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悍妃:猛鬼王爷请退散 - xp1024.com
《天师悍妃:猛鬼王爷请退散》


第一章 斗法1

幽幽茅山之巅,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一个银发老头盘腿而坐。夜空之中,玉衡星乎明忽暗,离这里不远处的李家庄被一股浓浓的紫气笼罩着,大吉之相。

次日清晨,空中降下一束极光,降落在李家庄,没入一个孕妇体内。李家庄也随着一声男婴的啼哭声,热闹了起来。男婴两眼放光,很是安静,一点都不像其他出生的婴儿一般哭闹,因他的背心有一个八卦胎记,被送入茅山学习道法。

二十年后,当初那个男婴李玉衡已经变成了翩翩公子,成为茅山最年轻的天师道长。

此时的天空十分灰暗,空中出现了罕见天象,九颗星星高挂天空,他们有规律的在移动着。

破庙内,李玉衡脚踏北斗七星步,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向内弯曲,大拇指压在中指和无名上,捏起一个道指。嘴里快速的念着:“天地明清,乾坤借法,降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说完咬破食指,在桃木剑上划过,随即桃木剑一阵金光闪过,人剑合一,扑向破庙的另一边准备逃遁的邪师,谁知刺中的竟是邪师的一件破道袍。

“又来这招!”李玉衡愤怒地扔掉那件破道袍,取出一张追踪符,默念咒语,符咒无风自动,飞出了破庙,提着桃木剑跟着追踪符,九曲十八拐的来到一座高山之巅。

李玉衡登上山顶后,看到了法坛前的邪师,停下了脚步。

“李天师,你追了我快三年了,你不嫌累吗?”邪师盘坐在法坛前,两手掐着法诀,就等着念咒语了。

“当年你毁我一具肉身,今日你休想在逃遁!”李玉衡确定了眼前之人确是真身后,快速扫视了这片山顶的风水,嘴唇在快速的张合着,默念了一遍咒语后,扔出五种颜色不同的旗子,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方位插了进去,防止邪师再次逃遁。

邪师见此,提高了警惕,道: “不如你我好好来斗一斗法,我若输了,随你处置!”

李玉衡得意的笑道:“妖道,你是想趁今日九星连珠之时,拖住我,好让另一个妖道打开鬼门关吗?”

邪师双孔一紧,嘴角抽抽,“那就在九星连珠之前将你解决了!”说完双手结起了复杂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听不清在说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阵沙沙声响起,各种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朝李玉衡所处方位快速地爬去。

李玉衡果断收起桃木剑,一手请神指,一手五雷指,提起罡气,默念五雷咒,大喝一声“破!”

那些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毒虫就这样变成了飞灰,元神俱灭。

“李天师这只是开胃菜罢了!”邪师话毕,手指快速的变换着,全身抖动起来,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而李玉衡插在五行位上的旗确是纹丝不动。

周围阴气加重,李玉衡表情有些凝重,天眼一开,只见四个张牙舞爪的鬼将在他五行旗下鄙视的望着他,还不时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给我撕了他!”邪师说完,朝那四鬼一弹,指甲里的东西飞了出去,四鬼鼻孔一吸,将邪师弹过来的东西吸了进去,满足地笑着,那面容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李玉衡右手腰间一挥,拿出一只朱砂笔在空中迅速画出一道符,念道:“北帝赐吾纸,书符打邪鬼,张张皆神书,敢有不伏者,押返酆都城。急急如律令。”随即在手心写了一个敕字,朝那空中的符纸上拍去。

悬浮在空中的符纸闪出一道金光,将那四鬼罩住,四鬼顿时动弹不得。

邪师边跺脚边捏指做法,“魑魅魍魉四鬼听令,你们若回了酆都,定会被打入阿鼻地狱,速速给我破开这符笼。”四鬼一听,在金光之内拼命地挣扎着,要看就要挣脱开来。

李玉衡将八卦镜抛了出去,刚好停留在四鬼上空,快速念了一遍八卦锁魂阵的咒语。“尔等孽障执意助纣为虐,这便让尔等元神俱灭!”

双手快速结印,“茅山第五十八代弟子李玉衡,上祷三清,下告阴冥,证吾道心,诛邪!”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邪师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洒在了法坛上。抬头望向天空,九星快要连成一条线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心下一横,身体蜷缩成一个球体,滚到一面五行旗的前面,自爆身躯,将那面五行旗震离了地面,五行阵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元神出窍,朝那缺口奔去。

李玉衡念了几句咒语,八卦镜落入掌中,对着邪师逃窜的元神照去。那元神立马实体化,从空中滚落了下来的瞬间,李玉衡已经将五行阵修补完整了。

邪师被锁在阵法里,焦急万分,错过了这次机会,他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愤怒的盯着李玉衡。徒手就要去撕开五行牢笼,双手碰到那一条条的金光线条时,滋滋地冒出了白烟,又退了回去,几个呼吸后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双手已经被烤的焦黑,可他确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妖道,让你最后再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九星连珠吧!”李玉衡看着垂死挣扎的邪师,走到五行旗边上,双手负立在身后,欣赏着天空中那百年难遇的天象。

邪师的胳臂以下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轻轻一碰就化作了飞灰。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紧闭着双眼,做出了一个决定!当即默念咒语,在咒语完成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笑,双手一结印,“给我爆!”

李玉衡听到声音,快速回过来头来,大叫一声“尔敢!”他没想到一向惜命的妖道居然敢自爆元神,身体想抽离此地已是不可能,只好逼出自己的元神,快速往半空中飞去。

“嘭!”一朵看不见的蘑菇云从地面升起。

“大意了!”李玉衡的元神在天空中看着自己那具肉身,心疼道。以他天师位的道行,想要再修出一具肉身来,至少也得三年,这都是他丢的第二具肉身了。

李玉衡的元神来到山顶上,默念咒语,一个亮晶晶的玉牌从他的胸膛里朝钻了出来,他将法器全都收进天师玉牌里后,顺便将自己的肉身给埋了。正欲离开之时,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紧紧的吸住自己,意念一动,手中出现了桃木剑,双手艰难的合到一起,正要施法,桃木剑却掉落有地,吸力越来越强,感觉自己双脚离地,飘了起来。顿感不妙,伸手就去捡桃木剑,在手指离桃木剑只有几厘米的时候,那股吸力却将自己卷入了高空。口中喊道:“我的桃木剑!那可是百年的桃木剑啊!”可是他的声音无人能听见,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一个茅山弟子爬上了山顶。

第二章 斗法2

小道士一眼就看到了土堆旁的桃木剑,自言自语道:“掌门真是神机妙算,小师叔肯定又把肉身丢了。”拾起桃木剑,又看了看土堆,朝那土堆作了作揖,“好歹你也是小师叔的肉身,拜拜也不吃亏,这桃木剑先借我用三年吧!”

李玉衡被吸入了一个很大的漩涡之中,一直都不到头,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了过来,他从空中直直的坠下,直接砸在了地面上,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心有余悸,幸好自己现在只是元神状态,若是肉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非得砸个稀巴烂不可。站起身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不错,空气质量优,倒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心动不如行动,开始着手选材料,搭帐篷,即使自己是个元神,可总也得过得舒心不是。

正寻木料呢,一阵白烟将自己笼罩住了,李玉衡眯眼一看,这不是阴司黑白无常的锁魂烟吗。

自己的附近什么时候有鬼魂了?李玉衡还以为自己被摔得失去了法力呢,运起罡气周身过了一遍,松了一口气,法力还在。

白烟深处,缓缓走来两个鬼差,他们一副黑白配,戴着两顶高帽子,脸部狰狞,身形枯廋。

李玉衡当即朝他们俩行了礼,问候道:“七爷八爷,你们这是要去往何方锁魂啊!”

“你这孤魂倒是有见识,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了,跟我们走吧!”黑无常将手中勾魂链条收了起来,满意的说道。

“跟你们走?八爷莫不是弄错了吧?”李玉衡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二位,他们可是一直在打交道的。从胸前取出一块可证明他是天师的玉牌置于手心,这是一块可藏于灵魂之中的玉牌,谁也无法冒充。问道,“七爷八爷,你们不认识我了?”

“少套近乎,你之前是人,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你,老实点,少受点罪!”黑无常看着那块没见过的玉牌,不耐烦地说道。

“等等!”李玉衡喊了一声,疑惑道,“这里是不是地球?”

“地球是个什么鬼?没听说过!老七,你可有听说过?”开口说话的还是黑无常。

白无常尖声说道: “这小子就是想拖延时间呢,少跟他废话,直接带走就是了,我们可是很忙的!”

李玉衡大喝一声:“吾乃茅山天师李玉衡,你们是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冒充地府差役!”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茅山天师?我还北山天师呢!”黑无常嘲笑道。

“还说你们俩不是冒充的,这活人可痴傻,可疯癫,死后做了鬼就可以恢复正常,你们这鬼做的也太次了吧!”李玉衡一边解释,一边鄙视。

“你这孤魂,这里是正云大陆,不是你说的什么地球。”白无常反驳道。

“正云大陆?”李玉衡蒙圈了,自己这是穿越了?老天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随即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你小子被磨叽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地球,一会儿茅山,竟说这些听不懂的词儿,我们可没空听你讲故事!”说着就要把脚镣手铐往李天明身上套去。

第三章 穿越1

李玉衡闪避开来,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是穿越了,你说要穿越可以啊,去唐朝给李世民看看风水,陪杨玉环下下棋,到元朝去看看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实在不行,到清朝去打洋鬼子,随便那个朝代都可以,为何偏偏要把他送到这什么正云大陆来。

心情又不爽,偏偏这俩二货还没个眼力劲儿,横眉冷对:“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小鬼真是大胆,不仅敢躲,还敢威胁我们!”黑白无常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他哥俩勾了这么多年的魂,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儿大的鬼,两人同时动手,提着脚镣手铐,朝李玉衡扑去。

李玉衡脚踏收魂罡,手捏金刚指,嘴里念的定身咒,快速穿梭在黑白无常的周围,泄完火后往他俩的肩甲出戳去,一鬼中一指,快速结印:“给我定!”

黑白无常突然被定了身,只剩两个眼珠子左右乱窜着,浑身难受,望着对方鼻青脸肿的鬼脸,惊恐的看着李玉衡,呵斥道:“你这小鬼有点本事,我们可是鬼差,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说了,我不是鬼,只是肉身被毁,才以元神状态显现而已,要想重铸肉身,还得几年呢!”李玉衡说完又一鬼给了他们一颗爆栗子。郑重的说道,“还有,我叫李玉衡,是个法师!”

肉身都没了,还能重铸?白无常盯着李玉衡的那透明的身影看,他们只知道邪师会夺舍别人的身躯,重铸肉身还是第一次听说。

“反正你都死了,不如去阴司吧,我们判官失踪了,刚好空出来一个位置,我看你挺合适的,等你重修肉身后,再做打算不迟。”白无常想起地府里那支神秘的判官笔,这个鬼太凶,最好想上一个判官一样,消失了才好,眼珠子一动,劝说道。

“判官怎么会失踪了?”李玉衡问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失踪了!”

李玉衡手托下巴,考虑了一下,想要修出肉身还得三年呢,在阳间也多有不便,便答应道:“我最多呆三年,三年以后,我就得离开!”

“可以!”白无常生怕他反悔,连忙应道。

李玉衡跟在黑白无常身后,问道:“判官一事,阎王不用过问吗?”

“阎王很忙的,也许他连上任判官叫什么都给忘记了?”黑无常嘿嘿一笑。

“呃……”李玉衡想着,这阎王是有多么不靠谱啊!想来自己在里边找几个小鬼玩玩也无妨,不由得乐开了怀。

正云大陆,三国鼎立,分别是碧霞国,紫缈国,幻月国。而李玉衡坠落的地方刚好是碧霞国与紫缈国的交界处。他们离开不久,碧霞国的摄政王帝洺阙带着一批暗影来到了此地。

帝洺阙巡视着周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不禁疑惑,云龙子说此地必有天外飞仙,此人若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就毁之。抬头看了看天色,阴冷的说道:“搜!”

第四章 穿越2

众人立即以帝洺阙为中心分散开去,地毯式的搜索着。

“爷!云道长会不会算错了时间?”亲卫队赤影看着这没有遭到一丝破坏的环境,不由得怀疑着。

帝洺阙轻微摇了一下头,云龙子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肯定也不会。“在此安营扎寨,若三天后还没任何消息,再另做打算。”

李玉衡跟着黑白无常来到冥界判官殿前停了下来,看门的两小鬼立即朝他们躬身行礼。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判官殿,以前他也经常与地府官员打交道,通往地府的路都快被他踏平了,可那是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我身旁这位是你们新上任的判官,你们可得认仔细了!”黑无常对守门的小鬼说完又回过头来对李玉衡说道:“李判官,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了!”

“辛苦七爷八爷了!”李玉衡说完直接踏上了判官殿的大门。黑白无常相视一笑,转身离开了。

守门的俩小鬼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想看看这新来的判官。

李玉衡感觉四周都有小鬼在慢慢的聚拢过来,鬼鬼祟祟的不敢现身,偶尔会冒出一两个鬼头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案上的判官笔。

“这判官笔定有玄机!”李玉衡这样想着,双手结印,一根无形的绳子从他手中射出,绑住了一只小鬼的脚,“收!”

一只小鬼刚想探出头去看热闹,“啪!”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李玉衡的身前,惊恐万分,哀求道:“判官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停!给我打住!”李玉衡无语的看着这只小鬼,这都是些什么台词啊,“你一只鬼哪来的老小啊,难不成你希望你一家子都做鬼不成!”

小鬼无言以对,泪眼汪汪的看着李天明,“判官大人!我……”

有些老鬼不屑地撇了李玉衡一眼,嘀咕道:“雕虫小技,还好意思卖弄!只会欺负这些新来的小鬼,真不知常爷是什么眼神,竟然挑中了他!”

李玉衡没有理会那些油条老鬼,蹲了下来,望着被自己拽上来的小鬼说道:“你们想看什么?”

“判官大人,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混个脸熟罢了!”小鬼心虚道。

“是吗!”李玉衡起身,一把捏住小鬼的衣领,提起小鬼就往那判官桌案上扔去。

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在小鬼即将要碰到判官笔的时候,眼睛鼓得更圆,嘴张得更大,呼吸急促。

李玉衡化作一道闪电,快速来到桌案前,一脚踹开了小鬼,坐到了判官椅上,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你们不就是想看看这判官笔吗?”李玉衡翘着二郎腿,小腿还不停的抖动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成全你们!”说完就要去拿那判官笔。

所有的鬼都把头伸出来,屏住了呼吸,鬼眼珠子紧紧的盯着李玉衡的手。

李玉衡的手刚要碰到判官笔的时候,突然缩了回来,问道:“你们为何如此恐惧这判官笔?”

“判官大人,我知道!”刚才被李天明踹下去的那只小鬼从桌案底下举起一只手,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第五章 判官笔

李玉衡笑了起来,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顿时迷倒一群女鬼,如此俊俏的男子做鬼真是可惜了。他看着小鬼,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想了想,问道 : “大人是问我生前的名字还是现在的名字?”

“都说吧!我就当听故事了!”

“我生前是个乞丐,没名字,是被饿死的,来到这里后他们都叫我毛毛虫。”

周围的一群鬼傻眼了,不是要开判官笔吗,怎么还聊起天来了,肯定是这新来的判官没啥本事,不敢拿呢。

“毛毛虫?”这么难听的名字,李玉衡瞅着这小鬼,“怎么不去投胎呢?”

说道这里,众鬼全都沉默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投胎,只是现在这世道太乱了,我已经投了三次胎了,第一次我活了半年,被流寇杀死了;第二次活了两年,被人给活埋了;第三次活得最长,活了八年,却当了三年的乞丐,最后还是被饿死了,我不想再去阳间折腾了!”小鬼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才叫我毛毛虫!”

李玉衡的眼睛瞟向那判官笔,道:“说说它吧!”

“阎王爷说过,这判官笔会自己择主,如果不是它选中的鬼,下场会很惨!”小鬼期待地看着李玉衡,希望他就是判官笔的主人。

“之前的那些判官呢?”李玉衡不解。“难道他们都没有用过这判官笔?”

小鬼摇头,“上任判官就是碰了这判官笔一下,就消失了,所以大家就对你很好奇!”

“消失了?”李玉衡想起黑白无常的话,对这判官笔来了兴趣,上任判官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去了另一个时空?要是能把他带回地球就更好了。笑兮兮的看着这支判官笔,摩拳擦掌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地球,我回来了!”李玉衡将判官笔握在了手上,举过头顶,大喊了一声。

“咦?”李玉衡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流的波动,将判官笔放了下来,仔细的研究起来,莫不是方法不对?

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惊呆了众鬼,纷纷现身,齐齐跪在地上,“恭迎判官大人!”

“别吵!”李玉衡捣鼓着判官笔,使劲的摇晃着。

“判官大人莫不是疯了?”众鬼看着李玉衡疯狂的举动,小声的议论着。

“毛毛虫,你不是说他们会消失吗?我怎么还在这里?”李玉衡捣鼓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机关,将判官笔扔到一旁。

“没消失是好事啊!”毛毛虫疑惑的看着李玉衡,难道判官大人希望自己消失掉?

“你懂个屁!”李玉衡又把判官笔拾了起来,朝众鬼问道,“这么说,我就是你们的判官了?”

众鬼连连点头,不敢出声。

“这笔有多久没人用了?”

“上次那个用过判官笔的判官消失的时间是大约是在三百年前,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一个老鬼回道。

“三百年。”那不是九星连珠出现的时间吗?难道自己要在这正云大陆等三百年吗。

一小鬼前来报道: “判官大人,阎王有请!”

第六章 心诚则灵

李玉衡阴笑,阎王真是个老狐狸,连他什么时候动了判官笔都了如指掌。默念一遍玉牌口诀,将判官笔收进了玉牌里,驱散众鬼,才随那传话的小鬼离开判官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玉衡看着这死气沉沉的阎王殿,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鬼将李玉衡带进了阎王殿,侧身退了出去,黑白无常安静的立在大殿两旁,案桌前只见一短脸阔口,络缌长须,头戴方冠,身着黑色长袍的老儿正在用勾魂笔在那生死簿上圈圈叉叉的勾画着。

良久,阎王才放下手中笔,眼神凌厉,将李玉衡打量了一遍,问道:“判官笔可是收了?”

李玉衡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倒要看看这阎王老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阎王老儿大笑几声,像河东狮吼似得,把他那浓浓的胡子吹得老高,“果然是一表鬼才啊!”

阎王自来熟的和李玉衡聊起天了。

帝洺阙闭着眼睛,四平八稳的坐在简易帐篷里,帐篷外站着两人,赤影和蓝影,他们是帝洺阙的亲卫队。

赤影给蓝影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进去劝说帝洺阙,他们已经在此地呆了整整三天了。

蓝影吸了一口气,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帐篷。

“王爷,我……”蓝影刚想开口,帝洺阙突然睁开了眼睛,连忙把话吞了下去,楞在原地。

“三天已到,撤吧!”帝洺阙开口说道。

蓝影松了一口气,说道:“王爷,不如回去请云道长再卜一卦?”

“也只能如此了!”帝洺阙阴沉着脸,那天外飞仙最好祈祷没有落入别人的手中。

月上中天之时,幻月国太子府,一个黑影闪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来到太子的书房之中。

书房里泛出微黄的光,映出一道身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双手攥紧,藏于身后,立于窗前,尽管他尽量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要镇静下来,可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处出卖了他。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那道黑影踏了进来,随手将门合上后,半跪抱拳道:“殿下, 那天外飞仙不知影踪,帝洺阙白白扑了个空,已经撤回碧霞国了。”

月惊鸿半信半疑的说道:“帝洺阙一向老谋深算,没找到人怎会轻易放弃?”

“殿下,不如请何道长在卜一卦?”黑影的回答和帝洺阙的亲卫队蓝影的话如出一辙。

“准备马车,我得进宫一趟,奏明父王。”

与此同时,紫缈国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三国顶尖的道长看了天象,选准了时辰,都准备明晚子时为这神秘消失的天外飞仙卜上一卦。

李玉衡从阎王殿出来时,心事重重的,阎王老儿的话在他心中起了轩辕大波,可当他继续追问时,阎王却闭口不提。他郁闷啊!自己为了捉个妖道,丢了肉身,莫名其妙的被卷到这正云大陆来,本想先修出肉身来,在寻回去的方法呢!

次日子时,帝洺阙准时来到了云龙子的府上,径直往他们平时占卜的高台走去。

云龙子盘腿而坐,在帝洺阙入座后,将三枚铜钱递给了他。“王爷,心诚则灵!”

第七章 回阳间

帝洺阙虔诚的接过铜钱,将它们一一排在掌心,双手合十,“道长,可以开始了!”说完闭上了眼睛,意念集中,心默所测之事。

云龙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天空中北斗七星中最亮的玉衡星拜了一拜,十指紧扣,突然变化,弯曲成一种常人所不能及的姿势,嘴里快速的默念着,突然转过身来,左脚用力一跺,“脚踏北斗,神灵指路,急!”

与此同时,帝洺阙迅速将手中铜钱抛出,目光随着铜钱移动而移动着,生怕会错过。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幻月国,紫缈国和碧霞国的道长占出的是同一卦象。

帝洺阙看着地上裂成碎片的铜钱,不明所以,抬头望向云龙子:“何解?”

云龙子见此不妙,及时收了功,可还是受了反噬,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云道长!”帝洺阙大步跨过去,连忙扶住他,疑惑道,“这天外飞仙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爷,这阵子可能不能继续给你在占卜了!”云龙子摇摇头,掏出一块帕子,擦拭掉血渍,脸色苍白。

“无碍,道长安心养伤便可!如此一来,幻月国和紫缈国也无法探知天外飞仙的下落,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帝洺阙扶着张术师下了高台。

这下三国都沸腾了,无论是碧霞国的云龙子道长,幻月国的何阳子道长,还是紫缈国的袁术子道长,居然同时闭门谢客,让人费解。

“判官大人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周围的小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玉衡看着这空荡荡的判官殿,无奈的摇摇头,为了能尽快修出肉身,他每天都会“捉”来一帮小鬼练手,连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都没能幸免,要不是阎王不让他去阿鼻地狱,那里也得遭殃,搞的地府一片哀声载道,纷纷向阎王投诉,如果在不制止李玉衡的行为,他们宁愿去做野鬼也不愿被他折磨了。

阎王看了看生死簿,看到了李洛汐的名字,自言自语地说道:“就她了。”随即大笔一挥,在李洛汐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叉。

“常七常八,你们俩跑一趟吧!”

“大人,确定要这么做?”黑白无常心虚道,只要一想起李玉衡,浑身都疼痛,这地府里敢拿他俩来练手的也只有他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个身体,肯定做梦都想着弄死他们。

“他不是喜欢吗恶作剧吗?这次就让他玩个够!!”

“走吧!”黑无常拍了拍白无常,“等他回了阳间,兴许就没空理会我们了!”

“但愿如此吧!” 白无常看了看手中的勾魂锁,叹气道。

李玉衡睁开眼的一瞬间,发现自己被一床破席子裹着,还有人还不停的往席子上面填土。本能的喊道:“你们给我住手!”

“诈尸啦!诈尸了!”

李玉衡一出声,吓跑了所有的人。他费力的爬出那床破席子,扒拉一下身上的泥土,不由得爆粗口:“卧槽,阎王老儿,你玩我呢!”

第八章 小鬼张娃1

李玉衡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装扮,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附身在一个女子的身体之中,立刻盘腿而坐,捏起指诀,默念口诀,想把元神逼出这副身子。却发现自己在这副身子里,半点法力也提不起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试着练习茅山最基本的吐纳法,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身子能修炼。

“咕噜咕噜!”什么声音再叫?李玉衡听了几次,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肚子在叫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不得,好长时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悲催的拖着这副摇摇欲坠离开了。

远处黑白无常现身出来,摆动着那长长的舌头,望着李玉衡离去的背影,准备回去复命。

李玉衡顺着那潺潺的流水声处走去,这样优美的环境在地球上少有,可是现在却没心情停下脚步来欣赏,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他蹲到小溪边,看着这清澈见底的溪水,弯下腰去,双手捧起了溪水,喝了个饱,才看清溪水里的自己的面容,虽然满是泥垢,李玉衡还是将其看得清清楚楚,额高饱满,印堂光洁无杂毛,伏犀隐隐而起。

“大富大贵之相!”李玉衡对着自己的倒影举起了大拇指,“李洛汐,将军府嫡女,三天前出门逛街,被一伙歹人绑架,在带歹人欲行不轨时,咬舌自尽了,看在一个姓的份儿上,等我查清了幕后黑手,让它们亲自给磕头认罪!”

将自己拾掇了一下,很是尴尬,如果没有身上这件破旧的女装,他现在就是一俊美男子。

“算了,先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吧!”李玉衡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在玉牌里存放点食物,玉牌里的空间很大,存放着他斩妖除魔的法器,只要一个意念,就能随意取出里边的东西。

“嘭!”李玉衡这副身子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抬头一看,周围有几座坟墓,有座还是新坟头,墓碑前供了几个干瘪的梨,使劲往前挪动身子,使自己能够够得着那干瘪的梨,阴风阵阵的朝自己吹来,看了看自己此时的狼狈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师傅他老人家捉鬼时的场景,不由得好笑。

李玉衡拿起了那干瘪的梨,靠在那新坟头前,一边啃着梨,一边说道:“小鬼,我感觉你这挺舒服的,就先在你这儿凑合一段时间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李玉衡不只是累了还是这幅身子太弱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姐姐!姐姐!”

李玉衡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不耐烦极了,眯眼一看,一个小少年躲在自己前面,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姐姐,你醒了!”少年再次说道。

“你是何人?”李玉衡看了看周围,一座坟墓也没有,知道这是小鬼入梦呢。

“姐姐,他们都不和我玩,你把我的梨吃了,你陪我玩好不好?”

李玉衡想起这个墓碑上的名字,问道:“你是……张娃?”

“姐姐好厉害哦!”张娃双手拍的老欢了,再次问道,“姐姐,那你陪不陪我玩呢?”

“我不是姐姐,叫哥哥!”李玉衡不乐意道。

张娃看着李玉衡,表情怪怪的,随即笑道:“是不是我叫你哥哥,你就陪我玩?”

第九章 小鬼张娃2

李玉衡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笑道:“你要是能帮我弄套男装来,我就陪你玩!”

“当真?”张娃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心想,这个姐姐真好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娃托着下巴嘿嘿一笑:“哥哥要不要我再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张娃,我现在可是人,别人烧给你们的衣服我穿不了,蛇虫爬蚁我吃不下!”李玉衡冷着脸说道。

“你知道我是鬼?”张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玉衡。“那你怎么不害怕?”

“怕?就你这样的?”李玉衡将张娃打量了个遍,笑了起来,“黑白无常被我揍过,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就你这小身板,你说让我怕你什么呀?”

张娃用手拍打这胸口,乐的不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李玉衡,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样。“哥哥,你可真会吹,不过听着挺过瘾的,你再给我讲讲呗!”

“想听?”李玉衡眉毛一提,问道。

“嗯嗯嗯!”张娃一个劲儿的点头,“哥哥,你肯定是个法师吧!”

李玉衡盘腿而坐,“想听就赶紧给我弄件衣服来!”说完闭上眼睛,开始修行茅山吐纳法。

张娃看着李玉衡不再理睬他,化作一股轻烟,离开了他的梦境。

小鬼一走,李玉衡睁开了眼睛,这个小鬼胆儿挺大,连地府判官的梦境都敢乱闯。

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李玉衡打了一个哆嗦,即使他现在没有法力,可他知道,这附近的孤魂野鬼肯定都朝他聚拢过来了。想要收拾他们,只有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梦境之中,打了一个哈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倒地就睡。

“你们别推呀!要是挤到这闺女咋办?”

“就是,就是!”

“我看着闺女也是个苦命的人,要不我们就在旁边给她搭个窝怎么样?”

“不行,万一赶明儿这闺女醒过来,看见了帐篷还不被吓死了!”

“要是她胆儿小,就不会往坟堆里凑了!”

众鬼七嘴八舌的在李玉衡的耳边议论着,李玉衡嘴角微翘,放下心来,安心睡觉了。

张娃欢天喜地的提着一个包袱回来时,看见自己的坟头旁边多了一个简易帐篷,还以为是李玉衡搭的,提着包袱就要钻进去,被一旁偷看了狗子喊住了。

“张娃!过来!”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鬼在墓碑后伸出头来,朝他招手。

“干吗?”张娃很诧异,平时这些小鬼可从来不会和他玩耍,更别说主动跟他打招呼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大王庄了?”那小鬼瞅着张娃手里的包袱笑道,“你手里的东西是给那位姐姐的吧?”

“小鼻子挺灵啊!都能闻到人气了!”张娃将包袱紧紧的抱在怀里,奸笑道,“狗子儿,想听故事吗?”

狗子儿没劲的摇摇头,“隔壁王爷爷讲的故事我都听厌烦了。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不想听了。”

“那老头说的故事多没劲,你听过黑白无常被揍的故事吗?”

狗子儿摇头,别说揍了,那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张娃又得意的说道:“那你听过有人进十八层地狱捉恶鬼吗?”

狗子儿不以为然的摇头,他以为张娃是这次偷跑下山,被人间法师给捉住,把脑袋给打坏了,竟说胡话。

“不相信就算,我听故事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张娃不屑的看了狗子一眼,提着包袱就往帐篷里钻了进去。

第十章 小鬼张娃3

狗子看着张娃直奔李玉衡的帐篷,惊得张大了嘴巴,张娃不是傻了吧,帐篷里边住的可是一个活人,不是女鬼,她怎么给他讲故事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张娃用包袱去碰触李玉衡,将他从梦中叫醒。

狗子捂着嘴巴,望着张娃,这二货还以为他是人啊,那位姐姐怎么可能看得见他,在门口偷乐呢。

只见李玉衡伸手接过包袱,朝张娃摆摆手,让他回避,兴许是要换衣服了。狗子很疑惑,这个姐姐是不是能看见他们?

“张娃!”

张娃一出来,狗子喊道,“那位姐姐是不是能看见你?”

张娃呵呵一笑,“废话,还有你别喊她姐姐,她会生气的!”

狗子更不明白了, “不喊姐姐,难道喊大娘?”

“哎哟,你打我做什么?”狗子捂着被张娃打疼的脑门,瞥着张娃。

“谁让你乱说话的,大娘,还奶奶呢!”张娃对着狗子翻了一个白眼,“要叫哥哥!懂了吗?”

“明明就是姐姐,问什么要喊哥哥呀?”

“笨!喊哥哥有故事听,喊姐姐会被揍,你说你想听故事还是想挨揍啊?”

狗子摸摸头,故作深沉,“当然是想听故事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听?”

李玉衡刚解完领口上的扣子,想接着往下解时,碰到自己高挺的胸膛时,愣住了,虽然现在这身子是属于他的,可自己的灵魂始终是个男子,怎么想都别扭!朝门口喊了一声,“张娃进来,我有话要说。”

“哥哥,要讲故事了吗?”张娃以为李玉衡要讲故事了,和狗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听故事之前能不能帮我找个女鬼过来?”李玉衡脸色绯红,说道,“那个,我不能给自己穿衣服!”

“哥哥你居然不会穿衣服?”

“不是不会穿,是不能穿!”

“就是让别人来给你穿衣服,对吧?狗子回道。

“狗子真聪明!”李玉衡摸了摸狗子的头,笑道。

“哥哥,你能看得见我吗?”狗子惊讶极了。

李玉衡点点头,“你们不是想听我讲故事吗,快去帮我请个婶婶过来吧!”

“隔壁王大婶可热心了,我去找她来给哥哥穿衣服吧!”狗子开心的说道,嗖的一下跑出去了。

李玉衡看着张娃的头耷拉下来,有些不开心,亲切的问道:“张娃,你怎么了?”

“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都找不到人来给你穿衣服。”

“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李玉衡问道。

“我……我……”张娃的泪水一下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其实不是他们不和我玩,是我自己不敢和他们玩,我怕他们嘲笑我,时间长了,他们就没人愿意和我玩了。”

“那你怎么会来找我玩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像娘亲吧。”张娃说着,很是悲伤,“我的娘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你怎么不愿意和别的鬼玩呢?”

“我……我……”张娃想了想,说道,“因为家里穷,爹爹想让我进宫做太监,找不到人给我做手术,就自己给我做,可是我的身体太差了,没撑过去。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李玉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揪心的疼,望向张娃,“你想投胎吗?”

第十一章 有人来了

张娃摇头: “我觉得做鬼挺好的,不会冷也不会饿!若是投了胎,做了人,活不了多久还是会回来的,太折腾鬼了,不想投胎!”

李玉衡从来没想过,身为茅山天师的他,有朝一日也有与鬼和平相处的一天,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判官吧,他这样想着。

“哥哥,我回来了!”狗子的身后跟着一个身体佝偻,指如枯枝的老妪。

“狗子,你和张娃去外边守着!”李玉衡指派道。

“哥哥,我保证不会让其他鬼进来的!”狗子回道,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老妪,“王大婶,记得要喊哥哥哦!”

王大婶笑着责备道:“你这孩子,什么哥哥,要喊姐姐,知道吗?”

“王大婶,不能喊姐姐,不然就没故事听了!”狗子一个劲儿的摇头,祈求道。

“大娘,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其实我是个男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才用这副躯壳存活而已。”李玉衡开口解释道。

“大娘懂!”王大婶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安慰李玉衡,“你爹娘是不是嫌弃你是个女儿身,才将你赶出家门的?”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今这世道,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你也别太难过,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不然也不会把你拉扯到这么大。”

李玉衡一笑置之,他也不想解释了,将包袱递给王大婶,“大娘,麻烦你了!”说完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

就这样,李玉衡在这里也算是有了一个'家'了。他每天除了给张娃他们讲故事,其余时间都用来锻炼体力,修行茅山道法,张娃他们这帮小鬼成天跟在他后边,成了他身后的一条大尾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神,半年时间已过,李玉衡看着这副外表瘦弱的身躯,用力地捏紧拳头,听着那骨节咯吱咯吱的响动声,满意的笑了。“这身体的抗击力堪比特种兵啊!”虽然法力并未恢复至巅峰状态,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是时候去给李洛汐报仇了。

这天夜里,他又和往常一样开始给张娃们讲《西游记》,说道唐僧被妖精抓去拜堂成亲之时,突然听到了活人的脚步声。

张娃他们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没了声音,个个都抬起头望着李玉衡。

“玉衡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出恭啊?”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有人来了!”李玉衡回道,这半夜三更的,谁会往这坟堆里钻呢?

众鬼这才立起耳朵,细细的感知一番,“活人,还不少呢!”

“可能我们又来了新邻居吧?”张娃托着腮儿说道。

狗子反驳道:“你见过谁家会大半夜的埋人啊?”

张娃张了张口,觉得狗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又把嘴巴合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是凌乱。

“不会是法师吧?”张娃话音一落地,所有的人都颤抖着,惊恐的看着李玉衡。

“你们都别说话,到我后边来!”李玉衡说道。

“玉衡哥哥,我好怕!”狗子蜷缩在李玉衡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李玉衡盘腿而坐,回过头去看着这帮小鬼,笑道:“你们《西游记》都还没听完,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带走你们!”

众鬼加一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坟堆里,静静的等着。

“小兄弟,救我!”一个男声在李玉衡的耳边想起。

第十二章 大凶之兆

“小兄弟,救我!”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玉衡站起身来,走出帐篷,在离男子有三米左右的位置时停了下来,“印堂发黑,眼睛发紫,近日必有凶兆,还犯桃花!”说完连连摇头,“大凶,不可救!”

“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日必有重谢!”话音还没落地,人都已经准准地跑到李玉衡的帐篷里去了。

“帮了你,我会惹上大麻烦的!”李玉衡气呼呼的转身回到帐篷里,看着毫发无损的男子,不由得埋汰,“这黑灯瞎火的,你眼神倒是挺好使的,怎么就没磕着碰着呢!”

男子嘿嘿一笑,”我这人就是眼睛比较好使!”

帐篷里,张娃对着男子的脖子吹了一口冷气,“玉衡哥哥,这衣袍摸起来好舒服,滑溜溜的,比我给你弄来的那套好,不如我把他脱下来给你吧!”伸手就要去脱男子的衣袍。

“不许脱!”李玉衡大声吼道。

男子打了个喷嚏,哆嗦一下,四处张望,帐篷里就他们两人,疑惑的看着李玉衡,“小兄弟,我没脱!”

“你闭嘴,没和你说话!”李玉衡冲男子说道。

男子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张娃笑道:“玉衡哥哥,这家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二货吧!既然他有大凶之兆,这衣服不是浪费了吗,还不如脱了!”

“我说了不许脱!”李玉衡吼道。

“小兄弟,你到底要我脱什么?”男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玉衡,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领口,往后退却了几步。

“脱衣服!”李玉衡神经一样的看着男子,“都说了没跟你说话,偏偏喜欢往枪口上撞!”

“枪是什么东西?”男子以为李玉衡是在赌气呢。

“枪都不知道,真笨!”众鬼鄙视道,他们天天听李玉衡讲故事,导弹,飞机什么的,信手拈来。

李玉衡没理睬他,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小声说道:“想要保命,就别乱动!”随即往男子额头上贴了一张隐身符,嘴里快速念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隐!”

“这是什么?”男子刚想伸手把额头上的符咒撕下来研究,帐篷里突然出现了几道身影,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之中。

“小兄弟,可有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一个黑衣男子开口问道。

“看到了!”李玉衡回道。

“他在哪儿?”

“你前面!”

黑衣男子看着空荡荡的小帐篷,捏紧拳头,青筋暴露,望着李玉衡愤怒地说道:“你耍我?”

“无知,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可你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扰人清梦还有理了?”李玉衡看着那像僵尸一样,发呆的男子说道。

男子此刻哪还敢研究额头上的符咒啊,心有余悸地放下了手,朝李玉衡抱拳谢恩。

“小兄弟,这到处都是孤坟,你胆儿挺肥的。”黑衣男子说道。

“我这人什么都怕,就唯独不怕鬼!我先睡了,你们自便!”李玉衡倒在一边,呼噜呼噜的睡起觉来。

“赤影,怎么办?”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赤影看了看草堆里的李玉衡,摔袖离开了。

李玉衡看着那伸手又要去撕符咒的男子,小声说道: “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你不要命可别连累我。”

男子蔫吧的再次放下了手,激动地说道:“我叫月鸿,敢问高人贵姓?”

第十三章 乱坟堆

李玉衡眯着眼睛看着他,他这段时间已经把正云大陆上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幻月国的国姓不就是姓月吗?他穿过紫缈国来到碧霞国,还一路被追杀,可见身份不一般。

月鸿?幻月国的太子好像叫月惊鸿,和眼前之人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李玉衡苦笑了一声,这个地方看来是不能呆了。

“你笑什么?”锦衣华服男子问道。

“我只是个守坟地的人,不想掺和国家纷争,这张符咒的时效是两个时辰,你赶紧离开吧!”

华服男子瞥视李玉衡,扑朔迷离的眼神,让人费解。“小兄弟真乃世外高人,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如跟着我吧!”

李玉衡摇头,朝他伸出手掌,“一百两!不二价,交钱走人!”

男子举着食指说道,“我给你一千两,你跟我走!”

“不需要!出了这乱坟山,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男子从兜里摸出了两张面额百两的银票。“小兄弟,要是跟了我,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李玉衡从他手中抽了一张银票,又给了他一张逃遁符,“我只拿我应得的,这是一张百里逃遁符,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至于能不能躲过此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兄弟真不考虑考虑?”男子接过符纸,小心的保管好。

“百里之内任何地点,只需要说出方位,在符纸上滴上一滴血便可!”李玉衡正想将银票藏于胸前,发现多有不便,随即将银票藏于袖中,“再磨叽半天,他们就该回来了,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你若喜欢,就留给你好了。”

“玉衡哥哥,你要离开了吗?”张娃依依不舍得看着李玉衡。

“张娃,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也早做打算,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回酆都城吧!”

“小兄弟,你跟谁说话呢?”男子听到酆都城三个字,突然感觉凉嗖嗖的,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李玉衡抬手指向所有的坟头,结果不言而喻。

男子越发觉得李玉衡很是神秘,招揽之心更加雀跃。

“小兄弟,刚才我说了谎,其实我是幻月国太子,月惊鸿,希望你能跟我走。”

李玉衡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我知道!不过很抱歉!你还是赶紧走吧!”

“保重!”男子现在不敢逗留,来日方长,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见面的,额头上顶着那张符纸消失在黑夜里了。

“狗子,你去通知大家过来,我有话要说!”李玉衡担心今晚那些人抓不到人,肯定会再次折回来的,他必须得离开了。

赤影他们将方圆百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搜遍了,都没有找到人,很是疑惑。他们追得这么紧,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可人到哪里去了?突然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回乱坟堆!”

李玉衡望着这“父老乡亲”们,说道:“各位叔叔婶婶们,我得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想投胎做人的?我可以帮你们。”

“闺女,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大婶从鬼群里走了出来,这段时间李玉衡的衣服都是她在穿,关系自然比其他鬼要亲近些。

“大娘,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得回去看看了!”

王大婶亲切的说道:“闺女,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可投胎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十四章 我是地府判官

“大娘,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

“玉衡兄弟,我想投胎,你能帮我吗?”一个脸上尽显沧桑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望着王家庄的方向,悲从心起,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李玉衡微微点头,“我可以给你找户家境好点的人家,保你生活无忧,省得你没过几年又来找我。”

“多谢!”男子朝李玉衡拜了礼,安静的站在原地。

“玉衡哥哥,我能跟着你吗?”张娃抬头望着李玉衡,心里忐忑不已。

李玉衡本想一口回绝张娃,想了想,对他点了点头。

“谢谢哥哥!”张娃得了李玉衡的允许,很是开心。

“今日一别,可能我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李玉衡意念一动,一支闪着金光的毛笔从体内钻了出来,浮在胸前。

“判官?!”想投胎的那个男子大惊,“相传判官笔只掌握在地府判官手中,玉衡兄弟莫不是……”

他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玉衡,都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李玉衡伸出手,判官笔主动落在他手中,他朝那男子招了招手,说道:“实不相瞒,我乃地府判官李玉衡,来到阳间只是为了处理点事情,这副身子是阎王硬塞给我的。”

“地府判官!”众鬼不可思议的盯着李玉衡,难怪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男的,原来如此!他们死了这么多年,别说判官,就连勾魂使者都没见过。

“闺女,你不是唬我吧!”王大婶全身无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这段时间他给李玉衡穿衣服时,可没少数落她,这下完了。

“大娘,你没事吧?”李玉衡伸手扶起了她。

“闺女,你真是判官大人?”王大婶看着他手中那支发光的笔再次问道,虽然她也不知道判官笔有啥用。

李玉衡对她点点头,“千真万确!”

“完了!完了!”王大婶慌神了,“闺女,之前那些话你就当我放屁,可别放在心上啊!”

“大娘,我怎么不记得你说什么了?”李玉衡回道。

王大婶羞愧难当: “听着这一声大娘,我这鬼脸都挂不住了。”

李玉衡安慰了一下她,继续问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可还有需要投胎的吗?”

众鬼摇头,都不想离开。

李玉衡手握判官笔,念完咒语后将其抛到空中,大声吼道:“给我开!”

突然判官笔像一幅被卷起来的画卷一样缓缓展开,李玉衡在上面跳动着一个个的字符中寻找着, “碧霞国两江巡抚欧大人家中正有妾室生产,虽说是妾室所出,可家中并无长子,欧大人的正室为人还算正派。你可愿去?”

“一切听从大人安排!”男子回道。

李玉衡点头,用力一跺脚,“常七常八速速现身!”

一阵白色的迷雾从脚底下钻了出来,将众鬼笼罩着,黑白无常从迷雾深处缓缓而来。

“玉衡哥哥,他们就是经常被你揍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吗?”张娃声音虽小,黑白无常虽然离得远,但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即使 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李玉衡知道,他们肯定得憋出内伤来。可比起他们把他塞到一个女人的躯壳里来说,那不过是大巫见小巫罢了。

李玉衡'呵斥'道:“张娃,你咋能背着鬼说实话,别人会不开心的,下次要说,当面说,大声说,知道了吗!”

黑白无常直接吐血,“李判官,这么好的躯体,你还嫌弃?”

李玉衡没好气的说: “躯体是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男的,纯爷们儿!你若是喜欢,你让阎王把我弄出来,直接把身体给你好了。”

“那哪行,那本来就是……”黑无常说到这里突然被白无常捂住了嘴巴,没了下文。

“就是什么?”李玉衡发现了一点念头,兴许从这两个二货的嘴里能探听到一些信息,急忙追问。

第十五章 判官2

“就是什么?”李玉衡发现了一点念头,兴许从这两个二货的嘴里能探听到一些信息,急忙追问。

“他是说那副身体适合修行道法,你用再合适不过了。”黑无常将白无常扯到一旁,插话道。

“李洛汐的灵魂你们给弄哪儿去了?”

“寿终正寝了啊!”白无常对答如流。

“你们对李洛汐这个名字很敏感嘛!”李玉衡邪邪一笑:“你们忘了我是干嘛的了?”

“少说废话,让我们上来有何贵干?”黑无常避开了李玉衡的话,回道。

“碧霞国两江巡抚欧大人家中正有妾室生产。”李玉衡对那要投胎的男子招了招手,对黑白无常说道,“名额给他!”

“有鬼愿意投胎?好事啊!”白无常立马笑嘻嘻的走过来,对李玉衡说拱手,“判官大人,很乐意为你效劳,这鬼我可就带走了!”

“我进这副身体是谁的主意?”李玉衡冷不丁的问道。

白无常笑道,“判官大人,有问题找阎王,保重!”和黑无常带着那男鬼消失在迷雾里了。

李玉衡看到迷雾消失后,掏出一张符纸,对准张娃,“这是一张可以助你修炼的修炼符,既然跟了我,我会教你鬼术,你以后就待在这符纸里修炼,免得被其他法师给盯上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多谢哥哥!”张娃连连叩谢。

李玉衡看了看众鬼,说道:“那我们走吧!”

赤影他们赶到乱坟堆时,只看见了一个空帐篷,愤怒的朝张娃的木墓碑上砸下一拳,“咯吱!”墓碑裂开了。周围的那些鬼很想去教训教训赤影,可是李玉衡临走前吩咐过他们,不准他们插手阳间事,只好缩回自己的坟墓里,各自去泄火。

“赤影大人,我们山下都有布置暗哨,他们跑不掉的!”旁边一影卫劝说道。

赤影回道: “一个连坟堆里都敢做窝的人,你们以为他能简单得了?”

“难道他是个法师?”影卫猜测道,这么年轻的法师不是没有,但本事能高到哪儿去?“赤影大人,那还要追吗?”

“往哪儿追啊,就算你追上了,你有把握斗得过一个法师吗?撤吧!”

月惊鸿额头上一直顶着那张隐身符直奔镇上的一个据点,算算时间,隐身符好像快要失效了,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张娃领着李玉衡轻车熟路的下了山,在一户农舍前停了下来,“哥哥,你的衣服就是从他家拿的!”

李玉衡摸摸自己身上那张银票,敲响了由几根木棍做成的农舍的院门。

一个瘦弱的、衣衫破旧的妇女左手提着一盏油灯,右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纤瘦的小孩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李玉衡:“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嫂子,我前段时间在你这儿借了件衣服。”李玉衡指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说着,都顾不上脸红了。“可是现在这衣服我还不能还给你,所以我想……”

妇女打断道: “原来是这样,公子不必在意,反正我当家的也不在了,放在家里也只是徒增伤悲罢了,若公子不嫌弃,我家里到还有一些。”

“嫂子,你误会了!”李玉衡掏出那张银票伸进院子里,“嫂子,你不知道,这件衣服可帮了我大忙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手下吧!”

妇女有些心动,有了这些钱,她们完全可以摆脱困境,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可她摇了摇头,“公子,这钱我不能收!”

此时屋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第十六章 我怕黑

妇女听到声音,朝李玉衡行了一礼, “公子,我还有事,请你离开吧!”说完将孩子抱在怀中,提着油灯往屋里走去。

“哥哥,我们走吧!”张娃扯了扯李玉衡的衣服。

“跟我进来!”李玉衡轻轻一推,将院门打开了。

“娘,你怎么爬起来了?”屋里传出了妇女关切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不放心你,想起来看看。”老人的声音很微弱。

“娘,你别担心,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妇女又把老人扶回床上。

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奶奶,刚才有个叔叔要给娘亲钱,娘亲没要,可我知道,如果有了钱,奶奶就有钱买药了。”

老人笑道: “傻妞儿,我们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钱财呢,你娘做的没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玉衡走了进来,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根拐杖,狠狠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来我家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来,就算……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老人越说越激动,差点就从床上蹦下来。

“大娘,你别误会,这张银票你们拿着,你若信得过我,你的病我能治!”李玉衡走到老人床边,将银票塞到她手里。

“为什么要帮我们?”老人握着那张银票,不解的问。

“原因我刚才已经给小嫂子说过了。”李玉衡侧过身去,将手背到身后,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支朱砂笔和一张黄纸。

“嫂子,能给我一个碗吗,碗里再加一点水。”

妇女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你等一下!”

很快,妇女就把碗端来了,里面还有半碗水。 李玉衡快速地画好一张祛病符,嘴里默念咒语,符纸无火自燃,把妇女手里的碗接了过来,将符纸扔进碗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燃烧的碗里画了几笔。

“若信得过我,你就把这碗符水喂你娘喝了,反之,就把他倒了吧。”李玉衡将碗放到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带着张娃离开了。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呆了这一家三口,直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呆滞的一家人才被老人的咳嗽声打破。

“端过来吧,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也许咋们是遇上贵人了。”老人指着碗里的符水,不停的咳嗽着。

“娘,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妇女担心道。

“我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端过来吧!”

李玉衡坐在离这里不远处,看着喜逐颜开的张娃跑了过来,笑道:“她们是不是把符水喝了!”

张娃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趟白跑了,“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一定会喝符水啊?”

“一半一半吧!”李玉衡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渣土。“天快亮了,折腾了一宿,肚子又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哥哥,你有钱吗?”张娃故意提醒着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不懂!”张娃听完,糊里糊涂的。

李玉衡看了看天色,摸出那张符纸,对张娃说道:“进来吧!”

“哥哥,我怕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啊!”

“你是鬼,还怕黑!”李玉衡瞪着他,收回了符纸。意念一动,玉牌从胸前钻了出来,“进这里吧。”

“谢谢哥哥!”张娃化作一股青烟,飘进了玉牌。

第十七章 算命

“谢谢哥哥!”张娃化作一股青烟,飘进了玉牌。

李玉衡来到一热闹的街市上,到处都是小贩们的叫卖声,尤其是那个卖肉包子的小贩,吆喝声一直往他的耳朵里钻。他咽了咽口水,就地而坐,用食指在地上写了“看相算命”四个字。

等了许久,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停下来,弯下腰去将地上的字擦掉,打算去别的地儿干,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小兄弟,字写的不错,可你这地儿也太寒碜了点吧!”

“算命还是看相?”李玉衡又坐了回去。

“你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弄?”

李玉衡瞅了他一眼,“若我说的准,你就请我吃饭,若我说的不准,我立马卷铺盖走人!”

“那你说说看!”男子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性别,男,年龄十八,最近一直在做春梦,对方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可是梦一醒,就感觉像脱了一层皮……”李玉衡说道这里就闭了口,不在言语。

男子由鄙视转为惊喜的看着李玉衡,他找了好几个术师看过,每个都说他是身子虚弱,根本就没病。“大师,你接着说啊!”

“肚子饿,没力气说!”李玉衡回道。

男子眯着中眼睛笑着说道:“大师可有忌口?”

“我又不是和尚,从不忌口!”

“大师请跟我来!”男子伸手就要去扶李玉衡,被他躲过去了。“把地上的字儿给我擦了!”

“哎!”男子殷勤地、快速的用脚在地上搓了几大脚。

“大师,你看这儿怎么样?”男子指着一家酒楼,问着李玉衡。

“可以,让他们上菜速度点,不然把我饿坏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李玉衡说完径直往包间里走去。

酒店里的伙计看着李玉衡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哪来的臭乞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快给我出去!”说完就要上来赶人。

“我看谁敢!”男子大声吼道,“连我的贵客你们都敢动,不想活了!让你们的掌柜出来,今日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拆了这破酒楼!”

伙计回过头来看到男子,点头哈腰的跑过来,“原来是张家大少爷的贵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今日饶不饶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男子指着李玉衡说道,“看见没,那位说可以饶了你才行!”

伙计笑嘻嘻的来到李玉衡身边,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离玉衡开口说话了, “今天这饭还吃吗?”

“吃,怎么不吃!”男子对伙计说道,“还不快去给大师准备吃的!”

“马上去!”伙计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去准备吃食去了。

“大师,请!”男子伸手请到。

李玉衡选了一间通风较好,阳光充足的包间,走了进去。“就这间吧!”

男子看着李玉衡坐下后,才坐到他侧面,问道:“大师,我叫张子枫,这酒楼是我一朋友的。”

“你是担心我对这酒楼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吗?”

“大师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子枫解释道。

“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还有那个伙计最近会有血光之灾,让他自己留点心吧!”

“大师不愧是大师,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包间外面响起了拍手声。

第十八章 自作孽

“大师不愧是大师,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包间外面响起了拍手声。

李玉衡没有转身去看,直到那人坐到了自己的身侧,才赏了他一眼,随即闭眼打坐。

张子枫朝那人耸耸肩:“戎霖兄别介意,大师他就是这脾气!上次那事儿怎么样了?”

“别提了,一连请了好几个法师,全折了!”戎霖说完心事重重的,“我并不是心疼钱,只是怕有人误闯进去,白白丢了性命。”

张棱源两眼放光的看着李玉衡: “大师,我上次就是因为去过一次戎霖的那座别院,回来就天天做梦,你看这……”

戎霖听到这儿,愧疚不已,“本想着让你们去游玩一番,结果却害了你们。”

“戎霖兄可别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吃了饭,带去趟别院吧!”李玉衡开口问道。

戎霖和张子枫开心的望着李玉衡,“多谢大师,不知大师在何处落脚?”

“天为被,地为床!”李玉衡说道。

戎霖说道:“大师若是能替我解决了心中这块石头,必有重谢!”

“一百两!”

“什么?”戎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百两?”

“对,嫌贵找别人!”

“不是,大师,你确定只要一百两?”戎霖有些动摇了,这不会是哪儿来的江湖骗子吧。

“剩下的你就在镇上搭个棚,熬点粥,救济救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吧!”

“这个没问题,大师,请放心!”

说话间,伙计敲响了门,将店里的招牌菜都给端上来了。“少东家,张大少,大师,你们慢用!”

“ 等等!”伙计刚踏出房门,李玉衡喊住了他。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张黄符, “这张平安符,你待在身上吧!”

“发什么楞啊,还不快谢过大师!”伙计连忙折身回来,接过李玉衡手里的黄符,连连道谢,可心中却冷笑,一个臭要饭的,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李玉衡看着伙计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给他准备后事吧!”

“大师这是何意?”戎霖不明白,你不是已经给了他一张保命符了吗。

“他把黄符扔了,就在门外!自作孽,不可活!”李玉衡说着,自顾自的海吃海喝起来。

戎霖半信半疑地起身,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果真看到了一张黄符,弯下腰拾了起来,上边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小心的将它上面的泥垢擦掉,装进了袖带里,回到座位上。

张棱源看看戎霖,又看了看正吃的入迷的李玉衡,没有开口说话。

摄政王府,赤影半跪在帝洺阙身后。

“王爷,这次本来可以活捉月惊鸿的,可是中途出了点岔子,让他跑了。”

“计划得这么周密,怎么会让他给跑了呢?”帝洺阙的声音很冷,让人从心底发寒。

“我怀疑有灵师接应他!”

“不可能!”帝洺阙回绝道。能称得上是灵师的人不过寥寥几人,三国的道长也不过仙师级别,自从上次被反噬后,现在都还处于修身养性状态,根本就没可能来接应他。

“会不会是……”

第十九章 棺上棺

“会不会是……”赤影并不是想推卸责任,他很确定那个男子一定是比法师还高两个级别的灵师。正云大陆上修法之人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术师、法师、地师、灵师、仙师。

“你是说天外飞仙落魄到给别人守坟墓?”帝洺阙朝他摆了摆手,“自己下去领罚吧!”

“是,王爷!”赤影发誓,等他这次从魔鬼炼狱出来,非得要把这个法师给捉到不可。

站在一旁的蓝影很想为赤影求情,可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

“蓝影!随我去趟云道长府上!”

“是,王爷!”蓝影欣喜,若能证明确实有灵师接应月惊鸿,赤影就可以提前结束魔鬼炼狱的训练了。

李玉衡在张子枫和戎霖两人的带领下,来到别院,在别院门口停了下来。

“大师,就是这里了!”戎霖骑着马来到李玉衡的马车前,恭敬的喊道。

李玉衡挑开车帘,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原本他也是要骑马的,刚想上马时,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可不能随便糟蹋别人的躯体,也许将来还得换给人家呢,于是就换了马车了。

“倒是个风水宝地。”李玉衡看着别院的地理位置说了一句,便朝别院里走去。张子枫和戎霖本来不想进去,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李玉衡。

“依山傍水,好个风水宝地,可惜不是给活人用的!”

“棺上棺,有趣得很。”

李玉衡边走边看,说出来的话讲身后的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大师,你说这里有墓地?我们怎么不知道?”

“确切的来说,是两鬼在争地盘,这别院是你们建造的吗?”

戎霖摇头,这别院他也是刚捣腾到手的。

“我这样来给你们解释吧,这里原本就有一个地下墓室,只是被隐藏了起来,后来有人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又在这墓室上建了一个墓室,他们俩已经够热闹的了,可你非要掺和进来,他们自然得一致对外了。”

“那现在怎么办?”戎霖问道。

“两个办法,第一个最简单,就是将这别院一把火给烧了!”

“还有一个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跟他们谈判!”

“跟鬼谈判?”张子枫哆嗦一下,光是想想都背心冒汗。

“大师,我们又看不到他们,即使想谈,怎么谈?”戎霖看着李玉衡,反问道。

“找他呀!”李玉衡指着张子枫。

“我?”张子枫伸出食指反指着自己。

李玉衡对他点头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记得天天在梦中与那女鬼私会了!”

“大师,别啊!”张子枫哭诉道。

李玉衡突然正经起来,“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动作或是说了什么话,让那女鬼误会了。”

“还有,你们是何时发现这别院有问题,并请术师来做法的?”

张子枫被李玉衡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用力的回忆着那天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一丝遗漏。

戎霖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是鬼节那天,那个时候我刚把这别院买下来,发现这里面有很多野猫,赶也赶不走,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别院长期没人居住的原因。后来我回到家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就托人找了几个术师,可是他们却因此而丢了性命!”

“他们的尸体有什么特征?”

第二十章 女鬼紫嫣

“他们失踪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消失了!”李玉衡确认道。

“对!”

李玉衡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鬼比并不想害人,只是想把他们吓走罢了。

游廊的尽头,有一个园中园,他抬脚就要进去,被张子枫喊住了,“大师,我想起来了!”

李玉衡回头看了看他,笑道:“不会就是这里边的正主吧!”

“大师真乃神人也!”张子枫举起大拇指夸赞道,“我那天听到这里面有女子的笑声,以为是戎霖兄金屋藏娇,就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

“那你看到了什么?”戎霖打岔到。

“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墨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当时我看呆了,就忍不住夸了她一句,此女不似人间有,天宫仙子下凡来!”

李玉衡突然转过身,“得先去准备点东西,晚上再过来!”

云龙子府上,帝洺阙习惯的来到高台之上,只见云龙子仰望天空,盘腿而坐。

“道长身子可恢复些了?”

“让王爷挂心,已无大碍了!”云龙子将视线收了回来,恭敬的回道。

“道长,碧霞国有没有特别年轻的灵师?”蓝影迫不及待的问道。

“蓝侍卫何出此言?”

蓝影将赤影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因为他坚信赤影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

“东北方向,大王庄的乱坟堆!”云龙子闭上眼睛,双手紧握,置于下腹。

帝洺阙和蓝影静静的等待着。

“王爷,我无法推算出来,不过我想去趟大王庄,兴许在那里能找到答案。”

帝洺阙听到云龙子的话,犹豫了,他暂时不能离开。

“王爷可是为了那将军府洛汐小姐之事?”云龙子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笑道,“大婚在即,没想到那李洛汐竟然失踪了!”

“将军府有人在玩火!”帝洺阙说完,蓝影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温度都在下降,汗毛全都立起来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帝洺阙嘴角一扬,有人想李代桃僵,惦记他摄政王妃的位置,以为他的王府是那么好进的,他只是为了完成母妃的遗愿才会娶李洛汐罢了,连上个街都能被绑架的人,也只能成为他的累赘,如果她命够硬,死不了,他娶她,反之也怪不得他,:“我已经让人通知李将军,我只想要李洛汐,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李洛汐,就什么时候完婚!”

“我记得李将军的老家就是在大王庄,也许这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呢!”云龙子扬起拂尘,云淡风轻的说着。

“道长先行前往大王庄,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与你回合!”帝洺阙看着欲言又止的蓝影,“通知赤影,保护道长,将功赎罪!”

“多谢王爷!”蓝影面露喜悦,躬身朝帝洺阙抱拳。

李玉衡来到一纸火铺,“掌柜的,店里可有朱砂,烟墨,黄纸?”

一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李玉衡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眼神特别有神,特别犀利。

“原来是张少爷和戎少爷,朱砂烟墨黄纸我这小店都有,你们需要多少?”

“有多少我要多少!”李玉衡说道。现在多存点货,以备不时之需嘛!

“这位是?”中年男人望着戎霖问道。

“掌柜的,这位是我一朋友,平时就喜欢瞎捣鼓。”戎霖回道。

“戎少爷不必隐瞒什么,老掌柜也是同道中人!”李玉衡笑了笑,“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小道友好凌厉的眼神,这声前辈老朽可不敢当!不知小道友修的是哪家道啊?”

“茅山天师道!”李玉衡说完苦笑,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听过茅山,又哪来的天师呢!自己在这里是个什么级别也是一头雾水。

“许是老朽孤陋寡闻了,不如小道友与我说说?”

张子枫和戎霖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可能这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的听着“天书”。

“戎霖兄,你听说了吗,李将军的嫡女失踪了!”

戎霖点头,“将军府与摄政王府联姻,大婚在即,新娘却失踪了,李府可能要遭殃了!”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小,整个小店里的人都听到了,这也包括李玉衡,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婚约在身。

“小友何故沉默?”掌柜见李玉衡发愣,不由地喊道。

李玉衡噢了一声,说道: “玉衡刚才听戎公子说话去了,失礼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掌柜的说道,“李将军一生保家卫国,李将军的夫人医术不凡,当初救了薛贵妃一条命,于是就定下了这么一段姻缘。”

“薛贵妃?”李玉衡才想起摄政王的母妃好像就是薛氏,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自己是个男的,怎么可能会与摄政王成亲,看来得想办法让摄政王自己取消婚约才行。

“那新娘失踪了,摄政王就没啥反应,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小友可别说这话,小心祸从口出!”老掌柜提醒道。

李玉衡看了看天色, “多谢提醒,掌柜的,我们还有事,麻烦你先帮我把东西包好吧!”

老掌柜吩咐伙计将李玉衡需要的东西全都包好,十分留恋的说道: “今日与小友的一番谈话,老朽受教了!”

“我就是纯粹胡扯,让前辈见笑了!”

三人走出纸火铺时,戎霖看着心事重重的李玉衡问道:“大师可是有心事?”

李玉衡本想像他们打听李府的事儿,想了想还是算了,“回别院吧!”

戎霖看着李玉衡这么胸有成竹,也放心了不少,只是张子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难道真的要让他去找那女鬼谈判不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里的人们开始了夜生活,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青楼,酒馆。李玉衡在别院里设了一法坛,盘腿坐着,双手自然放在腿上,手捏道指,这个动作已经是他二十多年的习惯了。

张子枫手握定魂符,如坐针毡的坐在李玉衡的左边。突然空气骤冷,汗毛倒竖。

“大师,我不会有事儿吧?”

“别紧张,她只是来看看你罢了!”李玉衡闭着眼睛说道。

张子枫满头虚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戎霖虽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明显,不过从他那惨白的脸上还是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恐惧。

李玉衡十指相扣,变了指法,在他手指停顿下来时,才发现他的手指弯曲到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能清晰的看见太上二字。这可是茅山太上指法,用以敕命神兵法将,意谓道祖之亲近,可增加威力。

四周空气突然下降,阴风阵阵吹来,将她他三人的衣袍吹动起来。

“小妹妹何故插手此事?”一红衣女子突然出现,不屑地看着李玉衡,“我与张郎可是两厢情愿的。”

李玉衡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之鬼,人面桃花、柳眉杏眼、樱桃小口、美目盼兮,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你与张子枫,人鬼殊途!还是不要纠缠的好,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我们谈谈。”

红衣女鬼丝毫没有被李玉衡的话说动: “小妹妹,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不为难与你,你赶快走吧!”

“你的意思是没得商量了!”李玉衡阴沉着脸,被人轻视的感觉很不爽。

“小妹妹火气还挺大!想让我放弃张郎也行,这块地我要了,你把胭脂给我收拾了。”女鬼说完趾高气昂的看着李玉衡。

李玉衡笑了,胭脂应该就是另一个女鬼吧, “这块地儿是不错,不过你确定要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跟其他的鬼争地盘?”

女鬼诧异的看着李玉衡,不过想想,他是个法师,能看出这里有其他鬼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里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养魂地了,要是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会一直赖在这儿跟那死鬼争地盘了。

“张娃,出来吧!”李玉衡喊了一声,张娃凭空出现在女鬼的身侧。

“哥哥,是不是有好玩的了?”张娃说完才注意到身边有一道扎眼的影子,抬头一看,差点都流出口水来了。“好漂亮的姐姐啊!”

李玉衡鄙视了他一眼,像没见过女鬼一样,虽然这个女鬼很漂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娃,你觉得这里如何?”

“一般般,反正没里边舒服,哥哥,你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张娃用鼻子一吸,十分嫌弃道。

“这里有那么差吗?小弟弟,她可是法师,你可别被他给忽悠了!”女鬼不可置信的劝说张娃。

“姐姐,我哥哥可不是一般的法师,他可是……”张娃突然停住了,哥哥放他出来应该是为了给他拐人的吧,不对,是拐鬼才是,这么漂亮的鬼,看看也是养眼的很啊。“姐姐,不如,我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你若不满意,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不会插手你的事儿,怎么样?”

李玉衡心里偷乐,这小鬼肯定是故意的,想进他的玉牌,必须得烙上自己的魂印,认他为主,不过能天天看着这么漂亮的女鬼,其实也蛮不错的。

女鬼看着张娃那张无公害的脸,不觉有些心动,可是一想到李玉衡是个术师又有些不放心,左右摇摆不定,张娃又继续说道,“姐姐,你会鬼术吗?哥哥可有教我鬼术,很厉害的样子哦,你这么漂亮,如果你想学的话,哥哥一定会教你的!”

李玉衡白了张娃一眼,这样揭他老底真的好吗?他也是个男人,肯定也喜欢看美女啊!

第二十一章 胭脂

女鬼好奇的看着李玉衡,明明是个女子,这小鬼却口口声声喊她哥哥,到真有趣!刚才也不知这小鬼是从哪儿钻出来的,进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女鬼这样想着,就朝小张娃点了点头,“小弟弟,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张娃笑眯眯的,朝李玉衡抛了个眼神,“哥哥,姐姐同意了,你快让我们进去吧!”

李玉衡意念一动,玉牌显了出来,浮在胸前。“进来吧!”

“姐姐,走吧!”张娃拉着女鬼的手,化作一股青烟钻进了玉牌。

女鬼进入玉牌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突然停住了脚步,问道:“小弟弟,你有没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与东西绑起来一样?”

张娃贼笑道:“没有啊,姐姐可能是第一次进来,不太习惯,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家吧!”

“我们的家?”

“我的家!我的家!”张娃连忙改口道。

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幽静的山巅上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下周围居然开满了彼岸花,女鬼不知不觉就往里走去,张娃一直跟在她身后给她解说。

突然一个透明的李玉衡的身影出现在张娃和女鬼的面前,这自然就是李玉衡的一抹意念了。

“这个地方可还满意?”

女鬼诧异的看着她,随即镇定自若,“小妹妹,这个地方不错,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外面那破地方就留给那死鬼吧!”

“姐姐,你可不能叫哥哥小妹妹哦,他可是我们的主人呢!”张娃一出声,女鬼警惕的看着李玉衡。

“我可不会认主!”

“可是姐姐已经认主了呀!”

“小弟弟,我什么时候认主了?”

“刚才你不是说你有种奇怪的感觉吗?”

“你们设计我!”女鬼举起手来,张牙舞爪的盯着李玉衡和张娃。

“姐姐,你现在也全是自己人了,我就告诉你吧,你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哦,他可是地府判官,认他为主也不丢脸啊!”

“判官,我还是阎王呢,快放我出去,不然就拼个鱼死网破!”

“你可以试试!”李玉衡站在原地冷笑,漂亮但是漂亮,就是这脾气不太好,必须得好好调教调教,只见他嘴唇上下不停的张合着,女鬼突然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的包裹着,她越是挣扎,就嘞得越紧。

“姐姐,你快求求哥哥吧,他真的是判官大人,你要是再抵抗,可能连鬼都做不成了!”张娃在一旁劝说道。

“主……人……我……错……了!”女鬼从口中勉强挤出这几个字来已经精疲力尽了。

“嘭!”李玉衡收了咒语,女鬼落了下来,砸在张娃前面,“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说完便消失了。

戎霖和张子枫看着一动不动的李玉衡,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心。

戎霖慢慢的将身体挪到李玉衡身边,轻轻的摇晃着:“大师?大师?”

李玉衡突然睁开了眼睛,吓死戎霖了,心怦怦直跳。“大师,你没事吧?”

李玉衡咧嘴一笑, “放心,我可舍不得那一百两银票打水漂。”

“大师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张子枫将手里那一张镇魂符打开一看,全都湿透了。

“扔了吧!”李玉衡看着那已经快变成一坨浆糊的黄纸说道。

张子枫一直盯着那坨浆糊看,还有些舍不得呢!

李玉衡摇头, “放心,你的老相好不会来找你了!”

张子枫听见自己没事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浑身没劲,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不过,另一个正主还没来呢!”

张子枫听到还有一个,一骨碌爬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大师,你下次可不可以把话一次性说完啊!”

李玉衡知道,要想找到另外一个正主,刚收的那个女鬼肯定有用处,想着就将玉牌里的两个鬼放了出来。

“紫嫣见过主人!”女鬼恭敬的喊道。

李玉衡对她点了点头,“紫嫣,好名字!”

张子枫和戎霖看着李玉衡对着空气说话,顿时明白了什么,不敢言语,恐生祸端。

李玉衡看着故作镇定的戎霖二人,又继续说道:“紫嫣,你对这里比较熟悉,跟我说说另一个女鬼的情况吧!”

紫嫣一想,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认了主还不得笑话自己啊,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自然得同当了,小心思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主人,那死鬼可不轻易出墓,不过你要是能把她一起收了再好不过了!”

“哦?紫嫣可有法子?”

“主人,我有办法将她引出来,只是能不能将她收了,就看主人的了。”

李玉衡看了一眼紫嫣,虽然她认了主,对他能力完全不认可,这可有点伤神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张娃你随紫嫣一道去,也好搭把手!”

紫嫣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弟弟,待会可得跟紧了!”

“姐姐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走吧!”张娃可是兴奋得很。

看着消失的两股青烟,李玉衡将八卦镜祭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随手一扔,五把颜色不一的旗子朝对应的五行之位插了进去,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伸手想取桃木剑时,才想起当初与那妖道斗法时,桃木剑掉了,也不知谁捡到了。

随手捏起一个法诀,“奉三清令,降妖捉鬼,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锁魂!急急如律令!”

五行旗与八卦镜发出道道金光,瞬间交错着,将整个别院笼罩着,随后金光消失,连半空中的八卦镜也看不见了,做完这一切,李玉衡悠哉悠哉的哼起了小曲,“玫瑰,玫瑰,我爱你……”

戎霖看着那神秘消失的道道金光,不由得咋舌,简直太奇妙了。他们听着这么怪的歌曲,不由得放松了心情。 “大师,玫瑰很漂亮吗?”

“玫瑰当然漂亮了……”想起当初偷听师傅唱这首歌时,屁股还挨了一顿呢,也不晓得他老人家能不能算出他的下落,长叹息。

“大师何故叹气,难道是因为玫瑰小姐出事了?”

“玫瑰没事,我有事!”李玉衡回道,师傅还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呢,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还和那摄政王有婚约,想想都憋屈。

“主人,准备好,我们要出来了!”李玉衡的耳边响起了紫嫣的声音。

“准备好了,你们只管上来吧!”李玉衡的声音一落地,三股青烟化作三道人影,稳稳落地。

李玉衡脚踏罡步,将整个地面封锁了起来。

张娃来到了李玉衡的身后,指着脸上一指甲印哭诉道:“哥哥,另一个姐姐可凶了,我差点都见不到你了,你看,我都破相了!”

李玉衡差点没笑喷掉,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魂体,竟然跟他说破相了。

另一个女鬼愤怒道: “你们两个鬼竟然和一个人间法师狼狈为奸!”

紫嫣站在一旁不说话,张娃却笑嘻嘻的说道:“哥哥,她鄙视你耶,给她点颜色看看!”

李玉衡站在阵眼上,将女鬼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了,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逃命或者是打败我,一炷香后你若没成功,就认我为主,跟着我!”

“小女娃口气不小,可惜我没有逃跑的习惯,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一不小心给你弄折了,可别怪我!”

紫嫣看不惯她那副傲慢的样子,没好气的回道: “胭脂,我劝你别把话说得太满!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叫胭脂的女鬼眼睛一直看着李玉衡,笑道: “紫嫣妹妹,你别激我,没用,不过我倒是挺好奇这位小妹妹的,明明是个女儿身,你们为何要叫她哥哥?”

“想知道答案?”紫嫣停顿了一会儿,轻轻一笑:“可敢赌?”

胭脂直接来到李玉衡的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将他打量了个遍,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术师吗。“这个赌!我应了!”

李玉衡眨了一下眼睛,手里凭空出现了一炷香,“张娃,点香!”

“是,哥哥!”张娃接过香,对着香吹了一口气,插在地面上。

戎霖二人看着离开李玉衡手心的那一炷香,自己浮在空中又无火自燃,已经彻底石化了。

“胭脂,开始吧!”李玉衡说完,盘腿而坐,紧闭双眼,嘴里开始念咒。

胭脂不屑的看着他:“装神弄鬼,看我怎么教训教训你!”手一挥,十几条白绫从她袖中发出,每一条都朝李玉衡攻去,将李玉衡围了起来。可是任凭那白绫怎么挣扎,就是无法碰到李玉衡。胭脂一扭头,原本只有三尺长的青丝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越来越长,每一根发梢就像针尖一样,快速的往李玉衡身上刺去。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胭脂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而李玉衡却纹丝不动,嘴里的咒语还没有停息。

胭脂知道遇上了硬茬了,既然动不了李玉衡,那就想别的办法,反正只要能逃离这里就算是赢!脚下一动,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可惜还没飞多高,半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道金光,将她给弹了回来。

胭脂只当自己刚才是大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瞪了李玉衡一眼,深吸一口气,这次她做好了准备,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可结果比刚才还悲惨,衣服领口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肉肉来,张娃看得直愣愣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李玉衡咽了一口唾沫,故作矜持。

第二十二章 胭脂认主

李玉衡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那燃尽的香灰,故作矜持:“胭脂姑娘,一炷香时间已到!”嘴巴在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女鬼的胸前。

胭脂看着张娃和李玉衡那猥琐的模样,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甩袖一挡,遮住了胸口那一片白。眼睛一瞪,朝张娃吼道:“看什么看,你个小不点,懂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娃被胭脂呵斥后,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嘿嘿一笑,道:“胭脂姐姐,这里看到你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胭脂缓缓起身,迈着小碎步,扭着小细腰,来到张娃面前,半俯下身子,低语道:“这里能看到我的男人就你一个,不说你说谁啊!”

“!!”

张娃的手指了指张子枫和戎霖两人,哑然,本想伸手指李玉衡来着,可惜没那个胆儿,只好把头低下了。

胭脂重新幻化了一件衣袍,漫步来到李玉衡身前, “我愿赌服输,主人,请受胭脂一拜!”

“都进来吧!”李玉衡点头,他没想到胭脂这么豪爽,将玉牌举了起来。

胭脂二话不说,一溜烟钻了进去,张娃和紫嫣对李玉衡行完礼,随后也钻了进去,玉牌没入李玉衡体内后,又默念口诀,八卦镜与五行旗也在他胸前消失了。

“大功告成!”李玉衡弹了一个响指。

“大师,你的意思是这个别院没问题了,对吧?”戎霖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小心问道。

“要不要我让她们来跟你聊聊?”李玉衡说道,居然这么不相信他。

“那就不用麻烦了!”戎霖憋出一个笑脸,“大师,你再帮我看看这别院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改的?”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李玉衡白天的已经将这个别院的风水看了一下,两头高中间低,大凶,单从风水上讲,此种房屋不利于居家者的健康,会阻碍居者的运势。

李玉衡想起师傅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大门朝南,子孙不寒;大门朝北,子孙受罪。”南为阳,北为阴;住宅朝南,为阳,有吉。住宅朝北,为阴,有凶。这别院也不知是谁建造的,整个就是一阴宅。

还有后院那荷花池,水流的方向也不对。难怪紫嫣和胭脂她俩占着这地方就是不肯让,长期以往,这附近的鬼可没谁是她俩的对手。

“将那荷花池填平,全部种上葫芦,截断阴气的来源,大门前弄一对石狮,狮头朝外,一雌一雄,左雄右雌,切不可把位置弄错……”

“后门方向得养几条大黑狗,平时注意安全,别让它们咬伤人!”

戎霖听的很认真,生怕错漏一点。

李玉衡将所有的地方在脑袋里都过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点头说道:“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大师,那我呢?”张子枫凑上来问道。

“你又怎么了?”

“大师,我想问问她还会不会再回来呀?”张子枫也望了望四周,哆嗦了一下。

“她若是哪天想你了,回来看看你也是人之常情吗!”李玉衡逗着他,说道。

张子枫脸上瞬间变了色,一个劲儿的给李玉衡哭诉,还故意用袖口擦擦那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行了,我家紫嫣可是一只有志向的鬼,好马不吃回头草,好鬼不找胆小鬼,你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张子枫宁愿承认自己是个怂人,也不愿被那女鬼纠缠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戎霖将李玉衡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他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大师说的好像是“他家的紫嫣”。难道女鬼是看上大师,才放手的?

次日清晨,李玉衡从客栈里一出来,就听到戎霖酒楼里的那个伙计在赌坊出千被人活活给打死了。连连摇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摸了摸一直咕咕响的肚子,“就你最不争气了!”不过说归说,脚步还是往包子铺的方向迈去了。

“包子嘞!热乎乎,香喷喷的大肉包子嘞!”小贩一直吆喝着。

“给我来四个肉包子!”李玉衡随即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好嘞,公子你稍等!”小贩用最快的速度将包子送到李玉衡面前的桌上,躬身道,“公子请慢用!”

“店家,跟你打听个事儿!”李玉衡将筷子握在手中,抬头看着包子小贩。

“李府最近没出什么事儿吧?”

小贩刚要回答,李玉衡的对面的桌上突然出现了一把佩剑,接着又出现了一人,用宠溺的口气呵斥道:“既然担心李府出事,怎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李玉衡撇了一眼对面的人,这不是李洛汐的哥哥李宇轩吗!他不好好待在军中,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男子再次出声问道。

李玉衡没说话,专心吃起包子来,李宇轩很有耐性的等他把包子吃完了以后才站起身来,递给他一块蓝色的条纹帕子,“跟我走!”

“还没付钱呢!”李玉衡不客气的接过帕子,擦擦嘴角的油渍,又将帕子还给了李宇轩。

李宇轩也不嫌弃,将帕子收回来后,从身上掏出四个铜板放到桌上,伸手就要去拿佩剑,被李玉衡一把拿了过来。

“哥,这剑这么重,还是我来拿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宇轩冷哼道。

其实李玉衡就是想看看而已,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哥,我都这副打扮了,你怎么还认得出我来啊?”

李宇轩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忘记了,你以前在军营里,哪次不是这个样子!”

“哦!”李玉衡应声道,难道他能说,“大哥,那是你亲妹子,不是我呀。”

“那个,哥,那帝洺阙没找咱家麻烦吧?”

李宇轩一把捂住他的嘴,“那摄政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以前你在家中口无遮拦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李玉衡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特不习惯,只好一直点头。

李宇轩忧心忡忡的, “你说你这样子,以后嫁进了王府,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那就不嫁,我出家总行了吧!”

“胡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日里没个正行!要不是我从军营里赶回来,还不知道你居然逃婚!”

李玉衡否认道:“谁跟你说我是逃婚的,我没有逃婚,我是被人被绑架了,要不是我机灵,现在还在那伙歹人手中呢!”

“你说什么?”李宇轩十分震惊,二娘不是说小妹是自己逃婚的吗?看来他在军营的这几年,小妹可吃了不少苦啊!

“哥,你有没有办法让摄政王取消婚约?”

“这次摄政王非但没有怪罪爹爹,还坚持要和你完婚!我觉得他并不想传说中的那么冷血!”

“人都没了,他找谁完婚去?”李玉衡小声嘟囔着。

“所以他现在到处派人在找你!”

“哥,那你就当没有看见我,让我走吧,你不知道那摄政王不近女色吗,我要是嫁过去了,肯定没好日子过啊,你舍得吗!”李玉衡忍着让自己恶心的动作,撒娇卖萌,为了自由,也是拼了。

“这事儿没得商量!除非你想让咱家玩完儿!”

“有这么严重吗!”

“有!”

“可我不能嫁!”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男的,纯爷们儿,怎么能嫁人呢!”

李宇轩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换个装扮就是男人了,那我要是穿上女装,那不成女人了!汐儿,你太逗了!”说完还继续笑着。

“我不管,反正你不准拆我的台,我现在叫李玉衡,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李玉衡气的直跺脚。

“哦,那李兄现在准备如何应对啊!”李宇轩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玉衡随口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咳!”李宇轩差点没被李玉衡的话给呛死,“粗俗不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哥,我跟你说了,我现在是男人!男人!在说我是女的,我就要翻脸了!”李玉衡生气道。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都怪爹爹,当初我就说了,别把你带去军营,他不听,现在学坏了吧!”

“跟你说不通!反正你要是敢拆穿我的身份,我就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李宇轩走过来,拍了拍李玉衡的肩膀,“我不说,行了吧!”

“够意思!”李玉衡本想伸手搭李宇轩的肩,可惜海拔不够,只好将手背在身后。

李府杀鸡宰羊,一片祥和,只因今日从都城来了一贵客。

“云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正堂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客气的道。

“李老客气了!”云龙子捋捋胡子,还礼道。

“这次汐儿犯下这么大的错,幸得王爷大量,若汐儿回了家,我一定亲自将她绑去,负荆请罪!”老人虽然很疼李洛汐,可在这件事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云龙子嘴角勾起,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品尝着。“听说宇轩公子回来过?”

“昨天晚上回来的,今日一大早就溜出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贪玩。”老人摸不清张术师的目的,也只好跟着和稀泥一般回答他。

“老太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朋友!”管家站在正堂中央,回禀道。

第二十三章 溜之大吉

“老太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朋友!”管家站在正堂中央,本想说带回了一个乞丐,看到云龙子后,改了口。

“一回来就去鬼混,让他自己玩儿去,别冲撞了贵客!”

“哦,既然大公子带了朋友来,我们要是不见上一见,就显得我们无礼了。”云龙子缓缓说道。

李老太爷只好陪笑,朝管家说道:“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你就让他们进来吧!”

管家转身出去后,云龙子将茶杯轻轻地放下,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李老,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免得他们贪玩,一会儿又不见人影了!”

李老太爷哪会听不出云龙子话中之意,自己心中无愧,到也无妨。“道长请!”

“李老请!”

李玉衡和李宇轩两人前后脚踏进了李府,李府的仆人纷纷向李宇轩行礼后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李玉衡。

李玉衡不知是职业习惯还是怎么的,他一进这个李府,第一感觉就是不好。表情严肃,指着院墙后那一排树说道:“宇轩兄,这排柳树必须得砍掉,连树根也得挖出来,空出来的地除了桑柳槐杨楝,其他的树你们随便种!”

李宇轩迟钝了一下,他记得自家妹子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玉衡兄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李玉衡神秘兮兮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说的话,你必须得听,桑柳槐杨楝属阴木,虽是种植在前门,可这个位置正对主屋,容易招惹一些东西,不吉!”

“只怕凭你一句话,爷爷可不会听!”李宇轩耸耸肩,爱莫能助。

“小友也会风水?”云龙子老远就听见了李玉衡的话,有些吃惊,这个年轻人不过十五六岁,居然能把这么隐晦的地方找出来,难不成他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道长见笑了,我纯粹是胡说八道的!”李玉衡看着那一身道袍,彬彬有礼地回答,当看到李宇轩望着那道长脸色顿时煞白时,觉得眼前这个老道肯定有问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那个,宇轩兄,我今天可能吃坏肚子了,借你家茅房一用。”说完捂着肚子,溜之大吉了。

李老太爷不满的盯着李宇轩,这孩子从哪儿捡了个乞丐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如此粗俗不堪,真是粗鄙。

“爷爷,玉衡兄性格比较直爽!”呵呵,话虽如此,别说是爷爷,连他也不习惯呢。李宇轩不敢看李老太爷,朝云龙子作揖道:

“云道长好!”

云龙子笑道:“大公子有礼了,刚才你那位朋友说的没错,这排柳树确实不好,如果信得过老道,就按刚才那位小友说的做吧!”

这下轮到李老太爷吃惊了。刚才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没什么修养,随便说几句话,怎么还成金玉良言了。侧头对老管家说道:“刚才那小公子的话可有听到?”

“老太爷,刚才离得太远,我这耳朵不太灵光,没听明白啊!”管家看了看这排柳树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棵,是老太爷最喜欢的,要是真砍了,还不得心疼死。

云龙子不再做声,朝李玉衡消失的地方走去。

李宇轩生怕小妹的身份泄露,也赶紧跟了上去。“云道长,我陪你走走吧!”

李老太爷嘴角一抽一抽的,吩咐了管家,马上让人砍树,甩袖跟上了云龙子。

李玉衡一个纵身,从李府的围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着这高墙大院的李府,说了一声拜拜,大摇大摆地走了。

“哥哥,你刚才怎么突然把玉牌关了呀!”张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李玉衡没好气的回道:“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刚才那个老道一看就知道很厉害,要是被他知道我养了三个鬼,还不得收拾我!”

“你不是判官吗?判官养鬼谁敢说半个不字啊!”张娃不解的问道。

“可我现在是人,不能破坏规矩!等我哪天恢复了法力,我才有与之叫板的资格。”李玉衡也恼火,半年的时间才恢复了三成法力,要想恢复到以前的巅峰,他还得躲一阵子呢。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去都城吧!”李玉衡说完,脸色有些冷情,当初李洛汐就是在都城被人给算计的,不管怎样,自己占用了她的身躯,也该帮她算算账。

“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都城章什么样呢!”张娃兴奋的拍手叫好。

李宇轩陪云龙子在凉亭里下完了一盘棋,两盘棋,都不见李玉衡出现,有些怀疑,小妹应该没见过云道长才是,为何又溜了呢?

外面的砍树声闹哄哄的,云龙子倒是很沉稳,李老太爷坐不住了,脸色有些苍白,一个臭乞丐,竟然让德高望重的云道长等了那么久,这不是打他的老脸吗!

“轩儿,你那朋友不会有事吧?”

李宇轩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惊呼道:“遭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玉衡兄是个路痴,不会走丢了吧?”他为了演戏逼真一点,可是很用力的拍下去的,他又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大腿肯定已经淤青了。

“路痴?”云龙子不禁怀疑,一个懂风水之人怎会路痴,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是瞎说的?

“路痴你还往家里领,真是胡闹!”李老太爷顿时青筋暴露,怒目圆睁,怒不可遏。朝一丫鬟喊道,“通知老夫人,让她带人去内院找找。”

“是,老太爷!”丫鬟领命朝内院奔去了。

“爷爷,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吧!没准一会儿他就转回来,以前在军营也这样。”李宇轩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小妹不会武功,要想出李府,肯定是从后门溜了,怎么可能会跑进内院呢!

“你也说了是在军营,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有啥担心的,可这是在家里,后院都是女眷,要是被一男子闯了进去,他们的清白不就毁了吗!”李老太爷越说越激动,“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还一点事儿不懂,真不知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谁都有逆鳞,而离宇轩的逆鳞就是他和李洛汐的亲娘,一想到她对小妹做的那些事,满腔怒怨地驳了过去:“爷爷,您说谁都行,不准说我娘,我个小妹只有一个娘亲,那就是轩辕清颜,可她已经死了,被你们逼死的!而且她把我和小妹教的很好,你没资格说她,你要是想说教,就去找冷梅姬啊!”

“你这个逆子,冷氏是你爹的平妻,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直呼她的名字呢!”李老太爷看着自己一向听话乖巧的孙子居然与自己抬起杠来,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了当年的事,不禁恼怒。

李宇轩冷笑:“冷氏,我是怕她对小妹不好,才尊她一声二娘,可她做了什么,小妹明明……”话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身旁之人可是摄政王的心腹,不由得将话咽了下去。

“你见过汐儿了?”

李老太爷可全是抓住重点了,“她在哪儿?”

“没有!我没见过!”李宇轩赶紧否认道,小妹被人绑架可以原谅,逃婚却是不能的。

云龙子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激起他半点思绪,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起身扬了扬拂尘,笑道:“李老,今日天色不早了,老道我就先告辞了!”

“道长,真是对不住了!不知道长下榻各处,改日我定亲自带着这个不肖子孙登门拜访。”李老太爷不满的看了看李宇轩,真是个不争气的,跟她那死去的娘亲一个德性。

“有缘自会再见,不必强求,告辞!”

“道长,我送送您!”李宇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小妹,知道她平安无事便可。

送走了云龙子,李宇轩在街上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想找之人,走进了一个茶馆。

茶馆里真是热闹,各色人等都有,他们有说有笑的,十分和谐,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啪!”说书人的案板声响起,一个身穿青色长衫,一头墨发随意绑扎着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握着刚拍下去的案板。

只见他端坐在长椅上,抬起一杯茶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人死为鬼,鬼住阴间,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住在鸦鸣国,永不得超生,倘若再死一次,将会被自然完全分解,彻底化为虚无,不复存在。”

中年男人刚说完就有人问道:“那些大法师真能在阎王的地府里来去自如吗?”

中年男人故作神秘,眼睛贼溜溜的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大碗,将大碗递给了身旁的一个小厮,说道:“父老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说到这里,很多人都“咦”可一声,可还是会从兜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扔进小厮的碗里。李宇轩摸了摸,掏出了一两银子,待小厮走到自己桌前时,将银子放了进去。

小厮在茶馆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中年男人的身边,将碗递给了他。

“大叔,快快说!”有人催促道。

男子习惯性的咳了一下,将碗收了起来,茶馆里顿时鸦雀无声,静等着他的下文。

“何为法师?”

第二十四章 又见月惊鸿

中年男人习惯性的咳了一下,将碗收了起来,茶馆里顿时鸦雀无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老头要开始讲了,都凝神静气的等着他的下文。

“何为法师?”中年男人解释道,“法师就是指那些可以驱使某种神秘力量的人。他们可以画符驱鬼,看相算命,还能招神请将……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即使是阎王也得给他们三分薄面。戎家别院,你们可有听说过?”

这里大部分的都是本地的人,一说起戎家别院,没有人不知道的,那里面可是折了好几个法师了,每个人都屏气凝神,身上実毛竖起,毛骨悚然,不在开言。

中年男人感受到气氛很压抑,打了个哈哈:“你们别这么紧张,戎家别院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从前消失的那些法师也全都回来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一个叫李玉衡的法师……”

“李玉衡……李玉衡……”茶楼里的人们津津有味地听老头说着,可这几个字一直在李宇轩的耳边响起,他们是同名同姓?还是……

从此,大王庄的人们将李玉衡传得是神乎其神的。

“公子, 京都到了。”都城门口,一个破驴车上,李玉衡轻轻一跃,跳了下来,给了驴车主人几个铜板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朝都城进发。

“李公子,我家主子有请!”京都大街上,李玉衡刚想找个地方歇歇脚,被一男子喊住了。

李玉衡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诧异地指着自己,他现在可是男子模样,应该无人认识他才对啊!“请问你是跟我说话吗?”

“李公子请!”男子朝他点头,恭敬的说道。

“你家主子是谁?”李玉衡虽然不担心,可也得问清楚不是。

“主子的名讳不便透露,公子跟我走就是!”

“殿下,你说这个李玉衡就是当初给你符咒之人?”酒馆内,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月惊鸿的对面,透过窗外看到了那一身褴褛青衫的李玉衡。

“正是此人!”月惊鸿答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他。

“这么突兀的去请他,也不怕唐突了他!”

月惊鸿笑了,他连鬼都不怕,还会怕活人吗?“何道长是不是觉得他不敢来?”

原来这个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是幻月国的何阳子,与碧霞国的云龙子,紫缈国的袁术子一样,他们学的都是道法,三国也因为有了他们三个而保持平衡,他们的权利等同帝师。可这次出现了天外飞仙这个变数,让他们不得不谨慎。

李玉衡跟着那陌生男子走进了一间酒楼,在一个雅间房前,男子停下了脚步,挽起袖口,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屋里穿出了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李玉衡想了一下,没想出来,男子将门推开后,站到了一旁,朝李玉衡伸手,“李公子请!”

李玉衡才不管屋里的是神是魔,抬脚就迈了进去,看到的却是两道背影。不免有些恼火,把他找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他看两个背影,“谁找我?”

月惊鸿先一步转过身来,笑道:“大师可还记得我?”

李玉衡看了他一眼,有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张娃的声音在耳边提醒道:“哥哥,这不是乱坟堆里的那个人吗!”

挺张娃这么一说,李玉衡想了起来,他当是谁呢,“大师这个词我可不敢当,叫我玉衡即可,月公子怎么还没回家?”

“大师好记性,请!”

李玉衡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半杯,

“不知月公子找我何事?”

月惊鸿将手伸到李玉衡前面,手掌朝上,“玉衡兄可会看手相?”

“月公子不是拿我开涮吗?”李玉衡看了旁边那个中年男人一眼,正气凌然,道气绕身,一看就是个道家高手,他可不想被人当猴耍!

月惊鸿将手收回来,握了握拳头,“玉衡兄过谦了!上次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玉衡想了想,笑道:“我喜欢自由,何况你身旁这位,不管是从哪方面都比我强!”至少在他恢复法力之前是这样。

何阳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李玉衡,他今日并没有穿道袍出来,而是和常人一样打扮,他是如何得知他会道法呢?

“小道友眼力当真毒辣,可我想不通,我是哪儿漏出破绽了吗?”

李玉衡哼哼一声,他除了是个法师之外,还是地府判官,只要是学过道法的身上都会有道气环绕,或淡或浓罢了。“瞎猜的,不必当真!”

何阳子见李玉衡没说实话,也不尴尬,那个学道法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能让旁人知晓。不过他腰间的那一把桃木剑引起了李玉衡的注意,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可是灌了五帝钱的经过雷劫的百年桃木剑,对别人来说不值钱,可对他们学道法的人而言,那可是宝贝啊!想着自己落在二十一世纪的那把桃木剑,肉疼!

月惊鸿见李玉衡一直盯着何道长看,目光也随着移了过去,何道长腰间的那把桃木剑印入他的眼帘,随即收回了目光,这个李玉衡眼睛可不是一般的毒辣,那把桃木剑他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罢了。

李玉衡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桃木剑夺来,据为己有,可这里不是茅山,艰难的收回了眼皮,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大师,我是诚心相邀!”月惊鸿也站了起来,与李玉衡面对面的说道。

“我现在无法回复你!”说完又瞟了一眼桃木剑,转身离开了。

“呼!”李玉衡一踏出酒楼,长长的呼出可以气,那可是百年桃木剑,可遇不可求,就这么从他眼前溜走了,心里那个不舍啊!

“先回府再说吧!”李玉衡借着李洛汐的记忆,一路向北走,经过一家成衣店时,买了两套男装和一套女装后,径直往将军府走去。一刻钟左右,李玉衡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那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大将军府”的匾额,思绪万千。如果李洛汐还活着,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卫。

李玉衡犹豫了,如果她大摇大摆的回到将军府,那摄政王肯定就会知道她回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转过街头,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将张娃三鬼喊了出来。

李玉衡不知道,暗中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将军府,其中就有摄政王府的人。

“哥哥,都城果然比我们老家热闹多了,有好多玩意我都没见过呢!”张娃虽然死了很多年,可他的灵魂始终还是个孩子,惹来了紫嫣个和胭脂一阵白眼,真是丢鬼的脸。

其实李玉衡一路上都在沉思,他记得师傅说过,有办法让鬼魂凝聚出实体,与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与他们重修肉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们用道法重修出来的肉身是活人,而凝聚出来的灵魂只能骗过世人的眼睛罢了,实质还是鬼魂。

“主子,你在想什么呢?”胭脂看着眉毛拧成川字的李玉衡问道。

李玉衡将大脑高速旋转起来,当初师傅也只是随口一说,他也没当真,这下确实犯难了。“你们可知道鬼除了吸收大量的阴气可以凝聚实体之外,还有那些方法可以做到这点?”

“主子想让我们凝聚出实体,与人类一起生活吗?”

李 玉衡点头,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沐浴之时了,每次他都要封闭了自己的感官,让旁人代劳实在是不方便。

“哥哥,你不是有判官笔吗,不如问问看?”

李玉衡打了一个响指。“宾果!”这张娃一说就说道点子上了,意念一动,判官笔浮在了虚空中,发出阵阵光芒,让鬼不觉想要臣服。

李玉衡脑中想要的是什么,判官笔就会自动匹配出什么内容来,胭脂三鬼因为无法看见判官笔的内容,只能靠李玉衡的面部表情来猜测,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三鬼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李玉衡将判官笔收起来后,张娃问道:“哥哥,是不是有困难?”

李玉衡摇头,判官笔上倒是有很多种办法,可只有一种有可取性,那就是炼制凝聚丹,炼丹他会,可药材难寻!“张娃你去将军府转一圈,有什么消息及时传给我!”

“紫嫣你去摄政王府!”

待二鬼消失后,胭脂还没等来李玉衡的命令,二鬼都分派了任务,自己肯定不能闲着,问道: “主子,那胭脂呢?”

李玉衡不好意思道:“待会我得泡个澡,胭脂你就留下帮我吧!”

胭脂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道:“主子,现在这副身子已经是你的了,你大可不必避讳。”

“那怎么行,万一哪天阎王又抽风呢!”

胭脂心里鄙视道:“那你那天为什么要盯着我的……那里看!”有贼心没贼胆。

赤影从魔鬼炼狱赶到大王庄时,没有找到云龙子,一路往乱坟堆方向赶去。

“道长,赤影来迟了。”在乱坟堆看到云龙子的那一刻,赤影的心才落了地。要是云道长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第二十五章 李洛汐归来

“道长,赤影来迟了。”在乱坟堆看到云龙子的那一刻,赤影的心才落了地,要是云道长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云龙子走到那已经破烂不堪的简易帐篷前面,指着张娃那破裂的墓碑,“赤影大人,这……”

赤影看到那墓碑上的裂纹,摸了摸头,有些愧疚,当初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把人家的“大门”给拍废了。“道长,我明日便让人重新做一个新的过来。”

云龙子没有回话,弯下腰,在旁边一所坟头前祭了五炷香,连着作了三个揖:“老道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劳烦鬼友解惑,感激不尽!”

赤影不解的看着云龙子, 现在虽说不是正午十分,可也是大白天,如果真的有那玩意儿也不敢出来呀!

可当他看到那几炷香时,确实被吓着了,那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而且是一直保持着三长两短的姿势。就算自己不会道法,可这么明显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整个神经都崩了起来,警戒着四周。

“鬼友当真不合作?”云龙子掐着法诀,不悦的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不该破坏那位鬼友的门庭,可你们也听到了,他已经答应做个新的过来,你们留在人间本就不该,要是惹毛了我,我直接送你们去鸦鸣国,让你们连鬼都做不成!”

一阵阴风袭来,那本来已经三长两短的五炷香也因云龙子的话语慢慢的变得齐整了。

云龙子站起身来,右手捏了一个剑指,指着赤影的眉心:“一会儿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都别害怕!”不等赤影回答就点了下去。

赤影眨了眨眼睛,那本来荒芜的乱坟堆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蹲着的,站着的,斜靠在坟头上的……他看着周围半透明的男女老少,不由得打哆嗦,突然感觉到脚下凉嗖嗖的,心惊胆战的低下头来,一个小少年瞪着双眼盯着自己,那模样好像要把自己吞入腹中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道:

“小弟弟,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这个大坏蛋,上次就是你带人过来的,别以为你做个新的墓碑来,我就会原谅你!”狗子瞅了瞅云龙子,不甘心的说道,早知道他也和张娃一起跟李玉衡走得了。

赤影以为自己砸的是这个小鬼的墓碑,顾不上害怕了:“小弟弟,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你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云龙子一动,所有的鬼全都聚拢了来,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赤影右手握住腰间的佩剑,紧紧的将云龙子护在身后,想要动道长,就得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云龙子绕过赤影,走到了前面:“各位鬼友,不必紧张,我们今日前来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绝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

“你们是坏人,即使我们打不赢你,你们休想从我们嘴里知道哥哥的消息!”狗子愤愤不平的回道。

“哥哥?就是上次诓骗于我的那个男子吗?”赤影追问道。

“我哥哥可没说谎,人就在你自己的面前,明明是你自己看不到,不相信他说的话,关我们什么事,你少在这儿诬赖人!”

“那也是你哥搞的鬼!”

“那是你无能!你就属黄瓜的,欠拍!”

“…………”

“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像你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一集!”

“???”

“………”

云龙子摇摇头,这赤影刚才明明怕的要死,现在却和一小鬼吵起架来了。

众鬼茫然,不过听他们吵吵架也挺好玩的,全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就这么看着那一人一鬼在那吵架。云龙子听着这小鬼的话还挺新鲜的,盘腿就坐了下来。

“你……你……”

“我什么我,要是我还活着,你还得叫我一声爷爷呢!”狗子两手插腰,得意洋洋的,小样,跟我吵架,你还得回去再练几年呢!当初李玉衡可是给他们说了好多呢。就算再来十个八个赤影,那也不过是分分钟搞定的事儿。

赤影居然被狗子说成了结巴,要是被蓝影他们知道,还不得笑话死他。可这小鬼的嘴巴也太毒了,自己占不到一点儿便宜,被涨红了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可爱。

“你是个小孩,我懒得跟你计较!”

“吵完了?”云龙子笑道,“小鬼好口才,把赤影说的差点就要给你跪下了!”

狗子“咦”了一声,嫌弃道,“男人膝下有黄金,可他的膝下有的是脚毛,我才不要他给我下跪呢!”

“噗嗤!”这下连一向沉稳的云龙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赤影早已石化只剩下还在抽动的嘴角证明他还活着。

“小鬼,可否告知你哥哥的名讳?”

“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打扰各位了,告辞!”云龙子走了两步后发现赤影没跟上,回头一看,他还狠狠的瞪着眼睛看狗子,“赤影!我们该离开了!”

“是,道长!”赤影离开前还不忘瞅一眼狗子。

次日清晨,张娃回到了客栈,发现李玉衡换了一身女装,还有点不习惯,只是他的脸色阴沉,不太对劲啊!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去帮你揍他!”

李玉衡无语的瞟了一眼胭脂,还不是她给闹腾的,硬是不给自己换回男装。

胭脂扭着小蛮腰走过来,拍了拍张娃的肩膀,“你觉得主子好看吗?”

“好看啊,虽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可也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我觉得也也挺养眼的。”

李玉衡承认她这张脸还是挺好看的,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他要是能娶到这么一个老婆,那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不仅娶不了老婆,还得做别人的老婆,伤神啊!

“说吧!将军府有何动静?”

“将军府被人监视起来了!”

“摄政王府的人马吗?”

“他们穿的都不一样,应该不是一伙人,还有可能不是我们碧霞国的人!”

“他们的脸上写着外国人了?”李玉衡不是不相信张娃,只是这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将军府有叛国贼!

对于“外国人”这三个字,张娃并不陌生,反正他觉得将军府现在就是个漩涡,不想李玉衡卷入其中。

李玉衡想到了李宇轩,要是将军府真有人卖国,他且不是要被连累,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兄弟”,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折了。

“等紫嫣回来,我们就回将军府!”

“主子,你们在说我吗?”一阵风吹了进来,落在李玉衡身前,正是那出去打探消息的紫嫣。

“怎么样,你那边可有收获?”

紫嫣委屈的说道: “主子,摄政王府有人施了法,我进不去,可是我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子领着几个人离开了!”

摄政王府的道法肯定是帝洺阙请人弄的,那就是说这个摄政王很推崇道法, 李玉衡灵光一闪,找到了让摄政王取消婚约的办法了。

“走吧,回将军府,看看是哪些牛鬼蛇神在作妖!”

将军府前,守门的士兵一见到李玉衡,个个都瞪圆了眼睛,这大小姐不是逃婚了吗,怎么还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怎么,不认识了?”李玉衡说完径直往将军府走去。

他人还没走多远,迎面就传来一道哭腔:“哎哟,我的汐儿,你受苦了,这段时间你跑哪儿去了,娘可担心死你了!”

女人真是麻烦,李玉衡看着这身穿一袭大红裙 ,腰间一条粉色的绸带 ,身上还有着梅花的香味,虽是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啊!

“二娘娘,我娘只有一个,那就是轩辕清颜,记住了吗!”

冷梅姬突然停止了哭腔,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玉衡,这孩子怎么变得不一样了,难道是那事儿成了?眼角一丝奸邪闪过,试探道:

“汐儿啊,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李玉衡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冷梅姬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好水嫩嫩肌肤,又柔又软,感觉稍微一使力就会捏出水来一样,保养的比她这副身子还好,真是天理难容!

冷梅姬看着李洛汐怪异的动作,心里更加确定了,假装好心的将李洛汐抱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汐儿,回来了就好,摄政王还等着你成亲呢!”

李玉衡将冷梅姬抱的紧紧的,使劲的摇头:“二娘,我不能嫁人,求求你,你跟爹爹说,让他去跟皇上请道圣旨,取消了婚约吧!”

冷梅姬被抱的紧紧的,难受极了,想把李洛汐推开,却发现李洛汐的力气挺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索性让李洛汐抱着了。

这是李玉衡第一次抱女人,他一直奉行的可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道理,当然这也是受了师傅的影响,美人入怀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把责任推给了师傅。

李玉衡想起了自己好像还有两个庶妹呢,马上将冷梅姬当放开,朝内院跑了: “二娘,我去找洛伊和洛芸玩会吧!”

冷梅姬看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李洛汐,笑了起来,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还怎么嫁进摄政王府。嫌弃的往自己身上拍了拍,领着一干丫鬟出府了。

第二十六章 忽悠九王爷

冷梅姬嫌弃的往自己身上拍了拍,领着一干丫鬟出府了。

“小姐,真的是你,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李玉衡刚要踏进洛伊的院子,有三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将他给围住了。他看了看这三个小丫头,年龄都在十二三岁左右,身体都还没发育起来。

“好了,你家小姐还没死呢,哭什么哭,给我安静点!”他还想去看美人呢,这下兴趣都没了,折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老远,感觉身后静悄悄的,回头一看,那三丫头像雕像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夜莺,白灵,杜鹃,你们还不跟上?”

“小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小姐,你瘦了,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

“小姐……”

三丫头小跑上来就一直喋喋不休,像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吵的李玉衡头疼。

“夜莺,我现在不吃甜食,记住了!你和白灵去烧水,我要沐浴,杜鹃你去准备沐浴的东西。”

三丫头欣喜的点头,向李玉衡行礼后往游廊的另一边跑去了。

大王庄,帝洺阙坐在一茶楼里,身后站蓝影和紫影两人。

蓝影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套茶具,摆放在帝洺阙的桌前,看着这嘈杂的大堂,皱起了眉头: “爷,道长怎么会约你来这种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安心等着便是!”

蓝影给帝洺阙斟完茶,站回了原位。

一个小厮端着一个大碗来到他们面前,“这位公子,你一身紫气鸿蒙,一看就不是凡人……”

蓝影往那碗里丢了一锭银子, “行了,赶紧离开吧!”

小厮看着那么大一锭银子,两眼放光,连连道谢后又继续往其他人走去。

“爷,要不属下在这儿等好了?”

“不必,道长这么做必有深意!”

“啪!”一阵响亮的案板声响起,那银发老头像往常一样,将装有银钱的碗收了以后,咳嗽了两声。

“今日,我给大家讲得还是牛鬼蛇神的事儿了!你们听了,晚上可别做噩梦啊!”

“切!我们才没那么胆儿小呢!”

“宁采臣,男,为人正直。他常常对人们说:“我一生都不贪女色”。恰好一次去金华,到了城北,在兰若寺卸下行装休息…………”

蓝影听得入了神,不禁问道:“爷,你猜着宁采臣会爱上聂小倩吗?”

“不会!”帝洺阙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觉得会!”

紫醒敲打了一下蓝影,“仔细听着便是!”

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老头才将整个故事讲完,可听书的人不敢了,说那聂小倩不应该灰飞烟灭,吵着让老头给重新讲一个结局。

“各位,故事里的都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大家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想继续喝茶的,小老二我非常欢迎,如果想听故事的,明儿再来吧,告辞!”

帝洺阙将手中茶杯放了下来。“蓝影,去把人请过来。”

老头刚走到门口,蓝影拦住了他的路,他打量了一下蓝影了衣着,不像是普通人,自然也不会贪念他怀里那点碎银子。“不知小友何故拦我去路?”

“老伯,我家主子想请你喝杯茶!”

他当初关了纸火铺,来到这家茶楼说书时,李玉衡就说过,只要他一直把那本《聊斋》说下去,就会遇到贵人,他的命运会有一个很大的转折点,要么一飞冲天,要么就……。自己的贵人难道就是这人 身后的主子吗?压下心中狂喜,道: “有劳!”

男子跟着蓝影又折回了茶楼,往一角落里走去。

“主子,人请来了!”蓝影毕恭毕敬的说着。

“阁下请坐!”帝洺阙伸手道。

“不敢!老朽站着就是!”帝洺阙也不在强求,问道:“刚才那个故事说得真好,可否告知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叫《人鬼情未了》。”

“你知道吗,你刚开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蓝影问我,宁采臣会不会爱上聂小倩,我说不会!”

中年男子虽然有些惊恐,不过他相信李玉衡不会骗自己, “回公子的话,故事本就是虚构的,如果公子如此在意,那就说明公子跟凡夫俗子无二般区别,我既然敢跟过来,就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说呢?”

帝洺阙突然站起身来,“好,说得好,先生请坐!”

中年男子看见帝洺阙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了呢,自己怎么坐上去的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那颗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直跳。

“先生贵姓?”

“免贵姓梁,梁武!”

“梁先生,可愿跟着我!”

“公子,在下只会说书,不会别的!”

“一个法师跑来说书,实在是可惜了……”帝洺阙没有把话说完,可已经把梁武的老底揭穿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梁武惊讶,李玉衡之所以能看穿他,因为他本身也是学道之人,而且等级明显高出他很多,说不定都到地级了,可眼前之人,他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道气,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帝洺阙!”

“咯吱!”梁武身后的凳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难怪李玉衡会说他一飞冲天,即使他也是学过道法的,可这也太玄乎了。“王……王爷……草民不知是……王爷驾到,还望恕罪!”幸好此时茶楼里已经没人了。

“梁先生快快请起!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能被王爷看上,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的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梁武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拘谨地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的摄政王。“王爷,可否再等草民一日?”

“先生有事尽管去办!”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明日就要离开了,得给乡亲们打个招呼,给他们再讲最后一个故事吧!”

“先生做事有始有终,是个诚信之人,我果然没看错人,先生明日的故事,我一定当到场。”

“多谢王爷,那草民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

蓝影将那四脚朝天的凳子扶了起来,“爷,人都走光了,云道长怎么还没到,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倒茶吧!”

“啊?”蓝影看着自家主子这思维,转的也太快了吧!不过还是伸手去拿帝洺阙的茶杯。

帝洺阙接过茶杯后,说道: “再斟一杯。”

“爷,再来一杯?给谁啊?”蓝影真是迷糊了。

“道长,来了就出来吧!”帝洺阙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王爷的武功有精进了!”话音未落,云龙子已经在帝洺阙对面坐可了下来。

“道长,你觉得梁武如何?”

“为人正派,道法虽然一般,可我感觉,我们要找天外飞仙,他一定能帮不小的忙!”

“此话怎讲?”

“就是一种直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强烈!”

蓝影看着赤影颓废蔫吧的样子,困惑不已,难道保护道长会比魔鬼炼狱还困难?

“赤影,你们遇到麻烦了?”

“怎么可能!”赤影回道,活人谁敢来找他麻烦啊!

李玉衡在自家院子里正晒着太阳,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沉下来,黑云快速的聚拢而来,笼罩了整个天空,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小院都被雨给冲刷干净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好诗!好诗!”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出现,拍手叫好。

“你是何人?”李玉衡看清来人,确定自己或者说是李洛汐都没见过他。

“传说将军嫡女失踪已久,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李洛汐的院子里?”

李玉衡无语的看着这男子,这是哪家屋里跑出来的二货。

“大门在前边,请便!”

“我可是来看我未来的皇婶婶的,你尽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男子嘟着小嘴,煞是可爱。“再说了,我可从来都不走门的。”

李玉衡嘴角抽抽,有功夫了不起吗,等他法力恢复了,别说飞檐走壁,穿墙入室也不过是小菜一碟。问道, “你皇婶婶?谁啊?”

“自然就是李洛汐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李玉衡怎么也想不通,帝洺阙那么一个腹黑王爷,怎么会教出这么天真无邪的侄子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已经把我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你了呀,你这不是耍赖吗!”男子生气地说,就差坐地上打滚了。

“哪来的回哪儿去,还有,回去告诉你叔叔,李洛汐生病了,不适合结婚,让他另外找个人成亲吧!”

“那你就是给她看病的大夫?”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有这么接问题的吗,跳跃式思维啊这是,“对,我就是大夫,李洛汐的病很严重,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你赶紧回去让你皇叔叔取消婚约吧!”

“那我能看看她吗?”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人家还是一闺女,能是你相见就见的吗?”

“哦!”男子恍然大悟,这么做好像确实不合规矩,轻轻一跃,便消失在李玉衡的视线之中。等他回到摄政王府时,才想起来,好像还没问李洛汐得的什么病呢。不行,得回去问清楚才是,不然皇叔问起来就糟了。

“九弟,你不是刚回来吗,火急火燎的又要干吗去?

第二十七章 画 皮

“九弟,你不是刚回来吗,火急火燎的又要干吗去?

“七哥,你怎么也来皇叔的府上了?”帝泽夜不悦的看着他,他一来自己就没办法溜出去玩了。“我记得我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呀!”

“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皇叔的!”帝泽宏说道。

帝泽夜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呢!不过皇叔不在,你有事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帝泽宏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皇叔什么时候回来?”

帝泽夜很不服气,伸手给了帝泽宏一颗爆栗子,快速撤离开去,“以后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我还打你!”

“快告诉我皇叔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我就揍回来!”帝泽宏捏起拳头威胁道。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嘿嘿,有本事过来抓我呀,洛洛洛!”说完还冲帝泽宏做了一个鬼脸。

京都街上,月惊鸿看着这被雨水冲刷过的大街,心情格外郁闷,尤其是知道李玉衡就是李洛汐时,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千斤巨石压在了心口,喘不过气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感觉。

“公子,你没事吧!”身旁一护卫见此,不由得担心,公子肯定是喜欢上李洛汐了,可那是帝洺阙的未婚妻啊!

“凌墨,可查到冷梅姬所见之人了?”

“公子,这个冷梅姬每次出门都很谨慎,我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很丢了,请公子责罚!”凌墨开始的时候并不明白公子为何会对一个半老徐娘感兴趣,低下头等着月惊鸿的惩处。

月惊鸿没想到一个将军府的水都这么深,他只要李洛汐安好,便可,可每次一想到李洛汐是帝洺阙的未婚妻,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强撑着自己,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凌墨,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公子,我们回家吧,也许回家了,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回家?”月惊鸿的眼睛朝将军府的方向望去,那里有自己牵挂的人,他不想走。“过段时间吧!”

李玉衡再次来到李洛伊的院子里,手里还捧着他刚采来的一把野花。“伊妹妹,你看这是我给你摘的野花,好看吗?”

“大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哪有女子给女子送花的。”李洛伊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夺过李玉衡手里的花,使劲往地上砸去,还用脚在上面踩了两脚。

李玉衡嬉皮笑脸的捡起了地上那残花,走到李洛伊身边,重新将那些花塞到她手中,还不忘揩两把油,摸着那粉嫩粉嫩的小手,冷冷地说道“伊妹妹,别那么大的火气吗,上次我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也不知是谁在乱嚼舌根子,说我逃婚,要是被我发现是谁在诋毁我,我非扒了他的皮!”

“大姐,摄政王仁厚,不计较你离家出走之事,可你说要是摄政王知道你好女风,他还会娶你吗?”

“我什么时候好女风了,你可别乱说话!”

“整个将军府的人,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哪个没被你摸过,哪个没被你抱过,就连我也……总之你不是好女风,就是有病!”

“胡说什么呢!”李宇轩原本想回来看看小妹,没想到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话语。

“大哥,我……”李洛伊双手扣紧,说话都不利索了,显然很畏惧这个李宇轩。

“以后若是再听到此番言论,休怪我不客气!”说完气愤地拉着李玉衡走出了李洛伊的小院。“以后别进她们的院子,听到没!”

“可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李宇轩突然停下了脚步来,问道:“汐儿,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学的道法?”

李玉衡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李宇轩也没再追根问底,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查当初绑架你的人?”

“哥哥,你怎么知道?”

李宇轩心疼道:“这事你别管了,一切有我呢,你只要在家安心待嫁就行了!”

李玉衡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哥,你框我呢,摄政王都不在京都,我现在就是自由之身。”

李宇轩揉了揉李玉衡的头, “你这傻丫头,摄政王只是暂时不在京都,难道他没有回来的那一天吗?”

李玉衡顿悟,对呀,只要将摄政王拖住,不让他回京,然后……嘿嘿……

“汐儿,你傻笑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李宇轩推了推此刻正天马行空想象的李玉衡。“汐儿!汐儿!”

李玉衡回过神来,伸手挽起了李宇轩的手腕: “哥,我想出去一段时间,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跟你回军营了好不好?”

“你又想去哪儿?”

“去……去找我师傅啊,他说我不学道法的话,太可惜了,这次回家,我都是跟他老人家请假的,你就答应我嘛,等我学好了道法,将来也有保命的手段不是?”

“话是没错,可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呢?以后我想你了,也好去看看你啊!”

“哥,你就别问了,这个……真不能说!师傅说了,不能将他的事说出去,不然就不教我学道法了。”

“你师父严厉吗?”

“还好吧!”李玉衡突然想起了在茅山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苦不堪言,不仅要练出一身铜皮铁骨,每天还要不停地画符,背咒语……若是把师傅对待自己那一套讲出来,非得把李宇轩吓坏不可。

“他们说学道法的人,可以看见一些异物,你不怕吗?”

不怪李宇轩唠叨,在他眼里,李洛汐就是一个小女子,需要人呵护的那种,能学点技能傍身他完全支持,可始终还是怕李洛汐委屈,不想让她过得太辛苦。

“哥,最困难的时候我已经熬过去了,现在可不能半途而废!”

李宇轩重新将李玉衡打量了一遍,这还是那个拿剑怕重,握刀怕沉的小妹吗?“汐儿,都是哥不好,等我回了军营,请爹爹向皇上讨一道圣旨,让我回来保护你吧!”

李玉衡哥俩好似得拍了拍李宇轩的肩膀: “回来做什么,你又不喜欢的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还是好好待在军营里建功立业,将来也做个大将军,做我最强有力的后盾!”

“汐儿,那你得答应哥,要好好保护自己,要是谁欺负了你,一定得告诉哥,哥给你报仇!”

李玉衡连连点头,“知道了,哥!”

“还有,你被人绑架的事哥来查,你安心学习,不要分心,千万别惹你师父生气,知道吗?”

“哥,我到了,你要不要进去坐会儿!”李玉衡指着自己的小院,说道。

李宇轩站直了身体,停在了小院门口:“我就不进去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那好吧,哥,记住我们的约定!别把我学道法的事儿说出去,这可是我以后的保命符呢!”

“知道了,快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

李宇轩目送李玉衡进去后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大王庄,帝洺阙一行人早早的就来到了茶楼,赤影看到那座无虚席的大堂,唯有第一排有一张空出来的桌子,有些惊愕。

帝洺阙踏进茶楼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昨晚得知梁武要跟一个神秘人离开,今天纷纷来给他捧场。

“公子,请!”

梁武从座位上下来,指着那张空着的桌子。

“梁先生不必多礼!”帝洺阙和云龙子坐下后,大堂内只剩下蓝影三人站立在那里,特别的扎眼。

梁武回到座位上时,跟往常一样,一声清脆的案板声响过,他直接进入了今天的主题《画 皮》。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个叫王生的书生,偶然在路上遇见一无家可归的姑娘,这女子生得年轻漂亮,王生见色起意,便把女子带回家藏进密室每日云雨。岂料这女子是一个专门吃人心的恶鬼所变……”

梁武讲得是惟妙惟肖,将那些家里妻妾成群的男人们吓的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步了那王生的后尘,尤其是出了戎家别院的事后,更让他们惶恐不安。

帝洺阙面无表情的听着,不知是梁武的故事不够精彩还是他真是是个冷血动物,直到整个故事都讲完了,他的脸上也未有过丝毫变幻。

梁武再次拍响了案板,站起身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言,两手抱拳,朝大家鞠了一躬:“乡亲们,多谢!”

将军府内,李玉衡的小院里,夜莺,杜鹃跪在地上。

李宇轩看着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伸出手掌将自己的脸捂住,“大小姐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杜鹃壮着胆子说道: “大少爷,我们今天一直都在这院子里,根本就没见大小姐出门啊,大小姐怎么消失的,我们也纳闷儿呢!”

李宇轩朝杜鹃两人说道:“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大小姐跟我去军营了,知道吗!”

“大少爷放心,奴婢等知道了!”

“起来吧!要是被小妹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

白灵莽莽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突然看到了李宇轩,连忙收住了脚步,由于跑的太急,没刹住车,整个人都撞进了李宇轩的怀里。

第二十九章 亵渎女尸

白灵整个身体都撞进了李宇轩的怀里。杜鹃和夜莺张大了嘴巴,惊愕都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大少爷,那慕容雪灵又来了,你快躲躲吧!”白灵一口气将话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妥,脸蹭的一下变得绯红,不知所措。

“你们千万别说跟她说我来过这里!”李宇轩一听到慕容雪灵的名字,没有发现怀中白灵的变化,快速地将白灵扶稳后,轻轻一跃,跳到围墙外去了。

慕容雪灵乃碧霞国左相慕容易的掌上明珠,年方二八,生的一副好相貌,偏生不爱红妆爱武装,就喜欢跟着李宇轩屁股后面追,而李洛伊和李洛芸的亲娘又是慕容雪灵的小姨,所以三人的模样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前后脚的功夫,慕容雪灵和李洛伊姐妹匆匆赶来。

“慕容小姐好!”杜鹃和夜莺扯扯还在那发呆的白灵,朝慕容雪灵行礼。

“汐儿呢?让她出来!”慕容雪灵说道。

“慕容小姐,大小姐不在府内,所以没发儿出来。”杜鹃回道。

“你少糊弄我,昨儿晚上,洛伊表姐还看见她来着!”

“大小姐说她想念将军了,大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带她去军营了,他们骑的又是汗血宝马,指不定明日这个时辰就能到军营了。”

慕容雪灵原本就是冲着李宇轩来的,至于那个李洛汐,要不是看在她是李宇轩的亲妹妹的份儿上,她才懒得搭理她呢!现在居然还敢把她的轩哥哥给拐跑,真是个扫把星!

“表姐,都怪你,要是你昨晚告诉我轩哥哥回来了,我肯定就能见到他了!”慕容雪灵没看到人,看谁都不顺眼,逮着谁咬谁。

“雪灵,我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跑去左相府,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李洛伊心里憋屈,都怪自己的娘,非得给将军做妾,害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即使现在被抬为平妻,在慕容雪灵的眼里,一样低人一等。

“你榆木脑袋啊,不会修书一封,让家丁送去左相府吗?”

都城郊外,一身男装的李玉衡,盘腿坐在大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好不惬意。

“你们动作快点,赶紧把人埋了!”

“哥儿几个都在干活,你不搭把手就算了,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

树林深处传出一阵窃语,李玉衡聚气凝神的听着,不再理会,继续打坐修行茅山吐纳法。

“这女子长得真好看,就这么死了忒可惜了,不如……”一汉子看着地上的女尸,目光猥琐,起了歹意。

“我说十八,平时你寻花问柳也就罢了,你不会连死人都不放过吧?”

“反正人都死了,这么漂亮的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像我们这种以埋尸为生的人,几辈子也触碰不着,今天谁要是敢阻拦我,我跟谁急!”

那猥琐汉子一边冲那几人吼叫,一边将包裹女尸的席子掀开,双手迫不及待地抚摸上女尸的脸,女子可能是因为刚死不久,体温犹存,皮肤不仅有弹性,还很柔软,比家里那糟糠强多了,手跟着移到脖子处,就要去解女尸领口处的扣子,霎时一阵诡异的阴风吹来,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所有人背脊发凉,拔腿就跑。

几人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面如土色,眼睛瞪得老大,恐惧的看着之前挖的深坑和不远处的女尸,再次往山下奔跑,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最后都会回到女尸的身边。

这一幕吓傻了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十八的猥琐男,噗通一声都跪了下来,对着女尸不住地磕头求饶,把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半晌,风才停下来,满地的落叶。十八感觉到周围没了动静,就自己给自己壮胆,快速的瞟了一眼女尸,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朝十八呼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十八整个人瘫倒在地,晕过去了。剩下的几人被吓破了胆,心里想着要逃跑,可是脚下却重如千斤,无法挪动半步。

李玉衡大步踏来,走到女尸身边:

“胭脂别闹了,赶紧出来吧!”

女尸体内飘出一股青烟,出来的却是两个女子,不过这一切也只有李玉衡可以看得见,一旁的埋尸匠看到他自言自语的,以为也是被女尸吓疯的路人,眼里尽是绝望。

李玉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十八,呼吸匀称,可惜没了七魄,没了七魄就没了心智,一辈子痴痴傻傻,疯疯癫癫。虽然这是他罪有应得,不过不能让自己手下的鬼用这种邪恶的方法修炼。

“胭脂,把他的七魄交给我!”

“主子,你不会把这混蛋的七魄送回他体内吧!”胭脂立马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气愤不已。若刚才不是她及时出现,这具尸体早就被糟蹋了。

“我要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不过我是绝不让你们用这种方法修炼的!”

“主子是担心我们会变成恶鬼,为祸人间吗?”胭脂欣喜若狂,虽然主子现在用的是女人的躯体,但百年过后,就会回到地狱,那时候的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从她嘴巴里陆续中飞出了七个小光点,这些光点正是十八的七魄,李玉衡正要将那七魄收了,胭脂却先一步将七个光点都打散了,亲眼看着它们消散于天地之间,拍拍手, “这种人就算以后死了,做了鬼,再次轮回也会去祸害别人的,这样最好,死后直接去鸦鸣国报道。”

“多谢姐姐!”另一个女子屈膝,双手平措在腰间,朝胭脂行了一个大礼。刚才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她都知晓,可惜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鬼,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幸亏胭脂及时赶来,才保住了她清白之躯。

“以后跟着姐,姐罩着你!”

李玉衡本来想斥责胭脂两句,看在这女鬼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和气的说道:“以后灭人魂魄这种事我来做,阎王不敢把我怎样,可是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以后还得轮回,前世种什么样的因,后世就会收到什么样的果。”

胭脂用一个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眼神看着李玉衡,“主子,我可是你的人,就算有因果,那也得你顶着!”

“噗!”李玉衡想吐血,他倒是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太难受了,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胭脂却像没看到一样,在一旁和那女鬼聊起天来。

这个女鬼叫陆倩倩,家住离这里不远的县城里,前些天与祖母回乡下老家,不料半路遇见了贼寇,随行的家丁都被灭了口,女的通通被带上了山,那贼寇头子见她模样生的俊俏,就要娶她做十三房小妾,祖母为了助她逃跑,死在了贼寇窝里,可惜她没逃多远就被抓了回去,她以为会被毒打一顿,没想到那贼寇头子让人给她做了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还把一直照顾自己的丫鬟小梅给叫了过来,如果她不乖乖吃饭,就让一堆贼寇当着她的面好好的“疼爱”小梅。

这么大费周章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吃上一顿饭吗?陆倩倩心里明白,若是吃了那“有问题”的饭菜,自己就真的回不了头了,拉着小梅的手就往外跑,即使是死也绝不与贼寇为伍。可那贼寇头子会武功,一下就把她从混乱的人群中提了出来,情急之下,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那人疼痛之下,将她给推到一边,可就是这么轻轻一推,刚好把她推倒,脑袋撞到那石头的尖角上,一命呜呼。

李玉衡手里凭空出现一个罗盘,在他们他们之前给陆倩倩挖的坟坑边定了定位,这个深坑所在的方位,虽然不是太好,不过也不差,用来埋陆倩倩的尸体也是可以的将罗盘收好,往深坑里撒上一些黄色的粉末,嘴里不停的念着,可惜语速太快,旁人无法理会。

“你们要是想活命,就麻溜儿地把陆倩倩的尸体给埋了,至于他……”李玉衡指着躺在地上的十八,对着剩下的那几个埋尸匠说道:“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前边出声提醒十八的那个汉子看李玉衡的样子不像是疯癫之人。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可望着地上的十八疑惑了: “十八不是已经被那女……给杀了吗?”鬼字说道喉咙口赶紧咽了下去。

“十八?就是地上的那个吗?他没死,却生不如死!”

“你是法师,对吗?大法师,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们回去呢,我们不想死……”

几个汉子也朝李玉衡聚拢而来,他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可就指望着他们过活呢!

“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们平安回家,你们既然做了埋尸这个职业,就要尊重死人!”李玉衡边说还不忘朝旁边的两个女鬼抛媚眼。

几人现在完全没了主意 :“大法师,我们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李玉衡说道:“你们平时怎么埋的,现在就怎么埋,不过切记一点,不能对尸体不敬!”

几个汉子刚才还重如千金的此刻也因李玉衡的话语而变得轻松许多,几人不约而同的打定主意,一会一定得向李玉衡讨一张平安符。

第二十九章 彼岸花

几人将陆倩倩的尸体埋好后,衣衫全身都湿透了,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这是他们埋尸以来埋得最用心的一所坟了,一个个的全都看着李玉衡,生怕他不满意。

“倩倩可还满意?”李玉衡对着空气说道,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多谢法师!”陆倩倩回道,虽然不能风光大葬,可也比暴尸荒野的好。

李玉衡此刻才仔细打量着埋尸匠,兴许是常年接触尸体的原因,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煞气,手心一翻,出现了几张黄符:“这张黄符你们贴身带着,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它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

几人有些有序地走过来,每人从李玉衡手里拿了一张黄符,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将它叠好后,收了起来。

“我叫吴文,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日后若有用的上我们几个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说道。

“李玉衡!”

“李玉衡?就是大王庄那个李玉衡?”吴文同其他人惊讶不已,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那个又会看相算命,又会画符捉鬼的法师。

“你们大王庄的人?”李玉衡问道。

吴文摇头,“我们前段时间去过一趟大王庄,在茶馆里听一个说书先生讲过,尤其是像干我们这行的,兴许哪天运气不好就碰上了,就像今日,若不是碰到大师,我们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从大王庄到这里,中间可是隔了好几个城镇,步行的话,至少得两天。如果只是为了埋一两具尸体,收到的工钱还不够盘缠。

“那你们是去探亲访友?”

“大师说笑了,是我们镇上王员外家的第八房小妾病死了,非要把尸体送到大王庄,所以在镇上张贴告示,需要七八个抬棺材的人,我们哥几个看工钱还可以,就去了。”

李玉衡交代了他们几句,便让他们下山了。

“偷看了这么久,还不想出来吗!”李玉衡朝远处喊道。

“谁呀?”胭脂和陆倩倩问道。

一阵浓雾从她们的脚下生起,一瞬间的功夫,浓雾将他们完全笼罩了起来。

陆倩倩看清了浓雾中的来人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躲到了胭脂身后。

“判官大人,我们奉了阎王的令,来带走陆倩倩的!”黑白无常在李玉衡面前停了下来,躬身说道。

“不,我不能走,我还得回去找祖母呢,求求你们了,别带我走!我爹娘还不知道我死了,我不能走!”陆倩倩拽着胭脂,使劲的摇头,由于恐惧,自动忽略了李玉衡是地狱判官的事儿。

“这可由不得你,阳间的事儿已经与你无关了,跟我们走吧!”白无常提着锁魂链便朝陆倩倩走来。

“等一下!”胭脂喊道。

白无常瞅了一眼胭脂,又看了看李玉衡,阎王说的太准了,这货肯定会把长得漂亮的女鬼留在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事?”

胭脂并没有回白无常的话,而且拽着陆倩倩走到李玉衡身边,行了个礼,撒娇道: “主子,你就让倩倩留下来嘛。”

陆倩倩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李玉衡跪了下来:“判官大人,只要你能让倩倩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管什么……都答应?”李玉衡望着陆倩倩那玲珑的身躯,吞了吞口水,不过转念一想,阎王必然知道他在这里,可还让黑白无常前来锁魂,要想强留下陆倩倩也可以,可是以后想找阎王办点儿事儿就不太容易了。

陆倩倩不知李玉衡的是男魂,奇怪的看着他,“对,什么都答应!”

“判官大人,这人可是阎王点名要的!”白无常生怕李玉衡答应女鬼,赶紧阻止道。

“咳咳!”李玉衡收回那龌龊的心思,说道:“陆小姐,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你也听到了,阎王都亲自点了你的名了,我是爱莫能助啊!如果你有什么话需要带给你父母的,我可以代劳。”

胭脂开口想说什么,被李玉衡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陆倩倩不知阎王为何点名要她,可她知道,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判官大人,如果可以,请帮我找到我祖母的,将她带回陆家,落叶归根。”

“你呢?”李玉衡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需要带的?”

“我……”陆倩倩想了想,走近李玉衡,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退却几步,福了福身。

“我帮你!” 李玉衡答道,帝洺阙肯定知道她回来了,只要找不到自己,这亲就没法儿成,最好是能拖到他自己解除婚约。

“多谢大人!”陆倩倩红着眼睛来到胭脂面前,“姐姐,再见了!”

“告诉你个秘密!”胭脂说道,“附耳过来!”

陆倩倩好奇的把头凑过去,胭脂迅速的在她耳边说道,“主子的灵魂可是个男的哦!”

“啊!”陆倩倩的脸颊处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想起刚才李玉衡看她的眼神,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给他做什么都可以,真是丢脸死了,催着黑白无常赶紧带她走。

黑白无常一脸茫然,刚才还哭着喊着不肯走的鬼,现在居然催促他们,都在好奇胭脂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你们两个不想走,就把陆倩倩给我留下!”李玉衡喊道。

“走!怎么会不走呢,判官大人,告辞!”白无常见陆倩倩这么配合,将锁魂链给收了起来,很快,三鬼便消失了。

“胭脂!”李玉衡喊道。

胭脂知道主子这是要秋后算账啊,连忙跑过去给他捏脸捶背的,“主子,我不是看那陆倩倩不肯走,不想让你为难嘛!”

“还有,那黑白无常怎么不问问我呢,难道我不是野鬼?”

李玉衡一边舒服的享受着,一边回答胭脂的问题。“这位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包括紫嫣和张娃。”

“我们身上有什么标记吗?”

“当然有,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李玉衡问道,“我教你们的鬼术练的如何了?”

“鬼术与我刚才说的有关系吗?”胭脂停下手中动作问道。

李玉衡伸手将胭脂停在自己肩上的手握住,示意她走到自己面前来: “你现在幻化出一面镜子出来。”

胭脂虽然搞不懂主子想干嘛,还是听话的挥挥袖,一个两米左右高度的、椭圆的镜子立在了李玉衡的前面。

“胭脂你过来!”李玉衡对着镜子说道。

“哦!”

李玉衡伸出大拇指在胭脂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显现了出来。“你自己看看吧!”

胭脂欣喜的转过身,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了看,看到额头上那朵彼岸花后,伸手搓了搓,惊讶的说道:“主子,你什么时候给画上去,我怎么不知道?”

李玉衡由在她额头上抹了一下,那多彼岸花就消失了,“这可不是我画的,你们认我为主的那天,这朵彼岸花就已经烙在你们的灵魂里了,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呀,挺漂亮的花,主子你干嘛要擦掉啊!”胭脂一回头,看到自己额头上的彼岸花没了,抱怨道。

“所以我才问你的鬼术练的如何了,等你练到第三级的时候,这朵彼岸花就可以在你的额头绽放了,至于能开出几个花瓣,就看你的了。”李玉衡回道。

“主子的意思是说鬼术越强彼岸花就开的越好?”胭脂见李玉衡点头后有又说道,“你放心,我再也不偷懒了!”胭脂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刚才那多彼岸花印在额头上的时候,好像自己都变得更漂亮,更耀眼了。谁说只有人才在乎自己的容貌,人生匆匆不过几十载,最终还是会变成鬼,鬼可比人更在乎容貌多了。

“走吧,不然今晚又得睡树林了!”李玉衡说道。

傍晚时分,帝泽夜又来到将军府,在李洛汐的小院里,只看到杜鹃她们三个丫鬟,没看到上次那个陌生的女子,暗笑,她只是一个大夫,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将军府,应该是走了吧,可是李洛汐哪儿去了呢?

“谁……谁在那儿?”夜莺大声喊但。杜鹃和白灵全都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小油灯。“怎么了,杜鹃?”

“那里有个人!”杜鹃指着屋顶上的帝泽夜说道。

“遭了,那人好像是九皇子,他来将军府做什么?”白灵努力的将那人看清楚后,说道。

“你这丫头眼力劲不错,居然还知道我是谁!”帝泽夜嗖的一下,来到三人面前,他今晚没找到人,本来已经打算走了,没想到被人给发现了,逃跑这种事他自然不屑于做,于是就停了下来,想看看这三丫头会怎么做。

“参见九皇子!”三人将手中油灯放下后,齐齐对着帝泽夜福了福身。

“起来吧,你家小姐呢?”

“回九皇子,我家小姐她去军营了!”杜鹃回道。

“她不是生病了吗,去军营做什么?”

“生病?”三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所以。“没有啊?”

“还想隐瞒于我,你们就不怕人头落地!”帝泽夜很是生气,不就是生个病吗,有什么好隐瞒的。“前几天你们院子里的那个女子她告诉我,你们家小姐生病了,还想欺骗我!”

三人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前几天出现在院子里的女子不就是小姐吗?幸好这个九皇子不认识小姐,可小姐她怎么会说自己有病啊,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九皇子最崇拜摄政王了,他知道了,那摄政王肯定也知道了,这下真的遭了。

“怎么不说话了?”

第三十章 鬼差作祟

“怎么不说话了?”帝泽夜得意的问道。

“小姐只是着了风寒,喝了药自然就没事了,所以并不知九皇子所指何事,并不是有意隐瞒!”杜鹃不知小姐到底是怎么跟九皇子说道,希望能瞒混过关吧。

“给你家小姐开药的是不是一个女大夫?”帝泽夜问道,如果李洛汐只是普通的风寒,那个女人为何要骗他,她到底想干嘛?

“对呀,九皇子怎么知道?”

帝泽夜愤怒的握紧拳头,这个该死的女人,等我找到你,非好好教训教训不可。“你们可知那个女大夫家住何方?”

杜鹃看着发怒的帝泽夜,以后小姐嫁进王府,肯定会和帝泽夜见面的,不禁为小姐担心, “回九皇子的话,奴婢们不知。”

“一问三不知,算了,我自己找去。”帝泽夜提起轻功,消失在夜间。

“恭送九皇子!”

次日,李玉衡从一家农舍里出来,他昨晚上下山时,天已经黑了,本来想继续赶路,道镇上的去住客栈的,发现了这家农舍被一层黑雾笼罩,必有邪祟作怪,便打算在这里借住一宿。可他早上起来时发现那黑雾不见了,很是疑惑,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家有个孕妇,不过已经出门干农活去了,李玉衡现在很确定,这黑雾是看中了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大山里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在干农活,看样子都快临盆了。她从早上六点开始就已经在土里了,现在正是太阳最炙热的时候,她拖着锄头,来到一颗大树的下面,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才慢慢的坐了下来,拧开一个比较破旧的水壶,倒了一碗水后,抬在手里,朝还在干活的相公喊道:“东升哥,先来喝点水,解解暑,休息一下再做吧!”

“唉!”许东升应了一声,丢下自己的锄头,走了过来,“噜咕噜咕”两口就把水喝完了,用手擦了擦嘴角残余的水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将碗递到孕妇的手中。“小梅,你也多喝点水,今天这日头好像比昨天的还要毒,你先休息一下,等我把这里剩下的活做完了,我们就回家。”

孕妇接过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两口,笑道:“幸好今天妈不在,不然她又要说你了!”

“妈就是那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护着我自己的媳妇儿,谁还能说个不是!”

孕妇笑着用手在肚子上抚摸着,问道: “东升哥,你说这一胎是男是女啊!”

“我又不是神仙,可看不出哩!”

孕妇惆怅,心里难受:“万一这一胎又是个姑娘,妈真的要把她送人吗?”

许东升伸手抱住了她: “你别多想,当时老大老二才生下来,妈不是也吵着要送人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在我们跟前吗,妈就是心里堵,说着玩呢!”

孕妇又喝了两口水,才压住了眼里打转的泪珠,她知道东升哥也为难,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接连生了两胎,都是姑娘,幸好许东升一直对她不离不弃。

“我们赶紧把活干完吧,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孕妇说完就要起身去提锄头,许东升阻止了她,“若不是怕你在家里难受,我也不会把你带上山来,你坐着休息,看着我做就成了。”

“东升哥,不对劲儿,快扶我起来!”孕妇喊道。

“怎么了?”许东升不敢大意,慢慢的把她扶起来。

“好像要生了!”

“你别动!”许东升把高小梅抱起来就往家里赶。高小梅怕累着许东升,多次提出要下来,自己能走回去,都被许东升给回绝了。不愧是条汉子,只见他额头上,双臂上的筋络爆现,斗大的汗珠汇聚成河,愣是没喊一声累!

一个小时后,许东升把高小梅抱回了家,急匆匆的就去把几个嫂子全都喊了过来。

“听说小梅要生了?”一个老妇女从屋外走了进来,喊住了要去准备热水的许东升。

“是呀,妈,嫂嫂们都进去了,我先去热点水,等会儿要用呢!”

“你去热吧,我进去瞅瞅!”

“有妈看着,那更好了!”

许东升将灶火上的锅清洗干净,换了一锅干净的水后,脱下了自己的汗衫,往盆里一扔,准备生火。

“哇!哇!哇!”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传来, 屋里的女人一个个颤颤巍巍地跑了出来,脸色铁青, 嘴里直嘟囔:“妖怪!妖怪!”

李玉衡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保命符水,大步冲进屋里,往孕妇嘴里灌去,将满身乌黑的婴儿抱在怀里,“尔等邪祟,在我面前还敢放肆,速速给我出来!”说完掐了一个法诀,将注入罡气的中指往婴儿眉心点去。

婴儿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哭声 越来越大,体内的邪祟就是不肯出来,李玉衡见此,怒火冲天,“日落黄沙,天地倒开,乾坤无极,道法无边,给我破!”

一道阴雷从天而降,直接劈到婴儿体内,这种雷专门对付阴魂邪祟,对活人是没有威胁的。

“啊!”一股黑烟伴随着一声不属于婴儿的惨叫声滚落到地上,化作一个男子模样,他龇牙咧嘴,双目瞪圆,死死的盯着李玉衡,声音沙哑:“人间法师,有点本事,不过我奉劝你别多管闲事!”

李玉衡望向怀中婴儿,原本乌黑的身躯渐渐恢复了正常,又看向床上苏醒过来的女人,问道:“小嫂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你是谁,在我家干嘛?”高小梅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你可别乱来,不然我要喊人了!”

李玉衡伸手掏了掏耳朵,对那厉鬼说道:“等我一会儿!”将怀中婴儿抱给了高小梅,“别嚎了,这是你的孩子,现在他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带着孩子出去。”

李玉衡真是服了,高小梅接过孩子的第一眼,居然是先看看婴儿是男是女,突然笑出了声,“是个儿子,东升哥,是个儿子!”这才抱着婴儿跑出屋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厉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听李玉衡的话,乖乖等他,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人间法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适合我的身躯,你认为我会轻易放弃吗?”

“可你现在已经没机会了!”李玉衡脚踏罡步,围着这间屋子走了个遍,厉鬼不知李玉衡要做什么,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步伐,还津津有味的欣赏着。

李玉衡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口里默念:“三清在上,授吾之法,应吾之道,降妖诛邪,急急如律令!”

原本隐身在半空中的八卦镜现了出来,金光 道道,化作一道牢笼将厉鬼罩住。这可是李玉衡早就布置好的,为的就是这一刻。随着他嘴里的咒语越来越快,八卦牢笼越缩越紧,很快就把那厉鬼勒的死死的,发出阵阵惨叫。

“法师,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回酆都城,再也不会来人间作祟了!”

李玉衡停下了咒语,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乱世之秋,酆都城容纳不下这么多野鬼,才放任你们留在阳间,可你不但不好好珍惜,还想为祸人间,像你这种鬼,只适合魂飞魄散!”

厉鬼见李玉衡态度坚决,求饶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我可是个鬼差,赶紧把我放了,你不过是个人间法师,没资格杀我。”

“鬼差?你的鬼差令牌呢?”李玉衡听说是鬼差,更加窝火,监守自盗啊!

那厉鬼一听,凶狠狠地说道:“知道怕了吧,可你把我勒这么紧,我想拿也拿不出来呀!”

李玉衡口念咒语,将符笼放松了一点点,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管辖下的鬼差。

“你在放点儿,我够不着啊!”符笼一松,厉鬼舒服的吸了一口气后厉声喊道。

“少废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假冒鬼差,我让你连鸦鸣国也去不了。”

“别别,我拿!我拿!”厉鬼勉强把自己的手伸进腰间,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一会等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看他不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人间法师。“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鬼差,不是冒充的。”

李玉衡不知念了什么,令牌竟然从符笼里钻了出来,悬浮在他的面前一直转动着,令牌正面上刻画着牛头,反面刻着马面。

“你是牛头马面管辖下的鬼差?”

“正是!”

李玉衡抹掉了厉鬼就在令牌里的魂念,将令牌收了起来。

“不可能,你一个人间法师怎么会鬼术?”厉鬼感觉自己与鬼差令牌失去了联系,那令牌里的魂念可是牛头马面一起注进去的,这可不是谁想抹点就抹点的,难道眼前的这个人间法师根本就是厉鬼所化,夺舍了别人的身躯,可自己头顶上的八卦镜又是怎么回事,鬼怪最怕就是八卦镜,他怎么会没事?惊恐的看着李玉衡。

“除了你,给有谁想监守自盗的?”李玉衡冷冰冰的问道。

“你以为想找个合适的躯体那么容易!”厉鬼回道,暗地里给牛头马面传了信息,就算自己没了令牌,只要把两位大人叫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将黑得说成白的,反过来整整这个人间法师。

李玉衡看着他的小动作的,嘴角扬起,死到临头还敢搬救兵,到时候一锅给他端了,省得出来祸害人间。将他晾到了一边,先把外面的事儿处理一下再说。

第三十一章 李玉衡的画像

“老爷子,你们没事吧?”李玉衡一出房门,徐家一家人全都围在一起不停的打量着他。

“小兄弟,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事情安排好了,我们都没事!”徐老爷子回道,刚开始李玉衡跟他说的时候,他可是提心吊胆的。因为李玉衡太年轻,就算是个法师,本事可能强不到哪儿去,他本来打算再去找个法力高强法师过来,被李玉衡给阻止了。如今看到李玉衡出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嗯,把孩子给我吧!”刚才他看了一眼这孩子的命格特殊,不给他压一压,迟早还会被别的邪祟盯上。

“这……”高小梅紧紧的抱着男婴,有些舍不得。

“把孩子给大师看看,这可是为了孩子好!”徐老爷子说道。

徐东升从高小梅怀里抱过孩子,来到李玉衡面前,“大师,你看看吧!”

“嗯!”李玉衡说道,“这孩子命格特殊,不克就克母,而且极容易被其他邪祟盯上,我今日先给他压一压,十年后,如果我还在活着,我就帮他彻底改掉命运,到时候他不仅身体健康,还能平步青云。”

“大师,那如果十年后你……”徐老爷子停了一下,说道,“十年后如果你没来,这孩子会怎样?”

“运气好的话,就是疾病缠身,运气不好的话,这孩子就不是你家的孩子了!”玉衡说道。

“大师,你的意思是那些邪祟还会盯上这孩子?大师,你能不能给孩子一张保命符,我也不需要他将来能当大官,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老爷子,你也别太忧虑,若是十年后我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他去找云龙子,我想他一定会帮孩子的。”李玉衡将男婴的襁褓扒开,咬破中指,在他的背上画了一个小型的遮天阵法。

“敢问大师,十年后你是不是有生死劫啊?”

“生死劫?”李玉衡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十年的时间自己能否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只好点头。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李玉衡对徐老爷子交代了一下,便想折回屋里,还没进屋,就听那厉鬼正添油加醋的颠倒黑白呢!

“牛大人,马大人,属下句句属实啊!他明明知道我是鬼差,还把我困在这里,让我魂飞魄散,这不是打你们的脸吗?”

“马面,你看这八卦镜像不像那人的?”牛头的注意力全在那八卦镜上,自然没精力去注意符笼里鬼哭狼嚎的告状声。

“牛头,你说的是他?”马面这时才注意到符笼上空的八卦镜,因为他们只见过一个人使用过这种八卦镜,一眼就能看出来。

“八九不离十!”

“我当这邪祟搬来的救兵是谁呢,原来是牛马两位大人。”李玉衡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你这法师好大的胆子,见着两位大人还敢如此猖狂,还不快快伏法!”符笼中的厉鬼仗着有牛头马面撑腰,底气足了不少。

“哦,不知两位大人要如何处置我呀!”李玉衡冷眼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魂飞魄散吗,现在怎么不敢说了?”

“你给我闭嘴!”牛头马面同时呵斥道。虽然他们没见过判官在阳间的这幅身躯,可身上的那股气息错不了,眼前之人绝对就是那新上任的判官李玉衡。

“等等,两位大人先别说话,就算要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不是!”李玉衡侧过身去看着符笼里的厉鬼说道,“你继续说!”

厉鬼得意忘形的说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两位大人是让你闭嘴,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告诉你,我已经把你的罪行通通都告诉两位大人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李玉衡从头到尾的听了一遍,还真别说,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排在纪晓岚的后边了。

“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厉鬼舔了舔嘴皮,说得他是口干舌燥的。

“你说完了,可就轮到我了!”李玉衡不急不躁的说道。

“你休想狡辩!”

“我从不狡辩,第一,我说了让你魂飞魄散就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第二,你搬来的救兵不行,我不怕,不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阎王判官都给请来,兴许我会看在他们的面儿上送你去鸦鸣国。”

“好大的口气!阎王和判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厉鬼见牛头马面没反对自己的话,胆儿更肥了。

“咳咳!”牛头马面被呛得直咳嗽。

“牛大人,马大人,你们判官的架子很大哪,我想见一面,还得先撒泼尿照照。”

“大人,这小鬼纯粹就是胡扯,简直该死!”牛头马面扑通一声对着李玉衡跪了下来,吓坏了符笼里的小鬼,这人到底是谁啊?

“我把他留到现在,目的就是要提醒你们,回去对所有的鬼差,阴差交代清楚,谁要是敢监守自盗,休怪我不客气!”李玉衡说完,一个掌心雷对准符笼里的小鬼砸去,符笼里的小鬼顿时灰飞烟灭,到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便彻底消失与于天地之间。

“大人请放心,我们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了。”

李玉衡好像记得马面手里有一种药,叫魂来,是炼制凝聚丹的不可缺少一味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啊!

马面由于自己看管不严,手下犯了这我么严重的错误,只好肉疼的将魂来交给了李玉衡,还答应尽量帮他找齐其他的药材。

打发掉牛头马面后,李玉衡收拾完东西朝便向徐老爷子一家辞行了。临走前还给了他一张镇天符,让他务必保管好,十年后,若他不能及时赶来,或者是来不及找到云龙子,就把这张镇天符戴在那男婴身上,可保一年时间。不过一年之后,这张符的功效就会被男婴的特殊体格给自动化掉了。

帝洺阙回到京都的第一时间就去了趟皇宫,中午时分才回到摄政王府,脸色却不太好看。

“王爷,你说那李洛汐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三番五次玩失踪啊!第一次是被人给绑架,这还有理可讲,这一次可就是真的逃婚了,居然连皇上也惊动了。”赤影见蓝影和紫影都不说话,开口问道。

“去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军营里!”帝洺阙冷着脸说道,他这个没见过面的王妃,胆儿是越来越大了,她不想嫁,他还非娶不可了,即使是娶回来当摆设。

“是,王爷!”紫影应声后,只听得一阵风吹过,便消失了。

“赤影,将军府可有异常?”

“回王爷,盯着将军府的好像不止我们,奇怪的,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其他的人,都没发现洛汐小姐出过将军府,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回凭空消失呢?”

帝洺阙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王爷可还记得云道长说过,李宇轩和李玉衡关系不错?”

帝洺阙点头。

“我怀疑这个李玉衡就是当初助月惊鸿逃走的人,而他又和李宇轩公子是旧识,所以想让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不是件难事。”

帝洺阙对这个李玉衡是越发好奇了? “蓝影,去把梁先生请到书房,我有话问他!”

片刻之后,梁武跟着蓝影来到帝洺阙的书房里,书房很大,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种类的书籍,每种书籍都用标签分别注明,还有许多的孤本,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一宝库啊!

“王爷,你找我?”梁武看着案桌前真在挥笔作画的人,定了定神,问道。

“梁先生来了,你来看看我画的这幅画怎么样?”帝洺阙没有抬头看梁武,专心的作画。

梁武少年时也喜欢作画,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去学了道法,可他闲暇时偶尔还是会作作画,自娱自乐呢。

兴许是激动,忘了眼前之人是哪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跟他讨论起了作画的各种姿势,方法。

“梁先生,没想到你也是行家,不如这样,你把李玉衡的画像画出来,我在临摹,看看谁的更胜一筹!”帝洺阙放下手中画笔,重新取了一张画纸,把位置让给了梁武。“梁先生,请!”

梁武笑了笑,原来王爷是想要李玉衡的画像,李兄弟也没说他的画像不可以给别人,提起笔,脑袋里就出现了一副活灵活现的李玉衡。

帝洺阙在一旁观看着,完全没有一丝王爷的架子,倒像是两个相见恨晚的知音。

一炷香过后,李玉衡的模样跃然纸上,惟妙惟肖。梁武检查了一番,并无不妥之处,满意的点点头,才放下手中画笔。

“王爷,请看!”

帝洺阙用内力将画像蒸干后,认真的看了起来。“梁先生好巧的手!不用比了,我认输!”

梁武拱手道:“王爷谦虚了!”

“王爷,这幅画像可否给属下看看?”赤影上前一步说道,他现在是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特想知道自己当初在乱坟堆看到的人是不是这个叫李玉衡的。

“这是梁先生的大作,不管是谁想看,都必须征得他的同意才行。”帝洺阙将画像卷了起来,交给了梁武。“梁先生,您收好!”

梁武诧异的看着帝洺阙,没想到他如此尊重自己,很是感动,当即把画递给了赤影。“赤影大人,如果你喜欢,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第三十二章 愿赌服输

“赤影大人,如果你喜欢,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那就多谢梁先生了!”赤影接过画像,将他慢慢的、平展的铺在桌面上,“太像了!太像了!”那天虽然是晚上,可他还是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很确定乱坟堆的那人就是画上之人。

梁武疑惑:“赤影大人认识他?”

“见过一次罢了!”

梁武抱拳: “赤影大人好记性,对只见过一次的人都能记得这么清楚,在下佩服!佩服!”

“王爷,七皇子和九皇子来了,人现在就在正堂里。”王府的管家陈琳在书房门前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帝洺阙说道。

“王爷,那梁某先回屋了!”

得了帝洺阙的允许后,梁武才起身离开。

正堂里,帝泽夜还在和帝泽宏斗嘴,一见到帝洺阙过来,马上闭了嘴。

“皇叔,小九来给你请安了!帝泽夜淘气地跑了过来。

说是皇叔,其实帝洺阙也才大他们几岁而已,相比之下,帝洺阙显得老练沉稳得多。“有话好好说!整天没个正行。”

“皇叔,我想你了嘛!”帝泽夜用力的别动着帝洺阙的衣袖,帝洺阙却纹丝不动,任由他在那里胡闹。片刻之后,才冷冷地说道:

“功夫不仅没长进,反而退步了了!该罚!赤影,等会你亲自监督小九!”

“是,王爷!”赤影抱拳回道。

“啊!不会吧,皇叔,我可是天天都有练功的,我可不可以将功赎罪啊!”帝泽夜瘪嘴道。

“说说看!”

帝泽夜一听,有门儿啊,赶紧说道:“我有皇婶的消息!皇叔可想听?”

“讲!”帝洺阙说的既干脆,又阴冷。

“将军府的人说皇婶不仅喜好男子,还……还……”帝泽夜支支吾吾的说着。

“说下去!”

“还好女风!说她男女通吃!还让我来通知皇叔您,让您主动取消婚约。”

“谁传出来的?”帝洺阙但是对这个人起了兴致,居然敢让小九来传递消息。

“一个女子,她说她是李洛汐的大夫!”

“这个女子现在何处?”

“消失了!”帝泽夜惭愧的说道,早知道他就先把人给绑来了再说。

“赤影,把人带走吧!”帝洺阙说道。

“九皇子,请跟属下来吧!”

“皇叔,你骗人,你明明说可以让我将功赎罪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帝泽夜委屈地看着帝洺阙,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帝泽宏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明知道有人诋毁皇婶,还将人给放跑了,不仅无功反而有过,你说该不该罚!”

“七哥,你落井下石你!”帝泽夜双目瞪圆,怒气冲冲的盯着帝泽宏。

帝泽宏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九皇子,请吧!”赤影躬身,再次喊道。

帝泽夜像霜打的茄子似得,耷拉着脑袋,跟在赤影身后,往训练场走去了。赤影虽然只是帝洺阙身边的一个侍卫,可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耍横,不然想哭都哭不出来。

“老七找我有事?”帝洺阙问道。

“皇叔,我接到沙县城主陆景乔的消息,他母亲带着他的千金回乡探亲,可老家那边根本就没有看到人,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特来向您求救。”

“那老七可有线索?”

“皇叔,以我打探的消息来看,我怀疑是五棵树的土匪做的。”

“这群土匪很久都没出来活动了,我都快把他们给忘记了。那你想怎么做?”帝洺阙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五棵树的地理位置,五棵树,位于碧霞国与紫缈国的交界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常年有山匪聚集,当初帝洺阙与他们可是有协议的,只要朝廷不出兵围剿他们,他们愿意为碧霞国做那一道防线。

“我知道皇叔与那土匪有过协议,所以不敢贸然行事。”

“当初碧霞内忧外患,只能采取极端措施,五棵树的土匪也还算规矩,最近可有点不像话了。”帝洺阙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人无法探知他的想法。

“五棵树易守难攻,皇叔当年也是权宜之计!”

“最近幻月和紫缈可有动静?”

“幻月太子月惊鸿已经离开京都,去向不明,暂时还没发现紫缈的人。”

“没发现不等于不存在,紫叶轩可是个老狐狸,仔细点,天外飞仙一事不可松懈,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

当初父皇驾崩之时,原本是将皇位传给帝洺阙的,紫缈与幻月却在此时狼狈为奸,向碧霞发起战争,内忧外患,帝洺阙果断地做出了抉择,从众兄弟间挑选了一个为人比较正直的帝洺天,由其接位,就算他没有帝王之才,只要碧霞有他在一天,他就会护他一天。次日,他身披金甲,领兵出征,身经百战,马革裹尸,击退了敌军,收腹失地,凯旋而归,紫缈国和幻月国也被迫赔偿了打量的黄金。而他也变成了碧霞国的摄政王。

“皇叔,我发现二哥最近有些不对劲,他的府上经常有陌生人出入,还有不少的江湖人士,我担心……”帝泽宏说道。

“墨儿吗?”帝洺阙想起最近收到的信息,的确是有关于二皇子帝泽墨的。“小七,墨儿那里,你留点心,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可别为了一些虚无东西,伤了兄弟情义。”

“皇叔放心,小七知道怎么做了。”

“用膳了吗?”不等帝泽宏回答,帝洺阙说道,“一起吧,我们叔侄几个好久没一起用过膳了。”

“啊!”训练场上,帝泽夜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眼睛鼓得大大的,愤怒的瞅着赤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惜不敢啊!

“九皇子,还打吗?”赤影贼嘻嘻的笑着。

“啊!啊啊啊!”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帝泽夜,负气得将手里的剑朝赤影扔过来,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们都欺负我,功夫好了不起啊,等我哪天学了绝世神功,非把你们全都打趴下,给我跪地求饶不可!”

“只会其耍嘴皮子有用吗!”帝洺阙的声音如雷贯耳,帝泽夜蹦的一下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皇叔,你教我功夫好不好,那个赤影,他只会打我,都不教我真功夫,你看”帝泽夜指着自己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袍,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帝泽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九啊,谁叫你学艺不精,还好意思告状,要是我的话,你现在绝对只剩下一条裤衩了,兴许连裤衩都不给你留,让你光着腚回去。”

帝泽夜怒吼: “帝泽宏,小九也是你叫的吗,小九只有父皇和皇叔才能叫,懂吗,没良心的,还想让我光着腚丢人,等我哪天学会了神功,我先让你光腚。”

“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帝洺阙吼道。

“皇叔,我们错了!”两人立马低头认错。

“王爷,你来了!”赤影抱拳行礼。

“怎么样,小九可有进步?”

帝洺阙一开口,帝泽夜眼珠子一直盯着赤影,立着耳朵仔细听。他不相信自己像皇叔说的那样,功夫退步了。

“这……九皇子一上来就说要和属下比武,还说如果他赢了,就天天来训练属下,属下为了不被九皇子训练,所以用了五成功力,还请王爷责罚!”

“啥!你只用了五成!”帝泽夜蒙了。

“既然是打赌,那肯定有输有赢,那若你输了呢,彩头又是什么?”帝泽宏问道。

“七哥,你存心欺负我不是!”

“这哪叫欺负你啊,既然是你自己提出的赌约,肯定就得愿赌服输啊,不然你以后出去可别说我认识你,我丢不起这人!”

帝洺阙插话道: “小七说的没错,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愿赌服输,我也想知道你能拿出什么彩头来。”

“我忘记了!”帝泽夜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可他低估了赤影的胆量。

“王爷,九皇子忘记了,可属下没忘。”赤影正经的说道。

“你……你……你……”帝泽夜窝火,“我说还不行吗!”

帝泽宏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帝泽夜。帝泽夜傻乎乎的接过帕子后才问道:“七哥,你给我帕子做什么?”

“你不懂还接我帕子做什么?”

“你递过来我自然就接了呀,我哪知道你要干嘛?”

“不是怕你等会哭鼻子吗!”帝泽宏一拍胸脯,好像再说,看七哥对你好吧!

“还给你!”帝泽夜用力的把帕子扔了过来,“猫哭耗子!”

帝泽宏用两个指头提起帕子的一个角,嫌弃的抖了抖,才将它收起来: “赶紧说吧,你到底拿什么做彩头啊!”

“我就摸了一下,有那么脏吗?”

帝泽宏乖巧地点了头: “别打岔,赶紧说!”

“皇叔,我饿……!”

“愿赌服输”

帝泽夜还没说完就被帝洺阙的四个字的堵回去了。

“如果我输了,我就穿女装在都城转一圈,可是好丢人哪!”

“赤影,既然赌是你和小九打的,那就由你亲自监督吧!”

“是,王爷!”

“不要吧,皇叔,我都怀疑我不是你亲侄子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叔叔!”帝泽夜哭诉道。

“谁叫你自不量力的!九弟,你府上若没有女装的话,我让我府上的丫鬟给你送一套过来。”

“我才不要你府上的,一堆庸脂俗粉的,我要皇叔府上的。”帝泽夜说道,皇叔府上一个丫鬟都没有,自然就不会有女装,那就不用穿了,他真是太聪明了。

第三十三章 小李飞刀

皇叔府上别说女的,就连只母蚊子都没有,自然就不会有女装,那就不用穿了,他真是太聪明了。

“陈叔,去成衣铺,按照小九的十寸,让他们马上送一套女装过来!”帝洺阙朝身旁的管家陈琳说道。

“是,王爷!”陈琳得令后迅速消失在训练场。

帝泽夜看着陈琳轻盈的脚步,大吃一惊,他从来都不知道陈叔居然会功夫,而且就这速度,他就算再练个两三年也好赶不上啊!

其实不只是陈琳,王府里上至帝洺阙,下达厨房里的火夫,他们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只是帝洺阙有过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帝泽夜还来不及抱怨,陈琳已经背着一个包袱回来了。

“九皇子,这是按照您的尺寸拿的,请收好!”陈琳将包袱递给帝泽夜。

“可我不会穿啊!”帝泽夜接过包袱,嘴巴嘟嘟。

“我会!”帝泽宏跳了出来,“我会!”

“七哥!”帝泽夜憋着气说道。“不用你穿,我自己想办法!”提着包袱离开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我的去看看!”帝泽宏捂着肚子跟着帝泽夜走了。

“小七,不准备和我用膳了吗?”帝洺阙问道。

“皇叔,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陪你,好不容易逮着九弟的尾巴,可不得好好拽拽!”帝泽宏回过头来说道。

“七皇子和九皇子的感情真好!”陈琳在一旁说道。

“但愿他们能一直这样!”帝洺阙叹气道,“走吧,该用膳了。”

都城街上,月惊鸿在酒楼里与何阳子面对面的坐着,自从李玉衡从将军府消失后,他一直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请来何阳子道长,为她卜上一卦,想看看她人在何方。

“殿下,可有李小姐的信物?”何阳子问道。

“道长,我身上只有这个,你看行吗?”月惊鸿把李玉衡上次给他的黄符拿了出来。

“这……不行!”何阳子回道,“黄符乃道法之气所化,蕴涵的道法精髓,我们可以借助他来寻人,却不能通过他来寻人,殿下可懂?况且这张符不仅有道家之气,还有阴冥之气,想要通过他来寻人就更不可能了。”

月惊鸿将黄符收了起来,“道长,我刚才没听错的话,这黄符乃道法正气所化,是为正,阴冥之气则为邪,怎么可能会在一张符纸上同时出现这这两种气息?”

何阳子摇头:“阴魂无法使用道家正气,人间法师无法使用阴冥之气,真是怪哉!怪哉!”

“那这个呢?”月惊鸿从怀里掏出取出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帕子,帕子里包裹着一张小纸片。

“生辰八字?”何阳子瞅了一眼问道,“李洛汐小姐的?”

“对,可以吗?”月惊鸿问道,从他知晓李玉衡就是李洛汐的那天起,这张纸片就一直在他身上了。当然他也存了一些私心,如果可以的话,即使是两国开战,他也在所不惜。

“殿下,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辰是戊辰 ,壬戌 ,丁丑 ,丁未吧?”何阳子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样,惊喜万分。

“没错!有问题吗?”月惊鸿疑惑,现在说的好像是李洛汐的生辰吧,怎么会扯到他头上来。

何阳子说道:“李洛汐小姐的八字乃辛卯、丁酉、庚午、丙子。此八字又叫遍野桃花,聪明优秀,才情出众,此命格贵不可言。”

“道长还请明言!”

“若能得到此女助之,殿下大事可成!”

“此话当真!”月惊鸿想了一下又蔫吧了下来,“难怪帝洺阙非她不娶,想要从他手中夺人,可比登天还难啊。”

“殿下,你要相信人定胜天!”

“道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了道长的支持,他心里那一点点阴霾一扫而光,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

“殿下若是想亲自去找洛汐小姐,你手中黄符可以带你去找到她。”何阳子诡秘的说道。

“道长,那我该怎么做?”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此去定有凶险,殿下一定要小心!”

“道长不与我一道吗?”月惊鸿问道,他们从幻月国出来就没分开过,他认为何阳子会跟着他一起去寻李洛汐。

“殿下,当初从幻月出来之时,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有奇遇,现在我也该回去了,不然那两个家老家伙就要翻天了。”

月惊鸿也知道,现在三国之所以能和平相处,就是因为有何阳子三人相互牵制的,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分头行动。

“那我让凌云和凌风送您回去!”

“殿下,我一个人乐的清净,凌云他们就留下来保护您!”何阳子回绝道。

“那道长一路上小心!”

房间里,只剩月惊鸿一人,他仔细的琢磨着李玉衡给他的那张黄符,这天机到底在何处?茫茫人海,凭借这张黄符,他又该如何找寻?

李玉衡来到了无冬镇,这里属于沙县陆景乔的管辖区,想要去五棵松的土匪窝里找陆倩倩祖母的尸体,他身上的盘缠用的差不多了,得去沙县城主府弄点盘缠才行。

他走到集市中央,只听得前面锣鼓轰天的,原来是有人在街头卖艺,耍杂技的,李玉衡刚挤道前面, 锣鼓声便停了。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兄妹俩路经宝地,盘缠用尽,只得在此买艺,大家有钱的买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年长一些的男子手提锣鼓向大家抱拳道。

年纪稍小一点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拿着一托盘在人群周围转悠着,偶尔有几个铜板扔进托盘的声音,叮当直响,妹妹在这边忙活着收钱,哥哥那边已经开始耍了起来,只见男子拿了一个瓷碗,在瓷碗里装满了水,将另一个碗倒扣在装满水的瓷碗上,接着在碗底放上一个苹果,放置在自己的头顶上,慢慢的站稳了身形之后,在他们固定好的一个圆圈内,开始加速跑了起来,妹妹将人们打赏的钱财收好后,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三把飞刀,还让大伙鉴定过飞刀后,才转过身,手握飞刀。对准正在跑动的哥哥。

“她不会是想射中那个苹果吧?”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人群喧闹,突然,那个妹妹将飞刀别在腰间,取出一块黑布,在人前将它展开,李玉衡看了一眼,那块黑布一点都不透明,相反,还很粗糙。

旁人疑惑时,妹妹把黑布系在头上,将眼睛蒙了起来,只见她两耳微动,快速的拔出腰间飞刀,三把齐发,掷向正在跑动的哥哥。

众人惊愕,只听的三声 “嗤嗤嗤!”的声音响起,哥哥突然停下了脚步,站的稳稳当当的,他头顶上的碗里的水,一滴都没洒出来,苹果上,三把飞刀齐齐地将苹果刺了个对穿,力度丝毫不差。

“高手在民间!”李玉衡不禁惊呼,“堪比小李飞刀啊!”

人群中的叫好声持续不断,那兄妹俩人又继续增加难度,这次不仅是头上,肩上,甚至连两只手的手腕上都放上了碗和苹果。

李玉衡想着自己虽然会道法,若是碰上了武林高手,自己一样得吃亏,眼前这两兄妹若是能收为己用,岂不美哉!

直到人群散去,李玉衡才上前喊道:“姑娘留步!”

“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收工了,如果你想还看,明儿个再来吧!”女子说道。

“姑娘,你误会了,你们的表演精彩绝伦,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们喝杯茶吗,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李玉衡说道。

“这……”女子犹豫了,朝正在收拾东西的哥哥看了一眼,“我问问我哥哥吧!”

李玉衡指着对面一装修不错的中型酒楼说道: “那我就在对面的酒楼等着姑娘的好消息了!”说完也不等女子同意,便朝那酒楼又去了。

“真是个怪人,不过好歹晚饭有着落了。”女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李玉衡在大堂里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些店里的招牌菜,便坐了下来,等着那兄妹两的到来。

“啊朵,你认识人家吗?”卖艺男子扯着女子的衣袖,不肯走进酒楼里。

“哥,有人愿意请我们吃饭,又不要我们出钱,不吃白不吃,再说了,我看那人也不像是坏人!”啊朵不乐意的说道。

“啊朵,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你吃亏还没吃够吗!”男子厉声道。

“哥,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要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反正我觉得那人不是坏人!我们可从没进过这么好的馆子吃过饭呢,你不进我可进去了!”

“还说我呢,走的比我都还急!”啊朵瞅着大步踏进酒楼的哥哥说道。

“这还不是为了看着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爹娘啊!”男子头也不回的回答啊朵,别人不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自己可是门儿清,简直就是一个野小子。

“啊朵姑娘,李某恭候多时了!”李玉衡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相迎。

听着李玉衡口中叫出的名字,啊朵迟疑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叫啊朵?”

第三十四章 肉包子风波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叫啊朵?”

李玉衡绅士的指着身旁的位置,说道:“两位请坐,刚才听到令兄喊过,便记在心里了,直接叫出姑娘的芳名,恕在下冒昧了。”

“你会武功?”男子坐下后,问道。

李玉衡摇头,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特种兵王他都不惧,至于武功内力什么的,他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而已,自己还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来,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他可是纯爷们儿啊,心里郁闷死了。

“那你耳朵蛮灵的!”男子说着还目测了一下从店门口到酒桌间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完全听不到声音的。

李玉衡笑了笑,“阁下贵姓?”

“免贵姓黎,黎达!”

“想必啊朵姑娘就应该叫黎芙蓉吧?”李玉衡知道黎达对他有偏见,自然不愿意去撞钉子。

“你怎么知道?”啊朵吃惊道,那些不认识她的人,即使知道了她的姓,也只会称她黎啊朵,或者是黎朵。

李玉衡看了看啊朵的绿罗裙,指着上面点缀着的那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芙蓉花,想起了王维的《木芙蓉》,不禁吟诵起来:“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闭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啊朵重复了一遍《木芙蓉》的诗句后,笑道:“公子,这首诗我收下了,谢谢!”

李玉衡本来想说这是别人写的,可看到啊朵的表情后,忍了下来,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知道王维是谁。“芙蓉姑娘喜欢就好!”

“公子,你找我们兄妹俩来不会就是为了聊天吧!”黎达看到自家妹子犯起了花痴,越看李玉衡越像个登徒子,说话的语气也冲了点。

“哥,你干啥呢!不会好好说话啊!”啊朵知道黎达在生什么气,可她也何尝不是在试探李玉衡呢!

“黎兄,芙蓉姑娘,我们边吃边聊,千万别客气!”李玉衡率先拿起了筷子。

“我们从早上就没吃饭了,肯定不会客气,哥,你也快吃吧,这么多好吃的,反正又不要我们付钱。”啊朵也拿起了筷子,把自己喜欢的菜端到自己的面前,海吃起来,没有一丝淑女形象。

“芙蓉姑娘真直率!”李玉衡斯文的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吞。

“哥,这个好吃,你试试!”啊朵边吃边说道。

李玉衡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两位接下来又何打算?如果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可愿跟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黎达问道,“想要我们跟着你,你的诚意可不足啊!”

李玉衡郑重其事的说道:“鄙人李玉衡,京都人士!”

“李玉衡?”黎达摇头,“没听说过,我们兄妹二人不想被约束,所以抱歉,不过这顿饭多谢了,啊朵,快点吃,待会还得去找落脚的地方呢!”

“知道了,哥,这些菜都没吃完,不如我们打包回去好了,反正公子也不介意的,对吧!”啊朵一边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菜。

“小二,用食盒将这些菜给我们打包!”黎达不客气的喊道。

李玉衡笑了笑,没有开口阻拦他们,任由他们兄妹俩在自己跟前唱双簧。

“公子,好了!”小二将菜全都弄好后,对着李玉衡躬身说道。

“多谢李兄了,告辞!”黎达一手提着小二打包好的食盒,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向李玉衡道谢道。

“黎兄走好!赶了一天路,我也累了,我就住在这里,天字一号房,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李玉衡说道,这两人功夫是不错,可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啊朵,走了!”黎达大声喊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聋子,干嘛那么大声。”

夜里, 窗外蛐蛐的叫声是一波接一波,吵得李玉衡睡不着,翻身而起,盘腿而坐,继续修道。

玉牌中,张娃,紫嫣和胭脂三鬼玩起了斗 地 主。

“主子有我们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招揽那黎氏兄妹?”紫嫣说道,扔出来了一张扑克“小王”。

“压死!”张娃扔出了一张“大王”后开心地说道,“我只有一张牌了。”

“得意什么,胭脂,给我炸死他!”紫嫣回道。

“你们哪来的炸 弹?”张娃疑惑,他明明记得所有的牌都有出过,不可能会有炸 弹的。

“主子的事我们可管不着!”胭脂扔出了四个三,对着张娃说道,“你睁大眼睛看好了,这是不是炸?”

“哦买嘎!我输定了!”张娃抚着额头,他怎么把数字三给忘了。“胭脂姐姐,不如我去给你们打探打探消息?”

“少来!主子的事我们可不想知道,赶紧的!”

“怎么每次都是我输,再来,我还就不行这个邪了。”张娃把手里的那一张扑克牌四放了下来。

“下次姐姐再陪你吧,我得练功去了。”胭脂一挥袖,扑克牌就消失不见了。

“呼!”李玉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收功,收获还不错,法力恢复有五成了,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一年,他就能恢复到巅峰时期了。

破庙里,一堆燃烧的柴火边上,黎达兄妹两围坐在一起,旁边横躺着一些乞丐,他们已经打起了鼾声。

“哥,我们真的要去投奔陆府吗?我们凭自己的能力也能养活自己啊!”黎芙蓉不开心的说道,她一点也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

“啊朵,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黎达捂住了怀里的那封介绍,这是他们村长给他们的。

“哥,我想过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去投奔陆府,即使我们再有能力,也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

“那你想怎么做?”黎达问道。只要啊朵安好,他在哪儿做事,跟谁做事都无所谓。

“你觉得哪个法师如何?”啊朵认真严肃的说道,他们今天可是把有关李玉衡的信息都给打听清楚了。

“如果他真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厉害,我们跟着他,有可能会出人头地的那天,可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那种眼神。”

啊朵一下乐出了声: “哥,你忘记了吗?他可是一个法师,哪敢破了童子身,就算他有色心也没那个胆儿啊!”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出这种话,害不害臊啊!”黎达说完后脸都红了,幸亏有这火光掩护。

“你是我哥,我才不会害臊!”啊朵甜甜的笑道,她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哥哥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她不愿他去做一个小小的陆府侍卫。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法师!”

“现在这么晚了,他肯定早就休息了,我们明早再去也不迟啊!”

“不行,你没听他说吗,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我们现在去好不好!”啊朵开始撒起娇来。

黎达经不住啊朵的软磨硬泡,无奈道:“那我去酒楼门口守着他,你在这里等我们!”

啊朵连连摇头,“外面这么黑,我要和你一起去!再说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放心吗?”

“走吧!”黎达说不过啊朵,只好妥协,临走之前给那几个乞丐留了些碎银子。

从破庙到酒楼的路上,啊朵的嘴巴一直说个不停,黎达也时不时地回上几句。等他们到酒楼门前时,已经夜深人静了,只剩几只蛐蛐儿在那叫着。

“坐这儿等吧!”黎达用自己的袖子在酒楼墙根旁的石梯子上擦了擦,用嘴巴吹了吹那看不见的灰尘,又掏出一块叠的很整齐的帕子铺在上面。

“谢谢哥!”啊朵开心的坐了过去,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

李玉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出去锻炼锻炼身体,就算自己无法像这里的人一样修出内力,至少体力得跟上。

“芙蓉姑娘,你们怎么躺这儿了。”李玉衡一出酒楼门口,看到了黎达兄妹俩。

“还不是怕你跑了!”啊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肩膀。

李玉衡微笑道:“啊朵姑娘真会开玩笑,我巴不得你天天粘着我,又怎么会跑呢!”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个……你昨天说的事儿,我们考虑好了,我和哥哥都觉得跟着你有肉吃,你不怕我们把你给吃穷的话,就带上我们。”

李玉衡将手露了出来,说道:“我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肉,你看,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呢!”

“走,我带你们去吃第一餐“肉”去!吃完你们俩陪我运动运动!”

“包子嘞,热乎乎的肉包子嘞,皮儿薄馅儿大的肉包子嘞,保证你吃了还想吃的大肉包子嘞!” 卖包子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引得路人直吞口水。

啊朵指着那一个个大肉包子说道,“李大哥,我们去吃包子吧,听着我都流口水了。”

“好!”李玉衡乐呵道,“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很能吃的,待会你可别哭鼻子!”啊朵快步踏进了包子铺,一开口就直接让店家给上一大笼包子,一碗稀粥,愣了一下,直到李玉衡和黎达坐了下来,包子铺的老板才缓过神来,“几位稍等,马上就好!”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吃霸王餐,没见过世面!”啊朵将店老板的表情全部靠在眼里,手里还把玩着一双筷子。自言自语道,“我不就是食量大了一点吗?能吃是福,他这是嫉妒我呢!”

“包子来嘞~”店老板拖着声调吆喝道,将包子端了上来。

“真香啊!”玉牌里的张娃忍不住吸了一口。

第三十五章 不省心的黎达

“真香啊!”玉牌里的张娃忍不住的朝桌上的包子吸了一口,李玉衡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啊朵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下去,突然停住了咀嚼,使劲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喝了一大口稀粥下去才说道:“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包子了,差点噎死我!”

“不会吧?”黎达不行,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下去,表情顿时凝固了。

“店家,你给我过来!”啊朵看到了黎达的表情,生气的吼道。

“怎么了?”店老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啊朵指着桌上的包子,没好气地说道。

店老板看着桌上的肉包子,疑惑不解,稀粥里没掉东西进去,这包子也没问题啊!

“你尝尝!”啊朵喊道。

店老板在啊朵的怒瞪下,拿起了一个肉包子,轻轻的咬了一口,“呸!”将嘴里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啊,这包子可是你亲手端上来的,差点没噎死我!”

店老板将桌上的所有包子都挨个儿的试了个遍,每一个都如同嚼蜡,声称是自己的失误,一番赔礼道歉后,只得重新换了一笼包子上来。

张娃却在玉牌里捧腹大笑,不过这次他被李玉衡警告过,可不敢乱来了。

“我先试试吧!”小二重新换过包子后,黎达拿起一个包子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

“怎么样?”啊朵问道。

“可以吃了!”黎达这才点点头。

啊朵半信半疑的拿起包子,慢慢的咬了一口,“这才叫肉包子嘛!”

李玉衡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吃了起来。如果把张娃的事儿告诉他们,肯定会把人给吓跑的。

一顿包子就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吃完了,黎达兄妹跟着李玉衡往陆府方向走了。

一路上,李玉衡一会儿拿出干粮,一会儿拿出水果,他抬头看了看天,停了下来,当着黎达兄妹俩的面前取出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玉牌里的帐篷,直接在林子里“安营扎寨”。这还是张娃在玉牌里玩耍的时候找到的。

“李大哥,你这些东西从哪里拿出来的?”啊朵看着正在忙活的李玉衡,好奇的问道。

“这里!”李玉衡指着自己的胸口。

“那这又是什么东西,干嘛用的?”啊朵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指着那花花绿绿的帐篷问道。

“这个叫帐篷,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不想变成落汤鸡,我们就得找个高点的地方安置它,一会你就知道它能干啥了。”

啊朵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不过他相信李玉衡,叫来哥哥帮忙,很快就把帐篷固定好了。

李玉衡把帐篷的拉链拉开,钻进了帐篷,把地布铺好,又在地布上铺了一层防潮殿后,朝外边的黎达兄妹喊道,“快进来看看吧!”

啊朵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两大步走了进去,这个帐篷很大,可以容纳五六个人,毫不客气的躺了下来,这才刚躺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啊朵打着哈欠说道:

“李大哥,这个帐篷是怎么做的晚上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没地儿睡觉了,好神奇啊!”

“你若喜欢,送你好了!”李玉衡看着打着哈欠的啊朵笑道,昨天晚上肯定没睡觉呢!

“好……啊~”没等说完,啊朵已经进入了梦乡。

“你对啊朵做了什么?”黎达一下闪到啊朵的身边,警惕的看着李玉衡。

“嘘!小点声,她太累了,你别吵她,让她好好睡一觉!”李玉衡又凭空拿出一床被子递给黎达,“给她盖上,免得着凉了!”

黎达抱着被子,李玉衡走出了帐篷,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从爹爹娘亲死后,啊朵都没怎么睡觉,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他心疼的把被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谢谢!”黎达走了过来,对着坐在地上打坐的李玉衡说道。

“不谢,既然你们跟了我,就是自己人,我对自己人从来不会吝啬。”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虽说啊朵的性子像个男孩子,但也有女孩的柔情,我不希望她为情所困!”黎达的眼睛一直盯着李玉衡,眼前之人是个法师,可也是个油腔滑调的法师,万一啊朵陷了进去,无法自拔怎么办。

李玉衡惊讶的看着黎达,自己可是个男的,喜欢和美女聊天,这是天性使然,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手下,就算是哑巴也做不到啊!

李玉衡另取了一个帐篷出来,“再把这个帐篷支起来,动作得快点,马上就要下雨了。”

黎达接过了帐篷,满是疑惑。

“我们两个一个帐篷,芙蓉一个帐篷,如果不介意,待会儿我们三个就挤一个帐篷也行!”李玉衡解释道。

黎达恍然大悟,立马行动了起来。

两个帐篷并排着,花花绿绿的,在这幽深的树林中俨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轰隆隆!”刚才还晴空万里,骤然间黑云密布,电闪雷鸣,霎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斗大的雨点儿打在帐篷上,丝毫不影响正在帐篷内熟睡的啊朵。

另一个帐篷内,李玉衡和黎达盘腿而坐,相对无言,好似两个陌生人。

雨越下越大,黎达听着帐篷外的声音,看了看自己头顶,“这么大的雨,这帐篷不会漏雨吧?”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李玉衡憋屈,收了个小弟,脾气还不好!料想是啊朵想跟着自己,黎达不过是买一送一的罢了。

“你一个不会武功的都不怕,我怕什么!”黎达坐定身躯,他们兄妹有武功傍身,即使被淋湿了,直接用内力把寒气逼出来就可以了,自然不会担心。

“嘚瑟!”李玉衡不服气的说道,“俗话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不会武功并不丢人!”

“你的事儿我们多少也打听了一点,知道你是个法师,可谁知道那些事儿是真是假,这世上当真有鬼吗?”黎达回道。

“既然你不相信,为何还要跟着我?”

“因为啊朵啊,自从她知道你是法师时,就一直在我耳边念道,她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人简直就是崇拜至极,可我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为了不让啊朵吃亏上当。我得一步步揭穿你神棍的真面目,让她彻底的看清你!”

“…………”

两个“大男人”是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各不相让。

“不要啊!”啊朵从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满头大汗,显然是做噩梦了。

李玉衡忙着往自己的胸前贴了一张避水符,黎达已经冒着那滂沱大雨,快速的跑进了啊朵的帐篷。

“啊朵,你怎么了?”

“哥,我做噩梦了,梦见爹娘浑身血淋淋的,他们被人用铁链锁起来,还一直折磨爹娘,哥,我想爹娘了!”啊朵说着说着就扑到黎达怀里哭了起来。

黎达轻轻的拍着啊朵的背,安慰道:“傻啊朵,爹娘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折磨他们,只是做梦而已,不必当真!”

啊朵抽泣道:“不是的,哥哥,我能感觉到爹娘很痛苦,我相信这不是梦,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找法师说点事儿,一会儿再过来看你。”黎达轻轻的拭去啊朵脸上的泪水,宠爱道。

啊朵很听话,乖乖的躺了回去。

看着啊朵伤心的样子,黎达气愤地揪着李玉衡的衣领,将他扯出了帐篷,任由大雨打在自己身上。

“神棍,是不是你做得手脚?”

“这话从何说起?”李玉衡两手紧紧的抓着黎达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掰开,无奈,人家始终是有功夫傍身的,自己在他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黎达凶狠狠的再次问道。

“放手!”李玉衡怒吼道。

“说!”黎达忍住了将李玉衡暴揍一顿的冲动,慢慢的放开了手。

李玉衡整理一下衣襟,幸好避水符没有被弄烂,慢条斯理的说着:“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那啊朵是怎么回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朵姑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梦境,乃骨肉至亲,能相互感知,也许他们真的遇到麻烦了。”

“李大哥,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啊朵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满怀期待的看着李玉衡。

“啊朵,快回去,小心着凉!”黎达说着就要把啊朵往帐篷里里带去。

“哥,我没事!”啊朵推开黎达的手,紧紧地抓着李玉衡的手臂,哀求道,“李大哥,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能救救我爹娘吗,他们真的好痛苦!”

“啊朵,我们进帐篷再说,好不好?”李玉衡不怕妖魔,不怕鬼怪,就怕的就是女孩子掉眼泪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心都要碎了。

“对呀,啊朵,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淋雨吧!”黎达接过话茬。

“李大哥,那我们快进去吧!”啊朵拉着李玉衡的手腕儿径直往帐篷里走去,无视了旁边的黎达。

“真是有个法师不要哥啊!”黎达哀怨的摇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几人坐定后,李玉衡开口问道:“啊朵,把你的梦境说说吧!”

第三十六章 又遇帝泽夜

几人坐定后,李玉衡想了想,受酷刑的鬼都是大奸大恶之鬼,透过黎达兄妹俩可以看出他们的父母不可能是恶人恶鬼,除非是被邪师捉了去,开口说道:“啊朵,把你的梦境说说吧!”

“李大哥,我爹娘他们被困在一个小黑屋里,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也没有门,还有,他们都被铁链锁住了琵琶骨,浑身都是血,他们的脚下好像还有一个会发光的图案,我没见过。”啊朵描述道。

“什么样的图案?你仔细想想?”李玉衡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啊朵的父母死后并没有进入地府,而是被邪师给捉了去,他是谁?到底想干嘛?

“我画给你看吧!”啊朵掀开防潮垫和地布,用飞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图案,不确定道,“好像就是这样的!”

“囚鬼阵!”李玉衡大惊,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阵法不是当初与他斗法的那个妖道谷川秋水所用的吗?他的元神不是都被自己给灭了吗,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来到了这正云大陆?

“李大哥,你见过这个图案是不是!”啊朵两眼放光,激动的望着李玉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娘的灵魂被一个叫谷川秋水的妖道给捉住了!”

“谷川秋水?他是谁?为何要捉我爹娘的灵魂?”

李玉衡解释道:“他是一个邪师,所谓邪师就是妖言惑众迷惑众生之人,他们主要以追求自身利益为主,以杀生祭品什么的某取利益!你的爹娘此刻肯定是痛不欲生!”

“娘~”啊朵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哭了起来,比刚才更加伤心了。

“神……”黎达想叫神棍,生生的忍住了,“法师,既然你知道对方的底细,想必你有法子救出我爹娘的灵魂吧!”

啊朵也停止了哭泣,静静的等着李玉衡的下文。

李玉衡说道:“此人阴险狡诈 ,老奸巨猾 ,恶贯满盈 ,也是我的一个老对手,可我不知道他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不过啊朵你放心,你的爹娘我是一定会救的!”

“那万一我爹娘等不到我们呢?”

“不会的!谷川要的是鬼魂,别的对他没用!”

“李大哥!别的?是什么意思?”啊朵疑惑道,难道鬼还能死不成?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只有鬼才有轮回资格,聻若想要轮回,就得不断吞噬希和夷,直到自己变成鬼,才会被送回地府。”李玉衡说道。

“法师,那个谷川秋水到底想要利用我爹娘做什么?”黎达担忧道。

“谋财害命!”李玉衡回答道,二十一世纪那么和平的年代,他都想方设法的破坏,更何况是在这乱世之中。

“啊朵,如果有可能,下次你尽量看清你爹娘被关在什么地方!”

“李大哥,我知道了!”啊朵点头答应道。

半日后,雨停了,半空中出现了一座绚丽的彩虹桥。

“收拾收拾,我们也该启程了!”李玉衡说道。

在京都往沙县的管道上,帝泽夜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过,帝洺阙一行人紧随其后。

蓝影大声说道: “赤影,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看谁先到沙县!”

“想比赛怎么能少了我和爷呢!!”紫影说道,“不过彩头是什么?”

“输的人就请我们大家吃饭怎么样?”蓝影起哄道。

“这主意不错! ”帝洺阙回道。

“爷,我们几个就是随便在小摊上吃吃,你就别掺和了,我们每个月就那么点月钱,哪够请您吃饭啊!”

赤影笑道: “蓝影,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万一是爷输了呢,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想好好宰爷一顿!”

“那还等什么!跑啊!”蓝影用力一蹬马肚子,马匹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小兔崽子!”帝洺阙还没反应过来,赤影几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沙县,李玉衡三人正在街上闲逛着, 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到了李玉衡,关键时刻,黎达一把将马提了起来,马背上的人被惊着了,摔了个狗吃屎。

“李大哥,你没事吧?”啊朵将李玉衡带到了安全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口,还用力的捏了两把,“李大哥,原来你是……唔……”

李玉衡一把捂住了啊朵的嘴巴,使劲将她困住,快速的在她耳边说道:“保密!懂吗?”

啊朵笑眯眯的点头,李玉衡才放开了手。

“李……”啊朵对着李玉衡吐出姐姐两个字的嘴型后,才问道,“李大哥,刚才那马没伤到你吧?”

“没事,幸好你哥哥反应快,不然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有事儿的是我啊,你们没看到我都摔地上了吗?”

李玉衡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看到还在地上坐着不肯起来的人,有些惊讶,这不是上次闯她小院的九皇子吗,他来这儿做什么?大声吼道:

“碰瓷儿啊!”

“你才碰瓷儿呢,你全家都碰瓷儿。”帝泽夜回道,“你的人把我从马上弄摔下来的,我这屁股还痛呢,赔我钱!”

“好个无赖!明明是你纵马行凶在先!”啊朵气愤的冲帝泽夜吼道。

“我无赖,我哪儿无赖了,你有看到过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无赖吗!”帝泽夜被啊朵一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呕!”啊朵靠着李玉衡,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蛤蟆照镜子!”

“你大胆,知道我是谁吗?”帝泽夜很是气愤,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啊朵。

“啊朵,我数三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你能做到吗?”李玉衡见势不妙,给黎达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在啊朵耳边数到,“一,二,三,走!”

“嘶~”帝泽夜听见自己的爱马叫了起来,连忙回过头去看,发现自己的爱马并无不妥,这才将头转回来,“人呢?”

帝泽夜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李玉衡三人,“该死的,要是被我捉到,定让你们好看!”

“小九这是要谁好看啊?”

帝洺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吓了帝泽夜一跳,他才不会把自己被人给欺负这么丢脸的事说出去呢。笑着对马背上的帝洺阙说道, “没有的事,皇叔你肯定是听错了!”

“是吗?”

“当然了。”帝泽夜怕帝洺阙追问,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皇叔,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啊?”

“爷,你看!”赤影指着帝泽夜那匹汗血宝马的屁股上一团淤青的巴掌印说道,“这是刚留下的伤痕。”

“什么?”帝泽夜一听爱马受了伤,比谁都着急,大步跨去,看着那清晰的手掌印,心疼的抚摸着, “这人也太狠了,对一匹马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帝洺阙问道,幸好这一巴掌是落在了马的身上。

帝泽夜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就是骑马骑的快了一点儿,差点把人给……给撞了,结果被那人的手下给拦了下来!”

“就这样?”帝洺阙才不相信,这匹汗血宝马可是非常彪悍的,那人既然能在它的蹄子下将人全须全尾的救出来,为何还要在马背上拍上一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啊呀皇叔,我这不是没事吗,快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帝泽夜不愿意提起刚才的事儿,牵着爱马往人群中走了。

李玉衡被啊朵和黎达带进了一个小巷子中才停了下来。

啊朵问道: “李大哥,刚才我们为何要逃跑?”

“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李玉衡反问道。

“我管他是谁,刚才要不是我哥,那马就要从你身上碾过去了!”

“黎达,刚才的事儿多谢了!”李玉衡朝身后的黎达抱拳道,“刚才那人叫帝泽夜!”

“帝姓?”啊朵愤愤不平的说,“皇亲国戚又怎样,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他的确是皇亲国戚,还是我们碧霞国的九皇子,要是真犯了错,会不会与庶民同罪我不知道,不过最先遭殃的绝对是你我,这种话下次就别再说了,知道吗?”李玉衡没注意,拍了一下啊朵的肩膀,被黎达给推了一下,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哥你干嘛!”啊朵又把黎达推到一边,跑去李玉衡的身边,“李大哥,你没事吧?”

李玉衡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泥捏的,怎么会有事儿呢!”

“啊朵,他刚才……”黎达指着啊朵的肩,想要告诉她,她是女孩子,不能让人冒犯,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啊朵却一把挽住李玉衡的手臂,使劲的靠着他: “我乐意,下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李大哥,我跟你绝交!”

李玉衡连忙劝说道:“啊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兄妹俩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可别为这么一点小事伤了和气,何况我也没事!”

“李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们既然跟了你,那你就是我们的主子,我哥这叫以下犯上,该罚!”

李玉衡连忙说道: “啊朵,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没有尊卑之分,懂吗?”

“那怎么可以,李大哥,你愿意把我们当朋友,我很开心,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了!”

李玉衡看着啊朵,咧嘴,说得好像你多有规矩一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三十七章 揭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朵问道,他们得罪了九皇子,肯定不能大摇大摆的逛街了。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再去打探消息!”李玉衡看着黎达那吃人的眼神,推开了啊朵的手臂,回道。

“我们要在这沙县逗留吗?”

“正是!”李玉衡点头,“我得找陆城主办点事儿,办完了事儿我们再离开,到时候哥带你们勇闯天涯!”

“李大哥,你认识陆城主?”

李玉衡邪笑道:“为鬼办事而已!”

“啊~”啊朵哆嗦了一下。

“害怕的话,你们可以在客栈里等我!”李玉衡说道。

“我才不怕!”啊朵抖了抖身体,自己给自己壮壮胆,“我还要去救我爹娘呢!”

喧闹的大街上,李玉衡三人出现在一个卖灯笼的小店铺前,啊朵相中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问道:“掌柜,你这灯笼怎么卖啊?”

“姑娘,五两银子!”卖灯笼的掌柜探出头来,应声道。

“五两!这也太贵了吧!”啊朵伸出五个手指说道,“就算是在京都也卖不到这个价,你这不是宰人吗!”

掌柜的很客气的说道: “姑娘,我们店里每个灯笼做工精细,材料也是上品,造型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个价自然就贵了点儿!”

“掌柜的,你看那能不能便宜点儿,我是真喜欢这个兔子灯笼!”啊朵用眼神阻止了李玉衡和黎达的动作,笑嘻嘻的对那掌柜的说道。

“姑娘,要不这样,我这店里有几个字谜一直无人猜中,只要你能答对三个,这兔子灯笼就送于你,如何?”

啊朵两眼放光,五两银子都够他和哥哥半年的生活费了, “掌柜的说话可算话?”

“自然!”

掌柜的回答了啊朵后,招呼了一声,从店铺里走出来一个伙计,伙计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稳稳当当的走到啊朵的面前,说道,“姑娘,这里面就是你要猜的字谜!你可以任选三个出来!”

啊朵摩拳擦掌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露出了盒子里的东西,看着里面那些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深呼吸,“掌柜的,我可以开始了吗?”

“姑娘请!”

啊朵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纸条,缓缓打开,“骨也零零星星,皮也薄薄轻轻,问它什么病,原来火毒攻心。(打一物)”

啊朵看完后将纸条握在手心,仔细的斟酌着:“火毒攻心?火毒?火毒?” 突然眼睛一亮,“掌柜,我知道了,是灯笼对不对?”

“姑娘聪慧过人,恭喜你,这个谜底你答对了,继续努力!”掌柜的回道。

啊朵又取出一张纸条,念道:“有三个小孩子正在猜拳,一个出剪刀,一个出石头,一个出布,请问三个小孩子的手指共有几根? ”

啊朵念完,得意忘形的说道,“这也太简单了吧,出剪刀的人肯定是两根手指头,出石头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出布的是五根手指头,他们三个总共是……”

“咳咳!”李玉衡大声的、用力的咳嗽着,生怕啊朵一张嘴就说出七根手指头来。

啊朵疑惑的看着李玉衡,难道自己错了,开口就要去回答,黎达又咳嗽了起来,她把话给咽回去了,又重新看了一遍谜面。

嘴里碎碎念道: “三个小孩总共多少根手指呢?”

李玉衡将双手伸了出来,在她面前转动着,啊朵侧头一看,黎达也将两只手伸了出来,十个手指头在那乱动着。

“姑娘,想好了吗?”掌柜的问道。

“我想好了,这个题的答案应该是……”啊朵故意停顿了一下,众人的心悬了起来。直到啊朵脱口而出,“正常情况下,三个小孩一共有三十根手指头!”

李玉衡松了一口气,冲着啊朵竖起了大拇指。

啊朵吐了吐舌,有些羞愧,幸亏他们提醒了她。

掌柜的拍着手掌,说道:“这个谜面,姑娘也答对了,不过还有最后一题,能不能带走兔子灯笼,就看姑娘的了!”

啊朵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说完快速的从木盒子里取出最后一个了谜面。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瞅着那纸条上的谜面:“遇水立成河,同伴就称哥,头顶大得奇,旁人又如何。(打一个字)”

这下啊朵可犯愁了,无助的望着李玉衡。

李玉衡对上啊朵那可怜兮兮的目光,对那灯笼铺的掌柜说道: “掌柜,这个答案我来说,可以吗?”

“这……”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既然是一起的,自然是可以的。”

“可!”李玉衡回答道,“这个字谜的答案就是'可'字!”

掌柜的二话不说,将灯笼提了过来,对着啊朵说道: “恭喜姑娘,这个灯笼现在是你的了!”

啊朵还在回想李玉衡说的答案,恍然大悟,眉毛上提,“李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

“别光顾着夸我,灯笼不想要了?”

“怎么会呢?”啊朵从掌柜手中接过灯笼,躬身道谢。

三人刚离开灯笼铺,碰到了一群官兵,他们形色匆匆,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躲闪开来,刚才还拥堵的街道,瞬间变得宽阔起来。

李玉衡三人也被挤到了一旁,幸好李洛汐这副身躯高挑,站起来与一般男子相差无几,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前面的情况,啊朵身材娇小,只得踮起脚尖观望。

那伙官兵迅速的将张榜的地方围了起来,一个领头将手里的布告展开来,左右官兵上前帮忙,将布告贴在了墙上。随后领头的那人背对布告,对大家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城主近日噩梦缠身,药医无果,身体都被拖垮了,特在此张榜,寻找能人异士,只要解决了城主的问题,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

人群里炸开了锅,都在议论着,可是没人前去揭榜。

“五百两!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银子呢!”啊朵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李玉衡,“李大哥,你说这五百两银子要是能落到我们手中,那该多好啊!”

“天上不会掉馅饼,城主既然敢开这么高的价,就说明事情很棘手!”李玉衡转而说道,“可这银子都摆在眼前了,不去拿的话,且不是要遭雷劈!”

“就是这个理!”啊朵点头应道,“不如我们现在揭了榜就去城主府,还能省下住客栈的银子呢!”

李玉衡弹了一个响指,“聪明!不过在揭榜之前,我们得重新置换一身行头才行!”

“为什么呀?”啊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也不是太寒碜啊。

李玉衡解释道: “啊朵,你忘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了,说不定在城主府就会碰上他,到时候就会有一堆麻烦找上门。”

“那还等什么呢”?啊朵急切的说道,脑袋里出现了一幕幕他们乔装过后戏弄帝泽夜的画面,想想都开心。

半个时辰后,啊朵换上一身洁白的祥云纹男装,鼻子下面贴上了八字胡,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一翘一翘的,手摇一把折扇,潇洒的看着自己哥哥,一直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黎达摸着自己那满脸的胡茬,瞪向还在屋里换衣服的李玉衡,这货肯定是故意的,要是现在有一面铜镜,他都能看到自己的装扮与那张飞无二。

“这装扮不错!”李玉衡一出来,轻轻的捋着自己的那假山羊胡子,给了黎达一个“好评”。“我保证那九皇子绝对认不出你来!”

“我要求重新换装!”黎达瞅着李玉衡的啊朵的装扮,提着自己的衣襟嫌弃道,“这怎么出去见人啊!”

“哥,你就别挑了,我们还得做正事呢!”啊朵折扇遮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出来,将声音压的低沉,“李大哥,你额头上贴的是什么呀?”

李玉衡指着自己额头上的月牙说道:“相传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个叫包拯的人,他少年玩耍时不小心摔破了头,额头上就留下了一道伤疤,长大后的他做了官,正直清廉,断案如神,不知有多少皇亲贵胄折在他的手里,后来,他额头上的伤疤化作一轮弯月,助他日断阳,夜审阴,而那月牙就是阴阳两界的通行证!”

“这么神奇啊!”啊朵听完,望着李玉衡额头上那道假月牙,“要是真的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带我去找我爹娘了。”

李玉衡很想告诉她,自己不用月牙也能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只是现在还没恢复法力,元神无法离体,安慰道:“啊朵,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爹娘救出来的,到时候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点的人家,让他们下辈子享享清福。”

啊朵鼻子发酸,眼圈发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可还是很感动,“谢谢你,李大哥!”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那么客气了,走吧,办正事要紧!”

李玉衡从玉牌里取出来一件道袍,披在身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中年男人,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想起了上次跟月惊鸿一起的那个道人腰间的那把桃木剑,叹了口气。

三人再次折回到张贴布告的地方,人群也散了不少,布告的旁边直直的挺立这着两名官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前来揭榜之人带回城主府。

啊朵摇着手里的折扇,上前客气的说道: “官爷,我们是来揭榜的!”

第三十八章 没诚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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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锁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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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情况有变

“我没事,就是消耗太大,身体有些吃不消,刚才调息了一下,已经好多了。”李玉衡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道长因为我有什么损伤,就是我的罪过了。”

“咕咕!咕咕!”

“什么声音?”啊朵问道。

李玉衡捂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干了半天活,我这五脏庙都在抗议了!”

陆景乔拍着自己的满门儿, “你看我这记性,逢源啊,赶紧去准备酒菜!”

“老爷,王爷他们回来了!”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跑来禀报。

“到哪儿了?”陆景乔问道。

“已经……已经进门了,还带了好多猎物回来!”仆人气喘吁吁的回道。

李玉衡眼珠子一转,“陆城主,不必准备酒菜了!”

“啊?道长,这是为何?”陆景乔不明白。

李玉衡说道: “刚才这位小兄弟不是说了吗,你的客人满载而归啊,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野味儿了,这嘴馋得紧啊!”

“这……”陆景乔犹豫了,那可是摄政王捕的猎物,他可不敢做出任何承诺。

李玉衡像是瞧出了他的顾虑,笑道:“陆大人,可有换衣房,我想换了这道袍,你再让人准备柴火,孜然粉、椒盐、黑胡椒粉、辣椒粉、糖水,一会儿你也别说话,我保证请你吃一顿烧烤大餐!”

“有,道长请跟我来!”陆景乔虽然不懂李玉衡的用意,可还是点头同意了。

啊朵急步跟了上来,“李大哥,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吧!”李玉衡回道,幸好自己还有胭脂她们,不然就黎达那护妹狂人,要是让啊朵给自己换衣服,自己还不得被他撕了。

一刻钟左右,李玉衡跟着陆景乔走了过来,他身着一件蓝色云翔纹劲装,腰间束一条同色宽边腰带,外罩一件白色半透明外袍,乌黑的头发用一镂空银冠束着,银冠正中央有一白玉,隐隐有光泽流动,这可是他从李宇轩那儿淘来的。可惜脸上那两道八字胡,整个人的气质都降了不少。

啊朵欢喜的上前迎接,凑到李玉衡耳边调皮地低语道:“李大哥,我心动了,怎么办?”

“李可别害我,要是被你哥知道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李玉衡想也不想的回道。便对那个仆人说道,“小兄弟,带我去找王爷他们吧!”

仆人看了一眼陆景乔,见他点头才恭敬的对李玉衡说道:“道长请跟我来!”

庭院里空旷的场地上,堆着一大堆刚捕获回来的猎物,猎物的身体上还插着带走标记的箭,整个院子里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帝泽夜将最后一只猎物扔到地上后,笑着说道:“皇叔,我刚数过了,总共七十八只,我的箭射中了三十只,赤影的箭射中二十只,您的只有二十八只哟!”

赤影毫不客气的回道: “九皇子,你看看地上有哪只凶猛的猎物是你猎的,你猎的除了那跑不快的兔子还是兔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谁让它们跑不快的,我可是给了他它们好多次机会,它们不跑,我当然就不客气了!”

“一只兔子你放了五六箭才射中,还好意思说!”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那是慈悲为怀,不愿杀生罢了!”

赤影指着地上那一堆猎物说道: “那这些兔子是谁猎杀的?”

帝泽夜语塞:“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给过他们那么多次机会,谁让它蹲在那儿……不跑的!”

“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赤影冷哼道。

李玉衡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身材高挑的,墨发随风飘逸的男子背对着他。帝泽夜则与上次在乱坟堆于他打过照面的男子争吵着,旁边还站立着两个英俊潇洒的锦衣男子。

当那个蟒袍男子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李玉衡惊呆了,面如冠玉、明眸秀眉、目若秋波、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这样的容貌,李玉衡竟一时不能用言词来形容,幸好不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女人的克星,即使自己是个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实在是妖孽得屌炸天!突然,李玉衡感觉道自己好像被人给锁定了一般,透不过气来,浑身不舒服。

“主子,你没事吧?”黎达不知何时挡在了李玉衡的身前,将那蟒袍男子的威压给挡住了。

李玉衡才喘了口气,摇头, “我没事!”

黎达转过身来,眼神不善的盯着帝洺阙,说道:“阁下,我主子不会武功,您若再对他进行试探,休怪我不客气!”

帝洺阙收回了威压,看着黎达,这个男子竟然能轻松的接下自己的三成威压,居然跟了个不会武功的人,真是可惜。“你很不错!”

“多谢夸奖!”黎达感觉道威压消失后,才挪开了位置,对李玉衡点头道:“主子,没事了!”

李玉衡对黎达突然的转变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点头应了声。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对帝洺阙说道:

“王爷真是好大的架势,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都下如此重手!”

“普通人?”帝洺阙有意看了一眼黎达,普通人需要一个高手相护吗?

“对于你们会武之人来说,我就是一普通人,这两人是我专门雇来保护我的,王爷也不必介怀!”

“保护你,你有很多钱吗?”帝泽夜不屑的说道,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还摆这么大的谱。

李玉衡装作不认识帝泽夜,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这人一没钱财,二没权势,有的是只有这一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庞,要是每个人护着我,我早就被她们给掳走了。”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那两道八字胡。

帝泽夜“咦”了一声,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够自恋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一看到李玉衡那张长得急促的脸,朝赤影递了一眼神。“赤影看到没,什么才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下次可别在我身上乱用这话儿了!”

李玉衡无视了帝泽夜,看着地上那堆猎物说道:“王爷,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最馋,听闻你们捕了不少猎物回来,就想来过过嘴瘾。”

“理由!”帝洺阙说道。

李玉衡直接说道:“我想吃野味,可是我跑不过它们,更无法捕捉到它们,你们捕了这么多,也吃不完啊,还不如大家一起分享,我不会白吃的,待会儿你们将猎物洗刷干净,我来烤肉,可行?”

“你可真直接!”

“王爷火眼金睛,在您面前,哪敢耍手段啊!”

“不行!我不同意!”帝泽夜出口阻止道,“这可是我猎回来的,没你的份儿!”

李玉衡奸笑道: “公子,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倘若我输了,在下就离开这里,不吃这野味了,如果侥幸赢了,你可就不能在阻止了!”

“什么游戏?”

“十个呼吸的时间,我不用任何人帮忙,便能让这堆猎物消失!前提是你们不能偷看!如何?”

“全部消失?”帝泽夜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玉衡,他们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些猎物弄进来的,十个呼吸的时间,怎么可能,问道,“你确定?”

“王爷可有意见?”李玉衡问道。

“我很期待先生的表现!”帝洺阙回道。

“多谢王爷!”李玉衡对帝洺阙行了个拱手礼,移步来到猎物前,“十个呼吸后,你们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庭院里所有的人同时闭上了双眼,李玉衡用个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猎物的转移到了玉牌里,这玉牌可比那冰箱都好使,放进去的食物从来不会变质,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拿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而且玉牌里的空间会随着李玉衡法力的增加而变得宽阔起来。

十个呼吸后,除了黎达兄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当看到那空荡荡的地面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玉衡,他们可以跟肯定,李玉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庭院,甚至是没挪动过脚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赢了!”帝洺阙虽然很好奇,可没追问。

帝泽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地上除了那一地的血渍,再无旁的: “你把东西藏哪儿了?”说着就要去搜李玉衡的身,突然被啊朵给拽到了一旁,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不准对我主子动手动脚的!”

帝泽夜踉跄几步后,才稳住了身形,用手指着啊朵,“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敢碰我主子,我定要他好看!”

帝泽夜气急: “一个臭老头,我才不稀罕得碰呢,我只是好奇他把东西藏哪儿了?”

啊朵立马回了一句: “你没长脑子吗?那么大堆的猎物,你用身体装给我看看!”

“咳咳!”李玉衡将啊朵扯了过来,护在身后,“王爷,我这兄弟一向心直口快,还望恕罪!”

“还从来没人敢如此放肆!”帝洺阙黑着脸,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整个庭院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黎达见此,快速的来到李玉衡身边,将他和啊朵护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烧烤

黎达见此,快速的来到李玉衡身边,将他和啊朵护了起来。

李玉衡手心里捏了三张隐身符,准备关键时刻就开溜,如果当真惹怒了帝洺阙,他们也只能跑路了。

陆景乔连忙走了上来,跪在了帝洺阙身前,为李玉衡三人求情,“王爷,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懂礼数,你要罚就罚我吧!”

“哈哈哈!”帝洺阙的笑了出来,本来已经够压抑的环境也因此而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陆城主,你的客人胆儿不小啊,敢辱骂皇家,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赔啊!”

“还请王爷开恩!”陆景乔再次恳求道。

帝洺阙看着李玉衡,缓缓说道: “临危不惧,现在还能如此镇定,不是有本事就是有后招,先生是属于哪种呢?”

“你猜?不过答对了可没奖励!”李玉衡回道。

“我跟好奇先生的后招?”

“王爷可真幽默,你觉得我会傻到把它告诉你吗?”李玉衡冷笑,他脑袋又没被门挤。

“道长,你少说两句吧!”陆景乔现在是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是个法师,怪不得会如此镇定!”帝洺阙说道,“你刚才使的是什么障眼法?”

“雕虫小技而已,不说也罢!”李玉衡现在对这个帝洺阙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大不了不回将军府,等他法力恢复,元神脱离了这幅身躯,天大地大,谁也管不着他!

“是本王唐突了,先生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们烤肉吗?那就开始吧!”

帝洺阙突然的转变,让众人疑惑不已,不过没人敢去探讨。

“我说了,我只负责烤,其他的工序还得劳烦王爷的人!”李玉衡警惕的看着帝洺阙,万一这家伙一翻脸,自己可就交代了。

“陆城主,起来吧,洗刷猎物的事就交给你了!”帝洺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景乔看着帝洺阙的背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帝洺阙走后,李玉衡拍了拍黎达的肩膀,“谢谢!”

黎达摇头:“你是我主子,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生了根,自从啊朵偷偷告诉他,李玉衡是个女子后,他的心时时刻刻都为之牵绊,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李玉衡笑了,虽不知黎达是那根筋在抽抽,能管一时算一时吧!移步开去,一挥袖,猎物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地面上。此举并没有避开人,帝泽夜却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刚才的“仇”,好奇的将李玉衡打量完,“道长,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李玉衡指着地上的猎物说道,“你把这堆东西弄干净,我就告诉你!”

“我不会弄啊,再说了,不是有人弄吗,你不会是想报仇故意整我吧?”帝泽夜很想上去拍他两掌,可看着黎达兄妹两人,又忍了回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很不错了,为了一出来却连连受挫,难道他练得的三脚猫,花拳绣腿?狠狠的瞪了赤影一眼,“回去教我武功,我要学真正的武功!”

赤影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帝泽夜,九皇子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主动要求学武,看来这次出来,还真是值得了。生怕帝泽夜半路反悔,开言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帝泽夜说完弯腰就开始整理猎物。瞅着赤影几人,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赤影几人只得走上前,开始忙活了起来。

“陆城主,这里有他们几个就够了,我们走吧!”李玉衡叫上黎达兄妹,就要准备离开。

“等一等!”帝泽夜手里提着一只兔子,看向李玉衡,“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位公子,你处理完了吗?”啊朵指着那一堆猎物回了他一句。扭头对李玉衡说道,“李大哥,我们走吧!”

“李大哥~”帝泽夜学着啊朵的声音叫了一声,叫完了还嫌弃道:“两个大男人,恶不恶心!”

陆景乔几人走进正堂,只见帝洺阙闭着眼睛,端坐在主位上,好似在等他们。

“陆城主不必多礼,进来吧!”陆景乔欲要行礼,帝洺阙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李玉衡直接走了进去,他可没有见谁就拜的习惯。

李玉衡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啊朵和黎达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陆景乔站在一旁,不敢入座。

帝洺阙缓缓睁开眼睛,望向李玉衡,“法师可有道号?”

“玉衡子是也!”李玉衡回道。

“大王庄李玉衡?”帝洺阙从怀里取出他从梁武那儿临摹的李玉衡的画像,对比了一下,笑道:“先生莫不是重名了?”

“名字可以重名,道号若是万万不能重名的!”李玉衡不知帝洺阙手里的是谁的画像,不过他很确定,这个王爷又要叼难于他了。

“据我所知,大王庄玉衡子不过十七八岁,可先生长得似乎有点急促了。”

李玉衡镇定自若, “人人都说碧霞国摄政王足智多谋,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人云亦云的主罢了。”

“先生不是碧霞国的人?”帝洺阙警惕道。

“王爷也太敏感了吧,我的这副躯壳,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碧霞国人。”

整个正堂里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黎达兄妹随时都警戒着,只要帝洺阙敢动手,他们可不管他是不是王爷,照打不误。

帝洺阙丝毫不把黎达兄妹的小动作放在心上,将手里的画像卷了起来,准准的就朝李玉衡扔去,就在那画像即将打中李玉衡时,黎达眼疾手快的将画像接了去,恨恨地看着帝洺阙,正要发火,帝洺阙冷冷的说道:“给你主子看看在说!”

黎达生怕有诈,当着帝洺阙的面将画卷展开,楞住了,这不是主子的画像吗,还是没有经过乔装前的模样。

“怎么了?”李玉衡问道。

“主子,你看看吧!”黎达将画像交到李玉衡手中,默默地站在一旁。

李玉衡瞅瞅黎达那郑重其事的模样,打开了画卷,心一下被提了起来,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就是李洛汐吗?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回想到自己可是乔装过的,他不可能认出自己,敢情刚才是自己吓自己。“敢问王爷这副画像出自谁人之手?”

帝洺阙感觉到了李玉衡的心跳明显加快了不少,呼吸也很急促,冷笑道: “真的他假不了,假的始终是假的,先生这下该说实话了吧!”

“在我回答王爷的话前,王爷是不是应该把我的疑惑解开?”李玉衡盯着手里的画像说道。

“这幅画像出自大王庄梁武先生之手!”

李玉衡大笑起来,“原来是梁武,吓了老子一跳!”

黎达突然咳嗽了一声,他是真的被雷到了,主他以为自家妹子已经够“男子汉”了,没想到主子更加“男子汉”。

李玉衡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梁武所画之人的确是我,只不过是大王庄的我,现在你看到的我是沙县的我,人是同一个,但脸就不一样了。”

“先生在躲避仇家?”

“是也不是!就是惹到一个权贵之人罢了!”

帝洺阙还没开口,帝泽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径直朝着李玉衡走去,“我弄完了,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李玉衡看着这满身都是血渍的九皇子,拿起画纸就在鼻前扇了扇,嫌弃道:“公子该泡个澡了!”

帝泽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画像,瞅着他,“你少打岔,快点告诉我。”说完看起了手里的画像。第一眼觉得眼熟,越看越皱眉,这不是今日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个人吗,想起自己的爱马屁股后面的伤,不禁恼怒:

“你怎么有此人的画像,你是不是认识他,他在哪儿?”

“问他!” 李玉衡指着帝洺阙说道,“画像是他给我的!”

帝洺阙指着帝泽夜问李玉衡:“他的马可是你们伤的?”

“皇叔,你认错人了,伤我爱马的人是这画像上的人。”帝泽夜指着画像上的人说道。

“王爷可是要为那马报仇?”李玉衡瞥视帝洺阙。

“本王岂是那种是非不明之人,若先生所指之人就是小九,那你大可放心,从现在起,你们没事了!”

帝洺阙一头雾水: “皇叔,你糊涂了不是?我说的不是他们,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他们麻烦了?”

“你确定不找我们麻烦?”啊朵半信半疑的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帝泽夜斩钉截铁的说道,在心里疑惑,他们又不认识,干嘛要找去他们麻烦。

啊朵扯了扯李玉衡的衣袖: “李大哥,这下我们不用躲起来了吧?”

李玉衡点头: “有了王爷和九皇子的承诺,自然是不必再躲了。”

“太好了,憋屈死我了!”黎达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啊朵捂嘴笑了起来,大哥一向臭美,让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出来,确实难为他了。

帝泽夜鄙视道:“上个茅房都这么粗鲁,真是没素质!”

啊朵在一旁玩味儿地说着: “希望待会儿某些人能够一直保持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别像个乡村野人般的大吼大叫!”

“放心,这种没素质的事儿,我才不会去做呢!”

“但愿如此!”

第四十二章 障眼法

“放心,这种没素质的事儿,我才不会去做呢!”帝泽夜吊儿郎当的说道。

啊朵瞅了他一眼: “但愿如此!”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打岔了这么久,帝泽夜还不忘追问着李玉衡。

“一百两!”李玉衡举起一根手指头。

“什么?”帝泽夜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玉衡头顶银冠上那颗白玉,这家伙也不像穷人啊。

李玉衡慢悠悠的说道:“我说了一百两,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至于能不能看出门道,那就是你的造化了。”

“那你动作得慢点!”帝泽夜将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李玉衡的桌上。

李玉衡朝旁喊道: “啊朵,收钱!”

“好嘞!”啊朵拿起银票亲了一口,“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瞧把你给能的,一百两银票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帝泽夜瞅了一眼啊朵。

啊朵马上驳斥道:“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你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自然无法理解我们平头老百姓的生活,我们一不偷,二不抢,靠本事吃饭,拿的是干干净净血汗钱,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花着这钱,心里边儿踏实。”

“既然嫌我的钱不干净!那就还我!”帝泽夜伸手就要去抢,啊朵突然腾空而起,出现在李玉衡的身后,若不是身前有张桌子挡住,帝泽夜肯定又得摔个狗吃屎。啊朵还在李玉衡后边伸出半个脑袋来冲他做了个鬼脸。“来呀!来呀!有本事来抓我呀!”

帝泽夜趴在桌子上,气愤的拍了一下,“娘娘腔一个,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说谁娘娘腔呢?”啊朵突然闪到他的身后,双手叉腰,整一个泼妇骂街的模样冲着帝泽夜厉声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无视了啊朵,看着李玉衡说道,“钱你也收了,该干活了吧!”

“看在这一百两银票的份儿上,我也懒得理你!”啊朵说完便回到了座位上。

“看好咯!”李玉衡指着桌上的茶杯,用袖一挡,再次挪开时,茶杯已不见了踪影。那只手却一直抬着,就是为了让帝洺泽夜看到那茶杯没有被转移到自己身上其他部位来。

帝泽夜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李玉衡的袖袋,没有找到茶杯,转而盯着那张着空桌子,伸手去摸了摸,“没有?”走在桌子四周查探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

帝泽夜心里憋得慌,这茶杯根本就不可能凭空消失掉,“我不相信,有本事你把茶杯给我弄出来!”

“可以,一百两!”李玉衡淡淡定定地说道,好像这光明正大“抢人钱财”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我给你两百两,你把袖子给我挽起来,别挡着我的视线!”帝泽夜火了,将钱砸到桌上。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朵,收钱!”李玉衡毫不犹豫的将袖子挽了起来,直接将手伸到帝泽宇面前,“仔细瞧好了。”

“小手还挺白,看起来滑溜溜的,像个女人的手一样,真是天生一对!”帝泽夜还特意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啊朵,意思不言而喻。

李玉衡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的……女的……看着自己那光溜溜的手臂没好气的说道:“到底还想不想看了!”

帝泽夜莫名其妙不见了三百两银票,心里窝火,死死的盯着李玉衡那已经没有任何衣袖阻碍的手掌,“开始吧!”

帝洺阙的目光也锁定了李玉衡的手掌,至于那光溜溜的手臂他倒是没兴趣去关注,他刚才也没看清李玉衡到底是如何将茶杯弄走的。

李玉衡意念一动,那个茶杯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掌心里钻了出来,杯子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儿,直到整个杯子都露了出来,稳稳的停留在手心里,邪笑道:“九皇子可看清楚了?”

“这……这怎么可能!”帝泽夜伸手将茶杯端了起来,李玉衡的手心却完好无损。

帝洺阙夜有些吃惊,“李先生好本事!”

“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不值一提!”李玉衡把挽起的袖口放了下来,甩了甩,坐了下来。“陆城主,何时给我的银票呢?”

陆景乔嘴角抽抽,这也太直接了吧,不过还是让陆逢源跑去库房去取银票。

黎达洗净了脸,恢复了容颜,径直走了进来,回到座位上,完全把帝泽夜那吃人的眼神给过滤掉了。

“原来是你们三个!”

“嗯!”李玉衡理直气壮地点头。“就是我们,九皇子真是好记性!”

“等等!”帝泽夜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王爷告诉我的!”李玉衡还是那句话。

“胡说,我一直在这里,怎么没听到?”

“能被王爷称为小九的人,这天下间除了你九皇子还能有谁?”

“皇叔,你怎么又把我给出卖了!”帝泽夜嘟着小嘴,可爱极了,转头对李玉衡三人吼道, “那你们得赔我医药费!”

啊朵鄙视道:“九皇子的屁股还没好吗?一个大男人,不就是摔了一跤吗,该真当自己是碰瓷儿的了!”

黎达在一旁无奈地摇头,自从啊朵跟着主子以后,这“男子汉气息”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说得是我的马!”帝泽夜指着黎达,“就是你伤的!我那马可是我皇叔送我的,我平日里都不舍得碰一下,你却……”

有了先前帝洺阙的保证,黎达毫不客气的回道:“你纵马行凶在先,差点撞上我主子,啊朵不过是跟你理论几句,你又用身份欺压我们,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成。”

帝泽夜突然调头,目光一直盯着啊朵看,看的啊朵心里发凉,“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女的!”

“女的……又怎样?”啊朵的身子向一旁倾斜,贴在了椅子上,没底气的问道。

“你是女的!那你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说我屁……”帝泽夜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股'字已经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后退了几步,来到帝洺阙身边,才说道,“真是粗俗!”

啊朵这才坐直了身子:“莫名奇妙!”

帝洺阙看完了戏,面无表情的问道: “李先生,你可愿意为我讲《西游记》?”

“皇叔,他怎么可能会讲《西游记》?整个碧霞也只有梁先生会讲而已。兴许他连《西游记》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帝泽夜说完,还朝李玉衡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李玉衡却笑了,帝洺阙这可是在变相招揽自己。“王爷,我可是更贵的!”

“哦,先生不妨说说看!”

“月钱五百两,而我只是在王爷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帝泽夜怒道:“你怎么不去抢人啊,五百两!赤影他们一月也才五十两,你凭什么一开口就要五百两,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玉衡冷声问道:“敢问九皇子,刚才我从你手里拿了多少?”

“三百两!”

李玉衡又问道:“陆城主,你呢?”

“五百两!”

“短短半日,我就能拿八百两,你们觉得我一个月要五百两,多了?”李玉衡摊开手问道。

帝洺阙开口了:“先生确定只要五百两?”

李玉衡回道:“对,王爷刚才不是说了吗,五百两只是讲故事而已!”

“先生好敏锐的洞察力,不过我同意了!”

“恭喜王爷!”陆景乔对帝洺阙躬身拜道。“玉道长是个有本事的人,王爷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帝洺阙看着陆景乔,有点惊讶: “陆城主,几个时辰不见,我看你脸色红润,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王爷有所不知,下官被人给设计了,幸得玉道长及时解救。”

“陆城主,你不是说你只是被噩梦缠身吗?”

李玉衡解释道: “陆城主是被人给锁梦了,要是再过三天,你们看到的陆城主已非现在的陆城主了!”

“还请李先生解惑!”

李玉衡点了点头 :“不知王爷可听说过夺舍?”

帝洺阙摇头,“从未听说过!”

“借尸还魂呢?”

帝洺阙大惊,陆景乔手里可握着三十万大军,要是被人钻了空子,碧霞危已!

“先生可知对方是何人?”

李玉衡脸色瞬间严肃起来,郑重道: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我一个老对手,谷川秋水!不过王爷放心,短时间内,他没有能力再兴风作浪了。”

“又是谷川这个王八蛋!”啊朵听闻,愤怒道,“要是被我捉到他,我剥了他的皮!”

“先生可有他的画像?”帝洺阙问道。

“王爷是想发通缉令?”李玉衡摇头,“有画像也没用,他既然能夺舍,就不会只局限于一副躯壳。如果利用画像通缉,只会让他再多残害一条人命罢了。”

众人陷入了僵局 ,李玉衡突然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儿,走到门口将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了两只手臂。“啊朵,走,我请你们吃烤肉去。”

黎达很想上前去阻止李玉衡,这女人的身体可不能在人前露出来啊,可他……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想到这儿,心中莫名的酸楚。

“李大哥等等我!”啊朵跟上了李玉衡,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亲密无间,“我们走吧!”

李玉衡看了眼黎达,想把啊朵的手推开,可被啊朵攥的死死的。无奈,听天由命吧!

第四十三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玉衡看了眼黎达,想把啊朵的手推开,可被啊朵攥的死死的。无奈,听天由命吧!

陆逢源手里攥着银票急匆匆的跑来,对陆景乔说道:“老爷,我把银票取来了!”

“给玉道长吧!”陆景乔回道。

陆景乔点头,朝李玉衡走来:“道长,银票!”

李玉衡抖了抖黏在自己手腕的上的啊朵,“收钱啊!”

啊朵这才放开了他的手,接过银票,开心极了。“今天发财了!”

“你就不怕这小丫头卷着你的钱跑路?”帝泽夜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玉衡看着啊朵笑道:“男人赚钱女人花,天经地义!”

“真是见了鬼了,什么时候法师也会调情了!”帝泽夜走过离李玉衡的身边,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李玉衡几人来到烧烤场,赤影他们几个正在火堆上翻动着整只整只的烤肉。

“陆城主,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李玉衡问道。

“道长,就在那里!”陆逢源指着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答道。

“啊朵,今日你们有口福了,跟我来吧!”

“兄弟,借剑一用!”李玉衡走到赤影旁边。

“你想干嘛?”赤影捂着自己的佩剑,瞅着李玉衡。

“剑不能借,匕首也可,只要能割肉就行!”

“给!”帝洺阙从身上取出一把血红色的匕首。

李玉衡回头接过匕首,在手里掂了掂,“谢谢!”

“王爷!”赤影几人全都恭敬的站了起来。

帝洺阙点头:“今夜大家不必拘礼,随意玩吧!”说完也不离开,就在李玉衡的身边盘腿而坐。

“我很想尝尝先生的手艺,不知可否?”

李玉衡愣了愣,这个摄政王居然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就冲着这点,给他烤烤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把烧烤铁签,当初他将这铁签收进玉牌时,还被师傅说了一通。“啊朵你帮我拿着。”

啊朵接过铁签,看了看,这一头尖,一头用木料裹紧的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好奇地问道:“李大哥,这是什么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玉衡把匕首和一个托盘递给黎达,让他将火堆上的肉切成小块小块的,直接用铁签串起来就行了。

黎达的动作很快,一只兔子肉很快就变成了一堆骨头,啊朵也串的不亦乐乎,直到将铁签穿完,才停了下来。

李玉衡拿起地上的佐料,均匀地撒在肉串上,递给黎达,“放到火堆上接着烤。”

啊朵也加入了烤肉的行动中来,不一会儿,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将帝泽夜他们全都引了过来,望着那火堆上奇怪的串串肉,口水直流。

“给!”李玉衡将第一串烤肉递到帝洺阙前面,“尝尝看!”

帝泽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烤串,直到那烤肉进了帝洺阙的嘴里,吞了吞口水,问道:“皇叔,怎么样?”

“想吃,给钱啊!”啊朵手里捏着一把肉串炫耀道,“一百两一串哦,可是很便宜的。”

“你……你这是敲诈!”帝泽夜看着那烤肉,问道:“能便宜点吗?”

“真想吃?”啊朵问道。

“嗯!”帝泽夜乖巧点了头,说道,“我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钱,你就便宜点儿呗!大不了下次我请你吃大餐!”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这顿我请你吃了!”啊朵将手里的肉串递给帝泽夜后,回头来捂嘴偷笑,这本来就是他们猎来的食物。

帝泽夜看着手里那一把肉串,吞了吞口水,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反观帝洺阙,细嚼慢咽,吃个东西也这么温文尔雅,真是造孽!

“我还要!”

啊朵这才刚拿起肉串,还没入口,帝泽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了。

“刚给你的铁签呢,自己烤!”啊朵没好气道,她这一口都还没吃到呢。

“我烤的实在是难以下咽啊!”帝泽夜委屈道。

“真是服了你了,给你吧!”啊朵把自己手里的肉串又给了他。

“谢谢,下次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帝泽夜拿着肉串直接蹲在啊朵身侧吃了起来。

“给!”李玉衡将肉串递到啊朵面前,“快吃吧!”

“谢谢李大哥!”啊朵接过肉串,看着李玉衡,美美的笑了,要是她能变成自己的嫂子就好了。

“主子,给!”黎达又把自己的肉串递给李玉衡,生怕李玉衡嫌弃,脸都红透了,幸好有些火光做掩护,不然他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谢谢!”李玉衡接过肉串,吃了起来。

时间过得太快,月亮高挂在空中,李玉衡等人也捂着肚子,打着饱嗝,随地躺了下来,任凭月光撒在他们身上。

帝泽夜坐了起来,看着那火堆上剩下的烤肉,眼轱辘一转:“李先生,你要是能把这些烤肉全都收起来,我就服了你了!以后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你让捉鸡,我绝不赶鸭,你让我往前,我绝不后退半步!”

“你可别激我!”李玉衡懒懒地说道:“我要是真做到了,我也不需要你为捉鸡赶鸭,只要你陪我去一趟五棵树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帝泽夜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李玉衡说话的时候,陆景乔的心都悬了起来,一直注意着帝洺阙的举动。

“先生去五棵树做甚?”帝泽夜刚要点头答应,帝洺阙开口问道。

李玉衡回道: “曾经答应了一个朋友,要帮她找个人。”

“五棵树都是土匪,先生找的可是他们中的一员?”帝洺阙毫无波澜的语调,让李玉衡冷笑。

“王爷,如果我找的是土匪,还需要人来保护我吗?”

“那正好同路,我也要去一趟五棵树,明日便启程吧!”

李玉衡慢慢的坐起来,看了看天象,皓月当空,正北方却被浓雾笼罩,有像周边蔓延之势,问道:“王爷,那里是何处!”

帝洺阙闻声,也坐了起来,目光往李玉衡手指的方向望去,答道:“李先生,正北边是紫缈国,怎么了?”

“我记得五棵树就是在正北边吧?”李玉衡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明了,多谢先生提醒!”帝洺阙深思道。

“王爷就这么相信我?”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烤肉你们还吃吗?”李玉衡走到烤肉堆里,问道。

“想吃,可吃不下了啊!”帝泽夜摸着吃撑的肚子躺在那草地上,懒洋洋的说道,“先生可有办法带走它们?”

“别嚎了,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吧!”帝洺阙喊道,在李玉衡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就一直有注意到,只要李玉衡走到哪里,那里的烤肉就会不翼而飞,这不可能是障眼法,他对他甚是好奇。

帝泽夜揉揉那圆鼓鼓的肚子,慢腾腾的坐起来,就朝那剩下的烤肉看去,入目的只是一堆燃烧的火焰,那还有什么烤肉,他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次望过去,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眼花踢了旁边的赤影一脚:“赤影,我没眼花,那堆烤肉确实没了对吧?”

“嗯,九皇子没看错,确实没了!”赤影几人亲眼目睹了李玉衡的能力,都在猜测,这么多的烤肉,到底是怎么被他给弄没了的。

帝泽夜傻乎乎的说道: “这李先生莫不是神仙下凡吧!”

“神仙?”帝洺阙的脑袋里突然想起那个天外飞仙,莫不是就是此人?问道:

“李先生祖籍哪里?”

李玉衡想说是大王庄,又怕帝洺阙派人去查,那他是李洛汐的身份就得曝光,于是便答道:“我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专收人间妖魔,若真要说个出处,兴许就是那天外飞仙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帝洺阙一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他望来。

啊朵和黎达立马将李玉衡给护到身后,摆出了架势,警惕着他们。李玉衡也愣了,难道他说错什么话,犯了他们的禁忌了不成,怎么都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感叹人生,这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先生不必紧张!”帝洺阙站起来,朝李玉衡走来。

“你站着别动,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李玉衡往后退了几步,边退边说着。

帝洺阙停了下来,说道:“先生这是作甚,我并无恶意!”

“胡说,我不就是说了句我来自地狱吗,你们就想杀人灭口!”

“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太过兴奋罢了,你知道你刚才除了说你是地狱魔鬼还说了什么吗?”

李玉衡想了想,好像没说啥呀。用手臂抖了抖旁边的啊朵:“刚才我说了什么?”

啊朵凑到李玉衡耳边,小声说道:“李大哥,你说你是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是禁词吗?”李玉衡小声问道。

啊朵回道: “我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这个词不能随便说吧!”

“那咋整啊!你们有把握冲出去吗?”

“如果没有摄政王,我们肯定能冲出去!”黎达回道。

李玉衡深呼吸,推开黎达兄妹,憋出一个笑脸,说道:“王爷,我可是说错什么话了?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嘛,对吧!”

“恭迎先生!”

帝洺阙突然朝李玉衡拜了一个大礼。

“恭迎先生!”

赤影他们齐齐行礼。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李玉衡三人蒙圈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明白帝洺阙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第四十四章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李玉衡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明白帝洺阙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先生,可否移步正堂!”帝洺阙郑重的说道。

“王爷先请!”李玉衡回道。

帝洺阙朝他点了个头,转身带着赤影他们离开了。

“主子,我们要跟去吗?”黎达问道。

“去看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玉衡说道,这副身子可是阎王亲自挑选的,要是这么轻易就被人给灭了,他还不得吐血啊!

正堂内,灯火通明,帝洺阙正襟危坐,帝泽夜也改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与陆景乔坐到一边,赤影几人更是态度严谨,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气氛很是紧张,静等着李玉衡的到来。

“主子,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李黎达拉住了刚要迈步走进正堂的李玉衡。

“放心吧!”李玉衡朝黎达摆手,“他们要是想对付我们,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李玉衡抬脚进去的那一瞬间,感觉进了阎王殿一样,个个表情严肃,空气都快凝结成冰了,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脸:

“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严肃,放松点,放松点!”

刚一坐下,众人齐呼:

“恭迎先生!”

怎么又是这句,李玉衡立马站了起来,望向帝洺阙,道:“还望王爷解惑!”

“先生请坐,慢慢听我道来!”帝洺阙说道。

李玉衡听完帝洺阙的描述,连连摇头:“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我顶多就是个魔鬼,变不了飞仙!”

“先生不必急于回答,来日方长嘛!”帝洺阙好像已经确定了一般。

“那如果你们到时候发现找错了人,不会将我灭口吧?”李玉衡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先生大可放心!”

李玉衡捂着胸脯,长呼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次日,李玉衡换了装扮,恢复以往模样,啊朵也恢复了女儿装,与黎达一起准备去用早膳,

帝泽夜一开门就看到了他们三个,尤其是看到啊朵那张熟悉的脸,他就想起他的屁股一直被她挂在嘴边说,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折身钻进了屋。

李玉衡三人来到正堂时,除了帝洺阙没反应,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尤其是赤影,他一眼就认出了李玉衡,当初在乱坟堆时,就是被他给使了障眼法,才把月惊鸿给放跑了,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天外飞仙。

“各位早啊!”李玉衡对大家招了招手,走到自己昨天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先生早!”帝洺阙回道,“陆城主,传膳吧!”

“是,王爷!”陆景乔朝陆逢源点了点头,陆逢源就退出了正堂,不多会,几个小丫头托着几个托盘进来,她们将早膳摆好后,退到了一旁。

李玉衡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黄米粥,旁边还有一碗银耳莲子羹,没了胃口,这些都是女孩喜欢吃的东西。

帝洺阙舀起一勺热腾腾的黄米粥,轻轻的吹着,抬头就看到李玉衡皱起的眉头,“可是不合先生的胃口?”

李玉衡很想说,这都是些女孩子吃的东西,看到帝洺阙将黄米粥吞咽下去后,改口道: “昨晚吃的太多,有些不消化,现在没胃口!”

“是吗,那先生自便!”帝洺阙说完专心吃了起来,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响。

“李大哥,你不吃吗?”啊朵问道。

“我没胃口。”

“这粥挺好吃的,要不我喂你吃一口?”

李玉衡摇头笑道:“喜欢你就多吃点,不够的话,把我这份儿也吃了。”

“呵呵!”啊朵傻笑起来,“我的胃口一向很好,你可别笑话我!”

“能吃是福,我怎会笑话与你!”

“食不言,寝不语,这点规矩都不懂!”帝泽夜不耐烦地说道。

“你不是也说话了吗?”啊朵瞅着他,“就你事儿多!”

“我那是在提醒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是被呛着了,活该倒霉!”

“多谢提醒!”啊朵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被呛到的绝对不会是我!”

“咳,咳咳!”帝泽夜连连咳嗽道“都……咳……都怪你……咳……咳咳!”

“哈哈哈!”啊朵笑的人仰马翻的,“这就是报应!哼!”回头接着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嘚瑟。

半个时辰后,李玉衡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五棵树方向进发,一路上,帝泽夜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李玉衡的身上,为何?因为他老是凭空取物,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来,若不是有黎达兄妹护着他,帝泽夜特别想将他扒光,看看他到底把东西放放哪儿了。

月惊鸿漫无目的的走着,每到一个城池,他都会去茶楼,脚店等人口汇聚的地方,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想要探听李玉衡的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此刻,他躺在客栈里,把这段时间收集的李玉衡的信息在脑海里梳理着,忽然听到外边喧闹起来,除了小贩的吆喝声,还夹杂有不少的有马蹄声,翻身起来,往窗外望去,李玉衡的身影印入眼帘,欣喜万分,正要急步而去,瞥眼就看到帝洺阙的影子,一拳砸向窗口上,“真是该死,帝洺阙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将军府,李洛伊看着桌上二皇子帝泽墨送来的请柬,阴沉着脸,随即招来贴身丫鬟,问道:“彩云,去回话吧,就说我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是,二小姐!”

彩云退出去后,李洛伊用手指在那请柬是不断的敲打着,想着那个俊美无比的男子,眼里一抹凶光闪过:“李洛汐,我以为只要你消失了,摄政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进不了摄政王府,那我就做二皇子正妃,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你等着瞧吧!”

李玉衡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到底是谁在骂我?”

啊朵调皮道:“李大哥,肯定是有人在想你了呗!”

“要真是有人惦记就好了!”李玉衡回道,“就怕惦记我的不是人!”

帝泽夜扯了一下缰绳,将马匹赶了过来,与李玉衡的马匹并排着走,笑道: “先生说话真风趣!惦记你的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九皇子不必当真!”

“要是真有鬼,我到想捉两个玩玩儿。”帝泽夜凑到李玉衡耳边小声说道:“一个我准备放在我二哥的的床边,每天晚上吓吓他。一个我准备放到我皇叔的屋里,天天纠缠着他!”说完还偷偷捂嘴乐到不行。

“你和他有仇?”李玉衡道,“我看你俩的感情挺好的呀!”

“那是当然了,整个碧霞,谁不知道我皇叔最疼爱的就是我了!”

“可是他老是逼着我练功,要是那鬼真有出息,让他没有时间管我,我保证天天给他上香,把他给供起来!”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帝泽夜缠着离李玉衡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都是些废话,最后还被啊朵给赶走了。

“王爷前面就是五棵树的地界了!”赤影指着路上的一块巨石说道。

“五棵树”李玉衡看着那巨石上雕刻的三个字,念道。

帝洺阙朝赤影点了点头,只见赤影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竹筒,轻轻一拉,一个彩色的信号弹升至半空中,向四周炸了开去。不多时,从林子里出来几个虎头熊腰的汉子。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赤影答道:“三短一长选最长!”

几个汉子相视一眼,其中有一个子较高的汉子对道: “三长一短选最短!”

“一九二九不出手!”赤影再次说道。

“三九四九冰上走!”汉子接完了暗语,躬身相迎:“不知是帝王爷驾到,还望恕罪,快快有请!”

李玉衡听着这接头的暗语,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记得小时候跟同村的那些小伙伴玩警匪片的时候,最爱说的一句接头暗语就是:“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没想到这么幼稚的游戏,竟然也能如此“壮烈!”

走进五棵树后,李玉衡才暗自心惊,这里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两旁是悬崖峭壁,山涧里的流水声震耳欲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难怪帝洺阙如此谨慎。

过了山涧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上,三五成群的土匪们正在互相切磋着,发出嚯嚯哈哈的声音,这里应该就是土匪们平时操练的“营地”了。

“王爷,这边请!”汉子在前面带路,将他们一行人领到了匪窝里。

又继续拐了几道弯后,一座古老的木质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看着这“祥和堂”,李玉衡有些吃惊,这祥和堂三个字可不简单,每个字里面加注了道家罡气,方圆百里,可克制一切鬼祟作怪,幸好体内的玉牌可以将这种力量隔绝。可要想在这儿找到路陆倩倩的祖母,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先生,怎么了?”帝洺阙见李玉衡的目光停留在那祥和堂那三个字上,也跟着看了过去。

“没事儿,就是觉得这字写的不错,肯定得花不少功夫呢!”李玉衡隐晦的答道。

帝洺阙点了点头,迈步踏进了祥和堂,李玉衡也跟了上去,他们陆续进了祥和堂后,从堂后走出来一四十来岁的男人,来到帝洺阙身前,恭敬的朝他拜了拜礼。

第四十五章 割了李玉衡的舌头

从堂后走出来一四十来岁的男人,来到帝洺阙身前,恭敬的朝他拜了拜礼。

“帝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云寨主,别来无恙!”帝洺阙也回礼道。

这个男人就是五棵树的头目云柏安,会点道法,擅长使双剑,当初就是相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才不得不与帝洺阙虚与委蛇,如今他的五棵树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就算朝廷派个雄师百万过来,他也不惧。

云柏安走回自己的“宝座”前,甩甩衣袍,转过身,坐了下去,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两旁,翘起了二郎腿。“王爷光临我寒舍,不会是特意来看云某的吧!”

“云寨主还是那么直接!”

云柏安笑道: “乡野匹夫罢了,说话一向直来直去,王爷不会怪罪吧!”

“云寨主,那本王可就开门见山了!”帝洺阙面无表情的说着。

云柏安摊开一只手,看着帝洺阙:“云某洗耳恭听!”

“本王记得云寨主会些道法,想请您帮我寻个人。”

云柏安提眉:“王爷不是那云某来开涮吧!我与那云龙子道长虽然都有个云字在前,别的我不敢说,可在道法上我可不及他一二!”

“因为云道长找不到!”

“这大陆上还有云道长占卜不出来的人?”云柏安大惊,一下子坐的直直的。“那云某九更找不到了!”

“王爷,不如我来试试?”旁边的李玉衡忽然开口。

云柏安瞥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李玉衡,他敢在帝洺阙面前自称是云某,那是因为他有傲慢的资本,帝洺阙不敢如何。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兄弟,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自称“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云寨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敢尝试的东西,还不让别人碰了?”李玉衡正眼都没给云柏安一个,自顾自的说着。

“小兄弟,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舌头?”云柏安紧盯着李玉衡,这家伙比他还傲慢无礼,真不知他是哪来的勇气。

“我还从来没闪过舌头,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感觉,还请云寨主解惑!”自从帝洺阙同意带他李玉衡来这五棵树时,就没安什么好心,若是自己没有任何的价值,兴许这里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也说不准?

“哈哈哈!”云柏安大笑不止,“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在我云柏安的面前大放厥词,真不知天高地厚!”

赤影正欲上前,被帝洺阙一个眼神给阻止了,他不明白,这个云柏安太放肆了,王爷为何要容忍?

李玉衡想也不想的回道: “其实云寨主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没本事就可以了,不用故意掩饰,我们是不会笑话你的,是吧,啊朵!”

“就是,李大哥说过,这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没那个啥本事就别拿什么钻来着!”啊朵附和道。

“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黎达回道。

啊朵一拍桌子“对,就是这一句!”

云柏安听着这三人一唱一和的,把他说成了一个缩头乌龟。而一旁的帝洺阙好像把他们都当透明人一样,事不关己的坐在那里。云柏安站了起来,眼神犀利的盯着李玉衡:

“小兄弟,可敢与我比试比试!”

“没有彩头,不比!”李玉衡回道。

“你要什么?”

“我说出来,你也不会同意,赢了你也没啥意思,算了,不说了,也不比了!”李玉衡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一系列轻蔑的语气,更是激起了云柏安的好胜心。

“那可由不得你,我说比就得比!”

“云寨主,要是你输了,又当如何?”帝洺阙冷冷地说道。

云柏安望着帝洺阙这个老狐狸,指着李玉衡,露出奸邪的目光,说道: “要是我云某输了,这五棵树我就送他了,若云某赢了,我就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体会体会闪了舌头的滋味!”

“李先生可还要比试?”帝洺阙问道。

“王爷,这不公平!”李玉衡说道,“就算我赢了,这五棵树我也带不走啊!”

“真是愚昧无知!”云柏安鄙视着李玉衡,真不知这是从哪里来的奇葩。

“李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帝洺阙有条不紊说着,“你若赢了,本王给你五十万,你把五棵树让给本王!”

李玉衡算到:“我一个月工资是五百两,一年就是六万两,十年就是六十万两!”算完后连连摇头:“嗯,不划算,五十万我十年就回本了!”

帝洺阙几人看着李玉衡在那算账,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工资是什么,但也能根据后面个话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本王说的是黄金!”

“窝买嘎!”李玉衡惊呼,要是有了这批黄金,等他回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可以把茅山全部翻修一遍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大不了就少了个舌头!比!”

“云寨主,说吧,你要怎么比法?”

李玉衡为了他在茅山上住了二十来年的,那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小房子也是拼了。

“跟我来吧!”云柏安甩摔袖袍,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后堂。

后堂的正中央是一块宽阔地,四周都有游廊链接,通往不同的房间,云柏安站在庭院中央,打了一个响指,左右上来两个土匪,他们恭敬的并排站着。

云柏安吩咐道: “今日我要与人斗法,将法坛布置好!”

“是,寨主!”两人得令,往前面的房里走去。

李玉衡随手一挥,一张法坛出现在身前,坛桌上刻有一张太极八卦图,三清天尊金身像置于坛桌正中,坛桌的左右四个角上分别有放上烛台烛台里的蜡烛正烧的正旺,金像的正前方是装满香灰的香炉。除了没有桃木剑,五帝金钱剑,摇铃,符纸等一应俱全。

“装腔作势!”云柏安看见了李玉衡露的这一手,心里很是震惊,脸上却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李玉衡却笑嘻嘻的说道,“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赤影他们只知道李玉衡能隔空取物,如今也想看看这所谓的天外飞仙到底有什么本事。

黎达兄妹冷艳看着摄政王一行人,都很不爽,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都是冷血动物,主子好歹也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让人随意诽谤呢!

帝泽夜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他也觉得皇叔有些奇怪,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李玉衡,可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不对,应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应该一致对外吗?看着皇叔那一张严肃的脸,他也不敢开腔,只好默默地站到一旁,希望这个李玉衡能胜出。

云柏安的法坛也被抬了出来,李玉衡一眼就瞅见了坛桌上的桃木剑,虽然比不得何阳子那把,可也不差。悄悄的挪到帝洺阙身后,低声耳语:“王爷,要是我赢了,我还想要那把桃木剑!”

帝洺阙这才注意到李玉衡的坛桌上只有一把金钱剑,记得云道长曾说过,经过雷劫的桃木剑,配已道法,上可除妖魔,下可斩邪祟,虽然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些玩意儿,可云道长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便点头答应了!

“云寨主,可以开始了吗?”帝洺阙问道。

“自然!”云柏安折身走到法坛后,从桌上取出三炷香,默念了一遍咒语,三炷香无火自燃,烟雾缭绕起来。

李玉衡见此,也不甘落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三炷香,默念:

“太上之法受吾,依旨任吾之行请神回合护吾之身,依吾变化,应吾之道,三昧真火,起!急急如律令!”

云柏安左手摇着铃,右手握着桃木剑,说道:“小兄弟,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符咒术吧!”

“除了武功,我!奉陪到底!”李玉衡将坛桌上的五帝金钱剑拿了起来,快速的念了一道咒语,金钱剑上闪过一道金光。

“王爷,请退至五米开外。”

“李大哥,我们不走!”啊朵来到法坛后,目光不善地瞅着云柏安,“万一他耍赖,对你用内力怎么办?”

“主子,我也不走!”黎达也凑了上来。

“放心有王爷看着呢,他不敢乱来的。”李玉衡说道。

“我信不过他们!”

啊朵一说完,帝泽夜就不乐意了,上前问道:“啊朵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害了先生不成?”

“自古皇家最无情,我只相信我自己!”啊朵又看了看李玉衡,继续说道,“还有主子和我哥!”

“先生放心,本王能保护自己,只管放开手脚便是!”帝洺阙站在原地,一步未挪。

“随便你们!”李玉衡将黎达兄妹护在身后,对云柏安行了一个道家礼仪,“云寨主,开始吧!”

云柏安回礼后,用桃木剑点起一张黄符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另一只手从坛桌上抓了一把朱砂撒了上去,随即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一个红色的符咒出现在半空中,快速将咒语念完,就把那半空中的符纸往李玉衡的这边推来。

李玉衡当即祭出一枚开天咒符,“日落黄沙,天地倒开,乾坤无极,道法无边,破!”

两张符纸在半路相遇,引起一阵阵爆炸声,热浪扑面而来,帝洺阙随手一挥,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等云柏安有动作,李玉衡踏斗步罡,又拾起一张黄符。

第四十六章 卑鄙

不等云柏安有所动作,李玉衡步罡踏斗,又拾起一张黄符,加注道家纯阳罡气,用朱砂在掌心画了一个敕字,默念咒语,大喝一声,“起!”

四周尘土飞扬,卷起一个个漩涡,李玉衡又撒出一把铜豆子,铜豆子滚落在地,立刻变成一个个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在原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撒豆成兵,去!”随着李玉衡的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全都勇猛地朝云柏安攻过去。

帝泽夜的视线被卷起来的风沙挡住了,无法观望,帝洺阙一挥袖,迅速在他们周围筑起了一个防护罩。

帝泽夜看着这漫天尘土,疑惑了: “皇叔,李先生不是不会武功吗?”

“这是阵法,学着!”帝洺阙盯着那滚滚沙尘说道。

“哦!”帝泽夜乖巧地闭了口,专心看“戏”了。

云柏安见此,提起桃木剑,绕过法坛,直接闯入风沙阵中,与那些铜豆子士兵厮杀起来。半柱香后,才衣衫褴褛,狼狈的从风沙中走出来。

狠狠地瞪着李玉衡: “符咒术,算平局!”

“凭什么?”

李玉衡还没开口,啊朵抢先说道。

云柏安摊开手心,将李玉衡刚撒出去的铜豆子一个不少的呈现出来。没有理会啊朵那吃人的眼神,直接把铜豆子放到李玉衡的坛桌上:“小看你了!”

李玉衡笑道:“这局确实是平局!不过,接下来,一局定输赢如何?”

“小子,有胆量!”云柏安回到自己的法坛前,坐了下来,“那就直接斗法吧!”

“正有此意!”李玉衡在啊朵和黎达的守护下,直接盘腿而坐,紧闭双目,双手捏起法诀,一动不动了。

帝泽夜看着入定的两人,小声问向一旁的赤影:“他们在做什么?”

“斗法啊!”赤影回道。

“那怎么没动静呢?”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不需要肢体接触,而在这里!”赤影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斗智?”帝泽夜还是不懂。

“看着就是了!”赤影也无法讲解了。

帝泽夜连吃了两个闷亏,很是郁闷,只好乖乖不动,两只眼珠子在李玉衡和云柏安之间来回转动着。

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李玉衡和云柏安各占一方,相互对峙着。

“小兄弟,报上名号来!”

“靠!”李玉衡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让我报号,难不成是性别歧视?虽然有些不痛快,还是将道号报了去。

“茅山弟子玉衡子是也!”

“茅山?”云柏安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没有找到关于茅山的任何信息,兴许那个旮旯里的小地名吧!

“哥们儿,还斗不斗啊!”李玉衡话还没说落地,只见云柏安已经发起攻击。李玉衡闪避开来,险险地躲过后,怒道,“你居然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云柏安一招落了空,并不失落,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儿。

李玉衡邪笑:“好一个兵不厌诈,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 ”云柏安嘴里念着法诀,脚不停的有规律的踏着,双手不停的身前变幻,“急!”

空间被压缩,以一阵排山倒海之势像李玉衡压来,李玉衡左脚开立 ,两臂前举, 屈腿按掌 ,随即用两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太极八卦阵,念出法诀:“乾坤一气,育我者七………”

云柏安见自己的攻击都被李玉衡那八卦阵一点不剩的吸了进去,左脚一跺,猛地加注道气,道道风刃猛攻过去,李玉衡顿觉压力倍增,心里窝火,用力将八卦阵推出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一旁,太极八卦阵被破,空间发生剧烈抖动,李玉衡刚站稳身子,几道风刃便迎面而来,身体默契的配合着大脑在高速旋转,眼看着就要被风刃刺中时,及时躲开了朝心脏和喉咙攻来的风刃。身体的其他地方却被那锋利无比的风刃给划破了,隐隐还有鲜血浸了出来。

云柏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凌空画符,想给李玉衡致命一击。李玉衡吃了个闷亏,又怎会轻易让他得逞。激活了判官笔的力量,加注在道家罡气里,两股力量径直朝云柏安冲了过去。

他们两个在那虚无的空间内斗得是昏天暗地,帝洺阙等人无法查看,只是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袍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裂口,偶尔还会有鲜血被挤压出来,看着特别诡异。

“卡擦!”李玉衡的手臂上又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啊朵担忧道:“哥,主子不会有事儿吧?”

“噗!”啊朵正欲给李玉衡擦拭那血淋淋的手臂,对面的云柏安突然喷出一口老血,趴在了地上,不停地咳嗽起来。

李玉衡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露出一抹奸邪,关键时刻要是没有这阴冥之气,他今天可就得折在这儿了。

“主子,你没事儿吧?”黎达见李玉衡“苏醒”过来,赶忙问道。

李玉衡摇头: “皮外伤,无碍!”

云柏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玉衡,“阴冥之气的灵师!怎么可能!”

李玉衡翘起嘴角:“万事皆有可能,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云柏安死死的瞪着李玉衡,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来。那可是阴冥之气,活人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更别说还修炼到灵师级别的!

“寨主!”

“寨主!”

旁边的土匪们齐齐喊道。

“我没事儿,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儿!”云柏安对左右之人说道。

“等等!”帝洺阙喊道。

云柏安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帝洺阙:“王爷还有何事?”

“云寨主,陆老夫人身在何处?”

云柏安楞了一下,看着帝洺阙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云寨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不是忘了陆倩倩了?”李玉衡接话道。

“呵呵!”云柏安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盯着李玉衡,当初他把陆倩倩的魂魄困在了尸体内部,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茅山玉衡子来,坏了他的好事,幸好当时多了一个心眼儿,将陆老夫人的魂魄收了起来:

“待我们安全离开了,自会放了她!”

“像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我不相信你!”李玉衡回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让她灰飞烟灭吗?”

“你真卑鄙!”李玉衡握紧拳头,真想一拳砸烂云柏安的头。

“成者王败者寇!道理都在强者手中!”云柏安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伤的不轻偶尔还会咳嗽几声。

“云寨主!”帝洺阙喊道, “将人放了,本王让你走!”

“不是云某信不过王爷,这可是我最后的救命草,不得不慎重!”

帝泽夜想要冲上去,被赤影给拦住了,陆景乔陆城主对王爷衷心耿耿,如果惹恼了云柏安,陆老夫人可能真的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云柏安望着帝泽泽那张敢怒不敢言的嘴脸,笑道:“让兄弟们集合,我们走!”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土匪聚集在五棵树外围,云柏安也在帝洺阙一行人的“护送”下出了五棵树。

“王爷,您留步!”云柏安又瞅着李玉衡,“茅山人,我记住你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李玉衡冷哼道,“你已经安全了,陆老夫人在哪儿?”

云柏安在李玉衡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哈哈大笑,“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折身往土匪堆里钻去。

“王八蛋!”李玉衡愤怒道,“王爷,快回山寨!”

“那他们呢?”帝泽夜指着土匪说道。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李玉衡说完,健步如飞的冲在最前头。突然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被人从后面给抱的紧紧的。

“李大哥,我带你过去吧!” 啊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能不能再快点!”李玉衡催促道。

啊朵突然加快了速度,一道残影掠过,李玉衡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刮过。

帝洺阙等人也陆续跟了上来。

“啊朵,能不能飞高点儿?”李玉衡大声喊道。

啊朵点头,抱着李玉衡往高处飞过。

半空中,李玉衡眯着眼睛看清了整了个五棵树的地形,指着一处低洼地段说道:“啊朵,带我去那儿!”

啊朵得令,快速向李玉衡指的地方移动。片刻功夫,李玉衡感觉到风声停了,脚下也有了可以支撑的地方,头有些晕乎乎的,使劲的摇晃记下,保持清醒,看准了方位,随手一挥,从体内飞出了五把颜色的小旗子,那五把小旗子稳稳当当的插在了五行位上,随后祭出八卦镜,默念口诀,在五行旗内来回奔走着,看似杂乱无章的步伐,出现道道 金光,聚拢成一个金色的图案,与悬浮在空中的八卦镜合为一体。

帝洺阙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王爷,借两个人使使!”李玉衡喊道。

蓝影和紫影主动站了出来,李玉衡见有人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喊道阵法中央,又把帝泽夜叫了上来,让一旁的黎达割破他自己食指,帝泽夜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被咬破的食指已经被李玉衡抓在手里,伸向蓝影二人的眉心,在他们的眉心处各点了一下,又喊道:“手伸出来!”

李玉衡又拿起帝泽夜的手指头在他们的掌心画了一个敕字,“一会儿你们不管看到了什么,只管拍上去,懂吗?”

第四十七章 柿子捡软的捏

“一会儿你们不管看到了什么,只管拍上去,懂吗?”

蓝影和紫影看着手心里还带有淡淡血腥味的敕字,严肃地点了头。

“先生,为何要用我的血?”帝泽夜这才将手缩回来,放在嘴里含着。

“童子血!”李玉衡回道。

帝泽夜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万一我不是……那这血还有用吗?”

“那你是吗?”李玉衡怔住了,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像帝泽夜这种十六七岁的年纪的男子,有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当然了,你以为小爷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帝泽夜急忙回道。

“那不就得了!”李玉衡接着说了一句,“退回去吧!”

帝洺阙几人听见李玉衡说的话,并无觉得不妥,可黎达听到“童子”两字后,两耳发红,都不敢直视李玉衡了。

帝泽夜走到帝洺阙身边后,才想道:“李先生,你的血不是童子血吗?”

“是啊!”李玉衡看着帝泽夜那发怒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怕疼!”

帝泽夜嘴角抽抽,指着赤影: “那你怎么不割他?”

赤影突然加紧双腿,瞪着帝泽夜,“九皇子,你的手往哪儿指呢?还想割掉它?”

帝泽夜看着自己的手指的方向,正好指着赤影的腹部正下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玉衡走到帝洺阙面前,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王爷,你们将这个滴到眼睛里!”

“这是什么?”帝泽夜问道。

“这是牛眼泪,很珍贵的,用了还得还我呢,可别浪费了!” 李玉衡说着又拿出了几张镇鬼符,“王爷、黎达、啊朵、赤影、九皇子你们五人待会儿就守着那五把小旗子,别被那些东西给破坏了。”

“先生放心!” 帝洺阙答道。

赤影接过符纸,分发给了几人,看着手里的符纸问道:“先生。这符纸该如何使用?”

“先生,看我干嘛?” 帝泽夜见李玉衡目光狡黠的盯着他,连忙将那只“受伤的手”迅速躲到身后。

“放心,这次要的是舌尖血!你的手很'安全'。

只要咬破舌尖,将血喷到符纸上,贴在五行旗上,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护住旗子,不能让他们脱出地面。啊朵,你五行属水,蓝色的旗子由你来守;王爷,你属金,黄色的旗子你来守;赤影,你属火,红色的旗子你来守;黎达,你的是木,绿色的旗子归你,九皇子,剩下的那面旗子就是你的。”

“那牛眼泪是干嘛的?”帝泽夜又问。

“滴了牛眼泪,就能看到鬼!就像我用你的血给蓝影他们开天眼是一样。”李玉衡看着帝泽夜那瞪得老大的眼珠子,连忙说道,“只不过我们三人是在阵法内,而你们在阵法外,要是都用你的血开天眼,你愿意吗?”

“有区别吗?”

“所有的邪祟只能看到阵法内的我们,九皇子要是不介意,你也可以进阵法里来,顺便捉两只恶鬼回去看家护院也行。”

李玉衡交代完,回到阵法中央。

霎时,阴风阵阵,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树枝在摇晃,树叶簌簌地发出响声,噼里啪啦的,阵法内的李玉衡三人能清晰的听见土地被撕裂的声音,有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气氛很压抑,蓝影和紫影背靠着背,守在李玉衡的身边。

“注意,他们要出来了!”李玉衡提醒道,将阵法启动了。

蓝影两人死死的盯着那被撕裂的地面,一股股黑色的烟雾从裂缝里冒了出来,很快就将他们三人淹没了,三人的眼睛里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浓雾里的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一个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向他们扑了过来,他们有的龇牙咧嘴,有的披头散发,还有的将自己的头抱在怀里,他们拖着长长的舌头,发出渗人的笑声。

绕是蓝影这种身经百战的,面对这么多面目狰狞的恶鬼,也不禁头皮发麻。

“发什么楞啊!”李玉衡将正要偷袭蓝影的厉鬼灭了之后,呵斥道,“不行就给我滚出阵法,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不必,刚才多谢先生了。” 蓝影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拿着剑就朝那些厉鬼劈过去。

紫影被一群恶鬼围在中间,他一剑刺了过去,将其中的一个厉鬼刺了个对穿,那厉鬼还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他忙抽回剑,试着刺向其他的恶鬼,结果都是一样的,对他们完全没有一丝伤害。即使他有百般武艺,也全无用武之地。

“忘了刚才怎么跟你们说的了?” 李玉衡连连摇头,大声喊道。

蓝影被一个恶鬼给缠住,无计可施时,李玉衡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掌就朝那恶鬼拍去,恶鬼顿时化为齑粉,消散了。

得了便宜的蓝影嘚瑟地扬起手掌,朝那些恶鬼比划着。 “来呀!来呀,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成。”

紫影也尝到了甜头,在那群恶鬼里“玩”得是不亦乐乎。

他们这一闹,所有的鬼都把李玉衡当成了软柿子,一拥而上。

“来的好!”李玉衡就地而坐,祭出判官笔,嘴里念念有词,“吾乃酆都衙门,判官玉衡,尔等厉鬼,私自出逃,为祸人间,当诛!”

判官笔散出耀眼的光芒,李玉衡周围的厉鬼发出一阵嚎叫,他们被金光锁得死死的,想要逃离已经来不及,蓝影和紫影抓住机会,一掌一个,像劈西瓜一样,一会儿功夫就消灭了众数厉鬼。

厉鬼们吃了亏,纷纷朝阵法外围冲去。

“尔等休逃!”李玉衡大喊,收了判官笔,手握五帝金钱剑追了过去。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厉鬼,碰到了五行阵结界,一股股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发出滋滋的声音,可他们还是不留余地的往前撞,试图将结界冲破。

帝洺阙等人在阵法外感觉到地面在颤抖,由于阵法被启动,他们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只能靠直觉来做事。

“小九,准备好了吗?”

“皇叔……您放心吧,我能行……的!” 帝泽夜有些胆怯道。

“小九,你要记住,他们是厉鬼,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若逃了,遭殃的可是我们碧霞的子民!”

“皇叔,小九明白,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镇定,不要乱了心神!” 帝洺阙见地面摇晃的厉害,用加注内力的声音大声说道:“本王数三声 ,三声之后,我们同时把符纸贴到五行旗上,懂了吗?”

“一……二……三,贴!”

阵法内的厉鬼突然被一股力量反弹,全都被震飞,横七竖八的倒在李玉衡三人的脚下。

有些没骨气的厉鬼连爬带滚的跪在地上,朝李玉衡三人连连求饶:“法师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来人间了,饶命啊!”

蓝影和紫影相视一眼,一鬼一掌,很快就将跪地求饶的厉鬼解决了。

蓝影嗤鼻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最恨的就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留下也是祸害!”

“他们可不是人!” 紫影冷冷地说道。

“不管是人是鬼,照灭不误!” 蓝影回道。

厉鬼们看着眼前的三个杀神,恐惧到了极点,可他们也明白,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灭掉对方他们就可以逃出去,要么就是被对方灭掉,彻底消失掉。

“兄弟们,如果不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就跟我冲出去。” 一厉鬼吼道。

有鬼附和道:“对,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杀!” 蓝影刚说完,紫影的人已经奔向鬼堆里,与厉鬼厉鬼们厮杀成一团了。

此时的厉鬼,变得凶残许多,招招狠毒,李玉衡手握金钱剑,一剑诛邪,一剑灭鬼,招招杀鬼邪,剑剑不落空,动作十分敏捷。

半个时辰后,阵法内的鬼怪被斩杀殆尽,蓝影和紫影来到李玉衡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

李玉衡看着手中的金钱剑,应了一声。想起云柏安带走的那把桃木剑,怒道:“云柏安,最好别让我逮着你!”

李玉衡看着地面上的裂缝,手持判官笔,默念咒语,随着大声喊着:“给我封!”

那被撕裂的地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 着,蓝影看着那地面,半天不回神,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李玉衡又在地面上加持了几道法印 ,确保这里不会再成为'万鬼窟'。做完这一切,便带着蓝影二人走出了阵法。

“李大哥,处理干净了吗?”啊朵问道。

“嗯!辛苦了!”

啊朵笑道:“我不辛苦,就是怕给你添乱!”

“没有,你们做的很好!”

“刚才那姓云的土匪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这个老王八,真卑鄙!”啊朵见李玉衡点头,愤怒的跺了跺脚,“我咒他死后永不得超生!”

李玉衡被啊朵的表情逗笑了,这就像二十一世纪那些中年大妈 ,喜欢拿着“仇人”的八字到街上去找'神婆','神婆'就会不停的抖动着全身,嘴里念念有词的咒骂着对方,反正怎么难听怎么咒,就是想讨顾主欢心,多赏她几个小钱。

“先生,你不是说滴了牛眼泪我就能看到鬼吗?” 帝泽夜不乐意道。

“九皇子当真想看?” 李玉衡说道奸笑道。

第四十八章 魄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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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人蛇大战

“先生保重!”蓝影知道李玉衡并不是真的嫌弃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山寨,向王爷求救了。

“剑给我!”李玉衡说道。

蓝影解下腰间佩剑,递给李玉衡后,带着帝泽夜离开了。

李玉衡拔出佩剑,紧紧的握在手中,剑光闪过眼眸,“我说云柏安这老小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五棵树拱手相让,原来是想坐收渔翁!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啊朵,待会儿小心点,就我们来一场人蛇大战吧!”

沙沙!沙沙!声音离得很近了,一条头上长出红色小角的蛇,被密密麻麻的小蛇簇拥而来,片刻功夫就将李玉衡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玉衡盯着那条长角的蛇,“蛇王老兄,打个商量怎么样?”

啊朵惊愕的看着李玉衡,说道:“李大哥,这蛇它听得懂你说的话吗?”

“我也不知道!”

“呃!那你还说的那么认真。”

“蛇修炼不易,可想要渡劫化龙就更不易了,这条蛇已经长角,颇具灵性,离渡劫不会太远,可渡劫要经过九重雷劫,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如果可能,等他渡劫时,我倒想渡他一渡。”李玉衡想起茅山上的那朵小花妖,渡劫时师傅云游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雷劫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蛇群突然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昂起头来,盯着李玉衡。

“你是个道士?”

“谁在说话?”啊朵问道。

“你真能帮本王历劫?”

李玉衡虽然不是第一次跟不上人类的东西打交道,可还是有点意外,微微点头:“蛇王老兄,我知道你们修炼不易,几百年的功果,若是折在了雷劫中,岂不可惜!”

“沙沙,沙沙!”一旁的小蛇好像在跟蛇王说着什么。

“李大哥,你是在跟蛇对话吗?”啊朵抖了抖李玉衡的胳臂,,难道刚才说话的是那条长角的蛇?

李玉衡点头,他若能渡劫成功,就是一条翱翔于天地间的巨龙了!

“渡劫化龙!”这世间真的有龙吗?龙的存在不都在神话故事里吗?啊朵不知道,可他相信李玉衡,他说有就一定有。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蛇王问道。

“蛇王老兄,我只是想从你这借个道儿罢了!”

“道士,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蛇王盯着李玉衡,半信半疑道。

“我只是想过去采几株药草而已!”

“道士,你想要采魄归,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蛇王看了沼泽一眼,“这里面住着一只百足蜈蚣王,我打不过他,可他也奈何不了我!你们过去不是存心找死吗?”

“多谢蛇王老兄提醒,可魄归草可遇不可求,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实在是不甘心。”

蛇王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带着蛇群离开了。“三日后,就是我的大劫,我不会出手帮你,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李玉衡朝蛇群里喊道:“三日后,我肯定回来助你一臂之力呢!”

蛇群散了,李玉衡对黎达兄妹说道:“你们留在这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要!”

“不行!”

两人同时说道。

“李大哥,你休想撇下我们兄妹!”啊朵气呼呼的瞪着李玉衡。“刚才那蛇王可说了,沼泽里有一只凶残的蜈蚣王,你想一个人去冒险吗?”

“怎么会呢,我福大命大,阎王可不想见到我!”李玉衡朝啊朵眨巴眨巴眼睛,这话他可没说错,阎王老儿还欠着他一笔债,巴不得的躲得远远的。

“那也不行,你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

“啊朵,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你说什么也没用!”啊朵使劲攥着李玉衡的袖子,就是不放手。

“我也想来凑凑热闹!”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突然从天而降,潇洒的落在了李玉衡的身后。

“你是谁?”黎达一个闪身,站到了银面男子和李玉衡的中间,将李玉衡护在了身后。

“乱坟堆一张救命符,都城酒楼一杯茶,法师不会忘了吧!”银面男子说完,朝李玉衡鞠了一躬,“月鸿能与法师再此相遇,实乃缘分也!”

“是你!”月惊鸿出现在这里,李玉衡确实有点意外,他不可能不知道帝洺阙在这里,这不是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吗?

“月公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不知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了。”

“有法师在,我这条小命丢不了!”月惊鸿摸摸鼻子,嬉皮笑脸道。

“我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

“那换我来保护法师也行!”

“主子的安危不用你担心!”啊朵像护鸡崽子一样,和黎达两人把李玉衡护在中间,这可是她内定的嫂子,坚决不允许第三人插足。

“人多力量大,加我一个也不多,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月惊鸿为何不被帝洺阙发现,连夜让工匠打了这么一个面具,这才赶过来的。既然找到了李玉衡,自然是不会打退堂鼓的。

“跟上吧,待会儿见机行事。”李玉衡迈开步子,向沼泽地方向走去。

月惊鸿得了允许,乐呵乐呵的跟了上去。

在弥漫着浓雾的森林里,越接近沼泽地的地方,树木开始枯萎,连一声虫鸣声也没有,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走着走着,李玉衡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株长得很茂盛的杂草上。

“就是你了!”李玉衡走近杂草,仔细辨认后,露出了笑容。

“李大哥,别碰!”啊朵出声制止了正要去拔草的李玉衡,“小心有毒!”

“它确实有毒!”李玉衡伸手就把那毒草拔了出来,平均分成了四份,自己留了一份,剩下的分发给了啊朵他们。

“吃了它!”

“李大哥,我们为何要吃毒草啊?”啊朵看着手心里的毒草,很不理解。

“这叫以毒攻毒!”月惊鸿说完,一把将毒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三两下就给咽下去了。

“你中毒了?”

“不是他中毒了,是我们都中毒了!”李玉衡给啊朵解释道,“沼泽会产生瘴气,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浓雾,雾气越浓,毒性越大,从我们走进沼泽范围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中毒了!”

啊朵问道:“可你怎么知道这棵毒草能解瘴气呢,万一弄错了呢?”

“你仔细看看这周围的植物,能发现什么?”

啊朵向四周望了望,“这附近的植物好多都枯死了。”

“对,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每种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李大哥,我知道了,这就是他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因为这株毒草能克制瘴气,所以它才能长得这么好。”

几人继续往前走,啊朵兴奋地指着被沼泽地包围着的魄归树问道,“李大哥,这魄归草好像在流血啊!”

“魄归原本是天上一颗神树!”李玉衡说道,“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个叫玄道的菩萨,他每天都会在他的道场上悟道,道场旁有棵参天大树,他每天就这么陪着玄道菩萨,久而久之,居然开了灵智,菩萨见他聪慧,每日给他滴上一滴仙露,没过多久,他便能幻化出人形,有一次,菩萨让他去山中采药,半道上,救了一个女子,他动了情,爱上了她。可女子得知他并非人类时,便利用他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最后还亲手挖了他的心!”

“那后来呢?”啊朵小声问道,“那棵树死了吗?”

“树本无心,又怎会死,不过他的心却死了,他封存了自己的记忆,把自己变成了一粒种子,随风而去。”

“他真傻!”啊朵望着远处那通体棵血红的魄归叹了口气。

“这只是传说,真假难辨,你又何必自寻烦恼。”李玉衡说道。

“想不到一个人类居然知道魄归的往事。”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沼泽地里传了出来。

“蜈蚣王!”众人对视,齐声说出。

“你们怎知是本王?”一只巨大的百足蜈蚣从泥淖里钻了出来,爬到了魄归树下,抖了抖身子,甩甩身上的泥土,用鼻子嗅了嗅,“你们身上有岚皋的气息,肯定又是岚皋这条小爬蛇出卖了我!再过三日,就是他的大劫,能不能撑过九重雷劫犹未可知,居然还敢给本王找麻烦!”

“蛇王他一定能渡劫成功的!”李玉衡坚定的说道。

“岚皋那小爬蛇的话你也信!”

“不是蛇王说的,是我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蜈蚣王突然化出人形,捧腹大笑起来,“人类,你是我见过最天真的人了,就连那小爬蛇自己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蜈蚣王不信蛇王能成功渡劫?”

“要是渡劫那么容易,我又何必躲进这沼泽地里来!”蜈蚣王靠着旁边的魄归,又魄归树的庇佑,他可以让自己的打劫往后推两百年,可两百年后,他又当如何。

“蜈蚣王,你的大劫也不远了,难道你就不想成功渡劫,位列仙班?”李玉衡说道。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忍,天上到底有没有神仙,我也不知道。”

“三日后,我会助蛇王一臂之力,化龙不是梦!”

“你是个道士?”蜈蚣王苦笑,“道士又如何,本王和岚皋修炼的可是阴冥之力,除了地府的鬼神,谁也无法相助!”

第五十章 细作女子

蜈蚣王苦笑,“道士又如何,本王和岚皋修炼的可是阴冥之力,除了地府的鬼神,谁也无法相助!”

“我需要魄归!”李玉衡说道。

“你说什么?”蜈蚣王冷声问道。

“我说我可以助你渡劫,代价就是你身旁的魄归。”

“道士,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蜈蚣王再次问道。

李玉衡二话不说,朝蜈蚣打出一道带有阴冥之气的黄符, “你守着这魄归树无非就是想躲避那九重天的雷劫,可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蜈蚣王以为李玉衡要攻击他,手掌相对,瞬间凝聚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砸向李玉衡。

“主子小心!”

黎达见情况不妙,一把搂住李玉衡,腾空而起,迅速向安全地带转移。

李玉衡平稳的着陆后,往他刚才停留在地方看了看,尘烟滚滚,一个巨大的深坑印入眼帘,破口大骂:“你这只臭蜈蚣,你妹的!你玩儿真的!”

蜈蚣王盯着李玉衡说道:“卑鄙小人,明明是你先偷袭我的,却倒打一耙。”

“臭蜈蚣,你先看看那张黄符再说吧!”月惊鸿很不客气的说道,他知道能将道家之力和阴冥之力融合在一起的,天下间怕只有李玉衡一人能做到,所以它敢断定,刚才李玉衡打出的那道黄符绝对有阴冥之力的气息。

“当我三岁小孩儿不成?”蜈蚣王愤怒道,“人类果真都是狡猾的,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一张小小的黄符能耐我何!”手掌朝地上那张黄符一抓,大惊,

“阴冥之力!”

“这世间居然有人能修炼阴冥之力!”

“这太不可思议了!”

蜈蚣王握着阴冥气息的黄符,自言自语道。

蜈蚣王握着阴冥气息的黄符,自言自语道。

李玉衡冷眼看着蜈蚣王,“不用怀疑,的确是阴冥之力!”

蜈蚣王对着天空,仰天长啸,“我百足终于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李玉衡开口说道:“老天虽然没有给你做人的机会,却给了你修炼的机会,人生不过匆匆几十载,你们却活了几百年,赚了。也得亏你没有害过人,不然就算我想帮你也是爱莫能助!”

蜈蚣王平静了心情后,说道:“法师,魄归树的树枝采下后,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它炼化,一炷香后,功效全无!”

“这个我自有法子!”李玉衡让蜈蚣王将他带到了魄归树下。

只见他对着魄归树点了点头,两只脚不停的在地上踩踏着,时不时踮起脚尖,用力一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移挪术,急!”

“咯吱咯吱!”蜈蚣听到了泥土松动声音,看着从地里开始爬出来树根,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化解了,李玉衡直接将魄归移栽道玉牌中,带着啊朵三人继续寻找陆老夫人的遗体。

帝洺阙和陆景乔刚把五棵树的兵力部署完,蓝影驮着帝泽夜匆匆而来。

“小九怎么了?”帝洺阙开口问道。

“九皇子受了惊吓,晕过去了!”蓝影将帝泽夜平稳的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守到惊吓!”

“被蛇吓着了!”蓝影随即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希望王爷能去搭救李玉衡几人。

帝洺阙听完,看了一眼昏睡的帝泽夜,毫无表情的说道:“紫缈国密探刚送来消息,天外飞仙在太子紫玨手中!若是那李玉衡连几条蛇也对付不了……”帝洺阙的话没有说完,可蓝影知道,李玉衡现在只有自求多福了。

都城,李洛伊在丫鬟的精心打扮下,陪着二皇子帝泽墨泛舟游湖。

李洛伊坐在豪华版的小舟里,感受着旁人投来羡慕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轻启朱唇:“杨柳青青,华灯满堤。侧听莺啼,知水晴柔。”

“啪啪啪!”帝泽墨拍手称好,“不愧是是帝都第一才女!”

“二皇子过奖了,那些不过是虚名罢了!”李洛伊仪态端庄,说话得体,堪称完美。眼光瞟过船舱,看到帝泽墨身后的古琴。

“二皇子,可否借琴一用!”

帝泽墨站起身来,很绅士的把位置让了出来。“能亲耳听到李二小姐弹奏,真是荣幸!”

小船悠悠然的行驶着,琴声绕着小船,婉转连绵,十分动听。

李玉衡领着众人来到了云柏安说的地方,果真看到了一所无名孤坟。

“云柏安这老小子还算讲信用!”

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孤坟作揖道:“陆老夫人,该回家了!”

“黎达,刨坟!”李玉衡将帝泽夜的剑丢了过去。

黎达接过剑,对着坟堆拜了一拜,“得罪了!”

“我也来帮忙!”啊朵上前也跟着忙活起来。

李玉衡围着坟堆转圈圈,嘴里不停地念着道文。

黎达兄妹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将土堆刨开了,露出一个简陋木质棺材。

“李大哥,要打开吗?”啊朵用沾满泥土的手擦了擦鼻子,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弯弯的泥巴胡子。

李玉衡诵完道文,一个意念,直接将棺材收进了玉牌,“我们并不认识陆陆老夫人,打开也是枉然!”

“那就把陆老夫人请出来问问!”

“陆老夫人的魂魄还在云柏安手里,先把她的遗体带回去安葬,魂魄的事儿,在想办法。”李玉衡抬头看了看天色,

“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又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月惊鸿,问道,“月兄可要与我们一道回山寨?”

“自然,法师忍心将我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吗?”月惊鸿听到李玉衡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难怪何道长说,有此女助之,大事可成。

李玉衡回了一句:“你阳寿未尽,除非横死!”

“为了我不被横死,那我就更得跟着你了!”

边城,李宇轩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大地, 微风吹过耳畔,夹着一丝丝的凉意。心中记挂着去修行道法的李洛汐,也不知她修行得怎么样了。

一个小将噔噔噔地跑过来,仍凭头发在风中凌乱:

“李副将,大将军让属下来找你!”

“我知道了,有劳文杰兄了!”李宇轩拱礼道。

“李副将,请吧!”小将文杰说着,站到了一旁,把路让给了李宇轩。

将军李冀北的府邸,正堂内,一个皮肤黝黑,剑眉星目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正位上,他眼神凌厉,高鼻梁,大眼睛,两个腮帮子上还留有冒出来了胡茬,下巴一撮山羊胡,正气凛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正堂两旁,齐刷刷的站在两排将士,个个表情严肃,堂下跪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还穿着兵服,女的掩面哭泣。

李宇轩一走进来,目光就停留在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这人是他身边的小将齐润。抬头看向李冀北:“爹,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问吧!”大将军李冀北一掌拍在桌上,愤怒的说着。

“李副将,末将……末将……甘愿一死!”齐润一头磕在地上。

“说,怎么回事!”李宇轩厉声问道。

“李副将,我……”齐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来说!”李宇轩问向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女子。

“将军,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女子一开口就大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宇轩看着这两人,一个一心求死,一个只会哭闹。

“我来说吧!”身后的文杰站了出来。

“齐润去巡逻时,捡了一个女子回来。”

李宇轩指着地上的女子说道,“就是她?这捡个人还能捡出事儿?

文杰点头,“今天早晨有人发现了他俩躺在了一张床上,还有……还有就是床单上有血!”

“齐润,你就这么把人家好好的一姑娘给糟蹋了!”李宇轩一脚踹在齐润的身上,将人踹飞出老远。

齐润趴在地上,望着李宇轩,说道:“末将有罪,甘愿一死,可昨晚的事,末将一点意识都没有,末将死不足惜,可这女子……不能留!”

女子一听,哭的更大声了,“小将军,你怎么能怎么说,昨晚……昨晚明明是你强迫我的……”

李宇轩看着齐润:“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敢当!”

“李副将,末将说了,甘愿一死,可这女子满口谎言,肯定有问题!”

“那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末将也不知!”

李宇轩喊道:“来人,将齐润重打八十军棍,如果还有气儿,就先收押起来。”

“至于你!”李宇轩看着女子,自己的男人都要被打死了却无动于衷,邪笑,“你想让我们怎么做主?”

“将军,我……”女子眼里闪出一道邪光,很快就消失了,可还是被李宇轩给捕捉到了。

女子瞬间换了脸,哀求道:“我求你们别杀齐润,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我不想做寡妇!”

“就这样?”李宇轩问道。

“我想留下来照顾他,希望将军成全!” 女子朝李宇轩磕头道。“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可以为将士们洗衣做饭!”

李宇轩冷笑,在这儿等着他呢,齐润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士,在他身上能得到什么呢?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放长线钓大鱼呢。

“齐润犯了错,正在被执行军法,倘若他没被打死,还活着,我可以做主,让你们两成亲。”

“那如果他被打死了呢?” 女子小声的问道。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也承认了他是你的男人,如果他撑不过八十军棍,那你们就冥婚!”

“那我还能留下来吗?” 女子追问道。

第五十一章 一仆不侍二主

“那我还能留下来吗?” 女子追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李宇轩看着这女子,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目,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隐藏得太好。打死他也不相信对方会派个傻女人过来。

“会回小将军,民女白雪儿!”

“白雪儿和齐润三日后大婚,文杰你去安排一下!”李宇轩又看了一眼白雪儿,补充道,“成了亲,自然能留下来!”

“多谢小将军!那民女先去看看齐润了,告退!”白雪儿抹了抹眼泪,一骨碌爬起来,跑出了正堂。

白雪儿走后,李冀北黑着脸说道:“轩儿,这女子大有问题,小心行事!”

李宇轩目光如炬:“爹放心好了,不管是谁派来的,定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汐最近可有消息?”

李宇轩眉毛一提,他哪知道啊,嘿嘿一笑:“爹,孩儿最近忙,还没来得及问她呢!”

“再怎么忙,也不能把汐儿给忘了,回头给她稍封书信问问!难道你不知道学道法很辛苦的吗,都三天没她的消息了。 ”李冀北瞪了一眼李宇轩一眼,“若汐儿学有所成,有了道法傍身,以后进了王府,必然不会吃亏!”

“知道了爹,我回去就写信!”李宇轩心里叫苦不迭,都怪自己当初硬说知道汐儿的下落,害得他隔三差五的就要瞎编一封寄不出去的信件。

夜幕降临,李玉衡几人回山寨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布防的陆景乔,便招呼了一声:“陆城主忙着呢!”

陆景乔闻言,对旁人交代了两句,走近李玉衡,道: “玉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玉衡见他表情有些凝重,应该是在防备月惊鸿,便伸出手朝着一旁的小道儿指着:“陆城主,这边请!”

走到快要看不见啊朵几人时,李玉衡停了下来,“陆城主,这里应该安全了,说吧!”

“玉道长,我听说你们遇到了点麻烦?”

“蓝影说的?”李玉衡不明白,帝洺阙既然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居然会选择袖手旁观,冷哼道,“不过是遇上几个朋友罢了!”

陆景乔像是知道李玉衡的疑惑一样,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紫缈国出现了天外飞仙,王爷对此深信不疑。”

李玉衡呵呵一笑: “当初我就说过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偏不信,这下王爷自打嘴巴了吧!”

“道长一点儿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天外飞仙!”李玉衡终于明白了帝洺阙的举动,传说果然不假,腹黑,冷情就是他的代言词。

陆景乔朝李玉衡竖起了大拇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能攀上王爷这棵大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道长高风亮节啊!”

“什么亮不亮节的我不懂,我只对银票感兴趣而已,但是不该我拿的,我一分也不会要!”

陆景乔见李玉衡两手空空,把想要说的话给要回去了。

李玉衡领会道:“我在云柏安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一所孤坟,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陆老夫人!”

“玉道长可否带我去看看!”陆景乔激动地说道,就差给李玉衡来个拥抱了。

“陆城主,人我已经给刨出来了,就是想等你确认过后,再做决定!”

“道长大恩,景乔铭记于心!”陆景乔扑通一声跪在李玉衡身前。

李玉衡将陆景乔扶了起来:“陆城主快快请起,李某当不得如此大礼!”

陆景乔起身后,诚恳的问道:“玉道长,可否让陆某见见她?”

“现在怕是不行!”

“这是为何?”陆景乔懵圈了,不是说需要他来辨认吗?

李玉衡答道:“陆城主别误会,我们只是将棺材给刨了出来,并未打开,再说了,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也不合适!”

陆景乔一拍脑门儿,才回想起李玉衡有隔空取物的本领,“道长说的在理,是陆某糊涂了!”

“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李玉衡看了看两眼迷离的陆景乔说道,“陆老夫人的魂魄并未入地府轮回,而是被云柏安带走了,他告诉我,三年之内,只要你们不出兵围剿他,他就会把陆老夫人的魂魄毫发无伤的送入地府!”

“可恶的牛鼻子老道!”陆景乔说完才会想到此话不妥,赶紧向李玉衡解释道,“道长,我说的是那云柏安!”

李玉衡突然笑了出来,他好久都没听到这个称谓了,“牛鼻子就牛鼻子吧!再说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若有机会,我定会将陆老夫人救出来的。”

“哥,他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啊朵盯着李玉衡方向问道。

“天外飞仙在紫缈!”黎达回道。

怎么会这样?啊朵心里疑惑,摄政王不是说李大哥就是天外飞仙吗?

“这么远你怎么可能听得道他们再说什么?”月惊鸿在一旁说道,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碧霞摄政王帝洺阙也不可能听得到。

“不懂就别说话,我哥会唇语,不管有多远,一看口型,我哥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啊朵不客气的回答月惊鸿。

“你确定他们说的是天外飞仙?”月惊鸿特意把天外飞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哥可从来没出过错!”啊朵回道。

“天外飞仙在紫缈,紫缈的太子叫紫玨,此人诡计多端,还是个笑面虎,当初碧霞差点栽在他手上,若不是有王爷,现在那还有碧霞国。”陆景乔说完,看了一眼李玉衡,又接着说道,“王爷可能会亲自去趟紫缈,我希望道长能护其左右。”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李玉衡回道,“陆城主大可放心!”

“道长大量!”

黎达看着李玉衡方向,攥紧了拳头,变了脸色。

“哥,他们说了什么?”啊朵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讨厌那个摄政王!”

“帝洺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月惊鸿猜测黎达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黎达兄妹同时望向月惊鸿,这个银面男子到底是谁,居然敢直呼帝洺阙的名讳。

“我说错什么了吗?”月惊鸿看着黎达兄妹两问道。

“你肯定不是碧霞的人!”啊朵盯着月惊鸿说道。

“那又怎样?”月惊鸿回道,“谁规定不是碧霞国的人就不能来碧霞了。”

这里离紫缈这么近,莫不是这人是紫缈国的人?啊朵看着月惊鸿暗自猜测,正想套他的话时,听见了黎达的声音:

“啊朵,主子过来了!”

啊朵回过头来,只见陆景乔和李玉衡一前一后的走来。

陆景乔对啊朵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对着李玉衡躬身说道:“玉道长,陆某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陆景乔走后,啊朵来到李玉衡身边,挽起了他的手臂,“李大哥,如果做得不开心,我们离开便是,不受他们的窝囊气。”

“这么远的距离,你能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李玉衡惊讶的望着啊朵。

啊朵故作高深,咳嗽了两声,“李大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哥会唇语!”

李玉衡的目光突然移到了黎达的身上:

“主子,我……”黎达一下紧张起来,把头低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黎达,好样的!”

黎达还以为李玉衡会责备于他,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脸一下发烫起来,幸好是在晚上,不然又要丢脸了。

“玉衡法师,当初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月惊鸿问道。

“一仆不侍二主,一女不侍二夫,此事以后莫要再提!”李玉衡回道,虽然他知道帝洺阙不是个好主子,可他得想办法让他把婚约取消了才行。

黎达看了看月惊鸿,此人为何会让主子说出一仆不侍二主的话来,难道他是邻国的皇子王孙吗?

“玉衡兄,帝洺阙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包括他自己,可惜这后半句月惊鸿没勇气说出来。

“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不懂,这不是钱的事儿。”皇权时代,李玉衡也不想和王子皇孙打交道,稍微不顺就是砍头掉脑袋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既然用了李洛汐的身体,就该替她守护关心她的人,至少不能被他连累。

“玉衡兄,还是回山寨再聊吧,这里感觉凉嗖嗖的!”月惊鸿故意岔开了话题。

一路上,几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回到了山寨。

蓝影收到消息,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王爷的决定他不能违背,可他觉得李玉衡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人也算正直,要是就这么丢了性命,实在有点可惜。

山寨里,每隔一段距离已经点起了火把,李玉衡看着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山寨,心里暗自佩服,不愧是干城之将。借着火把的亮光,往祥和堂走去。

祥和堂门前,蓝影一看到李玉衡,躬身说道:“先生,王爷在里边等你!”

月惊鸿伸手挡住了李玉衡的去路,道: “玉衡兄,据我所知,修道之人从入门开始,可以分为术师,法师,地师,灵师和仙师,其中达到仙师级别的只有三人,那就是碧霞国的云龙子,幻月国的何阳子以及紫缈国的袁术子。”

李玉衡看着月惊鸿,点了点头,这点他不意外,所有的修道之人,都是从入门开始,就像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茅山一样,从一名普通的茅山弟子到茅山天师,他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玉衡兄可知先生与道长的区别?”

第五十二章 消除隔阂

“那玉衡兄可知先生与道长的区别?”

“你是何人?”蓝影看着这个银面男子,眼神有些凌厉。

李玉衡笑道:“所谓的道长就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是能力被人肯定的一种表达方式,就好比你刚才说的三位道长。先生嘛……不就是个称呼吗,我无所谓!”

李玉衡没把话说完,其实先生就是针对道法入门级别的称呼。况且帝洺阙从来就没相信过他,何来的肯定与尊重呢?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他,他不仅是茅山最年轻的天师道长,也是道法行内最年轻的天师级别的道人,走到哪里,谁不尊他一声李天师,甚至还有些年长他许多的,见到他还得尊称一声小师叔。

“可以你的能力,一声道长也不为过!”月惊鸿看着李玉衡这毫不在乎的样子,心情不平,难道就是因为他帝洺阙是与你有婚约,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李先生,王爷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蓝影瞪了一眼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又对李玉衡摆手道。

“月兄可否移步?” 李玉衡对挡在自己身前的月惊鸿说道,“你可以不用进去。”

月惊鸿往旁边挪了一步,“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休想撇下我!”

李玉衡领头,走进了祥和堂。

祥和堂内,帝洺阙金冠束发,着一袭金黄色蟒袍,正襟危坐,给人一种气势凌人的感觉。待李玉衡步入正堂后,开腔道:“先生的事儿可是办完了?”

“完!也没完!”李玉衡回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遇到点小麻烦罢了,对了,那九皇子没事吧?”

“小九从小就怕蛇!”帝洺阙一直绷着个脸,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债似的。

“主子说的倒是轻巧,我们被蛇群围攻之时,有人袖手旁观,有人隔岸观火,若不是主子,我们早就成了蛇群的盘中餐了!”黎达冷冷的的说道。

“就是,还有那百足之虫,要不是我哥反应快,你早就被砸成肉饼了!”啊朵附和道。

月惊鸿望着这阴阳怪气的两兄妹,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他都能听出来,不相信帝洺阙听不出来。解释道:

“黎兄,我赶到的时候,玉衡兄已经和蛇王岚皋在谈判了,我怕我一出现,帮了倒忙就得不偿失了。”

啊朵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善言语,肯定会吃亏,接过话茬说道: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蓝影看了看主位上的正主,想要说着什么,却找不到说的,因为啊朵说的没错,王爷的确是想隔岸观火来着。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伤害玉衡兄,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旁的东西去伤害他。如违此言,天诛地灭!”月惊鸿举起手指,指向天空,眼睛一直盯着李玉衡。

帝洺阙这才注意到一个银面男子,总感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爽,问道:“李先生,这也是你的人吗?”

“他是我的朋友,王爷若不喜,明日我送他下山便是!”李玉衡回道,这帝洺阙也未免太过敏感了点。

“既然是先生的朋友,自当以礼相待才是!”帝洺阙说着,一拍桌子,自己桌上的茶杯腾空而起,随即一挥,茶杯带着劲风径直向月惊鸿飞来。

“黎达接茶!”李玉衡快速的喊了一声。

月惊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茶杯快要到眼前之时,见黎达滴水不地将茶接了过去,露出了奸笑,“王爷的大礼还真是别致!”

“先生的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帝洺阙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银面男子居然这么相信李玉衡,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李玉衡避开了话题,问道: “王爷,今天我们都累了,不知这山寨可有我们几人的落脚之地?”

帝洺阙在桌上敲打着手指,蓝影抱着一个盒子走到李玉衡身前, “先生,这里边是你的东西,你数数!”

李玉衡结果盒子,掂了掂,“分量很足,我相信王爷不会少我一个铜板的。”

帝洺阙见盒子消失在李玉衡手中,说道: “从现在起,这五棵树已经是本王的了。蓝影,带先生下去休息,加强巡逻队,确保他们的安全。”

“王爷考虑的真周到,今日惹了一堆蛇,本来还害怕他们晚上回来报复,这下好了,可以安心睡觉了。”李玉衡回道,这不明摆着,派人监视他们吗。

蓝影得了令,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火把,就听到李玉衡在讽刺自家王爷,回道: “这深山老林的,有蛇虫爬蚁出没很正常,先生连蛇王都不怕,还会怕这些小角色?”

“蓝侍卫,俗话说得好,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万一有那个不听话的小蛇,非得要咬我一口,蛇王他也管不住啊!”

“先生说笑了,请跟我来!”蓝影举着火把走出了祥和堂。

李玉衡叫上黎达他们跟了上去。

祥和堂妹内,只剩下帝洺阙一人,他目光如炬,望着李玉衡远去的背影,这人是个有本事的,不管他是不是天外飞仙,都只能掌控在自己手里,至于紫缈国的那个天外飞仙,必须除掉。

蓝影领着李玉衡几人走在山寨的小巷子里,黎达毫无顾忌的说道:“主子,要是不开心,我们离开便是。”

“离开?现在不行!一个月可有五百两呢,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李玉衡还想多弄点古董,以后回了自己的时代,将茅山来个大翻修呢。

“主子,可那摄政王明显不待见我们,我们何必受这窝囊气呢?”黎达看了看月惊鸿问道,“你家有钱没?”

“我家不缺银子!”月惊鸿回道,“要是玉衡兄肯来我家,我家的银子,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够意思 ”黎达给了月惊鸿一个大拇指,对李玉衡说道,“主子,听见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玉衡知道黎达是在他鸣不平,可没让帝洺阙主动取消婚约之前,他不能走啊,认真说道: “黎达,这不是钱的事儿,当然没有钱也是不行,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大树底下好乘凉,好不容易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屁股都还没捂热,怎么能离开呢,关键时刻,还能狐假虎威一把呢!”

啊朵听完,偷乐道:“对啊,哥,有了摄政王这棵大树,以后谁要是来找李大哥办事,我们就可以讹多多钱哦!看在钱的份儿上,忍忍就过去了。”说完还瞪了一眼蓝影,气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李玉衡。

蓝影望着这几人,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不太好吧,虽然他知道这几人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不过这样也好,王爷说过,这种人没心机,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先生,到了!”蓝影在一排简陋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房间简陋了点,还望先生见谅!”

李玉衡看着眼前这一排房子说道:“有的住就不错了,想当初,我在大王庄的乱坟堆还住了半年多呢!”

“李大哥,你不怕吗?”啊朵问道。

“怕呀,怎么不怕!天天都有蚊子来和我打招呼,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随手捉了个小朋友来给我打蚊子,果然有用多了!”

李玉衡说完,指着自己的额头,“我聪明吧!”

啊朵仰头大笑:“李大哥,你太聪明了!那个小鬼肯定委屈死了吧。”

“怎么会呢,他们给我赶蚊子,我讲故事给他们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来委屈之说。”李玉衡想起了玉牌里的张娃三鬼,笑道,“要不晚上我也给你一个打蚊子的?”

“李大哥,你还随身带着那东西?”啊朵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玉衡。

“他们可不是东西,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能够做鬼,也是很幸福的。”李玉衡叹了口气,“当初怎么就没把谷川秋水那王八蛋给灭了呢,你爹娘落到了他手中,也不知能撑多久!”

“我最近都没有再梦到过他们,也许……也许……”啊朵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李大哥,如果他们变成了聻或者是希,还能再轮回吗?”

李玉衡安慰道:“也许是谷川最近忙,没时间去折腾他们,你该高兴才是。”

黎达拍了拍啊朵的肩膀:“啊朵,主子说得有理,我们一定会把爹娘的魂魄救出来的,到时候让主子给他们选个好人家投胎,将来继续做夫妻,可好?”

“嗯!”啊朵红着眼圈答道。

蓝影再次被他们忽略了,就这么站着,听他们聊起了家常。

“先生,你要住哪间房,属下为你掌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蓝影出声道。

“就这间吧!”李玉衡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说道,“蓝侍卫,你不是我的人,用不着自称属下!”

“先生莫怪王爷,他的肩上担负着整个碧霞国的安危,容不得一起马虎,若是得了王爷的信任,他对你比对他自己还好!”蓝影知道李玉衡心里不舒服,不痛快,他得为他消除掉心中障碍。

“”

第五十三章 能吃亏是福

“蓝侍卫,我既然答应入伙,就不会三心二意,这点你可以转告王爷。”李玉衡从蓝侍卫手中接过火把,“等你们真正接受我的时候,再为我掌灯,请回吧!”

李玉衡又把火把递给了身旁的黎达,“进屋掌灯!”

“李大哥,我要你隔壁这间房!”啊朵看向黎达,“哥,我要左边这间,你就住右边那间!”

黎达笑了笑,点头,轻轻的推开李玉衡房间的门,找到一盏油灯,将灯罩拿开后,点亮了油灯,又把灯罩放了回去,走出房间对李玉衡说道:“主子,好了!”

李玉衡进了屋,转过头对他们说,“你们自己找个房间,休息去吧!”

“哥,晚上机灵点,我先睡了!”啊朵说完朝李玉衡摆了摆手进了隔壁的房间。

直到李玉衡三人都进了屋,蓝影才离开,他总觉得,啊朵好像在防备那个银面男子,生怕他接近李玉衡似的。

次日清晨,李玉衡跟往常一样,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啊朵三人就在旁边的大树下随意摆着姿势,盯着他那些怪模怪样的招式看得很入迷,虽然没有丝毫内力掺杂,却打得虎虎生威。

啊朵小声说道: “哥,按理说会武功,为什么他只会招式,没有内力啊?”

黎达看着大汗淋漓的李玉衡,说道: “看主子打的招式,行云流水,收放自如,掌中带风,拳中带劲儿,这套拳法练了不下十来年,我也不知主子为何会没有内力。”

月惊鸿说了一句: “要是玉衡兄这套拳法只为捉鬼而练呢?”

黎达兄妹同时看向月惊鸿,要是这样的话,也倒能解释得通了。

“茅山练体术!”

李玉衡停下了动作,回了一句,“月兄说的没错,这是我茅山人必修的基本功。身为茅山后裔,不仅要对付厉鬼邪祟,还要对付邪道妖师,没有一副强壮的体魄,还没追到对方,自己就先累趴下了。”

“李大哥,茅山是不是全是法师啊?”啊朵问道。

李玉衡摇头,解释说:“世人不理解我们修道之人,其实我们也有门派之分,道法之分,我茅山修的是道法,是道士,也就是你们说的道长,和尚修的是佛法,俗称法师,还有马家的九字真言,可召唤神龙,俗称驱魔人!”

“玉衡兄,你说的这个地方,是正云大陆吗?”月惊鸿很困惑,这李洛汐还是正云大陆,碧霞国,将军府的嫡女吗?

“当然不是了!”李玉衡差点忘了,自己用的还是别人的身体,“我们修道之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个纬度,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梦境,每个人的梦境各有不同,我的梦境就是茅山,你们不知道就对了!”

“天授吗?”月惊鸿问道。

“不是,对于你们来说,茅山是虚幻的,可对我来说,它跟现实生活一样,里边都是活生生的人,那里有我的师傅,师兄,还有一大堆小师侄,我们每天一起锻炼身体,一起打闹,一起偷看山下的寡妇洗澡……”李玉衡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偷看寡妇洗澡的是他们,我只是帮忙放哨而已,对,就是放哨,我可没偷看,你们要相信我!”

“我们都相信你!”三人异口同声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女儿身,听完就知道你在瞎掰。可编故事也得编个正常点儿的吧,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想带着一帮爷们儿去偷看寡妇洗澡,还真把自己当爷们儿了。

李玉衡看向黎达,“我说的是实话!”

“主子,我相信你的人品,绝对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我发誓!”

李玉衡又看向月惊鸿,“你也相信我?”

“当然,我也可以发誓!”

“不必了!”李玉衡还没问啊朵,啊朵开口道:

“李大哥,我绝对是相信你的,我发誓!”

“玉道长这里可真热闹!”陆景乔在蓝影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陆城主,早啊!”李玉衡招呼了一声。

“玉道长,一早就过来打扰你,还望见谅!”

“陆城主客气了!”李玉衡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指着一旁的凉亭说道,“这边请!”

“道长请!”

李玉衡习惯性的走在了前面 ,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陆城主,可是为了老夫人的事儿?”

陆景乔点头:“正是,实不相瞒,这事儿就想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一晚上没睡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陆城主,可是现在就要看?”

“有劳道长了!”陆景乔抱拳道。

李玉衡向亭子外喊道:“你们过来一下!”

待黎达几人来到凉亭,李玉衡往中间空着的地方一指,地上出现了一个简陋的棺材。

李玉衡又取出一块又大又宽的黑布递到啊朵手里:“你和月兄用这块冥布,把这凉亭遮一下。”

两人的速度很快,凉亭里顿时阴暗了下来。

“黎达,开棺!”李玉衡说道。

黎达拿出帝泽夜的那把佩剑,直接将棺材板撬开,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陆景乔走到紧紧棺材边上,心情也随着黎达的动作起伏不断。

“陆城主,看仔细了!”李黎达将棺材盖往后推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溢了出来,无一人捂鼻。

陆景乔哀伤的往棺材里看去,棺材里那人虽然已经变了形,可那张熟悉的脸直击他的心扉。哽咽道:“此人……正是家母!”

“节哀!”李玉衡说道。

“道长,可否为家母寻个好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在哪?”

“就在这五棵树吧!”陆景乔说道,“王爷派我来驻守这五棵树,以后我也能经常来看看她!”

“这五棵树倒也是个好地方,选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吧!”李玉衡检查了一遍棺材后,让黎达将棺材封起来,意念一动,棺材就消失了,做完这一切,李玉衡对啊朵说道,

“将冥布收起来吧!”

啊朵很快就把黑布收叠整齐,她看着怀里的这一堆黑布,问道:“李大哥,这快黑布为何要叫冥布?”

李玉衡拖着长长的声音说道:“因 为这不是给……活人……用的!”

啊朵打了个寒颤,抖了抖身体,“李大哥,你这个样子好恐怖啊!”

“傻姑娘!”李玉衡笑了笑,“走吧,带你去山里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给陆老夫人找个新家!”

“主子,这剑……”黎达握着帝泽夜的剑,问道,“要不要还给九皇子?”

“这剑好使吗?”李玉衡问道。

“好使!”黎达很认真的回答。

“喜欢吗?”

“啊?”

“你只要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了!”

“喜欢!”

李玉衡看着蓝影说道: “这剑都碰过棺材了,我想那九皇子肯定嫌弃了,丢了又可惜,不如你吃点亏,收了它吧!”

“啊?”黎达的嘴里又冒出了一了个字。

“啊什么啊!能吃亏就是福,这剑归你了。”李玉衡说要还一脸嫌弃。

“谢主子!”黎达看着手里的剑,笑道。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整天绷着个脸,我还以为黑无常又多了个兄弟呢!”李玉衡走到蓝影身边,问道,“蓝侍卫,你觉得九皇子会有意见吗?”

蓝影抽了抽嘴角,剑都被你送人了才过回头来问别人同不同意,还一脸嫌弃的模样,要是被九皇子知道非得吐血不可,那可是他软磨硬泡了一年多才从王爷手里拿到的。这事儿他可做不了主,得赶紧知会王爷一声,让王爷来摆平此事。

“蓝侍卫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可惜我家啊朵还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李玉衡见蓝影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还故意说话刺激他。

“先生要是不嫌弃,属下这把佩剑可以给啊朵姑娘使!”蓝影肉疼的取下自己的佩剑,递到李玉衡面前。

“这不太好吧,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王爷,剑都没了,不就跟徒手上战场的将军一样了!此举不妥!不妥!你还是收回去吧!”李玉衡占了便宜,可不能得寸进尺。

月惊鸿在一旁偷乐,“啊朵姑娘,这把佩剑不适合女子,我觉得摄政王腰间的那把短剑,特别适合你!”

李玉衡回道: “月兄说笑了,王爷身上那把短剑,戾气太重,啊朵可掌控不了!”

“李大哥,我们何时出发?”啊朵问道。

“现在,马上,立刻就走!” 李玉衡看向陆景乔,问道,“陆城主可有准备好挖坑刨土的工具?”

“道长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后山方向进发了。一路上,李玉衡将蛇王岚皋和蜈蚣王百足的地盘告诉了陆景乔,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帝泽夜一觉醒来,发现帝洺阙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滚了滚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皇叔,我渴了!”

帝洺阙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蛇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怂,没出息!”

帝泽夜接过热茶,吹了吹,抿了一口,“皇叔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了,再说了,有皇叔在,我才不担心呢!”

“如果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第五十四章 开心

“如果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帝洺阙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因为我会一直粘着你!”

“你都到要成亲的年龄了,到时候你的王妃可不会让你粘着我!”

“皇叔都还没有成亲……”帝泽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抿了一口茶,岔开了话题,道,“对了,皇叔,昨天李先生他们回来了没?”

“回来了!”帝洺阙回道,语气有些冷。

帝泽夜幸灾乐祸道:“那他们是不是很惨,很狼狈?”

“你认为他们跟你一样,被人给扛回来?”

“那肯定是您去救他们的对不对?”

帝洺阙摇头:“即使是我去了,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会吧!”帝泽夜怀疑道,“不就是几条蛇吗,还能把皇叔给困住?”

“你知道你被蓝影扛回来后,发生了什么吗?”

“李先生说过,他要准备人蛇大战。”

“那可是蛇群,蛇群里还有一条会吐人言的蛇王。和一条能号令群蛇的蛇王来一场人蛇大战,你觉得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帝泽夜认真的回道:“要是我的话,不用蛇吃我,我自己就被吓死了,要是皇叔,就算弄不死那蛇王,逃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等等!”帝泽夜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惊愕道,“皇叔,你刚才说那蛇会说话?”

“不仅是蛇,还有一只会说话的蜈蚣王!”

“成精了!成精了!”帝泽夜握住帝洺阙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不是跟梁先生讲的《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那李先生他们怎么没被吃掉呢?”

“他们不仅没被吃掉,还和那两位成了朋友,稀奇吧?”

“难道他们是认为对方都是修道的,惺惺相惜?”帝泽夜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佩剑,他左摸右摸,发现自己的佩剑不见了,又往屋里巡视了一遍,还是没看到,“皇叔,你可有看到我的佩剑?”

“你不是送人了吗?”帝洺阙看着帝泽夜,他怎么成了给李玉衡擦屁股的人了,“你好好想想,昨天你晕倒之前,把剑送给谁了?”

“皇叔,你明知道我一看见软体动物,就会失去知觉,我怎么可能会记得啊!”帝泽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可是您送我的,我不可能会把他送人的,皇叔您告诉我,是谁拿走了我的剑,我得去要回来!”

“我都说了,你把剑送人了,蓝影可以作证,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食言!”

“可那是你送我的,我不管,必须得要回来!”帝泽夜赌气,噘起了小嘴。

帝洺阙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帝氏没有出尔反尔,自食其言的子孙!”

“那你得赔我一把新的!”

帝洺阙回道:“日后定给你寻个更好的!”

“这还差不多,可我的心好痛啊,好像有人在拿刀割我的肉一样。”

遇上李玉衡不过短短数日,人,妖,鬼都出来了,帝洺阙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李玉衡尚且有如此能力,那天外飞仙肯定更加厉害,可惜他落在了紫玨的手中,斩杀行动必须尽快,不能给了他成长的空间。

“皇叔,你说李先生会不会是妖怪变的?我总觉得他好神秘。”

“我看你是听故事听多了!”帝洺阙弯起手指,敲了帝泽夜的头一下。“没事儿就起床做功课了!”

“又要练功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帝泽夜嘴里嘀咕不停,可还是不敢违背帝洺阙的话,慢慢从床上蠕动着,艰难的下了床。

“又是赤影陪我练功吗?”

“这次我亲自来!”帝洺阙回道。

帝泽夜打起了精神:“皇叔,那你可得手下留情,不然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李玉衡在后山到处转悠,见一水潭,水潭是由三条水源流至此处,形成水潭外边三高耸之势,笑道:“好个朝拜水,明堂之外高又高,儿儿孙孙皆英豪!”

啊朵听不明白,问道: “李大哥,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个风水宝地?”

李玉衡点头道:“你看旁边,山形清秀高峻,气势雄伟,犹如青龙双拥,你再看这不会干涸的水潭,这里虽然比不得龙穴,可也不差!”

“李大哥,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不如你教教我呗,你可是个高人,要是我什么都不懂,会被人笑话死的。”

“先做正事,一会儿再教你。”李玉衡回头对陆景乔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几个跟我来,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明白吗?”

“一切听从道长安排!”众人抱拳说道。

李玉衡用罗盘测了一下,在离水潭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跟着罗盘的定位,用朱砂在地上画出一个横三六比纵四八的墓地尺寸,对那几人说道:“从这里开始挖,跟着我画的尺寸挖,七尺深度!”

做完这一切,李玉衡收起了罗盘,来到啊朵的身旁,问道:“还想听吗?”

“洗耳恭听!”

李玉衡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慢慢说道:“这阴地是有讲究的,死者下葬后,尸气会与地气相结合,产生气运,直接影响着后代子孙。这墓地不能选在终年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也不能选在树木好大的地方,因为墓地太过阴暗,子孙就会有久病之人;如果树木太过好大,覆盖了整个坟地,就会出现树根穿过棺材,将尸体缠住的现象,大凶!”

啊朵边听边点头:“我从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这选坟地一定要选有水的地方,所以你才会选这水潭的吧?”

“砂水环抱是没错,那也得分是什么水,水归明堂以后往两下分流的叫八字水,财产荡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坟墓上方的水流向坟地的叫卷廉水,家中淫 乱不堪,公爹抱着儿媳睡;墓前有水,水从四下就去,不能同归一路的叫八煞水,如有此水,断子绝孙……”

陆景乔一边指挥着他们挖坑,一边听李玉衡说'道',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李玉衡,要是遇上了半瓶水的道士,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李玉衡望着发呆的啊朵,笑道,“教你一个好玩又特别简单的法术,学吗?”

“李大哥,你确定很简单吗?”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保你一学就会!”李玉衡拿出一张黄纸,问道,“会折千纸鹤吗?”

“这个我会!”

“折一个出来!”李玉衡将黄纸交给了啊朵。

“这千纸鹤还是我娘亲以前教我的呢,每次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就会折好多好多的千纸鹤逗我开心……”啊朵说着说着,眼眶里泛起了泪花,不过很快就被她缩回去了,还折出了一只很漂亮的千纸鹤,“李大哥,这样可以吗?”

“把手给我!”李玉衡喊道。

“随便哪只手都行吗?”

“伸左手吧!”

啊朵将左手伸了出去,“给你!”

李玉衡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透明的敕字,“你只要用这只手对着千纸鹤点一下,他就会活起来,而且你对这只千纸鹤说什么,她都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下来。”

“这么神奇?”啊朵缩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下,“我试试。”随即在千纸鹤的头上点了一下,诚恳的说道, “小纸鹤,你可一定要活起来。”

千纸鹤浑身闪过金光,眼珠子一眨,开始扇动了翅膀,开口道:

“小主人,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啊朵兴奋的拽住黎达的衣服,“哥,你看,纸鹤真的活了!”

“它不仅会说话,还可以给当信使呢?”李玉衡继续说道,“只要你有对方的贴身物品,只要给它闻一闻,他就能找到对方,并把你说的话传给他听。不过你没有法术,不能在雷雨天使用它,不然他就变成一张废纸了。”

“难道你的纸鹤不怕雷雨?”

“除非是有法术比我高的人将我的纸鹤拦截下来,不然普通的雷雨是伤不了它的。”

“那我就把它养在屋里,可它吃什么呀?”

“噗!”李玉衡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见过会吃东西的纸吗?”

啊朵答道:“死的纸鹤没见过,可它不是活了吗?我就想他既然活了,那肯定会饿啊,饿了肯定就得吃东西嘛!”

“这只纸鹤只要不碰到水,它就会一直跟着你,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解解闷儿,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可我是个起名废诶,叫他木头还是斧头呢?”啊朵纠结道。

“难听死了,难听死了,我不要叫木头,也不要叫斧头!”千纸鹤抗议道。

“那叫你桌子?椅子?板凳?”啊朵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一只千纸鹤讨论起名的事儿。

“难听死了,难听死了,我不要你给我取的名!”千纸鹤有辩驳道。

“那你自己说,你想叫什么名字?”

“呃!”千纸鹤也犯愁了,它只是一只鸟儿,怎么会取名呢?

“不如叫开心吧!”李玉衡说道,“希望我们的啊朵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啊朵开心的笑道: “小纸鹤,以后你就叫开心了,知道吗?”

纸鹤虽然不怎么喜欢开心这个名字,可比起板凳椅子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第五十五章 炖天雷汤

“开心,你开心吗?”啊朵逗弄着手心里的纸鹤。心里很是感动,她知道李玉衡就是想逗她开心。

“道长,坑挖好了!”陆景乔走了过来,“只是那底下的泥土好像有点奇怪。”

李玉衡有些震惊,这才多大会功夫,横三六纵四八的七尺深坑就挖好了?心里真心羡慕,有功夫的人就是牛,站起身来,理理衣袍,“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看看!”啊朵将开心放在肩上,跟了过去。

开心在啊朵的肩上跳脚道: “不就是个坟坑吗,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跟我聊天呢!小主人,我会讲故事哦,绝对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我现在就讲给你听好不好?”

“小主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感觉我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超可怜的。”

“小主人……小主人……”纸鹤见没人应答他蔫吧下了脑袋。

李玉衡走道墓坑边,往坑里瞧去,有三种颜色的泥土成网格状相互交错着,面露喜色, “居然是三色泥!”

凑在陆景乔耳边说道: “陆城主,此穴位者后代女子必出凤凰!”

“道长!”陆景乔正要张口说话,李玉衡阻止道, “陆城主,现在要挪穴位已经来不及了,否则必出祸端,此事万万不能张扬,可懂?”

“多谢道长,陆某明了!”陆景乔心惊道。

李玉衡将棺材放到一旁,招来两个功夫不错的小将,问道:“埋过人没?”

“埋过!”两小将回答。

“那就开始下葬吧!”

“怎么葬?”两小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他们平时埋人的时候,随便挖个坑就处理了。

“只要将棺材放平就可以了。”李玉衡说道。

一小将点头,对另一个说道: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发力!”

棺材放平后,李玉衡用罗盘定了定位,确定没有丝毫偏差,说道:“可以填土了!”

众人一起行动,你一铲子土我一铲子土,2米多深的墓坑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土堆,陆景乔将自己亲手雕刻的墓碑移到李玉衡面前,问道:“道长,这个现在可以立起来了吗?”

李玉衡望着这墓碑,虽然不怎么华丽,可一笔一画都是出自陆景乔之手,里面包含了多少心酸血泪啊。他指着坟堆的正前方,“立在这里就可以了。”

三日后,李玉衡等人来到了蛇群的地盘,蛇王岚皋和蜈蚣王百足已恭候多时了。

帝泽夜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帝洺阙死活都要把他给拽来,一到蛇群的范围内,他就紧张得四处张望。

李玉衡与岚皋百足寒暄几句后,说道:“李某可以开始引雷了吗?”

岚皋朝百足说道: “百足老兄,咱两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相聚,今日不管岚皋成与败,也再无遗憾了!”

“岚皋爬虫,叫了这么多年我也懒得改口了,今日不论成败,我们都是好兄弟!”百足说完,两人击掌为誓。

岚皋上前一步,对李玉衡说道:“道长,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以开始了。”

李玉衡转过头说道:“王爷,我马上就要为蛇王和蜈蚣王引来天雷劫,这次情况与云柏安那次不同,这是九天雷劫,是真正的雷,百米之内皆是天雷攻击的范围,蛇王他们修行了几百年,早就不是肉体凡胎,尚且不能与之抗衡,你们需要退至百米开外的安全区域!”

百足点头道: “人类道长说的没错,如果雷劫区域有别的活物出现,天雷会认为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会把攻击的目标转移到他的身上,后果不是你们这些肉体凡胎能承担得起的。 ”

“那主子且不是很危险!”黎达心急如焚的说道。

“所以很少有法师愿意为我们渡劫,如果道长现在退群,我们也不会有怨言的。”蜈蚣王说道。

“我李玉衡是堂堂正正七尺男儿,一诺千金,岂能食言!”李玉衡望向黎达,将体内的玉牌唤了出来,简单他的手中:“待会儿你得往王爷他们的反方向走,替我保护好他,千万不能被雷劈着!”

“主子,这是什么?难道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吗?”黎达握着玉牌,感觉沉甸甸的。

李玉衡答道: “这里面有我几个灵异朋友,他们身上有我的气息,天雷也许会因为我的原因,把目标转到他们身上。”

“灵异朋友?他们?”啊朵看向黎达手里的玉牌,问道:“李大哥,里面住着几个鬼……朋友吗?”

“对,因为他们要得到我的允许才能进入这玉牌,我是他们的主人天雷收拾完我们肯定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的,所以,黎达,你的处境也很危险,你知道吗?”

“主子,我只需要你平安!”黎达低下头,握紧了拳头,将玉牌捏的死死的。

李玉衡拍着黎达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笑脸:“黎兄,我不会有事的,你的一定得帮我护好他们,知道吗?”

帝洺阙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提起内力,把帝泽夜像拎小鸡一样朝远处飞去。

“真够无情的!”啊朵喷道。

“先生,祝你好运!”蓝影听到啊朵的花,苦笑一声,对李玉衡告别后,也随帝洺阙而去。

“啊朵,你也过去吧!”李玉衡见啊朵噘嘴的模样,笑道。

“主子,我只需要你平安!”黎达再次说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李玉衡交代完一切,对岚皋百足道:“准备吧!”

“等等!”蛇王岚皋喊道。

“岚皋爬虫,你不会是怕了吧?”百足问道。

“一边凉快去,不懂就别乱说话!”蛇王手里贫空出现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温柔的抚摸着,片刻后,才将那木盒递给了李玉衡:“道长,这个你留下吧!”

百足看着蛇王那严肃的模样,说道: “小爬虫,什么东西你要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不会是想交代后事儿吧?”

“百足王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李玉衡见岚皋没有回话,问道。

“我说臭蜈蚣,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岚皋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陶埙和一张羊皮卷,郑重道:“你只要会吹奏里面的曲子,就能号令群蛇,你将是他们的下一任新王!”

蜈蚣愣住了,“岚皋,你这是做什么?”

“百足老兄,我若成功渡劫,飞升成龙,就不会再留在人类了,可我放心不下我的族人,只能将这个包袱丢给李道长了。”

蛇王又对李玉衡说道:“道长,这是我岚皋唯一的请求!”

“蛇王,你若渡劫成功,飞升化龙,我很愿意帮你照顾他们!”李玉衡接过木盒子,说道,他不能让这件事变成岚皋的心魔,导致渡劫失败。

“多谢道长!”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李玉衡问道。

“开始吧!”

岚皋和百足相对而坐,等待李玉衡的命令,准备渡劫。

李玉衡踏罡步斗,在他们周围画了一个圈,“三界之内 ,天地至尊乾坤无极 ,道气长存,天雷,起!”

霎时,天空开始变色,乌云密布,太阳已经被挡得无影无踪,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火光从云缝里蹦出来的。

“准备,第一道天雷已经来了。”李玉衡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赤色的闪电直直的朝李玉衡三人所在的位置劈了过来。

岚皋和百足,双手撑天,筑起一道赤色的防护,将三人护了起来。

闪电劈在赤橙色的色光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闪电渐渐消散开来,第一道雷劫就算是过去了。

李玉衡没有放松警惕,提醒道: “接下来的天雷将会来得更加猛烈!”

轻功接下第一道天雷的岚皋二妖点头,准备迎接第二道天雷。

天空中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一人两妖心里明了,这是第二道天雷即将落下的前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筑起了橙色的光罩。

“啪啪啪!啪啪啪!”比刚才更猛烈,威力更大,更粗的橙色闪电落了下来,将橙色的光罩击出了一条条的裂缝,眼看就要劈到李玉衡的头上,黎达从另一个山头将玉牌拿了出来,大喊一声:“该死的天雷,有本事就往老子这里劈!”

天雷好似长了眼睛一样,直接拐了个弯,往黎达所在的位置劈去。

“来呀!来呀!老子不怕你,追的上老子,算你厉害!”黎达生怕天雷又回过去劈李玉衡,继续用言语刺激着那道天雷。

“哥,小心!”啊朵在另一边喊道。

“真是胡闹!”李玉衡气急,这不过是第道天雷,岚皋他们还应付的过来,黎达这个没脑子的,当然他也知道黎达是怕他受伤。

“来呀!来呀!”黎达边闪边说,带着天雷漫山遍野的到处跑。黎达看着被天雷击中的地方,全都变成了焦土。不由得心惊,真想说一句:“奶奶的,这威力,真不是盖的。”可他现在忙着躲避天雷的追赶,根本就不敢有丝毫大意。继续带着天雷'亡命天涯'。

两个时辰后,天雷才慢下了脚步,有气无力的追赶着黎达,黎达也气喘吁吁的,边跑边骂,“你不就是个天雷吗,有本事再继续追老子啊,老子可不怕你,等你追上老子,老子就把你捉住,准备柴火将你下锅,炖一锅天雷汤!”

第五十六章 九天雷劫

黎达居然要把天雷给炖汤喝了。

众人皆醉,尤其是岚皋和百足更是嘴角抽个不停,他们需要以命相搏的天雷,居然被一个人类耍的团团转,难道还天雷被人骂了两句,还耍小性子不成。

“道长,这是个什么情况?”岚皋不明白,这可是天雷,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去劈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他手里有我的鬼仆!”李玉衡答道。

“原来如此!可这也太冒险了。”

第二道天雷完全消散后,黎达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嘴里还不停的骂道:“破……破天雷……跟你……爷爷斗……你还嫩了点……回去再练两年吧。”

“呵!呵呵!呵呵呵!”帝泽夜无语的笑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天雷居然被他给躲开了,真是天理难容啊!”

啊朵气愤的瞪着帝泽泽,火气冲天的说道: “九皇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哥在那拼命,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也去接一道天雷啊!”

“我傻啊,吃饱了撑的!”帝泽夜回道,“我跟那天雷又没有仇,干嘛要去接呢?”

“没想到离达的功夫这么好,属下不及他!”赤影在帝洺阙的耳边说道。

“黎达的确是个人物,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蓝影在一旁说道。

“要是早发现他,他就是我们亲卫队的一员了。”

“你就不怕他抢了你亲卫第一的位置?”

“都是为王爷办事,谁第一,无所谓。”赤影毫不犹豫的回道。

“接下来还有七道天雷,看看他们怎么应对吧!”帝洺阙说完,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盯着那黑沉沉的天空。

“轰隆!隆隆 !” 一道比刚才更响亮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电闪雷鸣,火光冲天,岚皋和百足相视一眼,直接将光罩升级,一道绿色的光罩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李玉衡看着这绿色的光罩,顿时明了,想要渡劫飞升,必须要承受赤、橙、黄、绿、青、蓝、紫、墨、白的雷劫,刚才橙色的雷劫差点就击破了他们的防护,这次他们直接越级,用绿色的光罩去对付黄色的天雷,这样做虽然能轻松过了前面八道天雷,可第九道天雷下来的时候,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皇叔,他们的光罩颜色和天雷的颜色怎么不一样了?”帝泽夜看着天上降下的黄色雷劫问道。

“也许他们刚才吃了亏,想越级渡劫吧!”帝洺阙猜测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妖物渡劫。

“渡劫还能越级?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啊!”帝泽夜看着在绿色光罩里打坐的闭目李玉衡,说道,“李先生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他是在为最后一道天雷做准备!”

“现在才第三道天雷,他怎么知道他们能撑到第九道呢?”

帝洺阙分析道: “根据他们筑起的防护光罩和天雷的颜色相比较,他们在越级渡劫,可最后一道天雷,他们只有听天由命,而那玉衡子就是个变数。”

“万一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只有三个一起灰飞烟灭,变成空气中的一粒尘埃,连轮回都省了。”

“李大哥,我相信你!”啊朵双手合十,在一旁祈祷着。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样,一道一道的天雷愤怒的,无情的落在防护光罩上,好像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野兽,露出他们的锋利的獠牙,张牙舞爪的像李玉衡们扑来,非要把他们撕裂一样。

黎达看着光罩没内的李玉衡,心里紧张的不得了,经过了第二道天雷的他知道,现在的天雷已经不是他能抗衡的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李玉衡能够平安助岚皋他们渡劫。

第八道天雷落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了,一旁观望的帝洺阙等人,没有一个人提起要回山寨,还紧绷着神经一直盯着被天雷锁定的一人两妖。

岚皋和百足一直在坚持着,已经很疲惫了,可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天雷,他们只能强撑着, 天雷没有将他们摧垮,被激怒了,将愤怒化为力量,降下了第九道白色的天雷。

岚皋和百足的白色光罩只坚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嚣张的天雷给击碎了,受到反噬的他们,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失去了抵抗之力,一下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天雷朝他们身上劈来,眼里只剩下了绝望。

李玉衡突然睁开了眼睛,判官笔从体内钻了出来,悬浮在他们的头顶上,筑起两道黑色的光罩,将岚皋与百足护了起来,与那道天雷相互对峙着。

天雷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但也没有选择放弃离开,一支笔,一道天雷就像在谈判一样,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黑色的光罩!”帝洺阙看着那黑色的光罩,十分疑惑,他虽不是修道之人,可云龙子道长说过,这人世间不可能有人能修出黑色的光罩来,难道这李玉衡不是人?

黎达没管那么多,只是看着李玉衡独自与天雷对抗,心都被揪了起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李玉衡双手撑天,奋力抵抗着,“天地倒开,乾坤无极,道法无边,阴冥之力,判官之笔,合二为一,助我!”

咒语念完,一道金色的光罩瞬间覆盖了一人两妖,与那道黑色的光罩融为一体,化作一道坚固的城堡。

“轰轰轰!”天雷滚滚而来,直接选择李玉衡所在的地方攻击,掀起的热浪直接朝周围滚去,帝洺阙见此,一把提起帝泽夜,大喊一声:“往后退!”

啊朵不肯离去,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后退时,才注意到没成帝泽夜将自己给拽的死死的,帝洺阙的速度很快,自己只能被动的跟着退了去。

黎达直接被热浪掀起,在空中接连不断的翻滚着,不知落向了何处。

李玉衡的周围被天雷淹没了,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都被天雷无情的轰炸着。

“岚皋爬虫,你还能动吗?”光罩内的百足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慢慢坐直了身子,调息了一下气息后,开口问道。

“百足,来吧!”岚皋也坐直了身子,喊道。“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两妖双掌相对,凝聚出一个光柱,直接朝天雷攻去。

李玉衡朝天空呐喊:“九重天的雷,你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好歹也是同行,蛇王和蜈蚣王他们修行不易,也无孽债加身,今日我李玉衡就是要助他二妖渡劫,看你能耐我何!”

天雷摇晃着身子,将散开的雷柱聚拢,凝聚成水桶般粗细,发出几声闷哼,要与他们做最后一搏。

李玉衡说道:“蛇王老兄,百足老兄,成败在此一举!”

一人两妖齐齐发功,在半空中与天雷斗在了一起,谁也不肯退让。

李玉衡咽下喉咙中的一口老血,强撑着,此时不敢大意,否则万劫不复。

天雷越变越细,蛇王岚皋和蜈蚣王百足也是精疲力尽,只有李玉衡一人还苦苦支撑着。

黎达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巅上,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迹,却毫不犹豫的打出一道劲风,朝天雷攻去。

黎达的劲风只能说是给天雷挠痒痒,可他还是不停的攻击,试图将天雷引到自己这边来。可天雷却对他不理不睬,还是将目标放在李玉衡的身上。

黎达边打边骂: “死天雷,破天雷,你家老二都被老子给炖汤喝了,你还在那充什么大尾巴狼,有种就过来,给你家老二报仇!”

李玉衡现在没空理会黎达,他知道只要在坚持一下,天雷就会散开。

可这一下足足让他等了一个时辰,天雷才慢慢消失殆尽。

“噗!”李玉衡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晕过去了。

“主子!”

“李大哥!”

“玉衡兄!”

月惊鸿, 黎达和啊朵大喊,提起内力,腾空而起,想要去到李玉衡身边,可刚飞到一半,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摔倒在一旁,又爬起来,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突然,天空降下五彩神光,笼罩着岚皋和百足。只留下李玉衡一人躺在地上,被神光给无视了。

岚皋两妖沐浴在神光中,看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快速的回到了体内,好像还隐隐有超越的迹象,他们欣喜,他们成功了。

帝洺阙等人被那五彩神光,刺得睁不开眼,自然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黎达感觉到手里的玉牌闪了一下光,以为是自己的眼花,又继续看了一眼,玉牌却自己漂了起来,直接穿过那道无形的屏障,往着李玉衡的方向飞去。

“回来!” 黎达想要去追赶,又被那看不见的屏障给弹了回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玉牌没入了李玉衡体内,消失不见了。

五彩神光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慢慢消散开去,把黑沉沉的乌云驱散,月亮终于露了脸。

岚皋和百足从神光中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李玉衡。

第五十七章 开心报信

岚皋和百足从神光中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李玉衡。

“道长!”

岚皋喊了一声,奔了过去,握着李玉衡的手,直接用往他体内输送法力,探了探,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消耗过度,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怎么样!”百足看着没了呼吸的李玉衡,担忧的问道。

“道长没事!”

“呼吸和心跳都没了,怎么会没事?”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呼吸和心跳只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给人的假象!”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支笔,对吧?”百足恍然大悟道。

岚皋笑道:“真是个奇葩,没想到他还是地府的判官,难怪能修炼出阴冥之力,咱两真是遇到贵人了。”

“你倒是聪明了一回,将你的族群都托付给了他!”

“当初我哪知道他是个鬼神,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纯属运气,运气罢了!”

“道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次道长消耗得有点大,不过他是个鬼神,体内正在做自我修复,要想醒过来,可能得三四天吧!”

“那就好!百足说完,感觉到自己是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看来是来不及跟道长说声再见了!”

岚皋和百足一样,他们渡劫成功,自然就不能留在这人间,最后看了看这生活的多年的地方,很快就消失在天际方向。

等尘埃落定后,帝洺阙等人借着月光,看清了远处的情况。原本李玉衡所在的是一片开阔地,现在变成了四处高耸峭拔的全是焦土的悬崖,悬崖上还躺着一个人,一看穿着就知是李玉衡。

月惊鸿和黎达同时往悬崖上奔了过去,帝洺阙将帝泽夜交给了赤影他们,随后也赶了过去。

“不许碰我主子!”黎达一把将要伸手去扶李玉衡的月惊鸿拽到一旁。

月惊鸿一心只顾着李玉衡,反手就给了黎达一拳,两人就在李玉衡的身旁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

“你们别打了,李大哥好像没了!”啊朵用手试了试李玉衡的鼻息,又靠在他胸膛上听了听,一下哭了起来。

“什么?”黎达和月惊鸿同时收了手,闪身来到了李玉衡的身边。

“啊朵,你说什么?主子他……”黎达问道。

“哥……主子没了……没了!”啊朵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黎达指着四周,说道,“这里根本就没有蛇王和蜈蚣王的尸身,说明他们已经成功飞升了,主子怎么可能会死!”

“你干什么!”啊朵将李玉衡的'尸体'护了起来,不让月惊鸿碰到。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亲自确认一下!”月惊鸿冷冷地说道,“让开,虽然我不欺负女人,惹毛了我,别怪我不客气!”

“啊朵,带上主子,我们离开这里!”黎达看了看月惊鸿,声音很是沙哑。

啊朵抹了抹眼泪,将李玉衡背在了背上:“哥,我们去哪儿?”

“回家!”

帝洺阙赶来时,正瞧见了这一幕,问道:“先生怎么了?”

“王爷,我家主子殁了!”黎达的声音颤抖着。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兴许先生只是消耗过度,先回山寨,等等看吧!”帝洺阙的话谁也不敢置疑,啊朵只好背着李玉衡回到了山寨。

李玉衡的房间里,坐满了人,全都不说话,啊朵一直守在李玉衡的床前,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黎达呼出一口气,说道: “王爷,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若是主子醒来,我亲自来告诉你,主子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请吧!”

除了啊朵,黎达撵走了所有的人,自己走出房门,将门合上后,守在了门口。

帝泽夜这才注意到黎达怀里的剑,不正是他的那一把吗?可它现在知道这剑是拿不回来了,一来黎达功夫了得,他可不敢去惹他。二来,现在时机也不对,更不敢去惹他了。

开心小纸鹤扑棱着翅膀从啊朵的房间里飞了出来,落在黎达的肩上,“小主人的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现在你最好别惹我!”黎达轻轻一提,将开心扔出了老远。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开心有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快把门儿打开,我要去找小主人玩儿,你太坏了!”

“现在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在捣乱,我就拔了你的鸟毛,让你再也飞不起来!”

“可人家是一只纸鹤,哪来的鸟毛啊。快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开心还故意在李黎达的头上胡乱抓了两下。

“别闹!”黎达一挥手,用力过度,直接将开心小纸鹤打晕了过去,掉落在地上。

三天过去了,帝洺阙每天都会派人来询问李玉衡的状况,李玉衡虽然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黎达兄妹决定,如果今夜李再不醒来,他们就要准备带着李玉衡的尸体回老家安葬。

陆景乔看着李玉衡紧闭的房门,叹息不已,他们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明白,李玉衡怕是活不过来了。

日出日落,转眼又是一天过去,帝洺阙又派人送来了饭菜,之前黎达和啊朵都没怎么动筷子,可今日他们却吃的很多,为的就是不影响今晚的逃跑计划。

夜已深,李玉衡还是老样子,躺在那一动不动的。

啊朵用一床被子将李玉衡裹了起来,背在背上还用绳子绑得紧紧的。

“哥,我好了,可以走了!”

黎达点头,带着啊朵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一打开门就看见月惊鸿守在门口。

“黎兄可否带我一起走!我也想送送玉衡兄!”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离开?”啊朵问道。

“要走就跟上,没时间墨迹了。”黎达将他挡在一边,让啊朵先走。

黎达几人来到寨门口时,停了下来,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他们被围住了,赤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黎达兄弟你们这是要准备去哪儿啊?”

“明知故问!”黎达冷笑道。

“王爷说了,你们可以走,但是先生得留下来,即使是尸体!”

“欺人太甚!”

“黎达兄弟,若是单打独斗,我承认我不是你对手,可你能保证从我们这么多人的手中将啊朵他们平安的带出去吗?”

“你威胁我!”黎达捏紧拳头,愤怒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们谁都不愿意,可先生不能离开!”赤影再次强调着。

“为了黄金吗?”

“当然不是!”

“敢问赤侍卫,我主子已经没了,王爷为何非得要留下他?”

“抱歉!这不是我做下属的该问的!”

“啊朵,待会跟紧我!”黎达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指赤影,“想要留下主子,除非我死!”

“黎兄,我们非得要兵戎相见吗?”

“这是你们逼我的!”

“小主人,你们怎么把我丢下了!”正当矛盾要被激化之时,开心小纸鹤扑棱扑棱的飞了过来。

“开心,我在屋里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自己溜出去玩了!”啊朵伸出手去,小纸鹤就轻轻地落在他她的手心里。

“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玩的,可是被一个大坏蛋给打晕了,我一醒来,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就只好来找你们了!”开心说着还用哀怨的眼神盯着黎达。

“一只纸鸟,还会告状了,长本事了是吧?”黎达瞥了开心一眼,“现在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一把火把你烤熟了吃!”

“心情不好?为什么呀?”开心不懂。

啊朵指着赤影他们说道: “开心,主子已经没了,他们还非得让我们把尸体留下,你说他们可恨不可恨!”

“尸体?没了?谁死了?”开心一连窜的问道。“李玉衡吗?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小主人你别逗我了。”

“开心,我说的是真的,主子真的没了!”啊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一只鸟说这种问题。

“哈哈哈,笑死鸟了!”开心用翅膀捂着肚子笑抽了起来直接在啊朵的手心里打滚。“小主人,你的主人没死,我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他要是死了,我早就变成一张黄符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开心别闹了,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小主人,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的主人真的没死,他只是法力消耗过度,身体在进行自我修复,很快就会舒醒过来的。”开心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黎达一把将开心拎了起来。

“大坏蛋,不想跟你说话,你放开我!小主人救我啊,你不知道,就是他把我打晕的。”开心挣扎着翅膀朝啊朵呼喊道。

“快说,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黎达威胁道,“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煮了,炖汤喝!”

“呜呜呜呜!我只是一只纸鸟,根本就没肉,你一会儿要把我烤了,一会儿又要把我煮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黎达用剑架在开心的脖子上,再次问道:“再问你一遍,我主子是不是还活着?”

第五十八章 贫空消失的部队

黎达用剑架在开心的脖子上,再次问道:“再问你一遍,我主子是不是还活着?”

“你……你小心点,手可别抖,这可是真家伙,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主人没死,是你们不相信我,现在还想杀鸟灭口,有没有人性啊?”开心缩紧了身子,尽量不要碰到黎达的剑锋,他可是一只纸鸟,万一被身体割破了,可就完了。

赤影趁热打铁,道: “黎达兄弟既然这只鸟说了李先生没事,我们不妨再等等,这山里的夜里凉,还是将他送回山寨吧!”

黎达将开心拎在手里,冷冷地说道: “啊朵,我们回去,如果你这只破鸟敢骗我,我直接撕了你!”

“本鸟从不撒谎!”开心说完被黎达给拎走了。

月惊鸿听见李玉衡没事,喜逐颜开,不过被那银色的面具给遮住了,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这位兄弟,你不回去吗?”

赤影喊了一声,月惊鸿才回了神,看着这个曾经把自己追的抱头鼠窜的赤影,没好气地说道:“我不回去,你养我吗?”

“我……”

“我什么我,一群冷血动物!”月惊鸿说完,转身回了山寨。

“我是冷血动物?我冷血吗?”赤影指着自己的鼻子朝左右之人问道。

旁人个个都摇头,赤影见此也懒得问了,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可是最正常,最有人情味的了。”

李玉衡再次被送回了山寨,帝洺阙亲自过来了。

屋里的空气实在是有些紧张,黎达兄妹对这屋里的所有人都不理不睬的,拉着个驴脸,一直就守着李玉衡。

屋外凉风习习,屋内火光摇曳,躺在床上的李玉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自己周围的环境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啊朵,我梦到我又被人给活埋了!”

啊朵喜极而泣, “李大哥,你终于醒了!”

“嗯,我躺了多久了?”李玉衡懒懒的说道,“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一样。”

“四天,整整四天了,要不是开心说你没事儿,我们差点就把你……。”

虽然啊朵将活埋两字给咽下去了,可李玉衡却听懂了,笑道: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活埋了,习惯了!”

“被人活埋这种事还能习惯得了?真是个奇葩!”帝泽夜又补了一声,“那肯定是别人的坑挖得太浅了!”

“九皇子说对了一半。”李玉衡躺在在床上,看着屋顶说道,“也怪我这人的人品太好,阎王老儿不待见我,每次被人一埋到头部时,我就会突然醒过来,把准备往我身上填土的人吓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的,所幸没把他们吓死。”

“要是人品好,会接二连三的被人活埋吗?”帝泽夜鄙视他,“先生,等你见到真正的阎王爷时,就不会这么说了。”

“九皇子你还真别说,这阎王爷我的确见过,你想知道他长啥样吗?”李玉衡想逗逗帝泽夜。

“爱说不说!”

“九皇子,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我担心那阎王老儿晚上过来找你聊天,怕吓着你!”

帝泽夜全身发麻,说道: “我……本来就不想知道,是你自己一直在那说……说个不停的。”

帝洺阙看着他们唠起了家常,说道:“先生醒过来还能说笑,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本王就放心了。”

“李某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能给王爷行礼,还请王爷见谅!”李玉衡双肘撑在床沿上,故意咳嗽了两声。

帝洺阙说道: “先生无需多礼,今晚好好休息,明日随我离开!”

“好!”李玉衡答道。

“李大哥,你饿吗,我去给你熬点粥吧!”啊朵气愤的看了一眼帝洺阙,这人才刚醒过来,来开始使唤。

李玉衡对啊朵点头道:“啊朵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了,那就辛苦你了!”

“李大哥,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啊朵给李玉衡留下了一个很可爱的笑脸后,走到赤影面前,气呼呼的说道:“带我去厨房!”

“啊朵姑娘,请跟我来吧!”蓝影在一旁说道。

“哼!”啊朵瞅着赤影,朝着他吐了吐舌头,跟着蓝影离开了。

“那先生好好休息吧!”

“王爷慢走!”李玉衡回道。

陆景乔走过来,道:“道长,那陆某明日再来看你,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陆城主慢走!”

帝洺阙一离开,李玉衡问道:“怎么回事?”

黎达将他们偷跑的事儿说了一遍,李玉衡听完也想不明白,帝洺阙为何非得要留下他的尸体。侧头看向旁边的月惊鸿,问道:

“月兄,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也不明白!”月惊鸿分析着,“你一向神神秘秘的,按照帝王爷的性格,也许是怕你金蝉脱壳吧!”

“金蝉脱壳?亏你想的出来,算了,想多了伤神。”李玉衡看着黎达,问道,“我给你的东西呢?”

“主子说的可是那玉牌?”

“嗯哼!”

“他自己飞走了!”黎达回道,“那天,天上降下五彩神光……”

“难道他自己回来了?”李玉衡这样想着,掀开自己的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深呼吸,运行着道家罡气,感受到了玉牌的气息后,继续吐纳了几个周天才停了下来。

黎达以为李玉衡丢了玉牌,心里不舒坦,愧疚道:“主子,都怪我!”

“放心,玉牌没丢!”李玉衡说着,见月惊鸿额头上被一股黑线缠绕,提醒道:

“月兄,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难怪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月惊鸿很清楚,李玉衡一定是预测到了什么。“玉衡兄就不打算送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徒增烦恼。”

“哎,我又要成孤家寡人了!”月惊鸿叹了一声,“看来我得尽快处理完家里的事,才能来找你玩了!”

“那我在这里就先预祝月兄马到功成了。”李玉衡抱拳道。

黎明时分,赤影着急忙慌的冲进去了帝洺阙的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黄土岭出事儿了。”

帝洺阙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 “怎么回事?”

黄土岭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人烟,一年前,他的人在那儿发现了打量的黑铁矿,黑铁矿是打造兵器最好的材料。可他留在黄土岭采矿的幽灵部队居然全部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本打算要去紫缈的帝洺阙不得不暂时放弃除掉天外飞仙的计划。

“赤影,通知李先生,我们马上出发!”

赤影领命,飞快的来到李玉衡的房前,扣了扣门,“先生,起床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现在吗?”李玉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王爷已经等着了!”赤影在门外答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李玉衡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用火折子点亮了屋里的灯光。从床头边上拿起一件外衫罩在身上,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赤侍卫,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走的这么急?”

赤影见啊朵和黎达,月惊鸿三人同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

“先生请,属下路上再慢慢给你解释了。”

“带路吧!”李玉衡点头道。

一行人来到山寨门口,帝洺阙早已准备好了马匹,“先生,事出紧急,路上说吧!”

“王爷,我这位兄弟家里有事,就不跟我们一道了。”李玉衡指着月惊鸿说道。

“现在离开吗?”帝洺阙问道。

“如果方向一致,我到是不介意与王爷同路行!”月惊鸿回道。

“不同路!”帝洺阙说道。

“我猜也是!”月惊鸿转身对李玉衡说道,“玉衡兄,告辞!”

“出发!”帝洺阙跃上马背,领着一干人等快马加鞭往黄土岭赶去。

黄土岭周围迷雾重重,只听得一声声渗人的虫鸣鸦叫,蓝影是第一个到达黄土岭的人,他经过一层层密林,来到了黑铁矿区,再冷冷清清的矿区上搜寻了一番,只找到幽灵部队他们平时用的开采工具和炊事工具。

帝洺阙等人随后跟来,停在了矿区前。

“蓝影,情况如何?”赤影问道。

“除了人不在,其他的都在!”

帝洺阙巡视着周围,迷雾太浓,视线受到限制,无法远视。周围太过平静,偶尔有风吹过,冻得人直打哆嗦,明明是夏天,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诡异。

“先生,你可有发现什么?”

“王爷,待我看看再说!”李玉衡一步一步的往矿道里走去,蓝影举着火把跟着帝洺阙进去,李玉衡边走边看,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根据地面上摆放的工具来看,王爷的采矿部队是突然间失踪的。”

帝洺阙静静的听着李玉衡分析,没有说话。

“王爷你看这里!”李玉衡指着还插在铁矿上的一把铲子说道,“如果他们是被人偷袭,这把铲子的主人当时正在挖矿,这铲子是离他们最近的武器,他不可能选择与敌人肉搏,所以当时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消失了。”

“继续说!”帝洺阙说道。

第五十九章九 色鸟

“继续说!”帝洺阙说道。

李玉衡继续往矿道深处走去,除了一地的采矿工具,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王爷,我们先出去吧,这事儿有些蹊跷!”

“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还不确定,一会儿还得验证一番才行。”李玉衡郑重道。

出了矿道,帝洺阙的人已经将营帐搭建好了,中间最大的那个就是属于帝洺阙的。

赤影上前说道:“王爷,这附近除了蛇虫爬蚁,根本就见不着大点的动物,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个幽冥部队的兄弟,五百多人,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帝洺阙的心情很是沉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诡异,让我们的人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知道了!”赤影点头,“王爷,我们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干粮,眼下又无猎物可寻,可否让属下带人去远点儿的地方捕猎?”

“附近可有水源?”李玉衡问道。

“有,当初王爷在这里可是硬挖出了一条水源,费了好大的劲呢!”

“水源可有被破坏过?”

赤影摇头:“刚才兄弟们还饮用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李玉衡说道: “有水源就成,你们也不用爬山涉水的去捕猎了,我这里还有些吃食,解决温饱不成问题。”

赤影问道:“先生,我们得解决了这里的问题才能离开,可能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确定你的食物够吗?”

“放心吧,我们就算在这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饿不着你,你什么时候需要,告诉我一声就行。”李玉衡自从上次挨饿之后就学乖了,他在玉牌里存放了打量的食物,就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先生,不要钱吧?”赤影必须得问清楚,他可没忘记,这个李玉衡最爱银票了。

李玉衡邪邪一笑:“赤侍卫,本来我还没想着将他们换成银票,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你说我该说个什么价格才合适呢?”

“别呀先生,你就当我没说过,我这就去跟兄弟们说一声,不用去打猎了,再会!”赤影一溜烟就跑了。

“哎!赤侍卫,你跑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李玉衡看着赤影的背影喊道。

“先生真是个福星啊!”帝洺阙说道,“能得先生相助,何愁我碧霞不繁荣昌盛,长长久久!”

“王爷严重了,李某就是个算命先生,为了靠着您这棵大树,我可是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请吧!”帝洺阙指着自己的帐篷说道。

走到帝洺阙的帐篷前,李玉衡停下了脚步,“王爷,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先生自便!”帝洺阙以为李玉衡内急,也没追问,径直往帐篷里走去。

李玉衡寻来啊朵,在她的带领下,走进自己的帐篷,并吩咐黎达兄妹守在门前,无论是谁,都不准踏进他的帐篷半步。

帐篷里,李玉衡直接祭出判官笔,默念咒语,招来黑白无常。

“判官大人,不知召我兄弟二人前来,有何吩咐?”锁魂雾里,黑白无常冒了出来,恭敬的对李玉衡拜到。

李玉衡摆了摆手:“别弄那些虚礼,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儿和你们有无关系?”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大惑不解,难道又鬼邪作祟,为祸人间不成?

“你们不知?”李玉衡瞅着他二人的表情,说道,“五百多人的部队,同时失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你们竟然不知?”

黑白无常躬身说道: “判官大人明鉴,这里发生的事儿,属下等并不之情。”

“胡说,这么多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阎王就没派鬼差来查查?”

“地府不能插手人间之事,阎王殿并未收到他们的鬼魂,自然就不会查寻!”

“可有法子找到他们?”李玉衡也觉得奇怪,判官笔显示,这五百多将士的确没死,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离奇失踪呢?

黑白无常摇头,“属下相信判官大人会有法子的!”

“少拍马屁!赶紧滚吧!”李玉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愁眉紧锁。

“大人保重,告辞!”黑白无常对朝李玉衡行了拜别礼后,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里的人通通穿越了不成?”李玉衡苦笑一声,不想消失的人比比皆是,偏偏他想消失在正云大陆却不能,这老天的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朝着帐篷门外喊了一声:

“啊朵,你进来一下!”

帐篷外的啊朵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李大哥,你要是再不出声,我和哥哥还以为你又被消失了呢!”

李玉衡想了想,肯定是黑白无常设了结界,啊朵才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倒是想消失来着,可老天压根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李玉衡双手摊开,很是憋屈。

“李大哥,你到哪儿,啊朵都得跟着你,还有我哥也是,你可不能丢下我们。”

“说正事要紧。”李玉衡说道,“你去问王爷要一样东西,我有用!”

“什么东西?”

“幽冥部队的生辰八字!”

“定不辱使命。”啊朵抱拳,严肃道。

“快去吧!我也得准备点东西。”

啊朵来到帝洺阙的帐前,守在门外的蓝影很客气的问道:“啊朵姑娘有事儿?”

“没事儿还不让进了?”啊朵冷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蓝影解释道,他好像记得自己没得罪过她吧!

“我主子需要幽冥部队的生辰八字,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进去了。”

“王爷,啊朵姑娘……”

“让她进来吧!”蓝影还没说完,帝洺阙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

“啊朵姑娘请吧!”蓝影拉起帘子,站到一旁。

啊朵走进帐篷,对帝洺阙行了个礼:“王爷,我家主子需要幽冥部队的生辰八字!”

帝洺阙对蓝影说道:“研磨!”

“啊朵姑娘稍等片刻!”蓝影 一边给帝洺阙研磨一边问道: “啊朵姑娘,不知李先生需要的是全部的还是一部分人的?”

“主子说的是幽冥部队的生辰八字,应该是全部吧?”啊朵看了蓝影一眼,不确定道。

“王爷,还是让属下来吧!”蓝影研好磨,将毛笔握在手里。

“不碍事!”帝洺阙从蓝影手里接过毛笔,开始认真的书写起来。

啊朵虽然看不见帝洺阙写的字,可能清楚的感受到帝洺阙在落每一笔的时候都特别的认真。尤其是落笔的时候居然都不用思考的,难道这个摄政王能把所有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记得吗?啊朵很是怀疑,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佩服不已。

帝洺阙每写完一篇,蓝影都会在一旁为他换纸张,还用内力将墨汁蒸干,写了整整三十来篇,帝洺阙才停下了笔。

“啊朵姑娘久等了!”蓝影将所有的名字叠得整整齐齐的,卷了起来,递到啊朵面前。

“没事……那我回去了!”啊朵接过这一堆写满了名字的纸张,沉甸甸的,没想到这个冷血无情的王爷居然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有劳啊朵姑娘了!”

李玉衡走出帐篷,与黎达两人在远处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法坛,法坛之上,是一个个用黄纸剪出来的小纸人,小纸人被桃木剑紧紧的压着。

“一会你去接啊朵过来时,随便通知蓝影他们,我们就可以施做法了。”

“主子,不管你做什么,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黎达不懂道法之术,无法相助,只得用另一种方式来保护她。

“黎达,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主子请说!”

“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待见我吧?为何这么关心我?” 李玉衡生怕黎达尴尬,忙说道,“这个问题好像是有些无聊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因为你人品好,跟着你,我乐意!” 黎达有些紧张的开了个玩笑,笑道,“当然工钱比较多也是一方面!”

“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吗?” 李玉衡抽嘴。

“这怎么能叫近墨者黑呢?” 啊朵拿着一卷纸走了过来,“俗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最多是盗亦有道!”

“我们又不是土匪,还盗亦有道!” 黎达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喏!” 啊朵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了藏在背后的开心,“自然是开心的功劳了,我从王爷那儿出来找不到你们,他就自告奋勇的带我来了。”

开心扑棱着翅膀,飞到啊朵的肩上,欢蹦乱跳的 ,“小主人,我的奖励呢?”

“什么奖励?” 黎达问道。

“小主人对我说,只要我带她找到你们,他她就会给我奖励哦!”

黎达不乐意道:“为自己的主人办事还敢要奖励,我看你是想变成一只烤纸鸟吧!”

开心嘚瑟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的着吗?”

“你再说一遍!” 黎达捏死拳头威胁道。

“杀鸟了!杀鸟了!” 开心大呼。

啊朵看着这两个活宝,笑道:“好了,哥,你就别在吓唬开心了。”

“哼!” 黎达白了开心一眼,对啊朵说道,“把东西给我吧!”

“哦!” 啊朵把幽冥部队的生辰八字递给了黎达,小声说道,“这可是帝王爷亲自写的哦!”

黎达看着开心那神气十足的样子,问道:“啊朵,你到底答应给这只破鸟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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