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术 - xp1024.com
《天瞳术》


新书上传求点击,求推荐!

半年时间的准bèi

,查找资料,每天的不懈写作,终于有了一些存稿。这一部《天瞳术》是我写过的最认真的书,希望广大的书友看得开心,我也写得带劲!

估计每天会上传两章,在这里,我厚着脸皮求收藏,求推荐!

明天的章节今天补上如何?

各位书友不好意思,本人明日乘坐航班回家,因家里网络已经报停,估计明日是不能发章节了,故今日补上,望见谅。

飘依雨

2014.11.13

关于作品

这部小说,自己越写感觉越没有古典仙侠的味道,所以果断换成奇幻修真。

不过书友们请放心,大纲依然没变,故事依旧精彩,伏笔还是埋得很深,请继续期待!

作品过五十章感言

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小雨感激不尽啊!原本手中就没了存稿,都是写完一章上传一章,不过大家放心,大纲还是有的,剧情也是跟着大纲走。或许很多书友看了之后都有些感叹,好像自始自终都没见女主出现,其实这是小雨故yì

安排的,不怕剧透一下,女主绝对不少,而且爱情的戏份也很足,是三角恋还是其他?你们自己YY好了,嘻嘻。

现在主要是要把主角的身世给揭露出来,而且同时要让主角强dà

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应付后面的大BOSS啊,毕竟看这个才比较爽,不是么?试想一下,一瞪眼就能干掉一个敌人,多爽啊!

说道签yue,小雨就心碎了,申请了一次没成功,不过没关系,不会影响作品的质量的。不过,小雨打算是哪怕最好都没有A,也会申请潜力的,毕竟写作不容易,再一次谢谢各位支持的书友!

请假

明天小雨就要去学校了,开学伊始就是各种忙啊,所以特地请假几天,让小雨好好忙完一切了,再开始码字吧,望见谅!

上架了,求各位壕哥来看看

纠结了好久,觉得A是没什么可能的了,但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白浪费,怎么也得完本吧?所以就只好潜力了,有读者的督促,估计小雨不敢懈怠。

这本书小雨写得很认真,虽然相比很多人来说都有差距,但胜在感情真挚,如果你也喜欢追情节的话,就看看这本书吧!

希望能有几个壕哥的支持,给个打赏或者月票什么的,推荐,收藏也行,反正有支持小雨就不怕了,谢谢~~~

第一章:定祸福

在一个小城镇内的一条还算繁华的大街上,大多数行人两眼无神地走着,仿佛不知dào

自己该去做什么。

“神机妙算,算尽天下万事!指点迷津,普渡众生烦恼!神机妙算,算尽天下万事……”

一个稍显幼稚的吆喝声音传了开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即便是那些宛若走尸的行人也停了下来,因为命这个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神mì

的东西,能知dào

下一刻发生的事也是好的。

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一个算命摊的旁边,正在吆喝着。算命摊甚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而已。两面小旗子插在旁边,上书着这副像是对联却没横批的语句。

这个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虽然较黑,但是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让人一看就有种想亲近的冲动。这个小男孩正是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论是谁看到有些可怜的小男孩,跟在一个算命摊旁边,心中都会认为是那个算命的老头拐带了那个小男孩。这不,在众人围观下,已经有人上前去询问了。

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知dào

是有家室那种的,越过众人,走到算命摊前,有些心不在焉地向算命老头询问道:“你帮我算算,我近来是什么运气!”

然后那中年男子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问小男孩:“小朋友,你怎么不回家,跟在这个老伯伯后面?”

那个小男孩的双眼眨了眨,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家啊,他不是老伯伯,他是我的义父。”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都明白了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跟在这个算命老头旁边了,看到没什么事好发生的了,于是便都渐渐散去了。那个中年人也明白了只不过是个误会,刚想走,算命老头叫住了他:“那位大哥,请留步,你的卦我还没给你说。”

中年人回头看了看算命老头,疑惑地看着他:“哦?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不准,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算命老头摸了摸山羊胡,指着桌子上的三枚铜钱,摇头晃脑地说道:“你看这三枚铜币,上卦坎水,下卦离火,水火不济,凶兆啊!”

中年男子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我敬你是老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咒我!”须知,这个小城里人人嗜赌如命,最忌讳别人的诅咒,所以中年男子的反应才这么大。还好,他还算克制,换个人,说不定就上去揍算命老头了。这个小城内这么多人行尸走肉地活着,正是因为被赌掏空了身子!

算命老头神mì

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近来时运不济,逢赌必输,而且你的儿子还病魔缠身,妻子又怨言甚多,我说的可对?”

中年人听了,一脸惊愕,立马上前,疑惑地看着算命老头,紧张地说道:“您您是怎么知dào

的?”

算命老头神mì

地笑了笑,一副神棍的模样,神mì

兮兮地说道:“当然是我算出来的。”

中年人也没考lǜ

到他是不是打听而来的,上前紧紧地握住老头的手,激动地说道:“大师,您要帮帮我啊!”

算命老头哈哈一笑:“我开摊算卦,就是为了给众生指点迷津,你大可不必如此。”

中年人也算上道,也听出了老头话里的含义,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摸了摸头,脸红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我就剩这么点钱了,本来打算给小孩抓药的”还没等他说完,老头开口了:“欸,钱不在乎多与少,有心就行。”说的道貌岸然,其实一手已经把钱拿了过来,揣进怀里了。这时,老头给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小男孩也会意了,只见他看着中年人,双瞳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红色,瞬息就一闪而过,若是没人很注意,根本发xiàn

不了。

小男孩做完之后,拉了拉老头的衣角,老头也会意了,装模作样地让中年人坐下,握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掐着天干地支,有模有样地念叨着一些东西。老头咂摸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从这卦象来看,你是犯了天煞孤星,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中年人把头凑过去,只听见老头说道:“你去城外三里处,那里有一座庙,庙前有一棵老槐树,你只需绕着老槐树转三圈,再向它吐一口唾沫,就可以化解了。”

中年人得了“破解”之法后,兴奋地拜了谢,便兴冲冲地往城外去了。看到中年人远去的身影,老头说道:“恒儿,做得很好啊!”说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说道:“义父,那位大叔是个好人,为什么收了他买药的钱呢?”

算命老头摸了摸山羊胡,眨巴着眼睛说道:“恒儿啊,义父没有骗他啊,的确帮他化解了近来的厄运,他的家人也不会有病了。”

小男孩半信半疑,歪着头说道:“真的吗?”

算命老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啦!好了,时近正午,恒儿想必也饿了,我们收摊去吃好吃的!”

小男孩“嗯”了一声,很乖巧地帮忙收拾好摊子,往一家酒楼走去了。这家酒楼颇有气势,俨然是小城的标志性建筑,据说是这个小城一个赌坊的老板开的,装修得金碧辉煌,高端上档次。门口上的匾额,金墨黑底题字“第一酒家”,虽说有点夜郎自大,但在这个城里确实说得上是第一。

算命老头拉着小男孩的手,刚想踏进酒楼,站在门口的店小二伸手拦住了算命老头,一副藐视的神情:“老头,你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你能来的吗?走走走,快点走,莫打扰了贵客用饭!”原来店小二看他们衣着寒碜,起了轻视之心。算命老头也不辩驳,只是默默地掏出五两银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店小二立马变了态度,一副恭维的神情跃然脸上,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快:“这位爷,楼上请!”

小男孩看着店小二拙劣的表演,打心眼里厌恶这么势利的小人,双目紧盯着店小二,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青色,一瞬间又隐藏不见。店小二笑脸盈盈地把他们往二楼领路,来到桌子前,一面殷勤地擦拭着桌子,挂着怎么都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笑脸,说道:“这位爷,想要吃什么?”

算命老头说道:“你们这有什么好菜?”店小二顿时来了精神,如数家珍地说道:“有红烧狮子头,清蒸缎颈鱼,白腊青菜”连绵不绝报了二十多个菜,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算命老头皱了皱眉,说道:“这里面挑五个菜,三荤两素,加一个汤。”

店小二心中暗笑:“又来了个冤大头,看我不狠狠地宰他一刀!”嘴上却说道:“好咧,请稍等!”然后眉飞色舞地往楼下跑去,却不知怎么地,左脚绊了一下右脚,整个人倒栽葱般滚下了楼去。楼上楼下的食客看了,无不大笑,那店小二一直滚,停都停不下来,一直滚到楼梯尽了,才堪堪停住,其他店小二赶紧扶起来,一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一个猪头模样。这一跤摔得可够狠,那店小二不仅灰头土脸,连带腿都骨折了。原来,小男孩气他狗眼看人低,暗中算计了他一把,好叫他长点记性。

这动静闹得有点大,连后台的掌柜都出来一探究竟,看到那店小二的凄惨模样,不由一惊:“怎么回事?”其余店小二七嘴八舌叙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掌柜听了,立马高声说道:“今日让各位客官见笑了,这样吧,不论点了多少菜,一论八折,如何?”楼上楼下众多食客都齐声叫好,不少人还拍起了手掌,好不热闹。

算命老头微微地点了点头,暗道:“这掌柜端的会做生意,就凭这一手,已经拉拢了不少回头客了。”

就在二楼与一楼纷纷攘攘的时候,三楼的食客有点不耐烦了。只见一位身穿蓝灰色道袍的中年人从楼上探出头来,大声地喝道:“吵什么!没看到道爷们正在谈事情吗!”只见他表情凶狠,好似下面再吵一句他就要发飙了。

算命老头瞟了一眼他,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心中却道:“凌天宫的燃火道人易幕,他来这里干嘛?莫非是为了那件事物?”算命老头虽然不正眼看他,却侧耳倾听,以期能偷听到一些端倪。

燃火道人看着楼下众人都哑口无声,不由得气消了一些。楼下的所有食客都是敢怒不敢言,在天宇大陆上,无论是修道还是修魔,都是普通百姓仰望的对象,看见修道士,修魔人都是怕避之不及,哪有人敢捋他们的虎须?尽管如此,普通百姓都十分热衷于修liàn

,不过想加入修liàn

的门派没这么容易,还要看你的根骨、悟性,要求诸多。一百个人中,想要找到一个适合修liàn

的也是很难,更别说天才了。所以,修道界的六大圣地每隔五年都会举行筛选大会,用来挑选自己的门众,这也是普通百姓渴望能鱼跃龙门的时刻。若是自己或自家孩子被选中,那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不仅名声地位得到瞬间的提高,连钱财都是滚滚而来,这也是他们渴望修仙的原因。

修魔人虽然也是修liàn

,但是和修道士的途径不一样,他们认为跟随自己的心才是修liàn

的法门,所以行事无所顾忌,完全凭自身的心意。这一来,就和修道士颐养天和的宗旨相违背,自然而然成了死对头,自古以来就争斗不休。不过,修魔人收徒弟也是完全凭自己的心意,这就导致很多魔道巨擎一生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传人,魔道也是因为如此,渐渐没落了。近些年没落得更加明显,修道士完全占据了上风,连招收门人都比魔道声势浩大不知dào

多少倍。

燃火道人此次下山历练,也是为了招收门人制造声势,只不过他性子急,也是受了他修liàn

功法的影响,一路过来,声势倒是很大,但是都是闹了笑话,连带凌天宫的名声也受了不好的影响。这不,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第一个受不了了,立马冲出来大声叫嚷。这时,他身后的一个面相沉稳的道人说道:“燃火,你还是那么急性子!回来,我们继xù

商量该怎么收门人吧,你再这样子,还有谁敢来加入我们凌天宫?”燃火道人似乎很听这个人的话,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了。

算命老头运起“天耳通”的神通,他们的谈话一一听在耳中,只听见那道人说道:“近年来,我们凌天宫收的门人虽多,却良莠不齐,能成大神通者是少之又少。宫主放下话来,这种局面必须改变,不然就要在六大圣地中落了下乘,变得和古剑派一般。”

一个女声附和道:“大师兄说的不错,但是一路过来,适合修liàn

的只遇到那么几个,如此下去,我们该如何交差?”燃火道人说道:“师妹别急,凡是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时,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只要你不急,万事都好办!”

燃火道人果然不堪激,一听这话,差点没掀起桌子:“藤木,你什么意思!”

藤木道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听到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还是赶紧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两人都是同时别过头去,嘴里“哼”了一声,谁也不拿正眼看谁。

算命老头听到这,心道:“燃火,藤木,厚土,柔水,锐金都来了啊!看来凌天宫这次也真是急了,不然那个牛鼻子肯把他这五个宝贝徒弟放下山?嗯,这五个人一个个上,我都能轻松应付,但他们五人结出五行阵,我就独力难支了。还好,我乔装打扮后,他们没这么容易认出我来。为了那件事物,我还是谨慎一些吧。”就在算命老头偷听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把菜端来了,小男孩是真的饿得慌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算命老头思索间,饭菜大半已经装进了小男孩的肚子,老头思索完后看到残羹剩菜,不由得一愣,苦笑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完后,算命老头结了帐,拉着小男孩,背着自己的算命摊,往城东走去。

刚刚走出酒楼,就有一个声音叫住了算命老头,老头回头一看,却是刚刚的中年汉子,只见他拉住算命老头的手,说道:“大师,你算得太准了!太准了!”

算命老头也不赖,虽然大致猜出了怎么回事,却偏偏装的像神棍一般,说道:“这位大哥,找老道有什么事?”

中年汉子激动不已地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自从听了大师的话,去到城外三里土庙处,绕着老槐树转了三圈,回家一看,不仅孩子的病好了,我媳妇也变得贤惠了,更重yào

的是,我拿着仅剩的三文钱去到赌场,居然回本不说,竟还多赢了五十两!来,大师,这十两银子你必须收下!”

算命老头推却不了,只得收下了。末了,算命老头循循善导中年汉子:“十赌九输,你回本了就好,拿着钱好好做点生意,莫要再去赌了,若不听我话,必定是家毁人亡的结局。切记切记!”

中年汉子听后,浑身一抖,牢牢记住了老头的话,说道:“大师教诲,必定铭记于心!”果然,日后这中年汉子不再进赌场,开起了一间小店,日子越过越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摆脱了中年汉子的纠缠后,算命老头拉着小男孩一路向东,不多时便出了城,消失在城外。

第二章:古剑派

出了城,算命老头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顿,拉着小男孩一路向东。他的脚步极快,也不管小男孩跟不跟得上,真是想不明白,他年过半百的身躯,居然跑得比年轻人还快。小男孩倒是坚韧,虽然脚已经肿了起来,却一声不吭,继xù

跟上算命老头的脚步。

算命老头一路狂奔,他没去理会小男孩的处境,只是一心在想:“那件事物极其隐秘,应该还没几个人知dào

,我必须尽快拿到!”思量间,脚程愈加快了。这可苦了小男孩,不过他生性坚韧,即使遇到再痛苦的事,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小男孩早就知dào

他的义父是个非常人,因为算命老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经常这样带着小男孩飞奔,每每小男孩都有种在天上飞的感觉,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但像今日一般,这么急赶快赶,一刻也没停过,还真是第一次。小男孩忍着痛,也不喊,只是等算命老头停下来恢复灵力的时候,他的双眼闪过一阵艳红,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双脚的肿痛居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肿,然后,然后肿胀的脚就痊愈了!

两天后,古剑山下的小镇,出现了一个算命老头。古剑山下的小镇本来人流量就多,出现一个算命老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算命老头身旁跟着一个小男孩,这就引人侧目了。很快,老头的算命摊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却没人上前。

终于,有一个中年男子打破了沉默,带着一名少年来到算命摊前,恭敬地说道:“大师。”

算命老头抬眼看了看他,说道:“这位先生想问什么?前程,财运,还是桃花?”

中年人憋红了脸,说道:“大师说笑了,在下早已婚配,只是今日带着犬子来到这古剑派,想问一下犬子入古剑派的可能性有多大?”算命老头倒也不意wài

,毕竟天宇大陆上人人渴望修liàn

,人人都想当神仙,只是同人不同命罢了,能在各大门派选弟子的盛会中脱颖而出的人少之又少。算命老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年,发xiàn

他的根骨只属于中下,一般门派是不会收的,更不用说这古剑派了,虽然人家现在没落了一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分钉,好歹人家也是六大圣地不是?别说中下的根骨,就连中等的根骨,还不一定入了人家法眼!不过这个少年的根骨显然比他老爸的根骨好多了,这个中年人连下下等的根骨也不是,换句话就是说除非有人帮他洗经伐髓他才有一丝可能修liàn

,而且不超过百分之一的机会。但是有人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吗?算命老头估计这个中年人是明知自己此生无望修liàn

,就把自己的意愿加于自己孩子的身上,希望能圆了自己的梦想。

中年人看到算命老头半晌没说话,有点急了:“大师,怎么样,有希望吗?”

算命老头收回眼神,淡淡地说:“难!”

中年人如遭九雷轰顶,只觉眼前一黑:“为什么,为什么!”

算命老头直言不讳:“想必你也带他走了很多门派了吧?你还不知dào

吗?这古剑派是六大圣地之一,非根骨上乘不收,你这孩子只是中等根骨,第一关就过不去,还谈什么拜入门墙,修习成仙之术?”

中年人心灰意冷,掏出了一吊钱放在算命摊前,拉住了少年的手就想走。但是那少年说:“爹爹,我不信,还没试就断定我不行了!”中年人是早就知dào

情况的了,他苦笑着,不知dào

怎么跟少年说,世界上是有些事不用试就知dào

结果的了。

还没等中年人开口,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啊,没试怎么知dào

不行么?”

中年人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算命摊旁边的小男孩,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以最深刻的印象。听得小男孩这么说,那位少年说道:“爹爹,我要试一下,说不定就能入古剑派了呢!”中年人终究敌不过望子成龙的父母心,犹豫了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这对父子离去后,很多人都蜂拥而上,无一例外是问自家的小孩能不能进入古剑派。算命老头当然乐得赚钱,前来算命的一个接一个,钱财当然滚滚来。不知不觉日已西斜,倦鸟归林,算命摊前的人流也逐渐散去。算命老头收了摊,带着小男孩来到客栈,然后胡乱吃了点饭就上楼入睡了。小男孩已经被拉着奔跑了两天,早已疲惫不堪,一躺下,不多时就已沉沉睡去。

算命老头倒是神采奕奕,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看着小男孩已经睡了,他推开窗户,一跃而出,然后直奔古剑山,这速度,比带着小男孩飞奔时还要快上一倍,普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闪过去了。

古剑山早就被护山大阵围了起来,一有外人闯入,古剑派立马会得知。不仅仅是古剑派,其余六大圣地也是一样,只是阵势不一样而已。古剑派相传是上古神仙遗留下的仙剑所化,所以阵势是万剑古阵,一旦外人硬闯,必定会给万剑围攻,就算你是渡虚境的高手,也无法全身而退。只是万剑古阵没人操纵的威力,若是有人操纵,比如古剑派掌门杨先仰,本身实力已经高至渡虚,一旦发动剑阵,几可对敌十余个大乘期的大高手!这,就是剑阵的威力,也是外人不敢惹古剑派的原因。

那算命老头为啥敢上古剑山?很明显,他知dào

剑阵覆盖不了整座古剑山,毕竟古剑山连绵八百里,哪有剑阵能覆盖这么大范围?若是有人说能,不是白痴就是傻瓜,或者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万剑古阵威力虽大,却只是覆盖了古剑派的主要建筑,哪怕再大一点,也是威力骤减,也没了威慑作用了。算命老头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敢单枪匹马闯古剑山。

很快,他来到一处山坳,不远处就是万剑古阵的范围了,算命老头隐身于一棵大树上,双目似乎直透剑阵,看向一处深渊。这处深渊隐隐有剑qì

呼啸的声音传出,出口已经被封印住了,这赫然是古剑派历代囚魔之地:困魔渊!算命老头来这干嘛呢?难道他想拿的事物在困魔渊之下?

算命老头缓缓收回目光,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万剑古阵,他自忖没实力硬闯万剑古阵,更别说解开封住困魔渊的封印了。他飞快地窜下大树,然后往回飞奔。不多时,他就回到了客栈,轻轻地从窗口跳了进来。小男孩睡得很香,算命老头罕见地露出一丝慈祥的目光看向小男孩,然后帮小男孩盖上了被他踹开的被子。算命老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个人呆了好久,才吹灭了蜡烛,躺下床。

第二天,距离古剑派开山选弟子仅有一天了,前来算命的人更多了,算命老头从上午到下午,连停下吃饭的时间都没。好在小男孩生性坚韧,肚饿也忍住了,没有抱怨过。

到了晚上,回到客栈,用过饭后,小男孩也不像昨天一样躺下就睡了,而是在把玩一块玉佩。他不知dào

这块玉佩是谁给他的,他只知dào

,从小这块玉佩就不离身。小男孩自小就无父无母,根据算命老头说的,他是路过一个小城,在城外荒郊里捡到了他,然后把他拉扯大。而这块玉佩是一开始就戴在他脖子上的了。玉佩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模样颇为古老,乃是一个腾龙的形象,上面用篆书刻了三个字,“令狐恒”。小男孩抚摸着玉佩,他在幻想着父母的样子,他不怪父母丢下他,他只是想知dào

为什么。

算命老头推开房门,看见小男孩在把弄玉佩,神情不由得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常,走到小男孩身旁,说道:“恒儿!”

小男孩因为太过投入,没注意到算命老头进来,听得这一声喊,才回过神来:“义父,叫我有事?”小男孩这些年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比同龄孩子要成熟太多了,他已经学会察颜阅色,更不用说他拥有一双与生俱来的神眼了,所以,算命老头心里在想什么,小男孩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他知dào

,算命老头找他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算命老头开口说了:“恒儿啊,你跟了义父应该有八九年了吧?”小男孩不知dào

算命老头要说什么,点了点头。算命老头接着说:“雄鹰总是要展翅高飞的,你老是跟着义父也不是个办法,义父想你进入古剑派,去那里学得一技傍身,若能他日登入仙台,义父也能沾点光。你,意下如何?”

小男孩显然没料到算命老头这么说,过了半响,他的眼泪才流下:“不,义父,我要跟着你!”虽然小男孩心智远超同龄人,但毕竟还是小孩,小孩遇到烦心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哭了。

算命老头说道:“恒儿啊,义父知dào

,这些年来苦了你,跟着义父东奔西走的,现在义父有很重yào

的事要办,你听话,进入古剑派好好学习仙术,怎么样?”

小男孩抹了抹眼泪,知dào

再怎么说,算命老头也是要把他放在古剑派的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义父,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算命老头叹了口气,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我也不知dào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三年,也可能几十年。恒儿,你记住,男儿志在四方,四海为家,不要轻易掉泪。记住了吗?”小男孩点了点头,算命老头面带不忍,说道:“去睡吧,明日就是古剑派开山选弟子的时候了,义父知dào

你一定能被选中的。”

小男孩默默地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话,还是忍不住哭了,哭着哭着,迷迷糊糊就睡了。

以算命老头的神通怎么会不知dào

小男孩哭了?他轻轻地叹息着,吹灭了蜡烛,也躺下了。这时,窗外的月色正好,光华洒进了窗户。

一夜无话。

第三章:选徒

翌日清晨,太阳都还未升起,古剑山下的小镇已经热闹非常。这也难怪,按照天宇大陆的人对于修仙练道的疯狂劲,虽然古剑派在六大圣地中是黯淡了些,名声也不太响亮,但好歹也是六大圣地之一啊!何况这五年一次的开山收弟子,也不是人人能被选上的。首要条件就是十六岁以下,其次是根骨中等以上,并且通过考验才进加入古剑派。你不要看古剑派近些年有些没落,但圣地的架子还是很足的,不然人家就不拿圣地当回事了。

算命老头也一早叫醒了小男孩,收拾好之后就往古剑山下的一个比武台走去。当他们来到比武台后,竟然已经在周围聚集了几千之众,后面还有人陆续赶来,好不热闹!只不过,古剑派的人都还没来,比武台上空空荡荡的,没人敢走上前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一缕缕阳光开始普照大地。比武台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粗略估计,竟不下万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来的,这么算下来,真zhèng

参与选徒的只有几千人而已。不过,要在几千人中选取几百人的名额,这也是竞争非常激烈的。这样看来,算命老头带着小男孩,两个都是瘦瘦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怎么都不够看。

又过了许久,古剑派的人还是没见身影,许多人都开始发牢骚了:“搞什么,不是今日选弟子吗!我们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的!”“就是,这古剑派的架子真的有些大了啊!”不过这些话都是私底下悄悄地说,迫于修仙者一贯的霸道,没人敢大声说这些话。就好比有些人一直仇富,却一心想扎进富人堆。这是一样的道理,但如果成为修仙者,给自己带来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权力和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就在所有人吵吵嚷嚷,而场面眼看着有失控的倾向的时候,突然,有一方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像传染病一样,瞬间,整个比武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爹,你看,仙人来了!”一个小胖子指着天空说道。

人们纷纷往天上看去,果不其然,远处的天边出现了几个光点。过了些许时间,就可以看见那是古剑派门人御剑而飞,因为速度太快而形成的空气罩,在阳光的反射中显得格外光亮。算命老头心中哼了一声:“哼,这些个名门正派真是会愚弄众生,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们会御剑之术一样!”算命老头不屑一顾也是有原因的,御剑之术虽然快,但是极其耗费灵力,而且因为动静太大,不利于潜行,所以为人所诟病。只是古剑派为了显露一手,竟不惜耗费灵力来做这等事,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过眼。

不过,小男孩仰望着蓝天,嘴里念叨着:“他们能在天上飞耶!”算命老头心念一转,说道:“恒儿,你看,这就是古剑派的本事了,你若想学,就进入古剑派,自然就可以学习这御剑之术了。”

小男孩看了看算命老头,然后低下了头,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转瞬间的事,古剑派的人已经降落在了比武台上,纷纷收了剑之后,众人才看得清他们的面貌。古剑派一共来了十五个,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胖子,年约四十岁。但修仙之人寿命都很长,不能以表面判断年纪。人们最惊讶的是居然胖子也能修仙!这完全颠覆了人们对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的认知,在一般人看来,所有修仙之人都是不食五谷,枯坐苦修,以至于身形消瘦,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但这胖子实在是有点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了。

剩下的十四位,男女老少都有,也是一些相貌平庸,丢在大街上毫不起眼的人物。若不是清一色的古剑派服饰,谁会知dào

他们就是许多人苦苦求仙问道而不得的修仙者呢!人们大跌眼镜之余,不由暗自感叹:“原来人真不可貌相!”

这时,那位胖子发话了,也不觉得他讲得有多大声,但是在场的万余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位,贫道有礼了。诸位不远万里,来参与我古剑派的开山选徒,实在是不胜荣幸。但,贫道把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仙的,这也是每个人的造化,别人干涉不了的。到时候没选上,不必怨天尤人,一切上天自有定数。此次开山选徒,只招一百人!”

胖子说的话,前面的大家都不是很在意,但是后面一句,不吝于晴天霹雳,顿时让万余人炸开了锅:“什么,我们大老远跑过来,居然只招一百个?”“这也太少了吧!能不能多一点名额啊!”“就是,古剑派真的没落了吗,其余圣地都是招五百人以上,这古剑派怎么就招这么几个?”

比武台下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热闹,胖子也不说话了,笑眯眯地看着下面万余人的吵闹。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一个面相严肃的老头耐不住了:“都给我静下来!”这句话很明显用上了灵力,连回声都大得惊人。瞬间,台下就安静了。老头接着说:“规定就是规定,没什么好争辩的!过了十六岁的,自觉给贫道退开吧,若是到时候检查出过了十六岁,贫道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的!”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扫了扫人群。不少想浑水摸鱼的人看了他骇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灰溜溜地走了。而一些心智不够坚定的,接触了他的目光后,也低下了头,好像脚下有什么值得他研究一番似的。当老头的目光扫过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不卑不亢,也盯着他看。老头咦了一声,注视了小男孩几秒,发xiàn

他的眼睛里除了清澈,就是纯净,好似没有污染一般,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老头留了心,对着小男孩点了点头,再继xù

扫视。

过了一刻钟,原来万余人的大场面居然跑得只剩下几千人了,看来想要浑水摸鱼的还真不少。老头继xù

说道:“你们自觉排成十五列,待我们一一探查。”台下的人都照做了,接着古剑派的十五人开始走下台去,一一摸了摸他们的手骨。不多时,就有几百人被淘汰了。原因不为什么,就是根骨不好!

算命老头呆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惊:“这些人的修为,怎么都这么高!除了那个女的,都是金身期了,不过她也是元婴大圆满了,只差一步就晋升金身了。这古剑派的实力不可小觑啊!咦,他们用的手法居然是‘透骨查根法’?好家伙,这种摸骨手法失误率极低,也不知他们怎么搞到的!”心中暗惊之余,也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去招惹古剑派。这些个圣地都没有省油的灯,一旦惹上就是极其难缠的存zài

。别看现在古剑派有些没落,说不定是在韬光隐晦。若是招惹上了,等人家的底牌稍微亮出一点点,就够你受的了。但凡能称为圣地的存zài

,会有那么简单吗?这是用脚都能想到的答案。

算命老头思索间,这古剑派十五人的效率倒是极高,很快,几千人中已经选好了百多位。那些没被选中的都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站在一旁。而被选中的,双眼中则绽放出狂喜的光芒,若不是有古剑派的人在这,恐怕他们大部分早已经狂欢起来了吧?唯有一人例外——小男孩,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神情,好像所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不过,摸他根骨的胖子却大吃一惊,向那个严肃的老头传音入密道:“师叔,你来看看!”老头不疑有他,上前一摸小男孩的手骨,也是大吃一惊,低声说道:“这这是极佳的根骨啊!”两人对望了一眼,已经知dào

了对方的心意,那就是要全力栽培他!

此时已经烈日当空,眼看着是中午了,而人数也筛选完毕,统计了一下,比一百个名额多了不少,有一百七十六人,将近两百之数。而古剑派辈分最大的那个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若是不想去古剑派,那现在还能来得及退出。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做决定,然后回山。”

小男孩听了这句话,刚想喊出口,但看了看算命老头,只见他满怀期盼地看着小男孩,小男孩想冲出口的“我要退出”便咽了下去。算命老头见状,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他又克制住了。只见他缓缓走到小男孩身边,说道:“恒儿,你乖乖呆在古剑派好不好?义父肯定会回来接你的!”小男孩眼中含着泪,却咬紧牙不哭出声,闻言点了点头。

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了,古剑派的那老头也不多说什么,淡淡地说了句:“走吧!”然后径自往山上走去了。刚刚被选中的一百七十六个人也跟上了脚步。

算命老头看着小男孩瘦小的背影,面无表情,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跟着队伍走了很远了,只能远远看见一条不长的队伍,却不知dào

里面哪个是小男孩。算命老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落寞地往回走着。回到客栈后,退了房钱,背上算命摊,就往南边走了。

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沧桑

第四章:上山

小男孩跟着队伍走着,但他的心神都似乎不在这,好像是跟着算命老头走了,这和周围那些被选上而兴高采烈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男孩回想着以前,虽然老是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的,但是算命老头也不曾让他饿着、冷着。算命老头的脾气很怪,有时候一天都不跟小男孩说话,不想摆摊的时候,会把小男孩丢在一边,独自喝闷酒。尽管如此,小男孩还是感觉得到,算命老头是很关心他的。

小男孩想着心事,也没注意路边的风光,更没注意到身旁有些什么人。突然,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怎么,想家了?”小男孩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那个胖子。小男孩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胖子有点意wài

:“没有家?那刚刚那个老伯是你的谁?”

小男孩低下了头,说道:“他是我的义父。”

胖子恍然大悟:“哦,这样啊!能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说道:“令狐恒。”

胖子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自言自语地说道:“令狐?难不成是?”

小男孩心智早熟,心念一转,问道:“叔叔,你知dào

这个姓吗?”

胖子稍微一沉吟,说道:“这个姓很少见,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虽然胖子嘴上这么说,但是小男孩,哦不,该说是令狐恒了,他察觉到胖子神情有些闪躲,心中已经知dào

胖子说的不是实话,他也不去拆穿,心里想:“终有一天我会靠自己找到谁是我的父亲,谁是我的母亲,我要亲自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这段对话,让情景有些沉闷。好在胖子只是想知dào

一些令狐恒的基本情况,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见好就收了。古剑山离比武台并不远,约摸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已经到达了古剑山山脚。

领路的那个老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淡淡地说道:“你们要靠自己爬上山去!这条路一直通往我古剑派的山门,时限为十二个时辰。”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现在正好是午时,在亥时过后,你们若不能爬到山门,那么就没资格成为我古剑派的弟子,你们可明白?”

令狐恒抬头看了看古剑山,只见这古剑山巍峨迤逦,主峰高耸入云,而古剑派就建在这主峰上面。想要上去就仅有一条小路,路上野草杂生,怪石林立,也不知有多少年没人爬上去过了。这也难怪,有谁没事来爬这古剑山?天宇大陆的人都知dào

,古剑派就在古剑山上。而那些惹事的,都是御剑而上,也不必爬山这么麻烦了。而那些不会御剑的,自然没有胆量硬闯这古剑山。

那老头接着说:“时间已经不多,你们还不快开始?”

听了这句话,被选中的一百七十六人都争相恐后往山上爬,深怕落在后面,进不了古剑派了。唯有小男孩不紧不慢,落在最后。胖子有点惊奇:“你怎么不快一点?”

令狐恒答道:“快了有什么用?反正能到山门就行了。”

胖子被他的回答震了一下,有点讶异地说道:“好一个能到就行!”

等到小男孩开始爬的时候,有的人却已经爬了很高了,但因为体力消耗过快,速度也慢了下来。爬山期间,除了那老头,古剑派其余十四人都在一旁暗中护着,怕他们一个错脚摔下山去。毕竟他们都没有丝毫灵力,若是摔了下去,不死也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很快太阳已经下了山,夜幕开始降临。而爬山的先头部队仅仅爬到了半山腰,就已经筋疲力竭,脚像灌了铅块一般沉重,半步都迈不动了,只得停了下来歇息一会再继xù

。而令狐恒也累得气喘吁吁,但因为有常年跟着算命老头奔跑的经lì

,体力倒还充沛。

此时,在令狐恒前面有个人突然大叫起来:“我不爬了,我怕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声带哭嗓,却幼稚十足。令狐恒定睛一看,却是个衣着光鲜,生得皮光肉滑的小富家子。那胖子脸色微愠,须臾便从后来到了那个富家子的身旁,厉声问道:“你确定放qì

?”

那富家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胖子也没说什么,大袖一挥,卷起了那富家子,御剑往山下去了。有一个人做了榜样,很快,又有十几个人受不了了,纷纷大声喊叫着要下山。古剑派的人二话不说,立马带着他们往山下去。令狐恒看了这一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沿着崎岖的山路继xù

往上爬。

路上,累了,令狐恒不喊累,渴了,令狐恒吞了吞口水又继xù

爬。渐渐,令狐恒已经超越了所有在他前面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一片烛光摇曳的景象。令狐恒的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山路后,古剑派的山门已经清晰可见了。又过了一刻钟之后,令狐恒终于到了山门前面,他拖着已经快麻木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进山门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山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后面才是一片片建筑,其间树影葱葱,祥云片片,与古香古色的建筑交相辉映,端的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还没等令狐恒观看完景色,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令狐恒的耳边响起:“实在想不到,今年竟是一个小孩第一个爬到山门!”

令狐恒也算是懂礼数,鞠了一躬,说道:“令狐恒拜见前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一个白胡子的慈祥老头出现在他面前,就像突然显现一般,几乎把令狐恒唬了一跳。令狐恒定下神来后,才发xiàn

他满脸红光,长眉及须,身着一身朴素道袍,手里拿着的却不是剑,而是一把拂尘。他面含微笑,也不见怎么动,一只大手已经摸到了令狐恒的手骨上,片刻,他惊骇地抬起了头,看着令狐恒,眼里满是惊讶。令狐恒看出了他的异常,问道:“老爷爷,你怎么了?”

老道收回了手,也收起了惊讶的神色,犹如清风一般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说道:“好孩子,贫道没什么。你爬上来也累了,就去歇息歇息吧!”说完后,他的拂尘微动,令狐恒还待说些什么,但是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眼睛已经缓缓闭上了,身子也往后倒下。好在后面有人接着,不然肯定摔下山去了。

而接住令狐恒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剑山下那个老头。老头对着老道说:“掌门,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极佳根骨,很适合修liàn

我古剑派的功法。”

老道摸了摸胡子,说道:“师弟,辛苦你了。贫道也探出来了,他的根骨是极佳的。”

“但是”“但是什么?”老道闪过一丝惊讶。

老头说道:“带他来的人似乎是神算子杜晟,我担心这个小孩是他故yì

安排在我派中的内线。”

老道沉吟了一番,说道:“神算子杜晟?他虽说是魔道中人,却也不曾为恶,就算收了这孩子又怎么样?我正派不是讲究宽大为怀吗,何必在乎这些蝇头小事?依我看,这孩子眼神清澈,不似一个奸恶之人,却是可造之才。”

老头也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掌门,您准bèi

让他拜在谁人门下?”

老道说道:“缄言师弟那吧,他的门人少,或许能把这块璞玉雕琢得更好。”

老头说道:“缄言师弟虽然修为了得,但是授徒本事却”

“诶,师弟啊,这你就小看缄言师弟了吧?他是深藏不露的!”老道摆了摆手。

老头听得老道这么说,也不坚持了。唤来一名门人,抱起令狐恒熟睡的身子,往派内走去了。老头显得忧心忡忡,说道:“掌门,贫道有一事不明。”

“哦,什么事?”老道神光如炬,并没有看向老头,而是向下观测那些犹在爬山的还未放qì

的少年们。老头也转过身,看向山下,说道:“为什么我古剑派每次收门人都是百来数,别派都是成百上千的收,声势浩大得多了,这么一来,我古剑派就落了下风,恐怕再过百年,圣地威名不再啊!”

老道笑眯眯地看向那些咬着牙,仍然很努力攀登的少年们,说道:“你看看他们,古剑派的未来不是在那里吗!”

老头说道:“可人数太少了,连别派的十之一二都不到啊!”

老道说道:“我古剑派最注重根骨和毅力,光有根骨没有毅力,就算有成就也不会大到哪去;而我派心法晦涩难懂,乃是上古传下的高深功法,需yào

有根骨有毅力之人,历经万苦才能窥得一点真秘。这两项缺一不可,师弟,你需yào

记住,门徒在精不在多,你看,他们中,肯定有人能将本派发扬光大,古剑派的威名不会在他们手中堕下!”老道显得信心百倍,连老头都有点感同身受。

老道接着说道:“师弟啊,你忧心门派,为兄能理解,可是你的修为被落下太多了,你不觉得么?”

老头一阵脸红,说道:“师兄教诲的是!”

“你我两人同时进派,同拜于先师门下,被誉为古剑派双星,本来不分上下,可你为了这等俗事,耽误了自身修liàn

,何苦来哉!”老道扼腕痛惜道,“你停留在化神中期很久了吧?你若是像缄言师弟那般埋头苦修,成就不会比他低,我派又可多一名渡虚高手了!唉”老道一声叹息,叹得树叶都要落下那般。

老头脸上一阵发热:“愚弟自感修为障太厚,静不下心修liàn

,惭愧!”

老道说道:“修为一事,在于本心。若是灵台清明,何惧尘埃?”

老头呆住了,嘴中喃喃自语:“灵台清明?灵台清明,怎么做到呢”老道也不点破,让他自己去悟。就在他苦思不得其解时,那些少年们都陆续爬了上来,老道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到了山门,算是过关了!”然后又是故技重施,把他们都弄晕后,再让人抱去歇息了

第五章:大块头

当令狐恒恢复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是简朴:一张竹子做的茶几,上面几个茶杯一个茶壶,茶几下几张竹椅,边上一个小书架,书架下一张书桌,而床就在书桌旁边,被一个屏风隔开了。

令狐恒看到这么陌生的环境,并没有慌张,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然后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当令狐恒回想到他历尽千辛爬上山门,遇见了那个白胡子老伯,然后被他好像用拂尘拂了他一下之后就睡过去了,然后醒来就在这了。令狐恒心道:“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在古剑派中了。”

令狐恒猜的果然没有错,他的确是在古剑派中了,而且是在缄言道人的青竹林之中。令狐恒翻身起床后,穿好鞋子,径直往门外走去。还没等他走出去,迎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嘴上还带着一丝兴奋的意味:“师弟,你可终于醒了!”

令狐恒仔细打量这人,只见这人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却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黑黝黝的皮肤,一张朴实无华的脸上,尽显淳朴之色,配上那副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顿生好感。令狐恒说道:“师兄有礼了,不知此处是哪?”

那少年挠了挠后脑,说道:“咱们这是青竹林,是师父的清修之地。”

令狐恒继xù

问道:“那这里离山门有多远?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少年这才醒悟过来:“哦,你不知dào

也是难怪的。师弟,你是今年被选上的弟子吧?”令狐恒点了点头,那大汉继xù

说道:“前天晚上,有一位师兄带着掌门手谕把你送来的”

令狐恒听出了一些端倪,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前天?”然后再观察了一下天色,居然已经是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的样子。

那少年说道:“是啊,师弟你可真能睡,整整睡了一天了!”

令狐恒心中暗惊:“那白胡子老爷爷好厉害,一下子就让我睡上了一整天!”其实他不知dào

,那古剑派的掌门,也就是那个白胡子老道士,他的这一拂可是有名堂的,唤作“三日睡”,意为被拂中后,得睡上三天,期间可以让人得到彻底的休息,为接下来的修liàn

做准bèi

。可哪曾想到令狐恒实在是一个异数,只睡了一天就悠悠转醒了。

少年突然想起来:“师弟一天没吃东西,可饿得慌了吧?我真是太糊涂啦,把人生第一大事忘了!”说完,也不见他怎么动,身影却已经飘向老远了,不一会又回到令狐恒面前,手上多了一副碗筷,几味小菜和一竹筒的白饭。令狐恒也真的饿得慌了,见有东西吃,也不管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只见他风卷残云,几味小菜被一扫而光,一竹筒白饭也几乎见底,才算吃饱。

令狐恒吃饱后拍了拍肚子,说道:“这菜还不错,就是怎么没有肉味?”

那少年说道:“啊,师弟要吃肉啊?这可使不得,师父是出家人,不能吃肉的!不仅不能吃肉,连炒菜都要用菜籽油。不然,师父会生气的,师傅一生气就不吃饭,你说一个人不吃饭怎么行!”

令狐恒有些奇怪:“不能吃肉?为什么不能吃肉,不吃肉哪来力qì

啊?”

少年摸了摸后脑,说道:“不吃肉也有力qì

啊,你看我,力qì

很大的!”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例外!”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令狐恒才开口说道:“大块头,你叫什么啊?”

少年嘿嘿一笑,说道:“师父管我叫武震,师弟,你呢?”

令狐恒说道:“我叫令狐恒。什么武震,很是拗口,以后叫你大块头算了,好听又上口!”说完,掩嘴偷笑起来。武震听了也不恼,说道:“大块头?挺好听的啊,我的块头的确挺大的,嘿嘿。”说完,憨憨地一笑。

令狐恒继xù

问道:“大块头,你之前说是掌门把我送来这的?”

武震说道:“是一位师兄送你过来的,他还拿着掌门的手谕,不过我没看到,师父看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把你安排在这了。”顿了一下,武震继xù

说道:“师弟,你知不知dào

,今年新招的弟子可多了,连你在内有一百二十多人呢!”

令狐恒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淡淡地回了一句:“哦,是挺多的。”

武震接着说道:“不过有点可惜,到咱们青竹林的,就只有师弟你了。”

听了这句,令狐恒终于有点兴趣了:“为什么啊?哦,我知dào

了,是不是师父教得不够好,所以他们不肯来?”

武震连忙捂住令狐恒的嘴巴,说道:“师弟,莫要说师父的坏话,被师父听到可就惨啦!”令狐恒被他捂了一个严实,差点没喘过气来。武震好一会才注意到令狐恒的难受,才放开手。令狐恒连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好半晌才回过气来。武震在一旁连着赔不是,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令狐恒看他真切的眼神,知dào

他也不是有意的,原本是有些气恼的,此时却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大块头,你的力qì

还真的挺大的!”

武震被他一夸,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令狐恒接着说道:“你说说看,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来青竹林了?”

武震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其他的师叔都是抢着要门徒,咱们师父都是等人家挑完后才出手,所以每每都没人来咱们青竹林。好在今年多了好些人,师弟你才过来啦!”

令狐恒听得一皱眉,问道:“你是说,咱们这青竹林就你我还有师父?”

武震点了点头:“是啊,前几年还有林师兄,晏师姐他们的,可是几年前都下山去了。”武震是几年都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了,他也是正值少年,心事没人诉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伴,当然是要大说特说了,小到打柴做饭,大到打坐修liàn

,那是一直没停。令狐恒听得也入迷,时不时搭话几句,但更多时候是武震一个人在说。

就这么聊着聊着,夜也渐渐深了,两人也没说累,还点起了蜡烛继xù

说。令狐恒注意到,这武震是个性子耿直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像没有心机一般,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问道:“大块头,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武震听了这话,好像有些难过了:“我一生下来就被师父抱来这里啦!”“那你的父母呢?”“师父说那场瘟疫,整个村子都死光了,我母亲是拼死生下了我,若不是师父经过那,可能我也活不到今天了。”说着,武震眼眶就湿润了,眼泪大有夺眶而出之势。

令狐恒听了心中一紧,因为他们都有同一种身世,那就是无父无母,他连忙安慰道:“大块头,不要哭,我也是孤儿!”武震听了好奇,才止住了眼泪,继xù

听令狐恒讲述他跟随算命老头几年来跑遍大江南北的经lì

,听得武震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道:“山下这么好玩?”

令狐恒说道:“是啊,挺好玩的,要不,大块头,咱们趁师父不在,偷跑下山吧?”令狐恒打的主意是自己跑下山去找算命老头,可是他也知dào

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就好像大海捞针。若是拖上武震,那么成功的可能就大多了,起码武震还会仙术。

武震听了,摇了摇头:“没有师父的许可,我不能下山。”

令狐恒气急:“怎么都是师父,师父,师父的话很重yào

吗!”

武震有点奇怪:“当然啊,是师父的话就要听。”

令狐恒语结了,不知dào

要说什么。此时,武震好像发xiàn

了什么,出门一看,欣喜地说道:“师弟快出来,师父回来了!”令狐恒心念一动,想到:“我就出去看一下,这个不吃肉的道士是个什么模样!”想到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令狐恒注意到远处有一个瘦小的人影缓缓向这里走来。令狐恒眼力极好,那是不用说的,还有近千米远他就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胡子半花白的老道士,一身朴素的道袍与之前看的那个白胡子老道是一模一样的。他身形瘦小,脸上皱纹也不少,不能说好kàn

,还有点丑陋的感觉。

武震小声说道:“师弟,你记住了,咱们师父叫缄言道人。”

令狐恒不以为然,说道:“什么煎盐、炒盐的,盐还用煎吗!”

武震吓了一跳,说道:“师弟,你莫要胡说,是缄言道人!”表情甚是严厉,好似说的人是他一般。

令狐恒也没心机和他争,他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说道:“知dào

了,是煎盐”武震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缄言道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看了一眼令狐恒,然后对武震说道:“阿震,你去准bèi

饭菜吧!”

武震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父!”

缄言道人又看了看令狐恒,说道:“待我用过晚饭,你来我房间一趟。”

令狐恒淡淡地“哦”了一声,缄言道人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了。这时,武震已经跑向厨房拿饭菜了,令狐恒盘算着自己的道道,想着等等该怎么说,居然傻傻地站在这,一直等武震来喊他才回过神来:“师弟,师父叫你过去!”

令狐恒打定主意,便往老道士的房间走去了。

第六章:缄言道人

缄言道人的住所离令狐恒的住所也不远,不过十余米,一样都是翠竹搭就,显得格外清幽。令狐恒跟在武震后面,进入房间后,武震刚想出去,缄言道人叫住了他:“阿震,你也在这听吧。”武震向来听从师父的话,闻言立即停住脚步,站在一旁,垂手直立,认真听缄言道人的教诲。

令狐恒到底是小孩子,没沉得住气,一开口就说:“老道士,我不想留在你这,我要下山,去找我义父。”

缄言道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哦!”

令狐恒听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声“哦”,感觉有点挫败,试探性地问道:“老道士,你听清楚了没,我是说我要下山!”

缄言道人说道:“你不想修liàn

,谁也不能勉强,要下山便下山去吧!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到五年后。”

令狐恒有点捉狂了:“为什么要等到五年后,现在不行吗!”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山门已经关闭,万剑古阵已经发动,没有掌门的谕令,你是出不去的,更何况山道凶险,你毫无灵力,一个失足便摔成肉泥。”

令狐恒说道:“我不怕,我要下山找义父!”

缄言道人性子倒是挺好的,说道:“你下不去的,除非再等五年。”

令狐恒知dào

老道士不会骗他,说是五年就是五年,他一下子没了主意,只是呆呆地站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缄言道人也不心软,说道:“若你想时间过得快一点,我倒是有办法。”

令狐恒抹了抹眼泪,心想:“义父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怎么能在这老道士面前哭了呢!”想到这,不由地问出口:“什么办法?”

缄言道人说道:“你在我青竹林这读书,五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令狐恒还以为他要自己学习修仙之术呢,却没想到这老道士居然是要他读书,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令狐恒思索一番说道:“老道士,你不想叫我修仙吗?”

缄言道人还是淡淡地回答道:“你若想学,我教你!”令狐恒注视着老道士,说道:“若我不想修liàn

呢?”

缄言道人说道:“修不修liàn

是自己的事,本事高了是自己的,本事低了也是自己的,读书也一样。修liàn

与读书,都使人修身养性,你若不愿如此,谁也没办法强迫。”

令狐恒说道:“那狗屁修liàn

也不见得有多难,老道士,你若教我我便学,不过若是练不好,不是我学不会,是你教的不好,可知?”

缄言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旋即隐而不见。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以你的资质,肯定能学好。若你肯学,我倾囊相授!”说这话的时候,缄言道人显得庄重无比,令狐恒也感受到了。但是他还是放不下下山的念头,说道:“那我五年后想走呢?”

缄言道人看了看他,然后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随你。”

令狐恒暗自盘算:“能在这修liàn

五年也是不错的,五年后再下山寻找义父也不迟,那时候我还懂仙术了,应该没人敢欺负我了吧?嗯,就这么定了!”盘算好了之后,令狐恒抬起头对缄言道人说道:“那我就在这修liàn

五年,你可不能藏私,只教大块头不教我!”

缄言道人睁开眼看了看他,然后又闭上了:“我说过会倾囊相授的。”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老道士,我现在睡不着了,你开始教我吧!”

缄言道人眼睛一直闭上,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去看一点书籍吧。你认得字吗?”

令狐恒有些自傲地说道:“自然认得!”其实他说的不尽是实话,算命老头也曾教过他一些简单的文字,但他没用心学,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字罢了。缄言道人说道:“那好,你先去看看我道家真言,明白了,体悟了我才教你修仙之术。”

令狐恒哼了一声:“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就看!”说完,刚想走,缄言道人又开口了:“阿震,你带他去书房看书吧,他不懂的你教教他。”

武震一直直立地站着,听到缄言道人给他的吩咐,不敢怠慢,说道:“是,师父。”

缄言道人说道:“你们出去罢,把门带上。”

令狐恒也不多说,直接跨步出门。武震躬身退后,缓缓把门关上。然后说道:“师弟,你跟我来。”说完,就往旁边的一间小竹屋走去。

令狐恒自然有心里的小九九对武震说道:“大块头,老道士叫我看书,我不想看,你是学过功法的吧?不然这样,你教我可好?”

武震接连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师傅会责骂我的!其实,师父叫你看书是好的,我在修liàn

之前,也看了好久的书呢!书里面的知识可多了,我也是看书才知dào

很多事的。师弟,你放心,你书读得好的话,师父很快就会教你功法的了。不像我,我蠢的很,师父考了我好久我才通过呢!”

令狐恒撇嘴说道:“不教就不教,有什么稀罕的!我不信依我的天资,还搞不掂两本书!”

说话间,小竹屋已经到了,武震点了蜡烛后放在竹屋内一张桌子上,说道:“师弟,这就是我们青竹林的书屋了,你在这慢慢看。”说完,他就转身想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道:“师弟,师父考究的是《证道》、《本心》、《道如》这三本书,你先看这三本,其余的慢慢再看。我好困,先去睡了。”说完,就往不远处的小竹屋走去了。令狐恒看着武震进屋,灭烛入睡了,这才回过神来打量这书屋。

书屋不大,也就五个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上百本书籍。令狐恒走向最近的一个书架,找那本《证道》,却发xiàn

书架上洁净如新,想必是时常有人打扫,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老道士,青竹林又没什么人,自然是武震了。令狐恒心道:“大块头每日都会来这里吗?仙术我比不上大块头,那读书这事不能落下了!”这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心,为了不输于武震,他可是要认真读书了。

很快,令狐恒就找到了那本《证道》,翻开第一页,便看了起来。但很快令狐恒发xiàn

,里面有很多字不认识。“这可难办了,这些字,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去请教老道士吧?大块头也不行,我说过不能输给他的,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令狐恒急了起来,却毫无办法,毕竟识字这个东西确实是要人教的,没有人是能天生就会。

令狐恒苦苦思索,却想不出办法,只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读下去了。不过这样看书最是眼困,不多时令狐恒就趴在桌子上去找周公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令狐恒仍然跟在算命老头身旁,到处奔波,算命老头也不怎么理他。但令狐恒觉得很快乐,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也不知睡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烛台依旧摇曳,令狐恒叹了口气,心道:“梦终究还是梦!”这时,老道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不识字,为什么强装?”

令狐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回头一看,身后不是缄言道人还有谁?令狐恒嘴硬道:“要你管!”缄言道人也不说话了。令狐恒又拿起那本《证道》,可那字还是不认识。令狐恒没办法,只好请教缄言道人,好在缄言道人一一教导,不论令狐恒多调皮,他也是不恼,耐心十足。令狐恒也知dào

学到的都是自己的,也不搞怪了,认真学了起来。

令狐恒学得很快,老道士也按照他的进度,一一讲解,没有一丝不耐。就这样,一夜时光在这一教一学中度过了。待到鸡鸣之时,一本不算厚的《证道》,令狐恒已经学了小半。老道士说道:“你困不困?若是困了,可以去歇息。”

令狐恒此时学得起兴,怎么会困呢?说道:“老道士,我不困,你若是困了,你可以去歇息。”老道士摇了摇头。令狐恒的眼力这时显现出来了,当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他一认真读过两三遍,已经把经文牢牢记在脑子里了。老道士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暗暗称奇,也更用心教导了。

武震此时已经起床了,做好早饭之后,他自行去修liàn

去了,也不打扰老道士和令狐恒。令狐恒胡乱用过早饭后,又继xù

看起书来。老道士倒是吃得很少,一碗白粥而已。因为令狐恒不停地问他问题,他也没有很多时间去吃。

就这么过了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令狐恒的问题越来越少,却越来越深,老道士则还是一如既往地解答。此时,令狐恒也不是刚入门的愣头青了,修liàn

的道理他已经懂了不少,三本书也即将看完。

就在令狐恒读得正入迷时,却来了不速之客——一个穿着古剑派服饰的中年人。武震认得,这位师兄就是送令狐恒来的,不知dào

这次他来说些什么。只见这位师兄找到了老道士,对他说道:“师叔,师父要我来告sù

您,拜师仪式在今日午时,请您带着新徒移步去正殿,参加拜师仪式。”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知dào

了,辛苦你了。”

这个中年人也不多说,拜别了之后,御剑往正殿去了。

缄言道人回到竹屋中,对令狐恒说道:“你随我去正殿,参加拜师仪式。”

令狐恒放下那本《道如》,说道:“什么拜师仪式啊,搞那么多东西干嘛,我认你是师父,你认我是徒弟不就得了?”

缄言道人罕见地厉喝道:“放肆!”

令狐恒还没见过缄言道人发火呢,赶紧说道:“老道士,你发火了?不就是拜师仪式嘛,我去不就得了?”

缄言道人不去理他,而是对武震说道:“阿震,你看着家,我去去就回。”武震恭敬地说道:“是,师父!”接着,缄言道人也不多说,拉起令狐恒,御剑就往正殿飞去了。

第七章:拜师

老道士捉住了令狐恒的手臂,快如风,急如电,令狐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老道士已经御剑而飞了。令狐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便身在高空了,他的心绷得紧紧,深怕一个不慎掉了下去,要知dào

这可是高达几十丈的空中呢!不过,他好歹也有类似的经验,不多时便已经调整过来,开始体验到御剑而飞的乐趣了。身旁的风呼呼,连白云都踩在脚下,而那个因速度太快而擦出来的空气罩则安安稳稳地护在两边,看起来威风的紧。

可惜御剑而飞实在是太快,令狐恒还没过瘾呢,正殿已经到了。老道士催动剑诀,便缓缓落地了。令狐恒只感觉到身子一沉,脚已经到了实地。令狐恒心想:“若是我跟义父说,我在天上飞了一圈,那该多好啊!”他的脸色有点黯然,老道士也不管他,拉着他走向正殿。此时,御剑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令狐恒到底是少年心性,回头往天空一看:好家伙,天空就像绽放了几十朵花一般,空气罩什么颜色都有,令狐恒心想:“这是不是跟修liàn

的功法有关?”思索间,老道士已经拉着他走进了正殿。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这正殿。正殿布置虽然也很简朴,但是简朴中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意味。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灵位牌,令狐恒眼力极好,看见上面无不是什么“古剑派第xx代掌门人xxx灵位”,令狐恒心想:“这就是祖师牌位吧,真不知dào

供奉死人有什么用!”好在他也知dào

厉害,这些话只敢在心中说说而已。而灵位牌后面,则是三尊泥身镀金的老道士塑像,此时令狐恒已经懂了不少,问道:“那就是‘三清’道祖对吧?”

老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老道士和令狐恒进来的时候,正殿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几位垂手直立的门徒恭敬地守在塑像旁。不一会,刚刚那些御剑而来的人也一一进了殿。来的人还真不少,几乎都是一个道士带着几个小童,哪像老道士一般只带了一个?不过,老道士好像辈分极大,每个来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对着老道士行礼,嘴里说道:“师叔好!”“师伯好”之类的。令狐恒暗自称奇:“难道这些都是老道士的师侄?看来老道士的门楣真不怎么样啊,人家的徒弟都出来做师傅了,他还是要自己带徒弟。”想到这,令狐恒倒有些同情老道士了。

先前正殿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两百来号人了。尽管人比较多,但正殿还是能容得下的,只怕再来千把人没问题。由此可以看出,古剑派全盛时期还是很牛的。虽然人多,但几乎没有吵杂声,就算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别人一般。

接近午时的时候,令狐恒先前见的那个白胡子道士也来了,他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众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令狐恒也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面容姣好,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甚是可爱。头上梳着两条小辫子,秀气的鼻子下面是微微嘟起的小嘴,脸上似乎洋溢着骄傲的神色,十足一个美人胚子。令狐恒虽然这些年也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却哪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于是脚下不由自主地迈出了一步,不过他立即清醒了过来,把头别向别处去,心还砰砰跳着。过了一会,令狐恒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想再看看那小女孩。

这时,白胡子老头牵着小女孩已经到了灵位牌前,然后转过身来,示意大家都安静了,才开口讲道:“贫道杨先仰忝为本派掌门六十有三年,于本派无寸功,没能将本派发扬光大,实在惭愧。幸得今日有诸位新徒入派,令本派再添生色,贫道老怀宽慰,亦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而后,你们要恭敬参拜祖师,继而再拜师,可知?”

众人听后,都一一称诺。令狐恒这才知dào

,原来他就是掌门。不过谁是掌门没关系,他现在只想知dào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天遂人愿,杨先仰真人很快就向令狐恒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是牵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的脸有点发热了,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也难怪,令狐恒还是那身寒碜衣衫,对比于小女孩那身绫罗绸缎,即便令狐恒内心很高傲,但此刻的他还是自卑了。

杨先仰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师弟,你可要用心教导他,或许日后比你的成就还高呢!”

缄言道人微微欠身施礼,闻言微笑道:“如此最好!”

杨先仰也不多说,直接对这缄言道人旁边一位中年人说道:“罗贺,我把我的孙女杨知霜托付于你,你可要用心教她啊!”

令狐恒一听,身子一震,抬头看了看那小女孩,又低下头去,心中暗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知dào

她的名字了,杨知霜!”

罗贺受宠若惊,恭敬地说道:“师父的吩咐,徒儿定竭尽全力栽培!”

杨先仰右手抚了抚胡子,微笑道:“我一向信任你的!”然后转过头对杨知霜说道:“霜儿,你就拜罗贺为师吧,他修为已臻至金身后期,乃我派第三十五代弟子中最为杰出一人,做你师父绰绰有余了。”

杨知霜开口说道:“爷爷说他好,肯定是好的!”声音虽然还嫌幼稚,却宛若仙铃,听在令狐恒耳中。令狐恒不敢抬头,但他们的对话却一一听在耳中,一字也不曾漏下。

接着,杨知霜就先拜过了古剑派先祖的灵位牌,然后再拜了罗贺,这就算是罗贺的弟子了。杨先仰微笑地在一旁看着,缄言道人虽然为古剑派长老,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杨知霜。他心念一动,慧眼暗开,仔细观测了一番了杨知霜的资质,却也是上乘,虽不比令狐恒,却也所差无几。杨知霜拜了师之后,说道:“爷爷,那我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啦,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杨先仰微微一笑,说道:“爷爷不会哭鼻子的,你随师父回去修liàn

吧。爷爷可是不定时会去检查你有没有用功,你可要努力了!”

“我会努力的,爷爷你就等着看我的厉害吧!”杨知霜挥了挥小拳头,嘟起了嘴,样子甚是可爱。罗贺也不多说,告辞出了正殿后,御剑就离开了。

令狐恒有些失落地看着杨知霜离去的背影,直到罗贺带着她飞进群山中不可见为止,他微微垂下了身子,心中好像缺了什么似的。缄言道人似乎很有耐心,等所有人都一一拜了师离去后,他才叫令狐恒开始。令狐恒此时魂不守舍,缄言道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也不像往常一般顶嘴了。

令狐恒跪在一面蒲团上,缄言道人也跪了下去,嘴里说道:“古剑派祖师,师父在上,弟子缄言于本派无寸功,半生只懂安居一隅,有违先师教导,未能让浩然正气永存天宇。现弟子欲收令狐恒为本派第三十五代弟子,弟子不愿他能光耀师门,成大名声,但愿他能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祖师,师父在上,弟子缄言再拜!”

令狐恒本来心不在焉,但是听得缄言道人那出自于肺腑的话语,特别是那句“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深深打动了令狐恒,令狐恒心道:“我令狐恒就算没学到仙术,也肯定要堂堂正正做人,这才不辜负了义父送我来古剑派,也不辜负了老道士!”本来他还不以为然,现在却也变得庄重起来,认认真真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再向缄言道人叩了九个响头,拜师礼成!虽然令狐恒立下了心志,但此时的他不过八九岁,以后的世事岂是他能料到的?

行过拜师礼后,缄言道人也不多留,拉着令狐恒再次御剑,飞回青竹林去了。令狐恒倒是想多呆会,毕竟青竹林里就那么三人,对于还是小孩子的令狐恒来说,可玩的太少了。其实,令狐恒最想看的是杨知霜,不过他也知dào

,虽然他们在同一派,日后相见的机会却也不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令狐恒想到这,心中一阵烦闷。好在他少年心性,回到青竹林后,看到武震已经做好饭在修liàn

了,那股好胜心猛然升起:我可不能输给那大块头了!

令狐恒也不需yào

缄言道人吩咐,自顾自的去书房看书去了。缄言道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好像这样做才是天经地义的。当武震修liàn

完了,叫令狐恒去吃晚饭,令狐恒也是匆匆用过,就一头扎进书房,好像书房里有无比吸引他的东西一般。其实这只是好胜心在作怪罢了。武震笑呵呵地看着令狐恒用功的身影,也不知dào

他在笑些什么。缄言道人用过饭后,也来到书房想指导令狐恒。哪知令狐恒这几日来识字渐多,也天生傲气,若是真的不懂才问,也不像以前那般,问这问那的。缄言道人等了两天,令狐恒也才提了几个问题而已。缄言道人知dào

,令狐恒已经不需yào

他在一旁看着了,就自己去打坐入定去了。

三天过后,令狐恒已经把那三本书看得滚瓜烂熟,虽不能说是倒背如流,却也能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且是一气呵成。令狐恒自我感觉良好后找到了缄言道人,要他出题来考,好能早日修习仙术。

缄言道人认真听了令狐恒的话,嘴角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你真准bèi

好了?”令狐恒自信地一扬起头,大声说道:“自然是准bèi

好了,老道士,你出题吧!”

第八章:浩然正气诀

老道士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缓缓开口说道:“何谓‘道’?”令狐恒一愣,他本以为老道士会考他背书,却没想到是这个古怪的问题。令狐恒迟疑了一会,才想起《证道》里提过,于是他就把那一段背了下来:“道本无,后生阴阳,万物始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此为道。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令狐恒背出来之后,本以为老道士会点头称赞,却看见老道士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书上的解释,不是你的。你什么时候认清什么是‘道’了,才来找我,我才传你功法。”

令狐恒心中暗想:“这老道士是故yì

的吧?明明我都背出来了!谁不知dào

那是书上的啊,‘道’是个什么东西,你能说的清楚?故作神mì

!”令狐恒只道是老道士故yì

为难他,好胜心一起,也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老道士的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令狐恒心情郁结,却不知dào

怎么发泄才好。他百般无聊地向竹林深处走去,毕竟他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走过这片竹林呢!不过,竹林实在没什么其他景色,除了苍翠欲滴的竹子,和芳草萋萋的草地,别无一物。不过,令狐恒眼神好使,远远地看见远方有一丝不同寻常的亮光出现,令狐恒好奇心起,忍不住往前走去。越走亮光越足,令狐恒也看得真切了,原来前面是一个小水潭,几只仙鹤在水潭中嘻戏,动作极其优美。水潭中还有几朵含苞待放的睡莲,以及几片荷叶漂浮在水面上。令狐恒走近一看,呵,水潭中还有几尾小鱼,潭底有一股清泉缓缓淌出,颇有一番意味。令狐恒还注意到水潭不远处的平地上还被人开垦成一个小菜园,里面种了几种蔬菜,还架了一个瓜棚,虽然歪歪斜斜,却也有几个瓜结于蒂间,从瓜棚下垂了下来。

令狐恒心道:“这八成是大块头做的,那老道士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令狐恒也不管那么多了,脱了鞋袜,坐在潭边,把脚浸在水中,顿时感觉到一阵惬意。那仙鹤也好似不怕生人,仍是自顾自地嘻戏,也不搭理令狐恒。令狐恒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心中的烦恼也一扫而清。

自然而然,令狐恒也回想起刚刚老道士的问题了,“何谓‘道’?”,这是一个亘古难题,连道祖“三清”也是说不清,何况是他?令狐恒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反正随心而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难得清闲下来,令狐恒也惬意地睡了下去,仰着脸看着蓝天,忽有飞鸟一闪而过,竹林间万籁俱静,只是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声隐约的虫鸣。这一切仿佛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牵强。令狐恒也把心彻底放下,过了好一会,他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这个静谧的环境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震挑着水桶过来打水的时候,才发xiàn

了令狐恒躺在这,他十分惊讶,说道:“师弟,你怎么躺在这啊?”令狐恒这才从那个融入自然的境界中退了出来,站起身来,对武震笑了笑,说道:“大块头,你来挑水做饭?”

武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今晚咱们都得吃你的洗脚水了!”说话间,武震的眼光没离开过令狐恒湿漉漉的双脚。

令狐恒听了一愣,然后两人相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武震装好水后,挑在肩上,和令狐恒有说有笑地回到竹屋旁,没想到,缄言道人也出了屋,对着两人问道:“你弄明白了吗?”这句话很明显是对令狐恒说的。

武震见师父在这里,也不说笑了,赶紧挑着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令狐恒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还是不太明白,但我想到,只要跟随自己的本心,随其自然就好,不必再理会什么是道。”

令狐恒本以为缄言道人还会为难他的,却没想到缄言道人居然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跟我来。”

令狐恒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缄言道人搞些什么。跟着老道士进了房间,老道士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说道:“这是本派门规,你拿去看看,不然日后犯了事,可别赖我没教你。”

令狐恒接过书,发xiàn

里面杂七杂八的门规多达几百条,令狐恒生性自由散漫,本就不喜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留在青竹林也只是迫不得已,现在要他看这么多门规,简直头都大了。令狐恒说道:“老道士,不看可以吧?”

老道士剑眉一挑,说道:“随你。”令狐恒小声地嘀咕:“随我,到时候我犯了事你还不是随意处罚?我可不上当,看就看!”

凭老道士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到令狐恒的嘀咕呢,但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现在便传你我古剑派功法,浩然正气诀!”令狐恒一凛,连忙收回心神,专心听老道士的传授。

老道士缓缓说道:“浩然正气诀是祖师在心有所感间所创,讲究的是问心无愧,使浩然正气长存。而口诀最要紧之处在于‘正’字,若是心术不正,搞些歪门邪道,就永远体会不了这口诀的精妙之处!”令狐恒听得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说出口,若是老道士一个不爽,好不容易能得他传授岂不是一场竹篮打水?还好,老道士没发xiàn

他的异常,而是接着说道:“浩然正气诀一共有二九一十八句,里面所含包罗万千,分别对应练气、筑基、结丹、元婴、金身、化神、渡虚、大乘、飞升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各有两句口诀,而每个境界也各有一劫,若是能渡过自然平安无事,若是渡不过,轻则经脉全断,成为废人一个;重则当场魂飞魄散,弥散于世间。”

令狐恒听到这,吞了一口口水,全神贯注听老道士的话。老道士接着讲:“这九劫分别是: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空,若是渡过了空劫,自然是白日飞升,登入仙界。”

令狐恒听得如痴如醉,老道士也讲的认真:“渡劫不可靠别人的力量,唯有凭自身实力渡过。我们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是一个凶险,唯有踏实地做好每一步,才能早日登上仙台,成大罗金仙。”说到这,老道士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令狐恒,郑重地说道:“接下来,我便传你这浩然正气诀,你听好了!‘气沉丹田抱元守,气游意海通九窍’,这便是练气期的口诀,你好好去体会体会。”

也不管令狐恒是不是懂了,老道士双目一闭,好像就此睡去。令狐恒嘴上念着:“气沉丹田抱元守,气游意海通九窍,却是什么意思?”这些天他也是读了那三本道家经典,对于修liàn

也不是一窍不通了,他默默念了两遍后便走出了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回到房间,令狐恒还是苦苦思索着那两句诗,却也不得其解。好在令狐恒生性坚韧,也知dào

修liàn

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他也不急。经过这些天看到的书,令狐恒自然是明白“丹田”是什么的,气沉丹田这好理解,但是“抱元守”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气游意海”,也是一头雾水,令狐恒不知dào

这个“游”指的是什么,“意海”又是什么,而后面的“九窍”他也曾在书上见过,也是懂的。令狐恒苦苦思索了近一个时辰还是不得其解,于是把心一横,想道:“我不懂这两句讲的是什么,但我不会练着试试看的吗!”于是学着老道士的模样,盘腿坐在床上,静心去体会那“气”。不过终究是没人指导,令狐恒盘坐了半天,非但没有体会出什么气来,反倒是腿都有点酸麻了。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心,他也摒弃掉一切杂念,心中唯有自我,眼观鼻,鼻观心,渐渐,他又开始进入到了之前进入的那个万物皆静的境地中去了。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令狐恒开始顺其自然地呼吸起来,肚子下方好像隐隐有股热气腾起,虽然微不可查,令狐恒也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也不喜不悲,任由那股气自由地壮大。

等到那股气壮大到一定程度时,便自己开始缓缓游动了,先是从丹田起,经过胸口,到达大脑,然后又从大脑往下走,经过脊椎,再回到丹田。就是这么,令狐恒完成了他的第一个周天搬运!就在令狐恒意犹未尽时,却听到武震叫他的声音,令狐恒睁眼一看,竟已是第二天清晨了,不知不觉间,令狐恒竟已经修liàn

了一个晚上!令狐恒昨晚都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之前一直修liàn

,也没察觉到。

令狐恒再仔细一听,却是武震叫他起来吃早饭,令狐恒刚刚找到修liàn

的门路,还想继xù

探索,奈何肚子抗议起来了。令狐恒起来后发xiàn

,虽然一夜没睡,却也还是精神奕奕,不见疲累。心中暗道:“这么多人想修liàn

成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感觉真的还不错!”

第九章:修炼

令狐恒不会知dào

,单单是最最基本搬运周天,很多人也是经过无数次碰壁之后才堪堪找到方法,哪像令狐恒这般幸运?不过,这也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有关,人家做师父的,无不是把要点一再剖析,深怕弟子不明,必要时还会自己出力帮zhù

弟子体悟灵力运行的轨迹;而老道士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是告sù

了口诀,叫弟子自行参悟。这里面的差别在于别人教弟子都是教方法,而老道士教的是一个字——“悟”。而有一些不明其意的弟子就难以明白老道士的意思,所以都不曾学到其中的精髓,认为老道士不过徒有虚名,久而久之,自然没人再想来这青竹林了。

不过,依照老道士的教导方法,能最终领悟的,不仅仅是口诀这么简单,还有那一丝难能可贵的悟性,这对于后期修liàn

的帮zhù

无疑是巨大的。正如老道士说的,修liàn

能去到什么地步都是自己的,而能修liàn

到什么地步则是自己悟性所决定的。可叹老道士用心良苦,却没人能体悟。奇葩如武震,老道士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堪比圣旨,老道士叫他往东他立马照办,也不会问为什么,对于武震来说,老道士的话他就是要听的。正因为他不问为什么,所以境界提升也不慢,对比起他的资质,可谓是奇迹。而令狐恒则是例外,他天生根骨好,又具有别人所不具有的奇异双瞳,自然而然地能感触到修liàn

的法门,也不需别人引导便可以自行修liàn

。但他不知dào

的是,往往第一次修liàn

的效果是最大的,几可达到练气初期,资质好的或许还能一步登天,直接越上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踏进筑基期。按理说,令狐恒的资质是绝顶的,却为何第一次修liàn

仅仅是感觉全身舒泰不觉疲惫呢?而这就要归结于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瞳了,正是那双奇异的双瞳,吸收了他大部分的修liàn

成果,才让他的境界几乎没有进展。这一啄一饮,却也是自有因果。

令狐恒也没管这么多,他推开房门,看见武震正在练剑,他一脸羡慕地在旁看着,却也知dào

,本派剑法需yào

入派好几年后,视修为而定,师父才会传剑。而令狐恒现在才刚刚摸着修liàn

的门道,若想练剑,按照令狐恒的进度,起码还得三四年时间。令狐恒看了一会,却也摸不着门道,毕竟剑法需yào

配上剑诀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只是一旁看着,哪怕学会了所有招式,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令狐恒也知dào

,自己实力不够,想要练剑还是过早了些。

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令狐恒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去厨房内喝了点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修liàn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令狐恒很快便找到了那股气,指引它往胸口游去,经过头顶百会穴后再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最后回到丹田。结束了一个周天的搬运后,令狐恒发xiàn

那股气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令狐恒还是感觉到一丝兴奋,毕竟努力有了成果,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却也足够振奋人心。令狐恒搬运完一个周天后,自然是要趁热打铁,继xù

修liàn

。就这么过了两个周天后,令狐恒发xiàn

那股气自己游得实在是太慢了,于是他突发奇想:“如果我自己引导,那么怎么样呢?起码修liàn

的速度会快上那么一点吧!”

令狐恒也不懂得其间的利害,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他一味求快,开始控zhì

那股还十分微弱的气加速运行起来,他哪里知dào

,这可是犯了修liàn

大忌的!他的经脉还没拓宽,容纳不了这么急这么快的运行,果然,还没有半个周天,令狐恒已经感觉到浑身发热,若是从外表看,他的脸已经被红光所罩,这很明显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而那股变快的气,现在也不受令狐恒控zhì

了,开始在身体里乱窜。令狐恒心道:“这次死定了!”那股气也不管经脉是否畅通,就是一阵乱窜,令狐恒只感到生不如死,未打通的经脉被这股气折腾来折腾去,胀痛得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而偏偏手脚也不能动,想要动一下都是奢侈。

就在令狐恒体内的气愈演愈烈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清净平和,却又劲力十足的陌生气流进体内,同时耳边也有一个声音响起:“定神!”令狐恒心神一震,慢慢地收回心神,而那股强dà

的气竭力收拢那股微小却危险十足的气,令狐恒也尝试着再次控zhì

它。时间就在这拉锯战中过去了,令狐恒终究是修为太浅,乱窜的气也被那股强dà

的气一一收拢了,最后回归到令狐恒的丹田之中,再也不放肆了。

令狐恒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回头一看,不是缄言道人还有谁?只见他脸色苍白,显然刚才也累得够呛的。令狐恒心想:“老道士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一无所知!不过,他哪来得那么及时,想必是一开始就呆在我旁边替我护法了。”念想及此,令狐恒刚想说声谢谢,缄言道人开口了:“你还是晚上修liàn

吧,白天读读书,写写字就好!”

令狐恒此时心中有愧,点了点头。缄言道人也不说话,起身走出房门,脚步竟然有些虚浮!令狐恒看了看缄言道人的背影,心想:“这老道士还是挺关心我的嘛,不然哪里会管我怎么修liàn

。”

过了一会,令狐恒才想起缄言道人的吩咐,也不修liàn

了,而是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刚翻开第一页,令狐恒就一愣,这不是老道士给他的门规吗!那么厚的一本,里面该有多少条门规啊!令狐恒一阵头大,想起老道士的话,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这门规分为:尊师、维护门派荣誉、团结同门、不能结交魔道等一十八大条,下面还有若干小条,再加上触犯了会怎么样,就形成这么厚的一本书了。当然,这么多的门规不可能是一下子形成的,而是逐年往上添的,这也侧面反映了古剑派真的很古老。

令狐恒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无精打采地翻着书,一条条往下看。不过每看一条,令狐恒就要在心里诋毁一句,比如第四条不能结交魔道,令狐恒心想:“正派里就全部是好人,就要结交?魔道里就全都是坏人,就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令狐恒毕竟还小,在他眼里,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并没有正邪之分。这也是他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耳濡目染之下自己感悟到的。令狐恒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官差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也不止一次在野外看见劫道匪徒,却也是盗亦有道,从来不为难令狐恒和算命老头,毕竟他们身上也没什么油水。基于这点,令狐恒的正邪之分淡薄得很,几乎没有。而第十条,“同门有难需救援”,令狐恒也是一阵诋毁:“若是大块头有难,我当然会救;若是同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才不会救呢!”

令狐恒带着有色眼镜,继xù

往下看,终于找到一条让他很是认同的门规了——“我派乃堂堂正派,若是看见弱小,需给予必要的帮zhù

”。这样的门规,令狐恒终于不再诋毁,还赞赏有加,这和他的经lì

有关,若是当年他还在襁褓之时,算命老头没有把他抱回去抚养,估计他早就饿死街头。有感于此,令狐恒也是很赞同这条门规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间,令狐恒已经把厚厚一本门规看完了,并且都记在脑子里。这没办法,他天生瞳术者,记忆力强悍得不做第二人想。令狐恒放下那本厚厚的门规后,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房门去,又看见武震在做饭。令狐恒也来了心情,开始帮着武震打下手。武震自然是乐得令狐恒和他一起做饭,于是滔滔不绝地跟令狐恒说他的做饭经验,令狐恒也孜孜不倦地听着。不多时,一顿饭做好了,不过让令狐恒郁闷的是,居然还是没有一丝肉味。

用过晚饭之后,令狐恒回到房间继xù

搬运周天。有了上次的经验,令狐恒再也不敢莽撞了,小心翼翼地控zhì

住气游动的速度,一个晚上下来,令狐恒也就搬运了十几个周天而已,而且修来的大部分灵力还被双瞳无条件地吸收过去了。尽管如此,令狐恒还是有小小的激动,毕竟他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就这么日复一日,青竹林里的草枯了又绿,绿了又枯,屈指一算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过来两年。这两年来令狐恒的个子也开始长了,衣服鞋袜都得加大一码,修为也增长到了筑基中期。虽然令狐恒的修为在古剑派的弟子里算是快的,但是对比起他的资质来说,却是不及格的。武震也是花了两年时间就修到了筑基中期,令狐恒也没什么可自傲的。令狐恒也不是不努力,只是他的双瞳实在是太消耗灵力了,令狐恒修来的灵力,几乎有三分之二被双瞳吸了进去。

缄言道人虽然也很奇怪,却也找不出理由,令狐恒当然也不知dào

缘由出在哪,只好自嘲:“顶着天才的名头,却像大块头一般的速度!”好在令狐恒天性坚韧,虽然进展不快,依旧每日坚持修liàn

,而书也读了很多,可以说小到天宇大陆上的风俗人情,大到修真界的秘闻,令狐恒都有涉猎,虽不能说是博览群书,也算是略有见闻了。

这天,武震终于把古剑派的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练得炉火纯青,老道士也开始传他临风御剑诀了。令狐恒一脸羡慕地在旁看着,却也知dào

自己修为还不够,连剑都没开始练呢,还想御剑?太早了些!要知dào

,武震虽然看起来憨憨的样子,修liàn

进度却不比一般弟子慢,甚至还有过之,他的修为竟在日积月累间达到了结丹中期!

修liàn

一途,越到后面越难攀升境界,练气期快捷无比,筑基期就会慢了下来,到了结丹,修为的提升几乎是用年来计算的,而后的元婴、金身、化神、渡虚、大乘就更不用说了,修到大乘期的无一不是年过几百的老头子老婆子,若还想飞升,则还得下几百年苦功。可见修liàn

一途,路漫漫其修远啊!

第十章:受辱

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煦,令狐恒如同往常一般修liàn

完后起身读书,武震则一如既往地在练剑。令狐恒也挺佩服武震的,老道士叫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叫做多少遍就是多少遍,不会多也不会少。令狐恒老是说武震死心眼,武震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了事。令狐恒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老道士吩咐下来,令狐恒也会做完,只是做多做少完全看他心情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令狐恒也放下了那本《文林录》,不是他不想看,而是那小竹屋里的书自此已经被令狐恒全部看完了,而这么多的知识已经完全印刻在令狐恒的脑海中了,包括诗词歌赋、修真秘闻、灵药神物等等,这都要归功于令狐恒那变态的记忆力。这样看来,那双异常消耗灵力的双瞳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令狐恒现在是真zhèng

的过目不忘。

令狐恒闲来无事,起身走出了房门,信步往竹林深处走去,好让自己原本一直沉浸在修liàn

的心放松一下。虽然竹林景色宜人,却缺乏新意,看久了自然会让人审美疲劳,更何况令狐恒一个还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令狐恒也没心情欣赏这翠竹与青草地,径直往那小水潭走去了。不多时,令狐恒就来到了那小水潭,看着那仙鹤还是在那嘻戏,令狐恒童心大发,捡了几块小石头扔了过去。本以为会扔中,却不曾料到仙鹤的双翅一扇,那小石块径直飞了回来,劲道居然比令狐恒扔出去时快得多了,破空声也是很急劲。令狐恒眼尖,电光火石间险之又险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那急劲的小石块,只是一身衣服不免弄得到处是水渍和泥巴,好不狼狈。躲过去后,令狐恒的耳边又传来“噗噗”两声闷响,转头一看,那小石块竟然嵌入了地面,深入三尺!令狐恒既恼怒又震惊地站起身来,看向那几只好像人畜无害的仙鹤,只见那只回击的仙鹤扑棱了几下翅膀,头仰得高高的,好像对令狐恒不屑一顾。令狐恒被激怒了,心想道:“这扁毛畜生也太目中无人了!”

令狐恒哪里知dào

,这几只仙鹤乃是天地异种,一身实力堪比结丹后期,若是高空作战,连元婴期的高手都对他束手无策,因为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老道士的师父,也就是令狐恒的师祖,那也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收服了这等灵珍异兽,还不能拿来当坐骑,需得像个大爷一般伺候着。而令狐恒区区修liàn

了两年就想挑衅它们,也算是不知者无畏了。好在仙鹤也没把他看在眼里,不然令狐恒今日非得栽个大跟头不可。

令狐恒讨了一个没趣之后,兴致缺缺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怎么看都是狼狈。就在令狐恒想往回走的时候,仙鹤却是一声清鸣,令狐恒心一紧,以为仙鹤要向他讨公道了,双眼瞪着不远处的仙鹤,双拳紧握,如临大敌。谁料到仙鹤显然不是针对令狐恒,而是看向令狐恒的身后,那模样摆明了就是有外人来了。

令狐恒也查觉不妥,侧耳去听,果然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令狐恒好歹也是修liàn

了两年的,也隐隐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小师妹,你看,这就是青竹林了,我都说没什么好玩的,你非得来。”然后一个略显幼稚的女声说道:“都没看完,谁知dào

啊!”另一个声音说道:“小师妹,缄言师叔祖是不喜欢外人来打扰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被发xiàn

了,他告sù

师父我们可就惨啦!”“哼,你们都是胆小鬼!”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令狐恒已经看得清人了,那一群人前面的竟然是两年都未曾见过的杨知霜!那一瞬间,令狐恒的脑子短路了,也没去思考他们怎么来到这青竹林的,有什么目的。令狐恒心里头只是想道:“是她,真的是她!”

就在令狐恒发愣的时候,杨知霜他们也来到小水潭不远处了,看见令狐恒杵在那发呆,那个年龄大一点的男孩喊道:“喂,你是谁,干嘛挡住我们的去路?”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杨知霜,也不答话。杨知霜见到令狐恒一直看着她,也有些恼怒:“呆子,人家问你话呢!”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地说道:“问我什么话?”杨知霜更气恼了,腮帮都鼓了起来,样子颇有一番可爱的韵味,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挡住我们!”令狐恒呆呆地重复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令狐恒啊!为什么挡住你们的去路,为什么呢?”其实,令狐恒是在想:“为什么她要生气呢?不过,她生气起来也是很好kàn

的!”

那个男孩看到令狐恒的呆样,哈哈笑了起来:“我知dào

了,那傻小子喜欢小师妹了!”杨知霜听了,脸上扑扑地红了,嘴里说道:“该死的呆子!”那男孩见杨知霜不爽,也甘愿当出头鸟,上前说道:“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可不客气了!”不过令狐恒并没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他的心神都在杨知霜身上了。那男孩自然不爽了,见令狐恒没有答话,心中一气,拉开架势,说道:“小子,看招!”说完就挥动双掌向令狐恒打来。

令狐恒还在想着心事呢,看到眼前忽然一黑,一道掌影袭来,本能地向后一闪,堪堪躲过那一掌。令狐恒收回心神,脸色一冷,说道:“好贼子,敢擅闯青竹林,还胆敢出手伤人!”

那男孩说道:“你这小子,看来是要和我们过不去啊!看招!”令狐恒沉下心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修为不过筑基初期,却牛叉哄哄地一再进逼,令狐恒也不是善茬,哪有被打不还手的道理!虽然他没学过拳脚,却也能应付,毕竟修为摆在那,筑基中期对筑基初期,境界的差距不是靠两三招拳脚能弥补的。果然,堪堪十几招后,令狐恒越打越顺,之前的劣势一一扳回了,这回轮到那男孩手忙脚乱了。再几个回合后,令狐恒灵光一闪,双瞳准确地找到男孩的破绽,一拳重重地打在男孩的胸口,那男孩被击退了好几步,跪在地上起不来。

杨知霜看了更怒,只见她纤纤素手一扬,一道亮光就罩向了令狐恒,令狐恒一个大意不查被罩个正中,登时浑身动弹不得。杨知霜俏脸一寒,说道:“一起上!”那些剩下的小男孩也不用多说,一拥而上,把令狐恒按倒在地就是一顿胖揍。令狐恒使劲挣扎,却也是徒劳,要知dào

,杨知霜此时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后期,又学会了这一招“灵力缚”,虽然只是很粗浅的一招,却也不是令狐恒能挣脱的。这不,一会功夫令狐恒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令狐恒也气傲,忍着痛,硬是不喊饶。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不知死活,反正杨知霜的气还没消,她就不会喊停,令狐恒已经不知dào

中了多少拳,捱了多少脚,但他还是不喊痛,只在心里说道:“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

一刻钟功夫,那群小男孩也不觉得累,还在那一拳一脚地殴打令狐恒。杨知霜也开始感觉到不妥了,刚想喊停,却不晓得那边的仙鹤看不下去了。原本那只被令狐恒用石块扔过的仙鹤,清啸一声,双翅一扑,瞬息间就来到了那群人前面,不由分说双翅一扇,那群小男孩连带杨知霜都被一股大风给扇了几米远,唯有令狐恒还在地上躺着。杨知霜也没想到仙鹤会这么厉害,银牙一咬,爬起身来说道:“走吧,这扁毛畜生厉害的很!”那群小男孩都眼带惧色看着威风凛凛的仙鹤,跟在杨知霜后面往回走了。

令狐恒此刻浑身酸痛,几欲晕倒,全凭一股执念才保持神志,此刻危险一去,令狐恒却也撑不住了,眼皮一沉,就此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悠悠转醒,睁眼一看,竟已然天黑!令狐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一声鹤鸣,令狐恒艰难地转头看去,却是那只仙鹤还守在他身旁,看他醒来,好像很开心地鸣叫了一声。令狐恒挣扎着站起来,摸了摸仙鹤的羽毛,说道:“鹤兄,多谢了!”

仙鹤也把头顶了顶令狐恒,虽然没用力,令狐恒还是几欲跌倒。令狐恒苦笑一声,对着身体,双瞳闪过一抹艳红,身上的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仙鹤在一旁也看呆了,好像这无比神奇一般,只是对于令狐恒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多时,身上的伤痕尽去,令狐恒的伤势也恢复了,只是那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却不能消除。

令狐恒拜别了仙鹤之后,缓缓地走回竹屋。武震见他脸上伤的这么严重,连忙给他拿药,还关切地问道:“师弟,谁把你打成这样?”

令狐恒冷笑一声,说道:“被几只野狗咬伤了!”武震一愣,说道:“青竹林哪来的野狗?”令狐恒冷冷笑着,说道:“不仅有,还不少!”

武震是个老实人,不明所以,只好闷着疑问帮令狐恒上药。令狐恒也不在乎疼痛,心中想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仇,我必报!”令狐恒要报仇的对象不是杨知霜,而是那一群男孩,令狐恒已经把他们每一个人都牢牢记住了,此仇不报,令狐恒就不是令狐恒了!

第十一章:渡劫

老道士最近老是神出鬼没的,就连令狐恒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也是第二天才知晓,不过却也什么都没说。令狐恒也没有解释,而是在心里憋了一股劲,那就是拼命修liàn

,以期有报仇的一天。于是,从那天起,令狐恒除了吃饭就是修liàn

,连睡觉都省了。不过,每次修liàn

好了之后,总是不见睡意,反倒是精神抖擞。

此时此刻,令狐恒天赋的强dà

才体现出来,很多别人一知半解的修liàn

难题,对于他来说,则是仿佛很早之前就弄懂的了,就凭这股超强悟性加之天生好的根骨,哪怕奇异双瞳还是把修来的大部分灵力都吸收了去,也掩盖不住令狐恒那如同坐火箭蹿升的修liàn

速度。之前令狐恒是按照老道士说的,一边看书一边修liàn

,难免会耽误了修liàn

进度。而此时令狐恒已经把竹屋内的书都看了一个遍,不仅看了,还牢牢记住了,正是因为丢掉了这个包袱,令狐恒才能专心致志地开始修liàn

,而他的修为也是与日俱增。

老道士对于令狐恒的用功也是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必然是乐开了花。哪有师父看到徒弟用功不喜反怒的道理?老道士知dào

令狐恒这么用功后,反倒是有点担心他再次走火入魔,所以也不再早出晚归了,整日守在令狐恒的竹屋旁边,顺带指导武震御剑诀的修liàn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令狐恒已经连续用功了八个月了,老道士心底下也是暗暗称奇,他知dào

令狐恒好胜心强,不肯服输,兼之生性坚忍不拔,肯吃苦,却也没想到令狐恒能不眠不休地连续修liàn

八个月!这是什么概念?连修liàn

了几十年的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其中的艰辛实在不为外人道。不仅枯燥难耐,而且一个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走火入魔,也难怪老道士如临大敌,天天守护着令狐恒。

经过八个多月的修liàn

,令狐恒的修为水涨船高,已经臻至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踏进修liàn

之人日思夜想却大多数人想进却无门的结丹境界。唯有达到结丹境界,才能算是真zhèng

踏进修liàn

界,算得上是其中一员。试想一下,百人中,能修liàn

的仅五六人,而这些可以修liàn

之人能进入结丹境界的,百人中唯有一两个而已。由此可见修liàn

之道,异常艰辛,如不是一步一个脚印,只能在进阶的路上遇见九劫之一而走火入魔,不是经脉尽断成为废人,就是当场身死道灭。而谁也抵挡不了进阶的诱惑,毕竟进阶之后,不仅修为大涨,寿命也会随之延长,从而享shòu

更长久的人生,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不死不灭。所以修liàn

之人前赴后继,朝着那个似乎渺不可及的目标做着看似无谓的努力,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在这期间被九劫轰得魂飞魄散,最终饮恨而亡的悲凉结局。

老道士对于令狐恒的修为是了如指掌的,如今看着他即将进入结丹境,老道士反而是最着急的一人,武震当日进入结丹境也没见老道士这么紧张过。这是因为武震和令狐恒有根本上的不同,那就是性格。武震浑浑噩噩,浑不知九劫为何物,当日渡劫也是糊里糊涂就渡过了,老道士也无需担心。而令狐恒不同,他之前跟着算命老头跑遍了大江南北,见过各类各样的事物,虽然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却给修liàn

带来极大的危险!

这是为什么呢?这就要从九劫为何物说起了。九劫分为:爱、恨、情、仇、生、死、离、别、空,每一劫对应一个境界,而每一劫都会随修为累加,比如说要进入练气境,需yào

渡过“爱”劫,而要进阶到筑基境,则不仅要渡过“恨”劫,连带之前的“爱”劫也需yào

渡过。而这,恰恰是修liàn

最难的地方。修为可以用时间累积,但是渡劫则需yào

心境的修liàn

,心境不过关,渡劫则有很大的危险。说白了,修liàn

就是修为和心境齐头并进才能水到渠成,若是一味强行修liàn

则会适得其反,被九劫毫不留情地抹杀掉。而这渡劫是外人不能干预的,不然的话劫难会根据出手之人的修为再次增加劫难。所以,渡劫一般都会选择安静无人打扰之处,不然就会是自己找死了。不过,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一种丹药可以抵挡心魔的侵袭,从而轻松渡过九劫。只是如此逆天的丹药唯有存zài

于神话之中,只得按过不表。

此时,该明白老道士为啥这么担心了吧?老道士担心的不是令狐恒的修为,而是担心令狐恒心境不够,强行渡劫,最后落了个悲惨结局,所以这些天都紧张无比。武震也感觉到了,这是他的修为此刻也不过是结丹中期,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之好日日祈祷,希望令狐恒顺利渡劫。

这一日,令狐恒已经修liàn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只见令狐恒盘腿坐在床上,浑身白烟缭绕,双眼紧闭。老道士本来是闭眼盘腿坐在门外的一块大石上,突然他的双眼一睁,神情紧张起来了,很显然,老道士已经感应到令狐恒已经开始冲击结丹境。武震看到老道士神情严肃,就知dào

令狐恒在渡劫了,嘴里喃喃说道:“三清道祖啊,请保佑师弟吧,他的天赋好好,要让他平安渡劫啊!”老道士看着武震,缓缓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正在渡劫的令狐恒当然没听到武震的祈祷,他正陷入劫难之中呢!要想冲击结丹境,必须要依次渡过“爱、恨、情”三劫,方能正式踏进结丹境,成为修liàn

界一人。“爱”劫,令狐恒无须担心,虽然他对杨知霜很有好感,但是这能算得上是爱吗?很明显不是,所以此关令狐恒毫不费力便轻松渡过。但是接下来的“恨”劫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令狐恒如此大的转变,都拜八个月前被人围殴所赐,令狐恒恨意滔天才就此发奋,这关,令狐恒能平安渡过吗?

令狐恒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已经深陷劫难中,无法自拔。只见他双眼紧闭,咬牙切齿,硬是吐出几个字:“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很显然,令狐恒的意识中重现了那天的景象,那群男孩得yì

的嘴脸,以及令狐恒使劲挣扎却挣扎不开的无力感,深深刺激着令狐恒,于是乎,令狐恒体内灵力开始不受控zhì

,乱蹿起来了。

此时,屋外老道士身体一震,干枯的手竟然微微地发抖着,武震的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心道:“难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令狐恒此时精神上,身体上饱受折磨,快濒临绝境了!这时,令狐恒身上最深的秘密开始运作起来——双瞳!平时令狐恒修liàn

得来的灵力大部分注入了双瞳之中,现在便体现出作用了,那便是强行破开劫难!

只见令狐恒无意识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透出阵阵红光,红光紧紧围绕着令狐恒。别小看这红光,作用非同一般!红光被令狐恒缓缓吸进体内,灵力乱窜的迹象明显一滞,然后令狐恒精神上的压力也是骤减。令狐恒打了一个激灵,已经意识到自身的不妥,开始抗拒劫难了。原本令狐恒不至于这么不堪,只是他好胜心太强,八个月前的那一幕对他的刺激特别大,才有了今日这般深陷劫难不能自拔。若不是令狐恒天生异瞳,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

令狐恒的反抗很快便有了结果,那想象中的画面渐渐淡去,灵力也被约束起来,按着原先的轨迹运行起来了。很快,“恨”劫就此被渡过了。还没等令狐恒松一口气,“情”劫又来了。若是令狐恒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劫或许难渡,但此刻令狐恒不明“情”为何物,自然是顺利渡过,剩下的事就是全心全意冲击修为障了。

别把进阶想得太简单,除了九劫之外,还有每个境界之间的修为障。不过,渡过九劫之后,修为障是迟早会被破开的。不过令狐恒想就此一鼓作气,顺带连修为障都一并破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令狐恒修liàn

的灵力被双瞳强行夺去大半,现在却回馈给令狐恒意想不到的好处,那便是之前的红光。这红光不仅有收拢心神、灵力的作用,对于修为障的突pò

也是一大助力。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好一根稻草一般,令狐恒毫无滞涩地突pò

了修为障,一切看似不可思议却又是水到渠成,至此,令狐恒正式踏进结丹境!

门外老道士也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往自己的竹屋走去。武震见状,再蠢也猜得到令狐恒是有惊无险地成功渡过了劫难,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不敢贸然去打扰令狐恒,怕节外生枝。果然,不多时令狐恒便缓缓收功,一屋子的氤氲白气一扫而空!

推开房门,令狐恒还没走出来,武震便冲过来一个熊抱,令狐恒闪躲不及,被抱个正着。令狐恒苦笑道:“大块头,再不松手我的骨头就断了!”武震听了,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讪讪说道:“师弟成功渡劫,我太激动了!”

令狐恒也不说什么,心头也是很感动的。武震接着说道:“师父比我还紧张呢,在这守了你一整天!”

令狐恒一愣,说道:“是吗?”心中却道:“老道士确实待我不错!”

武震接着说道:“师弟的天赋太高了,还没修liàn

三年呢,就快赶上我了!”武震是个老实人,就算是令狐恒有朝一日修为超越了他,他也是憨憨一笑,还会为此感到自豪呢!不过,令狐恒也管不了这么多,苦笑着说道:“大块头,还有饭吗?”也是,令狐恒此次渡劫整整耗时一天,算起来肚子早就空了。武震憨憨地说道:“有的!我这就去拿来!”说完,旋风一般冲进了厨房,不多时便端出一大竹筒饭和好几味小菜。

令狐恒也不管这么多,放开肚皮便吃了起来。不多时,饭菜就被一扫而空

第十二章:练剑

用过饭后,令狐恒拍了拍肚皮,说道:“好饱!大块头,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就是可惜没有肉。”武震听了,也不搭话,憨笑着收拾碗筷。令狐恒自讨了个没趣之后,注意起武震的修为来。毕竟是踏进了结丹期,令狐恒对于武震的境界也不像以前那般模糊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丝端倪的。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令狐恒探查到,武震居然已经是结丹中期大圆满了,只差一步就可踏进结丹后期!一个境界内的初期、中期、后期,虽然不比进阶难,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这里面还是有修为障的,若是堪得破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堪不破,那么想进入后期是妄想。修为障不同于劫难,劫难讲究的是心境修为,若是心境不到强行渡劫只会自讨苦吃;而修为障讲究的是悟性,若是一朝顿悟,自然修为精进,若是悟不通,只能是原地踏步,停滞不前。之前选弟子时的那个老头就是如此,尽管岁月蹉跎,也只能停步在化神中期,这两年也还是这样,寸步不前。可见,即便是同为结丹期,修为也是有高有低的。每个人的悟性不同,修为进度自然是不一样,哪怕你修liàn

得来的灵力再多,若是悟性不够也不会形成质变。而此时,令狐恒绝对不会是武震的对手,一旦交手,武震可保在十招之内便打败令狐恒。或许你会说,武震已经开始练剑这么久了,令狐恒打不过他也是正常啊。诚然,这是一个方面,但更多的是境界的差距,不是一招一式能弥补的。

那武震是怎么突pò

修为障的呢?这还是得归结于他天性淳朴,不理世事,自然是心无杂念,悟通道理也会比别人快上一两步。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是别个弟子听见师父只说口诀却不做解释,肯定以为师父藏私,心里面自然是怨恨交织。但武震不同,老道士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问为什么,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独自领悟口诀里的精髓,而不是一味听讲,得来的都是师父的经验,没有一丝自己的见解。老道士这么做,无非是想弟子们能有自己的理解,锻炼自己的悟性,可笑那些不明所以的弟子以为师父藏私,不把真本事传授,实在是浪费了老道士的一番苦心。按照老道士的方法,刚开始修liàn

的时候可能会很难,但是一旦踏进门槛,便是鱼跃龙门,后面的修liàn

之道一路坦途。

令狐恒的情况却是不同于武震,他只道是老道士的故yì

为难,这就激起了他那股强烈的好胜心,不愿向老道士低头认输,却也歪打正着,悟到了一丝真谛。踏进了最难的一关,对于令狐恒来说,修liàn

的问题就不存zài

了,剩下就是如何提升修为了。

得知武震的修为还是远超自己,令狐恒那一丝刚刚升起的自满心就被无情的打击下去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又往床榻走去了,他知dào

若是自己再不努力,连武震也赶不上的。虽然令狐恒不太喜欢枯燥的修liàn

,但是那股好胜心犹如燎原之火,只需一丁点令狐恒就受不了,为了不输别人,他还是硬着头皮继xù

修liàn

,何况那天被群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报此仇,令狐恒焉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这样的压力下,令狐恒又开始了苦修。几乎整天,令狐恒都是在闭目打坐中渡过的,而青竹林的灵力也渐渐聚集在令狐恒的小屋外面,形成一个极其壮观的场景。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令狐恒终于把境界稳固在结丹初期,才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向屋外走去。刚推开门,令狐恒就看见老道士端坐在门外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令狐恒巩固了境界,心情自然好的很,向老道士打招呼:“老道士,早啊!”

缄言道人睁开闭着的眼睛,看了一眼令狐恒,淡淡地说道:“今日起,我教你练剑。”

令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老道士,你是说要教我练剑?”也难怪令狐恒这么惊讶,别人都是入门仅仅一年便开始习剑,生怕自己落下了脚步。而老道士则从未提过一字,只是说修为不到,练也练不好。令狐恒自然当做是老道士的故yì

为难,但他如此好胜,哪里会向老道士低头?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提,谁知dào

老道士今日居然主动开口叫令狐恒练剑,这实在是出了令狐恒的意料。

武震也在一旁听了,开心地说道:“师弟,你忘了?今天已经是你入派第三年了!”令狐恒一愣,他真的没想到,三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武震接着说道:“当初我也是在第三年开始练剑的,师父当初没骗你,若是过早练剑也是白练,没有效果的。”令狐恒白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

缄言道人看了看武震,说道:“阿震,把我的‘碧月’剑拿来。”武震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父。”立即转身进屋,拿来了一把通体青色的仙剑,在武震手里的仙剑似乎也不甘寂寞,隐隐散发出一阵阵威严。缄言道人说道:“你就拿这把剑练习吧。”

令狐恒接过剑,却不料手一沉,仙剑差点掉在地上,令狐恒狼狈地托起这“碧月”剑,心想:“这把是什么剑,竟这么沉!”

缄言道人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碧月’剑是我年少时的佩剑,现已不用,传于你,望你莫堕了此剑威名!‘碧月’剑本重五十六斤,乃是西海寒铁所铸,加持了阵法在内,已经重达两百三十六斤。”

令狐恒听了暗自咂舌,心道:“我滴乖乖,居然有两百多斤!”缄言道人也不理他多惊讶,随手拿起一把扫帚,说道:“现在我就传你我派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说完,就开始舞动起来了,令狐恒连忙收敛心神,认真看来起来。缄言道人怕令狐恒学不会,第一遍放得很慢,而第二遍稍快一点,第三遍已经是正常速度了。好在令狐恒天生过目不忘,认真学习之下,这古剑十三式却也一一记住了。这古剑十三式,虽然号称十三式,却有着几百种变招,若不是令狐恒变态的记忆力,一时间也是记不住。

缄言道人演示完三遍之后,便不再演示了,说道:“以后你白天练剑,晚上修liàn

。”令狐恒点了点头,缄言道人也点了点头,放好扫帚之后,往自己的竹屋走去了。武震也去挑水做饭去了,剩下令狐恒一人在那里独自思索着老道士教的剑法。对于老道士这种教法,令狐恒是见怪不怪的了,剩下的自有自己领悟。

令狐恒努力回忆刚刚老道士的动作,直到一套完整的剑法在脑中形成后,令狐恒才缓缓拿起“碧月”剑开始练习。但毕竟“碧月”剑实在太重,练不到一半,令狐恒就已经绵绵无力,招不成招了。令狐恒那不服输的韧劲一上来后,硬是咬牙练完了一套古剑十三式,但是整个人也累瘫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缓缓提起剑再来第二遍。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令狐恒终于适应了“碧月”剑的重量,出招也似模似样了。而此时,缄言道人也开始挑剔了起来,挑鼻子挑眼地挑出令狐恒的毛病,令狐恒也嘴硬,不服地说道:“我要是出招慢了,人家一剑刺了过来,那该怎么办?”“剑放的这么低,别人砍我的脸怎么办!”之类的话层出不穷。好在老道士耐心十足,一一讲解,也不理令狐恒的胡搅蛮缠。

而此时,老道士胸中所学才得以窥得一丝端倪,各家各派的剑法竟像是胸中所学,信手拈来毫不费劲。令狐恒领悟能力也是厉害,只要一讲解便牢牢记住,往往一式剑法需得学上十多天,而别人学这古剑十三式哪有这么麻烦?一式一天,总共也不需yào

半个月就能学完。但是老道士何止是在传授剑法?连带着对敌经验,各派剑法也是一起教授,而更多的是教会了令狐恒自己“领悟”,这和他人学剑,何止差了一丝半点!

如此过了大半年,令狐恒终于领悟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老道士也不需yào

天天绕着令狐恒教他了,只需yào

自己练习既可。而武震也在这半年间堪破了修为障,晋入结丹后期了。对此,令狐恒只有眼热,他为了学剑,晚上修liàn

都是在想着剑法,修liàn

不专心的情况下修为进度已经被拉下不少,现在也没到结丹初期大圆满,离结丹中期都还远,哪里谈得上结丹后期!

好在令狐恒也知dào

自己本末倒置,真zhèng

开始白天练剑,晚上修liàn

灵力,才算是踏入正轨。

忽而又几月过去了,冬去春来,算来这已经是令狐恒进入古剑派第四个年头了,此时的他个头悄然高蹿,已经超过了缄言道人,有直追武震的势头。而修为也已经到了结丹初期大圆满,古剑十三式练得更是滚瓜烂熟。

这天,令狐恒从武震那里得知,古剑派五年一期的剑会就要开始了,令狐恒本来还想着上去大展身手,但是缄言道人不给,只是说他修为不够,而武震则被他点名要去参加这剑会,令狐恒为此不爽了好几天。不过,缄言道人说可以带他去看,令狐恒郁闷的心情才有点好转。

第十三章:剑会

虽然不能去参加剑会,但令狐恒还是憋了一口气,愈发地努力修liàn

起来。此时距离剑会不过十余日而已,武震也开始着手准bèi

了,除了平日挑水做饭的时间,武震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剑,缄言道人却是休闲的很,此时既不需yào

指点武震,也不需yào

手把手教令狐恒的剑法,乐得清闲,每日不是找老友下棋就是在静室中闭目打坐。

光阴荏苒,对于修仙者来说,十余日不过是转眼的时间。这日,正是剑会的第一日,老道士带着令狐恒再度跨上飞剑,御剑往剑会的地方飞去。武震倒不需yào

老道士的提携,皆因他已经学会了御剑术,虽然只是初学,却也能御剑飞行一小段距离了。而令狐恒只是结丹初期,虽然能勉强在空中漂浮,但想要御剑而飞,却也嫌早了点。按照老道士的教学原则,凡事讲究循序渐进,若是境界不到,就算教你御剑也是力有不逮,威力可有可无。因此,老道士也不打算这么早就教授令狐恒御剑术,而令狐恒也很沉得住气,也不央求老道士把御剑术相授。

御剑而飞就是节省时间,即使要照顾武震刚练御剑术,老道士一行却也是在一刻钟内赶赴了剑会现场。剑会为五年一届,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举行,这一回却是轮到执法长老范子虔所在的克己居了。古剑派的职位设立异于他派,掌门之下是三大长老,分别是执事长老、执法长老、传功长老。除却这三大长老外,还有一个长老会,里面有三大长老外的古剑派四大高手,而令狐恒的师父缄言道人就在此间。这五年一届的剑会分别会在这八人居住的地方召开,每五年一轮。不过,青竹林一脉日渐式微,这些年剑会的举办皆会跳过青竹林,即便如此,缄言道人也没任何怨言,毕竟青竹林人丁不旺,缺乏招待之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要知dào

,青竹林上次举办剑会,赫然是缄言道人的青年时期,那时候令狐恒的师祖尚在,青竹林虽然有些没落,却也不至于被剥夺举办剑会的资格。只不过青竹林日渐式微之下,到了缄言道人接手青竹林,却也无力抗争这般待遇。缄言道人觉得没什么,令狐恒知dào

后却是一阵嘀咕:“凭什么剥夺我们的资格,难道青竹林不是古剑派八大修liàn

地吗!这些牛鼻子,也太看不起人了!”对此,缄言道人却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到了克己居,令狐恒看着气派的建筑,和青竹林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你看,祥云缭绕下,古香古色的建筑若隐若现,绵延数里,门徒更是无数,其间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古木苍苍,瑞兽呈祥,其间悠然踱步,无人干扰。令狐恒看得一阵眼热,却也只有看看的份。

缄言道人倒是轻车熟路,领着令狐恒和武震一路往前走。路上碰到的人,似乎都知dào

缄言道人的名号,纷纷施礼,嘴上说着:“长老好!”或者是“师叔好!”缄言道人也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不多时,缄言道人便带领令狐恒和武震来到克己居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上,只见空地上已经插上了不少竹棒,四条红绳一绕,便成了一个简陋的比武场。令狐恒仔细一数,竟有八个比武场之多,暗道:“这剑会真是声势浩大啊!”殊不知,这剑会是年轻一代弟子们展示实力的地方,历届掌门、长老无不是从剑会中脱颖而出的青年隽秀,而这也可以看做选未来掌门人的盛会,古剑派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对这剑会重视得很,可以说是卧虎藏龙。成名高手自然想保持自己的领先,而未上位的人都是磨刀霍霍,期待在这剑会上一鸣惊人。

武震背上背着一把厚剑,自然是缄言道人传他的,唤作“止水”剑,和“碧月”剑恰好相反,“碧月”剑剑身细长,适合令狐恒这种跳跃不定的性子的人使用,而武震沉稳,“止水”剑则再适合不过了。缄言道人看了看心痒难搔的令狐恒,知dào

他多年未见其他人,很想去跟其他人说说话,于是缓缓开口道:“你们可以到处看一下,但不能走远,剑会就开始了。”

武震听了,也是很兴奋,说道:“是,师父。”于是对着令狐恒说道:“师弟,咱们去到此看看吧,我还没来过这克己居呢!”令狐恒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信步往克己居深处走去。一路上,倒是碰见不少人,武震好像每个人都认识,无不是友好地打招呼,可惜大多数人都没理会他,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是微微点头了事。令狐恒看不下去了:“大块头,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都不认识你!”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不会啊,他们都是我见过的,应该认识我的,或许人家很忙吧,没时间理我。师父说过,礼多人不怪,我向他们打招呼也是应该的。”

令狐恒知dào

武震是个死脑筋,也不多说了。两人继xù

往前走去,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花园内,花园内的鲜花正开的鲜艳,两人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花了,毕竟青竹林内除了竹子就是野草,若是有花也是一些野花,哪里及得上这花园里的繁花似锦?于是乎,两人都陶醉在这花园间,流连忘返。

正当这两人欣赏鲜花之时,花园外人声传来:“师妹,这就是我克己居有名的花园了。”“真的?那倒要去看看了!”这宛若仙音的话语,令狐恒听得出来,竟然是杨知霜的声音!果不其然,不多时,杨知霜和一群男孩走进了花园。令狐恒一看那些男孩,面上立即罩上了一层冰霜:这些都是一年前围殴令狐恒的人!

领头那个男孩好像也认出了令狐恒,因为之前被令狐恒一拳打倒在地,他面上挂不住,立即越众而出:“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拦路狗!”

令狐恒剑眉一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沉声问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趴在地上求饶的废物,怎么,还想再挨揍?”此时令狐恒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达到了结丹中期,而那个男孩也不过是筑基后期,令狐恒岂会怕了他?倒是让令狐恒意wài

的是,杨知霜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结丹中期,快要赶上武震了!要知dào

,武震也是不久前才突pò

到结丹后期,而武震修liàn

了七八年之久,而杨知霜仅仅是他的一半!此等天赋,可谓恐怖!

听得双方语气,一言不合就有大打出手的倾向,武震连忙出来拦架,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剑会期间不准私自比剑,若是违反给师父发xiàn

了,说不定有很重的处罚,依我看,大家还是各退一步,如何?”令狐恒听了,把头一扭,嘴里哼了一声,样子是极其不屑。

杨知霜早就发xiàn

武震的修为极高,也不好随意得罪,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师兄所言极是,小妹愿听从师兄之言,比剑期间不滋生事端,如何?”

武震呵呵一笑:“那样最好!”然后转过头对令狐恒说道:“师弟,咱们回去吧,免得师父着急。”令狐恒不置可否,好在武震也了解令狐恒的性格,知dào

他不肯在别人面前服软,于是一拱手说道:“那我们先行告退,你们慢慢玩吧。”说完,拉着令狐恒往回走。

当令狐恒走过那男孩身旁的时候,那男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今日午时,你敢在此地与我一决高低么!”

令狐恒听了,冷冷一笑,也轻声说道:“就怕你不敢来!”

那男孩气得脸上青筋暴现,却对令狐恒无可奈何,毕竟武震还在这。他只有在心里狠狠地说道:“等下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饶!”

武震是个粗心的人,哪里会知dào

令狐恒和那男孩约定比武的事?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啊,我不知dào

你怎么跟他们结怨的,但是听我说,切勿在剑会期间生事,不然你可就惨了,会被执法长老罚到思过崖去的!”

令狐恒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心中却是在默默回忆剑法,决定要一雪前耻。不多时,武震和令狐恒就回到空地中,找到了缄言道人。不过短短一会,偌大的空地上竟然挤满了人,粗略一数,竟有千人之多,不过各支所属呈队列井然肃立,颇为壮观。即便人数众多,却无人嘈杂,需yào

说话之时也是压低了声音。

相比较人家的队伍,缄言道人这一支最为寒碜,居然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人!看看人家的队列,多则数百,少了也有二三十,相比之下,令狐恒也感到脸上发热。不过缄言道人倒是泰然处之,不喜不悲,脸上毫无表情。令狐恒也曾听武震说过,缄言道人门下原本也有几个弟子,最近两个是林简狄师兄和晏飞霞师姐,只是在前几年就已经出师,独自云游去了。

正当令狐恒胡思乱想之际,前面悬挂着的古朴铜钟突响,声音洪亮透彻,几乎传遍了整个古剑山,满山皆是回音。铜钟响过之后,古剑派掌门人杨先仰站在克己居前,也不见怎么大声,说的话却印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只听他说道:“古剑派弟子们,今日是五年一度剑会开始之日,望各位能一展身手,莫辜负了心中所学!当然,比剑之时,需得手下留情,莫伤了对方的性命。我派讲究颐养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各位,可记住了?”

“记住了!”千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回答,显然,杨先仰的话语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杨先仰咪咪一笑,说道:“好,我谨以掌门的身份宣bù

,剑会开始!”

第十四章:比剑

随着杨先仰的话音落下,剑会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这剑会不仅会让自己名声得到提高,而且前八名的奖励也是很丰厚的,比如说第一名可以获得掌门一脉亲传的荡群魔御剑诀,而第二名则是一枚能提高修为的丹药,第三名则是一把仙剑,据传是某代长老的佩剑奖品种类众多,但还是要属那荡群魔御剑诀珍贵,这个御剑诀的修liàn

不仅需yào

根骨,悟性,心性要一样不缺才能有机缘学会。当然,此御剑诀要求诸多,威力也是巨大的,可以说是修仙界三大御剑诀之一,只不过近些年来除了古剑派掌门杨先仰能在一个偶然的顿悟中将此御剑诀学会之外,再无一人能有此机缘。可见此御剑诀是多么珍贵,而它的修liàn

也是很苛刻的。

当然这些奖励都是每个参赛者心照不宣的事,而一些自负的人,自然是冲着头名去的,为的就是那荡群魔御剑诀。而更多的人则是瞄准了其他奖励,毕竟那些都是可以直接增加修为,或增加战力的,比起那虚无缥缈的荡群魔御剑诀好多了。

很快,第一场比试就开始了,武震因为上一届没参加,所以被安排在第一组出战。令狐恒自然是要为武震加油的,武震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进比武场内,而他的对手也早早站在场内了,看样子是对这场比试势在必得。令狐恒自然是认不得场内之人,但是不代表周围的古剑派弟子不认得。这不,就有人惊呼了:“这不是赵玄奇师兄吗!他上一届可是三十二强的选手啊,看来这次他是要更进一步啊!”令狐恒一愣,仔细查看赵玄奇的境界,却只是和武震一样,也是结丹后期,想必五年前更是不堪。令狐恒暗自惊奇:“不到结丹后期便可闯进三十二强?看来这剑会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嘛!”

令狐恒这就有些小瞧了古剑派的高手了,须知,剑会前八名都是不准再参加剑会的了,也就是说这些三十二强的选手,乃至十六强的选手还是可以再次参加的,不出意wài

的话,可以获得更高的名次,这也是这赵玄奇自信满满的原因。这不,看到武震小心翼翼地踏进比武场,就明了武震是个新手,心里存了轻视之心。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得挺好的,说道:“这位师兄,请手下留情!”只是他那不屑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令狐恒很讨厌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武震连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师兄多多留情才是!”令狐恒暗自气恼武震死脑筋,忍不住大声喊道:“大块头,不要怕他,用剑打他!”武震听了,尴尬一笑,说道:“我师弟口不择言,请师兄多多包涵!”

这时,裁判说道:“你们快准bèi

,时间不多,先互通姓名!”令狐恒这才注意到这个裁判,也是一个老头子,只不过以令狐恒的眼力,居然看不穿他的修为,令狐恒暗自咂舌:“这老头的功力竟如此高深!”那老头好像也知dào

令狐恒在探查他的修为,看了看令狐恒,令狐恒也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老头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小子不错!”

武震先是一拱手,说道:“青竹林门下武震!”赵玄奇也大咧咧一拱手,说道:“克己居赵玄奇!”看到武震和赵玄奇都准bèi

好了,老头一边退到场边一边说道:“比武规则你们都清楚了吧?我就不多说了,但还是要重申一点,不得伤及对方性命,不然一律判负!若是半个时辰内没决出胜负,当平手论。现在,比试开始!”

老头话音刚落,赵玄奇手中仙剑一抖,那仙剑便如同注入了生命一般,“铖”的一声跳出了剑匣,落入了他的手中。虽然这一手很漂亮,在场的人几乎都会,但没人会在比剑中用出来,因为一个失误不仅失了先手,还可能丢了剑。古剑派的弟子一身修为全在一柄仙剑上,若没了剑,修为立马大打折扣,所以没人敢冒此险。而赵玄奇在这里用出来,摆明了是看不起武震。令狐恒见了,心中暗怒,想到:“若是我在场上,必定叫他吃个苦头!”

好在武震很沉得住气,虽然赵玄奇轻视于他,他却不敢有一时疏忽,缓缓拔出“止水”剑,说道:“师兄,得罪了!”赵玄奇也不以为然,毕竟武震毫无名气,而他早已经是小有名气,出于对自己的自信,说道:“你出招吧!”

武震说道:“还是先请师兄出招吧!”赵玄奇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招!”说完,一招“青莲中通”便袭向武震。令狐恒看了这招,更是怒不可遏:“他居然托大,用这招?”很明显,这招“青莲中通”是古剑十三式中的招式,虽然能快速制敌,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招式易于用老,一旦用老必定会给对方抓住破绽,一击即溃,而且此着变招不易,后招乏力,一旦用了此招,就等于拱手把先机让出。此招也是古剑十三式中,最难练的一招,不仅讲究出手时机,还有击剑方位,脚下的跑位,缺一不可。当日令狐恒学习此招,老道士教了他十五天!就算令狐恒使得像模像样,老道士也能横挑鼻子竖挑眼挑出不少毛病来。

令狐恒看赵玄奇用出此招,起码犯了自己曾犯的五处错误,首先是右臂伸得太长,其次是右腿跟不上,接着是左手的动作多余若是用剑高手,不要说五处破绽,仅仅有一处就能克敌制胜了。武震本来还是惴惴不安,但是一剑在手后,又看到赵玄奇的出招毫不稀奇,那一颗心便定了下来。武震倒也没忘记老道士说过,用“老枝斜横”来破这一招,只见武震身影微闪,便躲开了赵玄奇的剑招,接着一剑横出,赵玄奇一惊,却也来不及撤剑回防,不得不用左手架住武震的右手。武震得了先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紧接着一招“争奇斗妍”,晃花了赵玄奇的眼睛。

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赵玄奇,却不知武震为何人,看到赵玄奇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地大吃一惊,而且对方用的居然是本门最基本的剑法,可谁会想到就是这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居然能化腐朽为神奇,用出别人都不曾想到的妙处来?令狐恒自然是看得出来的,这些招数都是老道士一一解析过的,看到武震用得如此风生水起,令狐恒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大块头,加油!”

武震此时是心无旁骛,自然无法听得到令狐恒喊些什么,他还是一剑紧似一剑,生怕赵玄奇脱困而出。赵玄奇此时是有苦说不出,武震的“止水”仙剑犹如牛皮糖似的,怎么都挣脱不了,他也暗自后悔自己托大以致失了先机,现在他就是骑虎难下,唯有撑得一时是一时了。

武震还是稳扎稳打,赵玄奇苦苦支撑,看样子却也撑不过几招了。果不其然,武震长剑一震,一推,赵玄奇不得不横剑格挡,却不料武震的力量如此之大,直接被震出了场外。赵玄奇呆呆地站立着,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子!老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场内,说道:“这一场,武震胜!”

令狐恒听到老头宣bù

胜者之后,兴奋地跑进场中,说道:“大块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武震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运气好而已!我们快去告sù

师父!”这一次,令狐恒也没反对,两人风风火火地跑去找缄言道人去了。

而此时,缄言道人正在克己居内闭目小憩呢,听得令狐恒说起战局,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令狐恒感觉到一阵没趣,说道:“老道士,大块头赢了你不开心?”

缄言道人说道:“自然是有赢有输的,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无伤大雅。”

令狐恒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知dào

大块头打败了谁吗?赵玄奇!上一届三十二强,这不就是说大块头很有机会进入八强了吗!”

缄言道人看了看令狐恒,说道:“那固然好。”

令狐恒一阵无力,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快到正午了,令狐恒眼睛一眨,说道:“老道士,你不关心就不关心吧,我去帮大块头看看下一场的对手,好知己知彼!”说完,一溜烟跑开了。令狐恒真的去帮武震弄情报了?怎么可能,他是惦记着自己和别人的约斗呢!若是避开,岂是令狐恒的作风?

好在武震今天早上也只是打一场,令狐恒也不需yào

太过于担心。只要动作快点,还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令狐恒背好“碧月”剑,快步往那个花园走去了。花园其实离克己居并不远,不到一会儿,令狐恒便已经到了。而那个男孩,也早就到了。见到令狐恒,冷冷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令狐恒也是冷冷一笑,说道:“当日之仇,岂能轻易忘却!不要废话,说吧,怎么打!”

那男孩说道:“自然是没有规则,直到你认输为止!”

令狐恒轻蔑地看了看他:“就凭你?哼,你那些虾兵蟹将,也一起上吧!”

那男孩抽出仙剑,说道:“我一人就足够把你打趴下了!”

令狐恒也抽出“碧月”剑,说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男孩也不多说了,大喝一声:“看剑!”仙剑一抖,便袭了过来,令狐恒双眼精光闪过,立即挥剑迎上。

第十五章:约斗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双剑碰撞中荡开,两个人的决斗正式开始!令狐恒还是只会古剑派的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但是令狐恒无畏无惧,毕竟对手是一个筑基后期而已!

刚一交手,那男孩暗自心惊,想到:“我苦修了一年就为了洗刷那日的仇恨,居然还是奈何不了他?”想及此处,钢牙一咬,大喝一声:“我赵玄音绝对不会再输给你的!看招!”说话间,剑势一变,变得诡异起来,漫天的剑影一起向令狐恒袭来。

这一招若是在和令狐恒同样境界的人使出来,令狐恒或许会选择暂避锋芒,伺机后动。但是,那赵玄音不过是筑基后期,令狐恒还怕什么?即使不识对方剑法,令狐恒也是胸有成竹,毕竟老道士交给他的不仅仅是剑法那么简单,连带临敌经验也一并教授,这让令狐恒变得有恃无恐。只见令狐恒剑势一转,恰好打在漫天剑影中,双剑一交击,剑影自然没了踪迹。令狐恒冷冷一笑,一招“大江东去”顺势使出,带着沛莫能御的气势击向赵玄音。

赵玄音还不明白自己刚练成的剑法为啥没有效果,头脑正短路的时候,令狐恒的杀招已经近在眼前了。好在他也反应得及时,身影暴退。可惜,令狐恒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碧月”仙剑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跟随,夹带着凌厉的剑势,身边的鲜花都被剑qì

所激起,漫天飘舞起来。赵玄音心中大骇,却毫无办法,只好继xù

往后退去。只是花园并不大,转瞬间他便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他更是害pà

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令狐恒的剑。

赵玄音闭着眼等了半天,却感不到疼痛,不由觉得奇怪,微微睁开眼一看,令狐恒一脸轻蔑地看着他,那柄“碧月”仙剑钉在墙上,离他的脑袋仅有半寸的距离。赵玄音被凛凛的剑qì

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声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我还有个哥哥,你若是杀了我,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令狐恒早就从他的名字看出端倪了,轻蔑一笑,说道:“是赵玄奇吧?哼,不是被我青竹林的大块头打败了的垃圾吗?你居然拿他来当挡箭牌?笑死我了!”

赵玄音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又是害pà

又是气愤,嘴硬地说道:“你若是这么厉害,你不要跑,明日午时我让我哥哥跟你比试,你敢吗?”

令狐恒是个不受激的人,当即剑眉一挑,冷冷说道:“有何不敢?只怕他到时候还是跪着求饶!”

赵玄音颤声继xù

说道:“好,那你放了我!”

令狐恒哈哈一笑:“你想得太好了吧?这么轻易就像让我放了你,凭什么?”

赵玄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态度明显软了下来,不似开始一般飞扬跋扈了。只是他心中恨恨地想着:“你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令狐恒歪着脑袋,戏谑地说道:“你作为战败一方,自然要跪在地上认输,大喊三声我输了!这样我才能放了你,不然,嘿嘿!”

赵玄音听了,大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令狐恒邪邪一笑,说道:“我就是欺人太甚,怎么样,不服气?当初你们这么拽,我有说过什么吗!快,一个磨蹭,我就手起剑落,啧啧,一颗大好头颅就要搬家了!”边说着,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还贴着赵玄音的脖子,轻微地磨了磨,只是力道控zhì

得很好,赵玄音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赵玄音明显不禁吓,双腿都发抖了,说道:“别杀我,我跪!”

令狐恒大喝一声:“还不快点!”

赵玄音恨恨地看了令狐恒一眼,缓缓往地上一跪,嘴里说道:“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令狐恒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才对!”

赵玄音怨恨地看着令狐恒,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令狐恒哈哈一笑:“走吧”说完,往他屁股上一踹,赵玄音的身子便飞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赵玄音也不敢回头,立马弹身而起,飞也似的往外面跑了。

令狐恒此时心情大好,不仅报了仇,还狠狠地奚落了对方一番,心中积累了一年的怨气总算出了泰半。收了“碧月”仙剑,令狐恒一路哼着小曲,往克己居前的比武场走去。这番决斗不过用了一刻钟而已,短短一刻钟,自然没人管令狐恒做什么去了。令狐恒大摇大摆地回到比武场,轻易地找到一旁观战的武震,毕竟他的身形高大,在人群中算是鹤立鸡群了。令狐恒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块头,你还有比试吗?”

武震回头一看,憨憨地笑道:“师弟,你跑去哪了?我到处找你不到,便来看一下别人的比试了。”

令狐恒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刚才去了一趟茅房。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还有比试吗?”

武震指着场边的一张大红纸说道:“有啊,等一下就轮到我了。”令狐恒向大红纸一看,原来是晋升榜,而武震等会的对手也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叫凌常笙。武震忧心忡忡,说道:“剑会上高手这么多,我不知dào

能不能打过!”

令狐恒一愣,知dào

武震呆子气又发作了,说道:“大块头,别没开始比试就气馁,若是这样,不如自动认输,趁早退出好了,别丢人现眼!”

武震固执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为师父争光!”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好打,别想太多!”

武震坚毅地望着比武场,“嗯”了一声。令狐恒想起一件事,怕他呆子气又发作,提醒他:“大块头,记住,打不过,就认输,别逞强!”

武震回过头看着诚挚的令狐恒,憨憨一笑,说道:“师弟,我记住了!”

说话间,比武场内已经决出了胜负,那老头还是用不咸不淡地声音说道:“下一场,青竹林武震,对紫霞轩凌常笙!”

令狐恒对武震说道:“到你了,大块头,要好好打!”

武震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场内。同时,那边的凌常笙也进入了场中,很有礼貌地一拱手,说道:“紫霞轩凌常笙,请师兄多指教!”武震也连忙一拱手,说道:“不敢当,青竹林武震,师兄多多指教才是!”老头看见双方都通了姓名,还是不耐其烦地介shào

比试规则:“比试不能伤及对方性命,出了场外,或者认输、没有再战之力就算输了。若是半个时辰内没分出胜负,当做平手,记住了吧?”

武震和凌常笙都点了点头,老头一边退到场边一边说道:“好,比试开始!”

武震缓缓拔出“止水”仙剑,说道:“师兄,得罪了!”凌常笙也拔剑出鞘,说道:“好说!看剑!”看得出凌常笙是个高手,懂的先发制人的道理,一出手便是抢攻。武震也不弱,但他更多的是抑己从人,等到凌常笙出招后,才以剑还招。

两人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手中剑招滚滚,不一会便已经斗至上百回合,看得周围观战的古剑派弟子如痴如醉,好像学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揣摩,场中两人又变招了。不过,令狐恒倒是学得挺快,毕竟他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奇异双瞳!

场中,若是你仔细观察武震,会发xiàn

此时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沉稳大气,手中的厚背仙剑出招稳当,颇有一番名家风范,攻守之间进退有度,就算凌常笙攻势再急他也是沉稳应对,博得周围阵阵掌声。凌常笙也不差,看得出他所学比武震要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剑法层出不穷,但是武震还是用自己练得最纯熟的古剑十三式一一化解了,这让凌常笙很是佩服。

两人又斗了百多回合,凌常笙见久攻不下,渐渐心生烦躁,手中仙剑一阵急攻,迫退了武震,然后跳开,说道:“武兄,我要用御剑术了,若是你自认不敌,便认输吧!”凌常笙也是个非常人,原本想把御剑术留到最后才一鸣惊人的,没想到武震这么难缠,若是再拖下去,凌常笙怕自己也会不敌,只好不得不用出御剑术了。

武震沉声说道:“愿领师兄高招!”

凌常笙也不客气,灵力催动下,仙剑一番滚动,幻化成三柄一模一样的仙剑,说道:“武兄小心,接我这紫霞御剑诀!”

武震也是双手捏着剑诀,说道:“师兄小心,这是临风御剑诀!”

凌常笙心中一震,暗道:“他也会御剑诀?”来不及多想,他便催动灵力,让仙剑飞驰出去,直冲武震而来。武震也是低喝一声:“去!”“止水”仙剑仿佛被注入生命一般,凌空飞向凌常笙的那柄仙剑,只是一刹那间,仙剑相撞,灵力互相缠斗,爆fā

出一股股冲击波,把周围修为不高的人都震退了几步。令狐恒倒是没什么事,他抬眼看着飞舞的仙剑,心中艳羡不已:“这就是御剑术啊?真厉害!”

两人一同使用御剑术,高下立判了:武震的仙剑稳稳压着凌常笙的仙剑,若不是顾及同门之情,凌常笙早就被仙剑击穿了。凌常笙此时也知dào

了武震境界远高于他,他不过初学御剑术,还未练熟,此时正苦苦支撑着。

又过了一会,凌常笙的灵力渐渐不济了,仙剑也变得迟缓起来,凌常笙不得不开口认输了:“武兄请收剑,在下认输了。”

武震双手一催剑诀,“止水”仙剑便回到了手中,说道:“师兄,承让了。”

凌常笙毫不做作,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武兄功力高深,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老头见分出了胜负,当即宣bù

:“这一场,武震胜!”

令狐恒在场外兴奋地握紧双拳,说道:“大块头,好样的!”武震缓缓走出场外,挠了挠头,说道:“运气好而已,凌师兄很厉害的!”

令狐恒说道:“不管怎么,你又赢了!”

武震也高兴起来,说道:“对,我们快去告sù

师父吧!”

第十六章:瞳术现

如出一辙,当老道士听到武震又赢了的消息,还是没啥表示,仍旧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就此而已。好在武震也没因此起了自满之心,只道自己的表现还是不够好,未能得到老道士的表扬。而令狐恒也早有预料,对于老道士的回答他也是没抱多大希望,若是老道士满口不停地称赞武震,令狐恒反倒会怀疑老道士是不是转了性子了。

兴致高昂而来,兴致缺缺而去,大概这就是老道士给弟子的特殊教诲了,或许就是让他们不要因为只赢一场就骄傲自满吧。对于令狐恒的作用暂不得知,但是对于武震的作用无疑是很具效果的,毕竟他唯老道士的话是从。

两人多少有点闷闷不乐,出了老道士休息的房间之后,令狐恒说道:“什么嘛,连做师父的都不鼓励一下徒弟,这算什么回事!”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或许师父他老人家觉得我表现得不够好吧,嗯,一定是这样的。”令狐恒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接下来,武震已经没有比试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番,待到明日再战。而令狐恒是个跳跃不定的性子,难得出了青竹林,自然要到处逛逛,在青竹林一呆就是四年,要不是每日都修liàn

,怕是令狐恒早就要发疯了。

令狐恒信步继xù

往比试场走去,他很想观摩一下,古剑派号称六大圣地之中最富盛名的剑派,除却古剑十三式之外,还有什么厉害的剑法。毕竟他早已将古剑十三式练得滚瓜烂熟,连睡梦中都能一式不差打出来,这入门剑法对于求知若渴的令狐恒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神mì

的地方了。所以令狐恒想看看其他的剑法,毕竟剑法这个东西,一法通便是万法通,即便没有剑诀也能将剑招用出来。这一来,或许剑法的威力会打折扣,却能往往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令狐恒便来到了比试场,最近的一个比试场内正在激战。令狐恒目力极好,也不需yào

走得太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场内很明显是两个入门已经很有些时日的弟子在比试,各路剑法层出不穷,看得周围的人都大声叫好,令狐恒也目不转睛地仔细观看着,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其他人,恐怕他当场就模仿起来了。别人看剑,是走马观花,看完就算;令狐恒不同,他那变态的记忆力,即便只是短短一瞬间也能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老道士的教导方法异于常人,别人教的是剑法,临敌经验,招式变换则需yào

弟子自己去领悟;老道士教的不仅仅是剑法,怎么破敌剑招,怎么把握时机,怎么占据局势都一一教授,这样一来,避免了弟子们的循规蹈矩,不懂变通,就像那赵玄奇一般,被武震从头到尾克制得死死的,怎么都扳不回局面,这就是各人师父教导方式的问题了。

不过,令狐恒也发xiàn

了,场内两人看似打得锣鼓朝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是在令狐恒看来,还是存zài

不少破绽的。刚刚穿深色道袍那个男的一剑若是再刺上一两寸,或许那个穿白色古剑派服饰的男的就不会有那么从容的反击机会了;而白色服饰那男的反击一剑角度再刁钻一点,直接自左而右,恐怕深色道袍那男的连回剑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大好的机会不胜枚举,都被两人故yì

浪费,令狐恒都感到一阵可惜。不过,很快,场内就分出了胜负,深色道袍男因为修为深厚,硬生生拖垮了白色服饰男。虽然周围的人都拍手叫好,令狐恒却感到不解:“为啥他们起码都入门了十几年,却只修liàn

到这个地步?”令狐恒已经在怀疑,若是自己上去,恐怕也能轻易胜出吧?显然,令狐恒高估了自己,若是有人会御剑术的话,估计令狐恒的剑招再厉害也只是被虐的份。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令狐恒连看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回去找老道士,毕竟天色渐晚,此时已经近黄昏了,晚上总不能在这克己居过夜吧?虽然克己居的广场很大,却也不能让大家都打地铺,披星戴月而眠的。所以,大家还是各回各家,明日再战!

找到老道士之后,武震已经在等了好久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依旧是老道士带着令狐恒,武震自己御剑,回去青竹林。武震经过实战之后,御剑术提高了不少,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是在须臾间便回到了青竹林。用过晚饭之后,令狐恒就自己去修liàn

了,而武震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御剑术之后,也回到房间打坐恢复灵力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令狐恒经过一晚的修liàn

,即便没睡,也还是神采奕奕。待到用过早饭之后,师徒三人再次御剑飞往了克己居。武震今天早上也是有比试的,对手只是一个结丹初期的,入门修liàn

很久都不得其法的弟子而已,若是真实战力,恐怕还远远不及令狐恒。武震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拿下了这一场,并且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来的。武震的性格就是这样,哪怕对手再弱,他也不会轻视人家,还是会全力以赴。因为胜利来之太快,连武震也有点不可思议,自然也没有之前一赢就向缄言道人报gào

的冲动了。令狐恒也看得兴致缺缺,半点劲都提不起来。眼看就到中午,令狐恒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他还有一场约斗呢!找到武震,谎言说是去茅厕,就往小花园那边走去了。

令狐恒提着“碧月”剑,来到小花园,果不其然,赵氏兄弟已经在等着他了。令狐恒看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赵玄音,揶揄道:“怎么,打了小的,出来大的了?”

赵玄音听得脸上一黑,对身旁的赵玄奇说道:“哥,就是他,他也是青竹林的弟子!”

赵玄奇一听,脸色立马黑了,冷冷地向令狐恒问道:“青竹林的武震是你什么人?”

令狐恒哈哈一笑,说道:“赵玄奇,你连我师兄都打不过,看来你兄弟俩一辈子都是被我青竹林弟子压制的份啊!”

很明显,令狐恒的话深深戳中了赵玄奇内心的痛点,那场比试被赵玄奇引为奇耻大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一身修为还没用出十之一二就莫名其妙地输了,还是被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子打败的,这口恶气不出,赵玄奇也无脸见人了。当即脸色更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子,看来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赵!”

此刻的赵玄奇几乎要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的他,也不管剑会的规矩了,立即拔剑而出,疾刺令狐恒。别看令狐恒在冷嘲热讽,心里却是时刻在戒备,一看到赵玄奇有所动作,也立kè

做出了反应。“碧月”剑快捷无比地破鞘而出,横握在令狐恒手中,毫不留情地迎向赵玄奇。

“铛!铛!铛!”双剑碰撞的清脆声音快捷得很,一声接一声,几乎没有中断过,由此可见两人的攻速是多么的快!此时,赵玄奇的所学才能尽情展现出来,看来他是吃了一次亏就学乖了,得势不饶人,一直在抢攻。若是此时的对手是武震,恐怕会选择抑己从人,剑招一转为守势,在守御中觅隙反击。可令狐恒偏偏也是个要强的家伙,也不顾自己修为比赵玄奇弱了不止一星半点,竟和赵玄奇对攻!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很有效,赵玄奇很多巧妙的招数都被令狐恒的抢攻逼得不得不中途变招,哪怕他道心很稳,此刻也有点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简直有种吃着了死苍蝇般的恶心感觉。

两人互有顾忌地拆了一百多招,令狐恒的古剑十三式用了再用,可偏偏赵玄奇一身剑法却硬是讨不了半分便宜,越打越郁闷。赵玄奇心中想到:“这小子好厉害,居然用入门剑法和我对拼,我居然连入门剑法都奈何不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要往哪放!”想到这,恶从胆边生,猛然一阵强攻,令狐恒因为修为上的差距,被直接逼退了好几步,待到横剑站住的时候,赵玄奇已经两手一捏剑诀,邪笑道:“小子,这是你逼我的,看我长虹御剑诀,纳命来吧!”

令狐恒双眼精光一闪,低喝道:“好一个御剑术,来吧!”

赵玄奇自然不会客气,双手一催剑诀,他的仙剑便疾飞而出,直袭令狐恒!令狐恒知dào

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御剑术,转身逃跑是绝对行不通的,剩下的一途,那就是硬拼了!令狐恒紧握“碧月”仙剑,瞅准了仙剑飞来的痕迹,蓄力一击,狠狠地砍在了那柄仙剑上。但那柄仙剑的速度只是一滞,并没有被击飞。令狐恒知dào

,这是因为双方的境界相差太多,所以他的攻击并没有多少效果。不过令狐恒也不是傻瓜,就是那么一瞬间,令狐恒已经向赵玄奇迫近了一点点。赵玄奇也发xiàn

了令狐恒的意图,邪笑道:“小子,你想袭击我吗?找错人了,看我的,仙剑去!”只见那柄仙剑居然比令狐恒还快的速度向令狐恒的后背冲去,颇有沛莫能御的气势。令狐恒不得不再次蓄力,瞅准时间再次使得仙剑稍微停滞一下。

如此三四次,赵玄奇也烦了,剑诀一转,收回仙剑,冷冷地说道:“游戏到此为止了!”说完,那柄悬浮在空中的仙剑居然幻化出三柄一模一样的仙剑,赵玄奇冷笑道:“这次看你怎么办!去!”三柄仙剑疾飞而出,令狐恒双目圆睁,死死地盯住这三柄仙剑,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堪堪避过一轮攻击,但是好景不长,仅仅一转眼间,令狐恒的身体已经被亦幻亦真的仙剑刺得遍体鳞伤,但是令狐恒神色严峻,咬着牙在坚持着,心中唯有的是那股不能输的信念!

赵玄奇也厌烦了这样的战果,愈加快速地催动剑诀,大喝一声:“纳命来!”说完,三柄仙剑锁定了目标,一起向令狐恒袭来!

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候,令狐恒心头却是无比的平静,双眼死死盯着别人连影子都难以看到的极速飞行的仙剑,一言不发。突然,令狐恒的脑袋一阵空白,好像坠入了一座深渊一般,找不到一丝出口。在赵玄奇看来,令狐恒在短短的一瞬间双眼闪出一道青光,直袭那柄仙剑的本体!青光的速度实在太快,比任何仙剑的速度都要快,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撞上了那柄仙剑,发出强烈的爆zhà

声和强dà

的冲击波!

赵玄奇大喝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被青光炸中的他的那柄仙剑已经倒飞了回来,居然比他用御剑术时还要快!只是一瞬间就击中了他的胸口,好在那柄仙剑已经被青光毁得差不多了,已经弯成了一把曲尺,剑身也在爆zhà

中变得破破烂烂,不然赵玄奇非死即残!

爆zhà

实在太强烈,冲击波把令狐恒的身体抛到了一丈开外,而此刻令狐恒早已昏迷过去。连站在不远处的赵玄音都难逃一劫,被冲击波撞中,抛到墙上。而被仙剑击中的赵玄奇,此时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爆zhà

实在太强了,连克己居里的长老们都被惊动了,只是短短一瞬间便来到小花园内一探究竟。可此时的小花园已经被令狐恒的瞳术摧残得不堪入目,枝叶花瓣满天飞,惨不忍睹。

克己居的主人,执法长老范子虔铁青这脸色看着这一切,来到正在墙边吐血的赵玄音身边,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赵玄音调好内息之后,兀自心悸不已,看到师祖,想到他的铁血手段,当即不敢隐瞒,一一据实说了。

缄言道人也到了小花园,他二话不说,立马扶起令狐恒,一股醇厚的灵力输入了令狐恒的体内,却发xiàn

他的体内灵力一空,好在丹田、心脉都没事,说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

范子虔听完赵玄音的供述,看了看缄言道人,说道:“师兄,你看怎么办吧!”

缄言道人说道:“他违反了门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范子虔深深地看了一眼缄言道人,也不说什么了,抱起躺在地上的赵玄奇,往克己居走去了

第十七章:面壁思过

也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一摇就痛,或许这就是过度使用瞳术的缘故吧!令狐恒捂着脑袋,挣扎地坐起身来,发xiàn

自己躺在青竹林的竹屋内,此刻已经是夜晚,竹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支蜡烛在风中摇曳着,发出豆大的烛光。

当看到放在不远处的“碧月”仙剑,令狐恒才慢慢记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拿起“碧月”仙剑仔细查看,怕有了一丝损伤。但“碧月”仙剑剑光莹流,通体碧清,哪怕连一个小缺口都没有,怎么会有所损伤呢!看到自己的仙剑没事,令狐恒才放下心来。

“咕!”

原来是肚子发出了抗议,令狐恒挣扎着走到窗边,大声叫道:“大块头,大块头!”

“来了,来了!”武震一边应道,一边捧着一碗小米粥进来了,欣喜地说道:“师弟,你可终于醒了!快,趁热喝碗粥吧,刚熬好不久的!”

令狐恒接过碗,果然粥上还冒着腾腾热气,隐约间还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但是令狐恒此时饥肠辘辘,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见三下五除二,一碗小米粥便喝了个底朝天。武震还在一旁说道:“慢点吃,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令狐恒喝完后,把空碗给了武震,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武震说道:“你都躺了整整八天了,剑会都结束了。我见你一直不醒,都快急死了。但是师父说今晚你就能醒来,我就开始熬粥,还放了不少滋补的药材呢!师父真是神机妙算,师弟你果真醒过来了!”

令狐恒听了,仔细一回味,果然口舌里还残留着不少药材的芬芳,只是当时吃得太急,也没来得及品味。听得武震这般说,令狐恒有点不信地说道:“老道士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这你也信?对了,剑会都结束了,你的比试结果怎么样?”

武震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实力不够,只能闯到第十轮,被紫霞轩的庄志明师兄几个照面就打败了,他可真厉害,修为估计已经进入元婴期了吧,这等修为我想不败都难啊!”

令狐恒微微有点失望,但想到武震居然能闯进八强以内,已经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想到那些奖励,应该也有武震的一份,令狐恒又问道:“那你拿到什么奖励?不会告sù

我,是那个荡群魔御剑诀吧?”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哪里有什么御剑诀,只是一颗不起眼的丹药,师父说靠丹药提升修为,虽一时有益,却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不让我吃那颗丹药。”

令狐恒哼道:“只怕是老道士自己拿去吞了!”

武震说道:“师父怎么这样做呢!他都说无益,难道自己都要吃?”

令狐恒知dào

他是楠木脑袋,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多说,只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了,跟我比试的那个赵玄奇怎么样了?”

武震又是震惊又是钦佩地说道:“说起这个,师弟你实在是太强了,那个赵玄奇不仅仙剑被毁,连带修为都下降了不止一个等次,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赵玄奇的修为不低,如果当初他认真和我打,我都没把握能胜他呢!”

令狐恒自己都是糊里糊涂,只能打哈哈道:“这个嘛,运气好而已!”

武震此刻有点忧心忡忡:“但是,你不知dào

,他是克己居的弟子,克己居的长老正好是执法长老,他门下弟子被你打伤了,按照他的性子恐怕你会被他整的很惨啊!听大家说,他可能会依照门规来处置你,师弟,你可要小心点!”

令狐恒有些不屑,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呢!有什么阴招尽管来吧,我都接着!”

武震虽然憨厚,但是也不笨,知dào

私自决斗是违反门规的事,轻则面壁数年,重则废去修为逐出门墙,无论是哪一条,依照令狐恒的性子都是不会妥协的,但胳膊扭不过大腿,结局可想而知!

武震说道:“这几天师父忙着为你说情,整天不见人影的,师弟,你看师父对你多好!”

令狐恒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是去游山玩水去了吧?为我说情,这么拉低他身份的事他都要做?”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师父的确是为你说情去了。师弟,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师父带你去古剑大殿拜见掌门师伯。放心,有师父在,你肯定没事的!”

令狐恒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武震知dào

多说也没用,端着空碗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令狐恒心中却想到:“老道士倒是待我不薄,算了,明天还是听听他的话吧,免得他难做了。”打定主意后,令狐恒坐在床上盘起了双腿,恢复起灵力来。

次日清晨,令狐恒缓缓运气归于丹田,睁开眼后,感觉好了许多,虽然灵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却也有八成了,只要不再运气,应该没啥大碍。这也多亏他平时修liàn

时把灵力几乎都注入了双瞳之中,所以瞳力爆fā

之时,修来的灵力才护住了令狐恒的身体,不然他有九条命都要去见阎王了。

用过早饭后,缄言道人运起御剑诀,带着令狐恒飞往大殿。飞剑上,缄言道人说道:“等会,你不要说话。”

令狐恒一愣,不解道:“为什么?”

缄言道人微微抬起头,注视着自己收过的最后一个弟子,不知不觉间,五年时间,当初那个傲气的小男孩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他拍了拍令狐恒还是略显瘦弱的肩膀,说道:“公理自在人心。”

令狐恒一怔,开始思忖老道士的话。思忖间,正殿已经到了,缄言道人催动剑诀,仙剑缓缓降落。脚下落了实地之后,老道士牵着令狐恒的手,走进了正殿。

正殿里,除了令狐恒认识掌门杨先仰,选弟子时的老头之外,竟然还有五个不认识的老头,其中有一个怒气冲冲地看着令狐恒,眼神里充斥着怒火,好像忍不住想吃了令狐恒一般。令狐恒心道:“这就是什么执法长老了吧,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当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向杨先仰施礼问好之外,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也不说话。

执法长老范子虔见令狐恒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下更是大怒,却也只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些小动作,杨先仰自然是一一看在眼中,微笑道:“令狐师侄,你的伤势好点了没?”

令狐恒说道:“弟子已无大碍,多谢掌门关心。倒是那人,伤势会重一点!”

在座都是人老成精的老头,岂能听不出令狐恒话里的指桑骂槐?范子虔闻言也再忍不住了,喝道:“令狐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令狐恒见范子虔气得呱呱乱叫,心下大乐,缄言道人的叮嘱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即笑眯眯地说道:“这位不知dào

是师叔还是师伯,我年幼无知,说话口直心快,你别见怪。”

杨先仰见两人快要起争执,拂尘一摆,说道:“令狐师侄,贫道今日找你只为一件事,你若如实回答,自然不必再作口舌之争。”

令狐恒心道:“果然是那日之事,哼,该来还是会来的,怕什么!”当即说道:“掌门,你问吧。”

杨先仰说道:“你在剑会期间与克己居的赵玄奇赵师侄私自决斗,两败俱伤,贫道与几位长老都查过你们的伤势,你应无大碍,但赵师侄却至此都昏迷不醒,仙剑也被毁得不成型。按你的修为,应该不会有此能力,可否告sù

贫道,这是你做的,抑或者是有他人暗中出手?”

令狐恒当下也不隐瞒,说道:“当日比斗,断无有他人在场,应该是弟子所为!”

范子虔忍不住插话:“那你是怎么打伤玄奇的?”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说我不知dào

,你能把我怎么样?”

范子虔气急,说道:“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见两人一言不合,怕是争执再起,缄言道人此时也不再静默了,起身说道:“大师兄,我教徒不严,愿代受罚。”

令狐恒一愣,没想到老道士居然会这么做,想到老道士为了此事四处奔波求情,心中也是很感激的,当即昂首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若罚我,我认了,却不能连累老道士!”

杨先仰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罚不罚的问题,而是令狐师侄你认没认识到自己错误,同门本该互勉互励,共同进步,而不是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我古剑派历来讲究伸张正气,扬浩然正气,为正道长存出力,而不是同门互斗。即便是同门切磋,也不能痛下杀手,你可明白?”杨先仰语气温和,脸色也依旧和蔼,让人有一种不得不服的气场。

令狐恒还是不服气,说道:“但他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难道还要吞声忍气?”

范子虔怒道:“你这混账!掌门苦口婆心教导你,你居然连半点都没听进去!”

杨先仰又拂了一下拂尘,依旧微笑说道:“令狐师侄,或许你还年轻,这些问题你一时想不明白,但贫道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本派后山上有一绝壁,名为“思过”绝壁,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从明日起,你便去那里面壁三年吧,一面修习本门仙术,一面好好思索自己的行为。可知?”

令狐恒心道:“哼,还不是要罚我?”当即也没说话,身子一转,径直走出了正殿,剩下那兀自气呼呼却不知dào

往哪里撒气的范子虔在那杵着,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气急。

缄言道人告别一声,追了出来,从后面按住了令狐恒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不服?”

令狐恒也不搭话,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缄言道人也不多说了,驾起仙剑往青竹林飞去。回到青竹林,令狐恒气呼呼地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我凭什么要去面壁,那赵玄奇为什么不去面壁!”

缄言道人坐在令狐恒对面,望着自己倾心栽培的弟子,徐徐道:“你若不是打败了赵玄奇,掌门师兄也不会让你去面壁三年了。”

令狐恒一愣,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缄言道人说道:“其中的道理,你去了自然会明白,若你还是不服,我随时禀告掌门送你下山。”

令狐恒心道:“也好,去看看再说!”

这时,武震推门而进,说道:“师父,午饭已经做好了。”缄言道人点了点头,武震看了看愣在一旁的令狐恒,问道:“师弟的事怎么样了?”

令狐恒回过神来,冷笑道:“掌门师伯叫我去面壁三年。”

武震一愣,失声说道:“你是说‘思过’绝壁吗?那不是本门最杰出心法招式的刻录的地方吗,据说历代掌门都会去那里参悟天道呢!原来掌门师伯是要师弟去那里啊,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个上午!”

令狐恒心中一荡,已经明白了掌门的用意,但还是有点不爽:“这些老道士就会故弄玄虚,明说不就好了,偏偏绕这么大个圈子!”

但是武震也有点沮丧,说道:“但三年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师弟,也不能吃我做的饭了。”

缄言道人说道:“不会的,以后你每天都给他送两次饭,再带些水。”

武震顿时笑逐颜开,说道:“那样很好啊,我就能天天见着师弟了!”

令狐恒也被他逗笑了,说道:“你可要按时给我送饭啊,不然我可就要饿死在那了。”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放心吧,师弟,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第二天清晨,令狐恒就收拾好几件衣裳和那柄“碧月”仙剑,随着缄言道人到了后山绝壁前。绝壁高耸入云,旁边还有一间小茅屋,缄言道人让令狐恒把东西放在茅屋里,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令狐恒点了点头,武震拉住令狐恒的手,说道:“师弟,你好好在这里修liàn

吧,小心身体,我会按时给你送饭的!”完了,还留下了一袋干粮和一壶水。

缄言道人和武震走了之后,令狐恒也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见绝壁前青草萋萋,却是空无一物,茅屋里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除却之外别无他物。令狐恒不免有些失落,他的性子这么跳跃,要他在这里呆上三年,可真是难为他了。

第十八章:剑图现

令狐恒转了一遍茅屋前后,周围一个活人也没,实在无聊的紧。令狐恒虽然已经猜到是这般,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阵失魂落魄。也不知怎么回到茅屋的,令狐恒躺在床上,静静地仰起头看着茅屋顶部,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留在这呢,还是溜下山去找义父呢?

呆在青竹林这么久,令狐恒对万剑古阵也不是一无所知。万剑古阵虽然强dà

无匹,但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若有高手从外发动袭击,自然会招到剑阵最犀利的回击;但如果是从内而外,不加以攻击,虽然出阵很慢,却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阵的,更何况万剑古阵对古剑派的心法切合度是很高的,即便出不了阵也不虞有性命之危。

令狐恒很是有一股冲动,想立即下山去找义父,但是他转念一想:“老道士和大块头都待我这般好,我若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连累了他们?我令狐恒身为男子汉,本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连累大块头和老道士!”想到这,下山的念头就被他从脑海里驱除出去了。令狐恒继xù

想:“但是此处如此荒凉,整天对着那一块绝壁,肯定会闷死的!不过,老道士好像把余下的功法都抄录了一遍,短时间内倒是不怕没事可做。”想到此处,令狐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身来,抓过老道士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包袱,抖开后发xiàn

,除却几件换洗衣裳之外,还有一本新书从包袱里滚落出来,跌在地上。令狐恒放下包袱,俯身捡起那本书,拍了拍沾在上面的尘土,却见封面写着“临风御剑诀”。

令狐恒一愣,寻思道:“这老道士一直不肯传我御剑诀,为何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又传我了呢?”令狐恒感到很是奇怪,翻开第一页,那刚正不阿的正楷字体映入眼帘,一看就知dào

是缄言道人所著。只见扉页上注明,“御剑者,若是力有不逮,则事倍功半,强练之,必会伤及自身,是以不可强练。须有结丹中期的修为方可逐步修习,切记切记!”令狐恒暗自偷笑,“这老道士,不想我练就不练呗,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也罢,反正我已经触及到修为障了,不久后自然能修到结丹中期,到时候再开始练吧,也不急在这一时。”想到这,令狐恒随手一抛,把书往桌上一丢了事。若是有外人看到,必定会惊到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开玩笑,这可是寻常修仙者四海拜求不得的御剑术啊!不过这在令狐恒眼里也没什么,除了能御剑而飞比较好玩之外,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了。

此刻百般无聊,令狐恒也不晓得要做些什么,无所事事之下,居然不由自主滴盘膝而坐,修习起灵力来。修liàn

无日月,就这么一闭眼,令狐恒再次睁开眼时,竟已是繁星满天,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便过去了。不过此次修习也不是毫无效果,令狐恒敏感的感应到修为障好像松动了不少,只差一步就可迈进炼丹中期了。

突然,“咕”的一声响,却是从令狐恒肚子传出来的,令狐恒一愣,自嘲地笑了笑:“修liàn

起来,居然连肚子都不觉得饿了。”抬眼一看,那张桌子上摆了一个饭篮,令狐恒有些惊奇,过去掀开一看,饭菜都用一个相同的碗盖了起来,里面的饭菜尚有余温。碗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令狐恒拿起一看,却是武震的字迹:“师弟,看你正在用功不敢打扰,但修liàn

虽重yào

,也不能忘记吃饭啊!这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冬菇炒萝卜,可得趁热吃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令狐恒看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暗道:“老道士说话言简意赅,大块头则罗哩罗嗦,真不知dào

老道士是怎么教他的,一点都不像他!”想了一会没想通,也不去想了,拿起筷子就吃起饭来。一大竹筒饭,几味小菜,竟被他一人横扫而光,可见他真的是饿得狠了。吃完后,令狐恒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也不去收拾碗筷,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接下来的三年要怎么过。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无根浮萍似的性子,随遇而安,以后的事他也没啥心思去想,不如就不想了吧。令狐恒想到这,也知dào

多想也无用,站起身来,信步往门外走去,却是他静极思动,想要放松一下心情。若是天天呆在茅屋里,不把他闷坏了才怪呢。

当令狐恒走到绝壁之下时,突然发xiàn

月光正好照在绝壁之上,竟隐隐好像有几幅图显像出来,却是一个人手持剑诀,指引仙剑之术!令狐恒一阵诧异,抬眼看了看月亮,宛如玉盘,原来今日是十五。令狐恒目力极好,即便绝壁之上的图像模糊不清,令狐恒也能寻到一丝韵味,观察了一刻钟后,令狐恒发xiàn

这竟然是一门御剑诀的修习方法!不过好景不长,仅仅又是一刻钟后,随着月亮位置的移动,剑图渐渐隐没在岩壁之上,在无踪影。令狐恒刚刚看得入迷,哪能轻易放qì

,刚想攀岩而上,却发xiàn

高达五十丈的绝壁之上只是光秃秃的岩石,并无借力之处,以令狐恒半生不熟的漂浮术是万万不能到达绝壁上面的。如此一想,令狐恒心有不甘地放qì

了这个念头,不过,他又想:“即便漂浮术上不去,御剑术不能上去吗!”于是乎,令狐恒对结丹中期更是期待了,因为令狐恒知dào

老道士不会骗他的,御剑术须得等到炼丹中期才能修习,其间应该大有道理所在。

令狐恒想到这,又观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发xiàn

绝壁虽高,但不及对面的山高,是以常年见不到月光,皆被那座山挡住了,唯有月圆之时,月亮爬到最高处才有一丝月光能透隙而下,不偏不倚,真好覆盖了整个剑图。若这是有人故yì

布置的,那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巧夺天工!令狐恒存了心思:“月圆之时,唯有一个月中的十五、十六号,说不定明日剑图在月光的映射下还能显像出来!”有了这个有趣的事情,令狐恒登时有了兴致,也不觉得面壁有什么委屈、无聊的了。

不过,令狐恒还是有些舍不得剑图,虽然只是短短几刻钟,却让令狐恒打开了神mì

的那扇门,窥得一丝修仙的真谛,不要说他了,即便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修行了数百年的人物得了这种机遇,十有八九也是流连忘返,大有不得宝山不回头的架势。

虽然心中难以割舍,但随着月亮西移,却再也找不到剑图的踪影,令狐恒只得悻悻地回到茅屋内,勉强收拾心神进入修liàn

模式却始终心有牵挂,不能完全静心,是以这次修习也没什么效果可言,灵力增长微乎其微,几可不计。待武震再次送饭来之时,令狐恒也能感应到。

武震走进屋内,端出几碟小菜,又把昨日的残羹剩菜收拾好了,才问道:“师弟,你在这住的惯吗?”令狐恒眨了眨眼睛,说道:“怎么会不惯呢,没有老道士在眼前晃悠,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武震呵呵一笑,说道:“师父那是为你好。”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了,这绝壁可能蕴藏有本派的绝学,师弟可要把握机会啊!”

令狐恒听了,身子微微一震,瞬间想到昨晚绝壁上的剑图,暗道:“难道那就是本派绝学?”当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武震又说了:“师弟,昨晚的饭菜还合口味吗?若是不合,我再研究几道新菜让你尝尝。”

令狐恒说道:“挺好的,你就照这么做吧。”

武震突然眼眶一红,说道:“师弟,你不知dào

,师父昨晚在你房间呆呆坐了一晚呢,我喊他吃饭也不听,也不知dào

怎么了。”

令狐恒听了,心中一震,但嘴上还是说道:“那有什么,不是我不在了,没人给他添麻烦了,高兴的呗!”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待你是很好的,我也没见过他这样对待过谁。”说着,收拾好昨天的剩菜,装进篮子,“师弟,我要回去了,不然师父该着急了,今晚我再送饭过来,若是饿了,我还在篮子里放了些干粮。”说完,就抬脚出了茅屋。

令狐恒没有听清武震后来说了什么,心中只是重复着那句话:“师父昨晚在我房间呆呆坐了一晚?师父昨晚在我房间呆呆坐了一晚?为什么呢?”其实他心中是明白的,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武震再次送饭,看见令狐恒把饭菜都吃完了,很是高兴,在令狐恒耳旁一直说啊说啊,令狐恒则心有他事,是有一搭没一塔地回着武震的话,显得心不在焉。武震说了,他送饭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每天加起来才能见到令狐恒一个时辰,当然要大说特说了。好不容易武震说完了,提着饭篮走了,令狐恒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跑出茅屋,静候月光映射绝壁的那一刻。渐渐,月亮再次出现在对面那座山的山头,一缕月光打破了夜的寂静,柔柔地映射在绝壁之上,剑图再次显像出来。

又如同约定好的一般,仅仅几刻钟,剑图又隐没在岩壁之中,令狐恒则心若有失,因为他只是看见了剑图,却不能体会其间真意,可谓是心痒难搔,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第二日晚上,令狐恒还是端坐在绝壁之前,但月亮已经转缺,映射不到绝壁之上了,令狐恒虽然早已推测得知,但还是微微惆怅。

接下来的几个月,每月十五十六,令狐恒必定会端坐在绝壁之前,参悟剑图,虽然时有下雨、阴天之时,月亮不出,但令狐恒早已炼就了一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定力,再也不会怨天尤人,却不料五个月后的某天,令狐恒不知不觉堪破修为障,晋入了结丹中期。

第十九章:两个老头

晋升到结丹中期之后,令狐恒并没有心急地去学绝壁上的剑图,因为他知dào

机缘不到,就算是强求也没用,若是能学会的,这五个月以来,以他的资质早就融会贯通了。所以,令狐恒打算先把临风御剑诀学会了,反正剑图他已经记住,看不看绝壁都一样。

拿起那本一直丢在桌子上,已经沾满灰尘的《临风御剑诀》,里面方方正正的正楷,勾起了令狐恒对老道士的想念:“这么久没见到老道士了,他也不来看看我,该不会早就忘了我这个老是给他惹麻烦的徒弟了吧?”苦笑了两声,翻开书看了下去。

有了灵力的基础,修liàn

御剑诀也不是很困难的事了。令狐恒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道士一再强调必须要有结丹中期的修为才能修习御剑诀了,因为御剑诀实在是太消耗灵力了,按照令狐恒如今的修为,御剑而飞,仅仅能飞出不过百里地就已经灵力告竭,需得打坐半天才能完全恢复。而修仙者没有灵力之后,只是比普通人强dà

一点而已,这种情况最是危险,若是遇到敌人,怕是要饮恨九泉了。

这仅仅是一个弊端而已,若是功力不到强自修liàn

御剑诀,不仅给自己的经脉带来极大的负担,还容易就此走火入魔,经脉俱焚,沦为废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令狐恒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听从了老道士的话,没有私自修liàn

御剑诀,不然可就惨了。

其实御剑诀的修liàn

并不困难,困难的只是灵力的积累,若是灵力够了,修liàn

起御剑诀自然是得心应手。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拿一个十斤重的锤子在挥舞和一个壮年人拿同样的锤子挥舞起来,一个必定是累得气喘吁吁,一个则是毫不费力,两者的差距就在这里。但凡有一些练剑基础之人,灵力足够的情况下,学起御剑诀来绝不会像练剑一般吃力,聪颖者一天就可学会,愚笨者最多也只需五日,其间道理就在此。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御剑口诀,否则你功力再深也是摸不着门道的,因为御剑诀的口诀实在是巧夺天工,不似人间之物。

令狐恒的资质自然是好的,御剑诀的道理他一看就已经悟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要在实践中领悟了。令狐恒默默地记住了御剑口诀,然后提着那把“碧月”仙剑走出了茅屋,默念了一遍御剑诀后,双手一划,在灵力的牵引下“碧月”仙剑越鞘而出,神奇地漂浮在空中!

第一次用御剑诀就能成功,令狐恒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接下来就是要趁着灵力尚未枯竭,赶紧练习临风御剑诀上的各种招数,毕竟让仙剑漂浮起来只是最最基本的入门功夫而已,名声在外的御剑诀哪里会只有这般拙劣的招式?诸如“流光飞剑”、“人剑合一”、“万剑归一”等等都是御剑诀里了不得的招式,任何一招都是能让天地变色的存zài

。只不过,招式固然强dà

,相对应的需yào

的灵力自然也是越多,按照令狐恒如今的修为,是绝对没办法用出这些招式的,他现在能用的只是一些“仙剑三分”、“渡灵在剑”、“剑qì

纵横”等灵力消耗较小的招数而已。即使是这类招式,令狐恒也用不出几招,毕竟这里的灵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令狐恒双手一捏剑诀,“碧月”仙剑便灵活地转了个弯,悬浮在令狐恒的头顶。令狐恒默念了一遍剑诀,然后左手一牵引,右手一划,“碧月”仙剑蓦地分出两道剑影,灵活地在空中吞吐着灵气,极为渗人。

令狐恒虽然灵力消耗很大,但是看见这招“仙剑三分”练成了,也不由得很是开心。趁热打铁,令狐恒的双手剑诀一换,仙剑立即恢复原样,但是神华内敛,剑芒隐隐闪现,若是一击出去必定是雷霆一击!因为灵力消耗太大,令狐恒的脸上都淌出汗珠了,但是再一次修liàn

成功这招“渡灵在剑”,令狐恒略显铁青的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的笑容。

令狐恒心想:“再接再厉,下一招是‘剑qì

纵横’!”想到此处,更不犹豫,双手再次转换剑诀,心中默念一遍,然后低喝道:“疾!”只见“碧月”仙剑剑身上光芒大闪,剑qì

往四周逼开,地上的野草也经受不住这般气场,纷纷随着剑qì

伏在了地上,煞是壮观。

但是,就是这么短短一瞬间,令狐恒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灵力被一抽而空,没了灵力的支撑,“碧月”仙剑便不再受到掌控,“铛啷”一声跌落在地上,令狐恒也再支撑不住,往后一倒,躺在了荒草间,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qì



虽然浑身酸痛,没有一点力qì

,令狐恒还是感觉到内心一片空明,因为他已经修成了御剑诀,就算此刻遇上赵玄奇,令狐恒单凭自己也能让他重创了,也不需yào

过度运用瞳术了。

躺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感到灵力一丝丝恢复起来,好不容易才能站起身来,捡起“碧月”仙剑跌跌撞撞地往茅屋走去。刚刚回到茅屋,武震后脚就来到茅屋外,给令狐恒送饭了。

听得令狐恒已经修成了御剑诀,武震比自己修成还开心。令狐恒开心之余,不免开了瞳术看了看武震的修为。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这武震居然已经修到了结丹后期大圆满的境地,只差一步就可迈进千万修liàn

之人可望不可即的元婴境界!令狐恒忍不住问了武震的修为,武震挠着脑袋说道:“我快要渡劫了,只差一步就可到达元婴,师父说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不过,师弟你不用担心,你资质好,肯定比我的速度还快的!”令狐恒虽然已经知dào

武震的修为,但是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令狐恒很是震惊,顿时,练成御剑诀的兴奋荡然无存,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武震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没注意到令狐恒的变化,自己倒是很兴奋的讲起缄言道人的事,这一讲就是半个时辰,令狐恒早就吃完饭了,武震还是在讲。若不是注意到时间的变化,恐怕武震还会一直讲下去,收拾好碗筷后,武震说道:“师弟,那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令狐恒心不在焉,在想着怎么修liàn

呢,只是含含糊糊地“嗯嗯”了两声。武震走后,令狐恒迫不及待地盘膝而坐,恢复起灵力来。当周天缓缓运行过后,令狐恒惊奇地发xiàn

了,当灵力用完后,恢复灵力后,居然比原来增长了一丝灵力!虽然这一丝灵力不怎么起眼,但是在感觉敏锐的令狐恒看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发xiàn



“决定了,决定了!”令狐恒在心中呐喊道,“以后我就拼命消耗灵力,那么灵力会增长快一点吧?哈哈,我真是天才!”

说做就做,令狐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拼命修liàn

御剑诀,灵力消耗完了又恢复再次消耗,就这么一直循环着。很快,他的修为已经水涨船高,不到一个月已经达到了结丹中期大圆满的境地。

这天,令狐恒再次恢复灵力后,不知不觉已经堪破了修为障,水到渠成,晋升至结丹后期了,丹田内那一团氤氲之气也凝成一个圆溜溜的小金丹,而这正是晋入结丹后期的标志。令狐恒心中无喜无悲,缓缓查探了一下自身修为后,也没什么好兴奋的,这等进度令狐恒是早就预料到的了。出了茅屋,令狐恒突发奇想:“来这这么久,也没探查过绝壁之上有什么,现在已经练成了御剑诀,为何不上去探寻一番?”想到此处,令狐恒也不犹豫,召唤出“碧月”仙剑,双手一捏剑诀,纵身一跳,稳稳地站在仙剑之上,然后再剑诀一转,催动仙剑往上飞去。若是其他人,第一次御剑而飞,恐怕连方向也不好掌控,但是令狐恒是个例外,这一个月来他的竭力修liàn

终于体现出成果了,仙剑的掌控无比熟练,一张一弛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若是外人看到,没人会怀疑他是第一次使用御剑术,因为他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碧月”仙剑稳稳攀升,不一会几十丈高的绝壁已经成功超越了,令狐恒往下一看,不由地“咦”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绝壁之上,居然还有两间茅屋,茅屋后面,居然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以令狐恒的神瞳,居然看不清深渊底下有什么。

“你终于发xiàn

这里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令狐恒才发xiàn

,茅屋前面还坐在两个老人!两个老人长相甚是奇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映成趣。令狐恒看得有趣之处,不由地笑出声来。

“师兄,你看吧,我都说了不要坐在门前,很容易给人笑话的!”那个矮胖老者说话了。

高老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没睁开过一样。矮胖老者又说道:“那个小子,你也太没礼貌了,在上面看了这么久都不下来请个安,你不知dào

我可是你的曾祖师一辈的吗!”说话老气横秋,但是令狐恒看得出来他就是个老顽童,也就遂了他的心愿,催动仙剑缓缓降落,然后收起“碧月”仙剑,施了个礼道:“小子令狐恒拜见两位前辈!”

矮胖老者甚是开心,跳起身来,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小子,你真不错,合我的胃口!”

令狐恒笑道:“小子不敢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高老者说话了:“你发xiàn

绝壁上的秘密了?”

令狐恒先是一惊,但是想到自己从未发xiàn

绝壁上居然还有人,那么两位老者自然是功力通天的存zài

了,他们要是在一旁不想让令狐恒发xiàn

的话,令狐恒也是绝对发xiàn

不了的。

令狐恒知dào

隐瞒不住,只得说道:“发xiàn

是发xiàn

了,只是还没学会。”

这时,矮老者抢过话端:“你小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是祖师飞升之时留下的剑图,自古以来就没多少人能领悟,不是我说,就连我的师兄,号称古剑派千年不遇的奇才也只是领悟一点点真意,小子,你还是再看多两年吧!”

令狐恒笑了笑,不置可否。就在这时,高老者突然睁开眼,神目如电,直透令狐恒内心:“你领悟多少了?”

令狐恒心头一凛,如实说道:“已经记住,但是还不能领悟。”

高老者说道:“很好。”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若不是令狐恒知晓他还活着,还以为他已经坐化了呢。

矮老者似乎是很多年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小子,我那先仰师侄对你还是挺不错的嘛,把你送来这里,不过,我看你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啊,快说,我那好师侄为什么会让你来这?”矮老者好像是天生多动症,一边说还一边绕着令狐恒转,把令狐恒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个遍。

令狐恒也不隐瞒,把之前的事都说了一遍,连莫名其妙打败赵玄奇都如实说了。高老者和矮老者听了,眼里都闪过一丝惊意。高老者没说什么,矮老者倒是说道:“看来你小子还挺有两下子啊,居然能以结丹初期的修为打败会御剑诀的高手,难得!你是谁人门下?”

令狐恒脑中闪过老道士的身影,黯然说道:“缄言道人。”

高老者听了,甚是一惊,说道:“是缄言师侄一脉啊,怪不得!”

矮老者也很满yì

地拍了拍令狐恒结实的后背,说道:“我们师兄弟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怪寂寞,你若是没事就多点上来陪陪我们好了,当然,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令狐恒是人精,哪里听不出矮老者话中有授武之意?原本的黯然一扫而空,当即高兴地说道:“前辈有令,小子自当遵从!”

矮老者又说道:“给你送饭的就快到了,你现在下去吧,别让其他人知dào

这里的存zài

。”

令狐恒告辞一声后,再次催动御剑诀,回到了茅屋内。果然,一刻钟后,武震提着饭篮来到茅屋中了。

第二十章:困魔渊

难得令狐恒心情好,和武震各种扯,武震也乐得和令狐恒说话,两人完全忘记了时间,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多。武震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但是天色已晚。武震想了想,说道:“师弟,我预感到这两天就要渡劫了,可能没办法给你送饭了,我带了五天的干粮给你,若是我不能来,你将就吃些干粮吧!”

令狐恒早就得知武震快要渡劫,此时听来也不意wài

,只是说道:“大块头,你渡劫可要小心,元婴之劫不同以往,千万不可大意。”

听得出来令狐恒话语中的拳拳关心之意,武震很是感动,但是他词不达意,不知dào

怎么说才好,只是说道:“我会小心的。”

令狐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嘱咐他不要冒进,要稳着点,武震也一一点头了。

以往都是令狐恒巴不得武震快点走,免得他啰里啰嗦的,但今天情况反着来,武震倒是想快点走,却被令狐恒一再拖住,好不容易令狐恒才啰嗦完,武震连忙提着饭篮就走了,看来他也是怕了令狐恒的啰嗦。

令狐恒倒是不觉得自己很罗嗦,因为他在意武震这个朋友,甚至把他当做了兄长一样看待,可这个兄长脑筋不太灵光,生怕他练功练出了岔子。

其实令狐恒不知dào

,但凡聪慧之人,渡劫之时,各种心魔纷至沓来,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而武震这类看似木讷,实则大智若愚之人,渡劫之时反而轻松得多,没有心魔的困扰,渡劫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可令狐恒关心则乱,以他自身的经lì

告诫武震,未免是有点多余了。

这晚又是十五,令狐恒按照惯例还是走出了茅屋,静静地坐在荒草之中,仰望绝壁。不多时,玉兔东升,皎洁的月光缓缓地映照在绝壁之上,如同约定一般,剑图再次显现出来。令狐恒眼睛静静地盯着剑图,却不料注意力实在是太过于集中,一阵疲倦的睡意袭来,令狐恒竟然陷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中!

绝壁之上,一片月光中,有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令狐恒,看着令狐恒居然睡了过去,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师兄,我都说你看错了,那小子分明就是睡着了,哪里是在看剑图!”

沉默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师兄,那小子睡着了,月亮再过一会就照不到绝壁了,看来今晚又是没有收获的了,不如回去打坐也好,睡觉也罢,好过在这里吹冷风,偷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吧?”

另外一人终于出声了:“不急,慢慢看。”

不用说,又是那两个老头了。只见矮老者嘟着嘴,一脸不满地坐在了地上,狠狠地盯着令狐恒,看着这个让他“受罪的”小子。高老者则面无表情,静静地关注着令狐恒的动态。

而此时,令狐恒早已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剑图竟然在他的脑海中动了起来!剑图之上,原本只是大意地将御剑诀展现出来而已,若只是干干地看着,估计再看一百年也无济于事。而一旦将这些剑图都联系起来,才会发xiàn

其间的真意:此刻的令狐恒正是如此,剑图上原来极其模糊的人影渐渐在脑海中清晰,一招一式也不再神mì

莫测,变得有迹可循。就这样,一招一式在令狐恒脑海中展现了出来,令狐恒也一招不漏地记忆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月亮早就西移,剑图已然隐没,令狐恒却还在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中,看似闭目打坐,实jì

已经神游天外。也不知dào

过来多久,令狐恒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剑图已经在令狐恒脑海中演示了一遍,虽然剑意高深,令狐恒也不能一时间尽悟,却也牢牢记住了。

其实令狐恒不知dào

,他这一闭眼,正是修仙之人求之不得的顿悟之境!顿悟可谓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一朝顿悟,一步登天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只能存zài

于传说之中,普通修仙者奢求的不过是顿悟小小一个修liàn

难题都不得,可见顿悟是多么难得。而这也和老道士的特殊教导方式有关,不得不说,令狐恒是因缘际会,才有幸一观这古剑派绝技的真容。须知,近百年来,仅仅只有现任掌门杨先仰悟到了一点剑图真谛,怕是和令狐恒相比也是有所不如。

隐在暗处的高老者看着令狐恒睁开眼后,眼中剑意纵横,似乎有剑意射出来一般,不由低声惊叹道:“好小子!”矮老者此刻正气鼓鼓地盘腿坐在地上,听得高老者这一声惊叹,以为出了什么事,也不见他怎么动,竟瞬息间来到高老者身旁,问道:“怎么了,师兄,那小子怎么了?”

高老者不语,矮老者自讨了一个没趣之后,看到令狐恒睁开眼了,却也没发xiàn

什么。却也不能怪矮老者,因为令狐恒眼中的剑意只是一闪而没,他看的时候,刚好隐没了而已,自然没能发xiàn

什么。矮老者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兄,我看那小子也没什么啊,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高老者紧紧地看着正转身走进茅屋的令狐恒,沉声说道:“要是我没看错,那小子恐怕是将剑图领悟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矮老者失声叫了起来。好在山风够大,隐盖了他的声音,传到下面也只是细微的嗡嗡之声而已。

高老者一副沉默的样子,矮老者是了解他师兄的,知dào

他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他还是不敢置信地说道:“这这不可能啊,连师兄你都没悟懂,那小子居然领悟了?”

高老者叹息着说道:“师弟,我已经知dào

了我们的问题所在了。你从小就争强要胜,而我也从来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所以对祖师留下的剑图太过于在意,而越是在意越是领悟不了。那小子显然是不知dào

剑图的重yào

性,抱着能得到就好,不能得到也罢的心态,所以一朝顿悟。唉,这‘荡群魔御剑诀’威力惊人是你我都知dào

的,但是能不能修liàn

却是要看机缘,天意啊,天意!”

矮老者听了,也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师兄,如果真是这样,这‘荡群魔御剑诀’岂不是面临失传的风险?祖师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被掩埋了!”

高老者摇了摇头,知dào

矮老者还是放不下剑图,说道:“师祖曾说,剑图是留待有缘之人,缘分不到,强求亦是枉然。师弟,你困在大乘初期很久了吧,若是你能悟通这个道理,修为障自然冰消雪融,修为精进。”

矮老者挠了挠脑袋,过了好一会,说道:“我还是想不通。”

高老者知dào

,连他都放不下剑图,何况是矮老者!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突然,整座山,包括绝壁都震了一震,高老者和矮老者反应神速,立马移形换位,来到茅屋后面的一处深渊边上,两师兄弟心意相通,也不需yào

多说,同时出手,而两人用的却是绝不相同的手法,一刚一柔,刚柔相济,两股灵力登时汇成一个阵法,向深渊覆盖了过去。而此刻,深渊里面抖动得更加厉害了,竟然把深渊出口之上的阵法抖动了出来!要知dào

,这可是当年古剑派祖师亲手布下的阵法啊!不仅深渊内的山体金刚不坏,万法不侵,就连出口的禁制也是用九十九个玄天困魔大阵封印起来的,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这个困魔渊是多么不平凡了。但是,居然还是困不住困魔渊内之人,那里面的人也太变态了吧?!

高老者、矮老者好像已经多次面临这样的问题了,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把自身的灵力往困魔渊内灌注,激活这困魔渊内的玄天困魔大阵。此刻,两位老者的实力终于看得到了,灵力已经凝练得如同实质,这分明是修为臻至大乘期的高手的标志啊!看来古剑派内真的是卧虎藏龙,功力最高的,怕是不出这两位老者左右了。

有了高矮老者的灵力输入,困魔渊内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位老者还是不放心,继xù

往封印处输入灵力,若是有高手在一旁肯定会被吓一跳:这分明是相传古剑派已经失传了的两仪阵法啊!这个阵法不仅需yào

功力相仿的两人,而且必须心意相通,且所修liàn

的功法必须完全相反才有条件修liàn

而成。不得不说,条件实在是有点苛刻,阵法濒临灭绝也是情有可原。

良久,高矮老者才停止输入灵力,封印也渐渐隐没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危险往往是隐藏在最不起眼之处的,眼前的困魔渊就是一例。矮老者毫不做作,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咒骂道:“这魔头,也太能折腾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这么一次,我都快灵力枯竭了!”

高老者倒是不说话,但也在旁边喘着粗气,看来灵力消耗也是很大的。他再看了看黑黝黝,一望无底的困魔渊,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蓦地升起,让他有些心惊肉跳,暗道:“难道这魔头真的快要练成那个了?若是如此,就是这玄天困魔大阵也困他不住啊!”

绝壁之下的令狐恒倒是没啥感觉,只道是一场小小的地震罢了,一如以往地盘腿修liàn

起来,默默地体会刚刚领悟的御剑诀。虽然此刻他的修为,要用这样的御剑诀实在是力有不逮,但熟悉一下却也是可以的。不知不觉间,这一修liàn

,又是一个晚上。

第二十一章:教唆

翌日,令狐恒从修liàn

的状态缓缓退出后,感觉全身舒泰,比吃了仙丹还爽。可能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他始终舍不得离开古剑派吧,令狐恒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他始终保持每天都要修liàn

的习惯。摇了摇脑袋,令狐恒苦笑着自嘲道:“想这么多干嘛!”

屋内的蜡烛早就在一晚内燃尽,只在烛台上遗留下一滩滩余蜡。令狐恒两眼无神地看着烛台,心思却是想着刚刚领悟的剑图,他发xiàn

这剑图实在是博大精深,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若不是机缘巧合,怕令狐恒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么精妙的招式。但越是钻研其中就越是深陷于此,不能自拔。好在令狐恒心志够坚毅,也甚有自知之明,知dào

自己的功力低微,连缄言道人给他的临风御剑诀都没能练会,剑图这么高深的剑诀,岂是现在的他能使用的?深深懂得量力而为的令狐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强自收敛心神,不再去思索有关剑图的事。

令狐恒收敛了心神后,站起身来推开茅屋的门,走出了茅屋。却不料就这么思索一下剑图,时间竟然已经是快到午时了!若是平时,武震已经提着饭篮走在路上了。但今日,却是武震冲击元婴期的关键时期,不可能再为令狐恒送饭了,想到这,令狐恒的心里一阵失落,更多的却是在担心武震能不能顺利渡劫。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之后,令狐恒缓缓走回茅屋,拿出武震昨晚留下的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算是一顿饭了。

感觉饱了之后,令狐恒拍了拍肚子,满yì

的站起身来。突然,他想到绝壁之上还有高矮老者两个人呢,也没见有人帮他们送过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行!想到这,令狐恒把剩下的干粮全都放进饭篮里后,再拿上那壶水,提起“碧月”仙剑,走出了茅屋。

只见令狐恒手中剑诀一捏,“碧月”仙剑登时载着令狐恒往绝壁飞去,只是转瞬间的事,令狐恒已经御剑飞到绝壁上空了,他往下一看,发xiàn

高矮老者都做着同一件事——盘腿入定,却不知是在修liàn

什么心法。令狐恒也不好打扰,只是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在绝壁上。还没停稳,矮老者就开口了:“小子,你来了?”令狐恒往矮老者看去,只见他早已经睁开了眼,还朝他眨了眨,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模样。

令狐恒收起“碧月”仙剑之后,说道:“打扰到前辈了?小子是来给你们送饭的。”

听到“饭”这个字,矮老者顿时两眼放光,跳起身来一把夺过令狐恒手中的饭篮,掀开盖子一看,登时苦瓜着脸,说道:“怎么是干粮!”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说道:“我师兄他渡元婴劫去了,估计得有几天不能给我送饭了,前辈就将就一下吧!等我师兄再来送饭的时候,我叫他下次备多一点饭菜。”

矮老者喜逐颜开地说道:“这样好,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挺有良心的!”说着,拿起一块干粮,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多年没吃过东西了,干粮也不错,吃了再说!”

令狐恒听到“好多年没吃过东西”时一惊,欲言又止。而此时,矮老者因为吃得太大口,干粮又干又粗,噎住了喉咙,拼命地咳嗽起来。令狐恒连忙打开水壶递给矮老者,矮老者不由分说,一壶水咕噜咕噜地狂饮起来。等矮老者喝完之后,令狐恒说道:“前辈不需yào

吃得这么急的!”

矮老者抹了一下嘴巴,把水壶还给令狐恒,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想知dào

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没吃东西都能活着?”令狐恒不好掩饰,只得点了点头。矮老者得yì

地说道:“这是我们修liàn

‘辟谷’神功缘故!”

令狐恒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屁股’神功?”

矮老者脸一红,说道:“什么‘屁股’,是‘辟谷’,没文化!”

令狐恒才想起在书上看过关于“辟谷”的事,“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是辟谷的最好解释,是很难得的一种修liàn

方式,却不料真的有这种神功的存zài



矮老者继xù

说道:“没想到我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吃就是干粮,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说着,眼睛却是瞟向了令狐恒,让令狐恒直觉到一股危险向他袭来,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果不其然,矮老者说道:“小子,你想学这‘辟谷’神功吗?”

令狐恒一愣,然后说道:“小子连‘浩然正气诀’都没学好,哪里敢奢望其他绝学!”

矮老者拍了拍令狐恒的手臂,说道:“你小子很不错,那我教你一套拳法好了!”

古剑派的弟子无不是剑技惊人,拳脚却是平庸的很,令狐恒也很为此头大。听得矮老者肯教他拳法,令狐恒自然是喜出望外,毕竟以矮老者的身份,教的拳法也不会差到哪去。令狐恒反应奇快,立即说道:“那小子却之不恭了!”

矮老者哈哈一笑,继xù

说道:“教你拳法倒无不可,只是我刚刚没吃饱”

令狐恒聪明至极,立即接过话道:“那小子去找些食物来孝敬前辈!”刚想御剑而飞,却被矮老者一把拉住,令狐恒有些不解地看着矮老者。

矮老者难得地脸一红,说道:“别急,别急!小子,你听我说。世间的美食我早已经吃了个遍,大部分没有兴趣再吃。但有一种,至今令我难忘。”

听得矮老者如此说道,令狐恒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问道:“不知dào

是什么美食?”

矮老者示意令狐恒低下身,附耳小声说道:“就在咱们古剑派内,有一个瀑布,瀑布下有个深潭,唤作瑶露潭,相传是不知dào

几代的一位女性长老从瑶池里带回来三滴玉露,倾倒在水潭中,以至于潭水清澈见底,水质甜美得不可思议!不仅如此,潭中的鱼也因此肥美得不同寻常,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我在四十年前有幸尝了一次,那肉质,香滑爽口,至今难忘!”矮老者说着,两眼都快冒光了,就像一头饿狼一般。

不过,令狐恒也有五六年没吃过肉了,青竹林里都是素菜,整个古剑山虽然野味众多,但令狐恒都不曾出过几次青竹林,自然没法弄到肉来吃。听得矮老者如此一说,令狐恒也是食指大动,恨不得现在就抓一条鱼来医治一下肠肚:“不知dào

那瀑布在哪?”

矮老者说道:“此去东南方五里有余,山势险要之处便是了。”顿了一下,继xù

小声说道:“你若是抓得回来一条鱼,我就教你我自创的‘灭魔掌’!”

在矮老者的两重诱惑之下,就算令狐恒不愿意也变得毫无抵抗力,更何况他早就渴望吃肉,而习得拳法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令狐恒怎么会放qì

!当即运起剑诀,御空而去了,瞬息间便不见影踪。

待到令狐恒去的远了,矮老者才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小子真是可爱至极!”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高老者说话了:“师弟,你叫他去那了?”

矮老者掩饰不住笑意,点了点头。高老者说道:“你当年为了偷吃瑶露潭中的鳜鱼,差点把命留在那了,你还叫那个小子去送死?”

矮老者说道:“瑶露阁一脉不会真的下毒手的,毕竟大家都是古剑派弟子,就算那小子失手了也不会有性命危险。再说了,要不是我当年冒着危险,你我能吃到号称天下第一美味的瑶露潭鳜鱼,之后对世间所有美食都厌倦了,否则怎么能修成这‘辟谷’神功!”

高老者听了,也不说话了。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哪里会什么‘灭魔掌’了?”

矮老者自得地一笑:“用掌来灭魔,自然是‘灭魔掌’了!”

高老者一惊,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把‘天地玄黄掌’教给这小子吧?你忘了师父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矮老者神色一正,说道:“师兄,别再迂腐了,这‘天地玄黄掌’若是再不传人,就真的失传了!当年与魔门一战,我辈高手死伤殆尽,若不是师父拼死护着我们,我们早就去见三清老祖了!若是魔门再起风波,那古剑派可能更加凋零了!师兄,你说是遵守师父的遗训,还是让本门绝学失传?”

高老者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那你传他这‘灭魔掌’吧!”

矮老者嘿嘿一笑,却也不再说话了。

话说令狐恒一路御剑而飞,这是他修成御剑术以来第一次这么长距离的御剑,看着身边的空气因为快速摩擦而形成的淡红色护罩,令狐恒心中蓦地腾起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看着下方缩小的景物,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不过好景不长,五里地,对于能御剑者来说,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令狐恒因为不知dào

地点,于是便降低了速度,一路搜寻了过去。不多时,耳边传来一阵水流的轰鸣声,令狐恒知dào

瀑布就在左近了。再飞得近一些,令狐恒便以他那过人的目力看见了一道悬河般的瀑布。

好一道瀑布!只见那水像脱缰的野马,澎湃咆哮,声若奔雷,急湍翻腾,自上而下坠入下面一个深潭之中,水气蒙蒙,珠玑四溅。深潭里,隐隐可见几尾大鱼悠然其间,想必这就是令狐恒要找的瑶露潭了。

令狐恒心中一喜,急忙御剑飞去,堪堪到了瑶露潭上空,刚想催动坚决降落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娇叱:“站住,你是何人,为何御剑来瑶露阁?”

第二十二章:偶遇

半空中,令狐恒闻言一怔,缓缓调转方向往下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着古剑派服饰的年轻女弟子。只见她身材娇小,年约十二三岁,却已经落得一副美人胚子像,姣好的脸蛋,灵动的大眼睛让人突生我见犹怜的感觉,头上的秀发半披着,落在左边的肩膀上,素手芊芊握着一柄和身材不成比例的仙剑,正在气鼓鼓地望着半空中的令狐恒。

好在令狐恒也是身着古剑派服饰,这才让小美女没有喊人。令狐恒心想:“这里是什么瑶露阁?不是没人管的瑶露潭而已吗!”隐隐间,令狐恒感觉到好像被矮老者耍了一道。

小美女气急,她都这么大声地叫了,令狐恒还是像没听见一样,这是摆明无视她啊!这让本来就心高气傲的小美女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当即不顾形象,再次娇喝道:“来人通名,不然我就喊人了!”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催动剑诀降落下来,那小美女见令狐恒一话不说就降落,警惕地退后了几步,紧紧握住手中的仙剑,怕令狐恒暴起伤人。可是这动作在令狐恒看来是很不堪的,不要说小美女的修为比令狐恒落后一大截,就算是同等的修为,小美女这样的防御架势,令狐恒也是信手就能破解的。

令狐恒收起“碧月”仙剑之后,微微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姑娘,你说这里是瑶露阁?”

小美女警惕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点了点头。令狐恒心道:“糟了,若是无主之物,我自能不问而取,但现在是有主之物,而且这女弟子看起来还是看守这瑶露潭的,这该如何是好!”

小美女见令狐恒只是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她还在等待下文。等了一会,终究是耐心不足,小美女开口道:“你是谁,来瑶露阁想做什么?”

令狐恒念头一转,说道:“我是青竹林的弟子,奉师父之命来瑶露阁求一尾鱼,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心中却是想到,“我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谁都知dào

我师父不吃肉,不过看这小丫头不过是刚刚加入门派,也可能不知dào

,赌一把,看有没有这个运气!”

小美女狐疑地看了他一会,说道:“这我不能做主,得去告sù

师父!”

令狐恒连忙叫住她,说道:“这么小的事,何须劳动姑娘师父的大驾,不如让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小美女固执地说道:“不行,潭中的鱼都是有数量的,少了一尾师父都会责骂我的!”

令狐恒惊奇地说道:“这鱼还有数量?”

小美女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潭中的鱼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百年来吸收这瑶露潭的水,已经变得能医百病的神鱼了。瑶池玉露你知dào

吧,潭中的水可是混入了三滴瑶池玉露哦!”

令狐恒当然知dào

瑶池玉露,这么出名的疗伤圣药,他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这瑶池玉露传言能治百病,尤其是对外伤有神之又神的疗效,一滴瑶池玉露,不管外伤多么重都能瞬息间痊愈,可谓是圣药。但瑶池玉露是有这样的功效,谁知dào

连带水中的鱼都有这般功效了呢?虽然比不上正品的瑶池玉露,但能治百病一条,已经是不可多得之物了,怪不得瑶露阁的人这么看重这潭中的鱼。

令狐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道:“姑娘你就行行好吧,我师兄病了,吃什么药都不见好,听说这瑶露潭的鱼具有这般神效,师父才叫我来取的。姑娘,我知dào

你是菩萨心肠,你也不忍心看我师兄就此不治吧?”令狐恒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动作都做得很到位,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骗了。

哪知dào

,小美女是油盐不进的类型,虽然她看了令狐恒的表演,也有点同情,但是她还是说道:“不行啊,师父吩咐过,不管是谁,没她同意都不能拿走潭中的鱼。”

令狐恒见软的是不行的了,这小美女也不是这么好骗的,那令狐恒想:“若是我一击就能制服她,那么就能拿鱼了吧?不过,为难一个小丫头,哪里是我令狐恒的作风?此事万万做不得!”

正思量间,小美女突然叫道:“不对,你是令狐恒!”

令狐恒一愣,说道:“你认识我?”

小美女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虽然不认识你,我可是在剑会上见过你师兄的,人人都知dào

青竹林就两个弟子,一个是武震,一个是令狐恒,而你早就被掌门罚去面壁了,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想编织谎言来骗我瑶露阁的神鱼?”

令狐恒没想到这小美女居然认识武震,这一下登时弄巧成拙了,他只得道:“我我”情急之下,就想把高矮老者的事说出来,但突然想起来,矮老者说过不要让别人知dào

他们的存zài

,这才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美女一见令狐恒语结,登时也明白了令狐恒的来意不善,而且还编造谎话骗她,这点是最不可饶恕的!小美女娇喝一声:“偷鱼贼,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见师父!”说着,手中仙剑一扬,就向令狐恒刺来。

令狐恒大急,连忙出剑招架,说道:“姑娘,姑娘,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小美女可不吃他那套,一面毫不留情地向令狐恒施招,一面说道:“哼,你那套谎言,还是留着跟我师父说吧!看剑!”说着,又是一剑刺来,令狐恒连忙躲开,百忙中抽出了“碧月”仙剑,想也不想,一剑架住了小美女的仙剑,说道:“姑娘,你先听我说啊!”

小美女说道:“无耻之徒,休得再胡言,吃我一剑!”说完又是一剑,令狐恒见事情真的无法收拾了,心道:“没办法,只有先制服她了!”当下沉下心来,专心应付小美女的仙剑。

这时,令狐恒才注意到,虽然小美女年纪轻轻,修为却也不弱了,已经是结丹初期的修为,一手剑法也是极其飘逸,舞动起来宛若一只蝴蝶在飞舞一般。令狐恒虽然没见过这门剑法,但抱着万变不离其宗的要旨,沉着地用古剑十三式来应对。

小美女估计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和人打斗,时间一长,就变得急躁起来,剑法也微微开始散乱。令狐恒虽然打斗次数也不多,但他可是缄言道人的弟子啊,眼光可是他克敌制胜的强dà

法宝之一,他就是故yì

引得小美女自乱阵脚,好寻出其中的破绽。果然,小美女虽然剑法不错,但心性修liàn

不够,百来个回合下来,已经心浮气躁,剑法也渐渐不如开始那般精妙了。令狐恒找准破绽后,一招“青莲中通”便破掉了小美女散乱的剑招,仙剑已经快抵在小美女的心口之上了。

但小美女的打斗经验实在是太少,她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败了,还是往前冲了过来,倒像自己往剑上撞过来一般,她不知者无畏倒好一些,令狐恒可是吓了一跳,连忙撤剑回护,但情急之下用力一大,小美女的仙剑被挡飞了,但人却收势不住,扑在了令狐恒的身上,这样一来,软玉在怀,令狐恒却像呆住了一般,右手握住仙剑,左手却是抱着小美女的小蛮腰。

小美女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扑到令狐恒的怀里了,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脸颊通红,浑身乏力,在令狐恒的怀里就像一个受惊的小猫一样,低声说道:“你你快放开我!”

美女在怀,就算令狐恒是根木头也会有所反应,更别说令狐恒已经到了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的年纪,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怀里的小美女好美,他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就在令狐恒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惊呼声:“你们你们怎么抱在一起?”

听到后面有人,令狐恒条件反射一般放开了怀中的小美女,小美女自由后,狠狠地在令狐恒的脚上踩了一脚,然后跑向后面,哭着说道:“呜呜呜,杨姐姐,他他欺负人!”

令狐恒心中一阵小鹿乱撞,缓缓回过头来,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后面来的人不是谁,这是令狐恒想见却见不着,却在这种状况下见到的人,杨知霜。

只见杨知霜真的是一脸冰霜,冷冷地说道:“令狐恒,你本事大了啊,被我爷爷罚去面壁还不悔过,竟敢跑到瑶露阁来耍流氓?”

令狐恒平时都是牙尖嘴利,但一碰到美女就结巴了:“不是,我我只是想拿一条鱼罢了,可她”

杨知霜冰冷着脸,说道:“我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就看见你对着月儿耍流氓了,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等我把你五花大绑送到你师父那,让他用门规处置你?”

令狐恒急道:“你听我说啊,我真的只是想要一条鱼而已!”这一回,令狐恒终于不结巴了。可惜,杨知霜并不听他的解释,玉手一扬,仙剑登时握在手上,立即向令狐恒刺来。

令狐恒不得已,只能再次提剑相迎,只是少了那么一股锐气,两人此时的修为相差无几,这样下去,令狐恒是有败无胜了。果然,只是堪堪过了几十招,令狐恒就左右难支,眼看就要败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个严厉的女声喝道:“都给我住手!”相斗的两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分开,住手罢斗。令狐恒看见一个道姑正向他们走来,道姑年近中年,但姿色犹在,只是脸上一脸寒霜,给人无比严厉的感觉。

令狐恒已经汗流浃背,招式中破绽百出,若是道姑再出来晚一步,令狐恒恐怕就真的输了。

小美女见道姑走来,立即哭哭啼啼地迎上去,说道:“师父,他欺负月儿!”

道姑慈祥地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月儿别哭!”

杨知霜也上前失礼,说道:“拜见师姑!”

道姑“嗯”了一声,然后向令狐恒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看见了。你师父不知dào

有神鱼的存zài

,是那矮子跟你说的吧?”

事已至此,令狐恒也无从狡辩,说道:“是。”

道姑厉声说道:“那个为老不尊,自己当年来祸害我瑶露阁也就罢了,还教唆晚辈前来偷鱼,实在可恨!你知不知dào

,这鱼是古剑派的命根所在?单单一尾鱼,就能短时间救活十几个弟子,被你们浪费来满足自己的食欲,这置门规于何处!”

令狐恒满身大汗,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是。”

道姑稍微收敛了一下神色,说道:“你带我去找矮子,我要找他算账!”

令狐恒一愣,呆呆地说道:“这这”道姑厉声说道:“那我去找你师父算账!”

令狐恒一急,说道:“不可!”

道姑看着他,令狐恒终于受不了她那如实质般的目光,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最终只得答yīng

:“我带你去找前辈,但你得答yīng

我,这事不能让我师父知dào

。”

道姑冷哼一声,算是答yīng

了。

第二十三章:算账

这时,那个叫月儿的小美女也不哭了,拉住了道姑的手,撒娇道:“师父,我也要去看看,整天都守着这个瑶露潭,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道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若是走开了,谁来看这瑶露潭?”

“师父!”月儿可不高兴了,嘟起了小嘴,道姑“扑哧”一声笑了:“还嘟嘴,都能挂上酱油瓶了!”

月儿还是拉着道姑的手,说道:“师父,你就让我跟着去嘛,让我跟着去嘛!”

道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次真的不行,月儿听话,下次师父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月儿扁着嘴,低下了头,说道:“好吧”沉默了一会,月儿又重新抬起头,说道:“师父说话可要算数!”

道姑说道:“为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倒是怕有的人说话不算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瞥了瞥令狐恒。令狐恒也不傻,哪里听不出道姑话里有话?当即苦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会带你去就一定做到。”

一旁久不做声的杨知霜此时说话了:“师姑,你带上月儿吧,反正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出瑶露阁,我就替月儿看守瑶露潭好了。”月儿听了杨知霜的话,一脸希冀地看着道姑,嘴里说道:“是啊,杨姐姐替我看守瑶露潭就好了,师父,你就带我去嘛!”

道姑听了,沉吟了半响,才说道:“为师带你去也行,你不能调皮!”

月儿兴奋地说道:“月儿保证听师父的话!”

道姑故作严厉状,说道:“那是谁上次保证不惹事的,却在剑会上打破了一屋子的花瓶?”

月儿拉着道姑的手,说道:“师父,那是我不小心的啦,您大人有大量,这小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嘛!”

“你啊你啊,真拿你没办法!知霜,那瑶露潭就拜托你了。”

杨知霜说道:“师姑尽管放心,知霜一定看守好瑶露潭。”

道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对令狐恒说道:“你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带路?”

令狐恒是有苦说不出啊,明明是你们在磨蹭,我哪里有磨蹭了?还好,令狐恒知dào

厉害,这等牢骚话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月儿听了,也对着令狐恒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说道:“就是,坏人,快点带路!”

令狐恒只能双手一捏剑诀,使用出临风御剑诀,然后轻身一纵,跃到了仙剑之上。道姑惊咦了一声,说道:“你的御剑术用得很好嘛,为什么刚刚不用?”

“这这她们都是女的啊,我怎么好意思用御剑术啊!”令狐恒吱吱唔唔了半天,才把实话说出来。道姑听了,“扑哧”一笑,说道:“算你小子老实,赶紧带路!”说完,只见她手一招,也没见她用剑诀,一柄仙剑便越鞘而出,浮在了半空,道姑带着月儿一跃,便身在仙剑之上了。令狐恒见她们已经准bèi

好了,双手一催剑诀,仙剑便往绝壁飞去了,道姑也催动仙剑紧紧地跟在后面。

五里余地,对于会御剑术的修仙者来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不到一会,绝壁就到了。绝壁之上,高矮老者已经感觉到不妥了,待到道姑快要接近之时,他们同时惊呼道:“糟了!”刚想逃走,可是道姑比他们更快,御剑术催到极致,瞬息间就从他们头顶越过,挡住了去路,冷冷地说道:“想去哪啊?”

矮老者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内急,想去方便一下,仙子也要看吗?”

道姑听了,脸色一变,呵斥道:“无耻之尤!收起你那把戏,你这一招四十年前就用过了,现在还用,你不觉得老套吗!”

矮老者丝毫不以为然,仍然笑道:“仙子莫要生气,其实我都知dào

,你是来找我师兄的对吧,那你找他就好了啊,为什么要为难我呢?”

道姑冷冷地说道:“四十年前,你混入瑶露阁偷走一尾神鱼,害得我被师父关了一年的禁闭,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你又教唆这小子去偷鱼,你居心何在?”

矮老者说道:“我这不是想看看这小子的应变能力吗,现在测试出来了,这小子不合格,所以我的拳法他就不能学了。”

听了这话,令狐恒急了,说道:“前辈!”这时,矮老者背着道姑,向令狐恒眨了几下眼睛,令狐恒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还是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道姑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究了。然后转头对高老者说道:“那你呢,为什么要逃?”

高老者叹息一声,说道:“我我对不起你”还没说完,道姑原本寒如冰霜的脸突然坠落两滴晶莹的泪珠,颤声说道:“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知dào

我四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

令狐恒听得有异,拉住了矮老者,附耳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矮老者叹了口气,也同样小声地说道:“孽缘啊,孽缘!这道姑叫蓝烟,是我的师侄,但不知dào

怎么的,她在剑会上认识了师兄,一见倾心之下,居然想违反伦常要和我师兄结成姻缘。我师兄也挺喜欢她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却只能偷偷摸摸地与她相会,我后来能混入瑶露阁也是因为这个才能得手。谁知dào

四十年前风云突变,魔门大举进攻我古剑派,我派弟子死伤狼藉,数位前辈高手都丧生在魔门手下,和我俩师兄弟同辈的弟子也仅存我们二人,而且还身受重伤。那时候,瑶露潭的神鱼都用完了,我俩昏迷了大半年才渐渐苏醒,蓝烟只道我们死了,从此遁入道门。等师兄恢复神志后听说了,悲痛欲绝,从此沉默寡言,专心呆在困魔渊上修liàn

。若不是你这个变数,估计师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令狐恒心有所感,半响才感叹道:“前辈果然是性情中人!”

看见令狐恒和矮老者聊得这么紧密,却一句都听不到的月儿可不依了,她双手一叉腰,大声对着令狐恒说道:“坏人,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令狐恒这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小魔女在这呢,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月儿可不相信这一套,嘟着嘴说道:“鬼才信呢,肯定是在讲我师父的坏话,对不对?”

令狐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才不是呢,我们只是在讨论为什么你杨姐姐会在瑶露阁而已。”

听了这句话,月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不因为你这坏蛋!”

令狐恒愕然,呆呆地说道:“因为我?”

“就是你,你还记得你在剑会上惹的祸吗?不仅你被罚面壁,连杨姐姐都被罚到瑶露阁,一年内不准外出,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月儿气鼓鼓地说道,令狐恒却黯然地低下了头,嘴里喃喃地说道:“是啊,都是因为我!”

“不过”,月儿突然神mì

一笑,“你也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知dào

我一个人孤单,把杨姐姐送来跟我一起玩。”令狐恒苦笑了一声,也不搭话。“但你也别以为你没事了,杨姐姐可是很恨你的,你就等着被她大卸八块吧!”说完,月儿抿着嘴笑了起来。

令狐恒听了,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恨我?也对,是我害得她关禁闭的,是该恨我。唉,我就是会惹祸!”

月儿话里的破绽,令狐恒是当局者听不出来,矮老者可是旁观者,当然听得出来,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小丫头,年纪轻轻,倒是学会骗人了!”

月儿突然伸手一抓,抓住了矮老者的胡子,小声地说道:“小老头,我不过是骗骗他而已,但他却害得杨姐姐关禁闭,你说该不该罚?”说着,用力一扯,矮老者“哎哟”一声,连忙说道:“该罚,该罚,小祖宗,你该放手了,胡子都快被扯掉了!”听得矮老者求饶,月儿这才放手,脸上尽是得yì

的神色,说道:“算你识相,我自己去玩了,你们不准跟过来!”

矮老者说道:“好好好,你去玩吧!”月儿脸上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看得矮老者的心猛一阵跳动,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管她呢!只要不扯我胡子,怎么都行!”矮老者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令狐恒的身边,说道:“小子,还在烦恼啊?那小丫头骗你的,那个什么姓杨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恨你?”

令狐恒愕然,抬起头惊喜地说道:“真的?”

矮老者说道:“珍珠都没这么真!你回想一下刚刚那丫头的表情,是不是在骗你的?”

令狐恒也不笨,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第一时间先入为主了,以至于判断力丧失。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高兴地说道:“对对对,她只不过是骗我的,哈哈,那我有什么担心的呢?”

矮老者也抿着嘴偷笑,嘴上揶揄道:“看来你小子是动春心了啊,想必那姓杨的小丫头是你的梦中情人罢?”

令狐恒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发烧,在矮老者看来,令狐恒却是满脸通红,模样甚是腼腆。他哈哈一笑,拍着令狐恒的手臂说道:“哈哈,你小子,跟我师兄几乎是一个德行,我发xiàn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了这句话,令狐恒更是尴尬了,毕竟自己的心事突然被矮老者说了出来,换了谁都是浑身不自在。不过这时,高老者和蓝烟那边开始动静大了,矮老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令狐恒的尴尬才得以缓解。

第二十四章:冰释

山风颇大,吹得每个人的衣裳都猎猎作响。

风中,一个道姑好像很激动,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dào

是气愤还是在哭泣?在她面前是一个高瘦的老者,胡须头发已经半白,脸上的沧桑似乎在诉说以往的事。此刻,高老者低下了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矮老者侧耳认真听了起来,只听蓝烟说道:“你说话啊,为什么四十年来,留我独自一人面对孤清?你倒是说话啊!”

高老者沉默了半晌,却还是那句话:“蓝烟,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蓝烟的眼睛一红,两行清泪又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你是在自责吗?我不需yào

你的自责,我需yào

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你说你不爱我了,我立kè

转身就走,永远不再见你!”

高老者说道:“我”

矮老者看到这,实在看不下去了,跳出去说道:“蓝师侄,师兄是爱你至深的,但他也是有苦衷的”还没说完,高老者厉喝道:“师弟,你跑过来插什么科打什么诨!”

蓝烟用白皙地素手抹了抹眼泪,说道:“问他好过问你这根木头!”然后转过头,对矮老者说道:“你说,为什么四十年来都不见他去找我?”

矮老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就要从四十年前那次魔门大举进攻我派说起了,那时候,你被师父关了禁闭躲过了这一劫。可魔门实在太强,倾全派之力攻我派,结果和我们师兄弟同辈的高手死伤殆尽,门下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师父拼死护着我们师兄弟,说不定我们也去见了阎王了。我们都很悔恨,若不是我们当初馋嘴偷吃了神鱼,说不定师父也不用死了。等我们恢复了神志,师父已经仙去,你也遁入道门成了道姑,我们师兄弟两个只感到万念俱空,就自告奋勇来守护这困魔渊,这一守就是四十年。四十年来,师兄每晚都不能入睡,唯有拼命练功才能稍稍减少内心的负罪,我何尝不是如此!”说道最后,矮老者也是苦笑一声。

不过,蓝烟直接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向高老者问道:“这可是实情?”

高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是!”

蓝烟眼睛含泪,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dào

的,瑶露阁离这里不过五里而已!”

高老者说道:“我我不敢,也不能去”

“为什么不敢?为什么不能?你知dào

吗,我为什么做道姑?瑶露阁之主必须是道姑才能做,师父临终前把瑶露阁托付给我,我不得已答yīng

了,但我想着你一归来,我就退位让贤,把瑶露阁让给徒弟。可是这一等就是四十年,四十年!”蓝烟越说越激动,高老者却依旧低着头,不吭一声。

矮老者说道:“不能怪师兄,看守困魔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若是给里面那魔头出来了,不仅我们古剑派,整个修仙界,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有一场浩劫!到时候血流成河,白骨成山,生灵涂炭,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蓝烟惊奇地说道:“里面困的是谁?”

高老者这时倒是开口了:“魔门门主,大日天魔!”

蓝烟倒吸一口冷气:“是他?居然是他!是谁把他封印住了?”

高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上一代掌门,用自己的寿元开启了护山大阵,强自把大日天魔打入困魔渊,然后又燃烧元神,把困魔渊封印了起来。只是这样一来,他真的是灯枯油尽,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仙逝了,唉”令狐恒在一旁听闻这段往事,忍不住内心一震,暗道:“这样的舍身成仁,得需yào

多大的勇气?换了是我,我肯定做不到。”不由得对上一代掌门肃然起敬。

蓝烟没话说了,和高老者对望了好久,她才悠悠地开口道:“那你,还爱我吗?”

高老者也注视着她,眼睛里挣扎了好半晌才说道:“爱!”

蓝烟听了,珍珠般的眼泪又落下了,扑入了高老者的怀中,啜泣起来。令狐恒发xiàn

,认识高老者这么久,高老者终于露出过一丝笑容。他用手缓缓地抚摸着蓝烟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矮老者也知趣地拉着令狐恒往茅屋走去,令狐恒问道:“那以后怎么办,让小魔女知dào

这个地方了,还有日子好过吗!”

矮老者也无奈地摸了摸尚在的胡须,苦笑着说道:“我怎么知dào

,还好她不会御剑,我们还有一段舒服的日子。但依我看,要是那小妮子学会了御剑,还不把整个古剑派翻过来?”

听了矮老者的话,令狐恒也开始想象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那可不得了!我以为我够会惹事了,但是对比起她,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矮老者哈哈一笑,拍着令狐恒的手臂说道:“你要是不惹事,就不会到这来了;你不到这来,我师兄就不会和蓝烟和好了,知足吧你!”

令狐恒也笑了,矮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唯一不爽的就是把那小魔女带来了,唉!”

谁知dào

他们说到这,月儿正好从茅屋走出来,耳尖听到矮老者说“小魔女”三个字,嘟着嘴,走上前去从后面揪起矮老者的耳朵,气呼呼地说道:“小老头,小魔女说谁呢?”

矮老者拼命呼痛,说道:“痛,痛,痛,小祖宗,放手好不好?这是我说来玩玩的!”

哪知月儿不吃他那套,说道:“哼,你以为我不知dào

吗?小魔女说的就是我!”

令狐恒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说道:“知dào

就好!”

哪知dào

月儿耳尖,一扭头“恶狠狠”地对着令狐恒说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坏蛋,欺负我,还在这说我坏话!”

矮老者连忙接过话说道:“对对对,这小子可恶至极,不如小祖宗你放开我,我们一起对付他好不好?”

哪知dào

月儿精明的很,说道:“才不呢,若是一放手你就溜了,我去哪里找人欺负去?”说完,嘻嘻地笑了起来。矮老者没辙了,使眼色叫令狐恒帮忙,令狐恒也心领神会,说道:“小魔女,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要是你放了前辈,我就站在这给你打。”

月儿越听越生气,说道:“谁是小魔女了!坏蛋,这可是你说的,不跑,站着给我打!”

令狐恒点了点头,月儿见了也半信半疑地放开了矮老者,往令狐恒走去。矮老者一得自由,如影似幻的身法突然绕到月儿前面去了,抓起令狐恒的手臂,不由分说就御剑上了半空。

月儿反应过来后,双手一叉腰,气呼呼地说道:“我就知dào

坏蛋是不讲信用的!哼,你们欺负我不会御剑术,好啊,等我学会了御剑术,你们都别想跑!”

听了这句话,浮在半空的矮老者和令狐恒都相视苦笑着,知dào

以后真的没好日子过了。好在这时蓝烟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还带着红晕,挣脱了高老者的怀抱,对月儿说道:“月儿,为师不是说过不准胡闹的吗?”

月儿委屈地说道:“师父,他们都是坏蛋,欺负月儿不会御剑术。”

蓝烟笑着把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好好,等你修为到了炼丹中期,为师就教你御剑术怎么样?”

月儿仰起头,说道:“真的?”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可先得答yīng

为师,没有我的批准,不能外出,做得到吗?”蓝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月儿听了,摇着蓝烟的手臂,说道:“不嘛,师父,不要这样!”

蓝烟板着脸,说道:“若是你不答yīng

,就不传你了。”

月儿低下了头,说道:“就听师父的吧。”

蓝烟笑道:“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儿。”转过头去,含情脉脉地对着高老者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我一有时间就过来陪你,这里怪冷清的。”

高老者也深情地注视着她,说道:“好,我等你!”

矮老者在空中看着,偷笑道:“师兄好肉麻啊!”

令狐恒倒是不觉得,他认为这才是真zhèng

的爱着对方,什么都是为对方着想。

一阵默默无言的道别,蓝烟再次带着月儿御剑到了半空,遥对着令狐恒说道:“小子,我允许你有空去瑶露阁坐坐,但不准再打我的鱼的主意!”

令狐恒听了,苦笑一声,说道:“前辈慢走,小子不敢!”

月儿说道:“你要是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蓝烟斥道:“月儿,怎么说话的?”月儿知dào

蓝烟不过是做做样子,并不是责骂她,吐了吐舌头,握紧小拳头,对着矮老者和令狐恒挥了挥,令狐恒知dào

那意思,“你给我等着”,不由得苦笑着。

高老者也御剑上了半空,对着蓝烟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蓝烟说道:“我会的。”说完,蓝烟终于狠下心催动剑诀,往瑶露阁飞去了。此时夕阳在山,倦鸟归林,晚霞照着她们师徒远去的背影,高老者竟一时间看呆了。

矮老者见她们师徒走远了,才催动剑诀降落,对着令狐恒说道:“唉,真不该叫你这笨小子去偷鱼,鱼没吃成,倒是惹来一个小魔女,以后的日子艰难了!”说着,叹息着走进了茅屋。令狐恒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心里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知dào

矮老者不过是喜爱小朋友逗她玩而已,不然以他的修为焉能给月儿抓住?

这时,茅屋里传来一声矮老者的惨呼,令狐恒连忙跑进去一看,瞬间惊呆了:茅屋里什么都被摧残得七零八落,比入室抢劫还惨上三分。矮老者则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小魔女,我与你不共戴天!”

还在御剑而飞的月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蓝烟关心地问道:“月儿,怎么了?”

月儿揉了揉可爱的小鼻子,说道:“没什么,一丝头发飘进了鼻子而已”

蓝烟“哦”了一声,也不去理会了,御着剑继xù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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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天地玄黄掌

高老者和蓝烟冰释前嫌之后,蓝烟几乎天天都要往绝壁跑,而小魔女也每次都要跟着过来,把矮老者和令狐恒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绝壁之上鸡飞狗跳,好像永无宁日一般。

好在仅仅五六天之后,月儿快要晋升炼丹中期了,蓝烟心系徒弟,一心为她护法,也不带着月儿过来了,矮老者和令狐恒都暗暗松了一口气。高老者则微微惆怅,但也没说什么。矮老者此时也开始教令狐恒那套“灭魔掌”,其实是古剑派几乎失传了的“天地玄黄掌”。

矮老者说道:“这‘灭魔掌’共有四路各不相同的掌法组成,分别对应天、地、玄、黄,天掌威力最大,练到极致几可手劈星辰,但相应的所需灵力更多;地掌次之,且地掌的防御最为坚固,一味固守任凭打击也无妨;玄掌则胜在变幻莫测,有神鬼莫测的灵动;黄掌虽最次,但威力不可小觑,如若练得好,开山裂地也不在话下!”

令狐恒听了,不由得咂了咂舌:“这么厉害?”

矮老者得yì

地说道:“那是,要不师父也不会迟迟不传给我们!”

令狐恒狐疑道:“你不是说这‘灭魔掌’是自创的吗?”

矮老者一听,愣了一下,脑筋急转,说道:“那个……我只是把师父传的掌法再添补一下,哈哈,这不就是自创的了?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你到底要不要学?”

令狐恒连忙道:“当然要学,当然要学!”

矮老者脸上一红,说道:“那我就教你这‘灭魔掌’,看好了!”说罢,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让令狐恒感觉到矮老者矮矮胖胖的身躯里竟散发出犹如天空一般的感觉,整个人都是那般高,那般远。蓦地,矮老者身形一动,时而仿佛云彩飘动一般轻灵,时而又如雷霆一般劲力十足,时而好像暴风雨一般快捷……看得精妙之处,令狐恒竟连眼睛不曾眨一下。

矮老者一套掌法打完,缓缓收力之后,才说道:“这就是天掌!你看明白了吗?”

令狐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矮老者也不理他,接着又开始地掌了。只见他掌势沉稳,不动如山,动如厚土,脚踏七星,稳扎稳打。令狐恒一边看,也一边模仿起来。突然,矮老者掌势一变,动作轻盈了起来,脚下变化万千,乎之在前焉之在后,身形飘逸得如同一只隽秀的飞燕一般。令狐恒心道:“这就是玄掌了吧?”

矮老者打的兴起,也忘了他还在教人,开始自顾自的打起一套掌法来了,地掌、玄掌、黄掌一掌接着一掌,让人目不暇接。若不是令狐恒天生异瞳,也没办法一时间记住这么玄奥复杂的掌法。

好不容易一套掌法打完,矮老者心满yì

足地收回掌势,令狐恒忍不住说道:“前辈,好掌法!”

矮老者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小子,我一时兴起,打完了整套掌法,要不这样,我打得慢一点,你跟着学吧!”

令狐恒说道:“前辈,不用这样,我差不多已经记住了。”

“哦,记住好,记住好……什么,你差不多已经记住了?我没有听错?”矮老者一阵惊呼道,高老者也惊奇地看向令狐恒。令狐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矮老者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此刻叫嚷道:“那你打一遍来给我看看!我不信了,这一套掌法分四路,每路最少也有上百招,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记住?”

令狐恒也不和他争辩,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矮老者打得掌法,才缓缓开始。有时候记忆断片了一下,令狐恒需yào

停下来好好想想才又继xù

,这一套掌法打完,竟然花费了一个时辰!

就在令狐恒打了半套掌法之后,矮老者和高老者就已经面面相觑了,他们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记忆力能如此变态,近五百招变化繁杂的掌法竟能只看一遍就记在脑海里,虽然断断续续,招式方位也不太对,且无口诀相配合,威力可有可无,却也难能可贵了。

令狐恒堪堪打完一套掌法后,矮老者惊得舌挢不下:“你是怪胎吗?”

令狐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什么?”

矮老者说道:“你不是怪胎,你怎么能看一遍就记住了?”

令狐恒说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记住了。”

矮老者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算了,反正你小子就是一个怪胎!不过这样一来也省事多了,既然你已经把掌法记住,那么剩下来就是把口诀教给你,再指点一下就行了。”

就在矮老者刚想把口诀教给令狐恒的时候,一个憨厚的声音从绝壁之下传了上来:“师弟,师弟,你在哪?师弟!”这不是武震还是谁?令狐恒听到这个声音,就知dào

武震已经成功渡了劫,踏进了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元婴之境了!他把武震当做了兄长,见他成功渡劫,哪能不高兴,向矮老者说道:“前辈,我师兄来了,要不待我吃过午饭再来向你讨教吧?”

此刻,很久不说话的高老者开口了:“不必了,你把他领上来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矮老者点了点头,令狐恒欣喜地说道:“那我把他领上来,我师兄虽然有些憨厚,却不傻,希望前辈也能指点他一二!”

矮老者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说道:“快去吧,我还想吃点好吃的呢!”

得了命令,令狐恒立即御剑飞下绝壁,大声喊道:“大块头,我在这!”

武震一听,抬头一看,也高兴地说道:“师弟,你去哪了?我带来好吃的,你快七天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

令狐恒则不管他的罗哩罗嗦,问道:“你渡劫成功了?没出什么意wài

吧?”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渡过了,只是师父要我还静修了两天,说是巩固修为,才让我给你送饭。”

“度过了就好!”,令狐恒笑道,“先不管这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拉着武震就往绝壁上飞去。好在武震的修为比令狐恒高,不然令狐恒拖着武震可够呛的。武震一边施展漂浮术,一边说道:“师弟,去哪?”

令狐恒说道:“去了你就知dào

了。好了,到了!”武震疑惑道:“这不就是绝壁上面吗,咦,他们是?”

还没等令狐恒开口,矮老者就抢过话了:“我们是你的曾师祖!”

武震大惊,连忙放下饭篮,躬身说道:“晚辈武震不知dào

曾师祖在这,失礼了!”

矮老者盯着武震的饭篮,食指大动地说道:“别这么多礼,怪见外的。听令狐小子说,你的厨艺很不错,可不可以让我尝一尝?”那模样,就好像几十年没吃饭一般,不过好像他真的几十年没吃过食物了。

武震有些为难,因为这是令狐恒的午饭:“这……”令狐恒抢着说道:“没关系,前辈你就吃吧!大块头,我记得你每次来都是带了干粮,我就吃干粮吧!”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既然前辈要考究晚辈的厨艺,那就尽管尝尝!”

矮老者早就把饭篮拿过来了,然后问道:“师兄,你要不要来一点?”高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矮老者也不管这么多了,掀开饭篮就用手抓起来吃了,一边把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味道真不错……几十年没吃饭,突然感觉饭原来这么好吃!”

武震一天“几十年”这几个字,被吓了一跳,小声地问令狐恒:“前辈几十年没吃饭,怎么还活着?”

矮老者耳尖,听到武震说的话,抢着说道:“这是因为我和师兄都修liàn

了‘辟谷’神功!”他嘴里还塞满了食物,难免口齿不清。武震就听差了,惊愕地说道:“‘屁股’神功?”

令狐恒哈哈大笑,说道:“大块头,是‘辟谷’,不是屁股,哈哈,怎么和我当初一样!”

矮老者白了令狐恒一眼,说道:“那是你们书读得少,没见识,看见骆驼硬是要说是马背肿!”

令狐恒也不好反驳,毕竟他是前辈,只能装作听不见。过了一会,矮老者把饭菜全都吃完后,心满yì

足地拍了拍肚皮,说道:“你这大块头做的饭菜还真不赖,只是少了肉,吃得不过瘾。其实要怪就怪你们的师父缄言,跟他师父一样是个老顽固,说什么出家人不能吃肉,我呸,不吃肉哪里来力qì

打架?”

令狐恒说道:“你就知足吧,我在青竹林呆了五年也没吃过肉。”

武震也说道:“不吃肉也有力qì

啊,你看,我的力qì

很大的!”说着,还握紧了拳头给矮老者看。矮老者看了一眼,说道:“嗯,缄言师侄还算不错,调教的两个徒弟都很好,大块头,拿去!”说着,一枚圆溜溜的东西向武震飞了过去,武震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摊开手掌一看,却是一颗浑圆通红的丹药,隐隐散发出一股药香。

武震说道:“这是固元丹吧?曾师祖,我不能要,因为师父给我吃过了。”说完,双手恭敬地把丹药还给了矮老者。

矮老者有些惊奇:“缄言师侄哪里来的丹药?”

武震说道:“是我在剑会上得到的奖励,师父说吃早了也是糟蹋丹药,唯有到了元婴期吃了才有效。”

矮老者哈哈一笑,说道:“那恰好省下了,我只剩了两颗固元丹,打算你们一人一颗的。”

武震对令狐恒说道:“师弟,我就说,师父是不会独自吃那颗丹药的。”

令狐恒“哼”了一声,也没搭话。武震看了看天色,说道:“两位前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做功课了,不然师父可要着急了。晚上我再多弄点饭菜给你们吃!”

矮老者听到“吃”的时候,两眼放光,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回去吧,记得带饭就好!”

武震告辞后,令狐恒也接着刚刚的进度,继xù

学习这“灭魔掌”。矮老者酒足饭饱后精神特别足,一招一式配合口诀一一讲授,令狐恒学得也快。就这么一教一学,不知不觉已经黄昏渐近,晚霞满天……

第二十六章:元婴雷劫

“两位前辈,师弟,该吃饭了!”令狐恒正练得入迷,也没注意到武震已经拎着饭篮御着剑上来了。倒是矮老者听到“饭”这个字眼,登时就跳到武震身旁,问道:“傻小子,你做了什么菜?要是好吃的话,我可是要好好奖励你一番。”

武震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也就是一些木耳炒竹笋,一些我自己种的白菜,和刚刚磨好的豆腐做的小葱豆腐而已。前辈肯吃我做的菜已经很开心了,哪里敢奢望前辈的奖励?”

矮老者早就耐不住,掀开饭篮,端出竹筒饭,就着几味小菜吃了起来。听得武震这般说,矮老者有些不悦,含糊地说道:“我想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谁敢不收的,不行,你必须要收!”

武震哪里见过这般怪脾气的前辈,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随口答yīng

道:“是,是,前辈您高兴就好。”说完,再一看令狐恒,还是在那里一掌又一掌,不知疲倦地打着掌法,不由说道:“师弟,你不过来吃饭吗?饭菜都凉了。”但此刻的令狐恒早就沉浸在对掌法的痴迷之中,任谁都叫不听的,武震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他自然也就忽略了。

矮老者艰难地把满嘴食物咽下去,说道:“傻小子,你这样叫他是不行的,看我的!”略一提气,运起“定心咒”,说道:“小子,天都黑了,你还不累吗?快过来吃饭!”

“定心咒”一入耳,令狐恒才猛然醒来,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而武震早就送饭过来了。令狐恒不好意思地收了拳脚,说道:“前辈,我打得太入迷了。”

矮老者又塞满了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快过来吃饭,这傻小子做的饭菜真不错!师兄,你要不要来一点?”后面一句却是对高老者说的。高老者无奈地看了看矮老者,摇了摇头。

矮老者显然已经猜到了高老者的动作,也不去管他了,自顾自填饱起肚子。

不多时,几味小菜和三个竹筒白饭都进了矮老者和令狐恒的肚子里,矮老者放下竹筒,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说道:“今天真开心,能吃得这么饱!傻小子,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让我想想给你什么东西好?”说完,歪着脑袋想了起来。

武震在一旁收拾碗筷,听得矮老者好像自言自语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收拾好之后,武震说道:“两位前辈,师弟,那我先回去了,不然师父可要着急了。”

就在这时,矮老者一拍脑袋,说道:“有了,有了!”

令狐恒不解,问道:“前辈,有什么了?”

矮老者哈哈大笑,说道:“我知dào

该给什么给这个傻小子了!”

武震连连摆手,说道:“前辈使不得,晚辈不过送了两顿饭而已,哪里需yào

前辈的奖赏?”

矮老者两眼放着精光,看得武震起了一身鸡皮。只听矮老者说道:“我想送出去的东西,还真没有人拒绝过,所以傻小子,我这份礼,你收定了!日后,你多谢我还来不及!”

令狐恒简直比自己还热心,说道:“前辈,我就知dào

你最好人,你打算给大块头什么?”

矮老者得yì

地说道:“与你一样,传他一套掌法!”

武震一听,也大出意料之外,怔怔地问道:“掌法?”

矮老者说道:“我们古剑派,别人只道是剑法厉害而已,却没人瞧得起我们的拳脚,认为不足一哂,我们师兄弟两个这四十年来殚精竭虑,思索出一套掌法来,想要弥补不足,前一阵子恰巧完成,却从未教过人。傻小子你要是学会了,岂不是整个古剑派都可以学会了?”

令狐恒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把‘灭魔掌’教给大块头?”

矮老者白了令狐恒一眼,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怪胎?这‘灭魔掌’修liàn

不易,太需yào

根骨、天赋俱佳的弟子才能修习,不然哪里轮得到你?而这套拳法就不同了,若是大块头能学会,则代表整个古剑派都能学会。傻小子,为了整个古剑派着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令狐恒对门派之别看得很淡,很是不以为然。但武震不同,他所受的教育是很正统的,什么都是要以门派为先,所以一听可以造福门派,就算是再难的事他也会去做的,何况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一口应承。

矮老者早就料到,拿门派前途一压,武震肯定答yīng

,他不由地得yì

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宜教拳,傻小子,明日你再来学。”

武震还是有些为难,说道:“可是师父那……”

矮老者说道:“你师父那就不用担心了,呐,拿好这个,就说是我要教你拳脚的,想必缄言师侄也没话说。”说着,他掏出了一枚令派,武震接过仔细一看,这枚令派颇为古朴,正面刻画的是古剑山的风景,背面则是篆书雕刻的三个字“古剑令”。

没了后顾之忧,武震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然后拿着饭篮,御着剑回青竹林了。

武震走后,令狐恒也告辞下了绝壁,心里面还是想着刚学的“灭魔掌”,实则是古剑派绝学之一的“天地玄黄掌”。

第二天,武震果然很早就提着早饭过来,向矮老者讨教了,矮老者最喜欢有人跟他说话,同时教授令狐恒和武震也不嫌累,还乐在其中。让矮老者吃惊的是,别看武震有些呆头呆脑,憨厚可欺的模样,领悟起来,竟不输于任何一个古剑派弟子。其实,这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很有关系,自从教授“浩然正气诀”的第一句开始,不论是武震还是令狐恒,都要自己思索其中的含义,完全是靠自己的摸索。这就让他们养成了习惯,学习任何东西,不论是拳脚还是剑法,都要思前想后,推敲再三,才算练熟。

矮老者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后,不由和高老者暗叹缄言道人的方法独特,造就了两个质朴良材。

几个月后的一天,武震终于把矮老者传授的“靠山掌”练得炉火纯青,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了,矮老者才准许武震以后像之前那样一天送两次饭。说实话,这“靠山掌”真的不是什么绝学,但胜在简单易懂,实用性强,足以弥补古剑派剑法强劲,拳脚全无的缺陷了。

而令狐恒则还在修liàn

“天地玄黄拳”,毕竟这号称古剑派的绝学之一,在修仙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绝学,哪里能一蹴而就?堪堪练习了一年多,令狐恒才算掌握了其中十之二三的真味,却也差强人意了。

可喜的是,令狐恒就算在修liàn

掌法,灵力的修为也没有落下,即便那双天生的异瞳把令狐恒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硬生生地夺取了三分之二,但令狐恒的灵力积累的速度却着实不慢,刚刚进入炼丹后期才一年多,他就触及到瓶颈,想来晋升元婴期也不远了。

这天午时过后,令狐恒正在茅屋里打坐修liàn

,突然丹田内那颗小丹突然开始旋转起来,把整个绝壁周围的灵气都聚集了过来。令狐恒心知有异,暗道:“难道要晋升元婴了?为何那颗金丹转动得这般快?”

来不及多想,令狐恒早就运起全身灵力护住了主要经脉,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渡元婴之劫,没有丝毫经验,老道士也没在身旁指点,矮老者和高老者对于他的修为进度也没有多大的关心,以至于令狐恒对于渡元婴之劫没有丝毫认知。估计老道士也没料到令狐恒会这么快就修到元婴期吧!

令狐恒早就听说了,元婴以后的境界,渡劫时不仅仅是有心魔而已,还必然伴随着雷劫,这雷劫的大小也能分辨得出每个人的修liàn

潜力,潜力越大,雷劫越大,而其中有一种九九天雷,则是雷劫中最变态的,一般遇着它的渡劫之人,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抵抗。不过,能遇到九九天雷的必定是修liàn

的怪胎,看来老天也妒忌英才,不让这种人顺利渡劫。

但一旦渡过雷劫,渡劫之人必定会实力大增,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雷劫只能自身去渡,若是有人相帮,雷劫会自动根据那人的修为,再次以几何式的翻倍的威力降落下来,不仅渡劫之人无法幸免,相帮之人也会遭到天惩。这大概就是天威浩浩,冥冥中有一个无形的手控zhì

着修仙界的平衡。

若是有人在外面观看,肯定会被吓到:成千上万的灵气飞速地往茅屋聚集,令狐恒心知不妙,若是天雷降落下来,岂不是把茅屋给打坏了?心念到这,令狐恒立即推门而出,盘腿坐在荒野之中,静候天雷的到来。

绝壁之上,两位老者也心有所感,同时抬眼一看:天穹里,乌云正在聚集,云里隐隐有电光闪过,一股天威压迫下来,即便是修为到了大乘期的高、矮老者也感受到十分不舒服。

高、矮老者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的意思。矮老者说话了:“这小子,修liàn

得也太快了吧?炼丹期还没到三年就晋升元婴了,想当年我也要用四年多的时间才能达到相同的境界,这小子,真令人无语啊!”话语间,不无感叹的意味。

高老者也开口说话了:“这小子悟性之强,在我看过的人里,他足以占据前三甲!”

矮老者笑道:“师兄,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夸过谁啊!”

高老者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突然,乌云里的电光一闪,一道水桶粗的雷劫劈了下来,声势甚是吓人。矮老者惊呼:“这么粗!这小子……”

高老者也呆呆地站起来,望着下面已经布下一道道灵力屏障的令狐恒,心中的念头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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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遇险

绝壁之下,令狐恒心里可是有苦难言啊,辛辛苦苦布置下的三道灵力屏障,竟在第一道天雷的轰击之下荡然无存。余雷还直直劈落在令狐恒的身上,电得令狐恒全身一阵发麻。这让令狐恒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贼老天,你这算是在为难我吗!别人渡劫,三道灵力屏障足够抵挡两道天雷,我三道屏障一道天雷都抵挡不了!”

郁闷归郁闷,令狐恒还是不敢怠慢,趁着第二道天雷还没落下,令狐恒硬撑着发麻的身体,拼着耗费一半的灵力,再次布下了五道屏障,心中还狠狠地骂道:“贼老天,有本事再来啊!”

第五道屏障刚刚布好,乌云里的电光又开始“呲哩啪啦”作响,令狐恒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bèi

,一道比第一道天雷还粗上三分的天雷轰然劈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令狐恒头顶之上。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巨响,令狐恒苦心布下的五道屏障再次荡然无存,余雷再一次劈落在令狐恒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番全身麻痹的滋味。

令狐恒被余雷劈的连意识都顿了一顿,好在经过灵力改造的身体还算结实,不然,令狐恒以凡人之躯扛天雷,不死那才叫怪事。好一会,全是的麻痹才渐渐退去,令狐恒来不及骂,连忙再次不惜全身灵力尽出,拼着全身灵力告竭也要抵挡住最后一次天雷,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慎,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这雷劫可是莫测的天威,哪怕你躲至天涯海角,雷劫一样会找上你,毫不留情几道天雷落下,若你能抵抗得了自然是祖坟冒烟;若抵抗不了也只能暗叹自身命运多舛。

元婴期的雷劫共有三道天雷,每一个晋升天雷之数则会再增三道,到了大乘期,天雷之数足足有十五道,而若是要飞升的话,则需yào

渡过一十八道天雷才能飞升入仙界。

令狐恒可没时间考lǜ

到飞升的事,眼前的三道天雷已经把他弄得欲生欲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先把眼前的雷劫渡过再说吧!只见令狐恒趁着第三道雷劫劈落的空隙,一道又一道地布着灵力屏障,能布一道是一道吧!这是令狐恒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谁不想永生不死?但眼前的雷劫,实在让令狐恒感到一阵无力,都快让他道心失守,就差没有缴械投降了。

终于耗完之后一丝灵力,令狐恒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累得动都不想动了,静静等着天雷落下,在那一刻静静地看着自己在雷劫中灭亡。

乌云里,一团电光闪烁的雷劫正在缓缓地酝酿着,好像要一举把令狐恒劈灭掉一般。令狐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想道:“义父,对不起了,恒儿没用,连元婴劫都渡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辜负了您把我送来古剑派,真是不孝!老道士,我知dào

你对我好,只不过我来不及听一次你的话啦,雷劫一落下,我就要化成灰尘了吧?大块头,我一直都想追上你的脚步,看来这一次是真的不行了……”念头都没转完,“呲哩啪啦”的雷劫酝酿了半天,终于带着无可抵御的气势劈落了下来,令狐恒微笑着看着那一道美妙的电光,看着它一道又一道的把令狐恒布下的屏障一一轰得不剩一丝,眨眼间,天雷已经轰完了最后一道屏障,令狐恒还是动都不想动,因为他知dào

,此刻谁也救不了他了……

就在天雷触及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周围一黑,又好像跌入了深渊,整个人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令狐恒昏迷了还好,在绝壁上观看的高、矮老者看着这一幕,原本也以为令狐恒要完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事:令狐恒的眼睛突然喷出两道光,一青一红,左眼青光,右眼红光;而青光直接轰在了天雷之上,任凭天雷莫大的威力,却也抵不过青光毁灭性的攻击,竟在一刹那间被青光轰击得连劫云都消散了……

高、矮老者惊得舌挢不下,面面相觑。矮老者失声叫道:“这……这是什么?”

高老者也怔怔的看着那道直飞九天的青光,喃喃地说道:“难道是……?”

矮老者急切地问道:“师兄,你知dào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高老者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神,看向被红光包围的令狐恒,不确定地说道:“若我没记错,这小子应该就是应运之人!”

矮老者不解地问道:“什么应运之人?”

高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自言自语地说道:“还记得,五十年前,师父在与我们众弟子闲聊的时候曾说过一件事,一位能预见五千年的神机子老前辈曾预言,‘青红双光,天下大乱!’,我当时也只当师父是说来解解闷而已,却不料今日真的见到了青红双光!”

矮老者说道:“难道这小子就是那个人?”

高老者从回忆中收回了心神,说道:“十有八九!”

矮老者说道:“那‘天下大乱’指的是什么?”

高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那位神机子老前辈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应验之人的命运不由他只由天,果然!”显然,高老者指的就是正昏迷不醒的令狐恒。

矮老者叹了口气,说道:“那这小子够惨的,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师兄,我们要不要下去扶他一把?”

高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命只由天不由他,若是他就此死去,也说明他不是应验之人。”这时,两个人都陷入了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醒来,很奇怪,全身暖洋洋的就是没有一丝灵气。令狐恒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不敢置信地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痛叫起来:“痛、痛、痛!原来我真的没死啊,不对啊,我明明是给天雷劈中的了!”抬眼看了看周围,天色都快黑了,令狐恒探查了一下体内的情况,不由得惊喜地叫了起来:“我怎么渡劫成功了?!”

原来,令狐恒一内视,原本的金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不到一个拇指大的小娃娃,静静地呆在丹田里,正有一阵没一阵地吸收着灵气,缓缓转化成灵力。

令狐恒再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渡劫的情况,明明连雷劫都渡不过,此刻却已经结成了元婴,连“爱、恨、情、仇”四大心魔劫也一并渡过了,这怎么能不让令狐恒震惊呢?

可令狐恒思前想后也没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回到茅屋后,令狐恒立即盘膝而坐,恢复起灵力来,这一修liàn

,又是一个晚上……

修liàn

的岁月总是匆匆流逝,晃眼间,被掌门罚来面壁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算起来这已经是令狐恒在古剑派的第七个年头了,他现在已然是十六岁的少年,身高直可比肩武震,只是身材薄弱,若不是一身古剑派服饰,人家都当他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武震这一阵子则忙着把矮老者教授的掌法教给众位后进门派的师弟,整日都在奔波中。而蓝烟则要监督月儿修liàn

御剑诀,近一年来串门的次数已经很少了,让高老者竟无法安心修liàn

,整天黑着那块原本就冷冰冰的脸,好像有人欠他钱一般。

这天,高老者把一封书信交给令狐恒,让他带去给蓝烟。久不走动的令狐恒早就心痒难耐,自然是一口答yīng

。拿好书信,御着剑就往瑶露阁飞去。

一路上,看着朵朵白云飞速被抛于脑后,令狐恒的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不成调的曲子。不多时,瑶露阁已经隐隐在望了。突然,令狐恒的双眼发xiàn

很不同寻常的地方:整个瑶露阁竟然静悄悄,没有往日那般充满仙铃般的莺歌燕语,而且周围的景物好像有过打斗的痕迹。令狐恒心觉有异,不敢托大,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缓缓降落后,再放开感知,得知周围没有危险后,才仔细探查那块好像被火灼烧过而焦黑的土地,令狐恒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自然从这痕迹中看得出来,这肯定不是正派的功法,因为烧焦的土地中竟隐隐看得出有一股妖艳的血红色。令狐恒心中大急,连忙往瑶露潭跑去。

还未到瑶露潭,令狐恒已经被地上一滩滩尚未干的血迹惊得心神大乱,虽然心中已经明了,可能真的有魔道中人入侵了,虽然不知dào

魔道中人是怎么破开万剑古阵的,但眼前的血迹斑斑已经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次面对魔道中人,令狐恒心中有些忐忑,还有的就是十二分的谨慎。

抬起脚又轻轻落地,令狐恒就是这么一步步向瑶露潭接近。还没来到瑶露潭,令狐恒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哈,蓝仙子,任你剑法盖世又如何?你的乖徒儿在我手上,若你答yīng

给我一尾神鱼,我自然会放了她,不然,嘿嘿,这么漂亮额小美人可要香消玉殒了,老夫虽然不忍做这辣手摧花之事,可是若你不上道的话……”

“师父,救我……”声音突然一收,显然是被制住了,令狐恒认得这声音,不是那叫月儿的小魔女又是谁?

“赤发炼魔,若你敢动我徒弟一根头发,你就别想走出这瑶露阁!”话语中透着寒意,却不是蓝烟又是谁?

令狐恒暗道:“糟了,小魔女被抓了,我若此时回去报信,必然惊动里面的魔头,这魔头敢单枪匹马闯进古剑派,肯定是功力高深之辈,且完全摸透了万剑古阵,才有恃无恐,我该怎么办?”一时间,号称鬼点子最多的令狐恒也踌躇不决,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突然,令狐恒看到瑶露阁建筑里的一个闺房内,一面镜子正反射着阳光,令狐恒眼睛一亮,心中喜道:“有了!”心念一动,令狐恒收敛着自身的气息,慢慢向瑶露阁移动着,深怕一个不慎惊动了赤发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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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大战魔头

正当赤发炼魔和蓝烟两个人陷入了对峙之后,谁都不敢随便动手。第一个,赤发炼魔的修为不及蓝烟,若是轻易行动,难保会露出破绽;而蓝烟则是因为月儿受制于赤发炼魔,深怕惹得对方魔性大发,不管不顾置月儿于死地,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妄动。

就在两人都紧绷着神经的时候,赤发炼魔开口了:“蓝仙子,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吗?为了一条神鱼,把众多徒弟置于死地,你于心何忍?若你给老夫一尾神鱼,老夫立马走人,不然,这位貌美如花的小美女可就要像地上那些不知死活的弟子一般了!”

蓝烟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被赤发炼魔击伤昏迷的弟子,心念都有些松的时候,一位强撑着没有昏迷的女弟子叫道:“师父,不要相信他,我们都中毒了,就算给了神鱼他,他也不会守信用的!”激动之下,那名女弟子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听了这话,蓝烟冷冷地道:“赤发炼魔,本仙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放了月儿,拿出解药,本仙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本仙姑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赤发炼魔摇了摇头,用尖尖的指甲划了划月儿娇美的脸蛋,说道:“蓝仙子,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老夫一放人,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吧!”

蓝烟冷冷地盯着赤发炼魔,说道:“你若是不放人,休想走出古剑派!”

赤发炼魔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令狐恒的耳膜都有些疼了。赤发炼魔止住了笑声,才道:“只要这小美人一直在老夫手上,蓝仙子你能奈我何?老夫倒是很怀疑,是不是古剑派封山这么久,蓝仙子连怎么与魔道打交道都忘了?”

蓝烟气急,却是真的是无可奈何,毕竟月儿还在赤发炼魔手上,总不能不顾月儿的死活吧?

正当蓝烟一筹莫展的时候,瀑布之上突然有了情况,只见一道强烈的光亮突然照在赤发炼魔的眼睛上,赤发炼魔本来稳操胜券,正是心神放松之际,突遭这个意wài

情况,本能地用空闲的左手挡住了光亮,刚想找到偷袭的家伙,眼角突然瞥到一柄仙剑竟毫无声息地欺近到了眼前,赤发炼魔一惊,连忙暴退。赤发炼魔的想法本来是很好的,只可惜仙剑来得太快,而且直袭他的头部要害,赤发炼魔一个不注意,满头的红头发就被削落一束,却没有伤到近在眼前的月儿一毫。那仙剑的力道拿捏之准,说是名家宗匠也不为过。

不得已,赤发炼魔为了自保,只好放开用右手制住的月儿,挥舞着魔刀来抵挡仙剑的攻势。挡住了仙剑不讲理的攻势后,赤发炼魔刚想重新控zhì

只是短短放开一瞬间的月儿,却不料那柄仙剑变招迅捷至极,霎那间就封住了赤发炼魔抓向月儿的左手,赤发炼魔被逼得再次挥刀自保。

而月儿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傻傻地站着动都不动,好像身陷险境的不是她一般。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男音传来:“笨蛋,你还不跑!”

月儿这才醒悟过来,也不顾腿上的伤势,一蹶一拐地跑向蓝烟。蓝烟也才明白过来,连忙上前护住了月儿。

赤发炼魔见到月儿脱离了他的控zhì

,脸上阴沉沉地看向那个让他功亏一篑的可恶家伙:瀑布之上,站着一个高瘦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虽然谈不上很英俊,却是耐看的类型,尤其是一对眸子清澈纯净,看得赤发炼魔心中很是窝火。

只见少年一催剑诀,那柄仙剑便听话地回到了他的手上,冷冷地看着瀑布之下,满头红头发,阴鹫着脸的赤发炼魔。而蓝烟也同时看到了那位少年,失声叫道:“令狐小子,怎么是你?”

这少年正是令狐恒,他为了出其不意,跑进了瑶露阁女弟子的闺房中拿了一面铜镜出来,算准了太阳光的角度,再同时运起御剑诀,竟真的一举得手,救下了赤发炼魔手中的月儿。

赤发炼魔也是心思缜密之辈,却被一个小辈如此算计了,虽然说是他一个大意,却终究是栽在令狐恒的手上,这怎么让他吞得下这口气?不由得阴鹫着脸说道:“臭小子,我赤发炼魔算是记住你了!”

令狐恒冷笑一声,说道:“赤发炼魔是什么,从未听过!”

赤发炼魔不怒反笑,说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夫纵横天宇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令狐恒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如此说来,是前辈咯?那前辈的修为,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吗?几十年光阴才修到原因后期,若换作是我,早就一头撞墙死去了,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赤发炼魔大怒,也不管令狐恒是怎么看穿他此时的修为,口快地说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要不是老夫遇上了对头,拼了个两败俱伤,修为跌落到元婴后期,哪里轮到你在这里大放阙词?老夫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你!”刚说完,就突然醒悟过来,更加阴沉着脸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冷笑道:“原来你偷偷摸摸进来,就是为了拿神鱼疗伤!”

赤发炼魔见自己的意图被拆穿,阴沉沉地说道:“臭小子,你的心机很不错啊,居然三言两语就套走了老夫的话,不错,老夫来古剑派就是为了疗伤!只是那些个小娘们实在惹人厌,纠缠不休,老夫一怒之下全都给了一刀,你能拿老夫怎么样?”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是成名人物,自然要顾及脸面,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扳回颜面。”

赤发炼魔冷笑道:“你给我机会?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老夫出道之时,你都不知dào

在哪!”

令狐恒一振手中的“碧月”仙剑,说道:“信不信由你!只要你打败了我,你就能拿到神鱼,并且随你离开;若我赢了,你必须交出解药,如何?”

蓝烟听了,急道:“不可!不能放他走!”

令狐恒对着蓝烟说道:“前辈放心,我自有主张。”

赤发炼魔盘算了良久,心中想道:“若是不答yīng

的话,蓝烟这个婊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老夫给杀了,老夫的底细已经暴露,实在不是她一合之敌。若是和那臭小子拼斗,老夫的赢面反而是最大的,那臭小子哪怕是打从娘胎修liàn

,他的修为也不可能比得上老夫六十余载的苦修,这样逃生的几率反而大增,还有机会拿到神鱼,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后,赤发炼魔说道:“臭小子,别当老夫怕了你,比就比,谁怕谁?只是,你所说的,你能兑现吗!”

令狐恒心中暗骂道:“果然是老狐狸,一点亏都不想吃!”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古剑派的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赤发炼魔强自压住心中的喜悦,假装平静地说道:“好,既然你答yīng

给老夫神鱼,老夫自然奉陪到底!”

令狐恒心中冷笑,也不答话。蓝烟本想阻止令狐恒,但一看令狐恒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想到:“就算那小子不敌,本仙姑自然会出手,哪里轮得到赤发炼魔逃走?这老魔诡计多端,修为虽然不高,阴起人来可真的难缠的紧!”打定主意后,也静观其变起来。

令狐恒也不多说了,纵身往下一跃,稳稳当当地停落在瑶露潭旁边,手中“碧月”仙剑一抖,平静地看着赤发炼魔,说道:“出招吧!”

赤发炼魔不怒反笑,说道:“臭小子,老夫真不明白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说完,一招“月魔血刀”攻出,直袭令狐恒的胸口。

令狐恒也不多说,竟然以攻对攻,一招“大江东去”直点那柄魔刀,赤发炼魔一惊,毕竟他的刀是短刀,令狐恒的仙剑长,若是硬碰硬,恐怕吃亏的是他。来不及多想,赤发炼魔立即变招,魔刀幻化出无数刀影,罩向了令狐恒。

这一招,若是没渡过元婴雷劫的令狐恒或许是接不下来的,毕竟他所会的剑法不多,来来去去就是一套古剑十三式,虽说威力不错,但招式过少,早就被天宇大陆上的各门各派摸透了。但此刻,令狐恒却能接得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若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xiàn

在打斗中,令狐恒的双眼是与平时有着很大的不同的,只见那双似乎能看得见人心的双瞳中缓缓流淌着一丝丝灵力,在令狐恒眼中,不论是什么招式,都会比平时缓慢,就像故yì

放慢了招式一般;任何幻影,在令狐恒的眼中都是不存zài

的,毕竟幻影说白了,就是招式过快所产生的,招式一慢下来,自然幻影全无。

令狐恒冷笑一声,又是一招“青莲中通”直袭赤发炼魔的要害,赤发炼魔大惊之下,来不及变招,只能勉强闪避,却依旧被“碧月”仙剑划中胸膛,溅出了不少鲜血。

逃过一劫的赤发炼魔来不及感叹死里逃生的美好,令狐恒的剑招又来了,赤发炼魔接连吃了两次瘪,心中大怒,登时魔性大发,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这可是你逼老夫的!!!”

说罢,一个闪身躲开了令狐恒的“碧月”仙剑,邪笑着把胸口的血涂在那柄原本就诡异的魔刀之上,阴阴地笑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看招,血魔刀!!!”

只见那柄魔刀被涂抹了鲜血之后,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脱手而出,闪电般向令狐恒攻来!

令狐恒不虞赤发炼魔有这一招,连忙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了直袭而来的魔刀,哪知那魔刀仿佛有了智慧,竟然违反了常理,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再次攻向令狐恒还没来得及直起的身躯,眼看着令狐恒就有被魔刀横劈成两截的危险!!!

第二十九章:诛魔

魔刀带着刺耳的“呜呜”声,自后直奔而来!!!

在一刹那,蓝烟仿佛看见了地狱之门已经向令狐恒打开了,魔刀犹如地狱使者,无情地正向着令狐恒收割,她即使有心去救也是无能为力,情势危险至极!!!

蓝烟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怕看到令狐恒被分尸两段的血腥场面,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阻止令狐恒。

“铛!!!”

一声清脆的兵器相交的声音荡然开来。

蓝烟原本已经闭起来的眼睛忍不住睁开了,这让她看到一个毕生难忘的场景: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居然缓缓开始消散,最终直至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蓝烟定了一定神,才发xiàn

那柄“碧月”仙剑居然出现在了那柄魔刀之前,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赤发炼魔这诡异的一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发炼魔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必杀的一击居然被挡住了,却也始终不明白那柄“碧月”仙剑是怎么挡住魔刀的。

月儿也看到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一幕,呆呆地问蓝烟:“师父,他……他是怎么办到的?”

蓝烟稍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好小子!他用的居然是御剑术的最入门的‘仙剑三分’!”

月儿吃惊地说道:“‘仙剑三分’?那只有两把仙剑啊,剩下的那把呢?”

蓝烟望了一下瀑布,说道:“这小子,一开始就用了这‘仙剑三分’,把一柄幻化的仙剑和本体仙剑放在上面了,只拿一柄幻化的仙剑迎敌,也亏这小子想得出来!”话语里,不无赞赏的味道。

月儿听了,不服气地撅起了小嘴,说道:“这有什么的,我也会啊!”

蓝烟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这小子独出心裁的一招,居然就此破解了赤发炼魔的成名绝技,‘回旋魔刀’,真是后生可畏!”

这边厢,令狐恒早就趁赤发炼魔愣神之际,立即催动御剑诀,招式如狂风暴雨一般攻向赤发炼魔。赤发炼魔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召回了魔刀,可惜此时已经失了先机,只能在令狐恒狂风骤雨的攻势中采取守势。

令狐恒也知dào

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若不是有伤在身,他根本就不能与之抗衡。所以一开始他先是用言语僵住了对方,再利用对方急于求胜的心理,终于行险得手,占据了一丝上风!

别小看这只是上风,往往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占据上风之人就是笑到最后的人。虽然不是绝对,但占据上风的确是对战斗有利的因素。

赤发炼魔从来没有吃亏吃得这么憋气的,对方还是年未满二十的小子!这让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令狐恒就此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果然不愧为活了近百年的老狐狸,越是不利的情况,赤发炼魔就越不露声色,仿佛身陷险境的不是他一般。就好比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隐藏在深处,在你最放松的时候,从黑暗中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令狐恒攻得正爽,丝毫没料到被他压制的不是一个软柿子,反而是一条毒蛇!

就在令狐恒的御剑术都用得差不多的时候,赤发炼魔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猛然的一阵魔力爆fā

,把全身魔力都灌注到魔刀之上,邪邪地笑道:“小子,下地狱去吧!秘法,‘天魔噬魂’!”

一阵黑光闪过,去势甚急,眼看近在咫尺的令狐恒就要中招!

令狐恒也察觉到不妥,出于本能,立即将“碧月”仙剑横在胸前,那道黑光已经袭到了,打在“碧月”仙剑之上,震得令狐恒一阵虎口发麻,仙剑也是握不稳,被击飞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赤发炼魔见令狐恒没了剑,一阵窃喜,叫嚣道:“小子,你没了仙剑,我看你怎么赢老夫!”

原来赤发炼魔对于古剑派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四十年前,以为古剑派弟子没了剑就什么也不是,可惜他估计错误了!令狐恒见状,只是淡淡说道:“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一时不察,被你钻了空子,嗯,这是个教xùn

!”

赤发炼魔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挥舞着魔刀攻了上来,叫道:“你还是下地狱再来总结吧!去死,臭小子!”

令狐恒看着来势汹汹的赤发炼魔,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诡笑,竟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傻了一般。

赤发炼魔心中一阵狂喜,以为令狐恒放qì

抵抗了,阴邪地笑道:“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看刀!”

说话间,魔刀已经劈了下来!!!

突然,下落的魔刀被一双略显瘦弱,却劲力十足的手给合住了,赤发炼魔一惊,连忙用力下劈!可惜毫无反应,那双手就像铸在上面一般,连抽回都不可能!

蓝烟原本都想出手的了,但见到这一幕,也被惊呆了。她不是不知dào

令狐恒跟矮老者学习掌法的事,但是没想到令狐恒如此托大!

但这一招效果很明显,令狐恒办到了最不可能的事,使得赤发炼魔内心惊得一阵狂跳,好像几十年的生死决斗都没今日一般惊险,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给了他这么多“惊喜”!

令狐恒见赤发炼魔惊疑不定的样子,嘴角还是浮着那一丝诡笑,突然一个“铁板桥”,双手合住刀,直接扯起了赤发炼魔那不算高大的身躯,喝道:“去!”

赤发炼魔只觉身体一轻,不知怎么的,就向前飞去了,好在他功力高深,即便身上带伤,也反应神速,立即在半空中就施展了一个漂浮术,稳住了身形。

可是,还没来得及观察敌踪,身后就又遭到了一掌,而且这一掌的劲力不小!直接把赤发炼魔打出血来,那血洒落在地上,地上霎时间就起了一阵青烟!

赤发炼魔又惊又怒,来不及抹去嘴角的鲜血,一回头,却也没发xiàn

令狐恒的所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令狐恒轻声说道:“我在这!”又是一掌印上了赤发炼魔的胸口,打得赤发炼魔横飞出五尺之远!

这一下,赤发炼魔前胸后背皆中了令狐恒的一掌,原先被压住的伤势也一并发作了,跌在地上,吐血不止。

赤发炼魔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令狐恒,说道:“好啊,老夫一时不察,竟被你又阴了一道!”

令狐恒奇道:“我怎么阴你了?”

赤发炼魔以为令狐恒是故yì

装不懂,气得大骂:“直娘贼,恶毒的臭小子,你故yì

装作不懂拳法,引我上当!”

令狐恒稍一思索也明白了这一点,不由地微笑道:“我没说过我不会掌法吧?这可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能怪我吗!”

赤发炼魔恶狠狠地盯着令狐恒,嘴里咒骂道:“臭小子,你这么阴,不得好死!”

令狐恒涵养也不是很好,此刻也微怒道:“呸,老魔头,敢跟我提阴人?你不想想自己用那歹毒的功法,毒药害了多少人?”

赤发炼魔听了,哈哈大笑,好半响才说道:“臭小子,你忘了老夫是魔道的吗!在魔面前谈慈悲,你还不如在和尚面前叫他杀生好了!”

令狐恒一怔,却也是这个道理,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今日落于我手,你想怎么死?”

赤发炼魔又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地说道:“哼,我们有言在先,只要老夫交出解药,你就必须放我离开!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解药,拿来!”

赤发炼魔伸手向怀里摸去,说道:“好,老夫这就给你!”话音未落,赤发炼魔手一扬,一排蓝晃晃的暗器就射向令狐恒!!!

令狐恒双目圆睁,已经察觉有所不妥,连忙着地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避过这歹毒的暗器。

“哧哧”几声,却是那排暗器没入后面岩石的声音,毫无疑问,若是这几根暗器打在肉身之上,肯定是透身而出!

令狐恒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处没入岩石的暗器,然后回头怒道:“老魔头,你找死!”

哪知赤发炼魔心知不妙,拖着身受重伤的身躯,飞也似的往外面跑去了。蓝烟也反应甚快,一见情况不对路,急忙御剑追了出去,大喝道:“赤发炼魔,你哪里跑!留下解药,本仙姑饶你不死!”

赤发炼魔忍着剧痛,也不回话,一个劲往深山老林里钻,他知dào

,若是回头,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他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蓝烟已经运用得如使手臂的仙剑啊!不多时,蓝烟已经追上了狂奔逃命的赤发炼魔,她恨赤发炼魔打伤了一众弟子,此刻也不知dào

是死是活,心中也发了狠,娇喝道:“去!”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竟比闪电还要快上三分!

银光闪过之后,又再次回转到蓝烟的手上,定睛一看,却是那把仙剑。

“不要杀他!”后面传来令狐恒急促的叫喊,可惜,已经慢了一步,赤发炼魔的身体开始先前扑倒,鲜血从后背一个大洞汩汩流出,嘴里也开始渗出血迹,两眼圆睁,好像死不瞑目……

令狐恒追到前面,看着已经伏诛的赤发炼魔,喘着气说道:“前辈,你不应该杀他的!解药还在他手里啊!”

蓝烟冷冷地说道:“不碍事,你去搜搜他的身上,解药肯定在他身上!”

令狐恒一拍脑袋,说道:“对啊,还是前辈经验足!”说着,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开始翻起了赤发炼魔的尸体,不多时便搜出很多瓶瓶罐罐,这一回,令狐恒和蓝烟都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谁知dào

哪瓶是解药啊!”

蓝烟稍一沉吟,说道:“没办法,只有去找医谷了!”

令狐恒奇道:“医谷?”

蓝烟说道:“是我古剑派的疗伤之地,若是那都没法认出解药,那可就难办了。”说完,眼睛流露出一股忧愁的意味。

令狐恒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将受伤的人送去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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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解药

令狐恒这么关心瑶露阁弟子们的情况,不过是心忧小魔女的伤势,其实有一种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情愫在里面。

蓝烟却不以为动,一摆手说道:“慢着,你以为赤发炼魔就这么消散了吗?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令狐恒惊疑地看着地上那具动也不动的尸体,颤声说道:“难道尸变了不成?”因为小时候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经常自己跑到说书人那里听书,听得多了,自然对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有一些害pà

,即便现在自己修成了仙家之术也是一样的,只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蓝烟也没注意到令狐恒那一瞬间的异常,只是一直盯着赤发炼魔的尸身,说道:“赤发炼魔,你躲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令狐恒听了,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与原本智珠在握的神情迥异。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从赤发炼魔的尸身传来,更是将令狐恒的心跳都惊出来了。只听那个声音恨恨地说道:“蓝仙子,你杀了我的肉身,就连我的元婴都不肯放过吗!”

听得“元婴”二字,令狐恒也终于想起来了,元婴期之后会有一种特有的保命方式,那就是元婴出窍。不过,元婴出窍也有利有弊,利的一方面是可以暂时保命,在一些必死之局中逃得一死。弊的地方在于,元婴出窍之后的三日之内,找不到一副符合自己的肉身,那么苦修而来的灵力或者魔力都会渐渐消散,最终就真的消失在世间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令狐恒原本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这正是应了那句话,无知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只见蓝烟面如冰霜,说道:“若是放过你这魔头,谁来救我瑶露阁一众弟子?”

这时,令狐恒看到一个拇指般大小,像极了缩小版的赤发炼魔从尸身的丹田处挣扎了出来,一脸怨愤地盯着令狐恒和蓝烟。蓝烟也不怕他逃走,说道:“若想活命,把解药交出来!”

赤发炼魔知dào

这回是逃不掉的了,只好心不甘请不愿地说道:“黑色那瓶便是!”

令狐恒插嘴道:“用法和用量!”

“倒入伤口处就是了!”

蓝烟满yì

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走了!”

赤发炼魔也不迟疑,立即铆足全力开始逃命。可惜,仅仅逃出不到五丈,整个元婴就被整个手掌抓住了。还有一个冷冷地声音说道:“哼,偷入我瑶露阁,打伤我门徒,还想全身而退?”

赤发炼魔又惊又怒,说道:“臭婊子,你出尔反尔!”

蓝烟冷冷地说道:“与你这等魔头讲信用?哼,给本仙姑彻底消失吧!!!”

素手一捏,赤发炼魔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就彻底消散在世间了。而那元婴爆了之后,一股浓郁的魔气飘然而出,蓝烟急忙喝道:“摒息,别吸入这魔气!”

令狐恒不明所以,还是连忙摒住了呼吸。那股魔气汇聚成一个骷髅头,呼啸着,盘旋着,最终随风消散了……

等到魔气散尽,蓝烟才开口说道:“这等魔气,我等正派修士吸进去后,若是修为不及,甚至会暴毙当场;就是修为远超,也对自身的修为有很大的影响。”

令狐恒心有余悸地,第一次与魔道打交道就遇到这么惊险的事,说道:“前辈教诲的是!”

蓝烟心系爱徒,不想多做耽搁,捏起法诀,一道火苗出现在掌心,喝道:“去!”

那道火直接打向了赤发炼魔的尸身,别看这火苗小小的模样,威力却大得惊人,仅仅一瞬间过后,赤发炼魔的尸身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个人形的骨灰,一阵风吹过,骨灰都被吹没了……

蓝烟说道:“走,回去!”她嫌令狐恒御剑慢,一把抓起令狐恒,就往瑶露潭飞去了。

不多时,瑶露潭就到了,令狐恒想到男女有别,主动将那瓶黑色的药递给了蓝烟,蓝烟也不多说,立即帮月儿疗伤。

打开了瓶盖,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出,蓝烟眉头一皱,月儿则受惊地说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蓝烟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月儿别动,这是解药。”

“哦。啊,师父,好痛!”月儿一双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蓝烟则安慰她说道:“乖徒儿,先忍忍,一会就不痛了!”

不一会儿,治疗完月儿之后,蓝烟又帮其他弟子抹上了解药。

就在蓝烟给最后一名弟子抹上解药后,令狐恒这边发觉不对路了:“前辈,小魔女晕了!”

蓝烟心神大震,连忙飞奔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小魔女脸色发青,嘴唇发黑,一副中毒至深的模样。

令狐恒愤nù

地说道:“那解药有问题!”

蓝烟一怔,气愤地将那黑色的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瓶子登时碎开了,里面刺鼻的药粉一落地,立kè

将那片土地浇黑了,还冒起了股股青烟,显然毒性烈的很。

蓝烟双手都颤抖了,把月儿揽入怀中,带着哭腔地说道:“月儿,是为师害了你啊!”

好在令狐恒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说道:“前辈,赶紧把他们送去医谷吧,或许还有救!”

蓝烟一抹眼泪,说道:“对,我差点忘了这事!”

说罢,把所有受伤的弟子聚在一起,运起大法力,喝道:“起!”那些弟子的身躯缓缓升了起来,蓝烟又一转法诀,喝道:“去!”带着众弟子就往医谷飞去了。

令狐恒也赶紧御剑紧跟,好在蓝烟带了十几个弟子,不然令狐恒是万万跟不上蓝烟的速度的,这就是境界修为的差距了。

古剑山中一处宁静的山谷里,只有几名弟子背着药篓在药园里劳作。山谷里除了几颗不知dào

长了几百年的参天大树之外,就剩下几间古香古色的建筑了,药园设在山坡平缓之处,很像世俗界的梯田,看起来是一个安谧的地方。

只是,这一片安谧被突如其来的御剑声打破了,一个急切的声音说道:“安师姐,安师姐,你快出来!”

正在劳作的几名弟子,听得有人这么不客气地直呼他们的师祖的名字,都抬起头来想斥责来人。但他们一看,居然是带着二十几人的一名道姑,刚想说出口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一个身穿药群的中年女子从最远处的一间建筑里推门而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不悦,说道:“蓝师妹,你怎么还是这般大呼小叫!”

“没时间说这个了,快,我的弟子们都中毒了!”声带哭腔,蓝烟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那个安师姐一听,也不怪罪蓝烟了,一个移形换位,就来到了蓝烟的身旁,二话不说,立即搭上了一名女弟子的脉搏,神情一变再变,不一会儿,她朗声说道:“所有弟子停下手中的活,全都来悬壶堂!”

正在药园里的弟子听了,都不约而同地说道:“是,师祖!”

安师姐对蓝烟说道:“蓝师妹,你把她们都带来悬壶堂,我要仔细查看病情,还有,你要跟我说清楚,她们是怎么中毒的!”

蓝烟说道:“今日清早,我正在打坐修liàn

,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急忙出去一看,竟然是赤发炼魔!”

安师姐惊呼道:“赤发炼魔?怎么会是那个魔头!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dào

,出去看时很多弟子都躺在地上,赤发炼魔和月儿正在激烈的交手,我心急地想冲过去帮月儿,没想到月儿听得我来,竟然一个疏忽,露出了破绽,就这么被那老魔制住了!若不是令狐小子,恐怕月儿也要遭到毒手!”

一直跟在蓝烟后面的令狐恒说话了:“晚辈令狐恒拜见前辈!”

安师姐摆了摆手,示意无须多礼。蓝烟继xù

说道:“随后令狐小子和那魔头约定,谁输了就答yīng

对方的条件。哪知那魔头是伤后未愈,不敌之下竟连使暗着,我一个不慎就中了他的圈套,把毒药错当解药。真不该让那害人的魔头死得这么轻易!”

安师姐眉头一皱,说道:“这么说来,是毒上加毒了!这可就难办了!”说话间,悬壶堂已经到了,安师姐吩咐一干弟子把受伤的女弟子都安置在病榻上。如此香艳的任务,那些弟子都奋勇争先,使得令狐恒大是不屑这种行径。

蓝烟心急地说道:“安师姐,你赶紧看一下她们吧!”

安师姐却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套银针,抽出一根,仔细地在烛火下烧了一遍之后,才刺入月儿手臂上的“曲池”穴中,然后拔出来闻了一闻,接着翻了一翻月儿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叹了口气说道:“这毒上加毒是最难医治的,我医术有限,只能帮她们撑得七日,若是七日内没有找到寒月冰莲的莲子,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令狐恒和蓝烟都大惊失色:“什么!”

安师姐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仅能尽人事,你们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寻药吧!”

蓝烟神情一变,说道:“这,需得和掌门商量才能出得了万剑古阵啊!”

令狐恒说道:“大可不用,想那赤发炼魔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怎么出去就行了!”

蓝烟也立即醒悟,说道:“不错!还是你小子聪明,安师姐,你说,这寒月冰莲在哪?”

安师姐正在施针,头也不回地说道:“辰州府,青兰山,寒月池。”

蓝烟说道:“好,事不宜迟,我立即出发!”

令狐恒说道:“前辈,不如我们一起去!”

安师姐也说道:“如此甚好,辰州府离这有近三万里,一来一回御剑也需两日,期间还要多次打坐恢复灵力,两个人的话,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蓝烟说道:“好,走!”说完,蓝烟抓起令狐恒就往外面跑去了……

第三十一章:出阵

一路上,令狐恒被蓝烟拉得好难受,却也不好明说,只是问道:“前辈,你知dào

这青兰山在哪?”

蓝烟倒是未曾细想,只是心忧爱徒的伤势,就急急忙忙拉住了令狐恒跑出来了,被令狐恒这么一问,还真是问倒她了。她回想了一下,不悦地说道:“安师姐不是说了吗,青兰山在辰州府里。”

“那辰州府这么大,我们该上哪找?”

蓝烟一愣,倒是没想到青兰山还是需yào

寻找的,沉吟了一会,说道:“到时候问问人不就行了?青兰山好歹也有个名字,总该有人知dào

在哪吧!”

令狐恒原意是要到一张地图,这样会方便一些,可蓝烟这么说了,令狐恒也只能作罢了。

说话间,瑶露阁已经到了,蓝烟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后,说道:“你我分开找,看看赤发炼魔是如何摸进来的。若是有了线索,拿这个对准天空发射。”说罢,递给令狐恒一个圆筒,令狐恒接过一看,却是一个小巧的烟花。

蓝烟教会了令狐恒烟花的用法后,立即御着剑寻找赤发炼魔留下的踪迹,这可是关乎能不能出阵的关键所在,若是不能出阵,就真的需yào

惊动掌门了。

令狐恒心中也很着急,毕竟只有七日时间,若是拿不到寒月冰莲,那二十几个瑶露阁的女弟子,岂不是自己间接害死的?虽然小魔女给令狐恒带来不少尴尬的时候,但令狐恒还是很喜欢她的,不过这种喜欢是哥哥对于妹妹的喜欢,毕竟令狐恒自小就无父无母,更谈不上兄弟姐妹了,遇到同龄的如此搞怪的小魔女,他自然是欢喜多于恼怒。

想到严重的地方,令狐恒也是毫无主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令狐恒抛开纷乱的思绪,仔细回想与赤发炼魔对敌的情况,不敢忘了一个细节,毕竟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这老魔头敢明目张胆地摸进万剑古阵,想必出口离得不远,而且还必须容易通过,这一层,想必蓝烟前辈也想到了。但是这个出口在哪,要寻出来却是大费周章,瑶露阁周围这么多森林,山势又是这么险要!”令狐恒暗自思忖道。

突然,令狐恒想到赤发炼魔败走的时候,是往深山老林处逃窜的,难道?

想到这,令狐恒立即御着剑,往赤发炼魔身死之处飞去了,他的记性是极好的,不一会便来到连骨灰都不剩的那片被蓝烟用掌心火烧焦的土地上,便催动剑诀降落了。

令狐恒仔细观测了这片森林的地形,发xiàn

地势一路走高后低,是一个不算高的斜坡,往下过去就是万剑古阵了。

“咦!”令狐恒好像发xiàn

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物!他快步走了上去,蹲下身子仔细探察起来。

“果然!”令狐恒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发xiàn

了地上的尘土中有一个极浅的的脚印,而按这个脚印的大小推断,八九不离十就是赤发炼魔的身形!

令狐恒放目四望,不多时,再次在五丈开外的尘土中又找到了另外一个脚印,然后又是约五丈处的树枝上,找到了一个脚印……

就这么一路寻找下去,令狐恒一路来到了一个枝蔓缠绕住洞口的山洞前,山洞里面隐隐有山风穿过,说明这是一个通往外界的山洞!山洞隐蔽至极。若不是令狐恒有着过人的目力,也是难以发xiàn

一丝端倪,自然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山洞了。在山洞上面,万剑古阵正好覆盖着山洞山面的山势,却无法顾及到下面的山洞。

令狐恒冷哼道:“这老魔头,倒是很会挑地方嘛!”

说罢,令狐恒掏出那枚制作精美的烟花,一手拿着圆筒,一手拉住下面的引线,用力一扯,瞬间,那枚烟花就带着呼啸声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出三个大字“古剑派”!

令狐恒不虞这小小的烟花有这么大的威力,倒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是小时候玩过的那些普通的烟花而已。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蓝烟就御着剑赶到了,惊喜地问道:“小子,你找到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指着山洞说道:“若是没意wài

的话,应该就是从这里就可以出阵了。”

蓝烟奇道:“这万剑古阵早就把古剑山打造得如同铁壁一般,赤发炼魔有这么大神通打通这么坚硬的山体?”

令狐恒说道:“前辈,此刻不是研究赤发炼魔是如何打通这山体的,而是赶紧出派,迟了的话恐生变故!”

蓝烟也知dào

此事耽搁不得,立即说道:“好,我们立kè

走!”说罢,就一马当先闯进了山洞,令狐恒也紧跟其后。

山洞不长,约摸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看见了出口。出得山洞后,令狐恒问道:“这辰州府在哪个方向?”

蓝烟说道:“应该是西北方,对,是西北方,我记得之前曾去过一次。”

令狐恒有些无奈地看着蓝烟,发xiàn

这位前辈,虽说修为精深,但生活阅历却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相差无几,实在令人无语。令狐恒看了一下太阳所在的方向,说道:“西北方是吧,这边!”说完,伸手一指,却是和太阳相反的方向。

蓝烟也不多说,抓起令狐恒的手臂就急忙运起御剑诀,如同彗星一般划破天际,往西北方去了。

此刻已是申时,快到酉时了,接近黄昏之下,太阳开始变得很大。令狐恒站在仙剑之上,感受着呼呼的疾风从面颊旁掠过的快感,一面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太阳,心中却是一阵担忧。

蓝烟虽然竭力在赶路,但看到令狐恒呆呆地站在仙剑之上,却什么都不做,不由有些恼怒,说道:“小子,你发什么愣!赶紧恢复灵力,等下还要指望你呢!”

令狐恒如遭棒喝,立即清醒了过来,说道:“是!”过了一会,令狐恒苦笑着说道:“前辈,这不打坐怎么恢复灵力啊,再说了,这风声如此大,收敛心神都不行啊!”

蓝烟怒道:“缄言那个道士还是这么藏着掖着啊,他没教过你吗!”

令狐恒闻言,微怒道:“前辈,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骂老道士!”

蓝烟一愣,旋即也收敛了口气,冷冷地说道:“你将灵力封住双耳,风声自然是听不见了;哼,恢复灵力必须要打坐的吗?你不会站着运起心法啊,不会变通的木头一根!”

令狐恒得了妙法,喜不自胜,也不在乎被蓝烟骂几句,当即运起灵力封住了双耳,果然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了,然后强自收敛了心神,站着缓缓运起“浩然正气诀”恢复起灵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蓝烟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子,该你了!”却是运起了“定心咒”,此咒是运用灵力,自内传入人心的,不论是被心魔纠缠还是唤醒他人,都是极具神妙的招式。

令狐恒缓缓收功之后,发xiàn

已经身在平地之上了,令狐恒说道:“好,小子这就出发!”却发xiàn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令狐恒一愣,才想起双耳没解封。

自嘲的一笑,令狐恒解封了双耳,运起了“临风御剑诀”,带着蓝烟,喝道:“去!”

“碧月”仙剑骤然变大之后,“咻”的一声就飞上了云端。

蓝烟冷哼一声,说道:“小子,希望你能坚持一个时辰!”

令狐恒脸一红,大声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又怎么样!”

蓝烟不以为动,只是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蓝烟这一说,登时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之心,心里想到:“绝不能让她看扁了,两个时辰而已,坚持一下就可以了!”其实,令狐恒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能坚持多久,自从他修liàn

了“临风御剑诀”后就没有试过这般全力御剑赶路,虽然修为日增,却也不曾估算过。不过,为了一口气,令狐恒可是豁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丹田里的灵力越变越少,就算元婴拼命地在吸收外面的灵气,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哪里够得上令狐恒消耗得快?

堪堪一个时辰过去后,令狐恒的额头上已经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人都在空中竭力支撑着,但仙剑已经摇摇晃晃了,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令狐恒咬着牙,拼着耗完全身灵力,抱着能坚持一刻是一刻的想法,不管不顾地催动剑法往西北方赶去。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令狐恒终于支撑不住了,丹田内的灵力一耗而空,令狐恒只感觉困意一阵阵袭来,终于顶不住,眼睛一闭,什么事都不知dào

了。仙剑没了他的灵力催动,便开始掉落下来。

好在蓝烟早就是清醒着的,连忙运起御剑诀托住了令狐恒,还抓住了掉落的“碧月”仙剑。不然两人可就要从千丈高空直坠下来了,就算是灵力塑造过的身体,从这么高的天上掉下来,不死也残了。

蓝烟心中说道:“这小子,性子也忒烈了吧,拼着耗完全身灵力也要兑现御剑两个时辰的无知之言,唉,这一点,倒是很像他!”显然,蓝烟想起了高老者,心中泛过一阵甜蜜,“好像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唉,等这事一过,我就把阁主之位传给锦萱吧,她跟了我最久,性子也比我好,最适合当这阁主了。各种牵挂一了之后,我们就双宿双飞,再也不分开了!”

蓝烟胡思乱想着,天已经暗下来了,繁星点点出现在空中,在高空上看星星,的确能看到平时看不见的许多星辰。蓝烟收回思绪,看着满天的繁星,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又继xù

加快速度往前赶路了……

第三十二章:寻药

就这样不间断的御剑飞了两天,蓝烟和令狐恒才堪堪到达西北方的辰州府。

辰州府,是西北的最繁华的地区,而六大圣地之一的凌天宫就在辰州府内。

“其实六大圣地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一样是铁板一块,相反,六大圣地之间反而经常互起摩擦,只不过六大圣地的祖师们制定了一个攻守同盟的约定,才一致对付魔门而已。”蓝烟知dào

令狐恒对六大圣地没什么了解,于是在仙剑上就给令狐恒灌输这类的知识。

蓝烟突然愤愤地说道:“哼,凌天宫,整个门派都是一群伪君子!”

令狐恒有些讶异,问道:“为什么?”

“要不是他们故yì

瞒着其他四大圣地,拖延时间,不来救援,我们古剑派四十年前与魔门那场拼斗,哪里会损失这么严重!”蓝烟估计是恨凌天宫不来救援,以致她与高老者分离了四十年的痛苦。

令狐恒不了解这段秘辛,自然不好评论,只是说道:“我们此行只为寻药,应该不会与这群伪君子碰到。”

蓝烟握紧了秀拳,恨声说道:“最好不要让我碰见,碰见了怎么说也得出一出这口气!”

令狐恒暗自觉得好笑,这蓝烟少说也有六十余岁了,虽然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但火气却大得很,令狐恒早就领教了。

到了辰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这青兰山在哪,没想到问了好几个路人,却纷纷说不认识,弄得蓝烟和令狐恒面面相觑。

令狐恒想了想,说道:“前辈,会不会是这尘世中,青兰山的叫法与我们修仙界的叫法不一样?”

蓝烟一怔,说道:“不错,你小子的头脑转的挺快的嘛!但怎么知dào

青兰山在尘世间的叫法?”

“我曾在书上看过,这寒月冰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解毒圣药,只生长在两千丈以上的雪山上,只需问问这附近有没有这么高的山就行了。”

蓝烟赞赏有加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好,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了!”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令狐恒苦笑一声,也不好反驳,毕竟蓝烟的辈分这么高。只好和蓝烟走到一条人烟较少的官道上,等了一会,等来了一个牵着一头耕牛的壮年汉子。

蓝烟用手推了一下令狐恒,示意令狐恒行动。令狐恒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勉强地展露笑容,拦住了壮年汉子,说道:“这位大哥……”

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那壮年立即退后了两步,眼睛盯着令狐恒身上背着的仙剑,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过来!俺可是会武功的,呀,哈!别……别以为自己拿着剑就想来抢钱了!”说着,那汉子舞了两下自以为很威武的架势,一脸防备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暗自说道:“我的脸长得像强盗吗!我又没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无奈归无奈,路还是要问的。令狐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和气地说道:“这位大哥不用怕,我不是强盗,只是想向你问问路而已。”

壮年汉子还是一脸防备,说道:“你问吧,俺知dào

的一定跟你说。”听得令狐恒不是强盗,壮年汉子的心定了许多,连说话都顺畅了。

令狐恒问道:“不知dào

这附近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壮年汉子一愣,没想到令狐恒居然问他这种路。他仔细想了想,说道:“俺记得,小时候俺爷爷跟俺说过,这附近有一座青牛山,整个山就像一头牛一样。”

令狐恒心中一喜:“嘿,这青牛山和青兰山只是一字之差,说不定就是青兰山了!”,想到这,令狐恒继xù

问道:“那这青牛山有多高?”

壮年汉子说道:“很高很高,人站在下面都看不见山顶……”

“是不是山顶上有雪?”

壮年汉子惊奇地说道:“你怎么知dào

?俺爷爷说了,只有仙人才能上去,凡人是上不去的。”

“这青牛山在哪?”令狐恒有点急的问道。

壮年汉子伸手一指,说道:“就在我后面那条路的尽头。”

蓝烟和令狐恒穷目而望,果然隐隐看见一座大山,山顶飘在云端里,甚是飘渺。令狐恒则看得更清楚一些,毕竟他是天生的瞳术者。

蓝烟说道:“我们走!”说着,一展开御剑诀就拉着令狐恒飞上云端了。

那壮年汉子见蓝烟和令狐恒御着剑瞬息间就不见了,吓得跌坐在地上,嘴上喃喃地说道:“神仙啊,俺见到神仙了!”就这么重复着这两句话,回到村里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撞邪了。

那青牛山看似不远,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也就是说明明以为山很近,实jì

上却很远。这青牛山就是如此,以蓝烟的速度,竟也要御剑飞了一刻钟才到。

到了青兰山后,蓝烟又是把一枚烟花递给了令狐恒,说道:“你我分头去找那寒月池,若是找到了,你知dào

怎么做了吧?”

令狐恒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立即展开了“临风御剑诀”,往深山内扎去了。

不得不说,这青兰山上还真冷,令狐恒不得不减低了御剑的速度,还加持了灵力在身上,才能抵御这严寒。不过也对,此刻是身在两千丈以上的高山上,能不冷吗!

只是这样一来,灵力消耗就更大了,令狐恒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支撑到找到寒月池。

寻了半晌,毫无线索,令狐恒不禁有些气馁。突然,一丝人语传了过来:“……月池旁那头墨蛟真难缠啊,我们凌天宫都派来二代弟子了,还是打它不过……”

“是啊,都折了好几个同门了,听说,一代弟子都要来,不知dào

会派谁过来……”好在这青兰山上树木丛生,那几个人没有发xiàn

令狐恒的所在。

令狐恒一喜之后又是一忧,心想:“这样一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不过,好像那寒月池里有什么墨蛟,这可是个大问题了!”

正思索着,那几个人走得远了,令狐恒心念一动,连忙催动御剑诀降落,收敛了身形,远远地吊着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修为远低于令狐恒,根本就发xiàn

不了令狐恒的跟踪,不过令狐恒一样很小心,毕竟他们说了还有什么二代弟子,虽然不知dào

他们的修为如何,但能对得上奇珍异兽之一的墨蛟,修为也差不到哪去吧?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青兰山的山路崎岖不平,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过了,路上的青石长满了寒苔,饶是令狐恒的修为也差点滑倒,好在没惊动了前面那几个人,令狐恒惊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山路,终于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令狐恒不敢露了身形,连忙毫无声息地窜上一棵大树,静静地看着前方。只见前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月牙状的池子,雪山上的雪水一直融化了往池子里流下来,而池子的水却一直维持原状,不多也不少。

令狐恒心知有异,仔细看向那寒月池,却见平静的池子上静静地浮着几片莲叶,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正四处散落着,还有一朵已经盛开的莲花正迎风怒放。令狐恒心中一喜:“这就是寒月冰莲了吧,太好了,小魔女可有救了。”

突然,身旁一阵清风拂过,令狐恒一惊,还来不及拔剑,就被来人捂住了嘴巴,说道:“小子,是我!”

令狐恒定睛一看,原来是蓝烟。令狐恒正愁着怎么传讯给她呢,没想到她自己找来了。蓝烟放开了令狐恒的嘴巴,轻声说道:“嘿嘿,这凌天宫,居然派出这么多弟子来!”

令狐恒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前辈,我无意中听说这寒月池里有一条墨蛟,却不知修为几何,只是连好几名凌天宫的二代弟子都打不过它,凌天宫还派了一代弟子过来了。”

蓝烟一惊,说道:“墨蛟?这可是奇珍异兽啊,一身都是宝!只是,这墨蛟出没之处,肯定有什么奇珍异宝,这种奇珍异宝不可能是这寒月冰莲,寒月冰莲固然有神效,墨蛟也没看在眼里。”

令狐恒说道:“那该怎么办?”

蓝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神mì

地笑道:“静观其变!”

令狐恒也会意了,掩嘴偷笑地说道:“你这前辈,好没有前辈风范!”

蓝烟眼中恨意渐加:“若不是凌天宫的人太多,本仙姑可是要见一个杀一个的,这群伪君子!”

令狐恒知dào

蓝烟还是在意四十年前那件事,也不好多说,只是静静看向寒月池。只见那群凌天宫的弟子一直在忙碌着,好像在布置阵法,所用的手法甚是繁奥,令狐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由地问道:“前辈,你看看,他们在布什么阵法?”

蓝烟收敛了恨意,仔细观察了一番,沉吟了好久才说道:“从他们用的法器和手法来看,应该是五行阵,不对啊,这五行阵威力不怎么样的,除非有五个拥有五行属性功法的,修为差不多的人才有威力倍增的效果,否则威力连一般的阵法都比不上,想不通啊……”

令狐恒突然看到,五个穿着凌天宫服饰的人从空中降落了下来,也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飞行方式,但令狐恒可以肯定,那不是御剑术。

领头那一人气度沉稳地问道:“五行阵布好了没?”

一名凌天宫的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到:“回师兄,已经差不多了。”

“好,看我不一把火烧了这墨蛟!”一个嚣张的声音说道。

“哼,就凭你?”

“藤木,你什么意思!”

……

“够了!”领头的人大喝一声,“当着众师弟的面,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这张脸还是要的!”

那嚣张的人也收敛了声音,沉声说道:“师兄说得对。”

领头的人也收敛了一下脾性,说道:“快点准bèi

,免得夜长梦多!”

“是!”另外四人同声回答到。

“哼!”之前争吵的那两个人互相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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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凌天宫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了,一轮弯月出现在天空,寒月池中倒映着弯月,出现了月中有月的奇景,看得令狐恒一阵心驰神往。

不多时,那个五行阵已经布好了,令狐恒和蓝烟躲在树上,均是心照不宣地望向不远处的寒月池,静静候着墨蛟的出现。

只见那五行阵分五个方位,全面困住了寒月池,而那新来的五个人分占五个方位,令狐恒没有接触过多少阵法,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听蓝烟喃喃自语道:“五行阵,顾名思义包含了五行在内,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看来那五人是分习五行功法,不然就以他们还不到金身期的修为,哪来这么大的自信挑zhàn

堪比金身后期的墨蛟?”

令狐恒小声问道:“前辈,这五行阵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可以让五个元婴期去挑zhàn

一个金身后期的奇珍异兽?”

蓝烟说道:“奇珍异兽的先天天赋实在是太强dà

了,很多奇珍异兽一出生就拥有高深的修为,比如这墨蛟,一出生就是金身期,成年之后起码是金身后期。但它们的进阶实在太慢了,就算近百年寸步不前也是常见之事,不过它们的寿命极长,也不在乎这些。不过,一些天材地宝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他们的修为,所以很多天材地宝旁边都有奇珍异兽相伴随着。这五行阵,若是有五行功法的五人操纵着,是可以越阶挑zhàn

的,只是那墨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岂是一个小小的五行阵就能克制住的?这五人虽然阵法熟练,修为却实在太低,估计就算能困住墨蛟,胜负也只是五五分而已。”

令狐恒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寒月冰莲不是什么天材地宝吧?即便是不常见,除了能驱百毒之外却也没什么疗效啊?”

蓝烟说道:“哼,凌天宫的伪君子们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想必墨蛟守护的不是这寒月冰莲,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说话间,不远处开始有动静了。只见那领头的人指着一名三代弟子,说道:“你,去把墨蛟引出来!”

被点名的那个三代弟子吓得腿像筛糠一般簌簌发抖,口齿都不灵便了:“什么!我……我……我去引……墨蛟?这……不是摆明要……我死吗!”

领头之人不耐烦了,说道:“叫你去就去啊,有我们布下了五行阵,你还怕什么!去,赶紧去!”领头的男子神情就像一头饿狼一般,仿佛那名三代弟子不去的话他就要把他吞了一般。

那名三代弟子知dào

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了,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想到等一下可能被墨蛟整个吞下的凄凉,那名三代弟子竟在缓步前行走淌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的水渍,再仔细一看,却是连裤裆都湿了,原来是被吓得屎尿皆出。

令狐恒有些恼怒道:“这人太蛮横了,自己不去,却叫别人去送死!”

蓝烟神情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是狗咬狗骨罢了,凌天宫就没几个好人!”

此刻,那名三代弟子的脸上是一股自知无力回天的悲愤之情,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领头那人,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未知的危险。

这一段短短的路竟走了差不多一刻钟,领头那人终究是不耐烦了,喝道:“快点!”

那名三代弟子悲愤交加,大声地回过头说道:“你有本事你来啊!”他自知此行十死无生,悲从中来,竟大声顶撞了回去。

领头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寒月池突然有了动静,只见那池中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蓦地,一条浑身泛着水光,满身鳞片且有四足的墨蛟破水而出,以极其震撼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那三代弟子正心情悲愤,还未预料到墨蛟会这般快捷地出现,听得水响,只来得及回头,却看见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幕:墨蛟那血盆大口如闪电一般袭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身躯!

那名三代弟子又惊又不甘心,奋力想挣脱墨蛟血口,却是徒劳无功,凭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想抗拒墨蛟?太不自量力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就成了那三代弟子遗留在人世最后的遗言,而他整具身体竟被墨蛟一吞而下!!!

太震撼了,令狐恒看得心中震惊莫名,只觉得口舌干燥,忍不住连吞几口口水。而让他愤nù

的是,那五个人竟毫无悲伤之情,仿佛在面前逝去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倒是周围那些凌天宫弟子均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受,却摄于五个人的威势,一动都不敢动。

墨蛟吞了那名三代弟子后,一对好似铜铃般大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围困住它的五个人,突然身形暴涨,猛然一张嘴,发出震天的一声长吼!!!

登时,一些修为浅薄的凌天宫弟子竟顶不住那吼叫,来不及捂住耳朵就被震晕了,就连令狐恒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也感到头脑一阵发晕,差点双腿一软,掉下树去。好在蓝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令狐恒,才免得出了丑。

领头之人也被震得心中一凛,连忙喝道:“厚土,藤木,柔水,燃火,快发动阵势!”

“喝!!!”

五人一同运起了五行灵力,注入到五行阵后,五行阵势就被激活了!

那墨蛟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整个身躯冲天而上,对着五人发出一阵阵蛟息!!!

蛟息冲击着五行阵,把五行阵激荡起一阵阵透明的波纹!!!

只见那燃火冲着领头的人喊道:“锐金,你主杀,由你发动阵势!”

锐金也不多说,手中的法诀一变,口中念念有词,喝道:“孽畜,纳命来!”

五行阵中的金一发动,剩下四行也被带动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而在阵中间的墨蛟,则享shòu

的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待遇。这五行阵端的神妙五比,竟把五个人的修为揉为一体,把那墨蛟困在了五行阵中!

而这五行阵生生不息的灵力流转,五行相生之下,没有灵力枯竭之虞,时间一长,任凭墨蛟再厉害也逃不出五行阵的消耗!!!

蓝烟此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墨蛟,发xiàn

它竟人性化地浮起一丝讥笑的意思,蓝烟心知有异,仔细一观察,震惊地说道:“这不是墨蛟,是一条冰蛟!”

令狐恒疑惑地看着那条蛟,问道:“墨蛟和冰蛟有什么不同吗?”

蓝烟说道:“当然不同了!墨蛟是最常见的蛟龙,只有两足,且尾无鳞;你仔细看这条蛟龙,浑身鳞片不说,那四足足以道明它不是普通的墨蛟!冰蛟虽和那墨蛟相似,但能力比之墨蛟却胜得太多,这一条冰蛟,估计起码有化神期的修为,且它还有天赋神通,看来那五个人是凶多吉少了!”话语间,不无幸灾乐祸的意味。

令狐恒心下凛然,若不是碰巧遇到这凌天宫的弟子,独自上去采药的话,估计此刻也凶多吉少了。他想到这,不由问道:“前辈,以你的修为,能对付这冰蛟吗?”

蓝烟不屑地说道:“哪怕这冰蛟到了化神后期,本仙姑想要收拾它虽然不容易,却也不是多难的事!”

令狐恒一阵兴奋,说道:“那前辈的修为已经到了渡虚境了?”

蓝烟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本仙姑有一件法宝,是专门擒龙的,这冰蛟也属龙,擒它想必也不吃力!”

令狐恒恍然大悟,也不再过问那法宝了,等下蓝烟出手,自然能看见了。只见寒月池内争斗正激烈,果不其然,那冰蛟开始反击了,那四只堪比神兵利器的利爪抓在五行阵上,竟把原本稳定的阵势撼动得左摇右晃!!!

此刻,那领头的锐金也看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失声叫道:“这不是墨蛟,是一条比墨蛟还要厉害的蛟龙!”

作为五人中修为最弱,且是唯一一位女性的柔水惊慌地说道:“锐金,这是怎么回事!”

厚土也看出来了,恨恨地说道:“你看它那四足,墨蛟只有两足,而它竟有四足!这等凶暴的奇珍异兽本就不该由我们来降服的,可恨那送情报之人竟然谎报情报!”

藤木阴冷地说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是骑虎难下!”

燃火则恨声说道:“孽畜,本道与你拼了!!!”

藤木讽刺道:“你除了冲动,还有什么本事!”

燃火大怒,说道:“藤木,你……!”

“够了!”锐金,阴沉地盯着那条正在翻江倒海的冰蛟,说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要吵架,这次能活命再吵吧!”

他柔声地对柔水说道:“可惜,这次恐怕是真的帮不了柔水师妹拿到那冰魄琉璃珠了,唉!”

蓝烟听到这,差点惊呼出声:“冰魄琉璃珠!”

令狐恒奇道:“前辈,什么是冰魄琉璃珠?”

蓝烟定了定心中的激动,缓声说道:“冰魄琉璃珠是修仙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对于水属性功法之人尤具奇效,能快速增长其实力。只是这冰魄琉璃珠实在太过于稀少,已经有几百年未曾面世了,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小池子中竟有一颗!”

令狐恒说道:“如此说来,那冰蛟就是为了那颗冰魄琉璃珠才常年据守在此的了?”

蓝烟说道:“没错,这冰魄琉璃珠不仅对水属性功法极具神效,就算是其他人,在心魔入侵之际,若有一颗冰魄琉璃珠在身旁,也能化险为夷,端的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哼,这群伪君子,看来是要便宜本仙姑了!”说罢,眼里那夺宝的神色更加坚定了!

令狐恒呆呆地望着寒月池,只见一场拼斗,竟把那寒月冰莲硬生生推到了寒月池另一边,正好是令狐恒他们所能够到的最短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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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夺宝

“吼!!!”

冰蛟又发出一声震天般的吼叫,四足仿佛在拍苍蝇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那薄如蝉翼的五行阵,犹如深仇大恨一般。

五行阵中的厚土主防,此刻面对冰蛟那汹涌而至的攻击,已经大感吃不消了,不由叫道:“锐金,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赶紧出绝招!”

锐金将柔和的目光渐渐收回,不悦地说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人,急什么!”

此刻修为最弱的柔水也有些顶不住了,说道:“要是还不出绝招,等下没灵力怎么用!”

锐金听得柔水也这么说,却不反驳了,喝道:“五行杀阵,锐金一出,锋杀万物,疾!”

只见一道金光猛然从他手中窜出,带着无与匹敌的气势直扑冰蛟!!!

冰蛟吃了一惊,没想到之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居然还有余力施展这么厉害的招数,想到躲避却是来不及了,才堪堪避开要害,终究还是被那道金光打中了皮肉,竟掉了几片蛟龙鳞!

受了伤的蛟龙更加狂暴,竟把整个身子腾空而出,挥舞着蛟龙爪,对准锐金就是狠狠地一下锤击!

就是这么一次看似不起眼的锤击,前面蛟龙已经做了无数次了,这一次想必也不例外吧?

可惜,那五人想错了,前几次,冰蛟是在扮猪吃老虎,根本就没用上全力,只是想和五个人玩玩而已。但是冰蛟没有想到,它居然会被在它眼里仅比蝼蚁稍微强壮一点的五个人伤了到它,还揭下了它最引以为傲的蛟龙鳞!此刻的它怒了,它很愤nù

,若是它能说话的话,第一句肯定是:“都给我去死吧,蝼蚁们!”

“咚!!!”

一声闷响!!!

号称攻防俱佳的五行阵竟被这一次锤击打得摇摇欲坠!!!

主防的厚土被这一次锤击猛然击退了三步,口中一甜,竟是涌出了一口鲜血!!!

“什么!”藤木叫了起来,“这蛟龙竟然是化神期的?!”

他这一喊,把其余四个人的心都喊进深渊了,和化神期的蛟龙打,这可是自己找死的节奏啊!

燃火一脸阴沉,说道:“若是有命回去,本道爷一定将那谎报情报之人大卸八块!!!”

藤木说道:“你还是留一口气暖暖肚子吧,想想办法脱困吧!”

相当反常地,燃火居然没有和藤木吵起来,而是加紧了手中的灵力输出,先维持住阵势再谈其他。

锐金神情一阵挣扎,终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众位师弟师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灵力归结在我身上,由我来做最后的一击!”

厚土第一个反对道:“锐金,你想用那一招?这可不行,那一招你都没熟练,若是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连一丝灵力都没有了,岂不是任由这孽畜宰割?”

锐金说道:“难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这孽畜是化神期的,你认为你还可以挡几下它的攻击?”

厚土沉默了,锐金继xù

说道:“此刻趁我们灵力还足够,给这孽畜沉痛一击,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其余四人都沉默了,但是冰蛟可没住手,仍然用强壮有力的四足狠狠地砸着五行阵,就是这么点时间,竟挥出了近百锤!每一锤都像来自地狱之锤,狠狠地砸在五个人的心头上!

“拼了!”燃火说道,“时间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好,开始凝聚灵力!”锐金喝道,“准bèi

!”说着,他的一身凌天宫服饰开始无风自动起来,看起来是要拼命了!

冰蛟好像也感觉到不妥,更加凶狠地拍打着,锤击着,想抢先一步破开五行阵!

而此刻,锐金的眼神暴涨,喝道:“孽畜,看招,五行合一!!!”

一道五色光柱从他那手中迸发而出,直扑冰蛟!!!

那五人咬住了牙,脸上均是青筋暴涨,明显是最后一击了!

冰蛟也感觉到一丝危险的靠近,竟事先吐出一道冰墙,阻了阻五色光柱的来势!可惜,那五色光柱实在太强dà

了,那道几尺厚的冰墙还阻挡不了半息就轰出一个大洞,光柱直接命中了冰蛟的腹部!!!

“嗷!!!”

冰蛟发出一声哀鸣,近两丈的身躯狠狠地摔在寒月池里,把池水激起几丈高!

看着冰蛟差点把寒月冰莲打中,令狐恒惊出一身冷汗,小声说道:“前辈,我们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的话,我怕冰莲被他们毁了!”

蓝烟此刻却气定神闲,说道:“再等等吧,冰蛟没这么容易就输的,它还没用冰魄琉璃珠,说明它还是没用用尽全力!”

令狐恒有点不信,虽然冰蛟是化神期的奇珍异兽,但那五行阵也不是吃素的,全力一击岂是这么好挡的?

但事实是,冰蛟虽然受伤了,腹部被五色光柱轰得鲜血直迸,池水都被染红了一片,但看起来并不是致命的伤势,冰蛟又摇摇晃晃支起身子来,铜铃大的双目阴狠地盯着那五个人,似乎在考lǜ

怎么把他们给杀了。

锐金苦笑着望着冰蛟,此刻他已经知dào

了,这条蛟龙竟然是冰蛟,是最难对付的蛟龙,若是早知dào

,他岂会以身犯险,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虽然此刻那冰蛟一身修为已经十去五六,可就是如此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全身连一点灵力都没,能做的不过是闭上眼睛等死而已!

令狐恒见那冰蛟已经受伤,刚想出去获取胜利果实,却被蓝烟拉住了:“等一下!”令狐恒很是不解,蓝烟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寒月池中那条冰蛟。

“哈哈哈,凌天宫的五行道人,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竟然送这一份大礼给我们兄弟俩!”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在耳中让人很不舒服。

“就是就是,你们正派实在是太好人了!”又是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来,较之前面那个声音稚嫩一些,但一样很刺耳。

锐金扭头一看,心中更是冰凉一片,惊呼道:“屠戮二魔,竟然是你们?”

令狐恒此刻暗拍胸口,连道侥幸,若不是蓝烟的提醒,恐怕他此刻已经成了那屠戮二魔的刀下亡魂了吧?要知dào

,他们可是实打实的金身期魔道高手,成名已经五十余载,不是之前那修为大减的赤发炼魔可比的!

锐金沉声说道:“你们一直在旁边看?”

屠戮二魔中的大魔说道:“不错!你的头脑还是挺好使的嘛,只是你不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白白为我们兄弟俩做了嫁衣。”

二魔则说道:“识相点就快滚,爷俩今日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

锐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毅然而然地说道:“好,好,好!屠戮二魔,本道爷记住你们了,盼你们别被这冰蛟打死了,我们五兄弟改天领教你们的高招!”

大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哈哈,好说,好说?五行道人,请吧?”

锐金恨恨地说道:“我们走!”说罢,一个转身就走入了深山老林中,其余四人,包括原本被震晕的凌天宫弟子都连忙跟着走了,看得屠戮二魔一阵大笑。

锐金握紧双拳,狠狠地说道:“他日必报此仇,屠戮二魔,你们给道爷等着!”

而冰蛟一时间不明所以,也静静地恢复着伤势,看见伤它的锐金走了,它也沉得住气,毕竟它身下那冰魄琉璃珠才是它所在乎的东西,有了冰魄琉璃珠,它的修为就可以再进一步,升至渡虚劲,甚至是大乘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屠戮二魔可没这么好说话,直接挥舞着魔刀攻了上去,同时喝道:“魔灵双刀!”

冰蛟看在眼里,登时一阵发怒,怒吼一声,直接喷出一道冰柱,显然,它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两人很不简单,给它带来了一阵很危险的感觉!

令狐恒则低声问道:“前辈,你是怎么发xiàn

有其他人在的?”

蓝烟说道:“他们隐匿得很好,本仙姑一开始也发xiàn

不了,但是本仙姑的灵识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动,所以存了一个心眼而已。”

令狐恒大感意wài

:“灵识是什么来的,我怎么没有什么灵识?”

蓝烟笑骂道:“小子,你都没到化神期,哪里来灵识!”

令狐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那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蓝烟冷哼一声说道:“臭名昭著的两个魔头,无恶不作,不过也比凌天宫的人好多了,真小人起码好过伪君子!他们也是狗咬狗骨,乐得成全本仙姑。”看着凌天宫被人横夺一刀,蓝烟心中不知dào

有多痛快,忍不住又幸灾乐祸了。

令狐恒有些担心寒月冰莲被毁了,问道:“那什么时候出手?”

蓝烟说道:“这两人的修为不可小觑,等他们和冰蛟拼个两败俱伤再说吧,说不得,本仙姑这回要做一次那黄雀了!”说着,原本寒冰一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看得令狐恒一阵心寒,心里想:“若是说月儿是小魔女的话,那这蓝阁主可就算是大魔女了!”

蓝烟可不知dào

令狐恒心中动什么念头,只是眼睛紧盯寒月池那一蛟二人,双手凝聚灵力,随时准bèi

出手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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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谁才是黄雀?

屠戮二魔一上来就是强攻,冰蛟被屠戮二魔彻底的激怒了,狂吼着,怒啸着,狂暴地挥舞着锋利如刀的四足,完全放qì

了防守,狠狠地向屠戮二魔攻来!!!

“叮!!!”

一声闷响,屠戮二魔的两柄魔刀均砍中了冰蛟的身躯,只是冰蛟毫不在意,因为那两柄魔刀只砍下了几片鳞片而已!可见,冰蛟的鳞片的防御力有多高!

可是,冰蛟被砍中,屠戮二魔也好不了哪里去,冰蛟的蛟龙爪全都打中了屠戮二魔!

只见那屠戮二魔被冰蛟的攻击击飞出好几丈远,一口口魔血好像不要命地喷洒而出,宛若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冰蛟则不管这么多了,拼着元气大伤也要致屠戮二魔于死地!因为,冰蛟从这两人身上嗅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若是不及早下狠手的话,恐怕要栽的就是它了!

那冰蛟猛然从口中喷出一道脸盆粗的冰柱,袭向了正倒在地上的屠戮二魔!

那屠戮二魔显然是小看了冰蛟拼命时的攻击力,以致于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不过,若是屠戮二魔这么容易就栽了,那他们的名声也是白来的了。

当冰柱堪堪近身之时,出于多年在刀尖上打滚对危险的灵敏感知下,屠戮二魔纷纷用自己的魔刀在地上一划,身子就借力向前飞出了丈余,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道致命的冰阵!

大魔脱离了危险之后,伸手抹了抹口边的鲜血,阴笑道:“看不出来这冰蛟还真是难缠,明明只剩下五成修为,还是这么厉害!”而眼里却是一股深深的嗜血意味,仿佛一头野狼看见猎物一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嘴边泛起一阵冷笑。

二魔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他反应慢了一拍,右腿上竟被冰柱扫到了,登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那冰竟好像把全身的血液也冰住了,一路向二魔的全身蔓延开来!

二魔也不惊慌,冷笑一声,强运魔力,喝道:“破!”双腿一踢一蹬,那结冰之处立kè

就被震裂了,冰屑徐徐落下。

冰蛟见自己耗费元气的绝招都没用半点用处,更是怒不可及,怒吼一声,竟弃了寒月池,飞扑了上来!

屠戮二魔一惊,立即就弹身而起,运起魔刀,喝道:“孽畜,敢尔?看招!”说着,两柄魔刀刀风霍霍,迅疾无伦,一套两人合击的刀法源源展开,如同长江大河,一攻一守,或攻或守,端的奇妙无比!

蓝烟冷哼一声,小声说道:“这两个魔头用的刀法是血魔双刀,一正一奇,一人攻击时一人防守,或者两人全防全攻。若是不了解这两个魔头的奇功的人,必定会吃上大亏!”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不就是靠两个人的轮番攻击吗,有什么好新奇的,我看这刀法也平平无奇,就算是我也能轻易找出破绽来!”

蓝烟知dào

令狐恒天生傲气,但也忍不住讥笑道:“小子,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啊!这两个老魔头,从出道以来就是两兄弟一起上的,从来没有分开过,一百个人跟他们打,他们也还是两个人;一个人和他们打,他们也还是两个人!再说了,人家已经是金身期的高手了,你区区一个元婴初期的小娃娃,居然敢说他们不怎么样?”

令狐恒还是不服气,说道:“他们不过是比我早修liàn

了几十年,如果我早出生几十年,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烟听得好笑,“扑哧”一声轻笑,道:“小子,这世间要是有如果这回事,岂不是人人都是大乘期的大高手?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令狐恒被蓝烟的一阵抢白呛得满脸通红,说道:“我……我……”

蓝烟知dào

他还是不服输,说道:“没事,等下你就可以和他们过过招了!”

令狐恒没有答话,心里却是说道:“管他什么屠戮二魔三魔的,在我剑下不过是两个待宰的魔头罢了!”

说话间,寒月池旁的战况却急转直下,原本二魔使出屡试不爽的血魔双刀,一举夺回了主动权,把那头冰蛟打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可冰蛟却狠下心来,竟然把那冰魄琉璃珠祭出来了!

冰魄琉璃珠不愧为修仙界一等一的奇珍异宝,特别是在属性一模一样的冰蛟手中,竟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那冰蛟一祭出冰魄琉璃珠后,就连离得这么远的令狐恒和蓝烟在施展了灵力御寒后还是感觉到一丝丝冰寒之意透了进来,可见离得最近那两人的命运会如何悲惨!

只是短短的几个回合,屠戮二魔那头发上,衣裳上,脸庞上尽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而他们的头顶上还冒出了阵阵青烟,明显是在竭力对抗着这透骨的冰寒。

只是那冰蛟连视为珍宝的冰魄琉璃珠都用了出来,哪里容得他们二人活命?一口口蛟龙息喷薄而出,夹带着阵阵让人的血液都能瞬间结冰的寒意,一起袭向了屠戮二魔!

任屠戮二魔现在有通天的神通,此刻也是无力施为了,那冰蛟拼着耗费元气也誓要把他们斩杀于此的决心,此刻已经表露无遗,那铜铃般大的眼睛里竟是愤nù

的神色!

二魔修为稍差,此刻已经大感吃不消了,一身魔力即将耗完,忍不住说道:“大哥,这孽畜厉害,不如嗑了‘化魔丹’再战吧!”

大魔吃了一惊,叫道:“你疯了吗,‘化魔丹’用了之后,修为会下降一个等次的!”

二魔说道:“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

大魔环顾了一下周遭的形势,知dào

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只得说道:“没有办法了,只有**了!”

令狐恒听得很是奇怪:“什么是‘化魔丹’?”

蓝烟也微微吃惊:“这可是可以使魔力暴涨三倍的狠药啊,后遗症就是服用过后,一段时间内修为下降一个等次,依照屠戮二魔的修为,吃了之后,估计得下降到元婴期吧?”

令狐恒抿嘴偷笑道:“估计那赤发炼魔也是这般才落得那般田地!”

蓝烟不知可否,毕竟她也没见过服用“化魔丹”的魔道中人,也很好奇地望向屠戮二魔。只见屠戮二魔逼开冰蛟之后,迅速摸出了一粒蓝晃晃的药丸,一咬牙吞了下去,仅仅过了一瞬间,二魔几乎同时爆喝起来:“啊!!!”只见他们的眼珠子瞬息间就变得全红了,全身的肌肉鼓涨起来,仿佛充了气一般,而修为也硬生生拔高了一个等阶,达到了化神期!

冰蛟也吃了一惊,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两人就突然间到了化神期,几乎与它持平了!它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近两丈长的身躯缓缓退向了寒月池。

可是,屠戮二魔花费了这么大的力qì

,哪里能让冰蛟就此逃走?立即红着眼睛攻了上去!

冰蛟也不敢硬接,只是喷出一道道冰墙,凭借着这看似坚不可摧却被二魔一击即破的冰墙,冰蛟阻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只可惜,那冰墙越来越薄,冰蛟显然力不从心了!

而屠戮二魔的魔力也消散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跌落了三成之多,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蓝烟知dào

此刻机会已经来了,拉着令狐恒说道:“走!”便飞出了树林,来到了寒月池上空,娇笑道:“屠戮二魔,你说你们是黄雀,但本仙姑却不大认同!令狐小子,你说说看,谁才是黄雀?”

屠戮二魔眼看就要击杀了冰蛟,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二魔恶狠狠地盯着蓝烟和令狐恒,好似要把他们牢牢记在心底一般,说道:“好啊,古剑派也出来了,好啊!”

大魔知dào

这次是真的栽了,蓝烟在修仙界修魔界都是赫赫有名的魔女,不仅对魔道中人心狠手辣,连正道的败类也不曾放过,此刻她的出现,表明了这次真的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大魔即使再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形势比人强,更何况此刻的他已经快没有战力了,若是现在再不退出,恐怕连老命都要搭在这!

大魔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想通了这个关键点之后,立即对蓝烟一拱手,说道:“蓝仙子,我们兄弟二人算是记住了你的‘恩情’了,他日我们再加倍讨回来!哼,二魔,我们走!”

二魔也不是傻瓜,此刻都没战力了,还想跟蓝烟拼命,岂不是自己找死?但始终心有不甘,说道:“蓝仙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听得屠戮二魔的口中不干不净,令狐恒一阵恼火,喝道:“老魔头,你想找死吗!”

但那屠戮二魔竟好似没听见一般,快步隐入丛林中,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令狐恒想追上去,蓝烟一把拉住了他,教xùn

道:“小子,你有脑子吗!现在做什么最要紧?”

令狐恒被这当头棒喝,立即醒悟过来,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蓝烟冷笑道:“这两个魔头不足为虑,他们若是不赶快找一个清静之所闭关,恐怕处境很凄惨!”

令狐恒也是聪明之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也不再去注意屠戮二魔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元气大伤的冰蛟身上。

冰蛟看着散发着化神期气息的蓝烟,心中一阵悲愤:“今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遇上难缠的对手,一定是我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这样的!”现在的冰蛟只想好好回到寒月池去舔舔伤口,它已经没有力qì

再战了,但偏偏对手还是化神期的高手!这让它直接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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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救人

蓝烟的强势出现,直接让身受重伤的冰蛟没有了再战的欲望,只见它用尽最大的速度,向寒月池移去。

蓝烟虽然不知dào

冰蛟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要回到寒月池,但她不可能让冰蛟如愿逃脱的,娇喝道:“你这蛟龙,乖乖束手就擒,本仙姑可饶你一命!”

令狐恒听得好笑,说道:“前辈,你就出手吧,它只是一条蛟龙而已,哪里听得懂人言?”

蓝烟想了想也是,于是也不多说了,直接拿出一个不大的浑圆罩子,罩子被一通蓝色的流光笼罩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令狐恒知dào

,这罩子可是仙家法宝,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果不其然,蓝烟喝道:“降龙罩,给我罩!”说完,那双素手一捏法诀,那降龙罩就飞了出去,一边飞还一边变大,只是瞬息间就成了一个宽两丈的大罩子!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变大的降龙罩,说道:“这……这就是法宝?太不可思议了!”

蓝烟说道:“这有什么,还有一些法宝能有翻天覆地的威力,端的厉害无比!”但话语间不无得yì

,看来这降龙罩也是难得的宝物了。

冰蛟出于本能,感觉到好像有大祸临头了,连忙把冰魄琉璃珠吐了出来,拼命吐出冰柱,希望能抵挡来自降龙罩给它的威压。只可惜,它此刻已经元气大伤,此番作为,就像那困兽犹斗而已。

蓝烟也不多说,一个法诀打下去。那降龙罩带着淡淡的威压从天而降,直接无视了那道看起来很唬人的冰柱。硬生生把冰蛟笼罩在内!

冰蛟似乎很不甘心地怒吼一声,却也改变不了被降龙罩活捉的命运!而那颗冰魄琉璃珠却不能被罩进去。跌落在寒月池边。那冰蛟不甘心被困,一时间在降龙罩内四处倒腾,想破罩而出。令狐恒看得一阵心急,说道:“前辈,那冰蛟在打你的降龙罩!”

蓝烟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不碍事!”说罢,又是一道法诀打去,那罩子内登时升起腾腾烈火,烫得冰蛟嗷嗷乱叫。却也不再敢碰降龙罩了。

蓝烟小小惩戒了一下冰蛟,心满yì

足地拾起那颗冰魄琉璃珠,拿着看了又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终于舍得把冰魄琉璃珠放入云袖中之后,才打出一道法诀,把降龙罩变小后,一并收回了云袖之中。令狐恒在一旁看的一阵眼热,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法宝?这东西太好用了!”

蓝烟不知dào

令狐恒打什么主意,只是见他呆呆地站着。以为他看呆了,不由觉得好笑,笑斥道:“小子,你也想有这种东西?”

令狐恒点了点头。却不料蓝烟继xù

说道:“我们古剑派的御剑之术冠绝天下,这等法宝之流也只是末流,岂能与我等御剑之术可比?你还是好好修习御剑术吧。修得高深了,就算是天下再大也尽可去得!这法宝不过是辅助。终究难登大雅,唯有自身的修为最可靠!”

令狐恒听了。不以为然,想到:“说得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你还不是一样用法宝?”这番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装作受教了一样连声称是。

蓝烟记挂着弟子们的伤势,也不管令狐恒怎么想的了,立即御着剑飞到寒月池旁,就想摘下那寒月冰莲。令狐恒则说道:“前辈,慢着!”

蓝烟有些不解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为什么?”

令狐恒振振有词地说道:“这等灵药,若是没有玉器保存,恐怕灵气会消散不少,说不定都不能入药了。前辈,你可有玉器装药?”

蓝烟笑骂道:“你这小子,你以为本仙姑什么都不懂吗!这玉器本仙姑早就准bèi

好了!”说罢,拿出几个小小的玉瓶出来,却也是一件小小的法宝。

令狐恒虽然在书上看过这玉瓶,却没见过实物,心中瘙痒难耐,想亲自用一下,但不好意思开口啊!倒是蓝烟善解人意,丢过来一个玉瓶,嘴上淡淡地说道:“送与你了!”

令狐恒毛手毛脚地接住了玉瓶,喜不自胜地摸了摸瓶身,问道:“前辈,这该怎么用?”

蓝烟也不多说,把那朵盛开的寒月冰莲一摘而下,念了一下口诀,只见那玉瓶瓶身玉光一闪,就把寒月冰莲整株都吸了进去。令狐恒在一旁仔细观看,也记下了口诀,便试了一下,把一颗小石子吸进了玉瓶之中。

蓝烟笑骂道:“小子,这玉瓶用来装丹药和药材的,你居然用来装石子,你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令狐恒连忙把石子放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蓝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派吧,不然我怕会夜长梦多。”令狐恒也点了点头,趁蓝烟不注意,悄悄把一小株寒月冰莲收进了玉瓶中。把玉瓶放好后,蓝烟拉着了令狐恒,御着剑就往古剑派飞去了。

这一飞,又是不间断的两天,就在两个人都筋疲力竭之后,终于赶回了古剑派,从那山洞进了万剑古阵,来不及休息一下,蓝烟又带着令狐恒飞往医谷了。

不多时,医谷便在望了,蓝烟大喊道:“安师姐,安师姐!”

那安师姐一脸愁容地疾步而出,见是蓝烟,愁眉立展,说道:“蓝师妹,病情有变,若不是你们现在回来的话,恐怕她们就危险了!”

令狐恒愕然:“怎么回事?”

安师姐叹了口气,说道:“我只精通于药物疗内外伤,对于用毒只是一知半解,昨日一个不慎,毒性没控zhì

好,差点就攻心了。好在掌门得知了情况,连夜练了一炉‘祛毒丹’才缓解了毒性,但毒性因此积累了。若是你们回来得晚个一两天,说不定就真的没救了!”

蓝烟连忙拿出那个装有寒月冰莲的玉瓶。急道:“那赶紧制药救人啊,寒月冰莲在玉瓶内!”

安师姐却笑了笑。说道:“此刻不急了,有了能解万毒的寒月冰莲,一切毒药都不怕了!”说是这样说,安师姐还是走进了制药房,开始鼓搞起来了。

蓝烟走进悬壶堂,却见几名女弟子在一旁悉心照料着瑶露阁的女弟子,而一名老道士正背对着蓝烟。蓝烟一惊,说道:“掌门,您怎么来了?”

那老道士一转身。令狐恒一看,却不是杨先仰是谁?令狐恒虽然高傲,但还是挺尊重这掌门的,连忙施礼道:“拜见掌门!”

杨先仰笑眯眯的一拂尘拂,令狐恒便拜不下去了,令狐恒心中暗惊:“掌门好高深的修为!”却是少年心性,硬是参拜了下去,这回轮到杨先仰错愕了:“哦,令狐师侄的修为进境甚快啊。缄言师弟可收了一个好徒弟!快快免礼!”话语中,欣喜之情有之,却没有追究令狐恒那个失礼的举动。

令狐恒直起身来,站到一旁不出声了。心中却是一阵忐忑:“我还是戴罪之身,掌门不可能不记得,等下会怎么罚我呢?”

蓝烟也说道:“瑶露阁阁主蓝烟见过掌门!”

杨先仰说道:“无须多礼。阁主,这回是贫道失算了。没想到这四十年来我古剑派封山固守,却被魔道中人欺上门来也没有应对之策。实在是愧对众多弟子!”

蓝烟急忙道:“这贼子狡猾多端,却不能怪掌门!”

杨先仰说道:“阁主不必安慰贫道了,贫道这几天以来日思夜想,开始觉得这封山固守要不得,一来我派已经恢复了元气,二来众多弟子只是闭门造车,只会夜郎自大而已,贫道认为是时候撤了万剑古阵,让弟子们下山历练一番,也好真切体悟天道,早日修成大道!”

蓝烟一阵惊愕,说道:“您的意思是我派要出世了?”

杨先仰说道:“没有出世历练,哪里能体悟真zhèng

的天道?贫道之前想得太过于天真,以为只要有万剑古阵就可确保门人弟子万无一失,却不懂如此一来就是封杀了众弟子的前途,白白浪费了他们的天赋,好生惭愧!好在此时亦不算晚,否则贫道真的对不住历代祖师的在天之灵!”

蓝烟听了,也不好再劝。而此时安师姐已经配好药,走了进来,说道:“掌门,你同意撤了剑阵了?”

杨先仰点了点头,安师姐高兴地笑了起来,说道:“早该如此了,我之前就说过这样是不行的,不说其他的,我医谷的弟子也是进境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古剑派就真的落于六大圣地之末了!”

杨先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安师妹的见识,贫道也比不上!”

安师姐说道:“你只是着眼于门人安危罢了,却没想到弟子不经过磨练是不会成才的。不说了,不然药效就过了!你们,快把这药丸给病人服下,一人一粒!”后面的话,却是对那些女弟子说的。

看得瑶露阁的弟子们都服了药,蓝烟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杨先仰说道:“令狐师侄。”

令狐恒连忙应到:“弟子在,掌门。”

“先前罚你到绝壁,是贫道看你资质良好,想点化于你,没想到你进境如斯,如此一来,那三年之罚就此免了吧,你若是想下山历练的话,尽可一同下山去。”杨先仰淡淡地说道。

令狐恒没想到,杨先仰就这么一句话就免了他的三年之罚,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回青竹林了?”

“自然是能回。好了,众位弟子都得就,贫道也安心了,贫道先回紫霞轩了。”

令狐恒等一干弟子都齐声说道:“恭送掌门!”

杨先仰缓缓走出了悬壶堂,也不见他御剑,就飞入了青天之中,瞬息间就不见了。蓝烟吐了吐舌头,说道:“掌门居然练到御剑于心的境界了,看来快进入大乘期了!”

令狐恒震惊地看着杨先仰不见的方向,心中暗道:“终有一天,我也会到那个境界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深手入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蓝烟,说道:“这是高前辈给你的书信,一直忘了……”说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

蓝烟接过一看之后,淡淡地说道:“知dào

了,你回去告sù

他,我很忙,等有空了就去。”

令狐恒说道:“那好,小子告辞!”说完后转身走出了悬壶堂,熟练地运起“临风御剑诀”,往绝壁方向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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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回青竹林

绝壁上,困魔渊旁,高老者正在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显得那么焦躁和不安。

矮老者在一旁盘膝而坐,但看见高老者这般,终于也忍受不住了,说道:“师兄,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一连三日都这么转着圈子,把我的头都快转晕了!那小子要是会回来的话迟早都是要回来的,你急什么!”

高老者猛然停住身子,向矮老者瞪眼说道:“你懂什么!这臭小子向来准时,这次一去就是五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我守在这丝毫不知情,你说我能不急吗!”

矮老者不服地说道:“那你这么急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高老者又开始踱起步子来,焦躁不安地模样直接令矮老者大跌眼镜,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高老者有过这般失常的神态。突然,高老者停住了步子,说道:“不行,我得去一趟瑶露阁!”说罢,刚想御剑而飞,却被矮老者眼疾手快拉扯住了,说道:“师兄,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了吗!你若是离开了,下面那魔头发起疯来,冲出了困魔渊,这个罪行,你我担当得起吗!弄不好,连古剑派都会万劫不复!”

高老者一听,也知dào

事情的孰轻孰重,只得颓然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矮老者看见高老者这副模样,一阵于心不忍,安慰他说道:“师兄。你别急,再等等吧。或许那臭小子是看见了美女迈不动脚了,又或者是被小魔女缠住了不能脱身。你想想看,我们有万剑古阵护派,一干寻常的妖魔鬼怪哪里能进得来!我看师兄你是关心则乱罢了!”

高老者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修为高之人的敏锐感知告sù

他,这几天发生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矮老者如此说,也不过是想安慰安慰他罢了。高老者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却怎么也剪也剪不断,理了则更乱。毫无头绪,但教人十分心烦意乱。

高老者陷入了沉默,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看到这,矮老者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微微叹息一声又盘膝而坐。如此过了约一刻钟后,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的声音,即便还远得很,但矮老者是什么修为?自然一早就感觉到了。心念一动,灵识一发散,登时拍手而笑道:“哈哈,师兄。你看,那臭小子不是回来了吗!”

听了这句话,瞬间把高老者从两眼无神的状态拉回神来。像矮老者一般发散灵识,也“看到”了的确是令狐恒。高老者的心才算定了下来,整个人也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风采。

须臾。令狐恒便回到了绝壁之上,缓缓降落之后,高老者也耐不住,飞奔至令狐恒身旁,一把捉住了他的臂膀,怒声道:“臭小子,你这一去好几日,你知dào

我担心的吗!”

令狐恒一愣,旋即想起高老者真zhèng

担心的不是他,而是蓝烟。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苦笑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位前辈稍安勿躁,且听小子慢慢讲给你们听……”

此时,矮老者插话道:“嘿,臭小子,你是不是和你的梦中情人去幽会去了,要不然怎么一去好几日?想当年,师兄也是这般……”

还没说完,高老者的老脸就是一红,怒斥道:“师弟,你插什么嘴,让他说!”

矮老者知dào

高老者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多说了,但还是在一旁喃喃地说道:“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这么严肃干嘛!”高老者听着耳朵里,却如同空气般直接忽略掉这句话,专心地准bèi

听令狐恒说。

被矮老者这样插科打诨之后,令狐恒的思路都有些短路了,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后,令狐恒开始把那天怎么遇到赤发炼魔绑架了月儿,想威胁蓝烟给他神鱼,却不料被他出其不意地救了月儿。再后来,令狐恒讲述了他怎么智斗赤发炼魔,而蓝烟却误中毒计,毒药当解药的事……

听得蓝烟中计之后,高老者愤nù

地握紧了双拳,恨声道:“这般可恶的老魔头!若是我在场,定叫他死得更加悲惨!”

令狐恒说道:“是是是!”接着,他又讲了蓝烟怎么把弟子送去医谷,却被告知要取得寒月冰莲才能解毒,于是两人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赶往了青兰山,却碰到凌天宫弟子想击杀奇珍异兽——冰蛟,却被屠戮二魔横杠一刀,只能铩羽而归的事。听得曲折之处,连矮老者都毫不掩饰地抹了一把汗,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令狐恒又把后来屠戮二魔即便吞服了“化魔丹”也敌不过蓝烟,被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不仅如愿以偿采到了寒月冰莲,还得到了冰属性至宝冰魄琉璃珠……

听到此时,高老者也有些惊愕了:“冰魄琉璃珠?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后来呢,你们怎么了?”

令狐恒说道:“后来,我们又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御着剑飞了回来,一回来就直扑医谷,好在,瑶露阁的弟子都得救了。而蓝前辈也叫我回来,说叫你不要担心,等此事一过她就过来了。”

听到此处,高老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令狐恒说道:“不过,在医谷里遇到了掌门。”

矮老者奇道:“掌门师侄去那里做什么?”

令狐恒说道:“掌门说,此番魔道入侵,而古剑派弟子尚不知情,被打得一败涂地,错不在弟子门人,而是在他。是他以为固守一方就能保住门人弟子,却不料门人弟子却因此失去了对危险的起码感知,所以他决定撤阵开山。让门人弟子下山历练。”虽然杨先仰的原话不是这样,但令狐恒却把他的意思全部都讲了出来。而且连杨先仰欲言又止的也一并说了。

高、矮老者听了,面面相觑。好半晌,高老者才缓缓说道:“掌门师侄好大的魄力!的确,玉不琢不成器,就好像你小子,虽然也是一块质朴良材,但如果不是此番历练,你也只是一个理论上的元婴期罢了!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肩上的责任就更大了。唉,师弟,你说这如何是好?”

矮老者则满脸通红,说道:“要不是师兄当年拉着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会在这一呆就是四十年?如今看来,不仅是这四十年,恐怕还有下一个四十年,八十年!他奶奶的!”矮老者越说越气愤,说到后来。竟爆了一句粗话,听得令狐恒一阵好笑。

牢骚发完后,矮老者才说道:“嘿,小子。你那个傻小子师兄前几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是要找你,好像你们的青竹林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了。你不回去看看?”

令狐恒听了,心中不由一阵颤抖。好似有不详的预感一般,暗道:“难道是老道士出了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反正掌门也赦免了我的罪罚!”想到这,更不迟疑,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告知,小子告辞了!”说罢,匆匆忙地御剑直冲云霄,往青竹林飞去了。

“两年了,我出来青竹林有两年了,也不知dào

青竹林现在怎么样了?”令狐恒心中一阵感慨,不由地加快了速度,也来不及观看周遭的景色。

不多时,青竹林已经在望,令狐恒直接御剑飞到老道士的茅屋上才降落,嘴里喊道:“老道士,大块头,我回来了!老道士,大……”令狐恒止住了叫声,因为他看见了武震正抹着眼泪,从老道士的茅屋里走了出来。

令狐恒心中“咯噔”一声,“老道士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我这乌鸦嘴!”恨不得刮自己两个耳光,令狐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跑上前问道:“大块头,怎么就你一个,老道士呢?”

武震呜咽地说道:“师弟,你可回来了,师父他……师父他……”

令狐恒也急了,眼中两颗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滚了出来,强自忍住哭声:“大块头,你别哭啊,快告sù

我,老道士怎么了?”令狐恒没察觉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一丝丝颤抖。

武震止住了哭声,抽泣地说道:“四日前,有人从山门那里送来一封书信给师父,师父一看,就二话不说就匆匆忙地走了,我等了一个晚上都不见他回来,就急忙走遍了他平常时会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现在都第四天了……”

令狐恒好气地锤了他一下,说道:“好你个大块头,竟然扮出这般模样,想赚取我的眼泪对吧?老道士想必是出了古剑山了,你不是说派外之人送了一封信给他吗?十有八九是这样,你在古剑派里面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武震听了,止住了抽泣,想了想也是这般道理。他破涕而笑,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但老道士走得这么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令狐恒忧心忡忡地说道。

武震听了也急了,说道:“那怎么办?”

令狐恒剑眉一扬,说道:“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出派,去帮老道士一把!”

武震犹豫不决地说道:“可是,可是门规里说不能私自离派啊!”

令狐恒说道:“不碍事,掌门都说了,过几天就正式撤阵出山,我们只不过早走一步,有什么干系?”

武震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可是师弟你还是要面壁的啊?”

令狐恒说道:“掌门早就赦免我了,没事,你快些去准bèi

准bèi

,我们立马就走!”

武震说道:“好!”说罢,转身进了茅屋准bèi

去了。令狐恒没什么准bèi

的,只是走进老道士的茅屋,看着那几件简朴至极的家具,忍不住想道:“老道士,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刻,门外武震喊道:“师弟,我准bèi

好了,走吧!”

令狐恒抹了抹眼中残留的泪珠,再看了一眼老道士的房间,狠下心走出了茅屋,与武震一同御剑飞上了青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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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下山

看着撑起的护罩,令狐恒的心陷入了沉思:“老道士去了哪?能让他走出古剑派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只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武震跟在令狐恒后面,看着令狐恒也不解释一句就带着他飞了,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师弟,咱们现在去哪啊,不是要下山吗?”

令狐恒被武震这么一说,收回了思绪,说道:“就是下山啊,不然你以为去哪?”

“可是,下山是这里下去的吗?”武震很是不解,不相信地看着下面。

令狐恒揶揄地说道:“嘿,大块头,那你本来想怎么下山的?”

“当然是从山门下去了,我们说去找师父就行了。”武震好像理所当然地说道。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我都不知dào

怎么说你好了,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我们没有掌门的手谕,怎么出得了山门?惹来守山的长老,有你我的好果子吃的!”

武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地六神无主地说道:“那怎么办啊?”

令狐恒神mì

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块头,你跟我来就行了!”

武震满脑子都是问号,却也只好闷在肚子里,跟着令狐恒御剑而飞。不多时,瑶露阁就来到了。武震一看,心中的疑惑更甚:“师弟,我曾来过这里找你,可是找不到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令狐恒便把这几天以来的遭遇说给了武震听,武震听了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令狐恒摇了摇头。武震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就好。那你是想从那个山洞出去?”

令狐恒哈哈一笑,说道:“大块头。你还不笨嘛!我们快点,老道士已经去了那么多天了,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嗯!”

两日后,位于天宇大陆最繁华的中州府上,出现了两个身负长剑的年轻人,一个身形高大,相貌憨厚,就像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憨小子。而另一个,则高高瘦瘦。一副书生气息,只是两人穿着都一样,别人一看就知dào

是同门。

只见那个书生没好气地说道:“大块头,被你气死了,叫你准bèi

,你把干粮带这么多,却独独忘了带银子,老道士没跟你说过,下了山没有银子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的吗!”

那个被叫做“大块头”地高大年轻人憨厚一笑,说道:“师弟别生气,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啊,而且我也不知dào

银子什么东西。它能吃吗?”

书生被他这么一说,登时没有了脾气,说道:“唉。摊上你这个大块头,算我倒霉。这银子不能吃。但是能用来买吃的,买用的。虽然银子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银子就是万万都不能,你懂了吗?”

大块头似懂非懂地说道:“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既然这银子这么好,那怎么拿得到?”

书生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不是在想着吗!”

这两人,正是下山之后的令狐恒和武震,武震根据记忆,带着令狐恒追着缄言道人的踪迹来到了最繁华的中州府,可是两人一路上以来,因为没有钱,所以做什么都寸步难行,所以才有了开头令狐恒埋怨武震的一幕。

他们信步而行,令狐恒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迅速赚钱,而武震自小就住在山上,根本没机会下山看一看,现在他算是乡下人进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经常向令狐恒问这问那。路人虽然看到武震什么都不懂,却也不敢嘲笑他,皆因他们二人身后背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剑,都以为他们是什么门派派下山历练的弟子。

路过一条横贯这座城的主街的时候,两位妙龄少女正在胭脂摊旁看胭脂水粉,一面还小声地交谈着。武震一阵好奇,用手碰了碰令狐恒,问道:“师弟,那是什么?”明显是指那两个女子正在试的胭脂水粉,令狐恒抬眼一看,无奈地说道:“大块头,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那是女人才能用的东西,你一个大老爷们管这个干嘛?”

那两个妙龄女子分明是听到令狐恒的说话,不约而同地看着大块头,皆掩嘴偷笑,其中一个说道:“哪来的呆子,连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都不知dào

?”

“嘘,兰儿噤声,没看到那两人身负长剑吗,想必是什么门派的弟子,惹怒了他们可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显然是那个好似主人的妙龄女子说的。

武震是什么修为?就算这两个女子窃窃私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听得那个唤作兰儿的少女这般一说,武震的脸色就像涂了猪红一般,腾腾腾地红了,拉住了令狐恒说道:“师弟,我们还是快走吧!”

令狐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武震拖着走远了。身后,那两个妙龄少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更是让武震的脸像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

还没走出多远,武震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哟,这不是纳兰家的小姐吗,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逛街啊,要不,我李某人陪纳兰小姐逛一逛街?”

武震心觉有异,登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竟是碰上了几个恶徒想非礼那个什么纳兰小姐!不过,武震没有非礼这个概念,问道:“师弟,那几个人想干嘛?”

令狐恒鄙夷地看着那几个恶徒,说道:“他们想要调戏那两个女子……”

武震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是调戏?”

令狐恒说道:“就是欺负人,懂了吧,他们仗着权势和武力,想要欺负那两个女……喂喂喂,大块头,你去哪?”还没说完。武震就一挽起袖子,像那几个恶徒走了过去。

只听武震说道:“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令狐恒刚想斥责。但一瞥眼看到为首那个姓李的恶徒腰间挂着一个囊鼓鼓的钱袋,心念一转。改变了主意,也跟了上去。

那几个恶徒正嬉皮笑脸地向那纳兰小姐靠近,纳兰小姐却没什么动作,只是说道:“李公子,请你自重,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我可是要叫人的了!”

那个李公子一听,左顾右盼一下,哈哈大笑说道:“纳兰若雪。你倒是叫人啊,叫啊?只怕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那张猥琐的面孔,都快贴上了纳兰若雪那粉嫩的脸蛋了。令狐恒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心中暗暗吃惊:“这纳兰若雪是在扮猪吃老虎啊,明明自己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不用三两下就可以打跑那没有丝毫灵力的恶棍,只是为什么还不出手?难道,难道,她想套我们两师兄弟入圈套?”心中越想越是不妥。刚想叫住凭着一腔热血往前冲的武震,但转念一想:“也不用怕,我们两师兄弟都是元婴期的修为,岂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能暗算的?暂且先按兵不动。看看她想搞什么鬼!”

那李公子的手就要碰到纳兰若雪胸前时,身后蓦地响起一个震天般的吼声:“恶棍,你敢欺负人?我武震第一个就不放过你!”李公子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一轻,便飞出了两丈开外。跌落在大街上,还差点撞倒了行人。

纳兰若雪都暗自凝聚灵力了。但不曾想武震毫无预兆地出手,竟一时间看呆了,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武震虎目圆睁的侧脸,心中好似波涛般地汹涌起来。

那李公子连声呼痛,在一干狗腿子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要不是武震见他毫无灵力,恐怕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了。那李公子恼羞成怒,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天在中州府是什么势力!上,你们上,把他给我大卸八块,我重重有赏!”

那些狗腿子一听,两眼都放出了精光,嗷嗷叫地冲了上来,这就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了。纳兰若雪心系武震,情不自禁地叫道:“小心!”

武震憨厚一笑,说道:“不碍事!”也不见他用了什么神奇的招数,只是一掌一靠,那些个狗腿子登时就被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连连呼痛了。剩下那一个见武震这么武勇,惊疑不前,都快要哭了,说道:“公……公子,他……他太厉害了,我打他不过啊!”

李天在一旁也是面如土色,刚想转身就跑,没想到令狐恒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手,堵在了他跑路的路线,戏谑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跑什么啊?”

那李天也可谓一个狠角色,见势不对,竟一跪在地上,说道:“两位大侠,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小人在这里赔礼道歉了!两位大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和小人斤斤计较的,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三岁孩儿需yào

小人的……”一边说还一边磕头,几乎把地板都嗑穿了。令狐恒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么老土的台词也不知dào

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连忙扶起了那李天,只不过他腰间的钱袋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了令狐恒的手中。令狐恒说道:“这位李公子啊,做人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好,今日我心情好,就暂且放你一马,以后就不要让我看见了,赶紧滚吧!”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伸脚一踢,那李天立即飞了出去,却没受什么伤,挣扎着爬了起来,头也不敢回地跑了。那些狗腿子一看,连李天都跑了,也赶紧扯乎,一时间跑了个干干净净,令狐恒在后面一阵哈哈大笑。

那李天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想到:“你们别落在公子我的手上,否则,嘿嘿!”但打死他也不敢再回头了。

纳兰若雪带着几乎被吓呆的小兰微微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纳兰若雪谢谢公子的出手相助,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请两位不要介yì

!”

武震没见过这种阵仗,登时慌了手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我……我……这只是……额……那个”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旁小兰看见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还好令狐恒帮武震解了围:“路见不平而已,纳兰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大块头,我们走吧。”

武震也连忙说道:“是,那个……真没什么,你们要小心一点才是!”

纳兰若雪见令狐恒行色匆匆,也知dào

留他们不得,说道:“小女子知dào

了,这便回家。但还是要谢谢两位的出手相助,不知两位可否留下姓名,好让若雪日后报答二位?”还没说完,令狐恒就拉着武震走远了。小兰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嘟着嘴说道:“他们也太不懂礼貌了,小姐你都放下身段跟他们说话了,他们居然不领情,气死人了!”

纳兰若雪心若有失地看着武震离去的方向,好半响才悠悠说道:“我们走吧!”心中却是想道:“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只是爹爹铁了心要把我嫁与那李天,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嫁与他,那该多好!哎呀,我在想什么,羞死人了!”想到羞人之处,纳兰若雪那胜若雪般的脸蛋上竟扑扑地现出两朵红晕,甚是可爱……

令狐恒拉着武震,武震也心若茫然,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令狐恒善于察言观色,与之前一相对比,也猜出个大概,揶揄道:“大块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位什么纳兰若雪了吧?哟哟哟,我们的大块头也动了春心了!”

武震脸一红,说道:“哪有这回事!”

令狐恒哈哈大笑,说道:“那李天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帮人帮到底,就去帮帮纳兰若雪?”

武震心念一动,刚想答yīng

,但想到缄言道人,说道:“还是不了,师父的事还没有头绪呢,怎么可以分心做其他事?”

令狐恒暗自偷笑:“还说不是动了春心!”但也没说什么,寻了一间客栈,胡乱用了些晚饭,就进房歇息了。

一夜无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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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天才相师

第二天,天还没亮,武震就过来敲令狐恒的房门了,说道:“师弟,该起床了,我们还要打听师父的行踪,师弟……”

令狐恒难得能不修liàn

,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想到刚做了一个好梦,却被武震给搅了,在被叫醒的那一瞬间真的有点想骂人。不过,听得要追寻缄言道人的行踪,令狐恒心中的不爽被一扫而空,麻利地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床边的“碧月”仙剑,开门而出,装作没好气的说道:“大块头,这么早你叫什么叫啊,你看一下时辰,才是卯时三刻!你不知dào

吗,人不够睡,会很容易老的!”

武震一怔,说道:“啊,是吗?我……我不知dào

啊!要不,师弟你回去再睡睡?”他真的不知dào

,他可是十年如一日地老老实实按照缄言道人的吩咐,一到晚上就打坐修liàn

,竟一日也未曾断过!总算天道酬勤,武震的资质虽然不算高,但胜在肯吃苦,肯坚持,不然现在哪里会有接近元婴中期的修为!

令狐恒见逗得武震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算了,就算回去也睡不着了,还是下去用点早饭,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道士。”

武震大喜过望,说道:“我就知dào

,师弟你是嘴硬而已,其实你也很关心师父的!”

令狐恒哼了一声,也不否认。

草草用过早饭之后,令狐恒拿出昨日顺手牵羊过来的,那嚣张纨绔弟子李天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十几两碎银子,还有几张通兑的百两钱票。饶是令狐恒见过银子。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撑死了不过是五两银子。而李天带出街的银子就有几百两,两者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过于悬殊了吧?

不过,令狐恒用得倒是心安理得,毕竟李天是什么人,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却也猜的七七八八,这钱财多半是不义之财,用之也无妨!令狐恒打定了主意,用里面的银子结了饭钱和房钱。就与武震一同走出了客栈。

来到大街上,虽然仅仅是天微微亮,但繁华的中州府上已经有起早摸黑的小商铺开始忙碌了,直让令狐恒感觉到生活之艰难。武震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只想早日找到师父,以确保缄言道人的平安无事。

令狐恒信步而行,武震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就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路上的行人渐多,但令狐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武震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师弟,咱们这是去哪?”

令狐恒悠哉游哉地说道:“当然是去找师父了。”

“你都没问人,你怎么知dào

师父去了哪?”武震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不觉得。与其我们去问别人,不如让别人来告sù

我们,这样岂不是更好?”

武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好是好。但别人怎么会来告sù

我们?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跟我们又非亲非故。怎么会……”

令狐恒神mì

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块头,你看好了!”

武震满脑子的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最繁华的大街上,令狐恒花了一两银子,从旁边的小摊贩那里租来了一副桌椅,一块布,文房四宝挥毫而就四个大字“神机妙算”,还在后面写上一行小字“无论何卦,分文不取,只需答两题即可”。

完事后,令狐恒硬是拉着武震坐了下来,武震疑惑地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令狐恒说道:“我不是说过,要别人来告sù

我们老道士的行踪吗?这不是我的计划吗!”

武震其实不傻,只是有些不谙世事罢了,他也曾在书上看过算卦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图,他犹豫不定地问道:“师弟,你这么做行吗?你又是什么时候会算命的?”

令狐恒不耐地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dào

?算命这回事,我可是天才,天才有什么不会的,哈哈!快来帮我喊一喊,趁现在的人多了,招揽一下生意!”其实令狐恒只是跟着算命老头走南闯北的时候,对于那套算命的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虽然不能说神准,却也能算个八九不离十了。

随后,武震在令狐恒“强势”要求下,不得不拉开嗓子喊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免费算卦,只求一答!免费算卦,只求一答!”

武震的声音洪亮,即便是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得到他那震天般的喊声,登时,一些人便围了上来,对着令狐恒这个算命摊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这么小就出来摆算命摊,估计是新手吧?不然怎么可能不要钱?”

“就是,什么免费算卦,只求一答,不明白什么意思!”

“嘘,小声点,没看到他们都是背着剑的吗,看起来武功不弱的样子,给他们听见了不知dào

会怎么整我们……”

“算了,还是走了吧……”

……

令狐恒什么修为,周围那些人的话,他一一听在耳里,嘴角微微扬起一股笑意,站起身来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可初到宝地,并非没有盘缠,而是需yào

寻找一个人。小可自问学艺不精,但一手算卦之术还过得去,若是不信,尽可上前一试,分文不取,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他这话,不吝于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那人声立马开始沸腾了。不久,就有一个屠夫模样的大汉,穿着一身褐色短褂,胸毛外露的凶样,横着眉走了上去,把手中的杀猪刀往桌子上一拍,声若惊雷地说道:“别人都不敢来。我张屠夫第一个来,小子。我问的是家事,你若是说不准。我的杀猪刀可不放过你!”说着,往摊前的椅子一座,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令狐恒也不恼,只是说道:“你有三枚铜钱吗?”

张屠夫不明所以,掏出几枚铜钱,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令狐恒开了异瞳看着张屠夫,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张屠夫近来所经lì

的事。不被人察觉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捡出三枚一样的铜币,放在手背上,突然一震,那三枚铜币往空中一抛,不多时尽落在了桌子上,待铜币落下,令狐恒立即伸手盖住,然后打开一看。说道:“上卦坎水,下卦震雷,从卦象来看,你近来得罪了一个人。而且你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我说的可对?”

张屠夫一听,心里一惊。嘴里兀自不信地说道:“这事你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吧?”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么有空。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张屠夫狐疑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令狐恒看着那三枚铜币。说道:“过得几日,自解。”

张屠夫更是冷笑连连,说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令狐恒却说道:“到我问你问题了,你近日可见过一个矮矮瘦瘦的老道士,身上穿着像我们一样衣服,但却是黑灰色的?”

张屠夫没想到令狐恒丝毫不在意他的讥讽,心中又半信半疑之际,细想了一下,说道:“没见过……”

令狐恒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张屠夫离开。张屠夫心中又是惊疑,又是愤nù

,碍于大街之上也不好发做,只好闷闷地提着刀离开座位,却也不走开,在一旁看着。

接着,第二个是一个行色匆匆的书生,他一坐下,就问道:“先生,在下想问一下前程。”

令狐恒抬眼看了看他的天庭和面相,顿时明了于心,又叫他翻出左手,仔细看了看,说道:“你此去赶考,应能考到进士,只是朝堂之上有小人,恐怕升官不易。”

书生一惊,他正是凉州府的头名解元,此去正是去赴京赶考,却不料令狐恒一语道破,这样他惊为天人,立即拜倒在地:“承蒙先生贵言,若小生真能金榜题名,来日必结草衔环,厚报先生!”

令狐恒露了一手,把书生托起,淡淡地说道:“不必,你也说说看,这两日有没有见过穿着和我们一样服饰,只是颜色不同的老道士?”

那书生被灵力托起,更是知dào

真的碰到了高人,思索了一番,苦笑地说道:“在下今日赶路,却未曾见过有这么一位道长。”

令狐恒也不多说,直接做了一个手势,那书生识相地退了出去,找到了书童,走几步一回头地,终于走远了……

围观的人看得令狐恒算卦这么神,立即来了兴趣,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好在武震在一旁维持了秩序。那在一旁的张屠夫看了,心中也更是半信半疑:“我家娘子被李天那恶徒调戏,他真的是算出来的?那他说过几天自解,又是在指什么?”

令狐恒是来者不拒,直从早上一直算到了中午,才从一个中年人的口中得知,近日纳兰府上好像来了一个仙长,好似有着无比高深的法力,就算是寻常壮汉几百个也进不得身……

令狐恒好武震一听,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觉得事不宜迟,便立即收了摊,令狐恒还解释说道:“时近午时,该用午饭,若是有缘,下次再算。”说罢,把桌子椅子还了,拉着武震立即窜进了人流中,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很多在一旁没有给令狐恒算卦的人皆是一阵顿足,埋怨自己不早点上去,以致失了良机……

而此时,令狐恒和武震已经问明了纳兰府的位置,便快步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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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纳兰若雪

中州府,是天宇大陆最繁华的地区,位于神龙国内,中州府更是神龙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神龙国的京都就设在这。神龙国的城市设置是府最大,接下去就是郡,再然后是城,最后才是镇。达不到镇规模的一律称作是村落,即便是中州府内,也散布着不少的村落。

纳兰府位于中州府内的灵龙郡上,一座唤作金泰城的城镇内,也就是令狐恒和武震所在的城镇里。令狐恒问明了纳兰府的所在,不费力qì

就找到了。

好一座纳兰府!粉墙碧瓦,亭台楼阁,廊腰缦回,好似人间仙境一般,若不是其中淡淡可闻的炊烟,令狐恒真当这里是什么大隐的府上了。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令狐恒一边欣赏着纳兰府上的风景,一边思索着。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两个家仆拦住了令狐恒和武震的去路,问道:“两位是何人,来纳兰府有什么贵干?”

武震性子憨厚,不谙世事,冲口而出:“我们是来找师父的!”

其中一个家仆笑道:“哪里来的乡下小子,开口闭口找师父,莫说我们纳兰府上没有你要找的师父,就算是有,你们没有家主的手谕,也休想走进纳兰府一步!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不懂规矩……”

看到纳兰府的家仆这么看低人,令狐恒心头内的无名火登时冒起三丈,一把捉过那家仆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那家仆也不是弱手,武功也练得颇有模有样。对付几个壮汉没什么问题。但这仅仅对世俗界而言的,令狐恒此时是什么修为?元婴期!这可是很多修仙之人可望不可即的。需yào

仰望的高度!他这么一出手,那家仆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子就是一轻,被令狐恒抓住了脖子提在了半空中!

另一个家仆看了,大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跑来纳兰府撒野,不要命了是吧?”说着,就一头冲上来,拉着架势,想救下那个家仆。

如此雕虫小技,怎么会入得了令狐恒的法眼?手也不抬。也不闪身,就是这么一脚,那冲上来的家仆就往后倒飞出去了,撞在那朱红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令狐恒也不去看那个家仆,只是冷冷地对着手上的家仆说道:“道歉,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个家仆不信邪,试图奋力挣脱令狐恒那如同铁箍的手,却发xiàn

怎么都是徒然。吸进来的气可是越来越小了,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

武震在旁看了,说道:“师弟,不如算了吧。他也只是负责看守大门的而已。”

令狐恒也不想弄出人命,只想给他们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教xùn

罢了。冷哼一声,手轻轻一送。那如同死狗的家仆便飞了出去,顾不上身子的所在。那家仆拼了命猛吸两口新鲜的空气,突然发觉能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另一个家仆见势不对。跑了进府,想必是通知去了。果不其然,过不了多久,里面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了出来,令狐恒看了眉头一皱,对武震说道:“看来,我们找错人了,不是师父。”

武震也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个老道,说道:“师弟,咱们走吧。”

令狐恒点了点头,转身就想走。那个老道高声说道:“两位,请留步!”

武震回过头来,愣愣地问道:“老人家,你有事?”令狐恒也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道:只见他身穿着一身道袍,手中拿了一把桃木剑,脸上的胡须都留到胸口去了,满头白发,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若不是令狐恒看出了他的修为仅仅只是筑基后期,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前辈高人!

只听那个老道士说道:“贫道只是看到两位身手似乎不错,近来这纳兰府上有妖气,贫道想聘请两位辅助贫道捉妖,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令狐恒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捉妖?”他曾在书上看过,一些修为高深的奇珍异兽是可以修成人形的,但如果是这类的存zài

,无不是比肩大乘期的无上存zài

,哪里是此时区区元婴期的令狐恒和武震能抗衡的?不过,令狐恒仔细观察了一番,的确,这纳兰府内弥漫着一股不详的气息,若不是令狐恒仔细观察还真的发xiàn

不了。

令狐恒心想:“老道士的下落还没有头绪,不能在这耽搁,何况,这类妖兽,岂是好惹的存zài

?”想到此处,令狐恒一口回绝道:“抱歉,我们师兄弟还有要事,帮不上忙,告辞!”

“等等!”

这个声音,不是眼前的老道的,却是一个清脆的女音。武震抬头一看,竟然是昨日看到的纳兰若雪!

只见纳兰若雪轻移莲步,缓缓走了出来,施了一个万福,说道:“昨日多谢两位出手相救,若雪才能逃脱毒手……”

纳兰若雪还没说完,令狐恒就插话说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大块头,是他救的你。”

武震脸一红,都不敢正眼看纳兰若雪,说道:“那个……那个是应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欺负人呢!你说是吧,师弟。”

令狐恒说道:“既然要谢都谢过了,我们走吧,大块头。”

纳兰若雪急了,连忙说道:“等等,两位英雄请等等!”说罢,竟跑到武震面前一跪,武震登时慌了手脚,连忙扶起纳兰若雪,说道:“姑娘,这可做不得,做不得!”

纳兰若雪抽泣地说道:“若雪知dào

再次打扰两位英雄是不应该的,但若雪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父亲被妖兽迷惑,此刻生死不知,若雪本事低微,就算联合道长也打不过那妖兽,我父亲情况危矣!若雪的叔叔更是与那李天狼狈为奸,想趁机把若雪嫁给城主的儿子李天,好瓜分纳兰家的财产。纳兰家虽然不是什么商业巨擎,但颇有薄资,若是两位英雄能帮我降服妖兽,若雪斗胆做主,把纳兰家一半的家产赠与两位英雄!”

令狐恒静静地听完了纳兰若雪地说辞,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完了是吧?好,大块头,我们走!”

纳兰若雪听了这句话,惊愕地抬起头,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布满不信,捉住了武震地手,说道:“英雄,为什么,为什么不帮若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任何一个男人都起了保护之心,武震也陷入了此中。

令狐恒出于直觉,这个纳兰若雪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自己已经拥有了筑基后期的修为,怎么会对他们两个卑躬屈膝?按照天宇大陆百姓的认知,修仙之人等同于神仙,神仙怎么会向两个凡人下跪?而她的修为是不可能看清楚武震和令狐恒的修为的,这么说来,定是有什么阴谋!

先前看着纳兰若雪的演戏,饶是令狐恒神目如炬也差点被她骗了。纳兰若雪如果不想嫁人,那李天怎么会奈何得了她?她如此隐忍,其中肯定是有内幕,而且所图不小!更重yào

的是,令狐恒在看她说叔叔逼她嫁人之时,她竟然没有一丝不快,只是一味抽泣,这才是最大的疑点所在!所以,令狐恒断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

但是,武震不明所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师弟,要不咱们就帮帮她吧?”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仍在演戏的纳兰若雪,冷冷地说道:“我们的事不用办了?天下间那么多不平的事,你我能管得完全部?走!”说到最后,竟是令狐恒硬拉着武震走了,留下惊呆的纳兰若雪和那个老道。

纳兰若雪呆呆地看着令狐恒和武震远去的方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想到:“我是哪里出了破绽呢?应该不会啊!”思索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转府内了。

武震被令狐恒的不讲理激怒了,一路上大声说道;“师弟,师父说过要锄强扶弱,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你……你枉费了师父的教导!”说罢,武震挣脱了令狐恒的手,就想回去。

令狐恒冷冷地喝道:“站住,大块头!”

武震不听,仍然往前走。

令狐恒也来了脾气,冲到武震面前,喝道:“大块头,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武震用力地推开令狐恒,固执地往前走。原来,是武震的牛脾气上来了,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令狐恒喝道:“你这一去,落入陷阱,不仅找不到师父,还落得身死道消,你这样做就对得起师父的教导了吗!”

听了这句话,武震终于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令狐恒,问道:“什么?”

令狐恒这才附耳把刚刚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武震也不傻,只是他还不懂人心的险恶,经过令狐恒这么一点拨,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武震不得不佩服地说道:“那师弟,接下来怎么办?”

令狐恒说道:“这件事很是蹊跷,我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难道先前告sù

我们老道士行踪的那个中年人是他们派来的诱饵,想诱骗我们上当?”

武震说道:“有可能!”

“依我看,这纳兰府不会这么简单,我们还是不要轻易管这件事,还是继xù

寻找师父吧!”

“好,就听你的,师弟。”

俩人合计完毕,就往城外走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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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除恶

两人一路疾步,快速地出了金泰城。出了城,武震问道:“师弟,我们现在该去哪?”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说道:“大块头,你确定老道士是走这个方向的吗?”

武震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是一路跟着师父出到山门的,师父走得就是这个路线!”

令狐恒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或许我想错了,老道士可能是声东击西,不想我们去找他,所以才先是走这个方向,然后再掉头……”

令狐恒还没说完,武震就否定了:“不会的,师父从来不玩这些小把戏骗人,我看得很清楚,师父的神色是很紧张的,而且很匆忙地就走了。”

令狐恒突然问道:“那中州府附近有什么大门派没有?”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怎么知dào

啊,我还以为师弟你知dào

的。”

令狐恒想了想也是,武震是第一次下山,不知dào

这些自然是情有可原的。“没办法,只能故技重施了”

武震有些好奇:“什么故技重施?”

“还有什么,不就是问人!”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

武震恍然大悟:“哦……”

“哦你个头,赶紧去问!”

武震一呆,指着自己说道:“我?”

“不是你是谁,快去!”令狐恒假装严肃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武震挠了挠后脑,硬着头皮挡住了一个看样子是商贾的人,还没开口。那个商贾就没好气地说道:“挡什么路,路这么宽。你不会走另外一边的吗,别以为仗着自己大个能打。你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天子脚下,金泰城城门前,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扭你送官!……”那语速,就连是令狐恒都自愧不如,如同连发弩箭一般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把武震喷傻了,傻站原地。

那个商贾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骂骂咧咧地绕过了武震。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进了城。令狐恒看到了这一幕,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地面,都差点笑岔气了。

武震也“呵呵”地傻笑着,令狐恒见了,笑得更大声了。路过的人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们,皆掩嘴偷笑。

过了好一会。令狐恒才稍微止住了笑意,说道:“大块头,再去问啊,不然我们怎么找老道士?”

武震听了。有点尬尴地再次拦下了一个好似农民的汉子,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你一些事。”

那庄稼汉也是爽朗之人。呵呵笑道:“小哥问吧,我知dào

的都告sù

你。”

“谢谢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中州府附近有什么修仙门派吗?比较大的那种,能告sù

我在哪吗?”

庄稼汉一惊。压低了声音:“你……你们是仙人?”

令狐恒一听,怕武震说溜嘴,连忙说道:“不是,我们只是仰慕仙人想投入仙人门下而已。”说着,还抛给武震几个眼色。武震也不蠢,自然知dào

令狐恒是不想惹出这么多麻烦,也说道:“是啊,大哥,我们是想去拜师学艺,麻烦大哥指点一下路径吧?”

庄稼汉这才觉得安心,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咱们中州府最有名的就是药神谷了,从灵龙郡向西走个八十里路就到了,只是一路多山,颇有强盗出没,两位可要担心啊!”

见庄稼汉说得真诚无比,令狐恒自然也以礼相待,说道:“不必担心,我们都有些武艺在身,寻常强盗近不得身。再说,我们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强盗抢我们做什么?”

武震也说道:“是啊,谢谢大哥的指路!”

庄稼汉瞅了瞅他们背在身后的仙剑,小声说道:“原来是两位少侠,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若两位学有所成,一定要回来教xùn

一下城主的儿子,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令狐恒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疑惑地说道:“难道他做了什么神人共愤之事?”

“哼,他所做的事,就差没掘人家祖坟了!调戏妇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还强抢了我们村的翠花,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可怜那翠花的爷爷,听闻噩耗,直接昏死过去,没几天就死了。翠花她娘,整天以泪洗面,我们看了都觉得心痛。可城主财大势大,我们不过是小小的庄稼汉,怎么拼得过他?唯有求上天开眼,收了这个恶棍!”说到此处,那庄稼汉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庄稼汉知dào

自己有些失态,也收敛了一些。武震听了,恨恨地说道:“那恶棍真的太可恶了,前天我就应该狠狠教xùn

他一番!”

庄稼汉有些愕然:“昨天听说李恶棍被揍得鼻青脸肿,原来是两位少侠做的?我给两位下跪了!”

武震连忙托住庄稼汉,说道:“大哥,不可,我们也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庄稼汉叹息地说道:“我们都知dào

,翠花可能被那恶棍祸害了,我们没有能力报仇,两位少侠能帮我们出了一口气,我们是感激不尽的。你们赶快走吧,我听说那李恶棍请来了仙师对付你们,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令狐恒听了,不屑地说道:“尽管来好了,我接着!”

庄稼汉急道:“不能啊,少侠,他们可是仙师,就算两位是武林高手,也是打不过仙师的!快走吧,恐怕仙师就来了!”

武震说道:“不行,大哥,我们要帮你讨回公道!”

庄稼汉急道:“你们把他痛揍一顿已经很够了,我们是贱命一条,你们可是大有前途的,为了这事送命可不行!”

令狐恒突然看了一眼后面,一拉武震,对庄稼汉说道:“我们就听大哥的,大块头,我们走!”

“可是……”武震还想说什么,却被令狐恒硬拖着走了。

一路上,令狐恒小声地说道:“噤声!后面来人了,也是修仙者,大块头,你不会是想让那位大哥陷入险境吧?”

武震也略微一感觉,的确,后面有轻微的衣抉擦破空气的声音。修仙者比常人的六识都要灵敏得多,自然能察觉到这些常人察觉不到的细微声音。

武震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令狐恒神mì

一笑,说道:“来人肯定不是高手,高手怎么可能会有破空之声?”

“那师弟的意思是……”

令狐恒也是嫉恶如仇之人,眼眸一寒,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

武震大惊:“你是想……?”

“哼,这样的人渣没理由存活在世上!”

武震沉默了……

那边厢,李天急道:“仙师,我收到情报,那两个家伙出了城,我们快去借住他们!”

一个中年人冷哼道:“两个跳梁小丑,也值得本仙师出手?李天,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两个会点武功的小子都搞不掂!”

李天一脸阴鹫地说道:“我只是想他们死得没这么痛苦罢了!有仙师出手,他们肯定跑不掉!”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跑?我们就没想过要跑!”

令狐恒和武震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们是想把那两个人引到人烟稀少的树林解决。那仙师把李天放下,原来刚刚是他提着李天在飞,令狐恒仔细观察了一番,他也是仅仅结丹初期的修为,怎么就能飞了呢?再仔细看了看他脚下之物,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法宝——一个类似于砖块的东西,但是比砖块大多了。

李天一落地,就急忙往后一退,说道:“仙师,他……他们就是我说的那两个人!”

那仙师缓缓落地之后,冷眼看着眼前“毫无灵力”的令狐恒和武震,轻蔑地说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李天盯着他们俩,恨恨地说道:“他们敢侮辱我,不能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我要一刀刀割下他们的肉,拿来喂狗!”

令狐恒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仙师”,若是他发xiàn

眼前的不是乖乖的小绵羊,而是凶猛的老虎,他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令狐恒很期待!

武震一脸正气,说道:“李天,你作恶多端,我要惩罚你!”

李天怒极反笑:“等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再说吧!仙师,接下来就要麻烦您了?”

那仙师踏出一步,负手在背后,看着眼前“毫无灵力”的武震,一副怜悯的神态,说道:“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不过,怎么都是一样的结果!”

武震说道:“我一个人就能打败你!”

那仙师以为武震是傻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天真!”在他看来,武震以武林高手的武功挑zhàn

修仙者,分明是作死的节奏,他都忍不住要同情起武震来了。

武震却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拔出身后的“止水”仙剑,说道:“出招吧!”

那仙师看了看流光溢彩的仙剑,惊愕地说道:“仙剑?”随后,一脸贪婪地说道:“好一柄灵气十足的仙剑,本仙师要了!”

令狐恒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泛着冷笑,心中暗道:“这个时候还想杀人夺宝?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唉,希望大块头下手轻点……”

令狐恒还在为那个“仙师”祈祷,武震大喝一声:“恶棍,接招!”一剑刺出,灵力涌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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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剑修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仙师”,古剑派已经四十余年未曾在修仙界走动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有专门修剑的这么一个六大圣地。而一些修剑的,无不是滥竽充数的存zài

,根本就没有修仙界同阶单挑无dí

的剑修风采,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仙师”这么看轻武震的缘故。

但古剑派弟子哪里是那些不得要领的剑修可比的?不论其他,就是那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也比那些个剑修的剑法高了不止一个等级!毕竟这是历代门人修缮完整的入门剑法,岂是街边的大白菜级别的剑法能相提并论的!

修仙界古老相传有一句“剑比万宝,剑修无dí

,魔刃不出,谁与争锋?”,意思是说,剑修在整个修仙界里面攻击力最变态的存zài

。如果魔门的门主不使出魔刃的话,也是没办法打赢的。

虽然这句话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剑修同阶单挑无dí

的传说却是真的。只可惜,四十余年前魔门突然进攻古剑派,古剑派措手不及之下,精英损失殆尽,连掌门人都拼尽元神才封印了魔门门主大日天魔,古剑派人才凋零,新任掌门杨先仰不得不封山固守。这一守,就是四十余年。除了一些有特殊使命的古剑派的弟子仍在世俗界走动之外,几乎只是五年一度的选徒才能看得见古剑派门人的身影。

那为什么剑修就是同阶单挑无dí

的存zài

呢?这就要从修仙界的功法说起了。修仙界的功法分为剑修流的,法宝流的,以及丹药流的。剑修流的功法。以古剑派为代表;法宝流的,则以凌天宫为代表;而丹药六的。不用说,是以药神谷为代表了。现在的修仙界。剑修在四十年前被魔门这么一打击,没落了。药神谷从来都不是喜欢争强好胜的门派,自然不屑于争夺那领头羊的位置。唯有凌天宫,在四十年前那一战中受益最大,四十年来隐隐有一枝独秀,稳压其他五大圣地的势头。

剑修流之所以强dà

,是因为他们不用外物,专门修liàn

剑法和御剑术,他们认为剑就是最好的法宝!虽然这么一来。没有丹药流进阶快,也没有法宝流五光十色功能强dà

的法宝,但一手剑术却能出神入化,任你有万种法宝,我一剑破之!大有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可是那“仙师”哪里知dào

剑修的厉害?他不过以为是两个散修,运气好得了两把仙剑罢了,却不知他已经命悬他人之手!

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古剑派已经四十余年未曾在修仙界走动。即便是在世俗界的弟子也谨守门规,不会招惹是非。所以,那“仙师”才不知dào

眼前的两人竟是古剑派的弟子,即便令狐恒和武震还是穿着古剑派的服饰!

那“仙师”见武震平平无奇的一剑刺来。自己偏生想不到好的招数来破解,忍不住惊“咦”了一声,他暗自心惊:“虽然本仙师在门中不算什么高手。但被人一招逼退的事,从来都没有过!这两个小子有古怪。等本仙师抓住他们,必定要好好拷问一下!”

打定了主意。那“仙师”还招了!只见他默念口诀,那块砖头突然变大,如同小山一般,向武震砸了过来!

武震虽然经过缄言道人的精心教导,却也未曾见过这么古怪的招式!不知dào

底细之下,他选择了退让。

那“仙师”以为武震胆怯了,心中一喜:“本仙师就知dào

,一用出法宝你们就原形毕露了!哼,之前被一剑逼退,真是奇耻大辱!”想到此处,那“仙师”脸色一阵狰狞,大喝道:“纳命来!”

话音一落,那如同小山般的砖块也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了武震!!!

令狐恒瞧得心急,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大块头,你忘了‘一剑破万法’吗!”

武震被令狐恒这么一喊,也瞬息间醒悟了过来:“对啊,师父曾说过,‘一剑破万法’!”

当即也不迟疑,武震朗声说道:“小心,‘一剑破万法’!”

只见武震运转灵力,灌满了右臂,手中的“止水”仙剑蓦然刺出,目标正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砖块状的法宝!!!

“咚!!!”

一声闷响!!!

那砖块状的法宝居然被“止水”仙剑击飞了!!!

“什么!!!这……这不可能!!!”那“仙师”快要疯狂了,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一向无dí

的法宝居然被一柄仙剑击飞了!!!

那法宝与他有着密切的关联,此刻法宝被破,那“仙师”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登时吐了一口鲜血!令狐恒灵敏的感觉到,他的灵力下降了不止一个等级!!!

那“仙师”也知dào

这次是撞到了铁板了,眼前这两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是比他修为还要高深的存zài

!自己此刻身受重伤,恐怕连那个大块头的两剑都接不下。想到自己先前这么嚣张跋扈,那“仙师”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他虽然修为不济,但阅历甚好,此刻也顾不得身份了,直接往地上一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小人有眼无珠,竟然冲撞了两位仙尊,两位仙尊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想个屁一样放了吧!”边说还一边磕头,武震本来还以为他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没想到竟然是跪在地上求饶了。

李天难以置信地看着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仙师”,现在居然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实在是大跌眼镜!不过,他也是个极其怕死之人,见到此时连他的靠山都要求饶了,他立马“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说道:“仙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来找两位仙尊的麻烦,仙尊乃是不世高人,应该不会与我们这些市井小人斤斤计较吧?”

令狐恒仰天哈哈一笑,说道:“李公子,你这是这做什么啊!你这么做,你家里的高堂知dào

吗?”

李天以为令狐恒要为难家里人,更是诚惶诚恐,说道:“全都是小人自己自作主张的……”

此刻,那仙师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了命地踩李天:“对对对,全都是他的主意,小人是被他拉下水的,两位仙尊要明察啊!”

令狐恒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收起你们那一套!”

那“仙师”和李天一听,以为令狐恒要下毒手了,吓得两腿直哆嗦,李天更是不济,竟然小便失禁,所跪之处汩汩流下一滩水,看得令狐恒一阵皱眉。

“李公子,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李天闻言,原本沉入海底的心又燃起了希望:“仙尊请说,只要是小人能办到的,小人必定照办!”

令狐恒笑道:“你挺聪明的嘛,只是聪明用的地方不太对……”

此刻,武震忍不住插话了:“你把那翠花给放了,还必须给人家一笔银子!”武震这两天算是明白了银子的用处,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补偿翠花。

那李天不明白武震是怎么知dào

翠花的事的,但此刻无暇多想,立即说道:“小人照办,小人照办!”

“还有,”武震有些忸怩,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以后不能去纠缠纳兰小姐!她……她……”

令狐恒见他“她”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抢过话头,说道:“你若是再敢纠缠,我们必定将你大卸八块!”

那李天现在哪还有心情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见有活命的机会,连声答yīng

着。令狐恒厌恶地看着这个纨绔子弟,双瞳中一丝青光直袭李天,瞬息间又隐而不见了。

令狐恒留了一手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滚吧,若是再敢胡作非为,你的人头就落地了!”

李天如蒙大赦,立即飞奔回城了,也不知dào

是没看路还是怎么,竟然直扑扑地向前摔了一跤,跌了个鼻青脸肿。挣扎爬起来之后,也不敢回头,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地再次飞奔起来。但李天不知dào

,以后他的日子可就惨了,反正就是事事不顺,喝口凉水被噎着,睡觉的时候一条毒蛇爬上床,洗个澡都会差点溺死……而这,都是令狐恒那道青光赐给李天的“礼物”,因为他本来想杀了他,可是临时间心念一动,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李天个“礼物”让他受尽折磨才是更好的选择。或许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那“仙师”见首恶李天都有活命,心中大定,但还是有点心虚地看着令狐恒。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武震块头够大,却是以令狐恒马首是瞻,令狐恒说的他几乎全都听。于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希望自己也能活命。

令狐恒沉吟了好一会,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叫什么,在派中是什么地位,一一给我说出来,若是有一丝隐瞒,你的人头就落地了!”

那“仙师”一听,心中凛然,立马开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名叫乐沾逡,是凌天宫的内门弟子,因为资质不怎么样,所以是一名二代弟子而已。”

令狐恒倒是很意wài

:“哦?”

乐沾逡立即说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言,愿遭天打五雷劈!”

令狐恒不置可否,说道:“你给我说说凌天宫的事。”

乐沾逡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抗令狐恒的命令,想了想,苦笑地说道:“不知仙尊想知dào

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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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仍是中计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们凌天宫的弟子有多少,修为如何?按照你的修为,由能在这些子弟里排什么位置?”

乐沾逡想也不想,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凌天宫每年都在招收弟子,现在已经有两万有余的弟子了。两万多弟子,又分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其实两万多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只有修为到了结丹期才能晋升成为内门弟子。”

令狐恒倒也不意wài

,只是淡淡地说道:“结丹期能成为内门弟子,那元婴期呢?”

乐沾逡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令狐恒话里的自负,好似元婴期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当即心中恶狠狠地说道:“就算你比元婴期还要高的修为又怎么?等本仙师召集同门,我就不信几十个结丹期堆你不死!”但他哪里知dào

,令狐恒只是装腔作势,深怕凌天宫持人多势众一起围殴。乐沾逡表面不敢表露出来对令狐恒的不敬,毕竟他的小命还在令狐恒的手上!

只听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元婴期的弟子就不再是内门弟子了,会被各个长老收为弟子的。”

令狐恒想起之前在寒月池旁边的事,心中有所疑惑,问道:“你们不是分为什么三代弟子,二代弟子的吗?”

乐沾逡听了,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了看令狐恒,看着一脸疑惑的令狐恒,又连忙低下头去,说道:“仙尊果然对我们凌天宫了解甚多!这三代弟子,二代弟子是我们门中的说法。用来区别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长老弟子的称呼。”

令狐恒暗自凛然:“两万多人,的确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且看起来结丹期的也不少,元婴期的恐怕也不会太少。这么说来,如果这凌天宫有野心的话,这修仙界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它!”须知,古剑派加起来也不过是区区两千人之数,这凌天宫的弟子已经是古剑派的总人数的十倍开外了!这还没算上凌天宫的高端战力,看来,这凌天宫可怕的厉害!

令狐恒在一旁思索,那乐沾逡却是惴惴不安,因为令狐恒至此都没表现出要放人的意思。他又不敢逃,不要说修为不及,现在连法宝都受创,飞行也不够人家快啊!

乐沾逡本来是中州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的外戚,却因缘际会被凌天宫收为弟子,前几年还晋升到了内门弟子,本来这次回来可以说是衣锦还乡,可是财迷心窍之下竟受了李天的蛊惑,来截杀令狐恒和武震。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的修为均高过他不止一截。恐怕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令狐恒思索了良久,他隐隐觉得这凌天宫没有像表面这么简单,虽然他没经lì

过四十年前的那场正魔大战,却也知dào

古剑派苦苦支撑。而其余五大圣地却是等到古剑派的精英损失殆尽之后才“姗姗来迟”。听蓝烟说,这就是凌天宫就是罪魁祸首,隐瞒了魔门进攻古剑派的消息。才使得古剑派元气大伤,还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杨先仰见机快。宣bù

封山不出世,恐怕现在古剑派都没恢复元气!

乐沾逡见令狐恒还在思索。心中更是忐忑:“他不会是不放过我了吧?糟了糟了,同门都远在百里之外,根本救援不及!不对啊,他连李天都放了,我只是从犯而已,他应该不会下毒手的吧?……”

正当乐沾逡胡思乱想之际,令狐恒终于开口了:“你知dào

药神谷吗?”

乐沾逡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仙尊,小人知dào

。”

令狐恒又说道:“给我说说药神谷的事。”

乐沾逡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药神谷是一个很神mì

的门派,平时弟子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到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却每次都能大放异彩,就算拿不到第一,也绝不是倒数第一之流……”

令狐恒听了,有些不解:“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什么来的?”

乐沾逡可不敢嘲笑令狐恒的无知,仍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六大圣地之间,每过十年就会举办一次以新晋弟子的比试,但很奇怪,听说有三届六大圣地比试大会只有五大圣地出席,还有一个圣地没派人参加,那个圣地叫什么来着?叫……叫……哦,想起来了,叫古剑派!”

听到这,令狐恒心中一跳,他已经猜到了,却没想到还真是!虽然他没什么门派的概念,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古剑派!但表面上,令狐恒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地说道:“继xù

说!”

“是是是!”乐沾逡不敢怠慢,继xù

说道,“这药神谷真的很神奇,每次选出来的弟子的修为都是最高的,听说有一届大会上,竟然有一个金身期的药神谷弟子!”

听到这,武震忍不住惊呼:“金身期!”然后看向令狐恒,却见令狐恒没有任何表示。

乐沾逡继xù

说道:“的确是金身期,但很奇怪的是,那个金身期的弟子却没有什么打斗经验,最后以一招惜败给我们凌天宫的天才弟子周一桐,真是好险!”说是好险,可是乐沾逡此刻的表情却是有些得yì

的。

令狐恒也不置可否:“就这些?”

乐沾逡说道:“当然不止。那药神谷本来就不是以打斗为主的门派,而是以丹药医术闻名修仙界的。所以,很多受了奇怪伤势的同道都会去药神谷求药求医,前几天正好是药神谷五年一度的神药发放日,很多同道都前去求购……”

令狐恒听到这,心中暗道:“难道老道士去了药神谷求药去了?不对啊,好像没什么人受伤吧?”

乐沾逡说起兴来,又说了不少药神谷神药起沉疴,生白骨的奇事,令狐恒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倒是武震听得津津有味。

良久,乐沾逡说完了,令狐恒还是想不通老道士为什么要去药神谷,乐沾逡也不敢造次,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虽然双膝隐隐作痛,但乐沾逡哪里敢抱怨!说不定令狐恒一怒之下,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令狐恒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只好作罢,问道:“那药神谷的神药卖完没?”

乐沾逡说道:“卖完了,小人就是从药神谷回来的。”这句话他倒是没说谎,他的确是从药神谷回来的,因为难得下山,所以想回家看看,没想到刚想逞一下威风就被武震打击了。

令狐恒说道:“那你有没有见到穿着我们一样服饰的,但不是白色是黑色的一个老道士?”

乐沾逡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个矮矮瘦瘦的老道士,那药神谷的人对他很是尊重,还请进了内谷中。”

令狐恒和武震相视一笑,心中都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令狐恒如同恶魔一般微笑道:“没你的事了,赶紧滚吧!”

乐沾逡如蒙大赦,立即说道:“多谢两位仙尊不杀之恩!”话音未落,就跑得远了,比起一条丧家犬都狼狈三分。

令狐恒看得他跑得远了,才说道:“大块头,他说是几天前的事,现在也不知老道士还在不在药神谷,你说还要不要去?”

武震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去!”

令狐恒也没有意wài

,只是说道:“嗯,就算老道士早就离开了药神谷,我们也可以问问药神谷的人,应该还是能找到老道士的。”

武震点了点头,令狐恒也不说什么了,两人互望一眼,心意相通地不约而同运起御剑术,往药神谷飞去了。

他们刚走不久,树林里突然出来两个倩影,一个好似丫鬟的女子说道:“小姐,没想到他们居然放过了李天!”

那小姐说道:“这没什么,估计他们是不想惹上麻烦吧!”

那个丫鬟得yì

地说道:“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书生,想着不帮我们就不会中计了,没想到自己却傻傻地往药神谷撞去,那个方向,应该是旗主布下的阵法吧?”

那个小姐却有点担忧地说道:“我是怕他们不知好歹,冲撞了风叔叔,那么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丫鬟偷笑道:“小姐可是懂了凡心,看上了那个大笨牛?”

那小姐啐道:“就你多嘴!不过,他还真的很傻,很笨,但也很可爱。”说到最后“可爱”两个字,那小姐“扑哧”一声笑了。

丫鬟说道:“没想到他们是剑修啊,剑修跟圣门可是死敌,小姐,你……”

那小姐听了,平白多了几分烦恼:“小兰,别胡说,我只是见他们是好人不想他们平白送命罢了。我得赶上去了,

不然他们误陷阵法那可就糟了!小兰,你回府吧!”

小兰点了点头,那小姐祭出一条银簪,念了两声口诀,银簪突然变大,小姐的纤纤素手一捏法诀,那银簪便往西边去了,那个方向,是药神谷……

既然这个丫鬟是小兰,那么这个小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是纳兰若雪又是谁?但是她说剑修与什么圣门是死敌,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又是圣门什么人,怎么会设计想害令狐恒和武震?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世间之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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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药神谷

中州府的西面,被群山所围,高山峻岭数不胜数,绵延逶迤数百里,天险一道接着一道,凡人逾越甚是不易。

群山环抱,自然而然生出许多山谷,因为气候适宜,故灵药多生长于此。而六大圣地之一的药神谷,正是坐落在此。

凡人根本不敢靠近药神谷,因为药神谷相对于其他六大圣地来说就是一个更加神mì

,更加令人生畏的存zài

。这是因为在药神谷周遭,皆被洒上了蒙蒙的瘴气,这些瘴气不同于自然界的瘴气,而是药神谷的独家秘方,若是误闯进谷,凡人会筋疲力竭,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是避免不了的。而对于修仙者,这些瘴气更是致命的存zài

——因为这些瘴气竟能使修仙者的灵力全无!

任你修为通天,摒住了呼吸,也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些瘴气专门破修仙者的灵力屏障,让你完全在不知不觉间灵力全无。修仙者没有了灵力,只是比普通人强dà

一点而已,碰到了其他修仙者,完全是被虐杀的存zài

。这就是为什么药神谷没人招惹的原因了。

不过,这些瘴气需yào

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才能生效,而且生效的时长是十年,而这也就是药神谷外没有瘴气的缘故了。如若不是,药神谷早就凭着这些瘴气统一修仙界和修魔界了,试问,没有了灵力和魔力,修仙者和修魔者能有多大作为?

当然,药神谷有着自己的独家解药可解开瘴气之毒,是以五年一度的神药发放日才有修仙同道前去求药。不然谁还敢进药神谷?没有灵力之后,岂不是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常言道,不知者无畏。令狐恒和武震正是这样的存zài

。他们不知dào

这些瘴气的所在,竟一直御着飞剑闯进了药神谷外围大片的瘴气中!

武震有些奇怪地说道:“师弟,我怎么感觉这些雾有些奇怪啊?”

令狐恒也察觉到了:“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咦,不对,我的灵力怎么消耗得这么快?啊!……”武震还没说完,整个人连同不受控zhì

的“止水”仙剑一起掉了下去!

令狐恒大惊:“大块头!”连忙催动剑诀,想救起武震,却不料灵力就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令狐恒虽然心性高于同龄之人。却也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突然遇到这种情况,登时手忙脚乱,可是都无济于事,“碧月”仙剑没有了灵力催动,也坠了下来。

“啊……”令狐恒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叫喊,就着地了。好在只是十几丈的高空而已,不然非死即残!饶是如此,令狐恒和武震也一同被摔晕了过去。

等他们都晕了。两个身穿着奇怪服饰的人才从山谷后走了出来,他们的服饰胸前有一个丹炉一样的形状的东西,袖子上更是秀满了草药,有一股说不出的神mì

感。

只见那两个人身形婀娜。面容清秀,虽然比不上杨知霜那般超凡脱俗,也是极其难得的美人儿。年纪稍轻一点的女子说道:“咦。师姐,是两个剑修!”说着。指着不远处掉落的仙剑。

那师姐说道:“难道他们不懂药神谷的规矩?竟敢御剑飞进来,不要命了!”

女子说道:“好像师父前两天才跟一个老道剑修出门。不知dào

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剑修又是什么来历?”

师姐说道:“管他呢?带回去再说!”

女子扭捏起来:“师姐,怎么带啊,他们……他们都……”

师姐笑了:“平时师妹你不是古灵精怪的吗,怎么现在怕起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来?”

女子不依地道:“师姐笑话人家!他们都是男的,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碰他们的身子?”

师姐掩嘴偷笑:“你是黄花闺女?别逗了,人家黄花闺女可是一本正经的在家做女红,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占了几条?”

女子仰起秀脸,嘟着嘴说道:“那多没意思啊,我可做不来!”

师姐说道:“那现在带两个男的也做不来?”

女子语结了:“师姐,我……”

师姐“扑哧”一笑:“逗你玩的呢,傻丫头!看师姐的!”说罢,她的纤纤素手一挥,令狐恒和武震的身子就浮了起来,连同那两柄仙剑一同往谷内飞去了。

女子看呆了:“师姐,好本事!”

师姐微微一笑,说道:“你啊,多下点苦功修liàn

,以你的资质肯定超过师姐,别那么贪玩了!”

女子嘟着嘴喃喃地说道:“我可没这份耐心……”

师姐听了,摇了摇头,往谷内去了。

不知dào

沉睡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看了看四周,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而已。再看看屋子,竟然是一个茅屋,和在绝壁下的茅屋差不多,只是更加简陋。

令狐恒再一看,自己的“碧月”仙剑在不远处,他连忙跑过去,想捡起来,却不料刚往上抬了两尺,竟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了。

令狐恒大惊,连忙再试一次,却不料“碧月”仙剑纹丝不动!

少年好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心中想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平时不费力qì

的事,竟然做不到了!难道是?”他想起来,好像吸了一点瘴气之后,就全身乏力了,从高空中掉了下来,之后就是头一晕不醒人事了。

令狐恒心知有异,连忙调动丹田内的元婴,想提起灵力,却不料怎么运气,都是无济于事!他生来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主,又试了好几次,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也如同石沉大海,元婴病怏怏地呆在丹田里。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

就在令狐恒试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茅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惊喜地看着跌坐在床沿上的令狐恒,说道:“傻小子,你醒了?”

令狐恒也知dào

着了人家的道了,却不知dào

什么时候着的,也不知dào

怎么着的,实在是窝囊至极!于是,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女子不高兴了:“你这人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本姑娘问你话呢。你都不搭理一声!”

令狐恒没好气地道:“说这么多干嘛?要杀就杀,我要是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动一下鼻子,吞一口口水,歪一下脖子我就不是令狐恒!”

女子听他讲得好笑,掩嘴偷笑起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嗯,本姑娘知dào

了。你叫令狐恒。那,那个傻大个又叫什么?”

令狐恒觉得自己被杀没什么关系,但是不能连累武震啊!他立马冲了上去,抓住了那女子。厉声问道:“你把大块头怎么样了?你们要是敢动一下他,我饶不了你!”

女子被令狐恒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到了,呆呆地看着好似一头发怒狮子的令狐恒。好半响才挣脱令狐恒的手,抽泣起来。转而开始大哭:“你……你……你敢凶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没人敢凶我。连师父都不敢凶我……呜呜呜……”

令狐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掉眼泪,看得那女子哭得好似梨花带雨,心一软,柔声说道:“姑娘,我不是故yì

的……”

女子说道:“你就是故yì

的!”

令狐恒大窘,他没遇到过像这样的女子,登时乱了手脚,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只是说道:“我……我……”

女子哭得更凶了,令狐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姑娘,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好吗?要不这样,你说什么我都答yīng

你,行了吧?”

女子一听,立马止住了眼泪,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真的?”

令狐恒一看,也知dào

自己又中计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说收就收?只能无奈地看着女子说道:“真的。”

女子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说道:“不能反悔!”

“不反悔……”令狐恒低下了头,暗中责怪自己被女人的眼泪骗了。

女子狡黠地说道:“那你答yīng

我,等师姐放了你们之后,你要带我出去玩!”

令狐恒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子:“啊?”

女子见令狐恒惊愕的样子,立即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一双大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汽:“你不答yīng

?”

令狐恒见女子又有大哭一场的预兆,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答yīng

你!”

女子得yì

地扬起了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记得哦!”

令狐恒无奈地说道:“我会记得的。”

这时,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走进了茅屋,微笑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公子,你醒了?不知dào

头上的伤好一点了吗?”

令狐恒奇道:“头上的伤?我的头受伤了?”不信邪的一摸脑袋,立即碰到了一个小肉瘤,疼得眼泪直掉。

女子在一旁掩嘴偷笑:“好在用了我们药神谷的灵药,不然不是一个鹌鹑蛋了,而是一个大鸭蛋!”

令狐恒心中一喜,暗自盘算:“原来是在药神谷中了!”

金安城内,城主李家里一个装潢得流光溢彩的房间内,乐沾逡跪在一个老头子的座椅下,一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那老头轻敲着桌面,好半晌才说道:“你是说他们都是用剑高手?”

乐沾逡连忙说道:“回护法话,的确是,弟子乃亲眼所见。”

那护法挥了挥手,示意乐沾逡退下,乐沾逡才敢起身,弓着身子出了房门。出了房门才发xiàn

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了,那个护法的威压实在是太大了!乐沾逡心中阴笑道:“嘿嘿,两个臭小子,敢叫我出丑?护法一出手,你们连命都逃不过!”

房间内,那护法沉吟了好久:“使剑的两个年轻高手?使剑的,难道古剑派要出世了?不行,这件事要告sù

掌门,请他定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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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灵素灵瑶

药神谷里,令狐恒正在暗自盘算着,但那刚来的女子看着令狐恒好像走神了,不由地说道:“公子,公子?你还好吧,是不是灵素用药过量,让你觉得头很晕?”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灵素姑娘用药刚刚好,只是摔得狠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那搞怪的女子“扑哧”一笑,说道:“呆子!”

灵素假装生气道:“灵瑶,有你这么叫人家的吗!”然后,又对令狐恒说道:“公子,灵瑶年纪还小,不懂事,莫要怪她!”

令狐恒说道:“哪里,灵瑶姑娘天真烂漫,怎么会怪她呢?”其实令狐恒存了一个心眼,他没说“我怎么会怪她”,而是说“怎么会怪她”,也不是说原谅她,因为她先前讹了令狐恒,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好在灵素听不出来,只是笑笑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又是师承何派,到我们药神谷有何贵干?”

令狐恒说道:“不敢当,在下复姓令狐,单名一个恒字,出自古剑派。我和那大块头是来找师父的,之前有人说在这见到老道士,我们便找了过来,却不知老道士现在在哪?”

灵素微微一惊,说道:“原来令狐公子是古剑派的高徒,怪不得!”

令狐恒奇道:“什么怪不得?”

灵瑶插嘴道:“怪不得那么傻,居然敢御剑飞来药神谷!”

灵素听了,喝道:“灵瑶!”

灵瑶向令狐恒吐了吐舌头,但也不敢再说话了。令狐恒苦笑道:“可是外面那些雾气有古怪?”

灵素也不否认道:“没错。修仙界都知dào

药神谷外面有一种瘴气能在不知不觉间消磨灵力,只是贵派久不面世。所以见识不广,不知dào

也是情有可原。”

令狐恒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怎么放这些瘴气害人?”

灵素见令狐恒那气恼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瘴气虽然能使人灵力全失,但对人没有任何伤害。这只是鄙派的一种防范手段而已,就像贵派的万剑古阵一般。”

令狐恒听她这么一说,也知dào

的确是自己鲁莽了,脸上微微一热,说道:“那你们没把大块头怎么样吧?”

灵素说道:“大公子没事,只是摔得比令狐公子狠。现在仍然没醒。”

令狐恒听得武震没有事,心放下了一大半,笑着说道:“大块头不姓大,而是姓武,也是单名一个震字。”

灵素也知dào

自己断文取意,羞得满脸通红,正待说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武震那震天般的喊声:“师弟,师弟。你在哪?”

令狐恒一喜,说道:“大块头醒了,我去看看!”跑出茅屋,见武震就从隔壁的茅屋走了出来。他更是搞笑,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鸡蛋,好不滑稽。只是这个“鸡蛋”里面全都是肉色。没有一丝血丝和青肿,看起来是药神谷的药起的作用。

见到令狐恒没事。武震也放心了:“师弟你也没事,我就放心了。咦。她们,她们是谁啊?我们又是在哪里?”

令狐恒看着武震头上的大包,笑着说:“她们是灵素和灵瑶姑娘,是她们救了我们,这里是药神谷……”

“药神谷,那师父不就是在这?师父,师父!……”武震急着叫了起来。

灵素高声说道:“武公子莫急,你师父不在这!”

令狐恒听了,也上了心,说道:“不知dào

灵素姑娘可否告知,老道士去了哪里?”

灵素姑娘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前两天令师来药神谷,和家师谈了一会儿,就见他们两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师父还吩咐我们不要追出去,要我们好好kàn

着药神谷,没想到才过两天你们就来了。”

令狐恒听了,眉头一皱,说道:“不知dào

灵素姑娘可知,老道士所为何事?”

灵素摇了摇头,说道:“我隐约间听说有人受伤了,伤势还不轻,只是受伤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受伤一无所知。”

“受伤,不会是老道士受伤了吧?”

“不会啊,我看那老道士活蹦乱跳的,哪里受过伤?”灵瑶插嘴道。

灵素又喝道:“灵瑶!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说前辈?”

灵瑶不爽地嘟起了嘴,不服地辩解道:“他都是这么叫的!”

灵素也奇怪,不晓得为何令狐恒不叫师父叫老道士,难道他不喜欢这个师父?不对啊,那他又怎么会在意师父的安危?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我叫惯了,改不过来了。”

武震说道:“还请两位姐姐告sù

我们,师父去哪了?”

灵素摇了摇头,说道:“灵素真的不知dào

家师与令师去了何处,只知dào

是往北边去了。”

令狐恒也不多说,一拱手说道:“多谢灵素姑娘告知,我们告辞了!”说着,就拉着武震想往谷外走去。

灵素急道:“公子,且慢!”

令狐恒不解地回头,说道:“灵素姑娘还有事吗?”

“两位公子身上的瘴气还没解,这么贸贸然地出去,岂不是很危险?”灵素拳意切切地说道。

令狐恒也想起来了,身上还是毫无灵力的状态,如何能御剑飞行?就是路上遇见宵小之辈,恐怕也是在劫难逃。只是他心忧老道士,忘了自身的事。

只见灵素拿出一瓶东西,说道:“两位公子,把这瓶东西闻一下就可以解开瘴气之毒了。”说完,转身进了茅屋。

令狐恒不明所以,接过来拔开盖子,一闻,大呼上当:“怎么这么臭。简直就是鲍鱼之肆!”

武震说道:“很臭吗?”

令狐恒没好气地丢给他:“你来闻一下!”

武震接过瓶子,一闻也大呼吃不消。“咦。好像真的有灵力了!”令狐恒惊奇地说道。

武震也喜道:“是啊,灵力恢复了!”他稍一运气。就感觉灵力四涌而出,好不澎湃!

这时,灵素走了出来,捧着两把仙剑,说道:“这是两位公子的佩剑,请收好。解药可维持一个时辰,若是两位要处谷就赶紧了,不然药效可就过了。”

令狐恒把瓶子还给了她,说道:“灵素姑娘明明知dào

很臭却不告sù

我们。害的我们没点心理准bèi

!”

灵素“扑哧”一笑,却也没辩解。但是,灵瑶在一旁可不依了:“喂,那个狐狸,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玩的,还说话算不算话?”

令狐恒眉头一皱,还真的忘了这件事,但答yīng

过的可不能不认账,只好说道:“那你就跟着我吧。”

灵素却是呵斥道:“灵瑶。不要胡闹,师父说过不准出谷的!”

灵瑶顿时红了眼睛,说道:“师姐,我就是想出去玩玩。整天呆在谷里,闷都闷死了,还要天天对着草药和丹炉。还有那可恶的灵榇!”

灵素“扑哧”一笑,说道:“有你这么说你师兄的吗?他不就是对你严格了一点吗。用不着这么讨厌他吧?”

“就是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灵素正一正色,说道:“好了,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不能出谷的,否则你不见了,师父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你好好呆在谷里吧!再说了,就快到六派联合比试大会了,你还愁出不去玩?”灵瑶听了,知dào

这次出谷是真的没戏了,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

令狐恒听者有心,暗道:“六派联合比试大会?莫非是那乐沾逡说的六大圣地之间的新晋弟子比试?”心念所到,用异瞳查看了一下灵素和灵瑶的修为,顿时吓了一跳:灵素居然是元婴后期的修为,而灵瑶虽然没这么夸张,却也是结丹后期了!令狐恒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药神谷好生厉害!”

但其实令狐恒不知dào

,药神谷里的人几乎都是服用过丹药提升修为的,不足为奇。而像灵素这样的修为算是药神谷新晋弟子的高端战力了,也不算很惊人。

令狐恒暗自心惊,原本以为自己算是天才了,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天才,这灵素看起来也没大令狐恒几岁,却是那般恐怖的修为,直接让令狐恒心中有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

灵素教xùn

完灵瑶后,对令狐恒和武震说道:“两位赶紧出谷吧,迟了药效可就过了!”

令狐恒也不多说了,一拱手说道:“告辞!”

说罢,运起法诀,御着“碧月”仙剑飞向了高空,武震也是一般。两人速度相当,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灵素看了这等御剑神技,大呼惊叹,灵瑶则说道:“要是我学会了这般本事,天下都能去了!”

灵素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脑袋,说道:“就你会想这些歪主意,快去背《药经》吧,师父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

灵瑶听了,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说道:“知dào

了,师姐。”

灵素掩着嘴偷笑,心里想到:“这师妹,真的是太调皮了!不过,那古剑派连普通弟子都出来了,莫非是古剑派真的要出世了?这么说来,这次的六派联合比试大会,可有好戏看了!”

令狐恒和武震一路向北,找寻着老道士的踪迹,却不料一连飞出了几十里,却没见到任何端倪,正心头起疑之际,身子突然一重,令狐恒和武震登时跌下了仙剑,好在两人有了经验,连忙运起漂浮术,手握着仙剑,如临大敌。

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哈哈哈,两个古剑派的小娃娃,运气真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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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陷阵

尽管令狐恒和武震运起了漂浮术,也无济于事,整个人还是缓缓下坠,就像下面有个磁铁一样吸着,只不过这块“磁铁”不吸铁,而是天空中的令狐恒和武震。

令狐恒和武震大惊,虽然明知dào

自己误入了什么阵法之中,却没想到会这般棘手。

听得那个粗狂的声音,令狐恒更是大惊:“这人的声音居然会这么飘渺?是阵法的缘故,还是修为高深?我竟然连他的位置都不能锁定!”

不多时,令狐恒和武震都降落在了实地上,两人背靠背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冲出来突然袭击。两人看着迷迷蒙蒙的四周,知dào

确实是陷入他人的阵法了,而且看起来这个阵法还十分厉害的样子,因为令狐恒已经感觉身体的重量在逐渐增加,如果再这么下去,谁还受得了?

此刻也不能节省灵力了,令狐恒连忙运起灵力对抗越来越强重力的阵法,并小声地对武震说道:“大块头,赶紧运起灵力,不然等下会被挤成肉饼的!”

武震也不傻,只是一时间没有主意罢了,听得令狐恒这么一说,立即运起灵力,对抗这越来越重的阵法。但这么一来无异于是饮鸩止渴,能撑得一时就是一时了。

令狐恒也知dào

这样下去也是不妥的,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先把自己的灵力耗完了,那怎么能翻盘?令狐恒的脑子转了起来,想着怎么激摆阵之人出来。

突然。心念一动,令狐恒就朗声说道:“阁下不愧是属乌龟的,就懂得一辈子躲在龟壳里吗!”

那个声音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令狐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若不是属乌龟的,怎么不敢出来,堂堂正正地与我对决?”

那个声音不怒反笑道:“虽然明知dào

你小子用的是激将法,但老夫不出去,岂不是怕了你这黄口小儿?”

令狐恒被说中了心事,终究不是老狐狸,脸上还是微微一红。嘴硬地说道:“你知dào

就好,若是英雄好汉,就出来与我一战!”

那个声音突然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的左侧。说道:“老夫从不自以为是英雄好汉!老夫是魔道,从不在乎自身的名声如何!”

令狐恒连忙正面对着他,只见眼前是一个老头子,虽然年过半百。却身材魁梧。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一张不输于年轻人的通红大脸,无不标示着眼前这人是一个彪悍的人物。

彪悍的人物不可怕,一般来说都是头脑简单型的;但眼前的老头却明显不是,不仅身材魁梧,连心计都是高人一筹,不然怎么能布下如此神奇的阵法?

令狐恒一惊,心中暗道:“他是魔道?糟了。若是他知晓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自讨苦吃?”

却不料那老头一语道破:“看你们的架势。应该是古剑派的弟子吧?”

令狐恒又是一惊,正待说什么,武震却说道:“前辈,你怎么知dào

?”

令狐恒听得武震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正想怎么否认,你倒好,直接承认了!”不过,武震这么一说,令狐恒还是有一丝希望的,那就是那老头听见了古剑派的名头或许会退让一步,不与他们二人为难。

老头嘿嘿一笑:“老夫怎么知dào

?老夫不仅知dào

你们是古剑派的,还把一个古剑派的老道困在了阵法里!”

令狐恒一听,怒道:“什么?”

武震更是甚者,抬起“止水”仙剑,喝道:“你快把我师父放了,不然……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老头听了,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起头哈哈大笑,良久才道:“老夫就是不放,你这小娃娃能奈我何?”

武震语结,只说得出一个“你……”字,却没了下文。令狐恒看在眼里,也猜得出老道士的确是被困了,不然这老头如何知dào

他们的身份?

不过,令狐恒倒是高估了自己,那老头早就认识古剑派的所有剑法的架势,就算不认识,猜也能猜得出来,毕竟除了古剑派谁还能调教得出两个元婴期的剑修?

令狐恒也知dào

这次是冤家路窄,除了一拼之外别无出路。不过打是要打,但怎么打,却是令狐恒所在意的:“哼,如果你认为擒住我们两人就想让老道士妥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头哈哈一笑:“老夫若要逼迫他人,又怎么会以威胁的手段?”

令狐恒冷哼一声:“你们魔道中人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见,又何必装作正人君子?”

老头怒道:“老夫风雷雨的名头,正魔两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凭你们想坏了老夫的金字招牌,也不害臊,赶紧给老夫滚出阵,老夫不屑于和你们一般见识!”

令狐恒知dào

用语言挤兑出了效果,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原来你怕和我打,输了你会被同道耻笑,赢了也面上无光,人家会笑你以大欺小,两边不讨好所以你不敢跟我们打!”

风雷雨不怒反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嘴巴这么厉害!好,老夫就接下你们的挑zhàn

,若是十招内不打倒你们,老夫立即放人!”

令狐恒心中暗笑,嘴上说道:“好,看招!”

“慢着!”

令狐恒立即收剑,喝道:“又怎么了?反悔了?”

风雷雨说道:“哼,老夫向来一字千金,说出来的话绝对兑现!老夫说的是你们一起上,不是你一个人,臭小子!”

令狐恒也笑了:“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们又怎么会拒绝呢?大块头。一起上!”

武震一阵踌躇:“可是,可是他是老人家啊,我们怎么能联手欺负一个老人家?”

风雷雨觉得好笑。说道:“小娃娃,你的心肠倒好,不过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别废话,赶紧一起上!”

令狐恒说道:“大块头,你忘了老道士还在他手上吗。还管这么多仁义道德干嘛,一起上!”

武震听得缄言道人,心肠也硬了下来:“如此一来。前辈,多有得罪!”说罢,就是意见刺向风雷雨的胸膛,赫然是“古剑十三式”里面的一招“大江东去”!

令狐恒反应也不慢。立即一招“百鸟来朝”。剑尖吞吐不定,直袭风雷雨的下盘!

风雷雨见剑招精妙,虽然一早就熟稔了“古剑十三式”,但还是忍不住喝彩道:“好剑法!”

说着,两道衣袖经过他的魔力一运,登时硬的像铁块一般,一上一下荡开了两柄仙剑,嘴里喝道:“第一招!”

令狐恒和武震心头一震。不虞风雷雨的修为竟是如此高深,凭着两道衣袖就能化解他们的攻势。两人互望一眼。立即变招,武震使出了一招“紫气东来”,却已经不是“古剑十三式”了,而是临风御剑诀上的精妙剑招!

令狐恒也知dào

按寻常的办法是不能撑到十招的了,风雷雨的功力高深得变态,唯有出其不意才能扳回局面!也不多想,立即运起“临风御剑诀”,一柄“碧月”仙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风雷雨的后背,与武震的正面剑招正好形成了一正一邪的简单剑阵。

以风雷雨的见识,哪里会不知dào

令狐恒心中的盘算,虽然表面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是一阵感叹:“这老道修为精深,竟然连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般出色!那臭小子小小的年纪就会审时度势,根据战局的变迁随机应变,真让人怀疑他的年纪!要是老夫门下能有一两个如此徒弟,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想到此处,风雷雨心中开始出现烦躁,原先只出了三成力,现在竟然一下子增加到六成功力!那道如风似电的铁袖好像随意挥了两下而已,却已经把武震正面的仙剑荡开,令狐恒操纵的仙剑更是被铁袖直接拂中,差点失了控zhì



武震只感觉右手的虎口一震,整个手臂都是一麻,连“止水”仙剑都是握不稳,急忙连运灵力,握住了仙剑。令狐恒喝道:“大块头,你怎么还留力?快用全力,不然连一成机会都没有!”

风雷雨笑道:“一成机会,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依老夫看,你们是半点机会都没有!臭小子,你们准bèi

好了吗,老夫可是要反击了!”

令狐恒心中一凛,不敢再用出御剑诀,因为在风雷雨面前,以往百试不爽的御剑诀居然连一丝作用都起不了!他连忙收回了仙剑,护在胸前。令狐恒知dào

,风雷雨说出反击,一定是强烈的反击,不是一般攻击能比拟的!

果然,风雷雨的身形一闪,速度竟如鬼似魅,就连令狐恒如是的眼力也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却不知怎么右手一痛,仙剑就脱手飞了出去了。再一看,武震的情形也是差不多,“止水”仙剑被打掉在不远处!

风雷雨一击得手,瞬息间就退回了原地,说道:“第三招!你们没了仙剑,已经输了!”

令狐恒知dào

若是刚刚风雷雨再补上一掌,两人非死即残,但事关老道士,令狐恒岂能轻易罢休,当即摆出了“天地玄黄掌”的架势,说道:“那可未必!”

风雷雨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的架势,惊喜地说道:“这是‘天地玄黄掌’?”

令狐恒说道:“什么‘天地玄黄掌’,是‘灭魔掌’,看招!”

风雷雨说道:“好大的口气,今日老夫就看看,你的这‘灭魔掌’能否把老夫灭了!”

此时,武震也用出了“靠山掌”,平平无奇地一掌打出,目标正是风雷雨的胸口。

饶是风雷雨见多识广,此刻见了这“靠山掌”也是一阵惊奇,“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掌法,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正在思索间,令狐恒的“天掌”已经掀起了一阵阵灵力化成的掌风,配合着武震的“靠山掌”,已经快打到风雷雨的下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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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风雷雨

千钧一发之际,风雷雨突然间动了,喝道:“看招!”

说罢,就是两拳凝聚着莫大的灵力汹涌而出,分袭令狐恒和武震!!!

“不好,快闪!”令狐恒已经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大叫了一声,可惜武震没有反应过来,一双肉掌已经和风雷雨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碰!!!”

一声闷响,令狐恒定眼一看,却是武震被风雷雨击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

“大块头!”令狐恒红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满脸怒容地瞪着风雷雨!

“你这死不要脸的大魔头!看招!”令狐恒已经被怒火充斥了头脑,让他的行为都是不管不顾了,现在的令狐恒只想一心为武震报仇!

只见令狐恒猛然使出“玄掌”,攻向了风雷雨!

风雷雨先前被令狐恒骂了一句,心头也是很有气,但是看见令狐恒如此为同门报仇,心中却是生起了一股惜才的心思,暗道:“此子好烈的性子!不过,合老夫胃口!”

如此一来,风雷雨也不恼了,只是淡淡地笑道:“第四招!小子,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风雷雨的身影又是像之前那般如鬼似魅地突然向前,哪怕令狐恒的异瞳能捕抓到一丝轨迹,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能看到,不代表能反应得过来!

风雷雨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的身后,竖掌如刀。看似很轻地在令狐恒后脑碰了一下,令狐恒却瞪大了眼睛,而后就昏迷了过去。身子也向前扑倒在地上,和武震向后摔倒刚好相反,却是一样地昏迷了……

风雷雨叹道:“老道,你教的好弟子啊!老夫竟然要拿出七成功力才能五招内击倒他们,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突然,前面的浓雾中。浮现出了一个矮矮瘦瘦的身影,身穿一身黑色道袍,却不是“失踪”多时的缄言道人是谁?

只见缄言道人开口说道:“风大哥。小徒只是来寻我的,何必如此?”

风雷雨仰天长笑,等笑声完了才缓缓说道:“你叫老夫风大哥,可曾真的把老夫当做大哥看待?”

缄言道人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风大哥。你是老道最敬重的人之一,你的豪情仗义都是老道所钦佩的。但老道受人所托,却不能答yīng

你,把她交给你。风大哥,你就别再为难老道了!”

风雷雨微怒道:“牛鼻子,老夫给你面子才设阵法,想叫你知难而退,你别不知好歹!若是老夫出手。即便要千招开外才能与你决出胜负,但老夫自信还能压你一头!”

缄言道人微微一叹:“风大哥是近百年来圣门的修liàn

奇才。胜过老道不足为奇。”

风雷雨哼了一声道:“别人不知dào

你这牛鼻子的底细,老夫不知dào

?你这牛鼻子平时低调得很,可修为却是日渐精深,恐怕你古剑派内除了那个杨先仰,没人是你的对手了吧?”

缄言道人也不否认,只是说道:“风大哥,恕老道无礼了,但她真的不能交给你,她现在被奸人所害,就算交给你也无济于事。”

风大哥说道:“老夫不管,老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人交出来,你们所有人别想离开这!”

缄言道人微微一叹,说道:“风大哥,你这是逼老道不仁不义啊!”

风雷雨一阵沉默,问道:“少主母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已经……?”

缄言道人说道:“还是和二十年前一般,昏迷不醒,只是药老说了,经过二十年的苦思冥想,已经想出一个药方,或许能唤醒她。”

风雷雨眉头一皱,说道:“仅仅是或许而已?”

“你也知dào

,她所中之毒不是寻常的毒药,能唤醒已经是万幸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风雷雨才说道:“药老也在里面?”

缄言道人说道:“是的。”

突然,两人一同看向远处的天空,风雷雨说道:“有人来了,看样子修为不弱!牛鼻子你进去保护少主母,老夫来与他周旋!”

缄言道人说道:“那小徒?”

风雷雨自负地说道:“你信不过老夫?”

缄言道人听了,也不再说话了,转身进了浓雾中,眨眼就不见了身形。

见缄言道人进了阵之后,风雷雨才朗声说道:“是哪一位道友,竟敢闯进风某的阵法中?”

天空那人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风魔头!”

风雷雨冷哼道:“又是谁缩头缩脑的不敢现身?”

天空那人听了,缓缓地降落了下来。风雷雨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令狐恒和武震的前面。

待那人正面相对之时,风雷雨冷笑道:“原来是你这臭不要脸的!”

那人不悦地说道:“我齐某人好像没得罪风大魔头吧?怎么就是臭不要脸了?”

风雷雨说道:“你齐邰一要是有三分自知之明,就不会进入风某的阵法里。修仙界哪个不知风某所布下的阵法天下无双,堂堂正正绝不遮遮掩掩,你会不知dào

?这不是臭不要脸是什么!”

齐邰一也不气恼,只是说道:“齐某人来这不是和你抬杠的,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那两个小子。”说话间,伸出手指了指风雷雨后面的令狐恒和武震。

风雷雨饶有兴趣地看着齐邰一,揶揄道:“你们凌天宫不是自吹自擂,说自己是天下无dí

的么?怎么,被两个小子摆平了?”

齐邰一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是门下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被他们打了,我来讨个公道而已!”

风雷雨好像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好半响才说道:“讨公道?哈哈,笑死人了,你们凌天宫什么时候讲过公道?”

齐邰一当然知dào

风雷雨是在冷嘲热讽,但他涵养甚好,只是淡淡地说道:“你风大魔头若是不信,我齐某人也没办法,但今日来,齐某人是不会空手而归的!”

风雷雨止住了笑声,冷冷地说道:“要是我风某不肯呢?”

齐邰一眼中一寒,说道:“那就不要怪我齐某人不客气了!”

风雷雨哈哈一笑:“真不知dào

你齐邰一是傻瓜还是太过自信,敢在阵中与风某开打?”这句话倒不是风雷雨自吹自擂,不论是修仙界还是修魔界,都知dào

风雷雨的阵法天下无双,也很堂堂正正摆下门道与人对阵,说得上是光明磊落。

齐邰一却很不以为然:“依齐某人来看,你这阵法也没什么的嘛!”

风雷雨冷冷一笑,单手一捏法诀,四周的雾气开始越来越浓了,重力场更是变得不知dào

重了好几倍,若是凡人走上前去,不到一秒钟就会被重力挤压致死。风雷雨冷冷地说道:“你大可以试上一试!”

齐邰一也猛地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有点困难。而身体猛地一重,好似背了好几千斤的重物一般,连迈步都感觉到十分难受。

齐邰一见情况不对,便打起了退堂鼓:“我先前还道这风雷雨没什么真本事,没想到真如传言一般,在阵法内他就是同级无dí

的存zài

!不行,不能在阵法内和他硬拼,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在这!”

打定了主意,齐邰一一挥衣袖,说道:“算是领教了风大魔头的厚脸皮了,敢在阵法内叫阵,真是赛过城墙啊!我齐某人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告辞!”说罢,拿出一个葫芦形状的法宝,也不多说,直接破阵而出,不敢逗留。

风雷雨在身后大笑道:“哈哈,你齐邰一就是个胆小鬼,找什么说辞!慢走,我风某不远送!”声音是用灵力传出去的,齐邰一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脸皮够厚,涵养够深,也不禁脸上微微一热,心中暗道:“希望你不要落在我齐某人的手上!”

风雷雨见齐邰一去的远了,才回过头来,说道:“小丫头,你该出来了!”

只见一个身形婀娜多姿,不施粉黛却魅力十足的女子缓缓步行出来,说道:“风叔叔每次都知dào

是人家来的,都不给人家得yì

一下子。”

风雷雨说道:“能怪你风叔叔吗,你每次都是这般直接走过来,我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啊!”

那女子啐道:“还不是在阵法内!不论在哪,风叔叔你都是知dào

的,若雪还不如不躲了!”

风雷雨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女子,不是纳兰若雪又是谁?

只见纳兰若雪开口道:“风叔叔,你……你把他们打伤了?”

风雷雨说道:“你风叔叔是这样的人吗,跟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纳兰若雪抚摸了一下胸口,心道:“这样还好,他没事!没想到若雪千般阻挠,你还是找到这来了,何苦呢!”

风雷雨看着纳兰若雪那副小女人状,就知dào

这小妮子动了春心,忍不住揶揄道:“若雪侄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风叔叔从圣门内找一个青年才俊给你过过眼?”

纳兰若雪的小脸登时现出两道红晕,甚是可爱:“呸,风叔叔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风雷雨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道:“难道若雪侄女你看上了这两个臭小子?说吧,是哪一个?这个精得像狐狸的小子,还是蠢到家的小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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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令狐夫人

听得风雷雨如此问话,纳兰若雪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不依地说道:“风叔叔!”

风雷雨哈哈大笑:“风叔叔可是为你的未来着想啊!”

纳兰若雪低着头,说道:“那你会不会告sù

我爹爹?”

风雷雨不悦地说道:“那个老顽固,自己倒是逍遥,却不管女儿的死活,竟想把你往火坑里推。他也不想想,那李天是什么人,你若真的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纳兰若雪低声申辩道:“爹爹也是为若雪好,李家再不济也是个城主。”

风雷雨大骂道:“为了两个臭钱就把女儿卖了?我真后悔当日耗费大力qì

救回他,这个老顽固!”

纳兰若雪细声细语地说道:“爹爹当日就是看到修仙界和修魔界打得不可开交,自己一身傲视群雄的修为居然一夜间废掉,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才性情大变的。风叔叔,你莫要再怪他了,他也是很苦的。”

风雷雨冷哼道:“他苦,难道就不知dào

自己女儿的痛苦?岂有此理!”

纳兰若雪说道:“风叔叔,爹爹现在只凭着余威才能镇住野心勃勃的二叔,要是爹爹弱一点,恐怕纳兰家偌大的家产就要落入二叔的囊中了,爹爹是不得已的!”

风雷雨看着虽然弱不禁风,却坚韧十足的纳兰若雪,叹息道:“你爹爹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要是老风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女儿,那该多好!”

纳兰若雪微笑地轻吐道:“风叔叔过奖了。若雪没这么好。”

“对了,若雪侄女你修习那‘玄女经’,进度怎么样了?”

纳兰若雪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说道:“近来的进度越来越慢,是不是若雪练错了?”

风雷雨笑道:“要是越来越快,那才是练错了!这‘玄女经’是极其难修liàn

的功法,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liàn

最为艰难,尤其是你现在出于筑基后期,简直是寸步难进!但一到结丹期,就只会越来越快!你的资质是最适合练这‘玄女经’的。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一辈子都在筑基后期打转!”

纳兰若雪说道:“但是风叔叔,我二叔请来了一只修为高深的妖孽。想控zhì

我爹爹,若雪不是它的对手,你说若雪该怎么办?”

风雷雨微微一沉吟,说道:“等这边的事情一了。风叔叔帮你捉妖去!”

纳兰若雪惊喜地说道:“真的?”

风雷雨笑了笑。说道:“自然是真的!”心里却是说道:“嘿嘿,你两个小子可别想跑了,老夫说什么就要你们其中之一娶了若雪,这么好的女孩子,错过了是你们的损失!”

心念到此,风雷雨运起大法力,托起了令狐恒和武震昏迷的身子。纳兰若雪见状大急:“风叔叔,你做什么?”

风雷雨笑道:“若雪侄女你放心吧。风叔叔不会对你未来夫婿怎么样的!”

纳兰若雪闻言,靓丽的小脸又是一红:“呸。风叔叔就会取笑若雪!”

风雷雨说道:“他们的师父在这,不把他们送回去,那个牛鼻子岂不是要跟我老风拼命?”

纳兰若雪奇道:“那天风叔叔所说的老道就是他们的师父吗?那他们……他们岂不是古剑派的?我爹爹怎么……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说到后来,声音几乎是蚊鸣般的声音,若不是风雷雨功力深厚,也是听不出纳兰若雪说的是什么。

风雷雨哈哈一笑,说道:“若雪侄女放心,你爹爹早就不是圣门的人,你也不是圣门的门徒,在乎什么门户之见?若是你爹爹不答yīng

,你风叔叔的拳头会叫他答yīng

的!”

纳兰若雪啐道:“不准风叔叔欺负我爹爹!”

风雷雨笑了笑,没答话,直接拖着两人的身子走进了阵法中。走了不远,风雷雨见到了小山谷,山谷外面还有一个小阵法。这个小阵法没能入得了风雷雨的法眼,但他却是不敢去破阵的,因为他在乎的少主母在里面!

风雷雨走到小山谷前,朗声说道:“牛鼻子,药老,这两个小子我就放在这了,你们看着办吧!”说罢,把令狐恒和武震往地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有劳风旗主了!”

风雷雨试探性地问道:“敢问药老,少主母的情况如何?”

药老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不太好!这千年玄冰都快开始化了,毒性也再抑制不住!若是在两年内没找到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药老你号称是天下第一医师,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风雷雨这回是真的急了!

药老叹息地说道:“人力有时穷,哪能逆天行事?若是没了灵药,老朽就是再妙手回春,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了。”

风雷雨也是知dào

这个道理的,若不是听闻药老在用心医治,他早就闯进去了。他花了近二十年来寻找少主母的踪迹才寻到,他能克制已经算好的了。

缄言道人此时说话了:“风大哥,现在令狐夫人身处玄冰棺,不能移动,不然泄了玄气可就再也抑制不住毒气了。”

风雷雨说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牛鼻子,要不我撤了阵法,让你们去寻药?”

缄言道人说道:“不需yào

,你在这守着就好。”

风雷雨也想到了,他是关心则乱,连声说道:“好,风某这就去加固阵法,不让闲杂人等进出!”说罢,他立即回转了。

纳兰若雪见风雷雨从阵法内出来,连忙问道:“风叔叔,他们怎么了?”

风雷雨笑道:“没什么。死不了!你风叔叔保证,他们不会少了一根头发!”

纳兰若雪的脸又是一红,说道:“不理你了。老是嘲笑人家!”

风雷雨说道:“好侄女,是你风叔叔不对,风叔叔给你赔不是了!”

纳兰若雪见风雷雨认错了,也就原谅他了。风雷雨说道:“好侄女,快来,风叔叔教你如何摆阵!”

纳兰若雪天生冰雪聪明,早就想学风雷雨那玄之又玄的阵法了。现在见到有机会,哪有不应的道理?便轻移莲步,跟着风雷雨走向了阵脚……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挣扎着坐起身来,用力拍了拍仍然昏昏沉沉地脑袋,说道:“我这是在哪?”边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好像在一个山谷内。只是山谷中全都是白雪皑皑。好似寒冬一般,与外面盛夏的景象大相径庭。

突然,令狐恒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身黑色道袍的矮矮瘦瘦的背影,令狐恒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奇道:“老道士,是你吗?”

缄言道人转过头来说道:“你醒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突然,缄言道人厉声喝道:“是谁批准你们私自下山的?”

令狐恒知dào

老道士是在关心他们的安危。可他就是不喜欢老道士这一套,不喜地说道:“掌门批准的!”

缄言道人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子。也知dào

他不会说谎,奇道:“掌门师兄批准的?”

令狐恒冷哼道:“不仅是我,所有弟子都可以下山了!”

缄言道人眉头一皱,立即猜到了事件的核心:“是因为那个六派联合比试大会?”

令狐恒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六派联合比试大会?”

缄言道人说道:“其实就是为了确定谁是六大圣地之首的比试。”

令狐恒“哦”了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师父?真的是你吗,师父!”

令狐恒不用回头都知dào

是武震醒了,见到了缄言道人。武震猛地扑了上来,倚在缄言道人的怀中呜咽道:“师父,找到你了,阿震好怕你出事啊!”

缄言道人摸了摸武震的脑袋,说道:“师父没事!”

良久,武震才止住了流泪,说道:“师父,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阿震和师弟找你找的好幸苦啊!”

缄言道人微笑着说道:“师父好着呢,哭什么,傻孩子!师父不过是有事情,没来得及和你们说罢了。”

武震突然问道:“那他又是谁?”

令狐恒也见到了,缄言道人后面有一个身穿药袍的老头,正在对着一个冰棺施药。

缄言道人说道:“没礼貌,这是药老!”

武震立即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说道:“药老好!”

令狐恒也说道:“晚辈见过药老!”

药老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无须多礼。”说罢,又继xù

忙活他的东西去了。

令狐恒见药老不理不睬,心中好生气愤,心道:“说我们无礼,这老头更是无礼!”但这样一来,令狐恒对冰棺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走了上去一看,心脏突然一阵急跳:“咦!!!”

原来冰棺里竟躺着一位身着华丽衣袍的少妇,她的长相居然和令狐恒相差无几!

令狐恒大惊失色,说道:“她……她……怎么?”

回过头问缄言道人:“老道士,这是怎么回事?”

缄言道人平静地看着令狐恒,说道:“我也不知dào

,不过我敢确定,你和她必定是有所关联,因为,她也姓令狐!”

令狐恒心头大震,颤声说道:“她……她是我……我的妈妈?”

药老则平静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小子,人长得像是不稀奇的事,你不要抱很大的希望!据我所知,令狐夫人只在二十年前生了一个儿子,但你的年纪不对,不可能是你!”

听得药老这么说,令狐恒心中定了许多,这才疑惑地问道:“那她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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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仙药密踪

药老叹息一声,把原本皱纹满脸的老脸都给叹到平整了:“令狐夫人她身中奇毒,老朽二十余年来寻遍医书,也不能让她脱离险境,只能用这千年玄冰将她的身体冰起来,抑制毒气攻心,可这千年玄冰也快化了,唉!”

令狐恒关切地说道:“那怎么办?”他隐隐间感觉这令狐夫人和他是有关联的,却不知dào

是什么关联,或许是有关于他的身世,他急切想知dào

为什么他的父母亲狠心抛弃了他?

药老皱眉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灵药难寻,老朽行医六十余年也没见过。”

令狐恒大吃一惊:“那这等灵药是什么?”

药老原本一直在鼓搞他的药,听得令狐恒的问话才抬起头,看着令狐恒,认真地说道:“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

这“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的名头令狐恒倒是在书上见过,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这不是仙药来的吗!”

药老也知dào

这两味灵药太过于骇人听闻,近千年来也没见出世过。寻常的菡萏三叶、四叶已经是神药了,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而五叶、六叶菡萏已经是通灵圣药,懂的趋吉避害,也有近五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而这七叶菡萏更是可以药死人,生白骨的仙药,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寻到的了,非得有大机缘、大运势之人才能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xiàn

。还不一定能采到,因为菡萏每过两百年才长一叶,到了七叶。已经是能沟通天地灵气,聚气修liàn

的精怪来的了。

琼碧仙芝也是差不多的存zài

。寻常的灵芝,不过百年年份,虽然能入药,却不能具有神效。而想要灵芝具备起死回生的神效,起码是五百年以上年份的灵芝才有的功效。能称之为仙药的琼碧仙芝,则起码要千年年份的灵芝。且通体碧清,内里似有琼浆玉液流动才能称之为琼碧仙芝。

这两味仙药,就算是六大圣地也是没有的。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哪怕是有其中一株,也是稀世珍宝,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存zài

,何况是两株?这也难怪令狐恒倒吸一口凉气了。

药老继xù

说道:“老朽没有灵药。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最多能在两年之内让令狐夫人吊着一条命,唉!”

令狐恒也知dào

自己的身世应该就在令狐夫人的身上了,就算找不到线索,就凭着样貌相似,姓名相同,令狐恒都不能让令狐夫人就此长眠。

想到这,令狐恒毅然决然地说道:“前辈,寻药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这一句话。连缄言道人都震惊了:“什么?你去寻药?”

药老也用怀疑的神色看着令狐恒:“你能行吗?你知dào

这两味仙药在什么地方吗?”

令狐恒想了一下看过的书籍,却都只是记录着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的功效。却没有记录它们生长在哪。

想了好一会,令狐恒都没想出来,只能悻悻地说道:“不知dào

……”

药老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力qì

要用对地方。这七叶菡萏只存zài

于古籍之上,谁也没能见过真品,不过五百年前有人曾在毓霖仙境寻到一株五叶菡萏,或许在毓霖仙境里有着一株七叶菡萏也不出奇。而琼碧仙芝只能长在嵊州府的灵山上。”

缄言道人说道:“你若真想去寻药,就先去灵山,你的林师兄就在那,已经得到了仙药的消息。”

令狐恒一听,立即说道:“我这就去找林师兄!”

武震一听,说道:“好,师弟,我陪你去!”

令狐恒看着武震,点了点头。

缄言道人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几个字放入一个信封之内,对令狐恒说道:“你把这个交给林师兄!”却也没说明原因,不过令狐恒早就习惯了缄言道人惜字如金的性格,当即也不说话,拿过信封放入了怀中。

武震则问道:“师父,这山谷怎么出去?”

缄言道人也不多说,当即走在前面,说道:“我带你们出去。”

令狐恒和武震也跟在了后面,缄言道人左绕一下,右边走一下,也不见是怎么样的神奇步法,却也通过了山谷出口那个小阵。出了阵,缄言道人喊道:“风大哥,请你过来一下!”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狂风,风雷雨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令狐恒和武震不知缘由,立即拔出了仙剑,喝道:“好你个魔头,竟然还敢来!”

风雷雨不屑地看着令狐恒和武震,说道:“老夫想去哪就去哪,你们管得着?”

缄言道人则喝道:“不得无礼,这是你们的风伯!”

令狐恒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耳边却是把缄言道人的话一一听在耳里:“风大哥,你是知dào

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已经在寻药了,我现在派他们过去,好助阿狄一臂之力。”

风雷雨也知dào

事情的轻重缓急,微微一沉吟,说道:“好,不过老夫要借你的两个宝贝徒弟一用!”

缄言道人也微微吃惊,说道:“风大哥但说无妨!”

风雷雨回过头喊道:“若雪侄女,出来吧!”

不多时,浓雾中渐渐出来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只见她脸上不施粉黛却也美得如同天仙,看得武震一阵脸红。令狐恒却是回过头来,心中冷笑道:“总算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我就知dào

,你不会如此简单,没想到竟然是魔门的人!”

虽然令狐恒对魔门没什么成见,但是对于一心想设计他的人却不会有任何好感。当即把头别过一边,心中却是盘算着怎么寻药了。

纳兰若雪走上前来,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纳兰若雪见过缄言真人,两位英雄。”

武震慌了手脚:“不不不,我……我哪里是什么英雄!”

纳兰若雪笑了笑,说道:“公子救了纳兰若雪,不是英雄是什么?”

缄言道人不明所以,但也不去问小一辈的事,只是说道:“风大哥。难道这事与纳兰侄女有关?纳兰侄女的修为也不弱啊,是修习了‘玄女经’罢?”

风雷雨哈哈大笑,说道:“牛鼻子。别的我不见得你有多厉害,但是眼光的确一流!不错,是‘玄女经’!”

“那这次所为何事?”缄言道人问道。

纳兰若雪则把府上二叔作乱的事一说,缄言道人已经明了。他眉头一皱:“这等妖物。连我都奈何不了,何况他们?”

令狐恒听了这话,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插嘴道:“那可未必!”

纳兰若雪说道:“那妖物虽能口吐人言,能化成人样,却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妖物,可能只是吞服了‘化形丹’,两位英雄对付它。绰绰有余了!”

缄言道人也知dào

“化形丹”极其难得,比一般神丹还要难得。对他们这些人修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于妖修却是宝物!顾名思义,这“化形丹”能让修为不够的妖修及早修成人身,且能吐人言。

缄言道人一听,也默许了这件事,也不多说了。风雷雨则嘿嘿笑道:“小子,你们若是想出阵,就答yīng

帮若雪侄女除妖,否则,那么休想出阵!”

令狐恒冷哼一声:“去就去,谁怕谁?”

风雷雨也冷哼一声,对纳兰若雪说道:“若雪侄女,你风叔叔要守在这,不能走开,你领他们去吧。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你回来告sù

风叔叔,风叔叔追到天涯海角也把他们杀掉!”

武震一听,连忙摆手说道:“风伯,我们怎么能像坏人一样欺负人啊,不会的,您放心!”

风雷雨瞟了一眼令狐恒,说道:“不是说你,而是另有其人。”话里的意思已经这么明了,就连傻瓜都听得出来了,何况是令狐恒?

令狐恒知dào

他这是指桑骂槐,也冷哼一声,说道:“别用你那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

风雷雨大怒:“臭小子,你五行欠抽是不是?!”

纳兰若雪连忙拉住准bèi

动手的风雷雨,说道:“风叔叔,他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

风雷雨气得一甩手,别过头,也不说话了。

纳兰若雪则打圆场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英雄,请跟若雪来。”

令狐恒冷哼一声,当即走在前头,走过风雷雨魁梧身材的旁边的时候,令狐恒还加重了冷哼的声音,气得风雷雨心中暴怒,但是碍于纳兰若雪和缄言道人在这,他不好发作,只能闷在心中了。

纳兰若雪说道:“两位英雄,请跟紧若雪,陷入阵中可不好!”只见她好似精灵一般,坐走一步,右走几步,看起来好似平平无奇,但令狐恒知dào

若是踏错一步,就可能引得阵法的攻击,实在是恐怖至极。

令狐恒心中想到:“没想到那个老魔头虽然块头大个,胸中所学却如此精深!布下这般阵法,需yào

研究多少岁月啊!”

就在令狐恒胡思乱想之际,布满浓雾的阵法已经走了出来,纳兰若雪说道:“两位可会飞?”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说罢,御剑诀一运,登时飞上了青天中。

武震见了,说道:“纳兰姑娘,我们也赶快吧!”说罢,也一般运起御剑诀,飞在了半空。

纳兰若雪则拿出一根银簪,一划,银簪登时变大,载起了纳兰若雪的身子,追起了武震和令狐恒。

飞了没到一刻钟,令狐恒的御剑诀快,已经不见了踪迹,纳兰若雪心中大急,拼命催动银簪却也飞不快。武震见状,红着脸说道:“纳兰姑娘,你的飞行法宝太慢了,还是到我的剑上吧!”

纳兰若雪小脸一红,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武震接过纳兰若雪,立即加快了速度。纳兰若雪没试过这么快的御剑飞行,紧紧抱住了武震宽厚的肩膀,花容失色地看着身旁的云朵被飞速地抛在了身后。

武震闻着身后的妙人儿那散发着淡淡兰香的身子,心中起了一阵心猿意马,但是碍于礼教,他不敢再乱动,只是挂着一张好似发烧的脸,向前追着令狐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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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大哥

纳兰若雪倚在武震的背后,脸上也似发烧一般烫,心中却是想到:“若能这样飞一辈子,若雪也知足了!”

如此飞了一刻钟,却仍未见到令狐恒的踪迹,武震心中有些着急了,也顾不上面红,说道:“纳兰姑娘,不知dào

去你家,这个方向对不对?怎么还是没有见到我师弟?”

纳兰若雪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得武震这般问,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荡开,说道:“的确是这个方向,可能是令狐英雄飞得快,所以我们追不上罢了!”

武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令狐恒是含怒而飞,而武震还要带着纳兰若雪,这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追不上令狐恒了。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还是纳兰姑娘聪明,不像我,那么蠢。”

纳兰若雪细声细语地说道:“英雄,你不是蠢,而是你太善良了,什么事都为他人着想。”

武震傻呵呵地笑道:“我没有姑娘说得怎么好。对了,纳兰,你姑娘不用英雄、英雄地叫,我受不起这个称谓啊!还是叫我阿震,或者大块头都行,我师父、师弟都是这么叫我的。”

纳兰若雪樱桃小嘴轻吐兰声:“那你也不准叫我纳兰姑娘了!”

武震奇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对了,师父说了,见到姑娘叫人家姊姊是客气,那我叫你纳兰姊姊好了!”

闻言,纳兰若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呆子。叫姊姊是人家年纪比你大,我却小你几岁,怎么能叫我姊姊呢?”

武震又是呵呵一笑。说道:“这些我都不懂,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纳兰若雪奇道:“怎么你什么都不知dào

啊?我看你的师弟精的像个人精,你怎么……?”后面的话,纳兰若雪没有说出口,但她的意思是怎么令狐恒都懂得这些,你却不懂得,是不是师父没教你?

武震傻笑着说道:“师弟他是从山下上来的。自然懂的比我多啊!我就没下过山,这次是第一次。”

纳兰若雪不信地说道:“没下过山?那是你的爹爹妈妈一出生就把你送到山上的吗?”

武震眼睛一红,说道:“我一生下来。爹爹妈妈就得了瘟疫死了,要不是师父经过,可能连我都……”

纳兰若雪心中突然一痛,心道:“他的童年怎么这么苦!”连声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武震抹了一下眼睛。说道:“其实师弟也和我一样,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爹爹妈妈,而且他又从小颠簸流离,所以性子有些偏激,但他是个好人来的,只是有些……有些……”

“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对不对?”纳兰若雪插话道。

“是,是,是。那个……你比我懂得东西也很多,我很笨的!”武震不好意思地说道。

纳兰若雪轻声说道:“大哥。嗯,我还是叫你大哥吧,这样不显得生疏了。”说完,纳兰若雪差点连脸都羞红了。

武震傻呵呵地笑道:“好啊,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纳兰若雪的脸蛋儿又是一红,心道:“我叫你大哥,你该叫我雪妹才是的!”但终究脸嫩,这句话没能说出口,道:“你不要叫我纳兰姑娘就行啦,叫我若雪或者雪儿都行,我爹爹就是叫我雪儿的。”说罢,虽然明知武震在前面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还是低下了头去。

武震说道:“那我也叫你雪儿吧!”

纳兰若雪心中一喜,说道:“嗯,大哥!”

“嗯,雪儿!”

就这么互相叫了几声,两个人都笑了,心中喜乐,不可言喻。

纳兰若雪把脸依偎在武震宽厚的后背,轻吐兰声:“大哥,你不是愚笨,而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罢了,你看,我刚刚一点拨你就领悟了,说明你不比其他人笨。”

武震奇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大哥,你说你从未下过山,又怎么知dào

世上有很多人是内心险恶的呢?像你师弟一样,自然能看出来,但是你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容易被人骗。”

武震呵呵笑道:“他们骗我做什么?”

纳兰若雪轻笑道:“我也不知dào

骗你做什么,但肯定有他们的目的的,所以大哥你要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莫要轻信别人七分言。”

武震呆呆想了好久,才说道:“那么这样猜来猜去岂不是很累?”

纳兰若雪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很累,但没办法啊,别人若是有心的,听了你漏嘴说的话,虽然不能将你怎么样,但说不定会在日后使坏,这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了!”

武震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该多好啊,非得猜来猜去,打来打去的,我搞不懂为什么!”

纳兰若雪说道:“大哥,你不打人家,人家就会来打你,但你要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行了,别处处下狠手,说不定日后也会被人下狠手的。”

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雪儿,你懂的真多!”

纳兰若雪心若有失地说道:“雪儿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看见爹爹也这么说,怕你太老实吃亏才跟你说的!”

武震心中一热,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纳兰若雪的纤纤素手,说道:“雪儿,你对我真好!”

纳兰若雪没料到他一个老实人也会突然使坏,连忙抽回手,叫出声:“啊!”武震见她反应很大,也慌了神,连声说道:“该死,该死,是我冲撞了你!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雪儿!我……我……”说着,“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

纳兰若雪连忙拉住他的手。但武震的脸颊还是泛起了红红的五指印,即便是武震皮肤黝黑也能看得很清晰。纳兰若雪心疼地说道:“你没有冲撞我,下次……下次也不用不敢……”说到后来。声若蚊鸣,几不可闻,若非武震修为高深也是听得不真切的。

武震更是感动,说道:“雪儿,你对我真好!”

纳兰若雪掩嘴笑道:“那是我对你好,还是你师父、师弟对你好?”

武震呆了一呆,说道:“这不同的!”

其实纳兰若雪也知dào

。他是说师父和师弟对他的好是师徒之情和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而对她则是有一丝情愫在里面。纳兰若雪说道:“雪儿知dào

,你最敬重的是师父。最关心的你师弟。”

武震傻呵呵地一笑,也不答话。

就这么又依偎了好一会,武震才说道:“雪儿,你家里都有谁啊?”

纳兰若雪说道:“我爹爹。二叔还有我而已。怎么啦?”

武震忍不住问道:“你妈妈呢?”

纳兰若雪眼睛一红。珍珠般的眼泪登时出现在眼眶里,倚在武震厚实的肩膀处抽泣了起来。

武震大惊,连声说道:“雪儿,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真该死,我……我还是这么笨!”说完,又想抬起手打自己耳光,却被早有准bèi

的纳兰若雪架住了。抽泣着说道:“是我自己没理由一阵伤心,不关大哥的事!”

武震看着纳兰若雪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没理由一阵狂跳,暗道:“我发誓,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雪儿,我自己也不行!”但这番话,他没说出口,只是说道:“那为什么伤心啊?”

纳兰若雪看着武震傻呆的模样,破涕为笑道:“大哥,雪儿真的没事了,只是想起了我妈妈。”

武震奇道:“你妈妈怎么了?”

纳兰若雪悠悠地叹息着,说道:“我妈妈一生下我就难产死了,我都不知dào

妈妈长什么样。爹爹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自从没了妈妈,爹爹的修为也被人废了,他就一蹶不振,现在连家产都不管了。”

武震也不傻,联想到了闹妖的事,说道:“是你二叔?”

纳兰若雪点了点头,说道:“二叔原本对我爹爹也是恭恭敬敬的,但不知dào

从哪里得来消息,知dào

了我爹爹没有修为了,就放肆起来了,爹爹也不管一管,任由他胡作非为,现在更是用妖物来缠住我爹爹,真是可恶!”

武震也被激起了一阵英雄气概,说道:“我这就去帮你爹爹除去这妖物!”

纳兰若雪“扑哧”一笑,说道:“大哥,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好玩啊!”

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是吗,我没见过……”

“嘻嘻,你又没照镜子,怎么会看得见?”纳兰若雪偷笑道。

武震也陪着她傻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竟一路飞到了金泰城郊。

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一个冷冷地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害我等了这么久,还在这里卿卿我我?”

武震抬头一看,不是令狐恒是谁?武震催动仙剑过去,说道:“是师弟你太快了,我们追不上。”

令狐恒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纳兰若雪打破僵持,说道:“大哥,你们该不会就这么进城吧?”

武震倒没想这么多,愣了一下,说道:“雪儿,你说怎么办?”

令狐恒则冷声说道:“连称呼都变了,大块头,有你的啊!”

武震更是不解:“有我什么?”

纳兰若雪则羞红了脸,说道:“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令狐大哥!”

“诶,打住,你的大哥在这,我可不是你的令狐大哥!”

纳兰若雪知dào

令狐恒只是在和风雷雨赌气,暗自好笑,也不理他,说道:“我们还是步行进城吧,御剑飞进去太惹眼了。”

武震附合道:“好,就听雪儿的!”说罢,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在地面。

令狐恒趁纳兰若雪不注意,小声对武震说道:“大块头,快说,你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

武震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我把她弄到手?没有啊,只是带着她御剑而已。”

令狐恒偷笑道:“你就装吧!好了,该去捉妖了,那个纳兰若雪,你带路吧!”

纳兰若雪笑道:“好!”说罢,走在了前面。

进了城,不多时就到了纳兰府,那丫鬟听得小姐回来了,喜出望外地从朱红色大门内小跑了出来,见到是武震和令狐恒,疑惑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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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捉妖(上)

令狐恒一听,眉头一皱,刚想发作,却被纳兰若雪抢先一步,喝道:“小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小兰见纳兰若雪真的生气了,不由地低下头说道:“小姐,小兰知dào

错了,向两位英雄赔罪了!”

她们这么一唱一和,就像演双簧一样,让令狐恒就是有气也没地方撒,只能冷哼一声,算是了事了。此时,门内走出来一个浑身狼狈的老道士,只见他那及胸的长须好似被火烧断了一般,就连头上的眉毛和头发也被毁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当日道骨仙风的风采。

武震和令狐恒暗自好笑,令狐恒更是想道:“吃瘪了吧?就凭你那浅薄的修为就敢学人家来捉妖?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也不知dào

是那妖孽手下留了情,还是这老道逃得快?按令狐恒看来,这一把火应该是能直接烧死他的,但这老道居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奇迹!

纳兰若雪心中的惊讶更甚,不禁开口道:“庆元道长,您怎么……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庆元道长听得纳兰若雪开口询问,老脸不禁一红,面带惭色道:“老道无能,这妖物甚是神通广大,老道拼尽全力也没伤到它一条汗毛,倒被那畜生烧得眉发尽毁!”边说边捶胸顿足,好似心有不甘一样,但真的要他再去一次“收妖”,怕是借他水缸般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去的了。

纳兰若雪惊道:“怎么回事?若雪不是吩咐过道长,这妖物神通广大。若雪没找到法力高强之士来相助之前,切不可招怒它吗?”

那庆元道长老脸一红,说道:“纳兰小姐所言极是。是老道自作主张,想抢先一步消除府上妖气,却不料作法之际,那妖物突然出现,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道猛火喷出,若不是老道躲得及时,怕是见不到纳兰小姐了。”

“妖气?是什么来的。我怎么看不到?”武震奇怪地问道。

庆元道长见武震没点见识,以为修为也不过尔尔,当即嗤之以鼻地说道:“这妖气怎么能看出来?须得用灵力感触。才能察觉!”

武震也不多说,立即运起灵力,开始“观测”周边的气息。“咦,这好似真的有一道火红的气息。不似人不似修士。却灵气十足!”

那庆元道长更是吓了一跳,暗自思忖道:“我不过是能隐隐察觉到而已,这少年是什么来历,居然修为如此厉害!”

其实不用那庆元道长说,令狐恒早就用异瞳来直接观测这妖气了。纳兰府占地极大,妖气是从后院主人的卧房传出来的,这妖气实在是灵异,通体火红。冲天而起,却不似邪恶之气。反倒是有一股呈祥的意味。令狐恒心知有异,暗暗留了心眼。

令狐恒这才开口道:“不知dào

道长可知,那是什么妖物?”

那庆元道长面带惭色地说道:“老道祖上都是收妖降魔的高深道士,老道学艺不精,只得了皮毛,叫二位道友笑话了!不过,老道也是收了不少妖物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妖物,怕是修为已臻化境了,不是你我能降服的!”

令狐恒只道是老道睁眼说瞎话,却不料老道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祖上还真的是一代大家,羽化成仙之后留下传世秘诀,只是后来道统残缺,到了庆元道长这代,就已经是道统低微了。不过即便如此,庆元道长凭着祖上余荫却也不愁吃穿,何况他还真的有点本事,收了不少小妖小怪,所以在中州府也算薄有名气。

令狐恒眉头一皱,问道:“道长可曾见过此妖面目?”

庆元道长细细一想,惭愧地说道:“老道学艺不精,却是连那妖物也不曾看清!”

令狐恒也感觉此事有些棘手,看向了武震。武震也会意了,知dào

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但他看了看纳兰若雪,心中突然腾起一股豪气,说道:“师弟,我们古剑派秉承的宗旨是降妖伏魔,锄强扶弱,岂能看着这妖物肆虐?大不了,和它拼了!”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就知dào

他会这么说,凡事都不经脑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问你,有什么对策没!”

武震一愣,知dào

自己会错意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呵呵傻笑道:“没有!”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看你说的豪气干云,没想到就是逞一时之勇而已!连那妖物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又谈什么降妖伏魔?扯淡!”

纳兰若雪不知dào

令狐恒的性子,看见他骂武震骂得这么厉害,心中一阵绞痛,强自装笑道:“我们还是进府再细谈吧,站在门口也是谈不成什么的!”

令狐恒也没反对,他正好想进府探查一番那妖物的底细呢!武震更是没问题了,跟着纳兰若雪等人就踏入了纳兰府中。

一踏入纳兰府,令狐恒即便见过一些大场面,也被狠狠地震慑了一番:亭台楼阁隐于葱葱树木间,竹林曲水环绕了整个纳兰府,后院竟还有一座能以假乱真的假山,看得令狐恒大开眼界。

整个纳兰府以水为主,民间颇有说法,说是“水能生财”。整个纳兰府临水而建,亭台楼阁无不错落有致,廊腰缦回,钩心斗角,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长桥卧波,複道行空,水波倒影,景色自怡!

令狐恒暗暗称奇,也看出了一丝端倪:整座纳兰府竟好似一座阵法,每一处虽然都隐匿了杀机,但令狐恒却仍然敏感地感到一阵心悸。

纳兰若雪好似看出了令狐恒心中的不安,解说道:“我爹爹和风叔叔是至交好友,这座府邸也是风叔叔设计的。听他说好像是他平生得yì

之作,若是外人到这,不熟悉路况之下。怕是会迷路在里面呢!”

那庆元道长也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当初若不是老道比那妖物先一步熟悉了路径,怕是见不到二位了!”

武震惊道:“这么神奇?!”

令狐恒虽然口上不说,但心中的惊惧更甚:“那看起来和大块头差不多的老魔头,竟然这么厉害?怕是这阵法之学,世间没人能出其左右了!”令狐恒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在阵法方面。风雷雨敢认第二的话,还真没人敢认第一。当然,这也是阵法一道没落的缘故。这里按过不表。

众人随着纳兰若雪走了好久才堪堪步入中堂,还没坐稳,内堂里就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看见了武震和令狐恒。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被他用满脸的笑容掩饰了:“各位远道而来,纳兰成允未曾远迎,还望海涵!来人,看茶!”

纳兰成允的做作,只会瞒住了心思简单的武震而已,年老成精的庆元道长却是瞒不过的,更别提拥有异瞳的令狐恒了,他的一举一动。每个神情都落入了令狐恒的眼中,心中冷哼一声。却不惧怕茶中是否落了毒药,直接端过就喝了。

修道中人哪里会这么容易中毒的?寻常毒药,不用落肚,令狐恒都能察觉出来。而令狐夫人所中之毒却是诡异得很,不似修仙界、修魔界之物,要不然哪里会让药老束手无策?

言归正传,纳兰成允堆笑道:“不知这么多位前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武震刚想直斥纳兰成允用妖物残害自己的亲生大哥,却被令狐恒压住了,武震不明所以,但知dào

令狐恒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也不乱动了。

令狐恒笑了笑,暗地里却是直接开了异瞳,探查起纳兰成允来了。不多时,纳兰成允近来所做之事,令狐恒都一一得知,当即笑道:“我们师兄弟受邀前来,却是为了给纳兰府勘察一下风水的!”

纳兰成允虽然老奸巨猾,但听了令狐恒这样的话语,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勘察风水?”

令狐恒闪过一丝微笑,说道:“阁下有所不知,我们师兄弟路过贵府之时,已经有所察觉贵府的风水有所不妥,但碍于门规却不得擅自登门。恰逢纳兰小姐出门,说是身体不适,我们才进府一查的。唐突之处,望能原谅则个!”令狐恒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就连知dào

底细都有些佩服令狐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没想到有人的脸皮还真的这么厚,说大话都不眨眼睛的!

令狐恒暗暗好笑,这些都是从他义父那里学来的,当初算命老头带着他走南闯北之时没少这么忽悠人,令狐恒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了几分神韵。好在神龙国的百姓都笃信风水算命之说,令狐恒也不怕露了马脚。

他这一番胡诌,倒是真把纳兰成允多疑的性子勾了起来,半信半疑地说道:“那真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令狐恒当即胡诌道:“贵府的布局原本是极好的,乃是聚财风水局。我进府之后也勘察了一二,但后院怨气冲天,破坏了这原本的‘水生聚财’的风水,若是怨气不除,近日内折损钱财不说,就连阁下也有血光之灾!”令狐恒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吓唬,还真的忽悠住了纳兰成允。

但纳兰成允生性多疑,哪里会这么容易上钩,令狐恒当即站起身,附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纳兰成允一惊,立即说道:“大师,您可要搭救纳兰成允啊,我……我不想就这么……”

令狐恒怕他泄漏了机密,一按住纳兰成允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既然来了,必定会帮你解除灾难的!”

纳兰成允先前的疑惑,此刻也是尽去,只盼令狐恒早些出手帮他化解灾难。只是在座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dào

令狐恒还有这等本事,倒是纳兰若雪身后的小兰暗自偷笑,笑令狐恒装的这么像。

纳兰成允一脸谦卑地说道:“时刻也不早了,请大师入内吃点家常便饭吧?”

令狐恒早就饥肠辘辘,但偏偏要装出得道高人的模样,说道:“有劳了!”

纳兰成允当即领着众人进入了内堂,纳兰若雪在一旁偷笑不止,武震也陪着她呵呵傻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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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捉妖(中)

进入了内堂,令狐恒和武震都眼前一亮:一张不算小的圆桌上竟摆满了饭菜,而且几乎都是荤菜!这让许久都不知肉味的令狐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看得已人老成精的庆元道长一阵好笑。

纳兰成允谄媚地说道:“大师,快快请就坐!”

令狐恒当即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正席位上就是一坐,武震等人都坐了下来,唯有小兰不敢入座,站在纳兰若雪的身后。

纳兰成允未曾见过庆元道长,此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dào

道长来此有何贵干?”

庆元道长那是老狐狸一只,说到江湖经验就连令狐恒拍马都赶不上,哪里不会审时度势?当即把心中腹稿的托辞说了出来:“老道道号庆元,同令狐道友一般,也是见贵府怨气缠绕,心有所感,特来化解。”

要是一个人这么说,或许纳兰成允还有一丝疑虑,但两个人都这么说了,纳兰成允就深信不疑了:“那劳烦道长为纳兰府驱除怨气了,事成之后,纳兰成允愿奉上黄金百两!”

庆元道长刚想摸一下自己原本及胸的长须,却不料摸了一个空,才想起被那妖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由心中一凛道:“无需客气!”

此刻,一个家仆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对纳兰成允说了什么,纳兰成允的脸色微变,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家仆下去后,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纳兰成允还有一点事。各位失陪了,大师,你们慢慢吃!”

令狐恒已经饥肠辘辘早就忍不住吃了起来。不过碍于纳兰成允还在,不敢太过分,须得装一下“大师”。此时听得纳兰成允这么一说,大喜过望,说道:“你有事就去做吧!”

纳兰成允再告罪一声,离开了内堂。令狐恒等纳兰成允一走,立即大快朵颐起来。那个吃相简直就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吃饭的乞丐都比不上。看得纳兰若雪等人目瞪口呆,特别是小兰,嘟哝道:“还大师呢。就一骗子!”

令狐恒什么修为,小兰的话自然能听到,但面前摆着山珍海味,却无暇顾及小兰了。

武震也看不下去了。说道:“师弟。你就慢一点吃吧!”

令狐恒好不容易吞咽下去满嘴的食物,才道:“大块头,你也快吃一点,这些鱼翅鲍鱼,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吃,有青菜就足够了!”

令狐恒知dào

武震是怕老道士责骂,也不管他。快七年没吃过肉的令狐恒见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哪里还停得下来?这不,又把一只烧鸡的大腿扯了下来猛啃了。

纳兰若雪是大家闺秀。见到了令狐恒这么吃法,也没了胃口,但看着武震只是吃青菜白饭,一阵心疼道:“大哥,这里菜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再去叫人换一些来。”

武震连忙拉住想起身的纳兰若雪,说道:“雪儿,不用了,我是不吃荤的。”

纳兰若雪奇道:“为什么不吃荤?难道,难道你想出家做道士了?”说到后来,心中又是一阵痛。

庆元道长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纳兰若雪对武震的情意?当即哈哈说道:“纳兰小姐,不必担心,道士也分两种的,一种是火居道士,一种是出家道士,依老道来看,武道友应该是不会真zhèng

出家的对吧?”

纳兰若雪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是火居道士,出家道士,这不都是道士吗?”

庆元道长说道:“火居道士并不禁婚娶,只是仍要持戒奉斋;而出家道士则是完全出家了。”

听到这,纳兰若雪心中一宽,问道:“那道长是什么道士呢?”

庆元道长老脸一红,说道:“老道也是火居道士,让小姐见笑了。”

纳兰若雪掩嘴偷笑,却也不说话了。令狐恒此时插嘴道:“什么火居道士、出家道士,还不是一样不吃肉?有什么好!”只是令狐恒满嘴都塞满了食物,说的不清不楚,听得小兰都笑出声来。

武震听在耳中,只是呵呵傻笑几声,此刻才开口说道:“我没想过出家啊,只是吃惯了斋饭,一时间换不过来。”

听了这句话,纳兰若雪才心中大定,开心之下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纳兰府中,后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厢房内,纳兰成允竟卑躬屈膝地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师,不知dào

现在该怎么办?”

那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皮肤甚是白皙,样子竟比一般女子还要清秀,穿着一身书生的衣裳,若不是一身若有若无的魔气,还真的以为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他们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纳兰成允老脸一红,说道:“原本小人也是不太相信的,知dào

那个小子说出了我近来的情况,小人才……才信了。”

那年轻人奇道:“什么情况?”

纳兰成允又是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不瞒大师,小人……小人近来房事一道已经不……不行了……”

那年轻人一听,白皙的脸蛋上竟腾起两朵红晕,喝道:“放肆!”

纳兰成允吓得跌在地上,连声说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那年轻人好半响才整理好心情,冷冷地说道:“那三人必定是来捉妖的道士,修为不弱,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水大师,这一点,赤炎兽已经回来跟我说了。”

纳兰成允伏拜在地上,听得年轻人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大师,赤炎兽是不是就是那只通灵的神兽?”

年轻人脸上浮起一阵冷笑,说道:“自然是!出来,小火!”

突然,一道火光闪现,吓得纳兰成允跌坐在地上,那道火光也不停留,直接扑向了那年轻人,就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狗一样。

待那道火光停了下来,纳兰成允才看清楚那是一只身材短小,却浑身红毛的,类似貂儿一样的生物,正趴在年轻人的身上,伸出舌头舔着年轻人的脸。那小兽模样可爱,逗得年轻人一阵轻笑,却好似银铃一般。纳兰成允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年轻人命令那小兽一下子就咬断了一个违逆了年轻人意愿的家仆的喉咙,那快如闪电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防御的。

良久,年轻人才把那小兽抱在怀中,抚摸着它那柔顺的毛发,就好似抚摸一只小猫一样,看得纳兰成允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浑身不自在。

那年轻人开口道:“你且去和他们虚以委蛇,待我用小火去试一下他们的道行。”

纳兰成允大气都不敢出,连声说道:“是,是,是!”

年轻人挥了挥手,纳兰成允如蒙大赦,立即爬起来出了房门,关上门之后,一摸后背竟全是汗!

那年轻人喃喃说道:“好啊,终于来了几个玩物,可以让我好好玩玩了,小火,是吧?”

那小兽舔了舔他的手,好似认同一般。年轻人心道:“那老家伙还是不肯说出那东西的下落,可离门主给我的时限越来越近,该怎么办呢?”

想到心烦之处,那年轻人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怀中的小兽猛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好半响才探出头来,恰好kàn

见那张桌子如同面粉做的一样,木屑纷纷落下,不一会就只剩一堆木屑了。

若是有识货之人在此,肯定会大声惊呼:“天魔掌!”

那年轻人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拍了拍手掌,然后站起身来,抱着小兽往內房走去了。

话说纳兰成允不敢露了马脚,连忙回房换了一件衣裳,才笑呵呵地走进内堂,说道:“成允来迟,请各位大师恕罪!”

令狐恒眼神是何等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他换了一件衣裳,心中立即觉得此事不对,却也不好明说。还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满嘴说不清地道:“阁下有事,也不能怪你,快坐下一起吃吧!”

纳兰成允说道:“成允已经吃过了,你们吃饱了?”纳兰成允有些惊讶地看着武震和庆元道长,见他们已经停下了筷箸,定定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还是自顾自的吃喝着,按照他的话来说,不吃白不吃!

庆元道长听得纳兰成允的问话,才说道:“已经饱了,多谢纳兰府的招待!”

纳兰成允堆笑道:“家常便饭而已,不必见外!”

此刻,令狐恒也停下了筷箸,拍着肚皮说道:“好饱,好饱!那个,你带我们去后院看看吧,现在就帮你解决了那怨气!”

纳兰成允此刻没有年轻人的指示,哪里敢让他们贸然进入后院?连声说道:“大师莫急,成允已经安排了厢房,大师先在纳兰府住一晚再说,解怨气一事,不急不急!”

纳兰成允眼中的闪烁以及言辞中的言不由衷,令狐恒哪里看不出来?心道:“果然是有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当即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请!”

纳兰成允暗自送了一口气,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师,这边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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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捉妖(下)

纳兰府的占地极大,纳兰成允带着令狐恒等人饶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前堂一直绕到了侧边的厢房内,安顿好了令狐恒他们,纳兰成允才离开。

环顾了这间单人的厢房一遍,令狐恒心中暗惊:“这纳兰府真的是太大了,我暗中记下的路径竟真的没有一条相同的!不知dào

这纳兰家是做什么的,如此财力,堪比京城中的大家啊!”令狐恒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然是记熟了来时的道路,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点点路径即便有些复杂却也不在话下,但最让他惊讶的则是纳兰家的财力了,令狐恒也随着算命老头去过京城,也知晓京城中的富贵人家非寻常乡绅土豪能比拟,可这纳兰府居然能与京城第一富贾的宅院相媲美,这就让人看不透了!

令狐恒坐在厢房内的圆桌旁,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慢慢地理了一下思路,心道:“这纳兰府好似处处都透着诡异,这府邸是一例,纳兰若雪和那老魔头的关系又是一例,好端端的闹妖也是一例,真让人毫无头绪!我就不信,凭那纳兰成允也能请来这么神通广大的妖物,难道……”

正思索之际,突然听到隔壁武震大喝一声:“妖孽,哪里跑?”言毕,就是一阵“止水”仙剑的破空之声,继而战场就移到了庭院中。

令狐恒也反应不慢,反手挚出“碧月”仙剑,同时人也冲出了厢房。立即看见了武震正挥舞着“止水”仙剑正在激战一团火红的物体。不用说,那就是后院那妖物了!

令狐恒看得出来,武震此刻是守得固若金汤。若不是忌惮这妖物有什么喷火的厉害手段,早就放手抢攻了。

令狐恒什么眼力?即便是在旁人看来像一阵风一般的妖物,根本看不清楚它的面貌的时候,令狐恒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妖物竟是一只身长不过一尺,身材修长,浑身火红皮毛的,类似貂一样的妖物!

只见那妖物正凭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好似与武震在戏耍一般,绕来绕去,却始终不敢与武震的“止水”仙剑碰一下。似乎也很忌惮武震的“止水”仙剑,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听起来声厉内荏的意味多一些。

令狐恒正想上前去相助,旁边的庆元道长却开口了:“正是这妖物!武道友的修为很高啊。竟能和这妖物拼得不相上下!咦。令狐道友,你想做什么?”

令狐恒被他叫住了,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捉妖了!”

庆元道长很是佩服,连声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道已经迟暮,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了!”

令狐恒知dào

庆元道长只是想推卸一下而已,也不去理他。何况凭他那么点修为,能帮得了什么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提着仙剑袭向了那妖物。

那妖物见令狐恒也加入了战团,急忙抽身出来,“吱吱吱”地急叫,好似在说令狐恒不要脸,两个打一个。令狐恒被它的动作逗笑了,武震见失了对手,也停了剑势,但还是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令狐恒说道:“师弟,不可轻敌,这妖物不简单!”

令狐恒说道:“我自然知dào

!”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火貂,说道:“小家伙,你闹够了吧?”

原本令狐恒只是想取笑一番那火貂的,没想到那火貂竟然听懂了人言,人性化地伸出小小的食指摇了几下,一副轻蔑的模样,此刻,连武震也被他逗笑了,憨笑道:“这小貂挺有趣的,怎么看也不似害人的妖物啊?”

岂知那火貂听得妖物二字,气得“吱吱吱”乱叫,还一边上蹦下跳,好似在说:“你才是妖物!”

连一向沉稳的庆元道长也笑了,说道:“你若不是妖物,怎么烧了老道的胡子?”

那火貂人性化地看着庆元道长,突然捂住了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令狐恒和武震不明所以,看向了庆元道长,就恍然大悟了:原来那庆元道长的胡须被烧了一空,一边的头发也被烧焦了,看起来比一般的乞丐也好不了哪去,也怪不得那火貂笑得如此忘形了。

令狐恒心知有异,问道:“嘿,小貂儿,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进纳兰府害人?”

那火貂一听,也不打滚了,一个“鹞子翻身”就直起了身子,指着令狐恒就是一阵“吱吱吱”,好似在说:“你才害人!”

令狐恒被它逗乐了,说道:“你不害人,为什么在纳兰府呆了这么久?”

那火貂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没发xiàn

什么,才“吱吱吱”了几声,然后突然往庭院外跑了去。令狐恒还以为那火貂会告sù

点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声东击西的一招!

令狐恒暗自气恼,竟被一只妖物摆了一道,心情自然好不了哪里去。正气恼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武震一听,竟立即冲了出去,大有不管不顾之势!令狐恒也听出了是纳兰若雪的声音,知dào

是出了事,也跟了出去。只见纳兰若雪软瘫在地上,而武震正试图拉起她。

令狐恒问道:“出什么事了?是那只小貂儿?”

纳兰若雪惊魂普定,花容失色之下,原本白皙的皮肤失去了血色显得更加苍白,口齿不清地说道:“它……它在我面……面前闪过去了……”说着,还一边捉住了武震那蒲扇大的手掌,这才定下了心神,看来是武震的大手给了她安全感。

武震皱眉道:“是那只小貂儿吗?”

纳兰若雪使劲地拍了拍胸脯,好像刚才那一下把她吓得不轻,好半响才说道:“什么小貂儿?我只看到一团红红的东西闪过去了。大哥。你说那是一只小貂儿?”纳兰若雪冰雪聪明,哪里会听不出武震话里的话?

武震说道:“是啊,原来妖物是一只小貂儿。那小东西好像还能听得懂人言。”

纳兰若雪恨恨地说道:“最可恶了,竟吓了我一跳!”

此刻令狐恒好似若有所思一样,呆呆地站在一旁,庆元道长试探性地问道:“令狐道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直接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小貂儿听得懂人言,你们觉得奇怪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知dào

令狐恒有了什么发xiàn

,都静候下文。只听令狐恒继xù

说道:“我看过《奇闻杂录》,里面说到。‘妖本乃天地之灵,吸日月之精华,饮朝露,辟五谷。不食烟火’。但这妖物却能懂人言,必定是有人豢养的!”

众人大惊,说道:“有人豢养的?”不过细想一下,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令狐恒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但这人有什么目的,难道这纳兰府还有什么秘密?”

纳兰若雪脸一红,说道:“纳兰府能有什么秘密?”

令狐恒想了好一会都想不通,也不去想了,问道:“那个谁。你有你们纳兰府地图吗?”听口气就知dào

是在问纳兰若雪。

纳兰若雪被那火貂一吓,早就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听得令狐恒话语里挺不敬的,没好气的说道:“没有!再说了,我不叫谁,请叫我纳兰若雪!”

武震说道:“雪儿,师弟要地图是有用的,你别和他斗气了,好吗?”

见武震也开口了,纳兰若雪才说道:“地图没有,不过我可以画出来给你!”说罢,拉着武震就往厢房走去了,剩下令狐恒和庆元道长在那,令狐恒摸了摸鼻子,自嘲道:“看来我又惹恼她了,嘿,大块头,以后有你受的!”

庆元道长心中笑道:“纳兰小姐才不会对那大块头这样,傻子都看出来了!”

后院的不起眼厢房里,那火貂一闪而进,直直扑进了那个俊秀的年轻人的怀里,“吱吱吱”地叫了起来,好似在说它在外面受了欺负。

岂知俊秀的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别人欺负你?你不去欺负人就好了,说吧,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历?”

火貂又是一阵不满地“吱吱吱”,年轻人呵呵轻笑,说道:“好了,怕了你了,我会帮你的,快说吧!”

火貂这才满yì

地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吱吱吱”叫声,听完后,那年轻人皱起了眉头,说道:“剑修?怎么会是剑修?而且修为不在你之下的剑修?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古剑派的弟子下山了?不好,不知dào

门主知dào

了没!”

说到这,年轻人立即拿出笔墨纸砚书了一个小条,唿哨一声换来一只大雕,把小条绑在了大雕的脚上,而后那大雕冲天而起,飞入了云霄之中!

这边,纳兰若雪拉着武震进了厢房之后,令狐恒和庆元道长也跟着进来了,纳兰若雪也知dào

刚刚自己失态了,于是也不多说话,直接拿出了笔墨纸砚,凭着记忆,把纳兰府的亭台楼阁和各种小道都勾勒了出来。

武震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纳兰若雪画得好,却不知好在哪;令狐恒和庆元道长则暗自称赞,庆元道长暗道:“这纳兰若雪真乃一才女,这傻小子能得其芳心,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令狐恒则暗叹道:“我只道这纳兰若雪只是会点皮毛的修仙技艺,却不料她的丹青也是妙到巅毫,咦,这真的是一座繁奥到极致的阵法!那风老魔头真的不是吹的,阵法一道真的是天下无双!”看到不解之处,令狐恒问道:“怎么这阵法好像没有什么威力一样?”

纳兰若雪说道:“这只是没有发动阵势罢了,发动阵势之后,任你修为通天也会蒙头转向!除非强行破阵,否则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令狐恒不信邪地道:“这么邪乎?”

纳兰若雪说道:“风叔叔的得yì

之作哪里会这么简单?这还是没人操纵的效果,若是有人操纵,怕是连风叔叔自己都要倒霉!”

令狐恒和武震是领教过风雷雨的厉害的,听到这,忍不住心中一凛。不一会,纳兰若雪就画好了地图,而令狐恒已经记在了心中,暗道:“有了地图,就占了地利了,哼,小貂儿,看你还能腾起多大的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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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交锋

武震拿起那张笔墨尚未干透的地图,说道:“雪儿,你画的这幅图,好像有点神奇,但我说不出来。”

纳兰若雪悠悠地把毛笔放到笔架之上,说道:“大哥,雪儿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和令狐大哥……”

纳兰若雪的话音刚落,庆元道长就说道:“纳兰小姐,你怎么……”

纳兰若雪说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庆元道长,还是让雪儿说出来吧!”

先前,令狐恒对纳兰若雪的敌意已经消淡了,但这句话又把这股敌意升腾了起来,令狐恒冷冷地说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武震也很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

纳兰若雪从武震手中拿过那张地图,指着地图上特地标出的红点,说道:“这是这座‘幻魔大阵’的阵眼。”

武震“哦”了一声,就不做声了,静静地等待纳兰若雪的下文。

令狐恒扫了一眼,说道:“那又怎样?”

纳兰若雪低着头,说道:“那令狐大哥可知dào

,这‘幻魔大阵’若要开启,则必须浇灌武者之血?”

令狐恒听了,联想到市集上之事,也了解了前因后果,当即怒道:“那你的意思是,先前想骗我们进府,就是贪图我们身上之血?”

纳兰若雪一听,小脸登时煞白,喃喃地说道:“我……我……”

武震看着纳兰若雪,憨厚一笑。说道:“雪儿,你想要血而已?来,大哥别的不多。血倒是很多!”说罢,蒲扇大的手一招,“止水”仙剑就脱鞘而出,飞入到武震的手中,就想割腕放血。

纳兰若雪一看,更是吓到原本俏丽的脸蛋一丝血色都没,连忙紧紧捉住了武震的右手。说道:“大哥,不可!”

令狐恒也喝道:“大块头,别做傻事。这样做不值得!”

武震傻笑道:“雪儿,你不是说要血吗,我这就给你!”

纳兰若雪眼眶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汹涌而出。哽咽地说道:“大哥。你为何对雪儿这么好?雪儿还想利用你的,你怎么……”

武震呵呵一笑,道:“雪儿,你不是坏人,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庆元道长看了这一幕,叹道:“痴儿,痴儿!纳兰小姐,你不是说这‘幻魔大阵’的开启。如果不是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就必须要武者的全身精血吗?依老道看来。这武道友的修为远胜你我,怕是已经到了结丹期了!”

纳兰若雪一听,破涕而笑:“是啊,我倒忘了这一层!大哥,你已经到了结丹期了吧?”

令狐恒插嘴道:“结丹期算什么?”

纳兰若雪更是喜不自胜,说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庆元道长自然是听得出令狐恒话里的自傲之意,心中一凛,说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武震奇道:“这关我什么修为的事?”

纳兰若雪说道:“自然啊,大哥,只要到了结丹期,在阵眼中放入一滴精血就可以开启这‘幻魔大阵’了!”

令狐恒自负地说道:“就算不开阵,我一样能将那小貂儿捉来!”

纳兰若雪轻声说道:“开了阵法,是怕家里的下人看见了乱嚼舌根,更是防止那小貂儿逃走。”

令狐恒听了,也不多说了,只是冷哼一声。

就在此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们现在才想起开阵法,可算是晚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还伴随这一阵沉闷的哼声。

令狐恒心中暗道:“不好,正主找上门了!我真是大意,推想到了这小貂儿是有人豢养的,却没想到是那人派来探路的!”想到此处,令狐恒推开门走了出去,定眼一看,眼前是一个白得妖艳的青年书生,手中还提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头,那小貂儿正站在那青年书生的肩膀上,握着小拳头,好像对着令狐恒在挑衅。

纳兰若雪跟出来一看那老头,惊叫道:“爹爹!爹爹!您怎么了?”然后又喝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放了我爹爹!不然……不然我让你血溅五步!”也亏得纳兰若雪从小就温文尔雅,一句骂人的话都未曾学过,想出那“血溅五步”一词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那青年书生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走,你们还拦不住我!”

令狐恒听了,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庆元道长听得他开口说话了,眉头一皱,说道:“那先前装神扮鬼的就是你吧?老道就说,这孽畜不可能到了大乘期,能化人形,吐人言!”

那青年书生哈哈一笑,说道:“你这老头,修为微弱,但见识挺广的!”但那火貂听到庆元道长骂它是孽畜,气愤地“吱吱吱”直叫唤,在青年书生的肩膀上蹦上跳下的。

武震说道:“快放人,挟持老弱病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年书生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比你们古剑派,嘴里满口仁义,背地里坏事做尽。我是堂堂正正的小人,就喜欢挟持老弱病残,你能拿我怎么着?”

武震涨红了脸,说道:“你……你……”你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急得满头大汗。

令狐恒冷笑道:“堂堂正正的小人?哈哈,可笑,可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小人也是堂堂正正的!”

那青年书生也不恼,说道:“不跟你们胡扯了,我要走了,告辞!”说罢,身影一闪,就想走人。谁知dào

令狐恒早就提防他有这一手,先前被那火貂摆了一道,令狐恒早就记住这个教xùn

了。青年书生的身形刚刚一闪,令狐恒就喝道:“给我留下!”

手中的“碧月”仙剑疾射而出,登时封住了那青年书生的去路,那青年书生惊“咦”了一声,连忙用那折扇挡住了令狐恒的飞剑,令狐恒巴不得他接招,立即展开“临风御剑诀”,缠住了那青年书生。

青年书生的折扇也不知dào

是什么所铸,竟能挡住了令狐恒的“碧月”仙剑,相交之下发出金铁锵鸣的声音!

令狐恒也暗暗心惊,不敢疏忽,专心使出那“临风御剑诀”,竟好似如使手臂,点,刺,拉,划……一剑剑使来,好像比拿在手中都要灵便!

那青年书生也不枉多让,一柄折扇忽如判官笔,忽如剑刺,忽如刀劈,使得变化万千,出神入化,堪堪挡住了令狐恒层出不穷的剑招。两人皆出招极快,竟在一霎那间拆了五十余招。

众人看两人如鹰隼扑击,往来似电,无不看得惊心动魄,瞠目结舌。那青年人身在局中,却是叫苦不迭,他这五十余招已经是全是修为所在,所学的招数精粹尽出,但奈何不了对方分毫,心中暗自后悔,不该自负过甚,硬讨来这份苦差事,眼下竟成骑虎难下之势。只是事到如今,也唯有硬自强撑了。手上的招式仍然源源递出,只是灵力已经渐感不足。

那青年书生撑了好一会,终于感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唿哨一声,那火貂迅捷扑来,加入了战局中!

只见那火貂对着令狐恒就是一道猛火喷出,令狐恒一惊,连忙闪身避开,那“碧月”仙剑没有了令狐恒的操持,自然也没有了以往的凌厉,被青年书生得了空隙,猛然挣脱了仙剑的纠缠,就想这样遁去。却没料到武震早已候在一旁,手持厚背的“止水”仙剑,拦住了去路。

青年书生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嘴上说道:“你们名门正派就懂得以多打少是吗?”

令狐恒躲过了火貂的袭击,手一招,“碧月”仙剑登时回到了手中,哈哈一笑,说道:“大块头又没有出手,怎么算得上是以多打少?倒是你,让这小貂儿来袭击,这才算是以多打少吧?”

那小貂儿一招不中,就连忙回到了青年书生的怀中,听得令狐恒这么说,对着令狐恒挥了挥小拳头,样子颇为鬼马。

青年书生强词夺理道:“哼,小火又不是人,怎么算是以多打少?”

令狐恒也不去和他争辩这没用的东西,说道:“现在你是插翅难飞,又没了凭借,你还不束手就擒?”原来,趁青年书生抵挡飞剑之时,武震就挡住了小貂儿,让纳兰若雪趁乱救出了她爹爹。

那青年书生说道:“你飞剑这么犀利,我怎么打得过!你有本事就不用飞剑和我打!”

令狐恒哈哈一笑,道:“你真好笑,你明知dào

我是古剑派的,不用飞剑用什么?也罢,我不用飞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青年书生心中一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你也不能用兵器,也不能让那小貂儿一起上!”令狐恒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立即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那青年书生以为令狐恒丢了仙剑之后就少了两条臂膀,自觉胜券在握,不假思索地说道:“好!”

令狐恒把“碧月”仙剑归入剑鞘,丢给了站得很远的庆元道长,庆元道长一接之下登时出了大丑,他没料到这仙剑竟然这么沉!苦笑一声,把仙剑靠在墙壁之上,揉了揉几乎受伤的双手。

令狐恒没了仙剑,负手在后,说道:“来吧!”

那青年书生见令狐恒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别起折扇,喝道:“看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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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尴尬

话音还未落,那青年书生就步伐敏捷的飘至令狐恒的身旁,看似不经意地轻轻的拍出一掌,直指令狐恒的胸口。

虽然那青年书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掌没有什么威力,但所带起的劲力却把身旁的武震刮得脸直生疼,不由叫了出口:“师弟,小心!”

令狐恒也不敢怠慢了,脚步一错,闪开了这一掌。那青年书生本来利用令狐恒大意轻敌这一个心理,想出奇制胜,没想到竟被武震叫破,气得破口大骂:“你瞎叫嚷什么!”

武震也没多说,紧紧地盯着场内的形势,一有不对就立马出手相助。令狐恒喝道:“有往不来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掌!”

说罢,展开“天掌”,侧身攻向了青年书生的后背!

青年书生也不回头看,微微一侧身,右掌一翻,变掌为钩,对准了令狐恒的“太阳穴”就是猛然一啄!

令狐恒不虞他变招如此快,左手一架,挡住了那青年书生的凌厉一招,右掌却是如同鲶鱼一般滑溜,眼看就要按上青年书生的腰部!

青年书生也吓了一跳,连忙架住了令狐恒的右掌,却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古剑派弟子居然会这么精妙的掌法!

也算那令狐恒是一个异数,居然因缘际会地跟随矮老者学习了这“天地玄黄掌”,这套掌法,不仅是古剑派有数的掌法,就是放眼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zài



当然。令狐恒所识有限,并不认得那青年书生所使的竟然是魔门最富盛名之一的“天魔掌”,不然。那青年书生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两个人又开始缠斗在了一起,四只肉掌翻飞,打得如同走马关灯,紧凑的紧,却没能奈何得了对方一丝半毫。两人都知dào

遇上了平生之敌手,更是不敢放松,全神贯注之下。竟把周围的事物都选择性地当作不见了。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如同两只花蝴蝶一般,上窜下跳地转着圈圈。你一拳我一掌,打得好不热闹,却始终没人受伤,这才是怪事。殊不知。两人手下都没有丝毫留情。劲力内敛而不外放,一旦打中一拳半掌,也是雷霆一击,高下立判!

看了好一会,那庆元道长修为低微,竟看得有些头昏脑涨,不甘心地收回眼神,暗叹:“原本还想偷学得一招几式。没想到他们都这么厉害!唉,还真是老了!”

纳兰若雪也是一般。限于修为,不敢久看,只得低下身子照顾起她爹爹来。但见她爹爹双目紧闭,脸色发青,若不是时不时闷哼一声,还道他已然归天了。

纳兰若雪也知dào

现在不能打扰令狐恒,不然使得令狐恒一分心,怕是就此落败,只得梨花带雨,轻声叫唤:“爹爹,爹爹!你怎么了,不要吓雪儿啊!……”

场内,两人斗得不可开交,虽然表面没有露出败像,但青年书生已渐感魔力枯竭,有点后续乏力的感觉。心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要留在这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突然,那青年书生瞥见了低着头叹息的庆元道长,心中一喜,道:“有了!”

于是,猛然一喝:“这可是你逼我的,小子,看招,‘群魔乱舞’!”

说罢,双掌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袭向了令狐恒!

其实,这只是那青年书生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看不清来势而已!

但令狐恒却是天生异瞳,任何高速旋转的物体在他眼中都是减速的存zài

,所以即便是青年书生用出了绝招,令狐恒也只是冷哼一声,喝道:“有何惧于你,看我‘镇天八掌’!”

说罢,令狐恒的双手猛然一震,掌力开始从四面八方凝聚!

青年书生也感觉到了压力,连忙施展步伐,脱身而出,更不迟疑,直接抓向庆元道长!

令狐恒一见,立即知dào

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暗道:“不好!”

武震一直注视着战局的发展,此刻也是鞭长莫及,只得大声叫道:“庆元道长,快闪开!”

那庆元道长听在耳中,反应也算不慢,急忙向后一个打滚,堪堪避过了那青年书生的袭击!只是那肩膀处还是被抓伤了,现出五道血痕,庆元道长也不觉得痛,反而为逃得一命暗自庆幸。

青年书生还想再上前抓那庆元道长之时,令狐恒已从后面赶来,说道:“好一个卑鄙小人,竟然出此阴招,看掌!”

不由分说,那“玄掌”使了开来,登时面幻莫测,青年书生失了先手,立即落入了被动局面,眼看情势岌岌可危!

那火貂见青年书生有不敌之势,急得“吱吱吱”直叫唤,却无奈武震一直注意着它,实在没空隙能联手的。

那青年书生暗叹功亏一篑,原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却不料庆元道长被武震这么一提醒,使出这一招“地鼠打滚”,也是无功而返,还使自己落入险境之中。

堪堪又拆了三十余招,那青年书生更是左右难支,眼看就要行将就毙在令狐恒的掌下!令狐恒恼他出手狠辣,手下更不容情,“天掌”“地掌”“玄掌”“黄掌”来回切换,使得出神入化,把那青年书生打得节节后退!

青年书生虽然有心想扳回局势,却力不从心,魔力已经行将枯竭,怕是捱不过十招的了!

令狐恒立时感觉到对手的压力骤减,趁机一掌虚晃,打向了青年书生那白得如同女孩的面庞;青年书生连忙撤掌回防,殊不知令狐恒这招却是虚招来的!

令狐恒清啸一声,如鹤唳中天,右掌猛地击出,袭向青年书生的胸口!

这一变招岂止迅即无比,更是匪夷所思,那“天地玄黄掌”里更是没有这一招!青年书生见先前那一掌已经是令狐恒的全力,哪知令狐恒居然能在极不可能的状况下蓦然变招,顿时惊得面如土色,却也无力回天了!

令狐恒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不假思索,右掌疾出,按在了青年书生的胸脯之上,本想就此劲力暗吐,震碎他的心脏。甫料入手处绵软一团,颇富弹力,令狐恒顿时明白,脸上一红,撤掌急退,越后几尺,自己的心中怦怦乱跳,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

那青年书生死里逃生,却也是涨红满脸,忽然嘤咛一声,抽身就走,越过了院子,而令狐恒也是不去阻拦,任由他离开。那小貂儿也见机快,立即跟上了,连武震也阻拦不住!

庆元道长阅事丰瞻,那青年书生一现身就知dào

是女扮男装,只是她儒中宽袍,又满面英气,这就是令狐恒看不出来的了。庆元道长见令狐恒如此尴尬,打哈哈道:“令狐道友修为惊人,三两下就打跑了这妖魔小丑,老道甚是佩服!”

令狐恒正尴尬着,不安地揉着右掌,说道:“这个……这个是运气好罢了,呵呵……”

突然,武震叫道:“雪儿,你爹爹怎么了?”

令狐恒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那老头子双目紧闭,面色如土,好似中毒了一般!令狐恒心知不妙,叹道:“不该就这么放那妖女走的!”

武震奇道:“哪来的妖女?”

庆元道长说道:“就是那个书生。”

武震也就此醒悟了:“哦,原来她是女的。”

令狐恒一皱眉,说道:“你爹爹好像中毒挺深的,我看还是送去给药老医治一下为好!”

纳兰若雪抹了抹眼眶中的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庆元道长则说道:“老道伤势在身,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去就行了。”

令狐恒知dào

他不想冒险,再说了以他那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点了点头。武震和令狐恒同时运起御剑术,武震带着纳兰若雪,令狐恒背起了那个老头子,向庆元道长告辞了一声,就往来路直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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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呼之欲出

纳兰若雪倚在武震的背后,垂泪道:“大哥,你说爹爹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啊?”

武震一愣,说道:“怎么可能,你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哪里会有什么不测。”

纳兰若雪喃喃地说道:“自从爹爹修为全失之后,就一心在家陪着妈妈,却不料我的出生,竟让妈妈离开了人世,自此后,爹爹的性情大变,就连之前做起来的生意都不理了,全都丢给了二叔。而他就是整日都喝酒,这十年来,他老得很快,我看在眼里,心中很沉痛,但也无法改变什么……”

武震静静地听着纳兰若雪好似自己回忆的诉说,也不去打扰她,心中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只听纳兰若雪继xù

喃喃地说道:“大哥,你看见了吗,爹爹真的好爱娘亲,他每天都会抱着娘亲的画像痛哭,哭完之后就拼命喝酒,嘴里喊着‘阿雪,阿雪,你不要离开我……’,听得我心都碎了……”

武震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只得说道:“雪儿,你不要难过……”

纳兰若雪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大哥,你知dào

我的名字为什么是若雪吗?”

武震摇了摇头,纳兰若雪苦笑道:“那是因为我爹爹极度思念娘亲的缘故,娘亲单名一个雪,爹爹希望我像娘亲一样,所以就给我起名若雪。”

武震听了,也不知dào

怎么安慰纳兰若雪,只是默默地跟着令狐恒的速度。纳兰若雪继xù

说道:“我从爹爹那里得知。娘亲是一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于是我暗地里学了琴棋书画。只是雪儿愚笨,这四样都会一些,但是都不精通,我原本是打算给爹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爹爹现在竟然……竟然……”纳兰若雪再也说不下去了,失声恸哭起来。

武震心中也是一痛,他没想到纳兰若雪好似拥有了世上全部人都想要的东西。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心结,连声安慰道:“雪儿,别哭。你爹爹也不希望看到你哭呢!”

纳兰若雪一听,更哭得大声一些,武震登时乱了手脚,挠头搔耳却找不到一个能安慰的词句。急得团团乱转。令狐恒也察觉到身后有异。降低速度后竟看到纳兰若雪趴在武震的肩膀处痛哭,令狐恒讶异道:“大块头,可是你欺负了人家?”

武震大窘,说道:“我……我哪有,师弟,你莫要乱讲!”

好一会,纳兰若雪才止住了哭声,哽咽地说道:“大哥。令狐大哥,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都是若雪不好,是个不祥之人,给大家带来太多太多的麻烦……”

令狐恒还没等她说完,就嗤之以鼻道:“什么不祥之人,尽是瞎说,生死有命,哪里是一个人能控zhì

的?”

武震也说道:“是啊,师弟说的没错!”

纳兰若雪一阵沉默,大家都知dào

她的心结尚未解开,都不由得跟着沉默了起来……

好在御剑飞行就是快,哪怕是令狐恒经过一场大战后灵力有些不济,却也在灵力堪堪用完之际,勉强飞到了风雷雨布下的阵法不远处。刚一降落,风雷雨就出现了,一眼看见了软瘫在令狐恒身上的老头子,惊叫一声:“成德老弟,你怎么了?”

纳兰若雪凄凄楚楚地说道:“爹爹招了妖人的毒手!”

风雷雨奇道:“你风叔叔才离开不到一个月,怎么纳兰府就出了这么多变故?”

“咦,不对,这……这是本门的奇毒‘百日散’!”风雷雨仔细查看了一下纳兰成德的情况后,大叫出声道。

令狐恒疑惑地问道:“‘百日散’?是什么来的?”

风雷雨冷冷地说道:“是一种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的毒药,但是三十日过后,整个人都昏迷不醒,百日后无疾而终!这本来是本门用来整治叛徒的毒药,怎么会用在成德老弟的身上?胡闹!”

令狐恒聪慧灵敏,当即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那妖女是你们魔门的人?”

风雷雨怒道:“她是谁?现在的圣门里,谁能算是原来圣门的人?”

令狐恒不解地说道:“但是,那‘百日散’是她下的毒啊?”

风雷雨冷冷地说道:“圣门在二十年前就分崩离析,那一群跳梁小丑敢自称圣门?一日不寻回小少主,圣门一日都不是圣门!那些篡位的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把圣门说成自己的一样,你们所说的妖女,怕就是这类人!”

纳兰若雪楚楚可怜地看着风雷雨,哀求道:“风叔叔,你们别吵了,快让药老给爹爹看看吧!”

风雷雨皱眉说道:“这‘百日散’的解药我还是会配的,只是现在缺医少药的,如何是好?”

突然,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风老弟无需担忧,老朽这别的不多,寻常的药材却是充足的!”

风雷雨不需yào

回头就知dào

是药老了,转身对那个身穿药袍的药老说道:“如此,我替成德老弟谢过药老了!”

药老好似变戏法一般,从一个不起眼的戒指内掏出不少新鲜的药材,堆在地上,说道:“风老弟,你自己看看缺什么,就自己来找吧!那两个小子,你们且过来一下!”

令狐恒心系那个令狐夫人的病情,以为药老找他是为了这件事,当即和武震一起上前走了过去。只听药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的师父已经去毓霖仙境去找七叶菡萏了,他叫老朽告sù

你们,若是解决完这里的事,就赶往灵山,去助你们林师兄一臂之力。”

武震一愣,说道:“师父去毓霖仙境了?”

令狐恒也皱眉道:“老道士行不行啊,听说那毓霖仙境内颇有灵兽出没。可不是闹着玩的!”

药老没好气地说道:“你师父比你更有经验,你们就别担心他了,还是想想怎么找到琼碧仙芝吧!”

令狐恒说道:“我也想立即动身啊。可是刚刚大战一场,连一丝灵力都没了!”他可是早就听说药神谷的丹药厉害,想凭着这个藉口讹两颗来享用一番,却不料药老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药老笑骂道:“你这小子,变着法来要我的丹药,不安好心!也罢,看在你为老朽寻药的份上。就赠你几瓶又何妨?”说罢,又从那戒指内掏出几个药瓶,丢给了令狐恒。

令狐恒早就注意到药老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看起来不起眼的古朴戒指。一脸羡慕地说道:“这是乾坤戒?”

药老好气地看着都快流出口水的令狐恒,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这可是我药神谷的传家宝,你小子可别打它的主意!不过。你要是肯更改门弦。投入我门下,传你也不是不可以!”说罢,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眯起了眼睛,就好像吃定了令狐恒一样。

令狐恒不舍地收回了眼光,说道:“稀罕!”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

药老笑而不语,令狐恒打开药瓶,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你倒是说说啊?”

药老徉怒道:“没大没小的,不懂尊称一下药老吗!”

令狐恒嘿嘿笑道:“你家的那个小丫头比我更没礼貌。你怎么不去说她?”

药老一愣,才说道:“是灵瑶那小妮子吧?算了,要不是看她资质好,老朽怎么会一时间鬼迷心窍收她为徒呢!唉……”此刻,药神谷内,灵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了自己可爱的小鼻子,又开始蹂躏那些灵药灵草了……

令狐恒偷笑着,说道:“你老知足吧!快说这些是什么丹药吧,不然我可一股脑吞了!”

药老瞥了他一眼,说道:“必要是想撑爆自己就吞吧!这一瓶大的,是‘回灵丹’。专门恢复灵力;那两瓶小的都是‘回春丹’,可治内伤,你斟酌着用吧!”

令狐恒也不多说,打开那瓶“回灵丹”,丢给武震一颗,说道:“接着,大块头!”然后自己也吞了一粒,果然,丹田内腾起了汩汩的灵力,比打坐恢复,快了何止两倍!

当灵力都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令狐恒说道:“走吧,大块头!”

武震看着忙碌着的风雷雨,说道:“那……那这边怎么办?”

药老说道:“相信风老弟能搞好的,他若是弄不好,还有老朽在,你急什么?”

武震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憨笑一声,不再说话了。正想御剑而飞的时候,纳兰若雪从后叫住了他:“大哥!”

武震回头道:“雪儿,怎么了?”

纳兰若雪吱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得说道:“大哥,你……你一路要小心!”

武震憨笑道:“嗯,我会的!我走了!”

纳兰若雪又叫道:“大哥……”

武震奇道:“怎么了?”

纳兰若雪眼眶一红,说道:“没什么事,你还是快赶路吧!”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那雪儿你就呆在这吧,我很快回来的!”

纳兰若雪点了点头,不让那泪珠夺眶而出。令狐恒也在半空中叫道:“走了,大块头,去晚了可不好!”

武震也御起飞剑,随着令狐恒冲入了云霄中,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纳兰若雪见武震走了,心中好像丢了魂一样,又在恼武震不解风情,一时间,悲从中来,伏在一株大树上嘤嘤哭泣起来。药老在一旁看了,暗叹一声,心道:“这小妮子可是情根深种了,可那傻小子也太傻了!”

药老叹息着,回转小山谷内去了,唯剩纳兰若雪一人在那哭着,两眼都哭得肿得似那水蜜桃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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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大汉

嵊州府位于天宇大陆西部,已经是神龙国的边陲地界,此处地处高原,加之神龙国不够重视,是以人烟稀少,百姓多以牧牛羊为生。

而灵山就在嵊州府中,却是在嵊州府的边界之上,再过一点就出了神龙国的范围了,而魔门圣地就在灵山对面一万里的地方,所以每当魔门入侵,总是灵山首当其冲。

灵山之上也有六大圣地之一的所在,唤作宝林寺,是六大圣地中唯一一个信奉佛教的圣地,也是因为这样,嵊州府内的百姓多信佛,家家都会供起佛像,与神龙国其他地方迥异。

这天,嵊州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土城里,出现了两个打扮得很奇异的年轻人。说他们打扮得很奇异,是因为他们和其他人的服装很不同,街上之人皆是头戴着一顶帽子,用来抵挡高原的烈日,衣服也是用羊皮或棉布所制,与那两人的麻布所制的衣裳很是不同,寻常人也能一眼看出来。

只见周围之人,从那两人进城就开始有意识地避让他们,好似见了妖魔鬼怪一样,连路都走不动了,让那两人有一种被人围观的不安感。

那块头大的年轻人用手碰了碰那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嗡头嗡脑地问道:“师弟,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怕我们?”

高高瘦瘦地年轻人也很厌烦这种感觉,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dào

?”

这两人正是一路风尘,从中州府赶来万里之外嵊州府的令狐恒和武震。因不熟路径,寻不到灵山所在,不得已降落下来。想找个人问问路而已,却不料被人当做瘟疫一样看了,那股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令狐恒没好气地走到一个正畏畏缩缩在墙角的中年人面前,问道:“喂,我问你一句话!”

那中年人突然惊吓道:“你……你问我什么事?”说话竟结结巴巴,不知dào

是吓的还是天生的结巴。

令狐恒也不多问:“你知dào

灵山在哪?”

那中年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在……西边,有……有佛光的地方就是!”

令狐恒厌恶他在一旁那么畏畏缩缩。连基本的礼貌也不给,“谢谢”都没说就想抽身走人。却不料那中年人叫住了令狐恒:“那位小哥,请留步!”

令狐恒厌恶地回头。皱眉说道:“又怎么了?”

那中年人轻声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

令狐恒冷笑道:“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出现一群拿着叉子、铁铲,甚至是菜刀的牧民。领头一人说道:“那魔头就在这。大家上啊!”

武震被吓了一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也知dào

那些人是冲他们来的,嘴角冷笑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中年人近乎哀求地说道:“你们快跑吧,他们可是差不多没有理智的人了,不然你们会被他们打死的!”

令狐恒心知有异,但面对一群毫无灵力的牧民,却是凛然不惧,说道:“那说不得我得教xùn

教xùn

他们了!”

话音刚落。领头那人已经冲到了令狐恒身前,手中的砍柴斧头狠狠地劈了下来。脸上还有一丝痛恨的神色:“死吧,魔头!”

令狐恒眼也不抬,随便伸手一抓就抓住了下砍的斧头,领头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用力下砍,却不料令狐恒的手宛若铁铸的一般,横亘在那,任凭那人下砍,上拉都无济于事。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领头那人痛恨地说道:“你们魔人都该死,我本领低微,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你们已经杀了我全家,不外乎杀多我一个!”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那条伤疤竟好似蜈蚣一样蠕动着,十分狰狞,让一般人看得心惊胆跳。

令狐恒看着他那毫无畏惧的眼睛,知dào

他没有说谎,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手一挥,那人便连带着斧头都飞了出去,后面那些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他。

那人也有些吃惊令狐恒为什么不杀了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令狐恒冷哼一声,道:“若是以往,你敢对我动手,你已经死了!不过,我从来是有仇必报,无仇无怨的人何必跟你一般见识?”

那人登时语结,后面有人问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们不是魔人吗,你们本事高强就杀光我们好了,日里乡的好汉是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令狐恒说道:“不知所谓,连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我们走,大块头!”

武震也不是很傻,隐隐猜到了内中隐情,但此刻要事在身,也不便多留,见令狐恒已经展开了御剑术,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露了这么一手,那些拿着家伙的人皆惊呼道:“他们没有魔气,不是魔人!”

领头那人怔怔地看着令狐恒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却是道:“要是我有他们一半的本事,又怕什么魔人?”想起全家被屠的情景,他的脸上又是一阵狰狞。

空中,武震问道:“师弟,他们怎么把我们当成了魔道啊?”

令狐恒无缘无故被人砍了,虽然没砍到,但是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dào

?不过,这里毗邻魔门,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

武震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见到我们穿着不一样,以为我们是魔门的人?”

令狐恒冷哼道:“天知dào

!一群无知愚民!”

武震道:“那人说他全家都被杀了,也是很可怜的!”

令狐恒知dào

武震的善心又大发了。说道:“可怜又怎么样?你能帮他报仇?”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路见不平,就要相助。门规上都是这么说的。”

令狐恒知dào

他是牛脾性,认准的事谁说都没用,冷哼一声也不多说话了。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向西飞着,不多时就看到一座高山,山上竟有些佛光般的光芒四射!

令狐恒和武震对视一眼,都知dào

到地方了,还来不及说话。后面竟传来一阵御剑而飞的声音!

令狐恒和武震大惊,连忙回头一看,来人御剑速度实在是惊人。几里路的距离竟是眨眼功夫就到了!他们连忙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准bèi

迎敌。

那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是古剑派的同门吗?林简狄在此有礼了!”

武震惊喜地叫道:“林师兄,是你吗?”

令狐恒疑惑地看着来人。说道:“林师兄?”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师弟!”话音刚落,来人已经到了跟前,令狐恒仔细一打量,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生得一脸正气,正目光精湛地看着令狐恒,魁梧的身材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竟压得令狐恒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令狐恒虽然受制于他的气势,但他岂是肯认输之人?当即挺起胸膛。目光对上了那人,心中却道:“好一条大汉!”

那人见令狐恒竟抵住了他的气势,忍不住惊道:“阿震,他是哪位同门?”

武震可没有感到任何压力,原来那大汉的气势已经练得收发自如,能只对着一人散发,却不殃及旁人,所以武震没有丝毫感觉。

听得那大汉这般问,武震笑道:“林师兄,这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令狐恒师弟。师弟,这是你林简狄大师兄!”

林简狄听得武震这般介shào

,哈哈一笑,收回了那股山一般的气势,说道:“原来是小师弟,怪不得,怪不得!”

令狐恒登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连忙换了几口气,才稳定住奔腾的气息,但一放松之后,竟发xiàn

背后已然全被汗水浸透,令狐恒毫不做作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由衷地说道:“大师兄,好本领!”

林简狄笑眯眯地说道:“你也不错,来,我们赶紧办正事!”

武震此刻再见到童年时见过的大师兄,也是兴奋异常,说道:“师父去了毓霖仙境,叫我们来相助师兄的!”

林简狄眉头一皱,说道:“师父是一个人去的吗?”

武震点了点头,林简狄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毓霖仙境危机重重,据说是飞仙在那布下的仙阵,师父一人前去,会不会很危险?”

令狐恒说道:“老道士可没这么弱,大不了我们找到琼碧仙芝之后,再去找他好了。”

林简狄也是个果duàn

之人,思量了一下,眼下也唯有此计了,说道:“好!”

令狐恒问道:“不知dào

大师兄找到什么线索没?”言下之意自然是琼碧仙芝的线索。

林简狄说道:“找到了,只是有一些麻烦,那地方需yào

两人才能采的到那琼碧仙芝。”

令狐恒喜道:“真的?太好了,令狐夫人可算是有救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本来你们晏师姐是可以跟着来的,可是她现在身怀六甲,却是行动不便。”

令狐恒七巧玲珑心,哪里听不出林简狄话中的欣喜之意?当即一拱手说道:“恭喜大师兄!”

武震却是傻傻地问道:“什么是身怀六甲啊?”

令狐恒忍不住笑骂道:“就是有小孩了,大块头,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林简狄哈哈大笑道:“阿震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武震喜道:“师兄,你是说和师姐结为夫妻了?”

林简狄叹气道:“若不是如此,我何须下山?真想回到青竹林,再听师父的教诲,也好过在这世俗里!”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唏嘘的意味,默默地拿起身旁那个水袋,打开就“咕噜噜”喝了一口,立即酒香四溢。

令狐恒知dào

门规里有一条,不准在门中结为夫妻,若要如此必须脱离门墙,下山才可。

林简狄消沉了一会之后,默默塞上了酒袋,说道:“走罢!”说完,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令狐恒和武震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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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溶洞

三人一同御剑而飞,沿途绕过了不少山路,却仍然见到不少深山宝寺,那些僧人见到他们,无不恶语相向,认为他们这样御剑是对他们信仰的佛祖大大的不敬,听得令狐恒一阵好笑,心道:“这只是你们的佛祖,我又不信佛,关我屁事?”

到底还是武震善良,见到那些僧人恨不得上天把他们踢下去的架势,简直比掘了自家祖坟还要气愤,不由得一阵心软,说道:“不如我们下去走路好了,这些光头也挺可怜的。”

令狐恒说道:“这些和尚没事找事做,不用去理他们!”

林简狄也说道:“还有一点路程就到了,不用去理他们。”

武震听得他们都这么说,也不坚持了。三把仙剑qì

势如虹,横贯天际,只是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

不得不说,灵山所属的范围极大,竟绵延六百余里,方圆内皆是高山峻岭,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从土城一路过来,怕是连林简狄都找不到。

这灵山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万里之外的魔门入侵,但也偶尔有几条小鱼小虾摸过界来,对边境的百姓大开杀戮,这也是先前令狐恒和武震被袭击的原因。

这些,都是令狐恒从林简狄的口中得知,不免听得一阵气愤填膺,武震更是振臂道:“这些魔门的禽兽真是该杀!”

林简狄却只是笑了笑,说道:“他们也惧怕宝林寺的和尚。不敢做得太过分的。”

三人御剑而飞之下,早已经过了宝林寺的势力范围,连带人烟也变得稀少起来。从上往下看去,皆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原始丛林,看得令狐恒一阵头大:“大师兄,你是怎么找到琼碧仙芝的?”

林简狄爽朗的哈哈一笑,道:“说来也巧,我到这之后,寻了五六日也豪没头绪。今天我酒瘾犯了,就去集市上想沽点酒,没料到竟碰到了一个老药农正在卖药。不知为什么。他和那中原来的商人起了争执,见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我出手让他们和解了……”

虽然林简狄说得风轻云淡,但令狐恒知dào

期间必定出了不少波折。但林简狄没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林简狄继xù

说道:“后来,那老药农为了报答我,听说我想寻琼碧仙芝,他就告sù

我这个所在。不过,他好像说那个地方是进不得的,好似有什么妖魔鬼怪守着那琼碧仙芝,我就想会不会是一只护宝灵兽?也不敢托大,没想到踌躇之际。师父竟派你们来了,这真的是太好不过了!”

武震憨憨地说道:“我们只是拿药而已。那个灵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吧?”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你拿了人家看守了几千年的东西,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动手?”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那我们给点银子它不就行了?”

令狐恒和林简狄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林简狄说道:“那灵兽可不懂用银子!”

武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林简狄望着周边的地形,说道:“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了,两边环山,有一座山峰像只骆驼,不错,就是这了,我们下去罢!”说着,一马当先地降落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中,令狐恒和武震更不迟疑,也一同降落了下去。

刚刚一降落,令狐恒的双眼竟泛起一阵青光,令狐恒大惊失色,心中暗道:“难道……难道这灵兽竟然是通天般的存zài

,这感觉,我好像好久都没遇到了!”

令狐恒仍牢牢地记得,在他五岁那天,他的双眼也是这般泛着青光!那时,算命老头说是要出去办点事,叫他好好在野外一个地方呆着。不料,算命老头一去就是大半天,到了夜里,也不见回转。

令狐恒那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孤零零一人在野外,还是漆黑的夜晚,哪能不怕?越想越委屈之下,他开始放声大哭,没想到这一哭,竟从后面传来几声狼嚎!!!

好在令狐恒也算聪明,拿出一个火折子,点起一堆火,才得以幸免于难。不过,回想起那时候几十只綠油油的狼眼盯着他看的时候,令狐恒都不由一阵颤栗。而那次,令狐恒弱小的身子更是差点被狼爪破开两半,好在算命老头回来的及时,不然令狐恒恐怕早已经葬身狼腹了。现在回想起来,令狐恒兀自感到一阵心悸。如今再次看见这道青光,令狐恒哪能不心惊肉跳?

定了定心神,跟上了武震和林简狄的步伐之后,令狐恒再次看向了林简狄,只见他身上的青光更甚,竟好似实质一般!令狐恒大惊,心道:“不行,怕是大师兄会遇到劫难!”

再看向武震,武震身上却是一半青一半红,令狐恒暗忖道:“大块头身上的青光竟比大师兄青了好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块头这次是祸福参半?”

心中胡思乱想之际,林简狄从前面传来欣喜的声音:“找到了!”

令狐恒和武震连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地下溶洞!这个溶洞极其奇怪,入口极窄,仅容得一人下去,从洞口向下望去,竟是黑乎乎一片,连令狐恒的异瞳也看不到底!

令狐恒心中有异,说道:“师兄,大块头,这溶洞很危险!”

林简狄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老药农一再劝阻我不要下去,因为前来采药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令狐恒心中又是一跳:“这么说来,这洞竟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一头灵兽在里面,又有何惧?那老药农当年也来过这,只不过,他的同伙全死了,死之前还兴奋地大喊:‘这是灵芝,好大一株灵芝!’之后就渺无声音了,按照老药农的说法,就是绳子那头一轻,他连忙拉上来一看,绳子已经断了,上面还有不少液体,正一寸寸腐蚀着绳子!”

令狐恒心中又是一惊,说道:“好厉害的灵兽!”

武震憨笑道:“师兄,我下去吧!”

令狐恒注意到,武震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身上的青光立时大盛!令狐恒心知不妙,说道:“不,还是我下去吧!”

林简狄大惊失色,说道:“这灵兽或许非同小可,你修为虽然不弱,但……”

令狐恒也注意到自身的颜色变化,原本晦涩不清的颜色竟渐渐变成淡淡的红色。令狐恒微笑道:“大师兄,不碍事,我自有分寸!”

林简狄沉吟了一番后,说道:“好吧!”当林简狄说了这句话后,令狐恒注意到他身上的青光一点点开始消散了开去,武震的身上也恢复了青红双光的模样,倒是他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浓了!

令狐恒心中知dào

他这个决定没有错,刚想下去的时候,林简狄拿出一团丝线,道:“师弟,这是‘天蚕丝’,万物不侵,水火不惧,可以承shòu万斤之力!你缚在身上,若有不妥,你就大叫,我拉你上来!”

令狐恒知dào

林简狄是关心他,也不推却,绑好之后,就缓缓下洞了。

眼前蓦然一黑,令狐恒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异瞳,心中惴惴不安地打量起这个溶洞,虽然异瞳的预测没有出错过,但谁知dào

会出现什么事呢?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这溶洞居然占地极广,从洞口到地面,竟有百余米的距离!其间奇石嶙峋,水声潺潺,还有滴水回声,若不是早已经探知有极其危险的灵兽所在,令狐恒还真当这里是什么风景宝地了!

“天蚕丝”缓缓放落,令狐恒也施展了“漂浮术”,怕一个不慎就跌落了下去。手中更是紧紧握住“碧月”仙剑,怕那灵兽暴起伤人。不料,到了洞底,接触到实地之后,那灵兽还是没有出来。但令狐恒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知dào

,危险常常潜伏在不曾注意的地方!

只见令狐恒握紧了“碧月”仙剑,一步步往前探索着,更是开了异瞳,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一有动静他就会立马作出反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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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深水巨蟒

“嚓,嚓,嚓……”一阵脚步声传来,回荡在整个溶洞里。

在这个近乎封闭的溶洞里,任何声音都会形成回音,哪怕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令狐恒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一步步地往前慢慢走动,全神贯注地感应周围是不是有危险的存zài

。若是有外人看到,必定会以为见鬼了:令狐恒的双眼此刻竟然升起一道道红光,尤其是在旁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溶洞里,那道红光更是显得诡异无比!

突然,“叮咚”一声,令狐恒条件发射一般提起“碧月”仙剑就是回身一刺,同时他的身体飘然向后!

“碧月”仙剑没有预料般刺中实物,而是一滴被刺中的水珠在细窄的剑身上滴溜溜地打着转,不多时便顺着剑身流到令狐恒的右手之上了,让原本已经沁出汗的右手一阵清凉。

令狐恒呼出了一口气,暗道:“我也太神经过敏了,一滴水珠而已,竟然让我如临大敌!”自嘲地笑了笑,迈开步子再次向前走去。

令狐恒不会发xiàn

,在一个他未曾注意的角落里,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盯着他的动作,待令狐恒走向前去之后,那个物体也开始向前蠕动着,却是毫无声息!

“嗯,有些不对劲!”令狐恒敏感地察觉到一股若有如无的气息,可是当他一停下脚步之后,这种感觉就不见了!令狐恒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摇了摇脑袋。又再次向前走去。

溶洞之上,武震忧心忡忡地看着窄狭的溶洞入口,问道:“师兄。师弟在下面不会有事吧?已经下去了半个时辰了!”

林简狄摸出那个酒袋,拔开盖子,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后,说道:“阿震,你也太小看阿恒了,依我看,阿恒的修为不弱。机灵劲头又足,比你下去好多了!”

武震听了,悬在心头的大石才算稍稍降落一点。说道:“是啊,师弟打小就比我聪明多了,要不然也不会用七年的时间就追上我的修为!”说这句话的时候,武震完全是一副自豪的神情。比没有因为令狐恒的修liàn

速度快而感到一丝不满。仿佛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林简狄一怔,说道:“七年时间?嗯,按照你这么说,阿恒的天资十分聪颖啊!”说罢,又“咕噜噜”地大喝一口美酒,才意犹未尽地摇了摇所剩不多的酒袋,心有不甘地盖上了盖子。

武震突然兴致高昂地问道:“师姐近来可好?”

听武震提起妻子,林简狄的国字脸上浮现了一副发至内心的笑容。说道:“阿霞很好,本来收到师父的信。她也是要跟着来的,可是我怕她动了胎气,便不让她走动。”

武震呵呵傻笑道:“晏师姐好就行了,我就知dào

,师兄会好好待师姐的!”

林简狄豪气地说道:“那还用说,大好男儿就该保护身边的兄弟和怀中的女人!”

武震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林简狄,说道:“师父叫我给师兄的信!”

“哦?”林简狄接过信,抖出来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在沉吟不定。

原来那信上只有简简单单几字,却也没说明什么。林简狄心道:“师父向来言简意赅,就连叫我来采药也是一行字而已,但这封信的内容也太少了!”捉摸不定之下,林简狄终于把信放进了怀中,不再提信中之事,武震也没去问,而是把注意力再次放在那漆黑得不见五指的溶洞上。

话说令狐恒进入溶洞后,不敢有丝毫懈怠,谨慎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走了约摸有一里左右后,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水流激荡的声音!

令狐恒想到:“这里该不会有一条暗河吧?”好奇之下,更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果不其然,令狐恒走近一看,真的有一条不算小的暗河在缓缓流淌着,却不知通向何方?

“咦,这……这是?”

令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河的那边,一根不知dào

从哪里冲上来的,在暗河那边躺了多少年的腐木上,竟然生长着一株通体碧青,内里好似有琼浆玉液在流动的灵芝!

令狐恒惊喜地说道:“琼碧仙芝!”

不假思索,令狐恒立即展开“漂浮术”,向暗河那边飞去!

突然,暗河里腾起一阵巨浪,一条水桶粗的物体冲天而起,对着令狐恒发出激怒的一吼!!!旋即,那条不明物体的巨尾就向令狐恒抽了过来!!!

令狐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料到,这河里竟然潜伏着灵兽!来不及思索之下,令狐恒把“碧月”仙剑横在胸前,堪堪挡住了这突袭的一击!

“铛!!!”

巨尾和仙剑的碰撞之下,竟然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闷哼一声,还来不及想为什么,令狐恒就被一股大力抽了出去,落在了暗河那边,竟然还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令狐恒暗暗心惊:“这是什么怪物?蛮力这么大!”

定睛一看之下,发xiàn

这竟然是一条深水巨蟒!虽然是深水巨蟒,但不是一般的深水巨蟒,以为令狐恒知dào

,一般的深水巨蟒仅仅只是一丈余长,而眼前这一条竟然常达三丈!!!而且这条深水巨蟒的蛮力恐怖至极,令狐恒元婴初期的修为竟被它一抽就飞出了五丈远!

令狐恒按耐住心中的恐惧,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一条小蛇,哼,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看剑!”

说罢,令狐恒双手一挥,那“碧月”仙剑竟好似通灵了一般,分开三把。直袭那深水巨蟒!

深水巨蟒竟然人性化地用它那铜铃般大的眼睛透出一股不屑,任由那三把“碧月”仙剑砍在身上,竟然激起一阵火星而已。却没能将它的蟒皮砍入一丝一毫,仅仅是在它那水桶粗的身子上留下三道白痕而已!!!

令狐恒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畜生好硬的皮!”

虽然那三剑没能刺入深水巨蟒的皮肤,却成功激怒了那条深水巨蟒,再次发出震天般的吼声,在还算宽广的溶洞内形成阵阵回音!!!

令狐恒也知dào

此时,御剑术怕是没什么用了。手一招,那“碧月”仙剑就听话地回到了手中,摆出“古剑十三式”的起手式。谨慎地看着眼前的深水巨蟒。

深水巨蟒好似更在意身后的那琼碧仙芝,一边沉沉的发出吼声,一边缓缓退后,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保住琼碧仙芝。看来。它也不算傻瓜,看得出令狐恒的修为不弱,若是拼起命来的话,鹿死谁手未得而知。

令狐恒也看出了它的意图,心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前来吗?错了,上面还有两个比我更厉害的!”冷哼一身,再次提剑冲了上去,大喝一声:“畜生。看剑!”

深水巨蟒也被他这样的攻击激怒了,一阵“嗷嗷”乱叫之下。那条巨尾再次抽了上来!

令狐恒冷笑道:“上一次被你偷袭了,这次我还会上当吗!”

就在巨尾堪堪抽中令狐恒身子的那一刹那,令狐恒身影一晃,就避开了那巨尾的抽击。然后手中的“碧月”仙剑对准深水巨蟒的头部就是狠狠一刺!!!

“铛!!!”

又是一道清脆的金属激鸣的声!

令狐恒怒道:“我就不信你这畜生真的那么硬!!!”

就在这时,武震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弟,师弟,你在哪?”

原来,武震在上面的时候,听得溶洞里发出的吼声,以为令狐恒出了什么事,跟林简狄简单商量一下之后,他就顺着“天蚕丝”下来了。只是那“天蚕丝”实在是太细了,进入溶洞后就看不见了,武震只能凭着声响,寻到暗河的不远处。

令狐恒叫道:“我在这,大块头,你小心一点,这里有一条变异的深水巨蟒!”

武震惊喜地说道:“师弟,你没事?”

令狐恒此刻专心与那深水巨蟒拼斗,喊道:“没事,你不用过来,我一人就能解决它!”

令狐恒不知dào

武震此刻是真的成了睁眼瞎了,但自负之下,也没想到要武震过来帮忙。武震心忧地说道:“那师弟,你要多加小心!”

令狐恒冷笑道:“区区一条畜生,能奈我何?”

哪知dào

深水巨蟒见令狐恒死战不退,也激起了性格中的那一丝凶残,怒吼一声,竟然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巨尾以极快的速度向令狐恒抽来!!!

令狐恒心中一凛,道:“大块头,不要靠近这里!”他分心之下,登时被巨尾所带起的劲风扫了一下,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胸口一阵翻涌,口中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

令狐恒也被激怒了,虽然此刻五脏翻涌,知dào

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令狐恒被这条深水巨蟒激起了好胜之心,大喝一声:“好孽畜,纳命来!”

令狐恒算是瞧出来了,深水巨蟒的弱点是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心念一动,也不顾身体的伤势,御剑诀暗暗运起,道:“疾!!!”

那“碧月”仙剑如同离弦之箭,疾射向深水巨蟒的眼睛!!!

哪知那深水巨蟒眼皮一闭,“碧月”仙剑也仅仅是刺入一点点皮肉而已,让那深水巨蟒流下一丝蟒血。

令狐恒怒哼:“好一条孽畜!”心中更怒,仙剑再次三分,在深水巨蟒的眼前晃来晃去,深水巨蟒也怒了,大吼一声,连溶洞之上的水珠都震落不少,洒得武震、令狐恒好似一只落汤鸡一般!!!

令狐恒指挥着仙剑,用一把幻化出来的仙剑先是试探着要刺深水巨蟒的眼睛,深水巨蟒连忙眼皮一闭,却不感觉到痛,心觉有异之下,刚刚一睁开眼睛,令狐恒心道:“上当了!”

只见“碧月”仙剑猛然窜出,直直刺入深水巨蟒那铜铃般大的右眼之上!!!

“吼!!!”

深水巨蟒受重创之下,登时发起狂来了!!!

令狐恒道:“不好,大块头,快躲开!!!”

武震却是反应不过来:“什么?”

那柄“碧月”仙剑被令狐恒招回来之后,一直摆着胸前,怕深水巨蟒的发狂。却不料深水巨蟒的目标竟不是他,而是不远处呆在一旁的武震!!!

武震猝不及防之下被深水巨蟒偷袭了一个正着,水桶粗的身体立时缠住了武震!!!

令狐恒眼睛都红了:“大块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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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妖丹

武震当然不会甘心就此待毙,他奋力地用双手撑开了深水巨蟒紧紧缠绕住的水桶粗的身体,连脸上的青筋都暴现了,可见武震真的是用上全力了!

可惜,虽然武震的力qì

大,但哪里及得上这深水巨蟒的天生蛮力?仅仅挣脱了一点点距离之后,武震的双手再次被深水巨蟒慢慢地一寸寸地收缩了起来!!!

令狐恒见此情景,怒不可遏,发疯似的向深水巨蟒施展“临风御剑诀”,一连串的“铛、铛、铛……”的声音传了开来,那“碧月”仙剑好似不用灵力一般疯狂地狠狠向着深水巨蟒的头部一下下刺去,溅起了一串串火花!

只可惜,不论令狐恒多么努力,这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根本救不了武震!

这时候,武震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丝空间,已经被深水巨蟒蚕食干净,而现在,深水巨蟒已经开始缠紧武震的身躯,根本没有理会令狐恒的攻击!对它来说,这点攻击根本就是隔靴挠痒,不必理会!

再过了一时半会,武震只感觉到身体被缠得毫无知觉了,除了双脚还在乱蹬,想腾出一点空间。而胸腔中吸进去的的那一口气,好似要被硬生生挤出来一样,随时有窒息的可能!若不是武震的意志力超人,恐怕早就昏厥过去了。可是深水巨蟒并没有就此放松的意思,仍然一寸寸地收紧缠绕得紧紧的身子!

此刻,武震已经感到就差灵魂出窍了。全身的骨骼开始“咔嚓”的响,已经被缠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再过得半刻钟。他闷哼一声,终究抵不住了,就此昏了过去!

令狐恒也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惊魂迭出,大叫:“大块头,你快醒过来,醒过来。不能睡!你这孽畜,我砍死你,啊!!!”

说罢。令狐恒已经脑袋一片空白,简直就像发了疯一样,手一招,召回了“碧月”仙剑后。一跃而起。目标正是深水巨蟒的那颗正得yì

洋洋的脑袋!!!

见令狐恒不顾生死地越了上来,深水巨蟒也不去理令狐恒,兀自紧紧缠绕住武震已经昏迷的身体!好在有着厚背“止水”仙剑在武震背后撑着,不然此刻武震早已经被挤成两段了!

令狐恒越上深水巨蟒的脑袋后,一阵猛砍,却不料仍然是徒劳无功!只是溅起少许火星,却对深水巨蟒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令狐恒从来都不是一个信邪的人,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都是不管不顾地闷头去做,既然蛇头砍不出效果。那就换成蛇腹!只见令狐恒再次施展起“漂浮术”,来到了蛇腹的位置,突然看到蛇腹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圆圈,令狐恒想都没想,立即挺剑刺出,正中白圈!!!

“嗷!!!”

深水巨蟒发出一阵悲鸣,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

令狐恒冷笑道:“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

他不是不知dào

“龙之逆鳞,触者即死”的典故,但没想到这深水巨蟒也是这般!

其实这是一条已经修liàn

了超过千年的巨蟒,不然哪里有如此庞大的身躯?只是它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瓶颈,需yào

一些天灵地宝才能进化成蛟龙,也不知它是从暗河里游过来还是一开始就出生在这溶洞里,竟发xiàn

了一株成长了千年之久的琼碧仙芝,只不过它的劫难一直迟迟不来,所以它也在等着劫难来临的时机才吞服琼碧仙芝,晋升成蛟!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它感到劫难隐隐触动之际,令狐恒等人竟寻到了这里,而目标看起来是它看做命根子的琼碧仙芝。这就是冤家路窄了,深水巨蟒哪里会让令狐恒等人得逞?是以大发雷霆,竟一举把修为不弱的武震缠晕了,眼看再过一刻钟就一命呜呼的时候,令狐恒居然一剑刺中了它最为薄弱的地方——那个白色的小圆圈!!!

深水巨蟒好似发了疯一样,放松了对武震的缠绕,疯狂地摆动起五丈长的身子,想逼出那把深深刺入它体内的“碧月”仙剑,而武震已经昏迷的身体没了支撑,竟直直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令狐恒好不容易洞悉了这条如此难缠的深水巨蟒的弱点,哪里肯松手?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狠狠地用力刺入!

深水巨蟒更是发了狂,整个身体不停地左右上下来回蹿动着,竟然撞下不少钟乳石!也算武震福大命大,如此凶险的局势下,竟然没有一枚落下的钟乳石砸中他!

不过,令狐恒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硬生生地被深水巨蟒左拖右拉,撞上了不少钟乳石,要不是苦苦支撑着,怕是连剑柄都抓不住的!饶是如此,令狐恒还是喷出了好几口鲜血,加上之前的伤势,算得上是伤上加伤了。而那缠在身上的“天蚕丝”竟也承shòu不住这般拉扯,如此几十下之后,硬生生被绷断了!

过了一会,也许是深水巨蟒累了,稍稍放慢了速度。令狐恒趁深水巨蟒这一个疏忽之际,潜运灵力,奋力把灵力注入到“碧月”仙剑的剑刃上,用力向下一拉,“嘶剌”一声,那条深水巨蟒竟被他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腥臭的蟒血喷洒而出,竟溅了令狐恒一身,连地上的武震也被洒了不少!

如此一来,深水巨蟒在吃痛下,更是发狂,蛮力地撞来撞去,令狐恒被拉得再次撞上了溶洞的石壁,五脏的伤势更重了!

只不过令狐恒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碧月”仙剑奋力向上一提,竟然从内里硬生生破开了蛇头,深水巨蟒哀鸣一声,成吨重的身体轰然倒地,令狐恒也筋疲力竭了,已经没灵力在施展“漂浮术”了,随着已经消散生命力的深水巨蟒一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令狐恒的意识已经迷糊了,而此刻无巧不巧,一颗金色的妖丹从蛇头那里蹦了出来,直直飞入了不远处的令狐恒口中!

令狐恒只觉得一股腥臭的味道一入口,立时化成一股灵力洪流,冲击着令狐恒的经脉。只是令狐恒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被这股凶猛至极的灵力一冲,就此昏了过去……

话说在洞口的林简狄听得溶洞内的吼声,还有令狐恒气急败坏的大叫,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而此刻,号称可承万斤之力的“天蚕丝”竟然绷断了,林简狄更是脸色大变,连忙运起飞剑,砍下一段木头,掌心火一吐,立马形成了一个火把,林简狄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跃身而下,直冲向前!

而当他刚好赶到之际,令狐恒也没有了意识,昏了过去,林简狄查看了一下武震的身子,发xiàn

被蟒血浸红之外,没有大的损伤,令狐恒也是这般。

林简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中责怪自己鲁莽了,让两人下来。林简狄再举着火把一看,惊呼出声:“这……这是千年巨蟒!”

心中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直跳,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运气好,就此化险为夷,林简狄都不知dào

怎么向缄言道人交代!心中甫定之际,他好像发xiàn

了火光尽头,暗河那边好似隐隐约约发出一阵柔和的青光,林简狄仔细一查看,惊喜地叫道:“真的是琼碧仙芝!”

林简狄再仔细探查了一番两人的伤势,发xiàn

都不是致命伤,不过是一般昏迷罢了,他也定下心来,施展起“漂浮术”飞到了暗河那边,欣喜地查看着眼前这一株品相完好的琼碧仙芝,发xiàn

这株琼碧仙芝不仅保存完好,而且年份也足,竟然达到了琼碧仙芝中的上品!

琼碧仙芝好似感到自身的厄运来临一般,整株身子都微微颤抖,林简狄一愣,心中想到:“花草也有此情,不过,为救人命,只能牺牲你了!”叹息了一声,默默地拿出一把玉铲,小心翼翼地借助火把的照明,一点点清开浮在腐木上的尘土,然后才一再细心地撅起了整株琼碧仙芝,来不及多看,里面把一个玉瓶拿出来,“咻”的一声,把那琼碧仙芝收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林简狄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但那腐木失去了琼碧仙芝之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腐化速度慢慢地散成一堆木屑,林简狄怔怔地看着那滩木屑,心中若有所悟,良久才叹息一声,再次施展起“漂浮术”回到了武震和令狐恒身旁,心中暗道:“这蟒皮是防御的上好材料,可不能浪费了!”

于是,林简狄手拿着仙剑,一寸寸地剥着蟒皮。忙活了好久,费了好大劲,才算把蟒皮整张地剥离,可见这千年深水巨蟒有多么可怕!

就在林简狄剥皮之际,附在武震皮肤上的蟒血竟然渗进了皮肤之中,而武震的皮肤竟好似涂了朱丹一样,红彤彤的!

林简狄可没注意这么多,把蟒皮收进右手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戒指之后,思索了一下,收回了缠在令狐恒身上的“天蚕丝”,才运起大法力,托着武震和令狐恒的身子,一个个送出了溶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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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因祸得福

迷迷糊糊中,令狐恒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处皆是空白,没有一点其他颜色。

“咦,这是哪?”令狐恒心里嘀咕道,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想寻一个出口。

突然,他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稍显苍老,微微佝偻着却神mì

感十足的背影,而这个背影令狐恒从小看到大,他不会认错的!

“义父,义父,是你吗?”令狐恒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曾察觉,连声音都颤抖了。

前面那人在转过头,慈祥地对着令狐恒笑了笑,却不是算命老头又是谁?

令狐恒眼眶一红,撒开脚丫子就奔入算命老头的怀中,哽咽地说道:“义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恒儿好想义父!”

算命老头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摸了摸令狐恒的脑袋,令狐恒更是止不住眼泪了,一个劲地往外喷,好似把这七年多来的委屈全部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良久,令狐恒才稍稍离开了算命老头的怀抱,抬头望着算命老头,疑惑地红着眼问道:“义父,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算命老头的身子竟然开始渐渐模糊!见状,令狐恒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想捉住算命老头的身体,可是算命老头还是渐渐消散了……

“义父,义父!”令狐恒急得大叫起来。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谁是你义父啊?”

令狐恒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变成了杨知霜。令狐恒疑惑地看了看她的身后,不解地问道:“我义父呢?”

杨知霜冷冷地说道:“谁知dào

?”

令狐恒有些敬畏地看着眼前的心中女神,也不敢再说话了。杨知霜见令狐恒这般木讷。心中一气,说道:“呆子!”

令狐恒望着她笑了笑,杨知霜突然挥了挥云袖,冷冷地问道:“你说,我美吗?”

令狐恒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鹅黄色绣着梅花瓣的碧霞罗衣,逶迤地拖着淡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说道:“美。真美!”

杨知霜“扑哧”一笑。说道:“贫嘴!”

令狐恒见她这般娇憨可爱,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杨知霜的面前,想伸手抚摸一下杨知霜那吹弹可破的面颊,哪知杨知霜突然怒气冲冲地甩手就是一巴掌,“啪!!!”

声音清脆可听!令狐恒摸着被打红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yì

的!”

杨知霜气得顿了顿足。恨声说道:“登徒子,滚!”

令狐恒一时间无话可说。毕竟是他先亵渎了他心目中的清纯无暇的女神。只是杨知霜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曼妙的身子竟然也像算命老头一样开始缓缓模糊,令狐恒一急,却不敢再次造次,急声说道:“你……你别走,别走啊!”

杨知霜尚未完全消散的媚眼向他一抛,令狐恒魂与色授,突然身子就僵硬的不能动了。令狐恒更是大惊失色,连忙想运起灵力挣脱这无形无踪的束缚,却发xiàn

丹田内一丝灵力都没有,而辛辛苦苦修来的元婴此刻竟然也是不见了!!!

令狐恒更是惊慌无比,要知dào

没了灵力还可再练,可要是没了元婴之后,整个人都等于是废人一个了!令狐恒赶紧再次内探,急切地想找出自己的元婴。

此时,一个飘渺的声音幽幽地传到了令狐恒的耳中:“你在找什么,是在找我吗?”

令狐恒本来就惊慌失措,此刻听得有人这么说,当即声嘶力竭地怒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的修为废了?快还我修为!!!”

那人悠悠地说道:“我是谁?呵呵,我是谁?我是你父亲!”

这下不由得令狐恒不惊了:“什么,你是我父亲?”想了一下,令狐恒觉得这是在占他便宜,怒骂道:“我还是你爷爷呢,别废话,快把我的修为还我!”

那人也不怒,叹息了一声,道:“为父被奸人所害,尸骨全无,恒儿,要为你父报仇啊!”

令狐恒半信半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解地问道:“你被谁所害?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为你报仇?”

那人声音飘渺,也不知dào

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恒儿,你好自为之,为父去也……”

“喂,喂,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啊,还有把修为还给我啊,不然怎么为你报仇?喂,喂!!!”

突然,令狐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猛然一沉,好像身体沉入了实地中,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他正躺在一张床上面。见他醒了,身旁有一人惊喜地说道:“阿恒,你醒了?”

令狐恒才迷迷糊糊记起之前发生的事:“咦,我不是和那条巨蟒拼了个两败俱伤吗,怎么,怎么会到这里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你还能记起这件事,还好,还好,你刚刚在睡梦中又是义父啊什么的,大声乱叫,把我都吓了一跳,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好在你平安醒了。”

令狐恒心中又想起刚刚做的梦,心道:“那真的是梦吗,怎么这么真实?”

想了一会想不通,才悠悠地问道:“这是哪里啊,大师兄?”

林简狄说道:“这是嵊州府内的一间客栈,你刚刚伤愈,多点休息吧!”

令狐恒想起武震来,不由关切地问道:“大块头怎么样了?他比我伤的还重,会不会?”

林简狄哈哈笑道:“这你不用担心,阿震他早就醒了,服了药神谷的‘回春丹’后,此时已经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了,还因祸得福,晋入了元婴中期!”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那仙药呢,大师兄,你采到了吗?”

林简狄拿出一个玉瓶晃了晃,说道:“仙药在这里面,你昏迷了三天,还是先吃点东西,再恢复灵力吧,我出去给你叫点吃的。”说罢,林简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令狐恒摇了摇还是很疼的脑袋,看了看放在不远处的“碧月”仙剑,一阵心宽之下,缓缓搬运起周天来,想恢复已经消耗殆尽的灵力。

哪知甫一运气,就感觉一股灵力澎湃激湧而来,硬生生地自顾自运转起来!令狐恒心知有异,而此刻他周身毫无灵力,也只能干看着,那灵力运转得十分迅捷,不一会就已经走遍全身经络,回到了丹田内那个病怏怏的元婴中,元婴好似肉眼看得到地涨大了一圈!

令狐恒惊疑不定,不知dào

这股灵力从哪里蹦出来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突然想到在他昏迷前,一颗妖丹从深水巨蟒破开的脑袋中跳入了他的口中,“难道,这竟然是那巨蟒的灵力?不是说,妖丹不能直接服用,否则轻则经脉全断,重则当场爆体的吗,怎么我一点事都没?”

令狐恒哪里知dào

,若是换了个人,肯定是爆体而亡的结果,想那千年巨蟒千年积累下来的灵力是多么狂暴,哪里是人能承shòu的住的?也亏令狐恒灵力早已枯竭,加之那双异瞳如巨鲸吸水一样把妖丹内十分之九的狂暴灵力吸了进去,才让令狐恒堪堪能承shòu那颗无巧不巧的妖丹!

想了一会,也想不通的令狐恒也不去想了,毕竟修为略有寸进是好事,哪里用得着多想?而此刻,林简狄也端来一份食物,令狐恒三天未曾吃东西,也饿得很了,一把夺过来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不多时,两人份的食物被他一扫而空……

用过饭之后,令狐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突然,房门被一撞而开,人未到声先到:“师弟,你醒了?”话音里,全都是惊喜之意,不是武震还是谁?

令狐恒从床上一蹦而下,说道:“大块头,你没事吧?”

武震摸了摸脑袋,说道:“呵呵,我没事。”

令狐恒此刻也看出了武震的气息好似更加凝练了,运起异瞳一看,果然是达到了元婴中期,不由得一拍武震的肩膀,说道:“有你的,大块头,修为又精进了!”

武震憨笑道:“本来就差不多晋升的了,只是这次历险让心境更进一步罢了。师弟,你也有精进啊,已经到元婴初期大圆满了吧?”

自从吸收了那股残留的妖丹灵力,令狐恒的修为的确精进不少,原本要修liàn

到元婴初期大圆满的境界,他还需yào

一年多的苦修,但现在毫不费劲地达到了,令狐恒自然也很高兴,说道:“侥幸罢了。”

林简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就别互相捧了,赶紧拾掇一下,我们这就去药神谷。”

令狐恒和武震也忧心缄言道人的处境,毓霖仙境也不是平安之处,妖兽四伏,要想从里面寻出七叶菡萏,谈何容易?两人也不罗嗦,简单收拾了一下,结了房钱,出了城,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御剑就往药神谷的方向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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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女大不中留

又是不眠不休的御剑而飞,终于在“回灵丹”堪堪用完之际,赶回了风雷雨布下的阵法之中。而此刻,三人的修为高下可以轻易看得出来:一路上,武震共计嗑药四颗,回到阵法中时还有少许灵力剩余;令狐恒则稍弱一点,需yào

嗑下五颗“回灵丹”才勉强回到;而不显山不露水的林简狄,居然只需yào

两颗“回灵丹”,而且还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样子!而这也恰恰说明了,林简狄此刻的修为大约是令狐恒和武震加起来的总和,或许还要更多!

不过,这只是灵力的差距而已,并不能代表修为的全部。一个人的修为高低,并不能只通过灵力高低来衡量,还需yào

综合各方面的实力,比如临敌经验,功法的强弱等,或许还需yào

加上像令狐恒这样的天生异术者。这在修仙界,或者是修魔界内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有某某人越级强杀了某某,牛得不得了,但在一些大门派里面,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名师,有一部无dí

的功法,有秒杀一切的法宝,以及能反败为胜的异术。前三者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名师能让你少走弯路;无dí

的功法让你在同级里是高人一等的存zài

,或许还能越级强杀;秒杀一切的法宝就不用说了,就算修为较低,但是借助法宝的无上威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还能斩杀对方!而像令狐恒这般天生异术者,却是万中无一。这种人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个强dà

的招式,但也不是毫无弊病,就拿令狐恒所说。他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大都进入他那双奇异的瞳中了,如若不是这样,令狐恒可能早就修为远超武震了,或许还赶不上林简狄的多年苦修,但是假以时日,必定是三师兄弟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但如果没有异瞳,令狐恒可能就已经死上好几遍了。这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所在,不是凡人能左右的!

当他们师兄弟三人飞入阵法之中时。风雷雨第一个感应到了,连忙跑将出来,惊愕不定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三人还未说话。纳兰若雪就惊喜地叫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

武震憨笑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纳兰若雪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真实情感,飞扑进武震厚实的怀抱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淌将出来,发出“嘤嘤”的哭声。

这一下可算是把武震给打蒙了。他的双手放到哪里都不是,怀中软玉夹带着兰香飘洒扑鼻而来。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竟是一动都不敢动!

纳兰若雪这几天来是一直担心受怕,纳兰成德虽然有所好转,但情况时好时坏,近两日才稍稍好转;而她又担心武震在外遭遇了不测,更是寝食难安,几日来,原本靓丽可人的容颜竟日渐憔悴!想到伤心委屈之处,纳兰若雪哭得更大声了。

林简狄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是惊喜,又是不解,更多的是一阵快慰,心中想到:“没想到阿震也有伊人相伴,脑袋瓜子总算开了点光!”要知dào

,林简狄从小看着武震长大,后来不得已离开了青竹林,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师父师弟,如此看来一切又是在情理之中。

令狐恒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还是挺为武震高兴的,要知dào

,武震已经是二十岁的大青年了,放在寻常人家,早就成家立业了。虽然修仙之人年岁比凡人多了不知dào

多少倍,但青春易逝,红颜难留,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正确的人,就是最幸运之事!

风雷雨见他们都没有答话,一开始还是有些恼怒的,但看到纳兰若雪真情流露,心中却是幽幽一叹:“唉,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须知,纳兰若雪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膝下没有子翤,早就将纳兰若雪看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此刻见纳兰若雪青睐于一个笨小子,颇有一股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恶心感觉。不过转念一想,与其让纳兰若雪看上圣门中那些邪里怪气的“青年才俊”,还不如这个笨小子来得实在!如此一想,风雷雨心中却是舒服多了,连带看着武震也顺眼了不少!

如此良久,纳兰若雪才止住了哭声,仰起头,看着武震那呈国字的脸庞,静静地不说一句话。武震心疼地看着这几日来消瘦了不少的纳兰若雪,清秀的脸上尤挂着泪珠,犹如梨花带雨一般,蓦地心中一痛,伸出厚实的大手摸了摸纳兰若雪的秀发,深情地说道:“雪儿,你瘦了!”

本来已经止住了眼泪的纳兰若雪,听了这句话却又是眼眶一红,珍珠般的眼泪又有夺眶而出之势……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个中气不足,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放肆!雪儿,快过来爹爹这!”

听了这个声音,纳兰若雪的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在风雷雨身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狠狠地瞪着武震,颤声说道:“爹爹……”

武震此刻却显得很聪明,说了一声:“伯父……”

只不过还未说完,那人就爆喝道:“我不是你伯父,更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哼!”说罢,就是转身想走。

只见纳兰若雪双膝一跪,哭声说道:“爹爹,都是雪儿不好,任凭爹爹打骂,但请您成全雪儿!”

那人听了这话,迈出去的步子定住了,但还是没转过头来。此刻武震也跪在纳兰若雪前面,说道:“伯父,您不能打骂雪儿,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就好了!”

此时,风雷雨传音道:“成德老弟,见好就收了哈。这傻小子虽然笨实了点,但为人正派,是条汉子。你女儿嫁了这样的好人家算是不错了,别那么挑三拣四的!”

只见纳兰成德小声地说道:“你道我不想女儿嫁得好一点?试一试他是必须的,就算他笨实一点又怎么样,纳兰家大业大,还怕他能挥霍了?修为虽然还算不错,圣门的功夫虽然我全部没了,但记忆还在。教他还是不成问题的!”说完,脸上竟像一头老狐狸一般露出了狡猾的神色,而他背对着众人。众人却是看不见的,只道他犹在生气。这种神情在纳兰成德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回轮到风雷雨震惊了:“你就不怕那老道士来找你麻烦?”

纳兰成德哼了一声,道:“我又不叫他如圣门。学点功法又如何?”

风雷雨想了一下。嘿嘿地说道:“早就看那老道士不爽了,这回让他急一下也是好的!”

纳兰成德收敛了一下神情,板着脸回过身来,看着护在前面的武震,愣了一下,仿佛见到当年的他自己,也是这般痴情,心中不免升起了对亡妻的思念。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却是满是温柔的神色。看得武震一阵不解。

良久,纳兰成德才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虽然之前对武震傻头傻脑的样子有些不喜,但此刻对于他的痴情却是大加赞赏,连带着也看得顺眼多了,悠悠地说道:“你们起来吧!”

听了这句话,纳兰若雪欣喜地说道:“爹爹,你同意了?”

纳兰成德板着脸,徉怒道:“你从小就会自作主张,哪里容得我原谅不原谅的?”

纳兰若雪跑上去晃荡起纳兰成德的手臂,不依地说道:“这是雪儿最后一次任性了,爹爹就原谅雪儿吧?”

纳兰成德在纳兰若雪的撒娇大法下不得不求饶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再摇下去,你爹爹的臂膀就要不得了!”

纳兰若雪说道:“就知dào

爹爹对雪儿最好了!”

纳兰成德又板起脸,道:“那这个傻小子呢?”

纳兰若雪不依地说道:“这是两码事!大哥,快来见过爹爹!”

武震虽然不太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看出来纳兰成德是装模作样的,立即上前去说道:“晚辈武震见过伯父!”

纳兰若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叫什么伯父,我爹爹不就是你爹爹吗?”

武震刚想改嘴,却被纳兰成德止住了:“好了,别在你爹爹面前演戏了,你这丫头,典型的女大不中留啊!”

纳兰若雪又是一阵不依,弄得纳兰成德哭笑不得。如此闹了一阵之后,风雷雨才想起正事,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仙药了?”

林简狄施了一礼,才道:“回前辈的话,的确已经找到了仙药。”

“什么,真的寻到了琼碧仙芝?”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全是欣喜之情!

林简狄看了看后面,一个老头如风般冲到了他的跟前,说道:“琼碧仙芝在哪?”

林简狄是认得眼前之人的,却不是药老是谁?当即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了药老,说道:“仙药在这里面。”

药老紧紧地握住玉瓶,生怕就这样让琼碧仙芝跑了,脸上一阵顽童的神色,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仙药了,不枉此生!”

令狐恒则是急道:“药老,你快制药救人啊!”

药老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也不去怪令狐恒直呼其名,道:“不急不急,只有一味药是没法炼丹的,老朽还是先去把琼碧仙芝养起来再说,炼丹只需yào

一点点里面的琼浆玉液就行了!”说罢,也不管众人,自顾自的走进里面的小山谷中了。

林简狄见药老拿了仙药,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令狐恒和武震说道:“阿恒,阿震,我们走罢!”

纳兰若雪好不容易才盼回武震,此刻见武震还待不到一时半会就要走,当然不舍得,颤声说道:“大哥,你们可是要去毓霖仙境?”

武震也心有不舍,但心忧缄言道人的安危,却不得不这么做,一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雪儿,我……”

纳兰若雪冰雪聪明,哪里看不出武震的心思,忍住哭意,强颜欢笑道:“大哥,你有要事,雪儿怎么敢阻拦?你放心去吧,雪儿在这等你回来!”

武震此刻有千言万语,却不知dào

怎么说起,默默地说道:“我会回来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握着纳兰若雪的柔荑,信誓旦旦。

三道剑虹还是划破了长空,纳兰若雪的眼泪也在那一刹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落入了泥土中……纳兰成德轻轻地把纳兰若雪抱入怀中,安慰她道:“雪儿,你的眼光很好,这傻小子虽然不谙世事,却生得一颗侠义之心,是个人物!”

纳兰若雪则好似没有听闻一般,仍在纳兰成德怀中啜泣着……

纳兰成德怔怔地看着武震他们御剑而去的方向,悠悠地再次叹息了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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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毓霖仙境

话说令狐恒师兄弟三人一路御剑疾驰,也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堪堪到达了毓霖仙境的边缘地带。

一路飞过,令狐恒细心地发xiàn

了一个问题:路上居然零零散散有着不少修仙之人,与以往大不相同。凡人都知dào

,修仙之人不会轻易出现在世俗中,大部分都是风餐露宿,取天地之精华炼就其身,唯恐落下自己的进度,日后在渡劫时魂飞魄散。但眼前的情景却是大相径庭,不仅修仙之人极多,令狐恒还眼尖地发xiàn

了这些人中,有着魔门的身影!

林简狄看着令狐恒微蹙的眉头,也轻声问道:“阿恒,你也发xiàn

了?”

令狐恒看着林简狄那张沉稳的国字脸,点了点头,说道:“嗯,师兄。”

武震原本魂不守舍,听得令狐恒和林简狄的对话,才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师弟,你发xiàn

什么了?”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雪儿?”

武震一听,连耳根子都红了,只是他脸色黝黑,倒也不甚明显。武震尴尬地说道:“我哪有,师弟,你莫要乱讲……”但声音却如同蚊吶,几不可闻,可令狐恒和林简狄是什么修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林简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情爱一物实乃人之天性,修仙之人虽然要逆天而行,但也不需yào

斩断这世俗的羁绊。若是如此强行斩断,在他看来无疑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即便是修为到了与天同寿的境界,也是毫无趣味可言。那修仙的意义何在?只是这个观念太“惊世骇俗”,他是不敢明说的,否则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就会“大义凛然”地找他麻烦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阿震,这很正常啊,何必扭扭捏捏?这可不像你!”

武震惭愧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教xùn

的是……”

林简狄笑道:“我们是在说为何下面多了很多同道中人!”他话语中。“同道中人”四字加重了语气。

武震一愣,傻傻地问道:“难道他们也是冲着‘七叶菡萏’来的?”

令狐恒分析道:“神药难得,在利益面前。父子尚且成仇,何况是他们标榜去人性的修仙者?这么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武震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师父岂不是很危险?这么多修仙者都想找神药!”

倒是令狐恒看得开,安慰他道:“老道士修为精深。哪里是这些小鱼小虾可以暗算的?你且看好了。老道士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

林简狄也信心满满地看向远处的毓霖仙境,说道:“这些人何足道哉?师父必定毫发无损!”

武震看着他们如此有信心,心中的担忧也去了一半,憨笑道:“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三人不敢怠慢,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降落了下来,隐匿了部分修为后。才走向人群里。

人群里出现了三个陌生的面孔,就好像三滴水掉入了大海中一样。若不是他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力,还真把他们都当作普通人了。而这三人身上的气息只是区区的“筑基期”,想必也没多少人去关注他们!

林简狄一行人就是要的这效果,能不引人注目就取的自己想要的消息!只见林简狄对着令狐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喂,小子,该你去套取消息了!”

令狐恒一脸无奈,“哀怨”地看了一眼武震,武震就算再傻也领悟到令狐恒的意思了:“大块头,还是你去吧?”

武震无可奈何,只得搭上自己人畜无害的笑容,憨憨地走到一个修为也是筑基期的中年修仙者身旁,问道:“这位大哥,能否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师兄弟三人初到此处,不明情况,还请大哥解惑一下?”

那中年修仙者瞥了瞥武震身后的林简狄和令狐恒,好像也感觉到眼前这三人没这么简单,才不情愿地开口道:“这件事修仙界都传开了,你们不知dào

?”

武震“诚恳”地摇了摇头,中年修仙者不耐烦地说道:“前几日传出消息,前面毓霖仙境有人发xiàn

了一个飞仙留下的洞府,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聚集这里!”

令狐恒和林简狄对望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讶之色。只见那中年修仙者突然破口大骂道:“六大圣地实在是欺人太甚,说什么我们修为低下,进去也只是送死,他奶奶的,天下有谁不知dào

他们是想独吞?去他娘的直娘贼、祖宗十八代……!”

武震听了这中年修仙者,不由地抹了抹头上的汗。那中年修仙者骂的爽了之后,才不怀好意地看着武震三人,冷笑道:“若你们想身死道消就去闯毓霖仙境吧!”

武震正待开口,令狐恒一把拉住武震,嘴上说道:“我们修为低下,自然不敢跟六大圣地过不去,大块头,我们走吧!”说着,硬拉着武震走出了人群,林简狄也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后,令狐恒才开口说道:“前面估计是走不通了,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硬闯进去,二是偷偷溜进去……”

林简狄皱着眉头说道:“六大圣地,前面会是哪一派呢?”

武震抢着说:“肯定不是我们古剑派!”

令狐恒思忖了一番,说道:“我接触的六大圣地的人不多,但我敢肯定,有凌天宫在里面!”

武震说道:“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啊?”

令狐恒冷笑道:“毓霖仙境这么大,我就不信凌天宫能把整个毓霖仙境包圆了!”

林简狄微笑地看着令狐恒,赞许地道:“说得对,我们犯不着和他们死磕,我们找我们的神药,他们寻他们的洞府,两不相干!”

三人合计之后,便远远绕开了众人,专找一些小径乱钻。其实只要方向是对的,从哪里走都一样,众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毓霖仙境内灵兽众多,若是不小心闯入一个高阶灵兽的地盘,以他们炼丹期左右的修为,完完全全是给灵兽送菜的,绝不会有丝毫抵抗!

也唯有令狐恒师兄弟三人艺高人胆大,才敢如此行险。即便令狐恒有着能预判祸福的异瞳,但也遇到了好几次危险,不过一路上有惊无险,经过几番搏斗,除掉几只不长眼的灵兽后,终于进入了毓霖仙境之中!

“咦,有些不对劲!”林简狄在甫一进入毓霖仙境就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意味,可以说这是人的第六感,也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林简狄养成的一股预判!

令狐恒也感觉到眼前泛着青红双光,显然是祸福难测。这红光极盛,但红光中隐隐透出了丝丝青光,这青光碧幽渗人,让令狐恒心中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武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神经大条地说道:“没什么不对劲啊,就是灵气比外面多了很多!”

这个问题,林简狄早就预料到了,飞仙的洞府,灵气不足,有可能吗?这是这灵气隐隐透出一股阴森的意味,让林简狄甚是不安!

令狐恒皱了皱眉头,说道:“还是赶紧去找老道士吧,找到老道士后尽快找到七叶菡萏,然后就出去,不趟这趟浑水!”

林简狄同意地说道:“如此甚好!”

他们都这么说了,武震自然没什么意见。三人定了方向,就往毓霖仙境深处走去了。

三人的步伐虽然看似不快,但也比一般人奔跑快多了,不一会就已经走了近五里路,来到了一个丛林里。这丛林郁郁葱葱,已经不知dào

几千年没人走过了,完全找不到一条路径,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藤枝,三人不得不用仙剑开路,才能前进。只是这样一来,进前的速度被拖慢了不少。若不是三人皆有高深修为在身,恐怕已经被枝枝条条划了不少血痕了,更不用说丛林里蛇虫鼠蚁多不胜数!

历尽千辛破开路径后,终于快要走出这个偌大的丛林!只不过此时已然夕阳在山,时间竟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三人皆松了一口气之际,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你们欺人太甚!”

这声音若是听在别人耳中,恐怕也就这么回事,但听在令狐恒耳中,不吝于平地一声惊雷!令狐恒也不去管林简狄和武震,自己孤身一人就往前蹿去!武震刚想喊“小心”,却被林简狄一把捂住!武震也醒悟了过来,不再出声,林简狄才放开武震,两人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一个阴邪的声音说道:“嘿嘿,这里就你们两个,就算我们欺人太甚又如何,把你们都杀了,不就没人知dào

了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你们是大坏蛋!”

又一个阴邪的声音说道:“我们本来就是魔道,还在乎你们说两句?要怪就怪你们的师父少不更事,竟让我们兄弟俩出了这么大的丑!纳命来吧!”

听到这里,心思聪颖的令狐恒哪里会不知dào

前面两人是谁?月儿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令狐恒日思夜想的女神——杨知霜!!!

令狐恒听得前面传来兵刃交接之声,内心如火焚,心中呐喊道:“千万不能有事啊,等我,一定要等我!”如此一想,脚步更快了,简直如飞星疾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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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再遇二魔

林简狄虽然不明白令狐恒为何如此失态,但见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想必前面的人对他来说是极为重yào

的!当即也不犹豫,示意武震跟上去。

令狐恒此刻只关注杨知霜的安危,哪里注意林简狄和武震的异常?只见他飞也似的越过了丛林,突兀地出现了!

也不管眼前是什么人,当即大叫道:“魔道小丑,安敢在此造次!”

眼前那阴鹫的声音说道:“好啊,我道是谁,竟然是你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令狐恒此刻才发xiàn

,原来面前那人竟是屠戮二魔,也怪不得之前说他们在蓝烟手下吃了大亏,想起那次拼斗冰蛟,令狐恒登时醒悟过来了!

虽然内心有些吃惊,但令狐恒表面却不动声色,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怎么,上次吃的苦头不够,现在继xù

讨苦头吃?”

二魔听了令狐恒的冷嘲热讽,哪里忍耐得住,大喝一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吃我一刀!”

月儿和杨知霜见二魔脱离的战圈,登时感觉压力一轻,但见二魔来势汹汹,不由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心!”

听得这一声“小心”,令狐恒觉得比吃了仙药还要舒坦三分,整个人飘飘欲仙,即便此刻要他去单挑大乘期的强者,恐怕令狐恒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令狐恒豪气大发,“鋮”的一声拔出了“碧月”仙剑。朗声说道:“魔道小丑,何足道哉?”

二魔阴鹫鹫地嘿嘿一笑道:“说大话也不怕掉了大牙!看招!”

只见那柄血红色的魔刀“咻”的一声脱手而出,目标直指令狐恒!!!

虽然令狐恒豪气干云。但老道士的教导已经深入令狐恒的潜意识,即便表面是目空一切,可内心深处却是从不小看对手,反而比一般人更加专注战斗!

面对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音速飞行的魔刀,令狐恒放开了感知,竟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竖起“碧月”仙剑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即便挡下了这一击,却也因为蓄力不够,被魔刀上附带的魔力狠狠地击退了两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令狐恒心中暗道:“看不出这二魔居然还有这般实力,明明距离上次服用‘化魔丹’不久啊!不过,这应该是元婴后期的实力罢了,若是他们二人还是金身期。恐怕我都挡不下这一击!”

正思索间。二魔可没停下攻击的速度,手一招,魔刀入手之后,嘿嘿一笑道:“小子,去死吧!”说罢,血红色的魔刀当头劈下!

令狐恒也不甘示弱,“碧月”仙剑一招“青莲中通”直刺向二魔的胸口,逼他回刀自救!

二魔不虞令狐恒有这么厉害的应敌意识。惊咦了一声,不得已回转了魔刀。逼退了“碧月”仙剑,反手又是一刀,砍向了令狐恒的脖子!!!

令狐恒一低头,顺势又是一招“大江东去”,直袭二魔的胸口!

二魔气不打一处来,这已经是令狐恒第二次用近乎相同的招式攻击同一个地方了,简直就像一个无赖一般,让他砍出去的招式皆做了无用功,好似一刀砍在了一堆棉花上,软绵绵的完全不受力!

但他还是不得已的回刀自救了,如果他硬拼的话,固然能把令狐恒的后背砍一个开花,但他自己的胸口却要被令狐恒一剑捅一个对穿,结果是令狐恒重伤,而他则是必死无疑!

二魔那个恨啊,即便是他也不会打得这么无赖,没想到出身名门正派的令狐恒会用出这么无赖的招数,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性命相搏啊!就算用同归于尽的招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前提是二魔想和令狐恒拼命,但二魔明显不想这么做!

令狐恒是何等眼力?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夺得先手的机会!当即一剑攻出,再次刺向二魔不得不回救的腰部,气得二魔呱呱大叫,却拿令狐恒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林简狄和武震已然赶到,见令狐恒居然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逼得活蹦乱跳,武震还没什么,林简狄却是有些吃惊道:“没想到阿恒的战斗意识这么好!”

原本林简狄只是惊叹而已,没想到这么一出声,却让场内的情势急变!

原来林简狄这一声,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本来已经是二打一稳占上风的杨知霜停顿了一下,还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被困许久的大魔乘势脱困而出,还闷不作声地一刀砍向了杨知霜!

林简狄大喊道:“小心!”

令狐恒也亡魂尽出,不顾一切地逼退了二魔,用力一蹬,飞也似的袭向了大魔!

杨知霜听得林简狄大叫“小心”,连忙回头一看,发xiàn

一柄魔刀已经砍向了自己,她竟傻傻地站在那,一动都不动!

令狐恒大急,叫道:“跑啊,愣着做什么!”

杨知霜这才反应过来,也不顾失态了,一个极致“铁板桥”用了出来,堪堪避过了魔刀的第一击,但是第二击已经临近,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了,不由心中一酸:“没想到刚刚见到他,竟然是这个局面,罢了,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

一双妙目已经闭上,两滴清泪划过脸庞,眼看这一个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殒在那柄丑陋的血红色魔刀之下!

杨知霜闭目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魔刀砍下,只是耳边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不由再次睁开妙目,却发xiàn

一柄银白色的仙剑好似通灵一般,和大魔打了起来。兵刃交击的声响正是从这发出的!

杨知霜一个“鹞子翻身”,已经飘然直起身子,再悠然向后一退,已经跃出了战斗圈。只听见后面一个人朗声说道:“屠戮二魔,你们好歹也是成名的英雄,居然如此下作,联手欺负我派弟子?”说话的正是林简狄。

大魔二魔合归一体之后,二魔说道:“哼,我们屠戮二魔做事只凭喜好,你管得着吗?”

林简狄说道:“好,既然如此,林某不才,愿领教二位高招!”

说罢,林简狄如同突然闪现一般,突兀地出现在屠戮二魔面前,一招普普通通的剑招递出!

见林简狄一人对两人,杨知霜心中有些着急,刚想上前相助,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必上前,林师兄可以应付的。”

杨知霜回头一看,不是令狐恒是谁?杨知霜念刚刚他的奋不顾身相救,也不好冷言相对,淡淡地说道:“刚才,多谢了!”

令狐恒心中刚刚一喜,但是见杨知霜只是礼貌性的说一句谢谢,就把目光移向了林简狄,眼里满是柔情,看到这里,聪明灵慧的令狐恒哪里会不晓得杨知霜的内心?登时心如死水:“她……她喜欢的是林师兄!林师兄,我是不能夺人所爱的……唉,也对,林师兄修为高深,行事正派,哪里是我这个野小子能比的……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令狐恒正黯然伤神之际,连在一旁的月儿都视而不见了。只是月儿心思单纯,哪里知dào

令狐恒的心中所想?只是在一旁问道:“大坏蛋,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还有,那个是谁啊,好像好厉害的样子!”

令狐恒正在自哀自怨,眼中全是杨知霜的身影,哪里听得见月儿的问话,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气得月儿嘟起了小嘴,揪起了武震的耳朵,再问了一遍,武震这才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杨知霜虽然紧张林简狄,但还是侧起耳朵把武震的话听在耳中,唯有令狐恒不知dào

想些什么,还是目光呆滞的样子……

场内,林简狄是什么修为?已经是金身后期了,屠戮二魔哪里会是林简狄的对手?不过五十回合,屠戮二魔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的可能了!只见林简狄那把银白色的仙剑好似通灵一般,婉转如意,即便屠戮二魔使出浑身解数,也脱离不了剑圈。而林简狄好似游刃有余的样子,好似并没有用上全力。也对,屠戮二魔原先也不过是金身初期,使用了“化魔丹”之后更是跌落在元婴后期,而林简狄已经是金身后期的存zài

,修为差距摆在那里,哪里是屠戮二魔能逾越的?

见屠戮二魔竭力抵抗,林简狄不由冷笑道:“这么点修为也敢在这作威作福,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滚吧!”

杨知霜叫道:“不可,他们身上有藏宝图,不能放他们走!”

林简狄喝道:“把藏宝图交出来,饶你们一命!”

大魔笑道:“哈哈,我还道你林某人自视清高,原来也是伪君子一个!”

林简狄大怒,喝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那就把命留下吧!!!”

只见林简狄蓄力在剑,猛然一冲,竟然把仙剑光速地穿过了屠戮二魔的身体,好似眼前不是一个人,是一团空气而已!屠戮二魔瞪大了眼睛,好似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了……

两具尸体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砰”地两声坠在地上。林简狄也跟着落在地上,在他们的尸体上一阵摸索,不多时,一张似革似皮的纸从大魔的胸口处被搜了出来,林简狄问道:“是这张吗?”

月儿激动地点了点头:“嗯,就是这张图!”

林简狄疑惑地看着月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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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藏宝图

月儿一把抢过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嘟起嘴,哼了一声道:“什么怎么回事,他们抢我的藏宝图,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听到月儿这么胡搅蛮缠,杨知霜不由掩嘴一笑:“月儿,你这藏宝图还不是抢人家的?”

杨知霜见到了林简狄之后,整个人都似乎变了,那笑声发自内心,笑得如同盛夏的花儿一般。若是平时,令狐恒见到杨知霜这么开心,即便不是因为他,也会跟着乐呵。但令狐恒隐隐看透了杨知霜的心事后,知dào

她的笑只是因为林简狄,心中黯然更甚,心不在焉的想着:“是啊,林师兄如此汉子,仗义为人,我又怎么比得上林师兄呢!唉,她的选择是对的……”

林简狄听得杨知霜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个是你们抢过来的?”

月儿嘟着嘴说道:“什么抢的,本姑娘是看他们抢来抢去太痛苦,才好心帮他们一把,勉为其难顺走而已!”

看着武震和林简狄不解的目光,杨知霜微微一笑,好似百媚生,说道:“是这么回事……”

原来,就在令狐恒和武震私自下山几日之后,古剑派的掌门杨先仰正式对外界宣bù

,古剑派重出江湖,正式派遣弟子下山历练。此消息一出,整个修仙界和修魔界都为之震惊,古剑派的出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修仙界的龙头老大——凌天宫的地位将被挑zhàn

,年轻一辈或许不知dào

。但年长的修仙者都明白,四十年前的古剑派,实力根本是其余五大圣地不能比拟的。若不是魔门倾其全部之力进攻古剑派,古剑派何以落魄四十余年?

魔门的反应是意料不到,连他们都未曾恢复元气,古剑派是凭什么如此高调宣bù

出山?魔门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徒负呼呼,毕竟现在的魔门已经不是四十年前的魔门了……

大概月儿是古剑派里面最不定性的一个另类了,这点倒是和令狐恒有得一拼。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在得知这件事后,对着蓝烟软磨硬泡。终于得到允许,和性子沉稳的杨知霜一起下山历练。

十四五岁,正是少女青春时,在如此年纪里。年轻人都想看看新鲜的事物。更何况是早就对外界垂涎欲滴的“恐怖分子”——月儿,她自从记事起就一直呆在瑶露阁里,蓝烟对她视同己出,简直把她给宠上了天,要不怎么养成如此古灵精怪的性子?

也因为这样,在月儿见到了令狐恒之后,胡搅蛮缠地要令狐恒给她讲山下面的世界,令狐恒一开始还挺有骨气。硬是不说,只是后来月儿想尽了办法整蛊令狐恒。不堪折磨的令狐恒才不得不就范,给她讲起了他跟着算命老头时的见闻,把从未下过山的月儿听得一阵出神……

得知可以下山历练,如此良好的机会,月儿怎么会放过?跟着杨知霜下山后,原本是杨知霜带路,到后来却变成了月儿在乱跑,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弄到手里摆弄一番,杨知霜多次劝阻都没有效果,反倒是月儿的胆子越来越大。

这天路过中州府内的一个郊外小茶馆,碰到了一伙散修,偷听到他们准bèi

按照得来的藏宝图去探宝的时候,月儿已经忍耐不住了,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一定要去看看!”

于是,那伙散修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碰上了这么一个小煞星。月儿不顾杨知霜的劝阻,一路尾随这伙散修,饶是这伙散修警觉性极高,但修为低下,怎么会是人称“小魔女”的月儿的对手?费了一点功夫,终于把藏宝图弄到手。

但由于阅历实在太低,月儿和杨知霜都看不懂图上的内容,只好再次绘制了一番,逢人就问,而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屠戮二魔。

屠戮二魔也像月儿一般一路尾随,终于在进入了毓霖仙境之后才开始发难,一个不慎,藏宝图落入了屠戮二魔之手。本来月儿和杨知霜的修为就比不上屠戮二魔,现在连活命的凭借都丢了,屠戮二魔更是毫无顾忌,准bèi

杀人灭口,她们二人苦苦支撑,终于等到了援军……

这一段经lì

,在杨知霜的嘴里缓缓道出,虽然平平无奇,但所有人都知dào

,其中之险实不为外人道!林简狄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们怎么把藏宝图的秘密到处宣扬?”

月儿也有些微微吃惊:“什么到处宣扬?”

武震说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说,宝藏就在毓霖仙境里面……”

月儿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把藏宝的消息说了出去?”

杨知霜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我猜,应该是那伙散修吧!”

林简狄也明白了过来:“他们丢了藏宝图,怕你们捷足先登,只好把水给搅浑了,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是这样吧,阿恒?”

令狐恒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得林简狄喊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林简狄虽然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但不表白他是傻子,令狐恒和杨知霜的神情,他都收在了眼里,心中暗叹:“孽缘,孽缘!小师弟如此钟情于杨姑娘,而杨姑娘居然垂青的是我,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我已经有了阿霞,还是给小师弟拉拉线吧!”

想到这,林简狄重复了一遍他的猜想,以令狐恒的聪明,怎么看不透其中的猫腻?自然一点就明,还举一反三地说道:“看来,凌天宫他们也收到了消息,才把毓霖仙境围了起来。不知dào

老道士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我们得赶快找到老道士才行!”说罢,令狐恒的利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杨知霜的反应,却发xiàn

她的注意力始终是在林简狄身上,不由得再次心中黯然……

林简狄说道:“阿恒说得很对,还是赶紧找到师父才行!”

武震点了点头,唯独月儿不同意地说道:“怎么能行,我好不容易才拿回藏宝图,自然是先去找宝藏,对吧,师姐?”

杨知霜哪里不知dào

月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定分一点吧,这里危机四伏,灵兽出没,说不定就身陷险境了!”

月儿一撇嘴,说道:“林师兄这么高深的功力,我才不怕呢!”显然,月儿也看出来了,林简狄的功力是他们远远不及的。

令狐恒分析道:“虽然凌天宫他们都知dào

宝藏在毓霖仙境,但没有藏宝图,毓霖仙境这么大,他们也是没有确切的方位的。现在老道士行踪不能确定,不如按藏宝图的方位走,如能在途中碰到老道士自然很好,碰不到那就直接寻宝吧!”

林简狄分析了一下利弊,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说罢,林简狄拿过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确定了一下方向后,说道:“是这个方向!”于是一马当先,御起仙剑,低空飞将起来。其余四人反应也不慢,各自御剑而飞,跟在林简狄的后面。

御剑而飞的杨知霜飘然若仙,身着鹅黄色绣着梅花瓣的碧霞罗衣,逶迤地拖着淡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增一分嫌丰腴,减一分则嫌柔弱,配上那不时瞥向林简狄的柔和目光,和那若有若无的微微弯起的嘴角,无一不让令狐恒深陷其中,但心中的沮丧更甚。

一行人中,月儿虽然鬼精灵似,但年纪尚幼,不明情爱一事;武震对于感情之事从来都是后知后觉;杨知霜虽然冰雪聪明,但一见到林简狄已经芳心大乱,哪里顾得上令狐恒的神情?只有林简狄能明白令狐恒的内心,只是他顾及令狐恒的自尊,并没有挑明,这一来,三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轻微的不同寻常了……

低空的御剑而飞,虽然目标很明显,但杜绝了毓霖仙境里面层出不穷的灵兽的骚扰,速度还是蛮快的。只是林简狄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可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自然懂的小心能使万年船的道理,一边御剑,一边还放开感知,感知周边的情况。

五人大概飞了有小半个时辰,已经飞出了大约有几十里地,但是这毓霖仙境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广袤无边,目力所及之处,仍是一般的景色:一个个小片森林,中间有溪流在流淌,间隔着一块块小草地,还有不时从森林里传出来的兽吼声……

月儿见飞了这么久还是没到藏宝之地,不由生气地问道:“怎么还没到啊,还有多远啊?”

林简狄拿出藏宝图,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就在前面了……咦,不对,快收敛气息,前面好像有着不少人!”

看到林简狄都有些急促的声音,其余四人不敢怠慢,连忙随着林简狄降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这里面除了林简狄就数武震的功力深厚,他凝神一听,说道:“嗯,前面的确有不少人!”

令狐恒的目力极好,他灵光一闪,如同一只灵猴一般跃上一颗不知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连树干都需yào

四五人合抱才能堪堪围住,更不用说那树冠,简直就如同一个空中小岛一样。令狐恒的身影隐没在密麻的枝叶中,若不是仔细感知,根本不可能看得出那里藏着一个人。

不多时,令狐恒如同幽灵一样回到了原地,低声说道:“是六大圣地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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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钥匙

不多时,令狐恒如同幽灵一样回到了原地,低声说道:“是六大圣地的人!”

月儿不信地说道:“你怎么知dào

?”

杨知霜也一脸疑问地看着令狐恒,让令狐恒一阵意乱情迷,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心中自嘲道:“唉,傻子,你想什么呢!她始终是喜欢林师兄的!”

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下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见了前方有上千人,服饰都是极其统一,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五种服饰,虽然略有差别,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杨知霜皱眉道:“这也不能武断他们的身份啊?”

令狐恒苦笑道:“我认得凌天宫的服饰!”寒月池一战,令狐恒记忆犹新,哪里会忘却凌天宫的服饰?

林简狄此时缓缓开口道:“阿恒说的没错,前面的确是五大圣地的人。”

月儿奇道:“你又是怎么知dào

的?”

林简狄微微一笑,指着耳朵道:“我是听出来的。”

月儿一撇嘴,说道:“吹牛!”

林简狄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他们说,这个地方是凌天宫先发xiàn

的,后面的灵韵门,雪池派,宝林寺,药神谷都是后来的,没资格进入藏宝地。”

月儿听得“藏宝地”三字,差点惊叫出声:“这么说,前面就是藏宝地了?”

林简狄点了点头,月儿气恼地说道:“明明是我们拿到的藏宝图,为什么被他们抢先了?”

令狐恒说道:“哼。不过是碰巧发xiàn

了而已,他们是进不去的!”

杨知霜好奇地看着令狐恒,问道:“你怎么知dào

?”

令狐恒不做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dào

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月儿急了,连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啊!”

令狐恒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是光幕,一个很大的光幕,像我们的护山大阵一样的光幕!”

林简狄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你是说,前面是一个像万剑古阵一样的上古阵法?”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林简狄皱着眉头说道:“万剑古阵是上古阵法,若不是内部控zhì

,外面根本不可能进入。除非你的修为通天,已经是超越了大乘期的存zài

!”

令狐恒说道:“师兄说的很对!不过,古剑派弟子都知dào

,修liàn

了‘浩然正气诀’后。灵力接近于布下万剑古阵的先祖的灵力。所以能极其缓慢地挪动出阵,但一身修为也会随之削减,就算出了阵,修为也要削弱八九成。”

这个秘闻,所以古剑派弟子都略有耳闻,只是没人敢去尝试而已,毕竟都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灵力充沛下内心才能有一丝安全感。谁会有事没事穿一下万剑古阵?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

而令狐恒无厘头地说出这个已经不能算秘闻的秘闻,到底是什么用意?杨知霜和林简狄好像都捉到了一丝什么。但说不出来,月儿和武震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继xù

听令狐恒的下文。

但是令狐恒却故yì

停住不说了,那副故作神mì

的模样,让月儿有些捉狂,忍不住说道:“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我们能穿出万剑古阵的方法就好像是作弊一样,嗯,打个比方,就是一个小偷拿着万能钥匙去开一扇门,虽然能开,但是始终不如原配的钥匙好用……”

令狐恒还没说完,林简狄就醒悟了:“我知dào

了,阿恒,真有你的!”

月儿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阿恒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没进去,是因为没有钥匙!”

杨知霜听到这,略微结合形势,也明白了大概:“没错,若是他们能进入那古阵,又何须在那里打口水战?”

林简狄说道:“没错,阿震,你说说看,这进入古阵的‘钥匙’在哪呢?”

武震憨憨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师兄,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怎么知dào

啊……”

就在这时,月儿叫道:“我知dào

了!”

好在那五大圣地的人都在大打口水战,就算月儿这么大叫,他们也是听不见的。令狐恒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知dào

了什么?”

月儿嘻嘻一笑,道:“我知dào

‘钥匙’在哪了!”

杨知霜看见月儿搞怪的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直有一笑百媚生的倾国倾城的美丽,看得令狐恒又是爱又是自嘲,内心悠悠一叹。

月儿却一把夺过那似革似皮的藏宝图,说道:“‘钥匙’就是这个,藏宝图!”

林简狄笑道:“月儿师妹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月儿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师父也是这么经常夸我的!”

听得月儿这般“大言不惭”,众人皆是掩嘴偷笑,不置可否。月儿见了,气呼呼地说道:“怎么,你们不信?坏蛋,你不信吗?”

令狐恒连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怎么可能不信,我们的月儿师妹聪明伶俐无人能比,端的是女中诸葛,赛过张翼德!”

月儿听他这般“夸奖”,顿时笑逐颜开,说道:“不就是,本姑娘就是这么聪明!”

她却看不到杨知霜拼命忍住的笑意,以及林简狄脸上不自觉的肌肉抽动。

过了好一会,月儿才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们都守在这,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寻宝啊?”

令狐恒说道:“这个古阵这么大,即便他们的人再多。也不可能顾头顾尾,我们绕到他们后面去,应该就能进去了。”

月儿一听。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坏蛋,你还挺聪明的嘛,跟本姑娘有的一比!”

听到这,林简狄都忍不住别过脸去,以免自己憋坏了。

五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按照令狐恒的主意。蹑手蹑脚地退出了这片小树林,往古阵深处窜行。

不知怎么的,令狐恒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不是寻到宝藏的喜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玄幻感觉,好似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令狐恒内心隐隐不安,不自觉地用出了瞳术。想进一步看清祸福。却发xiàn

原本百试百灵的瞳术居然失灵了!只见瞳术所现之处,皆是一片雾霾,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半点端倪。

令狐恒更是内心大惊,暗忖:“此行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吧?外界把毓霖仙境说的神乎其神,我们一路过来却没遇到半点麻烦,难道会在这藏宝地里面遇到危险事物?”

但是这番话却不能对其他人说的,因为他们都不会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奇术。令狐恒思索了一番,假装有点心惊胆跳的样子。说道:“我好像隐隐感觉到藏宝地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

月儿一听就不高兴了:“‘钥匙’都被我们拿到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坏蛋,你这算是故yì

吓我们吗?”

令狐恒摇了摇头,林简狄深深地看了令狐恒一眼,缓缓开口道:“能布下如此阵法的必定是老祖级别的人物,若是他不想人进来,我们怕是抵挡不住的!阿恒说的没错,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我们既然想得到际遇,必定要承担同等的风险,还是小心点好!”

杨知霜也点头赞同:“我看过不少阵法方面的书籍,却看不出这座古阵的深浅,万事都以安全为先,依我看,我们五人不能分开,否则遇到危险会救援不及!”

听到杨知霜都这么说,月儿也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寻到宝藏,怎么都行!”

众人又是一阵掩嘴偷笑,原本沉闷的气氛被月儿这一句话驱赶开了。

估摸走了有五里路,但是这古阵好像丝毫看不到尽头,林简狄当机立断道:“不要再走下去了,我怕夜长梦多,就在这吧,五大圣地的人应该不会来这里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随着林简狄走到了古阵下方。虽然有了心理准bèi

,但是近距离再看这座古阵,众人还是被狠狠地震慑了一番:只见这古阵紫光流转,好似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罩子,却始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走近了会隐隐听到古阵内部传来的阵阵似真似幻的咒音,似魔似正,认真想听时却一个字都听不真切,好像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边……

众人都有不错的修为,感觉到不妥之后,连忙收慑心神,固守灵台,好一会才把那似真似幻的咒音驱除出心灵。

林简狄功力最深,第一个清醒过来,感叹道:“好强的迷惑!这古阵,不简单!”

这也给众人提了醒,这看似平和的古阵,内里并不平和!

林简狄拿出了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只见那藏宝图开始缓缓发出一道淡淡的紫光,月儿惊叫起来:“藏宝图有反应了!”

林简狄一手拿着藏宝图,一手拉住了武震的手,令狐恒也明白了林简狄的意思,立马握住了武震的大手,看向了月儿和杨知霜。

杨知霜冰雪聪明,哪里会不知dào

林简狄的用意?微微一笑,大方地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令狐恒那不算宽厚的手掌,一手拉住了月儿的小手。

令狐恒只感觉一只温软如玉的小手落入掌中,那滑溜的触觉,使得令狐恒内心一阵激荡,一颗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乱跳,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那纤纤素手。

杨知霜只觉得手中一重,却是被令狐恒紧紧握住了,原本万事莹流于外的秀脸也忍不住抹上了一丝红晕,看得令狐恒的小心脏又是一阵“扑通扑通”乱跳,好不容易才收敛了心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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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危机重重

林简狄却没注意到这旖旎的一幕,只是牵着武震的手,仔细的观察藏宝图的动静。林简狄不是菜鸟,他见多了藏宝之地变成凶地的事情,谁能担保,这古阵里面不会有什么致命的陷阱?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感知,若是一遇到险境,他可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

令狐恒的小心肝却是一直在不争气的乱跳,杨知霜的纤纤素手的嫩滑,轻轻一握之下,那如绸缎般的肌肤让他的心头不禁一荡,几乎忘了身处何地,深怕这是一个梦境,他不愿这个梦境太早逝去……

杨知霜虽然知dào

这是权宜之法,却不料令狐恒会这般,秀丽的脸颊上禁不住浮现了两朵红晕,如同山茶花绽放一般……

而此时,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发出了淡淡的紫光,却是越来越亮,一闪一闪的,除却了令狐恒,大家的眼中都闪出一个信号:藏宝图是真的,或许这就是钥匙!

林简狄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以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去罢!”

众人点了点头,林简狄一马当先,手握着藏宝图穿越了禁制,竟没有一丝阻碍!武震见林师兄都进去了,连忙跟上,余下的令狐恒、杨知霜和月儿都相继越过了禁制,进入了禁制里面。

禁制的穿越并无一点不适,但一旦进入了禁制里面,异变陡生!

令狐恒只觉得左手一轻,武震那蒲扇大的手掌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从他的掌中消失了。他心中一急,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却不料刚进入禁制的那一刹那间。右手上那温柔的触感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一阵空无……

眼前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哪怕是令狐恒的天生异瞳,都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令狐恒大急,不由自主地叫道:“林师兄!”

“大块头!”

“月儿!”

“杨姑娘!”

“林师兄!”

“大块头!你们在哪?”

……

任凭他怎么喊,却始终没见有人回应!那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听到!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令狐恒的心理几近崩溃!

在那瞬间,令狐恒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夜晚,面对狼群的他。是那么脆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令狐恒刚想放qì

的时候,突然身子往前一带,眼前突然一亮。林简狄、武震、杨知霜、月儿都用一种好险的眼光看着他。令狐恒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

他想到自己无助的呼喊,脸上一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霜轻轻挣了一下令狐恒一直紧紧握住的双手,令狐恒脸上又是一红,连忙把她的素手和武震的手都一起松开,脸色甚是不自然。

林简狄说道:“这个禁制真不简单!不像万剑古阵,在禁制之间还有一个真空的空间,别说声音。光线,连触感都能隔绝!”

令狐恒听到这。不由地心中一宽,暗道:“还好,这是真空空间,声音传不出去!”

月儿嘟起了嘴,说道:“坏蛋,你到底在那里面做什么啊,这么久都没出来,还好我们是牵着手的,不然,你一辈子留在那里吧!”

令狐恒突然向杨知霜一拜,说道:“多谢杨姑娘相救之恩!”

杨知霜躲过了他这一拜,以淡淡的口吻说道:“相救同门本是分内之事,令狐公子不必言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旖旎,倒是给了令狐恒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

好在林简狄适时打破了尴尬,说道:“前面应该就是藏宝地了,我们走吧!”

这时,令狐恒才发xiàn

前面是一条小路,路旁全是怪石嶙峋,小路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

林简狄感叹道:“这位前辈真的是通天的手段,竟真的的移山倒海!”

武震愣愣地问道:“师兄为什么这么说?”

林简狄以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说道:“你看,这怪石,均不属于毓霖仙境的材质,若不是有大法力,怎么能伫立在此?当当这一份修为,已经是旷古绝今了!我估计,这藏宝地是即将飞仙的老前辈留下来的,否则,谁能有这等大法力?”

武震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这是飞仙的前辈做出来的?!”说罢,武震环顾了一下四周,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令狐恒虽然不见言语,但那份崇拜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倒是杨知霜听了,付之一笑,不加理会。不过,月儿倒是很开心,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藏宝地里面的宝物肯定很多了?嘻嘻,本姑娘果然是天资聪颖,慧眼识图,不然你们怎么沾了光,进了这藏宝地!”

林简狄微微一笑,说道:“月儿姑娘果然是有大运之人!”

月儿听了,更加开心,露出一口皓齿,如那天上的明月,扬起秀颈,说道:“那是!”

令狐恒心中不由好笑:“怕只是一时兴致罢了,什么有大运!”不过,他是不敢说出这句话的,不然,以后的生活就别想自在了!小魔女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令狐恒早已领教了她的“魔力”所在,简直是哭笑不得,生不如死……

众人有说有笑,一路走来也没什么危险所在,渐渐放下了先前的警惕之心。只是令狐恒收起了一向的性子,愣是一声不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知霜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令狐恒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心弦。

杨知霜也是这般,只不过对象“变成”了林简狄而已。

林简狄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壮汉,但心思细腻的程度并不低于在场的任何一人,杨知霜的情意,他又怎么不了解?令狐恒的痴心一片,他也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微微一叹,却始终挥不去这淡淡笼罩的心事。

这条小路崎岖难行,但也难不倒众人,毕竟五人都是有相当的修为的。好在这小路虽然难行了点,却没有任何岔路口,也不用做什么记号,倒省了不少功夫。

大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小路在一个急转弯后止于一座巍峨的大山之前,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山洞,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就如同在禁制中一般。

林简狄一见如此,眉头一皱,说道:“大家小心,这很可能是和之前那般,是一个真空的空间!”

令狐恒这时终于开口了:“这座山是怎么出现的?”

大家心中都是一震:“对啊,若是有山的话,早就该看到了啊?怎么会是在走完小路后才出现呢?”

月儿想了一会,想不通里面有什么,说道:“管他这么多干嘛,宝藏很明显就是在山洞里啊!”说罢,一个疾步就冲向了山洞。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月儿就已经闪进了山洞!

说时迟,那时快,月儿刚刚进入山洞,就传出一声娇呼,林简狄大叫:“不好!你们留在这,我进去找她!”

令狐恒挡住了他的前进方向,说道:“师兄,你也不是天下无dí

,我们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林简狄心急如焚,深怕错过了营救的时间,再看向杨知霜,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那坚毅的神情表明,要去就一起去!

林简狄心中衡量了一番,铿锵有力地说道:“好!”

说罢,拉起令狐恒和武震的手,令狐恒也会意了,拉住了杨知霜的手,几乎同时进入了那黑漆漆的山洞!

刚进入山洞,令狐恒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心中一惊,想拉住林简狄和杨知霜的手,但却什么都摸不到!

令狐恒大急,急忙运起全身灵力对抗这股几乎不可抵御的拉扯力,却无奈是杯水车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的全身灵力耗尽,意识也快要陷入昏迷之中,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出声……

这时,令狐恒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一个岩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唉,你终于来了!”

“你可知dào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一万年?”

“快点强dà

起来吧,背负起你的使命!”

“这是你挣脱不开的命运,你必须背负起!”

“怜我世人,忧苦实多!”

“天选之人,是时候觉醒了!”

……

这一连串的唠叨,一句一句地传入了昏迷前的令狐恒脑中,令狐恒还来不及细想什么“天选之人”,就彻底不醒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谁,他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好像这一切和令狐恒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时,山洞的景象突变,从黑漆漆变得如同仙境一般,空中的亭台楼阁,仿佛天上宫阙,住着仙人一般。仙鹤成群结队,翱翔天际;祥云朵朵,遮掩着众多的天上宫阙。

这时,一条天路突然出现,一路蔓延,阶梯呈现,一阶一阶,如同有生命一般从天上垂落到令狐恒身前。只可惜令狐恒此刻已经昏迷不醒,没能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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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不周仙山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令狐恒才从昏迷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摇了摇脑袋,却发xiàn

好像脑壳与头皮分离了一般,胀痛的感觉让他闷哼了一声。

捂住脑袋,令狐恒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想到可能存zài

危险,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运起灵力观测周围的情况。

令狐恒暗暗聚起灵力凝于双眼,却发xiàn

一向屡试不爽的天生异瞳居然在此刻失去了神奇!令狐恒心头一个“咯噔”,暗道:“糟了!”

凭借着天生异瞳,令狐恒把危及自身的危险,或提前避开,或做足准bèi

,但从来没有过异瞳失效的情况出现!令狐恒心头泛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又试了几次,异瞳还是毫无反应,令狐恒才死心。心想:“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前面刀山火海,说不得也得闯一闯了!”

这时,令狐恒才顺着台阶往上面望去,瞬间惊呆了:“这……这……这是什么地方?”

很明显,令狐恒被那天上宫阙震撼住了!

但凡是这世上的人,不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修魔者,看见这美轮美奂的天上宫阙,不被震撼的那些都是痴呆的!而令狐恒肯定不是痴呆之人,所以他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祥云遮掩下,一座仙山悬浮于半空之中,其中神树仙花郁郁葱葱佳气浮,映衬着亭台楼阁,其间廊腰缦回。时隐时现;仙兽呈祥,鹤飞九天,穿梭于此;一道长虹横跨两端。坠入祥云,好似天上云桥……

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怔怔地连脚步都迈不开,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这是仙人所在?”

也不知愣了多久,令狐恒才收敛了心神,怀着朝圣般的恭敬之情,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台阶。本来令狐恒可以御起仙剑。须臾间便可登上近在眼前的仙山。但他唯恐惊动了仙人,宁可一步一步往上登。

说来也奇怪,那台阶在令狐恒登上之后。便一阶一阶地掉落,坠入祥云之中,不见了踪迹。令狐恒见没了退路,心中不免有些踌躇。但为了一睹仙山全貌。他还是继xù

往上登台阶。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终于登完了这道长长的台阶,双脚踏在了仙山之上。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仙门,上面横挂着一副匾额,上用篆书写着“不周”两个黑底金漆大字,门的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修千年行,看破人间千年悲。终悟道”,下联“习万载功。尝遍尘世万载苦,始成仙”。

令狐恒被这“不周”二字惊呆了,他遍览群书,又怎么不知不周仙山是传说中的仙山,乃是真zhèng

的仙人所在?他的心好似要激动得要跳了出来,脑袋几乎一片空白……

就在令狐恒如痴如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踏入不周仙山的时候,一个带有仙气的声音传来过来:“小友,可进来一叙?”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诚惶诚恐地说道:“那叨扰了!”

说罢,他迈开脚步,踏进了山门。

进入山门后,尽管令狐恒有了心理准bèi

,但还是被那美奂绝伦的景致给狠狠地震惊了一番:仙草仙药仙树仙花遍布期间,神兽神鸟嘻戏自在,仿佛没看见有人到来一般。那坐落有致的宫阙,汉白玉长桥,瑶池玉露池水,无不震撼着令狐恒的心。

就在令狐恒都快被惊得迈不开脚步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来,小友,到这来。”

令狐恒才勉强收摄了心神,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进入了一个庭院之后,令狐恒见到了一个须眉皆白,长须及胸,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坐在一个凉亭里的汉白玉石桌前,正自饮自酌。不得不说,这老道士比那老道士的卖相好多了,同样是老道士,怎么相差那么大?令狐恒心中一阵嘀咕。

老道士开口了:“小友,不必客气,请坐!”

令狐恒还真不知dào

客气是什么,大大咧咧地往老道士面前一坐,便问道:“你是仙人吗?”

老道抚须一笑,道:“何谓仙?”

令狐恒一愣,他还真不知dào

怎么才算是仙人,在凡夫俗子的眼里,御剑而飞就能算是仙人了,但他很清楚,真zhèng

的仙人是有移山倒海,能人所不能的神奇能力。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悟了道的人吗?”

老道士爽朗的一笑,说道:“何谓道?”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说道:“道就是心中的道啊?”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心中的道。但能不能持道以恒,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令狐恒好像悟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悟到,一时间怔住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令狐恒呆呆地坐着,老道士则悠闲地端起玉樽,细品仙酿,眼里尽带笑意。

好一会,令狐恒才想起一个重yào

的问题,问道:“那个什么‘天选之人’是你说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放下玉樽,微微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可知dào

修仙修魔的极致是什么?”

令狐恒一愣,想起缄言道人的教诲,说道:“是飞升?”

老道士一改之前的微笑,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错,是飞升!但,小友可知,飞升是怎么飞升,又飞到哪儿去呢?”

令狐恒都没到那个境界,缄言道人也没到,怎么会知dào

?很光棍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dào

,然后伸手抓起一个不知名的仙果,啃将起来。令狐恒早就对这仙果垂涎三尺了,趁老道士不注意。先下手为强,吃了再说。他心里面打着小九九:“不周仙山里面的仙果大概都是有神效的吧?管他这么多,先拿点好处再说。”

老道士不以为仵。继xù

说道:“飞升的地方,自然是仙界……”

令狐恒翻了个白眼,鼓鼓囊囊地满嘴都是仙果,含糊地说道:“这谁不知dào

啊?”

老道士神色严峻的说道:“但依老道所知,仙界,在一万年之前就已经关闭了飞升池!”

“什么!”令狐恒差点把满嘴的碎仙果肉喷到老道士的脸上,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巴长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道士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老道飞升。本来稳稳当当,却出了意wài

,非但没能遁入仙界,反而被打落凡尘。好在落在这不周仙山之上。却已是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那五行之中。在此间,想要再度飞升已是不可能了。老道苦思冥想一万年,终于隐隐约约猜到,仙界怕是出了大乱,天道已死,自然没人能再度飞升了。”

令狐恒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一时间竟愣在那里,傻傻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半晌过后。令狐恒才问了一个问题,“那。这一万年来,那些飞升的人呢?”

老道士落寞地说道:“老道亲眼所见,他们都一个个在即将触及天道,遁入仙界之际被虚无所吞噬,身死道消。”说罢,老道士一挥手,令狐恒眼前便出现了一副画面,许多大能都在飞升的最后一刻,被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所吞噬了,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整个硬如金刚的身躯化成了虚无。看到此处,老道此刻唏嘘不已,不知dào

是为同道所叹息,还是为自己能活下来庆幸。

“一万年来都是这样?”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好在,老道在飞升之前留下了一个身外化身,在老道跌落不周仙山之后,便让那身外化身布置了这一个接引空间,小友,你才会到这来,听老道讲这个秘闻。”

令狐恒问道:“那和我一起来的同伴呢,他们怎么样了?”

老道士同样是右手一挥,一幅画面传来,只见武震他们正在山洞里昏迷中,从外表来看都没受伤,这样令狐恒放了不少的心。

令狐恒稍微一思索:“这老道士别人不找,偏偏找我,恐怕是有求于我?”想到此处,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是专门找我到此处的?”

老道士抚了抚胡须,说道:“没错,你很聪明。”

令狐恒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的修为这么低下,脾气又不好,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笑话,令狐恒用脚指头想都知dào

,这老道士没安好心,想让他去抗衡那个巨大无比的带着邪气的黑暗,那可是连飞升的大能都不能有丝毫抵抗的存zài

啊!令狐恒这点修为找它麻烦,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老道士好像有预料令狐恒这么说,也不着恼,微微一笑,说道:“老道夜观星辰,算出你就是天选之人,错不了的!你的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你怎么走,都是踩在命运之轮上。接受你的使命吧,天选之子!”

令狐恒嗤之以鼻,说道:“你怎么知dào

我是天选之子?”

老道士哈哈一笑,半晌才道:“你难道不知dào

自己天生异瞳?”

令狐恒听了,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老道士接着说道:“你可知dào

,消失的天道其实是一个天眼?”

令狐恒惊呆了:“什么?!”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此算来,仙界已经乱了一百一十七年了。老道推算出天眼已遁入了轮回,而你的前世就是天眼!”

令狐恒被这一连串的惊天秘闻给惊呆了:“什么?!这……这……这不可能!”

老道士认真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逃不过这个命运的。记住,前世的天眼在这世间留下了一篇《天瞳术》,你务必要找到它,这篇《天瞳术》,将是你重返仙界,重掌天道的根本!切记切记!”

令狐恒说道:“什么《天瞳术》,它在哪,你说清楚啊!喂,喂!”

老道士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我缘尽于此,若你重返天界,或许还有再见之期。这个是你急需的吧,送与你好了。我们有缘再会吧……”

老道士说完,右手一挥,令狐恒就感觉一股不可抵御的大力涌了过来,整个人登时昏迷了过去。但是令狐恒还有许多疑问还没问,他在昏迷的前一刻还在想:“为什么是我?……”

来不及说出口,他就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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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似梦非梦

正当令狐恒睡得正香之时,身子被一阵阵的晃动,他的神识好像有点清醒了。耳边有一个清脆动听宛若黄鹂啼鸣的声音说道:“喂,大坏蛋,你该醒了,你都睡了多久了?……”

令狐恒心想:“咦,这不是月儿的声音吗?她……这是在叫我?”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一张充满少女灵动气息的脸浮现在眼前。

“哟,大坏蛋,你可终于舍得醒过来了?若你还不醒,本姑娘还以为你归位了!”月儿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才归位,你全家都归位!”令狐恒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道,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并不是怕了月儿,而是杨大美人在身旁呢,被她听见多不好啊,说不定在她心中的印象又会降低一层,况且,本来令狐恒在杨大美人的心目中也不怎么高尚。其实和月儿互相“调戏”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挨一顿粉拳绣腿罢了,在绝壁之上时,他们早就“调笑无忌”了,加上为老不尊的矮老者,三人简直堪称是古剑派的“灾星”……

令狐恒挣扎着坐起身来,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就问道:“咦,那个白胡子老道士呢?”

月儿有点像在看神经病人一般看着令狐恒,然后伸手摸了摸令狐恒的额头,令狐恒不防之下被她摸了摸额头,连忙翻了个身,躲开了月儿的“魔爪”,皱眉问道:“你干嘛?”

月儿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咦。也没见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听了这句话,连平时端庄秀丽的杨大美人杨知霜都掩嘴“扑哧”地笑出声来。更别说武震这大块头了,笑得是那个前俯后仰啊,就差锤地了。

连一向稳重的林简狄也面露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阿恒,你该不会是睡昏头了吧

,把梦里的事情当作真的了

?”

令狐恒狐疑地问道:“真的只是梦吗?”

其实他自己的都不太相信之前那些是真的,毕竟。无论跟谁说他去了一趟不周仙山,还跟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喝仙酒吃仙果,百分百会被人看作是发了失心疯。天天想着做白日梦。

但是,那个场景历历在目,又是那么的真实,一点也不像是在做梦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恒喃喃自语。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林简狄看令狐恒的神情很是异常。心想:“难道师弟是做了噩梦?”

想及此处,林简狄上前去安慰令狐恒说道:“阿恒

,不必太过于在意了,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

令狐恒也不是钻牛角尖之人,想了一会想不通也不去想了。林简狄继xù

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

,这个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山洞

,别说宝物

,连活物都没

。”

令狐恒的异瞳不知dào

什么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极目望去

,果然

。并不算大的黑漆漆山洞里空无一物

,月儿嘟起嘴说道:“哼,什么破藏宝图,带我们来这,连个宝物的毛都没有!”

说罢,月儿狠狠地把手里的藏宝图掷于地上,还不解气,还要跳在上面乱跳,好似与那藏宝图有深仇大恨一般。说到底,还是出于人性的贪欲,以为藏宝地里必定是法宝无数,却不料只是空空旷旷的一个山洞,从充满希望到绝望,太过于极端,才会出现这一幕。

令狐恒本来还是思索不周仙山的事,却无意间用异瞳瞥见那藏宝图好似发出了淡淡金光,他连忙关了异瞳再看,却不见任何端倪。他立即大喊道:“月儿,住手!”

月儿正在气头上,娇喝道:“大坏蛋,你别管,本姑娘非得把这破藏宝图给撕了!”

令狐恒急忙跳将起来,一把夺过藏宝图,好似宝贝一般擦了擦,说道:“你不要,我要了!”

月儿气呼呼地说道:“你要就拿去,看见它本姑娘就心烦……咦,那是什么?”

令狐恒下意识地说道:“什么?”

他顺着月儿的眼光回头看去,只见一株仙药静静地躺在地上,发出阵阵柔和的馨香,沁人心脾。那雪白的花瓣上,好似流光隐隐,细细一数,呵,不正是七片花瓣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异口同声地说道:“七叶……七叶菡萏?!”

月儿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洁白的仙药,捧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番,轻轻嗅了一下仙药的馨香,清秀的小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才缓缓开口道:“真的是七叶菡萏!”话音里,听得出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令狐恒却默默地把那似革似皮的藏宝图藏进怀里后,才疑惑地说道:“这七叶菡萏是怎么来的?”

武震说道:“师弟,我看见是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

“什么?”

令狐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突然,他记起了昏迷之前那白胡子老道士说的那句话“这个是你急需的吧,送与你好了……”难道,那个,不是梦,而是真的?

令狐恒彻底混乱了,好半天才抛开一切复杂的心绪,开始言东言西,扯开话题。

月儿本来就是为了宝物而来,而得到这仙药,比得了十件宝物都要珍贵,她此刻的眼眸中皆是笑意。杨大美人杨知霜还是那副万事流萤于外的表情,不喜不悲,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除了是不是瞥向林简狄的目光,偶尔露出的那一丝温柔……

众人再次将这个不大的山洞搜索了一遍,却再也没发xiàn

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得已,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山洞。

再次走在那条曲折的小路上,林简狄见令狐恒眉头紧锁,似乎还是沉浸在那个梦里,稍稍落后,轻声对令狐恒说道:“阿恒,别想太多了,那只是个梦而已。当务之急,应该是把七叶菡萏送去给药老,救治令狐夫人。”

令狐恒用他黑得清澈见底,不带一丝烟火的眼眸看着林简狄,疑声问道:“师兄,你认为那真的是个梦吗?”

林简狄一愣,说道:“怎么不是了?”

令狐恒注视着林简狄,说道:“那怎么解释那七叶菡萏?”

林简狄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道:“阿恒,你跟我说说,那梦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权衡了一番利弊,决定不把仙界之事说出,而是把在昏迷后醒来的事:登上不周仙山,与老神仙座谈,还顺带喝了仙酿,吃了仙果。不仅如此,还在临走之前顺了人家的仙药……

令狐恒讲故事的能力自然不是盖得,幼年时听得说书多了,自然也会上一两手,愣是听得林简狄一惊一乍,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好半晌,林简狄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说道:“阿恒,你得到了天大的机缘!切莫再对人讲,自己知dào

就好了。唉,为兄此生能登一回不周仙山,也死而无憾了!”

令狐恒心中一阵郁闷,心想:“这等机缘,不要也罢!晦气,晦气!”也是,无缘无故,一个天大的责任仍在了你头上,你能不郁闷吗?

月儿见他们在后面嘀嘀咕咕不知dào

在说什么,好奇地回头看着他们俩,杨知霜问道:“月儿,怎么了?”

月儿小声说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神mì

兮兮的?”

杨知霜眼里又是闪过一丝温柔,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曾在剑会中威震四方的少年,渐渐和眼前这个壮年合为一体,毫不违和感,反而让人心动的是,他的身上反而散发出了一股成熟的稳重,是那么的让人心醉。

杨知霜柔声说道:“男人之间的事,月儿还是不要去打听了罢!”

月儿嘟起嘴,说道:“真让人气恼,这仙药都没焐热,就要被他们拿去救人了!”

杨知霜笑了笑,是那么的清纯出尘,宛若九天仙女下了凡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们古剑派什么时候见死不救了?那令狐夫人虽然身处魔门,却行侠仗义,师父都对她佩服得紧,说不得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我们救她一命,也算是积德了。”

月儿突然轻笑道:“本姑娘可以把仙药给药老,但不是白给,本姑娘一定要向药老讨来几颗养颜丹,好好保养一下肌肤,杨姐姐,我真羡慕你的肌肤呢?”

“啊!死小妮子,你做什么!”原来,月儿趁杨大美人不注意,偷袭了一把那滑嫩如婴儿的肌肤,惹来杨大美人一阵清嗔,月儿却立马远远跑开,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不多时,众人已经来到了禁制旁,令狐恒取出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众人再次手牵手进入了禁制内。令狐恒因再次握住那滑腻的小手,心中一阵澎湃,一颗心仿佛一叶扁舟飘在那海涛之上,激烈地跳个不停……

倒是杨大美人因有了心理准bèi

,反而落得大大方方,仿佛尴尬的是另有其人。

出了禁制,令狐恒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那软若无骨的柔荑,神情却是一阵遗憾,心中在想:“也不知何年能再次牵着她的手?唉,我怎么还不知足?她能让我握住三次,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此时,众人都祭出仙剑,往药神谷方向御剑呼啸而去……(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我今天考驾照,忘了按时上传了~~~~

第七十章:魔门圣女

众人各怀心事,皆沉默不语,御剑于九天之上,气氛相当沉闷。

令狐恒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杨知霜的雪背之上,默默地看着,心中在想:“为何她喜欢的师兄?若不是师兄,我还会去争取一番,但……唉!”

武震脸上木讷,心中却是翻腾不已:“可以很快见到雪儿了!”

月儿别看她不谙世事的模样,却有她自己的算盘:“听师傅说那药老炼丹术出神入化,本姑娘可是要好好‘敲诈’几百颗丹药才行!嘻嘻嘻……”

林简狄表情严肃,但眼角微带笑意,却是在想:“把七叶菡萏交与药老,师父交代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就可以安心的去照顾阿霞了!”想到身怀六甲的妻子,林简狄的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原本严肃的国字脸上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杨知霜虽然没有一直注意着林简狄,却时不时假装看远方来观测林简狄的表情,看到林简狄一脸的温柔,也知dào

他想起了妻子,心中却是一阵苦涩:“为何他不等我就已经和别人齐眉白发?为何我还是忘不了他?为何他对我是这般不冷不热,我却还是狠不下心?他,已经有了家室,我还是把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罢,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正当众人都各自盘算时,几十枚暗器突然自下方袭来,但杨知霜却仍在胡思乱想,浑然不觉。令狐恒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杨知霜身上,不由惊得亡魂皆出。须知在御剑的时候,最是怕这等袭击了,若是击中。几乎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令狐恒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几乎是光速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杨知霜那柔软的身子,而他的后背却是结结实实地被四五枚暗器击中了,身子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立kè

往前冲了出去,吓得杨知霜惊叫出声来。才注意到他后背结结实实被暗器钉了个密密麻麻。

杨知霜连忙御剑上去,用那纤纤素手扶住了令狐恒往下掉的身体,急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令狐恒强自撑着。却还是软瘫在杨知霜那软香的怀抱中,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林简狄和武震却是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仙剑早已挚在了手中。警惕地望着下方。只见人头攒动,看服饰却不是六大圣地的服饰。

林简狄到底是江湖经验多点,眉头一皱,说道:“小心,是魔门!”

众人一听,心头皆是一震,近些年魔门虽然收敛了点,但那凶残成性。杀人如麻的形象却是根深蒂固的在众人头脑中。现在胸怀重宝,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只见林简狄一拱手。朗声说道:“下面的魔门朋友,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们为何打伤我同门,拦我们的去路?”

只见一个妖娆的身影越众而出,娇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古剑派高徒林简狄林大侠吗,奴家还以为是对头呢!”

林简狄面色一暗,心道:“那妖女怎么认识我的?难道……?”

他失声叫道:“你……你是圣女玲珑?”

那妖娆的身形摆出一个迷惑众生的身姿,掩嘴娇笑道:“哟,奴家的小名,有劳林大侠记挂在心上了!”

林简狄沉声说道:“不知圣女在此拦截我们,所为何事?”

那唤作玲珑的圣女的玫红色的透明纱裙一摆,嗔声说道:“好说,奴家只是想要你的令狐师弟和你怀里的重宝而已!林大侠侠义之名名动四方,怕是会答yīng

奴家这个要求吧?”

林简狄怒哼一声:“妖女,林某不过抬举你而已,你居然得寸进尺?想要林某抛弃同门,先问问林某手中的‘问天’剑!”

那圣女玲珑也不恼,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林大侠稍安勿躁,只怕你那令狐师弟再过得一时半会就会被地府小鬼勾了魂去了,你不交给奴家帮他解毒,却是你的不对了!”

林简狄才注意到令狐恒的脸色铁青,浑身发绿,明显是中了剧毒,怒哼一声,骇指如戟,连点令狐恒的膻中、天皖、天枢、巨阙、鸠尾五穴,从怀中掏出一瓶解毒丹喂了令狐恒几颗,却不见丝毫起色。

林简狄怒目而视,说道:“妖女,把解药拿出来!”

那圣女玲珑却好整以暇,娇声说道:“林大侠不妨考lǜ

一下奴家的建议?”

林简狄示意武震他们带着令狐恒先撤,自己断后,然后朗声说道:“恕林某做不到,若是你们敢上前一步,先问问林某手中的‘问天’剑罢!”

这时,那圣女玲珑后面出来一个浑身鬼气的青年,“桀桀”地笑道:“夸你几句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好,让本少来接你几剑!”

那圣女玲珑呵斥道:“放肆,给我回去!”

那浑身鬼气的青年脸色登时铁青,心中暗道:“哼,骚货,终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本少的手段!本少会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装什么清纯!”

但还是极其听话地后退,进入了队列中。

此刻,武震他们已经带着令狐恒走远了,古剑派的御剑术不是盖的,速度的确是天下第一,只是太耗费灵力了!

林简狄估摸这个距离魔门的人也追不上了,才说道:“林某告辞,不必送了!”

说罢,极其潇洒地祭起“问天”仙剑,扬长而去……

那圣女玲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弯起一道弧线,说道:“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时,一个魔门门徒问道:“圣女,我们追不追?”

圣女玲珑妖娆一笑,道:“你要是追得上御剑术,尽管去!”

那魔门门徒唯唯诺诺,脸带羞色,回到了队列中。

那圣女玲珑心中想道:“哼,令狐小子,算你走运,不过,本圣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你和那妖女什么关系,本圣女一定会拆散你们,吃完了想抹嘴?没门!你是属于我的,嘻嘻。”

若是令狐恒此刻还清醒着,他一定会看得出这个魔门圣女,就是前不久还在纳兰府的那个女扮男装,被令狐恒不小心“袭胸”的倒霉圣女。这也算是无妄之灾吧,令狐恒欠下的风流债,也是该还的时候了!不过,要是他知dào

是因为如此才挨了暗器,一定会破口大骂:“你奶奶个熊,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胸吗,至于要了我的小命吗!”

林简狄的御剑速度是众人中最快的,不一会便已经追了上来。急声问道:“阿恒怎么样了?”

因为要节省灵力,现在换到武震背着令狐恒了。武震说道:“师弟他全身发烫,好像……好像快要烧着了一般!”

林简狄一把令狐恒的脉门,却发xiàn

令狐恒的脉象极其奇怪,时而像敲鼓一般沉闷有力,时而又像垂死之人一般软弱无力,时而又像万马奔腾一般急促……简直是奇怪至极!

林简狄闷声说道:“为今之计,就是以最快速度赶到药老那,或许还有救!阿震,让我来背!你们全速御剑!”

接过令狐恒那软瘫的身子之后,林简狄立即全力御剑,以最快的速度往药神谷方向去了。武震等人也全力催动仙剑,紧紧跟着林简狄。

毓霖仙境距离药神谷不算太近,但全力御剑之下,大半天时间也能赶到,何况此次为了应急,武震身上也带了不少药老给的“回灵丹”,可节省不少时间,或许只需半天就能赶到药老那。

就这样一路上没停歇过的御剑赶路,终于在星夜时分赶到了药老所在的小山谷那里。武震一落地,纳兰若雪就飞奔过来,抱住了武震那魁梧的身躯。但武震此刻心挂令狐恒的伤势,没心思温存,仅仅过了一会就推开了纳兰若雪,说道:“雪儿,那个,我师弟中毒了,我……”

纳兰若雪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dào

武震想说什么?立即带着林简狄进入了小山谷找药老。这时,风雷雨也被从梦中惊醒了,跟着众人一同进入了小山谷内。他一查探令狐恒的伤势,登时大惊失色,道:“这……这不是本门的五彩迷幻散吗!怎么会还有这个配方?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药老也被请了过来,帮令狐恒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下瞳孔,以及舌头,问道:“这五彩迷幻散是怎么配方的?你可知dào

?”

风雷雨尴尬地说道:“老夫也只是耳闻,不知dào

药方。”

“咦,这不是能解万毒的寒月冰莲吗?嘿,这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药老从令狐恒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凑到鼻子闻了闻,惊喜地说道。

原来,上次去青兰山寒月池取寒月冰莲时,令狐恒留了一个心眼,用玉瓶装了一小株寒月冰莲,没想到当日无心之举,却到头来救了自己一命!

药老以最快的速度把寒月冰莲制成了丹药,给令狐恒服下之后,终于渐渐脸色和脉搏都恢复了正常,沉沉地昏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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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故事

令狐恒混混沌沌地昏迷了不知dào

有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他睁开眼,只见一盏豆大的烛光轻轻摇曳着,再环顾四周,却是一间不算奢华的房间,一个屏风遮住了视线,令狐恒挣扎地坐了起来,缓缓运行了一遍灵力,却惊喜地发xiàn

灵力稍有增长。

“怎么回事?”

令狐恒回想了一遍先前发生的事,心中泛起了一阵苦笑,暗道:“我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心中一阵悲凉,叹了一口气,缓缓搬运起周天,恢复灵力起来。

也不知dào

过了过久,令狐恒才慢慢收功,穿鞋起身。越过屏风后,发xiàn

自己的“碧月”仙剑静静地放在一张八仙桌上,桌子上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憨厚脸孔——不是武震还有谁?

令狐恒感到一阵好笑,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揶揄地说道:“大块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武震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惊喜地叫道:“师弟,你醒了?”

令狐恒“嗯”了一声,把“碧月”仙剑往身上一背,才缓缓地问道:“这是哪?”

武震见到令狐恒毫发无损地醒了过来,那点睡意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边傻呵呵地笑着,一边说道:“这里是林师兄的家。”

这倒是很出令狐恒的意料之外,“哦?”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开口问道:“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救了我?”

武震说道:“你昏迷了之后,我们才发xiàn

是魔门的袭击。”

令狐恒有些愕然:“魔门?”

“嗯,是魔门圣女。好像叫什么,什么玲珑来着,是她带人拦截我们,也不知dào

她怎么得知我们得到神药的事。”

令狐恒心道:“魔门?怎么会是魔门?还是圣女……额,难道是她?”一想到那魔门圣女玲珑极有可能是之前被令狐恒“袭胸”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令狐恒脸上忍不住一阵尴尬,连忙咳嗽几声。继xù

问道:“然后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武震有声有色地描述林简狄怎么智退魔门众人,怎么一夫当关的英雄事迹,简直比自己打跑了魔门众人还高兴。

但是令狐恒还是心存疑问:“魔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难道是留了什么后手?”

武震憨笑道:“大概魔门以为你中的毒是无解之毒,所以不追了。说来也很险啊,师弟,这个毒叫什么‘五彩迷幻散’。连药老都无法解毒!好在。你身上有什么‘寒月冰莲’,听药老说这药能解万毒,你才得救的。”

令狐恒听到这,摸了一摸怀中的小玉瓶,想到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把一株小寒月冰莲装了进去,没想到这无意之举竟然救了自己的小命一条,忍不住一阵后怕。不过,若是再来一次。令狐恒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再次冲上去为杨知霜挡住那致命的暗器,即便自己身死道消。令狐恒也不能让杨知霜受到一点伤害。

令狐恒环顾了一下四周,继xù

问道:“那我昏睡了几天?林师兄他们呢?”

武震笑道:“师弟,你可真能睡,一睡就是十五天,连师父都回来了。见到你还是昏迷不醒,才叫我们跟着林师兄回这的。不过,才过了半天,你就醒了……”

令狐恒听武震唠唠叨叨,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不由得打断了他的话:“林师兄他们呢?”

武震憨笑道:“现在是午夜时分,林师兄他们早就歇息了吧。对了,那个杨姑娘每天都会来看你,好像挺紧张你似的。”

令狐恒听闻这句话,感觉再受重十倍的伤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双眼冒出精光,一把捉住武震的肩膀,急切地问道:“真的?”

武震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好像很愧疚,这十几天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

令狐恒的眼睛黯淡了下来,知dào

自己是曲解了杨知霜的用意,这不是爱,仅仅是内心的愧疚,想做一点补偿而已。“原来只是我的痴心妄想而已!”

令狐恒无力地放开了武震,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那个令狐夫人怎么样了?”

武震才想起来这件事,说道:“哦,差点忘了,药老说,令狐夫人所中的毒十分诡异,要想彻底好起来,需yào

两年时间。”

令狐恒一皱眉,说道:“寒月冰莲没用吗?”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药老说,‘令狐夫人所中的毒药,原本不是毒药,而是补药,服用过多后,才变成了毒药。寒月冰莲只是解毒药有奇效,但对于不是毒药的补药中毒,却无能为力。’”

令狐恒说道:“那琼碧仙芝和七叶菡萏都制成药了?”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还没,药老说,‘这等神药,要炼药成丹,少说也需三五个月,期间还不能有一丁点意wài

。’所以,师父和风伯都在为药老护法,师父才叫我们先跟着林师兄回这来。”

令狐恒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呆呆地坐在八仙桌旁,不知dào

在思索什么。这时,武震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师弟,你的伤刚好,快去歇息吧,我也要去睡觉了……”

说完,武震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武震走了不知dào

多久,令狐恒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一缕淡淡的月光透了进来,令狐恒缓缓踱步出去,发xiàn

前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致。

可惜,令狐恒无心欣赏。他纵身一跃,越上了房顶,斜躺在瓦片之上。双手抱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弯弯的残月……

此时,一个倩影也无心睡眠,身着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像令狐恒一样,默默地看着那狼牙月。这不是杨知霜杨大美人是谁?

良久。杨大美人幽幽一叹,心道:“这该如何是好?令狐公子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的心已不在。唉……”

“不知dào

杨妹妹在叹息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后面传来,杨知霜回过头去,发xiàn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杨知霜垂下秀项,说道:“晏师姐。你怎么来了?”

那美少妇轻移莲步。来到杨知霜的身旁,牵起杨知霜的纤纤素手,关切的问道:“杨妹妹可是心中有事?”

杨知霜不敢看美少妇的眼睛,轻吐莲舌,说道:“晏师姐,我……”

那晏师姐微微一笑,牵起杨知霜的柔荑,柔声说道:“来。先坐下再说。”说完,便往院子中的石桌走去。坐了下来。

杨知霜心中踌躇了一阵,也坐下了。

晏师姐笑了笑,说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美若天仙的杨妹妹如此为难?让师姐猜猜看,莫不是为了‘情’这一字?”

杨知霜愕然地抬起头,又连忙垂了下去,好像做错事的小孩被人当场捉住一般,羞得连秀项都红了。晏师姐察言观色,就知dào

自己今日的观察和猜测都是正确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叹,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杨妹妹,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杨知霜垂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静静地听晏师姐的下文。

晏师姐眼神一阵迷离,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从前,有一个小女孩,虽然出生在大户人家,但自小体弱多病,被家人送到了古剑派,一边治病,一边修习仙术。这个小女孩很懂事,知dào

自己身体不好,但从来不会麻烦人家,因为资质问题,被送到了最不出名的一位老师那里,而那位老师门下仅仅有一个徒弟而已……”

听到这,冰雪聪明的杨知霜已经知dào

,晏师姐所说的女孩就是她自己,而那个徒弟,应该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林简狄林师兄了……

晏师姐继xù

说道:“小女孩拜了师父,师兄对她很好,千依百顺,任何重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做完。在师父的调养和师兄的照顾下,小女孩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并且修为也不弱了。但有一天,其他的门人不知dào

为什么,要过来嘲笑师父,师兄随师父出去了,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小女孩害pà

得躲在了屋子里,不敢出来,那些门人就开始扔石头。小女孩被他们扔中了脑袋,流了很多血,晕了过去……”

听到这,杨知霜“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洁白的柔荑紧紧抓住了裙摆,但晏师姐不为所动,继xù

陷入了回忆中:“后来,师兄回来了,见小女孩倒在血泊里,竟然不顾一切的抱起小女孩冲去了医谷,跪在门外三天三夜,只为能医好小女孩。等到小女孩伤好了之后,才听说师兄跑去和那些门人打了一架,被掌门罚去面壁了,若不是师父拼命护住他,说不定就被掌门开除出门派了。”

这时,晏师姐的眼神开始变得很温柔,就像春天里的阳光,和秋天里的河水一般:“师父叫小女孩去给师兄送饭,小女孩因为心存感激,每天做的饭菜都不一样,就是想师兄吃得好一点。但小女孩从来没有做过饭菜,自己尝了都难以下咽,但师兄却吃得津津有味。小女孩的心好像在滴血,她开始研究菜式,连修为都拖慢了,师父看在眼里,却不责骂,只是按部就班地教导。小女孩觉得自己欠了师兄很多,欠了师父很多,但他们从来都不责怪……后来,小女孩长大了,发xiàn

自己已经离不开师兄,离不开师父。在那次剑会结束后,师兄突然把我带到他面壁的地方,说他爱我,小女孩才发xiàn

,她也一直深爱着师兄。但门规规定,若是结为夫妻,必须要离开门派。所以,他们怕师父寂寞,迟迟没有向师父表露。但他们不知dào

,师父早就知dào

了。后来,师弟上山了,师父才把他们叫来,嘱咐了一番,让他们下山去结为夫妻。虽然小女孩和师兄都很舍不得师父,但师父却说他们应该有他们的生活,小女孩只得和师兄回到世俗中的家,成了亲……”

说完,晏师姐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时,轮到杨知霜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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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心结

月光之下,两位容貌姣好的美女,一同陷入了沉思。此时,不知dào

是花映人脸,还是人面鲜花相映红?

听完晏师姐的“故事”,杨知霜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个仅仅四岁的小女孩,手里采着一捧鲜花,一蹦一跳地玩耍着。小女孩原本不喜欢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但因为爷爷是掌门,她还是出现在了剑会的浩大的声势中。得了爷爷的允许,小女孩在紫霞阁外面的山崖上一个人采野花,捉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小女孩还有一个不愿意的事,那就是爷爷派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监视”她,还不陪她玩。平时,爷爷已经很忙的了,不是忙着闭关修liàn

,就是忙着处理什么门派事务,甚少时间陪小女孩,这对于还处于贪玩阶段的小女孩来说,是最郁闷不过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爷爷出关了,却非得带她来看什么剑会,还把她一个人丢在一堆陌生人中。好在小女孩心思活跃,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远离这些小女孩都讨厌的人,自己一个人去外面玩。但爷爷说不放心,叫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凶的人看着她,小女孩很不开心。

但也没办法,小女孩还是哼起了小曲,自顾自的玩了起来。那个络腮胡子看见她玩得开心,但实在看不懂小女孩在玩些什么,还不如趁这个时间来修liàn

一番。于是乎。络腮胡子便闭上了眼睛,看似睡着了一样。

小女孩玩得忘乎所以,却忘了这是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慎,脚下一滑,落石翻滚,小女孩瘦小的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就往下坠落,眼看坠崖的惨剧就要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色的绚丽闪过,小女孩已经坠落的身子落在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小女孩笑了,因为她看见一张正气洋溢的脸,关切地看着她。他的眼睛,是如同黑夜般的深邃;他的笑容。就好像冬日的阳光。能温暖人心……

小女孩沉醉了,她忘了前一刻她还身处险境,忘了这还是处于半空之中,忘了她原先是极其讨厌这种御剑术的……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少年的出现,如同救世主般的出场,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小女孩,在那一刻。小女孩的心已经开始沉沦了……

少年把小女孩放回悬崖上,连姓名都没说。就往紫霞阁走去了。那坚定的背影,只能让小女孩越来越好奇,也会越陷越深。她无法自拔地跟了上去,发xiàn

那少年也是来参加剑会的,他那自信的脸庞,让小女孩觉得,剑会上少年是无dí

的存zài



终于,轮到少年出场了,小女孩才知dào

,少年的名字叫林简狄,出自青竹林,是缄言师伯的大弟子,得yì

门生。小女孩一改往日不喜欢打斗的性格,天天都守在擂台边,只为看到少年的身影。

少年也是极有实力,一路过关斩将,闯进了八强中。但不知dào

为什么,少年输了,输给了一个小女孩很讨厌的人,那个络腮胡子……

但少年的落败,并没有给小女孩带去困扰,相反,小女孩更希望天天见到少年了。她曾经试过偷偷跑过去青竹林,却发xiàn

古剑山山高路险,没有御剑术根本无法逾越。

时间在一年又一年的思念中过去了,直到有一天,小女孩听说,少年已经离开了古剑派,离开了古剑山,带着他的小师妹下山成亲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小女孩发xiàn

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七天七夜,而后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她爷爷开坛祷告祖师爷,动用了古剑派的救命灵药——九转回魂丹,或许小女孩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女孩因此因祸得福,平白添了一甲子的修为,资质也被提升到了最好……

可是,从此,小女孩的脸上再无往日天真无邪的笑容,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俏丽容颜,因此也在古剑派中得了“冰雪美人”的雅号。

可是,“冰雪美人”也有解封的一天,那就是重新见到林简狄的那天,“冰雪美人”发xiàn

,自己也会时不时露出笑容了。

接近一个月的相处,“冰雪美人”也渐渐发xiàn

,自己心中的少年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伟男子,他肩负着师父的期望,妻子的期盼,和未出世的孩子的依靠,“冰雪美人”迟疑了:“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吗?我对他,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呢?”

直到今天,晏师姐说出她自己的故事后,杨知霜明白了,原先的朦朦胧胧的好感已经一去不复返,她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杨知霜想到这,樱桃小嘴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轻吐莲舌,说道:“晏师姐,小妹明白了。”

晏师姐也展露出笑容,说道:“明白就好,令狐小师弟他……”

杨知霜打断了晏师姐的话道:“小妹都明白,但小妹的心已经乱了,暂时不想考lǜ

这些事情……”

晏师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了……

另一个院子里,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地在房顶移动着,看似不费力的一跃,轻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个房顶上,奇怪的是,房顶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令狐恒头也不回地开口道:“师兄,你来了?”

那魁梧的身影在令狐恒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怎么,伤才刚好就跑上屋顶吹风?”

令狐恒斜躺在屋顶上,望着那一轮明月,笑道:“月色如此好,不赏岂不是浪费?”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阿恒,你莫要骗我,你是心中有事,才上来吹风的罢?”

令狐恒也不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那轮狼牙月。

“来,接着!”林简狄把一坛酒甩了过来,令狐恒用手轻轻接住了,一皱眉,道:“这是酒?”

林简狄自己也拿了一坛,轻轻一拍,封泥纷纷落下,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才道:“二十年的女儿红,好酒!”

令狐恒说道:“我不会喝酒啊?”

林简狄一拍令狐恒稍显瘦弱的肩膀,说道:“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好男儿,当痛饮!来,喝!”

令狐恒推却不过,只得拍开封泥,轻轻喝了一口。只觉那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喉中,辣辣的,进肚之后,肚子里好似腾起了一阵火,暖暖的好不舒服。

令狐恒忍不住说道:“挺好喝的!”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大好男儿,当喝烈酒,吃大块肉!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这等好男儿?”

令狐恒不说话,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林简狄继xù

说道:“就拿感情来说,自己心里有那个人了,就勇敢去追,别畏首畏脚,莫要辜负了这青春!”

令狐恒心像玲珑塔,怎么会不明白林简狄已经看出了他对杨知霜的感情?只是令狐恒知dào

,杨知霜喜欢的不是他。

林简狄感慨地说道:“你师兄我这一生,有了阿霞已经很满足了。人生在世,能有像阿恒你一样的兄弟,阿霞一样的妻子,夫复何求?倒是师弟你,要加把劲啊,追女孩,不是闷在心里就行的了,要大胆地说出来,不怕失败,一次不成就来几次,几十次,变换着花样,终有一天会得手的!”

听了林简狄这般“爱情高论”,令狐恒忍不住脑门出现几道黑线。不过,这都是林简狄的一番好意,令狐恒只好唯唯诺诺地说道:“嗯嗯,知dào

了,师兄。”

林简狄一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师兄相信你,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令狐恒满脸尴尬,只好拼命地喝了一大口酒,却不料喝得太急,呛到了自己,咳嗽连连,惹来林简狄又一阵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令狐恒满脸涨红,忍不住道:“师兄当年也是这般追师姐的吗?”

林简狄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满脸温柔地说道:“怎么会,我和你师姐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令狐恒听了,捧起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良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dào

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宁愿我自己受苦,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受一丝委屈。”

林简狄笑着说道:“这就是了,证明在你心中,她的分量比你自己还重。师弟啊,她要是错过你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损失!”

令狐恒不置可否,继xù

闷头喝闷酒。林简狄也知dào

现在令狐恒的心中必定是纷乱如麻,也不说话,陪着令狐恒一同喝着闷酒,看着残月……

夜色渐沉,已经是深夜时分,林简狄背起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令狐恒,回到了房间中。安置好令狐恒后,林简狄看着沉沉睡去的青涩面孔,说道:“‘情’字一关,自古以来难倒多少英雄豪杰!希望师弟你能好好正视感情一事,早日得以修成正果……”

说罢,林简狄轻轻地走了出去,带上房门后,又大饮了一口这二十年的女儿红,感叹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来日天崩地塌!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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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若即若离

也不知dào

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令狐恒才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后,令狐恒用力地拍了拍脑袋,发xiàn

痛得厉害,心中不由地想道:“原来醉酒就是这般感觉啊,以后都不喝酒了!”须知,宿醉是最难受的,令狐恒没吐没恶心,已经是超越了常人的体魄了。

整理好衣裳后,令狐恒发xiàn

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酒酸味道,忍不住眉头一皱。随即,令狐恒推开那扇雕镂着祥兽的房门,轻轻一跃,跳上了房顶,四处观望起来。他是要寻找一处水源,好把自己身上的异味给清除掉。

此刻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分,四处走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看起来装束打扮是下人的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走近令狐恒所处的院子里。不过,令狐恒也不习惯有人服侍,也好,省却了不少麻烦。

“有了!”

令狐恒轻轻一呼,皆因他看到了就在不远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也不怕惊世骇俗,展开漂浮术就往水井的方向飞去。不过,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能看得见令狐恒的动作?许多人只是觉得眼前一花,有一团物体飞过的模样,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他们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但也有人惊骇地呼道:“是山魅……”“我觉得是猫妖,要不怎么会怎么快……”……

众说纷纭,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胆大的走上前去查看,但见前方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山魅,猫妖?

令狐恒什么修为?这些下人的言论都一一听在耳中,不由得苦笑:“我什么时候成了山魅、猫妖?看来。在这世俗间还是不要太过于显眼为好,否则被当成妖怪人人喊打就惨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水井所在的院子已经到了。令狐恒不敢太过于惊世骇俗,只得寻了一个角落落了下来,看见周围都没什么下人走动的时候,才敢显露身形。

来到水井旁,令狐恒拿起旁边的一个带着长绳的木桶。垂了下去。待木桶到了水面,手腕轻轻一抖,那木桶便沉入了水中。令狐恒等到木桶全都沉浸在水里后。向上一提,一整桶水便打了上来。

令狐恒看见这水清澈透底,忍不住捧起一把,喝将起来。一口井水下肚。便觉那清凉渗透进了心脾。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爽!”

令狐恒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便把整桶水往身上一倒,那冰凉的井水打落在身上,便如同在冰窖里打了滚一样,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一桶水怎么可能洗去全身的酒味?令狐恒继xù

又打了几桶,全都是从头淋到脚,那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正当令狐恒洗的开心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令狐恒回头一看,登时连心都凉透了:杨知霜正拿着几件衣裳。不消说,是来取水洗衣裳的。

本来洗衣裳没什么,问题出就出在,令狐恒正在类似洗澡的关头,杨大美人出现了,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最尴尬的时候,杨大美人出现在令狐恒最为狼狈的时候。

令狐恒此刻连哭的心情都有了,没办法之下,令狐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早啊,这么巧,杨姑娘……”

杨知霜此刻已经惊得舌挢不下,半晌才脸上发烫地问道:“你……你在这做什么?!”

令狐恒苦笑道:“我……我……”

“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杨知霜满脸通红,说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令狐恒心中一急,顺口而出道:“没什么,我是被太阳晒昏了脑袋,所以来这降降温而已!”

杨知霜秀眉一蹙,说道:“降温?”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一边潜运灵力烘干衣裳,尴尬地笑道:“是……我是来……降温的,嗯,降温的……”

不得不说,耗费灵力去烘干衣服,效率就是快,说话间,令狐恒除了头发还没干之外,衣裳已经干了。看见令狐恒狼狈不已的样子,杨知霜的嘴角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两个人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良久,杨知霜才开口说道:“你……你的伤好了?”

其实杨知霜早就知dào

令狐恒已经伤愈醒来,只是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拿来当借口罢了。

令狐恒傻笑着,说道:“嗯,已经好了。”

杨知霜轻声细语地说道:“那天,真的谢谢你了,帮我挡下了那么多的暗器……”

令狐恒急忙说道:“没什么,真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杨知霜突然间笑了笑,那纯净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芙蓉,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令狐恒呆了一呆,说道:“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委屈……”

杨知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吗?”

令狐恒急忙说道:“值得的,只要你开开心心,我做什么都值得!”

杨知霜怎么听不出令狐恒话语中的表白之意?只是她一时间心里没法接受,脸上一红,啐道:“你这人,不跟你说了!”说完,施施然一个转身,轻移莲步,往来时的方向去了,只剩下令狐恒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暗自思忖道:“我说错了什么,冒犯了她吗?”

突然,令狐恒抬起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道:“叫你多嘴,叫你说错话!”

打完自己的嘴巴之后,也没了继xù

“洗澡”的念想,令狐恒惘若有失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心中一直在揣摩杨知霜的话语,但思来想去。都没想出杨知霜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武震来到令狐恒的房间,令狐恒也没法察觉,因为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了。

武震摇了摇他,说道:“师弟,吃饭了,师弟。吃饭了!”

好半晌,令狐恒才回过神来,发xiàn

是武震。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诶,大块头,你说,女孩子对你说‘我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震以为令狐恒是在问他和纳兰若雪的事情。黑黝黝的脸孔也腾起了两朵红云,只是皮肤黑,看不见而已。武震扭扭捏捏地说道:“师弟,你怎么会问这种话啊?”

令狐恒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又思索了一番,但始终是毫无头绪,这才注意起武震来:“大块头,你来我这干嘛?”

武震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饭菜已经备好了,就等你了……”

说罢,武震拉起令狐恒就往外面走,嘴里还念叨着:“师弟,你身体刚好,我寻了些药材做了个药膳给你,你一定要吃完啊……”

令狐恒听了,不由地苦笑地答yīng

了下来。

来到饭厅,只见林简狄、晏师姐、月儿,当然还有杨知霜杨大美人也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果然是如同武震所说,就等令狐恒一个人了。

令狐恒不敢直视杨知霜的眼睛,但杨知霜何尝不是呢?

令狐恒找了个位置,坐在了杨知霜对面,两人的眼神稍微一接触,立马都移向别处,心跳也开始加快。

林简狄好像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他爽朗一笑道:“师弟,杨姑娘,月儿姑娘,师兄略备酒菜,将就吃些吧?来来来,都起筷,起筷!”

林简狄这么一带头,众人都开动了。林简狄把一块鸡腿肉夹给了晏师姐,柔声说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兼两个人的饭量,可要吃多点!”

晏师姐羞得满脸通红,细声细语地“嗯”了一声,闷头吃起饭来。

令狐恒本来也饿了,正想伸手去夹青菜的时候,发xiàn

对面的杨知霜也伸了筷子过来,令狐恒赶紧停下,转移目标去一盘鱼那里,发xiàn

杨知霜也把筷子移到了那里……如此三四次之后,令狐恒才满头大汗地夹到了一块鸡肉,但是放到碗里才发xiàn

,是一块鸡屁股……

这一顿饭,吃得令狐恒心惊肉跳,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吃完后,令狐恒飞也似的逃离了饭桌。而杨知霜也如出一辙,剩下林简狄和晏师姐都微笑不语,好似在看着一对斗气冤家一样。只是月儿和武震不明所以,也不怪他们,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一个看似木讷迟钝,只顾埋头吃饭,怎么会察觉到饭桌上的那一丝若即若离?

月儿嘟囔地说道:“大坏蛋为什么吃得这么快啊?平时他不是吃得很多的吗?还有杨姐姐也是,都不等等我!咦,这块叉烧很好吃啊,我再吃一块好了!吃一块,应该不会变胖吧?”

林简狄和晏师姐听了,忍不住都莞尔一笑,两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意思:“这两个人,有戏!”

晏师姐开口道:“月儿妹妹,你喜欢吃就多吃点!阿震,你也是,多吃点!”

武震满嘴都含着米饭,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继xù

埋头苦干了。对于武震来说,只要是饭,都没什么大的差别,能吃饱就好!只能说,老实人的想法就是简单。

待酒足饭饱过后,林简狄先是侍候晏师姐入睡后,再回到书房,发xiàn

桌子上一只信鸽在来回走动。他捉住信鸽,把绑在腿上的信拿出来一看,微微一沉吟,心中便有了打算。取过笔墨,挥毫而就,再把信放入信鸽的腿上,放飞了信鸽。

林简狄做完这一切后,拿着信转身出门去了,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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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召集令

只见林简狄拿着信走进了会客厅之中,唤来一名下人,吩咐他把令狐恒他们都叫来。不一会,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就在会客厅外响起了,渐行渐近:“……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

“回小姐,小人不知dào

,我家老爷是这般吩咐的。”

“好了,月儿,你就别为难他了。”另一个细腻温柔的声音传来。

“知dào

了,杨姐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会客厅之中,来人不是调皮捣蛋鬼,号称正道“小魔女”的月儿,还有谁?

紧接着,一个施施然的身影轻移莲步,步入了会客厅中,正是杨知霜杨大美人。

月儿一进会客厅,就对着林简狄说道:“师兄,这么晚了,你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杨知霜寻了张椅子坐好后,静静等待林简狄的下文,但她看向林简狄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欣喜,更多的是平静如水,如同淡淡的月光倒映在水中的感觉。

林简狄心细如发,自然捕捉到这一个细节,心中微微一喜,心道:“果然,阿霞的劝说是有效的!”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月儿姑娘莫急,等阿震、阿恒他们来了,我再详细地告sù

你们。”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令狐恒的声音:“师兄啊,我都打算睡觉了,你还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咦,怎么,你们……你们都在?”

令狐恒正抱怨着,进了会客厅的大门才发xiàn

月儿和杨知霜都在。一时间愣住了,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林简狄适时帮他缓解了尴尬,道:“阿恒。你先坐坐,等阿震过来再说。”

令狐恒也不言语,径直往林简狄的左手边走去,坐了下首。而他的对面,正是杨知霜杨大美人。令狐恒心里有些紧张,手掌紧紧握着,不一会已经浸出汗来。

不多时。武震也来到了会客厅中,林简狄叫他坐下后,挥退了下人。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众人见他神mì

兮兮的样子,不知dào

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切保密措施做足了之后,林简狄才缓缓从袖间把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了令狐恒。令狐恒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把信递给了武震,武震看完了之后,也没说什么,起身把信递给了月儿。

月儿见他们都神mì

兮兮的样子,嘟起嘴说道:“信上面说的是什么啊,怎么你们都不说话?”

林简狄笑着说道:“你看了就知dào

了。”

月儿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那信,逐字逐句地看。还没看完就大叫起来:“掌门怎么能这样啊,我都没怎么玩。就要我们都回去了?”

杨知霜冰雪聪明,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几分,她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那信的模样,没错,这是古剑派的召集令,见到此令,必须在五日内回到古剑派之中,不论你在做什么事情。

杨知霜心道:“不知dào

派中出了什么大事,竟然动用了召集令?”

在杨知霜的印象中,她只见过她爷爷用过一次这个召集令,而且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此令一出,几乎可以说是古剑派之中出了大事情,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事!念及此处,杨知霜恨不得立即回到古剑派中,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的爷爷是古剑派的掌门人!

月儿嘟起嘴,不情愿地把信递给杨知霜。杨知霜的柔荑竟有些控zhì

不住地微微发抖,生怕在信中看到不祥的消息。她缓缓打开信,一眼看去之后,心中定了许多,原来信上说的并不是什么门派遭受袭击之类的事情,而是要求他们这些新晋弟子返回门派,备战六大圣地联合比试大会。

杨知霜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把信给回林简狄之后,微笑道:“林师兄怎么看这件事?”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想必杨姑娘心中早有定论,何必我再多说?”

令狐恒皱眉道:“可以不会去吗?”

林简狄微微有些惊讶,道:“难道阿恒你想抗命吗?”

令狐恒心中有些排斥古剑派,毕竟是因为古剑派他才和义父分开的,如果不是缄言道人,阿震,二老,最重yào

的是还有杨知霜还在古剑派,估计令狐恒早就想不回去了。

令狐恒低着头,没有说话。

林简狄此刻才发xiàn

,他的师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拥护门派,也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林简狄沉声说道:“阿恒,你若不想师父难做,你还是回去罢!”

令狐恒听了,抬起头,注视着林简狄,良久才道:“我知dào

了,师兄……”说完,令狐恒起身,径自打开了厅门,走了出去。

众人都有些惊讶,不明所以地看着令狐恒离去的背影。林简狄问道:“阿震,阿恒是不是在山上受了什么刺激?”

武震一愣,说道:“没有啊!哦,对了,师弟他好像被罚去面壁了两年,或许有些怨愤吧?”

林简狄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我去跟他说说。若是没什么疑问,那明早就出发吧!”

武震说道:“师兄你不走吗?”

林简狄笑道:“我还要在这里打理,别忘了,这里是我们派的世俗联络点之一!”说完,他正想追上去,却被杨知霜叫住了:“师兄,且慢,我……我去劝说吧,毕竟,那件事……是因我而起的!”

林简狄看着杨知霜秀丽的脸庞,笑着说道:“阿恒他有些固执,你好好劝一下,他应该会听你的话的!”

听着林简狄的话里那若有若无的暗示,杨知霜的秀脸顿时浮起了两朵红晕,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林简狄看着杨知霜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丝神mì

的微笑……

杨知霜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悸动平息下来,却发xiàn

令狐恒的身影早已不见,心思微微一沉吟,便施展开漂浮术,莲足轻点,往令狐恒的住处掠去。

不多时,令狐恒所住的院子便到了,看着那摇曳的烛光,杨知霜知dào

令狐恒已经回到房间里面了。她来到令狐恒的房门前,轻轻地叩了叩,但想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夜三更敲一个男子的房门,脸上还是不自禁地红了。

令狐恒打开了房门,见来人居然是杨知霜,一时间愣住了。

杨知霜也红着脸,说道:“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令狐恒结巴地说道:“没……没……,请……”

杨知霜轻移莲步,进了房间内,打量了一下四周,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想回派?是不是因为上次被罚的事?”

令狐恒瞬息间转了不知dào

多少个念头:“上次被罚的事?她想说些什么呢?难道……?”

他连忙开口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是我自身的问题……”

杨知霜说道:“哦?”

令狐恒便把之前义父为了找个地方给他落脚,强行把他入了古剑派的事情一说,杨知霜便明白了令狐恒为什么对古剑派有抵触感了。她微微一沉吟,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回去,你师父会很难做的?”

令狐恒颓然地说道:“我知dào

!”

杨知霜微笑着说道:“其实这次回去,你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说明你已经有了参加比试大会的资格!”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在乎这个!”

杨知霜心念一转,计上心来,不动声色地说道:“若你答yīng

回去参加比试大会,我可以做主,动用派中世俗力量,帮你寻找你的义父!”

令狐恒一听,激动地握住了杨知霜的柔荑,说道:“真的吗,真的吗?”

杨知霜猝不及防之下,被令狐恒“袭击”成功,顿时脸上一红,挣脱了令狐恒的“安禄山之爪”,啐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能这样!”

令狐恒立时手足无措地说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我……我太激动了,我……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杨知霜徉怒道:“哼,谁知dào

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令狐恒急得团团转,伸出三根指头说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yì

……故yì

占你便宜的!”

杨知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的样子好呆哦!”

令狐恒“呵呵”傻笑道:“你不生气了?”

杨知霜说道:“我当然生气,你都还没答yīng

我!”

令狐恒连忙说道:“我答yīng

,我答yīng

你!”

杨知霜狡黠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改了!”

令狐恒傲然地说道:“那是自然!”

杨知霜说道:“好!”然后转身走出房门,“我走了,你准bèi

一下,明早就出发。”

令狐恒追出房门,大声地说道:“那……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杨知霜回眸一笑,道:“是啦,呆子!”说罢,立即展开漂浮术,掠影出去了,但令狐恒用异瞳清楚地看见,杨知霜脸上竟浮现了两朵红晕!

令狐恒回味着刚才那段旖旎,回味着杨知霜的一颦一笑,竟自呆了,傻笑着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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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启程

也不知dào

傻站着笑了多久,令狐恒才收拾好心情,慢慢地踱步回到房间中。他躺在床上,从胸前掏出他一直挂着的玉佩,抚摸着上面的图案以及三个篆字,内心一阵翻腾:“义父,你说过你会来接恒儿的,你忘了吗?这些年来,都没有你的一丝消息,难道你真的忘了恒儿了吗?”

良久,令狐恒才缓缓放下玉佩,挂回胸前,心下一阵黯然神伤。

悠悠一声叹息,令狐恒开始盘腿而坐,打算修liàn



说起修liàn

,令狐恒心中一阵惭愧。这些时日以来,虽然他的修为有所增长,但也是因为那条深水巨蟒的妖丹和寒月冰莲的药力,算不得是自身的修liàn



令狐恒的惭愧,来自于和武震的对比。武震资质不算好,根骨也差劲,但他胜在肯吃苦,能一板一眼地按照师父的嘱咐,每天坚持打坐修liàn

。而令狐恒资质根骨俱佳,抛却那双天生异瞳吸附的灵力来讲,还是能有超越一般人的资质根骨,却不能追上武震的修为。诚然,武震比令狐恒早修liàn

的几年,但差距的存zài

的根本,却是在两人对待修liàn

的态度上。

纵观修仙界的历史,资质根骨比令狐恒好的天纵奇才虽然不多,也还是有的。但很多都是过江之鲫,沉没在修仙界的恢宏历史之中,泛不起一丝涟漪。这又是为什么?皆因他们的起点太高,高到他们忘了自己的本心,不会去用心修liàn

。以为他们的资质根骨和奇遇足以把他们托升到一个足够高的高度。却不料,这世间的真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想投机取巧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大作为?所以,这些所谓的“天才”最终只能“泯然众人矣”;而那些资质根骨欠佳,却肯花费苦功去勤学勤练的“蠢材”,却往往能有所成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而令狐恒正好处在懒惰与勤奋的十字路口上,该往哪走。其实还是自身对于修liàn

的态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在一个方面有所成就,你就必须把全部精力投入进去。令狐恒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聪明人总是太多的念想,而较为“愚笨”之人,却能恪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而这。也是武震能以这个资质根骨修liàn

到这种程度的最大“秘密”,在外人看来,这是个奇迹。

令狐恒聪明过人,这个道理他一思索便能得出答案,忍不住冷汗淋漓:“若是我再懈怠下去,岂不是成了青竹林的笑话,还给义父蒙羞了?不行,得按照老道士所说的。每天都需打坐修liàn

一番才行!”

想到此处,令狐恒再也不敢如此懈怠下去。闭目静心,开始缓缓运起灵力,搬运起大周天来。

人身的经脉,有谁能说清楚有多少?但令狐恒却能精确地“看到”,而别人只能靠感觉。这都需yào

归功于令狐恒那天生异瞳,不要小看这个功能,这可是相当于作弊器的存zài

啊!

别的不说,令狐恒只需仔细“看清”经脉的大小,估摸能容纳多少灵力,然后调节灵力的大小与运行的快慢,如此一来,修liàn

的速度大大提升,还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危险。别人运行一个大周天可能需yào

花费小半个时辰,而令狐恒却只需yào

短短一刻钟,一个晚上下来,能比别人多运行十几个大周天,灵力自然而然增长更快,更加精纯,更快到达壁障。

这个功能,是令狐恒在面壁的时候,某一天修liàn

中无意中发xiàn

的。正是靠这个强dà

的功能,令狐恒的修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快速飞升。如若不然,令狐恒不会这么快从结丹期晋升到元婴期了,而这,也是令狐恒在晋升元婴期的时候遭受比一般人强dà

得多的元婴雷劫的原因,直接把令狐恒劈的欲仙欲死,差点没晋升成功,去见了阎王。

但快速增长灵力的诱惑,却是所有修仙修魔之人所无法抵挡的诱惑,不然也不会有为了一株能稍微增长灵力的灵药大打出手,甚至生死相向的情形出现了。令狐恒这个异瞳的功能太过于强dà

,既没有走火入魔之虞,也不会伤害自身的根基,反而会巩固根基,这么好的方法,令狐恒怎么可能放qì

呢?即使有雷劫这个定时炸弹的存zài

,但相对于所得,雷劫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过,这个功能也不是这么好掌握的,令狐恒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把身体里的经脉都记熟了:哪里的经脉大,哪里的经脉小;灵力通过哪里的时候该快,哪里该慢,令狐恒都记得清清楚楚,如同身体本能一般记忆在脑海中的最深处,现在的令狐恒,已经不需yào

刻意去观察灵力的运行了,只需yào

根据记忆来运行就能准确无误地搬运整个大周天。

令狐恒说不知dào

的是,他的经脉,因为这个方法,变得比一般人的经脉更加宽阔,更加坚韧,也能容得下更多的灵力。或许,这是上天对令狐恒的最大眷顾吧!

这个美好的夜晚,在令狐恒的一味的打坐修liàn

中渡过了。也不知dào

过了几个时辰,伴随着几声鸡鸣,令狐恒开始缓缓收功。蓦地一睁开眼,恰好是旭日东升的时刻。

令狐恒站起身来,走出院子,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双眼无意间瞥见了正在徐徐上升的太阳,说时迟那时快,一缕常人看不见的紫气竟被令狐恒的异瞳所吸收了!

令狐恒大惊,连忙闭眼,深恐遇到不测。但暗自潜运灵力,却没感到有丝毫滞碍之处,反而是双眼好似落入了温泉中一般,暖暖的,异常舒适。

令狐恒心念一转,连忙再次睁开眼,往那缕紫气看去。果不其然,那缕紫气在异瞳的吸引下,飞快地涌了进来。但紫气的数量实在太少了,不一会便被令狐恒吸收殆尽。

若是有人此刻看看令狐恒的眼睛,必定会震惊异常,因为令狐恒的眼眸此刻全是紫色,不明所以的人一看,指不定还会被吓趴下!

紫气只是在令狐恒的异瞳停留了一会,便很快隐没进异瞳里面了。待紫气完全隐没后,令狐恒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发xiàn

有任何不同,只是觉得眼睛好似更加清晰了一些。心觉有异,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令狐恒不知dào

的是,这紫气可不是一般之物,而是极其难得的“紫气东来”,百年或许难得一遇。这紫气,不仅会在冥冥中壮大自身的气运,还能震慑一般的宵小之物,使其难得近身。而令狐恒不经意间得了一宝却不自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当令狐恒反复试验的时候,武震走进了令狐恒的院子,见令狐恒呆呆地站着,心中诧异,走上前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轻描淡写道:“大块头,你来了?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武震傻笑道:“想这么多干嘛,走,我们吃早点去,待会就出发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回房间把“碧月”仙剑带上,整理了一下行囊,便跟武震走去饭厅。

来到饭厅,见到月儿和杨知霜都在吃着早点了,林简狄也在一旁,却空着碗,想必是吃完了。

杨知霜见令狐恒来了,微微一笑,然后继xù

低下头细嚼慢咽。令狐恒心头一震,却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却不料连筷子都拿不稳,“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却见杨知霜的笑意更浓了……

令狐恒尴尬地拾起筷子,才脸红地吃起早点来。

月儿笑道:“大坏蛋,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令狐恒干笑着掩饰着不安,说道:“没什么,吃早点,吃早点!”

月儿捉狭道:“大坏蛋,你的脸很红哦?”

众人听了,皆掩嘴偷笑起来,令狐恒更尴尬了,赶紧低头喝粥,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不多时,早点用过后,众人就准bèi

出发了。林简狄和晏师姐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城外,嘱咐他们要一路小心,不要惹事,径直回到古剑派中。

武震憨笑道:“师兄师姐请放心,我们会的!”

晏师姐语重心长地说道:“此间你年纪最大,要多点照顾一下师弟师妹们,遇事多和他们商量,知dào

了吗,阿震?”

武震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了,师姐!”

林简狄朗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这里行人也少,你们去罢,来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晏师姐用手一掐林简狄腰间的肉,啐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嗜酒如命!”

林简狄尴尬地一笑,道:“娘子不许,那就以茶代酒!”

“哈哈哈……”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众人都拿出各自的仙剑,运起御剑术,往古剑山方向去了。林简狄和晏飞霞手牵着手,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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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分别

一路疾驰,令狐恒等人并没有做多少停留。毕竟林简狄的家在中州府边上,若是全力御剑,三个时辰内应该可以赶到古剑山。

一路上,令狐恒故yì

落后于杨知霜,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段感情不再是他一人的独角戏,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令狐恒此刻有点想逃避了。或许在潜意识里,令狐恒觉得自己配不上心目中的女神吧?

杨知霜心中也是一阵迷茫,她忍住了不回头,心中却是在乱想:“令狐公子是我想找的那个人吗?虽然他是一个好人,也很喜欢我,但我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两人一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四人也在沉默中飞快地御剑掠过蓝宝石般的高空……

古剑山位于天宇大陆的东南方,景州府境内,再过五六万里就是大海了,可谓是傍山靠水,虽然海比较远,但也能就近一睹汪洋大海的汹涌澎湃。

而此刻的古剑山上已经热闹非凡,一改往日门可罗雀的境况。不时有门人御剑飞过,幻化成一道道绚丽的剑痕。众门人高声细语皆可闻,好似门派节日一般。

令狐恒等人一落于古剑山上,便有六个古剑派的门人上前,说道:“来人通名!”

其中有一人认识杨知霜,惊喜地叫道:“师姐,是你啊?”

杨知霜也认识他,是她师父罗贺门下的一个弟子,入门比她晚了一点,资质中等。但胜在嘴巧和眼光不错,能识人,所以被派来看大门了。也算是知人善用吧。不过这弟子的确机灵,能察言观色,一般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本来令狐恒等人御剑而来,已经表明了是古剑派的门人,但门规规定,门人回来必须登记才能进入山门。问题就出在,令狐恒和武震是没有出派记录的。若是查起来,虽然没什么处罚,但也够他们烦一阵子的了。

不过。这名弟子能察言观色,看见武震躲躲闪闪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几分缘由。但眼前是掌门的孙女,又是师父的掌上明珠。古剑派的天之骄子。他又怎么敢得罪?不如就此送一个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能捞点好处!想及此处,那名弟子笑呵呵地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需yào

登记了吧?师姐,你快些回紫霞阁吧,师父在那里等你了!”

说罢,他把令狐恒等人一起放了进去。令狐恒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嘴角泛起一阵微笑。用只有那名弟子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兄弟,我记住你了。以后有事找我!”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大步追了上去。

那名弟子有些愕然,仔细想却始终想不起令狐恒是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心里嘀咕道:“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算了,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令狐恒追上了武震他们后,也还是默契十足地不言不语。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渐渐来到了古剑派的大殿面前,一直沉默的杨知霜说话了:“我打算现在回紫霞阁,你们怎么打算呢?”

月儿不情愿地一撇嘴,说道:“我肯定也是要回瑶露阁的,真是的,人家都还没玩够!”一路上,月儿大反常态不言不语,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杨知霜莞尔一笑,道:“月儿,别生气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月儿拉住了杨知霜的纤纤素手,撒娇地说道:“杨姐姐,你要答yīng

月儿,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出去玩!”

杨知霜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答yīng

你!”

月儿笑道:“就知dào

杨姐姐最好了!”

杨知霜微笑着,转头对武震说道:“你们怎么打算呢?”

武震憨笑道:“我们也该回青竹林了,或许师父已经回来了!”

令狐恒一直沉默着,这时突然开口道:“你……要走了吗?”

杨知霜芳心一阵大乱,强自微笑道:“嗯,是的。”

令狐恒欲言又止,最后才缓缓地说道:“那……再见……”

杨知霜说道:“嗯,再见……”说罢,好似逃也似的御剑往紫霞阁去了。

月儿有些奇怪地说道:“咦,杨姐姐这是怎么了?也不等等我!”,一边说着,一边嘟起了嘴,不满地表情表露在那张如同婴儿般可爱的脸上,“大坏蛋,大块头,我也要走了,再见!”

说罢,她也御起仙剑,往瑶露阁的方向飞去了。

武震见她们都走了,才说道:“师弟,我们也回青竹林吧!”

令狐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跟随着武震,一同祭起“临风御剑诀”,往青竹林方向去了。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一直藏在大殿后面的一个黑影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他脸上煞气密布,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去的师兄弟俩,一字一顿地说道:“青竹林,青竹林,我记住你们了!小子,你别想抢走我的女人,杨知霜是我的!”

令狐恒心若有失地御着剑,好几次差点撞上了前面的武震,若是真的撞上了,可真的是“空难”一起了,这可不比药神谷,古剑山高耸入云,若是摔下去,即便是钢筋铁骨,也会散架的!

还好,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青竹林里。还未降落,武震就看到青竹林里面好似有人住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是你回来了吗?”

令狐恒被武震这么一叫,才算回过神来。两人缓缓降落在青竹林那如同绿色垫子的草地上,而此时,居中的一间竹屋的竹扉慢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道士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是缄言道人是谁?

武震眼眶中含泪,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在缄言道人的跟前停了下来,激动地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缄言道人不置可否,只是用目光看着他们俩。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们进来!”

武震紧紧地跟在缄言道人身后一个身位的位置,走进了竹屋内。令狐恒静静地站了一会,抬眼看了看周围,发xiàn

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才慢慢踱步进入竹屋。

竹屋内,缄言道人已经盘腿在床上闭目了,武震在一旁垂着双手站着,令狐恒进来后,也像武震一般站着,只是神情就没有那么恭敬了。

缄言道人好似知dào

令狐恒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你们这次出去,莫要跟其他人说!”

武震点了点头,令狐恒却是眉头一皱,问道:“令狐夫人到底怎么了?”

缄言道人抬眼看了看他,说道:“没事了,药老说两年后才能苏醒。”

令狐恒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道:“老道士,我知dào

你应该知dào

我的身世的,你就告sù

我吧!”

缄言道人不肯定,但也不否定,只是说道:“知dào

太多无益!”

令狐恒刚想生气,武震连忙打圆场,道:“师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缄言道人说道:“召集令下,古剑派门人莫敢不从。”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徒儿听说,召集令是为了什么比试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缄言道人说道:“六大圣地之间的比试而已,不必在意!”

顿了一下,才继xù

说道:“掌门师兄说了,你们都可以去参加试练。”

武震疑惑地问道:“试练,什么试练?”

缄言道人说道:“为了这次比试而开的试练,地点是万剑塔。”

令狐恒突然想起,在一次前往瑶露阁的途中,远处有一次紫光暴涨,他曾用异瞳查看过,原来是一座高塔,只是隐没在了丛林里,显得太过于隐秘。他忍不住插嘴道:“是在丛林里的那座塔吗?”

缄言道人诧异地看了看令狐恒,说道:“不错!”

武震问道:“那试练的内容是什么?”

缄言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dào

。”

令狐恒也问道:“是为了挑选人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试吗?”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武震“哦”了一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去挑水做饭吧!”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过几日会有人来通知你们,你们就去罢!”

武震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竹屋。令狐恒内心知dào

,缄言道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透露他的身世的了,也不再逗留,跟着武震走出了竹屋。

缄言道人看着令狐恒离去的背影,竟罕见地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即,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好似神游天外了……

令狐恒心中十分气恼,但却无从发泄。杨知霜那若即若离感情,缄言道人那知dào

却不明言的故作神mì

,都让令狐恒窝了一肚子火。回到自己的竹屋,令狐恒猛地把门一关,气呼呼地躺在了床上,不停地想着:“难道我的身世就这么不堪吗!为什么老道士就是不肯讲!……”

想到委屈之处,令狐恒竟淌下泪来:“义父,恒儿好想你啊!……”

泪流着,心酸着,令狐恒竟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武震来敲门,他才醒转过来。只是开门之后,武震见到他红肿的眼睛,忍不住问道:“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被风沙迷住了眼睛而已!”

武震心里一阵不解:“在房间里也会有风沙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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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鹤兄传功

青竹林里面的竹子青翠欲滴,每一株都把天空严严实实地遮掩了起来,配合古剑山上的灵气,长得比一般竹子都要高大和粗壮。人走在期间,总会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

令狐恒本来心情极差,吃过晚饭之后,他便信步走在青竹林里,原来阴霾的心情竟不知不觉间好像被净化了一般,虽然还是不怎么开心,但也不是那么怨恨了。

不知不觉,令狐恒来到了那小水潭边上,那几只仙鹤见到是令狐恒,居然显露出一种就别不见的欢欣,其中一只还飞将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令狐恒的胸膛,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令狐恒笑了起来,笑骂道:“别这样了,鹤兄!”

那仙鹤退后了几步,清啸一声,好像在说道:“你小子过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太不够意思了!”

令狐恒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的!”

那仙鹤歪着脑袋看着他,突然拔地而起,飞在了空中,双翅竟好像人一般划了一个架势,模样好像在像令狐恒挑衅一样:“嘿,让我看看你近来有什么长进?”

令狐恒莞尔一笑,虽然仙鹤在灵兽中算是比较厉害的存zài

了,在空中是能比拟一般的元婴期,但区区结丹期的修为,还是不看在令狐恒眼里的。

那仙鹤见令狐恒笑了,好像也看得出令狐恒的轻视,又清啸了一声,竟好似怒了一般。直直地俯冲下来,那长长的鹤嘴闪电般向令狐恒的胸口袭了过来!

令狐恒一惊,没想到仙鹤说打就打。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匆忙间只得左脚用力一蹬,变了向,也来不及多想,“碧月”仙剑挚在了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那仙鹤看在眼里,竟多了一丝赞赏。

令狐恒得了空隙。喝道:“鹤兄,你是真的要打吗?”

那仙鹤又清啸了一声,声音中尽是坚决的意味。

令狐恒也听了出来。便知dào

这场“切磋”是免不了的了,于是他豪迈地说道:“好,要打就来吧!”

说罢,令狐恒运起“临风御剑诀”。飞在了空中。与仙鹤对峙了起来!

那仙鹤又是一声清啸,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惹来其他的仙鹤都侧目而视。只见那仙鹤又是一个直冲,直直奔袭令狐恒的胸口,打的是先发制人的如意算盘。

令狐恒看得真切,手中的“碧月”仙剑已经准bèi

就绪,只等仙鹤一到,必定是雷霆一击!

但是。世间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的!

那仙鹤堪堪在即将到达令狐恒的攻击范围的时候,竟不可思议地一个转身。从令狐恒的身旁饶过了!

令狐恒正感到奇怪之际,两只鹤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地欺进了令狐恒的身后!

原来仙鹤的直冲只是虚晃一枪,真zhèng

的攻击意图是在迷惑对手之后,从最不可能的角度进攻!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恒急忙运起灵力一个急冲,才堪堪躲过了那仙鹤的背后袭击,但身子却被爪风激得生疼。

令狐恒再也不敢怠慢了,连忙回身,观测仙鹤的动静,却发xiàn

仙鹤的踪迹全无!令狐恒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催动“临风御剑诀”,“咻”的一声直飞上高空,却不料正中了那仙鹤的圈套!只见那仙鹤悄无声息地一个上冲,目标还是令狐恒的背后!

令狐恒的第六感前所未有的高度警觉了起来,竟在不可思议间避开了仙鹤的袭击!

但是令狐恒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怎么它的动作这么鬼魅?”

心觉有异,不自觉地打开了异瞳,观测仙鹤的飞行轨迹。先前之所以没开异瞳,那是因为异瞳耗费的灵力比御剑诀大了去了,而且这简直是在作弊,直接预判对手的下一个出现的方位和攻击动作,这样的切磋,根本不是令狐恒想要的!

令狐恒觉得若是一直依靠异瞳,怎么可能让自己进步呢?况且,太依靠异瞳的话,自己的战斗本能都会被削弱,若是对方有禁锢异瞳的神物,那么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但现在没办法,仙鹤的攻击方式和角度都太过于刁钻,让令狐恒无所适从,不得已之下,才开了异瞳,于是乎,仙鹤的一举一动,无不清晰地印在了令狐恒的瞳孔之中,继而分析出仙鹤的攻击意图和攻击速度、攻击角度等等。

令狐恒意wài

地发xiàn

,仙鹤的攻击方式像极了一个会御剑术的绝顶高手,动作飘忽不定,攻击时却势如雷霆,让人难以招架,一击不中之后便立即变换方位,寻找对手的破绽,酝酿下一击。这不仅需yào

速度,还需yào

有良好的预判能力,战术预想才能做到的事情,怎么一只不怎么起眼的仙鹤能做到这般完美?

令狐恒心中尽是疑问。

但不论如何,眼前的切磋还在进行,令狐恒还没办法细想这个问题。现在他能做的是,尽量不用异瞳,来和仙鹤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做对抗。

一人一鹤不知dào

对峙了多久,谁也占到谁的便宜,但令狐恒还是出于下风。眼看天色渐黑,仙鹤先清啸了一声,意思是先罢手,明日再战。令狐恒也笑道:“鹤兄好功夫,我们明日再战!”

说罢,转身御剑往自己的竹屋飞去了。

入夜,令狐恒盘膝坐在床上,看似在修liàn

灵力,其实他的心早就飘到了和仙鹤的那一战之中,那仙鹤的一进一退,都显得是那么鬼魅,却又充满灵动。在对战的过程中,你或许很恼火这种攻击方式,但回想起来,又不得不为这种攻击方式而倾倒。就好似有一个高手跟你对战一样,让你输得窝囊,却有心服口服的感觉。

“咦,原来是这样!”令狐恒突然灵光一闪,仙鹤的一举一动,都在令狐恒的脑海中闪过,竟被令狐恒从中寻出了一丝身法的韵味。

“难道鹤兄的身法是有人教的?……”令狐恒心里面充满了震惊,想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现实的可能。

震惊之余,令狐恒的灵力运转差点出了差池,他连忙收敛心神,缓缓运导灵力搬运起周天来。

第二日清晨,太阳都没露头,令狐恒已经出现在了小水潭旁边,大喊道:“鹤兄,咱们再继xù

打过!”

结果是睡眼惺忪的仙鹤被令狐恒揪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乒乒乓乓”就是一阵“切磋”,弄得仙鹤们都欲哭无泪:“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连觉都睡不安稳!”

更苦的是那只仙鹤:“我这是吃饱了没事做才招惹了这个好胜的小子!还让不让鹤活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令狐恒在领悟了一丝仙鹤的身法韵味之后,竟然好似占据了一丝上风,即便不用异瞳,对于仙鹤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令狐恒也能反击了,有时还模仿了一下仙鹤的攻击方式,让那仙鹤苦不堪言。

在“切磋”期间,令狐恒还领悟了用灵力的微转来控zhì

身法的细微之处,竟能在瞬息万变的御剑诀上面用出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创造”,不过他知dào

的是,这个方法几乎所以古剑派的门徒都知dào

,只是缄言道人没有指导过他的御剑诀修liàn

,他什么都是自己摸索前进罢了。

狠狠地“蹂躏”了一番那只睡眠不足的仙鹤后,令狐恒说了句:“真爽!下午再来!”

那只仙鹤听了,顿时欲哭无泪:“你放过我吧……”

下午,令狐恒“准时”地出现在小水潭旁边,结果引起了所有仙鹤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围攻起令狐恒来。

令狐恒当然不可能是这么多人,额,不对,是这么多鹤的对手。于是剧情可想而知,令狐恒被一群仙鹤围攻了,被打得狼狈不已,浑身都是伤,逃回了竹屋,仙鹤们才没有追……

但令狐恒岂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当晚就用异瞳的逆天功能,治好了自身的伤后,当然,脸上的伤痕去不了,继xù

回想怎么才能击败仙鹤们的围攻,虽然一夜都未曾睡觉,但修liàn

了灵力过后,令狐恒还是神采奕奕地一大早出现了小水潭旁边。

结果,可想而知……令狐恒被睡眠不足的仙鹤们再次狠狠教xùn

了一番,狼狈不已地逃回了竹屋,连身上的衣裳都变成了烂布条,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模样。武震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下巴都惊掉一地……

下午,令狐恒换了衣裳,继xù

出现在了小水潭旁边,虽然最后还是落败,但总算能应付多一阵子了……

一连四天过去,令狐恒由被仙鹤们“蹂躏”的对象,变成了他一个人戏耍众仙鹤的表演,其中他的身法,预判力和战术预布能力不知dào

强了几番,众仙鹤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到最后,不论令狐恒怎么挑衅,仙鹤们都是死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丝毫不为所动。令狐恒却是一阵失落,他觉得他的御剑诀身法还可以再上一个台阶的,可是仙鹤们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也只好作罢……

令狐恒不知dào

的是,就在他一直锻炼自己身法的同时,一个矮瘦的身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直到他能一个人“单挑”众仙鹤之后,才缓缓步入青竹林深处,面上虽无表情,但眼中的喜悦,却是实实在在的,嘴里还念叨着:“先师,弟子不负所望,终于有一个弟子能接你的衣钵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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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万剑塔

令狐恒所不知dào

的是,这些仙鹤都是他的师祖,也就是缄言道人的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论是身法还是战斗意识,都是结丹期里面的顶尖存zài

,可以媲美元婴期的很多修仙者。

缄言道人见到仙鹤无意中的“传功”,就好像见到了当年先师教导仙鹤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想起了四十年前为抵御魔门袭击而身受重伤不治身亡的先师来了,那音容笑貌好似停留在昨天,缄言道人心中既是伤感又是欣慰……

想起四十多年前,先师带回了那群仙鹤,吩咐缄言道人好生照顾。缄言道人不敢怠慢,给仙鹤开了一个小水潭,种上了仙莲,找来了各种鱼、蛙放入小水潭中,就差没和仙鹤睡在一起了。

过了一些时日,先师心血来潮,创出了一门新的身法,可惜缄言道人资质稍差,不能领悟身法中的精髓。先师也知dào

缄言道人已经尽lì

了,也不强求。

不料,一日先师在小水潭旁边演练身法的时候,那群仙鹤见了,竟十分快捷地学会了这种身法。先师大为高兴,不予余力地开始教导,还专门想出了一个阵法给这群仙鹤使用。而这,也正是令狐恒频频吃瘪的缘故。好在令狐恒天资聪颖,只用了短短几天便领悟了这种身法的精髓所在,才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仙鹤们的阵法之中。

不过好景不长,教导完仙鹤们阵法之后,魔门毫无预兆地入侵。先师为了保住青竹林最后一脉,竟为缄言道人挡住了一道致命的魔刀的挥砍,最终不治身亡……

想起恩师临终前说的:“……要把青竹林发扬光大。吾死而无憾矣……”缄言道人心中就一阵愧疚。他资质虽有限,但勤学苦练之下,并不落后于其他长老。但生性沉言寡语,不能让更多人接受他的教导,是以青竹林至今为止,仅仅只出了四名弟子。

想到这,缄言道人微微叹息了一声……

将将到晚饭的时刻。青竹林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天际划过一道长虹,须臾间,青竹林的竹屋前落下一个身穿古剑派道袍的门徒。大声说道:“弟子拜见缄言师伯!”

过了一会,正中间的竹屋的竹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矮瘦的身影缓缓步行了出来,神情淡泊。看不出喜怒。不是缄言道人是谁?

只听见那门徒说道:“缄言师伯,掌门派弟子来通知您,万剑塔的试练就在明天巳时,请您门下的两位弟子前去参加。”

缄言道人缓缓开口道:“知dào

了,辛苦你了。”

那弟子也知dào

缄言道人的脾性,他这么说就代表真的知dào

了,也不多逗留了,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弟子就告退了。”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那弟子施了一个礼。便御剑冲向了高空,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缄言道人头也不回,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

令狐恒和武震都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只不过武震是从厨房里走出来而已。显然,来人已经惊动了他们。只听见令狐恒沉默了一会,说道:“能不去吗?”

缄言道人看着这个性格有些怪异,但却十分像他自己的弟子,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掌门师兄定下来的事,没人能改!”

武震踌躇了一会,说道:“去的话,要多久啊?”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以往的试练,快则四五日,久则一两月,视情况而定。”

武震一阵忧心地说道:“徒儿离开了,谁给你做饭呢?”

缄言道人说道:“尽管去,老道并没有老到动不了。”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武震“啊”的一声,叫道:“不好,菜糊了!”说罢,急急忙忙地冲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缄言道人看着令狐恒那清秀中带着倔强的脸,缓缓地说道:“你跟我来。”

令狐恒挣扎了一番,还是跟在了缄言道人身后,进了竹屋中。只见缄言道人缓缓开口道:“此去万剑塔,凶险难测,你要多照顾一下阿震。”

令狐恒有些诧异地看着缄言道人,他以为缄言道人叫他进来是想教导一番他,没想到居然一向沉默寡言的缄言道人竟然说出要他照顾大块头的话来,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感觉。

令狐恒虽然诧异,但照顾大块头却是缄言道人不用吩咐他都会去做的事,毕竟大块头做事没头没脑,很容易陷入危险的境地。

缄言道人继xù

说道:“‘碧月’仙剑给我。”

令狐恒又是一愣,然后才不明所以地解下“碧月”仙剑,递给了缄言道人。

缄言道人接过“碧月”仙剑,运起灵力轻轻一抖,那“碧月”仙剑好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欢快地跳动了起来,整个剑身都泛发出清幽的冷光,看得令狐恒一愣一愣的,好似第一次见到“碧月”仙剑这种反应。

缄言道人好似怀缅一般抚摸了一下“碧月”仙剑那碧清的剑身,然后才缓缓地说道:“仙剑皆有灵,这把‘碧月’虽然合你性子,但却不合你用。仙剑无灵,纵然锋利,终究是伤人伤己。”

若是没看到“碧月”仙剑在缄言道人手中的表现,令狐恒或许还不太信服,但事实就在眼前,却由不得令狐恒不信了。

缄言道人顿了一顿,继xù

说道:“此去万剑塔,你尽量去寻一把适合你的剑。”

令狐恒疑惑地问道:“难道万剑塔里面真的是有万把剑吗?”

缄言道人缓缓地说道:“万剑塔是我古剑派的根基,天降神剑,落地化塔,命名‘万剑’。灵剑者,有缘人得之,无缘人见面不知。”

令狐恒“哦”了一声,正想问多一些关于万剑塔的事情,就在这时,武震在外面喊道:“师父,师弟,饭做好了,吃饭吧!”

饭桌上,令狐恒看着那黑糊糊的一盘菜,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道:“大块头,这能吃吗?”

武震挠了挠后脑,憨笑道:“师父,师弟,你们吃不糊的,我吃这一盘好了。”

却不料缄言道人偏偏夹起了那盘炒糊的菜,吃了起来,令狐恒见了,也只好有样学样了……

汴州府,装饰得奢华无比的凌天宫中。

雕龙画凤的一间书房里,一名弟子正在外面敲着那朱红色的门。

只听见房间里一个苍老却洪厚的声音说道:“进来!”

那名弟子恭恭敬敬地弓着身子,一进门就单膝跪在地上,手举过头顶,托着一封密函,说道:“宫主,收到一封密函!”

本来正背对着他的一个魁梧的身影,慢慢回过头来,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了密函,然后挥了挥手,那名弟子也会意地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门。

那宫主身形高大,直立起来好似一头暴熊,面容却是意wài

的和蔼,让人一见之下顿生好感。但此刻他的面容狰狞,眉头皱成一团:“古剑派都开启了万剑塔了,难道杨先仰那老道真的想与我凌天宫一争高下?”

突然,一个漆黑的人影自黑暗处突兀地出现在那宫主的身后,好像从空气中的虚无里面走出来一样。他一降临,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只见那宫主也像之前那弟子一般,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使者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使者冷哼一声,一把夺过那封密函,看了以后说道:“你连古剑派里面都安插了奸细,做得还真不错啊!”

那宫主点头哈腰道:“都是大人你教导的好!”神情尽是谄媚之色,一点都不似平时那般趾高气扬,颐指气使。

那使者冷冷地笑道:“不过,古剑派的存zài

,始终是我们计划的阻碍。不论如何,你必须要扼杀古剑派!若是主上知dào

你这般办事不力,你就等着瞧吧!”

那宫主谄媚地说道:“卑职一定尽lì

!那个……大人,今年的解药,您好像……好像还没给卑职吧?”那小人般的嘴脸,和他那魁梧的身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那黑影在他面前,是那么瘦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那使者轻蔑地瞧了瞧他,随手抛出一枚绚丽至极的丹药,说道:“解药给你无妨,但如果你坏了主上的大事,你就等着主上的无尽怒火吧!”

那宫主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枚丹药,一个劲地说道:“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lì

做好,不会误了主上的大事的!”

那使者“哼”了一声,说道:“你若做得好,主上必有重赏;如若不然,你就引颈自戮吧!好自为之!”说罢,又好像无端端地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整个黑影都没入了黑暗中,没有一丝留下的痕迹。

那宫主恨恨地看着使者离去的地方,心中想道:“哼,要不是受制于解药,哪里容得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不是狐假虎威,仗着主上的余威?哼,走狗一个!”想罢,恨恨地吞服了那颗绚丽至极的解药,顿时觉得胸腹间的冰火夹击好受了一些。

待胸腹间完全没有了异样,那宫主才缓缓走到书案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双眼如电,脸色阴鹫,双手紧握,不知dào

在思索些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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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试练开始

古剑山山坳处,一片密林中,原本是一片万籁寂静,却不料这已经沉寂了四十余年的密林竟然在一日间打破了寂静,就如同原来波澜不惊的湖面突然满湖皆惊一般。

只见那蔚蓝的天上,一道道剑虹划过,气势惊人,蓦地,这些仙剑皆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一座样式古朴的塔前了。

那塔高耸入云,即便在重重密林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zài

,好似与天地格格不入,突兀地生长出来一般。塔身呈八边形,每个方位都是一样的等距,即便是历经千年风雨,照样屹立。这座塔,比一般的塔大了许多,全身都镂雕着精致的画像,仔细瞧却又不说不出这些是什么,好似仙人化去,又像许多剑在浮动着,尽管如此,还是给人栩栩如生的错觉。

一片迷雾中,隐隐可望见塔尖。自上而下,八个角皆由八条小龙构成,角尖都悬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塔顶依稀可见是金色琉璃万,塔身则由黄色的砖和白色的大理石砌成,显得是那么古朴,不知不觉间给人一种有力量的感觉。

塔尖矗立在重重云雾里,时隐时现,可望而不可即,充满庄严肃穆的雄壮气势。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颜色绚丽,别具一格。数千年来,它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一缕缕飘渺的雾气缠绕在塔脚下,丝丝缕缕散开于密林间。

众人在空中远远看着,也不觉得这塔有多高。待到近前,才发xiàn

是如此震撼,简直不是人力所能造就的!

当先一人。赫然是古剑派掌门人杨先仰,只见他一摆拂尘,朗声说道:“这,就是万剑塔了!”

众人虽然都有心理准bèi

,却还是被万剑塔的气势所慑,压迫得不由得紧张起来。

杨先仰满yì

地看着他身前的近千弟子,这些弟子才是古剑派的未来啊!他抚了抚及胸的长须。说道:“下面,贫道所说的,都关乎你们的身死。务必注意听讲!”

如此一说,原来还有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顿时静了下来,等候着杨先仰的下文。

“万剑塔。是祖师飞升前所留下的重宝。可以说,这万剑塔是一件兵器,也可以说是一个法宝。”

杨先仰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出声来:“什么?!这是一件兵器?这……这不可能吧?”

杨先仰示意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古时大仙,山为锤,江为绫,皆是兵器!这万剑塔虽不比大仙。却可傲视修仙界!只是,除却祖师之外。我古剑派没有一人能御使这件兵器……”杨先仰的话语间,有一种英才没落的不甘,却又显得信心十足。

“但,这并不妨碍万剑塔成为我古剑派的根基所在!”

听到此处,有人忍不住说道:“什么根基?”

杨先仰面容肃穆,看着那人,沉声说道:“这个根基,就是你们所要历练的内容!”

这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静候下文。“万剑塔里面,因为剑qì

纵横,所以常人都不能在里面立足。”

“什么剑qì

?”一个年纪稍小的弟子问道。

“万剑塔里面,会定时生出道道剑qì

,且有着不小的灵智。我古剑派四十余年都没开启过万剑塔了,只怕里面的剑qì

更多,更强了,说不定已经妖魔化了。”

“什么,这么可怕?”不少人开始嘀咕了,忍不住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不过,若你们能降服剑qì

,这剑qì

就会融入你的仙剑中,助你修为再升一层。”

听了后半句,众弟子心中又燃起了斗志,毕竟剑qì

通灵,融入了仙剑,岂不是仙剑有灵?对于剑修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有诱惑力了。

见众弟子们都有了斗志,杨先仰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说道:“贫道在这里奉劝诸位,一定要量力而行,若有危险,拿出瞬移符,说声‘疾’,就能闪出塔外,知dào

了吗?”

“知dào

了!”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次试练最长维持十天,万剑塔共有百层,按闯到的层数计算排名。好,贫道开始发瞬移符,一个个上前来领。”杨先仰不急不慢地说道。

众人中,令狐恒和武震正并列而排,他们因为来的比较晚,所以排到了很后。望着前面那么多的人,令狐恒左顾右盼,想在里面找到心中的倩影,却始终寻不到。他微微有些失落,心中在嘀咕着:“剑qì

,那什么来的?老道士不是说万剑塔里面有仙剑的吗?”

武震推了推令狐恒,说道:“师弟,该我们上去领瞬移符了。”

令狐恒带着怀疑的目光,接过了杨先仰手中的瞬移符。无意间,令狐恒瞥见杨先仰那高深莫测的目光,好似隐藏着笑意,却不知dào

他在得yì

什么?

令狐恒也不多想,拿到瞬移符后便往万剑塔走了过去,武震随后便跟了上来。令狐恒说不知dào

的是,在他身后,一直有一个阴沉的目光在看着他,仿佛埋伏的毒蛇,正看着猎物。

只见万剑塔前的塔门紧闭,一列身穿灰白色古剑派服饰的弟子在塔前守着。话说起古剑派的服饰也挺讲究的,一般弟子,是蓝白相间的统一服饰,令狐恒和武震就是身穿这类服饰;入派时间稍微长一点的弟子,会穿灰白相间的服饰,就像塔前那些弟子一样;而再上去,就是一些执事的服饰了,那是灰黑色的;而长老的服饰,则是全黑,只留下一些太极图案是白的;掌门的服饰就厉害了,黑中带金,镶着边的华丽道服,怎么说也是掌门啊,穿的不能太寒酸是不是?

令狐恒的目光滑向了那些守塔的弟子。发xiàn

修为也不怎么高,只是在元婴中期左右而已。或许是因为修liàn

的年头多,才升到这个修为的。也没了什么潜力,才下放到这里来的。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万剑塔的塔门就缓缓打开了,从外面望进去,尽是黑漆漆一片,看得让人毛骨悚然。时不时里面还传出一阵冷风,一些体质弱的弟子竟打起了喷嚏。

这时。一些头脑已经被冲昏的弟子就急着往里面挤去,好像先到先得一般。武震也急着要往里面冲,却被令狐恒一把拉住:“大块头。你急什么?”

武震一愣,说道:“不是试练开始了吗?不进去还能怎么样?”

令狐恒小声说道:“等一会,等那些人弄清楚情况后,我们再进去。”

武震疑惑地说道:“这……这不太好吧?”

令狐恒说道:“有什么不好。你没看到那些人吗?”

武震往旁边一看。却看到不少人也像他们一样在观望着,突然,他高声说道:“杨姑娘,月儿姑娘,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到“杨姑娘”三个字,令狐恒精神一振,他立即朝武震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杨知霜杨大美人和月儿。

杨知霜回眸过来,轻轻一笑。说道:“你们也来了?”说罢,牵着月儿的手,走了过来。

月儿打量着令狐恒,说道:“咦,大坏蛋,你怎么这副表情?”

令狐恒什么表情?当然是一副猪哥像了,目光呆滞,就差流口水了,看得杨知霜脸上一阵发烫,心中嗔道:“这人,真是像月儿所说,太坏了!”

好在令狐恒立马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月儿说道:“你能来,我们当然也能来啊?”

武震呵呵傻笑道:“这样好了,我们一起进去。”

令狐恒也说道:“是啊,一起……一起能有个照应……”他说话吞吞吐吐,恐怕心里想什么,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原本令狐恒以为杨知霜会拒绝的,却不料耳中听闻了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仙音,错愕不已。

月儿推了推令狐恒,说道:“傻站着做什么啊,我们该进去了!”

令狐恒说道:“嗯,该进去了,我们不能落后太多。”说罢,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天知dào

他的脸有多烫,心跳得有多快。

一进到塔内,一股阴冷的风就向体内袭来,好在令狐恒早有准bèi

,一道灵力化了开来,化成一个淡淡的屏障护在了身前,抵御住了这股怪异的冷风。而后,武震也进来了,一如令狐恒那般护住了自身。

杨知霜和月儿也紧跟其后,一般无二地撑开了灵力护罩。令狐恒说道:“我走前面,你们在后面掩护。”

三人都应了声,便往前面走去了。

塔外,一个阴沉的目光看着令狐恒他们远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沉声不发。

第一层,是剑qì

最弱的地方,也是最少的存zài

,早已经被抢夺一空。只是剑qì

仍旧伤了几人,令狐恒他们沿途看见不少挂了彩的弟子懊恼地往回走,他们已经没了再战之力,只是还不需yào

用瞬移符而已。

这给令狐恒他们敲响了警钟,提醒他们前面的剑qì

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就不会在前面几层就伤了这么多弟子。

令狐恒他们提高了警惕,深怕一个不慎,累得其他人一起失去了历练的资格。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楼梯口边上。一路过来,剑qì

一道他们都没遇过,只是阴风不断,吹得让人脑门发麻。想必那些为数不多的剑qì

,早就被最先冲进来的弟子降服,然后瓜分一空了。

不过,令狐恒他们并没有气馁,因为他们知dào

,这次进万剑塔,剑qì

是最不缺的,越往上就越多,越难对付。你要是有本事,就一直往前面冲,怕是剑qì

都能堆死你了。

他们缓缓走在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深怕会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一道剑qì

,被杀个措手不及。

不知dào

第二层又有什么厉害的存zài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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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剑气

“咻”!!!

一道剑qì

疾驰而过,激起的冷风刺痛了所有人脑门上的皮肤,毛发皆竖。

“铛”!!!

一柄仙剑突兀地蹿了出来,挡住了这道剑qì

,接着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道:“嘿,这道剑qì

是我的了!”

话音还没落,空中又腾起几道身影,截下了那人,同时喝道:“哪有这么容易!”

“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属交击的声音传了开来,就好像是密集的打铁声一般,清脆中带有沉闷,剑光四处溅闪,好似鱼龙乱舞。

殊不知那几人在拼斗之时,另一道剑qì

竟在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们。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道血箭喷洒而出,伴随着一声惨叫!!!

“师兄,你怎么了?”一个弱冠少年急忙御剑接住了下落的身躯,一查看之下,还没见过血的少年差点晕了过去,那师兄的后背竟被剑qì

横切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流出,连森森白骨都历历在目,渗人至极!

“血……血!……”那弱冠少年傻了眼,只是重复这这句话,却不知dào

现在该怎么办!

好在那师兄也算有点经验,强撑着没有晕阙,艰难地伸手摸入怀中,掏出那张已被血迹沾满了的瞬移符,声音沙哑地道了声:“疾!”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师兄的身影便被白光强行带走了,留下的痕迹只剩下弱冠少年手上的鲜血和地下的血滴……

令狐恒他们刚踏上万剑塔的第二层。便正好kàn

见了这一幕惨烈的搏斗,都忍不住心中泛起了警惕。每个人都手持仙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深怕故技重演,被已经微有灵智的剑qì

偷袭了。

月儿颤声说道:“这些剑qì

怎么这么厉害啊?”

杨知霜虽然心中微微震惊,却面色如常,说道:“月儿,不用怕,这些剑qì

你都可以应付的!”

武震附和地“嗯”了一声。“只要我们同心协力。闯过这层应该不难!”令狐恒目光如炬,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些剑qì

的飞行轨迹!

虽然剑qì

飞行的轨迹鬼魅刁钻,却还是没有逃出令狐恒的天生异瞳!在这双眼眸中。不论剑qì

飞得有多快,令狐恒都能捕捉到它的下一个落脚点或攻击点,从而提前做出预判!

不过,令狐恒这么开异瞳。灵力的消耗。那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令狐恒的灵力便会告竭了!

只是眼前形势严峻,容不得令狐恒考lǜ

灵力的消耗了,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己方的安全!

“铛!!!”

令狐恒准确地击飞了一道想偷袭他们的剑qì

,丝毫不停留地往前走去,因为他知dào

。真zhèng

需yào

争夺的不是这里!

武震他们紧跟着令狐恒的步伐,超过了不少正在挑zhàn

剑qì

的同门。往第三层的楼梯走去!

武震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停留啊?”

杨知霜冰雪聪明,已经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图,轻吐莲舌道:“这里的同门太多,争斗也多,若我们花了大力qì

降服了剑qì

,说不定会被其他人渔翁得利了……”

“他们敢!”杨知霜还未说完,月儿就气得嘟起了嘴,叫了起来。

杨知霜笑了笑,说道:“这场试练,并不是降服得剑qì

越多,就能决定成绩的,而是通关的层数!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往上面闯!”月儿插嘴道。

杨知霜面露笑容,看着脸色严峻的令狐恒的背影,说道:“没错!”

“哦!”武震这才恍然大悟,“那我们赶紧往上面闯吧!”

正在和剑qì

拼斗的同门见有人想闯第三层,不由得面露讥笑:“真是不怕死啊,第二层都这么难打了,他们居然想跳过第二层,去打第三层!他们的脑袋没被门夹坏吧?”

“或许人家觉得自己已经是元婴期了呗,能一打三了,好厉害啊!哈哈……”

“就是!哎呦,你奶奶个熊,居然敢给你家道爷挂彩,看剑!”

……

说话间,已经有人在分神之际被剑qì

所乘,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惹得那人一阵暴怒,拼了命和剑qì

纠缠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没经lì

过大场面的古剑派弟子,多数都是只顾眼前的利益,贪婪那些剑qì

赋予仙剑的威力,却不料自己已经忘了这场试练的真zhèng

目的!

但,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一转念之间便明白了令狐恒他们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弃了剑qì

,随着令狐恒他们开出来的路,往第三层闯去。不一会,令狐恒他们后面便排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无耻啊,这是我们开出来的路!”月儿见这些同门开始捡他们的便宜,忍不住大叫起来。

前排一个同门笑道:“这叫审时度势,懂不懂啊,小妹妹!”

月儿快要气坏了:“你……”

杨知霜阻止了想要发飙的月儿,淡淡地说道:“月儿,通关要紧!”

月儿向来信服杨知霜的,见杨知霜都这么说了,只得鼓了一肚子气,板起了脸。

不多时,通往第三层楼梯出现在视线里,令狐恒一马当先,欲直闯过去。却不料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十几道剑qì

从隐藏的角落里四处飞出,向令狐恒袭来!

“师弟小心!”

“令狐公子!”

“大坏蛋!”

武震他们惊叫出声来,令狐恒此刻处于四面楚歌之中!

剑qì

呼啸着,飞驰着,吞吐着剑光。往令狐恒的身躯袭来,把所有的方向都锁死了!武震他们想要上前救援,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间不容发的一刻。令狐恒却心静如水,双眼霎时间变得绿油油,显得极其吓人!手中的“碧月”仙剑飞出掌控,往剑qì

撞了上去!随后,令狐恒的身子好像违背了自然规律一般,在空中辗转腾挪,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几道面前的剑qì



“这……这是什么身法?”

在后面见到这一幕的古剑派弟子都惊呆了。虽然他们都会漂浮术,但能有谁做得到这一点?怕是半个人都找不出来!

令狐恒抢出了一线生机后,并没有自满于身法的奥妙。而是右手一挥,召回了“碧月”仙剑,迎上了那十几道剑qì

,那清瘦的面庞。尽是一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武震他们也反应了过来。立即上前,帮令狐恒抵挡住了不少剑qì

,减轻了令狐恒的压力。后面的同门看见第三层在即,看向剑qì

的目光中又带上了贪婪之色。

有人动了,挥剑上前去拦截剑qì

。一人动了,登时所有人都扑向了剑qì

。只见一霎间,那十几道剑qì

被众多古剑派弟子瓜分了!虽然一时间他们还奈何不了剑qì

,但那只是迟早的事。

令狐恒见得了空隙。连忙招呼武震他们,急急忙忙跑向了第三层的楼梯。

当脚踏上结实的木踏板。令狐恒悬挂的心才渐渐放下,因为,他的灵力已经快要告竭了!若不是古剑派弟子们看见有便宜可捡,上前截杀剑qì

,怕令狐恒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要知dào

,一边开着异瞳,一边使用御剑诀,这是多么耗费灵力的一件事!

令狐恒带着他们到了楼梯的转口,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盘腿打坐起来。

武震还以为令狐恒受了伤,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杨知霜轻声说道:“令狐公子应该是灵力耗尽,没什么大碍的!”

武震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杨知霜继xù

说道:“我现在才知dào

令狐公子的计划,在楼梯里面,剑qì

是不会来的,若是支撑不住,可以退到楼梯里面打坐恢复!”

月儿喜道:“那我们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杨知霜忧心忡忡地说道:“哪有这么简单,你没看见第二层的剑qì

已经这么凌厉了吗?我估计,越往上走,剑qì

只会越来越强!或许,十几层,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武震却不管她们在说话,也学着令狐恒一般,盘腿而坐,打坐修liàn

起灵力来。

杨知霜和月儿见了,犹豫了一下,清理出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才盘腿而坐……

塔外,杨先仰和众位长老皆在观看一面铜镜,神奇的是,那铜镜里照的不是眼前的景物,而是万剑塔里面的场景!那铜镜连剑qì

的飞行都能清晰地显像出来,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杨先仰拂尘一挥,那白光停了下来,里面包裹着一个血淋淋的躯体。杨先仰眉头一皱,右指倏出,连点了十几处大穴,然后叫过一名守塔弟子,吩咐道:“把他送去医谷吧!”

那弟子领命而去后,一位长老惊喜地叫道:“这是谁的弟子啊,居然这么快就想好了战术!看,他们往第三层走去了!”

缄言道人也在众位长老中间,他看着铜镜上的影像,看着他悉心培养的弟子,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好像理所应当一般。

杨先仰静静地看了一下铜镜,才说道:“众位长老,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这万剑塔是根基所在,但古剑派真zhèng

的根基是在万剑塔里面!”

众位长老都明白杨先仰所说的是,古剑派的弟子才是古剑派的未来,他们都点了点头。杨先仰继xù

说道:“从现在开始,每位长老轮流看守万剑塔,不得有一丝疏忽!”杨先仰的话语里,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众位长老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继而都随着杨先仰凌空而飞,只留下了一位长老在静静地观看着铜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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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情敌

在令狐恒他们打坐修liàn

恢复期间,其余的古剑派弟子们争先恐后地往第三层涌去了,原因很简单,那十几道剑qì

已经被他们瓜分完毕。得到好处的弟子自然想得到更多的好处,而没有得到好处的自然也不是很甘心,自然而然要去寻找更多的剑qì

。于是乎,本来万籁寂静的第三层一时间人满为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令狐恒在一个多时辰后醒来,带着武震他们走入第三层之时,第三层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别说剑qì

,连人影都见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聪明人不止他们,能进入古剑派的,大多是天资过人的存zài

。经过令狐恒他们的点醒,自然明白了这次试练的目的所在,为了更多的剑qì

,他们不惜闯入更高的层数,以获得更多的、更好的剑qì



不过,这样一来,就便宜了令狐恒他们,都没怎么出力,就白白闯过了前三层。只是美中不足,他们连一道剑qì

都未曾获得!

令狐恒并不在意这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说道:“看来,我们需yào

变换一下策略了。”

武震说道:“什么策略?”

月儿和杨知霜也看着令狐恒,期待着他的下文。

令狐恒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之前我们是想着抢在所有人之前,闯进更高的层数,但现在看来,这个策略行不通了。”

杨知霜也清楚了现在的形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我们继xù

这样的策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是我们的初衷。”

令狐恒看着杨知霜那姣好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荡,竟在那一刹那失神了!月儿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令狐恒眼睛失焦了好几秒,然后才回过神来:“我们跟着他们走,若是有机会,就出手夺剑qì

;若是没机会,我们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月儿美丽的双眼皮下漆黑的眼眸尽是疑惑之色:“就这样?”

杨知霜沉思了好一会。说道:“我大概明白令狐公子的意思了,令狐公子,你是说让我们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才出手?”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来就是最省时最省力的方式。不过。我们需yào

做得更隐蔽一些。还有,我估计,很多人都应该打到十几层就上不去了,那时候,才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月儿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先保存实力,然后等到十几层的时候才出手?”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万剑塔每一层都很难闯。按照我看,这每一层上去。剑qì

就增强一点,那么到顶层,肯定是不得了的存zài

!若我们在前面就用尽全力,怎么能牢牢握住优势呢?”

对于这个判断,大家都是认可的,因为第二层的剑qì

都已经这么难打了,若是十几道剑qì

近身,除非拥有令狐恒那般变态的身法,还有哪个敢担保是全身而退的?古剑派的弟子怕是没有一个!所以,先保存实力,再图剑qì

,最后获取试练晋级名额,这才是令狐恒的策略的关键所在!

武震憨笑道:“师弟的脑子就是比我转得快,看得透问题,我是没有意见的。”

月儿和杨知霜也表示无异议,令狐恒精神一振,毕竟得到女神的赞同是很荣幸的一件事啊!他意气风发地说道:“好,那我们就按照这个策略去做吧!”

虽然这个策略很好,但进入第四层之后,令狐恒就知dào

他失算了。

因为第四层居然也是这般空空荡荡!

“咦?怎么……”杨知霜一脸惊讶的样子。

令狐恒皱眉道:“看来,我有点低估他们了。”

的确,令狐恒低估古剑派弟子对于剑qì

的狂热追求了,尽管他们的修为只是在结丹期左右,但即便再多的剑qì

,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几个人围殴一道剑qì

,只要配合得当,总是能降服的。配合多几次之后,也工多手熟了,速度也提升了,于是乎短短一个多时辰内,把第四层扫荡了一遍。

“走吧!”无需确认的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令狐恒再郁闷,也必须接受的。

当他们跨越长长的楼梯,来到第五层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还是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武震疑惑地问道。

“不知dào

!!!”令狐恒郁闷地说道。

接着,他们再次跑向了楼梯。

第六层,没人!

第七层,没人!!

第八层,还是没人!!!

……

一直来到第十二层,才终于发xiàn

了一个人,只可惜,这个人行将去见三清道祖(濒死)了:只见他满身血迹,横躺在血泊里。

武震终究是好心,看不得生死,不忍心地走了过去,从那个人的怀中摸出那张已经沾满血迹的瞬移符,贴在了那人的身上,然后轻轻地道了声:“疾!”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人便已经消失了踪迹……

令狐恒却不去关心眼前的事,而是四周围走了走,查看了一下经lì

过惨烈战斗后遗留下的蛛丝马迹。

良久,令狐恒才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有高手掺合进来了!”

月儿跑到令狐恒的身边,也学着他蹲下来看了一下满地的狼藉,却没发xiàn

什么,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dào

的?”

令狐恒说道:“这些战斗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若不是有高手,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令狐恒在起了疑心之后,动用了异瞳查看,却收到了危险的警示——他看见了一片绿油油的青光!

红光示吉,青光必凶!

令狐恒内心一悸,接着说道:“我估计,他们就在前面了,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

武震他们都一一点了点头,毕竟在万剑塔内处处充满凶险,谁都会集中十二分注意力。

该来的还是要来,当他们踏上第十三层的地板之时,他们便发xiàn

,战斗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场内,剑光霍霍,剑qì

纵横,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随心所欲地运使着御剑诀,正和一道最粗的剑qì

纠缠着。只见他时而单手负背,时而双手急挥,时而信似闲庭,好似游刃有余,看得令狐恒直接皱起了眉头:“他是谁?”

杨知霜已经认出来了那人,轻轻地说道:“他是我师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罗谦。他的修为已经接近元婴后期,加上我师父倾注了不少心血,是我师父门下最强的弟子。”

令狐恒微微有些吃惊:“哦?他就是你师父的儿子?”不知为何,令狐恒心头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罗谦,或许是他一生中重yào

的对手!

那罗谦好像也察觉到有人上到了第十三层,好似故yì

显摆一样,绚丽夺目的惊险招数层出不穷,却始终不拿正眼看令狐恒等人,好似瞧不起他们一样。

月儿秀眉一蹙,说道:“这人好傲气!本姑娘很不喜欢!”

杨知霜“扑哧”一笑,道:“你不喜欢他不要紧,可很多人喜欢得紧!”

听得杨知霜这么说,令狐恒的心弦已经被紧紧绷起,深怕听见她说她也喜欢那罗谦。

月儿捉狭地说道:“那杨姐姐呢,你喜不喜欢他?”

杨知霜笑道:“我可不是那很多人之一!”

听到杨知霜这么说,令狐恒的被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放下。这时,那罗谦用一个他自认为很帅气的背身冲剑,定定抵住了那道剑qì

,然后不怎么费力,就降服了那道剑qì



罗谦嘴角泛起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危险的微笑,满yì

地收起已经吸收了剑qì

的仙剑。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那危险的微笑已经隐匿起来了,而堆砌在他那还算明朗的脸庞上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向令狐恒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罗谦,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罗谦走到杨知霜面前不足四尺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师妹,你也来了?”

杨知霜淡淡说道:“小妹不知dào

师兄也在这,若是知dào

,必定不会过来与师兄争夺这位置。”

罗谦听得杨知霜这么说,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依旧:“师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试练凭的是实力,靠的是争取,怎么能不战而退呢?”

令狐恒心头一惊,他知dào

这句话虽然是对杨知霜所说,但实jì

是说与他听的:“你小子想追我师妹,那就放马过来,我奉陪!”

令狐恒看向罗谦的目光更冷了,如果目光是剑,恐怕罗谦已经被千疮百孔了。

杨知霜还是淡淡地说道:“那小妹就不打扰师兄了。”说罢,杨知霜径自地往前走了过去。

令狐恒紧跟在杨知霜后面,与罗谦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令狐恒分明见到罗谦的眼眸中隐藏着冷血的残忍!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被罗谦的气势所慑,但很可惜,令狐恒不是一般人,岂能就如此就投降认输?诚然,令狐恒此刻修为稍有不及,只是这点差距,在令狐恒看来并不是天堑,只是稍稍努力就可追上的,所以他明白,罗谦的修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罗谦那看起来很正义的嘴脸下,不知dào

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这才是令狐恒最担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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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暗流涌动

追上了杨知霜的脚步,月儿小声地说道:“杨姐姐,你好像很不待见那个罗谦啊?”

杨知霜淡淡地说道:“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何必故作嘴脸?”

月儿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杨姐姐也很不喜欢他的傲气啊!”

杨知霜也微笑道:“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爷爷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当然也是要这么做的。”

“铛!!!”

即便杨知霜在谈笑风生,也不忘了观察周遭的情况,在看到一道剑qì

挣脱了众古剑派弟子的围攻后,向她疾驰过来,便不慌不忙地挥剑,仿若仙女一般,轻轻飘飘地击退了这道剑qì



令狐恒见到这一幕,道:“好机会,大块头,上!”

说罢,一马当先地运剑如风,缠住了想脱身的剑qì

。只见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急速旋转,令狐恒也随着仙剑的转动而整个身体都悬浮在半空旋转着,幻化出一道道剑qì

,四散纵横!

武震也反应了过来,手持“止水”仙剑,运起“临风御剑诀”,喝道“疾!”只见一道剑光急闪,扑向那道剑qì



那道剑qì

见大事不好,竭力想挣脱包围,却不料在有空隙的那一边,杨知霜已经补位了上来,那点点洒洒的剑光铺成一片剑幕,剑qì

想逃脱都不易!

这时,月儿也手持仙剑,展开古剑十三式,围住了最后的一个空隙。四个人的包围正式形成!

令狐恒神目如炬,当即看出剑qì

在转头时刻的破绽,手中的“碧月”仙剑祭出。正好打中了剑qì

的要害!那道剑qì

一个趔趄,速度慢了下来。

杨知霜的纤纤素手一摆,手中的仙剑便截住了那道剑qì

,再次运转灵力,那道剑qì

便乖乖地围着仙剑滴溜溜地打转,显然是被降服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一连串攻击。原本那些围剿剑qì

的古剑派弟子还没来得及冲上来。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这一幕:那剑qì

简直好似自己送上门一般!

“晦气,怎么会这样!”一名修为只是结丹中期的古剑派弟子嘀咕道。

杨知霜说道:“月儿,你用仙剑收了这道剑qì

罢!”

月儿不解地说道:“这……这是杨姐姐你降服的啊。我怎么能要!”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围上来的十几个古剑派弟子,说道:“动作快一点,你修为最低,这是为你好!”

月儿不满地嘟起了嘴。说道:“大坏蛋。你嚷什么,本姑娘收了便是了!”说着,好似极不情愿地接过了那道还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剑qì

,心头微震,月儿赶紧收敛心神,把那道剑qì

融入了仙剑之中。

为首的古剑派弟子眼巴巴地看着月儿把剑qì

收了之后,心中的那一丝侥幸都被打破,恼羞成怒地说道:“喂。那可是我们先找到的!”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那十几个古剑派弟子,说道:“你们要是有本事早就收了。这等东西,有能力者据之,你不服大可上来拿!”话语中,挑衅的意味十足。这也怪不得令狐恒,当他看到罗谦那超人一等的身手之后,心理都变得不太平稳了,何况别人还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岂不是在挑起令狐恒的怒火吗!

那名弟子修为也不弱,差一步就踏进了元婴期了,在这些古剑派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只是对比起令狐恒他们,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听得令狐恒这么挑衅,他感觉自己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削弱,当即大喝一声道:“少得猖狂,吃你家道爷一剑!”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他飞扑过来的剑势,也没有动。就在剑尖差不多触到令狐恒的身体之时,令狐恒才蓦然一动,仿佛那伺机而动的猎豹一样,不动则已,动如雷霆!

只见令狐恒一矮身,天地玄黄掌迭出,连击三掌在那名弟子的胸膛。登时那名弟子,便如同倒飞的风筝,跌飞了出去,摔在了后面十几名古剑派弟子身上。

那人只感觉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令狐恒都没拿正眼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滚吧!”说罢,他一大步跨了出去,径直往前面走了过去。

杨知霜也紧紧跟了上去,武震和月儿也对望了一眼,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问,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月儿追上了杨知霜,轻声说道:“大坏蛋是怎么了,受刺激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杨知霜冰雪聪明,怎么察觉不到令狐恒纷乱的心情?她也知dào

,令狐恒的情绪波动皆因她而起,虽然不是她直接引起的。女人啊,特别是美女,烦恼快乐皆是美貌惹的祸!

她微微一叹,说道:“没什么,令狐公子他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轻轻一句话带过,显得是那么风轻云淡。

月儿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怎么杨姐姐也不对劲了?难道是因为万剑塔的压力太大了?”摇了摇脑袋,抬眼发xiàn

令狐恒和杨知霜已经走远了,立即追了上去。

令狐恒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心中好像憋了一股气,但怎么都泄不出去,只好通过战斗发泄一下。于是一路上,那些修为较为低下的弟子可算是倒了血霉了,辛辛苦苦围住的剑qì

,被一个疯子,还是修为高深的疯子,不管不顾地出手抢夺了,还不能说什么,说多了连你一起打!众古剑派弟子皆是敢怒不敢言,看着这四个人离去,才敢小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奶奶个熊,对同门都这么狠。这狠人!”

令狐恒可不管这么多,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懑,虽然这个方法不太正确。但他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一个。

杨知霜看着令狐恒那充满怒气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为何我总是要伤害别人?唉……”

不过,这样一路过来,他们从没有降服一道剑qì

到赚得盆满钵满,仅仅是不过二十丈的距离!除了令狐恒一路砍杀不要剑qì

之外,连修为最高的武震都收了两道剑qì

,实力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罗谦在这段时期并没有出手。而是冷眼地看着几近癫狂的令狐恒,心中冷笑道:“哼,就这点心性还想跟我抢?简直是不知死活!”

但罗谦不知dào

的是。在一路的战斗中,令狐恒感到一阵酣畅淋漓的畅快,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深深刺激了令狐恒的全身感官。而眼睛则是最明显的!

若是此刻有人注意令狐恒的眼睛。必定会发xiàn

令狐恒那漆黑的眼眸下隐藏的丝丝快意,那股强烈的战斗欲望,已经从令狐恒的心底腾腾燃起,烧遍了全身!

一道青光闪过,又是令狐恒抢到了一道剑qì



“你找死!”一名结丹后期的弟子大怒道。

“嘭!!!”

话音还未落,那名弟子便被令狐恒一掌打飞了!!!那道剑qì

自然也成了令狐恒他们的囊中之物。

“呼,终于清理干净了,大坏蛋他不会再发飙了吧?”月儿悄悄地摸了一把秀额上的香汗。

月儿的想法刚刚冒起。令狐恒就往第十四层的楼梯走去了。

月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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