀鞘的,所以我从小就觉得它特别锋利,也特别依赖它,只要我一遇到有什么砍不断的东西,我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借助它的力量,可是没想到这也在无形间成为了我的一种病根。”

见我领悟到了这一层面,心姐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笑道:“领悟性很强啊,来日方长,多多学习,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你爷爷失望的。”

听到心姐这话时,我忽然很好奇的对心姐转头问了一声:“心姐,你认识我爷爷吗?听上去你好像跟他好像很熟。”

没想到心姐很大方坦然的对我承认道:“当然认识,王天秦老前辈,名气很大的,他老人家可是我的楷模,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做过警…警察的御用侦探,很厉害的。”

“啊?真的假的,心姐你不会是在逗我开心吧,我爷爷也做过侦探?”我有点不太相信心姐的话。

第六百六十二章

而且我在一边对心姐说着的时候,脑海中也思索了一下,并且立马就感觉不太对的心姐道:“这不对啊,爷爷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赚的都是死人钱,从没见他有跟警察接触过啊?”

听到我疑惑这个,心姐的脸上忽然间露出了一种百般无奈的笑容:“我也是侦探,可是在我家人的眼里,他们一直都只觉得我是一个好女儿;在我老公的心里,是个好妻子;在我儿子面前,是位好妈妈,甚至在孩子们的面前,是位普通的好教师。”

“啊?心姐你…”此刻我所张大的双唇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但我不光好奇她的身份,我还更加震惊的对心姐道:“心姐你…你不光结婚了,还都已经当妈妈了?”

看到我无比惊讶的神情模样,心姐以为我是遐想到了别的非分之处,她立刻委婉的对我轻笑道:“怎么?我不像个好母亲吗?”

“不不不,只是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急忙尴尬的连连朝心姐摆了摆手,不过我嘴上还是压抑不住略显震惊对心姐继续道:“可我真的看不出来,你会是一位已经当妈妈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了,心姐也继续掏心般的说道:“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就跟普通人一样,有正常的柴米油盐生活,有正当的工作。”

这时,我也很是好奇的继续对她问道:“那心姐,你的家人都不知道你是侦探的身份吗?”

心姐果不其然的对我摇了摇头并说道:“会需要我们这类侦探接手的事情,都必须是绝密的,除了自己不能像第二个人透露,即便是家人也不行。”

这我就很不理解了:“为什么?你们既不是违法犯纪,也不是道德败坏,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

对于这一点,心姐也很无可奈何的摇头道:“这都是这个行业里的不成文规定,而且不告诉我的家人,其实不光是为了保密任务的机密性,也更是在保护他们自身的安全,否则我所需要的任务一旦泄密失败,那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我全家都会因为知情而遭到杀人灭口。”

心姐这话顿时就吓得我瞪大了双眼,我也变得很是激动万分的对心姐质问着:“杀人灭口?你这是干侦探还是混黑帮啊!”

见我这么问,心姐也苦涩的对我笑言道:“我虽不是黑帮,但前来委托我的雇主,自然不乏黑道中人。”

听到心姐还跟黑帮有打交代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对她怒道:“你为什么还接黑帮的生意?你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心姐理解我的心意,她也深恶痛绝的对我说道:“话有点老套,但却是永恒的道理,人在江湖,有时候就身不由己。”

这话我虽然认同,但我还是随口对他反问道:“话虽如此,可凡事也得把握个度吧,否则…否则跟杀手有什么区别?”听我这么一说,心姐也随即对我说道:“所以行有行规,凡是接过我手的任务,都不会发生人命,但我也要付出相同的代价,就算我死了,我也都得守护雇主的身份。”

“啊?不会发生人命?可是你……”听到心姐说从不会在任务中杀人,我顿时就跟她双目四对的瞪着眼睛,并对她说道:“我们认识期间,你就好像已经杀了不少人啊。”

谁知在听到我这话后,心姐顿时就对我反驳道:“什么叫杀了不少人,顶多也就杀了一个圣贤使者布拉达虹,其他人命你可少往我身上揽。”

仔细一回想,好像确实是的哦,心姐在跟我们一起的时候,虽然一同经历了不少危险,但事情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人她确实只杀了圣贤使者一个。

不过破例这种事,一个就够了,于是我也还是立刻反问道:“那一个也是杀,你杀了圣贤使者就不算违反了自己的规矩吗?”我说着话的时候,双眸的眼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担忧,因为规矩这种东西,一但坏了头,那后面就会引发出一系列不可预估的蝴蝶效应。

心姐也早已料到我会纠结这一点,所以几乎是在我开口的瞬间,心姐就一边无奈的用手戳了一下我的眉心,一边对我说道:“你这小子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让我放心了心:“冈仁波齐那一趟出行任何,是你爷爷秘密安排的,除了我们三个人外,没有人知道,所以暂时还没人知道我杀人。”

爷爷!听到心姐竟然也是受爷爷所托时,我的心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奋勇而起,急忙对她又惊又喜的追问着:“我爷爷,你也是受了我爷爷的委托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心姐就知道我一听到爷爷的消息会失控,她也是即刻微笑的对我说道:“放心,也就几个月前的事,他老人家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怪!这坏老爷子都已经失联大半年了,我无助的像只断弦的风筝了,现在从心姐口中听到爷爷的消息,我能不激动吗,所以继续迫不及待的追问着她:“那他现在在哪,你每次救援我,也是不是都是他安排的?”

“嗯…!”心姐忽然沉思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对我说道:“在西藏的时候,除了冈仁波齐那一次,其他都是胡局安排授意的,因为那会儿正在全力缉拿萧雨梦和叶龙,至于这一次,我则是收到了他们俩人的共同雇邀,而且时间相隔只差了半小时,先是胡局,接着就是你爷爷。”

胡局肯定是因为我揭穿了赵哥的嘴脸怕我有难,可爷爷又是如何精准得知我有难的消息,难道我身边有他的眼线?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就继续对着心姐问道:“那就是说我爷爷差不多前天才找到过你,他人怎么样?身体状况还好吗?能不能带我去?”

第六百六十三章

看我问得这么急切,心姐也对这种思念亲人的感受深有体会,所以她也没有隐瞒,可她只是从衣服中拿出手机来给我看:“我并没有跟你爷爷见面,他是打电话委托我的。”

我心急如焚的接过心姐的手机查看着那通号码,发现果然是爷爷打来的,看到我想拨回去,心姐一下就阻止了我,并在挂断电话的同时对我责备道:“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要打用你自己手机打。”

我也理解心姐,所以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下爷爷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面对果不其然的结果,我也只好无助的挂断了电话,而心姐在看到我把目光望向她时,她深怕我会不死心的去抢她手机过来继续打,吓得她赶紧把手机藏回了衣兜里,并对我说道:“你别想用我手机打,也别想用我手机发短信,我除非是带着你和小雅回到金华了,否则中途是决不能给雇主打电话的。”

心姐想说的还不光如此,在说完后,她还另外再三吩咐了我一句:“还有,哪天你就算真的跟你爷爷见面了,你也不能把这事告诉他,我是见你思念急切才破的例,但你不能把我给出卖了。”

“我不会这么忘恩负义,我还要谢谢你才对。”虽然还是没有得知爷爷的下落,但也总算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还算知道了爷爷的下落,所以我还是由衷的感谢着心姐。

不过我也没有继续纠缠心姐打听关于我爷爷的事,以她的分寸,只要在能说的范围内,她肯定会主动告诉我的,而心姐也马上继续催促着我赶路道:“好了,先专心救出小雅吧,等出去后,再想你爷爷的事。”

在心姐的提议下,我们两个也就继续往前走去了,我为了尽快转移注意力,我就立马举着手电往暗道地面照射着,并一边对心姐问道:“奇怪了心姐,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地面上还有断断续续的一点血迹,可是现在怎么一点都没了?我们是走偏方向了吗?”

心姐也注意到了这一怪象,可我的这个说法是不存在的,因为从我们进来到这离为止,就是华山一条路,既没有岔口也没有暗卡,不存在尸体会被丢弃在半道的可能。

可是血这种东西跟水一样,都是无孔不入的,它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呢,觉得这一点很奇怪的心姐,没敢大意,立刻举着手电在这幽静的暗道中一点一滴的巡视着。

但这地方本来就狭小,根本用不了几眼,就全都扫入眼底了,可是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么点大地方,难道一个人带着一个尸体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不信邪的我们,跟着心姐一起举着手电,继续仔仔细细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并且还都敲了石砖,可全都是实心的,并没有可以用来安置机关的空心墙。

在绕着这里看了好几圈后,我和心姐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最后甚至还去试着用手指去扣动砖墙,想看看这里机关暗格在这些缝隙之中,但结果也都是相同的,毫无所获。

“见鬼了!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了?还是那个人故意把尸体上的血迹处理好了,不想让我们追寻了?”在搜视好几遍都无果后,我也开始揣测各种可能性了。

可心姐倒是毫不准备放弃的,并继续不死心的举着手电查看着,见心姐不放弃,我也跟着她一同检查着,我发现心姐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暗道的顶部。

顶部刚刚我们也都检查过了,现在虽然又继续往前挪了一点距离,但结果还是相同的没什么两异,于是我就对着心姐道:“心姐,这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吧。”我会这么说,因为刚刚我已经用黑刀捅过砖墙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在听到我的话火,心姐居然所幸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观望着头顶了,并在一边看着的同时,一边对我开口道:“小秦,你觉不觉得这顶部的布置有点不一样。”

我也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个,可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有看出端倪的回道:“感觉一样啊,一没有空心,二也是相同的石砖。”我一边说着,也一边在心里想了,心姐都已经特意提醒说这里了,她总不会这种无用功吧,所以在说完之后,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并在来回晃动了好几下眼球之后,我像是发现了又像是没发现似的,对着心姐喃喃自语道:“要说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话,这顶部石砖的花纹和两边石墙的纹路有些不同。”

我都发现了,特意一直盯着看的心姐也当然发现了,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我的发现后,心姐除了认同外,她还对我补充道:“不光纹路不同,你没发现头顶这些石砖,它们彼此间的间隙都很小吗?甚至小到几乎都可以忽略。”

这我也确实发现了,可是间隙越小,不等于意味着存在机关暗卡的可能性越小吗,所以我刚刚也没说出来,心姐突然动着感到好奇,难不成问题真的出在这?

于是我立刻对着心姐问道:“怎么了?难道问题就出在间隙小上面?”

……心姐没有回答我,而是举着手电继续顺着石阶往前走着,在走了好几步后,心姐才皱着眉的对我思索道:“间隙越小,意味着不光材料的工艺制作难度增加,就连施工的难度也越大,你看这些砖块之间的间隙,简直达到了毫米误差值。”

我不是搞建筑的,所以也听不太懂心姐这句话里面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少,于是就一窍不通的对心姐反问道:“那这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心姐也为了我做了一次建筑扫盲:“这意思就是说,这条暗道顶部的施工工艺,跟北京的紫禁城工艺是相同程度的技术。”

“不会吧!这就只是一条暗道而已,一个可是我们的首都啊。”

第六百六十四章

我对心姐的这句话,当然存在疑问:“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故宫,以前皇帝老儿住的地方,这是哪里,撑死说也就是一个地道,再比个几千年,也比不上。”

“你说的对,这只是一个破暗道,绝不可能用得上这么高超的建筑技术,这东西肯定有问题,我怀疑它不是石砖做的。”

在说出她的推断后心姐也直接扭过头来,并在看向我的时候,用手指了指这的顶部道:“小秦,用你的黑刀把这里捅破。”

不是石砖?可刚刚击打过了,所发出来的声音确实是沉闷的,就算不是石砖,那也应该是类似实心物的东西吧,不过心姐都这么说了,捅穿就捅穿,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

“咚…咚…”我就照着心姐的吩咐朝顶部捅了几下,可结果还是跟刚刚一样,除了发乎轻微的沉闷声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状况,可在一旁观望的心姐,却好像不肯死心,她接过了我手中的黑刀,并说道:“让我来,你注意警戒四周。”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第六感让她如此坚持,但我也没跟她争论,因为从手艺上来说,这确实有点奇怪,于是我在把黑刀交给心姐后,就举着手电警戒着四周的动静了。

而心姐除了敲打她所注意到的那个地方外,她还把附近的几块砖墙也都连同一起顶撞了几下,可结果也都差不多,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顶部的石砖也没有出现松动的迹象。

可心姐也好像跟它卯上了劲,她继续缓缓的往前挪动着身形,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可换来的也只是更多的土尘掉落而下,

“呸,呸…”就在我一边抖落身上和吐出口中飘落进的土尘时,我也打算开口劝心姐停下来算了,问题应该不是在这里。

可就在我刚一准备开口之际,低头吐着嘴唇中土尘的我,眼角好像扫视到暗道的前方好像有个什么黑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极其微妙的一刹那间,甚至比眨眼的功夫还要短,但影子是不会骗人的,刚刚那地方绝对有东西走过去。

“唰…!”

“什么人,哪里跑!”

“心姐,那里有情况!”早有准备的我,在大声叫喊提醒心姐的同时,手中早已待命已久的符咒也顺势飞袭而出。

“咔嚓!”而且不光如此,当我在朝符咒追击而去的同时,手里立刻掏枪上膛,做好了跟他火拼的准备,可是心姐却在身后急忙对我大声提醒道:“不要乱开枪,这里空间太窄,开枪容易造成流弹误伤,把枪收起来。”

虽然不太甘愿,可心姐说得在理,难怪心姐会把狙击枪挂到身后,而且同样的道理,黑刀也过于太长,在这里施展不开,所以当心姐在还给我的时候,我也没用它,就只是把它别在腰间。

手上跟心姐一样,都只是握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当我们一左一右的跟着符咒追赶时,符咒却在一处半空中停了下来,并在摇摆不定中,符咒也跟着缓缓飘落到了地面。

奇怪了!这张符咒虽然没有注入过多的道力,可也还是有自动追寻邪祟之气的效能,怎么会一下子说停下就停下了,难道刚刚的那个黑影就在这附近?

“小秦怎么了?你的符怎么停下来了?”心姐也觉得很奇怪,就好奇的向我问着符咒的情况,可身为主人的我也完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先警惕的看向着四周。

但这里都是光秃秃的石墙,并没有其他东西,不过这只是表面,出于提防和为了一探究竟,我还是对着心姐说道:“符咒的威力虽然不强,但也还是有一定的灵性,它会停在这里,肯定有原因,要么这里有邪祟之物,要么是有股力量把它在这里给拦截住了。”

这两种结果都是不太好的征兆,心姐听后就立刻对我问道:“小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冲过去,还是怎么样?”我伸手阻止了心姐,然后用较为保守的方式对心姐道:“心姐,你再用黑刀敲敲这里的石砖。”

“嗯!”心姐一边点着头,一边用黑刀试探性的轻轻击打着这里的石砖,我则在一旁伺机准备,随时准备出手攻击可能会出现的未知敌人。

“咚…咚…”可就在我们专心检查这里石砖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骚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动石头的声音,我和心姐听到后两人顿时就双目四对并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调虎离山!”

居然中计了,刚刚那个我所看到的黑影就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假象,背后才是真正的阴谋。

“王八蛋,看你往哪里逃!”感觉遭到戏耍的我,心里的怒火促使着我朝前疾驰而去,手里也更是捏出了两张符咒,誓要将他擒住。

“小秦,别冲前面,躲到我背后来。”可等我刚一跑到前头,心姐却从身后猛的一伸手将我拦截而下,只是这姿势有点太古怪了吧,她别的地方不拉,正好是拦在我的腰上。

是这样子方便把我甩到身后吗?在我的尴尬木楞中,心姐就率先一步跑到了我的身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心姐就已经一马当先的往回急奔着。

“心姐,你等等我,一起啊,别乱来。”虽然以前每次看到心姐冲在前面,我也会感到担忧,可是在知道她是受了爷爷的委托来助我一臂之力后,我除了担心外,好像还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感觉。

“砰!砰!砰!”可她对于我的叫喊丝毫不予理睬,而且还在经过一个拐角处后,我的耳边就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几声枪响。

靠!刚刚还是自己说的,怕流弹误伤,不要开枪,现在倒好自己现场就来了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打脸例子。

不对!她刚刚不许我开枪是怕流弹打中我,所以她才会这么急着把我甩下,为的就是要开枪对付敌人,混蛋,连你都套路我。

第六百六十五章

“心姐!别开枪,我来了!”内心感到不妙的我,在提醒心姐的同时,我除了奋尽全力的冲刺意外,我还在穿过拐角的同时,从手中飞出了两张黄符,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目标在哪,敌人是谁,但就算符咒伤不到,也可以给他一个震慑,告诉他,心姐的后援来了。

不过当我在落入地面,看清四周的情况,我发现心姐并没有受伤,只是倚靠在墙边,举枪对着顶部,我先收回了符咒,然后跟心姐一起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我去!刚刚还是完好无损的暗道顶部现在竟然开了一个小口子,这下真的是大意失荆州了,没想到真如心姐说的那样,这上面果然有机关,而且这东西也果真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相对厚实许多的木制品,难怪块与块之间的间隙那么小,原来是木头拼接的。

“他中枪了,逃不远的,我们快追!”心姐的这个消息,将略显失落的我重新赋予了信心,于是我们两个就立刻爬了上去,我是后上去的,可当我在即将翻爬上去时,我看到在拐角处的地方有一个黑影在闪动。

黑影只有一点点,而且他既不露出来,也不缩进去,就在那地方以若隐若现的方式晃荡,我没有急着盲动,而是用眼神向心姐示意了一下,告诉她那地方有动静。

心姐在看了一眼之后,她就朝我摇头示意并在我耳边小声道:“别去管他,他是想故意引你过去,我们专心追这个家伙,别让他给跑了。”

我没有鲁莽的独自去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听到心姐的话后,我也同意了她的这个决定,于是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自身处地之处。

当我在伸头望向这里的时候,我却傻眼了,我以为这上面最多就像大型住户群里面所安置的通风口,是个十分狭小的通道,所以我在上来的时候,还不敢站直身子,是猫着腰半蹲着的。

而心姐也是这样料想的,因为她跟我一样,也用同样的姿势蹲在那里,可当我们两个用手电照射过去的时候,眼前所见的,才让我们傻眼了,这里不但不狭窄,而且它根本不是什么通道口,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太平间的正室。

在毫无准备的措手不及情况下,我们一下子闯进这冰冷的环境和寂静的空间,我和心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暗道的上空竟然会是这里。

我们先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子四周,同时脑海里也稍微有点反应过来了,暗道的进口就是在太平间,那我们现在会来到这里也不算奇怪,只是震惊在绕了这么一圈后,我们居然还是回到了这个原点处,这算是做了一场无用功吗。

这里的温度还真是低得吓人,连从鼻子中吞吐出的气息都是带着寒气的,但也这说明这里冰棺还是通电的,我们之前所闻到的那股腐烂尸臭味并不是这里造成的。

不过现在这也不是重点了,当我在把洞口附近看了一圈后,我小声的对心姐询问道:“心姐你真的有打中他吗?怎么地上都没有血?”

心姐很有信心的对我点头道:“止住血的方法少说也有十来种,但刚刚在下面的时候你总看到了血迹,对了,你不是对血迹特别敏感的吗,你快闻闻。”

我略显失望的对心姐摇头道:“不行,我刚刚已经试过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温度太低的关系,掩盖住了血的气息,我闻不到血腥气。”

“那别的味道呢?”这是心姐的追问,而我的回答则是肩一耸,双手一摊道:“都是些冰块的味道!”在听到我的这个回答时,心姐稍稍楞住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我点头沉思道:“他们真是准备完全啊,还故意摆放这些冰块来迷惑你的鼻子。”

相比这一点,我反而更加好奇的望着身后那一扇左右对开的铁栅栏门道:“心姐,你说我们现在折返回去找卓依德,你猜他还会不会在那里?”

可对于我的这个建议,心姐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否决道:“少去想这些无聊的,办正事要紧,不过在这之前,先找个东西来压住这个洞口,否则被人甩尾巴可就糟了。”

“这…”看着这个能轻松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洞口,我还真有点束手无策了,拿什么堵好,就算是拿窨井盖来,那也未必堵得住它啊,况且这里是太平间,除了有几张放遗体的尸床外,并没有别的其他东西。

有了!就地取材之下,我也想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想法,就用尸床来堵这个洞口,在想到之后,我就立马起身推了一张尸床过来。

“咔…咔……”在这空无一人的幽闭房间里,轮子跟地板所发出来的摩擦声还真够刺耳的。

看到我推着尸床毫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而来,吓得心姐立刻花容失色的朝我冲了过来,在一边阻止我的同时,一边对我轻声喝止道:“嘘!你动作轻点,也不怕吵到别人!”

听到她用别人这个字眼,我整个人都像打寒颤似的跟着抽搐了一下,并用带着埋怨的语气反驳了一句:“拜托,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能不能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听到我这莫名其妙的埋怨,心姐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在左右看了一遍后,她才恍若过来的对我轻笑了一声:“拜托!我说的是那个被我打伤的人和底下你看到的那个黑影好不好,你以为我说的是谁啊?”

“咳…咳…”

“当我没说,快干活!”好糗!原来是我误会心姐的意思了,为了缓解这个尴尬,我也只好更卖力的做着填补这个洞口的工作,首先就是把尸床以翻过来的方式盖在洞口上,但以尸床的重量当然是不够镇压的,所以还要用另外的手段加以点缀。

我又将这里几张尸床上的白布单给全都拿了过来,然后一头将它们各自绑在床腿上,另一头则绑在了这里的撑梁石柱上。

第六百六十六章

心姐看出了我的名堂,我是想利用固定床脚的方式把床定在这里,可是心姐对此还不觉得满意:“虽然牢固了一点,但还是不够,你去把那里的窗帘都摘过来绑上。”

“嗯!”虽然我觉得差不多已经够牢固了,但小心一点总还是好的,所以我还是听从心姐的话,把门窗处的窗帘都给收了过来。

“砰咚!”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我拽窗帘的动作也是相当的粗鲁,是直接用力的把它们拽扯下来的,可当我在刚拽下第一块窗帘布,准备往回撤退时,我的身后砰咚一下就传来了一声物体撞击落地的沉闷声响。

我以为对方这么快就攻过来了,吓得我随手就扔掉了窗帘布,并飞快的身形一闪,躲到了就近的一根撑粱石柱旁,而心姐也同样隐蔽蹲守在尸床旁边的同时,并一脸凝重的举枪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不过在下一秒,我们两个都从刚刚的紧张中恢复了平静,原来摔落下来的只是一具尸体,离他最近的我,看得相对仔细一点,尸体的面色都已经发白,而且整个尸体还冒着那种肉眼可见,因冰冻时间过长的冰寒冷气。

撞见尸体虽然晦气,但相比之下,在这种环境里,总比撞见其他活人要好,只是这个尸体它怎么会被挂在窗帘后边?是知道我要来,存心想吓死我吗?隐隐感觉有点异常的我,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心姐,想看看她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和看法。

对于这么突如其来所出现的一具尸体,心姐也当然是觉得奇怪的,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心姐一脸沉重的举着枪走到我这里时,心姐的瞳孔一下子就因惊恐而瞪的贼大。

还没等我先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心姐不光是脸色和神情都变得异于平常,连她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的对我说道:“他!怎么可能是他!”

我了个去!心姐这话也真的是吓了我一跳,难不成这人跟心姐认识?!可心姐眼里流露出来的目光不像是撞见熟人的感觉,给人一种像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人。

可具体到底怎么样,也只有心姐知道,所以我还是小声的对心姐问道:“心姐,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吗?”面对我正儿八经的发问,心姐的回答却让我浑身感到一阵发憷:“我不认识他!可他就是刚刚被我开枪打中的那个人。”

“什么?是他?!这怎么可能,心姐你不会看错吧?”听到我的质疑跟发问,心姐却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的说道:“刚刚他是背对我的,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这个人应该就是他。”

“这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啊。”心姐如此坚定的回答,不但使我更为震惊的看向了心姐,更让我感到全身凉意来袭的望着这具尸体,这具尸体少说起码已经死了有近三天时间甚至更长,他怎么可能会是刚刚被心姐开枪打中的人呢。

可面对我自信满满的推断,心姐虽然没有说话辩解反驳,但却再一次用真相打我脸了,心姐用狙击枪的枪头,把这具冰冷的尸体从后背给翻了过来。

而我也明白了,心姐为什么会在没有看清他脸的情况下,还会这么坚定他就是那个被他打中的人,因为这具尸体的背上有三个很明显遭到枪械射击的弹孔。

“锁魂控尸术!”在无可置疑的事实面前,我也没有去纠结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而是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出了自己所已知的知识面,同时我也对着它祭出了一张红色符咒。

“唰!”锁魂控尸术,是一种歹邪之术,它不但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所做之人不但有损阴德,甚至更会减走自己的阳寿,是一种害人害己的邪术,对此我也只是有所耳闻,直径也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真的。

至于手法,就是有点类似我和小雅当初在西藏所遇到过的那具红衣男孩尸体,但显然那是一具失败的残次品,其手法甚至还远不如2009年轰动一时的“重庆红衣男孩”事件(有兴趣的读者可自行百度),但两者都皆是失败品。

可如果事情真的如心姐所说的那样,那我眼前这具尸体,可就是真的了,或许对于修炼异术的人来说,它是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可我并不希望它存在。

“咻!”当红色的探灵符咒在尸体旁快速的飞旋几周后,它又折回到了我的手中,它没有发出异常的动静,虽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证明了这具尸体,此刻已经没有邪念了,就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可有时候隐患就是隐患,在这种事面前,我也甘愿做一个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走一个的恶人,所以在用符咒试探完之后,我也用果断坚决的语气对心姐道:“这个尸体不能留,得马上烧了它。”

心姐知道在这方面,我也算得上半个专家,可她虽然同意,但在左顾右盼的看了几下后,心姐皱着眉的对我说道:“可这里是医院,不是火葬场,把它放哪去烧化好?而且这尸体现在这么冰,也很难焚烧啊。”

就算这地方真的有火葬尸体的地方,我也不可能特意把它扛过去焚烧,要是半路途中遇到什么东西,使它诈尸的话,那可能连我都收复不了它。

所以我决定就地取材。烧!了!它!首先映入我眼中的,就是尸床,尸床全是用不锈钢制成,就觉得用它当做临时火化炉了,于是我头一次对心姐发号施令般的说道:“心姐,你推两张尸床过来,我要在尸床上烧了它。”

“这……行得通吗?”心姐虽然有些质疑,但她手底下并没有耽搁着,在看到我从自己包中取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后,她也不再耽搁的跑过去,就近推了两辆尸床过来。

“心姐,把尸床推到这些撑粱石柱的中心,两张并做一张,然后把尸体横的放上去,务必要让尸体两头都睡到这两张尸床上。”

第六百六十七章

扛尸体可是件体力活,何况还是抗这具非同寻常的冰尸,为了减少对心姐的打击,就由我来扛尸体的上半身,心姐则是扛搭一下他的双腿。

尸体很冰,刚一触碰到他的尸身时,我的双手就传来了一阵浑身透凉的气息,可怪异的是,尸体却异常的柔软,在抱起他的时候,那种柔软的触感,使人完全感觉不到冰块所带给他的僵硬。

“小秦,好奇怪…”心姐也同样感受到了这怪异的尸温,但我马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专心把尸体扛到尸床上再说,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是当我们两个在把尸体小心翼翼的放置好后,我们两个虽然是触碰着冰冷的尸体,可额头上竟然还不受控制的流冒出豆大的冷汗。

“心姐,小心……”

“咻…”就在我准备为自己擦拭冷汗时,心姐那边的一举动把我给吓坏了,吓得我急忙将手中原本用来擦拭自己的纸巾朝心姐飞甩而去,并精准无误的将那滴顺着她下巴滑落而下的汗珠给接在了纸巾上。

还没到等心姐开口问我,我就率先一步对她开口道:“汗液跟血液,千万别滴在他身上,里面所夹带的热量和能量可能会引发尸变,快用毛巾擦擦吧。”

我这不是在吓唬心姐,这是真的,血就不解释了,而汗液是因为我们体内的热量过剩后才有的独特生理反应,它其中含杂着的能量是超乎我们相信的,所以在有些地方别小看我们平时里随手甩在地上的废物。

在等心姐擦掉汗水后,我又拿了一个铃铛交给心姐道:“把这个铃铛系在他左腿的中指上。”

“叮铃…叮铃…”为了证明我的铃铛是正常的会发出声音的,我还特意用扔甩的方式丢给心姐,并对她一脸严肃的叮嘱道:“铃铛镇魂,冤魂索命,铃铛决不能响,中途要是铃铛一响,心姐你就要用这把匕首戳进他的心脏。”

我在一边叮嘱的同时,一边从包中拿出了一把由黄符封贴的匕首。

“呼…呼…”

心姐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阵势,尤其是在看到我这把阴气四射的匕首时,她也更是忍不住好奇的对我问道:“好凶的兵器。这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手头上正在忙活东西,就没跟心姐解释,只是对她说了句:“晚点再跟你扫盲,现在先让我解决掉这个麻烦。”

在当我对心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姐感受到了我言语和神情中的紧张,她以为我中招了,就关切的呼唤了我一声:“小秦,你怎么了?没事吧?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我轻吞了几口口水,也不避讳的对心姐大方认怂道:“我还是头一次撞见这种邪术,是不是他的对手还都不知道,能不紧张吗。”

我这话也无疑把心虚带了几分给心姐,但这时候我是唯一的希望,如果连我也怯场了,那这场战役未开始我就已经先输了三分。

见此情形的心姐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心,并用坚定的目光跟眼神对我鼓舞道:“不要怕,放手去做,相信你自己的实力,还需要我帮什么忙的吗?”

虽然对心姐我是没有邪念的,可被心姐这么拉着手,我还是有点那么不习惯,我就一边红着脸慢慢挣脱着,一边对心姐细声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铃铛就劳烦心姐了。”

“嗯。”在得到心姐的点头后,我也开始忙活我自己手头上的东西了。

我先用红绳小心翼翼的缠住了他的四肢和各个重要关节,并在一边缠绑的同时,嘴中也是一边默默的为他念诵着往生咒。

但绑红绳只是一番万一预防突发情况的措施,真正的手段才刚开始,在确定绳索牢固无误后,我手捻出了一张符咒。

“太极玄一,阴阳两气,人鬼殊途,阴魂分离,破!”

“咚…咚…”在我一边挥动符咒的同时,我也一边默默的碎念着一串咒语,并且捻着符咒的手指也重重的在他胸口的各个穴道上轻戳而过。

“咣…咣…咣……”当我的手指在他胸口上飞戳而过时,他的身体也会跟着发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芒。

这种超乎自然的现象把心姐看得目瞪口呆,但我立马喝止了她一声,对她提醒道:“心姐!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注意铃铛。”

在听到我的话语提醒时,心姐虽然点头答应了我一下,但她也好奇的对我开口问了一句:“小秦,为什么这个尸体被你说得这么玄乎,那他中了我三枪怎么就死了?”

“嘘!”我知道心姐的意思,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所以我立马朝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而我在点完他胸口上的穴道的同时,也顺势将手中这种的黄符贴在了他的嘴鼻之上。

“唰…”

“唰…”但不光如此,贴完嘴巴,我又一口气再次拿出了三张,分别贴在了他左右两边的耳边和双眸之上。

“呼…”

“呼…”我这是封住了它的七窍之口,可没想到,在下一秒中,我所贴着的四张符咒,竟然全都出现了犹如在呼吸吐纳一般的有节奏的张合弹动。

这一幕更是把心姐给吓坏了,她以为铃铛会有异动,就双手紧握我所给她的匕首,两眼也是死死的注视着他的双腿之间。

而我则是立刻再次张合着双手做了个交叉的手势,用封印的手势,以泰山压顶之势,从他的咽喉处缓缓开始移向他的眉心。

嘴中更是无情的对他冷喝了一声:“还敢挣扎,还不快速速受死!”

“锵!”当我的手掌在移到他的眉心之处时,一道金光像是感受到了我手掌的呼唤似的,从他眉心的肌肤中破体而出。

“嗡!嗡!”虽然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但我想这应该就是那股驱使他的邪念。

“呼…”它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在半空中拼命的抖动着,想要逃脱而走,但早已准备妥当的我,自然不会给它机会。

第六百六十八章

“咚!”我一手运掌控制着它,一手从腰间拔出黑刀,想要将它击散,可光凭刀鞘之力的黑刀,不但没能伤它分毫,反倒还让我的手臂受到了一股强劲的撞击震麻感,把我震得险些就要松开了控制于它的右掌。

“心姐!就是现在!快用刀砍它。”但就在让它即将得逞之际,在我的呐喊声中,心姐也已经在同一时间,朝着它挥刀直劈而下。

“呃…呃…”虽然我们看不见任何东西,但随着金光的闪逝,我们的耳边充斥着一股空洞而又幽怨的声响,听上去仿佛像是有万人在同时咆哮一样,听得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难听是难听了一点,但这也证明我们成功了,尤其是我,朝心姐投去了充满感激的笑容。

“这次多谢你的帮忙了。”相比此刻我看似轻松自若的神情,心姐的脸上却在这时候露出了一种后怕不已的慌张。

她一边把贴着封条符咒的匕首交还给我,一边长吁一口气的对我说道:“东西还你,不用谢我,是你暗示的好。”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在说到铃铛的时候,也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脑袋。

说实话呢,直到在刚刚动手之前,我还是在担心心姐到底有没有领略我的言外之意。

这种想说而又不能说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尤其是在这种关乎到性命之危的关键时刻,更是让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很淡定的对她夸赞道:“看来我们还是有点默契的。”

可相比我紧张后的轻松,心姐却是迫不及待的对我追问着一直压在她心头的疑问:“秦大师,你现在可以为我科普扫盲一下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嘶……”就在心姐话音刚一落下,还没等我开口时,那具被我们放在尸床上的尸体,忽然发出了一阵犹如气球被放掉气体的怪声。

早有思想准备的我当然是并不觉得奇怪,可一旁的心姐却是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当她在被这个声音后,朝那里望去时,更是发出了一声轻度的尖叫:“啊,这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心姐会惊讶,因为这具刚刚还被完整的摆放在我们面前的尸体,现在却就这么在她眼前直接化为了乌有。

“咣当!”尸体像被放进了碎纸机一样,变为了一堆堆粉末一般的碎块,不过要说他还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的话,确实还是有的,子弹,是三颗子弹,三颗被心姐打入体内的子弹。

既然它主动现身了,那我就从它开始讲起吧,我指着地上的三颗子弹对心姐说道:“你刚刚问我,它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你三枪就打死了。”

“咕噜…”心姐一边喝了一口水压压惊,一边饶有兴趣的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而我也没有迟疑,继续对她说道:“你开的三枪由于正好击中了他的穴位,所以不但没有杀死他,相反还把体内的怨气全都集中到了,使他的怨气达到了顶点,如果不及时消灭他,就会让他成为祸一方的妖孽。

而我刚刚所封住的穴道和他的七窍,就是为了减弱他怨气的威力和将它逼到眉心,使它无处可逃,不得不破体而出。”

对于我的这番解释,心姐并没有反驳和提出异议,只是很好奇的对我反问了一声:“小秦,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存在吗?”

对于这个千古难题,我也没有回答心姐,而是微微一笑的回答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况且令尸体动弹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跟鬼神还扯不上关系。”

对于我这番玄幻般的解释,心姐也没有继续深入追问,反倒是把她的注意力放到了地上的三颗子弹上。

见她还想要把子弹捡起来,我以为她要回收利用,就对她轻叫了一声:“心姐,子弹打出去里面的弹药不就没了吗,还能再二次利用吗?”

连我都知道的道理,身为枪械主人的心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而她捡子弹的目的自然不是这个。

可当她在捡起子弹后,所说的话顿时就把我给吓了一跳:“小秦,这三颗子弹不是我打出去的。”

“啊?!什么意思?心姐子弹都差不多一个样,你不会认错吧?”可我说虽然是这么说,但连我这个一知半解的门外汉都知道,子弹口径的大小是很容易辨认的,心姐又怎么会认错呢。

“咔嚓!”为了证明自己说法的心姐,她直接从腰间取下了那把刚刚开枪射击的手枪,并快速的退出了一颗子弹来。

她拿着两颗子弹,走到我的身边为我做着对比分析道:“你看,这是刚从我手枪上退出来的子弹,它是9毫米口径子弹,可你看这三颗,它们都是762毫米口径的子弹。”

其实我还是懂一些常规手枪的子弹,所以当我在听到这两者之间的子弹时,我也立即对他惊呼一声道:“762毫米?!这不是狙击枪的子弹吗?”

听我能说出那三颗子弹的所用枪型时心姐除了感到意外,还立即对我点头应答和补充道:“一般冲锋步枪也是这个规格,而我的狙击枪虽然也是用的这个子弹,但它绝不是我刚刚打出的,这里地形狭小,我根本连用都没有用。”

“嗡!”这下我就彻底傻眼了,脑袋也跟着感到一阵晕眩,世间绝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这设下的圈套。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之中,让我感到难以呼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在好不容易整出这么一具强大的木偶死尸后,又怎么会眼睁睁的允许让我给轻而易举的弄没了。

我看不懂,猜不透,如果这具尸体只是一个诱饵,那他所布的局,又会是什么呢?而他又会是谁?

卓依德!我脑海里率先所联想到的人就是他。对,不会错的,只有他知道我们行走的路线,也只有他能如此精准的掌握时机。

第六百六十九章

可不管他是谁,为了什么,会用这个一个强大的死尸来做炮灰,那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真的不敢相信。

“心姐,我们恐怕中圈套了,快走!”但这地方绝对是个不安全的鬼地方,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我立刻知会一声心姐,然后奔向了铁栅栏处的大门。

为了一鼓作气的冲出去,我是以助跑的方式冲向那扇大门的,并在算准一定的距离后,直接凌空飞跃而起,伸腿踢向了栅栏处。

“砰!”可是我所踢出去的力道,就像撞击到了棉絮上一样,不但被完全化解掉了所有力道,更是将我的身子给弹了回来。

“哒!哒…”遭到自己力量反击的我,在落地后差点站立不住,但怒火攻心的我,并未因此停下,而是立刻拔出黑刀劈向了这道闸门。

“咔…咔…”可是黑刀与铁门的相碰,除了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撞击声外,我并不能将它击烂。

“小秦!这里肯定被锁住了,我们从刚刚的暗道口子那里走吧。”心姐知道我现在肯定被气得不行,而且这也极有可能正是对方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在劝拉我的同时,也还一边对我大声说着:“既然你都知道了他们就是故意下套让你钻,那你就更不能顺他们意了。这时候你要是表现的越冷静,那生气的就该是他们了,听到没!”

这一刻,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边有心姐在,也相信了爷爷为什么会挑中她来帮我,她的确很厉害。

不光是本领大,头脑更是惊人一等的厉害,觉得她说得非常有理的我,立马就停下了对这扇门的攻击,并跟随心姐一起,快速折返到了这张被我亲手五花大绑的尸床。

才短短一会儿,我怎么绑的,现在就要被我亲手怎么砍断了,随着手起刀落,布条的束缚就断裂了。

“砰!”并且又是猛的飞起一脚,将尸床给踹到了一旁,可是当我和心姐在朝这个逃生洞口围拢而来时,我们两个的眼珠子差点从各自的眼眶中掉落下来。

洞口!竟然被补住了!

如果不是我们刚刚亲自从这个洞口爬上来的话,或许我就不会那么惊讶了,可这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们岂会怀疑自己。

“障眼法?雕虫小技!”所以我情愿相信,这一定又是什么欺骗我眼睛的鬼把戏,而这个可能性最大的自然就是障眼法。

“叮!”可是当我在举刀猛力的往下刺去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又是一声刺耳的撞击。

而且这个声音并不是跟木质东西所碰击后才有的那种。

“咣当!”我真的要被逼疯了,不信邪的我,也本能的认为这又是什么邪术,所以我一下子就将手中的黑刀丢掉了一旁,并且掏出符咒,用焚烧的方式烧向这块地方。

“啵啵啵…”心姐也没有阻止我这一举动,因为这看上去确实合情合理,可所呈现出来的真相却再次让我们感到抓狂和头皮发毛。

那一处被我符咒所焚烧的地方,竟然发出了阵阵细细小小的声响,以为是烧到什么邪祟之物的我们,还是壮着勇气小心谨慎的朝那里望去的。

可映入眼前的景象,却急忙让我们自己伸腿去将火势踩灭,那一处本该是洞口的地方,居然是被水泥给填补住了,而它发出来的声音,正是水泥受到灼烧后所有的化学反应。

虽然我感觉我的脑袋一阵发毛,脑细胞也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用最后一丝清醒之意对心姐提议道:“心姐水泥还没干,我们还有机会快把它弄塌。”

“退后!你躲到旁边去,让我来。”这一次,心姐也好像有点被整得火大了,她也在进入这里后,第一次取下了她的狙击枪。

用她来射穿水泥,这要是在平时的话,我绝对会笑话死她的,可是现在除了认真严谨的目光外,就是在内心祈祷了,祈祷这烂水泥挡不住狙击枪的射击。

于是我立刻听话的退到了一旁,不过我也没有傻愣着,也是替心姐警戒着,我怕对方在看到心姐用狙击枪破局后,会恼羞成怒的来跟心姐火拼,或者趁机偷袭她。

“咔嚓!咔嚓!”随着两声犹如订书针般的声音落下,和心姐的身子微微往后仰动了两下,我知道心姐已经开枪了。

在看到心姐抬放下枪口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可是看着心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欢悦的身姿时,我已经隐隐想象到了答案。

而当我在看到真相之时,更是没想到,事实会这么的残酷。

心姐这把闻名于世的经典狙击枪,它的射程可是有八百米之远,而在如此短的距离下,它的威力绝对算得上石破天惊,可是当它的子弹在撞击到这块还有几分湿润未干的水泥面上时,这两颗762毫米的子弹,居然直接被定留在了水泥面中。

而且只是插进水泥面内不足2毫米的厚度,我用脚尖轻轻一拨,就将它给划落而开了。

这把狙击枪是心姐杀伤力最大的武器,见它都没辙后,心姐也就不再瞎折腾了,而且还用异常淡定的语气对我扭头说道:“我没辙了,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冲你来的,那就看你的了。”

我去!这锅甩的,冲我来的就要看我表演啊,可就算是让我上台表演,也该给我个剧本啊。

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雾里看花,越看越花,我都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怎么搞。

不过别的地方不去说,这块水泥地,绝对有问题,我们就是从这里上来的,现在居然又给填上了。

那么首先要搞清楚一点,这块被填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居然硬到连狙击枪都射不穿,而且它又是怎么被补上的?

等等!这第二个问题貌似可以解释,这不正是我自己给敌人创造的机会吗,尸床是我建议搬过来的,也是我提议把它翻到压在上面的。

第六百七十章

特么的,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所有怪事今天都撞在一起了?这一个工程虽然渺小,但特么就算是请全世界最顶尖的水泥工来干,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在这么个特殊的情况下补全这个窟窿洞啊。

而且在我的知识面里,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邪术是能用来做建筑用的,而我在见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攻破这里时,我就像心姐求助道:“心姐,你有没有手雷啊,干脆炸开它吧。”

在一旁观望这里情况的心姐,当场就对我大声反驳道:“没有!!你小子真当我是军火贩子啊。”

同时她也把搜集来的情况分析给了我听:“这里的窗户也全都被加固焊死了,想要撞开不太可能,我们还是看看那扇铁门能不能撞开吧。”

虽然我现在满脑子想搞清楚这块水泥地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都会窒息,所以还是先找到出路才是重中之中,可当我们两个再次飞奔到铁栅栏的大门处时,铁门仍旧无坚不摧般的难以打开。

门是从外面锁住的,这就更加难以用暴力打开了,不过当我在看了一下这扇门的结构后,我也总算急中生智的想出了一个对策。

这扇门的确异常的牢固,但在它的门正中间,有好几根用来装饰的柱子,虽然不知道我的办法到底可不可行,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权当搏一搏了。

我打算用杠杆原理,把这几根栏杆撬弯,然后让自己逃脱,在卡好之后,我先轻轻的用了几下力,在等我准备用全力去掰动时,看出我用意的心姐善意提醒了我一声:“小秦别乱来啊,这铁门这么牢固,你的刀会不会被折断啊?”

“它是乌金做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断吧?”可话说是这么说,但我的底气却不怎么足了,这里这么古怪,真不敢确定黑刀会不会被它蹦断。

我紧握刀柄准备掰动的手也不禁松懈了几分,我冒不起这个险,如果黑刀真断在我的手上,那我日后有何颜面再去面见爷爷,而心姐也利用这一点对我劝阻道:“小秦,算了吧,它太贵重了,我们另外再找找出路吧。”

另外出路?呵…听到心姐说出这句连自己都不怎么有底气的话时,我心里不禁冷呵了一声,别说现在无路可走,就算这里真的还有别的路存在,我也已经没有耐心去寻找了,黑刀跟小雅的安危相比,前者就算真的是价值连城,那对我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在大脑内经过一番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我果断又坚定的回绝着心姐:“刀可以没有,但救赎小雅的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我等不起了。”

“啪嗒!”在想到这层重点之后,我握刀的手臂也奋力反向一掰,跟这扇门的铁栅栏来了个鱼死网破,这一次我真的豁出去了,也是头一次做没有把握的事,当我在用尽全力去掰动的那一刻,我是闭着眼睛的。

我害怕,我不敢看,我怕难以接受那个噩耗的发生,但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时,我知道生死已分,当我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准备自己去睁眼查看时,一旁旁观的心姐,却率先发出一声惊呼,打断了我内心美好的期望和遐想:“小秦,你快看,你成功了。”

虽然被抢先了一步期望,但在听到心姐愉悦的欢呼声时,我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总算没有把黑刀给弄毁在我的手上,就立刻睁开眼朝铁栅栏处望了过去。

少了一根护栏的门,也就失去了它该有的作用,我和心姐就很轻松的翻越过去了,可是在翻越过大门后,脚踏之处,却让我们再度傻眼了,我们竟然还是被困住的,门外边并不是通道,仍是一堵冰冷坚硬的石墙。

而我们刚刚从里面所看到的走廊通道场景,就只是一张贴在墙上的三维立体图而已并不是真实的,我愤怒不已的扯下这块破图,祈祷这只是一个玩笑,背后就是不算宽敞明亮的通道,也希望是能离开这破地方的一扇门,可挂图的背后,就是一堵冰冷又僵硬的石墙。

我不惧怕强敌,就只怕在冲出层层磨难后,所面临的仍是绝境之地,我愤怒的将那张图纸踩在地上践踏,一边对着愤愤然的转而对心姐问道:“心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真成了一个死局?我们被困住了?”

卓依德、一场爆炸、尸体血迹、医疗室的暗道、被神秘力量堵住的洞口、身中三枪消失的人影以及刚刚那具被我销毁的“锁魂控尸”,当我在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在脑海里重新罗列一遍时,我隐隐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的阴谋,而所谓的绑架小雅让我过来交物赎人只是一个引我过来的幌子,否则的话,不可能在到了这里之后,这么久都没人联系我,让我去做关于赎人的事。

“心姐!我们回去看看,看看这鬼地方,究竟能有什么花招。”越是穷途困境,我就越不能认命,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把戏,尽管来吧,我照单全收。

在折返回到太平间后,我先去查看了一下被水泥封住的洞口,比起刚刚还有点湿润的样子,现在已经完全坚硬如铁了,看来想要从这里突围已经无望,于是我就把最后希望放到了那几扇被我拽下窗帘的窗户了。

可心姐刚刚也说了,所有的门窗都被焊死了,而我虽然不信邪的又用尸床扔过去猛砸了几下,可上面所焊着的铁架子就是那么出奇的坚硬,纹丝不动。

见我还在那里不肯罢休的折腾,心姐也缓声劝阻了我一句:“小秦,别白费力气折腾了,看样子我们是闯进了别人为我们精心设计准备多时的陷阱之中了。”

连心姐都看穿了这一点,看样子我所推想的不会错了,这才是他的真正阴谋。

第六百七十一章

“好了,折腾这么久,你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久经沙场这东西,永远只有靠时间和经验去累积,从这一点上来讲,心如止水的心姐要胜过我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我哪有心情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空荡荡的肚子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恐怕一会儿就要连背包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吃饭而吃饭吧,我生无可恋的一边望着这里,一边把心姐给我的面包塞入嘴中机械的嚼食着,看到我无精打采的模样,心姐也立即开口安慰着我:“别担心了,对方既然用困兽斗的方式阻拦我们,那说明他暂时还不打算对我们下死手。”

心姐这话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此刻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我神情低落忧心忡忡的对心姐道:“我的安危无所谓,我现在是在担心小雅,对方这一次是以赎人质的条件诱我过来的,可是在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我隐隐觉得,对方根本没有要跟我谈判交易的打算。”

心姐肯定跟我联想到了一块儿,所以听到我的这一分析判断,心姐既没有开口安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叮!叮!”就在我们两个心情都快沉落到谷底绝望时,我的手机发出了两声收到短信的提示音,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在这鸦雀无声的环境中,听上去就像打雷闪电一般明亮。

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且都是重要的人,我立刻停下手中咀嚼的食物,并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打开短信跟心姐一同查看着。

“秦哥,你人在哪里?没事吧?”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兴奋的差点要手舞足蹈的跳起来,但脸上极度欢喜的神情和激动不已的语气我是难以压制了,我双手双唇都万分激动的对心姐道:“小雅,是小雅发的短信。”

看到我高兴成这样,心姐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她一边洋溢着笑容,一边对我道:“好啦,亏你还是天葬师呢,瞧你现在这样子,像个小孩一样,快给小雅姑娘回个信息报平安吧。”

“嗯!嗯!”我在对着心姐连连点头的同时,手指也快速的在屏幕上敲打出一行字。

“我没事,我跟心姐在一起,我在医院的太平间,你呢?你没事吧,你人在哪里?”

“叮!叮!”小雅很快就给我回信了。

“我就在太平间的外面啊,可是太平间的通道已经被刚刚的爆炸给封死了,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小雅的回话,让我和心姐看得一头雾水,看来小雅也注意到了那场爆炸,可是爆炸虽然是引发了不少碎石,但还不至于封死路口吧,而且我们三个当时不就是从入口进来的吗?

“等一等!”这时心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急忙大声喝止了我,并对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秦,你别忘了,我们会来这里,全是卓依德带的路,他嘴上虽然说这里是太平间,但到底是不是,我们根本不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没错,我们之前是信任他的,尤其是在发生爆炸的那会儿,他那精彩绝伦天衣无缝的生死表演使我们完全信任于他了,可是一推敲的话,恐怕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往太平间带,而是将我们引进了这个布满了天罗地网层层机关陷阱的鬼地方。

这么复杂的事,发短信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我就想着直接给小雅打电话,不过小雅刚刚没有直接打过来,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她此时的情况,并不适合打电话发出声音。

“小雅,情况很复杂,能跟你打电话说吗?”

小雅随即就回了我条短信。结果也果真如我想的那样。

“暂时不行,刚刚的爆炸引来了这里很多人,打电话说话会暴露位置,秦哥,你先发个定位给我,我先来跟你汇合。”

哎!看到小雅问我所要位置,我这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啊,就算你真的在外面跟我只有一墙之隔,肯定我们也难以见面啊。

不过我还是把定位发给了小雅,并附加了一句:“我跟心姐中了别人的圈套,你可能进不来这里,如果找不到进口,你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会过来找你的。还有!小心卓依德,就是他出卖我们,把我们困在这里的。”

“秦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跟林大哥在一起,我们马上就过来救你们,我可能会随时发短信给你,为了安全起见,秦哥你把手机调成振动吧。”

哇哇哇!天哪,这是这几天来,我所看到的一个重大好消息,简直比中五百万还要高兴,我们虽然料到了林大哥就在我们身边,可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始终让人难以捉摸,没想到他已经捷足先登的救出了小雅。

但我高兴归高兴,我手指还是敲打出了一条略带责备之意的条信息过去。

“你帮我狠狠的踹他两脚,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闷声不吭的不告而别。”

……可是我这条信息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没再收到小雅的任何回应,难道这么快就说风就是雨的赶过来了?没准还真不一定,就算小雅不会,林大哥也肯定会的。

而此时的我呢,差不多已经把高兴两个字刻在脸上了,心姐看了后,也是受我情绪影响的对我说道:“好了,瞧把你给高兴的,脸上都快笑出花了,现在可以安心等待了吧,快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心情不一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都跟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胃口都跟着随之大开了,我眉开眼笑的问心姐讨要了更多的充饥的美食来犒劳自己的肚子,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身边还是存在着敌人,要提防小心,别再阴沟里又翻了船。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他之前是骗我们的,但没想到,他却是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对我道:“胸章,是他胸前的那块勋章,你们看他别在左胸前的那块黑色勋章。”

我手电的光芒,顺着他所指的放心照了过去,发现在他所说的地方,那具尸体还真别着一块黑色的圆形勋章。

颜色跟他所穿的西服几乎一样的漆黑,如果不是卓依德提醒,还真是很难发现那里有这么一块装饰品在。

但显然我是看不懂这个的,所以我也还是立即朝他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代表了什么?”

卓依德也不做故弄玄虚的立马对我说出了其中的玄机:“地位,这块勋章象征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地位。”

说完,卓依德还从自己的胸前内袋里面拿出了一块看上去别无二样的勋章,并对我指出了其中有何不同之处:“多不丹你看,我这块勋章的表面除了黑漆外是什么都没有的。”

说完他指了指地上尸体的勋章,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把它摘下来,而我对于这种生前是大恶之人向来是不敬畏什么的,我随手一弯腰就把他胸前的勋章给摘了过来。

在递给卓依德后,他也继续指着上面的名堂对我道:“可你摸摸他这上面的表面。”

我觉得奇怪,因为这块勋章看上去跟他自己那块是一模一样的,也都是除了漆黑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让我摸,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所以我也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刚一摸到表面,我就立即惊讶的说道:“咦?这上面好像有什么凹凸出来的东西。”

见我摸出端倪来后,卓依德的脸上也洋溢出了一丝喜悦,他又接着兴奋的对我说道:“用力搓它。”

我也照着他的话继续做了,就用大拇指重重的在这块勋章表面上蹭了一下。

谁在我一蹭过后,在这漆黑勋章的正中间表面处竟然露出了一道金黄的印子,但还不怎么明显。

不过在看到果真有玄机后,我也继续蹭刮了几下,直到把这道金黄色的印子给显印出来为止。

这时一旁的卓依德好像显得格外的兴奋,他立即从我手中拿过了这块勋章,并用难以掩饰兴奋的心情对我说道:“多不丹,你看到了吗,这可是用黄金做的,但它除了价值不菲外,它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身份的象征。”

难怪他这么高兴,刚刚我掂量过了,这块勋章可是实心的,少说也得有一两百克,难怪他会这么高兴了,他手里拿着的至少也得五六万啊,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它的另一个用处。

卓依德一边贪财的把它放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边继续对我说道:“它也象征着权力,只要用它,就能号令这家医院里面的所有人。”

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这跟我所期待的完全不同,我十分失落的对他冷斥了一句:“拜托,你已经叛离他们了好嘛,就算你有这东西,你觉得还有人会听你的号令吗?”

说完后,我又继续踩他一脚似的对他补充道:“再说就算你想号令也起码得看到人啊,现在除了见到尸体外,我们半个鬼影子都不曾看到过。”

听我这么说后,卓依德显得有些无语的看了我一眼道:“多不丹,我这只是在告诉你这块勋章的意义,告诉你这具尸体主人的身份。”

当卓依德在讲到这里后,一旁的心姐对他提出了疑义:“可人是活的,勋章是死的,一旦人被杀了,勋章挂在谁的身上都行,就像你现在这样,勋章不是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吗?”

我也觉得心姐这话说得有道理,可是卓依德听后却非常果断又坚定的朝我们摇了摇手指道:“不会的,如果是认得这块勋章的人,他也能明白这块勋章的诱惑有多大,他是绝不会放弃得到它的机会,反而多此一举的把它用来栽赃嫁祸。”

说完卓依德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我们,然后开口道:“杀死他的一定是外来人,绝不是我们自己人,按照时间来推断,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刚刚出手把我从鬼门关救出来的人。”

他可能是瞎蒙随口胡说的,但我不能,所以在把他扶回到轮椅上后,我和心姐就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其实伤口是很明显的,就是从脖子中流淌出鲜血的那道伤口,不过我们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他的全身。

可伤口真的只有这一处,而且还就是刀伤,那照这一点和结合刚刚外面救下卓依德一命的两处线索结合来看,确实很像林大哥的身手和做事为人。

难道林大哥也是在寻找小雅的踪迹时,发现这里有敌人埋伏后杀掉了他?

可是当我在说出这一点猜测后,刚刚始终保持冷静思考的心姐忽然又对我们说出了一个惊人推断:“不对,有一点不对劲。”

在听到她这话后,我知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现,心姐又有她独特的理解。

所以我也很是期待的对她问道:“怎么样心姐,发现了什么东西?”

可心姐却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而望着卓依德问道:“卓依德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为谁卖命做事?”卓依德有点不太理解心姐的话,不过他还是指了指旁边的那具尸体道:“是他,就是他啊,一直都是他在指使我做事情。”

可是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得到心姐的认可,她很有把握的转而对我确认道:“小秦,你去看一下,这人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白刀晓风残月造成的?”

对啊,这么重要一点我怎么忘记了,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林大哥杀的,看看伤口不就行了。

我先让卓依德倚墙靠在边上,自己则拿着手电朝尸体的脖子上照了过去。

伤口被干涩的血液覆盖很难发现,我就把血液拨开查看着伤口,当我刚一触碰到伤口时,里面红彤彤的血液竟然再次流淌而出。

第六百七十三章

“你身旁的沈醉心是假的。”

看到短信后的心姐,神情不知所谓的朝我轻笑了一声:“呵!你是要我证明自己是自己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说了句:“那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吗?”

面对我的追问,心姐并不买账的继续对我说道:“你已经怀疑我,那我我说的话你还会信吗?既然是你要杀我,那这些问题就应该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呼…”我身心凝重的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枪的缓慢的从心姐太阳穴上移开了,我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动,如果心姐真如短信所说的那样是假的,那我在放下枪的那一刻遭到她的反杀。

同时我这么做也意味着我不相信这条小雅所发来的短信,甚至我也开始怀疑,刚刚跟我发那些短信的人也不是小雅,他们很有可能是得到了小雅的手机,或者是更为遭到的擒住了小雅。

所以这时候,我反而有些期望眼前的心姐会在这一刻反过来拿枪顶着我的脑门,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她连一句责备我的话都没有说我。

这么一来我反而被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面带愧意的抬起头望向了心姐,在看向心姐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脸上还是几分生气的神色,不过在跟我对视的时候,这丝怒意就随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烟消云散了。

看到心姐对于我刚刚的举动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我就反而更加自责的对她问道:“我这么无礼的对你,你不生气吗?”谁知在听到我正儿八经的问话后,心姐竟然还用一脸玩笑之意的语气对我反向回答道:“生气?你刚刚没有开枪取我性命,难道不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吗?”

沉闷苦涩的我在听到心姐这话时,都差点被逗笑了,不过心姐接下来倒是继续认真的对我说道:“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按理说你应该是很信任小雅的,你刚刚为什么会不听她的话,直接开枪打死我?或者说你刚才就不怕我趁你放下枪的时候反杀你?”

我用下巴指了指此刻还被倚放在心姐身旁的狙击枪和她的小背包道:“如果你真的是敌人,又怎么会这么大意的把枪放在一旁和无忧无虑的整整熟睡近一个小时。”

这也算是我信任她的一个说词,可心姐听后却红着脸的别过了头去,并娇斥我一声:“小偷窥狂,难怪不肯先睡觉,原来是想着偷看人睡觉啊。”

我知道心姐当然是在故意跟我开玩笑,情绪本就低落的我,也就没有往心里过去,因为心姐没有问题,那就反向的说明小雅是有问题的。

心姐见状后,她立即朝我挥了个手势,示意我把手机拿给她看一下,她是想查看一下小雅发给我的短信吧,我也没有犹豫,就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心姐,并在按下锁屏键点亮屏幕的同时对她说了句:“短信就显示在上面,你刚也不是看见了吗?”

在一个小时前,我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由于内容太过于震惊,所以我也没有点进去查看,不过现在的智能机都有这样的功能,只要你不可疑去设置,手机除了会显示电话号码外,还会稍微显示一段短信的内容。

而心姐在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后,还是继续把手机给划开了屏幕,随着手机发出了一声苹果独有的清脆解屏声,心姐也看到了整条短信的内容。

但当心姐在看到手机的短信界面后,心姐就对我发出了一声真相大白的惊叹声:“傻小子,你被人耍了。”心姐的话,瞬间将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我也立即坐起身来,朝心姐那里靠了过去,望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这是怎么回事?”当我看向心姐正在操作的短信屏幕时,我脑子又一下子变得一头雾水了,因为我发现,刚刚给我发送那条说心姐有问题的短信虽然也显示着小雅的名字,可它跟之前所发来的信息是分开存在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手机上有两个小雅的名字,一个是之前跟我发短信的,另一个则就只发送了刚刚这一条信息,而我在惊讶和奇怪之后,也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名堂。

见我有些知其一二,心姐就把手机递还给了我,让我自己看,而我则立马分别打开这两条短信,查看着它们的号码,我发现刚开始跟我对发数条短信的,的确就是小雅的真实号码,那上面那条就是假的了。

然而事实的真相也是超乎了我的脑洞,当我在满以为接近真相的打开那条短信时,却发现这个号码竟然跟小雅的号码是同一个,这下不光是我傻眼,就连心姐也看得有点不敢相信。

我们两个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仔仔细细的把这十一个阿拉伯数字来回确认对比了好几遍,可是越对比,我们就越感到身心发凉。

这怎么可能呢,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被别人动了手机,把一个陌生号码也存成了小雅的名字,来鱼目混珠我的视线,可是这手机号码竟然也是一模一样的,真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和理解范围。

对于数码产品方面,我想心姐懂得一定比我要多,所以我微微的把头一侧,望向了心姐,希望她能为我解开这个答案,可是这一次心姐也傻眼无助了。

“这不可能,这是一个谬论,这不可能存在这种事情。”连心姐都觉得荒唐难以解释,我这心里就更加发毛没底了,我一边深吞了几口口水,一边望着这鸦雀无声的假太平间,说出了一个我自己从来都不相信的话:“我们该不会真的撞见鬼了吧?”

“咚!”对于我这近乎崩盘沮丧的话,心姐用手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并对我甩锅道:“别把我拉下水,你才是天葬师,鬼知道你这几年手里沾了多少冤魂,要撞鬼也是你自己一个人撞,我可不会。”

第六百七十四章

而我虽然不相信这种东西,也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可是今天这一幕,真的有点超出了我的三观,我无解的望着这冰冷的四周,脑子也不自觉的往这方面遐想着:“心姐,你说对方既然有实力懂得锁魂控尸术,他们会不会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弄出这种诡异的现象来离间我们,使我们自相残杀?”

可对于我这个所能想到的唯一性,心姐却连听都不听的,一口否决着:“等等!不要吵,让我想想。”不过心姐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苗头,在伸手喝止我不要打扰她的同时,她也又一次的拿过我的手机检查着那两条短信。

她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低头思考着,一边想着,一边还喃喃自语细声的分析和排除着各种可能性:“别说是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是有人盗用做成副卡,那也绝不可能出现让两张卡同时享用同一个号码的可能,而且有一点也很关键。”

心姐在揣测出一点端倪后,她又把手机拿给了我看,并指着屏幕上两个小雅发过来的短信对我问道:“小秦你看,我们做这么一个假设,你假装这两条信息,是两个你完全所不认识的人发给你的,那你看到这两条短信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为了让我进一步的理解她所说的意思,心姐还故意用手把这两条信息的名字给遮挡住了,然后再次看着我,对我问道:“怎么样?这样子看是不是更加能明白一点?”

心姐说的话有点太深奥了,而我看着这一上一下的两条短信格式,我也是似懂非懂般的对心姐回了句:“第一感觉不就是有人给我发了两条短信吗。”

见我没有彻底领悟透,心姐也没有继续卖弄关子了,她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我说明道:“这么两条一上一下的短信,如果不看名字的话,你能想到会是同一个人发给你的短信?”

我顿时茅塞顿开的一脸欢呼道:“这…对哦,如果是同一个人发的,那短信的格式,应该跟第一个小雅和我发的一样,信息的内容是会被折叠在一个号码中的,那这么说的话,这号码看似是同一个的,但其实还是由不同的两个人发给我的。”

心姐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她立刻朝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对,没错!”说着,心姐还用手指点开了最上一条怀疑她的短信,并且将那号码给提了出来。

当屏幕上显示着是否拨打该号码时,心姐也犹豫的看了看我,像是在用目光朝我确认着,确认是不是让她打一通这个电话,她的这一举动,证明着在心姐的心底里,她也是更愿意相信前者的小雅是真的。

而那条看似好心忠告我们的短信,才是真正挑拨离间于我们的罪魁祸首,所以同样渴望知道真相的我自然对心姐的这一举动是毫无争议的点头答应着。

但紧张始终是人为力量所难以控制的一种情绪,看着心姐的手指触碰下拨号的选项时,我心里也浮现着多种可能,一会儿如果电话里传来的是小雅的声音,那我该怎么办?小雅总不可能有两个吧,那这个是真的,那另一个之前跟我发信息的就是假的咯?那她在骗取了我的位置,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在种种可能性的范围猜测下,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所幸还是决定不去想了,就仔细望着心姐手机通话界面里的动静。

……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听到是这声熟悉的机械女声时,我一颗悬着的心,也心花怒放般的松了下来,小雅的号码不可能是空号,而它虽然能发给我信息,但却又打不通电话,足以证明这个号码是有问题的。

而心姐也跟我一样,在听到这个系统声音后,她也面露轻松之色的对我微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对方肯定是用电脑虚拟出来的号码跟你发的这条短信。”

虽然我也觉得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伪造号码发送短信,可我还是觉得很玄乎不解的对心姐提出了质疑:“你说的那个我也听说过,很多电信诈骗都是利用这种手段,但那也只是虚构出一个号码来,可是你看我这个,他不但有号码,就连备注的名字都有,可是我根本没有存过这个号码,“小雅”这两个字,又是怎么显示到我手机上的?难不成是我手机中病毒了?还是我的手机被他远程控制了?”

对于我这么天方夜谭般的奇思妙想,心姐很是肯定的朝我摇了摇手否定的说道:“问题不在你这里,如果是你的手机被他们动了手脚,他们早就抢先一步动手了,何须给你机会,让你在这里玩真假小雅的游戏。”

这好像也确实有道理,如果一开始是由这个假的小雅先给我发短信,那或许我信任的就会是他了,不过这也不一定,因为假的就是假的,况且他是让我对付心姐,就算是小雅这么没头没尾的跟我来了一句让我对付心姐,那我也一定会问个清楚再做决定。

而我则继续带着疑问对心姐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电子方面我不是很专业,心姐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心姐也不故弄玄虚的指着我手机上的那个假小雅道:“其实原理很简单,这个叫“小雅”的,并不是“小雅”,而是利用电脑程序编制而成的一串极其复杂繁琐的代码名称,把代码演变成汉字,所花费的心血是巨大的,别看只有这短短的两个字,如果你把小雅的号码再备注的长一点,对方可能就没撤了。”

说得好专业,也说得我一头雾水,但有一点我至少是听懂了:“那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个电脑高手?”

“嗯,绝对是高手,甚至有可能还是黑客,虽然用电脑模拟出制定的手机号码不是很难,但能将代码修改成汉字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如果按等级来规划,这人起码得是个大师级别的电脑专家。”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为了对付我们,对方也真是花费心思了,但我随即一想又觉得哪里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小雅刚发完短信的?总不会这么如此凑巧吧?我前脚刚跟小雅发完短信,他们后脚就发来了?”

对于心姐也是满怀疑虑的对我猜测分析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而且还有电脑高手在,有可能是小雅的行踪遭到了窃听或者监视,但小雅有小林的保护,他们又奈何不了他们,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卑微手段来对付我们,先让我们两个内讧瓦解。”

“卑鄙!”可是骂归骂,但两者博弈只要能赢,所有一切兵不厌诈都是赢得胜利的手段。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也立即朝心姐提醒道:“那我们得赶快通知小雅,告诉她已经暴露了,她的处境非常危险。”

看到我又准备拿过手机发短信,心姐又神情凝重的望了我一眼,并严谨的提醒道:“小心点,发暗语。”

说到发暗语,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发的犹豫了一下,心姐见我打字的手愣在了屏幕半空中,以为我束手无策了,就惊促的对我问了声:“小子,你们之间不会没有暗语吧?”

还真被心姐说中了,我和小雅还真没有约定专业的暗号术语,这一点以后还真得好好跟小雅商量一下。

可现在得先想办法解决燃眉之急啊,当我的几根手指在凌空中不知所措的摆弄了几下后,也总算是让我想到了一个成功率比较靠谱的说法。

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但这也是下下策中的良计了,于是我就在手机屏幕上敲打出了几个简短的字。

“小雅我和心姐已经很长时间没进食了,你那里有没有吃的,能给我一份泡面吗?”

在一旁看着我打字的心姐,看到我用这么个话作为通知小雅的暗语时,她当下就用持着怀疑的态度对我道:“这算哪门子暗号啊?你临时想到的吧?小雅她看得懂吗?”

想确实是我临时想到的,而且也没有把握说百分百成功,但我倒还是还有把握的对心姐解释道:“小雅的厨艺很好,自从跟小雅在来到金华后,我就从没吃过一次泡面,就算我嘴馋想吃,小雅都不会让,所以她一定听得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嗡…嗡…”在不到一分钟后,我就收到了小雅的回信,可在打开来一看之后,我和心姐就更加担心了。

“可我包里没有泡面,能不能下次再吃?”

心姐虽然看不懂意思,但在隐隐之中心姐还是读察到了一丝不安,她立刻对着我问道:“小秦,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暗语也是我们临时起意的,具体什么意思我在脑海里想了一会儿后,也只是揣测的对心姐道:“小雅肯定听懂我的警告了,否则以她的脾气,早就先臭骂我一顿了。”

于是我也再次发了一条给小雅:“不行,我跟心姐肚子都很饿,很想吃泡面,你去帮我们弄二桶来吧,谢谢你了。”

她包里没有泡面,我还让她去想办法搞面,意思就是让她先不要来我这里,我想她应该能听懂我的警告吧。

“嗡…嗡…”小雅也很快的就回了我短信:“好,那我这就给你们去找泡面,你和心姐坚持住,饿了的话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垫肚子。”

看到小雅回我这么一条短信,我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小雅应该看懂了我说的意思,现在撤退离开了。”

“嗯,看来这丫头除了懂得医术之外,脑子也不算笨。”虽然是在夸小雅,可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去计较这个了,还是正事要紧,就转而对心姐道:“心姐,这么一来的话,又只剩下我们两个独自面对险境了。”

而心姐除了点头应同外,她还对我补充道:“但我们光是在这里等待小雅救援也不是办法,我们也得自己想办法出去。”

心姐的话虽然是不错,可我也沮丧的对心姐道:“道理是不错,可是我们刚刚也已经把这里找遍了,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经被封死了。”

可是对于我这一近乎绝望的说辞,心姐却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银色的钢笔,并递给了我。

我郁闷无比的接过心姐的钢笔,对她道:“嗯?!什么东西?一支笔?给我这个干什么?这是让我写遗言吗?”

我也只是缓解一下气氛的玩笑话,可当我在随手拨弄这支钢笔的时候,心姐的回话可倒是把我给真的吓了一跳:“你小心点,这是个微型炸弹,把你炸个粉身碎骨,绝对绰绰有余。”

心姐这话把我给说得止不住的冒了身冷汗,吓得我急忙想要把这支烫手山芋还给心姐。

可我又随即一想觉得不对劲的对心姐反驳道:“你刚不是说没炸弹吗,现在又给我个这么一支笔,说是炸弹,是在糊弄我吧?”

谁知对于我这一问,心姐却只是漫不经心又有点无赖般的回了我一句:“你问的是手雷,那我当然没有了。”

“呼哧…”幸亏认识这么久了,我清楚心姐不是那种会特意钻牛角尖咬文嚼字的人,她之前没跟我,肯定是认为时机还不成熟,要不然的话,我非得被她气死不可。

心姐在一边接回钢笔后,她也为我模拟了一下笔上的开关,然后接着道:“这是一支电子爆破仪器,只要把钢笔头轻轻的往右边一拧,就启动爆炸引线,接着在一分钟后,炸弹就会自动爆炸,这是一次性炸弹,一旦发动就不可挽回。”

在讲引爆方法教给我之后,心姐又把钢笔重新递回到了我的手里,这意思好像是让我亲手来启动这个炸弹。

炸弹啊,还从来没玩过,而刚刚我是不知道,现在知道它的真实用途后,我像供迎菩萨似的,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回到了我的手上。

可既然是爆破,那总得有个切入口吧,我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想到了那个水泥入口。

第六百七十六章

可心姐在见到我打算往那里走去时,却又持着否定的态度对我道:“我们就是从哪里过来的,就算让我们把那里炸破,恐怕也只是重新走一遍回头路。”

这我就有点猛了,这也不行,哪也不对,究竟哪样才是正事,再加上我现在手上可是捏着极度危险品啊,于是我也懒得再去折腾动脑筋的直接开口对心姐挑明道:“那炸哪里你就给句话吧,反正别让我拿着这东西,我真怕我自己一时紧张就把它给失手拧开引爆了。”

然而对于我的高度而又紧张兮兮的追问,心姐却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不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反应还望着这间静悄悄的太平间对我道:“这地方,就算是间假的太平间,那做戏也得做全套,可是小秦你看,这地方除了这几张用来摆放逝者的尸床外,却没有摆放一台用来存放尸体的冰棺冷柜,你不觉得这点很奇怪,也很不符合逻辑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想这个,所以我是完全不思考,想也不想的就对心姐道:“刚心姐你也不是认为这地方是个假太平间吗,那没有这些存放尸体的冰柜也是合理的啊,他们总不可能为了迷惑我们撒出这么大一个谎吧?”

然而对于我这点听上去有点道理的分析,心姐却是微微的摇着头:“环境场地可以造假,但温度不行,这里异于寻常之地冷如冰库,肯定有什么地方摆放着冰块,快再仔细找找看,尤其是墙体,说不定就藏在墙后边,如果有发现不对劲的,我们就炸墙。”

哎!?这好像……说得在理哦,我们现在所站着的地方,温度的确冷得有点过分,冷得有点异常。

可我们这个小小的地方,也正如心姐所说的那样,除了几张尸床外,并没有看到有制冷的冰块和冰棺在这里。

这里的温度少说也起码在零度之间,空调绝不可能制冷得出这种效果,说不定真如心姐说的那样。

我在把心姐的钢笔炸弹收好后,就照着心姐所说的朝墙边轻跑了过去,但在一边跑的时候,我也一边埋怨般的对心姐说了句:“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听我埋怨,心姐无语的朝我来了句:“我的是人脑,不是雷达一下子就检测到的,这是靠我一点一点在脑子里分析后,才想到的。”

因为这一点而挨了心姐的一顿说,我也有点气不过的对心姐辩解反驳道:“那我刚刚问你要手雷的时候你还故意骗我说没呢。”

听我还在纠结这一问题,心姐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道:“我就是故意不给你的,就你那性子,刚刚给你的话,肯定是拿着炸那个洞口。

可是炸出去原路返回有意义吗,而且卓依德既然存心把你往这里引,说不定外面的路不但已经被封了,甚至可能还布满了埋伏,我们鲁莽的冲回去,就等于冲进阎王殿。”

心姐这一套套的理论分析,把我说得哑口无言,因为我不光震惊心姐对事物的清晰分析,更惊讶她居然会如此的了解我。

尤其是觉得我刚刚在拿到炸弹后会去炸水泥洞的猜测,更是精准的拿捏了我的心理活动。

心姐果然是一个实力恐怖的家伙,幸亏跟她不是敌对的,否则我这一步步的行动都要被她给抓得死死的。

“哒!哒!哒!”可钦佩归钦佩,眼前的正事还是要办的,跟心姐各自跑到墙边后,两手奋力拼命的敲打着墙体。

可墙壁实际上我们刚刚已经检查过了,墙体也都是实心的,见状之后,心姐就又对我直呼了一声:“多用点力,这里的墙壁可能比较厚。”

对于心姐的这一说法,我疑惑的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推测说给了心姐听:“心姐,我觉得如果这里真有冰库的话,那这里的墙体应该不会太厚,否则冷气的温度不会这么轻易的蔓延到我们这里。”

听我这么一说,心姐微微的沉思了一下对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边抚摸着身边的墙体,一边对心姐道:“也许这里的墙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心姐细说,不过我也不打算说,反正地方又不是我家,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我直接快速的推动一张尸床朝我身前的那堵撞了上去。

“咣当…”可在两者相碰之后,虽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但尸床并没有把石墙撞开,而是因为冲击力给反弹回来了。

心姐并没有对于我这看似鲁莽的行为感到惊讶,而是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跟我一同应喝着道:“这边让我来。”

“砰!”说干就干的心姐也是毫不含糊猛力把一张尸床撞向了墙壁上,但也跟我这边的情况一样,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和回弹。

除了铁栅栏那里,我们这里也就只有这两面墙壁,看到大半部分希望落空,我和心姐的内心,当然是不免有点失落的。

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当然不会放弃,俩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就一同默契的把尸床撞向了这面最后的墙壁上。

“砰!”然而我们的乾坤一掷,却还是换来了令我们失望落寞的结果,两张尸床全部被强硬的重力给弹了回来。

看到三堵墙壁都无法遭到摧毁,我就怀疑自己判断的对心姐说道:“难道是我猜错了,冷冻室并不在这?”

但相比我的失落,一旁的心姐却显得很有把握的对我激励道:“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冰库应该就在这里。”

“可是…”我想脱口而出三面墙都已经被我们撞过了,又没有别的地方了。

但我发现心姐她把目光望向了那堵窗户的墙上,难道心姐是在怀疑……

可这不会吧,窗户就是窗户,虽然焊了坚固的铁条,但总不至于隐藏得了一堵墙吧。

可心姐好像已经认定了这处地方,并对我道:“小秦,去把铁条弄断!”

第六百七十七章

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合理,可是在见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后,觉得心姐的怀疑还是有必要的,何况这时候的我们也没用别的路可以选。

“叮铃…”刚刚在铁栅栏那里的一幕,使我对黑刀的坚硬充满了强大的信心,而事实也果不其然的没有让我失望。

一根根刚刚还无法被我晃动分毫的铁条在黑刀的崩裂之下,全都应声断裂落地。

可当窗户在失去了铁条的防护后,我们的眼前的却还是什么都

不可见。

窗户仍被什么东西给阻挡着,这一发现,让我和心姐看到了一丝希望,莫非这冰库真在这堵窗户的背后。

我们两个立刻快步跑了过去,发现堵住窗户的东西原来是一些用黑色颜料处理加工过的砖头。

问题果然出在这!

而且当我们在试着用手去触摸到墙面上时,一股清凉之意就传到了我们的手心之间。

“小秦,炸开这里!”发现端倪之后,心姐当机立断的对我做出了指示,等待多时的我,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我几乎在拿出钢笔的同时就一同拧动了引爆的机关。

“滴…滴…”随着笔身的转动,笔杆子上也清晰的显露出了一串限时为一分钟的倒计时。

可是当我在拿着笔准备把它往墙壁上插去时,我却瞬间傻眼了,这面墙的纹路和砖块与砖块间的缝隙竟然光滑如镜,完全没有能插放这支钢笔的空间。

听着钢笔发出的滴滴倒计时声,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吓得急忙跟心姐求救着:“怎么办?这堵墙光滑无比根本没有放不上去钢笔。”

我以为心姐总会给我想出点对策的,可没想到心姐竟然掉头就跑了,顺便还朝我喊了句让我身心惧怕的话:“那你就学董存瑞舍身炸药包吧。”

我去,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听到心姐的话后,我整个后背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样,直流而下。

我瞬间脸色煞白的对心姐求助道:“喂!喂!心姐,人命关天,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我会这么由心的感到害怕,也是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心姐不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而我虽然惊慌失措,但我也不敢乱动,倒计时只有四十几秒了,不沉着冷静的话,恐怕自己的生命真的要在四十几秒后画上句号了。

而我尚能保持这一份冷静我想也是出于对心姐的信任,我相信她不会就这么放弃我,让我自生自灭的。

“唰…”果不其然的,在我濒临崩溃之际,心姐再次推着一张尸床冲了过来,我以为她要强行用尸床撞开石墙或者撞点裂缝出来后,再给我缝隙卡炸弹钢笔,可我第一反应还是害怕想朝心姐大喊“时间来不及啊。”

红亮的倒计时只有三十几秒了,这么点时间根本不足以撞开石墙,而且就算能勉强撞开,也是十分危险的,搞不好两个人都要死在一起了。

不过我好像有点低估心姐的智商了,她虽然把尸床推向了墙边,但她并没有冲击过去,而是立即侧头对着我大声喊道:“傻小子,发什么楞啊,站着等死啊,快把钢笔放上来啊。”

“这…”我明白了,原来是让我用这个床做掩体,让钢笔能在最合适的高度引爆。

看来我在真正的生死关头还是不够冷静啊,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秒了,我也立刻不敢耽搁的将钢笔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了较为合适的角度位置。

“快躲起来!”在摆好钢笔后,一看时间只剩最后不到五秒了,心姐也终于发出了一声花容失色般的惊慌,并拉着我躲到了一根撑梁柱的背后。

我心想躲在这里总该安全了,一根小小的钢笔总不可能把整个太平间炸为平地吧。

“轰…”可是还没等我蹲稳身子,随着身后发出一道红耀的光芒,钢笔就爆炸了,而它的爆炸威力远超我的想象,就连身为主人的心姐也都被吓了一跳。

“小秦,小心!”当我在清晰的感到自己后背有股热浪袭来时,心姐也惊愕的感觉这场爆炸的威力太过于强大了,可没想到在最后危机时刻,心姐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将我护进了她的怀里。

虽然在心姐的双臂保护下,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可听着外面轰鸣绝耳的倒塌声,我的心也像刀割般的剧痛无比。

“心姐!”我一边呼喊着心姐,一边奋力的想从她的怀中挣脱而出,我堂堂男子汉,岂能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苟且偷生。

可没想到心姐拥护我的力道大到出奇,就算任我使劲浑身力量,都没能挣脱出去,甚至还换来了她对我的怒骂:“危险!别乱动!”

听着她近乎哽咽而又痛苦的虚弱声,我两眼的泪腺就不受控制的夺眶而落,身心也是剧痛无比的对心姐道:“心姐,你快放开我,你出事了,让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啊。”

……

心姐没有发出声音回答我,而爆炸声也在我惶恐的等待中渐渐停了下来,我想是爆炸结束了。

于是我再次一边轻推着心姐的身体,并一边焦急的对我轻喊着:“心姐…心姐…你没事吧,快说话回答我。”

“臭小子,你叫魂呢,我还没死呢,咳…咳…”在我用身体的肩力和腰力轻拱了心姐好几下后,终于听到了心姐的回应,声音虽然有点虚弱,但至少证明心姐没出事。

我很是欢悦的从心姐怀中挣脱而出,可在我趴着身子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却又傻眼的愣在了那。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治心姐为重,我沉稳的把目光从身边的环境移到了心姐的身上。

“心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快醒醒说话啊,别吓我。”看着身上满是尘土碎石的心姐,我的心像是被揪到了嗓子眼里一样难受。

“没事,一点点皮外伤而已,先扶我到边上坐一下。”看着心姐的受伤狼狈样,我真的很是感到愧疚,所以在听到心姐的吩咐后,我不敢耽搁的立刻将心姐扶到了一旁坐下来休息。

第六百七十八章

在等我把心姐身上的皮外伤包扎处理好后,我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心姐一遍:“心姐,你真的不要紧吗?刚刚的爆炸这么强烈,你真没有受内伤吗?”

虽然我对于医术只懂一点皮毛,但我也还是知道内伤出血要远比外伤流血更严重。

心姐一边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一边轻轻的白了我一眼,并轻斥着我:“死小子!你这二十分钟已经问了十几遍了,都说了没事,还问个不停,是存心想咒我死吗?”

看到心姐在说话时完全没什么不适,我也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只是在看到心姐有点嘴唇发白干涩的模样后,就拿了一瓶谁给心姐喝。

幸好刚刚在发生爆炸的时候,背包是被我拿到身前的,否则我们就要断水断粮了。

而心姐在喝了两口后就把水杯给轻轻推开了,并一边眯着眼小憩的对我柔声说道:“好了,我不渴,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心姐这么虚弱,我也没有去打搅心姐,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吧,而我就趁机是把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惨烈环境。

“心姐,真没想到啊,你这小小的一支钢笔威力也太大了吧……”刚刚心姐虽然提醒我了,可她也不是说了吗,钢笔炸弹的威力也只是能把我炸个粉身碎骨。

可眼前普通废墟一般的场景,显然超出了心姐的说法,但没想到心姐在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后,她长吁短叹的朝我轻声道:“傻小子真是猪脑袋,就算我那钢笔装的是tnt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事实和心姐所说的完全不相符,我很是不解的追问着心姐:“那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心姐虚弱又无奈的白了我一眼道:“笨蛋,说明我们中全套了,我们刚刚的爆炸就是个火引子,他们在那堵墙的背后,埋藏了更多了的火药,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发现了这间密室的秘密通道,但一旦有人想炸开它,也会跟着一同陪葬。”

“哇靠…不会吧,这么狠。”望着这满屋子被炸出来的冰块,和那个断裂成如桌子大小的洞口,我充满了惊恐,这意味真的有人在这里埋伏。

唯一欣慰的就是,至少让我们找对了路,这太平间的冰库果然就在这后面。

心姐也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踉踉跄跄的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轻声细语的对我提醒道:“小秦,敌人可能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得快点走。”

看着心姐为了我保护我连站都站不稳,我心里也是五味交杂的率不好受,我立刻上前扶住了她,但我并没有扶着她往前走,而是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心姐,我们这样出发太危险了,还不是原地休息一下再走。”

可对于我的提醒,心姐不但不以为然,而且还很是着急的提醒了我一句:“不行,此地诡异万分,多待一分危险就更添三分,快走!!”

听到她这股莫名的傲劲,我心里也顿时就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气愤:“你老是这样一意孤行的自作主意,做事前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吗?

你看你刚刚鲁莽所做的事,我一个大男人能自理照顾我自己,用不着你舍身成仁的为我挡刀挡枪。”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可心姐却丝毫不听,并一脸阴沉又无情的别头看了我一眼:“少臭美了你,我救的又不是你,你只是我这一次的任务品而已,你要是出了点差池,我这一趟不就白忙活了吗?”

话虽然说得狠,但心姐的心意我当然是明白的,我也很不客气的对她轻笑反驳着:“死鸭子嘴硬,就别逞强了,快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我的态度很坚定蛮横,可心姐却毫不买帐的对我道:“少啰嗦,别以为我受伤了你就能嚣张跋扈自作主张,快点走,你想死,我还不想陪你死呢,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候我也没有跟心姐计较她这番不讲理的态度,而且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既然如此,我也万不得已的只好对心姐说了声:“得罪了,心姐!”

“啪嗒!”在我语声落下之时,我搀扶于心姐的双手也瞬间同时一发力,将心姐的整个身躯腾空而起,并两手一横,以公主抱的方式,把心姐抱入了怀中。

而心姐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做,顿时就把她给吓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脸色煞白的对我怒呼道:“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自然不肯放下她,而且还善言的提醒于她道:“你别动了,你的腿受伤了已经不能好好走路了,要是你再这么乱动弹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落地了。”

“你…!”心姐虽然对于我这莽撞的行为怒视的瞪了我一眼,但她也没有再一意孤行的坚持她的固执。

只是略带羞涩的对我说了声:“那你能不能换个方式,改用背的,你就不怕现在这个样子被小雅看到了,扭断你的狗脖子吗?”

听到她还用不太乐意的语气嫌弃着我,我听后也是不惧生死的反驳打击着她:“你以为我多乐意这样啊,这样子手臂很酸的好不好,可我也不能背你啊,我后背又没长眼睛,要是万一有人从后背偷袭你的话,岂不是在用你给我挡子弹了。”

其实我这是故意而为之的搪塞话语,目的就只是想让心姐能更加好好的躺着休息,可是没想到,当心姐在听完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又再次变得异常凝重,死活不肯的想要挣脱出来:“不行!你是我要解救的任务目标,我岂能让你来面对危险,你快放我下来!”

靠!对你客气,还真得寸进尺的,见她又一次不听劝的在我怀里扑腾着,我的火也一下子被激了出来,我很是罕见的朝心姐爆发了一声:“你够了!让你的什么任务去吃屎吧,你现在就只是一个因救我而受伤的恩人,我不帮你,你让我良心往哪放,你想让我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吗?”

第六百七十九章

而我除了略带责备之意埋怨心姐外,我还继续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了句:“心姐就算你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也没必要像刚刚那样为了我拼命,知道的说你讲江湖道义,为人仗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在搞姐弟恋,或者说我一个大男人吃软饭,只会躲在女人的背后。”

可对于我这番肺腑之言的责备吐槽,心姐不但满不在乎,而且还心灰意冷般的对我回了句:“救你就是在救我自己,要是让你死了,或者出点岔子,那我也用不着回去了,就在原地可以抹脖子自尽了断了。

虽然听心姐说得这么夸张可怕,但我并没有怎么在意,我权当她在开玩笑,想故意推脱她刚刚的莽撞行为。

所以我微微一笑的对心姐:“少来了,想唬我啊,你只是一个侦探,或者叫得高大上一点,顶多就只是一个赏金猎人,怎么搞得跟亡命之徒杀手一样。”

可没想到,对于我的嘲讽,心姐却是一脸阴沉而又严肃的对我回应着:“没有区别,两者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是杀人,而我是在救人,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旦失败我要付出的代价都是自己的生命。”

看着怀中的心姐在说这话时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我的脸也一下子阴了下来,严谨的对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只是来救我的,为什么会搭上你的命?”

可对于我的这句追问,心姐虽然脸上还露着欲言又止,略有所思的神色,可她却没再开口了,甚至在看了我几眼后,还把头给别了过去。

难道心姐说的话是真的?可这怎么会呢,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劲的我,决定先找心姐确认一下问一问源头。

“心姐,这一次是我爷爷和胡局派你来救我的对吗?”对于我这个问题,心姐并没有回避,也很是直接的朝我点头承认道:“嗯!”

这一点我之前就已经清楚,所以我如此的多此一举,是想问出接下来我想知道真正的事情。

我也一改常态的收起了温和神情,一脸冰冷无情的对着心姐问道:“那是谁给你下的命令,一旦营救失败,就会让你以死陪送?”

从我的神色中,心姐清楚我不知道真相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她想也不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的就对我应声回答道:“胡局,是胡局给我下的死命令,如果你死了,我也用不着再回去了。”

“放屁!!”我说脏话了,而且还是极其气愤脱口而出的那种,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这个说词,所以我在说完后,并没有就此收敛。

并用自己的依据,朝她冷冷的反驳道:“你当我傻吗?胡局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就算抛开别的方面不去说,难道他堂堂一个局长,会做出教唆他人自杀的蠢事?他是不想穿那件白衬衫了?还是他好日子过多了想自残去体验一下牢里的生活?”

我的这一说法,等同于排除了胡局的可能性,而我的心里也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要听心姐讲给我听,我要听她详详细细的告诉我关于爷爷更多的事情。

可她很狡猾,对于我振振有词的反驳,她并没有就此招供,反而还用反问的语气对我问道:“你说你了解胡局?那你难道不了解你自己的爷爷吗?”

听到心姐的这个反问时,我停下了脚步,停在了这个黑色的洞口前,脑海中也浮闪过了爷爷那慈眉善目的几道身影,但这一次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我嘴上坚决的对心姐回答着:“不管我了不了解!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实话。”

而心姐的态度也是异常的坚决:“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行!你嘴硬是不是,我看你能有多硬!”看到心姐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我心里这股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要让我对她严刑逼供,我也的确做不到,于是我把她轻轻的从我怀中放了下来,然后用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则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匕首。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害怕是人的本能,但心姐的嘴并没有因此而松动。

我对着她扬嘴阴阴一笑:“放心,我从不欺负女人,更何况你还受着伤,我又怎么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可我说是这么说,但我拿匕首的刀却做出了比这个更为可怕的事。

“唰!”我把银亮的匕首,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并用毫无感情的冰冷之语对她威胁道:“说!究竟是谁对你下的这道无情的命令,你不说,我就立刻自杀在你的面前,让你完成不了任务。”

心姐怎么算都没算到我会耍出这一招,她除了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外,她还愤怒的想要伸手过来夺我的匕首:“死小子,刀很锋利,你别乱玩!”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为了证明我的决心,我除了推手阻止她来夺刀外,我还面无表情的用刀轻轻划开了自己脖子的皮肤,在流出一点鲜血后,我又继续道:“你如果再不说,你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看到我真的把命都豁出去的举动后,心姐真的被吓坏了,她急忙伸过手认服投降道:“喂!臭小子,别乱来,我说!我说!”

可她话虽如此,但嘴上并没有承认,于是我也很是没有耐心的对她再度怒吼了一声道:“快说!是谁下达给你的这条无情秘令?!”

在这最后之际,心姐却反而释然了,她长吁了一声,然后说出了其实我已经知道的答案:“是你爷爷。”

然而对于这个答案,我却又自欺欺人的带着哭腔朝心姐怒吼咆哮道:“不可能,我爷爷不会做出这种残忍无情的事,你骗我,你在骗我!”

对于我的反应,心姐没有开口反斥我,只是异常冷静的朝我点了点道:“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呢。”

第六百八十章

在怒吼中,我脑子的思路似乎因为脑充血而想通了什么,我稍微冷静下来的继续问着她:“不!你肯定在骗我,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在瞒着我,否则我爷爷绝不会无缘无故用你的命来要挟你救我。”

听到我还不死心的追问,心姐的神情忽然莫名的哀弱了一下,语气也是变得异常冰寒的对我说道:“放心,既然我已经破坏规矩开口泄密雇主的身份,我离死也就不远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

“什…什么!你说什么…?”我清楚心姐没有在骗我,所以我说话的声音都在跟着止不住颤抖。

可心姐的脸上却还是露着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仿佛看透了这尘世间的一切生无可恋。

也许是我自私自私的追问害死了她,所以我也没有坐守旁观的对她承诺道:“沈醉心!我不会让你死,但医生永远救不活一个想死的病人,所以麻烦你打起精神来,不要成为我离开这里的累赘。”

可对于我信心十足的神情态度,心姐却是用一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别白费心机了,你用不着去找你的爷爷为我说情,事情也绝不会因为他是你爷爷而发生任何改变,况且是我自己破坏规矩在先,受到惩罚是我应有的报应。”

听到心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就笑着朝她反问道:“求情?我为什么要求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我不保护你,以后传出去的话,我还怎么混!从现在起,你的安危就交给我负责,不管是谁想杀你,那都是我要铲除的敌人!”

“你!你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来!”心姐听上去有点生气,但我并没有理睬她,就只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示意她,我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才做的这个决定。

“砰!”就在我思考楞矗下一步行动之时,一道剧烈的爆炸声措不及防的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

“小心!”没想到,在面对这再次而来的危险,心姐竟然还是跟刚才一样,毫不犹豫的飞身扑过来想要护着我将我扑倒在地。

“呼…!”但早有提防的我,这一次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她还受着伤,我怎么能让她这么做,所以在凌空之中,我不但率先一步接住了心姐的身体,而且还反过来用自己的双臂将心姐给拥护在了怀里。

我也在第一时间就将心姐扶倚在了墙壁旁,并交代她道:“别乱动!你已经照顾了我一路,现在轮也该轮到我了,乖乖享受病人的待遇吧。”

在把她放下后,我就准备起身想要返回去看看刚刚发生爆炸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倚躺在墙边的心姐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并用认真的语气对我叮嘱道:“这是对方想要拖住你的缓兵之计,不要恋战,快逃进冰库。”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心姐的这个话,感觉她肯定是不想让我冒险受伤而在故意耍花招。

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取她的话,而是站在原地,举着手电看向了刚刚传来爆炸的大致方向。

事情还真如心姐所说,那里并没有发生爆炸过的惨状,而且空气中也没有飘散着发生过爆炸后的尘粉味。

见我还不为所动,心姐也心知肚明我是在怀疑她所说的话,所以她再度对我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刚刚的那场大爆炸,对方肯定已经知道冰库被你发现了,所以他们刚才故意在上面用声音制造爆炸的假象想要拖住你的时间,你千万不要中计啊,快点走。”

我还真的不太相信心姐,至少按百分比来算的话,最多只有60%,但这一次搞不好真如心姐所说的那样。

“信你一次,希望你没骗我。”在说完的同时,我也又一次挽起了心姐的手,带着她走进了这个被我们轰炸而出的黑洞之中。

“呼…”冰库就是冰库,虽然在外面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冰冷,但在真正的走进这里后,除了冰冷外,空气里更是夹杂着摄人心魂一般的阴气。

直入心髓般的寒冷,使我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但我至少还是能顶住的,所以我立马把关心的重点放到了心姐的地方:“心姐,你怎么样?冷不冷?”

可心姐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立刻指着我们的身后道:“敌人已经知道我们闯进了这里,快去把洞口堵口。”

外面无声的爆炸证明着心姐的提醒是正确的,可身处在这么一个冰冷又阴气滔天的黑暗环境中,就算我有手电,我心里还是冷得直发毛。

况且想要用补住洞口,也得用东西啊,所以我先小心翼翼的用手电扫了一圈,在这冰库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堵洞口的。

不过除了让我发现了一些被摆放在地上的空冰柜和尸床外,我还注意到,在一面的墙壁上,有一排白色的开关。

那肯定就是这里灯具的开关,而我根据这里的这些冰柜都还在运转的线索,我猜想这里也肯定是有电的。

所以我迫不及待要做的事,就是先点亮这里驱散走黑暗,而且那样的话,在光亮中找东西填洞口也方便安全多了。

开关跟我所站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但我不想过去,不是我怂得连路都不敢走。

“咻!”而是现在的我既然步步为营了,那我也要学会将伤损减少到最少,尤其像这种没必要去冒险的举止,所以我是用飞甩这里的一颗碎石渣子的方式,按下了那面墙的开关。

“啪嗒!”比起小雅的飞针射击,我的暗器本领实属三流货色,不过虽然这一下没有正中电源开关的中心,但也总算让我打了个擦边球,开关应声被拨动了一下。

黑暗的身边也随即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什么人!!”时刻如鹰一样警戒着四周动静的我,在看到亮光的时候,我的眼角目光好像扫到了一个黑影。

第六百八十一章

可当我在扫眼望过去的时候,我又什么都没看到,一旁的心姐被吓得对我问道:“小秦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伸出手掌让心姐先不要说话打搅我,而我则一手扶着她,一手手持黑刀警戒的巡视着此刻明亮的太平间。

没人?是我眼花了吗?不对,我们现在肯定被人盯上了,这里肯定有人埋伏,而这里除了一排排冰冷银亮的冰柜外,就没有别的其他可藏身的地方。

那黑影是一闪而过的,我们就在洞口,他不可能从这个洞口离开,难道他躲进了冰柜里面?可这里少说也有近百来个冰柜,一个一个翻的话,不光极其危险,还是个大海捞针的榆木行为。

见我站在那里良久不说话,心姐也很紧张的对我开口问道:“小秦?你说话,出什么事了?”

那黑影应该已经躲起来了,于是我就指着刚刚的地方对心姐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到有个黑影从那里一闪而过。”

“黑影?”听了我的说词后,心姐并没有感到疑虑,并且扫视了一眼我所说的地方和这个没有任何遮掩物的冰库后,心姐像想到了一个对策似的,指着我们身后的洞口对我小声道:“小秦,我们动作小一点,悄悄的把这个门堵上封了他的后路,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恩!”这一点我和心姐达成了共识,于是我和心姐就各自小心翼翼的把洞口边的冰块堆积到了一起,把这个被炸出来的洞口给重新塞堵了个严实。

可当我在搬动这些冰块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对心姐说道:“奇怪了,心姐,这里虽然是冰库,但也不至于用冰块来降温吧?怎么会摆这么多冰块在这里?而且怎么只有这里有,别的地方没有。”

“哈呼…”心姐一边用嘴给两手哈着气增添温度,一边也深思顾虑的望着我所说的这一情况。

从格局上来说,这一点确实有点反常,心姐也很不解的对我说道:“是有点奇怪,太平间我去的多了,但还从没看到会放冰块的,就算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的停电,那冰块也应该放到冰柜附近,怎么会放到这里来呢?”

当我在听心姐一边揣测说着的同事,我脑海里也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这个冰块的可能性。

“心姐…你说摆放这些冰块的人,他们会不会是用来给这里“去味”的?”听到我在说去味两字时,两眼所流露出来的神色目光都是诡异多揣的,心姐听后也意味深长的对我反问了一句:“你是说,他们是在用冰块掩盖一些见不到人的臭味?”

虽然只是毫无证据的揣测,但我很有信心和把握的朝她点了点头,并说道:“还记得我们在进来这里之前,所闻到过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吗?我怀疑跟这里有关。”

“恩,你说的在理。”不过心姐虽然点头认同着我的这一说法,但她还是随即另外对我提醒道:“这里的秘密固然可疑,但我们现在最危险的还是自己的处境。”

“哒…哒…”

“沙…沙…”我自然明白心姐所说的意思,可没想到,当心姐在话音刚落下之时,我们的身后居然在同一时间响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听上去还非常的奇怪。

有点像石头与石头之间在摩擦,可又有点像犹如一张纸在飘动般的虚无,总之听上去十分的怪异。

声音非常的清晰,听得我和心姐虽然面面相窥的望着彼此,但俩人都默契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和开口说话。

“呼…呼…”可当我和心姐在准备聆听观望一下情况时,只见从那个被我们封住的洞口处,竟飘来了数张白色的纸张,我本能的伸手接住了几张飘到我眼前的几张纸。

当心姐凑过来跟我一同望向手中这几张纸时,我们两个又一次的惊呼脱口而出道:“这是…?冥纸!”

这是给死人送行用的玩意,它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而且这里死人虽多,但我想这肯定不是给冰柜里的那些朋友准备的,那这么说的话,肯定就是冲我们示威示警来的。

心姐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立即朝我使了个眼色并对我轻声道:“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现在要来赶我们走了,小心一点。”说完我们就一左一右的蹲伏到了冰块洞口的两边伺机埋伏,准备先下手为强,“沙…沙…”可是当我和心姐在等待了几分钟后,我们虽然还能听到纸张飞舞和时不时飘忽进来的冥币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动静,更不用说什么人影了。

而我除了警戒敌人外,我更在害怕另一点。人是从哪来的,刚刚那地方虽谈不上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但也至少的的确确的翻了个彻底,然而别说是人影了,就连现在飘忽过来的冥币我们都不曾有搜到过,所以我们震惊,眼前的这一又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该不会,现在追踪过来的并不是什么人?

越想越心神不安的我,决定不再等了,准备主动出手去试探一下,于是我立即掏出了一张鲜黄的符纸,并朝心姐恳请配合道:“心姐,一会儿我丢一张符进去,你注意对方的动静,如果他敢去触碰符咒,你正好可以顺势消灭它。”

我的这个方案,心姐一听觉得靠谱可行,而且论风险来说,危险系数很低,因为即使真的有危险,那我们也至少掌握了主动权,可以见招拆招,以被动化为主动。

于是心姐也在掏出手枪的同时,一边朝我点着头表示认可,并对我确认道:“我准备好了,你没问题的话就可以随时出手了。”

“唰…!”

“赤焰冥炎,野火燎原…烧!”趁热要打铁,我抓住此刻我们两个正处于士气高昂之际,也立刻飞快的捻动着手势和咒语,然后将符咒送离了我的手心,沿着冰冷的洞口飞了出去。

第六百八十二章

“恍…”可当我的符咒在朝前飞梭而去,还没等穿过洞口,竟然失去了所有动力,摇摇晃晃的飘落到了我们的面前。

看到我的符咒力量消失,心姐也很紧张的问了我一声:“怎么回事是?你没用力?还是道行又消失了?”

这一次我很肯定的回答着心姐:“我道行没有消失,是我们这一次遇到硬茬子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不但没有一点底气,甚至还有种莫名的恐惧,这么久以来,虽然一次次的遇到各种穷凶极恶的危险,但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现在这样虚脱无力的感觉。

我的符咒是被一股第三方力量给截断的,而这股力量的强大是远在我之上的,甚至用碾压来形容都完全不夸张。

“心姐,这次我们遇到强敌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没有出息,但认清局势更为重要。

见我未战先怂,心姐也很慌张的对我问道:“你别唬人,连圣贤使者都被我们打败了,难道比她还可怕?”

虽然还没有正面交手,但我还是把自己的第一接触感觉说给了心姐听:“实力方向不同,圣贤使者是实力强大,可是眼前这股虚无之境……”

我的迟疑维诺,反倒把心姐弄得更加没底了,她顿时就紧张兮兮的对我问:“怎么样?你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呼…”

“唰…!”就在我欲言又止,想要开口把我微妙的感受说出来时,在我们的后背,竟传来了一阵诡异的阴风,我们两个的瞳孔瞬间因惊恐而放大到了极致,他竟然偷袭到我们的身后来了。

来得可真够快的,既然躲不过那就来吧,不过这一次的对手跟圣贤使者不一样,不是心姐的枪能对付的,于是我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拉起心姐的手,朝身后跑去:“心姐,到我这里来。”

“咣当…咣当…”可当我在转身跑动几步时,我不但没有看到人影,而且还发现头顶的那几盏节能灯的光芒在物节奏的跳动闪烁。

“小秦!小秦!”就在我心里不屑一顾的想说一句雕虫小技时,我的身后竟然传来了心姐惊恐的叫呼声,而且声音听上去离我有点远,可…心姐不就在我的身后吗。

“嘭…啪!啪!啪!”我立刻警觉的朝身后转了过去,可还没等我看清楚,头顶的节能灯竟然全都炸裂了,明亮的四周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在陷入黑暗中时,我心里确实有些惊慌,但表面上我当然还是很镇定的指着黑暗对他叫阵怒骂着:“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用不着装神弄鬼,滚出来见我吧。”

“咯咯…咯咯…”回应我的跟电视里的恐怖鬼片一样,是又俗又老套的鬼阴邪笑,可当我在感受到这阵邪音时,发现它不光会穿过耳膜传入我的耳中,更是笑得我五脏六腑都在跟着跳动。

“心姐,抓紧我,不要怕!”我虽然及时做出了提醒,可是当我伸手将心姐揽入我的怀中,想抱着保护她时,我竟发现我所搂在怀里的心姐瘦得像竹竿一样。

而且不光瘦,她的体温还极其的冰冷,我吓得立刻朝心姐望去,可在黑暗中还没等我看清她,我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阵鬼魅阴险的笑声。

“咯咯…大哥哥,别抱这么紧嘛,人家好疼…”听到这声音,我整个人的汗毛和身心都被吊了起来,声音是紧贴在我的耳边发出来的,那心姐人呢!

我的怒火一下子极具而升,立刻愤怒又大声的对着这片黑暗喝吼着:“有什么花招尽管朝我来,要是敢伤心姐一根毫毛,我拆光你这家医院。”

“唰!”而我也在第一时间,瞬时运起一张黄符,朝我的身旁运咒挥打而去。

“恍…”我在挥符的同时,也借助了它所散发出来的火光,看清了身旁自己所搂着的人是谁。

可一看之下,我不但没有因为看清敌人而感到松懈,甚至我差点两腿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嫣红煞白,五官瘆人的陪葬纸偶人,当火光照亮它的瞬间,那双用描画出来的眼睛,阴冷至极的跟我相互对视着,虽然是死物,但却看得我心脏直蹦,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惊吓也能使人更加愤怒,我立刻松开了搂着它的手臂,在一边往后倒退的同时,一边将焚烧中的符咒更为猛力的助推了一下,并凶狠的朝它怒吼了一句:“去阴曹地府吓唬你家人吧!”

可我真的低估了这个混蛋的实力,原以为这个纸偶人最多只是他用来跟心姐移形换影的手法,至于刚刚的声音也是他在一旁发出来故意吓唬我的。

因为这样的话也正好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先把这里的灯弄灭,他肯定是猥琐的躲在某个角落,才能完成这一切。

可是当我的火符咒朝这纸偶人飞袭而去时,它竟然笑了,也许它并没有笑,只是我自己害怕的心理在作祟,但它挪动的身形可是不会欺骗我眼睛的,当我的符咒在正面跟它即将触碰之时,我清楚的看到,它的身体朝侧面轻轻一斜,躲过了我飞过去的火符。

“咯咯…大哥哥,你的火气真旺,都快烧着人家了,让奴家来陪你消消火吧。”这下可真特么是活见鬼了,它的纸嘴唇虽然没有张动,可声音确确实实就是从它那里传出来的,看着它阴森煞白的五官,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算什么邪术,就算是傀儡术,那也不能强大到用纸来做成啊,而且居然还能自带说话发出声音的,高科技都没这么先进。

不会真的是撞见鬼了吧,而且还是个纸偶鬼,但也没时间留给我震惊发愣了,当它在发出那阵阴森诡异的笑声后,它整个纸做的身子就朝我飘了过来。

特么的,我堂堂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之人,难道还会怕你个纸糊的玩意,管你是什么,砸烂你再说!

第六百八十三章

今天这遭遇算是又一次的刷新了我对奇门异术的认识观,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一时间奈何不了这个可恶的纸偶人。

“叮…叮…”不论是我的匕首,还是无坚不摧的黑刀,竟然都无法奈何住它,砍在它的身上,不但摧毁不了它,更是毫发无损的只能发出金属的碰撞之声。

而我在见形势对我不利后,我也先只好跟它一边纠缠,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心姐:“心姐,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可还没等心姐回应我,眼前这个纸偶人的阴笑声,倒是先传入了我的耳中:“咯咯…大哥哥,你可真是花心哦,刚刚你还搂着奴家,现在一眨眼就想着别的女人了,奴家可是要生气的哦。”

比起刚才,我现在已经有点克服住对她的恐惧了,所以对于她一而再的挑衅,我也略带嘲笑之意的回应了她一句:“算了,我们不合适,小弟我高攀不起您老人家,您老就再换一户人家做媒吧。”

可没想到,我不说还好,一说之后,它也一下子就来劲了,继续阴声讥笑着道:“咯咯…大哥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你就别客气了,就乖乖从了奴家吧。”

从你大爷!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把你拆了折成纸飞机,飞进火炉里让你享受一下人间的温暖。s

不过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气愤之词,但我并没有说出来,我不能让它觉得我在生气,我要表现出淡定,要让它觉得我没有受它的情绪控制。

所以我还故作笑嘻嘻的对她回应道:“这位姐姐,我们真的不合适呢,就算我能接纳你的感情,可你也接纳不了我的生活啊,我很爱干净和游泳的的,每天都要洗澡,这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给弄湿了,那我岂不每天都要把你拧干?”

虽然我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只是想气它一下,逗逗它,可我在说完之后,我脑海也顿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一个对策。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试试总可以的吧,况且这家伙虽然敢硬接我的匕首和黑刀的攻击,但它之前在面对我火符攻击的时候,却闪躲了一下,说不定水跟火就是它的克星。

拿定主意后,我也立刻就决定这么去做了,不过我也不能表现的太冒险,否则它也不会这么乖乖入套,我故意用充满怯意,想要企图逃跑的语气朝它叫喊了一声:“好了,不陪你玩了,我们缘分已尽,就此别过了。”

“呼…呼…”在说完之后,我就用黑刀一抵,然后利用跟它相撞的冲击力,顺势朝后一个翻滚,朝那洞口的地方挪移而去。

而它在看到我落荒而逃的举动后,果然就朝我穷追不舍过来了,并且还继续用她那阴笑的语气对我调侃道:“咯咯…奴家这才刚有点喜欢你,大哥哥就想要做负心汉溜走,那可不行哦。”

“呼…”看着它如纸一样的身影朝我飘呼追来,我心里也不由的暗暗得意笑道“纸糊的终究还是纸糊的,脑袋就是不好使,竟敢真的追过来。”

那今天就让你做一回落汤鬼!

它虽然追过来了,但我也没有急功近利,我得把它引进包围圈里,让它彻底逃不掉的那种,否则一旦再失手,那我先要再对付它就难上加难了。

于是我在看到它紧追后,我又继续一边躲闪着,一边对它慌张害怕的说道:“喂,你还追,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一个烂人,求你去缠一户好人家嫁吧。”

可对于我这一说,它还是死缠刚刚的那一点说词对我道:“刚刚明明是你抱奴家的,现在又不想对奴家负责,我可饶不了你这负心汉。”

负你大爷,就算一辈子单身,我也绝不可能跟你这一堆纸在一起。

看它这是要来真的了架势,我心想它不会看出了我的企图吧?还是它在担心我真的会从这个洞口逃走?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确实不能再迟疑了,否则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点点的主动权就又要被化为被动了。

我用尽双腿之力,快速的穿梭在,洞口附近,为了把露出破绽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我还会适当的跟它对碰几下,以防它察觉不对。

在看到时机差不多成熟后,我积压在心中的怒气也顷刻间爆发而出:“好了,纸东西,不陪你玩了,安心做个水鬼上路吧。”

“嘭!”当在我话音开口之时,我明明是朝前奔跑的姿势,也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并奋力抬起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冰块踢向了它。

“呼…”

“大哥哥,你…你…枉奴家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要对奴家下此死手。”看到我把冰块踢向它,它也一顿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不过我当然没有为此有所动容,相反在看到它躲闪冰块时而被浸湿的一处衣角时,我心里就更为得意的对它说道:“都跟你说了我们两个八字不合,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看你连水都不愿意为我碰,那以后家务活还不得都给我干啊,那我可不会答应的。”

“奴家不陪你玩了。”没想到,在贪生怕死面前,它一个纸偶人竟然跟活人一样识时务,看到我用克制于它的冰块来对付它时,它也立即打起了退堂鼓。

可它的逃跑方向有点让我郁闷,它居然是朝冰柜的方向飘忽而去的,可那里明明是没路的啊,难道它是从那些冰柜里面出来的?

我的这一说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后,就被我否定了,如果它不怕冰,那它现在又何须逃跑呢,搞不好是在故意耍什么花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绝不能如它意,早已有所准备的我,在看到它的落逃时,我又随起一脚,用另一冰块踢向了它的撤退之路。

并用毫无感情的冷言对它道:“敢吓唬我,今天你除了被丢弃到垃圾桶里,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受死吧。”

“你!真没想到,你倒挺机灵,奴家记住你了,奴家一定还会来找你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

我对心姐的这句话,当然存在疑问:“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故宫,以前皇帝老儿住的地方,这是哪里,撑死说也就是一个地道,再比个几千年,也比不上。”

“你说的对,这只是一个破暗道,绝不可能用得上这么高超的建筑技术,这东西肯定有问题,我怀疑它不是石砖做的。”

在说出她的推断后心姐也直接扭过头来,并在看向我的时候,用手指了指这的顶部道:“小秦,用你的黑刀把这里捅破。”

不是石砖?可刚刚击打过了,所发出来的声音确实是沉闷的,就算不是石砖,那也应该是类似实心物的东西吧,不过心姐都这么说了,捅穿就捅穿,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

“咚…咚…”我就照着心姐的吩咐朝顶部捅了几下,可结果还是跟刚刚一样,除了发乎轻微的沉闷声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状况,可在一旁观望的心姐,却好像不肯死心,她接过了我手中的黑刀,并说道:“让我来,你注意警戒四周。”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第六感让她如此坚持,但我也没跟她争论,因为从手艺上来说,这确实有点奇怪,于是我在把黑刀交给心姐后,就举着手电警戒着四周的动静了。

而心姐除了敲打她所注意到的那个地方外,她还把附近的几块砖墙也都连同一起顶撞了几下,可结果也都差不多,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顶部的石砖也没有出现松动的迹象。

可心姐也好像跟它卯上了劲,她继续缓缓的往前挪动着身形,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可换来的也只是更多的土尘掉落而下,

“呸,呸…”就在我一边抖落身上和吐出口中飘落进的土尘时,我也打算开口劝心姐停下来算了,问题应该不是在这里。

可就在我刚一准备开口之际,低头吐着嘴唇中土尘的我,眼角好像扫视到暗道的前方好像有个什么黑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极其微妙的一刹那间,甚至比眨眼的功夫还要短,但影子是不会骗人的,刚刚那地方绝对有东西走过去。

“唰…!”

“什么人,哪里跑!”

“心姐,那里有情况!”早有准备的我,在大声叫喊提醒心姐的同时,手中早已待命已久的符咒也顺势飞袭而出。

“咔嚓!”而且不光如此,当我在朝符咒追击而去的同时,手里立刻掏枪上膛,做好了跟他火拼的准备,可是心姐却在身后急忙对我大声提醒道:“不要乱开枪,这里空间太窄,开枪容易造成流弹误伤,把枪收起来。”

虽然不太甘愿,可心姐说得在理,难怪心姐会把狙击枪挂到身后,而且同样的道理,黑刀也过于太长,在这里施展不开,所以当心姐在还给我的时候,我也没用它,就只是把它别在腰间。

手上跟心姐一样,都只是握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当我们一左一右的跟着符咒追赶时,符咒却在一处半空中停了下来,并在摇摆不定中,符咒也跟着缓缓飘落到了地面。

奇怪了!这张符咒虽然没有注入过多的道力,可也还是有自动追寻邪祟之气的效能,怎么会一下子说停下就停下了,难道刚刚的那个黑影就在这附近?

“小秦怎么了?你的符怎么停下来了?”心姐也觉得很奇怪,就好奇的向我问着符咒的情况,可身为主人的我也完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先警惕的看向着四周。

但这里都是光秃秃的石墙,并没有其他东西,不过这只是表面,出于提防和为了一探究竟,我还是对着心姐说道:“符咒的威力虽然不强,但也还是有一定的灵性,它会停在这里,肯定有原因,要么这里有邪祟之物,要么是有股力量把它在这里给拦截住了。”

这两种结果都是不太好的征兆,心姐听后就立刻对我问道:“小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冲过去,还是怎么样?”我伸手阻止了心姐,然后用较为保守的方式对心姐道:“心姐,你再用黑刀敲敲这里的石砖。”

“嗯!”心姐一边点着头,一边用黑刀试探性的轻轻击打着这里的石砖,我则在一旁伺机准备,随时准备出手攻击可能会出现的未知敌人。

“咚…咚…”可就在我们专心检查这里石砖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骚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动石头的声音,我和心姐听到后两人顿时就双目四对并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调虎离山!”

居然中计了,刚刚那个我所看到的黑影就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假象,背后才是真正的阴谋。

“王八蛋,看你往哪里逃!”感觉遭到戏耍的我,心里的怒火促使着我朝前疾驰而去,手里也更是捏出了两张符咒,誓要将他擒住。

“小秦,别冲前面,躲到我背后来。”可等我刚一跑到前头,心姐却从身后猛的一伸手将我拦截而下,只是这姿势有点太古怪了吧,她别的地方不拉,正好是拦在我的腰上。

是这样子方便把我甩到身后吗?在我的尴尬木楞中,心姐就率先一步跑到了我的身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心姐就已经一马当先的往回急奔着。

“心姐,你等等我,一起啊,别乱来。”虽然以前每次看到心姐冲在前面,我也会感到担忧,可是在知道她是受了爷爷的委托来助我一臂之力后,我除了担心外,好像还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感觉。

“砰!砰!砰!”可她对于我的叫喊丝毫不予理睬,而且还在经过一个拐角处后,我的耳边就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几声枪响。

靠!刚刚还是自己说的,怕流弹误伤,不要开枪,现在倒好自己现场就来了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打脸例子。

不对!她刚刚不许我开枪是怕流弹打中我,所以她才会这么急着把我甩下,为的就是要开枪对付敌人,混蛋,连你都套路我。

第四百七十七章

这地总不可能是被人一下子弄湿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烤干的,难道…这块地是活的?

可在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后,我又自己随即否定道:“这应该不可能,这里是地道,就算要布置阵法,也很难布置活动型的,除非整个山体都是活的。”

小雅和叔叔都对奇门遁甲不熟,所以对于我说的,他们也都只是似懂非懂的跟着点了几下头。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能验证此事的办法。

“唰…”我执起黑刀,对着两者之间的地面就是长长的一刀,让刀痕能清晰的残留在地面上,这样一来的话,只要地面的刀痕一旦出现断裂,那么就说明这块地面是活的。

“咕…咕…”可当我们缓行在这干燥的地面时,还没发现地面的痕迹断裂,我们的耳边就再次传来了老鹰般的叫声,而且这一次听上去声音不是一只两只,从气势上来听,这至少得有一大群之多。

追了一路,总算是追到了,可这时候,我的心忽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紧跟在我身旁的小雅更是变得害怕畏惧了起来:“秦哥,我们不会是来到它们的老窝了吧?”

我转头看了看洒落一地的老鹰羽毛和一路走来残留在地面的断断续续血迹,我略带笑意的对小雅道:“看样子,今天它们的老窝很热闹。走!我们过去会会它们。”

“哒…哒…”这次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可当我们三个在拼命的往前奔跑时,身后不远处被我拖行的刀痕也正在逐渐消失。

可全神贯注于前面的我们却完全没发现这背后的细微变化。

“沙…沙…”然而不单单是身后的事有变故,就连我们眼前的景物也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只见当我们三个在越来越往前奔跑之去时,眼前的通道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窄和越来越矮了。

虽然有些奇怪这地道的变化,但这就只有华山一条路,我们就算想选择也没得选择。

于是我们就只好在放低脚程的同时,一边弯下身子朝前走着。

而支撑我们冒险前行的另一个要素,也是因为那阵鹰击叫声就在前方,而且听上去已经越来越近了。

“咔…”可我们脚下一阵奇怪的酥脆声,再次遏制住了我们满怀斗志的决心。

这是骨头的声音,这一路行径而来,血几乎是一路而来,可除此之外,小到一皮一肉,大到内脏骨骼,我们完全没有看到地上有这种东西。

所以现在一下子会冒出这种东西来,我们三不害怕紧张才怪呢,然而当我们在猫着身子用手电朝着地上望去时,才真的令我们感到真正的后脊发凉和惊恐。

在我们的脚下,除了被我们踩到骨头外,而且在这两边小小的窄道内,竟像动物园里的炼狱一样,躺满了各式各样死去的秃鹫尸体。

不过或许此刻不该再称它为尸体了,这里少说也有近二三十具尸体,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其中一眼看过去最多最明显的就是鹰头和鹰爪,血肉模糊,骨肉残连,像是活生生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一样支离破碎的掉散一地。

但最恶心渗人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它的内脏,有些已经腐烂,有些已经生蛆在那肆无忌惮的畅游拱动。

人的分尸解剖我见怪不怪了,可这种动物被肢解成如此血腥的场面我还真的是头一次撞见。

我依靠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还能勉强撑住,可是小雅和叔叔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紧紧捂住嘴鼻和别过头去不忍直视的对我道:“多不丹,这是谁干的,也太残忍了。”

残忍?我看了反倒觉得太解气了,那次在月下美人山我被追赶的时候,我也恨不得将它们全都碎尸万段。

再者要说残忍的话,难道杀人毁村的帕烈杰不是真正的残忍吗?

不过我倒很好奇是谁干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或许从尸体的伤口上我可以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忍着剧烈的恶心之意,低下头来翻动着那些尸体。

“多不丹…”没猜出我用意的叔叔见我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来,他立马开口阻止着我。

“爸!”小雅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她不等我开口就立马劝阻着叔叔,并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打扰我。

好奇怪,怎么有些伤口看上去很新鲜甚至还沾着血液,可有些却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

难道这不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屠杀?带着这疑问我又再次检查着这些残尸,可腐烂的伤口是很难判断出什么的。

我又忍着剧烈的恶心,在这些尸堆中捡取着稍微新鲜一点的尸块查看着。

好快,好整齐的伤口,骨头与血肉之间都是一刀横扫切割而断,断口平切而又光滑,没有任何锯齿形口,虽然有很多种可能。

但看到这样快刀斩乱麻一样的伤口,我脑海里还是直接想到了林大哥的白刀晓风残月。

真的会是他吗?可如果是他的话,那刚刚的惨叫声又是谁的?以林大哥的身手,他绝不至于被这些血鹰围攻的发出惨叫。

不过话又说起来,刚刚我们也只是听到惨叫,但这里虽然狼藉,可并没有人受伤的痕迹。

但为了确认万一,我还是对着小雅提醒了一声:“小雅,快看看四周有没有林大哥留下来的记号。”

听到我提起林大哥,小雅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炽热了起来,兴奋不已的对我说道:“林大哥来过这里?真的吗?”

这我也做不出百分百的肯定回答,所以就只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可能来过。”

当小雅聚精会神的往墙壁上找寻我们之间约定的记号时,一旁站着观望的叔叔可能觉得有点无所事事了,他就好奇的对着我问道:“你们说的林大哥是谁?记号又是什么?”

小雅怕我还在找什么线索,她就扭过头来对叔叔道:“是我们在逃出村子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如果是他来过这里的话,那应该会有一个梅花记号。”

第六百八十六章

当卓依德在催动这一邪术时,我并没有反击,而是拉着心姐往后退却了几步警戒着,可当我选择逃避的时候,我所飞出去的那张符咒就瞬间遭到了纸偶人的包围,并在那阵阴冷的讥笑声中,被撕咬成了一块块碎片。

可我还是毫无准备还手的意思,这下心姐就真的着急了,她一脸焦急又惊慌的晃动着我的身子,并对我大声叫喊道:“傻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还手啊!”

可是我不但自己不准备反击,我还伸手拦下了举起手枪的心姐不让她开枪,我就这么站着,就这么眼睁睁的让卓依德纸偶人朝我飞袭而来。

“你…!”我的判断不会错,在看到毫无战意的我后,卓依德虽然也表现的很气愤,但他也只是吹胡子瞪眼的,朝我不甘的怒视了我一眼,至于他那些即将要飞袭到我身前的纸偶人则又被他一挥衣袖给重新收了回去。

在收回纸偶人后,他很不悦,也很愤怒,当即就朝我劈头盖脸的怒骂着:“为什么不还手,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让着我,拿出你当年跟我竞争天葬师时的真本事来吧。”

看来这件事在他心里真的是一个结了,不过这时候的我,反而变得异常的冷静,我毫无任何情绪波澜的对他指桑骂槐的说道:“如果当年你就有这本事,或许我坐不上天葬师的位置,不过从你现在的举止来看,你当年绝不会让着我,你的邪术是这两年才学会的,是谁教的你?!是帕朗图,还是帕烈杰?”

面对我的质问,卓依德这时候也没有对我有所隐藏,他很直接了当的对我回答道:“是帕朗图教我的,是我的父亲恳求于他教我的。”

巴仁德!这时,听到他们一家竟然会跟帕朗图有如此深的渊源,我忽然间隐隐约约的像是抓住了什么微妙的线索,于是我找了一个突破口的对卓依德问道:“你父亲知道帕朗图会邪术?你们一家上下,跟帕朗图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实从立场来说,卓依德并没有回答我的必要,但我看得出,卓依德是很憎恨帕朗图的,所以这对我而言是一个机会,是一个摸清帕烈杰底细和他葬身之处的机会。

而卓依德果然也不掩饰的对我如实道:“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们一家表面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实农民,但实际上我们一家子就是帕朗图的走狗,我讨厌这个身份,我讨厌这个对我们指手画脚的老头,所以我发誓我要摆脱他,我有朝一日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救出家人。

所以当知道村里在竞选天葬师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那时候你才刚来,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打败你,能带领家人走出帕朗图的魔爪,将帕朗图狠狠的踩在脚下。”

说到这里时,帕朗图的神情又忽然衰落了,因为事实的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现在再提这个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就抓住重点的对他反问道:“那后来呢?你当选天葬师失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学会邪术的?”

“呼…”当我对他提及这个事时,卓依德忽然伤心的仰头长叹了一声,像是回忆起了一件让他懊悔终生的事:“其实我是到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就算让我当选了天葬师,我也根本逃脱不了帕朗图的魔爪……

在败给你后,我变得很颓废,很沮丧,甚至想到了去死,可我的父亲在察觉到我因为这件事而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后,他就跑去恳求帕朗图,恳求将我收为徒弟,授我神术,助我夺回天葬师的位子。”

“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习邪术的?那你也才学了短短两年的功夫啊,可你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修为?”我的怀疑当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卓依德竟然天真的对我回了句:“帕朗图说我是天才,所以我学什么都比任何人快。”

我没有泼他冷水,而是淡定的反问着他:“那你相信了?”从我的言语中,他知道我已经看穿了这一谎言,所以他也没隐瞒的对我承认道:“以前信了,后来明白了,但已经太迟了。”

他自己都说迟了,那肯定是迟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的继续问道:“为什么迟了?你又是怎么发现问题?”

“呜…”这时卓依德像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用手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又对我接着说道:“当我在每次练功的时候,除了父亲都会陪着我以外,帕朗图还会让我蒙着眼睛喝一碗药水,药水很腥,很涩,难以如烟,所以我一开始并不愿意喝,可当帕朗图告诉我,这是能助长我功力的圣药后,我就每次忍着强呕之意把药水喝下去。”

卓依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言语断断续续的,就连语气都已经开始哽咽了,可心姐却不懂所以然的对我问道:“小秦,他怎么这么伤心,他喝的是什么东西?”

看卓依德后悔至极的模样,我想他肯定已经知道了那碗药水是什么了,我也不忍心再去掀他伤疤,就凑到心姐的耳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嘀咕了三个字。

可我的这三个字,连身经百战的心姐在听了后,瞳孔都因惊恐而放大了,她的身子也因气愤而颤抖着,我怕心姐的反应会再次勾起卓依德的伤心事,所以连忙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她不要声张。

所以我也只是惜痛的对他讲了句大道理:“练功是没有任何捷径的,只有刻苦用心,才是属于自己的真本领,就算是借助旁门左道,那也仅仅只是获得短暂的成功,但所换来的痛苦却是一辈子的。”

我的这句话,直接点燃了他的泪腺,他掩面而泣的朝我点着头,然后继续对我说道:“那时候我日复一日的,每天用同样的方式进行着练功,这种日子直到有一天突然传来了我父亲死去的噩耗。”

第六百八十七章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父亲真正的死因,所以当帕朗图告诉我的机会来临时,我还天真的听信着他的谗言,开始在暗中对你进行复仇,想要借机除掉你,夺回我天葬师的地位,我也是在那时候开始起疑了,因为从我父亲过世后起,帕朗图就没再让我喝那碗药水了,帕朗图说我的功力已经足够深厚,不需要再饮用那种药水了。

如果那时候我能冷静的想想,就能察觉端倪,可悲利益熏昏头的我,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那一点。”接下来的事情,我也非常清楚了,结果自然就是他们失败了,而且还搭上了帕朗图自己的命。

可卓依德的话却听得我很不是滋味啊,虽然在这一场博弈中,卓依德有点急功近利的不择手段,但我自己也是不是有点责任,是不是我的太过于赶尽杀绝,导致他的仇恨心萌发?这是值得我反思的。

不过在听完之后,我还是很感到好奇的对卓依德问道:“那你当时不是已经离开卓玛村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去为帕烈杰卖命?”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就算他之前是因为一时的利益熏心而迷失自我,可随着帕朗图的死,那也该结束了啊。

对于我这一点的追问,卓依德也正如我所想般的对我说道:“帕朗图的死,使我明白了当初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我的自私不但亲手害死了父亲,更是让我自己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末路,所以我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错了,没了帕朗图之后,帕烈杰又重新成为了我的噩梦,他找到了我…”

在听他说到这一点时,我当即就对他反驳道:“他找到你又怎么样,你可以拒绝他,只要你不受利益的诱惑,他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可对于我的这番指责,卓依德却垂头丧气,无比沮丧的朝我摇着头:“没用的,根本没用,为了逃避他,我近半年来,我搬了十几次的家,可不论是我手机号码,还是在全国各省各地的逃亡,他就像个阴魂一样,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我,最后我崩溃了,我只好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要我做什么,他也很简单直接的告诉我,他要让我帮他父亲报仇。”

他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和语气都很激动,而我则是很平静的对他反问了一句:“那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你的原则呢?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要妥协?”

在面对我的这一声质问时,卓依德的两眼之间,忽然冒起了凶狠的怒火,他冷声反质问着我:“反抗?我怎么反抗,就算我能反抗,那我的母亲呢?她老人家拿什么反抗?用性命去跟他反抗吗?”

“卑鄙!”难怪坏人能这么强大,因为他们做事根本没有底线!但我并未就此妥协,而是重振信心的搭着他肩膀对他说道:“卓依德,你不要怕,我会一起帮你救出你母亲的,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们一起过去端了他的老窝,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没想到,在听到我这个决定后,卓依德竟然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他怂兮兮的拽着我的胳膊对我绝望道:“不!没用的,多不丹,他太强大了,你斗不过他的。”

强大!我的背后可是站着胡局,站着整个国家,岂会怕他这股恶势力,所以在看到他懦弱的模样后,我再次对他打气道:“放心吧,我身后的力量,不是他这只蝼蚁所能顽抗的,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我们就能收拾掉他,你也可以重新过回你自己所向往的生活。”

见我说得如此信心满满,卓依德的目光也终于散发出了自信的神采,可正当我以为他要转移阵地跟我携手合作之时,他竟然猛的伸出一掌,打在了我的左肩之上。

“哇…噗嗤…”他的力道虽然不大,但我的心窝以至整个全身都传来了一阵钻入骨髓的刺痛,并在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我的两腿也失去了站立的能力,直接软爬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了一口赤红的鲜血。

“你…!卓依德,你这小人,我杀了你!”

“咔嚓!”见我被偷袭打成重伤,心姐也瞬时掏出手枪,并在同一时间拉栓上膛,准备开枪射击……

“呼…”

“砰!”可已知晓心姐有枪的卓依德,早已抢先一步动手,他先是用手一挥,凭空卷起一阵小型的飞沙走石,令心姐的视线受阻,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而我虽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可是这并不是心姐开枪的声音,而是心姐遭到了猛烈的撞击和跌落倒在我身旁的声响。

“心姐!心姐!你快醒醒啊…”心姐就在我的咫尺之间,只要我伸手就能触碰到她,可还没等我抬动一根手指,我全身的穴道就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酥麻和刺痛,冷汗瞬间像雨水一样从我的各个毛孔中直冒而出,浸透了我的额头,浸透了我的衣服。

“小秦…我…我没事,只是我动不了了!”看来我和心姐都是着了卓依德的同一个道,如果怒火可以烧死人,我一定已经把卓依德烧入十八层地狱了,我不顾全身的刺痛,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望着卓依德,对他怒狠狠的骂着:“你这个畜生王八蛋,我刚刚真先该打断你的双手双脚,再跟你讲这些废话!”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他在听到我怒狠的咒骂时,他居然还故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并对我沉痛的说道:“对不起,多不丹,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的母亲在他手里,我不得不妥协,我已经害死了我的父亲,我不能再失去我的母亲了。”

听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偷袭的我,我觉得他还是有得救,于是我还是不放弃希望的对他说道:“卓依德,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告诉我帕烈杰在哪里,我们马上跟你一同去救出你母亲。”

第六百八十八章

可是这个卓依德,似乎对于帕烈杰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内心深处了,即使在得到我这样的保证后,他还是怯懦的站在帕烈杰的阵营,只见他一边伤心的抹着眼泪,一边对我说道:“多不丹,对不起!或许你真的有办法,也有实力对付帕烈杰,可是我冒不起这个险,我不能拿我母亲的命做赌注。”

这时,倒在我身旁的心姐也终于忍不住的朝他开口骂道了:“你这猪头东西!你觉得你杀了我们,帕烈杰就会放了你母亲吗?你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吗?一但你杀了我们,你对他而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你又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你觉得他会让你活下去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卓依德应该不会想不明白,可他仍是摇着头:“也许事情真的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可我也别无选择,我只能相信他。”

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对敌人仁慈,就算要做好事,也要先学会让自己处在安全的地位,但这一次我也只能先委曲求全的让卓依德为我解开封住我奇经八脉的穴道:“你特么的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卓依德你快醒醒,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再一错再错的错下去了,你再走错一步,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可这个家伙,似乎早已拿定了主意,刚刚的可怜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给我们看的,就是为了降低我们的警戒,趁机偷袭我们,他缓缓的蹲在我的面前,然后对我深沉的说道:“对不起多不丹,我没有选择!而我刚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走得瞑目。”

“你!!卓依德!我不是吓唬你,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们母女俩躲到太平洋底,他爷爷一样能将你们碎尸万段!”在听到心姐的话时,我也才不由得恍然大悟过来,我怎么把这么重要一点给忘了呢,在卓玛村,我爷爷的威名,绝对要比任何人的震慑力要大。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心姐虽然借机成功将我挽救了,但却使她面临了生死之境,卓依德也立刻明白了这一利害关系的对我点头道:“沈姑娘说的对,如果我是以杀了你的方式救出我母亲,那我最后一样会死,甚至还只会死得更惨。”

听到他这话时,我还庆幸得意的对他说道:“这就对了,你快解开我们穴道,我们一起联手去对付帕烈杰。”然而我却误会卓依德的意思了,他立刻伸手在我的两条胳膊上轻点了几下,使我的手臂恢复了行动能力。

但卓依德又接着对我说道:“我只是暂时解开了你双臂上的穴道,但你还是无法调动你体内的道行和邪术的力量。”这时我也稍微恢复了冷静,于是我一边轻揉着酸麻的手臂,一边对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的双臂活动自如,你有什么用意吗?”

“呼…”卓依德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再次一挥衣袖,从我们的身后卷来了一口冰棺,并以口朝下的方式,将它盖在我们的面前,还没等我搞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卓依德就将趴在地上的心姐,给放到了冰柜上。

看着心姐嘴角流淌的血渍和狰狞痛苦的五官,我当即就气愤的对他怒骂一声:“你干什么,快放心姐下来,冰棺这么冷,会冻死她的。”

听到我对心姐的这一关怀时,卓依德忽然冷哼了一声:“放心,冻死是来不及的,她只会被你割死。”

“唰!”在他言语的话音落下时,他丢了一包刀袋在我面前,而这东西我自然是非常的熟悉,这就是我无数次操起的天葬刀,可是这时候给我这东西干嘛?

在我不知他到底所谓时,他一边将天葬刀的刀袋在我面前卷摊开来,一边对我阴冷的说道:“对不起,这是主子的意思,你们两个人,必须要以活天葬的方式,死在这里,原本是我打算亲自出手,让你一刀刀的死在我的手上,不过沈警官刚刚提醒了我,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不卖你面子,我也得给老爷子一个面子是不是?”

事到如今,我要是再相信他的话,我真的是到了地府都不知道跟阎王爷报道了,我鄙夷的望着他,对他冷哼一声道:“这主子主子的,可叫得真顺口,一点也看不出你哪里是受了他的胁迫啊,我看你分明是很享受做他的狗腿子。”

“唰!”被揭穿谎言的人,总会恼羞成怒,这个小人也当然不会例外,在听到我对他的辱骂后,他顺势抄起一把天葬刀,扎向了心姐的手臂。

“呃啊…”听着心姐痛苦的呻吟,他也没有耐性的对我阴险开口道:“反正戏已经陪你们演完了,我也懒得伪装了,现在我只给你两条路,一是你被我活天葬,二是你将她活天葬,我没有什么耐性子,快点给我选一个!!”

而我当然是想也不想的就对他果断回答道:“放心姐走,我交给你处置!”

受疼痛和阴冷双重折磨的心姐,在听到我的选择后,她当即就用虚弱的语气在那反驳道:“不行…臭小子…忘了我跟你说的吗,你死了,我也一样活不了…卓依德,你放他走,要杀要剐尽管来。”

我们临死前痛苦的呻吟挣扎,让这个变态发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一边扬着手中的天葬刀,一边对我说道:“啧啧啧…真是感人啊!可是沈警官,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们伟大的多不丹根本不给我机会做这个好人的机会,他宁可选择舍身取义,都要保你活下去啊。”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也立马明白过来了,我朝心姐苦笑的说道:“心姐,不用求他了,他根本不打算放我们任何人走,他只是想看我们在死亡面前如何垂死挣扎而已。”

可是对于我的实话实说,心姐却异常倔强的继续对卓依德说道:“卓依德!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帕烈杰效命,但我劝你最好学会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第六百八十九章

听到心姐又想用爷爷的名声来保我,我当下就对着她连名带姓的怒吼道:“住嘴!沈醉心,我不需要你来救!”同时我也扭过头来对卓依德道:“卓依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用不着为难一个女人,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放她走。”

其实这时候如果我们够清醒的话,并不难听出,这家伙他是在耍我们,他根本不会放走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反过来说,他把心姐伤成这样,我也绝不可能会放过他,那身为当事人的心姐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此刻当局者迷的我们,还在期盼奇迹出现,祈求事情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只取我们一人的性命。

而卓依德在看到我愤愤不平的想要保住心姐时,他阴阳怪气的把天葬刀扬到了我的面前,并假仁假义虚伪的说道:“既然天葬师都开口了,那我多多少少都得给您一个面儿,您说是不是?”

可说归说,但显然他并不会如我的愿,在答应我后不到几秒钟,他又故作为难般的在那对我喃喃道:“可沈警官她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一位公职人员,我杀了她,怕是会有很大的麻烦啊。”

当我正在为卓依德的话而感到惊愕不相信时,心姐哆哆嗦嗦的开口说话了:“卓依德…你的情报出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警察,我只是私家侦探…你尽管动手,绝不会引火上身。”

可卓依德丝毫不理睬心姐的否认狡辩,他一脸得意洋洋的对心姐道:“沈警官,明人面前就用不着说暗话了,你的底细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浙江宁波刑侦特查科科长沈醉心,警员编号055634。”在把心姐警察背景的资料一五一十的全数报出来后,卓依德又阴笑的对她说道:“怎么样?还要我接着往下说吗?要不要把你丈夫和你宝贝儿子的资料也全数抖出来?”

“你!”听完卓依德这些话,除了我感到诧异外,心姐更是气愤的两眼冒出了阴狠的凶光,从她狰狞的吐纳出这个字眼中,也不难听出,心姐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如果是别人的话,这时候早就身心崩塌的直接跟他撕破脸破口大骂了,但心姐是明白人,所以生气归生气,表面上心姐还是很镇定的对卓依德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你还敢乱来?”

“你!真的是警察?”心姐的回答把我的注意力从卓依德的身上吸引了过去,可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会受制于人?为什么要听命爷爷的?

而卓依德则对心姐的警示虽然感到了一丝心虚,但嘴上却还是一脸的不屑的说道:“沈警官你说的对,按理说我的确不敢乱来,可是我刚刚也说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的母亲在他们的手中,我不拿你们的人头回去复命,我和母亲大人就都会死在他们的手中。”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了,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当他是假的,不过他的话,倒是给了我见缝插针的机会,我就顺水推舟遵从着他的话,对他说道:“卓依德,跟魔鬼做交易,最后死的一定就是你,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别再执迷不悟的一错再错。”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机会了,既然你们这么难以做决定,那就让我来替你们做主意吧。”卓依德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手紧捏着天葬刀朝心姐走了过去,并说道:“对不起,沈警官,你说的对,得罪白道,我至少还有逃亡的机会,但杀了他,他爷爷到时候会发起追杀令,连同我的母亲也难逃一死。”

没想到对于即将动手杀害自己的卓依德,心姐不但没有想要拼死一搏的意念,她竟然还像是交代遗言一样的对卓依德道:“我死可以,但你不准伤害我的家人,否则的话,你该清楚,你后半辈子要么去山上隐居,否则你就准备在监狱大牢里了度残生。”

这样的警告对于卓依德而言,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结果,他何乐而不为似的一脸微笑的望着心姐,但他所说的话,却让人感到他的可怕:“你的家人尽管放心,国外的事我们还插不上手,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听到他真能说出自己的家人在国外,心姐也近乎绝望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很厉害…在死之前…你能告诉我,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目的究竟想干什么?帕烈杰真的只是为父报仇吗?不可能吧?”

心姐这个问题,是一个关键,所以我在听了后也很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可是对于这一点,卓依德却口风实严的对于这一点不说任何一个字,并冷冷的对我们说出了他最后的决定:“抱歉,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若是还想再知道些什么,也只能让你们死不瞑目上路了。”

“卓依德,住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吼住他,或许只是出于我大脑的本能,我不想心姐死!可是我的的奇经八脉都被卓依德刚刚偷袭一击给封住了,此刻的我跟一个三岁小孩完全没两样,别说是救心姐了,就连想走动都很难。

而我现在所能祈祷的唯一奇迹,就是小雅和林大哥能及时赶过来营救我们,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来,也都是一个未知数,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吧。

而卓依德在听到我的话后,他以为我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还一脸笑意的对我说道:“多不丹,放心吧,你不会死,用不着交代遗言,有什么话,我们过会儿慢慢说。”

在听到他这话时,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说我不会死,或许对于他而言,是因为我还不能死,那我就将计就计的反将你一车。

不过我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的威胁,而是先礼后兵委婉的再次问着他:“我不想心姐死,有什么条件可以换她的命。”

第六百九十章

卓依德见我还是不肯放弃心姐,他也显得有点不耐烦的对我铿锵说道:“多不丹,实在抱歉,生死已定,恕我不能答应。”

礼我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敬收,那我也只有跟你以命相搏了,我顿时脸色一阴,对他千钧一发的喝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听到我振振有词的威胁于他,卓依德忽然阴冷一笑的朝我反问道:“同归于尽?我伟大的多不丹,请问你凭什么?用你的嘴说死我吗?”

也难怪卓依德会这么得意,从现在的局面上来看,我确实连跟他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我也不是随意信口雌黄的嘴炮,虽然有博弈的侥幸,但我有信心,我的判断是对的。

我深呼一气,断定自己所料的对卓依德道:“如果你不答应,敢动心姐半分,我现在就自尽在你面前。”

听了我的话后,卓依德的脸上果不其然的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惊慌,虽然是极其短暂的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紧盯于他的我给捕捉到了,不过他也是在立马反应过来后,故作淡定的朝我看了一眼,并用感觉很好笑的语气对我说道:“多不丹,你的确很聪明,可是这一次你感觉错了,我确实收到了主子的命令不能杀你,但并没有交代我要阻止你自杀,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尽管来。”

言语之中除了充满挑衅外,还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而且在说完之后还用一种看热闹的目光看着我,并用讥讽的语气补充了一句:“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如果您不打算想不开的话,那我就继续去忙了哦。”

卓依德很聪明,知道绝不能承认,否则不但彻底功亏一篑,甚至还会被我反客为主让我占据主动权,观望的心姐深怕我会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傻事来,吓得她赶紧朝我大声制止道:“小秦…你不要乱来…好好活下去…出去后…替我照顾好我儿子…”

特么的,我还从来没被人看扁过,今天也绝不会例外,于是我也毫不犹豫的对着心姐回击了一声:“心姐,这一次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你儿子我是照顾不了了,还是让我到阴曹地府去照顾你吧。”

在说完之后,我就从衣服中拿出了一颗乌黑色的药丸,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药丸塞入了嘴中,在吞下之后我还一脸平静淡定的对卓依德道:“你在西藏长大,不可能不认识托曼之花吧。”

“嗤…”托曼花听上去虽然是很浪漫的花名,但它其实是用数种毒蛇的毒性炼制而成的毒药,毒性堪比鹤顶红,所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从我的嘴角处,就已经流淌出了血液,而血液自然也是呈中毒之象的乌黑色。

“你!可恶…”在事实的真相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随之不攻自破,在看到我真的服毒之后,卓依德瞬间就被吓得崩盘了,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从心姐地方一下飘闪到了我的面前,并快速的用手法在我脖子起往下轻点了几下,然后对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小秦!小秦…”我不知道心姐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会这么执着的在意我的生死,当她在看到嘴角留着乌黑鲜血,而又昏迷不醒的我时,她虚弱的身体又瞬间悲痛的嘶吼而起,对我吼叫着,想要把我叫醒。

我是半伪装中毒,也并没有昏迷,所以耳朵也能清晰的听到心姐急切的怒喊声,可是我不能回应她,更不能用任何行为举止向她打反应,否则绝对骗不过卓依德的眼睛,我要拖延时间,我要利用他为我救治的时间,从而等待小雅和林大哥的救援。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你真够狠的,居然真的拿命来跟我博!好!好!王秦,我不相信我一直会输给你,今天如果我救不活你,我就追你到地府,跟你继续斗下去。”听着他的话,我是真不知道,他变成这样,究竟是惧怕我死后,无法向他的主子交差,还是因为我抢了他天葬师的职位后,就把我认定了他一生的敌人。

如果是后者,我还真的后悔了,不过这时候我并不是后悔跟他竞争天葬师,而是后悔当初在卓玛村的时候没有将他斩草除根,像他这种毫无远见格局的小人,就算我不得罪他,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人被她视为眼中钉,所以谁是他的敌人只是偶尔,注定会有敌人是他性格所决定的命运。

“卓依德!你敢杀他!!我要你狗命!”卓依德虽然在极力的对我施救,但心姐的怒火已经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她的怒吼如苍鹰一样划破了整个太平间的寂静。

“叮!”心姐愤怒的力量,竟然使她冲破了封住她奇经八脉的素还针。

卓依德在听到自己针头落地的时候,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立刻扭头朝心姐那里望了过去。

“你!你!”昏迷中的我,并没有看到这时候的心姐是怎么样的,但听卓依德惊恐得说话声都在跟着颤搐,心姐一定做出了惊为天人的举动。

虽然我很迫切的想看心姐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能让卓依德感到害怕,说明局势是对我们有利的,那我姑且就先闭目观望一下也不迟,我感觉到卓依德从我身边离开了,看样子是冲向心姐的地方要跟她硬拼了。

“叮!叮!”

“砰咚,砰荡!”在等他刚一冲过去时,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交杂声,好像是冰柜被打得翻来滚去的声音,看样子,俩人打得很火热。

不过我还是没敢睁眼去看,现在局势还不明,如果心姐占得上风倒还好,如果没有,那我一会儿还能继续利用自己的中毒迹象去拖延时间,所以我不能被卓依德发现我是假装的。

“去死吧!”

“砰!砰!”不过我的这一摇摆不定的疑虑,在随着心姐的一声怒吼和两声枪响而尘埃落定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在枪声过后,杂乱于耳的打斗声也瞬间停止而下了,而且我也没有听到卓依德的说话声,如果是他胜利的话,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耀武扬威的庆贺咆哮一番,但他没有,难道真被心姐开枪打死了?

在内心的疑惑和好奇相互撞碰之下,我最终也还是决定睁眼看看情况,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还是故意用一种巧妙的方式来睁开自己的眼睛。

我用既像是受到毒药的侵蚀,又像是神经肌肉在抽搐中,发出了朦朦胧胧的呻吟声,而我的眼睛则借势微微的张合开了一条细如发丝的小缝。

这么一点的缝隙,别说是卓依德了,就连我自己都难以感觉到,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微薄的视线在映入我眼眸之中时,我本能的被吓了一个哆嗦,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假意伪装。

我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并身心和言语都急切万分的呐喊道:“心姐,心姐你怎么回事?怎么样会这样?你快醒醒啊!”当我在喊出这话的时候,我两眼的泪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而我自己也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这么在意心姐了。

心姐受伤了,伤得很严重,伤得令人心碎,原本娇艳迷人的脸庞,此刻已经全然看不清她脸上的五官在哪了,群斗被血红的血液给覆盖了,而且不光是五官,就连她的脑袋也都像是遭受了一场血海冲刷一样,头发都被血液给染成了血红色。

看着此时完全昏迷的她,在一边探试她鼻息的同时,我也不知不觉用双手将她怜惜的拥入了怀中,看着怀中这个女人为我落得这般田地,我也控制不住的开始眼泪模糊了,我伸出手来,轻轻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水。

她刚刚肯定是在开枪后,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在了跑到我的身旁,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值得她舍去自己的生命来救我,我只是她的一个赏金目标,根本不值得,也不需要这么做。

不过事到如今,既然都已经扯破脸了,那当下把卓依德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是我该做的,否则让他受伤落逃,心姐的苦就白费了,于是我一边抱着心姐缓缓站起身,一边在这片杂乱的打斗场地中,搜寻着卓依德的身影,原本我想利用他中枪过后,肯定会留下血迹为线索进行追寻,可我发现,地上早已是血海一片,根本无法用血迹来识别方向,虽然地上也残留着许多残残破破的血色纸偶人,但也并不能从它们身上判断出卓依德的位置在哪。

然而事情不但远超我的想象外,甚至还跟我的预计完全背道而驰,我以为自己是个清扫战场的猎人,殊不知我却是一头送货上门的猎物。

“呀!”当我在站起身来朝这炼狱般的四桌望去时,我也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只听在一声厉喝声中,卓依德的身影再次如鬼魅般的飘忽到了我们的面前,他手握着一把红白相绕的利剑,不过剑并不是真的剑,红色部分是洒染上去的鲜血,而白色才是它真正原有的颜色,这是一柄用纸片凝形而成的杀人利剑。

虽然只是用纸造的,但我也断然不敢小视,从伤口的形状来推断,心姐身上的一半伤势就是来自于他的这把纸剑,可我没想到,他这把纸剑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这么短的距离再加上我抱着心姐,我根本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可更让我心声惧意的是,卓依德这小人手中的剑所对准的剑尖,竟然是我怀中的心姐。

“可恶!”可纵使我现在心中怒火中烧,但这时候如果我冒险反击的话,心姐就要受到他的重创,可这时候的心姐别说是被剑捅一剑,恐怕一点点的跌摔都可能会取走她的性命。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这一瞬间,我脑海浮现的就是这个念头,所以我也没有想其他任何事情,我直接侧身一转,用自己的胳膊去迎敌他手中的纸剑。

“嗤…”

“呃啊…”结果也可想而知,血肉之躯又怎么挡得住他用邪术所凝聚而成的纸剑,在我的一声惨叫中,我手臂的肌肤才像纸一样被他轻松削弹而破,血红的鲜血也从顷刻流淌而下。

看到我舍身挡剑,卓依德除了震惊我的行为外,他还愤怒至极的持剑望着我,对我怒吼道:“你…没有中毒!你刚刚是在诈我?”这时候,我也已经全然无畏了,可是当我在想奋尽全力时,我的两腿却因素还针的束缚,而感到一阵发软,再次无力的瘫倒在地,虽然想要复仇已经无能为力,但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当然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我缓缓的捡起心姐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我先把枪口对准了卓依德,可我发现近在我咫尺前面的他,居然丝毫不害怕我的威胁,身子连半步都没有挪动过,而且也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胸前的左右两边,居然有心姐刚刚射向他的两颗子弹孔。

虽然上面还有点血迹,可是已经有点干涩,看来卓依德封住了他流血的伤口,可纵使这样,难道他一点都不疼吗?还是他的意志力真的有这么强大,能坚忍这种疼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也不得不佩服,就凭这一点,他确实该成功,所以我也没有对着他开枪,

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像刚才一样的再次威胁于他:“刚刚中毒是假的,但这枪里的子弹我想应该是真的。”同时我也又一次的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意愿:“放心姐走,我拿自己交换。”

可是经过了刚刚的一场恶斗后,卓依德也已经被愤怒激发了杀心,他虽然同意了我的交换,但双眼却是夹带杀气的对我说道:“可以!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除非你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否则大不了我就跟你们两个鱼死网破,我一个换两个,我怎么都是赚的。”

第六百九十二章

“咣当!”我的匕首因为之前在收集布条的时候,而落在了地上,所以我身上现在并没有刀,正当我担心他会让我开枪射断四肢时,卓依德把他身上的匕首丢了给我,并且丝毫不给我考虑和耍花样的机会,他直接冰冷的对我说道:“你只有一分钟考虑时间,如果你不割断筋脉以表你的诚意,那我们就真的同归于尽吧。”

这一刻,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来真的,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在小心翼翼的把心姐放躺到地上后,果断的拾起了他所丢给我的匕首。

当我在把银亮冰冷的刀刃架在自己的手腕处时,我绝望而又情不自禁的扭头朝洞口望了一眼,或许小雅和林大哥就快要到了,可是他已经不给我时间再跟他耗下去了。

对不起了小雅,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内心在不甘愿的咆哮一声后,我也义无反顾的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停留了最后几秒后,我就握着它,率先割向了自己的左手筋脉。

“咻…”

“叮…”可就在我手中的刀刃即将划破我肌肤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清脆的飞袭声,从我身后飞袭而来,并精准的击中了我手腕所握的匕首,将它击落在地。

“叮当!”听着我身旁银针落地的声音,我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容,我不用看,也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小雅和林大哥来了。

而当我在回过头去之时,我也果不其然的听到了那声我所熟悉的叫喊:“秦哥!”向我又惊又喜,又忧又惆冲跑过来的人正是小雅,而且在她的身后,我也看到了那位跟我久违不见的身影和那把雪白的刀刃。

虽然我也很振奋,很想跟他们来个大大的热烈拥抱,但当前的形势和心中的那团怒火,使我立刻清醒的先对他们叫吼道:“林大哥!先给我宰了这个畜生!把他给我大卸八块!把他给我砍成肉泥!”

“遵命!”

“锵…!”没有任何的疑问,更没有过多的废话,在听到我怒吼而出的命令后,林大哥在应声允诺的同时,手中的晓风残月也顺势脱鞘而出,然后向卓依德飞闪而去。

我原本想提醒林大哥,告诉他卓依德也是会邪术的人,不过我想以林大哥的身手,对付这个受了伤的小杂碎绝对绰绰有余,于是我就转而立刻把小雅叫了过来:“小雅,快过来救人,心姐快不行了!”

俩人虽然在刚认识的时候经常斗嘴,而且小雅还对她充满了敌意,可经过几次相处了解,小雅也早已接纳了这位神秘的朋友,尤其是此刻看着满身是血,而又处于昏迷的心姐,小雅也是不敢大意耽搁的严阵以待着。

而医术高超的小雅,在刚一看到她胸前锁骨的伤势后,她就立刻对我瞪着眼睛惊呼道:“素还针?心姐怎么会中这个邪针?”而我除了无奈的点头外,我也还如实的对她说道:“是卓依德偷袭的,不光是心姐,连我也中招了,而且我还没有把邪针逼出来。”

“什么?!”小雅在听到我这话时,她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是多重的,一肯定是在惊讶卓依德怎么也会使这个邪针,二是我的伤势,她在惊愕的同时,也已经一把拽开了我胸前的衣领检查着。

当她在看到我这个伤势的时候,她除了心疼难过外,她也还责备的骂了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就知道照顾女的,你既然知道素还针有多厉害,那你也不先给自己解针,还顾着英雄救美。”

见小雅误会了,我也不在她面前要面子的如实说道:“心姐的针不是我的解,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怎么破解素还针,我只知道有这么一种阵,见的话,我也还是头一次见。”

可小雅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这个说词,她在包扎处理心姐伤口的同时,一边皱着眉头对我反问道:“你真不知道怎么化解素还针?”小雅似乎认定我在忽悠她,在问完后,她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指着心姐对我继续问道:“你不会的话,那她的邪针是怎么化解的,你不会要告诉我,是她自己化解的吧?”

我虽然知道小雅肯定不会相信,但我还是一脸严肃的朝小雅点了点头道:“爷爷真没有教我怎么解素还针,所以心姐真不是我解开的,当时我就只听到了她的一声吼叫,在等我看向他们时,心姐和卓依德已经在相互缠斗了。”

见我不是在开玩笑,小雅就面色凝重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现场授艺的利用我作为**实验并对我指导道:“素还针是专门针对练家子所研发出来的邪毒之针,其手法就是利用这根由毒液浸泡炼成的毒针,打入高手的锁骨之中,并在借助毒性发作的同时,瞬间封住中毒者的奇经八脉。”

“锵…”在她一边为我释义的同时,就已经一边用手法在我胸前的各个穴道处,戳点一通,当她在戳中我最后一个穴道时,素还针也从我的体内被逼迫而出了。

虽然小雅刚刚的那几下子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我知道,她所点的每个穴道都是有先后秩序,力道大小也有着严格的掌控,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我先立刻盘腿而坐,缓缓闭目养神调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确实好了,呼吸也匀畅多了,可是为什么心姐的症状和我有点不一样呢,我指得不是外伤,而是我发现她的脸色竟然还在逐渐变黑,当我立刻问向小雅时,小雅告诉我:“心姐是利用内劲强行冲穴,把素还针逼出体外,但这么做,并不能引出素还针的毒性。”

听到小雅的解释后,我也再次对小雅喊道:“那还等什么,快给心姐解毒啊。”

可小雅却是束手无策的朝我摇头说出了令我更加悲痛不已的话:“毒入骨髓,我现在只能暂时性替心姐压制住毒性,但想要彻底根除,还是得去医院借助仪器的帮忙。”

第六百九十三章

小雅的话虽没有让我彻底放心,但也至少解决了燃眉之急,那么现在唯一的拦路虎就是卓依德了,只要除掉他,我们就能带心姐离开这里,出去救治他了。

不过好像有点奇怪,为什么林大哥这么久了,还没弄死他,怎么还在跟他打斗,难道卓依德真有这么强横的实力?不过今天不论你有三头六臂,还是像猫一样有九条命,你都得给我死在这里。

“秦哥!你毒性刚消,还有几分毒气残留在你体内,你还不能用异术,小心毒性反噬。”小雅知道我现在报仇心切,所以她怕我会乱来,所以提醒着我。

不用就不用,于是我就捡起了地上沾满了鲜血的手枪,然后踉跄的站起身来,举枪望向了林大哥和卓依德正在打斗的地方,当我和心姐在一同看向他们的战况时,不光是我,就连小雅都吃惊的朝我喃喃道:“这…卓依德这么厉害吗?他竟然能跟林大哥打得平风秋色?”

不过我们有点太看得起卓依德了,还没等我们继续观望一会儿,卓依德就在林大哥的攻势下,瞬间处于下风节节败退,眼看马上就要被林大哥斩于刀下。

可就在这时,我身旁的小雅却对着林大哥大喊了一声:“林大哥,留活口!”听到小雅的话,我当即就本能的反眼瞪了她一眼,并始次对她略带不满的说道:“不行!他把心姐折磨的这么惨,我绝不可能让他活着。”

不过小雅也并不是那个意思,她见我误会后,就立刻对我解释道:“秦哥,素还针是师傅的独门暗器,他老人家连我都没有教,他是从哪学来的,必须问清楚。”

还有这种事?素还针是爷爷的独门暗器?这一点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以前也只是听爷爷说起介绍过,但究竟是何东西我还真没见识过,也从没见爷爷施展过,那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他跟爷爷又是什么关系?这必须问清楚。

于是我又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喊一声制止道:“林大哥,先只断他筋脉,留他一口气。”刚刚他想这样对我,那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遵命!”

“唰…唰…”已经占得上风的林大哥,在听到我们最终的商量决策后,晓风残月在卓依德的各个四肢上飞旋一转,顺势将他割得鲜血四溅,整个人也瞬间无法站立,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完全不能动弹的模样,我没有任何的怜惜和愧疚,并且还用冰冷的语气对林大哥令喝道:“林大哥,把他拖过来!”

“嘭咚!”可林大哥比我还要狠,在听到我冷若无情的话后,林大哥直接重重一脚,把只剩半条命的卓依德给踢了过来。

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心姐,我心中一点点的怜悯之意也瞬间如海水般付诸东海。

我冷若冰霜像个获得胜利的高傲者,将卓依德脚踏在自己的脚下,并质问着他:“是谁教你的素还针。”

可当我在质问于他时,小雅却忽然感觉不妙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叮嘱道:“秦哥,不对劲,这家伙有古怪。”

“锵…”深知眼前这是一个高度危险人物,小雅的一句警语,林大哥直接扬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并向我投来了一个目光,像是在告诉我,只要我随时下令,他就随时将他尸首分离。

可一向对林大哥信心十足的小雅,这一次却依旧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模样,并伸手将我往后拦退了几步。

然后又继续严谨的对我们说道:“从刚一进来直到现在,我始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一开始我以为是他武功高强,到了可以隐藏自己呼吸的境界。可是你看他现在被林大哥割断了四肢的筋脉不但还是一声不坑,就连动弹挣扎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其实对于这一点我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听小雅也这么说,我也随即指着他胸腔上的两个子弹孔补充道:“不光如此,刚刚心姐在他胸口上连开两枪他都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秦!这人的邪术很强,未免夜长梦多,你们如果真有什么话非要问他,还是让我先砍断他的手脚吧。”在半年前,听到林大哥这样的话,我还很是心有余悸的,觉得太残忍了,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洗礼,我真的变了,我的情绪不但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甚至还立马果断的点头应和着林大哥的话道:“动手!”

“锵…”对于我的下令,林大哥顺势就扬起了手中的白刀,而我和小雅的目光在这期间则是深深的凝视着卓依德,我们在注意他的反应。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哪怕明知我们刚刚说的话只是在吓唬他,那也肯定会被吓得不轻,可是趴在地上的卓依德,对于这个噩耗,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是全若无视的继续躺在毫无任何动静。

但正是他的这番毫无作为,恰恰以反面的方式,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猜测,这个卓依德绝对有问题,那可是自己的四肢啊,如果换做是我的,没有了四肢我宁可去死,我不跟你拼命才怪。

“秦哥,小心!”而小雅自在看到他会用素还针后,更是一直警戒着他,所以对于这诡异的寂静,她宁可信其有的,直接护着我往后撤退着,希望我能尽量的跟这鬼东西保持安全的距离。

“呼…”就在小雅挡着我的身躯往后退却时,一阵怪异的阴风凭空而起,朝我们吹袭而来,我和小雅难挡风劲的吹鼓,就伸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

但在我朦胧的眯眼望去时,发现这股空穴自来之风,它真正的攻击目标并不是我和小雅,而是即将挥刀劈斩而下的林大哥。

“嗡…嗡…”只见林大哥晓风残月的刀刃在离触碰到卓依德手腕只有几公分之时,刀刃就像遭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将晓风残月阻拦在半空之中。

第六百九十四章

刚刚的劈斩一击,林大哥肯定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在见刀锋被阻挡后,他也并没有惊慌,而是立刻双眉一皱,轻喝一声,并轻轻挥刀跃起,以更大的一股力量劈斩而下。

“呼哧…”

“叮当!”林大哥的实力我们当然清楚,他的奋力一击加上锋利无比的晓风残月助阵,这股力道绝对足以石破天惊,可让我们傻眼的是,林大哥的白刀依旧是在离卓依德的手腕不到两三公分之处时,再次被阻拦下了,除了惊起一股比刚刚更为强大的风劲外,就是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但刀刃的距离却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站在风劲之外的我们,第一时间当然就是认为是这个躺在地上的卓依德在装神弄鬼,可我们在迎着风劲朝卓依德处望去时,他也遭到了这股风劲的牵连,甚至他比我们还要惨。

他在这两股风劲的折磨之下,躺在地上的整个身体,像是受到了万马奔腾般的践踏,他的四肢以及他的整个身躯像是癫痫发作一样,在不停的抖动抽搐着,只是它的频率却远远的超过癫痫病该有的速度。

见到卓依德都遭受了牵连,我和小雅就本能的认为是卓依德的同伙来救他了,难不成是帕烈杰叶龙亲自来了?这时候我们反倒期望是他了,这一刻我们并不是奢求想要借此机会将他一网打尽,而是不想希望再有任何其他有这么强横的实力了,要是再有,我们的就真的要被他们可怕而又庞大的队伍给吓崩溃了。

而我和心姐在意识到可能还有敌人前来支援他时,我们就想要走上前去助林大哥一臂之力,让他能尽快的速战速决,可等我们刚想走上前去靠近,看出我们用意的林大哥,就立刻在一边与这股阴风之劲抵御的同时,一边对我们怒喊了一声:“别靠过来!风的余劲会震伤你们,施风之人肯定就在附近,你们快去找到他,破了他的功。”

连林大哥都这么评价这场风暴,说明它的确可怕到令人畏惧,于是我们也立刻听从着林大哥的话,首先打算从这里的房梁石柱开始搜查。

“喝!”可当我和小雅才刚一转身之时,我们的身后也在同一时间,瞬即响起了一声犹如压抑已久,冲破山头,追寻猎物的一头猛狮。

在这一刻,我和小雅除了被这个声音吓到外,我们也在惊愕害怕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因为他不可能是林大哥的,虽然我们对林大哥的声音谈不上了如指掌,但这一道沉闷而又沙哑的闷吼,跟林大哥是两种既然不同的声带。

直至这一刻,我和小雅也还在以为,是不是那个神秘的第三旁边者,在看到我们要主动的去找寻他时,他就决定鱼死网破的拼力一搏,先发制人的率先对我们发动突袭。

不过看样子他失策了,如果他要是再有一点耐心,等我们稍微再走远一点,动手突袭的话,那我们绝对来不及赶过来营救林大哥。

所以当我们在转过身去的时候,我们脑子里还想着,这一次一定要连同林大哥之手,将他一网打尽,彻底永绝这个本该在西藏就了解的后患。

“啾!啾!”可残酷的事实真相,却给了我们一个截然相反的打击,当我们刚一扭过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之时,我和小雅两个人就瞬间被点住了穴道。

“哈哈…”毫不夸张的说,还没等我们看清究竟是谁偷袭的我们,我们就在那一声狂笑中,被一阵风给掳走了。

刚刚那一记穴道虽不是素还针,但它也同样令我们动弹不得,甚至还发不出声音来,而在等我们的眼球反映过来的时候,我和小雅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无法动弹的我们,除了用眼球去看清偷袭我们的人是谁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但在等我们看到这个人的样貌时,我差点被惊厥的昏倒过去。

我所看到的人影竟然是卓依德,一个明明已经被废去双手双脚的残疾人。

然而更让我跌破眼球的是,卓依德的四肢筋脉处,虽然仍是破着口,滴着血,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站立和灵活使用他的双手,仿佛林大哥所对他造成的伤势,就如同装饰美化一样,除了能看到伤口外,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对于犹如魔术一般的结果,我和小雅当属就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眼睛了,而身为始作俑者当事人的林大哥,他不但除了不可思议外,在他心里更是情不自禁的萌发出了一丝恐惧,这不能怪林大哥无能,遇到这种事,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崩溃,林大哥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至少他没有退缩,至少他还有勇气握刀面对。

“锵…”在一声扬刀亮剑示威声中,林大哥也用略带钦佩之意的对卓依德道:“你这邪功的确可怕,但如果你只有这么点本事的话,恐怕也只是再多挨我几刀的问题。”

“哈哈……!”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是一副闷声不吭的卓依德,在听了林大哥自信满满的话后,忽然一下子仰天狂笑了起来,并用反问的语气对着林大哥道:“林惊天,你知道我刚刚明明有机会一刀解决他们两个,但我却迟迟不动手,而在那里跟他们东扯西扯的拖延时间的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卓依德虽然是在问话林大哥,可是他却完全不给林大哥开口说话的机会,只见在他自己说完和问向林大哥的同一时间,他就已经抢在林大哥前面,自言自语的解释道:“那是我在故意放长线,因为我要钓的是你这条大鱼。”

卓依德的话,让林大哥感到一头雾水和不解,可我注意到林大哥在听到卓依德所说的话后,他两眼的目光忽然散发出了为之一振的光芒,他对着卓依德双眉微微一皱,并怒喝的朝他道:“你叫得出我的名字,你认识我?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第六百九十五章

见林大哥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分散,卓依德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种阴险计谋得逞的笑容,看来他是故意用那句话来分散林大哥注意力或掉他胃口,让他分神分心。

可卓依德并没有因此收敛,相反还继续用言语刺激着他:“那可不行,这是我废了很多的心思和冒着坐牢的风险,才费尽心机所得到的情报,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告诉给你听。”

林大哥当然不傻,他一听就听出了卓依德这话是在故意戏耍他,于是他也不再浪费口舌问下去浪费时间了,就两眼剑眉一皱,对卓依德冷言挑衅道:“那你就把这些话留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爷说吧。”

“锵…唰…唰…”见识了卓依德诡异到近乎变态的邪功后,林大哥也绝对使出全力了,他将手中的晓风残月朝卓依德的地方丢了过去,当我不明白林大哥这是要干什么时,他竟然在原地快速的身形一闪,朝卓依德飞速急奔而去,而被他丢出去的白刀,竟然被他用以气运刀的方式,使白刀飞旋又快速的缭绕飞跟在他的身旁。

锋利的晓风残月在以肉眼无法捕捉的情况下极速飞旋着,就如同是一道天衣无缝的防御,卓依德别说是反击了,就连招架都不知从何下手。

“嗤…嗤…嗤…”对拼不到一分钟,卓依德的身上就再次纷纷挂满了彩,而林大哥应敌的抽空之际,还用隔空点穴的手法,解开了我们的穴道。

就在我们重获自由之时,小雅立即对着林大哥破口大喊道:“林大哥!他是不死人,砍他的手脚没有用,要杀死他,只有斩断他的头颅。”

“不死人?这是什么东西?长生不老吗?”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在一些怪谈的电视里和书上经常听到,可是在现实中还真有这种人存在?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中,小雅总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吧?而且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件东西。

一件已经被小雅烧毁的东西“长生不老决”,卓依德这次绑架小雅的目的也是为了抢夺这个,那他们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着什么某种联系?

其实这时候,我也忽然间有点不想让他就这么快死了,卓依德是条线索,他除了能助我们追踪道帕烈杰外,他还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从他刚刚的态度来看,想要收服他,让他倒戈相向于我们似乎很难。

不过我在脑海里随即经过一番揣测后,我还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我趁着林大哥在即将要把他赶尽杀绝之时,我朝他大喊了一声:“卓依德!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嗤…!”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之时,打脸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林大哥挥斩出去的晓风残月如同镰刀收割稻草一样,直接把卓依德的一条手臂给削断了。

“砰咚!”看着断臂坠落于地,我的神情也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而林大哥也是面带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更是用眼神询问着我该不该继续动手。

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要是我责怪林大哥的话,那以后我下雨打雷天,也就只能躲在家里了,于是我也只能利用这个烂摊子继续硬着头皮对卓依德大声招降道:“卓依德,刀剑无眼,你现在还有机会,再继续顽抗下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当我在对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也隐隐察觉到了他有点不对劲,那可是自己身上一条活生生的手臂啊,可卓依德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痛苦狰狞的表情。

而且更令人诡异的是,不论是卓依德断臂的伤口还是那条被砍落在地的手臂,竟然没有流淌出半点血液,这绝不是人所该有的反应。

看着卓依德这一反与常人的神态,我忽然有点明白小雅为什么说他是“不死人”了,他并不是武功强到了人定胜天的境界,而是他修炼了邪魔异术,使自己的身躯达到了断损无伤。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只是被某个人利用的工具,那我也没必要再对他抱任何希望了,因为工具除非你是直接拥有,但他是不会被屈服的,。

“林大哥!他已经没有用了,杀了他吧。”虽然不舍割断这条线索,但我更要认清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果断一点,只会让我们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遵命!”听到我这命令后,林大哥像压抑在笼子里多时的狮子来到了大草原一样,瞬间释放出了自己的狂野,手中的晓风残月更是在半空中残留出了道道残影,令断了一臂的卓依德除了狼狈躲闪外,根本无法招架。

他的那些纸偶人就真如纸片一样,全都被林大哥在半空削成两半,如同出殡的送葬队所抛洒出来的冥币一样,纷纷的往下飘落着犹如在为他的主人送行。

可卓依德虽然招架的狼狈不堪,他的全身上下也都在这顷刻间挂满了层次不齐的伤口,可他就是如此的顽强,不仅不准备投降,就连吭都不吭一声。

他的这一反应也间接验证了我的判断,这种人是无法被屈服的,除了送他去见上帝,没有别的选择,而且我发现他也很聪明,他在被小雅点破了弱点后,他也是集中所有防御的来保护自己的咽喉。

哪怕他的另一条胳膊都被林大哥削得皮开肉绽了,但至少他的脖子仍是完好的,不过这时候,这场本是属于双方博弈的对决,现在就一下子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甚至演变成了林大哥单方面对他的屠杀。

看着他那条胳膊所被削露出的白骨,我脑海也忽然间浮现出了龙门客栈里那个最坏的太监曹少钦,不过那太监可要比这个窝囊废威风多了,至少那太监的实力还是有的。

“呼…”就在卓依德即将失去第二条胳膊时,他这才终于意识到了情势的不对,他身形一闪,变化了战略。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可当我在看清他所变化的身形位置后,我差点就被他给逗笑了,这家伙简直就是跑来卖萌的,还以为他搞出这么大动静要干嘛呢,虽然不担心他,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还是立即果断的对林大哥大喊提醒道:“林大哥,他打算逃跑了。”

“唰…”林大哥虽然没有看穿他的用意,但也已经洞察出了招架时招式的变化,所以在听到我的提醒后,也顺势把自己手中的晓风残月当做飞刀掷甩而出,所瞄准的目标正是他的腿脚。

“叮!”在白刀处吃过好几次闷亏的卓依德也当然不会傻到再去硬拼,毕竟没有手还是能用逃跑保住自己的命的,但没了腿,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也当机立断的轻轻一跃夺过了林大哥晓风残月的横扫之势,并在腾空跃起的同时,甩起一旁的尸床迎向了白刀。

“叮!咣当…”但在白刀面前,又岂是普通的不锈钢所能抵挡的,在发出一声短促撞击声的同时,它也被应声削成了两半,落到了地面上,不过他这一看似螳臂当车的愚蠢行为,也为他赢得了逃跑的一线生机,因为白刀被他给拦截而下了。

看到这个混蛋竟然还有点小聪明手段,林大哥就立刻身形一闪追了上去,此时在一旁观战的我也准备掏出符咒去对付他了,虽然开枪更直接,但林大哥的身法实在太快了,我怕会误伤。

可还没等我拿稳符纸,小雅就一脸急切的抢在我前面制止我道:“秦哥,不要!相信林大哥可以对付他的,而且从现在起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再用奇门异术。”小雅说话的语气显得很慌张,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在金华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子的,怎么一下子变这样了?

难道在来到这家医院里后,小雅发现了什么事,或者知晓了其他什么秘密,就像我在机缘巧合之下闯入了“少数人晚餐”的奇异世界里一样。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我也没有跟小雅多说,就只是向她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和言简意赅的说了句:“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身上的帝王石已经修复了。”

其实我还想继续说,我会注意动手的力道,可时间的迫切没能让我随心所欲的多言,我几乎是在一边说话的情形下,就已经一边拈动着符咒准备向卓依德挥去了。

“秦…小心!”可还没等我把目光从小雅的身上挪走时,林大哥惊慌迫切的声音先传入了我们的耳中,而我们虽不明是怎么一回事,但林大哥的声音让我们惊起了警觉,并且我在扭过头去的同时,我也一同挥起带鞘的黑刀挡在我们面前防御作为抵挡。

“砰!”可还没等我看个清楚,伤痕累累的卓依德竟已飞冲到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是落逃了吗?怎么会半道折回,居然还朝我这里攻了过来。

又中了这王八蛋扮猪吃老虎的阴招,他假意逃跑是假,借机引开林大哥的注意力,过来偷袭我们才是真,可恶,以前在西藏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身边有这么一个阴老怪,我虽然幸好有黑刀做抵挡,可飞速的强劲撞击力还是震得我手臂为之一麻,逼得我不得不带着小雅回避躲闪。

“秦!”弱者永远会被同情,我们都被卓依德懦弱的一面给欺骗了,所以才会在看到他要落魄时,我们都选择了相信,而林大哥身为他的对敌者,他当然是最气愤的,在拿回白刀后的他,当即就要重新冲过来,跟卓依德算账。

“呼…”可卓依德既然会挑在这时候跟我们翻脸鱼死网破,他又岂会没准备,当林大哥再次提刀往我们这里冲过来之时,只见原本刚刚被林大哥削断散落在地的纸偶人,竟在同一时刻,全都飞扑而起,将林大哥给团团包围在了其中。

原来这是卓依德埋伏下来的伏兵,不过林大哥既然能灭它一次,那再灭它们一次也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这一次为了尽快的解决掉这些麻烦来救援我们,林大哥直接运起白刀,朝着这些纸偶人挥出了一道横扫刀气。

“唰…”在凌厉的刀气扫荡之下,围着林大哥的纸偶人又再次被削成了两节,落入到地面之上,而林大哥则是立刻借机朝我们突围冲了过来,想要解救跟卓依德缠斗的我们。

“呼…”可既然是有备而来的埋伏,又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呢,只见林大哥的两腿才刚一离地准备腾跃而起时,就遭到了一股力量的拉拽,把他整个人给死死拖住,并狠狠的将他摔回到了地面上。

阻止林大哥的那股力量,不是别的,自然就是那些被削断在地上的纸偶人,它们又一次的站起来了,而且由于被削成了两半,所以数量比刚刚足足多了近一半之多。

“林大哥!”看到林大哥被困受阻,我也一下子急的大吼了一声,也立马想要摆脱卓依德冲过去救他,可卓依德早已看穿我的动机,这时候的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死死将我给黏住了,让我无法抽身脱离。

而且他还在一边跟我们缠斗的同时,一边对我们挑衅道:“哼哼!骄兵必败!还以为你们有所不同呢,原来跟其他所有凡夫俗子一样,在尝到一点胜利的点头后,就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都死在我的点纸为兵手上。”

虽然是我恨之入骨的敌对者,但不得不承认啊,这个断了一臂的家伙,都能跟我和小雅打个平手,实力确实有两下子,而另一边的林大哥在看到被刀削断的纸偶人能完好无损的一分为二后,搞得他都不敢再用刀乱砍了,只能以守为攻的用赤手空拳抵挡着它们的纠缠。

“咻!咻!咻!”面对这一僵局,还是小雅使出了一个对策,她放弃了跟我一同对付卓依德,侧身闪躲到一旁后,朝那些纸偶人一口气飞出了十几根银针。

第六百九十七章

“唰…”林大哥的刀刃像切豆腐一般似的,轻松的从他脑袋脖子处划切而过,他的身体也因身首异处而轰然倒在了地上,如水柱一样的血水,从他断裂的脖子处,喷淌流落在地。

“咻…!”而我虽然有所隐隐觉得,这个家伙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所以我也对他的尸体还是有所提防着的,可让我和林大哥一脸茫然的是,有问题的竟然会是那颗被斩下的头颅,只见它刚一落地,就嘭咚一声弹立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超前面飞去。

“秦,您守在原地,防止他偷袭!”见此情况的我,第一反应当然就是冲过去追,但却被林大哥给一声喝止住了,而我也确实觉得林大哥说得有道理,所以就继续警惕的退守在心姐和小雅的身边。

“呼…”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果断的掏出一张火符,将它甩扔烧在了这具轰然倒地的尸体上,不过看样子他已经借头逃走了,直到这具尸体被烧为灰烬也都没出现什么异状。

而另一边盯着那颗头颅去向的林大哥则忽然朝我大喊一声道:“秦!那颗头颅好像要飞进那口冰棺里去。”在林大哥的提醒中,我也看到了那颗头颅想要朝那里飞冲而去。

那颗正在流血飘溅的头颅竟真如林大哥所说的那样朝一口冰棺出处飞过去了,这可恶的东西,花样还真特么多,刚刚一次毁他脑袋,能诈尸。

现在烧他尸身,居然依旧还能坚挺的想死灰复燃,我可得阻止他,于是我又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声提醒道:“林大哥,釜底抽薪,砸了那口冰棺,让他无处可去。”

“咚…!”可是我虽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策,可我还是略晚了一步,或者说还是被卓依德先强行了一步,那口卓依德想飞过去的冰棺,竟然自行先朝我们这里飞撞过来了,速度之快把我和林大哥给吓了一愣。

“锵…”而且冰棺的目标很果断明确,就是冲着我而来的,我在慌乱之中,也只能来得及本能的挥起黑刀挡在自己的身前。

“嘭咚!”黑刀的抵挡,虽然挡住了正面的袭击,但强劲的冲击力,还是将我整个人撞飞到了墙角之下。

“秦!”冰棺的速度太快了,林大哥虽然看见了,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和救援,当他奋尽全力的返身朝我这里而来时,我已经被撞得痛苦倒在地上了。

我感觉自己胸腔的骨头都要裂开了,但我还是强忍住疼痛,面色狰狞的伸着手指对林大哥喊道:“小心它偷袭小雅她们!!”

其实在当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晚了,那副硕大的冰棺已经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朝心姐和小雅所躺着的地方,压袭而去。

不过幸好林大哥也早已察觉到了异常,几乎在我跟我话语命令的同步情况下,林大哥的白刀刀气也顺势飞撞到了冰棺之上,将它推撞到了离我们三尺开完的安全范围。

“喝呀!”然而还没等我缓过气来时,从那口冰棺之中,发出了一道暴喝怒吼声,用强化玻璃制成的冰棺盖子也朝我们这里袭了过来。

“啪嗒…”打不碎实心的钢铁冰棺,对付这种玻璃玩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林大哥的白刀一挥,它就瞬间成了一堆细碎的玻璃。

可玻璃碎裂后的景物,却让我和林大哥俩人都要惊讶的瞪掉眼珠子,林大哥迟暮的走到我的身边,在一边检查着我身体状况的同时,一边搀扶着我站起来,嘴上也是惊愕无比的对我震惊道:“秦…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大哥的眼界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这一次真的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因为连我也实在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在我们眼前的这口冰棺中,竟然缓缓走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咔!咔!”他像刚睡醒一样,从冰棺里躺坐而起时,还像松动筋骨似的左右摇晃了一下脖子以及手骨的关节,他的这些动作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常,大不了就权当是一个诈尸的死人而已,可让我们瞪掉双眼的,就是他的那张脸庞。

卓依德!这个人竟然就是刚刚被我们分尸斩杀只剩一颗头颅的卓依德!看到他又一次完好如初的从冰棺中站立而起,我知道他肯定是又一次的复活成功了。

而这一次,我也总算明白了他所使的邪术名堂,我一边痛苦的捂着胸口,一边虚弱的朝卓依德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懂得“借尸还魂”这种禁术?”

对于我所说的这四个听上去平凡无奇的字语,林大哥听后也顿时是一脸震惊的扭过头来看向了我,并用颤战兢的语气对我问道:“借尸还魂?秦,他这就是借尸还魂?可师傅不是说……”

我懂林大哥说的意思,所以我也在奇怪这一点,而我刚刚一开始会没认出来,也是因为爷爷曾告诉过我,这种邪术是不存在的,因为它在**的记载中也就只有这么寥寥四个字而已。

至于其内容的记载,就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描述和记载,如果要说有的话,就是一张图画,一张一个男子在棺材里呈半坐姿势的黑白图画。

我刚刚能认出来,也是因为他的坐姿确实有几分相似度,可是这个连爷爷都没有修炼之法的禁术,这个人又是如何练成的?

而卓依德也已经从我们的目光中,看出了我们内心旷古烁今的震惊,他一边从棺材中挪步而出,一边扬着嘴角朝我们邪邪的笑道:“两位看起来似乎很难接受我的再次出现啊?”

看到我因他的旷举而感到震惊,卓依德的眼神流露着像是从外面光宗耀祖而归的成功人士,但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这副神情目光,而是用冷冷的目光跟他对视着:“卓依德!你用不着显摆得意,我既然能认出你的邪功,那我也就有破解你的本事,从实招来,究竟是谁教你的邪术。”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此刻坚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理念的我,虽然觉得这么做有点不仁道,那我心中并没有半点愧疚之意,甚至我还很淡定的抱起小雅,把她跟心姐放到了一旁。

“王秦!你…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师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本来呢,我是打算在把小雅抱过来后,就走过去亲手送他上路的,但听他在那痛苦的哀嚎的骂着我,我就决定让他多受一会儿这种痛不欲生的苦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于是我就一边淡定自若的再度检查着心姐和小雅的伤势,一边以享受的心态去聆听着这个混蛋死前所留下的最后怒骂遗言,不过在听了几分钟后,我觉得他骂来骂去好像就只有这么几句话,所以我就觉得有点枯燥无聊了,多听也没什么意思。

就从林大哥手中接过晓风残月并说道:“他好像词穷了,那就送他上路吧。”

“呼…”我的言语虽然听上去很平静淡定,但我的内心怒火早就已经在翻江倒海了,我愤怒的提着刀朝他冲了过去,并在差不多的距离的时候,我以跳斩的姿势朝他的身体劈落而下。

“咔嚓!”手起刀落的同时,他的这颗脑袋也像一个足球一样,从身体上滚落而下,跟他的四肢一样,被砍下的脑袋也同样是没有一丝血液的。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关键,只要他死了就行,当我在把刀递还给林大哥的时候,他倒还跟刚刚一样似的,依旧警惕万分的拿着黑刀,朝那走了过去,并对我交代了一声他的用意:“秦!这家伙实属怪异,我看是把他的脑袋也劈碎吧。”

本就是干这个工作为生的我,对于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是没有反对,况且林大哥也说的对,这个家伙确实太过于诡异了,所以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否则今后在被他找上门报仇,那我就比关二爷的大意失荆州还不及了。

“王秦!你…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师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可就在林大哥提刀走向那颗脑袋之时,这家伙的怒骂声,竟然再次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突然之间再度响起一声本不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时,我也被吓得后脑勺一阵发凉,不过我和林大哥也立刻壮着胆子反应过来了。

一定是那颗被斩下的脑袋还没死透,还在那里执念的咒骂着我,如果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博弈,或者我们还没斗到要搏命的地步上,那他也真的算得上是我的宿敌了,只可惜,你今天除了死无葬身之地外,没有第二条路让你走。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跟着林大哥一起走过去看看,并且我还掏出了一张符咒拿在手中,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唰!”不过当我看着林大哥把刀尖戳进他脑袋并开瓢成两半时,也没有任何其他异样的情况发生,看来真的可能只是他死不瞑目的执念所发出来的一道声音。

“王秦!你…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师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可是当我自己在刚一否定这个完念想时,这个犹如梦魇般可怕的声音却又冷不防的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我们都显得反而冷静多了,并且我们还注意到传来声音的地方,其实是在他躯体被钉着的地方,可是这也更让我们提起了戒备,就算他真的是仅凭这一个残躯之体活着,那他是用什么发出声音的?肚脐眼吗?

感觉不对劲的我,在决定朝那走过去的同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烧一道黄符,费不了我多少心神,哪怕真的要再碎暗我一片帝王石,我也甘愿。

“呼!”

“烈火燎原!烧…”不想再有任何节外生枝的我,也不再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拈动符咒和念动心决,将符咒朝着那具残躯祭烧而去。

在异术焚烧之下,尸体也顺间被点着了,在这寂静的冰库中,发出了尸体的肉香和冰块被化解的水滴。

“锵…”换做平时,林大哥也肯定会有耐性一同等着火势烧完,但今日特殊的情况,林大哥也被这个所谓的“不死人”的天赋给震惊了,所以为了确保百分百他的死亡,林大哥还是飞跃而起举刀劈向了那具残尸。

“唰!”林大哥没有让刀刃直接触碰到它,而是在半空中利用刀气远程将它劈成了两半,看着两半的尸体,仍在被我的火符咒焚烧,林大哥的目光始终从未挪开过,仿佛誓要等它们烧完为止。

可是就在他静等着尸体被烧尽之时,我忽然间被所看到的东西给吓得瞪大了眼睛,并且立马惊慌的对着林大哥叫喊一声道:“林大哥!别管那两堆东西了,你快过来看。”

正在一旁专心致志盯着这两半尸体的林大哥,听到我的叫喊声后,他以为我是撞见了什么麻烦,就瞬时身形一动,来到了我的跟前,并提刀将我护在他的身后对我问道:“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我没事,同时我也伸手指向了刚刚所发现的异状之处,那是卓依德被林大哥钉住尸体的墙壁,由于尸体现在已经被林大哥刚刚劈到了地上,所以现在就只剩下那根手臂的手骨还插在那里。

可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不难发现,那里除了一根雪白还稍微带着一点血肉的手骨外,还有一张白飘飘的纸偶人也被钉在那里,而我所说的异状,就是这个纸偶人,虽说我还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我就是觉得这个纸偶人是有问题的,而且我心里也有股隐隐不安的感觉。

“噼里啪啦…”可非要说什么奇怪的话,我也说不上来,况且再说一旁的那两半尸体都已经被焚烧的差不多了,就算他还能在诈尸,那也只有一堆粉末了。

“秦,你说的就是那个纸片吗?我现在就过去烧了它。”

第六百九十九章

我知道林大哥肯定是想利用旁边还没烧完的火,把这纸偶人烧掉,可我在看了一眼之后,我顿时就面色惊慌的对林大哥喊道:“林大哥小心,他还没死!”

我一边惊慌的拉住了即将走过去的林大哥,一边顿觉不安的警觉着四周并说道:“我们刚刚杀的只是他的替身傀儡!他的真身还在附近!”

如果这番匪夷所思的话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林大哥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近乎于神话故事的说词,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的。

所以就算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他也还真是将信将疑的对我问了声道:“不会吧!这家伙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强横?是妖怪吗?”

其实论真正的实力,他连圣贤使者一半都不及,圣贤使者那会儿在对付我们的时候,那也可是压制性的追着林大哥打,根本不是他这种旁门左道所能相提并论的,但他这种犹如狗皮膏药,怎么撕都撕不掉的粘附性和打不死的小强邪术,确实要比圣贤使者难缠得多。

我也是身心惶惶的对着林大哥说道:“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正常人,他这种邪术远超我的见识,我们要小心了,他肯定还会趁机偷袭我们,我们决不能大意。”

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朝林大哥使了个眼色,并用眨眼的方式提醒他,以卓依德猥琐无能的性情手段,他肯定不敢跟我们正面应敌,他最有可能下手的攻击目标就是心姐和小雅,那也是能逼迫我们就范最好的手段。

“锵…”跟我默契十足的林大哥,不但心领神会的明白了我的意思,并且还用握刀佯装的方式警戒着,他人是朝我这里的,但眼睛却是盯着心姐和小雅的地方。

……可在静等了几分钟后,四周还是一片寂静,而我也在此时间里,把这里能躲下人的地方都巡视了一遍,也确定了没有他的藏身之所。

见识过多端诡计的我,绝对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搞不好这是那家伙故布疑阵在为自己养精蓄锐拖延时间,所以我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过去查探一下情况。

“秦,还是让我去吧,你过去太危险了。”看出我用意后的林大哥立刻喊住了我,但我却果断的朝他摇摇头拒绝了他,并严肃的交代着他:“放心,我身上的任何一张符咒,都不是他那种虾兵蟹将能对付的,但你的应变能力和速度要远比我强,所以你要留着保护她们。”

“恩!知道了!”听了我所说的叮嘱后,林大哥也身负重任般的朝我点了点头,而我则缓步警惕的朝墙边走了过去。

被林大哥钉在墙上的虽然只是一张没有任何生气的纸偶,但我真的不敢大意松懈,我像如临大敌,对付正儿八经的脏东西一样,在离纸偶人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取出了一根红色的细绳,然后隔空朝它挥甩而去,将那纸偶人给五花大绑起来。

看到红绳顺利的将它捆绑住,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并在内心不由的说了自己一句“真是被卓依德吓出阴影了,连一个纸偶人都能令我这么小题大做。”

而我之所以会这么自信,因为就算这个纸偶人是有问题的,那它现在也只能乖乖受死任我摆布了,因为我手上的红绳是用四害之血浸泡炼制织成,是我在天葬仪式中专门用来对付给我惹麻烦的那些脏东西,所以把这区区一个小崽子捏在手里蹂躏,还不是手到擒来。

“收!”不过我仍是没有冒险走过去,就这么站在原地把手中的红绳一拉,将那纸偶人给拽了过去,而我之所以会如此跟这个本该没用的纸偶人过意不去,是因为我清楚利用替身傀儡的弊端,虽然说不上全部,但至少还残留一点点精气神在这上面,所以实战这种邪术逃生,也是会有所损耗的。

可我虽然算准了这一点,但让我万万没用料算到的是,当我在拉动这个纸偶和钉着它的手骨时,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强劲的重力,我以为是林大哥刚刚用力过猛把骨头横插太里面了,所以在受到阻力后,我还是愣头青似的,加大力道继续拉拽着。

“轰隆!”然而这鲁莽又愚蠢的一个举动,却反而触动了为我精心设伏下的连环套路,只听在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中,被我拉动的那堵墙竟然一同倒塌并破裂出了一个大洞,并从大洞之中冲出了一口用来陈放尸体的银亮冰棺。

原来纸偶背后的机关所连接的正是这口冰棺,可由于我刚刚拉拽的力道实在过大,所以我虽然看到了朝我冲袭来的冰棺,但这时候的我,身体是处于非常用力的拉拽之势,所产生的后仰惯性,根本无法让我做出完全的应对。

“噔…蹬…”这口冰棺少说也有近百斤之中,这要是被砸个正着,那下半辈子我也用不着再奋斗了,起码是躺在床上做植物人起步,所以慌乱中的我,本能的求生反应使我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而起,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躲闪于它。

“嘭!”我这个小小的动作,虽然躲闪过了冰柜对我的致命袭击,但我跳跃的还是慢了一拍,或者速度还是不够快,我身体末尾的脚掌还是被它给撞击到了。

一股十指连心的痛,瞬间就侵袭了我身体的所有神经,痛得我眼花缭乱直冒金星,痛得我失去了所有能力,只能听天由命踉跄的摔落而下。

当我在摔落到地上的时候,我虽然觉得疼痛异常,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在疑惑的感到纳闷,可为是一场费尽心机,算准了诸多巧合和必然发生的事情后,所布置下的连环陷阱,可轮到最后的攻击设伏时,怎么会有能让我如此轻易简单逃脱的漏洞呢,少说也先得拿走我半条命才算合格啊。

“秦!”然而这个答案,当我在听到林大哥的叫喊声时,我就释然明白了,可我的心却被揪到了嗓子眼里。

第七百章

</dd>

<div class="adhtml"><script>show_htm2();</script>

第七百零一章

可身关心姐的安危,我又心有不甘的想企图抱一次侥幸心,况且我只是把观后感告诉他一下,我既没什么损失,又还能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同时也还能给林大哥以更多的时间去洞悉他的弱点。

所以两者权衡之下,我想想还是先听从他的这个建议,但口说无凭,所以在开口之前,我还是先主动对卓依德道:“说事情可以,但你也总该拿出点诚意让我相信你。”

我心里觉得最公平,也是我所想打算开口的条件就是让他把心姐放到我和他之间彼此都碰不到的正中间处,但没想到他在听到我想先要点彩头时,他竟然会直接豪爽的允诺道:“我一个人看两个人也确实不方便,我想只要小雅姑娘还在我手上,谅你也跑不了,那这位沈警官就先交给你也无妨。”

他一边说着,一边运掌将心姐松了过来,并对我们提醒一声道:“接着!”看着昏迷中的心姐朝我这里飞来时,我不敢大意的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接入了怀中,把她放躺在我的身旁,并且我还检查了一下心姐的脉搏和心跳。

看到我在检查确认完心姐的状况后,卓依德就继续对着我开口问道:“多不丹,我的诚意已经拿给你看了,现在也该是你向我表达诚意的时候了。”

卓依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面色和两眼之中,尽是温和慈眉善目的笑意,如果不是我们了解情况,他这副嘴脸确实足够迷惑世人。

望着他虚伪至极,令人呕吐的神情模样,尤其是他手里还握着小雅的命脉,我更是气到肺炸,尤其是我还不得不强压着怒火的对他平心静气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刚刚不光费心费力的跟我们拼斗,还下了这么多的连环套引我入局,无非就是为了抓获心姐和小雅当做威胁于我的人质,你现在为了听我讲故事,就这么甘愿放弃一个吗?”

听到我在疑虑这点时,卓依德倒是没有吝啬的闭口不言,相反还说出了出乎我预料的回答:“人质一个就够了,而我之所以会把沈警官交还给你,一是我知道小雅姑娘在你心里有着无可代替的位置,二则是因为沈警官毕竟是警官,杀了她,我还是怕惹麻烦上身的,也不好交代。”

我嘲讽般的对他笑了笑:“你连人都敢杀了?还怕不好交代?同样是掉脑袋的死罪,还会有什么区别吗?”

对于我这一点反问,卓依德却不再对我说下去了,而是站在那里忽然用哀怨和忧愁的语气对我低头道:“唉…我在刚才就跟你说过,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承认,我的确是想对付你,甚至想杀了你把你取而代之,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恶意,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的这番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二遍了,但他这个人已经让我深深明白狼来了的道理,但见他既然又把话题说到了这个上来,为了拖延时间的我,就故意顺着他的话题,对他顺水推舟的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是善良的,有很多恶事并不是你自己想做,他们是不是用你的母亲来威胁你?告诉我吧,让我来帮你。”

难怪一些老人家都说做事不能昧着良心,现在我真的算是由衷体会到了,忤逆自己的良心说话,真的是要把我胃酸都呕出来了,尤其是对着这个恶人,更是让我自己都要险些抓狂了。

然而我的费劲心机之举,并没有换来我想要的结果,因为对于这个问题,卓依德也清楚,这又是一个进入死循环的话题,所以他并不打算继续跟我说这个事,并把话题给引了开去:“好了,我敬爱的多不丹,这些话多说无益,我所能满足你的,已经全都做到了,现在该是你向我拿出诚意了,说说你的观后感吧。”

他几次三番的追问我这个事情,看来他真的很在意,那么估计我躲肯定是躲不过了,而且如果随便搪塞一下的话,肯定也是不行的,毕竟小雅还在他的手里,要是被他揭穿谎言,而连累到小雅,那我后悔都来不及。

不过我也不能这么随便任他摆布,我要借机等到机会,等待一举翻盘,彻底剿灭于他的机会。

于是我悄悄瞄了一眼林大哥,并用眼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这一次要务必好好保护心姐,要是再出错,你我都难活命。

本就还在愧疚之中的林大哥,立即提刀蹲伏到了心姐的旁边,并用视死如归的眼神回应着我所下达的命令,已是孤军的我,除了相信林大哥以外,我也确实没有其他法子了,就只是用意味深长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向前迈出了一步沉稳的步伐,站在心姐和林大哥的面前,并用回忆式的语气对卓依德道:“那是一群猪在一个豪华奢侈的房间吃饭的画面。”

其实我话一开口,就已经暴露了我的用意,卓依德是让我说一下我所经历的感受,可我却是在叙述流水账一样的,重头开始说起,因为我这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不过出于心虚,我在说完之后,还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并朝卓依德那里看了一眼,如果这时候他看穿了我的阴谋,或者不喜欢我这样拖拉的说话方式,我改正一下也还是能圆谎过去的。

可没想到,卓依德并没有对于我的话表露出生气和不满,相反在看到我刚一开口就停顿下来时,他还利马回看了我一眼,并急切的催促着:“怎么停了,继续说下去啊,快点!”

我心里确实是纳闷的,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听我讲故事只是一个幌子,背后也在搞什么阴谋小动作,所以我在听了他的催促后,还面带疑惑的看了一下他那里的动静。

可是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手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举止。

第七百零二章

只是当他在看我,还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后,他面色阴冷的掏出了一把刀,并把刀架在了小雅的脖子上,然而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瞪着我。

明白他用意的我,也不敢再扯淡浪费时间了,否则再这么继续拖延下去,就算他没看穿我的用意,也会察觉我在耍花样了。

于是我也是认真的把我所经历的一幕幕,一节节仔细的向他叙说讲解了一遍,而他也听得很是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在等我说到重点的时候,在那莫名其妙的自顾自的点点头。

而且这种神情还不止出现一次,他的这个模样,给我一种他好像并没有经历过这个事情的感觉,而我也随之忽然有点好奇了,难道他跟我所经历的画面不一样?或者有点细节上的不同?

也或者说,他其实压根就没有经历过这个事,所以他如此纠缠的问我,只是想盗听我的故事经历?可这个念头又立马被我自己给否定了。

这整座医院都是他的,而且他没经历过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无尽的饭局事情呢,而且那个维持秩序的怪怪服务员最后他所说的话,也似乎是在间接的说明,似乎只有懂得奇门异术的人,才会闯入他的那个幻境,所以卓依德也是完全有可能进入那地方的。

算了,还是别多想了,专心说完吧,否则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又要怀疑我了。

不过在想到这一重点后,我也不禁联想到了最后服务员的话,和馈赠给我的大礼,这帝王石他应该是没有的吧,所以他最后对我们说的话,肯定是有差异的,甚至或者说,卓依德并没有跟那个服务员正面接触过也说不定。

所以我决定先隐瞒我跟服务员所交流过的事情,直接在当我进入第二房间准备用餐吃饭时,作为叙述完毕的结尾点。

“就这样完了?”果不其然的,等我说完之后,卓依德当即就朝我表露出了不相信的目光和用反问我的语气追问着我。

见自己的小九九暴露了,我就立马对他继续重新补充说道:“不是,是我所看到无尽的饭局就此结束了,然而正当我在惆怅自己改如何离开这场幻境时,这个送餐的服务员忽然开口对我说话了。”

听到送餐的服务员跟我有说话后,卓依德的两眼忽然猛的一下提起了精神,直接打断我的话语,紧张兮兮的对我追问着道:“说了什么,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看到他这番举止模样,我也忽然有点茅塞顿开了,好啊,原来听了我半天的故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果然这个服务员才是关键。

我想想要离开那个幻境也肯定是得靠那个服务员的,所以我死皮烂脸的不承认他跟我说过话,我想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但如实全说的话,对于我肯定是不利的,因为我也看穿了卓依德的阴谋,他肯定也是冲我的帝王石而来,因为他也是位修炼旁门邪术的“受害者”,他肯定需要我这个东西。

所以我不能告诉他,告诉他这个事,他下一步肯定就是用小雅来要挟我交出帝王石了,那到时候不但我要死,甚至我还等于是在死之前,助纣为虐的成全了一个为虎作伥的恶魔。

所以我就对卓依德隐瞒了服务员修复我帝王石的事道:“他好像看出我会奇门异术,说我会跟他在幻境中相见也属有缘,但也告诉我,我并不适合待在那里,所以他在说完之后,就将我轻轻一掌,将我送离了那里,回到了你的蛇窝地方。”

“嘭!嘭!”说谎话是会紧张的,尤其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我在说完慌之后,感觉心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这种感觉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可我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好到这等境界,所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看来修炼果邪祟之术的人,都会被那个幻境吸引。”当我听到卓依德没有起疑我的话,甚至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时,我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服务员出手修复我帝王石的事,果然只是突发事件。

可就在我心里暗暗庆幸没有把帝王石修复的事告诉卓依德时,卓依德却率先朝我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那种明确一切事情真相的释然神色。

可是这对于我而言,就如同是来自地狱里的索命暗示,他在露着阴险笑容的同时,他也再次把匕首架到了小雅的脖子上,并且对我开口道:“好了多不丹!也陪你闹了很长时间了,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也该跟你说再见了。”

“等等…等一下!”我的这一声叫喊,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我法子内心的感到疑惑不解,于是我在看到他停下了滑动匕首的动作时,我也是立即神色慌张的对他脱口而出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听我讲出这段经历,这里有什么玄机在吗?”

他想用小雅来威胁我妥协,我是预料之中的,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等到我把故事讲完呢,我一开始是一位他想从我的叙述中找出点什么线索来,可是他听完后,既不反问我什么,也不核对真假,就直接下死令了,仿佛就像是在走一个死刑犯的过程一样。

对于我会提出这一反问,卓依德似乎感到十分的自豪,他也很乐意的一边收起匕首,一边对我微笑的解释道:“哈哈…我会耐着性子听你讲完故事,因为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有没有闯入过幻境,现在看来你是真的进去过的,那么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你们对于我而言,就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了。”

哇靠!这特么算哪门子事,之前我还在高兴,那家伙肯为我修复帝王石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下地狱的通行证,我肠子都要悔烂了。

第七百零三章

见自己真要被幻境之旅给害死了,我当然是及不甘心的对他连忙追问道:“为…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在确认我去过那里后,你就可以安心把我们灭口了?这里有什么特殊名堂吗?”

“额……”卓依德好像不太愿意回答我这个事情,他面色犹豫而又吞吐的僵直了一会儿,不过在看到我一脸彻底不明不解的神色后,他最终还是像大发慈悲似的对我开口道:“好吧,念在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就当做好事,告诉你吧。”

我心急如焚到了如坐针毡,但这并不是我多么想知道他所说的话,而是我内心开始在盘算着,我该如何自救,我总不能镇的实在这里吧。

况且心姐和小雅还都昏迷着,让我们两个再各自带着一个昏迷的人,估计是很难掏出卓依德这个虎口的,而且我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以他会布下这个恍天大局来对付我们,他没得手的话,他绝不会罢休,肯定会继续死缠我们而来。

所以今天要么是我团灭挂在这里,要么是我将他粉身碎骨于此。等等,想到粉身碎骨这个词,我也忽然灵光一闪联想到了什么。

他如此在意这幻境,莫非跟他怎么死都死不掉的邪功有关?就算无关,那我想也肯定多多少少有所关联,那我可得认真听了,或许破解他邪功的玄机就在这里面。

此时卓依德像个高傲的胜利者,对我侃侃而言他所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胜利:“其实你经历了什么,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进入了那里。”

这时,卓依德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处:“首先那处蛇窋也是我精心设下的,赤练银环蛇也是我培育出来的,把你引入蛇窋更是我的缜密计划中的第一用意。”

说到这里,卓依德故意把语气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专门给我机会,让我对他提问,于是我也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内心想法,就张口对卓依德问道:“你培育这种蛇有什么用?炼制毒药吗?”

卓依德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对我扬言说道:“为了对付你!”

“对付我?”听到他说要用毒蛇来对付我,我忽然感到很想笑,也又很想去拆穿他,但我这个也算一个秘密吧,所以我又戛然而止的停住了。

可卓依德却已经知晓了我的这个秘密,他见我想隐瞒,就主动对我点破道:“我知道你百毒不侵,所以我养那些毒蛇的用意并不是想用毒性来对付你,而是我要用蛇的毒性来催动幻境的开启。”

这话听得我镇是一头雾水了,我完全不懂的对他追问道:“幻境需要用毒性来开启?什么意思?”说到这一点,卓依德像是要说一件无比自豪的事情一样,他一边高傲的轻扬了一下下巴,一边对我傲慢无比的说道:“在几十年前,有人在这家阴气滔天的废弃医院中,发现了这家医院的秘密,他发现在这块地方的地底下,存在着一处极其怪异的力量,所以他又花费了大半生的心血去探寻这其中的奥秘。”

我有些无法接受的对卓依德说道:“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就是那个蛇窋?那个奥秘就是那个幻境?可那东西就只是像放电视一样,除了观看以外,根本就无法插手任何事情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听到我这话时,卓依德像把我当做白痴看待似的,对我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对,幻境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那里面的事物也的确不是我们所能触碰的。”

这可把我给听得更加一愣一愣的了:“既然不能触碰?那有什么用啊?”卓依德朝我笑着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要把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给我听:“幻境之景确实不重要,但我要所要找的,是能进入幻境之人,就如你撞见的那个灵异服务员所说,能进入幻境之人,实属有缘,但其实这不光要有缘,更要有令一个重要的东西——天命!”

天命!这两个字听上去寓意很深,可从卓依德的嘴脸之中,我丝毫感觉不出有任何祥瑞的意思,反之一股浓浓的阴暗之意,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不安的将符咒捻入一手,并警惕的对卓疑问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我能闯入,难道也是属于天命之人?”

可卓依德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用反问的语气对我问道:“多不丹,幻境中的饭局给了你什么警示?你觉得它所蕴含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算跟我聊人生哲理?好!就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我就对着卓依德说出了自己的心得:“那场饭局不正是对我们生活的社会最好的影射吗,高高在上之人,毫无节制的享受着权力所带来的一切利益,但却忽略了底层人的辛劳。

一开始还愿意分一些蝇头小利出来的权贵,在等待利益所剩无几之时,就只顾自己温饱,全然不顾底层的死活,那么所换来的结果,就是反抗。

底层的集合之力,正是那头老虎的力量!可是当这股力量推翻他们所讨厌的权贵们时,他们自己却不由自主的,也一步步走向了那一个无尽的深渊,在利益的诱惑面前,他们忘记了初心,从一开始的猫儿们,渐渐演变成了那一群只知享受的猪。”

听完我所得出的这番结论,卓依德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而是继续对我提问道:“那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场无尽的循环饭局结束?让猫儿们也跟那些猪一样,享受桌上的真正美食?”

这句话我也对那位服务员说过,我当时的答案是将那些猪,改变成拥有像猫儿一样性情的猪,那么或许这场循环就能得到改变。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天真想法,服务员当时就摇头否定了,原因就是受尽了压迫的猫儿,当它们站在跟猪一样的高度时,它们是无法控制住**的,因为利益的诱惑太大了。

第七百零四章

没想到当我再次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说出来时,卓依德却跟那个灵异服务员有着相同看法,而且他还用觉得我很是幼稚的语气对我嘲笑道:“多不丹,你太小看利益的诱惑了,没人能可以抵挡得住。”

但不论怎么样,这个问题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我也完全没兴趣去知道和了解,于是我在听了他的话后,直接催促了他一声道:“既然故事已经讲完了,还是说正事吧,说出你的条件,要怎么样才肯把小雅交给我。”

“哈哈…”听到我主动说起这个事,卓依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在笑了几声过后,他又以豪爽的语调朝我开口道:“既然多不丹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装腔作势了。”

可嘴上说不装腔作势,但实际上却又开始跟我打起了太极,话锋又转移到了原点:“多不丹,你这一趟大老远的千里救人,如果您记性好的话,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卓依德就是这场绑架的主使者已经是明了的事,可是“长生不老决”我并没有带来,我也压根就带不来,但卓依德不见这东西,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甚至还可能会把他给惹急了。

于是我只好先强装镇定的对卓依德冷言反问道:“长生不老决我还不是很清楚,但你要帝王石干什么?你难道也有灵骨之变?”其实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对他说,你连五马分尸,碎尸万段都不怕,就算有灵骨之变又怎么样。

可狡猾的卓依德不但又开始装傻充愣的不承认,而且还用像是看穿了所有事情似的语气对我反将一军的得意洋洋道:“帝王石我可以不要,只要你把长生不老决交给我,你们随时随地就能离开这里。”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条件,我还真有点心动了,或许我要是真有这长生不老决的话,我就咬牙答应他了,可这股冲劲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一是我手上真没有这东西,二是真的死也不能交给他。

先不说他事后会不会反水跟我们拼命,就算现在不会,日后他也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不过当卓依德在看到我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时,他倒是直接点破真相的对我喊了一声道:“行了,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蒜了,在从你家医馆把小雅姑娘掳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长生不老决已经被她烧毁了,要不是能利用她来要挟于你,否则你觉得她还能安生活到现在?”

难怪了,我就说当时大厅垃圾桶里的焚烧痕迹这么明显,又怎么会不被他们发现呢,可这么一来,我也就感到更加不解的对卓依德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没有长生不老决了,你又不要我身上的帝王石,那你布下这么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局引我们过来,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肯定有阴谋,以他这种人,他绝不会做一点无用功的事情,望着他那一副阴险至极的嘴脸,我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是极其恐怖可怕的。

或许!我真的只有鱼死网破的跟他背水一战了,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可以让他损兵折将,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向林大哥示意眼神时,卓依德却率先开口对着我们惊呼了一声:“林惊天!”

听到他冷不防的叫喊出一声林大哥的名字时,别说是蹲在我身后正在照料心姐的林大哥自己了,就连我都被他给吓了一跳,我以为是被他发现了林大哥的小动作,吓得我紧捏住了手中的符咒,并对着他冷声斥责着:“你想干什么?他跟这件事无关,你别牵连他,有什么冲我来。”

“哈哈…”可对于我的这番警戒说词,卓依德却是朝我仰天一声大笑,然后又接着对我说道:“我敬爱的多不丹,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不杀你跟沈警官,为什么故意等到小雅姑娘和他冲进来为止?你以为我是真的傻?我是故意在引他们到来,因为林惊天才是我这一次的真正目标!”

林大哥听到卓依德是专门冲他来的,他的注意力也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并在缓缓站起身来的同时,一边双目紧皱的对卓依德问道:“你找我?你认识我吗?”

看到林大哥双目无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卓依德,他轻蔑的对林大哥笑了一声,然后又接着说道:“林惊天,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卓依德的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话语中所说的意思,我一手拦住激动万分的林大哥,一边对着他冷言质问道:“你就是绑架了林大哥十年的凶手!!”

“是你!!”一直对这件事铭记于心的林大哥,在听了我说出这句话说,林大哥的浑身上下,瞬间就爆发出了一股凶气滔天的杀气,但他会在这时候突然间承认这事,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一边伸手极力拦住林大哥,一边对着卓依德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现在的我虽然还能保持冷静,但这多半因为我是一位局外人,如果我是林大哥的话,我才不会听劝,上去就是先对他来一顿乱砍再说。

可相比之下,这家伙竟然是一副全然不禁的神情,他不动如山般的站立在原地,一手握刀架在小雅的脖子上,一边泰然自若的对着林大哥解释说道:“你是无辜的,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只怪你能力太强,名气太大,手上的东西太值钱。我可以百分百的告诉你,光是这三样东西,十年前就算我们不绑架你,你也只会落得一个横尸街头的下场。”

十年前啊,那时候我才五岁,完全还是不记事的年龄,也难怪我对当年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第七百零五章

不过他既然已经开口说这个事了,那他也肯定是打算把事情说出来了,于是我就朝林大哥别了一眼,示意他先不要激动,先听他把事情说完也不迟。

在我的再三安抚之下,林大哥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两眼带杀气的目光也渐渐转变成了空洞和平静,但他嘴上不说,我的耳边身心处,还是顺时响起了林大哥的声音:“秦!待会儿这个人的性命,无论如何都要留给我,我要亲手宰了他!”

看着林大哥嘴唇不动,但他的声音却能清晰传入我的耳中,我也感到很是惊讶,这应该就是拥有高深的修为者才能可以触发的传音入密吧。

我虽然有点担心卓依德会不会有能力窃听卓依德的传音入密,但转念一想,就算让他知道又如何,就他狡猾奸诈的性子,他既然敢当我们面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他也肯定做好了跟我们血拼的打算。

所以此时的局面,说不定实际上还是对我们不太有利,要小心的恐怕还得是我们,于是我在朝四周警戒了一圈后,我又转而对着卓依德问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到你们十年的囚禁?”

卓依德也不欺隐我的提问,他直接豪爽大方的指向了我的脖子,然后说道:“帝王石!因为他跟你一样,都拥有一块能镇住灵骨之变的神灵宝器——风清帝王石。”

林大哥也有帝王石?!我立刻疑惑的把目光朝向了林大哥,可我立马就觉得不对了,林大哥的脖子我见过,并没有挂着任何首饰,但我随即一想又明白过来了,卓依德所说的拥有,那起码也是十年前的事了,而且十年前他们也肯定是为了抢夺林大哥的帝王石才会绑架囚禁他的。

所以我也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说道:“是你们抢走了林大哥的帝王石?”卓依德除了点头应答我外,他还反问了我一句:“或许你先该听我讲讲这两块帝王石的故事。”

“帝王石的故事?这我在陈魇淳地方已经有所耳闻。”可对于我这样的回答,卓依德直接给了我一个摇头否定:“你真觉得是这样的?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那为什么他没告诉你,风清帝王石还有阴阳两块之分?”

见他说得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听他说说他的这个版本吧,反正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也是越有利的,于是我就漫不经心的对他开口道:“那你说说,这帝王石除了是敦煌的宝物外,还有什么别的什么名堂。”

我直接点明帝王石来自敦煌的用意也是在告诉他,如果他所要说的跟这个大同小异,那他也用不着再浪费口舌了,不过卓依德所要说的,还的确不是这个。

甚至他看上去好像还有点不满的情绪,只见他言声正气的对我们说道:“帝王石的确是敦煌的宝物,但它们绝不是馈赠于人的,而是遭到了你爷爷王天秦的硬抢!”

听到他竟然用如此粗鄙的言语诋毁爷爷,我当时就气呼呼的抓住了他话语的悖论点,并厉声朝他反驳着:“你少胡言乱语了,帝王石是无上至宝,如果真是爷爷抢来的,他又怎么舍得拱手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两块都送出去了。”

我很信心的说出了这番理论,同时还在心里觉得他真的太蠢了,就算他算要栽赃嫁祸,弄臭我爷爷他老人家的名声,那也该找个好一点的说词啊。

可是对于我这句听似无懈可击的理论,卓依德一听却是扬起嘴角朝我邪邪的一笑道:“因为这两块帝王石是你爷爷所布下的最大一场谎言。”

见他还在不罢休的强词夺理,我也没有急着开口辩解了,所幸先听他一个人说完吧,但当我在强压内心怒意,闭口不言的听他诉说之时,卓依德却又耐不住寂寞似的,对我反问了:“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两块无上至宝的玉,赠送给陈魇淳和林惊天吗?”

“为什么?”虽然我不太愿意搭理他,但这也确实是我内心的话,所以在听完他对我发问的时候,我本能性的就回问着他的话。

“以人养玉!”卓依德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我四个字,然后这次他也不等我问他是什么意思,就显得很是迫不及待的对我继续说道:“陈魇淳和林惊天是你爷爷最得意的两大徒弟,而林惊天则更是关门弟子。所以利用他们来以人养玉,所产生的效果也是要远超想象中的。”

在听到这里后,我就还是朝卓依德问出了我刚刚想问的那个问题:“以人养玉是什么意思?”我这话似乎问到了关键,卓依德惋惜又痛爱的望了林大哥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这两块阴阳帝王石,都是你爷爷在为你做准备,为你在十五岁那年遭遇灵骨之变做着准备,而玉如果能得到人灵之气加持的话,他所产生的能量也将是最大化的。”

关于卓依德的这个说法,我倒是听说过,这也是民间百姓里面常说的玉养人,甚至还有玉可挡灾的说法,虽然很玄乎微妙,但这种流传千年的文化,总还是有人关注留意的。

可是卓依德现在说的是以人养玉,这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讲,跟我所说的是完全相反的,而且按他的说法,爷爷是想利用这两块玉吸取他们身上的能量,然后在经过长年的日积月累的洗礼之后,再让我携带成品的帝王石,用它们来抵御我的灵骨之变。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卓依德却又持着否定的神色朝我摇了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爷爷就太仁慈了,而他真正的目的是不光想让他们俩人佩戴,还吩咐他们每月一次,利用血蛊来洗礼帝王石。”

血蛊!我一听这邪邪的名字,我就感觉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卓依德的回答也算是验证了我的猜测,只是我没想到,真相竟然会这么凶残。

“你爷爷想让他们不停的去杀人,用以此方法来血激发帝王石的神圣功效。”

第七百零六章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的内心在震惊,我除了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相信卓依德话的同时,我还是疑惑不解的问着卓依德道:“这是什么年代,难道我爷爷让他们去杀人,他们就乖乖的去了?他们不会拒绝?不会反抗吗?”

听到我居然想出这么幼稚的念头来,卓依德很是好笑般的朝我摇头道:“如果乖乖听你爷爷的话去杀人,那只是别人死,自己是绝对高枕无忧的,可如果敢反抗你爷爷的命令,那都用不着你爷爷老人家亲自动手,他第二天甚至连夜就会暴毙在自己的家中。”

卓依德知道我肯定难以接受,所以他在说完之后,还继续补充了我一句:“我知道你难相信,但这是事实。”说完卓依德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对我开口道:“在这两人当中,陈魇淳的修为虽然要低于林大哥,但他却对于你爷爷所下达的命令,他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认真完成,可相比之下,林惊天虽然也接受了这一次的任务,可是做事一向有原则的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去滥杀无辜,用的却是他自己的方法。”

“什么方法?”我就知道林大哥除了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方式外,他肯定也是想出了对策来,可是卓依德的回答也是让我有点无语,只听他对我说道:“从那时候起林惊天做了一个职业杀手,这样子他不但能在同时完成你爷爷的任务时,他心里也好受一点,因为他告诉自己,他这么做是在赚钱,是在替人拿钱消灾。”

听到这儿,我好奇的别过头看了一眼林大哥,没想到林大哥还真有一套,但事情后来肯定没这么顺利,否则的话,也不会发生被绑架的事。

于是我就好奇的追问着卓依德道:“可后来怎么了?林大哥为什么会落到你的手上?”可是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卓依德并不认同,相反还在看了一眼林大哥的同时,他也惋惜般的继续说道:“如果林大哥肯一直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继续杀人,那或许后面的事就真的不会发生了。

但杀手毕竟不是每天都不需要杀人的,所以时间一长,你爷爷就不高兴了,不过你爷爷也没有直接跟他起正面冲突,而是顺水推舟的顺着他的心意,只是他的任务却从那一天起,每天处于爆满的状态,需要他去杀人的名单,也有厚厚的一打了。”

听到这里,我直接苦涩的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卓依德道:“雇佣他的人就是我爷爷吧?”

见我猜对了,卓依德也没有刻意避讳,就这么坦然的对我说道:“如果林惊天就这么肯收钱办事,那也算是一方平安,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有些所杀的人,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他们一点武功都没有,所以这引起了林大哥的猜疑,并且也很快的得到了他自己所说的真相验证。”

“所以林大哥后来不干了?然后也招来了爷爷的报复?”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也很不幸的被我猜中了,只不过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卓依德也如实的告诉我道:“林惊天也并没有当场撕破脸,只是在回去之后,当天就立下了三不杀规矩。

老幼妇孺不杀!

平民百姓不杀!

不懂武功者不杀!

也就是这三不杀,彻底激怒了你的爷爷,对于他老人家而言,就算你是头厉害的狮子,但他也宁可只会要听话的狗,所以他命令我们去夺回帝王石。”

说到这儿,卓依德的脸色,忽然有点忧伤暗淡,仿佛是在回想着一件痛苦的回忆,从他的眼神之中,我看出他并不愿意说起,不过在纠结的想了一下后,他最终还是对我开口道:“当时我还不知道帝王石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所要面临的敌人是谁,但凭你爷爷所给的酬劳是整整一千万时,我知道这恐怕是一块很难下咽的肉。”

“一千万!?人民币吗?我爷爷这么有钱吗?”听到这么一大比钱时,我当场就惊讶的张大了下巴,在我印象中,我家是这么有钱的人吗?爷爷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财来?

而对于我的惊讶之情,卓依德知道我肯定是在惊讶很多,但他的眼里所流露出的警示悔恨的目光,他暗暗叹气般的对我说道:“如果可以给我后悔一次的机会,我宁可不做这笔生意,甚至让我解甲归田,我都愿意!”

在说着话的时候,卓依德把目光投向了林大哥,在想了一下后,他终于对我开口了:“在收到一千万的佣金后,我也不敢大意的,立马召集了几百人,可是我足足出动了近三百号人去完成这次的人物,可是最终却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而且另外两个也只能终身躺在床上度过这辈子的余生。”

“咕噜…!”说一点都不震惊,那肯定是假的,甚至我都听得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惊呼道:“三百人只剩三人?两个还是植物人?!”

我不等卓依德回答我,我就把目光别向了林大哥,然后问着他道:“你对这事有印象吗?”

林大哥却一脸空洞什么都想不起来似的朝我摇了摇头,而我则对着卓依德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们这次任务是怎么算的?”

“呵!”在一声苦涩后,卓依德继续对我道:“吃这口饭的,就只有一个宗旨,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除非是全军覆没,否则的话,战至一兵一卒,都不能退缩,所以那一次,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我们拿到了帝王石,而他则被我们丢弃在了这间医院。”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林大哥?”说这话,虽然有点拆林大哥的台,但真的是我好奇的,如果是我损失了三百兵马,别说人了,我连他家祖坟都要给他刨了。

但卓依德的回答,却回答的我哑口无言:“因为我们的任务目标只是拿回帝王石,并不是杀了他。”

第七百零七章

废话!都恶事做绝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十年前你们之所以没有杀林大哥,而是把他囚禁在这里长达十年之久,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我看向林大哥的时候,他的脸上所浮现出来的表情,却是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模样,仿佛根本记不起来这里的事。

等一下!正当我准备要问卓依德为什么要囚禁林大哥时,我猛然间注意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卓依德是为我爷爷效命的?他是奉了我爷爷的命来捉拿林大哥?

我不相信,就算我爷爷为了夺回帝王石,他也不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胁迫林大哥,我觉得这当中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卓依德肯定隐瞒了什么。

我第一反应就是去问卓依德,可是这种事情,他就算是跟我说,他也绝不会跟我坦诚,而且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想通,我在脑海里稍微想一下后,我差不多猜到了一个大概。

于是我就旁敲侧击的对卓依德探口风道:“卓依德!既然当时你们已经抢走了帝王石,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囚禁林大哥十年之久?”

可没想到在听到我的这个反问后,卓依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比我还要异常的目光,他深沉又憎恨般的看了林大哥几眼,然后又转而把目光看向了我,对我暴躁无比的说道:“骗子!全都是骗子!这一切都是为我设下的陷阱。”

看到他这副神情模样,别说是林大哥了,就连我有点被他的样子整蒙圈了,怎么事情一套套的出人预料,不过他这个样子,也算间接证明了我的猜测,这里面果然还有别的事情存在,于是我就问着卓依德道:“这话什么意思?”

卓依德仇视般的瞪向了我,然后对我道:“我中了你爷爷的计!帝王石就是一场骗局!他不但没有怀疑林惊天,甚至连我们从林惊天手里抢走的帝王石是假的。”

听着他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么说,我们两个人都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了,不过他的这个话,倒也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就说爷爷不会对林大哥做这么绝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就在对卓依德问了句后,继续静听着他说下去。

在我的问话之中,卓依德脸上的目光也忽然更加充满了怒气,他夹杂积压多年怒气的对我说道:“你爷爷让我们去从林惊天地方抢夺帝王石是假,铲除异己才是真,当年他命令我们,在从林惊天手中夺回帝王石后,把他人则关押在这里。

当时我虽然很想杀他,可是林惊天是你爷爷最得意的关门徒弟,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乱来,所以在将他丢弃在这里后,我就带着帝王石离开了,然而在等我回去之后,我就发现帝王石是假的。”

听他说到这里时,我当时就好奇的打断他并问道:“你的任务只是带帝王石回去,假不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这句话一语揭穿了他的阴谋,而此时的他也毫不避讳的对我瞪着眼睛承认道:“这一战近乎让我折损了所有兄弟,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要独吞帝王石!!”

果然如此,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也瞬间释然了对爷爷的误解,并用觉得他活该和咎由自取的语气对他反驳道:“你身为赏金猎人,既然已经收了足够丰厚的赏金,你又怎么能再夺取雇主的物品,你不觉得你违背了道义吗?”

可对于我的这般说词,卓依德听后却愤怒的朝我咆哮了起来:“三百个兄弟,区区一千万怎么够!”按人命的价值来算,一千万买三百条命,确实有点太…廉价了。

但不论是我站在爷爷的立场,还是江湖道义上,我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做生意都有赚有亏,更何况是这种在刀尖上舔生活的杀手,兵败失算也属正常,但至少对于你来说,你的一千万已经物超所值了,不是吗?”

“哈哈……”可在听到我这话后,卓依德失控的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对我摇头苦恼般的说道:“你这个做孙子的究竟是有多不了解你爷爷,你觉得他在知道我敢背叛他带走帝王石后,他还会放过我吗?”

对于他这一说法,我没有说什么,并且还朝他轻蔑的笑了一声道:“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背叛在先,那你不但能得到一千万远走高飞,更用不着过逃亡被追杀的日子。”

可卓依德却当即对我否定的怒喝道:“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出于情非得已,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我需要帝王石,因为我也中了灵骨之变的毒。”

“你?你也中了?”我虽然惊讶,不过我也是立马明白的,他刚刚所施展的邪术,如果被医学界的人知道,恐怕把他拉过去,研究上个一百年都算是少的。

所以我就转而好奇另一点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而且既然你会邪术,那你为什么当初在跟我抢夺天葬师之职的时候,你不施展?”

这一点似乎是卓依德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痛苦往事,所以当他在听到我问向于他时,他也是想诉苦般的对我回忆道:“我从小家境平寒,自我懂事起,做什么都要比别人更艰辛,更卖力,为的就是能离成功更近一点,但这是痛苦的,也是极其难熬的,而在我最失落不得意的时候,我遇到了你的爷爷。”

接下来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了,他肯定投靠了我爷爷,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成为我爷爷的徒弟,只是成为了为我爷爷卖命做事的杀手。

这一点也从卓依德接下来的话中得到了验证:“我得到了你爷爷的授功,但他一直不肯收我为徒,所以我一直都只是他背后的一只利爪,如果事情能这么一直下去,我也算能此生无憾了,可是直到有一天!当我一早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一夜白了头…”

第七百零八章

一夜白头!看来是灵骨异变了,可是我在两年前第一眼看到卓依德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头发是白的啊,而且如果他真受着灵骨之变的折磨,他也不可能活得过十年之久的折磨啊。

这当真肯定有其他原因在,不过我也暂时没有主动开口去打扰卓依德,而是先静静的听他把事情讲完:“我当时就心慌神乱的找到了你爷爷,而不知真相的我,在吃了他所给我的一颗药后,我也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以后我每隔一个月就要去找你爷爷取药。”

吃药能缓解灵骨之变?难道卓依德一直都是依靠药物才活下来的?那我会不会也吃了?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我在听了卓依德的话后,也立即对卓依德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药能镇压住灵骨之变?”

我这么问,也算是以防万一的为自己做打算,要是两年之后,帝王石失效了,我还没震住灵骨之变,那我也可以用他来缓缓。

可是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也不知是卓依德故意不肯说,还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垂头丧气的朝我摇了摇头道:“我如果能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我又何必冒着跟一千万过不去的风险去抢夺帝王石呢。”

我觉得卓依德是在故意隐瞒我,他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直接跳过了这一段,把话锋说到了别处:“不放心的我,在经过多方打听和翻阅了各种古书记载后,我也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一直在找帝王石的下落,而机会也很快到来了…”

话又一下子被他带到了原点,我见他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我也就没特意去纠结了,就只是好奇的问他我刚才想问的问题:“那你在暴露后,你是怎么躲过我爷爷追杀的?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跟我爷爷在西藏卓玛村相见的时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我丝毫看不出你们有任何的过节。”

谁知,在听到我这一说后,卓依德的气就更加不打一处来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王家的,当你爷爷在刚开始追杀我的时候,我还试图反抗过,甚至我还返回到这里来追查过林惊天,因为我想从他的身上作为突破口,找出真正帝王石的下落。”

说到这里,卓依德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暗淡无神,并一脸垂丧的对我说道:“可是不出多长时间,我就明白了自己这条螳臂是没法抵挡住这辆朝我碾压过来的车轮,最终在无奈之下,我也只好选择了认命,所以我来到了西藏,我想让自己的生命,最后落幕享受在这片世外桃源宁静之地。

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让我在这里遇到了帕朗图,他不但帮我压制住了灵骨之变,还将我带回到了他们村,让给我留在那里安家落户。”

这听似美好的一个机遇,却瞬间让我对着他大声喝止道:“不可能!你撒谎!帕朗图虽然也算有实力,但灵骨之变,绝不是凭他的本事可以压制的,否则的话,他根本用不着死,他大可用这个条件跟爷爷做筹码换他一条命。”

可对于我这番无比坚定的推论,卓依德听了却是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对我道:“不!他真的有这个本事,难道你忘了月下美人山的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了吗?那就是用来可以压制住灵骨之变的圣物。”

“什么!你…你竟然!”我很生气,我想怒吼的质问他“你利用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来给自己苟延残喘,你还算是人吗。”

可我还是忍住了没有骂出口,因为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将死之人来说,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世人如此,卓依德也是如此,或许到了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如此。

而当卓依德在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果然是浮现着一丝淡淡笑意的:“为了彻底改头换面和防止你爷爷真的会追杀至此,我不但更名换姓,我还去整容换了一张脸,甚至还用邪术替换了声带和磨损自己的质问,总之全身上下除了dna以外,能换的全都换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爷爷在见到他的时候,完全没认出他,不过我想卓依德当时肯定是吓尿了,但这是后面,我先还是听听他的事吧。

卓依德的目光里充满了向往,看样子,那段时光真的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吧:“一开始,我们用的都只是自己饲养的鹰血和狼血,或者最多只是派遣一些秃鹫去捉食被送往天葬台的遗体血肉,可是渐渐的,鹰血和狼血已经无法压制住我的灵骨之变了,所以不得已的我们,只好以身犯险的第一次尝试人血,效果也果然奇佳,所以我们就走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而当时身为天葬师的帕朗图,想要弄到尸体并不难,所以搞弄尸体血肉的事,就全交由他负责了。”

听到这里,我不知是该笑他天真呢,还是可悲呢,这个可怜的卓依德,之前被我爷爷利用,后来又被帕朗图,祭天葬人台和魔云水雾,我是最清楚了解的,鹰血和狼血怎么可能催发得了它的邪性呢。

而从他一开始被帕朗图用来镇压的时候,就都是有人血的,只是帕朗图用料很少,所以卓依德没有发现,帕朗图没有直接一开始就显露恶相,就是怕事发突然,会让卓依德接受不了。

可怜啊!

除了这三个字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而卓依德也是继续对我说道:“我的苟喘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你爷爷带着你的到来,当时我是真的很害怕,虽然我改头换面了,但这种害怕不但是惧怕你爷爷的能力,我更是害怕被他看穿我身上有灵骨之变,所以我和帕朗图都被吓得一开始不敢有任何作为。”

第七百零九章

卓依德继续说道:“他一来虽然没有对付我,但却伙同村长一起,以帕朗图年老不便为理由,革职了帕朗图天葬师一职,并提议重新推选出新的天葬师,帕朗图自然推荐我当了候选人,而你爷爷则推荐了你。”

这时我也明白了,难怪那时候的他,会这么不要命的跟我抢夺天葬师一职,原来是我触动了他们的最高层利益。

接下来的事,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随着帕朗图的失败,他也又一次的沦为了丧家之犬。

可有一点我还是有点不解的对卓依德道:“那你大可远走高飞啊,或者自私一点,也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起来,重头再来啊。可你非要走一条死路,脱离了帕朗图又掉进了帕烈杰的深渊。”

我这也只是站在事情已经发展的第三视角随便说说,要是他真跑去别的地方再整一个魔云水雾出来,那次啊是真的棘手。

不过这也就说说,凭卓依德一人之力,他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事情撑起来,而他接下来也是把他为什么不隐居而是去投靠帕烈杰的原因说了出来:“帕朗图死后,我知道魔云水雾的事肯定隐瞒不住,为了避免被牵连查到,所以我在事情暴露之前提早离开了。

可是当我刚一离开村子,帕烈杰就找上了我,原来我和他父亲的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帕朗图也早料到自己事情会有暴露的一天,而帕烈杰就一直是隐藏在背后的推手,他让我继续帮他做事。”

听到这里,我又很是疑惑的打断卓依德对他问道:“魔云水雾已经被毁了,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难道是他想重建魔云水雾?”

听我担忧的说出这话,卓依德倒也是朝我微微的摇头道:“不是,魔云水雾是帕朗图累积多年才有的心血,想要东山再起根本不可能,但他给我指引了另一条路。”

“路?什么路?”聚精会神听他叙说的我,也立即对他问出了我的疑问,不过在我问出的同时,我也随即反应过来的望向了身旁的林大哥,并对着卓依德问道:“你说的路是指林大哥?”

听我说对后,卓依德一边朝我点着头,一边说道:“没错!帕烈杰告诉我,林惊天出现在西藏。”这么一来,从时间上讲似乎对上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的对卓依德问道:“可林大哥身上那块假的帝王石不是被你拿走了吗?况且真的那块帝王石在我身上啊,你再找他还有什么用?”

卓依德的这一席话,不论真假,但听上去倒是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和时间点都连在一起了,不过还几点我搞不明白,一就是这林大哥和帝王石的问题,二则是我忽然对爷爷感到很陌生,如果说以前在听到他收了一个个徒弟时,我只是觉得他神秘,那么此时此刻却给了我另一种黯然的感觉。

就算卓依德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也不可能全部事情都是无中生有,或许他的神秘远超乎了我对他的印象,可悲的是,就连卓依德也是这么觉得,他见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也用复杂多味的语气对我说道:“多不丹,我还以为你是假装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和秘密。”

心中本就已经有些挤压怨气的我,在听到卓依德的话后,我顿时就泛上一股火气来的对他说道:“少含沙射影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唰…咻咻咻…”在绕了这一圈后,随着卓依德把手中的匕首飞旋一转,架在小雅的脖子处时,事情也正是进入了主题,他也用冰冷的语气对我道:“多不丹!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我想让你明白,今天我要的东西,你如果不给的话,那我也只能跟你鱼死网破的同归于尽了。”

特么的!这块破石头,虽说是救我命的,但自从戴在我脖子上后,无时无刻都在遭人惦记,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以为逃离了西藏后,就能有好日子了,结果噩梦还是永无止境的不会终止。

“呼…”我知道不怕死的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如果我今天不交给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让我释然一切,无视自己的生死拱手交出来我也确实做不到,所以我就发自内心,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唰!”可是卓依德已经没有耐心了,他见我还在犹豫不决的做着思考,就以更加冰冷的面色,将匕首划架在了小雅的脖子上,并对我无情的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够了!我已经给了你们很多的时间,我知道你们诡计多端,但我最好劝你们别轻举妄动,你们刚才已经见识过我的本领,如果你们敢耍一点花样,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终生!”

匕首已经轻轻的抹破了小雅脖子的肌肤,我清楚他绝不是在对我恐吓,如果我再犹豫,小雅会先一步走入死亡,我冒不起任何的威胁,我只好放下自己的生死对卓依德妥协叫喊道:“住手!”

在当我对他叫喊的同时,我也果断的从自己脖子里面把帝王石拿了出来,并且以反将于他的语气冷声威胁道:“卓依德!如果你想要帝王石,最好别轻举妄动,惹火我了,我现在就摔碎它,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可没想到,我这一举动还没先吓到卓依德,倒是把林大哥给吓得急忙想要跑过来阻止我:“秦,不要啊!”但心意已决的我,还没等他靠近于我,我就一把将他给推开了,并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对他下着命令:“退下!林惊天,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心姐和小雅安全的护送离开。”

在对林大哥交代完后,我又望向了卓依德道:“帝王石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放过心姐和小雅!”听到我这样的条件,卓依德既不反对也不同意,而是在那望着我对我反问道:“可是我们该怎么进行这笔交易呢?”

第七百十章

我知道卓依德在担心,他先放人的话,我会不守信用的翻脸,对于这点我当然是考虑过的,所以我也立即对他说出了一个折中的交换方式:“你让林大哥带他们先走,我留下来跟你做交换!如果你怕我反水,我可以让林大哥带走我的所有东西,没有任何辅助之物的我,是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不,我不会…”我的这个主意,林大哥听后觉得我这无疑是在送死,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就准备开口阻拦我,但我更是直接不给他跟我讨价还价的机会,我立马厉声喝止于他,对他道:“林惊天!如果你想造反违抗我的命令,那你也用不着再跟我说什么废话,直接滚吧。”

其实林大哥又何尝感受不出我的用意呢,只是他不忍心我这么做,但他也清楚,我这样的态度,根本没有机会让他选择,可万万出乎我们两个预料的是,正当林大哥眼眶湿润的答应我的要求时,卓依德却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好了,看你们主仆二人如此情深意中,我也不忍心再欺骗你们了。”

在狂妄的笑声中,卓依德又忽然把目光别向了我这里,然后用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对我道:“多不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一次真的要跟你说一声抱歉了,我所要的条件并不是你的帝王石!”他的话顿时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而他也不等我惊讶,就继续用轻笑的语气对我摇头纠正了一下道:“抱歉,或许是我说的不够明白,我要的虽然是帝王石,但并不是你那一块残缺的帝王阴石,而是完整的帝王阳石。”

看着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模样,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他戏耍,这混蛋是不是压根就是存在不想放我们走吧,而我也不再跟他啰嗦了,就直接扬起一张符咒率先对他撕破脸皮道:“你什么意思!那块破石头从头到尾都只是你自己在说,有没有都还不知道,你现在让我用这个来交换,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谈了。”

看到我两眼之中忽然间充满了杀气,卓依德也顿时就收起了笑容,并立即用严肃的神情对我道:“多不丹,这事关我自己的性命,我当然不会拿自己开玩笑,你的那块的确只是帝王阴石,虽然能暂时性镇压住灵骨之变,可它只有两年的时效,而且根据帕烈杰大人给我的情报所说,你的帝王石在跟圣贤使者一役中破碎了,现在恐怕只剩不到半年时间了,你觉得我如此大费周折的,就只是为了要你的那块残次品?”

他的情报还真够精准的,不过看起来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在幻境中那个灵异服务员对我的奇遇,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我也就假装其样的对他说道:“对!但我也只有这个残次品,如果你不想要,那你也就用不着继续废话了,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可就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卓依德两眼的目光,忽然凝皱在了一起,并朝林大哥地方望了过去道:“你当然没有,因为这块举世无双的帝王阳石,一直就在你旁边这位林惊天的身上!”

……

他的话让我和林大哥都受了一惊,尤其是林大哥自己,他完全不懂个所以然的看向了我,并拼命的朝我摇头解释道:“秦!我没有这东西,他在骗人,他刚刚都说了,我那块是假的,而且也已经被他抢走了。”

我当然明白林大哥的意思,可看卓依德说话时的神情反应,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信口雌黄随便说说,所以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也是一下子联想到了林大哥体内的另一个魂体,难道那块所谓的帝王阳石就是它?

但我也没有直接开口去捅破这一点,说不定这只是卓依德故意使的诈,想骗出我们的口风,所以我也是用林大哥的话锋继续对他延续道:“你要说话就一次性把话说完,刚刚说林大哥身上那块帝王石是假的也是你,现在说在他身上的也是你,你地方有一句真话吗?”

见我俩都不相信,卓依德也不再隐瞒的抬起手来,指向了林大哥的手腕,然后对我依依道:“多不丹,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不觉得他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戴着这么一个名贵的劳力士手表,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一次,卓依德丝毫不给我们插嘴发问的机会,直接在那对我们说明真相道:“传说中的帝王阳石就是他手腕那块手表上所镶嵌的绿宝石。”

“什么!”听到卓依德这话后,我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充满了匪夷所思的惊愕,而林大哥也同样是不相信的把手腕抬了起来。

我们两个都把目光死死的停在了林大哥的手表上,说实话,我确实有点相信卓依德的话,因为在第一天看到林大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一个流浪汉会戴着这么一个手表是有点异常的,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手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名堂。

可当我在细想之后,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对卓依德道:“不对!既然你知道帝王阳石就是这块手表,那你这十年间为什么不直接来这里问他追杀所要?非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说到这个,卓依德也好像埋怨了一肚子的气,他气呼呼的对我说道:“你不说这个也就罢了,一说我就恨不得将你爷爷碎尸万段,当年他说是让我追杀林惊天,但他其实就是想利用我把林惊天护送到这里,让这块帝王阳石,与世隔绝,安然无事的戴在林惊天的身上。”

看到他的神情模样,我心里也不禁有点洋洋自得,论计谋脑子,你十个卓依德都斗不过我爷爷,让你贪心,坑的就算你。

不过对于他的这一说法,我还是用刚刚同样的问题反驳着他:“那这十年间你为什么不直接来这里找帝王阳石呢?非要在卓玛村用受制于人和泯灭人性的手法苟延残喘?”

第七百十一章

我这么问,无非也是想根据他所说的依据来推断,林大哥这块绿水鬼劳力士究竟是不是帝王阳石,所以对于这个说法,也还是比较关键的,如果他明知道这一点,十年间一直都是这么不闻不问的,那他这话的可信度,瞬间就少了一大截。

但卓依德却仍旧面带怒意的说得有理有据:“等我知道这一秘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了,这还是当在把我的经历说给帕朗图听后,他所告诉我的,在得知这一点后,虽然已经时隔一年,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回到镇海,寻找这家医院和林惊天的踪迹。”

看着卓依德脸上逐渐哀叹的神情和加上进来时心姐的那张阵法地图,我就猜测性的对卓依德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别说是人了,就连医院都找不到了。”

可没想到,卓依德的回答竟然比我所说的还要夸张,甚至还夹带着无穷的怨气对我道:“何止如此,还没等我靠近这座山头,我就遭到了杀手的伏击,要不是帕朗图在我出发前告诫我危险,我十年前可能就要命归于此了,不过这么一来也算间接证明了帕朗图的话,林大哥手中所戴着的劳力士绿水鬼,就是帝王阳石。于是我就一边跟杀手迂回纠缠,一边誓要找到这家医院和林惊天。”

可刚刚明明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卓依德的目光又忽然黯然下来了,然后对我道:“可是这家硕大的医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在这山头上绕了足足十多个小时后,仍是未发现有关这家医院的一砖一瓦。”

在真相事实面前,我心里也不得不认命的承认了,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被帕朗图预言中了,说我这趟前去镇海,不但不可能拿得到帝王阳石,就连这家医院也根本找不到。”

对此我也头一次应和了一下帕朗图生前所说的那句话:“他是对的,因为这家医院的层层外圈,都是遭受着一道道奇门多变的阵法保护,就连我们手里有地图在,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的。”

可当我在说完这话后,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但这个疑点,我倒是问向了林大哥:“林大哥,大概在半年前,你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我的话外之意,也是在问他这地方是有阵法保护的,既然外人闯不进来,那你也应该是出不去的,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追问,林大哥却是全然不知晓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在恢复清醒意识的那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整整十年,如果知道的话,那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了,至少我也会去找那些人问个清楚。”

林大哥最后的那几个字,顿时就引起了我和卓依德异口同声的反问:“那些人?是谁?是哪些人?”卓依德有些激动,而我则是好奇。

因为这地方自从进来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过,所以在听到林大哥当时有看到人影时,我们都表现得很急切。

可唯独林大哥却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对我们泰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全都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各种针筒,他们追我,就是想要给我打针,可当时我还完全不清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身处在十年之后了,所以我很害怕,我只想要逃,我拼命的逃,我整整跑了一天一夜,从天黑跑到天亮,从山里跑到了市区之中,然后我就遇到了萧雨梦。”

说到这里,林大哥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我也已经知晓了,不过不清楚情况发展的卓依德倒是立马本能的朝林大哥问了一句:“那后来呢?然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去西藏?”不想让卓依德知晓这一点的我,就立马开口打断了他的问话,并转而对卓依德反问道:“那几个肯定虽然不太可能是医院里的人,但我想也应该不是派来的杀手,否则的话,林大哥要吃的肯定不是针头,而是子弹头了。

而我在趁着卓依德思考之际,我也立即对林大哥问向了他手表的问题:“林大哥,你就没发现这块表在跟你被困之前是有所差异的吗?比如说是调包换物之类的。”

这个问题我也问向了卓依德处:“你呢?你当初抓到他的时候,就没发现他的这块手表吗?”见我们还在纠结这个事情时,卓依德又是一盆冷水的盖在我脑门上:“当时我手地上赚的可是几千万的生意,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啊。”

这句话好装逼,但现在听来却成了**裸的打脸,如果有后悔药吃,卓依德起码要吃一整盆次才能恢复冷静。

而林大哥的回答也更是让我们有些失掉了线索,他溺爱般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绿水鬼,然后对我悠悠的沉重道:“在我记事起的时候,这块手表就已经戴在我的手上了,我的父亲告诉我这是我们林家的传家宝,无比让我表不离身。”

“在你小时候就戴着了?”恐怕一般人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家里有钱,他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官二代,但我却当场对着林大哥的话提出了异议:“不对!林大哥,你的这块劳力士绿水鬼,一看就是近几年才所产生的新品,你怎么可能会从小带到大。”

可对于我的这个质疑,林大哥却表示不知道,也说不清这一点是怎么回事,但就在这时,一旁的卓依德好像想通了什么事,他立即对着我猜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在追着林大哥打药了,也知道那群人是谁派来的了,他们肯定是帕朗图的手下,尤其是那几个亲信,他们在知道帕朗图的死讯后,肯定会想到这家医院,他们也自然会认为这里埋藏着帕朗图生前的宝藏。”

第七百十二章

“如果真是帕朗图的手下,那他们为什么要假借穿医生的衣服?而且如果他们真是帕朗图的手下,他们需要玩假扮角色的游戏吗?”对于我这个听似很有道理的疑问,卓依德听后倒也是回答出了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话:“敌强则屈,借花献佛。”说了这么两句内涵十足的成语后,卓依德并接着立马解释道:“林惊天会被困在这里十年,肯定有帕朗图的人马驻守在这里,监视和应对林大哥的一举一动,现在他大势一去,他们也自然都纷纷倒戈了,所以他们也不难知道林惊天最怕的是什么,所以想利用医生的打扮吓住林惊天,但他们没想到,却还是让林惊天惊人的实力给逃跑了。”

这……好像有点牵强吧,我个人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么一个说法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被囚禁在这里整整十年,肯定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秘密,可是在看向林大哥的时候他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我们所说的这一切,仿佛完全是跟他无关的事情。

而卓依德也并不在乎我究竟会不会相信,他在说完之后,也随即流露出了他的阴谋之相,他朝我轻轻的邪邪一笑,同时还看了一眼小雅脖子上的刀痕,然后对我下令威胁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和一些不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也该遵守你的诺言了吗,把帝王阳石交给我。”

和解!我从金华赶往这里的时候,我就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能把你碎尸万段以儆效尤,那日后是人都可以拿小雅来威胁于我了,所以恶战绝对是难免的。

不过我要占得先机,这个先机并不是主动攻击下手,而是要让自己站在有理一面,这样一是不心虚,二是能振奋自己,所以在听到他所说的承诺时,我略显挑衅之意的对他反说道:“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一切,但是我刚刚并没有承诺你什么,而且你要的帝王阳石也并不是我的东西,你似乎求错了。”

这句话无疑是等于在向他翻脸宣战了,在告诉他我虽然很感激他的坦诚相待,但他所需要交换的东西我并不能做主。

而从这一点上也的确间接证明了卓依德果然非常人,他在听了我的这句话,居然不但没有跟我翻脸,甚至还用一脸微笑的神情对我呵呵一笑道:“多不丹,你真的弃小雅姑娘的生死于不顾了吗?如果你不给,就算我杀不了你们,那我也总该拉一个垫垫背吧?”

可林大哥在听我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以为我真的是要不顾一切的乱来,把他给吓得想立马开口说话,但被早已预料到的我给果断伸手拦住了,并且我还从他刚刚的话中抓住了他的一条软肋,于是我也毫不犹豫的直接对他挑明道:“卓依德!你布下这么一个天罗地网跟我讨要帝王石,再从你刚刚所说的这些话来推断,你也肯定是身中灵骨之变的折磨,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拼尽全力。”

我在直接对他挑明着说重点的同时,我双眼也紧紧的注释着他的一举一动,两眼之中目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眼眸中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变化,证明了我所说的言词并非毫无根据的空穴来风。

于是我就继续趁胜追击的对他说道:“卓依德,明着跟你说吧,帝王阳石是绝对不会给你的,但只要你能即使的回头是岸,弃暗投明,我就一定会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帮你治疗灵骨之变。”

但卓依德也不是一个这么好忽悠的大傻子,听出我摆明是在耍他的言词后,他也瞬间怒意四起,两眼之中冒着火红的怒光,并一把拽起了小雅的胳膊,和紧紧的把手中的匕首紧贴在了她的咽喉之上,言语更是冷漠无情的对我威胁轻吼道:“王秦!你别以为我对你百般如此耐心客气,就以为我怕你,你要是真的惹急了我,我绝对会让这个女人先下去给我探路。”

“住手!你别乱动,小心你的刀,要是敢出一点点血来,我一定让你连死都没有地方死!”对他大声怒喊的人是林大哥,而他的话听上去虽狠,但卓依德根本不了解他,以及他的言神之中,没有那种震慑压制于心的气场,所以卓依德并没有惧怕他。

甚至局势还恰恰相反过来了,给了他一种我们这是在示弱,所以我没有让林大哥往下说下去,直接站位到林大哥的面前,并想再用言语喝止于他。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林大哥就已经一脸黑线的朝我瞪了过来,而手上更是在同一时间,开始解开自己的手表带:“秦,小雅姑娘的性命要紧,况且再说这手表对于我而言根本就没有用!就给他吧。”

“呼…”还没等我来得及阻止,只见林大哥就已经快速而又熟练的将手表带解开并从手腕上拿了下来,可让我们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当林大哥想要把摘下来的劳力士绿水鬼交给我时,他整个人的身子忽然像一块软化的橡皮泥一样,软绵绵的趴倒在了我的身前。

这一现象,虽然跟我摘下脖子上的帝王石一幕很相像,可此刻眼前林大哥所犯的这种病状是要比我严重好几倍的模样。

而这个情形对于我而言,无非是一道晴天霹雳,直哗哗的劈在我的脑海上。

林大哥也有灵骨之变!

“哈哈……还以为你是何方神圣,原来也只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出现这样的一幕,还能笑出声来的也就只有卓依德了。

可是他不光只是笑笑而已,在等他的笑声落下之后,他又忽然话锋极具一转,对着我们用以游戏的态度说道:“那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好玩了。”

说着,他又把目光望向了我地方,然后再次说道:“多不丹,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答应你刚刚的诉求,我放弃帝王阳石,只要你身上的那块阴石。”

第七百十三章

“不行!秦,你不能答应他。”还没等我开口回答,瘫倒在我怀中的林大哥就虚弱的回绝着卓依德所说的这个建议。

可这只是林大哥在意识模糊状态下所说的本能反应,他以为卓依德是突然改变主意冲我来了,所以当他在脑海里细细的想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他又立即对我和卓依德开口喊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在答应我死后,你放过秦,我就答应你。”

而林大哥会答应他这一点,是因为林大哥想着,当我在自己脖子上这块帝王阴石交给他时,他就把他自己的手表交给我。

而这个总体结局对于我们而言虽然是好的,但林大哥的用意明显是想牺牲自己来救我。

但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林大哥做这种蠢事,可还没等我伸手制止,对面的卓依德就再次说出了充满挑拨离间的韵味话语:“可怜的年轻人啊,不但从一开始就被人当做牺牲品利用,可怜现在还沉浸在想要护主之中。”

听他居然还在那里侃侃而言的嘲讽于我,我当场就火冒三丈的对他怒吼着:“如果你还想要帝王石,就闭上你的臭嘴!”

而他也被我的这一声怒斥给喝住了身心,看来他嘴硬归嘴硬,但东西也还是很在意要的,而我也不墨迹,直接就把脖子的帝王石给拽了下来,拿在手上。

“恍…”这东西还真是比毒品还要邪门,刚一离开我的脖子,我整个人就像脱水了一样,感到一阵晕眩,不过幸好现在帝王石还在我手里,所以在稍微适应了一下后,我还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至于林大哥我当然是果断的把劳力士手表重新带回到了他的手腕上,并抢在他尚未开口反对我之际,我直接先撒了一个谎,并下给他一个同样严肃重要的任务:“现在情况紧急别跟我争,这里交给我处理,一会儿你快带她们走。”

对于我这样的态度,林大哥也理智的没有跟我抬扛,而是不放心的问了我一句:“那你呢?你怎么办?”为了敷衍他,我拿出了那张很少使用的蓝色符咒,并且果断的将它吞入了肚子里道:“这玩意能压制三个小时的灵骨之变,你出去两个小时候后如果还没看到我出去,就再进来救我。”

虽然我说的头头是道,可林大哥还是觉得有些欠妥的看着我不肯答应,但就在这时,卓依德忽然朝我投来了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的眼神之中流露着一副幸灾乐祸想说点什么神情。

我知道他肯定又不嫌事大的想揭穿我的谎言,这要是让他开口的话,我这出戏还怎么唱,所以我立即拿着绿油油的帝王石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直接挑明的说道:“石头就在这里,如果想要的话,就立刻把小雅放过来。”

看我反过来催促于他,卓依德的脸上显然因为不知所措而变得有些木楞,而我并不打算等他反应过来,就立马转而让林大哥先下手为强道:“林大哥,去把小雅带过来。”

我话语中的语气说得很果断坚定,丝毫不给卓依德半点商量的机会,而我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所以我在说着的同时,一边也是高举气了手中的帝王石并以摔落的方式威胁着卓依德。

“站住!站在那里别动!”但出乎我预料的是,当林大哥在得到我的命令后,卓依德也一下子阴下了脸喝止住了林大哥,并且也是冷冷的对我说道:“王秦!我不是傻子,人我绝对不可能先给你,只要你敢再让他跨过来半步,我先让这丫头给我下去探路!”

这王八蛋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所以我也只好认怂的朝他厉声反驳着:“卓依德,你别乱来!既然我说了给你,我就一定会给你!”

但我也清楚,凭我们这两次的交手,他也肯定是不会主动相信我的,于是我只好妥协做出了退让,把折中的一个对策说了出来:“我数到三,你放人,我丢货!你往那边丢,我往这边。”而我在说完之后,并再次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但麻烦你稍微用点力,也希望你别耍什么胡杨,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如果小雅出了点什么差池,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地的陪葬!”

对于我的这句善意提醒,卓依德也是很认真的对我点头应答道:“问题不大,我要的只是你手中的帝王石,如果我没诚意的话,我也不会先把沈警官交给你了,要是准备好的话,那你就开始数数吧。”

其实说实话,我奇怪的也是这一点,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大哥的手表才是最完美的帝王石,而且他一开始要的也是林大哥那一块,怎么会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这时,我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我身上这块才是真的阳石,林大哥那块是阴的。我这么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以爷爷心机和手段,他会分别安排出阴阳两块帝王石,他没理由把一块有瑕疵的阴石让我携带。

遐想到这一点后,我想再开口跟他谈谈变化筹码,但我随即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太打草惊蛇了,否则的话,说不定就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最终我还是决定将计就计的就照原计划进行,于是我在对林大哥示意了一个眼神后,就扬起手中的帝王石喊出了第一个数字:“一!”

“二!”在喊出第二声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抛物的手势,而卓依德倒也是没有耍花样的把小雅托举到了半空中。

我在朝林大哥确认了一眼他真的准备就绪后,我也果断的应声喊出了:“三。”

“唰!”当我看到他也随着我的声音将小雅抛出去时,我心里也不由的笑了一下,他的举止再一次证明了人真的会在胜利面前得意忘形。

这场看似合情合理的交易买卖,但其实明显是他吃亏了,因为我有两个人,我在丢出手中的帝王石后,我就处在了第三视角。

第七百十四章

可就在我洋洋得意之际,准备朝他耍点小手段的我,在飞跃至半空中的卓依德却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只见他头也不回的随手朝我这里飞来了数把银光闪闪的飞刀。

这王八蛋老阴逼,幸好我两眼目光刚刚一直是紧紧盯视着他的,否则的话,我真就被他阴死了,但我这时候也没时间咒骂他了,我发现林大哥在注意到我这里的一样厚,他竟然想在半空中半道折返回来,我就立马朝他破口大骂了一声:“不用管我,快去接住小雅!”

而其实我在说话的时候,我也根本来不及再去顾及于他,我得全神贯注的去躲避朝我飞来的飞刀,如果换做别的时候,躲闪这几把普普通通的飞刀,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可是一时间离开了帝王石的我,就像被扣掉电池的玩具车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浑身使不上一点劲。

“嘭咚!”走投无路的我,只好狼狈的用双脚勉强一蹬,在地上顺势一个翻滚,去躲避这几把朝我飞来的飞刀。

“叮!”

“咻…”可让我彻底惊恐直冒冷汗的是,当我还没来得及躺在地上喘口气的时候,飞袭到地面上的其中两把飞刀竟然在发出一声铿锵撞击声后,居然还能再次继续朝我飞刺而来。

这下我真的在心里开始骂娘了,如果说你刚刚的最初一击是为了自保,但现在这架势分明是冲着要我命来的。

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要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只能果断的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心,用两只手臂去硬接这两把飞来的匕首。

“嗤…”他还真是够狠的,这两把会转弯的飞刀不但速度够快,而且还异常的锋利无比,我这血肉之躯的双手,虽然在硬接之下面前挡住了,但我的双手也顷刻间被化得血淋淋,脸色也瞬间煞白如纸。

而让我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这一牺牲并没有白费,但我刚一虚弱的抬起头来准备查看林大哥那边情况怎么样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小雅给回来了,并把她给放到了心姐的旁边。

救出小雅我也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只是很可惜以我现在的状况,不能亲手宰了他,但要他的命才是正事,于是我立马用虚弱狰狞的目光对林大哥轻呼了一声:“立刻…过去给我杀了他,抢回…帝王石!”

我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也一边缓缓的抬起手来指向了卓依德的地方,可当我的目光在扫视到卓依德地方时,我和林大哥俩人都被他那里的情况给看懵了眼。

他竟然也受伤了!而且他的伤势竟然比我还要严重,甚至严重到是我连想都想不到的那种,我顶多只是手掌破点皮,根本还没有伤到骨头的部位。

可是卓依德居然是连整条胳膊都断掉了,而且还是从肩膀那里开始算起的部位,只见此刻的他,正痛苦的用另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而他的脸色也远要比我狰狞和痛苦,在等他发现我们的时候,他居然还直接恶人先告状的对我娇骂一声道:“卑鄙!竟然用偷袭!”

虽然对于他现在这模样的伤势,我和林大哥也都感到了好奇,可是现在在听到他这么一句反咬一口的话后,我随即就将现在割开我手掌的双刀给朝他甩了过去,并反呛质问于他道:“偷袭?别说不是我偷袭你的,就算是又怎么样?是你撕毁诺言在先,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是你!”

“秦!”就在我冷声怒吼般的同时,巡视着四周情况的林大哥好像发现了什么,用手肘轻捅了我一下,让我朝他所看的地方望去。

我闻声朝林大哥所示意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他所指的地方,竟然就是卓依德那条断臂所在之处,手臂是被钉在墙壁上的,但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在他那条断臂的地方,居然横插着一把银亮的刀刃,而刀刃居然就算林大哥的白刀晓风残月。

看到这个后,我也立即带着怀疑的目光望向了林大哥,并对他问了一声:“林大哥,这不是你干的吗?”可林大哥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对我轻轻的摇头道:“虽然我也很希望这事是我亲手做的,可是我刚刚只专心的在营救小雅姑娘,没有时间去偷袭他。”

我当然是会毫无条件的相信林大哥,可是一旁断手的卓依德听后却立即对着我怒吼大叫道:“少在那演戏了!刀是你的刀,这里也没有别的人,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我真没有想到,机关算尽的我,最后竟然会栽在你们的手上!”

他现在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很惨,但身为敌对立场的我们和加上他所犯下的种种行径,我们不但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甚至还和林大哥彼此相互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

从林大哥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的心意,于是我也再次果断的对林大哥下达了一个不太厚道的命令:“林大哥!趁现在,快过去把帝王石抢过来!”

帝王石就在挂在那条断臂的手指上,看来他刚刚是在拿到帝王石的那一瞬间,遭到了白刀的偷袭,使他在那一刻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功亏一篑。

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就趁你病,要你命。不给你机会翻身反击了,其实呢,现在也是我反击的最好机会,但离开了帝王石的我,只是一副什么都做不了的空架子,我这么硬撑着,全是为了刚刚让林大哥放心,而我还能平安无事,则是我利用针灸术,强行封住我三大死穴的背水一战。

但这一次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眼看卓依德就差点要成功之时,居然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陈咬金,所以此时此刻看着林大哥冲上去重夺石头时,我内心也是振奋不已的。

可这个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变态,在看到林大哥想要抢夺回原本即将就要属于他的帝王石时,他顿时就气得发出了一声怒吼:“想暗度陈仓?没那么容易!!”

第七百十五章

他的身形又跟刚才一样,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他一手捂着断臂的伤口,一边身形飞速的朝林大哥闪移而去,想要抢回这块已经飞到嘴边的肉。

他的速度还是跟刚刚那会儿一样快,快到都有点看不清他的身形,但敏锐的鼻尖嗅觉,还是使我嗅到了他从我身边飞袭而过时,所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也就在这时,我脑海也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一个细节,对啊,他这次怎么流血了?我记得他刚刚就算是被林大哥砍得五马分尸时,他的身体也还是丝毫没有流出一滴嫣红的鲜血来,可现在怎么会……

想到这儿,我也立马恍然大悟的对林大哥大声喊道:“林大哥!他被破法了,已经不是不死之身了,快趁现在一举灭了他。”

听到这一声叫喊的林大哥,也一下子猛的收住了飞奔的身子,而是随即调转枪口立马来到了扭头跟卓依德硬碰硬的相搏着。

“唰…”可我刚刚的话也同样传入了卓依德的耳中,所以当他在听到我的叫喊声后,他也似乎清楚自己此刻不是林大哥的对手,所以在面对飞扑而来的林大哥,他果断的往旁边一侧,躲开了林大哥的袭击,然后自己则是朝那条断手臂的方向飞闪而去。

嘴上叫嚣,实则窝囊,还真是够符合他的性格,眼看林大哥就要中了他的奸计,我也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我所能做的事。

“啪!”

“叮!”我果断的掏枪射击了,但我所瞄准的并不是卓依德,而是将断臂钉在墙壁上的晓风残月,只见在子弹的推动撞击下,白刀也顺势应从墙壁中脱离而出,应声落到了地面上。

“我先要你的命!”看到是我在对他的行为从中作梗,卓依德也一下子怒红了眼,居然也索性暂时放弃了抢夺帝王石,而是调转朝我而来了。

林大哥看到卓依德竟然把攻击对象换成了我,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想过来支援我,但却被我给冷声喝止回去了:“不要管我,快趁现在去拿回帝王石!”

我挨他一两下是死不了的,但只要拿回帝王石,我们就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去对付他了。

可没想到,在听到我让林大哥去夺帝王石时,朝我飞袭而来的单手卓依德,忽然在半空中露出了一脸犹如阴谋得逞般的阴笑,我以为他也是气急败坏下故意在虚张声势,可是他接下来所对我发动的攻击,却让我险些落入九死一生之境。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血元魔瀑!!”在他犹如地狱般的暴喝声中,他松开了被他一直所捂着的伤口。

让我惊恐无比的是,只见从这个比碗口还要小的伤口中所流出来的血水,竟然会像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样,一股暗红的血水朝我嘴鼻铺天盖地般的汹涌压来。

这是什么邪门术法?威力居然如此巨大,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爷爷提起过?如果不是现在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他是在虚张声势的吓唬我,因为虽说天地间的万物只是犹如汪洋大海般,让人无法洞察,可对于这种东西,不说百分百,但如果说我知道个七八十分,那也还算是我谦虚的回答。

不过这一招看起来似乎是损人不利己的招式,只见当他的胳膊在喷出这些血水的同时,卓依德的整个人也瞬间像老去了几十岁一样,面色枯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

“滋…滋…”可是此刻的我,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血水的异状,可原本就十分虚弱的我,在用尽全力的开出一枪后,就变得更是力不从心了,竟然在面对迎面而来的死亡攻势面前,我都来不及做出任何防护之势。

“秦!”看到我居然站在那里眼睁睁的让血水攻击自己,林大哥发出了一声懊悔的叫喊,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牺牲自己所耍的手段,可是发现发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锵…”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犹如雷劈般的声音,并且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跟前的地面竟凭空升起了一把雪白银亮的刀刃。

在这一刻,我也跟刚刚的卓依德一样,也以为这刀是林大哥所在掌控,看我在用眼睛快速的瞄了一眼那里时,却发现林大哥也是全然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看着出现在我跟前的白刀。

这么离奇的一幕,也使得林大哥怀疑人生般的扭头看向了刚刚被我射落在地的白刀之处,可结果可想而知,那里的地上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至于横插在手臂上的白刀,已经不知所踪了。

“唰…唰…”当我们都在被白刀给弄得晕头转向之际,白刀又一次发生了变化,只见它在没有任何人握着它的情况下,只见它就像一台威力强劲的排风扇,在那半空中高速的飞旋转动着,将那些眼看就要淋落到我身前的血水,给全部挡在身外,让我滴血未沾。

“嗤……”我没有受伤,那就反过来意味着,卓依德惨了,当血水停下来的同时,他当场就从咽喉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也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而他第一时间竟然也不是去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还气呼呼的瞪着眼睛追问着我和林大哥:“是谁!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在扮猪吃老虎,跟我耍花样?”

我当然是清楚自己的,就算我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那我也用不着跟自己的生命过意不去啊,可还没等我把目光怀疑林大哥,他竟然率先对卓依德说出了我想说的心声:“你觉得我们要是有这能耐,还需要在这里跟你叽叽歪歪的废话吗?早就直接冲过来,乱刀砍死你了。”

卓依德倒也不是太傻,他在想了一下林大哥的话后,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这么一来,如果不是我们干的,那就说明在这地方,真的还藏有第四个人,至少还有第四个。

第七百十六章

而且还懂得隔空运刀,这一定是个高手,不过我现在也不急着去找出他,他会出手救我,说明他对我们应该是没有敌意的,而眼前可是消灭卓依德的最好时机。

于是我在等眼前的白刀拦截完这片血水并停下旋转后,我就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喊了一声:“林大哥,刀!”并在同一时间把晓风残月朝他踢了过去。

“砰!砰!”在把白刀送出去的我也没有傻愣在原地什么都不做,而是果断的再次举枪朝卓依德开出了数枪,一是防止他半路劫走白刀,二是怕他恼羞成怒的调转过来对付我。

“你!!”他果不其然的发出了恶狠狠的怒吼,但在子弹面前,他再怎么气急败坏,也只能暂时性的像狗一样逃窜躲藏,不过事情的突发性一点,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只见当林大哥在拿到白刀后,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他去对付卓依德,而是反身一转用白刀一挑,将一个东西挑向于我:“秦!快接住!”朝我飞来的,正是卓依德的那条断臂,而帝王石也正挂在那里。

看着自己的身家性命被扔在半空中,我的这颗小心脏,也不由自觉的像被提了起来,拎在半空中晃荡,这要是让它摔在地上,那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林大哥这一招真把我给吓坏了,我一边惊恐的抬着头咽着口水,一边两眼紧盯着朝我飞来的帝王石,并在只剩一段距离后,我立即纵身一跃将帝王石和卓依德的断手给抱入了怀中。

“啪嗒!”在把帝王石摘下来后,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卓依德的断手给扔到了一边,并立即将帝王石戴回到了脖子上,物归原位的一瞬间,我整个人也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感到浑身舒畅!

“叮!叮!叮!”尤其是流离在全身气海之间的那股力量,也瞬间再次翻涌而起,被我用来镇压自己灵骨之变的数根银针也应声托体而出,掉落在我的脚边。

恢复过来的我,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立刻就想飞冲过去,帮助林大哥加入缠斗,可林大哥在看出我的动机之后,就立刻应声喝止了我:“秦!我能对付他,您留在那里保护她们。”

林大哥的这一声呐喊,让原本想要飞冲过去的我,给停下了脚步,先不论这附近有没有那家伙的同党,要是卓依德这混蛋气急败坏的朝这里发动一记偷袭,那也足够让我抱憾终生了。

所以我也只好手握黑刀退守到了心姐和小雅的身旁,并在观望林大哥局势之余,也再次检查了一下她们的身体状况,虽然还在昏迷,但鼻息间的吞吐的气息已经正常多了。

而林大哥那里的局势也已惊人的速度发生了一边倒的情况,断了一臂的卓依德,在扛了不到半分钟,就直接遭到了林大哥的屠杀,而他也从一开始的单手抵抗,变成了逃亡求生的游戏。

他像刚才一样,一手捂着断臂的伤口,一边借助掩体东躲西藏的到处乱窜,两腿则是拼了命的猛踹着被他碰撞到的尸床和一些用来存放尸体的冰柜。

然而这些东西虽然都是金属做的,但在白刀面前,就全都是一块块软绵绵的豆腐,全都被横扫切割而断,而一旁观战的我,则在这时候发现了卓依德的逃跑路线,我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声提醒道:“他想逃到冰棺那里,那里肯定有暗道机关,快阻止他。”

听到我的这一声喊,卓依德两眼的目光都像是要冒出火花一样,用他那惨白的脸瞪了我一眼,可这时候的他,已经丝毫没有再让人心生畏惧的气势了,甚至看着他那张可怜的脸庞,我还有点想可怜可怜他一下。

所以我站在原地,用不悦的抱怨语气,催促了林大哥一声:“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杀了他?是想让他再死而复生吗?”

我这话听上去虽然严厉,语气也冰冷,但我话语中的意思当然不是在责备林大哥,而是见风使舵的把话说给卓依德听,告诉他,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大变活人。

“唰…!”

“叮!”知晓事情一但遭此结果的话,所产生的后遗症就会极其的麻烦,所以林大哥也是当机立断的就将手中的白刀挥斩而去,以拦截的方式,将它横插进了卓依德必经之路的墙上。

锃亮锋利的刀口就在卓依德的面前,可此时的他虽然虚弱,但也还不是个瞎子,他当然看得刀就在他眼前,不过我也不是光会叫阵而不做事的人。

“砰!”在我的一声枪响中,卓依德那条满是刀痕的腿,又新添了一个枪眼子,不过刀上易忍,枪伤难挡,我看得出他已经是在极力的挣扎了,但关节的受伤,仍迫使他一个踉跄朝前扑倒而去,而他所扑倒而去的地方,正是林大哥晓风残月的刀口上。

“嗤…”犹如断头铡刀的刀口,其实所对准的是他的咽喉,这一刀下去,足以让他人头分离,但深知轻重的他,果断的利用他仅剩的一只手去推开白刀的刀口。

“呃啊…”虽然这一代价又让他断去一臂血溅当场,但相比失去头颅,断一条胳膊已经是够幸运的了,而且这条胳膊也并没有全部断掉,就只是断掉前面的一小截。

这一次,他全然跟上一次截然不同,刚才的他就算被林大哥剁成肉酱,他确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这么短短一会儿怎么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鉴于他的前车之鉴,所以对此有点想不通的我,心里还是不禁出现了遐想,是不是他又在耍什么花样了?还是他这个起死回身的技能有冷却cd?

这一点虽然只是我无厘头的猜测,但这个家伙修炼的邪功实在太诡异,所以我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对林大哥催促道:“林大哥,不能给他机会复活,快趁早了结他!”

“呼…”林大哥身心一闪,将白刀重新握到了手中,并一刀横扫于卓依德的脖间。

第七百十七章

“唰…”林大哥的刀刃像切豆腐一般似的,轻松的从他脑袋脖子处划切而过,他的身体也因身首异处而轰然倒在了地上,如水柱一样的血水,从他断裂的脖子处,喷淌流落在地。

“咻…!”而我虽然有所隐隐觉得,这个家伙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所以我也对他的尸体还是有所提防着的,可让我和林大哥一脸茫然的是,有问题的竟然会是那颗被斩下的头颅,只见它刚一落地,就嘭咚一声弹立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超前面飞去。

“秦,您守在原地,防止他偷袭!”见此情况的我,第一反应当然就是冲过去追,但却被林大哥给一声喝止住了,而我也确实觉得林大哥说得有道理,所以就继续警惕的退守在心姐和小雅的身边。

“呼…”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果断的掏出一张火符,将它甩扔烧在了这具轰然倒地的尸体上,不过看样子他已经借头逃走了,直到这具尸体被烧为灰烬也都没出现什么异状。

而另一边盯着那颗头颅去向的林大哥则忽然朝我大喊一声道:“秦!那颗头颅好像要飞进那口冰棺里去。”在林大哥的提醒中,我也看到了那颗头颅想要朝那里飞冲而去。

那颗正在流血飘溅的头颅竟真如林大哥所说的那样朝一口冰棺出处飞过去了,这可恶的东西,花样还真特么多,刚刚一次毁他脑袋,能诈尸。

现在烧他尸身,居然依旧还能坚挺的想死灰复燃,我可得阻止他,于是我又立即对着林大哥大声提醒道:“林大哥,釜底抽薪,砸了那口冰棺,让他无处可去。”

“咚…!”可是我虽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策,可我还是略晚了一步,或者说还是被卓依德先强行了一步,那口卓依德想飞过去的冰棺,竟然自行先朝我们这里飞撞过来了,速度之快把我和林大哥给吓了一愣。

“锵…”而且冰棺的目标很果断明确,就是冲着我而来的,我在慌乱之中,也只能来得及本能的挥起黑刀挡在自己的身前。

“嘭咚!”黑刀的抵挡,虽然挡住了正面的袭击,但强劲的冲击力,还是将我整个人撞飞到了墙角之下。

“秦!”冰棺的速度太快了,林大哥虽然看见了,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和救援,当他奋尽全力的返身朝我这里而来时,我已经被撞得痛苦倒在地上了。

我感觉自己胸腔的骨头都要裂开了,但我还是强忍住疼痛,面色狰狞的伸着手指对林大哥喊道:“小心它偷袭小雅她们!!”

其实在当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晚了,那副硕大的冰棺已经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朝心姐和小雅所躺着的地方,压袭而去。

不过幸好林大哥也早已察觉到了异常,几乎在我跟我话语命令的同步情况下,林大哥的白刀刀气也顺势飞撞到了冰棺之上,将它推撞到了离我们三尺开完的安全范围。

“喝呀!”然而还没等我缓过气来时,从那口冰棺之中,发出了一道暴喝怒吼声,用强化玻璃制成的冰棺盖子也朝我们这里袭了过来。

“啪嗒…”打不碎实心的钢铁冰棺,对付这种玻璃玩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林大哥的白刀一挥,它就瞬间成了一堆细碎的玻璃。

可玻璃碎裂后的景物,却让我和林大哥俩人都要惊讶的瞪掉眼珠子,林大哥迟暮的走到我的身边,在一边检查着我身体状况的同时,一边搀扶着我站起来,嘴上也是惊愕无比的对我震惊道:“秦…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大哥的眼界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这一次真的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因为连我也实在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在我们眼前的这口冰棺中,竟然缓缓走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咔!咔!”他像刚睡醒一样,从冰棺里躺坐而起时,还像松动筋骨似的左右摇晃了一下脖子以及手骨的关节,他的这些动作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常,大不了就权当是一个诈尸的死人而已,可让我们瞪掉双眼的,就是他的那张脸庞。

卓依德!这个人竟然就是刚刚被我们分尸斩杀只剩一颗头颅的卓依德!看到他又一次完好如初的从冰棺中站立而起,我知道他肯定是又一次的复活成功了。

而这一次,我也总算明白了他所使的邪术名堂,我一边痛苦的捂着胸口,一边虚弱的朝卓依德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懂得“借尸还魂”这种禁术?”

对于我所说的这四个听上去平凡无奇的字语,林大哥听后也顿时是一脸震惊的扭过头来看向了我,并用颤战兢的语气对我问道:“借尸还魂?秦,他这就是借尸还魂?可师傅不是说……”

我懂林大哥说的意思,所以我也在奇怪这一点,而我刚刚一开始会没认出来,也是因为爷爷曾告诉过我,这种邪术是不存在的,因为它在**的记载中也就只有这么寥寥四个字而已。

至于其内容的记载,就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描述和记载,如果要说有的话,就是一张图画,一张一个男子在棺材里呈半坐姿势的黑白图画。

我刚刚能认出来,也是因为他的坐姿确实有几分相似度,可是这个连爷爷都没有修炼之法的禁术,这个人又是如何练成的?

而卓依德也已经从我们的目光中,看出了我们内心旷古烁今的震惊,他一边从棺材中挪步而出,一边扬着嘴角朝我们邪邪的笑道:“两位看起来似乎很难接受我的再次出现啊?”

看到我因他的旷举而感到震惊,卓依德的眼神流露着像是从外面光宗耀祖而归的成功人士,但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这副神情目光,而是用冷冷的目光跟他对视着:“卓依德!你用不着显摆得意,我既然能认出你的邪功,那我也就有破解你的本事,从实招来,究竟是谁教你的邪术。”

第七百十八章

也许是出于心理的本能,当此刻这个衣着庄严明亮整洁的卓依德在听到我能有办法对付他时,我注意到从他的眼神之中,还是不经意的闪现而过了一道微乎其微的惊怕。

但卓依德也是了解我的,所以他在稍稍楞了一下之后,就再次变化成了阴笑之色,并对我炫耀般的轻蔑道:“你用不着吓唬我,而我会毫不忌讳的在你面前展现我的所有实力,也并不是要跟你为敌,甚至恰恰相反的,我想跟你成为朋友。”

“哈哈………”当我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笑了,这不是我心虚害怕而在故意虚张声势,而是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在仰天大笑。

我也太了解他了,凭他的性格,不论是不是他自愿的,会用这般商量式的语气跟我们说话,说明卓依德他肯定是有求于我的,那我也用不着跟他客气,就直接原地跟他来一个反客为主。

我当即就用反质问的语气对他说道:“卓依德,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跟我装蒜,你有什么东西需要问我讨要的,就直说吧。”

见我直接这么开门见山的挑明话语,卓依德他也倒是没有墨迹,可狡猾的他也当然不会老是的向我坦言,而是在过了一会儿后,继续露着怪异的微笑,对我闪烁其词般的说道:“我敬爱的多不丹,我要什么我们先姑且不谈,我倒是有兴趣再跟你探讨一下,我刚刚所跟你说起过的那顿无尽饭局的事。”

听他又把刚刚的事情翻出来讲,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想找点话题跟我消耗人力,物力,给他做小动作争取点宝贵的时间。

既然我已有所察觉,那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过出于以防万一的准备,我也没有鲁莽的直接冲过去跟他对干,而是用很好奇的语气对他反问着:“可是卓依德,任何一笔谈判交易,都是需要筹码的,你刚刚是因为有小雅在你手上,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让我听从你的话?”

面对我这一合情合理的质问,卓依德竟用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模样,并朝我露出了一副无奈和苦涩的神情目光,然后对我耸耸肩的道:“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个故事,我想足够做跟你交换的筹码。”

对于他这可笑的回答,我轻轻扬嘴一笑,然后对他说道:“故事?抱歉,我不是安徒生,对你的童话故事没兴趣,我现在只想让你下十八层地狱,让你这王八蛋遭到该有的报应。”

“呼…”

“唰…”我也没有耐心听他废话了,虽然我也只是没有把握的虚张声势,但做戏肯定要做全套,所以我在说话间,也随即从腰间拿出了一张血红色的符咒,并在他面前左右轻晃了几下,并警告着他:“卓依德!你既然师拜邪门,那你不会不认识这张东西是干嘛的吧。”

在这血流成河的停尸冰库间,当卓依德在看到我手中艳红般的符咒时,他淡定又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阵惊慌,但他又立马恢复了平静,并带着一丝笑意的对我反问道:“多不丹,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呢?你不光是王天秦的孙子,还是他最得意的接班人,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借尸还魂这招术法,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这家伙还懂的真的很多,可他是从谁的手里学到的这些邪门本事,倒是让我很好奇,别的旁门之术或许可以说他是从半吊子的帕朗图手中所学,可借尸还魂对此连爷爷都没有记载在书中,卓依德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为了探得更多的消息,我也算妥协似的对卓依德说道:“我可以再听听你讲故事,但你得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是谁教你的借尸还魂?”

可对于我所开出的这个条件,卓依德却是态度坚定的朝我摇着头并对我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虽没有拜师学艺,但也该知道这个道理。”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听到他句话后,我也不再跟他废话的双眼一冷,并主动挑起纷争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去吧。”

“锵!”听到我说开打,一旁等待已久的林大哥瞬时就扬起晓风残月,朝卓依德方向飞快的闪移而去,而这一次由于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在卓依德的手中,所以林大哥也是拼尽全力跟卓依德全力一击。

卓依德对于我这毫无征兆的翻脸拼斗,他也是感到非常的震惊和意外,但他也绝非浪得虚名,在面对林大哥来势汹汹凶猛的进攻时,他也非常果断的做出了应对。

“喝…呀!”他先是往后倒退了两步,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在为自己的反击做出部署,有时候后退两步,是为了前进三步。这句话虽然用在他的身上有点高抬他了,但他确实运用了这一招兵法。

“砰!”

“砰!”

“砰!”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这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随意一击,竟然会引发出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见还没等林大哥冲到他的身前,一口锃亮的不锈钢冰棺凭空而现般的出现在了卓依德的身前,并拦下了林大哥的攻击,然而还没等收势的林大哥站稳身子,接下来又有几口冰棺以不同的角度出现在了林大哥的身旁,而身为后者出现的它们,不光光是为了招架林大哥的攻击,而且还有反客为主的趋势,他们竟然朝林大哥反击围拢而去。

“叮!叮!叮!”实心不锈钢的防御力还是惊人的厚实,在面对削铁如泥的晓风残月面前,它们丝毫没有落得下风,反观还是林大哥在与它们缠斗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摆脱了它们的纠缠,回到我的身旁。

刚一落地,林大哥就不安的对我轻呼道:“秦!这家伙好厉害,看样子我们不是对手。”

第七百十九章

这才只是一个照面,林大哥怎么就说出这么气馁的话,可还没等我问他为什么时,我自己也看到了真相,只见林大哥握刀的双手,竟然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而且不光是颤抖,我还发现在他两条手臂的手腕上方处,他前臂关节的皮肤是通红的,甚至就连一根根青筋都能清晰可见。

这是经脉扩张的现象?!可这不是只有在短时间内经过猛烈的运动量后,才会有的肌肉充血现象吗?难道……是在跟那些冰棺对击时造成的?说来也怪,刚刚碰了这么一个照面,林大哥手中的白刀竟然没能将这些冰棺劈断,是它们硬度的关系?还是它们在卓依德的邪术催动之下,变得无坚不摧?

而我看着眼前飘立在卓依德身边的这些冰棺,我脑子里忽然联想到了一位远方的故人!虽然有点不太相同,但他们彼此的招式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相似。

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但怀疑又不需要证据,我问一问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我望着卓依德身边的那些冰棺对他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你跟萧雨梦是同一个师傅?”

我没有直接挑明说萧雨梦的师傅就是我的爷爷,因为我想套套他的话,他的冰棺摆阵和萧雨梦墓碑的罗列方式,看上去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可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狡猾的卓依德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呢,不过他的回答倒也算是解开了我一半的疑惑,他以不屑又看不起的语气对我轻声道:“那小妮子勉强能算是有点本事,但想要和我相提并论,她还差了那么一大截。”

他虽然没有正面承认,但这两个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居然会认识彼此对方,说他们没点什么关系,恐怕难以让人信服,可他怎么会连爷爷都不曾有过记载的借尸还魂?

是秘密的暗中偷学?还是他用什么另外的卑鄙手段所得?而且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去修炼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邪功?

在脑海里浮现出诸多这类问题时,我也做出了大胆的联想,借尸还魂、赤练银环蛇、帝王石、长生不老决和这栋诡异异常的医院。

我觉得这当中存在一个信息点很关键,如果卓依德真能这么顺顺当当的修炼成了借尸还魂,那他又何必在这家破医院花费如此巨大的心血和冒着生命危险的来问我讨要帝王石的事物。

这么说的话,他肯定是遭到了什么困难,或者说想要维持他这个邪术的功效,是需要引子辅助作为支撑,而且现在赤练银环蛇已经被我烧毁,长生不老决也已被小雅焚烧,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帝王石了,可是他拿帝王石的目的是干什么?他连粉身碎骨都不怕,更不需要拿它来压制灵骨之变了。

我又大胆的遐想到了一个可能,卓依德自己并不需要帝王石,他是受制于人来问我索取帝王石的,而让他做这件事的人,有可能就是授予他借尸还魂邪功的人。

只不过功法肯定被动手了手脚,或者那东西本就还不健全,卓依德只是被人当成一个可怜的试验品对待了,为了应付副作用,纵使有他伪似般的长生不老,但他也还是不得不听命于他人。

这番推论站得住脚,而我也可以由此推断出另一个结论,是卓依德背后的黑手需要帝王石,难怪他刚刚完全不在乎林大哥的那块阳石。

而且听他刚刚不屑与萧雨梦为伍的语气,应该不是我爷爷的徒弟,他顶多只是我爷爷以前手底下的一个马仔,估计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萧雨梦,而在排除这一点后,我也能果断的缩小嫌疑人的范围了,不过猜到他的师傅是谁不稀奇,我疑惑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懂得借尸还魂之术。

为了让卓依德大吃一惊,我直接对着他把我所推断出来的最终结果讲了出来:“卓依德!你犯下这一切滔天罪行,我想除了报答帕朗图的救命之恩外,你更是在感恩他的授业之情吧?只可惜帕朗图死于非命,所以你就把恩情嫁接给了他儿子帕烈杰也就是叶龙的身上,可是盲目的感恩如同愚忠,你不能逾越底线,不能什么都不顾,如果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告诉我,他能帮你解决的,我也一样可以。”

可谁知,在听了我到我这句好心好意的话后,卓依德竟然两眼直接冒出了杀气腾腾的凶光,并率先撕破脸的对我阴狠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断不能再让你活着离开。”

“砰!砰!”随着他的杀意涌动,横立在他身边的冰棺也像一座座巨山似的,朝我们压塌而来,我和林大哥都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说翻脸就翻脸,把我和林大哥都给弄得一脸不知所措。

而且关键是我们除了迎战外,还不能逃,一逃的话,他肯定会对昏迷着的心姐和小雅下手,情急之下,我也只好先对林大哥说道:“你护送她们,我来退敌!”

可对于我的这个命令,林大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急忙反应过来对我说道:“不!秦,你快带她们走,我来阻断他。”

可我会这么说,当然是有我的理由,我不但严厉而又果断的推了林大哥一把,并且用不可置疑商量的语气冷喝道:“少废话!快点照着命令去做!”说完,这一次我还再度对他吩咐了一声:“还有!这一次不论我这里发生什么,你也不准再过来,否则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知道了!”虽然在眼神眉目中挂满了不放心的目光,但还是应答了我的命令,并立即带着心姐和小雅往后退却着。

可对于我这一守一退的方略,卓依德却是一脸铿锵又冰冷的回了我们一句:“你们谁都走不了,留下你们的命在这里!”

第七百二十章

卓依德无所畏惧的反应也给了我很大的意外,他是真的仗着自己能无限死而复生的优势来跟我对着干,还是他的这些冰棺真的能令他强大到足以将我们一网打尽?

轻敌往往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在看到他视死如归的气势后,我也立即毫不保留的使出了自己最大的符咒,将艳红的血符咒,挥祭而出,硬接他的迎击:“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轰…”在话音落下之中,血符咒在我不惜引发灵骨之变的催动下,一张小小的红色符咒,在半空中就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了一道汹汹无尽的炽热之光,只是这光芒又跟其他的火焰有点不太一样,它是如血一般的煞红,顷刻之间整个地方就如同像被一盏大红灯笼给笼罩包围一样,变成血海一片。

“呼哧……”之所以会被称为禁术,其威力当然不会只有这么渺小,当卓依德的冰棺在触及到我的身边时,残留在地上的这些血水就像有了自行的生命一样,以缠之盘旋的方式,缭绕在了卓依德的身上。

面对我这错不及防的一击,卓依德显然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我竟然会完全放弃对自己的防御,采用和他拼死一搏的方式相博,慌乱之中,他也只能选择狼狈的躲闪。

“叮!叮!”看来这家伙除了不死以外,比萧雨梦还要差劲,他没有丝毫招架我攻击的能力,像只丧家之犬一般的躲闪绕柱在这冰库中的房梁之间。

“咚!咚!咚!”而那些冰棺在失去了它的操控后也全都没有任何动力的摔落在了地面上,看到它这模样,我忽然有点为自己感到后悔了,我居然为这么一个窝囊废,发动了一次禁术,真是浪费帝王石。

既然已经催动了,那我就趁机一次性取了他的狗命,不能再给他机会翻身,也就在这一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给了我一次完美的助攻。

“叮当!”一把洁白无瑕的长刀从我眼前边横扫而过,在伴随着一道凌冽刀气之中,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它是不是白刀晓风残月之时,它就已经精确无比的惯插在了卓依德的身上,并连同他的身子一起给钉在了石柱上。

“咣…”被钉住的力道并不大,也不难挣脱,只要稍稍一拔就能挣脱,可是我所催发出去的血符咒全然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伸手去拔,一条如藤蔓一样的血蛇就顺着石柱缠绕而上,将他瞬间给侵吞包围了。

“啊!啊……!”卓依德整个人顷刻间就被血海给吞没了,就连我都看不见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他的身躯在半空中舞动挣扎和发出一阵阵凌冽的惨叫声。

我也是头一次施展血符咒上的禁术,而至于它究竟有什么样的具体效果,我也是头一次所见,但听着他惨绝人寰的叫声,和被熊熊大火焚烧的惨样,我也还是有点被害怕的情绪给震撼心灵了,看来这种东西以后还是慎用。

不过这时候我除了震撼血符咒的威力外,我也趁此机会略带怒意的回头望了林大哥一眼,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又一次无视我的命令,简直是把我的警告都当成耳边风了。

这一次一定要责罚你!

可就在我一边暗暗下定决心的回过头去的时候,所看到的却也是一脸茫然的林大哥,他站在我不远处的身后,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在跟我的目光对视后,他还示意的给我看了看他的左右两边,仿佛是在告诉我“我两只手都扶着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出手袭击的。”

虽然我知道以林大哥的身手,他想要出手攻击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不用手的境界,但同样的,以他的性子,他就算是做了,他也用不着跟我抵赖。

难道真不是他?跟刚才一样,是那个神秘人出手操控的晓风残月?

“砰咚!”在我还在想着究竟是谁出手助我斩获卓依德时,血符咒的力量结束了,当血红色的光芒开始逐渐退去时,悬挂在半空中的卓依德也应声坠落到了地面上。

“叮当!”不过除了卓依德的身体坠落外,林大哥的晓风残月也跟着一同落了下来,而我在这时候,也才迟疑的反应过来这一点,担心血符咒不会把晓风残月也一同给烧坏了吧。

于是我在除了关心卓依德的死活安危外,我还一同急切的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白刀,这一看之下,还真是让我感觉见鬼了,白刀竟然毫发无损,而且是真正的无损。

刀身没有因为高温而通红,刀柄握手处所包裹的真皮也没有遭到焚烧,给人的感觉,它好像完全没有参与刚刚那场血海之火一样,可刀口上所沾染的血液又足以证明它也是身在其中的。

但身为主人的林大哥好像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把刀上,而是在看到卓依德已经被我消灭后,他就准备朝我这里走过来了,但却被我再次厉声给喝止住了:“别过来!站在那里不准动,如果发生任何动静,你立刻带着她们两个离开。”

我的用意也很简单,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她们两个摆脱卓依德的控制,这要是再让她们羊入虎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而在说着的同时,我也一脚把白刀踢送到了林大哥身旁的石柱上,并再次对他们厉声提醒道:“暗中出手的那个人还不知道究竟是敌还是友,好好保护她们。”

“是!知道了!”我的这一提醒,才让他心服口服的听命于我,而这时候我也才把目光看向了一旁被烧了个焦黑通红并且还冒着阵阵焦熟黑气的卓依德。

“咔嚓!”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一般人的话,别说是生死了,恐怕连骨灰都要被烧得精光了,但他的实力,我也是清楚不过了,他如果这样就能死得话,刚刚早就死透了,所以我还是果断的掏出手枪,瞄准他的脑袋警惕着。

第七百二十一章

当我在举枪瞄准了好一会儿后,看到卓依德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时,我便率先主动的对他开口道:“行了,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是不是不把你砍得稀巴烂不肯现身?快点起来!”

看到他不动,我觉得自己有点过早把刀还给林大哥了,不然现在还可以让我好好的借此机会多补他两刀,虽然开枪射他也一下能解恨,但我不想在这个不会反抗的尸体上浪费子弹。

在当我继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时,他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可把我弄得有点没耐心了,我就收回手枪,转而举起了黑刀,并且毫不犹豫的朝着这焦黑的尸体劈了下去。

“啪嗒!”这黑乎乎的尸体,就像一块番薯一样,在遭到我黑刀的拍打之后,那层被烧焦的外壳,竟然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下剥落着。

就说着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吧,看到他的这一现象反应后,我也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并在一旁警戒着,前两次我都没有亲眼目的,所以我也很好奇的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借尸还魂的。

“扑动,扑动。”在我的盯视中,也果真让我发现了,这家伙真没有被烧死,他竟在自行的开始抖落着身上的这些烧焦的黑块,在看到他想要复活起身的瞬间,我也随即放弃了对他的那份好奇,直接随手祭出一张火符咒,将它丢在了焦黑的尸体上,而他的尸体也瞬间冒出了炽热的火焰光芒。

“呼…咣…”可是这一次还没等火焰烧出光芒,它就嗤的一下熄灭了,看到这么一幕,我当然本能的以为又是他借尸还魂成功了,所以就立刻严阵以待的准备再次对他发动猛攻,可在我目不转睛的盯视下,并没有发现他接下来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看到他那残破的尸体,在地上扭动了几下。

在等他继续挣扎了几下后,我也总算是看清了他的情况,难怪这家伙既起不了身,也动弹不了身体,原来是他的手跟脚全都被烧断了,在等漆黑的焦炭脱落后,身体的四肢就只剩下一小截象征性的挂在那里,但它们都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看到他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威胁后,我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恶气似的对卓依德怒骂了一声:“怎么样?这一次够你受的了吧,失去了四肢的行动能力,就算明知道冰棺的尸体就在你旁边,但你也只剩下无可奈何了,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去死吧,记住下辈子要当个老实听话的猪。”

在说完后,我就打算掏出匕首割破手指,利用我的血来破除他借尸还魂的邪术,虽然也是毫无把握的尝试,但我还是想试一下,反正方法还有很多,就算这一次失败,一会儿换个法子再来一次。

不过卓依德自己好像深知我的血液就是一切邪术之法的克星,他在明白我的意图也是急忙用他嘶哑的喉咙,向我大声的投降呐喊道:“饶命,多不丹,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求求你不要杀我。”

这家伙还真是够能屈能伸的,说变脸就变脸,怂的毫无底线,凭他这个性子,如果不是心术不正,做点正事的话,绝对绰绰有余了。

虽然我是绝不会绕过他的,但在死亡面前他已经没的选择,我也很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冷声追问道:“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的师傅又是谁!”

“我…我……”被我一针问到关键点,卓依德显得有点吞吞吐吐的不知怎么回答我,看他吞吐,我怕他又会暗地里耍什么花样,就给了他最后一声通牒:“我知道你可以借尸还魂,但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别乱动,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随时让你就地跟这个世界说再见!”手捏着流血的伤口还是有点不太方便的,所以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我把血划到了匕首上,该用刀尖威胁他。

“咔嚓!”可我虽然已经提高了警惕,但我还是大意失荆州了,当我的手刚一紧握匕首的刀柄时,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卓依德,突然猛的一下子直蹿而起,并以旋转的方式,快速的朝我横扫席卷攻击而来。

“铛!铛!”慌乱之中,我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他究竟是从哪里一下子爆发出来的力量,我只能先狼狈的单手扬起黑刀抵挡他这残躯对我的攻击。

“嗤!”并且我还趁着间隙将左手带血的匕首挥向了他没有四肢的身躯,可是面对已经恢复过来的他,纵使我挥出了能克制他的匕首,但所产生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他除了发出一阵轻微的抽搐外,并没有任何异状。或者说,他也许有中招重创,但此时他的这副躯体全是被烧得如火焰一般呈焦红黑乎之状,我完全看不清他有没有受伤。

“嘭!”不过我想对他多多少少是有点效果的,因为他所击打在我黑刀上的攻势变弱了,而这也给了我反击他的机会,我一脚将他给重新踢到了地上,可我并没有对他趁胜追击,而是急忙扭过头来对林大哥叫喊了一声:“别过来!我可以对付他,你快点带她们走!”

我这一声叫喊是在头也还没回的时候就喊出了,因为我太了解林大哥了,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这里的情况,所以我不那样说,是劝不走他的。

而当我在看向林大哥的时候,他也果然已经蠢蠢欲动的准备提刀朝我这里而来了,不过在得到我的命令后,他还是立即听话的退了下去,面色不甘的继续护着心姐和小雅撤退着。

“呵!呵!呵呵…!”而在这一时候,被我击落于地的卓依德,却发出了一阵阴森而又恐怖可怕的笑声,知道自己又是被这王八蛋给拖延时间戏耍后,本来就已经是怒火中天了,现在又听到这种带满挑衅风味的阴笑声,我就更加像是憋了一肚子火般的,朝卓依德迎击而上,就算你已经死灰复燃了,我劈你几下解解气也好。

第七百二十二章

“叮当!叮当!”可这短短的几秒钟功夫,这具王八蛋的残躯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他在面对我黑刀的劈斩时,他犹如铜墙铁骨一般,完全不惧我的攻击,而且居然还发出阵阵清脆的碰击声。

哇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混蛋的身体像铁块一样,我的放火一烧,反而把他给炼化的更加坚硬了?所以他才会笑出这么得意的声音?

特么的!难不成真是这样的?不可能的,如果他有这样的本领,那我还玩个毛啊,而且如果他真有这样的体制,那他又何须跟我打得这么麻烦,直接每天躲在钢炉里面焚烧自己不就好了,所以在经过一番遐想后,我坚信是我自己想多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绝对是子虚乌有的在那虚张声势。

可当我鼓足勇气的去面对他,打算攻击他时,我却因不能的心虚和还害怕而往后倒退了两步,这家伙竟然在蜕皮!

他一边挪动着自己的残躯朝我这里而来,居然还一边把自己所烧焦,烧黑的身体给一块块的从自己身体上逐渐剥落着。

看到他这模样,我以为他又是要重获新生了,然而事情的发展又超乎了我的想想,当卓依德的残躯从焦块中挣脱而出时,我竟然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躯体,而且他也没有获得新生,所以他的四肢也是残缺的。

所以映入我眼球的是,就是一具犹如被人活生生剥去人皮和斩去四肢的鬼东西,关键是这鬼东西竟然还是没有死的**。

不过如果让我选择的话,让我像他这样活着,我宁可咬舌自尽让自己果断死去,但这家伙不同,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再次利用别人的尸体,还魂复活。

我强忍住自己的恶心反胃之意,壮足胆子的去阻止他靠近这些冰棺,我一定要阻止他,否则要是再让他借尸还魂成功,我所付出的努力和眼前的成果就又一次回到原点了。

“叮!叮!铛!铛!”可不论是我劈砍猛剁,我这带鞘的黑刀始终就是无法突破,看上去明明脆弱无比的残躯血肉,除了发出阵阵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外,完全不能伤他分毫,甚至到了后来,我反而还被他给弄的陷入了被动局面。

“唰!”他竟然手臂一抬,不但用他的断臂阻挡住了我劈下去的黑刀,而且还将我的黑刀给锁住了让我无法挣脱。

看到他这一举动,心里也瞬间一凉,知道麻烦了,又让这混蛋得手了,而他也随即果不其然的发出了一阵恐怖的阴笑,并且还一边笑,一边朝我凑了过来。

“呃……”我并不能从他的表情或声音中看出他有没有在笑,我只是凭他所发出来的声音所感觉到他在跟我嘲讽的阴笑。

“嘭!”而且不光如此,正当我想率先开口怒斥他之时,卓依德的残肢竟然一肘子击打在了我的左肩上,黑刀被锁,光以我的血肉之躯,我断然不敢硬抗,所以只能在情急之下把身子一挪,躲避着他的断臂一击,可是虽然避开了正面的一击,但还是被他的力道给震的往后飞到了墙壁上。

“咣当!”而我的刀也因为我的脱手坠落掉在了地上,当我在捂着肩膀慢慢的站起身来的时候,卓依德的声音也再次应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只是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火符咒焚烧的关系,听上去很嘶哑瘆人:“多不丹!怎么样?没想到吧?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就恢复重生了?”

“咳…咳…”这王八蛋还真是够变态的,这看似随意的一击,把我打的呼吸都困难了,看来左肩的骨头是被他伤到了。

不过我也确实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一瞬间死灰复燃的,我想他应该是在故作求饶的那一刹那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而且我多拖延一会儿时间也是对自己有利的,所以我在一边捂着伤口的同时,一边故意佯装虚弱受伤模样对他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而我在问着的同时,也悄悄的用目光瞄了一眼林大哥那里一眼,在确定他没有冲动的朝我走来这里时,我才放心的继续听卓依德的解答。

没有四肢而又血淋淋的卓依德,竟然还孤傲的站立在我的面前,再次用嘶哑的声音对我说道:“多不丹,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借尸还魂的奥秘,我并不是需要尸体才可以还魂,只要有任何一丝精气,我就能成功,而你刚刚对我的犹豫,就正好给了我吸取你精气,让我喘息的机会,现在…该是你抵命的时候了。”

这么离谱?特么的,这下我镇的是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了,我特么还是太大意轻敌,不过他也确实说的没错,是怪我对借尸还魂一无所知,如果清楚知道的话,我也不会犯下这么粗心大意的错。

可当他在一边说着的时候,卓依德的那条断肢就朝我飞了过来,而他所瞄准的,正是我的咽喉,他的速度很快,而我既没有黑刀,又肩膀受伤,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朝我袭来外,做不了任何抵抗。

“呼…!”

“嘭!”可没想到,这家伙在看到我毫无反击之力后,他竟然将攻击于我的目标再次换成了我的左肩,我这雪上加霜的伤口,顿时就更加肝肠寸断,痛苦的连身子都直不起了。

当我痛苦的半跪于地时,卓依德那矮小的残躯也以高傲而又不可一世的姿态站立在了我的面前,并用怜悯的嘶哑声音对我道:“我可敬的天葬师,你这是怎么了?很难受吗?可是你看看我,我现在这副模样不是更可怜?”

说完他又缓缓的低下了身,但我实在不敢跟他直视我现在的样子,我就不禁把自己的头垂得更低了,以此来躲避他的这副人鬼不如的尊荣。?”

第七百二十三章

而他接下来更是恶狠狠的对我说道:“放心!我还不会杀你,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也跟我现在一样,变成一个没有手脚的怪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有这样,才能泄我的心头之恨。”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气,感觉像是跟我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好像我杀了他的全家一样。

不过我对于他的这番话,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恐惧,甚至我在听了之后,还以冷笑一声的语气对他反击道:“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看不穿你?以你对我恨之入骨的态度,如果能动手杀我,你早就把我骨头都拆光了,所以你根本不敢杀我,因为你的主子铁定让你务必带着我活着回去!”

……

他沉默了,这就说明我推断对了,不过他嘴皮子上当然不能承认,甚至还用反问的冷声之语对我反斥道:“你很聪明,什么都让你猜透了,但正如你所说的,我的主子只是让我把你活着带回去,但没说我不能从残你!”

“嘭嚓!”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在等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还猛的抬起自己的断脚,用力的踩在了我半跪托在地上的手掌上。

“啊…!”强烈的痛楚,使我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哀嚎,这种钻心的痛,还是够刻苦铭心的,尤其是他的断肢在踩踏于我时,我的肌肤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骨头还在摩擦着我的肢体。

可是我仍是没有屈服他的凌辱,甚至我还继续添油加醋的对他挑衅着:“卓依德!虚张声势对我没用,你不光不敢杀我,你连血都不敢让我流,别看你从头到尾对我下手极重,但你打的全是内伤,至于外伤,你连我的皮都不敢让我擦破!因为你害怕,你害怕让我流血,因为你主子要的就是我的血,而且还必须要活生生的血。”

我说的有可能是事实,但我只是在骗他,我故意在挑衅他,想故意激怒他,想逼他对我对手,只有他对我下手攻击,我才有机会。

可没想到,卓依德竟然被我唬住了,他竟然对我所说的话,产生了好奇,他居然用严谨而又好奇的嘶哑语气对我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用你的活血?”

他的这一声惊呼反应,让我坚信了自己所说的推测,可面对他的反问,我也一时语塞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不能的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神情脸色,在欲言又止般的吞吐了几下后,我才开口道:“我…因为你主子需要用我的活血才能办他的事,否则这一切都将化为无用功。”

可没想到他竟然从我的这句话中,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心虚,他直接扬起手臂的对我冷言暴喝道:“差点就中了你的诡计,那我就先断你一臂,看看我敢不敢让你流血。”

“呀!”听着他的怒喝之声,看来这一次是我算错了,他的主子应该只要他留活口,并没有说不能弄伤我,所以他这一次的扬臂挥击,是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甚至为了让力道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他还故意在半空中蓄力停留了一下。

而这一结果,对我来说虽然半道曲折了一下,但结局还是相同的,而我为了让其进行的更加顺利,我还继续故作软弱怕死的向他大声害怕咆哮道:“卓依德!你不能动手!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卓依德似乎很享受欣赏我软弱的姿态,他停下了原本准备劈落而下的手臂,而是站在原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多不丹!你求饶了,你终于向我求饶了,最后终究还是我赢了啊。我会记住这一天的,因为我每年都会在这时候烧纸钱给你,你就安心的去死吧!!”“呼…”在话音落下之时,他的手臂也如死神手中般的镰刀朝我猛力的挥了下来。

虽然我不但没有害怕的躲闪,甚至还仍用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半跪在原地等待着他,但我的心里却还是不禁好奇了一下,他竟然真的打算动手杀我,那这么说的话,难道是我猜错了?他的主子并不需要利用我。

不对!这一推断,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后,就立刻被我否定了,甚至我又随即浮想到了他敢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他叛变了!他背叛了他的主子!

“嘭!”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当我在脑海中浮想联翩卓依德的反常行为举止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我的耳边轰然响起,而这枪响,也正是我万般期待的,我忍辱负重的受他凌辱,等的就是这一枪声。

所以我也立刻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查看着这一枪声后的战果。

“嘭咚!”他朝我挥来的断臂残手,没有机会朝我劈来了,他倒地了,他这副血淋淋而又没有皮囊包裹的残躯,在我抬头的时候,他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呃呜…”虽然从他血肉模糊的五官神情中,我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看他在倒下之前,还不甘心的试着扭动身子想要继续站立,我知道他内心肯定充满了不甘心。

而他的所有不甘心和无尽的悔意也只能全都带进棺材里去了,这一次他没有机会再起死回生了,因为这一声枪响的子弹,封住了他的命门。

我完全不担心他还会再度死灰复燃,所以我在站起身来后,我并没有急着去理会躺在地上的卓依德,而是先带着笑容的扭头看向了发出枪声的地方。

在这里能开出枪声的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不远处被林大哥施救过去两女之中的其中一人——沈醉心沈警官,在我扭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心姐也果然在林大哥以自己身体作为枪托的帮助下,用她的双手和m24狙击枪开出了这扭转局势的一枪。

他们两个也用微笑回应了我的示意,不过由于心姐刚恢复过来,身体还是十分的虚弱,在跟我微微一笑的打完招呼后,就情不自禁的再度眯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秦!接着!”

“咻……”准备继续忙着照顾心姐的林大哥,也随即将他的白刀晓风残月投掷给了我,助我去铲除卓依德。

而我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拿取林大哥的晓风残月,是因为要把这出逃亡的戏,演得更加栩栩如生无懈可击,因为我要是拿了林大哥的兵刃,那说不定就骗不过这只狡猾狐狸的眼睛了。

“唰!”而我在接过林大哥的白刀后,也随即缓缓走向了仰躺在地的卓依德旁,虽然我刚刚是假意害怕看他,可当我现在正眼看他时,我还是不由的感到一阵心惊发憷。

他整个人就像遭遇了满清时期的剥皮酷刑,从头到脚的皮囊,全都被剥掉了,就这么以鲜血淋淋的通红身躯裸露在外,而他的四肢则像是被人用五马分尸的手段,活生生拽落的一样,在那剩下的一小节断臂和大腿根处,全都还在缓缓的流淌着鲜血。

看着他这副尊荣模样,一下子给人一种仿佛这里的血腥之气全都是来自他的身体,不过他的模样虽然给了我触目惊心的感觉,但在这份独特的感觉中,我并没有半点同情,有的只是厌恶和高度的嫌弃讨厌。

不过我并没有逃避,而是在内心经过强烈的情绪调整后,我用一脸阴笑的神情举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反问着他:“怎么样?惊讶吧?我这出反其道而行的弃帅保车之计还算令你满意?”

说完我还继续对他得意道:“你没想到吧,从一开始我让他们逃跑的目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时刻的伏击,而我才是留下来用来拖延你的诱饵,这一招富贵险中求,用兵之险的道理,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永远学不会和明白的了的。”

我是看不出他的任何神情反应,但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胜利就这么远离自己而去,他肯定是百感交集的,尤其是在听了我的这一出计谋后,他更是郁闷的差点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了,不过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还是用嘶哑的声音提出了他的疑虑和自我觉得不可能的反问:“不可能的!我明明封住了沈醉心的心脉,没有六七个小时,她根本不可能醒的过来,就算你们想要医治,也需要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可刚刚林惊天之带着她们东躲西藏的逃窜,根本没时间救治,这一点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很大方坦然的为他解惑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几分本领,但在我眼里,你顶多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你忘了吗,我也可是学过针灸医术的人,在我下达让他们逃亡命令之前,我故意用言语的方式跟你纠缠,而且我还特意挡住了他们的身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偷偷的扎了心姐两针,而接下来的救治则交给了林大哥,所以在我们彼此默契的配合下,才能最终换来了你的大意和失败。”

“噗嗤…”

“呃……”上过一次闷亏当的我,这一次在一边说着的时候,我也一边果断的用白刀捅了他胸口一刀,而且在戳下去的时候,我还将一张符咒沾在了刀刃之上,目的就是用来封住他的邪术,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反抗,但我不能让大意失荆州的戏码一而再的上演。

在听着他发出哀嚎后,我也继续的对他补充道:“很惊讶?更惊讶的在后面呢,你以为我真的不懂借尸还魂?那是用来骗你的,降低你的警惕,虽然我不懂如何修炼借尸还魂之术,但我却知道他的弱点在哪,虽然你的浑身上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你的肚脐眼却是你的命门所在,普通的子弹或许还伤不了你,但在我血液的加持下,心姐的那颗子弹,已经让你损兵折将,大伤元气了,至于血液,也是我刚刚偷偷给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看清东西,但我还是对着他扬起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虽然看上去很不显眼,但在指尾处,还是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那是我偷偷划出一道口子,并把流出来的血液涂抹了些许在心姐狙击枪的子弹上后,交给了林大哥。

听到我的这番话后,不但没有解开卓依德心中的疑惑,反而还令他更加不明不白的对我不罢休的追问道:“你!连我都不知道这个命门的秘密,为什么你会知道?”

对于他的这一可笑提问,我用很是可笑的语气对他反问着:“你自己不觉得你的这句话很搞笑吗?虽然我爷爷没有把借尸还魂的术法记录在书中,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我偷练,至于破解和弱点在哪,他老人家早就告诉我了,为的就是怕我会遇上这一天。”

而这时,当我在说完后,我还继续对他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挑衅离间的话:“怎么?难道这么大的秘密,传授于你的狗头师傅,他没有叮嘱告诫你吗?没有让你注意保护肚脐眼吗?”

答案是肯定的,否则的话,心姐刚刚也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完成偷袭,而且我猜想,估计教他借尸还魂之术的那个人,可能也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否则的话不可能会不告诉他,毕竟培养这么一个能力超群的狗奴才也不容易,总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牺牲他吧。

不过我嘴上可没有这么说,甚至为了彻底激化他,我还继续刺激的对他说道:“连你的命门弱点在哪都没提醒你,你的那位师傅是何用意啊?不会是想存心害死你吧?”

“你放屁!王秦,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说废话的老太婆了,既然我现在落入你的手中,,那你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尽管动手吧。”看他做出这么一副大义凌然从容赴死的模样,我也没有丝毫的怜悯留情,直接挥起白刀并向他告别似的说道:“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下地狱去吧。”

“噗…”我对着他的肚脐眼,重重的挥刀戳了下去,而他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力,直接被我一刀给扎进了肚子,血红的血液瞬时就如血柱一般喷洒而出,不少还都溅到了我的身上。

第七百二十五章

跟黑刀威力不相上下的白刀,也很是轻松的击穿了卓依德身躯,我一边躲闪着从他尸体上所喷出来的血液,一边将白刀高高的举了起来,而他的尸体也这么被吊到了半空中。

这一举动虽然有点残忍,但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要确认他有没有死透,有没有死彻底。

而举起来更是为了双重保险,因为这样子能让血流倒流的更快,我也更方便观察检验。

“啪!”可是当我在刚一将白刀举过头顶,打算检查他到底有没有死透之时,他竟然直接在刀尖上自行一个飞跃,从刀刃上自行飞离而出,并跃向了一旁。

“嘭!”不过虽然让他逃脱了,但这也只是他垂死的一记挣扎,他虽然脱离了我白刀的锁控,但在半空中他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完全没有力气站稳,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见此情况的我,虽然知道他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但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立即飞身一旋,挥刀袭向了他,打算将他一网打尽,让他彻底没机会翻身。

“轰隆!”可是没想到,在当他这个血淋淋的残躯之体,坠落地面时的同一刻,我的脚底下还传来了一声轰隆隆的巨响。

当我在一边左右摇摆稳定身子的同时,我也立即心生不安的朝发出动静的地方望了过去,在看到那里所发生的情况时,我差点被吓了一大跳,在卓依德摔落的地方,竟然凭空从地面处升起了一口钢质的银亮棺材。

我顿时倍感不妙,这王八蛋竟然还留了这么一张王牌在手上,时机不等人,要是让他移开棺盖,那绝地翻盘的就是他了。

“呀!”我必须拼了命的阻止他,在我的一声暴喝之中,我一个飞身跳跃,提刀飞向了卓依德,可是在我身处半空中时,我的头顶处竟然从天而降落下了机关铁栅栏,将我给困锁在了其中。

“叮!叮!叮!”看到铁栅栏将我困在其中,我顿时就心猿意马的提刀劈了过去,可这东西既然是为我准备,他当然不可能用一般的材质铸成,面对晓风残月的挥砍,除了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外,也只是在上面留下几道细小的缺口印子,至于离砍断它,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卓依德!你真是够阴险的!为了对付我,也算是处心积虑的用足了手段,但你今天休想得逞阴谋,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无法跟你主子交差。”以前在我的世界观中,我觉得自杀的人是最窝囊没用的,既然连死都不怕了,又还需要再去畏惧什么呢,不如豁出性命的去放手一搏。

可是现在我也由衷的能感受到这种万般俱灭,束手无策的感觉了,不是我不想继续战斗,而是眼前的事物发展,已经让我感觉不到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了,唯有死亡才是我仅剩的最后筹码。

因为我知道他不敢让我死,可是在下一秒钟,我连这一筹码都失去了!

“咔嚓!咔嚓!”当我将白刀刚一横握于脖子处时,铁栅栏的左右两边竟然再度启动了两次机关,伸出了两支铁爪,将我的手臂给死死高拽于头顶,让我无法再去执拿白刀。

“叮当!”随着白刀应声坠落于地,我拿命威胁于他的筹码也彻底破灭稀碎了,相反之下,原本陷入绝境的卓依德,现在又一下子占据到了胜利的顶峰。

“呼哧……”他也没有急着去推开棺盖,而是先站在棺材旁边,像吸食毒品一样似的,趴在棺盖上,用他没有皮囊的血淋淋鼻子,轻轻的吸嗅了一下。

“咣…”借尸还魂果然奇效不凡,在经过这么一下子吸纳吞吐后,卓依德这副犹如血骷髅架子般的躯体,顿时就长出了血和肉,虽然皮囊还是没有出现,但脸上的五官还是变得十分的清晰了,只是在这血淋淋的尊容下,他这样子实在令人不敢直视。

在得到这一喘息后,他竟然也还是不急着去推开棺盖获得重生,而是用他这五尺还差板寸的血淋之体,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而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直戳我此刻最痛楚的脊梁骨:“真正的可怜之人,就是连他自己的死都由不得自己。”讽刺完后还继续对我挑衅的说道:“多不丹,这两年你在我们村里可谓是神气的出尽了风头啊,不过我想现在应该是你最窝囊无能的时刻吧?”

都说恶人令人深恶痛绝,但像这种小人得志的狗东西,才是真正可怕的鬼神,就算这种人获得了成功,他们也绝不会想到用自己的力量去为他人谋福,而是只会用他的力量去折磨他人,甚至会把他当日所受的苦,变本加厉的嫁接在他人的身上。

而眼前的这个小人,他所要折磨的第一人选自然就是我,包括他现在故意不去恢复身体,而是用残破的躯体面对我,就是想告诉我,此刻的我,在他眼里就如同一介蝼蚁,任他踩踏。

不过他有一点倒也是出乎我的预料,他在确认我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后,就把注意力朝林大哥那里望了过去,林大哥正在用像电视里输送真气的方式,为心姐疗伤。

按理说,现在也正是他攻击林大哥的最好时机,可他居然也不走过去偷袭他,只是在确定他无暇抽身对付自己后,他就继续把注意力朝向了我这里:“多不丹,你我之间的宿命之战也该到此结束了,最终赢得胜利的人果然还是我。”

我忽然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阴寒无比的杀气,眉宇之间充满了杀气,我心生不安的对他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咻!”卓依德用他没有皮囊的血淋断肢捡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白刀,然后轻轻的扬到我的身前,并一脸阴笑的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把你对我做的行径,以其人之道的手段,原封不动的授还给你。”他的言语充满了冰冷的威胁,这种发自内心的目光神情是不会骗人的,说明这一次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第七百二十六章

他用白刀在我眼前轻晃了几下,然后先对准了我的左手胳膊道:“你把我的手脚炸断,我现在砍你一双手也算合情合理吧?”

合情你大爷!我心里当然是骂娘的,可我嘴上也不知道该反驳他什么好,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说得也确实在理,不管换做是谁,自己的四肢被炸,不跟他拼命九族殆尽,才不会轻易罢休。

望着寒光阵阵的晓风残月,我知道只要他握刀的手臂一落,我的一条胳膊也就此报废了,但我并没有喊话求饶,这时候就算我跪下来把头磕破哀求他,也只是让他的气焰更加嚣张,让他变态的内心得到虚荣的满足,但他绝对不会因此对我手下留情。

不过我虽然没开口,但我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住手!卓依德,你还不从你的春秋大梦中醒来吗?”

这是……心姐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时,我秃废的情绪如火山喷发一般,使我重新燃骤,我的双眼更是像冒发出一阵金光般的望了过去。

看来林大哥的方法奏效了,心姐醒了,虽然还是虚弱的得倚靠在林大哥的身旁才能站稳身子,但不知为什么,能看到心姐醒来,真的令我感到莫名的振奋。

而卓依德也对心姐的醒来感到很是惊讶:“沈醉心!?你居然醒了。”

不过他惊讶的对象除了心姐外,还有林大哥,他又望着林大哥说道:“林惊天,你还真有点本事,但蝼蚁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吗?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指望扭转局面?”

卓依德在说着的时候,他也完全不给心姐和林大哥反口说话的机会,直接用冰冷的声音怒喝道:“即便如此,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们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咔!咔!”在他说话间,只见在靠近林大哥身边的地方,猛的一下伸出了跟锁住我一样的铁爪,将林大哥的身体锁了起来。

不过这铁链是从不远处的墙壁伸缩出来的,虽然束缚了林大哥的行动,但比起我来说,他的活动范围要比我大多了。

可距离还是十分的有限,也只能挪动几步而已,而且就算他能动,他也不能分心过来,他要守在那里保护心姐和小雅。

可这时候,虚弱的心姐却轻轻的柔声开口了:“卓依德,你虽然能利用借尸还魂来复活自己,但这迫使你必须要不断的杀人来获取新鲜的尸体才行,所以你才会想要千方百计的夺得帝王石,想要借助帝王石的力量来弥补这一缺陷,让自己达到真正的长生不老。我说的对吗?”

面对心姐这一番侃侃而言的叙述和反问,卓依德听后,他也没有狡辩,甚至还对我们补充了一句:“沈警官,看样子,你知道的事情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心姐才刚刚恢复过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连在说话的时候,两眼所流露出来的目光都是朦胧迷离的,所以我抢在她前面的对卓依德提问道:“那另一半呢?你的另一半目的是什么?”

可在听到我的话后,卓依德却故意不回答我,而是把目光朝心姐那里别了一眼,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的沈警官这么聪明,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呢?”

这混蛋一看就是故意想让心姐多消耗体力多说点话,然后借此来拖累林大哥的脚步,于是我就朝林大哥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扶心姐原地坐下休息,别让这个畜生嚼口舌浪费心姐的精神。

而我则是立即把这一路上所经历所的事情线索和心姐刚刚所说的话给结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然后利用自己所揣测的遐想对卓依德说道:“你所说的另一半,恐怕是想在等自己真正得到长生不老后去做什么歹恶之事吧,也是你刚刚想要开口告诉我的故事吧?”

对于我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番语出惊人的推断,卓依德果然是立即饶有兴趣的朝我望了过来,并用非常惊讶意外的目光望着我,对我感慨道:“竟然会让你给看穿了。”在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半夸半讽刺的话后,卓依德又随即再次问了我一句:“那么请问多不丹,现在您是否有兴趣听听我所要说的故事呢?”

在他这自以为是的话语中,他明显是在以为他能吃定我了,而我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但为了气炸他,我故意态度坚决的对他回道:“没兴趣知道,你留给自己慢慢去听吧。”

“你!!”见我事到如今还是用完全不甘示弱的语气回怼着他,他明显是被气到了,他肯定觉得我这是在故意戏弄他,而且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也有一点纳闷的情绪在。

从局势上讲,此时此刻的我们,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贴切了,但也恰恰因为这一点,才会让卓依德如此纳闷。

明明我们是失败的一方,我们应该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也无条件的屈服于他,可是他却丝毫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甚至反过来还有一种他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叮当!”所以我的话把他给气坏了,弄得他狠狠的朝我挥刀劈来,看他的架势,他真的是用尽了全力,这时候我也有点庆幸,自己眼前的铁笼子还算牢固,在他全力一击的朝我劈下来时,除了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和因彼此的摩擦而溅起不少火星子外,铁笼子的铁栅栏并没有因为这一挥击而碎裂。

但半残废的卓依德倒是给先炸锅了,他用血淋淋的嘴脸朝我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让你知道!我要长生不老,我要做主宰,我要成为那桌无尽的饭局中,成功的猫儿们。”

他的话好疯狂,疯狂的让我以为他疯了,这话要是换做在古代的话,他九族上下全都被他给害死了,而我也是在稍稍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第七百二十七章

这时我用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对卓依德说道:“你疯了,你真的是发疯了,你自己也清楚那只不过是一场幻觉,可你居然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世界,你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句劝说,卓依德根本听不进去,他在将他的“宏图大业”计划说给我听后,整个人瞬间变得像是释放出了一股压抑在心头的气息似的,以完全没有耐心的语气对我道:“王秦,我已经为你耽搁了太多的时间,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

这时候不光他整个人说话的语气变了,就连智商也好像忽然一下子上线了,他变得完全不拖泥带水的指着我身后的心姐和小雅对我直言威胁道:“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乖乖的带着帝王石跟我走,我只给你五秒钟时间,只要你胆敢不答应,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妞,再杀沈警官!”

“唰…!”

“锵!锵!”这一次他不是用空头支票来威胁吓唬我了,在他话音落下间,在锁住林大哥身边的那些四周墙角处,齐刷刷的延伸出了数十根尖锐的长矛,而且直指心姐、小雅和林大哥的咽喉和身体各个要害。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的发出了一声惊叹,这里的机关像是无孔不入一样,这究竟是他这个人可怕,还是这里布满了天罗地网的陷阱。

但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我的抉择,其实答案也是很明了直接的,我根本没的选择,只有妥协听他的话。

可犹豫也是我的神经本能,一但我答应了他,那或许我就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可不答应我又做得到吗?眼前这三个人可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又怎么舍弃得下呢。

“秦!不用管我们,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帝王石不能落入他之手,你更不能跟他走!”林大哥放弃生死的大喊并没能改变我的决定,反之还给自己引来了麻烦。

“多嘴!”正在焦虑不安中等待我做出决定的卓依德,深怕我真的会被林大哥的话受到影响,便恼羞成怒的对林大哥下了一记毒手以此杀鸡儆猴。

“唰嗤…”离林大哥最近的一根长矛直接唰的一声刺向了林大哥的手臂,长矛的速度很快,可这种程度的攻击,以林大哥的身手绝对足以躲开,可是他虽然避开了要害,但竟然还是被锋利的长矛划破了小手手臂的肌肤。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林大哥为了医治心姐,耗费了太多的功力?但眼前的情况紧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我立刻对着卓依德破声大喊道:“住手!我答应你!但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伤他们分毫,你得到的就将只会是帝王石的碎片。”

“等一下!”可还没等卓依德说话回应,林大哥却再一次的厉声抢先开口了,并且在说着的同时,他还扬起了戴在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并对卓依德道:“你也说了秦的帝王石只有两年的时效,你放了秦和她们,我这块给你。”

我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我立刻以责骂咆哮的方式喝止着林大哥:“愚蠢、鲁莽!你的任务是护送她们出去,出去之后别想着替我报仇,带她们走得越远越好。”

不报仇?!别傻了,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但这时候如果不故意这么说,卓依德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的,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担心另一点,就是如同林大哥所说的那样,卓依德为什么会不选择林大哥那块毫无缺陷的帝王阳石而来要我的这块只有两年时效的帝王阴石?

所以在我说着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一丝不安担忧,深怕卓依德会临时改变主意去索要林大哥的那块帝王石,不过卓依德竟然连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林大哥的诉求:“你的狗命留着我还有用,帝王石就先放你那里。”

这浑蛋果然还有下一步的阴谋,而且他好像很心急,在他拒绝了卓依德之后,他也再一次的启动了这里的机关。

“轰隆!”在一声轰鸣开启声中,林大哥身旁的一堵墙出现了一条可以容纳两三人通行的过道而且从过道中还有亮光从外面照进来,看样子直达医院外面。

同时困锁林大哥的机关铁爪和这些长矛也全都在同一时间纷纷退了下去。

而卓依德也是很直接的再度对林大哥开口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后悔前,带着她们走吧。”卓依德的这一反常举动,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不过稍微用脑想一下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卓依德的这么做是为了能让我彻底放心的跟他走。

“不要再磨蹭了,我不会死的,快带她们走。”这一次,林大哥听了我的话后,他倒是很果断直接的搀扶着心姐和小雅想要往那条暗道走去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家伙绝不会这么老实,他肯定是想着先把心姐和小雅救出去,然后再折返回来对付卓依德营救我出去。

虽然很想阻止他,但我也没敢出声制止他,要是这么唐突的开口,说不定不但阻止不了林大哥,相反还会连心姐和小雅都出不去这里,所以我也只能听天由命的随他去了,而且没了心姐和小雅的顾虑,我和林大哥倒也可以大胆的放手一搏。

“咳…咳…”可万万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林大哥没停下脚步,虚弱的心姐却在轻咳了几声后,示意林大哥停下了步伐,然后扭过头来竟对着卓依德开始了说教:“卓依德…你只是帕烈杰手底下所养的千千万万条狗的其中一条,你居然想喧宾夺主造反,你就不怕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吗?”

当心姐在直言说出这一点时,卓依德那副不完整的身体也因发自内心的惊恐而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立马故作镇定的回应道:“你不要乱讲!”

第七百二十八章

在他刚刚开口之前,我也许还有点搞不清心姐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他这一句辩论明显是在不打自招,如果你没有的话,以他的性子,早就厉声回怼心姐了。

所以心姐也自然是没有理睬他的这一可笑辩解,而是继续对着明言道:“你用不着跟我狡辩和解释给我听,我只是在提醒你,连我都已经看穿了你这一点,你觉得帕烈杰叶龙会不知道?”

心姐的这话,连我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而卓依德也忽然开始变得有些焦黄不安,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惶恐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这模样,我知道心姐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一半,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说白了就算他要反帕烈杰,那这也是他们俩人的内部事情,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关系,更关系不到他对我们的捉拿了,难不成在知道了这一点后,帕烈杰还会反过来帮我们不成,还是说能说服卓依德投靠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的这个想法异想天开的有点不切实际,所以心姐也不可能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上,心姐一手搭在林大哥的肩上,一边继续虚弱的开口对卓依德说道:“你觉得以帕烈杰杀人不眨眼的性子,他在知道你的伎俩后,他还会留你性命吗?”

听到心姐的这句话后,卓依德忽然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狂笑,并用反问的语气反过来质问着心姐:“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面对卓依德的反驳,心姐早就有所预料的随即对他冷声反问道:“你所谓的好好活着,就是你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吗?”心姐的这句话,说得我也有点纳闷了。

先不说他的这副模样是我们造成的,就算是的话,那又怎么样,只要卓依德这个混蛋打开他身旁的棺材,他就立即能原地满血复活重生。

卓依德在听到心姐的这句话后,也是果不其然的对着他阴笑道:“看来我的这副尊容并不怎么受欢迎,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身体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用挥动他断臂上的白刀去推开棺盖。

可就在这时,心姐却又一次的对卓依德说出了出人预料的提醒:“如果你真的要开这口棺材,我劝你最好谨慎一点,而且也劝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心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非常庄严冰冷严肃的,说得卓依德一下子就心慌了起来,连忙也是用警惕的语气对心姐反斥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到卓依德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他应该是会错了心姐的意思,他以为这里面会有埋伏,于是心姐立即用嘲笑的语气讥讽着他:“用不着这么紧张害怕,我并没有接触过这口棺材,里面也没有装机关,我提醒你小心,是让你别被里面躺着的人吓到。”

心姐不是那种爱说大话无中生有的人,那她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心姐知道棺材里的人是谁?可不论是谁,对于卓依德这种人而言,里面的尸体除了能换取他的一条生命外,根本没有第二种情感存在的可能。

除非……

我忽然有点隐隐不安,从之前的反应和他所说的话来看,能让卓依德感到紧张在意的人,应该可能只有一个,难道在这棺材里面的,真的会是她吗?

这么劲爆的一个猜测我也不敢胡乱的随意开口乱说,搞不好的话,会刺激的他把矛头对准我而来,不过卓依德也不傻,他也已经听出了心姐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你…如果你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一定撕烂你的嘴。”他说话的嘴和语气都出现了结巴,说明不管他信不信,心里也都已经在害怕了,但他的这句也是完全的多余,搞得好像不是这个结果,他就会放过我们一样。

“沙…沙…”不过在当他推动棺盖的时候,我内心也还是由衷的被牵动起了紧张的情绪,我也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看着他把棺盖一点一点的推动挪开。

“咣当…”

“砰咚!”由于棺木是立着的,所以他也是以从左往右的方式推动着棺木,在他推到一半的时候,棺盖就垂直落到了地面上,而里面所站立着的尸体也因为失去重力的平衡而直接脸朝地的摔了出来。

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正面的脸,可光在看到这个服饰打扮后,卓依德就已经情绪失控了,他丢掉了手中的白刀和跪下自己残缺的身体,扑向了这具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尸体。

“阿莫拉(妈妈的意思),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您快醒醒啊。”血肉模糊的卓依德嚎啕大哭了,哭得很伤心,很肝肠寸断。

这一刻,真相也大白了,没想到卓依德最后竟会落得个被自己人下狠手的下场,这也算他咎由自取吧,跟魔鬼同行,即使初期尝到了一点甜头,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你被他吃得连骨头都没有。

我和心姐还有林大哥都没有去打扰此刻沦为可怜人的他,而是在静静的等他哭了良久后,心姐才继续开口劝了他一句:“卓依德,你现在应该看清帕烈杰的真面目了吧,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跟我们同一阵线,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数告诉我,让我们来捉拿帕烈杰,替你母亲报仇。”

“不!不会的!主人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的…答应过我的…”看着他还抱着一丝幻想的神情模样,我也真的是替他感到可悲,人家都已经把你老妈杀了,你居然还在这里抱着幻想,简直是被传销组织洗脑成功的典型教材。

不过这些话也可以说他是一时悲愤交加的胡言乱语,可接下来他的话就有点中奸不分了,在轻哭了一阵后,他缓缓的放下了他母亲的尸体,然后再度站起身来,把目光瞪向了心姐处,并用冷声厉喝的语气对她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的阿莫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第七百二十九章

s这家伙也未免太不识好歹敌我不分了吧,心姐好心提醒她,他不说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这把我给气得急忙朝他大喊了一声,并用怒吼的声音咆哮着:“卓依德,你要是敢伤害他们分毫,我不光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老妈我都有办法让她尸骨无存,不信你就试试!!”

虽说死者为大,但此时此刻在我眼里,保护自己所要关心的人永远才是第一位。

“咻…”这时,一旁不说话的林大哥也突然间出手了,他隔空运掌将落入在地的白刀给吸入到了掌中,并果断的将刀横握于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防御就防御,可他还补了卓依德一刀,给他来了个火上浇油:“我虽然很同情你死了老娘,但你要是敢乱来,我会连你一起也干掉。”

这…我晕,话虽然是这个理,但心里想想就算了嘛,你说出来的话,无疑就有点给人落进下石了,不把人弄得火冒三丈才怪呢。

卓依德也果不其然的瞪红了双眼,并以怒发冲冠之势朝林大哥回了一句:“就先杀你来给阿莫拉陪葬!”

在他说着之时,他残缺的身体竟开始慢慢的弯了下去,他居然想要利用她母亲的尸身来复活自己,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也不能没有底线吧,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居然想霸占自己母亲的遗体。

我想阻止他,其一当然是不想让他重新获得满血状态,其二也是出于莫名的关心,希望他不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而且我也用他相对的软肋对他喊道:“卓依德,你疯了吧,那是你母亲,你口口声声说爱你母亲,现在她死了,你都不给她一个安宁吗?“

没想到就在这时,连林大哥也朝他大喊了一声:“卓依德,不要!你母亲的尸体被帕烈杰下了毒,你要是借她的尸体还魂,你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我去,我以为我用的招已经够阴了,可没想到还是被林大哥技高了一筹,这一招如果不是被林大哥说出口,恐怕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一层次上。

相比之下,也果然还是林大哥的警示之语起效,只见他俯下去的身子,也立即停在了半空中,并在扭头望向林大哥的同时,也冷声质问着他:“懂点奇门之术就想唬我吗?遗体如果有毒,肯定会出现黑紫状的尸斑。”在以科学依据作为推翻林大哥的推断后,卓依德也随即又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然后朝他扬嘴讥讽道:“我可以把你刚刚的愚蠢行为理解为贪生怕死的缓兵之计吗?”

可没想到,在听到卓依德的这句反问后,他倒只是很淡定的说了句:“不用看我,我并不懂施毒之法,刚刚的话是心姐让我代说给你听的。”

林大哥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卓依德两眼的目光也明显发生了一丝变化,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同吧,同样的话,听到是心姐所要表达的意思后,卓依德明显感受到了这句话可能是有别的寓意,他立刻带着疑虑和迷惑对心姐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希望你别是在骗我,否则你只会激起我对你的怒火。”

“恍惚…”这家伙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只见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他那双血淋淋的瞳孔,竟然真的发出了如火焰般的光芒,看上去就像两颗眼珠子在燃烧一样。

不过我也以为心姐只是在框诈他,但没想到,心姐竟然继续有板有眼的对他说道:“五毒之术,毒在身心,你的母亲虽然外表没有中毒的迹象,但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全被毒性蔓延,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用银针扎进去试毒。”

在说着的时候,心姐也一边示意让林大哥把小雅腰间的银针袋取下来丢给卓依德,在把银针袋子丢到卓依德的面前时,卓依德竟然也鬼使神差的去弯腰捡取了地上的银针。

但就在他弯腰的这么一瞬间,那边不远处的林大哥和心姐都不约而同的朝我使了一个眼色,虽然我也一下子领略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这一举动其实是在坑卓依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分心。

可是我虽然领略了他的意思,但我却还没来得及去明白他们这是要我干什么啊,这究竟是要我怎么做呢?我的双手是被束缚住的,我除了两条能动外,可以说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模样啊。

“锵…”在我完全处于一脸茫然之际,林大哥出手了,他手握雪白无暇的晓风残月,朝着卓依德暗红通亮的残躯飞跃而去。

“呼…”这么毫无预兆的偷袭人家后背,从某个方面来讲,是不太讲江湖道义的,所以林大哥也一下子使自己进入了优势,而且锋利的白刀也即将一刀砍中卓依德的后背,可是从林大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是一种明明存在而又不可视见的物体。

然而不幸的是,林大哥这看似完美的偷袭,却还是惊动了卓依德,在眼看就要劈中他的时候,还是率先被他给抢先一步的避开了。

“咣当…”虽然有些狼狈,但他的一个翻滚方式,还是巧妙的躲避开了林大哥这一记完美的偷袭。

心姐虽然看到林大哥一击未成,但她也还是非常振奋的对林大哥叫喊了一声:“他命门重创,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他借尸还魂成功,快把尸体踢过来。”

果然是被阴了,心姐还真够足智多谋的,而林大哥也是默契十足的在见偷袭未成后,收刀的手势也在凌空中再度一变,用刀尖将卓依德母亲的遗体挑向了心姐的方向。

“呀!”

“叮叮叮…!”而且在同一时间,林大哥也再次将刀锋朝我袭向而来,以旋转的攻击方式,击向控制于我的铁栅栏,坚硬的摩擦撞击声,使白刀和铁栅栏之间摩擦出了耀眼的火星。

“啪铛…”在近乎林大哥的全力一击下,最终还是铁栅栏不敌,被对半击开。

第七百三十章

铁栅栏都被击毁了,我手上的铁爪就更不再话下了,在林大哥的刀锋一转之下,我手上的铁爪链子也应声断裂。

“秦!他交给我,你快去保护她们。”在救我脱困之后,林大哥也是立刻急切的提醒着我,而我也来不及去惊讶什么,就立刻挥起黑刀和将手枪上膛朝心姐那里冲了过去。

“心姐…”我刚一想要去去搀扶心姐,可心姐却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反而还对着我大声提醒喊道:“别管我!快用你的符咒烧了那具尸体,此刻的他怨气冲天,一旦让他还魂得逞,必将大祸将至。”

情势举足轻重,我也只好先不去顾及心姐,赶紧从腰间掏出一张火符咒,果断的将它挥甩于向他母亲的遗体上。

“咻!”可就在这时,明明跟林大哥在缠斗的卓依德竟然能有空闲使出暗器偷袭我,我挥出符咒的左手,毫无防备的被飞中了一把飞刀。

手中的符咒也因失去我道行的支撑而像一张普通白纸似的飘落到了地面上,可危险还远不止于此,还没等我把手臂放下,卓依德穷追猛打的进攻也接踵而至的朝我袭来。

“休想!!”

“唰…唰…”而林大哥也当然不可能会让他得手,他虽然能侥幸的从跟林大哥的缠斗中趁机偷袭我,但想要进一步的伤害我,就是痴心妄想,晓风残月的道道白影就齐刷刷的朝他席卷而来。

“小秦…!”见我受伤,心姐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知道我免疫毒性,她的脸上也还是松懈放心了不少,不过她还是立刻检查着我的伤势。

“没事,我只是皮外伤。”伤势并没有伤到筋骨,但一时间也无法重新凝聚力气,而且心姐的枪法也要远高于我,所以在说完之后,我就立刻把手枪交给了心姐,并再次急忙对她说道:“绝不能让他还魂成功,心姐你快开枪射杀他。”

看着我血流不止的手掌,心姐虚弱的眼里挂满了担忧,但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情况不容她犹豫半分,“咔嚓!”心姐也果断的拨开保险,把枪口瞄向了于林大哥交缠的卓依德。

“林惊天,快让开!”

“嘭!”在瞄准完毕,准备开枪之际,心姐也立即提醒了林大哥一声,不过在提醒的同一时间,心姐也扣动了扳机,这不是盲目不顾他人死活,而是心姐有绝对的把握,知道林大哥一定能在听到警示后躲开子弹。

“叮!”可是心姐的叫喊,不但提醒了林大哥,连卓依德也听到了,虽然子弹以肉眼无法洞察的速度飞射而去,但还是被他给挡开了致命的射杀,原本该射到肚脐眼的子弹被他给用断手阻挡住了。

虽然挡下了致命一击,但卓依德还是把所有怒气恼羞成怒的迁怒于了心姐:“你!这个死女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叮叮!当当!”心姐虽然有手枪,但七步之内,枪的速度要弱于拳脚,尤其是卓依德这样的高手,而且现在的心姐是极度虚弱无力的状态,绝对经不起他的半点攻击,于是我当然是立刻挥刀迎击而上,但单手挥刀的我,根本抵挡不住他愤怒状态的攻势。

无助之下,我也只好向林大哥求救喊道:“林大哥!一起合力干掉他,送他归西!”不过林大哥已经在我开口之前,挥刀支援而来了。

林大哥的攻势虽然迅猛,可是我却觉得他怪怪的,这不像是他的全部实力,跟他巅峰状态相比,最多只用了一半实力。

这是怎么回事?是林大哥在故意保留实力?还是他……也受了伤?现在的形势已经到了逼上梁山,刻不容缓的地步,除非林大哥是间谍,否则他绝不会傻到现在还在保留实力,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林大哥也受伤了。

要是林大哥倒下,那我和心姐也可以自行了断了,所以我也咬紧牙关,忍住自己左手的伤痛,想要提刀过去支援林大哥。

可是我却一把被心姐给拽了回来,并且用不容我推辞的语气对我道:“你回来,别往上冲。”我知道心姐是担心我受伤,可是我又怎么会不顾林大哥的安危来换取自己苟且偷生。

所以我想也不想的就想挣脱心姐拉着我的手,并指着逐渐落入下风之势的林大哥对她急乎乎的反驳道:“林大哥好像受伤了,我得过去帮他。”

可对于我的这一声呼喊,心姐连到底是真是假都不问,就直接对我冷声反斥道:“这不用你管,你要顾及的是你自己,你身上还有没有符咒,快点趁现在一把火烧了这遗体。”

“叮!叮!”听着林大哥那边连绵不停的打斗,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考虑心姐所说的那具遗体,在看到我这副模样后,心姐这才用宽慰的语气劝了我一声:“你林大哥我有秘密武器保护,不会让他出事的,倒是你在这么磨磨唧唧的再不烧这个尸体,那我们就等着替你林大哥收尸吧。”

秘密武器?虽说按可信度的比例来讲,我不相信的比例是占大头的,可是现在我要么空担心,要么选择相信心姐的话,我根本没有别的路可选择,所以我也只好暂且把希望寄托在心姐没有撒谎骗我的身上了。

“火炎焱燚—焚!”我不知道这具鬼怪的遗体究竟有多少门道在,所以为了一击得逞,我在果断掏出黄符的同时,嘴中也念动了禁术之语。

不过我虽然使出了禁术,但其威力还是相对比较小的,是完全不至于引发灵骨之变的那种,可是当我手中符咒以焚烧之态朝下坠落时,一件足以让我和心姐身心剧烈的事情发生了。

“嘭咚!”卓依德母亲的遗体竟然动了,而且还是以对我们发动偷袭的方式动弹的,她一手一边,在当她立直身体的同时,她的两只手臂也顺势挥动而起运形成掌,各自击打在了我们的胸口上。

“嗤…!”原本就虚弱无比的心姐,在遭受到她的这一偷袭后,口中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第七百三十一章

“秦!沈警官!”听到我和心姐受伤落地的声音,跟卓依德缠斗的林大哥也一下子分了神,扭头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

“砰!”可还没等他看清我们这里的情况,他自己就因为分心跟卓依德的拼斗而被卓依德钻了空子,遭到了卓依德的猛力一击。

看着我们三人都被他打成重伤,卓依德这一次压抑不住的发出了阵阵得意忘形的狂笑声:“哈哈…”

“呼…”在他的笑声中,他更是断手一挥,将那具偷袭我们的尸体卷收到了他的身边。

他像欣赏着一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似的,搂揽着他母亲的遗体,在上下打通一番后,他再次把目光望向了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被自己的聪明恶食其果的下场不好受吧。”

“你…”这时候,我们三人里面心姐的伤势是最重的,所以我让林大哥过去守护他,自己则是一边捂着疼痛的伤口,一边站起身来对着卓依德咬牙切齿般的呲牙道:“你…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畜生,口口声声说爱你的母亲,你却将她利用成为你杀人的工具。”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指责,卓依德却丝毫不以为然,相反还用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神情和语气对着我说道:“兵不厌诈,只要能铲除你这个命中注定的敌人,付出任何手段都是值得的。”

说出这句人神共愤的话后,卓依德又忽然把目光望向了心姐的地方,眼神忽然变得凝骤而凌冽毒辣:“真是不能太小看女人的本事,你是怎么知道在这副棺材里面,放着的是我母亲的遗体?”

听卓依德问自己问题,心姐一边在林大哥的搀扶下倚躺在石柱旁,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对林大哥道:“我们虽然查到了你母亲的死讯,但我们想破脑袋也永远猜不到凶手会是一个弑母的畜生。”

看着他面对心姐的咒骂,良心不但没有半点谴责悔过,甚至还有点嚣张的模样,我知道这个人已经远超人性的范围,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让他下地狱都不足以洗清他自己的罪孽,虽然现在的局面我落得了下风,但此时此刻的我也反而更加无所畏惧了,既然打不过,那就死得依然壮烈一点吧。

我全然不惧他对我们的威胁,直接挺身向前,站在心姐和林大哥面前,并用数落的语气对卓依德道:“像你这种连起码人性都没有的东西,就算真的得到了长生不老又怎么样,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成功的猫,只会成为被那头老虎第一个咬死的猪。”

已经没有良知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因我的这番数落而会有所觉悟的,他血淋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和觉得自己是个做错事的人,反倒像个君临天下的君主一样,对着我们桀骜无比的扬起嘴里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反对我的贱民不是被我死死的踩在脚下,就是成为我重生的亡魂。”

再说出这狂妄的一句话后,卓依德把他凶狠的眼神对向了我:“王秦!原本我想留你一命,但现在你除了死以外,没有第二条路让你选了。”

听他这话说得,我好像还应该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啊,不过他的这点伎俩,我想想就能知道他的心思,我露着苦涩的笑容,对他以很是可笑的语气道:“少特么假惺惺的装慈悲了,凭你的所作所为,你会这么好心留我们性命到现在?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在耍什么把戏?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会忍受我们到现在?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利用我掌控帝王石,让我助你修炼成长生不老。”

我越说越激动,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全然忘呼了我们三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虽然有点莫名的狂妄,但因为这是我清楚,我清楚的知道跟他示弱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们也全然跟他做好了看似有点以卵击石的殊死一战。

见被我识穿他从一开始就所使的心思把戏后,卓依德也做出了完全不抵赖和狡辩的神情,相反还用夹杂着几分赞许的语气对我道:“连这都让你猜到了,你真的很聪明,只可惜,你的才智也就到此为止了,原本我确实想借用你的脑子,帮我参透帝王石如何助我修炼长生的秘密,但从这一路种种迹象来看,留着你的狗命恐怕到时候只会给我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唰!”

“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多说已经无益,所以我在说完之后,也再次掏出了一张赤红色的符咒,同时我的左手也祈祷式的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帝王石,并且在心里默念忏悔着“抱歉,这么短时间里,就让你护我两次,但我真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还请你再守护我一次。”

这一次我仍打算使出威力犹如毁天灭地的火炎焱燚,我要将他焚烧,将他少得一干二净,这一次别说是暗淡一小块碎片,就算让我以整个帝王石祭品我也心甘情愿。

“蝼蚁之力还想顽抗!”看着他淡定无比的反应,我心里忽然有点莫名的感觉不太妙,他刚刚不但亲身领会了我所施展的禁术威力,甚至他的这一身残躯也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在看到我再次拿出符咒时,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的把戏多,而且他既然能安排出这么金罗密布以及近乎完美的谋杀行动,就能知道他不是一个会把自己命运交给运气的人。

他肯定又在耍什么鬼阴谋!

“呀……”正当我在思考着他会耍什么手段时,他竟直接当着我的面,把他母亲的遗体抛向了半空中,而他自己也在一声暴喝中,一同飞跃而起,在半空中,卓依德张开了他血淋淋的双手,并且还呈现出了像是欢迎什么大好东西似的,伸手将他母亲的遗体抱在了一起。

“咣当…”人跟尸体的相碰,竟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只是这令人刺眼的光芒,竟然是黑色的。

第七百三十二章

光芒竟然还有黑色的?这么离奇的景象我也是头一次见,我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啊,我们的四周就像被遮上了一块巨大的黑布,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跟我只有咫尺之遥的林大哥和心姐还有小雅也全都看不见了,所以就更别说那个畜生不如的卓依德了,他肯定被笼罩进了这束光芒之内隐藏起来了。

阴暗见不得人的光芒,这倒挺符合他的人格,不过恐怕他的内心要远比这个光芒还要黑暗,不过这束光芒除了带来黑暗外,它还非常的阴冷,而且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接触到我的身体后,它们如同无孔不入的细菌一样,渗透撕咬着我的皮肤,仿佛是想要钻入我的身体。

虽然这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卓依德也肯定不会傻到用这些唬人的把戏来对付我,但这如果是他用来干扰我的手段,那么藏匿在黑暗中的卓依德就会在趁我方寸大乱时趁机偷袭我。

可更让我大吃一惊意想不到的是,当这道黑暗的光芒在往我这里蔓延而来时,我手中赤红的符咒竟然也被感染的失去了颜色,只见原来已经变成火红色即将汹涌而去的火符咒,现在却被污染成了暗淡的漆黑色。

这可着实把我给吓了一惊,王八蛋竟然是在这里等我,原来这黑暗光芒真正目的是想吞食掉我的符咒。

班门弄斧,在我这耍偷鸡的把戏,做你的春秋大梦,休想得逞。

这虽然只是一张看似简简单单的符咒,但绘制一张符咒需要投入很多的精力和心血,尤其是这张威力无穷的血符咒,我更不能就这么白白给浪费了,于是我立刻再次掷出了一张新的火符咒去解救被困的血符咒。

“咻…”可还没等我催动手中新的火符咒,这束黑暗的光芒却开始主动退散了,我也顿时明白了卓依德放出这道黑暗之光的用意,他并不是为了攻击我,而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在还魂的过程中不受到我的干扰。

在等黑暗中回光退去,我的视线重新得到恢复时,我的耳边先传来了林大哥紧张兮兮的呼喊:“秦!你刚刚去哪了,人怎么不见了?”

听林大哥的话意思,估计我刚刚是被那道黑暗之光给单独包裹隔离起来了,难怪刚才我既没有听到林大哥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我还是连忙伸手制止了他过来,并示意道:“我没事,刚刚只是一时着了他的障眼法,你继续守着她们,哪也别去,我来对付他。”

可是对于我的这句提醒,身旁的林大哥却忧心忡忡的回了我一句,让我焦虑不安的话:“秦!沈警官快不行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林大哥的这句话,使我整个人的身心像是触电被雷贯彻了全身一样,令我感到一阵晕眩,如果不是林大哥急忙上前扶住我,我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我在说着的同时,两眼的目光也朝心姐那里望了过去,发现此刻的她,虽然跟小雅一样,俩人都是倚坐在石柱旁昏睡着,可是心姐的面色却煞白的可怕,脸腮中丝毫没有半点红润的血色。

这是极度虚弱的之象,“心姐…心姐…”可最奇怪,令人心神不安的是,当我在轻声的叫喊了几下心姐后,她竟然毫无任何知觉反应,这就更使我担心不已,我心急如焚的对林大哥扭头询问道:“心姐这是怎么了?她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会这样?”

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关问,林大哥也终于跟我说了实话,他面带羞愧之意的对我道:“沈警官身中剧毒,刚刚我虽然运功护住了她的心脉,但毒性实在太强,我又受了轻伤,以我现在的功力实在压制不住。”

“连你都束手无策?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回天乏术没有办法了?”平时没感觉,但在这危急之刻,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都哽咽了,两眼之中的泪眶更是不停的在打转。

不过林大哥接下来的一句话,倒又立马给了我起死回生的转机:“不!毒性是口服吞进去的,现在我将毒性封守在胃中,只要尽快的把她送往医院洗胃,就能医治。”

这对我而言可畏是天大的一个好消息,我听了之后也立马露出了喜极而泣的笑容,并立马伸手推搡着林大哥:“那还等什么,你快带心姐出去,这边交给我来应付。”

“哈哈…”可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林大哥又何必忧愁呢,而且如果真有这么顺利,林大哥早就带着心姐突围冲出去了,而果不其然的,在等我刚一话音落下时,卓依德铿锵有力的冰冷之声,就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已经不再嘶哑无力,他所吞吐出来的一个个字眼,像是一记记石锤撞击在我们的心中,令我们头皮发麻,神经紧张,而当我们在转身朝他望去时,这份惊恐更是燃烧到了极致。

他又一次还魂成功了!此刻的他再一次以完好如初的最佳状态站立在了我们的面前,看到我们面露出惊讶,卓依德的脸上也一同浮露出了狂妄而又嚣张的微笑,并直接冷言冷语的对我说道:“我可敬又可怜的勇士啊,今天我不光要你死,我还要先让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你面前。”

这家伙……真是太让我无语了,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绝不会跟这种人抢做天葬师的职位了,甚至如果可以,我当初宁可跟爷爷去流落街头,也不要再跑去西藏那个鬼地方了。

可现在我也清楚,跟他求情是毫无作用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他,然后杀出一条血路,让心姐去医院洗胃治疗。

“唰…!”我又祭出了另一张血符咒,然后双手左右交差,各持一张准备战斗,同时我也让林大哥做好准备:“一会儿你什么都别管,只管带着心姐和小雅往那通道门口冲出去。”

第七百三十三章

“受死吧!”看我一口气掏出两张符咒,卓依德知道我这也是不留余地的想要跟他拼死一搏了,而他似乎也很顾及我手上的符咒,趁我还没发动符咒,就率先发动攻击向我袭来了。

“唰!唰!”还魂重生后的他,速度要远比之前迅捷很多,就连他出手攻击于我的力道和速度都带着阵阵清脆的声响,在他这种速度的攻势下,我根本来不及催动符咒,就连开枪都无法瞄准他的身形在哪。

慌乱之下,我也只好改用黑刀抵挡,一阵阵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就顿时充斥在我的耳边,刺激着我的耳膜,而坚硬的黑刀虽能让我自保,但防守并不能制服他,而且我身后还有两个人,随时可能会成为他要挟于我的人质。

我在抵挡缠住他的同时,也立刻头也不回的对林大哥大喊了一声:“还等什么,快带她们走!”不过这一次是我自己提醒过慢了,当我在听到林大哥的回应时,他的声音已经在我较远的地方了。

“秦…!我们已经脱困了,你快过来。”林大哥的话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我仍是不敢分神扭头去看他们,在面对卓依德这样的攻势下,任何一个分神的笑动作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我也只好再次对着林大哥吩咐叫喊了一声:“他奈何不了我!你快先带她们出去医治心姐,我出去后会找你们汇合的。”这时候其实我心里根本是没底的,但死一个,总比全都葬送在这里要好。

这不是我伟大,而是我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

“你们谁都走不了!”

“魔影分身!!”

“咻!咻!咻!”可是我却太轻视自己眼前所遇到的危机了,在他的怒吼声中,卓依德的身影,像是经过复制黏贴一样,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一共变成了四个卓依德出现在了我们的四周。

一个仍是站在原地跟我对峙,而另外的其余三个则出现在了林大哥的面前,将即将逃脱于门外的林大哥给包围了起来,分身幻影,这种低级的骗人把戏我也早就领略过了。

说白了也就只是一个骗人耳目的障眼法,只有一个卓依德是真的,其他三个都是只会跟着做同步动作的假玩意,所以只要看出他们四个是谁先做的动作,那么另外三个就自然是只会跟着附和的假影子。

看到他突然间来了这么一个大变活人的手段,我除了淡定外,还用调侃嘲讽的语气对他说了句:“看起来,你老妈的躯体还是挺好用的嘛,都能让你学会变魔术大变活人了。”

我的这句话,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男子汉,在听了后,肯定会火冒三丈的直接上来跟你拼命,就算打不过,也都要跟你死磕到底,可是这个畜生面对我的这般羞辱,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仍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隔岸观火般的望着我。

“唰!”可接下来让我傻眼愣住的是,这四个卓依德不但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动作,而且他们四个的肢体动作还全都是完全不同的,虎形出拳姿势,鹰拳双臂展翅,蛇手半展腰,而我眼前的这位则仍是一动不动的跟我对峙而着。

这不符合常理的一幕虽然让我感到吃惊,但眼前这个人的实力也是强大的令人心畏,能使出高于寻常的分神幻觉术也不是不可能。

“锵!”可相比做着漫不经心分析的我,林大哥却直接如临大敌般的,将白刀横握于身前,同时还一脸严肃的对我提醒了一声:

“秦!小心,这四个人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林大哥知道我很难相信和接受这一事实,所以在我流露出惊讶之色的同时,他也已经立即对我开口解释说道:“秦相信我,景物或许能骗人,但气息是错不了的,这四个人的鼻息之间全都有均匀的呼吸吐纳之气,这绝不是假象之物所能有的。”

围剿于我们的四个卓依德,在听到林大哥所说的分析话语后,他倒立刻用得意的笑声朝林大哥笑了起来:“哈哈…还是我们的林大兄弟见多识广。”

这四个王八蛋,虽然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的话,但他们脸上的神色表情却是各不相同,五官所带动的肌肉抽动也是完全各自不同。

这可真的把我看得糊涂了,我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我虽然纠结,但也不能轻敌大意,我果断的选择相信林大哥的话,将眼前这四个人,完完整整的当他们真正敌人来对待。

“受死下地狱吧!”但我们当他们敌人,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看待我们呢,而且他们出手的时机比我们把握的还要快速,当我和林大哥都还在想着该如何完美的去对付他们时,他们也早一步的率先动手了。

这一次,除了那三个人飞跃而起外,就连跟我对峙着的卓依德也在一个闪影移动后,竟然也跟着其他三人朝林大哥那里袭击而去,看到他们一鼓作气的围攻林大哥,我也想起了他刚刚所说的话,他要我痛苦,他要我所关心的人一个个全都死在我的面前。

“我先送你归西!”

“咻!”我在奋力提劲往林大哥地方奔跑的同时,也顺势将一张鲜黄符咒贴在了我黑刀的刀鞘上,可是我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虽然我使出了浑身的劲道,但我却还是无法追上这四人对林大哥的围剿步伐。

“叮!”可就算被我追上,以我兵器上的功夫也完全是无济于事,就像林大哥一样,即便是在他的咫尺间,但林大哥也是一刀难敌重拳。

“砰咚!”在挡下两个人的攻击后,对于剩下两个人的进攻,林大哥也是防御全无,束手无策的硬接下了他们两个的攻击,在以硬接的方式接下两记攻击后,我也自认识以来后,头一次看到林大哥受伤吐血。

“哼!都说了蝼蚁之力,还妄图想与浩玥之光争辉?下辈子看准了方向再投胎做人吧。”

第七百三十四章

卓依德已经完全没有把我这个远在身后的人放在眼里,在见林大哥受伤痛苦的倒在地上后,四个人也再次齐心而攻,一同双手做拳做掌的飞跃至半空,全都袭向林大哥!

其实这时候,身在后面的我,如果催动符咒的话,也许是够时间对卓依德发起攻击的,可是如果偷袭不成,那林大哥可能就要死于他们四人的进攻之下。

所以我没有用这么冒险的方式,而是在奔跑向前冲的同时,将手中的黑刀本能行的甩掷而出,没有出鞘的根本就是个钝器,不过我这么做也无非只是想利用黑刀去打断一下他们的攻击,从他们手中救下林大哥。

“咣当!”可是错估了他们的实力,他们也压根就没有对我这个后背的敌人有所松懈,所以我所扔出去的黑刀,在还没撞击到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人就轻轻的随手一挥,将我的黑刀击落于地。

“不!!”脱手落地的黑刀,就像丢入地面的斩立决令牌,宣判了林大哥的死刑,我的心也在这一刹那间,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痛不欲生,这种眼睁睁看着亲人即将死亡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令我绝望,令我生不如死,我真的宁可等待死亡的人是我,也不要是林大哥。

“嗡!嗡……”但就在痛不欲生之时,眼前的一幕又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故,只见飞跃在半空之中即将就要同时攻击到林大哥的四个卓依德,他们的身影竟在同一时刻发出了一阵轻微虚晃颤抖。

而且站在下面的我,还发现这四个身影在晃动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所露出来的表情都是非常痛苦的那种。

他们这是被下黑手中招了?是林大哥干的吗?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受伤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喜讯,于是我也立即趁此机会低头把黑刀重新拾了起来。

“呃啊…”可还没等我弯腰把刀拾起来,我又听到了一声卓依德痛苦的哀嚎声,而当我在抬头朝卓依德那里望去时,发现刚刚还是四个人的卓依德,现在竟然又在半空中重新变回成了一个人,而且他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双手抱着脑袋在那半蹲着。

他虽然正饱受着痛苦,但我并没有丝毫有同情于他的意思,甚至还决定对他趁你病要你命,我立即准备挥刀而上。

“咻…”然而有相同想法的不止我一个,当我还没实施行动时,我的眼前就先飞过了一根乌黑而又细小的影子,是林大哥发出的暗器?可是那一闪而过的黑影,看上去好像是一根细小的针。

是小雅吗?可小雅不是昏迷着吗?而且她的针袋也刚刚不是被心姐扔到了别的地方吗?

带着这几个不解的疑问,我看向了黑影飞来的方向,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我给笑得合不拢嘴,发动这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击的人,正是小雅。

而此时此刻的他,也正用一脸微笑的神情看着我,当我和她在对视相望后,她还朝我做出了一个像是在打招呼的轻挑眉毛动作,仿佛像是在用眼神对我说:“怎么样?没想到吧?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啊?”

这真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消息加惊喜,可正当我想带着无尽的喜悦朝小雅飞奔过去时,还没等我站起来,我全身上下所传来的骨头和肌肉痛楚却传遍了我的全身。

强烈的酸痛,使我不得不乖乖的蹲下身来屈服,也是这一记痛楚,使我的头脑恢复了清醒,让我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中,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站在我的面前。

可小雅的那一记黑影之针偷袭,似乎又一次的正中他的命门肚脐眼,而且这一次他的伤势要远比刚刚那会儿还要严重,才刚刚焕然一新的躯体,嘴角沾满了鲜血,刚刚神气满满的神情此刻也是变得狰狞而又难看。

“你…你……怎么会!”他又变得像跟刚才一样,一边满脸不甘和震惊的指着小雅,一边还用满口是血的嘴巴对她断断续续的吞吐问道:“她都中毒了,你为什么会没事!”

听到他说中毒,一旁的我则也是很好奇的对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心姐又是怎么中的毒?”趁我对他提问之时,小雅也立刻走到了心姐的身旁,为她查看并治疗着毒性,同时还一边替卓依德回答着我所问的问题。

“猜的没错,我想应该是那个命案现场门口的那摊血中,夹杂了你下的毒药,我说的对吗?”小雅的猜测得到了卓依德的点头回应,但他也是不解的对小雅虚弱问道:“他百毒不侵我知道,可你们一直是在一起的,沈醉心她中了毒,你为什么能没事?是他刚刚给你暗中解了毒?”

结合他们所说的话和对此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猜想应该是林大哥刚刚运功为小雅解了毒,但解此毒所要耗费的功力超过了林大哥的预想,所以他在准备为心姐解毒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了。

可是小雅却给了我们一个完全不一样,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的回答,她先是气定神怡的拿出两块布条,把它们各自绑在心姐的左右两手手腕处,然后才继续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卓依德笑嘻嘻的反问了一句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假傻?四合六清是我调配出来的,我会给秦哥服用,自己怎么会没有呢?”

四合六清?就是小雅用接吻方式传递给我的那个百毒不侵之物吧?可是当时我也问过小雅啊,小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而卓依德也果然跟我同样感到惊讶的对小雅提出了疑问,而且言语还很激烈:“你也百毒不侵?不可能!早在卓玛村的时候,我就派人试验过你的体质,连小小的腹泻药都克制不了,你哪来的百毒不侵体质,而且就算你知道四合六清的配方,可想成功的调配出它,少说也要近十年的光阴,你才拜师学艺多久,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调配出两方药剂。”

第七百三十五章

对于卓依德如此知根知底的回答,小雅的脸上也露出了非常意外的神情,小雅心里在想,关于四合六清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小雅的回答,也更是出于卓依德:“我身为师傅最得意的女徒弟,难道会不知道身边一直有个豺狼虎视眈眈于我?至于你命人给我下泻药那次,我既然能看穿你,难道我就不会刻意的假装一下?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即使在知道四合六清调配秘方的情况下,想要成功的研制出来,也要花上好一段时间,但你少算了一点。”

“哪一点!”这是卓依德想也不想的回答,好像他不弄清这一点,就会死不瞑目一样,而当我在看到卓依德的神情面目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想阻止小雅的,想让小雅以不告诉他为手段,故意气气他,因为看他现在这样子,再稍稍带动一下他的情绪,他就会气吐血了。

可小雅却是连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对她回答道:“我虽然调配不出来,但你忘了我还有个天才师傅吗?”这个说法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然而卓依德听后不但不相信,相反还还对着卓依德反驳道:“你少拿老头子做掩护,四合六清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神物,我在十几年为他做事的时候,就已经在暗地里偷偷探查过了,他虽然在调配,但全是没有功效的失败品,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调配出来。”

见卓依德不相信,小雅也没有继续为他解释了,就用一副笑嘻嘻的神情看了卓依德一眼,然后对他回道:“事实就是如此,我也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嗤…”小雅的这句话,直接气的他喷出了一大鲜血,我以为他是被气得,把我给乐得差点笑出声,不过很显然不是,像他这种做阴险卑鄙恶事的人,如果没有死皮烂脸的无耻之心,他早就气绝身亡了。

所以在看到他吐血后,小雅也露出了像是等待已久的笑容,并如释重负般的对卓依德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是让你迈进坟墓里了,怎么样?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从卓依德口中所喷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虽然不怎么喜欢使毒的手段,但对付这种人,用他祖宗十八代来作为要挟都不过分。

“滋…”

“咣叮…”这下卓依德也没有闲情逸致跟小雅一唱一和的说戏了,而是立刻运尽全力将小雅飞射进他肚脐眼里的毒针给吸了出来,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银针整个都被染得漆黑发亮,我想这里面的毒性可畏不是一般的强啊。

可卓依德接下来所说的一句话,倒也把我给说的楞了一下:“乌金…夺魄针?你…你不是在冈仁波齐的时候,跟三步催命散,一同用来…对付圣贤使者了吗?”

小雅没有立即回答卓依德的话,而是先反过来用冰冷严肃的语气嘲讽了他一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乌金夺魄针确实只有一根,你眼前的这根只不过是根仿造品,但涂在上面的三步催命散可确确实实就是真的,就算你洞悉再多的事,今天你也得死在这里!”

“咳…咳…”如果小雅的毒是真的,那单从生命力的强盛方面来说,卓依德确实要比圣贤使者厉害,那一次小雅还只是射中她的肩膀,就吓得她当机立断的削断了整条胳膊,而卓依德不但是被击中了致命的肚脐眼,而且还只是面色苍白的咳嗽几下。

正当我在心里担心他能不能利用借尸还魂移除自己的毒性时,卓依德果不其然的就已经率先对我开口了:“你太瞧得起自己的毒药了,就算你有举世无双的毒药,可只要我再找具尸体来,你所做的一切不但都将瞬间化为乌有,而且到时候死的就会是你们。”

“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虽然有点灭自己的威风,但我也确实不得不承认,卓依德的这一邪功确实可怕的惊人,所以我也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的挥起一张符咒,想要直接念动咒语朝卓依德挥掷而去。

可还没等我张动嘴唇,小雅却用一脸微笑和淡定无比的语气伸手将我的符咒给拦了下来:“秦哥!不用浪费你的精力,他已经还不了魂了,不信你就让他试试。”

“小雅!”我不知道小雅是不是又偷偷的耍了手段,但从她跟我对视中的目光来看,她是在担心我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催动禁术,会遭遇灵骨之变,可是面对这种强敌,碎一片帝王石又算得了什么呢,总比他满血复活反过来对付我们要好吧。

可见我还不肯收手想要强攻时,小雅却忽然朝我投来了一个更加坚定的眼神,两眼之中的目光中像是在告诉我说“相信我没错的!”

在目光对视之间,我知道她肯定又偷偷的耍了把戏,估计卓依德现在已经大祸将近了,所以在看到我信任于她后,她也立即上前一步对着卓依德直言挑衅道:“卓依德!事到如今,你连走路站起来都成问题,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吗?”

“呵…呵呵…”见小雅话虽然说得够狠,但手底下却没有毫无动作时,卓依德也再一次的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并且一手捂着自己肚子的伤口,一边艰难无比的徐徐站起身来。

然后目露凶光的望着小雅和我们道:“区区小毒,又能奈我何,就算我化成了一滩灰烬,我都能毫发无损的起死回生!”

“喝呀!”

“你们就等死吧!”在他一边用怒吼声咆哮于我们的同时,卓依德也再一次发动了功法,只见他脚边的地面,就发出了猛烈的颤抖,看上去仿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窜出来一样。

棺材!一定是装有尸体的棺材,这家伙还真是把尸体埋藏的无孔不入,可我正准备想开口对小雅说情况不妙,必须要阻止他时,运功中的卓依德却先发生了意外。

第七百三十六章

“呕…”当一副崭新的棺材从地面中升到半空中时,运功中的卓依德忽然口吐出了一口黑暗,整个人的身体也再一次痛苦的踉跄蹲在地上。

功力不足强行运功走火入魔?

这是我看到他的模样后,所想到的第一反应,可是我接着又立马发现,这不是他自不量力的在乱来,而是他的体内的毒性发作了,毒性发作的速度也太令人感到出奇和意外了,刚刚虽然看上去面色充满了痛苦和狰狞,但他所吐出来的血已是如墨水般漆黑色,而且这一次连同一起发作变黑的还有他脸上的皮肤。

是小雅三步催命散发的真正毒性发作了?可是卓依德的话却又让我变得不明所以,他痛苦至极的低着头,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半跪在地上,对着小雅质问道:“你…!这不是三步催命散的毒,你还耍了什么阴招?!”

可是面对卓依德的质问,小雅的回答则是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你这毒发症状确实不是三步催命散的迹象,但我只对你下了三步催命散的毒,那事实究竟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小雅应该没理由骗他,可卓依德却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这番解释,甚至在听了之后,还一脸怒气冲冲的向小雅索要解药似的喊道:“给我!快给我解药…!”

“噗……”在他说的时候,他还想着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想朝小雅跑去要解药,可话说到一半,他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支柱似的,直接脸朝地的倾倒而下。

“咔嚓!”原本最多只是摔个狗吃屎,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为了不倒下,还强行试着用脚去支撑,结果整个身子因为力度不够,而瘫倒在地,双腿的膝盖和地面来了个正面撞击,听这清脆的声音,估计膝盖是废了。

看他满脸尽是黑血狼狈不堪的模样,说心里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那是假的,但这只是任性的本能,除此之外我绝没有半点同情和可怜他的意思,因为他不配!

不过相较之下,小雅在看到他这般惨状后,她也不隐瞒的把真相说给了卓依德听:“其实你比谁都要清楚,借尸还魂是至邪功法,一般的寻常毒根本奈何不了你,就连我的三步催命散对你而言也只是挠痒痒而已,你会现在这症状,你中的只有可能是专门克制你借尸还魂的克星——化尸水!谁会有这种毒药,又有谁能如此精准的专门针对你对症下药,你难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其实刚刚心姐已经提醒过你了,可是你偏偏不听,现在又能怪得了谁呢?”

话说得这么明白,卓依德要是还不知道的话,那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可是这个真相,却更像是一把盐巴撒在他的伤口上,令他更加痛不欲生。

“是主…主人…不可能…这不可能…主人不会害我的…”我从未听过化尸水这种毒,但以三步催命散作为参考,其毒性之可怕可想而知,至少对于借尸还魂而言,要远远恐怖一百步之上。

医生救不活一心想死的人,你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更劝不醒一个自欺欺人的人,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在为他可笑的主人开脱。

小雅也自然没有理睬他,而是什么都没说的朝他摇了摇,然后只是对他轻声细语了一句:“看你样子,最多还有五分钟可活,好好交代一下遗言,念在你看我长大的份上,只要不是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我都可以帮帮你。”

这已经是小雅对他的最大仁慈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不会这么大方,我不狠心补你两刀,送你上路,都算是我仁慈了。

每个人都怕死,任何人都不意料,所以在死亡边缘,只要心有不甘,或者感到死不得其所,求生都会是自己的本能,听到小雅给他的生命做出了最后几分钟倒计时后,他也做出了最原始的反应和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我…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真怕小雅会一时心软的会答应他,所以就想立刻上前开口喊住小雅,不过也不知道小雅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真的不肯救他,只见小雅丝毫不为所动的朝他摇了摇头道:“抱歉,不是我不想救,还是化尸水本就是专门克制你功法的毒药,就算我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回天乏术。

可是在死亡面前,卓依德根本不可能会听信小雅的话,他就是觉得小雅在欺骗他,不肯救他,他发黑发紫的身体,两眼的瞳孔忽然一下子变得赤红无比,用极度狰狞的神情瞪向了小雅。

“哇…嗤…”他想说话,想怒吼,可是嘴一张开,什么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直接就是一大口漆黑的血液从他的嘴中爆涌而出,将他所要说的话给全都掩埋回了黑血之中。

这时守护心姐的林大哥也再次出声提醒了我们:“沈姑娘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砰咚!”卓依德的身体也在这时候应声倒在了地上,而我也急切的问了小雅一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要不让我把他收拾了吧?”

小雅微微摇头的制止了我,并对着我说道:“不用浪费力气了,真的没有人可以解开化尸水的毒,我们赶快走吧。”小雅不会拿一个对我们有重大威胁的人开玩笑,既然小雅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浪费力气,直接跟林大哥一起,搀扶起心姐朝那道门而去。

“呃呀…”身后深中剧毒的卓依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而我虽然知道他死定了,但我还是不免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这一看之下,差点没让我失声尖叫:“快看!他那是在干嘛?”林大哥和小雅都被我的大喊声给吓到了,吓得他们在一边往前走去的同时,还一边急忙朝身后看了过去。

第七百三十七章

“他在干什么?”我们虽然一时间看不出他这是要干什么,但是一个快死的人,还会咬着最后一口气的在地上爬行,一定是有什么比死还重要的事去做。

所以我在看到后,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对林大哥喊了一声:“你们先带心姐走,我去了解他。”我一边说着,就一边从林大哥的手中接过了白刀晓风残月。

然而还没等我迈出步伐走过去,小雅和林大哥就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并立刻伸手大声喊住了我:“秦哥!不要过去,你快看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等我闻声朝卓依德那里望去时,发现他竟然从被他爬到的那根石柱旁底下,取出了一个黑色小巧的遥控器,在看到这东西时,我内心也不知名的随即一凉。

果不其然的还没等我脑子反应过来,卓依德就已经一手拿着那个黑色遥控器,一边对着我冷言喝语道:“你们这几个该死的东西,既然你们不救我,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要你们给我陪葬,要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去你大爷!要死你自己死,想我们给你陪葬,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砰!”在言语间,我也果断的掏出手枪朝他的手掌间射击了,铜色的子弹以我们的肉眼当然无法察觉,在弹指眨眼间,子弹就到达了它的目的地。

“呼哧!”笔直而过的子弹,不但精准的射穿了他手中的遥控器,更是将他的手掌也一同射穿了,漆黑的鲜血从子弹孔中瞬间流淌而出。

“砰咚!”但被子弹贯穿手掌的卓依德并没有发出一声哀嚎,而是整个人直接无声的倒在了地上,落地的身体,不但全然没了气息,而且从他的身体中,流出了一大滩乌黑又极臭的血液。

“他已经因为五脏六腑被噬空而死了,他的尸体也很快就会化作一滩血水,我们就别管他了,快走吧。”真是险象环生,千钧一发啊,真不敢想象,要是再晚几秒钟会怎么样。

不过没事就好,于是我们也继续扭头朝前奔跑而去了。

“轰隆…轰隆…”可是当我们刚一前脚迈出步伐时,我们脚底下的地面就发出了震天般的巨响,而且头顶也像下雨似的,开始往下掉落着硕大的石头。

“他还没死?”林大哥的这一句提醒,也是我和小雅一同闪过的念头,然而当我们在趁着躲避石头的同时,一边往后望了一眼时,发现卓依德还是静静的倒在漆黑的血泊之中,而他那只中弹的手掌中所捏着的遥控器也是破碎的。

难道是这里还有别的人存在?是他启动了这里的炸弹?不过我在想了一下后,还是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较大的猜测:“这王八蛋在我打穿他之前,摁下了引发这里爆炸的开关。”

不过不管我的这一说法对不对,我们该面临的还是要面临,所以我也当机立断的停下身子,然后推了林大哥和小雅一把,并对他们急切的叮嘱道:“我来掩护你们,你们快先走!”

这也不是我大义凌然,而是在我们三者之间,我的身体状况最好,所以带他们冲出去的机会也最大,可是对于我的这一举动,林大哥以为是我忽略了他的职责。

他直接想也不想的就身形一闪挡到了我的面前,而我手中的白刀也重新被他给夺取到了手上。

“唰…唰…”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挥起白刀就是对着我们的头顶一顿挥舞,将落下来的碎石全都纷纷避开,而且他还完全不给我去反对他的机会,在我和小雅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猛的手臂一挥,对着我们使出了一记强大掌风,把我们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朝前推动而去。

“轰隆…轰隆…”等我们在剧烈的摇晃摆动声中停下来时,我们和林大哥已经有了三尺开外的距离,看着林大哥只身一人站在里面挥刀躲石,我也以喊破喉咙般的声音对着林大哥喊道:“林大哥,快走啊!”

“轰隆…”可在剧烈的摇晃声中,落下来的石头也越来越多了,而且它们好像就是专门为了拦截林大哥而来,只见等林大哥刚一艰难的迈出两步,林大哥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给阻拦了去路。

“秦!快走!别管我!我不会有事,再不走,我们就全都得死在这里了!”林大哥也是生死竭力的喊着让我们走,而这时候我也终于能体会那些电视里的人,在面对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会如此墨迹不舍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太折磨人了,我感觉我的心都像是在一把绞肉机疯狂搅拌一样,刺痛着我的每一个神经,我要留下,我要去救他,这是我脑海中深深蒙发而起的念头。

但我不能这么直接表现出来,那样的话,小雅肯定也是死活不回同意的,于是我就先故意佯装出一副要忍痛带小雅他们走:“我们快走!”

“那…林大哥……”小雅也似乎不相信我会就这么放弃林大哥而去,而且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大哥被困在这,可在我的强拉硬拽之下,最终还是跟着我跑到了暗道么口。

而我原本是想着在等我带小雅走到这暗道内后,就立刻转身返回,并且从我外面把们给反锁住,虽然狠心,但我真的做不出弃林大哥不问不顾。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全然出乎了我的预料,当我带着小雅刚一来到这通道的门前时,挥刀奋战抵御的林大哥,竟然发出了如雷声般大小的巨响。

我和小雅全都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回头朝那里看了过去,发现林大哥的人影不见了,而他所站的地方取而代之的却出现了一根轰然倒塌下来的巨大石柱。

“林大哥!!”我的心顷刻间就像坠落到了深渊石底,心中如狂风海啸般的翻涌起无尽的懊悔和痛苦,也在痛苦的呐喊声中,想要营救林大哥。

“轰啦…”可是没等我走出去地面,另一根巨大的石柱也应声倒了下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秦哥!这里真的快要踏了,我们快走吧!”小雅虽然自己也在劝着我走,可是她的言语之中也已全是哽咽的气息,而我虽然痛得刀割,可我最终也是在孰轻孰重的看了一眼自己背上所背着的心姐后,我就咬着牙的,背着心姐和小雅一起走进了这条秘密暗道。

这是一条直接通往医院大门口的过道,在直直的跑了十来分钟的路后,我们就再次回到了医院的外面,当我回头朝医院的方向望去时,发现卓依德死前所引发的爆炸,简直堪比一场大型的地震。

竟然将整座医院全都炸为了平地,此刻我这放眼望去,除了滚滚浓烟外,已经完全看不见这家占地好几亩的医院踪影了,可是这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就算倒塌更多的房屋,也不会惊起我的任何一丝涟漪。

可是我却流泪了,我难受、我心痛,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林大哥救出来,失去这位知己好友,将会是我一辈子的痛,今天这事也将永永远远烙在我的心里。

“咳…咳…”就在我和小雅痛定思痛的准备动身带着心姐离开这里时,我们身后的过道处,传来了一阵清晰入耳的咳嗽声,当我和小雅在第一时间回头朝那里望去时,映入眼前的人影,直接让我和小雅失声狂喜:“林大哥!!”

没错,跟我们相差没有几步之遥,所走出来的人,正是林大哥,他虽然看上去显得有点狼狈,身体上衣服上全是灰头土脸的,但至少这个人总是活的。

我高兴的在把背上的心姐交给小雅后,我直接对着林大哥来了个压抑不住的拥抱,在扑向他的同时,我也以喜带责的质问着他:“你这个混蛋,明明就跟在我们后面,你也故意不出声,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吗?”

可对于我的这一说词,林大哥的回答也是出人预料的意外:“还说我呢,我一直就跟在你们后面跑出来的,叫了好几声,你们都没听到。”

肯定是刚刚的爆炸声太大没有听到林大哥的声音,但至少能看到林大哥活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喂,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走?”就当我们三个还沉浸在难得重逢的喜悦中时,我们的身后竟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以为是敌人追来了,吓得我赶紧扭头望了回去,不过在看到她身影的时候,我顿时就露出了眉开眼笑的笑容,并愉悦的惊呼道:“白姐怎么会是你?”

来者正是跟我们在西藏分手的白姐——白落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可白姐在第一眼看到我们时虽然高兴,但当她在注视到我们身旁的昏迷的心姐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的如黑水一样,变得惊慌而又失措。

“小沈!”白姐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在一边说着的同时,她也已经一边跑到了我们的身边。

“中毒?!小秦,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小沈怎么会中毒?”白姐也是懂得医术的,在一触心姐的脉搏后,她就一下子看穿了心姐的状态。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说明情况,白姐也已经急切的对我们开口道:“先上车再说。”

当我们在跟随白姐而走时,发现她所说的那辆车,原来就是心姐一开始开过来的那辆房车。

虽然很好奇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没问白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先跟着白姐一起将心姐抱上了车,在等上车后,白姐也在一边开车的同时,一边迫不及待的转而对我们问道:“有你们这三大高手在,难道都解不开小沈体内的毒吗?”

听到白姐的问话后,林大哥也是立即对她回应道:“我功力受损,暂时只能把毒性逼到她的胃部滞留,可一时间也还是无法移除,只能保她性命无忧,可如果不尽快及时带她送去医院洗胃,还是很危险。”

听到只是送去医院就行,白姐也就随即一脚踩加大油门疾驰而去了,并且头也不回的对着我们叮嘱了一声:“扶好小沈,别让她摔下来。”

照顾心姐,我们当然责无旁贷,而我也在趁着房车疾驰于医院的时候,也顺便向白姐了解到了她这一趟会出现在这的缘由。

原来她就是那位在背后默默帮助心姐的神秘人,这辆房车也是问她借的,而她们两个也深知这一趟医院救人质之行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她们也一早做好了里应外合的准备,一个驻守外面的情况,一个则跟我进去医院里面。

虽然她们的这一计划确实不错,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里面的那个卓依德会这么变态可怕,不过过程虽然艰险,但也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掉了这次麻烦。

在经过一路颠簸后,我们也总算到达了医院,可是在看到医院的招牌和挂在头顶的硕大招牌时,我也还是有所顾虑的问了白姐一句:“白姐,这是精神病院,带心姐来这里治疗没问题吗?”

对于我的这一顾虑,白姐一边快速又急切的停着车,一边催促着我们下车道:“只是洗个胃,我会跟里面的院长打电话,让他通融一下,你们赶快进去吧。”

当我背着心姐打算往里面走去时,发现白姐好像并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进去,我们三人都很纳闷的回头朝她问了一句:“白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对于我们的劝说,白姐望着我背上的心姐依依不舍的摇了摇头:“自从在西藏跟萧雨梦一战后,我的功力也已大大受损,我现在只能退居到幕后帮你们,不宜跟太多的人碰面。”

虽然白姐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后悔之情,但我在听到这话后,心里还是愧疚难当,难怪那时候她在退敌之后,躲着不肯见我。

或许她所说的退居到幕后,对她而言并不是坏事,所以我也没有强留白姐跟我们进去,但我还是内心愧疚的对她问了声:“白姐,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第七百三十九章

虽然是问得有些唐突,不过白姐也没有生气,可她也没有给我想要的联系方式,而是对着我微微笑道:“有事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别忘了,我才是晓风残月的真正主人,我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和位置。”

在说完这话后,她就转身回到了车内,然后驾驶着这辆房车远驰而去的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而我们也没有再做耽搁,赶紧往医院内部跑了进去。

虽然跟我们跟这里的病人相比起来,实属异类,而且还遭到了护士和医生的拦截和质问,最后幸亏还是在院长及时处理替我们解围,而且还答应亲自为心姐动这个洗胃手术。

在看到心姐被顺利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们三个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看着门前抢救室的红灯不灭,我们三个人始终都是难安的。

而这时,我也想起了身旁的林大哥也是深受重伤的,于是就立即对他提醒一声道:“林大哥,趁此机会你也赶紧坐下来调息一下吧。”

自己的身体状况最重要,而且现在在这里干等着也是干着急,所以林大哥也是随即找了张椅子盘腿而坐的开始闭目调息了,虽然林大哥的姿态看上去有些另类,如果是在普通的医院,早就引起来来往往的人围观了,不过幸好这里本就是精神病院,跟其他人相比,像林大哥这样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在足足等了半小时后,小雅也实在是忍耐不住的对我们开口问道了:“秦哥,林大哥,心姐应该不会有事的吧?”看到平日里还经常跟心姐抬杠顶嘴的小雅现在也变得这么关心紧张,我心里还是涌过了一股热潮,而我虽然心里也是没底的,但为了鼓动小雅的情绪,我也还是强颜露着笑容对小雅安慰道:“放心吧,有院子亲自动手的呢,心姐不会有事的。”

“叮咚!”就在这时,随着一声轻鸣声响,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了,我们三人就立刻朝前围了上去,可是当他在朝我们走来时,他却是率先一脸阴沉的朝我们看了过来:“抱歉…我们尽力了,伤者的毒性已经蔓延至了她的全身,已经回天乏术了,我们现在虽然暂时用药物制止住了,但这也只是无济于事的苟延残喘,她大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坚持,你们多陪陪她吧。”

苏院长的这句话,就像一座巨山一样,轰然将我们所牵悬着的最后一丝希望给压塌了。

可对于这个结果,林大哥想也不想的就激动的朝苏院长提出了异议:“不会的,我已经封住了毒性,不让它在心姐的体内蔓延开来。”而林大哥在说完之后,也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一点,他立即张开对苏院长提议道:“对了,一定是你们的仪器在企图将她体内的毒性逼出时,发生了变化,这样吧,我进去帮你做辅助互疗,我们再试一次。”

林大哥的这一提议,或许对于信奉科学而言的苏院长来说,确实有点超乎寻常,但却得到了我和小雅的同时认可,而我们也知道他肯定会为难,但这事关心姐的安危,别说是一分希望,就算只有一丝,我们也势必会全力以赴,所以我们两个立即走到苏院长的身旁,劝说着他:“苏院长,你相信他,请让他再跟你试一次吧。”

“这…”听到我们的话后,苏院长也果然流露出了难为之色,不过在看到我们精诚的目光后,他的神情中还是有所动容的。

“哒!哒!”可是正当我们在焦急的等苏院长回答我们时,从医院的走廊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齐刷刷的正步声,从落地的步伐声音来听,这人数少说也有五六人,可是声音听上去却是如此的清脆和整齐,一听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而且当我们在回过头去查看时,也果不其然的发现来者正是我所预测的人群,可在看清具体的来者后,倒也真的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只见他们一个个居然是身着军绿色正装的部队人士,他们一共四个人,各个身高马大,身强体壮,身高全都在180cm以上。

正当我感到奇怪,军队的人来这里干嘛时,是不是来押解精神异常的重型犯人时,他们就已经直径朝我们这里走来了,而且他们竟然也是找苏院长来的。

只见他们在走到苏院长的跟前后,为首的一人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并恭敬的对着苏院长弯腰行了个礼:“苏院长你好。”而苏院长也好像是头一次跟他们相见,也显得很是惊讶的对他反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们是?”

在苏院长反问时,我也忽然间注意到了他肩上的军衔,是一条金色的橄榄枝,这是少校的军衔,这人看上去最多也就只有三十来岁,竟然就做上了上校的位置,这人的背景关系可不简单啊,那他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我也跟随苏院长的目光望向了他,而他则仍是用一脸微笑和柔和的语气对着苏院长说道:“突然到访确实有点唐突,不过实在是恳请苏院长帮个小忙,我们龙厅长突感心脏不适,还望您能有空给他做个检查。”

只见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还一边对着自己的身后朝苏院长做了个恭请的绅士动作,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子也在这时候朝前走了一步,对着苏院长打了个谦卑的招呼:“苏院长我今早起来,发现胸口沉闷无比,甚至还有点喘不过气来,还请苏院长帮我查看一二。”

这位龙厅长肩上的军衔就更大了,居然是一位少将军,不过他的年龄也稍微要年长一点,差不多有五十了,可看到苏院长要为一个好端端站在身前的人去看病,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可迫于他是部队的人,我还是没有忍住当场发作,而且我也相信苏院长不会因为他而放弃里面需要一个刻不容缓去抢救的病人。

不过苏院长的回答也倒是提醒了我一句,只听他面色为难的说道:“将军,我这里是精神病院,对于心脏的检查并不拿手啊。”

第七百四十章

要不是苏院长的提醒我都把这医院的性质给弄忘了,可是他们也显然是有人介绍而来,只见那个为首的少校立即开口说道:“苏院长您就别谦虚了,如果不是有人为我们推荐你,我们也不会特意前来请你,还望你不要推辞,为我们厅长诊断一下。”

没想到这人在说着的时候,还一同跟自己所带来的几个士兵一边朝苏院长这里围了过来,全然是一副不给苏院长选择和商量的余地。

在看到这一幕后,我们三人顿时就不同意了,小雅和林大哥则是走上前去直接将苏院长挡在了他的身后,而我则是对着那位少校和少将态度维和的说道:“两位军官,不好意思,冒犯顶撞军人之处,还请见谅,可是苏院长手上头正有以为急需抢救的病人,还望两位多多体谅。”

而我已经说的很客气了,这并不是我没脾气,而是我知道眼前的是军人,必要的尊重和礼貌还是要有的,相较之下,如果林大哥不是被小雅出手拦着的话,他早就要出手拦截了,那样的话势必会反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对面的少校和少将在看到我们三个竟然会由我这个小小少年作为代表开口说话,他们的两眼也变得用很是精锐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不过在跟我对视了几眼后,他们并没有开口对我发问,而是用责备带质问的语气望向了苏院长道:“苏院长?你这里应该是镇海的精神病院吧?为什么会有做手术抢救的病人?”

说话的是那位少校,而他的言语中,明显夹杂了像是要对苏院长问责超出医疗范围的语气,这年头吃公家饭的最怕的就是追责,苏院长也不例外,我知道这不是他懦弱,而是每个人生存的本能,因为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家庭,需要这碗饭来填饱肚子。

苏院长深怕遭到部队的追责,就连忙开脱道:“在里面抢救的病人是一位在职警官,她因公受伤身中剧毒,来不及送往附近的医院才会被我院接纳,可是她已经毒发攻心,回天乏术了。”

说心里话,苏院长说的前半句话我并不觉得不妥,而且也是事实,可这最后半句话,我听了却一下子有点冒火了,这算什么意思

,是为了拍他们马匹,故意间接的告诉他们,你手上的这个病人已经没救了,可以为你查病了是吗?

我的这一猜测得到了他实践的验证,只见苏院长在说完之后面带愧疚和遗憾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挪步朝他们那里走了过去,这一下子我可不答应了。

他们前来求病的都还没有表态,你自己就主动送上门去了,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典型的卖友求荣,我顿时就气鼓鼓的一个箭步上前,将苏院长给拦了下来,并流露出了阴寒冰冷的目光和语气:“苏院长,我们都说了,只要你肯相助,我们就有办法,你为什么不再试试?”

而我在说着的时候,也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们几位军官的身上,希望他们能看在孰轻孰重的情况下,反过来劝苏院长几句,可是我被自己的天真给打败了。

他们不但没有支持我,相反还反过来劝了我一句:“小弟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连苏院长都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咱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让苏院长去为有需要的人去诊治吧。”

说话的还是那位少校,他的语气虽然还是一如刚才的柔和,可是我发现他所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敌意,感觉完全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小孩看待。

而且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在说完之后,还扭过头去用眼神直呼了一下他身边所带来的士兵,那三个士兵在领会了少校的意思后,他们不但将小雅和林大哥推拦而开,甚至还有种想要强行带离苏院长的意思。

如果他们不是军人,我早就直接动手了,可他们是军人,我不敢轻举妄动的乱来,但我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让他们把苏院长带走,我的情绪就一下子失控的对他们大声喊了出来:“住手!你们身为军人,为的就是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安全,更何况里面躺着的还同样是你们国家人员的警官,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那位少校完全没想到我区区一个连成年人都算不上的小孩子竟然敢对他们咆哮怒吼,他明显被我的话给惊愕的楞了一下,不过在等反应过来后,他也立即反过来用冷声诉斥的语气对我质问道:“小朋友,我很能理解你失去挚友亲朋的心情,可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军人,难道你不知道军人优先的道理吗?而且苏院长也说了,里面的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希望你能节哀冷静。”

当他在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言语之间,不但尽是咄咄逼人的神情,甚至我还能感觉到,他已经厌恶到想动手打我的程度,如果不是顾及他的身份和场合,估计真就动手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动手打我,可他在说完之后,他也对着身旁的士兵随手一挥,命令随其而来的士兵把苏院长架走。

“不准走!”这话不是我喊的,而是林大哥所喊,而且他在话音落下之时,他的身影也已经一下子犹如闪现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可林大哥虽阻止了他们,但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我,他是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他是在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林大哥这么一来等于正面跟他们翻脸了,但这一次我由衷的想夸林大哥做得好,而这个黑脸则继续由我来做,我一个箭步来到了林大哥的身旁,并用阴冷的语气对着他们几个军人讲起理来道:“军人优先是没错,我也很尊敬当兵的人,毕竟有你们的守护,才有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里面的人正处在生死边缘,你们身为党国的军人,就不能体谅体谅?让这位将军等候片刻吗?”

第七百四十一章

可是没想到,我这句听似好言相劝的话,却像根导火索似的,直接引爆了他们的怒火,那位少校一下子就撕破了脸的对我震吼道:“哪来的小玩意,我好言相劝的你不听,非要我朝你大吼吗?宣判死讯的是院长,你还要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吗?来人哪,把他拉开。”

他在怒气冲天般的说完这话时,他也已经全然不给我说话和狡辩的机会了,直接命令身边的士兵把我们强行推搡到一旁,见到我们遭到驱赶后,苏院长也觉得他们的行为有点欠妥,所以他一边挺身而出的过来搀扶于我,一边望着他们说道:“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要这样对他。”

他们的举止真的令人心寒,而林大哥更是想要直接扑上去动手,可也被苏院长拦住了,并且苦恼的对我摇着头道:“不要冲动,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对于沈警官的事,我只能说抱歉,我尽力了。”

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当苏院长在对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位少校竟然又命人将他也给架了起来,并且还用冰冷和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苏院长,快走吧!我们龙厅长的心脏可耽搁不起。”

虽说话听上去是在商量,可他所做的行为,全然是一副绑架挟持行为,在他言语说话间,那几位士兵直接像是架犯人一样的,把苏院长带着往外走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当他在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时,还用一脸鄙夷和挑衅的嘴脸笑容看了我们一眼,仿佛是在跟我炫耀他自己的战果一样。

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当兵的人产生厌恶的心,而苏院长的离去,更是等于宣判了心姐的死刑,所以我决不能让他们带走苏院长。

而林大哥和小雅也同样跟我有着相同的想法,看到苏院长朝我们离去的背影时,林大哥和小雅全都把目光望向了我这里,这时候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当机立断的对他们坚定的猛点了一下头。

“呼…”

“呼…”

“锵!”

“咔嚓!”在我的点头示意之下,我和林大哥首当其冲的身形快速一闪,朝着苏院长离去的方向快速急闪而去,并且在同一时间,我们两人的各自兵器也应声出鞘,他拔出了白刀晓风残月,而我则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并在半空中掰开了保险和拉上了膛。

事关心姐的安危,所以我们的行动速度都很快,这一系列动作就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完成了,并且在他们几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别动!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打穿你们龙厅长的脑袋!”其实我的这一句提醒是多余的,因为在我说话的同时,林大哥手中的白刀就已经同时架在了那三位士兵的脖子上。

至于那位少校当然也没有幸免,小雅银光闪闪的银针也在同一时间直刺在了他的咽喉之间,并且也毫不客气的对他冷声道:“劝你别轻举妄动,我们只想救人并不想伤害你们,但如果你们敢乱来,我们手上的兵器也各个全都是认真的。”

任何一个气定神怡,都需要实力的支持,在看到我们顷刻间就能将他们制伏,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了,我们是一群不太好惹的人,尤其是看到我这个小孩子居然还会有手枪,他们更是惊讶的难以置信。

不过这时候军人与众不同的体制也还是出现了优势,他们虽然被我们牵制于手,但他们却丝毫的不慌张,相反还倒过来的想要策反劝我们投降。

尤其是我手中这个军职最大的上将龙厅长,他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当官态度反过来大声指责于我们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在挟持党**人,你们将会受到国家法律的最高制裁,我现在立刻命令放下武器投降。”

龙厅长的这句话,还真有几分助阵的味道,尤其是为那三位士兵鼓舞了士气,他们居然还想企图挣脱,可是他们刚一动弹就遭到了林大哥的手中锋利刀刃的胁迫。

而他们也许会怀疑我手中的枪是假的,可林大哥所握的晓风残月可是开过刃的,他们身为军人常年跟各种兵刃武器打交道不可能认不出这把刀的锋利。

在真正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危险面前,没几个人还会盲动,所以即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也全都妥协了,而我也不浪费时间的对他们开出了我的条件:“我并不想伤害你们,但你们也别逼我,大不了全都是一死。”

感受到我所弥漫出来的杀意后,这位龙厅长也终于慌了神,他神色不甘又不满的对我怒斥道:“你们想怎么样?”我当然是很开门见山的对着被吓得不轻的苏院长喊了一声:“苏院长,你过来!”

“哦…哦…”在滞楞了好几下后,苏院长才后知后觉的朝我走了过来,当他在走过来时,几位受制于我们的脸色全都变得跟绿草一样铁青。

这对于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而言,不光是因为失去了苏院长,更是失去了他们所谓的尊严和面子,估计他们心里肯定是在想,等他们回去后,一定要将我们三人挫骨扬灰,至少要让我们三人的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今天是回不去了,并不是我动手杀他们,而是有另一批人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说话者的声音也很洪亮充满中气,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这必定又是以为领导级别的人物,而我们在光听声音的情况下,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眼前这个人就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军人。

于是我立刻朝小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先用银针把她手上的人迷晕,然后去提防警戒即将走过来的人。

而我们所挟持的这几个,也都以为是他们的救兵来了,把他们给乐得急忙向发出声音的提防求救着:“我们在这,快来救我们。”

第七百四十二章

然而当我们在闻声而至的朝声音方向的地方望去时,顿时眉开眼笑的人就急剧反转成了我们,因为说来之人,不光是我们认识的,而且还是非常熟悉的那种,而我在会在这里跟他碰面,也绝对是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那种,因为来者竟然会是本该远在西藏当职的胡局长。

可是他在看到我时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和严肃,好像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公布一样,反而还直径的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大声的质问着被我用枪指着的龙大厅长:“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现在这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在说完之后,胡局还一边用气冲冲的语气对我用再添几分怒意的说道:“尤其是你,你区区一个小孩子怎么手中会有枪?在你背后是不是有一个贩卖军火的集团?”

如果只听这义正言辞的前半句话,我还以为胡局是跟他们蛇鼠一窝的一伙人,不过当胡局在说完话后,他就别过头来的朝我眨了一下眼,意思是在告诉我,不要担心,我是来帮你们的。

不过那伙人可不知道胡局的举止意义,相反在听了胡局的话后,还一脸沾沾自喜春风得意的对我们冷嘲热讽的说道:“哼!几个小兔崽子敢挟持党**人,你们的下半辈子,我一定要让你们在监狱里度过。”

说实话,他的话还的确是有点吓到我的,毕竟他们可是国家的人,就算我们有再多的理由,我们现在这样的行为肯定是难逃其咎的,就算胡局能为我们开脱是因为一时救人心切顶撞冒犯,可我手中的手枪,那可是铁一般的证据,我想赖也根本赖不掉。

可正当我在想着自己该如何脱身时,只见被我用枪顶着脑袋的龙厅长,他再次怒气冲冲的开口了,而且他这一次所怒指的对象,居然是胡局。

他丝毫没有把胡局放在眼里的怒吼而斥道:“看你肩上的警衔和里面所穿的白衬衫,你应该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吧?你是怎么管理治安的,一个小小的医院竟然会有持枪挟持党**人的恐怖分子,等我回去禀报国防部,你的官职生涯也算走到头了。”

真不知道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是怎么当上少将的,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拿枪挟持你的人是我,现在居然还想把胡局都拉下水。

我怕牵连无辜的人,尤其是胡局,所以我在听到他的话后,我略显迟疑的想放下手枪妥协了,可就在这时,胡局却朝我递来了一个冷峻的眼神。

他这是在阻止我弃枪?还是在暗示我开枪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猜测他的意思时,胡局对着那少将开口说话了:“区区一个小区县,竟然会有恐怖的存在,这真的是出乎了我的预料,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到底,将他们全部一网大尽。”

胡局说得非常气势和充满正义感,而且他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转身用手指向了我们,眼神之中也更像是充满了一副想要问责于我们的神情。

胡局的这一举动,也无疑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尤其是为首的少校和少将,更像是嚣张得对林大哥说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不快把刀挪开,伤了我们,你赔的起吗?”

当兵的会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我也是服了,这种话吓唬吓唬一般的毛贼还可以,可我们手里都是有枪的人了,而且也给我们冠上了恐怖分子的名头,你觉得还会鸟你这种人吗?能多拉你们几个做垫背的,就绝不会舍不得枪膛里的子弹。

而林大哥虽然只是拿着刀,但他没看到我放下枪,他手中锋利的白刀也绝不会松懈半寸,甚至还把刀刃离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更近了几分:“闭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手里的刀,就先取下你的狗头。”

“你!”少校和少将见林大哥事到如今不但毫无悔过之意,而且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这可把他们两个给气坏了,不过他们也不傻,知道我们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了,想要用言语劝降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可就眼前的情况来说,此时的他们除了能动一张嘴巴外,对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他们就把怒气撒到了胡局的身上:“你还在干什么?面对恐怖分子挟持军官,你这位父母官就是这么站在那里看戏吗?”

听了少将的话后,胡局也朝他显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淡淡微笑,然后他随手就从自己的身上丢出来了两副银亮的手铐,看着手铐飞向于半空中,那两位少校和少将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觉得我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定了。

然而在几秒钟后,这俩人脸上的笑容就像被冰石瞬间冻住了一样,凝固在了雪山之巅上一动不动,因为飞落而下的手铐,落入了林大哥的手中。

而他们见此情形还以为是胡局浮浮燥燥办事不牢,就还想开口教训于他,可胡局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彻底傻眼了:“林惊天!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把他们三个铐起来。”

“小雅,你也一样,把我们这位少校大人铐起来。”在接着丢给小雅一副手铐后,胡局最后也还给了我一副并说道:“他也一样铐起来。”

虽然我们也被胡局这一幕给弄得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胡局都决定放手开干了,我们又岂能拖后腿,于是我们在胡局一同跟随而来的几位警官帮助下,合伙将这五个魁梧的军人给全都拷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和事情的急剧反转,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出乎预料了,当我们在对他们用手铐时,他们还想着试图挣扎,可是在我们刀枪的胁迫他们,他们除了干瞪眼外,这下连骂都不敢骂了。

而我们在把他们全部拷上后,也全都撤回了要挟他们的兵器,可这时候他们就反过来变成了一条疯狗。

第七百四十三章

可他们并没有把矛头对准我们而来,而是朝着胡局他们咆哮的吼了过去:“你一个区区的县级小局长竟敢跟挟持党**人的恐怖分子狼狈为奸,我一定会让你乌纱不保。”

“啪!”我觉得这家伙是认真的,而正当我想上前一步替胡局拦下所有罪责时,胡局竟然对着被拷的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子,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胡局的手掌刚一掠过,那年仅六十的少将老脸上,就映出了血红的手掌印子。

“咕噜!”虽然我刚刚的行为比他还严重,但此时我还是有点被胡局的行为给吓到了,这事要是摆在一百多年前,胡局的九?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