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魔引 - xp1024.com
《天罡魔引》


第一章 鸳鸯舞剑戏水不息

青光剑影,一柄青柔剑蓦地刺出,指向少年郎左肩。

使剑是一少女,双目柔情似水,修眉端鼻,颊边伴有梨涡,妙曼芳体初成,却是绝代风华曲线绝伦,容貌秀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剑光反射到她的面门,更显得她肤呈晶莹,色泽剔透,白衣缥缈,马尾黑丝裹着金丝发带,同身体前倾,发丝跟发带顺风往后飘去,身近与直尺的少年郎有一顷刻间的对视,陡显红晕,娇羞之色!

那少年郎灰服长袍,长发飘飘,头顶银色发带,亦是马尾,刘海三七,左发止于左耳,右发轻捶于右剑眉之边,鼻梁高挺,俊美双眸炯炯有神,见女子刺剑袭来却是白皙如雪的脸颊也是微红。

少女剑招已用老,眼见伤及他左肩,他剑斜一挑,恰好剑头挑在了少女的剑头上。

少女横剑蓦地斜向上方移去却未脱手,随即顺势后转一周来了个秀女蹲,剑身划了一个绝美青圈,又是挥刺向少年郎的左腿。

少年郎眉目一挑,含送秋波,引剑下垂竖剑一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拼,嗡嗡作声。

一个秋波荡漾,一个含情娇羞,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数招,剑法迅捷,却有余地不见全力相搏。

练武场东边上座坐着四人,上座四人即是二姑两夫,身穿长袍头系金丝发带,亦是马尾统一服饰,不用脑想便知是同一宗门,均为四十余岁已入中年年纪。

第一个道姑面如白玉,端庄雅致,却脸色微微干黄,眼角尾纹紧凑,像是平时操劳所致,五官犹如雕琢般却显柔美,方可见年轻时的明艳,且是不可方物的那种。

紧挨的是一下颏胡渣茂盛,白皙颈部却是铁青着脸,嘴唇紧闭,五官俊朗倒是有种不可亲近的威严感,好似此人生活中不容易亲近。

靠右中年男子马脸黑须,肤质油腻,须长覆颏,右手捻着须,冷眼细看对战场,心中揣摩透彻,却是看破不说破。

再靠右又是一道姑,面如晚霞,气如秋霜,柳叶眉、丹凤眼、阴沟鼻、薄情嘴、却只有少许皱纹不同上一个道姑,如上一个道姑是操劳半生,定想此道姑是享得半生福。

四人座位相聚不足一米,两道姑加以长须男椅后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而胡渣男后却只有区区四人皆是岁数不一的少年。

只见眉目之间都有相似之处,加之场上对战的青年男子,五人一看便是亲兄弟,且是跟胡渣男如有模子相复而成,虽有大同小异但也不难看出是一父五子!

其中有一个有些各异,小半像与前坐之人,大半却是像与旁侧的有些黄脸道姑,相貌极为俊朗却又有她的琢玉明艳,也是不可方物那种,肤色不同于父母的白皙却是浅黑。

眼见少年郎跟少女已拆了二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负。

长须男子打了个哈哈,边看边调侃道:“婉柔师侄跟澜清师侄,两人不亏是天宗的翘楚后生“。

”秋波剑法精妙,含情剑招亦是绝伦,眉来神功不可方休,眼去功法亦是生生不息“。

侧身看了看几位上座的人兴味索然又道:”不知三位可否告知,此等精妙绝伦的鸳鸯戏水,男女双修剑法从何而来?难不成我们天宗有此等剑法不是我知晓的?”。

这话倒是看出了精髓所在,刚才对剑二人确实是虚招百出,少年郎暗送秋波,少女含情脉脉两者眉来眼去持剑相拼,倒是没有比试的意思更像是一对戏水鸳鸯在舞剑。

身后的众多弟子都听见了纷纷作笑,除了刘垂严其他各个门下男女各占其半,好几个女弟子格格娇笑,练武场上的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全无。

说话的长须男子是天宗的五行峰的峰主之一,白千层峰,峰主:寒秋,此人生性冷冽,说话如冰封寒铁,一般不说话一言语便是句句刺骨,讽人心脾。

他快到五十岁却还是单身,不仅是单身还是那种女人手都没有摸过的老chu男,自是看不得此等场景。

先前看破不说破只是碍于其他三峰峰主的面子,没想到对战的小娃娃不识趣,却还是一如既往鸳鸯戏水剑法相拼自是忍无可忍。

脸色微黄的是五峰之一紫藤峰峰主:陈娴雅,与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一个贤淑良德的妇女,就是旧社会的遗珠,多半相夫教子,监修门徒为辅,操劳之脸也是家务工事两头把持操碎心所致。

胡渣男是枫香峦峰主:刘垂严。于陈娴雅二者是夫妻,亦是场上男子还有胡渣男身后四个少年的父母。

与他的名字一样,只对少许孩子纵容无度却是对大多孩子严厉无方,向来大男子主义颐指气使惯了,严归严,自是严父出孝子,严师出高徒,但是呢他却适得其反,习惯左右别人的想法,只有自己是对的,他说的话徒弟门就得听,自己妻子跟孩子们也得言听计从,而且脾气古怪。

虽然是五峰之一的峰主但是就因为此,枫香峦人丁惨淡只有自己的孩子屈尊于他峰下,还是强迫所致,枫香峦甚美却已趋式微!实力在五峰之末。

面如晚霞的即是青峰峰主:沐晚霞,此人年纪不入老年,却是心境已入老年,即是晚霞夕阳之境,以至于年轻的时候薄情便是根深蒂固了,迂腐不化想改都改不了。

今天的斗技只是两峰对垒小试牛刀,并不是什么力争排名的比赛。

虽然如此但是输了面上还是挂不住的,故此两位峰主都是有些看重的,而其他两位峰主则是闲来无事带着弟子前来观战长长见识。

场上对战少年郎名为:刘澜清,少女名为:林婉柔。刘澜清为枫香峦的弟子,林婉柔则是青峰的女弟子。

被寒秋这么一说倒是其他三位峰主面上有些挂不住,陈娴雅端庄心有波动却是不语,刘垂严脸上愈发铁青。

沐晚霞亦是好不到哪去,瞥了一眼寒秋之后转脸对向对站场登时一声冷咳。

场上的林婉柔听之心中一凛,咬牙陡地持剑刺去,刘澜清觉得有怒光照射,也是眉头一紧,跺脚斜身躲开,剑落于地,地面碎裂,又见她拔剑而起斜横挥向刘澜清的胸膛。

刘澜清竖剑格于xiong,铮的一声响,嗤嗤作响两剑冒出火星,一看便知两人在拼力道摩擦出来的火光。

林婉柔吃力登时左手成印,秀拳紧握伸出食指,翻转背贴于剑身心中默念:“甲乙震巽卦为木!”。

这是天宗的五行之法,分为:金、木、水、火、土行法!需要配合相应的法咒口诀和手印配合其剑使用,也可用手结印直接使用!

其手印原理,五指分别对应五行,这与中医经络等学说也是相合的。

大拇指属土,土为大地,为坤卦,坤为母,所以叫拇指。

食指属肝木,木为春,春主生,故食指象春主动。

中指主心火,火为夏,夏主长,夏日最长故中指最长。

无名指属肺金,金为秋,秋主收,春秋日相等,故食指与无名指等长。

小指属肾水,水为冬,冬主藏,冬日最短故小指最短。

第二章 严则无方误儿孙福

霎时间剑身青光渐盛,越演越烈,右手加力一挥,刘澜清力所不及被推开数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持剑对后地一撑,身形顿住,只见他剑身兀自微泛青烟,像是刚才的招式所致,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寒秋观之点头笑道:“绳解木断;水滴石穿。’夫绳非木之锯;水非石之钻也;盖积渐使然耳:绳锯木断!木行术到有几分劲道!不似那鸳鸯戏水剑法所能及的”。言语夸赞之时不忘多加调侃一番,着实有种看戏不嫌事多的样子。

其他三人倒是没有多加理会,纷纷凝住在场上二人的身上。

便在这时,刘澜清余光扫到父亲身上,见他脸色血清,登时一颤,低头不敢相望,咬牙于心不忍,倒转剑柄五指紧握,伸出中指低声嚷道:“丙丁离卦为火!”。

声音恰好能让林婉柔听见,林婉柔会意,相视一笑不敢怠慢。

只见他中指背对左掌一划,左掌呼的一掌拍出,登时手掌冒出惊艳火光,形如祥云云团,云火即出,热气扑面而来,招式未到便是气势已到。

吹动林婉柔发丝,烫着她一脸通红,雪白玉脸更显得娇艳姿媚,祥云焰掌即出,砸向林婉柔xiong口,热风裂浪袭来吹动她的白丝纱衣,xiong口顿开,双峰若隐若现更是让刘澜清如痴如醉。

林婉柔见势已到,倏低左手斜引,右手持剑斜引于xiong前,左手食指对剑一抹,霎时气贯剑中青色四起,绿气藤萝幻化芭蕉扇形,持剑对着袭来祥云气火掌就是一扇。

如沐春风,生生不息惯于火焰之中,改了他的掌势方位,逆向而为,反是转了过去朝着刘澜清而去。

刘澜清眼疾手快右脚一登,来了一记大鹏展翅腾空而起,躲过逆行掌法,之余,空中持剑刺出,一击天外飞仙俯冲至于林婉柔顶门,剑法佯作未用老,即是有些腕抖剑斜故意为之。

林婉柔心中一怔,持剑斜档便是与他全力相搏,两人剑法迅捷,一青一红,又是对拆了数十招。

刘垂严脸神稍缓侧脸对于沐晚霞赞道:“婉柔师侄这招,木行术法附着于剑身幻化芭蕉绿气扇,便是一招回光返照倒是颇有你当年的架势”。

沐晚霞惺惺然道:“澜清师侄一招火云掌,亦是不乏你当年,严父出高徒,你可教了一手好徒弟,呵呵!”。

刘垂严听完也不作答,却是有些洋洋得意,此时沐晚霞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刚才的对招不难看出刘澜清已经是占得了上风。

虽然林婉柔用了一招回光返照妙招回击,像是精妙,却是处于躲无可躲才使出来的。

可刘澜清却是不同,一招大鹏展翅的轻功便是轻易躲过了,而且行速迅捷只是一瞥眼的功夫还俯冲而下至于林婉柔头顶,倘若不是刘澜清故意让她便是顶门大开头破血流。

春风洋溢,不慎风情,林婉柔与刘澜清一剑横持,一剑竖握,两人近战于直尺,贴脸四目相对,顿时一股香气馥郁扑之以鼻,刘澜清霎时闻得如痴如醉,即刻心猿意马。

林婉柔莞尔一笑,右手持剑左手化了个小小圆圈,秀掌倏地一反转,一掌呼出,击向刘澜清左肩膀,登时一声“哎哟!”发出,刘澜清捂肩踉跄小步后退,佯作左肩隐隐作痛,脸皮有些抽搐。

林婉柔心中一疼心道:“我刚才一掌只用了三分功力啊,难道没有把握分寸伤到他”。

寻思完开口腻声问道:“要不要紧?伤着了么?”。

此时刘澜清背对众人面朝林婉柔,小眨一眼,倒转剑柄作揖回道:“多谢婉柔师妹手下留情,只是有些生疼不打紧,不打紧!”。说完满怀笑意右手潇洒一收,便已还剑入鞘,定是没有待欲再斗的意思。

见状林婉柔呼了一口,两人又妙目相对,秋波四起,春风拂面,林婉柔脸泛云红低头作揖回了一礼,此时忽听“碰!”随之又是“咔擦!”两声,众人皆是一颤。

二人也是心中一颤四目望向上座,只见刘垂严已是脸皮紫胀,收回了烈掌,旁边的茶座已是碎落一地,不用想定是他刚才怒气一发一拍即碎。

沐晚霞知晓刚才是刘澜清故意让着林婉柔,虽有胜之不武但却是心中有一丝喜庆,又是先前刘垂严还是有些洋洋得意,现在却是气冲顶门不经气通胸臆。

沐晚霞笑道:“青峰胜了两阵,枫香峦胜了两阵,二对二平,垂严师兄,咋们还须得比下去么?”。

刘垂严不改威严之色侧身看了一眼身后还未出战长相明艳各异的少年,便是一冷哼道:“不必了,只不过是一场切磋而已,不用如此较真,非得分出个胜负”。这话明面上说得在理,其实他内心却是有所波澜。

寒秋插嘴道:“即便是切磋,可就这粉墨一场未免有些让人贻笑大方,知道的倒是没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天宗是jin品梅宗呢!”。

这话很是不乏调侃之意,jin品梅宗是江湖一大宗派,但是呢却是让世人又爱又恨的宗派,修得yin功于一身,虽不及大名门之法,到也是功法超群,就是有些太庸俗,男女双修其乐无穷的那种。

此话一出刘垂严气不打一处来,碍于他是一峰之主,且是实力位于五峰之巅,在宗门德高望重,很是有话语权,所以强忍怒气只能默不作声。

见刘澜清垂首走来,正是气不知道往哪撒之际陡地起身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还未等众人醒悟便见刘澜清嫩脸上生出五个红彤彤的手印,身子亦是一晃脚下一软倒坐在地。

陈娴雅心中不忍,抢过去伸手欲扶自己的儿子,林婉柔亦是心疼想去扶,却被沐晚霞冷眼刺得厉害,便畏手畏脚缩到她的身后不敢言语。

刘垂严负手见陈娴雅欲扶喝道:“扶什么扶?!他自己没有手脚吗?!让你扶显得你这个母亲贤淑良德?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手辣?”。

此话一出陈娴雅身子收回,眼中怜惜却是回身入座,默不作声。

随即刘垂严瞥了眼刘滥清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废物,甚有天赋却是不学无术,好不容易有起色却是美色沁心,这就算了,眼光能不能好点,什么货色你都要?”。

地上的刘澜清听这话心里很是刺疼,一眼歉仄望向林婉柔,林婉柔心中委屈,眼眶挂着银泪,低头不看,刘澜清收回眼神原地便是一呆。

此话一听便知是在瞧不起林婉柔,不配做刘家儿媳,身为师父的沐晚霞没有多加回驳反而小声在旁劝道:“你看这小子,他父亲这般瞧不起你他却没有帮你说话,可见天下男人都是负心人,所以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才是。”

林婉柔向来言听计从,可是这话她是万般听不进去的,自是她自己知道刘澜清不是那样的人,但也不敢言语出来。

这时刘垂严身后那个各异明艳的少年忍无可忍扶起刘澜清,刘垂严又是瞥了他一眼骂道:“两个废物!”。

那个少年咬牙道:“垂严师父,我们两个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子不教父之过,父严无方孰之过?!”。

此等年级鉴于他的废材之身,在外人看来定是胆大妄为目无礼数。

其实似积怨已深,怀恨说辞,不然不会说不叫父亲而是叫师父,不过到也不乏过人胆识。

父亲归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骂他们,自是磨灭了从小的一番志气,长此以往定是再有天赋也是慢慢的被磨灭成一介凡夫,这个就是各异明丽少年跟刘澜情之间的差距,注定一人不凡一人卑屈一生。

刘垂严身后另外一个少年凶道:“废物极!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

还有一个少年也是开口道:“就是!你这么说得好像父亲生了两小废物自己定是个老废物一样!父严无方爷爷之过,这都不知道卖弄什么文学?丢人现眼!”。

这话一出便是全场众人哄笑不已,然他自己却是洋洋得意,好似觉得自己甚是风趣一般且说得在礼。

在旁人看人鉴于他的天赋自是认为他童言无忌不可较真,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待。

年纪稍长的男子便是拉住他们两个,还时不时观望父亲脸色,怕他暴跳如雷给他们两个也打了,不难看出他目光有些短浅看不透事情的本质。

各异明显的少年是刘垂严的三儿子名叫:刘无极,刘澜情排在第二,老大则是拦住两个童言无忌的男子名为:刘若华,老四即是凶刘无极的那个名叫:刘乾极,老五则是口无遮拦的那个少年名为:刘坤极。

刘乾极,刘坤极,刘无极。如从天赋上来看三人名字则是乾坤为天地,自有天之灵才,地之娇子之意,而到了三儿子则是无,无即是没有,判为废材之意。

可就是故意而为之的取名却是取了个霸道无论的名字,无极出自《道德经》,一种道家思想,指道的终极!意为无边际,无穷尽,无限,无终。

刘垂严自然是知道这个意思,只是名字是长辈取的不敢违,先觉得不妥,三儿子随着长大,天赋平平更是觉得有违这个名字的含义,长此以往人们惯性的认为给他取的这个名字意为无用。

加上父亲往往话不择言,当着各处人数落谩骂,小孩们有样学样叫刘无极为废物极也是拜他所赐,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教育问题,严则无方,误儿孙也,严则有方,儿孙之福也。

第三章 穷生极养

刘垂严小嗤了下老四跟老五,眼中似有凶光,脸皮上却是透露一丝不明的溺爱,突然眼光一转,瞧向他那三儿子无极,登时脸皮紫胀,右足往前一踏,倏地出现在无极面前,拂袖左手挥出,“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耳光。

无极将头略侧,待欲闪躲,他父亲的手掌早已打过缩回了,一张俊秀浅黑的脸颊登时跟他哥一样红肿了起来,五个指印甚是清晰。

他的两个弟弟,一看三哥被打却甚是欢喜,皆是幸灾乐祸的偷笑,大哥老实巴交正色眼望一呆,虽然有怜惜之意但是却身形呆滞,母亲眼中含泪,身有些颤抖像是极怕他的丈夫扭头捂面。

其他二位峰主,皆是袖手旁观,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人家家务事外人管不得也不想管,众弟子定也不敢言,不喜也不忧。

无极双目狠狠看着父亲厉声道:“你又打我!还当这么多面打我?“。

说着不待二哥搀扶,自己便是起身续道:”你打啊,朝这里打,早日打死我,我好投胎重新做人,定是再差也不会闹个你这么个蛮不讲理的父亲!”。

说着把另外一张脸侧了过去,倒是刚才一掌足不以畏,也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刘垂严不禁一呆,随即抓住他的胸口,提起他的身子,将他重重的往场上摔去喝道:“再比试!”。负手回身入座弃之不理。

沐晚霞一听自是巴不得,斜目向身旁一个高挑少女使了个眼色,右手一挥,这少女立即起身,轻盈一跳,一白鹤仙飞姿态脚尖着地,落于刘无极身前两米处。

雪白玉指一扣剑柄,剑已出鞘,右手倒转剑柄作揖喝道:“请赐教!”。

说话手势极为得体,眼光却是斜眼落于无极身上,既有一种蔑视感,此少女是沐晚霞门下的任嫣然。

只见刘无极捂身咬牙蹒跚起身,却是佯佯不睬不看她,步履蹒跚想要走。

任嫣然一个起落跳于他身前的去路,持剑斜引拦路道:“你怕了?”。

刘无极正色道:“我不打女人!”。

任嫣然冷道:“你是怕打不过,什么打女人不打女人,说得好似打得过一样!”。

刘无极傲然道:“我将来可是要做道神的男人,会打不过一女娃娃?我是怕一发神威伤了你的娇弱之体!”。此话一出门纵又是笑声四溢。

任嫣然噗呲一笑道:“痴人说梦!且是不知羞耻,你要是成道神,小姑奶奶我便是女娲娘娘!”

刘无极不与答复,叱道:“你给我让开!”。

任嫣然道:“不让!你父亲让你与我比剑,你敢不从?”。

刘无极道:“他不是我父亲,只是我师父罢了”。

一语甫出便是一道劲风袭来,击于他的左肩,他登时被这劲道推得身形一晃,后撤几步,而此劲道内力正是他父亲所为,无极定眼一嗤不做理会。

任嫣然持剑横指道:“你若再不持剑可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到时落个措手不及,胜过屁滚尿流的下场可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刘无极瞥眼道:“青峰弟子除了婉柔师姐何时多出一个有情面之人?!自是薄情寡义,塑料情我倒是了解几分!”。

这话倒是戳中了点,为师者自当警言慎行,因门众以师父为尊便有样学样,自是他们的师父沐晚霞薄情寡义,自然教出来的徒弟亦是一样,当然肯定有异类的,但是唯独这个青峰只有林婉柔一个另类。

任嫣然有理道:“有若有情天亦老,人善定被人欺,马善必被人骑,痴情善意有何为?修道之人自当心如止水,薄情寡义方可入大道,怎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意会揣驳的?”。说话间自带不凡的傲气。

有些不耐烦又喝道:“你倒是出不出剑!”。

刘无极双手一摊道:“我没有剑,怎有出剑之说?”。

此话一出刘垂严便有些尬意,千层峰峰主:寒秋便是笑道:“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三分给儿孙,自是儿孙之福也,你怎地威风不说,不教功法也就罢了,怎连个配剑都不于他?这怕是说不过去吧?枉你也是一宗峰主,不知情人还以为我天宗之人穷酸一个!”。

沐晚霞却是帮腔道:“我倒是挺欣赏垂严师兄此等恨毒穷养,倒是与我一脉相承,我看啊,此子日后定是大才!”。

说是这么一说心中却是不屑道:“废物一个,给你配剑不也是手中鸡肘!”。

当着这么众弟子面,刘垂严顿时颜面扫地,自是刚才气恼一时处事未老,却暗地怪自己考虑不周。

当门纵数落儿子自是有不寻私之理,也有严父之风,但是此等尖酸刻薄却是入不得厅堂,不枉让人觉得他处事不公,定是有色之眼。

事已至此只能息事宁人,却斜眼瞧向他的二儿子刘澜清,刘澜清霎时一丝过脑持剑一挥,随即一柄青钢剑腾空而起,迅捷而至于刘无极身旁,稳稳竖插入地七分。

即便这等情况下他还不知错意,并没有想要颁发一柄新剑来做圆场,反而是借剑于他,可想而知此人的心境怎般固执。

刘无极瞅剑有些难情之色,不禁搔脑一番,只见他无奈双手紧握把持剑柄,脸上略有波动,便是用力一拔,剑却纹丝未动。

刘澜清见此情形心中登时歉仄,因为刚才身体力行,想法单一,只想附和父亲的意思没有想太多。

刘垂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脸色瞧着刘无极,陈娴雅脸上有些抽搐不想相望,其他门纵皆是一副看笑话般看着刘无极等着一出好戏上演。

只见刘无极此时一咬牙,身体弓曲,脚踏八字马,往手上吐几嘴吐沫星子,两掌一戳,双手紧握剑柄,来了个腰马合一蓄力于臂掌之间,抽身一拔。

剑倒是拔出来了,却是一个惯性催退,脚下一个踉跄仰天一交,摔了个四脚朝天。

顿时又传来一阵哄笑声,声声刺耳,刘垂严、陈娴雅还有刘澜清皆是捂脸无颜以对,其他门纵都是笑不见止,任嫣然亦是噗呲捂肚狂笑。

寒秋捻须笑道:“无极师侄,这招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的拔剑招式倒是颇为风趣啊!”。

沐晚霞讥笑道:“可不是嘛?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我峰下一般女弟子便是要强他千百倍”。

刘乾极一听难得帮腔道:“强他千百倍我不与反驳,但是强过我们两个倒是未见一个!”。

刘坤极也道:“就是!还是不是一个一个被我们打趴在地!”。

沐晚霞瞥眼叱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不知道天高地厚!”。此话一出两位少年却是不带怕的,便是赐了她一个大大的鬼脸。

沐晚霞心中登时怒火丛生,当着门纵的面倒是不敢发,而且自己是长辈,不可失了辈分跟两个小孩过意不去,强忍怒气,嗤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不待笑声截止,刘无极持剑撑地起身,眼皮微微一闭,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之时便是戾气丛生,周围异动,波灰四起,登时门纵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凝注在他的身上。

任嫣然此时双眼疑重,左手斜引,右手持剑前倾预作战斗准备,只觉一阵暗劲传来,她顿时有些气塞胸臆喘不过气来,这是一种内功强于她所致的压迫感。

寒秋观后疑道:“哟嚯!大清境界地级的内功境界,此等修为定是后生翘楚啊!没想到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啊,怎地刚拔个入地七分的剑却还那般吃力?难不成扮猪吃老虎?”。

天宗的内功修为分为:大清、太极、太清、九宫、洞天、太阴。而每个境界都是天、地、玄、黄四个级别。

照此等情形,刘无极定是天宗年轻一辈的翘楚,因为即便是没有来的千层峰峰主:寒秋门下的蓝魏情,实力处于现年轻弟子中的顶端人物也只是大清境界玄级的水平!

加之刚才他的一番举动定是废物无疑,这般架势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们一耳光,此时的青峰峰主:沐晚霞更是一脸铁青之色,嘴唇紧闭。

刘垂严跟陈娴雅为人父母也是百感疑惑,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定也是让他们两个大吃一惊。

第四章 大言不惭吹牛不羞

忽地见场上有变动异常,暗劲尚无截止之势,劲波荡漾,任嫣然心中凛意四起,全身僵持一时半会动弹不得。

只见刘无极,八字马步,足头外撇,屈膝蓄力于臂,左手倒转剑柄负手于腰背,蓄势待发,右手倏地伸推就是一掌即出。

任嫣然大惊失色,只觉四肢百骸无法动弹,无奈紧闭桃眼,只能任由宰割。

忽觉微风袭来,骚动发丝,地感微尘,却是倍感大招当前,自是寂静渗人,兀自不忍睁眼。

过了半响仍是纹丝未动,身体亦没有受到半点损伤,撬眼一看,只见面前的刘无极左手扣剑饶头,四目凝神,看着自己的右手。

而在此时任嫣然忽觉身体松弛,四肢百骸便是能掌控,却是精神未定,额见有虚汗,脚下一软瘫坐摔地。

众人皆是面面相嘘,也是百般疑惑,都是一面疑笑皆非之脸,饶是搞不懂状况。

母亲陈娴雅瞧向二儿子刘澜清,修长纤细食指一勾,刘澜清领命缓身过去。

陈娴雅细声问道:“这怎么一回事?”。

刘澜清望了一眼无极,凝眸回道:“孩儿也是不知”。

陈娴雅问之更惑道:“整日与极儿相伴,连你也不知,那到奇了,怎看都是境界步入太清地级,为何却掌如无寸铁贫民,内无缚鸡之力呢?!”。

刘垂严顺耳听见了,随即厉声道:“只怕又在学什么歪门把戏,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寒秋道:“我看不像,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垂严师兄你穷生极养,只怕没有教他运用内力之法”。

刘垂严听了恼道:“哼!您真会说笑,若是如此,怎么会有太清境界修为?”。

寒秋听了佯作道歉,作揖笑道:“那可就生了奇了,难不成你家都是怜香七尺,惜玉男儿,动不动欲擒故纵,故意让着?”。

这般戏言本是恼怒的刘垂严更是心中一气,怒目相视瞪了寒秋一眼,寒秋倒是不怕,却不敢与之一视。

沐晚霞薄情嘴张道:“不知羞耻,就凭他一个废材,自不量力就算了,还妄想怜香惜玉?乃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看定是垂严师兄所言非虚,故弄玄虚罢了!”。

此话一出,任嫣然顿地而起,持剑横指刘无极道:“你敢戏弄我?!”。

刘无极佯作高手姿态负手而立道:“戏弄你又何妨?我只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再作纠缠,我下一招定让你屁滚尿流!花容失色!”。说着心间砰砰直跳,如若与他相近定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任嫣然心有余悸不敢妄动,见其肤色晶莹,明眸皓齿,年纪虽稚,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嗔脸薄怒。

咬唇嗔道:“放屁!又想吓唬我?!”。

刘无极见她似有胆怯,回道:“你不信?!我告你我可一掌断江流,一足踏远山,一剑入苍穹,一pi崩山河!”。

说着便是蓦地一转身,半蹲撅pi,登时tun门大开,如有一股强劲内力源于丹田川流不息,顺体而下,遁入gang门,袍体tun处似有鼓动。

任嫣然心中一慌,左手捂鼻,转脸右手护额。

只听“噗!”,一声轻响,刘无极tun处微微波动,却不见山河动荡,倒是一股暗香肆意,不能言语。

任嫣然回脸一看,刘无极还是撅pi,一脸舒爽之色,像是舒坦,只见任嫣然登时脸皮紫胀,硬头而上就是玉足踏出,精准踹在了刘无极的tun上,霎时刘无极身体一个前扑,到是五体投地,面先落地,“扑通”便是伏地不起。

瞬间寂寥无人的肃然气氛又是欢笑连连,除了刘垂严面目青色,陈娴雅双目甚羞,刘澜清啼笑皆非。

寒秋笑道:“无极贤侄此招撅pi气功,阵势浩荡“。

”丹田之气运用自如,竟可下游积tun而发,不见上浮顺掌而出“。

”思路精辟,亦是妙哉妙哉!“。

”却不见震动山河,牛皮倒是轰天动地啊!”。

沐晚霞冷眼道:“这般戏弄,饶是不知趣的娃娃,且是大话连篇,只怕以后取媳妇都难咯!”。

寒秋应声驳道:“这般倒是挺好,取媳妇作甚?你嫁入豪门还不是落了个孤清寡欲,薄情寡义的下场?”。一语甫毕便举得言语不当,匆忙右手捂嘴。

沐晚霞拍案叱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寒秋急忙歉仄作揖赔礼道:“玩笑玩笑!还请师妹么怪”。

沐晚霞抱手锋芒毕露道:“言语不过脑,直肠贱人嘴,活该一辈子孤苦伶仃!”。

寒秋却是低头哈腰道:“是是!你说得是,晚霞师妹莫气莫气!”。

沐晚霞侧脸不与他对视,陌生不语,看样子定是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连同呼一片空气都觉得心中泛呕。

场上五体投地的刘无极,俯卧撑起,轻拍一身灰,灰皮土脸一怔!

只见一绿藤袭来,绊住了他双足,心中一寒,双脚欲脱,却是越动越紧,立即脚上勒出了深深一道红印,自是脸上愈发铁青,不敢妄动。

原来在他要起身之际,任嫣然已认定他是装腔作势,便是右手持剑,左手秀握,食指伸出竖引于粉唇念叨:“甲乙震巽卦为木!”。

右手持剑对地一划,便是绿色藤萝,数藤拱地而出,几个上窜下钻已经到了刘无极脚下,拴住了他的双足。

寒秋见状,又见沐晚霞怒色不语,赶紧溜须拍马道:“这招五行术法:绿藤纠体之术,无论是手法口诀,剑引皆是轻车熟路,出招迅猛,先势夺人,出其不意,倒是精妙不已啊!”。

沐晚霞一听冰脸转喜,自有洋洋得意道:“小施一技,不足尔尔”。

不足尔尔刘无极却是中了招,定是刘垂严听了脸上无光,但却意料之中脸上未有波澜,只是冷哼了一下。

任嫣然见刘无极被困,莞尔一笑抱手笑道:“刘大道神,怎么滴?连个小小五行术便是全无招架之力了?!”。

刘无极忍疼道:“你故地偷袭!有违君子之道,算什么英雄好汉?!”。

任嫣然道:“还敢嘴硬!何况我不是好汉,我是小女子,更不会有君子之说,哼!”。

刘无极戏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自称小女子,便是女人,小人独占了两份,这句话着实就是为你写的。”。

任嫣然气道:“呸!你才小人呢!而且还是个自大狂妄小人!”。说着又似觉得不对续道:“你敢占我便宜,什么叫难养也?我让你养了?你配养我吗?!”。

刘无极嗔道:“什么跟什么呀!谁说我要养你了?你有没有点文化?“。

”我是在说养你吗?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倒是德过且过,且是过得太离谱了!“。

”此等文化修养,让我养我还不要呢?谁爱养谁养去!”。

任嫣然小足一跺,气贯白皙容颜,不禁面泛桃花之色,下唇上扬,轻吐芬芳,气吹刘海气道:“我不与你口舌之争,看剑!”。

说着紧握剑柄,登时青光巨献,绿芒肆意,对着刘无极胸口一刺!

刘无极只觉脚下一松,绿藤即消,像是刚才讥讽得逞,任嫣然本就孤傲薄情,不善文斗,武艺却是超群,自信故意放之,好让他输的口服心服。

青剑而至,刘无极身体斜飘便是躲过,又见一剑袭于他的左肩,他持剑斜引一个斜格,登时一铮的响声发出,随后又是拼了十几个回合。

任嫣然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刘无极却是脸有苦楚,虽然如此却是奋力一搏倒是勉强可以相持下去。

第五章 kua下神功“了”不的

剑拼之间,细看任嫣然手中之剑,本无精色乃平常之剑,登时青光闪动,剑柄墨绿,剑身呈青色,剑心显深绿藤纹,且是刚才还是马尾须的剑柄挂饰,瞬呈绿色,飘飘而然,如青丝潇潇下,极为雅致,且是精致无论。

刘垂严讥讽道:“哼!青啸剑!您倒是爱徒心切,竟然连自己的宝剑都赠与了她,这就是你所说的与我一脉相承,穷生极养?!”。

自是先前他连配件都不赠刘无极,沐晚霞还是悻悻作态说做的对,自己却是没有吝啬之意,常年陪伴的宝剑:青啸,都是赠与了任嫣然,岂不让刘垂严更加颜面全无。

沐晚霞笑道:“穷生极养讲究是个生字,嫣然并非我所生,谈何穷生极养?饶是我的儿女,我定是如你一般,绝无此等待遇!”。口舌巧辩,刘垂严也作不得气,正色不语。

寒秋插嘴长吟道:“青影潇潇下,万木穹中生!绿剑青木容,春风拂地瞬生辉!”。

沐晚霞听之一喜却是,佯作雅士脱腮轻思半响,随即温文尔雅道:“听似金句好诗,实则龙头蛇尾”。

寒秋笑问道:“哦?怎地龙头蛇尾?”。

沐晚霞饶有兴致分析道:“青影潇潇下,万木穹中生!绿剑青木容,这十五字倒是还行,春风拂地瞬生辉!后三字瞬生辉却是俗不可耐,尤其是这个瞬字!”。

寒秋一脸谄媚点头道:“还请晚霞师妹不吝赐教!”。

沐晚霞一愣,稍过半响,凝眸疑神,脑中文词甚少,自是想不出,一时懊恼变脸叱道:“看你的戏,搞什么吟诗作对?”。

寒秋嘿嘿一笑不再言语,沐晚霞佯作凝视场上,却是心中千思万绪想着如何改刚才的诗句。

刘垂严一脸不屑心中喃喃道:“两者都是一介武流,故作什么清高,学什么文人雅士吊书包?“。

”尤其是沐晚霞这婆娘,不懂装懂还自视其高,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没有数?大字识不全,小字半生疏!“。

”还改人家诗句?自己名字还是大长老改的!“。

”以前叫沐容妇,容妇容妇,容不似妇心却如妇,而且还是个老妇女的妇!哼!”。心念于此便是一喜,肃脸严容难得有一丝笑意。

正在此时场上二人对拼完,回跳数步,持剑相对,任嫣然二话不说持剑一挥,青光更渐盛,登时青木潇潇,如万木丛生,青色刺眼奔腾而去。

场上瞬时万变,刘无极面色如土,心中暗自叫苦,即见他xiong口顿开,xiong肌瞬显,双手持剑交叉前倾护身,绿气锋芒而至,硬吃一击。

顿时身体飞扬,xiong口巨疼无比,拔地腾空,双手不由自主挥舞,摔向十米开外,落地一个滚地龙难看至极。

还未顿身,只见一只小足玉脚,绣花小鞋,已是踏在他的xiong口,登觉xiong口一震,忽觉喉咙一甜,嘴角却是倔强紧闭,但是还是流出了一条鲜血。

任嫣然见状置之不理,斜眼俯瞰,躬身黑丝垂脸,桃笑李妍,清风拂动,馥郁而下,扑鼻钻孔而入,刘无极忍疼望之心中一荡,却是苦笑一下。

刚才的一幕是迅捷而至,又是霎时而消,任嫣然能一击得逞,还能顺势迅捷而擒,是使用了一记诡异的步伐,身形如风,悄无声息,迅捷而至。

众人无不惊叹,沐晚霞更是春风得意,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至于忧的是谁就不必多说。

当即身处事外之人,寒秋赞道:“十六卦步,竟然已经到了中五卦步:地字乘风境界之巅,且是隐约有晋升于下八卦步:天字追神境界的迹象,想必光是这等轻功步伐,定是能排在众多翘楚弟子的天字一等之位了!”。

天宗轻功功法分为十六卦步:上三卦步,中五卦步,下八卦步。自有玄字踏浪!地字乘风!天字追神!三境界之说,源自于将武门世源功法取的名。

十六卦步分位方圆五十米,位为:乾卦位、坤卦位、艮卦位、震卦位、巽卦位、兑卦位、坎卦位、离卦位、亮卦位、景卦位、聚卦位、散卦位、实卦位、虚卦位、灵卦位。

步伐方位皆是不同,且是包罗万象触底成灰,身形鬼魅速度渐捷,逐渐后置更是神通,其中技法诡异,步伐更是出奇。

任嫣然年纪轻轻不过十三四岁,便是有此等成就,离踏入天宗轻功之巅亦是一步之遥,可显她是何等的天赋异禀,众人惊叹更是理所当然。

沐晚霞无情跳过落败刘无极喜问道:“与你门下蓝魏情相比如何?”。

寒秋凝神半饷回道:“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实力天赋不能独一而论,须综合剑法、功法、临场应变能力,自是不能妄下断定,定要比过才知道。”

沐晚霞叹道:“只可惜今天不见魏情师侄前来,不然非得一较高下才是!”。

寒秋欣然应道:“唉!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不看刘垂严跟陈娴雅自顾自的谈笑风生,只见刘垂严蓦地拍案,愤然而起,拂袖一挥,负手而立,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三个儿子跟随别离,瞬离百米。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吼:“还看什么看!还嫌丢脸不到家?”。

陈娴雅听之一颤,急忙起身,端庄作揖与沐晚霞,寒秋一一道别,随后转身离去,门徒也跟随离开。

只有刘澜清因为之前的歉仄,冒着要被父亲斥责的风险留地不走,待刘无极下场一同回去。

场上的任嫣然,右足紧踏无极xiong口,歪头斜脑,大拇指对着自己鼻尖一刮,躬身问道:“怎么样?!认不认输?!”。

刘无极深感xiong口隐隐作疼,咧嘴道:“你服不服?!”。

自己已在人家玉足下,惨败至极还敢嘴硬,硬问人家服不服。

任嫣然自是好气又好笑,拿起秀拳就是捶在他的鼻梁上,顿时鼻青,血流不止,却也不见刘无极叫疼。

刘无极咬牙叱道:“你怎地打脸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你有没有点教养啊?!”。

任嫣然俏脸泛青,就是一重拳下去,登时刘无极鼻青且脸肿。

刘无极嗔道:“你别太过分了!”。一语甫毕又吃一拳头。

刘无极怒气膨胀道:“你再打我脸我就扁你了!”。语毕依然是又收获一小拳头。

刘无极此时脸皮紫胀道:“你现在不打我,我也要扁你!”。说着双手挥舞拳头便是要反击打她的脸。

任嫣然小手叉腰,摇头晃脑俯视道:“打不着!打不着!气不气?气死你!”。

刘无极双手又作挥舞,顿觉xiong口渐疼,因为在他挥舞之际,任嫣然便是小足加力,顷刻间刘无极甚觉闷窒,似有息气,可见任嫣然下手没有轻重之意,不对!是下脚没有轻重。

任嫣然笑道:“废物极!小姑nainai的kua下神功了不了得?!”。

刘无极忍疼吞吐道:“无无kua下之物,固然无鸟,自是鸟不得!”。

此番巧言俗语,虽是精妙但却是通俗易懂,任嫣然定是能知其意,登时脸泛微红随即气道:“流氓!”。又是一小拳砸了下去。

第六章 六穴擒腕

刘无极脸疼意未消,郁怒难宣之际又见一拳迅落,眼骨碌一转,奋手一抓,紧握于任嫣然左手手腕,顿感丝滑细腻,且是不盈一握,软香四溢。

却是心狠,暗掐人家手腕中三道穴位,分别是:阳溪穴、阳池穴、阳谷穴三处。

任嫣然陡感右臂酸软,瞬间有气无力,且是经脉气流不顺,脸上一怔,冲脑便是左拳挥出。

刘无极眼疾手快,左手按部就班亦是陡然一抓,抓于她左手腕处,故伎重施暗掐她左手腕中的三处穴位:太渊穴、大陵穴、神门穴。

两手手腕处互有三穴,右手:阳溪穴、阳池穴、阳谷穴。左手:太渊穴、大陵穴、神门穴,此六穴位连同众多经脉跟动脉,饶是不小心被人掐握,定是手疼难忍,且是浑身无力,困乏至极。

寒秋惊道:“六穴擒腕,经脉顿塞,四肢麻痹,百骸俱废!这小子修为不行,体格却是健硕,脑袋也精光,利用蛮力巧手便是出其不意,到显奇效!”。

沐晚霞斜眼凝视场上冷道:“鬼魅伎俩!卑鄙无耻!”。

鬼魅伎俩是指用心险恶,暗中伤人的卑劣手段,一般江湖人士都用来说魔念之徒,用来形容同门师侄却是有些心胸狭隘了,何况并没有暗中伤人。

且不是手段为六穴擒腕,本就中医穴法,自是点穴之术的世源功,一脉相承。

如此说来岂不是天下名门之功都是鬼魅伎俩?谈何卑鄙无耻?纵是她一时气愤词穷冲口而出。

寒秋心知肚明不与责怪,气不择言是他年轻时一贯陋习,现已积习难改,寒秋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她便顿悟,一股懊恼之气冲顶,站起身来便是扬长而去,门徒也顺后而去。

寒秋见她离去,瞧她背影,自己脸色黯然,心波却是荡漾,已无兴致观战,摇了摇头也是起身,一步三摇走了,门徒亦是随从而去。

路过刘澜清旁侧止足嬉笑问道:“逍遥录看得如何?”。

刘澜清顿时秀脸微红作揖回道:“只看懂皮毛,且是其中妙语连珠,字意深厚,我自是愚钝只瞧出个一二来。”

寒秋摇头笑道:“我看不是,刚才这等暗送秋波之法,要不是我在场定无破绽,他人便是瞧不出个端倪来。”

刘澜清道:“那您为何还要拆穿我?”。说话语气温和,没有斥责的意思。

寒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切磋归切磋,定然要严谨对待,岂能儿戏?”。

刘澜清歉仄道:“师叔说得是,自是牢记于心下次定不会如此。”

寒秋点了点头续问道:“那逍遥图可有看全?!”。

刘澜清一听,颈红至耳根,讪讪道:“没没有,画面太美不敢看。”

寒秋呲呲一笑,道:“该看了,都已成年怎地不敢看?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嘛!”。

刘澜清红脸低头不予答复,寒秋见之嫩头羞脸,便是笑意绵绵捻着马脸颏下黑须仍是一步三摇的走了。

刘澜清见他走了,神情渐复,凝神于场上二人,见二人相对双握,似有两小无猜之意,不禁心中荡然,寒秋师叔的话语迂回脑海,登时林婉柔绝美容颜浮于脑丝之中,身在武场,心却已邈。

顷刻间偌大练武场空空如也,只剩下任嫣然,刘无极,还有心猿意马的刘澜清。

此时任嫣然双臂酸麻,手腕刺疼,右足一软,不由自主收回踏xiong小足,落于旁侧,谁知踏地无力,且是地面不平,便是斜刺里一跤。

乍现失足坠怀之景,定要是男女双羞,摔个满怀相拥,亦是那种你上我下,妙目相视,气吹如兰,血脉膨胀之势,刘无极当即领悟,脸上张红,下盘之物心随眼动,便是屹立而起。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一阵自然劲风袭来,撩动任嫣然发丝,娇身一转,背对刘无极却是丰tun蛮yao就是一古老的坐了下去。

登时听见一阵凄恻狼啸“啊哦!”。画面一转只见刘无极蜷缩身体,脸上痛不欲生,欲哭无泪,像是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震疼。

方才任嫣然下坐之时,便是恰好不好坐在刘无极下体脆弱之处,本是方才血气方刚,岂有不挺之意?下盘异军突起之时,却是砸落娇tun,虽说娇体不过百,但是锉它个折损dan碎之疼倒是绰绰有余。

眼下刘无极疼痛难忍,手不由心便是撒手捂体,来了个倒海翻江之滚,脸已扭曲至极。

任嫣然方才陡觉娇tun有一硬物折损,见他撒手人寰,蓦地四肢百骸复苏,顿足便是起身,脸上却是因为方才的六穴擒腕,还是玉泪莹框,见刘无极如此痛苦的情形又不禁破涕为笑。

过了良久,疼意渐息,刘无极缓缓起身,瞧着单纯,不明事理在那幸灾乐祸的任嫣然满是笑意,不禁心中一恼,却又不禁一怔。

因为他知道任嫣然的性子,一旦挣脱她定是要给自己颜色看看,免不了又要受皮肉之苦,还没等任嫣然笑够,便是来了一招兔子蹬腿,发足狂奔,朝他哥跑去。

任嫣然见他溜之大吉,随即凶脸即显,持剑追了过去,刘无极到了他哥身边避于他后背,双手不停摇动心猿意马的刘澜清。

刘澜清神志渐复,定眼一看,却是一道青光闪动,依然一剑斜刺里朝着腰后心的刘无极袭来。

刘澜清眼疾手快,见她不是刺向自己,剑身就要插腰而过,右手运气附于指尖,对着她的剑身巧指一弹。

青剑随即脱手而出,插于十米开外的树上,依然入了三分木。

任嫣然止足气道:“你让开!”。

刘无极在刘澜清背后道:“别让开!哥!你让开她非得打死我不可!”。

刘澜清劝道:“切磋而已,无极已经输了,就到此为止了吧”。

任嫣然道:“不行!”。说着蓦地绕过刘澜清,伸手朝刘无极抓去,刘无极以他哥为挡箭牌绕他身躲过。

任嫣然见小爪落空,兀自穷抓不舍,两人围着刘澜清,双手不停挥舞,撕来打去,绕来绕去,却是中间一直隔着一个刘澜清。

只见任嫣然蓦地顿足气吹刘海,一跺脚便是踩在了刘澜清的脚上,刘澜清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无辜受牵连,一时没有防范,还没来得及反应任嫣然已是玉足收回,叉腰相对。

刘澜清顿感脚背巨疼,双手捂脚,来了一记独脚蹬跳戏,跳开了。

任嫣然见已没有碍事之人掩护了,双手画圈,倏地双掌翻转就是对着刘无极呼出,掌法青色如芥,掌源泛泛而出,只待触及无极之时一并发出。

刘无极一怔,心中横生一记,对着她的背后叫道:“你看,蓝魏情!”。

蓝魏情是白千层峰的大弟子,此人生性随和,不同于寒秋的马脸丑相,却是俊美容颜一个,亦是实力处于众多弟子之巅,很受门中少女弟子爱戴,任嫣然自是少女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此时任嫣然掌法蓄势待发,一听蓝魏情便是一面娇羞,掌气瞬息,却还是双臂横持,侧脸往后一看却是空空如也,登时恼怒不待回头已感手臂酸麻,浑身无力,像是方才的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七章 实力为尊,俊颜无用

任嫣然回头只见手腕又是被刘无极略施小计给把持住了,还是摇头晃脑,甚是洋洋得意硬是让她气冲顶门。

任嫣然叱道:“你放开!”。

刘无极道:“你当我傻啊,放开你,你绕的了我?你答允就此作罢我便放开”。

任嫣然气道:“休想!”。

说着眉头一挑,细tui一登,踢将过去,看着无奇,实则是一招阴险至极的断子绝孙脚。

心有余悸的刘无极,兀自尚觉下体隐隐作疼,早已备作万分精神,待她小tui一登,即将击于下fu之时,微微下马蹲,八字外撇步即踏,使出一记二字钳羊马。

纤细小tui便已夹于双tui之间,离柔弱之处只隔分毫。

任嫣然被把持腕穴,自然脉气不顺,身感疲乏,这脚看似迅捷出其不意,且暗藏杀机,实则有虚无实,断不是很难招架。

但刘无极却还是有惊无险,头冒虚汗,吁了一口惊气。

任嫣然此时单腿独立,摇摇晃晃很是难受,一击未果恼怒凶道:“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可恨之徒,敢不敢不使小伎俩与我一战?”。

刘无极道:“不敢!小伎俩归小伎俩,为何屡试不爽次次中招?“。

”只能怪你们脑子不好使,我自知实力不如你们,如不懂善用脑力,岂不是我十余载定得让你们欺辱死!”。

说着脑丝即显十多年被欺辱的画面,且是历历在目,让他登时心生恨意,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

任嫣然陡感刺疼,一股蛮劲从刘无极的手中即演愈烈,白皙之脸娇娇欲滴,亦是眼泪盈眶,只见她眉梢眼角,唇边颊上,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哭可就化了无极心扉,登时方有余力而心不忍,满是怜惜,手指微微松弛,嫣然单脚已然酸麻,像是要摇摇欲坠。

无极顺势迅捷扫腿一推,让她速坠,眼见就要摔地,股疼将至,任嫣然紧闭双眼,眼泪挤框而出,已作坐以待毙了。

霍地感觉一股暗劲拉扯双手,身体缓缓而落,浅浅而行随即轻趟于地上,就在她心中诧异待欲睁眼,又觉得fu部如重物压制,堪比十人,一撬开眼皮,瞧见fu部多了一张纸符上面写着:“千斤符”!。

刚才忽觉暗劲使然,料想是刘无极双手带至自己身体所致,心中一暖,似有感激之色。

顷刻间瞧见腹部多了一张千斤符,登时又恼羞成怒,但千斤符一旦施展,如负千斤重,以弱小女子岂能动弹?

千斤符:顾名思义,符重如千斤,是天宗纸符术法中的一种。

任嫣然气道:“你又使诈!”。

刘无极拍了拍双手,拉着旁侧的哥哥就是大跨步走了。

任嫣然见他失礼不予作答就算了,竟然还不管自己,练武场旁若无人,空空如也,虽不是烈日当空照,倒是这般平躺下去,白皙透红的肤色难免遭殃,自是会黑皙一番,心欲念欲疼,自怨自艾,随之又玉泪横秋。

任嫣然哭道:“你们欺负我!还不管我“。

”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趟在脏兮兮地面,爆晒当空“。

”让我师父知道了,定是要拔了你们的皮不可”。说着腹定不动,手脚撒泼,四肢蹬挺乱舞,实有小孩子不如心意,便就滚地龙之相。

刘澜清怜香之气又泛,止步问道:“还是放了她吧,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

刘无极嗔道:“她女孩子家家?这么多年她怎么欺负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出手极恨,光是那招断机绝孙脚,想必已经是大乘境界了,哪像个女孩子家家?”。

刘澜清笑道:“你还不是一一欺负回去了,男孩子不可心胸狭隘”。

他说得没错,虽然十多年自是受了很多欺辱,但以他的聪慧倔脾气怎可任由欺辱,自是一一奉还,有勇无谋实则莽夫,有谋不武却可成将才。

你有青啸剑,我有过强拆!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不是天宗所有人都有的。

刘无极抱手道:“我那叫自wei,打不伸手骂不还口,枉我威名,我可做不到!”。

刘澜清笑道:“你已还手还还了口,便是没有玷污你打不伸手骂不还口的名声!“。

见他还无动于衷,叱道:”快去!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说着轻推了他一把。

刘无极心不甘情不愿,倒是听劝,踱步回去,蹲身任嫣然旁侧,冷色道:“我可以放过你“。

”但你得答允我,起来不可再纠缠罗唣要打我!“。

”你答允我便扯了千斤符,你若不答允我就置你不管,等你那薄情寡义的师父前来救助!”。此话有暗讽沐晚霞弃徒而去之意。

任嫣然止泪,变脸娇弱,虽心里已是谩骂他千万遍,但事已至此不可不低头,点头道:“好!”。答应的爽快却是小手伺机而动。

刘无极瞧她应许,自也不在为难于她,低头去摘他小fu纸符,隐约觉得一股肤香扑鼻,让人神往,抬头一看,便见任嫣然的小手悄然凑近于他脸庞,见无极察觉嫣然心中一怔。

刘无极凶道:“你干嘛?这般迫不及待想打我?我还没摘,你小掌悄将备至”。

任嫣然巧言道:“那有,我这不见你俊秀,不免芳心暗动,情不自禁想摸你脸颊一解芳心愁苦,自是唐突了些嘛”。说着就要去抹油一番。

刘无极瞬觉呕心,推开她的手臂粗口道:“放你哪门子pi!芳心暗动?你不暗动手脚,我便是烧了高香了“。

”在这天宗实力为尊的风气下,除了我娘亲有哪个女子正眼瞧过我一眼?“。

语声加重又道:”还有我这张俊脸受之父母,自是爹娘可以打耳光,其他人不可打,懂么?其他人打了我耳光,我定要不死不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是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只是吓唬她而已。

画面一转,一穿红裳少女仰天一个大喷嚏,气道:“谁诅咒我?!二哥!是不是你心里在骂我?诅咒我?是不是?”。说着瞧向旁侧一矮敦敦的少年。

他哥气道:“怎么可能是我?我要骂也是当面骂,要诅咒直接扎个小草人当面扎,何须要暗地里见不得人?”。

少女点头,食指对着下圆颏一刮道:“这到也是哦!”,说完便是托腮坐于窗边,瞧着晴空万里的当空发愣。

任嫣然诡计被戳穿,恼羞成怒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赶紧放开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一语甫毕,刘无极已然起身,愤然离去,任嫣然心中一颤气道:“你这小人!说话不算数!”。这话倒是有些蛮不讲理了,分明是自己食言在先。

刘无极却无心与她计较,路过他哥身旁的时候却是好心说道:“哥!你去解,不要马上解,待我跑远了再解”。

刘澜清点头应道:“好!”。

待他哥答允之后,撒腿狂奔,刘澜清瞧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了,转身走向任嫣然,手指一挑,千斤符挣脱小fu,飘飘然落于他的手掌之间。

任嫣然觉小fu一松,愤然起身,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灰尘,扰素打扮一番,对着刘无极远去的背影喝道:“你不要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两次,见两次打你三次!哼!”。

说完不见行礼,便是转身,右手手指一挑,青啸剑寻势而来回于她的手中,倒转剑柄负背俏然离去。

第八章 枫香峦

刘无极奔于山间阔道,时不时往后张望,见无人追来便止步不前,躬身双手扶膝,气喘吁吁,脸颊汗流不止。

气息缓和,小迈步至道边景廊,坐于廊边“鹅颈椅”。左手靠栏,右臂扶于栏上。

鹅颈椅,又称:美人靠、“吴王靠”、“吴王椅”、“飞来椅”,学名“鹅颈椅”,是一种下设条凳,上连靠栏的木制建筑,因向外探出的靠背弯曲似鹅颈,故名。

天宗五行峰山形各异,建造各有千秋,且是巧夺天工之美,一处一景,一景一容,观之不厌,瞧之不竭。

先说五行峰之一的枫香峦,峰峦坐落于天宗东南隅,山峰叠峦,错落自然,红植丛阴,筑有:数分红颜上绿叶,嫣红碧绿幽若丹。

峰中植被更是惊艳,枫香峦五行之中属火,植被为五行植物中的红为主,主打红颜,分别以红枫,枫香,红叶李,红檵木,丹桂等为主组成,错落于山间。

而刘无极歇息的景廊更是此处一道亮丽景道,阔道旁侧皆是整齐划一的香树,红枫。

左首靠山,右首靠崖,崖边筑有一条景廊,与阔道坐落一致,亦是蜿蜒曲则。

此时正处山腰,坐于景廊之中便可观山下盛景,遍布红颜,夕阳夕落,红光婉落山间,更显红香肆意,如那少女红唇,含辞未吐,气若红兰。

不得不说是甚美之地,却阔道不见行人,山间不闻私语,饶有美景相伴,却只闻鸟语兽鸣。

美景虽美,不免有些凄恻,枫叶红飘,时不时落下,印得阔道更是红彤一片,此时此景更显得凄美顾怜。

见一人飘然而下,脚趾点地轻盈顿足,便是刘澜清。

见刘无极此时双臂已改,扶于栏上,侧坐鹅颈椅,头埋于双膀之间,只露出一双深邃眼眸,悠悠望着山下出神。

刘澜清缓步凑近,也是饶有兴致坐下,刘无极见是哥哥兀自心不在焉遥望而去,刘澜清双手塔栏问道:“你怎地境界已入太清地级了?”。

刘无极懒懒道:“勤加苦练呗,还能怎么地”。

刘澜清诧异问道:“哦?!那就是真实修为咯?不是弄虚作假?故弄玄虚?”。

刘无极白眼道:“我骗过很多人,何时骗过你跟娘亲?”。

刘澜清笑道:“这到也是,那为何却是半点术法都使不出来?且是内功气息全无,绕不是我亲眼所见,连我也瞒过去了”。

刘无极闻此处,缓身正坐,学他哥一般,双手扶于栏上,一个瘫坐却比刘澜清多了几分痞气,吊着二郎腿,仰望廊顶,脸上凄然,就如旁侧之景一般。

刘无极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我一旦运用内力,膻中气海沸腾,却是气塞不出!”。

刘澜清道:“你打我一拳试试,用内力隔空呼出,我看能不能瞧出点端倪来”。坐着起身,已做靶子姿态。

刘无极虽不报有希望,但是竟然哥哥要求,试试无妨,他坐挺身子,左手斜引,右手握拳,深吸一口气,丹田之fu凹陷,xiong腔阔出,登时有股气息涌动于膻中气海,却肆意不出,臂膀之间的脉络内力也是全无,兀自平常气血流通一般。

一拳呼出,只感一丝清流气息随拳而出,吹动刘澜清少许发丝,刘无极顿时气馁双手一摊,又是瘫坐靠栏。

刘澜清虽然有些意料,却觉有诧异,随即伸手向着刘无极xiong口mo去,顿感硬朗之气且是凹凸有致。

自是两人从小穿一条ku子长大了,见怪不怪,刘无极也任由他抹you。

刘澜清轻轻按压他xiong口膻中穴,似觉内有川流。

膻中穴:位置在xiong部前正中线,平第四肋间,两******连线之中点。

经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

天宗功法内功可沉于丹田,可顺上入膻中气海,气海溪流却源于五脏。

五脏:肝、心、脾、肺、肾。一脏亦有四格。

内功境界则为:大清、太极、太清、九宫、洞天、太阴,一层境界满一脏。

自一境界还有四级分为:天、地、玄、黄级别,故为四格。

刘澜清抽气于掌,探于刘无极膻中,只觉五脏尚有两脏溢满,还有一脏满了三格,确确实实是太清地级的境界,随之心中一喜,但觉一股膻中之气涌动,却止于五经口不见迂出。

又觉他xiong口有一丝微妙颤动,不是呼吸所致而是一个异象气息,不禁喜转忧,忧转疑。

一冲脑拨手要jie无极的外袍,无极一愣阻道:“哥!你这是干嘛?”。

刘澜清一瞥眼道:“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只能kuan衣探查才知。怎么?还羞臊了?又不是没看过!”。说着手中忙活一番。

登时阔xiong即现,两xiongji平垂健硕,左右对称,膻中穴之下亦是八块fuji叠峦有秩,犹如钢铁,浅黑肤色映衬,更显阳刚之气,刘澜清虽见怪不怪但却多了一丝惊意。

刘澜清叹笑道:“哟嚯!最近没少锻炼啊!“。

转念一想续道:”想必跟袍服内置于后心的千斤符有关吧?”。先前的千斤符不是刘无极包中所化,而是顺手从自己后背抽出的,想都不用想定是他早就贴在了自己的背脊。

随即刘澜清手mo向他的后背,想知道有几章符文,却是让无极顿感痒痒。

刘无极笑白一眼,推开他的手掌,自己从背后摸出了三张千斤符。

刘澜清登时大惊道:“你对自己太太狠了吧!”。

刘无极笑道:“无毒不丈夫,不恨不男人!”。先前说此符一旦施展,可就重负千斤,三张可是三千斤!

刘澜清似有窦疑,转念问道:“你这番作死自己,走路岂非一踏一个足印,石板可也会有碎裂之像,为何见你奔如常人“。

刘无极半知半解,道:“虽我五脏气塞,却能沉于丹田,顺体而下遁入足底,我能如常人般行走,自是一步一功!我若取了这符,可踏浪而行,点水无痕!”。

这言语一听便知夸大之词,牛皮哄哄,但却也有一丝在理。

刘澜清笑道:“若吹牛犯法,想必你定得判个无期才是”。

斜眼间又觉诧异,笑问:“你为何刚才比试不扯了这三张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这般作死是故意而为?难不成跟我一样怜香惜玉?”。

刘无极无奈摇头道:“渣男又没有教我术法,我即便扯了又能怎么样?人无术法犹如手无寸铁,那泼妇又不是一般女子,料想打不过索性不扯”。

渣男谕指他爹,自是颏下胡渣茂盛,平时私下里他管他爹叫渣男,当门纵面给足他脸也只能叫他一声师父着实有趣。

刘澜清点头道:“这到也是,但这般鬼点修行,想必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到,一般人定也不会这般作死”。随即仍探手一贴他的xiong臆,注气一缕,登时眼前一幕让他更加惊奇。

第九章 心经五箓

刘澜清见刘无极的膻中穴处出现了一诡异符文,符文微微即显,止于五脏处,且觉有内力溢出或者贯入便是顺势而消,刚才一丝微微颤动就是如此发生的。

当下凝神道:“这这像是一咒印!可能你气塞的原因就是这咒印引起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白话联翩,自是当即担忧所致,也顾不得精简缩句了。

刘无极道:“就是最近才显现出来,好像很久前就有了,可能最近勤工修炼,或者达到一定修为才出现”。刘无极也索性直言相告。

刘澜清续问道:“你怎么知道以前就有了?”。

刘无极道:“刚入门的时候修“都功箓”,有些成就的时候就隐隐觉得xiong口作疼”。

天宗内功心法有五书:《太上三五都功经箓》简称“都功箓”、《太上正一盟威经箓》简称“盟威箓”、《上清三洞五雷经箓》简称“五雷箓”、《上清三洞经箓》简称“三洞五雷箓”、《上清大洞经箓》简称“上清箓”。

入门级修“都功箓”,入大清境界,“盟威箓”入太极境界,“五雷箓”入太清境界,“三洞五雷箓”入九宫,“上清箓”入洞天。

至于这个第六境界,太阴境界自是创宗以来,只有先祖一人达到过,直至今日并无他人。

据说太阴境界是要寻天地之法,应乾坤之为,大道无为,道法自然,以无为自化,应物变化,还得有创世之缘才可进入,非天之骄子不可得。

刘澜清道:“你三岁修道,照这么说,岂不是你小时候就有了?到现在才察觉,为什么膻中有变不早说啊?”。

心中满满的斥责之意,却既谦又忧,歉仄便是自己多年与弟弟相伴却没有所察觉,忧自然是为他而忧。

刘无极不想他担忧,随即道:“我以为是心疾”。

刘澜清登时噗呲一笑,故作书生气,道:“杜预有云:“思虑烦多,劳成心疾。”你年纪轻轻,心疾个鬼!”。刘无极听此佯作无知,饶脑尬笑一番。

谈语间已然天色已晚,夕阳夕落现只有半个夕阳脑袋了,两人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就此作罢。

见已绞尽脑汁不得其法,刘澜清起身说道:“走!回去吃饭去,我到时候问下爹爹跟娘亲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帮你解了”。

刘无极敛衽一番,点头,却嗔道:“问娘亲可以,问那渣男就不行,问了也是白问,他可没有那么好心帮我,还有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帮”。

刘澜清闻此不做辩解,自是打小知道这个弟弟个性使然,喜自吹自话,随性调皮,言语甚是狂妄,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故此不得父心,与其说不得父心直白可以解释为与刘垂严个性相反,所以打小就不喜欢他,虽然也是不喜自己,只因自己不从他意,却是比无极要好上些。

刘澜清点头道:“好!那走吧,再不走我们可要饿肚子了”。刘无极应声而起,两人并肩往山上走去。

顷刻间两人到了山中一四合大院,大院属刘垂严俗居之所,只见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上皆桶瓦泥鳅脊,大门口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

左右首相望,皆雪白粉墙,踢脚虎皮石,不落富丽也不显俗套,院落四处皆是红裳碧绿,丹植丛阴,实有朱颜碧绿之风,也是居家良所之地。

两人踏矶推门而入,只见巨荆桃(樱花)一棵,正处院落中央,红花碎落,飘香四溢,嫣红荆桃四首有四座秋千随风而动,院内亦有山水小池,水池引后山溪流于庭院之中,流水潺潺,亦有别致八角亭,且是红叶遍地,满园精贵品种的红花灌木。

忽闻菜香肆意,噗之以鼻,刘无极举指惊喜道:“红烧狮子头,梅菜扣肉,浓汁黄焖鸡,飞龙汤,还有空心碧绿峰!”。

刘澜清点头笑道:“你这狗鼻子也没谁了”。说是这么说,自己亦是一样。

不待他哥说完便大跨去跳去,刘澜清则小步跟随,两人置于大堂门前,跨槛而入。

刘无极登时冲脑气道:“怎么不等我们,连个菜都不留点”。

一眼望去堂中饭桌坐有五人,刘娴雅脸色难看,缓收饭碗,碗已残根剩菜,只剩些许小菜了。

其他四人皆是肚腹鼓鼓,瘫坐纤牙,一看定是酒足饭饱,还在舒服冥想之中。

四人闻声而动,只有刘若华默然起身帮忙收拾。

刘坤极笑道:“谁让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冷饭冷菜不好吃,我们就把你们那份给吃了,自家兄弟不要谢我”。

刘乾极道:“看你修为不见涨,肯定是肉食荤菜吃的太多,这不,留了一道空心碧绿峰给你嘛,多吃蔬菜少吃肉,才可以大有长进!”。

空心碧绿峰,名字是好听,实则就是一盘空心菜,堆叠而成,形似峦峰。

这名字是她娘亲取的,自小因孩子们不喜吃素,故此取了这么个名字,且是形状特意,孩子们很是喜欢。

刘无极心想:“娘亲每次都会给我们留下很多饭菜,肯定是渣男从中阻扰“。

登时心中又酸又气,邹蹙望父道:“您这右心房也不怕哪天朝你右腋窝下给掉了出来!”。

心房这里泛指心脏,皆知心脏位于人xiong骨左边,他却说是右边,顾名思义是说他偏心,夸大其词说朝右腋窝掉出来,显然带着诅咒之意且是偏心过头。

刘垂严嗔道:“输了能有饭吃算不错了,妄想还有佳肴?”。

刘无极道:“大哥不是也输了,他为什么可以吃,而我们不可以吃?何况我今天还赢了,不信你问二哥!”。说着指向旁侧的哥哥,刘澜清,点头示意刘无极所言非虚。

众人皆是一怔,一脸不可信,刘垂严先是诧异,片刻又道:“你大哥有帮忙下厨你有?这么晚才回家指不定又跑哪瞎混去了“。

”你能赢定是又在耍什么花招,诡计取胜,你还真当你有太清修为?”。此话一出,老四跟老五皆是喜点头颅。

刘澜清此时帮忙解释道:“不是的父亲,他真有太清地级修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使不出来”。说着便去jie刘无极长袍。

不待第一只纽扣松解,一只操劳之手,略有纤细随之而来,无声无息蓦地已按住他的碗处,两人一瞧正是他们母亲,皆是诧异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此时对他们却是邹蹙微微摇头,以示不可。

第十章 巧妇言违

刘无极跟刘澜清,向来两人对于母亲都是言听计从,此时刘无极却已酸怒备至,一时郁怒难宣,眼眶一红,转身就走,刘澜清伸手欲拉却被他母亲止住。

陈娴雅道:“我去吧!”。

说着便在他耳根小声道了几句言语,刘澜清点了点头,后抽脚往自家厨房的方向去了,她母亲便也缓步走了,留下三子一父,老大接替母亲之活,二子一父兀自腹鼓饭饱瘫坐享受。

刘无极走到院落中央,坐身于荆桃树下秋千之上,小腿一登,秋千猛地荡动,一面荡一面喃喃道:“臭渣男!偏心鬼!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那两小鬼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有对!“

”要不是我长得于你有几分相似,我定是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语毕眼眶更红,眼泪将要夺眶而出。

每当自己心情欠佳之时,都会选择来这荆桃巨树的秋千坐着,越是心情不好越是荡得厉害,此时定是他已满腹哀伤了。

忽听一声柔语:“极儿!”。

只见母亲端雅小步走来,满是慈爱的看着他。

刘无极悄悄俊脸一侧,暗自拂袖拭眼,却兀自荡得厉害。

他母亲细语又道:“你下来陪母亲说说话”。

说着一面坐于旁侧秋千之上,小脚微微一挺,小荡了起来,微风拂面饶有少女情怀之相。

刘无极撤脚一刹,停了下来,仍然黯然神伤低头不语。

母亲见此,荡秋之意全无,望着自己儿子满是怜惜,伸手抚他头道:“答应娘亲一件事好不好?”。这话倒是饶了话题,刚才的事一字不提。

刘无极抬头诧异道:“什么事?”。

母亲心里知道她的极儿从小就很听她的话,不问答不答应,允不允许,冲口提道:“你膻中咒印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爹”。

刘无极心中更是诧异,没想到竟然母亲知道此事,奇道:“娘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这个咒印?还有为什么不能和他说啊?万一他能帮我解了这咒印我不就坐实了太清境界?”。

母亲缩回手,双手扶tui之上,一时茫然,摇了摇头道:“他解不了的,世间也没有几个能解的了”。

而后指了指无极的胸膛,母亲沉声又道:“这咒叫阴阳五行咒,封人五脏之气,不是寻常之法能解得了的,而且你生来就有了”。

一语甫毕刘无极登时一气,愠道:“那是谁给我下的咒?竟然如此心很歹毒?让我受了十余载的欺辱”。

母亲心中一怔,幽幽望他问道:“极儿,如若你知晓此人是谁,你会恨他吗?”。

刘无极脸色一正,忽觉茫然手指刮颏,沉思片刻,反问道:“我有不恨之理吗?”。

母亲心里知晓他的性子,你竟然问出了这话,自是心里不会太过记恨,随即朗声道:“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刘无极心里自然知晓,自己却断章取义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生来忧患,还得死于安乐岂不是很惨?”。这话自是调侃自己,刁钻却不入正题。

母亲笑道:“傻孩子!其意是说忧患可造雄,安乐只可留给已逝之人”。

刘无极听完,低头脚踢地下碎石,一面踢一面道:“我这等废材之身,身处忧患又何以成雄,还有我无雄才大略,亦无君王之命,我就心中只有一丝狭义之气,却是无功废侠”。越说越低沉。

母亲登时百感丛生,一时千愁并至,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心中侠客是怎样的?”。

刘无极一听,顷刻间精神焕发,起身朗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一面说一面比划,手舞足蹈。

母亲望儿一喜,兰花小指捂嘴呲笑,随后又望空暗怜,喜忧参半,道:“这就是母亲担心的”。

刘无极回坐秋千,诧异道:“娘,我这般觉悟不是挺好?你不应该每日笑醒,整日还得偷着乐吗?”

一语甫毕,母亲登时端庄全无,噗呲一笑,点头道:“是是是!即便我儿不是大侠我亦是每日偷着乐,但是侠客自会招惹是非,时不时会深处险境,每日刀口舔血,你不怕死吗?”。

刘无极昂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生有何欢,死亦何苦。与其窝囊一生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母亲蓦地一气,在他额头小弹一下以示惩戒,叱道:“呸呸呸!小小年纪谈什么死不死!”。

刘无极忽觉头额小疼,见母亲生气,嬉笑小抽了自己一小嘴巴子,母亲随之又喜笑颜开,眼角紧纹像是顷刻间消失殆尽,微黄之脸亦是有回春之相。

母亲笑意已消,续道:“你不怕死但娘亲怕,你若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教娘亲该怎么办?”。

刘无极眼咕噜一转,道:“解我膻中咒印,我勤学苦练变强不就好了吗?我虽不是什么大智大慧之人,但论聪慧我自认不输那帮小蠢蛋,如有一身修为,岂不是智勇双全,只怕到时候想死都难,谈何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亲薄怒道:“娘这般良苦用心说了半天,合着你又给绕回去了!”。

刘无极听于此,故作神伤,噘嘴道:“那您看我整日受尽欺辱,我自现在乐观至极,也不见得会消沉“。

又轻叹道:”但是长此以往,我定会郁郁寡欢一蹶不振,就用豆腐撞头,面条上吊,薯片割腕而”。本是想说死,但是方才母亲斥责便不敢说了。

母亲凝神倾听,一时间先忧而后喜,喜于后半句玩笑话,格格笑个不停,刘无极念想母亲定知最后一字是什么,但见她避重就轻,也是陪笑不止。

自是父亲严厉无方,很是挤兑无极,但却他有一个好母亲,即便这十余载自己过的很是不好,就因有母亲陪伴,自也没有一蹶不振反而积极向上乐观少年一个。

母亲则是在众多孩子中最溺爱于他,即便她溺爱的刘澜清亦是不及他,自从谈笑间可以看出,他很会逗母亲开心,而且甚是听她的话。

言笑晏晏间,忽听“咕噜咕噜”响声连连定是饥肚不作美,打搅了这般母子其乐融融的畅谈。

刘无极心想母亲这般闲情雅致,定是有备而来,气通胸臆,却眉梢眼角,唇边颊上捂肚子娇声道:“娘!好饿!”

母亲瞥了她一眼,和蔼道:“给你们留两只山鸡,已吩咐你哥去弄了”。

刘无极一听蹬腿而起,喜道:“谢谢娘!”。

说完匆匆与母亲道别,一溜烟就不见了,母亲望着无极渐行渐远的背景喃喃道:“是娘对不起你。。。。。。”

天色渐黑,饥肠辘辘的刘无极在厨房却没有找到哥哥的踪迹,心急如焚,忽闻暗香传来又登时一喜,疾步寻味往后山走去。

第十一章 富贵鸡

寻味而至于后山草坪,见一时无踪迹的刘澜清便在此处,远远一瞧像是佳肴已备。

只见他从自制烤架上取下两坨大大的土团,烤架下端兀自柴火旺盛,照亮整片草坪,印得他一脸通红,已然双颊汗流不止。

落地土团乌黑一片,定是火烤所致,此时他拂袖拭汗,从旁侧捡一小石,举起一砸,土团四分五裂,即见一大荷包,热气腾腾,鸡香肆意。

刘无极登时一喜,疾步行来,见似好吃的,蹲身急抓荷包,顿感滚烫,急忙缩手捂耳。

刘澜清见状,白眼笑道:“着什么急啊,一人一个,管饱!”。

刘无极蹲身摸耳笑了笑,乖巧双手据膝坐于草坪,瞪大双眼望着荷包,耐心等候。

只待热气稍减,刘澜清手持一树枝,轻轻拨开荷包,登时一只嫩黄娇鸡印入眼眠,浓浓的鸡香扑面而来,让刘无极眼鼻一舒,口水直流三千尺。

刘澜清见他已馋,微微一笑,不满不溢持一新鲜荷叶,包裹手指扯一嫩肥鸡腿递给了刘无极,刘无极接过荷包包裹的鸡腿,无脑便是大口一咬,顿感嘴角滚烫,狂哈吐气。

刘澜清见状格格笑个不停,刘无极一面滋滋吃个不停,一面道:“这叫什么?怎么这么好吃,外焦里嫩,很是入味而且入口很有嚼劲,满香扑嘴,吃着还不腻”。

刘澜清自己也小扯了鸡块,轻嚼慢咽,点头很是满意,边吃边回道:“叫花鸡!”。

刘无极冲口问道:“叫花子吃的鸡?”。

刘澜清微微点了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

刘无极登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欠妥,道:“这么说,我们两个吃了岂不成了叫花子一个?不对!两个叫花子?”。

刘澜清笑着说书长谈道:“相传,很早以前,有一个叫花子,沿途讨饭流落到常熟县的一个村庄。“。

”一日,他偶然得来一只鸡,欲宰杀煮食,可既无炊具,又没调料。“。

”他来到虞山脚下,将鸡杀死后去掉内脏,带毛涂上黄泥、柴草,把涂好的鸡置火中煨烤,待泥干鸡熟,剥去泥壳,鸡毛也随泥壳脱去,露出了的鸡肉,故取起名为叫花鸡”。

刘无极听完便知晓,但却看鸡无毛,且是多加的一道工序用荷叶包裹,心念一想哥哥打小就喜做饭菜,对于厨艺甚有天赋,不用想定是他改造的。

刘无极一思即明,道:“但我还觉得有些不妥,味道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叫个好听点名字”。说着嘴活却没有呐下,现已吃得满嘴油光。

刘澜清轻嚼香鸡,续长道:“传说,以前有一古皇帝微服出访,不小心流落荒野“。

”有一个叫花子看他可怜,便把自认为美食的“叫化鸡”送给他吃。“

”皇帝困饿交加,自然觉得这鸡异常好吃。吃毕,便问其名,叫化头不好意思说这鸡叫“叫花鸡”,就胡吹这鸡叫“富贵鸡”。“

”皇帝对这鸡赞不绝口。叫花子事后才知道这个流浪汉就是当今皇上。这“叫花鸡”也因为皇上的金口一开,成了“富贵鸡”。”

刘无极听这个故事倒是很是满意,点头道:““富贵鸡”这名字不错,比叫花鸡好听多了,但这皇帝真是小气,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让鸡闻名于世有啥用啊!赏呀,赏个千二八百量,或搞得几品官员当当呀。。。。。。“。刘澜清微微一笑觉得在理。

无极一顿怨言完,又奇道:”但还是挺没有想到是,一个美食竟然有这么多典故啊?”。

刘澜清仰首道:“那当然了,美食文化博大精深,这只是冰山一角!”。

刘无极不与反驳,微微点头,顷刻间两人已经把地上两只叫花鸡吃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滩碎骨。

随后两人瘫趟在草坪之上,已是肚腹鼓鼓,双手扶头作枕,仰望夜空星辰,刘无极扯了旁侧一草芥,叼在口中打打牙签。

两人皆是一副饭饱满足之相,一时闲情雅致,刘澜清心想:“饶是有一壶美酒那就更好了!”。

随即又暗自摇头,寻思道:“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释义:品德高尚的,总是自己先做到,然后才要求别人做到。

自是他是哥哥,定当做榜样,刘澜清自是成年了可以喝酒,但弟弟刘无极却并未成年,虽然平时调皮无礼,却很是遵循家规不成年不得喝酒。

刘澜清怕自己当着弟弟的面沾染酒水,他一个没忍住也要喝那就不妥了,所以只能忍着。

刘澜清忽问道:“无极!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自是刚才跟母亲有所谈及此番话题,冲口说道:“云游四海,寻仙问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一个济世大侠!”。

刘澜清身子一侧,右手撑头,左手也扯了一根草芥打牙签,望着无极笑道:“云游四海可以,可别处处留香啊!”。

刘无极吐了口中的草芥,白眼道:“还处处留香呢?就我这修为,不处留臭算好命了!”。

刘澜清知他所想,拍了拍胸膛道:“我一定帮你找到解开咒印的方法,到时候以你的天赋跟聪明才智,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刘无极笑道:“好!”。心知是安慰自己的话,但是听着心里很是舒服。

小思片刻仰望星辰,反问道:“哥!你呢?”。

刘澜清听言,又是重新躺回,双手扶头,望着满天星辰,沉思片刻,道:“我想学便天下美食,做给我爱的人吃,只要你们吃得开心我就心满意足,此生无悔”。

刘无极提醒道:“渣男会允许你这么做?”。

一提到父亲刘澜清便是一怔,缓缓道:“软磨硬泡呗,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

刘无极却是反驳道:“人心肉长没错,可他是铁石心肠啊!”。

刘澜清道:“就算这样我也要学,还有这事千万别告诉父亲。”

刘无极嗔道:“你这话说给别人听倒是还行,说给我听,我是那种愿意和他说话的人?”。

刘澜清听了倒是不与否认,想起每次弟弟与父亲斗嘴,被打得鼻青脸肿,兀自不服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刘无极见他不明笑,定是在笑自己,伸手扯了他口中草芥扔掉,话聊与此忽然又问道:“哥!你的厨艺谁教的?”。

刘澜清闻此便是坐起身来,恭敬道:“你听说过食界泰斗没?”。

第十二章 食八派

刘无极摇了摇了,心中念想:“竟然是泰斗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登时一时好奇,也坐起身来,竖耳恭听。

刘澜清正言道:“天下四国美食分八大派系,鲁派、川派、粤派、苏派、闽派、徽派、湘派、浙派。“

”其中有八大掌门,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所做之菜无不是世间罕见的美味佳肴。“

”其中鲁派由有齐鲁盟主之称的高炳义掌门。“

”粤派由有鲍鱼王子之称的麦广帆掌门。“

”苏派另有淮阳派之称,由有江南刀王之称的周晓燕掌门。“

”闽派由有闽厨泰斗之称的童辉星掌门。“

”徽派由有徽味圣手之称的陶连喜掌门。“

”湘派由有豪湘侠客之称的许菊云掌门。“

”浙派则由有东海真人之称的徐步容掌门。”

刘无极听得甚是新奇,却有窦疑,心中默念,数了数自己手指,数到七的时候却没有了,问道:“这只有七个啊,还有一个川派呢?”。

刘澜清接着道:“川菜派自是我刚才所说的食界泰斗,名为伙夫”。

刘无极食指对着下颏一刮,寻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贵胄就是伙夫!这人名字倒是有趣!”。随即道:“这人名字听着不像是真名吧!”。

刘澜清点头不与否认,接着道:“我也不知道师父真实名讳,只知他早已隐姓埋名了,我也不便多问。”

刘无极脑经蓦地反应过来,奇道:“这伙夫是哥哥师父?!”。

听完刘澜清很是自傲,拍了拍自己胸膛,大声道:“关门大弟子!”。

刘无极随之眉头上挑,即是一脸羡慕之色,笑道:“不错啊!哥,竟然背着父亲另拜了师父,看你平日乖巧,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次等魄力!我喜欢!”。

刘澜清一听,心中不犹一颤,环顾四周未见有人,便吁了一口气。

刘无极寻思片刻,又问道:“这位高人在哪里?你说得如此厉害,搞得我都想见识一下”。

刘澜清道:“就在我们天宗的外围,东来顺!”。

刘无极深思一番,喜道:“原来东来顺的掌厨就是哥的师父,伙夫?!”。

东来顺,其实就是天宗四大厨堂之一,位为天宗外围东隅的厨堂,四大厨堂为:北春楼,南顺斋,西泉居,东来顺!

而这个东来顺位列四大厨堂之首,四厨堂由一人掌管且是掌管整个天宗的饮食起居,在宗门中甚是德高望重,自是四大长大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更不用说五位峰主了。

料想平日乖巧听话的哥哥敢一意孤行,定也是有此人撑腰,即便被发现了,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自也是不会受到惩罚。

此人深居简出,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刘无极虽然有所耳闻,但却从未见过其人,名讳也是不知。

只知道这人处东来顺,东来顺也只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和出类拔萃的弟子才能去的地方。

食材选用东来顺先得,南顺斋其后,西泉居其次,北春楼末尾。

可想以此规定,定是会伙食都有所不同,末尾北春楼则伙食最差,刘无极便是上学堂之时就在北春楼吃饭,其食难入口,妙不可言那种。

就是那种一锅乱炒,汤汁寡水,让猪吃不一定吃得香那种。

现实中我们学校的食堂就是此番景象,想想当年我亦记忆犹新,甘愿老干妈陪饭也不愿去食堂吃饭,唯一好处就是价格便宜,有时为了省钱为作网费,也不得不受此屈辱。

这里说到天宗三wei,可不是女子三wei!

外围属俗家弟子,也不能说是俗家弟子,其实就是入门一年级之前所呆的勤苦之地,自是很多受不了,知难而退就回去了,与俗家弟子无异,故称俗家弟子。

其中都是什么打水,做饭,耕田,畜牧养殖等等都是劳苦之事。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明面是这么说,其实是压榨那些无身家的门徒,或者没钱进门,亦或是学费甚少,边囤积于此。

有钱的达官显贵,或者地主之子自是大爷,没有这般劳苦待遇,一天只需闲读万卷书修一年即可。

中围就是五行峰:北千层,东枫香峦,东南,紫藤峰,南青峰,西素馨峰。分别是:土,火,水,木,金五行划分。

外围修得圆满一年才可进五行峰学艺,根据个人喜好分到各个峰峦拜师。

内围为四殿:北紫禁殿,南红阳殿,西青鸾殿,东白灵殿,由四大长大掌控。

只有众弟子中前十名方可进殿深造,是天宗门徒心中最至高无上的殿堂,从四殿出来的人大多都能有所一番成就。

两人饭饱腹鼓,欢声笑语,不知不觉中夜已深,篝火已经奄奄一息,只见少许火焰欲成炭火,周围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才有所察觉。

这时两人纷纷起身,站于篝火旁侧,脱ku,挥洒青春之气,阳刚之水,niao了一滩净如秋水之液,已是奄奄一息的篝火登时熄灭,白烟四起,随后两人入寝安睡。

一大清晨,刘无极就早早起身,忙地盘坐床上,双手翻转交叉,扶于fu部,眼观心,静心打坐一番。

这是他在修炼心法内功,虽知自己膻中气海已封,却不甘心就此荒废,习以为常每天起床就要打坐一番。

太阳露出半个头额,已照亮整个大地,顺着山间入了他的窗前,不过多时便射入房内,一束阳光落于他稚嫩浅黑脸庞,见他睫毛修长,似能做毛笔用,眼皮顿感暖意。

忽觉下盘有一丝波动,有一股行云流水之气冠绝下盘,似有川流不息之意,登觉隐隐作疼。

刘无极察觉异样,便是一喜,心想:“膻中之气涌动,丹田似有波澜不惊,难不成我巧得机缘,是要进天级境界?这么快的吗?”。

说着急于精心养神,心神而动,探于下盘登感失落。

原来下盘波动,隐隐作疼是因为gang肠有污垢堵塞,一时让fu部波动,顿感隐隐作疼,实则三急所至。

(读者大大:你能说明白点吗?!胡椒微酱菜:其实就是说,有shi要拉!

读者大大:拉个shi这么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主角要开挂呢!胡椒微酱菜:不好意思啊,最近查的紧,码字需谨慎!)。

刘无极倏然起身,不待梳理一番,急忙穿鞋捂肚疾行,朝着后院茅厕而去。

茅厕一旁隐秘之处却有两人身影,一看身形便知是刘坤极,跟刘乾极二人,二人鬼鬼祟祟伏于茅厕旁侧。

刘乾极小声细语道:“准备好了吗?”。

刘坤极捂嘴偷笑道:“好了!这会定让他pi滚niao流!”。

刘乾极点了点头,亦是捂嘴笑个不停,二人手中都托着一根细绳,一看就是又在捣鬼作弄人。

见刘无极匆匆而来,便是屏息凝气,只声不出,刘无极无所察觉,推门而入,忽听一声吼,随即“哗啦啦”声响不绝,定是污垢甚多,一时如河堤崩塌,一泻千里。

就在此时刘坤极跟刘乾极,相视微微一笑,两人双手握绳,奋力一抽!登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第十三章 命悬九龙

随着一声惨叫声又时不时传来作呕声,顷刻间只见刘无极捂鼻子提ku走了出来,下半身不堪入目,shiniao皆是,臭气熏天,亦是白色小虫虫蠕蠕而动。

茅厕是以古代茅厕建造,底下一口大缸,缸上架有两个脚踏板,刚才刘乾极二人就是在里面作怪,用了两条细小的麻绳,拴住了两个脚踏板,且是用甘草遮掩,很难有所察觉。

等刘无极上茅厕踏板下ku而蹲,一顿挥泻之时,便是奋力扯绳,脚踏板瞬无,刘无极定是足下生空一股老的掉了下去,这等画面不可描述,我只能描述为,粪至蛮腰

刘坤极二人见刘无极此般狼狈,顿时大笑连连,见他下盘状况又是呕吐不止,难以直视。

刘无极左手捂鼻,伸出右手泛黄之手怒指二人,吼道:“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平日自怎么作弄自己,断没有今天的奇耻大辱。

说完已经是气冲顶门,怒火中烧,暗自发狠,定要他们吃吃苦头。

刘坤极跟刘乾极却是调皮纷纷做着鬼脸,见状又不由得干呕一番,相续逃离案发现场。

刘无极已感浑身发毛,呕心肆意,几欲昏厥,一顿策马狂奔,奔到后山溪流,tuo了个精光,只剩小小衬ku,疾游下去,迅捷洗浴一番。

就在刘无极奋力戳身的时候,见水流貌似不对,似乎溪水不同往日的湍流,余光扫见溪流上游,有杂石堵塞,形成一个大大的水潭。

刘无极登时心中一凛,突感不虞有诈,慌忙拔腿欲回岸边,就在他要回的时候,那两小鬼蓦地出现在岸边,阴恻恻的看着刘无极,看得刘无极心里发毛,像是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乾极忽地对着上游碎石一掌,登时石堤瞬破,大潭之水滔滔不绝,一时泛滥,不可收拾,直接冲涌无极而来,二人使诈完纷纷嬉笑不已,在岸边坐等看戏。

原来刘坤极二人作弄竟然不是一处,是有下文的,且是两环紧扣。

料知刘无极掉坑之后,定是会选择最近处的溪流清洗一番,于是在上游做下了埋伏,用碎石做了一个小池,等刘无极洗浴的时候,一个推掌崩塌便可冲他个措手不及。

这等的胆大妄为,跟父亲的一贯纵容不无关系,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有后台给他们撑腰,时而久之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凶滔将至,刘无极奋力往岸上游去,不料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击中他的顶门,一时头昏脑涨几欲昏厥,咬牙挺过,却身已随涛逐流,迅捷无极往下流冲去。

刘乾极二人见状不对,忽地慌了神,均想:“我就是想作弄下他,没想到积水成潭,碎石崩塌成了凶涛骇浪了,这怎么办?这么冲下去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万一他有个什么散失,我们定少不了惩罚”。

霎时间刘无极已经是被冲得无了人影,刘乾极见状更是骇然,脚下一软便是摔坐在地,目光呆滞,欲哭无泪,颤声道:“五弟这怎么办啊,废物极被冲走了,下游可是九龙瀑啊!“

”瀑垂万丈深渊,他可是一废材啊,半点内力都没有更加不会轻功,如果就这么冲下去不得粉身碎骨?“

”完了完了,我们创大祸了”。

刘坤极亦是一时举足无措,不知怎地才好,望着坐瘫的刘乾极,心中百感交集,急中生智,吼道:“快去禀告父亲!”。

说时迟那时快,立马转身发足狂奔往家里跑,刘乾极顿时反应过来,也立马起身跟着往家里跑,一面跑一面喃喃道:“千万别有事啊,千万别有事啊”。

凶涛涌动,身在水中刘无极顿感胸闷,且是满腹惊惶,因为眨眼前忽觉冰凉,尤其是足下更是冰凉刺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已是深不见底。

照理说水深,自是会湍流稍缓,刘无极虽使不出内力来,但是一般的气顺丹田,顺体而下的能力还是有的,也没有习过轻功之法,但基本运用道理自己亦是知晓。

身处险境自不会坐以待毙,镇定精神,四肢舞动稍待平稳,立即运气而下,顿于足底,往下一蹬,身子瞬间浮水而上。

就在此时哪知,不知从哪飘来一巨木,随着涛水恰好不好砸在自己刚要浮起的腰间,顿时自己觉腰间巨疼,失去了平衡,内力也是一时混乱,井然水中失了足,斜身又扎入了水里。

一时间溪水汩汩贯入了耳鼻,口中也是吃了一大口清流,惊惶不已,酸疼冠绝顶门,头昏脑涨,赶紧极力呼出肺中所有空气,用以排出清流,一时间化了危机。

与此同时忍疼挥动手脚,身体上浮,头冒出水面便大口喘气,待自己气息渐苏的时候,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划水猛地回头,见已处于崖边不过二十米。

心中一凛,鸡皮疙瘩四起,身体直打哆嗦,心颤道:“九龙瀑!完了完了”。

本能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冉冉而起,怎能坐以待毙,用出浑身力气往岸边游去,可是霎时已到了瀑布前,水流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怎能凭借他凡夫之体能对抗的?

眼前的瀑布崖,分了九道口子,但是只有一道口子是流向紫藤峰碧潭,心想如自己游到正确的口子还可救自己一条命。

因为九龙瀑其他流口是入崖底的,崖底可就是万丈深渊啊,即便是谁都会摔个粉身碎骨。

但是若选择对了,入了紫藤峰的碧潭,碧潭离崖边不过百米,倒是自己还可以缓救下。

但是呢自己却是一时蒙了,心怔道:“到底哪一条是通往母亲的紫藤峰碧潭的?”。

虽然是母亲掌管的紫藤峰,刘无极常年也在那玩耍,但是这个碧潭却是不让他去的,为什么呢?

因为那是紫藤峰女弟子洗浴的地方,怎么会让他一个男子去呢?自己也不知道哪条才是,搞笑的是选中了不光是会大难不死,切是会有眼福。

眼见就要入了九龙瀑的崖边,没时间让自己思考了,一面凝神一面点道:“点兵,点将,点到哪一个,就是哪一个!”

最后目光停留在靠边的位置,处于右首第二个瀑布口,心下抉择已定,挥动四肢,全力以赴,手臂奋力划水,tui部打水不断,砰砰的往前右首第二个口子游去,奋力之时心中暗暗祈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如若选对,大难不死定给您老人家烧高香”。

恰好到了第二个瀑布口,已然浑身无力,四肢酸软,没有半点余力了,凝神而视,等待命运的抉择。

只突觉脚下踏了一个空!登时直坠了下去,忍不住大叫:“啊!”。

身离崖边已有数十丈,已悬瀑布内半空之中,兀自四肢乱挥,整个心砰砰跳个不停,像是要蹦出来一般,空中惊惶却是奋力余光下扫,霍地心中一凉,脸瞬间铁青,心惶道:“我的天!选错了!”。

第十四章 贤母发威

九条巨瀑,顺口而下,犹如银河倒悬,九条巨龙附挂高崖,直泻三千尺,落入无底深渊,只有一条顺入碧潭,让谁料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最中间的一条是通往碧潭的。

碧潭挂于悬崖之上,顺流通往紫藤峰,刘无极身悬当空,隐约能听到少女洗浴嬉戏的声音。

女子早晨起床便要洗浴,睡前亦是要洗浴一番,饶是比男子要麻烦的多,有些男子半年洗一次澡。

刘无极无心荡之意,此时不是命悬一线,定是万劫不复!已是处九瀑之中面前即是巨瀑,而后为碧绿崖,急想:“大声呼救,说不定能有洗浴小姐姐相救”。

霎时鼓喉,就要大声呼喊,但是已处急坠之势哪能呼叫?声音直接掐在了嗓子眼,吱声不出,心砰无伦,四肢挥舞已然不听使唤,百骸亦是颤抖无比,已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极速下坠瞬过碧潭,眨眼功夫能见碧潭少女luo露芳体,一时意足,心道:“碧潭崖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坠声响,惊动无数洗浴少女,无一不木然,却没有察觉到刘无极的身影,片刻间又是嬉戏连连。

刘无极说是这么说,自是这般年纪岂能甘愿粉身而死?急速下坠之时,心中念想武侠中,身处为难之际定有贵人相救,奋力环顾四周,不是巨瀑就是高崖,哪有人的踪迹?只能自己救赎,不禁心底一凉。

他身体在半空,双手舞动,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抓到崖石,却是因为常年冲刷,极为顺滑,抓的藤蔓,藤蔓亦是如此,都是如抓泥鳅般,哪能作为救命稻草?登时百感丛生千愁并至。

心中苦告:“但愿能像武侠书中有奇遇,说不定底下生松,给自己挂住,保了一条小命,同时还有世间绝学所习,倒是不失一庄美事。”

不禁往下处一看,陡地喜上眉梢,宁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随心一念,竟然下端真的有一古松斜处崖上!

忽听“咔擦!”一让人生无可恋之声传来,见刘无极pi股着落古松,瞬间古松裂断。

高崖垂落加之百斤之体岂能是一古松能承受的?顿时股疼松断,只待摇摇欲坠。

忽地侠感尽无,心中苦想:“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把戏!我信了你个邪,自是将心向古松,奈何古松不牢固!”。

随后:“哎呀!”一声,身又速坠,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

心念起母亲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时苦量,本就生在忧患,未有一番作为便是就要死于安乐,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亦是粉身碎骨,心中百感俱至,万念俱灰。

青峦峰最是闲下无人,只见院落书房有两人身影,一人是刘垂严,坐于书桌前,悠闲雅致,左手端茶浅喝,右手握卷默读。

身侧则是陈娴雅,在一旁给他照料,待他杯空又给他倒上,画面全无夫妻之相,倒是有种如主仆一般的感觉。

忽见刘乾极二人不待敲门惊慌推门而入,一下惊动了二人,刘垂严一时气恼想发火,但见是他们二人又立即气消。

见两个儿子都是气喘吁吁,惊慌失措,便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二人见母亲也在,心中一颤,陡地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刘垂严料想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如此慌张,急吼道:“快说!”。

刘乾极仍是不敢说,推了一把刘坤极,刘坤极颤颤巍巍上前,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母亲兀自端庄一言不发望着他们两个。

刘坤极觉此时重大,不敢隐瞒了,咬牙道出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刘垂严夫妇不禁一呆。

随即就听见两声“啪啪!”。刘乾极二人脸上登时红肿,纷纷摔坐在地,捂脸低头不敢做声。

打他们的却不是刘垂严,而是一向端庄雅致的陈娴雅!见她闻语而怒,脸皮紫胀,刘垂严见状急忙起身,拉着自己夫人道:“小孩子顽皮,怎么能下如此重手呢?”。

陈娴雅本就心寒恼怒至极,闻此便是忽地一掌拍出,打在向刘垂严的左肩,刘垂严一时没有招架之心,哪能料到平时文静端庄的妻子会有如此举动,硬是吃了一掌。

一个踉跄,后退数步,摊倒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水一时打翻在地,忽觉左肩巨疼,喉咙一甜便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刘垂严捂肩气道:“你疯了你?下这么重的手,又不是我犯下的”。说着肃然起身,作势要打。

只见陈娴雅一改前非,手中化出一个玉葫芦,忽闻书房酒香四溢。

刘垂严见状身体一颤,道:“你答应过我不再喝酒,你今天怎敢破戒!”。

陈娴雅陡地气极而泣,眼泪横秋一发不可收拾,腰间的紫鞭迅捷而动,置于她手,蓦地发出呲呲作响,鞭上雷电交加无极!

她带着一丝颤抖的凄凉声,吼道:“我自问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苦心造就,操碎了心思,也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今天如若极儿有事我定是绕不了你!我教你此生不得好过!你休我也好,不修也罢,我定还是让你此生不得安宁,我说到做到!”。

刘垂严正色道:“道!娴!雅!你这话说真的?!”。叫名一字一顿,带着深深的厉色。

陈娴雅听到这个姓氏不禁心中一怔,呛退几步,缓过神来,道:“你还知道我姓道?我们道家都是些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说着便是一雷鞭下去,却打在了刘乾极二人身上,登时二人纷纷哇叫连连,卧地蜷缩,甚是痛苦。

刘垂严满脸心疼,伸手欲要拉他们,蓦地又是一鞭打在他手上,手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且是电击全身,身体颤抖不止,运气抵挡才稍微缓和。

刘垂严缩手叱道:“你疯了!你这是要逼我出手!”。

一语甫毕,只见刘娴雅咬牙举葫就是要饮酒,刘垂严见状慌了,立即阻止道:“别!”。

陈娴雅,应声缓落玉葫,泪已蘸湿衣领,嘴唇颤颤巍巍,道:“子不教父之过!我为你生了九子,四女五男。“

”你心可真狠,重男轻女,四个女儿全都被你狠心嫁了出去就算了,留五子却是独宠二子。“

”你看你把他们两个惯得,怎知天高地厚,出事是迟早的事情,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我的极儿。“

”我告诉你刘垂严!极儿有事,你宠他们是吧,我倒是定要扒他们的皮,抽了他们胫!“

”他们也是我所生,我有权惩罚他们,你还敢阻拦一并罪罚!”。说着一雷鞭抽向他旁侧的茶桌,茶桌瞬间化为灰烬,周围的空气带着扭曲,见她气势凌凌不可方休。

抽完立即转身,迅捷无伦,扬长而去,远处传来一声厉吼:“你们两个给我跪着!没找到你们三哥之前胆敢起身,雷鞭伺候!”。

刘乾极二人,现身上巨疼渐消,缓神起身,见他们胸口有一道深深的鞭痕,亦是皮开肉绽,刘垂严顿感怜惜,见他们起身又不禁心狠,叱道:“跪下!听你娘的!”。

二人没料想父亲会如此听娘亲的,竟然应了她让自己跪下,满腹委屈,纷纷娇声叫道:“爹!”。

刘垂严兀自叱道:“跪下!”。

二人见撒娇无用,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不敢再有异议,捂身乖乖跪下,待二人老实跪下,刘垂严也急匆匆出去了。

第十五章 死法众多只求优待

刘无极身垂万丈深渊已至高崖瀑布中端,被瀑布淹没入其内已有片刻,陡地感觉巨大气流回绕,瞬地气卷风涌。

瞧他双眼已闭,待毙粉身碎骨,猛地听见龙啸凌凌,内侧瀑布边缘也随之化为水雾,纷纷朝着崖壁进发。

睁眼正眼瞧去,崖壁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绿色龙头,而且是张开阔嘴,龙鸣吸气,心中愣是一阵发毛。

随之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它口中凑近卷去,身体瞬间犹如陷入巨大漩涡般,被卷入其内,一时间天旋地转,头昏眼花。

心中暗暗想道:“没摔个粉身碎骨,倒是入了龙口,成了龙腹之食,倒是也算体面,还望绿龙闲情雅致的时候,找一风水宝地,将我一泻而出,倒是死后有个安所之地,哎”。

一念之间,顺下巨瀑之水和刘无极都被吸卷了进去,狠狠的摔在了龙口之中,一个迅捷的翻爬带滚,便是撞到硬壁,陡地眼冒精光,头疼脑胀,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风流涌动卷吸瀑布凉水,洪潮涌动随之涌入其中,朝着龙口袭来,淹没了刘无极的身躯,在昏厥中的刘无极,突然间便即跳醒,待潮水退去,捂头晃脑,良久才神情复苏,周身扫视了一下,脸上一喜。

刘无极又喜又惊道:“原来是一巧夺天工,形似龙头的山洞啊!我这小命也忒大了吧,这都能不死!”。

确实如刘无极所说,这是一形似龙头的大洞,而此时刘无极所在便是石龙口中,查探一番,龙口极为辽阔,四周皆是光秃秃的大片石壁,由于瀑布在前,常年的雾水充实,壁上皆是盘满了青苔绿藤,洞内皆是潮湿一片。

刘无极寻思:“我刚听到龙啸龙鸣啊,如果是石龙怎么会发出这个声音来的“。

”而且看这情形定是人工雕琢而成,这可是万丈深崖的峭壁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里雕一龙头?“

”当真可是神人啊,雕工非常精致,咋眼一看还真以为是真龙,还有刚才的巨大气流又是怎么发生的?难不成这个石雕龙头还能成精不成?”

带着一时无法猜透的疑惑,又细心查探周围,周围并没有异象,于是举头遥望洞顶,见龙头的龙角处竟然有一个大洞,类似天井,依稀可以看见最里头有一丝丝光亮。

刘无极观之甚奇,低头小思一会道:“这难道是跟崖顶是通着的?”。

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一丝气流从洞外窜入头顶的龙角洞口中,且是带着一丝鸣叫,声似龙鸣。

右手托腮,登时一思即明,道:“我明白了,巨瀑顺下流动,一定会带动周围的气流,但是这个龙头的龙舌却是处在巨瀑的边缘。“

”也就是说阻挡了这一顺下气流,顺着龙舌入了龙口,这个头顶刚好有龙角洞,顺理成了一个出气孔!“

”声音就是这么发出来的,还有我就是被这股气流给吸进来的!“。

这般猜想似乎在理,却又觉得夸张,道:”额不对啊!我现在只感觉到没多大的气流涌动啊,不足以把我一个一百斤的人给吸进来啊”。

思如走马,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自己的天庭,顿悟道:“哦!我知道了,刘乾极那两个小鬼,用碎石积水成潭“。

”石堤一破,宛如洪水湍流,比以前的激流要凶猛几倍不止,水流增加自然气流也会随之增加,吸力更是增加了数倍,照着刚才那股激流能把我吸进来到是不在话下”。

念通之余,喜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洞作一个圆弧之形,喜极之余,不忘找自己后福,那就是出这个龙洞的法子。

只见他一跃而起,至于龙角洞洞口,奋力一抓,谁知洞口与崖壁一样,亦是顺滑无伦。

自己一抓便是脱了手又掉了下来,屡试屡败,不禁灰心四溅,驻地顿脚,心念:“这定是常年的空气流通,且是带着雾水所致,导致头上的洞口极为顺滑,看来这个条生路是行不通了!”。

说着就不在纠缠头顶出口,要另寻他法,见他顺着洞口自西而东,又自东而西,兜了一个圈子,东南西北尽是碧壁,绝无出路。

只有洞顶龙角口跟洞口的两条出路,洞顶已是行不通,只能看洞口崖边看有没有,见他伏地匍匐到洞口边,俯瞰崖底,只见雾气弥漫,白雾封谷,兀自看不到崖底。

蹙眉心道:“就算武功绝顶之人,也未必能上能下,可见我这废材之身,倒是没什么区别”。

他见这等情景,便是发起愁来,缓缓挪身回了洞口之中,坐瘫望着四处光秃秃的洞壁,除了一些青苔和绿藤没有其他的东西。

心底又想:“我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要是没人发现我在这里,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这么一想又陡地自伤:”没落个粉身碎骨鬼,现倒是会成了一饿死鬼!饿死鬼投胎会不会待遇好点?下辈子会不会好点?我想是的!肯定会好点”。

说完自己便是笑了起来,这时天已正日当空,日照暖风意,扑打在脸上,加之潮湿空气饶是舒爽,一时幻想如潮,心道:“倘若我能变成一条锦鲤,便能顺着瀑布游上去“

说到这,顿时打住,惊道:”对了!鱼!肯定有鱼!我饿不死,只要饿不死我等他个十年八年就不信没人找到这里来,哈哈”。

一想到于此,身体力行,踱步探足于崖边,眯眼看瀑布中有没有鱼,霎时欣喜若狂,果然有鱼。

跳喜道:“鱼呀鱼!反正从这么高崖垂落下去,你们定是粉身碎骨,死路一条,还不如生前做点好事跳进来让我吃了,下辈子说不定能投个好胎,投作不能吃且是待遇极好的风水鱼也不错”。

说完竟傻乎乎的用双手做着捧接的手势,一眼精光望着瀑水,期待着一场不期而遇的情景,还真想鱼儿会跳入他手中,着实有些好笑。

守株待兔自是也要有那么一次成功才是,已然快要夕阳了,也不见有一条好心鱼儿跳于他手中。

已然气馁瘫坐,望着眼前瀑水中生龙活虎的鱼儿潇潇而下,气道:“哼!就算摔死也不给吃,臭鱼儿,量你们下辈子也投不了好胎!要是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我下了阴曹地府在下面也要吃你们几条!”。

坐等崖边,空自烦恼,渐渐已无半点计较之心了,失望之中忽感周围气流寒冷了起来,想必是太阳快要下山才凉气肆意,本就穿着一条淡薄衬ku怎地不冷了?

不由得蜷缩抱身,忽地连打几个喷嚏,又急忙躲于洞内,虽然离崖口有些距离兀自觉得寒冷刺骨。

心中苦叫连连,颤颤道:“没落个粉身碎骨鬼,将成饿死鬼,现却是要成了冷死鬼了,冷死鬼比饿死鬼好不好点?投胎意向表会不会有福袋?”。

霎时又摇了摇头,自怜自哀,道:“嗨!我怎么就想到怎么死呢?就不能想有人下来救我?

忽地又眼眶朦胧,道:“娘亲,哥哥!快来救救孩子吧,孩子不行了”。

说着说着倒是眼前更是一阵朦胧,眼泪夺眶而出,可越哭越冷,干脆又不哭,心想保不定成一哭死鬼,那定是不会有投胎好待遇。

一个人蜷缩在洞口一处稍微没有风流的角落里,颤颤巍巍,待天黑便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三恒四象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只有一丝丝微光的时候,刘无极便是一个寒蝉惊醒了,忽地觉得头昏脑涨,四肢百骸酸痛无比,头冒虚汗,且是浑身无力有一丝作呕迹象。

不由得惊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登觉滚烫无论,道:“好事不成双,坏事对对胡!竟然昨晚着凉感冒了,看样子定是发烧了。“

”哎没想到千死万死不死,落了个病死!”。本就剩下一淡薄衬ku,此地又是潮湿阴冷,怎地不感冒?

刘无极猛地觉得口渴,借着微光,步履蹒跚踱到龙口崖边,伸手接了一口清水,喝了下去,接了几次兀自觉得口渴,又接了几捧水,待已腹鼓之际才罢手。

清流水顺口而下,冰清玉骨,登时又打了个寒蝉,忙地抱身,又是蜷缩到洞口角落里,一时更是凄惨兮兮。

闭上双眼,待欲睡一番,觉得背脊透凉,脑袋却是如火烧般,心里难受的,怎地能睡着。

索性抱膝而坐,寒意连连,便是双手猛戳一番,甚觉掌心暖意四起,赶紧往四肢百骸搓去,来了一击少林十八mo,身体霍地有一丝暖意,却是污垢连连,黑黑小坨掉落了一地。

猛地想起,道:“我不是有内力吗?就算膻中气海封闭,却能顺下而为,沉入丹田冠绝下盘,就算上半身兀自寒冷,至少下盘保暖呀!”。

说着便是盘坐于地,精心养神,运气而下,只觉一股暖流源于五脏,聚集膻中气海,又顺xiong而下,沉于丹田,后下下盘,阴别穴,屏翳穴,金门穴,下极穴,平翳穴,海底穴以及足底涌泉穴,大都穴,足窍**,公孙穴,独**还有大腿上的穴位。

登时下体暖气肆意,潮湿之体一时热气腾腾,尤其足底,就如脚痒之人,泡一热水顿感羽化登仙的感觉,一时舒爽至极。

下端自是保住了不再寒冷,上身兀自寒冷,刘无极灵机一动,掰着足脚就是往身上贴,用足底对着自己光溜溜健硕的身体就是一顿烫,犹如烫斗一般,一时感冒全无。

更是恶心的是他竟然用足底烫脸,饶是有人看到知道的定是恶心连连,甚觉此人不爱卫生,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练瑜伽功。

待得自己全身暖意之时,日已东起,龙口边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刘无极知道,这定是瀑布水气印日而成的,心想自己临死之时,还得目睹美景,福缘很是不小,巨瀑绝丽,唯一不足的就是太过孤独。

心想:“独活尚是如此,孤身一死岂不是更惨?”。

现下忽听“咕咕”作响,不用想定是肚子饿了,昨天一天尚未进食,只怪自己愚钝,有鱼竟然守崖待鱼,鱼虽是垂崖不能活了,但定也没有送人之口的觉悟呀。

但是又不敢凑近去接,龙舌本就滑溜,瀑布又是磅礴,凑近接岂不是更加自寻死路?

一时饥肠辘辘,转念其它,遥想起掉下之时,见紫藤峰碧潭,少女羞体洗浴,足踝纤细,修长双tui,双峰挺立,面容娇美,不禁心中荡气回肠,一时解饥,不觉肚饿。

心想:“我这番一定是没有命了,要是不小心从上面掉下个林妹妹,正中我怀,二人死在这里,倒也是件美事”。

随即又赶紧摇头,气道:“我怎么能诅咒别人掉下来陪自己一起死呢?自己要死就死,拉着别人一起死这也太不好了!”。

心中又突然一念:“不对呀!这里竟然是人工雕琢而成,肯定是有什么玄机在这里,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着在这里建造这么一个巧夺天工的龙头,给后人观景?这鬼地方又没有人能看见,观个屁啊!”。

登时振作精神,撑地起身,洞察四周,只见四周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爬满了藤蔓,道:“说不定藤蔓里面有什么通道说不定?”。

带着疑惑,便是四处剥藤查探一番,左右首两面墙壁藤蔓下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里面的一面墙面了。

刚才两面墙壁已是让他灰心冷意了,最后这面墙照理说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刘无极不愿放过一线生机,照剥无误,剥到中央之时登觉诧异,手中触感却是有一道整整齐齐的缝隙。

刘无极朝着这个缝隙顺摸,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直通上面,忽地觉得像是一个大石门。

但为了更加确认,刘无极顺着藤蔓爬了上去,这里处于洞口最深处,相比之下显得干燥些,藤蔓不似崖壁边的那般顺滑,爬上去倒是不难。

一溜烟的功夫,刘无极便爬到了墙壁的最顶端,一手握藤,双tui夹紧,一手探摸一番,只见上端墙壁有些突兀,像是雕刻着什么。

顺手剥开藤蔓,瞬间出现了四个大字,由于在顶视野不阔,定是看不见四个字是什么。

随即他又下坠,落于地面,抬头仰望,惊道:“青龙地脉!”。

右手摸下颏,寻思:“青龙地脉是个什么东西?风水宝地?龙脉坟地?还是说一宝藏之脉?“

”还有刚才顺手摸去,确确实实是一个大石门,这么说这个石门就是通往地脉的大门?“

”竟然是大门说不定进去有出路?搞不定还有什么绝世武功让我习习,便能乘风破浪,踏瀑而上,救了一条小命?”。

一时兴誓旦旦,一顿忙活,把整个墙面的绿藤都给扯了下来。

忽见一个巨大石门,绿门青面,而且门上雕刻如画,精致无伦,但都是些看不懂的图案,咒文,还有一些文字,文字却是自己有些熟悉,可推敲一番定能知其意。

但是当下之计,打开这个大石门才是关键,也懒得耐心琢磨了。

见门上有个大大的三恒,四象图案!所谓的“垣”就是“城墙”的意思。

“三垣”是“紫微垣”,象征皇宫;“太微垣”象征行政机构;“天市垣”象征繁华街市。这三垣环绕着北极星呈三角状排列。

在“三垣”外围分布着“四象”:“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

还有这三恒四像的图案中央有凹槽,亦是两边一边一个,看情况像是把手。

心想:“这么大的门安两个凹槽把手,难不成直接拉开?搞笑吗?这么大的门,徒手拉开那得是多大的力啊,断有举千斤之力也不能拉得动吧?”。

摇了摇头,兀自想道:“说不定就是个装饰雕刻,肯定有什么其他的机关”。

这时点了点头,四处巡察,东摸摸西敲敲,见还是纹丝未动,大门依然矗立,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

登时恼怒,一拳没个轻重就是打在了石门上,石门兀自纹丝未动,拳头的指关节却是鲜血直流,猛地缩手甩手不止,血洒当场,哇哇的叫了起来。

身上本就空无一物,更别谈包扎了,只能任由它流到结巴为止,苦道:“难道真的要去用手拉?要不试试?说不定不拉不知道,一拉吓一跳!”。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便是双手扣住两个门上的凹槽,猛地一用力,右手指关节已是鲜血淋淋,这里用力更是鲜血汩汩而出,流入了凹槽之中。

脸上疼意匪浅之际,宁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右手一扇门一阵“轰隆”巨响,吓了刘无极一跳,登时脚下一个踉跄摔坐在地。

双目圆睁看着大石门,已然右边一扇门似有启开的迹象

第十七章 一眼三重三目九重

右首巨石门随着“轰轰”响声连连,缓缓顿开,登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且是一道金光射了出来,刺得刘无极双眼生疼,不禁手遮眼眠,呆了良久也不见金光消散,料想定是里面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不急入门,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瞧向自己右臂二头肌,用左手轻拍它,喜道:“可以啊!果真没有白练,没想到我竟然力大无穷!这么大的石门我都能徒手拉开,可以吹一年了都,而且还是在肚腹空空的情况下,要是吃饱了指不定把门给卸咯!”。

这般说道却是无理无据,只是料想现在他也猜不到其中缘由,见他兀自洋洋得意,很是对自身健阔的身材满意至极,不由得让人有些发笑。

话不多说了,撑地而起,遮眼入了这石门,只待他刚踏入石门之时,石门又是轰轰作响,立即合上了。

刘无极登时惊惶,本能觉得不虞有诈,回身就是要出去,霎时间门已关闭,出门不得。

心慌意乱之际,用力猛地一推,石门屹立不动,吃奶劲都用上,大门仍是稳如泰山,正眼瞧去,只见大门的内侧跟外侧都是一模一样,也有两个凹槽拉手。

刘无极回想方才一幕,只感刚才用力过猛,右手伤势未愈既疼难忍,便用左手拉了拉大门左首槽,兀自无所动,又试着拉右槽还是一样。

心念道:“难道我左手功力不够?不对呀!我晚上左手枪功没少练,要比右手力度大得多,怎么就拉不动了?“。

沉思片刻道:”哎!算了,反正外面出不去,只能在里面找找看有什么出路没有!”。

言语间一个回身,眼前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别有洞天,洞体宛如辽天阔地,大的无极,且是金黄无比,犹如白天烈日当空。

四处皆是明亮艳丽,只见举头三尺有球球,井然当空悬浮一巨大圆球,耀眼刺珠不弱于烈日,不可久视。

可以用一诗来形容这个耀眼圆球: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细看材质就如此诗描述,是个巨大悬空的夜明珠!只是不知为何发出不是夜光而是日光。

刘无极,惊叹道:“这么大的夜明珠得值多少钱啊?”。

瞩目于当空夜明珠,只有些许时间便觉得眼球刺疼难忍,立即眼前雪白一片,不禁低头揉眼不再窥视。

视觉渐苏,环顾四周,扫眼瞧去,见此阔洞竟然是绿树丛荫,灌木丛生!探究绿植,多半是一些世间罕见的药材,自己对此等草本没得什么见识,深究自也是无意。

又见洞中央像是屹立几个东西,是被这绿植遮挡住了,一时诧异,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剥开绿丛,凑近而去。

近身之时,忽见三个有两人之高的炉,炉状一模一样。

三炉脚撑立,形状宛如兽脚,脚顶端有形如麒麟头雕刻,头口张开,口中有洞,三脚亦是各有一个。

脚上衔接一炉盆,盆身刻有铭文,术语,还有些吉祥兽头,类似龙头,麒麟头,凤头之类的,且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围浮盆身。

刘无极细探一番,用手擦拭一处,凝眸一瞧,认定是罕见寒铁所制,不同于一般的铜铁炉,却看不出另外名堂来,只知年代久远不可追迹。

再仔细一瞧,见炉盆还有三个祥云洞孔,则是一炉三孔,三炉九瞳,随后择一孔正看,见炉内有两层,上层寒铁犹新,下层则是乌黑一片,犹如锅底。

刘无极寻思道:“由这情形看来,定是个丹炉无疑,上层放置精光药草,下用气火哄烧,而成丹之后定是由麒麟头口中而出”。

依世间的炼丹术来看,料想三个麒麟头定是出丹口无疑,顺理可却不成章,不经疑道:“世间炼丹术用的丹炉只有一出丹口,四品皆是一口出,这个却是有三口,如果是一口出一品,怎么就少了一品口?”。

世间的丹炉虽有三脚,亦是三角有祥头出单口,只有其中只有一个是出丹口,其他两个则是装饰所用,自是辨别丹品须得靠个人的经验判断,或者看丹的颜色,这个却是有三个,且是精致无伦,不可思议。

炉上皆是碧绿一片,定是年代久远,生了青苔所致。

刘无极幻想道:“可能是个上古丹炉,说不定里面有了不得的仙丹,我吃了羽化登仙,飞出这困人之地,岂不是妙极了?”。

说着便是左眼紧闭,右眼圆睁,凑近一个祥云孔瞧去,登时一脸惊奇,甚是不可思议,回身一看又是错愕难当。

刘无极自言自语道:“我眼花了?怎么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说完又是圆睁一眼凑近瞧去,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并非看错,所见非虚。

他此番情形是因为刚才看到是一云雾天宫,还见有仙女舞动,画面甚是美妙不可谕物。

然后撤回身来,见祥云孔内又是只看到上下两层,即是一新一黑,这般神奇自是闻所未闻,错愕难当定是情理之中,一脸新奇亦是理所因当。

刘无极心中澎湃一发不可收拾,则是如刚才一般,端详另外一孔,自要二睹为快。

只见此孔却是与刚才不同,更是神奇些,孔中画面,一眼平川能见帝国山河,无一不尽收眼底,山河之中却有一处人间仙境,极为明显,似如洞天,一时看得神往。

心想:“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地方,虽比不上刚才的云雾天宫,但是天宫再美也去不了啊,但这个就在山河眼下,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上那么一看!”。

只待片刻,观之已无意,刘无极又照搬无误,选择最后一个祥云孔,来个三睹方休。忽地推炉而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坐在地,一时精神未定。

因为他刚才看到的却是阴气层层,厉鬼遍地,且是鬼哭狼嚎,尖叫连连,此等景象犹如阴曹地府,怎地不让他心惊胆战?

刘无极坐地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心中兀自有一丝胆寒,但是好奇心未了怎么就此罢休?

登时咬牙看了其他两个丹炉,顺序一致,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孔,看到的画面虽有所不同但却是相得益彰,都是云雾天宫,阴曹地府唯独第二个有所不同,一次看到的是三处不同的人间仙境景像,不由得又喜又奇又惊又错愕,一时内心五味杂坛,无法形容。

脑袋急速飞转,寻思:“一眼望苍穹,二眼看坤地,三眼探地府?岂不是一眼三重,三目九重?”。

这话倒是不假,形容的非常恰当,天地自是乾坤无极,却固有九重天,天上三重,地上三重,地下又是三重合起为九重,刚才定看则是看了天地九重!

玄幻武侠前言

这是一部玄幻武侠小说,你可以当玄幻看,也可以当武侠看,金庸已逝,武侠已邈!新时代的产物小说以玄幻为主,但为什么不能把武侠给拾起来,用玄幻来抒写心中的武侠?

有人说这样就是画蛇添足,我想说是你固步自封,有规定武侠不能是玄幻?有谁规定玄幻不能是武侠?

我们生活中有太多的禁锢自己的圈子,以至于认为圈外的东西都是不对的。

比如说女人撒niao就得蹲着,男人就得站着,哪吒可以蹲着也可以站着,抽yan得用打火机我就喜欢火柴,放屁就得躲着,我非得脱了裤子放!当然这都是开玩笑。

正经比如: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想说说:冤家路窄。

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偏说说: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俗话说:后生可畏;我就要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俗话说:人定胜天;我还说:天意难违。

俗话说:不达目的不罢休;我爱说不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俗话说:宰相肚里好撑船;不让我说我也说:无毒不丈夫。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说说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听我得说: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听我还得说:在外方知做客难。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咋们一起说:忠孝不两全。

俗话说:天公不作美;我死也得说:天人合一。

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还活着不得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等

虽然看着都是矛盾的话语,但也是为了教导要有自己的主见、要随机应变,而不是固步自封,我可不是冒着天下之大不为而为之,我只是不想武侠就此沉沦。

当然我不是大神这话说得太自负了,所以我道歉:对不起!对,你一片沁心,不,死不休,起,不了作用也不能报警!

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额······后半句牛逼不吹了,我怕喷。

第十八章 角木蛟

虽然刚才刘无极一思即明,却是有很多窦疑,左手托着右手肘膝,右手摸腮,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这里会有三个丹炉,这三个丹炉这么神奇又是想表达什么?望远镜?无须投铜板的免费观光炉?“。

”还有这个地脉又是个什么鬼?洞内种植基地?天然无危害绿色草本植物?”。

心中百感疑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饶是有种绞尽脑汁,想想个明白却是怎么个都想不明白。

但随即心底又想:“貌似跟我出去相关的信息一点都没有,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一语甫毕不待做深究,便去寻找其他的出路。

刚才因为洞壁才有所奇遇,自己想必出路,还是得在洞壁上才能找到。

于是顺眼望去,前后两壁皆是巨大石门,且是异曲同工之妙,前门自是刚才自己进来的地方,后门可能就是自己出去的关键。

不待瞧望另外两处墙壁,就是拔腿往后门走去,一路绕荆披棘好不容易来到后门,身上却是伤痕累累,本就身无衣服更是刺疼不已。

稍作歇息,疼意渐消,定眼查看当下的石门,照着入门之时的情形,也是抽去了石门上的青藤蔓咯,下来抬头一望,见有三个大字“角木蛟”。

刘无极,方才窦疑不解又新出诧异,心道:“角木蛟又是个啥?什么意思?刚才进门不是上面写的是青龙地脉吗?“。

”青龙四象三恒角木蛟,这个我不懂呀!“。

”哎哟!我的天啊,搞什么名堂,好好写上出口,进入口,茅厕!然后来几个方向标不就完了,搞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干什么?“。

”查洞寻宝啊?老子现在寻到宝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活活困在这里,我看设计这洞的人定是个宝,脑袋还长草!宝里宝气!”

说完便是怨意冲塞胸臆,对着石门就是一脚,未料想到自己没有穿鞋,这般踢石门那可就自损一千,门伤一丝。

蓦地脚尖一疼,双手抱脚,来了记独角戏,稍定神闲,疼意已过,凝神再视石门,此时右手血流已凝固,便是双手抓槽就是要开门瞧个大吉。

可是此时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大门仍然纹丝未动,使了很多次,直至手腕酸软才做罢休。

寻思:“怎么也打不开了?难道刚才我神力用完了?这般不持久?定是我肚子饿了的缘故,自想马儿跑,还得马吃草!”。

就在他念想之间,猛听巨石门一震,登时从上方掉下灰石,不由得浑身一颤,后退数步,见大门仍是紧锁,定也不像是要开门大吉,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对面撞击所致。

由不得心中一凛,但是呢又是对此门怀有侥幸之心,于是提着胆子慢慢挪步过去,侧耳贴于大门,看能不能听出什么端倪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隐隐约约能听到门里面传来一丝丝兽息之声,且是数量众多,一时不寒而栗,猛地推门反退数步。

心颤想:“难道对面有什么灵兽?还好我没有打开,打开了指不定跑出个什么东西来,大门不大吉,定是大凶!这地方又是没有藏身之地,一出来我肯定是要被吃了“。

”好死不死被撕咬成块而死,一兽一只腿,一兽一只臂,拉shi定还不会往一处拉,我倒是落了个尸骨满地,死无全尸啊!“。

”兽以肉为食,倒是怪不得它们,到了阴曹地府我还没得个说法,别说有福待了,能比这辈子好点算不错了!不行!此路不通!”。

虽然意绝,却是苦难不已,喃喃道:“后无生路,前是死路,这是老天爷不让我活啊!天要我死,不得不死啊!窝囊十余年换来的这般死法,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说着说着眼前朦胧起来,忽地想起了母亲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饿?对!要死得饱着死,怎能做饿死鬼!“。

”可这么多植物我哪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万一吃错了毒死咋么办?毒死鬼是个什么鬼?待遇待个头待,怎么老想着死后投胎待遇了“。

”呸呸呸!说死就不对!死什么死,掉崖都没死,可见我命大,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这哪像我啊?我十余年白活了”。

说着便抹去眼泪,甩了甩头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登时眼前亮,刘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奋力又是绕荆披棘,来到自己所见之物面前,细眼一看,大喜道:“我去!这鬼地方竟然还有枣树啊?”。

忽觉有些不对,食指点唇,分析道:“在这里遇见枣树,意思是“枣”死“枣”超生?”。

蓦地一气,指着枣树怒道:“我恨枣子!诅咒我!我恨你!恨你就吃掉你!对,吃了你,先填饱肚子再说!”。说完又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这般逻辑不由得让人有些好笑,可能是人身处死地,像是有些神经恍惚了吧,所言之语不得安常理去理解。

于是摘了几个红色已熟的枣儿,用门牙试探一咬,点头笑道:“嗯?!卡蹦脆,入口甘甜,舌底生津,味道好极了!”。

不禁又多摘了几个,一口一个,本就是饥肠辘辘,见有果实可吃,自然有些狼吞虎咽,但吃相还是得稍微讲究,枣核自还是得吐的。

见他一面吃一面吐,嘴巴尚未停过,吃速迅捷,犹如嗑瓜子般,枣肉在嘴不待嚼就又舔新枣,枣核亦如雨下,见他边吃边走,边走边看,余光扫到了还未查探的两面墙中的左首墙壁。

登时眼花缭乱,不禁哇叫一声,只见这边墙壁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在巨大夜明珠的照耀下,宛如五彩斑斓的彩虹一般,甚是五光十色,耀眼无极。

心想:“这特么扣一块回去不发财都难啊!这么漂亮晶莹透丽定是什么宝石”。

随即兴味索然道:“值钱有什么用呀!有缘遇见,却无命消受啊!”。

墙上自是已无兴致,便是往下,只看墙边更是奇异,其中赤、青、黄、白、黑、紫的颜色的芝类,硕大无比,一个个有他几个脑袋那么大。

其中一种倒是自己认得的,弃枣蹲身,低头凝视,道:“嚯!这么大的灵芝,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千年灵芝?都可以做雨伞了,要是能带回去给娘亲还有哥哥补补倒是不错!”。

说着摘了一个,举在头顶,还真是把它当雨伞了,估计有人看见定是要打他,这般暴殄天物。

他举着灵芝,突感忌讳,说道:“屋内打伞大忌,这洞内打伞是不是更邪门?”。

本就一人独处怪地,虽然自小胆子就大,倒是没带怕的,只是方才给对面门内之物给吓的不清,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拿着灵芝放到一边去了。

先前巧用内功驱寒,倒是起了些许作用,自己一时分神,把注意力转移到洞里,没落得个病态之相。

但刚才这般巡查,虽然说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扰了他的一时心神,现在索性不想了,悠闲下来倒是感觉到被忽略的风寒。

浑身无力,体感困乏的感觉又来了,依稀有些意识模糊,心里料想定是烧得不清。

看了看周围,遍地的似有草药,而且都是些世间罕见的草药,却没有几个自己认识的,心中忐忑不安。

突见一草本绿植,叶全部根生,叶片平滑,广卵形,边缘波状,间有不明显钝齿,主脉五条,向叶背凸起,成肋状伸入叶柄,叶片常与叶柄等长,

刘无极顿时疑道:“车前草?”。

陡地想起以前自己感冒的时候,娘亲用一草本植物,加白糖用药罐熬水给自己喝,每每都能收获奇效,便就是这般的车前草。

当下一喜,拔根狍底,就是一股脑吃了下去,味道有些甘甜,也不是很难吃,吃了几株草之后,只觉头晕眼花,便是昏昏沉沉的蜷缩在地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 洞中金篇一

洞中无他物可以辨别时间,故此刘无极定也不知睡了多久,缓神苏醒之际,倒觉困乏有些渐消,不似刚才那般痛处,心想定是先前车前草见效,于是兀自去采那药草。

这里就得说道他了,良药虽好,可皆有毒,怎能多吃?又不是吃糖,吃糖还坏牙呢,当然这是他无知所至也怪不得他。

就在他拔草塞嘴的时候,斜眼观望最后一面墙,亦是自己没有探究的墙,只见此墙闪闪发亮,似有东西浮在墙上,好奇心作祟,扔了手中的草本,过去探究一番。

凑近一看,原来这面墙上全是浮动的金字,心里一喜,道:“难道这是什么绝世功法?说不定就能推门而出,像似乾坤大魔移,穿墙而入,类似崂山穿墙术!或者飞天遁地也行,武侠小说里主角不都是这般情况?”。

说完浮想联翩,想着自己接法飞身出去,一时修道登仙,受万人敬仰,抱得美人归,走向人生巅峰,何等妙哉

只待口水直流之际方才收神,凝神望墙,片刻之后又倍感疑惑。

见墙上浮动的金字分为三篇,但是字迹却是极为繁琐,不像现在的文字,倒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上古文字。

细瞧这些类似象形般文字,心中更是诧异,疑道:“这怎么跟小时候娘亲教给我的文字极为相似啊?”。

回想起小时候,还是个毛毛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玩,便整日捻着母亲,母亲在照顾自己之余,抽身看书,当下自己觉得好奇就问:“娘!你在看什么书啊?”。

娘亲见他两眼旺旺看着自己,眼如秋水,珠如清泉,自是怜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把他抱起,放于自己大腿之上。

他紧靠母亲怀里,望着娘亲已是又抱手的书卷,道:“娘!这上面是什么字啊?为什么我一个都看不懂?”。

三岁习道,两岁修文,自小聪慧,倒不是说饱读经书,但是所有的文字他到是认得个七七八八,但这文字自己却一二都不知。

母亲仍是双手抱书,指着上面的特殊文字,道:“这个是娘亲家乡的文字,你自然是不认得”。

小无极又道:“是娘亲家乡的文字那就是孩儿家乡的文字,我也要学,教我好不好?”。

母亲满脸慈爱,低头瞧他,虽有疑虑,却是欣然答应,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读,一读一解,细心教他。

刘无极回神看着崖壁,详解之后登时一阵失落,气道:“我还以为什么绝世功法呢!哎”。

自怨自艾忽地想道:“就算是什么绝世功法,我膻中气海已封,又有什么用?光看不能学

忽地又是喜道:”还好不是什么功法,不然定是要眼馋死,额眼馋而死是什么鬼?待遇”。又是不禁想到死后投胎待遇,甩头戛然而止。

自己不幸来到此处,不知有多少次想自己怎么死地,换而言之,九死无生,莫过于此吧,不禁苦笑了起来。

再续观文,定目凝神一番,虽说不能完完全全认识每个字,倒是认出个七七八八来,先是第一篇章:矿石类篇,讲解的都是一些矿石,含有太乙禹馀粮,石中黄子,石英,石硫黄,曾青,丹砂,黄金,白银等。

回望刚才看到的矿石墙,一思即明,道:“原来这墙面全是这些矿石啊,难怪看起来这般精贵无伦”。

又顿感疑惑,心地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矿石还有这段金篇?两者有什么联系?”。

一小思量就不待详解,顺观下篇,下篇则是芝草类。主要是五芝:石芝、草芝、肉芝、菌芝、木芝。

石芝主要是一些石珊瑚、石笋、滑石矿、古动植物化石等天然矿物质。

草芝指深山老林中罕见的奇花异草,如独摇芝、牛角芝等。

木芝指树脂一类树的分泌物,如飞节芝等,有的是树干和树根的寄生菌类。有的是一些比较罕见的蕈类,这类多是世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细眼正看,查有纰漏,蹙眉道:“说是说五芝,怎么就介绍了四芝,还有一芝,肉芝呢?”。

这些四芝倒是自己方才看到过,就是地上硕大奇怪的灵芝,但是这个肉芝却是半点踪迹都看不到,同时金篇也是故意略去了这一部分。

乍看第三篇,则是一类中草药,如茯苓、地黄、黄连、石韦、枸杞、黄精、甘菊、麦门冬、松柏脂、五味子、石菖蒲、桃胶、胡麻、槐子、远志、松实,等等。

这些倒是日常所能见,但是却都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名贵品种,皆是不知耳闻,亦是从未见到过。

听说此类草药虽名字相同,但是却是形状不与平凡草本一样,而是另外一种形态所生长,本就只知一二,这般看来定是连一二都不知了。

随后料想物以稀为贵,固以稀为奇,这样想来到成了不足为奇,只是不识而已。

见金篇有详解,于是不假思索看去,其中提到灵芝,这个刘无极没有怎般好奇。

仙家第一珍,灵芝,亦是仙家第一药非灵芝莫属,灵芝一直居于仙家修炼服食仙药之首。

而此篇却是写的神乎其神,说灵芝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功效。

亦有记载说始皇帝曾派徐福带着几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寻找长生不老仙药,据说灵芝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仙药。

又说月宫嫦娥,也是因为吃了灵芝才得以飞升成仙。

加以论证之后又以总结,说灵芝是集天地之正气,日月之精华,九星之星光,历经数一万年后,修炼而成的不死仙药。

刘无极看于此,不禁笑道:“胡说八道!如若如此,怎地见世间也没得有人长生不死,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秩序,百八千岁倒是有所耳闻,但定是会有生死,此等夸夸其谈,信你个邪!”。

随后观之下文,讲的却是世人常见的枸杞,不看长文着重看到,上说枸杞老者复少,久服延年,可为真人!

刘无极止眼,低头举指刮脸,思头点脑,道:“怪不得渣男每日茶壶里泡枸杞,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啊?“。

”可为真人?有真人之称,无不是一方神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倒是怎地不知他们为什么都喜隐居山林不问世事,闻其名到不见其人,不然倒是可以问下是不是这般神奇!”。

往下继续观望,说药唯一种,然有五名,春曰天精,夏曰枸杞,秋名地骨,冬称仙人杖,亦谓西王母杖。四季常服其果,可使人与天地齐寿。”

刘无极又不禁笑了一笑,道:“又特么长生不死,这般来说岂不是渣男要成一老不死?!”。

随后又极为欣赏,择名而喜道:“天精,地骨,仙人杖,嗯这三个名字好听,比枸杞好听多了“。

”我小时候以为枸杞是狗shi呢,一粒粒的形状极为像羊shi,我当时还以为渣男天天吃狗shi,每次说他都被他打得一脸狗shi”。

接着又看下文还说道:枸杞煮汤沐浴,令人光泽不老!

这个刘无极自然又作不信,但是呢却打心里想相信。

寻思:“要是能大难不死,回去给娘亲煮些,不管是不是真的,万一真的呢?岂不是娘亲可以青春永驻?到时候我管她叫小姐姐,她定是开心不得了”。

(妈宝男?其实并不是这般,刘无极打小只有母亲跟哥哥两位至亲,实力为尊的天宗,自是他朋友都没一个,所以现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母亲跟哥哥两人。他们两个已是他的全世界,自是后来诸多经历才让他收获匪浅,但至始至终这两人无可取代!)

第二十章 洞中金篇二

刘无极遥见下文,则还是习以为常的中草药:人参。这里讲道的却是一故事。

翻白文:一年秋天有两兄弟进山打猎,突然天降大雪,封堵了山路。

兄弟俩没办法就躲在了一个山洞里,为了活命他们把打来的猎物烤着吃了。猎物吃完后他们就在洞边挖野生植物充饥。

一天,他们发现一种植物的根就像小人儿一样,味道也不坏,便挖了许多。可是这东西虽然吃了能长力气,但吃多了就会流鼻血。

所以他们每天只吃一点点,不敢多吃。这年的雪期出奇地长,终于等到冰雪消融,兄弟俩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村里的人本来以为他俩早被冻死在山里了,见他们还活着,而且长得又白又胖,都分外奇怪,都围着他俩一问究竟,他们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把带回来的像小人儿的根块给大家看。

村民们一看,这东西很像人,却没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有个年纪大的老伯笑着说:“它长得像人,你们两兄弟又亏它相助才得以生还,就叫它人生吧!”。

后来,人们又把“人生”改叫“人参”了。

看这般长段,一时腰酸背疼,索性就地据膝而坐,随后仰头观望,沉吟道:“人参我倒是知道,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

”这个食之不饥,亦能壮体,到也有耳闻,没想到这金篇其中还有些是可信的,并不是所有都是夸大其词。”

说着微微点头,瞧望下阕,不禁又捂肚讥笑不已。

原来这段描述的是枣,上面说:”一日食三枣,郎中不用找。天天吃大枣,青春永不老。要想皮肤好,粥里加红枣。五谷加大枣,胜似灵芝草。”

不待笑意渐消,便是一面笑,一面道:“我就是从小吃枣吃到大了,还是渣男赐的歪瓜裂枣!“。

”臂起,手关节落,一不拖泥,二不带水,只觉脑门生疼!岂不是我青春永驻,百毒不清,百病不缠?哈哈”。

此般言论定是自己觉得荒谬,不待详解就直落下文,见之述的还是耳熟能详的蜂蜜。

说蜂蜜,益气补中,止痛解毒,除众病和百药,久服强志轻身,不饥不老延年。

刘无极见此,止笑,左手撑腿,右手托腮,沉吟道:“益气补中,止痛解毒,倒是在理,除众病和百药自也还说得过去,久服强志轻身,不饥不老延年可就夸张至极了“。

忽地又想起什么,口中碎碎念道:”额怪不得母亲老是用蜂蜜加牛奶搅拌涂抹脸上,瞧着似鬼画符一般,原来是信了这个不老延年,哎女人呀”。

“虽然夸张,但又有几个女人能抵得过这般说辞?哪个女人见到此述定是会有所心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接着下文又记载到,天门冬,说微服天门冬,御八十妾,有子百三十人,日行三百里。齿头发脱,亦可再生!

刘无极道:“返老还童啊?!御八十妾?确定是八十个?而不是八十岁?床能挤得下吗?不懂!我还只是个孩子”。

接着都是不太熟悉面孔的草本,什么粮茯苓:久服安魂养神,不饥延年。”

黄精:昔人以本品得坤土之气,获天地之精

桂心:久服轻身不老通神明等等

刘无极观完兀自沉思不解,左思右想,凝思:“养生课堂?都是些健身补气,延年益寿,阳事保健,甚至是夸张的长生不老!“。

”到底想说什么?奇异矿石,金珍灵芝,神奇仙草之间总得有个什么联系,应该之间的联系?”。

蓦地想起:“朱丹,黄金,白银,自古这三种被修道真人,炼丹家奉为炼丹处方之上品,灵芝跟仙草亦是如此!”。

转望洞中央怪异丹炉,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奇异矿石,金珍灵芝,神奇仙草,丹炉,一想到如此,诈惊一起,举指点头道:“哦!这般想来,定是这些是炼丹所用,合着我进了一个炼丹洞了?”。

沉思良久又继道:“矿石作为引子,以前我听了便是不信,今天所见,倒是真有这么回事“。

”矿石入腹就不怕腹中结石,便秘?都是些坚硬无比的石头,更不怕满口碎牙?”。说着摇了摇头,脸上疑似不信且有一丝讥讽。

沉思间霍地觉得背脊一凉,冰寒刺骨,登时由骨子里散发出幽幽寒气,愣是打摆不停,手脚哆嗦,气吹成雾,眉毛睫毛皆是形成一根根冰霜,手脚不由自主蜷缩抱体,心中一阵穆然,心颤道:“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吃了草药吗?不管用?这可怎么办,我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吗?”。思如走马,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就得是他吃的草药有关,刘无极不知道车前草,味甘,性寒。具有利尿、清热、明目、祛痰的功效,幼株亦可食用。

而他感冒是受风寒所致,也就是说寒性的感冒,之前母亲在他生病时用车前草,那是热毒所致的感冒,两者有相同之处却是不得益彰。

照理说一般人无论是风寒还是热毒所至的感冒,车前草定是能有所缓解,且是可以治疗的。

但是身体受了阴阳五行咒印,膻中气海已封,且是阴毒的咒印,以至于身体早就阴毒无伦,需得用药特别谨慎,稍有差池就会适得其反,那怕一丢丢不对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他醒来稍感舒适,错以为是那草药有了奇效,其实只是他年轻气盛,眠休让他一时缓解的,并不是草本植物。

当时要不是他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转移,没有吃下后面那株车前草,不然寒毒早就发作,还能让他这般去意会金文?

万药皆是毒,饭可以乱吃,但药可就不能乱吃了。

现已是寒毒入了肺腑,咳嗽连连,流涕不止,这般感觉,就像是坠崖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是一种濒临死亡之感,若先前对于死亡还有一丝自嘲的话,现在半分心思都没有了。

刘无极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状况,定不能以常对待,竟然老天爷给了他一次再生的机会,也不想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待毙是万万不想的。

咬牙坐挺身子,兀自思如走马,心想自己对于内力所用,只是些皮毛,肯定是不能把这寒气被逼出来,这条路怕是堵死了。

那只能接外力,外力一般为人,如有外人在加一内力输送于他的内力,一时半会便会没事,可这里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那只能是最后一种,外物,外物即多半是药了。

想到于此,立马起身,抱身步履蹒跚而行,也不管那么多,四处寻找,见药便拔,一盏茶的功夫就拔了几十株,堆放在一起。

坐地拿起一株就要塞将于口中,忽地一想:“这可是药啊!我胡乱吃,就算是强健的身体也会受不住吧?万一吃错了岂不是更加会暴毙?可不吃我又能怎么办?坐着等死?”。踌躇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地又是一阵三思。

第二十一章 无饥之丹

沉思如潮间,余光扫到了三个怪异丹炉之上,猛地拍了一脑门子,忘了自己已是病入膏肓了,差点就昏厥过去。

缓神,虚弱想道:“我把这些草药练成丹药不就好了?万药皆是毒,但是练成丹就不一样了,大多数丹药都是强健体魄,增加修为或者十全大补,甚至不知真假的羽化登仙,肯定是要比我这样胡乱吃要好的多”

转念又觉得难为,道:“炒菜我到会点,炼丹怎么炼?我又没学过”。

甩了甩头,又道:“嗨!管它呢,不就丹炉下生火,上面放药引子吗?我没有内力不可气化成火,还不能烧柴了?”。

想到这个法子可行,就缓身把地上的草药都堆至丹炉旁,四周皆是草本,找柴火倒也不是很难,不一会就收集了大量柴火。

至于这个生火亦是难不到他,这个打小,哥哥就教过他,在不能用五行之术情况下,可钻木取火,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不过这个刘无极甚有心德,生火次数不下于十次。

他找了一块干柴,取一干木根,找了一处矿石尖边,把木根磨成了一尖尖圆头,后又拿些了树脂跟木絮,置于块状干柴的底部。

在木块柴上搓了一个凹槽,和一小洞,拿着小木棍对着长条槽口就是一顿猛搓。

自是枪功无敌,没少练过,手法迅捷快不见影,随着一声呻吟,登时舒坦止了手中的木棍。

见木块微烟缥缈,槽口似有火星,小心翼翼挑拨至于木絮树脂之中,轻轻包裹,双手稳捧,蓦地右手握住,迅捷挥圈,来了一记大风车!

忽见他右手浓烟滚滚,一时火星四起,然后成了燎火之势,赶紧放下,放于丹炉的底部已架好的干柴之中,只待他稍微添加细柴便是大火通明。

见状吁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的虚汗,这般熟练手法,要是先前龙头口有这里面的物产丰富,倒是可以用火取暖,自也不会落了个病秧子,可是那里雾气如潮,只有藤蔓,哪能有此般条件。

一时暖气扑面而来,倒是驱了体表寒意,整个人也舒坦了些,但是体内寒毒不驱,定是治表不治本,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此时脑神已是有些恍惚。

迷迷糊糊中,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旁侧草药就是胡乱往丹炉里扔去,脚下一软,瘫坐在地,虚汗岑岑而下。

苦笑道:“古有仙人,施妙法,生三味真火炼金丹,今有我刘无极,施小计,烧柴火炖疗伤药丸!死不死看天,成不成看我!呵呵”。

说着有一丝豪情,其实内心盛虚,祷告:“老天保佑,地母庇护,成药大吉”。

一顿红烧,丹炉冒出滚滚白烟,一盏茶功夫,丹炉微微抖动,猜想定是小成,登时一喜,凝神而视,望着三个麒麟头却是琢磨不定,不知从何处掉出,只能伸手选了一麒麟口捧接。

这次运气极好,恰好不好从自己捧接的麒麟头掉出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登时喜出望外,随即又一脸诧异。

就在这黑乎乎,奇形怪状,像似次品丹药的东西掉入他手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竟然直接穿过他手掌,随后掉入土里。

陡地反应过来,往地上一看,那坨大丸竟然落地无声,且是霎时消失不见了

刘无极赶紧双手刨土,挖它个三尺,却还是不见其踪迹,心底一凉。

诧异道:“金汁玉露,银浆锈铜,丹药四品,自是说的是,一品金汁丹,二品玉露丹,三品银浆丹,四品锈铜丹“。

”三品到四品皆是可以用手接的,二品自也可以,只是会不留神毁了药性,只有传说中的一品金汁丹不能用手接,需得金汁玉露瓶或者手化气接,否则就会穿手而出,落土即无“。

这般说道,倒是惊呆了,又道:”我去!这么说我炼了一个金丹?用柴火能练出金丹?岂不是那些炼丹神人看到了不得气死?”。

其实这个却是刘无极所不知的,丹的好坏取决于手法,经验,火候之外这个药引跟丹炉也有莫大的关系。

药引不用说,世间罕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怪异丹炉虽不知道产地,但照这个情况定是个前所未见的仙家丹炉无疑。

刘无极误打误撞,竟然选出了一金丹配方,但刚才迷迷糊糊所选,怎地知道刚才选的是什么草药,知道定能照搬无误,但是呢自己想不出来拿了什么。

打心里安慰自己想:“我要金丹做什么?治个感冒寒毒而已,能治就是上辈子积德了,难不成还想羽化登仙?”。

话从口出,心却不依,精心挑选草本,就如逛街,挑肥拣瘦般。

虽然不知道之前选的是什么,但也有一丝丝迹象,没有十拿九稳也有个四五成吧,这也是他此刻能做到的极限了。

兴誓旦旦回到丹炉,添加柴火,就是一古老把草本植物给扔了进去,不待见有丹成迹象,便处于上品出丹口。

随后又摸腮想道:“我既没有金汁玉露瓶,又不能手中化气,怎地接纳?”。

小思片刻,举指喜道:“有办法了!”。

说着便是脱下仅剩的衬ku,一时下盘凉飕飕,光溜溜一片,此等画面自当马赛克奉上!

捧着衬ku欲接,这是怎般道理呢?方才说到,金丹贵为上品,接丹条件甚为苛刻,如掌中宝,怀中玉,一不留声就碎了。

可化气接,可金汁玉露瓶接,但还有另外一种,即是上等丝绸,极为柔顺的织布也可以接。

人虽然衣着外套可粗制烂布,但这个衬ku嘛可就马虎不得,自得是上等的丝绸。

不然下体柔弱处会有磨皮之疼,他取了自己衬ku接金丹,这定是一好计策,至于接后的味道嘛那就不言而喻了。

忽听一声“彭腾!”一声,料想定是丹药坠出,刘无极登时郁闷,因为这次却没有从金丹口而出,而是从另外一出麒麟口出来,掉入地面也不见其消失,乍看定不是上品,而是三品和四品丹。

刘无极带着郁闷难宣的心情走了过去,蹲身一瞧更是失望至极,见丹有碗口那么大,且是奇形怪状,色泽乌黑就算了,还是邹巴巴的,虽刚才金丹也是如此般大小,亦是奇形怪状。

但是呢金丹无论大小都是身轻如燕,这个丹却重如铅球,砸地出了一凹槽,照此状况分析定是个锈铜丹,属于次品即为四品!

先前是一金丹,现在却是一次品锈铜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地不让他郁闷?

登时一股懊悔,道:“曾今有一金丹,摆在我的面前,我没得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如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定是会对它说三个字:我宣你!”。

重炉再造之意由然而生,但内心却是极为抗拒,道:“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就是个哈巴佬!”。这话谁说的?反正不是作者说的。

说着低头瞧它乌漆嘛黑,奇形怪状,甚是没有食欲般,尤其是这个形状活像牛粪,一时回炉再造之心又倏地而起,可此时寒毒激发不容他此般再造,无奈之下只可将就。

拾起“牛粪”,凑近挺鼻闻了闻,熟香扑鼻,饥欲四起,好奇心也随之四起,闭眼门牙一磕,忽见他圆目大睁,双眉上稍,一脸不可置信。

随后一口咬了下去,咀嚼一番,点了点头望之奇道:“蜜甜可口,糯香肆意,入口极化,怎地像糖油粑粑般的味道?没想到其貌不扬,味道却是这般好吃,四品就四品吧!”。

咽完这口,忽地身体一股股暖气游贯全身,凛感瞬无,心中惊喜之余更是欢喜雀跃,不多想就是第二口下去,又觉气壮如牛,第三口下去,诧觉饥感全无,食之不饥?顿时一种腹鼓饭饱之意冉冉升起。

刘无极,观之甚疑,道:“嚯!还真有这等奇异的事情,小小三口就这么鼓腹不饥,难不成真能不饥延年?现在是不饥,后为延年?”。

这样一想,就算是自己饱腹了也不能就此作罢,本着一股好吃你就多吃点的态度,三五口就吃了个精光,登时饱嗝一出,极为舒坦,躺地左手作枕,右手摸肚,一时饭饱思眠欲,便是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人少一根智长一寸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醒来全身精力充沛,就跟打了鸡血般,即便是完好如初的自己也比不上现在,一时喜不胜收。

忽地听到门外有动静,先以为是自己一时兴奋过头出现的幻听,带着疑惑来到了进门的大石门口前,凑耳贴门倾听,心中不禁欢喜如潮。

待遇呐喊呼救的时候,突听一声:“公公!”。

声音带着阻碍,像是面有纱布,遮挡所致的声音,且是故意压得低沉倒是听不出是何人在说话。

刘无极回身,小声疑道:“公公?公公不是帝国皇城里面的吗?怎么会来我们天宗?而且还是这般偏僻的地方?”。

诧异不解就又凑耳恭听,细听到一,尖声细语:“这个地方就是青龙地脉的入口?”。

那捂面人道:“是的!就是这里”。

公公道:“我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捂面人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用了一千人祭祀,想必魔人出来自是迟早的事”。

刘无极听了登时心中一颤,心气道:“一千人拿来祭祀,视人命为草芥啊,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还好!我没有呼救,不然我定会给他们擒去祭祀了,祭祀那就比饿死,冷死,病死,毒死,各种死要惨地多了,指不定是怎么死的还好,还好。”

随即心头又一猛跳,寻思:“还有魔人是什么?怎地冒出了一个魔人?难不成是魔道中人?”。不明觉厉,心里一慌,却又不得不细听下去。

公公道:“嗯!你抓紧的”。

捂面人道:“公公,小的有所不知,怎地要放他们出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指不定会有天灾人祸,生灵涂炭。”

公公道:“这地脉只能是天魔人能开,我们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亦是开不了这大门,开了自也会毁了里面的东西”。

刘无极听到这,又是心底纳闷,心念道:“一个魔人,又冒出个天魔人,两者差一个字有什么联系?又是什么人?“。

”还有只有天魔人能进入,我不是进来的吗?难道我是天魔人不成?“。

”听着不像好人啊呸呸!我怎么会不是好人?坏事没干过,类似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到干了不少,平时我还连只蚂蚁都不想踩死,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带着千丝万疑,点头小声道:”对!天魔人肯定是好人,我娘亲是好人,哥哥是好人,除了渣男跟那两个臭弟弟全家都是好人。”

捂面人道:“这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公公这般重视?”。

只听公公一声厉色,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多,脑袋越是不保!”。

刘无极,心中登时一凛,心底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往东边而落,啊呸!说反了!我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你们可别惦记我的脑袋”

捂面人,颤声道:“是!小的多嘴了!”。

公公语气缓和道:“你若是事情办好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

捂面人,谄媚道:“多谢公公,还望公公多加美言,给小的求个一官半职”。

公公,道:“哦?!野心不小呀!荣华富贵不算,还想做官?不错不错,我算没看错你,不如来我门下如何?”。

刘无极登时捂嘴,小声笑道:“入你门下,岂不是断子绝孙,少了一把,要是我打死不从,一根两蛋,千金不换!”。

那捂面人迟疑道:“额多谢公公美意,您太折煞小的了,小的自还年轻,没有公公这般至高的悟性”。

公公,道:“哼!愚昧!俗不知人少一根,智张了一寸,断了情根,自会心如止水,道行更是迅捷异于常人,岂是你等能理解的?”

刘无极,点头讽笑道:“对对!一寸没了一寸长,异于“长”人!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你没吉吉你最大,你说得都对!”。

捂面人,道:“还请公公么怪”。

忽听那尖声细语的公公,诧异道:“咦!这石门藤蔓是谁剥去的?”。刘无极诈一听,霍地荒神,屏息凝气,吱声都不敢出。

捂面人,片刻道:“是小的弄的,想看有没有法子能破了这大石门”。

心里料想定是这个捂面人,一时自己也无法解释,编了这么一句谎言,怕眼前公公生疑拿他试问,那可就屎盆子往头上扣,抹都抹掉了。

公公,道:“嗯!此等事以后就别妄想了,专心办你的正事,还有在天宗小心行事,万不可冒进,一旦被发现我们计划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你可得掂量后果!”。

捂面人,道:“是!公公请放心。”

公公,道:“嗯!那就这么散了吧,你快回去,免得多生事端。”

捂面人,道:“是!”。忽听一顿起步声,料想这个捂面人定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起身出去了。

此后却又听见一声声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刘无极不用想定是那个公公朝着这大石门而来了。

登时心砰砰跳个不停,更是屏息凝气,身体僵持,就连以往喜扣脚趾的动作都没有了,自是半点小动作都不敢。

只听那公公像是到了门口前,凑近倾听大门内侧,刘无极便跟这个公公面面相对,就隔了一道石门,一人胆战心惊,一人气定神闲凝思。

等了良久忽听一声跺脚而起的声音,刘无极料想这公公可能也走了。

霎时倒地,大气喘息,刚才要是这公公再多待一分一秒,自是怕是要窒息而亡了,或者被查出门内有人,定是派人看守,别说现在没法子出去,就算有法子出去这辈子也都不能出去。

刘无极缓神之际,忽地想到他们最后的对话,不惊疑道:“那个黑衣人竟然在天宗,是帝国的内应,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了这地脉洞?”。

说完望眼周身,轻思片刻倒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现在寒毒已驱,也没有了腹饥之感,举手扣住了大石门的凹槽就是想要出去,可无论自己怎般用力,大门依然紧锁,纹丝未动。

料想自己现在身强力壮甚比先前要力气大的多,怎么会拉不开这石门了?难不成这个大门只进不出?

而另外一大门内侧似有凶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进去也是死,这么说来,还是前不可进,后不可退,不得横竖还是一死?说来说去,揣摩各种死法,到头来还是困死。

百般聊赖,万念俱灰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感觉地下有一丝抽动,肃神定眼,往地面看去,却未见有任何迹象,陡地心中又忐忑不安起来,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三章 垂涎三尺只为一口

在自己不知怎地,踌躇之际,只见百草忽地晃动,片刻后扑簌簌倒地,倒见一条沟壑,渐现地皮,地皮缓缓又现一丝裂痕,裂痕愈来愈宽,愈来愈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刘无极见状心里一阵凛意,登时鸡皮疙瘩一身,片刻揣摩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待那东西从地面爬出,就迅捷躲入草本植物之中,加草覆头,披叶盖身,隐没其中。

侧耳听见一丝长吟哈气声,这个声音极为低沉阴冷,犹如阴鬼吐气,听得人心里发慌,刘无极现又使出了屏息凝气的功夫。

就在自己屏息凝气半响之后,又悄无声息了,心底凝思:“难道是地震?”。

虽说心底这般猜测,却是心慌没个底,此等情况定是万万不可冒然出去,恐惧优先占领了心房,兀自一动不动。

凝思寒想之时,忽地本草被剥开,眼前冒出一极其恐怖狰狞面孔,眼珠突兀,面瘦见骨,且是肤质青黑没有半点生机,头发亦是枯干,着实像死去多年的人的发质。

刘无极被这突如奇来的一幕,愣是没把心脏给吓喷出来,霍地“啊!”的一声,闭眼本能挥拳打出,只听一阵嘶潇,顷刻间又没个动静。

稍后他撬眼一瞧,已然眼前空无一物,剥开草本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

低头却是看到地面有一出人脚脚印,兀自发着幽幽青光,不由得身体一颤,待他还是凛神之际。

陡地从地面伸出一只手,枯干青黑,牢牢的抓住他的脚踝,一股阴毒之气从脚踝引上而来直入心肺。

刘无极这下害怕到了极点,一顿踢打,一个不留神踉跄摔坐在地,倒地仍是见那手抓着自己的脚踝不放,瞧旁侧有石,拿起石头就是砸去,又听一声嘶鸣,那手一颤,缩回入了土里。

刘无极赶紧缩脚缩手,持了旁侧一根木棍,凝神看着周围还有地下,脸皮涨青,鼻喘粗气,眼孔睁大像是刚才吓得不清。

突见地下又是一阵抖动,刘无极一时心慌意乱,四肢扑簌簌撑地,屁股往后磨动,到了退无可退的洞壁才止住。

心有余悸看着周围,没有半点分神之意,只听“噗”的声音,那东西从地底突然钻了出来,朝自己扑将过来,这时刘无极看清楚了。

确确实实是一个人,是一个黑绿幽幽,皮包骨头的人,面目狰狞看上去像一个死人,且是一个活死人!

不待那活死人扑至,刘无极迅捷撑地而起,一个狗爬式动作跳开,落地之时挺身发足狂奔往大门跑去。

连回头都不敢回头,生怕一旦回头就错失了逃走良机,到了大门心急如焚,已忘却大门不可开,又使力握槽拉门。

还是和先前一样,怎地拉都拉不动,其时蓦地觉得后脖颈凉飕飕,转头一看那活死人已及自己身后,一面享受,闻吸自己,竟然开口说话了,他长声道:“好美的鲜肉啊!”。声音甚似阴鬼索命之词:“还我命来”。

刘无极被这般声音,吓得四肢百骸颤抖无比,心更是冰凉到了极致,心凛:“这人没死?怎地还能说话?还有鲜肉?他是在说我小鲜肉?”

不见他立即攻来,沉思半响,提胆道:“我我不是小鲜肉,我是老腊肉!”。

语毕后那活死人阴恻恻地道:“嘿嘿好鲜美的食物啊”。说了又吸了刘无极一口体香之气,一时神往至极。

刘无极见他此般憨憨,寻思:“我特么有这么好闻吗?看这样子这活死人是贪图我的美色?不对啊”。

说着看他一头散发,身材骨架魁梧,虽脸已看不出人样,但照这个体格定是个男人无疑。

又续想:“他是很多年没见过女人,连男人都不放过?”。

刘无极想到于此,菊花一紧,颤巍巍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那活死人似乎听得莫名其妙,片刻后没在理会他的言语,二话不说就是扑将过来,张牙咧嘴就是要咬他。

刘无极大惊失色,匆忙躲闪,躲是躲过去了,周围草本众多,但有些是带刺,绕荆斩棘到是可以,但是这般逃窜却是容不得。

刚才匆忙逃窜就是不小心划破的手掌,流血不止,活死人闻此血腥味,面目更为可怖,似有癫狂之意。

但见不能逃,害怕就只能一死,坐以待毙定也无用,脑袋飞速旋转,陡地灵机一动,举掌止道:“等等!不管你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怎么都是个人,你怎么能人吃人呢?“。

”还有你要吃也得挑个肥点的,我这身强力壮,满身肌肉,你吃我就不怕塞牙缝?”。

一语甫毕,心底一顿懊恼:“人家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肉了,还挑肥拣瘦?塞牙缝?能有塞就不错了,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活死人,幽幽道:“你不同于他人,即便你满身是粪我也要吃上一口,只要一口,我便可以重获新生,再做为人”。言语间带着癫狂之态,虽为活死人,却有意识竟然能听懂人话。

刘无极,道:“你这种重口味我不同?我怎么不同?两支胳膊,两条腿,鼻子下面是张嘴,还不人模狗样?“。

”就算我长得俊俏,比你生得美,但你也不必嫉妒,找个乱七八糟理由就要吃我啊!吃我你也长不出我这般帅气“。

忽地想到什么,续道:”还有!我又不是灵丹妙药,怎么可能让你重获新生?要不我给你炼丹吃,丹可以乱吃,我不可乱吃!”。

活死人,道:“我就吃你一口,一口足以”。说着不禁垂涎三尺,绿口水直流。

刘无极镇定,心道:“这怎么办?这美食家把我当美味佳肴了,竟然不贪只吃一口,刚才听他说一口就能重获新生,再作为人?“。

”我有这么个功效我怎么不知道?眼下又不能逃,他要抓我小事一桩,要吃随时可以吃“。

”他现要求只要吃一口,要不就让他吃一口?反正还能再长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儿个给他造一口?”

一念之后,瞧向活死人道:“你要咬多大口?”。

活死人,一脸懵逼,饶了饶头半响后比划一番,道:“就这么大口就行了”。

刘无极见他,用食指跟大拇指比划也就鸡蛋般大小,倒是不贪心,这么一口好似自己还受的住。

蓦地又想:“让他咬哪里好呢?我这身体是我娘亲十五年的产品,算不得优质到也是世间限量版,独一无二,岂能让他随便咬哪里?”。

接着问道:“那咬哪里可有讲究?”。活死人听完后摇了摇头。

刘无极登时一喜,一个转身背对着他,持衬ku一tuo,pi股一撅侧头道:“那你咬pi股吧!汁多肥美,留疤自是待不得人见到”。

活死人望之似有疑虑,估计内心是极为抗拒的,但眼瞧面前之股,确实如他所说极为肥美,忽地又口水直流三千尺,一时间食欲大增,张嘴便即要咬将过去。

刘无极本已闭眼,不待股疼之际,又感地面震动四起,睁眼一瞧,瞬间冒出几十个死活人。

瞧这般状况,不禁心底凉透,不待他咬将过来,先阻后气道:“我去你大爷的,刚才只有一人也就只需一口,你这么多亲朋好友,岂不是我要被咬得骨渣都不剩!”。

说着陡地挺身拔裤,见一大群绿黑幽幽的活死人皆是垂涎自己的鲜肉,纷纷诈尸般步履蹒跚行来,一面走,一面阴森森叫道:“鲜肉,鲜肉”。

第二十四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大批活死人汹涌而来,故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先前旁侧的活死人本着先下口为强的原则,不待他们到,就扑将刘无极而来。

刘无极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这么一扑将自也难挡,霎见他已处那活死人身下,四肢皆是被按住,一时无法动弹,活死人陡地露出焦黄阴冷獠牙,就是一口下去。

却是一击未得咬在了土里,因刘无极偏了头,本就冲着他脖子去的,偏头歪脖便是躲过。

死活人吃了一嘴土,立即碎了碎嘴,又是一口咬将过来,在第二口将要咬下之际,却顿感胆寒,出人意料的迅捷脱身,闪到一边去了。

刘无极甚是诧异,只见上空忽地乌压压一片,就是刚才破土而出的几十个活死人,个个都是跳于空中即将扑将下来,瞬间便有泰山压顶,叠罗汉之势。

刘无极蓦地心惊:“这他娘的没被你们咬死,也得是被你们压死。”

说着本能的就是对着上空一推掌,眼由心惊而闭。

只听见一声“碰!”巨大声响之后,又听扑簌簌掉落声音连连,刘无极闭眼半响之后,微微睁眼一看,周围一片狼藉,皆是死活人倒地一片。

旁侧的活死人也是惊恐之色,刘无极不经一呆,傻眼看着自己还是举推在流血的双手,半天没反应过来。

没过多时,不待刘无极思想明了,那些刚刚倒地的活死人,先是已无生机,现却是又纷纷起身,一时又是乌压压一片,做着待攻之势。

刘无极见他们眼中生戾,心中惊惶,起身对着他们挥舞双手,倒是刚才这么一处,让众多活死人生了忌惮,美味近在眼前又不敢贸然行动。

刘无极见此能吓到他们,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们像是打不死一般,这么拖下去定还是要被他们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手掌挥动之余,脑经飞速旋转,一时三刻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就在刘无极沉思之际,一个活死人蓦地偷袭而来。

刘无极出乎意料的察觉到了,一个斜后退躲过,那活死一击未得二击备至便是又扑将过来。

刘无极一躲未稳,匆忙又斜后退,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身体一晃,本能的用手一抓,恰好不好抓在了石门的凹槽把手才顿身。

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顿身之际忽听大门一丝晃动,刘无极诧异已极,凝眸望着巨大石门,隐隐见到大门底部有一丝挪动迹象。

心中登时一喜,双手一抓刚才那个凹槽往后一拉,大门竟然奇迹的又能打开了。

轰隆隆声响不觉,那扇石门便即开了,想也不想拔腿就往门外跑,事与愿违立即“哎呀!”一声。

见他大跨步,右脚踏出,左脚却被一个活死人抓住了脚踝,一时绊倒在地,见状赶紧奋力蹬腿。

但已为时已晚,见已有一活死人大口落至,就要硬生生被咬去一踝。

刘无极见此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错失小脚了,固有毒蛇噬腕,壮士断臂,如今也只能活死人咬踝,少年断腿。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活死人即将张嘴咬下的时候,忽觉一股辛辣之气入眼,愣是脸上绿泪横秋,死灰之脸竟露出一幅苦不欲生之色,后又口吐绿沫,昏厥过去。

刘无极惊奇之余不忘蹬脚,顷刻就脱了身,跑了出来,忽地又想到门外何尝不是绝境一处?猛地回头望门。

却见乌压压一片的活死人竟然止步于门口,刚才有些想追赶的活死人,迈脚伸出门外,见脚瞬间化为了一滩绿水,成了一个独脚活死人,其他众多活死人无不对着洞外满是恐惧之色。

刘无极心底一想:“难道他们不能出大石门?”。这么一想又举目细看,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时喜不胜收,叉腰狂笑,摇头晃脑极为得瑟,还不忘做着鬼脸,一面道:“来呀!来呀!出来咬我呀!”。

一语甫毕大门自动关上,霎时不见活死人的踪迹,意犹未竟的刘无极又觉得没味。

打心底倒想多看看他们想咬又咬不到的那种心痒痒的表情,这是一种极为犯贱心理。

门洞外一阵通红,已是夕阳夕落,周围亦还是绿藤崖壁,地面光秃秃一片空无一物,刘无极转身探步到龙舌边,接了一口清水喝下,瞬间心神抖擞。

阳光透过瀑水射入龙口洞中,印得洞里星点硕硕,犹如漫天星辰。

水雾缭绕,扑打面颊又觉得神清气爽,这等画面却忽闻一股异味从下盘传来。

刘无极回身入洞,低头探鼻,登时自己也受不了,捂鼻不吸,原来这几天自己光着脚丫,这里湿气异常,脚丫子便是得了臭脚病,那气味甚是让人昏厥。

一思即明又不禁一笑道:“原来那活死人,一脸惊惶,口吐白沫就是因为我这脚气渗人导致的,威力不小啊!哈哈”。

笑完又回身龙舌边,把自己的脚丫洗劫一番,一面洗一面道:“哪能这么臭呢,这是我的脚吗?不过你倒是挺懂的自救的,要不是你这般奇臭无比,保不定你就没了!不亏是我的脚,跟我脑袋一样聪明!哈哈”。

就在这自娱自乐的时候,身后悄无声息,陡地被一手抓住肩膀,刘无极一僵,心里一慌,面带抽搐,门庭即黑,自是害怕得不敢动弹。

心想:“门不是已经关上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还有可出门死活人?是他们之中的哥中个?大哥大?”。

只听背后一声尖声细语,道:“小朋友,这么晚了不回家来这做甚?”。

这个一听极为熟悉,蓦地一想:“这不是那个公公的声音吗?他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钱袋掉了?”。

兀自不敢动,道:“我是误打误撞掉进来的,打扰了仙人还请莫怪。”

知道是谁故说仙人,实则溜须拍马,但言语却是属实,确实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公公道:“哦?!不见得如此,我见刚才你是从门中出来的,你是天魔人?”。

刘无极怔道:“您看错了,我怎会从洞里出来呢,我是从娘亲肚里出来的”。

说完只觉肩膀一阵生疼,料想定是公公暗暗使劲所致,余光一扫,见他手指修长,五指皆是带着假指,极为尖长,现已扣入自己琵琶骨,刺疼无比,面肉不经抽搐。

公公笑道:“油嘴滑舌,快说你是谁!不然给你推下去!”。说着连抓带推就是要给刘无极推下去。

刘无极惊恐万分,不再戏言,颤道:“我我真的是误打误撞掉进来的,我发誓,如若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就没吉吉!”。

公公兀自笑道:“没吉吉也算的上毒誓?没吉吉可是大大的福气!”。

刘无极忽地想到,他是一个公公,本就以没吉吉为傲,怎地就对他发这等不轻不痒的毒誓呢,忽地改口:“我那就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公公又笑道:“你本就被我所擒,只许我轻轻一推就会粉身碎骨,这也能算的上毒誓?”。

听他这般言语,不由得哀怨道:“那您要我怎的才相信我?自残也不是,自行了断也不是,您说我这毒誓该怎么发?只要你要求我便照做”。

公公嗔道:“哼!我要你发毒誓有何用?又没半点好处!”。

刘无极忍痛,心愠道:“不信是的你,发毒誓让你信,你还不领情,发毒誓没有用你倒是别抓我呀!抓就抓还要推我下去,难道没吉吉的人都这般难伺候?”。

随即道:“那您说我怎么办?”。

公公沉思片刻,道:“把你在洞里所见所闻说出来,饶你不死!否则”。

说着抓着刘无极就是往前推,刘无极已然身处崖空,一颗心砰跳无伦,惊慌紧闭双眼,急道:“我说!我说!”。

二十四章 一眼三目九重

右首巨石门随着“轰轰”响声连连,缓缓顿开,登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且是一道金光射了出来,刺得刘无极双眼生疼,不禁手遮眼眠,呆了良久也不见金光消散,料想定是里面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不急入门,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瞧向自己右臂二头肌,用左手轻拍它,喜道:“可以啊!果真没有白练,没想到我竟然力大无穷!这么大的石门我都能徒手拉开,可以吹一年了都,而且还是在肚腹空空的情况下,要是吃饱了指不定把门给卸咯!”。

这般说道却是无理无据,只是料想现在他也猜不到其中缘由,见他兀自洋洋得意,很是对自身健阔的身材满意至极,不由得让人有些发笑。

话不多说了,撑地而起,遮眼入了这石门,只待他刚踏入石门之时,石门又是轰轰作响,立即合上了。

刘无极登时惊惶,本能觉得不虞有诈,回身就是要出去,霎时间门已关闭,出门不得。

心慌意乱之际,用力猛地一推,石门屹立不动,吃奶劲都用上,大门仍是稳如泰山,正眼瞧去,只见大门的内侧跟外侧都是一模一样,也有两个凹槽拉手。

刘无极回想方才一幕,只感刚才用力过猛,右手伤势未愈既疼难忍,便用左手拉了拉大门左首槽,兀自无所动,又试着拉右槽还是一样。

心念道:“难道我左手功力不够?不对呀!我晚上左手枪功没少练,要比右手力度大得多,怎么就拉不动了?“。

沉思片刻道:”哎!算了,反正外面出不去,只能在里面找找看有什么出路没有!”。

言语间一个回身,眼前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别有洞天,洞体宛如辽天阔地,大的无极,且是金黄无比,犹如白天烈日当空。

四处皆是明亮艳丽,只见举头三尺有球球,井然当空悬浮一巨大圆球,耀眼刺珠不弱于烈日,不可久视。

可以用一诗来形容这个耀眼圆球: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细看材质就如此诗描述,是个巨大悬空的夜明珠!只是不知为何发出不是夜光而是日光。

刘无极,惊叹道:“这么大的夜明珠得值多少钱啊?”。

瞩目于当空夜明珠,只有些许时间便觉得眼球刺疼难忍,立即眼前雪白一片,不禁低头揉眼不再窥视。

视觉渐苏,环顾四周,扫眼瞧去,见此阔洞竟然是绿树丛荫,灌木丛生!探究绿植,多半是一些世间罕见的药材,自己对此等草本没得什么见识,深究自也是无意。

又见洞中央像是屹立几个东西,是被这绿植遮挡住了,一时诧异,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剥开绿丛,凑近而去。

近身之时,忽见三个有两人之高的炉,炉状一模一样。

三炉脚撑立,形状宛如兽脚,脚顶端有形如麒麟头雕刻,头口张开,口中有洞,三脚亦是各有一个。

脚上衔接一炉盆,盆身刻有铭文,术语,还有些吉祥兽头,类似龙头,麒麟头,凤头之类的,且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围浮盆身。

刘无极细探一番,用手擦拭一处,凝眸一瞧,认定是罕见寒铁所制,不同于一般的铜铁炉,却看不出另外名堂来,只知年代久远不可追迹。

再仔细一瞧,见炉盆还有三个祥云洞孔,则是一炉三孔,三炉九瞳,随后择一孔正看,见炉内有两层,上层寒铁犹新,下层则是乌黑一片,犹如锅底。

刘无极寻思道:“由这情形看来,定是个丹炉无疑,上层放置精光药草,下用气火哄烧,而成丹之后定是由麒麟头口中而出”。

依世间的炼丹术来看,料想三个麒麟头定是出丹口无疑,顺理可却不成章,不经疑道:“世间炼丹术用的丹炉只有一出丹口,四品皆是一口出,这个却是有三口,如果是一口出一品,怎么就少了一品口?”。

世间的丹炉虽有三脚,亦是三角有祥头出单口,只有其中只有一个是出丹口,其他两个则是装饰所用,自是辨别丹品须得靠个人的经验判断,或者看丹的颜色,这个却是有三个,且是精致无伦,不可思议。

炉上皆是碧绿一片,定是年代久远,生了青苔所致。

刘无极幻想道:“可能是个上古丹炉,说不定里面有了不得的仙丹,我吃了羽化登仙,飞出这困人之地,岂不是妙极了?”。

说着便是左眼紧闭,右眼圆睁,凑近一个祥云孔瞧去,登时一脸惊奇,甚是不可思议,回身一看又是错愕难当。

刘无极自言自语道:“我眼花了?怎么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说完又是圆睁一眼凑近瞧去,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并非看错,所见非虚。

他此番情形是因为刚才看到是一云雾天宫,还见有仙女舞动,画面甚是美妙不可谕物。

然后撤回身来,见祥云孔内又是只看到上下两层,即是一新一黑,这般神奇自是闻所未闻,错愕难当定是情理之中,一脸新奇亦是理所因当。

刘无极心中澎湃一发不可收拾,则是如刚才一般,端详另外一孔,自要二睹为快。

只见此孔却是与刚才不同,更是神奇些,孔中画面,一眼平川能见帝国山河,无一不尽收眼底,山河之中却有一处人间仙境,极为明显,似如洞天,一时看得神往。

心想:“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地方,虽比不上刚才的云雾天宫,但是天宫再美也去不了啊,但这个就在山河眼下,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上那么一看!”。

只待片刻,观之已无意,刘无极又照搬无误,选择最后一个祥云孔,来个三睹方休。忽地推炉而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坐在地,一时精神未定。

因为他刚才看到的却是阴气层层,厉鬼遍地,且是鬼哭狼嚎,尖叫连连,此等景象犹如阴曹地府,怎地不让他心惊胆战?

刘无极坐地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心中兀自有一丝胆寒,但是好奇心未了怎么就此罢休?

登时咬牙看了其他两个丹炉,顺序一致,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孔,看到的画面虽有所不同但却是相得益彰,都是云雾天宫,阴曹地府唯独第二个有所不同,一次看到的是三处不同的人间仙境景像,不由得又喜又奇又惊又错愕,一时内心五味杂坛,无法形容。

脑袋急速飞转,寻思:“一眼望苍穹,二眼看坤地,三眼探地府?岂不是一眼三重,三目九重?”。

这话倒是不假,形容的非常恰当,天地自是乾坤无极,却固有九重天,天上三重,地上三重,地下又是三重合起为九重,刚才定看则是看了天地九重!

第二十五章 后无生路前是死路

虽然刚才刘无极一思即明,却是有很多窦疑,左手托着右手肘膝,右手摸腮,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这里会有三个丹炉,这三个丹炉这么神奇又是想表达什么?望远镜?无须投铜板的免费观光炉?“。

”还有这个地脉又是个什么鬼?洞内种植基地?天然无危害绿色草本植物?”。

心中百感疑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饶是有种绞尽脑汁,想想个明白却是怎么个都想不明白。

但随即心底又想:“貌似跟我出去相关的信息一点都没有,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一语甫毕不待做深究,便去寻找其他的出路。

刚才因为洞壁才有所奇遇,自己想必出路,还是得在洞壁上才能找到。

于是顺眼望去,前后两壁皆是巨大石门,且是异曲同工之妙,前门自是刚才自己进来的地方,后门可能就是自己出去的关键。

不待瞧望另外两处墙壁,就是拔腿往后门走去,一路绕荆披棘好不容易来到后门,身上却是伤痕累累,本就身无衣服更是刺疼不已。

稍作歇息,疼意渐消,定眼查看当下的石门,照着入门之时的情形,也是抽去了石门上的青藤蔓咯,下来抬头一望,见有三个大字“角木蛟”。

刘无极,方才窦疑不解又新出诧异,心道:“角木蛟又是个啥?什么意思?刚才进门不是上面写的是青龙地脉吗?“。

”青龙四象三恒角木蛟,这个我不懂呀!“。

”哎哟!我的天啊,搞什么名堂,好好写上出口,进入口,茅厕!然后来几个方向标不就完了,搞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干什么?“。

”查洞寻宝啊?老子现在寻到宝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活活困在这里,我看设计这洞的人定是个宝,脑袋还长草!宝里宝气!”

说完便是怨意冲塞胸臆,对着石门就是一脚,未料想到自己没有穿鞋,这般踢石门那可就自损一千,门伤一丝。

蓦地脚尖一疼,双手抱脚,来了记独角戏,稍定神闲,疼意已过,凝神再视石门,此时右手血流已凝固,便是双手抓槽就是要开门瞧个大吉。

可是此时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大门仍然纹丝未动,使了很多次,直至手腕酸软才做罢休。

寻思:“怎么也打不开了?难道刚才我神力用完了?这般不持久?定是我肚子饿了的缘故,自想马儿跑,还得马吃草!”。

就在他念想之间,猛听巨石门一震,登时从上方掉下灰石,不由得浑身一颤,后退数步,见大门仍是紧锁,定也不像是要开门大吉,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对面撞击所致。

由不得心中一凛,但是呢又是对此门怀有侥幸之心,于是提着胆子慢慢挪步过去,侧耳贴于大门,看能不能听出什么端倪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隐隐约约能听到门里面传来一丝丝兽息之声,且是数量众多,一时不寒而栗,猛地推门反退数步。

心颤想:“难道对面有什么灵兽?还好我没有打开,打开了指不定跑出个什么东西来,大门不大吉,定是大凶!这地方又是没有藏身之地,一出来我肯定是要被吃了“。

”好死不死被撕咬成块而死,一兽一只腿,一兽一只臂,拉shi定还不会往一处拉,我倒是落了个尸骨满地,死无全尸啊!“。

”兽以肉为食,倒是怪不得它们,到了阴曹地府我还没得个说法,别说有福待了,能比这辈子好点算不错了!不行!此路不通!”。

虽然意绝,却是苦难不已,喃喃道:“后无生路,前是死路,这是老天爷不让我活啊!天要我死,不得不死啊!窝囊十余年换来的这般死法,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说着说着眼前朦胧起来,忽地想起了母亲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饿?对!要死得饱着死,怎能做饿死鬼!“。

”可这么多植物我哪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万一吃错了毒死咋么办?毒死鬼是个什么鬼?待遇待个头待,怎么老想着死后投胎待遇了“。

”呸呸呸!说死就不对!死什么死,掉崖都没死,可见我命大,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这哪像我啊?我十余年白活了”。

说着便抹去眼泪,甩了甩头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登时眼前亮,刘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奋力又是绕荆披棘,来到自己所见之物面前,细眼一看,大喜道:“我去!这鬼地方竟然还有枣树啊?”。

忽觉有些不对,食指点唇,分析道:“在这里遇见枣树,意思是“枣”死“枣”超生?”。

蓦地一气,指着枣树怒道:“我恨枣子!诅咒我!我恨你!恨你就吃掉你!对,吃了你,先填饱肚子再说!”。说完又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这般逻辑不由得让人有些好笑,可能是人身处死地,像是有些神经恍惚了吧,所言之语不得安常理去理解。

于是摘了几个红色已熟的枣儿,用门牙试探一咬,点头笑道:“嗯?!卡蹦脆,入口甘甜,舌底生津,味道好极了!”。

不禁又多摘了几个,一口一个,本就是饥肠辘辘,见有果实可吃,自然有些狼吞虎咽,但吃相还是得稍微讲究,枣核自还是得吐的。

见他一面吃一面吐,嘴巴尚未停过,吃速迅捷,犹如嗑瓜子般,枣肉在嘴不待嚼就又舔新枣,枣核亦如雨下,见他边吃边走,边走边看,余光扫到了还未查探的两面墙中的左首墙壁。

登时眼花缭乱,不禁哇叫一声,只见这边墙壁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在巨大夜明珠的照耀下,宛如五彩斑斓的彩虹一般,甚是五光十色,耀眼无极。

心想:“这特么扣一块回去不发财都难啊!这么漂亮晶莹透丽定是什么宝石”。

随即兴味索然道:“值钱有什么用呀!有缘遇见,却无命消受啊!”。

墙上自是已无兴致,便是往下,只看墙边更是奇异,其中赤、青、黄、白、黑、紫的颜色的芝类,硕大无比,一个个有他几个脑袋那么大。

其中一种倒是自己认得的,弃枣蹲身,低头凝视,道:“嚯!这么大的灵芝,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千年灵芝?都可以做雨伞了,要是能带回去给娘亲还有哥哥补补倒是不错!”。

说着摘了一个,举在头顶,还真是把它当雨伞了,估计有人看见定是要打他,这般暴殄天物。

他举着灵芝,突感忌讳,说道:“屋内打伞大忌,这洞内打伞是不是更邪门?”。

本就一人独处怪地,虽然自小胆子就大,倒是没带怕的,只是方才给对面门内之物给吓的不清,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拿着灵芝放到一边去了。

先前巧用内功驱寒,倒是起了些许作用,自己一时分神,把注意力转移到洞里,没落得个病态之相。

但刚才这般巡查,虽然说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扰了他的一时心神,现在索性不想了,悠闲下来倒是感觉到被忽略的风寒。

浑身无力,体感困乏的感觉又来了,依稀有些意识模糊,心里料想定是烧得不清。

看了看周围,遍地的似有草药,而且都是些世间罕见的草药,却没有几个自己认识的,心中忐忑不安。

突见一草本绿植,叶全部根生,叶片平滑,广卵形,边缘波状,间有不明显钝齿,主脉五条,向叶背凸起,成肋状伸入叶柄,叶片常与叶柄等长,

刘无极顿时疑道:“车前草?”。

陡地想起以前自己感冒的时候,娘亲用一草本植物,加白糖用药罐熬水给自己喝,每每都能收获奇效,便就是这般的车前草。

当下一喜,拔根狍底,就是一股脑吃了下去,味道有些甘甜,也不是很难吃,吃了几株草之后,只觉头晕眼花,便是昏昏沉沉的蜷缩在地睡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金篇奇闻一

洞中无他物可以辨别时间,故此刘无极定也不知睡了多久,缓神苏醒之际,倒觉困乏有些渐消,不似刚才那般痛处,心想定是先前车前草见效,于是兀自去采那药草。

这里就得说道他了,良药虽好,可皆有毒,怎能多吃?又不是吃糖,吃糖还坏牙呢,当然这是他无知所至也怪不得他。

就在他拔草塞嘴的时候,斜眼观望最后一面墙,亦是自己没有探究的墙,只见此墙闪闪发亮,似有东西浮在墙上,好奇心作祟,扔了手中的草本,过去探究一番。

凑近一看,原来这面墙上全是浮动的金字,心里一喜,道:“难道这是什么绝世功法?说不定就能推门而出,像似乾坤大魔移,穿墙而入,类似崂山穿墙术!或者飞天遁地也行,武侠小说里主角不都是这般情况?”。

说完浮想联翩,想着自己接法飞身出去,一时修道登仙,受万人敬仰,抱得美人归,走向人生巅峰,何等妙哉

只待口水直流之际方才收神,凝神望墙,片刻之后又倍感疑惑。

见墙上浮动的金字分为三篇,但是字迹却是极为繁琐,不像现在的文字,倒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上古文字。

细瞧这些类似象形般文字,心中更是诧异,疑道:“这怎么跟小时候娘亲教给我的文字极为相似啊?”。

回想起小时候,还是个毛毛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玩,便整日捻着母亲,母亲在照顾自己之余,抽身看书,当下自己觉得好奇就问:“娘!你在看什么书啊?”。

娘亲见他两眼旺旺看着自己,眼如秋水,珠如清泉,自是怜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把他抱起,放于自己大腿之上。

他紧靠母亲怀里,望着娘亲已是又抱手的书卷,道:“娘!这上面是什么字啊?为什么我一个都看不懂?”。

三岁习道,两岁修文,自小聪慧,倒不是说饱读经书,但是所有的文字他到是认得个七七八八,但这文字自己却一二都不知。

母亲仍是双手抱书,指着上面的特殊文字,道:“这个是娘亲家乡的文字,你自然是不认得”。

小无极又道:“是娘亲家乡的文字那就是孩儿家乡的文字,我也要学,教我好不好?”。

母亲满脸慈爱,低头瞧他,虽有疑虑,却是欣然答应,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读,一读一解,细心教他。

刘无极回神看着崖壁,详解之后登时一阵失落,气道:“我还以为什么绝世功法呢!哎”。

自怨自艾忽地想道:“就算是什么绝世功法,我膻中气海已封,又有什么用?光看不能学

忽地又是喜道:”还好不是什么功法,不然定是要眼馋死,额眼馋而死是什么鬼?待遇”。又是不禁想到死后投胎待遇,甩头戛然而止。

自己不幸来到此处,不知有多少次想自己怎么死地,换而言之,九死无生,莫过于此吧,不禁苦笑了起来。

再续观文,定目凝神一番,虽说不能完完全全认识每个字,倒是认出个七七八八来,先是第一篇章:矿石类篇,讲解的都是一些矿石,含有太乙禹馀粮,石中黄子,石英,石硫黄,曾青,丹砂,黄金,白银等。

回望刚才看到的矿石墙,一思即明,道:“原来这墙面全是这些矿石啊,难怪看起来这般精贵无伦”。

又顿感疑惑,心地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矿石还有这段金篇?两者有什么联系?”。

一小思量就不待详解,顺观下篇,下篇则是芝草类。主要是五芝:石芝、草芝、肉芝、菌芝、木芝。

石芝主要是一些石珊瑚、石笋、滑石矿、古动植物化石等天然矿物质。

草芝指深山老林中罕见的奇花异草,如独摇芝、牛角芝等。

木芝指树脂一类树的分泌物,如飞节芝等,有的是树干和树根的寄生菌类。有的是一些比较罕见的蕈类,这类多是世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细眼正看,查有纰漏,蹙眉道:“说是说五芝,怎么就介绍了四芝,还有一芝,肉芝呢?”。

这些四芝倒是自己方才看到过,就是地上硕大奇怪的灵芝,但是这个肉芝却是半点踪迹都看不到,同时金篇也是故意略去了这一部分。

乍看第三篇,则是一类中草药,如茯苓、地黄、黄连、石韦、枸杞、黄精、甘菊、麦门冬、松柏脂、五味子、石菖蒲、桃胶、胡麻、槐子、远志、松实,等等。

这些倒是日常所能见,但是却都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名贵品种,皆是不知耳闻,亦是从未见到过。

听说此类草药虽名字相同,但是却是形状不与平凡草本一样,而是另外一种形态所生长,本就只知一二,这般看来定是连一二都不知了。

随后料想物以稀为贵,固以稀为奇,这样想来到成了不足为奇,只是不识而已。

见金篇有详解,于是不假思索看去,其中提到灵芝,这个刘无极没有怎般好奇。

仙家第一珍,灵芝,亦是仙家第一药非灵芝莫属,灵芝一直居于仙家修炼服食仙药之首。

而此篇却是写的神乎其神,说灵芝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功效。

亦有记载说始皇帝曾派徐福带着几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寻找长生不老仙药,据说灵芝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仙药。

又说月宫嫦娥,也是因为吃了灵芝才得以飞升成仙。

加以论证之后又以总结,说灵芝是集天地之正气,日月之精华,九星之星光,历经数一万年后,修炼而成的不死仙药。

刘无极看于此,不禁笑道:“胡说八道!如若如此,怎地见世间也没得有人长生不死,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秩序,百八千岁倒是有所耳闻,但定是会有生死,此等夸夸其谈,信你个邪!”。

随后观之下文,讲的却是世人常见的枸杞,不看长文着重看到,上说枸杞老者复少,久服延年,可为真人!

刘无极止眼,低头举指刮脸,思头点脑,道:“怪不得渣男每日茶壶里泡枸杞,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啊?“。

”可为真人?有真人之称,无不是一方神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倒是怎地不知他们为什么都喜隐居山林不问世事,闻其名到不见其人,不然倒是可以问下是不是这般神奇!”。

往下继续观望,说药唯一种,然有五名,春曰天精,夏曰枸杞,秋名地骨,冬称仙人杖,亦谓西王母杖。四季常服其果,可使人与天地齐寿。”

刘无极又不禁笑了一笑,道:“又特么长生不死,这般来说岂不是渣男要成一老不死?!”。

随后又极为欣赏,择名而喜道:“天精,地骨,仙人杖,嗯这三个名字好听,比枸杞好听多了“。

”我小时候以为枸杞是狗shi呢,一粒粒的形状极为像羊shi,我当时还以为渣男天天吃狗shi,每次说他都被他打得一脸狗shi”。

接着又看下文还说道:枸杞煮汤沐浴,令人光泽不老!

这个刘无极自然又作不信,但是呢却打心里想相信。

寻思:“要是能大难不死,回去给娘亲煮些,不管是不是真的,万一真的呢?岂不是娘亲可以青春永驻?到时候我管她叫小姐姐,她定是开心不得了”。

第二十七章 金篇奇闻二

刘无极遥见下文,则还是习以为常的中草药:人参。这里讲道的却是一故事。

翻白文:一年秋天有两兄弟进山打猎,突然天降大雪,封堵了山路。

兄弟俩没办法就躲在了一个山洞里,为了活命他们把打来的猎物烤着吃了。猎物吃完后他们就在洞边挖野生植物充饥。

一天,他们发现一种植物的根就像小人儿一样,味道也不坏,便挖了许多。可是这东西虽然吃了能长力气,但吃多了就会流鼻血。

所以他们每天只吃一点点,不敢多吃。这年的雪期出奇地长,终于等到冰雪消融,兄弟俩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村里的人本来以为他俩早被冻死在山里了,见他们还活着,而且长得又白又胖,都分外奇怪,都围着他俩一问究竟,他们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把带回来的像小人儿的根块给大家看。

村民们一看,这东西很像人,却没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有个年纪大的老伯笑着说:“它长得像人,你们两兄弟又亏它相助才得以生还,就叫它人生吧!”。

后来,人们又把“人生”改叫“人参”了。

看这般长段,一时腰酸背疼,索性就地据膝而坐,随后仰头观望,沉吟道:“人参我倒是知道,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

”这个食之不饥,亦能壮体,到也有耳闻,没想到这金篇其中还有些是可信的,并不是所有都是夸大其词。”

说着微微点头,瞧望下阕,不禁又捂肚讥笑不已。

原来这段描述的是枣,上面说:”一日食三枣,郎中不用找。天天吃大枣,青春永不老。要想皮肤好,粥里加红枣。五谷加大枣,胜似灵芝草。”

不待笑意渐消,便是一面笑,一面道:“我就是从小吃枣吃到大了,还是渣男赐的歪瓜裂枣!“。

”臂起,手关节落,一不拖泥,二不带水,只觉脑门生疼!岂不是我青春永驻,百毒不清,百病不缠?哈哈”。

此般言论定是自己觉得荒谬,不待详解就直落下文,见之述的还是耳熟能详的蜂蜜。

说蜂蜜,益气补中,止痛解毒,除众病和百药,久服强志轻身,不饥不老延年。

刘无极见此,止笑,左手撑腿,右手托腮,沉吟道:“益气补中,止痛解毒,倒是在理,除众病和百药自也还说得过去,久服强志轻身,不饥不老延年可就夸张至极了“。

忽地又想起什么,口中碎碎念道:”额怪不得母亲老是用蜂蜜加牛奶搅拌涂抹脸上,瞧着似鬼画符一般,原来是信了这个不老延年,哎女人呀”。

“虽然夸张,但又有几个女人能抵得过这般说辞?哪个女人见到此述定是会有所心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接着下文又记载到,天门冬,说微服天门冬,御八十妾,有子百三十人,日行三百里。齿头发脱,亦可再生!

刘无极道:“返老还童啊?!御八十妾?确定是八十个?而不是八十岁?床能挤得下吗?不懂!我还只是个孩子”。

接着都是不太熟悉面孔的草本,什么粮茯苓:久服安魂养神,不饥延年。”

黄精:昔人以本品得坤土之气,获天地之精

桂心:久服轻身不老通神明等等

刘无极观完兀自沉思不解,左思右想,凝思:“养生课堂?都是些健身补气,延年益寿,阳事保健,甚至是夸张的长生不老!“。

”到底想说什么?奇异矿石,金珍灵芝,神奇仙草之间总得有个什么联系,应该之间的联系?”。

蓦地想起:“朱丹,黄金,白银,自古这三种被修道真人,炼丹家奉为炼丹处方之上品,灵芝跟仙草亦是如此!”。

转望洞中央怪异丹炉,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奇异矿石,金珍灵芝,神奇仙草,丹炉,一想到如此,诈惊一起,举指点头道:“哦!这般想来,定是这些是炼丹所用,合着我进了一个炼丹洞了?”。

沉思良久又继道:“矿石作为引子,以前我听了便是不信,今天所见,倒是真有这么回事“。

”矿石入腹就不怕腹中结石,便秘?都是些坚硬无比的石头,更不怕满口碎牙?”。说着摇了摇头,脸上疑似不信且有一丝讥讽。

沉思间霍地觉得背脊一凉,冰寒刺骨,登时由骨子里散发出幽幽寒气,愣是打摆不停,手脚哆嗦,气吹成雾,眉毛睫毛皆是形成一根根冰霜,手脚不由自主蜷缩抱体,心中一阵穆然,心颤道:“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吃了草药吗?不管用?这可怎么办,我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吗?”。思如走马,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就得是他吃的草药有关,刘无极不知道车前草,味甘,性寒。具有利尿、清热、明目、祛痰的功效,幼株亦可食用。

而他感冒是受风寒所致,也就是说寒性的感冒,之前母亲在他生病时用车前草,那是热毒所致的感冒,两者有相同之处却是不得益彰。

照理说一般人无论是风寒还是热毒所至的感冒,车前草定是能有所缓解,且是可以治疗的。

但是身体受了阴阳五行咒印,膻中气海已封,且是阴毒的咒印,以至于身体早就阴毒无伦,需得用药特别谨慎,稍有差池就会适得其反,那怕一丢丢不对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他醒来稍感舒适,错以为是那草药有了奇效,其实只是他年轻气盛,眠休让他一时缓解的,并不是草本植物。

当时要不是他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转移,没有吃下后面那株车前草,不然寒毒早就发作,还能让他这般去意会金文?

万药皆是毒,饭可以乱吃,但药可就不能乱吃了。

现已是寒毒入了肺腑,咳嗽连连,流涕不止,这般感觉,就像是坠崖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是一种濒临死亡之感,若先前对于死亡还有一丝自嘲的话,现在半分心思都没有了。

刘无极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状况,定不能以常对待,竟然老天爷给了他一次再生的机会,也不想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待毙是万万不想的。

咬牙坐挺身子,兀自思如走马,心想自己对于内力所用,只是些皮毛,肯定是不能把这寒气被逼出来,这条路怕是堵死了。

那只能接外力,外力一般为人,如有外人在加一内力输送于他的内力,一时半会便会没事,可这里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那只能是最后一种,外物,外物即多半是药了。

想到于此,立马起身,抱身步履蹒跚而行,也不管那么多,四处寻找,见药便拔,一盏茶的功夫就拔了几十株,堆放在一起。

坐地拿起一株就要塞将于口中,忽地一想:“这可是药啊!我胡乱吃,就算是强健的身体也会受不住吧?万一吃错了岂不是更加会暴毙?可不吃我又能怎么办?坐着等死?”。踌躇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地又是一阵三思。

第二十九章 一寸没了一寸长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醒来全身精力充沛,就跟打了鸡血般,即便是完好如初的自己也比不上现在,一时喜不胜收。

忽地听到门外有动静,先以为是自己一时兴奋过头出现的幻听,带着疑惑来到了进门的大石门口前,凑耳贴门倾听,心中不禁欢喜如潮。

待遇呐喊呼救的时候,突听一声:“公公!”。

声音带着阻碍,像是面有纱布,遮挡所致的声音,且是故意压得低沉倒是听不出是何人在说话。

刘无极回身,小声疑道:“公公?公公不是帝国皇城里面的吗?怎么会来我们天宗?而且还是这般偏僻的地方?”。

诧异不解就又凑耳恭听,细听到一,尖声细语:“这个地方就是青龙地脉的入口?”。

那捂面人道:“是的!就是这里”。

公公道:“我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捂面人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用了一千人祭祀,想必魔人出来自是迟早的事”。

刘无极听了登时心中一颤,心气道:“一千人拿来祭祀,视人命为草芥啊,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还好!我没有呼救,不然我定会给他们擒去祭祀了,祭祀那就比饿死,冷死,病死,毒死,各种死要惨地多了,指不定是怎么死的还好,还好。”

随即心头又一猛跳,寻思:“还有魔人是什么?我听过地魔,地魔就是鬼修邪功而成的鬼魔,怎地冒出了一个魔人?难不成是魔道中人?”。不明觉厉,心里一慌,却又不得不细听下去。

公公道:“嗯!你抓紧的”。

捂面人道:“公公,小的有所不知,怎地要放他们出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指不定会有天灾人祸,生灵涂炭。”

公公道:“这地脉只能是天魔人能开,我们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亦是开不了这大门,开了自也会毁了里面的东西”。

刘无极听到这,又是心底纳闷,心念道:“一个魔人,又冒出个天魔人,两者差一个字有什么联系?又是什么人?“。

”还有只有天魔人能进入,我不是进来的吗?难道我是天魔人不成?“。

”听着不像好人啊呸呸!我怎么会不是好人?坏事没干过,类似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到干了不少,平时我还连只蚂蚁都不想踩死,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带着千丝万疑,点头小声道:”对!天魔人肯定是好人,我娘亲是好人,哥哥是好人,除了渣男跟那两个臭弟弟全家都是好人。”

捂面人道:“这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公公这般重视?”。

只听公公一声厉色,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多,脑袋越是不保!”。

刘无极,心中登时一凛,心底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往东边而落,啊呸!说反了!我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你们可别惦记我的脑袋”

捂面人,颤声道:“是!小的多嘴了!”。

公公语气缓和道:“你若是事情办好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

捂面人,谄媚道:“多谢公公,还望公公多加美言,给小的求个一官半职”。

公公,道:“哦?!野心不小呀!荣华富贵不算,还想做官?不错不错,我算没看错你,不如来我门下如何?”。

刘无极登时捂嘴,小声笑道:“入你门下,岂不是断子绝孙,少了一把,要是我打死不从,一根两蛋,千金不换!”。

那捂面人迟疑道:“额多谢公公美意,您太折煞小的了,小的自还年轻,没有公公这般至高的悟性”。

公公,道:“哼!愚昧!俗不知人少一根,智张了一寸,断了情根,自会心如止水,道行更是迅捷异于常人,岂是你等能理解的?”

刘无极,点头讽笑道:“对对!一寸没了一寸长,异于“长”人!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你没吉吉你最大,你说得都对!”。

捂面人,道:“还请公公么怪”。

忽听那尖声细语的公公,诧异道:“咦!这石门藤蔓是谁剥去的?”。刘无极诈一听,霍地荒神,屏息凝气,吱声都不敢出。

捂面人,片刻道:“是小的弄的,想看有没有法子能破了这大石门”。

心里料想定是这个捂面人,一时自己也无法解释,编了这么一句谎言,怕眼前公公生疑拿他试问,那可就屎盆子往头上扣,抹都抹掉了。

公公,道:“嗯!此等事以后就别妄想了,专心办你的正事,还有在天宗小心行事,万不可冒进,一旦被发现我们计划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你可得掂量后果!”。

捂面人,道:“是!公公请放心。”

公公,道:“嗯!那就这么散了吧,你快回去,免得多生事端。”

捂面人,道:“是!”。忽听一顿起步声,料想这个捂面人定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起身出去了。

此后却又听见一声声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刘无极不用想定是那个公公朝着这大石门而来了。

登时心砰砰跳个不停,更是屏息凝气,身体僵持,就连以往喜扣脚趾的动作都没有了,自是半点小动作都不敢。

只听那公公像是到了门口前,凑近倾听大门内侧,刘无极便跟这个公公面面相对,就隔了一道石门,一人胆战心惊,一人气定神闲凝思。

等了良久忽听一声跺脚而起的声音,刘无极料想这公公可能也走了。

霎时倒地,大气喘息,刚才要是这公公再多待一分一秒,自是怕是要窒息而亡了,或者被查出门内有人,定是派人看守,别说现在没法子出去,就算有法子出去这辈子也都不能出去。

刘无极缓神之际,忽地想到他们最后的对话,不惊疑道:“那个黑衣人竟然在天宗,是帝国的内应,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了这地脉洞?”。

说完望眼周身,轻思片刻倒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现在寒毒已驱,也没有了腹饥之感,举手扣住了大石门的凹槽就是想要出去,可无论自己怎般用力,大门依然紧锁,纹丝未动。

料想自己现在身强力壮甚比先前要力气大的多,怎么会拉不开这石门了?难不成这个大门只进不出?

而另外一大门内侧似有凶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进去也是死,这么说来,还是前不可进,后不可退,不得横竖还是一死?说来说去,揣摩各种死法,到头来还是困死。

百般聊赖,万念俱灰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感觉地下有一丝抽动,肃神定眼,往地面看去,却未见有任何迹象,陡地心中又忐忑不安起来,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一章 臭脚自救

一大批活死人踱步而来,故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先前旁侧的活死人本着先下口为强的原则,不待他们到,就扑将刘无极而来。

刘无极手无缚鸡之力,这么一扑将,自也难挡,霎见他已处那活死人身下,四肢皆是被按住,一时无法动弹,活死人陡地露出焦黄阴冷獠牙,就是一口下去。

一击未得,咬在了土里,刘无极在咬将之时,一顿歪脖子偏脑,便是躲过。但眼下惊惶身颤,情急巧躲却不可脱身而出。

脑经飞速旋转,拼命挣扎,但见这活死人虽看似如死人,力气却非同小可,此般按压便感有千斤之力。

万念俱灰,心底不甘心但也只能寥寥此生了

就在死活人吃了一嘴土,立即碎了碎嘴,又是一口咬将过来,在第二口将要咬下之际,却顿感胆寒,出人意料的迅捷脱身,闪到一边去了。

刘无极甚是诧喜,喜未上眉梢,见上空忽地乌压压一片,就是刚才破土而出的几十个活死人,个个都是跳于空中,即将扑将下来,瞬间便有泰山压顶,叠罗汉之态!

刘无极蓦地心惊:“这他娘的没被你们咬死,也得是被你们压死,还不如被咬死!”

刚虽感死期已至,但见老天给了他喘息机会,本能的就是对着上空一推掌,眼由心惊而闭。

随着这一推掌,感觉体力精气潮涌,冲得胸口似要炸裂般,后听见一声“碰!”巨大声响,又听扑簌簌掉落声连绵不绝。

刘无极闭眼半响之后,簌簌无声,微微睁眼一看,立即双目圆睁,周围一片狼藉,皆是死活人倒地一片。

旁侧的活死人也是惊恐之色,刘无极不经一呆,傻眼看着自己还是举推流血的双手,半天没反应过来。

没过多时,刘无极还未苦想明了,那些刚刚倒地的活死人,先是已无生机,现却是又纷纷起身,一时又是乌压压一片,做着待攻之势。

刘无极见他们眼中生戾,脸面狰狞,咬牙起身对着他们挥舞双手,倒是刚才这么一处,让众多活死人生了忌惮,美味近在眼前又不敢贸然行动。

刘无极见此能吓到他们,便即不停挥舞,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们像是打不死一般,这么拖下去定还是要被他们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手掌挥动之余,脑经飞速旋转,一时三刻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

刘无极沉思的时候,一个活死人蓦地偷袭而来。

刘无极出乎意料的察觉到了,一个斜后退躲过,那活死一击未得,二击备至便是又扑将过来。

刘无极一躲还未稳,匆忙又斜后退,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斜将及摔倒,本能的用手一往后一抓,恰好不好,抓在了石门的凹槽把手才顿身。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顿身之际,忽听大门一丝晃动,刘无极诧异已极,一脚踹开扑将的活死人,迅捷凝眸瞧向巨大石门,隐隐见到大门底部有一丝挪动迹象。

心中登时一喜,双手一抓刚才那个凹槽往后一拉,大门竟然奇迹的又能打开了。

轰隆隆声响不觉,那扇石门便即开了,想也不想拔腿就往门外跑,但事与愿违,立即“哎呀!”一声。

他大跨步,右脚踏出,左脚却被一个活死人抓住了脚踝,一时绊倒在地,翻身见状仓皇奋力蹬腿。

但为时已晚,见已有一活死人大口落至,就要硬生生被咬去一踝。

见此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心下发狠决:“只能错失小脚了,固有毒蛇噬腕,壮士断臂,如今也只能活死人咬踝,我刘无极断腿。”

见他双眼紧闭,面目紧皱于一团,一副假汉子真怂逼的面相。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活死人即将张嘴咬下的时候,忽觉一股辛辣之气入眼,愣是脸上绿泪横秋,死灰之脸竟露出一幅苦不堪言,轻生之色,后又口吐绿沫,昏厥过去。

刘无极惊奇万分,不待详查,急忙蹬脚,顷刻就脱了身,撑地爬起,双脚一拨,直接跳了出去,瞧眼龙洞口,忽地又想到门外何尝不是绝境一处?猛地回头望门。

乌压压一片的活死人竟然止步于门口,刚才有些想追赶的活死人,迈脚伸出门外,见脚瞬间化为了一滩绿水,成了一个独脚活死人,其他众多活死人无不对着洞外满是恐惧之色。

刘无极心底一想:“难道他们不能出大石门?”。这么一想又举目细看,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时喜不胜收,叉腰狂笑,摇头晃脑极为得瑟,做着鬼脸,一面道:“来呀!来呀!出来咬我呀!先到先咬!后到只能啃骨头!”。

活死人听言一阵阵阴森嚎叫却兀自不敢迈脚。

随即大门自动关上,霎时不见活死人的踪迹,意犹未竟的刘无极又觉得没味。

打心底倒想多看看他们想咬又咬不到的那种心痒痒的表情,这是一种极为犯贱心理。

门洞外一阵通红,已是夕阳夕落,周围亦还是绿藤崖壁,地面光秃秃一片空无一物,刘无极转身探步到龙舌边,接了一口清水喝下,瞬间心神抖擞。

阳光透过瀑水射入龙口洞中,印得洞里星点硕硕,犹如漫天星辰。

水雾缭绕,扑打面颊又觉得神清气爽,这等画面却忽闻一股异味从下盘传来。

刘无极回身入洞,低头探鼻,登时自己也受不了,捂鼻不吸,原来这几天自己光着脚丫,这里湿气异常,脚丫子便是得了臭脚病,那气味甚是让人昏厥。

忍不住笑道:“原来那活死人,一脸惊惶,口吐白沫就是因为我这脚气渗人导致的,威力不小啊!哈哈”。

笑完又回龙舌边,把自己的脚丫洗劫一番,一面洗一面道:“哪能这么臭呢,这是我的脚吗?“。

”不过你倒是挺懂的自救的,要不是你这般奇臭无比,保不定你就没了!不亏是我的脚,跟我脑袋一样聪明!哈哈”。

这般自娱自乐也有些时间,身后悄无声息,陡地被一手抓住肩膀,刘无极喜脸一僵,心里一慌,门庭即黑,害怕得不敢动弹。

心想:“门不是已经关上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还有可出门死活人?是他们之中的哥中个?大哥大?”。

只听背后一声尖声细语,道:“小朋友,这么晚了不回家来这做甚?”。

这个一听极为熟悉,蓦地一想:“这不是那个公公的声音吗?他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钱袋掉了?”。

兀自不敢动,颤声道:“我我是误打误撞掉进来的,打扰了仙人还请莫怪。”

知道是谁,故说仙人,实则溜须拍马,但言语却是属实,确实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公公道:“哦?!不见得如此,我见刚才你是从门中出来的,你是天魔人?”。

刘无极怔道:“您看错了,我怎会从洞里出来呢,我是从娘亲肚里出来的”。

说完只觉肩膀一阵生疼,是那公公暗暗使劲所致,余光一扫,见他手指修长,五指皆是带着假指,极为尖长,现已扣入自己琵琶骨,刺疼无比,面肉不禁抽搐。

公公笑道:“油嘴滑舌,快说你是谁!不然给你推下去!”。说着连抓带推就是要给刘无极推下去。

刘无极惊恐万分,不再戏言,急道:“我我真的是误打误撞掉进来的,我发誓,如若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就没吉吉!”。

忽地又想:“我怎么发没吉吉的毒誓?”。

公公兀自笑道:“没吉吉也算的上毒誓?没吉吉可是大大的福气!”。

刘无极凝思想道:“他是一个公公,本就以没吉吉为傲,怎地就对他发这等不轻不痒的毒誓呢“。

忽地改口:“我那就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公公又笑道:“你本就被我所擒,只许我轻轻一推就会粉身碎骨,这也能算的上毒誓?”。

听他这般言语,不由得哀怨道:“那您要我怎的才相信我?自残也不是,自行了断也不是,您说我这毒誓该怎么发?只要你要求我便照做”。

公公嗔道:“哼!我要你发毒誓有何用?又没半点好处!”。

刘无极忍痛,心愠道:“不信是的你,发毒誓让你信,你还不领情,发毒誓没有用你倒是别抓我呀!抓就抓还要推我下去,难道没吉吉的人都这般难伺候?”。

随即道:“那您说我怎么办?”。

公公沉思片刻,道:“把你在洞里所见所闻说出来,饶你不死!否则”。

说着抓着刘无极就是往前推,刘无极已然身处崖空,一颗心砰跳无伦,惊慌紧闭双眼,急道:“我说!我说!”。

第三十二章 母毅天下

公公见刘无极吓的急忙答应,也不想就地要了他的性命,手臂一挥把刘无极狠狠的摔在了龙洞口里面,刘无极一个砸地滚爬,卧底疼意难忍。

见他佯作镇定,捂身而起,瞧向那公公,只见一身黑衣包裹,露出一双丹凤凛人之眼。

心底却是讥讽道:“我就搞不懂那些隐藏自己的人,素来一身黑衣蒙面,晚上倒是说得过去,大白天亦是如此,不知道大白天穿着黑衣服蒙面很显眼吗?脱了ku子放屁?”。

心底这说自然嘴上不能言,不然这话说出来他定是有杀生之祸。

公公凝神看着自己,有些不耐烦,右手兰花,指撩鬓发,厉声道:“还不快说!”。

刘无极赶紧正身,恭敬回道:“我在洞里只见很多青黑活死人,一进门便是被追打,倒是什么都没看着,便匆忙跑了出来,方才您也看到了,我差点就丢了小命!”。

这样说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把丹炉,三金篇,还有另外的门后漏得一干二净。

公公兰花食指刮脸,小思片刻,又问:“那你是怎般进去的?”。

刘无极眼带精光,又恭敬回道:“我来之时门就敞开了,出来侥幸巧得门内机关,我是安了机关才索性保住了小命”。

这般解释也还行,不由得让面前这个公公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人身上,自是先前那个天宗内人嫌疑最大,一来自己洗脱嫌疑,二来说不定他一气除了这内人一举两得。

谁知道,公公却道:“先见听你言语,方知你定是个小滑头!你此般说辞可信?小娃娃跟本宫斗心机你还差得远呢!”。

刘无极大吃一惊,先前本就一时戏言,没想这公公不是一般人,能听言识人?这等见识,定是刘无极此等年纪所不能及的。

霎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般回答,公公见他神情如此慌张,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刘无极自是还年轻,哪知刚才公公是在炸他,他却慌了神,这么一慌神可就败露了,自然坐实了刚才之言定是谎话。

公公跺一小脚,一击鬼魅妖娆的步伐,一闪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他面前,还未等刘无极定眼,已是被他紧掐脖颈,高高举起。

后又加力一推,推至于洞壁,登时洞壁晃动,碎石纷纷掉落。

刘无极只觉一股暗劲使来,身子陡地撞壁,壁上出现一丝裂痕,但觉背后脑勺有一丝丝震疼,竟然毫发无伤,身体强壮至极自己也未料到。

公公举按刘无极,见状此等厚重招法,竟然他没有一丝损伤,不禁诧异道:“还是一练家子!小小年纪道行却有些颇深!吃了我一击重擒竟然还毫发无伤“。

”但是你这点道行在我面前只能是凡人一个,你饶是想要性命老实回答,不然我就”。

说完右手按掐加力,左手伸出食指,指上锋利无比的假指甲,缓缓袭来,扣在刘无极的细皮嫩肉脖颈上,划破了一小小的口子,见其鲜血直流。

虽一小口,刘无极登觉阴寒凛气注入脖颈,如冰锥刺骨,疼入骨髓,脸上抽搐不止,脖颈被掐,又觉得一阵晕眩,窒息难宁,见他双目微微上翻,四肢一挺似要撒绝人寰。

这等情形,刘无极暗地苦想:“这人功力深厚,我本就是一废材之身,抵不过他即便不是废材在这等人手里亦是废材,他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要人命,自己说了不更是没命?”。

“自是不说,我到还有利用价值,一旦说了可就不一定了“。

这般想来咬牙镇疼,吱声不出,嘴唇紧闭,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姿态,但见脸皮已是有些紫胀。

公公瞧他这般骨气相,笑道:“嘴还挺硬!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你果真就不怕死?”。

说着左手撩起兰花指,食指定在刘无极胸口,一脸阴恻恻道:“我这兰花指功是至阴至纯的阴毒武功,一旦被我击中便是阴毒入肺,登时肺裂而死!你可想尝尝其中滋味?”。

刘无极吞吞吐吐道:“反正说也是一死,不说也是死,我为甚要说?要杀就杀别磨磨唧唧跟个娘娘腔似的!”。

公公一听,却是笑开了花,道:“多谢夸赞!我就喜欢别人说我娘娘腔!“。

又带着一丝敬畏道:”不过你这等小小年纪,却能看出横竖都是一死的江湖道义,倒是难能可贵!“。

后续叹道:”哎只不过你命不好,碰到了我,望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说着见刘无极仍是一脸不屈,登时发狠,眼中异常阴冷,驱指发功,直入他胸臆。

刘无极瞬感胸口阴凉入肺阵阵刺疼,就如一人用冰针,扎自己的肺一般,凛意渐渐包裹自己整个肺部,一时剧烈真如要肺炸一般,嘴角已然流出了鲜血,脸上青筋暴鹏,一时撑不住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忽听“噗”的一声,一击紫鞭袭来,带着剧烈的雷裂之声,公公瞧之生惊,匆忙松手,一斜身往后飘去,躲过了这一鞭。

这鞭落空,势气微消,洞壁墙上依然一道深深的鞭痕,鞭子收回时候,墙壁还带着阵阵的雷动炸裂声响。

刘无极本因刚才受了一击兰花指,已是昏厥过去,但是公公一松手身体坠落在地,又被砸醒。

他虚弱瞧向来鞭之人,一时间欣喜若狂,忍疼叫道:“娘!”。

这么一声叫喊,让陈娴雅一下就受不住了,垂泪如雨下,猛然飞来把他抱在了怀里,一时母子团聚纷纷苦泪连连。

陈娴雅,泣声道:“娘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了!让娘找的好苦啊!”。

这话倒是说出了她心声,自打他被冲走的那天,陈娴雅跟刘澜清苦苦找了三天三夜,兀自没有休息片刻。

溪流顺下所有的地方她都去找了,只剩下崖底,当时他们以为刘无极已坠崖,想都没想就下山而去。

下山来到崖底,仍然没有找到刘无极的尸骨,崖地是一巨大河潭,当时料想是被水冲走了。

但陈娴雅仍是不甘心,爬崖而上,仍然看不到有重物砸落下来的痕迹,不见崖底有树枝折断,分析可能是顺瀑水而下了。

这般打击之下,还好陈娴雅这人性子坚毅,凡事的耐性要比寻常人厉害得多,不然这么多年忍耐自是怎么撑下来的?

本着不见儿不回头的念想,顺着崖壁往上爬,吩咐刘澜清在崖顶往下爬,看能不能找到刘无极的踪迹。

二人一上一下,刘陈娴雅自是道行高深,比顺下的刘澜清还是要快些,爬到崖壁中端的时候已然发现了这个巧夺天工的绿色龙头,自也就发现了刘无极,可真是可畏天下父母心。

这里不得不就说道他爹,他爹寻找一天一夜之后却孤身则反不再寻找,还不停劝说自己妻儿不可再找,当即陈娴雅就发难,两人争吵不可开交,自最后不欢而散,各做各的去了。

公公被眼前这么一击惊到了,立即问道:“你是何人?!”。

陈娴雅抚儿不答,见他胸口像是中了一指,甚是担忧,怜心泛起问道:“疼么?”。

刚才见母心切,喜极而泣,忽略自己中了一招阴毒指功,被娘亲这么一问,诧异看了看胸口,又摸了摸,自己都不敢相信,摇头道:“不疼!”。

公公一听,气冲顶门,阴森森气道:“怎地不疼!兰花指功是何等的功法!你一小娃娃懂什么?赶紧收尸准备葬礼吧!”。

被这么一说,陈娴雅心中一凛,但见儿子胸口确实是无恙,自己怎般也想不明白,视察之后甚觉儿子所言非虚。

但是有人这般阴毒对待自己的孩儿,还是此等心狠手辣要他性命,为人母亲能放过?得罪谁都行,得罪一个母亲可不是件好事,尤其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第三十三章 妖娆娘娘步

陈娴雅见儿无恙,心中大宽,起身瞧向那公公,登时眼色一变,脸泪瞬间成霜纷潇而落,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有种不威而怒之色,让公公不禁未交手便即生了忌惮之色。

道娴雅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怒火中烧,喜见极儿无事,但这等九死一生之际,竟然还有人要他性命,更是冲脑不管缘由。

就算他儿此时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定也要护他周全,况且心中亦是清楚自己的孩儿是怎般样的人,其中蹊跷自也懒得问。

陈娴雅,轻哼一声,顿时眉飞飘发,一时气势无极,眼中厉色无伦,忽地风声飒然,带着一股股至寒至冷气息,周围从她足底曼洛冰霜,朝公公蔓延而去。

公公一怔,连忙运气阻挡,只见一股阴毒青气游贯全身,形成一内气罩,犹如青弧绿罩般出现在他面前。

寒气跟绿罩相拼,两者霎时而消,只见公公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才顿脚,陈娴雅亦是如此,但却未波及刘无极。

公公缓神,尖声道:“娴善若水,雅怨则凛,一思清流,一念寒!天宗紫藤峰峰主陈娴雅!”。

陈娴雅瞧他有几分眼力见定不是一般人,凝思片刻,沉声问道:“你是十二宫的人?“。

公公不答,她又说道:”怎地闯我天宗还敢伤我儿!帝国这般坏了规矩怕是不好吧?!”。

旁侧刘无极甚是疑惑,寻思:“十二宫?还是十二公?“。

一念三思,点头断定心念:”定是十二公!十二个没吉吉的男人,对!”。

公公负手而立,兰花捻鬓,笑道:“哦?!原来他是你儿子?小小年纪道颇有建树,虎母无犬子啊“。

又厉声续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踏你天宗又如何?”。

陈娴雅一惊,厉声问道:“是君王的意思?千百年来早定规矩,帝国非门中之人不可踏入各大门宗,不管江湖之事,是什么敢让当今君王违天下之道,破了这规矩?!”。

公公负手侧身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说道?”。

陈娴雅道:“这事我自是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今天胆敢伤我儿我就不能放过你!”。

公公,笑道:“哦?!久仰大名,听闻陈娴雅是一正统妇道人家,如今一见,却此言甚虚,一身凌气不煞于巾帼,不弱于须眉,佩服!佩服!“。说着小作一揖。

转眼脸色一变,阴沉道:”但我今天就是要擒你儿,看你有何等本事拦我!”。

说着跺脚一起,使出一记诡异妖娆的步伐,妩媚至极,步如走猫,面如娇女,指持金兰,百媚生姿。

如若是一女子此等章法,定是个红颜祸水,但偏偏是一个男子使出来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刘无极就是打心里是这般想得,不明觉得有些泛呕。

但听旁侧母亲,低沉道:“娘娘步!”。

刘无极一听即明,暗地笑道:“娘娘步就是娘娘腔步咯?这个名字倒是形容的很贴切,因为这步伐实在是太娘,只想用一字形容,娘娘”。

虽说男子使用不雅,刺人眼球,但是这位公公使用起来倒是颇为精妙,步伐诡异琢磨不定,快讯无极,瞬显八仙妖娆幻影,不见本体其中。

陈娴雅,蹙眉道:“极儿,躲到我身后去!”。

刘无极见这势非凡,母亲都不敢懈怠何况是自己呢,快速躲于母亲身后,又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偏头望去。

只见忽地八影齐出,不与正面相击,却是绕于两人四周,一时四面八方皆是幻影漫天,带着阴沉之气,犹陷鬼窝,前后上下夹击,即便是刘无极躲于背后亦是不能不受波及。

刘无极怔怔而视,只见八影成了围攻之势,迅捷而至,陈娴雅却正色稳如泰山,忽地心念:“亥子丑,坎卦为水!”。

瞬间在母子二人周围泛出涛涛之水,蓦地成滴,一滴滴清水罩住二人,形成一水滴护罩。

娘娘步踩出来的八幻影之中的公公,见状不禁一“咦?”,心中疑念:“不见手印,不闻术决,光凭心念一动便可使用五行术“。

”这等技法非得是洞天境界才行!没想到一小小妇道之人竟有如此境界!”。

不待考量,蓦地八面相击,却在此时,见刚才还是水滴之罩,瞬化梨花形,水滴梨花活龙活现,朝着四面八方而去飞起,只听扑簌簌不连,于八幻想相击。

八影瞬间千疮百孔,水滴亦是有些气化而消,化为水雾,片刻之后水滴梨花占得了上风,娘娘步换影则就已趋势微,慢慢若隐若现,即未有建树当即败退之相。

公公不由得一惊,八影即消,本体顿现,一时没得庇护,万雨梨花朝他袭来,公公惊慌一闪而逝。

忽地柔手往脸上一抹,抹了一手胭脂水粉,极力伸掌呼出,只听一声“碰!”。

随掌而出的胭脂,带着浓香粉末,不下于万雨梨花,更像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两者对碰,声震刺耳,不住往四面八方而去,触及墙壁皆是登生万孔。

见孔缘极为规整,虽是粉末雨滴,却是极其锋利力足,如若是人被所其击,定是要万箭穿心而死。

与此同时陈娴雅不禁意凛,眼瞧这般定是自己要败落了,拉着儿子斜身后飞,瞬落于五米开外,顿脚忽地一掌呼出,打掉了余力来袭的威势。

又忙侧头看后身的刘无极,只见刘无极不是惊慌生恐,却是目瞪口呆,像是被刚才这一对招给惊叹住了。

此等级别的对战倒是他此生第一次所见,无一不是处处杀机四伏,稍个不留情便是要万劫不复,不禁对刚才的公公多了几分敬意。

陈娴雅见他此情,不由得气道:“这等生命攸关之际,还投仰慕之色,要不是我刚才眼疾手快,你倒是要成孔无极了!”。

被母亲这么一训责,觉得有理,心里愣是一颤,摸脑笑道:“这不是有娘亲嘛!还有他刚才用的是什么掌法?如此怪异凶狠!”。

陈娴雅倒是微微一笑,又拉他入身正后,瞧向刚才仓皇出手护命的公公,背对他低声沉道:“胭脂粉掌!帝国十二宫的人,一般会此招的都是十二宫宫主,以后遇到会此招数的人不可轻敌,能跑就跑。”。

刘无极听完,微微点头“哦”了一句,心想:“公主?主公是太监?“。

转念一想:”额这倒是没吉吉在理,人家本来就是一女的“。

又觉不对:”可听他声音定是个男人呀!还有见到了也别跑了,跑也跑不过。“

宫主跟公主同音,还未入世的刘无极自是不懂,怎地知道?不过说人家公主倒是过分了。

心有余悸,续念:”这掌法太过奇妙,手抹胭脂,便能挥掌如雾,且是粉粒如针,无不是能置人于死地“。

”就连母亲刚才的五行术:万雨梨花也稍逊了他一筹,饶是刚才不是母亲我定是如母亲所说成一孔无极了!”。

当下不在深究,莫名而厉,侧头目不转睛瞧向那公公。

第三十四章 水游龙

公公满脸的胭脂水粉一抹有些渐消,先前还是蒙面的纱布亦是不见,脸上出现了一道指痕,指痕之处彰显本色肤质,彰显处愣是毛孔粗张,油腻难堪。

刘无极登时心想:“这般浓妆素裹,怕是一卸面粉你爹妈都认不得吧!还有你这等粉厚,怎么还带面罩呢?你不带别人也认不得你,认得出倒是有鬼了!”。

他脸虽有被抹去的痕迹,但还是大部分面部都被掩盖其内,万万是认不出他相貌的。

但是让人以外的是陈娴雅,叫道:“都知监宫宫主:赵干臣!”。

刘无极听完忍不住大叫一声:“鬼啊!”。

陡地觉得不当,当即捂嘴缩在母亲身后,本就因为刚才道出认得出倒是有鬼了,怎地知道母亲竟然认出了来了,能不惊叫吗。

陈娴雅诧异看了一眼他,猜想定是见这公公面目粉底极厚,且是面僵之色,不惊叫出也理在其中,便也没有在意。

刘无极又想:“这都能认得出!娘的眼力也太厉害了吧?可怎地穿针引线还得让我帮忙呢?不懂!”。

他不问世事,怎知道女人这种动物是多么神奇,即便是整齐划一的面孔都能辩出来。

比如说胭脂水粉,是有色塞不一,各种颜色,但是大多都是倾白之色,只有些许的差异。

她们却能从中查出色号!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不是靠眼力,而是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亦不是第六感,反正很神奇。

所以这等胭脂厚粉认出个人更是不在话下,见眼前公公,丹凤阴眼,尖鼻薄唇尤其加上尖腮脸甚是蛇精之人。

对面的赵干臣一时没有动静,忽听刘无极这般叫唤,愣是心里一怔,从包裹化出一面铜镜,望着已是破粉之相,不禁自怜。

待他修饰一番之后,望眼陈娴雅,眼中带着一股狠狠的怨恨之色,却是恭敬,道:“五行术:万雨梨花,果然名不虚传,破我娘娘步幻影,还能于我胭脂掌匹敌,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语中不露杀意。

陈娴雅不予作答,老练之余,仍还是心有余悸,面对这等阴险且道行高深的人物夸赞,自是不得沾沾自喜,一不留神便会落了下风,自己倒是没事,但连累了自己孩儿就万万使不得。

果不其然,赵干臣画眉一蹙,登时幽幽娘娘步袭来,待于凑近之处,忽地一掌伸出,掌上粉末四溅,刚见其招数的刘无极不禁胆寒。

陈娴雅亦是蹙眉,见事不惊,忽地伸掌,掌缘带着流水气息,绕掌缘深深不惜的游走,两掌一对,周围飞沙四溅,灰尘四起。

余威扫到刘无极,他招架不住,一个不留情便飞了出去,撞于墙面,卧底苦叫连连。

陈娴雅心疼,脸上加了怨色,两人对掌更是凶拼内力,一时分不出高下,与此同时陈娴雅下盘一稳,对着直尺的赵干臣秀了一击脚法。

心有灵犀,赵干臣想得也是如此,两脚一对,两人相向往后飞出,止于数米外,同是滑地半米才止,地显一道浅沟。

陈娴雅定神心惊:“内功与我不相上下!没想到十二宫之末的赵干臣就此般厉害,饶是上四宫岂不是更加厉害?!”。

凝神望敌,不忘余光扫向刘无极,好似见他没事,便居心而立,自感大敌当前不敢怠慢,手微微一震,刚才收回的腰间紫鞭又迅捷而动,至于她手。

赵干臣定睛一瞧,凛然道:“紫潇雷龙鞭!”。

细看她手中的雷电交加的紫鞭,鞭柄紫藤曼洛,鞭靶似如紫龙骨,鞭身一条形似龙骨髓,悠长紫身,随着主人紧握,不由得雷电四起,盘旋而动,见状真像是一紫龙在手!

不待酌量,持鞭先攻为强,一顿挥舞,鞭身如蛟龙翻腾,扑簌簌来了十几鞭,只见电击雷鸣,雷龙扑叫,挥鞭技法极为用老。

赵干臣见势而来,十爪曲张,假指生锋,发出幽幽阴寒,对着袭来的雷鞭相击,顿时两人过了数十招。

周围皆是碎石漫天飞,死灰滚滚,雷鸣龙啸,刚抓嗤嗤作响,挥舞朦胧间见有闪光,不是电闪便是爪击擦出的火花。

刘无极看得眼光缭乱,心中澎湃已极,撞壁身疼一时不觉,过了一会渐已声熄,后听到一鞭绕物之声,又听一声惨叫,刘无极忽地一喜,拍手叫好。

刚才两人对招用老时分,陈娴雅抓一空挡,持鞭缠绕赵干臣下腰间,加以内力驱之,雷电顺于鞭身传于赵干臣之躯,一时电击百骸颤抖不止,惨然一幕便是就此发生。

见大势已去,胜负已分,但自己断不能命陨于此,咬牙运功镇开了雷鞭,就在鞭回之际,十指箕张,蓦地对着陈娴雅甩去。

陈娴雅,惊道:“十一指追魂钉!”。

刘无极诧异心疑:“十一指追魂钉?人只有十指,哪来十一指?真还是人少一根便多一指?”。

这话他倒是蒙对了,十一指追魂钉本平常之人定只能十指,但凡是断根之人聪慧绝顶便是能练到十一指。

这等功法其实就是手中的假指甲,投掷暗器般掷出,一指入木三分,二指便可毁木成灰,三指可碎石,四指可灭金

自还是带着定魂,惊魂,且气势磅礴让人闻风色变,胆颤不已,有攻心之力,亦有攻身之能!

见只有十一指袭来,但见威力甚不是传闻中所言,陈娴雅想此人功法不知是未得大成,还是故意为之怕洞破与时俱废同归于尽。

不待久参详,陈娴雅举鞭于顶,绕于周身画圈,宛如仙女巧指绕头而舞。

随即心念所动,五行术即出,随鞭泛出柳丝之水,绕盈盘旋而上,犹如水龙盘身。

一击秀女蹲,指鞭而出,化为水龙之形,便是于那十一指追魂钉相撞而去,两者皆是至阴术法,谈不得任何相克之理。

过了一会,观它尚有不见胜负,但见后片刻,水龙喷张巨口而合,咬住了十一指,登时又听“碰”一声巨响。

周身水雾四溅,但仍见有水龙游形,后听“呛啷!呛啷!”十一声似利器掉地击石发出的声音。

刚才十一指追魂钉功法败落掉地,见水龙也趋势微,却兀自能有伤人余力,朝着对面的赵干臣而去,一时没个应对,硬是胸口吃了一击。

身体猛地飞撞墙崖,一口鲜血即出,未待擦嘴,迅捷跳起,从洞顶龙角洞口抓绳就是要仓皇而逃。

听一沉闷声:“五行术:水游龙!果然厉害,至美有行,伤人无形,在下甘拜下风,倘若有缘,下次再来较量!”。之后霎时没有声息,籁籁无声。

陈娴雅待欲追去,听一声苦叫,一心忧忧而起,止步回望,见刘无极已是滚倒在地,哇哇叫个不停,心下已无心再追了,急忙回去查探。

第三十五章 沸血红烟

陈娴雅怜儿心切,疾步而来,见刘无极已然满地打滚,神情极为痛苦,见其身上并无他伤,只有胸口兰花指一处伤痕,见伤口愈合形成尹红血垢,定不是此伤所致。

胸堂咒文犹在,有些膨胀,似有膻中之气崩裂而出之相,却又一时找不到法子解儿之为,此等状况如若输入内力疗伤,可能会气海炸裂而死。

万般危机,稍加内力点了他印堂之穴,虽疼不因此穴,但是但凡疼痛之感皆是脑觉,她这一手段便是封了他脑中疼觉,一时刘无极安静了下来,人也随之呼呼欲睡。

印堂(眉心),属经外奇穴之一。印堂穴归属督脉,有清头明目、通鼻开窍,助人睡眠之用,这般情急之下不再思量,抱起刘无极就往洞外走去。

归心似箭,见她运用全身内力,竟然能一时踏瀑水而上,即便瀑水磅礴也挡不住她上崖迅捷巧身,后拉刘澜清顺上而下的绳子助力跃上,半路遇到之前商量好的从上而下的刘澜清。

刘澜清见母,不经一惊,又见她怀中无极登时又一喜,见刘无极闭目昏睡似有隐疾,心中又暗自忧心起来。

母亲不待跟他招呼就逆流而上,顷刻间便隐没在视野里,刘澜清料之情急也匆忙打道回府。

天宗行医房

一宗医老饭后观书,沉浸其中,似在揣读医书,有倒意会处又郎朗几口。

凝思定神间,忽地一名紫藤峰女弟子推门而入,行色匆匆,气喘作揖道:“医老!家师之子刘无极突然病急,请跟我速去救治!”。

虽作揖,但是匆匆推门而入,言下也有些失礼,更是显得无礼唐突,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医老回神便怒,见她如此无礼,又听是废材刘无极。

不禁气道:“去药房叫我门徒去,我现没空!正是参悟医道仙理之中,别来打扰我!”。说着握书定神。

女弟子一脸难为情,兀自作揖低头不走,医老余光扫到,正脸瞧她发威道:“怎地还不走?!我说话现不管用了?!”。

女弟子急道:“不不是,实在是人命关天,还有家师有言相告”。

医老,蹙眉道:“什么话?!”。

女子胆怯怯道:“家师家师说,您若不来,刘无极生恙便明日砸了你医楼说说从此以后天宗再无”。最后医老二字心中胆寒自也说不出口了。

医老一听即明,甩书拍案,横眉怒目,喝道:“放肆!她陈娴雅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这般狂妄?天宗有无我医老留生之处岂是她说的算?!”。

女弟子被这么一喝,脚下一软,急忙跪下低头作揖,撇眼见他仍是怒气横飞,但是这般回去定是要受罚,而且人命关天,于是又照家师的原话,提胆回道:“家师还说,她从今天起改回姓道”。

医老听言便是一颤,怒气全无,再三酌量,蓦地起身扬长而去,顷刻间不见人影,只觉风流涌动,医房的大门扑簌簌的拍打不停。

紫藤峰门府卧房

在外听得,砰砰、兵乓、喀喇、呛啷、之声不绝,尽是诸般器物摔碎之声。

门外见有四人,便是刘垂严,刘坤极,刘乾极,还有刘澜清,刘垂严负手而立,踱步走动,情急焦虑,刘坤极跟刘乾极则是跪地不起,似受罚,刘澜清眼望府外,在盼医老归来。

这时见刘澜清喜上眉梢,忙低上前迎接,医老疾行而来落于门外,径自匆匆,刘垂严也蓦地止步,向医老行礼。

医老眉头紧锁,不待回礼便推门而入,忽然一瓷器硕地砸来,医老原地一怔,本能内力驱身而出,瓷器止于眼前瞬间灰飞烟灭。

瞧见屋内,刘无极癫狂手舞,将桌子,椅子,以及各种器皿陈设,文房玩物乱推乱摔,刚才瓷器定是他癫狂所为,不禁心中诧异,从表相则看不出个所以然。

道娴雅站在一旁,不住垂泪,望医老来了,说道:“医老!不知何为,我救他之时还好端端的,突然发狂起来,医老!你一定要救救我儿,情急失了礼数,要是极儿能治好,我给您磕头谢罪”。

医老见其救儿心切,心里登时惭愧,非但没有怪罪之意,倒怪自己妄为人医,安抚道:“我定尽所能!你不要着急”。

说着一脸正色,手掌翻转,忽地反手推掌,从他衣袖中冒出几根悬丝,迅捷而出往刘无极手腕探去。

但未触及他的手腕,刘无极就是一阵狂怒把周围所有的东西给震开了,就连医老也震退了几步,悬丝被毁的殆尽。

医老顿足心中甚是疑惑,蹙眉望着已是泪湿满襟的道娴雅,叫道:“叫人把他摁住!”。

这般说道,刘垂严跟刘澜清不待人叫唤便进了房门,两人疾行至于刘无极旁侧,刘无极便是见人就抓,双目张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一时甭破胸臆冲将出来一般,难受至癫狂。

刘垂严跟刘澜清父子两人抓着空挡擒住他两手,一人双手暗掐他手腕六处穴位,一时刘无极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但仍是撕心裂吼,已然不是人般没了神志。

待他稍安勿躁,医老十指抽出无数细小银针,一挥插入他奇经八脉的穴道,跟头颅各处穴位,但不待稍许时间,无数的银针皆是从他身体迸出,纷纷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众人无不酣然,急忙运气闪躲,只见房屋内壁皆是布满了银针,好在众人眼疾手快倒没受半点伤害。

众人驱内力挡住,见父子二人仍在原地不动,擒他腕,周身三分处皆是插满了银针,这时“叮叮叮”籁籁数声,那些银针便即掉地。

刘澜清被已蘸湿,见状吁了一口气,刘垂严则就神情自若,这点手段自是不在话下。

医老沉声道:“七经膨胀,八脉惧涨,这般情况定是要破体而亡!饶是不留神便成人雷!定是要砸得个房屋聚毁!快!给他放血!”。

说时迟那时快,父子二人二话不说,手起剑落,两道青光一闪,刘无极左右手的中指被划开一道口子,汨汨血流不止,刘无极不住吼叫。

让人见之畏惊的是见其血液沸腾,冒着红烟,血流犹如岩浆般,落地便是木质地板起火!

除了医老,其他一行人皆是生惊,这状定是他们闻所未闻,过了些时间,见流血渐止,待欲成垢,刘无极顿时又昏厥过去。

刘垂严跟刘澜清见状把他轻轻扶到床上去,医老吱声不吭,坐于床边,拂袖探脉,过了良久甚感诧异。

望陈娴雅,问道:“这是怎地回事?”。

道娴雅拭面行来,把救他于人搏斗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医老说了一遍,但是却隐瞒了那龙洞的事。

旁侧二人皆也听明白了,刘垂严面无表情,心中五味杂坛,刘澜清很是歉仄,心底认为饶是自己道行深点,快点,弟弟也不止于此。

医老点头,沉声道:“刚才探于脉络不是阴毒所致!于那赵干臣无关。”

说到赵干臣不由得心里充满疑虑,几欲再问,但当下定是以刘无极为先,毕竟人命关天,孰轻孰重心底明白的很。

医老又问道:“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道娴雅不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大补之物定是他在洞中吃的那仙丹,虽说是个四品丹,但所用的草本药材无一不是世间大补之物,吃上一口亦是让神采奕奕,可刘无极无知却是吃了个精光!

三十六章 不饥不眠

一时房屋里一行人皆是肃静片刻,医老沉思道:“刘无极脉搏洪盛之极,似乎血气太旺,脉象不似亢燥,也不是中了热毒。“

”定是吃了大补之物无疑!且是吃得甚多,血脉沸疼犹如岩浆,实属罕见“。

”更是奇的怪的是,他所吃之物却有保经护脉之能!此等裂血若是平常之人定是必死无疑!“。

道娴雅焦急道:“那要不要紧?”。

医老,诊断完毕,入盆洗手不满不已,他众则焦急似沸,却也无人匆促,只待医老毛巾擦拭之际,一面擦,一面笑道:“大福之相!恐怕他从今以后,身体异于常人,强壮得不得了,以后想生病都难呐······”。

众人一悬心算已落地,诧异已极却又欢忭,自也喜过于疑,无疑有他。

忽地道娴雅发难,直接把刘垂严撵了出去,刘垂严虽喜,但本为父失责,岂敢有共喜之意,脸上早就挂不住,不得不灰溜溜出去,带着两个小儿子回枫香峦。

医老看在眼中不住摇头,也没有多留,给他们开了几副药方,便即回去了,夜已深,道娴雅也不便强留,于此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但道娴雅跟刘澜清兀自不放心,两人轮班连夜守候,置于早晨见他起来生龙活虎,便即放心。

这般生龙活虎倒是活虎,却是过了头,刘无极此后身体似有异祥,东起之晨,一柱擎天,落日之时,兀自屹立不倒,这般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不知胀破多少衬ku。

更是奇怪的是,他此般奇遇让他一个月不吃不见腹饥,不睡不感困乏,不喝不觉可口。

母亲自然不会看着他这般下去,可一旦吃喝便即吐了出来,睡觉躺于床上亦是整夜睡不着,数星星数到几万颗也不见有困意,甚是奇怪。

之后又请来医老,经医老把脉见起脉络正常,只有些许脉搏洪盛,到不见有隐疾,让他们不要担心,又给开了些安神,增食欲之药于他们熬服。

其间刘垂严时不时回来造访,都一一给道娴雅打发了,此番遇险道娴雅已不放心让他回青峦峰,强求刘无极拜入自己门下,刘无极自早巴不得。

刘垂严本就因为刘无极废材之身,自也是巴不得。

刘澜清也常常来紫藤峰,做了万般美食,可即便他做什么美食,刘无极都无胃口,时而久之自己也就放弃了。

此间的刘无极,一身浑厚之力无处使,想起洞中见闻,熬枸杞给母亲用来沐浴,做蜂蜜给母亲驻颜,又是灵芝又是红枣······万般捣鼓,连骗带哄,还时不时想花招逗母亲,本是孩儿心意怎能推辞?一一受用。

道娴雅倒是青春焕发,白白胖胖,微黄之脸,操劳之皮,犹如换了肤般蜕变,如那荔枝肉细嫩白莹。

倒是刘垂严每每见到道娴雅,不禁心中荡然,有种年轻时见她的心动之感。

虽她一改前非的娴雅之态,甚感恼怒,但现却生怨渐消,滋恨全无,一时家有美妻夫复何求之感由然而生,怎能还计较此前诸般怨情?

此番状态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刘无极才恢复正常,慢慢的有饥饿之感,渐渐恢复了初体,金枪不倒亦是恢复正常。

太阳东起······

紫藤峰嫣然一片,峰峦迭起,高崖矗立,显一翩翩少年身姿,见他盘手于腹,盘膝而坐。

只见少年睫毛顺长,光洁浅黑之脸,透着棱角分明冷俊;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迷人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唇形,厚薄适中。

身穿靛蓝长袍,领口袖口皆镶绣银丝边,流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秀发束起,戴有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白玉晶莹润泽,更衬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人便是穿着堂服皇衣的刘无极,正所谓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啊呸!这般着装,气势不凡,实为帅哥小伙,不入父峰进母门,待遇果真不同以往,这生打扮极度彰显名门子弟华丽之风。

这一盘坐深修,东起悬挂之际,他顿时欣喜若狂,只觉五脏之气游贯于膻中气海,顺入全身奇经八脉,不似之前只能顺体而下,这情形不知是自己多少次朝思暮想求得而不可得,如今却气已通胸臆,怎地不欣喜若狂?

见他双手一引,蓦地从气海有股生生不息的内力随掌心而出,喜眉俏脸,对着旁侧的石头呼出,只听“碰!”一声巨响,眼见青石俱焚!晨风一袭,灰飞烟灭。

此情此景,刘无极一时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狂热,垂泪如雨下,喜极而泣,哇哇大哭起来,受了十多年的委屈一时之间全部发泄出来,怎地都没料到自己能有如今破茧成蝶迹象。

忽听一声细语:“极儿!”。

刘无极抽涕搐脸,缓缓转头,望向母亲哭道:“娘!你刚看到了吗?我从今往后不再是废人了!”。

道娴雅本是来叫他用膳,见他这般哭不成声,又见他刚才隔空一掌,一时间又气,又喜,有疑。

与此同时健步如飞,凑近刘无极,蹲身剥开他衣领,查他膻中阴阳五行咒印,兀自犹存。

皱眉疑思:“咒印还在,怎能驱内使功?这怎么回事?······”。

随机问道:“你进了那青龙地脉?!”。

刘无极见母亲正色肃然,定是什么很紧要的事,拭泪点了点头。

道娴雅听言呆了一呆,续问:“五印犹在却不阻气,这怎么做到的?”。

刘无极听此搔脑想了想,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便是跟母亲说了洞中诸多奇闻怪事。

道娴雅深抹圆颏,低头沉思,之后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

过了些时间,瞧看刘无极,见他喜不自胜,犹豫再三,许久之后狠心一软,慈笑道:“就顺了这天意吧,今后如何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刘无极兀自梢头,问道:“娘!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天意不天意的?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天意人愿只待时!”。

道娴雅小瞥了他一眼,用食指轻戳了他一击天灵盖,笑道:“又在错改古人诗词就不怕天下文人雅士揍你?”。

刘无极,偏头晃脑道:“揍就揍,打我就还手,骂我就还口!”。

道娴雅道:“狗咬你,你咬不咬狗?!”。

刘无极,沉声道:“咬!”。

道娴雅:“······”。

道娴雅气道:“从你生下来那天娘就改了性子,你也从来没见过娘以前的脾气,却跟娘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脾气,倒是奇怪得紧!”。

刘无极,摇头晃脑笑道:“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虽有小不同,但随连母心!一父养九子,连父盖十章,虽有小不异,心却大不同!哎呀!大不同呀,大不同!”。

只听“噗呲”一声,此番歪言倒说得挺像那么回事,且是非常贴切自家,被儿巧言俏词所折服,又是宝气十足怎地不让她发笑。

道娴雅拿他没办法,言笑晏晏见,听他肚腹“咕咕”拉他起身便即回家用膳,刘无极一面走一面道:“娘!教我功法好不好?!”。

先前说到人无术法,便是手无寸铁,即是有蛮力却无缚鸡之力,先膻中气通怎地不求母心切,让之受法?

第三十七章 紫云阁

道娴雅听了刚才刘无极的话,忽地心事满满,刘无极不明其由,便一路软磨硬泡,不耻娇声摇母臂,着像个女娃娃,就这么一路回家,不胜其烦。

用膳之时,刘无极兀自一面吃一面哀求,道娴雅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但是却正色提醒道:“如有所成,不可欺负弱小,不可闹事,不可惹是生非,安安稳稳度过十八岁!”。

刘无极,喜诧异道:“为什么须得安稳到十八岁?”。

道娴雅,肃然小声道:“你生来异于常人,如若人之初性本善,你则人之初性本恶!不到十八岁成性之日,万不可轻易动怒!”。

刘无极,更是诧异,问道:“为什么?!”。

道娴雅摇了摇头不予作答,似有心事,望食慢抿,自是呆食一副。

刘无极,续问道:“那我若是成恶了会怎么样?”。

这一言语打断道娴雅一时千思万绪,从中醒悟,厉声道:“死!不与天共,即便娘亲也保不了你!”。

刘无极听完不由得一颤,诸多疑惑溢于言表,道娴雅刚才冲脑而厉忘了什么,又嘱咐道:“地脉之事不可言喻他人,你哥也不许!“。

”你答应我就教你,你不答应那等你十八岁之后再教你也不迟!”。

刘无极一听还得等三年,登时心里焦急,不住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听您的!”。

道娴雅此刻才慢慢露出笑意,道:“那好,等下与我同行”紫云阁””。

刘无极一听,登时从餐桌上跳了起来,手中捏着包子手舞足蹈,道娴雅忙地拍桌,叫道:“吃饭吃饭!”。

谁知道刘无极非但没有老实坐下吃饭,却是霍地跪地,手持碎包,当即扣了三个响头,作揖恭敬道:“请受徒儿一拜!”。

道娴雅,薄怒道:“你这样,岂不是我成了你爹爹一样,不认娘认师父了?以后是不是当众人面管我叫一声师父?”。

刘无极拍膝起身,甚是严谨,朝着旁侧端一茶水,恭敬举茶递水,笑道:“他是严师兽父,你是良师益母!能比吗?“。

想了想,续道:”要不这样,私底下管你叫小娘亲,有人在管你叫娘,门徒在管你叫师父!行不?”。

小娘亲自不是无礼,而与洞自言,说若金篇有效,便叫母亲叫小姐姐让她开心,但毕竟有失礼数,后改为小娘亲,但总还是有一种童言无忌的别扭!

道娴雅,笑得合不拢嘴,似乎并不介意,接过茶水,捏盖轻吹,小咪了一口,笑道:“这么繁琐你就不怕叫错了!”。

刘无极,不住晃手道:“错不了!错不了!你孩儿还不知道,左边是鬼,右边是人,皆可见左说人话,见右说鬼话!”。

左边是人,右边是鬼,自是他故意说成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道娴雅更是笑开了花。

就在言笑晏晏间,忽听一声懒懒的娇声:“师父!”。

两人皆是一眼望去,只见一披头散发少女,见她双目如水,肤色犹如羊脂一般,五官玉雪可爱,身穿紫衣便服,不弱于刘无极的华丽之风,但见她眼眉迷离,像似没睡醒,懒懒哈欠连连。

道娴雅见之不怒,却是欣喜道:“敏儿!你起来了?过来一起用膳吧!”。

刘无极却是见之不屑一顾,斜眼道:“懒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倒是起了个早!”。

那少女见有早膳美食,登时口水直流,不拘礼节匆忙入座,便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道娴雅笑道:“别急!够你吃的!不够厨房还有!”。

少女一面,吃一面撩了撩散发,速吞急了,吃个不停。

这人是紫藤峰大弟子,徐敏,此人天赋秉异,却是生性好吃成性,好懒成痴,白天总是呼呼大睡不见练功,晚上却是生龙活虎,喜观书习武。

但相比较其他门人勤学苦练,她却是少了一半时间,多半是在吃和睡。

刘无极对她甚是不踩,看不得这般人有天赋有条件,却视之无物不懂珍惜,但就是好了奇了,此人却实力不可小觑,位列众多翘楚中排名第二。

这更是让刘无极瞧她就气,而且母亲见她生得娇好,甚是可爱,又极为有天赋索性纵容,只要她实力尚在她做什么道娴雅都不加以管制。

刘无极见她狼吞虎咽,许久未见,如今扫她一眼,甚是诧异道:“你这个饿死鬼投胎,怎么就不见你胖呢?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太奇怪了!”。

道娴雅轻打了他一下,怪道:“你知道什么地方该大?什么地方该小?”。

说完刘无极便用手指人家冒昧之处,母亲忙低拉住又小打他一下,他自也不懂其理,诧异无邪看着母亲,道娴雅倒笑不歇止,却不作答。

如无极所说,她吃成性,却身材极好,双峰挺立,蛮腰双手都不盈一握!且是双腿修长,似能玩年!

徐敏听刘无极说道,低头小羞,兀自不语,片刻后仍是自顾自的吃东西,这般并不是她无礼,而是此人实在是太懒,懒到何等地步?懒到懒得和人说话。

只见顷刻间桌上早膳一扫而光,道娴雅,笑问道:“还要吗”。

徐敏打了一个饱嗝,拂袖拭嘴,懒懒回道:“不用了师父,徒儿吃饱了”。

刘无极道:“这货,怎么就没有把我们家吃穷啊,这么能吃,比猪都吃得多”。

道娴雅又轻打他一下,怪罪道:“不可这么说你徐敏妹妹!能吃是福,哪像你吃东西跟猫似的,相比之下你就跟个姑娘家家一样。”一面说一面收拾桌上的碗筷。

刘无极反驳道:“我这叫适可而止,吃得多拉得也多,你看她这么懒,上茅厕还是跟平常人一样次数,我就奇了怪了吃的东西哪去了?”。(自然是长该大的地方去了呀!还用说吗?)。

徐敏被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帮着师父收拾,刘无极也随后帮忙,一人慈爱欢笑,一人懒懒不语,一人口不遮言但也无骂意,只是调侃,其间倒也其乐融融。

之后母亲便教功育人,刘无极即也跟着去了,徐敏则一如既往的饱了睡。

两人信步而行,走出闲院,便见远处危楼耸立,似有插云霄之势,皆是曼洛紫藤盘楼,远处乍看,神像是一紫藤楼蔓连通天宫。

其间云雾缭绕,由于紫气藤萝便是印得云色姹紫嫣然,实为壮观无极,实为连天一阁,故此阁名为:紫云阁。

是紫藤峰众多弟子修炼之地,尚有八楼,一楼足足有十米,八楼即是八十米,本就筑立于山峰之顶,已是云雾缭绕,更显得它直插云霄磅礴之气。

先说到五行峰都是五行植被所盖,枫香峦打的红颜,那这里便是以紫云阁而得名为紫藤峰!

紫藤峰还有一个名字紫蓝峰!主打五行植被中的蓝和紫,以紫色为主蓝颜为辅,色植物典型代表:蓝花楹,蓝松,柽柳,紫藤,板蓝根等,诸多艳植覆盖整个山峰。

枫香峦山门筑有:数分红颜上绿叶,嫣红碧绿幽若丹。紫藤峰山门则筑有:咫尺紫峰日,姹紫蓝染万花浓。

这里还得说到,枫香峦跟紫藤峰的建筑风格,枫香峦以平居为主,紫藤峰则以阁为主。一平一立,虽说不同,但是各有建树没有高下之分。

姹紫嫣然,隐蓝羞峰,高阁危座,实属世间不可多得的美景仙境之地,虽说实力不及天层峰,但人丁属五峰之最!加之道娴雅为人随和,更得人心。

紫云阁,一楼男徒,二楼女弟,三楼又是男徒,四楼亦是女弟。男居四楼,女占四阁,两层为段,却没有境界之分。

两人有说有笑信步朝着紫云阁而去,还路过一处美景。

是一条长道,长道两边皆是栅栏盖顶,形成一个拱形隧道,栅栏上皆是紫藤曼洛一片,人在其中仿佛深入紫色海洋一般,香气扑鼻让人神往。

两人早已见怪不怪,见其不奇,没有为此等美景留步,兀自朝着紫云阁走去,一路上众多弟子见道娴雅都是纷纷行礼,道娴雅一一作端庄态,微微点头回礼,虽说对刘无极不踩,倒也没有蔑视之意。

第三十八章 耻求剑不羞学

紫云阁脚下,道娴雅遥望高耸云阁,又瞧了瞧旁侧刘无极。

刘无极会意,搂住母亲的腰,以前是蛮腰,现在却是隐隐有水桶之势,不用想定是刘无极害的,先前两手不盈一握,现在需臂膀才能搂住。

今日授功的是八楼,楼阁自有楼梯,但是足足有八十米,走上去太过吃力。

只见道娴雅右手搂住他的肩膀,脚尖一点,云鹤仙飞蹬于二楼楼雀之边,几个起落便入了八楼楼阁。

八楼皆是女子,一身天宗清一色的白袍服,诸多打扮皆是一模一样,若不细看,倒真以为是一人分身所为。

眉目清秀,稚嫩双颊泛泛青春气息,刘无极便要成万花丛中叶,且是万花一叶,如此厚福到真是羡煞旁人!

众多女弟子见师父前来,纷纷上前作揖行礼问候,但见刘无极却又心生一丝怨意,且有稍许厌恶。

因为刘无极不是第一次来这,这厮常常跟着母亲混入花坛之中,但是他却是不练功,只在一旁看着。

看着就看着吧,这厮还忒不识相,没事嗑瓜子吃点心,或者拿水果吃

本就练功勤苦,他这般在旁侧骚扰,让人实在是心里焦躁不已,难以定神,但是碍于师父的面子自也只能闷声不吭。

众徒打完招呼后纷纷就地而坐,整整齐齐,等待师父讲经论道。

道娴雅缓步于台前持戒尺在手,刘无极则站与旁侧,道娴雅向他道:“你也去下面旁听吧”。

刘无极也无事,竟然来了索性听听也无妨,坐列众多女弟子之边,也盘膝而坐,一袭春风呼来,风气如兰,馥郁芳香,刘无极不禁莫名呆了一呆。

先是授经,无非就是天宗心经五禄,教弟子怎么修炼内功,天宗主张的是先修内后修功,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当然也有先修功后修内的。

比如说将武门要想修道,先把马步顿好,各种身法练好,把玩十八般武器顺手后,基本功都打牢了,才能修炼内功心法。

刘无极自小名门出生,这心经五录早就烂熟于心。自这五禄耳熟能详,听得甚是无聊,不免有些瞌睡。

只见“硕”的一声,随之“哎呀!”尖叫一声,刘无极就在瞌睡连连的时候,被母亲打了一戒尺,忽地惊醒哇哇叫,惹得阁内格格娇笑不绝。

刘无极刚一路答应母亲要好好求学,自己瞌睡吃了一尺也做不得难,摸了摸头,拍了拍脸后振作精神凝神听下去。

一个时辰才授完经禄,而刘无极已然满头是包,不用想定是又打了很多次瞌,花坛笑声喧闹不已。

接下来则是授剑法,这个就是刘无极不懂的,虽说其中道理自己懂得,先前本就膻中封闭,自也练不得剑法,即便学了也是花招秀剑,也就没有实际动手练过。

这时众多门徒皆是起身,纷纷选了一把木剑,刘无极也是照着一样选了一把木剑。

众人排了几排,一人前后左右皆是数米宽,这般便是不得伤到旁侧同门。

道娴雅则在位列前沿,中央位置,负背而立,正立持剑,引势剑决,见她挥剑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宛如天仙戏舞。

众多弟子照做,亦是行云有秩,虽有瑕疵倒也算轻车熟路。

反观刘无极则是行云堵塞,笨手笨脚,不见仙姿倒见小儿使棍,着实逗得一阵噗笑。

在道娴雅催促下才恢复严谨之态,事后见她又使了一击仙人指路,气势生风,指向之处,觉有风卷涌动。

女弟子们照做,持剑俏指,画虎仿骨,势有仙女指路,气势如松,柔闻萧风。

反观刘无极,持剑踱指,讥如乞丐乞钱,气势如葱,只感清流。

当然这等滑稽之相,自又是一阵格格娇笑,只是特别小声。

随后又见道娴雅,一击剑垂下落竖劈,饶有断江之威,气势磅薄。

女子们整齐划一,引剑下垂狠劈,亦有断溪之风,气势不可小觑。

但见刘无极,扣剑下劈,却只有断尿流之势,气势嘎然如鼻出气。

登时又噗呲一片,道娴雅回身呵斥,但见刘无极灰心叹息,随后她走近刘无极改了改他一番手势,之后满意点头又回去。

道娴雅又使出一击横扫千军,饶是逆风,皆可见其逆风相向,能进千尺!

女子们照做无误,持剑一扫,亦是巧生妙威,秋风扫落叶,即是逆风相对,也可入它三尺!

最后见刘无极,观虎画皮,持剑一挥,却如逆风扫地,扫一鞋。

此时按耐已久的门纵手中木剑纷纷落下,坐下捂肚狂笑,道娴雅见此本,当着这么多门纵的面,自也不能徇私,故此也发不得难。

只是稍微瞪了瞪眼,女徒们观之虽不是色变,但也忍住止于了笑意,纷纷起身捡剑,捂嘴暗笑,怎般也压制不住心不随人愿笑意。

刘无极当即心中一气,挥剑一插,就坐抱手而坐,噘嘴道:“我不练了!”。

道娴雅无奈摇了摇头,缓步走来,微微叱道:“这点苦头就受不了?”。

刘无极指着强忍笑意的女门徒们,道:“她们笑我!谁还每个第一次呢?我就不信她们第一次能比我做的好!哼!”。

道娴雅,笑道:“五禄心德是什么?”。

刘无极听言,歪头冲口道:“戒除情性,止塞愆非,制断恶根,发生道业,从凡人圣,自始及终,先从戒箓,然始登真!”。

一冲脑便总结五禄精髓所在,即便是烂记于心之人也没几个能悟出其中大道。

而这小无极却可从中道出一人穷尽一生可能猜不透的真言,听得旁侧门纵皆是目瞪口呆,一时心中起了一丝敬佩之意,自也不敢再言笑。

道娴雅听完,点了点头道:“天宗内功源于五脏,注入膻中,膻中位xiong,xiong主心,自是这般说道,便是先修心后得功“。

”只要心中纯净,落地本尘,一心向道,才能有所修为,皆不可心浮气躁,知难而退,更不可一时受挫而气馁“。

”你也知自己是初习,第一次没做好,让人笑笑又能怎地?熟能生巧,自不能一蹴而就!”。

刘无极凝思片刻,举指点唇,沉吟道:“一心本无欲,专心只求学,不耻程中羞,才得道精进,“。

随后瞥了瞥门纵一行人,挺胸傲然道:”今日,耻于众,但莫,欺少穷“。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般坐地而言不过一尺,言语中豪情却似千丈让人望洋兴叹。

真言礼出,自言不精,故不得是道娴雅所教,而是自己所领悟,但闻不似童言,更不是这般年纪所能领悟,让门纵为此前耻笑而羞,无不对刘无极起了敬畏之心。

道娴雅点了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但言论过于自负,自也是修道大忌,需先行而后言,才得教人信服”。

刘无极被母亲这般点破,郑重点头,便不再苦恼,振作精神,捡剑拔地而起,对着母亲深深一揖,举揖正色道:“请师父继续授剑!”。

道娴雅点了点头,回身继续授剑,虽然刘无极兀自手脚笨拙,但也不再闻有讥笑之声,亦是肃然严谨之风,又蔓延整个楼阁。

第三十九章 无量玉葫

紫云阁剑铮已久,杂声渐渐声息,渐听独声

刘无极练剑成痴,所有人都下课纷纷向师父道别,刘无极兀自在那练剑,已然汗如雨下,不见有消修之意。

虽说修道不能一蹴而就,但练剑却可苦修才能驾轻就熟,道娴雅在旁侧监督,见他从东起至夕阳夕落未见有停止。

道娴雅明白他心中苦衷,膻中封印这么多年,受尽很多闲言碎语,又受了很多欺辱,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修为,一腔热血饥渴难耐,虽然心中怜惜,但也没有要熄灭他心中焰火之意。

夜半更声响起,道娴雅都打瞌睡了他才罢休,随后两人才回。

这样的修炼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一月后清晨东起

在紫藤峰紫潇崖上又见少年英姿,见他挥舞弄剑如玉游水,虽不及道娴雅的风雅行云,但见驾轻就熟之风。

舞剑长虹,翻斗藤萝,身法迅捷,挥剑如梭,气艳风萧,不见汗流浃背即是巧剑有方,见他剑招无招似有招,周围即是尘土飞扬,落叶凋花,一击仙人指路不指鹿,甚有范儿。

见其劈剑如虹,万叶浓花滚滚长空,见他一击横扫,逆风不及他一寸力!相向扬起三尺灰,自是剑法已然大成。

旁侧道娴雅观之雀跃,鼓掌祝贺,刘无极听闻掌声,眉头一挑,嘴角上扬,蓦地持剑袭来,刺向道娴雅右肩。

道娴雅微微一笑,不欲闪躲,屹立不动,只见剑已用老要伤及右肩,右手忽地而出,修长双巧指微微一夹,汹汹利剑夹然而止,剑身纹丝不动,些许力道吹动二人三千丝。

刘无极心地不甘,加以内力驱之,见其紧握剑柄,内力宏博,加力至极直至虎口有些震疼。

但兀自不见其有所动,心中气恼之余霍地一个扫堂腿踢出,道娴雅气定神闲,左手幽幽伸出,迅捷一抓,便是抓住了刘无极右脚。

刘无极接她左手之力,不待她握稳,左脚便是踢出。

道娴雅这时倒是有一丝惊叹,她右手夹剑,左手握脚,自在无三手可抵,便即踢将小腿于他对了一脚,两脚相击,道娴雅被击退两步,刘无极踉跄了数十步,这么个一来二回又过上了几十招。

几十招过后,推开道娴雅,待她未稳足,忽地猛地挥剑,带着一股强劲不惜的内气,加持剑中,便是隔空挥出一击横扫千军,剑气如虹,气扫千尺,滚地红尘席卷而来。

道娴雅微笑点了点头,心中一念,便即手中泛出涌泉之水,忽地在前画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圈圈,形成一道有形水圈。

见圈中旋涡四起,只待刘无极横扫千军的剑气袭来,便全全被吸入了水圈之中,一时末无,瞬间消失殆尽。

刘无极见状,跺脚气道:“化水没无!小娘亲耍赖!用五行术!”。

水行术:化水没无,顾名思义,五行化水,水不息,势不消,可划去对方强劲术法,实为强劲的水行防御术。

道娴雅莞尔一笑,道:“你还不是用剑,娘又没有用剑,可是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

说着心底一阵惊道:“没想到极儿是一练武奇才,短短一月时间就可以逼我使出五行术才能化解刚才的剑气,这般奇才当真罕见!”。

刘无极气道:“是你自己说不用剑不用术,若我能在百招之内胜个半招便教我五行术法的,这次我赢了,所以你一定要教我术法!”。

道娴雅点头笑道:“好!教你便是!用了早膳再教”。

刘无极焦急道:“不吃!现在就教”。

道娴雅,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吃我就不教!”。

这般说道刘无极倒也什么办法,疾步过去拉着母亲就急匆匆往家里走去,道娴雅硬是被拉缰拽牛一般被拉回去的,一路笑骂连连,刘无极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用膳之时,刘无极见有奇事。

瞧见母亲很是怪异,见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玉葫了闻了闻,后满脸舒爽一眼不舍的放下。

刘无极问道:“小娘亲!这个于葫芦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玉葫芦。

道娴雅笑道:“酒啊!”。

刘无极诧异,问道:“娘你喝酒?从来没有见你喝酒过啊。”

道娴雅,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搞些乱七八糟的补品给我吃,导致现在白白胖胖的!”。

刘无极一面吃一面道:“这不是很好吗?怎么就跟酒粘上了边了?”。

道娴雅见他吃的香,自己却吃了两口便不吃,疑似怕多吃再胖,怪罪道:“身体倒是养好了,可这戒了十多年的酒瘾随之犯了!你说是不是怪你?”。

刘无极笑了笑,续道:“犯了就喝呗!”。

道娴雅双目流光,似有过往,一时云烟道:“不能喝,十多年前在你爹爹面前立下誓言不再喝酒,说到就要做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喝,只能闻闻解解酒瘾”。

刘无极不明,但是大人的事自也懒得问,却对这小小玉葫芦甚是感兴趣,就在道娴雅沉思往日云烟之时,便偷偷拿了过来,当即就要揭开那嘴塞闻闻里面是什么酒。

道娴雅反应过来呵斥道:“你干嘛?!”。

刘无极一惊,举葫一僵,娇道:“闻闻啊!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酒?”。

道娴雅立马在他握葫之手拍了一下,刘无极便不由自主手缩了回去,酒葫便被抢了回去。

道娴雅置葫于桌上,端详厉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葫芦你就敢闻?!小心当场醉死过去!”。

刘无极吃了一小击,偏头不屑道:“至于吗?不就闻闻而已嘛!”。

道娴雅解释道:“而已?!量这天宗也没人敢闻上一闻!“。

又道:”这玉葫芦叫无量葫,无量即是无极,无穷,无尽,无终,一闻如闻百坛酒气,一口可抵酒泉!”。

刘无极双目圆睁,惊道:“真的假的啊?!太夸张了吧!”。说着不住端详酒葫。

道娴雅提醒道:“你可别乱碰,乱碰绕不了你!”。

刘无极心中诧异已极,后微微嬉笑便即用膳。

饭饱之后,刘无极呆呆躺坐,母亲收拾餐桌后入了厨房,但见玉葫芦却忘了随带,兀自留在桌上。

刘无极这时瞧那玉葫,后又朝着厨房方位问道:“小娘亲!我不闻不喝,可以看看不?!”。却不听有人应声,想必是母亲没听到。

不待再问便拿起玉葫,放于身前桌上,趴桌细瞧,仔细一看,见玉葫上雕刻有字。

把玩玉葫,转它身细瞧,见字分别位于葫身上四方,北为“拜”,西为“祭”,南为“啐”,东为“卒爵”。而字下面亦有五幅浮雕的图案。

拜字下面的图案即为一人双手捧酒,躬身行礼,见其两脚正步,极为有礼,面容为敬。

而“祭”字下面仍是一人躬身,却不是捧酒而是撒酒以示祭天,见满盈之杯中不满但却有酒,这般看来定是少许倒出,脚步却是正八字步,面容为肃。

“啐”字下面则是两幅图案,一副尝酒姿态,面容为痴,一副啧啧称赞的姿态面容为喜,两脚皆是奇怪的脚尖点地。

“卒爵”下面,则是一副仰天饮酒姿态,疑视一饮而尽,面容为缥缈,两脚亦是不一,为倒八步。

画面栩栩如生,如身临其境,别说闻内中酒,饮其中泉,就是这么看就觉得醉意四起,不经昏昏欲睡。

这般看来定是母亲所言非虚,果真甚是神奇,忽地甩头才无有醉意,后赶紧把玉葫放了回去。

第四十章 阴阳诀

紫藤阁东起屹立云松,水雾缭绕,印得紫气藤萝,东日照得山间嫣红一片,紫藤阁渐渐紫红交映,更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紫藤阁十楼厢房中央见有两人身影,一稚嫩少年,一妇女,即是刘无极跟道娴雅。

内房矗立一五彩斑斓的石头,现有两处发亮,斑斓无色纷纷坐落于石上五方位,有红,蓝,绿,黄,白,五种颜色。

此时见刘无极伸手已触摸石头,只感清凉,后发红,蓝亮光。

道娴雅眉弯唇俏,喜道:“你竟然拥有水火两行!”。

刘无极收回手问道:“红,蓝亮色就是水火两行?”。

道娴雅,点了点头,指石释意:“这石名叫五行石,是天地间五行所化,历经千年而成一巨石“。

”据说这石头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所用,自是传说不知真假,经天宗祖师发现此石,后发觉它具有灵性,触之可辨别人体五行属性,于是后来巨石被师祖一分为五“。

”即是五峰各持有一块,红为五行之火,蓝为五行之水,绿为木,黄为金,白为土!于此说来你定是两行之体即为水火!”。

刘无极闻之跳喜道:“那岂不是很厉害?!”。

道娴雅见他欢喜,自有骄气,便即打击他,道:“五峰峰主大多持有三五行之术,天宗翘楚后生亦有双持或者三持的。”

此言甫毕,刘无极一阵失落,兴味索然道:“我倒还以为我天赋异顶呢!原来不过是过街小菜,到处都是!”

道娴雅又有些不忍,随后笑道:“五行术不取决于多,而取决于精!更取决于临场应变能力,亦或经验,从古自今更有许多人都是一招鲜吃遍天,若不是极度聪慧,多则更误修为!实为累赘!”。

刘无极不明白,又问:“怎么说?!”。

道娴雅信步于楼阁窗前,遥望枫香峦方向,刘无极紧紧跟随,随后道娴雅幽幽道:“你爹就是,只持火行术,却是精得出奇,实力可为五峰峰主之巅,掌门空缺多年,自是你爹是最好的人选。”

刘无极回想那渣男,一副肃脸登时一气,道:“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看他都像一山野匹夫!”。

道娴雅回望刘无极,不禁莞尔一笑,刮了他一下鼻梁,薄怒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还有他是山野匹夫,那你岂不是成野小子了?”。

刘无极着轻就重反问道:“那你也赞同那渣男其貌不扬咯?!”。

道娴雅哈哈一笑,又反驳道:“其貌不扬怎地生得你这般俊俏?”。

这时刘无极极为正经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哦“。自恋狂人溢于言表,道娴雅笑的合不拢嘴。

刘无极陪笑后续道:”不过能被我娘亲看中的人定不是凡夫庶子,就好比再下!”。说着昂首扩胸,拍了拍自己胸臆。

道娴雅又格格笑个不停,这时刘无极冲口又道:“快点教我吧!我心中的水火之气饥渴难耐了!”。

道娴雅见他如此心浮气躁,小白了他一眼,随后拉着他信步于阁楼中央,两人面对面双手锯膝而坐。

道娴雅,开口道:“先教你一决,名为阴阳决。”

刘无极不明其名理,疑问道:“阴阳诀是什么?为什么要先学阴阳决,而不是直入五行术?”。

道娴雅,道:“要想修五行术,必先修此诀,你可知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刘无极托腮小思片刻道:“乾坤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相生则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相克则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道娴雅点了点头,补充道:“木生火者,木性温暖,火伏其中,钻灼而出,故木生火;火生土者,火热故能焚木,木焚而成灰,灰即土也,故火生土。“。

”土生金者,金居石依山,津润而生,聚土成山,山必长石,故土生金;金生水者,少阴之气,润燥流津,销金亦为水,所以山石而从润,故金生水;水生木者,因水润而能生,故水生木也。”

这即是相生之道,又续谈相克之理:“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

说完定眼瞧着刘无极,问道:“你可有领悟言外之意?”。

刘无极深思疑虑:“五行相生,亦是五行相克,即是所持五行之人,火行者弱于水行者,水行者弱于土行者,土行者弱于木行者,木行者弱于金行者,金行者弱于火行者。寻来往复自是相生相克,但人定不能五行,虽有持三持者说,亦是有弊端可寻!”。

道娴雅点了点头,正色道:“这便阴阳诀随之而出,凡修炼此决者,火万不可克火,火不克金,金不克木,木不克土,土不克水,阴阳诀加持固然只有一行,皆可与五行匹敌!”。

刘无极一听登时一拍脑门,惊道:“哦!我知道了,就这为什么渣男只用一行便可位列峰主之巅,在精之余加以阴阳诀,断可成雄熊猫的熊!”。

说到成雄打心中积怨已深怎地能夸,故此自己又改成熊,可又是他爹,定也不能说成狗熊,此话一出岂不是自己成了狗熊崽子了?

道娴雅听他戏言,毫无礼数,但也看怪不怪了,笑道:“阴阳决可不止这般作用,自前你说到分时化育,以成万物“。

”阴阳诀分阴决跟阳决,阴决加持金可生锋,木可含利,水可成冰,火成三味,土坚不催,阳决加持,金可化形,木可丛生,水蒸成雾,火燃燎原,土碎生灰,这只是片面概括,其中更是妙用无穷!”。

刘无极听得出奇,随后笑道:“此等妙法,那可怎般修炼呢?”。

话中自有买药之人,夸自家药物甚好,自有人会问:“这药这般好,那哪里能买的到呢?”,都是一般意思,言外之意还有催促娘亲速速教他。

道娴雅,缓声道:“启决之前心念所动,紧握手掌,食指跟中指伸出,止于唇前,口嘴念出:“阳行一,阴行二。一主天,二主地。天行六,地行四。四主形,六主气“。

”这里需知左手为阴,右手为阳,阴决需要左手,右手持阳决。“。

”后五行源自五脏,五脏之合极为阴阳,驱之以膻中,顺之于指间,持之一出,如若左手带有黑气,右手带着白色,便是可成之相!多说无益,要不你先试试?”。

刘无极听完这般繁琐,却一点就通,照做无误,竟然双手双持,念叨口诀之后,顿感气息如潮,五脏皆有所动,不一会便是左右手皆是泛出黑白之气,不由得让道娴雅大吃一惊。

道娴雅心叹:“竟然还是左右双持,即便是我最为得意的弟子徐敏几日才可领悟,没想到极儿如此有悟性“。

忽地又想:”不过就是性子太急,还需勤加沉淀才行,以他自恋性子,越夸越没边,不如先凉他几天“。

道娴雅随后说道:“还行!你接着练习,娘亲还有事先走了!”。走着起身转身就走。

刘无极观手望母道:“我这不是双手黑白焰气皆有吗?你不刚说这是可成之像?”。

道娴雅道:“左右手是这般没错,但见颜色成色不足,还不足以加持五行,你好生练习,万不可贪功冒进!”。

刘无极本就很听母亲的话,这话说道定是有其中道理,所以也没有太过多问,立即闭目深修,母亲很是欣慰的瞧他点了点头,便抽生离开了。

第四十一章 五行诀

七八天后,道娴雅领着他入了后山溪流边,道娴雅负手款款道:“阴阳相合,万物生长,在天形成风、云、雷、雨,自然气象,在地形成河海、山川等大地形体,固生五行:金、木、水、火、土。“。

”金从壤,地有木,河淌水,天雷成火,坤地成土。自是说天地间阴阳相生,五行即出,人顺应天地人和,领悟自然之道,五脏即有五行之道!”。

说着拂手呼出,忽地溪水湍流面顶,显出一水梨花,刘无极看得出奇,又欢喜得紧,心中兴奋不已。

道娴雅又道:“五行之术存于五脏,驱之于五指,大拇指属土,土为大地,为坤卦,坤为母,所以叫拇指“。

”食指属肝木,木为春,春主生。中指主心火,火为夏,夏主长,夏日最长故中指最长“。

“无名指属肺金,金为秋,秋主收,春秋日相等,故食指与无名指等长。小指属肾水,水为冬,冬主藏,冬日最短故小指最短。”

说道完,伸出雪白五指,微微一意念,五指尖头泛出五字金光,即是:金、木、水、火、土。

刘无极瞧向自己右五指,运五脏之气却未见有此等金光,只感有内力缘掌,不住错愕。

道娴雅微微一笑,笑爱满盈,伸手拉住他的手掌,轻点他五指关节十四处。

人有五指,五指有九关节,故此四指有三断,唯独大拇指只有两段,刚才道娴雅所点之处皆为断落处。

随后又道:“食指为木,有三段,从尖至下,称:寅、卯,辰,中指为火:巳、午,未,无名指为金:申、酉、戌。小拇指为水:亥、子、丑,大拇指为土,自为坤未有分野,此乃十二支五行分野。”

刘无极听言一顿搔脑,沉思片刻仍是一头雾水,不由得无奈望母,待遇详解,两眼汪汪似水流波,道娴雅便即又笑了笑。

道娴雅续道:“五指十二支五行分野,自还要引五脏五行八卦决才可得术,八卦五行之说:金、木、水、火、土,乾兑二卦为金、震巽二卦为木、坎卦为水、离卦为火、坤艮二卦为土“。

”这等八卦决,引五脏五行,顺入膻中气海,流于奇经八脉至于指尖才能引五行由己所用。”

语毕后抚摸刘无极头,问道:“可有领悟?”。

刘无极虽说记不得所有,但却着重记得个七七八八,沉吟半响,复议道:“无名指为金:申、酉、戌。食指为木:寅、卯,辰,小拇指为水:亥、子、丑,中指为火:巳、午,未,大拇指为坤,八卦之说,乾兑二卦为金、震巽二卦为木、坎卦为水、离卦为火、坤艮二卦为土”。

又凝思片刻,突地灵光一闪,道:“申酉戌,乾兑二卦为金,寅卯辰,震巽二卦为木,亥子丑,坎卦为水,巳午未,离卦为火,坤艮二卦为土!”。

想到那日比试,哥哥跟青峰林婉柔师姐比剑,还有那婆娘施术之时念叨的不就是如此吗?

一思即明,又举指点头道:“哦!原来这就是五行决的来由啊!”。

陈娴雅点头,负手信步于溪流边,望川溪水道:“欲练五行,化其形为第一步”。

说着小掌紧握,伸出小拇指举唇间,引诀:“亥子丑,坎卦为水!”。后小拇指,指向溪流,便见湍流溪水之上化出一朵丽艳水行梨花。

刘无极先未明,现已点破,当即体内五行之气已然按赖不住,照虎画皮,亦是引诀伸指一指,只见溪水微有动向却不见能随心成形。

初次以失败告终,但也不气馁,二伸指,仍是一样,三伸指,兀自如初,四伸指

屡试屡败,自是以往,自认天赋异顶,聪慧过人的刘无极,屡受挫败之感不免有些灰心四溅。

在旁侧的道娴雅,笑道:“五行之法,先顺应天地自然五行之道,再驱人体五行之力,自是乾坤为大,自身为小,你刚才以自身为大,乾坤为小怎能驱之?!”。

受母亲这般指点,又有醒悟,却有窦疑,问道:“内力本就是吸纳天地之灵气,聚万物之精华,为何还得顺应天地自然之道?!”。

这番言辞自是常年悟天地之道才能有的见解,陈娴雅不经多瞧了刘无极几眼,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万物天地之道,虽被人吸纳,但取其五行之一的精华,用以施术,怎能一概而论?“。

”你这般说道,万物皆为五行之道,你一齐驱之岂不是须得五行之体?”。

刘无极听言三思而后想,郎朗道:“悟道才能得道,感知五行才能得五行,顺天地水行,择体内与水行相应灵气自就得其水行之术?”。

陈娴雅点头喜道:“嗯!就是这般道理”。

刘无极此后急不可赖,感应半响,抽指指水,虽说兀自不成行,却是湍流之上见有水波起伏,倒见初有成效,之前挫败感一扫全无,蓦地跳脚欢喜雀跃。

但凡一人初做一件事,自要有些许成效才有动力,(就好比写小说,哎)陈娴雅见其欢喜也不想扰他兴致,便转身往旁侧树荫走去,择以青石坐下,端庄瞧着刘无极。

刘无极乘热打铁,乘胜追击,愈加有兴致练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待见陈娴雅呵哈四起的时候,忽听一声“哇!”,顿时惊醒,望眼瞧去,见湍流之上见有水行蠕蠕而动,细眼一看不禁噗呲一笑。

起身缓步走去,在刘无极脑门上敲了一下,笑责:“调皮!”。

刘无极憨憨对视一笑:“你又没说化什么形,只要是形不就行了?”。说着吐了吐舌头。

只见湍流之上已然形成水行,但这形状嘛,可就不太雅观,乃是一坨大大的粪!怎么不让陈娴雅笑责。

陈娴雅笑面摇头,后面向溪流,信步走了过去,只见她踏水如履平地,悠然自得,却不见裤脚蘸湿,即是脚踏流波滴水不沾。

走到溪流中央处,转身向刘无极道:“第二出水芙蓉而不沾,五行之术威力无穷,自要懂得庇护自己,即是施壁护己“。

”如加以轻功路数还可踏水无痕,凌波微步,施术则是上引,而此法则是下引,同功不同路!”。

这刘无极倒是颇有心得,顺下引气于tun,放屁收放自如可不在话下。

只见刘无极蹑手蹑脚踏波行来,虽说不见得有陈娴雅滴水不沾,但也有模有样,只有些许蘸湿,行于母亲旁侧,不住欢喜。

陈娴雅极为欣赏心念:“孺子可教”。

后心下沉吟:“不知是福是祸,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能天如人意吧!”。

授予其理,一点就通,授予其道,一思即明,驱之以形,施壁护己都一一学会,自也不会藏着掖着,自当倾囊相授。

其间刘无极学得很快,不仅很快,还特为调皮,母亲施以梨花艳丽,他则是施以牛粪熏熏。

母亲花叶漫天,他则鸡毛遍野,母亲施术化形猛虎,他则就施术化形大猫,母亲群施水狼群,他则就群施水二哈群

授道自是讲究严谨,而他们则是嬉笑连连,无有师徒母子之分,刘无极能学得很快多半是这环境所至,若是他父亲,刘无极定不会这般速度。

怎么说呢?严不严得因人而异吧,即便是他母亲严,他也能学得快,不严学得更快。

举例说学生时代,与一老师积怨已深,即便他是国师级的老师你也万般学不到半点东西,因打心底早已抵触

为人师不光懂授业之道,更要得人道,不管是学生还是儿女,得其所道,知他所想,不加以长辈威严驱使,或许事半功倍。

第四二十章 一鸡便应

修术自有些时日,这日早早又坐落于后山溪流之边,见母亲前来,按捺不住内心的表现欲,便就是想和母亲比试一番。

只见他左手一引,小拇指伸出,举于唇边念叨:“亥子丑,坎卦为水!”。

随后小拇指倏地对着右手剑身一抹,登时剑身泛出水花,又持剑对着道娴雅一挥。

瞬间剑上水花泛泛而出,化为一注水弹,朝着道娴雅而去,道娴雅轻轻一跺脚斜飘躲去。

这一斜飘身影闪,又见一影,还是一少女倩影,道娴雅在前,少女在后,道娴雅这么一闪开,便即遮掩不住她身,定睛一看便是刘无极口中的懒虫徐敏。

只见她兀自手中拿着酥饼吃得津津有味,见有术法袭来,吃相不惊,左手持饼,右手紧握生出小拇指,止于唇:“亥子丑,坎卦为水!”。

随后掌缘泛出清流之水,随后猛地画圈,来了一记四两拨千斤,水弹瞬间被她圈转成了一个水球,在手掌之间来回转动。

此时她左手酥饼往嘴里一抛,一口吃下,右手跟左手一个合十,瞬间破了刘无极的术法,水弹化得一干二净,水花乱溅,却不见有蘸湿衣裳。

刘无极瞧得目瞪口呆,心底惊道:“竟然可以单手就破了我的水行术!这懒虫年纪小我一岁,没想到道行竟然这么高深。”

道娴雅见术已破,缓步走来,面向刘无极说道:“娘亲没有时间跟你陪练,就叫你徐敏妹妹来给你做陪练,还有娘可是下了血本才请动这个懒虫,你可要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刘无极手腕一抖,剑即还鞘,抱手噘嘴道:“听到了!但拳脚无眼,我可不能保证能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好徒弟!”。

道娴雅哈哈一笑,道:“你不被打得屁滚尿流算不错了!”。

刘无极,气道:“我怎么可能屁滚尿流?我现在可厉害了,刚才只是小使一招,大招还在后头呢!”。

道娴雅见他牛皮哄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与他口舌,转身几个起落便离开了。

现只剩下两人,徐敏咽了咽刚才的酥饼,眼带一丝怨气,懒懒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刘无极抱手道:“大招没使!”。

徐敏道:“不是!上一句!”。

刘无极道:“小使一招?”。

迅敏道:“再上句!”。

刘无极不赖烦道:“不保证还她一个安然无恙的好徒弟!”。

徐敏听完点头,目光一肃,道:“对!就是这句!”。

说完忽地就是一掌呼出,击向刘无极左肩,刘无极见其迅捷至极,愣是一惊,一个侧飘急忙躲闪。

徐敏见他躲过,多了一丝惊意,后又懒懒道:“身法不错!”。

说着蓦地又冲来,刘无极现已今非昔比,见她如此苍狂,竟然不出刃就要于自己一搏。

登时一气,手指一挑,剑已出鞘在手,随即引剑下垂兜头一劈!

挥剑如梭,青光瞬闪,见其剑中带着深深不惜的水行术灵力,若是空手接白刃,定是内功在他之上未必敢接。

徐敏果真不敢接,冲身改攻为避,一个侧身躲过,待遇剑身劈下止于她双峰位之处时,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不禁眉头一蹙。

原来刘无极这招看似只是无脑一劈,却是加持水行术,在她躲过之时,便是剑身泛出浓烈水迹,定是要在她双峰前爆开。

徐敏反应极快,伸出玉手,掌缘泛出水壁,一个推掌,倏地把刘无极的剑给推开。

刘无极只觉一股强劲之力袭于剑身,虎口震疼,五指受不住她力一松,剑霍地飞出,插入十米外的树上,只听“碰”的一声,树干瞬间炸飞。

于此同时不待刘无极反应过来,迅敏玉指轻轻的在刘无极胸臆一点,瞬间从她指尖泛出凶滔内力,直击他胸臆。

刘无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宏厚之力击得飞了出去,狠狠在砸入溪流之中。

在溪流之中的刘无极感觉水流汨汨钻孔入鼻,当觉之前坠溪之感悠然而生,自然不同以往,只待他小腿轻轻一登,便浮出水面,伸出整个脑袋。

就在这时,徐敏已然信步,踏水无痕,从湍流的溪水上走来,站于刘无极脑袋旁侧,蹲身瞧向只剩下脑袋的刘无极,打了个哈哈道:“怎么样?”。

刘无极气道:“不算!再来!”。

说完两腿一登,从水中迅捷跳出,落于溪流上,见他身上兀自流水潺潺,不待梳理,右手一引,剑已回手,持剑刺向徐敏胸臆。

徐敏又是打了个哈哈,一个跺脚,身体向后飘去,双手展翅,仙气十足,却是一个懒仙女,双眼明眸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怎地,只见她修长睫毛不停打架。

刘无极持剑横刺,脚下生风,兀自不停,徐敏后飘若仙,却是剑不能近于她身,总是剑头离她双峰有一定距离。

眼见不及她后飘迅捷,刘无极忽地跺脚止步,持剑一击水底撩月,从下往上一挑,画了个完美的残月,残月水行,朝着徐敏袭去。

徐敏见招式霎时而至,不再躲闪落地便是秀掌呼出,直接在她掌中泛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撞于水行残月,登时水花四溅,如天将雨,扑簌簌不停,眼前一片雨幕。

此刻雨幕中青光一闪,一剑刺来,情急之下徐敏一个下腰,见剑头从双峰间隔处刺过。

刘无极这一刺是一招天外飞仙,若是穿梭而过,定是要一上一下,男上女下,不免有些羞涩画面。

却不待羞涩画面形成,刘无极登觉胸口一疼,又是飞了出去,掉落溪流之中。

刚才一幕是徐敏下腰,却是虚避实击,下腰躲剑之余,抽一玉足上挑,狠狠点了一点刘无极胸口,刘无极被一股刚柔相济足指给点飞。

砸入溪水中的刘无极,良久不见他出水浮身,一时周围迹象全无,只听溪流潺潺。

徐敏警视四周,忽地感觉足下有一丝波动,想都没想点脚仙飞,朝上空飞去。

只听“噗”一声,刘无极便从水下钻出,提剑腾空刺来。

见剑身刺来,徐敏空中一击倒挂金钩,头朝下足朝上,对着下方刘无极剑身一掌。

刘无极登时腕抖剑弯,身形住空而止,似欲跌坠,徐敏当即足脚使了一记千斤堕,此刻足重头轻,又改回了正身形。

小足一点,点在刘无极剑身,借力又点在他头上,倏地飞出,轻盈落于岸边。

别看只是轻盈小足两点,力道如泰山压顶,刘无极被这股重力点压又砸入溪流之中,湍流溪水面泛出剧烈的水花。

这么对势下来,已然对了几十招,刘无极处处受阻,每每吃亏,即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还是一姑娘家家没有持刃空手便是打的自己落花流水。

刘无极从水中蹦出,站于水面,此刻见他垂头桑耳,像是刚才此般对剑受打击了。

徐敏观他异常,冷冷道:“还算不错!就到此为止吧!”。说着负手,幽幽信步离去。

刘无极见她要走,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徐敏止步回道:“不来!”。

刘无极追问道:“我娘只让你陪练一次?!”。

徐敏,道:“是!”。徐敏向来惜字如金,因为懒得与人言语,刘无极自也知道。

刘无极,道:“你明天再来吧”。

徐敏闻此,冷道:“不来!”。说完又跨步向前。

刘无极急叫道:“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徐敏听有好吃的,当即挪不动步,回头喜问:“什么好吃的?!”。

刘无极心里暗喜,随后道:“富贵鸡!”。

徐敏当即想:“富贵鸡?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名字倒是挺金贵,一定很好吃!”。

当即连连点头道:“明天饭点紫霄崖见!”。说完转身一跃隐没在山林间。

刘无极见她离去的背影,笑骂:“吃货!”。

落花有意留她陪练,却是流水无情不与相伴,本就有求于她刘无极也发不得难。

现在落花有意,流水应情,答应人家的定是要说到做到,不然以她的脾气没有好吃的不说陪练,连说话也懒得跟自己说,当即抽身往枫香峦走去。

第四十三章 学以误用

刘无极去枫香讨教他哥,一路上遇到他两个调皮弟弟,虽说心中有气,当时自还心里发誓要让他们好看,但过时便消,这也是他的性子,也没有与他们斗气。

两个弟弟本就因为自己调皮差点害他丢了性命,虽说没受惩罚但也不敢再此作案,见他近而远之。

倒不见刘垂严,刘无极巴不得见不到,于刘澜清讨教,刘澜清也不问其由,就倾囊相授,凡是说到做菜他自是大大的有兴趣,那还管得那么多。

还有常年于刘澜清相伴,没吃过猪肉定见过猪跑,耳熟目染学习起来到不见难。

次日旁晚十分,月光皎洁,柔和似絮,暗云灰拂,轻均如娟,灰白暗盈,羞涩地看着这宁静的世间,撒下素洁的光辉,仿佛以为婀娜多姿的少女笑眯眯看着大地。

紫霄崖云海翻腾,似如仙境,远处山峰若隐若现,如羞体含苞待放

悬崖百丈青,犹有花枝俏。碧崖千丈丽,犹有紫仙披纱,柔风凉飕,清爽拂面不免觉得景虽美如若一人却有些凄恻,也有一丝丝寒意,挑人心脾。

高崖俏边显一篝火,如尘世间深黑的指向灯,即便有月色当空也掩饰不住它要闪闪生辉的溢出心,篝火旁有一个少年,便是应许而来的刘无极。

见他手中持一叠纸符,起落于树梢之上,转眼间树梢挂满了纸符,就像一颗颗许愿树,皆是挂满了许愿牌一般,错落无序,却是有些章理,看着让人又奇又疑。

忽听一轻盈脚步声,从夜黑山林中走出一倩影,传来一冷声:“你在干嘛?”。

刘无极听言从树上落下,不待回答,见他此时中指生辉,对着无数纸符一划,瞬间纸符闪闪发光,犹如地间星辰,耀眼明丽,夺人心扉。

徐敏虽说木讷不食人间烟火,但却自还是少女,此刻此景定然少女情怀满盈于心,被这一幕看呆了,站在原地转圈,旋身喜望,见她明眸似水,难得嘴角上扬,周旋之余裙边飞舞。

今晚她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加之俏丽脸庞,不再之前的慵懒睡意,双眼圆大亮晶晶,迷得刘无极也一呆,呆中带痴原地如一木,不管风霜雪

徐敏余光扫到刘无极,止身问道:“弄这么多火符做什么?”。这几个字是有生以来与刘无极说得最多的字,似乎心情不错。

刘无极被这一冷语打断了千思荡想,回道:“晚上陪练可不得摸瞎?我这样周围一片通明多好?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厉害?”。

火行符是天宗纸符术,可驱之照明,也可驱之行法,还有很多妙用之处。

但见此番周章确实是周围灯火通明,刘无极却不知这实为一种浪漫,经不起人家的少女情怀。

徐敏听言面色缓和不再生冷,双手负背俏立,悦色问道:“美食呢?”。

刘无极指了指篝火旁边赤裸裸的山鸡,道:“正在做呢,马上就好了稍微等等。”说着便往篝火走去。

徐敏缓和之色瞬间瓦解,气道:“还没做!那我走了”。没有多加言语便即转身。

刘无极止步转身急道:“别急嘛!刚刚不是在弄这些火行符,马上给你做。”

过去拉住她的手臂,硬拉带拽,拉至篝火旁,见两个蒲团早已备至,自是有精心准备。

徐敏见此心感暖意,瞬间气消,便就蹲踞而坐,坐姿优美不失典雅,刘无极则盘膝而坐。

见刘无极坐定之后拿起两只裸鸡,便是左右开弓,双手持料,一顿戳抹,手法甚似中医按摩,刚柔相济。

徐敏疑问道:“你这做什么?”。

刘无极一面抹,一抹笑道:“给它按摩啊,让配料入味。”

见徐敏惊奇看着自己,又瞧她笑问道:“你要不要试试?!”。

徐敏不住摇头,刘无极道:“看你这么懒,肯定不会帮忙,还是我自己来,你看着就好。”

徐敏这时双手扶膝而坐,小脸埋于双臂之间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大眼,侧头问道:“谁说我懒呢?!”。

刘无极一面倒持一面道:“你白天就知道呼呼大睡,晚上才出来,这不是懒是什么?”。

“我只是不喜白天出来!”。

“哦?!对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几次,我还真想问问你为什么老是晚上出来,大白天睡觉?”。

“白天有太阳”。

“”。

刘无极无语间侧头瞧了她一眼,见她貌美肤白,尤其是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且是白里透红不难看出定是常年未受阳光所照,水灵白皙得不像话。

不经无奈摇头,心想:“你也太丧心病狂了,为了白皙肤色也不至于黑白颠倒吧!”。虽说心里这般想,倒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这般想的,自也没有说出来。

刘无极不再言语,专心抹ji,良久之后见他弄完,后又添加葱蒜姜,加之荷叶包裹,覆其湿泥,戳剑至于篝火货架之上,翻转娴熟,此一番周折却是鸦雀无声,刘无极不言她便不语,甚是让刘无极觉得尴尬。

过了半个时辰,见两人就半个时辰没说话,刘无极一时找不到话题只能专心烘烤,而徐敏则兀自扶膝而坐,眼珠却不在刘无极身上而是食物上。

此时一阵鸡香扑鼻,扑得徐敏流露出垂涎之色,刘无极见她如自己第一吃叫花鸡一般,一时有些自嘲心,但见其俏丽脸又不忍心说出口,怕伤及无辜。

刘无极举石一敲,此般场景如昨日一梦,拖荷叶包一扯嫩鸡腿递了过去,徐敏见之嗒了嗒嘴急忙接过。

张口便咬,刘无极见这番熟悉场景,定是以为她会嘴烫哈气,但却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无事,一时起了佩服之心,甚觉此女嘴皮不怕开水烫。

刘无极也跟着吃了起来,问道:“好吃吗?”。说着一脸期待的目光瞧着她。

见她一嘴油光,回道:“还行吧!”。

刘无极气道:“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什么叫还行啊?!”。

徐敏吃着回道:“还行!”。

刘无极气道:“分明就是好吃!”说着一面抢她手中的食物,抢过来便即威胁道:“快说好吃!不然不给你吃!”。

徐敏顿时气恼,举着小拳头,叫道:“打你!”。

气势汹汹,nai凶nai凶的,虽说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亦不是怕她,但毕竟有求于她,万一惹恼了岂不是陪练泡汤了。

无奈还给了她,又问道:“你就不能多说点话?也不光是我,你对同门师兄弟也都是一样,这么惜字如金,多说话会死啊?”。

徐敏含食道:“会!”。

“”。

“那你对我母亲怎么有那么多话?”。

“她亦师亦母”。

“那你也不能只跟她话多呀,这样你会很孤独的!”。

“你还不是一样”。

“我于你不一样,我是渴望别人和我说话,可他们嫌弃我不跟我玩,老欺负我”。

“那我跟你相反”。

话题终结者

这话刘无极倒是很明白,因为她本身生得娇美实力亦是可钦,自在门中很受人喜欢,但她却不与人来往,喜欢独来独往,落了个生性孤僻,自打小娘亲收留她就是这般。

其实自己以前很是讨厌她,她受人喜欢却生性孤僻不受别人意,而自己却是求之而不得,随着年纪长大倒觉得她定是有隐情,自然而然就没那么厌恶。

刘无极又找话题问道:“你没来天宗之前发生了什么?”。

徐敏一听,身体一僵,眼中登时朦胧,递过香鸡给刘无极,哽咽道:“还你!”。

刘无极虽说不明其理,但见她雾眼朦胧,声似抽泣,猜想定是戳了人家心坎,急忙推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

徐敏见他一脸歉仄,但还是放下手中食物,放于篝火旁,呆呆的看着它,虽心想吃可身不力行,暗自神伤。

刘无极被这一下搞得手足无措,再次道歉,却见她兀自神伤,顾影自怜。

过了一会,刘无极急中生智,喜提道:“我给你讲讲这富贵鸡的故事好不?”。

徐敏一听,好奇心兴起,揉了揉眼眶,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刘无极便把叫花鸡的故事给她说上一说,这一说徐敏虽说神伤全无,但却斜看地上的香鸡,似有嫌弃。

自在预料之中,刘无极又说了富贵鸡的故事,料想定能化腐朽为神奇,可徐敏还是如先前般模样,仍是嫌弃不吃。

这让刘无极错愕难当,没想到竟然不与自己一样,倒是意料之外。

他怎地知道少女很是在乎第一印象,如若先讲富贵鸡再讲叫花鸡自还能接受。

但先讲叫花鸡可就毁了她对这般美食的印象了,后面弥补可就难了,就好比伤了人家一次心,再道歉那也难,如若道歉有用何须衙役?

见她即便肚饿也不愿意吃,自己便也吃不下,两人一时僵持。

刘无极很是歉仄,过了良久,又提议道:“我再给你做个好吃的!”。这么说自是试探,其实心里也没个底。

但徐敏却是出奇应许点了点头,让刘无极满脑诧异。

刘无极起身道:“你在这等我!我稍后就来!”。

四十四章 巧逗佳人

夜空静美,不知过了多久,徐敏也不知添了几次柴火兀自不见刘无极身影,耐心渐渐被消磨,几欲起身要走,却见一人满头大汗跑来,手中持着什么,用手遮挡,此人正是刘无极。

刘无极凑近徐敏,笑嘻嘻递给徐敏一样用油纸包裹的东西,翻来一看,是一色彩斑斓冰雕,形似麒麟。

徐敏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刘无极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给你吃的!我哥最近琢磨的,我试过了很好吃。”

徐敏满是好奇接过,望之怪异不敢下口,刘无极朝她点头,以示让她试试。

徐敏看他很是有诚意,舐着小舌微微一舔,瞬感清凉,后舌底生津,入口即化,登时不住点头欢道:“好吃!”。

说着便小嘴不住舔了起来,一脸欣喜。

刘无极望之笑面如花,面泛梨涡,月色映衬下更显得白肤娇美,一时看呆,冲口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被刘无极这么一夸赞,徐敏脸色泛起了晕红,低头舔舐不语。

这时刘无极在她旁侧盘膝坐下,侧头托腮瞧着她,徐敏被瞧得甚是不好意思,讪讪道:“这是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

刘无极兀自目不转睛道:“冰麒麟”。

徐敏举着这冰雕,望之点头道:“嗯!确实像麒麟,好听又好吃!”。

余光扫到刘无极仍是冒昧看着自己,就是挥了挥拳头。

被这么一挥拳刘无极蓦地从神往中苏醒过来,见自己失礼,急忙笑道:“你喜欢就好,你若作陪,我就每天带好吃的给你!”。

“但我觉得很亏呢?”。

“吃亏是福!”。

“我不吃!还你!”。

“别呀!那我每天给你做不一样的!只要是美食我都做给你吃!”。

徐敏一听,歪头想了想似乎觉得不错,欣然道:“额好吧!”。手便即收回,又是吃得津津有味。

刘无极得寸进尺道:“还有你还能多给我笑笑,别老一天板着个脸,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能吃吗?”。

“你就知道吃!”。

“能吃是福!这是我娘”。“说的”,两字硬是语塞不语,但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难过,悲从中来,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忙地转过身子。

刘无极见她哭泣,不知所措,虽与她不熟,但当年娘亲带她入山门之时就知她是一孤儿,无意中她自己触及伤心处,猜想可能她定有悲情过往。

虽说不是自己提及,但也跟自己不无关系,忙低道歉,却是无所建树,徐敏兀自垂泪,手中的冰雕也在此时慢慢融化,触及她手,但见冰雕虽冷却不及她此时心凛身冷。

一时举足无措的刘无极,忽地想起什么,便是一阵长叹:“哎”,边叹边摇头。

徐敏慢慢止住了眼泪,幽幽的道:“我我伤心你为何叹气?”。

刘无极心下暗喜:“好像有点用?”。

他自幼跟哥哥为伴,而刘澜清自是情牵林婉柔,两人一旦有相处之时便即缠绵不休,刘无极在天宗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自在一旁,常年扮一灯泡。

林婉柔时时使小性子,生了刘澜清的气不理他,千哄万哄,总是哄不好,不论他说什么她总是不踩,每次刘澜清故作伤感长叹一声,引起她的好奇,反过来问他。

刘无极长吟道:“美人握油纸,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为何愁!”。

徐敏听他玩弄攥改古人诗句,不经破涕为笑,道:“是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说完又觉不对,自是不在吟诗作对而是美人二字,一时醒悟,羞得一脸红云,低头扔掉已化的“冰麒麟”,用手绢拭手不语。

刘无极又暗地笑道:“哥哥这招真是妙啊,先是一招故弄玄虚,后一招改词不换意,着重不就轻,看似咬文嚼字玩弄诗文,实则变向夸人讨喜,果然女人伤心一夸便好,厉害厉害!”。

随即趁热打铁,喜道:“没想到徐敏妹妹也懂诗文啊?饶是比那任嫣然好得多,她虽有一副好皮郎,却阆中羞词寡闻,你就不一样了,才貌双全啊!”。

被这两番赞美,徐敏只觉得全身发烧,羞得脸头颈中也红了,低头不敢看他。

过了良久,刘无极忽地叫道:“啊!好美!”。

语气之中,充满了赏美之意。

徐敏微微抬头,见他手指远处,顺着他手指望去,见远处一高楼,那便是紫云阁。

夜色当空,高楼耸立却有一丝紫气藤萝,冷夜云雾绕楼而引,一阵劲风吹来,见其一引而上,顺着高楼游于长空之中,甚是艳丽无方,美不胜收。

这才知他说的好美乃是指远处的阁楼,适才是自己会错了意,不由得又是一阵羞惭。

但是此番言语之后她心中苦愁顿时而消,不经细看了一眼刘无极,见他此时侧脸相对,兀自望楼兴叹,夜色月灰照的他更是俊冷异常,心下少女心似有些许波动。

刘无极回神正瞧,两人一时对目,徐敏娇身一抖,低眉侧头,刘无极问道:“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徐敏低头扭捏道:“我”。

刘无极不待她回答,怕她拒绝,又道:“你知道我多半像我娘亲,所以我不会害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伤心事,但我知道伤心是件很痛苦的事,为什么不抛弃它,敞开心扉与人相处呢?”。

徐敏暗自苦愁半响,抿唇开口道:“我怕”。

刘无极问道:“你怕什么?”。

徐敏不答,刘无极问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嫌我是个废物?”。

徐敏不住摇头,道:“不是!”。

刘无极又问道:“那你怕什么?”。

徐敏兀自不答,低头手戳衣角,见她手有些颤抖,声泛哽咽,刘无极不明其理,但也不愿她就此纠结,这般问下去自是会越来越沉重。

随即狠霸霸地道:“反正我不管!我要做你第一个朋友!你得每天陪我练剑!”。

这时徐敏,一阵醒悟,抬头嗔道:“你就是为此才想做我朋友!”。

刘无极道:“你还不是一样,没有美食你又愿意与我为伍?”。这般回怼,徐敏心里一阵难受又不知道作何回答,起身便是要走。

刘无极登时心急,忙低起身拉住她,急道:“我说错了!说错了!你是诚心帮我,我是小人之心另有所图,行了么!”。

心里一阵哀怨:“女人怎地这么麻烦!”。

徐敏此时转身瞧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他的话。

刘无极更是气上心头:“嘿!这厮还当真了!脸厚可以呀,行行!你伟岸胸怀,我小人之心!”。

心怨之后,刘无极瞥眼笑问道:“那女侠能教化我这个小人不?做你第一个朋友?”。

徐敏凝思半响,点了点头,刘无极脸喜于表,笑道:“这才对嘛!”。

徐敏开口道:“但美食不能少!”。

刘无极道:“少不了!我一定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两人对视一笑,刘无极怕她反悔便即与她拉钩盖章,两小无猜,契约已定

随后两人试剑,倒及深夜才纷纷离去,常此以往,青龙帝国没有四季,即是常年如春,没有暑来寒往,但却是暖香四季,两人皆没有一天缺席。

徐敏自还可以,白天仍是呼呼大睡,晚上生龙活虎,而刘无极就惨了,白天还得学习厨艺,每天只得睡四个小时,其他时间不是练剑便是煮菜。

刘无极不另求教,刘澜清自也倾囊相授,但时间一久即便自己也黔驴技穷教无可教。

但刘无极每次都要不一样,逼得他硬是独创食谱,绞尽脑汁就连与林婉柔私会的时间都给搭进去了,每每婉拒的时候刘无极总是一句:“重色轻弟!”。

这句话屡试不爽,刘无极剑法蹭蹭的长,厨艺亦是日益渐进,饶是有一丝大厨风采。

而刘澜清更是厨艺猛增,就连他师父伙夫都赞不绝口,但武艺却是呐下不少,每每受到父亲斥责,但面于弟弟还有所喜之事便是坚持下去

第四十五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两年后

落日躲天际,星月才漏稍稍角,夜,像一幅巨大的帘子,渐渐地拉开,覆盖着山野。一时间,远处的群山、近处楼阁和崖周草木都变得模糊起来。

举目当空,星点跳跃,扑簌扑簌眨明眸双眼,那么多,那么明亮,那么遥远。

忽听“铮”的一声,见有两只倩影持刃相持,妙目相对,周身内力丛生吹得周处草木颤动。

一鞭一剑,相持有些时间,兀自不见胜负。

此刻少年眉目双挑,紧握剑柄加力横推,少女吃不住蛮力,被推开数步才止足,面向少年微微一笑,二人矗立不过数米。

微风拂动,撩牵三千柔丝,阵阵飘飘然,少女雪白一如既往,身形线条静美绝伦,修长倩身宛如九天玄女,凹凸有致让人瞧得不禁心中荡动。

清风解风情,吹得她一身紧,细长双tui若隐若现,仿佛双峰以下全是tui一般,波人心脾,让人不饮自醉。

少年三千发丝游动,可遮不住他俊朗容颜,若非肤色浅黑直叫人不敢相信此乃七尺男儿一个,却又健硕阳刚异于颜表,五官柔美不失俊朗,身形健阔不失柔情。

见他嘴角一扬,如柳丝盈动,如灿星闪烁,左手小拇指竖引于唇,轻扬厚薄适中的嘴唇念叨:“亥子丑,坎卦为水!”。

左指于剑一抹,持剑潇洒剑指前方,此剑飞硕,急点前身九下,面前便化九点水滴,如九点星辰,发出耀眼精光,美艳之下竟包含一股股锋风,术不及身但觉锋气已逼人,刮人脸皮有一丝作疼。

少女微微一笑道:“水行术:水九星辰,不错已是大成!”。笑带欣赏之意。

术已用老,在前不得不发,少年亦笑道:“敏妹!就得接好咯!伤着你了可别怪我”。

徐敏笑道:“哼!放马过来!”。

刘无极听言俊皮一俏,一弹指间,九注流光穿梭,耀眼无伦,朝着徐敏飞速行来。

见她玉足一点,术法及身,她便轻盈飘闪,一时倩影下腰,一时细足单立,一时娇身周旋,一时四肢跳跃飞仙,画面甚是唯美,看得刘无极呆若木鸡。

术法极为奥妙,虽说徐敏一一躲过,但却追身不舍,剁过了便即又纷纷前来,似如追踪箭。

而徐敏躲闪之余见刘无极呆滞,抽心叱道:“此术应该人术合一,术已与我相拼却不见你前来夹击,一旦被我破了,你损内力之余还错失了良机,大违此术的奥义!”。

这么一说打断了刘无极荡然思绪,缓过神来笑道:“好!那我来咯!”。

刘无极脚踏七星步,步碎十六卦,实为天宗十六卦步,见他身法神隐却有些生疏,只怕只是初入十六卦步,虽说不得其精髓,但还算游刃有余。

漂身于徐敏周身,术法当前徐敏自还神情自如,但见刘无极应声前来,眉头不禁一蹙。

只见刘无极剑指她左肩,她一个倩闪躲过,却在这时水九星辰术已然及身,一个不留神,飘闪未能顾忌两攻,刘无极回剑斜刺里一削,剑尖在她头稍跃过。

听一声“叮当”!

一银簪掉地,徐敏此前银簪塑头,方才被刘无极削下,一时长发及腰,微风吹动她三千发丝,眉宇丽眼随发若隐若无,落了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看得刘无极不知何为,心头一阵发痒。

徐敏没有察觉到刘无极此时的心猿意马,撩发往后一斜甩,双手展翅身姿挺立,双峰更显得突兀,刘无极这时已然看呆。

但术却无怜香惜玉之心,兀自朝她袭来,见她漂身落地一顿足,俏丽小拇指,竖引于唇念叨:“亥子丑,坎卦为水!”。两掌缘泛出雄厚内力,看似水缘于掌。

双手抱合,跨手一抱,竟然把刘无极的术法给抱住,后又一击太极乾坤合戳,如是缚鸡之力搏千斤之势,被她这么一撮合,那术法霎时成了一水球,便在手掌中转动。

这等画面同如往昔

后只见她右掌一推,术法竟然返还给了刘无极,刘无极神往之色瞬消,持剑迎着水球一劈,登时水花四溅,潇潇四洒,但却不沾他身。

不待他有一丝松懈,忽觉一股寒意冲自足冲顶,透人心脾,当下打了一个寒蝉。

随即脚下一紧,抽脚不动,低头一瞧见地已冰锋三尺,不住惊道:“阴阳决加水行术:冰冻三尺!这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原来迅敏念决,看则是水缘于掌要毁他术法,实则虚东击西,欲毁故擒!意在施术不在毁术!

毁术之余兀自诀不止,意已发,推掌催术之时已然决引于地,实在是前下合击让人防不胜防。

刘无极中术已及,徐敏可不手下留情,见一紫鞭朝他顶门抽来,刘无极暗暗生惊不敢怠慢。

急忙持剑横格,“铮”!一声未消,鞭已收回,两刃相击,刘无极的剑身颤颤,嗡嗡作响,顿感虎口震疼,而足已固,甚是难受。

又忽听簌簌不绝于耳,只见一鞭十影,有行有质,鞭身泛水,周围水雾连绵,包含巨大内力,霎时结冰草木皆是碎裂成碎冰可见凶猛至极。

刘无极当下心口一凛,惊道:“十影鞭!”。

赶紧抽力于掌缘之间,瞬地阴决于指,小指剑身一抹,剑身泛潮,持剑蓦地一横挥。

见他剑式如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蓦地水龙即现,迅捷龙口大口,龙啸琳琳朝着迅猛十影鞭咬将过去。

“碰!”一声巨响,周围灰土泛潮,滚滚朝着四面八方而去,所及之处,无一不水来身倒,趴地不起。

只有大树已然挺立,却是树身拍打不停,树叶扑落霖霖,杆身弯七八扭,良久之后,树身挺回,挺杆见影,见有水滴潺潺,此等画面如沐暴风雨后。

徐敏到是无事,她离施术之地只有些许距离,料想只是震退了四五步,而刘无极只能原地不动,身被余力所倾,已然躺倒于地,脸色有些泛青,有些难堪,疼意匪浅。

他脚仍然冻在原地,动弹不得,片刻之后,寒冰化水,渗入地里一时不见踪迹,刘无极顿感脚足一松,但寒意仍是从脚底直入肺腑。

不由得赶紧坐起身来,手中泛出炽热内力磋磨两脚脚踝。

见一翠花群缓缓而来,扫到他的手背,顿感丝滑。

徐敏挽群蹲身,瞧他欣然道:“水行术:水游龙,也已大成!没想到无极哥哥竟然进步神速,我需得四五年时间才能掌握五行术法奥义,你却短短两年就能驾轻就熟!佩服佩服!”。

两年时间两人虽说不是朝夕相处,却也晚五相濡两年,以前不叫人名,现反叫刘无极哥哥。

还有那个懒到不愿与人说话的徐敏,竟然被刘无极这等不说话便会憋死的人给感化了,对他也甚是可聊。

至于昼伏夜出的怪习却兀自改不了,这个是刘无极纳闷的,每每问起她却不与开口,便即哀哭,刘无极看着心碎此后就不再过问了。

转眼间两年已过去,徐敏比刘无极小一岁,约莫十七,而刘无极还有两月便即十八。

徐敏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少女了,刘无极也长成了一俊美少年

第四十六章 夸东虚西

徐敏蹲身,秀发顺滑落地,一阵馥郁噗之以鼻,让刘无极一时又呆了一呆,搓脚双手便即打住,瞧着徐敏半天没说话。

徐敏被瞧着深感不适,面颊微红,便微低头额,后偷漂刘无极问道:“你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啊?”。

刘无极吞吐道:“我我,我被你实力给镇住了”。

实则是被人家美容所折服了,虽说每天都看到却看不厌瞧不卷,自在懵懂年纪虽说不懂,但倾心却是有的。

徐敏忸怩道:“你今天退步了以你如今的道行,怎么会看不出我的刚才的伎俩”。说伎俩自是谦虚得紧,恰没有初见的冷傲。

刘无极道:“先前是大意了,但后面定还是有挽回的机会,可我的水游龙不及你的十影鞭,输得在理,还是敏妹厉害!”。

徐敏余光扫他脚踝,见其尹红,似有生疮之相,心底一疼,嗔道:“还不是你不专心输了一招,两招环环相扣岂能有不输之理,如若是你敌人,你此番情况不得暴毙!你下次再分心我就不当你陪练了!”。说着噘嘴皱眉,一副nai凶之相。

刘无极笑道:“敏妹教训的是,下次不敢了”。

徐敏见他不似戏言,心下略微宽怀,又瞧他脚踝,柔声问道:“要不要紧?”。

刘无极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拉下裤脚,仍是笑道:“不打紧不打紧!等下烤下火就没事了!”。

说完徐敏扶他起来,忙地拉他去篝火处,刘无极路过落簪处,捡起她掉落的发簪,递给了她,徐敏笑脸迎接。

两人回了篝火旁侧,纷纷锯膝而坐,刘无极伸脚烤着火。

徐敏散发一肩,当即持簪束发,发丝撩动饶人心扉,刘无极侧头也是看到,不禁又一痴,他不明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她好美。

徐敏专神束发,但无铜镜,怎地都弄不好,刘无极拔地而起,凑近她身后,抢过她手中的发簪,道:“我来吧!”。

徐敏面柔娇羞问道:“你会吗?”。

刘无极道:“小意思!”。

徐敏听言莫名一酸,轻嗔问道:“你给别的女孩子束过发?顺过头?”。

刘无极想了一想,肯定地道:“是啊!”。

徐敏心中燃有一丝怒气,问道:“是谁?!”。

刘无极一面束发,手法娴熟看来定是经常给人束发,一面道:“你见过的啊!是我们天宗的!而且还是紫藤峰的人”。

迅敏一怒瞬消,后心冷一时,弱弱的问道:“她美吗?”。

刘无极点头道:“美!很美,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徐敏登时悲从心来,眼前一阵朦胧,玉泪有些盈眶,低头抿唇,心想:“无极哥哥定是白天与人相识,两年时间我也只陪他晚五,而且大多时间只得练剑的份“。

”若是我也能跟平常人一样,定不会让他额等等,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我只不过是一陪练,怎么会想要”。

想到这时,强忍泪水,万念俱灰,又心想:“我们是朋友亦是同门师兄妹我怎么会想我今天怎么了?”。少女芳心四起却也不知为何。

可越想越心中苦闷:“他现在已是大成,假以时日我都打不过他了,他还会这样陪我?他若不能陪我那我晚上又要回到孤苦伶仃”。

想到于此,泪水岑岑而下,不住呻吟,刘无极止手,急问道:“怎啦?我手法不好弄疼你了?”。

只见她后脑勺晃了晃,刘无极在她后背看不到面目,见她这般便即兀自束发,此时手法更是轻巧些,生怕误伤疼了她。

徐敏双手扶膝,头埋双臂之中,强忍止泪暗忖:“我以前不就这么一个人过来的?现在回到以前不是很好?为什么现在我却不甘心不愿再回去?“。

”但其实有人陪也挺好的,有人说话,有人赔笑,有人哄,有人疼,还有每天不一样的美食给自己吃“。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可他有天不在了,还有谁愿意为我做这些?师父太忙了,我又只能晚上出来我”。想着又不住眼泪直流,哇哇大哭起来。

刘无极一听,便打心底慌了,见束发已成虽有瑕疵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蹲身前来,看她泪水未绝,如瀑布旁溅满了水珠的花儿一般,娇艳之色,难描难画,心道:“她竟然哭都这么好看”。

随之心头又骂道:“我傻逼啊!人家哭还想她怎么好看?”。

忙低问道:“怎么了?又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因她每次触及伤心的时候都会这般。

徐敏挺身拭泪摇了摇头,后抱膝而坐,默然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刘无极见她盘发已成,些许杂丝未束,却是无心之举恰到好处,更显得他艳美,如此后赞道:“好美!”。

徐敏抬头问道:“你说什么好美?”。因为吃过一次亏,自也不敢再想是说自己美。

刘无极呆眼瞧她:“说你呀!”。

徐敏登时红至脖颈,又低头埋于臂中,小声问道:“是我美,还是她美?”。

刘无极一脸懵逼,问道:“她?她是谁?”。

徐敏道:“你不说她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刘无极顿时醒悟,笑道:“哦!你说她呀!自然是她美!”。

徐敏本以为他就算觉得她美,但见自己这般哀伤,会违心之说,却还不愿口是心非讨好自己说自己美,便心生怨气,挪身偏头不理他。

刘无极一怔,解释道:“我娘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她排第一,给你排第二好不好?”。

徐敏一听,坐以正身,两人面向而坐,她从臂中探出脑袋,妙目差异问道:“你刚是在说师父啊?”。

刘无极撑地而坐,点头笑道:“那还能有谁?!我经常给母亲梳头,我这手法也是跟她学的“。

”虽不是厉害,但比一般人手法要好的多,我可不是吹,你等下回去自己看镜子就知道了”。

见她发丝有条有理,错落有序,盘发不失可爱也不失典雅,虽有一丝瑕疵,有些许发丝缥缈,但总体来说是非常棒的,也就如他所说,不是夸夸其谈,实至名归。

第四十七章 要得一人心,必先养其胃

这般说明,徐敏心中明了,自又是自己会错了意,亦是一时间羞惭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心目中也觉得她师父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即便她快入半百之年,不难看出她年轻时是一绝艳倾城的女子,即便不是倾城在她心目中也是倾城。

惭喜参半,徐敏开口问道:“你这两年白天就没认识什么同门师妹师姐?”。

刘无极添了添柴火,摇头道:“没有!她们嫌我是废物,不愿与我相处”。

徐敏道:“你以前不是,现在不是!”。

刘无极道:“那又怎样?”。

徐敏道:“她们知道了,你定受人追捧,到时候会受好多人敬仰”。说完不禁心里一酸。

刘无极叱道:“我废物的时候她们不理不睬,如再来与我为伴,我瞧之不起,我只认你还有娘亲,哥哥,天宗其他人永远都是其他人”。

徐敏:“哦!”。虽是淡淡一“哦”,却不住暗喜。

两人沉默半响,刘无极心念一动,忽地问道:“我们两个一起游走江湖,云游四海,看遍世间山河,尝尽天下美食好不好?!”。

徐敏心里一怔,凝眸深思之后,缓缓摇头,道:“我不想入江湖,我觉得这里很好,什么都有,江湖有什么好?打打杀杀没半点人情味”说着心里无尽苦处,一时苦闷难宣。

后续问道:“你一定要入江湖吗?!”。

刘无极重重点头道朗声:“一定要的,男儿志在四方,天下无极大,自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我要游历天下入得大道“。

”我认为大道是无为而无不生,若是固步自封在这天宗,便如井底之蛙,不得眼界就是无为,是无为而没有无不为无不生之道,所以我要出去看看。”

徐敏垂眉,问道:“你舍得师父还有”。“我”字置喉,却不敢说出。

刘无极想了想,喟然道:“自然是舍不得,但暂时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我相信到时候我一身修为见识定不是现在这样,我会给你们看到一个更加完美的我”。

说的是你们自还包括徐敏,徐敏却没有悦色,默然小声道:“我不懂”。

改为心念:“不懂男人为什么都这样,我们这么安安稳稳平淡一生不是很好吗?”。

随即徐敏瞧着篝火呆神了一会儿,又小声问道:“你就不愿意为了为了师父留下来?”。虽当即心下是想说“我”,但又忽地一想自己又何德何能?便改为师父。

刘无极听言尬住:“我”。

看他面色甚是为难,也不知怎地回答,踌躇不定,抉择不出。

徐敏心下想到他定是有天会走,而自己又要回到之前的宁静,心很是不甘心但又不愿意左右他的想法,自要他喜欢就好,他喜欢他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不甘又能怎样?

刘无极不甘又问道:“你真的不愿意随我云游江湖四海?”。

徐敏兀自摇头,刘无极暗自有些失落,但在他在心里也是一样,不愿强她所难,自要她开心她愿意,心也莫名的不甘,但也又能怎么样呢?

一时间两人默不作声,只听周身虫鸣,显得十分安静,一人躺腿而坐,一人抱膝顾影自怜

过了很久,徐敏凄然道:“我后悔了”。

刘无极一听登时喜上眉梢,问道:“真的?”。

徐敏道:“我后悔本该可以多陪伴你“。“你”字冲口,当即脸颊微红。

抿唇续说道:”自是十年前我就入门,那时心念巨灰不愿与人接触,直至遇见了你如若我早点醒悟,我便多了十年,我想十年定能将”后话“将你留下”兀自说不出口。

刘无极有些失落,本以她说后悔不应自己跟他入江湖,却是说得这般话。

两人后又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噜噜”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刘无极从千思万绪中醒来,笑着起身,走向旁侧草丛,从中摸出一食盒,后缓缓走回。

把食盒揭开,一阵香溢扑鼻让人食欲大曾,更是让人饥肠辘辘。

“呼噜噜”声是从徐敏肚中传出,却见有美食当前,还是抱膝兀自无动于衷,想必心不随肚愿。

刘无极便即又起身回去,又提了一食盒过来,徐敏这时眉头一挑心似有波动,但也不及从苦闷中走出。

随后刘无极又起身又过去提了一食盒过来,徐敏心下蓦地转喜,却不露眉头,刘无极呲呲笑了一声,仍是回去提了一食盒过来,这么一来二去,来回四趟。

徐敏诧异已极,喜问:“今天怎么这么多?”。

刘无极陪喜道:“今天运气好,碰到哥哥的师父,由他指点明津,多学了几道菜,你今天有口福咯,都是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徐敏苦闷一时宣泄如潮,早已九霄云外,不住点头坐立身子,刘无极见她欢喜自己也欢喜得紧,将饭菜一一拿出,足有八道菜。

刘无极一面递出来一面介绍道:“东坡肉!水晶肴肉!无为熏鸭!麻婆豆腐!清蒸武昌鱼!三杯鸡!飞龙汤!腊味合蒸!”。

看得徐敏眼冒精光,福意冲天,口水直流三千尺,不住戳手瞧着它们,刘无极笑递碗筷,道:“还是热的,趁热吃!”。

徐敏接碗筷便即豪豪大吃,一脸幸福神往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无极陪吃笑道:“我说你真是个怪人,偏爱吃肉,怎么就不见你长胖?吃的东西到底哪去了?”。

见她身材修长精美无伦,蛮腰不盈双手一握,双峰却是丰满已及,没有半点虚胖之相,真是羡煞天宗女徒。

这般问题自是世间难以解开的话题,确实这种人存在不少。

(本人也是其中之一,不知胖为何物,没说胖不好,胖则冬暖夏凉,这个自找个胖胖朋友亲身体验下就知道了,小时候夏天喜欢抱着妈妈睡,因为我妈妈胖胖的,一到夏天就如抱着一冻西瓜,瘦则穿衣好看,却骨感刮人皮,我自还是喜欢微微胖点的女孩)。

徐敏定是不能回答她,偏头一哼,不住口舌,仍是吃个不停。

第四十八章 故施娇艳

徐敏吃着吃着忽地一念涌上心头,便即止手,哽咽道:“这······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做菜给我吃了?”。

刘无极笑道:“怎么可能,只要我还在我天天做给你吃!让你吃个够!”。

徐敏仍是悲情一脸,道:“可你总有一天会离开······”。

想到于此刘无极也禁不住神伤,强忍苦意道:“那就好好珍惜相伴每天,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便是夫妻也不能整日相伴吧?”。

这话冲口而出,“夫妻”二字一出,两人皆是脸上布满红云,刘无极半天说不出话来,徐敏则破涕为暗笑,娇身一侧,咬着筷子心下偷喜。

过了良久,刘无极才道:“菜凉了!快点吃吧!”。说着动起快来,徐敏暗喜过旺,回身红脸低头夹菜。

不过多时,两声饱嗝响起,四目相对,微微而笑,见两人皆是腹鼓饭饱,徐敏收拾碗筷,刘无极又起来朝往方才取菜草丛。

待刘无极走近,徐敏已经收拾完毕,瞧眼他手中又是拿有食盒,惊道:“还有?!”。

刘无极缓身坐下,微微一笑,解开食盒,见其是五个点心,极为精致,形状各异,状如五峰。

红色的叠峦峰形,紫色的矗立峰形,黄色高山峻岭形,绿色的盆峦形和白色的千层峰形,栩栩如生如美如画。

徐敏看得出神,喜问道:“这什么呀?”。

刘无极笑道:“点心!我和我哥哥一起做的,名叫五行峰!”。

徐敏听言,仔细看了看这五色点心,不禁一想,依次指道:“这个是枫香峦,这个是紫藤峰,这个是绿青峰,这个是素馨峰,这个是千层峰,好像啊!”。

刘无极点了点头道:“正是!你尝尝”。

徐敏看此甚美,少女情怀油然而生,不忍心吃,加之刚才饭饱,心想:“虽说很想吃,但这般吃饱了还能吃,无极哥哥会不会笑话我?”。

随即娇弱道:“留着下次再吃吧!吃不下了!”。

刘无极嗤嗤一笑,道:“下次再给你做!吃吧!我试过了很好吃的!”。

但还觉得不妥,佯作清雅,缓声道:“不了!吃饱了!”。

刘无极瞥了她一眼,想道:“这丫头怎么了?平时毫不客气,吃东西没个底,自是海量,今天咋不吃了?”。

随即笑道:“你就当是帮我尝尝,看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我好下次做出更好点心!”。

徐敏佯作挺难为情的道:“好吧!”,心下却是暗喜。

只见她玉指兰花,轻轻捏住红色点心,小抿一口,捂嘴细咀慢嚼,极为优雅淑女。

刘无极望得出奇,右眉一挑,左眉一垂,心想:“这丫头咋啦?刚才还是一贯的吃没吃相,一如既往的懒散,现吃个点心咋这么娘们唧唧的?······她本来就是个娘们,但怎觉得怪怪的。”

刘无极定眼瞧她,问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徐敏听言一慌,呛了一口咽喉,忙低拍胸硬咽,刘无极递水过来,接过便大口一喝,一骨碌咽下,随后拂袖准备拭嘴,余光扫到刘无极正瞧她,又低头改用绣帕擦。

“噗呲”一声,刘无极忍不住笑了出来,徐敏讪讪问道:“笑什么?”。

刘无极道:“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徐敏脸红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

刘无极撑地躺腿道:“谁说的?我就喜欢你懒懒散散的样子,可爱可憨”。

徐敏更是红至耳根,低声问道:“真的?”。

刘无极点头,徐敏当即放下架子大口吃了起来,吃得满嘴五颜五色,刘无极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徐敏不住点头,赞道:“红色的枫香峦,香气扑鼻,入口满嘴香甜,紫色紫藤峰甘美肆意,黄色青峰吃着更是唇齿留香,绿色的素馨峰先觉得苦,后又回甘,吃了先前两个有些腻,但吃到这个又食欲大增,白色千层更为奇妙,似有千层韵味回味无穷!”。

刘无极举着大拇指,夸道:“敏妹吃货天赋异禀!哈哈······”。

徐敏一面吃一面叱道:“不许笑我!”。

刘无极当即闭嘴,眼中流光似有含情。

徐敏吃得正欢没有注意到,递给他让他一起吃,他心已然在她身上,便是不想吃,徐敏只得一人独享·······

徐敏吃完又是打了个饱嗝,忙低问道:“不会再有了吧!”。

刘无极笑着摇头,徐敏则吁了一口气,捂着大大的肚皮似有三月身孕一般,苦道:“撑死我了!”。

刘无极笑骂道:“傻啊!好吃也没说让你吃得一干二净啊,把肚子撑坏了怎么把?”。

徐敏低头喃喃道:“我怕以后吃不到了······”。

声音很小但刘无极听见了,也不知怎去接他的话,索性就地一趟,双手扶头打了个哈哈道:“累了!今天不练了,休息了!”。说着闭上了双眼。

徐敏问道:“你不回去睡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刘无极兀自闭眼回道:“两年间别说感冒了,就连一个喷嚏都没打过,没事!我强壮得很”。

这话倒也不假,从他一番奇遇之后身体有些异变,倒不是变坏而是身体越来越好,无论他怎地折腾,睡也好不睡也好,光膀子也好,却不见他有一丝病样,自也生奇。

相伴已久的徐敏自然也是知道的不再言语,他愿就地陪自己自是巴不得,心中暗暗欢喜。

刘无极渐渐呼吸低沉,入了梦乡,徐敏守在他身旁,折了一根带叶的树枝,轻轻拂动,替他赶开蚊虫。

说来奇怪自打他奇遇之后,身体是愈来愈好但却特找蚊虫叮咬,一旦被一蚊虫叮咬,那蚊虫便肚腹鼓鼓变得出奇大,甚像吃了十全大补丸。

坐了一个多时辰,自己也有些疲倦,迷迷糊糊的也合上了眼······

第四十九章 呓语失言

夜已深,虫鸣私语,万兽归寝,篝火兀自熊熊燃裂,噼哩叭啦作响,见两倩影相聚不过两米,一人躺身仰天而卧,一人卷身而眠。

忽听****连连,刘无极从梦中惊醒,缓缓起身,揉了揉双眼,寻声望去,瞧见徐敏蜷缩娇身不住颤抖,喃喃呓语:“爹!娘!······不要······不要离开我······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

刘无极心怜:“做噩梦?”。

当即起身走了过去,坐身瞧她兀自闭眼呓语,后又双手乱舞见物就抓,恰好抓住了刘无极的手掌,直觉她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且她手中冷汗涔涔而出,蘸湿了两人手掌。

刘无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道:“别怕!我在,别怕·······”。

过了良久,徐敏才安静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似她噩梦转春梦,啊呸,转美梦,梦见了开心的事,自己喜欢的人,呼吸不再急促,变为低缓。

刘无极见她无恙,欲要起身,蓦地徐敏就地无枕,似欲睡在床上般,迷迷糊糊寻找枕头,抓一软物当即做枕。

那知那一软物并非枕头,而是刘无极的腹怀,便即在刘无极的腹怀里笑意睡去。

刘无极此刻顿感馥郁体香扑鼻,一时心跳无伦,几欲从胸口跳出来,面红之脖颈,鼻孔粗喘,怎地都平静不了。

过了好久好久,刘无极才稍稍平缓过神来,低头看着腹怀中的徐敏,不禁心中荡气回肠。

亦是先前的下盘异军突起的状况又出现了,心中难忍至极,不住深吸······呼气·····又深吸······呼气······慢慢一点一点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忽听听到徐敏呓语:“无极哥哥你真坏!”。

这一声净如秋水,纯若飞雪,气似绵羊语,听得刘无极又一时冲脑胡想连篇久久不能平复·······

刘无极心中怪道:“对!我坏我坏!我·······我怎么坏了?”。当下诧异已极,小声叫道:“敏妹”。见她兀自闭眼深睡不答自己。

刘无极难受至极却又想这般一直让她睡着,只觉得这样自己很喜欢,但又受不了,这种极为矛盾的心里咋是让他想不明白。

刘无极低头瞧看,见她睫毛极长浓密,相似月牙儿,俏丽倾心,顺眼看他鼻梁挺立,轻轻鼓动,气吹如兰,搅了他心扉。

又见她樱桃小口,唇似樱红,肤若丹霞,娇唇红润润的,心底又不住砰砰跳,低头几欲想······

就在自己迷神缓缓低头之时,忽地抬头,抽了自己一小嘴巴,心愠:“我怎么能偷偷亲敏妹呢!禽兽!”。

一下子自己不敢再看,但又心中难忍,心道:“只看不亲定还是能做到的吧?!这么好的机会,不看岂不是很可惜······”。

忽地又摇头念道:“万一没忍住偷亲了,敏妹醒来讨了一顿毒打怎么办?她可不太好哄······”。

转念又想道:“打了打呗!打得也欢喜,没打死就是赚的!······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呢?岂不是很贱?我不做贱人······但受不了怎么办······这不是要人命吗?躺我腹怀里做什么呀我的敏妹!”。

刘无极随后摸了自己一把脸,醒悟醒悟:“大丈夫能伸能屈,这点算什么······我忍·····忍者无敌!不小忍则乱大谋,一旦冒犯了敏妹,她不理我怎么办?我两年好感全没了,我可不要······”。

心念已决,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垂首闭眼欲睡,但怎地都睡不着,心猿意马如小鹿乱跳。

飞思走马间,脑袋乱哄哄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睡了,低头瞧着腹怀中的徐敏,痴声小语道:“真好看!”。

忽地冒昧的用食指轻轻戳了她白皙脸蛋,只感顺滑,吹弹可破,当即又是一“嗯mmmm”,刘无极心底一颤,忙低收手,见徐敏迷迷糊糊小手一拍,似打蚊虫,之后又安静睡去·······

刘无极被这一出吓破了胆,到不是怕她怪罪,却是心疼怕她苏醒,好不容易她可晚上睡觉自己这么打搅岂不是很讨厌······

刘无极右手撑腿,手掌拖腮,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一直面笑满满的看着她·····

只觉得这一刻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般,怎地都看不厌,瞧不倦,也想这般一直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起阳光渐渐照亮了整个碧崖,篝火已成炭火,美人兀自睡着,刘无极亦是一样动作没有变过,但见他一脸神采,不似一夜未睡之相。

但毕竟心随人意,却体不力行,手脚酸麻已极,到了极点,腿脚不禁挪了挪以解酸麻。

就这一挪,徐敏“嗯呜”!一声渐渐苏醒,睁眼揉了揉眼睛,呆了一呆。

忽地惊醒坐起了身子,面如丹霞,身体一侧,娇身背对刘无极,一面敛衽一番,一面忸怩问道:“我······我怎么·····睡在你·····腹怀里?”。

刘无极揉麻腿回道:“你昨晚做噩梦了,我过来查看,你就拿我当枕头了”。

徐敏“啊!”一声,捂着红面,后又急忙问道:“那我有说什么梦话吗?”。

刘无极凝思道:“嗯······就是爹娘什么的,还有说我很坏!”。

徐敏又焦急问道:“还有呢?”。怕自己把昨晚梦乡呓语而出,心焦红脸滚烫烫看着他。

刘无极诧异对眼,后又道:“没有了,就说了这些,其他时间你睡得很香很香······”。不知“很香”二字是在说他看得香呢?还是人家睡得香?······

徐敏听言:“哦!”。哦得很意味深长,像似有些失落,又有些胆怯怯。

刘无极撑地而起,用剑挑土掩盖了碳火,捧着一大堆食盒,叫道:“走吧,回去吧”。

徐敏起身腼腆地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捧盒在前,一人低头抿唇在后,脸上兀自红彤彤。

第四十九章 噩梦呓语

夜已深,虫鸣私语,万兽归寝,篝火兀自熊熊燃裂,噼哩叭啦作响,见两倩影相聚不过两米,一人躺身仰天而卧,一人卷身而眠。

忽听****连连,刘无极从梦中惊醒,缓缓起身,揉了揉双眼,寻声望去,瞧见徐敏蜷缩娇身不住颤抖,喃喃呓语:“爹!娘!······不要······不要离开我······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

刘无极心怜:“做噩梦?”。

当即起身走了过去,坐身瞧她兀自闭眼呓语,后又双手乱舞见物就抓,恰好抓住了刘无极的手掌,直觉她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且她手中冷汗涔涔而出,蘸湿了两人手掌。

刘无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道:“别怕!我在,别怕·······”。

过了良久,徐敏才安静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似她噩梦转chun梦,啊呸,转美梦,梦见了开心的事,自己喜欢的人,呼吸不再急促,变为低缓。

刘无极见她无恙,欲要起身,蓦地徐敏就地无枕,似欲睡在床上般,迷迷糊糊寻找枕头,抓一软物当即做枕。

那知那一软物并非枕头,而是刘无极的fu怀,便即在刘无极的fu怀里笑意睡去。

刘无极此刻顿感馥郁体香扑鼻,一时心跳无伦,几欲从xiong口跳出来,面红之脖颈,鼻孔粗喘,怎地都平静不了。

过了好久好久,刘无极才稍稍平缓过神来,低头看着fu怀中的徐敏,不禁心中荡气回肠。

亦是先前的下pan异军突起的状况又出现了,心中难忍至极,不住深吸······呼气·····又深吸······呼气······慢慢一点一点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忽听听到徐敏呓语:“无极哥哥你真坏!”。

这一声净如秋水,纯若飞雪,气似绵羊语,听得刘无极又一时冲脑胡想连篇久久不能平复·······

刘无极心中怪道:“对!我坏我坏!我·······我怎么坏了?”。当下诧异已极,小声叫道:“敏妹”。见她兀自闭眼深睡不答自己。

刘无极难受至极却又想这般一直让她睡着,只觉得这样自己很喜欢,但又受不了,这种极为矛盾的心里咋是让他想不明白。

刘无极低头瞧看,见她睫毛极长浓密,相似月牙儿,俏丽倾心,顺眼看他鼻梁挺立,轻轻鼓动,气吹如兰,搅了他心扉。

又见她樱桃小口,唇似樱红,肤若丹霞,娇唇红润润的,心底又不住砰砰跳,低头几欲想······

就在自己迷神缓缓低头之时,忽地抬头,抽了自己一小嘴巴,心愠:“我怎么能偷偷qin敏妹呢!禽兽!”。

一下子自己不敢再看,但又心中难忍,心道:“只看不亲定还是能做到的吧?!这么好的机会,不看岂不是很可惜······”。

忽地又摇头念道:“万一没忍住偷qin了,敏妹醒来讨了一顿毒打怎么办?她可不太好哄······”。

转念又想道:“打就打呗!打得也欢喜,没打死就是赚的!······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呢?岂不是很贱?我不做贱人······但受不了怎么办······这不是要人命吗?躺我fu怀里做什么呀我的敏妹!”。

刘无极随后摸了自己一把脸,醒悟醒悟:“大丈夫能伸能屈,这点算什么······我忍·····忍者无敌!不小忍则乱大谋,一旦冒犯了敏妹,她不理我怎么办?我两年好感全没了,我可不要······”。

心念已决,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垂首闭眼欲睡,但怎地都睡不着,心猿意马如小鹿乱跳。

飞思走马间,脑袋乱哄哄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睡了,低头瞧着fu怀中的徐敏,痴声小语道:“真好看!”。

忽地冒昧的用食指轻轻戳了她白皙脸蛋,只感顺滑,吹弹可破,当即又是一“嗯mmmm”,刘无极心底一颤,忙低收手,见徐敏迷迷糊糊小手一拍,似打蚊虫,之后又安静睡去·······

刘无极被这一出吓破了胆,到不是怕她怪罪,却是心疼怕她苏醒,好不容易她可晚上睡觉自己这么打搅岂不是很讨厌······

刘无极右手撑腿,手掌拖腮,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一直面笑满满的看着她·····

只觉得这一刻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般,怎地都看不厌,瞧不倦,也想这般一直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起阳光渐渐照亮了整个碧崖,篝火已成炭火,美人兀自睡着,刘无极亦是一样动作没有变过,但见他一脸神采,不似一夜未睡之相。

但毕竟心随人意,却体不力行,手脚酸麻已极,到了极点,腿脚不禁挪了挪以解酸麻。

就这一挪,徐敏“嗯呜”!一声渐渐苏醒,睁眼揉了揉眼睛,呆了一呆。

忽地惊醒坐起了身子,面如丹霞,身体一侧,娇身背对刘无极,一面敛衽一番,一面忸怩问道:“我······我怎么·····睡在你·····fu怀里?”。

刘无极揉麻腿回道:“你昨晚做噩梦了,我过来查看,你就拿我当枕头了”。

徐敏“啊!”一声,捂着红面,后又急忙问道:“那我有说什么梦话吗?”。

刘无极凝思道:“嗯······就是爹娘什么的,还有说我很坏!”。

徐敏又焦急问道:“还有呢?”。怕自己把昨晚梦乡呓语而出,心焦红脸滚烫烫看着他。

刘无极诧异对眼,后又道:“没有了,就说了这些,其他时间你睡得很香很香······”。不知“很香”二字是在说他看得香呢?还是人家睡得香?······

徐敏听言:“哦!”。哦得很意味深长,像似有些失落,又有些胆怯怯。

刘无极撑地而起,用剑挑土掩盖了碳火,捧着一大堆食盒,叫道:“走吧,回去吧”。

徐敏起身腼腆地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捧盒在前,一人低头抿唇在后,脸上兀自红彤彤。

第五十章 绿卷画青峰

绿青峰

绿青峰属五行峰中向木,为绿。

地处高峰之上,峰顶盆峦形,即是巧夺天工,山顶挖出一凹槽,形成一个巨大无伦的盆地,盆地周身崖壁围绕,但却不见有人工凿痕,如自然而成一般。

枫香峦以居为主,紫藤峰则以阁为特色,而这个绿青峰则是以轩,盆山众轩,轩阁平立于盆山之中,建有围轩三圈,效八边形,意八卦······

见每处平轩周点渔翁之小园,具小巧雅致特色,卷棚歇山,面阔三间,两面回廊个个相接,见有小桥流水,园景之一隅。

湖石假山,峰石起伏,绿树丛阴,间有鱼尾葵,大王椰子,女贞,决明,阴生的蕨类植物等绿色植被。

三圈轩围舒朗雅致,廊轩围绕,移步换景,诗意天成,宜坐,景观为主。

风乍起,吹邹一池绿水,轩阁摇晃,山石游移,曲桥缥缈山形如卷。

天空水池连成一片,犹如神仙府邸,游鱼畅行,亭立待日迎风,山水观景之妙筑应有尽有······

见外围崖壁之中皆是绿油油一片,让人沁心神往,大片名贵茶叶芬芳,闻之如鼻饮茶,抖擞神采,心脾奕奕。

峰门筑有:山盆绿荫真是画,轩阁泉流遂成书!绿树峰内合,青山郭外斜!

外围绿荫之上,玉立一少女,见她一身紧凑青衣绿履,映衬曲身线条唯美,凤眼薄唇,高挺鼻梁带微阴沟。

只见她点足于绿叶脉之上,轻盈踏叶而行,沐浴晨光。

忽地一身影滑动,扰动了她闲情雅致,又见一人亦是轻浮在她对面叶脉之上,任嫣然定眼一瞧大吃一惊,叫道:“废物极!”。

刘无极一听,痞相挖耳,负手而立,佯作不踩。

今天徐敏跟往常一样呼呼大睡,闲下无事,突地茅塞顿开,顿悟一些道门,但却无人与他练剑。

心中难耐的紧,便有一大胆想法,上门找人挑战。

血气方刚,好斗之余定也想一雪前耻,好让他人刮目相看,他本就一少年,定也会有这般想法。

但呢五行峰内早定规矩,不可私斗,所以一般门徒都不敢轻易出手,但不乏打插边球偷偷罗唣的。

任嫣然瞧他不理,心就气,轻盈一起一落跳近而来,忽地一掌拍出,掌缘泛出汹汹内力。

正中刘无极下怀,见他嘴角上扬,亦是引掌一拍,两掌一大一小紧密相接,一时间相持不下,只见周围茶树颤颤动个不停。

本是茶树紧密,便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处蔓延波动,犹如净水湖泊,砸一小石,波纹蔓延四周。

两人相持不下,不分胜负,任嫣然不禁生奇,刘无极此时左手对掌,右手举小拇指于唇,忽地听一声:“亥子丑,坎卦为水!”。

又听一厉声:“阳行一,阴行二。一主天,二主地。天行六,地行四。四主形,六主气。”

任嫣然不住心里一震,猛地用力推开,后飘几步。

任嫣然顿足叶脉之上,暗忖:“这小子吃药了?长进这么大?单手与我对掌,还能另一手引决水行术跟阴阳诀!竟然还是左手引诀,右手出。”

这就是刘无极今早所悟,诀引于同一手施掌自就不难,但是若是左手引诀右手而出可就甚是有难度,自要两手呼应如同胞胎,掌控就得非同一般。

而此法好处在于出其不意,双手交互自如。

任嫣然自前吃过一亏,又忽地想道:“难道又是故弄玄虚?嗯!对的,一定又是在故弄玄虚!”。

一念之间,却顿感手掌震疼,一股寒意顺掌入臂,整个手臂皆一冰霜,甚觉麻痹,赶紧驱内力抵挡,见她右手泛出绿光,如沐春风般手臂便即恢复原样。

片刻后就已无恙,任嫣然瞧向刘无极,沉声道:“秋水掌!”。

说完心底诧异:“若是故弄玄虚,刚才那股冰寒之气是怎么会是?”。

一思念危,任嫣然当即警惕眉紧,持剑斜引,却不减傲气,叫道:“上次没听我说见你一次打你两次,见你两次打你三次?!”。

刘无极笑道:“那又怎么样?”。

任嫣然仍是气势不减,道:“我们两该算算了,上次羞辱我,躲了两年不见人影,今儿个反送上门来正如我意!”。

刘无极怪道:“我羞辱你个屁!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两年前试炼输给了我,输了还有脸怪!”。

任嫣然听言没沉住气,跺脚气道:“放屁!明明是你使诈!”。

刘无极瞥眼道:“兵不厌诈!”。

任嫣然怼道:“我不是兵!”

刘无极道:“我说你,两年不见还这么没文化,我是在跟你说兵?我是说兵的事?胸不见大脑还不见张!真不知道你这两年怎么过的!”。

“你!······你说谁胸小无脑?”。说着挺胸而视。

“不说你难道说我?!”。见她挺立双峰,却不住蔑视,瞧得她羞涩难堪。

任嫣然并不是小,但自不能比,俗话说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任嫣然自还算可以,但相比徐敏则就是小峰见大峰了,刘无极自也就见过大的视什么都觉小平。

随后刘无极又蔑视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人吗?我今儿个就要一一收拾你们几个!叫你们以前欺负我!”。

任嫣然笑道:“就凭你?还想教训我们?道神大人牛皮不减当年啊!”。“当年”也不过两年而已。

随后又一想,凶道:“你说谁阿猫阿狗呢!”。

刘无极哈哈一笑,道:“你刚说我是神,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就是阿猫阿狗!”。

任嫣然乃是一句讽刺之言,结果这人甚为厚脸,真当自己是一道神,还借此讽刺直指自己是阿猫阿狗!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持剑一指,道:“我今天一定打你个屁滚尿流!”。

刘无极就怕她不迎战,这般如他意自也巴不得,见他左手负手,右手握剑斜持,风度翩翩,脚尖点叶,身形漂浮神定自如。

第五十一章 枯木发荣

一少年一少女,两人身姿飒然,潇洒而立。

微风凉袭,吹动二人发丝,几片绿叶飘飘,刘无极暗想:“这婆娘很讨厌,断子绝孙脚可没少给我使过,当年虽然膻中堵塞却可顺引而下“。

”还好修得一铁档功,不然早就蛋碎人亡了,今天定要她好看,可输了无人可见糗不得她,要不给她下个套,岂不是更解我心头之狠?!”

寻思完一阵暗喜,随后肃然问道:“你输了怎地?”。

任嫣然右手捂嘴讥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输你这个废物?即便你现在有所成,还能及我十余年不成?”。

这话自也在理,谈论修术练剑之法,刘无极实打实的只有两年之久,但她却不知刘无极两年前境界不是虚而为真。

只是在剑法,术法弱于人,伦内力他自认单单只有白千层峰蓝魏情能于他比拟。

而这两年专攻剑法术法,洞中奇遇之后身体异常有精力,除习厨艺之外都在练习功法,势比其他弟子要多上好几倍的时间,有时渐入佳境,几天几夜不睡,身体不得有半点异象。

刘无极又问道:“那你说输了怎么地嘛?!”。

任嫣然嗤了一声,道:“随你怎么样?!”。

刘无极闻之一喜,道:“好!那你就在绿青峰舞剑台,吟诗炫武之后大叫:“刘无极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俏人郎“。

”人称:天地合!水倒流!帅得鬼见愁!英俊与智慧结合,英雄与侠义化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马人流顿见塞!”。

今天是五行峰花季,自是花开盛宴之日,故此五峰筑五台,周身皆是雅致亭廊,花围遍野。

门中弟子都可在这吟诗作对,舞剑弄箫,极为热闹,即便是枫香峦也有众多人前来观花赏景。

此言舞剑吟诗炫武,任嫣然本就不懂诗词自在为难,炫武舞剑倒是可以。

但若她舞剑,本一峰中俏丽佳人,舞剑那岂不是热闹至极,此般情况还得夸他,更是丢脸丢到家,糗人糗断肠?

任嫣然气得一时没得稳住内力,差点就从茶顶树叶晃了下来,沉气稳身,叱问:“那你输了怎么处置?!”。

刘无极冲口道:“跟你一样随你怎么处置。”

任嫣然道:“好!那你在炫武台叫我一声小姑奶奶!然后······跪舔我脚丫子!”。

语毕刘无极瞧向她小足,穿一小花鞋,脚踝不盈一握,不禁心底荡然:“舔下也不错啊·····”。

忽地摇头呸了一声,喝道:“你个女孩子家家!咋就口味这么重?!”。

任嫣然诧异道:“这不是侮辱你吗?怎地口味重了?”。她不知其意,倒是薄情却又萌蠢。

刘无极心里一番邪念定不能跟她说明,便不予作答,冲口道:“好!”。

任嫣然早就按赖不住想揍他,顷刻间剑身生青,眼中戾气异常,便即要攻来,刘无极此时却阻道:“等等!”。

任嫣然问道:“怕了?!”。

刘无极道:“人怕生来怕鬼,名剑伤人抵不过一张嘴!我怕你?你是鬼?”。

任嫣然踏叶直跺脚:“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以后都不想!你这人太烦!嘴太碎!”。

刘无极偏头道:“搞得我很想于你言语样!我想说,刚才赌约已成,不可耍赖!“

”若谁耍赖,谁就从今天起,峰主不疼,门人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怎么样?!”。

任嫣然恼极,心中默许,持剑踏叶刺来,剑身青气怒怒,速地指向刘无极左肩,刺剑已用老,剑尖风卷刚猛无极。

刘无极垫脚踩叶,斜身后飘,速度快捷,任嫣然随他飘身刺去,却所不及,剑尖止于他胸前两寸处再无凑近。

不禁诧异心疑:“这小子两年竟然身法进步到如此······”。

两人自西向东,又自东向西,绕了茶园一周,但任嫣然兀自不及他身,一脸错愕愤懑之相,刘无极则一副戏耍皮脸。

忽地任嫣然点叶顿足,轻盈踏及十六步,小足之下蓦地生风,刘无极落叶蹙眉道:“十六卦步!”。

自两年前任嫣然还处于八卦步之巅,如今竟然晋升十六卦步当真了得,后再无有懈怠之心了。

见她身伴风声袭来,刘无极两足一蹬,原地旋转腾空而起,持剑展翅,潇潇而上,片刻后觉当下生风,不禁低头眼瞧。

霍地青光一闪,一剑尖刺来,快得出乎刘无极意料,直指当门!

刘无极忙低头一沉,顷刻头朝下持剑一刺。

恰好剑尖于她剑尖相碰,任嫣然剑尖生木催风,刘无极则是潭水深吸,一突一吸,竟然两人剑尖相持不下,一上一下,矗立当空!

过了一会自下者生劣,不由得落地,任嫣然落叶住脚,茶树枝干弯曲,当即引食指于唇念叨:“寅卯辰,震巽二卦为木!”。

紧握剑柄,忽地引诀之手抹剑双持,剑身泛出滋滋作响,生一枯木藤,盘旋剑身游动,游向刘无极剑身。

刘无极剑身泛水内力瞬间消尽,见他眉头一索,以他现如今的眼力却一时看不出其中奥义,心有不安。

刘无极当下极力抽剑,但是被一股强烈拉力吸住,剑非但没有抽取,手也紧黏不能脱,且自己其身的内力源源不断传入她剑身术法之中。

随即他亦是下落于叶脉之上,两人兀自对剑相持,此时枯木生辉,泛青绿之光,已然缠于他剑身止于剑柄,自己内力仍是源源不断流失。

刘无极突然醒悟,惊道:“木行术:枯木发荣!”。

枯木发荣,枯朽一藤,自有缠困之法,亦是能吸对方内力,使枯木生辉恢复生机,一旦生机一显,被困之人则如釜中游鱼。

任嫣然笑道:“现在才察觉,为时已晚!”。

刘无极亦是笑道:“哦?!为时不晚!”。

说着左手小拇指止于唇,引诀:“亥子丑,坎卦为水!”。

后加一诀:“阳行一,阴行二。一主天,二主地。天行六,地行四。四主形,六主气。”。

任嫣然一肃,枯藤干身登时生气勃勃泛出绿油油色样,蓦地盘旋顺着剑柄游贯刘无极全身,刘无极当即觉如一巨蟒缠绕一般,窒息感随之而来。

五十二章 情如往昔

刘无极被术法所困,心却不惊,身泛涛涛,凛气意冷,一时周围瞬降至冰点,所及之处无不化为晶冰,春风暖意亦是挡不住他凛气所侵。

顷刻间脚下茶树成一冰枝霜叶,而任嫣然术法青藤即刻冰清入骨,即刻再无生机一动不动,面内皆冻,散发悠悠寒气。

冰霜曼洛藤身,蓦地顺引于任嫣然剑柄,触及她小掌之间,她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寒气,顿有阴冷之觉,当机立断止术抽剑往后飘去。

任嫣然后飘下落,仍是踏叶轻浮,小手颤颤巍巍,掌心兀自发冷,入了她一时心脾,不禁凛想:“短短两年竟然进步到如此地步,这也太可怖了!”。

随即又甩了甩头暗忖:“我怎能涨他威风,灭自己志气呢,进步神速又如何,我亦不是两年前的我,他进步我自也在进步,还能输他不成!”。

术法已破,刘无极缠身绿藤即消,瞬间化为冰粉,无内力相撑,风吹及散。

此时刘无极见她有生惊之意,嘴角一扬,脚踏十六轻伐,急点八方叶位。

任嫣然见此惊口而出:“什么!十六卦步!”。

自认论轻功步伐,天宗年轻一辈无人能及她,即便翘楚巅峰蓝魏情亦是只有八卦步之巅。

自己便就是天宗后生轻功第一人,没想到今天又冒出一个与她一般的人,出她意料的还是自己口中的“废物”刘无极!错愕生惊,溢于言表。

不待她愕止惊消,刘无极踏叶速来,持剑指向她左肩,任嫣然回神,横剑极挥“铮”!一声,两剑霍霍相击,清光一闪,所触之时电光火石。

刘无极剑被格开,霍地顺势,周身自转一周,反向一刺,任嫣然持剑下引竖格,又是一“铮”,嗡嗡作响,势波蔓延震得叶颤枝摇。

当即两人对剑相争几十招,兀自胜负未分。

就在六十一招之时,刘无极持剑刺来,任嫣然巧妙藏剑下腰,翘腿踢辰,躲剑又足点他剑身,刘无极顿感虎口隐隐作疼,咬牙力持,只见剑仍是上扬却不脱手。

任嫣然顺势后空翻飘,还未落身便即左手展翅一指,右手持剑横挥,一击空扫千军,内气潮涌,化为无数叶片,叶片生锋,后化为春花之形。

绿叶成花,色青则形艳,看似极为唯美,却是煞气十足,花身叶缘犹如小小刀片,所及之处无不削身落地,见其似如宝剑,能削铁如泥!

刘无极上扬之剑,顺势后旋画圈,又自旋转一周化了余力,见其术来,悠悠笑道:“木行术:万叶春花!”。

万叶春花,跟水行术:万雨梨花十分相似,都是刚柔并进,刚见其锋,柔则为形,危美并至。

当即若以相似的万雨梨花相击,却是不妥,因五行相惜,水生木,非但不能与之匹敌反而如凤鸟浴火重生,让其更显锋芒。

当然自还可以阴阳诀加持,当下迅捷无有加持空隙,所以实为下册。

这是刘无极所想,当即持剑一挥,插入旁侧地面,驱指一引于唇,引诀之后双手掌缘泛出水壁。

只待万叶春花袭来,原地一声吼,一展双臂,博爱相拥,当即抱术!这等招式,徐敏当初陪练之时用过两回,此术是水行术中的:“水合居!”。

但与徐敏的纯柔至美不同,刘无极运用此招更显得刚毅霸道,见他双手一抱便如巨怀相拥。

霸道之余不失本柔,又是一吼,双臂抱震,万叶居合成团,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擒术于双掌双臂之间,双手挥舞戏耍一番,便即推掌反袭而来。

这一招擒彼之术,还其彼身,可真了得!任嫣然登时生惊,此番对招极为快捷,当下始料未及,便由惊成骇,失了分寸的后退数步。

自是倔强傲慢的她运起内气,面行青绿木墙,厚有一尺有余,似如铜墙铁壁。

只听“碰!”一声巨响,瞬间木墙碎裂,余威横扫八方,任嫣然不受其力便即飞了出去。

刘无极居合一术,使万叶于一球,单轮杀伤范围自不值一提,只有一球之阔。

但是万叶居合,例如十跟筷子,分则可轻易则断,合则一般人无有折断之力,这般居合之力硬要阻挡可就不易。

只见任嫣然败落率将出去,手脚不住舞动,刘无极迅捷而至,跳于她身前,霍地抓她左手,任嫣然被一股柔力拉扯,空中稳身,举目一望见是刘无极心中顿敢暖意,此后两人正身缓缓落地。

任嫣然瞬间对刘无极增了几分好感,但······好感未有一刻停留便即恼怒,气冲顶门,因熟悉之感悠悠而来······

原来刘无极抓她手,抓的位置极为熟悉,即是当初的六穴擒腕!

刘无极瞧她气恼,心中不住欢喜,任嫣然瞬间右手酸麻胀痛,四肢无力,百骸具废,脸上有些铁青,趁其不备,玉脚一抬,仍是一招断子绝孙脚。

刘无极笑道:“还来!”。

说完轻车熟路,一击二字钳羊马,两腿一夹,这次不是差柔弱之处分毫,而是有几寸有余,也不再虚汗连连,此刻万分悠然得紧。

任嫣然叱道:“放开!你这狗改不了吃shi的卑鄙小人!”。

刘无极得瑟道:“我怎地又卑鄙小人了?”。

任嫣然道:“你就会使这小手段,不是卑鄙小人是什么?”。

刘无极道:“那你刚才怎么败的?”。

任嫣然顿时语塞,刘无极又道:“你认不认输?!”。

任嫣然冲口道:“你服不服?!”。

这话极为熟悉,当初刘无极落败就是这般对答的,只是此时两人却互换了角色。

刘无极自也想到,不住哈哈大笑,就在刘无极大笑之时,任嫣然左手忽地一掌。

刘无极登时笑脸一正,左手呼之而出,当即又擒她左手三穴,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第五十三章 朱子八德

任嫣然怒气难宣却又做不得难,单脚晃立极为难受,叱道:“废物极!你放开我!”。

刘无极道:“我是废物,你却败给了废物,那你是不是比废物还废物?!”。

任嫣然斜眼道:“你一时废物便一世废物!我一时是天才便一世是天才,你怎能于我相比?”。

刘无极仰天一笑,道:“你这种榆木脑袋怎地知道,废物一时,天才却不可一世!“。

”我这两年多于你们三倍修炼时间,其中艰苦岂是你等自认不凡的人能理解的?天才?笑话!你怕是对天才二字有误会吧!”。

任嫣然道:“就算如此,但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废物极!怎地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看法!”

话说实力为尊的天宗,现在的他定然能让人刮目相看。

她这一言登时让刘无极生了一丝怨气,这一丝怨念,渐渐化为怒气,而后怒气莫名生戾,眼中寒气凛人,

双掌不由自主加力,好似这般加力折磨她自己心里会好受些,不然心中戾气冲塞胸臆似欲炸裂。

任嫣然此刻疼麻百骸,当觉要断碗一般,哀叫连连,随后玉泪夺眶似要寄框而出。

片刻之后刘无极眼泛红芒,面目渐显狰狞,似要撕碎任嫣然一般,任嫣然忍不住疼痛,唔唔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似一哀怨乐章,惊飞了无数鸟兽。

就是这么一哭······

刘无极片刻间明眸念消,擒腕定穴之手一松,任嫣然则百骸一泄,一个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刘无极蓦地从怨念中走了出来,不住茫然看着双手愣住了神。

任嫣然尚觉玉腕兀自隐隐作疼,颤抖不止,碗处有深深的指痕,已然尹红见紫,一时怒气难宣,瞧刘无极更是来气,忽地一掌呼出,朝刘无极左肩拍去。

却是出她意料,这掌刘无极没有闪躲也未迎接,结结实实吃了她一掌,当即摔倒在地,躺地仍是茫然失神如一木头般,任嫣然甚感诧异,垂眉注视着他呆了呆。

过了良久,任嫣然嗫嚅道:“你······你怎地·····不躲?”。

刘无极缓神,坐起身来,饶头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起了杀心?······我·····我怎么能一念便起了杀心呢?······”。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被打傻了?!”。

刘无极被这言语打断了思绪,起身向任嫣然极为歉仄的道:“刚才是我过激了,这下我们扯平了”。

任嫣然被这番举动弄得一时搞不懂状况,但她最不喜用脑当即打消凝思。

后轻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见她俏丽负手离开,却是一步步走得甚为心虚,似如夜贼。

在她走出十多步,听一冷声:“等等!一码归一码,你就这般走了?”。

任嫣然却不止步,改为发足狂奔。

刘无极忽地笑了笑,丢出一句:“想跑!”。

说着几个起落到了她身前,双手一展,哪知任嫣然发足用力过度,一时刹不住脚,一个刹脚滑行直接撞向刘无极xiong口。

“碰!”一声·······

只见任嫣然于刘无极的xiong臆撞了个满怀,却不是相拥扑倒,而是头撞得一个仰头,直接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刘无极却不动如山,见人跌欲到无有怜香情,竟然不与想扶,直勾勾看着人家摔倒。

任嫣然只觉天旋地转,眼冒星光,过了一会,无头而起,瞧着刘无极心惊:“这小子是铁人吗?xiong咋这么硬啊!”。

说着想起方才额头碰击他xiong臆,自还双手惯性于刘无极xiong口一抹,手感极为硬朗且凹凸有致,当下心里怦怦直跳,面颊泛红。

刘无极手随意拍了拍xiong口,似如拍灰,向她问道:“就这么走了?不多聊聊?”

任嫣然还沉静在荡念之中,听言回神,心虚道:“跟你·······不熟!没····没什么可聊的!”。

刘无极笑道:“你装傻是不是?!“。

随即提醒道:”峰主不疼,门人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任嫣然跺脚气道:“你才没人疼没人爱,欠抽欠踹,被炉踢,被猪踩!”。

“那你就绿青峰舞剑台,吟诗炫武夸我?”。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一副打死不认的脸面。

“没想到堂堂绿青峰翘楚弟子任嫣然,竟然是个言而无信之人,说话不算数,如母猪上树!丢不丢人呀!要是我就丢不起这个人!”。

任嫣然一时不知怎回他便不语,刘无极瞧任嫣然定是要打死不认,心里戏言:“敢在我面前言而无信,自以前我打不过你,断不可嘴上不饶人,不然有的苦头吃“。

”如今嘛······看我叼不死你!一来煞你威风解我十余年的欺辱之恨!而来定要你遵循约定当众人贻笑大方,想想就觉得不错!嘿嘿······”。

一念完便负手仰天大笑三声。

任嫣然问道:“你笑什么?”。看他笑中带着一丝诡异,不免微微一愕。

刘无极道:“我笑天下可笑之人,师父无情,徒儿无信,门纵无义,道无诚而信不守“。

”以前跟我谈什么心如止水方可入大道,大道若是这般不守承诺岂不是笑掉大牙?!心如止水,止的不是心而是信,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笑你三声便是念了同门之情,饶是他人定是唾骂一番,说你妄为明门弟子!”。

这话一出任嫣然气冲gang门!啊呸!气冲顶门:“你·······”。

刘无极又道:“徒不教,师之过,也怨不得你”。

任嫣然怒指道:“不许说我师父!”。

刘无极问道:“你知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吗?”。

任嫣然一听便即开口:“朱······”。

她刚开口要说,刘无极当即打断:“量你也不知道,问你等于问猪!”。

任嫣然闻此气冒三丈,见其咬牙切齿恨不得教刘无极千刀万剐。

接着刘无极负手踱步来回走动,一面走一面道:“朱子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孝:是孝顺,你这般言而无信自玷污了你师父名声,故此你就无孝“。

”悌:是悌敬。是兄弟姊妹之间的,话说你这等薄情寡义之人,可有交心挚友?同门一个都没有,只会于那些翘楚厮混,就你这等性子若哪天废了一身修为,谁愿看得起你?故而无悌!“。

”忠:是尽忠,身在天宗,你不好好提升修养,自家定还无事,如若入得江湖让人笑话我们天宗就是无信之徒,辱了山门,便即你还无忠“。

”信:是信用,是信用!是信用!这个我就不说了,重要的事说三遍!“。

”礼:是礼节,我怎地按年纪来说,自你管我叫一声师哥,而你却目无礼术,眼中无人叫了我十余年“废物极”便是无礼,欺负我十余年更更是不可理喻!礼跟占不了边!“。

”义:是义气,我刚说了你和同门还有你师父,你却只呵斥我不许说你师父,但凡有心存一丝义气,定当保全,自有前后之分,却无疏漏之理,没义气!“。

”廉:是廉洁,则大公无私,十余年来我错你帮人欺负我,他们错你也帮他们欺负我,我错不错更是没事要欺负我,私心辱我更无大公!廉你谈不上,我就纳了闷了,我弱有错?我是吃你家饭了还是拿你家碗了?“。

”耻:是羞耻,羞不知耻,这你自小家常便饭,你不耻欺负弱小,你耻他人无能,心里变态得很!实则自己耻得不一般!“。

”你这等不孝、不悌、不忠、不信、不礼、不义、不廉、不耻之徒,不愿守信自也在理!”。说完不住暗喜,一时十几年的屈辱消散殆尽,全自从言语中发泄而出,舒爽至极。

(要想十余年羞辱就这番话他就满足了,可见刘无极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人)

任嫣然似要气绝,但刘无极所言却直戳她心窝子,自这么多年从来未有他人敢这么说她。

一是她贵为一峰翘楚,二是因为她长得俏丽可人,受千万宠爱于一身,她怎么会受今天这般戳人肺腑的话?

她同门无有姐妹,要么是薄情要么都是趋炎附势,还有能入她法眼的也就宗门几位翘楚和长者师父们,真无有交心挚友。

虽刘无极所说太过断章取义,可仔细想来自己确实一点都没做到,听完低头默然一脸,垂头惭羞,一时间百感丛生千愁并至。

刘无极暗爽之后当即长叹一声,默然半响,才道:“人自要大肚能容,可容天下难容之事,我说也说了,心里爽也爽了,前面契约作罢!师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步三摇走了,走到十几步,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我说到做到!”。

第五十四章 自取其辱

任嫣然说完后,起个起落分身隐没在山林间······

之后任嫣然果然没有食言,真的去舞剑台,舞剑弄影,她不喜书文自也没有吟诗。

至于夸刘无极,虽不是原版原画的夸,但确实是夸了,让其他门纵惊掉了下巴。

都知任嫣然平时最爱欺负刘无极,现如今去此般热闹场所舞剑夸他,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刘无极。

均想:“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怪!”。

见任嫣然舞姿优美,剑俏影倩,无数少年无不怦然心动,风吹她如柳般顺丝,不似少女流年,而似有伤心过往,美眸抿唇持剑潇潇。

如峰门最亮眼的点缀,却又是美景之中最为凄恻的凋花,又让无数少年无不心碎怜惜。

而台下的刘无极则笑得瘫坐在地,本地娇身舞剑凄恻意境十足,剑意浓浓,饶是舞的不是剑,秀的是剑意中的故事。

可美美她情到深处时,便被刘无极狂笑之声所侵,饶是让人入境则出,甚是懊恼,门纵皆是凶光目怒看着他,他却不理。

忽听一声“铮”,见任嫣然舞完最后一式,面目横飞,自是忍无可忍,一剑挥出,直插刘无极当门而去。

刘无极一直沉浸在她欲发凄美愈发欢忭之中,硬是没反应过来,情急下瘫坐双腿大开大合,见一青啸剑插于当门寸许之处的地面,入了三分地尘!

刘无极见此,瘫坐吁了一口气,后又抹了一把冷汗,向台上任嫣然叫道:“输不起?!杀人灭口啊?!”。

任嫣然连连跺脚:“你这人太讨人厌了!”。

其他门纵也皆都是纷纷赞同,任嫣然此般秀剑舞姿,尤其剑意极为凄美,免不住人联系,自难得一见,还未观得尽兴便被他搅和了。

刘无极起身,拍了一身灰,偏头道:“切!欺负我的时候怎地不觉得自己讨厌?!咱两彼此彼此!”。

“我呸!谁跟你彼此彼此!你配吗?”。

“呸!呸!呸!呸!呸!”。刘无极呸了一顿,见他唾沫飞扬,甚要淹死人一般。

任嫣然一头雾水,诧异问道:“啥意思啊你!”。

“你不问我呸吗?我呸给你看啊!还要呸吗?!早说呀!呸呸呸呸呸!够了吗?!”。

“你······”。

刘无极见她气的跳墙,心底暗喜不得了,转身便走,一步三摇实为得瑟,看得任嫣然更为可气。

只听一声:“你给老娘等着!”。

刘无极一面走一面挥手回道:“我现在就让你们等着!南山南等待归人归,北秋悲等待浪人回。”。

任嫣然不懂诗文,听得诧异,问旁侧一书生气的同门男弟子道:“他说什么?”。

男子思索片刻,回道:“听着诗情画意,其实可能就是想告你他去处。”

任嫣然道:“去哪里?!”。

男子道:“嗯·····绿青峰地处五行峰南,他刚来现走,北则千层峰,我想他此刻便是要去千层峰”。

任嫣然听言蓦地一想:“他这是要问剑蓝魏情?!这小子太狂妄至极了吧,还想问剑魏情师哥?!他今天是疯了还是怎么地?受了什么刺激找虐?······“。

”不行!魏情师哥为人温文尔雅,就算他问剑也吃不了苦头,顶多点到为止“。

”他今天不是想找虐吗?我劝他入素馨峰,池强可不是个手下留情的人,道行也在我之上,定能让他吃尽苦头!解我今天心头恨!”。

随即小足一点,几个起落跳于已走远的刘无极身前,阻道:“你这是要去哪呀?”。

刘无极止步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千层峰!”。

任嫣然暗忖:“还真的是去千层峰啊!”

随后一阵讥笑,道:“就凭你还想挑战魏情师哥?!不自量力!你这不是去自取其辱吗?”。

刘无极不屑道:“是不是不自量力打过才知道,还有切磋便是求得精进,打不过就不打那永远也打不过,就你这等榆木脑袋怎地会懂?!让开!”。

任嫣然不听仍是横刀立马般不让,不住怒念:“又骂我榆木脑袋!我先忍你,等下有你好看的!”

按住心中怒火,便改色为娇,道:“我这不是挺你着想嘛!依我看你先别急着去千层峰!”。

刘无极飘了她一眼,心知肚明她定不安好心,但又新奇问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任嫣然暗喜,说道:“蓝魏情位列翘楚之巅,以你现在的道行虽能胜我但却不能胜他“。

”你现不是厉害嘛,便找现在实力位列第五的池强比试比试,一来嘛!可展现你如今道行突飞猛进,二来嘛!则也可以解自己往日被他欺辱之恨,可不是一举两得?“。

”万一不留情传了出去,自还可以壮你声威,即便你没打过蓝魏情,但从此以后你便可抬头挺胸于天宗,料定也没几个敢在你面前闲言碎语的说你辱你!”。

刘无极觉得好笑,嗔道:“解恨?解你个蛋蛋!你以为我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池强为人蛮狠无礼,同门的林若也是个喜欺弱小之人“。

”两人名字便应征一词:持强凌弱,自是趋炎附势强者,欺辱弱者的小人!“。

”这个池强仗着师父苏咘公掌管天宗律例,老是庇护他,下手极恨,动不动就打人骨裂腿断“。

鄙视一番续道:”你是想我落个身残志坚下场故此说这话,小丫头片子,就你这点心机在我面前显摆?”。

任嫣然诡计被一眼识破,嗫嚅道:“我······我这·····不是挺你着想啊,好心当驴肝肺!”。

刘无极更是觉得好笑,毫不留情面道:“什么叫当驴肝肺?你本就是驴肝肺!”。

这么一言自还没有让他去自取其辱,自己却又被他出言羞辱,想此却是是自己自取其辱,当真气得语塞。

刘无极见她气的一言不发,暗喜傲然道:“我就应你的话,去就去!东风吹,战鼓擂,现今世界谁怕谁?!你不说我也会去揍他!替他师父好好管教管教他!”。

说完撞肩任嫣然,继后便消失在视野中,看他径自往素馨峰走去。

任嫣然瞧他远处背影气道:“让你嚣张一时!等下我看你怎么被打得屁滚尿流,看你还能这么狂妄不!哼!”。说着便即追了过去,想去看一出好戏。

第五十五章 素馨峰

素馨峰······

五峰形态各异,这个素馨峰便高山峻岭,屹立云霄,建筑亦是于其他四峰不一,举山而建,高山峻岭尖端矗立一座座高楼,瞧得甚为危岩耸立,如若身处其中定有高处不甚寒之意。

枫香峦主打红颜,紫藤峰紫颜为主蓝色为辅,绿青峰则以绿,那这个素馨峰就黄山遍野。

满山金黄一片,有金桂,黄花槐,黄素馨,一枝黄花,野菊花,金银花等。

山门高大伟岸,不同与他峰,素来是形山绘峦之词,而是著有两行大字:执宗平,怀门生,昭乌蒙明朗青天。穷法理,察民意,谱会泽法治光辉。

这得说道,素馨峰峰主苏咘公,掌管宗门律法规矩,大门便以公正二字著称。

大门脚下忽地踩落人影,此人便是刘无极,随后跟来任嫣然,刘无极每每至此都会来句忿忿之词:“妄为律例峰!狗屁公正!”。

见任嫣然跟来,面向她笑问道:“哎哟!来看戏啊?!”。

任嫣然道:“谁······谁说的,我是怕到时候你败了,他手足没个轻重,我给你劝劝架!”。

刘无极嗔道:“你劝个屁!一副看戏不嫌事多的样子,看就看嘛,还带瓜子西瓜!你要不要这么明显!”。

正如刘无极所说,任嫣然左手提一瓜,右手提一袋瓜子。

一听又被拆穿,任嫣然气汹汹道:“我就是来看你被打的又怎么样?!有种你别去啊!”。

刘无极道:“你不激将我也会去,说到做到,只怕到时候你有心看戏,忧心看人,池强输了我看你有心情吃不!”。说完冷哼一声,便消失在峰门中。

素馨峰,峻岭间······

听有一声惨叫,伴有哭声,一女坐地唔唔咽咽,一男则被加以绳索吊起,见女子脸上一击红掌印,坐地捂面,垂泪如雨下。

而男子则是身上多处伤痕,似被鞭抽所致,旁侧另有一男子,身形魁梧健阔,满脸横肉,浓眉烈眼,看似凶狠,手掌握有一鞭,鞭上带有血迹,猜想被吊男子定是他所抽。

此人就是池强,他旁侧还有一女子,身矮体丰,脸上生有一颗大痔,虽说面相不丑,但也稀疏平常,此女便是林若。

坐地唔咽女子,捂面面对的正是林若,不用说这巴掌定是她所打。

池强叫道:“私会按天宗律令,要发配外围做苦力,师父向来公正廉明,念你们初犯,我今天就此替师父教训你们,免你们受苦力之苦!你们不知好歹,竟敢公然不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认还是不认?!”。

被吊男子满面委屈道:“师兄!我们两真的只是在山间讨论切磋道义,没有点半偷心之意,日月可鉴!我求求您就饶了我吧”。

说完一鞭飞来“啪!”的一声,便见被吊那人身上又多出一条血痕,接着池强又气道:“还敢嘴硬!”。

被吊男子心中楚楚,认也便打不认便也打,料他的性子自没欺负够也做不得休,只好咬牙不语。

旁侧林若瞧这地上娇滴滴的同门,嬉笑问道:“你呢?!”。

坐滩女子枯泪沾襟道:“师兄说的不错,我们真的只是切磋道义,并没有非分之想!”。

说完又听“啪!”一声,坐滩女子待遇闪躲,但见林若早已打过抽掌收回,那女子挨了一掌,倒地又哀怨哭了起来。

林若不怜反狠道:“你是没非分之想,但不代表他人没有,你身为律例最严的素馨峰女弟子不知羞耻败坏门声,与男弟子来此无人烟之地,你当真是傻还是道心不纯?!”。

说着又是要一巴掌拍将过去,忽地听一声谩骂声:“最严个屁!严会有你两此等败类?!滥用私刑,棒打鸳鸯!“。

”即便是两人心心相惜,人家自满十八又怎么样了?你们没人要还不让人家心有所属?!”。

两人一听,纷纷收手,定神环顾四周,见林池叫道:“是谁!偷偷摸摸说人坏话?!赶紧滚出来,不然等下被我抓住定要拔了你的皮!”。

此刻见一人从林中走出,正是刘无极,见他大摇大摆,现身便即抱手斜眼蔑视他们。

林若惊奇叫道:“废物极!你今儿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来我素馨峰?!还敢背后出言辱骂我们!”。

一语甫毕,又见一人影出来,正是跟来看戏的任嫣然。

林池二人皆是诧异,池强不禁问道:“任嫣然你何时跟他厮混一起了?”。

任嫣然忙地地解释道:“误会误会!我只是路过见他鬼鬼祟祟向你们来禀报的!”。

其实此等隐秘之地是她告诉刘无极的,意在看戏不嫌事多。

刘无极侧眼看了看任嫣然,气愤的“嗤”了一下,任嫣然不理,向林池二人走去,在他们旁侧选一青石坐下,便拿出瓜子小剥一番,坐实了看戏吃瓜弟子。

刘无极瞧了瞧被欺负同门,又瞧向池强二人,忿忿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咘公这个人光是名字就觉好笑“

”苏咘公,苏咘公,素来不公!说你师父公正清廉,放你呀的狗屁,自是公正廉二字他知道怎写么?!“。

”你二人罗唣犯忌则就徇私保藏,而他人犯错则以律行,实则蛮不讲理,最严律例之风更是好笑,严你个蛋蛋!”。

这话粗理不粗,确实说的没错,但身为晚辈自就太无礼了些,刘无极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这般出言挑衅自有他的深意。

林若怒指:“你胆敢辱我师父跟峰门!”。

说着便即一副架势要打,可心底一想:“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怎地敢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又是有诈?”。

忽地又想起以前,每每他们欺负他,他则诡异多端的使诈教训回来,有时布置陷阱,有时深藏暗器,有时仗势他哥,有时驱以怪异纸符·······

总总都让他们忌惮他三分,如今他这般前来,定是有备而来,心下忐忑,暗忖之后却不敢贸然行动。

林若随即瞧向任嫣然,任嫣然会意道:“他今天没得诡计,孤身前来,就是单纯想揍你们!”。

任嫣然自是自己人,她这般说定是没有骗她,说着就是要一掌呼出,任嫣然急忙阻道:“别!你打不过他的,还是让林师兄来吧!”。

两人一听皆是一怔,林若问道:“我怎地打不过这个废物?!你是在逗我吗?!”。

任嫣然,一面吐落瓜壳一面问道:“你能打得过我不?”。

林若暗自惭愧摇了摇头,任嫣然便又道:“这就对了!你打不过我,自然就打不过他,因为我刚就输了!”。任嫣然本不想认输,但林若自家姐妹便就说了实话。

此话一出池强二人皆是双目圆睁不敢相信,正眼瞧了瞧刘无极,两人均想:“不就长高了点,人帅了点,也没见有长出三头六臂,短短两年就能如此突飞猛进,胜过弟子实力第六的任嫣然?!”。

刘无极见他们这般正瞧自己浑身不舒服,傲然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两人登时瞥眼,自还是他们心中那个自恋狂刘无极,甚不讨人心。

林若向任嫣然再次确认问道:“真的假的?!”。

任嫣然道:“真的!我骗你干嘛?!不知道他这两年吃啥药了,还是说这小子装孙子装了十余年”。林若二人自也知道任嫣然的性子想来不肯低头,你自愿低头便说明肯定所言非虚,可又皆是有想不通的窦疑

他们哪知道刘无极其实内力雄厚可为翘楚,可单单就封印所致不能修术,奇遇之后侥幸异常,即便有封印,却还自如常人,当然就实至名归了。

第五十六章 缩龟之术

刘无极向任嫣然叱道:“装你个蛋蛋!”。

说着持剑一挥,听“啪嗒”!一声,见被吊男子拴绳倏地一断,身上缰绳便即松落。

只见他落地起身,抢去扶另外一女子,两人搀扶当即要走。

池强狠狠道:“我让你们走了吗?!”。两人身子一颤,身僵步沉便不敢走。

刘无极稍微一点足,身形一闪,档于他们身前,速度无极不及眼瞧,池强二人皆是心里一惊:“这身法,难道真如任嫣然所说?!”。

刘无极侧头瞧了瞧被欺辱二人,见他们兀自止身不走,便喝道:“快走啊!你门还想挨揍?!”。

两人听言纷纷恭敬作揖回谢,随后步履蹒跚离开了。

林若见他二人走远,心焦气躁,叫道:“慢着!”。

说完一击垫脚仙飞,想跃过刘无极,身法亦是迅猛,刘无极冷哼一声,却是快上她一步,对空一抓,抓于她脚踝处,猛地原地旋转一周便把她甩了出去。

力道至极不似人力所为,且是内力众生,当即林若被甩出数百米才稳身落地,后又后退数步才住脚,心下一凛:“这力量······看来任嫣然说的属实,这小子得抓去尿检,定是吃了邪丹鬼引!”。

刘无极见被欺二人走远,心下宽慰,瞧向池强道:“小强子!该算算我们的帐的!”。“小强子”,自是刘无极一贯对于池强的“爱称”。

池强道:“废物极!你还想找我算账?上次使诈害我踩了无数老鼠夹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而不知悔改,而今还倒打一耙!”。

刘无极忿忿道:“不是你打断我一根肋骨,我会使计害你?正所谓狗不咬我,我不宰狗,何为倒打一耙?!”。

池强听言横眉怒目,手掌微微一震,瞬显一把金碧堂皇大刀,刀背配有九环,环成色亦是金黄,刀锋似如丝,还未出刀即见削空之气,刀柄龙头,挂坠金须,极为奢美。

刘无极瞧刀不住暗骂:“这就是所谓的清廉公正自居素馨峰!哼!”。

池强怒气已极,双持大刀兜头劈来,见其面目凶憎,眉头飞扬似如仇敌当前一般,刘无极倏地心头一紧,见其刀风刚猛至极,一劈刀便有劈空裂气的架势,刀先至而声后起。

刘无极见此这般,不与正面相击,侧身一瓢,但见刀势如虹却劈落收放自如,眼见未及建树,不待刀落地便改向横削,削的正是刘无极侧飘之处,刘无极身未落地便即持剑竖格。

“铮”!一声,刘无极只觉耳膜欲裂,当即被一股铁铮铮的蛮力刀势给震飞数米远,落地一个躬身滑步,见地显深沟才住身定足,稍作定神,仍觉虎口巨疼无比,剑身颤颤嗡嗡作响,当真了得。

当听两声喝彩,正是旁侧吃瓜弟子任嫣然所发,另外一声则是一招后不敢敌的林若,亦是加入吃瓜看戏中。

见她们喜不自胜,鼓掌喝彩,后又坐身青石嗑起瓜子,觉有口渴当即持剑劈瓜,两人又吃得不亦乐乎。

刘无极瞧此气得不行,紧剑一握,挺身一正,左手负手,右手持剑一挥,眉宇紧凑间见他左手小拇指一引于唇念叨:“亥子丑,坎卦为水!”。

一决念毕,身泛微波,荡漾行水一体,右脚一个后蹬,俯冲而前,见其左右疾步,跨步如风,瞬成影。

左闪身后留一水行人像,右闪又形成一人像,左变右闪之际,右闪水影刚显左闪的水影当即而消。

池强双眼圆睁,惊道:“水影步!”。

水影步为五行身法,自有十六卦步外,天宗五行都有各种不一的身法步伐,虽说不及十六卦步的迅疾,但也出了奇的妙与捷。

其时间,刘无极已然左右交互闪影凑近到池强身前,池强横眉单手持刀一刺,刺于刘无极胸臆,出人意料的被刺中了。

可池强心里一阵不安,这刀自下杀意,刺的是要害,他未有想到能一击得逞,便慌了神以为自己搞出人命来了。

吃瓜弟子二人也是一怔,虽说刘无极甚为讨厌,但也不及处死地步,二人身体一僵,持瓜之手止空无所动,只是稍等片刻两人都吁了一口气。

只见刘无极胸口破以刀口,汨汨流出液体,却不是人血,而是清水·······

片刻后人形变得透明扭曲,化为一滩无力加持液体,扑簌簌掉落,忽听一声:“在这呢!”。

池强回身,刘无极已然处于他后空,见他正持剑竖劈而来,池强转身持刀横挥,即是以攻为守且有后着。

刘无极忌惮他蛮横之力,且是名刀加威,仍不与正面相击,收改劈剑,踏空一点,池强挥刀削去,刘无极被一刀两断,即是拦腰削断,当即又化为一滩净水。

“在这!”。

池强又觉后背一凉,刘无极忽地又出现在他背后,持剑刺向他后心。

池强忙地紧握铁拳,伸出无名指置于唇前念叨:“申酉戌,乾兑二卦为金!”。

诀引毕,见其身泛金光铁气,从地自下而上霍地冒出金刺,刺头锋尖利足,瞬间包裹池强全身,形成一刺球,紧密无间,似无破绽之处。

饶是刘无极硬碰硬刺去定是自损一千伤敌一百,赶紧收剑后飘,止于数米开外。

刘无极再瞧他金球刺身,沉吟道:“金行术:金刺外壳!竟然能在这般短暂时间呼之欲出,就地一守,绕是我刚才这剑下去反成你以守为攻了,厉害啊!”。

片刻之后,池强金身渐渐消散,回身冷哼一声,后大声道:“光是这招便是你十年都所不及,还妄想挑战我?!皮痒早说,我亦是手痒难耐得紧!”。

又听旁侧两人喝彩连连,池强听得实为得意,刘无极斜眼说道:“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月光你就浪漫,给你点河水你就泛滥,给你个破碗你就要饭,给你个破窝,你还就下蛋不成!!!”。

这般戏言池强听得心里一阵狂怒,吃瓜弟子却行不由心,当即噗呲笑了出来,喷得满地尹红的瓜水,但又觉得不妥,纷纷捂嘴,被池强余光扫到,更得气冲顶门。

池强一脸通红,刘无极又嘲笑道:“一个缩**之术被你说得这般,你倒是前无古人“厚”无来者!”。这个厚字拖的极长,自在强调不是后而是厚颜无耻之厚!

池强叱道:“你刚不是老鼠乱串,满地躲跑,还敢说我!”。

刘无极持剑负手又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逢击虚避,我以快为攻,以虚闪实击,你说这等是老鼠乱串?这么说来岂不是天宗十六卦步为老鼠步?“。

”好呀你!他们可都听到了,小心我告你出言不逊,嗯······出言不逊侮辱宗门无上术法该当何罪?!律例峰门徒小强强你可告知于我?”。

侧脸瞧向吃瓜二人,二人纷纷摇头以示未有听见,盲目瞧向四周,好似没带耳朵出门,刘无极“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池强道:“你刚才还侮辱我术法是缩龟之术!此乃金行术无上防御术,亦是天宗无上功法,你又该当何罪?!”。

刘无极摇头晃脑道:“一动不动是什么?”。

任嫣然冲口道:“是王八!”。

刘无极难得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道:“不错!我刚这般迅捷妙攻,你可有挪动半步?没有是吧,任嫣然一语道破我天灵盖,确实是一动不动是王八“。

”金刺外壳在高手手中讲究先发制人,不求以不动置万变,你可就好,一动不动。你干脆用此术缩里面得了,我便攻不进,你也败不了我,你说你是不是缩龟之术?”。

说着向任嫣然作揖恭敬道:“多亏嫣然师妹提醒,总结的如此精妙”。任嫣然实为得意。

随后面色一转,指着她厉声道:“是她说你是王八,可不是我说得!”。一看定是故意借口骂人,任嫣然的榆木脑袋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师哥!我没有!是他陷害我!”。

刘无极道:“我怎地陷害你了?你自己抢答的,我自是想说一动不动是颗松,你却说成王八,你旁侧的小若若怎地不抢答?难不成你比她聪明不成?!”。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若,一看便知是挑拨离间,刺头竟然还挑到自己头上来,便即向任嫣然劝道:“别理他!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任嫣然哼了一声,侧头不再理他。

第五十七章 不动制动

池强见他这般戏言挑拨,喝道:“我们非常七减一岂是你这等外人能挑拨的?!”。

刘无极心想:“七减一等于六,非常七减一是什么鬼?”。

随即问道:“什么非常七减一?”。

池强抱手傲然道:“刘坤极,刘乾极,林若,蓝魏情还有你强哥我!”。说蓝魏情之时不禁朝天拱手,貌似很为遵从他,说自己则就大拇指横指,实为自傲。

刘无极听言,凝思片刻,便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哈哈·····非常七减一,这名字谁取的?!去得取得好,取得妙!取得学识不得了!”。

后听一声,“老娘取的!”。这话正是任嫣然所说。

刘无极瞧她更是笑得乐不可支,笑得她一阵牙痒痒的叱道:“你有意见?!”。

刘无极眯眼扬嘴道:“没没没!你为何不多加一人?!”。

任嫣然掐了掐手指,相似在算数,掐到七的时候瞥了一眼刘无极问道:“怎么?你想加入?!”。

刘无极叱道:“我呸!谁要与你们同流合污,我想说加一岂不是非常六加一上口多了!“。

又笑道:”你学学人家,什么七匹狼,七人众,七武海,天宗七侠,朗朗上口,你在瞧瞧你取的,非常七减一,一看就是一寡脑之人取的!”。

任嫣然:“你······”。忽地一想又喜问道:“还有一个名字你要不要听下?!”。

“不听!”

“······”。

”你不听我也要说!欺无极联盟!”。任嫣然说完吃瓜二人组便即格格笑个不停,池强则也凶脸面喜。

刘无极听言心想:“刘坤极,刘乾极,池强,林若,任嫣然岂不是常年欺负的一等人,至于这个蓝魏情何时也加入了?”。

天宗五恶霸,像极刘无极弱小之人都被他们欺辱过,他们天赋异顶亦是深得师门爱戴,被欺之人故还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却特爱欺负刘无极,为什么?自打第一次欺负他,他便本着人若犯我,我就犯人,就施以诡计找回颜面,让他们五人无不堪言。

长此以往故就特针对刘无极一人,其他门人自对刘无极还生有一丝敬意,幸亏有他,才少遭受点欺负。

刘无极登时心里按捺一股气焰,片刻装腔作势喝道:“我也有一组合,名为反欺辱联盟,专锄强扶弱,帮助弱小之人,我今日宣告欺无极联盟就此瓦解!”。

许久没言语的林若笑道:“就凭你与你哥二人就想对抗我们,实力所不及不说,双拳可敌十二手?!”。

刘无极笑回道:“加上徐敏呢?!”。

一语甫毕他三人皆是惊讶不已,尤其池强,他自小就对徐敏沁心,可徐敏则不与人来往,便不得他意,这么多年徐敏也只跟他说过不到十句话,而每一句则只有一字:“滚!”。

但自还在他心中徐敏有无上地位,刘无极出言说徐敏愿帮他,酸怒之气溢于言表叫道:“就你还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你如今入了紫藤峰,以她的性子能搭理你?“。

”笑话,还妄想她帮你,更是今年最大的笑话!”。说完仰头哈哈大笑三声,笑得实为没有底气。

他三笑未断,刘无极则接他笑,也大笑三声,却郎朗有声,底气十足与他截然不同,笑完之后默然不语,只是直溜溜看着他,看得他心慌而怒。

只见池强持刀霸道劈来,刘无极脚底生水,一次溜滑闪躲过,池强叫道:“就知道躲吗?!”又持刀刺来,指向他左肩。

刘无极止足喝道:“还当真怕你不成?!”。

只见大刀刺来,金光闪闪,刘无极持剑瞬地竖格绕头,脚下蓦地旋转,“铮”一声,刘无极剑碰金刀,刀兀自刚猛不减只有稍减力道。

刘无极照搬无误的又来了数下竖削饶头旋身,不住后退又不住竖击,听铮铮不绝,待遇第五击时,大刀终究受不住绵绵不绝竖击,池强只觉虎口越来越疼,忽地手一松,金飞便即飞了出去。

吃瓜二人纷纷叫道:“师哥小心!”。

于此同时刘无极左手倒转剑柄,跳起身来紧握拳头忽地就是一拳打去,池强一怔,忙地念决,身显硬朗金刚之气。

只听“铛!”一声,刘无极一拳打在他胸臆,觉手关节巨疼,如击铁敲石般,愣是手疼臂麻,立即收手甩手解疼。

他脸上有些抽搐,反观池强则就后退几步,却无有异样,仍是伟岸扩胸而立。

吃瓜二人见状吁了口气,好在有惊无险,二人观此无不心生敬畏,料是自己这般硬吃这么一拳定是要当即口吐鲜血。

刘无极忍疼挺身道:“金行术:金身铜体!”。

池强暗暗念道:“这小子定是吃什么药了,刚才这下若是他持剑急点,我定是招架不住,即便他用拳相击我自还有一口气没提上来,此刻便话也说不出“。

”不行!老子不能输,还有两位师妹看着呢,饶是输了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我光辉伟岸之相就没了,更是得让徐敏看不起!”。

稍缓片刻,刘无极忌惮心渐消,持剑横指,身晃步碎,碎他十六步,这一幕池强跟林若皆是奇惊不已,均暗自叫道:“十六卦步!”。

任嫣然则非第一次所见,倒不见生奇,却是心下有一丝佩服之意涌上心头。

因为与他对战时则见十六卦步雏形见生,可这一次却又精进不少,不由得心叹:“这小子越战越勇,打个架还能升级?!”。

刘无极神隐一时,身法一如往昔,左右横闪前行,竟然合眼间踏出十六水影,可见迅捷至极。

金行者注在刚、猛、硬、凶,故对方快捷便以不动置动最为可靠,如此身法快极反倒也不见能有特别大的优势。

只见刘无极闪于他身前,紧握剑柄就是朝他左肩刺去,池强一个侧身,剑擦他肩而过,只听“嗤嗤”作响,像似刺到了,但却刺身如刺铁般,只刮破了他肩角衣物。

刘无极还未收剑,力未收,池强就冷哼一声,右手画圈,倏地翻转对着刘无极下腹就是一掌,掌缘金光似如刀身闪闪发光,亦是有刚猛雄厚内力交加。

刘无极心底一蹙,身子一震,他一掌击于下腹,随即一如既往身形化为水撒了池强一身。

此后刘无极又出现他背身,池强亦是反应极快当即蛮横挥臂,就这么来来回回,一时前一时后,一时上一时下,一时左一时右,这么对上几十回。

见刘无极水身扑簌簌而落又无形而起,身法之快如见七八人同时相击,而池强则原地不动,也是快极,犹见三头六臂般。

几十招过后,刘无极落地数米外,只见他此刻有些气喘吁吁,而池强也见气短,忽听一声“喀喇”!刘无极瞧向自己的剑,这时剑瞬间碎裂掉地。

刘无极不住心凛:“我了个蛋蛋!这家伙赤手空拳竟然击碎了我的剑······”。

瞧着掉落一地的碎剑却无有心疼因其不是什么名贵剑器,随后把手中的残剑一丢。

吃瓜二女,看这一幕愣是看得呆了一呆,此番对战两人皆是暗叹不如,虽说打心里仍是看不起刘无极,当下却打消刘无极吃药嫌疑,均是寻思:“若真是吃药,不可这般持久!”。

第五十八章 沙里掏金

两人稍作歇息,池强手掌翻转蓦地一震,见金刀归手,一时下他有刀,而刘无极无剑,虽说赤手空拳自也可打,但习惯舞剑自是心中有剑,心中有剑却手上无刃,实属有些慌。

只听一声戏言:“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借你青啸剑用用如何?!”。

刘无极无视任嫣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左手引诀,右手水波泛泛而出,见其清流贯注与他右掌之间,蓦地形成一把水剑。

后又加一阴阳诀,左手紧握,中指跟食指伸出,对水行剑一抹,当即“呲呲”作响,从他右手剑柄渐渐凝固成冰直至剑尖,他抹到剑尖便冻结置剑尖。

手中冰剑已成,发出幽幽寒气,冒着冷雾,其他三人见此纷纷乍显惊面,先前念化其形为习五行术第一步,自不是很难做到。

但这自是念化有物成形,自要有水化水行,但他这般注以自己水行术,还得恰到好处形以水剑,水有形却如沙般怎能持手一握?

持手一握就算了,还得驱之以阴阳决,使之成冰自就更是难上加难。

三人诈惊之后想了想又觉得滑稽,均想:“此等耗费内力之法虽为精妙,可却华而不实,又怎能于真刀实枪相比?还不是一碰即碎!”。

池强心念一动,便要试上一试,看是自己金刀锋利还是他冰剑坚硬,只见他双手持剑,拖地而起,俯身向前,迈步速冲,一路金刀磨地火花带闪电,不及眨眼功夫已至刘无极身前。

只见他持刀一挑,挑向刘无极左肩,刀势刚猛毅精,所挑方位有划破空裂迹象,刘无极不敢正面相击,持冰剑周身旋转侧移。

池强又一横刀挥向侧首,见刘无极则左手撑地,一个下腰仰身,刀随之入他胸前,一股刚烈气焰削了过去,只见远处一颗大树已然“碰”被刀势拦腰挥断。

池强嘴角一扬,刘无极则心头一震,只见刀身挥向一半,及于刘无极胸前之时,又见收刀自如,当即横转劈将,一个下落劈他胸臆!

刘无极冷吼一声,左手兀自撑地,右脚一扫他下盘,但见他本身形魁梧,下盘固若金汤,出人意料的是他不是以攻为守,而是借这力一个斜身滑出,当即躲了这劈刀。

“碰!”一声,只见刀落地声响,地裂凹痕显,池强越战越勇,就地左手引诀抹刀,对着刘无极闪躲方位一扫。

只见空气弥漫一股烈焰之气,似欲要蒸发一般,吃瓜二人不住有些汗流浃背,纷纷运气阻挡。

池强挥刀之处泛出红色岩浆,热气腾腾如火山蓬发一般,所及之处无不烫毁成土。

刘无极顿足一起,凝神道:“金行术:流金铄石!”。

见滚滚红流快极如潮,躲无可躲,刘无极倏地引诀对剑一抹,也是一击横扫,相比池强的刚猛刘无极则多了一份柔力。

只见刘无极身前泛泛而出巨涛,向红流拍打过去则是一招:浪涛拍岸!

两人霎时间术法已用老,当即岩浆洪流高约十尺,宽覆五十米开外,刘无极巨涛高约莫十尺有余略微更胜一筹,却宽不所及,表向看来势均力敌。

只见两人驻地纷纷加持内力,两股术势一刚一柔,一裂一纯,“啪嗒”一声巨响,相击相撞,只见巨涛雄起居高不下,一拍过去化为热烟滚滚,腾腾入空,当即红流势减不少,红艳之色随之暗淡有些无光。

但自还有余宽,见其它宽广红流围剿而来,巨涛只待奄奄一息,刘无极速加阴阳诀,就地巨涛成冰,池强不甘示弱亦加阴阳诀,洪流就地沸腾!

沸腾岩浆,寒气涛冰,硬碰硬“嗤嗤”作响,又听无数声“卡次次”!之声,两者势均力敌之气瞬间爆裂成粉末,又是“轰隆”一声,就地炸得飞石漫天,灰色成幕!

刘无极看不清对面池强,只听无数声“硕硕”,便从灰雾中飞出无数金石,这是池强借助就地炸裂,使的一招:“金行术:沙里淘金”。

即是他刀点浮空碎石,一点成金,坚不可摧,刘无极早已不是当初的刘无极,这等天宗本门功法自己一见则明,当即持着冰剑急点无数下。

只见他不见手落剑影,不及眼瞧,但每一剑甚为巧妙,剑尖不是直指金石,而是轻挑,这么一挑自然是碎不掉金石而是改它方位。

沙里淘金是刚极之法,皆是坚不可摧,硬碰硬是万万不得。

而刘无极这般逢击避虚,意在改位不再催身,却是恰到好处,只见无数金石硕硕无序,从刘无极头顶,耳边,脖颈边,腋下,胯下,腿边·······飞了过去,无一中招。

就在刘无极击避最后一块金石之时,只觉面前雾蒙有一丝不对,当即一股刚烈之气直冲而来,雾蒙瞬间如潮涌纷纷散开。

只见一把金刀倏地刺了出来,刘无极心下一惊,这般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如若手中是一把真剑故还可以,但却是一把冰剑。

但也由不得那么多,当即竖引冰剑,虚格金刀,借力周身旋转划去金刀大部分之力,只听一声“咔擦”。

刘无极暗叫:“还是不行!”。只见冰剑出现无数裂痕。

但已无时间,当即旋转移身而前,擦刀而过,反手一击刺去。

池强大惊失色,想不到自己这般刚猛迅捷,刘无极还能反应过来借势虚躲实击,心下震荡便即死心如灰,当即坐以待毙紧闭双目。

吃瓜二人纷纷惊叫,听一声声“喀喇喀喇······”,二人定眼瞧去微微一愕,当即吁了一口气。

刘无极知道这击池强定当躲不过,但手中冰剑已裂,心下佯作杀意已决,一如反顾刺去,触xiong之时只见从剑尖碎裂开来置于剑柄,后化为冰粉潇潇而落。

池强觉胸口有一丝丝的震疼,却无毙命之相,撬眼瞧向自己的胸臆,只见刘无极手还做握剑状,但见冰剑已然没有了。

池强心下潺潺道:“还好还好!冰剑果然还是华而不实,刚我还真当他这剑能敌过我金刀,没料想还是敌不过,故此事前冰剑已碎,刺我自也不能毙命,一碰即碎”。

可就地一想又不住冷汗涔涔而下,寻思:“倘若是把真剑,我岂不命必休矣?······”。

忽地瞧了瞧二位吃瓜人,咬牙提气,凝思:“不行!我还没输,即便刚才他胜了又如何?自现他还是无剑可使,怎能抵得过我,我定能反败为胜!”。说着紧握刀柄微微一震。

刘无极惊道:“还打!”。

本两人就在咫尺,御刀自比双手要慢得多,刘无极当即收回右手化圈,倏地一推掌打在他腋窝下的极泉穴。

池强登感右臂酸麻涨疼,一个跄踉后退一步,固然已无先机,刘无极随即推掌打在他手腕上,他又感虎口震疼当即握刀之手一松,金刀掉落。

刘无极接过落刀,就地旋转向后移去,止身之时顺势持刀一挥,刀猛然飞出,朝着任嫣然而来。

任嫣然浑然不知,等她反应过来刀已插在她背后树干上,而手中的西瓜被削成了两半。

任嫣然从惊慌中醒悟过来,起身跳脚指着刘无极骂道:“死无极!臭无极!废物极!”。

五十九章 还其彼身

现下两人都无兵刃,刘无极虽说抢了池强的金刀却弃之,实则放水。

然他就地认输,看似仁慈却很是羞辱池强。

要知道池强一铁铮铮汉子,很是在乎颜面,虽说平日持强凌辱算是小人一个。

但自也没有怎般在人面前给人让了还输了的情况,这般颜面无存,内心一阵恼怒,手中无刀自还要打。

刘无极见此兀自叫道:“还打!”。

池强道:“我没输!为什么不能再打!”。

刘无极笑道:“没输你个蛋蛋!这叫没输那什么叫输?非得打得你死我活不可?”。

池强嗔道:“士可杀不可辱!”。

刘无极哈哈一笑,笑得极为讽刺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辱的人还少?只可你辱别人,别人不可辱你?!”。

池强一时语塞,忽地硬气嗫嚅道:“是·····又······怎么样?!”。

刘无极本看他就来气,还这么蛮横无理更是气,他眉头一索,叱道:“老子今天就辱你了!本想就此罢了,料定你以后也不敢再欺辱我,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竟还不知悔改!”。

见他此刻眼中生戾,池强心中有些惶恐,后又想:“赤手空拳我怎能输他这个粉头黑脸,何况我有金身铜体,这是打小童子功,怕他不成?看我不给你羞辱回来!”。

念完一猛拳大步夸飞出去,对着刘无极脸面就是一猛拳,刘无极侧头躲过,擦他手臂而过,一击肩撞,撞他个满怀,池强被一股刚柔相并的力道给撞开。

还未有稳身之际,刘无极已闪身迎面而来,迅速一推掌打在他胸臆,只听一声“铛!”如击铁罩。

刘无极只感手掌酸麻,收手反身一脚,池强吃了一击回退数步,止足拍了拍胸臆不屑道:“吃没吃饭?饶痒痒?!”。

刘无极暗忖:“这小子太硬了!”。不住有一丝酸麻从足底传来,想必是刚才没捞到半点好处。

刘无极忽地灵光一闪,微微笑了笑,池强问道:“你笑个屁!等下让你哭!”。

刘无极点了点头道:“好!好!我等着你让我哭!”。说着左手引诀,掌缘泛泛清流而出,两掌皆是。

池强心里一震:“双持!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池强傲气虚惊一时,不敢灭自己威风,也引诀身泛金光,见他面硬耳金,如十八铜人!

刘无极先下一攻,左右横向迎面而来,互交水影即显,不待喘息之时击他面目,池强横臂一扫,打在刘无极手臂之处当即改向上扬,只觉臂疼匪浅,刘无极忍疼翻转身子左掌一出,池强左肩结结实实吃了一掌。

掌劲甚为柔和,断然伤不得他寸许,却有一股冰凉刺骨之意刺他肩骨,随之不住后退捂肩,瞧着刘无极道:“水行术:秋水掌!”。

刘无极揉了揉手臂,起袖一看,一团瘀青,臂膀隐隐生疼,蹙眉道:“金行术:铜臂铁拳!”。

池强见他伤得更重,得意笑道:“怎么样?!可还吃得消?!”。

刘无极傲然道:“不怎么样!一身蛮力莽夫一个!空有一身能耐不知巧打,就你这点本事还敢与我斗?回去再练个十年八年说不定能领悟五行拳掌之道!”。

池强怒目道:“还是以前的刘无极,吹牛不打草稿!”。

刘无极道:“你不知道爱吹牛的人一般实力都不会太差?!”。

远处传来一声:“是爱笑的人一般运气不会太差!文盲!”。

刘无极瞧向任嫣然大声道:“文盲一般会说别人文盲,就好比神经病老说别人是神经病!”。

任嫣然起身怼道:“那你老骂我榆木脑袋,可不是你就一榆木脑袋?!”。

刘无极笑道:“你榆木不榆木是我说的!我不说你就不是榆木脑袋?!你心里没个数?!”。

任嫣然说不过气得跳脚,扭头嗔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这么句“不想跟你说话了”自打小说了很多遍了,可每次遇到刘无极又不住开口与他嚼舌头。

旁侧林若也看在眼里,打心里看不惯刘无极,劝道:“咱好女不跟无赖斗”。说着拉她坐下。

刘无极大声叱道:“你们算得哪门子好女?那我家敏妹不得是仙女?!”。吃瓜二人组不次他,便又吃着瓜儿。

而此刻池强则是火冒三丈,他心系的徐敏却是硬被他说成是他自家的,只见他横眉怒目一拳打来。

刘无极迎拳推掌,直击他下腕,池强拳头蓦地上引改了方位,刘无极一脚踹去,池强纹丝不动,而刘无极则就后退了数米。

见池强又甚为得意无改怒色,双手交叉跳起一手锤,刘无极后跳一步见一锤咋地,地显巨大凹坑可见刚猛,池强还未起身,刘无极一膝顶直击池强面额,又是“铛”一声,刘无极暗自叫苦。

池强虽然无事但余力所倾,当即仰头一交,刘无极借势按住他面额,直接往下一摁“碰!”,池强整个铁后脑勺砸入土地。

林若见此一阵酣然道:“池强师兄这战定是要输!”。

任嫣然观之认同,微微点了点头,不住心底担忧,果真就如刘无极所说有心看戏忧心看人·······

又听一声:“我们放暗号召集非常······欺无极联盟吧!”。本想说“非常七减一”但适才被刘无极嘲笑一番,自打心里也觉得此名滑稽,故叫另外一名。

任嫣然醒悟过来,听言又莫名的难为情,饶是说召定要刘无极死得很惨,一人难敌四手何况是六人,要是不招吧故此后欺无极联盟颜面无存。

两者之间突然之间很难抉择,自打心里要说刘无极其也没那么讨厌,就是嘴碎了点,自还是自己欺负他的多。

林若叫道:“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啊?!你不叫我叫了啊!”。

任嫣然回神,抿了抿唇回道:“你叫吧!”。后心念:“反正不是我叫的,怪也怪不得我!”。

林若从怀中取出一火箭筒,走到空无掩物的扩地,晃火折点燃药引,举向当空,左手捂耳,火箭筒中“jiong”!一声飞上天际,后“碰”的一声响,爆上半天,白天隐约能见漫天流星。

吓了刘无极二人一跳,此时刘无极正按住池强脑袋,遥望当空不明所以然笑道:“你打输了你师妹还给你庆祝,果真是同门情谊深啊!”。

被按的一脸灰的池强暗骂:“庆祝你个头!那是非常七减一的信号弹!······不行!等下他们来了看我这般落败定是要被他们笑话!”。

随后抬脚一踢,刘无极反应够快持手一档被震退开来,池强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转身一个蹲地扫堂腿,刘无极跳开,他又来一击七十二铁扫唐,只见地面被扫的烟雾弥漫,刘无极却无一中招,一一躲过。

就在他最后一扫,刘无极挑起一拳打去,拳头泛着冰凉透顶之水,正中他左肩,拳法无有杀伤,但拳头冰凉之水却透入他肩皮,池强又感冰凉刺骨“哎唷!”叫了起来。

刘无极乘势急打,来了七八掌拳,拳拳到肉,掌掌入骨,打得他不住后退,最后一掌硬是没撑住单膝跪地不起。

刘无极抱手问道:“服不服?!”。

池强倔强道:“不服!”。

刘无极“啪!”的给了他一后脑勺,又叫道:“服不服?!”。

这般架势如当年池强欺辱他一模一样,当即池强语塞。

刘无极又是“啪”的声,他后脑勺二次创击,怒道:“不服就打,怎地不说话也要打?!”。

刘无极仍是“啪”一声,道:“不服?!有意见?!”。

池强:“你······”。

刘无极看着他就来气手又举起,但此刻忽地被人握住了手腕,背后传来一书生气:“可否卖我一个薄面就此作罢?”。

第六十章 强弱之道

刘无极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油头粉脸,温文尔雅,五官端正似如一玉面先生,当其稚气未脱,也可谓小白脸一人,举止文雅,面带青蓝笑,脸型有些方正。

只见他左手持一玉扇,右手抓住刘无极手腕,片刻面露微笑缓缓松开。

后听两声尖叫,正是任嫣然与林若,两人面泛桃花,痴面呆色瞧着那人,那人正是天宗第一翘楚:蓝魏情!

吃瓜二人不住暗荡:“好帅!”。

蓝魏情对败落的池强使了使眼色,池强当即起身蹒跚踱步到一边去,心有不甘兀自不服,但却很是听他话。

刘无极瞧蓝魏情道:“我正要找你呢”。

蓝魏情儒雅道:“哦?!找我作甚?”。

刘无极负手道:“切磋!”。

蓝魏情笑塞潘安,缓声道:“君子之道自要独善其心,修身为次,打打杀杀不是我等所为,你找我怕是找错人了”。

任嫣然暗怨:“废物极真是疯了,还真要找蓝魏情打架?自不量力!”。随后叫道:“废物极!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与魏情师哥比试,你再去练个十年再说吧!”。

刘无极一顿厌烦叱道:“男人说话女娃娃插什么嘴!”。自她先说自己是牛犊自己便也不饶人说她是女娃娃。

蓝魏情轻嗔道:“不可对女孩无礼!”。任嫣然听蓝魏情为自己说理,心中一暖,面泛轻浮之笑,心底不住的小鹿乱撞。

刘无极问道:“我怎地无礼?”。

蓝魏情道:“凶则是无礼”。

“她过往欺辱我就不算无礼?”

“那自是女孩子调皮了些,身为男儿的你自当谦让才是”

“哦!持强凌弱吃软怕硬,你定以后怕老婆!”

“那自是福气,让妇以鱼,授之以渔”。任嫣然听言措意为蓝魏情说:“让夫人以鱼”,这般岂不是待她如夫人,当即几欲晕厥,全身烧红。

“妇似虎,虎不恋鱼,喜大肉,食你这等细白小鲜肉正好!”自“小鲜肉”无有贬义,“小鲜肉”本就形容一细皮嫩肉之人,故还加以细白自就成了贬义。

“君子之道自忌讳暗地伤人,无极兄何故话里有话暗骂与我?不知此等为耻?”。

“我耻不知羞耻之人,我更耻与不知羞耻之人为伍之人!”。

蓝魏情哈哈一笑道:“男人自要光风霁月,心胸开阔,腹如乃大,自就没有不容天下难容之事。与事与人我自心如止水,为伍又如何?”

刘无极亦是大笑道:“那你就是说,你圣人出淤泥而不染,他们便是污泥咯?!”。

蓝魏情晃头道:“非也!人非生来圣贤,故此参差不及,有早迟之分,我只比他人早了些而已,并不是他人所不及我”。此话听着谦虚得体,可光是圣贤自称却不谦让,更显得自傲不已。

“固有迟早之分,修身养性之初为何要踏人飞登?若是这般以欺他人,再后忏悔懂得处事之道,那岂不是天下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强弱之理?我强则有理,你弱则无方。还有圣人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事于此,人更是不得不喜也不得辱,这么简单道理魏情兄不知?来与我口舌护犊子?”。

此话一出其他人皆是一怒,这分明在说他们是犊子而蓝魏情则是他们爹。

蓝魏情面闪过一丝怒气,后片刻又消,轻摇手中玉扇,谦让之心即转,朗声道:“弱肉强食天地之道,虾吃淤泥,小鱼吃虾,大鱼吃小鱼!万物相生有道,自要遵循天地之道,若是不想沦为鱼肉便强自身,故此人才能与时俱进,不在止步不前!”。

刘无极不屑道:“愚昧!说得好似大道,殊不知无泥则无虾,无虾故无小鱼,无小鱼便无大鱼,没有弱者何来强者?若非平凡之人操劳之作,谈何我等锦衣玉食坐修天地之道法?难不成食天地之气,喝风饮露?!”。

听着旁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懂他们不动武却动起口舌来,还一斗没完没了,一小儿皮囊却有大人架势。

蓝魏情微微点头道:“自也在理,能者居高天下之道,弱者伏臣乾坤之理!理则实践而出,你又何与我争辩不休呢?!”。

“你知道你与我有什么不一样?”

“哦?!怎地不一样?!”。

“我是质疑者,而你是随波逐流之人!”。

“两者可有优劣之分?”。

“自然没有!”。最这般说心却不是这般,固有歉让。

蓝魏情却不饶人,无有谦让之意到:“我觉得有!故我得人心,你则冷落人心”。眼下之意就是他有实力受人追捧,你没有别无人喜欢。

刘无极心底一气,却又痴狂一声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有贬义为坏人聚集在一起之意。

“话不投机!”

“半句多!”。

二人口舌于此仍是各持所见,就此作罢后纷纷冷哼一声便偏头不理。

过了良久刘无极忽地问道:“打不打?!”。

蓝魏情道:“你能打的过我?”。

刘无极笑道:“打不过就不打一辈子都打不过!”。

蓝魏情哈哈大笑,两人便即转身面向,蓝魏情点头道:“很好!这点与我很是投机!那今天便如你所愿,但拳脚无眼伤着了可做不得气!”。

刘无极道:“我输了我愿挨,怪不得别人!”。

蓝魏情笑面点头,手一震,玉闪一开,眼定凝神便即要开打,刘无极忽地叫道:“等等!”。

蓝魏情微笑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刘无极涩涩回道:“可否借我一把剑?”。

蓝魏情瞧他两手空空,心中一念:“这小子!欲要切磋的是他,却不带剑来,真是奇怪的紧!”。他自然不知刘无极剑被池强损毁。

随后蓝魏情瞧向任嫣然,两人一对目任嫣然便即痴呆,蓝魏情拱手笑问道:“嫣然师妹,可否借你剑一用?!”。

任嫣然木然不住点头,双手捧剑羞涩碎步而来,递给蓝魏情,立马娇身一转羞红了一脸却是抑制不住喜悦奔跳回去。

刘无极一一看在眼里,一股嫌弃之意涌上心头:“瞧你这小野猫发春的样,咦······真是受不了。”

自后刘无极接过剑,触剑之时顿感一股强劲之力涌上心头,似如握全军万马之权一般,不禁茫然低头看了看手中宝剑,寻思:“这就是名剑才有的气势?”。

当即心下对有一把适合自己的名剑有着一股强烈的渴望,母亲自用的是鞭,但鞭不趁他手,故还学不得,宝剑世间难寻,故此母亲也没有,所以刘无极常年持以平常之剑。

听一声叱道:“你要是使坏了,我就教你今天趴着回去!”。

刘无极瞧向任嫣然一时间羞耻难挡想当即就还她,可这种把握感前所未有,一武痴怎能轻易归还,暗自压制住自己的羞恼怒气。

第六十一章 勇往直前之道

只听“铛铛挡!”兵刃相击籁籁不绝,宝剑不亏是宝剑与蓝魏情这样的翘楚后生,刘无极使剑竟能如鱼得水,挥洒自如,往日持的平凡之剑远远不能与之匹敌。

无论是自己挥剑把握,使一分力便即多分力,点位精准,改向迅捷,就好似一批好马配了好鞍,又好似猛虎添翼。

一剑一扇皆是青光绿闪,拼了十几回合兀自不分胜负。

旁侧众人到对刘无极起了一丝敬畏,均想:“持剑潇洒,利落有序,指哪打哪,刚柔并济,我便不所及他”。

刘无极此刻上挑剑尖急挑蓝魏情扇缘,只见扇缘上斜,手腕即显,刘无极则引剑下落速点他手腕处,蓝魏情微微一愕,玉扇一开,顺地持扇腕转绕圈,便即打开刘无极刺剑身。

之后蓝魏情脸微微一正,瞬合扇面,持扇急点刘无极剑身,刘无极顿感虎口巨疼几欲剑即脱手,一时下倔强紧握。

蓝魏情嘴角一扬,反身就是一脚踹去,被他急点余力所扯向左,刘无极情急之下,跺脚一个左侧身空中横转三百六十度。

躲开之余亦是化去了余力,潇洒左旋落地,当即右脚踏地之时持剑仙挥。

蓝魏情竖持玉扇,听“铮”一声响,蓝魏情驻地不动如山,而刘无极却被反弹余力所倾,当即左旋一周踉跄后退几步。

见得势,蓝魏情玉扇一开,持与面门前捂面,只漏双眼,见他瞳光囧囧无有任何波澜,但其玉扇之下却是暗藏凶狠之色。

刘无极跟众人皆是无所察觉,见他左手紧握大拇指伸出,举唇念叨:“坤艮二卦为土!”。

诀毕就地一跺脚,他脚下硬土当即裂开,且是一裂不可方休,朝着刘无极裂开而去。

刘无极看到刚才还是完整的地面,现在却如神人持着巨大剪刀剪地面一般,地面噼里啪啦作响,瞬间形成一黑不见底的裂谷!直接从蓝魏情脚下撕裂开来朝向自己。

刘无极想都没想赶紧双足一登,飞仙而起,就在刘无极飞升当空又见地显巨大阴影不禁心底一凉,蓦地回头只见背后一阔土,面卷扑来。

“碰!”一声,刘无极当即被淹没在尘土之中砸入了地裂之下!

后又听“轰隆”一声巨响,裂谷迅捷而合,片刻之后地面完好如初!

任嫣然见此心里“咯噔”一响,心惊道:“我的剑!废物极闷死不要紧,我的剑给埋了怎么办?!”。

林若面泛桃花,钦迟地叫道:“好帅!”。

池强沉声道:“先是土行术:开疆裂谷,后一招卷土重来,前后上下夹击防不胜防,竟然能瞬使两术!不亏是后生巅峰之人,我等只有望其项背的份!”。

任嫣然怜悯剑器已然按赖不住,起身就要过去,忽听“碰”!一声,地面陡地蹦出一水泉柱,直冲天际,而在喷泉之上稳稳站有一人,便是刘无极。

他此刻有些气息不定,似欲有些力竭,连续三战身体精气神都已到一个极点,恐怕自也是有生以来最不所及的点。

加之蓝魏情刚才施术奥妙绝伦,吃了一大亏,虽说竭力挣脱但见他此刻脸色惊惶,料定心神有所骇然。

稍息片刻,喷泉渐渐没了气势,刘无极缓缓下落,只见他落地心神略定,瞧向蓝魏情,心想:“说是切磋,这等双重施法,精妙却是暗藏杀机,看来这个蓝魏情断不是传言中温文尔雅不拘小节之人,貌似是一道貌岸然小人!”。

刘无极于蓝魏情无有来往只有耳闻,不晓得他的招法更不解他为人。

他此想却是在理,双重土行术,前埔后拥防不胜防,尤其是最后入得裂谷,当即不留生机便合上,直叫人成了闷死鬼或者挤压成灰,这乃是江湖斗技之法,输则死赢则生之道。

但刘无极忽地又一念:“他若待谷合并之时加以画地为牢我定败而伤,这般想来他是有所收敛,就算不得毒辣,难道是我想多了?”。

随即刘无极跳身前来,抄起青啸剑直落他顶门,蓝魏情侧身一避,剑落,见灰溅地裂,与此同时蓝魏情握扇一横敲,直敲刘无极左肩,速度极快,反应所不及刘无极吃了一击。

当即踉跄碎步后退,他捂肩甚是觉得疼痛,瞧向蓝魏情,蓝魏情仍是面带尔雅之色,刘无极暗暗怪罪道:“果真是一沽名钓誉之辈,看似无奇的点击却是直戳人暗穴!这人定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他想的没错,人肩膀大致有七穴,其中有一穴至关重要那便是:“天宗穴”,这穴处于臂腕和身体连接中间处,这穴位非同小可!

一旦被人不慎重点即是会脱臼甚至臂断!还好刘无极身体健壮若是一般人定是当场臂卸······

蓝魏情就是恰好不好点中的就是这个穴位,刘无极又忽地心中揣摩:“说不定他不是无意点中的”。这么一想倒是宽慰了些。

不过刘无极与他刚才过的二十余招已然自己处于下风,打下去自必败无疑,可苦心造就今天怎能甘心?

就在刘无极决心再战,便见蓝魏情先攻了过来,刘无极心底一蹙似觉刚才想法没有会错意。

只见蓝魏情行云流水般持扇短攻,迅捷得眼花缭乱,刘无极只有招架的份,闪躲不及间又吃了蓝魏情一脚。

听“呛啷”!一声,青啸剑掉落,这时刘无极觉肚腹震疼难忍,情不自禁捂肚,后右腿一软单膝跪地,面露疼意扭曲之相。

旁观众人纷纷喝彩,刘无极暗地叫苦:“这就是天宗年轻一辈第一的实力?不到三十招过后,我就无还手之力!“。

”更别说以术法取胜,刚才他那一击前扑后拥的连环土行术我便使不出来。”。

后心里一阵苦笑:“敏妹位列第二的实力,我与她平时不相上下,怎地会接不过蓝魏情三十招!“。

”原来一定是敏妹让着我,呵呵······我还自不量力妄想挑战蓝魏情,当真可笑!”。

此后心里一阵凄凉,想来今天本就冲着蓝魏情去的,当真是自己高瞧了自己。

片刻后又安慰自己道:“挫败乃修道界常识,我怎能这般自嘲的望洋兴叹,之前不还兴誓旦旦说打不过就不打,便永远都打不过吗?“。

”我的道即是勇往直前之道,何惧眼下溃败一时?“。

”再说我受的挫败感还少吗?十余年我不都是这般过来的,高瞧就高瞧,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何以为人?“。

”竟然事已至此我便要看看我能到何等地步,不能让人再看不起,败得犹荣不枉此行!”。

想到此便忍疼起身,右手翻转一震,剑便及手,瞧向蓝魏情道:“再来!”。

蓝魏情微微一笑,两人又撕打起来。

喝彩刚完的任嫣然,见事才刘无极垂头苦脸,现又振作起来,心底诧异:“分明胜负已分,明知打不过还打,这小子怎么了?今天果真是来找虐的?实力大增以至于冲昏了头脑?”。

她定是想不明白此刻的刘无极为何这般,其他两人更是想不明白,心中忿忿觉得刘无极就一蠢货。

但是呢刘无极明知胜不了还战定是要吃苦头,两人又均是欢喜的紧,巴不得蓝魏情就地好好教训他一番。

第六十二章 寒心改命不能为

刘无极碎踏十六步即仍还是十六卦步,后又施展水影步,见他行过之处水影连连,身形闪烁无伦!

就连蓝魏情也生了一惊,不住诧异:“十六卦步加水影步!有点意思!”。

见他道完却就地不动,心知速不及他,便跟池强一样以不动制动。

刘无极快闪他周身,一时左,一时右,一时上,一时下,但半响之后仍未见他出手,因刘无极疾行之中隐隐察觉你与有池强不一般的气势。

蓝魏情就地身形不动,却见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看得极为渗人,但细细一瞧,是他就地旋转太快,就如没有动过一般,其实旋转无伦。

刘无极在什么方位他便面向什么方位,一时下没有空挡可入。

就在此时蓝魏情原地扫到一块石头,身体不受控制,便欲跌坠,刘无极暗喜,觉此刻是出手最佳时机,当即一剑刺去。

蓝魏情忽地嘴角一冷扬,刘无极心底则一蹙。

原来刚才绊倒之相是他故意为之,佯作跌扑则是故意露出破绽,是引诱刘无极上钩,即见已然刺去收不住手。

蓝魏情持扇直落刘无极剑身,当即刘无极手腕一震,身子一个下落扑倒在他面前,后见蓝魏情又一字马,劈腿落来。

刘无极撑地一个翻滚,虽说动作迅速却是姿势难看,滚了一身灰,好在躲过。

还未等刘无极起身,蓝魏情对地一掌腾空而起,对着刘无极方位就一个空中一字马跳扇劈,扇气如一把巨剑长虹落轰,刚猛至极,刘无极心下骇然,身子微震。

“碰!”一声,地显一条巨沟,当即灰烟四起,却伴有水花,蓝魏情“咦”了一声,原来仍是有惊无险所劈之身乃是一水影。

蓝魏情后觉脑勺有一丝波动,冷哼一声,倏地回身合扇一指,击中但又一水行之体,碎影溅了他一身。

不待他细想,顶门之上已然矗立十个水影,纷纷持剑袭来,便是四面八方无处可躲。

蓝魏情沉声叫道:“十影剑!我倒是小瞧你了!”。

说完就地左手引诀:“寅卯辰,震巽二卦为木!”。倏地青光即显,身体泛出无数木刺,扑簌簌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当即见刘无极十身水影千疮百孔,渐打回水滴。

顷刻如沐春风雨眼前一阵雨绵,十水影还未出手便不堪一击,刘无极空中就地显形,与此同时脚踝一紧,低头瞧去已然被蓝魏情用手抓住。

蓝魏情一抓就擒,沉落他下身,直接把刘无极托踹下来,挥臂之间往地上一砸!“碰!”,刘无极吃了一重锤,五脏剧震似要震碎般,四肢百骸亦是要散一样。

但还没完,蓝魏情右手兀自紧握刘无极脚踝不放,就地旋转一周,倏地把刘无极甩了出去,砸向远处青石。

眼见就要撞向青石,便要头破血流,众人即是纷纷闭眼不敢视,刘无极咬牙未等五脏欲裂之疼渐消,心胆已然砰跳无论。

灵机一动,使了一击千斤,堕落就地下垂,但还是无用功,落地不稳直摔在地一顿翻滚仍是撞向了青石,又是“碰”一声,青石当即摔得炸裂成灰,刘无极被隐没其中。

石碎声还未消,又听“硕”一声从烟雾中跳出一人,人影一闪持剑刺向蓝魏情左肩,蓝魏情大吃一惊,没想吃着这一重击刘无极竟然还未倒下,还能这般如此快捷回击。

但毕竟不是常人,持扇一横格“铮”一声,只听嗡嗡作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随后蓝魏情引他剑借力于侧身一个顺引,刘无极惯性使然从他侧身飘过,还未过他身,蓝魏情则一击肘捶,直落刘无极背心。

刘无极惊惶不已,刺剑式改为侧扫,但为时已晚,蓝魏情肘捶快他一步,就此还右手持扇一格,挡住刘无极的剑。

这么一档一攻,相互并进,当真了得。

刘无极后心生巨疼,直扑在地,面门碰地吃了一鼻子灰,脸上血流不止。

见他急忙翻身,但又见一拳头下落直至面额,一时间满腹愤懑,没想到自己溃败已定,竟然还不住手,这是要他难堪。

蓝魏情这拳势在必得,无疑有他,其时间没有攻守兼备,刘无极也不是吃素的忽地撑掌借力横身而起,空中斜刺里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直接踢在了蓝魏情肩膀上。

蓝魏情重拳落空,捶地四溅,当即吃了一击,捂肩后退数步,刘无极一个身形不稳摔向几米开外几个翻滚才止身。

任嫣然,池强还有林若皆是瞧得目瞪口呆,无不对二人起了敬仰之色,即便是刘无极他们自这般对势定所不及他,心有不甘,情也不愿,亦还是有些佩服。

刘无极缓缓起身,一脸血迹瞧向蓝魏情忿忿道:“违君子!”。

蓝魏情揉了揉肩膀恢复以往神态,持扇一开,轻轻摇动,微微笑道:“说打的是你,打不过便骂的还是你,你反倒说我违君子”。说完便收扇,轻摇在手,哈哈笑了三声。

刘无极厉声道:“我是输了,输的起!但我不像你故作翩翩君子之相,却是暗地下手极狠,自在切磋可有你这般的?”。

蓝魏情摇了摇扇子道:“战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自是切磋便要认真对待不能因你是同门就手下留情”。

刘无极气问道:“这么说我便是要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咯?”。

刚才这般切磋自有几处若不是自己灵机应变,虽不致死,但自有会落个半身不遂。

蓝魏情微微笑道:“大恩不言谢,刚才着实下手重了点,但先前就说道,拳脚无眼,你这分明又在怪我,不觉得自己好笑?”。

旁侧任嫣然帮话道:“技不如人便来口舌之争,知道你只有嘴巴厉害,魏情师哥别理他,气死他!”。

刘无极听言冷冷的看了一眼任嫣然,她哼了一声,娇身一侧不理他。

池强笑道:“小小无极儿,输不起!可笑可笑!”说着狂笑起来。

他话一刚落,一青光闪动,青啸剑从他脖颈擦了过去,后入他背后青木三分,吓了他一大跳,愣打了个寒蝉。

瞧向刘无极怒道:“废物极!你找死!”。到有些狐假虎威之气。

林若见此也气道:“废物极,拿我师哥撒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再与魏情师哥打过啊!”。

刘无极郁怒难宣,但却是自己技不如人,可心底仍是很气,方才其他人等都是自己手下败将,竟还叫自己废物极,如若自己是废物他们又是什么?

如今已然不同以往,还是得不到他们认可,想必是跟他们积怨已深,又能怎般呢。

第六十三章 落井下石

刘无极驻地默然半响,终究叹了一口气,向着蓝魏情拱手作揖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多谢赐教”。

蓝魏情玉面含笑,微微点头,合扇轻摇几下,便也作揖回礼。

刘无极默然回首,转身便走

忽地听一声:“慢着!”。

刘无极驻足寻声望去,只见一颗大树上轻盈跳下两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人刘坤极还有跟随的刘乾极。

其他人等纷纷上前招呼几句。

刘无极看是他两,后心底一凉,向他们问道:“干什么?!”。

刘乾极回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是自家城门呢?!”。

刘无极听完心中气言:“我家不是你家?!小兔崽子又想落井下石!”。

随后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乾极道:“你这般孤身前来挑战我们联盟权威,送佛送到西切磋切到底,想走自还得问过五弟的剑答允不答允!”。

先前他两早已至此,只是两人躲于树上观战并未现身罢了,但观刚才一战,刘乾极自叹不如,但实力前四的刘坤极可就不一样,倒是可以教训他一番,便见风使舵落井下石。

说完指了指刘坤极,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刘坤极没有回话,只昂首抱手一看便知默许了。

刘无极吸了一口凉气,擦了擦面门血迹,连战三场即便身强力壮的他此刻有些力不从心,已无再战之力了,败到不可怕可怕败后荣辱可就不一般,要想没有他两作不出的事。

刘无极想了想往日他两怎般作弄自己,一幕幕画面无不有让他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凭着这股恨意他固然不肯低头。

但是一时脑热也改变不了现今局面,灵光一闪,傲然挺胸问道:“你要怎么打?!”。

刘坤极道:“自然是照常切磋,还能怎么打?!”。

刘无极忽地笑了起来,刘坤极问道:“你笑什么?!瞧我不起我?!”。

刘无极道:“笑你小人得志,方才跟一缩头乌龟,见我孤身前来切磋便躲于树上不敢下来,我都过三场,心疲力竭之时才来罗唣,你们联盟都是这等小人?可笑可笑!”。

众人无言以对,半响之后刘无极续道:“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你这种知耻而后勇的性子“。

”我倒是有一良策,能让你占不得半分便宜,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刘家全是小人之心让人冷齿,我也占不到你丁点便宜,即是公平竞争也落不了别人口舌,就不知你敢不敢接?!”。刘无极佯作镇定其实心下坎坎。

刘坤极与其他众人面面相觑,半响之后说道:“你说!”。

听他答允自是暗喜,随即正色道:“你与我对上一掌!单凭内力相拼,你若胜了我我便今天随你们处置,我若胜了,那今天就此作罢!如何?!”。

众人一听便知这说是说公平公正,其实刘无极战了三回现已有力竭之相,想必内力耗损严重,这么一来却是不公,只不公于刘无极而优于刘坤极。

当下众人纷纷向刘坤极点头,刘坤极被这么一怂恿,向着刘无极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便依了你!”。

刘无极暗喜之余,揣摩道:“我现内力大损,自要速战速决,瞬间定胜负才行,若是持久相拼内力自也不行!”。

见刘无极此时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养神一会,右手画圈,蓦地翻转对着刘坤极一掌呼出,看掌无奇却是包含无上内力。

刘坤极亦是一样,两人忽地这么一对掌,周身地裂,塌陷一凹坑,只有约莫几秒,刘坤极不受其力直接被击飞了出去,背后撞向一颗巨木树干,当即跪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刘无极也好不到哪去,见他面色发青似有力竭,但还是强撑,颤颤巍巍起身,挺立不到片刻当即腿下一软摔坐在地,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众人见眼前一幕无不骇然,无不木然一呆,过了良久,蓝魏情瞧着刘无极沉声道:“九宫皇级境界!”。

语毕其他众人又是一阵惊慌之色,先说到天宗内功修为分:大清、太极、太清、九宫、洞天、太阴。

而两年前刘无极就有太清地级的境界,如今区区两年便从太清地级升入九宫皇级,已然踏了三个境界,三境界自还是一大境界跟两小境界。

这内功境界可不一般,即便是翘楚第一的蓝魏情此时才太清巅峰,离破九宫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刘无极此时只用了太清巅峰之力,自是内力大损所致,但足以伤及刘坤极!

内力固然重要,术法跟剑法还有临场应变之力亦是不可少,综合这些才能判断一人实力高低,而此刻定然是刘坤极输了,可众人这么一想便从惊改为怒。

因为这般想来刘无极若是正常一战定是必败无疑,与此说来是又中了刘无极圈套,刘乾极第一个抢将过去扶起了刘坤极。

而此刻刘无极盘坐在地,痴狂一笑,笑中带着多年的积怨,笑怨过旺竟然又笑出一丝血迹出来,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一时下见刘无极稚嫩面颊满满的憔悴,已然煞白。

他摇摇晃晃起身,拖着疲乏至极的身躯转身一步三瘸离开。

此刻扶着刘坤极的刘乾极叫道:“等等!”。

刘无极当做没听见,兀自步履蹒跚,刘乾极看了看刘坤极,现在面色好些似能自己站立,蹬足一起,几个起落便飞到刘无极身前挡住他去路。

刘无极脸一沉,问道:“还想干嘛?!”。

刘乾极狠霸霸道:“你使诈伤了五弟就想走?!”。

刘无极道:“是我提意,可没强逼!是他自己答允的,我不伤他他便伤我,自还有约定我赢了放我走,你想抵赖?!”。

刘乾极笑道:“是这样没错!但他答允你赢了放你走,可我没答允!如此他放过你不代表我放过你!”。

刘无极呵呵一笑,道:“我真为我们刘家有你这样子孙感到耻辱!你若还有半点骨气那就等我养伤好了再来,我定当奉陪!”。

刘乾极道:“耻辱不耻辱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废了十余年让刘家蒙羞了十余年,而我却为刘家在天宗占有一席之地!“。

”骨气不骨气呢自是一码归一码,今天事情今天了,拖拖拉拉不是大丈夫所为!”。

刘无极大笑一番,道:“大丈夫所为!笑死人了,如若你是我,你今天还有胆子在这说话?!”。

刘乾极登时一气,忽地一掌拍去,刘无极咬牙身子微微一侧,躲过半掌却还是身体力竭没躲过当即仰天一交摔倒在地。

这时任嫣然莫名心中一怜,抢将过去欲要扶刘无极,刘无极见她手触摸道自己胳膊只感一阵厌烦,忽地甩手甩开了她。

瞧向任嫣然狠狠道:“滚!”。

任嫣然霍地一气道:“我好心扶你,本还想帮你劝乾极师弟不在为难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刘无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叱道:“你好心?呵呵!你看我这样不欢喜的紧!猫哭耗子假慈悲!哪凉快呆哪去!”。

任嫣然听言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刘乾极喝道:“我不管了!你打死他算了!”。

说着便躲在一边,一面走一面喃喃道:“死无极!臭无极!不知好歹的废物极······”。

就在这里刘乾极俯瞰坐地刘无极,见他咬牙切齿定要给五弟出这么口恶气,便即一掌举起。

此时听一声急语:“等等!”。后又听两声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惊纷纷望去。

第六十四章 tian脚丫子

见急忙赶来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刘澜清,女的是林婉茹。

原来刘无极踏足绿青峰之时,林婉茹便就看到他了,此后跟随他二人来到素馨峰。

见此等场面心下焦急,但五位峰主现今都去商议半月后的五峰会武的事去了,眼下无人可以制止他们。

想来思去,没有良策,便就去往枫香峦叫刘澜清过来,两人刚好赶到,稍来迟一步后果有些不堪,自是众人都积怨已深下手没个轻重,保不定刘无极会怎样。

其他人等见他们前来纷纷驻地不动,刘坤极与刘乾极朝夕相伴,情比金坚,不亚于刘无极跟刘澜清。

现在又有联盟五人撑腰,见这二人前来定是要阻他,他一不做二不休落掌一顿之后又即下落。

刘澜清心里一震,赶紧引诀,一个转身对后一掌,忽地掌心发出巨焰冲击,借着这股反冲之力迅捷转身向来,忽地对他手一抓,只见掌至于刘无极头额半寸之处歇止,有惊无险。

掌虽止余力未消,刘无极便往后摔去,翻了几个跟斗才停止。

刘澜清登时火冒三丈,蓦地一股强大内力呼之欲出,只见他抓腕之手一片殷红,犹如火爪。

刘乾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下亦是内力泛泛而出,但还是不够,两火爪,一盛一衰,刘乾极抵不过,只觉腕处生疼如被火烤一般。

这时一身影闪动,蓝魏情提着玉扇急点而来,刘澜清眉头一蹙,一甩手,刘乾极便摔将出去,亦是摔了几个跟头,于是下刘澜清一个飘闪急躲扇击。

见他落地就抢将凑近刘无极,扶他坐身,见他一脸血迹斑斑不住心疼,还见他身上有多处伤痕更是气恼,但眼下疗伤为先。

刘无极瞧着刘澜清叫道:“哥!”。

刘澜清轻轻呵斥道:“别说话,盘坐运气!”。

刘无极无力点了点头,乖乖盘地而坐,闭目运气起来。

刘澜清坐地于他身后,两掌轻轻一推,给他顺气疗伤,片刻刘无极苍白之脸瞬间泛起了红润,身上亦是青烟缭绕。

不过半响便即收工,刘澜清顿感诧异,去他面前,看了看刘无极,已然血止,气如常人,不禁心里一顿疑惑:“这小子恢复能力咋这么快?受伤如此严重稍加顺气便就完好如初!······”。

刘无极瞧他哥这般看他,问道:“怎么啦?”。

刘澜清还在凝思,被他一言打断了思绪,随后他缓声道:“没什么······”。

林婉茹也走了过来,与刘澜清扶起了刘无极,三人望向其他六人。

只见摔倒在地的刘乾极已然起身于他众并肩而立。

刘澜清瞧向刘无极小声问道:“是谁打的你?!刘乾极?”。

刘无极微微摇头道:“是蓝魏情”。

刘澜清听言觉得一阵尴尬,刚才信誓旦旦顷刻泄气,本想帮他出出气,自是在场的人他谁都能教训,唯独蓝魏情他实力所不及。

刘澜清尴尬一笑,小声道:“这我打不过啊”。

刘无极嘿了一嘿,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忍他一忍,我们先走”。

刘澜清微微点头,示意林婉茹,三人便即要走。

听一声冷“哼”,六影一闪,瞬间包围了他三人,三人蓦地背对背扶持正立,刘澜清呵斥道:“你们想做什么?不知五行峰不可私斗?!”。

蓝魏情扇子轻敲手掌,温色道:“非也!我们是真当防卫,刘无极才是罗唣祸首!”。

刘澜清脸色一沉,侧头问向刘无极:“真的?!”。

刘无极心虚点了点头,刘澜清叱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们不找你麻烦你反而找他们麻烦,我到是刚还想帮你,你这么一出,到时候我们被打了说理都没得说!”。

刘无极面色一转,嘿嘿一笑小声问道:“你怕了?”。

刘澜清道:“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怕过?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你这样可就把你婉茹师姐也给牵扯进来了!”。

被这么一说刘无极顿感惭愧,侧头向林婉茹作揖歉仄道:“对不住了嫂子!”。

刘澜清跟林婉茹登时面颊云红,刘澜清轻叱道:“你小子这个时候还开玩笑!”。说着给他一后脑勺。

这时林婉茹柔柔弱弱道:“我·····我不怕!”。面颊微红但见她眼神坚定。

刘澜清甚是难为情,向刘无极怪责道:“若是让人知道了要受罚,你定要给她开脱,我你就不用管,要罚一起罚,但你要是给她开脱不了我绕不了你!”。

刘无极嬉笑道:“好好好!我一定护她,拦责给自己!”。

六人围堵,见他们嘀咕,任嫣然叫道:“你们嘀咕什么呢!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时刘澜清向蓝魏情问道:“打也打了,你们还想怎样?”。

蓝魏情持扇一摇,微微一笑,持扇指了指任嫣然,池强,林若,还有刘坤极,道:“刘无极伤了我这几个兄弟姐妹,饶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我这个小小盟主颜面何存?!”。

盟主自就是欺无极联盟的盟主。

刘澜清听言心里诈的一惊,正色瞧向刘无极问道:“是你打的?”。

刘无极看哥哥一脸正色,当下有些惭愧低头点了点头,林婉茹亦是投以惊奇目光,自都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这时刘澜清轻轻在他胸口一锤,喜道:“可以啊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平凡之人,没想到两年你竟然进步这么快!可喜可贺,再过两月十八岁生辰我便喝你三杯!”。

刘无极本想哥哥会怪罪于他,反而他不怒则喜,心里一顿欢喜,林婉茹见状偷偷格格一笑,着实觉得他们两个奇葩得有趣。

围堵六人见告状刘澜清,他竟然不训斥刘无极,反而欢喜得紧,纷纷生了一丝怒气,任嫣然气不知往哪撒,指着林婉茹喝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婉茹嗫嚅道:“我····我帮他们····你····帮他们,我们有何区别?”。

她性格想来腼腆,不善言辞,自话没说明,其下之意便是我帮他峰门之人,你也帮其他门峰,我们俩个都是一样,何来吃里扒外。

任嫣然自打小就认识她自然知道她话中意思,当即做不得声不语,只能闷气吞声。

刘澜清这时大声问道:“你们要怎么样才罢休?!”。

这时六人相望片刻,之后围作一团商量些什么,不过多时纷纷散开料想已得出答案,蓝魏情向他们三人道:“经我们商议,饶是刘无极给池强师弟磕头认错,给林若师妹道歉,受刘坤极一掌,还有舔·····舔一下····嫣然师妹的脚······丫子”。最后一个要求自难开口,但是任嫣然硬要提。

第六十五章 不近人情

刘澜清暗笑四起,向刘无极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口味这般重了?这个tian脚丫子貌似有些故事啊?”。

林宛若也生奇,却也不知其中奥义,两人纷纷看向刘无极,看的刘无极极为不好意思,讪讪道:“没什么事故·····别这么看着我·····我哪知道”。

刘澜清不再为难他,但极为了解刘无极的性子,士可杀不可辱,辱我必究,当即替刘无极回答道:“要是不答允呢?就没有其他可商量的?”。

池强喝道:“不行!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今天你们几个就别想走!”。说着怒目十分,其他五人亦是眼中生戾。

刘无极小声问向刘澜清道:“怎么办?”。

刘澜清道:“打呗!还能这么办?!我看刘坤极被你伤得不清,已无战力,眼下三对五,虽然打不过,但也不能让他们好受。”

刘无极想了想问道:“若是四打五怎么样?”。

刘澜清看了看周围,怎算自己也得只有三人何来四人?料想他定是要摇人,随即问道:“实力怎么样?”

“强于你我”。

刘澜清很是诧异,霍地一惊道:“徐敏?!”。

“不错!”。

“你能请的动她?开玩笑吧你!”。

“小意思!你就说吧!这么个四打五行不行吧!”。

刘澜清琢磨了半响道:“我看行!有意思!哈哈······”。

刘无极这时抽一纸符,夹于食指跟中指之间,后止于唇,念一口诀,瞬地纸符在他指尖燃烧,见他抛洒于前空,蓦地显现一道精光。

林若问旁侧池强道:“他在做什么?!”。

池强哼了一声道:“唤人纸符之术还能干嘛?摇人呗!”。

刘乾极急道:“那我们还不阻止他?”。

刘坤极虚弱弱地道:“他能摇个啥人过来?不得是臭鱼烂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们怕他不成?”。

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赞同,刘无极除了刘澜清之外素来无有交好,即便是有交好那也定是个泛泛之辈。

池强忽地心想:“难道是徐敏?果真是如先前所说现与徐敏甚为交好?”。

当即又否认心念:“不可能!徐敏是何等天姿国色,且是天赋异禀,怎能与他为伍,即便是我们她也不睬任何人。”

六人即是对刘无极召集之人甚是有兴趣,但见金光闪动裂空之中未见有人出来,等了好久,好奇心一直支撑他们,已然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见人。

刘无极不禁心灰意冷,对面六人暗暗嘲喜。

任嫣然笑道:“我还以为真有人能来帮你呢!浪费我表情!你就乖乖应允,给我们道歉受罚得了!自现在还行,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但再过些时候我们可就毁约了!”。

这话一出引来一阵哄然大笑,刘无极心底很是难受,刘澜清拍了拍他肩膀道:“算了吧,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一语甫毕,只见裂空亮色中踏出一人身影,一身的紫衣艳履,瞧她这身打扮定是精心敛衽一番,却是佯作未有睡醒,出来即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这人正是徐敏!

除了刘无极之外无不生奇,呆若木鸡般瞧着徐敏,徐敏懒腰伸完,朝周身一望,登时吓得一颤,向刘无极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人?”。

刘无极怪责道:“你怎么这么墨迹?!”。

徐敏嗫嚅道:“我·····我这不····才起来嘛!”。

说得甚为心虚,实则被唤之时刚好醒来,自己急忙去修饰一番,这个嘛自就女孩子才懂,女孩子出门不得打扮打扮,这么一打扮可就没得时间观念咯。

其实她往日不这般,自另还有心机,至于这个心机是啥我想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

徐敏向刘无极走来,见旁侧刘澜清跟林婉茹便即行礼问候,二人也回了她一礼。

徐敏向刘无极小声问道:“今天吃什么?”。

刘无极不住气道:“就知道吃!”。

徐敏听他气言,佯作也生气,道:“没吃的我走了!”。

说着转身便向裂空踏去,刘无极忙地一收符,裂空瞬消,拉住她哀求道:“别走!别走!有吃的有吃的,等下就给你做!”。

徐敏俏脸一喜,回头问道:“真的?!”。

刘无极不住点头,这时刘澜清打断他们,向刘无极双眼流波调戏道:“原来学厨艺就是为了她啊?!好小子这么快就开窍了?不错不错!有我的风范!”。

说着瞧向林婉茹,林婉茹脸微微一红。

刘无极不与否认向徐敏道:“今天有事求你!”。

徐敏道:“你求我的事还少吗?说!”。

刘无极指了指围堵的六人道:“他们不让我走,说要欺辱我够了还肯放行!”。

徐敏瞧向他们六人,六人现还处惊呆之中,转脸向刘无极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刘无极佯作委屈道:“还能怎么样?他们欺辱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事没事就找我茬!”。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蓝魏情,面色谦谦,持扇作揖向徐敏回道:“是刘无极挑事在先,伤我兄弟姐妹,故我们才此般刁难!”。

听完徐敏向刘无极呵斥道:“好呀你!有所长进便就出来寻事打架斗殴,要是让师父知道了看她不教训你!哼!”。

刘无极急忙道:“别别!别告诉娘亲!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刚才哥哥还训斥了我一番”。说着瞧了瞧刘澜清。

刘澜清立马会意,帮忙说道:“是的!刚才为兄已经训斥过了弟弟,还望出手帮他一把”。

徐敏气道:“他知道错了还敢叫我过来帮他打架?!我又不蠢!”。

众人如今对徐敏有另一般认知,均想:“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徐敏也可以谈笑风生?刘无极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刘澜清跟林婉茹甚为尴尬,没想到她竟不是来帮衬的而是来训斥的,着实有种自家男人在外打架,女人过来喝止,想到于此两人又偷偷一笑。

刘无极正色问道:“你帮还是不帮吧!”。

徐敏扭头噘嘴道:“不帮!”。

刘无极:“你·····”。

没想到自己与她这般相处却无半点交情,见自己落难不帮自己,心里又气又有些失落,顿感会错了她意,原来她也这般薄情。

他怎地知道很多女孩子打心里很是讨厌喜欢打架的男孩子,他不帮自是有气,有气还帮,就违背自己意愿。

第六十六章 调虎离山

忽听“噗嗤”一笑,只见任嫣然指着刘无极道:“我还道徐敏师姐真的要帮你呢!原来她不给你面,哈哈······糗大了吧!”。一面笑言一面吐舌头。

这时池强见他们对话如此亲密已然脸皮紫胀,持着金刀待遇袭来,只听“啪”!一声响,瞬见地显巨鞭痕,正是徐敏所为。

众人皆是闻之色变,池强收身喝道:“你还是要帮他?”。

徐敏冷冷道:“不帮!”。

池强道:“那你为何要阻我?!”。

徐敏懒懒道:“我不帮他,不代表谁能欺负他!”。

林若帮话道:“那岂不是还是在帮他!”。

徐敏兀自不认道:“我没帮!”。

林若叫道:“那我们教训他,你别动手!”。

徐敏瞥了她一眼,厉声道:“你们若要欺负无极哥哥我便要动手!”。这话一出刘无极咋是心里一暖,自感歉仄错怪了徐敏。

刘坤极轻咳一声道:“那你自还是在帮他!”。

徐敏仍是不认,道:“我没有帮!”。

刘澜清心底凝思:“这姑娘做事有趣,明明在帮却又打死不认”。说着不住暗笑,倒是替刘无极而喜。

刘无极则就心里气道:“想帮就帮咯,打死不认怎个回事?承认下有那么难?!”。

这时刘乾极叫道:“你让开!”。

徐敏蓦地眼中生戾,单手持鞭,瞧着刘乾极道:“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比试怎么被抽的?!”。

刘乾极被她这般提醒,忽地想起去年两峰门切磋,不知为何她一改前非对自己下死手,打得自己求饶了兀自不放,硬是父亲挺身而出她才罢手,还有刘坤极亦是被她这般对待。

这个得怪刘无极了,徐敏与刘无极相处已久,便就话多,谈论各种自己伤心过往,当然也提及到刘坤极二人。

徐敏便早就对他们心怀恨意,借着试炼切磋之名,暗地下死手,给刘无极出气。

当时刘无极觉得自己实力还所不及,也就并未去,没看到这番场面,更不懂她有此等良苦用心。

刘乾极不住心底一凛,后就不敢再多言,只得默不作声。

这时蓝魏情站了出来说道:“徐敏师妹,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又为何要参插进来呢?何不座椅旁观,免得惹祸上身!”。言色温和却露狠霸之气。

徐敏亦是气势汹汹问道:“无极哥哥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蓝魏情微微一愕,回道:“是我失手伤的”。

徐敏道:”我就说嘛!就凭他们几个能伤无极哥哥?也就只有你能胜过他“。

”还有你这人也真有趣,伤就伤了,什么叫失手?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说吧!怎地打?!”。说着架势十足作势要打。

旁侧池强气的七窍生烟,心愠:“左一个无极哥哥,右一个无极哥哥!这该死的刘无极到底使了什么邪术,竟然让徐敏如此厚待?!”。生气又不敢出声,自就发不得难,心里好生难受。

蓝魏情摇了摇扇子笑道:“你定还是要帮他?!”。

虽说自己也不怕他,但毕竟她是天宗唯一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上次五峰会武稍逊了自己一筹而已,实力可就当真不可小觑。

现如今两年过后也摸不透她如今实力几何,贸然出手到真没有几分把握。

徐敏一字一顿还是不承认道:“我!没!有!帮!他!还要说多少遍?!”。

联盟众人皆是错愕得很,均想:“这徐敏真是奇怪,明明就是在帮,打死不认,着实让人摸不透头脑”。

刘无极已然按捺不住,抢前一步,向徐敏说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大丈夫敢作敢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让他们冲我来,敏妹你能来给我撑腰我便意足,你先退下吧”。徐敏看他正然一脸,便也不能不给他脸,当即退下。

只见刘无极说完负手而立,异常的风度翩翩,霎时气势凌然,君子坦荡,荡穿川肠!

谁知他画风一转,又向刘澜清道:“哥!你说是吧!我们一起承担!”。

刘澜清甚觉好笑,道:“你刚还霸气凛然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怎地还得加上我?!”。

刘无极嘿嘿一笑道:“一人做事说的是我,一人当说的是你!咱谁跟谁?”。

刘澜清斥责道:“你倒真不把我当哥看!”。

刘无极道:“那是!我把你当亲哥看!”。

便后两人哈哈笑了起来,旁侧林婉茹跟徐敏纷纷捂嘴格格直笑,倒是不再挺身而出,想必给足了他两面子,不亏有贤妻懂夫之相。

刘澜清问道:“怎么打?”。

刘无极叫唤其他二人,四人围作一圈,小声嘀咕一番。

过了一会商量完毕,刘澜清甚是难为情道:“这样不好吧!”。

刘无极道:“有什么不好?今天五峰翘楚都在,肯定会闹得五峰皆知,等计谋得逞我再与他说道说道,说不通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其他一行人见他们嘀咕料定又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心下寒寒,除了蓝魏情都是领教过刘无极的诡计的,直叫人防不胜防,自后纷纷起了警惕之色,而蓝魏情则无知便没有这般。

林婉茹小声问道:“你刚才不是还是一副君子坦荡荡吗?要是这样岂不是更有违君子之道?”。

刘无极回道:“大丈夫能伸能屈,管它呢!对付违君子就该这样!一切后果我们来承担,万一被峰主发现了,也惩罚不到你们两个女孩子头上来,你们是劝架的我们才是打架的”。

徐敏心里一暖,帮话道:“我觉得可以!我相信他们,反正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不会放无极哥哥走的!”。

说着四人重重点了点头,后见四人身形一闪,刘无极向北疾行,刘澜清择西北而逃,徐敏跟林婉茹跟随刘澜清其后。

五人不禁一愕,但见刘无极跑远,赶紧拔腿而起纷纷追去,蓝魏情带头,只留受了内伤的刘坤极原地不动。

刘无极脚下生风,十六卦步踏得飞起,穿梭在树林之间,只见他左右轻盈,上下无极,渐渐的与他们拉开距离,只有蓝魏情兀自紧凑。

而其他四人便即掉队,但还能见二人背影,就在他们电光火石般追逐间,霍地从草丛一边跳出两个身影,便是林婉茹跟徐敏,当即成了拦路虎,拦住后面四人。

四人一阵驻足双目凝神,徐敏二人便于他们周旋一番,见追就阻,见退便收······

而此刻蓝魏情追逐间觉得不对劲,就地驻足往后瞧去,已然不见其他人影,自后心里一凛:“调虎离山!”。

第六十七章 冰火两重天

这时刘无极折返回来,向蓝魏情走了过来,止于他身前不远处,负手问道:“你当真要不放过我?!”。

蓝魏情道:“这怎地说呢?我不过想为兄弟姐妹讨回公道,你也别太为难我”。

刘无极瞧他这般得势不饶人,却又举止温文尔雅,即是表里不一。

道娴雅除了教刘无极术法之外,还着重授予他识人之术,于此这等小小年纪却有过人鉴面辩性之能,虽现只有小成,到与同龄相比多了一丝老练。

而这眼前的蓝魏情亦是如此,聪慧过人但却有些狂傲,还有些颐指气使,但凡他决定别人如何,非得教人家顺从,这到有些让刘无极想到了刘垂严,但却是他理解错了,蓝魏情还有深意。

刘无极问道:“何为公道?!”。

蓝魏情玉面行扇道:“伤人肉偿”。

刘无极气道:“他们伤我还少吗?我以前哪次不受他们皮肉之苦!”。

蓝魏情道:“你的事我有些耳闻,斗不过便各种使诈,实属暗箭伤人教人防不胜防,你受皮肉之苦自就活该”。

刘无极知他这话还是要帮人推脱,多说不过又扯些弱肉强食之理。

刘无极笑道:“殊不知耳听为虚?我为何要暗箭伤人你不知晓?你说我活该可就过分了!”。

蓝魏情亦是笑道:“那我做不得管,打不过便即忍着,这是天宗法则。”脸上始终温和含笑,全无愠色。

果不其然又搬弄弱肉强食那一套,刘无极打小就不服天宗这狗屁法则,觉每个人都有公平生存的权利,差人一等就得受人之辱?心下暗做了决断。

继后沉声道:“弱肉强食可为天地之道?!”。

蓝魏情道:“那是自然?”。

“狼与虎相比,谁强谁弱?”。

“自然是虎!”。

“哦?!我不觉得!我觉得狼厉害。”

“这话怎讲?”。

“单打独斗故狼胜不了虎,可狼为群居,群狼则可横扫万兽!弱肉强食天地之道,却无单打独斗之理!你今得势不饶人,我便得理不饶你!”

蓝魏情听言,一思念危,凛然道:“调虎离山,群起而攻之!”。

刘无极道:“不不!不是群起,两人足以!“。

说着对旁侧草丛叫道:”哥!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硬是不放过我,我好说歹说他还是迂腐不化,硬要教人难堪”。

这时从树林中走出一人影,正是岔路而逃的刘澜清!

事先商量,他们两个看似分路逃跑,实则约定暗里回合,倒时实在说不通便即合力相击,虽说尤为君子之道但也是被逼无奈。

而徐敏二人故意也岔路,其实是暗里观察其他四人,见四人脱离队伍便即现身阻拦,只阻不打。

一来如若峰主怪罪,自是两女是劝架的,故就不受惩罚,受罚的定当只有刘无极二人。

刘澜清向蓝魏情道:“你果真要为难我弟弟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再三思!”。言语中带着诚恳,却又不失威胁。

蓝魏情玉扇一开,半遮面额,心想:“早闻垂严师伯有两子,一人天赋异禀却无心念道而喜生菜做饭,一人废待十余年却诡计多端“。

”刘澜清还算熟悉,十余年斗技无一胜我,而这个刘无极却是传言甚虚,如今一见非同小可,二人合力我真没有几分胜算!“。

”但······倘若就这般放过他们,便有损我颜面,怕是从此不得五人忠心,我以后高登还得仰仗这五人······”,这般思来想去非得斗上那么一斗。

这番心思亦不似此等年纪该有的,城府极深,任嫣然等五人无一都是天宗翘楚,也深得峰主心意。

想必将来定能成正统掌五峰,到时候有这五人相撑,何有在天宗大事不成?甚至觊觎宗主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只见蓝魏情玉扇一合,见其面色阴沉,持扇急点过来,刘无极二人面面相觑后当机立断。

刘澜清手指一抖剑已出鞘,紧握剑柄迎面刺去,扇尖跟剑尖硬对,瞬间迸发无尽内力,两人皆是衣襟拂拂,地裂而万木摇!

不过片刻刘澜清力所不及,已有颓败之相,刘无极手中无剑,便霍地一拳打去,直击蓝魏情左肩,蓝魏情右手持剑左手持掌迎接。

这一拳甚是有力道,而蓝魏情掌间亦是包罗万象,看似平常却有后着!

掌拳相持之间,蓝魏情暗地使劲,五指一屈,速地成爪,便是这后着,乃是一阴招,见他指甲直扣刘无极手背。

刘无极登时生疼,手背一丝鲜血直流,心念一横,当即加力重持猛推。

这么一推刘澜清所不及退败之相,当即解围,刘无极驻地手指颤抖,见其手背皮开肉绽似能见骨。

刘澜清也看到了,心念:“没想到蓝魏情是这般阴毒小人!下手阴狠毒辣,但······往日与他斗技却不见有此等阴招!”。

忽地一想则明:“斗技即是众多峰主在场,个个都是天宗举足轻重的人物,眼里见定非常人,他饶是当着这些人面还敢如此造次的心狠手辣必定会受重罚”。

这么一想,越想越为弟弟打抱不平,气冲之下持剑斜刺里刺蓝魏情左脚。

刘无极则一掌呼他上身,两人一上一下,上下夹击。

蓝魏情不住后退,刘无极二人兀自勇往直前,逼得他退无可退,直至退于背后荆棘中,刺了他一身痛。

此刻蓝魏情面色一沉,持剑对地一扫当即灰土四溅扑向二人双眸!

二人一怔,忙低收手捂眼,就在这时两人登觉下腹生疼,硬吃了两脚直接摔将了出去,两人一击后空翻落地免了余力,仍是尚觉下腹疼意绵绵。

刘澜清沉声道:“这等鬼魅伎俩竟然是一千层峰翘楚所为,今天可真让我遮目相看啊!”。刮目相看故改成遮目相看,自有贬罚方才毒辣招式。

蓝魏情从灰雾中走了出来,见其身刮破数道口子,料想是那荆棘所刺,惨然比刘无无极二人好不到哪去。

蓝魏情斜嘴一笑,道:“这是江湖斗技之法,你又何必刚愎自用呢?你认为自己光明磊落,我却认为你是无知之徒!”。

刘无极喝道:“江湖若都是你这般小人,岂有善恶之法?”。

蓝魏情冷哼一声道:“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者有理败者无有礼资格!”。

刘澜清叫道:“所为刚愎自负说的就是你这般人,还有理说我刚愎自用!“。

”还有!你真以为你能胜我二人?论鬼魅伎俩我弟胜你百倍,加之我亦是不是吃素的,让你嚣张一时,等下我看你怎么个嚣张法!”。

刘无极怪道:“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啊?我今天可都是君子坦荡荡,别诬陷我啊!”。

刘澜清笑道:“你就当是夸吧!还有别留手了打服他再说!”。

刘无极重重点了点头,只见二人引诀于唇,纷纷坐清红二色状,即一水一火!

随后刘澜清叫道:“我今儿个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第六十八章 险行一术

刘无极甚觉怪异,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开车?!”。

忽地“啪”的一声刘无极吃了一后脑勺掌,刘无极捂头哇哇叫:“你干嘛?!”。

刘澜清气问道:“你是不是看了我藏的逍遥图了?!”。

刘无极一脸无辜道:“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

“我······有一日悟道所得,便是同时施展水行术跟火行术,但终究水火不容,寒秋师父刚好路过,便教了我一招冰火两重天之术,当时就觉一股莫名之气从下盘冉冉升起,那种感觉似乎欲仙欲死·······”。

忽地甩了甩头不再讲下去,接着转移话题道:“后来被母亲发现了,斥责了寒秋师父,又斥责了我,说我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什么yin秽之术,你刚才这般说我猜想你是在开车,难道不是么?!”。

刘澜清听完默然无语,后转移话题夸道:“你竟然是双持啊?还懂火行术?厉害厉害!”。

刘无极斜眼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刚不明其由就打我!哼!”。

刘澜清很是不好意思道了道歉,一直在对面的蓝魏情不知道所以然,忽地持扇击来,二人蓦地一蹙,纷纷迎击。

只见刘澜清剑削他扇边,直接劈开,刘无极当即施展水行术加阴阳诀:“冰冻三尺!”。

瞬间周围将至冰点,当即蔓延至蓝魏情足脚,只见他蹬腿向后一瓢。

刘澜清刷刷刷几剑过去,剑身红艳艳,挥出七八剑火焰剑势,齐向蓝魏情劈去,蓝魏情落地引诀,顺引于足,就地一踏!

当即地显巨大土流壁,直接挡住劈来的火焰剑势,片刻之后巨大土流壁“喀喇”一声,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口子,随后“碰”一声土崩瓦解。

随之而出一火一冰,冰焰交融,忽冷忽热袭来,一冰川,川流不息,一火焰,红滚似潮。

只见青红交接相互交映,气势如潮涌,如火山岩浆奔流,如冰缝泻塌,两层一天一地,果然是一冰火两重天!

术法未到势气便及,蓝魏情只觉冷热交替甚为难受,忽地一引诀而起,只见他左手指泛泛而出三处金字,即是:水、木、土!对应于小拇指,食指,跟大拇指!

三指对剑身一抹,身中甚有内力交融之气,又有无量之力,双持剑柄对着冰火术法就是一劈!

这剑法可生了得,如有劈山河势气,瞬间斩落二人合力术法,于此同时就地自旋一周,单手横挥三剑!

瞬见木行术:万蕾飞花,像比如任嫣然的万叶春花,却更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即同行不同质,而是真正的万花万蕾,密集得让人乍舌!

但这还未完,又见一物遮天蔽日,印下一道广阔之影,形如一巨掌,举头望去只见头顶是一巨大无伦的土石而成的手掌。

此术名为土行术:“土石形骸”。这术法乃土行术至高术法,能凭空而生,土行亦是可以形同人百骸某一部位,内力越深术法越阔!

刚才蓝魏情是以三术齐发,当即随之而来的还有水行术:“惊涛巨浪”,巨浪有百尺有余。

刘无极惊道:“单一为术,一上为法!三五行之法!”。

他怎地都没料到,蓝魏情已然这般道行高深,竟然能一人掌握三行术,三持到不奇哉,奇的是这人还能一齐并发,故就行术为法,光是这招想必众多门徒只能望其项背。

刘澜清自有见过,足不他生奇,但见此等非凡气势,即便是他也心焦如焚,赶紧引诀左手,捂住刘无极手掌叫道:“借我点内力!快!”。

刘无极从惊慌中醒来,蓦地抽内力应援于手掌间,传入刘澜清手中。

当即刘澜清觉一股生生不息的内力,自后源源不断朝着手中引入五脏之中,不住心惊:“九宫皇级境界!没想到弟弟如今内里高深于此!”。

忽地又回想自己,身为他哥自比他还要早入道几年,料想刘无极今后的修为定能将他远远甩在身后,自己也只能望他项背了,就有种说不出的苦酸。

可单一想来,弟弟历经十余载的耻辱才有今天,又挺为他高兴,心底又突然释然。

忽听一声叫道:“哥!干嘛呢!快点啊,你再不施术我们要成肉泥了!”。

刘澜清缓过神来,三法已然扑面而来已然用老,潮涌如巨山压顶,如万箭齐发,如巨浪吞蟹,两人在此等势前如一蝼蚁。

刘澜清有宏厚内力相援,便就不慌不躁,就地行术,只见他只是单一引诀,行一术,来对阵蓝魏情三法齐发。

见两人周身突然绿藤遍野形成一巨绿笼,刘无极生疑叫道:“化木为牢!”。说着有些惊慌,似有觉得不妥,

不错这就是天宗最高囚禁之术:化木为牢!本是一囚禁之法,他现此地却用来防卫可谓惊险,刘无极心下潺潺但见哥哥身形自如,想必他心中有数。

蓝魏情讥讽道:“化木为牢!不过瓮中之鳖!实乃愚蠢至极!”。

这话不假,化木为牢固然是囚禁之术,但从外面施术自可收放自如,但从内施法却只可放不可收!

也就是说这般定是固步自封让自己困于绿牢之中故还不能抽身,长久之后定是憋气而亡。

最重要一点是解术还需施术人,实属给自己往棺材送,这亦是刘无极所惊惶的。

只见三法齐聚,铺天盖地袭来,“轰隆”!一声巨响,无数鸟兽惊飞,树木倒塌遍地,随着最后巨浪,冲刷成了光秃秃一片。

蓝魏情惊惶叫道:“什么!”。

只见化木为牢此时竟然破了一大口子,足以让两人出来,不过多时见双影闪动,两人已然伫立于他不远处。

蓝魏情万般没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人能把此术运用如此巧妙,分寸把握分毫不差,刚好够他的术法击破而不伤其内,于此便是自己给他们开了一扇门。

这个就得说到刘澜清另一个好爱:好生做菜!

做菜可就是门非常深奥学问,要想做好一道菜,对于配料,配比,还有火候,时间把控非得到极致。

而这一直是刘澜清所追求的,加之运用到道法之中,往往施术极为细腻,自然把握术法量度他也就不在话下。

刘无极向刘澜清笑道:“可以啊哥!这也行!”。

刘澜清回道:“你也不差!竟然内力进展这般快捷,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众翘楚第一人!”。

两人互夸互吹相视又是一笑,刘澜清心下却吁了口气,刚才此举断然还是有些冒险,假装镇定是为了不让弟弟担心。

因为他当时想到弟弟如此突飞猛进,一时失了神,才错失了良机,后就只能阻,情急之下才应用起这个法子来,当真是有惊无险,不过还好。

第六十九章 三小儿打架

蓝魏情虽为攻,他两为守,但刚刚凭借此举让他实力大减即是内力耗损严重,以一敌二万不能胜过。

驻地良久却不敢贸然行动,但又不想失了颜面,动摇其他五人拥护自己的居心,便就硬着头皮也饶不得他们。

刘无极蓦地足下生风,一身清流速行而来,刘澜清则火行火了,气势汹汹也跟在身后。

两人两面夹击,势不可挡,只见刘无极一掌劈向蓝魏情,掌缘带冰,锋利不弱于刀锋!蓝魏情倏地接了一剑,当即一掌对一剑“嗤”的一声响,犹如铁器硬碰!

就在这时刘澜清也是一剑袭来刺他左肩,蓝魏情剑尖一瞥,刘无极当即掌抖腕斜,蓝魏情倏地倒转剑柄,左手电光火石间反对着刘无极手腕一抓。

刘无极一个不慎被他擒住,当即一软,没想到他亦是会六穴擒腕之术。

随后蓝魏情施了暗劲一扯,把刘无极扯到身前,却是阴招坏想,拿刘无极当盾牌使!

刘澜清此刻剑术已用老,收发不能自如,眼见伤及弟弟,心下一恨,催促内力与臂掌之间,一震!

他手中的剑忽地化为碎片“喀喇”而落,与此同时手中握空就是这么一桶,当然无剑这么一桶自就伤不了刘无极。

但使剑力道自还是有的,刘无极“哎唷!”一声,到没觉得怎么痛只是这般叫出来想让蓝魏情有所懈怠。

果真如他所料,被握之手松懈许多,但却还在意料之外,蓝魏情仗着有刘无极庇护,忽地从他背后侧过就是一踹!

刘澜清硬吃了一脚,便仰天一交,摔将倒地,刘无极原想是因为自己叫声让他有所松懈,没想到他竟因暗地偷袭不能两全。

看哥哥摔到地,刘无极蓦地气塞胸臆,不待蓝魏情回身,左脚一躲!

一击武林绝学:踩脚丫子!使了出来,后听一声哀嚎,蓝魏情当即面皮一紧,疼痛难忍,双手松开竭力一推,同时对着刘无极屁股送了一脚!

刘无极一个扑倒,趴地吃了一鼻子灰,蓝魏情则疼痛难忍,坐地捂脚哇哇直叫,全无之前的尔雅之相。

就在这时摔倒的刘澜清就地扑将过去,直接扑倒蓝魏情,跨坐他腰间,就地几拳下去,直击他面门。

只蓝魏情玉面一胀,鼻青脸肿,蓝魏情当即抓手骂道:“你怎地打脸呢!”。

刘澜清一面打一面道:“看你一副书生人面,心底却是毒辣得很,枉费了这俊美容颜不打你脸打什么?!”。

但是一语甫毕,听一声“啊哦!”的凄恻狼啸,叫的不是蓝魏情而是刘澜清,此刻他已然躺滚在地,捂着下盘柔弱之处哇哇苦叫连连。

刘无极当即灰衣,起身向蓝魏情喝道:“原来这断子绝孙脚是你教给任嫣然那臭丫头的!”。

刚才蓝魏情被打的皮青脸肿,猛力把刘澜清推开,待他后退之时伸腿急蹬,直接踢向刘澜清当门,这等眼熟脚法正是和任嫣然如出一辙!

蓝魏情咬牙喝道:“是我又怎么样?!”。

刘无极听言,眼珠泛出火光登时一红,扑将过去两人便即撕打在一起。

刘澜清疼意渐消,也是起身扑将过来,三人即就此打作一团,也不知谁打谁,反正一阵瞎打,只听有惨叫连连。

“我去你的蛋蛋!抓我xiong,蓝魏情你这个死变态!”

“你大爷!揪我屁股!刘无极你个基佬!”。

“tmd!别撕我脸皮,疼疼······”。

“别扣我鼻子啊无极我是你哥!”。

“对不住对不住扣错了!哥你抓的是我头发!”。

“抱歉抱歉······蓝魏情你tmd扯我朵儿干嘛!我给你拼了·····”。

“·······”。

这等场面断定是三小儿打架,哪像是名门正派斗殴啊!不过相比之前都装作一副大人模样,此般状况才叫个真实·······

忽听一声吼:“住手!”。

三人一听心里一惊,后又心底一凉,当即定格一动不动。

这定格画面也实为滑稽,蓝魏情扣着刘无极鼻,刘澜清则抓着蓝魏情头发,刘无极却抓着蓝魏情当门,蓝魏情又一手扯着刘澜清耳朵······

随后引来了一阵发笑,还有徐敏,林婉茹和任嫣然等人都齐聚于此。

这道无所谓,竟然还有五位峰主,寒秋、刘垂严、苏咘公、道娴雅、和沐晚霞!

吼的正是现下素馨峰峰主苏咘公,见此人一身华贵,富态之相,肥头大耳,面目润泽,身上有看不尽的油水,数不完的配饰,极为奢侈堂皇。

寒秋还有刘垂严皆是脸皮紫胀,道娴雅亦是面上无光,反则沐晚霞却是含着笑意,当然这等笑意自就是看戏不嫌事多之笑。

木然已久的蓝魏情只觉下体生疼,轻嗔细语叫道:“还不松开!”。

三人于此后纷纷松了手。

只见刘无极手上还有一抓毛,当即一脸嫌弃剥掉,而蓝魏情则蓦地搓揉不雅之处,画面很有打抢嫌疑。

三人一头乱发蓬松,衣衫不整,且皆是鼻青脸肿。

刘垂严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便即抢将过去,要抽他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却被众峰门主给拦住。

这时沐晚霞劝道:“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打死就好,下辈子投胎注意点就行了!”。

众人:”······”。

语出惊人倒有些寒秋的影子,寒气很有自知之明楞了一下当即大笑起来。

刘垂严可没得好气,向沐晚霞她骂道:“薄情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沐晚霞一听,怒指道:“嘿!你家孩儿闹事拿我出什么气?!”。

这时刘无极却帮话道:“任嫣然也打了!”。

沐晚霞登时脸色难堪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旁观的任嫣然气得直跳脚,指着刘无极喝道:“你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架了?!”。

刘无极摸了摸道:“你打没打心里没个数?你手上的握痕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自残弄的?就你这等自恋之人有胆识自残?!”。

任嫣然蓦地脸一黑,低头不语,沐晚霞扯开她衣袖,确实见有握痕,显赫的殷红五指印,沐晚霞向她问道:“是真的?!”。

任嫣然只顾低头不敢言语,沐晚霞自就明白刘无极所言非假,当即举掌就是要打她。

这时很是有趣栏架的却是刘垂严,看似栏架却有报复之相。

寒秋见此不妙,不待沐晚霞发难,急忙说道:“线下是追究责任在先,断不能就这般打孩子,未免伤及幼小心理!孩子是我们的花朵是帝国的未来,真要打,别打脸,打屁股就行!”。

沐晚霞叱道:“你闭嘴!”。

这时苏咘公站出来说了句真公道话:“我看眼下先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再做责罚,我向来公正廉明,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解释!”。

这么一说众峰门门主,无不鄙视一番,心下均想:“你若公道便没天理!”。

后续苏咘公把池强叫了过来,问道:“你来说说怎会事?!好好说!一五一十的说!”。

这个好好说很有深意,池强会意便即张开指着刘无极要开口。

第七十章 慌言栗色

刘无极打断道:“身为律例峰门徒,现又是咘公师叔掌管天宗律法,叫自家身处此事之外的峰门弟子来做话事人“。

”未免有些不公,且是不地道!不免落人齿冷!我看师叔这般公正廉明想必定要还弟子个公道,择他万万不妥!”。

苏咘公一番心思被暗地道明,当即又听刘无极给出讯息说自家弟子身处事外,便即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你说谁做话事人?!”。

刘无极起身扶起刘澜清跟蓝魏情,蓝魏情察有一丝异象,但此等场面长辈都在,也勉为其难受他好意,借手而起。

但看似刘无极摒弃前嫌却心有不轨,众目睽睽定加他几分宽阔胸怀分。

再后刘无极拱手作揖,举得高高的甚为有礼,恭敬回道:“我愿做这个话事人怎么样?!”。

这么一说刘澜清,林婉茹还有徐敏无不暗喜,自也知道他口舌如簧,其他小辈门则就满腹气焰,而此间最为大胆无礼的任嫣然刚才被师父一吓,现在胆怯怯不敢做声了。

当即蓝魏情心里一蹙,想起刚才受他好意,已然让他占了先机,他挺身而前反倒做话事人机会极大。

后一冲脑便亦是拱手作揖,干脆直截了当的道:“刘无极就是罪魁祸首!我认为他无资格做这个话事人!”。

一听是刘无极,众峰主无不微微一愕,刘无极则暗喜。

这般就是蓝魏情虽也聪慧过人,但殊不知一步错,步步错,心焦则意乱。

而此刻刘无极不慌不忙抢话道:“魏情师兄说得对!我就一天宗废材,辱没了峰主对我多年的栽培,此等事情,我当真没有脸面说上那么一句公道话“。

”定是只有各位天赋异禀的翘楚才有说话的资格,我自知不配,天宗素来以苏咘公师叔的公正廉明著称,我想师叔即便我不说,您定能明察秋毫还弟子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蓝魏情当即悔断了肠,其他小辈却无不错愕,任嫣然等人甚至还极为沾沾自喜,均想:“你太有自知之明了!”。

除了对刘无极不甚熟悉的苏咘公,其他众峰主均自心想:“两人说话完全不同,蓝魏情心焦显得孤傲无礼,说刘无极却无加一师兄二字,当即又直指刘无极是罪魁祸首“。

”而刘无极则吱声不提谁是主谋,他说刘无极没有资格更是被刘无极抓住了空挡大作文章“。

”还有事前三人打架见刘无极一一扶起可见胸怀,再之,刘无极贬低自己一无是处,却加以拍马屁说苏咘公公正廉明“。

”他自说的不配却是眼下谁能说他不配?难不成一废物还能欺辱众多翘楚弟子?或者明嘲暗讽说天宗护佑天赋之人而懈怠平庸之人,这就算不得公正“。

”这个还不说,马屁拍得不痛不痒,却是言辞决然,说他不配,自又是打了苏咘公的脸,这般一来,明里暗里,于情于理,当选刘无极为话事人最合适”。

这般想来刘垂严心底一念:“武功没见涨,这口舌到涨得出奇!”。

沐晚霞则暗骂:“油嘴滑舌,机关算尽!”。

寒秋则想:“此子着实有趣,头脑思路甚为清晰可钦!······嗯?我怎能夸他损我徒威名?不过······刚才这般对垒确实是情儿失算了,只怪太轻浮输的在理。”

道娴雅则没多想,心下很是气恼。

虽说其他峰门对刘无极甚有知晓,但这苏咘公却是显有注意到刘无极,他这明里暗里溜须拍马,如今自己不让他成为话事人,自就是自己不公了。

随即苏咘公道:“那就无极侄儿做话事人吧!魏情师侄则为后补,两人一前一后自也不含糊,我定给两位判个公道!”。

这话到有些水平,两者都不疏漏,无有得罪紫藤峰也无得罪寒秋,但单单叫刘无极侄儿,蓝魏情叫师侄可见疏亲之分不用再言语,苏咘公自能坐上律例峰之位定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刘无极暗喜,拱手缓缓放下,正身回道:“这说来话长!”。

寒秋叱道:“那你就长话短说!”。自在挽回刚才无有给自己徒儿说话,便即打断了一句,给刘无极点下马威。

刘无极转向寒秋作揖恭敬道:“是!”。

刘无极这般谦谦有礼看得刘澜清等人不住暗笑,其他小辈则就白眼都翻顶了,就差气绝了。

刘无极缓缓道:“今日料想众位师父,师叔伯,都知道乃是一年一度花季之日,我勤工苦练之后,闲下又无事“。

”便来各个贵峰赏花观景,就地来到绿青峰,正好碰到任嫣然师妹在舞剑台舞剑,我见其舞剑身姿娇美,剑意绵绵“。

”虽说极为行云流水,游刃有余,但见后式一招:一柱青天,使得没有晚霞师叔那般霸气绝美,反如青天尿流一般!我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弟子承认是弟子过错,当时没忍住,但她却一剑挥出,指向我当门,还好我当时反应快,用了一击:大开大合,双腿极张“。

”有惊无险躲过,想必当时嫣然师妹见招落空,怨气兀自不减,在我游玩绿茶园之时便给我毒打一顿!”。

任嫣然气得脸色发白,跳了出来怒指刘无极道:“你血口喷人!”。

刘无极没有理会,拱手向苏咘公作揖道:“这事自在舞剑台之时有众多同门看见,若师叔随便叫一绿青峰弟子,便知我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当然这也怪不得嫣然师妹,毕竟是我失礼在先”。

说着好心实则暗地捅刀子。那些不明就里的绿青峰门徒哪知刘无极怎般跟任嫣然闹起来的,可不就是他说的这般,有理有据让任嫣然防不胜防。

苏咘公点了点头,这时沐晚霞站出来问道:“那她手腕是怎么一回事?!”。

刘无极回道:“回师叔,那自还是师侄的错,想必我的六穴擒脉之术您也见识过,不信你再仔细查看“。

”看是不是着重右手手腕阳溪穴、阳池穴、阳谷穴三处,还有左手太渊穴、大陵穴、神门穴三处淤青更重些?!”。

任嫣然被这么一说,更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即沐晚霞过去仔细查看,果真如他所说,心下按捺怒气盯着她,盯得她又是抬不起头来。

刘无极又道:“是小侄下手重了些,但当即太过紧急,我若不使计擒她手腕,她定要将我打得不成人样,后来我放过了她,她心里仍是很气便追我来了素馨峰!”。

忽地想到今天性口雌黄定要有人助他,眼下苏咘公最为合适,便即眼骨碌一转,又编道:“我为什么要躲来素馨峰呢自大家也非常明白,其一素馨峰与绿青峰不远“。

”其二,池强跟林若两位师兄妹,为人正直廉明,又好打不平。后来果真池强师哥跟林若妹妹赶来了“。

”其三,都知道池强跟林若两位同门师兄妹还向来秉公无私,从来不欺弱怕强,更是律行天宗律法不可私斗的严规“。

说到这里林池二人均心底一气想:“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讲的!不过给我们两个推脱了到算你小子识相!”。

苏咘公则想的更为深远:“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是此等巧言心细,着重拍了两次我两位徒儿的马屁“。

”其实暗告说这是反话,定就是说她们两个也参与了斗殴,自有要挟之意,却还加以推脱他们,可就有暗地串通交好之意,哈哈······不错不错!这小子脑袋瓜子很是灵活,我喜欢!”。

接着听刘无极续道:”两位同门好心上前来劝阻,哪知这个嫣然师妹非但不听劝,还敢打林若妹妹!“。

”林若妹妹被这暗地偷袭,紧急应对,当即受了些小内伤,脚踝处有些许明显,这自可以探她裹足便知“。

”还有池强师哥从来都是不打女流之辈,对于嫣然师妹甚是要好,但心下不忍我被欺辱,亦是一马当先护住了我,我在次谢过!“。

说着恭敬向池强林若作了一谢礼,林池二人尴尬笑了笑也作揖回礼。

此后转念任嫣然,厉声道:”但是却被任嫣然打了几个脑勺!这个众位师叔伯自可查看他后脑有否淤青便知“。

”还有当时邓力夫跟邹诗语(就是被欺负的两位男女!)也在场,你们自可说出实情给他们辩定,为免徇私,便提及我这个外人刘无极名字即可,我想他们定是如素馨峰门风一般公正判决。”

二人被刘无极所救,故意说成你们说出实情让他们辩定是真是假,还得道他名字,傻子都知道定说刘无极说的是真的。

第七十一章 细思极恐

这时任嫣然已然气得欲哭无泪,不过还有更让她欲哭无泪的,刘无极向池强问道:“我说的可有半点虚假?!”。

池强心想:“他竟然如此护住我两,还把我两欺负同门的事都给开脱了,我怎能辜负他美意?!”。当即点了点头。

苏咘公再次确认问道:“果真如他所说?!”。

池强心虚却心不由身,重重地昧着良心回道:“是真的!”。林若也随之点了点头。

这时任嫣然心底凉透了,她对池强二人如何,自己和他们都是心里有数,如今却如此对待她,帮着刘无极扭曲事实,果真如刘无极两年前所言都是塑料情,意冷一时间,却有数不尽的万念心灰······

这时刘无极又转向刘坤极跟刘乾极,二人皆是心底一蹙,说不出的有种惊慌!

刘无极道:“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发了一火箭筒摇人,这火箭筒声响极大想必各位会议的峰主也听到了“。

本想把放火箭筒之事嫁祸于任嫣然,但他余光一扫,见她已然心灰意冷眼泪不住直流,一时心有不忍便改口为不知谁。

后突然厉声道:”估计深处五行峰之人都知道,五行峰素来山花遍野风景优美,乃是世间极为罕见的人间仙境“。

”故此门派成立之初便即立了规矩,不可放烟花爆竹,以免不慎惹来火,患毁了这仙境之地!“。

”却还有人胆敢犯天宗禁令,私自放火箭筒!想必这人定是个胆大妄为之人,且是目无礼数多年,这人自就不是各位峰主,至于是谁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

说这些话极为讲究,语气有重有轻,林若被说得一阵发毛生怕,自是做贼心虚,因为火箭筒就是她放的。

而对面刘坤极二人不明生惊,果不其然刘无极错开话题向着他们道:”后来火箭筒刚爆完刘坤极跟刘乾极就来了“。

自说不会透露是谁,可这话直指他们二人,便就算是个傻子都知他定是在说刘坤极跟刘乾极放的。

接着道:”但却帮着任嫣然出气作势就要打我,再后来蓝魏情师兄也赶了过来,当时却是来帮我的,但另有所图,其中蹊跷我最后才知竟然是为了一本《逍遥图》!”。

此话一出众峰主除了道娴雅无不哗然,齐身瞧向寒气,寒秋轻咳了几下便不做答。

刘无极再道:“说刘坤极跟刘乾极偷了他师父的《逍遥图》,刘坤极跟刘乾极便就辩解说是寒秋师父赠与我哥刘澜清的,这事自可问下寒秋师伯就知道了,我也不便多加辩证“。

”我记得我哥以前跟我提及过此事,他后来说还没看便给人偷走了!想必就是他二人偷的!”。

说着幸灾乐祸的指了指刘坤极跟刘乾极,二人急得直跳脚,纷纷回指道:“他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逍遥图!还有那火箭筒根本就不是我们放的!”。

刘无极笑道:“这书现在藏于枫香峦,刘坤极二人卧房后的一块青石下,那青石很为显眼,极大,下有一常年燥热之洞!“。

”我是有天晚上睡不着,出来走动便见二人鬼鬼祟祟跟随才发现的!还有火箭筒我并未说是你们两个放的,怎么心虚不打自招了?”。

其实是跟随鬼鬼祟祟的刘澜清发现的,刘澜清自是怕爹爹知道,故意藏在刘坤极二人房后。

一旦被发现便可推辞说不是自己,这般定把祸驾于他二人头上,其实他于刘无极相伴惯了,也就有些近墨者黑!

刘澜清当即心想:“好呀你!还说没看过,竟然偷偷跟踪我,不过你这也太能扯了吧,我tm都信了”。

暗念之后偷偷给刘无极竖了一大拇指,刘无极余光瞧见,回头给他回了个媚眼。

刘坤极二人当即又要辩解,刘垂严呵斥道:“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当即二人只得默不作声。

刘无极接着说道:“他们三人自都各持已见,言语争执之后就撕打了起来,蓝魏情何等君子坦荡荡,刘坤极却是下了死手“。

”但即便是圣人都有错失马蹄之时,当即不小心打伤了刘坤极,这个自可查他内伤便知!“。

”非得是个太清巅峰之人的实力才能伤他如此,我们这里小辈门除了蓝魏情想必也无人有此等道行!以各位峰主的眼见定是不难看出”。

当时刘无极受了伤,内力不及之前,自也就使了太清巅峰内力,然恰好蓝魏情也是太清巅峰,这般看来,细思极恐······

当即蓝魏情反驳叱道:“他性口雌黄,绝技不是我所为而是他自己!”。说着指着刘无极。

众峰主自就不信,检查了刘坤极伤势,一眼瞧出确实是被太清巅峰内力所伤,而且伤得甚是严重,估计没个一个月无法痊愈。

当即除了道娴雅其他峰主无不恶狠狠看了一眼蓝魏情,蓝魏情甚感冤枉,便即喊冤叫屈,四位峰主定然不相信是一废物刘无极所为,他怎地辩解都无办法挽回。

苏咘公忽地问道:“那你三怎地就打起来了?”。

林婉茹跟徐敏则就疏漏不管,当即刘无极说只要他们阻不与拼打,则就一行人你来我往,峰主赶来便就说是躲猫猫,自也就瞒天过海。

刘澜清徐敏还有林婉茹等人都给他拧了把汗,这等口舌如簧于此,到了最后一步可就不能烂尾啊!

刘无极继续回道:“您们可想啊,这事毕竟是因我哥而起,我哥最后来了,见此“。

”还有得说道我哥这人什么都好,就爱管闲事,眼见拉他们不住,故此帮着刘乾极打了起来“。

”没想到刘乾极忒没义气,见有人相助就坐视不管了,只瞧得我哥跟蓝魏情打“。

”我哥是我什么人呀?我亲哥,这您们自还晓得,我便帮我哥一起打蓝魏情,之后的事您们也知道了·······”。

徐敏、林婉茹跟刘澜清三人均想:“说蓝魏情为了一本不正经的书,闹着这么大!你这定还是个烂尾啊!只是烂得一般!哈哈······”。

而这时沐晚霞斜眼睨目瞧向寒秋道:“有其师必有其徒!”。

刘垂严也是蔑视道:“当年你不就因为一本《百he录》追了苏咘公三天三夜!没想到如今得意门生也是与你一般爱这如痴!”。

这倒是出了徐敏三人意料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这个刘无极却知道,因为当年他有个很喜八卦的爷爷,每每都跟他说宗门有趣之事。

爷孙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故此他说这番,自也有其中道理,虽然性口雌黄倒是不难让人不信,即便是老练的峰主们。

当即寒秋跟苏咘公脸微微一红,纷纷叱道:“提这些成年往事干嘛?还有这么多晚辈在呢,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刘垂严跟沐晚霞皆是冷冷哼了一哼不再言语。

这时苏咘公负手道:“你现退下吧!现在魏情师侄儿可有话说?”。

于是刘无极跟刘澜清二人作揖恭敬后退,退于徐敏二人旁侧。

徐敏小声夸道:“你这瞎扯蛋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

刘无极笑着小声回道:“小意思!教他们老是欺负我,今儿个新仇旧怨一并给他们算了!”。

刘澜清小声厉声道:“你可别高兴太早!蓝魏情还没说话呢,他不得一五一十说出来?”。

林婉茹亦是小声道:“是啊!等下他一道破就全泡汤了!”。

刘无极自信满满小声回道:“他怎么说都没用,他一步错步步错,自他第一句话便就已经输了,就算是我挑的事,他也挽回不了现今的局面!”。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道娴雅,脸色阴沉看着他们,他们从未见她这般恐怖之色当即四人闭嘴低头吱声都不敢出。

第七十二章 一并受罚

后来蓝魏情把他所知的来龙去脉一一给众多峰主说了一遍,并无有任何保留,加以旁侧的刘坤极刘乾极帮话,当即池强很林若亦是牵连进来,两人一时下满满的怨恨,倒是让蓝魏情始料未及。

他断然没有想到此举竟然适得其反,被刘无极一古老的宅脏,一时下忘了自己初衷了。

初衷自是为了更巩固人心,眼下却惹恼了林池二人,任嫣然也心灰意冷泪始干,默然掉泪,吱声不语。

徐敏等人可皆是心中忐忑,到不是为己而是为了刘无极。

苏咘公向着二位徒弟,听蓝魏情这般话,心底有些恼怒,但除了道娴雅,其他峰主皆是诧异得恨,废物十余年的刘无极,怎会有如此之能,定难让人信服。

后都转向刘无极,苏咘公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刘无极作了一揖回道:“蓝魏情不亏是一代翘楚弟子,口舌如簧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蓝魏情等人无不心中骂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性口雌黄,简直贼喊做贼!”。

苏咘公又问道:“哦?!怎讲?!”。

刘无极回道:“先说此事因我而起,这就一大笑话!这么说来,即便是我挑的事,而他们却先动的手?自己把自己往坑里带,岂不是更是笑话?先动手还有礼了?!“。

”可想这定是他无计可施,胡编乱造的!而且从他言语中还有几分段落不明,牛头不对马尾,这更不可信!”。

确实如他所说,从始至终便只有任嫣然一人知道所有来龙去脉,但她却意冷,默然不语,蓝魏情是后到自就更有很多不明。

而且加之刘无极废身十余载,怎有人会想他有今天这般造化,短短两年便能战败成名已久的各位翘楚?

这么一说,蓝魏情心下又是一阵暗骂,骂的不是刘无极而是自己,懊恼怎地不学他胡言乱语呢!

刘无极见众位峰主还有些踌躇不定,便伸出双手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各位峰主定还心中有疑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说我如今实力非凡,内功修为可为翘楚之巅“。

”我便伸出手来让各位峰主探脉视察,如若不是,请还我一个公道,如若是,我甘愿受罚!”。说着把手伸给苏咘公!

这话一出众多小辈无不生惊,徐敏等人生惊是因为不知他为何要送上门去,一探不就便知他如今修为。

蓝魏情等人生惊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办法,竟然是刘无极自个提议而出,当真傻到家了?

这时狗急跳墙的蓝魏情复议道:“我觉得他此话在理!”。

寒秋站出来呵斥道:“行了!即便是这样,他出言不逊,自还是你们先动的手,于情于理怎么说都是你们的错!”。

蓝魏情听言当真不服,却又是如此,心下懊恼之际又作不得办法。

苏咘公也道:“我自还是挺相信无极师侄的,不验了!不验了!”。这般说道刘无极佯作甚是难为情收回了手。

刘垂严跟沐晚霞皆是心中忿忿:“你当然不想验了,如若验了是真,不得拖你两位徒儿下水?”。

苏咘公这时向各位峰主问道:“你们看这般如何处置?”。

沐晚霞瞧了一眼默然无神的任嫣然无奈摇了摇头,后道:“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说完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林婉茹见师父径自走了,便走向任嫣然,看她此般伤心意决,虽任嫣然很是不戴好她,但毕竟同门多年,亦是很是了解她为何这般伤心。

便轻握她的手,柔声细语道:“没事的!他们负你,你还有师姐在,其实师父心里也很在意你,只是她老人家面皮薄,你不要怪她”。

任嫣然知道自己多年与师姐同门,仗着自己天赋比她高,甚是看不起她,每每都挤兑她。

如今师姐还这般好心安慰自己,心里登时惭愧至极,眼泪又不住往外流,满腹哀伤受不住,扑在林婉茹怀里豪豪大哭了起来。

林婉茹不停轻轻拍她背,喃喃道:“没人怪你,没人怪你·······”。

刘垂严正色不改,依然不威自怒,瞧着刘坤极二人,心有不忍,但亦无所能。

寒秋则走到蓝魏情身旁小声说道:“你有这等嗜好尽管问师父要就是了,我送刘澜清是珍藏版,但自还有精品限量版,你若想看我全都给你!”。

蓝魏情满腹委屈看着师父,却半天说不出话来,见寒秋又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小声道:“没事!孰能无过呢!”。说得很是意味深长。

刘坤极二人无不面色苦楚又瞧向娘亲,道娴雅忽地向苏咘公道:“这事定还跟刘无极刘澜清有关,两人生性顽劣一并受罚吧!与他们同罪!不用袒护他们!”。

刘无极跟刘澜清一惊,后刘无极叫道:“娘!”。

道娴雅呵斥道:“叫师父!”。

刘无极低头唯唯若若道:“师父·····”。可就不敢再说。

刘澜清跟徐敏都未见过道娴雅今天这般生气,但又心知肚明,故也就都不敢说话。

苏咘公笑脸劝道:“我看两位师侄无有生事,就不用劳驾我了吧,传言出去定教我公难免落他人口舌。”

道娴雅则反而不客气道:“你不公成精了,还怕人说?!”。

苏咘公好言相劝,她却直言不讳,当即怒道:“你怎地这么不知好歹?!”。

道娴雅恨霸霸道:“我说让你罚就罚!”。说着托着刘澜清还有刘无极便即离开,徐敏紧随其后。

苏咘公气道:“说让我罚自己又带走,你这叫怎么回事?!”。

只听忽地传来一声:“惩罚令明天送我峰门便是!”。

这时刘垂严与寒秋纷纷过来拍苏咘公肩安慰,苏咘公向刘垂严道:“你也不管管你家夫人,行事越来越暴躁,且怪得很!”。

刘垂严心中苦楚,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管不了她,自就让她去吧!”。

苏咘公兀自想说被寒秋拉住,此事便告一段落······

第七十三章 与母辩理

道娴雅拖着二人一路疾行,徐敏则跟在其后,此间道娴雅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刘无极三人心里皆是明白,她这般面无表情又不语,定是火冒三丈,在此关头三人也无人敢作声。

就这么一路,一行人回到了紫藤峰,一路上遇见同门弟子见道娴雅纷纷前来作揖问候,但她却一言不发径自带着他们行走。

门徒觉得甚是诧异,都知师父向来平和近人,今天怎般这么冷落,纷纷暗忖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师父生气了。

而跟在其后的徐敏一一给他们做“嘘”手势,猜想可能是师父今天心情不太妙,于此也都一一释怀,反又为师忧而忧。

不过多时,四人便来到道娴雅雅居的书房,道娴雅推门而入,三人紧紧跟随。

一踏入房门,只听“碰!”一声,刘无极当即还未等道娴雅斥责便即跪地,看他老老实实跪地低头一言不发。

道娴雅被这么一出给惊得想笑,一时下怒气消散了些,但想,她若笑了定不能起到严加管教作用,故此以后可能旧犯,当即按捺住内心的喜气。

刘澜清见弟弟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下,徐敏见他两都跪下也跟着跪下,三人肩并肩,整齐划一,低头不语,皆是一脸可怜巴巴样子,看得道娴雅又不住想发笑。

道娴雅轻咳了一声,向徐敏说道:“敏儿你没犯错你起来”。

徐敏娇声道:“我不!弟子有帮架,弟子有错!”。

刘无极也道:“娘!敏妹没有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哥哥也是被我拉进来的,一切,我一个人承担。”

道娴雅叱道:“我让你说话了吗?!”。刘无极当即闭嘴低头不敢吱声。

随后道娴雅转向徐敏,面柔轻嗔道:“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徐敏:“我······”。

师父这般说,往日又待自己如亲生女儿妄不敢不从,但又很是心疼刘无极片刻后还是难为情缓缓起身,乖巧站于旁侧。

这时道娴雅把注意力转向刘无极,正色问道:“你可知错?!”。

刘无极微微落落道:“孩儿知错!”。

“哪里错了?你不是聪明得紧,一嘴脸的性口雌黄,搬弄是非,我教你的道家辩论之道你就这么用的?!”。

“我······”。刘无极语塞。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些道行便无法无天了,目不门规,行为举止全无礼数可言!“。

”你以为你心思缜密别人看不出个所以然,即便看出也不想违你意,你当真了不得了是不是?!”。

刘无极提着胆子道:“我就是气不过他们这么多年的欺辱,就想一并新仇旧怨给他们算算!我认为我这个初心没有错!”。

此言一出,听见一声“啪!”,见地面出现一裂痕凹坑,吓的三人身体不由颤了颤。

道娴雅持鞭子,怒道:“我刚见你进门乖乖跪地,还以为你当真一路反省悔改了!你是不是以为,从小没打过你,我便不忍心打你?!”。

刘无极兀自胆识不小道:“我牵连哥哥跟敏妹有错!我欺负他们没错!”。

一语甫毕又听一声“啪!”,一鞭结结实实打在刘无极背上,背上出线了一道鞭痕,见其皮开肉绽,摔倒在地,徐敏跟刘澜清被吓的心惊肉跳。

自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怒,更也没见过她打过人,如今一见可真非同小可势比刘垂严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即徐敏颤颤巍巍过去挽住师父的手,小声劝道:“师父别气坏了身子······”。

只见道娴雅稍作缓息,看见刘无极此般受伤心里又有些心疼。

刘澜清见徐敏上前劝道有效,当即抢过去扶刘无极,二人之后又乖乖跪着,刘无极咬牙力挺,直立身子,硬是没叫唤一声。

道娴雅这时道:“你不是如今巧言善辩吗?我今天给你机会,你说说你怎地没错!”。

刘无极正色道:“他们欺辱我十余年,我自有归还,但都是皮毛,而他们呢?戳我脊梁骨,伤我皮肉心!“。

”这十余年你们也都清清楚楚,我为一男儿生,有仇自然是要报,我怎报那是我聪慧他们愚钝慧不及我!“。

”自现在连武也不及我,他们就该当受其罪,我是有私心想报复他们,我也有替宗门其他弱小弟子教训他们的意思,再说他们不守门规罪该如此,还有我并未先动手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没错!”。

道娴雅负手冷“哼”一声,凛然道:“他们先动手,我不用看便知他们怎地动手!定是你巧言讽刺不泛有辱他们师父师门!“。

”尊老爱幼之道我是怎地教你的?不守门规?你此举可有守门规,上门挑衅!公然私斗!你还敢说人家不守门规“。

”你定还要说他们不守门规在先是不?若别人先杀人放火你也跟着作恶?!“。

”替他人教训他们,你有能耐了,天下被欺辱之人数不胜数你可一一管得尽?“。

”说得在理当也一身正气,但触犯门规在先,便就无有正气!其实报复在你最后一条,实则最主要一条!我再且问你!狗咬你,你咬不咬狗?!”。

此话自是道娴雅以前问及过,刘无极兀自道:“我是人,不是狗,我不咬狗我打狗!”。

道娴雅厉声道:“好!算你说的对,那我问你十余年他们这般所作所为你厌恶不?!”。

刘无极冲口道:“自然是厌恶至极!”。

道娴雅再道:“你厌恶得对!我也觉得甚是厌恶,但你如今却是怎般?你已然成了一个你自己之前厌恶之人!“。

”你可有想过今天?当年被你天天暗骂无数遍之人如今自己却成了这一般人!我说的可有错?!”。

刘无极登时语塞,这话定然就没有错,自以前他们罗唣自己,加以出言侮辱,还要受皮肉之苦,想想来看,如今不就是这般的自己?可就不是狗咬人不能咬狗,咬狗便成了自己是狗。

但刘无极一身倔强之气,兀自说道:“我不服!”。

道娴雅冷笑了一下,接着气道:“我平日教你最多一句话是什么?!”。

刘无极冲口道:“笑,可笑天下可笑之人!容,可容天下难容之事!”。

第七十四章 容难容之事

娴雅此刻气渐消,稍微和平道:”天宗成立以来能为一大宗派自有他的道理,宗自有宗规,妄不可用江湖那一套真理来辩雌雄!“。

”我教你的这句话自是要你有道所成,在江湖当中,才可打抱不平,笑天下可笑之人,而这是天宗,万不可意气用事“。

”但容却可择事而就理,随机而论,现下故你得容,不喜也得容,更不能学!“。

”你学他般小人所为作甚?还有如若没有他们岂有今天的你?如若你一生平坦,即便你巧得机缘,你又能把握其中?后发奋图强?你反而得容!得谢!”。

这般阔论当真是刘无极无话可说,无隙可入,虽有牵扯江湖不切实际的于当下天宗,但却理在其中。

尤其最后一段良言,自是窝囊十年,巧得机缘自己更懂珍惜,与此更比他们要勤奋数倍。

也正如母亲所说自己这般也不该逞一时之快,学他人想方设法还回去,反而是要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定也不会有今天之道。

徐敏被师父这般言论说得目瞪口呆,自打心里更是敬仰师父,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师父竟然比刘无极还能说,直叫刘无极哑口无言。

刘澜清自比刘无极大,还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那时还未有改了性子,每每与人论道来都无有败仗,可教天宗门人头疼的紧。

想想十余年过去了,也好生怀念,他总觉得那时的母亲才是最快乐的,可是自己聪慧所不及弟弟,不过弟弟能让母亲回到从前自也打心里高兴。

片刻后刘无极却又越想越委屈,道:“那总不能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得跟别人道声谢谢吧?”。

看他表情甚苦楚,言语还有似刁钻,其他三人无不暗自生笑。

道娴雅缓声道:“当然定也不是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得跟人家说谢谢,而是被打这巴掌后更觉荣辱,让自己变强成一不敢让人打你巴掌之人“。

”亦不是要打回去,自是强则是自己的,打回去不过是气他人一时,涨了自己一时脸面,片刻后便无有所得,能有何意?”。

听完刘无极心中顿感宽慰,一时委屈全无。

道娴雅就此也气消,柔声问道:“你当初学道之时答应过我什么?”。

刘无极听言自感惭愧,嗫嚅说道:“不可······欺负弱小,不······可闹事,不可惹是·····生非,还有安安稳稳度过······十八岁!”。

这话刘澜清跟徐敏甚感诧异均想:“为何是十八岁?!”。

道娴雅见他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以他傲然性子想必是暗悔过了,之后又问道:“你可有与人交手之时触犯了心坎,就地一怒生了恶念?”。

刘无极默然一想,当初与任嫣然交手之时确实有,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道娴雅淡淡的道:“你想杀人吗?”。此言淡弱无奇,却是含着让人骨冷凛意。

刘无极心底一震,刘澜清跟徐敏则诧异已极。

刘无极想起当时却有杀心一时下木然一脸,随后不住地摇头道:“我····我不想!”。

道娴雅略感宽慰,轻声道:“母亲能鞭策你一时,却不能教导你一世,你现在可得好生想想,至于是好是坏可得全由你自己”。

随后瞧向刘澜清,刘澜清与母亲一对眼蓦地身子一颤,道娴雅不怒自威道:“你身为哥哥怎么带弟弟的?不加以阻止却成帮凶,你可有知错?!”。

刘澜清低头回道:“孩儿知错!孩儿甘愿受罚”。

道娴雅这话虽有威严但心想:“与刘澜清还有刘坤极跟刘乾极三人我当真这些年冷落了他们,实为没有尽母道,我也深感愧疚,料想他也不过是看不惯他人欺辱弟弟便即出手,也算情理之中!”。于此便草草放过,不稍加责怪。

随后向他们两个道:“那你们就此跪地一晚,可有异议?”。

刘澜清与刘无极纷纷点头,表示甘愿受罚,这时道娴雅才心下大宽,之后便离开了,走之前悄悄塞给徐敏一小瓶东西,徐敏见其生喜。

后只留下三人······

徐敏见师父走远,蹲身在刘无极旁侧笑骂道:“你活该!有些道行就惹是生非,搞不懂你们男生怎就这么喜欢打架?!”。

刘无极唯唯若若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徐敏蓦地心里一疼,急忙问道:“疼吗?!”。

其时间刘无极被这么一问,暗感背伤之下突生一惊。

徐敏忙低给他看了看手中小瓶喜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刘澜清抢话道:“母亲的紫灵复伤膏”。

徐敏笑回道:“不错!这药可金贵着呢,炼制起来特别繁琐,看来师父还是于心不忍惩罚你们的”。

刘澜清酸溜溜地道:“是他不是我们!”。

刘无极叱道:“你又没受伤!”。

刘澜清哼了声道:“我这叫心酸”。

“······”

刘无极道:“你还敢说你心酸,我刚被一顿数落,而母亲就说了你一句!我才是身心皆损!”。

徐敏不管他两斗嘴,便倒了倒手中小瓶,要往刘无极背上伤口一抹。

在就涂抹伤口之时,徐敏:“咦!”。

瞬间打断了二人斗嘴之战,刘无极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烂得不行了?!我都感觉不到疼”。

徐敏诧异道:“怎么伤口这么快愈合了?!难道师父刚才一鞭下手太轻了?······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皮开肉绽的啊?!”。

刘澜清亦是不信,便侧身过来看,果不其然如她所说,背上已然成了一疤!

刘澜清奇道:“这特么奇了怪了,哪有人这么快就能自愈的?!甚比仙丹妙药啊?!”。

二人纷纷瞧向刘无极,刘无极深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我刚还以为伤得太重以至于没有了知觉,才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也没想到是因为伤口愈合才这样”。

三人皆是想不明白,于此刘澜清开玩笑道:“皮糙肉厚,刚才那么一下说不定就是母亲给你去死皮而已!”。

说完三人便哈哈大笑而过。

第七十五章 黑暗料理

之后两人跪的生疼,见眼下无人便即坐跪,忽地刘澜清问道:“你之前好生的性口雌黄,前面天花烂醉得不行,后也还算过得去,最后为什么拱手相让,让人探查你的修为?万一有人不信,给你一探,岂不是功亏一篑?”。

徐敏就地锯膝而坐,静静看着他们,刘无极笑道:“那就赌呗!我不说蓝魏情也会提出来,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拱手表明,更显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还有我拱手给的是苏咘公,我吹得他那般好,还护住了他两个门徒,即便他查探了,他自也说我没此等道行。“。

”还有他们于情于理都错在他们,便即我承认了他们也要受罚,我那些性口雌黄不过是要气他们而已,同时还把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好让宛如师姐跟敏妹不受一丝牵连“。

这话一说徐敏忽地心底一暖,即便是因为刘无极牵扯她进来的,她也觉得刘无极甚为暖心。

刘澜清笑道:“可以呀!果真我没白疼你,你还当真护住她们了!”。

刘无极得意回道:“那是!”。

“你怪母亲让你我受罚不?”

“不怪!罚就罚呗,反正有你陪着!”。

“我倒觉得母亲此举很是精明,看似大公无私却是保藏我们!”。

这时徐敏奇问道:“为什么?!”。刘无极也不住生奇。

刘澜清笑道:“母亲这样做,一来呢,自然是你说谎了,便与他们同罪,就算以后你道行被人皆知,也落不了别人口舌“。

”二来呢,罚无非是罚于外围做苦力,母亲知道我拜了东来顺伙夫为师父,我师父可是外围扛把子,也就是说他说得算,即便是长老来了也都得让他三分“。

”然后他又掌管天宗一切生活所需的事物,母亲知道我会帮你,这样便不管怎么罚,我们都用不着吃苦头“。

”只要我一出面求情,师父便把我们调配到东来顺厨房打打下手,可就轻松得很!比他们快活多了!”。

一听则明,徐敏笑道:“原来师父还有这般套路啊!”。

刘澜清道:“你可别小看你师父,当年道家一响当当人物,智勇双全,这点算什么。”

刘无极夸道:“不过你也不赖!这你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可常伴母亲两年都没猜到。”

刘澜清不改笑意道:“那是自然的,你哥就是比你胆子小点,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还有比我倾色点!”

“你还不是一样!”说着往徐敏看去,徐敏忽地会意面额一片晕红,低头不敢看他们。

刘无极顶他一肩,也泛起了红晕。

随后刘澜清挑眉送波又问道:“你跟我学厨艺就是为了她?”。

刘无极又顶了他一肩,轻嗔道:“你还说!”。

刘澜清见他们已然面红气涩,便不再过问,欣然道:“这样也好,省了我很多麻烦事”。

刘无极问道:“怎么说?!”。

“我师父不是一般人,之前跟你说过乃是食界泰斗,可不会轻易收留人的,需得拜师才行,你学了我两年厨艺不刚刚好?以你现在的厨艺定能过关!”。

“啊?!还得拜师啊?!”。

“不然你以为?!”

“拜就拜!哥哥能拜的师父,我服!”。

“这拜师可就不一般哦!可能还要受点点气”。

“为什么?”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两人言笑晏晏期间,徐敏早已悄悄抽身离开。

就在两人跪坐闲聊良久之后,忽地闻到一股烧焦之味,皆是顿感疑惑。

寻味望去,只见这时徐敏捧着一个食盘,碎步慢慢走来,见其盘上有两碗饭,两双筷子,还有三菜一汤。

都是些家常之菜,待欲走近两人,蹲身小心翼翼一一摆了出来,见其有辣椒炒肉,红烧鱼,一叠青菜,外加一个娃娃菜松花汤。

两人面面相觑,后看了看眼前地上的“佳肴”,辣椒炒肉自是用青椒为好,见其用的却是朝天椒,而且还是切碎的朝天椒!

这法子看着渗人,均想:“这不得辣冲天“。

肉最好切成块,见它确实是块,只不过是一大块而且甚是多,浑然不是辣椒炒肉而是肉炒辣椒!

还有这红烧鱼,看着“菜如其名”,简直烧得不行,黑乎乎的不见红。

唯独这个青菜面相还算行,看着好似能吃。

至后这个娃娃菜松花汤,更是出奇得渗人,两人皆是精通厨艺自是明白,此汤需用到:粉丝、松花蛋、娃娃菜、后加点枸杞点缀。

事先得粉丝侵泡些时间,见此汤,粉丝极为硬朗一看定是没有泡过。

见汤中松花蛋,散成粘稠状,他们知做这汤之时,需得松花入蒸锅蒸些时间。

蒸后的松花蛋再煮汤便不会散,一看定是没有蒸过,加之这个娃娃菜切得歪七八扭实属狗啃的一般,唯独最后一步撒枸杞这般“高难度”手法自还行,不多不少刚刚好。

看得二人触目惊心,这时刘无极开口说道:“这不应该是母亲做的吧!”。

刘澜清也说道:“这也不应该是东来顺做的!”。

徐敏听言,脸微微一红,道:“我·····我做的!”。

刘澜清悄悄向刘无极小声问道:“她会做菜?”。

刘无极尴尬小声回道:“你一看不就知道了还问我?”。后刘澜清不住偷笑。

徐敏嗫嚅道:“我·····我第一次····做,没做好,还请你们么怪”。

刘无极见她说得甚为不自信,也不想拂她好意,便柔声道:“第一次做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就没你做的这般好!”。

听完刘澜清又不住偷笑,刘无极瞥了他一眼,见其双眼怒视,刘澜清只得强镇自己。

徐敏喜问道:“真的?!”。

两人怕辜负人家一番美意,皆是昧着良心点头。

刘无极道:“敏妹你怎么突然想起煮菜了?”。

徐敏脸红稍散,回道:“是师父让我做的”。

两人一听心里一阵埋怨:“娘这招也太狠了!”。

徐敏又道:“我说不会做,师父说我随便做就行了,用什么配料问她就可以,她还说无论我做得怎么样,你们都会喜欢的,我······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师父说什么都对,就照了她的意思做了······”

两人均想:“可以鉴定为亲娘,但是不是亲生的就不一定了······”。

徐敏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吃呀!难道你们不喜欢?还是说菜不合你们口味?“。

”要不我再去做一次?这汤我也觉得没做好,不知怎地,粉丝没化软,估计蒸的时间不够,要不我再去蒸会?”。

刘无极二人急忙拦住,心却想:“何止一道菜没做好?还蒸得不够?松花蛋都被你蒸成泥浆了!”。

徐敏瞧他们又不说话又不急忙吃,焦急又说道:“那你们快吃吧,等下就冷了!”。后把筷子跟饭碗递给他们,他们二人都是如得癫痫症,抖接腕筷。

第七十六章 六甲鬼将术

刘无极看徐敏脸色渐气样,便身先士卒夹了一点形似不错的青菜。

入口登觉咸苦,如吃盐巴,咸不可耐,但见很徐敏一脸期待之色,便狠心赶一大口饭,强咽下去,一时间满脸苦涩,看得刘澜清直打哆嗦。

不知情的徐敏问道:“怎么样?”。

刘无极按捺心中苦涩,重重点了点头挤话道:“还行,还行······”。还行说得甚为勉强。

徐敏喜上眉梢,魔眼便瞧向刘澜清,刘澜清心里“咯噔”一下,胆怯怯起了筷子,一路坦克,跌撞起伏,剥开那“红烧鱼”表皮,见内雪白貌似还不错,当即挑了一块,待他入口刘无极早已心中赖赖笑声四起。

却见刘澜清双目圆睁,不住点头:“嗯,mmmmm”。看着貌似出人意料的还不错!刘无极很是惊奇,无疑有他,也夹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只见刘无极不待细嚼就是一顿酸爽直入肺腑,刘澜清则在旁偷笑不止,原来是刘澜清故意炸他。

心想这哪是红烧鱼啊,分明就是一酸醋鱼,他知徐敏定是用醋来去腥,但却抹得没个一斤也得有个八两醋!

刘无极见刘澜清兀自幸灾乐祸,心里有气,夹了一把青菜给刘澜清,好生说道:“哥!弟弟对不住你,让你陪着一起受罚,你该多吃点,犒劳犒劳自己!”说着又夹一把带辣椒丝的青椒炒肉。

刘澜清也非凡人,回敬夹了整个鱼头,还有一把青椒炒肉,外给他浇上一大勺娃娃菜松花汤,语重心长地道:“弟弟!哥没有怪你,谁跟谁呀,咱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福”字还有“有难同当”说的很重味意长······

因两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不便辜负人家美意,硬都是活生生看着对方给自己夹菜故还不敢推阻。

忽地两人一想,异口同声向徐敏问道:“你怎么不吃?”。

徐敏摇头讪讪道:“我是先陪师父吃过了,再做的饭菜,现在吃不下了”。

两人又是心底暗怨:“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远在卧房里的道娴雅忽地打了个仰天喷嚏,怨道:“谁在背后想我!”。

自是一想二骂三感冒,打了一个喷嚏岂不是有人想你嘛,还是你两个宝贝儿子亲自想的。

此间两人百感俱至,万念俱灰,满腹难宣的苦楚,硬是蹙着眉头抿着嘴,面带抽搐硬吃,实在是吃不下了,徐敏则训斥他们说道:“浪费食物可耻!”。

他们能咋办呢,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母亲虽一番心机免了他们受罚,却不得轻易放过他们,这可能是他两有生以来吃过最大的“苦头”······

嘉州城东南隅一处阴冷之地······

此地天空阴冷异常,朦胧迷雾笼罩,如一屏罩,又如一小天穹,罩住一方鬼蜮,只有一束阳光透过了迷雾照进此内门庭之中。

而这束光正好照落的是门庭一处院子,院子坐落山脚,背是阴山竹林,森沉一片,前是溪流却是乌黑泛冷。

即便那一束红光照落庭院有一丝通明,但周围亦还是灰沉沉,蔓延阴测之气。

这是一处四合院,合院中央长着一颗巨大槐树,时不时落叶飘飘而下,落得满地枯叶,只见有一劲风袭来,扫了一地暗灰枯叶。

而这劲风不是自然而生,是一少年舞剑所为,只见那少年持剑潇潇,剑式诡异,无风自起。

但见少年持剑身姿却甚为潇洒自如,挥剑如虹,劈剑有断江之风,挑剑有力拔山兮之气,有盖世之宏图,舞剑甚是正气凌然,全然与周身格格不入。

一顿舞剑身姿儒雅又显孤寂,以至于孤而成痴,痴剑成性,他就这么舞弄了一个时辰之久。

额头满头大汗才肯罢手,舞完最后一式,收剑歇气,就地顿足,倒转剑柄负手而立。

少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响,叹了一口气,见其白皙面额,有着永不可脱的稚气,亦是清秀如女子。

眼睛大亮亮地,双眼下有一对极为可爱的卧蚕,加之生的一张秀丽的娃娃脸,食难有男子之气。

少年哀叹之后摇了摇头,手指一挑剑便还鞘,一时下他又不知有何事可做,地上有一团乌黑引起了他一时情趣,便就前来蹲身细看,一看乃是一团蚂蚁窝。

少年差异道:“阴阳家行以鬼道,素来无有其他生命迹象,怎地今天会有蚂蚁前来于此?”。说着甚疑却是心里欢喜,便持着一枯枝瞥了那团蚂蚁。

随后少年又是一阵失落,原来这蚂蚁却不是蚂蚁,见其身头长一丝嫩芽,以他多年鬼道道行不难看出。

其头并不是所谓嫩芽或者器官,而是一种实为罕见寄生蛊虫,见其蚁能行动自如,实际是一僵尸蚂,只不过是那蛊虫催使而已。

少年觉得无趣就地而坐,把枯枝一丢,举着食指跟中指在唇间念叨:“六甲鬼将术:甲子,胡伤!”。

念毕,只见在他身前凭空而出一道裂空,裂空阴气沉沉,似如地府之口,在后听其发出一丝幽怨哀嚎,从中踏出一身形魁梧七尺大汉,手中持着一把阔刀。

见大汉一身霸气凌然,气势刚猛异常,铠兼一身,一副大将之风,而其面目四肢却是青黑僵肉,是一死人之相,身上发出幽幽阴冷寒气,分明就是一鬼将!

此乃奇门六甲之术中的六甲鬼将术。

少年在此等威武鬼将面前却无胆怯之色,与之嫩肉娃娃脸显格格不入,那鬼将胡伤此时拱手作揖幽幽问道:“有何吩咐主人!”。

少年霍地跺脚气道:“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樊兄!你咋就听不懂人话呢?!”。

鬼将再道:“是的主人!”。

少年呵斥道:“叫樊兄!樊兄!你再敢叫我一句主人,我就拿阴火符烧你!”。

鬼将仍是保持原有身姿道:“好的主人!”。

少年蹙着眉,气红了脸,便从包裹化出一阴阳鬼符,作势就要烧他,鬼将无有所动兀自恭敬待命。

片刻后少年又于心不忍,收了手中鬼符,按捺心中怒气,默然回首,向庭院中一处八角亭走去。

只见亭中有一张圆形石桌,还有四圆柱小凳,而圆形桌上刻有棋盘,对立两面黑白棋子早已备至。

少年坐于圆凳之上,举止文雅不失清秀礼仪,而那鬼将也跟从而来,在一旁呆呆守着。

少年向他道:“陪我下一盘棋!”。

鬼将拱手道:“主人您忘了,我只是一介武流,只懂挥刀舞剑驰骋沙场,并不懂下棋!”。

少年嗔道:“上次我不耐心教了你棋道之法?”。

鬼将楞了半响,回问道:“真有此事?”。

少年道:“我还骗你不成?!你自己学的自己不记得?”。

鬼将绕了绕铁头盔憨脸回道:“属下不记得了,还望主人宽恕,主人也知属下有痴呆之症。”说着恭敬回一歉礼。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喟然道:“我说你死都死了,怎还会得老年痴呆呢?!就连个称呼都记不住?!”。

鬼将道:“我记得!主人叫樊笑尘!”。

樊笑尘白了一眼,道:“我是在怪你不记得我名字?我是在说你记不得称呼!得叫我樊兄!这样显得亲切!”。

鬼将道:“额·····主人!人鬼殊途妄你迷途知返,还有属下觉得我乃一亡灵,生前杀戮太多以至于不可超生,若不是主人愿意收留,我便还是孤鬼野鬼一个,此等大恩大德望不可得寸进尺与您称兄道弟”。

樊笑尘轻嗔道:“我还人鬼情为了呢!那他们为什么可与我称兄道弟,你却这般迂腐不化?”。

鬼将道:“他们脸皮厚,属下脸皮薄······”。

樊笑尘“噗呲”笑道:“人死后哪来脸皮?!”。鬼将青黑一脸,脸皮干枯毫无血肉,到真是无有脸皮,少年这话有些气又觉好笑。

第七十七章 一支穿云箭

鬼将不知怎地反驳,呆呆一脸站着,随后转移话题问道:“要不叫他们出来陪主人下棋?他们五个无一不是棋艺高超之人,便可陪主人下个尽兴!”。

这么一提樊笑尘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一阵无奈道:“他们是棋艺高超,脾气亦是高超得很!“。

”要么输了撒泼悔棋,要么就地发难拍桌子摔椅子,要么拆房掀瓦·······也就你脾气好点,却又不懂下棋,吟诗作对,好生无聊!”。

转念一想便喜提道:“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吧?!”。

鬼将急忙劝道:“不可!外面有奸臣贼子要主人性命,万不可贸然出去!可别为了一时贪玩丢了性命。”。

樊笑尘瞥眼道:“我堂堂阴阳家第一翘楚!哪能那么容易被擒,不是还有你嘛!”。

鬼将道:“并非说主人道行浅薄,而是江湖人心险恶,我等自当全力护主,但阉人歹毒至极且是诡计多端,万一有个散失我定难辞其咎。”

樊笑尘顿感万般聊赖,便扶桌支颐而坐,瞧着这毫无生机院落呆呆出神。

这时鬼将灵性所动,便提议道:“属下不知文雅之事,但懂骑马射箭,要不我教你射箭之术可否?”。

樊笑尘侧脸瞧他,漫不经心道:“射箭有什么好玩的,无聊得很!又不是没射过,百发百中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鬼将道:“今天与往日不同,我教你一招穿云箭!”。

樊笑尘一听蓦地打起精神来,喜问道:“何为穿云箭?!”。

鬼将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自就非同一般,一箭足有冲破天际之力,可入苍穹!”。

樊笑尘娃娃脸笑开了花儿,笑道:“没想到看你平日木讷一鬼,竟还会吹牛逼?!”。

鬼将哈哈一笑,笑得鬼魅无伦,一般人甚是觉得可怖,而樊笑尘却见惯不怪。

鬼将得意道:“那自是还行!·····哦不!属下不是吹牛逼,乃千真万确!不如我给主人使上那么一使,看是不是性口雌黄。”

樊笑尘笑着点了点头,只见一人一鬼走到院落中央,鬼将蓦地手中化出一把大弓。

这弓足有一人之高,躬身精致无伦,看得樊笑尘甚为出奇,可还有更为他出奇的是,此弓竟然有五弦!

平常弓箭自就只有一弦,且若是精弓定还是一般人无法拉动,但其有五弦,看弓身便知定不是凡品,加之还有五弦更是会出奇的无人可拉得动。

樊笑尘问道:“这弓叫什么?”。

鬼将持弓回道:“这弓属下也不知其名,是属下生前驰骋沙场从敌人那里所得,据我观察此弓绝非凡品,我也只能使其五分之力。”

樊笑尘奇道:“五分之力便可穿云入苍穹?!”。

鬼将点头道:“正是!”。听这回答樊笑尘更是奇得不可耐。

只见鬼将架上箭支,张弓半弦已然再无力再拉动,后对着四合院天井一射,确实如鬼将所说,果真了得,只见那箭支直冲天际,片刻就入了灰云之中再无踪迹。

但又过了半响,似乎天际之上有一物掉下,樊笑尘举目疑道:“是不是射中什么了?!”。

鬼将也凝神望去,再过半响便即看清乃是一人,鬼将叫道:“不好!主人你射中人了!”。

樊笑尘骂道:“明明是你射中的!”。

后见空中那人白纱缥缈,三千发丝随风舞动,如天降仙女般,樊笑尘看得痴呆,但见那仙女就快掉落,当即过去接捧。

但又觉得不妥,自是男女授受不清,未免有些亵渎仙女,心想男女有别,鬼女就无有别,后拉鬼将去接。

鬼将非但没有接还在旁地站着不动,樊笑尘气急败坏再去接,但为时已晚,只听“扑腾”一声,“呛啷”一声,再听“哎呀!”一声。

“扑腾”是坠地,“跄踉”是剑器掉落之声,而这“哎呀!”本身中一箭,已然伤得不轻,这么砸地不得惊叫,当即晕眩过去。

樊笑尘瞧向鬼将气道:“你怎么不接啊!”。

鬼将讪讪道:“这等英雄救美之事,属下岂敢抢主人功劳!”。

樊笑尘骂道:“你这个呆子鬼!气死我了!”。

说着急忙蹲身查看,只见果真是美若天仙女子,见她海棠春睡般的脸庞,芙蓉初放般的身子,脸颊白皙透红,五官极为艳冷,尤其她那双眼睛竟然是一四眼皮美人,闭目自还清晰可见四条轮廓。

樊笑尘生来就独自一人过活,也只有些许时间与师父门人相伴,从未见过除门人外其他女子,第一次见便就见到如此绝艳女子不禁错愕觉得她真乃一仙女。

但见她左肩中了一箭,肩膀白纱衣殷红一片,樊笑尘不住心怜,片刻后又见殷红伤口渐渐发黑。

鬼将当即叫道:“不好!此箭有毒!是何人这等阴险歹毒!竟然箭头抹了毒液!卑鄙小人!”。

樊笑尘额头一黑,转头瞧他,见那鬼将竟还一副愤愤然之相,樊笑尘更是一气,向他骂道:“分明就是你射的!”。

那鬼将看了看箭支后特为尴尬,摸了摸头笑道:“还真是我呀!罪过罪过!”。

樊笑尘看他这般恨不得用阴火烧他个魂飞湮灭,但情况情急,便即问道:“这可怎么办?!”。

鬼将蹲身查看一番,摸腮沉声道:“据我多年战场经验来看,此毒非同小可,乃是一毒蛙之液,伤人于瞬熄之间,出箭之人可就太歹毒了,怎能如此残忍!”。

貌似又是痴呆犯了,浑然忘了是自己下的,樊笑已然火帽眼珠,当即持出一张阴火符。

鬼将瞧见身子一颤,阻手道:“无妨无妨!我看这毒甚为致命,便就无药可救!不必担心!”。

樊笑尘骂道:“你这还叫无妨!不必担心?!你今天错杀无辜我可得烧你个魂飞湮灭!”。说着手中泛泛阴火四起。

鬼将看他来真的,当即解释道:“我记起来了!此毒是我很多年前所下,年代久远已然失了功效,看着中毒其实为轻度中毒,不打紧的!”。

樊笑尘皱眉问道:“真的?!”。

鬼将道:“真的真的!已死之人不打诳语!”。

樊笑尘量他也不敢说假话,收了阴火符,便去瞧那仙女,但见似如他所说伤口黑血现已化瘀成殷红色,当即人鬼齐吁了一口气。

樊笑尘随后问道:“现在怎么办?!”。

鬼将道:“把箭拔出,来个刮骨疗毒之法!再取些金创药来涂抹处理下即可!”。

樊笑晨蓦地又面额一黑,就地阴火符再起,心中不住暗骂:“我刮你妹!······”。

鬼将忙地又道:“主人也可用内力逼出她身中之箭,再涂抹些金疮药亦是可以!”。

樊笑晨已然气癫了,他也知这鬼将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后叱道:“那你还不快去拿些药来!”。

鬼将作揖回道:“是!”。说着便往庭院药房走去。

第七十八章 因笑尘中客,重逢改旧颜

樊笑晨轻轻扶做起受伤仙女,后在她背肩轻轻一推掌,“硕”!的一声,那箭头瞬间从躯体拔出,直插对面木墙之上,箭上血淋淋不时滴下一滴血迹。

忽听一声软绵绵地****相似仙女此刻要苏醒。

樊笑尘见此慌了手脚,跳身而起,这么一撤身,那仙女本就虚弱不堪背后无有力持,便仰天一摔,“啊”的一声,又晕眩过去。

见此樊笑尘大感自责,急忙又过去搀扶,这时鬼将持药前来,樊笑尘接过药,给她涂抹上,怕亵渎仙女也就无有宽衣涂药,而是就地洒在伤口上。

鬼将说道:“主人你这样有些不妥!我来助你!”。说着便粗手抓去,抓开她半个衣领,雪白殷红之肤展现无疑。

登时一股少女体香噗之以鼻,加之锁骨显然,似是销魂蚀骨妩媚性感之躯,直叫贴身的樊笑尘血脉膨胀一时。

缓过神来向鬼将喝道:“你咋这么粗鲁呢?!”。这般说却是心里暗暗色喜。

随后药粉涂抹完,仙女忍不住药物刺疼,又缓缓睁开那妙不可言的四眼皮。

发现自己正处一男子臂膀上,还衣领大开,“啪”的一巴掌打去,樊笑尘面颊登时印出五个红彤彤手印。

掌舵之后仙女急忙推开樊笑尘,余光扫到旁侧鬼将“啊!”的一声又吓晕过去。

鬼将蹲身过来问道:“我长得可有如此恐怖?扫我一眼便就把她吓晕?!······我生前可是一俊帅啊!但凡我手下将领,都尊称我一声:帅哥!唉······现归本尘,已然物是人非,怎个人走“颜”凉啊·······”。

樊笑尘摸着滚辣辣的脸,瞧着鬼将莫名觉得有些凄怜他,便拍了拍他厚重无实只有皮包骨头肩膀,以示安慰。

哪知鬼将话锋一转,急道:“是!主人,属下这就告退,不再打扰你等,孤男寡女共处一院良宵时刻”。

樊笑尘登觉凄怜错了意,骂道:“嘿!你个死鬼!”。但见鬼将已然暗暗退去渐隐与空中····。

天色已晚,四合院卧房仗着油灯,而刚才那仙女便躺在一张檀木床上,房壁挂着奢华字画,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自还有古玩瓷器应有竟有。

这时仙女轻巧睁开双眼,瞧了瞧四周却无有一人,倏地起卧紧握床被褥掩身,这时听一脚步声。

脚步声便是恰好回来的樊笑尘,见她苏醒便笑问道:“你醒了啊?”。

仙女警惕看了他一眼,想起被轻薄一幕,眼中又流露一丝厌恨,樊笑尘见此急忙解释道:“刚才事先紧急,若不取出那支毒箭给你上药,怕是会有隐疾,便冒犯了仙女,还请仙女莫怪!”。说着躬身作揖以示道歉。

仙女听言噗呲一笑,道:“你管我叫仙女?!”。笑面如那春艳初放,瞧得樊笑尘又不禁心里一舒。

樊笑尘笑着回道:“你是从天上掉下,岂不就是仙女!”。

这时仙女松开被褥,瞧一身完好如初,心下更感一松。

随即坐身床边,正眼瞧了瞧眼前这眉清目秀的男子,不禁心里赞道:“好生俊俏的男儿呀,怎地长得比女子还美?”。

之后仙女作揖谢道:“多谢公子相救,还有我不是仙女,我叫史千裳”。

樊笑尘冲口喜问道:“你就是仙剑山庄的史千裳?!”。

史千裳差异问道:“公子怎地知道我的名讳?”。

樊笑尘笑开颜道:“我虽还未入世,但喜读书文,自就少不了看些江湖各奇门异事,书上说,仙剑山庄史千裳乃世间罕见绝艳女子,长着一双四皮妙目,还说你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今天一见如真不同凡响”。

史千裳听言满脸泛红,忍不住低头,小腿前后荡来荡去,按捺心中狂喜羞色,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

樊笑尘心随她脚丫子,荡啊荡,荡啊荡,可就荡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听史千裳问道:“公子!你还未告知我你叫什么”。

樊笑晨回神轻咳了一下,却还有些心慌不已,忙低找旁侧茶座一坐,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递给史千裳一杯。

但却因心里骚乱给的是自己刚喝过的茶杯,史万裳觉有一丝口渴,但见此又很是为难。

樊笑尘反应过来,又忙低换了个新杯子,倒上一杯不满不溢的茶水,双手递上。

史千裳见他呆头呆脑,捂嘴格格一笑,后接过茶杯,用袖挡茶杯饮了一杯,实有大家闺秀之范。

樊笑尘瞧得心满意足,接过空杯,柔声问道:“还要吗?”。

史千裳摇了摇头,这时樊笑尘才回道:“我叫樊笑尘!您叫我笑尘就好了”。

史千裳听言食指点唇凝思半响,长吟道:“因笑尘中客,重逢改旧颜。公子的名字好生诗雅,好听!”。

一听,樊笑尘便知她赋诗的是林景熙的《答山中侃上人》。

此诗极少有人知晓,但她却脱口而出,不难看出她亦是个喜书弄文女子,想到于此,心里不住欢喜,可又觉自己无有其中诗意般洒脱。

于是书生气旧犯,见他回身坐椅,黯然叹了口气,喟然道:“我怕只配晓镜高窗气象深,自怜清格笑尘心。”

史千裳说道:“司空图的杂题二首:棋局长携上钓船,杀中棋杀胜丝牵。洪炉任铸千钧鼎,只在磻溪一缕悬。晓镜高窗气象深,自怜清格笑尘心。世间不为蛾眉误,海上方应鹤背吟。为何公子要引用这诗中一句来意名呢?”。

樊笑尘苦笑道:“全诗自是洒脱但即这晓镜高窗气象深,自怜清格笑尘心。便就如我一般,我深在阴阳家,如坐囚笼,空有叹观天下心却只得自怜于此用书文观尽天下事”。

史千裳见其虽有断字取意,但却理在其中,自是说,人看诗,诗看人,每人都有不同见解跟深意。

故就不能说固定释意,但到觉得此刻眼前的公子有些凄雅,加之让人恨不起的娃娃脸更觉得怜惜。

于是乎史千裳转移话题道:“我很是喜欢司空图撰的《二十四诗品》,正和这世间玄道之理”。

樊笑尘喜醒过来,道:“真的假的?!我也甚是喜欢!”。

史千裳见其谈诗便喜,便念念有词道:“司空图所撰的《二十四诗品》,其继承了道家、玄学美学思想,以道家哲学为主“。

”以自然淡远为审美,囊括了诸多诗歌艺术风格和美学意境,将诗歌所创风格、境界分类“。

”通篇充盈道家气息,说道是宇宙本体和生命,生发天地万物,二十四诗品也是道所生发的二十四种美学境界。”

樊笑晨当即拍手叫好,他怎般也没想到,知己难求却让他巧遇,巧遇就算了,竟然还是这般美若天仙之人,且其内在文学修养妄不是书上说的那般肤浅,更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七十九章 鬼火林

随后也说道:“《二十四诗品》专谈诗风,司空图将诗之风细分为二十四种,即:雄浑、冲淡、纤秾、沉著、高古、典雅、洗炼、劲健、绮丽、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缜密、疏野、清奇、委曲、实境、悲慨、形容、超诣、飘逸、旷达、流动。每种都以十二句四言诗加以说明,形式整饬。”

史千裳本是被他这么一说起了兴致,双手扶床接着说道:“雄浑: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

樊笑尘也喜接她话道:“冲淡: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曰载归。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脱有形似,握手已违。”

“”。

就这么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兴起,更不好似一初自见面。

两人聊啊聊啊,直至深夜两人都无半点困意,但夜色已深,毕竟男女有别。

当即有所尽兴之时,史千裳道:“我两一见如故,今天也好生畅快,但天下无有不散之筵席,我得回去了,现回去免不了一顿责罚,如若再晚爹爹定是要打死我不可!”。

樊笑尘听言,急忙起身,满是歉仄道:“对不起!对不起!这自怪我,如有机会我定当上门说明,给千裳姑娘证个清白!”。

史千裳坐床黯然摇头道:“你说不通他的,也怪不得你,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我本意也没想早回,但今天我很是开心能遇见你,因谈尘中诗,重逢改旧识!我希望下次再遇你定要把我当旧识可好?!”。

因谈尘中诗,重逢改旧识!故就是改因笑尘中客,重逢改旧颜!虽说不太精妙,但却很是符合现在意境。

樊笑尘笑回道:“我也与姑娘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相识恨晚!定不拂了千裳姑娘美意!”。随即二人相视一笑,此后二人信步出门,两人即是一一不舍。

就在史千裳要走之际,忽地看到四合院后有一竹林,现是夜间,漆黑一片,但见竹林却是蓝彤彤地,有无数星点在其间绕来游去,相似无数萤火虫,当即少女情怀泛起。

史千裳指着那片竹林奇问道:“那是什么?”。

樊笑尘顺着她手指望去,后笑回道:“鬼竹林!”。

史千裳闻之有些胆怯,但又觉得好奇,便说道:“素闻阴阳家是世间难得的阴美之地,就不知是怎地个阴美之地”。

樊笑尘道:“我带你走一遭便知!”。

说着便肃客迎请,但见史千裳虽觉得此竹林好看不难看出有些诡异,本就一少女怎地也胆子大不起来。

樊笑尘会意,便双脚一登,一个起落矗立于院顶,随后转身左手负手右手绅士躬身迎请。

史千裳见此笑意满满,亦是跳上院顶,两人便几个起落往鬼竹林飞去。

两人落地于竹林之间,此刻史千裳清晰瞧见,竹林一片阴沉,不乏了鬼魅之气,但见竹林中有一无数阴蓝之火在空中飘啊飘,虽说诡异渗人,但也极为漂亮胜过夜间诸多繁盛之景。

当即少女之心怦然心动,已然忽略其中渗人凛感,只见这时樊笑尘手指微微一驱,那不知名阴蓝之火随之而来,围绕史千裳周身旋转。

史千裳笑开了花儿,兴起原地旋转起舞,见她姿艳娇美,舞姿更是出奇的仙气十足。

白衣缥缈,碎花群儿飞舞似蝶翅,一时跳跃当空,一时间玉腿仙蹬,一会芷若青蓝,一会青涩如蕾,瞧得樊笑尘如痴如醉。

史千裳尽兴之后,瞧见樊笑尘痴呆一脸,便格格笑问道:“这火是什么呀?”。

樊笑尘兀自直眼不移地瞧着史千裳,漫不经心回道:“鬼火”。

史千裳一听,蓦地一脸煞白,樊笑尘察觉,忙低笑面解释道:“民间传说鬼火是不祥之兆,是鬼祟作祟,但其实不是的,只不过是尸身化磷而成的磷火罢了!并没有那么邪乎”。

一思之下,史千裳颤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竹林是一坟地?”。

樊笑尘微微点头道:“不错”。说得极为清淡无实。

但史千裳却脸色煞白不减反增,凛然道:“我觉得这地方很美但再美美不过渗人心”。

樊笑尘心想:“哪有渗人?世外女子都这般胆小吗?”。他常年于阴鬼打交道自就不怕。

但人生来怕鬼,即便是修道中人懂得鬼道之理,也会心中忌惮,且人家是一少女,何有不渗人之说?

樊笑尘瞧她此刻见鬼火便躲,身姿有些颤颤巍巍,当即说道:“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随后二人向南行使,路过一处处高楼,又经过坐坐庭院,夜深人静了无人迹,其间无有月色无有星光。

而樊笑尘身后起了一道鬼火,鬼火跟随飘立二人斜上方,照亮二人周围数丈。

见其周围建筑虽为精妙,但无一不是有种烂尾楼气象,且是像极了鬼城一所,史千裳紧紧跟随樊笑尘,胆怯犹在。

不过多时二人行到一处小道,只见小道更为阴森至极,幽幽阴暗,鬼气蔓延整个道路,一阵阵鬼雾缭绕。

时不时还叫出丝丝鬼厉之声,史千裳凛然心死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樊笑尘一面走一面笑着解释道:“阴阳家是照着黄泉传说而建的,故此这般诡异渗人“。

”但并无有鬼祟在此,自是鬼祟闻我阴阳家之名便就丧胆,你所见到的不过是人力而为,所以无须害怕。”

史千裳颤声问道:“所以这条路是”。

樊笑尘仍是含笑道:“黄泉路!但不是真正的黄泉路,你别担心。”

他的笑很是有亲和力,直暖人心窝,史千裳心里虽凛,却莫名打心里相信他,她更是想他带自己去的地方,肯定是什么有趣的地方。

随后二人经过一条河,河水青蓝似水又似镜,更为奇特的是溪中川流不是顺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这等鬼斧神差可真了得。

4再后又上了一座桥,青石桥面,五格台阶,但踩在其上面却是“吱呀吱呀!”作响,似如踩一木桥,桥下几千丈,云雾缠绕,看似深不见底。

二人过了几个桥墩,便即到了桥头,樊笑尘此时顿足转身,史千裳亦是如此,忽地见樊笑尘一拂袖,便即化出七八道鬼火,倏地往四处飞去,一时间照亮整个周景。

樊笑尘指着远处刚经过的河流说道:“那个叫忘川河,你看见忘川河边有一块很特别的石头没有?”。

史千裳顺着他的手指举目望去,果见河边有一青石,青石与一般青石无异却刻有三字。

史千裳疑道:“三生石?”。

樊笑尘微微点头道:“不错!忘川河边那块石头就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三生石却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喝杯忘川河水煮,“今生有缘无份”不必再强求”。

史千裳听完莫名的觉得有些凄恻伤感,樊笑尘见此,安慰道:“这不过是仿建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当真”。

第八十章 一年之约

樊笑尘又指了指刚才路过的石桥说道:“这叫奈何桥,相传奈何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

”谁若九十七岁死,需得奈何桥上等三年。千年回眸,百年约定。“。

”也许这一世的夫妻情缘,开始于斯,恩断于此。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

这般说道,史千裳已无半点惧色,反而觉得此时此景凄美无比,传闻说阴阳家乃是一阴美之地,想必这个阴美说的便是这种凄美吧。

虽说算不得世间最为罕见的奇景,但这种悲欢离合的意境,却是这世间难得一见,之后史千裳莫名不知悲从中来,有些眼泪盈眶。

樊笑尘无有察觉,指了指桥下道:“奈何桥下是千丈轮回渊,云雾缠绕,人喝完忘川河水,便众身跳下,重新遁入世间轮回,来生是什么道,谁也不知“。

”来生之约,也许只是此生的后续,喝过了孟婆汤,便忘却所有,今生相识之人,今世相惜之人,此生相恋之人,此世刻骨铭心之人,一一忘却“。

”来生能不能再相见,能否再重逢,亦还不知,亦还不晓,可能又是一场开始”

周景阴测,于此一说,加之又声临其境,幽幽怨声绵绵,一时又凄凄的意语,无一不让凄美之境更透人心,史千裳少女易忧感,油然而生,便潸然泪下。

樊笑尘见此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是在旁侧傻笑,笑得史千裳有些生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史千裳气忧并至,当即泪流不见止,樊笑尘便慌了神,急道:“其实我第一次来这,也是你这般,虽不是说泪染衣襟,但当真叫一个忧苦难耐”

这样说来,史千裳戛泪而止,破涕为疑,问道:“为什么?!”。

樊笑尘紧皱眉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也这么问过师父,想师父告诉我答案“。

”但师父说等我大了,经历些事情之后便能明白其中奥义,师父还说他不希望我明白,因为一旦明白了,就代表我经历了一个很是伤痛的人生”。

说完瞧向史千裳,史千裳拭泪完亦是看着他,过了良久,樊笑尘微微笑道:“我再带你看一出奇景”。

说着带她往奈何桥旁一个土台走去,指了指两人脚下的土台说道:“这个叫望乡台,传说人死后在望乡台上,可以看一眼人间,亦可以见到想见之人,一眼之后了无牵挂,从此天人两隔,遁入轮回之中”。

史千裳听完不解,怎么瞧这土台自还是一般的土台,没有半点奇特。

樊笑尘又指了指她头顶斜上方,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史千裳斜刺里抬头望去,只见灰蒙当空,在她注视下渐渐幻变,形成了一幕画面。

是一座居山而建的山庄,其势宏伟极为壮观,当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加之樊笑尘说人死人站在望乡台可以看到牵挂的人间,竟然此刻生出一种莫名哀伤,措意为自己死了,一时潸然。

樊笑尘看她此状又笑着提醒道:“其实我第一次看,这也是这般。”

史千裳默然良久,回首问道:“那你第一次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这时换做樊笑尘哀伤,只见他低头沉默,却之声不出,史千裳细语道:“你不愿意说就不用勉强自己,我刚才看到的是我们仙剑山庄。”

樊笑尘抬头挤出一丝笑容,远不及他之前那般笑由心生,之后他道:“我以前的自就忘记了,但我现在看到的与你一般,我看到的是阴阳家”。

史千裳突地想起什么道:“这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地方?”。

“是的!只要心中有所念,有所牵挂,自就可以的。”

“那你以后你能在这看到仙剑山庄的我不?”

“不行,虽说这望乡台是根据黄泉而建,但它只能见到心中所念的地貌或者鬼祟,人为阳,自就看不见,不然岂不是说可以偷窥世间所有?”。

听完史千裳有些淡淡地失落,但仍不由得被今天一幕幕所惊叹,用阴美之词来形容阴阳家,却显不足。

这世间也没有多少人能了解到,竟然还有门派仿黄泉而建,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夜深已久,史千裳心愿已了,道:“我得走了”。

樊笑尘笑容渐止,两人沉默半响,樊笑尘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史千裳重重点头道:“会的!”。之后犹豫了一会,咬牙说道:“明年的今日我会来找你”。

樊笑尘脸微微一红问道:“找我做什么?”。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再见我?”

“不不不!我只是问问而已”

史千裳仰望无月夜晨,幽幽道:“这世界很大,我想出去看看,一人的旅途难免孤独,到时候我们一起游走江湖好不好?”。

樊笑尘心里暗喜,但又很为忌惮,以至于有些胆怯怯,踌躇一会,道:“我师父不让我出去”。

史千裳失落地回望樊笑尘,娓娓道:“我父亲不让我学文,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让我习武,说舞刀弄剑不是女子所为,不让我踏出房门半步,说大家闺秀就该如此,说我就该空守深闺,学些刺绣和些贤妻良母之事”。说着说着,头不由自主低下。

樊笑尘虽说心里挺她打抱不平,但这世间名家闺秀不都是于此?自己说了又有何用了。

转念之间,史千裳眼神带着一股韧劲,接着说道:“我不服!所以他不愿我做什么那我便做什么“。

”他不愿我从文,那我就饱读经书,他不愿我习武,结果我现是仙剑山庄弟子第一人“。

”他不愿我出门,那我就偷偷溜出去,我认为男儿能做之事,为何我们女子不能做?凭什么女儿身就得生来不等?”

樊笑尘苦笑叹了口气,喟然道:“没想到我却还不如一女子,我生为男儿身,却无勇气违抗师命“。

”师父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从小到大我便百依百顺他“。

”可我忽地想想,我生来自带阴阳眼,阴皮森骨短命之相,家人说是逆天之相,有损家运,便不要我“。

”就把我仍给了师父,要不是师父,我便活不过今天,若是哪天师父不要我了,我真不知道谁还会要我”。

史千裳看他这等细皮嫩肉想必他师父定是个大好人,把一个阴皮森骨之人照料得如此白白嫩嫩,清秀如女,又对他这等身世感到凄怜,一时间断了念想,不再提及一起闯荡江湖之事。

这时史千裳左手食指跟中指引唇念了道口诀,只见她腰间之剑蠢蠢欲动瞬间置于她足底,当即浮空而起。

樊笑尘惊道:“这就是仙剑山庄的御剑腾空?!”。

史千裳浮空停滞道:“是!”。回完向空飞去。

樊笑尘叫道:“千裳姑娘!”。

这时史千裳停滞于空,转身俯瞰樊笑晨喜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樊笑尘却说道:“我不随你去,你还会再来吗?”。

史千裳嗔道:“你不愿跟我一起去,我为什么还要来再见你?!”。言语中有些生气。

樊笑尘默然半响,咬牙说道:“但我想见你”。说完红了一脸。

史千裳亦是脸上微微一红,轻柔道:“那你就来仙剑山庄找我”。

“我师父不让我外出,我出去亦只能给人除邪祟”。

“那你就听你师父的!哼!”。

樊笑尘听言娃娃脸上多了一丝忧郁,渐显悲切,史千裳瞧之有些不忍,便道:“明年的今天再见!”。

语毕,“硕”的一声划破天际,消失在暗无天际之中。

樊笑尘呆在原地良久,嘴角渐渐挂出一丝微笑,恢复笑面文雅之态,清新可人,便欢喜回去归寝,想必今晚定能做个与众不同的梦,世人管它叫:思chun梦

第八十一章 舌鼻辩物

天宗。

就在刘无极二人被母亲拉回去领罚第二天,素馨峰送来消息,昨日打架斗殴寻事的门徒皆是受罚。

任嫣然罚去种菜,自是女孩子稍微清些,刘坤极跟刘乾极则就罚去挑粪(这个有点过分!也不知是他作弄刘无极掉粪坑里这事被老天爷知道了,还是怎么滴·······)。

还有白千层峰的蓝魏情罚去喂猪,刘澜清和刘无极则就罚去种田。

之后二人去领罚,刘澜清极力推荐刘无极给他师父,他师父之前见过了刘无极,且亲授过几道菜,但呢,规矩自还不能破。

故此刘澜清领刘无极前来外围东来顺,进了后厨。

只见后厨极为宽大,锅碗瓢盆刀厨具应有尽有······挂慢整个厨墙,到真有些挂名家字画般的装饰之感,且厨具无一不是精品之作。

炉灶两排左手相隔数米,一排有十个之多,现下清闲后厨无有一人,地面擦得油光,整洁似玉面。

在往里头进去,是一后厨室,厨室左右首矗立两个高架,令郎满目食材堆放整齐,室内中央留出一大块空地,只见已然有一行人站此等候多时。

见其有五人皆是厨服一身,服饰朴实有华,左首两人并排站列,右首两人并排站列,上首则有一步入中年男子,此男子身着与其他稍有不同,更有大厨之风。

见他相貌堂堂却是头大脖子粗,但又面相温和,传言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此猜想此人定有些难相处,或怪的很。

但现瞧他这般面态,却又觉得很易亲近,刘无极认得此人正是哥哥的师父“伙夫”!

伙夫这时笑面迎接与他们招手,二人便迎面而去,刘澜清向伙夫拱手作揖,道:“师父我把无极带来了”。

伙夫仍是笑面满盈的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开始吧!”。

并排四人应声而动,搬来一张厨桌,一块菜板,一把精致菜刀,还有一块只有大拇指宽小大四方豆腐。

刘无极看得很是诧异,便问道:“这是做什么?”。

伙夫正色道:“拜师门槛之一:刀工,横竖两刀把豆腐切成三块,再每块须得削成五片,每片又得如纸面轻薄,漂水不碎,入水不化!”。

一块大拇指宽大小豆腐,横竖两刀切成三块,这自考究一人刀工精湛之余还得巧思用脑,都知横竖两刀切物,怎切都是四块,怎就能切成三块?

加之三块之后,每块还需削成五片,便就如肤面削皮不见血,其意在手巧生功,细腻如丝!

但见刘无极则面露不屑之色,持刀就来,潇潇洒洒便是竖横两刀,只见四方豆腐显一丁字形,即是中间一刀,而从中间这刀中端再来一竖刀不过横刀线,货正价实横竖两刀三块。

伙夫与四位厨徒见此微微点头,眼中带有敬畏之意。

后见刘无极左手轻作豆腐,右手持刀细腻削刀数下,竟然三块齐削,即是五刀十五片!后双手接捧入水,见其皆是薄如纸片,漂水不碎,入水不化!

在场众人惊叹不已,伙夫不住点头心道:“两刀三块倒是不难,五刀十五片就可谓难不见经传,次子天赋更胜刘澜清,加以雕琢定成大器!”。

随后便向四位厨徒试了试眼色,当即四人撤了桌上东西。

刘澜清则提着一黑纱布,就要给刘无极蒙上双眼。

刘无极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开玩笑道:“哥!你要绑架我?!”。

刘澜清笑道:“我绑你个头!绑架你做什么?要财没财,要色没色!这是第二道门槛,舌鼻识物”。

随即刘无极听见有赖赖数声地碟盘落桌之声,听他哥叫唤道:“张嘴!”。

刘无极“啊”的一张,后细咀了一下,只觉一股辛辣浓香,而质地为树皮,当即吐了出来叫道:“桂皮!”。

便听伙夫道:“嗯!不错,下一个!”。

刘无极疑问道:“还有?!”。

刘澜清抢道:“哪有一个这般简单?还有几十种不同食材配料!但也不必担心,不用全对,错个一二也行!”。

要知道不用眼瞧只用嘴鼻辩识食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刘澜清却轻描淡写说错个一二也行,似对刘无极很有信心。

刘无极听完叫道:“来吧!小意思!”。

其时间,刘无极不断猜道:“盐、醋、酱油、猪油、菜籽油、胡椒、葱、蒜、姜、花椒、干姜、辣椒、八角、丁香、月桂叶、陈皮、小茴香、大茴香、草果、柠檬叶、薄荷、香草、豆蔻、迷迭香、紫苏、芝麻······”。

期间无一有错,当即伙夫大喝三声道:“好!好!好!”。

可就最后一食材入口之后,周身鸦雀无声,食材入口之后又听一丝格格笑声。

刘无极细尝之后,愣住良久,只觉嘴里滑溜溜,味道咸淡淡,慢慢成一丝粘稠物,好似熟悉又好似不熟悉。

脑中飞思走马,想过无数食材,但无论自己怎想都猜不出是什么,忽听笑声渐响,他更觉诧异,最后只得无奈道:“猜不出来!”。

这时刘澜清揭开他面罩,身着厨服的弟子们一顿大笑,笑中不乏幸灾乐祸,但又犯了干呕,脸色五味杂坛。

刘无极不以为然一面细细品味,一面向他哥问道:“他们笑什么啊?不就一个没猜出来,他们置于笑得这么怪异?”。

刘澜清一脸难堪,旁侧的伙夫亦是笑意满满,刘无极觉得不对,吐出还在细细品尝的“食材”,只见地上一小滩粘稠物,当即却还是不明。

之后刘澜清尴尬小声说道:“是鼻shi”。

刘无极一听鼻shi,一时下味蕾翻腾,胃里便是翻江倒海,当即蹲身呕吐不止,再又听见一阵大笑。

此后刘无极又满厨找水,漱口良久才觉得稍稍舒适,当即骂道:“谁tm鼻shi这般大!呕······”。

刘澜清很是无奈,指了指还在笑的四位厨徒道:“是他们弄的,是他们四人的量,可没有我的!”。

听言刘无极一股气焰涌上心头,凶光怒目狠狠瞪着他们四个,四人登时笑声戛然而止,畏手畏脚躲于伙夫身后。

伙夫却和蔼帮话笑道:“这是入门规矩,当年我亦是这般被师哥门作弄的,可比你惨多了······”。说着见他眼露过往云烟,情色亦是有些难堪,料想定是比鼻shi还要恶心得多。

第八十二章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毕竟少年心境,刘无极当场气不过,转身就走,被哥哥就地拦住。

刘无极道:“我不拜了,早知道这般,我宁愿去种田!这也太欺负人了!太恶心人了!”。

伙夫见刘无极虽有天赋,就是性子有些急躁孤傲,难得遇见一可造之材,且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之才。

随后伙夫好言说道:“你若拜入我门下,自除了免受劳作惩罚外,还有大大的好处!”。

刘无极郁闷难宣,不甚其烦,尚自还有些泛呕,但哥哥仍是揪他不放,使眼色让他沉住气,给了哥哥几分薄面,向伙夫问道:“什么好处?!”。

伙夫负手而立昂首道:“只要你做的好,我便让你打菜如何?!”。

刘无极怪道:“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给人盛饭打菜的!”。

刘澜清却怪责道:“什么叫就是个打菜的?!那可是大大的好处!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无极气渐消,奇问道:“怎地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刘澜清笑道:“你想啊,你打菜自所有宗门有权有势之人,或者翘楚弟子都会前来这吃饭,你便看谁爽,给谁加,谁谁不爽给他减!何等快哉?“。

”过分点更可以加什么菜,配什么汤,你随意!他们不可有怨言,想吃就吃,不吃滚蛋!”。

刘无极想了一想,眉头一挑,疑道:“真有这么霸道?”。

只听伙夫一声冷“哼”,一副霸气凛然之相,说道:“我就是这般霸道!他们还作不得气,即便是五峰峰主来了,我也不给面!当然若是长老来了,该往好里打还是得的!”。

刘无极抱手噘嘴道:“刚还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多出了四位长老,岂不是吹牛皮啊!”。

伙夫温言笑道:“名以食为天,我们做厨师的就是这般牛皮哄哄!长老闭关已久很少露面上食堂,都是有专门仆人送饭,自就不算在其内“。

”故打菜之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切你随意,你开心就好,胆敢有人造次经管叫我!”。

这番话刘无极起了其大兴趣,想想打饭之时他们急得瞪眼模样甚是舒服,一时下怒气全无,冲口道:“好!我就冲你这股牛气哄哄的架势甚得我意!我就拜你了!”。

伙夫利诱凑效,心底暗爽不已,四位厨徒纷纷前来道歉,刘无极本就不是一得势不饶人之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刘澜清便更不用说,两人对视微微一笑而过。

四位厨徒年纪与刘澜清一般大,自比刘无极大几岁,身形有高矮胖瘦,面目却整齐划一,无一不是老实憨厚之相,无有奇孔异面,但看起来极为随和。

此后四人一一自我介绍,名字很为朴实很易分辨,稍微高点的叫厨一,矮点的叫厨二,胖点的厨三,瘦点的叫厨四。

刘无极向他们问道:“除一得一,除二得二,除三得三,除四得四?”。

厨一呵呵一笑,解释道:“是厨子的厨,我们自有真名,但师父说这样便于在厨房叫唤,免得易出错。”

刘无极“哦”了一声,到觉得在礼,忽地问向刘澜清:“哥!你在这叫什么?!”。

刘澜清傲然回道:“厨合!”。

刘无极奇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厨五?”。

刘澜清解释道:“合自是总和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他们老大!师父管我,我管他们!”。

刘无极调侃道:“哟嚯!老虎若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合着你才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澜清骂道:“我是猴子你是什么?!猴子他弟?!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只针对外人!我们后厨的兄弟们可齐心得很!”。

其他人纷纷笑着点头道:“是的是的!在外围谁都不敢得罪我们,若是谁胆敢冒犯,给他来个半斤巴豆下菜,教他们做人!“。

”但我们只教训犯我的人,可不会平白无故寻事罗唣,若以后有人找你麻烦,自就跟我们说,我们五个都是主厨,菜里放东西手艺可就不一般,闻之可香可香,至于吃了嘛,嘿嘿·······”。说着皆是坏坏大笑。

伙夫听言当即喝道:“这话自家人说说可以!可别到处宣扬!”。

刘无极本以为他们是一玩笑话,但伙夫师父这么一喝道,到真有其事,虽有纵容嫌弃,却多了几分祥和气氛,光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点很是与自己相得益彰。

忽地刘无极嘴角露漏一丝狡狯之色,向刘澜清道:“林婉茹师姐小名是不是叫当午?!”。

刘澜清听到林婉茹脸微微一红,但仔细一想便反应过来,起手就要给刘无极来上一拳,但刘无极已然跑开。

四位厨徒诧异已极,伙夫瞧他们这般便气道:“刘澜清后入门,却比你们几个还有能耐,现在又多出个刘无极,你们更是不如,一点头脑没有!锄禾日当午你们这都不知道?书读哪里去了?”。

这时四位厨徒才反应过来,室内响起一阵哄然大笑,刘澜清兀自在后厨室追打刘无极,两人笑骂连连,你追我赶,一时下后厨室便如嬉闹场所般······

之后一行人穿过后厨后门,入得一道走廊,走廊弧形绕行山峦,山间鸟兽齐鸣,风景幽幽,一片自然祥和之态,有山有水,美景如画,却不是云雾缭绕的仙境之相,则多出了一丝祥和的人间烟火气息。

只见长廊内景依然闲庭秀景,观景之妙筑应有尽有,而左首却就全是山田野景,瞧望山下,有人种菜,有人种田,有人耕地,有人挑水······与素来仙境著称的天宗有些格格不入。

刘无极一面随从一面幽幽闲看,忽地看到一席躬身倩影极为熟悉,正是被罚种田的任嫣然,只见她挽袖露着白皙细腿,还有纤细杆的胳膊,身着一身抹布朴衣,在田野间劳作。

刘无极见此心中却无有幸灾乐祸之色,见她脸上身上处处都是淤泥,于往日贵秀之风天差万别。

一副心不在焉,娇忧得惹人怜惜,插的秧歪七八扭,自在外围免不了受人斥责,但她却兀自心无所归。

刘无极心里莫名生了一丝怜惜,默然驻地良久,只待哥哥叫唤催促他,他才反应过来,眼见自己已掉队很远便即追了过去。

刘无极跟随一路又穿过一条亭廊,再过几处雅居,后又过几转蜿蜒曲则的小道,便在一排卧房停留了片刻。

据伙夫介绍这是厨徒住处,后安排刘无极与四位门徒还有刘澜清住一处。

只待刘无极跟刘澜清整理好衣物,还有生活所需之品之后,一行人又来到一大厅,只见大厅上首为一太师椅,左右两排茶桌椅。

师父伙夫就此上座太师椅,而其他六人除了厨五跟刘无极都纷纷入了两排就坐。

只见这时厨五端着一盘物件过来,盘中有六样东西皆是油纸包裹,有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

八十三章 六礼束脩

厨五抵过芹菜,刘无极会意微笑接过,便恭敬躬身捧献给坐太师椅的伙夫,见他捧献举得高过头顶,师父伙夫微微点头接过。

这时厨五长吟叫道:“徒儿献师父芹菜,寓意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后又递给刘无极一包莲子,刘无极又如刚才一般恭敬捧献,伙夫依然不改喜色接过。

厨五又长吟道:“徒儿献师父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依次为红豆,恭敬如一,厨五再长吟道:“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再为红枣,刘无极仍是一般,厨五再此长吟道:“红枣,寓意早早高升!”。

再后为桂圆,厨五长吟道:“桂圆,寓意早日功德圆满!”。

最后为干瘦肉条,刘无极始终如一的恭敬,伙夫亦是含笑不减,最后厨五叫道:“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礼成!师父回赠《食谱》、葱、芹菜!”。

这时厨五退下,刘澜清起身,也端了一盘物件过来,伙夫一一回赠,刘无极正然接受,见拜师礼成,其他众人纷纷前来祝贺。

这拜师礼仪名叫六礼束脩。

拜师礼俗反映了对授业解惑老师的尊敬,是优良传统之一。

最后刘澜清向师父道:“请师父赐予厨名!”。

照理说刘无极应该叫“厨五”才对,伙夫缓起身来却开了例外,向刘无极问道:“你愿叫什么?”。

这般待遇羡煞旁人,可见有私心叵测呀!但其他众人倒无有酸楚之相。

刘无极凝思片刻道:“那就叫厨暴安良!自然还是厨子的厨!”。这名好生怪异,众人甚觉好笑。

伙夫却欣然点了点头道:“行!那你依你!”。

此后,后厨忙作之时常常听见:“厨暴安良!上菜!”。

“好勒!”。

“厨暴安良!葱蒜姜个拿一份来!”。

“好的!马上来!”。

“厨暴安良,把那个碟子洗洗!”。

“马上马上!”。

“厨暴安良快点,我的葱蒜姜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来!”。

“厨暴安良去取些酱油来,酱油没了!”。

“好!”。

“······”。

其间忙得不亦乐乎,但相比其他受罚弟子刘无极二人却轻松的多,一天只有两个时辰忙活,而其他受罚弟子就需从早到晚忙活。

众人齐心,师父在旁试菜,但见其间菜品稍许有差池,就地处理扔掉,也不浪费,作为潲水拿去喂猪。

前来收刮潲水恰好就是喂猪的蓝魏情,一身喜感肚兜服,臭气难当,全然无有之前的尔雅君子之相。

每每见到刘无极跟刘澜清,总是气的牙痒痒地,刘无极虽喜却无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很是有趣。

六位厨徒劳作辛苦早早就洗漱归寝,入了被窝。

只见卧房极大,其中成涉却极为简陋,相比与五行峰自就差远了,侧门一面的墙头排着一连并的榻榻床,约莫七十公分,摆着六个枕头。

六人合睡,自打刘无极会走路之时便就独自一人睡,从未有与他人共处一张床,即便是他哥哥也没跟他一起睡过,突然多出五个人,自就不太习惯。

但也就几日便觉得无恙,因为期间有一很有趣环节,便是熄灯卧床闲聊,聊什么呢?女人、鬼神之说、搞笑之事、上谈天文,下论地理,或者一些八卦奇闻·······

今日聊着,聊着,聊到了寒秋。

厨二问道:“听说寒秋师伯到现在还是个chu?”。

刘澜清斩钉截铁道:“他决计不是chu!”。

厨一问道:“为什么?”。

刘澜清接话道:“他若是个chu怎么可能还能写出《逍遥录》,画出《逍遥图》呢?!”。

刘无极惊道:“原来是他的杰作啊!”。

刘澜清道:“是的!就是他,逍遥录其实是一本把妹之书!其中深奥的很,这个我倒是尚得一本,要不今天给你们讲讲其中他分的八种女子择偶标准可好?!”。

众人皆是欢呼,之后一齐侧耳恭听,只听刘澜清道:“第一种,贤妻良母型,很有传统观念,相守之人不一定是最爱,但一旦跟了,就会好生过日子,相夫教子,一直到老。实为作妻子最好人选!”

刘无极道:“娘不就是贤妻良母型,“渣男”定不是她最爱”。

刘澜清笑道:“你错了!其实父亲一直都深爱娘亲,其中自有缘由我亦不知,且娘亲定也深爱爹爹,不然就不会甘心改性为贤妻良母“。

”你是没见娘亲年轻时候风采,饶是泼辣得很,不过如今也不赖,倒是拖了你的福,不过娘亲这般挺好,貌似比以前开心得多”。

刘无极道:“同感!”。

后刘澜清接着道:“第二种,有所图型,这种女子用男人达到自己目的,有时还会不择手段,喜趋炎附势有权势或对自己有利的男子”。

众人听完一阵哗然。

刘澜清接着道:“第三种,强势女子,这种外刚而内柔。一般男人驾驭不了此等女子,故此大多这般女子会择一听话男子作为自己的丈夫”。

厨三这时道:“我觉得还行,只要能过日子我怎么都愿意!”。

刘无极反驳道:“我不喜欢,我想感情自是两个人的事,为何要驾驭别人呢?若是被驾驭,岂不是跟个男仆一样。”

这话也在理,其他人皆也叫同。

刘澜清接着上一话题继续道:“第四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女子,但一旦爆发则就一发不可收拾!喜懂鉴貌辨色的男子”。

“据我理解这样的女子大多时间是很通情达理的,但不可让她积怨成深,在她爆发之前就得好生讨好才是,也很容易化解危机!“。

厨四嬉笑问道:“清哥!那怎么才能发现她就要爆发了?”。

刘澜清道:“简单!这种女子爆发前会做些不同以往的事情,基本就是会跟男子对着干,那么这时可就得小心点”。

众人纷纷夸道:“可以清哥!听君一席言甚读十年书啊!”

刘澜清则佯作清高,喟然道:“哎·····我也只是理论与实践并进才通晓,你们不是过来人自然就不知道”。话一落便响起一片唏嘘。

第八十四章 kua下之物大者为尊

刘澜清再道:“第五种,小鸟依人,这种女子得有相貌才行,有些娇弱,小姐脾气,但大体之上还是言听计从的只要你得理,你若无礼,她便勿搅蛮缠誓死不休!喜万事可迁就她的男子”。

刘无极调侃道:“这不是说嫂子吗!”。这话一出,“哦豁”之声四起。

刘澜清没有作声,只觉一身滚烫泛泛而起。

过了一会他又道:“第六种,视死如归型,这种女子会为爱死去活来,一旦她相中之人,会觉得他无比有才,无比伟大“。

”即便他不优秀,正所谓奇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这种!喜顺眼型,注重初见之感,但能让她顺眼之人屈指可数,是众多女子中择偶对象最为琢磨不定的”。

众人一听无不出以憧憬之声,想想如若自己是这类女子所相中之人定是大大地福气!

刘澜清再又道:“第七种,择所爱不得,便退而求其次,选最疼爱自己的男子,这般固然有些自私,但也实属无奈之举!”。

众人都知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与自己所爱之人长相厮守?倒不觉得这类女子有怎般错,反而莫名生出一丝怜香意。

最后刘澜清道:“第八种,玩弄型,只谈情不说爱,落得个终身不嫁,但多半是被情感所伤之人才这般薄情”

刘无极忽地开口道:“这不是说沐晚霞师叔吗?”。

刘澜清道:“不错!她看似薄情寡义,但其实也是一可怜人,故此我对她印象也不是很差!”。

刘无极笑道:“胡说八道!你要娶人家宝贝徒儿胆敢印象差吗?!”。

一语甫毕,忽听刘无极尖笑声不绝,只见刘澜清已然爬他身上一通呵痒,呵得刘无极笑得眼泪直流,忙低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

刘澜清呵他个似要“撒绝人寰”这才罢手,随之屋内笑声四溢久久不能停服。

笑声渐息过后,刘无极喘了口粗气,侧卧向哥哥说道:“我感觉这些太过片面了,要知门派之间,大户人家或者有权有势人家都是媒妁之言,大多是父母定的,故此都不沾边!”。

刘澜清双手抱头做枕,回道:“对!所以这八种说的是江湖儿女,江湖儿女自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爱恨分明,不像名门世家皆是媒妁之言”。说着心里莫名多出了一丝隐忧·······

刘澜清转念问道:“你家敏妹是那种?”,他对徐敏身不太了解便即好奇一问。

刘无极忽地躺正身子,脸上滚烫烫,道:“我·····我怎么·····知道,我到希望她跟娘亲一般”。

刘澜清提醒道:“这话跟我们说说便罢了,可别当她面说!”。

众人齐声问道:“为什么?!”。

刘澜清笑道:“女人可不喜欢一男子找妻子找的是一妈,找个跟娘亲一样,你亦说不一样“。

”不然她会觉得,她在你心中不过仅此而已!还会觉得你奶气未断,当然并不是你奶气未断,只是女人想得角度甚是刁钻,易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钻。”。

众人齐声道:“哦!原来还有这般学问!”。

这般说得起劲,众人皆是起了兴致,厨二问道:“那逍遥图呢?”。

刘无极抢话道:“淫秽之书!”。

刘澜清气道:“你小子!我还没说你!偷偷跟踪我偷书看!”。说着躺着用脚踢了踢他。

刘无极还了一脚,道:“谁偷偷摸摸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其他人对于二人斗嘴无感兴趣,忙低问道:“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个淫秽之法?!”。

刘无极又抢话道:“什么老han推车掌,观音坐lian功,ru乃神掌,逢“凶”化吉掌,天杯罩抓,二指禅·······”。说着说着,只觉得渐渐血脉膨胀得不能自已,当即不敢说了······

其他众人皆是惊奇:“这是一本武功秘籍?!”。

刘无极心下难掩羞涩,推了一把刘澜清道:“你说!我开不了口!”。

刘澜清轻咳几下,解释道:“其实这确实是一本武功秘籍”。

刘无极叱道:“放屁!分明是······”。自还是说不出口,话道一半便张口结舌。

刘澜清笑道:“这个确是寒秋所著,只是借鉴了jin品梅宗功法所画,当然他所画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般说,话题当即一转,竟然转到jin品梅宗。

其实是刘澜清故意为之,想早早结束这不能起齿话题,但事实又正好是如此,便顺水推舟。

果不其然,众人皆是绕开话题,厨一问道:“jin品梅宗不就是江湖有名的yin宗吗?”。

刘澜清道:“不错!正是借鉴他们的功法名所著的!”。

厨三若有所思,侃侃而道:“这个jin品梅宗我倒是有些了解,他们有一特奇怪的风气!“。

”我们天宗故就是以实力为尊,而他们,男的以kua下之物大者为尊,女的以罩大者为尊!”。

刘澜清接话道:“不错!”。

刘无极惊道:“还有这等事?!”。

厨一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更奇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这话说得刘无极神往至极,江湖本就是他所向往之地,现在愈发憧憬。

就这时一声尖叫“啊!”。

叫的是厨一,又听刘澜清笑道:“你不行!当个jin品梅宗的守门门童还行!”。接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刘澜清正有不雅之举,掏人下怀处······

只见刘澜清魔抓又伸向厨二,又是狼啸再起,一抓得手后刘澜清再道:“额······不太长,做个小小jin品梅宗仆人可以!”。

再又伸向厨三,却未有尖叫声,见他五官紧凑,定是咬牙坚挺,暗暗使劲,刘澜清笑道:“嗯!还可以,做个门徒不错!但你有作弊嫌疑,暗自力挺,暂且做个门徒!”。

再后伸向厨四,厨四不怕疼反笑,掏得他甚是痒痒,刘澜清摸掏过后,很是满意道:“嗯!你在jin品梅宗可为师授教了!”。

最后自然轮到刘无极,依旧透过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刘澜清已爬了过来,一脸兴誓旦旦摩拳擦掌,刘无极愣是一个寒蝉,叫道:“我······我就不用了吧!”。

刘澜清嘿嘿笑道:“不行!”。

刘无极忽地挣扎爬床而起,下床想跑,当即刘澜清叫道:“兄弟们!给我摁住他!”。

其他四人应声而起,顷刻间把刘无极拽了回来,按住刘无极四肢,双腿大开大合,只见刘澜清本着战场无父子,床上无亲兄弟!下手极狠,使出一击武林绝学:“猴子偷桃!”。

刘无极情急之下使出亦是武林绝学:“铁档功!”。就这么两招一对势,即是yin手掏金枪,都是绝学,不逞多让。

忽听刘澜清大叫:“啊!我的天啦!不yin一握!天赋异顶可为长老!”。登时屋里一阵哗然。

片刻之后刘无极狡狯问道:“哥!你呢?”。

刘澜清一听便即仓皇而逃,刘无极翻身而起,蓦地摁住刘澜清,大叫:“兄弟们!上啊!”。

随即一拥而上,登时屋内又一阵笑骂回荡不绝,期间甚有些不堪入耳······

第八十五章 坤洞

这些时日倒也过得“潇洒”!外围有一规矩:可私斗!

这门规极为腹黑,凡是有人清闲无事可干,但凡看你不爽想动手便动手,但是还有一规矩就是做事之时处于切磋范畴之外,还有夜黑之时他人无有权利挑起战斗。

之所以说这一门规极为腹黑,就是说你不想被人打,那便做事,从早到黑的做事。

一旦你不做事会招些强人欺辱,在这腹黑门规之下,天宗劳苦之作极为有效率,只有有实力,有权,有势之人做完活便可清闲。

任嫣然早先心灰意冷便于其他五位断了交情,失了庇护,可沐晚霞面上薄情可私下常派林婉茹前来视察。

一旦发现有人胆敢欺辱她就禀告她,沐晚霞管不得尊卑辈分,发现一咧亲驾于此,打他个跪地求饶,饶有护犊子架势。

反而暖得任嫣然心窝,心下暗暗视师父为母,师姐为亲姐,这般看来失了朋友却得两至亲,好不赚得盆满钵盈。

刘无极跟刘澜清二人不想生事,索性藏于后厨钻研厨艺,直至夜黑两人才得闲情。

这日夜黑风高,素来有肃杀之相。

刘无极有些无眠出来走动走动,就在闲逛之时,倏地看见一黑影划空而过,当即起了奇疑之心,想都没想便悄悄跟随。

只见一前一后,两身人影起落在山林间,黑衣人身上还背着一麻袋,看似有些沉重,但他仍能穿梭轻盈,可想此人必不是泛泛之辈。

刘无极有所忌惮,行足特为谨慎,点叶踏枝亦是轻巧,不敢造出半点响声,黑衣人不入正道,踏野林,极为有章法的绕五行峰入了一偏僻峡谷,峡谷又顺着隐秘小道,循序而上,最后竟然入了天宗四殿范围!

刘无极越跟越是心疑,愈发觉得事情很是不简单,渐渐地黑衣人到了一石碑前,忽地驻足。

刘无极就此也隐秘在灌木之中,不过一会那黑衣人放下肩上麻袋。

刘无极转眼瞧那石碑,见其醒目写着两个大字:“禁地!”。

刘无极心想:“他来四殿禁地做什么?不知闯天宗禁地清则除出宗门,重则废其武功?难道这人不是天宗门人而是外来人?”。

这么一想到也想得通,外围素来以“俗家弟子”著称,鱼龙混杂得很,看样子定不是正统天宗门徒。

又忽地一想:“难道是那内人?”。因前吃过那公公一亏,那时得一消息便是天宗还帝国内人。

当时刘无极未见其身,自然不能确定,此刻能想的便只有此人。

石碑侧后有一山洞,刘无极从外依稀能看到有天宗侍卫把手,就地目测有十来人,像是训练有素,胆敢硬闯定教人不得好受。

此刻也看清那黑衣人,身高约莫七尺有余,身形显瘦,全身黑衣包裹,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天黑自连眼神都看不出,更猜测不出是何人。

只见这时那黑人从包裹化出三炷香,香身与一般香极为不同,略显粗大,借着隐隐月光,能看清香身有极为复杂铭文,有似鬼魅有似阎良,看起来定不是什么好物。

那人念叨了一会,忽地三炷香然然起了青烟,青烟弯曲而上,化为鬼头形,鬼头嘿嘿阴笑不止,鬼烟随后漂旋起来,在那人头顶盘旋游动,像是阴鬼索命,伺机而动,这等鬼魅状况刘无极当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心底不禁一蹙!

后见那人屈指指向把门侍卫,那鬼烟嘿笑无声游了过去,鬼烟缥缈过十余人头顶,便就见十余人三魂七魄就此上引于顶,出窍却不是离体,十余侍卫眼神陡地木然呆滞。

随后那人又背起麻袋信步往洞中走了进去,旁若无人般走了进去,那些侍卫竟然视之无阻!

而那邪乎怪异三炷香,又被他插在洞内不远处。

刘无极瞧得生了一丝忌惮,但又按赖不住心中惊奇,他待了良久才下定决定要去探那么一探,缓身从草木间走了出去。

他轻声细步蠕蠕而前,到以洞边贴身洞口壁,伸头望去,只见十余人兀自无神,头冒三魂七魄!那三炷怪香已然矗立在中央,烟迹弯曲缥缈邪乎得很。

刘无极谨慎起见仍了一小石子,见十余位侍卫仍是一动不动,如木鸡一样。

这时他才放下戒备,却本着一不小心使得万年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他又在那侍卫面前晃悠一下,兀自不见其有所动,驻地凝思半响。

转念又瞧向洞内,心下一横走了进去,洞内墙壁挂满油灯,通明得很,他侧身摸壁缓缓而行,走如夜猫行如偷鸡贼,不一会来到洞里最深处。

刘无极驻地抬头一看,只见这有一阔门,门已然开了,门顶上有两大字:“坤洞!”。

刘无极探身进去,见门内别有洞天,辽阔无伦!比那青龙地脉还要大些,大得都不敢想象,于后轻手轻脚选了一处隐秘凹口,在此不易让人发现,刘无极侧头瞧去,洞内亦是灯火通明,一目全息。

脚下是一片巨大琉璃地,能见地底!透过琉璃地能见地底下乃是一巨大深渊,深不见底,即便通明灯光亦是照不到洞底,刘无极本无恐高,但在此等磅礴深渊之上不住有些脚软。

忽听有一喃喃私语,刘无极寻声望去,只见辽阔地中央,那黑衣人举食指跟中指于唇,那声音便是出自他口。

修道中人听力胜于常人,刘无极离他有百米左右,但兀自能听得些许。

刘无极寻思:“这不是诀!而是咒语!诀多半明了,且是正然之词,但咒就含糊其辞让人闻之不明,听之不懂,而且一听便觉邪乎得很!。”

果然如他所料,倏地其间阴森寥寥,只见那黑衣人又把麻袋一倒,从中掉落一人!

看掉落那人一身麻衣粗布,想必是寻常百姓人家,刘无极隔着这般远依稀能看到他面色红润无又死相,猜想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

这时那黑人再次起咒,琉璃地渐显血红咒文,慢慢滴弥漫整个洞地,止于洞壁边缘,刘无极脚下亦是有,隐隐约约能闻到一丝血腥之气,只觉阴冷刺骨,足地透上一股股凉意,身体血脉不住往足地涌去,似要胀破足皮一涌而出!

刘无极心惊:“血祭?!”。

不错这般阴冷鬼气的咒文确实是祭祀!刘无极当即心里叫道:“不好!那人定是要送了性命!”。于此便是紧握剑柄就想立马出去营救,就在他刚要跨步之时忽地地面一震。

只见琉璃深渊之下依稀能看到有什么东西要从深渊下涌出来!

八十六章 阴阳鱼

只见那东西越来越近,愈来愈近,这时看清,脚底下游上来的是两条巨大无伦的风水鱼!

这风水鱼其为怪异,一条身鳞全黑,一条身鳞是全白,一黑一白相互交游旋转,如阴阳图流转不息!

而更是令人寒蝉的是那一条鱼的眼珠足足比刘无极还大上是几倍!可想身形是怎般大!

忽地那黑鱼游到刘无极脚下,用眼睛望着刘无极,那巨大眼睛是鱼眼无有瞳孔而是阴阳图半白一边!

刘无极心里“咯噔”!一响,已然冷汗直流,就在这时那黑衣人咒语越来越紧凑,周景愈发阴森,于此那黑鱼转念向中央游去。

刘无极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臆,

忽地想到:“祭祀!上次青龙地脉就听那内人说用一千人来祭祀,说魔人即出指日可待!难道说······”。

愈发觉得不对劲,越是觉得那人更加性命不保,当即拔剑而起就是冲过去,但是为时已晚,黑衣人咒已念毕,忽地地面又是一阵,见琉璃之下刚才那两条巨鱼,现在却成一条!黑白相间,此刻竟然从琉璃下钻腾了出来,就如鲤鱼跳龙门般,从空中越过,巨大身躯矫健异常,后又听“扑腾”一声巨响,已然把祭祀那人吞入口中入了漆黑深渊之下!

刘无极心中又惊又气,他知这般那人必死无疑,后气成怒,拔剑直接跳劈那黑衣人而去。

那黑衣人惊慌转身,回身持剑一阻。“铮!”一声响,两人纷纷后退数步而止住!

黑衣人惊道:“是你!”。声音佯作低沉,声音于龙口另外一人如出一辙,更是着实了是他。

刘无极怒道:“你怎能视人命为草芥!还有你这般到底何为!要对天宗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少管闲事,不然你今天便暴毙于此!”。眼中生戾,但却无杀他之意,饶是留了几分情面。

刘无极道:“你在我天宗做鬼!我便不得不管!”。说着作势开打!

那黑衣人冷声仰天一笑,道:“就你!还想管我?!不自量力!你别不知道好歹!”。

道完一剑即出刺向刘无极左肩速度之快,稍一不留情便即中招,刘无极驻地横格,两剑霍霍相拼。

黑衣人持剑下引击于刘无极下腹要害,刘无极垂剑一横劈打开,谁知黑衣人收剑快极,又急点了七八下,刘无极一顿闪躲藤萝,只见期间全无空隙破绽,刘无极只得躲还不了手。

七八剑过后刘无极被击退了数十步,还未有喘息,那人接连跳空而起,双持剑柄兜头狠劈。

刘无极一个侧身,忽地右手剑转左手,躲了他的剑,左手持剑当即一剑刺出!虚避实击!

黑衣人一怔!双手持剑撒了一步,亦是左侧了一身,剑从他身前擦肩而过。

这么拆招过后两人又同时持剑一挥,纷纷挥向对方,两人身离一尺,出招又快,这等较量极为考研一人胆识,谁先罢手谁便处于劣势。

刘无极见他杀人已然气极,此剑当真无有收回架势,霎时间见两人就要互伤,刘无极这等胆识让他生了忌惮,便紧握剑柄忽地改攻为守,一个下腰,剑从他胸臆削过。

刘无极见他已然处于下风,削剑之时,另一拳当即跟进一个下锤!

那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辈,反应极快,左手撑地借力一脚踹在刘无极小腿之上,其时间借力一个斜身侧滑出去,剑尖落地,刘无极精妙一击没有得逞反而小腿吃了一脚,一个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而那黑衣人侧滑躲过,一个翻身旋转潇洒稳稳站立。

刘无极凝眸心念:“这人身法可生了得!但从中看不出任何套路,自也不知道是天宗哪峰人!”。

刘无极已然差了那人一筹,但也不是无又胜算,只见他左手引诀于唇,对剑一抹,蓦地剑点琉璃地,瞬间地面出现一尺深清水直至腰间处。

便凌波水面蠢蠢欲动,而那人却加以内力不能浮身,当即沉声道:“水行术!:水地沉!”。

水地沉:天宗五行术法之一的水行术,此术极为奥妙,虽说此术水只有只有一尺之深,但中术着便不能浮于水面,水深至腰间自就有水牵引,故而身沉步踱,即是用于对付身法快捷之人的术法。

话说这般容易中招到出了刘无极意料,略感生奇,但见自己已经处于上风,当即踏水呲溜而来。

那人身形无所动,刘无极一剑刺他左肩,他便扣剑上提打开刘无极手中之剑,刘无极剑身上引顺势后转一阵刺向他右肩,黑衣人持剑剑尖忽地画圈,便即一股吸力吸住刘无极的剑,一个回收后引。

刘无极只觉虎口一震,剑似欲脱手而出,便五指加力用以紧持,但只能保剑不脱不能改劣为优,便一人一剑向黑衣侧身划过,刘无极暗叫:“不好!”。

就在这时刘无极身体不受控制当即擦他身而来,就在他擦身而过之时,那黑衣人眼眸一正,忽地左手一掌拍出!

刘无极急忙接了他一掌,掌法巧妙不是硬拼而是接力右足一点,当即倾斜测飘,落地踉跄几步。

刘无极心下一凛:“这人好生了得!以不动制动,非蓝魏情等人所能及!我本想借用“水地沉”来逼他使出武功套路,好从他武功套路查得一丝异样便可知道他是哪峰门人,再做抽身,没想到刚才过了十多招,他竟然不用术法便更胜我一筹”。

这时黑衣人笑道:“你打不过我的!也阻止不了我!你就死了这条心,免得丢了性命!”。这话毫无杀意。

刘无极莫名觉得奇怪心想:“我难道认识他?!他这般不想要我性命,他就不怕我出去把这里告诉各位峰主?”。

那人这时又道:“以人血祭已然到了最后一步!我不杀你,你想告就告,反正你们亦不知我是谁!便无人可追究!咱两就此作罢,便相安无事,你若在逞强,休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无极忽地想到什么,沉声问道:“恐怕还未到一千人吧!”。

那黑衣人蓦地一惊:“你怎么知道需得一千人祭祀!你······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第八十七章 已死之人

刘无极怎地不知道?当初他于那公公对话,刘无极就在洞内听得一清二楚,刘无极道:“我还知道你乃帝国内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竟然敢用一千人命来祭祀!此等天理难容恶毒之事,我若没看见那自管不着,但我看见了就非管不得!”。

那黑衣人深眸一眯,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竟然知道这么多,那今天便留不得你!”。

说完只见他蓦地旋转跳身而起,轻易脱离水地沉之术。

刘无极眼见心里一凛:“什么!”。

与此同时,黑衣人顺势俯身跳劈而来,气势磅礴,如猛虎扑食,刘无极持剑横格“铮”的一声响,当即刘无极踏水之身蓦地下沉,直落琉璃地,后受不住滑破水地沉,身体不受控制一股脑后滑,最后“碰!”一声撞向了洞壁,只觉得五脏震裂搬,心下苦叫连连。

不待他有丝毫喘息机会,见那人又是蹬腿临空劈来,刘无极惊惶之下倏地引诀抹剑,一剑下引于“水地沉”,一击挑剑,只见剑身撩起水波形成一仑半月,即是:“水行术:水中撩月”。

只见术法唯美,却又煞气十足,斜刺里削向黑衣人,黑衣临空生惊,情急之下亦是引诀末剑,蓦地剑身青光渗人,持剑迎术前冲一刺,瞬间绝美渗人的水行术:“水中撩月”,气势消散,顺着黑衣人剑尖隐没其中!

刘无极大惊:“木行术:木归隐!”。

木归隐为天宗无上木行术,可吸纳对方术法于剑身,是一招极为霸道的防御术!

脚下:水地沉未消,刘无极当可再行一术:水中撩月,可这时黑衣人势不可挡,持剑勇往直前,快他一步!

剑尖已然到了胸臆,刘无极骇然至极,蓦地左手引诀,瞬间左手掌缘红焰泛泛而出,走遍四肢百骸,当即成了一火人,只见焰又成一铠,当剑刺他胸臆之时,铠甲像似坚不可摧,烧得黑衣人剑尖尹红一时破不了铠甲。

只听那黑衣叫道:“火行术:炎铠!”。说着炎铠冉冉更显红艳艳,烧的黑衣剑身通红似欲融化一般。

哪知黑衣人冷哼一声,浑身内力雄起,加注剑身。

刘无极当即觉得一股强大内力猛然至于他剑尖,炎凯滋滋作响,似有矛盾相拼,看是剑无坚不摧,还是焰铠坚不可破!

但这股内力宏厚至极,刘无极登时心下凛然四起,这是更胜刘无极一筹的九宫地境之境。

先前说道刘无极已进是九宫皇级,定当是不所及,硬碰硬便要吃大亏!

还未有空隙荣他一想,听一声“喀喇!喀喇!”,炎铠出现一道道裂痕。

刘无极眼珠圆睁到了极致,炎铠瞬间化为碎片,于此黑衣人提剑一送!剑尖入了刘无极胸臆,鲜血汨汨流出,流落一地尹红,“水地沉”也随之消退。

剑只至于他胸臆肋骨,还要不得他性命,但黑衣人杀意已决加持剑柄,刘无极只觉肋骨刺疼无比,似欲要断裂。

“呛啷”!一声刘无极手中之剑因为巨疼无法紧握,便即掉落。

刘无极知道这般下去,命必休矣!求生欲望催促下,咬牙力挺,左手又生红,泛泛火拳即出,蓦地打在那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没料想到他此般溃败竟然还有还手之力,便没有反应过来硬吃了一火拳,拔剑捂胸后退了数步,刘无极尚保住了性命,但随着剑口一拔,鲜血如泉涌不发不可收拾。

黑衣人一时缓不过气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刘无极更是惨败,鲜血已然蘸湿得他一身尹红,蓝衣变成了血衣!

琉璃血祭咒文还在,刘无极的鲜血触地当即被咒文所吸,落地便即融入咒文之中。

过了半响,黑衣人缓过神来,瞧向虚弱的刘无极冷声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刘无极心里“咯噔”一声,捂住伤口与往常一样,伤口愈合很快,半响以后持剑撑地起身,瞧着眼前的黑衣人,有说不出的心慌意冷:“我今天命必休矣,但我无悔,遇见此等恶毒之人作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定当赴死擒他,只可惜······只可惜我力所不及,便还未查得他身份就比毙命,哎······我此事无悔却心中有憾。”

但见此时黑衣人右手一震,剑已还鞘,不想再斗,转身便走,刘无极叫道:“休。。。。。。走!”。

黑衣人驻足,转身冷冷道:“你已是个死人了!即便你走出这洞门你亦还是个死人!趁现在还活着,回去准备后事吧!”。

说完一个身闪便消失在洞内,刘无极听得云里雾里,默然了半响。

半响之后琉璃忽地一颤抖,忽地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巨鱼心里更是骇然,身体凉了半截,当即持剑作拐捂着伤口蹒跚往洞外走去。

走到洞外见那怪香已被那黑人抽去,但还有一丝烟雾,十余侍卫三魂七魄缓缓入身。

赶紧加快了步伐,出门洞口径自朝着原路返回,就这么在山林间走啊走,步伐沉重,如负千斤,身子晃晃悠悠,不时有些出神,似欲魂不守舍般。

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

脑袋开始乱哄哄,时不时走错了路,踏错了道,凭着一股毅力回到了外围住所,驻门口一想:“我这一身血迹,让哥哥他们看到了肯定会担心。。。。。。保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他们也会牵扯进来,先过了今晚再说吧,明天去禀告各位峰主,此害不除,天宗必起霍乱。”

随后去洗漱一番,换洗了一身新衣,把血淋淋的旧衣给烧了,此刻身体已经到了极致,迷糊糊得不行,摇晃着身子回到卧房,他们已经睡着了,刘无极虚弱得不行没个轻重的推门,把他们给惊醒了。

刘澜清做起身来问道:“你今晚去哪里了?!”。

刘无极嗫嚅道:“我·····我偷偷回紫藤峰了·······”。说完苦笑了一下。

这般说众人都知他意思,偷偷笑了笑便就回寝。

刘无极也随后上了床,刘澜清觉得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刘无极盖上了被子回道:“我刚与敏妹切磋了下剑法,败得极为难堪,所以现在有些疲惫,哥!睡吧,我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刘澜清听言虽觉得还是不对,但也没有多问。

刘无极闭上双眼便觉天旋地转,似欲酒醉,又像魂魄不附体,之后迷迷糊糊合上了双眼就此睡去········

第八十八章 坤洞奇遇

夜深残月缥缈,众人都处于深睡,突然一黑一白两影游过当空,打破了宁静,增加了一丝诡异气氛。

就在这时,两条黑白风水鱼穿门而入,两鱼体型极为小巧,只有金鱼那般大,但其体貌却是和刚才刘无极在洞中所见的巨鱼一模一样!

两条小鱼游空如游水,朝着刘无极游了过去,就在刘无极脸庞一寸之处停了下来。

鱼眼骨碌转悠转悠,忽地白色小鱼吐出一个鸡蛋般大的水泡,水泡晃晃悠悠飘到了刘无极鼻尖,一碰即破,然后“啵!”的一声,溅了刘无极一鼻子水,刘无极迷迷糊糊之中用手抹了一把鼻子又呼呼睡去。

接着小黑鱼也是吐了一个蹴鞠般的水泡,水泡黑得出奇,在这漆黑的卧房里似有似无,当即碰到刘无极鼻尖又是“啵”的一声,溅了刘无极一脸。

刘无极蓦地惊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只见眼前两个小鱼在他身前游来游去,刘无极很是诧异以为在做梦,怎会有游空的鱼。

更是令他奇怪的是,他眼中全然是黑白之色,仿佛天地本无色,看了看自己身体亦是没有一点色塞,旁睡的众人皆是一样!

刘无极有些惊惶,死死盯着眼前游空的两条小鱼,只见两条小鱼游到他手边,用小嘴嘴吸吮他食指,只觉酥软得很,力道极为小。

这般刘无极道觉得白鱼可爱得人畜无害,这时另外一条小黑鱼又咬住他另一只手的食指,拉扯他,但却身小却咬得他生疼,刘无极急忙缩手。

刘无极看着这般状况,想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随说只其意,心中自是忌惮得很,夜深不说,还这等怪异。

陡然一种无形的力量冉冉升起,催促自己跟它们走,如有一壮汉拉扯之力!

这等诡异自己当真闻所未闻,刘无极有些惧怕之意,忙地抓身旁哥哥,但身体不受控制,自主穿衣,衣服亦是黑色无色,刘无极惊慌已极,鼓起嗓子便是大叫,使足了力,大叫却无声,同天地有色现无色一般。

这时拉扯之力越来越大,摇摇晃晃开了房门向北走去。

一路上,两条小鱼游空嬉戏一会跑到草丛,一会游到树上,一会追嬉打闹,一会就地盘旋追对方尾巴,好生像两条宠物狗般你追我赶,嬉戏连连。

刘无极在这两条小鱼引导之下,一路皆是如无色境,只能任由摆布,打心底又疑又惊又怕!

可现下又觉得这两条小鱼好生好玩,心想若当做宠物来养很是不错。

霎时间打消了念头,因为它们带领去的方向正是自己差点殒命的地方:“坤洞!”。

就这么一路两小鱼无猜,嬉戏游啊游,刘无极则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走啊走,来到了“坤洞”前。

洞门处十几个侍卫正立威守,那小两小鱼邪乎的朝着十几个侍卫过去,吹了十几个泡泡,当即泡泡飘飘悠悠往侍卫鼻尖荡去,泡泡诡异地粘住他们的鼻子,顷刻间众侍卫鼾声如雷,竟然一一站着睡着了!

刘无极眉头越来越紧,自从没见过这般奇异的事情。

刘无极被拖到刚才琉璃地中央,当即骇然至极,冷汗涔涔而下,总觉有危俱险!

果不其然,那小鱼在空中盘旋游圈,洞内开始阴冷异常,渐渐有些鬼魅无伦!而这全然是那两条小鱼发出的,刘无极一颗心砰砰直跳。

过了片刻那两条小鱼倏地融合成一条,当即身形变得巨大无比,就如此前一般,只见它巨大的下颚一张!刘无极整个心直掐嗓子眼,不知为何此刻身体已可控制,拔腿就想跑。

就在他拔腿刚一跨步之时眼前一片漆黑,即是入了那巨鱼的大嘴,一股湿黏黏的感觉随之而来,且是腥臭无比,有尸臭,有血腐之臭。。。。。。

又听“扑腾”一声巨响,那巨鱼入渊一纵穿过琉璃地入了深渊之中,与此同时刘无极身体失重往它肚腹里面钻,而那巨鱼迅捷朝深渊下游去。

刘无极滑倒在它嘴里,一路黏滑向它腹中滑去,惊惶无比本能就地瞎抓,看能抓到什么,当即抓到一柔软刺溜刺溜的东西,一个大抱手直接抱住!

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大鱼直接张大阔嘴一顿呕吐,从它胃内吐出几具尸体,从刘无极身边擦肩而过,一具具尸体虽早早入了它腹,却完好如初,只是没有了血色生气。

再后一大流水流冲了进来,刘无极被冲得头昏脑涨就如身处洪水巨流一般,幸好抓得死死的,不然一旦放手,即要入它腹,岂不就成它腹中美食?

刘无极打记事起便知一道理,那就是害怕只会让一人丧失理智,稍作片刻,冷静一想:“难道我抱住的是它的小舌头?!不然它刚才为什么会吐?难不成是吃多了怀孕了?!”。

这么一想心里一喜:“要是这样的话,我再给他饶饶,给他催个奶,吐个胃?!然后我趁着它呕吐之时钻出去!”。

自小时候胡乱吃东西,吓得母亲一脸青色,当即叫他扣小舌头催吐自就不难想到这个办法,不过这倒不失一好计策,眼下要么等死,要么入了它腹,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试一试,到出了它口之后又是无底深渊。。。。。。

半响之后刘无极叫道:“死就死吧!总比死在这里得好!”。说着一顿呵痒,呵它的小舌头。

果不其然听一巨声“呕!”,那巨鱼身体震动不止,倏地从它口深处泛出浓酸恶臭,粘稠无比。

刘无极乘势钻游进去,后又顺着这股巨大的湍流从它嘴里游了出来。

可出是出来了,眼前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只觉得阴冷异常,还有深渊之水冰凉刺骨,后两个星点在远处游动,刘无极登时打了个寒蝉,鸡皮疙瘩四起。

赶紧飘划水逃游,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时不时还听“昂昂”声,可能是那鱼发出来的,刘无极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更加迅猛游。

周围没有一丝声响,万籁俱寂,刘无极忽地觉得哪里不对!就地挥动顿身,心也静了下来,就这么一静,更是觉得惕然,自己这般游荡心中默算了下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一炷香时间,却一炷香时间还没觉得窒息之感。

后又感觉了下自己心跳,心跳正常,吸了几口鼻,令他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心想:“难道我死了?!。。。。。。那为什么我还有心跳?若没死,我怎么能在水里呼吸?。。。。。话说人死了定会没呼吸才对?难道是做梦,可哪有这么身临其境的梦?。。。。。。”

第八十九章 穿墙鼠

打了自己一巴掌,由于有水阻力自然这巴掌不重也不轻,但也能有所感觉,只觉面颊微微有些张疼,这断然就不是做梦。

在水中转了几圈,仍是漆黑一片,他就这此游啊游,游啊游,也不知游了多久,只觉在这无底深渊仿佛没有尽头,越游越开始有些心慌,饶是这时那大鱼跑了出来给自己再来一口,定是凶多吉少。

又想到这么深的深渊定还有其他动物,来个水蛇,蛟龙什么的,岂不是不够它们吃?心中惴惴,心中越慌越是拼命游,他挥舞四肢拍打,又游了些许时间,只待四肢有些酸疼,就在这时他依稀看到远处有一丝光亮。

想都没想朝着亮点游去,就在这时,身后一股强大气息朝着后心袭来。

刘无极倒吸一口凉气,使出了大成游泳功:“狗爬式”,朝着亮点拼命游去。

感觉背后那东西越来越近,禁不住回头一看,见一双巨大带着太极图案的双瞳向自己游来,他知那是巨鱼的眼睛!

巨眼发出通明的光亮,这般能在深渊来去自如的,不至于摸瞎。

刘无极心里“咯噔”四起,不停滑动四肢。

但人哪能与鱼相比,霎时间一张巨鄂咬了过来,刘无极本是水行术者,水下功夫自就不一般,心惊最不过死。

他一个转身双脚一蹬,在他鱼唇上,蹬后一瓢,有惊无险。

那鱼一攻未得逞,一个摆尾回身又冲将过来,张嘴就吞。

刘无极对着它大嘴一掌拍出,掌缘却无又内力而出,诧异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又痿了?!”。

一语甫毕那大口急来,刘无极忙低一个下沉,擦它嘴皮而过,只觉它嘴皮软软的吹弹可破,心里一阵荡意,反省过来,骂道:“这种关头,我荡个蛋蛋!”。

倏地想起有配剑在身,便抄剑而起,对着它下唇刺去!只听咕噜咕噜,传出一巨大哀嚎声。

巨鱼浑身一阵,身边的水流不住摆动,荡得刘无极飘退了数米。

片刻后之间那巨鱼,下唇鲜血直流,染红了一方净水,双瞳渐渐狰狞,慢慢显了癫狂之态。

只见它一个转身,巨大鱼尾一摆,尾未到,便有一股强劲水流冲将刘无极而来,加之鱼尾巨大无比,躲无可躲,直接砸刘无极一个人仰马翻,头昏脑涨,几欲昏厥。

不待他有任何缓息,那鱼又蓦地冲将过来,这时不是张嘴咬他,而是用它巨大鱼头就这么一顶,如牛头顶物一般,刘无极招架不了,又受一重重创,身体不由自主在水中如一穿梭。

但是恰好不好飞向的正是之前所见的光亮处,后听“噗”!一声从深渊穿了出来,“碰”的一声撞向石壁,又砸入地面,当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地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过久,刘无极才从昏迷中醒来,微微睁眼,百骸巨疼,似欲五脏碎裂一般。

还未缓息,眼前一幕吓得他一脸铁青,只见这是一大窟窿,窟窿顶有一小通风口,只有碗般大小,月光从这透进窟窿内照得窟窿内如仙境般美轮美奂,洞壁湿滑但又滑溜溜,像是常年洗刷,平滑如铜镜。

而中央则是一片潭口,清澈不见底,刘无极就是从这潭底被撞击上来的,潭面平静无波,印有一个皎洁的残月,时不时有水泡冒出,荡得一潭波纹。

光洁如玉的窟窿壁面,生有很多奇怪封印,而令刘无极毛骨悚然的是周围墙壁上有用铁链挂着很多具尸骨!足足有三十五具!

见尸骨已生蛛网想必是死了很久了,刘无极至今从未见过这般惨烈场面,看着极为渗人。

四下静悄悄地,无有半点生机,刘无极缓神过来,看着墙壁的骨骼莫名觉得有一丝凄恻。

心想:“我是不是也要随他们这般成一尸骨?”。

这种境遇仿佛又回到地脉之时,当即心里一凛,想会不会有地脉中的怪人出现,但见是光秃秃青石地,心里略感宽慰些。

再瞧那些骨骸,疑道:“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这些人又是谁?难道是天宗罪人被镇压死在这里?!”。

忽地想道:“这般封印于此,即便当时没有死,之后也会活活饿死,我们天宗就算风气不好,但也不是大奸大恶的宗门,怎么会做这等残忍的事?”。

看着一具具骨骸被一条条带着铭文铁链锁了奇葩骨,又对他们生了怜悯之心:“哎!望你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说着向众骨骸拜了行了个拜礼。

刘无极再查探周围,这次他有些轻车熟路,毕竟这等境地不是第一次了,只见他东瞧西瞧,又敲又探,探了每分每处,这次不同,窟窿衔接天然,没有半分缝隙。

查来探去,只有头顶洞那一小洞可以出去,小口只有碗般大小,哪能就此出去?如若自己有一身缩骨紧身之功到还可以,但自己这类功夫一无所知。

眼下只能进谭再寻出路,便信步走到潭水边,潭水清澈漆黑,但令他胆寒的是,那只熟悉的瞳孔,正在潭中等候,明亮的眼咕噜转悠不停,吓得刘无极回退数补,跄踉摔坐在地,平复之后自言自语道:“我这样下去再寻出路,岂不是又要如它口?成它腹中食?。。。。。。我宁愿饿死,也不给它打牙签!”。刘无极在这等庞物面前,岂不就是打牙签吗?

就在这时,忽听两声“吱吱”声,寻声望去,只见有一只老鼠,就在不远处,刘无极诧异心道:“哪来的老鼠?我刚来仔细查探过,别说老鼠就连蚂蚁都没见到过!难道是我刚看走眼了?”。

带着疑问悄悄走了过去,在它不远处伏身观望,果真是一老鼠!

心想:“要不抓它过来当食物,听说老鼠肉跟兔子肉一般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便是要去抓,见那老鼠又吱吱两声,往墙壁爬去,爬着爬着·······竟然直接钻墙不见了!

刘无极瞧得目瞪口呆,起身疾步行去,就在老鼠钻墙之处东摸西摸,毛都没有!竟然是穿墙而入。

刘无极,盘坐在地,惊道:“难道这老鼠成精了?懂得穿墙术?!”。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着穿墙的洞壁,等了些时间,一片死寂,无奈又起身到处转悠,就在他走开转悠之际又听“吱吱”,两声。

刘无极蓦地抽身过去,因为焦急便步伐大了点,步声重了点,加之没有控制好力道没有刹住脚,已然到了老鼠身前一寸处。

但令刘无极更为奇怪的事,那老鼠想似不怕人,当做没看见般,径“吱吱”,又跑回洞壁里。

刘无极已然惊掉了下巴,世间竟然有如此怪异的事,先前还以为自己眼花所致,这次万不是自己看走眼。。。。。。

第九十章 魔魔引指

刘无极凝视地上的老鼠,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据他所查,那老鼠每半个时辰便出来一次,且是动作于之前一模一样。

凝思良久,没有半点头绪,傻劲又犯了,学着那老鼠,亦是四肢趴地,也“吱吱”两声,后慢悠悠向洞壁爬去,“碰!”的一声,没把持分寸,额头跟洞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摔了个四脚朝天。

就这么一撞,这面洞壁相似轻薄竟然一震,刘无极以为如龙口之时这墙要开。

令他大失所望,不知掉下什么东西,恰好砸中头顶,头上起了一大包!

刘无极摸着头上包,瞧地面多了一本书!

是一铁卷书,见书是上等寒铁所著,看似陈旧不堪,却又无有锈迹。

举头望去,见头顶壁上镇困之人胸口衣服破了一口,猜想可能太过久远有些风化,而他衣服中有一本书随着刚才稍微一震荡便即掉落下来,恰好被砸中,这么想登觉郁闷。

刘无极捡起地上铁书,此书足有千页厚且是寒铁所著,但却极为轻便。

刘无极就地盘坐,抹去了封页灰尘,登时心里一震,因其上面写着五字:地煞魔引功!

刘无极心震的不是他得一武功秘籍所震而是这个魔字!

不过片刻刘无极自言自语道:“天将武功秘籍,岂有不看的道理?!”。

说着翻开首页,当见上首五字:地煞心魔引。

后下为: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术归心。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刘无极看完,托腮凝思道:“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其意潇洒至极无违狭义之风,这般也没个魔念啊,怎么就叫地煞心魔引?”。

刘无极又仔细看了一遍,温故而知新,便又是一惊,道:“天地无涯,万术归心?!这······岂不是说人懂善用心就可以习得万术?!”。

带着疑问兀自往下看去,果不其然又见一行:凡习得地煞心魔引,可复万功,以其之道还其彼身,但方不可铭记于心为己所用,否则魔心一成!杀戮四起!

刘无极心头一震,沉声道:“可复万功?就是可以复制别人招数!以其之道还其彼身,还不能铭记于心为自己所用,不然必生魔心!这······”。

刘无极思索良久,又自言自语道:“复制别人术法定是会眼心并进,脑记于心啊!还不让记住,怎么可能做到?!人又不是金鱼只有三秒记忆!“。

忽地想道:”金鱼?·······刚才那巨鱼长得好似金鱼?白黑其实是一体,却可以分割为两条······它这般可分可合,黑鱼戾气甚重,而白鱼貌似有些超乎寻常的人畜无害!两者相反,这么一来有善恶之分,它能随意分开是怎么做到的?!”。

后又管下文: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刘无极瞧着此句兀自自言自语道:“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心如清水······就算是心如清水别人术法记与心,定就是如清水滴了一滴墨,岂不就浑浊了,怎么再清心如水?!”。

刘无极想了想,当即抓了一把灰仍进清潭里,只见清潭陡地浑浊不堪,过了一会又立马清澈!但又扔一小石进去,潭水又浑浊起来。

刘无极缓声道:“这么说来得是心如止水的人才行,加以沉淀自是铭记于心也会沉淀与心底。”

忽地又觉得不对,想道:“但若术法愈来愈多,沉淀自就不是无底,最后还不是满溢与心!有了魔心?!这么说来······便是两个字:不贪!”。

这么想来又点头道:“对!贪得无厌必自毙!只专攻一宗术法即可,稍加施展复制之法,适可而止,不就行了!”。

后关翻书详观,再见:居心归一道,可入巅峰之境!

刘无极瞧此言,双眼圆睁得不可置信,内心亦是波澜不惊,热血澎湃得很,颤声道:“居心······归一·····道,可入······巅峰之境!居心······归一道,可入······巅峰之境!”。

蓦地想道:“天下主有五道,将武门的武道,天宗和阴阳家的阴阳道,少林跟雷灵寺的佛道,御妖宗的妖道,还有机甲们的神道!无非就是这五道,这么说但凡学此引诀专攻一道,可入巅峰之境,那我专攻天宗之法,岂不是可入那传闻中的太阴境界?!”。

“我了个蛋蛋!风险越大回报越高,没想到此等魔功回报竟然有这般逆天之能!”。

刘无极这时笑开了颜,如得一大宝!岂有不学之理?

只见他早已将风险抛之脑后,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照着书上练习之法,心中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与此同时直接一股阴冷冰心,凉透了百骸,再后身体渐冷如尸。

心脏突然砰跳无伦,渐渐又跳缓,再缓·······再缓·······到最后竟然跳停!吓了刘无极一大跳!猛地惊醒,吸了一口凉气。

深吸长吐之后,身体渐渐复苏,片刻后心跳如常跳动,刘无极疑道:“这魔功也太邪门了,这么不得把人给练死了?!”。

又想了想可能是错觉,一人心房跳停,定是百死而无生,岂能自己还能苏醒过来?

他体内心房,就在此刻,冉冉有一丝黑迹······

刘无极又拿起刚才那本铁书,翻页开来,后面全然是众多奇法魔功,总名为“万魔功!”。

就在万魔功中,见一魔功极为有趣,名为:魔引指!

见其有八指法,而这八指对应的却是奇门遁甲中的门,“门”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右手食指对应开,中指对应休,无名指对应生,小拇指则对应伤,左手四指依次对应杜、景、死、惊!

而这八指功法出奇的厉害。

一指为开为沉,所点之人如负泰山身沉无比,指剑身亦是有压他人所不及之力!

二指为休为档,可挡内力所不及自己之人所有功法!

三指为生为闪,即是指闪,指人或物可闪现与百米内随机之地!

四指为伤为移,指山移石,亦是可百米处指物精确处,自身便瞬间移动再此处,却很是考研指法精准度,若是指错了石墙,保不定撞个头破血流!

五指为杜为消!可消对方之法,但亦是内力所不及自己或是与自己相等!

六指为景为收!收为吸收,即是吸收对方术法,大成之相亦是可以吸其术法还其彼身!

七指为死最为惊奇邪乎,凡所指之人或是生命体,便可操作他们,以至于你想让他干嘛就干嘛!

八指更是无极,八指为惊,为定!反是所指之人就如被点穴一般,而这法却是隔空点穴之法,无质无行,无声无息,似如至高无上暗器!定身之人就地任人宰割。

这等逆天之法让刘无极很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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