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爱上俏天女(全书完) - xp1024.com
第十章
急促的步伐正往青枫亭步去，抬头望了望，毒辣的太阳正高挂天空，晒得她头晕脑胀，古芽瞥了眼腕表，还差五分就要十二点，她快步地朝目的地走去。
气喘吁吁地赶在十二时整抵达，青枫亭上瘦高的背影，她感到很是熟悉。古芽走上前赴约。「我来了。」
背影徐徐地转过身，他正笑嘻嘻地露出洁白的牙齿。「芽芽，好久不见。」
「二爹？」古芽感到非常意外。「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怎麽我不能在这里？」
「你快走，你快走。」古芽着急地推着他。「他就要来了，他就要来了，他说不许任何人跟随，你赶快离开，你赶快离开。」
古莫用力揉了揉她的头。「怎麽神经大条的你，还是这麽傻呼呼？」
「呃？」古芽感到不解。
「我一向敢做敢当，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什麽？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怎麽？很意外？」
「昨天那些纸条都是你传的？」古芽仍感到震惊不已。
「没错，是我。」
倏地，古芽戒备地退後三步。「你想怎麽样？」
像一头危险的黑豹，古莫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古芽。「我想要你。」
「如果我不？」
古莫眯起眼冷冷起勾起嘴角。「如果你不，我就让这个世界毁灭。」
「看我怎麽收拾你！」古芽抡起拳头，朝他挥去。
一个闪身，古莫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现在不能使用神力，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麽收拾我？」
「我不能使用神力，照样能收拾你！」
「在你收拾我之前，这个世界会先毁灭。」
「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引爆炸弹，炸了全世界哪。」
「你敢？」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看我敢不敢？」古莫拿出仪器，东摸摸西蹭蹭的。「哦哦，该从哪里开始好呢？是从日本好呢？还是英国？俄国？」
「你想干什麽？你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我想让他们全部上西天！」
「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如果你想救他们，就乖乖跟我在一起。」
古芽冷冷地眯起眼。「如果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家要胁我。」
「你讨厌也好，喜欢也罢，我要你，我就是要你！你明白没有？」
「所以你也是恐怖份子之一？你也跟采妮他们一样，背叛我，背叛天界，一起勾结那帮怪物干了一票又一票的坏事？」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拿那帮低级的怪物跟我比！」古莫否认。「我有我自己的风格，我走我自己的路，他们干的坏事，我没兴趣参与，我的目标在你，我只要你而已。」
「既然你跟那帮怪物不同路，那你哪来的炸弹？哪里学来的恐怖攻击？」
他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要弄几颗炸弹还不简单？」
「你知不知道犯法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贵为天神，却知法犯法，下凡当了人，不但滥用神力，现在还学当恐怖份子引爆炸弹，甚至恐吓要胁我，你知不知道你比那帮怪物还不如，你比那帮怪物还可怕，你比那帮怪物还阴险？」
「随你怎麽说去！」古莫朝她向前走了一步。「我要得到你，我就是要得到你！只要能得到你，什麽事我都愿意做，犯法又怎麽样？现在我就是天，我就是王，你们都要乖乖照我的意思来，现在我最大！」
「你再大，也还有人比你大！也还有人有办法治你！也还有人要你伏法！」
「哦？是吗？」他放肆地勾起古芽的下巴。「但现在我要你吻我。」
「如果我不？」
「如果你不，会有什麽样的後果，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我没办法。」古芽撇过脸。「我不爱你，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古莫倏地按下按钮。「那麽，就先让日本上西天去吧！」
「你……你干什麽？你干什麽？」
「干什麽？要不要我拿来电视给你瞧瞧？」他的手捏住了古芽的下巴，力道愈来愈加深。「我要你古芽亲自吻我古莫，听见没有？」
「不要！不要！二爹，你放过我，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没办法是吧？」古莫又再度按了另一个按钮。「现在换英国了。」
「别按！别按！别按……」古芽着急地拼命摇着头。
「吻不吻，嗯？」
「我还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二爹，你放过他们，别再滥杀无辜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来那几个国家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现在轮到你那个在诊所看病的老医生爸爸，还有正在家里煮饭的老妈妈，你打算让谁先下黄泉去？」
「你……你想对我的医生爸爸怎麽样？你……你想……你想对我的妈妈怎麽样？你……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古芽慌张地结结巴巴。那是生她、养她的爸爸妈妈呀，他想对他们怎麽样？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她要保护他们！她要保护他们！
「如果你不想逼我对他们动手，现在就立刻过来吻我。」
「我……」
古莫催促着。「快过来吻我！快啊！」
「你……你这个恶魔……」古芽咬牙切齿。「古莫，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移动着沈重的步伐，古芽缓缓朝他的脸靠近，眼看着就要吻上他的嘴。这时，古昊突地出现，在另一头大喊着。「芽儿，不要！」
皱着眉头，古莫将视线移往亭外那个高大的人影。「竟敢质疑我的话？我不是说过不准跟来的吗？」
「我不准你碰芽儿，我不准你碰她，不准！」
「哼哼。」古莫冷笑了声。「早料到你会跟来的！」
「我要你离芽儿远一点，听见没有？」
古莫表情深不可测地拿出了仪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我警告过你别跟来的，你怨不得我，怨不得我。」
眼看着他就要按下按钮，古芽惊呼。「你要干什麽？你要干什麽？」
「干什麽？我要炸死他！」
「炸死他？」古芽瞪大了眼睛。「这里……这里有炸弹？」
「我早说过全世界都有炸弹的，你不相信？」
「你这个小人，竟然阴险卑鄙在这里安装炸弹？」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现在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我。」他慢动作地拿着仪器，眼看着就要按下按钮。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她哭着哀求他。他要炸死她的爹爹？不，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她不能让他炸死他！她不能让他炸死他！
於是她动手欲抢过他手上那台仪器。「把仪器给我！给我！」
「别想我会给你！」他倏地按下按钮。「古昊，你等着下黄泉去吧你！」
砰！砰！砰！炸弹被引爆。
古芽尖叫着。「啊—–爹爹！不要啊！我的爹爹！我的爹爹……」
定眼一看，古昊翻滚了三圈，闪过了炸弹的火花，但被炸伤的手臂仍是怵目惊心。
「该死的，竟然被你给逃过。」古莫恼怒地诅咒了声。
古芽朝着古昊大喊。「爹爹，你没事吧？爹爹？」
眼看着古莫又要按下按钮，倏地一道身影刷过，控制炸弹的仪器已被白力抢过，他将仪器丢给古昊後，便紧紧地抱住古莫。
「可恶！」古莫恼怒地大吼。「白力，你在干什麽？你在干什麽？」
「干什麽？我要替古昊、古芽收拾你这个天界出的败类！」
古芽一头雾水。「白力，你……你……他……你……」
「白力他是卧底，你被绑架是他救你出来的。」古昊走上前来。
「卧底？」古芽一片闹哄哄的脑袋，已然无法思考。「白力他……他是卧底？」
「可恶！你这个叛贼，竟然敢欺骗我当他们的走狗做卧底？」古莫不敢置信。「你抱住我要做什麽？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我要让你粉身碎骨，你这个余孽，留不得你！留不得你！」
古莫大感不妙。「你……你打算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你同归於尽。」
「白力，你疯了你？你要跟我同归於尽？」
「古昊，你快把古芽带走，炸弹在一分钟之後就会爆炸。」
「你在身上绑了炸弹？」古莫提高的音调略显刺耳。「你是吃错药？还是神经病发作？你要跟我同归於尽，你疯了你？你疯了你？」
如此紧急的状况，古芽的脑袋终於恢复了意识。「白力，你……你要跟他同归於尽？你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做傻事！」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快闪开，炸弹就要爆炸了！就要爆炸了！」白力读着秒数。「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古昊开口。「白力，你不必要这样，你不必要这样。」
「这是我的选择。」白力誓死如归地将古莫愈抱愈紧。
古莫挣扎着。「你这个死biantai，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是你的侄子啊，白力？你忍心让你的侄子就这样死掉吗？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呸！我没有你这种侄子！」白力不屑地吐了口口水。「你这个大魔头，早在地心里我就看出你不是什麽好东西，我忍辱负重了这麽久，就是等着这一天亲自毁了你，现在你等着受死吧！古莫，我要让你血肉模糊，我要让你灰飞湮灭！哈哈哈……哈哈哈……」
「可恶！你这可恶的死biantai，我要你放开我！」古莫用手肘用力地撞击白力的肚子。「放不放？你放不放？放不放？」
「唔，噗—–」白力吐了一口鲜血，但嘴里仍读着秒数。「十、九、八……」
眼看着就要爆炸，古芽着急地大喊。「白力，不要！你快停止！你快停止！不要啊！不要……」
砰！在一声爆炸声中，两人都命丧黄泉。
过了几秒，古莫的元神自躯壳里脱出。「哈哈哈，你杀得了我的躯壳，却杀不了我的元神，白力？」
白力的元神亦自躯殻里脱出，褪去了人形的躯壳，此时他已变回那个白绒绒小身体的白力，他大笑。「哈哈哈，少了躯壳做保护伞，你不再是凡人了，现在看古昊、古芽怎麽收拾你！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呢，哈哈哈……哈哈哈……」
「看我的好戏？可恶，你这个死biantai！你的好戏还没结束呢，我要打死你！」突地，古莫挥舞的拳头猛地落在白力的右脸上。
「你敢打我？」白力吃痛地抚了抚自己的右脸。
「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打死你，我要把你的元神打得魂飞魄散！」抬起的左手，眼看着又要落下。
白力拔腿就跑。「掠掠掠，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嘿嘿嘿！嘿嘿嘿……」白力一边跑一边装可爱。
「看我抓不抓得到你？」他深不可测的脸，诡谲地露出可怕的表情。
「抓不到！抓不到！你抓不到！」白力站在地洞口骄傲地不断挑衅他。「我会钻地洞，你不会，掠掠掠，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
伸出右手指向他，古莫使用神力将他吸往自己的方向，他此刻掐住了他的脖子。「我抓不到你吗？白力？你竟敢毁了我的凡体？我要你付出代价！」
喉间的力道愈来愈加重，白力痛苦地快要不能呼吸，但他仍喀喀地发出叫嚣声。「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啊—–」古芽惊呼。「古莫，你放开他！你快放开他！」
「古芽，你放心，我没事，咳咳咳，我才不怕他！我不怕他！」
古莫加重手指的力道，他预备活活掐死他。「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叫嚣？」
「你这个三脚猫的大魔头，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的凡体被我毁灭，我白力今天就赢了你！赢了你了！怎麽样？我不怕死，怎麽样？哈哈哈……」
突地，古莫一脚踹向了白力。「你不怕死，我就送你到阴曹地府里去当游魂，我看你那支嘴再怎麽来跟我叫嚣？」
踹飞的白力，撞到梁柱，小小的身体正倒在地上抽搐着。
「啊—–白力？」古芽尖叫地冲上前去。「你没事吧？白力？白力？」
「我……我没事。」白力撑起小小的身体，发着抖的他吐了一口鲜血。
古芽惊呼。「你吐血了，白力？你吐血了！」
「我死不了的，你放心，我白力……我白力这条贱命……这条贱命死不了的……」猛烈的撞击，白力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此刻他虚弱的随时都会断了气。
「你好傻，白力你好傻。」古芽抓起他小小的身子摇晃。「你为什麽要牺牲自己？你为什麽要做卧底？你为什麽要去和可怕的那帮人周旋？」
「因为……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表情认真地让人为之动容。
「最好的朋友？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古芽喃喃地重复着。「原来我误会你了！我误会你了，白力？」
「唔，噗—–」大量的鲜血喷出。「我一直一直都是你最好的朋友，那群毒蛇猛兽你应付不了，但我可以，为了你我学会勇敢，我要替我最好的朋友去和他们拼命，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不要你去跟他们拼命！我不要你去跟他们拼命！」
「古芽，我要保护你，为了你，，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古芽伤心地大哭。「呜，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古莫趁他们不注意，突地一脚踩在白力身上，正用力地辗着那只白色小小的身体。「你不让他死，我偏要让他死，我要踩死他！我要踩死他！」
古芽上前欲阻止。「啊—–不要！不要！」
这时，古昊放下了躯壳，元神自凡体的天灵盖迸出，他冷冷地眯起眼。「你这个天界里的叛徒，看我怎麽收拾你。」
「要收拾我是吧？来呀！来呀！我不怕你！」古莫不甘示弱地叫嚣，他此刻已变出了把剑，正要朝古昊胸口刺去。
古昊大掌在空中一抓，一把武士刀便出现眼前，他挡住了古莫凶猛的袭击。「法网恢恢，你伏不伏法？」
「我不服。」
铿锵！铿锵！两人正激烈地打斗着。
古昊将刀指向了他。「你身为天神，却知法犯法，於天於地皆容你不得。」
「容不容我，不是你说了算！」
「我是你头顶这片天的天帝，我是这个宇宙的主宰，你死到临头了，如今还执迷不悟？」
「谁叫你打从古芽出生便霸占着她不放，你知不知道我爱她却只能在旁边乾瞪眼，有多麽痛苦？你知不知道每回看你们两在那里恩恩aiai，我心里是什麽滋味？我的心好像被刀刮一样，在滴着血，在流着泪，我不服！我不服！所以我要拆散你们，我要抢走你的古芽，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古莫的脸狰狞地不复从前模样。
「看我怎麽教训你！」古昊倏地在古莫手臂划上了一刀。「这刀是你不忠不孝，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坏事做尽，让国家蒙羞，让你的父母伤心。」
第二刀落在他的背上。「这刀是你不信不义，对你的女儿没有诚信，对你的朋友没有道义，你欺骗她对你的感情，枉顾兄弟对你的情谊。」
最後，古昊刺进了他的胸口。「这刀是你不仁不爱，你只顾私情，自私自利，拿人民的性命当游戏，滥杀无辜，我留你不得！留你不得！」
古莫徒手将胸口的剑拔出，鲜血汨汨地流出。「你留不得我，我先让白力没命！」倏地，他使用神力将手中的剑飞往白力，眼看着就要刺向小小的身体。
古芽的元神自凡体窜出，发出五彩七色的光芒，她一手抓住那把剑，一手朝古莫划了个大x。「我要废了你的神力！」
「古芽，你不能废我的神力！你不能！你不能！」古莫张牙舞爪地就要朝古芽奔去。
倏地，古昊大掌一挥，一倏绳子便牢牢地将古莫绑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这麽简单就让你们好过，我不会这麽简单就被你们收伏。」挣扎着的古莫，仍不死心地朝着耳麦发号施令。「天云，下炸弹。」
「是。」夏天云的元神开着飞机在空中回应着。「下哪儿？」
古莫发出森冷的奸笑。「你现在立刻去炸了那个老医生的诊所，还有他们的家，我要他们家破人亡，我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听见没有？天云？」
「好的，我这就去办。」
古芽大叫。「你敢？你们敢？你们敢？」
这时，古赞及古柳开着飞机追上前去，古赞在空中传递讯息。「芽宝贝，你和昊收拾那只古莫就好，这只败类，就交给我跟柳来收拾就行了。」
「还有我们呢！」古清及古林也来凑热闹。「窜逃的蓝采妮以及周诗诗，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被压制的蓝采妮，仍一脸地不服气。「古昊，你和我要好过，你忍心看我被他们欺负吗？」
古昊眯起眼。「蓝采妮，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死性不改？」
「你说过要带我远走高飞的呀，古昊？你不是说你爱我，你要离开古芽带我一起走的吗？你说你根本不爱古芽，你只是爱她的身体，如今你有我了，你只会爱我一个，你只会爱我一个的啊，这些你都忘了吗？」
白力大喊。「古芽，你别听她在胡扯！她骗你的！她骗你的！」
古芽的小脸，写着—–迷惘。
蓝采妮这时将矛头对向古芽。「古芽，如今我怀了古昊的孩子，你替我求求古昊，要他放了我，好吗？他不能杀了我们母子，不能抛弃我们母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呜……你都还没出世，你爹就不要你了……呜……」她唱作俱佳地声泪俱下。
「爹爹，你……她……你们……」
古昊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不要相信她。」
「可……可是……」
白力再度开口。「古芽，那天我听到蓝采妮和周诗诗的对话，她们在笑你笨，笑你傻，说你竟然相信她不相信你的爹爹，她是故意栽赃你爹爹的，你爹爹最爱你了，他没有对不起你！他没有对不起你啊！」
古芽噙着泪。「真……真的？」
蓝采妮这时才总算露出本性。「可恶，你这个死biantai，竟敢偷听我讲话？本姑娘本来打算让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本来打算要让他来地狱里跪下来求我替他解释的，现在全被你给破坏了，全被你给破坏了。」
终於，所有的真相大白。
古芽狂喜地抱住古昊。「爹爹……我的爹爹……我的爹爹……」原来他没有对不起她？原来她误会他了！她误会他了！他一直都是爱她的！他一直都是那个最疼爱她的爹爹！
「芽儿，你早该相信我的，早该相信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爹爹，我错怪你了！我错怪你了！」
冰释的两人，紧紧地拥抱着。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全都喜极而泣。
随後，古芽将自己的神力过了一半给白力，并册封他为—–怪物神。他上了天界掌管天界的事物，并接替了古莫的位置，亦成了古芽的乾爹。
至於天界里的叛徒，古莫、蓝采妮、周诗诗以及夏天云，他们在接受地狱里的刑罚之後，则和那群怪物们即将一起找黑大支做伴去。
下凡的任务，终於圆满结束。
＊＊＊
「古芽，古芽，我能不能不要当你的乾爹？」
「为什麽？」古芽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甚感不解。
「我想当你的小孩。」
古昊开口。「白力，你疯了你？你要当我们的小孩？」
「好不好嘛？爸爸？妈妈？让我当你们的小孩，好不好？好不好？」白力极尽可爱之能事，苦苦地央求他们。
「那也得芽儿的肚子有消息才行。」古昊深情地注视着古芽。
白力将古芽推进古昊怀里。「去去去，你们快恩爱去，等你的肚子有消息了，我就可以进你的肚子，当你的小孩了。」
「白力，别闹了！」古芽红着脸。
「好好好，我不闹你们，我不闹你们，我这个超级电灯泡找古柳下棋去了。」倏地，小小身影便一溜烟不见人。
留下了两人脉脉地相望，空气中都是甜甜的气味，四周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芽儿，我爱你。」古昊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古芽娇羞地回应着他。「嗯，我也爱你。」
「想不想有个孩子，嗯？」
「你说呢？」
「不如我们把那支未完的舞跳完，再做决定？」
「好。」
古昊拥着古芽轻轻地旋转，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幸福。
—–全文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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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片漆黑的宇宙，突地射出一道红色光芒，那道光束迅雷不及掩耳，闪耀的速度渐强，噗通噗通，彷佛跳动的心脏般往四面八方折射。
「快了！快了！快生出来了！」见四个大男人赶忙凑近，睁大眼睛屏息盯住那道红光下的一个小白点渐渐浮现。
有别於四个大男人的急躁，隐在身後的两个大男人，一个表情充满期待，另一个则高深莫测，高大的身躯气宇非凡，右手摸了摸下巴，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不久，小白点愈来愈大，由几公分的雏型，渐渐放大人形—–
红光布满整个宇宙，四个大男人一同惊呼—–「生出来了！生出来了！」
「是个漂亮的女娃儿！」
「嗯—–标致！」
「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四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凑近，饿虎扑羊地争先恐後要把她抓来亲。「来！四爹亲一个！」
「走开！我先！」一个大男人把他推开，一嘴就往她脸上贴去。「我是三爹！」
全身chiluo的女子，睁着无辜的大眼惊慌失措—–「你们是谁？」
「我也要！我也要！」身後那名长相阴柔的男子，赶忙凑近。「我是你二爹！来！让二爹亲一个！」他抓着她的脸，一贴上去就是个大大的亲吻。「嗯—–嘛！」
女子吓得全身发抖，用手遮住身体，并挣扎着。「走……开！」
隐在身後那名男子，沈默许久後，蹙眉大手一挥，一袭美丽的衣裳便瞬间遮住了女子美丽的dòngti—–「放开她！」
高大的身躯拦腰一抱，将女子抱进怀里。「从今後你就叫古芽。」
「昊，我们的女儿……」古柳嗫嚅了声。
古赞吞了口唾液。「昊……」
古昊眯起眼迸出一道光芒，威严的气势，众人皆不敢再多嘴，他幽冷的气质一如他所出生最黑冷的宇宙般，让人难以捉摸。
抱着古芽，转身步行了几步，便消失在宇宙的最尽头……
＊＊＊
第一章
「爹爹！爹爹！你告诉我嘛！」古芽抓着古昊的衣裳，拉了拉。「三爹说我们出生的地点最靠近，只有你能告诉我！」
「嗯？」古昊挑了挑眉。
古芽一股脑儿将她的疑问丢向古昊。「我是怎麽出生的？我是谁？我为什麽会出生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那里面有什麽？还有我们的亲人吗？」
古昊笑而不答。「以後你就会明白。」
「以後？」古芽皱起小脸。「为什麽要等到以後？」
她不死心的扯着古昊的衣角，用力拉了拉，缠人的功夫了得。「你告诉我嘛！爹爹！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诉我！」
「我好想知道！求求你告诉我！」她嘟起小嘴，不停的向古昊撒娇。「你对我最好了！爹爹！你告诉我！告诉我嘛！求求你！求求你！」
「啵！」禁不住那嫣红的小嘴诱惑，古昊低头往古芽的小嘴啄了下。
「呃？」古芽瞪大眼摀住嘴。爹爹亲她的嘴？
心跳漏了一拍，两朵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
「以後这个地方只有我能碰。」古昊指着她的小嘴。「明白吗？」
古昊的威严慑人却又带着莫名的吸引力，古芽乖乖的点点头。「喔。」
牵起她的小手，古昊往另一头走去。「走！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顺道测测你的神力。」
「神力？」古芽好奇的抬头望着身旁高大的古昊。
「嗯。」古昊轻点头。「我们都是神，当然有神力。」
「那是什麽？」
「等等你就知道了。」
来到一大桌坐定，看着上面空无一物，古芽双眼闪烁的疑问号始终没停过。
「想吃点什麽？」
「嗯？」古芽皱了皱眉。「吃？什麽叫做吃？」
古芽初来乍到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懂，就像一张白纸，纯洁无瑕。古昊耐心地一一解释，并教导，像慈父亦像兄长。虽他们将她当成女儿，但他们并无凡人间的routi血缘关系，只是他们七人均在宇宙中最黑暗又最神秘的一带出生，具有同源性，将古芽当成女儿亦不为过。
「我来替你主意。」古昊弹了弹手指，一道道美味的佳肴便跃然摆上餐桌。有鸡腿、沙拉、龙虾、牛排、甜点……，各种食物应有尽有。
看着桌上的美食，古芽吞了口口水，捏了一块龙虾就往嘴里塞。「好吃。」
「嗯！」古昊摆脸色凶了凶古芽。「不可以！」
一伸出手，纸巾浮现，细心替古芽擦着手，瞬间刀叉已握在古昊手上。他将叉子交给古芽。「用这个吃。」
好像变魔术一样，古昊俐落的身手，看得古芽目不转睛、心花怒放。
轻易读懂了她的心思，古昊轻笑了笑。「你也可以！只要用意念。」
「专心想着那样东西，然後将它变出来。」话还没说完，一朵小花已捏在古昊手上。「像这样。」
「喔。」古芽吞了口唾液。「我试试。」
专心想着那个画面，那样东西，不到二秒，一朵紫色小花便躺在古芽手心。
「呃？」我也会？惊愕了一会儿，喜悦之情渐渐浮在古芽脸上。
「爹爹！我也会！我也会！」古芽手舞足手蹈、欣喜若狂地拉着古昊大叫。「我也会！爹爹，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很好。」不愧是天帝之女！一点就通，一教就会，古芽聪颖的资质，让古昊非常满意，而不亚於其他五人的神力，甚至青出於蓝更胜於蓝，她身上那股强大的磁场让古昊皱眉，但未开发的潜力，却又让他惊艳！
「吃饱没？」古昊轻拨古芽脸上的发丝。「嗯？」
「吃饱了。」古芽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呵呵！」
娇憨的模样，煞是可爱动人！古昊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我的芽儿。」
「走！」再度牵起她的小手。「我带你四处看看。」
带古芽四处认识环境，并一面细心教导许多知识，一路上古芽吱吱喳喳的嘴始终没停过。「那个是什麽？那个呢？」
古渌渌的眼装满了新奇，她对这世界好奇的不得了！「这个又是什麽？」
「这个呢？」她东指指西指指。「那个呢？」
她对古昊创造的世界兴致高昂！古昊开天辟地，分出了黑夜与白昼，定四仪，并幻化出神兽掌管东、西、南、北方，青龙盘踞东方，属木，白虎雄霸西方，属金，朱雀居南，属火，玄武则居北，属水，勾陈与螣蛇则管中央土。她一方面崇拜古昊的能耐，一方面又对这方面的玄学求知若渴。
在俊俏的面容之下，装着一颗冷静、清晰的脑袋，制定了度、量、衡，即使一颗沙粒，亦逃不过他的精算，快、狠、准得出他要的结果，速度无人能及，这与生俱来的天赋，轻轻松松便让这世界步上轨道，各自顺畅地运转着。而那满腹学问的广度与深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通广大更是不愧为帝尊之首。
「爹爹好棒！」古芽赞叹着。「芽儿也要跟爹爹一样棒！」
古昊揉揉她的头。「芽儿也很棒，只要芽儿想，没有办不到的事！」
「是吗？」古芽怀疑自己的能力。
「嗯。」但古昊却对她不容小觑的神力另眼相看。
「可是……」
古昊打断她的话。「该睡了。」
「天色晚了。」古昊将她拦腰抱起。
打了个呵欠，古芽也确实累了。「要睡那里？」
古昊笑而不答，一路抱着古芽走进大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迳自往寝宫步去。两旁的布景华丽而飘逸，白色大床柔软舒适，床架上的蝴蝶结随风飘动着。
轻轻将古芽放在白色大床上，古昊抛出了两个字。「睡这。」
「喔。」好舒服的床！
古昊自然而然地往古芽身边的空位躺去，并轻拍古芽的背。「乖。」
「乖乖睡。」古昊将她揽在怀里，继续拍着她的背。
睁着大眼，怔怔地望着古昊，男女授受不亲之情浮现心底，忽然感到不妥。爹爹要跟她一起睡？这样好吗？随着心思的变动，脸上的表情亦随之变换。
古昊岂会不懂得她的小女儿心思？「难道你想被外面那群色鬼骚扰？」
「睡在我旁边要好过独自睡在一个我不放心的地方。」古昊双眼炽热地看着古芽。「我是保护你，懂吗？」
「保护我？」古芽的眼皮实在愈来愈重。「嗯。」
管它的！她喜欢她的爹爹！不管什麽男女授受不亲了！她喜欢爹爹在她的旁边……她喜欢爹爹的怀抱……她喜欢……
看着古芽沈沈地睡着，古昊轻轻在她脸上印上一吻，便拉上被子，继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的小芽儿，乖乖睡……」
丝绸制的蝴蝶结缎带随风飘动着，这幅画面是多麽美丽！然而，落在门外那双toukui的眼里，写着的却是—–嫉妒。
＊＊＊
一走进大厅，古赞便等在那里。「芽芽，过来让三爹亲一个！」
又来了！古芽懊恼地敲了敲额头。每逢出门便要经过大厅，而每逢经过大厅，每天就要经过那群爹们的必经仪式。
「四爹呢？」古柳岂能落人後？
「还有小爹！」古林也排在後面。
古清也不甘落後。「还有五爹啊？」
沾了满脸的口水，古芽逃命地丢了句，便匆匆溜走。「我出去逛逛！」
救命啊！快饶了她吧！古芽边跑边回头看，确定没人跟上，才放心地放慢脚步，往某个星球前进。
研究着手上爹爹送她的罗盘，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的古芽，要是没这样东西，她铁定完蛋！
仔细地回想着爹爹教她如何时用的细节，没头没恼迎面撞上来人—–「啊！好痛！」古芽抚了抚撞疼的头，看清来人原来是古莫。「二爹？」
「还痛不痛？」古莫呼了呼她的头，感到抱歉。
古芽摇了摇头。「不痛了。」
「你要上哪儿？」古莫露出一口白牙，阴柔的长相还称得上英俊。
「我要去研究星球。」古芽对天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有着莫名的喜爱。「爹爹教了我好多，但还有好多我不明白的我想要自己去研究看看。」
爹爹！爹爹！爹爹！成天爹爹长爹爹短的，古莫脸色有些难看。「别管你的爹爹了！也别管什麽狗屎星球！爹带你去星河上面玩球，好不好？」
「玩球？」古芽张大了眼，一听到有东西好玩，便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好啊！好啊！我们去玩球！」
一听古芽应允，古莫便拉起古芽的手朝星河飞奔而去—–有别於古昊的沈稳内敛，古莫较外放好动，但轻率不羁的性格却又常在天界里闯祸，要古昊替他收拾。天界虽由古氏六人共管，但实则由古昊为首掌权，古莫则排名第二，两人由於性格互补，於公为天界里的同事，於私则为感情甚笃的莫逆之交。
古莫将球抛向她。「芽芽，接好了！」
「好。」古芽俐落地接住彩球，又反抛向古莫。「二爹！」
「嘿！」接住球的古莫作势要将球丢向古芽，却又牢牢捏着彩球。「骗你的。」
遭戏弄的古芽，鼓起腮帮子跺脚。「哼！」
「芽芽，看好了！」古莫将彩球放在食指上旋转，一会儿将球抛向空中，一会儿又用脚蹬了蹬，身手蹻健地耍弄着那颗彩球。
一边耍弄着彩球，一边扭着屁股，滑稽地挤眉弄眼逗古芽开心。
「哈哈哈……」古芽咯咯咯地笑得乐开怀。二爹好好笑！好可爱。
一出生就特别喜爱可爱有趣的东西，古莫抓住这点，拼命地发挥本性优点，不计一切形象地讨古芽欢心。
「当二爹的新娘，好不好？」古莫直接示爱。
古芽摇摇头，她已经有爹爹了！不能再当别人的新娘！
「为什麽？」
古芽还是摇摇头，紧抿着嘴不回答。
好吧，古莫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喜欢二爹吗？」
古芽毫不思索地点点头。「嗯，喜欢。」
二爹好可爱！好好玩！有别於那群可怕的爹，古莫算是感觉亲近适度又年纪相近的玩伴。呃—–年纪相近吗？他似乎大了她几万还是几亿岁吧，管他的呢！
「那以後常常跟二爹出来玩，好不好？」
「好。」
又露出那口白牙，他给了古芽一个温暖的笑容。「那我们继续玩球，好吗？」
「好。」
就这样，他们两人不知不觉混在一起了一整天—–直到傍晚，还意犹未尽地多玩了一会儿，才手牵手两小无猜般地一同踏上归途。
一进门便迎上紧绷着脸的古昊。隐在墙边的身影，冷冽的气息急冻了身旁所有的人，单眼皮的双眼眯起，锐利的目光射向了一头雾水的古芽。
接收到了那不友善的怒意，古芽感觉到自己和古莫交叠在一起的手被那炙热的目光烧灼地烫了手心，她赶忙甩开。
隔开一步的距离。爹爹不高兴？
爹爹为什麽不高与？古芽纳闷着。难道是她回来晚了？
对於古昊的不悦，古莫很不以为然。而古芽立刻撇清的态度，也惹来了古莫的不悦，他挑衅地揽上古芽的肩。「来！二爹抱抱！」
给了古芽一个大大的拥抱，古莫嘟起嘴就要往古芽的嘴上印去。「爹亲亲。」
古昊可以，他古莫也可以！
古芽别开脸，响吻落在了她的脸上，让古莫扑了个空。
他不死心地撇头再度印上古芽微张的嘴，只嚐到了古芽嘴角上的甜。
一个剑步上前，古昊已抑不住胸口的怒意。「过来！」
将古芽一把抢过，大手捏住古芽的手腕，力道吃重地往寝宫步去—–
粗鲁的嘴吻上了古芽惊恐的小嘴，古芽害怕地发抖着。爹在干嘛？爹怎麽了？她好害怕！她不喜欢这样的爹爹！她好害怕……她好害怕……
用力地xishun舔吻，将古芽重重地压在白色墙上。
「爹爹，你在干……什……麽……」古芽咕哝地挤出话语。
不顾古芽的害怕，古昊将古芽一把抛向床上。
高壮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古芽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古芽的惊呼声中火辣辣地占有了她。
古芽尖叫。「好痛！」
爹爹在干什麽？她做错什麽了吗？为什麽要这样惩罚她？是她贪玩晚回来了？还是和二爹牵手他不高兴？但不高兴可以直接跟她说呀！为什麽要这样对待她？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他在不高兴呢？她好痛！好痛！
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古芽，古昊收敛了自己过头的行迳，他转而温柔地放轻了动作，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让她开心，与她缠绵。
他很少失去理智的！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
＊＊＊
「你昨晚对芽芽做了什麽？」古莫愤恨地兴师问罪。
「不用你管。」古昊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古莫不死心地走上前。「芽芽她什麽都不懂，你怎麽能没经过她同意就随便占有她？」
「她是我的女人。」
「凭什麽她一出生就是你的女人？」古莫不置可否。「就像天界我们六人同时期出生，为什麽却是你一人高高在上呼风唤雨？」
「那是我有本事。」要掌管整个宇宙，这种重责大任他古昊也不想，但这是他的使命。他知道古莫心里很不服气，也时不时就想挑战他的威权，两人虽是好兄弟，但一遇到权位之事，他俩就要闹得不开心。
古莫很不甘心。「你能不能将芽芽让给我？」
「不能。」古昊的语气斩钉截铁。
「那凭什麽她就是你的？她是我们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古芽从一出生就是我的女人。」古昊语带玄机。「这是早就配好的。」
「不行！」古莫怎样都要扭转。「这样不公平！」
「不公平她也一样是我古昊的女人。」
古莫提议。「不然我们公平竞争，如何？」
「公平竞争？」古昊挑了挑眉。
思索了几秒，他应允。「好，就让你公平竞争。」省得他老是烦他！
「真的？」
「嗯。」
「如果芽芽喜欢上我，就把她让给我，如何？」古莫贪心地要求。
「就只让你公平竞争，少罗嗦！」古昊杀人的眼神，迸出了火花。「滚！」
「好，我滚。」昊发火是很可怕的，他该知足了。
退出了他的书房，旋即一个小身影窜进—–「爹爹！」
古芽笑嘻嘻地偏头注视着他。「爹爹，你在干嘛？」
「没。」只见古昊坐在案前英气地挥毫下笔。「我在写字。」
「写字？」凑上前，一屁股坐在古昊旁边。嗯，她来瞧瞧！
看着那纸上刚气十足的字体，古芽不禁由衷地赞叹着。「哇，好漂亮。」
十指交叉平放，将头撑在手背上，看着古昊专心的神情，她愈看愈入神……爹爹好俊哪！古芽由衷地赞叹着。
她的食指在空中比划着。爹爹有两道粗浓的剑眉，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子下是丰厚性感的嘴唇……
细细观看古昊的五官，古芽认真地将他的线条烙印在脑海。小脑袋瓜开始胡思乱想，眼前浮现昨夜的情景，古芽羞却地红了脸。她是爹爹的女人了！
啊！好羞人！愈想抹去那些画面，愈是浮现眼前，古芽难为情地闭起了眼。
「怎麽了？」古昊停下了笔。
「没。」赶忙摇头，正襟危坐地怕古昊看穿她的心思。
古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喔。」他岂会不懂她的小女儿心思？
「爹爹，我来帮你磨墨。」赶走难为情的画面，古芽起身小心翼翼地磨着砚台，就怕一个不小心墨汁喷了出来，会弄脏了爹爹的纸。
「来，我教你写字。」将古芽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将毛笔沾了沾墨汁，便塞在她的手指上。「像这样。」
「会吗？」他靠在她耳边。「嗯？」
贴在背上的热烫体温，让她燥热地浑身不自在。「爹爹……」
「嗯？」
「二爹来找你做什麽？」转移情绪，古芽好奇地发问。
「没什麽。」
「你昨天在生气，对吧？」
「没。」
爹爹明明就不高兴！古芽不死心追问到底。「你在不高兴什麽，爹爹？」
「没。」古昊沈默不答，让人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
「爹爹，你昨天好可怕！芽儿好害怕！你以後不要再这样对芽儿好不好？芽儿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忆起他的狂放，古芽仍发抖地惊魂未定。
「好，我以後不会再那样对我的芽儿了。」古昊保证。「好吗？」
「我不喜欢那样的爹爹。」古芽嘟起嘴。
古昊揉揉她的头。「好，芽儿乖。」
继续练习写字，古芽始终写得歪七扭八。看了看，她懊恼地将纸张揉了揉丢到旁边。她没这方面的天份！唉！
有自知之明的古芽，终於放弃挣扎。「我好闷！我想出去走走。」
「你要出去？」
「嗯。」
古昊放下毛笔。「我陪你。」
「不了。」古芽摇摇头。「我想自己出去透透气。」
「嗯，别太晚回来知道吗？」古昊不忘叮咛。「还有，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叫爹，明白吗？」
「好。」
离开了古昊的书房，古芽往蓝采妮的住处走去—–
蓝采妮，是天界中的其中一名女神，大约和古芽的爹们同时期出生，是古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除了四处晃晃，最常找的就是蓝采妮。
「芽，你来了？」蓝采妮热情地勾住古芽的手。「来，快进来！」
「我等你很久了，点心都凉了！」她每天都在等古芽！「这些点心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快来嚐嚐！」
「喔，好。」古芽将蓝采妮当成大姊姊，貌美如花的蓝采妮善打扮，不仅穿着美丽，薄施的脂粉让美丽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艳丽，古芽好不欣赏。
然而，没心机的古芽却始终不懂蓝采妮的心思—–
饱餐一顿後，她们一起荡着秋千，天南地北地闲聊，非常开心。之後，蓝采妮提议。「芽，我们去散散步，好不好？」
「好啊。」
在天界四处闲逛，渐渐由熙来攘往的人群走向了人烟稀少的小径。沈默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蓝采妮大胆的要求。「芽，我可以抱你吗？」
「嗯……啊？」古芽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错愕。
「我好想抱你。」蓝采妮揉了揉古芽的手。「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停顿了几秒，蓝采妮便情不自禁将古芽抱进怀里。「我好喜欢你。」
原来蓝采妮是个女t，她爱慕古芽很久了。每每看她被古昊抱在怀里，她就嫉妒得快要发狂，她好想将古芽占为己有。
忘情地用她的胸磨蹭古芽，古芽这才明白了蓝采妮的性向。
「你不要这样！」古芽用力将蓝采妮推开。「不要这样……」
古芽受够了肢体碰触！除了爹爹，其它人的碰触都让古芽非常不舒服。
「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蓝采妮央求。一嘴就要亲上去，大胆地向古芽告白。「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退开一大步的距离。「采妮，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蓝采妮的举动着实吓着了古芽！
「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她实在太喜欢古芽了！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古芽打算跟她说明白。「我已经有爹爹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古昊有什麽好的？」蓝采妮冷哼了声。「不过就是一个天帝，有什麽好了不起的？神力我也有，我也可以像男人一样保护你，芽，好吗？」
古芽摇摇头。「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对不起，采妮。」
「为什麽？」她不懂。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吗？谁说女人跟女人就不能相爱？谁说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保护她心爱的女人？
「芽，给我机会，好吗？」蓝采妮拉住她的手，又想一亲芳泽。
有了前车之监，古芽抽开手，退得远远的。「采妮，你很漂亮。」
「会有很多男人爱你的。」古芽试着安慰她。「好吗？」
「我不需要男人爱！我爱的是女人！芽，我爱你。」她难道不明白她是个女t？她只爱女人，谁要男人爱？何况天界里所有的男人都爱古芽，连女人都爱她了，还有谁会爱她蓝采妮？
蓝采妮给她的压迫感，令古芽感到头晕不适。「采妮，我要走了。」
「芽，别走！」蓝采妮着急地央求她。「别走好吗？我求求你别走。」
不行！她实在得到别的地方透透气，她快受不住了！快受不住了！古芽退开了几步。「采妮，我改日在来找你，好不好？」
「芽，不要走！不要走！」
「就这样了，我先走了，采妮。」脚底抹油，不管蓝采妮後头的呼喊，古芽逃命似地跑开了现场。
「别走啊！芽？芽，别走！芽？」只留下了蓝采妮的声声呼喊。
很凑巧地，古芽今日找的女性朋友，竟然都是女t，而且也碰巧地选择今日向她告白，很遗憾地亦相同发生了古芽最不愿发生的情况。
救命啊！救命！古芽抱着头逃命地逃到了只有她一人的云朵上。
「叩！叩！叩！我是采妮，芽，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叩！叩！叩！我是小绿，我是真的爱你，你在哪？芽？」
「叩！叩！叩……」许多男男女女，用神力传讯的声响此起彼落。
古芽皱眉地摀住耳朵。「好吵。」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个人安静！
强大的磁场，吸引了万物的靠近，爱慕着众，每个人都想跟她在一起，每个人都想抱她、亲她、靠近她，令古芽着实困扰不已。
尾随在後的古莫出现，他近日黏古芽黏得紧。「芽芽？」
连逃来这里了都不行？她此刻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认命地上前应付来人，古芽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她需要呼吸！她需要自由！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安静！她需要一个人……
＊＊＊
第二章
|
第二章
一年後
一个小身影咻地又窜进了古昊的书房—–
「爹爹！爹爹！」古芽红扑扑的脸蛋冒着汗珠，她兴奋地声声呼唤着古昊。
「嗯？」古昊放下书笔，任由那作了一半的画孤伶伶地躺在一边。那是幅色彩炫丽的山水画，有着磅礡的气势，凭空创造的作品彷若仙境。「怎麽了？」
「我又有新发现了。」
「喔？什麽新发现？」
古芽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的心得。「我发现水星逆行时，人们总是脑袋容易打结，通讯紊乱……而凯龙星逆行时，则会造成人们……」
「嗯。」古昊专心地聆听着。看着他的宝贝女儿一日日长大，玄学的发明一部部诞生，他感到很是骄傲。
在天帝古昊的辅助下，古芽凭着旺盛的好奇心与研究心，在玄学的创造上，着实令人惊艳。由古三式太乙神数、奇门遁甲、六壬，至四柱八字、紫微，乃至於近期发展的占星学，她的功力深厚无人能及，大概只有古昊能与她并驾齐驱。
「爹爹，你有什麽看法？」古芽时常与古昊讨论。
「我觉得行星的逆行普遍都造成人们……不过我认为……」对於古芽的观察，古昊很是认同，但又加注了自己的见解。
他捏了捏她的脸。「芽儿长大了。」
「芽儿棒不棒？」古芽骄傲地歪着头裂嘴而笑。
古昊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的芽儿最棒了！」
「当然哪！有那麽棒的爹爹，当然芽儿也要一样棒才行！」古芽皱了皱鼻子，吐了吐舌头，她对古昊做了个鬼脸。「嘻嘻！」
他们相视而笑。
这时，古莫杀风景地挤了进来。「什麽棒不棒啊？你们在讨论什麽？」
「我们在讨论行星的逆行。」古芽近日对占星一头热。
「喔？行星的逆行。」古莫挑了挑眉。「那是什麽？」
「那个是……」古芽解释。
「唉，别管什麽行星的逆行了！」古莫此刻只想和古芽独处。「芽芽，帮二爹看看命盘好不好啊？爹感到近日运势不佳呀！」
「运势不佳？」有吗？
对於古芽动不动就老往古昊书房里跑，古莫很不是滋味，对於自己用力地追求古芽，但她却无动於衷，古莫懊恼不已。所以他只好更加努力地讨古芽欢心，对於她的研究，他亦用心地参与，并找藉口时时制造独处的机会。
他很会利用古芽的弱点。「怎麽？帮二爹看看命盘，好不好啊？」
「喔，好啊！好啊！」古芽开心地应允，一提到命盘，古芽便浑身是劲。
「上二爹那里，好不好？」古莫主动拉了拉她的手。
上二爹那里？她想也不想便应允。「好呀！好呀！」
「走！」古莫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就要往住处那里飞奔而去。而古芽没头没脑地跟随着古莫的脚步跌跌撞撞，满脑子都是星星、角度、相位……，连一句再见都忘了跟古昊说便急惊风地消失而去—–
「这个是什麽意思？」古莫指了指命盘上的星星。
古莫又指了指画着红线的相位。「那这个呢？这个又是什麽意思？」
「这个是指……」古芽耐心地一一说明及解释。
混在一起了一整日，古莫找尽藉口跟理由拖住古芽的脚步，问遍了命盘上的所有星星、所有相位，他知道只剩下用玩乐才能留住她。
於是，他跪在地上当马儿讨古芽开心。「好不好玩哪？芽芽？」
「耶！耶！耶！」古芽坐在古莫背上，好不开心！「好玩！好玩！」
「呼！呼！呼！马儿要向前进了！」古莫移动脚步。「坐好了，芽芽！」
「好。」
「开不开心哪？芽芽？」
「开心！开心！」古芽开心地手舞足蹈。
「有没有想上哪啊？」
「嗯……我想想。」古芽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你想上哪，二爹都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古芽心血来潮。「好！我要去云上那里放风筝。」
放风筝？「没问题，没问题，二爹这就带你去放风筝啊！」
「嗯。」
「走吧。」
「驾！驾！驾！」古芽变出一条鞭子轻轻打在古莫身上。「快点哪！二爹，快点！快点！我要去放风筝！」
对於古芽的没大没小，古莫不以为意，就只怕惹得古芽不高兴。「好！好！好！二爹马上就带你去放风筝，别急！别急！」
就这样，他们又混在一起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了筋疲力尽，古芽这才想起了古昊。她忽然好想爹爹喔！
找理由摆脱了古莫，古芽心急地朝古莫飞奔而去—–爹爹怎麽还待在书房？
「爹爹？」古芽探头。「你在干嘛？」
「没。」古昊冷冷应了句。
见古昊专心地读着书，她此刻只想窝在他怀里撒娇。「爹爹！」
闪过了她的身体，他微蹙着眉。「走开。」
爹爹好凶！爹爹怎麽了？「爹爹，你不高兴？」
「没。」
古芽不死心地拉了拉他的手臂。「爹爹，你陪我嘛！不要再看书了！你已经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天，现在陪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
「我叫你走开，没听见？」他的冷漠深深刺伤了古芽。
「爹爹？」古芽委屈地再度呼唤了声。
绷着一张俊脸，古昊索性拿起书本往门外步去。
这时，古芽才终於明晓了深藏在俊脸之下的怒意，她追上前去。「爹爹，你在不高兴什麽？」
「没。」
他明明就很不高兴。「爹爹，你到底在不高兴什麽？告诉我好不好？」
「没。」
回应她的字，少得可怜。「爹爹，是不是我跟二爹在一起，你不高兴？」
「没。」
没？他明明就在生她的气，还说什麽没！没！没！古芽这下也火了！每逢她和别的男人太过靠近，多讲了几句话，多笑了几下，就要迎上他摆臭的脸，对她不理不睬，冷漠至极，尤以古莫为最。
难道他不相信她？
气鼓鼓地喘着气，她亦绷起了脸。「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明明就在生气，还说没有？哼！我不跟你好了！」
「你说什麽？」明明她犯了错，还敢对他大声？
「我说我不跟你好了，哼！」
「走！」抓起她的手腕，他朝寝宫步了去—–为何她老是不懂得拒绝？
重重的压上她，火辣辣地xishun她的唇，再次惩罚性地爱了她一遍又一遍。他要她学会拒绝，不要老是像个风流的男人一样四处拈花惹草，并要她明白她是属於他古昊一个人的，她是他古昊的女人。
「不要—–」古芽挣扎着。
他强势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丝毫不让她有些许的反抗。
然而，他的方式却让古芽极度反感。好痛—–爹爹在干什麽？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她讨厌他！她讨厌他！
缠绵了一夜，古昊抱着古芽沈沈地睡去。枕在臂上的人儿却双眼未阖地流下两行清泪，委屈的情绪让她撇嘴地抽噎着。她不跟他好了！她不跟他好了！
为什麽她一惹他不高兴，他就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他有什麽不满大可以直接跟她说，为什麽老爱用这种方式拐弯抹角地告诉她他很不高兴？
她受够他了！受够了！
＊＊＊
一大清早，没注意前方的来人古芽便没头没脑地撞上他的胸膛。她抚着头，皱眉。「唉哟—–好痛！」
「芽芽，你没事吧？」古莫笑嘻嘻地揉揉她的头。
「二爹，是你？」
「昨晚，你……」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古芽红肿的上唇。
意识到他没礼貌的眼光，她恼怒地推开他。「没事啦！」难为情的情绪，让古芽不佳的心情更往下沈。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他收回炽热的眼神，将视线停在她圆圆大大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睛上。她好美！
「嗯。」她不情愿地应了声。
「芽芽，等等打算上哪去？」他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
「我想一个人出去外面走走。」
他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不管你想上哪，我都可以陪你。」
古芽皱了皱眉。「不用了。」近日来古莫实在黏他黏得紧，她已快喘不过气。
「要不，你再帮我卜个卦看看最近的运势怎麽样？」
他自顾自雀跃地拉着古芽便要往前奔去。「走！走！走！我迫不及待要看你卜的卦，还有几个命盘的问题我想问问你。」
虽然她有着侠义心肠，对大家争先恐後的热情毫不推辞，但她今日实在没有心情，她只能说声抱歉。她摇了摇头。「不了，下次吧！我今天想一个人去外面透透气。」
古莫不死心地拉了拉她的手。「要不二爹再给你当马儿骑，好不好？」
「芽芽，走嘛！走嘛！二爹陪你玩玩去！」他不停地想要讨好她。
她摇了摇头，已有了些许的不耐。「不要。」
牵起她的手，他完全无视於她拒绝的眼神。「二爹那里有新奇的东西要给你瞧瞧，二爹保证一定让你开心，好不好？」
「走！走！走！」他拉着她便要往西方踱去。「上二爹那儿，二爹……」
终於古芽受够了！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尖叫着。「我说不要！不要！不要！你听得懂不懂？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行不行？」
「呼！」重重呼了口气，古芽便逃命似地往大门外奔去。
她知道二爹也很疼她，对她很好，他总是百般地想讨好他，这些她知道！她都知道！但她今日实在觉得烦！觉得烦！
一到大厅，古柳便迎上前来。「芽芽，你莽莽撞撞地打算上哪去？」
「没。」她喘了口气。「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要不要四爹陪你？」
「不了。」
古柳贴心地不打扰。「嗯，那一个人外出要小心点，知道吗？」
「好。」
「喔对，采妮说要找你，还在外头等着呢！」古柳没忘了提醒她。本想上前去找她的，没想到女儿便自个儿跑来了大听。
「什麽？采呢？」古芽瞪大了眼。她来找她做什麽？
想起了前车之监，古芽便害怕地发抖。「跟……跟……跟她说我不在。」
没头没脑地转了个方向，她惊魂未定地朝另一头的後门溜走了—–
＊＊＊
来到了跟爹爹一同创造的地球上，她只能一个人跟小花小树聊天。「你们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仙女姊姊都那麽久才来一次，小花小树们都想死你了！」用意念跟他们沟通，小花小树们忙着抱怨。
「这样啊，那以後姊姊常常来看你们，好不好啊？」
「不够！不够！仙女姊姊你乾脆变成一朵小花或是一颗小树留在这里陪我们好了，你永远都不要走，好不好？」
对於他们无理的要求，古芽又皱了皱眉。「啊？变成小花或是小树啊？」
唉呀！这可不行！她要变成小花或是小树不是整天定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的吗？那她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仙女姊姊，你在跟小花小树聊天吗？」夏天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黝黑的皮肤，长相成熟的五官，全身有着憨厚且浓浓的书生气息。夏天云是她来到地球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很多心事都会跟他说，更不避讳地将天上的事都与他分享。
古芽对他笑了笑。「对呀！」
「那小花跟小树们跟你聊了些什麽呀？」
她吁了口气。「他们说要我变成小花或是小树，永远都留在这里陪他们。」
「哇！这可不行！」夏天云惊呼。「仙女姊姊这麽漂亮，要是变成了小花或是小树定在这里了，这可怎麽行？」
「呵呵。」
「不过如果你真的打算变成一朵小花或是一颗小树，那我希望你也把我变成一颗树或是一枝草，我也要在这里陪你，永远永远不分开。」他笃定地说着，透露出浓浓的爱意。「我想娶你当我的新娘！」
「什……什麽？」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对於他突如其来的告白，丝毫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我喜欢你。」他信誓旦旦地说着。「我打算修佛，成仙到天上去找你，就算你爹反对，我也要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
「修佛？」古芽不敢置信。「你打算修佛成仙到天上去找我？」
这……这不好吧？
「嗯，这是唯一能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一条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得到。」他大胆地表白。「仙女姊姊，你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不……不行！」她已经有她爹爹了，她不能当他的新娘！
「为什麽？」他失望地垮下脸。「可是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耶！」
「你不要你的爹娘了吗？到天上找我？那你的家人要怎麽办？」她不敢想像他怎麽能有如此的想法。
「我爹跟我娘都支持我这麽做，他们愿意成全我们。」他拍胸脯保证。「仙女姊姊，你不用担心我爹跟我娘，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他们听我讲起你的一点一滴，都跟我一样爱上你了，你知道吗？」
「仙女姊姊，我好喜欢你，你当我的新娘好不好？」他的眼神里写着渴望。
古芽懊恼地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云弟弟……」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决定要等你！我一定要你当我夏天云的新娘。」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已经开始修佛了，有个师父说我很有慧根……」
他若是真的到了天上找她，天上又多了一个黏着她的人存在，她的爹爹恐怕又要不高兴了！而且他还是个凡人，怎麽能到天上找她呢？可万一他真的修佛成仙了，为了她放弃家人上到天界找她，那她……
愈想心里愈慌，她不佳的心情非旦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烦乱。
这时，叩！叩！叩！用意念传来的讯息此起彼落。
「芽芽，我是采妮，你在哪儿？让我去找你好不好？」
「芽芽，我是诗诗，上次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芽芽，我是……」
好吵！古芽摀住耳朵尖叫。「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仙女姊姊，你怎麽了？」夏天云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谁吵你？」
「没事。」她需要安静！此刻，她极度极度地需要安静。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打算向他告别。「云弟弟，我得走了。」
夏天云可怎麽舍得？「仙女姊姊，你不要走！」
「我心情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烦什麽？可以讲给我听，我愿意听你讲啊？好不好？」夏天云知道她在为他的告白心烦。「我喜欢你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带给你任何麻烦，真的，我保证！我会默默一个人喜欢你的。」
「仙女姊姊，你愿意让我一个人默默的喜欢着你吗？」他的眼里装满期待。
「我……」这叫她可怎麽回答？她一直当他是倾听心事的好朋友，可她怎麽也没想到他也和那一群人一样想要跟她在一起，她想拒绝他，可是又不忍心。
「我保证绝不会给你添麻烦，你让我喜欢你，好不好？好不好？」
一股重重的压迫感压得她心口快喘不过气，她乾脆脚底抹油。「我走了，改日在来找你。」
「什麽？你要走了？才跟你讲不到几句话而已你就要走了啊？」夏天云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他每日盼呀盼地就是希望快点见到古芽可爱的身影出现。
他乞求地软声软语。「你不要走好不好？让我再多陪陪你，好吗？」
叩！叩！叩！讯息又此起彼落地传到了她的耳朵。
「芽芽，你好久都没来找我了，我是……」
用意念切断讯息，她摀着耳朵已快承受不住。「我先走了，就这样。」
「仙女姊姊，你别走！你别走啊！」夏天云追上前去。
逃命似地奔跑着，古芽不知跑了多远，仍听见云弟弟的叫唤声。「仙女姊姊，你等等我呀！等等我—–」
叩！叩！叩！不知又是谁不停地欲传递讯息给她！
心一急，古芽望着地表上的黄土，便心生一个念头。屏气凝神，专注意念，抬起右脚，蹬了蹬。用右手的食指往空中画了个圈。「下！」随即娇小的身影便往地心沈了下去。
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有几秒钟的时间，古芽不安的心情夹杂着一丝新奇。
那里面有什麽？怀着探索的心情，古芽古渌渌的眼打量着四周。
唉呀！管他的呢！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静一静，管他里面有蛇还是有老虎，还是有毛毛虫的！
到达最地心，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什麽也没有！
躲在墙角发呆，古芽这时才得到了些许的宁静。
为什麽大家都爱她？为什麽大家都想跟她在一起？她古芽到底何德何能，得到大家对她的宠爱？可她不需要那麽多的爱护啊！她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那爹爹呢？爹爹也想永远跟她在一起吗？她跟爹爹之间算是什麽关系？她一共有六个爹，就属爹爹跟她最亲近，也让她最想依赖。但为何爹爹要每天对她做那种事呢？她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拥抱，喜欢赖在他的怀里对他撒娇，但她不喜欢每每爹爹不高兴时所对她做的那种事，她不喜欢！
想得入神，古芽整张小脸皱得死紧。她没发现到有个不明物体，已观察她许久，突地墙角边的小洞里传来一丝生物的气息。「是谁？」
古芽整个人跳起，往那个小洞里望去，发现一团白白的物体正对着她看。小小的身体白绒绒地，算是可爱，古渌渌的小眼睛瞪着她看，正和她对恃。
「你是谁？」
那个白绒绒的物体，双眼布满戒心。「你才是谁？为什麽闯到这里来？」
「我是天上的女神，你呢？」古芽不甘示弱。
他学古芽双手插腰。「我是这里的怪物，我叫白力，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古芽。」干嘛学她？
「你快走吧，等等黑大支就来了，等他来你就会没命的！」他好心地劝告着。看她长得标标致致的，他虽然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但不忍心见她变成黑大怪肚子里的盘中飧。
「黑大支是谁？谁怕他？」她可是天上的女神，天不怕地不怕的，岂会怕一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的怪物？
「跟我来。」小小的身体指挥着她，白力领着她前进。
愈走愈近，一片片的哀号声此起彼落。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生物出现眼前，无不都是缺了手的，断了脚的，凄惨的模样惨不忍睹。
「谁干的好事？」古芽怒气冲天。「大家不要怕，我古芽路见不平，绝对会替你们大家报仇的，快告诉我是谁干的好事？」
大家异口同声。「是黑大支。」
白力细细说明。「黑大支是这里的老大，这里每个人都要听他的，还要三餐供应他食物，若是没有东西好吃，他就会开始吃同伴，这里的每个同伴几乎都被他咬过！」
「那你呢？」古芽见白力全身上下完好如初。「你怎麽没事？」
「呵呵！」白力笑而不答。
白力继续劝她。「你都看到了，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要说什麽报仇不报仇的，我看你瘦不拉饥，就算你是天上的神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是啊，是啊，不要管我们了，你快点逃命去吧。」大家异口同声。
「逃什麽命？」真是看不起她古芽！「我古芽说会替你们报仇就是会替你们报仇，那个叫什麽黑大支的在哪里？叫他出来！」
一只庞大的黑色怪物倏地出现。「我是黑大支，你是什麽东西？」
「我是天上的神，我叫古芽，你凭什麽欺负他们？」古芽双手插腰。
黑色怪物的大嘴流下的唾液滴在地下，满满一滩一滩都是他恶心的口水。「关你什麽事？在这里是我黑大支的地盘，我没立刻吃了你，算是已经对你很客气。」
「想吃我吗？」古芽挑衅地勾勾手指。「来呀！来呀！」
「唉呀！你是什麽东西？敢如此放肆？」黑大支黑黑脏脏的手就要往古芽的肩上重重拍下去。
谁知咻地古芽用神力变到他身後，她捏了捏鼻子。「掠，抓不到！抓不到！嘿嘿！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黑大支恼羞成怒，他索性用两双手扑向了古芽。「我要吃了你！」
「嘿—–」又变到他身後。「抓不到！抓不到！你好笨喔！快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捉弄了那只怪物好几次。
大家都傻了眼，却又不由得敬佩起那女娃儿的勇气。
终於玩够了，也玩累了，古芽板起脸指责他。「你凭什麽吃他们？凭什麽咬他们？我要你付出代价！」
「老子我就是要吃！就是要咬！怎麽样？」被一个女娃儿捉弄，黑大支的面子扫地，但凌人的气势却依旧。「我现在就吃给你看！咬给你看！」
扑向那群可怜的小怪物，他张开大口就要往其中一只咬下去—–
「救命啊！救命！」可怜的小怪物惊慌失措地乱成一团。
「住手！」古芽着急地大喊。「我叫你住手听见没？」
「哈哈哈……」黑大支得意地扬起嘴角。「我吃不到你，一样可以吃他们，老子就是这麽嚣张，怎麽样？」
倏地，古芽眯起眼，抿着嘴。「我要毁灭你！」
「毁灭？」黑大支讥笑地捧着肚子。「哇哈哈，凭你？你是什麽东西，有什麽本事可以毁灭我？」
「我要吃了他们全部，看你能拿我怎麽样？」黑大支眼看着就要扑向那群小怪物。抓了其中一只，大嘴一张，眼看着就要咬下去—–
「你敢？」古芽集中意念，用右手的食指往空中画圈圈，倏地食指指向黑大支，对他画了个叉。「我要毁了你，黑……大……支！」
倏地，空气为之凝结。
「呃？」大家面面相觑。「黑大支呢？」
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那只庞然大物的黑大支就在瞬间消失无踪。连古芽自己都感到讶异。她以为黑大支会倒在地上，没想到却凭空消失了去。
而黑大支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欢呼声此起彼落，古芽顿时间成了地心里的大英雄，大家莫不开心地手舞足蹈。「古芽好棒！古芽好棒！」
白力这时才对古芽另眼相看，但一股忧心之情却又似有若无地透露在小小的五官上头。「古芽，我可以跟你当好朋友吗？」
「可以啊！」古芽多麽希望能交到一个真心把她当朋友的朋友。她蹲下身伸出友谊之手。「你好，以後请多多指教。」
「嗯，多多指教。」白力学着古芽，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好像一面镜子一样，相视了许久，忽地，两人笑成了一团！
「呵呵呵，你好可爱！」古芽由衷地说。白绒绒的身体，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五官，就好像爹爹变给她的玩具布偶一样。
「你才可爱呢！」白力像只九官鸟，学着古芽讲话。
就这样两人成了莫逆之交，古芽把天上的事全部都告诉他，白力也将地心里的事全部都告诉古芽，两人无话不谈，才认识没多久就很投机。
不知不觉聊到天色晚了，古芽才依依不舍地向他道别，并且承诺着会常常来探望他以及所有的小怪物们。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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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啦啦啦啦……」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歌吹着口哨，古芽所有不愉快的心情此刻全都一扫而空。
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她迫不急待地朝着古昊书房走去。湿漉漉的长发滴下了小水滴，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前进，留下脚印的地板上处处布满了她的足迹。
「爹爹，你在干嘛？」一双小手圈住古昊的颈项，贴在背後的古芽软声软语地向他撒娇。难得的好心情，先前所有的不愉快，她此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不记仇是她最大的弱点，也是她最大的优点。
「我在写字。」男性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古芽耍赖地摇晃他的身体。「嗯，爹爹，不要写了，陪我聊天！」
「我要你好好习字，你不听话，整天只会跑出去溜搭！」古昊板起脸威严地像个严父。
「我最讨厌写字了，我写的字歪七扭八，丑死了，我没那个天份，也没那个兴趣，更没有那个耐性！」古芽嘟起嘴。
「写字不需要天份，靠的是练习。」他宠爱地捏捏她的脸。「明白吗？」
「要我卜卦，要我看命盘，我义不容辞，但要我写字可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明日要留在书房写字，明白吗？」古昊下达命令，他不能再纵容她贪玩。「你要再老往外跑，我就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
「不要，不要。」她耍赖地摇晃他的身体。「我不要写字。」一想到正襟危坐地在那里磨墨写字，那度日如年的煎熬，她一想到就头大。
「我的芽儿最听话了，乖！」他哄着她。「明日准时在书房等爹爹，明白吗？」
「饶了我了，饶了我了，爹爹！」她求饶。「我不要写字。」
长发披散在古昊的颊上，小水珠一滴滴地自他脸上滑落。
笑着摇了摇头，古昊反手将背後的人儿一把抱进了怀里，他低头俯向了她的颈窝。「你好香。」一股淡淡的体香，在他鼻间流窜着。
大手在空中抓了把木梳，他轻柔地梳着她的发。
「我的芽儿最听话了，最乖了，对不对？」他一边哄她，大手一边梳顺披在香肩上如黑缎般的发丝。
「不！」她鼓着腮帮子。「我一点都不乖。」
「听话，嗯？」
「不要！」
「你不听话，爹爹就不疼你了！」发上的木梳，倏地停了动作。
「不疼就不疼，哼，芽儿不需要你疼。」她委屈的噙着一颗泪。她是真的不喜欢写字嘛，为什麽要逼她呢？
推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古芽使着性子。「哼，有别人会疼我，我不要你疼！不要你疼！」
见到她忍在眼眶的泪，他终於放软了心肠。「好好好，爹疼你，爹疼你呵。」将她再度抱进怀里，他宠溺地亲吻她的发。
木梳再度一遍遍地滑过长发。「今天上哪了，嗯？」
古芽破涕为笑，她知道他妥协了。
古芽勾住古昊的脖子，将小嘴凑进他耳边。「偷偷告诉你，我今天交了个新朋友。」
「哦？」古昊挑了挑眉，他好奇地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那只小玩意儿，他好可爱，他叫白力，我今天跟他聊得很愉快，他……」
见她讲得口沫横飞，表情生动地好不可爱，他贴心地不打断，像个忠实的听众分享着她今日难得的好心情。「嗯。」
抚顺她散乱的发丝，他宠爱地落了个亲吻在上头。「还有呢？」
将今日地心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古昊，她小小的脸露出满满的疑惑。「爹爹，你说那个黑大支跑哪去了？」
「你说呢？」
「我本来以为他到地狱里去了，但没有！我找遍了所有阴魂游荡的地方，翻遍了整个宇宙，但没有就是没有。」她懊恼地垮下了脸。
「哦？所以呢？」
「我不知道。」她求救。「爹爹，你替芽儿想想，好不好？」
「我冰雪聪明的芽儿怎麽会不懂其中的道理？」
「啊？」其中的道理。
他敲了敲她的头。「八字不是你发明的吗？这麽简单的道理你还悟不出？」
「唉唷，好痛！」她仍不明白地抚了抚头。
他试图点醒她。「你从生、旺、死、绝的道理去想想？」
「生、旺、死、绝？」她想想。「生……旺……死……绝……」
「想明白了没有？」
「生、旺、死、绝的道理我明白，但那黑大支灭绝後，不应该是到地狱里去了吗？可地狱里没有啊！」她仍是参不透。
「地狱是凡人去的地方。」他再度点了点她。「你是天上的神，他是地心里的怪物，你使用了神力毁灭他，你说他会上哪去？」
唉！好复杂！她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爹爹，我看你直接告诉芽儿好了，芽儿笨！芽儿想不明白！」
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你喔。」
「嘻嘻！」她耍赖地吃吃笑。
「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但拥有的有可能会失去，而失去的，却不一定能再拥有，有的另一面是虚无，虚无的世界，就是什麽也没有……」
好像在绕口令，还是好复杂！「那爹爹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存在了罗？」
「你说呢？」他笑了笑。
「我不知道。」
「芽儿有本事毁灭他，照样会有本事把他挖出来的！」他一语道破。
终於，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我懂了！他被毁灭，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而那个世界是虚无，并不代表他不存在，我可以用神力再把他生出来对吧？」
「聪明。」他摸了摸她的头。
「但那个虚无的世界究竟是什麽地方？」她一颗小脑袋想得纠结。
他笑。「你何不去问问他？」
「问问他？」嗯，好主意！
「爹爹，你陪芽儿去试试！」古芽雀跃地拉着古昊。
「上哪儿啊？」
「去地心。」
他蹙眉。「现在？」
「嗯，对！就是现在。」
「现在晚了。」
「不晚，不晚，现在一点都不晚！」
「可……」
她用力地拉着古昊的手臂。「走嘛！走嘛！」
尽管天色已晚，扭不过她的请求，古昊随着她往地心前去—–
＊＊＊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古芽指了指黑大支消失无踪影的大柱旁。
他们的来访，造成地心一片轰动，所有大大小小的怪物全都往大柱边涌进，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看好戏，此刻已挤得水泄不通。
「爹爹，你说黑大支他真的还存在吗？」古芽不放心地再次询问古昊。
「他存不存在，取决於你。」
她的小脸又皱成了一团。「啊？存不存在取决於我？」好深奥！
「你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他的生死操纵在你的手里。」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唉呀！不管了！先把那个黑大支挖出来再说！
古芽屏气凝神地专注意念。「爹爹，我试了。」
「嗯。」
心里冥想着黑大支的模样，小手往空中画了个圈圈，往大柱旁一指。「黑—–大—–支！」
倏地，庞然大物惊奇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哇—–」惊乎声连连。
獐头鼠目的刘尚机凑上前去。「老大！老大！你还好吗？」
「啊？」还没回过神，只见黑大支一脸的呆滞。
半人半妖的花姬亦凑上前去。「老大，你上哪去了呀？」
停顿了几秒，他才终於清醒了些。「我……我不知道。」上哪了？他有上哪吗？他记得有个死丫头大胆闯到地心里来捉弄他的，他正打算吃了她的，吃不到她要捉别的小怪物当替死鬼的，可现在怎麽这麽多人在这里围观？
「不知道？」刘尚机纳闷。「老大，你怎麽会不知道？你痛不痛啊？」
「痛？」他为什麽要痛？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我跟阿机还有其他兄弟正打算为你报仇，想不到那个死丫头还带着同伴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但没想到你还活着哪，真是太好了，呵呵！」花姬妖魅地扭着腰枝。
「臭怪物，那个虚无的世界好不好玩啊？」古芽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什麽虚无的世界？」黑大支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麽！
古芽皱了皱眉。「你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什麽？」黑大支已有些不耐烦。这些人在干什麽？他明明好好的在这里，硬要诅咒他死了，还问他东问他西的什麽狗屎虚无的世界？
「我现在再送你去一次，你可要看清楚啊！」古芽朝空中画了个圈，再度指着黑大支打了个叉叉。
咻地，黑大支又不见踪影了！
「呃？」刘尚机鬼吼鬼叫。「老大呢？老大怎麽又不见了？」
「阿机，是那个死丫头搞的鬼！」花姬挥舞着长长的指甲，指向了古芽。
过了几秒，古芽又朝了空中画了个圈，往大柱旁一指。「黑—–大—–支！」
就这样，黑大支又出现在大柱旁。
「有没有看清楚？」古芽心急地上前询问。
黑大支不解。「看清楚什麽？」
「看清楚虚无的世界是什麽呀！」笨死了，这只丑怪物怎麽这麽笨？
黑大支恼了！「什麽虚无的世界啊？我一直都在这里，你这死丫头，又鬼头鬼脑的想着要怎麽捉弄我是吧？」
终於，大家都懂了。
至於那个虚无的世界，究竟是什麽，究竟在哪里，不会有人想去的！
刘尚机鼓吹。「老大，不要跟她罗唆，杀了那个死丫头！」
「我正有这个打算。」庞然大物猛地扑向了古芽。
古芽快速地朝他画了个叉，黑大支又消失得无影无纵。兴起了贪玩的念头，古芽索性来来回回地将他变来变去。
大家就这样看着那只黑大怪出现—–消失—–出现—–消失的，全都看傻了眼。
「嘿嘿，好好玩！」古芽调皮地眨了眨眼。
古芽拉了拉古昊。「爹爹，你也来试试。」
古昊笑着摇了摇头。「不了。」
「试试嘛！试试嘛！爹爹？」古芽扯着古昊的手臂。
「以後毁灭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的芽儿。」古昊慎重地交待着。对於古芽拥有毁灭与再生的本事，古昊并不意外，但却仍有着一丝惊艳，他的宝贝女儿身上那股强大的磁场，虽是一股隐忧，但她那未开发的无限潜能，却像天界里的一块璞玉一般，等着琢磨後的闪闪发光。
今儿个不就让他开了眼界了吗？呵。
「毁灭的工作要交给我？」古芽瞪大了眼。在天界里她每天的工作便是吃喝玩乐，今儿个爹爹把这麽伟大的工作要交给她？
「嗯，芽儿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该有个属於你的工作了。」
「好好好，我要这个工作！我要这个工作！」古芽开心地手舞足蹈。她根本不想要每天吃喝玩乐，过着不知所以的日子，她也想为她的爹爹分忧解劳。
「只要是律法制裁不了的，不论是最恶之神，最恶之鬼，亦或是最恶之物，全都交给你决定跟处置。」
「爹爹你放心，芽儿会处理得很好的。」古芽身负重任地微微颔首。
古昊拍拍她的头。「嗯，我的芽儿最棒了。」
「不过，爹爹，你也来试试你的神力，看是不是跟芽儿一样？你也来跟芽儿一起玩玩那只丑怪物黑大支嘛！」古芽撒娇地拉了拉古芽。「好不好？好不好？」
「不了。」古昊再度摇了摇头。对於女儿的顽皮，他只是宠爱地笑了笑。
「就像这样。」古芽故计重施。「嘿！嘿！好好玩！好好玩！」
黑大支就一下出现一下消失地，呆愣愣地被古芽耍弄着玩。
「爹爹，来嘛！来嘛！陪芽儿玩玩。」古芽不停地鼓吹着不动如山的古昊。
古昊捏了捏她的脸颊。「芽儿真顽皮！」
「你们两个少在那里打情骂俏了！把老大还给我们，死丫头！」刘尚机恼怒地大吼。敢情这死丫头是把他们地心当成了她的游乐场不成，自己玩不够，还想找她爹陪她一起玩个过瘾？
花姬摆弄她花枝招展的的指甲。「是啊，把我们的老大还给我们，死丫头！」
「以後谁敢欺负别人，就是这种下场！」古芽宣告地朝大柱旁的方向指了指。
「什麽？」不知死活的刘尚机跟花姬异口同声。
「你凭什麽杀了我们老大？凭什麽闯到我们的地盘里来撒野？你是什麽东西？」刘尚机不满。
「谁叫他欺负别人？他咬的那些怪物，吃掉的那些怪物，他要怎麽负责？这些全都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古芽义正严词。
「弱肉强食，被咬的那些怪物，被吃掉的那些怪物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是他们自己命不好，能怪谁？你没资格管我们地心里的闲事，死丫头！」花姬伶牙利齿地加入战局。
「本姑娘就是看不下去，就是要管，怎麽样？」
「我要杀了你！」花姬眯起眼，自齿缝迸出几个字，便缓缓地朝她走去。
古昊将古芽护在身後。「你敢？」
被威严的面容震慑了几分，倒退三步，花姬不敢造次。「我……」
刘尚机出面帮腔。「怕什麽？连这个臭男人一并杀了，我们怕他们不成？」
「是啊，是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群同夥在旁边吆喝着。
变出两把刀，古芽做了个决定。「有本事本姑娘站在这里，来杀呀！」
刘尚机趁古芽不注意，捡了把地上的刀就要猛地往古芽背後刺下去。「看老子的本事！」
谁知古芽反手一挥，贼头贼脑的刘尚机手臂便多了条血痕。
刘尚机吃痛地摀着手。「唉呀，我的手！」
花姬上前查看。「阿机，你的手流血了！」
「还有谁想杀我的？」
众人噤声地呜着嘴，只敢在私下偷偷地窃窃私语。
「你是天上的神，我们只是地底下的小怪物，你有神力我们没有，你以大欺小，不公平！不公平！」花姬以退为进。
「谁欺负你们了？」古芽插着腰。「明明是那个黑大支先欺负别人的，他吃了多少同伴？咬过多少同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少跟她罗嗦！」刘尚机愤恨地大吼。「管你是什麽神？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滚！以後都不要再来我们这里撒野！不然我铁定早晚会吃了你！」
「哼，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谁都管不着！」古芽捏了捏鼻子，扮个鬼脸。「掠，我就要来，我就爱来，怎麽样？掠掠掠！」
「芽，该回家了。」古昊牵起她的手。
「有种你不要走！我们再来比划比划！」刘尚机仍不甘心。
「要比划比划下次吧，现在本姑娘累了，掠！」朝他吐了吐舌头，随即跟着古昊的脚步往地表前去。
＊＊＊
「走，我们上地狱里去试试！」古莫拉着古芽的手前往。
「为什麽要上地狱里去？」古芽不解。「我们去玩那只黑大支不好吗？」
古莫皱了皱鼻子。「那个黑大支已经快被你们玩烂了，我们换点新的。」
换点新的？古芽偏着头想了想。「嗯，也好。」那只黑大支确实快被他们玩烂了，换点新鲜的也好。
哼！古昊可以讨古芽开心，他古莫更是可以！只是，他古莫就是要跟古昊不一样！古莫心里想着。他对那只黑大支没兴趣，因为被古昊玩过的东西，他不屑碰，他要带给古芽新的记忆，他要在古芽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你不是常常被那几个地狱里的恶鬼，气得七窍生烟，这下可好了，你有毁灭的本事，我们铁定要玩个够本。」古莫拉着古芽走进地狱。
「好呀，好呀！」二爹说得是，这会儿要狠狠地玩个够本！
进入了阴森的地府，挑了个最恶之鬼，古芽屏气凝神专注地朝天空划了个圈圈，然後食指指向那名不知所以的恶鬼。「消—–失！」
倏地，那名恶鬼便不见踪影。
「又成功了！又成功了！呵呵！」古芽开心地手舞足蹈。
古莫揉揉她的头，裂嘴露出一口白牙。「芽芽好棒！芽芽好棒！」
开心之余，古芽仍没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二爹，现在我把他变回来，你仔细看好了，等等就换你试试。」
「嗯。」古莫微微颔首。
古芽专注意念，再度朝空中划了个圈，指向那名恶鬼刚消失的地方。「回—–来！」那名恶鬼一头雾水地定定然出现原地。
「该你了。」
搓了搓手，吞了口唾液，古莫显得有些紧张。可不能漏气！在心爱的芽芽面前，他得要大展雄风不可，可不能漏了气！
这点小事，难不倒他古莫！不过就是将那名恶鬼毁灭，他古莫办得到的！他一定办得到！古莫不停地在做心理建设。
「二爹，快一点！」古芽等不及了。
「好！好！好！」古莫双手摊开。「二爹这就试给你看，试给你看啊。」
「别急！别急！」古莫捏了捏古芽的粉脸。「呵呵。」
尽管他有着满满的自信，但对於毁灭这项新的玩意儿，他古莫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紧张的心情油然而生。
「快点！」见他仍在踌躇，古芽耐不住性子地皱了皱眉。
她扯着古莫的衣袖，心急地催促着。「快点！快点！快点！」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这个试验，迫不及待要知道结果。「快点嘛！二爹，快点！」
「好！好！好！」古莫索性豁出去。「我现在就试给你看，试给你看啊，芽芽，看仔细了啊。」
学古芽的模样，专注起意念，双眼盯着那名恶鬼，依样划葫芦地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後指向那名恶鬼。「消—–失！」
顿了几秒，见那名恶鬼仍在原地，他不信邪地再次指向他。「消—–失！消—–失！消—–失！」
无奈那名恶鬼虽仍一头雾水，但却定定然地待在原地。
「呃？」看到这个结果，古芽有些失望。「不行？」
「再给我个机会，芽芽，二爹一定可以的！」古莫照着古芽的模式，一遍又一遍地试，但那名恶鬼不动就是不动，简直要气死了古莫。
神力仅次於古昊，古芽心想，古莫应该可以的，但怎麽会不行？
「消—–失！消—–失！消—–失！」古莫指着那名恶鬼。「我古莫一定要毁了你不可，你这个可恶的恶鬼，给你天皇老子我古莫消—–失！」
看他满头大汗，古芽有些不忍。「好了，别试了，别试了，二爹！」
这个结果真是大失他的面子！古莫懊恼地吁了口气。「呼，真是要了老子我的命！」他因为神力使用过度，元气有些损伤。
「怎麽会不行呢？」古芽不解。搔了搔头，古芽皱成一团的小脸，煞是可爱。「应该可以的啊，怎麽会不行……怎麽会不行……」
「唉呀，这什麽毁灭的鬼玩意儿太难了，我放弃了！」古莫筋疲力尽。「芽芽，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古芽体贴地安慰他。「也许改日试试，会成功也说不定。」
「不了，不了，我看毁灭这个本事只有芽芽行了，我看。」
古芽不死心地要继续试验。「不如找三爹、四爹、五爹、六爹们来试试好了。」
「嗯，好主意！」古莫附和。
於是，古芽大喊。「三爹！四爹！五爹！六爹！你们快来！」
不一会儿，古赞、古柳、古清、古林立刻就出现眼前。
「宝贝女儿，你终於想到我们了！」古赞抓着古芽的脸，一把亲上去。「来，让三爹亲一个，三爹好想你。」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小爹！」古林争先恐後地一把抢过古芽。
「我先！我是五爹。」古清输人不输阵地上前。
古柳幽幽地加入战局。「还有我呢，我是四爹。」
「好了，好了，你们就饶了芽芽吧。」古莫此刻没有心情看他们上演这每天必经的一场闹剧。「现在办正经事要紧。」
「好吧，要试验毁灭这项神力是吧？让我先来。」古赞首先发声。
「嗯，你们每个人都来试试。」古芽满怀希望地，欲知试验结果。
古赞仍然依样划葫芦地朝空中划了个圈，然後专注意念地指向那名恶鬼，朝他大喊。「消—–失！」
愣了几秒，古赞有些汗颜。「咦？不行？」
「唉呀，笨死了！我来试！我来试！」古清紧接在後—–
依然不行！
古柳及古林试了试，结果不行就是不行！
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古芽整个心都凉了。
「芽芽，我们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古柳拍了拍古芽的肩。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
古芽灵机一动，她不佳的心情一扫而去。「我去找其他的天神试试好了！」
「我们都不行了，你觉得还有谁行？」古赞有些不悦。「芽芽，别试了！」
「是啊，别试了，我看冥冥之中毁灭这个玩意儿，是注定只有你才行的了。」古林搭腔。「别浪费时间再去乱找人试了，等会儿又拈花惹草一堆人让你头痛。」
「不管，不管，我一定要找到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才行！」古芽任性地坚持着。「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跟我一样的人，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古芽转身离去，留下了错愕的爹爹们。
「没关系，让她去—–」古莫一反众人地挺她。
无奈找遍了所有的众神，唯一得到的结果就是—–不行！
「怎麽会不行？怎麽会不行？」古芽失望地一个人喃喃自语。
走在鸟语花香的小径上，她打算去找白力舒解一下失望的心情。应该有一个人会跟她一样才对，怎麽会找不到一个人？竟然一个人也找不到？
那爹爹呢？为什麽爹爹不试给她看？难道爹爹也跟他们一样不行？难道只有她古芽一个人才能够毁灭？这重责大任交给她一个人怎麽行？老天爷真是看得起她古芽，她古芽能做得好这项工作吗？爹爹派给她的工作，她古芽当真做得好吗？
往地心前去，她看她去问问白力好了！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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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力—–白力—–你在哪儿？」古芽在幽暗的地心里到处大喊。
听到古芽的叫唤，白力大声的回应着。「古芽，我在这里！古芽，我在这里！」
古芽用神力挤进了窄小的地道。「你在干什麽？白力？」
见白绒绒的小身体全身沾满了泥土，正汗如雨下地挖着地道，古芽有些生气。「你到底在干什麽？你在干什麽？白力？」
「我在挖地道啊，怎麽了？古芽？」白力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仍是不小心地沾了一脸的污泥。
「挖地道？」古芽大叫。「你挖地道要做什麽？」
「挖地道才能有出口上去啊，我打算去找你。」
「找我？」
「是啊，古芽，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白力不避讳地表达他对她的热情，他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的。
但古芽非但不领情，还大声地斥责。「但你是地心里的生物，你是不能上去上面的，你知不知道？」
「呃？我不能上去上面？」白力有些错愕。为什麽他不能上去？
「上面有人，你上去会吓到他们的！」
「我只是想上去找你……」白力嗫嚅地有些委屈。
敏感地接收到他的委屈，古芽收敛了音量，但仍是一本正经。「白力，你答应我，不要再挖地道了好吗？」
「为什麽？」
「天界、地界、人界，是分别属於不同的世界，是不能随便来来去去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他只不过是想去找她，就这麽简单而已。
「你听我说，白力，万物的运行，有一定的规矩，你是地心的生物，就只能待在地心里，要是上去了人界，会世界大乱的。」
「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他们。」白力拍了拍胸脯。「我只是想去找你而已。」
「你想找我，只要用意念，我接收到了，有空自然就会来找你的。」古芽对於白力这个举动的严重性，实在不敢想像。「你答应我，如果你有把我当朋友，你就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去人界，不要再挖地道了，好吗？」
见她这麽着急，白力也只有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
吁了口气，古芽这才放心。「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我有带好东西要来给你。」
「什麽好东西？」白力双眼发光地瞪大了眼珠。
「是吃的。」古芽笑了笑。
「吃的？」
「嗯，是天界里的一些果子，还有小点心。」走到方便谈心的定点，古芽自身後拿出特地带来给他的食物。
「哇，好好吃！」白力满足地大快朵頣。
「白力，你嚐嚐这个，这个是我爹爹做的喔。」
「喔好，我来嚐嚐。」捧场地拿了一块小饼乾，白力满足地放入口中。
「好吃吗？」
「嗯，好好吃。」
「呵呵。」两人愉快地笑成一团。
「古芽，你好幸福，我好羡慕你。」
「白力，你也可以啊，你的同伴里，难道没有瞩意的吗？」
「没有。」他保命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有什麽瞩意的呢？
「你该找个伴的。」古芽调皮地提议。「不如我来替你物色物色好了。」
「不用物色了，就你吧。」白力半开玩笑地回答。「你来当我的伴好了。」
「最好是！」
「当然是。」
「呵呵。」
「呵呵。」
白力突地将一个小东西塞给古芽。「喏，这个送给你。」
定眼一看，躺在手心中的，是一个小小的陶笛。「你要送我？」
「嗯，你对我这麽好，所以我把我最心爱的陶笛送给你。」
「你会吹陶笛？」古芽将手上的陶笛递还给他。「不如你吹首曲子来听听？」
「好，没问题。」一首悲伤的曲子响起—–
古芽听得如痴如醉，但曲子里浓浓的哀愁，揪疼了古芽的心。「白力，你好有才华会吹陶笛，但听了你这首曲子，我好想哭……」
「每当我想念妈妈的时候，我就会吹这首曲子。」
「想念你妈妈？」古芽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妈妈不在了吗？」
「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生重病死掉了。」
「你现在很想她？」
「嗯，我好想我妈妈。」白力难过地呜咽了声。
古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白力，别难过，你还有我。」
「是吗？」
「嗯，我会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没有了妈妈，但你还有我。」
「嗯，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白力收拾起哀伤。「要是你有什麽伤心难过，尽管来找我，如果有人欺负你，我白力绝对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小玩意儿，要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古芽挑了挑眉，提高了音调。
「怎麽？你看不起我白力？」挺直小小的身体，他拍了拍胸膛。「我白力胆小归胆小，但我真的会为了你这个最好的朋友勇敢起来的，你相不相信？」
「好好好，白力你最勇敢了。」
白力又将陶笛交到古芽手上。「把这个收好，每当你想起我，或是感到寂寞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看一看。」
「什麽是寂寞？」古芽皱了皱眉。爹爹教了她很多，就是没教过她寂寞是个什麽东西。
「你没寂寞过？」
古芽摇了摇头。「没有。」
「你有你爹爹那麽爱你，当然不会知道寂寞是什麽，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就只有吹吹陶笛解解闷，看能不能赶走满腔的寂寞。」
「这个陶笛我不能收。」古芽突地将陶笛塞回他手中。「你将陶笛送给了我，以後你寂寞的时候要怎麽办？」
白力认真地又将陶笛塞回她手中。「你收好，这个陶笛就代表我们的友情。」
「可是你寂寞的时候……」
「你怕我寂寞，不如你来陪我好了。」白力半开玩笑。「你来当我白力的伴，每天陪我一起吹陶笛，我就不会寂寞了。」
「你要我陪你？」
「是啊，你不要回去天界了，乾脆你就留在地心里面做我的伴好了。」
「好，我来当你白力的伴。」古芽亦开起玩笑。「如果你不怕被我爹爹追杀的话。」
「我不怕。」
「是吗？他会砍人哦。」
「是的，只要有你做伴，就算被砍死我都心甘情愿。」
「最好是。」
「呵呵。」
「呵呵。」
两人笑成了一团，他们的幽默只有他们能懂。就这样，古芽在地心里和白力度过了愉快的一个下午，他们的友情与日俱增。
＊＊＊
「爹爹，我好想你。」冲进了古昊的书房，古芽的小手自後头抱住了古昊的颈部。
「芽儿，别调皮！」正在作画的古昊，皱了皱眉，拿开她紧抱住颈项的小手。
「嗯，人家真的很想你嘛。」小手不听话地又圈上了他的颈部。
「你喔，真是爱撒娇的一个小鬼。」笑着摸了摸她的小手，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脸上是一脸的宠爱。
「呵呵。」
古昊点了点她的鼻尖。「跟爹爹说，今天上哪去了？」
「我今天好忙。」
「忙什麽，嗯？」
「我今天找了其他的爹爹试神力，还找了其他的天神试神力。」
「你找他们试毁灭？」
「嗯。」
「结果呢？」
「结果都不行！」古芽皱了皱鼻子。「爹爹们很努力，其他的天神们也都很努力，但不行就是不行。」
「那很好啊，上天给了你这项特殊的天赋，你该高兴才是。」
「但为什麽只有我会？」古芽疑惑地找不到答案。「爹爹，你告诉我，为什麽毁灭这项神力只有我会？」
古昊笑而不答。
「你呢？爹爹，你会吗？」
「我会不会，很重要吗？」
「我想找一个跟我一样的人。」
「你不用找了，没有什麽跟你一样的人。」
「呃？」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你不会找得到任何一个跟你一样的人。」
「那你呢？你会吗？爹爹，你回答我，你会不会毁灭？你会不会？」
古昊高深莫测地瞅了她一眼，仍是不回答。「芽儿今天还上哪了？虽然试验失败，但我看你今天心情还不错。」
「我今天还去找了白力。」
「哦？白力？」古昊笑了笑。「你喜欢那个小玩意儿？」
「是啊，我喜欢他，他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地心那里你还是少去。」古昊语重心长。「那里不是什麽好地方。」
「但那里有我的朋友。」
「但那里很危险。」
「我是天神，我不怕。」
「别那麽自信，芽儿。」古昊的剑眉弯成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明白吗？我的芽儿。」
「嗯，我明白。」
放开古芽的身体，古昊起身牵起古芽的小手。「走，爹爹带你出去散散心！我们很久没一起出去走走了。」
「要上哪儿？」
「你说呢？」
「爹爹，我想去小河那里玩水。」
「嗯，依你。」他温柔的嗓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
夜了。
漫步在潺潺流水的小河边，两个一高一矮的黑影映在地上，伴随着皎洁的月色，形成一幅美丽的风景。
心情愉悦的古芽，将牵着她的大手甩高。「嘿—–」
「爹爹，好不好玩？」古芽偏头笑嘻嘻地好不天真。「再来一次好不好？爹爹，嘿—–嘻嘻！」古芽一次又一次地将牵着她的大手甩来甩去。
「芽儿，别顽皮！」绷起一张俊脸，古昊有些恼怒。「都那麽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古昊捏了捏她的粉颊。「你喔。」
眯眼皱着鼻子，她学古昊的动作，踮起脚尖用两手捏住他的脸。「你喔，爹爹，别那麽严肃，好不好？」
拍开她的手，古昊更加恼怒。﹁乱来！﹂
「爹爹生气了，唷呼—–」古芽难得好心情地逗弄着他，她用食指点了点右脸。「爹爹生气了喔，羞羞脸！羞羞脸！爹爹爱生气！爹爹爱生气！」
被她的模样逗乐，紧绷的俊脸线条柔和了不少。「你喔，真是长不大的小鬼一个！」他又捏了捏她的脸。「长不大的小鬼！」
古芽亦学他的动作，再度捏了捏他的俊脸。「芽儿长大了！芽儿不是小鬼！芽儿好喜欢爹爹，爹爹喜不喜欢芽儿啊？」
突如其来的告白，古昊心中泛起了一丝暖意。「哦？芽儿喜欢爹爹？」
「嗯。」
「有多喜欢？」
古芽两手张开，用力地画了大圈。「有那麽喜欢！那麽多—–那麽多—–那麽多的喜欢！」
「真的啊？」
「嗯，真的。」古芽用力地再度捏了捏他的大脸。「你呢？爹爹，你喜不喜欢芽儿？喜不喜欢芽儿啊？」
「你说呢？」
想了想，古芽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
「嗯。」
「那你有多喜欢芽儿？」
「你说呢？」
你说！你说！你说！为什麽爹爹都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古芽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怎麽会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爹爹，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好不好？」
呵，他所有对她的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何必还要问他呢？「陪爹爹跳一支舞，跳完了，我就告诉你。」呵，何只喜欢？他爱她呢！怎麽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跳舞？」古芽眨了眨眼睛。
「嗯。」
古芽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在这里？」
「要不？」
「跳完了舞，爹爹就会告诉芽儿到底有多喜欢芽儿？」古芽不放心地询问。
「嗯。」伸出手，微弯膝盖，古昊摆出邀舞的姿势。「那麽我可爱的宝贝女儿，愿意跟她的爹爹跳一支慢舞吗？」
腼腆地点了点头，古芽将小手放在眼前的大掌上。「嗯。」
翩翩起舞的两人，默契十足。
古昊将古芽的小手拉高，不断地转圈圈，古芽气喘吁吁地呵呵笑，嫣红的小脸红扑扑地好不可爱。
冷硬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印了上去。「你好美。」
沈醉在旖旎地氤氲里，古芽迷蒙的双眼，失去了焦距。「爹爹……」
「嗯？」
「爹爹，我好热……」
「喜不喜欢我的亲吻？」古昊轻柔地点着菱形小嘴。「嗯？」
「喜欢。」
「芽儿要不要跟爹爹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古芽喃喃地重复着。「永远？」
她当然想永远跟她的爹爹在一起，可……可是……「但我和爹爹算是什麽关系？现在的我和你，算什麽关系呢？」这是她迷惑了很久的问题。
他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呆瓜。」这还用问？
「爹爹，你回答我，我们……到底算是什麽关系？」
古昊开口。「我们—–」
「古芽？」蓝采妮的闯入，硬生生地打断了他们。「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芽？」
古芽大梦初醒。「采妮？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每天都在找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很想你吗？芽？」
「采妮，你把我忘了好吗？我已经有爹爹了。」
「爹爹！爹爹！爹爹！」方才的情景她已观察许久，对於两人的浓情蜜意，她心里好不嫉妒。「成天爹爹长爹爹短的，古芽你够了没有？」
蓝采妮对她好凶。「采妮？」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行。」
「为什麽？」
「我只把你当朋友，我心里已经有爹爹了。」
「哼，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
将矛头转向了古昊，变出两把剑，蓝采妮早就想与他一较高下。「古昊，我们来比武。」
古昊眯起眼。「比武？」
「是。」
「凭什麽要我跟你比武？」
「就凭我爱古芽。」
「那又如何？」
「你不能永远一直霸占着古芽，我和你比武，就来一场公平竞争，赢的人就能拥有古芽，你觉得怎麽样？」
「古芽是人不是东西！」
「怎麽？你不敢？」
古昊微勾起右边的嘴角。「不是不敢，我古昊还没有什麽不敢的事。」
「那麽是？」
「我说了，古芽是人不是东西！」
「既然不是不敢，那麽我们就来一较高下，怎麽样？」
「我没兴趣跟女人比武。」
「怎麽？你没比就认输了？古芽要让给我了，是吗？」
「我再说一次，古芽是人不是东西，蓝采妮你别以为古芽可以让来让去，难道你对她的爱就这麽低俗？」
「我爱她！」蓝采妮抓住古芽的手腕。「我是真心爱她的。」
「采妮，我好痛。」古芽吃痛地挣扎着，蓝采妮抓疼了她。
「别碰她。」
「我要她。」蓝采妮执拗地坚持着。「我要古芽跟我蓝采妮在一起。」
「但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
「我—–」
「采妮，你跟我回去。」周诗诗闯入他们之中，她硬生生地扯开抓在古芽手上的那只手。「放开她，跟我回去。」
「诗诗，你来做什麽？」
「你来找古芽，我来找你。」
「诗诗，你先回去，我等等在去找你。」
「我不要！」
「诗诗……」
周诗诗不满地大吼。「她根本不爱我，也不爱你，你还缠着她要做什麽？」
「但我还是爱她。」
「只有我会爱你，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怎麽还能背叛我继续爱着古芽？」
「诗诗，我很抱歉，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蓝采妮一脸的歉意。「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古芽，我还是爱她，我没有办法继续跟你在一起。」
「呃？采妮？」古芽忍不住发声。「你跟诗诗在一起了？」
蓝采妮着急地解释。「芽，你听我说，我只是因为寂寞才会跟她在一起，但我爱的是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要误会。」
「采妮，你爱我的时候不是这麽说的！」周诗诗极为不满。「你昨天还在跟我温存，嘴里还说着你爱我，你要我，现在你怎麽能说出这麽无情的话？」
「我跟你只是routi关系而已，我爱的是古芽不是你。」
周诗诗心碎地呜咽了声。「采妮，你……」
面对此刻的情况，古芽陷入了窘境。「采妮，诗诗是个很好的人，你该好好珍惜她的。」
「不用你替我讲话！」周诗诗眼里写满了嫉妒。「我要爱你，你不爱我，我只好去爱采妮，好不容易我以为找到了真爱，现在你还阴魂不散霸占采妮的心，你有那麽多人爱你了，还不知足，为什麽还要抢我的采妮？」
古芽摇头。「我没有。」
「诗诗，你够了。」蓝采妮大声斥责。「你回去！」
「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分手。」
「呜……我不要！我不要！」周诗诗放声大哭。
面对眼前的闹剧，古昊已然失去耐性。「芽儿，别理她们，我们回家。」
「可……可是……」古芽有些为难。
蓝采妮大吼。「不准走！」
「芽，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在一起？」
「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会给你满满的爱，我铁定比古昊更爱你，更疼你，把你捧在手掌心，好吗？」
古芽摇头。「采妮，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跟我在一起。」蓝采妮仍不死心。
「我得走了，采妮。」玩了一整天，古芽已感到有些疲累。
「不要走，芽。」
「我们还是可以当好朋友的，采妮，只要你……」
「我不要跟你当好朋友，我要你爱我！」蓝采妮上前又抓住了她的手。「你爱我好吗？芽，你能不能放弃古昊来爱我？」
周诗诗上前扳开蓝采妮的手。「她不会爱你的！采妮，你死了心，放弃古芽吧，你有我，我会爱你，只有我会爱你，采妮。」
「好好对诗诗，我跟爹爹先走了，改日再上你那跟你叙叙。」丢下这句话，古芽便脚底抹油拉着古昊逃走了。
一溜烟，古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了错愕的两人。
蓝采妮欲追上前去。「你别走啊，芽？你别走，等等我！」
周诗诗上前抱住她。「别追，你有我，你还有我。」
「放开我，我要去找古芽。」
「你死了心吧，古芽不会爱我，也不会爱你，她爱的是古昊。」周诗诗冰冷的一句话欲打醒执迷不悟的蓝采妮。「醒醒吧你，采妮。」
「会的，她会爱我的，只要用我满满的爱感动她，古芽她会爱我的。」
「她爱的是古昊！她爱的是古昊！你懂不懂？懂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想要懂。」
「放开我，我要去找古芽，我要去找古芽。」蓝采妮用力地挣扎着。
然而，周诗诗抱得死紧，不让她有机会挣脱。「你还有我，采妮，我会爱你，她不爱我，也不爱你，但我可以爱你，你也可以爱我，我们可以相爱啊，采妮？」
「我不要。」蓝采妮依然坚持。「我要爱古芽。」
「但她不爱你。」
「我不甘心。」
「不甘心？」
「我不甘心她永远都要属於古昊，我不甘心她死都不肯给我机会。」蓝采妮的脸，无比的冰冷。「我要拆散他们。」
「哦？你打算怎麽做？」
「我自然有办法。」
「什麽办法？」周诗诗好奇。
蓝采妮笑而不答。
周诗诗不再追问，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我会帮你的。」
还有我……我……也会帮你的……一个由始至终默默隐身在後头的身影，在心中响起了肯定的言语，他的脸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眯起的双眼写满了—–嫉妒。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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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年後
清晨，鱼肚白的天色才刚微微亮。
「芽芽，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吗？」古莫一大早便等在她的房门口。
「啊？」古芽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她正打算去小解。「今天是什麽日子？」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古莫不可置信地大吼。
古芽摇了摇头。「不知道。」
「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啊，你想想。」
古芽混沌的脑袋装满了瞌睡虫，她此刻只想回去她那温暖的床，根本想都没想今天是什麽鬼日子。「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的宝贝？」他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
揉乱了她的发丝，古芽恼怒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的头发！」她最宝贝的可就是她那一头黑缎般的美丽长发。
「有什麽关系呢？我的宝贝？」他再度揉了揉她的头发，恶作剧地加重力道，把她刚整理好的发丝再度揉乱。「我最可爱的小宝贝，嘻嘻。」
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古芽大叫。「别再碰我的头发，讨厌！」
「我就爱玩你的头发，怎麽样？怎麽样？」他索性揉乱她整颗头。「谁叫你今天是寿星，我就要惹你生气，怎麽样？怎麽样？」
「啊—–」古芽尖叫地大哭。「我要去跟爹爹讲，我要去跟爹爹讲。」
呼，还想去告状咧？他不过是闹着她玩而已。
「爹逗你开心的啦。」古莫呵疼地抚去她脸上豆大的泪珠。「别把你的爹爹搬出来压我。」
「谁叫你欺负我！」古芽吸了吸鼻子。
学古昊自空中抓了把梳子，他这下可逮到机会了。「来，爹来帮你梳梳。」
「走开！」古芽挥开他的手。「我不要。」
古莫极为不满。「同样是爹，你的爹爹可以，为什麽我不行？」
「没为什麽，因为他是我的爹爹。」
「那我呢？」
「你是我二爹。」
「所以呢？」
「所以爹爹可以，你不行。」
不知所云的对话，古莫没好气地转移话题。「算了，古昊的专利我不稀罕，今天我是要给你带来开心的，不惹你生气了。」
「哼！」古芽仍气呼呼地嘟着嘴。
「我有神秘礼物要送给你。」
神秘礼物？古芽好奇地睁大了眼。「什麽神秘礼物？」
变出了一张纸，古莫将它递给古芽。「喏，给你。」
「这是什麽？」古芽皱眉。
古莫得意地裂嘴而笑。「这是藏宝图。」
「藏宝图？」
「嗯，这可是我精心设计好的藏宝图，绝对会带给你惊喜的。」
「可……可是……」
「嗯？可是什麽？」
「这是你画的？」
「是啊。」当然是他亲自画的，不然难道是鬼画的？
看着上头歪七扭八的字迹，古芽眼花撩乱地吞了口唾液。「可是我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
「这里……还有这里……」古芽在上头东指指西指指。「这里涂掉画了个xx，还有这里打了个圈，这是什麽意思？」
「那个打xx是画错的啦！」古莫难为情地大吼。「笨丫头，就不能给爹留点面子吗？那个打圈圈指的是……」
「哦。」在古莫的解说下，古芽才有些许的了解。
「这样你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古芽点了点头。「呼，好像迷宫。」
「答对了！」古莫弹了弹手指。「二爹今天就是要带你去走迷宫。」
「那……我的神秘礼物是什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古莫牵起她的手，往後门的小径走去。「来，我们就开始这趟迷宫之旅吧。」
「嗯，好。」
一路上都是古莫带领着古芽，他带着她向左转，向右走，因为说实在的，那份藏宝图，大概只是鬼才看得懂吧，呵呵。
走到了转角处，古芽眼尖地发现了异样。「咦？那里有张卡片。」
「嗯。」
走上前去，古芽打开那张卡片，上头的字迹仍是歪七扭八。「往左边走七步，然後四十五度角往右看……」
古芽照做，她看到了一枝包装精美的紫色鬰金香。
「这是你的第一个小礼物。」
「哇—–好漂亮的花！」古芽惊呼地好不开心。
走到另一个转角，古芽又眼尖地发现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仍是一贯地歪七扭八。「往後走九步，抬头向上看……」
挂在小树上的一份小礼物，正随风摆动着，精美的蝴蝶结，让人舍不得将它拆开。
古莫鼓吹着。「打开看看。」
古芽小心翼翼地将蝴蝶结打开，拆开礼物，看见里面躺着几颗造型特殊的黑色食物，有圆型、方型，还有菱型的。「哇—–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
「喜不喜欢？」
「喜欢。」
「这是你第二个小礼物。」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另一个转角处，卡片打开一看，那歪七扭八的字迹，真的跟古芽的字有得比。「在原地绕三圈，然後说出古莫我爱你。」
古芽皱眉。「这是什麽？」
「这是卡片上的指令啊。」古莫调皮地露出洁白牙齿一脸的笑嘻嘻。
「我不要。」
「不行喔，要得到礼物就要照做。」
什麽原地绕三圈？什麽……什麽古莫的……？古芽为之气结。「我才不要。」
「说嘛！我的小宝贝，说一句你爱我有这麽难吗？」
「不要！不要！不要！」古芽大吼。「我才不要！」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古莫皱了皱眉地摀住耳朵。「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有必要这麽生气吗？」
「二爹，你好无聊。」
「我不无聊。」
「但这个玩笑不好笑。」
「花漂不漂亮？」
「漂亮。」
「巧克力好不好吃？」
「好吃。」
「第三份礼物你还想不想要？」
「要。」
「那你原地绕三圈就好。」
古芽照做，她在原地绕三圈。「一……二……三……」
「我的礼物呢？」她睁着无辜大眼四处张望。「在哪里？我的礼物？」
古莫将手藏在背後，走上前。「你先说古莫我爱你，你的礼物就会出现了。」
又来了！「那礼物我不要了。」
「小气鬼！」古莫自後头拿出一份礼物交给她。「喏，给你。」
是一袭如花朵般彩艳缤纷美丽的衣裳。
古芽又是一声的惊呼。「哇好漂亮！」
「喜不喜欢？」
「喜欢。」
「这是你的第三份礼物，你总共会有十二份礼物，因为你生日是十二号，所以我设计了十二份礼物要送给你。」
「嗯，二爹，谢谢你。」古芽好不开心。「我好喜欢。」
就这样，这趟迷宫之旅惊喜不断，惊呼声连连，古莫发挥他可爱的性情，不断逗古芽开心。
终於到了最後一样，那份最神秘的大礼是古芽最期待的。
走到了大树边，古莫宣布。「好了，这里是最终站。」
古芽东看看西找找，探头地四处张望着。「咦？怎麽没有卡片？」
「卡片在我身上。」
「啊？在你身上？」古芽往他身上摸去。「在哪里？给我，给我。」
「别乱摸！」古莫及时捉住那只不规矩的小手，但生理仍是起了反应。「该死的，你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乱摸吗？」
她才不管他呢！古芽心急如焚地欲寻找卡片，因为她实在是迫不及待要那份最後的神秘大礼。「我要找卡片！我要找卡片！」
古莫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我就是卡片。」
「你就是卡片？」
「嗯。」
「所以呢？然後呢？我的最後一份礼物是什麽？在哪里？」
「别急。」他往大树下的泥土指了指。「答案在那里面。」
「你把礼物埋在下面？」
他点点头。「嗯，快动手把你的礼物挖出来吧。」
於是，古芽为了满足好奇心，她徒手挖起了地上的泥土。
「二爹，到底是什麽东西？你好神秘。」二爹竟然把礼物埋在大树下？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亦蹲下身动手与她一同挖着泥土。
挖着挖着，古莫冷不防地将泥土往古芽脸上抹去。「嘿—–」
「啊—–」古芽尖叫。「二爹，你干什麽？」
「跟你玩啊。」
古芽亦抓了把泥土往古莫脸上抹去。「玩就玩，我才不怕你呢，嘿—–」
「你玩不赢我的。」古莫又再度趁她不注意冷不防地抓了把泥土整个往古芽脸上抹去。「嘿—–」
此时古芽俨然变成了个小泥人。她不甘心地狠狠抓了一大把泥土就要回敬他，但狡猾的古莫却拔腿就跑。「嘿，来抓我啊，来抓我。」
「你不要跑，你不要跑。」忘了那份什麽狗屎神秘大礼，此时不服输的古芽只想扳回一城。
「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谁说的？等等我就给你好看！」用手背抹了抹脸，脸上的污泥更加扩大，古芽顿时成了小花猫。「你别跑，你别跑啊！」
「来追我啊，来追我啊，小笨蛋，呵呵。」
「你别跑，你别跑啊，我要给你好看，呵呵。」
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在大树边追逐，他们俩玩得不亦乐呼。
玩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停下脚步，终於古莫向她投降。「别追了，别追了，我的小宝贝，我们来看看礼物吧。」
「哼，我要把你抹回来。」古芽手上整坨的泥土往古莫脸上抹去，她开心地欢呼。「耶—–我赢了！我赢了！」
「好好好，我输了，你赢了，你赢了啊。」古莫有气度地不与她计较。「我认输了，行不行？」
哼，谁叫他要趁她不注意偷袭她，她只是回敬他一点而已！
「芽芽，想不想知道最後一份礼物是什麽？」
「想。」
「那我们回去大树下吧。」
「好。」
继续着刚才未完的工作，两人最後终於把深埋在大树下的一只藏宝盒取出。
「哇—–好漂亮的宝盒！」她开心地大叫。「礼物就放在里面？」
「嗯。」古莫露出别有深意的笑。「打开看看。」
打开後，她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静静地躺了张小卡片。「嗯？我的礼物呢？」
「把卡片拿出来看看。」
打开卡片，依然是歪七扭八的字体。「为了回报我的宝贝女儿芽芽这麽辛苦的挖出这个宝盒，恭喜你获得古莫的热吻十分钟。」
古芽难掩失望地皱着眉头。「这是什麽？」
「就是卡片上写的那样，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大礼呢。」古莫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睛。「来吧，让二爹我送上我最珍贵的吻。」
「我才不要！」古芽任性地搥打他的手臂。「我要我的礼物，我要我的礼物！」
「最後一份礼物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我给你的热吻十分钟难道不好吗？」
「你故意的，对不对？」她发现了他眼里戏谑的光芒。「你是故意的。」
「我那麽疼你，怎麽会故意要惹你不开心呢？」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古芽为之气结地抡起拳头。「我要打你。」
「嘿—–打不到！打不到！」古莫扭了扭屁股，大姆指点在右脸上，张开手掌抖了抖。「掠！你打不到！打不到！」
「呼，谁说的？」古芽紧握拳头，冲上前就要给他一拳。「你欺负我，我要打你！我要打你！」
古莫拔腿就跑。「来啊，来啊，来追我啊！」
「你别跑，我要给你好看！我要给你好看！」
於是乎，两人又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就这样，贪玩的两人，玩到忘记了时间，一直到了晚上，才筋疲力尽地打道回府。两人手牵着手，带着一堆满满的礼物，古芽满足地好不开心。
「啦啦啦……」哼着歌，古芽天真地与古莫一同踏进了大厅。
＊＊＊
回到家里，古芽迎上的是古昊难看的脸色。「爹爹，你怎麽了？」
「没。」古昊冷冷地回应。
难道爹爹又生气了？
「芽芽你上哪了？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古柳走上前去。「你爹爹等你很久了，他等着要替你庆祝生日呢，烧了一桌的好菜都放到凉了，冰淇淋生日蛋糕也溶化了，你瞧。」他指了指桌上的惨状。
古芽向大桌上望去，一如古柳所言，她心里好是抱歉。「爹爹，你等我很久了？」
「没。」依旧是冰冷的回答。
古柳忙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别给她脸色看了，今天难得是芽芽的生日，她贪玩忘了时间，我想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古芽？」蓝采妮自後头出现。「你回来了？」
古芽有些惊讶。「采妮？你怎麽来了？」
「我已经来很久了。」蓝采妮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她。「我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的。」
「是啊，采妮来很久了。」古柳热心地替他们发言。「她等着要一起替你庆祝生日，和古昊下了好几盘棋，连输了十几盘呢。」
「下棋？」古芽皱眉。「你……和我爹爹下棋？」
古昊终於发声。「怎麽？不行？」
有别於先前的剑拔弩张，感情好的两人，让古芽有些吃惊。
「古芽，你别误会，我和你爹爹就只有下棋而已，你别误会，别误会呵。」
「我……我不是误会，只是……只是你们之前不是很不开心，怎麽这会儿两人还可以一起下棋？」
蓝采妮解释着。「芽，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不会再逼你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再爱女人了，我现在要尝试着爱男人看看。」
「真的？」
「嗯，真的。」
「其实采妮是个很好的女孩。」古昊发声。「长得漂亮，又善解人意，成熟懂事，她之前如果不是执意要爱女人，相信追求她的人排队排到地球上去。」
对於古昊如此称赞别的女人，古芽心里感觉到有些酸酸的。爹爹就不曾这样称赞过她，难道他喜欢上采妮了？
「才不呢。」蓝采妮呵呵笑。「我哪有古昊说得这麽好，古昊才是这个世界最棒的男人，有能力，有才华，有才干，又长得高大英俊，尤其这麽疼古芽，让我好羡慕又好嫉妒。」
「是吗？」古昊微微勾起嘴角。
「如果不是古昊已经名草有主了，我还真想跟他告白。」蓝采妮开玩笑地拍拍古芽的脸。「古芽，不然你把古昊让给我好了，你有那麽多男人爱你，相信不差他一个，不如你就把古昊让给我，怎麽样？」
啥？把爹爹让给她？这怎麽成？古芽心急地抱住古昊。「不行，不行，我爹爹是我的，不能让给你，不能让给你！」
「哈哈哈……」看她着急的模样，好不可爱，大家都笑开了怀。
「好啊，好啊，芽芽你把昊让给采妮好了。」古莫加入战局。「然後古昊把你让给我，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古昊又再度沈下了脸。「你今天带芽儿上哪了？」
「秘密，不能告诉你。」古莫卖起了关子。
「我看你们两玩得倒挺开心的啊？」
「那是当然，今天芽芽是寿星，我当然要拿出我的本事讨她开心。」
「芽儿，你今天开心吗？」古昊冷冷地问道。
古芽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声地嗫嚅着。「开……开……开心。」
「下回别贪玩到那麽晚，芽儿每回出去，我都很担心，知道吗？」
「爹爹，知道，芽儿下次不敢了。」古芽好害怕他不睬她。
「好了，好了，别弄得不开心，古芽今天是寿星呢。」蓝采妮拍拍古芽的脸。「我去帮忙把饭菜热一热，等会儿就可以庆祝了。」
「采妮，你真是好女人。」对於她的体贴，古昊又称赞了她一句。
「哦？我是好女人？」蓝采妮半开玩笑。「既然我是好女人，不如你娶我好了，我会像个肾妻每天都煮饭给你吃。」
﹁你要煮饭给我吃？﹂
「是啊。」
「嗯，我考虑考虑。」古昊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
「呵呵。」蓝采妮亦笑得合不拢嘴。「可要说话算话。」
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的亲密对话，古芽的心里又泛起了一池的酸意。采妮要煮饭给爹爹吃？爹爹没有拒绝，竟然还说要考虑考虑？他把她古芽放在哪里了？
古芽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我要吃冰淇淋蛋糕。」
原本温柔的脸倏地转为冰冷。「都溶了，不用吃了。」
「那我去把饭菜热一热好了。」蓝采妮起身就要往厨房步去。
古昊拉住她。「别麻烦，没有人有心情吃那些凉了的饭菜。」
「可古芽今天是寿星，不是说好今天大家一起帮她庆祝的吗？」蓝采妮不解。
「她早玩饱了，不用庆祝了。」古昊冷冷地宣布。
什麽？不用庆祝？爹爹怎麽可以？古芽不满。「爹爹，我今天生日呢！」
「改明年再替你庆祝吧。」古昊冷冷地望了望窗外。「天色晚了，送客。」
「呃？」蓝采妮这才有如大梦初醒。「是啊，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古柳欲留客。「采妮，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该回去了。」蓝采妮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古昊。「等下回儿再来找古昊下棋。」
「欢迎你来挑战。」
「下回儿我定不会再输给你。」蓝采妮娇嗔了句。连输了他十几盘，她心里极为不甘，下回儿铁定要赢回他一盘不可。
「我是不会让你的呵。」
「谁要你让？」蓝采妮吹胡子瞪眼睛。
对於两人间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众人都傻了眼。而古芽的心里亦很不是滋味，她从来没有过这麽难过的感受，古昊一直以来都对她很专情，别的女人他从来不看一眼，亦不屑一顾，但如今他变了！最爱她的爹爹他变了！古芽感觉到—–心碎。
送走了蓝采妮，古昊便一个人冷冷地踱步回房，等都不等古芽一下。
古芽追上前去。「爹爹，等等我！你等等我！」
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寝室，古昊冷冷地将一幅画递给她。「喏，你的礼物。」
「爹爹，谢谢你，我很高兴。」
然而，对於她的道谢不理不睬，古昊却迳自倒在床上沈沈地睡去。
古芽走上前去推了推他。「爹爹？爹爹？你在生气？」对於他的冷漠，古芽呜咽了声，强忍住不哭。
对於古芽的叫唤，僵硬的身躯仍是冷漠地没有回应。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有别於对蓝采妮的态度，他对她彷佛是陌生人一般。
「爹爹，你还在生气？你在气什麽？气我贪玩晚回家吗？还是气我……」
「泥巴大战很好玩呵？」古昊冷冷回应了句。
「你偷看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爹他只是逗我开心而已，我和他……」古芽耐着性子解释。
然而，古昊却不再给予回应，始终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我和他没有什麽的，爹爹，你相信我。」
「……」
古芽再度推了推他。「爹爹，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
「……」
为什麽他不相信她？为什麽他对她这麽冷漠？难道他对她古芽的感情就这麽不堪一击？还是他喜欢上采妮了？他不要她了吗？他对采妮是那麽的温柔，对待她却冰冷好似陌生人一般，她不跟他好了！呜，她不跟他好了！
＊＊＊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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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仙女姊姊，你来找我下棋啊？」夏天云受宠若惊。自他修道成仙上了天界成为其中一名天神之後，她便对他避而远之，如今她的光顾，夏天云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们来下棋。」哼，爹爹找采妮下棋，她古芽也可以找别人下棋。
「你不用陪你爹爹啊？仙女姊姊？」
「他不用我陪。」古芽赌气地紧绷着小脸。
「你来找我，他不会生气吗？」毕竟他也是个男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
「气死他好了，哼。」反正他不相信她，他要气就让他气个彻底好了。
於是乎，两人开始了棋局，一盘接着一盘，下着下着，古芽又忘了时间。连输了二十盘，不服输的古芽仍不甘心。「再来，再来。」
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煞是可爱，夏天云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
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上她的脸。「仙女姊姊，你真是可爱。」
一心只想赢棋，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逾矩。「小心啊，我快赢你了。」
「如果你能属於我，不知道该有多好……」他忘情地呢喃着。「仙女姊姊，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别吵，别吵。」她沈浸在棋局里，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语。
「仙女姊姊……」
「嘿—–将军。」古芽开心地欢呼。「耶—–我赢了！我赢了！」
「嗯，恭喜你。」
看着他诚恳的脸，不经意露出了些许端倪，古芽这才知晓。「你让我的？」
「我……我……」不会说谎的夏天云支支吾吾。
「你是故意让我的，对不对？」
「我……」
看他结结巴巴，不用他回答，古芽也知道答案。
「不行，不行，这盘不算。」胡乱地将桌上的棋子打乱，尽管天色已晚，古芽仍撒野地不放过他。「我们再来，我们再来。」
叩！叩！叩！敲门声如雷贯耳。
古昊绷着张脸。「古芽，该回家了。」
「爹爹，等等，再让我玩一盘。」
「不准玩！你该回家吃饭了。」古昊下达命令。「我叫你回家，听见没有？」
老是四处拈花惹草，还让男人对她那麽靠近，甚至摸她的脸，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耐性，这小妮子真是好样的啊？
「我已经连输二十盘了，再让我玩一盘嘛，爹爹？」
「不准。」
贪玩的古芽对於他的威严视若无睹。「云弟弟，我们别理他，我们继续。」
「这样好吗？」他瞥了眼如冰块一般的古昊。「可是他……」
「唉呀，我说别管他就别管他，我说了算！」她拉着夏天云继续棋局。
不料，古昊上前一把就将古芽扛在肩上。「不听话的芽儿，看我回家怎麽惩治你。」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古芽挣扎着。
然而古昊对於两只小手的搥打不痛不痒，迳自扛着她打道回府，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夏天云。
回到家中，古昊这才放下肩上的人儿。「为什麽你老爱往外跑？为什麽你老是不听话，嗯？」
「你可以跟蓝采妮下棋，为什麽我就不能跟云弟弟下棋？」
云弟弟？还叫得这麽亲热？她身上的磁场强，不是她的错，但她老爱四处招蜂引蝶，连地球人都为了她修道进入天界，她还不知道该收敛吗？
古昊对古芽的指控不以为然。「但他是个男人，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采妮也同样是个女人，她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活脱脱像只九官鸟，古昊对於古芽的盛气凌人为之气结。「你又知道采妮她喜欢我了？」
「你呢？你又知道云弟弟他喜欢我了？」
「任谁都看得出那个傻愣子喜欢你，要不他修道上来找你要做什麽？」
「任谁也都看得出那个美丽的采妮她喜欢你，要不她何必要你娶她？还说什麽要做菜给你吃？」
「臭丫头，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伶牙俐齿的？」
「大坏蛋，你喜欢上那个采妮了，对不对？」
「……」
「你不要我了，对不对？爹爹？」
「……」又是一阵的沈默。
「哼，我要去找二爹！我要去找二爹！你不要我，他会要我！哼！」心碎的古芽跑离开现场，她脸上哭得梨花带泪。
＊＊＊
「不好了，不好了，古芽小姐，出事了，出事了！」一名天神拦住了古芽的去路。「地球上出乱子了，一群怪物跑到地球上作乱，许多花花草草，小动物，甚至有好多人都被咬伤了呢。」
古芽震惊地吸了吸鼻子。「怪物？」
第一个直觉就想到了白力。难道是白力带他们上去作乱的？他不是答应过她不再挖地道？不再想着要上去地球上的？
立刻到达地心，找到了白力，她一劈头就是兴师问罪。「白力，你干了什麽好事？」
白绒绒的小身体瑟缩在一角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只有你在挖地道，只有你一心想着要到地球上去，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我对你这麽好，你是这样回报我的？」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地道，我没再继续挖了。」
古芽前去查看，这才知道她误会白力了。
「那会是谁？」古芽疑惑。「是谁带那帮怪物上去地球的？」
「……」白力不发一语。
心急地往地球上四处查看，只看见了一片的哀鸿遍野。
小花小草哀号着。「仙女姊姊，我好痛啊……我好痛……」
被咬伤的小动物亦哀号着。「好痛啊，仙女姊姊，你要替我们报仇。」
「你们放心，我古芽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另一名天神前来报告情况。「不好了，古芽小姐，有人把那帮怪物投胎到凡人的肚子里了，已经有人出生了。」
「什麽？投胎到凡人的肚子里？」古芽不可置信地大叫，她抚了抚额头。「我的天，这下该怎麽办才好？该怎麽办才好？」
「花姬跟刘尚机还有一些较为凶恶的怪物都投胎到了德国，还有一些余孽，等着要投胎，一同在德国四处作乱呢。」天神滔滔不绝地报告着。
「他们还带着记忆？」
「是的，他们都带着记忆。」
立刻前去德国，在一个大户人家，她找到了花姬跟刘尚机，他们投胎成为了兄妹。「你们立刻给我滚回地心里去！」
「哈哈哈，现在我们都是人，你是神，你不能动我们任何一个人一根汗毛，因为天界、地界、人界，各自运行，是不能相互干扰的，死丫头，看你耐我们如何？」花姬一口流利地讲着古芽讲过的话，好似有人教她一样。
刘尚机嚣张地抖着脚。「是啊，现在我们都是人，你可别想再用什麽毁灭的妖术想对付我们，我们不怕你的，哈哈哈……」
「是吗？」古芽不服输地眯着眼。「如果我也变成人了呢？」
「变成人？」花姬不知她要变什麽把戏。「阿机，她说她要变成人。」
「小姬，别怕，变成人就变成人，我们比她大，怕她不成？」
「说得也是。」
几年後，古芽投胎成了他们的妹妹。
这日，三岁的古芽摇摇晃晃地欲找他们决战。「我要杀了你们。」
「哈哈哈……」众人们讪笑着。「就凭你？一个矮冬瓜想杀我们？」
「等你们都进了地狱，你们一个一个都等着被毁灭。」
众人挤向前，每个人都狠狠推了她一把。「臭小鬼，回去吃奶吧，现在你是个人，你想毁灭谁？」
花姬冷不防地一把将古芽推倒在地，眼看着众人抬起脚就要往她身上踩去，不服输的古芽站起身，一个一个将他们推回去。「哼，我不怕你们。」
古芽发狠地给他们一人一拳，这时已将花姬推倒，摆出胜利姿势地踩在她背上。「还有谁要上的？」
贼头贼脑的刘尚机，以退为进。「臭小鬼，不如我们来谈判？」
「谈判？」
「是啊，你让我们重新投胎，只要我们好好做人，不犯法，就让我们生生世世为人，但如果我们为非作歹，就无条件让你毁灭，如何？」
「我要毁灭你们，还需要什麽条件？」
「你是神，你是神，我们只是卑微的小怪物，你要毁灭我们，这样不公平，不公平！」花姬朝古芽的弱点进攻。
「有什麽好不公平的？谁叫你们要为非作歹？」
「天、地、人界，是分别属於不同的世界，各自有各自的规则跟法则，你是神，就只能待在天上，你没有权利来到地球，更没有权利来到地心，更别说要用你的神力毁灭我们，你没有资格。」
「谁说我没有资格？地球是我跟爹爹一手创造出来的，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不用向你们报备。」
「但地心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世界，你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没有资格进来我们的家，你是神，我们是怪物，我们两不相干，你是凭哪一点要来毁灭我们？」
「谁叫你们要为非作歹？」
「我们为非作歹也不ganni的事，要不甘心，就叫那些被我们吃掉的人亲自来找我们报仇，我们欠的是他们，不是你，你说有没有道理？」
「找他们向你们报仇？我……我……」古芽口吃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如你就和我们做个约定，怎麽样？」
「约定？」
「嗯。」刘尚机点了点头。「老子当人当得很爽，不想再继续待再那黑压压的地心里当怪物，所以只要你让我们当人，我们保证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当人，一旦违背约定，我们死了之後，就无条件让你毁灭，怎麽样？」
这帮怪物确实该全部毁灭，为了不让他们有话讲，古芽答应了他们。
回到了地心，白力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也要抽签。」
「白力？」古芽难以置信。
「我也想当人，我也要抽签当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白力，难道你跟他们是一国的？」
「我本来就跟他们是一国的。」
花姬讪笑。「是啊，笨丫头，白力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他跟你做朋友，全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要从你身上探听情报而已，你还傻傻把他当好朋友，真是笨蛋一个，哈哈哈……」
想起天、地、人界那些言语，古芽这才知晓那帮人是从哪得来的讯息，她对白力很失望。「白力，我错看你了。」
「谁稀罕跟你当好朋友，你是神，我只是一只小怪物，我早就有自知之明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你什麽时候会打算把我一起毁灭掉？」
「白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这样，你一定是被他们要胁，你不跟他们一国，他们就要吃了你，对不对？」古芽替他讲话。「你放心，站过来我这边，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白力不再是从前那个白力了。「废话少说，快开始抽签吧。」
有钱就会作怪，到底谁会抽到签，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人家的小孩呢？
古昊由始至终都陪在古芽身边，然而他却不发一语。
「来来来，我们快来抽签。」刘尚机已迫不及待。
最後的结果是—–白力抽中。
「芽儿，那帮怪物很危险。」
古芽摇了摇头。「我不怕。」
「你真的放心让他们全部都当人？」
「唯有让他们当人，我才有机会毁灭掉他们全部。」古芽知晓严重性。「那帮怪物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
俊脸透露出些许的担忧。「但如果他们危害人间，你要怎麽办？」
「我会下去亲自收拾他们。」
「我不放心让你投胎成为凡人。」
「爹爹，你要对我有信心。」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带给他们的考验吗？古昊不禁叹了口气。
＊＊＊
十五年後
「不好了，不好了，古芽小姐，那帮怪物又开始在地球上作乱了。」一名天神前来向古芽报告。「偷、拐、抢、骗，样样都来，不但开始杀人放火，甚至还qiangbao良家妇女……」
「什麽？」古芽大叫。这麽快他们就露出本性了？
「不行，她得下凡收拾他们去。」心急如焚的古芽欲前去找古昊商量。「该怎麽办才好？找爹爹……对，找爹爹去。」
抓起裙摆，前往回家的路上，才刚抵达，便迎面撞上来人。「采妮？」
「古芽，你……你回来了？」蓝采妮结结巴巴。
见她衣衫不整，解开的扣子不雅地露出大片的胸肩，任谁都会有不当的联想。「采妮，你……你发生什麽事了？你怎麽……」
「我……我对不起你，古芽，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麽？」古芽的心已然凉了一半。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和古昊，我……我和他……我们……」蓝菜妮支吾地结结巴巴，但羞红的脸，却散发出成shunv人的韵味，她娇嗔地向古芽炫耀。「不过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我蓝采妮已经成为古昊的女人了，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什麽？」古芽不敢置信。爹爹爱上采妮了，爹爹不要她了？爹爹竟然和她……竟然和她发生那种事？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进入大厅，迎上的是古莫及古柳。
古莫率先发声。「芽芽，我看见蓝采妮进入你的寝室，房门还上了锁，她和昊在里面不知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
古芽求证地询问古柳。「四爹？」
「我也看见蓝采妮进了你的寝室，但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和昊做了些什麽。」
够了。做了些什麽？她并不想知道他们做了些什麽。整颗心往下沈，她每一个步伐都无比的沈重，但那帮怪物残暴地如火如荼，为了公事，她不得不前去那个已经wūhuì了的寝室见古昊。
进入寝室，她冷冷地面无表情。
古昊却一如往常地欲上前拥抱她。「芽儿，你回来了？」
古芽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古昊不解。「你怎麽了？芽儿？」
「你怎麽能在和采妮要好过後，还来碰我？」
「我和采妮要好？」古昊不解。「芽儿，你在说什麽？我和采妮什麽时候要好了？」
「就是刚才采妮衣衫不整地在外头和我撞见，她亲口告诉我的啊。」
古昊明白了一切。该死的，蓝采妮竟然陷害他？
他抓住古芽的臂膀，表情极为慎重。「芽儿，你听我说，我没有。」
没有？他竟然还敢说谎？采妮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她难道会拿她的名节开玩笑？难道她会诬赖他古昊不成？再说还有古莫和古柳他们两个都是证人，爹爹怎麽竟然敢做不敢当？
「你不用否认。」古芽空洞的双眼，失去了光芒，她的心已然被掏空。「我会祝福你们的。」
古昊摇晃她。「你听我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古芽开始动手收拾她的东西。「我会搬离开这里，我的床，我的棉被，我所有这里一切的一切，我都会让给采妮，你可以放心跟她在一起了。」
拍开她手上整理的细软，古昊心急了，他狠狠地抱住她，将她揉在怀里。「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芽儿？我的芽儿？」
「古昊，请你不要碰我。」在他怀里，小小的人儿身躯是僵硬的。「既然你选择要跟采妮在一起，你就该对她忠诚，你这样采妮会不高兴的。」
「别这样对我，芽儿，别这样对我。」她竟然连名带姓地唤他？「我是你爹爹，我是你最爱的爹爹呵，我的芽儿？」
「从你对不起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是了。」
「芽儿，你听我说，蓝采妮她不是个什麽好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其实是她……」
「够了，别说了。」古芽摀住耳朵。「你怎麽能在爱上采妮之後，还说她的不是呢？」
「你听我说，其实……其实她……」
古芽大吼。「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挣脱他的怀抱，古芽正经地板起小脸。「我们现在来谈谈公事。」
「公事？」
「嗯，古昊，我和你之间，现在只剩下公事。」
「别连名带姓的叫我，我是你爹爹，我是你爹爹啊！」他听不到那软声软语的撒娇声，听不到他的宝贝女儿爹爹长爹爹短的叫，他整颗心都碎了。
「已经不是了。」
「芽儿，你……」
「我们现在来谈公事吧。」古芽的脸无比冷静。「现在再也没有什麽比公事还重要的了。」
古昊眯起眼。「什麽公事？」
「那帮怪物的近况，相信你应该比我先知道。」
「嗯，我知道。」
「我要立刻下凡投胎。」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留在天上陪你的采妮吧，我一个人下去收拾他们就可以了。」
「你有什麽要求？」
「我只要求我是个女的，我不用投胎到什麽有钱人家，不用锦衣玉食，不用绫罗绸缎，我就当个最平凡的平凡人，我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投胎成了凡人，你仍然是个女神，你依旧拥有神力，只要你离开凡人的躯壳，你依旧可以使用神力保护自己，明白吗？」古昊不放心地提醒她。
「既然我选择投胎成为凡人，我就会遵从人类的规矩，我答应过他们我不会使用神力，这是我和他们的约定。」古芽是很守信用的，她最讨厌被别人说她以大欺小，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公平，说她长说她短，不服输的古芽相信自己就算当个什麽都没有的平凡人，依旧有办法收拾那帮垃圾，她要证明给自己看。
於是乎，古昊大掌一挥，古芽便变成一颗发亮的小圆点，往地球上一户老医生人家的肚里飞去。
随後自己亦便成一个发光的小圆点，火速赶在古芽进去之前咻地抢了个先。
＊＊＊
二十年後
古昊与古芽成了双胞胎兄妹。古芽自小便受伤不断，不是常跌倒，就是常出车祸，甚至被那帮袭击的怪物下毒，古昊选择投胎到老医生人家是有特别用意的。
按照古芽的要求，让她投胎到并非有钱人家，老医生人家的家境只能算小康，没有锦衣玉食，但也还能温饱。但将才的古昊，他成了创作型的名歌手，凭他的才华赚进了大把钞票，不但如此，他还写出了许多软体，开设公司，创立了天古集团，全世界都在使用他的智慧结晶，他所累积的财富，极为可观。要收拾那帮怪物，得要有一定的财富才行，他们有钱，他古昊会凭他自身的能力，比他们更有钱，他要保护他的宝贝女儿，他要保护他的芽儿。
而古芽则成了占星家，她仍持续不断地研究着那些行星的交角、相位、宫位、格局，她写了许多专业书籍，赚得的版税亦不容小觑。
这日，稿子写到一个段落，古芽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她走进客厅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上传来了古昊富有磁性嗓音的歌声—–
「宝贝，我的宝贝，亲亲宝贝，你是最闪亮的星星，你是最皎洁的月亮，你是最温暖的太阳，我好爱你啊……」
动听的歌声，配上深情的表情，只看见听众听得如痴如醉。
歌声一结束，主持人便热情地访问他。「哇，好甜蜜、好深情的一首歌，一定是写给你最爱的人吧？到底是谁有这个荣幸呢？」
「这首我的宝贝是写给一个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
「哦？你有女朋友了？歌迷可要伤心了呢！」
「是写给我最宝贝的妹妹。」
「哦？写给你的妹妹的？你和妹妹感情很要好哦？」
「她是我们家最可爱的小仙女，我创作的灵感泉源全都来自她。」
「你很爱她吗？」
「她是我最宝贝的宝贝，是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
「唉呀，看你跟妹妹感情这麽要好，歌迷们可要吃醋了呢！」
「要喜欢我，就得要跟我一起喜欢我的妹妹。」
「是是是，你说的是……」在主持人访问声中，旁白又响起了古昊深情的歌声—–宝贝，我的宝贝，亲亲宝贝，你是最闪亮的星星，你是最皎洁的月亮，你是最温暖的太阳，我好爱你啊……
专注的听着歌词，古芽心里五味杂陈。
咔啦！咔啦！
锁匙的声音震耳欲隆地响起，这时，古昊已打开门，正要进来。
像偷吃糖被抓到般心急地转了转摇控器，她将节目跳往新闻台。
古昊笑了笑。「怎麽？怕我听到？」
「没有。」
「那首歌是写给你的。」古昊温柔地将宵夜递给古芽。「喜不喜欢，嗯？」
「我不稀罕。」
「这麽多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将多年前他的话语，回敬给他。
被冤枉的古昊，他有口难辩。「但我真的没做，我没有。」
「你不用再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
他拍拍她的脸。「好，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不吵你，但先把宵夜吃一吃，再休息，你最近瘦得不像话，得多吃点东西才行。」
「不了，留给你吃吧。」
「芽儿，别这样……」
沈默了几秒，古芽幽幽地开口。「不然你还想要我怎麽样？」
恐怖攻击再起！恐怖攻击再起！继五一三恐怖份子摧毁法国总统府，今天台北帝尊大楼与周边大楼亦接连被摧毁，死伤人数正在往上攀升当中……
在两个的沈默中，电视响起骇人听闻的新闻，特别显得刺耳。
古芽着急地大叫。「古昊，怎麽办？怎麽办？他们又开始行动了。」
「别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古昊拍拍她的背，温柔地安慰她。
「你有什麽办法。」
「别问，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危险，别去。」
「不行，再危险我都要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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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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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刘尚机，你们够了没有？」
「还没。」
「你们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做人，为什麽如今却在为非作歹？」
刘尚机冷笑地抖着脚。「因为我们是怪物，我们的本性就是残暴，唯恐天下不乱的，我们要征服整个地球，称霸全世界。」
「等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死了之後，到地狱里，就有你好看的了。」
「那也要你有本事抓到老子才行，笨丫头，你的小命就快不保了，还想给我好看？哈哈，真是痴人说梦！」刘尚机冷啐了声。
「是啊，我们准备要宰了你，等你死了，看你还能怎麽样收拾我们，再去投胎吗？等你投胎，还没长大就会被我们捏死了，你还能耐我们何？我们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花姬笑得花枝乱颤，不时还扭动着腰肢，习惯性挥舞着她那涂满指甲油的手指。
「要宰了她，你们还得先问问我！」古昊危险地眯起眼。
「你这嚣张的天帝，你现在和古芽一样不能使用神力，你再厉害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们不但要宰了她，还要一并宰了你！」刘尚机奸笑。「哼哼哼……」
「哦？宰了我？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现在你们都不能使用神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平凡的凡人，等老子拿颗手榴弹炸了你，你就知道老子有没有本事了。」刘尚机一脸扭曲地讪笑着。「要不要试试？哼哼哼……」
「在你用手榴弹炸了我之前，我会先让你没命。」古昊冰冷的眼神迸出锋利的眼光。「怎麽？想不想试试？」
「你—–」震慑於他的威严之下，刘尚机收敛了气焰。
花姬在一旁鼓吹着。「阿机，别怕他，我们立刻给他好看！」
掏出一把黑色短枪，在食指绕了绕，古昊倏地指着花姬的头。「看看是你们的手榴弹快，还是我的枪快。」
「阿机，救我，阿机，救我。」花姬吓得魂飞魄散，她大喊。「别丢手榴弹，别……别……别……」
「别动我的小姬，你要敢杀了她，我就引爆总统府的炸弹，立刻让台湾的总统没命。」刘尚机不知死活地恐吓着。
「法国的总统府炸不够，连台湾的总统你也不放过？」古昊眯起眼。
「我只是要钱而已，绑架法国的总统，只不过想弄点钱来花花，谁要他们付的赎金拖拖拉拉，老子只炸了他们的总统府，已经算客气的了。」
「怎麽？白力没给你们钱？」
「他每个月给的钱，连塞老子的牙缝都还不够。」刘尚机冷啐了声。
在一旁沈默许久的白力终於开口。「我每个月给你们的钱，是一般有钱人舒服过八辈子都花不完的，你们这群吸血鬼，还想要我怎麽样？」
「说我们是吸血鬼，白力你不想活了啊？」
「老子有钱，你们要敢对老子怎麽样，老子就先找杀手tongni们几刀。」发狠的白力，一改他原本胆小的本性，大尾了起来。
见他们俩又为了利益起冲突，花姬赶忙打圆场。「阿机，我们和白力是一国的，别为了钱狗咬狗一嘴毛，便宜了古昊和古芽他们。」
「说得是，说得是。」一旁的同夥同声吆喝着。
「买炸弹不用钱吗？买飞机不用钱吗？拿白力他几个钱而已，像要他的命一样，他守着那堆钱不花，我真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就是爱钱，我是死爱钱的从财格，怎麽样？」
刘尚机不耐地撇了撇嘴。「什麽从财格？」
「那是八字学里的东西，老子这辈子大富大贵，就是老子的命好，笨蛋！」
「那你那麽有钱，为什麽只抱着那堆钱，却一毛都不花？」
「你管我。」白力冷哼了声。「我就是爱钱，我要比有钱还更有钱，否则老子那麽有钱了，何必还跟你们一起犯法弄那个法国总统的钱？」
「只可惜，大家的钱都被涨势凌厉的黄金轧空到快撑不住，否则最近老子的手头也不会那麽紧。」
「白力，金融海啸那年你不是接收了好几间公司，应该又削到了不少钱的吧？再弄点钱来花花吧，白力？」
「那几间破公司，害我赔了不少，订单全都被天古集团抢了去，那几间破公司乾脆全都让它们倒闭算了。」白力愤恨地咬牙切齿。「古昊，好好的歌星你不好好当，还创办天古集团跟我抢生意，你真是好样的啊？」
古昊冷笑。「要收拾你们，不用点心思怎麽行？榨乾你们的钱还只是最基本的第一步而已。」
「市场上那股力量是你干的好事对吧？你买那麽多黄金要做什麽？」
「做什麽？轧空啊。」
「古昊，别太嚣张，给别人留一点生路，也是给你自己留一点後路。」刘尚机劝告着。
「等到榨乾你们的钱，看你们还能拿什麽作怪。」
「哼哼，要作怪，方法可多得很，何况我们还有後应。」刘尚机别有所指。
「哦？後应？你说的可是我们天界里出得那几个败类？」
刘尚机吃惊地摀住嘴。「你……你知道？」
「没有什麽是我古昊不知道的。」
「古芽她……她知道吗？」
「不ganni的事。」古昊还不打算让古芽知道，他不想看到她伤心的小脸。
「啐！谁稀罕管你家的事？」刘尚机恼羞成怒。「要轧空就轧空吧，老子要弄钱的方法多得是，到时候市场上咱们再来一较个高下。」
「为非作歹的事你们最好少干，杀了多少人，谁是共犯，证据全都在我手里，警方已经锁定你们了，等着进牢里吃子弹吧。」
「警方？那一群饭桶抓得到我们，天就要下红雨了。」刘尚机大言不惭。
「总之，你们全部好自为之。」
抓起古芽的手，古昊准备离去。「芽儿，我们走。」
「古昊，你们刚才说……说什麽後应？」古芽追问。「还有天界里的败类，是指谁？」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要等什麽时候，我才会知道？」
「等我准备收拾那些败类的时候，我就会让你知道。」
「可……可是……」
「天亮了，我们该回家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阵凉风袭来，古芽单薄的身子只着了件短袖上衣及一件长裙。突地，一阵大风刮来，飞扬的裙摆飘然地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灰蒙蒙的天空，倏地闪过一道道闪电。
轰隆！轰隆！阵阵雷声轰然地作响，没多久天空便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雨滴落在古芽的脸上，她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却被铁灰色的伞给遮住了视线。
「下雨了。」古昊搂住古芽的肩，将她护在怀里。「冷不冷，嗯？」
古芽在他怀里挣扎着。「放开我。」
「芽儿，别任性。」
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古芽站离了伞缘有一尺之远。「我不需要你的伞。」
轰隆！轰隆！轰隆！雷声彷佛一只凶猛的狮子不断地狂吼着，雨滴接连地落下，倏地连成线转成雨丝，沁凉的雨水淋在古芽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伞再度挡在她头上，古昊软声软语地斥责。「别跟我闹脾气，淋到雨会感冒的，芽儿？」
「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只是不需要你的伞。」她又任性地站出了伞缘，让雨水打在她身上。「我想淋雨。」
「不准。」
「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是你爹。」
「已经不是了。」从他选择对不起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了。
见她任性地站在雨里，古昊索性抓住她的手臂，强硬地将她按在怀里。「不管是不是，这辈子就算不是你爹，我也还是你哥，我有责任要照顾你、保护你。」
责任？呵，他对她只剩下责任吗？古芽淡淡地苦笑着。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古芽欲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古昊用力地将她按住，尽管捏疼她了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两人在雨中来来回回地拉扯着。
古芽不停地大叫。「古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我不放！芽儿，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我没有折磨你，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我是你爹，也是你哥哥，该死的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古昊恼怒地单手将她圈住，他大吼。「下大雨了，你没看到吗？该死的，你想淋什麽雨？你是想感冒得肺炎死掉是不是？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对！我想离开你！我想离开你！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芽儿，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我要相信你什麽？我要怎麽相信你？我要怎麽相信你？」
「其实那天蓝采妮来找我，是因为……」古昊再度开口欲解释。
「你不用说了！不用说了！」古芽用力摀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他还想要解释什麽？事实摆在眼前了，她亲眼看见的，而且还有古莫及古柳两个人证铁证如山，这难道错得了吗？他还想解释什麽？还想解释什麽？
他的解释，只是让她感到更难堪。
「芽儿，你别折磨我，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芽儿？」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古芽冷冷地说。
「当初是我不应该，我不应该怀疑你跟古莫，我不应该生你和夏天云的气，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我不应该对你冷漠，我不应该折磨你让你受委屈，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吗？芽儿？」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给你压力，我不该害你跑到地心里去扯上那帮怪物，如今害得你到凡间里来受苦，我不该！我不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呵，现在是我的报应。」古昊苦笑。「现在换你不相信我，我终於嚐到不被相信的滋味是什麽，我终於……」
「你走开！我要淋雨！我要淋雨！」
「芽儿，别任性！别任性好吗？芽儿？」
古芽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古昊，她让无情的大雨将她包围。
「好，你想淋雨是吧？」古昊一把丢掉手上的伞。「我陪你一起。」
古昊的大动作，吓得古芽怔怔地愣在那儿。「你—–」
「我陪你！我陪你啊！这样你高兴了吗？高兴了没有？」
无情的大雨，倏地便将两人都淋得湿透。
「你不必这样。」古芽撇过头，雨水自她嘴角滑落。
「还记得多年前我们跳舞，我还欠你一个答案吗？」
「什麽答案？」她几乎，几乎快要忘了。
「你问我有多喜欢你。」
「然後？」
「我何只喜欢你？」他大声地告白。「我爱你。」
「是吗？」
「我爱你！我爱你啊！」古昊用力地摇晃古芽。「你听见没有？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你啊，芽儿？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我不想听见！不想听见！」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像把你全身都淋透的大雨，我对你的爱无边无际，我爱你的头发，我爱你的眼睛，我爱你的笑，我爱你的甜，我爱你的每一寸肌肤，我爱你的血液，我爱你的心脏，我爱你的全部全部，包括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都爱到入骨，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忘情地呢喃着爱语，抿着雨水的嘴，倏地吻上了古芽。
将古芽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用力xishun她微张的小嘴，rela辣的长舌窜进她的口，品嚐着她的美好，并一边呢喃地表达爱意。「我好爱你，芽儿，我的芽儿，我好爱你……」
「放开我！你放开我！」古芽死命地挣扎。「你放开我……」
「我有很久没吻你了。」古昊绵密的吻，愈来愈窒息，他紧紧抱住她，激烈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芽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不要！不要……」古芽已快要不能呼吸。「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再折磨我了，芽儿，你别再折磨我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激烈的吻，渐渐转为缠绵，古昊温柔地将力道转轻，结束之後，他仍舍不得地在她唇上轻啄两下。「我不会放开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走开。」
俯下身靠近，古昊浓重的鼻息，轻轻地洒在她身边。「这样你明白我古昊到底有多爱你了吗？」
古芽撇过头。「你够了没有？」
「芽儿，别这样对我。」他试图唤回那个总是爱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古芽。「你不是最爱你的爹爹了吗？你爱耍赖，你爱闹脾气，你总是贪玩地要我带你四处探险，你最爱跟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你把爹爹那个最可爱的芽儿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芽儿？」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呢？」古芽冷冷地注视着他。「我和你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我和你之间—–只剩下公事。」
「芽儿，你怎麽可以对我这麽冷漠？」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彷佛像陌生人一般，古昊感觉到心痛。
「不然你还要我怎麽对你？」
「公事？呵，我和你……只剩下公事？」浓浓的苦涩，在古昊喉头间流窜。
「很抱歉，我累了。」古芽平稳的声调，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没有公事要谈，我的哥哥，你可否放我回家休息了？」
「芽儿，别这样对我……你别这样……」
「你什麽都不用再说，我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上来，算我求你。」语毕，古芽便转身离去。
小小的人影，背对着他渐渐地走远，只留下古昊伫立原地。他没有跟上去，他任由浓浓的苦涩以及心痛在他胸口不断地蔓延。
隔在他们之间的，是滂沱的大雨。
＊＊＊
翌日午后
「哈啾！哈啾！」古芽不断打着喷涕，她在任性地淋了大雨之後，很不幸地感冒了。走在大街上的她，头昏欲裂地摇摇晃晃，擤鼻涕的面纸已经累积成了一大包。
看过医生，打了针、吃了药，她进书局买了几本书及杂志，正准备回家。站在大马路边探头张望，她正预备招辆计程车载她回去她那温暧的小窝。
突地，有人自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芽芽？」
回过头迎上的，是古莫裂嘴而笑洁白的牙齿。「二爹？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来找我？」他家大业大，怎麽还有美国时间来找她？古莫投胎成了白力的侄子，他是家族的继承人，他要管理的物业、公司，庞大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
「嗯，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伸手摸上她的脸。「芽芽，你瘦了。」
「咳！咳！咳！你不用……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你生病了，芽芽？」
「只是……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咳！咳！咳！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古昊是这样照顾你的？竟然照顾你到重感冒，还放任你一个人在外面不闻不问？」
「没有……他没有……」
「你还替他狡辩？」古莫大声地斥责。
「我……我没有……咳！咳！咳！我没有……」
「芽芽，你跟我走好不好？」古莫抓起她的手，欲将她带进车里。「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你不需要古昊，我有的是钱，我可以替你收拾那帮怪物。」
古芽停住脚步。「我不能跟你走。」
「我会好好爱你、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掌心呵护，我给你的爱，绝对比山还高，比海还深，你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芽芽？」
「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麽？」
「我有我的家人，我要回我家。」她终於止住了咳嗽。
「回你家？」古昊提高了音调。
古芽点了点头。「嗯。」
「那是什麽家？一个平凡的老医生人家，有什麽了不起的？」他一脸的不屑。
「不管怎麽样，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家人，我爱他们。」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这世的哥哥古昊吧？」
「我没有。」
「他对不起你、背叛你了，你还舍不得他？你还为了他不肯跟我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样？」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是我在电视上听到他为你写的歌，我看你们感情似乎还很要好？」
「没有，我没有。」古芽着急地拼命摇着头。「我真的没有，我没有。」
「他明明要了采妮，还不肯放过你，阴魂不散进了娘胎当你的双胞胎哥哥，他怎样都不肯把你让给我，真是可恶。」古莫愤恨地咬牙切齿。
「我是人，不是东西。」到底把她当成什麽了？难道她是可以让来让去的？
「芽芽，抱歉，我没有什麽意思。」他的脸露出些许歉意。「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很想要跟你在一起，芽芽，古昊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能不能离开他跟我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会加倍疼你，加倍对你好，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那帮怪物我保证有办法替你解决，好不好？」
古芽仍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那古昊呢？」
「他会跟我一起。」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打算跟他一起？」
「我跟他之间，只剩下公事。」
「既然这样，他古昊可以帮你，我古莫也可以帮你，你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是宁愿跟他一起？而你宁愿跟他一起，也不愿跟我一起走，你心里其实还爱着他，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就跟我走。」古莫大胆地告白。「我爱你，芽芽，我爱了你很久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好不好？芽芽？好不好？」
「二爹，很抱歉，我不能，我不能。」
「为什麽？我哪里不够好吗？我哪里比不上古昊？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输给古昊，何况古昊现在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痴痴地想要等他，对不对？」
「我没有。」
「没有就跟我在一起。」
「但我只把你当二爹。」古芽勇敢地拒绝。
「我不想当你二爹，我想要让你当我的新娘，我想要成为你的丈夫。」古莫仍不死心。「芽芽，难道你对我没有感觉？」
「二爹，我真的只把你当爹，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芽芽，还记得我送你的礼物吗？还记得那天我们玩泥巴玩得多麽开心吗？那天你是笑得那麽甜，笑得那麽开心，那些你全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没忘。」
「我跪在地上给你当马骑，扭屁股逗你开心，我是那麽对你掏心掏肺、死心踏地，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证明我古莫有多麽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跟我走。」
「二爹，很抱歉，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麽？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辞，只要你能爱我，芽芽，我只要你爱我，我要你爱我。」
「可是我没办法爱你！我没办法爱你！」她的心已经没办法再爱任何人了。
「可以的，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敞开心胸，我们可以的！我们可以的！」他大胆地趁古芽不注意，一把抱住她亲了上去。「芽芽，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啪！古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他，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撇过头的古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古昊可以，我不可以？」
「你不能。」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二爹，我只把你当爹，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古莫恼怒地开口。「你没试试怎麽知道没办法？」
「我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了。」
「怎麽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古莫胸口的怒意不断窜升。
「二爹，你很好，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你不该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但我只爱你！我只爱你！」
古芽失去耐性地大吼。「但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不懂？懂不懂？」
「我再问你最後一次。」忍着胸口的怒意，古莫眯起眼靠近了她一步。「你真的—–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顿了顿片刻，古芽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办法。」
古莫的身躯倏地转为僵硬，他原本柔情的眼神瞬间迸出森冷的目光，彷佛是陌生人一般，他对她的感情在此刻化为乌有。「你—–会後悔的。」
＊＊＊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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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顶着重重的头壳，头晕目眩的古芽摇摇晃晃地总算打开锁，进了家门。
泡了杯热可可，她舒服地窝在沙发里。
吹了吹仍冒着烟的热可可，她缓缓地啜了一口。
拿出热腾腾刚出炉的最新杂志，封面斗大的标题跃然出现在眼前—–
黑与白的一代枭雄xxx的秘辛世界。
惊悚的视觉设计，配上威风凛凛的照片，古芽看见穿着深蓝色西装打着银色领带的白力正在杂志的封面上对她浅浅的笑着。
翻开杂志，里面有许多照片以及介绍，她正仔细地读着内页的深入报导—–
商业钜子xxx，绰号白狼，衔着金汤匙出世，是广山集团的创办人……贵为富家子弟，却仍将集团经营的有声有色……然而，纵使拥有着金山银山，他却过着极为俭朴的日子，实令人匪夷所思……这位神秘多金的公子哥，惊传是众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首脑……据传，他犯下了多起国际刑案，绑架、恐吓、诈骗、贩毒、纵火……无所不做，甚至还杀了许多人，许多战俘、难民死状凄惨……警方已掌握确切证据，正极力追捕xxx，但白狼的行踪成谜……这样的一个戏剧性人物，为什麽放着好好的公子哥不当，竟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据说他得了精神病，从那些各种惨死的手法，可以窥知他似乎已心理biantai……至於他的感情世界，却是一片空白，三十五岁的黄金单身汉，从未传出绯闻……」
阅读完毕的古芽，她拿出一直放在身边的陶笛，脑袋回荡着字字句句的专题报导，夹杂着与他过往相处的记忆，她此刻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她依稀还记得两人曾经在地心里的池塘边游玩的对话—–
「白力，我们一起跳进去池塘里抓小鱼玩好不好？」
白力面露难色。「抓小鱼？不了不了，你自己去玩就好了。」
「来嘛！来嘛！我们一起去玩嘛！」
「别拉我，别拉我，我怕水啊！我怕水啊！」白力吓得发抖。
「这一点点水，淹不死你的啦！来嘛！来嘛！我们一起去抓小鱼！」
「不要啊！救命啊！我怕死啊！我怕死啊！」
「白力，你好胆小。」
「对对对，我很胆小，我很胆小。」
「你是胆小鬼，掠掠掠，胆小鬼！胆小鬼！」
白力歪七扭八地扭动身体，胡乱跳着舞。「对，我就是胆小鬼，怎麽样？我是胆小鬼！我是胆小鬼！」
「白力……」
关上回忆的匣子，古芽此刻的心中是千头万绪。
对照着杂志上陌生的白力，以及记忆里单纯可爱的白力，彷佛被切成了两半一般，分开的两个形体，古芽很难将他们合在一起。
白力怎麽会变成这样？
生性胆小的白力，原本连捏死一只蚂蚁都不敢，现在却竟然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成了恐怖组织的头子？她不敢相信，她实在不敢相信。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吗？怔怔地望着躺在手掌心代表他们之间友情的陶笛，古芽迷惑地找不到答案。
「其实你还是把他当成朋友，对吧？」失神的古芽没发现古昊已经进了门，此刻正站在她身後，望着她手上那只陶笛。
古芽胡乱地将陶笛塞回口袋，她嘴硬地否认。「我和他早就已经不是朋友了。」
「嘴里说着和他不是朋友，却常常收集他的有关报导，关心他的一举一动，其实你还是很在意白力，对吧？」
「谁说的？」
「否则你为何还留着他送你的那只陶笛？」
「我……我……」她心虚地结结巴巴。「我留着他送我的陶笛，是等着将来有一天亲手丢还给他，他送我的东西，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哦？是吗？」
「咳！咳！咳！在他……在他选择站在另一边的时候，咳！咳！咳１我和他……我和他就不是朋友了……不是朋友了……」
「芽儿，你吃过药没？你的脸好红。」
混沌的脑袋已然记不起自己是否有将药丸吞进肚里，古芽无辜地皱了皱眉。「吃……吃药？」
担忧地伸手抚上她的额，发烫的热度，立刻烧烫了古昊的手心。「你发烧了。」
起身去拿了药，回过头，古芽便已沈沈地睡着。可爱的小脸，沈稳地发出规律的呼吸声，翻开的衣角，露出一小片白晰的小肚肚，那孩子气的模样，让古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芽儿，起来吃药了。」他拍拍她的脸。「别睡了，起来吃药。」
古芽的手在空中挥舞。「蚊子，别吵！我要睡觉！」
「芽儿，你生病了，快起来吃药。」古昊加重力道再度拍了拍她的脸。
「蚊子，你好吵！」古芽挥舞的手，胡乱地拍打她脸上那只大手。「吵死了！你好吵！不要吵我睡觉……不要吵我睡觉……」
拗不过她，古昊便放弃地叹了口气，他走进厨房。
倒了杯水，他将药丸放进自己口中，俯下身将药丸喂进古芽嘴里，含了口水，他将嘴里的水小心翼翼地送进古芽的小嘴。
重复几次同样的动作，古芽已然将整包药丸服用完毕。
将古芽拦腰抱起，自沙发将她送进蓝绿色调布置简单清新却温暖的房间。
轻轻将她放在舒服的大床，古昊将粉红色的暖被拉在古芽的下巴，他轻轻地在她发红的颊上印上一吻。「乖乖睡，我的宝贝。」
「古昊，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眼睛仍闭着的古芽，此刻正发着呓语。她呜咽了声。「说什麽你最疼我，你最爱我，那些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只要采妮对你勾勾手指，你就把我忘了。」古芽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呜，你爱上采妮之後，就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古昊呵疼地将她拥入怀里。「我要你！我要你！谁说我不要你的？」
「如果你要我，你就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你不会……你不会……」
「芽儿，我没有，我没有。」
「呜，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豆大的泪珠颗颗滴落，古芽哭得梨花带泪地抽抽噎噎。
「不痛，不痛呵，爹爹疼你，爹爹疼你。」收紧手臂，让怀里的人儿靠在他胸膛，古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呜，我不跟你好了……我不跟你好了……」
古昊在她耳边保证。「芽儿，你放心，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可人儿在他怀里沈沈地睡着，那温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她娇憨地发出微微的打鼾声，模样惹人怜爱。
然而，殊不知毒蛇猛兽已然出匣，一场未知的风暴，就要朝她袭卷而来。
她的前方，浮现了两个字—–危险。
＊＊＊
三日後
夏日的午后，稿子写到一个段落，古芽伸了伸懒腰，她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切下摇控器，她转到了新闻台，没想到却传来惊人的消息—–
新闻快报！新闻快报！警方正和恐怖份子发生激烈的枪战……警方日前接获线报，恐怖份子将聚集总部商讨下一次恐怖行动，警方接获不明人士提供的所有证据以及恐怖份子名册、地点，警方本欲攻坚总部将所有的恐怖份子绳之以法，没想到狡猾的几个恐怖份子要角，在警方攻坚之前已逃之夭夭，只抓到几个小喽罗……但不明人士，不知哪来的线索又提供了警方线报，目前警方正一一追捕，此刻正发生腥风血雨的激烈枪战……
「太好了！」古芽自沙发上跳起来，大声欢呼着。「这一切就要结束了！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只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全部判了死刑，这大乱的世界就可以恢复平静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只是，那个提供证据的不明人士是谁？应该是古昊吧，她想。但古昊哪来的证据？哪来的恐怖份子名册？不能使用神力，他哪来的那麽多线报可以提供给警方？唉呀，管他的呢！古昊是万能的天帝，他自然有办法的，自然有办法的。
为了庆祝下凡的任务即将结束，古芽准备出门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啦啦啦啦……」踩着轻快的步伐，步出家门，古芽愉悦地不断哼着歌。
正考虑着不知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突地一群凶神恶煞蒙面黑衣人快步地朝她走来，团团将她围住。「小姑娘，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会对你温柔点，否则有你皮肉痛的。」
「你们是谁？」古芽肃杀地握住拳头，准备迎战。
「我们是准备绑架你的人。」
「哦？你们是那帮怪物之中的小喽罗对吧？」
为首的黑衣人恼怒地朝她愈靠愈近。「你这个死丫头，嘴巴倒是挺利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老子头上撒野？」
古芽冷笑地盛气凌人。「不知道是谁死到临头？」
「你这牙尖嘴利的死丫头！」黑衣人伸出手，一把呼向了古芽。「看老子一巴掌打烂你的嘴！」
古芽轻轻一个闪身，黑衣人便扑了个空。
不甘心的黑衣人，再度举起手掌朝她呼了过去。「我不信我打不到你！」
啪！古芽反倒赏了黑衣人一巴掌。
「竟敢打老子？」黑衣人掏出手枪。「老子没毙了你，名字就倒过来写。」
所有的黑衣人都掏出手枪，此刻正指着古芽。「要不要乖乖跟我们走？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
古芽眯起眼。「想跟我来硬的？」
「我们一向都只会硬的。」
「我不怕。」古芽高昂着头，气势不凡。「尽管来吧。」
砰！砰！砰！黑衣人对空鸣枪。「怎麽？怕不怕？」
「我不怕。」
所有的黑衣人都将枪指向了古芽。「不怕，就来试看看。」
「要试就来试，本姑娘不怕你们。」
「好，老子就让你吃颗子弹，过过瘾。」为首的黑衣人，朝她右脚开了一枪。
没想到古芽一个闪身，不仅避过了，还反手压制了黑衣人，抢过他的枪，她将枪指着黑衣人的脑袋。「还有谁想要试试的？」
砰！砰！砰！所有的黑衣人都对空鸣枪。「放开我们老大！否则我们就乱枪打死你，信不信？」
「要乱枪打死我？本姑娘—–」
这时蓝采妮开车来到她的面前。「古芽，快上来。」
「可……可是……」
「别说了，古芽你快上来！」蓝采妮迅速地打开车门。「快上来啊，古芽？」
她并不怕他们，也原本预备要好好的收拾他们的，但蓝采妮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主意，她想了想，上车跟采妮叙叙或许是个更好的主意，於是乎古芽便上了她的车。
然而，才一上车，蓝采妮便趁她不注意，不知拿了什麽东西袭向她的鼻间，倏地，古芽便快速地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苏醒的古芽眨了眨眼睛，刺眼的光芒，令她不适地皱了皱眉。昏沈沈的脑袋晕眩地令她十分难受，古芽伸手欲抚上她难受的脑袋，没想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牢牢地绑在後头。
由前座被移到了後座，她看见蓝采妮正冷冷地开着车，而坐在她旁边看顾她的是许久不见的周诗诗。她们两人在古芽与古昊投胎後不久，亦随着古莫一同投胎下凡来了。
古芽不解地开口。「采妮，诗诗，你……你们……」
「我们绑架了你。」
「绑架我？」古芽皱眉。她们为什麽要绑架她？
「很意外，对吧？」周诗诗冷冷地笑着。「如果不是那群黑衣人全都是饭桶，我们也不会笨到亲自出马，还曝露身份让你知道。」
「曝露身份？你……你们是什麽身份？」
「我们有着你意想不到的身份。」沈默许久的蓝采妮终於开口。「相信古昊还没告诉你，对吧？」
「古昊？这跟古昊有什麽关系？」
蓝采妮终於不耐地露出本性。「反正古昊迟早会告诉你，我们提早让你知道一些，也没有关系，就赔个本让你知道吧！」
「知道什麽？」
「我们和那帮怪物是同一国的，我们也是恐怖份子之一。」
「你……你们是恐怖份子？你们……」古芽吃惊地快说不出话来了。
「很惊讶对吧？」蓝采妮冷哼了声。「但这全是你逼我们的，如果不是你硬要下凡来收拾他们，我们也不用跟着下凡，被那群怪物要胁要一同加入他们的行列，否则就要出卖我们跟你讲实情，如今落得被警察追捕，四处逃亡，有家归不得，这全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的！」
「你们为什麽要加入他们？实情是什麽？你们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周诗诗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麽聪明，用你的脑袋想想吧。」
思索了片刻，古芽终於将来龙去脉串连在一起，得到答案。「我知道了，当初是你们把那群怪物放出去的，对吧？」
「宾果！」蓝采妮弹了弹手指。
「你们不只放他们出去，还滥用神力让他们投胎到凡人的肚子里，对吧？」
「宾果！」周诗诗有样学样地亦弹了弹手指。
「为什麽？」古芽仍是难以理解。「你们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为我们不想让你好过。」
「不想让我好过？」
「谁叫你生来就贵为天界的天女，受到众人的宠爱，要什麽有什麽，每天吃喝玩乐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老爱在我面前跟古昊恩恩aiai、卿卿我我，我嫉妒你！我嫉妒你！」蓝采妮愤恨地咬牙切齿。
古芽终於明白了一切。「所以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那天，全是假的，你诬赖我爹爹的，对不对？」
「我没诬赖他。」蓝采妮说谎不打草稿。「那天他确实跟我发生了关系，他跟我缠绵悱恻，要好了一次又一次，他说他要离开你跟我远走高飞。」
「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
「既然你没骗我，既然他打算离开我跟你远走高飞，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的？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为什麽要勾结那帮怪物找我的麻烦？」
「因为古昊他在跟我发生关系之後，却还心系於你，他打算一边跟我发生关系，一边又继续跟你在一起，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我要你们下地狱，我要让你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痛苦万分。」蓝采妮继续扯着漫无天际的大谎。哼，她就是见不得他们好，她就是要古昊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她就是要继续冤枉他，她就是要让古芽就算每天跟古昊生活在一起，她的心却要承受极刑的折磨。谁叫她古芽不爱她蓝采妮？谁叫她一次一次的表白，一次一次的示爱，换来的却是古芽的践踏？她蓝采妮如今就算曝露了身份，就算让古芽知道一点点的实情，她照样有办法让她痛苦，照样要活生生的拆散他们。
「原来你是这麽蛇蠍心肠的人，采妮？」
「是你跟古昊对不起我在先，当初我爱你你不爱我，後来我爱古昊，古昊却又爱着你，你们两个都对不起我，所以我要报复你们，怨不得我，怨不得我。」蓝采妮露出狰狞的面目，让古芽感到万分心寒。
古芽倒抽一口气。「你好可怕，采妮？」
「该说是你单纯？还是该说你愚蠢？人心是会变的，你不明白？」
「人……心？」古芽喃喃地咀嚼着简单的两个字。人心原来是如此可怕？人心原来是这麽的经不起考验？她如今对此刻看到的人性失望透顶。
车，愈开愈深山。
抵达目的地，周诗诗不客气地狠狠推了她一把。「古芽，下车。」
周诗诗趁她不注意，勾了下她的脚踝，一个踉跄，古芽狼狈地跌倒在地。「唉唷，好痛。」
「哟—–我们最娇贵的天女，古芽小姐摔了个跤呢！」花姬妖魅地挥舞着手指，取笑她。「跌了个狗吃屎，好难看啊！有哪个好心人，扶扶她，扶扶她啊！」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走上前。过了好半晌，众人交头接耳地你一言，我一语，突地传出了一片哄堂大笑。「哈哈哈……好难看啊！好难看！」
古芽抬起头，迎上的是众人的指指点点。从未如此狼狈，拼命忍住悬在眼角的泪水，她委屈的模样好不可怜。
白力这时走上前，指着她。「哭什麽哭？跌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有什麽好哭的？还亏你是天界的天女呢！是不是要笑掉大家的大牙？」
忍不住的一颗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小小的肩头上，古芽逞强地否认。「谁说我哭了？我没有哭！我没有哭！」
吃痛地自地上爬起，脆弱的膝盖已然破皮流了血。
「没有哭，就好好当我们的人质。」白力招了招手，吩咐着属下。「小三，你带她去擦药。」
「是的，老大。」
「谁稀罕你们替我擦药，走开！走开！」古芽倔强地大吼着。
「不听话的人质只是讨皮痛而已，你最好乖一点。」
「你们绑架我要做什麽？人质？你们打算拿我要胁警方？」
「没错。」白力冷静地亲自将药水涂在古芽的膝盖上。「只不过我们除了拿你当挡箭牌要胁警方，还打算拿你要胁古昊答应我们永不毁灭。」
「永不毁灭？」
「我们都犯了法，只要被抓到，就一定判死刑，我们一个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下地狱里去，到时我们全都被你给毁灭，现在怎能不先自保来个未雨绸缪？」
「我爹爹不会答应的，我就算死也不会准他答应你们永不毁灭！」
「他这麽宝贝你，这麽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就可以换到你平安无事，我相信古昊绝对会许了这笔交易。」
「就算他答应，我也不会答应。」古芽冷冷地眯起眼。「和你们约定的，是我，只有我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只有我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去留。」
「所以我们就算拿你的性命要胁你，你还是打算毁灭掉我们全部？」
「没错。」
白力放软了声调。「我们……不能打个商量吗？」
「白力，少跟她罗嗦！」刘尚机眼小如鼠的双眼，目露凶光。「我们乾脆给她死！她不给我们条活路走，我们就先送她进去阴曹地府里去纳凉！」
「是啊，是啊，给她死。」花姬在一旁附和。「我们活祭黑老大，给她死！给她死！你们说好不好啊？好不好？」
众人挥手呐喊地共同附和着。「给她死！给她死！给她死……」
「古芽，不要说我这个曾经的朋友不帮你，要给你条活路你不走，偏偏要自讨苦吃、自寻死路。」白力摇了摇头。「真是笨蛋一个。」
刘尚机大尾地向众人宣布。「就这麽决定了，三日後举行祭典，活活烧死她，以慰黑老大在天之灵。」
「等等，我有话要问她。」夏天云突地出现。「古芽，和你有约定的是地心里的怪物，那麽天界里的天神你打算怎麽处置？」
古芽惊讶地说不出话。「云弟弟？」
「别叫得这麽亲热，我不是你的云弟弟了。」
「难道……难道你也是跟他们同一夥的？」
「没错，我也是恐怖份子之一。」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古芽不敢置信地大吼。「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到底为什麽？为什麽？」
「因为我得不到你。」
「什麽？」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每天跟古昊要好，我却只能在一旁当你的云弟弟，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吗？而且，每当你跟古昊闹得不开心之後，你才会来找我，你把我夏天云当成什麽了？当成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吗？我恨你！我恨你！」夏天云一股脑儿地讲出所有心中的不满。「既然我不可能得到你，那不如我就跟他们一起毁了你，毁了你最爱的地球，毁了你最爱的世界，毁了你最心爱的子民，你浪费了我这麽多时间，浪费了我这麽多的力气，我要你付出代价！我要你古芽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呢？」够了，够了，采妮和诗诗背叛她，她认了，但云弟弟是她最要好的一个弟弟，他怎麽也跟着她们一起背叛她？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白力、蓝采妮、周诗诗、夏天云，他们一个一个都离她而去，说吧，说吧，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要伤她的心，尽管跳出来跟她说，尽管把她的心伤得更加彻底吧！
夏天云不解。「所以什麽？」
「所以现在呢？」
「所以现在我要问你，你打算怎麽处置天界里犯错的天神？」夏天云打算问清楚她的底线，再做打算。「你是要把我们关进天牢？还是打进地狱？最後是不是要跟地心里的怪物一样，被彻底毁灭？」
「问了又如何？」
「如果你回答得好，或许你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古芽心寒地冷笑。「勾结怪物，罪加一等，你们一个一个的下场，不用我讲，相信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
古芽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夏天云拍手鼓了鼓掌。「你宁愿不要命，也要置我们於死地，这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们，怨不得我们。」
蓝采妮走上前。「天云，不用再跟她罗嗦了，她不给我们活，我们就给她死！三天後，我们就一起等着看她的好戏吧。」
「嗯。」
「说不定祭典举行过後，烧死了她，可以唤回我们的黑老大。」刘尚机痴人说梦地做着白日梦。
「笨蛋！」花姬敲了敲刘尚机的脑袋。「黑老大回来了，你还能在地心里当你的老大吗？」
「可……可是……」
白力不服气地开口。「什麽老大？现在老子最有钱，老子最大！」
「有钱了不起啊？杀人的狠劲，你比得过我吗？每次行动的主意、点子都是谁出的？兄弟们是听我刘尚机的命令在办事的，你白力算什麽东西？」
「杀人我也会，你当老子没杀过人吗？」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别吵了！」花姬忙着打圆场。「你们两个都是老大，成了吧？高兴了没？我们都是自己人，别自己踩自己的脚，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那个死丫头好看。」
「你们刚才已经给她好看了。」白力开口。「就这样吧，三日後举行祭典，所有的人都必须到场，参加仪式，今天就到此为止，解散。」
＊＊＊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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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日後
活祭的祭典即将於晚间的七时整举行，正当晌午的此时，rela辣的阳光正在临时总部的外头发威着，透进的一丝光线，使得昏暗的总部不再显得那麽鬼影幢幢，而闷热的空气附着在黏腻的皮肤上，催汗地使人愈加烦躁。
穿着着一袭白色洋装的古芽，正躺在一张符合她身形的木床上，木床的下头架满了一根又一根的木柴，壮观地吸引着众人的视线。木床上摆满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彷佛像睡美人一样，衬托着古芽的花朵，与美丽的古芽相较之下略显失色。
古昊呢？古昊在哪里？她很快就要死了，她很快就快要没命了，古昊怎麽还不来救她？怎麽还不快来救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上绳索的古芽，难受地不断在心里呐喊着。
突地，一只魔爪伸向了她，捏了捏她的脸蛋。「哟—–我可爱的小美人，你在想些什麽呀？」
「看你长得标致得很，不如让老子亲亲，如何？」獐头鼠目的刘尚机，搓了搓手，猴急地朝她愈靠愈近，嘴角流着口水的他，模样煞是恶心。
古芽有如惊弓之鸟弓起了身子，她惶恐地瑟缩在一角。「你—–你要干什麽？」
「干什麽？」刘尚机拉高了音调。「老子想上你，哈哈哈……」
「你敢？」古芽强装镇定。
刘尚机发出恐怖的笑声。「哼哼哼，还没有什麽老子我不敢的。」
「你敢碰我，我就给你好看。」
「都落在老子手上了，还想给我好看？」刘尚机不置可否地讪笑着。「老子是看得起你，才想上你，否则你晚上七点就要举行祭典见阎罗王去了，可不是暴殄天物了吗？不如让老子我乐一乐，才不会浪费啊？」
「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汗毛。」
「哟—–我的小美人，死到临头了，还这麽嘴硬？嗯，不错，我喜欢，我喜欢。」粗鲁地抓起古芽的脸，那恶心的嘴眼看就要印了上去。
这时，花姬猛地将刘尚机推开，狠狠赏了古芽一巴掌。「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的阿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没有控制的力道，甩在古芽的脸上，长长的指甲刮伤了细白的脸蛋，古芽的左脸，倏地留下了五道血痕。
「谁勾引你的阿机？」忍着脸上rela的痛意，古芽狠狠地瞪着她。
「就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我的阿机，不然还有谁？」
「是他想轻薄我，他—–」
啪！花姬反手又是呼了她一巴掌，活生生打断了古芽的话。
「你敢打我？」
「我为什麽不敢打你？我要打死你，你这个贱人！」花姬欺向她，猛然落下的是一阵阵的乱打。「你不要命了竟敢勾引我最心爱的阿机？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的阿机，还敢诬赖我的阿机说他轻薄你？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这时，刘尚机紧急拉开了她。「小姬，你别打坏了我的美人儿，老子我还没乐一乐呢。」
「什麽美人儿？阿机，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贱女人？」
「啐！谁喜欢那个臭女人？」刘尚机鄙夷地吐了口口水。「老子是看不惯她老摆着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老子要用老二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所以你爱的是我罗？」花姬自欺欺人。
刘尚机顺口地安抚她，并吃吃地笑着。「当然，当然。」
花姬仍不放心地询问。「所以你只是想教训她，给她好看，但你心里爱的还是我，你没有看上她，对不对？」
「没错，没错，我爱的是你，我的心里只有你花姬一个人而已。」
「好吧。」花姬终於放心，但她邪恶的本性在此时仍展露无遗。「阿机，我允许你带着她去房里乐一乐，但你乐玩了以後，别忘了你的弟兄们，让他们也跟着一起乐一乐吧。」
「哦？lunjian是吧？」刘尚机奸笑地挑了挑眉。「这是一定要的，没问题！没问题！」
什麽？lunjian？古芽惊吓地仍强装着镇定。「你们谁敢碰我，试试看？」
「老子就要奸了你，怎麽样？」
「你敢？」
「老子现在就让你试试，看老子敢不敢！」刘尚机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看着魔爪就要伸向了她。
这时白力无声无息地出现。「你要奸了她，还得排在我後面。」
「白力？」刘尚机皱眉。「你来凑什麽热闹？」
「我是这里的老大，要奸了她，我当然是排在第一个。」
「什麽老大？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你不过只是个挂名的头头，白力？」
白力亮出一把刀子，眯起的双眼迸出凶狠的目光。「要不要我tongni两刀，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他威严的气势，震慑地让众人倒退三步，刘尚机终於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古芽。「好吧，我们兄弟都是自己人，犯不着为了一个臭女人阋墙，老子我就好心让你先乐一乐吧。」
於是白力便拦腰抱起古芽，大步地踱进他的房里。
qiangbao她？他们……他们要qiangbao她？恐惧无边无际蔓延，古芽用力挣扎着。「你要干什麽？白力？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的美人儿，我要干什麽你还不明白？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是吗？」
「不要！不要……」古芽慌张地摇着头。
「谁叫你这个笨蛋要落在我手里？你不要也得要！」
「古昊救我！古昊救我！」古芽大喊。「古昊，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喊吧，喊吧，你高兴怎麽喊就拼命的喊吧，你喴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谁说的？我相信古昊他会来救我的！他会来救我的！」
「你死了心吧，这个临时总部，是全天底下最隐密的一个地方，古昊不能使用神力，他要如何找到这里？就算他找到这里了，我们重重森严的戒备，不能使用神力，他要如何进来救你？」
「古昊他是天帝，他会有办法的，他会有办法的。」
「他再有办法，也救不了现在的你，他再有办法，等到他进来全部都为时已晚，现在你插翅也难飞了，哈哈哈……」
进了大房，他将古芽抛向柔软的大床。「老子要慢慢吃了你。」
「白力，不要！不要……」
白力迈开步伐，缓缓地朝她靠近。「我的美人儿，我来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随着他的逼进，古芽挪动身体，拼命往後退。「不要！白力，不要……」
「我们来玩游戏罗，古芽？」
「玩游戏？」
「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老鹰抓小鸡？」
一个剑步攫住了古芽，白力伸手勾住古芽的下巴。「你逃不了的，我的美人儿，你即将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不要碰我！」古芽撇过头。
「不要说我欺负你。」白力突地解开了古芽脚上的绳索。「我白力今天就大方的让你自由行走。」
「你……」他的举动，令古芽不解。
白力勾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会动的猎物，猎人会更有兴趣。」
「你是biantai。」
紧接着，他亦解开了古芽背後双手上的绳索。「连你的手我都让你自由活动，我这个你最好的朋友，对你够仁慈了吧？」
「最好的朋友？」古芽冷哼了声。「你不配！」
「你以为我稀罕？」
「你不稀罕，我更不稀罕。」
「不管你稀不稀罕，你都即将成为我白力的女人，我白力要占有你，我白力要征服你，我白力……」
「白力，你变了！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善良可爱的白力。」
「人都是会变的。」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欺骗我的友情？」
「为什麽？」他冷笑。「没有为什麽。」
「我要知道为什麽？你告诉我为什麽？为什麽？」
「该说是你单纯？还是该说你愚蠢？你自己笨要来跟我当朋友，被我骗了，还傻呼呼一直对我好，其实我心里都在嘲笑你，笑你笨，笑你蠢，你知不知道？」白力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你所有曾经跟我讲过的话，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古芽掏出怀里的陶笛。「这个陶笛也是假的吗？假的吗？」
「哦？你还留着那个陶笛？」他惊讶的表情，似乎感到非常意外。「那不过是个用来欺骗你的工具之一，你还留着它？」
古芽将陶笛递给他。「我留着它，是预备要亲手还给你，你送的东西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白力并未伸出手。「一个用来欺骗你的小工具，还给我要做什麽？」
「那是你的东西，还给你！还给你！」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但我不要了！不要了！」
「你不要就扔了吧。」
他怎麽能说得这麽冷淡？难道他们之间的友情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从来都不曾存在过吗？
古芽再度递给他。「那是你的东西，要扔你自己扔，还给你！还给你！」
「你不需要还给我，我说了，如果你不要，就仍了它吧。」
恼怒的古芽索性将陶笛丢往他身上。「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不稀罕！什麽狗屁友情？什麽狗屁朋友？这个陶笛好可笑！好可笑！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我不要你的臭东西！不要你的臭东西！」
铿锵！陶笛摔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空气瞬间冻结，两人都注视着地上碎成两半的陶笛，愣了有好半晌。
古芽错愕地开口。「碎……碎了？」
「碎就碎了，一个用来欺骗你的小工具，不会有人在意它的。」
「白力，你真的从来不曾真心把我当朋友过？」
「废话少说，老子现在要吃了你。」冻结的气氛转为紧张，白力弹了弹手指。「好了，现在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开始，我要来抓你了，古芽？」
雄壮的身躯逼近，古芽吓得赶紧逃跑。「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哼哼哼，做什麽？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吗？我要吃了你啊，我的小美人儿？」他迈开步伐，追上前去。
眼看着他就要追上来，古芽聪明地跑到门边，她转动着上锁的门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你再也回不了家了。」白力一个剑步追上前，像头凶猛的狮子攫住古芽的手。「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啊—–」古芽放声尖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老鹰抓到小鸡了。」白力戏剧性地舔了舔嘴角。「我的享用时刻到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古芽拼命扭动着手腕。
「走，跟我到床上去恩爱恩爱吧。」他抓着她往大床移动去。
「不要！不要！不要……」古芽拼命摇着头。「古昊，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你快来救我……」
就在她呼喊的时候，突地一个白色手帕摀住她的鼻，古芽便倏地昏厥了过去。
＊＊＊
醒来後，古芽迎上的是古昊焦急的俊脸。
「芽儿，你醒了？」他温柔地抚了抚她发红的脸颊。
「古昊，是你？」古芽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我。」古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傻瓜。」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古昊？」
「是我，是我，是我。」他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我的脸有温度，你没有在做梦，是我，真的是我。」
古芽呜咽了声。「古昊，你终於来救我了！你终於来救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谁说我不要你的？」
「他们……他们想要qiangbao我，还想放火烧死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不来救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古芽仍惊魂未定地发着抖。
「不怕，不怕。」他呵疼地将古芽拉进怀里。「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你……你会保护我……」
「这几天让你受罪了，对不起。」他拨了拨古芽散落额间的发丝。「都是我不好，我没把你照顾好，你才会被绑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古芽摇了摇头。「古昊，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忙着公事，忽略了你，放你一个人在家，你才会出事，如果我那时陪在你身边，你就不用受那麽多罪，吃那麽多苦。」
古芽仍摇着头。「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你身上的伤，是谁动的手？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公道去。」他抚上古芽仍红肿的左脸。「还疼不疼？嗯？」
委屈的情绪涌起，古芽呜咽地拼命摇着头。「爹爹……」
「芽儿？」古昊惊喜地拥住她。「你……你刚才叫我什麽？」
「我叫你爹爹。」
「你不生我的气了？」
古芽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发现她还是爱着古昊，经过这次被绑架，她发现她不能没有他，尽管他背叛她和蓝采妮发生了关系，尽管蓝采妮天花乱坠把她的爹爹说得有多麽糟糕，她还是选择要继续爱她的爹爹，她爱他！她爱他！
「还很疼吧？」古昊再度抚上她的左脸。
噙着泪，她委屈地摇了摇头。
「爹爹再替你上点药呵。」古昊轻轻地将药膏涂在古芽左脸上，那明显的五道血痕以及身上多处瘀青，一道道的伤，好似抹了辣油的鞭子，正一鞭一鞭抽打着他的心。「从小你就是爹手心里的宝，才被绑架几天，你就被欺负得不成人样，爹的心好痛，心好痛。」
「爹爹，不痛，不痛呵。」古芽轻轻抚上古昊的胸膛。「芽儿替你呼呼。」
「这几天你被绑架的日子，你可知道我有多麽担心你？」他抓住她的手，靠在他胸膛揉了揉。「我很怕失去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的芽儿……我最宝贝的芽儿……」
「爹爹，你不要担心，芽儿没事，芽儿很好，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古芽逞强地反过来安慰着古昊。
「那些欺负你的人，我古昊发誓绝对让他们碎屍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嗯，好。」想起被欺负的片段，想起周诗诗勾住她的脚，害她跌个狗吃屎，想起花姬嘲笑她，然後还诬赖她、打她，想起一点一滴被欺负的种种，古芽便委屈地抽抽噎噎。「爹爹，你要替芽儿报仇……你要替芽儿报仇哦……」
「不哭！不哭！乖乖，爹疼你，爹疼你呵。」将古芽拥入怀中，古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我不哭，我不哭。」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地抹去眼泪。
「你现在知道蓝采妮、周诗诗、夏天云，这几个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了吧？」
「嗯，我知道。」
「就当做是你识人不清吧，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难过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一一勾结那帮怪物，做了许多反叛天界的坏事，不但加入恐怖组织，采妮和诗诗还绑架我，她们背叛我就算了，没想到云弟弟，那个最憨厚、最单纯的云弟弟，他竟然也背叛我，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芽儿，是你太单纯，你不会懂成人世界的心机，你不会懂情情aiai复杂的人心，人心是藏在肚里，最善变，也最可怕的……」
「是吗？」
「你看清楚蓝采妮的真面目了没有，芽儿？」
「她是个蛇蠍心肠的女人，她太可怕……太可怕……」
「其实她那天来找我，是跟我谈判那帮怪物的很多事情，我没有跟她发生关系，是她硬生生诬赖我的，我没有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芽儿？」
「真的？」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芽儿？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想起蓝采妮讲过的话，想起她那天衣衫不整的模样，想起古莫及古柳言之凿凿亲眼看见她进了他们的卧房，想起种种的一切，如今再对照古昊辩驳的言词，古芽不禁迷惘了。她该相信谁？该相信蛇蠍心肠的蓝采妮？还是相信眼前这个有血有肉，最爱她的爹爹？
终於，她的心有了答案，古芽慎重地朝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芽儿，你终於相信我了！你终於相信我了！」古昊欢喜地对古芽又亲又抱，好不开心。
两人的误会，终於解释清楚，突地，耳边传来客厅播报电视新闻的声响—–
恐怖份子的临时总部发生大爆炸，里头聚集的恐怖份子全数罹难，死亡名单正在清算当中……这次临时总部的大爆炸，并非警方的攻坚行动，爆炸原因仍在调查当中……恐怖组识已经瓦解！已经瓦解！请各位民众不必担心……
古芽冲到客厅，再仔仔细细地观看相关报导，她高兴地大声欢呼。「太好了！太好了！爹爹，他们全死了！他们全死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别高兴得太早。」古昊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
「电视新闻有爆炸的画面，你来看看！你来看看！新闻播报说他们全死了！他们全死了！爹爹，你来看看呀！我们可以放下躯壳，用神力收拾他们了！」
「还不行。」
「还不行？」古芽不解地提高音调。「为什麽？」
「也许还有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她重复着古昊的话语。「爹爹你是指谁？」
「还有最大只的等着我们一起去收拾。」
「收拾谁？最大只的？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时机未到。」
突地，空中飘下了一张纸条—–
你们这对狗男女，别以为你们快要可以好过，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全世界都被我安装了炸弹，只要我轻轻按下按钮，我想要哪里爆炸，哪里就会爆炸，你们如果不乖乖照我的话行事，整个地球都将毁灭，你们创造的世界即将毁於一旦……明日中午十二点，让古芽一个人到青枫亭来见我，如果我发现有人跟随，或是她失约，你们就等着迎接世界末日，一起共赴黄泉去吧！
电脑列印的字体，冰冷地看不出笔迹。
「是谁？」突然冒出的字条，是使用神力传递过来的，古芽肃杀地朝空中大吼。「是哪个天神传来的纸条？出来啊！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空中又飘下了一张纸条—–
哈哈哈，古芽，你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偏不告诉你！我偏不出来！怎麽样？怎麽样？想知道我是谁，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到青枫亭来见我，不就得了？
古芽恼怒地大吼。「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不要躲在暗处，有本事你就出来！你出来！你出来呀！」
纸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飘下—–
掠掠掠！我偏不出来！我偏要躲在暗处！不然你咬我啊！你咬我啊！嘻嘻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古芽？
「可恶！我要毙了你！我要毙了你！」古芽抡起拳头，气愤地在空中挥舞着。「你放心，我明天一定准时赴约，到时候看我怎麽收拾你，你这个天界里的叛徒，我绝对给你好看！给你好看！」
「别去，芽儿。」古昊欲阻止她。
「爹爹，我一定得去。」
「危险。」
「再危险我都得去，为了全地球人民的安危，这趟我是非去不可。」
「我跟你一起去。」
纸条再度飘下—–
古昊，你敢跟上来试看看？既然你敢质疑我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立刻按下按钮？好好抱着电视新闻看看吧，等会儿有你们好看的了。
「什麽有我们好看的？」古芽不安地大叫。「你想干什麽？你想干什麽？」
「芽儿，别理他，他是个人来疯。」
「人来疯？爹爹，你好像对他很熟，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我—–」
电视新闻又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新闻快报！新闻快报！美国纽约惊传大爆炸！恐怖行动再起！恐怖行动再起！疑恐怖份子余孽所为，手法更加骇人，死伤人数极速攀升当中……
「可恶！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古芽气愤地抡起拳头。「你要有本事，就尽管对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民！」
「他……他是……」
「爹爹，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
「他就是……」开口的古昊就要说出了答案。
没想到纸条又再度飘下—–
古昊，你要敢现在跟她说我是谁，我不只炸了美国的纽约，我还要炸……
「够了，够了，你快停止，我明天去见你就是，去见你就是了。」古芽心疼那些无辜的人民，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啊。
「芽儿，别去。」
「我不去不行，我一定得去。」
「芽儿，很危险，我不放心你。」
「爹爹，有了前车之监，我会更加小心，我绝对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你可以放心，我会带他的人头回来见你的。」
「如果那帮怪物可怕，这只毒蛇猛兽更加可怕，他的心机更重，城府更深，手段更残，他会咬伤你的，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不管他再可怕，我都要亲自去收拾他，我不怕！我不怕！」
「可，我不放心你。」
「爹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当真要去？」
「嗯。」古芽坚定地颔首。「我非去不可。」
「好吧，就先让你去看看他的真面目吧，你可别伤心。」
「我为什麽要伤心？」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是吗？」一股不安的心情在古芽胸口蔓延。伤心？她为什麽要伤心？难道是什麽她意想不到的人？除了白力出卖她，除了夏天云背叛她，还有什麽人会让她伤心的？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古昊将不安的古芽按在胸口。「芽儿，你放心，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
完第十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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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急促的步伐正往青枫亭步去，抬头望了望，毒辣的太阳正高挂天空，晒得她头晕脑胀，古芽瞥了眼腕表，还差五分就要十二点，她快步地朝目的地走去。
气喘吁吁地赶在十二时整抵达，青枫亭上瘦高的背影，她感到很是熟悉。古芽走上前赴约。「我来了。」
背影徐徐地转过身，他正笑嘻嘻地露出洁白的牙齿。「芽芽，好久不见。」
「二爹？」古芽感到非常意外。「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怎麽我不能在这里？」
「你快走，你快走。」古芽着急地推着他。「他就要来了，他就要来了，他说不许任何人跟随，你赶快离开，你赶快离开。」
古莫用力揉了揉她的头。「怎麽神经大条的你，还是这麽傻呼呼？」
「呃？」古芽感到不解。
「我一向敢做敢当，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什麽？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怎麽？很意外？」
「昨天那些纸条都是你传的？」古芽仍感到震惊不已。
「没错，是我。」
倏地，古芽戒备地退後三步。「你想怎麽样？」
像一头危险的黑豹，古莫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古芽。「我想要你。」
「如果我不？」
古莫眯起眼冷冷起勾起嘴角。「如果你不，我就让这个世界毁灭。」
「看我怎麽收拾你！」古芽抡起拳头，朝他挥去。
一个闪身，古莫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现在不能使用神力，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麽收拾我？」
「我不能使用神力，照样能收拾你！」
「在你收拾我之前，这个世界会先毁灭。」
「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引爆炸弹，炸了全世界哪。」
「你敢？」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看我敢不敢？」古莫拿出仪器，东摸摸西蹭蹭的。「哦哦，该从哪里开始好呢？是从日本好呢？还是英国？俄国？」
「你想干什麽？你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我想让他们全部上西天！」
「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如果你想救他们，就乖乖跟我在一起。」
古芽冷冷地眯起眼。「如果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家要胁我。」
「你讨厌也好，喜欢也罢，我要你，我就是要你！你明白没有？」
「所以你也是恐怖份子之一？你也跟采妮他们一样，背叛我，背叛天界，一起勾结那帮怪物干了一票又一票的坏事？」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拿那帮低级的怪物跟我比！」古莫否认。「我有我自己的风格，我走我自己的路，他们干的坏事，我没兴趣参与，我的目标在你，我只要你而已。」
「既然你跟那帮怪物不同路，那你哪来的炸弹？哪里学来的恐怖攻击？」
他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要弄几颗炸弹还不简单？」
「你知不知道犯法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贵为天神，却知法犯法，下凡当了人，不但滥用神力，现在还学当恐怖份子引爆炸弹，甚至恐吓要胁我，你知不知道你比那帮怪物还不如，你比那帮怪物还可怕，你比那帮怪物还阴险？」
「随你怎麽说去！」古莫朝她向前走了一步。「我要得到你，我就是要得到你！只要能得到你，什麽事我都愿意做，犯法又怎麽样？现在我就是天，我就是王，你们都要乖乖照我的意思来，现在我最大！」
「你再大，也还有人比你大！也还有人有办法治你！也还有人要你伏法！」
「哦？是吗？」他放肆地勾起古芽的下巴。「但现在我要你吻我。」
「如果我不？」
「如果你不，会有什麽样的後果，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我没办法。」古芽撇过脸。「我不爱你，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古莫倏地按下按钮。「那麽，就先让日本上西天去吧！」
「你……你干什麽？你干什麽？」
「干什麽？要不要我拿来电视给你瞧瞧？」他的手捏住了古芽的下巴，力道愈来愈加深。「我要你古芽亲自吻我古莫，听见没有？」
「不要！不要！二爹，你放过我，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没办法是吧？」古莫又再度按了另一个按钮。「现在换英国了。」
「别按！别按！别按……」古芽着急地拼命摇着头。
「吻不吻，嗯？」
「我还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二爹，你放过他们，别再滥杀无辜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来那几个国家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现在轮到你那个在诊所看病的老医生爸爸，还有正在家里煮饭的老妈妈，你打算让谁先下黄泉去？」
「你……你想对我的医生爸爸怎麽样？你……你想……你想对我的妈妈怎麽样？你……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古芽慌张地结结巴巴。那是生她、养她的爸爸妈妈呀，他想对他们怎麽样？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她要保护他们！她要保护他们！
「如果你不想逼我对他们动手，现在就立刻过来吻我。」
「我……」
古莫催促着。「快过来吻我！快啊！」
「你……你这个恶魔……」古芽咬牙切齿。「古莫，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移动着沈重的步伐，古芽缓缓朝他的脸靠近，眼看着就要吻上他的嘴。这时，古昊突地出现，在另一头大喊着。「芽儿，不要！」
皱着眉头，古莫将视线移往亭外那个高大的人影。「竟敢质疑我的话？我不是说过不准跟来的吗？」
「我不准你碰芽儿，我不准你碰她，不准！」
「哼哼。」古莫冷笑了声。「早料到你会跟来的！」
「我要你离芽儿远一点，听见没有？」
古莫表情深不可测地拿出了仪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我警告过你别跟来的，你怨不得我，怨不得我。」
眼看着他就要按下按钮，古芽惊呼。「你要干什麽？你要干什麽？」
「干什麽？我要炸死他！」
「炸死他？」古芽瞪大了眼睛。「这里……这里有炸弹？」
「我早说过全世界都有炸弹的，你不相信？」
「你这个小人，竟然阴险卑鄙在这里安装炸弹？」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现在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我。」他慢动作地拿着仪器，眼看着就要按下按钮。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她哭着哀求他。他要炸死她的爹爹？不，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她不能让他炸死他！她不能让他炸死他！
於是她动手欲抢过他手上那台仪器。「把仪器给我！给我！」
「别想我会给你！」他倏地按下按钮。「古昊，你等着下黄泉去吧你！」
砰！砰！砰！炸弹被引爆。
古芽尖叫着。「啊—–爹爹！不要啊！我的爹爹！我的爹爹……」
定眼一看，古昊翻滚了三圈，闪过了炸弹的火花，但被炸伤的手臂仍是怵目惊心。
「该死的，竟然被你给逃过。」古莫恼怒地诅咒了声。
古芽朝着古昊大喊。「爹爹，你没事吧？爹爹？」
眼看着古莫又要按下按钮，倏地一道身影刷过，控制炸弹的仪器已被白力抢过，他将仪器丢给古昊後，便紧紧地抱住古莫。
「可恶！」古莫恼怒地大吼。「白力，你在干什麽？你在干什麽？」
「干什麽？我要替古昊、古芽收拾你这个天界出的败类！」
古芽一头雾水。「白力，你……你……他……你……」
「白力他是卧底，你被绑架是他救你出来的。」古昊走上前来。
「卧底？」古芽一片闹哄哄的脑袋，已然无法思考。「白力他……他是卧底？」
「可恶！你这个叛贼，竟然敢欺骗我当他们的走狗做卧底？」古莫不敢置信。「你抱住我要做什麽？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我要让你粉身碎骨，你这个余孽，留不得你！留不得你！」
古莫大感不妙。「你……你打算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你同归於尽。」
「白力，你疯了你？你要跟我同归於尽？」
「古昊，你快把古芽带走，炸弹在一分钟之後就会爆炸。」
「你在身上绑了炸弹？」古莫提高的音调略显刺耳。「你是吃错药？还是神经病发作？你要跟我同归於尽，你疯了你？你疯了你？」
如此紧急的状况，古芽的脑袋终於恢复了意识。「白力，你……你要跟他同归於尽？你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做傻事！」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快闪开，炸弹就要爆炸了！就要爆炸了！」白力读着秒数。「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古昊开口。「白力，你不必要这样，你不必要这样。」
「这是我的选择。」白力誓死如归地将古莫愈抱愈紧。
古莫挣扎着。「你这个死biantai，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是你的侄子啊，白力？你忍心让你的侄子就这样死掉吗？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呸！我没有你这种侄子！」白力不屑地吐了口口水。「你这个大魔头，早在地心里我就看出你不是什麽好东西，我忍辱负重了这麽久，就是等着这一天亲自毁了你，现在你等着受死吧！古莫，我要让你血肉模糊，我要让你灰飞湮灭！哈哈哈……哈哈哈……」
「可恶！你这可恶的死biantai，我要你放开我！」古莫用手肘用力地撞击白力的肚子。「放不放？你放不放？放不放？」
「唔，噗—–」白力吐了一口鲜血，但嘴里仍读着秒数。「十、九、八……」
眼看着就要爆炸，古芽着急地大喊。「白力，不要！你快停止！你快停止！不要啊！不要……」
砰！在一声爆炸声中，两人都命丧黄泉。
过了几秒，古莫的元神自躯壳里脱出。「哈哈哈，你杀得了我的躯壳，却杀不了我的元神，白力？」
白力的元神亦自躯殻里脱出，褪去了人形的躯壳，此时他已变回那个白绒绒小身体的白力，他大笑。「哈哈哈，少了躯壳做保护伞，你不再是凡人了，现在看古昊、古芽怎麽收拾你！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呢，哈哈哈……哈哈哈……」
「看我的好戏？可恶，你这个死biantai！你的好戏还没结束呢，我要打死你！」突地，古莫挥舞的拳头猛地落在白力的右脸上。
「你敢打我？」白力吃痛地抚了抚自己的右脸。
「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打死你，我要把你的元神打得魂飞魄散！」抬起的左手，眼看着又要落下。
白力拔腿就跑。「掠掠掠，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嘿嘿嘿！嘿嘿嘿……」白力一边跑一边装可爱。
「看我抓不抓得到你？」他深不可测的脸，诡谲地露出可怕的表情。
「抓不到！抓不到！你抓不到！」白力站在地洞口骄傲地不断挑衅他。「我会钻地洞，你不会，掠掠掠，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
伸出右手指向他，古莫使用神力将他吸往自己的方向，他此刻掐住了他的脖子。「我抓不到你吗？白力？你竟敢毁了我的凡体？我要你付出代价！」
喉间的力道愈来愈加重，白力痛苦地快要不能呼吸，但他仍喀喀地发出叫嚣声。「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啊—–」古芽惊呼。「古莫，你放开他！你快放开他！」
「古芽，你放心，我没事，咳咳咳，我才不怕他！我不怕他！」
古莫加重手指的力道，他预备活活掐死他。「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叫嚣？」
「你这个三脚猫的大魔头，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的凡体被我毁灭，我白力今天就赢了你！赢了你了！怎麽样？我不怕死，怎麽样？哈哈哈……」
突地，古莫一脚踹向了白力。「你不怕死，我就送你到阴曹地府里去当游魂，我看你那支嘴再怎麽来跟我叫嚣？」
踹飞的白力，撞到梁柱，小小的身体正倒在地上抽搐着。
「啊—–白力？」古芽尖叫地冲上前去。「你没事吧？白力？白力？」
「我……我没事。」白力撑起小小的身体，发着抖的他吐了一口鲜血。
古芽惊呼。「你吐血了，白力？你吐血了！」
「我死不了的，你放心，我白力……我白力这条贱命……这条贱命死不了的……」猛烈的撞击，白力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此刻他虚弱的随时都会断了气。
「你好傻，白力你好傻。」古芽抓起他小小的身子摇晃。「你为什麽要牺牲自己？你为什麽要做卧底？你为什麽要去和可怕的那帮人周旋？」
「因为……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表情认真地让人为之动容。
「最好的朋友？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古芽喃喃地重复着。「原来我误会你了！我误会你了，白力？」
「唔，噗—–」大量的鲜血喷出。「我一直一直都是你最好的朋友，那群毒蛇猛兽你应付不了，但我可以，为了你我学会勇敢，我要替我最好的朋友去和他们拼命，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不要你去跟他们拼命！我不要你去跟他们拼命！」
「古芽，我要保护你，为了你，，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古芽伤心地大哭。「呜，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古莫趁他们不注意，突地一脚踩在白力身上，正用力地辗着那只白色小小的身体。「你不让他死，我偏要让他死，我要踩死他！我要踩死他！」
古芽上前欲阻止。「啊—–不要！不要！」
这时，古昊放下了躯壳，元神自凡体的天灵盖迸出，他冷冷地眯起眼。「你这个天界里的叛徒，看我怎麽收拾你。」
「要收拾我是吧？来呀！来呀！我不怕你！」古莫不甘示弱地叫嚣，他此刻已变出了把剑，正要朝古昊胸口刺去。
古昊大掌在空中一抓，一把武士刀便出现眼前，他挡住了古莫凶猛的袭击。「法网恢恢，你伏不伏法？」
「我不服。」
铿锵！铿锵！两人正激烈地打斗着。
古昊将刀指向了他。「你身为天神，却知法犯法，於天於地皆容你不得。」
「容不容我，不是你说了算！」
「我是你头顶这片天的天帝，我是这个宇宙的主宰，你死到临头了，如今还执迷不悟？」
「谁叫你打从古芽出生便霸占着她不放，你知不知道我爱她却只能在旁边乾瞪眼，有多麽痛苦？你知不知道每回看你们两在那里恩恩aiai，我心里是什麽滋味？我的心好像被刀刮一样，在滴着血，在流着泪，我不服！我不服！所以我要拆散你们，我要抢走你的古芽，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古莫的脸狰狞地不复从前模样。
「看我怎麽教训你！」古昊倏地在古莫手臂划上了一刀。「这刀是你不忠不孝，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坏事做尽，让国家蒙羞，让你的父母伤心。」
第二刀落在他的背上。「这刀是你不信不义，对你的女儿没有诚信，对你的朋友没有道义，你欺骗她对你的感情，枉顾兄弟对你的情谊。」
最後，古昊刺进了他的胸口。「这刀是你不仁不爱，你只顾私情，自私自利，拿人民的性命当游戏，滥杀无辜，我留你不得！留你不得！」
古莫徒手将胸口的剑拔出，鲜血汨汨地流出。「你留不得我，我先让白力没命！」倏地，他使用神力将手中的剑飞往白力，眼看着就要刺向小小的身体。
古芽的元神自凡体窜出，发出五彩七色的光芒，她一手抓住那把剑，一手朝古莫划了个大x。「我要废了你的神力！」
「古芽，你不能废我的神力！你不能！你不能！」古莫张牙舞爪地就要朝古芽奔去。
倏地，古昊大掌一挥，一倏绳子便牢牢地将古莫绑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这麽简单就让你们好过，我不会这麽简单就被你们收伏。」挣扎着的古莫，仍不死心地朝着耳麦发号施令。「天云，下炸弹。」
「是。」夏天云的元神开着飞机在空中回应着。「下哪儿？」
古莫发出森冷的奸笑。「你现在立刻去炸了那个老医生的诊所，还有他们的家，我要他们家破人亡，我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听见没有？天云？」
「好的，我这就去办。」
古芽大叫。「你敢？你们敢？你们敢？」
这时，古赞及古柳开着飞机追上前去，古赞在空中传递讯息。「芽宝贝，你和昊收拾那只古莫就好，这只败类，就交给我跟柳来收拾就行了。」
「还有我们呢！」古清及古林也来凑热闹。「窜逃的蓝采妮以及周诗诗，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被压制的蓝采妮，仍一脸地不服气。「古昊，你和我要好过，你忍心看我被他们欺负吗？」
古昊眯起眼。「蓝采妮，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死性不改？」
「你说过要带我远走高飞的呀，古昊？你不是说你爱我，你要离开古芽带我一起走的吗？你说你根本不爱古芽，你只是爱她的身体，如今你有我了，你只会爱我一个，你只会爱我一个的啊，这些你都忘了吗？」
白力大喊。「古芽，你别听她在胡扯！她骗你的！她骗你的！」
古芽的小脸，写着—–迷惘。
蓝采妮这时将矛头对向古芽。「古芽，如今我怀了古昊的孩子，你替我求求古昊，要他放了我，好吗？他不能杀了我们母子，不能抛弃我们母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呜……你都还没出世，你爹就不要你了……呜……」她唱作俱佳地声泪俱下。
「爹爹，你……她……你们……」
古昊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不要相信她。」
「可……可是……」
白力再度开口。「古芽，那天我听到蓝采妮和周诗诗的对话，她们在笑你笨，笑你傻，说你竟然相信她不相信你的爹爹，她是故意栽赃你爹爹的，你爹爹最爱你了，他没有对不起你！他没有对不起你啊！」
古芽噙着泪。「真……真的？」
蓝采妮这时才总算露出本性。「可恶，你这个死biantai，竟敢偷听我讲话？本姑娘本来打算让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本来打算要让他来地狱里跪下来求我替他解释的，现在全被你给破坏了，全被你给破坏了。」
终於，所有的真相大白。
古芽狂喜地抱住古昊。「爹爹……我的爹爹……我的爹爹……」原来他没有对不起她？原来她误会他了！她误会他了！他一直都是爱她的！他一直都是那个最疼爱她的爹爹！
「芽儿，你早该相信我的，早该相信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爹爹，我错怪你了！我错怪你了！」
冰释的两人，紧紧地拥抱着。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全都喜极而泣。
随後，古芽将自己的神力过了一半给白力，并册封他为—–怪物神。他上了天界掌管天界的事物，并接替了古莫的位置，亦成了古芽的乾爹。
至於天界里的叛徒，古莫、蓝采妮、周诗诗以及夏天云，他们在接受地狱里的刑罚之後，则和那群怪物们即将一起找黑大支做伴去。
下凡的任务，终於圆满结束。
＊＊＊
「古芽，古芽，我能不能不要当你的乾爹？」
「为什麽？」古芽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甚感不解。
「我想当你的小孩。」
古昊开口。「白力，你疯了你？你要当我们的小孩？」
「好不好嘛？爸爸？妈妈？让我当你们的小孩，好不好？好不好？」白力极尽可爱之能事，苦苦地央求他们。
「那也得芽儿的肚子有消息才行。」古昊深情地注视着古芽。
白力将古芽推进古昊怀里。「去去去，你们快恩爱去，等你的肚子有消息了，我就可以进你的肚子，当你的小孩了。」
「白力，别闹了！」古芽红着脸。
「好好好，我不闹你们，我不闹你们，我这个超级电灯泡找古柳下棋去了。」倏地，小小身影便一溜烟不见人。
留下了两人脉脉地相望，空气中都是甜甜的气味，四周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芽儿，我爱你。」古昊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古芽娇羞地回应着他。「嗯，我也爱你。」
「想不想有个孩子，嗯？」
「你说呢？」
「不如我们把那支未完的舞跳完，再做决定？」
「好。」
古昊拥着古芽轻轻地旋转，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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