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邪犽 - xp1024.com
第一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邪犽,一个独自生活在无人村落的“妖怪”,以其血浇骨,能将死去之人的魂魄唤回阳间,但他却独独无法招回母亲的魂魄……
  某日,邪犽遇见美艳的妖狐雾凌,在她的带领下,开始接触人类的世界。一路上,两人感情日渐加深,雾凌甚至传授邪犽阴阳和合的房中术……
  当邪犽从狐族之长九千院处得知母亲乃受诅咒而死,他立誓要为母报仇,与雾凌一同踏上寻找仇人明持王的所在之地——长夏城的复仇道路!


第一章 有初
  “父王……不要……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声嘶力竭的惨叫回荡在被阴气笼罩的望月阁里,窗外月光惨白,乌云厚得像是要掉到地上一样。
  惨叫的源头是一位少女,她的手脚被朱砂煮过的麻绳绑成大字形,丝绢衣裙被利刃割破,下腹部、私处、双腿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冰冷的月光下。
  少女雪白的平坦肚皮上,刺着纹样奇特的图案,针痕尚新,红肿未消,显是新近刺上去的。
  十名僧侣穿着土黄袈裟,以金刚座坐定于少女的正奇八方以及天地二方,手持念珠,嘴里诵着少有听闻的奇妙咒语,对望月阁祭坛上即将发生的惨剧视而不见。
  “云儿,别害怕……”
  穿着尊贵紫衫长袍的男子站在祭坛下首,披头散发,眼神呆滞,一看便知他的心智已非正常,“父王不会弄痛你的,这也是为了你地下的亡母……只要法术一成,父王便能引天界妖星之力,到时就连阴阳生死都能扭转……”
  “娘早已死去多年了!”
  少女泪流满面,“求求您快将孩儿放开,亲生父女岂可做出此等败坏天伦之事!您是被那妖僧给骗了!”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
  紫衫男子低声呢喃,像是没听见少女的哭喊一般。
  “天满!”
  紫衫男子突然转过头去,“时辰到底到了没?你要让云儿躺在上头多久!”
  大喊。
  “启禀陛下,时辰已到。”
  站在引月窗下,观察星象的黑衣老僧快步上前,低声道:“太阴已驻留于西象天属癸宿星的方角,自此时起直至破晓,随时可行‘梵天招引’之术。”
  “好……那快些!”
  紫衫男子步履蹒跚地踏上祭坛,走向坛上的亲生女儿身边。
  “父王,不要!千万不可以啊!”
  少女使尽浑身的力气嘶喊着。
  “拿丝绢把公主的嘴巴塞起来。”
  名叫天满的老僧吩咐道,坐在东方的僧侣连忙步上祭坛,用一块干净的丝绸塞住了少女的嘴。
  “可以了吗?天满?”
  紫衫男子神情呆滞,连番问道:“可以了没?”
  天满手一挥,十名僧侣同时大声念诵。
  “可以了,请陛下就位。”
  老僧道:“入肉之仪后,尚有离魂之术,请陛下保持心神专定。”
  “寡人知道。”
  紫衫男子不耐烦地回答,快步来到少女被朱砂绳分开的双腿之下。
  “可怜的云儿,竟为了你娘受如此的痛苦。”
  紫衫男子颤声道:“再等一会,父王马上让你舒服……”
  男子的手指摸上了少女腹部发烫的刺青,沿着微隆的耻丘慢慢往下滑。
  “嗯,嗯嗯嗯!”
  少女睁大了双眼,颈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泪水滚滚落下。
  紫衫男子解开了腰带,慢慢地袭上了少女的身体。
  一阵尖锐的刺痛侵入了少女最为隐秘的部位。
  十五年后。
  不周林内的某处。
  “杀了他,杀了那个偷东西的妖怪!”
  五名身穿胄甲,兵士打扮的人物手拿长刀,一边闯开及腰的杂木,一边望着在树顶飞来跃去的黑影,吃力地追踪在后。
  “给我下来,黄头发的畜生!”
  “有胆子就堂堂正正的……”
  骂声未息,只见黑影一闪,五人之中便有两人人头落地,颈子里的血喷得快有两个人那么高。
  “堂堂正正的怎么样?啊?”
  从树顶跃下的少年站在中间,用嘲讽的语气冷笑道,毫不在乎地望着包围他的三个大人。
  少年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从兵士身上抢来的黑布,一头黄发垂到腰际,像杂草般又干又乱,肩上扛着装满食粮的粗重布袋,空着的左手寒光闪闪。
  仔细一看,不只左手,少年的双手竟都生着一对锐利铁爪,锋利的程度连兵士手上的长刀都难以望其项背。
  “把东西放下,说不定我们还会饶你一命!”
  一人喊道。
  银光一闪,那人手身份离,银光二闪,他的肚子也跟着分家了。
  另一人大吼一声,举着长刀冲向少年,用力挥下。
  铿锵巨响,火星飞溅,砍在少年额上的长刀从中弯折,就像是砍上了金钢石一般。
  “这……刀枪不入?”
  那人吓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坐下。
  少年冷笑一声,爪子挥下,兵士的双手和脑袋高高飞起,鲜血“哗啦、哗啦”把附近的杂草都染红了。
  剩下最后一人,就算他再怎么笨,也知道光凭自己一个,无论如何都打不赢眼前这个妖魔鬼怪,于是转身便跑。
  “别急着跑啊,是你们把我叫下来的耶!”
  少年一晃,闪到了兵士面前,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却没将他当场宰了。
  “饶……饶小人一命……”
  那人吓得脸白腿软,差点站都站不住。
  “饶你?可以啊!”
  岂料少年竟爽朗一笑,“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得出就放你走。”
  “这……大人有什么问题?”
  “你说说看,这世上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东西?”
  少年笑问。
  兵士一脸惨白,他今天才第一次遇见眼前这个凶神恶煞,怎么可能知道他讨厌什么。
  “提示,我刚刚杀了四个东西。”
  少年指着草木间散落的尸首道。
  “啊!大人最讨厌的是军人!”
  兵士会过意来,连忙喊道。
  “呵呵……”
  少年一笑,兵士正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时,“可惜,答错了。”
  “喀嚓”一声,兵士的脑袋以异常的角度往旁边一歪,少年直接折断了他的颈骨。
  “哼,答案是人,我最讨厌人了。”
  少年冷冷道:“不过,就算你答对我也照杀不误。”
  少年纵身一跃,消失在不周林参天的古木之中,留下一地的血腥。
  日落时分,黄发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一座久已荒废的村落内。
  只见屋宇颓倾,门墙倒坏,眼前的村落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是给鬼住的。
  少年身轻步健,水鸟般飞越两座已经烂得只剩梁柱的破屋,落在一间岌岌可危的庙宇前。
  “我回来了,娘。”
  少年喊道,不过四周无活人,不知是喊给谁听的。
  少年穿过破庙洞开的大门,跨过烂成一片的大厅,来到庙后的墓地。
  小小的墓地里挤着十几座墓碑,每一座墓碑都十分脏污,显然久久无人前来参拜扫墓。
  不少墓碑前方还用长木桩晾着多具白骨,骷髅在夕阳下迎风摆动,“喀啦”作响,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少年毫不在意,迳自走到墓地的最深处,此处没有墓碑,只在地上插着一道木牌,模样甚新,上头歪歪扭扭地刻着:“慈母望云氏永眠之处。”
  “娘,晚安。”
  少年在木牌前坐下,“今天在森林里找到一处新的贼兵窝,”
  杀了十几人,抢了点吃的,走的时候还有一群笨蛋不知死活地想要追我……
  “对着亡母的坟墓报告每日发生的琐事,已是少年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尽管少年的母亲亡故已有十年以上,少年还是不间断地每日对着坟墓说话,好像母亲其实仍在黄土之下活着一样。
  转眼,日落了,四周一片黑暗,只剩星月的浅薄银光。
  少年闭上双眼,躺在母亲的坟前,沉沉睡去。
  “恨啊……恨啊……”
  悠悠地、淡淡地,幽灵的鬼魅低吟声吵醒了少年的美梦。
  “搞什么,又是你们啊?”
  少年揉了揉眼睛,从坟前坐起。
  青绿色的鬼火围绕着少年,在空中飘忽不定,每一团鬼火的上方都飘着幽灵,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全是过去定居于此的村民。
  “你们干嘛?今天约好了一起出来是吗?”
  少年露出鄙夷的冷笑,“好啊,反正我没办法杀已死之人,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邪犽!”
  一名老者幽灵怒道:“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收留了你们,给你们饭吃、给你们房子住,此等大恩,要你们母子以一生回报都不为过,岂料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杀光我们一家!”
  “对呀,可惜你死得太早,没看到我怎么料理你的孙子和孙女。”
  少年冷笑,望着老者幽灵后方的青年幽灵,一般幽灵无脚,但这青年幽灵却是有脚无胯,两腿中间开着一个大洞。
  见到少年的眼神,那青年幽灵吓得身子一缩,龟回了鬼火里头。
  “收留?给我们饭吃?”
  少年嗤之以鼻,“别说笑了!我娘来到村子的第一晚,就被你的孙子给玷污了!要不是娘的吩咐,那一晚我就要杀光你们全家,哪还等得到三年之后!”
  “啊啊……邪犽啊……你为什么要杀害我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啊……”
  另一座坟上,三个女幽灵齐声哭道。
  “这倒是,你们家的饭还不错吃,不过还是该死。”
  名作邪犽的少年道:“谁叫你们是人呢,是人就该死。”
  女幽灵们听了,哀泣不已,三个白溜溜的鬼就这么哭成一团。
  “妖孽!别人就算了,老衲替你死去的母亲入殓立碑,特意在此为她挖了一座坟,你竟毫不感恩,还把老衲的手脚砸烂,凌迟十天才让我死,如此妖孽邪魔,老天怎么容你活于世间!”
  一个手脚鼻脸俱烂、光着脑袋的幽灵怒道。
  “死秃驴!”
  邪犽大怒,飞起身来,对着一具土堆前的枯骨猛踹,光头幽灵立即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你这团屎,只有你我杀上千遍也不嫌多,要不是我细心检查我娘的殓衣,还不知你对我死去的娘做了什么好事!死秃驴,你有胆子就给我投胎转世,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十天就死!”
  伴随着幽灵的低泣,邪犽的怒吼声在漆黑的鬼村中回荡。
  整个晚上,幽灵们不断诉说生前如何被邪犽凌虐惨杀的情状,而邪犽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怒目相向,时而冷嘲热讽,对著白骨撒尿点火的,直把每一个幽灵都羞辱到缩成鬼火,不敢言语为止。
  “哼!没用的东西,人类真是一群该死的畜生,老天怎么会让这种玩意活在世上?”
  邪犽忿忿不平道。
  “但……同样是以我的血浇骨,为何这群屎粪般的村民魂魄全都留在阳间,娘的魂魄却怎么也招不回来?究竟是差在哪里?是因为我发现得太晚了吗?可是其他人都和娘差不多时间死的,顶多晚个十天半月,为何只有娘的魂魄招不回来?”
  邪犽的血不知为何,具有能把魂魄留在阳间的奇妙功效,用在村人尸骨屡试不爽,但用在他母亲望云氏的尸骨上却是毫无效果。
  “算了,不管了。”
  邪犽叹道,倒头躺回母亲坟前,在鬼火的幽幽冥光下,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如往常,邪犽又在不周林间寻找落难贼兵的聚落。
  “最近不周林外头是不是没什么战争啊?贼兵的窝一天比一天少……”
  前一天袭击的贼兵营地,今天已经人去楼空了,想来是被他一闹之下,忙不迭地逃出了不周林吧。
  “味道这么稀薄,跑了快一天了吧?看来,昨天那五个人被派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同伙给抛弃了。”
  邪犽闻着空气里残留的人类臭味,如此判断。
  “没关系,反正外头迟早会有新的战争,到时便不缺贼兵了。”
  邪犽两手空空地离开无人的营地。
  然后,就在他在不周林里信步漫游之际,碰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个同类……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啊……那是?”
  邪犽站在一株特别高的树顶上,望着那从不周林南边姗姗飘至的雪白身影。
  午后的不周林总是弥漫着一股不浓不淡的薄雾,是从黑铁山腰飘下的山气累积而成的,那雪白的身影就像是蝴蝶般穿过雾气,在树梢之间飞舞。
  “好香的味道,一点都不臭,她不是人类!
  “不是人……那她跟我一样是妖怪啰?”
  “喂,你是谁?你要去哪里啊?”
  一知道对方是妖怪,邪犽立刻变得友善,毕竟打从自娘胎出生以来,他还没看过自己以外的妖怪。
  或许是注意到了邪犽,那白色身影转换方向,朝着邪犽所在的位置飞来。
  腾地一声,在邪犽所站的树枝末端,那白色身影轻轻落下了。
  她穿着一袭上下皆白、用邪犽没看过的高级布料织成的襦裙,牵牛紫色的腰裙上系着青玉佩带用以固定,裙下雪白的脚趾夹着一双红漆木底鞋,双手在头上撑着一件长袖外套,似乎是用来遮阳的,迎风鼓涨,把脸遮住了大半。
  “你好臭喔,有没有洗澡啊?”
  不知名的妖怪少女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嫌邪犽臭。
  “洗澡……啊,确实好几个月没洗了吧。”
  邪犽愣了愣,回道。
  “哇!就算是妖怪,也不能这么脏吧,你不知道什么叫作礼貌吗?”
  少女不知为何,生起气来。
  “李帽……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跟李子有关系吗?”
  邪犽反问。
  “哎唷!人间的妖怪听说个个又笨又蠢,看来还真不是开玩笑的耶!”
  少女听了,差点从树梢上摔落。
  “你……你说谁又笨又蠢啊!”
  邪犽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羞窘,只好大声抗议,如果是人对他这样讲话,他老早就大开杀戒了,不过对像是个浑身香喷喷的妖怪少女,他就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唔……是我说过头了,你别生气。”
  少女见状,显得有些愧疚,微微欠身道,“你有没有洗澡的问题暂且不论,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镜泉国往哪儿走?”
  “镜泉国?那是什么地方?”
  邪犽又反问。
  “你……你不知道镜泉国在哪儿?”
  少女似乎显得十分惊讶,“这……你至少有出过不周林吧?”
  “没有,五岁时跟我娘进来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邪犽摇头。
  “我……你……娘娘保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乡巴佬啊?”
  少女摇摇欲坠,手一松,遮在头上的外套便落了下去。
  这一落,邪犽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神仙!她不是妖怪,是神仙!从外套下露出的是一张皎洁如月的美丽脸蛋,粉嫩的颊,艳红的唇,眼皮上还抹着泛着蓝色莹光、不知是啥的东西,对从未见过世面的邪犽来说,少女的长相就和天上仙女没什么两样。
  少女的发丝雪白,在脑门上盘成高髻,用鲜红的木钗固定。一对高高翘起的尖耳竖在脑袋两侧,耳背上的绒毛雪白,一根根就像是水银抽丝,光看也知其柔软无比。
  “哎呀,你害我把外套弄掉了,快去捡回来!”
  少女胀红了脸,不悦地伸出手,用桃色的指尖指着在风中飘舞的外套。
  但邪犽早就看她看呆了,直到少女喊了三次,他才回过神来。
  “好……好。”
  邪犽支支吾吾地点头,往树底一个纵身,风声呼啸,一转眼便把少女用来遮阳的外套捡了回来。
  (好软……好滑啊……这就是神仙的衣服吗?味道也好香……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要乱闻啦,真是的。”
  少女见邪犽抓着外套猛闻,不禁窘道,赶忙把外套夺回。
  “……你是从哪边来的?”
  少女把外套披在肩上,耳朵抖了抖,问道。
  邪犽指了指身后的树林。
  “那边有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有,只有我和我娘住的村子。”
  “是吗?那应该有其他人知道镜泉国在哪,带我去问问。”
  少女点头道。
  “村子里只有我一个活人,其他人都死了,你想问话的话得等到晚上才行。”
  “死……死了?”
  少女一惊,上下打量邪犽,“那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荒山僻野里啰?难怪模样这么邋遢……”
  “你很啰唆耶!那你呢?你又是从哪来的?那个镜泉国又是什么地方?”
  少女的态度让邪犽感到有些不悦。
  “我……我干嘛告诉你啊!”
  少女本来想要回答,但不知为何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我还得去找九千娘娘呢,没时间和你在这闲扯。”
  “雾凌啊……你又在哪鬼混了?”
  一道悠扬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微风,又像是细雨,好似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围深沉的不周林一般。
  “娘娘!”
  少女大喜,对着山岚雾气弯腰欠身,“小的在不周林里迷路了,敢情娘娘指点一二。”
  “迷路……你又睡过头啦,你娘亲和姐姐没跟你说要在破晓前动身吗?才秋天而已,怎么现在就开始冬眠啦?呵呵呵……”
  “我……哎唷,娘娘别取笑小的了。”
  少女羞红着脸,困窘万分。
  “喂,你在和谁说话啊?怎么我完全看不到也闻不到她?”
  邪犽又惊又奇,不断左顾右盼,但那声音十分玄奇,听在耳里极为清楚,却听不出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
  “闭嘴啦……”
  少女低声啐道:“你这乡巴佬,别在娘娘面前丢脸!”
  “嗯?雾凌,你旁边有谁吗?”
  “娘娘,没什么,只是一个住在不周林的乡下妖怪,小的刚刚跟他问路,谁知他竟连不周林都没出去过。”
  “呵……”
  那玄妙的声音道:“那你可有跟他说谢谢?就算他没告诉你怎么离开不周林,毕竟是你跟人家问路,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当……当然有啊,娘娘!”
  名叫雾凌的少女,脸上神情在一瞬间显得心虚无比,“我……我有跟你说谢谢,对不对?”
  说时,雾凌不断对着邪犽使眼色。
  (啊……我懂了,这个声音应该是她娘还是谁的!“哪有,你还嫌我臭。”
  邪犽斩钉截铁,大声喊道:“还说我在浪费你的时间!”
  “间间间……”
  邪犽的嗓音在树林中回荡。
  “你……你你你!”
  雾凌指着邪犽的鼻子,气得脸色发白,“喂,你没看到我在跟你眨眼吗?你不会配合一下人家啊!”
  “哎唷……怎么跟本宫想得一模一样啊?”
  那悠然的声音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笑道:“雾凌?”
  “娘娘,这是误会!误会啊!您别信这乡巴佬的话!”
  雾凌气得跳脚,树枝都险些给她跳断。
  “……雾凌。”
  突然,那道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字语中产生了无形的压力,连邪犽都不禁跟着浑身紧张,“从你现在的位置朝着西南方一直走,约莫两个时辰便能离开不周林,本宫的营帐便设在林外十里之处。”
  “是的,娘娘,小的这就赶上!”
  雾凌恭敬地点头。
  “对了,问问那位小兄弟,如果他想来的话,把他一块带着吧。”
  声音里蕴含的压力在一瞬间消失,邪犽差点自己往天上跳。
  “这……娘娘?”
  雾凌听了,大惊失色。
  但过了好一会,那声音都没有回答。
  “那是谁啊?”
  邪犽难以按捺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跟你讲你也不知道啦,乡巴佬。”
  雾凌嘟着嘴,腮帮子气鼓鼓的,两只耳朵微微下垂,“可是没办法,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
  “你啊……要跟我出去吗?”
  雾凌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
  邪犽张开嘴,一个“好”字差点就要从喉咙里奔出,但刹那之间,他想起了母亲留在破村里的尸骨。
  (说不定这一离开,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嗯……我有个东西要拿,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邪犽问道。
  雾凌听了,肩膀无奈地垂了下来。
  “好啦、好啦,你要去拿什么?别让我等太久喔。”
  雾凌叹道。
  “我要去拿我娘的尸骨,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啊,看不出你还蛮孝顺……等一下!”
  雾凌正色道:“你说你娘的什么?”
  “尸骨啊。”
  邪犽回答。
  雾凌俏丽的脸蛋瞬间变成了惨白。
  “呜呜……这是什么鬼地方?”
  雾凌紧抓着邪犽的裤腰,哭丧着脸,一步一脚印地走进了破村的墓地里,“为什么挂着那么多白骨啊?”
  “奇怪,你不是妖怪吗?怎么会怕骨头?”
  邪犽不禁笑道。
  “吵死了,快点把你娘……那个,请出来啦!”
  雾凌啐道:“然后……那间破庙里头应该有骨灰坛吧?赶快去拿一个过来。”
  “你真的要把我娘的骨头火化啊?”
  “当然了,要是你就那样背着一具白骨跟在人家后面,我一定当场宰了你!”
  雾凌的神色认真,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
  “好啦好啦,真是的,你意见好多。”
  邪犽弯下腰去,用手迅速拨开母亲的坟头。
  一具通体漆黑的骨骸很快从黄土下露出。
  “你……你要快点回来啊!”
  雾凌对着走进破庙找骨灰坛的邪犽又惊又恐地喊道。
  “我知道了啦!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搞不懂你……”
  雾凌低下头,望了那具漆黑的骷髅一眼。
  (咦?这是……她蹲了下去,仔细审视着骨骸。
  (这是……诅咒?邪气完全渗透到骨髓……这人生前究竟做了什么?“喂,我找到骨灰坛了。”
  邪犽捧着一个大概两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陶瓮,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在雾凌的指示下,邪犽把母亲望云氏的尸骨从土里抬出,置放在陶瓮旁边。
  只见雾凌吸了一口气,两指搁在唇边,轻轻一吐气。
  一道鲜紫色的火焰便从雾凌的指缝中奔出,好似有着生命一般,将乌黑的骨骸包围住,形成一道小小的火焰龙卷,飞到陶瓮之上。
  一转眼,望云氏的骨骸便成了一摊黑灰,整整齐齐地落在陶瓮里。
  雾凌捡起一片破布,将它压在陶瓮口上,指尖一弹,破布便将瓮口封死了。
  “这样就行了,我们赶快出发吧,不快点天都要黑……”
  一想到马上便能离开这鬼村,雾凌不禁松了口气。
  “乡巴佬,你怎么了?”
  转过头来,却见到一旁的邪犽泪流满面,雾凌顿时大吃一惊。
  “娘……娘……”
  邪犽咬着牙,泣不成声,慢慢把骨灰坛抱了起来。
  雾凌见状,不禁也难过起来,遂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邪犽的肩膀。
  说也奇怪,雾凌此时竟不觉得邪犽臭了。
  当两人再度启程时,已是近黄昏时分了。
  依着那道神秘声音的指示,雾凌领着邪犽朝西南方前进。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不周林苍郁葱茏的林象丕变,在茂密的枝桠间,竟赫然出现一道宽约十丈的空荡道路。
  但仔细一看,那并非道路,地上灰白死去的树木堆积如山,枯黄的落叶更像流水般朝四周涌去,连土地都干涸龟裂。
  “这是什么?”
  邪犽大惊,那景象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过不周林的同时,夺走了四周所有的生气一般。
  “这是娘娘的足迹,沿着这条路,我们很快就能赶上娘娘。”
  雾凌道。
  “那……这是上午那道声音的杰作?”
  邪犽更惊。
  “娘娘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雾凌不悦地皱起眉头,“别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两人离开不周林的庇荫时,天上已经挂起了一轮明月。
  “原来树林外头是长成这样的啊?”
  有生以来第一次走出不周林的邪犽,望着没有密林覆盖的荒凉大地道。
  “好奇怪喔,怎么和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雾凌把头上的外套收起,脸上难掩困惑,“人间有这么荒凉吗?听说镜泉国土地丰饶,甚至有鱼米之乡的别号呢!”
  在两人眼前展开的大地,尽管沐浴着银白的月光,却是干硬无比,连根杂草也没有,有的只是断折的长枪、破碎的旗帜,一堆一堆白骨在夜风下发出凄凉的呼嚎。
  “啊,对了,森林外面的人一直在打仗,一定是连续打了十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邪犽恍然大悟。
  “什么?”
  雾凌一脸茫然,“连续打十年的仗?人类全是笨蛋吗?”
  “没错、没错,人类全都笨得可以。”
  邪犽拍手大笑,对雾凌这句话极表赞同,“所以还是赶快把他们全都杀光比较好。”
  雾凌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了邪犽一眼。
  “干嘛啦?”
  邪犽吓了一跳,“之前我讲杀村民的故事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难不成你喜欢人类?”
  “谁喜欢那些又笨又弱的东西。”
  雾凌皱眉道,“不过,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随便乱杀,天上的佛祖会降罚的。”
  “佛祖?那又是谁啊?”
  邪犽困惑不解。
  “哼,”
  雾凌不答,重新披上外套,“快赶路,应该没剩多少距离了。”
  说完,自顾自地往前飞去。
  “真搞不懂,到底怎么了?”
  邪犽自言自语,“一下笑一下生气,仙女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章 九千院
  银白的大地彼端,一团火红冉冉升起。
  一开始,邪犽以为是天亮了,但很快便察觉事情不是这样。
  前方燃起的灿烂火光并不是来自于太阳的光辉,而是松明和篝火的光亮。
  黑黝黝的帐篷与点缀在其间的高大灯火,在邪犽的眼前迅速朝左右展开。
  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荒凉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金碧辉煌的营帐,火光底下走着的男男女女都是邪犽没见过的妖怪,穿着和雾凌一样的服饰。
  邪犽看得眼花撩乱,不知自己的眼睛究竟该往哪里摆。
  人群逐渐聚集在邪犽和雾凌的四周,说话声此起彼落,有人和雾凌说话,也有人和邪犽说话。
  (这……这是哪里?怎么有这么多神仙?“你们总算来啦,怎么拖得这么晚啊?”
  曾在不周林里听过的声音此时再度响起,四周的人声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娘娘,小的回来了。”
  雾凌欠身道:“还有……小的也把不周林里那名妖怪带回来了。”
  “好。”
  那声音笑道。
  “走了啦,别发呆。”
  抓住邪犽的手,雾凌往营地的内部走去,四周的人纷纷让出路来。
  在万花筒般的营地中央,耸立着一座特大号的鲜红色营帐,足足有其他营帐的七、八倍大,众妖似乎都很敬畏它,无人敢靠近其方圆十尺之内。
  “娘娘就在里面等我们,你可千万别像跟我说话时那样没大没小。”
  在靠近那座大营帐之前,雾凌正色道:“否则娘娘只消吹一口气,就会让你魂飞魄散了。”
  雾凌并不是在恐吓邪犽,虽然邪犽一开始被眼前的五光十色给吓着了没注意到,但他现在也发现了,从那鲜红的大营帐里散发出的压力异常凝重。
  牵着邪犽的手,雾凌踏进大营帐的十尺方圆内,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像是石头一样沉,短短几步,邪犽走得极为吃力。
  “娘娘,小的进来了。”
  雾凌停在营帐入口的布幔前喊道。
  “进来。”
  帐内的人悠悠回答。
  (这是谁……好可怕的感觉……虽然知道帐内的人没有敌意,但邪犽还是本能地感到畏惧,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她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步了。
  “要进去啰。”
  雾凌低声道。
  “嗯……嗯……”
  邪犽点头,把背上的骨灰坛置于入口旁,同时发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
  穿过了布幔,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厚熏烟,营帐内一片灰蒙蒙的。
  邪犽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帐中的状况。
  赫然,邪犽见到一头金色的巨大野兽盘据在营帐中央,野兽细长如梭的头部枕在前脚上,深邃的银白瞳孔一边注视着他,一边像车轮般滚动,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看透一般。
  巨兽的后方,数十、数百、数千条的尾巴层层堆叠,把整座营帐都塞满了。
  “啊……啊!”
  邪犽吓得后退一步。
  “你怎么啦?”
  雾凌惊道。
  “我……咦?”
  回过神来,营帐内空荡荡的,什么金色巨兽,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只见营帐中央摆着一张有靠背的床,床上女子背对着邪犽和雾凌,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枝金头烟管,口中吞云吐雾。
  雪白的肩膀从那人紫黑色的长发底下露出,肩头又薄又细,好像一阵风也能将之吹折似的。
  (不,天地之间没有风能吹折那个肩膀的……绝对没有……“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开口问道,虽是随口一问,但每一个字里都蕴藏著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魔力。
  “我……我叫邪犽。”
  邪犽颤声回答。
  “邪犽啊,好奇妙的名字。”
  女子笑道,肩膀在黑发下轻轻摇晃。
  “当、当。”
  她把烟管在床边横几上的烟盒缘上轻轻敲了敲,把里头的烟灰弹了出去。
  “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本宫真身的人,近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邪犽。”
  “咦!”
  雾凌大惊,“娘娘,您不是说笑吧?”
  “不过,本宫却看不出你的真身为何,这可真是有趣。”
  女子笑道,缓缓从床上站起,转过身来。
  穿着镶红边的黑纱单衣,那人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又弯又长,眼珠是银色的。
  单衣衣襟半敞,几乎要从身上滑下,深邃的诱人乳沟在胸前摇荡,身体的轮廓在黑纱下若隐若现,系着鲜紫腰带的腰身极细,修长的腿踩在床上,是赤脚的。
  (这人……是什么?有这样的神仙吗?邪犽在原地发呆,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美人,其美貌已到达魔境,就算是天界神仙,恐怕也无法抗拒她的诱惑。
  她张开红润的唇,含住了烟管,轻轻吸吮。
  看见她吮唇的动作,邪犽只感到心神晕眩,不但听不见雾凌的声音,连那女子讲的话也听不见了。
  邪犽的双脚往前踏,像游魂般地朝着妖魅的瞳孔走去。
  一步、两步……邪犽感到双手失去了力量。
  一三步、四步……意识停止。
  五步、六步……呼吸中断。
  七步……心脏……
  “到此为止,退下!”
  女子笑容收敛,喊道。手中烟管一翻,一股大力撞在邪犽胸口,“喀嚓”一声,将他笔直地击飞,滚出帐外。
  “咳、咳!”
  邪犽滚在地上,滑了好几尺才停,眼中只见到满天星斗,拼了命地喘气。
  “你在干什么?你这笨蛋,我刚刚讲的话你没听到吗?”
  雾凌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突然靠近娘娘,你是想死啊!”
  把邪犽从地上搀起。
  “别怪他,把邪犽带进来。”
  帐中人道。
  “可是,娘娘……”
  雾凌担心地看着邪犽,“万一这笨蛋又……”
  “不会的,刚刚是本宫在试探他,小兄弟不是自己主动过来的,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娘娘?”
  雾凌又惊又疑。
  “雾凌,这次你带回来的可不是普通妖怪呢,嘻嘻……”
  帐中人笑道,笑声中带着一股诱人的魔性。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邪犽心有余悸地问道。
  虽然只是一击,但刀枪不入的邪犽却被这一击打得肋骨几乎全断,花了快半刻钟,身体才完全复原。
  邪犽一辈子还没被谁打得这么惨过,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绝非普通人物。
  “嗯……既然你都告诉本宫你的名字了,礼尚往来,本宫也该报以名号才对。”
  她娇滴滴地坐回床上,烟管轻轻在床边一敲。
  轰然一声,容貌几乎可令星月无光的美艳魔女连人带床转了过来,正面对着邪犽和雾凌侧腿而坐。
  “不过,该从何讲起呢?本宫的名字随便也有两、三百个啊……”
  从邪犽眼里看去,她皱起眉头的模样显得万分娇媚。
  “凤昭宫主、辉夜姬、月真华……嗯,名字虽多,可是每一个都不怎么样……”
  魔色妖女思索了一会,笑道:“这样好了,你就跟着雾凌叫吧,她叫本宫九千院,你以后就这样叫。”
  “娘娘!”
  雾凌一听,连忙抗议,“小的可是您八十六代孙,这乡巴佬跟您无亲无故,怎能……”
  “不要紧、不要紧,他马上就会变成本宫的亲戚了。”
  名为九千院的妖女掩嘴而笑,“本宫刚才想到,雾凌,你差不多也该开始修习房中术了吧?”
  “什……这……我……娘娘!”
  雾凌的脸蛋在一瞬间变得像是火炉一样又烫又红,看得邪犽嘴巴都阖不拢。
  “娘娘,您该不会……要小的和这乡巴佬……”
  雾凌瞥了邪犽一眼,迅速回过头,气急败坏地道。
  “当然啰,不然本宫要你把他捡回来做什么?”
  见到雾凌困窘的模样,九千院显得乐在其中,“既然你都把他带到这里了,当然要负起责任啊。”
  “那……那是因为娘娘的吩咐……”
  雾凌气得两眼含泪,又跺又跳,但对方可是九千院,纵然她有满肚子的苦水也无处可吐。
  “这么不甘愿,那本宫问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九千院突然收起脸上笑容,正色道。
  “这……我……”
  雾凌一愣,羞窘万分,又瞥了邪犽一眼,迟疑了一会,才道:“小的是没、没有什么心上人啦,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
  “邪犽,那你觉得雾凌如何?”
  九千院不等雾凌说完,又望向邪犽,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表情。
  “她很漂亮……虽然没有你那么漂亮。”
  邪犽回答。
  “你这笨蛋胡说什么!还有,别你你你的乱喊,叫娘娘!”
  雾凌怒道。
  “哈哈哈哈!”
  九千院张口大笑,露出白玉般的皓齿,笑声令整座营帐都如松枝般摇晃,“本宫是例外,不能比的。不过说实在话,像雾凌这么标致的孙女,在本宫众多子孙辈里也没有第二个了。”
  “不过,本宫是问,你喜不喜欢雾凌?”
  九千院泛着银光的眸子瞪着邪犽,似乎在暗示只要他敢说谎,一定当场身首异处。
  “嗯……喜欢啊。”
  邪犽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只好把心思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这么漂亮的人,我从没见过,只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边说,邪犽边偷瞄身旁的雾凌,但她早已羞得用外套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对在头上不断窜动的银白大耳。
  “就剩你了雾凌,说真的,你觉得邪犽怎么样?”
  九千院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雾凌身上。
  “娘娘……您究竟在想什么?”
  雾凌的声音隔着一层外套,听起来闷闷的,“为什么小的非跟这乡巴佬……不可?”
  “嗯……你若真想知道,本宫自可据实以告,只是这样一来,邪犽就会知道你这一路上在想些什么了,你若不介意,那本宫也无妨。”
  九千院笑道。
  “娘娘太坏心眼了啦!哪有这样的,我才第一天遇见他啊!”
  雾凌跺脚道。
  “没办法,时机不好,眼下本宫急着要找出明持王的所在,你的事情又在本宫心上搁很久了,今天既然有这等机缘,自然……”
  九千院话中的某个字句,挑动了邪犽心中早已遗忘的过去。
  “等等!”
  邪犽脸色一变,大喊道:“你刚刚说明持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雾凌把外套从脸上取下,九千院一脸诧异,两人都望着邪犽。
  “快回答我!你们知道明持王是谁、在哪里吗?”
  邪犽面露杀气,“他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我要杀了他!”
  “唔……这可真是奇了,”
  九千院重新叼起烟管,抽了口烟,再次打量邪犽,“看来今日把你带到本宫面前的不是雾凌,而是上天的旨意。”
  “快告诉……”
  邪犽怒火攻心,几乎要失去理智。
  “冷静点,小伙子!”
  九千院眼色一变,厉声喝道。
  惊人的强大魔力在一瞬间把邪犽心中的怒火给浇熄了,他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两步。
  “可恶……可恶!”
  邪犽一个咬牙,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奔出营帐。
  “啊,邪犽!”
  雾凌见状,连忙代替邪犽弯腰赔罪,“娘娘,您别生气,那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所以……”
  “雾凌,明天破晓后,带着他来见我。”
  九千院淡淡地说:“他如果不从,就告诉他,本宫知道明持王的所在。”
  “你可以下去了。”
  九千院把床转回原来的角度。
  “……娘娘,可是邪犽今晚要睡哪儿?”
  雾凌本已转身,却又回头问道。
  “睡哪儿?当然是跟你一起睡啰。”
  九千院忍着笑回答道,肩膀都抖了起来。
  “娘、娘娘!”
  雾凌又羞又窘,但自知无法改变娘娘的意思,只好红着脸出去了。
  (邪犽这个笨蛋,居然害我……害我……我非给他好看不可!雾凌又气又恼,大步离开营帐,顺着外头族人的指引,很快便追上了在荒野盲目乱跑的邪犽。
  “站住!”
  雾凌喝道,飞身横档在邪犽面前,张开双手,“你想到哪去?”
  “我要回家!”
  邪犽大喊,“你们是明持王的走狗!我才不要跟你们在一起。”
  (这傻瓜,真的以为我们和明持王是一伙的啊?“哦?那你知道你家在哪个方向吗?”
  雾凌冷冷道:“还有,你把你娘的骨灰忘在娘娘的营帐里了,你打算把你娘抛下,自己一个人回去?”
  “这……这……”
  邪犽只是凭着一股热血狂奔,根本没想到那么多,被雾凌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不但不知方位,更连母亲的骨灰都忘了。
  “还有,我们才不是明持王的手下呢!”
  雾凌正色道:“明持王是镜泉国的国主,充其量只是个人类,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娘娘?”
  “可是……你们不是要找他吗?”
  邪犽神色困顿,没来由地感到疲惫万分,脚一停步便瘫坐在地。
  “你啊,知不知道娘娘是何等身份啊?”
  雾凌叹道:“你晓不晓得娘娘为何叫九千院?”
  “我哪会知道……”
  邪犽无奈道,他做梦也梦不到,世上竟有像九千院这样的妖怪。
  “娘娘已经活了九千多年,是妖界道行最深的大妖怪,转眼就要跨龙门、登天界了!”
  雾凌道:“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听命于一个小小的人类国主?”
  邪犽一脸茫然,雾凌讲的话他全听不懂,只知道九千院绝非寻常妖怪。
  (对呀……九千院那么厉害,就算世上所有人类一起对付她,她大概也只需眨眨眼、转转烟管就够了,根本不需听从人类的命令……“唉,这下你知道自己错了吧?”
  雾凌叹道:“好啦,娘娘也没生气,你跟我回去吧。”
  “还有,娘娘说,如果你愿意回去,她明天早上就和你说明持王的下落。”
  雾凌补上一句。
  “真的吗?”
  邪犽喜出望外,跳了起来,差点就要抱住雾凌。
  “真的啦!”
  雾凌羞窘地避开邪犽的双手,脸上发烫。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邪犽好像完全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笑得灿烂无比,“可是干嘛要等到天亮,她现在就可以跟我说了啊!”
  被邪犽这么一问,雾凌的脸更红了。
  (幸好天已经黑了,这呆瓜的眼睛晚上应该没那么好……“咦?雾凌,你怎么又脸红了?”
  邪犽又问道。
  “啊!不要往这边看!”
  雾凌用力把邪犽推开,自顾自地往前飞去。
  “等我一下啊,喂!”
  邪犽苦追在后。
  (这个笨蛋……讨厌死了……(可是……今天晚上……我就要和他……房中术……雾凌感到自己的心儿在胸口“扑通、扑通”跳,浑身燥热,整个人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五感杂陈,复杂极了。
  大红营帐中,阳寿一万零九百的稀世妖狐,别号“真月九千辉映院”的尾玄国女王静静地坐在床上,口中云雾吞吐。
  “吞油婆。”
  九千院低喃。
  “姥姥在,小姐有何吩咐?”
  一团矮小的黑影瞬间出现在九千院的脚旁。
  一名浑身被乌黑甲壳包覆的老妪,搓着干瘪枯黄的双手,咧嘴而笑。
  “刚才那个叫邪犽的,你怎么看?”
  九千院放下烟管,问道。
  “小姐心里有数,何必问姥姥。”
  老妪咯咯笑道,甲壳底下无数细肢滑动,让人直接联想到蜈蚣、百足一类的爬虫。
  “真啰唆,问你还顶嘴,真是越老越不像话。”
  九千院皱起眉头。
  “嘻嘻嘻……姥姥的岁数还比小姐少三千岁呢!”
  老妪脸皮抽动,笑道。
  “那小鬼能一眼看穿小姐真身,小姐却看不穿他,表示那小鬼的道行比小姐还高……”
  吞油老妪道:“但小姐的神通力早达众生顶点,放眼人间妖界,无人能与小姐相提并论。而那小鬼出生尚不足二十年,小姐只要一片指甲便能胜他,自无在道行上超越小姐之可能……如此一来,便生矛盾。”
  “论量固然不及,但质却胜过本宫……”
  九千院低声道。
  “没错,那小鬼的魂魄不属凡间,”
  吞油老妪道:“必为天界之人!”
  “但……若真为天界下凡的星宿,神通力也未免太弱了……”
  九千院眉头深锁,似是遇上了难题,“再说,他的肉身还是人,要怎么把天上星宿装在凡人的身躯里?”
  “其中蹊跷,姥姥也说不上来,只能仰仗小姐的英知慧见了。”
  吞油老妪笑“去你这吞油虫。”
  九千院笑骂,“少在那油腔滑调,快替本宫去外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
  “有小姐在,除非天上星宿刚好挑在今晚坠入凡尘,否则是不会有异状的,姥姥也不用看了。”
  吞油婆咯咯笑道。
  “哇……这就是你家啊?”
  邪犽把头探进帐内。
  “你少笨了好不好,这只是座帐篷,怎么会是我家?”
  雾凌又好气又好笑,“等等,把鞋子脱在外面,别踩脏了我的地毯。”
  邪犽抓了抓脑袋,他留了十几年的头发在一夕之间被雾凌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被扒光丢进水里,雾凌还用不知名的、会生泡泡的白色石头在他身上刮,刮出了一大团乌黑的皮垢。
  和九千院的营帐相比,雾凌的帐篷小了许多,但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把鞋子踢开,邪犽走进帐内,地下铺着厚厚的银毯,两边支柱上挂着发出白色寒光的透明囊袋,近处设有一张长木几和一对背靠,远头还有一张床,枕头、被褥全是雪白的兽皮制成。
  雾凌默默地把外套挂在帐边的衣架上,同时发现上头已经准备好了另一套衣物,是给男子穿的。
  (真是的……娘娘就在这种地方特别用心……“你怎么挂个衣服也会脸红啊?”
  邪犽凑近问道。
  “笨蛋,不要靠我那么近啦!”
  雾凌一窘,推了邪犽一把,“你赶快把衣服脱掉。”
  “衣服?我就只有这条黑胯而已啊。”
  邪犽指着身上那条从贼兵身上抢来的战胯。
  “那就把那条脏东西脱了,丢到外面去!”
  雾凌喝令。
  “这跟那个房中术什么的有关系吗?”
  不明就里的邪犽只好照做,把战胯扔到帐篷外头,整个人变得光溜溜的。
  雾凌不答,掌心贴着帐篷,口中念念有词。
  邪犽隐约感到雾凌体内有一阵魔力在穿梭,忽然间,帐外的火光、人群的步声喊声等等全都消失了。
  “咦?你刚刚做了什么?”
  邪犽惊道。
  “只是把帐里帐外的声音和光线都隔绝开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老是大惊小怪。”
  雾凌红着脸道,嗓音越来越细,“……我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什么。”
  “哦,所以我们等一下就要做那个什么房中术啰?”
  邪犽问道。
  雾凌本欲回答,视线却不自禁地落到了邪犽赤裸的身体。
  拜孤身一人在不周林里生活十载以上之赐,虽说个头并不比雾凌高上多少,但邪犽胸膛厚实、手腕粗壮,就近一看,雾凌也不禁目眩神迷。
  (在不周林里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看起来……这家伙身材好像还可以嘛……
  雾凌偷偷地再往下看,将视线往那最要紧的宝物望去,只见一条肉长长软软地垂在邪犽的两腿之间,目测约有三寸多长,中央饱满,末端隆成圆形。
  雾凌虽是处子,但既身为狐媚一族,闺房男女之事、采阳补阴之术本就属于必修,加上亲族众多,姑姐娘亲们在床上摄取阳精、肢体交缠的模样,从小也或“
  窥或探见得多了。
  是以一瞬间,雾凌已将邪犽的宝器和过去见过的进行比较,并得到一个结论:扣掉牛头马面一类的巨阳妖怪,邪犽的宝贝不论形状、尺寸,均是历来少见的优物。
  (记得娘曾说过,人类的阳物无骨,是以精血为驱动,最适合阴阳交合之用……
  而且看那样子,至少还能大个两、三倍……(啊,我、我在想什么……这种时候,要坐在床上等他过来啊!雾凌慌慌张张地奔至床边坐下,不敢妄动。
  (今、今天终于轮到我了……阴阳交融,不晓得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再无旁人之故,雾凌早就忘了之前自己在九千院面前是如何的羞窘矜持,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同时亦感到跃跃欲试。
  “雾凌,你在干嘛啊?”
  邪犽大惑不解,“怎么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发呆?”
  “谁、谁在发呆啊?”
  雾凌听得又羞又恼,“你才是,还呆站在那……”
  (啊,糟糕!我忘了这傻瓜过去十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根本没人告诉他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这下可怎么办才好?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了……
  “你把眼睛闭上,不准睁开!”
  雾凌红着脸道。
  “……喔,好。”
  邪犽虽然不解,不过还是乖乖听话。
  雾凌站起身,把邪犽牵到床边,两人一起坐下。
  雾凌的手战战兢兢地摸到了邪犽的大腿上,轻轻滑动。
  异样的美妙触感立刻让邪犽整个人弹了起来。
  “雾凌你……你……”
  邪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想要睁开眼睛,雾凌却用手遮住了他的视线。
  “不准看,不准说话。”
  雾凌轻声道:“今天晚上,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难道……所谓房中术……竟是……邪犽心中七上八下,虽然比不上雾凌的见多识广,但他并非对男女之事全然无知,是以在朦胧中知道两人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那不能给人看见的闺密之事。
  (怎么会这样……可是九千院……对了,雾凌刚刚不是很生气吗?邪犽脑海里一片茫然,但他本就不聪明,鼻中又全是雾凌身上的诱惑香气,让他心烦意乱,根本无法思考。
  那温暖的触感沿着大腿下滑,来到邪犽的股间,轻轻地握住了它。
  一瞬间,阳物猛然耸立,龟头从皮里翻出,肉冠怒张,阴茎上青筋歪扭,较之先前,横幅胀大了两倍有余,竖长更是暴增三倍。
  “呀!好大!”
  雾凌惊喜之余,脱口喊道。
  (天啊……这傻瓜好强的阳气,不晓得他究竟是什么妖怪?“雾……雾凌?”
  邪犽颤声问道:“那个房中术……该不会是指男女……那个……交合?”
  “……原来你知道啊,真是的,那你刚才为什么站在那边发呆?害我羞成这样,还得自己动手!”
  雾凌埋怨道,手还是遮着邪犽的眼睛,一来是怕见到他的眼神自己会尴尬,二来是怕自己的表情被他看到。
  “可是……那不是要成亲了才能……”
  邪犽不安地问道。
  “你这傻瓜,刚才在营帐里,娘娘的意思就是要把我许配给你,你难道没听出来?”
  雾凌又羞又气,低声道。
  “什、什么?”
  邪犽一听,惊得从床上跳起,雾凌的手便从他脸上滑开。
  只见雪白的床上,坐着一个雪白的人儿,雾凌抬头望向邪犽,脸上神情娇羞,颈子都染成了粉红色。
  (九千院要把雾凌许配给我?邪犽意乱神迷,脸上烧热,脚下一个不稳,竟跌坐在地。
  “你在干什么?”
  雾凌见状,“噗哧”一笑,“太高兴了,连站都站不住啦?”
  “这……我……”
  邪犽问道:“可是……雾凌你不是不喜?我吗?”
  “哼,当然了,谁喜欢你这乡巴佬啊!”
  雾凌双手叉腰,嗔道。
  “……不过,虽说不喜欢,却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就是了……”
  雾凌别过头去,扭扭捏捏地咕哝,“再说……既然娘娘都那样讲了,我也只能依照娘娘的吩咐……”
  “总、总而言之,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雾凌背对着邪犽,羞窘道:“今晚可让你得了好大的便宜,妖界那边可是有成千上万的人抢破头想当娘娘的亲家呢!”
  尽管语意迂回,但邪犽此时也听出雾凌其实并非真的讨厌他。
  (她……她愿意当我的娘子?这样的神仙要当我的娘子?邪犽狂喜莫名,从地上蹦起,飞也似地抱住了雾凌。
  “呀!你……”
  雾凌一惊,转过头来。
  邪犽刚好把嘴凑了过去,对着雾凌的娇唇便是一阵乱吻。
  (真是的,一开窍就这样乱来……那有人这样亲的……“笨……笨蛋!”
  雾凌又好气又好笑,“不是……不是这样啦!”
  “那……那要怎样?”
  邪犽一脸困惑。
  “嘻嘻……所以我现在要开始教你啊。”
  雾凌娇笑起来,媚眼流转,邪犽看得浑身发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她的妖力给控制住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邪犽觉得自己好像快融化在雾凌甜甜的嗓音里一样,眼下除了放过明持王之外,不管她要他做什么,他大概都不会拒绝。
  “以后你不准叫我雾凌,要叫我凌姐姐。”
  雾凌道。
  “咦?你年纪有比我大吗?”
  邪犽疑惑地问道,若只看外表,雾凌的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和他差不多。
  “就算年纪比你小,你也要叫我姐姐!”
  雾凌嗔道:“到底答不答应啦?”
  “好,凌……凌姐姐,”
  邪犽别扭地叫了两声,“以后我就叫你凌姐姐了。”
  “嘻嘻……这才乖。”
  雾凌轻抚邪犽的脸蛋,“以后要听姐姐的话唷。”
  缓缓地,雾凌的唇迎上了邪犽的唇。
  在四唇相接的瞬间,一股美妙的酥麻感触从邪犽的嘴唇往身体四肢扩散。
  邪犽大惊,想要问话,但一片香滑湿软的尖舌正好溜进他嘴里,将他的声音打回喉中。
  雾凌口中朱杏卷住了邪犽的舌尖,柔柔地吮了起来,如梦似幻的美妙感触沿着邪犽舌头的表里两侧,一路扩散到整个口腔,邪犽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栽进了云端里,浑身轻飘飘的。
  捧着彼此的脸庞,两人相拥倒卧,鼻碰鼻,唇像黏在一块似地分不开。
  邪犽望着雾凌湿润的银色眸子,她的每一个眨眼、每一次呼吸,都强烈挑动着他的心神,令他兴奋莫名。
  (怎么会这样……她的样子和之前一样啊……为什么……光是看着她的脸,我就浑身不对劲?“滋滋……滋滋……”
  雾凌舌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勾弄得邪犽欲仙欲死,腰肢本能地往上虚顶。
  吻到酣处,雾凌一只手沿着邪犽的颈子往下滑,掠过他发烫的胸膛、腹部,再度握住了高举的阳物。
  邪犽用力吸了一口气,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激烈感触突兀地自腰骨深处窜出,令他浑身一震。
  雾凌笑嘻嘻地将唇自邪犽嘴上挪开,闪亮的银丝从鲜艳如血的红唇上缓缓滴落,她朱杏微吐,把唇边银丝尽数舐去,模样异常妖艳。
  “凌姐姐……”
  邪犽皱紧眉头,“我……我……”
  “别怕,今晚什么事都交给姐姐,你乖乖躺着就好。”
  雾凌满足地笑道,一边仔细鉴赏邪犽在自己的媚术下翻来覆去的模样。
  虽说是第一次实际施展,但自己的媚术竟能在邪犽身上产生如此功效,雾凌不禁开心极了。
  她低下头,在邪犽的颈上轻咬着,一边享受他压抑忍耐的呻吟声,一边把齿痕刻在他身上。


第三章 媚术
  另一头,邪犽的阳物在雾凌手里像是泥鳅般抽动,似乎就要濒临极限。
  (会不会逗过头了?毕竟这傻瓜今天也是第一次,应该不要太欺负他了……
  雾凌把视线转向那高高耸立的阳物,抽搐的阴茎上,大紫龟头吐着淫汁,一下一下脉动着。
  (娘说阳气在男子泄精的瞬间最易吸取,为了保险,我还是趁早把这根好东西纳入体内较好……话虽如此,邪犽咬牙忍耐、任由摆布的模样,在雾凌眼里看来是如此可爱,她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话说回来,要是不在初夜好好给他个下马威,以后要叫他听话就难了,还是别这么快让他泄精,让他多尝点苦头好了……雾凌边想边笑,手掌沾取淫液,在阴茎上温柔套弄,一步一步把邪犽推上边缘,却又绝不让他攻顶,活活地折腾他。
  然而,毕竟是第一次触碰真正的男子,雾凌无法完全预测邪犽身体的反应,在第五轮的爱抚时,她一个不小心,多套了龟头一下。
  “啊啊!”
  邪犽大喊,阴茎抽搐,肉囊紧缩,腰骨深处电奔雷走,猛然射精。
  “糟了!”
  雾凌大惊,慌忙中不及多想,嘴一张,吮住了邪犽的阳物。
  “嗯嗯……嗯嗯……”
  雾凌眉头深锁,低声呻吟。
  滚烫的浓稠精液夹带着大量纯阳之气,一团一团打在雾凌的嘴里,烫得她肩头发颤。
  (好烫……好苦……好浓的味……但这每一滴精里都是宝贵阳气,说什么也不能吐掉……雾凌按着邪犽抽搐的腰肢,压抑着想要把阳物吐出的冲动,慢慢地咽下精液,同时把阳气转化,纳入丹田之中。
  (可是……他的精……这阳气也未免太强了吧?我快吃不下了……邪犽异常强大的阳气很快地充满了雾凌的丹田,她甚至来不及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妖力。
  (糟了……这样下去的话……精液的气味在口鼻中泛开,邪犽的阳气自雾凌的丹田中溢出,沿着经脉,渗入了她的躯体四肢,麻醉了五感,雾凌只感到头晕目眩。
  良久,邪犽总算停止射精,他才回过神来,第一眼便看到雾凌倒在阳物旁边,双颊醺红如醉。
  “凌姐姐?”
  邪犽大惊,同时发现自己虽浑身大汗,却是神智清楚。
  邪犽把雾凌扶正,让她在床上躺平,不安地望着那张醉醺醺的脸蛋。
  (咦,等等……怎么现在凌姐姐看起来又和平常一样了?邪犽警觉到事情不对劲,轻轻摇了摇雾凌的肩膀。
  “喂,凌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用了什么妖术啊?”
  “嗯?你……你这笨瓜……”
  吸收过多阳气,消化不良的雾凌半梦半醒道,“怎么被我吸了这么多阳气……还一副没事的样子?”
  “阳气?什么东西?”
  邪犽皱眉道:“你果然对我用了妖术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梦话……嘻嘻……”
  雾凌也不知醒了没有,只是呵呵一笑,“你可是躺在狐精的床上……”
  “好啊,你果然欺负我!”
  邪犽不禁恼怒起来。
  “哼……哼!”
  雾凌眯着眼睛,嗔道:“你是我的人,我就要欺负你,你想怎么样?”
  “那我就欺负回去!”
  邪犽笑道,经过刚才一役,他对雾凌已全无忌惮,伸手就把她抱在怀里,嘴巴凑上便是一阵深吻。
  “嗯嗯……嗯嗯……”
  雾凌还在昏昏沉沉,当然不及施展媚术,只能任由邪犽摆布。
  (这衣服好碍事……不过要从那边脱啊?邪犽的手在雾凌身上乱摸乱扯,扯掉了她腰上的青玉佩带,牵牛花紫的腰裙顺势滑下,露出了底下的襦衣和长裙,邪犽二话不说,将其一并扯下。
  一转眼,雾凌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亵衣了,小小的浅紫色亵衣上圆下尖,上缘刚好遮住隆起的胸部,下缘则勉强掩盖住微耸的耻丘,亵衣之下,再无遮掩。
  邪犽用颤抖的手解开雾凌后颈和腰际的绳结,缓缓褪下亵衣。
  “啊……啊……”
  雾凌轻喘,眸里雾气湿润,望着正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的邪犽。
  邪犽愣住了,他抓着雾凌的亵衣,呆呆地望着眼前裸程的美景。
  一对好似朝雾露水的浑圆乳房,沉沉地凝聚在雾凌细致的雪白胸口上,乳缘弓弧饱满,显得又实又重,粉嫩莹红的乳头左右翘立,宛如一对初绽的娇嫩花蕊。
  再往下看,紧致光滑的小腹、往中间收拢的细细窄腰、慵懒丰满的臀、修长匀称的腿,全都像是用雪做成的一样洁白柔嫩,这样的人儿,邪犽从没看过。
  邪犽的眼神最后停留在雾凌的股间,那块微隆的小小耻丘上覆盖着一层细雪样的银白绒毛。
  (那一定是凌姐姐身上最软的地方了……在耻丘下方,大腿的根部,雾凌洁白的肌肤被一条鲜艳的裂缝给分断了。邪砑一开始还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湿润的黏膜下是鼓动的粉红色肉室,两旁是膨胀成玫瑰形的美丽肉瓣,透明的黏液正顺着肉瓣内侧的凹凸淌下。
  (这就是女阴……“别看傻了,笨瓜。”
  雾凌“噗哧”一笑,“还不快我的谷衣放下。”
  邪犽心头一震,手中的亵衣滑落。
  在他为雾凌退去衣物时,雾凌已经将之前吸收的阳气尽数转化为自身的妖力,是以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这傻小子究竟是什么妖怪?被我吸了那么多阳气却一点事也没有……娘娘莫非是知道这点,才要我和他……(哼,没关系,管他阳气多盛,我今天晚上都要让他俯首称臣!面对邪犽这个底细不明的对手,雾凌不禁被激起了好胜心,双眼一眨,再度暗施媚意……
  “你……你又对我用妖术……”
  邪犽这回警觉了一点,集中意识地抵抗雾凌的妖力。
  “又不会怎么样,只是让你比平常更舒服而已。”
  雾凌笑道,脚一勾,手一拉,把邪犽抱进怀里,“来,快来呀!”
  两人赤裸裸的抱成一团,邪犽闻到雾凌身上的女香,手碰到她温暖光滑的肌肤,心防立刻瓦解,和她紧紧相拥,两张嘴又碰在一块。
  雾凌腰一扭,腿勾上邪犽的身体,手往下探,领着阳物往自己股间送去。
  “轻一点喔。”
  雾凌在邪犽耳边娇嗔,“我也是第一次……”
  “真、真的吗?”
  邪犽有些不敢相信,雾凌若是第一次,怎能这样千娇百媚、姿态万千,还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嘻嘻,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狐狸精呢!”
  雾凌笑道。
  邪犽感到龟头前端触碰到一团火热,在本能的推动下,他用力挺腰前送,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团又热、又紧、又深邃的肉里。
  尽管两人都没注意到,但几缕血丝从雾凌的蜜部渗出,很快便被汗水和爱液给冲淡了。
  “啊嗯!”
  尽管眉头纠结,神情苦闷,但雾凌依然面露微笑。
  那表情深深地刻印在邪犽心里,在那一瞬间,邪犽只觉得雾凌是世上最值得怜爱的女子。
  “凌姐姐,会痛吗?”
  邪犽轻声问道。
  “痛死了,你要怎么赔我?”
  雾凌嘴上虽喷,眼眸中却是恩爱无限,“傻瓜,我要怕痛还会让你进来吗?”
  邪犽听得心中感动,捧着雾凌的脸深深亲吻。
  不论是不是受了媚术影响,对现在的邪犽来说,就算九千院也比不上眼前的雾凌娇怜可爱。
  他吮着雾凌口中的朱杏,把那小小的香尖含在嘴里,上下左右地尝着。
  “嗯嗯……你这傻瓜,干嘛一直亲我?”
  雾凌好不容易抽空笑道:“怎么下面插进去就不动了?”
  “唔……我……”
  邪犽窘道:“我怕要是乱动,又会像刚刚那样……”
  “真是的,胆子这么小。”
  雾凌笑得眼睛都弯了,周身无形的媚意缓退,“好吧,我先不施展媚术,这样总行了吧?”
  邪犽感到附加在身上的妖力逐渐退去,这才安心地挺腰前送。
  “滋滋”数响,阴茎在雾凌体内不断挺进,龟头刮着肉壁,撑开狭窄至极的深邃蜜穴,尽管没有媚术的影响,光是这样缓缓前送,便已让邪犽快活得翻来覆去了。
  雾凌张口喘息,本就娇艳的面容现在更平添几分妖淫之气,眼神、嘴角有意无意地勾引挑逗着邪犽,只要他一不小心,便会立刻泄阳。
  (……看他吃力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邪犽咬牙苦撑、汗流浃背的模样,大大刺激了雾凌的坏心眼,尽管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可爱,雾凌还是忍不住想要欺侮他。
  一念之下,雾凌再度展开媚术。
  “啊啊!”
  邪犽大惊,但阳物深陷在蜜肉之中,想抽也来不及。
  一瞬之间,邪犽全身酥麻,难以想像的强烈欢快俺没了他,腰肢发颤,阴茎抽搐,两只手撑在床上,汗如雨下。
  雾凌轻轻挺腰,下体上迎,邪犽随之重重喘息,快活得几欲昏厥过去。
  “别怕……姐姐在这里抱着你……”
  雾凌柔声道,双手挪到邪犽的臀上,轻轻下按。
  邪犽耐不住雾凌的诱惑,尽管知道那过度的欢快会令他痛苦不已,还是不断往前抽送。
  雾凌欢愉的呻吟与邪犽沉重的喘息声,很快填满了帐篷里的空间。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雾凌更能准确掌握邪犽的变化,直让阳物抽送了两百余回,都还不让他射精,直到自己也快泄身,才让邪犽停下休息。
  (哈……啊……这傻瓜还挺认真的……今晚就饶了他吧……以后的日子还久得很,别让他把身体搞坏了……雾凌搂着邪犽,让他在自己身旁躺下,舔舐他额上的汗水,手轻抚他的头发。
  邪犽则是汗如雨下,全身肌肉紧绷,把头枕在雾凌的肩上,口中不断喘着大气。
  (之前已经吸了他一回阳气,第二次应该不会像第一次那么猛烈了……雾凌捧起邪犽的脸蛋再次亲吻,大腿在邪犽的臀上勾撩,鼻中哼哎,眼神浪荡,把邪犽刺激得心神亢奋。
  “傻瓜,姐姐还没泄呢,你怎么可以睡呢?”
  雾凌笑道:“再使点劲,让姐姐泄了,我们一起睡。”
  “哈……哈……”
  邪犽的表情虽显得十分痛苦,但见到雾凌那勾魂的眼神,也只能挺直身子,再次抽送起来。
  先前已被邪犽抽送了两百余回,雾凌的花心现在不禁跟着阵阵痉挛,她握着邪犽的手,十指交扣。
  “啊……再快点!再顶快些!”
  雾凌在邪犽身下娇喘,银白发丝上汗珠点点,一双乳房上下翻动。
  接着,邪犽高喊一声,腰肢挺直,阳物在雾凌体内剧烈抽搐。
  〈滚烫的精液猛烈地浇洒在花心上,烫得雾凌蜜肉娇颤,欢喜莫名,登时跟着泄身了。
  (啊……啊啊!这……都枣面了,他气怎么还如此充沛?(不行……我得赶紧离开,不然又会像刚才那……那样……啊……然而,自己也跟着泄身的雾凌根本来不及离开邪犽,精液中蕴含的强大阳气仗着深入胎内的地利之便,在转瞬间充满了雾凌的丹田,并沿着经脉溢向她的四肢百骸,其势竟比第一次射精时更为强大。
  “啊啊……”
  雾凌娇喘连连,身子越颤越酥,整个人很快便被邪犽充沛的阳气给迷醉了。
  另一边,没了媚术的控制,邪犽回过神来,见到身下雾凌欲仙欲死的模样,不禁为之一愣。
  (之前也是这样,莫非……她怕我的精液?“啊……啊……快抽出去……别再……别再射了……”
  雾凌边喘,边哀求道。
  邪犽听了,高兴都来不及,哪有把阳物抽出的道理。
  “嘿嘿,你也会求我啊,凌姐姐?”
  邪犽笑道:“可惜,现在换我欺负你了!”
  (这……这傻瓜,难不成已经发现我受不住他的阳气了?“啊……啊……别这样……算姐姐错了……你放过姐姐嘛……”
  雾凌惊慌之下,改采怀柔攻势,娇声道。
  “不行!”
  邪犽把浑身酥软的雾凌紧紧搂在怀里,笑道:“我要好好教训你这头狐狸精!”
  腰肢一挺,阳物在满是精液淫汁的蜜穴里来回顶送,龟头重重捣着颤抖不已的花心,让雾凌酥得连舌尖都麻了。
  “不要……姐姐第一次这样泄……你让姐姐休息一下嘛……”
  雾凌颤声道,“姐姐可是……是你的妻子呀……”
  “哼,你刚刚还不是这样对付我,我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邪犽毫不退让,抽送的力道加快,尽管没有媚术影响,雾凌美妙的穴儿依旧让他感到快活无比。
  “慢点……慢点啊!”
  雾凌眉头紧锁,口中哼哼哎哎,娇喘不已。
  没有媚术加持,雾凌身上的妖艳气息固然减少许多,但陷于肉体欢快的苦闷表情却也异常诱人。
  在本能的驱使下,浑身酥软、手脚半瘫的雾凌只想抓个坚实的东西好维持自身的稳定,但四周唯一坚实的,便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邪犽,她只好用发抖的手环住邪犽的颈子,用打颤的腿勾住他的腰,搂着那把自己顶得心神散荡的人,让那根火烫的阳物在穴里插得更深。
  “啊……啊……你竟不听我的话,姐姐待会绝不饶你……”
  见怀柔无效,雾凌使狠威胁道。但她泄得正酣,嗓音柔腻,根本凶不起来,听在邪犽耳里只像是撒娇一般。
  “嘿嘿,待会是什么时候?我马上就要射精了!”
  邪犽笑道,额上汗水滴落,雾凌蜜穴的滋味实在美妙,他只顶了几十下,便已感到腰间精关松弛,转眼便要再度奔泄。
  “什么?”
  雾凌大惊,“别……你再忍一下啊!刚才的阳气我都还没……”
  “啊……哈……”
  邪犽快活地头昏脑胀,喘道:“不行了,凌姐姐……你里面好舒服……”
  “你这没用的东西,别射啊!”
  雾凌神情慌张,“别在这节骨眼上射!要是再让你的阳气浸润……我会……会恢复原形的!”
  但已然迟了,邪犽往雾凌唇上一吻,两人唇舌交缠,邪犽腰肢颤动,深陷在雾凌体内的阳物肉猛然抽打,大股浓精喷泄,火辣地洒在蜜肉花心上。
  “嗯……嗯嗯!”
  雾凌紧闭双眼,本就一直保持着小泄状态的蜜穴,这会更是火上加油地猛泄起来,淫肉实实地卷住阳物,把邪犽一下一下地往里头拽,黏膜里外纠缠,“滋滋”有声。
  强大的阳气顺着精液奔流,直直冲进雾凌体内,再度充塞了她浑身经脉。
  “啊啊……啊啊!”
  雾凌娇喘,心神亦为之迷蒙,脑海一片空白。
  两人紧紧相拥,四肢手脚均为之酥麻,想动也无法动。
  过了一会,邪犽首先恢复过来。
  (嗯?怀里怎么毛茸茸的?是被子里的兽毛吗?眨了眨眼睛,只见怀里的雾凌竟变成了一团银白毛球,把邪犽吓了一大跳。
  “哇啊!凌姐姐?”
  邪犽急忙放开手,“你怎么了?”
  “哈啊……哈啊……”
  那银白毛球用雾凌的嗓音说:“所以叫你再忍一会……你就不听……”
  邪犽定神细看,眼前的银白毛球不是别人,正是雾凌,只是她全身长满了银白兽毛,又蜷着身子,所以他刚才才把她误看成毛球。
  扣掉一身的银毛,雾凌除了鼻子尖了些,嘴巴长了些,臀上还多了三条松软的尾巴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明显的变化。
  邪犽又惊又奇,手在雾凌身上来回抚摸,她背上的银毛长而柔顺,腹部的绒术毛短而细薄,而脸孔、双乳、蜜处等处都没有毛。
  “嗯嗯……”
  被邪犽这么一摸,雾凌口中发出诱人的呻吟,那一身的银毛似乎让她的肌肤变得更加敏感,邪犽只是轻抚其背,雾凌的蜜穴里便是一阵抽搐。
  (原来如此,这就是凌姐姐的原形,看起来就像头人形的狐狸……邪犽低下头去,在雾凌的鼻头上亲吻,雾凌发出撩人低鸣,张口向邪犽索吻。
  邪犽覆上雾凌的唇,她的舌头变长了些,很快地钻进了邪犽嘴里,卷住邪犽的舌尖吻了起来。
  抚摸着雾凌温暖的皮毛,她的身子似乎变得更热了,抱在怀里就像是个和人一般大的暖炉,越抱越舒服。
  “凌姐姐,你以后都维持这样子好不好?”
  邪犽问道。
  “我才不要,这样子给外人看到还得了。”
  雾凌有气无力地回答,蜜肉还沉浸在方才泄身的余韵里,一身阳气也尚未转化完毕,“这模样就和人类讲的赤身裸体一样,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的……”
  “那以后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就让我看吧?”
  邪犽笑道:“现在我应该算是你最亲近的人了吧?”
  “哼!”
  雾凌别过头去,也不顾唇边滴落的银丝,“才短短几个时辰,你就得寸进尺了!”
  “凌姐姐,好啦、好啦,你就答应我吧。”
  “哼!”
  雾凌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怪人,一般来说,人类都比较不喜欢看见妖怪原形的。”
  “我可不是人类,我是妖怪,是凌姐姐的同类!”
  邪犽正色道。
  “好啦,我知道了……不过只在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喔!”
  雾凌道。
  邪犽开心极了,捧着雾凌的脸蛋便是一阵深吻,雾凌也是满心欢喜,搂着邪犽吻了回去,短短半夜时光,两人已是如胶似漆,想分也分不开了。
  吻着吻着,雾凌感到蜜穴深处一阵甜蜜蠢动,不禁吃了一惊。
  “你……你不会累啊?我都吸了你三次阳气了……”
  雾凌连忙喊停,“你不要太勉强了,要是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阳气?那是什么?”
  邪犽笑道:“我一点都不累啊。”
  雾凌见邪犽不像在说谎,更是惊了。
  (这傻瓜……难道体内阳气是没有极限的吗?“……你既然都看了我的原形,现在也该让我看看你的原形了吧?”
  雾凌心里奇怪,问道。
  “原形……我的原形就是这样啊。”
  邪犽奇道。
  “这怎么可能,妖怪的原形不会是人类,否则就不叫妖怪了。”
  雾凌叹道,“妖怪之所以就妖怪,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人,如果你的原形是人,那就表示你不是妖怪。”
  “我……这……总之我不是人啦!”
  邪犽困惑不解之余,仍坚持自己不是人类。
  “嗯……这也是,普通人类被我这样连吸三轮阳气,早就死了。”
  雾凌点头,“或许你是很少见的稀奇妖怪吧。”
  (毕竟连娘娘都看不出他的真身……罢了,这问题以后有得是时间解决……
  “那……你真的一点都不累?”
  雾凌再次确认,邪犽用力点头,低头又想吻她。
  “等等,等一下嘛!”
  雾凌好不容易避开邪犽的攻势,“让我休息一下,我得把体内积存的阳气消化消化才行。”
  “不要,你等一下又想用奇怪的妖术控制我了!”
  邪犽抗议。
  “不用了、不用了,姐姐这回说真的。”
  雾凌笑道:“只要你让姐姐休息一会儿,待会姐姐教你更好的东西,好不好?”
  “是什么东西?”
  “就是房中术啊,娘娘虽然吩咐我用你练习房中术,没有要我教你,不过老是只有我采阳补阴,这样也不太公平。”
  雾凌道:“所以等一下我教你怎么采阴补阳,如果你会了,我们再一起练习阴阳和合之术。”
  “阴阴阳阳的,那到底是什么?”
  邪犽大惑不解。
  “唉,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雾凌叹道:“那我简单跟你说,你要听好了。
  “简单来说,男子属阳,女子属阴,男子要从女子身上撷取阴气,女子要从男子身上撷取阳气,然后在自己的体内让阴阳融合,锻炼成太极之气,也就是构成万物的天地之气。
  “天地之气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能像我们这样改变自己的外观,或者是让自己飞天遁地……简而言之,房中术的采补其实是增强自身妖力的一种法门。”
  邪犽点头,但其实他一半以上都听不懂。
  “当然啦,房中术是有极限的,毕竟比起采补阴阳,直接去找累积大量天地之气的灵山或仙洞,吸取其中精华,绝对要比慢慢采补来得更快更有效……像娘娘如果想要再增强自己的妖力,绝对不会在那边慢慢采补的。”
  “为什么?那样不是很舒服吗?只要躺着抱在一起就好了。”
  “傻瓜,以娘娘那样的大妖,一口便能把天下男子吸干,到时可是天下浩劫啊!”
  雾凌叹道。
  邪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着说着,雾凌体内四溢的阳气已经转化完毕,她轻轻坐了起来,让邪犽把阳物抽了回去,阴茎上有着厚厚一层蜜浆,雾凌股间的绒毛也沾满了淫汁,肉瓣附近的毛发黏成一撮一撮的,还滴着蜜。
  只见床单上一大滩的污渍,全是两人的汗水和爱液。
  (没想到才吸了这傻瓜三次阳气,我的妖力便凭空增加了两年火候,采补的效率有这么高的吗?惊喜之余,雾凌转念一想。
  (不对,不是采补的效率高,是这傻瓜的阳气和别人不一样,他身上的阳气一定是接近真阳之气一类的东西,所以才会害得我消化不良又头昏脑胀……
  (娘娘或许就是因为看出这点,才会把我许配给他吧。雾凌伸出手,轻轻套弄邪犽的阳物,阴茎火热坚硬,毫无衰软迹象,强大的阳气依旧充满其中。
  (嘻嘻,这傻瓜真的是个无底洞啊!一想到邪犽这根宝贝从此便专属于己,雾凌的嘴角不禁上扬起来。
  (不行、不行,放心还太早,难讲以后娘、姐姐她们不会来抢人,得趁今晚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才行!“邪犽,听好了,一般来说,采取女子阴气的方法有两个。”
  雾凌开口道,手仍握着阳物,“一是吸取女子真泄时泌出的阴潮,二是利用阳气反缩,在阳物中制造虚空,强行引取女子阴气。”
  (……凌姐姐在说什么东西啊?是哪里的经文吗?邪犽听得一头雾水。
  “第二个方法得经长期修炼,否则不能施行。所以今天晚上姐姐教你第一种。”
  雾凌皱眉道:“别露出那种表情,很简单的,一下就会了。”
  说完,雾凌将指尖轻轻按在龟头的马眼上,开始教导邪犽如何将体内阳气汇聚在龟头前端。
  邪犽闭起眼睛,依照雾凌的吩咐,首先找到丹田,接着指引自己的阳气往下,顺着经脉灌入阳物之中,整根阳物顿时烧烫如火,龟头变成紫红色,连腰骨深处都跟着热了起来。
  “好……好热啊!”
  邪犽惊道。
  “好,接着把阳气收回去一点。”
  雾凌道。
  邪犽按指示做了,惊人的是,他竟感到龟头前端吸住了雾凌的指尖!
  如此让阳气在丹田和龟头间来来回回,马眼变得就像是张嘴一样,一会儿吸一会儿吐,邪犽感到有趣极了,黏着雾凌的手指,玩得爱不释手。
  “好啦,该办正事了。”
  雾凌松开手,满意地在床上躺下,“来,到姐姐身上来。”
  娇声道。
  邪犽嘻嘻一笑,虎狼似地扑到雾凌身上,捧着她毛软皮嫩的臀部,嘴巴在她唇上一阵乱吻。
  雾凌亦是春心浪荡,含着邪犽的舌尖又勾又吮,两腿搔着邪犽的腰,手搭着他的颈子,在床上搂成一团。
  邪犽腰一挺,阳物插入早已被淫汁浸透的蜜贝,同时将阳气运至龟头末端。
  雾凌只感到一根烧红铁棒样的滚烫阳物挺入了花心深处,腰身一颤,轻轻地泄了。
  “啊……啊嗯……”
  雾凌娇喘。
  “凌姐姐?”
  听见雾凌撩人的呻吟,邪犽大感兴奋。
  “你这坏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雾凌笑骂,“听好了,接下来你可得想办法让我泄出阴潮才行。”
  “阴潮?”
  “女子泄身有分小泄、平泄、真泄三种,其中只有真泄时才会喷出阴潮,阴潮内含有女子的阴气,当阴潮喷泄时,你就利用我刚才教你的法门,把阴潮吸进体内就行了。”
  雾凌笑道:“顺带一提,你刚才让姐姐泄身,那个只是平泄。但只要你确实把阳气运至阳物末端,按照平泄的法子抽送,也能让姐姐真泄的。”
  “真泄会怎么样?”
  邪犽奇道。
  “坏小子……你忘了我和你一样今天都是第一次?”
  雾凌嗔道:“想知道真泄是怎么一回事,那你就得……先让姐姐真泄才行……”
  雾凌羞红了脸,心里已经决定要将自己全给了邪犽。
  “好,包在我身上!”
  可惜邪犽没听出雾凌话中的含意,只是傻傻挺腰,把龟头梼进花心。
  “啊!你这……啊!”
  雾凌娇喘,穴里一阵颠颤,火烫的阳物无情地顶着,顶得她芳心乱撞,整个人酥软起来。
  “啊……凌姐姐……”
  邪犽喊道,阳物里头像是有人在拓风点火似的,炙热无比,只有当龟头沉进花心,让阴茎浸润于爱液之中,那炽热才能获得舒缓。
  雾凌两条大腿敞开,小腿勾在邪犽的腰际,身上毛发全湿透了,将她通体覆盖,激烈翻动的乳房上,晶莹的乳头翘得老高,汗水沿着乳缘不断滑落。
  邪犽忘情地抽送着,两眼望着雾凌迷眩的表情,看着她湿润的银色眼眸、半张的唇,和其中翻搅的肉色朱杏,阳物愈发坚硬热烫了。
  捧住雾凌的双乳,邪犽压上了她的身子,贪婪地吮着那对浑圆,把发烫的乳头轮流含进嘴里。
  雾凌的腰颤抖着往上弹跳,乘着前次高潮的余韵,她感到自己似乎又快要拽身了,而且这一次的泄身会比前面那一次更加激烈、更为彻底。
  “啊……啊……”
  雾凌把邪犽紧紧搂着,颤声道:“抱我……不要放开……
  我好怕……““别怕……我在这里……”
  邪犽喘道,松开雾凌的双乳,手指穿进她湿润的背部皮毛,将她紧紧压在胸口。
  “啊啊……”
  雾凌感到浑身都要融了,眼中淌下泪来,双腿本能地用力,将邪犽的下半身扣住。
  一瞬间,邪犽感到阳物被花心往里头吸了半吋,黏膜包覆着龟头磨蹭,正在神晕目眩之际,猛然间一股滚烫的液体对着马眼喷射,快活得令他差点昏死过去。
  “啊啊!”
  邪犽咬牙,早忘了雾凌的吩咐,浑身颤动,在阴潮的袭击下,猛然射精。
  强大的快感让邪犽的意识在一瞬间变成空白一片,他只能用力顶着,让龟头迎着激烈的阴潮,然后不断射精。
  强大的阳气再度侵入雾凌的四肢百骸,而这次她不但泄身,自己体内的阴气还随着阴潮涌出,体内空虚,更有利阳气的侵入。
  (这……这笨蛋……竟然忘记了……雾凌又好气又好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肚子里热烘烘的,也不知被射了多少浓精进来。
  (待会……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才行……真是的……这样一来,特意真泄给他……
  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雾凌轻轻喘息,邪犽又将嘴凑近,她吮着他的舌尖,心里也暖了起来。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邪犽先恢复过来,笑嘻嘻地捧着雾凌的腰,竟然又开始抽送。
  “哎唷,你饶了姐姐吧……”
  雾凌轻声道,不敢相信邪犽竟然还有力气,“你也泄了不少次了,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累?”
  “嗯,一点都不累!”
  邪犽笑道。
  “我……姐姐会累啊!”
  雾凌苦道。
  邪犽一听,这才发现雾凌浑身绵软,就像大病初愈似的,有气无力。
  “好……好吧……”
  邪犽无奈,缓缓把阳物抽出,和雾凌并肩躺下,“那今天先休息好了。”
  阴茎一离,雾凌的蜜穴立刻自动紧缩起来,把里头的精液一滴不漏地锁住。
  “真是的……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雾凌叹道。
  “我也不知道啊。”
  邪犽嘴里咕哝,两只手捧着雾凌的双乳轻轻把玩,跨下阳物似乎不知疲劳,在雾凌的大腿间磨来贴去。
  过了一会,雾凌被邪犽弄得心神不?蜜穴深处阵阵麻痒,好似一连三轮的阳精还喂不饱那团淫肉,自己也忍不住了。
  “好吧……好吧……让你进来就是了……”
  雾凌叹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邪犽大喜,问道。
  “如果你快要射了,记得把阳物拔出来,别射在里头。”
  “拔出来?可是……这样一来不就会溅到外面?”
  “没关系,你把它拿出来,放到我嘴里。”
  雾凌迷迷糊糊道:“射在我口里。”
  “真的吗?”
  邪犽听了更为兴奋。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姐姐说了算。”
  雾凌笑道。
  邪犽开心地从后方抱住雾凌,阳物滑入穴中,又抽送起来,立刻把雾凌顶得神魂颠倒。
  “凌姐姐,我想到一件事,”
  边抽,邪犽边道。
  “嗯……嗯……什么事?”
  被顶得飘飘欲仙的雾凌问道。
  “我叫你凌姐姐,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什么?”
  “嗯……嗯……好啊……你要我叫你什么?”
  雾凌柔柔地道。
  “唔……对了,既然我叫你姐姐,那你就叫我哥哥好了。”
  邪犽笑道。
  “什么?”
  雾凌道:“我既然是姐姐,怎么还能叫你哥哥?”
  “有什么关系,你看起来比我还小,我都可以叫你姐姐了。”
  邪犽道。
  “来嘛,叫哥哥、叫哥哥!”
  邪犽笑道,胯下那根烧烫的铁棒捣着雾凌颤抖的花心,顶得她发丝翻缭、蜜浆小泄。
  “哎唷……好啦……好啦……”
  雾凌尽管感到丢脸,还是屈服了,低声道:“哥……哥……”
  “大声一点嘛,凌姐姐。”
  邪犽忽轻忽重地顶,顶得雾凌心花怒放,浑身搔痒难耐。
  “……哥哥,啊!好哥哥!”
  雾凌喊道:“你不要顶了又停的,顶重一点好不好!”
  “可是,我好像快射了。”
  “快射了就拿出来,不然就顶重一点!”
  “那我顶重点,然后再拿出来。”
  邪犽笑道。
  “帕滋、啪滋、啪滋!”
  突然一阵狂顶猛捣,抽得雾凌双腿颠颤,淫汁“咕噜、咕噜”从蜜穴里往外涌。
  “啊……好哥哥!啊啊!”
  雾凌忘情大喊。
  岂料就在此时,邪犽却突然将阳物拔出,把龟头凑到了雾凌面前。
  只见紫红的龟头中央,颤抖的马眼上有一团凝浊的白浆,阳精正蓄势待发,转眼便要喷射而出。
  雾凌不及细想,小嘴张开,把半个龟头含进口中,朱杏顶着马眼舔吮起来。
  “啊……啊!凌姐姐!”
  邪犽腰肢窜动,阴茎鼓胀。
  雾凌只感到一团黏稠火热的东西喷洒在口腔四壁,转眼嘴巴便被塞满了,她咽下邪犽的浓精,同时发现又有一股强大阳气随之进入她体内。
  (啊……我忘了……就算用嘴,阳气还是会顺着精液渗入体内的……迷蒙之中,雾凌只听见邪犽的粗重喘息,以及自己吞咽精液的声音。
  (啊……啊啊……今晚真不知是谁在给谁下马威……看着邪犽满足的表情,雾凌不禁苦笑,同时一口一口把他的浓精吞入腹中。


第四章 诅咒
  “真是的,你也太过分了,竟然……竟然就这样弄到天亮!”
  雾凌嘴里埋怨,手上替邪犽绑好腰带。
  “唔……怎么天亮得这么快?”
  邪犽觉得自己和雾凌躺在床上好像也没过多久,怎么一下就天亮了?
  “被你里里外外地弄,不天亮也天亮了啦!”
  雾凌面露不满,“真是的,叫你休息也不听。”
  “可是凌姐姐,我看你也很开心啊,”
  邪犽抗议道:“怎么都怪到我头上来?”
  “好啦好啦,别管这个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们赶快去见娘娘吧!”
  雾凌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
  两人早已穿戴整齐,邪犽换上了一套天青色的长衣,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穿这种东西,走起路来只感到跨不能跨、跑不能跑,怪别扭的。
  “对了,我警告你,”
  在离开帐篷前,雾凌转过身来,一双银眸瞪得大大的,“千万别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别人说,那可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怕羞,我不跟别人提起就是了。”
  邪犽笑道:“凌姐姐真奇怪,床上床下两个样……”
  “你……你少讲两句会死吗?”
  雾凌双颊胀红,一把扣住邪犽的手腕,拉着他步出帐篷,“再开玩笑,以后我不跟你好了!”
  “凌姐姐别生气嘛!”
  邪犽边走边道:“我每天都想跟你好……嗯?”
  只见雾凌一出了帐篷,步伐便停了下来。
  “怪了,怎么只剩这么一点人?”
  雾凌奇道。
  只见眼前除了九千院的大红营帐依旧不动如山外,昨天围绕四周的许多帐篷都不知到哪去了,乍看之下,至少有七成的营帐消失无踪,营地显得冷清许多。
  “你们两个小鬼总算起床啦?”
  从邪犽脚下传来一道尖锐的诡异嗓音,“都快到正中了,大伙已经全都走啦!”
  邪犽一惊,往下一看,只见一名矮小老妪,身体背面被一大片黑色甲谷覆盖,壳下还有许多细足蠕动,他不禁吓得退后一步。
  (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吞油姥姥!”
  雾凌却似和这老妪相识,惊道:“大伙都走了?可是娘娘不动,大家怎能离开?”
  “就是娘娘把人派出去的,明持王的城池不晓得隐遁在何处,娘娘不想多做无谓的杀生,所以让你们这些小辈先去探路,咯咯咯咯……”
  吞油姥姥窃笑道:“要姥姥说,这可真是多此一举,娘娘只要从镜泉国北走到南,西走到东,管那明持王用了什么邪法妖术,照样一个不留破个干净!”
  “凌姐姐,我们快去见九千院吧!我要知道明持王身在何处!”
  听见明持王的名字,邪犽心中便掀起了一股无名火。
  “对对对,快点去!”
  吞油姥姥笑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邪犽来不及惊讶,抓着雾凌的手,两人快步奔向九千院的大红营帐。
  才踏进营帐方圆五尺,邪犽便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脚步不禁放慢了下来。
  “娘娘,雾凌领着邪犽来了。”
  雾凌在营帐外头大喊。
  “进来吧。”
  九千院用慵懒但却诱人的嗓音道。
  两人揭帐而进,营帐内还是和昨夜一样空荡荡的。
  (啊!娘的骨灰!一见到望云氏的骨灰坛置于九千院床边,邪犽便想快步上前,但才踏出一步,身体便及时忆起昨夜那几乎丧命的惨痛经验,脚硬生生地定住了。
  轰然一声,九千院把床转了过来,媚眼在雾凌和邪犽脸上扫过来扫过去,看得两人坐立难安。
  看完,九千院浅浅微笑,什么也没说,但雾凌却是满脸通红,连邪犽也不禁难堪起来。
  “比本宫想得还顺利呢……”
  九千院朱唇轻启,笑道:“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赚了多少钱啦?少说有几十万两黄金吧?”
  “娘娘!敢问大伙都去哪了?”
  雾凌直接无视九千院的问话。
  “唷,连本宫的问题都听而不闻,想来是发大财了。”
  九千院却是紧咬不放,把雾凌羞得整张脸都快着火。
  “九千院娘娘!”
  邪犽此时按捺不住,大胆插话道:“明持王到底在哪,你不是说今天要告诉我他的下落吗?”
  “邪犽,不可无礼!”
  雾凌连忙制止。
  “没关系,本宫把你们找来,本就是为了谈论此事。”
  九千院把手中的烟管放下。
  “明持王就在镜泉国王城,灵穴黄泉上的长夏城里。”
  九千院道。
  (长夏城……明持王就在长夏城里!“那长夏城又在哪?”
  邪犽追问。
  “……不知道。”
  九千院悠然道:“现在便要去找。”
  “你不知道?”
  邪犽难掩心中愤怒,“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明持王的下落吗?
  为什么又说不知……““邪犽!”
  雾凌又惊又惧,生怕九千院一个不高兴,当场把邪犽杀了,连忙按住他的嘴。
  “冷静点,小伙子,虽然不知道长夏城的确切位置,但长夏城一定就在镜泉国里。只要花点耐心,一定能找到……如果地脉还在的话。”
  “在本宫继续说下去之前,小伙子,你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九千院往床边望去,吞油姥姥不知何时已经捧着望云氏的骨灰坛站在那儿了。
  “把我娘还给我!”
  邪犽喊道。
  “这是你娘的骨灰?”
  九千院问道:“你娘是怎么死的?”
  “关你什么事,把我娘还……”
  邪犽挣脱雾凌的双手。
  “真是的,年轻人就是血气过剩……”
  九千院先是一叹,接着神色一变,两眼对着邪犽一瞪。
  邪犽只感到浑身如堕十丈寒冰之中,站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抽动不已。
  “娘娘,请饶了邪犽吧!”
  雾凌连忙求情,“小的还来不及教他规矩,请您大发慈悲!”
  “别担心,本宫只是让他的脑袋凉一凉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九千院笑道。
  没一会,邪犽身上的寒气便消退了,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被九千院这么一冰,火气全消了。
  “……我娘是失心病死的。”
  明白自己在九千院面前无计可施,邪犽只好回答道。
  “怎么样的失心病?”
  九千院续问。
  “有一天,她突然大声嚷嚷,喊着要回去、要回去……然后又大喊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邪犽一回想起当时情状,便难过得心里纠结成一团,“就那样不吃不喝,过了十天,最后衰弱而死……死前嘴里一直喊著”明持王‘这三个字……
  ““邪犽,你母亲的名字是?”
  九千院再问。
  “望云。”
  “望云?”
  九千院听了,眉头一扬,没多说什么。
  (明持王独生女秀明公主,记得也是名为望云,莫非……“邪犽,听好了。”
  九千院思索半晌后,开口道:“你的母亲并不是病死的,害死她的是一种足以腐蚀魂魄的强大诅咒,就连烧成了灰,那诅咒都还留在她身上。”
  “什么!”
  邪犽大惊,“谁对我娘下这种毒手?”
  “明持王……应该说是明持王的手下,”
  九千院叹道:“要施展此等效及死后的恶毒诅咒,至少要十人以上的高明法师齐聚一堂才行。”
  “……效及死后?”
  邪犽一愣,“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娘在死后,魂魄依旧受诅咒控制。虽无法得知诅咒的内容为何,但从你娘生前的模样推断,施咒者大概想要强迫她回到某处……或许她的魂魄早已回到明持王身边了。”
  (原来如此……所以娘的魂魄才没有化成幽灵出现……“那……我只要找到明持王,便能找到我娘的魂魄了?”
  邪犽问道。
  “本宫无法肯定,但可能性很高。”
  “好,那只要把明持王找出来就行了!”
  邪犽热血沸腾地喊道:“九千院,就算不知道明持王在哪,你应该有办法把他找出来吧?”
  “办法当然是有,只是去找的不是本宫,是你们。”
  九千院苦笑道:“除了你们之外,大部分的人清晨破晓便已出发了。”
  “我们?”
  邪犽一愣,“可是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找?你一定马上就能找到了。”
  “邪犽,不要用这种口气跟娘娘说话!”
  雾凌怒道:“哪天娘娘真的把你宰了我也不管喔!”
  “放心、放心,会让小孙女夜半在床辗转难眠的事,本宫绝不会做的。”
  九千院笑道,不忘调侃雾凌一下。
  “娘娘!”
  雾凌羞得跺脚,“您别欺负小的!”
  “好好好……那这么问吧,邪犽,你觉得本宫找明持王有什么事?”
  九千院问道。
  “我不知道。”
  邪犽摇摇头。
  “本宫也不知道,因为本宫要找的不是明持王,本宫要找的是明持王城池底下的灵穴,黄泉。”
  “你或许看不出来,但本宫身患重病。”
  九千院轻描淡写地道:“为了寻找能医治这病的良方,本宫在人间和妖界派出无数耳目,搜寻了近千年,但全都无功而返。
  “直到最近,本宫才想到,人间妖界既然都找不到,表示这东西不在阳间,如此一来,可能便是在阴间了,而世上唯一通往阴间的入口,便是明持王城池底下的灵穴黄泉。”
  “所以……你要找的是那个黄泉洞,不是明持王?”
  “也可以反过来说,找到明持王就等于找到灵穴黄泉。”
  九千院叹道:“过去本宫也派人去过长夏城数次,只是最近百年没有派出使者,现在要找却找不着了。”
  “唔,所以你因为生病不能动吗?”
  邪犽问道。
  “本宫手脚无缺,当然能动。”
  九千院笑道:“只是本宫一动,遭殃的可是那些无辜众生。”
  邪犽歪过头,听不懂九千院话中的含意为何。
  “傻瓜,你忘了你昨天想靠近娘娘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吗?”
  雾凌插话道。
  “啊!那个是生病的关系?”
  邪犽惊奇不已,只有这件事想忘也忘不掉,毕竟昨天他可是差点死在九千院的面前。
  “在不周林里的时候,你也看到那条全是枯死草木的路了吧?那也是娘娘的病害的。”
  雾凌又道。
  “哦……好奇怪的病啊!”
  邪犽这才懂了一些,“所以要是你自己去找的话,就会害死很多不相干的人啰?”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九千院笑道:“现在还算好的,本宫以元神离脱,把吸取生气的范围压到了最小,要是让肉身也跟着来人间,现在镜泉国国土大概有一半都要化为寸草不生的死地了。”
  “元神离脱?”
  邪犽不解。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娘娘的魂魄,娘娘的尊身还在妖界沉眠。”
  雾凌解释道。
  “什么,那你是幽……”
  邪犽大惊。
  “嘴巴放干净点,你这笨蛋!”
  雾凌一巴掌打在邪犽的后脑勺上。
  “哈哈哈!”
  九千院笑道:“如果你活得了一万年,魂魄就会变跟黑铁山一样又厚又实了。”
  “一、一万年……”
  邪犽吓得退后两步,他万万没想到九千院竟然活了这么久。
  这么一退,他斜眼一瞥,见到在九千院头顶正上方用钢线吊着一块泛着金铁光泽的石头。
  昨夜来时,因为全副精神都被九千院的美貌吸引,所以也没仔细观察营帐内部,不知那石头是昨天就吊在那,还是今天才吊上去的。
  “雾凌,那是什么?”
  邪犽指着那块石头道。
  “那是娘娘的宝物,别乱指!”
  “……”
  九千院仰头一望,“啊,他啊?因为太吵了,所以把他吊在那儿,清静一下。”
  邪犽望着那块石头,不发现还好,这一发现,他心中又敬又畏,好似那块石头是哪里的王侯贵族,而自己只是他脚下的无知农仆一样。
  “话也差不多说完了,雾凌……”
  九千院命令道:“你们两个往西北方走,一路上仔细查探,要是发现了长夏城的踪影,千万别自己进去,立刻回禀本宫。”
  “是的,娘娘!”
  雾凌恭敬行礼,一边用脚踢了踢旁边发呆的邪犽。
  “怎么啦,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不成?”
  “啊……我……”
  邪犽愣了愣,这才道:“九千院,上面那颗石头可不可以给我?”
  (接续阅读)“九千院,我娘的骨灰……”
  (续阅《天外邪犽》第三集)邪犽与雾凌相遇一个月前。
  中州,通天台,金阁仙阙宫,紫薇园。
  偌大的庭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珍奇花朵,其中最为珍异的,便属紫蔷薇了。
  体弱多病的年少天子,凤玉帝,今日没有母后陪伴,仅带着四、五名仙女随从,独自在紫薇园里摘花赏蝶。
  忽而,紫薇园中央的喷水池里,高达二丈的喷泉凭空止住,清澈的泉水缓缓聚拢,竟形成了一道高挑的人影。
  众仙女们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便感应到人影中不寻常的强大妖力,纷纷骇得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那是谁?”
  穿着绣有五凤纹样的银丝长衣,凤玉帝虽无法感知妖力一类的奇异,但见到随从们如此慌乱,也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请陛下安心,本宫绝非欲对陛下不利之人。”
  人影愈发鲜明,只见她身穿黑纱单衣,水做的紫黑长发随风飘荡,其姿色之麓丽,可谓世间无二,正是尾玄国女王,大妖九千辉映院。
  “你……你是谁?”
  见到水影开口说话,凤玉帝吓得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脚,颤声问道。
  “本宫乃妖界……”
  九千院的幻影笑道,但话未及半,脸上笑容一僵,“这……恕本宫无礼,陛下,您是女子?”
  只见凤玉帝手脚纤细,肢体柔嫩,面容清秀,若要说是女子自不为过,但凡此等年纪之孩童,不论男女,外貌本就难以分辨,是以九千院并非单以外貌判断凤玉帝为女流之身。
  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凤玉帝体内流动的内气竟是以阴气为主,而且还极为薄弱,连一般平民百姓都有所不及,全身经脉竟像是处处壅塞、截截寸断一般。
  “你……你说谁是女子!”
  凤玉帝闻言大怒,脸色又红又白,九千院的话似乎刺中了少年天子心中的隐疾,“朕……朕可是中州天子!掌管人间八大灵穴的仙帝!你是哪来的妖怪,竟敢对朕如此无礼!”
  “……原来如此。”
  九千院对凤玉帝的反驳听若罔闻,“难怪先帝凰炎帝辞世后,迟迟不见继位仙帝上朝,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你……朕是男子!”
  凤玉帝怒极,将手中的紫蔷薇用力扔向九千院的幻影,却被那流水化作的人形接个正着。
  “陛下!”
  从紫薇园的入口处,一名身着薄纱上衣、鲜绿长裙,肩披雪白帛巾,外表不出三十岁的女子乘风而来,转眼飞至。
  “陛下安好,快请退到本宫身后!”
  女子语气虽难掩慌乱,但动作却沉着稳定,一落地,便用身体把凤玉帝完全遮挡住。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金阁仙阙!报上名来!”
  女子怒道,乌黑发髻上珠翠动摇,叮当作响。
  “霜月太后,短短五十年,你已经认不出本宫啦?”
  九千院笑道。
  凤玉帝之母,霜月太后闻言大惊,脸上顿时血色全消。
  “九千院……”
  霜月太后颤声道。
  “正是本宫……嗯,通天台果真是最上等的灵穴,都已经过了五十年,你看起来还是和我俩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美若天仙,以人类来说,实属难能可贵。”
  “你……你来这做什么?有什么事在朝廷上说啊!”
  霜月太后紧紧搂着凤玉帝,“当今天子尚幼,你如此擅闯内庭,万一把陛下吓出病来怎么办!”
  “朝廷上见得着陛下吗?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要和仙帝陛下亲面禀报,所以本宫才只好出此下策。”
  九千院苦笑道:“哪知道一进来,就看到端庄淑雅的仙帝在这采花弄蝶呢!”
  “九千院,你若有事就快快禀告!”
  霜月太后虽怒,却不敢轻易发作,“如果只是想调戏我母子俩,烦请立刻离开!”
  “哼……过了五十年还是这个样子。”
  九千院笑道:“好吧,来讲正事,本宫想要陛下的龙笔真迹。”
  “陛下的真迹?”
  霜月太后又是一惊,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你……你要进军人间?”
  “若真要进军人间,本宫还用得着跟陛下要真迹吗?”
  九千院叹道:“本宫只是有事需借你们的黄泉洞一用,途中需穿越黑铁山,为使黑铁山神知道本宫行动乃受仙帝准可,才来此请求真迹,否则本宫大可把黑铁山神连人带山一块了结,哪还需这等麻烦。”
  “黄泉洞?镜泉国主明持王死后,镜泉国内连年战乱,国土荒芜,地脉衰竭,黄泉洞也早已不知去向了,你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怪怪!霜月啊,听你说得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保护天下万民不正是你们仙帝的使命吗?”
  九千院久未造访人间,故听见镜泉国沦落至此,不禁吃了一惊。
  “那明持王心术不正,死前施放邪术,凡靠近长夏城的人,不分敌我一律咒杀,就算我们想派人入城导正地脉,亦无计可施啊!”
  霜月太后反驳道。
  “哎,这下可麻烦了,没想到不到百年,竟已人事全非……”
  九千院叹道,“不论如何,还是先请陛下赐笔。”
  “……陛下,来。”
  霜月太后无奈,牵着凤玉帝的小手,缓缓走近九千院的幻影。
  “母后?”
  凤玉帝一脸惊疑。
  “别怕,她虽是妖怪,但不是坏人。”
  霜月太后柔声道:“她只是要陛下的笔迹罢了。”
  “对对对,别怕。”
  九千院笑道,把水做的手掌伸到凤玉帝面前。
  在霜月太后的指引下,凤玉帝直接用手指在九千院的手掌上写下:“第二十六代仙帝,天凤翠羽字”。
  凤玉帝的笔迹化成了滚烫的金线,烧烙在九千院的手掌上,九千院掌心一收,把仙帝真迹纳入手中。
  “你们带陛下回房休息,接下来交给本宫即可。”
  霜月太后吩咐众仙女,把凤玉帝带回仙阙宫中。
  “……她这样子,活不过二十岁。”
  当凤玉帝的身影消失后,九千院开口道。
  “别说此等不吉利的话!”
  霜月太后怒道,但从表情看来,她似乎早知如此。
  “莫非药石、仙术都无效?”
  九千院问道。
  “哎……陛下她……生下来的时候,丹田、身躯、手脚的经脉都是封死的,就像是一条河被隔成许多互不相干的沟渠一样……体内阴气既无法轮转畅遂,不论外部施以何等辅助,都难生效果……”
  霜月太后低声道。
  “丹田经脉不通?这可是神仙难救。”
  九千院道:“可惜她又是女的,否则本宫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话说回来,今日会有此等苦果,也是你们帝家众先祖积年累月的恶业所致,”
  九千院面露厌恶,道:“两千年前的十三支系,今日终于败到只剩凤仙一支了。
  ‘天子血尚纯贵,不与外人相交’,还真是好家训啊。
  “罢了,此事与本宫本无关系,陛下的紫蔷薇本宫带走了。”
  九千院道。
  霜月太后无语,目送九千院的幻影恢复成一缕喷泉。
  凤玉帝乃是霜月太后和其兄先帝凰炎帝所生,霜月太后又是凰炎帝和其母月兰太后所生,霜月太后既是凰炎帝的妹妹,也是他的女儿。而凰炎帝之父母,则既是姐弟,亦是母子。盖仙帝家系为保血统纯贵,历来只与近亲家属通婚,在两千年的反反覆覆下,夭折者多而成人者少,今日终于走到只剩霜月太后和凤玉帝两人的地步。而且若非凤玉帝是女儿之身,恐怕霜月太后还打算依循祖训,再和她产下后代呢。
  由于帝族只有在朝廷上才与外界接触,加上长期吸纳天地精华,帝族成员几乎个个不老不病,就算是祖孙同席,看起来也和一对妙龄男女无异。同一个人只要隔个六十年,换个名字再出现,以外界眼光来看,便是另一个人了。其他凡人就算有幸得以随侍身份入内服侍,也是准进不准出,就算知晓内情,也是无法对外透露。是以两千年来,竟无人知悉这位居人间顶端的仙帝一族,乃是世代以乱伦传宗的家族。
  而仙阙之外唯一知悉详情的,便只有年岁远远凌驾人类天限,又从初帝开始,便和仙帝一族结下不解之缘的九千院了。
  霜月长叹一声,缓缓步向仙阙宫。
  “邪犽,你胡说什么,那可是娘娘的宝物,怎么可能随便给人呢!”
  雾凌道。
  “唔……好吧……”
  邪犽亦知自己的要求无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跟在雾凌身后,便欲离开营帐。
  “等等,邪犽,你为什么想要这颗石头?”
  九千院却把他俩喊住,问道。
  “我也不知……只觉得把它带在身边,或许会有什么好处……”
  邪犽困惑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问问。”
  九千院思索半晌,拿起桌上的烟管,对着头顶上的石头一指。
  吊着石头的钢线应声而断,那不过巴掌大的石头稳当地落入九千院手中。
  “哎呀呀,吵死人了,这颗顽石!”
  九千院把握着石头的左手伸得老远,另一手捂着耳朵,面露困色,“……小伙子,这石头也说要跟你走,你就带着它吧。”
  “这……娘娘!如此宝物,我等担待不起啊!”
  雾凌惊道,从她脸色看来,似乎晓得那石头是什么。
  “别担心,本宫给你们一只锦囊,让你们装着它。”
  九千院道,眉头越锁越深,“路上用不着最好,但万一真遇上什么难以对付的,就把它扔出去了事,记得自己要闪远一些。”
  烟管一转,九千院凭空织出一只靛紫锦囊,把石头装在里面,拉紧系绳,打了个结,随手一抛,扔向邪犽。
  “哇哇哇哇哇!”
  邪犽大惊,往地上一扑,刚好把锦囊接住。
  就算完全不知那块石头的底细,邪犽也本能地晓得那是一件自己高攀不得的宝物,见到九千院竟然这样把它随手乱扔,顿时吓得浑身冒出冷汗。
  石头虽小,但握在手里却又重又沉,强大的魔力隐隐透过锦囊传出。
  (若非有这锦囊包着,我恐怕连拿都拿不住吧……“谢谢娘娘大恩大德!”
  雾凌连忙弯腰致谢,“喂,你也至少说声谢谢吧!”
  “谢、谢谢娘娘!”
  邪犽用双手捧着锦囊,小心翼翼地喊道。
  “不谢不谢,你们愿意把那吵死人的东西带走,本宫才要谢你们呢。”
  九千院笑道。
  邪犽的眼睛望向母亲的骨灰坛。
  (这次路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把母亲的骨灰带在身边,万一弄散就不好了……和九千院谢过后,邪犽慎重地把锦囊收进袖子里,和雾凌两人肩并肩地离开营帐。
  一边目送两人的背影,九千院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白虎碎牙都想跟他走?”
  出了营帐,雾凌拉着邪犽回到自己的帐篷前。
  只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条白色方巾,摊在地上,手一扬,嘴里吆喝,一阵旋风卷起,整座帐篷竟然越收越小,最后被方巾包住,缩成了一团刚好可以挂在肩上的行李,看得邪犽目瞪口呆。
  “发什么呆,拿着。”
  雾凌笑道,把包袱扔到邪犽怀里。
  “我拿啊?”
  “当然是你拿,难道要我拿吗?”
  “好吧……”
  邪犽无奈点头,一边把包裉挂上肩头。
  “别一副苦瓜脸,过来抱着我的腰。”
  雾凌招了招手,邪犽走至她身后,两手环住她的腰肢。
  “我要飞啦,你可别乱动,不然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雾凌笑道,把外套在头顶张开,宛如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那般。
  四周风声呼啸,雾凌的外套鼓了起来,竟把两人缓缓带离地面,往天上飞升。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邪犽开心大喊。
  “别喊那么大声,我耳朵都痛了。”
  雾凌笑骂。
  两人沿着西北方一路飞去,飞了二十里远。
  中间虽经过两座村落,但早已全无人气,一路上处处可见白骨散落,河川干枯,土地龟裂,景象凄惨可怜,看得雾凌诧异无比。
  (这镜泉国荒废得也太惨了吧?飞了这么远,连个活人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离开荒漠,两人飞进了一座葱郁的小山里,半山腰溪水潺潺,林木茂盛,和山下的荒凉景色可说是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这山虽小,倒还有点积蓄天地精华的功能,所以不像外头那样荒凉……仔细一看,山顶上有两圈顶端削尖的木栅,木栅后头有不少用木头搭建的小屋,炊烟冉冉上升。
  雾凌停在小溪旁,收起了外套,两手沾取溪水,往自己耳朵上抹。
  邪犽一开始不晓得她在做什么,但见雾凌一双手在银白大耳上抹呀抹,竟把一对耳朵抹不见了。
  “雾凌,你把耳朵藏起来做什么?”
  邪犽奇道。
  “傻瓜,你没看到上面有人住啊?”
  雾凌指着山顶那一圈聚落,“我们若要进去打听消息,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妖怪吧?人类都很怕妖怪的。”
  “那么麻烦做什么,我上去把他们全杀了就是。”
  邪犽自告奋勇,亮出手上利爪。
  “邪犽!”
  雾凌两手叉腰,没好气地道:“把爪子收起来!你要是把人全杀了,我们要跟谁问话?鬼吗?”
  “对呀。”
  邪犽认真回答,“只要用我的血浇在他们的尸骨上,他们晚上就会变成鬼了,到时候再一个一个细细询问,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逃跑……”
  雾凌听了,倒是一愣。
  (他讲的……是真是假啊?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他这样乱杀人!
  “不行,除非他们先攻击我们,否则不准杀人!”
  雾凌斩钉截铁地道:“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当我的丈夫就不能杀人。如果以后你没先问过我就乱杀人,那我就跟你分手!”
  “这……凌姐姐你说真的吗?”
  邪犽大惊。
  “真的!”
  雾凌用力点头,“你呀,虽然不晓得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人类,可是一天到晚造杀业,死后可是会下地狱的。”
  “但姐姐我在娘娘的教导下,从小便行善积德,死后会上西方极乐世界。”
  雾凌煞有其事地道:“要是你这样一意孤行,等我们死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永远分隔两地……我问你,你愿意和我分开吗?”
  “不、不愿意!”
  邪犽用力摇头。
  “那就不要乱杀人,好不好?”
  雾凌柔声道:“只有我说可以动手,才能杀人,你听不听?”
  口中所说前后矛盾,但邪犽却是毫无觉察。
  “好,我听。”
  邪犽点头,对他来说虽然不杀人很难过,但是要和雾凌分离更难过。
  (还好这傻瓜笨笨的,唬一唬就听话了……雾凌心中窃笑,一边弯身去捡拾溪边的石块。
  “其实人类有很多好处的,你要是把他们全杀了,就享受不到那些好处了,就连妖界,娘娘也雇了人帮我们做事的……”
  雾凌在手掌上放了几块大小适中的石块,对着它们呼气。
  一转眼,那些石头全变了模样,散发出黄澄澄的光泽,竟成了碎金块,邪犽不禁又吃了一惊。
  “你知道人类都很喜欢金子吧,这些虽然看起来像金子,不过里头还是普通的石头,但要编过人类的眼睛,是掉缚有余了。”
  雾凌笑道:“只要把这些石头扔给人类,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说好不好玩?比起杀人,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不是更有趣吗?”
  “嗯……对耶,这样好像也不错。”
  邪犽点头道:“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啊,我不会把石头变成金子,想到也没用。”
  在把假金块做好以后,雾凌领着邪犽,两人在山路上飞跳纵跃,不到一刻钟,便奔到了山顶聚落的木栅门前。


第五章 阴阳和合
  由于邪犽长久独居于不周林里,对人类社会的常识一概不知,交涉的事情主要都交给雾凌。
  借着几可乱真的假金块,以及雾凌高超的媚术,两人毫无困难地混进了山顶的聚落里,借了间靠近山谷的小木屋住下。
  是夜,待夜深人静后,两人把门窗关起,点起油灯。
  雾凌两手轻轻在木屋墙上一拍,妖力奔走之下,把处处疏漏的小木屋里外隔绝,外头的声音固然进不来,里面的声音也出不去。
  “啊……累死了,我的耳朵好麻喔。”
  雾凌叹道,两只耳朵啪地从发丝下弹起,她不时用手轻轻搓揉被压歪的耳朵。
  “辛苦你了,他们这么臭,亏你还能跟他们讲那么久的话。”
  邪犽打了个喷嚏,幸好雾凌施法把人味给挡在外头,比起白天,呼吸要舒服多了。
  “你知道我辛苦啊,真不错。”
  雾凌酸溜溜道:“不过,这里没人知道长夏城在哪,看来明天得换个地方才行。”
  “这里好像也有一、两百人吧,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邪犽奇道。
  “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啊!”
  雾凌往邪犽身边靠去,“你知道什么叫地脉吗?”
  “不知道。”
  “简单讲,就是像河一样的东西,只是里头流的不是水,是天地之气。”
  雾凌解释道:“大地虽广,但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吸附天地精华,一般来说,有两种地方最容易汇聚天地之气,一种是高处,像山巅树林,另一种是低处,像溪谷地洞。
  “这两个地方积蓄的天地之气,最后都会穿过土地,流到地底,沿着地层深处的空隙,四处飘荡,这流动的路径就叫地脉,而有很多地脉汇聚的地方,就叫灵穴。”
  “所以灵穴的天地之气,是很多地方的天地之气累积起来的?”
  邪犽问道。
  “就是这样,所以不论是人是妖,只要是想脱凡入圣的,都会去抢这灵穴里的天地精华。灵穴的数目,在人间有八座,在妖界有四座。”
  “当然,妖界的四座灵穴现在全都归娘娘管。”
  雾凌笑道。
  “嗯……可是这跟外头那些家伙不知道长夏城在哪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
  雾凌把头倚在邪犽肩上,“黄泉洞是镜泉国掌管的灵穴,可是这个黄泉洞和其他的灵穴很不一样。”
  “哪边不一样?”
  邪犽搂着雾凌的腰,问道。
  “这个黄泉洞会乱跑,而且跑的距离很远,有时在东,有时在西,每十年的位置都不一样,所以盖在上头的长夏城也常常跟着乱跑,会去城里的人本来就少,这城又每十年换一次位置,自然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那这样我们该怎么找?”
  邪犽惊道。
  “本来是可以沿着地脉去找的,可是这十几年来,镜泉国里的地脉不断衰退,这两天我也试了几次,但都感觉不到地脉的流动。”
  雾凌叹道:“所以娘娘才会用这种笨法子……既然没办法追地脉,那只能多派点人到处搜寻了。”
  说完,两人一阵无语,只是相互拥抱,手在对方腰际轻抚。
  “哥哥,你想不想睡了?”
  突然,雾凌娇声道,脸上春情荡漾。
  “嘿嘿,其实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
  邪犽笑道。
  “色胚。”
  雾凌笑骂,“那你还不快把行李打开?”
  邪犽依言把包袱解开,雾凌从缩小的行囊里捡出一块白色的东西,往小屋的空处一扔。
  呼地一声,两人昨晚在上头恩爱一夜的雪白大床凭空出现,小屋里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雾凌牵着邪犽的手,两人一块爬上软绵绵的兽毛大床,搂着便是一阵深吻。
  有了昨夜的经验,邪犽这回熟练地含着雾凌的朱杏,吮着她舌尖滴落的蜜唾,饮得“咂咂”有声,手隔着衣裙,揉起翘挺的臀。
  (这小子,这样吮人家……雾凌心里又羞又喜,伸手去解邪犽的腰带。
  “喂喂喂!本大爷喊了一整天了,你们两个耳朵是聋得还是怎么样!”
  突然一道轰天巨响直接劈进两人的脑中,差点把邪犽和雾凌都给震昏。
  “哇啊!”
  邪犽和雾凌都不禁掩住耳朵,但那声音直接透过耳膜,“轰隆隆”响个不停。
  “谁……谁在讲话?”
  邪犽大惊。
  “是娘娘的石头,一定是锦囊的线松了!”
  雾凌头昏脑胀,“快把线重新绑紧……”
  “绑什么绑!不准绑!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别在本大爷面前干那苟且之事,知不知廉耻啊!”
  那声音雷鸣不息。
  邪犽把锦囊从袖中抖出,果然见到上头的系绳松了开来,连忙用手把绳子重新绑紧。
  “哇!两个该死的……”
  巨响戛然而止。邪犽摇了摇头,脑子还昏昏的,雾凌更是脸色惨白。“这……这石头究竟是什么?”
  邪犽小心翼翼地把锦囊和雾凌的行李放在一块。
  “听娘娘说,那叫白虎碎牙。”
  雾凌难过地躺了下来,“是两千年前从天界掉到凡间的,好像本来是西象天护天神兽,白虎天尊牙齿的一部分。据说白虎天尊每八千年换一次牙,这颗石头可能就是那被换下来的牙。”
  “这么小一颗?”
  “娘娘说本来是很大的,只是在从天界降落凡闻的时候,大部分都烧掉了。”
  雾凌眉头紧皱,“痛死了……这家伙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喊得我头昏脑胀……”
  见到雾凌不舒服,邪犽用手掌轻抚她的背,想要让她好过一些。
  “嘻嘻……我想到了,”
  过了一会,雾凌笑道:“哥哥,你把衣服脱了,我教你一个好玩的。”
  “只脱我的衣服?你不用脱?”
  邪犽反问。
  “哼,你脱光了还会放过我吗?”
  雾凌嗔道,伸手便去扯邪犽半松的腰带,邪犽也不甘示弱,动手拉雾凌的裙子,两人扭来打去,闹了一会,总算都把对方剥个精光。
  雾凌白晰如玉的肌肤裸裎,发钗脱落,银发垂散在背,一双浑圆挺翘的乳房在胸前轻轻晃荡,晶莹的乳头粉粉嫩嫩,像对初萌的草莓,长长的腿上下交叠,大腿好似雪做的一般光滑柔腻,小腿绷得又紧又高,十只脚耻像葱芽般娇小可爱。
  她躺在床上,面露微笑,就像是个枕在云里的女神一般。
  “你要教我什么好玩的?”
  邪犽见状,胯下阳物早就不安分地挺得老高,龟头肉冠怒张,一将阳气运入阴茎,更让整根肉棒烫得像火烧一般。
  “我想到你阳气那么盛,大概可以学点媚术来用了。”
  雾凌笑道,手握住阳物轻轻一套。
  “啊!”
  一阵欢快直冲脑门,邪犽差点把持不住,阴茎在雾凌手里猛然窜动,险些便要射精。
  “嘻嘻,你里面阳气运得太猛了,被我这样用阴气一催,差点就受不了了,对不对?”
  雾凌笑道,邪犽只能点头。
  “好,姐姐今天晚上要教你的东西,叫作阴阳相激之术。”
  雾凌道:“女阴男阳,异性相吸,阳气会吸引阴气,阴气会吸引阳气,媚术的基本法门就是用自身的内气,去激发异性的内气。”
  “啊……所以姐姐你刚刚是用自己的阴气,吸引阳物内的阳气?”
  邪犽恍然大悟。
  “对,因为你阳气虽强,却是毫无定性,我只消用一点点阴气作引子,很容易就让你上钩了。”
  雾凌笑道:“昨晚也是,那种程度的媚术,拿来对付人类是绰绰有余,但若对付的是有百年道行以上的妖怪,大概就行不通了。”
  “唔,你取笑我跟人类一样。”
  邪犽不满道。
  “傻哥哥,你气什么,姐姐现在就是要教你啊。”
  雾凌苦笑道:“你体内阳气那么盛,一定马上就学会了,以后姐姐的媚术就骗不了你了。”
  “不会。”
  邪犽却笑道:“我甘愿给姐姐骗。”
  “臭哥哥,就爱逗人家。”
  雾凌心里一甜,嗔道。
  接着,雾凌把嘴凑到邪犽耳边,轻声将运气的心法告诉邪犽。邪犽便依法施行,先是将浑身阳气想像成一颗大球,稳坐于丹田之内,再分枝引线,让阳气化成稀薄一层,覆盖在自己的双手手掌上。
  没一会,邪犽立刻感到掌心微微发热,定睛一看,双手手心通红,好似充血一般。
  “好了,哥哥,你摸我的胸部。”
  雾凌见邪犽准备妥当,轻声道。
  邪犽遂依言,用双手捧住了雾凌香软的乳房,掌心贴着乳晕,缓缓圈磨。
  “啊……啊……”
  雾凌皱起眉头,体内阴气荡漾,不自禁地往乳中流去。
  邪犽亦感到雾凌肌肤热烫,乳房里似乎有什么细微难辨的东西在缓缓流动,呼应着他手掌的动作。
  雾凌晶莹的乳头翘得老高,小小樱桃又热又烫,白嫩的浑圆轻轻颤抖,汗水就像是点点露珠,装饰着这对丰厚饱满的肉色果实。
  “嗯……嗯嗯嗯!”
  雾凌双眼紧闭;咬着下唇,颈一仰,娇躯轻颤,似是小小地泄了。
  邪犽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抬起雾凌的腿,便欲把火烫的阳物挺入其中,却被雾凌给制止了。
  “还没呢,你别急。”
  雾凌脸上微微泛红,“学会了阴阳相激还不够,我现在教你怎么对付阴阳相激。”
  知道阴阳相激的道理后,要对付阴阳相激便容易了,简单来说,只要让体内阳气固守丹田,不要轻易被对方激出即可。
  “姐姐现在帮你弄,你可得忍住喔,要是泄了,姐姐会生气的。”
  雾凌笑道,把邪犽拉到身边躺下,嘴吻了上去,手握着阳物套弄。
  邪犽感到诱人的阴气透过雾凌的唇舌、手指、甚至相接的每一寸肌肤,上上下下挑逗着他,顿时丹田松懈,阳气一倾而出,浑身抽搐,阴茎颤动。
  “等等!”
  雾凌连忙把媚术收回,“哥哥,我不是叫你忍着点吗?”
  “我……我忍不住啊,姐姐……”
  邪犽只感到阳物灼烫无比,难受极了,“你别管那么多了,快让我进去吧。”
  “不行,你至少得抵抗一下才行。”
  雾凌叹道:“我这次只用手,你至少得忍个十下。”
  (这样就受不了,等回到老家,一定会被娘和姐姐们给生吞活剥的!想到尾玄国里那些饿虎贪狼样的母狐狸,雾凌便是一阵胆颤心惊,万一邪犽被她们给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待邪犽回答,雾凌再次套弄起来,这次她只将阴气集中在掌心,轻轻套弄阳物。
  邪犽努力集中心神强忍,总算是撑过了十轮套弄,但也不过是忍着不射精罢了,距离雾凌心中的标准还远得很。
  “唉,你阳气盛是盛,可怎么一点定性都没有?”
  雾凌皱眉,缓缓松手。
  “姐姐,我非这样忍耐不可吗?”
  邪犽不解道:“大不了射精就是了……何必这样咬牙苦撑呢?”
  “傻哥哥,你不撑着点,就是一面倒地把阳气给人,或许你阳气旺盛不怕别人采补,但不吸收对方的阴气,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是不会增强的。”
  雾凌道:“而且,难讲以后不会有什么淫乱之辈想要贪占你的阳气,姐姐可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被人当成果园,天天采来采去的。”
  “原来如此……”
  邪犽点头,他倒是没想这么多。
  “算了,以后姐姐慢慢陪你练就是,毕竟才第二天而已。”
  雾凌笑道,往邪犽唇上吻去。
  带着阴气的朱杏轻轻佻起邪犽的舌尖,勾得他心神荡漾,雾凌领着邪犽的手,往自己股间引去。
  “摸我……”
  雾凌含着邪犽的唇,轻声道。
  无意识之中,邪犽将阳气运至掌心,顺着雾凌光滑的耻丘往下,压在蜜肉上,爱抚整片蜜贝。
  雾凌浑身一颤,不禁嘤了一声。
  “对……就是这样,哥哥会做嘛。”
  雾凌笑道。
  “什么?”
  邪犽浑然未觉,不知雾凌所言为何。
  (莫非我的傻哥哥是个会用不会说的人?雾凌心想,同时将阴气催到四肢百骸,让每一寸碰触到邪犽的肌肤都产生无比的催淫效果,诱使他阳气涣散。
  “啊……啊啊!凌姐姐!”
  邪犽只感到浑身酥麻,精关动摇,眼见便要射精。
  (可恶,凌姐姐又欺负我!不行,这次我也要让她好看!邪犽决定还以颜色,忍着极度欢快,强行收束被雾凌激发的阳气,也运至四肢百骸,照着雾凌的方式爱抚回去。
  两人上身紧紧相贴,手各自爱抚对方的淫具,唇攻舌战,火热的鼻息打在彼此的脸颊上,两颗心都跳得飞快,好像每一寸肌肤里都渗出无比的欢愉,美妙的抽搐更是一阵接着一阵,迅速把两人推上绝顶。
  “啊啊!”
  邪犽毕竟技不如人,败下阵来,阴茎窜动,龟头怒张,滚烫的精液自马眼猛然射出。
  雾凌连忙弯身,朱唇开启,把龟头整个含进口里,让那黏稠的暖浆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强烈的阳气在体内散开,醺得雾凌昏昏荡荡,神情迷醉,她腰臀轻颤,仅是咽下邪犽的阳精,她竟又小泄了一番。
  良久,待邪犽射精完毕,雾凌才把龟头从嘴里缓缓吐出,一边唇吻舌舔,把残精也全吞下肚,才依依不舍地躺回邪犽身边。
  雾凌搂着邪犽的腰,吻着他的胸膛,脸上充满笑意。
  “笑什么,这么喜欢欺负人,坏姐姐。”
  邪犽不满道。
  “没这回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训练哥哥的好方法,只要以后我们修行房中术,姐姐都用阴气激你,如此一来,你迟早得学会如何守精保阳,姐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邪犽听了,面露难色,只是夫妻恩爱,他实在不知为何要如此麻烦。
  “那我要趁你还没恢复前,先把你的阴气都吸干净。”
  邪犽笑道。
  “好哥哥,不要……姐姐好怕……”
  雾凌笑道,两手却搂着邪犽。
  邪犽一个翻身,压到雾凌身上,抬起她光滑的腿,龟头在蜜穴前轻轻叩门,用新学会的阴阳柏激之法,勾引她体内的阴气。
  还沉醉在邪犽阳精里的雾凌毫无抵御之能,阴气立刻被邪犽诱得充满了整具蜜贝,光是让龟头在花门前磨蹭,便快要令她泄身。
  “哥哥,你顶轻点……”
  雾凌娇喘,肉室里蜜浆直淌,两片花瓣抖个不停。
  “哼,我才不理你呢。”
  邪犽笑道,将阳气充满阴茎全体,腰一挺,只听建“啪咂”一声,火烫的肉棒笔直捣入蜜肉,龟头直陷花心。
  雾凌和邪犽同时喘息,邪犽是因蜜肉紧窄美妙而喘,雾凌却是因欲仙欲死,几乎要魂飞魄散而喘。
  “啊、啊!”
  雾凌酥得连嘴也合不拢,唇边蜜唾滑落,双眼湿润,神情痴迷昏荡,“哥哥!我的好哥哥!”
  邪犽搂住雾凌,两手不留情地在她的背上滑拨挑撩,嘴饮她唇边的银唾,把炽烫坚硬的阳物深深埋入蜜肉之底。
  雾凌只感到脊椎都要酥得融了,整个人任由邪犽摆布,花心激烈震荡,腰不由自主地上迎,两片臀肉像是要把阳物吞下似地用力夹紧。
  “啊!哥哥!”
  雾凌大喊,嘴巴咬在邪犽肩上,花心深处猛烈收缩,蜜肉挟着阳物往内沉,滚费阴潮对着龟头喷出,毫无保留地泄了。
  邪犽咬牙,充满阴气的热潮打在龟头上,激得他头昏眼花,欢快异常。
  “哥哥……快吸……快吸我的阴气……”
  雾凌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不忘提醒邪犽。
  邪犽这才领悟,阳气收缩,一股湿滑黏腻的暖浆便从马眼沿着阴茎,笔直流入阴囊,在他腹中与自身阳气混合为一。
  突然,邪犽感到神清气爽,整个人精神百倍,四肢充满气力,两脚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令他惊设万分。
  雾凌悠悠地回过神来,见到邪犽脸上又惊又奇的表情,不禁“噗哧”一笑。
  “傻哥哥,你这下知道采补的好处了吧?”
  雾凌笑道:“这是你第一次采补女子阴气,对不对?”
  “好舒服喔,没想到会这么舒服。”
  邪犽不禁感叹,“这么舒服的事,怎么以前都没人告诉我?”
  雾凌嫣然一笑,和邪犽紧紧相拥,两人体内气息互相激发,就连这样搂着也欢快异常。
  “这采补之术,最好就是夫妻对练。”
  雾凌道,一边感到邪犽又在她体内抽送起来,“妻子采丈夫的阳气,丈夫采妻子的阴气,两人互采互补,同步并进,一起累积天地之气,最后一块脱凡入圣。”
  “跟旁人不能练吗?”
  邪犽问道。
  “你还想跟谁练?”
  雾凌眼一竖,瞪着邪犽。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罢了。”
  邪犽连忙道。
  “哼!”
  雾凌嗔道:“总而言之,世上还有不少妖怪是只图自己好,一味采取他人的精气,只收获而不付出,就是怕哪天遇上了这种下流东西,所以姐姐才要你学着抵御这相激之术。”
  邪犽点点头,龟头在花心上轻捣,让雾凌腰臀酥麻,口吐欢声。
  “讨厌,人家在讲正经的,你在那乱顶什么?”
  雾凌娇嗔道。
  “那我抽出来好了。”
  “不行!”
  雾凌媚然一笑,“你吸了我的阴潮,我也要吸你的阳精。”
  “那我现在就射给你就是了。”
  邪犽道。
  “傻哥哥,人家就是要你把我顶到真泄再射嘛,你自己一个人射,只有我得到好处,有什么好玩的。”
  雾凌又嗔道。
  “好好好,我听姐姐的就是。”
  邪犽笑道。
  “嗯,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雾凌亦嫣然一笑。
  两人再次拥吻,雾凌体内的阴气复原,光这样搂着她,邪犽便渐渐感到吃不消,更别提那贪婪吸吮的蜜肉,每一寸肉都充满厚实的阴气,吮得他连脑袋都快酥了。
  “哥哥……待会你射精的时候,记得先把阳气回缩。”
  雾凌在邪犽耳边低声邪犽改变姿势,挺起上半身,双手捧住雾凌的乳房,让那雪白的乳肉在指间穿梭,指尖运气,手掌掌心吸着乳房,让雾凌感到胸前一阵欢美,一双乳房热得直发汗,乳头高挺,足有昨夜的两倍高。
  在彼此的内气激荡下,雾凌和邪犽很快又再度绝顶,一片粗重喘息声里,邪犽射精,雾凌泄阴,淫肉里乳水交融,满是暖暖浓浆。
  邪犽依照雾凌的吩咐,在射精前及时把阳气回缩。
  这一缩,他惊讶地发现体内阳气不但没随着精液泄出,甚至还一边射精,一边吸取阴潮。雾凌教的竟是有增无减的法子。
  “凌姐姐……这是……”
  邪犽奇道。
  “这就是采阴补阳的基本法门。”
  雾凌道,因为邪犽没有泄出阳气,这回她没醉昏过去,“泄精不泄阳……有的人是连精都不泄,不过那种小气的作法不用知道。”
  “可是这样一来,凌姐姐你不是就吃亏了吗?”
  “还用不着你担心我呢,傻哥哥。”
  雾凌笑道:“昨晚平白受了你那么多阳精,今晚还你一点也不为过吧?不过你以后可别把这一招用在姐姐身上,否则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
  “嗯。”
  邪犽点头,但回想今昨两晚所学,仍心有芥蒂,“可是凌姐姐,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不就一天到晚要计较你给我几次,我给你几次吗?这样不是很无聊?”
  “你也这样觉得?”
  雾凌一听,笑得眼睛都弯了,好似邪犽讲到了一个她期待已久的话题。
  “是啊,怎么了?”
  邪犽见雾凌表情有异,知道她又有什么新奇点子。
  “嘻嘻,我的好哥哥,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
  雾凌道,“姐姐做梦也想不到,竟然第二晚就可以把房中术的精髓教给你了。”
  “精髓?”
  邪犽奇道。
  “对,其实到目前为止,姐姐教你的,严格讲起来都不是房中术最精华的部分,只是皮毛、血肉一类的东西。”
  雾凌道:“不过因为是基本,所以还是得先学。”
  “至于房中术真正的精髓,那可是只有我们狐媚一族才知道的神秘法门。一些旁门左道的妖怪以为房中术就是采来补去,损人利己,其实他们根本不晓得,真正的房中术和那些采补之学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
  邪犽越听越奇,“凌姐姐,那到底是什么?”
  “嘻嘻,这样好了,我先告诉你名字,至于详细内容,待会做了你就懂了。”
  雾凌把脸凑过去,在邪犽耳边轻声道:“房中术的精华叫阴阳和合,又叫虚胎神妊。”
  “……听起来好像很难耶?”
  “才不呢,你的阳气这么盛,已经达成一半的条件了,接下来只要依姐姐的导引,很快就能成功的。”
  说完,雾凌和邪犽再次相互爱抚,雾凌在邪犽的耳朵和颈项上又舔又咬,邪讶一手把玩雾凌的乳房,一手捏着她的臀,阳物轻捣花心,加上阴阳内气激荡,一转眼,两人又快要绝顶了。
  “哥哥,你先缓缓。”
  雾凌娇喘道,嘴唇几乎要贴在邪犽的嘴上,火热的吐息直接渗入邪犽的体内,“让我坐到你身上。”
  在雾凌的指示下,邪犽抱着她的腰,自己在床上盘腿而坐。
  雾凌提起腰肢,以膝而立,缓缓挪动身子,邪犽感到她的蜜穴深处阵阵蠕动,花心的形状有些变了。
  “啊……啊……”
  雾凌额上汗水滴落,喘音撩人,腰颤个不停,“我……我还是第一次把胎房露出来呢……”
  说时,邪犽感到一团柔软却富有韧性的肉降到了龟头上,阳物轻轻一顶,那肉竟然也顶了回来,令他万分惊奇。
  “姐姐,这是?”
  邪犽连忙问道。
  “那是我的胎房……又叫子宫……是生孩子的地方……”
  雾凌搭着邪犽的肩膀,缓缓将腰下沉。
  邪犽感到那团肉往下实实压来,于是加强阳气运转,用龟头将它逐渐顶开来,阳物前端滑入了一条短而窄的肉道,那肉展成圈状,滴水不透地圈着龟头,令邪犽差点便要失神醉倒。:“啊……嗯嗯!”
  雾凌眉头紧锁,表情虽苦,眼眸中却充满喜悦,“哥哥,帮我……”
  邪犽伸出手,把雾凌颤抖的身子往下拉,阳物一寸寸地往那肉里滑,虽然只是短短的肉道,但因一动就是令人晕眩的美妙滋味,是以两人边送边喘,花了好一会,龟头终于穿越了紧窄的肉道,陷入了一处小小的空荡肉室里。
  雾凌身子下沉,坐到邪犽两腿之间,臀斜枕在他盘坐的大腿上,自己的上半身后仰,腿自然地往他的后腰一勾,阳物几乎尽没至根。
  邪犽感到龟头前端穿越了那小小肉室,顶上了一团光滑柔韧的肉,在雾凌的体重压迫下,阳物很快地陷进了那细嫩肉心里。
  强烈的阴气汇聚在肉心深处,好似雾凌的丹田往下坠,落到了那儿一般,光是这样贴着不动,邪犽便觉得体内阳气翻搅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射精。
  雾凌激烈地喘息,把头靠在邪犽肩上,一转眼,竟现出了原形。
  “哥哥……你慢慢顶……”
  一身雪银的狐女颤声道,三条蓬松的尾巴也跟着娇躯一起婆娑抖动。
  邪犽感到雾凌的身子如火般烫,一方面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却耐不住,不禁捧着她的臀,斜斜顶送起来。
  “啊、啊!”
  雾凌的重量全放在邪犽身上,被他这样一顶,阳物就像是要插入她心窝里,浑身抽搐不已。
  圈着阴茎后半部的肉突然一阵剧烈的痉挛,热腾腾的爱液沿着阳物奔腾而出,雾凌先泄了。
  “姐姐……你是不是……”
  “傻哥哥……还没呢……别停……继续顶……”
  雾凌颤声道,她模样痴狂,嘴也闭不起来,口里涎唾滴淌,神情好似魂魄已经离了身子,进入梦幻之中。
  邪犽见状,感到心头一阵火热,吮住雾凌发烫的娇唇,饮尽她口中香涎,只恨无法和她融为一体,阳物顶送得更勤了。
  只是雾凌虽然泄身,体内阴气却仍维持在肉心深处,并未随着阴潮流泄,而邪犽既不知个中巧妙为何,亦无暇分心细思。
  邪犽捧着雾凌,双手捏着她臀上光滑皮毛,两人唇齿相交,一双舌头吮得好似要黏在一起,雾凌半睁银眸,神情欢快欲死。
  没一会,邪犽精关松弛,腰肢剧颤,猛然射精,而雾凌虽才泄过,但被阳精这样猛烈地射在肉心上,竟又跟着泄了。
  就像是约好的一般,两人紧密相连的淫具同时陷入绝顶的欢愉,一块发抖发颤,邪犽的精液打在雾凌的肉心上,雾凌的潮汁也喷在邪犽的阳物上。
  强烈的欢快让邪犽脑中一片空白,他搂着雾凌,尽情地把精液倾注其中。
  良久,邪犽回过神来,却发现雾凌的蜜穴一抽一吮,竟还在泄身,温暖的潮浆好似无穷无尽从蜜穴深处溢出,两人底下的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姐姐,你没事吧?”
  邪犽惊道。
  “都快给你顶死了……哪里没事……”
  雾凌颤声道,脸上满是汗水,显得有些苍白,“啊……哥哥的阳气太猛了……我得泄个好多次阴……才能跟上你的阳精呢……”
  邪犽一听,挪动身子便欲把阳物抽出,却被雾凌制止。
  “傻哥哥,我开玩笑的,我没事啦!”
  雾凌又好气又好笑,“你自己看看,现在姐姐胎房里是怎么一回事?”
  被雾凌这么一提,邪犽才发现她满是暖浆的子宫里头,不知何时开始,竟有一股阳气和一股阴气在互相追逐。
  过了一会,阳气和阴气交融,合成一股清新之气,也不消散,就这么停留在雾凌的胎房内。
  (这莫非就是天地之气?但怎么能在丹田以外的地方合成呢?“哥哥,这次我先拿了,刚才这样连泄两次,有点吃力……”
  雾凌喘道。
  胎房内的暖浆连同天地之气一起缓缓消失,似是透过胎房被雾凌给吸入体内。
  转眼,只见雾凌脸色红润,浑身妖力震荡,整个人容光焕发起来。
  “嘻嘻,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恢复元气的雾凌笑道:“好哥哥,现在你知道什么是虚胎神妊了吧?”
  “我还是不知道啊……”
  邪犽苦笑。
  “这样还不知道,好吧,那姐姐告诉你。”
  雾凌伸手拂去邪犽额上的汗珠,“我狐媚一族的胎房和世间一切雌性不同,能储养阴阳之气,哥哥若把阳精射在胎房里,我便能把它养在体内,随时将它练化为天地之气,这就叫阴阳和合之术。
  因为阴阳之气在这过程中,会长居于胎房内,好像是养着一个没有形体的胎儿一般,所以又叫做虚胎神妊。““这和我们刚才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如果可以把阴阳之气养在胎房里,直接练成天地之气,男女双方便可毫无顾忌地泄出内气,最后再由双方平分修成的结果,”
  雾凌道:“这样一来,就不用管什么采补得失了,反正成果最后两人均分,也不用计较谁泄得多谁吸得少了。”
  “嗯……所以……简单来说?”
  邪犽苦笑。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在我的里面尽情射精了,傻哥哥。”
  雾凌笑道。
  这最后一句话真比什么都来得简单明了,邪犽听得开心极了,捧住雾凌的腰,不知疲惫的阳物顶送起来,阴茎拉动蜜肉黏膜,淫浆搅和,“啪滋”作响。
  “啊……啊!”
  雾凌胎房里一阵酥麻,体内阴气萌动,银眸里一阵娇媚,蜜肉也裹着阳物吸吮起来。
  两人在近半夜的反覆交合、阴阳互催之下,身体皆敏感至极,雾凌又是女子,淫兴晚熟而持久,一旦真泄,蜜肉便极易受阳气勾动。邪犽火烫的阳物从花门直直贯到胎房顶端,虽是浅浅抽送,却是同时撼动蜜穴和子宫,那欢愉美妙的滋味,几乎令雾凌的脑髓也融了。
  (啊……啊……难怪娘和姐姐她们一天到晚缠着爹和姐夫行房修炼……若非亲身体验,怎知这滋味如此美妙!“哥……我要泄了……”
  雾凌喘息,身子后倒,邪犽顺势压上,双手揉着乳房轻轻磨圈。
  “嗯……姐姐,你泄吧,我看着你泄。”
  邪犽喘道,在雾凌的媚术刺激下,他无意识地将阳气运至全身,和雾凌相互挑逗勾引,影响所及,自己也是精关抽动,随时都要射精。
  “啊!”
  雾凌一喊,腰臀挺起,阴潮奔泄,蜜穴往内吸吮,把阳物往胎房深处推去。
  邪犽只感到阵阵欢愉如同海啸般涌来,脑中一白,龟头埋进肉心,也跟着射精了。
  绝顶后的微弱虚脱,以及浓郁不散的欢快,像甘露一般渗透了两人的身躯。
  如此连番泄身,雾凌和邪犽都已手酥脚软,差点要像个泥人般融化成浆。
  过了一会,天地之气在胎房内练化完成,雾凌取其七,邪犽取其三,两人吸纳过后,转眼竟又精神饱满,元气百倍,于是雾凌妖娆的阴气,邪犽刚强的阳气,又再度激发出彼此体内的情欲。
  “啊啊……好哥哥……”
  雾凌娇声道:“我们……就这么弄到天亮吧……反正这气这么足……也不用睡了……”
  “嘿嘿,姐姐刚才还说我色,我看你比我还色上百倍呢。”
  邪犽笑道,嘴吮着雾凌高挺的乳头,那发烫的粉嫩樱桃里竟渗出微微的淡香液体。
  “死色胚,也不想想是谁的阳气那么盛,把人家激发成这样的。”
  雾凌嗔道,双腿勾着邪犽,身子给阳物顶得一颠一颤。
  “谁教姐姐这样一副神仙模样,是谁都不愿放手的。”
  邪犽道,这回用整张嘴吸吮乳房,舌尖在乳上舔过,教雾凌只感到胸前阵阵稣麻。
  “啊!”
  雾凌欢快难耐,“好哥哥,你快抱紧我!”
  邪犽依言将雾凌搂入怀中,两人肌肤相亲,体内气息交互激荡,顿时从头酥麻到脚,几乎错以为自己飞上了天。
  两人紧紧相拥,体内阴阳交融,眼中目光相对,脸上满满都是爱恋之意,似乎天地之间再也不需对方以外的人了。
  “姐姐,我好爱你。”
  邪犽柔声道,一边往雾凌胎房内顶送。
  “嗯,我也好爱哥哥。”
  雾凌娇声道,说完却“噗哧”一笑,“谁知道我竟会在人间捡到这样一个好哥哥呢!”
  邪犽也笑了起来,雾凌的脚压在他的臀上,诱着他不断抽送。
  一边享受着无上欢愉,忽然有一个念头掠过了邪犽的脑海。
  “姐姐,你说胎房是生孩子的地方……”
  邪犽问道:“那如果我想让你生孩子的话,要怎么办?”
  “坏哥哥,我们才成亲两天,你就想要我生孩子?”
  雾凌嗔道。
  “男女成亲不就是要生孩子吗?”
  邪犽央求道:“姐姐,跟我说吗?怎么能让你生孩子?”
  “我才不告诉你呢,挺着个大肚子多麻烦。”
  雾凌笑道,媚眼眨了又眨,“除非……”
  “除非什么?”
  邪犽连忙追问。
  “除非你让我开心。”
  雾凌回答。
  “开心?怎么个开心法?”
  邪犽奇道。
  “你自己想。”
  雾凌娇然一笑。
  “好啊,姐姐耍我。”
  邪犽笑道,体内阳气运行,嘴巴吮住雾凌的舌尖吸了起来,阳物亦加重力道顶送,抽得雾凌娇喘连连。
  雾凌不甘示弱,体内阴气奔走,媚术施展,把邪犽迷得腰肢发颤。
  两人如胶似漆地搂在一块,连一秒都不愿分开,口中呢喃欢爱,早已不知泄了几轮的淫具紧紧纠缠,一转眼,胎房中又是满满暖浆,阴阳二气轮转不已。
  “哥哥……我还要听你说爱我……”
  淫潮喷泄中,雾凌颤声道。
  “我爱你……姐姐。”
  邪犽的阳物顶着肉心,大股喷射精液,“我……好爱你。”
  他喘道。
  如此反覆施行阴阳和合之术,两人体内的天地之气固然充笃厚实,心中的情爱恋慕亦随之不断加深,只觉彼此虽是异体但却同心,身生为二而实则为一。尽管从相遇至今只有短短两天,但邪犽和雾凌皆已将对方视为终生厮守的伴侣了。


第六章 长夏城
  翌日,邪犽和雾凌离开了山顶的聚落,临走前还用假金块买了不少干粮。
  “嘻嘻,等到今天太阳西沉,不晓得这些傻瓜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雾凌一离开栅门,便一脸奸恶地笑道。
  “他们大概会气死吧,闪闪发亮的金块竟然一夕之间变成了石头。”
  邪犽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说笑,一边走下半山腰,直到山顶聚落消失在葱郁树林之后,雾凌才又带着邪犽飞升起来。
  (哇!气好足!昨夜那样修习一晚,至少增进了二十年的道行,这要讲给娘听,她不羡慕死才怪!经过昨夜一晚的缠绵,两人虽已是连续二日未睡,却都意识清明,体内真气澎湃,只觉身轻如燕,手脚四肢充满活力,连五感都比往常锐利许多。
  雾凌的变化尤其明显,体内妖力在一夜之间如鲤跃龙门般增强许多,若闭上眼睛,只以气息判断,根本无法和两天前相提并论。
  (阴阳和合之术虽能同时增进男女双方的真气,但效果也没神奇到这般地步,定是因哥哥的阳气性质与常人迥异,才能在一夜之间让我的妖力如一步登天般快速增强。思及此处,雾凌难掩笑意,嘴角上扬,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姐姐,你在笑什么?”
  邪犽搂着雾凌的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好险有娘娘做主,硬是把我俩凑成一对,否则日后哥哥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我一定会后悔莫及。”
  雾凌轻声道,神情娇羞。
  邪犽听了心头一暖,低头在雾凌的颈上亲吻。
  “嘻嘻,好痒喔!哥哥,你别逗我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雾凌娇声道。
  依照九千院的吩咐,雾凌带着邪犽一路朝西北方飞去。过了昨夜寄宿的小山之后,景色固然不再荒凉,但人烟依旧稀少,飞了好一阵子,连座村落都没看到。
  到了午后时分,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座有土墙围住的小城,由于城内人丁众多,雾凌怕邪犽受不了城里的人味,遂把他留在城外,独自进城查探。
  约莫半刻钟后,雾凌快步走出城门,回到邪犽身边。
  “这镜泉国的状况比我想像中还糟。”
  雾凌拉着邪犽往城门反方向走,一边低声说:“听说早在十八年前,明持王就已不问政事,从那时起,镜泉国内土豪割据,划地为王,彼此伐斗,加上地脉衰退,国土已有一半陷入荒芜了。”
  “嗯……那城里有人知道明持王下落吗?”
  邪犽问道,镜泉国内人民如何争斗、国土如何荒芜,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只有早日查出明持王和长夏城的所在,寻回娘亲的魂魄,才是他真正挂心的大事。
  “没人知道,”
  雾凌道:“但是有人说,从这边往北十里处有座石头山,山上有一间祭拜红鼓天王的庙,叫作昭日寺。很久以前,里头的和尚和明持王往来密切,说不定那儿的人知道明持王现在身在何方。”
  “哦!太好了,那我们赶快到那间庙里看看!”
  邪犽精神一振。
  说完,两人便朝着北方飞去。
  差不多就在黄昏时分,邪犽和雾凌找到了石头山,也找到了耸立其上的昭日但可惜的是,那儿早已无人居住了,晚霞映照下的昭日寺屋瓦颓散,除了正厅大殿以外,两侧的旁殿都已经土崩砂解,空留昔日的残影而已。
  邪犽双手一推,昭日寺正厅的厚重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往两边退开。
  映入两人眼中的是堆满尘埃蛛网,一片灰白的大殿,以及神坛上几尊发霉蛀蚀的高大木造神像。
  正中央象征太阳的红鼓天王塑像虽高及屋梁,但身上颜色斑驳,头也裂了一半。
  “哇……这下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吧?”
  雾凌以袖掩住口鼻,迟迟不愿踏入堆满灰尘的大殿中。
  “鬼的话,看来应该有两、三只。”
  邪犽率先跨过门槛,走进大殿,他一眼便看到神坛旁边的积灰里,躺着两具穿着袈裟的枯骨。
  “哥哥,你别吓我。”
  雾凌听了,皱起眉头,连忙跟在邪犽身后。
  邪犽大步奔到枯骨旁,左爪划破右手手腕,将鲜血滴在白骨上头。
  雾凌先是一惊,但看到两团幽幽鬼火从枯骨里冉冉升起,顿时脸色苍白,抓着邪犽的衣角,动也不敢动地躲在他背后。
  “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死在这里?”
  邪犽对着鬼火喝问。
  “啊啊……我等乃昭日寺的密法僧。”
  鬼火缓缓化身成两道淡蓝人影,其中一人颤声答道:“十八年前,依照师尊天满上人的吩咐,研习梵天招引的密术,岂知……
  “天满上人是个欺世败俗的假道行!竟以我俩信仰不足、法力低微为由,在神坛前痛下毒手,将我等一并击杀!”
  说话的僧鬼神情悔恨郁愤,咬牙切齿。
  “哼!根本是胡说,那假道行只是害怕我等将他和明持王的邪佞妄行公诸于世,欲杀人灭口罢了!”
  另一只僧鬼怒道。
  “你们知道明持王?”
  邪犽脸色一变,厉声道:“快告诉我那畜生身在何方!”
  躲在邪犽背后的雾凌一听,也把耳朵从邪犽肩膀上探了出来,但身子还是不敢离开。
  “我等丧命已久,身已化为白骨,怎知明持王身在何处?”
  僧鬼回答,“施主又是何人,于明持王有何宿怨?施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贫僧的魂魄自幽冥地府唤回,显然绝非等闲人物……”
  “要你管那么多,明持王害死我娘,我要杀他报仇!”
  邪犽喝道。
  两只僧鬼听了,面露诧异之色,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神情一转,显得又惊又疑。
  “敢问施主今年贵庚?”
  僧鬼问道,“莫非是十七、八岁?”
  “我几岁关你屁事?”
  邪犽怒道:“不知道就算了,凌姐姐,帮我把这庙烧了!”
  “施主且慢!”
  另一僧鬼连忙喊道:“令堂高名莫非是望云氏?”
  邪犽本已掉头欲走,听见僧鬼这么一说,猛然转回头来。
  “你为什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邪犽怒道。
  “啊……真是冤孽,看来天满和明持王的邪术已成了。”
  僧鬼叹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雾凌大感怪异,把脸从邪犽背后探出,问道。
  “女施主,我等所修习之秘术,梵天招引,乃是直接从天界援引神气下凡的奇术。”
  僧鬼回答,“依古籍所载,若梵天招引大成,则凡人可于一夕之间获得千年道行,若是得道高僧,更是能直接录簿仙籍领神格,与天界众星宿平起平坐,可谓是至高无上的秘法。”
  “那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邪犽怒道,雾凌连忙搂着他,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你们继续说!”
  雾凌喊道。
  “然而天满这假道行,却将梵天招引的秘法任意修改,不但要援引天界神气,甚至连四天星宿都不放过,他利用明持王恋其久逝之妻,伤心悲痛,无法辨明事理之际,谎称能强引天界妖星下凡,还能将明持王的魂魄与妖星元神合一,使明持王具备逆转生死之大能,使其妻自冥府重生。
  “听信妖言的明持王遂将灵穴黄泉借予天满,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让这邪术成功。
  “而明持王之女,秀明公主望云氏,便是施主的生母!”
  僧鬼们同声叹道,“由此观之,邪术已成,天满得逞了。”
  “我娘……是明持王的女儿?”
  邪犽大怒,“明持王那畜生,竟害死自己的女儿吗?”
  吼声震天,大殿上梁柱“吱吱”作响。
  “那个梵天招引什么的如果成功了,那明持王现在……”
  雾凌虽担心邪犽,但仍继续问道。
  “恐怕已成了地上的妖星,人间的魔王。”
  僧鬼们一脸落魄,“不论谁都拿他没办法了。”
  “……那长夏城在哪,你们心里可有数?”
  雾凌思索半晌,再度问道。
  “为强压妖星元神,天满的邪术必会耗尽地脉灵气,所以长夏城此时应该已陷入地中,跟着黄泉洞在地底穿梭吧。”
  僧鬼回答。
  “原来如此,我懂了。”
  雾凌点点头,“再问一件事,那被招来的妖星是谁,你们清楚吗?”
  “只知是西象天诸星宿之一,但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嗯……”
  雾凌握住邪犽的手,“哥哥,你先冷静下来,我大概知道要怎么找明持王了。”
  “真的吗?”
  邪犽气愤未平,恨不得现在便把明持王的脖子扭断。
  “真的!”
  雾凌点头,“既然地脉耗尽是因为施行邪法之故,那么在邪法施行之初,必定会产生某种天变地异,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人会记得。在变异发生的地点,或许便有线索能指引我们前往消失无踪的长夏城。”
  “嗯……”
  邪犽点点头,他怒火冲心,难以冷静。
  “哥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到外头吹吹风。”
  雾凌柔声道,牵着邪犽的手往外走。
  “等等,离开之前,雾凌,帮我把这庙给烧了!”
  邪犽道:“天满那秃驴竟然伙同明持王害死我娘,我绝不饶他!”
  雾凌一叹,待两人走出大殿,转过身来,指尖往唇上一按,妖力一吐,一道炽热紫光从她唇间喷出,昭日寺建材老旧,一触即发,转眼整座庙宇都陷入火海。
  看着在熊熊火光中倾倒的昭日寺,邪犽仰天怒吼,发誓定要将明持王和天满两人碎尸万段。例在冉冉上升的乌烟中,隐隐传来僧鬼们悲痛的诵经之声。
  两人漏夜赶回小城,雾凌把城墙上的卫兵迷昏,飞进城内再次查探消息,不到半刻钟,便返回邪犽身边。
  “一下就问出来了,十八年前有一场大地震,因为差点把城墙也震垮,所以很多人都还记得。”
  雾凌道:“从这儿往南走三里远,有一座瀑布,据说就是当时的河床塌陷所形成的,我们先到那儿看看吧。”
  两人又顶着夜色一路南行,三里路途不远,才两刻钟便抵达了城里居民所提及的瀑布。
  反射着星月光辉的溪流宛如一条闪闪发光的湛蓝丝带,在平原上缓缓蛇行,丝带末端的地面凹陷,溪流便从那儿往下坠,激起一片水气迷茫,“哗啦啦”的水声在午夜时分显得格外响亮。
  邪犽站在河岸,居高临下,只见一条白花花的小瀑布,大概仅有七、八丈高,“哗啦啦”地往下奔走。瀑布底下无渊,却堆满了牛车大小的岩石,溪水打在上面,碎成无数水花,其下河床也是大小石砾绵延,直往下流了快几十尺,被石块隔散的溪水才又重新汇聚起来。
  雾凌和邪犽纵身一跳,直接从瀑布顶端往下跃,同时落在一块大岩上。
  “雾凌姐姐,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邪犽着急地问道。
  “别急,让我看看再说。”
  雾凌道,蹲了下来,手掌贴在大岩上,慢慢将妖力扩散出去。
  过了一会,雾凌感到瀑布底端的岩石堆下,有股异常寒意隐隐溢出。
  “那堆石头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
  雾凌指着瀑布正下方,被水烟覆盖的巨石堆。
  “好!”
  邪犽点点头,一个飞跃,人已奔至石堆旁。
  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利爪挥舞,接着火星奔窜,石屑纷飞,金铁交击声大作,转眼已将一颗大石头给剖成了四块。
  一想到害死母亲的竟是母亲的生父,邪犽便满腔怒火,遂把浑身恶气发泄在眼前的大石堆上,钢爪像切豆腐般地又劈又砍,一刻钟后,竟把巨石堆切碎了一半以上。
  “好啦!休息一下吧!”
  雾凌待邪犽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制止,“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哥哥你先歇着吧!”
  “什么?”
  邪犽满头汗水,经雾凌这么提醒,才发现原先被巨石堆挡着的石壁下,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大概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一股寒气从中透出,就连邪犽也感觉得到,这窄洞必定通往某一不祥之处。
  “就是这个吗?”
  邪犽收起利爪,“明持王那家伙就躲在里头?”
  “这还不知道呢!”
  雾凌道,飞至邪犽身边落下,手一拂,一股凉爽清风卷去他身上汗水,“不过,哥哥,在进去之前,我问你,你还记得娘娘的吩咐吗?”
  “当然记得,我们不就是按照她的意思在找明持王吗?”
  邪犽奇道。
  “这倒也是,但我问的是另一个吩咐,”
  雾凌叹道:“临走前,娘娘不是说了吗?如果我们发现了长夏城,千万别自己闯进去,要先回禀娘娘才行。你记不记得这回事?”
  “这……好像有这么回事……”
  在雾凌提醒之下,邪犽才猛然想起九千院确实有如此叮咛过他们。
  “所以了,哥哥,如果我们等一下真的在里面找到了长夏城,你可千万别冲进去啊。”
  雾凌皱眉道:“如果那两只僧鬼讲得是真的,明持王果真把天上妖星招引下凡,那他绝不是我俩能对付得了的,只有请娘娘出手才是上策。”
  “唔……好吧……”
  邪犽不快地点头答应,不能亲手血刃明持王,令他十分懊恼。
  说完,雾凌便将瀑布水流凭空向右挪开约三尺远,自己率先走进窄洞之中,邪犽跟在其后。
  异样的寒气让两人在踏进窄洞的一瞬间,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凌姐姐,这里头怎么这么冷?”
  一片漆黑中,邪犽问道。
  “听说阴间冥府一年四季均是严冬酷寒,若是我没料错,这八成是从黄泉洞里溢出的幽冥之气。”
  雾凌道:“小心点,哥哥,底下凹凸不平的。”
  “这么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我把灯火拿出来好了,你在那别动。”
  雾凌道,黑暗中传出一阵窸窣声,她似是把行李解了开来。
  过了一会,五、六颗白色光球从雾凌胸前飞出,在黑暗中冉冉飘舞,将她的银白秀发及一双尖耳照得闪亮无比。
  “这是……”
  邪犽忆起自己曾在雾凌的帐篷里见过同样的光,不禁问道。
  “这些是我养在帐篷里的雪照蝶,很听话的,不会离开我身边。”
  雾凌把行李绑好,丢回邪犽身上,“好了,换你背了,如果前面还有石头要打,再还给我。”
  邪犽不禁苦笑,把行李扛在肩上。
  雪照蝶散发的寒光大约只及五尺方圆,因此两人只看得见前方数步的距离。
  沿着窄洞,二人歪歪扭扭地往下走,两边石壁光滑潮湿,虽然形状扭曲,线条却十分平整,似乎是受地下水经年累月磨蚀而成。
  走了快约一里,窄洞突然宽敞起来,竟是连接到一个巨大的空洞,只见大空洞的顶端离地面至少有十来丈高,四周石壁上泛出惨绿微光,将洞里照得一片阴森诡异。
  “怎么这边的墙会发光?”
  雾凌一脸诧异,用手往附近岩壁上抹了抹,指尖竟也跟着泛出微光。
  “……这是鬼苔!”
  雾凌思索半晌,惊道,“我以前听娘娘提过,黄泉洞附近有一种会发光的苔藓,一定就是这个了!”
  “那……我们是不是离黄泉洞很近?”
  邪犽连忙问道。
  “这也不见得,也可能只是黄泉洞移动的时候经过这里而已,但只要沿着鬼苔,一定可以找到黄泉洞。”
  雾凌回答。
  “不论如何,这里既然这样宽敞,我们也不需要慢慢走了。”
  雾凌又道,把雪照蝶收回行李中,带着邪犽直接飞掠阴森的地底大空洞。
  大空洞另一头有三条类似的窄穴,但只有其中一条有鬼苔生长,两人遂沿着鬼苔飞进其中。
  窄穴的另一头又是一个大空洞,接着又是几条窄穴,然后又是一个大空洞,如此反反覆覆,两人在不见天日的地底钻来绕去,绕到连自己到底在哪都搞不清楚了。
  最后,雾凌和邪犽进入了一条鬼苔生长得特别茂盛的窄穴。
  “嗯?前面那是……”
  走在前头的雾凌惊道。
  鬼苔幽绿的微光在窄穴的尽头变成了惨淡的蓝白色,从洞口狭窄的视野中,可以看见一角黑色的屋檐翘立。
  “是长夏城!”
  邪犽见状大喊,抱起前方的雾凌,不分青红皂白,便在只容一人通过的窄穴里狂奔起来。
  “哇!哥哥,你小心点!”
  雾凌连忙喊道。
  “别担心,长夏城就在眼前了,明持王那浑蛋,我今天就要亲手宰……”
  邪讶兴奋莫名,一边大喊,一边飞步往前。
  “咚!”
  但就在窄洞出口处,他撞上了一团无色无形的透明东西,整个人被弹了回来,和雾凌一起跌倒在地。
  “哎唷!”
  雾凌喊道,压坐在邪犽身上。
  “啊!姐姐,你没事吧?”
  邪犽连忙将雾凌推起。
  “真是的,叫你小心点都不听!”
  雾凌嗔道:“还好是你垫在我下面,否则碰伤了人家,看我怎么治你!”
  “是是是,那以后我都垫在姐姐下面就是了。”
  邪犽笑道。
  “哼,少贫嘴。”
  雾凌啐道,眯起眼睛,转头往窄洞出口望去,从这儿只能看见那一角屋檐。
  “刚刚把我们挡住的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结界……”
  雾凌思忖半晌,“那两只僧鬼说明持王的邪术已成,但看样子应该不是。”
  “邪术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否则若他真的引入天界妖星,根本没必要再用结界把自己关在里头。”
  雾凌道。
  “凌姐姐,怎样可以突破这个结界?”
  邪犽试着用自己的爪子去刺,但那透明的东西只是一股力,本就无形,自然什么尖锐利器也割划不破。
  “还突破什么,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要禀报娘娘,请娘娘料理明持王就行了。”
  雾凌叹道:“刚刚跟你讲的你已经全忘啦?”
  “唔……”
  邪犽面露难色,虽知雾凌说得没错,但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说什么他也不愿就此放弃。
  “哥哥,你先静一静,让我集中心思跟娘娘说话。”
  雾凌道,闭上了眼睛,身上妖力集中。
  “娘娘……娘娘……小的是雾凌……找到长夏城了……”
  雾凌专心念语。
  要把念语传到别人耳中,凭雾凌的小小道行是办不到的,但是传话的对像如果是自己的直系祖宗,又是大妖九千院,那又另当别论。凭着九千院的神通广大,不管雾凌在凡间的哪里传话,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过了一会,九千院的声音果然透过厚重岩土,在两人耳边响起。
  “雾凌,你们真找到长夏城了?”
  九千院的嗓音一如往常,带着幽魅的魔“是的,娘娘。”
  雾凌恭敬道。
  “没想到长夏城竟会躲在那样的地方……难怪地上怎么也找不着了……”
  九千院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还不到三天呢,你们手脚可真快。”
  “谢娘娘夸奖。”
  雾凌得意地笑道。
  “妖力的火候也增进不少……你这小丫头,平时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真到要吃的时候,吃起来也没比你娘慢多少嘛,想来是以前憋坏了。”
  九千院话锋一转,竟调侃起雾凌来了。
  “娘……娘娘!”
  雾凌窘道。
  “邪犽,你觉得你这新娘子怎么样?”
  九千院笑问。
  “娘娘,你别欺负小的了!邪犽他娘的魂魄说不定还在长夏城里,请您快点移驾吧!”
  雾凌努力转开话题。
  “……这倒是,你们的事情就以后再问吧。”
  九千院话音转为严肃,“一个时辰后本宫便至,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
  说完,九千院的气息便消失了。
  “好啦,接下来,我们只要乖乖地等就行了。”
  雾凌再三叮咛,“娘娘也说了,你可别轻举妄动喔。”,邪犽无奈,但既然无法突破窄洞外的结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一角漆黑屋檐了。
  过了一会,一团蓝影幽幽地掠过那屋檐之前,状似人形。
  “哇!”
  雾凌吓得挨到邪犽身旁,“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
  “应该是幽灵吧,从那颜色看来……”
  邪犽笑道:“你又能飞天又能吐火的,为什么会怕鬼呢?”
  “当然怕啊,都已经死了的东西还会跑来跑去,开口讲话,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雾凌窘道:“哥哥,既然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不如回到上头去吧!”
  就在两人转身欲离之际,邪犽听见了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结界的另一边传来。
  “快走……邪犽……别待在这儿……”
  那声音又微又弱,若非四周十分安静,邪犽或许根本听不见也说不定。
  “……娘!”
  邪犽大惊,冲至结界前,两手用力敲打那团无形的障碍。
  只见一道幽蓝人影在结界的另一端若浮若沉,她透明的身上穿着一袭白衣,细长的头发披至腰际,神情哀苦,眼中泪珠滚滚。
  “快回去!”
  望云氏的魂魄使劲嘶喊,但发出的声音只比小儿牙牙学语大上一点,“离这儿越远越好!”
  “娘!”
  邪犽根本没听见母亲说些什么,他只知自己必须立刻穿过这层无形结界,拯救另一头的望云氏。
  “她就是望云氏?”
  雾凌大惊,看了看望云氏的魂魄,又看了看邪犽,两人的长相确实有些相似。
  邪犽又急又怒,急着想穿过结界,但尽管两手使劲槌打割刺,那结界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将他的双爪弹开。
  (可恶,光靠我的力量,是怎么也穿不过这层烂东西的!邪犽大怒,脑中却灵光一闪,想起有一件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东西,正躺在雾凌的包袱里。
  “哥哥!你想干什么?”
  见到邪犽突然把行李解开,雾凌惊道:“你不会是想要用白虎碎牙……”
  说时,邪犽已找出了锦囊,直接用利爪挑破绑着锦囊的系绳。
  “两个小王八羔子!总算让本大爷出来透气啦?有胆子就把本大爷放出来,看我怎么调教你们这对混账!”
  尽管只是让锦囊松开,白虎碎牙的怒吼却像是雷鸣般地贯进邪犽的脑中。
  “不行……快走!快走!”
  结界彼端的望云氏神情悲痛,声嘶力竭地道。
  但邪犽耳边全是白虎碎牙的震天怒吼,根本听不见望云氏的声音,也听不见雾凌着急的呼唤。
  邪犽抓着锦囊,用力把白虎碎牙往结界上压去。
  “喔喔!这邪气……原来是它啊!”
  白虎碎牙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小鬼,竟真的替本大爷找到了这冥顽不灵的畜生!干得好!把本大爷关在袋子里两天的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哈哈哈哈!”
  日辉般的强烈白光瞬间自锦囊中奔出,把邪犽和雾凌的眼前染成一片炽白。
  白虎碎牙的神气冲破了结界,沿着窄洞往两端狂奔,顷刻充满了大地洞的每一个角落。
  大地动摇,发出令人惊恐的凄厉哀号,仿佛连天地都要为之崩坏一般。
  “哗啦、哗啦。”
  邪犽头上不断落下许多碎石砂砾,洞顶摇摇欲坠,竟然快要塌了!
  “哥哥,快往前跑!”
  雾凌在后喊道。
  邪犽不及细想,就在眼睛也睁不开的状态下,硬着头皮往前直奔。
  “娘,孩儿来救你了!”
  邪犽大喊,两腿用力,往前一跃。
  但他没有听见望云氏的回应。
  脚底一空,结界后方竟什么也没有,窄洞外头没路了。
  邪犽大惊,整个人往下坠落,“扑通”一声,掉入了冻彻心扉的冰水里。
  “哗啊!”
  邪犽在水里转了一圈,重新把头伸出水面。
  “哈……哈……”
  邪犽勉强睁开双眼,手中紧紧握着锦囊,白虎碎牙的神气把他的眼睛照得又烫又热,疼痛无比,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哥哥,你在哪儿?”
  雾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和邪犽不同,雾凌能飞天,所以没跟着掉进水中。
  “我在这里,我没事!”
  邪犽大喊,努力找寻雾凌的身影,一边伸出手臂挥舞。
  一团模糊的白色人影靠近,雾凌握住了邪犽的手。
  “真是的,娘娘都已经那样交代了,你就是不……”
  雾凌说道,但话到一半,声音却僵住了,“就……是……不……”
  邪犽用力眨眼,把眼中的泪水挤出,终于看清楚了雾凌的模样。
  只见她面无血色,一对银眸笔直地望着他的身下。
  邪犽不禁大感奇怪,也跟着往水底望去。
  原来底下是一座冰蓝湖泊,湖水几乎比冰还寒,但却不会冻结。
  只见水底凹凸不平,无数惨白人影在湖底或站或卧,被湖水卷得左飘右摇,整座湖中竟全是幽灵鬼魅。
  “啊……啊……”
  雾凌嘴唇发颤,想来是吓傻了,她就那样呆呆浮在半空,“嗯?有东西挡住黄泉洞吗?怎么送死河的河水涨到阳间来啦?”
  手中的白虎碎牙道:“小子,你别在这里发呆,还不快上岸去!是想被水鬼拖下水一起死吗?”
  湖底众鬼似乎发现了邪犽,一大团幽白人影飘呀飘,朝着邪犽游来,它们伸长双手,似乎是想要把邪犽抓下去,变成自己的同伴。
  “雾凌!”
  邪犽大喊,“快把我拉上去!”
  这一喊,雾凌总算回过神来,抓着邪犽的手猛然往上飙升。
  “我要回去了!”
  雾凌吓得六神无主,大声嚷嚷起来,“我不要待在这种鬼地方!”
  “别怕,雾凌,那些鬼不会游到水上来的。”
  邪犽大喊。
  雾凌低头一看,湛蓝的冰湖上现在满满地全是透白的鬼手,直把她吓得魂都要从嘴里掉出来,于是加紧速度,往之前的窄洞笔直飞去。
  然而受到白虎碎牙的神气冲击,两人之前所在的窄洞现在已经被石砾给埋住了,根本无法通行。
  “错了错了,不是那边!”
  白虎碎牙笑道:“方向反啦,畜生住的地方在另一头!”
  见到已无退路,雾凌更是哭丧着脸,泪珠就要从眼眶里滚出。
  “雾凌,别怕,我在你身边啊!”
  邪犽连忙柔声安慰,“只要有我在,没人……也没鬼伤得了你的!”
  邪犽的声音似乎让雾凌安心了一点,她稳定心神,嘴里骂道:“还敢说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飞进这满地死鬼的地方来!”
  “真是的,气死人了!”
  雾凌气冲冲地,在空中缓缓盘旋,“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一不做二不休,去把明持王宰了算了!”
  “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邪犽一听大喜,笑道。
  “哼,你都不听我的话,别叫我好姐姐!”
  雾凌嗔道。
  “你们两个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那畜生就在那座城里,动作还不快点!大爷我想动手了!”
  白虎碎牙不耐,雷鸣般吼道。
  “吵死了,不过是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少在那大呼小叫!”
  雾凌怒道。
  “什么!你这小丫头,别以为你是九千院的小鬼就可以目无尊长!本大爷可是堂堂护天神兽,白虎天尊……的门牙!是天上的神啊!”
  白虎碎牙亦大怒。
  一边听着雾凌和白虎碎牙斗嘴,邪犽一边往四周查看。
  只见在冰湖的另一头座落着一座高大的城,扣掉陷在冰湖底下,作为基底的厚重石基部外,那座城共五层高,屋瓦、屋檐全是黑色,虽已有许多地方凋零剥落,不少窗门亦已洞开,但整体而言仍保持着完整的模样。
  (那必定就是长夏城了,娘的魂魄……还有明持王,都在那城里!“雾凌,长夏城就在那儿,我们快过去!”
  邪犽喊道。
  《天外邪犽》第一集完


第二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到明持王的邪犽,不顾九千院的警告,带着雾凌径自跑去报仇,却让邪气进入体内,危急之际,他竟一口吞了白虎碎牙……
  九千院让邪犽两人到金阁仙阙宫救治仙帝,不料仙帝之母霜月太后竟有意献身於邪犽,更对雾凌施以法术……
  邪犽、雾凌、仙帝母女四人日日夜夜不停欢好,邪犽更完全忘了九千院的嘱託,最终是九千院的出现,才点出了一切都是残留於邪犽体内的邪气在作怪……


第一章 报仇
  由于长夏城的正门、庭院皆已陷入湖中,所以两人直接落在二楼的屋檐上。
  “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
  邪犽颤声道,冰湖湖水似乎和一般的水不一样,那寒意深入骨髓,迟迟不退。
  雾凌虽已用妖力逼出邪犽衣物里的水气,却没办法驱逐他体内的寒意。
  “哥哥,你真的不休息一会儿?”
  雾凌忧心道。
  “不了,否则待会九千院一来,我就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邪犽摇摇头,率先往前步出。
  邪犽随手一拉,早已毁坏的木头窗腾应声而倒,两人接着便穿过窗台,钻进长夏城中。
  窗后立着一道五尺横宽的木屏风,屏风后是阴暗的长廊。
  “畜生在第五层,八成是最高的阁楼里。”
  白虎碎牙道。
  两人沿着长廊前进,没一会,进入了一座大厅,厅中门窗俱坏,且因长期受水气侵蚀,到处都生满了厚厚的霉。
  长廊绕过大厅,拐了一个弯,分成三条,一条往外,一条往内,第三条则连向通往第三层的阶梯。
  邪犽毫不犹豫地踏着楼梯往上走,雾凌也只能跟在后头。
  一上三楼,两人都不禁止住了脚步。
  尽管城中景物并无明显变化,但一股令人作呕的阴森气息笼罩着长夏城的三楼,似乎连其中的空气都已腐化,只要往前踏出一步,雾凌和邪犽便全身毛骨悚然,好似有许多看不见的蜘蛛毛虫在身上爬。
  “这里是怎么回事?”
  雾凌胆怯地抓着邪犽的衣摆,“好难受的感觉……快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九千院的孙女。”
  白虎碎牙冷笑道:“这是那畜生放出来的瘴气,这里还好,越上去会越浓的。”
  “你笑什么笑,你要真是天神,就把这里弄干净给我瞧瞧啊!”
  雾凌讥道。
  “哼,本大爷只管除魔伏妖,你们两个兔崽子只要能把本大爷送到顶楼,我自会宰了那畜生,到时瘴气当然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要杀死明持王的是我。”
  邪犽道。
  “哼,那畜生只有本大爷杀得死,你以为你这个半人半妖的小鬼能跟天上妖星抗衡吗?”
  白虎碎牙冷笑道:“再说,要是你真的跟那畜生动手,那才是正中他下怀呢,他巴不得你把他给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邪犽越听越疑惑,问道。
  “哈,正如本大爷所料,你这小鬼果真连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都不知道,听好了……你其实是那畜生的……”
  “喀啦!”
  “哇啊!”
  雾凌突然惨叫一声,邪犽连忙转过头去。
  只见一条又细又长的漆黑手臂竟穿破了三楼的天顶,从上而下,卷住了雾凌的腰。一股黑气从那手臂中渗出,雾凌吸入了那黑气,立刻昏死过去。抓着雾凌,那手臂往上一缩,快得邪犽根本不及反应,转眼便消失无踪。
  “可恶,把雾凌还给我!”
  邪犽大怒,朝着那手臂消失的破洞纵身一跳,直接撞破天顶,跃上四楼。
  一上四楼,秽气便愈发浓稠,邪犽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老虎的胃袋里一样,动作不快一些的话,就要被这瘴气给活活融掉了。
  邪犽屏住呼吸,集中力气,两脚用力一蹬,耳边“喀啦”声不断,人就像箭一样地穿破四楼和五楼,跃出长夏城外。
  一个翻身,邪犽落在长夏城的屋檐上头,眼前是一座小小的阁楼,阁楼上方高处,大空洞的岩顶散发出淡淡的幽蓝光泽。
  仔细一看,大空洞的岩顶上有许多粗细不一的裂缝,模样极不自然。
  邪犽突然咳嗽起来,四周的瘴气变得更加恶毒,邪犽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一锅滚烫的热汤里,眼前的景物全都因为蒸散的瘴气而歪扭虚浮。
  阁楼上面有一道圆形的大窗,瘴气正从其中源源不绝地涌出。
  (明持王一定在那里头……邪犽把胸中的恶气呕出,鞭策着昏昏沉沉的身躯,朝向阁楼笔直奔过去。
  一个纵身,邪犽跃进阁楼之中,但就在着地的瞬间,他的两腿突然失去了力量,整个人跌坐在地。
  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邪犽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只觉浑身重如铅块,体内的气力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仔细观察四周,脚下是一座八角形平台,似乎是某种像是祭坛的地方。
  薄雾般的幽蓝光芒透过圆形的大窗洒进阁楼,只照耀到八角平台的中央,平台外是一片昏暗。窸窸窣窣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蠢动。
  “明持王!”
  邪犽大喊,但声音却显得软弱无力,“给我滚出来!要是敢伤了雾凌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哦……你就是邪犽啊……比寡人想像中还要活泼可爱……呵呵呵……”
  一道干哑的嗓音道。
  邪犽凝神注视,从光照不及的黑暗之中,一条人影一跛一跛地走了出来。
  “你……你就是明持王?”
  邪犽见到那人,不禁大惊失色。
  那人穿着早已褪色的深紫长袍,手脚尽化为白骨,一张脸烂得乱七八糟,双颊、鼻子都已经没了,黄浊的眼球在空洞的眼眶里滚动,头发和头皮还随着步伐不断掉落,那模样根本就是个半腐的活死人。
  (看那样子,明持王应该早就死了,可是他怎么还能走路说话?(哼,不要紧,只要把他碎尸万段,就算这尸鬼再神通广大,料他也是无计可施!“雾凌呢?把她还给我!”
  邪犽大喝,怒火攻心下,手脚又灵活了起来。
  “想要那头母狐狸吗?”
  明持王沾满腐肉的颚骨上下开阖,干笑起来,“还给你可以,但要用你的身体交换。”
  “少痴人说梦,谁要给你我的身体!”
  邪犽怒极,再不多说,挥舞着利爪便冲向明持王,“纳命来!”
  “不!”
  就在邪犽的利爪快要将明持王拦腰截断之际,望云氏的鬼魂突然出现在明持王的面前。
  面对母亲的幽魂,邪犽不得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娘,让开!”
  邪犽喊道:“让孩儿杀了他,替你报仇!”
  “邪犽,你不能杀他!”
  望云氏哀声叹道:“杀了他,就上了他的当了!”
  “这多嘴的娘们,连死了也要挡寡人的道!”
  明持王怒道,化成白骨的右手一挥,扬起一股腥臭瘟风,将望云氏的幽魂吹得烟消云散。
  “娘!”
  邪犽大怒,恶狠狠地瞪着明持王,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怎么了,快动手啊!”
  明持王说道,由于他脸上的肌肉早已腐烂剥落,只能从声调中听出他是在笑,“你不想要那头母狐狸了?”
  “哼,我才不会着了你的道呢。”
  邪犽强忍怒气,“娘既然说不能杀你,表示一定有不能杀你的理由。”
  “哦?那你是不管母狐狸的死活啰?”
  明持王冷笑,一双漆黑的细长手臂从他身后的阴影中冒出,失去意识的雾凌被那双大手提着,在明持王身旁晃来晃去。
  “雾凌!”
  邪犽怒不可遏,“把她放开!”
  “要救她,只有杀了寡人才行!”
  明持王笑道,化为白骨的上下颚“喀喀”作响。
  “好,你想死,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邪犽把握在手中的锦囊翻转过来,轻轻一抖。
  白虎碎牙便落了下来。
  强大的神气在白虎碎牙接触到地面的刹那,朝向四周狂奔而出。
  阁楼“吱吱咯咯”的叫了起来,墙壁碎裂,梁柱动摇。
  “哇啊啊啊啊!”
  明持王掩住骷髅般的面孔,厉声惨叫,“这……这不是白虎的牙吗,怎么会出现在凡间?”
  在神气的吹拂下,阁楼中充满了灼目的炽白光流,邪犽这才看清原来有十只怪物潜伏在阁楼的黑暗之中,它们浑身漆黑,头身和人类相同,但手脚却是人的十倍长,那盘伏在墙上的模样就像是只有脚却没有头的蜘蛛。
  抓着雾凌的怪物松开了手,痛苦地滚到一旁。
  邪犽咬牙,在强烈的神气冲击下,一步一步走向雾凌,明持王和他手下的怪物全都因为白虎碎牙的神气而痛苦不已。
  “雾凌……雾凌!”
  邪犽喊道。
  “天满!天满!”
  明持王气急败坏地怒吼,“快阻止那颗烂牙!把邪犽的身体取来给寡人!”
  一声令下,那十只怪物甩动极为狭长的四肢,分成两批,一批冲向白虎碎牙,一批朝向邪犽奔去,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骨肉正被神气化成沙土。
  冲向白虎碎牙的怪物很快就被神气吹成了一团风沙,消失在炽光之中,但扑向邪犽的怪物们却成功地将他压倒在地。
  “滚开!”
  邪犽大喝,右爪往其中一头怪物的脑门刺去,在神气的吹拂下,怪物们早已虚弱无比,是以邪犽的利爪得以直接将它们的头颅切成两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一股令人脾胃翻搅的瘟热,透过邪犽的爪尖,从怪物的脑袋传到了邪犽体内。
  但邪犽不以为意,利爪挥舞,转眼就把剩下的怪物切成一滩烂肉。
  它们连一滴血都没有流,漆黑的狭长手脚便在炽光下化成了风沙。
  阁楼里只剩下明持王一人在白虎碎牙的光流中挣扎。
  “哈哈……哈哈……寡人成功了……梵天招引之术大成……”
  手脚都已风化的明持王似是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用沙哑的嗓音大喊,“寡人马上就能扭转生死……拯救吾妻于……”
  但明持王来不及把话说完,他的头骨便随着身体的其他部分一起化成了飞灰,转眼被吹得一干二净,只剩那件褪色的长袍在地上翻滚。
  白虎碎牙的神气止息,阁楼里再无瘴气。
  “雾凌!”
  邪犽奔至雾凌身边,将昏迷不醒的她抱了起来。
  只见雾凌脸色泛青,肌肤底下有许多黑线般的波纹游动,看得邪犽毛骨悚然。
  “石头!”
  邪犽抱着雾凌,奔至白虎碎牙旁边,“雾凌怎么了?快救救她。”
  “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想想自己吧,你很快就要死了。”
  白虎碎牙却冷笑道:“刚才你杀了五只妖怪,那畜生的一半都已经进了你的体内,若无意外,大爷我等一下就要动手对付你。”
  邪犽一时之间无法会意,完全不知白虎碎牙在说什么,只是惊愕地望着那颗在祭坛上闪闪发光的石头。
  “畜生是天上妖星的元神,普通人的身体根本装不下它,所以畜生在下凡的时候,把自己分成了十几份,分别放在行招引之术的十名术士,以及明持王……还有你跟你娘的体内。”
  白虎碎牙续道,“这十几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在最后把妖星分裂的元神全部收入体内,重新合而为一,那个人就是你,蠢蛋!”
  “什么……为什么?”
  邪犽大惊失色,没想到不但是明持王,连自己和娘都受到那妖星的影响。
  “哼,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因为那畜生是你的生父了,你体内流的血是妖星的血,这十几年来,那畜生之所以这么安分地躲在地下,八成就是为了等你这个绝佳容器长大成人。”
  白虎碎牙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说你的肚子也该开始痛了吧?”
  说完,邪犽果真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身体各处均发热发烧,那感觉宛如自己得了某种不治之症,命在旦夕一般。
  “那雾凌呢……她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余命不长,浑身冷汗的邪犽问道。
  “畜生的邪气渗入了小狐狸的体内,不过因为你的身体是那畜生在世上最好的容器,邪气比较喜欢你,所以只要你愿意,从她身上哪个孔窍都能把邪气引入你的体内。”
  白虎碎牙道:“那样大爷我也好办事,杀一个总比杀两个快。”
  邪犽不及细思,捧着雾凌的脸蛋,往她嘴上吻去。
  一股毒热的气息果真从雾凌体内流入邪犽的腹中,邪犽直到确定她体内再无邪气,才放开她。
  “我……我还能活多久?”
  邪犽砰的一声倒在祭坛上,手脚在妖星邪气的作祟下已完全无法动弹。
  “这可问倒我了,谁知道你肚子里面是什么情形?”
  白虎碎牙回答,“不过放心吧,念在这一路上的情谊,大爷会等到你的魂魄完全被那畜生吞没之后,再动手送你上西天的。”
  “哼……我可等不及了……”
  邪犽颤声道,感到自己的意识就像水上的倒影一般虚妄飘渺,随时都会化成涟漪消失。
  手脚无法动弹的邪犽像毛毛虫一样地在地上蠕动,不断靠近白虎碎牙。
  “嗯?小鬼,你想干嘛?”
  白虎碎牙奇道。
  “我……就算要死……也要看着那畜生和我一起死……”
  邪犽用最后的力气道。
  “哇!你这浑蛋!嘴巴张那么大,该不会是想把本大……”
  白虎碎牙惊道。
  邪犽张开嘴巴,把白虎碎牙含进嘴里,强大的神气在一瞬间把他的上下颚都震碎了,鲜血滚滚涌出。
  “快住手……住口!”
  白虎碎牙又惊又怒,“大爷我可是白虎天尊……的门牙!你这半人半妖的混账竟敢用嘴巴咬我!”
  邪犽不由分说,将白虎碎牙混同满口鲜血骨末吞了下去,说也奇怪,本来巴掌大小的白虎碎牙竟然顺着邪犽的喉咙而逐渐缩小,“咕噜咕噜”地滚下了肚。
  “咚!”
  邪犽感觉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凭空撕扯,身体从地上弹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圈,掉回地上。
  “啊!咳咳!”
  邪犽大口吐血,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白虎碎牙给震碎了,连自己的心跳也感觉不到。
  白色的光晕不断在眼前闪烁,好像有人拿著白色的铁锤往他的脑袋猛力敲打一般。
  “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越来越响,初时如虎啸狼嚎,最终变成雷鸣电掣,仿佛要令天地都为之俱裂。
  邪犽的意识在那震天憾地的敲打声中逐渐缩小,最后完全消失。
  九千院乘着风,脚踩着一片又一片被夜色沾染的云朵,在云端上飞来跃去,穿破千层云霭。
  她紫黑色的长发像蝴蝶薄翼一样迎风敞开,雪白的颈项反射着月光,若是有人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定会以为九千院是传说中的月神下凡。
  只是,在离地千丈的高空,当然无人能够观赏九千院驾风遨翔的美貌。
  “小姐,你飞得这么急,是赶着去哪啊?长夏城又不会自己跑掉。”
  吞油姥姥缩成一颗黑色甲球卷住九千院的发丝,问道。
  “雾凌那丫头,本宫早就告诉她不得轻举妄动,但刚才三番两次以意念呼唤,却是毫无回应,那对小冤家定是做了什么蠢事,害得自己身陷险境。”
  九千院皱眉道:“要不快些赶去,恐怕就糟了。”
  “原来如此,小姐真是爱孙心切呢。”
  吞油姥姥笑道。
  “少跟本宫贫嘴,你这头吞油的……”
  九千院苦笑。
  突然间,轰隆巨响从云层下方传来,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夹带惊人的神气由下而上,在转瞬间将无数云朵全部蒸发。
  白色光柱往上笔直冲去,转眼竟超越了太阴轨道,与天界的银河相接,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小姐……那莫非是……”
  吞油姥姥惊道。
  “定是邪犽用了白虎碎牙!”
  九千院面露忧色,衣袖一挥,身影化作一团紫色旋风,朝著白色光柱一闪而逝。
  朦胧之中,邪犽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浩瀚星海之上,脚底是金蓝黄绿各色星辰铺成的广大银河,向外大片开展,直到视野无法追及之处。
  一头红色的狼,快要有三头牛那么大,一边发出凶狠的咆哮,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在银河上来回穿梭,凡是它奔过之处,皆留下无数鲜血足迹。
  “天杀的小畜生!竟敢陷我于此等万劫不复之地!”
  赤色的巨狼见到邪犽,便笔直朝他奔来,口中怒吼,充血的双眼中喷出火来,粗大的獠牙上滴着发泡的碧绿毒液。
  (那头怪物是什么东西?邪犽大惊之余,举起双手想要抵御,但却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双手,连身体都不知去向,只是像团云雾般飘浮在银河之上。
  就在巨狼即将扑到他身旁时,它突然停住了脚步。
  “啊……啊……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擅自把我招引下凡的!”
  红色巨狼背鬃倒竖,转过头去,对着银河彼端厉声喊道。
  “哦?堂堂癸宿妖星什么时候开始听起凡人的话啦?”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星辰中传来,正是白虎碎牙。
  突然,一个巨大的轮廓从星海中缓缓浮出,像气球般越涨越大只见星空应声而碎,无数流星坠落银河,一头金纹白虎凭空跃出,一落地,便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令众星动摇。
  火焰从白虎身上每一根毛的尖端喷出,化成鲜艳的彩霞将它团团包围。
  赤狼见状,转眼便逃,白虎立刻紧追其后。
  咆哮声与怒吼声此起彼落,不断回荡,邪犽以为自己的魂魄也要被那巨响给震散了。
  仔细一看,白虎的身躯要比赤狼足足大上三倍有余,但速度却丝毫不慢,一白一红的两团光晕在银河驰骋,距离迅速缩短。
  轰隆一声,白虎扑上了赤狼,在银河翻滚,激起无数星屑往上冲,化成星云飘落。
  “啊啊啊啊!”
  赤狼惨叫,血红的烟霞从白虎的嘴爪下溢出,接着是骨肉剥离、心神断绝之声。
  白虎的爪子撕裂赤狼的肚腹,大嘴咬断赤狼的颈子,转眼间,将赤狼化为十八片肉块。但赤狼尽管被分尸,依旧没有死去,离断的肉体在银河上滚动,还挣扎着想要重新聚合起来。
  白虎后跃一步,大嘴一张,口喷真火,用纯白火焰焚烧赤狼。
  在凄厉的惨叫声,赤狼的身体化成漆黑的碎屑往上飘升,分散成一抹奇形怪状的墨绿色星云,静静地隐没在星海彼端。
  白虎满足地仰颈长啸,吼声震天,再度令众星动摇。
  它接着转过身来,缓缓步向邪犽。
  “小鬼,竟敢把本大爷吞进肚里,胆子不小嘛。”
  白虎低下头来,露齿而笑。
  “哈……哈!”
  邪犽心中虽怕,但嘴上仍逞强,“不过是颗石头罢了,有什么不敢的!”
  “哦?既然如此,那我把你吃了,你应该也没有怨言吧?”
  白虎笑道,鼻息喷在邪犽的魂魄上,似乎只要再用点力,便能让他魂飞魄散。
  “这……我可一点都不好吃。”
  邪犽连忙道。
  “哼,当然了,沾着那畜生的臭味,想来难吃至极。”
  白虎嗤之以鼻。
  “听好了,小鬼,大爷我不吃你。”
  白虎续道:“但你别会错意了,这可不是因为我好心放过你,是因为大爷我回到天界之后,得找人替我传话给九千院。”
  “传话?什么话?”
  邪犽松了口气,问道。
  “告诉九千院,约定已成,她既帮我引路找到畜生,等回到天界,我自然会帮她挪出一个位子来。这样告诉她就行了,剩下的事她自己会处理。”
  “只有这样吗?好,我一定会告诉她!”
  邪犽答应。
  “哼,好好珍惜你这条捡来的命吧,小鬼!”
  白虎大笑一声,“要不是本大爷,你现在已经深陷地狱之底,万劫不复了!”
  轰然一声,白虎往上跃起,四足踏空而行,越奔越高,转眼与星海化为一体,再也不见踪影。
  目送白虎消失在星海彼端后,邪犽感到疲累无比,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邪犽、邪犽,你醒醒啊!”
  在雾凌焦急的叫唤中,邪犽睁开了双眼。
  眼前浮现的是雾凌含着泪珠的红肿双眼,她不知哭了多久了。
  “我没事,姐姐……”
  邪犽回答,嗓音意外地充满力气。
  “当然没事了,傻瓜!你要是害我在新婚第三天就当寡妇,我一辈子也不放过你!你这笨蛋,没事干嘛把白虎碎牙吞下去啊?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被神气给胀死了!”
  雾凌大怒,掐着邪犽的脖子又拉又摇,“以后敢再干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邪犽虽被雾凌掐着膀子,但心里却是开心不已,他本以为自己已无缘和雾凌再见了,感动所至,遂抱着雾凌,往她唇上便是一阵亲吻。
  “呸呸呸!臭死了,都是血的味道!”
  雾凌喊道,松出手来,用衣袖在邪犽嘴边用力擦拭。
  仔细一看,邪犽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上半身全是深褐色的血污,但尽管如此,身体却是毫发无伤。
  〈这想必是把石头吞下时受的伤了,但我现在四肢完好,手脚无缺,那么严重的伤究竟是怎么好的?雾凌边擦,嘴上边骂,但见到邪犽安然无恙,心中也是难掩狂喜,两手一松,转而环抱邪犽的颈项,久久难以分开。
  “总算醒了呀?小伙子,要是你就这样死了,本宫恐怕还得去阴间把你给提回来呢。”
  九千院的声音从两人头顶高处传来。
  邪犽一惊,抬头上望,这才赫然发现阁楼早已毁坏殆尽,屋顶不知去向,九千院妖媚的身影站在裸露的梁柱顶端,背对着明亮的月轮,一双闪闪发光的银眸望着下头的两人。
  她紫黑色的长发和单衣衣摆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飘舞,模样如魔似幻,令人目不转睛。
  (月光?怎么会有月光?这里不是地底吗?邪犽一愣,环顾四周,八角祭坛下头堆满了巨大石块,整座长夏城破的破、坏的坏,连城外的冰湖水面上也露出无数石棱岩角,竟似下过一场石雨一般。
  “哥哥,在你吞下白虎碎牙以后,喷出的神气把长夏城上头的岩盘给震垮了。”
  雾凌从邪犽脸上表情得知他心中疑惑,笑道:“所以现在我们才能这样欣赏满天星斗。”
  “原来如此……”
  邪犽恍然大悟。
  “真是的,本宫叫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全不当回事。”
  九千院叹道:“幸好没出什么纰漏,否则我非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打屁股才行。”
  “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雾凌连忙赔罪道:“要是您真的把我们抓起来打屁股,恐怕我们连一下都撑不过啊。”
  “对了,九千院娘娘!”
  邪犽想起白虎在幻境中的吩咐,“那石头在临走之前,有事要我转达给你。”
  “哦?说来听听。”
  九千院奇道。
  “石头说,约定已成,回到天界以后,他会替你挪出一个位子,只是之后的事,你必须自己处理。”
  邪犽道。
  九千院听了,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是吗?原来白虎碎牙说的妖星就在明持王身上啊……”
  九千院不禁笑道:“不过,早在两千年前就知道那妖星会下降凡间,真不愧是护天神兽。”
  “那你呢,邪犽?”
  说完,九千院反问,“白虎碎牙又是为何救了你?”
  “救我?”
  邪犽一愣,不知九千院问这句话的用意为何。
  “就算只是块碎牙,里头包含的可是纯正的天灵神气,不论是人是妖,都无法承受。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邪犽依言,从祭坛上缓缓站起,检视自己的身体。
  一站起身,邪犽便感到头顶发丝抽动,一团雪白从身后拂来,竟是自己的头发!雪丝样的白发长及膝后,每一根发丝中都充满了惊人的灵气。
  “这……这是……”
  邪犽又惊又奇,那灵气在体内与血肉合一,就像自己的手脚一般,完全听命而动。
  (原来……原来石头最后讲的话是这个意思……他竟救了我!“我……我也不晓得,他只叫我好好珍惜这条捡来的命。”
  邪犽道。
  “是吗?还真是颗别扭的石头,嘴巴虽毒,但毕竟是天上的神祇,见死不救这等事终究是做不出来的。
  “雾凌啊,这下你可真是发大财了。”
  九千院掩嘴而笑,“纯阳之气加上天灵之力,光靠虚胎神妊便能练就千年道行,不出十年,妖力就能胜过你娘了。”
  “哎,娘娘就爱取笑小的。只要这傻瓜以后别没事自找死路,小的就很开心了,什么千年道行,小的根本不敢想呢!”
  雾凌表情羞涩,心里欣喜无比,牵着邪犽的手,两人十指交扣,彼此的温热透过掌心相传,仿佛两人真的连在一块一般。
  九千院见到两个晚辈恩爱的模样,心中也不禁一暖,笑道:“好吧,本宫还有事情得去阴间一趟,你们两个在这儿乖乖等着,不要乱跑。吞油姥姥已经把号令传出,黎明时分,大伙就会回来了。”
  说时,九千院偷偷对着雾凌使了个眼色,雾凌顿时满脸羞红,躲到了邪犽身后。
  邪犽自然不知九千院的眼色有何含意,但他一听见阴间两字,便猛然想起母亲望云氏那不知去向的魂魄。
  “九千院娘娘!”
  邪犽喊道:“我娘的魂魄被明持王那畜生给吹散了……她现在……还在人间吗?”
  “……魂飞魄散这词我们虽常常挂在嘴边,但魂魄并不是说散就散的。”
  九千院思索半晌,缓缓道:“明持王或许用邪法控制住你娘的魂魄,但现在明持王已死,邪法亦破,你娘的魂魄应该也已回归轮回常道了才对。”
  “对了,你试着到本宫身边来瞧瞧。”
  九千院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邪犽招了招手。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最后他一个纵身,飞跃至邻近九千院的另一根梁柱上,两人相距不到两只手臂的距离。
  甫一站定,邪犽便感到一股凶恶至极的力道从浑身毛孔里往内钻,试图吸取他身上的所有生气,那力道强大蛮横,就算运起体内所有神气相抗,也难以完全抵御,邪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在神气的作用下,一道白色光晕将邪犽周身覆盖住,从雾凌的角度看去,那白色光霭就像是神佛雕像背后的法轮光宝一般。
  (邪犽他真的变成半个神仙了,天下怎么有运气这么好的人?“呵呵……不错不错,既能抵挡本宫至此等地步,那就算下到阴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九千院满意地点头道。
  “下到阴间……娘娘?”
  雾凌惊道。
  “唔……雾凌啊,不是本宫要抢你的丈夫,只是若要找到邪犽母亲的魂魄,那时间恐怕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了。”
  九千院苦笑道。
  “半个时辰……啊!她要去投胎转世了!”
  雾凌听了,脸上虽显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娘娘,那邪犽就麻烦您了,请您让他见母亲最后一面吧。”
  “放心吧,本宫不会抢自己孙女的丈夫的。”
  九千院笑道,把雾凌逗得脸红起来。
  “投胎转世?”
  邪犽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先跟本宫来吧,事情路上解释给你听。”
  九千院道,头一甩,把蜷曲在发丝上的吞油姥姥扔到雾凌身边。
  “唉唷,小姐真是粗手粗脚!”
  吞油姥姥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石头才停下来,甲球一样的身子一松开,便高声埋怨。
  “少说废话,好好陪着雾凌。”
  九千院笑道,人影转眼消失,邪犽一惊,四下察看,发现她竟已飞到远方的冰湖水面上去了。
  “雾凌,那我也去了,你等我一下!”
  邪犽连忙喊道,双脚一蹬,也化作一道白光往下飞去。
  破碎的阁楼里,只剩雾凌和吞油姥姥两人干瞪眼。
  “嘿嘿,小丫头,你现在是不是在担心,万一娘娘一个不小心把你的心上人吃了,那可如何是好?”
  吞油姥姥“嘎嘎”笑道。
  “姥姥,你不说话,也没人敢把你当哑巴。”
  雾凌没好气地回答。


第二章 阴间
  追随着九千院的身影,邪犽也落在冰湖水面上。
  “别掉到水里,站在水面上,现在你应该办得到才对。”
  九千院道。
  借着神气之助,邪犽果真如九千院所说,像片柳叶般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九千院点点头,然后静静地往冰湖水底望去。
  邪犽跟着低头,冰湖底下堆满了岩石,却不见幽鬼。
  (那些鬼都到哪去了?九千院从单衣的浅薄袖口里取出她惯用的烟管,对着身旁一块石头轻轻甩了甩。那颗石头也有两头牛那么大,却被九千院轻易从中截断,被截断的部分坠入湖中激起滔然大波,而大石中间的洁面平滑光整,几乎和湖面切齐。
  九千院凝视着那块被切平的大石,好一会都不动。
  邪犽心中奇怪,但想九千院一,定有什么打算,所以只是静静等在一旁。
  “邪犽,你看看那石头。”
  九千院开口道。
  “嗯?”
  邪犽往大石的切面望去,但并无特殊之处,顶多就是水面似乎比刚才低了一些。
  “……水面比刚才低了?”
  邪犽奇道。
  “没错,为了利用黄泉洞汇聚的天地灵气,明持王八成把黄泉洞给堵了起来,所以连带着天下幽魂的送死河河水无法流入阴间,才会涨得这么高。”
  九千院道,“但现在邪法已破,假以时日,送死河终究会把挡住河道的东西冲开,只是得花上颇多的时间罢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帮忙把挡路的东西拿走?”
  邪犽问道。
  “正是如此!”
  九千院笑道。
  说完,九千院便在水面上漫步起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像个虚浮不定的幻影。邪犽紧跟在后,但他还不太能掌握体内神气的运用方式,许多次都把脚踏进了冰湖里。最后,九千院停留在冰湖边缘某处靠近岩壁的角落。
  这儿的冰湖底下聚集着无数幽魂,好似整座冰湖里的鬼都跑到这儿来了。
  “找到了!”
  九千院道,指着湖那无数幽魂,“邪犽,你瞧,这群鬼魂想要挤进阴间,却因为入口被堵住了,怎么也进不去。”
  “虽然这样摆着不管,送死河迟早也会把入口打通,但那要花太多时间了。邪犽,就让本宫瞧瞧你脱胎换骨后有何不同之处,下去把堵着冥府入口的东西给除掉吧。”
  九千院如此说道。
  说完,九千院的烟管往上一指,只听得水声轰隆,云气奔散,冰湖湖水凭空裂为两半,空出了一条路来,直达湖底。
  水底幽魂见状,吓得四处逃窜,像是一群受惊的鱼儿般轰然而散。
  只见幽魂原本聚集的水底,铺设着一块巨大的扁平石头,光滑如镜的坚硬表面还反映着邪犽的身影。
  “……那是天韵石,和白虎碎牙一样,是从天界掉下来的东西。”
  九千院凝视半晌,道:“它虽不像白虎碎牙,体内有蕴藏神气,但毕竟是天界之物,寻常妖怪是难以撼其分毫的。”
  “我知道,我去把它打破就行了吧!”
  邪犽点点头,体内神气运作,身上白光更盛,直接往湖底飞去。
  落到金钢石上,邪犽看着石上自己的倒影,只见自己脸孔五官虽一如往常,一头白发却洁净如雪,两眼里更是火光闪烁,浑身都散发着冉冉热气。
  (不知娘看到我,还认不认得出来?邪犽举起右手,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右爪上,爪尖发出金光。
  “喝啊!”
  邪犽大喝一声,右爪猛然刺入天韵石表面,发出沉重的巨响,在冰湖中回荡不已。
  龟裂在天韵石的表面奔走,像是蜘蛛网一样朝四周扩散。
  邪犽见天韵石依旧未碎,再次催动体内神气,强注石中,白色的炽光沿着裂缝撞击天韵石厚实的身躯。终于,在一声轰然巨响下,天韵石化成了无数的碎片往下坠落,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约有四丈横宽的漆黑岩穴。
  邪犽在岩穴旁站定,两边的水墙突然崩了下来,极寒的湖水淹没了邪犽,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听得水声“轰隆隆”从耳边卷过,激烈的水流在岩穴上形成一个白花花的巨大漩涡。
  “好了,时间不多,我们就直接下去吧。”
  九千院的身影缓缓掠过邪犽,率先往漩涡中心飘去。
  (娘,孩儿这就来救你了!邪犽集中心神,将体内的神气运转至发梢末端,在九千院的背影消失后,也跟着跃入漩涡之中。
  沿着黑穴四壁奔落的送死河水宛如白龙,一边发出如雷巨响,一边朝着冥府奔去。
  邪犽神气运转,周身散出淡淡光霞,与九千院保持着约两丈的距离,朝着地底下坠了不知多久。
  逐渐地,一阵幽蓝诡谲、如梦似幻的萤光从地底深处,沿着壁穴往上蔓延。
  (……是鬼苔!突然,四周呼啸的风声与水声戛然而止,邪犽脱离黑穴,只见下方远处有一片不见边际、被鬼苔微光遮蔽的荒芜大地,朝着目光不及处蔓延开来。
  “好冷!”
  饶是邪犽有神气护体,冥府的寒气仍冻得他浑身打颤。
  九千院一回身,轻巧地在半空中划了个圆,足尖凌虚一点,像是站在平地一样稳稳停住。
  (这儿的气比地上重得多,或许我也可以像她那样站在半空……邪犽运起体内神气,想依样画葫芦,却没法像九千院那般停得优雅自然,手扒脚蹬倒像只青蛙。
  九千院见状,不禁掩嘴而笑,让邪犽颇感难堪。
  “游过来些,你想给幽魂掩死吗?”
  九千院往后一纵,笑道。
  邪犽一愣,正不解其意时,忽闻头顶传来阵阵哀号哭啸,抬头一望,只见白茫茫一片隐隐若现,正沿着黑壁石穴倾倒而下,数以千万计的幽灵鬼魂竟形成一道洪涛,波浪卷得有好几层楼高。
  邪犽连忙手脚并用,划到九千院身旁二丈处。
  幽魂浪海一出黑壁石穴,便如烟火般四散而尽,那令人心神不?的鬼嚎也在幽玄里空荡荡地化开,再无之前的骇人声势。
  “应该在这儿了……可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九千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喃喃自语起来,“那只该死的耗子……到底躲在哪?”
  语气中露出明显的憎恶之意,令邪犽听了大吃一惊。
  “九千院,我娘在哪?”
  邪犽出声问道:“这儿已经是冥府了吧?”
  “本宫也不知,不过有个人一定知道。”
  九千院神色若定,从袖中取出那枝金头烟管,夹在指尖转了一转,对着下方冥府大地遥遥一击。
  一股强悍无匹的魔力从九千院纤细的胳膊里窜出,邪犽大吃一惊。
  与白虎碎牙融为一体,已是半人半神的邪犽,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论,但尽管如此,他却仍推量不出九千院的魔力之究竟,是以大吃一惊。
  (如此大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我若活了一万年,也能像她这般吗?刹时间,天摇地动,邪犽头顶,那片分隔冥府与人间的厚重岩盘板块龟裂奔走,脚下鬼苔忽隐忽灭,千万幽魂简直成了狂风下的棉絮,翻滚成无数灰白乱云。
  九千院捏着烟管,往地上看了一会,等了一阵,又是一击,刚才被打上来的幽魂还来不及降下,在半空又是一团翻滚哀嚎。
  “还不出来!”
  九千院喝道,声震虚空。
  “喀啦、喀啦——”
  就在邪犽和九千院足下的大地,一座小山凭空隆起,耸得像刀尖一般。
  山腰上一扇金铜朱门轰然往左右撞开,门内喷出鲜艳火光,一团红晃晃的东西滚了出来,在地上又弹又跳,好一会才静止下来。
  邪犽凝神细看,那红晃晃的东西原来是个人,只见他身材圆滚,穿着大红衣裳,戴着一顶玉旒金冕,手里拿着柄铁笏,浓眉长须,一双眼睛竟有脸的一半大,眼珠子像车轮一样转个不停。
  “谁……是哪个龟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本金罗阎王的清眠?”
  金罗阎王跺脚大怒,“快快报上名来,本王若不把你丢上刀山穿心刺肺,这个阎王就换你……你……你……”
  一见到九千院脸上的笑容,金罗阎王像炉火般红的脸颊迅速惨白,他双手一拱,分不清哪儿是腰哪儿是胸口的身子往地上一转。
  “阎、阎王好。”
  金罗阎王挤着一张肥嘴,惨惨笑道。
  “本宫才不抢你饭碗呢,金罗胖子。”
  九千院笑道,冉冉降下,落在金罗阎王身前六丈处,就算距离这么远,邪犽还是看见金罗阎王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他身上亦有神气,想来也是神了……我以前还以为阎王其实就是特别厉害的鬼呢……“是是……敢问凤昭宫辉映院大人屈尊降贵地来到小人这鬼地方,是有何要紧之事?”
  金罗阎王道,但语气中却难掩不满之情。
  “大人身旁那位……又是哪儿的山神地祇?”
  金罗阎王望了望邪犽,似是惊讶于他竟能离九千院这么近。
  “金罗胖子,你是睡昏头了吗?”
  九千院脸色丕变,厉声喝道:“黄泉洞给妖星施法封住,你竟然就躲在下面睡起大觉啦?”
  “大人饶命!”
  金罗阎王身子蹲得更低了,邪犽几乎以为他会就这么在地上滚起来,“小的没法推开那块挡路的天韵石,加上十几年无新鬼入狱,百般无聊之余,不禁打起小盹……”
  “哼,少跟本宫打马虎眼,我们认识可不是几千年的事了,就算黄泉洞没给天韵石压着,日夜都有新鬼下来报到,你还不是照睡不误!”
  九千院冷笑。
  “是……小人天生怠慢,懒散成性,实在改不过来啊……”
  金罗阁王窘道。
  “罢了!本宫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九千院指间的烟管朝着邪犽一指,“这是本宫的孙女婿,叫邪犽,他娘亲的魂魄应该在你这里,你帮他找一找。”
  “邪犽?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金罗阎王抬起头来,车轮大的瞳孔在白晃晃的眼眶里忽缩忽放,乍看之下显得有些骇人。
  “嗯……”
  金罗阎王仔细瞧了瞧邪犽,那目光好似能透肉蚀骨,令邪犽浑身难受。
  “唔……你已修成金刚之身,不归本官管辖了,本官看不出令堂是何等人物,麻烦你告诉本官令堂的尊名。”
  金罗阎王手一翻,铁笏变成了一根铁笔,又从袖口里拿出一本空白的簿子来。
  “我娘的名字叫望云,她是明持王的女儿。”
  邪犽回答,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期盼。
  “我瞧瞧……望云……明持王的女……”
  金罗阎王用铁笔在簿册上写出几个斗大红字,写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手来,愕然道:“等等,小兄弟,你说令堂是明持王的什么?”
  “她是明持王的女儿。”
  邪犽答道。
  “既是如此,那也不用问生死簿了,本官知其去向。”
  金罗阎王肥大的手掌一拍,将生死簿阖上,塞进袖口里。
  “真的?”
  邪犽大喜,“快带我去找她!”
  “等等,金罗胖子。”
  九千院却面露不祥,“冥府比人间和妖界加起来都大,你不用生死簿便知道望云氏的魂魄所在,莫非……”
  “正是,那望云氏的魂魄此刻应在修罗地狱,受亘古剐身之刑。”
  金罗阎王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像是在点头。
  “修罗地狱是什么地方?”
  邪犽听得又惊又怒,“我娘为什么要在那里受什么剐身之刑?”
  一时之间,浑身神气迸发,发尖倒竖。
  “喂喂!小兄弟,你小心点,要是不小心伤到哪个无辜幽魂,你娘会吃上更重的刑罚。”
  金罗阎王忙道。
  邪犽不敢妄信,先望了九千院一眼,见到九千院点头,这才悻悻然地收起神气。
  “带我去看我娘!”
  邪犽喊道。
  “是是是……他奶奶的,每次睡醒都没好事……”
  金罗阎王嘴里嘀咕,右脚在地上一踩,踩出一条几乎是朝着地底笔直削落的陡峭阶梯。
  “这条路直通修罗地狱,烦请两位大人跟着小人来吧。”
  金罗阎王没好气地道。
  “邪犽,你跟着金罗胖子下去吧,本宫还有要事。”
  九千院却道。
  邪犽正欲动身,听到九千院这样说,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忘了本宫和你一样,也是下来找人的吗?”
  九千院笑道:“别看金罗胖子那副模样,他好歹也当了几万年的阎王,不会做出有损神格的事,你若有什么不懂,尽管问他便是。”
  金罗阎王一听,哼了两声。
  邪犽点点头,跟在金罗阎王身后,急着想要冲下阶梯。
  “对了,邪犽,待会你不论见到什么,”
  九千院忽然又补了一句,“千万别想以力变之,地狱和冥府不同,其中的一切均是顺应天律,自然而成,就算是阎王也无从插手。”
  邪犽听了虽一知半解,仍用力点了点头。
  邪犽跟着金罗阎王走下阶梯,身后土石涌出,转眼将两人的身影埋入地中。
  九千院默默地望着冥府空荡荡的景色,在鬼苔的幽蓝光魅下,这偌大地洞更显得虚幻无比。
  (仔细想想,把天上妖星召入凡间,可是一等一的逆天大罪,相关人等死后,魂魄确实该下地狱受万世苦刑,这倒是本宫疏忽了,只希望邪犽那小子待会看到他母亲受苦的模样,可别失了理智才好……“呼……”
  九千院吸了一口烟,半晌后,一缕青云从她妖艳的朱唇里飞逸而出。
  九千院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情。
  “丧瘟尸屠鼠……本宫今日非跟你算算这千年旧帐才行!”
  九千院咬牙道。
  啸然一声,鬼苔失色,众魂掩面沉于地中,一轮璀璨的金光将冥府照耀得有如旭日初升,只见一头身长近百丈的金毛妖狐悬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尾巴,在苍茫大地上电闪奔过。
  跟着金罗阎王走出陡阶,邪犽感到迎面而来的一阵挟火烈风,好像跳进了一座大火炉里一样。
  烈风中传来阵阵雷鸣般的粗重喘息,听起来像是马嘶,又像是牛啼。冲邪犽定睛一看,只见自己身处在一处宽大地洞之中,地面上处处是装满鲜红熔岩的火湖,裸着上身的红鬼、蓝鬼扛着刀叉刑具,在蛛丝般细小的小径上来回奔走。
  再往远处看去,邪犽赫然发现在地洞的边缘有八只巨大无匹、好似山巅一样的牛头马面,用庞然身躯顶着上头那块黑石圆顶,少说也有百来丈粗细的颈子上爬满了巨木般的青筋,烈风中那嘶哑的喘息正是它们发出的。
  “这就是修罗地狱?”
  邪犽不禁问道。
  “正是,你娘亲就在这儿受剐身之刑,随本王来。”
  九千院一不在身旁,金罗阎王马上目中无人起来,只见他昂首阔步,肚子挺得老高,顺手把挡路的红鬼推下火湖,踏上单薄的火湖小径,那模样就像颗在细轨上滚动的钢珠,也没见他脚步有什么大动,却毫无声响地越行越前。
  后头的邪犽半飞半纵,好一会才赶上。
  一路无语,金罗阎王最后停在一座已经熄了的火湖上,半冷的熔岩不再流动,像抹黑色的软膏一样平铺开来,但依旧奇烫无比。
  这黑色的火泥上矗立着一根木桩,上头绑着一名女子,女子的白色麻衣被拉至腰际,她双手被钉在木桩顶上,双脚被插进黑泥里受火烙烤,脚踝以下尽皆焦黑如炭。
  两名红鬼踩着铁高跷,围著白衣女子,手中持着短刀,刀刃弯曲有如羹匙,竟在女子的腹上一匙匙地挖着她的肉。每挖一块肉,女子便发出一阵哀号,她的腹上满是鲜血,肠子都滚了出来,但身上的麻衣竟依旧保持洁白。听见那女子叫声,邪犽一眼都不用看,便知那女子正是自己亲生母亲,望云氏。
  狂怒之下,邪犽把九千院的叮咛尽抛诸脑后,身影化成一道白光,转眼闪到女子身边。
  “你……”
  红鬼狱卒只来得及讲一个字,两人便被邪犽一掌打成了灰烬。
  “娘!”
  邪犽难掩悲痛,脚踩飘升热气,两眼望着母亲千疮百孔的腹部,“孩儿来救您了!”
  “你……你是邪犽?”
  望云一头长发尽皆焦黑,与头皮黏在一块,额上的汗都带着血,她面露惊讶,苍白的嘴角动了动,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娘,别担心,我马上救你离开这鬼地方!”
  邪犽悍然道,运起浑身神气,雪白发丝在身后奔流如风,一掌拍向望云足下的木桩。
  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湖里的黑泥被邪犽拍飞了一半以上,“啪啦啪啦”地坠到其他火湖里头。
  然而,那根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木桩却纹风不动,而且黑泥都已飞散大半,木桩却依旧深不见底,邪犽又惊又怒,立刻再拍出第二掌。
  “邪犽……快、快住手……”
  如此拍了三下,望云氏终于忍耐不住,用颤抖的虚弱嗓音哀声叹道。
  “娘,您再等一下,我马……”
  邪犽抬起头来,但话说到一半,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动弹不得。
  只见一根手臂粗细的三角钢锥从望云氏的胸口里刺了出来,把她的心脏活生生地从肋骨下方钩出,伤口里鲜血泉涌而出,心脏上头的血管还脉动不已。
  “娘……娘……”
  邪犽惊恐地用手捧住母亲的心脏,只感到那拳头大的肉块“扑通、扑通”地跳着。
  “邪犽……娘已经没救了……你别管我……”
  望云氏身受常人无法想像的重伤,却仍能开口说话。
  “娘,你别多说,孩儿马上将您救……”
  邪犽嘴里虽如此说,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兄弟,你还不明白?”
  岸上的金罗阎王旁观半天,终于开口,“天地之间,没人救得了你娘啦。”
  邪犽一听,不禁勃然大怒,转头便欲纵身而去,赏那胖子一拳,但又不敢擅离母亲身边。
  “小兄弟,你别生气,先听本王一言。”
  金罗阎王不慌不忙,朗声道:“宇宙之大,万物之繁,之所以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均是因为冥冥之中,万世万物都循天律而动,若有人斗胆倒行逆施,违背天律,死后便会被送至这地狱之中。”
  “我不想听你的鬼话,快把我娘放了!”
  邪犽怒道。
  “本王放不了你娘,小兄弟,因为把你娘绑在那的不是本王啊!”
  金罗阎王回答。
  “不是你还有谁!”
  邪犽怒极,头发里都奔出电丝。
  “是天啊,你娘会在那受剐身之刑,乃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金罗阎王拍了拍肚子,道:“盖凡天上星宿,既已飞升天外,万不可再返凡间,否则必酿大祸。招引妖星下凡,乃是违反天律之重罪,你娘虽身属恶孽一党,但非首谋,如此处置已算是老天开恩啦。你看看其他人,像明持王和天满,现在是什么惨……”
  邪犽再也忍耐不住,一个飞身,右脚如电,把金罗阎王像颗足球一样踢进火湖里。
  修罗地狱顶上五十里,以元神化形的金身妖狐终于停下了风驰电掣的脚步,身后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尾巴仿佛各具生命,像一道道毛皮波浪在空中摇曳。
  妖狐银色的大眼瞪着身前不远处一座凭空突起的圆矮丘,冥府荒瀚的大地上,只有这座矮丘上一点鬼苔都没有。
  四周的幽魂慑于妖狐惊人的魔力,早就吓得烟飞云散,空荡荡的幽蓝大地连丝风声都没有,更显得虚幻鬼魅。
  “你躲在这儿吗,吃死人的耗子?”
  金狐口吻不动,心音在冰冽的寒风中响亮回荡。
  圆矮丘下,死寂无声。
  “还不快给本宫出来!”
  金狐昂首怒吼,身后近万条尾巴有的喷火、有的闪电、有的刮起烈风、有的招降冰雹、有的射出利刃长剑、有的弹出无数箭雨,其攻势成千上万,竟没有重复的。
  在金狐猛烈的攻击下,一团鲜红火云凭空拔起,接着天地摇撼,炽风呼嚎,石砾沙尘铺天盖地,矮圆丘竟在一瞬间蒸发无踪。
  金狐大尾一扫,将焰风、碎石等物一概吹得不见踪影,只见原来矮圆丘所在之处,现在已成了凹陷的洼洞,一头浑身生着黝黑铁毛的耗子,嘴尖尾粗,大约有两头牛那么大,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洼洞下头。
  和金狐近百丈的庞然身躯相较,黑铁耗子的体积还不够它的前足脚掌大,身子亦是骨瘦如柴,早已是皮包骨一具,显然许久未进食。
  “哼……”
  金狐见状,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不回答,而是没法回答了。”
  铁毛黑鼠抬起那颗又小又尖的脑袋,鲜红的眼珠子上生着瘟癣,嘴略微一张,便有一股铁锈色的毒气散出。
  “真……月……映……华……”
  命在旦夕的万年老妖,丧瘟尸屠鼠开口道,但嗓音细微,几不可闻,“花了你一千年……才找到这里……尾玄国女王……看起来也没多聪明……”
  面对有如正午酷日的金狐,尸屠鼠就像是只坠落路旁,即将渴死的乌鸦,只要烈日多照几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但它语气中却全无惧怕之意。
  “哼,随便你说吧,本宫的尾巴呢?”
  金狐厉声问道,光这么一句,就把黑铁老鼠的肚皮给刺穿了好几个洞,散发恶臭的污血缓缓淌出,在洼洞底下化成一片毒沼。
  “哈哈哈!”
  金狐见状,不禁大笑起来,使得尸屠鼠身上的伤势更剧,好像正有无数透明刀刃朝它身上落下。
  “你这笨蛋,明明以死尸为食,却躲到这只有幽鬼,没有尸首的冥府,活活挨饿近千年之久,真是好笑!”
  金狐昂首道:“看看你那模样,连抵御本宫话语的力气都不剩了!”
  “哼哼……呼呼……”
  浑身淌着污血,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破布的尸屠鼠冷笑起来,“只要……能让你尝到……老身这辈子所受苦痛的……哪怕千分之一也好……挨点饿算什么……”
  言语之中,全无畏惧或悔恨之意。
  金狐一听,背脊上宛如黄金抽丝而成的鬃毛尽皆倒竖,显然怒不可遏。
  数条尾巴顺应金狐心意,甩动起来,无形剑气嗡的一声将尸屠鼠拦腰切成两半。
  尸屠鼠痛得用嘴咬地,下半身牵肠拖肉,糜烂模糊地滚出洼洞之外,鲜血在地上形成点点毒沼。
  就在黑老鼠的伤口里,一点金光隐现,金狐嗷叫一声,给尸屠鼠吞进腹中近千年的第一万条尾巴便挤破了那连顽铁都能消化的胃袋,飞回了主人身边。
  只见那条尾巴须毛斑驳,脱的脱、落的落,还沾满了尸屠鼠剧毒的胃液,虽然魔力依旧,却是面目全非。
  “龌龊的腐肉畜生,瞧瞧你把本宫的尾巴弄成什么德行!”
  金狐大怒,嘴里喷出闪耀着橙紫光芒的火焰,洗去尾上黏缠的剧毒。
  “呵……呵……嘻……嘻……”
  黑老鼠气若游丝,上半身在毒沼里缓缓翻动,笑了起来,“真月狐狸……哈哈……这千年的比试……是老身赢了……”
  “赢?比试?”
  金狐瞪着尸屠鼠,摇身一变,金光一闪,又恢复成九千院的模样。
  “哈!真是笑死人了?本宫随口一句玩笑话,你竟衔着千年不放!”
  听见尸屠鼠竟狂妄自傲至此等地步,九千院更是怒火填膺,她居高临下,瞪着洼底余命不多的黑鼠,眸中显露杀机,“就算这真是场比试,今日你命已绝,赢了又能如何?”
  “嘎……嘎……”
  尸屠鼠用最后的力气笑道,似乎没听见九千院的话,“老身赢了……赢了你这大名鼎鼎的尾玄妖狐……一身毒臭……受尽老天凌虐的耗子……也能……”
  九千院眉一横,指间烟管一挥,轰然一声巨响,又是一阵烟飞尘窜,尸屠鼠血肉泼溅,被打成一滩烂酱。
  紫黑秀发一扬,九千院发梢末端奔颤出无数金黄电流,于洼内轰出一朵耀眼的鲜亮火云,将尸屠鼠留下余毒的半身烧得一干二净。
  稍待片刻,火云烟逝,洼地化为焦土,只留一小块生满铁毛的僵硬鼠皮,是尸屠鼠头顶的钢毛。
  “哼,主人没了,只有头发倒是死而不化。”
  九千院摸了摸怀中那条失而复得的尾巴,轻轻将其塞入袖中,一转身,又化成金狐,消失在幽蓝的大地彼端。
  当九千院来到修罗地狱的火池旁时,眼前见到的是一红一白在天上涡旋的两道龙卷风。
  龙卷风的中心是金罗阎王和邪犽,拿着一对双刀的金罗阎王鼻青眼肿,对上邪犽迅捷如雷的利爪,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奋不顾身地打成一团。
  “混账小鬼!本王见你和九千院有点关系,敬你三分,你竟敢不知好歹!”
  金罗阎王勃然大怒,只见他衣衫破烂,眼露红光,浑身散发一股凶恶之气,他身虽胖,两条手倒是灵光得很,双刀夹带神气,不断往邪犽的头颈、胸口挥去。
  “死胖子!你不快点把我娘放了,我叫你变成她的替死鬼!”
  邪犽怒吼,一对利爪把阎王的双刀当筷子抓,白发上电丝奔腾,赤裸的上半身浮现出青色的纹路,以倍于阎王的速度,趁着双刀的空隙,或足踢拳打或指爪割刺,不断往阎王脸上招呼,竟占了上风。
  虽然明显技不如人,但金罗阎王似乎已经气得不知疼痛,尽管两颗眼睛都肿得好似一对垂挂的肉包,嘴里依旧怒吼咆哮,挥刀砍向邪犽。
  火湖旁的九千院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手里烟管一挥,一股无边大力像洪水般卷向天上两人。
  邪犽和金罗阎王斗得眼红,不察九千院大力袭来,均来不及反应,被卷到了地洞顶端,邪犽的脑袋在黑石壁上狠狠撞出一个洞来,金罗阎王更是半个人都陷进石壁里。
  “痛……是谁?”
  邪犽回过神来,又惊又怒,但很快便想到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把他和金罗阎王同时击飞。
  “九千院?”
  邪犽往火湖彼端望去,只见九千院面露微笑,对着他俩招手。
  又一股大力,这次是把邪犽和金罗阎往回卷,带到了九千院面前约六丈之处。
  “邪犽,本宫不是告诫过你,万万不可妄施蛮力,你这么快就忘了?”
  九千院皱起眉头。
  “可是……这胖子他……”
  邪犽面露不满,正欲辩驳。
  “别顶嘴。”
  九千院淡淡道,一股无形压力令邪犽只能把满腹怨怼往肚里吞。
  “你也是,金罗胖子,都已经几万岁了,还跟个小鬼一样血气方刚。”
  九千院转向兀自眼冒金星的阎王,叹道。
  “九千院,本官可是受害者啊,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本王踹进火池里,他奶奶的,本官执掌冥府地狱六万余载,何时受过这等气!”
  金罗阎王尽管忿忿不平,但一见到九千院,态度登时收敛不少。
  “胖子别气,邪犽,还不快和阎王道歉?”
  九千院对邪犽使了个眼色。
  “不要!”
  邪犽呸了一声,“谁要跟这死胖子道歉!”
  “你不想救你娘了?”
  九千院问道。
  “这胖子根本救不了我娘,还在一旁讲风凉话!”
  邪犽越说越怒,眼见又要扑上去和金罗阎王扭打。
  “哈哈!”
  金罗阎王肥唇上满是瘀血,大笑道:“冲着你这句话,就算本王知道解救你娘的法子,也不告诉你这小王八蛋!”
  邪犽怒火攻心,完全没听出金罗阎王话中的含意,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九千院及时将他挡了下来。
  “傻瓜,金罗阎王见多识广,他这么说,表示确有法子能救你娘,你不赶快求教,还想和人打架?”
  九千院叹道,指间烟管甩动,隔空敲得邪犽脑门金星直冒。
  “可是……这胖子刚刚明明说没人救得了我娘……”
  邪犽又怒又急,但听九千院这么说,心里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哼,你娘是被天律所罚,能破天律的只有天律,当然没人能救!”
  金罗阎王没好气地道。
  “死胖子,你说什么,讲清楚点!”
  邪犽听得一头雾水,焦急地喝道。
  “九千院大人,你瞧瞧,这小王八蛋多欠打?”
  金罗阎王埋怨道:“竟把堂堂金罗阁王叫成死胖子,本王可是超脱生死的万古地神哪!”
  “是啊,你又不会死,怎能叫你死胖子?”
  九千院掩嘴而笑,眸中银波流转,“依本宫来看,应该叫你不死胖子才对。”
  “这……九千院大人,您带这小王八蛋下到冥府,是专程来消遣本官的吗?”
  金罗阎王一听,气得老脸胀红,但又不敢对九千院发火,只好把两条手臂在半空乱挥乱砍。
  “别气别气,本宫于此处已无要紧之事,只要你快些把事情说明白了,本宫自会带着邪犽返回阳间,不再扰你清眠。”
  九千院柔声道。
  金罗阎王自知无法与九千院相争,把手中双刀一并,恢复成原本的铁笏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听好了,臭小子。”
  金罗阎王正色道:“你娘虽违反天律,但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娘免于亘古刑罚之苦。”
  “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邪犽急忙追问。
  “这法子简单得很,你想必也听过,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八个字而已。”
  “……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邪犽一愣。
  “你娘违背天律,倒行逆施,以人身而怀妖胎,乃是行天地不容之恶,是以死后受其果报,沦落至修罗地狱受剐身之刑。”
  金罗阎王续道:“然而恶鬼若有细丝之德,即便身陷血池地狱亦能乘莲瓣托升西天极乐,只要有足够之善业抵销,你娘便能脱离修罗地狱之无边痛苦。”
  “是吗?”
  邪犽精神大振,“所以只要我娘累积足够的善行……”
  “等等,我娘都已死了啊,死人要怎么行善积德?”
  邪犽惊道。
  “死人无法行善积德,只能凭靠阳间众生的恩德布施,分享其善业,但毕竟并非亲身为之,是以能分得的善业或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浅微得有如牛毛尖上的皮屑一般。”
  金罗阎王抚着下颏,“以本王推算,以阳间众生之少德寡施,你娘至少得在这修罗地狱待个千万年以上。”
  “什么!那你这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
  邪犽听了,又发起怒来。
  “哼,本王话还没说完,少在那边大呼小叫!”
  金罗阎王不耐,“善业与恶业之推移扩散,均是依据行善作恶之人与生俱来之因缘,阳间众生与你娘非亲非故,所立善业自然难以触及。
  “不过你是望云氏的独生子,又是她在阳间仅剩的至亲血肉,彼此之间因缘甚笃,你所行善业,大概会有百分之一递于你娘亲。”
  “那……我只要多做善事,便能拯救我娘了?”
  邪犽恍然大悟。
  “是啊,不过在那之前……”
  金罗阎王冷笑一声,“你得先把自己身上的恶业清洗清洗才行呢。”
  邪犽一愣,脑中突然浮现出许多面孔,男女老幼均是他过去手刃之人,其数量至少亦有两、三百之多。
  “善业可以透过母子之缘传至你娘身上,恶业亦是如此,”
  金罗阎王又道,“你过去十八年所杀之人,其恶业都早已加算在你娘亲的身上了,而且要以善业洗去恶业,善业之量需超过恶业百倍。本王掐指一算,就算你一天救人一命,也得救个十几万人,花上千百年才行。”
  邪犽听得又恨又悔,望着火池里的娘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纵身一跳,邪犽回到望云氏受困的木桩之前,那根把心脏从胸口刺出的钢锥已经缩回瞭望云氏的体内。
  “邪犽……”
  望云氏颤声道,围绕在木桩附近的鬼卒畏惧邪犽,均不敢靠近,是以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并无鬼卒割剐她身上血肉,让她免于苦痛。
  “你别管娘了……这乃是报应……”
  望云叹道:“娘能见到你长大成人,又有这般福气,受天上神灵庇佑,已是心满意足……”
  “娘!”
  邪犽胸口一痛,两眼一热,不禁落下泪来,紧紧握着望云氏被钉牢在木桩上的手,“不管要花上多久时间,孩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这儿的!”
  见到邪犽落泪,望云亦是心情激动,母子俩哭成一团。
  九千院在远处观望,过了半晌,才把邪犽叫了回来。
  邪犽依依不舍地挥别望云氏,飞出火池。
  “九千院,我该怎么办才好?要怎么样才能尽快将我娘从地狱中解救出来?”
  “这有什么难的?”
  九千院微微一笑,“天地之间,最不缺的就是苦难,阳间无数受苦受难之人,信手拈来都是成千上万。就拿黄泉洞顶上的镜泉国来说吧,国土大半陷入荒芜,土侯连年争战,你只要先解救镜泉国的无辜百姓,想必就能洗刷不少你娘亲所犯之罪孽了。”
  “唔……”
  邪犽脸色不安,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去那些人欺负我和母亲,今日我不但不得将他们杀尽杀绝,却得回过头来救他们,这真是上天故意捉弄我啊!“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把你憎恶人类的习性给改掉才行。”
  九千院好似能看穿邪犽的心思一般,苦笑道:“否则无法真心向善,就算立了善业,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说完,九千院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一抹娇弱细小的年幼身影从她眼前晃了过“说也神奇,本宫正好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可以帮你改掉这个恶习。”
  “是……是吗?”
  一想到要救那些该死的人类,邪犽便浑身不对劲,支支吾吾地接腔,“那……那是谁?”
  “那些琐事,待我们回到上头再慢慢详谈也不迟。”
  九千院将目光望向金罗阎王,笑道:“我俩已经叨扰了好一阵子,再不离开,只怕阎王心头不快。”
  金罗阎王不满地哼了一声,短短的腿在火池边缘一踹,黑石壁上顿时开出一条陡梯,朝上延伸,不见尽头。
  “九千院大人,本官尚得清点这十来年迟延的幽魂数量,恕本官不送了。”
  金罗阎王拱手道,急于将两人赶出冥府之意溢于言表。
  “金罗胖子,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们也不会赖着不走的。”
  九千院笑道,对着邪犽招了招手,率先沿着陡梯往上飞升。
  邪犽转过头,依依不舍地望着母亲苍白的脸庞,好一会才跟在九千院后头离去,将热气蒸腾的修罗地狱远远抛在黑暗的地底深处。


第三章 救仙帝
  两个月后。
  “娘娘,敢问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雾凌按着被强风吹乱的银丝秀发,衣角“啪搭”作响,问道。
  “怕什么,你怕本宫会把你们小俩口卖了不成?”
  九千院端坐在龙额之上,转身笑道。
  “哇,好高啊!这条龙飞得好快!”
  相隔约莫十丈远处,邪犽趴在龙爪附近,望着下方滚滚云海开心大笑,他将一头白发绑成一条长辫,在风中如鞭飞舞。
  “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雾凌一窘,“只是……小的和邪犽才刚完婚……娘娘又是大病初愈……想说怎么不在宫里多休息一会……”
  “哦?你这么说倒耐人寻味,不知你是关心本宫伤势多些,还是关心你们小俩口新婚燕尔多些?”
  九千院调侃道。
  “这……这当然是两边都有啊!”
  雾凌双颊飞红,羞窘道。
  “哈哈哈哈!”
  九千院朗声大笑,“别担心,小丫头,现在要去的地方虽比不上凤昭宫豪华气派,住起来却是一样舒适愉快,绝不会有损你们夫妻情趣的。”
  “既然娘娘都这样说了……”
  雾凌呐呐地低下头来。
  忽而,三人所乘之碧鳞巨龙昂首长啸,一扭身,往云海中钻去。
  由于巨龙翻舞的力道极强,雾凌一个不小心,失足飘落,九千院立刻将衣袖一振,把她从半空处卷回身边。雾凌正惊魂未定,却看到后面的邪犽手舞足蹈地在巨龙背上又蹦又跳,全然不知畏惧,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在云海中纵横半晌后,巨龙穿出厚重云气,飞腾的身子盘据在蓝空之中,一眼望去,下头翠绿沃野绵延千里,仅中央有一根花白石柱高高孤立,势可通天。
  “哇,好大的石柱子!上面还有人盖房子!”
  邪犽又惊又奇,“这是什么地方啊,九千院?”
  邪犽眼前所见,虽说是根石柱,但横宽也有好几里长,宛如一座高浮于半空的地上孤岛。名为金阁仙阙宫的人间朝廷便设于此通天台上,中央仙帝问政之弘天殿通体镀金,在日光的照耀下极为耀眼,四周城墙沿着通天台边缘而立,与高达千丈的陡峭绝壁合而为一,绝不让外人擅入,俨然独立于俗世之外。
  金碧辉煌的弘天殿后,许多官舍围绕着一座五颜六色的花园,花园中人影如豆,正四处奔走,似是被天上突然出现的巨龙踪影给吓着了。
  “此处正是人间第一灵穴,中州通天台,乃仙帝所居的灵穴,方圆百里之内,自太阴轨道降下的灵气全因着地利,汇聚于此。这儿有个人身患绝症,若没有你们两人合力,无法救治。”
  邪犽一听,纵身一跳,落在雾凌与九千院身旁。
  “九千院,这莫非就是你之前所说……”
  邪犽问道。
  “正是,若是你们能助那人重获生机,身陷地狱的望云氏亦解脱有望。”
  九千院正色道:“好了,你们这就跟在本宫身后下去,时间宝贵,能早一刻是一刻。”
  说完,九千院一纵身,优雅地踏空飞落。
  邪犽把雾凌横抱在胸,跟在九千院身后飞去。
  “哼,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换你抱着我飞了。”
  雾凌抖了抖耳朵,在邪犽怀里嗔道。
  “怎么,你不开心啊?那我和以前一样搂你的腰,你带我飞下去好了。”
  邪犽笑道。
  “我才不要,以后我不想走路了,不管去哪你都得抱着我。”
  雾凌娇然一笑,双手环住了邪犽的颈子。
  “你这样会胖的,偶尔也要自己下来走一走啊。”
  “你敢咒我胖!”
  雾凌佯怒,一口咬在邪犽的脖子上。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遂比九千院慢了半晌才落到紫薇园里。
  只见官舍外廊上早已挤满了宫女,人人面带惊恐,脸色苍白。
  为首的霜月太后头扎乌黑高髻,身着薄纱上衣,肩披帛巾,面带怒色,瞪着庭中的九千院一行人等。
  (唔……怎么这么多人,却一点都不臭啊?这些人和地上的人类似乎不太一样……想来是日夜吸收灵气所致……邪犽好奇地打量着众宫女的模样,看得她们缩头缩尾地挤在一块。
  “九千院,你三番两次扰我帝门清?究竟是何打算?”
  霜月太后扬眉喝问。
  立于九千院身后的邪犽一听,不禁愣了愣,讶异这女子竟敢对堂堂尾玄国女王这般无礼。
  而雾凌更是勃然大怒,她与霜月太后素不相识,只觉这人类女子无礼至极,竟把即将登天化星的娘娘当成寻常妖怪大呼小叫,立刻上前一步,正欲咒骂时,却被九千院制止了。
  “我们是外人,这里是她们的地盘,可别失了礼数。”
  九千院微笑,把雾凌推回身后。
  “霜月太后,别来无恙。”
  九千院道:“陛下身子是否安泰?”
  霜月太后一听,双眸泪光滚动,神情又悲又怒,抹着朱蔻的双唇颤抖半晌,才咬牙回答,“你……你是明知故问吗?”
  九千院见状,立刻凝聚心神,五感在金阁仙阙宫里扫了一遍,感应到仙帝正病卧床榻,且心脉微弱,已是命在旦夕。
  “这可麻烦了。”
  九千院正色道:“看样子陛下的状况比本宫想像中还糟。”
  “若是来看笑话的,麻烦你请回吧!”
  霜月太后悲怒交加,难以自已,“等帝门仙脉断绝之日,再来耻笑我等不迟!”
  “霜月。”
  九千院再不迂回,妖气发放,魔力转眼将整座金阁仙阙宫笼罩住,将霜月太后震慑得连话也说不来,身后众宫女全都瘫倒一地。
  “从初代仙帝开始,本宫和你们帝家也有两千年的交情,要是你们的血脉就这么断了,本宫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九千院声如洪钟,在众人脑中嗡嗡作响,良久不散。
  “那……那你今日究竟是为何而来……”
  霜月太后倚梁而立,勉强不被九千院妖气压倒,惶恐道。
  “陛下情况紧急,本宫就不细说了,这两人……”
  九千院指了指背后的邪犽和雾凌,“……只要你让他们入帝系家籍,他们便能救仙帝一命。”
  (入帝籍?娘娘要我们去当仙帝的亲戚?雾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愕万分。
  “什么!”
  霜月大惊,这才把注意力挪到邪犽和雾凌身上。
  只见这一男一女,身着只有尾玄国王族才准穿戴的月貂皮衣,女子发丝如雪,头顶一对大耳,显然是九千院的后代,而男子一头白发,模样乍看之下像是人类,身上却散发一股惊人神气,俨然是天上星宿化身下凡。
  霜月太后身为人间最尊贵之仙帝一族,见识亦非一般,一看出邪犽体内具备有真阳之气,便立刻理解九千院话中含意,惊喜之余,却又面露难色。
  “这……九千院……这两人本非帝门血脉,妾身万不能……”
  霜月太后低声道,她终生恪守家规,致力维持帝门血统的纯净,就算帝门如今已经有如风中残烛,她仍不敢违背祖先定下的规矩。
  “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你帝门血脉,本宫才要你让这两人入帝籍啊!”
  九千院面露不悦,“若是你执意要死守家规,那眼前就两条路,一是让陛下的玉体给外人玷污后悻存,二是眼睁睁看着陛下就这么命丧黄泉!本宫话说在前头,陛下毫无仙力,帝门家规又是那副德行,她死后必下地狱无疑!”
  霜月太后一听,顿时面无血色,身子一软,差点站不住脚,其实九千院所言她也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如今被九千院一语道破,她登时浑身无力,摇摇欲坠,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妾身……妾身该如何是好?”
  霜月太后难掩悲痛,抽泣道。
  “事情简单得很。”
  九千院斩钉截铁道:“若欲延续帝门香火,便需舍弃家规,如不舍弃家规,便是死路一条,你自己想想吧!”
  霜月太后泪眼纵横,望向九千院,半晌不发一语。
  邪犽与雾凌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霜月!”
  九千院喝道:“你孩儿的命和老态龙钟的家规,到底哪一个重要?”
  “妾身……”
  霜月身子一震,牙一咬,瘫坐在地,“妾身听你的就是了……”
  短短几个字,却花费了她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哼!早八百年前,你的祖爷就该听本宫吩咐了!”
  九千院啐道:“邪犽、雾凌,跟本宫过来。”
  身影一闪,飘越满地昏迷宫女,进入了宫舍内殿。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但九千院既然如此吩咐,两人也只能遵从,于是接连纵过霜月太后身旁,进入宫中。
  两人跟在九千院身后,在交错的屋檐下左弯右拐,宫中的宫女们早已被九千院的气势震倒,是以宫舍虽宽,里头却是静悄悄地,有如走入无人之境。
  最后,九千院在一间四面全以垂帘悬挂的广厅前停下了脚步。
  她目光一扫,正面的垂帘便乖乖往左右退去。
  帘后,设着草叠的地上铺了一套洁白的被褥,四、五名宫女手持水盆湿巾等物,昏倒在被褥旁。被褥中躺着一名少女,年纪不出十三、四岁,却面无血色,气若游丝,显然命在旦夕。少女细长的发丝在枕边散开,除发根附近仍保持乌黑以外,其他地方都已泛黄,到了发梢更是一片惨白。她双颊凹陷,置于被褥上的双手细瘦如柴,手指好似皮包骨一般。
  (唔……这小鬼身上人臭好重,这地方只有她和一般人一样……九千院要我们救的人莫非就是她?邪犽一边望向被中少女,一边用手捂住口鼻。
  “这女孩就是当今人间的仙帝,凤玉帝。”
  九千院道。
  “咦!”
  雾凌大惊,往被褥里的凤玉帝望了两眼,不禁问道:“她是仙帝?可是娘娘……这个小孩身上一点仙气也没有,而且看起来还已经快……快那个了耶?”
  “要是她活蹦乱跳的,还用得着咱们这么大费周章吗?”
  九千院反问,“好了,闲话休提,雾凌,你耳朵凑过来。”
  雾凌连忙把头凑了过去,九千院捏着她的雪银大耳细声说话,雾凌初时还不住点头,但渐渐地却是越听越窘,满脸通红。
  “娘娘!这……”
  待九千院讲完,雾凌不安道:“小的……我们非得这么做不可?”
  “你若不愿,大可随本宫回国,把事情全交给邪犽即可,毕竟,欲拯救仙帝,只需他体内的至纯阳气便可。”
  九千院掩嘴笑道:“只是你若不在旁监视,一来邪犽笨手笨脚,二来行那阴阳交流之事,最容易勾动情火,说不定邪犽一个把持不住……虽然仙帝还是个孩子,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那可真只有老天知道。”
  雾凌一听,目光顿时像针一样刺向邪犽,热辣辣地看得邪犽浑身不对劲。
  尽管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在凤昭宫里和一群专擅勾心斗角的狐狸精们混了两个月,邪犽多少也感觉得出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不管九千院和雾凌说了什么……铁定不是好事……九千院接着又在雾凌耳边低喃几句,便飘然退出了帘帐之外,顺手把地上昏倒的宫女也卷了出去,帐中只留下邪犽夫妇和昏迷不醒的凤玉帝。
  雾凌叹了一声,对邪犽招了招手,邪犽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来到雾凌身边,两人一起在凤玉帝的床褥旁坐下。
  “九千院刚说了什么?”
  邪犽一边保持警戒,一边问道。
  “……你看看这小娃儿,她身上伤势如何?”
  雾凌却道。
  邪犽凝聚心神,感应到凤玉帝体内几乎没有阴气流动,全身经脉寸断成十三段,彼此互不相连,不禁大吃一惊。
  “这小鬼浑身经脉断得乱七八糟,竟然还没死?”
  邪犽诧异道。
  “要是她死了,你要救你娘可要大费工夫啰。”
  雾凌叹道:“娘娘让我们两人入帝籍,为的就是要救这个小鬼,你可别把这当成别人的事。”
  “唔,说得也是,好姐姐,那我们要怎么救她,九千院刚刚有跟你说吧?”
  邪犽恍然大悟。
  “说是说了,哼,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雾凌不知怎地摆起一张臭脸,腮帮子鼓鼓地,头上的耳朵也往后扭了过去,生起闷气来。
  “啊?这……”
  邪犽困惑无比,不知雾凌为何突然使起性子。
  过了半晌,雾凌自己也感到无趣,脸色缓和下来。
  “把你的胯裤脱了。”
  她低声道。
  “什么?”
  邪犽一愣,“为什么?”
  “别管,快脱啦!”
  雾凌面露不悦,一边站起身,双手往帘帐上一拍,以妖术隔绝内外声光,不让外人得知帐内情况。
  “这……好姐姐……”
  邪犽扬起眉头,“你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吧?至少也找个只有我们独处的地方啊……”
  “你乱讲什么!谁……谁饥渴啦!”
  雾凌又羞又恼,“叫你把胯裤脱了,是为了要救那个小丫头!”
  邪犽听了,更感困惑,不知救这小鬼为何会和自己的胯裤扯上关系,不过还是依言将腰带解开,褪下了胯裤。
  只见一根白净的肉杵沉沉地垂挂在邪犽的双腿之间,龟头红识如日,散发阵阵热意,茎上青筋如龙,尽管只是这么软着,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澎湃的至阳之气。
  两个月来,几乎日夜承受邪犽宝物恩泽的雾凌,自比任何人都更加知晓其中的美妙,仅是这么一瞧,便春心大动,体内阴气不禁往蜜部聚集,下体一阵火烧。
  “啊哈,你还说你不……”
  感应到雾凌体内阴气烦扰,邪犽不禁取笑道,不过话才说到一半,雾凌眼一瞪,手一探,把他宝贝下头的肉囊紧紧裹在掌心里,指尖一拧,邪犽登时噤声,把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吞入腹中。
  “臭邪犽,你可别忘了婚礼那天,在娘娘面前发的誓,”
  雾凌恼道:“要是你敢背着我和别的女子相好,我一定休了你!”
  “好姐姐,你怎么了?”
  邪犽大感奇怪,但也知道雾凌态度丕变,和九千院刚才的密语必有相关,“九千院和你说了什么,怎么让你这样想?有你这样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想和别的女子相好呢?
  “而且……连你娘和你姐姐都勾引不了我了,你还怕什么?”
  邪犽傲然道。
  “这倒是……没想到你那么有定性呢……”
  雾凌破颜而笑,轻轻揉起邪犽的肉囊,阴气在纤匀细指里轻轻佻弄,邪犽只感一股美妙沿着下体扩散,阳物登时硬挺起来。
  “不过,就算没人勾引得了你,也难保你不会自己去喜欢上别人啊。”
  雾凌五指轻提,扶竿套弄,嘴儿嘟了起来,表情又娇又妒,万分可爱,看得邪犽一颗心怦然而动。
  “姐姐,到底九千院跟你说了什么?”
  邪犽再三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的!”
  雾凌见邪犽话说得真挚,这才微微一笑,“好吧,姐姐就信了你了。”
  娇唇送上,朱杏甜腻腻地溜进邪犽嘴里,卷着他的舌尖咂了起来。
  “嗯……嗯……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儿都是人臭味……”
  邪犽搂着雾凌道,凤玉帝身上的人味令他十分不自在。
  “唷,你不是要拯救镜泉国百姓,好洗刷你娘一身罪孽吗?”
  雾凌舔了舔唇,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还不快点习惯这个味道?嘻嘻……”
  “唔……难道那些臭人类不能自己变得好闻一点吗?”
  邪犽枯哝道。
  雾凌听了,只是发笑,与邪犽再次拥吻,体内气息隔着衣物相互激荡,两人转眼便浑身发烫,情欲沸腾。
  受雾凌十指娇媚的阴气诱引,邪犽的阳物在她掌心里高高挺立,龟头怒张,青筋抽动,肉茎更硬如钢铁。
  邪犽欲火难耐,尽管和雾凌同床共枕,如胶似漆地过了两个月,却只让他对雾凌的狐媚滋味更加爱恋,手不禁去拉扯雾凌腰际的紫坠系带。
  “不行……”
  雾凌娇喘,嗓音轻柔妩媚,她推开了邪犽的手,轻喃道:“要给你脱光了,姐姐也受不住的……别忘了今天是来救仙帝的,好哥哥……”
  “可是……”
  邪犽隔着月貂皮裙揉着雾凌翘挺的臀部,一边吻她,一边央求道:“难道你想这样活活折煞我吗?”
  “谁说姐姐不让你好了?傻哥哥。”
  雾凌嫣然一笑,“我只是叫你别脱我衣衫而已。”
  说完,她将手从邪犽宝器上挪开,捏着自己的裙角慢慢往上拉。
  以月貂真皮制成、闪耀着晕黄光泽的裙衩往左右分开,露出雾凌纤匀光滑、柔腻如脂的双腿来,夹着漆履绪带的细长趾尖白里透红,好似十根嫩笋,从云朵般的足掌下长了出来。
  邪犽褪下雾凌脚下的漆履,伸手把玩莲足,捏着她软绵绵的足心嫩肉,然后是纤细骨感的足踝,最后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摸去。
  雾凌的双手停下,只将裙衩开至大腿根前两寸之处,让深埋于两腿之间的蜜部隐身在一团幽幽昏暗之中,仿佛看得见却又看不见。
  邪犽亢奋无比,伸手探进雾凌裙下的幽魅处,只觉臀肉光滑柔腻,两腿间一团湿稠暖黏,原来雾凌没穿亵裤,裙下空无一物。
  “姐姐……你怎没……”
  邪犽又惊又喜,轻声道。
  “这月貂大衣总共有五层……还有十二款不同配件……打扮起来可是很花时间的……要是给你随便剥光……姐姐一个人可穿不回去……”
  雾凌喘道,邪犽指尖的旺盛阳气令她浑身酥麻,皱眉呻吟的模样更显妖艳诱人。
  “所以……姐姐就不穿最里面那层了……”
  雾凌搂住邪犽的颈子,慢慢将腰身挪至坚挺烧烫的阳物上方,裙衩一落,将两人的下体完全遮掩起来。
  “好方便哥哥……想什么时候插进来……就什么时候插进来……”
  雾凌媚然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淫香,体内阴气流转,激得邪犽险些精关不保。
  “姐姐……我的好姐姐!”
  邪犽再也无法忍耐,按住雾凌的腰,让她身子往下沉,滋的一声,阳物整根没入了她的体内,龟头直挺挺顶入胎房之中,深深梼入子宫之底。
  雾凌一阵抽搐,连耳朵上的银绒都跟着颤抖起来,登时泄身。
  阴气翻搅,雾凌把邪犽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口里哼哼哎哎,又似哭又似笑,娇躯颠转,大股淫汁从胎房及阴道各处渗出,喷溅在阳物之上。
  邪犽受雾凌体内的阴气诱引,腰肢不停往上挺,雾凌泄身越是猛烈,他抽送得越是忘我,帐内那令人不悦的人臭味他早已不觉不闻。
  “姐姐……姐姐……”
  邪犽唤道。
  “好哥哥……你操我……”
  雾凌深情叹道:“让我们一起泄了……”
  邪犽体内阳气勃发,雾凌亦是阴气翻腾,两人紧紧相拥,阳物在胎房内猛烈抽颤,滚烫精液如山崩土走般地喷射在雾凌的最深处,将她烧灼得浑身酥麻,登时真泄,腰臀双腿无处不抖,淫汁爱液倾盆而出。
  在雾凌子宫中的男浆女汁随即融溶合一,阴阳二气和合,转瞬化为天地之气,在不过拳头大的胎房里轮转起来。
  “好姐姐……你快吸吧……”
  邪犽在雾凌耳边轻声道,已得白虎神力的他,£再不需靠阴阳和合之术增进个人气力。
  过了好一会,雾凌回过神来,才道:“不行,这股气是要用来唤醒小仙帝的……”
  说完,双手在邪犽肩上一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阳物滑出,雾凌的嫩肉吮过龟头,邪犽不禁腰肢一颤。
  雾凌体内欢愉后韵未尽,只见她红着脸蛋转身,掀开小仙帝身上的被褥。
  早已不省人事的凤玉帝身着一袭有如寿服的洁白衣裤,半黑半黄的头发散在枕边,带着稚气的脸蛋和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雾凌要怎么叫醒这小鬼?邪犽好奇地望着雾凌,只见她缓缓褪下凤玉帝的裤子,露出一双枯槁削瘦的腿来。幼年仙帝单薄的耻丘上绑着一条翠绿亵巾,半遮半掩地披在蜜部之上。雾凌用抹着花彤的指尖捏起亵巾的绑绳,嗤的一声,缓缓将它解了开来。一具干瘪萎缩的肉贝从亵巾底下浮出,好似被活活晒了三天太阳的蚌儿,全无诱人之处。
  接着,雾凌将仙帝的左腿抬起,搁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撩起自己的裙衩,满是蜜液的火热阴唇吻上了凤玉久旱的肉贝,缓缓厮磨起来。但仙帝全无意识,既无法主动迎合,身子又沉重难使,是以雾凌动了一会,便感到颇为吃力。
  “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帮忙?”
  雾凌朝旁边瞪着大眼的邪犽嗔道:“从后面按着她的肩膀,别让她滑开了!”
  邪犽只好忍着臭,裸着下半身,来到凤玉枕边,双手按着她娇弱的肩膀。
  (嗯……我这样按在她身上,她体内的阴气都没有反应,看来凶多吉少……
  有了邪犽的帮助,雾凌终于能让自己与仙帝的下体吻合,裙衩下,她肥嫩多汁的穴儿咬着凤玉细薄干瘪的肉瓣,细细磨蹭。
  边磨,雾凌边诱导胎房内的天地之气沿着阴道下降,一丝一丝地渗进凤玉帝窄小的花门里,晶莹的爱液淫汁在仙帝股间溢开。然而,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凤玉体内经脉不相往来之故,雾凌体内的天地之气进入仙帝体内者少,逸散于外者多,于传递过程中消耗的远多于进入仙帝体内的。
  如此磨了一刻钟后,雾凌耗尽体内天地之气,额上满是汗水,半吁半喘地把小仙帝的腿从肩上放下。
  “姐姐,你累不累?”
  邪犽连忙问道。
  “还好……”
  雾凌探身,端详凤玉脸色,“只不知刚才传进她体内的天地之气有没有用?”
  只见凤玉凹陷的双颊渐渐泛起一丝红润,接着她肩背颤抖,猛然咳了起来。
  “啊……啊……哈……哈……”
  凤玉边咳,边激烈喘息,但尽管她如此奋力呼吸,却没吸进多少空气,很快便满脸通红起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白浊,“咳咳!咳!你……你们是谁?”
  边咳,边颤声道,“要对朕……做什么?”
  “慢点慢点……”
  雾凌见状,连忙轻拍凤玉背心,“你的肺塌了一阵子了,别吸得那么快!哥哥你别光看啊!做点事!”
  邪犽皱着眉头,强忍着体内不适,大手在凤玉背后上下轻抚,不自觉地刺激着她背腹一带的经脉。
  受到雾凌传递天地之气之功,又受邪犽的真阳之气激发,凤玉体内滞如死水的阴气竟逐渐运转起来,但经脉彼此之间仍不相连,是以背上的经脉和后腹的经脉竟是各走各的,浑然不顾凤玉的久病衰弱。
  “啊……啊!”
  凤玉只感到背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喊了两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瘦小的身子弓成一团。
  “哥哥,快把阳气收起来,她受不了了!”
  雾凌见状,便知是邪犽体内真阳之气作祟,喊道。
  邪犽此时亦注意到凤玉的情况有异,心中一凛,将浑身阳气凝聚在丹田之中。
  没了真阳之气的诱引,凤玉体内经脉立刻沉静下来,年幼的她斜躺在被褥之上,胸口起伏之激烈有如擂鼓一般,转眼已浑身是汗。
  (正如娘娘所说,邪犽的阳气对这小女孩刺激太大了,在让他俩肌肤相亲之前,得先把仙帝体内的经脉重建起来才行……雾凌见状,不禁寻思。
  两人把仙帝身子摆正,褪下她剩余衣物,以湿巾拭去她一身汗后,凤玉又昏昏睡去。
  “依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再多怕她受不住。”
  雾凌见状,不禁叹道,心中同情起小仙帝来。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
  邪犽按着鼻子,一副随时都要往帘帐外冲的模样。
  “先把你的裤子穿上,傻哥哥。”
  雾凌无奈,用指尖朝邪犽两腿间的宝物弹了一下,笑道。
  “……妾身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他们的名字亲笔写在我帝门家谱上了。”
  霜月太后低声道。
  九千院悄然伫立在霜月身旁,两人所在之处乃是帝门宗祠,从初代的真祖到先代凰炎帝,帝门十三家共两百八十余名帝、后、亲王之牌位,按在世时代早晚排列,整齐置放于十阶石台上,俨然像座小山一般。
  “嗯。”
  九千院点点头,不置可否,“还有一件事,霜月。”
  “还……还有什么?”
  霜月太后面露惊慌,“今日妾身败坏家规,已无颜面对仙界列祖列宗,你还想要妾身做什么?”
  “别那么大惊小怪。”
  九千院苦笑道:“小事一桩而已,明持王死后,镜泉国不是陷于无主状态吗?麻烦你封邪犽为镜泉国主吧。”
  “……这倒不难,镜泉国连年战乱,国土荒废,现在有如鬼境一般,想来无人会觊觎该国大位……”
  霜月松了口气,“等明日一早,妾身便派人处理。”
  “这就好,一切拜托了,我在俗世的时间所剩无几,这笔恩情债说什么都要压在你头上才行。”
  九千院笑道。
  霜月太后一听,面露讶异,“九千院……你不是已经寻回断尾了?为何有此一说?”
  问道。
  “……于无月之夜,你可观西方天象。”
  九千院轻描淡写地道:“看看天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霜月大惊,半晌说不出话来,“九千院……莫非你……即将升为天星?”
  九千院将指尖置于唇上,微微一笑。
  “本宫话尽于此,那小俩口接下来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九千院道,转身欲离,但才踏出一步,却又回过头来。
  “对了,你们那乱伦家规,趁这机会整个扔了吧。再不网罗天下慧根之人,帝门血脉是绝对无以为继的。”
  “……真祖遗命,子弟不得违背,今日擅自引外人血脉入门,已是严重污秽帝家清纯,妾身绝不能再明知故犯。”
  霜月太后神色一凛,态度显得十分坚定。
  “哼,好吧,看来本宫的好心最多也只能让你们帝家再延续两代香火罢了。”
  九千院哼了一声,身影缓缓淡出宗祠之外,转眼消失无踪。
  (两代香火?霜月太后伫留原地,思索九千院话中的含意。
  (妾身和陛下都是女儿之身……如何还能再有两代?(对了!那叫邪犽的男子,如今已是我帝门中人……既有男子,那……那……之前在紫薇园受九千院妖力震慑,心绪慌乱之下,霜月太后只知邪犽体内的真阳之气能救治凤玉天生残疾,未思及男子进入帝门恰可解除帝家无后之患,直到现在心?神定,才惊觉其中所涉重大,遂喜极而泣。
  (太好了……这么一来……帝门便不会在妾身这一代断绝香火了……“啊……陛下、陛下!”
  正喜不自禁时,霜月太后忆起邪犽夫妻俩还在凤玉帐中,不知情况如何,身子一跃,乘风飞出宗祠。


第四章 水镜勾月之瓶
  冥府大地的一隅,一道修长的身影幽幽伫立。
  那身影面对着一座洼地,洼地里遍地毒沼,即使在充满幽魂的冥府,亦显得格外阴森。
  身影走下洼地,双脚到处,毒沼蒸散湮灭,徒留一片死灰。
  九千院弯下身来,从地上拾起一块黑黝黝的东西。
  “转眼已经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九千院叹道,望着手里那块黑色皮毛,上头长满了坚硬的利毛,就连天下第一大妖的真火亦无法毁伤。
  (仔细想想,当初在凤昭宫,若是收下她的礼物,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日这般田地……“唷,九千院大人,怎么你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一团红光滚至洼地旁,朗声道,原来是金罗阎王。
  “本宫只是前来取回上次遗忘之物,不会叨扰太久。”
  九千院转身笑道:“金罗胖子,近日可好?”
  “哼,还不就是那副德行,这儿可是冥府地狱,能好到哪去?”
  金罗阎王嗤之以鼻,“上次跟你来的那个冒失鬼,这次没跟着来啊?”
  “他在仙帝那儿。”
  九千院收敛脸上笑容,神色略显忧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希望没事才好。”
  “时间差不多了?什么东西的时间?”
  金罗阎王奇道。
  “……妖星余魄作孽的时间。”
  九千院缓缓回答。
  门户紧闭的室内光摇影曳,灯台上蜡泪成堆,烛火转眼便要烧尽。
  床上被褥凌乱,一男一女肢体交缠,两道影子斜斜打在墙上,飘乱更甚其主。
  邪犽双手捧着雾凌汗湿的乳房,这对沉甸甸、软绵绵的双球好似以他掌心温度为食,与三年前相较,已经长大了近一倍有余。
  “啊嗯……”
  雾凌嘤了一声,颈子往后一仰,将头倚在邪犽肩上,两眼含娇带媚,柔唇轻启。
  邪犽低下头去,将舌头送入她的嘴里,一团湿热立刻将之卷了起来。
  把玩着妙乳,邪犽腰肢上挺,阳物末端在雾凌胎房底部的肉上点着,逗得她蜜部抽搐,腰臀痉挛。
  “啊嗯……嗷嗷……”
  雾凌欢快难耐,发出狐媚一族特有的春鸣,“哥……我要泄了……”
  雪银娇躯酥软在邪犽怀中,轻轻颤抖。
  “再忍一下,我也快射了……”
  邪犽柔声道,阳物顶得更沉,指尖捏着雾凌高挺的乳头,再度把舌尖送入她口中。
  雾凌吮着邪犽,闭上双眼,任身体沉溺于欢美之中,细细品尝逼近绝顶时特有的无力感触。
  邪犽的手放开了她的乳房,挪到她的腰际,雾凌知其心意,用颤抖的双手在床褥上趴了下来,臀部上挺。
  邪犽挺直腰杆,加速抽送,大腿撞击在雾凌的臀上,坚挺烧烫的阳物在肥嫩多汁的肉贝里搅拌出“滋滋”的声响。
  “哥……我要……啊啊……嗷嗷……嗷嗷……”
  雾凌抓着被褥,神情似哭若笑,只感到阵阵癫狂倾倒,连自己的手脚在哪都分不清了。
  “姐姐……我要射了……”
  邪犽贴在雾凌背后,喘道:“我们……一起泄吧!”
  忽然油尽灯枯,室内一片漆黑,雾凌与邪犽两人同时绝顶,阳物剧颤,精液喷发,胎房收缩,爱浆淫溢。
  两人一齐躺卧于床,激烈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来,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过了一会,邪犽的阳精与雾凌的阴液在胎房中化成虚胎,缓缓旋转起来。
  “姐姐……你快吸吧……”
  邪犽吻着雾凌颈项道,与白虎碎牙神力融为一体的他,再也不需依靠阴阳和合之术增进自身气力,是以练成的虚胎全归雾凌所有。
  “不行……明天是帮凤玉补气的日子,得留到天亮才行。”
  雾凌道,兀自娇喘不已。
  “啊……说得也是,我都忘了。”
  邪犽恍然大悟。
  “傻哥哥。”
  雾凌笑道,尽管四周一片漆黑,邪犽脑海中的她笑靥依旧鲜明无比,“别因为她现在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就忘了我们的任务呀。”
  “嗯……我当然记得,只是最近忙着开河拓土的,有些分心罢了。”
  邪犽辩解道。
  自受封为镜泉国主后,转眼三年已过,曾经千疮百孔的镜泉国土在邪犽和雾凌的整治下,如今已经恢复昔日丰饶景象的六成,和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哥哥,只要我们能治好凤玉的病,再加上拯救镜泉国众生的善业,想必你娘亲的罪孽也能轻减不少。”
  “若真能这样就好了,上次我下去看娘,她还是被钉在那儿受苦啊……”
  一提到望云氏,邪犽的语气便沉重起来。
  “哥哥,别担心了,依我看,凤玉的病再过个一年半载便会全愈,到时镜泉国的复兴作业也大致完成,两项功德加在一起,就算不能让你娘脱离苦海,至少也可以让她少受点刑罚。”
  “嗯,到时若是我娘还不得解脱,我就下去把金罗阎王再打一顿。”
  邪犽打起精神道。
  雾凌闻言,又笑了起来,和邪犽搂在一块,又亲又吻的,感受他身上浑厚的阳气,和自己双腿间那根坚实翘挺的宝物,欲苗不禁再度萌起。
  “姐姐,你快把胎内的天地之气收了,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邪犽道,轻插起来。
  “坏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贪吃?是人家太久没给你了吗?”
  雾凌也是意犹未尽,却故意反问。
  “姐姐……其实……我在想……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也差不多该生个孩子了吧?”
  “嘻嘻……又是这件事,姐姐不跟你说过了,人家还不想那么快大肚子嘛。而且,我们每次弄起来,没个三五天都不歇手,连这样都怀不了孕,那只能说是天意啰。”
  “姐姐,你别骗我了,你娘跟我说过了,说你们狐媚一族和人类不一样,要让你们受孕可没有那么简单,除了性器相接之外,还有另外一道程序。”
  “啧……她怎么那么多嘴……”
  雾凌听了,不禁啐道,接着反问道:“那……你刚才怎么没做那另外一道程序?”
  “因为……你娘不肯告诉我……”
  邪犽犹豫了一会,道:“她叫我要嘛直接问你,要嘛……”
  “要嘛什么?”
  雾凌一听,嗓音中显露不悦之情,“她要你干嘛?”
  “唔……就是那个……”
  邪犽支支吾吾,不过自己的娘亲是何等人物,雾凌可是心知肚明,一听便知其中的蹊跷。
  “那只臭狐狸精,都快两百岁了还在勾搭自己的女婿!”
  雾凌气冲冲地喊道:“下次回去见娘娘时,我非跟她算这笔帐不可!”
  “那,结果呢?别人就算了,要是你敢跟我娘胡来,我可一辈子不饶你!”
  说完,雾凌恶狠狠地瞪了邪犽一眼。
  “什么结果,我又没和她怎么样,所以现在才问你啊。”
  邪犽叹道。
  “这倒是,呵呵……”
  雾凌一愣,笑声略显尴尬。
  “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替我生孩子?”
  邪犽央求道,双手在雾凌的腹上轻抚。
  “别急,我们以后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想生孩子有的是时间。”
  雾凌轻描淡写,把邪犽的手牵回自己胸口之上。
  “你又跟我打马虎眼了。”
  邪犽不满道。
  “好哥哥,你别生气嘛……”
  雾凌娇声道,同时将胎内天地之气纳入体内,“来……哥哥,我们再弄一回……”
  说时,体内阴气运转,阵阵媚意透入邪犽的体内。
  “好姐姐,你跟我说一说吧。”
  邪犽叹道,感到阴肉层层席卷上来,裹着阳物吸吮起来。
  “嗯……人家正好的时候,别讲那种扫兴的话……”
  雾凌翻身搂住邪犽,柔唇压住了他的嘴,火辣辣地咂了起来。
  邪犽无奈之下,只好把怀孕生子的事情暂且抛开,捧起雾凌皮毛湿滑的臀顶送起来。
  “咚、咚……咚、咚。”
  岂料就在情欢正酣时,外头竟传来阵阵叩门声。
  邪犽和雾凌停止欢爱,扫兴之余,亦难掩疑惑,窗门四周有妖力隔绝里外的声响,就算有人敲门,那声音也不至于传入房内才对。
  邪犽手一指,烛台上火光重燃。
  “应该是霜月吧?要说金阁仙阙宫里有谁能穿越我的结界,大概也只有她了。”
  雾凌面露厌恶,抓起床下以月貂真皮制成的外衣,披在身上,“真是的,她又想干嘛了?”
  “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先把门打开吧。”
  邪犽道,穿上雾凌递给他的胯裤。
  雾凌悻悻然地伸出手,在紧闭的窗牖上轻拍一下,解除了内部的封闭。
  “请进!”
  雾凌喊道。
  “呀”的一声,房门自发地往左右退开。
  “沙沙……沙沙……”
  回廊外雨声清脆,正下着夜雨,雨丝被星月之光染成青色,如千万银针,落洒庭院之中。
  一道雪白身影端坐在邪犽房门之外,以纸带绑束的黑发如绢,轻轻伫留在她的肩上。
  身着薄纱衣裙,臂缠帛巾的女子缓缓将脸抬了起来,她眸乌如墨,黛眉朱唇,双颊娇艳欲滴,一身冰肌玉肤无毅衣遮掩,在薄纱底下若隐若现。
  若邪犽只是一般常人,大概光和这女子对上眼,便会被她勾了魂魄,但邪犽身为雾凌之夫、九千院之婿,见多了各种美女,眼前女子虽貌若天仙,也只是以人类标准而言,光和雾凌的娘姨辈相较,便已逊色不少,遑论九千院。
  更何况,邪犽早就认识这人了。
  “霜月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邪犽开口。
  “烈英王、秀瑚仙子,数月未见,见两位英气不减,妾身喜不自禁。”
  不待邪犽准许,霜月太后悄悄走进房中,两手把房门一扣,同时模仿雾凌,以仙力将内外音声隔绝。
  雨声息偃,霜月的目光在邪犽和雾凌脸上交互扫过,见邪犽裸着上身,胸膛汗湿,而雾凌恢复狐形,只披着一件单衣,嘴角遂上扬起来,微微一笑。
  “你们帝家的称号我不太习惯,还是用原来的名字叫我们吧。”
  雾凌见霜月态度暧昧,心中不快,但想她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是以先不发作。
  “那……妾身失礼了。”
  霜月神色温柔,笑道:“托两位之福,陛下如今生活已与常人无异,昨天还在紫薇园里跑了一整天,妾身看了,心中感动莫名,想要重重酬谢两位,却又不知该从何谢起……”
  “免了,那么麻烦。”
  邪犽挥手道:“我们又不是为了你的谢礼才去救凤玉的。”
  “你这么说,妾身愈加惶恐了,”
  霜月往前一步,慢慢靠近邪犽,语声更为柔腻,“日后还有许多要烦劳两位的地方,至少也让妾身聊表心意……”
  说时,霜月面颊泛红,眸中春情闪烁,体内阴气腾发,竟是施展起了媚术来。
  (她……她想干什么?邪犽一愣,但他身怀白虎天尊神气,并非常人,故丝毫不受霜月的影响。
  一旁的雾凌从床上跃起,横到邪犽与霜月之间,冷笑道:“霜月,你胆子真大,竟当着我的面勾引邪犽,莫非是想在床上聊表心意吧?”
  “若两位不嫌弃,妾身欣喜为之。”
  霜月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笑道。
  “什么两位不嫌弃!”
  雾凌再也无法忍耐,怒道:“你总是偷偷和邪犽使眼色,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贵为太后,又是最年长的帝家女仙,如此对男人眉来眼去的,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啊!”
  霜月转向雾凌,微笑依旧不变。
  “秀瑚仙子,看来你对我们帝家规矩不甚明了。”
  霜月柔声道:“想来九千院从未告诉过你们,这也难怪,毕竟她向来不喜我帝家的家规。”
  “那又如何?”
  雾凌暗自提防,生怕霜月使出什么阴险手段,“难道你们家规允许你擅自勾搭别人的丈夫吗?”
  “哪有什么别人,秀瑚仙子。”
  霜月笑得愈发娇柔,“你忘了你和英烈王都是我帝门中人了,我们是一家人啊。”
  嗤的一声轻响,霜月衣袖摆动,竟将雾凌实实搂在怀里,两人胸腹相贴,唇颊相亲。
  雾凌一惊,正欲挣脱,却感到一股温热甜腻的气息透进口鼻之中,唇上又软又湿,才发现霜月竟衔着自己的唇轻轻吻了起来。
  “呜……嗯嗯!”
  雾凌哼了两声,只觉体内阴气好似中邪一般全然不受控制,沿着经脉在体内横冲直撞,宛如脱缰野马般奔乱不休。
  “这是水镜勾月之术,系阴气共鸣,同赴欲海之术……要再过两年,你的修为胜过妾身,这法术就对你没用了……”
  霜月颤声道,说话时语调妖淫,与平时截然不同,雾凌听了不禁一凛,想要重新镇定心神,但已然迟了。
  “你……你身为帝门之长……竟用这种龌龊下流的淫术……”
  雾凌惊怒之余,颤声咒骂,但转瞬已浑身热烫,每一吋肌肤都搔痒起来,股间空虚难耐,意乱情迷,无法自已。
  霜月身为施术者,虽同样情欲高涨,却比雾凌好些,只是浑身酥软,尚未至心神狂乱的地步。
  雾凌与霜月一起倒卧在床,神魂颠倒的雾凌抓着霜月,两人吻作一团,表情痴狂至极,肢体交缠,贪欢渴爱的模样令人看了血脉贲张。
  然而受了水镜勾月之术的影响,两人越是纠缠,体内阴气越是互不相让,欲火催得更加猛烈,好似血管中有无数蚂蚁咬晒,难受至极。
  “你对雾凌做了什么?”
  邪犽大怒,一把将霜月从雾凌身上扯开,推至一旁。
  “雾凌?雾凌!”
  邪犽按着雾凌的肩膀,只觉得她体内阴气逆行斜走,状态s 极为异常。
  “哥……哥……快给我……”
  雾凌颤声道,嘴角银丝滑淌,话也说不清楚,“里面……像火在烧……”
  邪犽一听,知道情况紧急,二话不说,褪下裤来,阳气贯注肉茎之中,直达龟头末稍,转眼肉翼拔张外翻,色若红炭,茎上爬满青筋,阵阵辣烫之气从皮下透出,好似阳根之中流的不是鲜血,而是烧融的铁浆一般。
  旁边的霜月初次见到邪犽的宝物,体内狂乱的阴气受到阳根吸引,立刻聚集至阴部蜜肉之中,湿润的乌黑眸子睁得大大的,双腿深处搔痒万分,只觉下体空虚无比,急盼男阳填补。
  (尽管有真阳之气……他的宝物竟能雄伟至斯……要是妾身让那样的东西进来……怕要……怕要……霜月又喜又惧地望着邪犽的阳物,下体濡湿如涌泉,口中香涎分泌,只想把那根宝物用唇轻轻卷起,细细品尝。
  只见邪犽抬起了雾凌覆满银白绒毛的双腿,作势欲插,霜月才回过神来,忆起自己的目的。
  一个翻跳,霜月拦到雾凌身上,硬生生将两人分开。
  “臭娘们,你想干什么?”
  邪犽大怒,“九千院只叫我救你女儿,可没说我得对你客气!”
  “烈英王请息怒!”
  霜月紧紧搂着雾凌,雾凌早已没了理智,抓着她又亲又吻,腰臀不住往她腿上迎送,“请听妾身一……”
  “滚开!”
  邪犽拉扯霜月的头发,将她往旁边一摔,霜月用来束发的纸带断裂,长发立刻散成一轮黑月。
  “姐姐……我马上来救你了!”
  邪犽抱起雾凌,阳物对准她亢奋抽搐的蜜部便欲插入。
  “……妾身知道怎么让雾凌受孕怀胎。”
  霜月颤抖的嗓音从邪犽背后传来。
  邪犽一凛,停止了动作,雾凌焦急地用手握住阳物,臀一挺,自己迎了上去。
  “啊啊!”
  雾凌大喊一声,只觉那有如万虫钻动的稠浊欲念都被邪犽的阳物烫融了,从头到脚都欢畅无比。
  然而,这痛快只持续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浓得化不开的淫欲随即卷土重来,迅速地压向邪犽烧烫的阳根,没多久,雾凌除了双腿间的那根宝贝,什么都无法想了。
  “哥……操我……操我……”
  雾凌眼神呆滞,腰肢自动迎送,整个人竟像是傻了一般。
  邪犽抱住雾凌,抽送起来,同时问道:“……你偷听我们的对话?”
  霜月蹒跚站起,长发披肩,缓缓来到邪犽身旁,贴附在他背后。
  “妾身知道让狐媚一族怀胎受孕的法门,只要烈英王答应妾身一个条件,妾身愿倾囊相告。”
  霜月压抑着体内鼓胀欲裂的欲火,和想要从雾凌身上夺走邪犽的冲动,轻声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九千院的族人?”
  邪犽反问,同时腰身一沉,龟头梼入蜜肉,雾凌立刻发出欢喜的悲鸣,阴道内阵阵抽搐,肉壁吮着阳根,股间爱液倾泄如瀑,猛然真泄,但尽管如此,体内的阴气仍无平息之迹象。
  (原来这臭娘们平时道貌岸然都是装的,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到底对雾凌用了什么邪术?怎令姐姐失常至此?邪犽困惑之余,仍不断抽送,希望能以自身的阳气制伏雾凌体内失控的阴气,然而事与愿违,雾凌真泄不断,身子好似无盖酒瓮一般,内气滚滚流出。
  “百年以前,九千院与妾身谈论人狐之间相异之处时,曾不经意透露狐媚一族延续后代的法门,妾身至今日仍清楚记得。”
  霜月喘道,贪婪地品尝着邪犽身上的男子气味,“只要……只要你愿助妾身一圆宿愿……”
  “什么宿愿?”
  尽管对霜月倍感厌恶,但为救助雾凌,邪犽仍问道。
  “我帝门久缺男丁,只要你能让妾身……或是陛下得一男胎……”
  霜月道。
  “九千院叫我来救你女儿,可没说我得和你们两人不三不四。”
  邪犽不待霜月说完,冷冷道。
  霜月浅浅一笑,只是邪犽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笑容。
  “九千院虽未明说,但心中其实早已默许……”
  霜月环住邪犽的胸口,嗓音香甜娇媚,“否则……她不会逼妾身让你们两人登入帝籍……呵呵……”
  “你笑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邪犽一怒之下,停了抽送,雾凌立刻难耐地搂着他哀求起来。
  霜月见状,呵呵一笑,手往下一挪,从后方拉住雾凌的腿,助她的腰臀前迎,二女遂将邪犽前后包夹。
  “雾凌姐姐!你醒醒啊!”
  邪犽喊了两声,但雾凌神智昏乱,一心只念着和邪犽交欢,迳自腰扭臀迎,对他的呼喊皆充耳不闻,“可恶,你究竟对她施了什么邪术?”
  邪犽怒道。
  “烈英王,你可知何谓水镜勾月之术?”
  霜月舔着邪犽的耳朵,将湿热的吐息吹进他耳中,轻声窃笑,“那是女子为了侮辱女子而创的邪术,受这淫术的女子,因体内猖狂阴气作祟,对阳气极为饥渴,镇日只思与男子交欢,然而就算她承尽天下男子阳精,亦无法获得解脱,烈英王可知何故?”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邪犽转过头去,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被他炽热的眼光一瞪,霜月娇躯一颤,受到邪犽真阳之气的吸引,心情激动,险些泄身。
  (若……若今晚妾身所谋能成……想必这身子连着心肝……都是他的了……
  “快说啊!”
  邪犽喝道。
  “啊!是……”
  霜月神情慌乱,颤声道:“要解除水镜勾月之术……只有一个法子……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
  “就是……”
  霜月只觉自己好似要被邪犽的目光给融化似的,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倒了下来,“以男阳……将那施术的女子……”
  只见霜月白晰的双腿从裙下露出,盈盈水光从大腿内侧一路蔓延至膝,胸口的一对妙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两边乳头挺得老高,好似野莓一般。
  “啊啊!”
  雾凌搂着邪犽,仰首欢叹,再次真泄,两腿上的银毛全都吸饱了爱液,黏成一撮一撮的。
  见到她痴狂的模样,霜月心中又妒又羡,恨不得那个与邪犽相拥的人就是自己。
  (这样任由阴气流泄……雾凌的身体会受不了的……邪犽深感担忧,显然光靠阳物的抽送无法解救雾凌。
  邪犽把雾凌缓缓放下,不顾雾凌的百般哀求,竟将阳物缓缓拔了出来。
  “哥……哥!”
  雾凌沉溺于绝顶之中,两腿瘫软如泥,难以动弹,只能轻声悲叹。
  “姐姐别担心,我很快就会让你恢复原状的。”
  邪犽道,一边来到霜月身旁,伸手握住她大腿内侧的雪白肌肤,阳气运行,促使霜月的内气与之呼应。
  霜月阴气失守,娇躯一颤,只感觉一股热意从双腿间溢出,欢快地在体内奔驰如电,腰臀不自主地抽搐起来,竟是泄了。
  霜月一泄,一旁的雾凌亦是弓起身子,同时泄身,氾滥的爱液在被褥的凹陷处形成了好几滩小水洼。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救雾凌,得先让你狠狠泄了一次才行。”
  邪犽冷冷道:“你以自身的阴气影响雾凌的内气,是以这邪术的源头在你身上,若是源头不除,不论我如何以阳气镇之,都无法使雾凌的内气平静。”
  “正……正是如此……”
  霜月喘道,心里也不知是惧是喜,只感一颗心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嗤嗤”数响,邪犽大手一抓,将霜月身上的薄纱衣裙扯了开来。
  之前隔着薄纱,还看不仔细,如今再无遮掩,霜月柔若无骨的身段顿时在邪犽面前一览无遗,只见她通体白净香软,整个人像是用云做的一般,肌肤有如透明琉璃,灯台的火光甚至可以透过霜月,照映到她身后的墙上。
  圆润丰满的乳房好似一双满月,伫留在霜月娇嫩的胸口上,乳廓边缘发着汗珠,耸起的乳头红艳艳的,像是涂了胭脂。她的下腹光滑如绸,柳腰狭窄,几乎可以一手盈握,微微拱起的耻丘上铺着乌黑的细绒,两腿间,一朵火红的花儿绽放,花瓣上蜜汁滑滚,不停地滴落。
  霜月缓缓将自己的双腿往左右敞开,让邪犽清楚看见那鲜红花朵里颤抖的娇嫩花蕊。
  邪犽哼了一声,伸手覆盖住霜月的乳房,从下方将两边的乳房都握了起来。
  然后,霜月看着邪犽将怒张的龟头顶上自己久未承欢的花门,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一股锐利如刀的刺痛几乎让霜月误以为自己被邪犽的阳物切成了两半,但随n 着真阳之气迅速透入体内,那锥心之痛在一眨眼间成了令人颤栗的极度欢快。
  刺眼的白色光芒不断在霜月眼前闪耀,炽热的光束照进她的体内,烤焦了她的血肉,散发出苦涩的欢愉滋味。
  而进入霜月的邪犽,亦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样感触,好似一条细丝一般轻轻穿过他的身子,带来微微刺痛。
  “你不是凤玉的娘吗?怎么会是处女?”
  邪犽问道,他的声音让霜月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邪犽厚实的胸膛就在咫尺前方,自己的手和腿都像蜘蛛样攀附在他发烫的身躯上,腰肢发狂似地往上迎送,几楼血丝从花门里淌下。
  “啊……妾身……奴家……”
  邪犽的阳物在她体内不断开疆辟土,挖掘出早已被肉体遗忘的欢美,霜月几乎无法保持神智清醒,颤声道:“自生下陛下后……已十数年未与男子相交……是以……里头的肉都愈合了……”
  “哼,难怪紧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处女呢。”
  邪犽冷冷道,握着霜月乳房的手加重了力道,同时猛力一顶,阳物尽没。
  随着抽送,邪犽体内微弱的刺痛感逐渐增强,细丝样的触感逐渐汇聚成一条细流,在他的骨髓间轧碾。邪犽的呼吸加快,一股糅合了恐惧与罪恶的情绪占据心头,就像漆黑的焦油一般黏稠难化,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讽刺的是,邪犽竟因此而感到一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异样欢快,就像是以极缓慢的速度渐渐沉入无底深潭一般。
  邪犽腰肢一挺,龟头顶入霜月的胎房之内。
  “啊啊!”
  霜月身子弓起,女阴纠结收缩,爱液喷溅,只感觉那烧烫的硬物闯进了体内最为隐秘之处,深深地摇撼她的心神。
  一瞬之间,什么帝门香火似乎都不再重要了,只要邪犽愿意这样搂着她,她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心肝……奴家的心肝啊……”
  霜月捧着邪犽的脸,想要吻他,却被邪犽别过头去,只好吻在他的颈子上,“奴……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
  邪犽没有回答,因为空虚难耐的雾凌此时扑了上来,从旁搂住了他,对着他的颈子又吸又咬,鼻中嗷嗷地直哼,宛如一头发情的雌兽。
  邪犽空出双手,一边抽干霜月,一边搂住雾凌,将手指探入雾凌火烫的穴里,阳气贯注,以指腹在阴道中前后磨蹭。
  “哥……哥……”
  雾凌眼神呆滞,吐息薰浓,口里不住低喃,“操我……操我……”
  “再忍会……姐姐……马上就好了……”
  邪犽喘道,阳根虽在霜月穴中深捣,两眼却望着雾凌,欢快有如波涛般此起彼落。
  在妻子身旁和别的女人交淫,竟令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霜月边喘边泣,嘴在邪犽的胸口轻吮,只盼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他的宝器……不知有多长……都顶到了奴家心里了……声不外传的房室里,回荡着霜月和雾凌抽泣似的欢喜呻吟。
  然后,霜月猛然真泄,同时雾凌身子一僵,腾地一声倒在床上,再不动弹。
  二女体内狂乱的阴气在这个瞬间倾泄殆尽,同时归于沉寂。
  正欲昏厥时,霜月感到唇上一暖,惊见邪犽正吻着自己,不禁陷入狂喜。
  “心肝……心肝……”
  霜月边吮着邪犽的舌尖,边喘道。
  “……明天,把让雾凌怀孕的法门告诉我。”
  邪犽在霜月耳边低声道:“然后我才会完成你的愿望。”
  霜月点头,邪犽浅浅微笑。
  “荡妇,你想要我射在哪里?”
  邪犽在霜月耳边低声道,一字一句都勾动霜月的心弦,令她神魂颠倒。
  “射在……射在奴的胎房里……”
  霜月颤声回答,“奴家想要……心肝的精……”
  邪犽轻抚霜月脸庞,一边吻,一边抽送,不一会,便在她的子宫深处出精了。
  夹带真阳之气的滚烫精液撞击在霜月的胎房肉壁上,她只感头昏脑胀,好似被人灌下烈酒一般,转眼肌肤通红,浑身飘飘然地不听使唤,只有股间的蜜肉死命抽搐,泄得臀部都往上弹跳不已,欢喜到骨头都要融了。
  (此等美妙滋味……秀瑚她竟能夜夜品尝……妾身……好妒……邪犽拔出阳物,将最后几股精注入霜月的口中,她将其全数饮下,热切地吮着发烫的龟头,心中知道自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吮完,霜月望着邪犽提着被涎浆抹得光亮的阳根,再度回到雾凌身边,一边吮着她香汗淋漓的乳,一边将热腾腾的宝器送入她鲜红如血的穴中抽送起来。
  恍惚之中,霜月的内心泛起涟漪般的轻微妒意,她伸出手轻抚邪犽的大腿,望着他腰身徐送,阳根陷入雾凌的蜜肉里,一边舌舔柔唇,尝着嘴角残精。
  翌日。
  雾凌的心情极为不悦,赤裸的脚掌在一尘不染的廊上踩得嘎吱作响。
  “姐姐,你还在生气啊?”
  走在雾凌左侧的邪犽小声问道。
  “气?气什么?”
  雾凌高声答道,腮帮子红通通的,“昏迷了大半夜,昨晚发生什么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你又把那不要脸的骚婆娘给赶了出去,一夜无事,我有什么好气的?”
  “可是我看你还是气呼呼的啊。”
  邪犽苦笑。
  “哼!”
  雾凌别过头去,银发在身后飘逸,再不言语。
  〈这水镜勾月的邪术,不以男阳贯注于施术者的女阴,是决计无法破解的,他明明就和霜月那贱人好过了,竟死不承认,真是气死我了!没一会,两人驻足于一对拉门之前,左右随候的侍女立刻推开拉门。
  “姐姐!”
  门一开,一道高亢清脆的嗓音便喊道。
  身着凤纹金袍,体态轻灵的少女,也不顾周围侍女阻挡,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扑进雾凌的怀里,两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朕等得好苦喔!”
  少女神情欢喜之中,又带几分怨怼,嘟着嘴道。
  “哪有晚,姐姐这次和平常差不多时间啊。”
  雾凌一扫先前愠怒神色,笑道:“倒是你,几个月不见,又长高啦?等下次姐姐来的时候,恐怕你就要和我一般高了。”
  少女灿然而笑,从那天真无邪的笑靥里,实难想像三年之前她曾病倒卧床,命在旦夕。
  拜邪犽和雾凌定时授以天地之气之赐,仙帝凤玉的御体已恢复至与正常人无异的地步,只要再将她体内分断的经脉重新接续起来,长达三年的治疗便可大功告成。
  凤玉和雾凌寒暄完毕,转过头,见到邪犽就在身旁,她惊愕之余,怯生生地道:“皇兄……你辛苦了。”
  “不……不会……”
  邪犽点了点头,皱眉答道。
  三年来,随着凤玉的病情好转,她身上散发的人味也愈发浓烈,对雾凌、霜月而言,这若有似无的体味根本不值一提,但对生来极端厌恶人类的邪犽来说,却是一股难以忍耐的恶臭,即便成了镜泉国主,统领百万人民,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人体特有的气味。
  若是平常,邪犽早已退得远远的,连一步也不愿靠近凤玉。
  对凤玉来说,她只知道邪犽总是刻意疏远自己,因此内心深以为这特意从仙界下凡,救治自身顽疾的皇兄,定是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缺陷,才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以每次见到邪犽,她心中总感到羞愧难言。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凤玉的体味虽仍令邪犽不喜,他却没有刻意退避。
  究其原因,是因邪犽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邪念。
  (这小鬼身上的味道虽然臭……倒还有几分姿色……小小一个,不知弄起来是什么味道?邪犽不禁往凤玉的股间望去,但她身为仙帝,平时均作男子装束,看不出身材如何。
  “英烈王、秀瑚仙子,两位早安。”
  霜月头冠整齐,穿着一袭高雅紫衣,裙摆落在地展开如轮,恭身笑道。
  雾凌听见霜月的声音,脸上显出厌恶之色,冷冷地瞪了霜月一眼,霜月却不以为意,依旧一派柔和地对着两人微笑。
  “我要传气给陛下,麻烦里头的人都出去。”
  雾凌的眼光在室内扫了一遍,冷冷道。
  霜月点点头,接着挥了挥手,将室内的宫女全都遣了出去,自己也起身离开,并刻意与邪犽保持距离。
  但就在踏出廊外时,霜月却回头问道:“烈英王何不与妾身一起至紫薇园散个心?也好让陛下能专心收受秀瑚仙子的仙气。”
  一句平凡无奇的话,却让雾凌听得脸色大变,差点就要在凤玉面前破口大骂。
  “你……你这……”
  雾凌心神大乱,咬牙道:“光天化日的……竟敢……”
  “雾凌,”
  邪犽伸手在雾凌肩上一搭,一股暖意透入她的体内,让她紊乱的情绪稳定下来,“别想太多,我只是和平常一样在外头等你而已,至于她想做什么,和我一概无关。”
  “可是……”
  雾凌依旧不放心。
  “秀瑚仙子,妾身今日胸口有些郁闷,怕不能受阳气刺激,在紫薇园里恐怕得与英烈王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如有违背,愿受仙子责罚。”
  雾凌在邪犽和霜月的脸上看来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晚那女的明明对我使出那种下流邪术,哥哥他怎么好像没事一样?他到底在想什么?“雾凌,相信我。”
  邪犽上前一步,正色道:“我绝不会让你伤心的。”
  见到邪犽真挚的眼神,雾凌这才完全安下心来。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姐姐能不信吗?”
  雾凌苦笑,“乖乖在外头等着,待传气完成,我和凤玉就一起出去找你们。”
  邪犽点头,缓缓退出廊下,等霜月走远,才带上拉门。
  “姐姐……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朕怎么都听不懂?”
  腻在雾凌怀中的凤玉问道。
  “没……没什么。”
  雾凌含混带过,“凤玉,把你的衣服脱了,姐姐传气给你。”
  凤玉欣然点头,当着雾凌的面解开金袍衣领,刷的一声,金袍落地,她很快又褪下长裤,动作中全无羞怯。
  凤玉自小被视为男子,加上又身为仙帝,不论沐浴如厕,身边随时都有四名以上的宫女服侍,是以就算在人前一丝不挂,她亦处之泰然,全然不以为耻。
  (凤玉长大了,可别变得和霜月一般才好,得想办法教会她怕羞才行……
  雾凌见状,如此心想,只是三年过去了,凤玉依旧和个刚出娘胎的婴孩一般天真无邪,不知羞耻为何物。
  “朕脱好了!”
  光溜溜的凤玉笑道:“换姐姐脱了!”
  雾凌苦笑,不过见到凤玉的笑容,心中亦是一暖,三年来她悉心照料仙帝,早已将她视为亲生子女,凤玉亦把雾凌当成亲姐姐爱戴,彼此之闲情同手足。
  雾凌伸手往拉门上一拍,封住里外的声光传递后,缓缓解开身上的皮衣,一股淫念在心中冉冉升起。


第五章 鸾凤房
  虽已是秋暮时分,紫薇园里依旧百花绽放。
  一片花团锦簇之中,身着紫衣的霜月几乎要和花海融为一体,分不清哪儿是人,哪儿是花。
  “今年紫蔷薇开得颇盛。”
  霜月捻起一朵紫蔷薇,唇吻花瓣,笑道:“英烈王也折下几朵送给秀瑚仙子,让她开心一下如何?”
  “废话少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吧?”
  邪犽问道。
  霜月不改脸上的娇媚微笑,把手中蔷薇接回原本的断枝上,指腹一搓,紫蔷薇竟重新生回枝上,好似从未被人摘下过一般。
  “怀胎怀胎,英烈王可知胎是怎么怀的?”
  霜月面对邪犽,她将秀发高高盘起,颈项白净,肌肤晶莹剔透,双眸秋波流转,有如一对深潭。
  “不是男欢女爱,自然而成的吗?”
  邪犽回答。
  “世上有男欢而女不爱,也有男不欢而女爱,更有男不欢女不爱却依旧受孕怀胎的情形。”
  霜月道,与邪犽保持着十步之距,“于怀孕一事,男欢女爱并非必要,必要者,只有男精女卵而已。”
  “女卵?”
  邪犽一愣,“那是什么?”
  “英烈王知道庭鸡家鹅一类的禽畜吧?见过鸡鹅孵蛋吗?”
  霜月微笑,“其实不止鸡鸭,人最初亦是由卵中而生,只是人卵无壳,需在体内孵化育生,所谓怀孕,便是指将这人卵孕育成胎儿的过程。”
  “那……雾凌她迟迟无法受孕的原因是?”
  邪犽似懂非懂,但知道问题定是出在那所谓的人卵之上。
  “女子欲受孕,精卵必须在胎房中合而为一,有如阴阳二气之合一,之后人卵才以胎房为家,摄取母体养分,日渐茁壮。”
  霜月答道:“秀瑚仙子久无孕象,原因有二。”
  “是什么原因?”
  邪犽连忙追问。
  “一是秀瑚仙子仍欲借阴阳和合之术,提升自身法力修为。英烈王亦知,狐媚一族的胎房异于他族,能储备天地之气,是以仙子若是怀胎受孕,子宫被胎儿占据,便再无法行阴阳和合之术了。”
  “二是……英烈王可知何谓卵巢?”
  霜月道,邪犽摇头。
  “凡天下女子,体内均有一小室,称为卵巢,用来储存人卵,极为宝贵。一般而言,不论种族,卵巢均与胎房直接相连,以利离巢之卵能直接进入胎房。”
  “但狐媚一族却不是如此,据九千院所言,狐媚一族的卵巢虽与胎房相连,但两者之间的通道却是堵塞的,非经特殊手段,无法开通。”。
  “原来如此,所以雾凌久不受孕,便是因为胎房与卵巢相互隔离之故了。”
  邪犽恍然大悟,“那该如何使其开通?”
  霜月笑而不答,抿住了嘴。
  邪犽脚步往前踏出,转眼来到霜月面前,两人四目相交。
  被邪犽这么一看,霜月整个人都软了,昨夜的销魂感触在体内复苏,顿时浑身热烫,眼光如波,一个踏步,娇躯便依偎在邪犽胸前,心里只盼与他相拥欢爱。
  邪犽早知霜月心意,一把将她搂住,手直接探进衣领之中,捧住她的娇乳,缓缓把玩起来。
  “荡妇,什么十步以上,你还真敢说呢。”
  邪犽取笑道,抬起霜月的下颚,尽情亲吻。
  “心肝还不是……和秀瑚仙子说话时的表情,真要把天下女子都骗过了……”
  霜月亦笑道,心中淫念强盛,掌心在邪犽的裤裆上轻抚,揉着他刚硬热烫的阳物,忆起昨夜销魂滋味,股间亦是阵阵酥麻。
  “奴家昨晚回房后,一夜无眠。”
  她颤声道:“五脏六腑受情火烧灼,难受万分,只盼心肝能一解奴家的相思之苦。”
  “你身为太后,却异样淫乱。”
  邪犽冷笑道:“难道帝门家规准许你如此?”
  霜月听了,只是浅浅一笑。
  “心肝讲话真是难听。”
  霜月只道:“淫乱是指任意与男子交合的女子,奴家岂是那种轻浮之人?你是奴家的夫婿,夫妻相爱,天经地义,有何淫乱可言?”
  “谁是你的夫婿?”
  邪犽听了,奇道。
  “真祖有训:”
  天子血尚纯贵,不与外人相交,凡我族内,无长幼老少之别,男皆可夫,女皆可妇,相交相爱,繁衍子孙,以至千万。‘“霜月缓缓道。
  “……这是什么意思?”
  邪犽听了,难掩惊愕。
  “意思是,除了秀瑚仙子以外……”
  霜月柔声道,“奴家和陛下也都是你的妻子,将来我们生下的若是女儿,等她长大成人,亦是你的妻子。”
  邪犽一听,大感讶异之余,心中漆黑的邪念却更加旺盛了。
  “你们帝家的规矩可真特别……”
  邪犽笑道:“若是女儿生下的又是女儿呢?”
  “那当然……还是心肝的妻子呀……”
  霜月吃吃笑道,见到邪犽眼中闪烁异光,竟愈发兴奋了,“心肝现在可知身为我帝家男子之幸了?”
  “那我何时可以品尝你的小丫头?”
  邪犽问道,手已解开霜月的腰带。
  “心肝若愿,今夜即可……”
  霜月感到邪犽火热的掌心在耻丘上游移爱抚,只觉说不出的美妙欢快,爱液有如泉涌。
  此时,邪犽已忘了要询问如何使雾凌怀孕之事,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淫念,阳物隔着裤裆,便在霜月的双腿间来回磨蹭。
  “啊……心肝……”
  霜月娇喘,搂住邪犽。
  室内,两条赤裸的女体相连,一妖媚多姿、一纤瘦可爱,均缓缓扭动,不时发出撩人喘息。
  “啊……啊……姐姐……”
  凤玉两手抓着床褥,纤细的腰身迎着雾凌的臀,轻轻颤抖。
  仙帝微隆的胸部上,两粒粉红嫩莓高高翘起,未脱稚气的细长手脚因兴奋而染上淡淡的红潮,尚未成熟的娇躯在欢美中扭曲,呈现出一股与她年龄不符的淫艳风情。
  雾凌呵呵一笑,将手掌按在凤玉的胸口上,罩着她的薄乳,凤玉立刻发出一阵欢愉的喘息。
  “舒服吗?凤玉?”
  雾凌问道,缓缓揉了起来。
  “嗯……姐姐的手好暖……好舒服……”
  凤玉点头,黑发在细瘦的娇躯下乌光闪耀。
  雾凌低下头,缓缓夺去凤玉的唇,舌尖探入仙帝小口之中,轻轻咂了起来。
  凤玉“哼哎”两声,双手搂住雾凌,热切地吻了回去,吮着姐姐的朱杏,一脸香甜地吸了起来。
  雾凌腰肢扭转,让下体与凤玉的蜜部吻合,饱满的阴唇吻着凤玉单薄的花瓣,将胎房中饱含天地之气的稠密精水一小股一小股传入凤玉胎房内。
  凤玉紧抱着雾凌,半眯的双眸热气迷蒙,年幼的她不知那在体内肆虐的欢愉其实是来自心中初萌的肉欲,还以为是雾凌的高超妙法,在治病愈疾的同时,也令人欲仙欲死。
  (姐姐的……法力越来越高强……比之前几回都来得舒服……舒服极了……
  吮着雾凌温暖的朱杏,凤玉小口啜饮她微甜的涎浆,细瘦的腰肢迎着雾凌扭动起来。
  (凤玉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就算什么都不说……身子也会这般迎送……
  雾凌心想,手掌抚慰着凤玉浅薄的乳丘,感到她发烫的肌肤好似黏附在掌心一般,说什么也不愿离去。
  起初,雾凌只是单纯传气予凤玉,并无他想。然而,传气之时肌肤相接,女阴相交相连,互为刺激,就算没有阳气诱引,仍易勾动欲火,如此日积月累,到了第二年初,雾凌终于情不自禁,领着凤玉共赴云雨,在她稚嫩的花田里洒下无数情欢种子,而凤玉对男女之事全然无知,只以为是雾凌疗伤治病的仙术,不假思索地欣然接受。
  其后,雾凌便假借传气之名,不时与凤玉偷欢相爱,开头几回还尚感愧疚,但随着时日经过,习惯成自然,就连那最后一丝罪恶感也从心中消褪了。
  “凤玉……你喜不喜欢姐姐?”
  当传气将近圆满时,雾凌暂缓亲吻,问道。
  “喜欢……我最喜欢姐姐了……”
  凤玉吁喘不已,娇躯阵阵轻颤,早已忘记自己仙帝的身份,“我好想就这样病下去……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小傻瓜,就算你病好了,姐姐也不会离开你的。”
  雾凌笑道。
  “真的吗?就算我的病好了……”
  凤玉听了,难掩喜色,灿然而笑,“姐姐还是会这样传气给我?”
  “只要你不嫌弃,姐姐每天都传气给你。”
  雾凌道,两人紧紧相拥,雾凌用丰满的娇躯将身形单薄的凤玉包覆起来,肌肤热气相浸,彼此都不禁叹了一声。
  “凤玉……剩下一点了,你用嘴吸吧。”
  过了一会,雾凌轻声道。
  凤玉点点头,倒转身子,来到雾凌下方,熟练地将头脸置于她的双腿之间。
  雾凌大腿开敞,将蜜液氾滥的肉贝在凤玉面前展开,凤玉亦张开双腿,洁净无毛的骨感耻丘缓缓降到雾凌面前。
  凤玉低下头,双手捧着雾凌的腿,娇小的朱芽探进花瓣内里,沿着肉田上下舔舐起来。
  雾凌将手按在凤玉小巧翘挺的臀上,把那尚未绽放的单薄花瓣含在口中轻轻舔吮,同时感到凤玉的舌尖钻进了蜜穴里头,吸食着最后几股精水。
  三年前令人倍感苦涩的腥稠液体,凤玉现在已经可以轻易饮下,甚至连残留在舌尖的黏滑触感也倍觉美味。
  正努力吮咽时,忽然一股天翻地覆的欢快袭上凤玉,她不得不停止动作,腰肢剧颤。
  “姐姐……啊啊……”
  凤玉呻吟,只感浑身稣麻。
  雾凌呵呵一笑,朱杏在凤玉的处女穴上舔吻,舌尖逗弄着那乳白色的小小薄膜,手指捏着她青涩的花蕾来回挑弄。
  快乐的波涛一道接着一道,凤玉双腿抽搐,无力反抗,只能抱着雾凌的腿亲吻。
  听着凤玉销魂的呻吟,雾凌只感浑身燥热,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浊欲望好似黑油一般在体内游荡,催促着她在凤玉体内奏起更多的欢声。
  门外,霜月双手撑在廊缘,裙摆撩起至腰,雪白的桃臀高高翘起,邪犽捧着她的两片臀瓣,边操边欣赏着室内雾凌与凤玉的欢爱。
  “心肝……你看……奴家没说错吧?”
  霜月被邪犽操得魂都要飞了,颤声道。
  “啊……真的……”
  邪犽喘道,阳物顶着霜月的胎房,好似要将她顶穿似的,“雾凌她……竟然和那丫头弄了起来……”
  从霜月打开的门缝里,邪犽看得目瞪口呆,漆黑的浓稠欲望在心中翻搅,只觉从未如此兴奋,体内的阳气全往肉茎中涌去,鼓胀欲裂。
  拉门内,一股混杂着人臭和雌狐媚香的气味飘逸而出,只见雾凌背对着拉门,和凤玉裸身相拥,洁白如雪的背肌染上了一层鲜识的红晕。
  只闻两人细语呢喃,柔声款款,雾凌抬着一条腿,腿上热气蒸融,凝成汗珠滴落,凤玉纤细的指尖便在雾凌的腿下爱抚,从腿根摸到红艳的蜜肉,陷进穴中,前后抽送,手法极为熟练。
  “啊……啊……”
  雾凌陶醉地呻吟。
  “姐姐……我这样弄还舒服吗?”
  凤玉轻声问道。
  “好舒服……姐姐好舒服……”
  雾凌缓缓答道,语声娇柔,似是与情人说话一般,“再多弄些……”
  凤玉听了,露齿而笑。
  没一会,雾凌便被凤玉弄得泄身了,她腰肢颤抖,爱液喷溅,娇喘不已,凤玉见状,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姐姐……我想吃你口里的津涎……”
  凤玉边喘边道,双眸凝视着雾凌,全没往门外的邪犽和霜月看上一眼。
  雾凌将头往前探,邪犽只能看到她诱人的背影。
  “嘻嘻,想吃就吃吧。”
  雾凌浪声道,语调妖淫,令邪犽惊愕万分,“还问什么,难道姐姐会不给你吃吗?”
  雾凌捧住了凤玉的脸蛋,两人同时轻哼一声,接着传出一阵“哂咂”声响,显然吻得火热。
  两人吻到酣处,四腿交叉,让自己的蜜部枕在对方的大腿上,腰肢挺送,磨蹭了起来,腿上肌肤沾满蜜桨。
  “姐姐……我好舒服……下面好烫……”
  凤玉娇躯抽搐,唇边莹莹闪闪,全是雾凌的香涎,颤声问道:“身子好像不是我的了……怎么办……”
  “你的身子是姐姐的……放心吧……”
  雾凌喘道:“和姐姐一块……一块泄身……”
  雾凌接着坐直身子,提起凤玉的双腿,将滴着黏腻蜜液的阴唇压在凤玉的贝肉上,腰臀滑送,淫声不断。
  忽地,两人都止了动作,紧紧相拥,手脚交缠,大股暖浆自二女的阴部倾泄,室内尽是欢声娇喘,春色无边。
  室外,霜月翻过身来,躺卧在廊板上,肤色晶莹的双腿勾着邪犽的腰际,蜜穴抽颤颠抖,整个人都泄得痴了。
  “哈……哈……”
  邪犽贪婪地吻着霜月,射精时,还斜眼望着室内交缠的雾凌和凤玉。
  “心肝……让奴家给你怀个胎吧……”
  霜月恳求道:“我帝门香火……都在心肝身上了……”
  “放心吧……”
  邪犽抹去额上汗水,心中那股异样的漆黑淫欲如今再也不会令他感到恐惧,反而带来了无上的欢愉,邪犽笑道:“你们三个……都要生我的孩子……”
  霜月被邪犽的热精烫得心神恍惚,不停地喘息。
  房内,雾凌对门外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将脸蛋埋入凤玉纤瘦的双腿之间,唇衔着她薄嫩的花瓣,轻柔地舔吮。
  “姐姐……姐姐……”
  凤玉腰肢摆动,在欢愉的悦乐中,眼神亦陷入蒙眬。
  午夜时分,霜月准备妥当,仅着一袭薄纱衣裙,裸着脚掌,在冰冷的廊上莲步轻挪,缓缓走向邪犽与雾凌的房间。
  房门外,两名侍女跪坐廊边,手提灯笼,照映着门前地板。她们低着头,呼吸粗浊,双腿在臀下不安地绞动。
  霜月感应到侍女们体内阴气浮躁,知道她们动了淫念,但并不责怪。
  “啊啊……啊啊!”
  雾凌抽泣似地娇喘,夹带着床板震动、肉体碰撞声,不断地透过房门传出,想是邪犽让她连设下结界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多久了?”
  霜月停在门外,问道。
  “二位回房后,已有两个时辰了……”
  侍女回答,连着两个时辰在门外聆听雾凌的娇媚呻吟,就算想保持平静也难。
  (心肝神力无穷……区区两个时辰,想必连大气也不喘一下……霜月在房门上轻轻敲击。
  “是霜月吗?进来。”
  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邪犽道。
  “妾身失礼了。”
  霜月回答,缓缓推开房门,膝行而入。
  一进门,扑鼻而来是一股浓厚温热,糅合了男女体液的刺激性气味,如膏如脂地黏附鼻中,久久不散,霜月光闻那味,下体便不禁微微发烫。
  只见邪犽裸着身子,坐在雾凌脸旁,阳物在她口中抽送。雾凌亦已回复原形,她瘫卧在床,浑身银毛紊乱,胸腹、大腿都沾满了大量浓精,外翻的花瓣艳红得好似烂熟的石榴,臀下积着一潭白浆,要不是房里只有邪犽一人,光看那模样,霜月还以为雾凌是被好几名男子轮流轻薄了呢。
  “嗯嗯……呜嗯……”
  雾凌虽睁着双眼,但神情恍惚,见到霜月走近房中,亦是毫无反应,她体内阴气狂乱至极,想是受不住邪犽以阳气催逼,导致欲火冲心,若不善加休息,短期间内无法恢复正常。
  霜月仔细一看,见雾凌喉头滚动,好似在吞咽什么,才明了邪犽正在她口中射精。
  胄望着雾凌脸上呆滞的神情,霜月心中竟感到几丝妒羡。
  (只要能让心肝这样出在身上……就算把奴家弄傻了……奴家也甘心……
  霜月本非页洁之人,又十余年未与男子交合,自昨夜与邪犽交欢后,潜藏已久的贪欲好似猛虎般脱闸而出,邪犽又具备雄厚的真阳之气,凡女子皆难以抵挡,更使霜月心情浮动。
  “霜月,你下午说的那间房子整理好了?”
  邪犽轻抚雾凌的脸蛋问道,腰肢颤抖,显然射精势道未歇。
  “那儿久未使用,累积不少尘垢,花了些时间,但如今已清理整齐,只要心肝一声令下,现在便可……”
  霜月答道,一双眼睛不断在邪犽的胸膛与雾凌口中的阳物来回扫视。
  “那好……等一下我们就进去。”
  邪犽满意地点头,缓缓将阳物拔出。
  男根离口,雾凌嘴旁流出精液,白色的暖浆从朱红柔唇边缘缓缓滑落,模样异常淫秽。
  霜月看得口干舌燥,欲火焚身,恨不得凑上前去将雾凌口中的阳精一饮而尽。
  邪犽轻轻把雾凌的嘴阖上,她做梦似地哼了一声,娇躯颤抖,喉头再次滚动,把口中残精咽下。
  “走吧,你让凤玉进去没有?”
  邪犽下床,索性连衣裤也不穿,顶着一根通体烧烫、坚硬如铁的赤色阳物,来到霜月身旁。
  “她……奴家已经吩咐侍女先把她给搬进去了,小孩子晚上睡得沉……”
  霜月盯着邪犽那根暴怒的肉茎,体内阴气翻沸,较之下午,心神更加浮乱,脑中除了与邪犽交合一事,什么都难以思考。
  邪犽见状,面露微笑。
  “急什么,等进房以后,就算你说不要,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他在霜月耳边低声道,手一把搂在她的腰上。
  “心肝……心肝说得是……”
  霜月只觉浑身绵软,低声答道,娇滴滴地倚在邪犽的胸前,两人缓步走出房外。
  金阁仙阙宫的东北角上有一间长房,左右只有两丈宽,纵深却有接近十丈。
  以金铁铸造,施加多层术法的坚固房门,只有半个人宽,来客欲入,必须侧身而过,身子稍胖些的,连进都进不去。
  按照帝门家规,这间长房每年需开启一月,所有帝家血脉,不分男女老幼,均须同居其中,直至期满。但自帝族最后的男丁,霜月之兄凰炎帝离世后,帝族只剩女子,传递香火无望,是以这长房已将近十七年无人问津了。
  长房的名字叫漆凤胶惊房,霜月多叫其鸾凤房。
  邪犽搂着霜月在夜色下缓步前进,两人一起来到鸾凤房前,金铁铸成的房门已开,四名侍女恭候在旁。
  霜月从侍女手中接过灯笼,吩咐她们要是见到雾凌前来,需开门让她进入,之后便侧身走进房中。
  邪犽跟在霜月身后踏入,房中漆黑一片,地板柔软,屋顶与墙壁交接处的通风孔虽射进几道浅浅月光,却都被房中的黑暗给吞噬了,只有霜月手上灯笼聊可为照。
  呀的一声闷响,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接着喀啦声大作,似乎还上了锁。门一关上,数股不同性质的法力立刻在鸾凤房四面墙上,以及屋顶地板奔过,提升了建筑本身的强度,普通的仙人或妖怪就算想硬闯,亦是难以得逞。
  当然,此等结界之术,邪犽根本视若无物,就算是雾凌,大概也阻挡不了她十分半刻。
  火光一晃,霜月将灯笼里的火苗取出,随手一扔,火苗如活物般沿着墙往前飘移,啪啪地点燃了好几座灯台,邪犽这才看清深房的地上铺着好几大块的丝绸软垫,上头四处散落着枕头、被褥等寝具,再往后望去,竟然还有一座浴池,更后面还有两座炉灶,最后有间以木板隔绝的小门,看起来像是如厕之处。
  (原来如此,难怪可以关在这里达一个月之久了,原来日常生活所需里头一应俱全……只见丝绸大垫的某处躺着一名身着洁白衣裤的少女,她乌发散开,睡相纯洁,正是凤玉。
  霜月和邪犽一块在凤玉身旁坐下,端详她平静的睡脸,平时总令邪犽大感厌恶的人臭此时他竟不觉如何,自己也不禁感到奇怪。
  看了几眼,邪犽淫心大动,尽管已和雾凌欢爱半夜,体内的漆黑欲火依旧难以平息,反而越演越烈,阳物里头好似有无数小虫钻动,争相恐后想要冲出皮外,又痛又痒,只有女阴能解其饥渴。
  他伸出手,扯下霜月的薄纱衣裙的腰带,霜月早有此意,毫不抗拒,不一会,两人已脱得精光,赤条条地搂在一起,霜月蜜部早已湿透,粗烫的阳物一顶,滋的一声便插了进去。
  瞬间,霜月只觉浑身都酥了,其美妙欢快言语难以形容,在龟头顶入胎房的那一刻,她便猛然泄身。
  邪犽裹着霜月胸前那对光滑的乳,捏着高耸的乳头尽情把玩,同时腰肢抽送,每一下都让龟头深梼入肉。
  “啊啊!心肝!”
  霜月腰臀抽弹,神情狂乱,阴道里淫肉纠结裹缠,“奴家……奴家想死你了……”
  邪犽露齿而笑,捧起霜月的臀,在她紧实的穴里横冲直撞,如此反覆两刻余,直令她泄身五次之后,才猛然射精。
  “啊……啊……”
  霜月娇唇颤抖,身子香汗淋漓,心儿跳得好似要裂开一般,感到邪犽精猛的阳气渗入体内,带来一股令人痴迷的晕醉。
  邪犽吻着她,放慢抽送速度,一边插一边射精。
  “荡妇,跟我说说,你们以前在这房里都是怎么弄的?”
  邪犽低声问道。
  霜月欲答,但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才将右手平贴于地,体内法力奔动。
  眨眼间,无数幽蓝幻影充斥了整座长房,半透明的人影轮廓清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在房中熙来攘往,却没有一点声音。
  仔细一看,这些幻影全都裸着身子,他们彼此相拥,或两人,或四人,或五、六人,在房中各处群聚成团,忘我的行男女交欢之事。
  “心肝看到的……是两千年来……在这漆凤胶鸾房里,行传宗接代大事的所有帝族男女……”
  霜月颤声道,并指着两人身旁不远处的一组人,“那……那就是奴家了……一百年前……奴家才刚满十六岁……正要破瓜的时候……”
  只见那组人影共有六人,四男两女,其中一女年纪甚幼,脸庞亦与霜月有几分相像。
  “旁边搂着奴家的……是奴家的娘……月兰……”
  霜月道。
  只见月兰面露微笑,眼神妖媚,将幼年的霜月抱在怀中,修长的指尖不停在她单薄无毛的蜜贝上拨弄,绕着她们的是四名男子,二老二少,他们的阳物均高高挺立,八只手在月兰母女俩的身上恣意爱抚,母女俩不但不加拒绝,反而表情陶醉,显得乐在其中。
  “那四个男的是谁?”
  邪犽问道。
  “年纪长的是奴家的爹爹,少的是哥哥……”
  霜月回答。
  “你怎么会有两个爹爹?”
  邪犽大奇。
  “心肝,帝门规矩,年纪长的都叫爹爹,少的叫哥哥。”
  霜月媚然一笑,“心肝若长相再老一些,奴家也要叫心肝爹爹,然后自称女儿了……”
  “有这种事?叫两声来听听。”
  邪犽大感兴奋,阳物顶着霜月胎房道。
  “啊……爹爹!”
  霜月腰肢一颤,娇喘道:“爹爹插得好深……女儿快要泄了……”
  竟语声自然,毫无做作。
  “哼,我就要插深,插死你这淫妇,让你满肚子都是我的精液!”
  邪犽笑道,阳物来回顶送。
  “爹……爹爹尽管插……女儿早是你的人了……”
  霜月欢快欲死,只觉浑身飘忽,好似浮在云端,“要做牛做马……做爹爹的淫奴……日夜被爹爹把弄……”
  霜月的淫言秽语让邪犽浑身发烫,越抽越是起劲。
  一旁的幻影们亦是不遑多让,月兰抬起幼时霜月的双腿,作势让一名少年插入。
  月兰在幼年霜月的耳边低喃,但幻影无音,邪犽不知她说了什么,只见幼年的霜月听了,伸出双手,搂住少年的颈项,两人深深接吻,月兰同时将少年的阳物引入她的体内,少年臀一挺,插入了幼年霜月的处女之中。
  “淫女儿,那个男的是谁?”
  邪犽问道。
  “那是凰炎……奴家的哥哥……也是女儿的亲生爹爹……”
  霜月望着那群幻影时,似是勾起过去的情愫,显得神情激动,眼角含泪,“奴家还记得……娘那时和奴家说……第一次……就给亲生爹爹吧……生了你的男根……想必也能入得最深……”
  只见幼年霜月咬着下唇,月兰搂着她,似是柔声安慰,凰炎亦轻抚她的脸颊,徐徐抽送。
  “哥哥和娘以为奴家会疼……”
  霜月喘道,边说边泄,“其实……哥哥一插进来……奴家就泄了……那滋味太过美妙……奴家受不了……才咬着嘴……”
  果不其然,凰炎很快发现了霜月体内的变化,笑了起来,他捧住幼年霜月娇小的乳房低头亲吻,口中呢喃,然后逐渐加快抽送的速度。
  “哥哥叫奴家给他生孩子……要生女儿……这样一来……他就能和前帝霄龙一样……一次和三个亲生女儿相好了……”
  霜月道。
  邪犽大为兴奋,精关一碎,剧烈的欢快冲袭全身,竟不中断地再度射精。
  “啊……哈……”
  邪犽边喘边笑,“那你也要给我生女儿……凤玉也要给我生女儿……然后我要把你们母女四人摆在一块……日夜操弄……”
  “奴家……全都依心肝的……”
  霜月听了,只觉得心头火热,将邪犽搂得更紧,“心肝已是奴家的爹爹……女儿全听爹爹的……等生了女儿……都叫爹爹哥哥……”
  至此,邪犽已经完全忘记了九千院托予他的使命,心中除与眼前母女贪欢淫爱之外,再无其他想法。
  锐利的欢美如刀般划过邪犽的脊髓,他只感阳物坚硬,欲念强猛,射精的势头久久不歇。霜月只觉得精液热烫,有如铁浆,源源不绝地注入体内,直令她心醉神迷,只能死命地搂着邪犽厚实的身躯。
  另一边,幻影人以复杂的姿势堆叠成一座肉山,肉山的中心是月兰和幼年霜月,四个男子骑跨在她们身上,抓着母女俩的腰臀和双腿,阳物分别插入前后肉穴,一齐操了起来。
  邪犽看得心痒,亦思效法,欲将射精中的阳物拔出,岂料霜月的蜜穴缩得狠了,肉死死地卷着男根,让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抽了出来。
  霜月喘息不已,望着邪犽那根鲜红的热烫阳物,只见阴茎表皮干燥,还冒著白烟,原来是爱液被烈火般的阳气蒸发,在空中化成了催情的雌香。
  邪犽握着阳物,龟头不停抽弹,精液喷洒在霜月的腹上、丝绸软垫上,他命霜月翻过身,阴蜜顶上她后庭的菊门。
  霜月的后庭早已酥软,邪犽轻易顶开菊肉,进入了后院深庭。
  霜月深深喘息,阳物的热气透过肠子直接渗入体内,将她烘烤得无比舒畅,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霜月已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邪犽越入越深,龟头好似要顶上心窝一样,凄厉的欢美一波大过一波,她只能任他翻弄,口中不断呼唤着邪犽的名字。
  “……娘?皇兄?”
  不知何时,一道怯生生的稚幼嗓音将霜月唤回现实。
  霜月回过神来,这才发觉邪犽已停止了抽送。
  只见凤玉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子,脸上带着不安与惶恐,盯着他俩不停地瞧。
  “这里是哪里?”
  凤玉左顾右盼,问道:“朕怎么会在这儿?”
  “凤儿……”
  霜月缓缓道,声调还喘着,“这儿是鸾凤房……房里没有大小之分,所以你不需以朕自称了……”
  “嗯……”
  凤玉露出不解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娘……你和皇兄怎么都不穿衣服,还抱在一起?”
  霜月和邪犽相视一笑,邪犽低头,当着凤玉的面与霜月接吻,舌头火热地搅在一块,霜月身子一酥,只觉邪犽舌尖上好似有电一般,吻得她浑身舒畅。
  凤玉见状,先是面露困惑,但很快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娘,你也受伤了,要让皇兄治疗吗?”
  凤玉问道。
  邪犽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凤玉以为霜月也和她一样受了什么难治之伤,所以才会和他这般搂搂抱抱。
  “不是……凤儿……”
  霜月微笑,轻轻招手,“娘没有受伤……你过来看……看哥哥是怎么和娘好的……”
  凤玉依言靠近,直挨到霜月身旁,这才见到邪犽那根赤红阳物正深深陷进母亲的后庭中,惊愕之余亦难掩好奇。
  “这……这根又大又红的是什么……怎么会在娘的后边进进出出?”
  凤玉从未见过男子的赤裸身躯,是以不知男女之异,越看越是稀奇。
  邪犽与霜月笑而不答,霜月侧着身,牵起凤玉的小手,缓缓吻上她稚嫩的柔唇。
  “这……娘?”
  受到母亲湿滑舌尖的挑逗,凤玉感到体内一阵微热,“你也要帮我治伤吗?”
  “是呀……”
  霜月顺水推舟,“凤儿,把衣服脱了……娘和哥哥这就帮你疗伤……”
  凤玉瞧了瞧母亲,又望了望邪犽,两人火辣辣的视线令她有些退缩。
  “可……可是……”
  凤玉不敢在邪犽脸上多望,“皇兄……哥哥他……”
  “他不是……不喜欢我吗?”
  凤玉面露胆怯道。
  “谁说的?雾凌吗?”
  邪犽嗤嗤之以鼻,“别听她胡说!”
  “可是……哥哥你每次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凤玉将心中怀抱已久的疑问倾吐出来,“那不是……因为你讨厌我?”
  “傻凤儿,才不是这么回事呢。”
  霜月对邪犽眨了眨眼,搂着凤玉笑道:“那是因为你的病情还未好转到足以承接哥哥真阳之气的地步,为了不伤到你体内的经脉,哥哥才刻意疏远你的。”
  邪犽亦顺水推舟,点头附和。
  “是这样吗?”
  凤玉心性单纯,见母亲如此道,便信以为真,“那……今天哥哥是……”
  “当然是来为你们母女俩治伤的啊。”
  邪犽笑道,说时,只感霜月后庭的软肉一阵蠕动,她眼波妖媚,神情浪荡,手隔着衣物在女儿胸口上抚弄,显然凤玉的醒转激起了她体内另一股沉眠的淫性。
  (十六年了……今日列祖列宗保佑……我帝门终于有了男丁……能于这鸾凤房里再行封月交欢大典了……霜月心情激动,过去在这阴暗长房里所经历的种种情事,此时一一浮上心头,好似帝族累积两千年的淫念都涌入了体内一般。
  “嗯……嗯……”
  凤玉哼了两声,在雾凌近三年的调教下,她的娇躯早已十分敏感,是以立即对母亲的爱抚做出反应,“可是……那雾凌姐姐呢?她不来吗?”
  “马上就来了……”
  霜月轻轻呢喃,玉指解开凤玉的衣领,慢慢将衣物褪下,她的神情中透露一股异样的光泽,显是真心贪恋着凤玉的躯体。
  邪犽见了,体内高昂的漆黑欲望亦与其呼应,从后捧着霜月的臀部,阳物又在她的后庭中抽送起来。
  搂着女儿纤瘦的身子,霜月泄身了。
  “娘……”
  凤玉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似是没料到她会露出如此表情,惊讶之余,亦显得有些羡慕,“有……有这般舒服吗?”
  “舒服……舒服极了……要娘就这么死在心肝的怀里……娘也甘愿……”
  霜月神情痴狂,腰臀不停颤抖。
  隔着两尺之遥,邪犽背后的幻影们换了姿势,由月兰捧着幼年霜月的双股,四名男子提着阳物,轮番上阵,接连插入她甫开苞的嫩穴之中。长房各处充斥的幻影亦是颠鸾倒凤,逞尽男欢女爱之能,若非幻影幽蓝无声,想必是人间荒淫绝景。
  凤玉身陷无数欢爱魅影之中,本就浮动不安的心神更加飘忽了,一会儿便浑身热烫,呼吸亦混浊粗重,股间蠢蠢欲动。


第六章 妖星邪气
  见时机成熟,邪犽缓缓将阳物自霜月体内拔出,阴茎一离女肉,便冒出阵阵白烟,浓厚的腥苦气味溢出,竟是精液蒸成了雾气。
  “这……这不是灵药的味道吗?”
  凤玉闻到阳物上的精气,愕然道。
  “小丫头,雾凌喂你吃的灵药其实全是从我身上拿去的。”
  邪犽笑道,阳物在霜月的臀沟上磨蹭,她扩张的后庭菊门久久无法闭合,“现在你的身子好多了,可以直接从我这吃了。”
  凤玉困惑地望向邪犽,又望向那根通体赤红的粗长阳物,见龟头肉翼怒张,壁部青筋抽动,马眼里滴著白稠浆液,只觉它模样甚是狰狞可怕,但又不知怎的,两眼就是离不开它。
  尤其是阳物散发的浓厚腥味更刺激着凤玉的口舌之欲,连喉头都热了起来。
  (不知……那根东西尝起来……味道如何……那白白的浆……看起来比雾凌姐姐体内的还要浓……“那……那就麻烦哥哥了……”
  凤玉轻声道,忆起精水在口中纠黏的触感,不禁津涎分泌,舌尖在嘴里轻轻翻搅,凭空吸吮。
  凤玉的神情变化,邪犽全看在眼里。
  (这小丫头……果真是霜月的女儿……小小年纪……竟淫成这样……邪犽露齿一笑,将凤玉搂在怀里,大手褪去她下身的长裤,将衣物远远丢在一旁,三人同为赤裸。
  “凤儿……”
  霜月双手环绕女儿的细腰,指尖若有似无地往她股间探寻。
  邪犽先低头与凤玉接吻,将她娇小的嘴整个吮住,平时令他退避犹恐不及的人臭,此时竟像催淫熏香一般刺激着他的嗅觉,下体阵阵麻痒,阳物顶着凤玉的肚脐微微抽动。
  “嗯……嗯……”
  凤玉轻哼,鼻音中竟有几丝撩人之意,小口衔着邪犽的舌尖不停吸吮。
  在两人肌肤相亲的瞬间,一股异样的饥渴贪欲在凤玉体内燃起,好似一头沉睡已久的野兽被唤醒了,她激动地扑到邪犽胸前。
  “哥……哥哥!”
  凤玉喊道,娇躯依偎在邪犽厚实的胸膛上,感受他体内温热,心中焦急烦闷,不知如何是好。
  “凤儿,别急……”
  霜月轻声道,她知道女儿受邪犽的阳气诱引,难以自已,遂扶起她的额头,引领她至邪犽的股间,“先用嘴替哥哥吮……你经脉尚未复原……若让阳物进入体内,立时便会昏死过去……”
  “啊……啊……”
  凤玉脑中一片慌乱,双手在阴茎上胡乱套弄,只觉那肉茎跟火炉里出来的铁棒一般烫得吓人,光摸便要灼伤皮肤。
  “用嘴……用嘴……”
  霜月在女儿耳边低喃。
  凤玉望着耸立的赤红阳物,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她心境已剧烈转换,只觉凡是邪犽身上的都是好的,就连这狰狞的肉器,在她眼中亦显得无比可爱。
  她缓缓低头,蹲跪在邪犽双腿之间,神情恍惚地用小口含住了龟头,舌尖往肉冠上舔去。
  如膏似脂的厚重腥味立刻在口中散开,但对饮了三年雾凌精水的凤玉来说,这浓稠精气却是世间无上美味,残精在舌面上缠绵不去的黏滑触感更是令她心醉神迷,很快便唇吻舌吮,忘我地吞吐起来。
  邪犽和霜月见状,都露出会心一笑,霜月重新依偎在邪犽胸前,朱芽在他颈上滑动。
  过了半晌,邪犽射精,白浆在凤玉的口中迸发,只听得她“呜”了一声,身躯往旁一倒,卧在邪犽的大腿之上,嘴里含着龟头,精液沿着小口溢出,竟是失神晕眩。
  霜月连忙将她的身子扳过,让凤玉仰卧于地,邪犽拔出阳物,以手套弄,将精液一股一股地浇洒在她纤瘦身躯上,她柔嫩的肌肤一碰到精气,立时发红发烫,霜月再以指尖匀开,在凤玉的经脉断绝处涂抹,借着真阳之气,激发她体内阴气,促使经脉再生。
  “哥……哥……”
  凤玉醉醺醺地呢喃,浑身红得像是水煮过一样,唇边精涎黏稠,薄薄的臀在地上微微抽搐,无毛的蜜裂里波光莹莹,若非念她体内经脉不全,邪犽早就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了。
  “心肝……你再忍几天……”
  霜月娇声道:“等凤儿胎内经脉复生之后,你再行采撷,她定终生念着你,想离也离不开了……”
  “哼,荡妇,在那之前,你说我这根东西该如何是好?”
  邪犽啐道,一把将霜月压倒在地,阳物在她的股间磨蹭。
  “啊啊!”
  霜月腰臀抖跳,“心肝,你操奴家吧,操到你心满意足为止!”
  双手抓着邪犽腰际,神情荒淫。
  邪犽二话不说,立刻插入了霜月的蜜穴之中,里头暖烘烘、湿漉漉的,全是爱液。
  就在昏迷的凤玉身旁,两名饥渴贪婪有如猛虎饿狼的男女疯狂交欢,那姿态和四周的幽蓝幻影几乎没有区别。
  雾凌维持着狐媚姿态,一边鞭策软弱昏沉的双腿,一边双手并用,肩倚着墙,勉力走向凤鸾房。
  (哥哥他……和霜月还有凤玉……三人在里头做什么?(男女独处一室……
  还能做什么?哥哥他定是……和那淫妇搞上了……雾凌咬牙,心中妒火燃起,腿上吸饱精水淫浆的毫毛给夜风吹得发凉,每走一步,便是“啪搭”一声,一团淫汁坠地。
  “邪犽……邪犽是我的……”
  雾凌呢喃道,她脸色忽红忽白,体温极高,像是得了热病一般,“那根宝器……也是我的……”
  与邪犽交欢的两个多时辰,似乎只是在雾凌的欲炉里添上了无数薪柴,使熊熊欲火更加不可收拾。当她回过神来,只觉体内阴气狂乱,无法驾驭,蜜穴深处搔痒生疼,浑身血肉有如受万虫咬啮,由头到脚,说不出的难受,心知只有伊人以阳根相慰,方能解除这无尽煎熬。
  步履蹒跚的她来到了凤鸾房前,守门侍女第一次见到雾凌的狐媚姿态,均大吃一惊,但仍依照霜月指示,把房门大锁解开。
  雾凌瞪了侍女们一眼,把她们吓得脸色苍白,这才侧身走进房中。
  “呀”地一声,房门在背后阖上,接著“喀答、喀答”几声闷响,门锁也跟着扣上。
  雾凌一边喘气,一边眨眼,很快便适应了房中的黑暗。
  只见四处都是幽蓝的无声幻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众人赤裸身躯,肢体上下交缠,四五成群,以各种姿态逞欢贪爱,极尽荒淫,宛如一场无边肉宴。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他们在哪里?迷茫之中,雾凌听见微弱的咂舌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舔着什么东西。
  她往声音源头走去,感受到三股气息,两大一小,正是邪犽等人。
  在灯台摇曳的火光下,雾凌看见邪犽背倚着一枚方正软垫,他双腿大张,股间一高一矮两个女子跪卧,她们白晰的手指缠络在阴茎和肉囊之上,湿润的唇舌把龟头吮得闪闪发亮,正是霜月和凤玉母女。
  “你……你们……”
  雾凌见状,又惊又怒,想要开口咒骂,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邪犽恰好便在此时射精,他按着凤玉小小的脑袋,龟头滑入她的妙口之中,阳物阵阵抽搐,凤玉吞咽不及,几道白浆立时从唇边溢出,她呜咽两声,缓缓倒卧于地。
  霜月接过从女儿口中滑脱的阳物,继续吸吮,喉头抽动,直到邪犽射精止息。
  “啊……你……你是姐姐吗?”
  凤玉仰望着雾凌,醉醺醺地道,她额上大汗淋漓,浑身通红,“姐姐,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
  “凤玉……”
  雾凌颤声道,她难以自己,这昏暗的长房里,似乎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她缓缓沉腰下坐,跨在凤玉脸上,指尖拨开蜜贝,“也来吃姐姐的……”
  凤玉伸出软绵绵的双手,捧着雾凌的臀,顺从地将口贴附在她花门之上,舌尖溜进蜜肉之中,熟练地卷食里头的浓稠暖浆。
  “啊……啊……”
  雾凌仰过头去,享受着凤玉舌尖的温柔吸抚,两眼却望着一旁的霜月和邪犽。
  只见霜月趴在地上,用手分开两片臀肉,露出开开合合,好似正在呼吸一般的菊门。
  邪犽骑跨到她身上,捧着霜月的脸,一边吻,一边将阳物插入她的菊中,浅紫色的肉轮随着阴茎一块陷入了霜月的体内。
  (他……他在操她后面……他知道了……雾凌兴奋地泄身,一股黝黑的欲望不知从哪儿涌出,俺没了她心中的妒忌和愤怨,雾凌感觉自己像是得了某种绝症,浑身燥热,却又感到异常欢愉,整个人混乱不已。
  (这是什么感觉……我好像……以前也在哪碰过似的……好似要故意刺激她一般,邪犽搂着霜月,两人一同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雾凌。
  邪犽贴在霜月背后,腰肢猛力抽送,顶得霜月神情痴浪,娇喘不断,一双丰乳球样的前后滚动,她仰首吮着邪犽口里伸出的舌头,吸他舌尖的津涎,那模样再也不是帝家太后,而是只发狂的雌牝。
  雾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只觉心中阵阵翻搅纠结,酸苦莫名的同时,那异样的漆黑欲望却像是从骨髓中渗透而出的甜美毒液,在体内迅速扩散,带来极端的矛盾感受,令人心痛无比,却又欢美难耐。
  雾凌淌下泪来,捧着凤玉的后脑勺,在她的舌尖催抚下连续泄身。
  霜月闷哼一声,菊肉阵阵痉挛,前门爱液喷溅,亦跟着泄了。
  邪犽意犹未尽地拔出阳物,上头虽沾满了厚厚的黏液,却很快被火热的肉器给蒸成了灰蒙蒙的烟雾。
  雾凌望着邪犽走近,胸口阵阵悸痛,心脏好似要裂开一般,无以名状的激烈感情在耳中轰隆作响。
  邪犽的大手从后方捧住了雾凌的乳房,阳气烫得她娇躯颤抖。
  “你……你背着我……”
  雾凌喘道,不知自己心中的激烈火焰是爱是恨,“搞别的女人……”
  “你嫉妒吗?”
  邪犽问道,龟头在雾凌的菊门前轻顶,她几乎以为邪犽是拿烧红的烙铁在折磨人。
  “我好……好妒……”
  雾凌颤声道,腰在凤玉脸上迎送起来,淫液沾满了凤玉的脸,“你是我的……绝不让给别人……”
  邪犽咧嘴一笑,身躯前挺,龟头顶开了雾凌的菊门,在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忘我交欢后,她的后庭早就酥软如绵,阳物一寸一寸地往深处推进。
  “我要你给我生孩子,姐姐。”
  邪犽柔声道,吮着雾凌颈上柔毛,舔舐她发烫的肌肤。
  “好……我生……”
  两行清泪滚落雾凌的双颊,胸中的激烈情绪都在邪犽进入的瞬间溶解了,她的表情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恍惚,“只要……你这么操着我……”
  邪犽扶着雾凌长长的鼻吻,将舌头送进她口中,雾凌“嗷嗷”地唤了起来。
  就在阳物完全没入雾凌的菊中时,邪犽感到龟头顶上了一团突起的嫩肉,软中带韧。
  雾凌“噫”了一声,只感胎房里热气奔窜,肉壁异样地抽搐着,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感触随之而生,好似有什么纠结不已的东西在体内缓缓解开。
  邪犽搂着雾凌的腰,开始卖力抽送,龟头重重梼在嫩肉之上,雾凌酥得几欲昏眩过去。
  霜月飘飘然地从前方靠近雾凌,那双妖淫的眸子笔直望入雾凌的眼中。
  “你……是你告诉哥哥的?”
  雾凌喘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狐媚一族的秘密……”
  “这是九千院告诉妾身的……好妹子……”
  霜月笑道,和雾凌越离越近,脸几乎要贴在一起,甜美的清柔吐息诱惑着雾凌,不断爱抚着她饥渴的唇,“只有从后庭以阳物直接刺激卵巢,才能打通其与胎房间壅塞的细微通道……”
  “啊……啊……”
  雾凌欢快难耐,身子微微前倾,搂住霜月,两人吻成一团。
  “好妹子……啊啊……”
  霜月亦搂住雾凌,下腹相贴,两人的蜜部落在凤玉额上与嘴前,颤声喊道:“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
  邪犽用力抱紧雾凌和霜月,阳物紧紧抵在雾凌充血肿胀的卵巢上,猛然射精。
  在真阳之气的催化下,雾凌、霜月同时泄身,两人均娇躯酥软,难以支撑,往旁便倒,拉着邪犽,三人一起横卧于地。
  有近半刻之久,霜月和雾凌撩人的呻吟在长房中隐隐回荡,间杂着邪犽粗重的喘息。
  邪犽拔出阳物,心情激奋无比,他握着肉茎,将丰沛的精液挥洒在三女的脸上、身上。
  “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女人……”
  在失控的欲念驱使下,邪犽喊道:“我要你们都给我生孩子!”
  雾凌听了,尽管腰肢颤抖,蜜肉抽搐,仍缓缓张开大腿。
  “哥……”
  雾凌喘道,“来吧……”
  邪犽扑了上去,一人一狐立刻忘我交合起来。
  霜月搂着凤玉,母女俩蜜部相黏,腰好似水蛇般来回磨蹭,凤玉的肌肤因为沾染精液,又红了起来。
  “凤儿……好好看着……”
  霜月呢喃,“待你的身子好了,也要像姐姐那样……让哥哥进到你里面去……注满一肚子的浓精……”
  “嗯……我知道了……娘……”
  凤玉舔着霜月颊上残精,半梦半醒地道,望着雾凌被阳物撑开,呈椭圆形的鲜艳蜜肉。
  鸾凤房里暗无天日,四人很快便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房中的时间好似停了下来。
  但是雾凌、霜月和凤玉三人的身子均随着时间经过,而产生了变化。
  邪犽捧着雾凌的乳房轻轻一捏,高挺的乳头周围便溢出许多晶莹的珠粒,迅速碎裂成丝状细流,沿着饱满的乳廓滑落。
  雾凌笑吟吟地望着邪犽,她神情娇柔,臀显得更圆了,整个人散发一股温顺妩媚的气氛。
  邪犽在雾凌的胎房内射精,他感到阳气已无法和往常一般,直接在子宫里与雾凌的阴气相融。
  这个现象令他欣喜若狂,因为这表示雾凌已经怀孕了。
  “哥哥……你想要我生男生女?”
  雾凌轻声问道。
  “当然是生女的,这样我以后才能操她。”
  邪犽答道。
  “哥哥好坏……”
  雾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我偏要生男的,叫他以后当着你的面操我。”
  “不行,那我现在就把他顶掉。”
  邪犽笑道,猛力抽送。
  “不要……说不定是双胞胎呢!”
  雾凌娇嗔。
  两人淫声浪语,均极为兴奋,不一会便双双达于绝顶。
  正沉溺于肉体欢快之际,又一双妙乳凑近邪犽面前,两边乳头都滴着新泌奶水,原来是霜月。
  邪犽拔出阳物,转身搂抱霜月,看也不看,便将龟头顶入她湿滑的蜜肉里。
  “啊啊……心肝!”
  霜月喊道,躺卧于雾凌身旁,乳房在胸口上颠来滚去。
  “死淫妇,我要是生了男孩,定要他天天奸你。”
  雾凌欺上霜月,手拧着她奶水淋漓的乳头。
  “那……那妾身就要他喊我作娘才行……”
  霜月表情欢愉,颤声道。
  “少胡说,我才是他娘!”
  雾凌笑道,和霜月吻成一团。
  邪犽把玩二女圆润的臀,在两对蜜穴与菊门间恣意游移,抽得她俩欢声不断。
  拔出阳物,雾凌与霜月同时挺起身子,两张妙口吻上龟头,一起吸吮精液,邪犽欢快难耐,不禁叹出声来。
  “哥哥……姐姐……娘……”
  此时,凤玉怯生生地道:“我可以过去了吗?我下面已经没有流血很久了……”
  邪犽转头,只见在浴池旁站着一名浑身湿透的少女,正是凤玉。
  在三女之中变化最大的便是凤玉了,受到邪犽真阳之气的刺激,她体内断绝的经脉迅速愈接,前一阵子竟然还落红了,显示经脉已完全痊愈。
  “心肝……”
  霜月轻声道:“时候差不多了……花儿已经绽放,正是采撷之刻……”
  邪犽一听,满心欢喜,立刻招手将凤玉引至身边。
  因落红不洁之故,有好一阵子无法靠近邪犽的凤玉立刻奔向三人,一头撞进邪犽的胸口。
  “哥哥……哥哥!”
  凤玉激动地搂着邪犽,头脸在他的胸膛上不断磨蹭,虽然微弱,但邪犽仍可感受到她体内亢奋的阴气流动。
  邪犽低头亲吻,凤玉浑身一颤,湿冷的肌肤立刻发烫发热,她娇喘起来,撩人嗓音中已无少女的青涩。
  接着,凤玉在霜月和雾凌的中间跪了下来,三人先是彼此接吻,然后一齐吸吮邪犽的阳物。
  凤玉小口吮着龟头,两眼含情脉脉地仰望邪犽,雾凌十指抚竿,舌尖在茎上滑动,霜月含着肉囊拨弄,三张妙口均暖热湿滑,令邪犽浑身欢畅。
  没一会,邪犽射精,滚烫白浆均注入凤玉的口中,她“嗯”了一声,面带晕眩,浑身泛红,身上的泉水转眼都蒸干了。
  “啊……哥哥的……滋味好棒……”
  凤玉一滴不漏地咽下邪犽注入的所有精液,抿着唇,小口小口地咽下,细细品尝。
  “还有更好的呢,凤儿……”
  霜月搂着凤玉躺下,双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大腿往上翻开。
  “哥哥,你可要对凤玉温柔点喔。”
  雾凌手牵阳物,引领邪犽至凤玉的处女穴前。
  “我可不敢保证。”
  邪犽笑道,望着凤玉那娇小的蜜贝,曾经单薄的花瓣如今显得饱满厚实,只有花门依旧狭窄如昔,一片半圆形的薄膜横亘其中。
  “哥哥……你终于要和我好了吗?”
  凤玉难掩激动,问道。
  “对呀,小丫头。”
  邪犽道,用龟头磨蹭着凤玉的花门,“你也要给我生孩子。”
  “嗯……嗯……”
  凤玉用力点头,两眼望着在股间蠢动的赤红阳物,心中充满说不出的感觉,惧怕之中又充满欣喜。
  邪犽缓缓前挺,龟头先行挤入花门蜜境中,破了她的处女,几丝鲜血淌落。
  “呜呜……啊啊!”
  凤玉大喊一声,细小娇躯抽搐起来。
  “很疼吗?”
  雾凌连忙问道。
  霜月和邪犽却是相视一笑,邪犽更不多说,余下肉茎整根顶入,实实地插满了凤玉。
  只见凤玉腰肢抽弹,蜜肉周围淫汁冒溢,体内又阴气沸腾,雾凌这才知道,原来邪犽一进入,凤玉便拽身了。
  “啊……啊……啊啊……”
  凤玉的双腿不停抽颤,霜月险些握不住,“好棒……娘……姐姐……哥哥的……怎能这般美妙?”
  说时,凤玉神情恍惚,眼角含泪,唇边涎滴,整个人都痴了,腹上一团小丘隆起,可知邪犽入得多深。
  “若无如此美妙,怎能令我等醉心至斯?”
  霜月笑道:“多尝点,凤儿,这可是世间唯一的宝器呢。”
  凤玉也不知听见了没,只是一个劲地呻吟,蜜肉抽搐不已,真泄连连,几欲昏死。
  最后,邪犽便在凤玉的体内注入浓浓的精液。
  “啊啊!哥哥!”
  凤玉欢快无比,“我要死了!”
  “喔?那你要我停吗?”
  邪犽笑道。
  “不……不要停……哥哥操我……哥哥操我……”
  凤玉颤声道,霜月手一放开,她纤细的双腿立刻勾在邪犽的腰上,单薄的臀竟也不停地上迎。
  抽着抽着,邪犽体内亦越感焦热,想止也止不下来。
  良久,两人均泄身数次,霜月和雾凌在旁看得嘴馋,数次想要介入,均被邪犽挡开,二女无奈,只能爱抚邪犽的身躯,聊以为借。
  “哈……啊……”
  邪犽发出粗重的喘息,不知为何,此刻凤玉的蜜肉抽起来竟比之前更美妙了十倍不止,欢快至极,几近刀刮剑刺。
  雾凌和霜月舔着邪犽颈耳交接的肌肤,将湿热的呼息吹进他的耳之中,更增亢奋。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猛然间,邪犽只觉体内一阵天摇地动,精关碎裂,浑身剧痛难当,阳物在凤玉体内抽颤,海量精液喷发,夹带无数炽热之物奔离他体内。脱邪犽大喊一声,拔出阳物,仍狂射不已,霜月和雾凌连忙吮含,生怕漏了一滴。
  凤玉气若游丝,瘫软在地,股间一座白浊小潭,整个人好似死了一般,动也不动。邪犽亦躺卧在地,不停喘息。
  良久,邪犽缓缓起身,左右环顾,长房阴暗如故,但感觉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只觉房中气滞如泥,充满腥臭刺鼻的男女体味,邪犽不禁捂住口鼻。
  体内的异样热气如今已不知去向,邪犽的意识也恢复清明,方才那阵剧痛好似洗尽了他体内的污秽一般。
  细细回想,从霜月夜访两人卧室那一夜开始,身上便产生了异常的变化,之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邪犽光忆起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便觉毛骨悚然。
  (这段时间,我简直就是中邪一般……对了,那感觉就和受到妖星邪气入侵时一样!胯下一阵快意,邪犽这才发现霜月和雾凌还在捧竿舔吮,他连忙将两女推开。
  霜月和雾凌以为邪犽打算再度与她们缠绵,笑吟吟地依偎上来,各使出浑身解数,挑逗邪犽。
  “不……好姐姐,你快住手!”
  邪犽忙道。
  “哎呀!”
  手还握着阳物的霜月大惊,“心肝?你怎么了?”
  体内瘟热一退,邪犽心中再无淫念,是以耸立的阳根便慢慢缩软。
  “你们才是怎么了?莫非你们也和我一样受妖星邪气所惑吗?”
  邪犽问道。
  “妖星邪气?哥哥,这时候你说什么扫兴的话?”
  雾凌十指在邪犽渐渐缩小的龟头上套转,气恼道:“别跟人家闹了!快些……快些给我!”
  邪犽在雾凌和霜月的脸上交互凝视,见两人眼中欲涛汹涌,夹带邪气,显然已失去理智。
  (莫非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将妖星邪气传染给她们的吗?(但……如真是妖星邪气作祟,这邪气又从何而来?白虎碎牙那时早应将我体内的妖星邪气给驱尽了才对呀……邪犽想不出个道理,但见二女如疯似狂地衔着他胯下之物,错愕之余,亦感不忍,于是暗中运转阳气至掌心,按在两人的心窝上,强行将两人震昏在地。
  (这厢房空气不通,连呼吸都感痛苦,先在墙上打个洞再说!邪犽指尖钢爪弹出,“铿锵”两声,在鸾凤房墙上劈砍出数道深长裂缝,再一脚踢垮。
  刺骨寒风夹带冷冽日光呼啸而入,风中白华点点,外头竟在下雪。
  (下雪了……记得雾凌最后一次替凤玉传气时还是秋天,现在却已入冬了,我们究竟在这鬼地方困了多久?转过身来,邪犽找了个枕头,让雾凌和霜月、凤玉三人齐肩平躺。
  (唔……这小鬼身上的人味以前有这么薄吗?亦或是我真的习惯了人味?
  邪犽将手轻轻贴在凤玉腹上,察觉她体内经脉连贯,阴气已能周身运转,假以时日,亦能和霜月一般练成仙体。
  (没想到……我这次中邪,竟然误打误撞地帮她治好了身上的绝症……真是讽刺……
  (但这么一来,我和雾凌再也不需待在这鬼地方了,等三人体内邪气除尽,我们大可与金阁仙阙宫永别……“嗯?嗯嗯……”
  凤玉缓缓醒转,两眼迷蒙地望着邪犽,“哥哥……”
  “姐姐?娘?”
  她往旁看去,见雾凌和霜月都昏睡在侧,面露惊讶。
  “你醒了?不要乱动,你们体内受邪气侵犯,我还在想办……”
  邪犽道,但话说到一半,凤玉却笑了起来。
  “嘻嘻……哥哥,你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懂。”
  凤玉微笑,眼中透出一股异样的妖淫之气,和霜月如出一辙。
  “有娘和姐姐在旁边,哥哥也不好专心和我相好……”
  凤玉坐起身来,小小的双手捧起邪犽垂软的物事,“现在她们都睡了,哥哥……”
  “你想怎么操我,就怎么操我,再不需顾忌……嘻嘻……”
  凤玉舔着嘴唇,神情浪荡,一手抚竿,一手捧囊,“我的喉咙好痒,像上次那样操我的嘴嘛,哥哥……”
  娇声道。
  (这……这丫头竟也受害至斯!不及细想,邪犽阳气运转,铁锤般撞进凤玉丹田,将她震昏。
  凤玉轻轻倒下,睡脸却依旧纯洁无瑕。
  邪犽默默地站在三女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醒啦?”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墙上破洞外传来。
  “九千院!”
  邪犽又惊又喜,转头望去。
  只见一道婀娜身影冉冉飘至,那人在寒风之中,仅着一件漆黑单衣,口中吐着青烟,状如丝绸的乌发不受寒风影响,在空中如波飘摇。
  “咦?”
  九千院虽近在眼前,但邪犽感受不到其强大的气魄,不禁面露困惑。
  “这是本宫用雪做的分身。”
  九千院笑道:“最近来去人间太多回,触怒黑铁山神,祂已经不让本宫过去了,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还真能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三十几天,还跟畜生似地没日没夜搞那档子事啊……哎唷,味道真难闻。”
  九千院脚才碰到鸾凤房地上的软垫便皱眉道,手一挥,卷起一阵风雪,将房中的恶气一扫殆尽。
  “九千院……”
  邪犽大感羞窘,“你既在此时来到,想必已经……”
  “哼,当然了,这点小事,怎逃得过本宫法眼?”
  九千院嗤之以鼻,“不过这也是你和雾凌命中注定的劫数,能早点撑过去也是好的。”
  “那……果然是因为我体内还有妖星邪气的余孽吗?”
  邪犽问道。
  “是呀。”
  九千院点头。
  “但……白虎碎牙那时不是已经将我体内的妖星邪气都驱走了吗?”
  “驱是驱走了,但没驱干净。”
  九千院叹道:“若是祂驱干净了,今天你已经尸骨无存了。”
  邪犽亦非昔日阿蒙,听九千院这么说,回忆当时吞下白虎碎牙情景,便立刻明了。
  “妖星邪气……是栖附于我魂魄之中?”
  “正是,血、肉、骨、髓,白虎碎牙都能破后再创,唯有魂魄,一旦毁坏,便无已复生。”
  九千院道,随手将鸾凤房内的灯台全都换上耀眼的青白火炬,“幸好留存在你魂魄中的邪气不多,没生大祸。”
  九千院走到雾凌身旁,将手中以雪花幻化而成的烟管,在雾凌的腹上轻轻敲了敲。
  一瞬间,邪犽感到雾凌体内某股细微难辨的气息消失了,但不知为何。
  “呜啊!”
  雾凌痛苦地喊了一声,只觉下腹好似有火尖贯穿,疼得醒转过来。
  “啊?娘娘?”
  雾凌见到九千院就在眼前,不禁睁大双眼,“……邪犽?”
  “早安,睡得可好?”
  九千院笑道:“你娘托本宫向你说,快点回家,让她瞧瞧孙子的脸。”
  “哪……哪来的孙子!”
  雾凌脸色先是忽红忽白,接着一阵惨白,“娘娘……您把胎儿给……”
  邪犽大惊,原来刚才九千院方才那一点,是把雾凌腹中的胚胎给化掉了!
  “你们该不会想把那孽种给生下来吧?”
  九千院在两人脸上望来望去。
  “娘娘,这话是……”
  雾凌问道。
  “若非特例,妖星的邪气只能移转至同质之物上,附在血肉里的邪气只能移转到他人的血肉里,附在魂魄上的自然也只能移转至他人的魂魄了。”
  九千院解释,“不过,想转入他人魂魄之中,只有一种情况才办得到。”
  “是……是魂魄入胎之时!”
  邪犽大惊,九千院点头。
  “那……娘娘……她们两个莫非也……”
  雾凌手指着旁边昏睡的凤玉和霜月。
  “她们两个却不是受妖星邪气吸引。”
  九千院的回答令邪犽大感错愕,“仙帝一族倒行逆施,以乱伦之法延续后代,是以体内背负极大恶业,特别容易沦于邪淫。”
  “话说回来,这次招引妖星下凡的,若不是镜泉国主明持王,而是霜月太后的话……”
  九千院冷笑道:“事情会怎么样,还是未定之数呢。”
  “那……那娘娘不需点去她俩腹中的胎儿吗?”
  雾凌问道,瞪着邪犽。
  “不,本宫已经答允,要让仙帝血脉再延续两代,作为替你俩清除体内妖星邪气的报酬。”
  九千院笑道:“你若不满,要自己点去,本宫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们生下的还是妖星孽种无疑。”
  “这……此等杀生之事,小的怎么……”
  雾凌低声道,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邪犽一眼。
  “邪犽!这笔帐,我以后好好跟你算清楚!”
  雾凌怒道。
  邪犽听了,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雾凌恢复正常,忧的是日后恐小命不保。
  “哈哈哈,别这么生气,雾凌。”
  九千院笑道:“邪犽亦是身不由己,错不在他,只能说这是你们的劫数啊。”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忆起过去种种荒淫行径,均觉羞愧万分,只能低头称是。
  “对了,趁这机会,本宫先跟你们说吧。”
  九千院正色道,“两代之后,仙帝一族必将死尽死绝,到时为争夺八大灵穴,人间恐将再度征战不休。到时,本宫盼你俩能出面,平息人间纷端。”
  “唔……这……”
  九千院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邪犽和雾凌都不知如何回应。
  “到时看你们是要自己建立新朝,还是把人间托付给可信之人,两者皆可,总而言之,不能让人间重演三千年前的惨状。”
  九千院道,邪犽两人只能乖乖点头。
  “娘娘……您说这话……莫非是……”
  雾凌此时听出了九千院言外之意,问道。
  九千院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好了,你们回去镜泉国吧,这金阁仙阙宫,以后不来也罢!”
  九千院笑道,说完,幻化成无数雪花散去。
  邪犽伸手想要牵雾凌,却被她打了回来,经过数次尝试,好不容易才牵住她的手。
  “你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
  雾凌恶狠狠地道:“竟然当着我的面,让那母女俩都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会记恨一辈子的。”
  “好姐姐,一切都是我不好,从此为你做牛做马,一句牢骚也不发。”
  邪犽低声下气地道。
  “哼!”
  雾凌啐了一声,“快走吧,这种鬼地方,真是一点也不想多待!”
  两人欲一齐飞出墙外,临走之时,回头望向地上的霜月和凤玉,或是因为寒风吹袭,两人抱在一起,身躯互相磨蹭着。
  “别看了,”
  邪犽劝道:“我们别再跟她们扯上关系。”
  “唉,可怜了凤玉……”
  雾凌叹道。
  两人纵身,飞入寒风之中,转眼消失。
  尾声。
  百年之后,某夜,一轮金日自黑铁山彼端冉冉升起,光霞炽绽,瑞气万千,由东而西,飞越两界,耀映大地足足有十天十夜之久,人间众生只道是天地变异,恐慌至极,却不知是大妖狐九千辉映院飞升银河,化为星辰。
  再过百年,仙朝末世天子千鸾帝驾崩,各地诸侯土豪蜂起,为争夺八大灵穴之首的通天台,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血腥杀戮,征战近二十年之久,化人间为炼狱。
  最后,一名不见经传的男子,只拥千余兵力,却于短短半年之内神速击破天下强豪,于通天台建立新朝,登基自立为神武王,再创仙朝第二。
  其时,天下众生口耳相传,云神武王获一白发天人相助,其力能移山运河,其速能追风赶日,盖因神武王乃真命天子,故四天尊者派遣使节下凡,助其平定天下。
  但详情如何,终究无人知晓。
  《天外邪犽》第二集〈辉日篇〉完


第三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九千院

因为母亲的骨灰被一阵怪异的风吹走,邪犽不顾一切追去,却被引至长夏城,更见到了明持王。明持王制造出邪犽母亲的幻影对付邪犽,邪犽因而几近崩溃……
  邪犽被毒瘟入体,透过交欢,更将毒瘟传到了雾凌体内……最终,邪犽与体内的妖星赤贲达成协议,推翻天律,然而赤贲其实不怀好意,更针对九千院设下了圈套……


第一章 映月
  九百九十年前。
  是夜,黑铁山以东的妖界火光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喧声冲天,各类妖魔不论形色,均倾巢而出,一边高声歌唱,一边跳着杂乱的舞步,朝着同一方向鱼贯而行。
  从云端俯瞰,群妖的行列宛如是四条黑压压的大河,蜿蜒流动,最后在灵穴朱雀岩汇聚。
  座落于朱雀岩的顶端,层峦叠嶂,共七重屋檐的凤昭宫散发着夜明珠般的朦胧金黄云霭,就连千丈远处天顶的夜云也染上了柔和的光波炎彩。
  万妖夜行的目标正是这座霞光灿烂的宫殿,因今晚乃是尾玄国女王,天下第一大妖,真月九千辉映院的万年大寿。
  斜倚在凤昭宫正殿宝座之上,身着龙袍,头戴凤冠,九千院一派悠闲地望着台下的纷乱,数百女狐正分成好几组人,或接送嘉宾,或收受寿礼贺金,或引领来客到阶下参拜,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闹哄哄地喧声如沸,显然宫内已挤满了各路妖怪。
  妖界素有传说,凡能累积万年修行的妖怪,最终都将受天庭召点,登天化星,于银河河畔享无限寿禄。
  且传说又云,当大妖登天之时,其亲朋好友、一族老小,俱能沾其福德,一并升天,于天界共享无穷喜乐。
  是以群妖争先恐后地献上贺礼,可不是因为他们为九千院寿达十纪感到开心,反而多是出于一己之私,寄望自己送的礼物能获得九千院的青睐,日后当她跃升天界,化身星宿时,衣袖也能不忘往自身卷来。
  高台之上的九千院望着下头那一团又一团营营钻动,朝着自己跪拜的妖怪,只是面露微笑,对他们的算计自是心知肚明。
  (不过,看这样子……恐怕光收礼就得收个十天半月的……
  九千院目光穿透凤昭宫金黄灿烂的宫墙,望向宫外,只见群妖夜行的阵丈蔓延五百余里,末端几乎都快触及黑铁山山脚了。
  一想到自己还得在这儿坐上那么久,九千院便不禁心生厌烦,右手一抬,以衣袖掩口,打了个大呵欠。
  (真是无聊,今日可是本宫万年大寿,难道没有什么新鲜事吗?这样下去,万年大寿和九千寿、八千寿也没什么差别了……
  九千院把玩着自己今年甫长出的第一万条尾巴,心不在焉地四处观望。
  突然,在距离凤昭宫不远处,众妖突然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朝四方退散,一条不祥的黑色身影夹带着飘忽的赭红毒雾,从地底窜了出来。
  见多识广的九千院一眼便认出黑影的真面目,来者乃是丧瘟尸屠鼠,系万年之前与她同穴而生的妖怪。然而讽刺的是,万年造化之后,两人一为妖界霸主,一则沦落至地底,以食尸啖腐为生,其中差距岂是云泥可譬。
  (……是她?这死耗子已经好几百年都没出土了,怎么这么不巧,挑在今天出现?
  忆及过去种种,九千院眉间一皱。
  过了一会,九千院发现那黑影正用蹒跚的步伐朝着凤昭宫缓缓走来。
  (这死耗子,该不会也想来给本宫送礼吧?哈二天到晚蛰居在坟场底下的尸鼠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本宫?好,今天就把和她之间的孽缘断个干净!
  九千院心中虽嗤之以鼻,但仍默许了这不祥之客的拜访,未以妖力驱赶。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凤昭宫外响起了阵阵的惊慌喊叫。
  “去去去!快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今天可是娘娘大寿之日!别来触霉头!”
  尾玄国女狐们尖锐的怒骂此起彼落,来访众妖的嫌恶声亦是不绝于耳。
  “不要紧,让她进来。”
  九千院让她们吵了半天,这才笑道:“今天是本宫大寿之曰,来者不拒,再说,你们也不敢真的去挡她吧?”
  “可是……娘娘……”
  领头的女狐不安道:“她会伤了宫里的摆设……”
  “你听见本宫说什么了吧?”
  九千院轻描淡写地道。
  “是!”
  领头女狐不再多说,“别挡了,让她进来!”
  伴随着阵阵惊呼声,佝偻的黑色身影踩着凤昭宫光可鉴人的玉石地面,蚀出一道又一道虚弱的薄印,缓缓进入了正殿,她周身的毒雾遮蔽了半边大门,连梁柱上系着的精巧帘幕都被熏得萎缩干涸。
  她怀中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一袭黝黑的钢毛将她蜷缩的背影完全遮蔽,头压得低低的,简直就像是怕被人见到自己的模样似的。
  本来把正殿挤得水泄不通的众妖一见到黑影走进,不论知不知道她是谁,都是面露厌恶,躲开毒雾,掩鼻快步而出,转眼之间,殿内空荡荡地只剩尾玄国众女狐。
  “嘶……嘶……”
  黑色身影虚弱地喘着气,口中喷出的气体带着铁锈的颜色,身上滴下的汗水在地上烧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任谁都看得出,此人浑身上下都是要命的剧毒。
  从朱雀岩到凤昭宫这段路虽不长,但对长期蛰居地下的不祥之人来说,显然十分吃力。
  女狐们靠墙躲得远远的,同时用愤恨的眼神瞪着这名全身漆黑的妖女,无言地责怪她玷污了九千院的大寿。
  “……好久不见了,丧黑女。”
  九千院缓缓开口,“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宫这儿来的?”
  “啊……啊……”
  听见九千院喊自己的名字,剧毒尸鼠抬起了头。
  只见在黝黑钢毛之下,是一面无血气、瘦骨嶙峋的女妖,她眼眶泛黑,肤色如腊,一对嘴唇呈现赭红色,有如龟裂的久旱大地。
  她睁开细小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九千院背后的层层堆叠,有如万朵彩云的卷卷金浪,高度几乎快顶到凤昭宫雕工精细的天花板。
  整整一万条尾巴占据了高台后方的所有空间,就像是佛陀身后的智慧祥光一样灿烂耀眼,令人本能地心生敬畏。
  和九千院相比,丧黑女那如同惨遭炽阳照射的污石的身子,显得更加微薄了。
  似是因为久居地底,忘了怎么说话,有好一会,丧黑女都只是让嘴唇上下蠕动,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好……好久不见了……褐尾……”
  最后,丧黑女才终于用颤抖的嗓音说,“恭喜……恭喜你……万年大寿……”
  丧黑女的微弱嗓音被宽敞的正殿给吸收,除了九千院之外,旁人根本听不见。
  “本宫早已抛弃俗名,别用那两个字称呼本宫。”
  九千院冷冷道:“不过,本宫倒是没料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因……因为我……老身一直住在地下……”
  丧黑女颤声回答,“而且……这件东西……很花工夫的……”
  “这……这是……”
  丧黑女用干瘪的手,把那团紧紧抱在胸口里的东西递了出去,“老身给你的礼物……”
  只见丧黑女掌心上捧着一叠整齐的漆黑衣裘,九千院一眼便看出那是丧黑女用自身钢毛编织而成的。
  (还以为这死耗子费这么大工夫从地底爬出来是要给本宫什么东西呢,竟然是用她的毛发编成的衣服,野人献曝到这地步,也真是天下奇闻了。
  “多谢你的费心,编这裘衣想必花了你不少力气吧。”
  九千院淡淡道:“把东西交给那边的小孩就行了。”
  “你……你不马上穿吗?”
  岂料,丧黑女竟然如此问道。
  “本宫日后如有需要,自然会取出再穿。”
  九千院回答。
  “不行,你得现在就穿上。”
  丧黑女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这样道。
  “你已经活了一万年,招引天地妒忌,假以时日,必有大难,老身的毛裘足以防备世间一切灾噩,你现在赶快穿上吧。”
  九千院一听,再也按捺不住,顿时勃然大怒,无形妖力一绽,顿时震得凤昭宫梁柱动摇,“唧唧”作响,众女狐感应其怒气,个个吓得跪伏在地,寒毛倒竖。
  丧黑女不知她这番话已经严重冒犯了九千院,也没感应到四周的剧烈变化,还一派天真地望着高台上的万年大妖,只盼能见到自己的毛裘围绕在她雪白的双肩上。
  “臭耗子,本宫给你一点面子,你就骑到本王头上来了?”
  九千院高声喝道,嗓音夹带无边妖力上冲九天,不但将凤昭宫顶上的夜云吹得一干二净,就连朱雀岩上的众妖也被卷走了大半,侥幸没被吹走的妖怪都吓得呼天喊地,口中连连呼颂九千院的名号,生怕是自己惹恼了这位妖界霸主。
  “别以为你和本宫一样活了一万年,就可以对本宫如此无礼!万年来,本宫潜心修行,励精图治,从无有一日松懈,才能有今日荣华。反观你这一万年来做了什么?还不就是镇日巡徊于坟场墓地,以大啖尸首为乐?同样一万年,你的一万年和本宫的一万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今日本宫收下你的礼物,但明日之后,若再让本宫听闻你和人吹嘘本王和你乃系出同源云云,本宫必不饶你!”
  九千院喝道。
  语毕,凤昭宫内一片死寂,除了丧黑女的喘气声外,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你……你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丧黑女才哑着嗓子,颤声道:“你…你以为老身……是为了什么……”
  丧黑女惨白如蜡的脸孔开始浮现出不祥的赤黑色,紫得发亮的爪尖从五指末稍探出,紧紧扣在那件黑裘上。
  “要不是……要不是为了成就你的大业……老身何必忍受众人辱骂,过着这种污秽下流的生活……”
  丧黑女眼眶内阵阵泪光闪烁,“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你是吃尸肉吃到失心疯了吗?”
  九千院听了更加不悦,“本宫的一切都是凭借自身努力而来,跟你这几百年才出土一次的耗子有何关系?再胡言乱语,就算今日是喜日,本宫也不得不出手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间,丧黑女身躯摇晃,仰头大笑,但她闭着嘴巴,笑声全都含在喉咙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褐尾,你大概觉得天下没有人能伤得到你吧?”
  突然,丧黑女话锋一转,“要是老身说,我这条不中用的耗子可以伤到你呢?——九千院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但脸上却是怒极反笑。
  “哈哈哈!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敢小看本宫!”
  “很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
  九千院脸上笑容消散,厉声道:“只要你能伤本宫一根汗毛,不但你对本宫的诸多无礼全都一笔勾消,本宫更当场穿上那件耗子毛编的裘衣给你瞧瞧!”
  “但是,要是你伤不了本宫……”
  九千院往丧黑女身上一瞪,仅用视线便让她往后滚了两圈,久久站不起来,其意不言而喻。
  “好……好啊……”
  丧黑女挣扎着爬回原地,“这是你说的……可别反悔了……”
  与九千院的预料相反,丧黑女竟然答应了。
  (这死耗子,看来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也罢,今天就让她吃点苦头,也不用到取她性命的地步,断她手脚即可。
  九千院已经记不起来上次受到皮肉之伤是几千年前的事,毕竟以她的妖力之强,除非天上星宿下凡,地上断无人能伤她分毫,是以根本不把丧黑女放在眼里。
  接着,在尾玄国众女狐惊愕的注视下,九千院递出几条尾巴,停在丧黑女面前。
  “动手吧,让本宫瞧瞧你有何能耐?”
  九千院冷笑。
  丧黑女不答,趋上前去,握住其中一尾,恰好便是今年才生出的第一万条尾巴。
  只见她鼻吻忽地往前伸长,颈子以上变成了一颗头窄眼尖的耗子头,大嘴一张,一口乱牙便往九千院的尾巴上猛力咬下。
  四周的女狐们见状,均发出惊怒的喊叫声。
  就在那一瞬间,九千院心头一冷,只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想要把尾巴抽回,但已经来不及了,丧黑女已经咬住了她的尾巴,只是碍于她的强大妖力,尖牙并未咬穿皮肉。
  过了一会,一道漆黑的恶气如丝如缕从丧黑女的尖牙里透了出来,渗进九千院的毛皮之中。
  九千院大惊失色,几乎同一时间,尾巴上的妖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沿着脊髓逆流而上的恶寒,迅雷不及掩耳地直接冲进了她的心窝。
  [这是……这是什么……为何本宫的妖力竟完全无法抵御?
  丧黑女的尖牙这才剌进了九千院的尾巴里,锥心之痛立刻在九千院体内扩散开来。
  “啊啊啊啊!”
  九千院在剧痛之下,余下的尾巴一扫,想要将丧黑女击飞,但却浑身都使不上力。
  丧黑女见状,下颚收紧,四肢着地,恢复鼠形,咬紧尾巴,往旁边翻了一个筋斗,只听得阵阵筋脉断绝声,九千院的一条尾巴竟被硬生生地咬了下来。
  鲜血飞溅,九千院回过神来,立刻运起全身妖力想要治愈伤口,但体内恶气作祟,妖力触不及伤口,无法将出血止住。
  “该死的……该死的畜生!你用诡计算计本宫!”
  九千院大怒,背后的九千余尾一起晃动,无匹的妖力凝聚成雷,转眼就要轰向尸屠鼠。
  “扑通、扑通……”
  剧烈的心悸在九千院胸膛里响了起来,九千院只感到眼前黑血如泥扩散,将视野都染成了紫色,骨髓深处更涌出一股难以压抑的饥渴,受到那股贪欲驱使,她发现体内妖力正无视她的意志,朝着四周强索生气。
  (糟了!
  情急之下,九千院再也无法分心对付尸屠鼠,她双腿一盘,打成莲花,强行凝聚心神,但已然迟了。
  只见凤昭宫里辉煌的霞光迅速黯淡,墙边的众女狐一个个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转眼皮干肉萎,一命呜呼。
  “带着所有族人,立刻退出朱雀岩!”
  九千院以念力高呼,“直到本宫说好之前,不准停下脚步!”
  领头的女狐慌恐答应,领着众女头也不回地奔出凤昭宫。
  阴暗的正殿里,只剩下衔着九千院尾巴的尸屠鼠,她不受九千院狂奔的魔力影响,站在高台前方,正面对着九千院充满愤恨的目光。
  “这下你知道了吧……褐尾……”
  尸屠鼠缓缓说:“若非老身这一万年来替你保管这个狰狞至极的恶性……你岂能有今日?”
  “你……你说什么……”
  九千院怒目圆睁,完全不信尸屠鼠所言,“本宫的恶性?少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尸屠鼠回答,“否则以老身这等微薄妖力,别说是尾巴了,连你一根毛都咬不掉……”
  “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九千院根本听不见尸屠鼠的声音,她眢目欲裂,在怒火的催动下,体内凶狠的恶气宛如脱缰野马,轰然朝四面八方奔去。
  “轰隆隆”地,凤昭宫梁柱朽坏,砖瓦溃散,镶金贴玉的天花一块一块掉了下来。
  “老身走了……”
  尸屠鼠道,转身欲离,“你好自为之,褐尾。”
  “站住……给本宫站住!”
  九千院怒道,但浑身妖力都拿去压抑体内的恶气,根本动弹不得,自然也无法起身追赶。
  衔着九千院的断尾,尸屠鼠往摇摇欲坠的大门奔去,身上已经不再散发毒雾。
  正殿轰然倒垮,九千院只能恨恨地望着尸屠鼠的背影被木石掩埋,无计可施。
  (不行,这样下去,别说妖界,恐怕连人间都会被本宫体内的恶气吞食殆尽!如今之计,只能先暂以元神离脱之术,迫使肉身沉眠!
  九千院低头下瞰,眼光透过崩落的地板,直达凤昭宫底下的朱雀岩。
  (凤昭宫塌得正好,本宫索性就在朱雀岩上挖个大洞,以凤昭宫残壁为盖,把肉身封进朱雀岩里,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将恶气影响的范围减少至方圆五里之内……
  (没想到……本宫竟在自己的万年大寿上沦落到这等地步……尸屠鼠……本宫就算死了……也绝不放过你!
  一边施行秘法,九千院胸中满是怨毒,心中暗暗发誓,一旦将这恶气驱离,就算将天地都翻转过来,也要找出尸屠鼠,将她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在“轰隆轰隆”的岩石碎裂声中,雄伟的凤昭宫连同九千院的肉身,便这么沉进了朱雀岩之内。
  “九千院,我娘的骨灰……我不带着走,心里不放心。”
  九千院听了,微微一笑,下颚一扬,吞油婆便捧着望云氏的骨灰坛来到邪犽身旁。
  “嘿嘿嘿,看不出你这毛头小鬼还挺孝顺的……”
  吞油婆边笑,甲壳底下千万只细足一边抖动。
  邪犽小心翼翼地从吞油婆干硬的手里接过母亲的骨灰坛,和九千院再次道谢。
  “不用谢本宫,你们两人自己小心,那骨灰上的邪术未除,说不定还潜藏着什么危险。”
  九千院叮咛,“雾凌,路上要是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记着先让本宫知道。”
  “是,小的谨遵娘娘吩咐。”
  雾凌欠身道。
  “那你们便去吧。”
  九千院挥手道。
  待雾凌和邪犽退出营帐之外,九千院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
  “小姐,您怎么了?”
  吞油婆诧异道。
  “……没什么,只是那坛骨灰让本宫想起了一个讨厌的东西……”
  九千院眉头微蹙,“让他们把骨灰带走,实在不知是好是坏……”
  按着自己的胸口,九千院又想起了九百年前的那场剧变。
  “我说这镜泉国也太惨了吧,都飞了快一个时辰,竟然连个活人都没看到。”
  雾凌叹道。
  雾凌头上的外套被风吹得高高鼓起,邪犽抱着她的腰,双肩一边背着雾凌的行李,一边背着母亲的骨灰。
  在两人二十丈之下,是镜泉国干涸龟裂、毫无生气的荒凉大地。
  “大概是因为外头的人一直在打仗吧,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这样。”
  邪犽道。
  “这想必都是那个叫明持王的家伙害的。”
  雾凌不禁愠道:“这家伙真是罪该万死,不但害得国家荒芜,还用咒术害死你的娘亲。”
  “没错!我一定要把这畜生找出来,碎尸万段后,再让他变成幽鬼,永世不得安宁,才能报我母亲的大仇!”
  邪犽一听,立刻满腔怒火,口气激昂起来。
  “我知道啦,你不要那么激动,这样我很难飞耶!”
  雾凌连忙安抚。
  “好……那我把这口气留到明持王面前再发。”
  好不容易,邪犽这才平静下来。
  飞着飞着,两人终于脱离了不周林外围的大荒漠,地上开始出现了绿意。
  “怪了,怎么有股焦味?”
  忽然,雾凌闻到一股异味。
  “真的耶!”
  邪犽亦奇道:“附近有人在放火吗?”
  “邪犽!你的背上!”
  由于焦味越来越浓,雾凌不禁低头一望,这才发现邪犽左肩的布囊竟然烧了起来。
  “什么?”
  邪犽转头,见到背上闪烁着淡淡的蓝色磷火,不禁大吃一惊,“这是……鬼火?”
  就在两人惊讶时,幽幽磷火烧断了邪犽背上的布囊,一团黑球样的东西立刻往下直坠,正是邪犽母亲的骨灰坛。
  “娘的骨灰!”
  邪犽大惊,不假细思,双手一松,跟着往下飞跃。
  “邪犽!”
  雾凌大惊,连忙改变方向,追在邪犽身后,“你这傻瓜!不会飞还往下跳!”
  好不容易,雾凌赶在邪犽坠地前抓住了他的腰带,但邪犽却来不及抢回母亲的骨灰坛。
  只见在自己眼前两丈之处,骨灰坛“光当”一声,裂成无数碎片,漆黑的骨灰跟着飞溅一地,和砂砾杂石混作一气,就算想捡也无从捡起。
  “娘……娘……”
  邪犽见状,心痛万分,两脚一落地,便跪在散落的骨灰旁,双眼一阵酸热,“怎么会这样……”
  “别伤心,邪犽。”
  雾凌柔声安慰,“幸好我们离娘娘不远,把周围的土石全都带回去,请娘娘将骨灰恢复原状就好了。”
  “对……你说得没错……”
  邪犽一听,用力揉了揉眼,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九千院神通广大,要把母亲的骨灰从一地的砂石中分离出来,想必不成问题……
  岂料,就在两人摊开布囊,准备收集土石时,竟吹起了一阵带着腥味的恶风,当着邪犽的面把望云的骨灰从地上刮了起来。
  “啊啊!啊啊!”
  邪犽连忙伸手去抓,但风气无形,根本无法捉摸,“混帐!住手!这是我娘的骨灰啊!”
  一旁的雾凌见状,心中又惊又疑,诧异万分。
  (这风怎么什么不刮,只刮邪犽母亲的骨灰?而且风中又带有恶臭,绝非自然之气……
  只见那股漆黑灰烬乘着风,卷成漩涡状,朝着西北方越行越远,却仍清晰可见。
  “姐姐!快!我们快追上去!”
  邪犽气急败坏。
  “邪犽,你等等,这风有问题,让我先和娘娘报告……”
  “不行,它快不见了啊!雾凌姐姐!”
  邪犽按捺不住,拔腿往前奔去。
  “……抱着我吧,用跑的追不上的。”
  雾凌无奈,只能重新披起外套,飞到邪犽身边。
  抱着雾凌的腰,两人尾随腥风,一路朝西北飞翔。
  转眼,已经是黄昏时分。
  望云氏的骨灰在空中忽焉在前,忽焉在后,一会东一会西,毫无定性地乱飘乱卷,让带着邪犽的雾凌追得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额上也汗水淋漓。
  (这……这风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方向变换不定就算了,还老是飘在让我们感觉追得上的地方……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姐姐……天快黑了!”
  邪犽两眼紧盯着黑色漩涡的去向,不安道。
  一旦天黑,骨灰融入夜色,就算雾凌和邪犽两人眼力再好,也很难从漆黑中辨出骨灰方位,遑论继续追踪。
  “我知道……可是……”
  雾凌叹道,身上带着邪犽,实在是快不起来。
  再追片刻,天际的红霞变成了紫色,又变成了蓝色。
  (天快黑了……这样下去会跟丢的……
  就在黑夜即将完全降临之前,两人所追逐的黑色漩涡产生了变化。
  只见它猛然一转,迅疾无比地朝远处一座山头飞去。
  由于黑色漩涡的速度突然加快,雾凌无法跟上,只能眼睁睁望着它消失在夜云之下。
  “啊……娘……”
  邪犽哀叹。
  既然已无法再追,两人随即降落地面,雾凌两脚一接触到实地,立刻累得浑身一瘫,气喘吁吁。
  “姐姐,辛苦你了。”
  邪犽连忙从行囊中取出水来,递给雾凌。
  “咕嘟……咕嘟……”
  雾凌边喝,边道:“那风真是邪门,什么不吹,竟然就只吹你母亲的骨灰,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赶快跟娘娘报告比较好。”
  “嗯……嗯……”
  邪犽不置可否地点头答应,失去了母亲的骨灰,令他整个人魂不守舍,一点精神也没有。
  “邪犽……邪犽……”
  休息半晌后,邪犽突然听见一道细微的呼唤,那嗓音他绝不会忘记的。
  “娘!”
  邪犽惊得跳了起来,环顾四周,昏暗中但见树影幢幢,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是娘的声音!”
  “什么?”
  雾凌大奇,“我什么都没听到耶!”
  “是真的,娘在叫我!”
  邪犽喊道:“你听,又在叫了!”
  “邪犽……邪犽……”
  然而,就算雾凌把两只银毛大耳挺得老高,还是听不见邪犽所说的声音。
  “邪犽,我真的听不……”
  “是从这个方向来的!”
  话没说完,邪犽已经往幽暗的森林里拔腿冲去。
  “等等我啊!邪犽!”
  雾凌无奈,只能再度起身追赶。
  跟着望云氏断断续续的呼唤,邪犽在枝头间纵来跃去,一个劲地往前冲,雾凌则缓缓飞在后头。


第二章 弑天满
  如此追追赶赶,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山头忽地浮出一道鲜明光晕,只见在重重黑山围绕之下,中央的山巅顶上竟有座灯火通明的古寺。
  “呜哇!”
  邪犽猛然停下脚步,明明距离山顶古寺尚有约十里的路程,他却已经闻到了人的味道:“臭死了!前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仔细一看,尽管早已入夜,参拜的信众依旧络绎不绝地沿着山径前进,举着火把,黑压压的人头就像是海底的暗潮一般,绵延不断地朝山顶古寺涌去。
  “天啊,好多人!镜泉国有这么多人吗?”
  邪犽捏着鼻子喊道。
  “真的,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里却有这么多人,该不会镜泉国里的人全都跑到这间庙里来了吧?”
  雾凌落在邪犽身边,“邪犽,你还听得见你娘的声音吗?”
  “啊!你这么一说,我已经好一阵子都没听到了耶!”
  邪犽慌张起来,“娘!你在哪?”
  “嘘,别嚷嚷。”
  雾凌按住邪犽的嘴,“邪犽,你仔细看看,山上那座庙里可有什么奇妙之处?”
  “嗯?”
  邪犽凝神细看,只见在山寺那被火光照得闪闪发光的黝黑屋檐上,有一道细微的幽蓝光柱,仗着夜色的掩护,就像是天女落下的织线,直通云霄,若非雾凌提醒,他根本不会发现。
  “你知道那条蓝色的线是什么吗?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光景。”
  “那是……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有看过类似的东西。”
  邪犽道:“我以前把自己的血浇在村人尸骨上的时候,也看过同样的光,只是要小得多了,没像那座庙一样冲得那么高。”
  “真的吗?”
  雾凌奇道:“那这座庙果然有问题了,镜泉国荒废那么多年,这山寺看起来却像新盖的一样,而且连晚上都有信徒参拜,相较外头的荒芜,这寺香火鼎盛得令人难以相信。”
  “唔……比起这个……我想先去找我娘的骨灰……”
  邪犽却道。
  “你这傻瓜!”
  雾凌一恼,轻轻往邪犽的头上敲了一下,“我看方圆百里,没地方比这座庙更可疑了,要是有人暗中夺取你娘的骨灰,八成就是在这座庙里。”
  “什么!”
  邪犽一听,怒道:“是庙里的和尚把我娘的骨灰偷走了?我现在就上去把那些家伙全都宰了!”
  拔腿欲奔。
  “等等!”
  雾凌连忙扯住邪犽衣领,“急什么,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要是你把人都杀光,那我们要跟谁问明持王的下落?跟鬼吗?”
  “对呀。”
  岂料邪犽却道:“只要把我的血浇上去,让他们都变成幽鬼,要问什么都随便你。”
  “你……你少在那边鬼呀鬼的胡说八道!”
  雾凌听得两耳发寒,连忙道:“我才不跟鬼打交道呢!反正没问过我,你不准乱杀人啦!”
  “喔……好吧……”
  邪犽不愿惹雾凌生气,只好勉强答应。
  “那我们打扮一下,装成信众的样子,先跟那些参拜的信徒打听些消息再说。”
  雾凌道,领着邪犽往林间走去。
  混在参拜的男女信众之中,雾凌举着火把,一边穿过杂乱的人群,一边拉着邪犽的手快步前行。
  “呜……臭死了……我的头好昏……”
  戴着高帽,以黑纱遮面的邪犽哀号道。
  “嘘,再忍一会,就快到了!”
  雾凌低声道。
  “干嘛跟这些家伙混在一起啊?我们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
  邪犽嘴里嘀咕。
  “才这样就被熏得七荤八素的傻瓜少多嘴。”
  雾凌啐道:“要是按照你的作法,还来不及见到那个什么天满上人,我看那座昭日寺就已经被你拆成废墟了。”
  “变成废墟又不会怎么样……死人都能说话了……呜呜……”
  邪犽作势欲喔。
  “哇!别吐!要吐也别吐在我身上!”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两人健步如飞,以常人的四、五倍的速度,转眼已经来到昭日寺山门的千台石阶之下。
  只见许多衣着破烂、褐手赤足的男女拿着火把,吃力地踩着有如绝壁的陡峭台阶,一步一攀地往上爬。
  “这就是昭日寺……”
  雾凌凝神细看,只见在千台石阶顶端立着一座高大门楼,匾额上以朱砂大书“昭日寺”三字。
  根据路上信徒所言,昭日寺中有一名为天满上人的高僧,法力高强,救苦救难,不论男女老幼,只要能进入昭日寺中,毕身苦痛都将获得解脱,从此不受人间诸般烦恼困扰。
  对镜泉国内无数惨遭天灾人祸蹂躏的百姓而言,隐于深山的昭日寺可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是以十数年来,前往参拜的人是前仆后继,不绝于途。
  只是,虽然已有几千、几万人进入昭日寺参拜,却没有人从里头出来过。
  (一听就知道这昭日寺有问题,怎么可能人会只进不出?
  阵阵焚香从台阶上冉冉飘下,雾凌扯着邪犽三步并做一步,半飞半跃地往山门门楼奔去。
  “恭贺施主!得享大喜乐!大解脱!”
  两人脚才刚跨出门楼,就听见十几名身着金黄袈裟的法僧齐声大喊。
  门楼后是条一尘不染的干净石板道,通往一座高大雄伟的殿堂,屋脊快有二十丈高,铺着黑亮瓦片的五重檐下,各层戗脊犬牙交错,屋檐末端以粗大的铁链与地面相连,每条铁链的孔眼上都吊着车轮大的灯笼,形成十数道光索,将门楼后方的石板道映照得一片光亮。
  (山顶上怎么会有这么雄伟的建筑?
  “啊……善哉善哉!”
  雾凌愣了愣,这才连忙恭身回礼。
  “哇!这里是什么地方?明明天都黑了还这么亮!”
  身后的邪犽不知为何,已经恢复了精神。
  “哟,你头不晕啦?”
  雾凌奇道。
  “嗯,门楼后面一点人臭都没有,我舒服多了。”
  邪犽回答。
  “两位施主请往前,上人就在山谷对面等待两位。”
  右首的法僧道。
  “山谷对面?还要再穿过一座山谷?”
  雾凌往正前方的宏伟大殿望去,迟疑了一会,才往前踏出步伐。
  邪犽解下头顶的乌纱高帽,跟在雾凌身后,但走没几步,突然右手一挥,利爪斜劈,将一名法僧拦腰截断。
  “邪犽!”
  雾凌大惊,相较之下,其余法僧见到同门被杀,却是毫无表情。
  “嗯……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啊?”
  邪犽望着法僧在地上抽搐的尸体,奇道:“长得和人一模一样,可是却没有半点人的味道。”
  雾凌一听,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周围的法僧,发现他们身上一点生气也无,活脱是群死人。
  “他……他们是被邪法操纵的僵尸吗?”
  雾凌内心一寒,挨到邪犽身旁,紧紧搂着他的手臂。
  “姐姐,你是妖怪,怕僵尸干什么?”
  邪犽笑道。
  “少……少啰唆!”
  雾凌脸上忽红忽白,“死了还能动,不觉得很恶心吗?”
  “不会啊,死了还能动的东西比比皆是,又不仅限于僵尸。”
  邪犽顺手又砍倒两人,连续三人被劈成两截,但余下的法僧们却依旧不为所动。
  “你看这些人根本无动于衷,这里一定有问题。”
  雾凌不安道:“那个叫天满上人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赶快去把他抓起来问问。”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直接杀进去就行了,姐姐就是爱拐弯抹角,说什么不能乱杀生,结果庙里头都是死人。”
  邪犽笑道,在死僧们的注视下,和雾凌两人一起走入正殿。
  正殿之内点着无数高烛台,木板地被磨得光可鉴人,里头跪伏着几十名僧尼,都是头抵着地面,天灵盖对着殿中神像,口中喃喃诵经,状甚诡异,邪犽杀了几名,一样毫无反应,显然都是一群死人。
  “怪了……这么多僵尸……这邪法施术者想必法力十分高强,怎么我们进来这么久,都感觉不到有人在操纵这些僵尸?”
  雾凌奇道。
  “等我们把天满上人抓出来直接问他不就明白了。”
  邪犽不以为意,在死僧的指引下,沿着阶梯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四周的气味为之一变,充满了血腥腐臭,雾凌和邪犽还来不及细看,身周便银光闪烁,几十名手持利刃的死僧扑了上来。
  “哼!”
  雾凌指尖一捏,口中一吹,紫色的狐火如龙卷去,顿时将七、八名死僧烧成灰烬。
  另一边的邪犽利爪信手挥舞,将剩下的死僧切成一堆尸块,大脚一抬,全都踢下楼去。
  击退来犯的死僧,两人这才发现二楼地板上堆着一座又一座用尸体叠起来的小山,处处血流成河,死不瞑目的头颅滚来滚去。
  “嗯,好臭,杀这么多人,也不整理一下。”
  邪犽轻描淡写地道。
  “天……天啊!”
  雾凌惊道:“难怪这昭日寺有进无出,前来参拜的信徒全都被他们给杀了!”
  “哈哈,难怪外头那些臭人说什么来这里可以解脱世间一切苦难了,全都死光当然无苦无难。”
  邪犽哈哈大笑。
  “你少贫嘴,我们快点把那个叫天满的妖僧抓出来。”
  雾凌啐道。
  走在积满血垢、滑溜不堪的木板地上,两人往尸堆深处走去,这儿已无烛台照明,走到一半,路被人以杂木堵塞,亦无窗户可引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上了三楼,远方开始传来令人毛骨惊然的低沉呻吟声,雾凌把邪犽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再杀了一批死僧,两人拾阶而上,忽然眼前一亮,星月辉光从头顶毫无保留地挥洒下来,将眼前的瓦片照映得有如黑珍珠般灿烂夺目,所在之处竟是座露天平台,就隐藏在五重屋檐的脊柱之后,从庙宇正面是无法察觉的。
  只见眼前是一座深不见底的险峻山谷,需两人才能环抱的粗大铁链生满了锈,从平台下方的垂脊两侧各伸出四根,八道铁锁编丝成线缠成一道铁吊桥,穿过山谷,连结到对面的山巅,在风声呼啸中微微晃动。
  就在约半里远的山谷对面,有一座和邪犽两人目前所在几乎一模一样的雄伟寺庙。
  仔细一看,两侧寺庙面对山谷的部分都是透空的,虽然已用许多石木填补起来,但横梁断面依旧清晰可见,显然这两座庙曾经是同一座建筑物。
  “这昭日寺……简直就像是被山谷劈成两半嘛!”
  雾凌大奇,往山谷底下望去。
  只见在深不可测的黝黑深渊底部,散发着微弱的惨绿光晕。
  “那是什么……我好像在哪看过……”
  雾凌道。
  “姐姐,铁锁桥上有人在动!”
  此时,邪犽指着铁桥大喊。
  雾凌凝神一看,只见三名手脚尽黑、穿着土黄色袈裟的僧人,背上各绑着一只布袋,以难以形容的诡异姿态,像爬虫般在铁桥上半奔半爬。
  “他们背上绑着的是……人吗?”
  雾凌惊道,那布袋上的轮廓像是人形。
  “嗯,是女人,有女人的臭味。”
  邪犽吸了吸鼻子道。
  “我们追上去,不能再让这些妖孽杀害无辜!”
  雾凌道。
  “唔……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差……”
  邪犽对救人一事兴趣缺缺。
  “邪犽,你忘了这些人可能是(……走你母亲骨灰的元凶吗?”
  雾凌双手叉腰。“啊!对!这些该死的混帐王八蛋!”
  邪犽一想起母亲骨灰的事,立刻怒火攻心,二话不说,踩着铁锁便往下飞奔。
  雾凌苦笑,跟在邪犽身后,轻巧地沿着铁锁滑翔。
  “给我站住!你们这群死秃驴!”
  邪犽完全不惧铁锁下的万丈深渊,两脚一蹬,人高高弹起,宛如离弦之箭,飞了十余丈远,刚好落在其中一名僧人的背上。
  也不管布袋里头是什么东西,邪犽两手利爪穿肉贯骨,将怪僧连人同背上的布袋一起刺穿,双手接着上下一分,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鲜血飞溅,布袋里滚出一名女子的半边身躯,底下的僧人也被斜劈成两半,被邪犽随手扔下深谷。
  “来者何人?”
  余下两名僧人大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高声怒吼,原来他们不但手脚尽黑,就连头脸也是黑得像煤炭一般,只有两只眼睛白晃晃的。
  在咬洁月光之下,这两名像是黑炭削成的怪僧手脚干枯细长,四肢在铁桥上滑动的模样就像是人形蜘蛛。
  “你们才是什么人呢?”
  雾凌落在邪犽身边,高声道:“那个叫天满的妖僧在哪里?你们和明持王有什么关系?”
  “无知丫头,我师尊高名岂可轻呼!天满尊师正在闭关修行,绝不能让尔等下贱俗人扰其清修!”
  两名怪僧齐声大喊,“纳命来!”
  只见怪僧双手一抖,扯下彼此背上的布袋,用力朝邪犽两人掷来,邪犽闪也不闪,双手利爪画出几道银光,将两只布袋斩成四截,只听见几道凄厉惨叫,鲜血、五脏飞溅,布袋里的女子化作尸块,在铁锁桥上翻了几翻,滚入深谷之中。
  “嗯?人呢?”
  邪犽定睛一看,两名怪僧已不知去向。
  “邪犽,在上面!”
  雾凌指着夜空,喊道。
  邪犽抬头一望,只见两名怪僧飞跃在十丈高空,黝黑的手脚几乎要与夜色合而为一。
  “哼,跳得高又怎么样,等你掉下来我还不是一爪一个。”
  邪犽冷笑。
  岂料两名怪僧在半空中一个筋斗,黑炭般的四肢竟陡然暴长,宛如枪矛般击向邪犽。
  邪犽轻易闪过,先踩住其中一人的左脚,再用两手抓住另一人的右手,用力一拽,让两名怪僧在半空相撞。
  当的一声,怪僧手脚还来不及收回,已经落到了铁锁桥上。
  邪犽纵身飞跃,双脚踩在两名怪僧的胸膛上,左右手的利爪挥舞,将铁锁桥刮得火星乱喷,两名怪僧随即身首异处。
  两颗黝黑的头颅滚落深谷,留在铁锁桥上的身躯亦化为烟尘飞散,竟是一滴血也没流。
  “哼,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呢,根本不堪一击。”
  邪犽冷笑。
  一旁的雾凌望向彼岸的半座古寺,方才在山下见到的幽蓝光束便是透过古寺屋脊,往天空射去。
  在山下看不清楚,但现在距离不过百丈,就近一看,雾凌这才发现幽蓝光束四周飘散着无数苍白幽魂,混在夜色之中,宛如一片片迎风飞舞的棉絮。
  “小心点,邪犽。”
  雾凌叮咛道:“我觉得这地方不寻常,前面可能还有凶险。”
  “别怕,姐姐,不管有什么东西,我都不会让它们伤到你一根寒毛的。”
  邪犽笑道。
  “话是你说的,要是我少了一根毛,就唯你是问。”
  雾凌亦笑道。
  “小心!”
  邪犽正欲继续说话,雾凌脸上笑容一僵,猛然将双指置于唇上,朝着邪犽吐出一道狐火。
  邪犽大惊,飞身闪避,百忙中转头一瞥,只见一颗黑色的球体闪过狐火,朝着自己扑来。
  邪犽本能地用利爪一挥,爪尖刺穿了黑色球体。
  猛然间,一股有如病瘟的毒热顺着利爪流进邪犽体内,邪犽两眼一黑,胸口一阵恶心,身体无力,笔直地摔回铁锁桥上。
  “邪犽!你没事吧?”
  雾凌见状大惊,连忙将邪犽搀起,“受伤了吗?”
  “没……没事……”
  邪犽喘了几口大气,感觉那令人作呕的毒热缓缓消退,定神往爪尖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扑向自己的竟是怪僧滚下深谷的头颅。
  邪犽用力一挥,将头颅砸在铁锁桥上,怪僧头骨碎裂,脑子里钻出无数百足爬虫,皆身长近尺,通体尽黑。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雾凌又惊愕又恶心,“还好你没被这玩意伤到。”
  “……姐姐,刚才我们杀了三个和尚,”
  邪犽缓缓起身,“应该还有两颗头才对。”
  “嗯,你说得没错。”
  雾凌点头,指尖轻触铁锁,邪犽随即感到一阵妖力奔过脚底,“就在我们正下方!”
  雾凌言犹在耳,已经有几十条细绳样的乌黑长鞭钻过铁桥锁眼,朝两人的手脚、颈项卷来。
  邪犽大喝一声,双手利爪狂舞,将来犯的黑鞭——斩断。
  但斩的越多,邪犽胸口便越是恶心。
  (可恶……这两个死秃驴的肉里该不会有毒吧?
  “邪犽,让我来吧!”
  眼见邪犽脚步逐渐虚浮,雾凌生怕他受了什么内伤,喊道。
  头昏脑胀下,邪犽重重吁了一口气,往后一纵,雾凌随即口吐狐火,紫色的火焰油光闪亮,又重又沉,透过铁桥锁眼往下延烧,一丛丛的黑鞭全都被烧成灰烬。
  从火势之中传出“喀嚓、喀嚓”的诡异声响,只见两颗人头的颈子上长着几十只蟹足,口中生满螺动的虫尾,朝着雾凌爬来。
  “哼!”
  雾凌见状,再度以狐火焚之,但狐火烧得断人头口里不断生长的虫鞭,却烧不坏人头。
  “咦……这两个家伙……怎么不怕我的火呀?”
  雾凌大惊。
  邪犽见状,满脑昏沉,冲进狐火之中,一爪一个,将两颗人头斩断,大脚踢下深谷。
  在利爪将怪僧脑袋剖开的同时,邪犽两眼一黑,跌坐在铁桥上,险些滚落山谷。
  “邪犽!你怎么了?”
  雾凌奔到邪犽身边,扑去他双肩的火苗,紧张地问道。
  “不……只是……”
  邪犽喘道,额上冷汗如豆,“这些家伙的体内好像有毒……爪子砍断它们之后……我整个人都不舒服……”
  “它们连我的狐火都不怕,体内的毒性想必非同小可,说不定会危及性命。”
  雾凌一听,脸色凝重地道:“我们还是先回娘娘身边吧,既然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日后再来不迟。”
  “不……”
  邪犽深呼吸了几次,感到体内的毒热缓缓消退,重新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偷走我娘骨灰的畜生就在眼前,我不能就这样退缩。
  “你看,我已经没事了!”
  说完,邪犽弹了起来,整个人活蹦乱跳。
  “你可不要勉强,像刚才那些妖僧,接下来还不知会遇上几个,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一趟的好……”
  雾凌见状,仍旧十分担心。
  “没关系啦!姐姐,那个叫天满的家伙一定就在前面那栋大屋子里,我们快去把他抓出来吧!”
  但邪犽救母心切,对雾凌的警告充耳不闻。
  在邪犽的坚持下,雾凌无奈,只能跟着邪犽一起往铁锁桥的彼岸奔去。
  进入山谷里侧的古寺后,邪犽和雾凌顺着长廊拾级而下,沿路又杀了四名怪僧。
  不知何故,雾凌的狐火虽足以焚去怪僧的四肢手足,却无法毁其头颅夺其性命,只有邪犽的利爪才能将怪僧杀死。
  因此,邪犽的体内如今又多了四人份的毒瘟,咒热在胸口聚积不散,两眼亦是黑云笼罩,一呼吸就像有许多黏稠污血在心脏中打滚,难受至极。
  “邪犽……你别逞强了,我们还是先回去请娘娘看看你的伤势吧。”
  将邪犽的模样看在眼里,雾凌不安极了,停下脚步道。
  在夹道的烛台火光下,两人脚底生出无数的飘忽黑影,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幽幽摇曳。
  “不……就快到了……”
  邪犽脸色苍白,连踏出脚步都显吃力万分,“我娘的骨灰一定就在上面……我刚才好像又听见她的声音了……”
  “不行,我不能再让你继续往前,”
  雾凌正色道:“假如那个天满真的抢走了你娘的骨灰,那你娘的声音恐怕只是他引诱我们来到此地的手段,前头必有凶险,我们现在得赶快离……”
  猛然间,脚底一阵“轰隆”声,四周地面崩落,无数黑手往两人卷来。邪犽尚未恢复,反应不及,雾凌只能连忙喷出狐火。
  但与方才所杀的怪僧不同,眼前的黑手竟不惧狐火焚烧,二穿过紫色烈焰,卷住了雾凌的手脚。
  “呀!”
  雾凌惊叫一声,只见地板碎裂处黑雾冉冉渗露,鼻中只闻一股异味,初时甜腻无比,但随即转为令人肠胃绞拧的恶臭。
  那异味直冲脑门,雾凌禁受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雾凌!”
  邪犽大惊,无奈四肢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无数长臂将雾凌拖入黑暗之中。
  邪犽一个咬牙,不及细思,两脚一纵,从地板的裂缝处跳了下去。
  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瘴气随即将邪犽笼罩,他双眼本能地在暗中见物,但这瘴气却比夜色更黑,以至于他不但什么都看不见,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了。
  “咚”的一声,邪犽掉落在地,闷热瘴气从四面八方,有如湿透的棉花一样缠绕在身上。
  “雾凌!姐姐!你在哪里?”
  邪犽站起身来,焦急大喊,但嗓音却石沉大海,被四周的黑暗给吸收了。
  咕噜……咕噜……
  某种东西滑过邪犽的脚掌,从他身边蠕动而过。
  邪犽大惊,右手利爪一劈,爪尖传来血肉断绝的触感,一股热液溅在脸上,腥臭无比。
  “可恶!你到底是谁?把雾凌放了!有胆子就冲着我来!”
  邪犽怒不可遏,大吼道。、说也奇怪,坠入瘴气之后,原本有如淤泥般沉积在邪犽胸口的瘟热,此时就像是被怒火给蒸融似的,化成了凝稠黑血,顺着脉搏在邪犽的体内缓缓流动。
  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触在邪犽的体内静静地扩散开来,像是无数虫蚁咬鸣,也像是无数细针灸剌,一点一滴透进全身血肉,浸润五脏六腑。
  但邪犽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的,他发现自己神智清明了,身体又逐渐充满了力气,而且是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力量。
  邪犽大口喘息,他浑身发热,整个人就像是落在沸腾的汤里,汗如雨下,但这燥热却让他感到十分舒适,就像是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
  邪犽没有发现,不知从哪冒出的幽蓝火焰已经燃去了他的衣物,他赤裸肌肤底下正透出晚霞一般的赤色光辉,甚至连头发也逐渐转成赭红。
  突然间,邪犽能够看见了,浓厚的瘴气再也无法阻挡他的视线。
  从轮廓看来,他所在之处过去可能是一座宽敞的佛堂,只是现在不论墙上、地上,都铺满了狰狞的鲜红血肉,肉块连接成一大片的肉墙,一抽一抽地蠕动所生热气与湿气让佛堂成了一座黏腻的肉室,简直就像是身陷于巨兽的腹中。自蠕动的肉壁里埋着无数的女子,有长有幼,被阳物形状的粗长肉藤捆绑,肉藤末端不知止歇地在这些女子的股间抽动着。
  大量糨糊状的绿色黏液从女子们的口耳鼻眼,以及阴户、肛门中滴落,“啪搭、啪搭”地落在地上,每一团都有巴掌大。每个人的腹部都隐隐闪耀着幽蓝鬼光,有如灯火般点缀着偌大肉室。
  邪犽视线匆匆一扫,乍看之下,女子的数量竟有数百之谱。
  (这栋屋子上头喷出的鬼光,定是这些人造成的……不过她们为什么会身带鬼光呢?
  几名貌似有孕在身的女子扭动腰臀,会阴处裂开一道大口,紫色肉胎滚出,其大无比,原来产下的竟不是胎儿,而是成人!
  (那是……死人?
  从女子双腿间坠地的男子,身上还包裹着一层肉膜,底下透出鬼光。
  (这些女子……胎中怀鬼……再产为肉身吗?
  正困惑着,邪犽的头顶传来一阵干哑的笑声。
  “呵呵呵呵……你就是邪犽吗?”
  邪犽仰头上望,只见眼前那高大佛像身上的肉藤缓缓褪去,露出佛首。但仔细一看,那佛首并非以木石雕刻而成,而是一颗活生生的巨大头颅。
  黏满污血的头颅须眉皆赤,头顶无发,脸上的皱纹深如刀割。
  邪犽目光往巨首旁边一瞥,赫然发现雾凌的双脚被肉藤吊起,头下脚上地挂在巨首耳边。
  “雾凌!”
  邪犽纵身飞跃,朝巨首冲去。
  “无知小辈!”
  巨首喝道,同时上下左右无数肉藤往邪犽身上卷来。
  邪犽利爪狂舞,但肉藤数量太多,双手劈砍不及,终于四肢被擒,动弹不得。
  “呵呵呵呵……”
  巨首见状,冷笑道:“从妖星降世,转眼已近二十年了,今日肉胎大成,梵天招引之术终将功德圆满。”
  “你……你是谁?”
  被卷成肉球,半挂空中的邪犽,咬断口鼻附近的肉藤,高声怒道。
  “小鬼,你不识贫僧,贫僧却在你出世前就识得你了。”
  巨首回答,“贫僧法号天满,乃镜泉国护国法师,受陛下之命,特意在此将你的肉身封闭。”
  “镜泉国……护国法师?”
  邪犽一听,炽盛怒火立刻涌上胸口,“你是明持王的手下!我要杀了你,再杀了明持王!”
  “愚蠢,明持王乃是尔父。”
  天满斥道:“世上只有子为父亡,焉有逆子试父?何况你这具身躯本就是陛下为了行梵天招引之术而生的,没有陛下,哪有今日的你?你的命本就属于陛下,如今天命得以完全,你该欢欣受死才是,切莫如同那不孝女望云氏,擅自逃离,还连累贫僧受陛下责难。”
  “你……你说什么?”
  尽管怒火攻心,邪犽却无法将天满的话抛诸耳后,“明持王那畜生……是我爹?/“何止如此,陛下还是你这小耗子的祖爷呢!”
  天满大笑,“因为望云氏可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啊!盖天下之间,唯有父女交合产下的妖子,才有足够的邪气,能诱引妖星入居。”
  邪犽一听,宛如青天霹雳,当场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是明持王与望云氏乱伦所生。
  (难怪……不管我怎么问,娘她从来不说以前的事情……原来……娘竟是被自己的生父给……]“嗯嗯……”
  天满言毕,车轮大的混浊双眼挪到了一旁的雾凌身上,咧嘴笑道:“传说狐媚一族之女,其阴乃天下至淫,凡人男子一旦以阳入之,均沉溺不得自拔,如此天人美味,给你这小鬼实在是太过糟蹋。想贫僧这十几年来,日夜深耕,虽遍尝国内女子膣肉,却从没体验过妖女滋味,晋见陛下之前,不妨好好品尝一番。”
  邪犽回过神来,听见天满的淫秽之言,杀意暴起,一股强大热劲立即从骨髓深处窜出。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邪犽大吼,嗓音如雷震天。
  令人毛骨悚然的鲜红光芒从邪犽手脚各处绽放,天满的肉藤一被那红光照耀,便立时萎缩成渺小毫毛。
  一时间,天摇地晃,栋梁“吱吱”作响,覆盖佛堂的血肉一片一片地干涸脱落,被埋在肉壁里的女子身躯也接二连三爆碎开来,一转眼,充满瘴气的肉室竟成了遍布污秽血肉的老朽佛堂。
  在佛堂的中心,强大的妖力有如旋风,从邪犽身上往四周刮散。
  “什么?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等无匹的妖力?”
  天满大惊失色,眼见自己无法抵御,急忙用剩余的肉藤将脑袋绑起,从佛像颈子上运下。
  邪犽在空中踏出一步,好似那儿有肉眼看不见的地面,快步奔至雾凌身边,将她横抱在怀中。
  “站住,死秃驴。”
  邪犽喝道,他横亘半空,赤发飞扬,周身被一轮红光笼罩,宛如星辰下凡,两眼一瞪,将天满最后几根赖以逃命的肉藤也照成了灰。
  “啊啊!施主大发慈悲!贫僧……贫僧只是遵照明持王陛下的指示罢了!”
  失去肉藤这延长的手脚,天满无计可施,巨大的头颅半边陷入佛堂破烂的地板,脸上表情又惊又窘。
  “哦?是吗?”
  邪犽冷笑,“那你告诉我,明持王那畜生在什么地方?”
  “啊……这……”
  天满犹豫半晌,邪犽遂再以红光照射,天满的巨大脑袋立刻散发出浓浓的毒烟,越烧越小。
  “啊啊啊!”
  天满痛苦至极,“施主!陛下所在之处,贫僧也不甚清楚……”
  “什么!”
  邪犽大怒,便欲将天满碎尸万段。
  “等等!虽然贫僧不清楚陛下所在,但有方法能找到陛下!”
  天满慌忙大喊,“不瞒施主,二十年前,镜泉国都城长夏城便位于此处,但于行梵天招引之术后,地脉大变,灵穴黄泉洞猛然下坠千百余丈,深入地底,贫僧之昭日寺反而被拉抬至群山之间……”
  “谁管你那么多!”
  邪犽大怒,“告诉我怎么找明持王!”
  “是是!”
  天满满脸惊恐,血汗涔涔而落,“眼下昭日寺的深谷乃是长夏城沿地脉移动的痕迹,施主只要沿着深谷进入地中,再顺着发光的鬼苔,便能顺利找到陛下及长夏城之所在。”
  “哦?这么简单?”
  邪犽笑道:“很好,我知道了。”
  “善哉善哉。”
  天满见邪犽面露笑容,连忙又道:“望施主本慈悲之心,留贫僧一命,贫僧日后必涌泉以……”
  嗡的一声,邪犽的利爪一挥,爪尖散发出一道状似月牙的墨黑剑气,凡刻划之处,不论血肉木石,尽皆化为煤灰。
  “啊啊!施主!请大发慈悲啊!”
  脑袋被削掉半块的天满哀号道。
  “感觉很好吧?”
  邪犽冷笑,“想必比女子阴肉的滋味更加美妙,别客气,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完,邪犽爪尖轻点,墨黑剑气如露,一粒一粒穿过天满的头颅,一点一滴地将他化为烟灰。
  天满不停哀号求饶,但邪犽越见他痛苦,心中便越是畅快,砍得开心极了。
  最后,天满被邪犽化得只剩一块脑髓,只有这块脑髓不受剑气影响。
  邪犽哼了一声,抱着昏迷不醒的雾凌两脚落地,身子一弯,利爪刺过天满的脑髓,将其瞬间化成腐肉,随手弃置。
  从天满脑髓中,一股厚重不化的瘟毒流入邪犽体内,较之方才所杀的妖僧浓烈上十数倍,但不同的是,现在的邪犽再也不以为奇了。
  邪犽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抵挡,就让这股火辣毒热在体内周旋,散入血脉,与自身筋肉结合。
  一旦敞开心胸,那漆黑的毒热顿时化为美妙的酥麻,奔过四肢百骸,就像是有无数女子用纤纤素手,若即若离地在身躯各处轻柔爱抚,令邪犽欲火填膺,兴奋难耐。
  双腿之间猛然燥热悸动,低头一看,只见他的男阳怒威高挺,顶着雾凌臀上的衣物,紫深近黑的龟头肉冠伞张,马眼滴着淫汁,整根肉茎灼烫得有如烧红的铁棒。
  望向怀中昏迷的雾凌,感受她体内清新诱人的阴气,邪犽不禁忆起昨晚两人在帐中云雨缠绵的美妙,更是难以把持。


第三章 毒瘟
  信手一挥,邪犽将破烂的佛像拦腰斩断,飞身一脚,把佛像上半身好似皮球般踢飞,“轰隆”一声,半尊佛像坠地,把破烂的地板砸出一个大洞来。
  一面圆形的干净木台便稳当地在佛像腰际展开,邪犽将雾凌轻轻放在木台上,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垫在下头。
  一具洁白无瑕的娇躯就这么裸裎在邪犽眼前,雾凌眉头微蹙,娇唇半启,一双圆隆饱满的乳房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腰如柳枝,臀如蜜桃,全身肌肤皆莹晰如玉,光滑如脂。
  “雾凌姐姐……姐姐……”
  邪犽轻声叫唤,手掌捧着她的脸庞,但雾凌吸入瘴气,神智不清。
  邪犽连续呼唤数次,雾凌都没有反应。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就算姐姐还没醒……应该也没有关系吧?我已经忍不住了……
  邪犽不顾雾凌仍处于昏迷之中,弯身将她搂入怀里,两人肌肤相亲,内气相吸,一旦相拥,便难分难解。在邪犽强大的纯阳之气激发下,意识昏迷的雾凌体内阴气翻搅得有如滔天巨浪。
  朦胧之中,雾凌只感到至热至刚的阳气从四面八方渗入,体内阴气翻腾,淫欲的浓厚血潮亦随之高涨,但浑沌之中,雾凌感应到其阳虽是至纯,其质却是邪淫无比,仍挣扎着想要抵御。
  邪犽不知雾凌体内正天人交战,只感应到她体内阴气浪荡,还以为是她佯装昏迷在诱惑自己,内心窃喜,便往她唇上吻去。
  “呜……嗯……”
  雾凌低声呻吟,体内阴气与邪犽的阳气互相吸引,一双柔唇自行往邪犽嘴上迎去,比神智清醒时吻得更深更重。
  邪犽捧着雾凌烧热的臀,掌心辣辣地捏着臀肉,舌尖钻入她唇中,湿滑的朱杏立刻如蟒蛇般卷缠而上,两人像磁铁似的缠在一块,你吸我吮,饿虎贪狼似的彼此索求,吻得雾凌口中的芳津都从唇齿间渗溢,邪犽将她的香涎吮进嘴里,只觉甘甜无比,不禁饮了又饮。
  (啊……糟了……这必定是妖人欲以奸法淫我……我是邪犽的人……不行……
  淫心大动的雾凌已醒了一半,她以为自己还受天满挟持,运起心法,收束体内阴气,试图抗拒淫邪阳气的诱惑。
  邪犽感到雾凌体内的阴气忽然萎缩,以为雾凌又想戏弄他,无意识中更加倍以体内阳气激之。
  (啊……不行……这妖人怎么会有这么刚烈的阳气……这样下去……我会守不住的……
  雾凌双眼微睁,碍于瘴气作祟,她五感失常,不知搂着自己的就是邪犽,只见她眉头深锁,双眸含泪,神情苦闷之中却带着一股妖艳媚色,瞳孔里波光荡漾,直欲勾魂,让邪犽看得心头一颤。
  邪犽再也忍耐不住,将她双腿一分,只见湿漉漉的大腿根处,一朵红宝石似的鲜花正炽然绽放,鲜艳的花瓣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蜜汁如露,泉涌不歇,在其簇拥之下,晶莹剔透的窄小妙门一抽一颤急促收缩。
  “姐姐……我要进去了……我好想……好想象昨天那样进到你里面去……”
  邪犽边喘,边将烧烫如铁的阳根抵在花门上。
  雾凌娇躯一震,本能地感受到阳根贴近,阴道和胎房里的蜜肉都一阵痉挛。
  (不……我已是有夫之妇……不能让邪犽以外的人侵入玄阴宝盆!
  慌乱之中,雾凌娇躯扭动欲逃,邪犽——6 二着她的臀,将她压在身下,阳根斜插,由上而下,深深梼入蜜肉之中,插得“滋滋”作响。
  “啊啊!”
  雾凌睁开双眼,高声呻吟,她只觉浑身就像是被火柱贯穿,体内的阴气瞬间被吹得七零八落,再也把持不住,心防一开,只能任由那淫邪阳气横冲直撞。
  (邪犽……我……
  雾凌的泪珠滚落,邪犽以为她是欢喜得哭了,一边舔去她颊上泪水,一边挺腰抽送,龟头深深祷入花心,艳红肉瓣黏在肉茎之上,随之进出。
  “啊!”
  雾凌咬牙,在阳气的冲击下,她高声呻吟,剧烈的欢愉几乎令她崩溃,臀部抽搐着往上弹跳,蜜肉反将肉茎吃得更深。
  “啊啊……姐姐!”
  邪犽抽得浑身舒畅,腰肢加速前顶,“好舒服……姐姐的里面好热……好软……”
  “噫噫……噫呜……”
  雾凌娇躯乱颤,四肢紧紧攀附在邪犽身上,心知自己马上就要拽身。
  “邪犽……救我……”
  雾凌唤着邪犽的名字,不知自己就在他的怀抱之中。
  “姐姐……我在这里……”
  邪犽亦喘道。
  “呜……噫噫!”
  雾凌像断气似的呻吟一声,腰臀猛然上弹。
  (我……我要泄了……我受不住了……我要给这妖人奸淫了……
  邪犽只觉肉中有阵阵热浪铺天盖地喷涌而出,阴肉深咬阳根,又卷又拧又吸,花心里更是激烈颤抖,爱液从两人结合处涔涔淌出,雾凌真泄了。
  欲仙欲死之际,雾凌再也无法保持人姿,只见她嘴角向外延长,手脚、躯干被一层纤滑柔毛覆盖,臀上生出三条银白尾巴,恢复女狐原形。
  “啊啊……姐姐……”
  邪犽见状,更加速抽送,龟头在痉挛的狐媚蜜肉里毫不留情地深梼,挖掘出更多更强的美妙欢娱。
  雾凌真泄不止,口中嘤嘤娇喘如泣,双腿抖颤,花门深处,阴关开敞,夹带大量阴气的爱液不断流泄。
  (姐姐……莫非是要我吸其阴气吗?
  邪犽见状,索性按照前夜雾凌所教的法门,肉茎中阳气回缩,但他吸化瘴气毒瘟,体内阳气之强盛,已与昨夜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么一缩,龟头马眼不但猛然咬住了雾凌的花心,更以无匹势道将丰沛爱液连同滚滚阴气,大股大股地纳入体内。
  “啊!噫噫!”
  雾凌放声大喊,花心被龟头马眼咬着,蜜门阴气又被邪犽不断吸纳,阴关瞬时有如洪水溃堤,真泄不断,无上欢快一波一波,此起彼落地涌来,将她推上一座又一座的绝顶,身虽狂喜,她心中却痛苦万分,泪珠滚滚淌落。
  (啊啊……我体内阴气……都要给这妖人吸尽了……]将阴气吸入体内,邪犽感到一道清凉之气沿着阳根深入骨髓,冲积于丹田之中,转眼与内气混为一体,一股凉意随即自骨髓内侧发出,顿时神清气爽,快活之余,甚至还有一股甘甜在舌根蔓延。
  (这是姐姐的蜜吗?好甜的味道……我想要多尝点……
  邪犽将颤抖不已的雾凌紧紧拥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扶其腰,一边舔去她颊上泪水,一边提腰上顶,龟头马眼在花心上大口咬嚼,肉吃着肉,激出更多酸甜的妙液。
  如此半晌,雾凌体内的阴气终于被邪犽尽数吸纳,只见她表情如痴如醉,腰臀前后浪送,虽依旧真泄不止,蜜门里却只是干抽,再也出不了水了。
  (啊……我已毫无妖力……该如何逃出妖人的魔掌?
  在这欲仙欲死之际,雾凌用仅剩的理性在心中悲叹。
  “姐姐……换你吃我了……”
  此时,邪犽笑道。
  将阳气集中于龟头处,邪犽心念一动,腰肢重重一梼,龟头肉冠在雾凌的花心里猛然膨胀两倍之多,将狭小的蜜壶挤得水泄不通。
  (好烫!他……他又想做什么了?]雾凌惊魂未定,只感到腹中阳气鼓涨,说不出的难过。
  由于龟头体积剧增,雾凌的蜜肉被缠绕得更加紧密,腰肢一动,淫肉便从四面八方往肉冠上刮吮,宛如细蛇旋颈。
  邪犽一边聚积阳气,一边徐徐抽送,感到体内的亢奋即将爆发,腰肢的动作也狂乱了起来。
  “姐姐!姐姐!”
  邪犽大喊,将雾凌压在身下重重深梼,竟将她的臀都顶进了木台里头。
  “啊啊!”
  体内仅剩微弱阴气的雾凌毫无抵御之能,只能任由邪犽抽插,在火热阳物下不断绝顶,几欲昏去。
  邪犽大喝一声,腰肢动作戛然而止,同时股间一阵刀刮般的激烈快意奔过,阳根里热气爆发,浓烈精液有如铁浆般又烫又重,一团一圃撞射在雾凌的花心上。
  “咕嘟、咕嘟!”
  精液打在蜜肉上的声音透过雾凌汗湿的下腹,响亮地在佛堂中回荡。
  无匹的雄猛阳气便这么冲进雾凌几近干涸的丹田之中,转眼充盈。
  (这是什么……好黑……好烫……简直就像是无数虫蚁在血脉里奔爬一样……
  内气枯竭的丹田受到邪犽的阳精灌溉,本能地将其转化为自身阴气,漆黑的毒热迅速渗透雾凌的四肢百骸,像是带有剧毒的香甜纯酿,一旦触口便不得自拔,领引着她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啊……啊啊……”
  雾凌用湿热的妖媚嗓音呻吟,在邪犽滚烫的射精下激烈泄身,脑中天旋地转,四肢轻飘飘地好似在天际滑翔,神情蒙胧。
  邪犽低头,将雾凌的柔唇含入口中,吮着她的舌尖,一边将自己的气吹入雾凌的鼻中。
  漆黑的瘴气就这么灌入雾凌的心肺,将她最后一点的理性也腐蚀殆尽。
  (啊……好舒服……好温暖……
  雾凌只觉周身热麻,有如同时受无数男子爱抚,以唇舌亲吻舔吮,说不出的欢愉美妙,娇躯猛然一颤,爱液重新涌出,体内阳精俱已化为阴气,不但弥补了之前的损失,反倒还更为充沛。
  “啊!邪犽……是你?”
  忽然,雾凌五感恢复,这才发现搂着自己的竟是邪犽。
  “当然是我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邪犽奇道:“我们两个都已经相好这么久了……”
  “真是的……我还道你是那个妖僧天满……”
  雾凌脸一红,窘道:“正用邪术玷污人家呢。”
  “他是要玷污你啊,只是被我杀了。”
  邪犽笑道。
  “杀得好,那个又黑又臭的死妖怪,杀他一万遍也不够。”
  雾凌恨恨地道,眼中透露凶光。
  “……好哥哥,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雾凌这才发现邪犽的外貌与之前有异,他赤红的发丝散发着淡淡光晕,将漆黑无光的佛堂内照耀得处处红霞。
  “我也不知,我运个气就变成这样了。你不喜欢?”
  “不,不会,你这样好好看。”
  雾凌柔声道,指尖玩弄着邪犽的发丝,感应到其中所蕴含的强烈阳气,“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望,阵中均是情焰滚滚,彼此鼻息相拂,难以自禁地紧紧相拥,再度激烈交合起来。
  (啊……我真是傻瓜,早知是哥哥,还抗拒什么,就让他吸干了也甘愿……
  醒转后的雾凌神情千娇百媚,双脚勾着邪犽的膝盖,双手往他臀上探去,阴气运至指尖,轻搔邪犽肉囊,诱得他两腿一颤,猛然射精。
  有如滚烫铁浆的浓精夹带着纯阳刚气,重重喷射在雾凌的花心,射得她眼前金星闪闪,意识朦胧,整个人好似飞天,又好似坠地,四肢、手脚均失了重心。
  突然,邪犽一记深梼,龟头撑开花心嫩肉,以更为猛烈的欢快将雾凌从飘渺中拉回。
  “姐姐……你刚才不知是我,怎么连我吸你的阴气也都不反抗?”
  邪犽如此问道,雾凌见他眼中黑光闪烁,语气中满是妒意。
  雾凌正欲回答,却突然好似有一股黏稠黑血涌进心中,一道令人难以无法想象的淫邪思考从脑中晃过。
  邪犽感到雾凌花心的嫩肉紧紧揪了起来,反过来咬住鼓胀的龟头,痉挛似的抽动着。
  “因为我想尝尝看那个妖僧天满的手段啊……”
  雾凌一双媚眼化成弯月,神情淫浪,嘴里呼着诱人的热气,娇滴滴地笑了起来,“你有看到他身上那些又粗又长的东西吧?那些都是以淫术制成的男根,凡人女子要是给他插了进来,必定怀上孽种……我就是想尝尝那淫根的滋味……”
  “你……你说什么!”
  邪犽听闻,顿时又怒又妒,面容随之一变,肌肤赤红,发丝飞扬,体内阳气暴长,眸中黑光更甚,“你这荡妇!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心中竟敢有此淫念!”
  “为什么不行?”
  雾凌被邪犽的阳气牵引,浑身阴气翻腾,话声也跟着颤抖起来,“我就是想要……想要给那妖人插,深深的插,狠狠的插……全身上下的插……”
  雾凌说话的语气、神情和之前判若两人,然而不但邪犽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要出此恶言,虽心中明知此言一出,必定激怒邪犽,却是欲罢不能,难以自己。
  (我想看哥哥嫉妒的样子……他越嫉妒,就表示他越爱我……]心底的邪念宛如黏稠黑漆,正一寸一寸地淹没雾凌的神智,狐媚一族本就生性好淫,在吸纳邪犽的阳精后,雾凌更是淫性大开,对邪犽的浓厚爱意也因此扭曲。但她丝毫不以为奇,因为邪犽嫉妒狂怒的模样,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你……你这淫女!”
  邪犽怒不可遏,两手裹住雾凌汗湿的乳房,阳气直接透过乳房攻入雾凌心窝,她只觉得一颗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
  “那好,你那么喜欢给人插,我就好好插个痛快!”
  在妒火的刺激下,邪犽将浑身的阳气催向肉茎,男根半径陡长,粗了一轮,茎身像熨铁一样冒出白烟。
  “啊……啊啊……哥哥……你插我……狠狠插我……不然……我要给别人插了……”
  雾凌被邪犽的巨阳烫得欲仙欲死,知道他只要一动,自己便会立刻坠入无尽绝顶,沉沦于无穷欢快之中,却仍不断以言语相激。
  雾凌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又是期待。
  (哥哥体内的阳气深不可测……若是他真的不顾一切,以男阳宝器行我女阴……
  不知会让我变成何等模样?]白热的快乐迅速截断了雾凌的思考,邪犽抽送起来,鼓胀的龟头一边在花心来回搅拌,一边吐出滚滚浓精,邪犽竟能一边射精,一边挺腰顶送。
  伴随着滔天巨浪般的阳气,无上的极乐淹没了雾凌,她听不见邪犽沉重的喘息声,看不见邪犽滴着汗水的胸膛,闻不到四周浓郁的体味,感觉不到手脚的痉挛,也感觉不到腰肢亢奋的迎合,体内只剩下纯粹的肉欲欢乐。
  恍惚之中,雾凌似乎看见自己陷进一潭黏稠的黑油之中,在无边无尽的漆黑里,满身黑油的邪犽正搂着她,将淌着黏腻油滴的阳根插入她体内,把沸腾的热油射进她的胎房之中。
  “哼!荡妇!怎么样?你被插得痛快吗?”
  邪犽喊道。
  “啊!哥!”
  雾凌颤声道,浓稠的精液已经将她的下体染成一片黄浊,“我好痛快……哥哥插得我好舒服……我好爱哥哥……”
  见到雾凌在怀中的荒淫姿态,邪犽亦是欲火焚身,只欲将她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占为己有。
  “哼……那你还想给那妖僧搞吗?”
  邪犽卖力抽送,口里喘道:“他有我厉害吗?”
  “啊!哥哥!”
  雾凌泄得几欲失神,“那老秃驴……怎比得上你……世间……再无男子能像你这般……哥哥!啊!”
  “荡妇!你……你是我的……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邪犽喊道,将雾凌紧紧拥入怀。
  低下头去,邪犽压上雾凌的柔唇,舌尖卷住她口中朱杏,阳气催逼,双手捏着乳房揉搓,刚猛纯阳之气从上、中、下三路同时进逼,让雾凌几欲疯狂。
  “滴、滴……”
  邪犽的浓精沿着雾凌的尾巴滴落,曾几何时,她三条尾巴的毛色都已经由银转黑了。
  抱着神情恍惚的雾凌,邪犽忘我地抽送,阳气冲溢的巨根在她生着薄薄雪绒的下腹顶起一团微隆,有着龟头形状,腹上的肌肤前后蠕动。
  “我是哥哥的……雾凌……一辈子都是哥哥的……”
  雾凌喃喃说道。
  朦眬之中,日辉有如无数金黄蜜滴,从天顶破洞洒下,却透不穿佛堂内的厚重瘴气。
  “嗯嗯……”
  雾凌双眼微睁,浑浑噩噩,只觉头昏脑胀,双腿热烫,腹中气血翻涌,似有大量阳精积聚,半梦半醒之中,她催动内气,环绕胎房运行,将膣中余热未消的浓精二收纳,转为己身妖力。
  半刻之后,雾凌才清醒过来,只见自己枕着邪犽的手臂,两人双腿交缠,邪犽的阳根仍深陷她体内,肉茎虽已恢复平常大小,却依旧炽热无比,龟头顶着花心,阵阵脉搏如鞭。
  见到邪犽的睡脸,雾凌忆起昨晚他妒火中烧的表情,不禁噗哧一笑。
  缓缓起身,雾凌腰肢上提,两人下体缓缓分离,阳根从蜜肉撤出,龟头肉冠刮过阴道,令雾凌背脊酥麻,好一会才完全分开,阳根一出,浓稠黏沫顿时一团团从敞开的花门里滚落。
  一股空虚之感自花心深处袭来,雾凌只觉身子里像是开了个洞,女阴贪恋男阳,一时间只想再坐下去,重新把邪犽纳入体内。
  (不行……这样不分昼夜给他弄……那根宝物又会变大,很快就松了……得休养一下才行……
  雾凌心念一动,阴气运行膣内,蜜肉旋转收缩,下体一紧,双腿及菊门后方的肌肉为之聚合,阴户缩成一缝,花门更揪得有如绿豆大小,再一动,充血肿大的肉瓣左右交盖,血气退去,转眼竟彼此相黏,形成一座白嫩肉丘,将蜜处密实包裹其下,只露出一小孔用以排泄,乍看之下,雾凌股间竟像是没了女阴。
  在肉丘之下,雾凌感到聚合的女阴中阵阵酸热麻痒,有如蚁啮,乃是淫户血肉正在重新生复。
  (这玄女更衣之术我还是第——次使用,竟能如此顺利成功,看来仅是昨晚一夜,哥哥便让我增加了三百年的修为……
  望向邪犽,雾凌胸中一片火热,只觉自己能与邪犽结为夫妻,真是世间最幸福之人。
  弯下腰去,雾凌捧着邪犽沾满淫露的阳根,一边感受肉茎中的滚滚纯阳,一边以唇舌亲吻,满脸爱怜地为他清理阳根。
  吮完肉茎,雾凌轻轻套弄龟头,朱杏一卷,将松软肉囊衔入口中,唇含舌舔,吸了起来。
  在欢美无伦的刺激下,邪犽这才苏醒过来。
  “嗯……嗯?”
  “早啊,好哥哥,你终于醒啦?”
  雾凌放开邪犽的肉囊,舌尖一边在马眼上舔舐,一边笑道。
  “唔?”
  邪犽愣了愣,过了一会,似乎想起昨夜之事,脸上又浮现怒意,“你这荡妇!”
  一把将雾凌按在身下,“又想做什么了?”
  雾凌嘤咛了一声,任由邪犽将她的双腿扳开,毫不反抗。
  邪犽正欲插入,却惊见雾凌的下体是白嫩一片,被阳根抽插一夜的女阴竟已不知去向。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邪犽大奇,“你把下面……藏到哪去了?”
  “这叫玄女更衣之术……是以阴气催动,使蜜处血肉合而为一,重新聚生的秘法,没有半天时间是不会解除的。”
  雾凌笑道:“这样一来,就算我想给人插,也插不进来了,你安心了吗?哥哥?”
  “你这荡妇!这么爱给人插吗?”
  雾凌的妖媚嗓音就像是火上加油一般,不断地刺激着邪犽的妒意。
  雾凌见状只是一笑,眸中一荡,尽管仍是妖狐姿态,却是淫艳异常。
  见著邪犽由妒生怒的模样,扭曲的爱欲让雾凌的心都酥了,被玄女更衣之术封锁的蜜肉也阵阵扎刺,只恨不能立刻复生完成,让邪犽再狠抽千回。
  “傻哥哥,我骗你的。”
  雾凌笑道:“哥哥是什么样的人物,那老秃驴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舍哥哥屈就那老妖怪?”
  “你……你骗我?”
  邪犽一听,又窘又怒,“姐姐,你什么谎不撒,干嘛撒这种谎?”
  “不这样,怎么看得见哥哥吃我的醋呢?”
  雾凌依偎在邪犽怀里,媚声道,语中尽是荡意,“昨天晚上……哥哥把人家弄得好舒服喔……”
  “好哇,原来你是在戏弄我。”
  邪犽这才恍然大悟,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狐女的心眼都这么多吗?”
  “日夜给哥哥这样弄,就算没心眼也都是心眼了。”
  雾凌娇滴滴地道:“谁叫哥哥每一下都插在人家心上呢。”
  “哼,我哪知你这又是不是在骗我,从今之后,不论是人是妖,只要是男子,我见一个杀一个,只要杀尽天下男子,就算你想与外人行淫,也无人可与相淫。”
  邪犽笑道。
  邪犽这句话听在雾凌的耳里,就像是天下最甜美的情话,她只觉心脏都快蹦裂了,顿时满脸红潮,胎房亦隐隐颤动。
  “嘻嘻……那对天下男子来说,可真是坏消息……”
  雾凌娇声道,捧着邪犽的腿,她心情激动,再也无法压抑,双唇将那昂扬的宝器深深含入口中,喉咙一张,竟将阳根完全纳入。
  邪犽只觉雾凌喉中嫩肉翻搅,酥滑香涎横溢,说不出的舒服,两手抓着雾凌头顶上的大耳便抽送起来。
  没一会,邪犽便在雾凌深情的吸吮下射精,铁浆般的浓精笔直打在雾凌的喉咙上,滚滚落入胃袋之中。
  雾凌只觉一股无穷巨力在脑里炸开,顿时神魂颠倒,整个人贴在邪犽双腿之间,柔唇吻着他宝器根部的皮肤,任由阳根在喉中上下窜动。
  抽出阳根,邪犽让龟头贴着雾凌的朱杏,将最后一股浓精射在她的舌面上,雾凌咀嚼再三,直到邪犽的气味渗透口鼻,这才依依不舍地咽下。
  “好哥哥……”
  待消化完体内的阳精,雾凌依偎在邪犽的怀里,素手捧着阳茎逗弄,“我们今天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继续找我娘的骨灰啊,昨天那妖僧说要去找明持王,只要从外头的深谷跳下,沿着谷底那发光的鬼东西,像是叫鬼苔什么的,跟着走即可。”
  “鬼苔?”
  雾凌忆起深谷底部的惨绿萤光,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娘娘说过,黄泉洞里有条不死河,鬼苔就是世上唯一能在不死河水里生长的东西。”
  “总而言之,我们这就到下面去瞧瞧。”
  邪犽站起身来。
  他右手一挥,一股无边大力击出,只闻轰然巨响,尘土飞扬,正面以乱石堆积而成的墙壁被一击而碎,佛堂内瘴气冲出,倾刻将四周的山头笼罩住。
  外头的景象对两人而言,就像是从水底仰望天空一般,处处歪扭偏斜,连高挂天顶的日头看来也是模糊朦胧,明明已是正午时分,日光却被瘴气扭曲,难以触及邪犽和雾凌的身躯。
  连接深谷两岸的铁锁吊桥,在强风中呼啸摇曳。
  “走吧!”
  邪犽道。
  “等等,好哥哥,”
  雾凌却道:“我们两人一丝不挂的,怎么出去?你不怕外人见到我这副模样,个个化成淫兽扑上来吗?”
  “哈,他们谁敢看你一眼,我就杀光他们。”
  邪犽笑道。
  “那你可得杀到太阳从西边出来,才有空去找明持王了。”
  雾凌听得心中又是一酥,嘴上笑道:“还不如做一件衣服来穿,至少省事。”
  “好姐姐,这里没丝没线,你要从何作起?”
  邪犽奇道。
  昨晚垫在两人身下的衣物,早已被两人激烈交合时散发的强烈真气给震成碎片,佛堂地上又除了土石,便是无数尸块,根本没有像样的东西可供制作衣物。
  “有啊,好哥哥。”
  雾凌依偎到邪犽身边,捏着他赤红发丝,“只要你给我两根头发,我就做给你看。”
  “喔?真的吗?那你弄给我看看。”
  雾凌伸出两指,从邪犽头上拔下两根头发,在指尖上轻轻缠绕,口中妖气一吹,转眼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万,两根赤丝竟化成了两匹朱红绸缎。
  接着,雾凌又取下自己腹上的体毛,以同样的手法,幻化出两匹洁白狐丝。
  准备完成后,只见雾凌十爪飞舞,指甲在两色布料上割来剪去,又裁又缝,转眼便做成两件轻巧的长衣,分别是男女式样。
  雾凌一转身恢复人姿,顺手将糅合两人发毛制成的长衣披上,长衣的红地是以邪犽的发丝制成,发内阳气不衰,隐隐透出血光,与雾凌体内的阴气呼应,像磁石般与肌肤密合。长衣的白文则是以雾凌的体毛绣成,乍看之下,只是无数重叠的几何形状,但凝神细看,才发觉这些纹样竟是在临摹各种人兽野合的淫态,其种类不下数百。
  只见那长衣胸襟开敞,披挂于雾凌上臂,雪白肩头一览无遗,高挺的胸脯亦半球外露,粉红乳晕若隐若现,若非以白面腰带紧紧绑系,恐怕立时就要从她身上滑落。
  长衣下摆分成四片,高高开衩,直到腰际,只要一动,臀腿便在裙衩下举步婀娜,将观者的目光诱向其中的阴暗深处。
  美其名是衣可蔽体,但雾凌一穿上长衣,胸臀腰腿欲露而未露,妖娆体态更显鲜明诱人,看得邪犽股间燥热,只觉穿上衣服的雾凌,竟比浑身赤裸时更美艳,忍不住就要剥下她身上的衣裳。
  雾凌见状,心中暗自窃喜。
  (嘻嘻……穿成这副模样,果然能讨哥哥欢心,以前穿的衣服都太保守了,上上下下裹得密不透风,衣服还是得像娘娘那样,穿上后能勾人淫欲才行……
  由于受邪犽体内毒热阳气浸润之故,一夜之间,雾凌已然心性火变,对邪犽之情爱固然分毫未减,但浓情蜜意之外,淫浪心性却愈发强烈了。
  对自己的心性变化,雾凌自然亦有所感,但狐媚一族本就是天下第一淫妖,雾凌自小旁观母姐长辈与男子欢爱云雨,对狐媚一族在床上的淫姿浪态早就司空见惯,因此对自己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丝毫不以为意,只道是有了邪犽这个夫君,尝过男女滋味后的自然变化。
  “好哥哥,我也帮你做了一件,快穿上吧。”
  雾凌娇媚一笑,将另一件男子衣物递出。
  邪犽接过长衣,思考一会,随手一抓,十指一揉,妖力到处,将好好的衣裳揉破,只留一条长裤。
  “我才不穿什么衣服,这样就行了。”
  邪犽道,套上长裤。
  阵阴凉之气随即贴附上来,勾动体内的阳气。原来雾凌刻意将自己蕴含阴气的体毛做成衬里缝于裤内,以刺激邪犽。
  “好姐姐,你又在衣服里搞什么鬼?”
  邪犽奇道。
  “不过是让哥哥时时刻刻都想着我罢了。”
  雾凌笑道,眼光仍不时落在邪犽股间那昂然挺立的东西上,“衣服也穿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素手一伸,雾凌握住邪犽的右手,五指滑溜溜地钻进他的指缝中,紧紧扣住。
  两人随即纵身一跃,化作两道黑影,横破深谷上空,笔直地往谷底坠落。邪犽与雾凌都没有发现,漆黑的瘴气正从他们的四肢百骸不断向外溢出。


第四章 赤狼
  耳边风声呼啸,一股沁透心扉的寒气隐隐袭来,谷底日光不至,鬼苔绿光清晰可见。
  只见谷底无数大石堆积,谷中有——道幽蓝河水潺潺,细如绢带。
  就在即将触及谷底时,邪犽朝地上吹了口气,一股大力奔出,减缓了两人下坠之势。
  “原来这下面还蛮漂亮的嘛。”
  雾凌环顾四周,岩壁上都是散发惨绿萤光的鬼苔,景观阴森骇人,若是以前的她,早就吓得攀在邪犽身上了,但现在的她性情大变,见到谷底渺无生机的鬼魅景象,竟觉得幽静风雅。
  “唔……那臭老鬼,说什么跟着鬼苔走就行了,这里到处都是鬼苔,哪知道要从哪去啊!”
  邪犽一边信步漫游,一边啐道。
  “好冰!”
  雾凌脚一滑,踩进幽蓝河水里,冰透骨髓的寒气立刻顺着脚趾往头顶飞窜,让她惊得尖叫起来。
  “好哥哥,这水如此彻寒,竟然不会结冰,想必就是不死河了,”
  雾凌跳上岸边,“只要跟着这条支流走,不久定能寻觅主流,主流尽处就是灵穴黄泉洞,明持王想必就在黄泉洞附近。”
  邪犽点头,两人遂沿着涓涓细流,朝无数巨大石砾深处走去。
  一路碎石辟径,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岩壁之前,岩壁下有一道宽约两人的大罅,恰好可并肩通过,不死河便往其中流去。
  走进岩罅,仗着邪犽身上的赤霞,尽管路途颠簸,两人却是一路顺畅,直走了快半个时辰。
  突然,岩罅豁然开朗,尽头处是一个空荡的大洞,洞中有一深潭,潭面晶蓝如钻。
  邪犽仔细一望,就在大洞彼端,冰潭上夹着两侧岩壁,竟设有一座漆黑关门,门前无数白衣男女手持长枪,踏着缓慢的步伐,鬼魅似的守在关门之前,从形势判断,若欲继续前进,非得经过那道关门不可。
  (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人?既然是人,怎么一点臭味也没有?
  邪犽心中存疑,和雾凌踏过冰潭,举步如飞,转眼来到关门之前。
  不待白衣人开口,邪犽放开雾凌的手,化作一道赤影,铁爪舞成无数银光,将半数白衣人斩成碎片,死者尽为男子。
  (咦?哥哥他……难道不是在说笑,真的要为了我杀尽天下男子?
  雾凌见状,心中一荡,腹中烧烫如火,眸中柔情万缕,望着邪犽大开杀戒,只觉他的背影令人无比陶醉。
  只见幽蓝鬼光奔放,惨遭斩杀的白衣人烟消云散,只留一地破碎的白衣,邪犽这才恍然大悟。
  (哈!原来他们不是活人,全都是鬼!
  “你……你们是什么人?”
  余下的尽为女鬼,她们挥舞长枪,口发厉声,听起来有如死前的哀号,“为何能走在不死河上而不坠?”
  “你们才是什么鬼哩!”
  邪犽朗声一喝,将众女鬼吹飞,个个贴在黑铁关门之上,“这门后是什么地方?是谁让你们在这守门的?”
  “这……这里是地关门,门后是通往镜泉国都长夏城的不死河道。”
  众女鬼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据实以报,“我等魂魄受明持王把持,只能听命行事,望神仙开恩!”
  “明持王?”
  邪犽听见这三个字,顿时暴怒难遏。
  铁爪一挥,三道黝黑剑气有如疾风,转眼将黑铁关门蚀出三道巨大裂痕,门上众女鬼无一幸免,白衣如雪,散落一地。
  邪犽一纵身,两脚飞踢,只听闻光当一声,巨响如雷,关门轰然往后仰倒,回音隆隆,不绝于耳。
  没一会,雾凌发现脚底冰面龟裂,冰潭化成寒彻心扉的不死河水,朝地关门后滚滚奔去,原来这不死河水是因去路遭关门阻挡,河势凝滞,才会结成冰潭。
  只见关门后,地势陡陷二十余丈,大空洞的后半部是一空旷盆地,昏暗无光,连鬼苔也没有。
  两人踏水而行,来到盆地外缘,只见不死河在此处形成一道壮观瀑布,滚滚奔落,凡流经之处,都迅速生出大量鬼苔,有如一枝画笔在漆黑画布上绘出一道鬼气森森的莹绿线条。
  “哥哥,我们继续走吧。”
  雾凌挽着邪犽的手,柔声道:“既然这里有明持王设下的关卡,表示我们的方向无误,只要顺着不死河走下去,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没错!今日我非亲手宰了那个畜生不可!”
  邪犽咬牙道,拉着雾凌的手朝瀑布下方纵身一跃。
  半日过后,邪犽两人闯过了明持王所设的另外两道关卡,分别叫“府关门”和“冥关门”,由于一路走来,大空洞不断缩小,是以和地关门相比,后面这两座关卡反而要小得多。
  然而,过了冥关门后,邪犽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不死河水高高积聚,冻成一片冰原,将大空洞近八成的容积封闭住,几近没顶,两人踩在冰上三寸,头都快擦到上头的厚实岩壁,四周根本无路可走。
  “可恶!怎么没路了?”
  邪犽又急又怒。
  “哥哥,你别急。”
  雾凌指着脚底的不死河,“你看那冰层之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邪犽凝神一看,妖力贯注,视线在不死河冰上烧出一个大洞,果然见到数十丈深的河底里有几名白衣鬼魂正往河底岩壁游去。
  似是骇于邪犽两人的出现,白衣鬼魂迅速消失在岩壁的缝隙之中。
  “哈!原来是躲在水里!”
  邪犽大喜,双手利爪猛力一挥,划出六道漆黑剑气,贯穿冰原,直达不死河底,蚀出一道无底深渊。
  冰层溶解,水声滚动如雷,不死河呼啸下沉,形成一巨大漩涡,邪犽和雾凌浮于空中,直待大空洞里的河水都流尽了,才下到河底。
  只见鬼魂消失处的岩壁附近,有一道能容一人行走的窄小岩径,邪犽率先走进,雾凌紧紧跟在背后,一手握着他热乎乎的发梢。
  又过片刻,白衣鬼魂再度出现,由于岩径狭窄,众鬼脚跟重叠,躯干朝四方伸展,就像丛生在腐干上的蕈菇。
  群鬼身后,是一扇只有半人高的黑铁关门,和地关门相比,已经小了不知几十倍。
  “来……来者何……”
  不待鬼话说完,邪犽化成一道赤影,铁爪挥舞,瞬间将群鬼斩成碎片,欺到关门前面,爪尖抓着最后一只女鬼。
  “这是什么地方?”
  邪犽喝问。
  “这……这里是国关门……”
  女鬼吓得满脸发黑,“奴家只是听命行事,求神仙开恩,别将奴家送回地……”
  邪犽两指一掐,女鬼化成一道蓝光,顿时灰飞湮灭。
  “哥哥,这里是最后一道关卡了,后面必定是长夏城的所在。”
  雾凌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
  邪犽反问。
  “第一个关卡叫地关,第二个是府关,第三是冥关,现在这个是国关。”
  雾凌掐指算道:“我们过了四关,这四道关卡每过一关,便往地下深入数十余丈,如今已不知在地下多深了,称其‘地府冥国’,可说是再贴切不过,想必明持王那家伙也是取这字意,所以关卡理应只有四道。”
  “哼!还地府冥国哩,那畜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邪犽一听,这才明白。
  飞腿一蹬,国关门“光当、光当”地往后滚,后头仍是一条窄径,斜斜往下方延伸。
  邪犽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快半个时辰才走到尽头。
  狭窄岩径末端的石壁里,透出一股雾蒙蒙的白光,邪犽伸手欲碰触石壁,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阻挡。
  “这是什么?”
  邪犽奇道,双手往前一推,无形中便有一股同样的力量回挤,将他的动作抵销。
  “这可能是明持王用来隔绝外人的结界。”
  雾凌见状,道:“可见长夏城一定就在这岩壁后面了。”
  “可恶,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过去?”
  邪犽冲撞数次,但全身力气都被结界抵销,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邪犽……邪犽……”
  就在此时,望云氏的呼唤声竟又再次响起。
  “娘!”
  邪犽惊道。
  “这……这就是望云氏的声音?”
  雾凌亦惊道,这回她也听见了。
  “娘!孩儿马上来救你了!”
  邪犽大喊。
  胸中热气翻腾,邪犽周身红光大作,发丝飘扬如火,烫得雾凌慌忙放手。
  轰隆隆地,惊人的大力从结界里向外震荡,震得岩径龟裂满布,邪犽的利爪刺进透明结界之中,状似鲜血的赤红光晕登时在结界内部蔓延开来。
  远处,低沉的哀号声响起,听起来宛如乌云里的闷雷。
  邪犽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将结界撑开,深赤的血光喷溅如泉,打在两人身上,却是不留痕迹,消失无踪。
  地壳微震,阻碍邪犽的结界消失了。
  邪犽大步向前,利爪铲去挡路的石壁,纵身一跃,雾凌连忙跟上。
  石壁的彼端是比之前的大空洞还要大上数倍的地底穹洞,天顶恢弘,四际石霞连邪犽亦难以览,霞是一个地下王国。
  穹洞底部,幽蓝的不死河水积聚如海,深达百丈,河中栖满白衣鬼魂,层层叠叠,随波逐流,有如人形水草。
  “哥哥!你看那个!”
  雾凌来到邪犽身边,指着不死河的某处。
  邪犽转头一望,惊见一头庞然巨兽,至少有两百余丈长,七、八十丈高,头若蜗牛,身似虾蟹,千足万爪又似蜈蚣爬虫,背上覆有乌黑甲壳,其上堆石砌基,竟建有一座城池!
  仔细一看,巨兽动作迟缓,蜗牛的眼睛后方,柔软无骨的脑上有一道深若峻谷的伤痕,紫蓝色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似是受了重伤。
  “这是什么怪物?它背上的是长夏城吗?”
  邪犽惊道。
  正诧异之时,一道飘渺如幻的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邪犽……邪犽……”
  嘴里咬着一缕发丝,望云氏脸色苍白如腊,两眼空洞无神,“娘……在这里……”
  “娘!”
  邪犽想要抱住母亲,但~ 伸手,望云氏便往后退了五丈。
  邪犽追去,望云反而退得更快,转眼化成一道青烟,消失在巨兽背上的城池里。
  “可恶丨该死的明持王!竟敢如此欺凌我娘亲!”
  邪犽怒得双眼喷火,正欲奔向长夏城时,雾凌却开口了。
  “哥哥,小心点,那城里一定有什么陷阱。”
  “我才不怕什么陷阱,莫要拦我,你要是怕了,就尽管回去找你的娘娘吧!”
  邪犽焦急之下,不悦道。
  “我是你的妻子,切以你的意思为主。”
  雾凌笑道:“而且明持王那个家伙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人,怎么伤得了哥哥呢?我只是怕他和那天满一样,又会施展什么奇怪的邪法……”
  “我才不管那么多,谁敢挡我,我就杀谁!”
  邪犽喊道,径自往巨兽方向飞去。
  “哥哥,你别急,等等我啊!”
  雾凌连忙跟上。
  长夏城共分五重,每重皆是同样的方正形状,檐翼砖瓦尽黑,除去坚实厚重的巨石地基,远看还更像座塔。只见望云氏魂魄所化的青烟直奔长夏城最顶端,一座开阔的圆形大窗之中。
  邪犽飞至长夏城上空,只见那圆形大窗开于屋脊之上,里头密密麻麻,有无数肉色长条蠕动,宛如横生藤蔓,并不时散发浓烈尸臭,光看便令人恶心至极。
  邪犽深吸口气,接着口中一吐,喷出一道金黄烈焰,滚入圆形大窗之中,烧断窗后碍事的肉蔓,四周转眼弥漫着黑烟焦臭。
  从烈焰烧出的缺口,邪犽冲入长夏城中。
  穿越交错缠绕的肉蔓,邪犽落在一处整齐的平台上,肉蔓在四周构成一层密不透风的肉墙,方才邪犽所吐的烈焰还在上头延烧。
  放眼一望,只见肉墙上倒挂着无数名白衣女鬼,衣衫皆被褪至腰际,毫无血色的身躯裸露着,每一名女鬼身上都有十数根淫器缠绕,在她们的口耳、手足、股间等处激烈抽动,微绿的黏液不时从女鬼们扭曲的身躯落下。
  在肉墙的中心,平台的正中央,坐着一名男子,身着紫金礼服,头戴冠冕,看模样似是地位高贵之人,但礼服冠冕之下却是一具皮肉腐坏、可见白骨的活死人。
  (这家伙身上也没有人臭,烂成这副德行,看来早就不是人……
  “不愧是身负妖星之人,能坏我结界、杀我护国灵兽永蜷,你想必就是邪犽了?”
  几乎化成白骨的下颚“喀喀”抖动,那人笑道,嗓音有如枯风落叶。
  “我就是,你又是谁?”
  邪犽喝道。
  “呵呵……寡人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日……”
  紫衣半死人道:“梵天招引终将大成……寡人悲愿亦得以实现……”
  “你是明持王!”
  邪犽一听,不待多想,欺至明持王面前,便欲痛下杀手。
  忽然,两旁肉墙里钻出四条漆黑长臂,捆住邪犽的腰际。
  (这是……还有妖僧躲在这里?
  邪犽见那手臂的色泽形状,知是天满手下的妖僧躲藏在肉墙之中,两脚一挺,身子一转,口吐烈焰,将四周的肉墙尽皆烧断。
  两名妖僧全身着火,自肉墙中滚出,邪犽一扯长臂,将两人拉近身旁,右手利爪银光一闪,两颗头颅被剖成四半,妖僧顿时灰飞湮灭。
  一股瘟毒流入体内,邪犽又吸了口气,让毒热在体内流转同化。
  “看你这模样,天满想必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
  明持王无动于衷,仍端坐在平台中央,冷笑道:“不错不错,省下寡人不少工夫。”
  “不错个屁!下一个就是你!”
  邪犽怒喝,一个转身,利爪便要往明持王半腐的脑门上劈去。
  但就在爪尖即将触及明持王的瞬间,邪犽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你这……”
  邪犽咬牙切齿,颤声低吼,“你这龌龊的下三滥……”
  只见望云氏的魂魄依偎在明持王身上,透明的手臂缠绕着满是腐肉的颈子,作势欲保护明持王。
  “怎么了?小女的魂魄碍着你了吗?”
  明持王冷笑起来,“还是你无法对娘亲下手?”
  “放了我娘!”
  邪犽怒极欲狂,却不敢出手,因他不知自己的爪尖是否会将明持王连同母亲的魂魄一同斩毁。
  “可以,寡人目的本就不在此,只要你答应寡人一件事,寡人不但会放了这傻丫头,还要让她死而复生,与寡人发妻共续天伦之乐。”
  明持王抖动白骨下颚,说道。
  “天伦之乐?你在说什么鬼话!快放了我娘!”
  “闭嘴!你可知寡人乃是你这无知小辈的生父?”
  明持王冷冷道:“寡人甘愿触犯天律,毁坏伦常,只是为使病逝的妻子复生,但此倒逆天律的大事,非集星宿神明之力无法达成,而寡人的躯壳凡俗贫瘠,无法供星宿降世,是以施行梵天招引大法,才有你这孽种问世。
  “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可为星宿行宫,现只需刎颈自尽,便可成就寡人十数年的悲愿,我女、我妻亦可因此重获新生,与寡人重续天伦。”
  明持王语气高亢起来,“你这逆天之人,苟活十数年,就为一死,还不快快动手?”
  “邪犽……求求你……听父王的话……”
  望云氏的魂魄竟然开口道。
  “娘……娘……你说什么?”
  邪犽一听,惊愕万分,木然呆立。
  “孩儿……娘本就不愿将你生下……”
  望云幽幽叹道:“只是为了协助父王、母后……才勉为其难……你若真的替娘着想,现在就应自我了断……将身躯让给星宿神祇……好成就父王的悲愿……”
  邪犽万万没想到这番话竟从亲娘口中说出,顿时只觉眼前一黑,浑身无力。
  “邪犽……娘求你……快去死吧……”
  望云续道:“娘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与父王、母后相聚之日就在眼前……只要你一死……娘就能重拾过往的荣华富贵……”
  “不……”
  邪犽双腿一软,颓坐在地。
  “别担心,邪犽……”
  望云见状,柔声道:“待父王让娘复活,娘会替你建一座宏伟的墓庙……使镜泉国人都来参拜……”
  “你放心……就算死了……我们还有机会再做母子……”
  望云笑道:“只要父王愿意……娘可继续替父王产子……如你有幸……下辈子或许可再度转入娘胎……”
  望云氏的鬼魂亲吻明持王的森森白牙,幽蓝的舌尖探入他空洞无肉的嘴里,作势吸吩。
  “父王……那夜……女儿虽哭喊挣扎……其实心里仍是喜欢的……”
  只见望云氏幽蓝的双颊泛起微微红潮,对着明持王的耳畔轻声细语,有如与爱人说话一般,“逃出长夏城后……女儿每夜辗转反复……梦中都是父王的身影……白日亦觉空虚难耐……不论身心都想着父王……念着父王温暖的怀抱……”
  “哈哈,傻孩子,等你与娘亲一块复生,寡人自将与你母女俩日夜云雨,以弥补你多年之憾。”
  明持王咧嘴而笑。
  “嗯嗯……父王……只要你不嫌弃女儿……”
  望云氏指尖透过明持王身上的紫金礼服,探入衣里,在其股间做出爱抚之姿。
  邪犽看得傻了,心中一片冰冷,脑里浑然空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哥哥,别被骗了!那都是明持王胡说的!他只是想迫你动手自尽!”
  忽然,从明持王身后,传来雾凌的喊叫声。
  只见紫色火龙翻腾,转眼将邪犽及明持王四周吞没。
  “啊啊!住手!快住手!”
  明持王衣物着火,惨叫起来。
  邪犽早已身负神力,雾凌的狐火自然无法伤他分毫,只见明持王身上的礼服起火焚烧,四周肉墙亦化为焦炭,女鬼们舍弃衣物,纷纷遁逃。
  没一会,肉墙烧焚殆尽,所在处原来是一座八角形的祭坛。
  明持王仍端坐在原处,狐火烧去他身上的衣物,露出底下森然白骨,原来他不是不动,而是想动也动不了。
  仔细一看,明持王空荡的腹中藏有一瓮,瓮里装满漆黑的粉末,邪犽一眼便知那是母亲望云氏的骨灰。
  望云氏的魂魄则早已不知去向。
  “哥哥,快回过神来,刚才那全都是明持王操纵你娘亲的骨灰所作出的幻觉!”
  雾凌飞落至邪犽身边,原来她为了查出明持王使的诡计,从另一边的窗户悄悄进入祭坛,从明持王身后的衣缝发现了骨灰坛。
  “好姐姐,谢谢你,我险些以为那是娘的真心话了。”
  邪犽缓缓起身,眼中凶光大盛,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妖力,有如暴风龙卷,祭坛屋墙亦为之动摇。
  “住手!你这孽种!寡人可是梵天招引之术的主祭,要是杀了寡人,从此无人能压制那妖星元神……”
  除头颅以外,全身尽化为白骨的明持王喊道。
  邪犽将母亲的骨灰从明持王的腹中取出,递给雾凌保管,接着一把扣住明持王的头颅,五指一扣,摧枯拉朽,明持王的头壳碎裂,脑浆涂地。
  一股漆黑毒热涌入体内,邪犽放声大喊,愤怒、痛苦、嫉妒与憎恨,诸般念头在胸中翻搅。
  只见鲜红的雷电自邪犽发丝中乱射而出,无匹大力朝四方飞窜,在一道轰然巨响声中,祭坛化为灰烬,屋瓦栋梁尽皆回归尘土,四散飞灭,长夏城转眼间被邪犽夷为平地。
  “啊啊啊!”
  在不死河幽蓝光辉的映照下,邪犽悲狂的嘶吼在地底隐隐回荡。
  半刻之后,尘埃落定,但见邪犽两眼无神,呆然颓坐于八角祭坛上,怀中紧抱着望云氏的骨灰,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没了生气。
  一旁的雾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论怎么高声呼唤,邪犽都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那烂不死的明持王,知道邪犽在这世上最亲爱之人就是他母亲,竟龌龊的利用望云氏的幻影挑拨,不但诋毁他心中母亲的形象,更一举夺走他求生之意,真是无耻至极!
  雾凌心里焦急,暗自怒骂,两眼望着邪犽呆滞的神情,担忧不已。
  (邪犽他一直孤独的活在不周林里,守着母亲的尸骨过活,心里再没其他亲爱之人,就算知道方才所见乃明持王那畜生所施幻术,俱是虚构,一时间仍难跳脱,可莫要顺了那妖人的阴谋,心生短念才好……
  “我说……哥哥?”
  雾凌依偎在邪犽背后,感受着他的雄厚阳气,柔声道:“明持王已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
  邪犽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太过细微,雾凌伸直了耳朵也听不见。
  “哥哥,你说什么?”
  雾凌连忙问道。
  “……不……”
  邪犽猛然跃起,将雾凌弹至一旁,失心疯似的大喝道:“我再也不会让娘离开我了!”
  “匡”的一声,邪犽将骨灰坛重重朝地上击去,骨灰坛应声而碎,望云氏的漆黑骨灰散落一地。
  (糟了!邪犽他……不会是疯了吧?
  雾凌大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见邪犽大口一吸,满地的骨灰化作一条黑蛇,钻入他口中,邪犽随即作势吞咽,竟将望云氏的骨灰尽数吃下腹中。
  “邪犽!”
  雾凌看傻了眼,“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我把我娘的骨灰吃了啊!”
  邪犽神情狰狞,状似疯狂,咬牙道:“这样一来,不管谁都没办法把娘从我的肚子里卷走了,谁也不能操纵我娘的魂魄,谁也不能逼她说出那些下流龌龊的话来!”
  “哥……你……”
  惮于邪犽的凄厉气魄,雾凌只能唯唯诺诺点头。
  (记得娘娘说过,那骨灰上有强大的诅咒,邪犽这样把它吃下去,可别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腾地一声,邪犽又坐回原处,抱着肚子横躺在地。
  望云氏的骨灰一下肚,一股毒热便缓缓在邪犽体内展开,和他的内气相互呼应,迅速席卷全身,他只觉整个人有如坠入烈焰,又似受冻于万年寒冰,忽冷忽热之余,还有一股沉沉的倦怠之意,意识渐趋昏迷。
  但邪犽不但不在乎,甚至还觉得开心,心中以为只要昏沉过去,便再也不需想起方才母亲受明持王操纵的模样了。
  “呜呜……娘……”
  邪犽口中呜咽,闭上双眼,没一会,竟沉沉睡去。
  雾凌轻轻地在邪犽身旁躺下,将他搂入怀中,见到邪犽悲伤的模样,她心中亦是痛苦万分,只道他是悲痛过度以致心神荒乱,浑然不知邪犽体内正上演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剧烈变化。
  梦境朦胧之中,邪犽只见四周旋风化成无数金眼黑龙,簇拥着他轻飘飘地往上飞升,眨眼间穿越离恨天的游离仙境,飞出太阴轨道,有如流星一般画破浩瀚星海,抵达苍澜银河之畔。
  无边星海彼端,在万紫千红的云尘尽头,天抠星辉煌耀眼,宛如明日。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邪犽。”
  一道沉稳有力的嗓音从莫须有处响起,“此处乃本尊元神之内,你眼前所见乃是天抠神君辖下银河,距人间之遥,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谁?谁在说话?”
  邪犽四处张望,但无尽太虚中只见星海浮沉,不见半个人影。
  突然,银河波荡,好似有无数银丝绸缎同时飘扬,一头赤毛巨狼从河底跃出,落在银河彼端。
  只见那巨狼浑身毛发色泽深赤,两眼大如铜铃,眸中燃着火焰,焰色却是漆里:口。二……5 崖,女5它背脊弓起,四足疾踏,飞奔于银河之上,迅速朝邪犽逼近,随着距离缩短,初时只有牛羊大小的身形,转眼间竟有如飞龙一般陡长百丈。
  邪犽大惊,正欲躲避,却见赤狼停下脚步,庞然身躯激起漫天巨浪,山峰样的脑袋往下一弯,燃着深幽黑焰的狼眼望向邪犽。
  一股状似瘟疫的毒热溢出邪犽的心头,这感觉是他十分熟悉,杀死天满和明持王时,都有同样的感触在体内蔓延。
  “你是……你是明持王的什么人?邪犽又惊又怒。
  “本尊和那不自量力的小人毫无关系。”
  赤狼咧嘴而笑,口中白牙森然,有如灰石梁柱,牙尖滴血如泉,“连仙体都没练成的俗人,竟妄以为几道便宜阵式就能摆弄天上星宿,真是笑煞我也,嘎嘎嘎嘎!”
  赤狼仰天长嚎,银河一阵骚动,群星亦为之黯淡。
  “你……你是说……你就是那个天上妖星!”
  邪犽忆起明持王死前所说,又惊又怒,“那个什么梵天招引的,就是用来招你吗?就是为了你,害我娘亲惨死!我要替娘报仇,纳命来!”
  不顾双方大小悬殊,邪犽正欲扑上,这才赫然惊见自己在这幻境之中竟无身躯,虽然眼能见物,耳能听闻,亦有口能言,但却像是鬼魅一般透明无形。
  “你说这话倒也不算错,若非那明持王一意孤行,欲召唤本尊下凡,你娘自然不会死于非命,”
  赤狼嗓音和缓下来,将鼻吻置于前脚之上,重重趴在邪犽面前,“然你娘若不死,这世上不会有你,你也无需伤心了,此乃因果相生之理,是为天律,凡界俗人不论修为何等高超,亦无法违背。”
  “去你的天律!我不相信!”
  邪犽嘶吼,“我一定要救回我娘!”
  赤狼一听,似是满足于邪犽的反应,再度咧嘴而笑。
  “邪犽,听本尊一言。”
  赤狼的声音有股莫名的魅力,连狂怒的邪犽亦不得不静耳倾听,“那明持王丧心病狂,妖僧天满热中势利,只想趁机窃国,这两名庸俗之辈加起来连本尊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所设梵天招引大法云云,更是荒万古大谬,盖以天上星宿之力,一击能毁人界十次。星宿与凡人相较,有如犀象之于蝼蚁,世间又哪有蝼蚁能号命犀象呢?”
  “那……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明明下凡了!”
  邪犽反驳道。
  “确实如此,但本尊元神离脱星宿本位,降落凡间后,苦无可供寄居之处,现刻正悬宕于幽玄飘渺之间,能否长留人界,端视你一心所系。”
  赤狼缓缓道:“然而你不可误解,本尊下凡,并非受明持王妖术吸引,而是另有其故。”
  “那关我什么事……结果你还不是害死我娘了!”
  邪犽咬牙道。
  “本尊下凡,当然与你有所关连。”
  赤狼呵呵一笑,“不祥之人啊,人界待你如何?若今日你有盘古伏羲之力,能抗拒天律,扭转乾坤,你又将如何回报人界?”
  “回报?那些臭人待我如同草芥,我要怎么回报他们?让我想想……”
  被赤狼这么一问,幼时与母亲在不周林中所遭受的不平记忆立刻涌上心头,邪犽喝道:“这样吧,我把他们全杀了!让天下臭人都变成幽魂野鬼,永远飘荡天地之间,这样如何?”
  “就这样而已?那你的娘亲呢?你不想把她救活吗?”
  赤狼追问。
  “当然想啊!”
  邪犽喊道:“只是她早已给明持王那畜生害死了,我连她的魂魄流落何方都不知……又要如何将她救活?”
  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若你可颠覆天律,宇宙之内又有何不能之事?”
  赤狼笑道:“你娘亲正身陷地狱囹圄,只要你能援引本尊法力,自可对抗天律,拯救你娘脱离苦海,重新为人。”
  “你……你说什么?”
  邪犽大惊,“你……你能救活我娘吗?”
  “以本尊现在的处境,恐怕不行,”
  赤狼回答,“但你若愿助本尊一臂之力,那就行了。”
  “哼!我懂了,你想欺骗我!想要我作你的元神容器!”
  邪犽恍然大悟,怒道:“你是天上星宿,只要我一让你进到肉身,想必立时便会魂飞魄散,你想用甜言蜜语唬弄我,可没这么简单!”
  “若果真如此,那你现在早已化成血水肉泥,岂还能开口与本尊说话?”
  赤狼巨口张合,笑道:“当初天满以邪法吸引本尊元神下凡时,因无适当居处可供栖宿,无奈之下,本尊只好将元神化整为零,分别蛰伏于当日参与邪法的众人体内,如今你已将明持王一干人等尽数屠戮,连望云氏之骨灰亦吞入腹中,本尊元神便因之重归圆满,眼前这浩荡银河,正是本尊在你心中所创的幻境。”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我体内了?”
  邪犽大惊,“你想要干什么,杀了我吗?”
  “为何杀你?你死了,对本尊有害而无益。”
  赤狼回答,“本尊愿舍无尽天星宿本位之浩瀚灵气,不惜以元神下落凡间,岂是为了取你一人的性命?”
  “那……那你到底到我身上做什么?”
  邪犽追问。
  “不祥之人,你因邪法淫术而生,命运卑贱,罪孽缠身,如今体内又积蓄本尊元神,按照天律,不仅是你,凡与你相关之人,死后都将下洪炉地狱,受万古真火炮烙之刑。”
  赤狼却不答,黑焰滚滚的双眸注视着邪犽,缓缓道。
  “那又如何?”
  邪犽听了,毫不畏惧,“反正我在这世上已无可眷恋之事,他们想把我怎样就怎样吧!”
  邪犽话才说完,忽然间,四周群星隐退,银河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滚滚黑红,烧融的岩浆如血如泥,从赤狼的脚底往四周狂涌。
  邪犽大惊,只见岩浆之中伸出两根漆黑木桩,高仅三丈,上头分别绑着两名白衣女子。
  “是……是娘!”
  邪犽凝神一看,顿时惊慌无比,大为动摇,“还有……还有雾凌!”
  只见望云氏和雾凌身着罪人的白麻粗衣,手脚、胸腹被拳头大的金钢忤贯穿,牢牢钉在木桩之上。
  不知从哪蹦出的红皮小鬼们拿着巨大的铁叉和汤匙,一边以铁叉在两人身上刺出洞来,一边以汤匙舀取岩浆,从洞中灌入两人体内。
  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哀号此起彼落,岩浆将望云氏和雾凌的身子烧成千疮百孔,但下一瞬间,伤口中竟又长出骨肉肤血,转眼完好如初。
  红皮小鬼见状,大声拍手叫好,手上的铁叉、汤匙动作不停,不断凌虐着望云氏和雾凌,甚至刮下两人身上的生肉,就岩浆熏烤,大口咀嚼。
  “邪犽!快救救我!”
  雾凌颊上都是血泪,放声尖叫,“好痛!好烫啊!”
  “孩儿……孩儿……”
  望云氏细声哀号,半边脸皮都焦黑剥落,“快救救娘……”
  邪犽惊怒万分,但立刻回过神来,知道眼前所见全是赤狼所施展的幻术。
  “此虽幻境,但与真实所差无几,”
  赤狼开口道:“你娘亲现已在修罗地狱,你狐妻死后亦将沉沦同处,如何?难道你看了眼前的景象,还能无动于衷吗?”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邪犽怒吼,“到底要我做什么?”
  一瞬间,望云和雾凌的哀号悲鸣、小鬼的尖锐笑声、岩浆的滚滚热气全都消失无踪,四周只剩静谧的无边黑暗。


第五章 入魔道
  “自太初以来,洪荒宇宙已历千亿年之久,”
  赤狼缓缓道:“不知何时起,天抠神君以名为天律之无形巨力笼罩银河,掌控其下无尽量数之一切因果事象,其力之大,星宿天神亦难以反抗,然而天律究竟为何,何以能产生如此无边无形之力,却无人能知,众神或道天抠神君得证正果,或曰其已参透宇宙无极玄妙之理,均是一派胡言,只是一昧懵懂盲从而已。
  “七万年前,吾以一己单薄力抗天律,以妖邪之身强行登天成星,意欲破天抠,越星海,至太初有始之地,寻觅天律源头,将其破坏殆尽,以成我大愿。然而一己之力终究有限,四象诸星宿、诸护天神均与本尊势不两立,不分昼夜以霞光焰火攻我,在渠等的围攻之下,光是固守星宿本体,便已耗去本尊毕身神力,遑论推进银河。
  “邪犽,你与吾皆为反逆天律之人,本尊于你只有一事相求。”
  赤狼望向邪犽,道:“你以元神飨我,化为本尊一部,共同对抗天界诸神,直至我等毁尽天律,将太虚宇宙纳入囊中为止。”
  “说了那么多,原来你还是要我的性命!”
  邪犽道:“若你刚才所显的幻象是真的,那我死了,谁去救我娘、谁去救雾凌?”
  赤狼缓缓抬起头来,巨口一张,邪犽大惊,以为赤狼要吞他入腹,但巨狼只是张口,没有吞食他的迹象。
  邪犽大奇,往赤狼口中望去,赫然见到其舌根之后寄居着无数妖魔,不时从咽喉出入。
  自赤狼口中,强烈的憎恶幻化为漆黑的滚烫毒烟,即便处于没有形体的元神状态,邪犽亦能深刻感受。
  “原来明持王等人体内所蕴含的毒热,是来自这儿……”
  听着妖魔们宛如哀号的低鸣,邪犽心中猛然一痛,明白过来,知道赤狼口中那诸多妖魔都与自己一般,生前受尽天律捉弄摆布,最后含恨而亡,化为赤狼元神的一部分。
  有生以来第一次,邪犽胸中充满了怜悯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收集这些妖魔的元神?”
  邪犽不禁问道。
  “本尊乃逆天妖星,赤贲。”
  赤狼回答,“天地之间,凡真心反抗天律者,均为我等同胞,天虽恶之,我却怜之,若非有这千万逆天之人以元神相助,本尊亦无法登天成星。
  “邪犽,你元神与我合一,意志、心智仍将于本尊体内存续,并可于凡间援引妖星之力,于百年之内,可暂时遮断天律,使人间、妖界均顺其所愿,当然亦可解救你身陷地狱的娘亲。”
  “真的吗……”
  听见能解救望云氏,邪犽一个好字登时欲脱口而出,只是仍有不解之处,“你……你为什么要特意帮我?”
  “本尊不是帮你。”
  赤贲淡淡道:“你援引本尊神力,固然得以拯救至亲爱人,但本尊亦得你元神之助,就算只多一人,抵抗天律之力便因此多了一分。
  “只要我等同胞共心协力,假以时日,必能推翻天律,到时太虚宇宙为我等囊中之物,本尊化为天抠,你则升为星宿。”
  “好!那个什么天律的,我就要看看它有多厉害!”
  邪犽听了,不及细思,热血上涌,喊道:“先把娘从那个叫地狱的地方救出来,我们再去把天上的王八蛋一个一个打倒!”
  “说得好!”
  赤贲满意地大笑,“到本尊口中来!邪犽!”
  张开巨口。
  邪犽心念一动,飘入赤贲口中,来到那千万妖魔身旁。
  就近一看,才知那无数妖魔竟是长在赤贲的血肉之中,化成许多大小肉囊,轮廓都奇形怪状,见到邪犽的元神靠近,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啪”地一声,裹着妖魔的肉囊破碎,怨毒烟气在赤贲口中回旋翻转,宛如千万条长臂,往邪犽卷来。
  邪犽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元神已经被怨毒层层包围,将他往赤贲喉中卷去。
  眼前一黑,邪犽只觉有一股无边无匹的巨大意识挤进心中,几乎要将脑袋都给胀破。
  “啊啊啊啊!”
  邪犽大喊。
  “呀啊!”
  一股大力从突如其来地从邪犽体内窜出,雾凌反应不及,被震飞十丈之远,差点落下长夏城边。
  “邪犽?你怎么……”
  雾凌大惊,慌忙起身,但见到邪犽的模样,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邪犽眼绽金芒,整个人凭空飘浮,四周放射出赤光千条,肌肤亦喷放耀眼红霞,形成朵朵翻腾云气,在身边旋转运行,发丝飞扬如轮,有如一顶赤色冠冕。
  没一会,云霞化成夹带漆黑瘴气的腥风,雷声霹雳,朝四面八方呼啸而出。
  在瘴气的卷拂之下,雾凌只觉周身烧烫,整个人好比坠入一座无底深潭,潭里尽是又热又黏的铀骨黑油,正透过浑身的毛孔钻入骨肉之中。
  若是寻常妖怪,光是站在邪犽身边,便会被这瘴疠腥风化成一滩血水,但雾凌不但丝毫不感难过,反而还觉得浑身舒畅,甚至生出一股销魂之意。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哥哥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呜……嗯……
  雾凌双腿酥软,难以站立,懒洋洋地倒卧,整个人像是得了瘟疫热病,只觉四肢百骸、骨髓心窝,无一处不是发热发烫,但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快活,意识飘忽之际,一双眸子仍痴痴望着邪犽。
  只见邪犽赤裸的肌肤底下,浮现出无数妖异诡谲的黑红纹样,转眼爬满全身,纹样底下隐隐透着火星金点,就像是有人在邪犽的体内打火炼钢一般。
  (啊……哥哥他一定是……变成了红鼓天王了……否则不会这样……身子里好像包着火一样……
  雾凌不禁喘息,吐息火热,有如蒸气,两眼望着邪犽缓缓从半空落下,娇躯阵阵麻痒,一双腿磨蹭了起来。
  邪犽转过身来,望向躺在地上的雾凌,两眼由上而下扫过。
  “啊!啊啊!”
  邪犽的目光就像是深入骨髓的爱抚,雾凌只感到体内阴气鼓沸,娇躯颤动,从头到脚都酥麻难耐。
  “哥哥……哥哥……”
  雾凌柔声呼唤,双颊潮红,乳峰间汗珠点点,“别那样看我……我受不了了……”
  邪犽露齿一笑,走到雾凌身旁,将她轻轻抱起。
  两人肌肤相亲,雾凌接触到邪犽的浩然内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心窝气血翻涌,连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你是不是变成天神了……”
  良久,雾凌才勉强用手挽住邪犽的颈子,娇声叹道:“我只是给你这样看——看、抱一抱,整个人就酥得快死了……”
  “正是,我已获得妖星之力。”
  邪犽笑道,雾凌听着他的声音,望着他的笑脸,只觉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揪了起来,登时如痴如醉,“从今而后,地上再无人能对我说三道四,就算是万古天律也不能奈我何。”
  “真的吗?哥哥……你好厉害……”
  雾凌眼中尽是赞叹之意,“一下子就变成天神了……”
  邪犽笑而不答,抱着雾凌在祭坛上坐下。
  从祭坛往下望,滚滚乌云中赤雷闪烁,致命瘴气已经将长夏城所在的大穹洞完全充塞,正以惊人气势沿着关门往地上奔去。
  但对邪犽和雾凌来说,眼前这令人颤栗的景色,却有如黎明时的黄金云海一般耀眼绚烂,两人不禁看得目眩神驰。
  “雾凌。”
  半晌,邪犽问道:“你那玄女更衣之术可好了没有?”
  仅是这么一问,雾凌就想到邪犽话中的含意,双腿一颤,娇躯在他怀里轻轻痉挛,登时泄了。
  “当……当然好了。”
  雾凌细声娇笑,“听见哥哥说要……还敢不好吗?”
  邪犽低下头来,往雾凌的唇上吻去,雾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打鼓似的坪怦作响,随即感到邪犽烙铁样的唇印了上来,炽烫柔软,强大的阳气随着吹吐,有如暴雨狂潮,灌入心肺之中。
  (啊啊……我要死了……他只是这样吻我……就要把我吻死了……
  在无上的销魂之中,雾凌才刚绝顶,转眼又再度猛然泄身,股间“滋滋”作响,爱液有如滚滚银浆,流泄不止,覆阖蜜贝的花瓣欣然绽放,妙门重启,玄女更衣之术大功告成。
  “哥哥……”
  雾凌颤着嗓子娇喘,心中情丝万缕,撩乱异常,“你……你俞我吧……你俞我……然后吸我的阴……狠狠地吸……今日……我要把自己整个给你了……”
  “给我之后呢?你要怎么办?”
  邪犽缓缓把雾凌放在祭坛中央,问道。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哥哥……”
  雾凌望着邪犽跨在自己身上,两眼在他股间和胸膛上穿梭,“只要哥哥爱我……不嫌弃我就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邪犽笑道,牵起雾凌的双手,置在自己裤头上。
  隔着一层细薄织锦,雾凌用指尖在邪犽的股间轻抚,两眼望着他胯下的黑裤,在那高挺的硬物下,似有三、四头野癖正蠢蠢欲动,亢奋的弧形圈纹在宝器周围隐隐翻滚。
  早已痴心塌地的雾凌丝毫不觉有异,只道邪犽既已成了天神,自然无所不能。
  轻轻将裤头褪下,呈现在雾凌眼前的是一根通体鲜红、灼热烫手的粗大雄阳,在那男茎根部,竟分生出三尾光滑黑亮、头如挺蛇的淫器,它们拥着邪犽宝器,缓缓昂扬。
  雾凌见状,只觉脑子都要融了。
  “嘻!”
  九千院手中的烟管落在地上,断成了三截,回音在空荡荡的大帐里回荡。
  “吞油婆,你可感觉到了?”
  九千院面色凝重,问道。
  “小姐说的可是外头那股难以形容的邪恶气息?”
  吞油婆佝偻着被甲壳覆盖的背脊,站在大床底下,“姥姥无知,活了小姐三分之二的年岁,除了小姐以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妖力。”
  “臭姥姥,少拐弯抹角咒本宫。”
  九千院啐道,将单衣衣襟一拉,从大床上站起,“人界除本宫之外,断无第二人具备此等妖力,这必定是白虎碎牙所预言之下凡妖星了。”
  “唷,原来那颗吵死人的石头不是在乱讲啊,姥姥还以为它在说梦话呢!”
  吞油婆嘿嘿冷笑,斜眼往大帐顶上望去。
  只见大帐顶上悬着一条钢发,底下绑着一块闪耀金铁寒光的石头。
  九千院右手一指,钢发应声而断,白虎碎牙笔直落入掌中。
  “他奶奶的,你终于让老子下来了!我没骗你吧!赤贲那畜生下凡了。”
  白虎碎牙才刚落到九千院的掌心,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喊道:“现在他只有元神在人间,本体远在千万里外,而且人界不比无尽天,太虚灵气稀薄,妖星邪力必大打折扣,此刻不杀他,更待何时!”
  “好好好,本宫知道了,你别嚷得这么大声。”
  九千院一手把白虎碎牙拎得远远地,皱眉苦笑,“倒是事成之后,可别忘了你和本宫许诺的约定。”
  “哈!你帮老子把赤贲宰了,西象天癸宿星位出缺,自然由你递补,老子担保你两百年内必成星宿!”
  白虎碎牙信心满满地回答。
  “你的口气倒是挺大的,只希望别是空口白话才好。”
  九千院笑道,指尖一弹,四周卷起一阵无形之力,大帐有如受飓风吹袭,凭空拔起,消失于夜幕之中。
  苍茫星海之下,只见十数道鲜红光柱从镜泉国国土各处爆发出来,笔直上冲,直达天际,宛如奔龙。
  红光破土之处,更有滚滚瘴气,看起来比夜幕更为晦暗漆黑,有如太古玄兽饕餮正朝四面八方吞噬席卷。
  “哇,小姐,快看,好漂亮的火树啊!”
  吞油婆拍手笑道,漆黑瘴气衬托着地表的碧血红光与天际的点点苍澜,自远处望去,竟有一股稀世美感。
  “漂亮是漂亮,不过被那瘴气滚过的人,恐怕都没命观赏这奇景了。”
  九千院眉头一皱,“不过事情可真巧,这妖星怎么刚好就在本宫入镜泉国时下凡?”
  “嘿!巧什么巧,招这妖星下凡的不是别人,就是镜泉国主啊!”
  白虎碎牙没好气地道:“再说让这邪法大功告成的不就是你这傻丫头吗?”
  “臭石头,少胡……”
  九千院正欲反驳,脑中忽然闪过一幕,忆起邪犽抱着望云氏骨灰离去的景象。
  天下第一大妖九千院自是见识渊博,将邪犽怀中骨灰与眼前惊人景象相连,眨眼之间,便参透邪法奥秘,再细细思索,更连来龙去脉亦了然于胸。
  “糟了,没想到那望云氏的骨灰竟然真的……”
  九千院面露不安,咋舌道:“雾凌!雾凌现在正和邪犽在一起,这下可凶多吉少!”
  “怎么样?知道老子没说错了吧?要是你不让那臭小子把那缸死人骨头带走,自己用法力压着,招星邪法根本无法成功,现在你不赶快带我去把赤贲那畜生宰了,今晚镜泉国死的几十万人全都要算你头上,登天成星的时机又要拖延两百年啰!”
  白虎碎牙幸灾乐祸地笑道。
  “哼,不用劳烦你提醒!”
  九千院冷冷道:“吞油婆,准备走了,事关雾凌性命,不能拖延,快随本宫去铲除那天上妖星!”
  “是,小姐有令,姥姥岂敢不从。”
  吞油婆言毕,身躯越滚越小,转眼卷成一颗黑亮甲球,勾附于九千院飘逸的紫黑发丝上。
  (邪犽必定是这异象之中心,本宫见他天赋异禀,将雾凌许配给他,好让雾凌借以提升自身修为,没想到那异禀竟是源自天上妖星,可真是料错了!
  正当盘算之际,忽地一道念头如闪电般窜过九千院心中,那念头只是一闪即逝,连九千院自己都不甚清楚。
  (嗯?刚才……本宫想着什么?好像有个念头……
  “喂!你磨蹭够了没?可以走了吧!”
  白虎碎牙不耐烦地吼道:“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拖越久,可是对你越不利!”
  “臭石头,只要你嗓门放小一点,本宫就算晚个千年登天也甘愿!”
  九千院一手按着耳朵,一手握着白虎碎牙,足趾在床上轻轻一蹬。
  只见她化作一道紫电,转眼穿破层层夜云,离地千丈。
  捧着雾凌的白嫩娇乳,邪犽双手抚揉,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
  “啊……嗯……”
  雾凌梦呓似的喘着,她的衣裳早已褪下,一双乳房随着上半身抖动,裸着身子躺在邪犽怀中,柔嫩肌肤与邪犽布满纹路的红皮相映,更显白晳净透。
  透过邪犽的手掌,无匹的强大阳气不断刺激她乳内的阴气,令乳头高挺,乳晕红烫,乳房发汗不止,有如身在蒸笼之中。
  仅是这样捧着,每一下心悸,雾凌的双乳都有些微胀大,没一会,可爱的琼脂山丘转眼成了丰满的艳丽高峰,滑腻喷香的雪嫩双球将雾凌整个胸口及半个腹部都遮掩了,邪犽将那对豪乳捏在手里,细细把玩,十指横腰一握,指尖陷入乳肉,半璧乳房却从虎口溢弹而出,难以掌握。
  正尽情把玩之时,几道银丝滴落,沿着雾凌乳房两侧的圆缓山坡滑淌。
  “咕噜……吱啾……”
  邪犽这才将视线从雾凌的乳房离开,往她脸上望去。
  一只见雾凌满面痴狂,妙口圆张,朱杏探出,香涎从娇唇沿着下颚滴落,颤抖的舌尖末稍银津滴淌,在她失焦的双眸前方,只见三尾乌黑淫具,正争先恐后地窜动着,欲与那小巧香滑的舌尖纠缠。
  邪犽心念一动,三尾之中最为粗大的淫具欺上前来,状似毒蛇首级的三角形肉冠昂扬怒张,有如手腕般灵活有力的茎部爬满青筋,与黑亮的肤色相较,更显狰狞凶暴。
  淫具贴上雾凌的舌尖,马眼里阳气一缩,竟将朱杏吸入蛇头半寸有余,邪犽甚至还尝得到她香涎的甜美滋味。
  “嗯嗯……嗯嗯!”
  雾凌娇喘,一张妙口往淫具蛇头上吻,红唇在满是黏滑淫液的肉冠上前后滑动,朱杏亦在马眼里上下舔吮,就如同与邪犽接吻一般。
  瞬间,两人内气相激,难以抵御的欢快席卷,邪犽只感腰骨一酥,雾凌酣吻中的淫具一个抖颤,猛然射精。
  “呜嗯!”
  雾凌双眼微睁,哼了一声。
  只见乌黑淫根在雾凌的嘴上不断扭摆,“咕噜、咕噜”水液翻滚之声随即传出,邪犽只感滚烫阳精浓稠如块,正奔过淫茎,一团一团注入雾凌口中,股间亦是妙意痉挛,说不出的欢快。
  尽管半痴半狂,雾凌半睁的眸中仍露出欣喜之色,她大口吞咽,一边品尝阳精在唇舌间黏附勾缠的触感,一边任由娇躯在邪犽雄浑的精气中昏眩麻醉,沉溺于无上的欢愉酥美之中。
  直待射精止息,邪犽才将淫具撤回,让雾凌靠在自己肩上喘息,只见她双唇一片银亮,嘴角有一抹黄浊滑落。
  邪犽以指尖勾起遗精,送回雾凌口中,雾凌便含着邪犽的指尖柔柔吸吮起来。
  “哥哥……”
  半晌,雾凌才娇声叹道:“你可以……吃我了吗?我好想要你……”
  “别急,还有人没来呢。”
  邪犽笑道,灼烫的阳根在雾凌股间磨蹭,爱液受热蒸发,形成淫靡的酸甜气味,“等她来了,我就把这些宝贝都给你,在你里头一根接一根的射。”
  雾凌听得心头搔痒难耐,往下一望,一根鲜红阳根和三尾乌黑淫具都在自己湿亮的花门前蠢蠢欲动,诱得她胎房内的阴气如狂风暴雨般喧搅翻腾,脑中俱是与邪犽交合一事,再无法想其他的事。
  “哥哥,到底是谁啊……”
  雾凌转过身来,紧搂着邪犽,感受他肤下阳气有如烧烫的铁板一般珞在自己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天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好等的?”
  “你忘了还有九千院吗?”
  邪犽道。
  “娘娘?等娘娘做什么?/ 雾凌茫然,柔唇偎到邪犽嘴边,将甜甜的吐息吹入他口中。
  邪犽一把捧住雾凌的颈子,两人激烈拥吻,唇舌纠缠,雾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娇躯乱颤,胎房内再也无法把持,猛然真泄。
  “等九千院来,我们在她面前,恩爱给她看啊。”
  邪犽的声音直接在雾凌脑中响起。
  (嗯……让娘娘……看……
  雾凌泄得心神颠倒,只觉邪犽的嗓音充满魔力,每讲一个字,就像是在她心肝上划下一刀,无可违逆。
  “在那之前,你就先用这里忍忍吧。”
  邪犽又道。
  (哪……哪儿?
  邪犽将雾凌背对着自己放下,让她趴卧在祭坛之上,淫具卷向满是爱液的大腿,并将她的双腿敞开。
  一股美妙但却陌生的触感奔过雾凌全身,邪犽的龟头正抵在她的菊门幽径之上。
  “啊……哥哥……那里是……”
  雾凌颤声道。
  “我知道。”
  邪犽回答,“里面是你们狐媚一族的卵巢。”
  轻轻挺腰,在爱液的滋润以及蜜肉绝顶的影响下,雾凌的菊门早已弃防卸甲,柔若棉絮。
  邪犽的龟头陷入菊门,将雾凌的后庭缓缓撑开,将深紫菊轮扩张成——圈美丽的粉红圆圈。
  一进入菊中,雾凌体内的阴气本能地追求着邪犽男根中的阳气,菊内湿热的软肉立刻卷附上来。与蜜处不同,菊肉虽少了充满张力的韧性,却是柔若无骨,宛如以水生成。
  “啊……啊……”
  雾凌断断续续地呻吟,在恍惚之中,她根本没有怀疑为何邪犽会知道狐媚——族的秘密。
  (哥哥他……要让我怀孕了……我们终于要成为真正的夫妻……
  深沉的喜悦和满足填满了雾凌的心窝,让肉体的欢愉与颤抖都显得微不足道,雾凌菊中软肉也反映了主人的心声,在邪犽的阳根上层层揪卷,紧紧缠绕,似乎再也不想分离。
  就在第五个呼吸之后,邪犽的龟头抵上了雾凌的卵巢,在一连串的剌激下,深埋体内的小小肉囊如今已肿得有半拳大小。
  邪犽开始抽送,男根搅着肠肉,龟头撞着卵巢,一下又一下,以强大的阳气震撼着雾凌的娇躯。
  边抽,邪犽暗自运气,马眼咬着雾凌卵巢的肉皱,随着抽送上下拉扯,那卵巢与胎房一般,都是女子体内阴气蓄积之要,邪犽这么一吸,雾凌的真气顿时山崩海倾地奔入阳根之中。
  邪犽只觉浑身舒畅,越抽越是兴奋激昂,雾凌则是毫无抵御之意,只愿让他尽情吸纳,随着真气不断溢出,她的绝顶亦愈发激烈狂乱。
  在几乎令人疯狂的巨大欢愉中,雾凌一边笑,一边淌着泪,被亢奋红潮覆盖的娇躯渐渐生出柔软细毛,头上大耳弹出,恢复了狐媚原形。
  “哥哥……哥哥……”
  雾凌梦呓似的呢喃,“我终于……我终于都是你的了……”
  沉溺在无尽的欲乐之中,雾凌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将尾巴卷住邪犽的腰,诱使他更加深入菊肉,尽没至根。
  三尾淫器滑行至雾凌的胸前,狰狞的蛇头咬住了她颤抖的乳头,最后一尾穿过深邃的乳沟,钻进呻吟不已的妙口。
  雾凌感到淫器钻入了嘴里,马眼咬住了舌尖,像是捕获猎物的毒蛇卷了起来。
  不到两刻钟,瘴气已经弥漫了镜泉国全土,沿着通天光柱的吸引,形成一团团滚滚黑云,意欲遮蔽星空夜月,不断往上飘升。
  忽而,夜幕顶点白光乍现,一道紫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断瘴气中轴,笔直打在一处山巅之上,只听见轰然巨响,山头炸裂碎断,土石纷飞,化为金铁热流,挟滚滚烟尘朝四周席卷,劲势之强,方圆五十里内的瘴气均轰然而散,宛如那紫电便是火神祝融化身一般。
  但紫电虽惊天动地,却仅此一发,打入山脊后便成绝响,漆黑瘴气不畏那足以开山破土的大力,转眼又重新积聚,迅速将失土夺回,将镜泉国的大地重新封埋于光不可透的黑暗之中。
  天摇地动,长夏城顶端的岩壁破出一个大孔,九千院的身影有如一柄锐利无比的钢凿,笔直击穿了穹洞与地表之间厚达五里的岩壳,滚滚红浆夹带无数碎石裂土,轰然坠进满是瘴气的穹洞之中。
  感应到巨力来袭,邪犽停止了抽送,同时心念催动,一团赤乌刚气凝聚成圆,将长夏城四周围绕,把朝他们落下的石块熔岩尽皆弹开。
  只听得“喀啦、砰咚”声不断,炙石落在不死河的冰层上,至热与绝冰相激,水气蒸腾,声似骨断悲鸣,难溶不化的不死河冰在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下,亦不得不为之消融喷散。
  无需抬头,邪犽早已感觉到九千院的气息,那无边无际的妖力有如高达八万丈的须弥山,落下的巨大阴影毫无空隙,将长夏城及整个大穹洞都完全封锁住。
  (九千院的妖力……竟强大到如此地步?虽说她道行已超过万年,但此等修为,几乎已可媲美一般寻常庸星,身在人间的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邪犽难掩惊讶,他本以为自己援引妖星赤贲之力后,实力至少也能与九千院平起平坐,但如今就近相较,显然就算有了妖星帮助,自己与九千院仍是天差地远。
  (从这气息估算,就算加上星宿神力,我的妖力至多也仅及九千院五成,这还是她元神脱离本体之后,若是她元神归位,灵肉合一,我俩之间的差距恐怕还要再增两成……
  思及此处,邪犽不禁慌了手脚,他本以为可以凭借妖星之力强行压制九千院,却没料到横亘眼前的障碍竟比想象中更加严峻艰难。
  就在邪犽脑中一片混乱之际,从穹洞顶端岩壁的破洞里,散溢出的强大气息竟又猛然陡增一倍,只见青白云气有如漩涡翻滚,咆哮着灌入穹洞之中,轻而易举地将翻滚充塞大穹洞的瘴气吹得无影无踪。
  “哥哥……好冷……”
  失了瘴气的毒热,早已转为妖邪体质的雾凌就像是久居地穴的蝙蝠突然被强烈日光直射,顿时浑身发寒,四肢颤抖,紧抱着邪犽,靠着他体内的阳气取暖。
  邪犽把雾凌搂在怀里,不安地望着那从岩壁破洞中缓缓落下的紫色身影。
  无可匹敌的强大妖力让那身影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歪斜,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道浮在虚空中的涟漪。
  一对银色的视线穿越涟漪,笔直落在邪犽身上,邪犽觉得自己就像被无形剑锋贯穿,不但身子动弹不得,连心神意识似乎都为之僵滞。
  (我已有妖星之力,竟还沦落至如此地步,九千院她身居人界,究竟是如何练就如此高深的道行?
  抱着不解的疑问,邪犽只能静待九千院的降落。


第六章 计谋
  过了一会,九千院周身的法力扩散到整个穹洞之中,笼罩着邪犽视野的涟漪缓缓散开,她身形静止,雪白足趾落在长夏城最后一处侥幸没被邪犽妖力震垮的檐角上,紫黑长发和两臂蝶袖轻轻洒下,姿态逍遥飘逸,宛如凭水柳枝,但如此婀娜倩影看在邪犽眼里,却是比任何妖怪仙奇都要来得神威凛凛,难以侵犯。
  然而,还有一个比发挥十成妖力的万年妖狐更令邪犽不安的东西,就隐藏在九千院右手袖袋之中。
  尽管在九千院强大的气息笼罩下,它的存在感相对显得渺小许多,但邪犽援引妖星之力后,眼力早已不同以往,立刻发现了沉坠于她袖中的白虎碎牙。
  (那……那颗石头不是护天神兽白虎的牙齿吗?怎会在人间出现?
  慌乱转成了惊慌,邪犽心中最后一抹自恃在白虎碎牙的面前粉碎。盖邪犽与妖星赤贲元神共体,九千院修为虽高,但终究只是人界凡妖,位阶不及星宿神明,毁得了邪犽的肉身,却毁不了魂魄。是以邪犽心中盘算,即便今日真的死在九千院手下,魂魄依旧得以保持不灭,假以时日即可飘荡回无尽天的本体。
  但白虎碎牙可就不同了,白虎乃西象天护天之神,属性位阶比诸星宿更高上一段,就算只是一块碎片,力量也仅有无尽天本体的万分之一,仍旧足以将妖星元神打成碎片,化为虚无灰烬。
  (我好不容易获得赤贲援助,别说是杀尽天下臭人,连娘都还没救出来,怎可就这样在白虎碎牙之下魂飞魄散?
  邪犽冷汗直流,运起浑身气力,力抗九千院的高压视线,心中盘算再三,力图寻出一条生路来。
  但任凭邪犽想破脑门,依旧想不出一个足以战胜九千院和白虎碎牙,逃出生机的计谋。
  (怪了……赤贲给了我数万年的道行和见识,为何我连个法子都想不出?
  “不管你怎么想都没用的,臭小子。”
  九千院端详良久,缓缓道,只字片语中蕴含着无上妖力,震得邪犽头皮发麻。
  “数日不见,没想到你已坠入魔道,沦落至与妖星为伍。”
  九千院淡淡道,脸上不露出任何情绪,美艳的脸庞冰冷如霜,“你以瘴气害死镜泉国全土生灵,甚至连累雾凌堕为妖邪,罪不可赦,本宫这就替天行道,将你诛戮于此。”
  九千院两眼一眨,一股无形大力将雾凌从邪犽怀中夺过,挪至祭坛下方十丈远处。
  “哗啦”一声,邪犽阳根——脱,雾凌菊中溅落大量淫浆,娇躯更是冰凉了,她惊恐莫名,口中直呼邪犽名字,却被九千院以妖力震昏,晕倒在地,口鼻中吐出袅袅瘴气。
  九千院见状,眉头一蹙,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竟将雾凌折腾成如此德行……”
  见到心爱孩儿的悲惨模样,九千院怒火难遏,不禁咬牙道。
  “好了,可以动手了吧?”
  白虎碎牙以只有九千院得以听闻的音量喊道:“别以为赤贲现在力不如你就掉以轻心,他可是在无尽天当了七万多年的妖星,凭你是伤不了他的元神,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快快让老子杀了他为上!”
  “用不着你说,本宫自会处理!”
  九千院神色恢复冷静,啐道。
  “邪犽,你可有遗言?”
  望向妖星光辉尽退的邪犽,九千院冷冷问道:“看在我们做过亲家的分上,本宫给你说三句话的时间。”
  “呜……”
  邪犽仰头凝视九千院,在她的妖力压制下,别说讲话了,连嘴唇都难以动弹。
  “哼,看来是无话可说。”
  九千院玉指一捏,将白虎碎牙从衣袖中拿了出来,“本宫这就给你个痛快。”
  (难道……我等真的要命丧于此?
  邪犽绝望地看着九千院指尖那闪烁着耀眼白光的碎牙,拼命地思考还有什么转机。
  “哈哈!快!快让老子宰了它!”
  白虎碎牙唯声大笑。
  九千院右肩微动,正欲将白虎碎牙掷出,忽然一道细微的邪念闪过脑中,虽仅是一闪而逝,动作却因此顿了——顿。
  (反正横竖要让这妖星毙命,何妨不吸尽其元神精华后再行杀之……不!我这是在想什么,怎可有此等念头!
  九千院虽然很快将脑中的邪念驱逐,但这一瞬的犹豫没有逃过邪犽的眼睛,对他而言,这就像是行将溺毙之人在激流中抓住救命纲绳一般。
  转瞬之间,邪犽脑中电光石火闪过无数念头,妖星赤贲数万年的见识与经验这时总算发挥了功用。
  (原来……原来是如此!我一开始便想错了方向,九千院不可胜,我却执意与其对抗,难怪妖星之力不愿助我!
  (照天律运行,凡间众生千年一小劫,五千年一大劫,若按常理,九千院修炼万年,至少也该遇上十回劫难,损耗她五千年以上修为才是,但眼前的她法力高强若斯,显然完全未受劫难消耗,这若非是有天上神明相助,便是九千院将己身恶性转嫁他人,十回劫难亦全由他人蒙受……
  (想无尽天上众神寡施伪善,必不可能远迢千里,下凡相助九千院,她的高强妖力必来自于后者,这一万年来有人替她承受劫难,蒙受恶果……
  (啊!记得九千院提过她的宿疾是约千年前发生的,如果是因为那代替承受灾噩之人将恶果还诸于主……
  邪犽恍然大悟,心中惊恐顿时烟消云散。
  (是了,千年之前,九千院的恶性恶果重新回归体内,而她不愿损耗五千年以上的修为,只得将元神与肉体分离,以期将伤害减至最低,对外只称是得了重病……但从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恶念看来,灵肉分离虽可抑制恶业增长,却无法完全将其封印,这千年之中,九千院的恶性尽管步伐缓慢,但仍缓慢衍生……
  (只要我能诱引九千院心底的恶性,逐步滋养,令其壮大……
  “怎么了?快扔啊!”
  白虎碎牙不耐道。
  九千院回过神来,将白虎碎牙掷出,金铁之身在幽暗的祭坛上方划出一道青蓝残影。
  “哈哈哈哈!受死吧!赤贲!”
  随着白虎碎牙的逼近,邪犽也听得见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了。
  “九千院。”
  此时,邪犽挣脱了九千院的妖力束缚,使尽全力,道:“你问过白虎碎牙,它可愿意饶雾凌一命吗?”
  九千院听了,虽不知邪犽此话用意,胸中却是一凛,一股不祥之念油然而生,心意一转,无形妖力一卷,白虎碎牙就在即将击中邪犽时,被硬生生地固定在他鼻尖前半尺之处。
  “喂!九千院,你干什么?快放手!”
  白虎碎牙怒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千院只作未闻,对着邪犽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用这块石头杀了我之后,打算怎么除去雾凌身上妖星余毒?”
  尽管处于绝对劣势,邪犽却好整以暇地道:“我俩本为夫妻,这三日来魂魄交融,早已难分彼此,雾凌的元神如今亦含有妖星片羽半鳞,既然你毁不了星宿幽魂,这事想必会落到石头身上……
  “我只是好奇,你看来相当宠爱雾凌,怎么狠得下心让这颗天杀的石头对自己的心肝宝贝动手。”
  邪犽冷笑道。
  九千院一听,那张足以令天下众生都为之倾倒的美艳面容也不禁染上一抹担忧。
  “石头,这厮说的可是真的?”
  九千院问道。
  “问老子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白虎碎牙没好气地道:“谁叫你把丫头许配给这妖星?如今她的魂魄受邪魔污染,已无望修成正果,就算你救得了她生,也救不了她死。”
  “若依天律……雾凌死后将堕入修罗地狱……”
  九千院的表情越加严峻,“你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不过老子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在铲除妖星,你的丫头老子没兴趣,要不要杀看你方便。”
  白虎碎牙接着说:“只是你那丫头魂魄已为妖星所魅,老子杀了妖星之后,她六神无主,大概也等于死了一半了。”
  九千院神色大变,大穹洞内一阵动摇,四周只闻风雷声动,无形的巨力有如脱缰野马四处奔窜,邪犽见状,不禁暗自惊心。
  “哎唷、哎唷!”
  从九千院翻滚的发丝之间落下一颗乌黑的甲球,吞油婆落在地上,手按着腰,“小姐快息怒,姥姥身子受不住呀。”
  “生什么气啊你?”
  白虎碎牙语气更加尖锐,“你该不会连这点枝微末节都没料到吧?”
  “枝微末节?”
  九千院怒道,周身金光闪耀,衣袖裙摆里紫电奔腾,“雾凌是本宫的孩儿,你救不了她便罢,还要本宫眼睁睁看着她坠入地狱,这是哪门子枝微末节?你还算是护天神兽吗?”
  “混帐!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虎……的牙啊!”
  白虎碎牙高声反驳,“想要救你的丫头,你要叫胡须或是眉毛来,老子是牙,只管杀妖除魔,救人这种娘娘腔的事老子是不干的,你要是还想登天成星,就快快让老子把妖星宰了,至于你的丫头,老子不杀就是,看你想干啥都随你!”
  九千院怒火攻心,正欲破口大骂之际,邪犽却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
  九千院见状,心中的怒火反而平静了下来,问道。
  “哈哈哈,原来道行高深如你,也有难以预料之事。”
  邪犽笑道:“不过母爱之心乃人情之常,为了登天成星,难道真的非舍弃心爱孩儿不可?”
  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在九千院和白虎碎牙争执的同时,邪犽脑海中已经演练好一套细致绵密,足以令九千院坠入魔道的巧妙计划,当然九千院对此仍毫无察觉。
  “喂!快把老子放了,你不知道自己着了妖星的道了吗?”
  白虎碎牙大喊。
  “本宫还没不济到那种地步,不用你这连一个女孩儿也救不了的烂石头费心。”
  九千院冷冷回应。
  “邪犽,你想说什么?”
  九千院接着问道。
  邪犽再次仰望九千院,在昏暗的地底穹洞里,周身散发金光的九千院宛如月神下凡,紫黑发丝乘风飘扬,纤白修长的曼妙肢体如同玉石雕塑而成,深邃灵动的银眸金瞳更是阴柔绝美,就算是无尽天千万星宿之中,也少见有如此姿色的天神。
  (之前没有妖星之力守护,根本不敢正眼瞧她,现在仔细端详,这足令星月为之逊色的美貌、可与天神星宿匹敌的修为,就算找遍整个太虚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绝品美色,才该让我收为爱妻,只待大功告成,她心中恶性觉醒,我俩便可双宿双飞,共同徜徉于魔道之中!
  一想到计谋告成之日,九千院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景象,邪犽不禁抨然心动,兴奋异常,一股难以压抑的欲望在股间蓬勃昂扬,颓软的阳根不惧九千院妖力的压制,再度坚挺起来。
  身为狐媚一族之主,九千院对男子的情欲最为敏感,立刻知道邪犽对自己产生了贪淫之念,面露厌恶之余,却也不禁对自身足以勾惑妖星的美貌感到自负,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轻蔑地笑了笑。
  “不愧是天上妖星,死到临头还在馋涎女色,可别告诉本宫,你想娶本宫为妻。”
  九千院冷笑道,随口一句,竟说中邪犽的心事,只是她不知道,邪犽并非痴心妄想。
  九千院接着脸色一变,厉声道:“要不是你,雾凌今天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待会要说的话若是无助于雾凌,本宫必让你与妖星一起魂飞魄散,化为万古烟尘!”
  面对九千院足以令天地动容的威吓,邪犽却豪不畏惧,因为他已经掌握了九千院元神深处,那抹她至今仍拒绝接受的细微恶性。对已成为妖星化身的邪犽来说,能在累积了万年善行的大妖身上发现一道宛如游丝的隐晦恶性,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欢欣鼓舞之事了。
  (切莫心急,事情还早,九千院的恶性还和一个牙牙学语的乳儿无异,需耐心培养,假以时日,才能让她出脱成亭亭玉立的国色天香……
  “九千院,你可愿意和我做个约定?”
  邪犽压抑住飘乱的心绪,道:“毕竟我好不容易获得了妖星之力,可不想还不到一天就被白虎碎牙给杀了。”
  “跟妖星邪魔之辈,没有什么好约定的。”
  不待白虎碎牙破口大骂,九千院先发制人,“你若无法让雾凌复原,这就给本宫受死!”
  “我既然敢提出约定之议,当然有办法让雾凌复原。”
  邪犽不慌不忙,续道:“但你若不愿保障我元神魂魄的安危,我恐怕也没办法保障雾凌的性命了。”
  “九千院,快动手!别听这畜生胡说八道!”
  白虎碎牙又急又怒,“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小妖小怪,是天上妖星哪!”
  “你当本宫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提醒。”
  九千院冷冷道。
  但与脸上冷静的表情相反,九千院听了邪犽的话,心中已陷入犹豫。
  (这厮心中必定暗藏阴谋,今日他已害死镜泉国全土生灵,若是饶他不死,必后患无穷,但若就这么杀了他,仅凭本宫之力又无法让雾凌魂魄中的妖星恶业除净,日后那可怜孩儿必定将沦落入恶业涡旋之中,直坠地狱……
  胸中思绪纠葛,九千院暗自思量,却想不出一个能同时成全母爱与正道的法子,不禁越想越是心烦气燥。
  (唉!这小子就算有了妖星之力,也顶多这种程度而已,本宫怕他做什么?
  “你那法子是什么?说来给本宫听听。”
  九千院迟疑了一会,最后选择母爱私心,开口说:“若是真的可行,本宫才考虑接下来的事。”
  “九千……”
  九千院衣袖一卷,将正欲破口大骂的白虎碎牙收进衣袖之中。
  邪犽一听,暗自窃喜,知道九千院已经落入自己的算计之中,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如你所知,我现在乃是妖星化身。”
  邪犽回答,“雾凌的魂魄受我元神所染,已充满恶业,但她毕竟花了许多时间修炼正道,对我来说,雾凌的躯壳并非是最佳居所。”
  不待邪犽把话说完,聪灵如九千院早知后续。
  “如你所说,便是要找寻一个身心皆属妖邪之人,将雾凌元神中的恶业转嫁其上。”
  九千院质问道:“但是足以令妖星恶业移转的妖邪之人,放眼世间,恐怕现在也只有你一个而已,你又已是妖星化身,这是要如何使雾凌复原?”
  “若你不吝等候,只需十天半个月,自有第二人问世。”
  邪犽道。
  “十天半个月?从何而来?”
  九千院一时不解。
  “只要让雾凌怀上我的胎种,在男精女卵相接之刻,雾凌元神中的恶业自然会转移至那精卵之中,此时只消将其毁坏,即可将恶业一并解消。”
  “什……”
  九千院勃然大怒,发梢末端奔出数道紫电,雷波所经,祭坛半壁转眼化成灰烬。
  但她心知邪犽并非胡说,是以压着怒气,问道:“就算这样好了,那你要让雾凌怀上几次孽种?在受精之时,你岂非又将新的恶业注入雾凌元神之中?如此一增一减,要拖上百年才能将恶业完全清除,你究竟是想要救人,还是想要折磨人?”
  “如你所说,若按普通法门,确实要耗上许久。”
  邪犽早知九千院必不答应,忙道:“是以我还有第二个法子,但这法子必须要有你的帮助才能大功告成。”
  “什么法子?要是和第一个一样不济,本宫马上就让白虎碎牙杀了你!”
  九千院面露愠色。
  “我的母亲,望云氏。”
  邪犽迅速道。
  九千院一愣,银眸一眨,转眼想通邪犽的用意。
  “不愧是天上妖星……你要本宫从修罗地狱劫出那违逆天律的幽魂,令其进入雾凌的胎内,待含有望云氏魂魄的胚胎吸尽雾凌元神中的恶业,再动手杀之?”
  未料邪犽竟想出这等邪门手法,九千院惊讶之余,眸光中亦露出鄙夷之色。
  “正是,我等元神最喜违逆天律之妖邪孽种,娘亲与父媾淫而生我,是乱伦之身,其魂魄已是淫邪,以之入肉,必成恶种,可将雾凌魂魄中的一切恶业尽皆移转。”
  邪犽正色道。
  “真是好笑。”
  九千院嗤之以鼻,“先别提你要本宫犯下自修罗地狱劫出冥府幽魂这等滔天大罪,三天之前,你还背着望云氏的骨灰走进本宫帐中呢!莫要告诉本宫,现在你和妖星融合之后,便连自己母亲怀胎十月的恩情都忘了!”
  “母亲生育大恩,我怎么可能忘得掉!”
  邪犽一听,不畏九千院强大妖力的压制,咬牙从祭坛上站起,恨恨道:“只是今日我若死在你手下,以后还有谁能救我娘亲于地狱业火之中?虽以我娘亲魂魄入胎,只要你不以白虎碎牙击之,仅破坏胎体,她元神尚得维持不灭,我以妖星之力,尚得保其魂魄,如此一来,假以时日,至少还有机会得以挽救。”
  “假以时日?”
  九千院只觉荒谬无比,几乎要笑出声来,“你难道以为雾凌复原之后,本宫还会任由你这妖孽倘徉人界?”
  “那你现在就让白虎碎牙杀了我便是。”
  邪犽将刻满奇妙纹路的胸膛一挺,昂然答道:“然后再看着被妖星元神污染的雾凌日渐衰弱而死吧!”
  “你胆敢要胁本宫!”
  九千院媚目圆睁,一瞬间,邪犽眼前仿佛暴出一头通体闪耀的金毛妖狐,正要将自己吞噬腹中,饶是他拥妖星之力,也不得不吓得往后退了三步。
  “别会错意了,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要胁鼎鼎大名的九千院呢?”
  邪犽气势大减,低声下气地道:“我只是想和你订个君子之约,只要你愿意让我在人界多待一段时间,我必定倾全力让雾凌恢复原状。俗世凡人常道,凡事有舍才有得,难道只因我是妖星孽种,你这天下第一大妖便可占尽我的便宜,利用完后便随手杀之?要替雾凌承下一身恶业的,可是我至亲生母啊!难道你以为我爱母之心会输给你对雾凌的宠爱吗?”
  说到最后,邪犽眼中甚至涌出泪光,愤怨不平之情溢于言表。
  “……世间可真是倒反过来了。”
  九千院见状又是恼怒,又觉荒谬可笑,亦大为诧异,“今日竟可听见妖星化身,妄言人世常道,爱母之心云云,如此奇观,本宫活了一万余年,今天还第一次见到。”
  然而,邪犽这一番话确实在九千院的坚定意志中制造出微弱的裂痕。
  (没想到这妖星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本宫真的逼人太甚吗?](不!他可是妖星啊!光让他活着便是荼毒众生,此刻千万不能心软……]“……你法力无边,又位居高位,或许不知,”
  邪犽窥见九千院眸中的犹豫,又道:“俗界之中,能像你这般幸运,一路顺遂修成正果之人,其实少之又少,多少人碍于与生俱来的障碍,或后天运数的阻挠,就连想潜心修炼亦不可得,你或道尔等生性懒惰、不求上进,其实从众生的眼光来看,你才是异类啊。”
  (他……他说这话……难不成他知道尸屠鼠的事情?……邪犽这话仿佛就是丧黑女昔日的口吻,九千院听了难掩震惊,千年之前,在朱雀岩上凤昭宫中,被尸屠鼠咬下一尾的情状又涌上心头,顿时悔恨交加。
  邪犽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对九千院产生了影响,见机不可失,立刻趁胜追击,又补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能拯救亡母魂魄,我愿发誓,在这段期间内,我绝不离开长夏城一步,也不对城外众生出手。”
  九千院不答,心中思索。
  (天下邪淫恶业与善行德业相反,有物以类聚之性,只要行一小恶,便能吸引其他小恶,日久积聚,便成大恶,大恶又能吸引更多大恶,如此反复,不需刻意为之,便是满身罪业,按照此理,以望云魂魄承引雾凌元神中所受恶业,虽然极端,却不失为有效法门,邪犽并未欺骗本宫……加上本宫手中有白虎碎牙,要杀他极为容易,若是他滞留地底,只要本宫将通往地表各处通道堵塞,封锁瘴气,不令他与众生来往,倒似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九千院不知自己已经一脚踏进邪犽的陷阱之中,沉吟半晌后,终于开口问道:“……要本宫给你多久时间?”
  “十年……不!五年即可!”
  邪犽一听,知计谋已成,佯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多谢九千院恩德!”
  “不用谢,本宫只给你两年。”
  九千院冷冷道:“为了你那个邪门法子,本宫所犯下罪孽至少会抵销两百年的修行,本宫可没有这么大肚量,让糟蹋了本宫两百年修为的孽障在人界待上五年。”
  言下之意,已是答应了邪犽的约定。
  此话一出,九千院袖中的白虎碎牙立刻狂翻乱滚,九千院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它重新固定住。
  “你这就发誓,这两年之内绝不可离开这地底穹洞一步。”
  九千院道。
  “我发誓两年之内绝不离开这长夏城外一步,否则愿为宇宙尘埃!”
  邪犽立刻发下毒誓,但誓言内容与九千院所说略有出入,九千院在心情浮躁之下,竟未细思个中差异。
  “事不宜迟,你这就和本宫下冥府去。”
  九千院凛然道,飘飘然地从摇摇欲坠的檐角飞升,“吞油婆,你在这守着雾凌,本宫回来以前,别让她睁开眼睛。”
  “是,小姐一路小心!”
  吞油婆弯着背上乌亮的甲壳,嘿嘿笑道。
  邪犽只觉浑身一轻,知道九千院解开了身上束缚,连忙跟着飞起,尾随九千院之后。
  两人一路无语,保持着五丈距离,穿过从不死河里飘升的滚滚硝烟,来到大穹洞的某处。
  低头一望,只见河冰底下飘荡着不知几十万的孤魂野鬼,但在鬼群之中,却有一块地方空荡荡地,没有半只幽魂。
  从众鬼的行动判断,可知这几十万的幽魂都想要往那块空地中挤去,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阻挡了。
  仔细一看,在河底空地横躺着一块又大又圆、光滑如镜的扁平石头。
  “这是天韵石,原来明持王是用这个东西来控制不死河。”
  邪犽道:“其下想必便是黄泉洞了。”
  此等小事,九千院自然了然于胸,她不予回应,双指一弹,妖力化为无形飞矢,瞬间隔断不死河水,将天韵石击成碎片。
  由于九千院动作太快,邪犽反应不及,险些被穿破不死河往上窜升的天韵石碎块击中,幸得狼狈避过。
  只见一道又黑又直、深不见底的圆形孔道,出现在天韵石原本位置下方。
  接着只闻“轰隆”巨响,冰凉雾气在河冰表面缓缓扩散,沉滞地底已久的不死河水再度流动,逐渐在黑穴四周形成一个凶猛漩涡,将无数的幽魂卷入穴中。
  “下去之后,你先在冥府待我片刻,本宫另有要事处理。”
  九千院冷冷道:“等事情办好,本宫自会回来寻你。”
  “是要拔那令你身受病痛之苦的人吧?我和你一起去。”
  邪犽笑答,“若我所料不错,那人与我同属妖邪之身,我有办法制她。”
  九千院听了勃然大怒,正欲发作之时,邪犽又道:“我不是在贬低你,九千院,先莫生气,她既能毁你真身,必定有你所不解的厉害手段,此等手段系源于魔道,你非魔道中人,自然不知如何抵御。我既为妖星,对魔道伎俩当略知三,必能助你擒敌。”
  被邪犽这番话抢了先机,九千院暗自思量,倒也觉有几分道理。
  “……你为何知道本宫真身受创?”
  只是有一点不解,九千院于是问道:“本宫可从未跟你或雾凌说过啊。”
  “得妖星之力后,我的见识已增长不少,”
  邪犽就等九千院问这句话,立刻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回答,“是以见你元神强夺四周生气的模样,便知其中缘由,盖那人以妖邪手法伤你真身,但肉身无心,为求复原,最快的法门便是自周遭强夺生气。“九千院微微点头,心中亦不得不表赞同,邪犽所言正与她长久以来的设想相吻合,她至今不信尸屠鼠所言的恶性云云,只道那毒臭耗子用了什么她所不知的阴险手法,夺去自己一尾,害得自己落到元神脱体,魂魄有家却归不得的窘境。
  (既然连天上妖星都这么说,看来本宫所料无误,这绝非什么与生俱来的恶性,只是尸屠丧黑的阴毒诡计罢了……那该死的畜生!
  殊不知这正是邪犽的用意,为了不让九千院醒悟到她所受的苦难正是这万年来自身恶业之总结,邪犽推波助澜,意在强化九千院心中的执念。
  饶是聪明绝顶的九千院,在这一事上却因己身执念而失去了心照洞明,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邪犽的诱引下朝着魔道踏下了第二步。
  “哼,可别以为摆张笑脸,对本宫献殷勤,本宫就会让你多在人界待个几天。”
  九千院冷冷道。
  “哪儿的话,我们既然已立下约定,自当互相帮助啊。”
  邪犽温言道。
  “少啰唆,想怀柔本宫,你还早了五千年。”
  九千院啐道,再不和邪犽说话。
  一个纵身,飘逸的紫黑身影率先飞入黄泉洞,邪犽亦跟随在后。
  在通往冥府的黝黑地洞中,四处哀风戚戚,隐隐传来幽魂们空洞的悲叹。
  穿过黄泉洞,一片苍茫广袤,了无生气的大地顿时映入眼帘。
  无山无河,略微起伏的地表尽头呈现平滑的弧形,放眼望去,只有幽绿鬼苔连绵无尽。
  千万游魂就像是生长于这片荒野的惨白细草,在刺骨的阴风吹拂下,缓缓颤动,飘浮于鬼苔之上。
  九千院俯瞰着冥府荒原,身子搭乘阴风,优雅地滑过毫无生气的死界上空。
  邪犽紧跟在后,两人保持着十丈的距离。
  “别跟在本宫后头!”
  九千院见状,不悦道:“以你之力,要穿越冥府,下达修罗地狱是绰绰有余,先去把你娘亲魂魄找到,待本宫事情处理好了,自会下去寻你!”
  “就算我下得了地狱,也抢不回我娘魂魄,既然如此,那不如等你的事情办好了,再一块下去。”
  邪犽笑道,显然执意要与九千院同行。
  九千院恼怒,左手往后一翻,指尖一弹,无形的巨力像雷电般劈向邪犽,速度之快,当他意识到时,人已经轰然一声,被九千院重重打落冥府大地了。
  “唉唷……这娘儿们下手可真重……”
  尽管有妖星之力守护,邪犽还是被打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回过神来,而九千院早已不见踪影。
  (哼,以为这样就甩得了我?你的气息如此庞大,就连瞎子也看得到,想要跟丢还挺难的呢!
  (不过,这样跟过去,也只是落得被她再度打落的下场罢了,我现在该做的是先九千院一步,找出那个替她背负了万年恶业的人才是……
  (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替九千院背了一万年的恶业,此人心中必定有天大委屈,否则千年前不会又与九千院反目成仇,只消找出那怨念,便能寻获此人……
  如同狐媚一族善于感应男子情欲,身为妖星化身,邪犽对怨念恶业之属亦极为敏感,只见他以手触地,透过冥府冻如寒冰的地表,迅速找出了那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细微怨念。
  (这怨念的主人……像是快死了?
  (这下可不好,要是在九千院抵达之前,此人先力尽而亡的话,我的计谋可全要泡汤了!
  邪犽大惊,查知方位之后,周身闪耀着红热妖光,倾全力朝那人所在飞去。
  《天外邪犽邪犽》第三集完


第四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仙帝凤玉

妖星化身的邪犽设计让九千院自毁断尾,九千院从而被白虎碎牙判定为五体不全之人,失去了登天成星的资格……
  为消除雾凌体内的邪气,邪犽提出使其受孕再除去邪气之法。为监视邪犽,九千院施法与雾凌的魂魄重叠,一同感受与邪犽欢好的美妙……
  邪犽意图让母亲望云氏藉由雾凌之腹重生,以提供治癒断尾的方法为诱饵,与九千院做交易,九千院再次陷入陷阱之中……


第一章 自毁断尾
  不知是幸或不幸,正当九千院为了雾凌一事而心浮气躁,在无边冥府大地上巡回穿梭时,邪犽已经早一步找到了那人。
  在遍布鬼苔的荒原上,只有那座小丘上光秃秃的,片苔不生。
  邪犽双脚尚未落地,已经感知到那人就隐身在小丘之下,且气若游丝,衰弱异常,已是命在旦夕。
  (混账东西!我计谋尚未达成,岂可让你就这么白白死了!邪犽暗骂一声,赤发飞散,妖光一闪,化成一道红焰,他不笔直打进小丘,却从东侧二十丈外的地上挖出一条地道,自远处迂回接上小丘下方。
  地道开通,丘下是一四方暗室,室内飘荡刺鼻的尸臭,邪犽以自身妖光将方室照得满堂红润,然而室中却不见人影,只有地上一团黑硬钢毛,微弱气息从钢毛内隐隐传出。
  邪犽大奇,定神细看,只见那团黑硬钢毛原来是只首尾长达两丈余的大老鼠,只是它气血衰弱,筋肉萎缩,一身的皮比肉还多出两圈,是以乍看之下,才会以为那只是一团黑毛。
  仗着妖星眼力,邪犽看出这只钢毛黑鼠便是以尸首毒虫为食的丧瘟尸屠鼠,九千院的一条断尾正躺卧在其腹中。
  (凡俗界众生,生前造孽,死后恶业虽散,但仍有余恶存留尸首之中,是以不论是人是妖,都以死者为不净。这只耗子既以腐尸为食,吃进了无数恶业,却还能这样活上万余年长久,显然体质特殊,不惧恶业摧残,若天下有哪个能代替九千院承担万年恶业的倒霉鬼,必定就是她了……上前一步,邪犽正欲就近检视尸屠鼠时,一颗细长苍白的耗子头从深厚的黝黑钢毛底下抬了起来。
  “你……是谁……”
  感受到邪犽体内的恶念,尸屠鼠以衰弱到无以复加的嗓音,悲叹道:“老身一生受尽苦难……如今命在旦夕……难道连这生人不到的冥府……也无我善终之地?”
  “冥府为游魂飘虚之处所,生人想于此善终已是可笑,遑论你伤了九千院真身,忤逆天下第一大妖,难道还妄想悠然事外?”
  邪犽反问。
  “褐尾……是褐尾派你来取老身性命的?”
  尸屠鼠似连抬头的力气也不剩,脑袋重新躺了回去,似是已听天由命,“看来……短短千年……她依旧没有醒悟悔改……竟与你这等妖邪之辈为伍……”
  “……这倒奇了。”
  邪犽不禁诧异,“莫非你心中愿她接纳自身恶性,放弃万年道行,重新修炼,最终登天成星?她若成了天上星宿,那你伤她真身,破她善性,又蛰伏于冥府千年,这一切的一切,不全都白费了吗?”
  听见邪犽如此说道,尸屠鼠孱弱不堪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这一万年来,你替九千院承受了一切的恶果,以最卑贱肮脏的腐肉毒虫为食,不论人、妖,都侮辱你、嘲笑你,甚至连最应该感谢你的九千院都将你弃如敝屣,受到如此对待,还希望她能克服自身恶性,登天成星,你的心地之善良,真是令我这妖邪之人钦佩啊。”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尸屠鼠与九千院过去的种种,但邪犽凭借妖星之识,十中已知八九,是以口中所言句句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别……别再说了……”
  尸屠鼠感到恶毒的恨意让自己的身体又涌出了力量,她以指爪支撑着站起,爪尖在地上刻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不知道老身有多恨她……”
  尸屠鼠声如泣血,痛切道:“但世上也没有人比老身更爱她……我俩于同年同月同日,生于同一株老树之下,情同姐妹过了百年……直到她恶性发作……欲生吞老身那日为止……”
  “生吞?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邪犽听了,奇道。
  “她咬在老身颈上……利牙深达骨髓……但老身体质特殊……能受纳世间一切毒害恶业……在她欲置我于死时……老身便知……若欲活命……只有将她心中的恶性尽数纳入己身一途……”
  “原来如此,这就是九千院将其恶性转入你体内的缘由。”
  邪犽点头。
  “从此……老身便过着受尽折磨的痛苦日子……褐尾的恶性有如滚烫的铁丸……在我腹中长久不化……化为猛毒烧灼五脏六腑……连眨眼吐气亦是痛苦万分……”
  尸屠鼠声嘶力竭,嗓音越来越小,“但老身心中却不以为苦……因为我知道脱去天然恶性的褐尾……在人界已经获得了俗世少有的荣华富贵……身为褐尾姐妹……
  老身与有荣焉……
  “但……她……”
  尸屠鼠喉中“咕咕”作响,语为之塞。
  “但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也忘了你在暗地之中为她受尽折磨了。”
  邪犽将尸屠鼠说不出的最后一句话讲了出来。
  尸屠鼠发出尖锐的嘶咬声,全身钢毛倒竖。
  “老身……无论如何……都饶不了她……”
  最后,尸屠鼠缓缓说道,短短几个字,凝聚了万年的恨意,听来无比沉重。
  “若……老身不是生成这副模样……”
  尸屠鼠倒回原地,声若细蚊,“必使出人智所及……最为恶毒奸邪之法……将她蹂躏折磨……将万年来老身所受苦痛……尽数归还……”
  邪犽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尸屠鼠黝黑的点状双眼汇聚到了邪犽身上。
  “妖邪之人……你还在等什么……”
  尸屠鼠喘道,言语之间,显然已知邪犽的来意,“老身已无力抵抗……尽可得而杀之……
  “只要……你能代替老身……让褐尾得到应有的报应……老身的皮骨血肉……你可取而用之……”
  尸屠鼠用最后的力气道:“老身此生受尽折磨……无数生死关头……只有这一身钢毛从来不曾负我……即使褐尾妖力无边……亦无法穿透这层皮毛……”
  听尸屠鼠这么说,邪犽心中一凛,双眼一亮,再度凝神细看,好一会才瞧出尸屠鼠身上那袭黑亮钢毛竟乃是百毒不侵、诸法不破的金刚不坏之身,不禁惊讶万分。
  (若非她亲口说出,还真看不出这其貌不扬的黑皮竟是金刚不坏之法身!没想到这头耗子平生受尽苦难,反而让她练出一身能抵御万恶的毛皮,于最为卑贱龌蹉之处,却生出至高无上的法宝,世事之讽刺,真是令人失笑!
  (若有了这毛皮护身,我便能抵挡九千院无匹妖力,有了能与她抗衡的法宝,要让她堕入魔道,便更加容易了!这岂非是天助我也?“我的做法和你的想像或许有所出入,但我可和你保证。”
  邪犽心中窃喜,走到尸屠鼠身旁,对着她的尖耳说:“我定会让九千院沉沦至魔道深渊,永世无法自拔,我以妖星赤贲之名,对天下一切妖邪之属起誓。”
  尸屠鼠没有回答,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我要取你身上金刚皮毛一用,还有你腹中九千院的尾巴,但取出之后,你必死无疑。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感到丝毫痛楚,相反的,我要让你体验到人间无有的欢快,作为你此生最后的礼物。”
  邪犽才说完,尸屠鼠便感到蜷缩于体内的万千痛苦迅速消失,身子变得又轻又飘,浑浑噩噩之中,她只见自己化为人形,四肢躯干的硬皮钢毛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如脂、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
  一名美少年欺了上来,轻轻拥着她,两人肌肤相亲,少年的体温令尸屠鼠心中一荡,在她还没会过意来之前,火热的阳物便挺进了她双腿间爱液满盈的湿润蜜处。
  带着搔痒的刺痛,无上的喜悦宛如千条霞瑞,瞬间充盈了尸屠鼠的体内,让她感到一身轻软飘棉,转眼忘却了积累万年的沉重悲苦。
  尸屠鼠出声吁喘,她伸出手脚与少年纠缠,臀迎着他的腰,在无尽的欢愉中,感受少年的灼热体温,像一根火热的肉杵,越插越深,越插越深……
  “劈里、劈里……”
  当尸屠鼠完全沉溺在美丽的死亡梦境中时,邪犽已将她翻转,从腹下无毛处开膛破肚,干涸如沙的皮肉底下只流出淡淡乌血,五脏六腑早已干瘪到难以辨认,只有在那满是皱纹的胃袋之中,隐隐散发出细微神气灵光。邪犽快手剥下尸屠鼠身上的金刚皮毛,划开胃袋,取出胃中的九千院狐尾。
  即使是尸屠鼠足以消化金铁的胃酸,也只能让九千院的狐尾毛发尽脱,抓着不过半丈长的裸尾以及钢毛毡裘,邪犽在尸屠鼠寒酸到不可思义的尸首旁站了起来。
  (这条尾巴若重新接回九千院身上,她便能凭着灵肉无缺的完全姿态,以无匹妖力强行压抑心底方兴未艾的恶性,若是如此,我这计谋将永无成就之日,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毁了这条尾巴才行……虽然只是条断尾,但也是九千院躯体的一部分,同样具有万年道行,邪犽知道仅凭一己之力,决计无法将它毁伤。
  (以九千院道行之高,就算是修罗地狱的业火,恐怕也伤不了她……突然,邪犽额前灵光一闪,想到一绝妙计谋。
  他将九千院光华尽褪的尾巴紧握手心,心意凝动,将淫邪妄念化为肉眼不可见的透明丝线,轻轻卷缠其上。由于长期受尸屠鼠胃酸浸蚀,就算是九千院的尾巴,此时的防备也松懈许多,邪气就算无法浸透血肉,却能轻易渗入皮表。
  (幸好这老耗子替我削去了尾巴上的皮毛,否则就连这细微邪气恐怕都透不进皮肉之中,我还真该好好谢谢这倒霉鬼……随着邪气浸侵,断尾表皮上浮现出数缕歪扭的乌黑纹路,看来有如细蛇爬虫。
  手一松,邪犽将受到邪气污染的狐尾重新掷回尸屠鼠的体内,同时心念催动,只见幽幽蓝光烁荡,尸屠鼠的身体皮肉敛合,像是气球一样涨了起来,化为人形,观眼成了一紫唇吊目、鼻高眼尖的长脸妖妇。
  “待会九千院寻来,你就出去让她杀了,且需不断以言语相激。”
  邪犽命道,鼠尸妖妇躬身答应。
  察觉到九千院的气息正逐渐逼近,为避免诡计遭到发觉,邪犽手持这世上唯一能与九千院妖力抗衡的金刚皮毛,迅速循着原路离开地底,劈开岩层,朝冥府深处的修罗地狱奔去。
  远远眺望,那就像是一颗坠到地上的太阳,正以惊人的速度奔驰在毫无生气的冥府大地上。
  牵曳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宛如天索的宽大尾巴,以元神化形,身长百丈余的万年妖狐风驰电掣地刮过冥府毫无生气的大地,留下焦黑的足迹和满天飞舞的游魂野鬼。
  然而,不安与焦燥却像是要从九千院喉中涌出似的,天下第一大妖徒然有万年道行,胸膛里的一颗心却说什么也难以保持平静。
  (丧黑女道行低微,就算花上千年,顶多也只能坏我尾上毫毛,不致损我真身才是……然若如此,本宫心头这难以抹灭的惶恐又该如何解释?初时,九千院只道自己心中的愤懑来自于对雾凌之怜爱,但过了一会,她便发现并不全然是这么回事,因为隐隐之中她感到有什么极为不祥的东西,就像是看不见的网,正缓缓降到自己身上,但就算凭借万年道行,凡界第一大妖也无法参透那不祥之物为何,是以愈发惴惴不安了。
  正满心焦虑时,九千院瞥见远处一座光秃矮丘,丘上没有半点鬼苔生长。
  (冥府广袤无边,却只有这里不生鬼苔,那死耗子必定藏身于此!九千院大喜,脚步还未停下,身后无数狐尾已经顺其心意击向矮丘,眨眼之间,只见满天雷电、火龙、冰烟、毒云、酸雨、黑风大作,任一攻击都能轻易将地表炸翻过来,遑论同时击出。
  只听见轰然巨响,烟尘冲天,炽热焦风席卷,矮丘凭空蒸发,地上只留一近十丈横宽的大洞。
  “还不给本宫出来受死!”
  化身金狐的九千院齿牙翻动,低声怒道,知道尸屠鼠就在丘下,她毫不留情。
  大尾一挥,一阵强风将满天烟尘逼到冥府边缘,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千院定睛一看,只见大洞底下,一道细微白影正幽幽浮起,一名裸身妖妇蹒跚而立,她身上皮开肉绽,焦烟缕缕,却没有流下一滴鲜血。
  尽管感觉不到妖力,但从那刺鼻的臭味判断,九千院确定眼前妖妇正是丧黑女无疑。
  “短短千年……你的样子似乎变了不少,丧黑女。”
  见到尸屠鼠化成人形的模样与过往有异,九千院心中存疑,不禁问道:“这冥府应该没有尸体可以让你大快朵颐,怎么你似乎变得比之前还人模人样了?”
  “哼哼……”
  仗着邪犽妖血,复生的丧黑女扭动紫色的嘴唇,面对比自己大上百倍的九千院,冷笑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托你的福啊。”
  “若不是有你的尾巴,老身怎能在这荒芜寒冻的冥府待上千年?老身还真该谢谢你呢。”
  丧黑女把嘴巴翘得尖尖的,“吱吱”笑道。
  “天杀的下贱耗子!”
  九千院听闻这与千年前毫无二致的干哑嗓音,昔日在凤昭宫所受的奇耻大辱化为幻象,在眼前如真上演,金狐双眸顿时血红一片,巨口一张,吐出三昧真火,火光冲天,色白如雪。
  丧黑女只来得及往旁一跳,但没有皮毛护身,半边躯体瞬间消失在洁白的火焰之中,连灰都不剩。
  “哈哈……哈哈哈……”
  尽管失去了一半的身体,丧黑女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却放声狂笑,“还没呢,褐尾,才这样根本不够老身此生所受的万分之一痛苦……老身吃的苦、尝的痛,要比这更多、更多……”
  “是吗?那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永远自苦难中解脱!”
  九千院吸了口气,再度吐出三昧真火,雪白如棉的烈焰让冥府大地融解成一团赤红软泥,亦将丧黑女仅剩下半边身子化为虚无。
  “哈哈……哈哈……哈……”
  然而,三昧真火却烧不去丧黑女死前最后的笑声,那干哑的嗓音依旧在九千院耳中细细回荡。
  尽管仇敌已惨遭焚毁,有如漆黑沸油的愤恨与狂怒依旧在九千院体内横冲直撞,她只觉浑身如坠火炉之中,只想将一切破坏殆尽,遂仰天长啸,狐尾飞腾,积压了千年的愤懑与恨意化成爆发的妖力漩涡,朝四周席卷,高高翻起的火光与雷电将冥府照得寒光万千,远方的孤魂野鬼们甚至以为太阳真的落到了地底,吓得都钻进地中。
  然而狂怒之中,九千院却仍在丧黑女所立之处感受到一丝细微的邪气。
  (还没死透?很好,本宫再杀你一次!九千院被怒火焦炙的心中涌出了一丝残忍的喜悦,她再度引颈长啸,狐尾末梢凝聚浑身妖力,朝着邪气所在击出一道足可开天辟地的赤紫雷电。
  一击之下,只见天摇地动,冥府大地蒸成黑烟,修罗地狱的火光从五十里深处直冲而上,打在大地穹庐上头,化成无数火雨飞落。
  “嘎啊啊啊!”
  九千院惨叫出声,本能地往后跃开近五十丈远。
  (这……这锥心之痛……莫非……九千院心中一冷,只觉在邪气消失的同时,一阵激痛响彻心扉,让她几乎当场摔倒过去。
  其痛楚之真切,令九千院瞬间领悟,这必定是自己真身受创之故,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与恐惧,也随着剧痛由内而外席卷奔来,瞬间将心中的愤恨冻结。
  (以本宫道行……凡尘俗界断无人能伤我真身……若有人能伤我真身……只有……九千院脑中闪过一丝恐怖的念头,千百条尾巴都不禁阵阵颤抖。
  火雨之中,只见一道金光碎裂,无数霞光奔散。
  “不……不!”
  九千院两眼圆睁,望着那金光中心,知道心中恶兆成真,不禁惊骇失色,“怎么会……怎么会是……那是本宫的尾巴啊!”
  沐裕在金光之中,九千院的断尾碎裂成无数细小肉块,每一片肉都绽放着强大的妖力,同时化成飘渺的光霞,迅速消失在冥府的黑暗之中。
  九千院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断尾在金光中逐渐消散,心中只感到一阵冰冷,浑身麻木。
  “本宫……竟毁了自己的尾巴?”
  九千院茫然自失,梦呓般地喃喃自语。
  “区区冥府狱吏,别来挡我去路!滚开!”
  身着金刚衣裘,邪犽浑然不将迎面而来的业火当成一回事,利爪挥出无数绯红剑气,横空闪耀,高声怒吼。
  “你他奶奶的是何方妖孽?”
  金罗阎王鼓着一张宛如皮球的红通脸蛋,嗓音如雷,铁笏劈开剑气,“本王可是掌管冥府地狱的金罗阎王!黄泉之下以我最大,没我允许,谁敢放肆!”
  两人以无数火池为背景,在修罗地狱充满硝烟与硫磺臭气的灼热空气中数度交手,每当邪犽的利爪与金罗阎王手中的铁笏相碰,强大妖力便撞击出一道道火焰龙卷,不但将四周小鬼全都刮成肉屑,就连远方负责撑起冥府大地的牛头马面巨人也被震得手酸腿软,难以抵御,令整个修罗地狱都为之摇撼。
  来回数次后,高下渐分,金罗阎王停滞半空,脸色紫黑,气喘吁吁,头上冠冕玉旒松散,握着铁笏的手颤抖不已,显然跟不上邪犽的速度。
  “哈,死胖子,打不了就别勉强,让我送你下去火池泡个热水澡吧!”
  邪犽冷笑,红光一闪,迅捷欺到金罗阎王圆滚滚的身躯之后,意欲痛下杀手。
  “该死的……妖孽!”
  金罗口中咕哝,双手猛然合印,“吃本王绝招!”
  “太迟啦!”
  邪犽狞笑,右手利爪刺穿金罗阎王的身躯,却惊见他化作一团青烟,右手利爪刺了个空。
  “大胆妖孽!本王将替天行道!”
  青烟滚滚之中,金罗阎王的嗓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听起来竟像是有数人异口同声。
  邪犽感到金罗阎王的神力陡增数倍,心中也不禁提防起来。只见青烟如龙,绕着邪犽盘旋翻转,同时越膨越胀,转眼形成一球,将他团团包围。一“哼,少卖关子,有什么绝招,使出来便是。”
  邪犽出言相激。
  “邪魔恶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众声怒道。
  风声呼啸,只见青烟之中窜出十个山一般的巨人,巨人身着十色官服,手中各持刀、诵、剑、戟、长枪、铁笏、钢叉、铜笔、金折、银秤等物,以邪犽为中心,将他团团包围。
  “吾等乃冥府地狱之主,十殿阎王!邪佞妖辈,速来受死!”
  十巨人齐声怒道。
  邪犽心中暗惊,但凝神细看,只见那十个巨人虽然衣物各异,但身型长相却都与金罗阎王如出一辙,登时恍然大悟。
  (竟能以一化十,化身不减其神力,形同陡增十倍之力,看来这阎王也不是浪得虚名,只是他不知我已得金刚法衣护体,就算以一化百,他也没有胜算……
  思考未定,十殿阎王敲动手中法器,再度齐声怒吼,随即有无数锐利兵器夹带风火冰雹,从十阎王的法器中喷出,形成十道龙卷,同时攻向邪犽。
  邪犽哼了一声,双手一拉,以金刚衣裘将自身包起,同时妖力在衣裘内侧吞吐。
  吸收了邪犽妖力的金刚乌毛陡然粗长百倍,化成无数黑藤,在半空张牙舞爪,有如生了千百手足的海星。
  十殿阎王的诸多攻势与万千黑藤相击,竟像是皮球砸在墙上,尽数反弹开来,甚至回袭己身。
  眨眼之间,青烟内金铁之声大作,风火冰雪乱飞乱舞,俨然化成一座小型地狱。
  “呜啊!”
  没半晌,只闻金罗阎王惨叫一声,青烟轰然消逝,十殿阎王不见踪影,满天飞舞的兵器烈火等物也随之隐去。
  “哗”的一声,金罗阎王沉重的身躯坠入修罗地狱的火池之内,溅起十几丈高的熔岩。
  半空之中,只剩下尸屠鼠金刚衣裘化身的漆黑藤林依旧张牙舞爪,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邪犽感到金罗阎王的神气大幅减弱,这才解开金刚衣裘,将它恢复成一件黑绒披风,重新挂回肩上。
  下头,金罗阎王腰一挺,想从火池里翻起,但先前化身成十殿阎王用去太多神力,现在已无法动弹,是以一颗头才刚离开火池,立刻酸软无力,重重跌了回去。
  “这……该死的妖孽……”
  金罗阎王就像是飘在热汤上的香料布囊,口中一边吐着熔岩,恨恨骂道:“若非那天杀的黑裘,本王早就……”
  “别浪费口舌了,绝招既被我所破,你已无计可施。”
  邪犽冷笑,“看来冥府阎王也不过尔尔,连我这样的小妖怪也摆平不了,真是让人失望。”
  金罗阎王怒极,肥胖圆脸上爆出无数青筋,但体内已无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邪犽将浑身妖力凝聚于双手之上,准备接受自己的死期。
  “……住手……邪犽……”
  一道细微的衰弱嗓音从远方传来,却逃不过邪犽的耳朵,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正是自己生母,望云氏的声音!
  “娘!你在哪?”
  邪犽回神过来,想起自己下到这冥府之底,就是为了要拯救母亲脱离苦海,是以立刻放下已无反击之力的金罗阎王,朝着望云氏话声处笔直飞去。
  飞过五座火龙盘旋的火池,越过两座黑烟滚滚的山口,邪犽终于在修罗地狱最深处的一洼黑色泥池上,见到了母亲的踪影。
  只见一根孤单的木桩就钉在泥池中央,一名白衣人被捆绑其上,两脚陷在泥里,肉焦皮烂,不断冒出褐黄黑烟。
  “娘!孩儿来救你了!”
  邪犽见状,不禁惊呼,同时双手放出妖力。
  狂风龙卷,将泥池里的黑色溶炎尽数卷上半空,但池子都被挖到见底了,那根木桩却依旧纹风不动。
  邪犽又惊又怒,红影一纵,落至池底金黄岩盘上,以浑身之力朝木桩击之。
  “轰隆”作响,泥池四周岩盘被邪犽击垮近半,那看似脆弱的木桩却依旧屹立不摇,邪犽挟妖星之力使出的猛攻竟是完全没有效用。
  “够了……邪犽……住手……”
  邪犽仰头一望,头上是望云氏惨白的微笑,川尽管已十多年没见,但那温柔的微笑邪犽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娘罪孽深重……已经没救了……别为了娘犯下大错……”
  “娘,你在胡说什么!”
  邪犽大喊,心情激动,双手利爪抓着木桩用力拉扯,“这烂木头,我马上就打断它!”
  然而,和木桩看似斑驳脆弱的外表相反,邪犽的利爪不但刺不进木桩表面,足以撼动山河的膂力也毫无用武之地。
  不顾望云的呼唤,邪犽试了好几次,但全都徒劳无功,最后也只得放弃。
  (我刚才已经把阎王打成半死,统率地狱之力照理说应衰弱不少,未料却依旧无法把娘从木桩上救下,看来若无九千院一般的神通,难以违抗统辖冥府地狱的天律之力……邪犽往上飞升,来到望云氏面前,见她仅着一袭白麻单衣,衣上尽是干涸的血迹与焦黑的肉屑,邪犽如今已有了妖星见识,很快便明了母亲孤身一人在这地底是受到了如何惨痛的折磨,心中悲痛之余,更是充满了憎恨。
  “娘,你别怕,天下第一大妖,尾玄国的九千院就在上头,她很快就会下来救你的。”
  邪犽压抑心中激愤的情绪,说道。
  “别说了,孩儿,你下来之后,那穿心刺骨的刑罚便停了下来,你已经让娘享了半个时辰的福了。”
  望云氏散着一头焦黑长发,柔声道:“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邪犽趋前,把捆绑着望云氏的藤索一一扯断,但只有系在她腰际的那根铁锁说什么也拉不断。
  望云氏伸出手,轻抚邪犽脸颊,邪犽心情激动,喊了一声娘,便将望云氏紧紧搂住,母子俩相拥相抱,均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好大了,娘在下面,虽时时刻刻都生不如死,但有时昏迷之中,感到魂魄离窍,似乎还曾梦见你,梦里的你,样子就和现在一样……”
  望云氏含泪道:“但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妖力?莫非……你见过你爹……明持王了吗?”
  邪犽听了不禁一愣。
  (对了,明持王只是以娘的骨灰作出幻影,并非真的将娘的魂魄自地狱引出,娘自然不知我已见过那老畜生……且因她死前只是个凡人,虽能感应我体内邪气,却不知我早成妖星化身……“我已经杀了那个畜生了!”
  邪犽咬牙回答,一边把重新生出的藤索再度扯断,“他让娘受尽苦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望云氏闻言,脸上神情复杂,心中百感交集,泪珠滚滚落下,口中无语,只是轻抚着邪犽通红的发丝,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都知道了……明持王不但是你爹……更是你……”
  望云氏颤声道。
  “那些事不重要。”
  邪犽斩钉截铁道:“娘,等我把你救出去后,我要给你一具新的身体,让你重新做人,明持王那畜生再也无法控制你了。”
  “千万别这么做,邪犽。”
  望云氏慌忙道:“娘一身罪孽,应受地狱刑罚,你虽有妖星血脉,但还有机会转邪归正,劫地狱之囚可是万古重罪,别让娘连累了你!”
  “娘哪来的罪孽?”
  邪犽怒道:“把妖星招来的是明持王,逼娘乱坏天伦的也是明持王,没有一件事是娘自愿去做的,为何要娘受和明持王一样的痛苦?若这是天律所定,那如此天律,我必定要毁而坏之!”
  “傻孩子,娘听你这一番话,今生便已足够……”
  望云氏闻言,泪如雨下,双手将邪犽推开,“但娘确实罪孽深重,该当受此责罚,什么毁坏天律云云,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娘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快点离开这儿吧!”
  “不,我一定要把娘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
  邪犽紧搂着望云氏,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孩儿……”
  望云氏颤声抽泣,“若是能重新来过,娘多希望能生在平凡百姓之家,与你做一般的母子……”
  被邪犽热烫的双臂紧紧搂着,久已忘怀活人气息的望云氏也不禁迷恋起孩儿活生生的体温,一双手再也推不出去,想起一生遭遇,更是悲痛难当,心中不禁也暗暗恨起天来,抱着邪犽再度痛哭。
  就在此时,九千院劈天裂地的巨力贯穿了冥府数十里厚的地壳,打塌了修罗地狱的天顶。
  远处,被岩池火山反光映照成一片炽红的坚牢穹顶就像是纸做的一般开了一个巨大的洞,粗大如龙的赤紫雷柱笔直地斩了下来,所经之处,不论是地狱的牛鬼蛇神,还是万古流岩,全都化为烟尘消尽。
  见到那恐怖的壮观景象,望云氏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刹那间甚至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否则自己的孩儿怎么可能会下到地狱来救母,而那坚牢不破的地狱又被一道雷电劈穿呢?
  “娘,危险!”
  感应到九千院穷凶极恶的气息,邪犽没有回头,立刻展开金刚衣裘,将望云氏连人带桩一起卷起。
  金刚衣裘才刚将两人裹起,一股强悍到几乎让邪犽以为是护天神白虎本尊下凡的巨力便冲撞上衣裘外侧,就算有尸屠鼠的金刚皮毛护身,那强猛的威力依旧透进邪犽的骨肉之中。
  “孩儿,外头那是什么,这里可是修罗地狱,怎么会有雷从天上打下来呢?”
  望云依靠在邪犽布满鲜红纹路的胸膛上,又慌又怕,问道。
  “娘,那道雷可是九千院的杰作,她答应孩儿要将你救出这鬼地方。”
  邪犽回答。
  “九千院……那可是妖界盟主啊,她怎么会答应你的?”
  望云初始还不太相信邪犽会和九千院有交情,但如今亲眼目睹地狱被劈开的奇观,心中惊讶之余,也不得不信了。
  “说来话长,等我们回返人间,孩儿再仔细和娘说。”
  过了一会,邪犽感到外头咆哮的风声逐渐沉静下来,这才解开卷住两人的金刚衣裘。
  解开缠卷如球的金刚衣,只见四周景象丕变,修罗地狱永不止息的岩池火山,如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褐黄泥灰,空中飘散着轻薄如羽的细腻灰烬,一沾到肌肤便直接黏上,灰烬余热可烧穿皮肉。
  放眼望去,虽然修罗地狱里炽热依旧,但却是一片死寂,除了热风呼啸外,一点声音也没有,连扛着冥府的牛马巨人都跪了下来,动也不动。
  邪犽不惧飞灰,脱下金刚裘,让望云氏披上。
  “啊!孩儿……你看!”
  望云伸手接过又黑又重的金刚裘,这才发现腰际铁锁已断,人竟从木桩上离开了。
  “太好了,九千院那一击定是坏了统管修罗地狱的无形天律,娘,我们快趁现在走吧!”
  邪犽大喜,不由分说,一把将望云氏横抱在胸,迳自往修罗地狱顶上那大洞飞去。
  “孩儿,别这样,劫囚地狱可是滔天大罪啊!”
  望云惶恐万分,喊道。
  “娘,别怕,出了什么事有孩儿扛着!”
  邪犽笑道,越飞越快,母子俩转眼化作一道黑红炫光,穿出修罗地狱。


第二章 何去何从
  “娘,我们出来了!你再也不用在那阴森的鬼地方受……”
  穿过满是硫烟与火云的地洞,一回到冥府,邪犽便高声喊道。
  话没说完,邪犽忽觉怀中一轻,低头一看,惊见两只手腕上只剩一条黑裘,望云氏早已身形消散,化成一缕白碧幽魂,点点闪烁。
  (在修罗地狱,无形魂魄需重新构成肉身,才能受苦痛折磨,如今我们离开地狱,娘的肉体自然也随之消散了……正思索时,邪犽忽然背后一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不及细思,一口将母亲的魂魄吞入腹中,同时披上金刚乌裘。
  就在他将望云氏的魂魄纳入体内的瞬间,无数鲜明影像、纠结的苦痛情欲,都源源不绝在脑中浮现。
  (这是……娘生前的记忆?怎么……竟和我所知道的差这么多?轰然一声巨响,一道紫电冰风击中了邪犽,打断了他的思绪,幸好已及时穿上乌裘,虽然被轰得在空中翻了七、八个觔斗,却是毫发无伤。
  翻腾之中,邪犽只觉四周都充塞着九千院几近失控的狂暴妖力,放眼望去,纠无处宣泄的雷电风暴形成一道又一道五色龙卷,将冥府大地削得满目疮痍,只能以怨念形容的恨意熨热了地底的冰冷寒风,同时又无情地对一切活物强索生气,若非他是妖星化身,又有金刚乌裘护体,恐怕现在已经被吸成干尸了。
  又一阵如雷怒吼响起,针扎般贯入邪犽的耳膜,他一翻身,转而朝向风暴的中心。
  (平时处变不惊的九千院,气息竟紊乱至斯,看来计谋已成,她果真自毁其尾,如今她双脚都已踏上魔道,接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九千院,住手!是我啊!”
  邪犽心中窃喜,嘴里放声大喊,避过接连不断的雷风暴电,欺到九千院的鼻吻之前。
  就在眼前五十丈远,由九千院元神化身的金毛妖狐展开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尾巴,它银眸里闪着血丝,神情无比狰狞,强大妖气缠绕在那闪闪发光的金色皮毛上,就近望去,简直就像是数十颗怒吼的烈日,就算身拥妖星之力,邪犽仍不禁感到一阵畏惧。
  (今日若非有这金刚毛裘,仅凭妖星之力要抵挡九千院全神贯注的一击,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事情能如此顺利进展,还真该感谢那只老鼠呢……“你……是你?”
  如涡如旋的怨念先是一阵僵直,接着霎然退缩,身长百丈的九千院似是回过神来,咧嘴问道,饱含怒气的嗓音虽惊天动地,听来却是茫然若失,“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见邪犽的声音,九千院心头一颤,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受愤恨所趋,不知不觉之间竟已将冥府破坏大半,想堂堂尾玄国主竟失态至此,九千院羞愧难堪,连忙收束心神,强行将横乱的气息压下。
  (本宫乃天下第一大妖,不过是失去了一条尾巴,怎会如此怒狂?甚至还被这妖星看在眼里,真是丢脸极了……“我依照你的吩咐,下修罗地狱救出了我娘亲,怎么下吩咐的人反倒忘了?”
  虽被九千院的目光瞪视得难受至极,邪犽仍正色道:“话说回来,九千院,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如此愤怒,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要你多事!”
  九千院眼中血丝渐退,光声压便把邪犽震得浑身骨头“嘎嘎”作响,“既然找到你娘,还不速速带着她从本宫面前消失!”
  “唔……”
  邪犽故作沉吟,“你若这么说,我自然乐意遵从,但是我们已立下约定,要洗去雾凌体内的恶业不是吗?若是我和我娘就这么走了,岂非违约?”
  (啊!本宫……竟怒得连雾凌的事都忘了……竟然还得让这妖星提醒……
  九千院心中羞窘更甚,但脸上不动声色,仍以金狐之姿喝道:“还用你说?如此大事,本宫怎会忘记?你速回长夏城内,静待本宫归返,之后的事,待本宫回去再说!”
  “那我就先上去等你了。”
  邪犽满意地点点头,一转身,便欲离去。
  此时,九千院银眸一瞥,见到邪犽背后那件乌黑毛裘,一眼认出那是丧黑女昔日所呈之物,心头不禁大震。
  (方才丧黑女裸着身子,身上一丝不挂,这件黑裘该不会……“站住!”
  九千院怒吼,“你身上那件毛裘是哪来的?”
  “在来冥府的途中捡到的,我见这件乌裘飘忽在热风烈焰之间却丝毫不受损伤,甚是奇异,拾来一看,才发现这件乌裘乃是一金刚法宝,其毛皮能抵御世间一切念力,保护裘中人免于诸般噩难。”
  邪犽回答。
  “捡到的?你胡说!”
  九千院难掩惊愕,“那是丧黑女织成的裘子,本宫不会看错!”
  “丧黑女?就是你在找的仇家吗?”
  邪犽佯作不知,顺势将话题转到九千院身上,“这么说来,你现在心绪如此狂乱,也是因为那丧黑女的关系了?”
  “你……”
  堂堂天下第一大妖受了丧黑女所欺,自毁其尾,这是九千院心中无比在意之事,却被邪犽轻易点出,她顿时羞怒交加,咬牙切齿,齿缝中烈焰滚滚,心中无数念头交错涌现,一时间竟无法整理,难以言语。
  自下冥府之后,短短不过两个时辰,九千院先是与丧黑女见面,怒致心狂,接着又自毁其尾,身受重创,更在狂怒之下一击凿穿冥府与地狱之界,间接助邪犽将望云氏从修罗地狱中劫出,犯下滔天大罪,诸般事件接踵而来,令九千院心情紊乱至极,失去了与邪犽周旋的余裕,更失去了昔日的从容冷静。
  (只是一条尾巴……只是一条尾巴而已……静下心来……这家伙可是妖星……
  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失了方寸……否则会着了他的道……(但……没了那条尾巴……本宫身上的伤势……可还有痊愈的一天?为了不伤及无辜,本宫此后岂不得永远过着离群寡居的日子……九千院越想越是心寒,她不知丧黑女究竟是如何咬断其尾,只知要让自己的真身复原,非得寻回那条尾巴才行,但如今断尾已被自己亲手击毁,恢复万全之身的希望似乎也随着那条尾巴消逝在滚滚烈焰之中了。
  (而且……本宫心中这挥之不去的惶恐又是什么?本宫失去的似乎远远超过一条尾巴……冥冥之中,九千院心有所感,方才她一击之下所摧毁的东西,恐怕不是一条尾巴就能换得回来的。
  “九千院,这只是我私心推断,说错勿怪。”
  邪犽感知九千院心慌意乱,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立刻追击,问道:“那个叫丧黑女的……该不会用了什么邪门法术,让你着了道吧?”
  邪犽这句话就像是把利刃,刺进了九千院心里。
  九千院咬紧牙关,烈焰却从牙缝中喷了出来,心神一震,冥府的空气都为之摇撼,任谁都看得出九千院被邪犽说中了心事。
  “果然如此。”
  邪犽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担忧关切之貌,“要是让我跟你一道过去,现在事情必不会如此。”
  “哼!”
  九千院冷冷回答,嗓音却难掩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少往脸上贴金,本宫乃堂堂尾玄国主,绝不需你这妖星出手相助。”
  “论妖力高低,想来俗界是无人能与你媲美。”
  邪犽回答,“但论奸邪诡计,天下第一大妖可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了,否则,你现在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
  “不识好歹的东西!再敢贫嘴……”
  九千院怒眼圆睁,低声嚎叫起来,“本宫这就令你命丧此地!”
  姑“九千院,你似乎还不明白。”
  邪犽见状,话锋一转,“我可不是在与你消遣闲说,这可是会影响到你日后登天成星的重大问题。”
  邪犽此话一出,九千院百丈身躯也不得不随之动摇,只觉心头像是被人以钢钉凿入,浑身都失了血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千院颤声问道。
  “身为妖星化身,我对天界诸神伪善寡德的模样娴熟于胸。”
  邪犽回答,“你受丧黑女的邪术所伤,真身元神不断强索四周生气,以你深厚修为,俗界生灵莫之能御,就算是天上星宿,恐怕也得避你三分。”
  九千院没有回应,但心底已隐隐赞同邪犽所说,毕竟这万年以来,就她所知,俗界人间从未受过天界众神任何微善小惠,天上星宿只会对她这妖界盟主发号施令,予取予求,从未给过她什么。
  “是故,以群星众神独善其身的个性,他们必千方百计阻你升天成星。”
  见九千院没有回话,邪犽续道:“就算你依照白虎碎牙所言,将我击杀于地,毁我魂魄元神,天上众神也不会将我在天上的位置转委予你。”
  九千院闻言,有如晴天霹雳,心情激动之下,竟解除了元神变化,百丈金狐转眼恢复人形。
  “你……别胡说!”
  震惊之下,九千院脚步虚浮,嗓音颤抖,“白虎天尊已经和本宫立下盟约,只要能代其除去妖星,百年之内,必援引本宫升天成星!”
  九千院没有注意到,她已经不再怀疑邪犽话语背后的含意了。
  “是吗?那你何不问问那藏在你袖口里的石头,看看天上诸神如今是否还像之前那般慷慨?”
  邪犽淡淡笑道,眼神中充满自信,令九千院更加动摇了。
  “白虎碎牙的承诺若依旧不变,待我俩约定期满,你大可信手将我击杀,我就在长夏城里引颈以盼。”
  邪犽抛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九千院目送身着黑裘的邪犽化成红光,隐没在天顶的送死河水之中,心慌意乱之余,竟无法出手阻止。
  “这是真的吗?石头?”
  九千院衣袖一抖,取出白虎碎牙。站不过半个巴掌大的银白铁石绽放七彩神光,在九千院手中缓缓滚动,以金铁交鸣之声冷冷回答,“……短短几个时辰,你已经完全落入妖星圈套之中,老子真是看错你了。”
  “回答本宫!”
  九千院声声催逼,“究竟是否如那妖星所说?”
  “哼!天律无语,只可体察,你不也心知肚明?”
  白虎碎牙回答,“五体不全之人,根本没有登天成星的资格!”
  “五体不全?”
  九千院乍听之下,还不知白虎碎牙此语是何用意,过了一会,才猛然醒悟,它所说正是指着自己。
  “你……你是说本宫身体残缺,所以不能成星?”
  九千院简直不敢相信会从白虎碎牙口中听见此等话语,“只要修得正果,任谁都能登天成星,这不是你们天界诸神一再反覆的教诲吗?本宫只是少了一条尾巴,为何不能成星?”
  “天上星宿虽多如海砂,但数量仍为有限,是以无形天律早已规定,只有修为、德行、体态均达俗界颠峰之人,才得以升天化星,你如今仅剩修为一项,早就失去了成星的资格。”
  白虎碎牙理直气壮,高声道:“这就是你为了个人私情、妇人之仁的后果!若是你早点听老子的话,别管那个丫头,直接让我杀了妖星,现在你只需要坐等登天即可!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妇人之仁……咎由自取?”
  九千院闻言,只觉浑身有如堕入冰窖之中,手脚冰凉麻木,胸中一点力气也不剩。
  (本宫万年以来,服膺天界号令,为众神铲奸除恶,累善积德,如今尔等竟只因一条尾巴,便夺去本宫登天成星的资格……但一转眼,前所未有的激烈怒火温暖了九千院的身躯,她怒极反笑,紫黑发丝昂扬飘散,手掌紧握白虎碎牙,“哈哈哈!看来妖星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星宿真的只在乎一己之私,我等地上众生在你们眼里连沙砾都不如就是了?”
  “九千院,你想干什么?区区俗界凡妖,难道想违逆我等天神?”
  白虎碎牙感到九千院逐渐加重掌中的妖力,立刻以神气反抗,两股大力相撞,迸出无数凄厉暴风,连九千院以元神变化出的衣裳也为之受损。
  “天神?你若是天神?为何现在却被本宫玩弄于指掌之间?”
  九千院冷冷说道。心中再无一丝犹豫,妖力加倍催动,转眼竟压过了白虎碎牙的神力。
  “住手!九千院,你疯了不成?你想和白虎天尊还有天界众神为敌吗?”
  白虎碎牙慌忙喊道:“只有老子才能毁坏妖星元神啊!”
  “是吗?那你应该不会连本宫这五体不全之人的微薄妖力也敌不过吧?”
  九千院冷笑,美艳的脸孔在白虎碎牙散发的神气照映下,洁净得几乎令人有股毛骨悚然之感。
  “住手!快住手!”
  白虎碎牙感到金属牙体正逐渐崩溃,大惊失色。
  就质而言,白虎碎牙的神气本强于九千院的妖气,但因距离白虎天尊本体太过遥远,神气的提引无以为继,在九千院丰沛不绝的妖气冲击下,白虎碎牙体内所含的神气很快消耗殆尽,转眼便只剩一个空壳。
  “喀啦——”
  九千院的指尖陷入白虎碎牙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壳内,轻易地将用尽神气的牙体揉成了碎片。
  “九千院!”
  白虎碎牙最后的怒吼声很快地淹没在自身散发的炽热白光之中。
  一旦失去了统整的元神意念,构成白虎碎牙本体的天韵金石立刻转化成奔腾的火龙,朝着天界笔直飞去。
  令人目盲的炽热白光冲破冥府穹顶,凿穿镜泉国厚重的岩床,将覆盖大地的瘴气蒸发殆尽,一时之间,方圆百里之内宛如白昼。
  身处在这一切变化的中心,九千院仗着深不可测的妖力,丝毫不受天韵金石释放出的炽热影响,雪白光龙也只能避开她的四周绕行。
  然而,就算身拥足以媲美鬼神的强大妖力,九千院的心中却充满了惶恐和虚无。
  “本宫……从此之后……该何去何从?”
  仰望着光龙消失在天际的末梢,九千院茫然地望着又逐渐被瘴气封闭的星空。
  俯瞰着几已化为赤膏泥池的冥府大地,九千院缓缓往上空飞升,曾被无数诗人骚客以日月媲美的双眸,如今已黯淡无光。
  遭无尽天诸神背叛舍弃的愤恨,就像是昙花一现的烟火,在击毁了白虎碎牙后,迅速冷却萎缩,取而代之的是寂寒的无助和茫然,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四肢有些不听使唤,游翔天际的身法也显得有些浊滞。
  驱之不去的疲劳、挥之不却的倦怠,这些本来不可能发生在九千院元神化身上的感觉,现在就像是要把过去千年所累积的旧帐一笔勾消似的,排山倒海地挤压进九千院心中。
  弹开迎面奔落的送死河水,九千院缓缓穿过黄泉洞,回到镜泉国的地底大穹洞。
  在那儿恭迎九千院重返人世的,仍是一片冰寒寂寥的荒凉景象。
  白虎碎牙所绽放的天韵神气,将穹洞顶端的岩壳震垮了一半,厚达五里的岩壳碎裂成无数巨石奇岩,就像是小儿无理取闹一般,将穹洞胡乱掩埋。
  失去半数版图的岩壳开了一道绵延数里的深邃洞口,犬牙交错的险峻纵谷散布其中。
  有如赤黑热油的滚滚瘴气沿着纵谷上爬,在天顶汇聚如海,将夜空完全遮掩,看起来就像是整锅倒转过来的沸汤。
  若是往常,九千院早已出手将岩壳裂罅填补,以免瘴气继续流出,危害众生,但对现在的她而言,不论是瘴气也好,众生也罢,都已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哼……本宫一世辛苦,累积了万年善业,却仅因一条小小尾巴而无法登天成星,甚至遭白虎碎牙讥为残缺不全,还要行善积德何用?镜泉国众生要怨,就怨他们丧心病狂的明持王吧!九千院心中冷冷啐道,将胸中满腔怨毒稍稍倾向镜泉国众生,说也奇怪,就在这么一想之后,她的心情竟有了些许好转,身子也轻了一些。九千院于是再不理会天顶的滚滚瘴气,迳自往长夏城飞去。
  灵兽永蜷长达百丈的尸首仍倒卧原地,半颓的长夏城歪歪斜斜地矗立其上,穹洞内只有这处地方没有遭到巨岩掩埋,在四周奇石参差交错下,甚显突兀。
  (吞油婆料无此等妖力维护长夏城免受巨石侵袭,想是那妖人所为……长夏城的檐角上,九千院俯瞰眼底的祭坛,祭坛上有一隐约的绿色结界,形成一半球状,结界中躺着一人,手脚蜷缩,不停发抖。
  祭坛下方,一人赤发磷辉闪耀,身披乌裘,周身散发瘴气,正是妖星化身的邪犽。
  “九千院,你可回来了。”
  见到九千院归返,邪犽喜出望外,笑道:“我万万也没料到你竟会亲手替我除去白虎碎牙这心腹大患,为了报答你的不杀之恩,日后若有我能略尽微薄之事,尽管吩咐便是!”
  “谁会为了你这妖人与无尽天诸神反目为敌?”
  九千院冷冷道:“白虎碎牙背信于本宫,本宫自当严惩,与你无关!”
  “吞油婆!”
  不待邪犽回应,九千院令道:“解除结界!”
  从断垣残壁阴影处中滚出一颗黑亮甲球,瞬即翻身成一身形佝偻的老妪。
  “小姐,老太婆等您好久了,这儿风寒,老太婆真受不了啊,嘻嘻嘻……”
  吞油婆嘴角抽笑,边将结界解除。
  结界隐退,祭坛上只见一狐女双手抱膝蜷卧,通体毛色银白似雪,只有臀上三条尾巴漆黑如墨,在这天光不至的地底,竟乌亮更甚其他。
  (雾凌……我可怜的孩儿……见到雾凌发寒受冻的模样,九千院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在母爱的拧绞之下,冰冷的胸口也热了起来。
  “吞油婆,这儿没你的事了,到别处去!”
  九千院预料之后的情景不宜有外人在场,随即喝命。
  吞油婆应声,旋即缩成甲球,沿着断壁滚入奇石之间,消失踪影。
  “你还在等什么?只要让雾凌多受一刻的痛苦,本宫必将连沐带利还给你!”
  九千院转向邪犽,厉声喝道。
  “这是自然,你助我救出家母,又替我除去白虎碎牙,于我有恩,我必当涌泉以报。”
  邪犽收起脸上笑容,恭敬回答。
  “本宫不需你涌什么泉。”
  九千院的语气冰冷无情,“只要你速速将雾凌体内的恶业除去即可。话先说在前头,为生邪胎,男女之亲固不可少,但期间你要是敢对雾凌做出什么瑜越常道之举,就算当着雾凌的面,本宫也必将你击杀!”
  在九千院蕴含强大妖力的注视下,邪犽只要稍有妄动,九千院不需出手,光以视线便足以将他击杀。
  邪犽闻言,躬身答应,这才往祭坛上走去,来到雾凌身旁,蹲坐下去。
  在妖力的催动下,邪犽身上的乌裘活灵活现地往两侧开展,构成类似布囊的形状,邪犽随即将雾凌搂入裘内,两人只有脸蛋露在外头,身子悉数被乌裘掩盖。
  “妖人,你想做什么?把那乌裘撤下!”
  九千院发觉自己的眼力无法穿透乌裘的金刚皮毛,立刻喝命。
  “这可不行,九千院,并非我要忤逆你,只是情浓意酣,忘我之际,心中只有极尽欢爱之念,哪还有什么常道可言?是以我只好以这金刚乌裘裹身,免得销魂之余,却被你从背后击杀。
  “若你真要我把这乌裘脱下,那得请你发誓,不论待会我和雾凌交合姿态在外人眼中是何等不堪入目,你都不能出手伤人才行。”
  邪犽反而要求道。
  “你胆敢要胁本宫?”
  九千院大怒,心念所至,一股无形巨力便朝邪犽身上击去,意欲将他与雾凌分离。
  只闻轰然一声,九千院运使的妖力被金刚乌裘给弹了开来,打在远处巨岩之上,巨石顿时灰飞烟灭。
  “什么?”
  九千院见状,难掩惊讶。
  (丧黑女的乌裘不但能阻隔本宫的法眼,竟还能弹去本宫的妖力?那妖人曾云此裘乃金刚法宝,莫非是真的?“啊……哥哥?是你吗?”
  就在九千院与邪犽争执之际,雾凌感应到那熟悉的热气,悠悠醒转过来,颤声道。
  “是我,雾凌,我回来了。”
  邪犽亦将目光挪回雾凌身上,把她紧紧搂着,“九千院已经来了,我们接着把之前没做完的事做完吧。”
  邪犽在雾凌耳边轻声呢喃,“让九千院瞧瞧我俩恩爱的模样。”
  “啊……真的……是娘娘……”
  雾凌转头,滚动着瘴气的蒙眬双眼望向檐角上凭风而立的九千院,浪声笑道:“哥哥……快让娘娘看……让她看吧……”
  邪犽与雾凌的一言一语,自然都逃不过九千院的耳朵,听闻雾凌那显已失去理智的淫妄嗓音,九千院不禁心绪纠结,又愤又悲。
  邪犽不理会九千院的反应,一低头,与雾凌拥吻。
  带着欢喜的音色,雾凌甜蜜的喘息荡进九千院耳中,两人四唇交缠,舌尖深探,互吸互吮,“滋滋”作响。
  雾凌的颈子酥软地枕在邪犽的臂弯之中,眼中只有半日不见的邪犽,银白双眸里春潮欲滴,浪荡之意溢于言表,将狐媚一族喜淫好色的本性显露无遗,往昔的清纯可爱早已不复存在。九千院见状,虽深感痛心,但仍压下想要别过头去的冲动,继续凝视两人。
  (我狐媚一族虽以淫术见长,也只在床笫之间才会显露天生淫性,但雾凌如今受妖星所污,失去理智,淫性居了上风,是以才会沦落至此等地步……能拯救她的竟只有那玷污她的妖星,真是令人悲叹……乌裘底下,邪犽似乎做了什么动作,雾凌的双手也跟着回应,但九千院却无法观见。
  “把乌裘取下!”
  碍于雾凌已醒,九千院不愿轻率动手,只以千里传音之术在邪犽耳边斥令。
  邪犽斜眼瞥向九千院,一边吮着雾凌口中香涎,一边淫笑起来,显然不当一回事。
  九千院正欲发作,忽见雾凌娇躯一颤,整个人沉进乌裘布囊之内,邪犽随即也把头一缩,乌裘外生出一条黑鞭,将布囊口袋自动捆起,完全与外界隔绝。
  祭坛上只剩一口大小足以容纳两人的黝黑布囊缓缓蠢动,被足以隔绝一切妖力入侵的乌裘阻挡,九千院只能从布囊里偶尔浮现的轮廓来推断两人在其中的动作。
  (这天杀的妖人……又想糟蹋雾凌了?不成,本宫非得想个办法才是……
  身为天下第一大妖,九千院眉也不动一下,立刻想出一个能够穿透乌裘防御的法子。
  (丧黑女的毛皮或许能阻断一切妖力法术,但雾凌乃本宫直系血亲,血缘一脉相连,纵天律亦不能断,只要本宫以元神沿自身血脉顺流而下,必能穿透这令人厌恶的肮脏黑裘!九千院闭上双眼,将全副心神运往远在朱雀岩下的自身本体,沿着自己万年来开展成无数子孙的繁复血脉,一路往下追探,果不其然,追到了族谱最下位的雾凌身上。
  一瞬之间,九千院元神的一部分与雾凌的魂魄重叠,雾凌的五感遂源源不绝地流入九千院体内。


第三章 邪犽之愿
  令人窒息的灼热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是被人扔进了铁笼里,再由外侧逐渐加热一般。
  四周充斥着赤黑色的、滚烫的、黏稠的,言语难以形容,正不断从肌肤表面入侵体内的混浊气体,那感觉犹如体内的血液从毛孔蒸发之后,又拚命想要挤回血管之中。
  (这……这是什么……瘴气?
  (不……这是哥哥的神气……奇妙的是,附着在肌肤上是如此令人难受的瘴气,一旦进入体内,便立即转换成销魂的酥麻,在血肉、骨髓之中不断盘旋。
  “啊啊……哥哥……”
  雾凌的娇喘声在耳边响起,九千院发现自己正搂着邪砑,望着那双闪闪发亮的血红双眼,将他口中吐出的火热瘴气深深吸入肺里。
  奇妙的是,九千院心中不但一点也不觉得厌恶,甚至还感到由衷喜悦。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是哥哥的妻子啊……世上岂有不喜与夫君相好的妻子?
  邪犽身上的纹路闪烁着金光,在漆黑的布囊内形成唯一的照明,十根纤细的雪白指头沿着他身上的纹路爱抚,先是轻抚其背,接着往下探去,绕过紧实的大腿,停在黑悛间那团火热之上。
  一股扎人的灼烫刺进九千院的掌心,下腹深处随即纠结出一抹阴郁隐晦的痛楚,九千院立刻意识到那是子宫收缩的感触。
  “雾凌……”
  邪犽唤道,温柔的嗓音几乎让九千院误以为自己的脑髓也要融化了。
  “哥哥……”
  雾凌答道。
  洁白的指尖沿着那火热的轮廓,一边挑逗,一边往上游移,来到了邪犽的腰际,轻轻褪去了那条黑裤,解开股间饱受压抑的巨大昂扬。
  “呼”的一下,一根通体鲜红,长近半尺,半条手臂粗细,宛如刚从炉火中淬炼而成的铁棒雄伟地弹了出来,前端暴怒的龟头是用无数血红堆叠成的深沉赤黑,两侧肉翼厚重外翻,马眼里吐着银亮的泡沫。
  浓烈的男子气味迅速迷醉了九千院的感官,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根阳物,只觉双眼湿热,口干舌燥,一颗心在胸膛里面“扑通、扑通”直跳。
  (这、这是什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狂傲……如此刚猛的宝物……
  九千院越看,越觉得那淫器狰狞凶恶,连体内不知何处的肉儿也为之纠结。
  “啊……哥哥的……好棒……”
  雾凌的娇嗔再度响起,这次带着湿润的妩媚音色。
  九千院再也受不住诱惑,伸手将那根铁杵般的宝器握在手里,那肉茎里头脉动的似乎不是血,而是铁浆,一下下抽搐的脉动几乎要令人灼伤,九千院却是被灼得心甘情愿。
  邪犽闪烁的双眼再度贴近,他的舌尖溜进九千院的口中,轻轻地卷住了九千院的舌尖。
  像是交尾中的蛇,两条舌头彼此纠缠的淫秽声响由内部充满了九千院的耳朵,就算用两手把耳朵捂住也仍然听得见。
  “啊……嗯嗯……啊啊……”
  听着雾凌妖媚的喘息声此起彼落,九千院吸吮着邪犽的舌尖,感到那火热的无鳞蛇缓缓滑进自己的喉咙,将口腔完全填满。
  邪犽的气味充塞九千院的口鼻,她深深吸吮着他、呼吸着他,让心肺中尽是他浓厚的男性气味。
  缓缓地,九千院发现邪犽正凝视着自己,那双如地狱业火的鲜红眼眸就对着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邪犽无声地说了什么,九千院迟疑半晌,轻轻首肯。
  “嗯……哥哥……你脔我吧……”
  雾凌甜美的允诺声在九千院的耳边响起,“狠狠地……”
  滚烫的铁杵顶上九千院的大腿,她看见邪犽阳物根部隆起三团黑色的东西。
  令人心痛的亢奋将九千院的身子攫住,她无法克制自己,腰臀颤抖了起来。
  无法忍耐的剧痛占据九千院体内的一切,她的双手在发疼,她的两腿在发疼,她的乳房在发疼,高挺的乳头疼得尤其厉害,但最为剧烈的疼痛却是来自腹中那纠结绞拧的胎房深处。
  九千院知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这无药可医的痛苦。
  (你这妖人……快操我……脔……脔本宫……九千院焦急地在心中呼唤。
  顺从九千院的渴望,邪犽阳物根部那三团异样的隆起,迅速发展成三尾乌亮光滑的淫器,其中两尾卷住她的大腿和腰际,另一尾消失在会阴之下。
  “啊啊!哥哥!”
  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九千院和雾凌同时发出欢喜的叫喊。
  一根滚烫的淫器顶开了九千院的菊门,迅速而有力地挺进柔软的肠道之中,在深不见底的无骨嫩肉里,深深地、重重地捣进那早已充血膨胀的卵巢,龟头马眼张口便往嫩肉上咬,九千院随即感到邪犽体内阳气回抽,那淫具竟含着肠中肉吞吐起来。
  激烈的狂喜瞬间麻痹了九千院的娇躯。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后庭在邪犽的淫器面前彻底敞开,淫物和菊肉深深纠缠,宛如两者本为一体,无上的美妙感触让她几乎要失神过去。
  (啊……这……这是什么感觉?
  (是哥哥他……哥哥的宝贝……在吮我的卵巢……
  邪犽的舌尖在九千院的舌根舔吮,气血纠结的痛苦在刹那间转换成剧烈的欢快,凶暴的快乐从上方、从下方、从里从外,将九千院四面八方包围,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因与邪犽的交合而欢喜战栗。
  (啊啊……啊啊!九千院的腰猛然上弹,她紧紧搂着邪犽,贪婪地品尝他口中诱人的热气与津涎,在销魂的欢愉中,两眼也蒙眬飘茫了。
  蜜穴空虚的幽径激烈收缩,体内所剩无几的阴气正被那咬着卵巢的淫具吸吮殆尽。
  但九千院一点也不觉害怕,相反的,她感到无比欣喜。
  (对……让哥哥……让哥哥多吸一些……我是哥哥的妻子……只要他喜欢……
  要吸多少都行……就在这欲仙欲死之际,邪犽的身体动了起来,那滴着银浆的赤红肉杵在九千院雪白的耻毛上磨蹭着。
  望着那根刚猛的阳物,九千院感到胎房再度抽搐生疼。
  然后,邪犽毫不迟疑地进入了九千院体内,鲜红的肉器顶开蜜门,深深插入。
  九千院只觉下体一阵撕裂之痛,被强行开通的苦楚在骨盆中扩散,自己似又成了处子之身,但究竟为何,她已无暇细想。
  “啊啊!哥……哥哥!我爱你!啊啊!”
  她们发狂似地喊叫。
  处子被撕裂的疼痛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巨大狂喜,九千院任凭娇躯在汹涌的销魂狂潮中上下摆荡,腰臀抽搐,双腿痉挛,不知歇止。
  火热的阳物剌开狭窄的蜜肉,不断挺进再挺进,暴怒的龟头转眼进入九千院的胎房,深深地捣进子宫肉壁深处,那强猛狰狞的形状,甚至还透过腹部嫩肤浮印其上,但九千院看了,只觉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他……他终于进来了……他在我的胎房里了……接着,龟头肉翼猛然张开,像倒勾般咬住九千院的子宫,邪犽大动作抽送,高提腰、重深捣,用极度的快乐抽曳着九千院痉挛不止的蜜肉与胎房,抽得她气若游丝,欲痴欲狂。
  美妙的折磨持续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刻,抑或许是一天,就在九千院以为这无上狂喜已达极致时,邪犽射精了。
  “啊!啊……呜……”
  雾凌的喘息声突兀地止住了,九千院张着嘴,发不出声。
  浑厚无际、不知枯竭为何物的滚滚浓精,夹带着至纯阳气,源源不绝地注入九千院的胎房。
  有形的黑暗占据了九千院的视野,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人扔进一颗漆黑的无光太阳里,无比刚猛的滚烫阳气冲击着体内所有经脉血肉,不断挤进她丹田之中。
  “雾凌……怀我的孩子吧……”
  邪犽的嗓音让九千院回过神来,她只道世上再无比这更为美妙的话语了。
  “好……好……”
  雾凌哽咽道:“让我生……我要给哥哥生……啊!”
  邪犽再度抽送起来,这一次是前后同时,阳物顶着胎房,淫根捣着卵巢,两边都不断射精,浓稠滚烫的精液有如方融的铁浆一般,附着在九千院体内嫩肉之上,一层一层地积蓄。
  令人发狂的极度欢快践踏着九千院,从她体内蹂躏出大量的甜美汁液,她无法停止地泄身,体内的经脉也全部敞开,任凭邪犽的阳气灌入。
  在无尽的肉欲地狱中,九千院颤抖的脸庞上淌下欢喜的泪水。
  “啊……呜……”
  九千院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仍在长夏城檐角之上。
  “刚才……那是……雾凌的五感……”
  九千院摇了摇尚觉晕眩的脑袋,“许久未行这舍本逐末之术,竟忘了需先稳定自身元神,才能不受他人五感迷惑,若非雾凌失神昏迷,本宫恐怕还得在那孩子体内待上好一阵子呢。”
  往祭坛上望去,包覆着邪犽与雾凌两人的乌裘布囊依旧不断蠕动,只是九千院现在已经知道布囊内的两人是在做什么了。
  望着布囊表面蠕动的男女轮廓,九千院脑中浮现出邪犽与雾凌狂乱交合的画面。与妖星交合的肉欲欢快无比激烈,有如鸦片麻药,一旦尝过,便会在身上留下永远无法痊愈的痕迹,再也难以忘怀。
  (莫怪那孩儿对这妖人如此死心塌地了……若是本宫在她这年纪尝到这般悖离人世的滋味……恐怕……九千院轻轻用手按着自己单衣下的腹部,尽管是元神化身的虚体,她仍能感到体内深处那微弱的残热。
  (从刚才雾凌被那妖人注精的感觉判断,那妖人体内含有无尽纯阳之气,但雾凌道行浅薄,丹田未拓,无法将妖人的阳精全数转化为自身真气,是以一旦承精,便难以支撑,失神昏去。真是可惜了,若非如此,只要与妖人同床,饱吸其精一夜,便可敌寻常灵穴三年之功……想着想着,九千院只觉体内的残热愈发蒸烫,俨然是个小火炉般。
  (本宫上一回与男子相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七千?八千?回想本宫登基以来,不论人间妖界,天下无一男子能与我匹配,是以自本宫自立为尾玄国女王以来,闺房床笫从未有男子踏入……
  (就算一次也好……若能让套尝一次那妖人的宝器……采取那无尽阳精……
  想着想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浪意在九千院妖艳的眸中闪烁起来,恍惚之际,她眼前又浮现出邪犽阳根狰狞刚猛的模样。
  想着那乌亮怒张的龟头肉翼,九千院舌根底下竟涌出一缕甘涎。
  (啊!本宫在想什么!当务之急是解救雾凌免于恶业荼毒,怎可自溺于淫爱之思?九千院惊觉过来,连忙深深吐纳,镇定心神,试图将胸中的邪念尽数驱逐。
  仿佛是算准了时机,包裹着邪犽和雾凌的乌裘布囊在此刻解了开来。
  心神虚浮的九千院两眼挪向了祭坛之上,什么扶正心术云云,待她看见了上头的两人,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只见祭坛上乌裘散落,宛如一席黑毯,黑毯中央,邪犽通体红透,雾凌则是一身雪白,两人赤条条地搂在一起,行观音坐莲之式,雾凌满是汗滴的双腿勾在邪犽腰际,邪犽两手捧着她抽搐的臀,乌黑淫器在她扩张成粉红色的菊轮里如蛇一般地蠕动,黏稠的精沫如泪水般沿着菊门滴下。
  “咕滋……叽啾……”
  肉欲的美妙声响像是松明一般,照亮了死寂的地底穹洞,温暖了四周冰寒的空气。
  (啊……看那孩儿的表情……现在恐怕仍沉溺在那无上淫乐之中吧……九千院望着雾凌恍惚的销魂面容,知道她此时正处销魂狂喜之天,心中不再悲叹,反而还生几分钦羡,情不自禁之余,又再度撷取了雾凌的五感。
  没有了乌裘阻碍,九千院无须以舍本逐末之术分割元神,沿着浩瀚血脉逐步下探,只需心念一动,便能与雾凌五感同化。
  一股美妙的快意立刻在九千院体内蔓延开来,绵密的暖热从腹中往手脚末端扩散,九千院不禁幽幽地喘了一口气。
  (啊啊……这厮……怎能这样对着那孩儿的胎房射精……雾凌的子宫要是给那铁浆般的精液给射穿了……本宫必不……必不饶他……奔动的温热来自于雾凌子宫之内,邪犽的阳精如枪如箭,一股又一股重重地打在雾凌胎房的嫩肉之上,道行浅薄的雾凌被灼得神魂颠倒、如痴如狂,但对修为胜她百倍的九千院而言,不断直注子宫的滚烫浓精却仅是热得恰到好处,令人微醉。
  雾凌的身子在邪犽怀中不停抽搐痉挛,雪白娇躯上下颠荡,她两眼失焦,神情呆滞,像婴儿一般吮着邪犽火烫的舌头,香涎沿着下颚淌落胸前,混着汗水,在丰满的乳房上勾勒出数道闪亮的泪痕。
  见到她的痴淫模样,九千院感到一丝惋惜。
  (可惜了这孩儿,要是她的道行再多个千年,现在便能将这源源不绝的阳精尽数收归体内,平添百年道行,不会像现在这般失神盲目,连肉欲情爱都无法尽情欢享……九千院一边扼腕,一边却又透过雾凌与邪犽唇舌纠缠,贪图那滑腻绵密、令人窒息的欢快。邪犽火热的肌肤、有力的臂膀,虽是搂在雾凌身上,却同时也将九千院拥入怀中。
  任凭欢愉在体内堆叠成山,九千院感到腰臀深处一阵电闪奔腾,一股古老的熟悉感触从体内涌出,她深深吁了口气,单衣下的赤裸双腿微微颤抖。
  不知隔了几千年之久,九千院泄身了。
  (呵呵……这天杀的妖人……竟让本宫泄身了……虽只是小泄……但本宫已好几千年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九千院不禁在心中窃笑,但连她自己也不知这笑意为何而来。
  突然,九千院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被厚重瘴气所包围,焦热黏稠的赤黑烟雾像是无数细针扎在肌肤之上,令她略感麻痒。从瘴气盘旋的形状之中,九千院感应到一股男子特有的淫欲,激烈而狂暴,遂凝神一看,只见祭坛上,邪犽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一边挺腰与半昏迷的雾凌交合,邪犽的双手把玩着她丰满的白乳,五指深陷乳肉之中,一双眼睛却斜斜往九千院瞥来。
  善于捕捉男子淫念的九千院,立刻知晓邪犽心中所思。
  (哼,这厮得了雾凌这孩儿还不满足,竟把念头动到本宫身上来了?嗤之以鼻之余,九千院心中亦生出| 股隐微的兴奋之情,但更多是对自身之满足与陶醉。
  (对了,方才与这厮见面时,他便对本宫怀抱遐想,时时贪图于我,看来就连天上妖星也不得不拜倒本宫裙下,呵呵呵……不知为何,九千院一思及此处,妖星化身的邪犽在她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个想要追求高贵公主的贫民百姓,虽愚蠢至极又不自量力,却又令人感到有可爱可怜之处,对妖星的厌恶因之减轻了几分。
  九千院食指一转,指尖晃出惯用的金柄烟管,她将烟管凑到口边,双唇含住烟嘴,轻轻一吸,透过烟管,邪犽散发的瘴气深深流入了她体内,微弱的刺扎感瞬间在肺中扩散,撩拨着体内正逐渐加温的欲弦。九千院咀嚼着那瘴气的滋味,半晌才虚弛一吐,赤黑的云雾从两片鲜红柔唇中流泄而出,化成一阵烟霭散去。
  (……嘻嘻,念在你这妖人对本宫如此痴狂的分上,今日本宫就特别送个小礼物给你吧。九千院收起烟管,右手探出,指尖在半空中作捧握把玩、轻柔爱抚之状。
  无形的妖力立刻凝聚成肉眼无法观见的手掌,附着在邪犽的胯下,将他因射精不止而紧绷的肉囊整个包覆了起来。
  似是感受到九千院妖力的刺激,祭坛上的邪犽整个人颤了起来。
  九千院见状,不禁掩嘴窃笑,身为狐媚一族之主,她熟知一切催情之术,右手仍继续爱抚邪犽抽搐的肉囊,指尖在后庭与会阴间轻轻刮掠,诱使邪犽射精更为猛烈,令他腰肢不断猛力前挺。
  在九千院的爱抚下,邪犽的射精更加剧烈了,铁浆般的精液凝聚成厚重团块,重重地打击在雾凌的胎房肉壁上。
  “啊啊……呜呜……哥哥……”
  雾凌失声叹道,她难以承担,终于完全昏迷过去。但她的五感却没有因此而中断,雾凌无法承受的喜悦都由九千院接收了。
  (啊……好烫……好沉……射得这么猛……真要把这孩儿的胎房射穿了……
  嘻嘻……九千院心中欢叹,撷取雾凌五感的子宫却愈感空虚,隔空爱抚的手毫无止歇的迹象。
  (再射多些……再射多些……要让本宫泄身……可不是这么点俗劣薄精就能了事的……把你的精……把你的精全都给本宫!九千院心中欲念更盛,她没注意到自己每口呼吸都在将瘴气纳入体内,右手食指挑动,无形爱抚的妖力风头一转,竟化为数缕细丝,侵入了邪犽后庭之中,直接渗透血肉,卷住了饱胀的精囊。
  无比灼热的精液顿时如同瀑布般冲泄进雾凌子宫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
  昏迷的雾凌被剧烈的阳气冲醒,旋即又昏了过去,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不断反覆。
  无法控制射精的邪犽亦不禁发出了呻吟声,那状似痛苦的嗓音听在九千院耳里,是无上的美妙。
  销魂的酥麻窜过九千院全身,她幽幽娇喘起来,右手掌心里是邪犽抽动不已的阳物与肉囊,胎房深处是雾凌绞疼的狂喜,品尝着两人份的欢愉,九千院再度泄身了。
  但对雾凌和邪犽而言,不幸的是,他们高亢至极的五官感受,对九千院而言只是两盘美味的开胃菜,徒增她的胃口罢了。
  九千院伸出左手,无形妖力控制住雾凌的腰肢,令她颤抖的蜜处自动往前迎合。
  (来……妖人……你继续射吧……本宫命你……将雾凌的胎房注满精液……
  (雾凌……让妖人淫泄在胎中受精吧……让那魔胎带走你一身罪孽……九千院以千里传音之术,分别在邪犽和雾凌耳边低语,话语中夹带强大妖力,就算昏迷无法听闻,也必须服从其命令。
  “啊……啊……噫噫!”
  雾凌眸中泪珠滚滚,嘴角香涎淌落,神情一派痴迷,腰臀却不停上迎。
  邪犽紧握着雾凌的双乳,拧着充血高挺的乳头,疯也似地鞭策着阳物和淫具,在雾凌前后两只嫩穴中不断抽送,乌裘上满是两人蒸热的精水爱液。
  九千院陶醉地望着两人纠缠的身躯,缓缓闭上眼睛,忘情品尝美妙的肉欲欢快。
  恍惚中,她只觉浑身燥热,好似得了热病风寒,头脑里微微晕眩。
  不知过了多久,九千院只知自己又小泄了三次。
  睁开眼睛,眼前是大腹便便,宛如怀胎十月的雾凌。
  初时,九千院还以为雾凌真的怀孕临盆,但体内翻滚的热浪告诉她,这只是胎房与菊肉因精液积聚,无处宣泄而膨胀之故。
  从后方插入雾凌的邪犽正把玩着她的乳房,半透明的灰白汁液从乳头四周喷出,在强大阳气的浸润下,雾凌竟已开始分泌奶水。
  原本缠在大腿上的淫具绕过雾凌的腰,龟头对着她的肚脐挤动,并不断射精,透过滚滚浓浊,连那肚脐也看似一只抽动的肉穴。
  两根淫具插入了雾凌的菊中,邪犽的阳具依旧深陷在子宫内,三根肉器都在射精。黏稠如糊,沉重如膏,滚烫的纯阳精液填满雾凌的胎房和菊肉,积沙成塔地将她体内的空间一点一点地填满,在无处可逃的美妙压迫感的围剿下,雾凌泄得痴了。
  (啊……都是精……那孩儿的腹里全是精……她怀着那妖人的精……九千院和雾凌四目相对,在高亢的欲望驱使下,九千院不知不觉中竟使出了水镜勾月之术,挟体内庞然阴气影响了雾凌,强行催逼她再度真泄,只听得“哗”的一声,大量的爱液沿着淫具交合的缝隙喷出,在邪犽和雾凌身下形成另一道欢爱的水洼。
  “啊啊……噫噫……”
  雾凌呻吟,嗓音混浊断续,早已泄至神智不清的她,一身狐媚毛发尽湿,发尖毛端滴下的不是汗水,而是点点爱液。
  邪犽伸过手,将雾凌转过头来,两人接吻,在无尽的射精与泄身的催逼下,两人的眼神都显得茫然恍惚,只有那三条蒸腾的肉棒依旧狂猛地在雾凌圆滚滚的腹中抽动。
  就在此时,九千院察见到一抹微弱的蓝色光晕隐约从雾凌腹中透出。
  一道不属于雾凌,也不属于邪犽的气息,正从雾凌腹中翻腾的精海深处浮现。
  〈啊……是了……望云氏的魂魄……终于落在雾凌的胎中了……得把那妖胎除掉才行……忆起最初的目的,九千院逐渐收敛心神,驱除一身燥热,缓缓将妖力透聚于雾凌胎内,意欲在瞬间将那甫受精的胚卵铲除。
  就在九千院妖力催动时,铺在雾凌身下的乌裘一角突然往上翻起,恰好将雾凌的腹部遮掩住了。
  深陷雾凌体内的淫具一齐静止,邪犽腰肢挺送的动作亦停了下来。
  “妖人,你此举是何用意?”
  九千院见状,立刻便知是邪犽在暗中阻扰,遂冷冷问道:“你与本宫立下约定,莫非到了此刻才心生反悔?”
  “九千院,你莫误会。”
  邪犽边喘边答,“我并非想要毁约,只是邪胎虽已吸尽雾凌元神所含恶业,但她腹中尚有我妖星精水,你若于此刻毁了它,我便无法依约将雾凌体内的恶业尽除。”
  “……说得也是。”
  九千院望了雾凌一眼,缓缓点头,“那孩儿腹中满是妖淫邪精,需待那胚胎吸尽其中精水,再杀之方得清净。”
  “但,你还要让她等上多久?”
  九千院瞪视邪犽,无形妖力如万斤重担压在他的双肩上,“至胚胎吸尽精水还需多久时间?”
  “至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
  邪犽迟疑了一会,回答道。
  “两个月?”
  九千院闻言大怒,怒气如刀,刮得邪犽双手、胸膛都血肉开绽,“你方才可没说需要耗上两个月之久啊!”
  “九千院,你先息怒!”
  邪犽忙道:“未明言这妖胎转业之法耗时费日,固然是我不对,但我若一开始就这么说,想必你根本就不会与我立约了。”
  “废话!”
  九千院斥喝,“本宫准你在地上多待两年时间,已是格外开恩,这两年里可没包含要让雾凌多受两个月的苦!”
  邪犽似是自知理亏,低头不敢回答,半晌才抬起头来。
  “九千院,请你听我一言,只要你点头同意,让雾凌腹中的胚胎安然成长两个月,我便将破除丧黑女邪术的法门倾囊相告。”
  “……你说什么?”
  九千院一听,只觉一颗心都要停了,关切至极,胸中一阵纠结,颤声问道:“你知道愈我断尾……破解丧黑女邪术的方法?”
  “正是,我乃天上妖星化身,那丧黑女又属妖邪之人,她会用什么手段,我了然于胸,”
  邪犽朗声道:“只要你告诉我丧黑女如何伤了你,又伤了你何处,我便有法子治好它。”
  “胡说!你这妖人法力低微,连本宫都无法克服的恶疾,你如何得以治愈?”
  九千院立刻质疑。
  “法力高低并非宇宙间唯一的衡量标准,否则以四大护天神兽法力之高,无尽天里包含我在内的所有妖星早该惨遭剪除,为何还能像现在这样降落凡间,与你说话?”
  已对天界众神失去信心的九千院一听,不禁深陷思索。
  (确实……以白虎天尊之威,自有能力剿除妖星,但他却偏要借本宫之手,站等到妖星下凡,才在人间俗世将其毁灭,这其中想必有什么本宫不知的内情……
  “九千院,你意下如何?”
  邪犽又道:“当然,若是我所说的法子无法治愈你本体的伤势,你大可回过头来将我击杀,我欣然承受。”
  “哼!花言巧语,当本宫不知你心中的计算为何?”
  听见有方法能治愈己伤,九千院心中其实大为动摇,但脸上却嗤之以鼻,“你算计的只是要拖延时间,好借雾凌之腹,令你生母望云氏重生于人间吧!”
  “不愧是俗界第一大妖,就连妖星心中所思亦把握于指掌之间,”
  出乎九千院意料,邪犽坦然承认,正色道:“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是想让雾凌将这受有家母魂魄的妖胎产下,家母在明持王手下受尽折磨,将我生下不到五年便永辞人世,并在修罗地狱受尽刑罚,尽管我身为妖星,但生母养育之恩仍不得不报!
  “就算只有短短两年……我仍要让家母重归人世,享受天伦之乐。”
  说时,邪犽神情悲痛,阵中更流下两道热泪。
  见到邪犽激动落泪的模样,九千院不禁大感困惑,久居俗界的她,只道天上妖星都是极恶不赦之人,仗着邪法高强才勉强在无尽天占有一席之地,但如今就近观察,这妖人虽然身带淫邪,体发瘴气,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加上九千院身为尾玄国万人之母,其思想、意识之根源本就是深厚之母性,如今既对天界众神失去信心,对邪犽的同情遂比之前更为增加了。
  “哼,看不出你这妖人倒还挺有孝心的。”
  九千院一时心软,答道:“看在你对生母尽孝的分上,本宫暂且答应你便是。”
  “真的吗?”
  邪犽闻言大喜过望,竟对着九千院磕起头来,“多谢九千院!”
  (这妖人……之前就算妖力不及本宫,也从未露出这般屈服姿态,岂料只是答应让他生母多活两个月,就能让他对本宫磕头?“别谢得太早。”
  九千院冷笑道:“你和你娘的转生能否安然度过这两个月,还是未定之数呢。”
  九千院言下之意,邪犽自然了然于胸。
  “若我所言的法门无法治愈你身上疾患,我和家母当欣然受死。”
  邪犽正色绍道:“九千院,且劳你将受丧黑女所伤之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哼。”
  九千院右手一晃,取出烟管,在赤黑瘴气中抽了起来,“你既让本宫想起那不快的往事,要是无法治愈其伤,休怪本宫无情。”
  压抑着胸中沸腾的漆黑恨意,九千院简略地将千年前遭丧黑女咬断一尾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若我所料不错,丧黑女所用邪术,乃是将其万年来食尸啖腐所累积的剧毒注入你的尾中,从丧黑女的皮毛具备金刚不坏之身来看,那剧毒恐可比妖星咒血,具有极高之妖力,就算是你也无法抵御。”
  听完九千院的描述,邪犽思索道:“唯今之计,只有以毒攻毒,取我妖血涂抹于伤口上,令二毒相杀相争,减低毒性,才有复原之机。”
  九千院听了,半晌不语,一双眸子凝视着邪犽。
  “九千院……你……你不信我吗?”
  邪犽难忍九千院散发的无形压力,不禁问道。
  “不,本宫相信。”
  九千院回答,突然视线一闪,无形妖力将邪犽的胸膛射穿,同时宛如一张巨大手掌,将他的四肢百骸尽数掌握。
  邪犽胸肋大开,心脏剖半,深邃的赤黑妖血顿时喷出,在半空形成一道弯曲的拱泉,却不落地亦不飘散,在空中凝聚成一泓血池。
  只见邪犽脸色苍白,身上纹路亦失去光采,体内的鲜血转眼便要被九千院榨干拧尽,控制着邪犽身躯的无形巨力又忽地消退,邪犽重重地跌落在地,两手按着胸前大洞,浑身痉挛不已。
  “……妖人,本宫这回信你一次。”
  九千院缓缓道,将半空中的血池缩成一粒指尖大小的红玉,收入袖中,“待本宫回返朱雀岩,视效果如何,再决定你母子俩生死。”
  “……哈哈……如果无效,我欣然受死……”
  邪犽趴在地上,颤声回答,他心脏已愈合,胸前大洞亦堵了起来,但流失的鲜血却没那么快补回。
  不待邪犽复原,九千院烟管一翻,无形巨力再度将雾凌自邪犽身边夺走。
  “九千院?你这是……”
  邪犽见状,挣扎着挺起上半身,惊道。
  “本宫答应你,让雾凌腹中胚胎多活两月,至于雾凌,本宫当然要将她带回尾玄国去。”
  “什么?这……”
  邪犽大惊。
  “哼,你难道以为本宫会让自己的孩儿待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九千院笑道,烟管又是一翻,一股热风刮去雾凌身上的精水,又从虚空中幻化出一条紫黑方巾,将雾凌的身躯紧紧裹住。
  (凡我徒众,听本宫号令,即刻起离开镜泉国,在黑铁山山麓与本宫会合!
  一边以心念千里传音,九千院领着虚浮于后的雾凌,迅速朝上飞升,转眼隐没在滚滚瘴气之中。
  祭坛上只剩孤身一人的邪犽,抱着胸前甫愈的伤口不停喘息,他苍白的嘴角缓缓上扬。
  “哈哈……很好……很好……”
  邪犽低声笑道:“九千院……不用两个月,雾凌和你就会自己回来找我了……”
  从山脚下仰望,黑铁山的山脊在层层风雪的包围下,就像是披上了数重灰白霓纱,难以窥其真貌。
  高两千丈,长五百余里,最宽处近百里的黑铁山一脉相连,宛如一座鬼斧神工的长城,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将大陆一分为二,以西为人间,以东为妖界。
  除了山势险拔之外,黑铁山山腹之中还蕴藏无尽的磁石铁矿,所生之强大磁力,足以隔断人妖二界之水气风息,就连日月精华、太极之气也无法附着,是以就算身为神州大陆上最为雄伟之山脉,黑铁山本身却无法汇聚天地灵气,只是一极为高大的枯山罢了。
  传说,就在天地创生后不久,黑铁山中无尽的顽铁便生出了灵性,其元神透出山表,汇聚成形,自名山门,凡想越过黑铁山者,不论何人,都需获其首肯。
  黑铁山门究竟活了多久,至今已不可考,可知的是,至少早在人类和妖怪出现在神州大陆之前,黑铁山门就已经日夜不息地在黑铁山脊上巡逻了。
  如今,手持骨枪,头生七岔鹿角,黑皮黔肤,身披兽毛的黑铁山门,就站在风雪呼啸的黑铁山巅上,用无法观看的双眼凝视久违的归客。
  “你的模样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两眼以黑革缝起的黑铁山门用一贯的冷淡口吻道。
  飘浮在黑铁山门前,那仅着一袭紫黑单衣,将四周狂风暴雪视为无物之人,正是尾玄国女王九千院。
  “本宫下了地狱一趟,受了点小伤,但不碍事。”
  九千院回答,口吻略带不满,“山下风雪威猛,本宫的徒孙辈们寸步难行,麻烦你高抬贵手,让风势暂歇。按理,我们是在回国途中,山门不应如此拒人千里之外才对。”
  “愚不以目视人,而你妖气质素剧变,是以不知来者是你,只道有人欲擅闯本关,但如今你既已现身,愚自当开门让路。”
  黑铁山门回答,举起手中以兽骨磨制而成的长枪,对着呼啸的天空挥舞,笼罩着黑铁山脉的狂风暴雪便缓缓减弱。
  “多谢。”
  九千院简短说道,身影随即一掠,从黑铁山门身边穿过。
  无时无刻强索生气的激昂妖力自然没有放过黑铁山门,但黑铁山门身上却有一种迥异于世间一切妖法仙术的奇妙力量,将九千院的妖力尽数抵销。九千院显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丝毫不以为怪,头也不回地往黑铁山脉的另一侧飞去。
  黑铁山门若有所思地望着九千院的背影,提着骨枪,缓缓往山巅下方走去。


第四章 妖星毒血
  离开镜泉国不到十日,九千院便领着一众徒孙儿女穿越黑铁山,回到了妖界灵穴朱雀岩,尾玄国都城凤昭宫的朱红大门之前。
  宫门之前,三百女狐成四列排开,远远恭迎凤昭宫主的归来。
  众女狐之中,尤以为首者特别显眼,只见她发色粉红,顶着一头火髻,发梢飞翘四散,身上是白底红花、绛紫色腰带的华丽女服,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株盛开的樱花树生了脚,走起路来呢。
  但见这女狐体态丰腴妖艳,就算是形式繁复的女官礼服也难以掩盖其天生媚气,高挺圆硕的胸脯不但将礼服的衣襟撑得老高,一手可握的苗条腰肢在系上腰带后也更显纤细,挺翘的臀在贴身后裾上撑出一个诱人的桃形,从裙衩间隐约逸出的双腿肌肤光泽尤其滑润,宛如珍珠打磨而成。
  再见她五官长相,瓜子脸上生着一双挑魂的桃花眼,眉睫以花浆勾勒染红,鼻尖细挺,小巧可爱,柔唇丰润如蜜,嘴角一粒黑痣,神情妩媚之中却又带着一股青稚的淘气,让人摸不着头绪。
  此人正是雾凌生母,九千院的第八十五代孙,五百年道行的妖狐,樱雪。
  “娘娘!您可回来了!女儿今天心跳得紧,就知道娘娘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一和九千院对上眼,花枝招展的樱雪立刻满脸堆欢,笑道。
  “少贫嘴了,樱雪,以你的道行,百里外便能感应本宫接近,就算半个时辰前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会自己睁开眼来,什么心跳、头疼的,这症头都随你说去。”
  九千院苦笑,为避免伤及子女,她停在众人面前二十丈远处,和众女官披金戴银的华服相比,身上的黑紫单衣显得极为朴素。
  说时,四名侍女远远绕过九千院,以绣花轿抬着昏迷的雾凌,一路将她护送进凤昭宫内。
  樱雪一看,便知有异,顾不得在九千院面前失礼,冲进轿中。
  换上一身素衣的雾凌,自离开长夏城以后便不省人事,在轿中昏睡。
  “娘娘……这……小女她……”
  樱雪退出轿外,见到女儿昏迷不醒,又发现她腹部高隆,体内甚至还有妖邪之气,顿时大惊失色,用朱红花液描出的鲜艳眉毛在额间紧紧皱了起来,难掩担忧,“雾凌她……发生什么事了?”
  “唉,说来话长,镜泉国明持王施行妖术,援引妖星下凡,雾凌就是着了那妖星的道了。”
  “妖、妖星?”
  此语一出,包含樱雪在内的数百名女狐顿时发出阵阵悲鸣,大伙面面相觑,神情慌乱。
  “怕什么!有本宫在,就算妖星本事再大,也伤不了你们一根汗毛!”
  九千院见状,立刻朗声道:“本宫如今已将那妖星与镜泉国都城长夏城一并封印在地底之下,你们不用担心!”
  “樱雪,雾凌的事本宫自有办法,你身为女官之长,切莫自乱阵脚,要是连你都慌了,要下面的孩儿如何是好?”
  九千院瞥了樱雪一眼,叮咛道。
  樱雪抹去忧色,喜道:“娘娘教训得是,女儿活了五百多年,在娘娘面前还跟个十岁小孩一样,真是丢脸,樱雪这就去面壁思过三天!”
  话才说完,樱雪深深一鞠躬,不待九千院答应,便忙不迭地跟在花轿后头进了凤昭宫内,对独生女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还面壁思过呢,说谎也不打草稿……”
  九千院苦笑。
  “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回寝殿,自此刻起,任何人不得步入凤昭宫内庭一步。”
  九千院对着余下众女狐道,但就算她不说,也无人胆敢踏进内庭一步。
  众女狐娇声应答,踩着细碎步伐,流水般地散去了。
  “咿呀”一声闷响,凤昭宫的朱红大门缓缓朝两侧敞开,门后现出一条宽大拱道,拱道中,两旁无数漆彩门扉,门隙窗棂之间处处设有刺绣挂帘,遍地铺着红霓软垫,宫中薰香扑鼻,挂金吊玉,五彩缤纷,奢华至极。
  然而相较于穷极装饰的宫堂,拱道后方开展的却是寸草不生,一片焦黑的皲裂石原,埋有九千院真身的朱雀岩,在九千院千年的强夺横掠之下,所蕴藏之天地之气早已干涸枯竭,成了一毫无生气的乌黑巨石。
  昔日旧宫崩垮后,九千院在朱雀岩的周围重新建起另一座凤昭宫,和过去殿堂集中一轴的宫廷格局不同,现在的凤昭宫没有正殿,乃是沿着朱雀岩的边廓建造,成一口字将其围起,俨然形成一堵金玉城墙,将第一大妖的真身困锁其中。
  在这宫墙围绕起的广大内庭里,别无其他,只有一座九千院亲手打造的黄金圆庐,宝盖样地压在九千院的真身上,限制了其大部分的强猛妖力,以免整个妖界都惨遭吞没。
  如今,九千院便飘浮在黄金圆庐之上,她衣袖一抛,将邪犽妖血凝成的丹玉置于掌中。
  (本宫与这恶疾缠斗千年,都无法克制,就不信这妖星臭血能有什么用处……
  哼,也罢,若是无效,顶多是和现在一般,待雾凌体内恶业除尽,回头宰了那兔崽子便是……九千院虽仍存疑,但心里其实已信了邪犽一半,否则根本不会大费周章取其妖血愈伤,只是她在妖界唯我独尊已久,无法直率承认罢了。
  (但……若是真的有用……如果邪犽的妖血真能助本宫摆脱这纠缠千年不休的恶疾……重获万全之身的诱惑,就像是在即将饿死的饥民眼前放上一杯美味的琼浆玉液一般,就连神通广大如九千院亦难以抗拒。
  (就算是骗人的也好……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九千院再也按捺不住,意念一驱,元神透过实心的黄金圆庐,穿过朱雀岩腐坏的乌黑表面,来到石底五百丈深处。
  日照不透,本应黝黑无光的朱雀岩中,充满了柔动的金黄光霭,永无止息地映照着朱雀岩日渐腐坏的内壁。似柔波涟漪,又似焰火滚滚,金黄光霭夹带着强悍的生命力,但是被其照耀的石窟却像是一片焦黑枯槁的沙漠,连空气都干得刮人。
  身长逾两百丈的九千院真身,就在这满布尘埃的石窟底部沉睡,枕在身下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满布柔软金丝的尾巴,悠悠摇曳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金黄水草,若非九千院鼻吻处的肌肉纠结,脸部表情狰狞痛苦,外人看了恐怕只会以为它正做着美梦呢。
  九千院皱起眉头,随着与真身的距离拉近,断尾处的疼痛亦透进元神之中,锐利得有如刀割剑剐,就算贵为天下第一大妖,也是难以忍耐。
  (想当初,就是为了这要命的疼,本宫才不得不抛弃真身,以元神之姿游荡大地近千年之久,千年来,触人人伤,触物物毁,有家归不得,就连想抱抱儿孙子女亦不可得……九千院俯瞰着身下的金黄汪洋,眼神投向某处,在一片金光闪耀之下只有那儿浮着一颗深赤黑球,显得特别突兀。
  随着距离拉近,深赤黑球显现出一种黏密的稠度,原来那不是什么黑球,而是一团翻滚的鲜血。
  九千院停在自己的断尾上空,望着血液从断尾处的骨髓流出,于虚空翻转一圈后,又重回骨髓之内,血色亦由鲜红转为赤黑,鲜血往上,乌血往下,各成半圆流转,仿佛成太极形状。
  (若妖星所言为真……只要以这赤丹投入断尾伤口之中便能减轻那死耗子的剧毒,本宫便能自力治愈伤势……九千院犹豫了一会,最终仍屈服在重获万全之身的期望之下,一咬牙,她右手食指“弹,妖血赤丹化成一道细微红丝,在半空划了一道弧,无声无息地射入断尾血流之中。
  初时,九千院尚无特殊感觉,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一股异样的燥热在断尾处积聚起来。一开始还只是类似发汗的微热,接着便像是风寒般令人头晕目眩,而且很快地升高成近乎热病的高烫,欺压着九千院的心神。
  (这……是妖星血中的毒素发作了……这味道……和那瘴气一模一样……
  〈哼!不过区区几滴妖血,能奈本宫如何?九千院闭上双眼,深吸长吐,在体内默默运气,呼应着她的动作,金狐真身的胸口亦激烈起伏。
  充斥着强大妖力的金狐血流涌往断尾伤处,将妖星毒血迅速稀释,脉搏带着妖血运行至身体各处,沁心浸肺,渐与血肉融为一体。
  随着气血运转,九千院只觉断尾处的痛楚缓缓消去,令人不适的瘟热也如烧得半融半软的琉璃,在体内被拉得又细又长,晕眩不适随之轻减,反形成一种倍觉搔痒的醺醉,淡淡地从四肢百骸中稣麻出来。
  (这……这妖人毒血……莫非真的有用?惊喜惊讶之余,九千院只觉喉头一阵抽动,犯了烟瘾。
  顺着九千院这不经意的念头,早已被冲散稀释的毒血竟又缓缓在肺中聚集起来,轻轻扎着她的胸膛。
  漆黑的瘴气从金狐口中吐出,宛如是汪洋海底泛起的滚滚蒸烟。九千院妙唇一张,真身吐出的乌烟都被她吸入胸中,乌烟深入肺底,辗转三轮,旋又吐出,在口鼻之间形成一道弧形,每一口呼吸都让瘴气深入其元神一分,如同晨露渗透泥土,妖星的毒素如今已与九千院完全融合,再也难分难解了。
  而九千院浑然不觉,只是不断吞吐着那永不冷却的瘴气,用柔唇和舌尖品尝着乌烟,享受着鼻腔中愉悦的热扎,心情舒畅无比。
  (虽说是妖星……但这烟可真是天下极品……俗世恐怕没有第二人能作出这般沁透心扉的烟了……转眼,断尾处的痛楚完全消弭,金狐的表情亦趋和缓,九千院望着伤口的赤黑血球不断缩小,浑身飘飘欲仙之际,只觉体内那微醺的暖热缓缓流向股间,汇聚在双腿深处。
  一道熟悉,但又陌生的美妙脉动在九千院的体内闪过。
  (哼……不愧是妖星……就算只是身上的血,也不忘染指本宫……九千院嘴角一扬,把甫从嘴里吐出的瘴气深深吸回胸脯。
  “扑通、扑通——”
  金狐真身响亮的心跳声在密闭的石穴之中隐隐回荡,每一个心跳都呼应着九千院股间的颤抖。
  远古的本能在九千院的双腿间缓缓复苏,她不禁忆起数日之前,在镜泉国地底穹洞中,与雾凌同享五感,共赴云霄的销魂美妙。
  (啊……这厮……难道就这么想要本宫?连血也这么淫?九千院右手勾着发丝,上唇轻轻咬着下唇,鼻中发出无声喘息,湿稠的瘴气撩刮着她的舌尖,燥热麻醉她的颈项,仿佛是邪犽正在贪婪索吻一般。
  (哼哼……小兔崽子……本宫才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得逞呢……仿佛是在嘲笑远在镜泉国地底的邪犽一般,九千院徜徉在虚空中,放开了双腿的力气,任由体内的醺醉集中在她已濡湿欲滴的蜜部之中。
  就算只是妖血乌烟,数千年来,九千院从未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但她现在却完全放下了心防。
  (来啊……有本事就让本宫泄身吧……本宫让你进来……让你玩个痛快……
  九千院呻吟起来,口鼻中吐出比之前更为浓郁的瘴气,像乌云一般将她的四周笼罩。金狐真身开始阵阵蠢动,狐尾拍打着石窟干涸皲裂的内壁。血流的激烈脉动也拍打着九千院大腿内侧的肌肤,灼人的瘴气不断流入她双腿之间那无人能至的禁地,熏烤着满是银蜜的花瓣,一丝一丝地挤入狭窄万分的美妙仙径。
  (怎么了?你只有这点本事?这样本宫一点也舒服不起来啊……九千院在心中窃笑,瘴气虽刺激着她兴奋的蜜道,但终究只是一团乌烟,虽令人酥麻,但一受血肉逼压,随即烟消云散,根本无法满足九千院的欲望。
  九千院仰颈吁叹,人在虚空斜躺,双手沿着腰肢下滑,轻轻探入自己双腿之间。
  (啊……上回这般……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迥异于不着边际的乌烟,九千院的指尖在自己的体内制造出确实的快乐,她爱抚湿稠的花瓣,用指隙夹着上下滑动,掌腹压着耻丘,缓缓逼近那缓缓隆起的花蕾。
  九千院发现自己在呻吟,口鼻中乌黑云烟缭绕。
  指尖缓缓探入了蜜门。
  “啊……啊啊……”
  九千院的双腿抽搐起来,银色的透明汁液沿着大腿内侧滴落。她闭上眼睛,无数金黄狐尾将她团团包围,卷着她的手脚,将她往妖狐胸膛处牵引。在轻柔的愉悦欢快中,九千院一边喘息,一边融入金狐体内。
  “呜……呜……”
  金狐睁开眼睛,哽咽似地啼了起来。
  在灵肉合一的瞬间,九千院泄身了。
  在她的眼皮底下,邪犽腰臀紧绷、强抽猛送的背影,正隐隐从黑暗中浮现。
  是夜,朱雀岩下人头钻动,山路上处处火树银花,万紫千红,将半片夜空照耀得有如织锦刺绣,辉煌绚烂。
  五里外的婵娟河水受妖力牵引,潺潺溪流化成拱桥,宛如一匹铺散开来的银绢,横空飞越宫墙,滋润干涸皲裂的内庭岩地,将枯漠化成沃土,无数鲜花瑞草就像是要弥补朱雀岩的千年枯寂似的,以繁茂枝叶将凤昭宫化为一座稀世花园。
  短短五日之内,随着朱雀岩四周索命妖气的消失,凤昭宫主重病痊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妖界,前来祝贺的宾客车水马龙,黑压压围着朱雀岩绕了五、六圈,还不见尽头。
  望着下头绵延不断的人潮,九千院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千年之前,一度被尸屠鼠中断的生命,如今才真正开始重新运转。
  “娘娘!你看这下头多少妖怪,全是知道娘娘康复,妖界共主重归大位,都争着要见娘娘一面呢!”
  穿着一袭粉红华服,樱雪捧着九千院如涓涓细流的紫黑发丝,一边梳理,笑道。
  “嗯,这千年来也苦了他们了。”
  九千院面带微笑,凭栏而立,俯瞰着朱雀岩四周无数闪烁的松明火把,漆黑的夜都不知道被赶到哪去了。
  身着龙袍,头戴凤冠,尾玄国主真月九千辉映院,美丽背影散发出一股常人无可推量的浩瀚妖力,伤势痊愈,灵肉合一的她已不再是元神化身的虚体,而是货真价实的血肉之躯,经历千年空白后,如今终于得以在群妖面前重新展现妖界共主的原本面貌。
  “嘿嘿,这群家伙千年来对小姐不理不睬,现在知道小姐重病大愈,怕小姐秋后算账,才忙不迭地赶来祝贺罢了。”
  九千院脚下一颗黑甲球发出怪声冷笑。
  “哼,姥姥说的也不无道理。”
  九千院啐道:“若非本宫受伤隐退,还真不知手下这万千妖怪孰忠孰奸呢。”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娘娘的病总算好了,女儿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替娘娘梳头了呢!”
  樱雪听闻,立刻将话题岔开,以免九千院受吞油婆影响。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九千院不禁笑道:“对了,雾凌情况如何了?”
  “托娘娘的福,小女的肚子已经消了不少,身上邪气也减弱许多,再过十天半个月,邪气散尽,约莫便能起身说话了。”
  提到雾凌,樱雪眉间闪过一丝忧色,自然没逃过九千院法眼。
  “别担心,待本宫除去她体内孽种,雾凌自当完全痊愈。”
  九千院正色道。
  “谢娘娘!”
  樱雪恭敬行礼。
  “……时候差不多了,樱雪,往后退。”
  九千院重新将视线投向台下的朱雀岩,道。
  樱雪放开九千院的秀发,连同一众服侍在侧的女狐,退了六步之远。
  柔和的金黄光波从九千院的肩头、颈项、甚至发丝间透出,在无匹妖力的加持之下,九千院的身躯如今成了俗世至高至善,天地间无人能不为之目眩神迷。
  樱雪在后方望着九千院,痴痴地瞧着那凤冠下清透的雪白颈项,龙袍衣襟下晶莹剔透的肩头,以及绵延不断,在地上铺散成一潭金池,宛如金丝捻成的三千秀发。
  (千年不见,都忘了娘娘真貌之美,不知我何时才有福分能和娘娘一样修成正果……面对九千院的美貌,就连身为其直系血亲,同为狐媚一族的樱雪也毫无抵御之能,光是背影,便瞧得她心醉神迷。
  “樱雪,今夜不比往常,待会看得连魂都出窍了,本宫可不救你。”
  九千院没有回头,笑道。
  “哎唷!娘娘真是坏心眼,也不早点提醒女儿!”
  樱雪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再往后退了几步,蹲在下首。
  九千院呵呵一笑,举起手来,对着朱雀岩四周的众妖轻轻挥舞。
  乍看之下像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朱雀岩四周的风却为之止息,喧哗不止的众妖都不禁闭上了嘴,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那在一瞬间便将朱雀岩完全笼罩的强大妖力。
  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得不望向那无穷妖力的中心。
  在千万目光的注视下,柔和的洁白光流先是从九千院指尖逸出,接着流经手腕、手肘,转眼间,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璀璨如炬的光芒。
  洁净如雪,刚烈如焰,无可抗拒,无远弗届,同时也无比温柔的炽白光流超越九千院的肉体,穿透凤昭宫的屋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美丽剪影,其姿态轻盈曼妙,正如其主的婀娜娇躯。
  朱雀岩下千万妖魔鬼怪都看得呆了,他们张着嘴,傻傻地仰望着占据半片夜空的巨大光影,只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诞生之刻,被母亲抱在怀中,柔和的暖流浸润四肢,令人感到无比的祥和喜悦。
  半晌,婉约剪影缓缓散去,随着光流消退,众妖们惊喜地发现他们身上的残疾病痛都不药而愈,顿时欢声雷动,数万人齐声高唱妖界共主名讳,只可惜九千院万年以来,名号太多,是以众声混杂,听不出喊些什么。
  九千院望着台下磕头叩首的无数渺小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九千院轻声道,转过身来,走过樱雪面前,“今夜要让妖界重新臣服于本宫裙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娘娘!”
  樱雪欢天喜地的应道,捧起九千院的发丝,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曾用来压制金狐索命妖气的黄金圆庐,如今内部雕空,从寝殿提升成正殿。
  端坐在纯金宝座上,背后九千九百九十九条金光炽掣的狐尾形成一堵厚重城墙,位居其中的九千院宛如朝日下凡,绽放着威势惊人的妖力光芒。
  九千院记取千年前的教训,对着座下参见群妖,毫不保留地展现无上妖力,不论妖力高低,也不问是男是女,凡是踏上宝殿紫金绒毯,两眼直接见了她神貌的人,没有不立刻痛哭流涕、跪倒叩拜、全面臣服的。
  “下一位,马头国主,骊骏神骁汗大人!”
  樱雪朗声道。
  “轰、咚”两声巨响,紫金绒毯上参拜完毕的群妖连忙闪避让路,只见一黑服黑鬃,身长五丈余的马头巨人,正弯腰跨过门槛,堂堂踏入正殿。
  来者乃是马头巨人一族之长,骁汗,自两千年前受九千院封为骊骏神后,便忠心耿耿地率领马头一族,代替九千院看守妖界东方的灵穴攀雷峰。
  踩著有一个人那么大的马蹄,骁汗昂首挺胸,来到宝座阶下,恭敬屈膝行礼。
  由于他身躯高大,是以就算屈膝蹲跪,仍比宝座上的九千院高出数尺之多。
  “恭贺陛下久病大愈!”
  宛如一座生着乌亮黑毛的小山,骁汗夹杂着马嘶的嗓音响亮如雷,低头说:“属下听闻陛下伤势复原的消息,知道妖界千年动荡得以平息,万物又将重归定轨,心中便狂喜不禁,漏夜来奔祝贺!谨祝陛下早日修成正果,得道升天,化为星宿,照耀苍生!”
  说时,骁汗闪亮的马鬃上人头大的汗珠滚落,阵阵白烟亦从马颈上冉冉攀升,漏夜来奔之云显然并非夸大。
  “骊骏神啊,在本宫卧倒病榻这一千年,你代为治理攀雷峰,妖界东面因之国泰民安,众妖安乐。本宫要好好赏赐你这一片忠心,你可有何要求?”
  “属下不敢!尽忠职守乃武人理所当然之责,岂可斗胆要求奖赏?”
  骁汗连忙答道,似是畏惧九千院超脱世俗的美貌,不敢抬头,“今日能听闻陛下这一番话,便是属下一辈子的福分了!”
  “呵呵,这可真是谦虚了,两千年前的你似乎没这么见外呢?”
  九千院微笑。
  “这……陛下您别挖苦属下了,那时属下只是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之犊,跟个睁眼瞎子一样,竟不知死活地想要以下犯上,”
  高大如山的骁汗听见九千院这么说,顿时惊恐万分,颈上的鬃毛都倒竖起来,根根清晰可见,“光是回想起来,便吓得属下浑身毛都站起来了!”
  “是吗?”
  九千院望着眼前身躯壮硕,姿态却极为卑微的马头巨人,不怀好意地笑道:“可是本宫似乎越想越清楚了,你要是不赶快说出要什么奖赏,恐怕本宫会就要和你续续两千年前那场前缘了。”
  “陛下开恩!”
  骁汗连忙大喊,庞然身躯跪得更低了,“不是属下不说,只是……只是……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
  九千院听了,不禁失笑,对于骁汗心中所想已是了然于胸。
  (哎呀,又是只癞虾蟆,每几百年总会有个不识相的家伙痴心妄想,没想到刚勇如骁汗大人,也栽在娘娘手里了……一旁的樱雪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窃笑不已。
  (嘿嘿,这下子看娘娘要怎么整他……不过话说回来,骁汗大人这一千年来倒是相当忠心,娘娘应该不会下手太重才是……“不!陛下恕罪!刚才那句话,陛下千万别当真,属下是胡说的!”
  骁汗嗓音惊慌失措,一颗马头压得更低了,鼻头都快碰到地上。
  在众人注目之下,九千院沉默不语,正殿内亦鸦雀无声,半晌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但对满心斯待九千院出手略施薄惩的樱雪而言,却是她完全没预料到的反应。
  “丫头们,都退下,你们在这儿妨碍了驴骏神大人的思绪,害他想不出要什么了。”
  九千院一个眼色,无形压力随即笼罩在正殿内所有人身上。
  “咦、……娘娘?”
  樱雪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樱雪,你没听见本宫说话吗?”
  九千院苦笑,神色与平时无异,“带着丫头退下。”
  “咦……唔……可是……”
  樱雪不敢轻信,以为或许又是九千院想出什么整人的点子。
  “同样的话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九千院略显不悦。
  “是!娘娘!”
  樱雪这才确定九千院并非说笑,慌忙躬身答应。
  转过身来,樱雪立即吆喝众女狐及参拜众妖退出正殿,近百人慌慌张张地穿过骁汗马蹄,奔出黄金门扉。
  九千院眼一眨,两扇黄金门扉“呀呀”作响阖了起来,樱雪等人被隔绝在正殿之外。
  樱雪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抬起头来,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九千院笑道,柔和的嗓音在空荡的正殿内显得格外鲜明。
  “陛下开恩!属下一时口误,绝无非分之想!”
  骁汗蹲跪原地,不敢动弹。
  “你没听见本宫说话吗?把头抬起来!”
  九千院下令。
  骁汗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缓缓将颈子抬了起来。
  在辉煌的金色光晕包围下,九千院古今无二的绝美模样烙进了骊骏神眼中,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的心智。
  他痴痴地望着那宝座上的女子,只觉脑中一热,浑身气血翻涌,火辣血潮直攻心头,再也无法思想。
  “……说吧,你想要‘本宫’什么?”
  九千院柔柔问道。
  “啡……啡……”
  骁汗鸣嘶两声,视线集中于九千院龙袍底下裸露的双足上,“属下……只愿……能一亲陛下芳泽……”
  说着说着,骁汗鼻孔大张,呼气如雷,颈上浮出斗大青筋,两眼亦满布血丝,模样至为狰狞。
  感应到骁汗体内阳气沸腾如滚,九千院淡淡地笑了笑。
  “好吧,看在你这千年对本宫忠心不二的分上,”
  九千院道,将搁在左腿膝盖上的右脚朝着骁汗的鼻尖递了出去,“本宫特别准你,得以口亲吻本宫右足。”
  “啡啡啡!”
  热血充脑的骁汗一听,立刻往前一扑,双手巨掌“轰”的一声压在宝座两侧,湿润的鼻头贴着九千院白晰的脚掌。
  张开大嘴,骁汗露出一口平整的板牙,一团肥厚的鲜红物事从牙下溜出。
  湿热的感触立刻贴覆在九千院的脚底,和骁汗庞然身躯相比,粗实的舌头就像是一张肉毯,正贪婪地卷着九千院柳叶般细小的右足,好似在品尝天府美味一般。
  骁汗的鼻孔就像是两个特大号的风箱,猛烈张合,呼息刮得九千院衣袖圆鼓飘动。
  “啡……啡啡……”
  骁汗颤声低语,但对九千院而言,听起来却像是嘶吼一般,“陛下的……陛下的脚……好甜……”
  忽然,骁汗肥大的舌头裂成了两半,缝中窜出无数指头粗细的肉芽,密密麻麻地卷住了九千院的右足。
  鲜亮蠕动,有如黏稠的蚯蚓,骁汗的分裂细舌钻进了九千院的趾缝,贪婪地蔬食着她脚底的每一寸肌肤,湿滑的肉芽在趾间来回穿梭,一回又一回。
  而九千院只是静静地,用鄙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疯狂舔吻自己脚掌的巨人。
  在她的心底深处,她知道自己不应放任骁汗作出此等逾矩之事,但胸脯间令人迷醉的异样麻痒,却说服了她采取这放浪之举。
  (员豸竟是什么?本宫过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九千院望着自己的右足,晶亮的肌肤上爬满蠕动的细舌肉肢,暖热唾液涔涔滴落。黏稠的湿热触感初时虽让九千院感到有些恶心,但很快地,趾间脚掌的不适便转化成了美妙的愉悦,九千院这才发现原来仅是舔吻脚掌也能令人如此舒快。扎人的热气在九千院胸中翻滚,慢慢地往四肢扩散。
  “啊……”
  一个不经意,九千院轻轻叹了口气。
  转眼,骁汗的细舌已经连小腿也覆盖住,九千院的半条腿就像是浸泡在由唾液和舌肉形成的赤红沼泽里,逐渐难以动弹。
  在悦人的酥痒麻醉下,九千院感到心中某个纠结的角落,一个万年来都被埋没于深处的角落,正逐渐地挣脱束缚。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心神正朝着那个角落下沉,酥麻转化成热烫的欢愉,随着右脚上的欢快越加鲜明了,骁汗的舌头迅速从恶心的蠕动肉芽转变成美妙爱抚,九千院开始由衷地享受那千万的蠕动舔舐。
  (啊……本宫……明白了……销魂的酥麻从九千院胸脯一路沁透到指尖,她呼着妖星瘴气,缓缓倾吐。
  九千院终于知道那诱人的感触为何了,那是她过去所无法尝试的,纯粹的肉欲快乐。
  (原来……只要放下无谓矜持……就连畜生之口……也能令人倍感欢愉……
  过去本宫盲信天神佛祖之教……不知错过了俗世间多少欢快喜乐……“啡啡……啡啡……”
  骁汗的两颗眼珠子已经完全充血,表情狰狞,若非他拚命舔着九千院的右足,还以为是要张口吃人呢。
  骁汗完全沦落到任人摆布的模样,在九千院的胸中增添了另一丝难以形容的快意。
  “没错……继续舔吧……拉车的畜生……你们全都是本宫的仆役……”
  九千院满意地微笑,“普天之下,没人能违抗本宫!”
  在九千院的注视下,骁汗有如千万钻动泥鳅的舌裂,滑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第五章 母女欢好
  半刻钟过去,正殿内毫无动静,樱雪终于按捺不住,冒着被九千院处罚的风险,悄悄地飞上正殿的黄金圆顶,从顶上天窗往下窥探。
  (娘娘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总不可能真的让那头黑马……那个吧?攀在天窗旁,樱雪聚气凝神,往正殿里窥视,她知自己的行踪瞒不过九千院,是以压根没有试着隐藏自己的气息。
  但樱雪只见正殿底下一片乌烟瘴气,难以视物。
  (娘娘和那匹黑马的气息都在,黑马的气息尤其紊乱,不知究竟是在做什么?
  正困惑时,从满室乌烟之中忽然晃出一根黝黑的柱子,轰然顿留在天窗正下“哇!这是什么东西?”
  樱雪大惊,脱口而出。
  凝神细看,只见那根黝黑的东西形状好似梁柱,柱顶是四角形的,正中央尚有一缝,形似唇瓣。
  (这究竟是何物?正殿里一切均由黄金打造,没有这种黑漆漆的东西啊?
  再细看两眼,樱雪这才惊觉乌柱里头有阳气奔走,恍然大悟。
  (这可不是什么柱子,而是血肉生成!是那头黑马的……黑马的……巨阳!
  一马头一族乃开天辟地的盘古巨人后裔,由于承袭巨人血脉之故,其身体四肢均异常庞大,就连私处下体亦不例外,其阳物内生有骨髓以为支撑,长者甚至可达两、三丈。
  (但从下头到这天窗,少说也有十丈以上,这头黑毛畜生身高也不过五丈出头,怎么阳具竟比身子还大上两倍?“啡啡!啡啡!”
  骁汗的嘶鸣从乌烟深处传来,“陛下!啡啡!陛下!”
  樱雪听得惊疑,因马头巨人的鸣声竟显得又悲又喜,好似有什么极为可怖,又极为欢喜的事情正同时发生。
  正殿里,乌烟转成了一个漩涡,似是因骁汗粗重呼吸扰动所致。
  透过那蜿蜒的烟雾空隙,樱雪见到金光闪闪的九千院立于黑云的中心,马头巨人身上衣袍撕裂,仰卧在地,股间宛如参天古木的巨阳高耸入云,漆黑的肉柱上青筋纠结,根部八颗车轮大的肉囊紧紧贴附,窜动不已,竟是将毕生修为都注入了阳物之中。
  (原来他将浑身阳气都灌注于雄阳之上,难怪这巨根会膨得比他自己还大了……
  九千院端坐大位之上,右脚腾空,脚掌轻转,忽而一个用力,作往前踩踏之状。
  轰然一声,天窗下的巨阳立刻随之摇曳,好似古木受暴风席卷而左右倾倒。
  马头巨人再次发出高亢悲鸣,只是那声调实在听不出是在讨饶,抑或是乞求更多的践踏;樱雪看得呆了,只能目不转睛地瞪着天窗下那匪夷所思的景象。
  当巨阳顶端再次荡回天窗正下方时,樱雪见到那四方形的肉冠沾满了晶黄如冻的精块。
  “卑淫之徒,你无礼于本宫,本宫必不饶你。”
  九千院的嗓音幽幽响起,那既柔和又残酷的口吻是樱雪从未听过的,是以她无法想像九千院目前的表情。
  “陛……下……啡啡啡啡!”
  骁汗再度悲鸣。
  正殿内的乌烟再度涡旋起来,逐渐将视野俺没,樱雪只看到九千院面带微笑,将右脚重重地踩在宝座阶上。
  樱雪感应到一团强猛的阴气卷住了马头巨人,毫不留情地操弄巨根内行将奔裂的阳气。
  只见巨阳肉冠激烈颤抖,马眼就像是要裂开一般往两侧大张,樱雪只来得及闪身回避。
  “咕滋!咕滋!咕滋、咕滋、咕滋——”
  迸出的精液夹带着大量奔逸的阳气,从天窗里往外喷放。
  樱雪的脑中浮现出巨阳猛烈射精的景象,积蓄了千年,一团一团黏稠晶黄的精液有半个人大小,大股大股喷溅在正殿的每个角落……
  按着自己脉打如雷的胸口,樱雪慌忙飞下,将天窗远远抛在身后。
  异样的血潮开始在体内咆哮,樱雪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一定和九千院有关。
  (好热……我的身子怎么了?娘娘……娘娘不要紧吗?两脚着地,樱雪归返凤昭宫内庭,却发现本来在庭中等候她的诸多姐妹竟已全没了踪影。
  (怪了……大伙人呢?樱雪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体内翻涌的血潮,箭步如飞地奔入宫墙之内。
  一踏入宫廊,樱雪迎面便撞上另一名女狐,两人抱在一起,双双倒地。
  “哎唷?是谁……”
  樱雪正欲说话,却被硬生生地打断。
  “姐姐!你可有看到小妹的夫君?”
  那女狐抓着樱雪衣袖,急切问道,只见她双颊潮红,额上香汗涔涔。
  “夫君?他们不都在山下吗?”
  樱雪大奇,回答。
  尾玄一族皆为女子,夫婿均为招赘而来,是以地位较低,不得踏入凤昭宫,而是在朱雀岩山脚下另筑别殿居住。
  “我去过了,但是没看到他……”
  女狐焦急地道:“该不会……被其他姐姐抢走了吧……”
  “什么抢走不抢走的,你在说什么呀?今天可是娘娘大喜之日,想找丈夫恩爱,等事情完了再……”
  樱雪正色道,但说到一半,才发现凤昭宫内气氛诡异,剩下的话便卡在喉咙,说不出去了。
  仔细一看,宫内摆设凌乱,物品弃置一地,宛如大难过后,四周除了眼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狐之外,再无旁人。
  “……大家,大家都去哪了?”
  樱雪颤声问道。
  “姐姐……你说她们是不是把我的夫君抢走了?”
  女狐揪着嗓子问道。
  “我问你,大家都到哪去了?”
  樱雪再度问道。
  “……大家都在山下啊,大伙都去找夫君了,姐姐……”
  女狐哭丧着脸,“小妹和你说,你可别生气,方才小妹下去的时候,看到二姑姑和三姨抓着姐姐的夫君,三个人衣服也不脱,搂在一起做呢。”
  “你……你说什么!”
  樱雪大惊,“我的夫君……姐姐她们……怎么会……”
  “是真的,所以小妹才担心,会不会连小妹的夫君也给人抢走了,山下抢成那个样子,恐怕……”
  女狐说着说着,收敛起脸上悲容,往樱雪怀中依偎。
  “姐姐,你如果不嫌弃小妹,不如我们两个……”
  女狐媚声低语,“小妹听说……二女相好,虽有违自然,但其中美妙,却更胜阴阳交合……”
  “你……你胡说什么!我没空和你瞎扯!”
  樱雪听得耳根一辣,只觉心神紊乱至极,有一瞬甚至差点便要往女狐唇上吻去,但最后仍强稳心神,将她从身上推开。
  女狐嘤了一声,倒卧在宫廊软毡之上,两条白嫩大腿从衣裙下露出,大腿内侧竟已一片晶亮,蜜处芳泉已淌至膝盖。
  “啊……姐姐!你别嫌弃小妹!”
  女狐哀求道。
  樱雪站起身来,望了女狐一眼,只见她眸中尽是春色,周身均是诱人雌香,乳头高耸挺立,竟连繁复的宫服也压抑不住。
  (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大家……大家都疯了不成?樱雪将女狐抛在脑后,沿着宫廊飞奔,自己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砰”的一声,樱雪将身后的门重重扣上,同时施以妖法,隔绝外界一切入侵。
  “哈……哈……”
  一边喘气,樱雪在床边坐下。
  一身素衣的雾凌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雪白被褥,脸上神情安详,外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见到雾凌的睡脸,樱雪的心情也随之稳定不少。
  (今天的事,大概是娘娘大病初愈,尚无法完全控制妖力所致,假以时日,等娘娘熟悉了肉身的感觉,就会好了,我不要想太多……一边自我安慰,樱雪摇了摇头,将方才在宫廊上所见所闻抛诸脑后,不再多想。
  回过神,樱雪轻轻抚摸爱女的面颊,在她耳边说了许多温柔话语,希望能让她早日苏醒过来。
  视线往下,樱雪望向雾凌微隆的腹部,和刚回妖界那日相较,雾凌的腹部已经消了不少,现在只是微微隆起。
  (但是……樱雪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解开雾凌身上衣物,露出腹部。
  只见一轮有如漆黑太阳的歪扭纹路正以雾凌肚脐为中心,朝四周绽放,占据了她整个腹部。
  (这黑色图案是什么?随着雾凌腹部消减,这纹路也日渐加深加广,但又和雾凌腹中之物不同,感觉不出一点邪气……正欲替雾凌穿回衣物时,樱雪才赫然发现爱女身上的其他部位亦出现了异状,雪白的丰满双峰虽是静静仰卧,但峰顶高耸的樱红乳晕却充血隆起,乳头竟有一个指节那么高,显然也和外头的女狐一样,受到了九千院的影响。
  (她的胸部突然长得这么大,定是有了夫君,而且两人已发展到受孕怀胎的地步了。只是不知那男子究竟是谁……娘娘也不告诉我……樱雪快要平复的心情又激荡起来,宫廊上那女狐的声音又在耳中响起。
  “……二女相好,虽有违自然,但其中美妙,却更胜阴阳交合……”
  (现在这儿只有我和雾凌……若是……“我……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樱雪从床边跳起,就算只是一瞬间,但那邪念之淫秽已吓得她脸色苍白。
  樱雪不敢再看雾凌裸体,闭着眼睛,想要赶快替雾凌穿回衣物。
  也不知是碰到了哪儿,樱雪突然感到掌心一热,一股隐隐骚动的阳气透过雾凌的肌肤传到她身上。
  宛如五雷灌顶,樱雪身子一颤,跌坐在床头。
  重新睁开双眼,樱雪赫然发现,雾凌腹上那漆黑的纹路现在竟红光闪烁,隐隐发亮。
  “这……这是什么……”
  樱雪大惊,心底深处,她知道这纹路必为淫邪,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转过头去。
  望着那闪烁的红光,樱雪只觉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循循善诱,她不禁伸出手触摸雾凌的腹部。
  雷电再度奔过樱雪的身子,这回更重重激发她体内的阴气。
  “啊啊!”
  樱雪腰一软,倒卧在雾凌的腹上,脸便贴着那奇妙纹路,“这……这是……男子的阳气……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至刚至猛的阳气……”
  仿佛在回应着樱雪的困惑,雾凌腹中的阳气不断刺激樱雪,强行沸腾她体内的阴气,没一会,樱雪已是浑身燥热,额上香汗淋漓。
  “啊……是你吗?”
  樱雪娇喘,在纯阳之气的侵袭下,她只觉自己仿佛正受到无数男子爱抚,已是心茫意乱,舌尖舔着雾凌的肚脐,“就是你……让雾凌……”
  “啊啊啊!”
  话未说完,樱雪已然泄身,虽只是小泄,却足以令她腰腿酥软。
  “嗯……嗯……”
  因腹中阳气激颤之故,雾凌亦是双颊潮红,她两眼紧闭,腰臀缓缓抖动,细柔绒毛覆盖的耻丘下缓缓渗出了暖热的液体。
  那液体是混浊的灰白色,带着刺激的男子气味。
  “这……这不是……阳精的味道吗?”
  樱雪恍然大悟,“原来……雾凌腹中所怀……尽是男子阳精……”
  “邪犽……哥哥……”
  朦胧中,雾凌低声梦呓。
  “邪犽……他的名字叫邪犽……”
  樱雪呢喃,情不自禁地往雾凌股间探去,“就是他……就是这要死的……把我的女儿……弄成这样……”
  (二女相好,虽有违自然,但其中美妙,却更胜阴阳交合……现在这儿只有我和雾凌……若是……
  (若是我和自己的女儿……若是母女相交相爱……樱雪不敢相信,方才还视为淫秽至极的邪念,还不到半刻时间,已经转化为难以遏制的渴望。
  (毁坏伦常……乃逆天大罪……我等死后,必下地狱无疑……樱雪的娇躯止不住地颤抖,正因罪孽重大,她更因此兴奋莫名。
  (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只想着……只想着和自己的女儿……
  缓缓地,在极度狂放的情欲催逼下,樱雪爱抚着雾凌的肚皮,用打颤的唇亲吻雾凌的耻丘,将她的柔软绒毛和滑嫩肌肤一起含进嘴里。
  “嗯嗯……”
  雾凌在睡梦中发出愉悦地欢鸣。
  “舒服吗?娘的心肝宝贝?”
  樱雪笑道,再度亲吻雾凌的耻丘,舌尖在蜜处四周游走,吞食着雾凌的体味。
  沉迷在美梦中的雾凌以腰肢的颤抖回应了母亲。
  “啊啊……雾凌……”
  樱雪叹道,一边褪下自己的衣物,“原谅娘……娘没有办法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们说……”
  “……二女相好,虽有违自然,但其中美妙,却更胜阴阳交合……”
  樱雪在雾凌耳边轻声呢喃,“你是娘的骨肉,我们两个气血相通,在一起……一定比和谁都舒服……”
  雾凌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应答。
  回到爱女的股间,樱雪见到灰浊的浓精已经沾满了花瓣,她趴了下来,轻轻抬起雾凌的双腿,将唇凑了上去,将雾凌怀了近月的精液纳入口中。
  瞬间,强大的阳气充塞了樱雪的经脉,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樱雪腰臀颤抖,猛然泄身,但她的唇和舌却止不住地吸吮。她吞咽着雾凌怀中的精液,同时不自觉地扭动起腰肢,就好像虚空之中有男子正以阳物插入一般。
  爱液从樱雪犹如艺术品的蜜处滴落,充血发烫的花瓣绽放开来,花门四周的粉红肉田积满了晶莹银浆,呼吸似地缓缓抽搐。
  母女的娇媚喘息声融为一体,在房中悠悠回荡。
  在凉意的催促下,雾凌从无梦的浑沌中睁开双眼。从模糊视野中浮现出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这儿是……凤昭宫里头?我……我怎么回来了?”
  雾凌眨着沉重的眼皮,喃喃自语,“我不是和哥哥在地底吗?怎么会……”
  勉强坐起身来,雾凌发现自己一身赤裸,胸腹间点点汗珠未干,肤上微寒。
  侧头一看,身旁竟还躺着一人。
  只见那人已恢复狐女模样,生着一身绵软樱毫,细长鼻吻中呼气暖香,胸前被薄绒簇拥的雪白乳房丰硕饱满,浑圆如球,晶透肌肤下红潮隐隐涌现。
  “……娘?”
  雾凌好一会才认出眼前乃是生母樱雪的原形。
  “滋啾”两声,樱雪腰肢颤动,只见她双腿湿透,大腿内侧毫毛相互沾黏,透着暖暖雌香的晶莹汁液涔涔欲滴。
  那香味极其熟悉,雾凌随即往自己下身望去,果然发现大腿深处亦是点点晶莹,几丝银浆滑淌。
  隐约之中,雾凌感到一丝欢快感还遗留在体内。
  “娘……莫非是……和我……”
  雾凌只觉脑袋一热,胸口发胀,心狂意乱,“我们是母女至亲……却仿行夫妻交媾之事……”
  就在此时,翻涌血潮在雾凌心中激烈鼓动,她眼前一黑,有如堕入无底深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哥哥在找我……我得回到他身边才行……”
  雾凌低喃,感应到最爱之人的呼唤,正从百里之遥的镜泉国传来。
  鞭策软弱无力的身躯,雾凌滑下床沿,脚才触地,便觉头脑轻飘,双腿虚浮,浑身无一处不受高压妖力威逼,四周空气就像是紧绷的弦,随时都要迸裂。
  “这是……娘娘的法力……为什么?”
  雾凌难受地跪倒在床边。
  忽然,腹中一股热意激荡,舒缓了雾凌的难受。
  雾凌按着下腹,感受着腹中的微弱心跳,又惊又喜。
  (啊……这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哥哥他……真让我怀孕了……雾凌低头一望,只见腹上一道鲜红轮光灼灼闪烁,宛如朝日。
  炽热的纯阳之气在雾凌子宫中盘旋,化为阵阵暖流,渗入血脉之中,宛如是腹中幼儿知道雾凌妖力耗尽,反将胎内阳精转予雾凌一般。
  雾凌遂闭眼呼吸,过了半晌,重拾气力,站起身来。
  “别怕……娘马上带你去找爹爹……”
  她轻抚下腹,微笑道:“爹爹不会让你挨饿的……”
  穿上素衣,雾凌拖着沉重的脚步,解开寝室门上的封印,踏入充斥着九千院妖力的凤昭宫。
  “……看来有些玩过火了。”
  九千院轻轻摇头,淡淡道。
  阖上双眼,九千院收敛心神,口鼻吸吐,四周顿时风声呼啸,万千瘴气奔过她的喉颈,带着扎烫的麻痒,回归胸脯之中。
  空荡大殿里,大红地毯上横躺着一具骨瘦如柴的马尸,四肢躯干都已变成了皮包骨,唯有腹下一根马鞭依旧粗长如柱,吐着残精,比干瘪身躯长出倍余,模样极为诡异。
  “没一下就死了,真是不中用的畜生。”
  九千院冷冷道,赤脚在宝座上轻轻一踩。
  “啪咂”一声,隔着近十尺远,马尸阳具爆裂,黏稠的黄浆带着血肉四溅。
  九千院皱起眉头,张口一呼,纯白的三昧真火立刻将马尸烧得一干二净,妖力被吸干吮尽的骁汗毫无抵御之能,转眼连灰都不剩。
  “骁汗一死,日后要谁去统管攀雷峰下那一窝子的四腿畜生呢?”
  只因一时纵欲而折损手下一名良将,九千院不禁感到有些后悔,“也罢,就说骁汗欲对本宫无礼,本宫一怒之下将其处决,但念在其忠心耿耿,便让他儿子、外甥什么的继承他的位置便是……”
  心思稳当后,九千院欲召唤众女狐入殿,以继续参叩仪式,遂自然地将五感投射至正殿之外。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岂料殿外情状却令九千院大惊失色。
  只见凤昭宫里一片狼藉,长廊、房厅空荡无人,众女狐擅离职守,群聚于山下别殿,个个淫性大发,揽着夫君与来访宾客,仗着九千院的妖力逼压,彼等无可抗拒之力,强行交合采补,吸阳纳精,毫无节制,短短数刻,已有近百男子阳气耗尽而死。
  “无耻丫头们!当着本宫的面在做什么!”
  九千院惊怒之余,无匹妖力随意念奔行施放,眨眼间地动天摇,将别殿里一干人等,不分男女,尽皆震晕震倒。
  “看来本宫平时对这些丫头太过宠溺了,连今天这样的重要日子,就在本宫面前,也敢如此放浪形……”
  九千院震怒不已,口中怒骂,但骂着、骂着,心里却凉了起来。
  因为她领悟到,今夜一族的荒荡行为,并非是疏于管教之故。
  (莫非是本宫……在不知不觉间,促使丫头们做出这等无耻行径?灵肉合一之后,九千院的妖力较之单纯元神的状态更为强猛,就算是再怎么微不足道的心念思绪,对承其血统的尾玄国众女狐而言,也像圣旨一般无法抗拒,遑论方才九千院整个人沉溺于与马头巨人的荒淫游戏里,完全忘了自己的心性会对后生晚辈产生多大的影响。
  (……本宫只道是放纵一己私欲,却对下头的孩儿造成如此影响!此事要是传了出去,我尾玄国必将蒙受万世污名!九千院后悔万分,遂将五感再行远放,察知除了被女狐们抓进别馆的以外,入宫参拜的众妖大多已逃离朱雀岩近百里之遥,其中不少目击女狐们放纵形骸的举止,正兴奋地到处宣传。九千院细听其言论,均语带淫秽,所思所想极为不堪,直将尾玄众女狐视为娼妓卖笑之辈。
  九千院见状,悔恨之余,不禁气得发起抖来。
  (好一群忘恩负义、低俗愚劣的下等贱货,全不念本宫替尔等除去身上病痛之恩,现在只是丫头们的小小失态,便以我尾玄一族为亵渎取笑之对像!真是可恨至极!九千院虽怒,但心中仍迅速想出几个法子,虽谈不上圆满,但仍足以收拾今夜这场混乱。
  (眼前下劣妖怪不过区区数万,本宫只消以妖力强行操控其元神,抹煞尔等今夜所见所闻,或者直接令其口舌溃烂、手脚麻痹,无法言语及书写即可……
  但这些解决之道九千院并不满意,依旧愤恨不平。
  (想本宫自登基开国以来,尊奉满天神佛的教诲,励精图治,一统四大灵穴,维持妖界和平近七千年,各方妖魔均不敢造次,历来施政亦总以平民凡妖为念,妖界能有今日繁荣盛景,可说全靠本宫一手建立,但这几千年来的努力,最后并未带给本宫任何回报……
  (七千年!七千年的德政却比不上一晚的放纵!难道只有本宫为妖界众生劳心劳力,他们却不需体谅本宫的疾苦?被尸屠鼠咬断尾巴后的千年,众妖均视本宫为剧毒猛兽,不但避之唯恐不及,还暗地引为笑谈,全然不见该有的敬仰,若上天真的有眼,岂不是该给这些无知无能,只会躲藏于本宫庇荫下的鼠辈一些责罚?九千院越想越怒、越想越恨,胸脯深处的漆黑瘴气又从口鼻间渗了出来。
  (哼!还问天做什么?烂石头不是说了吗?本宫五体不全,不得登天!再度忆起当时情景,九千院更是恨得牙都快咬裂了。
  (积德行善有何用处?万年之后,得以登天与否,结果只看本宫五体是否健全、众神是否首肯而已!满天神佛所言善行德行云云,全是一派胡言!狂怒之余,九千院脑中一道念头闪过。
  (且慢!本宫……本宫为何要在乎这些下劣的蠢货?
  (本宫可是堂堂妖界霸主,普天之下,有谁能与我抗衡?道行足以媲美星宿的金尾妖狐,为何要委屈自己去讨一群无用又无知的蝼蚁欢心?
  (所谓行善积德,难道就是要以强迎弱,以上奉下?突然间,九千院只觉茅塞顿开,想通了一个极重要的关键,其症结至为荒谬,不禁哑然失笑,但心中却是又悲又怒。
  “哈哈……哈哈……本宫活了万把年……今日终于懂了……
  “原来神佛所谓积德行善以享福报云云,全是为了操控我等俗界众生的手段!本宫今日看破了,若按照神佛所言,事事以行善积德,造福众生为先,那本宫将永远奔波于俗世杂务之中,一身神力亦将浪费在他人无关痛痒的繁琐小事上,结果只是无头马车,劳碌空转,却哪儿也去不了!”
  一怒之下,九千院将黄金宝座的靠手捏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枉费本宫自负为俗世第一……却让天上神佛巧言骗了近万年……”
  笑声戛然而止,九千院心意已定。
  一道漆黑血潮涌上心头,和方才淫欲兴盛之时虽有不同,痛快却是一般。
  眨眼之间,只是几个念头的变换,九千院只觉几千年来自己肩上的无形重担一个一个地解脱了。
  (什么行善积德云云的,本宫再也用不着了!妖界众生的死活,再也与本宫无关,只要我尾玄一族能永保繁盛,就算除此之外的妖怪都死光死绝,于本宫亦是不痛不痒!九千院越想越是情绪高昂,体内妖力奔放,身后万千狐尾蠢蠢欲动,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化成瑞气千条,轰然冲破正殿天井,上爬百丈,于夜云顶端绽放如花,狐尾末梢幻化成金黄花蕊,点点闪烁。
  九千院闭上眼睛,眼前方圆百里内的妖界众生,皆化为无数丑陋歪扭的脸孔,一张一张就像是以贝壳、鱼鳞组成的万花筒,细小的片段不断旋转。
  九千院感到心脏在胸口里“怦怦”作响,最后一道念头闪过。
  无声无息的,百丈夜空顶上的金黄花朵绽放出夺命雷光。
  九千院看着眼前的无数脸孔随着那美丽的雷光起舞,一个接着一个鼓胀爆裂,针尖大的红点左一滴、右一滴,成千上万,转眼将她的视野染成一片鲜红雾海。
  无数悲鸣此起彼落。
  但那刺耳的惨叫嘶吼声听在九千院耳里,却像是无上的天籁,她快活极了。
  “哈哈……哈哈哈!”
  九千院大笑,只觉千万年来心情从未如此舒畅痛快,“蝼蚁爬虫般的畜生,本宫早就想将你们从地上一扫而空了!
  “你们可知,八千年前的妖界,像你们这样的下贱东西,就和地上的石砾一般,是任人践踏的!”
  九千院高声道:“凭你们这种货色,敢对本宫可爱的孩儿说三道四?全都下地狱去吧!”
  夺命雷光从百丈高处洒下,无情地击杀妖界众生,在九千院无匹妖力之前,一般妖怪根本毫无抵御之能,宛如风中泡影,在雷光扫射下一个一个地破碎。
  悲鸣声逐渐止息,不到半刻钟,九千院耳边已是一片沉寂,方圆百里内,所有妖怪都被雷光打成了碎肉。
  在夜色掩盖下,虽然难以目视,但九千院心知朱雀岩方圆百里内已是一片血九千院心满意足地坐回宝座,额上流下几滴汗珠,胸中高亢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尽管九千院并未直接接触,但耳里听闻无数悲鸣,眼底看着万千妖怪化成血肉泥泞,碎裂的头颅、焦黑的四肢、满地滚动的碎肉,腥臭黏暖的触感,鲜明地在她体内流动,就好像是自己亲手手刃了数万人一般。
  九千院感到困惑,因为她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惧,胸中的漆黑血潮带来的只有兴奋和痛快,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过去几千年恪遵神佛教诲的尾玄国女王是截然不同的人。
  但很快的,高亢的情绪淹没了她心中的不解,她将女狐们一个一个唤醒,打算和她们彻夜笙歌,庆祝妖界霸主的重生。
  百里之外,邪犽透过地底穹庐的罅裂往上观望,只见满天滚滚瘴气,乌烟铺天盖日,根本看不出现在是昼是夜。
  邪犽按着胸口,感到轻微心悸,气血亦跟着高昂起来。
  “看来……九千院的旅程似乎是一帆风顺,我也不能慢了。”
  他低声道,幽幽蓝光照映着他的脸庞。
  盘腿坐在废墟之中,邪犽伸出左手,以利爪将右手手腕行将愈合的伤口重新划开。
  妖星咒血“咕噜”一声涌出,血色深赤近黑。
  妖血化成蜿蜒小溪,穿过断垣残壁一路流淌,最后渗入永蜷皮下。
  昔日的灵兽,如今已化为一巨大活尸,百丈雄躯蜕去甲壳,闪耀着湛蓝莹光,光滑黏稠,有如蛞蝓,它抖动着往外延长的触角双眼,黏附岩壁,缓缓朝着裂罅顶端滑去。
  沿着永蜷在岩壁上留下的黏液足迹,惨淡著相同幽蓝鬼光的死者,不发一语地攀爬在后,其数量以万千计,蓝晃晃地几乎把绝壁的下半部都淹没了。
  “你们这些死也死不透的冥府幽魂,”
  邪犽大笑,一边将右手手腕的伤口再度划开,“黄泉洞破,地狱天律已毁,人间瘴气蔽日,再也无人能将你们囚困于冰冷的岩石之下了,还不快过来食我血气,重获肉身!”
  尚未取得肉体,仍在虚空中飘荡的幽魂们,一窝蜂地往永蜷的巨体上扑去,以无形齿牙啃咬其肉,吸食皮下妖血。
  只见千万蓝光如烟花炸散,幽魂竟凭空变成无数惨白躯体,“哗啦、哗啦”往崖底坠落。
  虚空中的大块幽魂见状,似是心生畏惧,扑向永蜷的数量顿时减少许多。
  “怕什么!想想你们在冥府忍受万古寒风的日子,这有比那痛吗?”
  邪犽笑道:“不过摔下百尺深渊,肝脑涂地罢了,你们都已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坠地顶多爬上来便是,来来来!快食我血气,重获肉身!”
  邪犽手一挥,妖血洒出,鬼光此起彼落,蜂起的幽魂化成几百名惨淡男女,不发一语,无助地往深渊坠落。
  “爬快点!笨蜗牛!”
  邪犽笑骂,“在九千院回来以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别再给我慢吞吞的!”
  邪犽右掌往长夏城残骸上一打,爪尖化成一道赤辣剑气,划过永蜷幽蓝鬼躯,尸兽虽死,却仍吃痛万分,柔软无骨的身躯曲起,卖力往绝壁上方滑进。
  “死人们!你们也给我爬快点!”
  邪犽不断将妖血往四周挥洒,鬼光闪耀不断,男女活尸如雨般落下,“吃了我的血气,你们就是我的死仆鬼奴,万世听我号令,做牛做马!比你们在冥府里要舒服多了,好好感谢本尊吧!”
  无数活尸幽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随在邪犽和永蜷身后,冰凉的手脚扣抓绝壁缝隙往上爬,既不流汗也不感疲累,更不发出一点声音。
  深不见底的深渊绝壁里,只有邪犽一人的高亢笑声回响着。
  乘着刺骨寒风,雾凌丝毫不觉冰冷,腹中滚滚纯阳之气就像是火炉一样,令她四肢温暖红烫,甚至还有些嫌热。
  “来者何人?”
  手持白骨长枪,两眼以黑革缝起的黑铁山门站在山巅上,朗声问道。
  “小女子乃镜泉国主邪犽之妻,尾玄国妖狐雾凌。”
  雾凌在深及膝盖的积雪“
  中蹲下,“请开门,让小女子归返夫君身边。”
  “可有信物?”
  黑铁山门问道。
  “我腹中胎儿便是信物。”
  雾凌答道。
  黑铁山门不答,转身面对人界,过了半晌,默默举起骨枪,黑铁山脊四周狂啸的风雪顿时开出一道仅容单人的裂口。
  雾凌欠身一躬,再度披上单衣,飞过风雪,进入人界。
  自狂欲中恢复过来,众女狐踏进宝殿时,均是满心畏惧。其中,樱雪更是格外惊恐,生怕自己与亲生女儿逆伦一事暴露,直到发觉九千院神情温和,并无责罚之意,才松了口气。
  尾玄一族上下数千女狐都已受召于黄金宝殿,在宝座下屈身行礼,只有一人违逆九千院的旨意,迄今仍未现身。
  “岂有此理,本宫为何无法感应雾凌的下落?”
  发现自己无法觅得雾凌的气息,九千院大感诧异。
  “娘娘,小的马上去把那傻丫头找回来。”
  樱雪惶恐道:“不需烦劳娘娘动手。”
  “连本宫都找不着,你又怎么找得到?”
  九千院皱眉,“且莫出声,待本宫以舍本逐末大法寻之。”
  闭上双眼,九千院元神沿着绵延血脉飞窜,转眼与雾凌五感合一。
  眼前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口鼻中是灼麻的瘴气,苦涩,但却诱人。
  (这是……不周林?雾凌到了人界?她是怎么越过黑铁山的?九千院大惊,心神浮动,收回大法,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可恨妖星,竟又以妖法迷惑我可爱孩儿!”
  九千院怒道,除了邪犽,普天之下再想不到第二人能有此等手段,能令雾凌只身翻越黑铁山。
  “樱雪,本宫这就去将雾凌救回,你率领丫头们好好守着凤昭宫!”
  九千院下令,樱雪连忙躬身,座下数千女狐亦同声答应,万道娇腻嗓音同时发出,声势惊人。
  轰隆雷鸣,九千院狐尾滚动,化成一团金黄云气,簇拥着她往上飞升,转眼穿过夜云,来到千丈高空。
  黑铁山无法观见的磁气,化成一道透明鸿沟,将千叠夜云一分为二,人间与妖界彼此区隔,状似无法交通。
  九千院哼了一声,万条金尾在夜空中一打,风声爆碎,一轮太阳便这么奔向了黑铁山。


第六章 妖血作祟
  “黑铁山门,你擅放本宫孙儿进入人间,该当何罪!”
  九千院厉声喝问,在她炽热妖力的照耀下,黑铁山巅俨然化成一锅沸汤,霜雪都变成蒸烟。
  “愚并未擅放。”
  黑铁山门无惧九千院狂猛的妖力,不疾不徐地回答,“你的女孩身怀人间王侯信物,愚与镜泉国主确认无误,是以放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镜泉国主明持王早已死去,雾凌身上何来王侯信物?且进入人间需凭仙帝印信,岂可任意放行!”
  “她体内有镜泉国主的子嗣,父子血缘相连,足证其确为镜泉国主之妻,其效力等同仙帝印信。”
  黑铁山门回答。
  “什么……你所谓镜泉国主,莫非是指那妖星邪犽?”
  九千院惊道,但随即明白,邪犽是镜泉国主明持王与其女望云氏乱伦而生,如今明持王与望云氏皆已死去,身为明持王血脉的邪犽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了镜泉国主。
  “他可是妖星化身,怎能是镜泉国主!”
  九千院不甘,仍高声反驳。
  “其确实为镜泉国前主明持王之子,至于妖星化身与否,非愚所关心。”
  黑铁山门淡淡回答。
  “黑铁山门!让本宫过去,本宫要把她带回来!”
  九千院见状,知其不可理喻,遂不再多说。
  “可有信物?”
  黑铁山门问道。
  “本宫乃妖界霸主,要何信物?区区山神地祇,也敢挡我去路?”
  九千院急怒攻心,尾巴一甩,雷霆万钧劈向黑铁山门。
  但雷霆一碰到黑铁山门,便泯然消散,全无效用。
  “好!今日本宫就不信撬不开你这扇烂门!”
  九千院冷冷道:“你或可凝聚万古磁气以抵销本宫妖力,但你脚下的山体无知无仁,可否挡得下本宫一击,可就难说了!”
  金尾炽光更加旺盛,黑铁山脊四周的风雪消失无踪,土石焦黑皲裂,九千院运起浑身妖力,意欲将黑铁山门当场击毙。
  “扑通、扑通——”
  就在此刻,九千院感到心脏一阵抽颤,一道极为不祥的冰凉奔过全身,她竟喘不过气来,跌落在地。
  四周紧绷的妖力顿时消散,千万狐尾黯淡,风雪再度刮起。
  “啊……这是……”
  九千院大惊,“是尸屠鼠的邪法……妖血不是已经将其毒性抵除了吗?”
  九千院慌忙运气,凝聚心神,但体内却像是生了一个大空洞,万年累积的道行顿时如流水一般从中流泄,竟似凭空消散,不知飘落何方。
  慌乱中,九千院斜眼瞥向半山腰的松林,只见林冠积雪消融,松针半焦,仍保翠绿,无枯萎坏死之兆,回头再检视断尾,伤口亦早已愈合,无裂损迹象。
  (若是尸屠鼠的邪法未除,应当强索四周生气,不该损及本宫妖力才是……
  眼下这究竟……在思索同时,体内妖力流失的速度更为加剧,转眼已损耗近百年道行。
  (糟了!依这速度,天明前本宫便会损失千年以上的道行!九千院惊恐万分,心知眼前首要已非讨回雾凌,立刻转身掉头,急急奔回妖界。
  铁山门目送她如旋风般的离开,不发一语。
  九千院化成一道金光,撕开夜云,在月色之下一路疾驰。
  (这到底是什么邪法?本宫的妖力并未流出体外,却依旧不断消失,究竟是消失到哪去了?九千院又惊又急,尸屠鼠千年前那一咬,虽令她身负重伤,落得元神必须与躯体分离的窘况,但并未损及她万年积累的道行,反观眼下这莫名奇妙的病状,虽不痛不痒,却是直接削刨她的妖力根基,若不迅速想出方法遏止,半年之内,她引以为傲的无匹妖力恐将化成泡影。
  (这定是妖血作祟,可恨的妖人,你若以为这样就能令本宫屈服,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眼下以减缓妖力的损耗为第一要务,只有一个法子能办到了!九千院调转方向,背离凤昭宫,改往北飞去。
  封龙潭座落于妖界北方某座深谷之底,四周群峰环绕,山影不分四季,笼罩盖顶,一年日照还不到五十天,为妖界地势最为低洼之处,属四大灵穴之一。
  封龙潭形状奇特,看起来像是一只浅口碟,潭中央的水面比潭边还低,墨蓝的湖水无波无纹,不流不动,因潭水蕴含天地之气,呈半结晶状。
  潭边,绵延的栈道贴着垂直山壁搭建,鳄嘴蛇皮,生着碧绿甲壳,鳞蜥一族的卫兵三三两两,来回巡视。
  忽然,夜空光明乍现,将四周映照得宛如白昼,一颗仿佛是巨大火球的东西冲散了夜云,“轰隆隆”从半空坠入封龙潭中。
  火球撞碎了封龙潭半液半固的墨蓝潭水,笔直坠进潭底,黑蓝冰晶如雪片般往外四溅,尚未触及山壁便调转方向,反往火球卷去,好似受其吸引一般,景像极为异常。
  四周的鳞蜥族卫兵见状,全都吓得尾巴倒竖,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见过此等情景,因为自从九千院一统妖界,将四大灵穴全部纳入掌控以来,已经数千年无人擅闯封龙潭了。
  “快……快去禀告碧麟神!有……有人闯进潭里了!”
  卫兵长喊道。
  一名卫兵立即沿着栈道往山壁内侧方向奔去,但没跑几步,便像块朽木般滚倒在地。
  卫兵见到自己手背上的鳞片正快速干涸脱落,血肉干瘪消融,转眼见骨,他惊恐万分,但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一命呜呼。
  潭中央,水面陡降数丈,只见潭中一头金狐大口饮着潭水,身后千万条尾巴像是迎风的火星飘忽舞动,又像是仰着颈子的蟒蛇,贪婪地夺食四周的一切生气。
  金狐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巨响,转眼之间,饱含日月精华的封龙潭已有半座消失在金狐腹中。
  山壁内部此起彼落的惊恐叫声很快便平息了,方圆五十里内已经没有活物。
  (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还要更多!妖狐仰首长啸,身后金光龙云里分出两千余尾,凭空暴长,相互纠缠结合,结成两道铜筋铁甲的金黄天纲,分朝东南与正南方飞去。
  高百余丈的攀雷峰顶雷声隆隆,紫雷金电不断击打尖锐高突、险峻如削的山顶。
  位于妖界东方的灵穴攀雷峰,自开天辟地以来,山体承受亿万雷击,日夜受天像鬼斧神工的雕琢,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把擎天耸立的铁石匕首,山顶以下二十丈内,处处尖险如锥,无处可供攀爬。
  半山腰处,数名身长两丈多的马头巨人吐着灼热气息,沿着不生一物的光秃山道默默巡视,他们脚底钉着黑曜蹄石,以防止遭攀雷峰山体内奔流的雷电所伤。
  “不知骊骏神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按时间早该回来了才对。”
  “嘿,说不定咱们的头头见到凤昭宫陛下,一时欲令智狂,犯了什么无礼大罪,被留下来受罚呢。”
  “你们别胡说,骊骏神大人好歹也是一族之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嗯?你们看那个?那是什么东西?”
  一人指着天际,众人随即转头望去。
  只见一条金光闪闪的狭长东西正贴着夜云,从西北方蜿蜒而至,一路来势汹汹,劈风裂云,甚是惊人。
  “……好快!就快到了!”
  天际的细丝在转眼之间化成了巨蟒,直径超过十丈的天纲在攀雷峰前五里处轰然坠地,竟恰好落在马头一族以黑曜石搭建的城池之上,眨眼间烟火冲天,半壁夜空染成鲜红。
  “那玩意掉在城里了!”
  马头巨人们惊呼,石蹄踹地,往山下奔去。
  还没奔到山下,只见城墙崩颓,金色天纲挟带火焰硝烟,凶神恶煞般地往马头巨人们冲来,巨蟒以金丝打缠而成的身躯上,卷着无数白骨,一具具都有约莫一、两丈长。
  马头巨人惊怒,因为城中住的都是他们的家族眷属。
  但他们的愤怒还来不及化成力量,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尽管距离天纲还有超过三里之遥,他们的血肉生气却已被吸食殆尽。
  天纲贴地滑行,所经之处树枯河干,不留一个活物。
  滑行到攀雷峰山脚下,天纲沿着山道螺旋盘卷,深深欺压进山壁之中,远远望去,攀雷峰就像是头落惨遭金蟒捆绑的巨龙。
  完成捆绑后,天纲松解,千条金尾有如细针,凿穿岩壁,刺进攀雷峰脊椎之中,直接截取山体内累积数千年的雷电之力。
  只见紫色电流奔过金尾,雄厚的天地之气,以及马头一族的丰沛生气,就这么沿着天纲传送至九千院的体内,填补她不断流失的空虚。
  金尾妖狐蜷曲在封龙潭底,以口鼻吸吐冰凉的潭水结晶,闪耀着七彩虹光的泡沫在周身围绕。
  从尾部延伸的天纲就像是两道黄金做成的拱桥,将攀雷峰及尧鹤原的灵气与生气源源不绝地送入妖狐体内。
  将三大灵穴的天地精华汇聚一身后,九千院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妖力的流失。
  (但若本宫一停止吸取灵穴精华,妖力便会再度流失,眼下只是以灵穴精气替换自身妖力,抵销这莫名病状罢了……
  (妖星邪犽!本宫必将你碎尸万段!
  金尾妖狐眼中喷火,张口狂啸,啸声在死寂的封龙潭谷中回荡,有如鬼哭神号。
  在烟云翻滚的瘴气下,镜泉国全境已化成人间冥府,草木枯尽,人畜皆亡除了耳边鼓沸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曾经苍郁的不周林,如今成了一片巨大的乱葬冈,灰白枯槁的枝干就是墓碑,凌乱地竖立在高低起伏的山岗上。
  对眼下的惨状,雾凌全无留意,瘴气吹打在身上,就像是灼热的爱抚,耳边的滚滚风声,听起来宛如邪犽的密语呼唤。
  (哥哥……我马上就回去了……在瘴气的指引下,雾凌迅速穿越不周林的残骸,笔直划过大片荒原,最后在镜泉国的一隅,找到了灵兽永蜷的幽蓝巨体。
  永蜷平摊着超过百丈的身躯,四周无数细小黑影蠢动,看起来就像是只正被群蚁分食的巨大蛞蝓。
  但围绕着它的并不是蝼蚁,而是千万活尸,妖星的奴役们扛着木石竹瓦,推着各类机具,默默地在永蜷的背上垫基打桩,以重建另一座长夏城。
  “雾凌!我在这里!”
  站在永蜷的背脊上,邪犽闪耀着鲜红光晕的身影,在一片鬼蓝之中格外显眼。
  雾凌毫不犹豫,往下纵身一跃,从数十丈高空直扑邪犽。
  邪犽披在肩上的金刚乌裘轰然一声展开,化成软垫,毫发无伤地接下雾凌。
  “邪犽……邪犽……我……”
  再度与邪犽相见,雾凌只觉恍如隔世,心情激动万分,难以言语。
  “不用说了,以后再也没人可以将我俩分隔。”
  邪犽笑道,双手揽着雾凌的腰,掌心阳气直接透进她骨髓与血肉之中,令她娇躯一颤,神魂颠倒。
  “啊……哥哥……别放开我……”
  雾凌娇喘,将脸埋进邪犽的胸膛,“我是你的……”
  邪犽笑而不答,撩起她凌乱的裙摆,轻抚她发烫的大腿。数尾鲜红淫具的狰狞肉腕沿着她的双腿上卷,往蜜部探去。
  “哥哥……啊啊……”
  雾凌轻声呢喃,语中尽是销魂之意。
  中洲,通天台,弘天殿。
  遗世而立,凡人难至的弘天殿内,五名身着华贵衣裳的男女对着空悬的帝位俯首叩头。
  “众卿平身。”
  戴着银珠凤冠,身着水袖彩衣,摄政女仙霜月太后端坐于西首后座上,脸色凝重。
  阶下众人缓缓从刺有凤凰图案的绣毯上站了起来。
  他们分别是镇守人间各大灵穴的诸侯国王,有执掌黄龙脊的奉山国国主洞峰王、执掌蓝子谷的浩幽国国主雅靛王、执掌惊澜河的轰波国国主浪蚀王、执掌风淘漠的大日国国主金兆王、以及执掌深远林的汉苍国国主秦森王。
  而掌管中洲通天台的仙帝,凤玉帝,则因久病不起,由霜月太后代为处理政事,其实质上便是灵穴通天台之主。
  扣除掌管黄泉洞,早已生死不明的镜泉国国主明持王,以及掌管自在湖,逃离俗世已久,避不问政的逍遥国国主无律王,真正掌管人间八大灵穴的诸王可说是全数到齐了。
  “陛下久病未愈,无法接见众卿,有什么事,吩咐妾身便是,此间规矩,众卿亦心知肚明,为何今日这般急急催逼?”
  见到诸王脸上紧绷的严肃表情,霜月太后虽明知来意,仍难掩不安。
  “急?当然急啊!”
  大日国主金兆王首先发难,“太后可知,镜泉国内滋生剧毒瘴气,不论人畜草木,触体即亡,若非本王动员全国上下所有法僧道长,于国境以法力相抗,如今我大日国名符其实要变成一片荒漠了!”
  “我奉山国的情况亦同。”
  紧邻镜泉国的奉山国国主洞峰王道:“只是仗着黄龙山山势可为抵御,情况比国内多为平坦的金兆兄好一些罢了,但以我等凡俗之力,面对无边瘴气,失守是迟早的事。”
  “冒昧请教太后,据说妖界霸主万年妖狐日前曾持陛下金印越黑铁山入我人间,落脚处就在镜泉国境内,此事可为真?”
  诸王中唯一女流之身的雅靛王语气尖锐,“如今镜泉国内所滋生的瘴气极为凶恶,显非人间之物,莫非是那妖狐以邪法暗中作祟?”
  雅靛王一双湛蓝眸子笔直的盯着霜月太后,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暗指仙帝给予九千院金印,是镜泉之难的帮凶。
  “唉,没这回事!”
  白须白眉,诸王中修为最为深厚,年近百岁的汉苍国主秦森王朗声插话,“老身四十年前踏足妖界时,见过月真华,虽然当时她受病痛所苦,只能以元神化体示人,但其修为持守远超过我等凡俗,令老身极为折服,像她那样的大人物,断不可能做出这种破天荒的事。”
  “那么……”
  久未开口的轰波国主浪蚀王缓缓道:“该不会是明持王的邪术真的成功了吧?各位都听过才对,十数年前,明持王因痛失爱妻,伤心过度,为从冥府中救回爱妻,竟不惜听信妖僧谗言,施行梵天招引之邪术,导致镜泉国受天律制裁,大旱、战乱不断,半数国土化为荒漠。”
  “若是那梵天招引之术,隔了十几年才成功得逞,那么如今我们面对的,恐怕不是妖魔鬼怪那类好解决的东西。”
  浪蚀王续道:“恐怕……是邪宿妖星!”
  “不管那是妖星还是妖狐,现在本王想问,身为统管人间八大灵穴之长,陛下……仙帝家究竟有何打算,想要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金兆王话声虽保持冷静,但仍听得出他已十分气急败坏,“可别再跟我说什么统而不治,维持八仙势力均衡的场面话!看那瘴气之威猛,若不及早解决,别说是风淘漠和黄龙山,我看整座袖州都会被它吞了!”
  “众卿所言,妾身深有体会,”
  霜月太后答道:“瘴气遮天蔽日,其恶毒凶狠,就连相隔千里之通天台亦可观见,若放任不管,假以时日,人间必将蒙受前所未有的大劫难。
  “不瞒众卿,妖界共主,真月九千辉映院确实曾于两个月前,向陛下商借金印,意欲下探黄泉,至冥府寻一故人。”
  霜月太后续道:“事后九千院离开镜泉国时,瘴气便已覆盖镜泉全土,妾身寻思,这瘴气就算不是九千院所生,亦与她难脱关系。”
  雅靛王瞪了秦森王一眼,又回头望向霜月太后,冷冷道:“若真是如此,太后有何打算?妖界盟主可是万年大妖,我等八仙就算合力也难以望其项背,更何况明持王早已丧心病狂,而无律王则是不知去向,八仙实际只剩六人,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妾身在帝家已久,如各位所知,帝家之立与凤昭宫有极深厚的渊源,是以妾身亦颇知九千院的心性。”
  面对雅靛王的质疑,霜月太后却面露微笑,“妾身能以帝家的名誉向各位担保,妖界盟主绝不会放任众生平白蒙受苦难,镜泉国内滋生的瘴气,必定有其缘由,待妾身与九千院取得联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自然会有解决之道。”
  “太后所说甚是,但黎民无辜,只希望太后能尽快找到月真华。”
  秦森王故意在雅靛王身边朗声道:“以瘴气之威,就算穷尽八仙之力恐也难以左右,想来世间也只有凤昭宫能治了。”
  “哼,那妖狐若真有你们说得这么好,怎么今天还会变成这样?”
  雅靛王心生不悦,啐了一声,躬身转头便退出弘天殿。
  金兆王和洞峰王于再度强调希望帝家能尽速解决瘴气之难后,也双双快步离开,赶回国内。
  浪蚀王和秦森王则在承诺霜月太后,会派遣国内人力支援金兆王和洞峰王后,也离开了弘天殿。
  感应到众王都飞离了通天台,霜月太后立刻跌坐回后座上。
  虽然在众王面前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霜月太后心中也是慌乱至极,自瘴气涌出以来,她已连续呼唤了九千院近一个月,却毫无下文。
  霜月早就知道,那瘴气不是别的,正是妖星已降临人间之兆。
  “九千院……你到底做了什么?”
  霜月叹道:“为何迟迟不回应妾身的呼唤?”
  卧在已干涸的封龙潭潭底,万年妖狐眼不睁,口不张,却大啖着无形的天地之气。
  自雾凌奔入人间以来,已过半月,这期间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百万杂妖抛家弃业,如同无头苍蝇往西流窜,群聚在黑铁山山脚下。
  攀雷峰的骊骏神、封龙潭的碧鳞神、尧鹤原的丹顶神,三位奉领神号的大妖在一夜之间国毁族灭,两道金光闪闪的巨大拱桥横亘妖界,连结三大灵穴,神威显赫的天纲冷酷无情,吸索灵穴内蕴天地精气之余,更强夺方圆百里内的活物生气,将妖界全土的三分之一化为死地。
  不需任何人加以说明,陷入绝望深渊的妖界众生很快便明;这前所未有的大难来自妖界盟主凤昭宫之手。
  恐慌迅速在妖界蔓延开来,众妖们拚死涌向黑铁山,因他们知道,妖界无人能与九千院抗衡,若不立刻逃离妖界,迟早会变成金狐爪下的白骨。
  灵视妖界众生慌乱惊恐的可笑姿态,九千院嗤之以鼻。
  (逃啊,本宫看你们能逃到哪去?“小姐……小姐!”
  一道干哑如锈的嗓音响起。
  金狐睁开眼睛,只见一颗黑色甲球沿着封龙潭的弧形潭底一路滚来。
  “是吞油婆啊……有什么事?”
  九千院以灵音默念。
  “嘻嘻,姥姥还道小姐病好了呢,但看您现在这副模样,似乎比之前还惨啊?”
  黑色甲球在九千院触须旁一翻,变成一佝偻老妪,咧嘴而笑。
  “少贫嘴,本宫可没心情和你说笑。”
  九千院冷冷道:“到底有什么事?”
  “哎唷,好可怕、好可怕。”
  吞油婆笑道:“樱雪丫头遣吞油婆来报,说有数万小妖正围绕在朱雀岩周边鼓噪叫嚣,不时意图闯入宫内,虽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废物,但数量众多,丫头们光防范不使侵入便筋疲力尽,无余力反击。”
  “没用的丫头,本宫不是和她们说过了吗?”
  九千院嗤之以鼻,“这些下等杂妖与草芥无异,动手杀了便是,还要防范什么?想是心软下不了手,才落到被围城的地步。”
  “嘻嘻嘻,那些丫头可没小姐的胆识呢……嘻嘻……”
  吞油婆奸笑。
  “一群养尊处优的孩子,罢了,本宫出手便是!”
  言毕,四腿一伸,心意催动,将数百狐尾编成一道天纲,轰然穿越山头,往凤昭宫方向飞去。
  半晌后,九千院旋复躺下,“行了,那群虫子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不愧是小姐,眨个眼就解决了。”
  吞油婆嘿嘿笑道:“樱雪丫头还有件事,就是想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待本宫想回去,自会回去。”
  九千院不悦道:“叫樱雪长进点,本宫不在,她就是女官之首,别事事都来询问本宫!”
  “是、是、小姐心情不好,姥姥这就回去了。”
  吞油婆笑道,一个觔斗,缩成甲球,骨碌骨碌地滚走了。
  直到吞油婆的身影消失在岩壁边缘,九千院这才再度闭上双眼。
  半个月来,她的妖力在三灵穴丰沛灵气的滋养下,固然渐渐回复,但体内难解的妖力缺口却依旧如故,只要一停止吸纳灵气,妖力便会立刻再度流失。
  (这真是诡异了,本宫的妖力不断流失,却没有一丝妖力渗出体外,失的、得的全都在体内没出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九千院在心中恶毒咒骂,半个月来,她除了以舍本逐末之术探知雾凌情形外,日日夜夜便是诅咒邪犽。
  但是,她的身体却有着不同的反应。
  热辣的纠结之意在她体内深处凝成一块,湿热阴郁,难分难解。
  (啊啊……妖人……该死的妖人……啊啊……邪犽……分不清是在辱骂,抑或是在呻吟,九千院在心里喊着邪犽的名字,前爪在封龙潭底抓出无数深刻裂痕,恍惚之中,九千院的心神顺着舍本逐末之术,再度来到数百里外的雾凌身上。
  厚重湿热的肉欲欢快迅速席卷九千院,她不假思索地敞开心胸,让自己在销魂蚀骨的愉悦里迅速融化。
  恶毒诅咒已被遗忘在遥远的天涯彼方,现在九千院的心中,尽是对邪犽的娇柔爱恋。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全以水银镜面围绕的房间,镜中映照着一张八卦形状的大床,床上铺着银白软垫。
  软垫上,一男一女四肢纠缠,身躯摇动,正忘我交合。
  “啊啊……哥哥……哥哥……我又要泄了……”
  雾凌妖淫的湿腻呻吟在九千院脑海中响起。
  两尾火辣热烫的东西在九千院的腹中搅动,在蜜穴里、菊门中抽刮咬啮,带来绝望的欢快,九千院知道那都是邪犽的淫具,正一根一根交替俞着她。
  不时,一团团白热铁桨在腹中深处爆开,精水交融,烫得她娇躯乱颤,欣喜若狂。
  (啊啊……要泄了!本宫……要泄了!九千院紧紧搂着邪犽,用全身感受他的肌肤,两人内气相激,更强化了泄身的力道。
  “啊啊!啊啊!哥哥!”
  雾凌放声大喊,九千院只觉自身腰臀不停抽浪,耳边尽是肉体碰撞、呻吟喘息声,整个人泄得脑子都要融了,浑身轻飘飘地像是在飞,又像是往下坠落,只能搂着邪犽,将脸埋在他肩颈间,任由体内狂浪翻搅。
  (啊啊……世间……怎能有如此美妙滋味?如此无尽淫乐……真要连本宫的骨肉都蚀穿了……正销魂之际,九千院见到眼前一对红闪闪的东西逼近,原来是邪犽闪烁着业火旳双眸。
  “哥哥……”
  耳边,雾凌颤声道。
  邪犽湿热的舌尖探进九千院口中,呼吸中夹带灼人瘴气,较之九千院自体所生更为漆黑浓厚,她立刻热情地吮住邪犽,将他的吐息深深纳入心肺,直至瘴气渗透全身为止。
  (啊啊……邪犽……邪犽……九千院在心中悄悄呼唤。
  “咕噜、咕噜”腹中精水阵阵作响。
  邪犽突然咧嘴一笑,搂着雾凌坐起,两人面对水银镜面。
  镜中,狐女姿态的雾凌双颊红艳,头上一对狐耳兀自发颤,一身银白毫毛吸饱了汗水爱液,莹滑平顺有如丝绸。
  邪犽的手搂着雾凌饱涨的乳房把玩,九千院只觉一阵暖热奔过,娇躯如受电般不时颠颤,高耸的粉红乳头里,淡白奶水涔涔滴坠。
  (这孩子已有了奶水……定是日夜受妖人阳气催化所致……雾凌高隆的腹部上,滚烫浓精混着稀疏乳汁,化成一片凹凸不平的白,在腹部造成的阴影底下,依稀可见两尾鲜红的东西在蠕动着。
  “这样就看得清楚了吧?”
  邪犽贴着雾凌的脸庞说。
  九千院心头一颤,竟然又险些泄身。
  (这……这妖人……他知道……本宫正在雾凌体内?“什么看得清楚?”
  九千院惊讶之余,却听到雾凌问道。
  邪犽笑而不答,再度夺走她的柔唇。
  火辣的淫具再次挺送起来,九千院的思绪在无上的淫乐前,迅速地黯淡了。
  “啊啊!啊!哥哥!”
  雾凌受不住地喊了起来,“哥哥!你好棒!你脔得我要死了!哥哥!”
  捧着圆鼓的腰际,邪犽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上,阳具从下而上,雄浑有力地顶送着,在至纯阳气的催逼下,九千院很快地又被送上了高潮。
  恍惚之中,九千院只见镜中一女,挺着高隆大腹,乳上两点樱红滴着涔涔雪白,娇躯在邪犽股间上下俯仰,被腹部阴影遮蔽的股间里,大股灰浊淫溢。
  镜中,雾凌眼神如醉,双眸尽是浪意。
  “哥哥,顶轻点……别伤了……孩子……”
  雾凌转过头去,柔声叹道。
  “你这么说,我不进去便是……”
  邪犽笑道,雾凌贴着他的唇,急切地将朱杏送入他口中。
  两人酣饮彼此的津涎,吻得唇齿发麻,九千院只觉阳物在腹中越入越深,龟头半入子宫,直接顶着胎膜羊水,压力透过胎盘,直抵子宫底部,好似中间隔着个水球一般。
  欲着而不着的压力刺激着九千院,挑逗着她体内最为敏感的部位,九千院忆起阳物直捣黄龙的美妙,心中便贪得难以把持,驱使大腹欲往下沉腰,却被邪犽捧着大腿,下不去也上不来。
  (啊啊……这几天妖人从未深入雾凌胎房,只于阴道抽送……本宫还道他是顾忌腹中胎儿……原来只是要于此刻折腾本宫罢了……九千院嘤了几声,浑身阴气汇聚于蜜穴菊中,前后嫩肉交替含吮,意欲引诱阳物深入,无奈雾凌内气与妖星相较实在太弱,诱不动邪犽。
  “哥哥……你插进来……”
  九千院再也难以忍耐,颤声道:“我不管了……我只要你插进来……俞我……把我们母女一起脔了……”
  邪犽放开她的双腿,转而捧着孕腹,九千院只觉双腿往上一翻,整个身子沉沉往下,“滋”的一声,腹中微微抽痛。
  “哗啦、哗啦”,几道灰白水流从两人股间淌落。刚一根滚烫的东西抵上子宫底部,瞬间,九千院只觉骨髓酥麻,半晌都不敢呼气。
  (啊……本宫……本宫要死了……要死在这妖人手里了……脸庞一阵湿热,邪犽吸吮着九千院的面颊。
  “好姐姐……我插进去了……你可知……小女儿她正紧抱着阳根呢……”
  邪犽笑道。
  邪犽的话如同最后一击,九千院猛然泄身,阴关大开,子宫、卵巢一同震颤。
  “啊啊!哥啊!哥啊!”
  九千院大喊。
  接下来的事九千院便记不大清楚了,在狂乱的淫欲波涛摧打下,她只记得自己不断泄身,大量阳精涌入体内,丹田甫将其化为内气,又于下一次剧烈真泄时全部放了出去。
  (妖人……好妖人……你再俞我……再多俞我些……镜中,雾凌搂着邪犽,两人股间蠕动的诸多淫具就像是一朵猩红色的旋转花朵,围绕着雾凌的雪白大腿舞动不已。
  滚烫的阳精在腹中鼓动,九千院恍惚之际,只暗自欢喜,腹中胎儿再也不会挨饿了,因为胎膜内已尽是白浊浓精。
  《天外邪犽》第四集完


第五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霜月太后

雾凌恢复意识后,受到邪犽意念牵引,独自前往邪犽身边,九千院欲将雾凌带回,却被拦於黑铁山前,不得其门而入……
  九千院与邪犽几番纠葛,逐渐被邪犽引入魔道之中,已将神佛所言之行善积德抛诸脑后,更向仙帝再借金印,以跨过黑铁山,前往人界大肆杀戮……
  透过九千院与邪犽的合力,望云氏终於借雾凌之腹重生,但她却不再记得邪犽以及前尘往事,让邪犽好不郁闷……


第一章 再借金印
  封龙潭底的万年妖狐猛然抽动庞大身躯,低吼一声,睁开双眼。
  “哈……呼……”
  九千院低声喘息,火辣情热仍在下腹深处盘据,斜眼一瞥,只见后腿之间一片银浊水滩,似是在恍惚中小泄了。
  心神回归本体,九千院顿时又羞又怒,旋颈一吐,口中真火将身下淫水蜜滩烧个精光。
  (可恨!那妖人知本宫与雾凌共体,五感相通,易受其心性影响,便以淫乐秽毒残害雾凌,间接混浊本宫神识!熄了口中真火,重寻一处干净地面躺下,九千院仍觉下身燥热难耐,连忙吸气吐纳,恢复冷静。
  (但……那妖人也确实厉害……莫怪乎雾凌甘愿受其摆布……如此销魂滋味……
  就连本宫也未曾尝过……虽不愿承认,但九千院亦知自己已深陷其中,每过几个时辰,便无法克制地再度梦入雾凌体内,一尝那鸦片般的肉欲美妙。
  (这样下去不行,本宫非得设法再次进入镜泉国……就在此时,一阵微弱的呼唤传入九千院的耳中。
  “……九千院!九千院!”
  霜月太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由于黑铁山居中阻隔,人间妖界除有特殊情况外,基本上是无法交通的。唯一的例外就是仙帝家与凤昭宫,由于帝家初祖与九千院曾在黑铁山门的见证下,缔结永世盟约,是以此后双方只要于法力所及范围,随时都可以互通声息,不受黑铁山虚无之力影响。
  “对了,本宫怎会忘了帝家呢丨”听见霜月呼唤,九千院不禁苦笑,“只需再和仙帝借一次金印便可轻易越过黑铁山了!”
  正欲开通天眼,与霜月仙视相接时,九千院心中涌出一股漆黑意念,令她暂时停止了动作。
  或许是听见霜月仙音之故,九千院想起不久之前,霜月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你……你要进军人间?”
  对于霜月的提问,当时的九千院只是付诸一笑,但现在,她却觉得霜月这句话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
  (在练神修仙之道上,人类禀性笨拙,远逊于我尾玄一族,而人间四方千里却坐落着八大灵穴,八仙坐享天地精华,一年能收纳体内的灵气却不及整体一成,实是可惜了这八座天造地设的好地方……(若是……本宫能于夺回雾凌之后……
  拿下人间的八座灵穴……合妖界的三大灵穴,本宫将占据十一座灵穴,纳尽俗界一切灵气精华!思及此处,九千院浑身气血奔腾,脑中勾勒出一张巨大的蓝图,上头刻画着人间妖界在她的身影下统归于一的模样。
  (霜月,感谢你提醒本宫!为示感激之意,在将人间纳入我尾玄国领土之前,就让本宫替你一了毕生宿愿吧!嘴角上扬,九千院没有注意到自己正露齿而笑。
  解放元神,九千院与霜月太后接轨,眼前沙砾顿时群聚飞舞,拟成人形。
  通天台与封龙潭相距超过千里以上,中间还隔着一堵厚重的黑铁山墙,霜月太后能将心音传至封龙潭已是使尽全力,由于其道行远不及九千院,是以这沙土人形主要还是以九千院妖力为基础而凝聚成的。
  “九千院,原来你在这里……你不在凤昭宫,躲到这偏僻地方做什么?”
  霜月太后气急败坏问道:“九千院,镜泉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妖星复生了吗?那瘴气是由何而来?”
  “这可不是霜月吗?陛下身子近来安泰否?”
  九千院笑道,她没给沙土人形作出眼睛,是以霜月太后看不见她现在的模样。
  “你……少明知故问!”
  九千院这句话却触到霜月心中最深痛处,她登时揪着嗓子,满腔怨毒地道:“陛下龙体情况如何,你心知肚明!能救而不救,与亲手杀之无异,我帝家若于妾身这代血脉断绝,妾身死后上了离恨天,必与列祖列宗日夜诅咒你这无情妖狐,直至天荒地灭!”
  “唷,火气这么大,你不是来找本宫谈镜泉国的事吗?怎么打个招呼就气成这样?”
  九千院一派轻松地笑道:“听你这口气,看来陛下现在已经连走也走不动了,也罢,念在仙帝初祖与本宫情缘深厚,待本宫处理完镜泉国的事情,替你医治陛下宿疾便是。”
  “什么……九千院,你此话当真?”
  霜月一听,惊喜之余,亦大感诧异,“但……但你之前还嫌弃我帝家家部,为何现在又……”
  “哼,你帝家传宗接代的法子,本宫确实不齿,但转念一想,帝家好歹也维持了人界两千年的和平,看在这两千年的分上,本宫若不出手相救,实于心有愧。”
  “你……你可是说真的?”
  霜月颤声道,完全忘了镜泉之难这当务之急,“你身为妖界共主……可千万别欺骗妾身!”
  “霜月,本宫早非妖界共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本宫亲手册封的妖界三神举兵反乱,本宫已将他们全都杀了,如今妖界只有本宫一人为王,自无所谓共主不共主之云。”
  九千院淡淡道。
  “这……这是真的吗?”
  霜月惊愕万分,骊骏神等人乃九千院一手提拔,对于她的实力理应心知肚明,“他们……他们怎会傻到与你作对?”
  “哼,你可问倒本宫了,这该如何答复,作母亲的可知逆子为何弑母?”
  九千院冷冷道。
  “妾身……妾身失言了,”
  霜月语带歉意,“他们都是你花了千年拉拔起来的属下,情同母子,你有病在身,还遭逢如此大变,妾身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
  “不用安慰,本宫宿疾已愈。”
  九千院叹道:“他们或许以为本宫命数已尽吧……”
  “你的病好了?”
  “托你的福,本宫在地狱寻得仇家,将其手刃,从根斩除体内恶病源头,如今已不再强索周围生气了。”
  九千院笑道。
  “对了!九千院,镜泉国现在究竟怎么了?”
  霜月猛然想起来意,焦急问道:“那瘴气是妖星所发,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明持王为施行梵天招引邪术,与亲生女儿望云氏生下一子,以为妖星于俗界之躯壳,本宫当初为寻找黄泉洞所在,不得以借了妖星之助,本欲于手刃仇敌后,再将其击杀。但说来难堪,三神却在这当儿引兵作乱,本宫衡酌轻重,不得以只好先放下妖星,回奔妖界平乱,直至今日。”
  “想本宫孙儿雾凌现在还落在妖星手里,也不知生死如何!”
  九千院咬牙切齿道。
  “原……原来是这样……”
  霜月叹道:“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妖界动乱已平,只消再借陛下金印一只,本宫便可再度跨过黑铁山转进人间,这次无后顾之忧,必能顺利击杀妖星。”
  “妾身早已备好金印,只是九千院……”
  霜月口气忽然凝重起来,显然心中仍有顾忌,“你可对天发誓,于铲除妖星后,速速离开我人间领土?”
  “哈,好个多疑的女人,你还以为本宫对人间有所图谋?”
  九千院苦笑,“也罢,凤昭宫主九千真月辉映院于此对天发誓,待铲除妖星后,必迅速离开人间,绝不做无谓的停留。”
  霜月这才点头答应,仙帝金印随即浮现于沙土人形胸前。
  “九千院,能与妖星相抗者,世间只有你一人。三神作乱,或许仍让你心痛万分,但我人间百姓大难亦是迫在眉睫,望你体谅黎民苦痛,尽速移除妖星。”
  “本宫知道,待交代完国内琐事,自当疾奔镜泉。”
  霜月欠身行礼,仙音消渺,砂石人形顿失元神依靠,恢复成一地散沙。
  九千院望着已无霜月气息的空洞地面,半晌,低声冷笑。
  闪烁着狰狞的紫红光芒,一颗火球啸然划过天际,朝着西方的人间笔直飞去,在澄净蓝空留下漆黑的足迹。
  黑铁山门默默无语,望着闪烁的不祥流星,宛如飞蛾扑火一般,穿过黑铁山界,冲进滚滚瘴气之中。
  流星的紫红光芒迅速与瘴气同化,再也无法观见。
  瘴气满天,积郁沉滞,隐隐翻动,有如河污海泥,镜泉国已是一块不见天日的荒土。
  昔日苍密的不周林,如今化为一片占地数十里的乱葬岗,受瘴气荼毒而死的巨木枝断叶枯,交叠错倒,尸横遍野。
  自黄泉归返的尸人们驱策着鬼光惨淡的身躯,成群结队,就像是食腐的蛆虫,默默不语地盘据在巨木的遗骸上,咀嚼着空洞的口器,将其支解寸断,或肩扛或背负,逐一携往他处。
  正在蚕食之际,只听得轰然一声,紫红流星飞过,所到之处天摇地动,不周林内不论人木均瞬时粉碎,被烈风卷上百丈高处,化为浮游尘埃。
  深沉阴郁的紫黑疠气状如螭龙,在流星尾后翻滚沸腾,朝天地两端扩散,以点稠不化的深紫,将不周林吞没。
  流星继续往西狂啸百里,一路以自身疠气覆盖妖星瘴气,最后来到鬼兽永蜷的所在之处。
  通体莹蓝的巨兽趴卧于一洼地之中,四周无数尸人围绕,背上是一座新建的金铁城池,铁桶样厚重的城墙漆成黑色,五层楼阁上装饰着一对有如鬼角的巨大铁管,乌黑瘴气从其中滚滚涌出。
  紫红流星去势不减,一个飞腾,笔直撞进城池顶端楼阁。
  长夏城顶端楼阁崩塌,狂风呼啸,夹带土石,化成一巨大漩涡,卷向阁中的妖星化身。
  楼阁中央,一张白净大床,邪犽身裹金刚乌裘,立于床上。
  感应外力来犯,乌裘猛然膨胀,鼓成漆黑毛球,将高速飞来的铁石栋梁等尽数弹开。
  待骚动止息,天空已被紫黑云彩所填满,张狂的厉气化为万千云朵,在天际翻动交叠,浑沌之中竟隐然呈现无数人兽交合姿态,令人越看越是心火浮动。
  此时,一双雪白赤足落在阁楼仅剩的地板上。
  浑身散发着不祥的紫红光晕,九千院身着一袭黑纱单衣,秀发在雪白肩头飘逸,无声无息地来到床前。
  邪犽从乌裘底下露出头脸,见到是九千院,故作诧异,问道:“唷,这不是九千院吗?你怎么还是以元神姿态现身?莫非你体内的剧毒仍未尽除?”
  “哼!明知故问!”
  九千院冷笑道。
  经过几番思索,九千院最后选择让本体停留于封龙潭,以元神离窍的方式进入镜泉国,正如之前受尸屠鼠所伤时一般,只是这一回不是顾虑四周无辜生灵,而是为了保全自身妖力。
  “本宫倒要问你,妖人,你不是答应本宫,要待在地底的吗?怎么会跑到地上来了?你以瘴气侵逼邻国,又蚀不周林以重建长夏城,究竟是何用意?”
  “此言差矣。”
  邪犽回答,“我只说绝不离开长夏城一步,岂料灵兽永蜷死而复生,信步而行,竟然爬回地表,而瘴气往四周扩散,本属自然之理,两者皆非我能掌控。”
  “诡辩!本宫孩儿人在何方?”
  九千院厉声道。
  “雾凌?雾凌就在这儿啊,”
  邪犽笑道:“我俩鹣鲽情深,就连黑铁山亦无法阻隔。”
  “嗡”的一声,金刚乌裘缩回一人大小,自邪犽肩上褪落。
  乌裘一褪,只见一狐女屈体跪卧于邪犽身下,她四肢撑在床上,上体屈卑,脸蛋埋在褥中,双手抱着高隆圆滚,比寻常怀胎十月妇人更鼓上两轮的便便大腹,双腿和臀部却高高挺起,贴着邪犽股间,作势承迎。
  数尾手腕粗细的鲜红淫具,紧紧缠绕着狐女娇躯,卷着她的腰肢、手腕、大腿等处,在狐女湿透的毛发上淫秽抽卷,好似在肏着那柔嫩的肌肤一般。2 狐女一身银毫吸饱了汗水爱液,不但又湿又重,还冒着淡淡蒸烟,显见体内S 阴气正激烈奔腾。
  当着九千院的面,邪犽抓着狐女柔软的臀肉,狠狠捣了起来。
  “啊……噫噫……哥哥……啊啊……”
  狐女在床上斜过脸来,婀娜的背脊随邪犽抽送而舞,腰臀抽颤拧扭的姿态极为淫秽,她痴狂着一对眸子,唇边香涎流淌,在床上晕成一片,面容满是肉欲之色,几已失去理智。
  和狐女四目相接,九千院看得腹中一热,心头乱颤,好一会才认出那人正是雾凌。
  “你……你对这孩儿做了什么?”
  九千院脸色一变,双颊一阵潮红,颤声喝道:“快、快放了她!”
  “怪了,我又没抓着她,要从何放起?”
  见到九千院脸上表情,邪犽笑得更为淫妄,筋肉纠结的下腹贴着雾凌雪白柔软的臀肉,一身精力汇聚于阳物龟头之上,每一挺腰抽送,男阳都捣进女阴至深至欢之处,撞击出响亮淫声。
  伴随着大股淫浆,炽热如铁的阳根肉器一前一后,交替地在雾凌体内穿梭。
  “啊……哥哥……哥哥……”
  雾凌嘴里咬着床褥,表情销魂欲死,沉重的腰肢配合阳物抽插,不停迎送,脸上涕泪淌流,欢得骨肉消融,心神俱散,恐怕连九千院就站在床前也无从知晓。
  看着雾凌深陷淫欲,不复自拔的荒唐模样,九千院不禁怔了。
  与雾凌共享五感数十次的她深知,此刻的雾凌正享受着绝无仅有的至高欢美。
  每一次的挺腰,邪犽插透了胎盘的阳物都顶着雾凌的子宫,深陷菊芯底端的淫具也咬着卵巢,滚烫的精液像铁浆般烧灼雾凌的嫩肉,无可抵御的至纯阳气席卷她体内每一寸血脉,让她从头到脚陷入连绵不断的狂喜真泄,在无穷的销魂里,整个人成了一具痉挛的蜜器,只有无尽的绝顶飞腾。
  九千院按着下腹,感应到千里之外,金狐的子宫内那积郁扭绞的纠结热意。
  仿佛早知九千院的反应,邪犽一边抽送,一边将雾凌的上半身扶了起来。
  在身孕和阳气双重催逼之下,雾凌发烫的乳房像吹气球般地高胀澎圆,比之前足足大了一轮,奶水丰盈的肥硕轮廓形如吊钟,沉重欲坠,不成比例地凝聚在她纤细娇小的胸膛上,随着无止尽的肉欲欢愉颤抖抽搐,樱红的乳晕、桃红的乳头亦充血肿胀,满溢的乳汁从两个指节那么高的乳头涔涔滴落,有如在无声啜泣一般。
  两尾充血的淫具滑溜溜地卷上雾凌的乳房,淫根吃进乳肉里,怒张的龟头马眼衔住乳头,竟贪楚地畅饮起奶水来。
  邪犽一手一边,从淫根上裹住雾凌发烫的乳房,手掌一压一扭,“哗啦”一声,大量乳汁自淫具前端倾泄。
  雾凌浑身剧颤,口中却只轻轻娇喘,已是气若游丝,泄得连声音也出不来了。
  一边把玩雾凌的乳房,邪犽将她的唇含进口里,下体撞击高隆孕腹,更加猛力抽送。
  余下的淫具或是钻向雾凌的肚脐,或是对着雾凌腋下、耳窝钻扭,龟头马眼拧咬雾凌颤抖的肌肤,同时将滚烫的精液浇洒在她痉挛的肢体上。
  床前,九千院体内欲浪有如暴风翻搅,只能目不转睛地观赏眼前这出极尽荒淫能事的春宫肉戏,同时双手不停在自己股间游移。
  忽而,邪犽与九千院四目相对,燃烧着熊熊业火的眸子射进九千院的眼里。
  九千院腰肢一颤,下腹深处的郁结之意更为激烈,火辣辣地像是烙铁一般。
  邪犽面露微笑,轻轻把雾凌安置于床上,接着伸出双手,作势邀请九千院。
  “来吧,这些日子你净是旁观我和雾凌相好,想必早已饥渴难耐了。”
  邪犽缓缓道。
  九千院迟疑了一会,缓缓踏上了床,来到雾凌与邪犽身旁。
  “别怕……我会让你比雾凌还舒服的……”
  邪犽握着九千院的手,笑道。
  “真……真的吗?”
  九千院竟似失了心神,眼神蒙眬,轻声问道:“还有比那更、更快活的?”
  “自然,我乃天界星宿,尔等俗界妖怪岂知本尊的手段?”
  邪犽道,他一边抽着雾凌孕穴,一边将九千院搂入怀中。
  搂着九千院轻盈的腰肢,就算透过单衣,邪犽亦能感受她肌肤的光滑曼妙,阵阵浓郁雌香更是扑鼻而来,顿时只觉心花怒放,双腿都为之虚浮。
  “啊……九千院,为了这一刻,我已不知等了多久了。”
  邪犽心满意足地叹道。
  “是吗?那可真巧,本宫等这一刻也等了许久。”
  九千院柔声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邪犽一愣,望向九千院。
  只见她一双银眸竟泛起了阵阵金黄光晕。
  顿时,邪犽只觉整个人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千百妙龄女子突然自床褥里凭空冒出,自满天疠气中落下,无数温柔玉指、香软唇舌都贴上自己,耳边尽是莺燕撩人的娇喘呻吟,浑身都亢奋极了。
  “噫噫……噫噫噫!”
  胯下的雾凌发狂似地呻吟起来。
  极度欢快如刀剑般在邪犽体内割划,他止不住地射精,浓稠结块的精液一团一团打在雾凌的胎房肉壁之内,转眼满盈外泄,将雾凌双腿根处染成一片黄浊。
  “你……你什么时候!”
  邪犽这才发觉自己落入九千院媚术之中,想要抽身,却已然迟了。
  他的手离不开九千院的腰。
  九千院的左手拂上邪犽的脸蛋,挑逗似地划过他的唇,接着洁白如笋的五指掐住了邪犽的喉咙,在一瞬间突破了他身上密纹符斑的防护,妖力灌入其经脉,扣锁内气流动,只要再加重一丝力道,就能令他一命呜呼。
  而邪犽早已无力抗拒,只能在九千院的掌中痛苦地喘气。
  “哗啦”一声,邪犽下体数尾淫具因无内气支应,化成一滩淫浆,溅满了雾凌一身。
  九千院随即伸出右手,在雾凌臀上轻轻一点,将两人分开。
  伴随着黏稠的肉膜纠缠之声,邪犽的阳根退出雾凌体内,几有半截手臂那么长的刚猛肉棒遍体通红,前端浓稠精浆还兀自喷发不止。
  雾凌臀部抽颤,敞开的蜜穴、菊轮淫汁大股坠落,没了阳物于内部支撑,不知被奸淫了几个昼夜,早已筋疲力尽的她这才侧身卧倒,昏迷过去。
  “哼,区区天界妖星,岂知本宫手段?”
  九千院笑道,一手掐着邪犽的喉咙,一手握着痉挛不已的阳根,轻易将邪犽整个人抬了起来,好似他只是具大型的木偶。
  九千院手一松,将邪犽扔在大床的另一边。
  “啊……啊……”
  邪犽大口喘气,浑身气血翻涌,妖星神力一股脑的往胯下冲,阵阵鼓胀之意几乎要将阳物给迸裂开来。
  只见烧红的阳根不断往上跳窜,男茎颜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仿佛体内的鲜血为了一尝九千院的甜美滋味,都奋不顾身地挤进了阳物之中。
  而九千院却只是站在邪犽身旁,面带微笑,黄金双眸里波光荡漾。伸手顺了顺如瀑布般的紫黑秀发,九千院缓缓在邪犽身边坐下。
  欲火焚身的邪犽只想整个人扑上去,但浑身气血被九千院的媚术所制,难以移动分毫,让他痛苦难熬,把人活生生的掷入地狱业火也不过如此。
  折腾了邪犽好一会后,九千院再度伸出手来,纤细指尖点在邪犽的胸口,闪着油亮紫光的指甲若即若离,沿着颤抖的厚实胸膛往下轻撩。
  一股沁透凉意顿时在体表散开,邪犽只觉浑身舒畅,快活无比。
  “妖星啊妖星……”
  九千院柔声道:“你设计本宫所饮之妖血,究竟有何作用?为何无病无痛,妖力仍不断流失?”
  九千院的指尖在阳物的根部撩刮,力道微乎其微,几难以察觉,但那微妙的接触却让邪犽欢喜欲狂,腰肢猛然一颤,大块黄浊便自龟头马眼喷出。
  “快说啊,妖星。”
  九千院以甜腻的嗓音催促。
  “啊……啊啊!”
  邪犽沉溺在无法形容的极度欢美中,连九千院的嗓音听起来都像是阵阵爱抚,根本无心他想。
  “快说!”
  九千院嗓音一沉,变得无比冰冷。
  前所未有的剧痛如同千万把利刃同时插进邪犽体内,简直就像是想把他剁成肉泥一般。
  “啊啊啊啊!”
  邪犽放声惨叫。
  低头一看,邪犽惊见九千院右手五指竟然刺进了阳物根部,掌心里握着抽动的肉囊,指尖陷入鼠蹊之内,作势要将阳物拦根截断。
  “不说,本宫这就阉了你,再把这根淫物捣成肉酱,混入酒中喝了。”
  九千院面带笑容,神情和蔼,口中所言却令人惊恐万分。
  “我……我不知你所言为何……啊啊!”
  “还强辩?”
  九千院加重指尖力道,泛着金黄波涛的双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残虐之意,“小心本宫截断了你的东西。”
  “轻点……轻点……”
  邪犽面容痛苦,“我说就是了……”
  九千院这才稍稍缓了指尖的力道,邪犽舒了口气。
  “……妖星之血会在体内形成一独立于经脉之外的虚位丹田,你的妖力只是被其引走,并未流失。”
  邪犽道。
  “虚位丹田?那是什么?”
  九千院诧异,就连有万年修为的她也不知邪犽所言为何。
  “肉身所具丹田,有形有体,可称实位丹田。妖血所形成的丹田却是无形无体,故称虚位。盖一己之躯就算再怎么强健刚猛,面对无尽天倾注不已的混元之气,终究无法负荷,是以除实位丹田外,诸星宿皆以自身神力生成虚位丹田,以承接混元之气,其数可千可万,没有极限。”
  “原来如此,料这就是无尽天上繁星点点之故了。”
  九千院点头,手又放宽了些,“那本宫该如何援引这虚位丹田中的妖力?”
  “……”
  邪犽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只要你身在俗界一天,便永远无法取回虚位丹田中的妖力。”
  “你……你说什么!”
  看出邪犽并未说谎,九千院不禁怒形于色,手上力道再度加重,“虚位丹田位于本宫体内,就算无法觉察,亦必有解决之道,你若隐隔不说,本宫必将你碎尸万段!”
  “啊啊!九千院!”
  邪犽痛苦万分,喊道:“聪灵如你,应该早就想到为何无法将虚位丹田中的妖力收回才对!一切皆是天律所为啊!”
  九千院紧紧掐着阳物,望着邪犽的痛苦表情,心中一片冰冷。
  “……俗界中人,至高也只能修得万年道行……莫非这也是天律所定?”
  九千院颤声道:“若真是如此……那本宫于千年前,修为便已达众生顶点,只要仍身在俗界一天,不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天律之限?”
  “正、正是……而这条用来钳制俗界众生的天律……在天枢所钦定的诸般无形律法中,最为坚不可破,就算是我也无法违抗……”
  邪犽忍痛道。
  “所以,你是要本宫永远忍受这妖力流失之苦了?”
  九千院厉声道,眸中金光尽退,嗓音中充满愤恨,“既无法登天成星,也无法修得超越万年之道行,就是说本宫从此之后必须贪得无厌地永远赖在灵穴里,日夜吸取天地精华以补元气,哪儿也走不了了?”
  “若真是如此,你这天杀的妖星……”
  九千院银眸中闪耀出无比冰冷的恨意,“就算你元神得归无尽天,本宫也必将你娘亲魂魄锁在俗界,不分日夜,任由天下畜生禽兽将其凌辱啖啮,以泄心头之恨!”
  “九、九千院,你先别急啊!”
  从媚术中获得解放,邪犽重新有了力气,忙道:“既然身在俗界无法取回虚位丹田里的妖力,那只要脱离俗界不就万事太平了吗?”
  “笑话!本宫已亲手将白虎碎牙击毁,将与白虎天尊的约定弃之于地,如今是要谁引介本宫登天?”
  九千院冷笑道:“更何况,无尽天上那群畜生可是把本宫当成残缺之人,就算他们回心转意要本宫登天,本宫也不会听信他们嘴里说出的半个字!”
  “……若我说,我能让你登天呢?”
  邪犽沉默了一会,道。
  “你?”
  九千院一愣,哑然失笑,“凭你?你不过是个落魄的星宿,连本宫的掌心都逃不了,是要如何送本宫上无尽天?”
  “九千院,你有所不知。”
  邪犽解释,“你可仔细想想,若是我无法回返无尽天,那么我怎敢把自己的元神送下俗界?我既然回得去,自然也有办法让你也一起上去。”
  九千院闻言,不禁迟疑了一会,有关无尽天星宿众神的诸般事情,她虽略知一二,但却不清楚。
  “你只需抛弃肉身,元神便可自动回归本体不是?”
  “就算只有元神,也不是说回去就可回去的,盖天地之间,灵气流向是由上而下,始于太初虚无妙境,经无尽天,而离恨天,最终落于俗界,无法逆转,元神顺流而下降至俗界固是容易,但若要逆流上行归于无尽天,却是难上加难。”
  “呵……那么你打算怎么回去?而这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本尊为西象天属癸宿星,百年后,待癸宿再度进入黄道,妖星运行至人间正位时,我便可援引星宿本体神力,暂时阻断灵气流动,回归天界。”
  “那与本宫登天与否,有何关系?”
  九千院不解。
  “唉,九千院,我说得这么明白,你竟还听不懂?”
  邪犽苦笑,“你们俗界众生不也常这么说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九千院一听,顿时领会过来,刹时间,将这短短两个月所发生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原来……原来这妖人促使本宫破坏白虎碎牙,服用妖血,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你……你的意思是……要本宫……”
  九千院颤声道,手竟从阳物上松了开来。
  “只要你愿意委身于我,百年之后,我等自可同登天界。”
  邪犽正色道:“你有所不知,自我俩第一次见面以来,我心中便尽是你的婀娜身影,是以立下决心,不论用何种手段,都要与你结为连理。”
  九千院一听,脸色忽红忽白,只觉肺腑中酸甜苦辣,五感杂陈,无处发泄的满腔愤恨,与喜悦、悲痛、怜悯、荒谬可笑等种种情感混杂,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哈哈!”
  九千院不禁放声大笑,“本宫还道你是想窃取俗界,哪知你心机算尽……竟只是为了追求本宫?真不知该说你是痴心妄想还是愚蠢至极!”
  “唉,我本以为透过雾凌五感,就算不能诱你堕入淫乐,至少也能干扰你的心智。”
  邪犽叹道:“没想到还是太低估你了,才落到得自曝法门的地步。”
  九千院扬眉一怒,握着阳物的手一松,娇躯一翻,竟坐到邪犽的胸膛上。
  “啪”的一声,九千院一掌掴在邪犽脸上,打得他脑门震荡,意识朦胧。
  “啪、啪、啪、啪”连续数响,九千院左掴右打,把邪犽的双颊打得肿如小山,尽管早已不受媚术所制,他仍是躲也躲不过。
  “……若非你刚才那番话,本宫现在早已杀你十遍以上。”
  九千院的手掌停留在邪犽烧烫的脸颊上,她轻声问道:“之后呢?若本宫……跟了你……那之后呢?”
  九千院的紫黑秀发如帘幕般垂落在脸庞两侧,遮掩了脸上表情,邪犽只能望见银眸里深邃的波光。
  事已至此,邪犽也无需隐瞒,遂将心中大计娓娓道来。
  “哈哈……哈哈哈哈!”
  听完后,九千院仰过身去,放声大笑,“妖人,你是本宫腹中蛔虫不成?为何你所说每字每句,竟都与本宫心中设想不谋而合?”
  “是吗?”
  邪犽笑答,“这不正明示我俩心性相近,乃天造地设之一对?”
  “少往脸上贴金了,这种笑话也讲得出口!”
  九千院骂道,脸上却无愠怒之色。
  “还有一点,你要把雾凌怎么办?”
  九千院正色问道。
  “自成妖星之后,我自始至终便情钟于你,眼里除了你之外,再无别人,和雾凌只是为了让家母复活,需透过女体胎房罢了,待家母顺利复生,自当和她有所了断。”
  邪犽道。
  “龌龊!”
  九千院闻言,立即骂道:“那孩儿倾心于你,为了你身怀鬼胎,沦落到成了个淫乐玩物的地步,你竟这么轻易将她舍弃!”
  但口中虽骂,九千院脸上却无愠色,心中更是隐隐窃喜。
  “九千院……你……意下如何?”
  邪犽见九千院眼角带笑,连忙问道。
  “本宫拒绝。”
  出乎邪犽意料,九千院竟一口回绝。
  “什……但你不是……”
  “要本宫委身于你,再过一万年也是不可能。”
  九千院笑道,眸中再度闪耀出撩人的金黄光芒,“……但无尽天上的妖星若愿纡尊降贵,做本宫闺房男宠,本宫倒也乐意。”
  “这……你……”
  邪犽再度落入九千院媚术掌控,虽张口欲辩,却是有口难言。
  令人迷醉的雌香再度席卷了邪犽,九千院娇躯轻挪,修长匀称的四肢柔若无骨地卷住了邪犽。
  双手搂着邪犽颈项,九千院吐气如兰,妖艳的舌尖在邪犽眼前闪烁。
  口中一烫,邪犽只觉一条火辣东西卷着自己的舌头,柔柔吸吮。腰腿一暖,九千院光滑的双腿勾上,阳根上亦是阵阵酥麻,龟头肉茎滑进九千院的单衣之下,被她诱人臀沟含住,贴着肉缓缓磨蹭。
  在强大的阴气引诱下,邪犽无法抗拒,腰肢不停上挺,在九千院臀沟里不断滑动,只恨不得其门而入。
  九千院火辣的朱杏如水蛇般卷住邪犽的舌头,无可抵御的销魂之意顿时在邪丫脑中晕开,既便是天上妖星亦不得不神魂颠倒。
  亢奋之中,邪犽再也把持不住,两手按着九千院灵妙婀娜的腰际,猛然射精,大块浓稠打在九千院单衣内侧,热腾腾地落在她腰臀肌肤上,妖星纯阳之气穿皮入骨,九千院亦不得不低声欢鸣。
  “好烫……”
  九千院缓下亲吻,轻声道:“要是给你在里面射了……不知有多快活……”
  眸中一片金波,尽是娇媚放浪之意。
  “九千院……我妖力虽逊于你……但只是在凡间的事……”
  邪犽趁着这短暂机会,连忙道:“回归无尽天后,我的神力高过你十倍不止……闺房男宠……实是荒唐至极……”
  “哼,是吗?”
  岂料九千院脸色一变,冷冷道:“只因你妖力高过本宫,本宫就不能将你纳为男宠?那好,本宫现在就杀了你,百年后你自己回无尽天吧。”
  邪犽大为困惑,自神情语气判断,九千院显然愿意委身于己,但她提出的要求却是令人难以理解。
  “宇宙之间,强者为上,弱者居下,乃自然之理。”
  邪犽再道:“你我妖力既有所差距,自然应以我为尊,你当我的妻子才是。”
  九千院眉梢一扬,眸中金光大盛,邪犽只觉浑身阳气为之牵动,顿时头昏脑胀,淫欲攻心,难以言语。
  “你的妖力若胜于本宫,怎么现在会躺在本宫身下?”
  九千院一边催动媚术,口里冷冷道:“那根硬邦邦的阳物,怎么会在本宫臀间吐精不止?”
  “这……啊啊……”
  “哼,你是天上妖星,自不愿委屈自己,当区区一介俗界凡妖的男宠。”
  九千院续道:“本宫何尝不是如此?本宫在俗界贵为妖界霸主,上了无尽天后,若只是你诸多妻妾之一,要本宫情何以堪?”
  说完,九千院收起媚术,一双金眸默默地望着邪犽,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原来如此,我终于懂你的意思了。”
  邪犽恍然大悟,才知九千院乃是担忧两人登天之后,她无法稳居正室大位,“正如你所说,我位于无尽天的本尊居处,妻妾成群,但你大可放心,自古至今,能让我倾心相爱者,仅有你一人而已。”
  “哼,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九千院啐道,别过头去,神情中竟有几分少女无理取闹的撒娇之意。
  “九千院,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委身于我?”
  邪犽坐起身来,将九千院搂进怀中,柔声问道。
  “……要本宫委身于你,有两个条件。”
  九千院淡淡道,脸上已无平时的高傲之色,“一,你心里只可有我,你那些妻妾子女,等我们上了无尽天,你要当着我的面把她们全杀了,她们体内的神力,都要归我所有。”
  “这简单,以我本尊妖星赤贲之名,待我等回归无尽天,我必将后宫妻妾尽数铲除,以其灵气飨你尾玄一族。第二个条件是?”
  “笨蛋。”
  九千院抬起头来,甜甜笑道,眸中金波荡漾,“第二个条件当然是……”
  狐女特有的淫艳神情一瞬间在九千院美丽的脸庞上泛了开来,看得邪犽心跳不已。
  “你既使我淫欲大开,自然要负起责任,把我体内这深不见底的大洞好好补起来才行……”
  九千院柔声道,十指不知何时滑到邪犽后腰,若有似无地挑逗起来。
  “这当然。”
  邪犽笑道,阳物在九千院臀下已烫得生烟。
  “哼,这可不一定,尾玄女子,天下至淫。”
  九千院媚眼一弯,“……尾玄女王,更是至淫中的至淫,你若真想娶我,待会销魂起来,就别轻易死了。”
  邪犽再也忍耐不住,搂住九千院,两人火辣拥吻起来,唇舌相交,几欲融化。


第二章 虚位丹田
  两人心中再无挂念,九千院催动媚术,邪犽亦运起纯阳之气,凡界两股至高大力遂在两人肌肤之间相冲相撞,激起无止尽的凶猛欲火。
  然而,邪犽毕竟略逊一筹,受不住九千院淫雌之气的引诱,阳根在她臀下猛然射精。
  “好烫……”
  九千院柔声娇喘,“傻瓜……你还不脱我的衣服?”
  用颤抖的双手,邪犽让九千院躺在床上,一边解去她身上的黑纱单衣。
  沿着九千院透白如雪的肩头,黑纱轻轻滑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娇滴滴的美识胴体。枕着紫黑秀发,九千院纤弱的胸膛上,洁白饱满的浑圆就像是一对从天上落下的露珠,停留在她的胸口,轻轻地打着颤,下头紧致光滑的腰际又窄又细,一只手似乎便足以掌握。
  窄瓶似的腰肢底下,是浑圆的娇臀,半敞的双腿之间,似有一嫣红无比的东西热气蒸腾,但邪犽不敢也无心往下观看。
  因一股金色的氛围从九千院雪白的肌肤底下透了出来,浓烈的雌香占据了邪讶的脑袋,他忘我地将脸埋进温暖的双乳之中,贪婪地舔吮那发烫的乳廓。
  九千院发出一道妖媚的呻吟,那嗓音之撩人勾魂是邪犽从未听过的,光听那?
  嗓音,便觉得阳物好似已被女阴嫩肉包围。
  克制不住体内的欲望,邪犽腰肢一颤,阳物在九千院腹上射精,充血泛黑的龟头喷出大量的浓稠铁浆,将她的下腹染成一片黄浊。
  九千院被烫得腰肢一颤,轻声娇喘,腹上精液则被肌肤吸收,缓缓消逝。
  一边射精,邪犽无法停止地爱抚着九千院的娇躯,光是以指尖触摸那美妙的肌肤,带给他的快感便远远超过与雾凌的交合。
  (仅是以手触摸便欢快至此……若是真的进去了……其销魂之甚,恐怕连命也难保……九千院要我不可轻易死去,恐非戏言……就像是看穿了邪犽的心思,九千院神情妖媚带笑,静静地等待着两人合为一体的瞬间。
  “傻瓜……你不是想要肏我吗?”
  九千院咬着邪犽的耳朵,舌尖在耳窝里挑逗,“我现在都给了你了……你还不快把我吃了?”
  带着沁透凉意,九千院的十指勾上邪犽阳根,将泄精不已的男茎引领至自身胯下。
  在极度欢美的诱引下,邪犽无法抗拒地将目光投向九千院双腿之间,数千年来无人有幸得见的玄妙蜜处。
  只见在微隆的雪白耻丘上,生着一丛湿润欲滴的柔软乌毫,其下,一只闪亮有如红宝石的肉贝正缓缓吐着热气,两边蜜唇在洁白净透的臀肉陪衬下,显得鲜艳如火。
  然而,奇妙的是,尽管九千院浑身上下,就连蜜唇肉贝亦是火热发烫,但通往幽玄蜜境的花门中却是冷若冰霜,寒彻心扉。
  邪犽看得目不转睛,只觉整个人都要被那冰封的玄妙蜜穴给吸了进去。
  九千院亦是兴奋无比,握着阳物的手指轻勾缓抚,诱着邪犽慢慢来到蜜贝之前。
  “快……快进来吧……”
  九千院低声娇喘,“我……我已经七千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
  恍惚之中,深陷九千院媚术的邪犽腰肢一挺,龟头一边射精,一边往蜜门顶去。
  “滋滋”数响,就在龟头闯入一团深邃柔软,遭无数肉瓣黏膜甜腻卷缠之时,一股难以想象的至阴寒冰之气随着阳物逆流进邪犽体内。
  邪犽只觉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窖之中,冻彻心扉的寒意从阳根前端急扑而来,沿着气脉,直冲心窝,所经之处,气血均为之冻结。
  “啊啊……啊啊!”
  邪犽不禁惨叫一声,下意识想要将腰肢抽回。
  但九千院柔软的双臂却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开。
  “……我不会让你逃的。”
  火热柔唇贴上,含着邪犽的舌尖,九千院用甜腻的嗓音细语,“你若无法满足我……就死在这儿吧……”
  (今日若不全力以赴,恐真将成为九千院裙下幽魂!邪犽再不犹豫,一边饮着九千院甜腻的香涎,一边将浑身神力集中于精关,将妖星纯阳之气援引至最大极限。
  一股前所未见的热意顿时自阳根中髓往外扩散,充血过度的紫黑肉茎里,竟隐隐散发出朱红火光。
  肉囊猛然颤动,阳根眨眼间膨胀倍余,肉茎剧烈抽动,白炽阳精如海啸般狂涌而出,甚至可耳闻其声。
  邪犽腰肢剧颤,精关碎裂,射精势道猛然增强一倍。
  雄厚的纯阳之气自精关奔出,所到之处,将九千院的寒气逐一逼退,于阳具内化为滚烫阳精,射入九千院体内。
  “啊啊!”
  这回,换九千院发出销魂娇喘,“妖人……你的好热……好烫啊!”
  仗着炽热阳精之助,暴怒阳根在九千院体内缓缓推进,一路消融冰霜。
  但蜜穴之中,无数细小肉瓣卷缠在阳根之上,又吸又咬,制造无尽欢愉之际,亦形成莫大阻碍,阳根才入一半,已是难以前进分毫。
  “九千院……你……你体内的阴气可否轻缓些?”
  在极度的肉欲欢美折磨下,邪犽元神为之颤栗,几难以维持心智,咬牙道。
  “不行……我要你弄我……像弄雾凌那般弄我……”
  九千院双手按着邪犽的臀,逼迫他继续深入,“你若真要我……就把我所有的地方都要去了……阴47道……胎房……我身上每一处肉……都要给你……”
  邪犽颤声喘息,死命地催动阳气,以抵御九千院阴气的狂猛进逼。
  凡间最为强悍的两股阴阳之气在九千院的腹中相互攻讦,蜜穴中寒冰逐渐消融,化为大量淫蜜,混着滚滚阳精在胎房中不断积蓄。
  两人不知不觉地将内气催逼至极限,眼耳口鼻均生出大量漆黑瘴气,形成一对彼此纠结的螺旋龙卷,往天际奔去。
  “啊……九千院……啊啊……”
  “妖人……妖人……我的妖人……”
  吻着彼此烧烫的唇,灼辣瘴气深深进入两人胸脯、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中,均是彼此浓厚体味。
  欢喜至极,九千院的臀缓缓迎了起来,更加速阳物深入蜜穴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射了多少浓精进入九千院体内,邪犽终于将阳物整根插入那只冰封数千年的深邃蜜壶里。
  但在蜜道尽头,子宫入口处迎接邪犽的,却是比之前更为彻骨的冰寒。
  “啊啊!”
  邪犽被冻得脸色苍白,“这……这是……”
  “妖人……再深点……就快到了……”
  九千院紧拥邪犽,一边咬着他的肩膀,一边娇声呻吟。
  邪犽大口喘息,腰肢无法控制地死命挺送,阳根朝着九千院胎房中,那由至阴之气凝聚而成的大块寒冰猛力冲刺,但不论他如何注以滚烫阳精,子宫里的玄冰却毫无消融迹象。
  (糟了……莫不会……我今日要命丧于此?感到阴寒之气逐渐居于上风,而用尽浑身阳气却依旧不敌,邪犽不禁如此心想。
  就在此时,隐隐金光从九千院下腹透出,灼灼闪烁。
  之前两人交合之际,滚烫阳精化去蜜径的寒冰,大量的纯阳之气与至阴之气囤积于胎房之中,如今终于融为一炉,化成雄厚的天地之气,其存量足可媲美灵穴百年之藏。
  “妖人……你听我说……”
  九千院颤声道:“待会我把胎内灵气纳入丹田,子宫中的阴气便会暂时停止运转……趁这机会……你……你就占了我吧……”
  “九千院……你这是……”
  邪犽又惊又奇。
  只要保持现状不变,邪犽迟早会败倒于九千院深不见底的阴气之下,但她如今这番话等于是要将自己拱手送人,甘愿居于下位,以其高傲心性,实难想象。
  “哼……我可不是心疼你……”
  九千院柔声道:“只是我们都要成亲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成了寡妇……”
  金黄双眸之中,竟闪烁着一丝甜蜜爱意。
  “现在回想起来,白虎碎牙所言确实无误,本宫不但背离正道,自入魔道……最后还落到了你这妖人手里……甘愿委身于你……”
  九千院叹道,嗓音虽怨,却是苦中带甜,“但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天界诸神待我等凡间生灵宛如草芥……这帐总有一天要和他们算……”
  “没错……你我结合之后……当共登天界,攻灭繁星,侵占天枢,同为太虚之主,享尽宇宙一切欢乐……”
  邪犽答道。
  “哼,少甜言蜜语,你若是骗我,日后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九千院甜甜骂道。
  “我怎会骗你呢,从此之后,我俩当形影不离,直至地老天荒,永为夫妇。”
  邪犽道。
  “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九千院再度亲吻邪犽,“但你若不骗人,今天我怎么会这样心甘情愿当你的人呢?”
  “手段或许奸诈了点,但我对你的心是不变的。”
  邪犽笑道。
  “臭妖人,别再说了。”
  九千院腰肢一迎,顿时又令邪犽狂射不已,“快占了我吧……能让尾玄国主九千院如此倾心的……世间只有你一人而已……”
  九千院伸出手来,与邪犽十指交扣。
  “……还有一点,”
  九千院嗓音甜腻,“要是什么都听天界诸神的……那这么好的东西……我永远也尝不到了……”
  “自今而后,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邪犽亦低声回答。两人再度接吻,将火热瘴气吹入彼此的胸脯之中。
  九千院开始将胎中灵气纳入丹田,以填补妖力流失的缺口。
  盘据于子宫的强大阴气就在此刻隐退,彻寒不化的玄冰在滚烫阳精的浇洒下迅速消融,化成无尽香稠淫蜜。
  邪犽缓缓地推进,龟头朝着子宫肉壁挺去。
  九千院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妖人……你肏我……像命雾凌那般肏我……让我也尝尝那疯狂的滋味……”
  九千院颤声道。
  邪犽不答,但阳物已将九千院子宫中的玄冰化尽,龟头重重地捣进柔嫩至极的淫肉中。
  销魂的娇喘立刻从九千院唇中流泄出来,俗界中最强大的两股力量,此时完全结合了。
  “九、九千院!”
  邪犽喊道。
  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最为激烈的狂喜转瞬间将两人吞没,什么登天成星、反逆天枢的,在这无上欢美之前都显得毫无意义,邪犽和九千院的眼前只剩下彼此汗湿的身子,他们紧紧相拥,烧烫的下体深深重叠,阳气激发阴气,阴气挑逗阳气,二气无止尽地相互追逐,高亢痉挛的肉欲欢美也不知止息。
  镜泉国的上空,妖星瘴气和狐后疠气融为一体,化成有如漆油的黏稠乌云,咆哮着往四周扩散。
  在九千院欢喜的呻吟声中,半梦半醒的雾凌在大床另一头痉挛起来,受到九千院淫性大开的影响,下体空虚的她也随之高潮泄身。远在千里之遥,凤昭宫内,以樱雪为首的数百名女狐亦陷入同样的放浪状态。
  在雾凌高隆的孕腹中,一个人形的轮廓在肚皮下隐隐浮现,似是想要离开这日渐狭小的胎房。
  从长夏城洞开的阁楼上,凶猛瘴气化成两尾黑龙,交错纠缠,揉成一条巨大龙卷,于天际炸散,触体即亡的剧毒瘴气随即铺天盖地,一边绕着中心旋转,一边朝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有别于漩涡外侧的风吼云哮,内侧的瘴气中心平静无声,在深沉暗云的层层覆盖下,一男一女肉体交叠,在至狂的肉欲享乐中忘我沉沦。
  九千院雪白的四肢勾着邪犽铁红的身躯,痉挛的娇媚胴体上沾满灼人的汗水。
  邪犽激烈挺腰,纹满鲜红密符的肌肤有如烈火。
  “啊啊……嗯嗯……啊啊……”
  邪犽的喘息交织着九千院的娇吟,强大无匹的阴阳之气在难分难解的淫肉蜜器中不断碰撞搅动,形成俗界中最为煽情的乐音,任何生灵只要听了,便会即刻陷入极度荒淫,发狂而死。
  邪犽射精,刚强身躯在无尽欢快中亦只有臣服一途,腰肢剧颤,止了抽送。
  九千院娇躯一翻,盘据在邪犽胸前,冰雪瞬间将烈火覆盖,她以十指爱抚那发烫的胸膛,窄瓶样的纤细腰肢于腰腹之际缓缓下沉,接着猛然往下一吞,洁白无瑕的臀重重下捣,阴户将男根尽数吃入,胎房肉壁将怒张龟头完全包围,一卷一缩,实实绞住。
  “啊啊!”
  邪犽咬牙,欢美之狂,只觉元神都要随之瓦解。
  在无边的销魂之意中,九千院亦娇喘连连,她一把抓着邪犽的手放在胸前汗湿的双乳上,柔嫩的肌肤立刻将邪犽的手指紧紧吸附。
  接着,九千院腰肢一个回提,不让邪犽喘气,便又随即下荡,吞吮的同时又左右扭腰,精水翻搅之声,淫肉缠合之声响亮地在其腹中回荡。
  “九千院……你饶了我吧……”
  邪犽喘道,双手无法克制地把玩那双泛着红晕的绵软,十指深陷在柔如霜雪的乳中,想抽也抽不回来,“这样泄下去……不用两个月……我就要成你裙下幽魂了……”
  “嘻嘻……怎么,天上妖星竟然求饶了?”
  甩动一头紫黑秀发,九千院金眸灵动如波,她弯下身来,神情娇柔似水地依偎在邪犽胸前,但腰臀含送的动作却更加凶残了。
  邪犽惨叫一声,在极度狂喜下,阳根在九千院体内抽搐,大块浓精如铁浆铜汁,深深注入胎房嫩肉之中。
  九千院腰旋如蛇,阴户蜜径里生出无数细小肉瓣淫丝,同时卷上男根,盘根错节,层层波浪,把邪犽吃得更深,吞食之甚,连嫩软耻丘都要顶进他下腹之中。
  耀眼的金色光晕在九千院腹中隐隐作现,大量阴阳二气在胎内转化融合,形兄成一股至纯至真的天地之气,相当于灵穴百年蕴藏。
  九千院吮着邪犽的下唇,望着他脸上痛苦神情,胎房中阵阵酥麻,快活万分。
  “看在这根好东西的分上……”
  九千院娇喘,语声甜腻,“我饶了你便是……”
  丹田开放,九千院将胎中真气纳入体内,子宫里凄厉无匹的至阴之气才缓了下来。
  没了至阴之气的阻碍,邪犽大吼一声,身子一翻,重新将九千院压在身下,一手将她双腕擒在头上,一手裹住她纤滑右乳,腰肢一挺,射精未止的阳根就着胎房,重捣猛插起来。
  “啊啊!轻点……轻点……”
  少了至阴之气,九千院的胎房沉浸在邪犽纯阳之气之中,顿时销魂欲死,雪白娇躯在男根狂操猛顶下,不停颠浪起伏,“不……重点!重点!”
  “九千院……九千院!”
  邪犽喊着九千院的名字,阳根猛烈抽送,男茎牵动阴户中千万肉壁细丝,龟头深掘胎房肉壁,直欲将九千院的蜜壶也插穿了。
  “我的妖人……我的淫魔……啊啊!”
  九千院娇躯逢迎,双腿紧紧勾附在邪呀腰际,淫户肉道中阵阵波荡,猛然泄身。
  两人紧紧相拥,唇舌交缠,相互以瘴气渗透,欢快至极,达忘我无形之境。
  良久,九千院和邪犽体内的欲火才逐渐平息下来,见彼此均是气喘吁吁,四肢颤抖,大汗淋漓,不禁相视一笑。
  “妖人……肉欲淫乐为何如此美妙?我俩日夜交合,连眨眼也舍不得,体内淫欲却永不满足,那滋味竟越尝越上瘾,好似无底深渊一般?”
  九千院轻声问道。
  “我也是如此……尽管明知会死在你妙门蜜帘之下……却说什么也离不开你……”
  邪犽喘道,妖星阳气虽纯,面对九千院深不见底的至阴之气,却是略逊一筹,“……只要能与你相拥交缠,就算要我耗尽本尊神力,亦是在所不惜……”
  “哼,少贫嘴……你知我不会杀你。”
  九千院嗔道,双腿一夹,阴户嫩肉再度将阳根深深吃入,永不倦腻的无上欢美再度奔过体内,两人都为之一颤。
  “九千院……缓点……我内气尚未恢复……”
  邪犽喘道。
  “怕什么……我不会催动阴气的……”
  九千院柔声道,双手挣脱邪犽的掌握,反过来扣住他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妖人……再让我尝一次那销魂的滋味……”
  M 邪犽点头,吮着九千院火辣的舌尖,徐徐抽送。
  在至纯阳气的撩拨下,刻意不以阴气抵御的九千院迅速泄身,娇躯痉挛,腰臀抽颤,销魂至极,美艳的脸庞在狂喜中扭曲。
  “嗯嗯……噫噫!”
  九千院的呻吟声中,带着近似痛楚的欢愉。
  望着闪烁的银色双眸,邪犽见到一抹黑气在九千院瞳中扩散,瘴气亦自肤下逸散而出。
  “妖人……啊啊……”
  九千院眸中的黑气越来越盛,脸上的神情亦愈发妖冶淫浪,“你……每插一次……怎么都比上一次要舒服……这欢美没有极限吗?”
  “九千院,你既入我魔道,随我俩心性日益契合,肉体的欢愉美妙亦日增夜长。只要你听我吩咐,舍正性以增魔性,假以时日,就算宇宙间何等极致欢美,亦是我俩囊中之物。”
  “好淫魔……你从一开始便打着这主意吧?”
  九千院在邪犽肩上咬了一口,逐渐催动胎内阴气,“从我俩见面以来,你处心积虑,便欲将我诱入魔道,从此你可日夜淫我,是不是?”
  “哈哈……正是如此……”
  邪犽喘道:“天地之间……只有你,我不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哼,好个禽兽不如的妖人……”
  九千院啐道,阴气催动,眸中金光大盛,邪犽难以抗拒,忘我抽送起来。
  彻骨寒气冲进阳物之中,邪犽只能运起浑身神力抵御。
  “……妖人,”
  一边感受阳根的火热深陷体内,九千院用四肢纠缠着邪犽,柔声道:“带我下去吧……我要和你一起沉沦……深深的……到那无底深渊……”
  “啊啊……九千院……你果然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伴侣……”
  邪犽望着九千院,她眸中的瘴气已经连金光也遮掩不住了。
  九千院亦望着邪犽,以他眸中扭曲淫邪的深刻爱意为沃壤,让心中的漆黑欲念不断萌芽,欲将过去的自己蚕食一空。
  用颤抖的唇,九千院亲吻邪犽,令人颤栗的美妙愉悦充满了她的娇躯,望着邪犽烈焰滚滚的双眸,九千院似乎见到了自己在业火中翩翩起舞。
  娇喘一声,吸吮着邪犽体内炙热的瘴气,九千院让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充满了60妖星的味道。
  仿佛在奖励她一般,邪犽将大股浓精注入她体内。
  视野逐渐被挥之不去的黑雾笼罩,夹带着无尽欢愉,九千院感到一股无可形容的漆黑在体内扩散,渗进血肉骨髓之中,令她浑身颤栗,凡漆黑流过之处,都像脱胎换骨一般,充满新鲜和亢奋。
  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九千院感到过去的自己正逐渐死去,一朵冶艳妖花却在尸身上缓缓绽放。
  在莫名的恐惧和欢喜下,九千院再次泄身。
  在致命的欢快中,邪犽满意地望着九千院,一道蜿蜒的墨线正从她眼角往外延伸,形成的刻纹在美艳的脸庞上增添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邪气。
  十数昼夜过去,但对身处瘴气中心的两人来说,一切不过是个长长的夜罢了。
  邪犽提着九千院的腿,一手捧着娇乳,一手揽着蛇腰,由侧后方深深插入。
  九千院转过头来,吮着邪犽的下唇,紫黑秀发总绕在他的胸膛、四肢上,如胶似漆之意,溢于言表。
  金光隐隐从九千院腹中透出,在无日无夜的交合下,胎房中累积的天地之气如今已足抵寻常灵穴千年之藏,有如此丰沛的蕴藏,九千院自是早已不将内气流失挂在心上了。
  随着日益沉沦,九千院身心与邪犽共鸣日深,每一次绝顶,都比前次更为激烈狂放,眼角青黑墨纹亦日增夜长,宛如雕花刻彩,点缀着左璧娇容,华美艳丽之余,更绽放出一股妖淫之气。
  大喘一声,邪犽猛然挺腰,两人身躯为之一颤,同时绝顶。
  极度欢美席卷下,邪犽浑身酥软发麻,九千院亦是欲仙欲死,神魂颠倒。
  “啊啊……淫魔……你肏慢点……我……我快不行了……”
  九千院腰臀抽搐,淫声娇喘,“这快活再如此增长下去,我的元神迟早要被你肏散了……”
  “你……你吸得这么紧……我又何尝不是心乱神狂……”
  邪犽喘道,他腰肢痉挛,阳根止不住地射精。
  九千院翻过身来,紧紧搂着邪犽,两人深深接吻,一瞬之间只觉身心融为一炉,再无彼此之分。
  “啊啊……啊啊!噫噫!”
  正爱恋温存之际,雾凌痛苦的呻吟声传入两人耳中。
  听闻爱女悲鸣,九千院心中顿时生出一阵不忍,转过头去,只见大床一隅,仍处于狐女姿态的雾凌抱着高隆孕腹,娇躯抽搐,双腿间大片湿渍,十几日来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腿间柔毛都脏污不堪。
  仔细一看,雾凌高隆孕腹上竟密密麻麻地爬满青筋,活脱像是颗墨黑肉球,状甚可怕。
  九千院见状,惊道:“死妖人,你只顾着和我相好,忘了雾凌,她体内鬼胎以阳精为食,如今胎内已无存精,正转而侵犯母体肉身!”
  邪犽一听,这才转头去看,见状亦是一愣。
  “怪了……我已给予其足以托生之阳气,怎么鬼胎到现在还停留在雾凌体内?”
  “你这只知淫乐的畜生,雾凌为你身怀鬼胎,吃尽苦头,你不快想个办法,我这就把你娘亲活生生的摘出来,碎尸万段!”
  九千院骂道。
  “好、好、好,别生气,今日我俩联手,定能让我娘脱离雾凌胎内。”
  邪犽苦笑,一招手,将雾凌引至两人身边。
  “我可怜的孩儿,别怕,娘娘在这儿,谁也伤不了你。”
  将雾凌抱进怀中,九千院心疼万分,柔声道。
  只见雾凌脸色苍白,四肢冰冷,为了供养腹中鬼胎,体内阴气多半已与邪犽阳精融合,化成天地精华,转由胎体吸收,是以尽管领受了妖星无数阳精,却是只减无增,人反比之前更加衰弱了。
  “妖星,你打算怎么救治雾凌?”
  九千院又是担忧又是愤懑,问道。
  “雾凌已近临盆,只消再以阳精灌注,不到半日,我娘便可脱离母胎。”
  邪丫回答。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孩儿数十年的修为都被鬼胎耗尽,你不还她两倍,我断然不会让你娘活在世上。”
  九千院斩钉截铁地道。
  “唉,可是以雾凌的道行,无法吸纳我纯阳之气啊!”
  邪犽苦笑,“除非你愿出手相助。”
  “哼,好个淫魔,死性不改。”
  九千院一听,对邪犽心中所想顿时了然于胸,白了他一眼,啐道:“一个一个奸淫不够,现在打算同时淫我们两人?”
  “你若吃味,我作罢便是,只是这样一来,要让雾凌把鬼胎产下,可能又得多花一些时间了。”
  邪犽答道,双手环在九千院腰上,将她下半身紧紧压在阳物之上,龟头抵着花心,徐徐磨蹭。
  “呸!”
  九千院被顶得娇躯酥麻,脸上佯怒,“不要脸的淫根肉棒,有了我还不够?”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把雾凌许配给我的也是你啊。既然你们都是我的妻子,那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也无可厚非吧?更何况现在雾凌这副模样,亟需阳精灌溉,你若不帮她,天下又有谁帮得了她?别担心,我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罢了。”
  邪犽咬着九千院耳朵,一边爱抚,一边细声说道。
  “哼……就会贫嘴……”
  九千院嗔道:“谁知你这淫魔心中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嗯嗯!”
  娇躯一阵颤抖,花心里热意涌出。
  “而且你搞错了一点,九千院。”
  邪犽又道,“谁说只有我可以与雾凌相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出邪犽言外之意,九千院心头一颤,胸口黑血涌上,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如此喜欢雾凌,何妨不自己取来吃了?”
  邪犽在九千院耳际呢喃,一字一句都像是剧毒般的甜美。
  “我……将雾凌……”
  九千院颤声道。
  刹那间,九千院忆起半月之前,狐媚一族在她的淫欲驱使下,全族发狂的事。
  “那时……樱雪确实和雾凌……当时我只道樱雪是受我欲念所驱……失去理智罢了……”
  那一日,樱雪与雾凌母女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模样,顿时活灵活现地映照在九千院眼前,化成狐媚姿态的两人肢体交缠,母亲吮着女儿的乳,吸着女儿花门中的精水,最后更使蜜处与蜜处相接,让血浓于水的鲜红花蕊一起绽放。
  在众女狐千百淫乱之姿中,只有樱雪与雾凌相好的景象,至今还深深烙印在九千院心中。
  至为浓厚的漆黑欲念缓缓缠住了九千院的心,受万古天律所禁止的淫邪思念再也挥之不去。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蜜处纠结了起来,一股迥异于男女交合的郁积之意汇聚在胎房深处,呼唤着那早已失去的一部分。
  “好淫魔……”
  半晌,九千院才柔声叹道:“你真是……究竟要让我堕落到何等地步才愿善罢干休?”
  “我只是提醒你,世间尚有一受天律所禁,滋味无比美妙的淫乐,你未曾品尝过罢了。”
  邪犽答道。
  “哼……”
  九千院双眸一荡,美艳脸庞上露出一股前所未见的淫念,“那滋味究竟如何,不亲口尝尝可说不准呢……”
  转过头去,九千院捧起雾凌脸庞,两人柔唇相叠,竟深深吻了起来。九千院宛如腾蛇的炽热朱杏卷起雾凌冰凉的舌尖,滑溜溜地往舌下钻去。
  顶着雾凌舌根,九千院催动体内阴气,借着血脉之亲,强行将两人经脉相连,并将自身妖力催进雾凌丹田之中。
  “嗯嗯……呜呜!”
  受九千院妖力加持,雾凌只觉一股暖流冲进体内,身躯阵阵颤抖,苍白的脸蛋又有了血色,只是意识依旧浑噩不明。
  “雾凌……雾凌……你可听见……是娘娘啊……”
  九千院以心音呼唤,双手不自禁地与雾凌十指交扣,更加强两人内气交流。
  “呜呜……啊……”
  一眨眼,九千院妖力行至经脉末梢,雾凌的四肢逐渐恢复暖热,她缓缓睁开眼睛。
  “嗯嗯……嗯嗯!”
  睁开眼睛,见到九千院波光荡漾的金眸近在咫尺,雾凌大吃一惊,随即又发现自己正与她唇舌交缠,难以分解,更是惊了。
  “别怕……听娘娘的话……”
  九千院柔声道:“你被那邪魔占的便宜,娘娘都要帮你讨回来……”
  (什么?这是……邪犽哥?雾凌惊疑不已,斜过眼去,望见邪犽就在两人身旁。
  “好姐姐,别怕。”
  邪犽轻抚着雾凌高隆如球的孕腹,“从今而后,我们再也不分彼此了……”
  边说,邪犽一边将阳气按入雾凌胎中,安抚子宫里的鬼胎,以免其继续强食母体内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娘娘会……九千院双眸一转,瞪了邪犽一眼,作势催促。
  邪犽哈哈一笑,从九千院体内脱离,来到雾凌身侧,捧着高隆孕腹,腰肢前顶,黏滑阳根穿过热暖臀沟,“滋”的一声,近半没入雾凌湿热蜜穴之中。
  “……呜嗯嗯!”
  一股难以抵御的欢美袭上心头,雾凌不禁娇喘出声,但口中满满都是九千院的火辣朱杏,悦耳娇吟也只能积郁在喉头,化成浑浊呜咽。
  雾凌沉重的腰身痉挛起来,仅是阳物前端插入,便令她阴户抽颤,小泄不断。
  火资的男根将蜜肉一寸寸顶开,缓缓推进的诱人滋味,透过经脉传到九千院体内,令她下腹亦为之纠结。
  “来……跟娘娘一块……”
  吮着雾凌的唇,九千院的心音温柔婉约,魔音般催动雾凌心神,“让那男根深深进去……把胎房子宫实实顶着……”
  不需刻意为之,九千院心中高亢的欲火,转瞬间延烧到雾凌身上,挑起她狐媚一族的天生淫性,只觉脑髓都融成了浆。
  (娘娘……娘娘……“雾凌……我可爱的孩儿……娘娘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品尝那张狂的好处……”
  四目相交,九千院和雾凌眸中俱是浓得化不开的纠结肉欲。
  曾几何时,雾凌的舌尖已卷着九千院的朱杏,贪楚地吸吮起来,两人吻得唇齿欲化。
  极其自然,在狐媚一族的血脉催化下,就像是同根茎上生出的两朵花儿,九千院的五感与雾凌融为一体。
  从雾凌鲜红的阴户中,暖热淫浆如泉涌现,沿着男根涔涔滴落,仗着爱液如瀑,邪犽一挺腰,阳物更加深入,插入雾凌早已熟透的胎房子宫。
  一阵黏软,龟头似是抵上了鬼胎肉膜,邪犽深呼吸,腰肢回提,又是一记深捣。
  灼烫龟头突破黏软,陷入一团温度近似人肤的汤水之中。
  “啊啊!”
  九千院和雾凌同声悲鸣,两人的子宫都猛然抽搐,雾凌沉重的腰身激烈颤抖,原来邪犽方才那一插,已把阳根剌进了胎盘羊水里。
  “这……这是什么感觉……这么疼……又这么舒服……真要让人发狂了……”
  (哥哥……哥哥他插进胎里了……那铁打的肉儿……插进了胎里……邪犽缓缓抽送,意欲使阳物穿过胎膜,直达雾凌胎房之底,但见他腰肢微动,似乎难以前进。
  九千院斜眼一瞥,只见雾凌爬满青筋的高隆腹部上,竟隐隐浮现出一蜷曲人形,从其身形大小判断,已有六、七岁年纪,绝非一般寻常胎儿。
  “……啊……这……”
  邪犽忽感男根上一阵紧锁,子宫中竟似有人以手擒之。
  “怎么了……淫魔……我们在等你啊!”
  一边把玩雾凌发烫发胀的乳房,九千院心音传进邪犽脑中,雾凌胎房中的纠结痉挛,已令她子宫嫩肉搔痒难耐。
  “我娘她……”
  邪犽苦笑,“抓着我不放……”
  “什么?”
  九千院一愣,内气催动,这才感应到雾凌腹中鬼胎竟手脚并用的缠在阳根之上,阻其继续往子宫深处插送。
  “这孩儿……还未出娘胎……竟已如此贪恋男阳?”
  九千院难掩惊讶。
  “没关系……我娘只是饿了……只要喂饱她就行……啊啊!”
  邪犽说到一半,突然腰肢剧颤。
  一股炽热之意隐隐在雾凌腹中散开,邪犽显是射精了,但受到胎膜保护,精液全都留在鬼胎之内。
  微弱的阴气脉动从胎内传来,雾凌腹上的人形轮廓正缓缓蠕动,一颗小头前前后后地摇晃。
  九千院恍然大悟,原来雾凌腹中胎儿正抱着邪犽阳根,吮着龟头里射出的精液!
  “娘……别吃得那么急……你要多少……孩儿都会给你……”
  邪犽低声喘道,刻意放开精关,阳根一边徐徐抽送,一边在胎内喷射不已,浓精滚滚,如泉如瀑。
  搂着雾凌发烫的娇躯,九千院只觉眼前景象妖淫狂乱至极,是她从未看过,也从未想象过的。
  “雾凌腹中胎儿乃邪犽生母转世……如今邪犽却将阳物插入胎内,不但以精液喂食生母,更以男根奸淫胎儿之口……天地间还有什么比此更加淫邪堕落之事?”
  (娘……娘……雾凌娇喘似的心音传进九千院脑中。
  九千院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雾凌,她深锁的眉头表明了肉欲欢快的煎熬。
  (娘娘……我好热……我想要……哥哥……“傻瓜……你那禽兽不如的哥哥正忙着肏他还没出世的娘呢……”
  九千院心音细软,就像是肉眼看不见的舌头,柔柔舔着雾凌的脑髓,“你就先陪娘娘吧……”
  “记得……在你离开凤昭宫那天……樱雪她……你娘亲是不是和你同床了?”
  九千院问道。
  (啊……嗯……在欲望和欢快的狂乱漩涡中,几已无法思考的雾凌颤声回答。
  九千院的金眸里出现了一抹漆黑的光晕。
  “滋滋、啾啾……”
  雾凌口中发出一阵响亮的黏膜交缠之声。
  “嗯?”
  雾凌睁大了眼睛。
  九千院的舌头突然暴长倍余,滑溜火热的朱杏变成一条狰狞的无鳞赤蟒,蜿蜒着往雾凌喉中钻去。


第三章 雾凌生子
  异样的晕眩和迷醉顿时席卷雾凌,鼻中尽是九千院迷人的雌香,眼前则是她波光荡漾的金眸。
  宛若交合的快感在雾凌的喉咙里扩散开来,她雪白的喉咙好似成了一条无底的蜜道,九千院鼓胀的舌茎则成了一条湿漉漉的淫具,无情地肏弄着她滑嫩的颈子。
  望着九千院妖淫的目光,雾凌恍惚看着那香醇鲜艳的唇若即若离,闪亮的无鳞赤蟒就在自己喉咙中抽送。
  “……没想到竟给樱雪抢先了。”
  九千院在雾凌脑中柔声款款,“也罢,她好歹也是你生母,本宫屈居第二便是……”
  (娘娘……娘娘……“雾凌……娘娘好爱你……”
  九千院的手往雾凌高隆的腹部下方探去,指尖触及被阳物顶开的蜜径花门,轻轻拧住肿起如豆的嫩蕊。
  极度欢快之意电光奔过,两人同时以鼻音娇喘,香甜津涎不断自雾凌下颚滴落,四瓣交叠的红唇下,闪耀着淫秽光芒的肉茎蠕动着来回穿梭。
  (娘娘……哥哥……啊……“雾凌……我们一起泄吧……娘娘陪你……”
  二女紧紧相拥,乳房顶着乳房,四团雪白上下磨蹭,温如人肤的奶水自雾凌高耸的乳头中毫无保留地奔泄,正如其子宫中射精不止的火烫阳物。
  就在此时,雾凌胎内一松,鬼胎似是吃饱了,小手放开阳根,邪犽大喘一声,随即腰身一顶,余下半截阳物猛然插进雾凌体内。
  男根贯穿胎膜,捣进雾凌子宫深处,重重沉进肉壁之中,像一柄肉叉将母体与胎儿贯穿,在强猛阳气的催动下,雾凌立刻真泄。
  极度的狂喜瞬间在雾凌以及九千院两人的体内爆发开来。
  (娘娘……哥哥他进来了!插得好深……好重……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啊啊……”
  “雾凌……啊啊……啊啊……”
  捏着烫手的臀,邪犽忘我抽送,在九千院阴气加持之下,雾凌的滋味较之平常更为销魂蚀骨,每送一下,阳物顶端便是一颤,龟头几欲消融在那美妙蜜肉之中。
  双手一探,邪犽将雾凌和九千院一块搂进怀中,一边抽送,一边吸吮两人唇边的香涎。
  在狐媚一族撩人的娇喘声下,邪犽在雾凌胎房深处射精,铁浆般的大块浓精打在雾凌的嫩肉上,她顿时痴了,吮着九千院舌茎的唇停了下来。
  (娘……娘……“雾凌……雾凌!我的孩儿!”
  雾凌眼神迷蒙,在无上的欢美面前,就连沉重万分的腰肢亦为之颠抖。就近目睹爱女沉溺于无底淫乐中的模样,九千院再也无法克制,亦随之泄身。
  “啊啊!”
  “啊……啊啊!”
  两人紧紧相拥,娇躯均抽搐不已,爱液如泉如瀑,同时自两人下体淌出。
  邪犽不待雾凌恢复,顶得更加凶猛,阳根贯穿胎膜,直抵子宫深处,每抽一下,都令雾凌与九千院欲仙欲死,连腹中鬼胎亦随之剧颤。
  但同样欢美虽足以令雾凌痴狂,却无法填补九千院无底的饥渴。
  “淫魔……再重些……再插重些……”
  九千院的心音在邪犽脑中响起,“把我们两个……把我们两个一块肏了吧……我们都是你的了!”
  “九千院……雾凌……”
  邪犽大喘,一边抽送,一边催动体内阳气,从阳物根部生出数尾漆黑淫根。
  淫根率先插入雾凌的菊中,仗着大量爱液润滑,淫物顶开蜿蜒肠道,直扑深陷菊中的卵巢,马眼一开,咬着嫩肉便是一阵猛顶狂捣。
  “啊啊……呜呜……”。倒卧在九千院身上,雾凌泪唾俱下,两眼空洞无神,已泄得魂都飞了。
  “别怕……有娘娘在……”
  九千院紧握雾凌双手,舌茎在她喉中搅得更狂了,“我们一块泄……”
  突然,一阵美妙热浪袭上九千院的下体,邪犽的淫物抵着她的蜜穴和菊门,一记猛顶,同时挺入。
  言语无法形容的欢美让九千院脑中一片空白。
  “啊啊……淫魔……”
  九千院的舌头恢复原状,颤声呻吟,“给我……快给我……”
  邪犽催动浑身阳气,死命抽送起来,在九千院强大阴气的诱引下,四尾淫根每抽送一回,便是销魂蚀骨,欢快欲死。
  没一会,白热浓精便大块、大块在九千院和雾凌体内炸开。
  在此起彼落的喘息呻吟声中,三具火热的肉体发狂地纠缠在一起,以漆黑的淫物相互连结,黏稠的乳黄精液不断从九千院与雾凌的股间滴落。
  “啊啊啊!”
  突然,雾凌放声大叫。
  只见她腰臀肌肉纠结,腹上青筋暴胀,蜜穴激烈收缩,胎房子宫剧颤,大量精水喷发而出。
  邪犽见状,知道雾凌即将临盆,立刻将阳物拔出。
  “哥哥!娘娘……嗯嗯!”
  雾凌喊到一半,九千院再度捧住她的脸庞,舌茎再度插入她喉中。
  不顾雾凌子宫剧烈缩放,邪犽转将阳物插入雾凌的菊中,和九千院一前一后,奸淫着雾凌。
  “喀啦、喀啦——”
  散骨卸筋之声大作,雾凌的骨盆被鬼胎挤了开来,蜜穴花门亦被撑开快有人头那么大,一团青白东西沾满了黏稠精水,从其间缓缓滑出。
  九千院伸出手,捻着雾凌肿胀如豆的蜜蕾,促使她的胎房更为激烈地抽搐。
  极度的痛楚与极度的欢愉,在这瞬间合而为一,形成一股无法形容的强烈感受,震撼着九千院和雾凌的娇躯。
  良久,白热的官能感受才慢慢退去。
  雾凌和九千院躺在邪犽怀中,一人枕着左臂,一人枕着右臂,都不停喘气。
  在三人脚下,大床的中央,一滩含血的精水里,躺着一名黑发的稚幼女狐,苍白的身躯上还黏着青色的胎膜。
  “娘……孩儿终于等到你了。”
  邪犽望着新生的望云氏,叹道。
  轻轻拉上被褥,九千院低下头,在安眠的雾凌唇上一吻,舌尖溜进她口中,将自身内气的一部分传予雾凌,稍稍弥补她所失的元气。
  走出房外,邪犽裸着上身,正逗着刚睡醒的小望云玩。
  以狐媚之姿复生的小望云,外观看起来和尾玄一族的幼生并无二致,只是其毛色偏黑,一对尖耳亦黏着头发,还没打开。
  “娘呢?娘呢?”
  小望云见到九千院走近,撇开邪犽,踏着小步奔来,抓着九千院单衣衣襟问道。
  “你娘累了,睡着休息,没两、三天不会醒的。”
  九千院笑道,弯下腰,将小望云抱进怀里。
  “为什么?”
  小望云歪着头道,圆嘟嘟的脸庞说不出的可爱,刺激着九千院心中的母性。
  “因为你娘为了生你,累得一点力气都不剩,听娘娘的话,先让你娘休息一会吧。”
  九千院柔声道,小望云歪过头去,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九千院……”
  邪犽问道,嗓音甚是无力,“雾凌身子如何?”
  九千院望了邪犽一眼,见他脸上神情失落,不禁“噗哧”一笑。
  “没什么大碍,我已对雾凌施予玄女更衣之术,现在肚子里的小骚货都出来了,想必很快就会康复。”
  九千院笑道:“倒是你身子如何?堂堂妖星,怎么一脸失魂落魄?”
  “这……唉……”
  邪犽看向小望云,黑发幼狐只是茫然的望着他。
  出乎邪犽意料,望云氏以狐媚之姿复生后,竟然想不起一丁点过往之事,连邪犽是谁都认不得,自然也不知自己乃其生母转生而成,令邪犽心颓意丧,失望莫名。
  “别担心,你娘亲的魂魄未经轮回,迳入肉身,记忆并未流失,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恢复罢了。”
  九千院牵着邪犽的手,柔声道:“再等一会,必能与你娘亲相认。”
  “但愿如此。”
  邪犽叹道。
  “别垂头丧气的,我们还有一件大事得处理。”
  九千院道。
  “没错,”
  邪犽打起精神,“为了百年后登天大计,眼下需得将人间碍事的家伙一一铲除才行。”
  “对付人间诸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九千院笑道:“你好好把雾凌照顾好就行了。”
  说完,柔唇送上,与邪犽热切相吻,小望云氏怔怔地望着,似是无法理解。
  “不出半月,我便能将人间拿下。你先想想,将来我等都城应置于何处?”
  “通天台。”
  邪犽想也不想,便道:“通天台位于神州中央,方便吸收天地灵气,地势至高,利于登天。”
  “好,再好不过,我和仙后亦有承诺,要助她恢复帝家血脉,看来可以一并完成,省得麻烦。”
  九千院笑道。
  松开邪犽的手,九千院抱着小望云往高台外咆哮的瘴气漩涡走去,作势欲离。
  “等等,九千院?”
  邪犽惊道:“你要把我娘带到哪去?”
  “怕什么,我不会吃了她的。”
  九千院转头道,微笑中带有一股要胁意味,“她虽是你娘亲转生,但体内流的却是我的血脉,比起这铁城,她想必会更喜欢凤昭宫。”
  “可是……”
  “你把雾凌照顾好,时候到了,我自会让你母子相见。”
  九千院道:“小望云,你说是不是?”
  “嗯!”
  小望云不明就理,只知按着九千院的吩咐点头。
  “你看,望云也说是啊。”
  九千院笑道。
  “也罢,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看了也是伤心。”
  邪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我这就走了,黑铁山上还有一个可憎之人等着本宫解决呢。”
  九千院收起脸上柔情,冷冷道:“十日之后,我们在通天台再会吧。”
  说完,九千院衣袖一飘,带着小望云消失在冲天瘴气之中。
  火心金流划破天际,在瘴气翻滚鼓动的漆黑面孔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紫红足迹。
  火轮声势惊人,一路笔直,最后在凤昭宫上空倏然而止,强悍无匹的妖力漩涡沿着凤昭宫蜿蜒的外墙旋转,轰然一声,凤昭宫城晃动,窗棂门扉应声而碎。
  带着狐妖特有的娇媚之气,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此起彼落。
  紧接着,数百名衣衫不整的女狐如羽箭般前仆后继,夺门而出,夹着尾巴,劝着耳朵,手足相依,神情狼狈,在凤昭宫门前挤成一团,七彩缤纷的毛发纠结乱杂,竟牵连成一道香暖粉墙。
  “恭……恭迎娘娘!”
  半裸着身子,衣裙破碎的樱雪颤声喊道,率领众女狐跪下。
  数百女狐同时下跪,竟没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半个月来,凤昭宫中的尾玄一族受到九千院的影响,数百女狐淫性大发,无日无夜,不分你我忘情交合欢爱,甚至连九千院来到近处也没察觉,直至受到九千院的妖力震撼,众人才惊觉回神。
  冷汗不断从樱雪的后颈滴落,胸前那对姣好雪白的丰乳上还点缀着无数少幼晚辈的吻痕吮迹。
  (娘娘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我等这段期间荒淫乱性,必瞒不过娘娘法眼,今日恐怕是逃不了了……从狂乱的淫浪血潮中回过神来,惊觉失态的女狐们全都如堕冰窟,一想到将£受九千院严厉处罚,个个都吓得打起颤来。
  无形妖力漩涡逐渐收拢,夹带妖邪之气的金橙云霞,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一具飘渺的形体。
  九千院的赤足像是雪片般地点在地上,黑色单衣衣袖吃饱了瘴气热风,翩翩起舞,望着眼前众多子孙,她一手抱着望云,另一手指尖轻轻一点,覆在唇上。
  “傻丫头,瞧瞧你们这德行,难不成是怕本宫把你们怎么样吗?”
  九千院笑道:“这么久没回来,本宫想好好疼你们都来不及了,你们见到本宫却吓得把尾巴都夹了起来,莫非是嫌本宫平日管教太严格了?”
  出乎意料,九千院口气中竟全无责备之意,樱雪惊愕之余,不禁抬起头来。
  只是这么一抬头,樱雪与九千院四目相交,目光被九千院金波荡漾的双眸深深吸引,眼睛再也无法挪开。
  刹那间,樱雪只觉整个人都被九千院无形的气息温柔地攫住了,肉眼无法得见的力量像是无数指尖沿着肌肤轻柔爱抚,又像是蚀肉刻骨的绳索残暴地将手足捆绑。
  樱雪的四肢百骸里充满无法形容的强烈情感,温柔无比却又狂暴至极,自她有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难受过。
  “啊……啊……娘娘……”
  樱雪按着胸口喘气,无处宣泄的爱慕之意在心窝里剧烈膨胀,简直要将她的娇躯撑裂了。
  将望云放下,九千院笑盈盈地对着樱雪招手。
  樱雪立刻飞扑进九千院怀中,心情激烈到连自己的脚怎么动的都不知道。
  “娘娘……娘娘!”
  几近绝望的幸福感填满了樱雪,她抽泣着,语无伦次地颤声道:“小的……娘娘……啊啊……”
  “别哭别哭……娘娘就在这儿……”
  九千院柔声道,双臂一环,将樱雪的腰肢搂入怀抱。
  “小的……违背了娘娘的教诲……和姐妹行浪荡无耻之事……”
  樱雪颤声道,在激烈的情感驱策下,她再无保留,只盼将自己的一切都敞开给九千院知道,“娘娘,请您狠狠罚小的吧!”
  “傻瓜,本宫罚你做什么?”
  九千院却笑道,她轻轻抬起樱雪的下颚,“你是本宫心爱的孩儿……本宫为何要罚你?爱你都来不及了……”
  “娘……娘娘?”
  樱雪一听,只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顿时喜极而泣。
  只见那对闪烁的金眸不断逼近,在樱雪回过神来以前,九千院已经压上了她的柔唇。
  “嗯……嗯……嗯嗯!”
  热意透过嘴唇,渗进樱雪体内,瘴气烧灼如火,沁透心肺,四肢百骸均浸淫其中,但血肉焦灼的痛苦却在瞬间转变成欢爱的狂喜,她几欲发狂,泪如雨下,整个人在九千院怀中激烈颤抖。
  樱雪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正猛烈真泄,爱液如银瀑琼浆般自股间奔落,也没听见身后数百女狐高亢的发情春鸣。
  宛如这样还不够,一个火辣滑溜的东西缓缓钻进樱雪口中,一道温柔细软的触感也悄悄覆上她鼓胀生疼的娇乳。
  揉着爱女的乳房,九千院将舌尖慢慢探入樱雪的喉中,火热的肉芽在颈项里宛若腾蛇翻滚。
  “樱雪……我的好孩子……”
  九千院的声音在樱雪脑中响起。
  (娘娘……娘娘……啊……啊啊……剧烈的欢喜持续着,实际上不过是几个呼息之间的事,感觉却宛如百年一般长久,最后,九千院放开了樱雪。
  两道朱杏结束了最后一次的纠缠,津涎化成晶莹银丝从樱雪嘴角缓缓垂落。
  樱雪跌坐在地,腰臀止不住地打颤,股间爱液、尿液喷泄不止,全身柔肤亦大泛潮红,不成声音的亢奋呻吟自唇边流泄。
  望着爱女痴狂的模样,九千院隔着单衣,轻轻爱抚着自己的右乳,舌尖在血般鲜艳的红唇上舔舐。
  “樱雪……樱雪……我的好孩子……”
  九千院低声轻喘,“娘娘也好想多和你好一会……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处理……”
  对骨肉血族的欲望一旦获得解放,就像是永不知足的野兽,只剩下不断地吞吃啖食,漆黑的血潮在九千院金黄的眸子里翻涌,几欲滴落。
  “樱雪,听好了,领着小辈们,”
  九千院弯下腰,在樱雪耳边低声道:“把宫里重要的东西整理、整理,随本宫进军人间。”
  “是的……娘娘……”
  樱雪泪满盈眶,颤声笑道:“小的……谨遵娘娘圣旨!”
  “乖孩子……”
  九千院在樱雪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待本宫大业告成,必好好奖赏你。”
  樱雪以另一波激烈泄身代替了回答。
  九千院满意地点点头,眼光一扫,余下数百女狐亦随其目光泄身,众女哀号泣诉,望着九千院的眸里尽是爱慕无穷。
  转身欲离,九千院这才发现小望云正茫然地站在一旁。
  “小丫头,你要随本宫来呢,还是和你的姨姐们留在这儿?”
  小望云歪过头去,犹豫了一会,走到樱雪身旁,小手往她乳上一抓,捧着樱雪高耸的乳头,吸了起来。
  “……看来是肚子饿了,好吧,那你就留在这儿吧。”
  九千院笑道,衣袖一振,化为火流金云,拔地而起。
  “啊……啊啊……”
  樱雪目送九千院划破满天瘴气而去,口中呻吟不止。
  “滋”的一声,一抹淡白奶水从樱雪打颤的乳头中流泄,小望云吮得更勤了。
  封龙潭底,万年金狐双眸紧闭,小山般的身躯半沉浸在一泓清澈银浆之中。
  银浆散发出令人脑髓酸麻的甜腻气息,与四周瘴气融合,凝成一层暖热黏稠的焦蜜,附着于潭缘石壁之上。
  九千院用指尖挑起焦蜜,闪耀着乌黑光泽的香浓立刻沿着葱芽似的玉指滑落,她手一翻,将指尖送入口中,灼舌的酸甜滋味随即在嘴里化开,沁透血肉。
  “嘻嘻……原来我尝起来是这般滋味……倒还不坏……可得让那淫魔也尝尝……”
  原来,金狐身下那泓银浆乃是九千院与邪犽欢爱之时,本体所泄之淫蜜,半月余来,已积了有十几丈深。
  九千院缓缓下降,趾尖触及蜜潭水面,黑色单衣如火星磷光,眨眼从九千院身上消失,无比婀娜的雪白娇躯沉入蜜湖银浆,整个人像是糖衣般缓缓消融。
  一瞬间,金狐毛发上所散发的光芒熄灭了,封龙潭陷入黑暗,只剩下滚滚瘴气不住翻涌。
  好一会,伴随着撼动天地的长啸,万年妖狐轰然一声,腾空飞起。
  牵动无坚不摧的天纲,妖狐双眸中透出业火的血光,森然獠牙里吐着黑白夹杂的真火,舞着宛如金黄云朵的尾巴,妖界霸主将满是瘴气的天际燃得火亮,九千豪尾一甩,朝人间方向飞去。
  光秃秃的山脊上,一具单薄的萧条人影矗立,他头生犄角,身着兽皮衣袍,手持白骨长枪,望着眼前宛如恶龙的滚滚烟尘,黑铁山门面无表情,仿佛世间一切对他而言均无关痛痒。
  “无人间帝王印信,妖界中人,不得过本山门。”
  山门冷冷道。
  “哈哈哈哈!”
  隔着无尽瘴气暴风,一对鲜红的火球在滚滚乌烟下闪烁,妖狐嗓音如雷,直令黑铁山脊亦为之颤栗。
  “不愧是黑铁顽石,能如此执意与本宫作对,世间恐无第二人。”
  九千院笑道。
  “愚非与你作对,只是服膺天地道理罢了。”
  山门回答,“但你身为妖界之长,却自堕魔道,显然已无意顺应天地之理。”
  “呸!多说无益!”
  九千院冷冷骂道:“本宫倒要瞧瞧,你这瞎子引以为傲的黑铁磁石,在本宫无匹妖力之前,究竟还剩下几斤货色!”
  无底瘴气中随即轰隆巨响,雷电大作,数百条以金尾揉成的天纲从漆黑暴风中隐隐浮现。
  黑铁山门毫无畏惧,将缝眼黑革扯下,两眼一睁,眼眶里竟是对铁石钢球。
  只闻金铁铿锵之声大作,无数尖锐黑铁石柱突破山脊而出,犬牙交错,宛如山脊也张口欲咬。
  “无人间帝王印信,妖界中人,不得过本山门!”
  黑铁山门喊道,但他的声音早已被眼前的紫电火球给掩没了。
  宛如太阳坠入凡尘,妖狐天纲的雷电凝聚成一足以将黑铁山脊完全吞没的巨大火球,就停留在黑铁山前数里之处,蓄势待发。
  “瞎眼的石头!就让本宫瞧瞧,你这扇门到底是敲得破还是敲不破吧!”
  九千院狂傲的雷鸣打在山脊上。
  大气悲鸣,山脊颤抖,九千院将毕生功力掷向了黑铁山的巍巍山峰。
  霜月太后穿上冰鳞战甲,以极薄银片缀接而成的甲胄几无重量,柔可绕指地随着霜月太后曼妙的身段高低起伏,颈、肩、腰身、膝盖等处甚至还辍有丝缎随风飘逸,形状轻灵美妙,与其名为战甲,不如说是件舞衣还相称些。
  但形虽逍遥,霜月太后一颗心却沉重无比,因自与九千院达成协议以来,已过半月以上,发生于镜泉国的瘴气不但毫无减缓迹象,侵略势头反而更加强猛了。
  “九千院……”
  霜月咬着嘴唇,又是不解又是心痛,“你在镜泉国待了半个多月,到底在做什么?妖星瘴气在你进入镜泉国内后,威势不但未衰,反增强数倍……难道你真的自甘堕落,助纣为虐?”
  由于大日国土近四分之三都被瘴气吞噬,为了驰援金兆王,霜月违背祖训,决定离开通天台,亲自下凡,至大日国与金兆王以及先前支援的浪蚀王会合,合力抵抗瘴气入侵。
  站在通天台数百年未启的绝壁门前,就在霜月太后正准备出发时,一仙女忽然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
  “禀……禀太后!”
  仙女上气不接下气地扑倒在地,喊道:“陛下……陛下他……”
  “陛下……仙帝怎么了?”
  霜月太后脸色大变,不及多问,双足一蹬,整个人像是银梭般腾空飞起,银甲丝缎如流星飘舞,穿过精美的洞庭楼阁,直奔仙帝病榻。
  无墙无门的敞厅里,无数白纱绢帛从天花上悬挂下来,负责伺候凤玉的仙女们全都面带惊恐,聚集在廊外。
  拨开防御外气的层层白纱,霜月来到仙帝身旁,只见仙帝凤玉躺卧病榻,一身素白,脸色铁青,两眼圆睁,动也不动,模样有如蜡人。
  霜月一看,只觉浑身血气都顿时凝结成冰,伸手一探,凤玉鼻中已无气息。
  “陛下……您不能死!”
  霜月痛声哀号,双手往凤玉胸上一按,运起仙力,强行贯入其心肺。
  在仙力强行催动之下,尚未死透的心肺苏生醒转,重行运作,顿时间,凤玉只觉痛彻骨髓,浑身如受千刀万剐,四肢一阵抽动,喉中“咕噜”作响,吐出几团血块。
  “呜啊……哈……啊啊!”
  在仙力强行催动下,凤玉脸上有了血气,双眼亦重新闪耀灵光,又活转过来,只是脸上神情扭曲,极为痛苦。
  “母后?”
  凤玉喊道,嗓音凄厉,“好痛……好痛啊!”
  “忍着点,陛下!”
  霜月不敢收回仙力,只怕双手一离开凤玉胸膛,其心脏便会再度停止跳动,“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好痛!好痛!”
  凤玉声泪俱下,“母后……让朕……让朕就这么死了吧!活着如果这么痛,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别胡说!陛下可是至尊龙体,岂可说出这种丧气话来!”
  霜月怒道。
  但霜月的怒气并无助于减缓凤玉体内剧痛,盖幼帝丹田闭塞,经脉寸断,血肉中毫无内气,此非一般病痛,而是天生残疾,药石无效,其阳寿当尽。霜月眼下虽以仙力强行将其魂魄锁于肉体之中,但她的仙力并非无穷,只是延缓凤玉撒手人寰的时机罢了。
  “啊啊……我仙帝一族,莫非真要绝于妾身这一代?”
  就在霜月的心中被悲痛和悔恨掩没时,忽然一阵天摇地动,梁柱楼宇“吱吱”作响,整座通天台竟都摇晃起来。
  “这……这是地震?”
  霜月大惊,“通天台立于盘古巨岩之上,乃人间最为稳当之地,怎会有地震发生?”
  “太后!不好了!”
  拨开聚集在廊外观望的仙女人墙,一名负责外院整洁的仙女奔了过来。
  “别慌张!究竟怎么了?”
  “太阳……太阳落到地上了!”
  仙女说完,整个人吓昏了过去。
  荒凉的沙漠上,数千名僧人法师连成一列,手持锡丈数珠等物,齐声咒祷,众人法力汇聚成一透明界面,横亘在风掏漠与无穷瘴气之间,在瘴气逼迫下弯曲凹凸,远远望去,就像黄沙上沾着一颗特大号的泡沫,只是泡沫中裹着的不是七99彩霓虹,而是不祥的滚滚黑祸。
  “哎!霜月太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啊?”
  一个月来,亲眼看着国土被瘴气鲸吞蚕食的金兆王两眼泛着血丝,语气中满是愤恨。
  “金兆王宽心,你已多日无眠,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的,还是先行休息为上。”
  说话之人乃是专程驰援大日国的轰波国主浪蚀王,他语气平淡,道:“瘴气威猛,合你我两国高僧法师之力,亦难以抵挡,就算霜月太后亲自驾到,恐也难有起色,或许是该后退的时候了。”
  “后退?要退到哪去!”
  金兆王喊道:“我堂堂大日国浩瀚黄沙,现在只剩几十里的沙丘了!你要我举国上下百姓退到哪去?”
  在二王身后,沙丘之下设置着无数麻布帐棚,栉比鳞次地将荒漠挤得水泄不通,里头全是随着金兆王一路往西避难的大日国百姓。
  “如今之计,只得渡过惊澜河一途。”
  浪蚀王道:“若金兆王执意留在此地,也只是让大日国步上镜泉国后尘罢了。”
  “这我何尝不……”
  金兆王怒道……
  充满惊恐的叫声打断了金兆王的话,只见最前端的僧人法师们突然一片混乱,慌张万分地从岗位上逃散开来。
  “混账东西!你们在干什……”
  金兆王狂怒无比。
  但就连狂怒的金兆王,也被下一瞬间所发生的变化给惊呆了。
  只听见一连串轰然巨响,大气震荡,大地悲鸣,风沙狂也似地席卷起来。
  强大到只能以天神下凡形容的至极妖力,摧枯拉朽般震碎了黑色泡沫。
  没了咒力阻碍,瘴气倾巢而出,但早在瘴气席卷大漠之前,滚滚祸浆里猛然浮现出一条鲜艳无比的火蛇,随即化成火云开散,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瘴气吞噬。
  如同两头巨大的猛兽,瘴气和火云在空中相争相食,两国举力仍无法抵抗的漆黑祸云竟然被火焰轻易吞噬殆尽。
  “啊!”
  见到瘴气消散,金兆王惊喜万分,“终于……终于让我等到凤昭宫主出手相救了!”
  “别说梦话了!”
  浪蚀王语带惊恐,抓住金兆王的手臂,“金兆王,快走!”
  “走什么?你难不成没看到吗?瘴气都被烧尽了啊!”
  金兆王指着不断逼近的火云,笑道。
  “我当然看到了!再不走,它就会连我们一块烧……”
  浪蚀王喊道。
  浪蚀王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完。
  从鲜红烈焰的深处窜出了狰狞的凶猛紫雷,没有任何人来得及作出反应,也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抵抗,在足以令金铁消融的炽热中,金兆王和浪蚀王烧身而死,连灰也不剩。
  在炽热的雷电风暴中,无情的天纲闪耀着冰冷的金黄光芒,宛如游龙腾蛇,在风掏漠因高热而结晶成块的琉璃暴风中蜿蜒前行。
  “哼……臭石头,连本宫一下也接不住,也敢妄称山门?”
  九千院在心中冷笑。
  在九千院凝聚毕生功力的一击之下,黑铁山脊炸出一道近五十里的巨大缺口,雷风烈焰夹带蒸发土石,化为致命的炽热烟尘,随她脚步而动,宛如忠实的奴仆。
  “怪了……以元神离体时,妖力不断流失,怎么一回归原形,妖力反而平稳了下来?不但内气运转无碍,甚至还气力充盈,远胜过往?”
  九千院奇道,只觉体内妖力充盈饱满,仿佛举手投足都能劈天裂地,威势远胜万条狐尾均健全时。
  九千院驻足细思,想来想去,与过去数个月来,自己唯一不同之处,也只有与那妖星交好,腹中满是纯阳精气这一点而已。
  “呸,助我功力得以突破天律限制?那淫魔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九千院在心中啐道。
  突然,腹中传出一连串雷鸣般的巨响,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触涌上九千院心头。
  “怪怪……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肚子竟饿了起来?”
  九千院惊道。
  胃鸣不断,声声撼动天地,九千院顿时只觉头晕目眩,饿得连脚步都虚浮起来。
  “唉呀,这可真是饿煞人了,铁定又是那死妖星暗中捉弄本宫,待我将神州纳入掌中,非得和淫魔好好算这笔帐不可!”
  九千院不悦,“不过……这附近可有吃的?”
  但放眼望去,除了冲天的雷火烟尘以外,便是一片焦黑大地,哪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啊!对了!”
  九千院饿得腹痛如绞,“前头还有几个国家,人间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吃他几十几百万人,想必便能一饱本宫辅辅饥肠!”


第四章 人间尽灭
  “轰隆隆隆——”
  刺耳的噪音把雾凌给吵醒了。
  睁开双眼,初时,四周一片黑暗,但随着瘴气不断渗入体内,雾凌的双眼亦逐渐明亮起来。
  “好姐姐,你可醒了。”
  邪犽来到雾凌床前,身上的秘纹像是毒蛇爬虫,蠕动闪亮。
  “邪犽哥哥?这儿是哪儿?我们怎么了?”
  雾凌试着回想昏迷之前的事,但念头才这么一动,脑髓深处便疼痛难当,难以继续。
  “你忘了吗?这儿是长夏城,我俩在九千院见证下结成连理,连孩子都有了呢。”
  邪犽笑道。
  “啊……对呀……好象……的确是这么回事……”
  被邪犽这么一说,雾凌依稀有了印象,遂不疑有他,“但是外头是怎么回事?长夏城外面怎么会有这样毛茸茸的东西挡着?”
  往外一看,只见半颓阁楼之外竟包覆着一层漆黑毛皮,毛皮外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力敲打,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为了庆贺我俩新婚,九千院欲寻觅天下最为风雅幽静之地,作为我们永久居所,是以不惜辛劳,正驱使妖力四处奔波。”
  邪犽在床边坐下,将雾凌揽入怀中,“只是她,一使起悍来,就不长眼了,若非这金刚衣裘在外保护,要是给九千院强猛妖力触及,别说是长夏城,就连我们两个都要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娘娘也真是让人伤脑筋呢……”
  雾凌点头笑道,依偎在邪犽胸前,肌肤感受灼烫的体温,心肺浸润在令人醉迷的瘴气之中,整个人轻飘恍惚,完全想不到在金刚衣裘之外,半壁神州都已被饥肠辘辘的九千院化为焦土。
  邪犽伸出手,往雾凌身上一摸,她昏迷时所穿的素衣从肩头滑落,覆着一层浅薄光滑的雪毫,姣好的诱人身躯毫无遮掩地展现出来。
  “……你那玄女更衣之术,是否已大功告成?”
  邪犽问道,手往雾凌臀上抚去。
  邪犽手掌才碰到臀上肌肤,瞬间,雾凌只觉腹中骚热麻痒,浑身气血翻涌,爱欲若狂,连毛孔里都要淌出蜜来。
  “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管那玄女更衣如何,你说好就是好啰……”
  雾凌柔声叹道,玉手一探,指尖往邪犽下腹那根铁打的东西摸去,黏附在鼓动的肉茎上,说什么也不愿放开,“哥哥若要我,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活过来和哥哥因台……”
  “你才睡了两天,我已觉得度日如年,要是真的死了,那我非得下地狱把你抢回来才行。”
  邪犽道,妖力催动,将雾凌身上的素衣揉成粉碎。
  雾凌腰肢一抖,只觉腹中热辣纠结,双腿之间扬起一阵湿热之意,连胎房深处亦打起颤来。
  一眨眼,邪犽阳物的美妙滋味便刻骨铭心地在雾凌体内复苏,好似心中的淫欲爱恋也能化成实体,与人相好一般。
  雾凌往邪犽身上贴去,两人四唇相叠,火辣地吻了起来。
  邪犽以指爱抚雾凌双腿间光滑的珠玉,在玄女更衣之术下,肉瓣合成一片肥嫩肉膜,遮掩了蜜道入口,只留一细孔以供排泄,邪犽的指尖只能隔着玄女衣,轻轻挑逗雾凌深锁的蜜径。
  边吻,雾凌边以双手抚竿,捧着那火烫的阳物,满心爱怜地轻柔套弄。
  “啊……哥哥……别管什么玄女更衣了……你插进来……快插进来……”
  雾凌只觉浑身爱欲激昂,亢奋难耐,顾不得玄女更衣之术尚未告成,便娇声催促。
  邪犽笑了。一声,捧着雾凌腰肢,让她端坐在自己双腿之间,成观音莲座之式。
  “哥哥?”
  雾凌不解道。
  “就算不解开玄女更衣之术,也有夫妻得以交合的法门。”
  邪犽道。
  说完,雾凌感到手中钢铁一般的东西竟在瞬间软绵绵地散了开来,低头一看,半截手臂那么粗的鲜红肉棒竟化整为零,分成了千缕淫丝。
  只见淫丝细如针尖,却又灵动无比,绕着她的双腿开展,外围大片汇聚,状如花瓣,中央一线突起,前端裂张,形如花蕊,俨然是朵莲花模样。
  “阳具或许不得其门,但我化为细丝,便能趁隙而入,待淫丝进入胎内,再合而为一,便能不损你玄女门户,得交合之乐。”
  “傻哥哥,不用那么费心……”
  见邪犽设想周到,雾凌心中一甜,“玄女更衣,重为处子,既然都是处子,开通之时自然免不了皮肉之痛,我都是你的人了,还担心我疼吗?”
  “我只想要你……狠狠地……重重地进来……”
  雾凌柔声道:“让我一身血肉永远记得那个疼……”
  “好姐姐,等我们到了新居,我自然会让你永生难忘。”
  邪犽搂着雾凌,诱她将蜜处沉入淫丝欲莲之中,“到时,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求饶?到时我身处极乐,只要哥哥不放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雾凌娇喘,双手捧着邪犽脸庞,深深一吻,两条舌头火热交缠。
  将焦浊瘴气纳入骨髓血肉,整个人浸淫在妖星邪法之中,雾凌只觉心神都为之消融,娇躯随即一颤,腰臀往欲莲中深深陷落。
  由无数肉芽淫丝汇聚成的花瓣缓缓闭合,裹住雾凌的腰臀,无声地往她裹着玄女衣的蜜门,以及微绽的菊花中滑去。
  当无上的欢愉在雾凌体内爆发时,有那么一瞬间,雾凌感到长夏城似乎动了起来,但她很快便忘记了这种无聊的小事,与邪犽一起沉沦在无止尽的美妙与狂喜之中。
  当大日国惨遭九千院妖雷吞灭时,在黄龙脊一岭之隔的奉山国内,洞峰王和秦森王都被眼前的光景惊得手足无措,连话也说不出来。
  百里之遥的黑铁山巅上,凄厉的雷光形成一颗浑圆的光球,将黑铁山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将绵延百里的山脉拦腰斩断,雷火夹杂漆黑铁烟,形成宛如以紫墨涂成的巨大火云。
  “黑铁山……黑铁山被打崩了?”
  秦森王颤声道,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万古磁气足以抵销人间妖界双方法力的黑铁山……竟被打崩了?”
  由于距离遥远,火云看起来仿佛老态龙钟,冉冉上升,但其顶端已明显突破天际,在离人间十万丈高的离恨天,火光乘着离恨天的哀风扩散,形成一道歪扭的扇形。
  被炸成烟尘的黑铁山土,此时与雷火分离,在离恨天化成僵滞不动的墨云,迅速朝四周开展。
  秦森王恍然大悟,原来雷火是把万古以来凝聚成山的黑铁磁石打成粉尘,天上那死水般的墨云,便是化成亿万石粉的黑铁山。
  “不是管黑铁山的时候了!快逃!”
  洞峰王大喊,转身便奔。
  秦森王晚了一会,也回过神来,跟着洞峰王往远处奔逃。
  令天地都为之颤栗的嚎叫穿过满是火星的大气,摇撼了整座神州。
  一几有千丈之高的金色妖狐从黑铁山的缺口中跳了出来,它身后缠着数十条有如腾蛇游龙的耀眼天纲,无情地鞭打着焦黑的大地。
  妖狐的视线中闪烁着业火,任何与其目光接触的物体都变成了灰烬。
  妖尾编成的天纲挥洒着雷火雹霜、厉风毒浆,将经过的所有土地都化成死国。
  “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心音打进了每个人的脑海,“好饿……好饿啊!本宫要吃……本宫要吃了你们!”
  天崩地裂,大气悲鸣,在通天台上矗立已近二千年之久的仙阙宫,在强猛无匹的巨力激荡下,宛如朽木般轰然倾颓。
  (天下只有一人之妖力能凄厉至此……九千院……你果真与妖星同流合污了……
  霜月太后双手不敢离开凤玉帝胸前,面对不断坠落的屋瓦梁柱,只得以最小限度之仙力将其弹开,以免伤及仙帝。
  宫中女仙多半已趁乱逃离,不及逃离者,如今都已倒卧在瓦砾之下I.狂风大作,一抹状如利爪的瘴气卷住覆盖在霜月太后身上的梁柱,将其抛至天外。
  由于宫墙已垮,神州大地的惨状一览无遗的映入霜月眼帘。
  顶着死水般乌黑凝滞的天,血瀑般的火柱冲向天际,与半空中漩涡的瘴气媾和,形成一团又一团宛如伤口断肢的诡异云色。
  一切的地形障碍都自大地上消失了,没有山峰,也没有湖泊与河流,只有一片无垠焦黑烽火。
  插刺于大地之上,八条有如利剑的天纲,在瘴气雷火中隐隐散发金光。
  天上下起了雪,千万白色光点自遭受黑铁山灰污染的离恨天落下,坠入瘴气之中,不见踪影。
  “不……不对,那不是雪!啊……啊啊!”
  霜月好一会才醒悟过来,厉声惨叫。
  “不……天啊!”
  霜月放声痛哭,“那些可是永居离恨天的仙灵……帝家及诸王的列祖列宗啊!九千院!你竟连辞世之人也不放过!”
  哭了半晌,霜月猛地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只见通天台不论东西南北,都没有九千院的身影。
  “九千院……那妖狐到哪去了……”
  霜月颤声道,心中满是惊恐。
  过了一会,霜月发现大地上那几条天纲都是往天际同一个方向延伸,遂仰头一望。
  一抬头,霜月只见头顶远处一张血盆大口,正急扑而下,要将通天台纳入口中。
  霜月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血盆大口铺天盖地往自己冲来。
  只见那血肉狰狞的巨嘴里吐着滚滚赤烟,雷电交错的红尘里窜出四排铁柱般的牙,岔裂的舌头上滴着炎浆,欲将天地吞食殆尽。
  就在通天台即将被巨兽吞没之际,突然金光大作,天际雷霆万钧,处处电奔如龙,照得霜月眼睛也睁不开。
  待雷光消退,天上的血盆大口已不见踪影,徒留滚滚红尘。
  “什……什么……不见了?”
  霜月难以置信。
  但她很快便了解到,那意欲吞食天地的魔兽并未消失,只是改变了外貌而已。
  天际一闪,赤烟中一道金红锭烁的流星迅疾射向通天台。
  轰然巨响,霜月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身子已被一股大力吹翻,双手自然也从凤玉胸膛上离开。
  霜月在通天台被妖火烤成赤黑的大地上重重跌落,连滚了好几圈,只觉一身骨头都要摔断了,剧痛难当。
  “陛……陛下!”
  但一想到凤玉有可能就此一命归天,霜月顾不得疼,连忙从地上飞转起身。
  只见凤玉躺在乱石断木之中,动也不动,一顾形如烈火的黑云却横亘在霜月和凤玉之间。
  足可令日月黯淡的强大妖力从黑云中朝四面八方释放,化成无形厉风,在地上刮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咬痕。霜月难以抵挡,才刚站起身来,又被吹倒在地上,往后退了数丈,她立即明白,自己决计无法跨越那团黑云,回到凤玉身边。
  (不……莫非……我帝家的血脉今日真要断绝于此?天真要亡我?就在霜月绝望之际,黑云散发的风势倏然而止,笼罩着通天台的狂风怒号也随之消失无踪,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静谧,悄然无声。
  燃烧的瘴气在比夜晚更加深沉的漆黑天幕上,形成无数胭脂色的大小漩涡,分聚离合,扭拧反转,看起来宛如一张满是溃烂伤口的脸孔。
  “喀、喀……”
  脚步声响起。
  黑云里扬起一缕微弱火苗,初时细长,接着逐渐饱满圆润,金红闪烁,隐然可看出是一道婀娜身影。
  悄然无声,黑云伏地散去,云中人终于现出真面目。
  从天际垂落的八条天纲,在她的头上汇聚成光轮宝冠,绽放出珍珠色泽的辉m 煌,宝冠下,鲜丽如画的紫金秀发在热气中飘散。
  以妖狐柔毫织成的金缕衣,贴身包裹着那具俗世最为诱人的躯体,她胸前那对丰盈饱满的香滑,在半球形的衣弓里聚拢成美丽的雪白双拱,几欲脱跳而出。
  千万狐尾化成细密流苏,在水蛇般的腰,蜜桃似的臀边围绕,就算最轻微的动作也会令其翩翩起舞,状若飘蝶。
  在流苏之下,是双宛如以冰晶玉髓雕塑成的曼妙美腿,娇嫩的脚底则踩着以黑铁磁石削制而成的石履。
  以瘴气和雷火凝聚而成的赤黑缓罗,云彩一般缭绕在其颈项、双臂、脚踝上,随风飘舞,其姿态之美妙,恰如天女下凡。
  只是这天女带给凡界的礼物,并非是喜乐和平,而是千古未闻的劫难祸患。
  因她正是将人间化为火海,转俗世成炼狱之罪魁祸首,尾玄国凤昭宫主,真月九千辉映院。
  乌眉靛影,九千院的双眸闪耀着金黄光辉,她面带微笑,鲜血般的朱唇微微上扬。
  和九千院四目相接,霜月顿时如木人石像般动弹不得,只觉九千院的视线宛如夺魂铁锁,一旦与其对上,便再也无法逃离。
  (世间……怎有如此美丽人物……刹那间,霜月的七魂六魄仿佛都被九千院的双眸给吸走了,眼眶一热,不自觉淌下泪来,心中的愤恨与恐惧亦逐渐萎缩,虽然明知立于眼前的乃是将神州大地化为炼狱,将仙阙宫夷为平地的万恶之人,但就连这惊天动地的大罪,在其绝世美貌之前,竟也显得无关紧要。
  随即,九千院伸出了一只手,探向奄奄一息的凤玉帝。
  尽管九千院姿态优雅,缠臂绫罗色泽艳丽,肌肤晰明如雪,但却是一身暗藏祸毒,指尖上的利爪更是无坚不摧。
  “不!别碰他!饶了陛下吧!”
  霜月见状,瞬间清醒过来,只道九千院要夺凤玉性命,运起仙力欲扑上前去,无奈不敌九千院强大妖力,整个人被牢牢压制在地,动弹不得,只得放声嘶喊。
  “母子情深,竟足以破解本宫媚术,真是令人惊讶。”
  九千院笑道:“不过120 宽心吧,霜月,本宫答应过你,要医治陛下宿疾啊。”
  “不!不要!”
  霜月侧头哭喊,“九千院,妾身愿为你做牛做马,陛下阳寿无多,不久人世,求你大发慈悲,让他多活几天!”
  “几天?太小家子气了,本宫既说要救,至少也要让他添寿百年。”
  九千院放声大笑,嗓音中满是妖狂之气,“哈哈哈哈!”
  指尖一动,凤玉的身子凭空飘起,来到九千院面前,身上素衣随即粉碎,露出骨瘦如柴的赤裸身躯。
  接着九千院右手一伸,先是指尖,接着手腕,右手竟自肚脐刺入凤玉腹中,深陷体内,如墨乌血缓缓溢出。
  “啊啊啊!”
  身子半僵,早已没有呼吸的凤玉帝此时竟回过神来,放声惨叫。
  “放开我的儿子!”
  见到凤玉的惨状,霜月厉声嘶吼,压制她的妖力消失,整个人拔地而起,发狂似地扑向九千院。
  九千院头也不回,左手一张,将霜月固定在半空之中。
  霜月顿时醒悟,九千院是要她亲眼看着爱子凤玉惨遭凌辱而死,又怒又悲,泣不成声。
  “霜月,本宫可是认真要救你的孩儿,你何苦用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对待本宫?”
  “胡说八道!你已将人间化成焦土,又岂会对我母子手下留情?”
  霜月痛哭。
  “这可不对,在本宫看来,放眼望去,人间除了你们帝家之外,尽是凡愚驽钝、死不足惜之辈,自然不会拿对付他们那一套用在你们身上。”
  九千院呵呵笑道。
  说完,凤玉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听得霜月柔肠寸断,心痛如绞。
  妖力流动,只见以九千院手腕为中心,凤玉体表浮出无数青筋,转眼爬满全身,状甚可怕。
  “好好看着,霜月,以你的见识,该看得出本宫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九千院道。
  金光闪耀,顺着凤玉体表暴起的血脉,金色的液体从九千院的手腕流入凤玉121 体内,逐渐扩散至四肢末梢。而凤玉早已昏厥,整个人瘫软在九千院手中,动也122 不动。
  随着金光逐渐隐去,凤玉瘦骨嶙峋的身子竟逐渐丰腴起来,脸上也浮现出血色,霜月惊愕哑然之余,甚至还感受到了凤玉体内微弱的气息。
  (陛下经脉寸断,互不相连……怎会有内气运转?“九千院……你……莫非在替陛下重建体内经脉?”
  霜月不敢相信,颤声问道。
  “正是,仙帝经脉寸断,内气无法通连,此乃天生残疾,药石无效,若真欲根治,只能先将体内经脉尽数摧毁,再以妖力重新开辟经络。但一坏一创之间,有如死去活来,其痛苦无可形容,亦无人能忍,是以本宫才挑仙帝魂魄半离肉身之际,前来相救。”
  望着凤玉逐渐复原的身躯,霜月简直无可置信,但那健康模样就摆在眼前,又叫她不得不信。
  “这……妾身……”
  霜月语音梗塞,知道凤玉得脱宿疾业病,重获新生,令她欣慰喜悦,就连九千院将人世化为焦土一事,也被抛诸脑后。
  九千院微微一笑,接着手臂抽动,似是在凤玉体内握住什么东西,作势抽拔。
  凤玉身躯猛然一颤,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纠结声在体内响起,只见九千院抓出一长条白红混杂之物,竟是活生生地将凤玉的肠子拔了出来。
  “九……九千院!”
  霜月见状,惊恐万分,“你……你想做什么!”
  “别担心,本宫好不容易救活仙帝,不会让他轻易丧命的。”
  九千院回答,“只舍弃几尺无用柔肠,便可让仙帝脱胎换骨,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交易?”
  “啪”的一声,凤玉的肠子被九千院丢在地上,长约五尺的肉绳随即被瘴气化成黑泥。
  鲜血取代乌血,缓缓在凤玉腹上晕开,九千院随手一抹,不但将鲜血抹去,连拳头大的伤口都不见了。
  放下凤玉,九千院甩了甩右手,将手臂上附着的血块肉屑焚去。
  “人的气味真难闻,难怪那淫魔如此讨厌人类,真是臭得要命……”
  九千院低声呢喃。
  霜月不敢质疑,但感应凤玉呼吸正常,心音稳健,远胜昔日奄奄一息的病态,自她产下凤玉以来,从未在他身上听过如此令人宽慰的音色,心中惊喜更甚惊恐,短短不到一刻,心情有如自天堂坠落地狱,又从地狱重回人间,泪水止不住地盈满眼眶。
  “九千院……你真的将陛下救活了?”
  霜月难掩激动,颤声道:“你真的……遵守和妾身的约定?”
  “什么遵守不遵守的,本宫这不就是把你儿子救活了吗?”
  九千院道。
  “九千院……妾身……身为人母,你的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霜月叹道。
  “那好,因为本宫马上就要你报答了。”
  九千院转过身来,笑靥开展,眸中波光荡漾。
  得知爱子性命得保,霜月心中大石落下,毫无防备,再度被九千院媚眼夺魂,深陷术中,一股热意从下腹冉冉升起,随即延烧到四肢百骸。
  在无形妖力吸引下,霜月来到九千院面前。
  “霜月……你倒说说,本宫救了你的孩子,你要怎么报答本宫?”
  九千院指尖挑起霜月下颏,两人身躯重叠,冰鳞甲贴着金缕衣,九千院将腿缓缓穿过霜月胯下,膝盖一抬,大腿隔着战甲,压在她蜜处之上,两人越拥越紧,双唇之间只剩一线之隔,九千院灼热的漆黑吐息都打在霜月脸上。
  “妾身……妾身……”
  霜月热气冲脑,心神昏沉,颤声道:“只要恩人开口……妾身都依从不背……”
  “嘻嘻……这才是本宫的好姐妹……”
  九千院笑道,缓缓夺走了霜月的唇。
  四目相对,霜月只觉整个人都要在九千院的双眸中溶解为泥,口鼻中尽是那诱人体香。
  “滋滋……滋滋……”
  正在朱杏勾缠,互饮香涎之际,一股灼辣的热气涌进霜月口鼻之中,初时她大吃一惊,以为皮肉都要焦裂,岂知灼辣热气一旦渗入心肺,竟无比香甜,更与内气融合,在体内运转起来。
  (这气味……怎么如此诱人……而且……妾身好象在哪尝过这味道……漆黑黏稠的欲望像是无形蟒蛇,缓缓从霜月心底深处爬出,席卷其躯,捆进皮肉之中。
  但霜月一点也不感困惑,甚至感到有些惊喜,因为她非常熟悉这种感觉,是和至亲血缘融为一体的美妙感触。
  (啊……这感觉……就和在鸾凤房里一样……百年之前……妾身和娘……还有姐姐……就像那时候的感觉……帝家一族两千余年来为保血统纯正,以悖乱天伦方式传宗接代,虽自命仙族之首,但心性其实更近魔道,和妖星淫邪瘴气遂一拍即合,不若人间诸王以正养身,与瘴气相抗,反落得烧身而死的地步,这一点可说是幸,也可说是不幸。
  用颤抖的双手,霜月反搂住九千院,激烈地吻了回去。九千院亦捧起霜月脸颊,两条舌头打得“滋咂”作响,香涎火热地从两人唇边滴落,妖界与人间至尊,便这么忘情于彼此的香唇之中。
  正吮得火热,霜月突然睁大眼睛,近在咫尺是九千院带着浪荡笑意的眼眸,只因口中那发烫的湿滑东西竟陡然增长数倍,钻下了霜月的喉咙。
  “滋噜……滋噜……”
  灵舌在霜月喉中忽长忽短,卷着她的舌根又吸又压,好似霜月的口已化为一只多汁妙穴,而九千院的舌尖便是一条刁钻善捣的淫物,正恣意玩弄着霜月化为欢愉肉道的喉咙。
  从未尝过的美妙滋味在霜月喉中、脑门化开,她鼻息粗重,张大了嘴,唇边银涎流淌,口中满满全是九千院灵动的肉蛇。
  飘飘然的,在九千院的注视下,霜月泄身了,冰鳞战甲下的娇躯抽动起来,在九千院的怀抱里激烈颤抖。
  九千院见状,迅速离开霜月唇边,两手仍紧紧拥着她,一对金黄双眸审视着她在肉欲中恍惚的神情。
  “九……九千院……你……妾身……”
  霜月颤声道,虽然泄身,但体内欲火毫无止息迹象。
  “女子交阴相淫,乃天律所禁,不过看来帝家似乎没这规矩。”
  九千院笑道。
  霜月听了,心头一酥,只觉整个人轻飘恍惚,有如浮于云端。
  九千院的指尖往霜月身上冰鳞甲一点,只听得铿锵之声不断,沿着霜月颈项,薄如蝉翼的银片连环飞弹,在胸腹开出一道宽敞的洞口,直达其脐下三寸,霜月享尽天地精华滋养,香滑温润的娇躯遂大半裸裎,晶莹剔透的妙乳,冰清玉洁的肌肤,都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九千院眼前。
  手掌圈住霜月右乳,九千院缓缓把玩,细细咀嚼那柔软光滑的触感,指尖逗弄着高耸的乳头,在霜月体内制造出激昂的欢愉波浪。
  霜月呻吟,帝族累世乱伦的漆黑血脉在体内窜动,水晶双眸闪耀着狂乱的光芒,娇躯主动往九千院贴去。
  “九千院……妾身……小妾若早知你有此意……”
  霜月搂着九千院的颈子,柔声道:“早应与你结为姐妹之亲……”
  九千院笑而不答,与霜月拥吻,一手沿着光滑的肌肤下探,钻入腹下湿热郁积之处。
  “滋”的一声细响,九千院的指尖滑入霜月体内,沿着湿润的蜜门肉壁缓缓刮弄。
  至此,霜月整个人完全落入九千院掌控,不但无反抗之能,甚至连一丝抗拒之意也无,只盼能与九千院相拥忘我。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欢美顿时在霜月花门中炸开,霜月受不住地放声高鸣,桥躯往后翻仰,九千院捧着霜月的腰,唇改往她颈项吻去,将雪白的肌肤含在口中吸吮,留下艳红吻痕。
  “啊啊……啊啊!”
  霜月娇躯颤抖,余下的冰鳞战甲都抖到了地上,“九千院……小妾……小妾……从未如此快活过……啊啊!”
  受到九千院的操控,一波接一波的欢快袭来,霜月只觉浑身内气翻滚如沸,手脚酥麻酸软,蜜穴深处美妙至极,有如雷轰电击,脑中一片空白,随即猛然真泄。
  欣赏着霜月沉溺在无上欢美中的表情,九千院在她耳边柔声笑道:“傻妹妹,才这样就软了?等会还有你开心的呢。”
  霜月搂着九千院的颈子,以气若游丝的娇喘答复,双腿深处蜜浆不断喷发,沿着两人大腿滴落。
  尸兽永蜷挥舞着几已化成白骨的千足万爪,钢钉般打进通天台石柱体内,拖130 着巨大沉重的身躯,以及深植背脊的长夏城,死也不得安息的巨兽卖力地往上攀爬。
  在横倒的长夏城内,邪犽以墙为地,仰卧在软床之中,双手把玩雾凌香滑双乳,千万淫丝将她雪嫩臀腿紧紧包裹,钻过以玄女更衣术保护的处女花门,在收缩的阴户中聚集成火热淫根,不断抽顶。
  “啊啊……啊啊……”
  雾凌仰卧在邪犽胸膛上,狐耳软垂,口中呻吟不断,娇躯香汗淋漓,浑身气血翻涌,不但柔肤被红潮晕染得有如映火,表情更是千娇百媚。
  淫根一阵深捣,挺入子宫底部,顶上胎房肉壁,雾凌嘤了一声,浑身有如雷电奔过,早已吸饱淫浆蜜液的尾巴抽搐起来,阴户肉道一阵痉挛,腰臀发狂似地上下颠颤,猛然泄身。
  “哥……我又要……啊啊!”
  雾凌喊道。
  “尽管泄吧,我也要泄了,就让我俩共赴极乐。”
  邪犽道,淫根在处女穴中更加速抽捣。
  只闻肉语唧唧,两人下体相卷相缠,雾凌阴道揪拧如绞,仿佛是要男根吞噬殆尽一般,不断将淫根往内推送,胎房子宫张口吸咽,直欲将阳物引至体内最为深邃之处。
  邪犽喊了一声,淫丝末梢泌出滚烫精液,量虽细微,但淫丝万缕,千万精毫加倍,顿时如铁汁铜浆般打在雾凌胎房肉壁上。
  雾凌子宫受精液刺激,收缩更加剧烈,反加强邪犽的射精之势,两人紧紧相拥,体内欢快美妙一波高过一波,不知止尽。
  良久,雾凌才缓缓止了真泄,只见她小腹微隆,有如怀胎四月之妇人,子宫中汤水黏稠,都是浓浓的男浆女液。
  忽然股间一凉,雾凌低头一看,只见腰臀上肉瓣剥落,淫丝正一缕一缕自体灭内撤出。
  “哥哥……你怎么停了?”
  雾凌边喘边问,“不是说好要和人家共赴极乐……怎么说完就走了……”
  “好姐姐,我们就要到了,在九千院面前,若还旁若无人只顾交合欢快,岂不是会被娘娘狠狠教训一顿?”
  邪犽笑道,将最后几缕淫丝收回,铁杵样的火红男根再现雄风。
  “可是……”
  雾凌五指一探,轻轻握住男根,万分爱怜地抚弄,眸中满是贪恋之意,“人家还想要嘛……”
  身为邪犽之妻,雾凌浑身血肉骨髓都已被妖星瘴气浸淫透彻,狐媚一族淫浪本性大开,尽管三个昼夜以来,两人躯体相连,不眠不休,将男女肉欲欢美之妙都尝尽了,仍无法满足她愈发贪婪的心性。
  “你先将胎内混元之气纳为己用吧,九千院交代过,要我好好补你这几个月怀胎所损失的内气。”
  邪犽苦笑。
  “原来是这样……难怪不论怎么央求哥哥吸我阴气,哥哥就是不肯……”
  雾凌两眼一媚,“为了报答哥哥的恩情……嗯!”
  柔唇一张,雾凌翻过身去,将邪犽火烫的阳根纳入口中,沿着男茎一路吻去,龟头沉入喉中,几欲贯入心窝。
  感受雾凌湿热的喉壁缠络上来,邪犽不禁吁了口气。
  随着吸吮,雾凌滴着淫蜜的丰臀在邪犽眼前上下摆荡,甫修整完全的处女穴被殷红充血的肉瓣包围,不到半个指头大小的蜜穴花门,几乎要被两旁光淫肥嫩的贝肉掩埋。
  邪犽伸出手,一边享受雾凌无微不至的吮吸,一边用指尖逗弄着她颤抖的蜜穴。
  只有指尖大小,乳白色的处女膜横亘在那娇小的入口前,显得无比羞赧。


第五章 秽乱仙血
  最后几枚银镜冰鳞藕断丝连,垂挂在霜月的手腕及脚踝上,乌黑如墨的发丝在她染上红晕的胸口散乱飘零。
  坐在九千院的膝上,霜月双腿敞开,大腿内侧冰雪粉嫩的肌肤凝着汗珠蜜液,——红的花瓣被九千院以指尖挑拨勾弄,好似那真是一朵肉做的花儿一般,朝两侧淀放,露出蜜贝里晶莹的嫩红肉心。
  九千院用舌尖舔着霜月的牙,用呼息爱抚她的面颊,以最小限度的动作,将霜月体内的欲望引到最高点。
  “姐姐……啊啊……”
  霜月腰肢止不住地打颤,往九千院的掌中迎去,“求求你……别折腾小妾了……”
  “还没呢……再忍着点……”
  九千院的指尖沿着霜月的下腹往上蛇行,最后将发烫的乳房一把握住,两指拧着那对高挺的樱桃,“真正好玩的还在后头……”
  霜月悠悠长叹,娇躯乱颤,接着腰肢一软,颓然卧倒在九千院怀中,开敞的双腿之间蜜液满盈,银浆化为无数涓流,沿着臀腿美肉不断淌落。
  九千院吮着霜月的唇,满足地欣赏着她忘我于淫乐的模样,一边再度将瘴气S 吐入她的心肺之中。
  就在此时,一道陌生的呻吟带着异样的音色,传入了霜月耳中。
  “啊……啊啊……啊嗯嗯……”
  宛如背负着铁枷脚镣的囚人,少年灼热的喘息明显因欲望而浑浊扭曲,流露出一股撩动人心的淫邪之气,呻吟之人正是仙帝凤玉。
  霜月听了,只觉腹中子宫纠结如绞,心底深处的漆黑欲望几乎要从血肉里溢流出来。
  “凤玉……我的儿啊……”
  霜月颤声道,顾不得九千院还在身旁,便往凤玉奔去。
  扑到凤玉身边,只见他眼神恍惚,肌肤红烫,虽是男儿,却因长年积病,纵有九千院的内气加持,手脚身躯却依旧细瘦软弱,且胸口竟有两团微微隆起,乍看之下,竟像女子多些。
  “凤玉……孩儿……你可醒了……”
  但霜月惊喜之余,根本没注意到那些枝微末节,一双眼睛只顾着往幼帝股间望去。
  只见在他纤瘦双腿之间,一根白笏悄然而立,高约半掌,粗约二指,虽娇小青涩,却是货真价实的帝家阳龙。
  (九千院已重建陛下体内经脉……凤玉可望不受病痛所苦……我母子终可遵循帝家家规,以同源纯血相交,延续一族香火!霜月惊喜万分,因她生下凤玉以来,还未曾见过幼帝阳物如此挺立,遂小心翼翼,以手掌轻轻扶捧,生怕碰伤了它。
  “霜月,你还在等什么?”
  霜月回头一看,只见九千院笑盈盈地望着这边,“那可是本宫送你的大礼,还不快好好享用一番?”
  “姐姐救我帝家……大恩大德,小妾毕生难忘……”
  霜月道,体内黑浪翻涌,欲与亲生子嗣交合的帝家血流在肌肤下蠢动。
  “凤玉……娘的好孩儿……娘在这里……”
  霜月爬上凤玉腰际,动作轻柔,以手导引男根,股间玉浆滴落凤玉的两腿,“我们母子俩……终于能合而为一了……这一刻……娘不知梦了多少回了……”
  细小的阳龙陷入霜月的股间,感应到相同血缘进入体内,蜜门立刻一阵紧缩,将男根往内吞入。
  腰一沉,难以形容的充实和满足顿时填满霜月,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骑跨在幼帝身上,仔细品尝亲生儿子的味道,直到蜜肉将凤玉的形状记得一清二楚,腰臀才慢慢扭晃起来。
  (啊……这滋味……就和昔日……爹爹和哥哥与妾身恩爱之时一般……
  “第一次……就交给娘吧……”
  就像是在安抚凤玉入睡一般,霜月柔声道:“有好多美妙滋味……娘都要教给你……从今日起……我俩既是母子……亦是夫妻……”
  一边缓缓扭动腰臀,霜月慢慢依偎到凤玉身上,柔唇吻上了亲生儿子的嘴。
  就在母子两人肌肤相触,内气相激的同时,霜月感受到一股绝不应出现在凤玉身上的气息。
  和霜月期待的相反,凤玉肌肤上传来的不是男子热烫刚猛阳气,却是女子冰凉柔和的阴气!
  就在此时,九千院解除了霜月身上的媚术。
  恢复神识的霜月有如被人临头倒了盆冰水一般,大惊失色,欲从凤玉身上跳起,但帝家乱伦欲血作祟,蜜穴狂也似地吮着娇贵阳物,腰臀不住迎送,根本无法止歇。
  仔细一看,霜月这才发现,虽然凤玉阳物中确有阳气流动,但除此之外,其身躯各处,竟无一不是充斥着女子阴气!
  “这……这……”
  霜月只觉身躯如堕冰窖,回过头去,望向九千院。
  “怎么了?你们母子俩好不容易能按照帝家家规,繁衍帝室血脉,为何又停手啦?”
  九千院呵呵笑道。
  “九千院……你……”
  霜月恍然大悟,颤声道:“你给凤玉重建经脉……但灌入陛下体内的却是女子阴气!”
  “当然了,本宫又不是男人,何来阳气之有?”
  九千院放声大笑,“本宫既为女子之身,灌输给仙帝的当然也只能是女子阴气呀。”
  “凤玉他……陛下是男儿身啊!男子体内怎可有女子经脉?”
  霜月嘴里喊道,柳条样的腰肢却盘在亲生儿子的下腹不断迎送,心里虽痛苦万分,股间欢愉之意却是愈发高昂,脸上表情亦悲喜交织,极为诡异。
  “哼,本宫何许人也,天下岂有我不能之事?”
  九千院冷冷道:“本宫自始便在仙帝体内建了两套经脉,互不侵扰,之所以要除去其腹中五尺柔肠,便是为使这两套经脉能并存无碍。”
  “那……如今陛下体内……既有阳经,亦有阴脉?”
  霜月颤声道,“世间上……怎有人体内能同时具备阴阳二气的?”
  “为何不可?”
  九千院来到霜月身边,“从此之后,仙帝阴阳并济,雌雄同体,不但功力增长速度加倍,更可尽尝男欢女爱之妙,世间的好处都给他得了,你可真该好好感谢本宫才是。”
  “你……你说这话是……啊啊!”
  霜月感到蜜处里阵阵痉挛,竟酥麻欲泄,“什么……意思……噫噫!”
  “本宫的意思是……”
  九千院在霜月耳边轻声道:“本宫在仙帝腹中植了一个胎房子宫,将其肠道化为蜜径,菊门化为女阴,如今陛下除了男阳御女之快外,更可一享女阴承阳受精、怀孕产子之乐,天地间所有淫乐美妙,都汇于仙帝一身,你说这可不是最好的礼物吗?”
  “什么……不……啊啊!”
  霜月喊道,悲愤之情掠过她的心头,但很快便被母子交合的快乐推翻。
  “仙帝体内阴阳二气同处一室,相互激发不息,正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吸相引,终至交合,其所生淫念欲火永无止灭,若不想仙帝纵欲过度而死,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才行啊。”
  只见九千院眸中金光一闪,使出了水镜勾月之术,影响所及,不但霜月体内淫欲高涨,就连身为男儿的凤玉亦难逃魔掌,体内九成女子经脉,浑身阴气都在九千院的心念下沸腾翻滚。
  “九、九千院……”
  帝家累世乱伦的欲血在霜月体内肆虐,在高亢的欢美浪潮中,她只觉眼前一黑,委身于淫欲之中,什么也无法想了。
  “啊啊……呜啊啊!”
  凤玉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神情中已无理智,他翻过身来,将霜月压在身下,瘦弱的腰肢挺送如捣,贪狼饿虎似地往她股间剌去。
  “孩儿……娘的儿啊!”
  霜月双手捏着凤玉的臀,泛滥的蜜部欢喜承迎。
  在九千院的注视下,霜月高声呻吟,激烈泄身,蜜处紧紧吮着凤玉连皮也未褪的青涩阳物,往内吞咽。
  “哈哈哈!”
  九千院放声大笑,“放心吧,霜月!只要本宫在人间一天,保你帝家香火不断,就算你想死,本宫也不让你死!”
  夹杂着黝黑瘴气,金黄光辉自九千院体内绽放,转眼将通天台完全吞没。
  邪犽拥着雾凌的腰,夫妻俩从永蜷足爪上飞跃而下,落在改头换面的通天台上。
  顶着一头赤发,裸着身躯,邪犽刻满秘文咒语的肌肤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通红。
  通体赤黑,怒张的男根昂首在股间,肉冠高高翻起,龟头乌亮反光,仿佛全天下的淫欲邪念都收缩于其中。
  依偎在他怀中,雾凌银发如雪,身上穿着一件红底白纹,以两人发丝制成的长衣,胸腹臀腿遮而不掩,显而不露,一身丰乳蛇腰,桃臀美腿,随着动作摇曳生姿,极尽挑逗之能事。
  放眼望去,只见处处芳草及膝,石桥流水,竹丛树荫间不时有野兔、小鹿奔过,但俗界瘴气充斥,寻常草木、动物根本无法生息,眼前景象显非真实,而是以妖力幻化塑成。
  两人几个飞跃,循着九千院的浩瀚妖气,来到通天台中心。
  曾是金阁仙阙宫正殿之处,如今已被清空铲平,化为满地瑞草,一黄金宝座设于草原中央,其上一人斜倚,身后千万狐尾聚集成一堵金黄城墙,有如端坐太阳中心,不论姿态、形貌都令望者心生敬畏,正是将人间妖界纳于股掌之间的金狐妖后,真月九千辉映院。
  只见她宝冠上八条天纲朝人间、妖界各大灵穴无限延伸,起初虽只有指尖大小,却越长越粗,到千里远处,已如飞龙腾蛇,金光浩荡,只要九千院心念一动,天纲一抖,便能轻易在地上鞭出个深及冥土的窟窿。
  宝座下头,一名少年正疯了似地狂肏着一女子,九千院的脚便踩在少年背上。
  “啊……凤玉……孩儿……娘的儿啊……”
  霜月双腿勾缠在少年膝后,双手紧抓着他的臀,眸中尽是欲色,神情恍惚,水蛇样的腰臀随着少年的抽送,不断上挺迎接。
  “呜……啊……呜呜……”
  盘据在霜月娇躯上的少年肢体纤瘦,但面貌清秀,几与女子无异,他眼神空洞,半梦半醒,两手扣着霜月的腰,着了魔似地不断抽送。
  在万物都已死绝的神州大陆,理应以人间众生为己任的帝家最后两人,却在九千院的脚下疯狂交合,其模样显得无比荒谬,但同时也暗示着凡尘俗世未来百年的命运。
  (怪了,这少年体内怎么有阳气又有阴气,不男不女,究竟是什么人?雾凌诧异地望了幼帝一眼,随即跟着邪犽来到九千院座前,矮身行礼。
  “本宫等了这么久,你们可终于来了,”
  九千院将霜月和凤玉踢到一旁,笑道:“胆敢让本宫如此枯等,尔等该当何罪?”
  “你这么说,我也只能以自身血肉补偿了。”
  邪犽笑道:“谁叫永蜷大而无当,长了千百只脚,跑起来的速度却不及你御风驾云的百分之一呢?”
  两人四目相接,不需多语便知彼此心中意思。
  “过来,我的淫魔。”
  九千院双眸望向邪犽股间,心里一荡,柔声道。
  踏上宝座台阶,邪犽与九千院相拥而吻,九千院冰雪般的十指在阳物上勾搭,泌凉入骨。
  “这……哥哥?娘娘!”
  雾凌又惊又讶,不解为何邪犽竟和九千院如此亲密。
  “乖,雾凌,你也过来。”
  九千院转头对着雾凌招手,“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雾凌心中虽疑,仍跟着走上宝座,来到两人身旁。
  捧着雾凌脸蛋,九千院二话不说,朱唇火辣辣地咬上,便是一阵深吻。
  “嗯I ……嗯?嗯嗯……”
  柔唇相叠,九千院的灵舌钻入雾凌口中,雾凌虽吃了一惊,身体却自然配合深吻,任由那湿滑肉蟒深入自己的嘴中。
  下体一热,阴气共鸣,雾凌只觉体内欲火狂燥升扬,几欲将四肢百骸都焚烧殆尽。
  紧接着,雾凌娇躯一颤,竟然就这么泄身了。
  “啊……嗯……”
  当九千院离开雾凌唇边,她已是双颊晕红,肌肤发烫,一对眸子湿润欲滴,“娘娘……这……这是……”
  “快活吗?我的好孩子……”
  九千院语气柔软,“以后娘娘每天都要这么爱你。”
  两手轻轻将长衣从雾凌身上褪下。
  困惑之中,雾凌忆起了不久之前,在梦境里自己和九千院亲密交欢的模样。
  “乖孩子;那不是梦……”
  九千院捧起雾凌丰满的乳房,轻轻搓揉,“那日,我们两个都成了这淫魔的人……”
  邪犽大手从九千院背后横过,将她身上的金缕衣拉至半腰,她胸前那对雪白丰硕顿时弹了出来。
  九千院嘤了一声,转过头去,与邪犽接吻,两手仍不忘爱抚雾凌的酥胸。
  “原来……那都是真的……”
  雾凌颤声道:“我和娘娘……都被哥哥肏了……”
  刹时间,数日前三人在长夏城里忘我欢爱的记忆,全都活灵活现地在雾凌脑海中复苏,她只觉胎中蜜肉纠结如绞,好似浑身的血都积淤在子宫深处一般,说不出的郁闷难受。
  九千院腰肢一扭,金缕衣化为一身柔软纤毛,雪白腹部底下是一只生着金毫的肥嫩耻丘,耻丘下方,鲜艳的淫裂滴着蜜浆,吐着热气。
  在雾凌的眼前,邪犽用指尖捏起九千院的耻丘,把玩起她骨上嫩肉,鲜红阳物穿过她的双腿,龟头沾取淫浆,阳根贴着绽放的花瓣磨蹭。
  “滋滋……滋滋……”
  “啊啊……我的好淫魔……你别逗我了……”
  九千院发出令雾凌不敢置信的娇媚喘息,“你肏我……你快肏我……在雾凌面前操我……”
  在肉乐的伴奏中,邪犽的阳物婆娑在九千院的双腿之间,龟头往雾凌脸上挺去,几乎要碰到她的唇。
  无须任何提示,雾凌立刻张开了嘴,将邪犽的龟头含入口中,九千院蜜浆甜腻的滋味立刻在她口中扩散开来。
  邪犽搂着九千院,两人贪婪地接吻。
  吮了好一会,雾凌柔唇离开阳物,舌尖沿着九千院耻丘一路往上舔去,最后来到了她的唇边。
  九千院和邪犽凑过来,三人火热的舌尖卷在一块,银浆滴落在彼此的胸前。
  九千院搂着雾凌,邪犽搂着九千院,雾凌则伸长了手,拥着邪犽的腰肢,三人身子密合,紧紧相拥,阳物在二女股间滑动。
  “娘娘……我……我们……”
  雾凌颤声道:“我们一起当哥哥的妻子……我们三个人……以后就可以天天这样相爱了……”
  在妖星瘴气的催化下,雾凌对一族之长九千院的敬爱转化成漆黑的欲火,正如同九千院对雾凌的慈爱转化成乱伦淫念一般。
  “雾凌……我的好孩子……娘娘好爱你……”
  九千院边喘边笑,“死淫魔……能有我们两人做你的妻子……可真便宜你了……”
  “哈哈……只希望你们两个别合作起来把我吸干就是了……”
  邪犽笑道。
  雾凌微笑,双手往下一探,捧起邪犽的阳物,将其重新引领至九千院的蜜门之前。
  “雾凌?”
  九千院不解。
  “长幼有序,哥哥要先让娘娘快活才行。”
  雾凌笑道:“小的一路上已经被哥哥喂饱了。”
  邪犽会意,腰肢一挺,火烫龟头挺入九千院蜜门,直捣胎房入口。
  “啊啊!我的好孩儿……你……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
  九千院颤声道,酥麻欢美沿着脊椎一路窜上脑门,她拥着雾凌,两人吻成一团。
  九千院越吻,心中对雾凌之爱欲越是激烈,欲与其同赴极乐,只恨两人同为女子之身,苦无对策。
  “何无对策?你既能在那少年体内植入女子经脉,难道就不能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吗?”
  邪犽在九千院耳边低声道。
  “如法炮制?”
  九千院以心音问道:“淫魔,你这话什么意思?”
  “身为人间妖界霸主,怎么连这点小事也要人提点?”
  “别卖关子……快……快跟我说!”
  九千院焦急道,曼妙腰肢与雾凌贴合,耻丘顶着耻丘,诱人的臀水蛇般前后扭动。
  “男子体内既然长得出胎房,女子胯下又为何生不出阳根?”
  邪犽笑道。
  “啊……啊啊!”
  九千院一听,顿时醒悟,“原……原来如此……”
  心念一动,九千院将耻丘上的阴气运开,将胎中保留之纯阳精气往体表催逼,随即只觉有根细针样的东西火辣辣地刺透下腹,从耻丘上穿了出来。
  不过眨眼间,一根通体赤黑的东西便从九千院雪白的耻丘上硬生生地拔起,赫然是具男根,不论大小形状都与邪犽胯下的阳物毫无二致。
  夹在二女娇躯之间,布满青筋的淫物缓缓抽动。
  “啊……这……这不是哥哥的好东西吗?”
  雾凌见状,又惊又奇,“怎会……生在娘娘身上了?”
  “啊……这……这真的是男根?”
  握着股间高挺的淫器,陌生的新鲜感触令九千院大为讶异。
  “正是,这淫物以我纯阳精气炼化而成,是以不论色泽大小都与我相同,以这淫物与雾凌欢爱,就如同我与雾凌欢爱一般。”
  邪犽笑道。
  “哼,若以这淫物射精,射出来的想必也是你的阳精是吧?”
  九千院随即会意,“不愧是淫魔,怎么也不吃亏。”
  “哈哈,九千院,如今万事皆备,你还不快一偿宿愿?”
  邪犽大笑道。
  “这、这还用你说?”
  想到马上便能与雾凌交合,九千院心头一颤,啐道。
  “好孩儿,来,今日就让我俩同赴极乐。”
  九千院望向雾凌,柔声道。
  “嗯……娘娘……小的听娘娘吩咐。”
  雾凌娇声道,双手伸出,与九千院十指交扣。
  四唇相接,九千院将婀娜腰肢往雾凌的下腹顶去,耻丘上发烫的赤黑淫物缓缓抵上窄小的花门。
  “没……没想到……小的今日……竟被娘娘开通了……”
  雾凌腰肢一颤,微笑道。
  “心肝宝贝,只恨我醒悟得晚,否则早在你十岁更毛之时,我就该这么做了。”
  九千院轻声道,“你娘、你的姨姑、姐姐、妹妹……你们全都是我的孩儿,心肝宝贝,全都要和我共赴极乐。”
  “嗯……嗯……小的……一辈子……都是娘娘和哥哥的……”
  雾凌喘息,强大的阳气从淫具前端透进她的体内,令她神魂颠倒,五内如焚。
  “雾凌……我的孩儿!”
  九千院深叹,她低下头,仔细凝视着淫物,望着那外翻的乌亮龟头,然后缓缓挺腰。
  只见雾凌鲜艳的蜜贝逐渐扩张开来,红心的肉、粉嫩的膜,在淫物狰狞的挤压下内凹变形。
  “滋”的一声,银浆飞溅,龟头顶开了狭窄花门,蛮横地挺入蜜道。
  雾凌那薄弱的处女就这么被男根推送撕裂,随着淫物顶进了多汁嫩穴里头。
  “啊啊!”
  雾凌抽了口气,腰肢一颤,双腿自然而然地收了起来,勾夹在九千院腰际。
  几缕血丝沿着淫物细细滑淌,随即被泉涌的蜜浆洗去,处女穴特有的紧实往男根上席卷,密不透风地裹缠。
  “啊……啊……这就是……”
  陌生的鲜辣快感窜入九千院体内,“男子进入女阴时的感觉?好热……好舒服……紧紧包着……”
  蛇腰一扭,九千院胯下的淫物往雾凌体内又顶入了几寸,怒张的龟头虽蛮横地将阴道拓开,但蜜肉随即不休不挠地往淫根上回卷。
  “哥哥……娘娘……啊啊……”
  雾凌娇躯颤抖,深入体内的火热淫具是邪犽之物,但和她肢体交叠的却是九千院,欢快之际,她无法分辨,只能两人都叫。
  九千院紧盯胯下淫物,亲眼看着雾凌晶莹的蜜浆沿着阴茎,滑下自己双腿内侧,再看着那赤黑的粗大肉棒一分一分,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深处挺进,直到完全没入。
  温柔的暖热将九千院包覆了起来,她完全插入了雾凌,与流着自己血脉的年轻后生交合。
  龟头顶在雾凌的子宫入口,九千院可以感觉到雾凌的脉搏就在裹着淫物的蜜肉内侧勃动。
  陌生的冲动从脊椎内部沿着淫物扩散,九千院只觉男根中好似埋有一根不断变粗的铜芯,初时细微,接着越发热烫,猖狂无比,只欲抽插,遂无法抗拒,腰肢一扭,桃臀飞也似地舞了起来,在雾凌蜜肉中深插猛捣。
  “滋滋、滋啪——”
  温暖的蜜浆在两人之间飞溅开来。
  “啊!啊啊啊!”
  雾凌娇躯乱颤,“哥哥……哥哥肏我!娘娘……肏娘娘……娘娘肏我……啊啊!”
  阴道之底被龟头马眼重重啃咬,欢得语无伦次,只155 欲消融。说“雾凌……雾凌!我的孩儿!”
  九千院喊道,两人四唇紧密相叠,舌尖狂乱地卷在一块,相互吸吮。
  突然,九千院蛇腰一僵,抽送嘎然而止,只觉淫物中一道凄厉热流奔过,锐利得有如刀割,初时只觉痛彻心腑,但下一瞬间,痛楚化成了剧烈欢快,整根阳物都剧烈痉挛,一道又一道热流自龟头里如箭射出,势道之猛,甚至隔着雾凌肚腹亦可隐然听闻。
  “咕嘟……咕嘟……”
  精液有如铜浆铁汁,大块打在雾凌的胎房肉壁上。
  “啊啊……这……这就是……男子射精之快?怎会如此刚猛……如此狂肆……”
  九千院腰臀发颤,搂着雾凌,不敢动弹。
  滚烫精液不停喷发,一团团有如卵石,重重击入雾凌胎内。
  “啊啊!”
  雾凌受不住那阳气催逼,猛然真泄,将九千院搂得更紧了。
  “娘娘……哥哥……你们肏我……”
  阳精在雾凌体内扩散,她眼中含泪,唇边滴涎,欢得话也说不清楚,“插……插到里面……将子宫胎房也顶穿了……”
  听闻雾凌此语,九千院顾不得淫物仍射精不已,蛇腰一扭,再度狂捣起来。
  “我的好孩儿……娘娘……今日……我俩非欢快至死,不得干休!”
  九千院喊道。
  宝座上,只见两具雪白娇躯纠缠在一起,雾凌纤细手足勾搭着九千院雪白的背,随着抽插而颠颤飘零,九千院浑圆高挺的臀则不断往雾凌的蜜处挺去,男根深捣重顶,阴阳交合处,精液、蜜浆泉涌不息,四周千万狐尾亦呼应主人体内狂涛,环绕二女娇躯,随着呻吟窜动起伏,有如万千金浪。
  一旁却不见邪犽,原来他早已步下宝座,来到凤玉和霜月身边。
  “啊……呜呜……”
  受阴阳二气攻讦之苦,幼帝神智不清,趴在霜月身上细声喘息,尽管已无体力,纤细的腰肢却仍试图在母亲体内抽送。
  “别急,陛下……休息一会,等恢复了气力再来……娘是你的人……哪儿都不会去的……”
  霜月搂着凤玉,像是在哄婴孩入睡一般,含着少年的耳朵轻声说话。她两手抚着凤玉的臀部,腰肢往上迎合,臀腿间满是淫蜜干涸的痕迹。
  “看这模样,这小子大概还没有泄过一次精吧?”
  邪犽站在两人身旁,冷笑道。
  “你……你是谁?”
  霜月不识邪犽,“此间乃帝家禁地,你非我帝家血族,岂可擅闻?”
  受九千院媚术控制,霜月意识混浊,还以为自己身在惊凤房中。
  “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是九千院叫我来的,你孩儿与你欢爱许久,却没有射精过半次,是不是?”
  “这……是姐姐叫你来的?”
  霜月听见九千院的名字,犹豫半晌,“就算如此……我母子交合,又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系,你孩儿体内经脉,阴脉占九成,阳经只有一成,阴胜于阳,这样下去,他一辈子也无法射精,而放眼天下,只有我能够帮你。”
  邪犽回答。
  “此言当真?那……那妾身该如何是好?你可愿帮助妾身?”
  霜月听了,不疑有他,惊道。
  “正有此意,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邪犽道,低身在霜月耳边细语。
  “这……龌龊!我帝家血统尊贵,岂可受你玷污!”
  霜月一听,立刻厉声拒绝。
  “你帝家血统再尊贵也是凡尘俗世之人,我可是天上妖星下凡,较诸你帝家血统,尊贵不止百倍,更何况放眼俗界,只有我具备纯阳之气。”
  邪犽冷笑,“也罢,既然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就任你帝家血脉在此断绝便是。”
  “唔……妾身……”
  霜月一听,不禁迟疑起来,她神识受九千院的媚术所制,已无法分辨是非。
  “喏,你若不信,亲眼看看便是。”
  邪犽见状,心中窃笑,蹲在霜月身旁,将胯下那根铁杵似的赤黑阳物送到她眼前三寸之处。
  “啊!啊……”
  霜月一惊,先是别过头去,但很快便受不了阳根热气的诱惑,又回过头来。
  一回头,霜月两眼便被那吐着淫浆的乌亮龟头给吸引住了,虽然邪犽压根没碰到她,但妖星纯阳之气就连九千院亦难以抗拒,何况修为远逊九千院的霜月?
  她一身阴气早就被挑拨得有如滚汤沸水。
  “这……世间怎有如此……狰狞刚猛的……”
  霜月望着邪犽的男根,爬满青筋的赤黑肉棒里隐隐闪着磷光,好似里头流着的不是鲜血,而是铜浆铁汁。
  (若是……被这根好东西入了……妾身……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如同磁石互相吸引,在妖星纯阳之气的诱惑下,帝家一族的乱伦淫血在霜月体内翻搅,全都朝着邪犽聚引。
  邪犽腰肢一挪,龟头抵着霜月的柔唇。
  霜月嘤了一声,转头欲躲,邪犽立即伸过手,将她的脸转了回来。
  “不……别再靠近……”
  霜月颤声道:“妾身……快受不住了……”
  邪犽笑了笑,仍将龟头抵在霜月的唇边,但腰肢却不再往前推进。
  就这样,乌亮的龟头与霜月两片柔唇相接,马眼溢出的淫浆一丝一缕渗进她口中,滋味甜美辛辣,有如鸦片麻药,越尝越是上瘾。
  (啊……哥哥……爹爹……恕女儿不孝……妾身……受不住了……霜月在邪犽的龟头上亲吻起来,柔唇香舌又棉又软,热腾腾地缠上了阳物。
  邪犽呼出了一口气,享受霜月口腔的美妙感触,任凭她越吮越深,没一会,半根阳物已滑入她舌后。
  腰肢一酸,邪犽捧住霜月的额头两际,阳物对着她暖烘烘的嘴儿一挺,“咕滋”一声,直直捣入喉中。
  “咕……嗯……”
  霜月伸直了颈子,感到那铁棒一般的阳物将自己的喉咙撑了开来,几乎无法呼吸,但奇妙的是,她却丝毫不觉痛苦。
  邪犽抽送起来,在无力动弹的幼帝眼前,肏起了他母亲的嘴。
  “啊……呜……”
  望着母亲在邪犽股间的媚态,凤玉低声呻吟。


第六章 阴阳同体
  霜月张大了口,唇贴上男茎根部,整个人化成邪犽胯下的禁_ ,贴伏在他双腿之间,脑中飘飘欲仙,只觉浑身都要被那火热肉棒给融了,耳中听闻尽是淫物在嘴中抽送的肉乐,泉涌的芳涎亦不断自唇边溢淌。
  接着,一团火热在霜月喉中爆开,她还来不及反应,邪犽的纯阳之气已奔过她全身经脉,胎房蜜穴一阵激烈抽搐,猛然泄身。
  邪犽将窜动的阳物缓缓拔出,男根沾满了霜月的唾液,痉挛的龟头马眼里,大块白浊不断喷发。
  邪犽握着淫物,将精液洒在霜月的眉间、鼻头、双颊、唇边,浓郁的气味渗透了她的脑髓,恍惚之中,她张开口,将舌尖长长吐出,两手捧在下颚之前,像是初生之犊般啜饮着男根里流泄出的浓郁白浆。
  黏稠白浆像是半融的积雪,沿着她美丽的脸庞化成春泉滴落。
  邪犽再度将阳物插入霜月满是精液的口中,将最后一股浓精喷洒在她麻痹的舌面上。
  “怎么样?”
  邪犽微微喘气,腰肢徐徐抽送,沾满精液的红唇在龟头上翻腾,“我所言之事,你可答应?”
  “啊……嗯……”
  霜月浑噩之中,仍不断以舌尖舔取马眼里的残精,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一和邪犽四目相接,霜月便觉下体纠痛如绞,胸中苦闷难当,自知不论身心都已为他所有,再无抗拒之能。
  “你……妾身……”
  霜月细声说道,“凤玉是妾身怀胎十月所生……只求你……别弄痛了他……我帝家一族……如今都在你指掌之间了……”
  “唔,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可否说得更清楚些?”
  邪犽淫笑道:“刚才我和你说的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这……爹爹……算妾身求你……”
  霜月听闻,捧着邪犽的阳物,一边哀求,一边在龟头上亲吻,“他是妾的亲儿……至少……别让妾身这样说他……”
  “不行,你若不说,我就不做。”
  邪犽逼进。
  霜月闻言,流下泪来,两缕清泉在满是黏稠白浆的脸庞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爹爹……妾身依你便是……”
  霜月泣道:“只求你别抛弃我帝家一族……”
  “求你……肏了凤玉吧……”
  霜月颤声泣诉,“当妾身的面……肏妾身的儿……我母子俩……都依你了……”
  邪犽哈哈大笑,腰肢一沉,再度将阳物插入霜月的嘴中,内气一运,随即再度射精。
  大量阳精在霜月嘴中弹开,进入食道滚落腹中,将她烫得心迷神醉,脑中为之融,娇躯不断抽颤,一泄再泄,双腿所坐之处,蜜液都积成了一泓水潭。
  恍惚之中,霜月连邪犽将阳物抽出都没察觉。
  邪犽两手一伸,轻轻将霜月推倒在地,然后将凤玉拦腰抓起,反过来叠在霜月身上。
  于是,凤玉的雪白玉笏,以及两片狭窄臀瓣,就这么贴在霜月眼前。
  “舔。”
  邪犽命道。
  霜月过了半晌,才回过意来,沾满浓精的舌尖缓缓吐向了亲生儿子的菊门。
  舌尖轻触,霜月吻上了凤玉的后庭,朱杏沿着菊轮舔舐,不但毫无臭恶,甚至还溢出微微酸甜。
  (这滋味……如同吸吮女阴一般……“啊……噫……”
  凤玉发出了愉悦的喘息,音色听来和女子无二。
  凤玉臀部颤抖,菊肉阵阵蠕动,已完全化身为女阴的菊轮再也不需将秽物排出体外,其运动完全倒了过来,竟缓缓地往内收缩,将霜月的舌尖往菊蕾里卷。
  “啊啊……嗯嗯……嗯嗯!”
  凤玉心智昏沉蒙昧,既无意识,自然亦不以肉欲欢美为羞,遂娇喘呻吟不断。
  听闻亲儿欢愉的呻吟,霜月感到下腹深处又是一阵纠结,舌尖刮着凤玉肠里的肉,吮得更深了。
  “够了。”
  邪犽说道。
  霜月将舌尖从凤玉臀上离开,只见菊轮浑圆如月,颤抖的皱折泛着莹光,娇柔绵软,每一条隆起的肉都是玻璃般的粉红色,从中央微微开合的菊蕾里,透明银浆有如琴弦,一丝一缕地淌落。
  邪犽双脚一开,跨坐在凤玉臀上,赤黑巨阳晃过霜月的鼻尖,乌亮外翻的龟头牵着精丝,抵上凤玉的菊阴。
  “啊!啊……啊啊……”
  被火钳般的阳物抵着,凤玉纤瘦的身子弹了起来,就像是失足跌进了火堆里一般,瘦弱的雪白双腿抽动,想要跳开。
  邪犽一把按住他,将他缺乏曲线的苍白身躯压回霜月的胸前。
  被邪犽筋肉隆隆的巨体压制,就像是被狮子咬在口里的小鹿,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子还不及邪犽一半,毫无反抗之能。
  然后,毫无预警地,邪犽插入了凤玉,粗大的淫物捣进了粉红色的菊轮。
  凤玉的菊液沿着阳物溢流出来,身躯随即激烈颤抖。
  “啊啊!噫噫!”
  感到异物入侵,凤玉尖叫起来。
  就在眼前三寸之处,霜月看着那烧红的肉棒刺进了亲生儿子的肛内,被撑开的菊轮卷着淫根,随其陷进体内,美丽的粉红嫩穴变成了一个深邃的黑洞,粗大的男根不断往内插入。
  少年白皙的细小阳物硬梆梆地顶在霜月乳上,那对玉珠似的肉囊紧紧贴在玉窃根部,蜜液珠泪沿着肉囊流下,晶莹发亮。
  幼帝化为女阴的肠道软软地缠上男根,棉花般的媚肉里柔中带韧,埋有无数螺旋筋腱,随着阳物越插越深而收缩紧锁,扭拧蠕动,柔处有如无数唇舌舔吮,韧处又有如指掌把套,滋味是说不出的新奇美妙。
  未料到少年菊穴竟如此诱人,邪犽不禁吁了口气。
  (没想到……九千院这随性之举……竟能创造出如此阴阳混杂……滋味绝伦的肉器……食髓知味,在将阳物深捣至根后,邪犽更狂抽起来,在霜月眼前不到一寸之处,凤玉的柔嫩菊轮充血膨胀,扩张成一鲜艳的红色圆箍,就像是一具贪婪的口锁在淫物肉茎上,随着它进,随着它出。
  “啊啊!啊啊……啊啊……噫噫……好……好……好好!”
  少年的尖叫变成了狂喜的呻吟。
  带着扑鼻的酸甜气味,大量菊浆从凤玉肛门涌泄,他的呻吟越发高亢。
  邪犽整个躺在凤玉身上,将身高还不到他一半的凤玉完全覆盖住了。
  捏起凤玉下颚,邪犽将他的头往上抬,仔细端详他的脸孔。
  凤玉未脱稚气的脸庞上,依稀有着霜月的神韵,一对丹凤眼下是细直的鼻梁及清秀高雅的面容,五官中既有女子的娇媚,也有男子的俊美,竟是越看越扑朔迷离,难辨雌雄。
  只见他红着双颊,薄薄朱唇津涎滴淌,口中不断呻吟,恍惚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愉悦之意。
  “好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邪犽笑道:“我还不识人间娈童滋味,今日倒要好好尝尝。”
  “吸我的舌头。”
  邪犽说道。
  接着,凤玉的呻吟声消失了。
  “滋滋……滋滋……咂咂……”
  在淫物与淫物抽动摩擦的肉乐声中,霜月听见了邪犽和凤玉接吻的声音。
  “嗯……哼……”
  凤玉发出了温柔的鼻息。
  邪犽火热的厚舌滑进了凤玉的口中,在他无意识的身躯里注入另一股狂喜。
  一想到亲生儿子口里正吮着邪犽粗厚的舌头,霜月胎内便阵阵抽痛,有如刀眼前,邪犽抽送得更重了,淫物深深捣进凤玉的菊中,男根没入至底,两人的肉囊都快碰在一块,好似光是淫那狭小窄臀还不够过瘾,更要把他整个身子骨都给肏得散了才够痛快。
  望着凤玉在眼前不断颤抖的臀,听着他狂乱的欢愉喘息,霜月只觉胎内血肉纠结成块,无比的悲痛、愤怒、兴奋和狂喜在脑中呼啸,令她几欲疯狂。
  “啊……爹爹……救救女儿……救救女儿……”
  霜月颤声道。
  她伸出舌头,将邪犽淫物根部紧绷的肉囊吮入口中。
  炽热的阳气在唇边散开,荒淫的黑色欲潮宛如沁凉的毒药,在霜月体内激起欢美的波涛,以无比的酥麻逸乐淹没了她的神智。
  随即,从邪犽阳物根部生出了一条黝黑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尾没有鳞片的蛇,蛇头外翻狰狞,头顶有一裂口,裂口中滴着白浊汁液。
  淫蛇来到霜月唇边,霜月亲吻它,将自己的舌尖探入淫物裂缝之内,吸吮里头的琼浆。
  “爹爹……操女儿……女儿……是你的……”
  霜月呻吟。
  随即,霜月让淫蛇滑入口中,邪犽再度操起了她,一路往下,深深插进满是精水的胃囊里。
  同时,深陷在凤玉体内的龟头顶进了一团郁结如脑的肉窝里,邪犽腰肢重捣,将那紊乱的肉花心重重捣开。
  邪犽插入了凤玉的子宫,铁打的淫物在胎房里恣意肆虐。
  “啊啊……噫噫噫噫!”
  凤玉的身子猛烈地上下颤抖,他的背上鼓起了一个小丘,位于肠底的胎房被怒张的龟头狂暴填满。
  “啊啊!”
  “呜嗯嗯!”
  几乎同一时间,霜月和凤玉两人一起泄身。
  纠结收缩,两具美肉锁着淫物,贪婪吸吮。
  尚未射精的邪犽将凤玉提了起来,将他搂在胸中,继续抽送,腰肢上顶,大腿撞着他娇小的臀,“啪啪”作响。
  凤玉娇小的玉笏在苍白的双腿间激烈颤抖,却无法射精。
  “啊……啊噫!”
  凤玉眼神恍惚,表情歪扭,泪水、唾液齐下,颤抖的唇还含着邪犽的舌尖。
  过了半晌,凤玉混浊的双眸却恢复了清明,意识自浑沌的肉欲欢美中缓缓脱离。原来他神识昏茫,皆因体内阴阳二气相互攻讦所造成,如今占其身躯九成之女子阴气都在真泄之后平息下来,二气攻讦之相因而减缓,他这才得以回复清识。
  “你……你是什么人?”
  凤玉眨了眨眼,见自己竟裸身被邪犽搂着,惊恐万分,“还不快将朕给放了!”
  “原来如此,女阴泄身,反倒助你解除体内阴阳相攻的恶状。”
  邪犽抓着凤玉挣扎的双手,笑道:“九千院不愧是俗界第一大妖,这比纯粹使你堕入淫乐地狱,更为奸邪。”
  “你……你在说什么,别抓着朕!母后?母后!快来人……嗯嗯!”
  凤玉话未说完,唇已被邪犽占据,火热粗大的舌头将娇小的口腔填满。
  凤玉又怒又惊,意欲反抗,却只觉口中、脑中一片酥麻荡开,身子飘飘然的使不上力。
  “啊……啊啊……”
  邪犽离开凤玉的嘴后,凤玉听见自己口中发出的娇媚喘息声,又是一惊。
  “你……你这妖孽,对朕做了什么?朕乃仙帝,是人间至尊……必、必饶不了你!”
  邪犽笑而不答,腰肢一挺。
  凤玉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像是有什么庞大巨物在体内炸开,激起了天一般高的浪涛,席卷其四肢百骸。
  陌生的美妙狂喜从腹部深处荡开,震及指尖、发梢,又荡了回来,如此反复数次,凤玉只觉整个人酥得都要融了,泪珠止不住地淌下双颊。
  “舒服吗?这就是女子绝顶泄身之乐。”
  邪犽在凤玉耳边低声道:“天下能品尝这滋味的男子,只有你一人而已。”
  “什么……什么女子……朕、朕是男……”
  凤玉颤声道,嗓音听来与娇喘无异。
  话未说完,凤玉惊觉腹中一股火热触感自肛门贯穿,深深进入体内,几欲顶上心窝。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凤玉受制邪犽,看不见自己的下半身,惊恐万分地喊道:“在朕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邪犽淫笑两声,牵起凤玉的手,引领他来到两人间肉与肉交缠之处。
  触及邪犽的火辣阳物,以及自己被它撑开有半个拳头大的菊阴,凤玉惊得呆了。
  “小淫物,在你肛里的是我的男根,”
  邪犽搂着凤玉徐徐挺送,淫笑道:“我正在肏你娇滴滴的菊阴啊!”
  “你……你……”
  凤玉颤着嗓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有记忆以来,他从未受过此等侮辱,“朕……朕是男儿之身……你竟敢……”
  “你是男儿之身,但亦是女子。”
  邪犽笑道:“待你听完原委,就算不信也得信。”
  “你……啊啊!”
  凤玉惊怒欲骂,但邪犽腰肢一顶,龟头捣进胎房之中,酥麻销魂,他除了欢语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什么感觉……啊……啊啊!接着,对着凤玉的耳朵,邪犽将九千院所为之事钜细靡遗地说了出来。
  “不……这不是真的……朕是男儿……是当朝仙帝……你们怎么可以把朕变成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母后……母后!”
  凤玉听闻,又惊又恐,泪珠如雨水般落下。
  “你娘吗?在下面呢!”
  邪犽笑道,止了抽送。
  凤玉低下头,只见两人胯下,一女子满脸白浊黏稠,口中一条黝黑东西如蛇虫般摆尾蠕动,状极妖淫,好一会才认出那正是他的母后霜月。
  “母后……娘!”
  凤玉惊得浑身冰冷,“你……你怎么了?”
  听见凤玉的声音,霜月娇躯抽动,恍惚的双眸望向他,但腹中受淫物填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邪犽用脚分开霜月的大腿,她满是银浆的蜜处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
  望见母亲因肉欲而鼓涨欲裂的阴户,凤玉心头一震,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帝家千年乱伦之血在体内迅速发酵。
  (朕……朕究竟怎么了?“你……你想对母后做什么!”
  好一会,凤玉才挤出声音说:“别、别伤害我娘!”
  “哪儿的话,母子共享天伦之乐乃是你帝家的大愿,我是你一族的盟友,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邪犽笑道。
  说完,也不等凤玉回应,邪犽将阳物自菊中拔出,只听见“滋滋咂咂”的声响,男根自紧箍的淫肉中脱离。
  “啊!噫噫!”
  受不住阳物拔出时的欢美,凤玉浑身酥软,跌坐在地。
  他狭窄的臀上,蠕动的菊阴扩张抽搐,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鲜红肉道深不见底,肠里肠外都是黏滑蜜浆。
  邪犽抱起霜月,将她口中的淫物收回,大股浓精淫沫随即自她唇边溢出。
  “别……别欺侮母后……”
  凤玉用颤抖的手抓住邪犽的腿。
  邪犽毫不理会,捧着霜月痉挛的柳腰,阳物袭上蜜贝,“滋”的一声,尽没至根,火烫龟头笔直挺进胎房,重重捣在子宫肉壁上。
  “噫……噫……”
  霜月张大了嘴,双腿抽颤,却只能发出嚅嗫声,蜜肉胎房在邪犽填满她的瞬间猛然真泄。
  内气一提,邪犽以马眼咬着子宫淫肉,边吮边抽,在凤玉的面前肏起了他的亲生母亲;凤玉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凶猛的淫物插入母亲体内。
  但他没有出手阻止,甚至连句咒骂都无。
  狂怒、恐惧,以及无法控制的兴奋充满他的心,母亲被其他男人奸淫的景象,在一瞬间将凤玉体内的帝家血统推升到了极致。
  不知是幸或不幸,过去由于体内经脉互不相通,帝家乱伦之血并没有对凤玉造成影响,直到今日九千院将其经脉重新打通之前,凤玉从来没有对亲生母亲霜月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帝家一族……血尚纯净……能与娘交合的……只有同为帝族的朕而已!只有……只有朕可以操娘……只有朕可以!“啊啊……凤玉……娘的儿啊……”
  见到凤玉就在身边,深陷狂喜的霜月边笑,边颤声说:“你看……爹爹……爹爹在肏着娘呢……别急……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你了……”
  “娘……你在说什么……他……他才不是爹呢!”
  凤玉颤声道,往前一步,“你与异族男子相交……不知悔改……脸上还欢喜不禁……朕、朕一定要好好罚你……”
  两眼却离不开霜月与邪犽相连之处。
  “啊啊!陛下……”
  霜月颤声道:“请……请饶了妾身……饶了母后……爹爹的宝物……把娘弄得好舒服……”
  约莫有半刻的时间,邪犽在凤玉的面前尽情奸淫着他的亲生母亲,一次又一次在霜月胎内注入火辣的精液,浓稠结块的白浆从充血的蜜贝两旁滚落,触地有声。
  “淫妇……说你要生我的孩子……”
  好似光是奸淫还不够,邪犽如此笑道。
  “啊啊!爹爹!女儿要生!”
  霜月欢道,勾在邪犽腰上的双腿狂也似地抽动,将蜜部迎向阳物,“女儿要给爹爹生儿子……生女儿……让我帝家香火……水无止息!”
  霜月痴狂的淫态,让年幼的凤玉感到无比的兴奋,不论是那覆满了精液的污秽脸庞,还是淫乱舞动的腰肢臀腿,或上下翻飞的白嫩乳房,在他眼里都显得无比美丽。
  “啊……哈……”
  凤玉低声喘息,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握在被淫液湿透的雪白玉笏上,发狂似地套弄,左手往后,来到半敞的菊阴上,三指激烈插入。
  在阳物与菊阴充血的肉欲欢快中,凤玉的目光从母亲转移到了那肏着母亲的男人身上。
  他凝视着邪犽的背影,偷偷瞄着他筋肉纠结的下腹和臀腿,以及那根在他母亲体内翻搅的赤黑阳物。
  (这人如此可恨……这般蹂躏我母子……为何朕……朕竟无法不去看他?
  一股异样炽烈的燥热在凤玉的体内燃烧,有如漆黑的火焰,他不知那是什么,只知那狰狞的男根不但深深捣进了霜月的胎内,也插入了他心中。
  望着邪犽脸上的淫笑,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一种他无法描述的欲望在体内萌芽滋生,很快蔓延开来。
  (不行……朕……朕是男子……怎么可以……就在第五次的射精后,邪犽将阳物拔了出来,离开了霜月。
  霜月的蜜贝剧烈痉挛,收缩的蜜肉锁住了胎内的精液,却将阴道中的多余浓浆挤出体外,为了保护那宝贵的热液,霜月连忙用颤抖的手覆盖住下体。
  邪犽转过头,一把抓住了凤玉,凤玉嘤了一声,但就连那粗暴的手掌都令他浑身酥麻。
  邪犽把凤玉放在霜月的股间,母子俩四目相望。
  “母后……”
  “陛下……”
  霜月缓缓将遮掩住蜜处的手挪开,双腿钩上凤玉的腰际。
  “母后……娘!”
  凤玉浑身烧烫,高喊一声,“朕要……朕要肏你!”
  瘦弱的腰肢抵上霜月的蜜处,将雪白玉笏插进满是浓精的母穴之中。
  “啊啊!陛下!娘……娘是你的女人!”
  霜月喜极而泣,母子俩紧紧相拥“来……操娘吧!”
  凤玉热烈地与母亲接吻,将青涩的细小阳物插入他的起源,瘦弱无力的腰肢拼命扭动起来。
  但是,不论他如何卖力抽送,母子俩体内的阴气却相互排斥,他依旧无法射精。
  “爹爹……爹爹……求求你……帮帮陛下……”
  霜月一边吻着凤玉的颈子,一边喊道。
  邪犽来到凤玉背后,火热的阳物滑过他双腿之间,轻轻磨蹭着他娇小洁白的肉囊。
  “啊……不……别碰朕……别碰朕!”
  凤玉惊道:“要是被你进来的话……朕、朕会……”
  掐着凤玉的下颚,邪犽强行亲吻他,粗厚的舌头填满了他柔嫩的口腔。
  凤玉体内最后一丝反抗消失了,他激烈地吮着邪犽的舌头,啜饮他无情的津涎。
  拉过霜月的头,三人吻成一团,母子俩的娇喘融合在一起,无法分辨。
  铁棒样的男根抵在凤玉的臀上,他本能地抬起了臀。
  “人间至尊的仙帝,你想要我做什么?”
  邪犽淫笑道,龟头在凤玉抽搐的菊肉前欲进还休。
  “啊……呜呜……”
  在难以形容的羞愧和耻辱下,凤玉再度泪洒,但他早已屈服在体内的漆黑欲望之下。
  “朕……朕命你……”
  凤玉颤声道:“用你那根阳物……肏……肏朕!”
  “欣然从命。”
  邪犽哈哈大笑。
  “滋咂”一声,连着颤抖的菊肉,阳物深深捣进了肛内,穿过早已湿滑万分的肠道,一口气挺进了凤玉胎内,龟头再度沉入嫩肉之中。
  凤玉身子反弓,刹那间,只觉浑身都没了,四肢五感都在那火热的抽刺下悄然消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美妙欢愉。
  “动呀,你娘在等着你呢,陛下!”
  邪犽道。
  凤玉恍惚地扭起腰来,腰往前,将自己的玉笏插入母亲的蜜穴之中,臀往后,迎着邪犽刚猛的男根,让他深深顶着自己的胎房。
  言语无法形容的极致快乐席卷了凤玉,他无法控制地挺腰、扭臀,像是一叶扁舟在浪涛中翻腾。
  “啊啊!陛下……陛下!”
  霜月娇喘,“娘的儿、娘的儿啊!”
  “母后……啊啊!母后……朕要肏你……朕要肏你!”
  凤玉高喊。
  三具淫物热切地结合在一起,蜜浆、汗水融合成黏稠的淫沫在三人的双腿内侧泛开。
  “啊……噫噫……好……好好……”
  凤玉娇喘,细瘦腰肢如抽筋似地颤抖着。
  接着,眨眼间,一股白热在他眼前渲开,锐利的热意有如利刃穿过他的下腹,刺破肌肤,沿着尚未发育完成的玉笏奔去。
  美妙的颤抖从玉笏前端传来,凤玉本能地知道那是射精的感觉。
  有如地裂涌泉,奔腾的热意不断奔过玉茎,一股一股地放射出去。
  “啊!陛下!好热……好多……啊啊!”
  霜月将凤玉紧紧搂在怀中,“都给娘……都射给娘!”
  凤玉无法回答,狂乱的快乐就像是一头巨大的野兽,远远超过他娇弱躯体的负荷。
  “不……快停……停下……”
  凤玉呢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想要停吗?”
  邪犽在凤玉耳边问道。
  “求求你……救救朕……”
  凤玉哀求,“再这样下去……朕会……朕会死的……”
  邪犽不语,腰肢一挺,阳物重捣凤玉的胎房,凤玉嘤了一声,玉笏里猛然喷出大股龙精,整个人欢得几欲昏死过去。
  “……只要你替我生孩子,我就救你。”
  邪犽笑道。
  “生孩子……朕……替你生孩子?”
  凤玉回答,“朕可是……仙帝……仙帝怎可……”
  邪犽又是一阵深捣,令他的腰臀都随之欢腾起舞。
  “朕生!”
  在疯狂的边缘,凤玉用最后的理性喊道:“朕……朕给你生孩子……你要朕生多少……朕都生……只求你快救救……快救救朕!”
  邪犽一把将凤玉从霜月怀中抱起,他的玉笏从母亲蜜肉中脱离,只见原本不过半掌的青涩阳物如今竟长了一倍,白皙玉笏上头多了一节狰狞的鲜红肉茎,扁长的龟头不断喷发白稠汁液。
  “撑着点,我马上救你。”
  邪犽柔声道,凤玉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心中一震,纤瘦身躯顿时化成一团绵软。
  将凤玉转回正面,邪犽搂着他,一点也不怕他的精液溅在身上,就像是和心爱的妻子交媾一般,一边亲吻凤玉,一边徐徐抽送,阳物轻轻捣着胎房。
  “啊……啊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凤玉只觉又羞又喜,拥着邪犽宽大的身躯,全力回应他的抽送,将自己曾是男儿身的事完全抛诸脑后。
  没一会,邪犽便射精了,大块浓浆打在凤玉嫩肉上,滚烫有如铜汁。
  “啊啊!朕……朕……朕要……要给你生孩子!”
  凤玉喊道,双手紧抓着邪丫的肩头,半身筋肉都痉挛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只欲与邪犽合为一体。
  少年的意识再度坠入欢美的深渊。
  回过神来,已不知是多久以后,凤玉惊见邪犽已不在身边,而霜月正盘据在自己股间,一条柳腰腾蛇般飞舞,贪婪地吸吮着他的玉笏。
  “不……”
  凤玉喊道:“你说要救朕的……朕已经答应要给你生孩子了……”
  “你在说什么?”
  霜月娇躯贴上,搂着凤玉便是一阵深吻,“陛下乃至尊仙帝……怎会生别人的孩子呢?陛下要让娘生孩子才是啊。”
  “不……不!”
  凤玉挣扎,但没有邪犽纯阳之气的镇愈,体内的阴阳相攻之相随即泛起,他的意识遂再度沉入淫乐的狂欲之中,直到下一次的真泄之前,再也无法回复。
  “娘……娘……”
  腰肢恍惚地顶送起来,他敞开的菊阴里盘据着大股黄浊。
  霜月吻着凤玉,感受到儿子的阳物正深深刺入胎内,眸中泛出难以形容的欢喜。
  宝座上,九千院拥着雾凌,股间淫物在不知繁几的射精后,已缩小到只有半掌大小,两人臀腿股间亦满是稠浓白膏。
  “孩儿……我的心肝宝贝……”
  九千院柔声道,用最后半截淫物插入雾凌的菊中。
  “娘娘……哥哥……啊啊!”
  头、脸、身躯沾满浓精,就连胎房里也满是热液,雾凌早已被纯阳之气浸得神魂颠倒,连眼前之人是九千院还是邪犽都无法分辨。
  边吻,九千院边啜饮着雾凌口中的精液,玉指探入她短短半个时辰内,已被开通数百次蜜处,尽情把玩爱女的淫肉。
  忽而,一道沉重喘息声靠近,九千院只觉后庭一烫,一根坚挺的火辣阳物插入了菊门,一边顶开纠结的嫩肉,一边往深处挺进。
  “好淫魔……我准备的玩具……还好玩吗?”
  九千院转头,轻抚邪犽的脸颊,问道。
  “甚是有趣……”
  邪犽回答,“但再怎么好玩……终究不及我心爱妻子的美妙蜜穴。”
  “哼,也不知是真是假,”
  九千院娇嗔,“我瞧你玩那少年的菊户玩得不亦乐乎嘛,连我和雾凌都不管了。”
  “谁说的,我是不想打扰你和雾凌欢爱,才刻意退避的,”
  邪犽笑道,“直到你将体内的残精都用尽了,这才敢回来。”
  “少瞎说,我们是你的妻子,夫妻三人一同恩爱,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九千院啐道。
  邪犽嘻嘻一笑,往九千院唇上吻去,腰肢一挺,将阳物剩余部分插入菊中,龟头在嫩肉里阵阵顶送。
  “啊啊……好淫魔……你……插得那么深……想要我什么?”
  九千院一边与邪犽唇舌纠缠,一边以心音叹道。
  “既为夫妻,还有什么别的好做?”
  邪犽回答,“当然是云雨交欢,在你腹中尽输我滚热的阳精了。”
  “嘻嘻……你嘴上这么说,怎地一直往我的菊里头插?”
  邪犽不答,阳物在九千院臀中不断翻搅。
  “啊啊……嗯嗯!”
  九千院娇喘,搂住邪犽,“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吗?一心想我为你怀孕产子……当我看不出来?”
  “九千院,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邪犽笑道:“告诉我,你的卵巢在什么地方?你前院后庭我也尝过不下十次了,为何却总是找不到那枚娇巧丸肉?”
  “嘻嘻……”
  九千院金眸一荡,“我的卵巢自然在我体内……只是在我体内何处……”
  九千院娇躯一翻,回身搂住雾凌,两人臀腿相交,蜜处有如两只浸润在白霜里的红唇,相互咬吮,露出唇里晶莹欲滴的肉心。
  邪犽纵身一扑,跃入两人之中,左拥右抱,三人热切接吻。
  内气运处,五、六尾淫根自邪犽股间窜出,卷住九千院与雾凌的腰肢,或入其蜜穴,或入其菊门,摆尾抽送,“滋滋”有声。
  九千院与雾凌各以一手搂着邪犽的腰际,余下一手扶着阳物上下套弄,玉指浮掠肉茎,逗引龟头。
  千万狐尾往三人身上簇拥,化成一堵香软城墙,将三人紧密包围。
  通天台上,只闻无尽欢声浪语。
  《天外邪犽》第五集完


第六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樱雪

望云氏转生的墨云,一直无法记起前世的一切,邪犽和九千院遂谋一计,激出潜藏在墨云体内的望云氏记忆……
  醒来的墨云鼓起勇气,对邪犽说出过去所有不堪的真相,却不料邪犽早已心知肚明……
  而放下所有矜持与罪恶感的墨云,与邪犽来到凤昭宫,与邪犽、九千院及所有狐女一同坠入了黑暗的淫乐地狱……


第一章 惊梦
  梦里,炎浆自天顶瀑落而下,处处是滚着气泡的橘红泥膏,无处可去的火柱和热风在空中扭曲龙卷、咆哮嘶吼,凡血肉之躯都在瞬间化为焦黑枯骨。
  梦中的自己被枷锁捆绑,动弹不得,半身浸泡在赤黑泥膏之中,双腿被滚烫的熔岩烧到骨肉无存,痛不欲生,好容易等到肢残体断想图个解脱,血肉却又立刻重生,无尽的痛苦折磨循环重复,永无止境。
  “救……谁……救救……啊……”
  连哀号的气力也无,呻吟声细如蚊蚋。
  突然间,一道鲜红的闪光劈开了热气,厚重漆黑的天顶被打穿一个大洞,冰霜寒风倾盆而泄,极寒与剧热相互攻讦,化成澎湃水气炸散,卷去满池泥膏熔岩,刮除了一身焚肉灼骨的痛苦。
  抬起头来,心中满怀着感激和惊喜,只见那鲜红光芒里,一道高大人影正隐隐踏过赤烟,朝自己走来。
  (不行……不能看他!脑中,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嗓音如此说道。
  梦境转为一片黑暗,总是看不见红光里的人。
  “墨云姐姐……醒醒!醒醒啊!”
  “笨瓜,别睡了,快醒醒!爹爹他来了!”
  睁开惺忪睡眼,过了一会,墨云才回神。
  温暖的床榻上,两名少女坐在墨云身边,一人长发披肩,青如柳叶,另一人将头发绑成细辫,在脑后织成一对双环,发色橙红,有如玛瑙。两人头顶均生着一对尖翘狐耳,尾巴在身后摆动,神情满是紧张和兴奋。
  少女们双颊粉嫩,唇红齿白,一双上勾的桃花眼更是散发出隐隐媚意,尽管仍嫌稚气青涩,但两人既为尾玄一族幼生,不论有意无意,举手投足间均自然而然显露出几分妖娆魅态。
  再看两人衣裳,一绿一橙,皆以自身毛发幻化而成,衣襟半敞浮贴,微隆的雪白胸脯欲露未露,衣裳两侧各一道一一指宽的镂空间隙,从腋下开到腰际,将少女特有的青涩身形展露无遗,腰际则以腰带固定,短裙似的衣摆只勉强遮得住臀股,叠在一起的双腿修长纤瘦,薄丝长袜将膝盖以下完全覆盖,更让柔肤染上一层光滑质感。
  和两人亮丽打扮相较,墨云身上穿着只是一套洁白素衣,平铺直述,简直与囚人无异。
  “墨云姐姐,你还真会睡,我们喊你这么久都没听到。”
  碧发少女娇嗔道。
  “我看全尾玄族里,也只有你在爹爹来时还能这样睡,其他人哪还忍得住,早就都到外头去迎接爹爹了。”
  绑着双环发髻的少女语气却略带尖酸。
  “……翠蛾?橙蝶?”
  墨云惊道:“你们刚才是说,爹爹来了?距离他上次来访,还不到十天啊!”
  “这还用问吗?”
  顶着一头玛瑙丝,橙蝶没好气地道:“你没闻到到处都是爹爹的味道?”
  墨云定神一闻,这才发现四周果然充满了爹爹的气味,夹带着雄厚阳气,那股气息一旦进入体内,便像是毒辣的火星,沾黏在喉咙胸脯,渗透血肉,久久难以散去。
  (这味道……确实是爹爹的……他……他又下来了吗?墨云心窝一热,体内一股冲动,血潮涌向四肢手脚,便欲冲出房外。
  但下一瞬间,她又退缩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惶恐将她心中的热潮紧紧捆绑,不让其溢出于外,甫温热的手脚又冷却下来。
  “墨云姐姐,我们快出去。”
  名为翠蛾的碧发幼狐揽起墨云的手,催促道,“爹爹特意到下面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你啊!”
  “对对对!快把衣服变一变!弄套好看点的!”
  橙蝶亦搭腔道,“这可是这半个月来,爹爹第一一次下来找你了,可别再让爹爹失望!”
  说话之间,一一女脸庞潮红发烫,眉间额头香汗涔涔,连嘴唇光泽也比平时妖艳许多,显是受到了爹爹的气息影响。
  “你们去就好,我不想到外头去。”
  墨云以不带感情的口吻道,轻轻甩开了翠蛾的手。
  翠蛾和橙蝶似是早就预料到墨云会如此回答,只是互相对望一眼,脸上表情既无奈又不解。
  “唉,我说墨云姐姐,你真的不要太过分喔,爹爹对你如此恩宠,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能将你取而代之啊!”
  橙蝶冷冷啐道,望着墨云的眼神又嫉又妒。
  “墨云姐姐,为什么爹爹每次来找你,你都故意避不见面?”
  翠蛾则报以责难的目光,“在众多姐妹里,爹爹唯独对你特别,你怎么忍心这样一一一番两次让爹爹难过?”
  墨云低头不语。
  从卧房门外,狐女们似哭又似笑的呻吟声一阵又一阵传来。
  “……算了,跟她说什么都没用的。”
  橙蝶被门外的声音吸引,呼吸急促起来,“翠蛾……我们……我们去见爹爹吧……我快忍不住了……”
  翠蛾按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嘤了一声,点了点头。
  “……墨云姐姐,你好自为之。”
  两人走下床来,牵着彼此的手,十指交扣,同声道。
  说完,两人携手推开房门,纤细的双腿微微颤抖,尾巴末稍的毛发沾着细小的蜜液露珠,她俩一步一步消失在外头高昂的欢声里。
  墨云在两人离去后,以妖力重新关上房门,人又缩回了被褥之中。
  (其实我何尝不想去见爹爹……只是……用温暖的被褥将头脸覆盖住,墨云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自九千院娘娘一统天下以来,已过了十年。
  距离登天之日,尚有九十年。
  以雾凌为生母,身为九千院直系血缘的墨云,身份在众多小辈中最为高贵,但她却执意蛰居在莲花池里,和其他血统偏远的姐妹住在一块。
  一切只因她必须避开九千院之夫,尾玄族之男主,同时也是自己的生父,赤贲天尊邪犽之故。
  这十年来,墨云只觉体内有一股难以捉摸的力量在控制着自己,不但阻止她和生父见面,甚至连寻常姐妹的欢宴也不准她加入。
  若是墨云想要违抗这股力量,无以名状的恐惧便会立时席卷她的心神意识,就像是犯下了天下最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恐惧令她手脚僵麻,不论其他人如何温柔邀约,她也无法踏出脚步,只能退缩回自己的小小天地里。
  是以,当众姐妹忘我于与天尊交合,勤修男女欢爱、阴阳吸补之事时,只有她一人停滞不前,妖力甚至还不及那些小她数岁的晚辈。
  (这样下去……会不会九十年后大家都登天了,我却一人留在这阴森的地上……
  和满地的孤魂野鬼困在一起?墨云居住的莲花池乃是将通天台岩柱的一部分挖空而成,中央是座半个人深的池子,池水日夜奔流,清凉透彻,池子周围接连比邻的岩洞横穴,每一穴住有一人。虽然位居通天台内,离地甚远,但透过凿穿岩壁的窗洞仍可遥望俗世景况。
  从窗洞往外望去,天上是无数赤黑漩涡,地上是一片阴森萤光,鬼苔的幽蓝光芒将大地染成无垠鬼魅之色,冰彻心扉的送死河水从土中涌出,朝四面八方奔腾,直流入海,从上空俯瞰,河相宛如一只惨白的八爪章鱼。千万游魂飘荡在水面上,或被漆黑气风卷起,像尘埃般在空中飞舞,只有当赤贲天尊心血来潮时,这些鬼魅才能够获得实体,但就算如此,等着他们的也只有无尽的痛苦折磨。
  一想到九十年后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与满地鬼魅为伍,墨云便心惊胆跳,越想越是悲痛。
  (为什么……只有我会这样?是我哪边生得不好吗?正如同先前翠蛾和橙蝶所言,墨云自己也知道赤贲天尊邪犽对她的宠爱远胜一过其他同辈姐妹,十年来,不论她如何躲避、如何拒不见面,赤贲天尊也从未降罪责怪,每当九千院娘娘发明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游戏,第一个被召唤上通天台的也总是墨云,赤贲天尊甚至允许墨云得任意进入他和九千院的寝宫,就算是同为雾凌公主所生的姐妹,也没有人有此等殊荣。
  (爹爹对我如此的好,为何我却无法回应爹爹的情爱?墨云试着去想像,自己在天尊怀抱中的模样,但仅是如此不着边际的幻想,莫名的恐惧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她只得用力甩了甩头,将念头从脑里抛去。
  怀抱着深刻的不解和自责,墨云蜷缩在被褥中,用笔直如瀑的乌黑发丝将自己裹缠起来,静静等待天尊的离去,但鼻中却矛盾地眷恋着他的气息。
  莲花池里各处照明,均来自九千院娘娘以妖力生成的光轮,光轮悬挂于穹洞天顶,按照十一一时辰调节光暗,制造出与往昔日光仍照耀大地时相同的感受。
  墨云望着洞天顶上的光轮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整整两昼夜后,爹爹的气息才缓缓消退。
  (他……他终于回去了……墨云舒了口气,心情放松下来。
  突然腹中一阵虫鸣,墨云感到自己饥肠辘辘,不禁大为羞窘。
  往床头的小桌上望去,桌上置有一碟色泽鲜艳、香气诱人的火烤禽肉。
  但墨云并未伸手去取,因她知道碟中的食物虽然美味,却是九千院娘娘以妖力幻化而成,虽然色香味一应俱全,吃下肚却只是回归虚无,无法果腹。
  在这通天台上下,真正能令人温饱满足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众母姐姨亲们丰满乳房里的香甜奶水,另一个就是爹爹赤贲天尊邪犽的浓厚阳精了。
  而后者乃是能让自身妖力大为增进的宝物,据说若能于交合销魂之际,由天尊直接将阳精注入胎房之内,更可于眨眼之间提升数十载的道行。
  只是墨云既无法和众姐妹一样与天尊交欢,自然无法得享此利。幸好,出于对她的偏爱,天尊另外准备了一种方式,让她也能获得一定程度的补偿。
  (爹爹既然来了……恐怕也会像之前那样……命翠蛾和橙蝶……正思索时,“喀啦”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
  翠蛾与橙蝶相互搀扶,隔了两个昼夜,一一人再度步进房中,却是步履蹒跚,腰腿轻浮。
  只见橙蝶脑后发环散乱,右边衣襟垂落至腰,露出半壁上身,雪肌玉肤上潮红处处,汗珠点点,肚脐周围还有几缕浓精附着,两条腿边走边颤,银亮蜜浆淌满了双腿内侧,渗进纱袜,将橙色丝绸都染湿了。
  一旁翠蛾亦是衣衫不整,两人皆面颊通红,瞳眸含润,神情半梦半醒,唇边嘴角还挂着几丝白浊。
  天尊的浓厚气味不时从一一女体内传来,墨云闻了,只觉自己胸腹中也隐隐发烫,肚里虫鸣更甚。
  两人不发一语,来到墨云床边,迳自爬了上来。
  虽然道行尚浅,但墨云既然身为尾玄一族,自非寻常血肉之躯可比,就算十天两个月不吃不喝也无大碍,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在闻到了赤贲天尊的气味之后,墨云必定会感到饥饿难耐。
  “翠蛾……橙蝶……”
  墨云羞于启齿,细声问道:“爹爹他……是不是又要你们……”
  橙蝶两眼一瞪,似是怪墨云明知故问,两手一伸,捧起墨云脸颊,嘴巴便凑了上去,一双手像是刚从火里取出来一般的火烫。
  “呜……嗯嗯……”
  感到那异样的热气和柔软,墨云不禁轻声呻吟。
  橙蝶强行吻开墨云的双唇,一团黏滑炽热之物便往墨云口中流去,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味点燃了墨云体内的血潮。
  (这……这是……雄厚的阳气瞬间在墨云口中发散,冲击着她四肢百骸,那气息像是与血肉融合一般,一旦尝过,便再也无法将其自体内除去。
  (这是……这是爹爹的精……墨云不自觉地吸吮,将橙蝶口中的浓精一股一股地咽下腹中,两人的舌尖也卷在一块,吻得“咂咂”作响。
  没一会,橙蝶口中的精液已传递完毕,便自墨云身上离开,翠蛾立刻补上,将自己口中的精液传予墨云。
  有别于橙蝶的激烈强悍,翠蛾的吻轻柔滑软,朱杏卷着墨云的舌尖,缓缓吞吐,唇舌交缠,吻得墨云身子骨里一阵酥麻,口中浓精亦随两人的亲吻,在唇齿间反覆翻搅,直到浓稠滋味渗透墨云口中每一寸黏膜为止。
  待饮毕两人口中精液,墨云只觉腹中一阵温暖,四肢手脚都发烫发烧,饥饿之感却不减反增,胃口更加大了。
  “爹爹亲口交待的,要让墨云姐姐多吃些。”
  翠蛾舔去嘴角最后一缕残精,道。
  “哼,爹爹到底为什么待你这么好,a 真不知道。”
  橙蝶神色中满是妒意,“但要不是你,爹爹恐怕也不会对我俩如此厚爱,这我可不想欠你,爹爹既然有吩咐,那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橙蝶跨坐在墨云被褥上,小手一撩,将勉强可为遮掩的衣裳拎了起来。
  只见在那白晰的下体上,一只红艳艳的玉贝闪烁着晶莹光芒,在橙蝶的双腿之间隐隐散放着热气。
  白里透红,皮薄肉浅的娇巧耻丘上滑溜洁净,无片缕毛发,下头尚未熟成的娇小花瓣在玉贝两侧努力张着身子,像是半梦半醒的婴孩,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能透过那细细的眼缝一瞥底下的晶莹粉红。
  另一双纤细小手拂上了橙蝶的大腿,指尖轻轻搭上她稚嫩的花瓣,柔柔地旋开了紧锁的花苞。
  翠蛾来到橙蝶身后,两人身躯紧贴。
  “嗯……轻一点,翠蛾……”
  橙蝶腰肢一抖,颤声道。
  “我知道,别担心。”
  翠蛾柔声道,柔唇印在橙蝶颈上,将雪肤含在嘴里,轻轻舔吮。
  橙蝶嘤了一声。
  “滋……滋滋……”
  黏膜疏解,花瓣绽放的微弱声响,不知为何竟穿透了三人杂乱的呼吸声,进入墨云的耳中。
  白晰的指尖将花瓣翻了过来,里侧的黏膜闪耀着纯净的粉红光泽。在可爱的粉红黏膜包围之中,是一朵淋满了雪白糖霜的娇嫩花朵。
  敞开的花门颤抖着,无法闭合,细小的黑洞约莫指尖粗细,往橙蝶的体内深处延伸,好似无止无尽。
  墨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橙蝶颤抖的下体,她只能想像,不到半刻之前,爹爹的阳物还深陷在那不过指尖大小的细穴里头,重重地捣入橙蝶纤细腰肢的最深处。
  墨云身子一颤,两手抓着被褥,体内血潮翻涌,身躯虽然发烫,但额上却冒着冷汗,仅是如此单纯的幻想也令她恐惧万分。
  “啊啊!”
  橙蝶腰肢一颤,“快吃……你快吃啊!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花门抽动,橙蝶的腰上下翻腾,两腿激烈抽动。
  “咕嘟……咕噜……”
  从她的双腿之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听来有如某种沉滞胶着的液体在激烈翻滚。
  “橙蝶……那……那姐姐就不客气罗……”
  墨云咽了口口水,轻声道。
  “别说了……快……快吃啊!”
  橙蝶颤声道。
  受不住浓精诱人的气味,墨云迅速地从被褥中翻起身,头一低,用唇覆盖住橙蝶热烫的蜜贝,橙蝶顿时高声呻吟。
  稚狐女特有的微甜酸涩立刻在墨云口中扩散,翠蛾适时退开。
  (好香……好浓的味道……爹爹的阳精……为何总是如此美味?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墨云的舌尖蠕动起来,她一把将橙蝶压倒,头脸密合在单薄的耻丘下,贪婪地索取着其下热气灼人的浓郁精水。
  发梢扬起,漆黑笔直的长发正如墨云之名,如雾如霞,卷住了橙蝶的双腿和腰肢,让她的下半身完全无法动弹。
  (精……爹爹的精!在饥饿的驱使下,墨云的舌尖将橙蝶的蜜处完全覆盖,鲜红的肉芽化成一尾盲目的贪婪蟒蛇,在娇嫩的花田里蠕动掠食,或是席卷她充血的花蕾,或是钻入满是香甜白浆的蜜穴,又吸又吮又咬。
  “啊啊!姐姐……姐姐!”
  总是盛气凌人的橙蝶颤声呻吟,她的下半身被墨 ;q 云的头发紧紧捆缚,上半身倒卧在被褥上,随着墨云的舌尖而翩翩起舞,娇躯像 S是狂风里的草儿,不断颠抖。
  (不够……我还要……我还想……更多……越饮,墨云口腹的饥渴越是变本加厉。
  “姐姐……慢一点……轻一点……这样下去……我要……”
  橙蝶哀求,但墨云充耳未闻。
  翠蛾望着橙蝶的模样,口里喘息,一手隔着衣摆,按在蜜贝之上,另一手却往身后探去,不知在摸索什么。
  “啊……姐姐!噫噫!”
  最后,橙蝶腰肢一个摆荡,蜜穴、胎房同时抽搐,猛烈地几欲发出声来,大块浓精立刻从子宫深处狂泄而出。
  墨云放开喉咙,迎接滚滚而来的蜜浆琼饮,大口吞咽,尽管如此,仍无法将丰沛精水全数纳入腹中,温暖银浆从她唇边滑落。
  忽而颚下一暖,翠蛾凑了上来,吻在墨云的胸口锁骨上,舌尖将流失蜜浆吮入口中。
  半晌,橙蝶已泄得浑身瘫软,再也发不出声了。
  感应到橙蝶胎内已无残精,墨云解开了发丝束缚,转而将翠蛾搂入怀中。
  “翠蛾……爹爹可有精托在你身上?”
  墨云问道,但她早知翠蛾会如何回答。
  翠蛾娇躯一探,柔唇迎上,将方才纳入口中的几楼白浆送回墨云嘴里,两人再度唇舌交缠。
  墨云手往翠蛾身后探去,轻轻揭开她按在臀上的手,指尖触及的是烧热欲融的菊门。
  “墨云姐姐……爹爹他……”
  翠蛾颤声道:“还是都出在后庭里……出得很深……”
  不知为何,天尊每次与翠蛾交好,总是走她后庭菊门,是以直到如今,翠蛾仍为处子之身。
  “没关系……”
  墨云微笑,“你趴在橙蝶身上……让姐姐……亲你后面……”
  翠蛾依言,卧在橙蝶身上,搂着气喘吁吁的姐妹,两对朱唇缓缓叠在一块,可人娇躯紧紧相拥。
  一股滑溜湿热缓缓袭上了翠蛾的菊门,欢愉之意立刻沿着骨髓扩散,她腰肢一颤,含着橙蝶的舌尖,闷闷地嘤了一声。
  墨云捧着翠蛾娇巧的臀,唇齿抚弄充血的圆弧,深知菊中的灼辣热度乃是来自爹爹精中纯阳之气。
  然后,墨云的舌尖钻进早已被淫蜜浸透的菊心里,翠蛾的纤细双腿抽搐起来。
  墨云的舌头化成一尾无鳞肉蛇,浅紫蛇身钻进了翠蛾绽放的粉红菊轮里,越入越深,直到蛇信触及她体内那一泓灼热的精潭。
  “姐姐……墨云姐姐……”
  两名少女同声呻吟,欢愉占据了她们未脱稚幼的脸庞。
  筋疲力尽,橙蝶和翠蛾两人一左一右搂着墨云的颈子,三人卸去身上衣裳,以狐媚真姿贴身而眠。
  “姐姐……嗯嗯……”
  橙蝶在睡梦中仍一直用脸磨蹭着墨云的颈子撒娇,令她痒得睡不着觉。
  “墨云姐姐……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三人一起……和爹爹……”
  翠蛾强忍睡意,在墨云耳边咕哝道。
  “我知道,你快睡吧。”
  墨云苦笑;用手轻轻阖上翠蛾的眼睛。
  过了一会,少女们进入了深沉的梦乡,规律的呼吸声在岩洞凿成的卧房里缓缓回荡。
  但墨云望着洞天顶上黯淡的光轮,怎么也睡不着。
  两日之后。
  无情雷电轰隆巨响,击打在通天台外侧岩壁之上。
  “呀啊!”
  橙蝶和翠蛾缩在墨云的怀抱之中,两人垂耳夹尾,脸上全是惊恐泪水。
  “别……别怕……”
  墨云出声安慰,但就连她自己的嗓音也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
  通天台全体像是钟摆般来回摆荡,无形的强大压力充塞在天地之间,像是透明的枷锁,窗洞外尽是奔窜的金雷紫电,咆哮龙鸣此起彼落,将莲花池里的众狐S 女们吓得气也不敢喘,入耳尽是抽泣哀号之声。
  “姐姐……娘娘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啊?”
  橙蝶颤声道。
  “这样下去……通天台会不会垮下来?”
  翠蛾紧抓着墨云的手,抽泣不已。
  “不会的……娘娘……娘娘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尽管自己也是惊魂未定,墨云仍鼓起勇气安慰两个妹妹。
  从昨夜开始,尾玄族之长,九千院娘娘的无名怒火便摇撼着整座通天台,身为其子孙晚辈,莲花池里的数千狐女受其妖力影响,个个吓得缩头夹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不断含泪祈祷,盼望九千院能尽快息怒。
  轰然一阵巨鸣却是从头顶处传来,接着又是天摇地动,岩石碎裂崩落,水花飞溅声接连不断。
  一股熟悉的气味从门外透入。
  “咦……这不是……爹爹的味道吗?”
  翠蛾和橙蝶异口同声。
  “真的……怎么会?”
  墨云又惊又疑。
  仔细一闻,天尊气味里竟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血的味道……莫非是爹爹的血?”
  翠蛾惊道。
  “难道……娘娘是和爹爹吵架才这么生气?”
  橙蝶接腔。
  (爹爹他……他受伤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墨云胸口一热,腾地站起身来,浑然不顾九千院的怒威,抛下两个动弹不得的妹妹,推开房门,大步奔出。
  赤脚踏过冰凉的光滑石廊,映入眼帘的不是往昔清澈透明、绿意苍翠的美丽池子,而是一被巨岩石砾淹没的浅洼。
  只见莲花池高达五丈的穹顶几乎整个垮落下来,碎石岩块直接坠入池中,池水高涨,几乎要俺进四周的横穴里头。
  在莲花池消失的穹顶上,一光芒万丈的人影飘扬其中,身着七彩锦衣,臂如冰、颈如雪,华丽发丝如金系镶造,在身后大片开展,如翼如翅,发髻上十条紫钗五五成对,花枝招展,右手指尖捏着一根烟管,烟管一转,一股无形巨力朝四面八方奔去,摇撼天地。
  其人正是凡间霸主,尾玄一族之长,万年妖狐,真月九千辉映院。
  (娘娘……那不是娘娘吗?墨云惊魂未定,整个人已经被九千院的巨力震倒在地,动弹不得。
  “……今日本宫饶不了你!”
  听闻九千院饱含怒气的雷音,墨云心中一惊。
  (娘娘是在和谁说话?难道是……一股热气涌上心头,墨云竟然得以抗拒九千院巨力的压制,抬起头来。
  只见在满池乱石巨岩里赫然躺着一人,其肤发尽红,除腰间卷着一条黑巾外,几近一丝不挂,胸腹手脚均皮开肉绽,四周岩块上都是他的鲜血。
  见到那人的惨状,墨云顿时如堕冰窖,脑中一片空白,因为那人是个男子,而通天台里只有一个男子,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赤贲天尊邪犽。
  “爹……爹爹!”
  墨云大喊,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飞也似地纵过满地乱石,奔到了那人身边。
  只见那人双眼紧闭,浑身血污,身上满是伤口,伤处血肉模糊,有的甚至比墨云的手腕还粗,看得墨云心如刀割,顿时泪如雨下。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
  墨云伸手想要碰触父亲的伤口,但一触及其鲜血,便被其中蕴含的强大妖力给弹了开来,连爪尖都被震裂。
  “墨云丫头,没你的事,给本宫退下!”
  九千院厉声道,墨云仰头上望,光芒刺眼,几乎无法直视。
  “娘娘……爹爹他……怎么了?”
  墨云颤声问道:“娘娘为何要这般责骂爹爹?”
  “哼,本宫和这淫魔的事没你这小辈插嘴的分,乖乖躲回房里去!”
  九千院怒道,周身妖力倍增,整个人宛如烈日一般,莲花池水都被她照得沸腾滚泡。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墨云竟得以抵抗九千院的神威。
  “娘娘!小的求求您,饶了爹爹吧!”
  墨云喊道,她一心只想保护天尊,完全忘了尾玄一族真正的主人乃是眼前的九千院娘娘,耳一昂,尾一扬,双腿一直,两手打开,横在不复知觉的邪犽身前,“爹爹有什么不是,您责怪小的便是!”
  “小畜生!你竟敢忤逆本宫?真是造反了!”
  九千院闻言大怒,“再不退开,就算你是本宫的血脉,本宫也饶不了你!”
  “若是取了小的性命,娘娘便能平息怒火,饶恕爹爹,小的死不足惜!”
  墨云护父心切,浑身热血沸腾,竟毫无畏惧,朗声道。
  “混账东西!”
  九千院怒极,手中烟管一裂,横梁粗细的雷霆从指尖窜出,眼看便要痛下杀着。
  “女儿求娘娘息怒!”
  千万粉红花瓣有如暴风雪般卷起,一人横过墨云和九千院之间。
  有如一朵盛开的艳丽玫瑰,其人顶着一头飞翘四散的粉红火髻,身着样式与九千院相仿,肩颈裸露,白底红纹的华服,妖娆身段,胸丰臀腴呼之欲出,脸上神情尽管不安惶恐,一双眼眸却依旧勾魂,红唇更莹润如蜜,冶艳诱人,正是贵妃樱雪。
  “樱雪?连你也跟本宫作对?”
  九千院又怒又惊。
  “女儿岂敢!”
  樱雪喊道,降落池边跪伏在地,衣摆于水面浮而不触,九条粉红尾巴在身后绽放如花,“只盼娘娘宽宏大量,念在天尊乃无心之过,饶了他这回。”
  见到樱雪突然现身搭救,墨云神志松懈,体内的热意瞬间冷却,整个人顿时承受不住九千院妖力之威,“哗啦”一声跌坐水中。
  九千院怒目而视,一语不发,冰冷的沉默令整座通天台都为之冻结。
  “哼,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那好,这淫魔本宫就不管了!”
  半晌,九千院才冷冷道:“但凡我族人,谁敢出手相救,本宫必不饶恕!”
  说完,衣袖一甩,狂风大作,将池中石砂不论大小尽皆卷走,九千院的身影也消失无踪,徒留一池紊乱。
  “墨云,你没事吧?”
  樱雪将气血翻涌,尚难说话的墨云搀扶起来,柔声道:“就算你再怎么想要守护天尊,妄自与娘娘冲撞也太过鲁莽了。”
  “谢……谢谢贵妃……”
  墨云颤声道,难过得不断喘息,“贵妃……爹爹他……天尊他怎么了?为何娘娘会如此发怒?”
  “娘娘与天尊之间的事我也不敢多问。”
  樱雪摇了摇头,暗中将内气导入墨云体内,助她恢复精神。
  墨云回过神来,转头一望,只见天尊在池中载浮载沉,伤口上的血在池水中晕开,化成赤黑薄雾。
  “贵妃,求你救救爹爹!”
  墨云见状,心痛万分,搂着樱雪的手哀求道。
  “唉,你刚刚也听见了。”
  樱雪叹道,放开墨云的小手,“娘娘既如此吩咐,身为尾玄一族之人,谁敢违逆?”
  “可……可是爹爹他!”
  墨云一听,焦急万分。
  “别担心,天尊道行之高深,只有娘娘可与其匹敌,这伤势看来虽重,但以天尊妖力,不消三天,料可自然复原。”
  樱雪缓缓道:“这伤既是娘娘所留,我们身为小辈,若擅自医治,便是忤逆娘娘心意,你可要小心些,别太冲动了。”
  墨云自然不服,但还未说话,樱雪就飘飘然地飞走了。
  待樱雪的身影消失在穹顶彼端,莲花池四周的横穴门户立刻一扇接着一扇打开,狐女们簇拥而出,围绕在昏迷不醒的天尊身旁哀叹抽泣。
  但墨云等了又等,却不见有人敢出手将天尊的身子从池中扶起。
  “别只是哭啊,你们平日受了爹爹多少恩惠,为何爹爹有难却不愿出手相救?”
  墨云问道。
  “你胡说什么,娘娘叫我们不准救爹爹,你难道没听到吗?”
  “你身为尾玄一族,刚才竟敢反驳娘娘的旨意,要不是你这么鲁莽,娘娘说不定会救爹爹的!”
  “平时总是窝在房里,爹爹找你也从不见你出来,竟还有脸怪我们?”
  岂料此语一出,便引来其他狐女的争相攻讦,不少人出于对墨云的嫉妒,更是乘机数落报复。
  墨云见状,又气又怒,泪水哽在喉中,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橙蝶和翠蛾不知何时也来到墨云身边,扯着她的手,想将她拉回房中。
  气恼至极,墨云甩开两人的手,拨开人群,迳自来到邪犽身旁。
  “姐姐?”
  “你想做什么?”
  在众目环视之下,墨云将邪犽的身躯扶了起来,强大的妖力像无形的铁棒击打在她与邪犽肢体接触的部位上,疼得她几欲晕眩。
  众狐女见状纷纷惊呼。
  “娘……娘娘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关我的事!”
  一人高呼一声,逃回房中,其余众人亦接一一连三退回横穴里,转眼莲花池里除了墨云和邪犽,便只剩橙蝶和翠蛾。
  “姐姐……快住手,现在还来得及。”
  橙蝶颤声道:“别……别再惹娘娘生气了。”
  “是啊……贵妃不也说了,以爹爹的妖力,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好了不是吗?”
  橙蝶亦道:“我们也都替爹爹难过啊,但是娘娘旨意又岂可违背?”
  “你们两个回去吧。”
  强忍剧痛,墨云咬牙,“娘娘要是怪罪,怪我一人便是。”
  橙蝶和翠蛾眼见墨云执迷不悟,对望一眼,只能无奈离去,遁回各自房中。
  一步一停,墨云好不容易将邪犽伤重之躯搬回房里,安置于自己床上,已是近一刻之后的事了。
  拔下一根头发,墨云将其幻化为帛巾,轻轻拭去邪犽身上的血污。
  (不知多久没见到爹爹……他的长相我几乎都快忘了……一边擦拭身体,墨云一边就近凝视生父的脸庞,两眼几乎离不开邪犽的面孔。
  (记得小时候我还敢看他的,但最近几年连看他都不敢了。(话说回来,我现在怎么又能碰爹爹了?而且刚才我竟然不知死活地和娘娘顶嘴?墨云这才惊觉自己先前所为极为大逆不道,越想越是惊恐,转眼满头冷汗。
  (不……若是用我这条命可以救回爹爹,就算要我死在娘娘手下也心甘情愿。
  一见到亲父身上的狰狞伤势,墨云心中的惊恐立即烟消云散,满心只顾着思考该如何让邪犽早日康复。
  (我的妖力如此低微,虽勉强将爹爹搬进房里安置,但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擦净邪犽身上的血污后,墨云双手被其妖力震得麻木无觉,两腿一软,腾然坐倒。
  “喀啦”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墨云心思全放在邪犽身上,竟直到门开瞬间才感应到来者的气息。
  “墨云。”
  来者开口道,嗓音轻柔如水。
  “娘!”
  墨云惊道。
  一对水袖飘然飞舞,只见来者身着红底紫纹的华服,衣裳上下缘皆镶着银丝毛边,香肩玉颈裸露在外,肌如雪,发如霜,相互辉映,高高的发髻上插着金钗,红唇紫眉,容貌美艳,胸脯饱满圆润,几欲跃出衣襟,腰如水蛇,臀如桃心,一双腿有如水晶打造,大腿脚踝处各有一对大小流苏金环,葱苗般的脚趾踩着紫漆木履,气质雍容华贵,绝非寻常女子。
  只见那人虽是银发,臀上九条尾巴却是漆黑如墨,通天台上除了望云,只有一人有这种毛色,来者正是墨云生母,雾凌公主。
  “娘,爹爹他……你快救救爹爹!”
  墨云从地上弹起,扑进雾凌的怀中。
  “……傻孩子,唉。”
  雾凌双手一翻,蝶袖一卷,搂住墨云,叹道:“你怎么会去顶撞娘娘呢?”
  “我……我只想要保护爹爹……”
  墨云抽泣道。
  “娘娘下令,谁也不可出手救治天尊。”
  雾凌无奈,“我还在担心,没想到你果然违反娘娘的旨意了。”
  “娘……不会连你也不愿救爹爹吧?”
  墨云一听,惊道:“爹爹他虽是娘娘夫君……但也是你的夫君啊!”
  “娘娘既已下令,我们晚辈又岂敢违抗?”
  雾凌放开墨云,话锋一转,“不过,墨云,你既已破了娘娘律令,可愿代娘和贵妃协助天尊养伤?娘娘那边由我俩替你说情,娘娘素知你爱父心切,念在你年纪尚小,或有可能宽宥不怪,若是换成娘或贵妃,定会施以严惩。”
  “当然!只要能帮爹爹,我什么都愿意!”
  墨云立刻一口答应。
  “要是爹爹他平时也能听到你这么说,定会满心欢喜的。”
  雾凌神情略带悲伤,微笑道:“这回娘娘虽然震怒,但只要天尊早日复原,亲口道歉,想来两人自会重归旧好,是以当务之急,乃是早日让天尊复原。”
  墨云听了,不禁深感内疚,低头不语。
  “过去的事先放到一旁。”
  雾凌正色道:“娘现在和你说的话你要好好记在心里,接下来每两个时辰便要依法行之,一日共需行六次。”
  墨云点头。
  于是雾凌缓缓说道,但所言救助天尊恢复之法却让墨云听得是又惊又羞。
  “如此,你可做得到?”
  说完,雾凌问道。
  “我……我一定会让爹爹恢复的!”
  墨云双颊羞红,答道。
  “那娘就把爹爹交给你了。”
  雾凌在墨云额上一吻,“娘娘在上头生气,娘得赶快回去陪陪她,这几日乃紧要关头,你切记不可离开爹爹身边,若有什么事尽管遣橙蝶和翠蛾来找娘。”
  墨云再次点头答应,雾凌微笑,又将墨云搂在怀里。
  “只盼……有朝一日,我们三人……能共享天伦之乐……”
  雾凌轻声道。
  “娘……”
  墨云叹道,想起自己总是迴避亲父,心中又是一阵自责。
  放开墨云,雾凌公主推门离去,气息往上攀升,迅速消失。
  房内是昏迷不醒的邪犽,和孤身一人的墨云。
  沙沙轻响,墨云身子一抖,身上素衣幻去,露出狐媚原形。
  顶着一对尖尖的高耳,在笔直如瀑的黑色发丝下,是墨云青涩娇小,有如迎风碧草的身躯,雪白的四肢骨感纤细,微隆的胸脯缺乏起伏,腰身与臀形隐约不显,竟无一独特出色之处。
  出于莫名心病之故,墨云对男女欢爱、阴阳采补之事极为疏远,是以年纪虽比橙蝶、翠蛾都还要长,姿态模样却比两个晚辈逊色颇多,若不知其中缘故,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墨云是妹妹,而橙蝶、翠蛾才是姐姐。
  而这样的她如今却耳根尽红,站在亲父床边,一手掩胸,漆黑尾巴横在身前遮住下体,另一手撑着床沿,羞窘万分地试图爬上床去。
  “天尊身上的伤势乃娘娘所留,以我辈阴柔之力无计可施,只有引天尊本身阳气相抗,阴阳和合,始可痊愈。”
  墨云忆起不久之前雾凌所言,“你要做的便是每两个时辰,裸身与天尊同床共榻一刻钟。”
  “但……娘,这……我……”
  墨云闻言,又羞又窘,“你知道我天生缺陷,42不能和其他姐妹那样与天尊合补……”
  “娘知道,娘岂不知你的性子。放心吧,不需合补,你只要躺在天尊身上就行了,你体内阴气虽弱,但现在天尊伤重,能起运之阳气不多,既使妖力微薄如你,亦绰绰有余。”
  “可是……娘……天尊妖力强悍,我光是将他搬进屋内,便眼冒金星,手脚酸软,要我和天尊共眠,实在……”
  “别说了,墨云,娘只问你,你愿不愿救天尊?娘吩咐你的事,你做不做得到?”
  墨云一咬牙,身子一纵,跃上邪犽的腰际。
  “我……我一定要让爹爹复原!”
  墨云低声道。
  抱着即将被天尊妖力震昏的决心,墨云闭上双眼,放开掩胸的手,缓缓趴卧在邪犽的胸上,她身材娇小,还没有邪犽一半高,头甚至还构不到他的下颚。
  然而,出乎墨云的意料,透过邪犽烧烫的肌肤,传来的却不是排斥抗拒的妖力,而是阵阵的热烫体温。
  惊讶之余,墨云仰头一望,只见邪犽两眼紧闭,呼吸微弱,仍旧意识不清。
  (莫非……爹爹他……在浑噩之中仍知道是我,所以收起了护身妖力?
  (而且……我怎么能这么顺利地躺在爹爹身上?平常连看见他都觉得难受的……
  今日不但徒手将他扛进房中,甚至还裸身与他肌肤相亲,自有记忆以来,墨云从未与他如此亲近,而平时万般折磨人的心病却全无发作征兆,墨云实在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生怕压到邪犽身上的伤势,墨云虽是躺在他的胸口上,人却不敢妄动,闭起眼睛,静待时间经过。
  邪犽的体温缓缓透进墨云的四肢百骸,他的呼吸、气味无形中将墨云笼罩。
  (这是爹爹的味道……平时那样令人难受……今天为什么让人这么舒服?
  就像是回到了熟悉的故乡,邪犽的体温和气味让墨云心安气祥,将诸多纷扰都抛诸脑后。
  睡意袭来,墨云坠入梦乡。


第二章 记忆
  熟悉的梦境又再度上演,解救了受枷锁和炎浆之刑的自己,那人正踏过赤烟靠近。
  (不行……不能看他!快回头!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急切的说。
  “不,我要看,我要看他到底是谁。”
  墨云心道,拒绝离开梦境。
  赤烟散去,烟雾中走出一人,肤发尽红如火,身上刻满了歪扭的秘符,除腰间系着一条黑巾外,几乎一丝不挂。
  那有如滚滚业火的闪烁双眸,刚强剽悍,筋肉纠结的高大身躯,正是赤贲天尊邪犽。
  “爹……果然是爹爹!”
  墨云惊喜,欲扑上前去,手脚却无法动弹。
  “娘,孩儿来救你了。”
  只闻邪犽如此说道。
  “娘?爹爹,我是女儿啊?”
  墨云奇道,但她的声音似乎无法传递给面前的邪犽。
  (邪犽……住手……别为娘酿下大错……那奇妙的嗓音又在脑中响起。
  “娘,你在胡说什么!”
  邪犽激动起来,双爪往墨云脚下的木桩击去,“这根烂木头,我马上就断了它!”
  墨云困惑不解,只能默默观看梦境发展。
  不论邪犽如何施展妖力,木桩却是纹风不动,最后他无奈,只能扯下墨云身上的枷锁,双臂一展,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啊……爹爹……”
  邪犽的体温将墨云团团包围,墨云只觉耳边心跳如雷,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
  “娘……”
  邪犽颤声道。
  (孩儿……我的孩儿……(只恨上天玩弄……否则……娘多希望能和你做对平凡母子……爱恨交织,难以形容的激烈情感瞬间涌上了墨云心头,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
  梦境消灭。
  睁开眼睛,墨云发现自己紧搂着邪犽,泪流满面。
  “爹爹……”
  墨云慌张从床上跳下,拭去脸上泪水,一颗心跳个不停。
  难以理解的狂暴情绪在体内咆哮,墨云不知这情感由何而来,更加混乱困惑了。
  “我……我是爹爹的女儿……但……梦里所见到的究竟是……”
  墨云按着胸口,在床边坐下,口里喃喃自语。
  自己身为天尊之女乃是无庸置疑,但梦境中所见到的天尊却喊自己为娘,这令墨云大惑不解。
  再往邪犽胸口望去,九千院娘娘留下的伤口如今多已结痂,粗大的爪痕凝聚成土茶色的痂块,横过邪犽身躯各处,看来极为狰狞。
  (爹爹的伤口结痂了,看来娘所说的法子真的有用……墨云稍稍宽心,目光遂往邪犽下身望去。
  “啊!”
  一瞬间,墨云双颊羞红。
  只见一根通体赤黑、铜芯铁骨的阳物在邪犽双腿间高高耸立,几有半臂长短。
  乌黑的龟头肉冠怒张,肉茎上爬满盘根错节的紫筋,凶猛狰狞的模样,一点也不逊于九千院留在他身上的爪痕。
  “啊……啊啊!”
  墨云背脊一阵寒意,脸上忽红忽白,颤声呻吟,退开半步。
  令人痛恨的心病又发作了。
  两个时辰之后,墨云拉扯着沉重的身躯再度来到邪犽身旁。
  “别……别去看那边就好了。”
  墨云喃喃自语,但话才出口,一双眸子便不由自主地往邪犽胯下望去。
  尽管马上便转回头来,但男根高挺昂扬的形状已像烙印般深深刻划在墨云的眼底,挥之不去。
  “啊……啊!”
  墨云按着胸口,只觉身上像是有万斤重担,难以呼吸。
  “不……不要去想它。”
  墨云颤声道,将身上衣物隐去,缓缓爬上邪犽腰际。
  邪犽的体温渗进墨云的肌肤,多少减缓了她心中的痛苦与恐惧。
  “爹爹。”
  墨云低声呼唤,在邪犽胸膛躺下,肌肤紧密交叠。
  突然,墨云感到一块烙铁样的东西烧烫在她双腿之间,浑身为之一颤。
  原来以墨云的姿势,邪犽高耸的阳物竟正好抵在她光滑的蜜裂下方。
  “糟了……爹爹的……正好在那儿……”
  墨云惊道,连忙想变换姿势。
  此时,仍处昏迷的邪犽竟双手一环抱,将墨云紧紧搂住。
  “爹爹?”
  墨云大惊,但仔细一看,邪犽双眼依旧紧闭,呼吸亦仍微弱,不像恢复意识的模样。
  “娘……娘……”
  邪犽枯哝道,似是梦呓。
  墨云挣扎了好一会,却无法挣脱邪犽的双臂,不得已只能让邪犽就这么抱着,那火烫阳根便这么贴着她娇小的嫩肉,高亢的体温不断渗入血肉之内。
  “啊……呜……”
  墨云双颊潮红,心跳如雷,在心病作祟下,邪犽的搂抱令她手足无措,又惊又恐。
  一刻钟的时间就像十个昼夜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邪犽的双手松了,墨云连忙翻身下床,两脚着地时一腿软,还差点跌落在地。
  “啊……哈……哈……”
  一边喘气,墨云一边拭去额上豆大的汗水。
  无意识的,墨云的双眸又飘向了那刚挺的阳物。
  赤黑肉茎上沾着一抹晶莹水光。
  “那是?”
  墨云用颤抖的指尖,往自己双腿深处探去,在发烫的蜜肉周围是一股黏暖的湿意。
  难捱的两个时辰又过去了。
  墨云的双眸再也没有从邪犽的胯下挪开,望着那具雄伟的阳物,墨云只觉一身血肉好像都要翻过来似地沸腾难耐,但越是想要与邪犽亲近,心中的恐惧便越是冰冷,像是根锐利的木桩残酷地将她头尾贯穿,固定在地。
  “时间到了……得帮爹爹才行……”
  墨云蹒跚起身,娇小身躯遍体湿滑,全是冷汗。
  再度来到床边,正欲爬上时,墨云发现一件不寻常之事。
  只见邪犽的阳物上不知为何竟突然出现了许多细小伤口,墨黑妖血像是露珠般从肉茎里点点渗出。
  “这是?”
  墨云大惊,心病顿时止了,“怎么会有这些伤的?刚刚还没有啊!”
  “这下该如何是好?”
  墨云焦急万分,眼见渗出的血珠越来越大,已开始沿着阳物滑淌。
  “记得我以前要是哪里受伤,娘都是……”
  情急之中,墨云不及细思,小口往阳物凑去,舌尖探出,便往肉茎上舔去。
  “啊……呜!”
  辛辣呛鼻,邪犽妖血在墨云口中扩散,将她震得脑髓酥麻,浑身发抖,只舔了一口,便非得深深调息数次才行。
  回过神来,只见刚才舔过的地方乌血不再渗出。
  “看来……这真的有效……所以我只要这样……替爹爹舔……”
  墨云喃喃自语。
  眼见乌血沿着阳物流到了邪犽大腿内侧,墨云再不犹豫,来到他双腿之间,头一低,趴卧下去,舌尖沿着阳物筋线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
  如此舔了又止,止了又舔,也不知过了多久,邪犽阳物上的乌血早已不剩半滴,取而代之的是墨云温暖晶莹的津涎如银霜般附着在烧烫的粗大肉茎上。
  墨云却不因此止息,舌尖沿着肉茎往上,在龟头肉冠的内侧细心舔舐,在肉翼两侧亲吻,最后将唇印在马眼上,温柔地吸吮起来。
  (爹爹的……味道……邪犽的体味麻痹了墨云的心神,她像是恍惚一般,双手捧着阳物,唇舌交叠,齿牙轻啮,吻了又吻,吮了又吮,舌尖在肉茎上上下下,钜细靡遗地舔了十几回,仍不觉疲累。
  熟悉气味缭绕在墨云口鼻之间,一旦亲口接触,那模样狰狞的粗大阳具竟越吮越感亲密难分,俨然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异。
  (我……以前好像也这样帮爹爹舔过……是什么时候?一边抚弄阳物,墨云本能地将肉茎根部紧绷的肉囊含入口中,以舌尖轻轻舔弄。
  忽然,阳根一阵剧烈颤抖,墨云一惊,知道邪犽就要射精,小口一张,将龟头半含在嘴里,几乎同一时间,滚烫浓精大块奔出,“咕噜、咕噜”的涌入墨云口中,点稠触感瞬间渲染她整个口腔。
  (啊……这……这个味道……好熟悉……我一定在哪尝过的……尽管被强猛阳气冲得头昏脑胀,几欲昏厥,但墨云在无意识中,口舌却自动吸吮,将邪犽阳精全数咽下,一滴也没有漏掉。
  随着阳精滚滚下肚,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和安详席卷了墨云,一扫心中的恐惧担忧,阳精的滋味竟像是把她带回了娘胎里,再也无须忧愁烦恼。
  待射精止息,连最后一股残精也吸吮干净,墨云将肉茎从头到尾吻了三遍,才恋恋不舍地将阳物轻轻放下。
  满腹热液翻滚,烧得墨云浑身暖和、倦意席卷,她缓缓爬上邪犽胸膛躺下。
  甫射完精的阳物依旧挺立不倒,热辣地抵在墨云蜜肉之上,丰沛的银浆已经淌满她两边大腿的内侧。
  “爹爹……爹爹……”
  呼唤着邪犽,墨云迅速坠入梦乡。
  “啊……啊啊……”
  睡梦中的墨云被邪犽突然发出的痛苦呻吟声惊醒。
  “爹爹?你怎么了?”
  墨云惊道,她仰起身来,跨坐在邪犽腰际,一身柔肤被他的体热熨得粉红。
  抬头一望,从光轮明亮程度判断,尚未过两个时辰。
  “水……水……”
  邪犽咕哝。
  “我马上去取水来!”
  墨云连忙翻身下床,箭步奔出房门。
  一推开门,便见莲花池的狐女们围成一道人墙,堵在门外五尺处,似是想要窥探房中情势。
  “走开!别挡我的路!”
  墨云喊道,狐女们这才慌忙让出路来。
  以发丝幻化成水斗,墨云取了满满一斗的水,奔回房里,“碰”的一声关起房门。
  (以爹爹现在的伤势,恐怕还无法自力饮水……墨云寻思,索性将水含在嘴里,扶起邪犽的后脑,小口往他嘴边印去,两人四唇相接。
  娇躯一震,邪犽的体热让墨云骨髓酥麻,若非他嘴唇干涸龟裂,墨云恐忘了M 自己的当务之急。
  缓缓将水传入邪犽口里,但还饮不到两口,邪犽突然挥开墨云,剧烈咳嗽,将口中的水全吐了出来。
  “爹爹,你没事吧?”
  墨云惊道,试着重新以口渡水,但重复几次均为同样的结果。
  “啊!莲花池水亦是娘娘妖力幻化而成,莫非是因为如此,爹爹才……”
  墨云恍然大悟。
  但如此一来,别说莲花池,就连整座通天台里都无水可饮了。
  “不……还有一样东西……还有一样东西,是爹爹可以喝的……”
  墨云喃喃自语,“但现在娘娘已下了禁令,有谁愿意让爹爹饮呢?”
  通天台里只有两样东西能让人真正感到温饱满足,一是天尊邪犽的纯阳浓精,一是尾玄众女的香甜奶水,墨云所说的自是后者,只是如今九千院已下令禁止任何人救助邪犽,竟然无人敢以奶水滋涧他的干涡双唇。
  “我胸脯细小,又无奶水,这该如何是好?”
  墨云担忧万分,“我刚才还饮了爹爹的精,现在爹爹口渴,我却无奶水可以回报……”
  “呜……啊……”
  床上,邪犽再度呻吟。
  听闻邪犽的难受呻吟,墨云突觉胸前烧烫如炙,刺痛难当,心儿亦不停乱跳。
  “啊……这……这是?”
  低头一看,墨云大惊。
  只见那平坦胸口竟逐渐高隆起来,刻比一刻饱满丰腴,平原成了三角小丘,小丘又转眼成了高耸山头,雪白的乳房有如凝脂,柔软浑圆,红豆样的乳尖亦随之生长成熟,成了一对殷实的樱桃,乳晕、乳头都嫣红可爱,鼓胀生疼。
  “天啊……这……”
  墨云又惊又喜,双手捧着自己突然急速发育的乳房,讶异于那柔软如棉的感触,以及沉重压手的饱满。
  一阵热疼,几欲裂张的鼓胀感压在墨云胸口,几乎要令她窒息,只见两边乳头像是熟透欲滴的果实,乳汁已经渗了出来,沿着乳房涔涔滴落。
  “胸脯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大……难道……是因为我刚才饮了爹爹的精吗?”
  墨云不解,“不过,不论原因为何,至少现在我能让爹爹解渴了。”
  重新将邪犽的后脑扶起,墨云轻轻将饱胀的乳头递到他唇边。
  “爹爹,来,喝女儿的奶水。”
  墨云轻声道,右手五指捧着乳房下缘轻轻挤压。
  灰白的细小水柱从粉红的乳头里喷散,流入邪犽口中。
  这一次,邪犽顺利将其饮下,并未呕吐。
  更有甚者,在饮了几口之后,邪犽唇一含,竟自行吸吮了起来。
  轻咬着墨云高耸的乳头,邪犽饮着亲生女儿的乳汁,舌尖贪婪地品尝着温暖的芳醇。
  “啊……爹爹……”
  美妙的感触电击般奔过墨云体内,窜过胸口,沿着背脊,直接冲入下腹深处,墨云只能发出欢愉的呻吟。
  “尽管喝……爹爹……女儿……都是你的……”
  墨云抱着邪犽的头,就像是捧着一个小婴孩一般,颤声道。
  望着父亲在胸前吸吮自己乳水的景象,墨云心中充满了温暖的甜蜜爱意。
  “爹爹这样吸……好像我是爹爹的娘,爹爹是我的孩儿一样……”
  墨云柔声道。
  “娘……娘……”
  话才说完,邪犽竟真的喊起了娘来。
  墨云心头一震,眼前闪过一道幻象。
  在一间破陋的小木屋里,女子怀抱一名黄发幼童,口中一边吟唱歌曲,一边解开衣衫喂食母乳。
  黄发幼童正是自己的父亲,天尊邪犽,墨云没有任何怀疑,但那女子是谁?
  (这……这是什么?喂爹爹喝奶的人是……是……是我?一阵头痛欲裂,墨云闭起了眼睛,险些倒在邪犽身上。
  满足了邪犽的干渴后,恰好到了两个时辰。
  墨云再度爬上邪犽胸膛,准备与他共眠。
  但奇怪的是,墨云的头本来还构不到邪犽的下颚,这一回两人竟然正好唇对着唇,眼对着眼,她的身高似乎在眨眼之间追上了邪犽。
  仔细一瞧,墨云发现自己的姿态和之前相比确实有所变化,除了胸部忽然高隆之外,腰也细了,手脚也更加修长,恍若一瞬间多长了几年一般,显非错觉。
  “和之前一般,定是饮了爹爹浓精之故。”
  墨云低声道,事到如今,她已无心细想,因为比起身体的变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爹爹和我……究竟是何关系?我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但为何总有奇怪的幻影……爹爹又为什么喊我娘?搂着邪犽的颈子,墨云依偎在他胸前,头枕着他厚实的肩膀,眼望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
  不知是否因身躯成熟之故,墨云只觉邪犽的体热比之前更加诱人了,凡与他肌肤相接之处,就像是受无数男子以唇舌舔舐爱抚一般,撩动她一身欲火,几乎难以自持。
  没一会,墨云的呼吸变成了亢奋的喘息,潮红的娇躯上香汗淋漓。
  蜜肉扭转纠结之意,一阵一阵从她双腿深处往四肢末梢涟漪。
  (翠蛾、橙蝶常说,一闻到爹爹的味道,胎房里便纠拧如绞,难受万分,只有给爹爹以阳物深捣方得解脱,原来都是真的。而邪犽的阳物如今便顶在墨云的蜜裂之上,火热肉茎像是烧红的铁棒烘烤着她的股间芳径。
  为了缓和那销魂的热,墨云花门里蜜露流淌不止,将她与邪犽的双腿都濡湿了。
  (现在……只要我把腰稍稍往下……便能让爹爹……在本能的诱使下,墨云的臀缓缓提了起来。
  “爹爹……你……你可知女儿……”
  墨云望着邪犽紧闭的双眼,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女儿……从未……”
  滴着晶莹银露,就在墨云正欲沉腰下吞,将处子奉献给亲生父亲之际,一股冰寒之意自心窝处蔓延开来,将其血液冰封,四肢冻结。
  (不……让我……让我和爹爹结合吧!墨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在心中嘶喊,身子一下失去了力气,腰臀跌回邪犽身上,父女终究无法天伦交合。
  痛苦之中,墨云用最后的力气双手搂着邪犽的颈子,一边流泪,一边坠入梦乡。
  满天乌云如墨,几欲将天地覆盖,尽管如此,月光却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拉扯,穿透厚重乌云,透过八卦形状的天井,惨淡地濯落在祭坛上。
  “呜呜……呜嗯嗯……”
  少女浑浊的呻吟声透过口中的丝绸,在阴风森森的望月阁中回荡。
  “还……还不行吗?”
  占据着少女的雪白身躯,穿着尊贵紫衫长袍,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男子低声嘶吼,“天满!已过了两个时辰了!为何妖星还不下凡?”
  “禀陛下,贫僧正在设法,马上便将妖星引入凡间,还请陛下再等一会。”
  祭坛下的阴影中传来一道紧张的干哑嗓音,“法式还需要再稍微修正,以增加招引强度……陛下切不可离开公主身边。”
  “啊……呜呜……哈啊……”
  丧心病狂的明持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漆黑凹陷的眼眶像是一对无底深潭。
  “云儿……云儿……”
  明持王用颤抖的手捏住少女洁白的乳房,将指尖埋入柔软的肉里。
  (这人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墨云不解,但她可以感觉到腹中那火热的阳物在挺送着,一下又一下,往自己的深处顶去。
  夹杂着邪恶的愉悦,刺痛与欢美伴随着阳物的动作,一阵一阵在体内回荡。
  “可怜的父王,他不知自己受天满那妖僧欺骗,什么梵天招引之术……全是秘胡说八道!”
  熟悉而陌生的嗓音再度响起,墨云恍然大悟,那正是她自己的声音。
  “云儿……云儿……啊啊!”
  明持王身躯颤抖,脸上汗珠滴落。
  一股热意在体内碎开,墨云感到几许温暖液体滚入了下腹深处。
  男子似是在自己体内射精了。
  “父王……我的爹爹……女儿该怎么才能救你呢?如今大错已铸,天罚难躲腹中阳物的热度减缓,逐渐舒软下来。
  “爹爹……爹爹的精……在我的眙内……亲生父女……却乱伦淫合……”
  墨云听见那声音如此悲叹。
  “父王,既然大错已成,就让女儿替您一肩担起所有罪罚吧!”
  少女下定决心,体内的抗拒缓缓消失,她呻吟起来,放任火热的下体随着本“从此刻起……我要代替亡母……做父王的妻子……爹爹就是我的夫君。”
  墨云感到下腹深处的蜜肉开始剧烈收缩,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深沉愉悦席卷了她,那感觉是如此厚重、如此美妙,一时间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啊啊!怎会……我触犯乱伦大罪……为何感觉竟美妙如斯?”
  “啊啊!云儿?”
  未料到会有此反应,当蜜肉裹着阳物吸吮,明持王腰肢一颤,欢快难当。
  父女同时泄身,明持王将稀薄的精液注入女儿体内,而少女用激烈的高潮啜饮父亲的薄浆。
  销魂之际,尽管手脚皆被朱砂麻绳捆绑,少女雪白的腰肢却扭动起来,刺着诡异图样的腹部迎向了明持王的下体,领着受缚的四肢缓缓扭转,姿态如鬼似魅,诡异而诱人。
  “云儿?云儿!你怎么了?”
  待射精止息,明持王惊道,伸手取下少女口中的丝绸。站“……汉苍,是我啊!”
  少女幽幽叹道:“是我,梦星。”
  “梦星?你……你真的是星儿?”
  明持王闻言,顿时声泪俱下,“你、你从阴间回来了?”
  紧紧拥住少女。
  “陛下!莫被公主骗了!梵天招引尚未开始,无妖星之力,幽魂岂有自阴间回返之理?”
  天满从祭坛下喊道。
  “闭嘴!星儿已经回来了,还要你这臭和尚作何用处!给寡人滚出去!”
  明持王怒吼,“来人啊,把这群秃驴全给撵出去!”
  “陛下,请三思!梵天招引之术尚未告成啊!别……”
  破门之声响起,一阵杂踏,祭坛下轰闹半晌,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星儿……寡人……寡人……”
  明持王解开少女身上的捆缚,两人紧紧相拥,抽泣道:“为了将你从阴间召回,对云儿做了至邪至恶之事……”
  “别自责了,心肝。”
  少女模仿亡母的口气,答道:“云儿没有怪你。”
  “真的吗?那云儿她现在人在哪儿?”
  “云儿就在这儿啊。”
  少女嫣然一笑,“我是你的星儿,也是你的云儿。”
  用满是绳印的纤细双手,少女褪下了父亲的紫衫长袍,拥着他枯槁削瘦的身躯,亲吻他干裂的嘴唇。
  “心肝。”
  少女柔声道:“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女儿,我们一家三人,从此再不分离。”
  少女湿热的蜜处深情地吮着父亲逐渐复苏的阳物,紧紧揪锁。
  “云儿……星儿……”
  明持王激动莫名,拥着少女,深深亲吻她柔软的香唇,“寡人……再也别弃寡人而去了……”
  深陷疯狂的明持王完全没有察觉眼前的一切只是少女的演技,只道真是亡妻自冥界死国返抵人间,情绪激昂异常,阳物充满了热劲,深深地捣进亲生女儿的蜜肉深处。
  “爹爹……爹爹……以后女儿就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星儿……我们是父女……亦是夫妻……”
  少女颤声呢喃,娇躯沦陷在激烈的快感中。
  某种漆黑的物体在少女体内扩散开来,像是蠕动的爬虫,从娇躯内侧缓缓占据了她。
  “啊啊……我在和亲生父亲……在和亲生父亲交合……爹爹的阳物好热……
  好烫……“少女的心音散发着淫乱的热度。
  异常的情景和乱伦的罪恶感,交织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异常快乐,就像是沾了麻药的利刃划过肌肤,同时留下痛楚和欢愉的血痕。
  “啊……这就是违逆天律……行乱伦淫交之人的业报……”
  少女在心中如此低喃,“但是我不怕……就算违逆天律,死后将受万古刑罚……只要能慰藉爹爹受创的心神……我……我亦心甘情愿……”
  “星儿……云儿……”
  明持王低声道:“寡人的爱妻、爱女啊……”
  “心肝……爹爹……”
  少女娇喘,“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了……”
  明持王低吼一声,再度射精,少女腰肢颤抖,用收缩的蜜肉和痉挛的胎房来承接亲生父亲的滚烫精液。
  捧着少女的脸庞,父女再次接吻,少女吮着父亲的舌头,饮下他口中苦涩的汁液。
  “爹爹的阳物插进女儿的胎房里……好深……好深……”
  少女的四肢紧紧扣着父亲的削瘦身躯,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只妖艳的白肉蜘蛛盘据在无力抵抗的猎物身上。
  “星儿……云儿……”
  明持王搂着少女,叹道:“如今我们一家再度团圆……
  只恨寡人没有子嗣……死后家业无人继承,我镜泉国灵穴恐要拱手让人……
  ““心肝,”
  少女一笑,“我们夫妻既已团圆,后继之事又有什么好烦恼的?”
  “只要你愿意。”
  咬着明持王的耳朵,少女用甜腻嗓音说:“我和云儿……
  不论几个都为你生。““我要……我要替爹爹生孩子……要替父王留下子嗣……”
  少女体内的漆黑欲潮更加沸腾激烈。
  “啊啊!星儿,我的爱妻啊!”
  明持王大喜,“寡人真是三生有幸,我夫妻s 俩超越生死,破镜重圆,如今又能与你产下子嗣,今生已无遗憾!”
  “心肝,我……我何尝不是?”
  少女嗓音激动,“但愿我俩此生再不分离,永为夫妻!”
  “若真能替父王生下子嗣……一偿爹爹宿愿……不知有多好……”
  说完,少女心中却悲从中来,“但如今我既已犯下乱伦大罪,不出五年必死于非命,于地狱受万古酷刑……只恨那天律冷酷……
  “若是真有妖星能扭转天律,只盼他垂怜我父女俩,能在这神州大陆,予我俩一席之地,让我替父王怀孕产子,共度余生。”
  “……既然如此,本尊当如你所愿。”
  前所未闻的奇妙声响在少女脑海中回荡。
  “什么?”
  少女大惊,“谁在说话?”
  “星儿,你怎么了?”
  明持王奇道。
  “啊……天上……天上那是……”
  少女的视线穿过父亲的肩膀,望向天井,脸上神情顿时转为惊骇。
  明持王亦随其仰头,只见天井外,满天乌云化成一壁血红,正滚滚朝着望月阁奔来。
  “这……这莫非是妖星下凡?但寡人已赶走了天满,中止法式,为何还……”
  明持王大惊。
  “心肝!心肝!”
  少女惊骇万分,“我……我好怕!”
  “别怕,有寡人在,不论何等妖星,都不会让他……”
  “轰隆”一声巨响,鲜红瘴气压垮天井,冲入望月阁。
  少女最后见到的是在瘴气中化为尘埃的明持王,以及那扑上自己身子的赤毛野兽。


第三章 真相
  眉心一阵剧痛,墨云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邪犽依旧昏迷不醒的脸庞。
  身子一软,墨云从邪犽胸前跌落在地,双手按着太阳穴,张着嘴,却叫不出声。
  不知是真是幻,无数鲜明影像宛如走马灯般,前仆后继地从脑海深处迸出,令人头痛欲裂。
  明持王、长夏城、镜泉国、望云公主、万苦酷刑、修罗地狱、金罗阎王、妖星赤贲,一幕接着一幕流过墨云眼前。
  忽然,剧痛倏然而止。
  回过神,她面上两行清泪低垂,外表容貌虽然依旧,却已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邪犽生母,望云公主的魂魄在经过十年蟹梦之后,终于完全苏醒。
  “呜……啊……”
  望云一边喘息,一边站起。
  空气流过耳尖的声音、尾巴在臀上摆动的重量、四肢手脚的鲜明感触,虽然是以妖狐之姿,但望云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走近床边,望云凝神检视邪犽的面孔,伸手抚摸爱子的双颊,仔细端详他的模样。
  “没想到……我母子俩在这世上竟然还得以相见……”
  望云叹道,捧起邪犽的后脑,将他搂在胸前,枕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傻孩子,你为了让娘复生,犯下此等天大恶业,让整座神州都化成了死域。”
  寻思自己一生,先是父亲为求爱妻亡魂,诉诸邪法妖术,毒害无数生灵,让镜泉国百里沃壤化为荒漠,自己身为其女,却心甘情愿与父乱伦交淫,助妖法大成,死后虽堕修罗地狱受万古酷刑,爱子邪犽却拥妖星之力,不但捣毁人间冥府天律,更将浩荡神州化成不毛死域,一族三代罪孽之深重,已是无可饶恕。
  (而这一切罪孽,均始于我一己私心……身为始作俑者,望云深知自己罪大恶极,天界诸神绝无宽宥可能。
  “事到如今,不论如何悔过向善,料诸星神佛都不会饶恕我母子俩……”
  望云低声呢喃,“眼前只剩下两条路……一是与邪犽共堕魔道,直至天界降罚,同归于尽……另一则是……”
  望云拔下一缕发丝,以妖力幻化成尖锐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由我亲手杀了邪犽,随后再自杀,如今已无冥府,死后我母子俩魂飞魄散,无形无体,飘荡人间,或能躲过天界责罚。”
  望云举起右手,作势欲将匕首朝邪犽的胸口刺下,但一见到邪犽的面容,那右手便怎么也挥不下去。
  “唉……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他是我的亲生孩儿啊!”
  望云悲叹,匕首尖端转而朝向自己胸口,“邪犽,原谅娘的软弱,娘先去了!”
  心一横,望云将匕首往心窝刺去。
  但就在刀尖触碰到胸口肌肤的瞬间,匕首恢复成一丝乌发,软软垂落。
  “这……怎么会?”
  望云一惊。
  突然眼前一阵红霞,接着一股暖热笼罩全身,理应昏迷不醒的邪犽竟翻起身来,用厚实的胸膛和臂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娘,孩儿……孩儿终于见到你了!”
  只听得邪犽激动说道。
  望云大惊,抬起头来,与邪犽四目相交,那眸中的业火熊熊好似连自己的身躯也要焚烧殆尽。
  “邪犽……孩儿……你的伤好了吗?”
  听见爱子的声音,望云自戮的决心顿时摇摇欲坠,转眼溃散无踪,“娘……娘也好想见你……”
  指尖触及心爱孩儿的胸膛,只觉九千院在邪犽身上留下的爪痕竟已消失无形,望云更惊了。
  “娘,孩儿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娘复生以来,十年皆无觉醒征兆,孩儿无奈,出此下策,一切皆是为了将娘自沉眠中激醒而已。”
  邪犽道。
  “什……你……你是说……你骗了娘?”
  望云颤声道:“那九千院……樱雪、雾凌等人只是与你一同作戏?”
  “若不如此,娘如何愿与孩儿重聚?”
  邪犽道:“娘的魂魄纵使处于沉眠,幽幽之中仍千方百计躲避孩儿,从墨云心病之重便可看出一般,孩儿若不以计瞒骗,又怎能触及娘的魂魄?”
  望云听了,心头一热,胸中悲喜交集,泪珠夺眶而出。
  “傻孩子……”
  她轻声悲叹,“你这样……要娘如何是好……”
  望云两手使力,欲挣脱邪犽怀抱,但邪犽早获妖星魔力,而望云转生后不过一介妖狐,无论如何无法逃离。
  “娘,从今以后,我俩再不分离!”
  邪犽道,肌如火烧,母子俩裸身相拥,烫得望云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孩儿……你不知娘罪孽深重……乃罪该万死之人……”
  望云哽咽,心头一阵悲苦,难以言语。
  “孩儿都知道,娘,孩儿已获妖星之力,对娘生前之事早已了若指掌。”
  邪犽这一句话,让望云吓得瞬间脸色苍白。
  (不……不会的……邪犽那时那么小……不可能记得的……“不……你胡说……娘从没告诉过你……”
  望云颤声道:“求求你……娘不 U希望让你知道那些事……”
  自邪法梵天招引之夜起,直至望云死于不周林内的数年时光,乃是望云深埋心底最不欲人知的污秽记忆,但一听见邪犽这番话,那令人心寒的过去突然间又在她脑中复苏,狂啸的恐惧与罪恶感在胸口翻搅,几乎要将她撕为两半。
  “娘,孩儿早已知道了,那夜你受明持王那畜生玷污之后,怀邪孕妖,心性大变,有如换了个人般,长夏城内,凡是男子,每个人都……”
  (不!他……他真的知道!他怎会知道的?“别说了!邪犽,别说了!”
  望云声泪俱下,紧紧搂着邪犽厚实的双臂,喊道:“娘不想忆起那些污秽的东西,求求你别再说了!”
  “……直到这几年,孩儿才明白,原来当初不周林里那些人,并非真的对娘心存歹念……而是……”
  邪犽低声道。
  “啊啊!”
  望云发狂似地尖叫,邪犽手一松,她便跌落在地,双手将头顶的狐耳紧紧捂着,泣不成声。
  “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
  望云泣道:“我自缢之后,堕入地狱,心甘情愿受万古酷刑,只道从此罪孽可一笔勾消……为何却令邪犽将我救活……
  为何要让我的孩儿知道那不堪入耳之事……难道我此生受的苦痛还不够多吗?
  “邪犽蹲下身去,将几近崩溃的望云搂入怀中,静静待其回复。
  不知哭了多久,筋疲力尽的望云依偎在邪犽怀中,两人紧紧相拥,透过赤裸肌肤,邪犽的体热透进望云体内,与在修罗地狱时不同,望云如今是血肉之躯,体内阴气受邪犽吸引,挑动她凌乱心绪,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像是风炉里的火星,漆黑黏稠的欲毒像是萌芽的藤蔓,以望云心中的罪恶与愧疚为沃壤,迅速在她身躯内部扩散。
  肉欲的亢奋丝毫不因望云的痛苦而减缓,反而更为增强,她开始感到下腹深处阵阵郁结之意。
  (爹爹……爹爹……少女妖狐墨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望云这才警醒过来,察觉在自己心中蠢纠动的淫欲。
  (不!我不可再犯下同样的大错……邪犽是我的亲生儿子啊!“娘,你误会了,孩儿一点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邪犽轻声说道。
  望云心中一颤,“孩儿……你……你不嫌弃娘?”
  “嫌弃?孩儿怎么可能会嫌弃娘呢!娘当时腹中怀的不就是我吗?娘只是受到妖胎邪气影响,根本不是娘的错。天界诸神不通人情,只知以死板天律织人入罪,这笔帐我还要好好跟他们算呢!”
  “邪犽……”
  望云听了,不禁感动莫名,眼中落下泪来,把邪犽搂得更紧了,“天下之大……只有你为娘说话……”
  “娘……你可知孩儿等得多苦?”
  邪犽叹道:“为了报答娘的养育之恩……
  十年来,孩儿日思夜想,心中都是娘啊!““孩儿……娘何尝不想念你!”
  望云压抑着体内泛滥的愁毒,“只是……娘罪孽深重至斯……如今未经轮回转世却以狐媚之姿受肉重生……更是罪上加罪……”
  “区区生死之别,岂能分隔我俩!”
  邪犽斩钉截铁地道:“什么罪孽,不过是天界诸神唬人的把戏,孩儿不但要让娘重获新生,还要将娘带上天界,与星宿同居,与天地同寿,尽享宇宙一切美妙欢乐!”
  “傻孩子……有你这分心就够了……知道世上还有一人愿意为娘挺身而出……虽死无憾……”
  邪犽说得真切,望云听得心中一片甜蜜,悲苦之意渐退。
  “娘……别胡说,我再也不会让你死的……”
  邪犽低头,将望云搂得更紧,两人四目相望,呼息相闻,耳中尽是彼此的心跳声。
  邪犽慢慢贴近望云的唇,望着亲儿眸中激烈燃烧的业火,望云只觉心都要从胸口迸跳出来。
  “不、不行……”
  望云将脸扭过一边,“邪犽,我们……不可……”
  但邪犽不理,捧着望云的脸庞,强行将她转回来,硬是夺走了她的柔唇。
  “邪犽……别这样……嗯!”
  四唇相接,望云浑身一颤,邪犽却吻得更实了。
  受到邪犽的刺激,望云心中的情欲就像是吃饱了风的火,炽烈燃烧起来,她越是试图克制,情欲便越是激昂反扑,没一会,望云便抛弃了衿持,柔唇卷住粗厚湿热的舌肉,啜饮邪犽的唾液,越吻,体内越是纠结如绞。
  望云生前试图以死逃避的诸多恶业,如今似乎凝结成一颗漆黑的淫核,在她下腹深处隐隐发热,每当与邪犽肢体接触,便酝酿出甜美的毒液,渗入血脉之中,化为诱人的酥麻滋味。
  “啾咂……啾咂……”
  唇舌交缠之声连绵不断,母子俩的舌尖宛如一对交尾的蛇,在彼此湿滑火热的口腔里来回翻滚。
  (啊啊!爹爹!女儿终于可以和爹爹……狐女欢喜的叹息声在望云脑中响起。
  (邪犽……我的邪犽……邪犽刚硬如铁的阳物抵在望云的下腹,就像是一根烧红的铜叉。
  (他的阳物……长得如此雄伟……十年来,多少狐女为其争宠夺爱……但那可是从我体内生出的……本是属于我的呀……邪犽是我的……是我的孩儿啊!那阳物……也是我的!一股妒忌之意油然而生,望云惊觉自己脑中的思绪愈发淫邪,身子一僵。
  “娘?”
  邪犽柔声问道。
  “不行啊……邪犽……我们是母子……这样……”
  望云满面潮红,方才吻得出神,唇边一缕银丝滴落。
  “不只是母子,娘。”
  邪犽轻轻挽起母亲的手,笑道:“现在我们也是父女了。方才孩儿躺着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喊我爹爹吗?”
  “那……那是……”
  望云一听,大感羞窘,虽说记忆尚未恢复,但她亲口喊亲生儿子做爹,却是不争事实。
  正羞恼之际,邪犽再度将母亲的唇夺走。
  四唇相接,邪犽残留在唇齿之间的热意迅速复苏,望云根本无法抗拒。
  (邪犽……我的邪犽……我的孩儿……凶猛的漆黑欲火几乎要烧穿望云的胸口,她捧着爱子的脸庞,贪婪地想要将邪犽的一切纳入体内。
  母子的唇舌火辣纠缠,难分难解,妖星的厚重瘴气滚滚滑入腹中,与血肉相融,望云只觉体内酥麻上达脑髓,浑身如凌云驾雾一般恍惚轻飘。
  “邪犽……不行……”
  良久,两人分开,望云倚着邪犽的胸膛,音如蚊蚋,“血缘至亲……岂可如此……你这样……不是又要让娘入罪了吗?”
  “为何不可?娘,你在上面见过霜月和凤玉了,仙帝一族千余年来,父与女、母与子、兄与妹、姐与弟,甚至祖与孙,代代以乱伦传宗,却稳坐人间第一灵穴大位直至今日,也不见有天律制裁啊。”
  望云一听,即刻忆起仙帝一族如今作为玩物,被九千院豢养在通天台顶,数年前她便透过墨云的双目亲眼见过,其舍弃人智化为荒淫肉器的模样,且正如邪丫所说,帝家以乱伦传宗,百千年来却从未见过有天神降下责罚。
  (是啊……仙帝一族代代乱伦,不但从未受天律责罚,还稳坐人间帝位近两千余年。“娘,让孩儿告诉你一件秘密。”
  邪犽微笑,轻轻含住望云的耳朵,“人间以血缘至亲之交合为乱伦恶事,殊不知在天界,至亲血缘之交合才是正轨真道,试问红鼓天王以谁为妻?天枢神君拥七千佳丽又是从何而来?”
  “红鼓天王……以其妹银轮院君为妻……天枢神君后宫七千……均为其与母所生……”
  望云颤声道,经邪犽提点,她惊觉过去所研读的经纶神话里,星宿神明之交竟是乱伦者占了绝大多数。
  “就连断绝六欲的佛祖……在出家之前……也是娶了六个表妹为妻……”
  望云越想越是惊奇,“难道……神佛之教诲……均是虚伪?”
  深埋在望云体内的漆黑核心无声的膨胀,罪恶与恐惧在心中发酵,转化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用颤抖的双手,望云紧拥着邪犽筋肉纠结的腰肢,就像是在拥抱自己心中的邪念与罪恶。
  (我……我怎么了……为什么……神佛之教若是虚伪……我竟然觉得开心?
  “娘,只有血缘至亲相交,父女欢合,母子相爱,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邪犽轻声说道。
  心音如雷,望云只觉心脏快要迸裂了,恐惧、喜悦和渴望融合成巨大的漩涡,她在其中上下颠转,目眩神迷。
  (若邪犽所说是真……那我和爹爹交合……本就无罪……根本无需如此悔恨……
  一切都只是天神欺瞒罢了……(而且……日后那诸多淫行也只是受妖星魔力影响,本就不是我的罪过……
  邪犽也说了……自始至终只是天律作祟而已……那不是我的错……全部都不是我的错呀!(是啊……这一切都是那可恨天律及天界诸神的错……他们摆弄人间众生……
  让我一族受此等痛苦……若非邪犽以妖星之力相救……今日我恐怕还在地狱受苦……(对,那不是我的错……那一夜之后的事……不是我的错……邪犽巧妙而充满魅力的话语,对急于逃避心中罪恶阴影的望云来说,就像是一线曙光,短短不到两刻钟,已在她心中落地生根,坚定不移。
  “娘……孩儿一直在想,该如何回报你的养育之恩。”
  邪犽柔声道:“但孩儿驽钝,亦无金银财宝,最后只想到一点。”
  “是……是什么?”
  望云问道,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口鼻中均是对方的呼息,她欲吻而怯。
  “孩儿从娘那儿得到这具肉身,是以孩儿从头到脚都是娘的,从今而后,孩儿便要用这具身躯,以人间绝无的销魂悦妙,报答娘的生育之恩。”
  邪犽回答,“孩儿把娘重新生过一次,不过是第一步。
  “接下来,孩儿要娶娘为妻,日夜欢爱,让娘为孩儿怀孕产子,让后世子子孙孙都奉娘为妖星圣母。 S”娘,孩儿要你。“邪犽柔声道:”
  等了这么久,我们母子俩终于可以灵肉合一,共享天伦之乐了。““啊啊……邪犽……你怎可……说出如此败坏天伦之事……”
  望云颤声道,嗓音中满是喜悦,整个人如坠火炉,娇躯潮热艳红,双腿深处湿意绵绵,忽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邪犽横抱在胸,摆回床上。
  “哈……啊……”
  望云娇躯微颤,邪犽结实的腹肌横过眼前,在那纠结的筋肉下,赤黑黝亮的粗大阳物震撼了她的双眼。
  散发着惊人的热气,赤黑肉茎横过望云眼前,马眼银丝滴落,青筋在男根上凶猛蠕动。
  牵过她的手,邪犽领着她握住悬在她耻丘上的烧烫阳物。
  “邪犽……我的孩儿……”
  望云的手掌被男根内的浑厚阳气深深吸引,说什么也放不开。
  望云似乎听见淫欲黑核在耳边裂开的声音,吸吮着邪犽身上甜美的罪恶香气,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娇躯为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狂喜而颤栗。
  (邪犽……我的孩儿……他是我的……他的身子……他的阳物……他身上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娘……”
  邪犽在望云耳边呼唤。
  “孩儿……我的儿啊……”
  望云早已酥软,眼一闭,委身于邪犽怀抱之中,“娘……娘……”
  (啊!爹爹!女儿终于可以将自己献给爹爹了!欢喜的嗓音在脑中响起,望云已无法分辨那究竟是谁的声音。
  两人再度接吻,吮着爱子粗厚的舌尖,望云感到体内的鲜血全都化成了滚滚漆黑欲潮。
  诱人的美妙欢愉迅速在体内扩散,销魂得让她直欲就这么融在邪犽怀里。
  阳物的热意在掌中更加灼烫了,按着她的双手,邪犽缓缓压上了她。
  外赚“娘!”,(我母子俩……终将合而为一……此后再无回头路……只有一路沉沦堕落。(沉沦堕落又有何妨?有我心爱孩儿陪伴……就算地狱亦与极乐世界无异……
  只愿我能与邪犽长相厮守……直至诸象坏灭之时……“你进来吧!”
  望云再无牵挂,放下心防,纵身跃入漆黑漩涡之内,决心与爱子一同堕入淫乐地狱,“娘……娘都依你了!”
  激烈的痛楚有如利刃贯穿了望云,狂喜在耳边咆哮,邪犽贯穿了她。
  有如烧烫的铁棒,苦等多时的阳物不由分说,捣进了生母的娇嫩花门里。望云娇躯一颤,被阳物贯穿的痛楚虽剧,但眨眼便转化为无限甜美。
  两人翻涌的内气迅速结合在一起,同声波荡。
  泛滥的蜜浆被阳物的热气蒸发,浓郁的肉欲气味传进了望云的鼻中,她几乎可以听见下体的淫肉被烤得焦灼的“滋滋”声。
  “啊……啊……”
  望云无法动弹,眼中泪珠滚滚,亲生儿子的阳物深深插入了她,有如贯体而过的木桩,刚猛阳物凿进蜜肉之中,在处女柔嫩如雪的阴道里缓缓推进。
  “娘……这是你生给孩儿的东西,孩儿现在把它还给你。”
  邪犽在望云耳边轻声低语,“别怕……马上就会舒服了……”
  “孩儿……我的孩儿……”
  望云呻吟道,但邪犽的吻无情地占据了她的唇,将更为浓郁的瘴气呼入她体内。
  阳物在望云处女穴中不断开拓,每进一寸,就像是在她体内生成了 j寸新的境地,创造出无比美妙销魂,带来她从未体验过的全新快感。
  回应那销魂欢美,望云的处女穴如八爪章鱼般卷上了邪犽,蜜肉贪婪吸吮,眨眼之间,邪犽巨阳已经没入母亲体内近三分之一一。
  “娘……你是孩儿的……天地之间……你只属于孩儿……谁也不让……”
  邪讶喘道,与生母的至亲交合,其欢愉迥异于与九千院等妖媚淫狐之交,心神之震撼远胜于肉身之欢快,即便两人内气的差距如天地云泥,邪犽仍感到兴奋莫名。
  96邪犽一个提腰,再度重捣,龟头将最后一段蜜肉顶开,挤入了一团柔中带韧的狭窄肉穴中。
  “啊……啊!”
  望云倒抽一口气,雪白双腿在邪犽的腰际抽搐。
  (他……他进到我里面了……邪犽他……入到我的胎房子宫内……我的亲生儿子……把阳物……插入母亲的胎内……(这就是……天界诸星宿神佛……以天律阻挠我等凡人贪图的禁忌之乐……
  乱伦大罪的甜美滋味……邪犽的味道……堕落的恍惚在望云体内发酵,邪犽的阳物在蜜穴之中的感觉是如此鲜明,望云可以感觉到男根上每一条青筋的脉动、每一寸肌肤的热度。
  腹中一阵绞痛,望云的胎房蠕动起来,拳头大的柔韧肌肉旋转缩小,缓缓将邪犽的龟头包覆密贴,至此,邪犽的阳物与望云的阴道子宫完全契合,无一处不足、无一处多余。
  有如天造地设,母亲将孩儿的阳物完全纳入,紧密贴合,就连针尖粗细的空隙也无。
  “啊……啊啊……娘……”
  邪犽喘息,止了抽送,“娘……你还疼吗?”
  望云望着邪犽的脸庞,感受着阳物在体内的脉动,两人的脉搏竟合而为一,同时脉动,难分彼此。
  肉欲的狂喜在体内肆虐,销魂美妙之甚,几如刀割,望云甚至以为自己又要再度死去。
  男阳女阴的深刻交合除去了望云心中最后的防备,她感到体内的罪恶活生生地蠕动起来,像是肉眼无法得见的绳索,意欲将爱子与自己紧紧捆缚,直到两人的血肉混为一炉,再也无法分离。
  就连望云自己也为之恐惧的最后一缕记忆,从心底最为黑暗的角落破土而出。
  (我的孩儿……娘……娘要告诉你……娘所有的秘密……“娘不疼……一点……也不疼……”
  伸出手来,望云轻抚邪犽的颈项,柔声卯笑道:“昔日……娘与父王乱伦……受天谴而死……未料死而复生……竟又再度与亲生孩儿铸下大错……”
  “娘,你莫非仍感到后悔?”
  邪犽问道。
  “一点也不……只是……邪犽……”
  望云搂着邪犽的颈项,颤声道,决意将心中最深沉的黑暗也吐露出来,“孩儿……你虽知娘过去的种种不堪……但你可知……娘虽假怪妖星……但那些事……其实都与妖星无关……”
  望着邪犽业火滚滚的双眸,异样的兴奋席卷了望云,就像是用锐利匕首将自己开肠剖肚一般,要让爱子看尽她体内的一切污秽。
  “自母后逝世……娘不知自何时起,心中便对父王存有淫邪之念……”
  无法克制自己激昂的情绪,望云滔滔不绝,将那光想便毛骨悚然的过去一一道出:“当初,是娘安排臣下将妖僧引荐给父王的,也是娘暗中促成了梵天招引的邪法,只因天满那妖僧法式中有乱伦血淫的仪式。
  “起初,娘以为那妖僧不过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岂知妖星竟真的被招引下凡……那夜……我被妖星……”
  忆起那夜妖星下凡,进入人胎的景象,望云顿时语塞,她寻遍脑海,竟找不出字眼形容那晚的淫邪至极。
  “娘,孩儿晓得……孩儿都知道……”
  邪犽轻声回答。
  邪犽缓缓抽送,阳物撼动母亲的阴道及胎房,一同颤抖,有如枪尖的销魂欢快贯穿了望云。
  在肉与肉的交缠牵引下,望云的腰肢随着阳物翩翩舞动,违逆天律的禁忌结合有如迷醉的毒酒,只要尝了一口便再也无法戒除。
  “在怀了你之后,娘心中的邪念更如洪水决堤般不可控制……然后……娘借口妖星附体……在充满瘴气的长夏城里……将所有的男人……一个接一个……”
  望云颤声道,蜜处阵阵痉挛,“就连到了不周林里……那村里的人也……最后……娘甚至想要对你……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儿……”
  畸形的罪恶感有如铁桩,贯穿了望云全身,激起了痛彻心腑的狂喜。
  “最后……体内的污秽淫欲从骨里透出肉来……将肌肤染成黑色……娘知道自己已无可救药……只有自缢一途……”
  在几近疯狂的欲念以及罪恶感的驱使下,望云猛然真泄。
  “啊啊!啊啊!”
  望云高声叫喊,娇躯在邪犽身下激烈扭动。
  颤抖的胎房喷泄出大量的暖浆,但痉挛的蜜肉却将阳物咬得更紧,水泄不通,饱含阴气的银露聚积在子宫之内,胀得难受。
  邪犽一吸气,阳物内气运转,马眼开放,咬着胎房肉壁,将母亲的温暖爱露尽吸入龟头之中。
  “孩儿……我的孩儿……”
  望云泪如决堤,“你可愿原谅娘?娘是如此罪孽深重的……淫秽之人……”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可是孩儿的娘,世上最亲之人啊!”
  邪犽吻去母亲脸上泪痕,今日她已不知哭了几次,“当时孩儿年幼无知,无法回应娘的期盼,但今曰……
  “孩儿早已下定决心,要以天地最为销魂之绝顶欢美,回报娘生育之恩。孩儿手中备有无数妖淫妙法,其欢愉美妙均是人智无法想像,定能满足娘的一切需索,母子俩共赴仙妙极境。”
  “孩儿……你真的……愿意接纳像娘这般污秽的淫乱女子?”
  望云感到心中那狂乱的欲望正再度将自己每一寸肉都涂成黑色,在几近疯狂的高亢情绪里,她再次问道。
  “娘,我是你的孩儿,不论娘变成什么模样,孩儿永远不会离开娘的身边。”
  望云听闻,潸然泪下,满心尽是说不出的欢喜。
  (天地浩瀚无垠……但可有第一一人能像邪犽这般包容我这罪华深重之人?
  “邪犽……我的孩儿……”
  望云颤声道,鼓起勇气,将心底的漆黑欲望化成从未说出口的言语,“……你脔娘,把娘带下去……带下那深渊里……娘要和你在一起……、水远不分离……”
  “娘!”
  邪犽下体一热,顶着母亲仍在抽搐的子宫,重重深捣。
  沐浴在狂乱的喜悦中,瞬间,邪犽盘据在她身上的姿态,取代了脑中那曾经叫作明持王之人。
  (爹爹!女儿终于……献身给爹爹了!少女妖狐的欢声在脑中响起。


第四章 淫欲
  在抽搐的销魂和狂喜中,望云忆起了那一晚,在父王的尸骸旁,和赤毛野兽疯狂交合的至极喜悦。
  野兽的淫物深陷在望云的胎内,以巨量的黏稠精液淹没了她的子宫,那一晚,她沉溺在纯粹的肉欲欢愉里,化身成一头无毛的雪白牝兽,让赤毛野兽占据自己的四肢,用口唇和喉咙收纳它的淫物,咽下滚烫的漆黑兽精,在人兽的淫邪交合中怀了邪犽。
  在回忆和绝顶中摆荡,望云伸出手,抚摸邪犽烧烫的厚实胸膛。
  (啊……是了……那野兽答允我的……原来是这意思……邪犽他不但是我的孩儿,也是我的父亲……我们既为母子……也是父女……(这一切罪孽……原来……全都始于那夜我许下的愿望……(爹爹的阳物……在女儿里面……好深……
  好烫……乱伦大罪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美妙……抛弃了最后一丝良知,望云衷心拥抱爱子,以及体内澎湃的漆黑淫念,曾经只能在心中引发冰冷恐惧的罪恶感,如今化成满腔的喜乐,在一瞬间填满了望云,妖狐少女的嗓音完全融入了她的心弦,再也无法区分。
  (世上……只有邪犽一人……能包容我的一切……滚滚销魂之意席卷了望云的肉身与心神,漆黑瘴气从她口中冉冉飘散,无形针笔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点刺出如藤似蔓的蜿蜒秘纹。
  墨黑爬藤盘据在望云的乳房上,捆缚其手腕脚踝,在双腿内侧落地生根,最后聚集在早已被欲血浸润得一片红艳的耻丘上,张牙舞爪地夸示其复辟归位。
  那是只有完全与妖星融为一体之人,才能企得的模样。
  “娘……娘!”
  邪犽喊道,望着母亲湿润的双瞳,其中已燃起了漆黑的业火。
  “孩儿……我的孩儿……我的心肝!”
  望云娇喘,感到爱子的阳物占据了体内每一寸空间,无可形容的狂喜一波接一波涌来,大口将她吞噬。
  将母亲紧紧拥入怀中,母子俩再度接吻,邪犽射精了。
  铜汁般的白烫浓浆打在望云的胎肉上,她无声呻吟,欢快欲死。浑厚纯阳之气透入血脉之中,冲抵四肢末梢,重重打在脑门之上,顶得望云只觉浑身轻飘无骨,好似要化成一滩泥浆。
  “邪犽……娘……”
  望云一边泄身,一边细声颤道:“爹爹……”
  “娘……你说什么?”
  邪犽喘道,母子性器完全契合,尽管望云并未使用媚术,但在其阴膣中抽送仍美味异常,几乎可与九千院相提并论。
  “孩儿……你可愿……让娘唤你爹爹?”
  望云问道。
  “娘要唤孩儿做什么都行。”
  邪犽笑道:“但娘永远是孩儿的娘。”
  “我的孩儿……我的爹爹……”
  望云眼眸湿润欲滴,下体纠结如绞,只觉就算泄与邪犽千百回,亦不足够,“娘……女儿好爱你……”
  瞬间,亦母亦女,亦父亦子,难分难解的两人心意相通,血缘情爱与男女欢欲融为一炉,有如无数细丝揉成绳索,再也无法分离。
  邪犽搂着望云,将十年来的等待和饥渴注入她的体内。
  望云的腰肢迎送着,将邪犽深深纳入胎内,在前所未有的狂喜漩涡里痉挛颤“娘……娘……”
  邪犽喘息,阳物不知疲惫,在望云的胎房内再度注入滚滚浓浆。
  “爹爹……心肝……”
  望云报以蜜肉的美妙吸吮,胎肉黏着龟头,接吻般在马眼上滑掠,吞咽无止息涌出的热烫精液。
  “邪犽……娘还要……女儿还要……”
  望云的乌黑双眸闪烁着妖淫的焰光,“邪犽……俞娘的后面……娘要生你的孩子……让女儿给你生孩子……”
  邪犽心念一动,唤出一尾漆黑淫具,袭上了望云的菊门,她乌黑的尾巴摆动起来。
  淫具的前端吻着望云的臀肉,分泌出的热液渗透了菊轮,她只觉后庭一热,一条蛇一般的东西缓缓钻入了菊中,前端细而尾端粗,滑溜无比,一与肉相触便迅速膨胀,将她从未予人的菊轮展放,肠道开通,带来沉闷的苦涩快感。
  “娘……”
  邪犽颤声道,随着淫具在菊中缓缓推进,他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孩儿……孩儿等今日已等了十年!”
  “心肝……是娘不好……”
  望云颤声道:“娘生还给你……多少都生还给你……娘的胎房只为你生子……”
  “爹爹……俞我……”
  在狂喜下,望云几近错乱,“女儿……女儿要给爹生孩子!”
  邪犽低头,再度占据望云的烧烫朱唇,将她欢喜的喘息声吮入腹中,一道无声闷响缓缓在望云体内扩散。
  淫物前端裂叉,透过菊肉肠壁,如勾如爪,咬上了介于蜜肉与肠道之间的卵巢,阳气如罡,贯入其中,同时深陷望云胎内的阳物亦马眼大开,将子宫内壁深深含入男根之内,二者一齐抽插,望云只觉前穴甜而后穴苦,欢美郁结交织,五脏六腑随之奔腾颤抖,销魂欲死。
  正如同她的盼望,望云再度堕入了无尽的修罗地狱,只是这回折磨她的是永不止息的欢妙淫乐,以及爱子阳物在胎内深捣的甜蜜鞭笞。
  拥着邪犽厚实的身躯,望云心甘情愿接受爱子的无情惩罚,娇躯在阳根的抽打下狂喜雀跃,全身经脉门户洞开,胎房蜜肉真泄不止,滚烫浓精贴肉注入子宫,那美妙的雄性气味透过皮肉,弥漫在鼻中。
  1 道鲜明的暖意从望云腹部深处散开,迅速被邪犽滚烫的阳精俺没,望云心知那正是妖狐排卵之兆。
  “娘……你想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邪犽的心音在望云脑中响起。
  (叫……叫她鸾仙……取鸾凤代代与子交,借子腹而重生之意……在恍惚的狂喜中,望云感到胎内翻腾的精海里,新生命吮着罪恶的浓浆,正缓缓萌芽。
  亦母亦子、亦父亦女的两人发狂似地在彼此的体内贪欢索爱,邪犽饥了,便吸吮望云乳房里的新鲜奶水,望云饿了,便让邪犽在口中射精,咀嚼半晌,欣然咽下。
  穹顶上的光轮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转眼已过三天三夜,但两人精乳交融,阴阳相济,越相爱越是精神抖擞,毫无倦怠疲惫之感。
  在邪犽以纯阳浓精无间断的滋润下,望云的狐媚肉身在短短三天内便将过去荒废的十年光阴取回,妖力陡增百年道行,娇躯亦圆满熟成,乌发亮丽如彩,勾魂眼眸,朱艳柔唇,乳房丰腴饱满,腰臀蛇扭浑圆,一身秘纹更将她衬得从头到脚都散发阵阵淫艳之意,媚姿完全不逊雾凌公主、樱雪贵妃等母姨辈妖狐。
  “娘……你的肚子好像大了些……”
  欢爱正酣,邪犽用舌尖挑逗她的柔唇,“短短三天,怎么鸾仙竟长得这么快?”
  双手捧着望云微微隆起的下腹。
  “心肝,你日夜注以香醇欲汁,”
  望云娇嗔,一双白嫩乳房上奶水四溢,乳头鼓胀生疼,乳廓上的秘纹像是一双漆黑的手,无时无刻在捏柔把玩,“即便只是原始胚胎,亦难敌那美妙滋味,纯阳之气透过胎儿的肌肤吸收渗透,岂有不快快长大之理?”
  男根之烧辣灼人,与胎种之温暖漂浮,两种截然不同之感触同时在望云胎内发酵,带来肉欲与母爱的满足。
  “娘,你可还记得,在雾凌腹中,你用小手抱着孩儿的阳根,在羊水胎盘里直接吸吮孩儿阳精一事?”
  邪犽问道。
  “心肝……你说的是真的吗?”
  望云惊道:“女儿……在胎内便知道心肝男阳滋味?”
  “当然是真的。”
  邪犽笑道,两手往上,捏着艳红乳头,边揉边挤,奶水四溅,“若不信,再过两日,孩儿便与娘亲身试试。”
  “若……若鸾仙她不吃呢?”
  望云腰臀收缩,蜜肉如唇如指,在男根上阵阵舔吮。
  “她若不吃,便尽给娘吃。”
  邪犽笑道。
  “心肝的精,娘永远吃不腻。”
  望云娇喘,菊肉与花门同时痉挛,又是一阵真泄。
  邪犽腰一挺,阳物抵着子宫深处,将滚滚浓精打在肉壁之上,烫得望云娇躯颠颤,销魂忘我,唇边亦香涎淌落。
  “心肝,你听,外面可有声音?”
  正当两人酣饮春宵时,望云忽然止了迎合,轻声道。
  邪犽这才将心神扩散到整座莲花池,观察四周动静。
  门外,只闻狐女激切高亢的求偶鸣声此起彼落,尖锐刺耳,原来在邪犽和望云两人内气的影响下,莲花池里的狐女们早已欲火攻心,不能自已了。
  无意识之中,邪犽以妖力锁住望云闺房,门外三尺内无人可近,百数十名狐女无法上前,只能在池畔徘徊,抱着腹中一炉淫火,个个煎熬得五内俱焚,嘴里喊得声嘶力竭。
  “娘,你说孩儿该拿外头那些丫头怎么办呢?”
  邪犽笑问。
  “让橙蝶和翠蛾进来,”
  望云思索半晌,道:“她俩与墨云情同姐妹,十年来同甘共苦,今日就让我们至亲四人同享天伦欢爱。”
  “至于其他丫头。”
  望云话锋一转,恨恨道:“墨云心病发作时,她们只在一旁笑话,从未有一句温言安慰,就让这些狠心的狐狸精眼睁睁看我们四人尝尽人间至欢至美,在旁被妒火烤成焦尸一具好了!”
  “孩儿当听娘吩咐。”
  邪犽笑道,见了他脸上的笑容,望云心里一暖,胎房揪颤,又泄出几股阴潮。
  邪犽妖力一卷,房门“嘎吱”一声弹开,两道娇小人影,一橙一碧,被卷了进来。
  在众狐女惊讶嫉妒的尖叫声中,房门又“砰”一声关上,邪犽同时催动妖力,将一切喧扰阻绝门外。
  回过头来,只见橙蝶和翠蛾两人紧紧相拥,神情恍惚,瘫坐在地,小小脸蛋潮红汗湿,橙蝶发环散了,翠蛾长发亦是一团凌乱,衣裳斜挂在两人白晰肩头上,微隆娇乳半裸,全身都是蒸滑香汗,两人纤瘦的双腿像是合不拢似地贴着地,大腿内侧的薄丝长袜吃饱了蜜,呈现大块阴暗色泽。
  邪犽缓缓起身,腰一提,只闻“滋滋”声响,将阳物恋恋不舍地自爱母体内徐徐拔出。
  望云腰肢一颤,邪犽才离开片刻,便觉身心都陷入空虚,巴不得再度将他拥入怀中。
  “橙蝶、翠蛾……到姐姐这儿来。”
  走下床,望云感到无数热暖蜜液在胎内滚动,往两名心爱妹妹身旁走去。
  “你……你是谁?”
  由于望云的姿态已和三日前大不相同,翠蛾竟认不出她是谁。
  “墨云姐姐?”
  橙蝶首先领悟过来,惊道:“你的病好了!爹爹把你的病治好了?”
  “是啊!”
  望云蹲下身来,双手一展,将橙蝶、翠蛾拥入怀中,“姐姐的病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让你们为姐姐辛苦了。”
  “姐姐!”
  橙蝶、翠蛾齐声惊喜,三人搂成一团,心中都是欣喜万分。
  “可是,墨云姐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漂亮?”
  翠蛾奇道。
  望云笑而不答,一口把翠蛾娇小的柔唇吮在嘴里,让她品尝邪犽留在口中的116 津涎。
  “对呀,是爹爹……”
  吻完,翠蛾轻声叹道,眼眸往一旁的邪犽望去,脸上尽是娇羞。
  “姐姐……爹爹把我们两人召进来……莫非……”
  橙蝶心思灵活,已经预想到之后发展,嗓音难掩兴奋。
  “除了我们三人和爹爹同享天伦之乐外,还有别的吗?”
  望云微笑,“这几年来你们都念着姐姐,今天姐姐大病得愈,自然也要念着你们才是。”
  “姐姐……”
  翠蛾心中一暖,险些落下泪来。
  “哼……哼!”
  橙蝶却嘴硬道:“那当然啊,也不想想我这几年被、被你白白吃了多少,要是你突然长大就忘了我们,看我怎么……嗯嗯!”
  捧着橙蝶的脸庞,望云的柔唇火热地覆盖上去,两条香舌甜蜜纠缠。
  将手探入橙蝶的裙中,触手尽是湿滑稠暖、火热欲滴,望云将指尖轻轻在花门前勾掠。
  “嗯嗯!”
  橙蝶娇躯一颤,早已兴奋过头的身子在望云略施挑逗下,迅速泄身。
  “你……你做什么……我是给爹爹召进来的……可不是给你……”
  虽然早已臣服于望云的怀抱,橙蝶却依旧嘴硬。
  “姐姐最爱你了,橙蝶。”
  望云柔声道。
  “胡、胡说……你明明就比较喜欢翠蛾……”
  橙蝶神情羞窘,嗔道:“你每次都……嗯嗯!”
  两人再度接吻,橙蝶再不抗拒,舌尖主动与望云交缠,望云牵着她的手,将她引领至自己的蜜处。
  “姐姐……我……我也爱你……”
  橙蝶闭起眼睛,轻声道。
  一旁的翠蛾见状,不欲打扰两人,早已退开。
  “怎么,你不过去和姐姐相好吗?”
  邪犽一边欣赏着望云和橙蝶的姐妹交合,1 边问道。
  “因为姐姐比较喜欢橙蝶……”
  翠蛾低声道:“小的等一下再……”
  忽然身子一轻,翠蛾碧发飞扬,原来是被邪犽抱入怀中。
  “比起橙蝶那野丫头,我可比较喜欢你呢!”
  邪犽笑道。
  “爹爹……”
  翠蛾闻言,又喜又羞,一颗心被邪犽肌肤的阳气熨得砰砰乱跳。
  捧起翠蛾的下颚,邪犽轻轻夺走了她的柔唇。
  由于翠蛾、植蝶本是幼狐,身材娇小,身高只勉强构到邪犽的一半,是以翠蛾是坐在邪犽的手臂上与他接吻。
  大手一展,邪犽将翠蛾身上的衣物化去,只留腿上的薄丝长袜,右手手掌贴在她纤瘦胸口,欲触而未触,四指掌心轻掠,爱抚她浅薄胸脯上高耸的娇小樱桃,以及整个上身的敏感肌肤。
  以两人内气的差距,邪犽无需奇巧,光以阳气诱引,翠蛾便已是饥渴如焦,双腿深处纠结生郁。
  “爹爹……爹爹!”
  翠蛾眸中泪珠滚滚,狂喜折腾得她几欲昏去。
  “我上次吩咐你的,回去可有照做?”
  邪犽低声问道。
  翠蛾一愣,随即羞红了脸,轻轻点头。
  “爹爹的话……小的岂敢违背……”
  “那现在就做给我瞧瞧。”
  “可是……姐姐她在……”
  翠蛾不安道。
  “今日我把你们两个召进来,难道你以为,没有替我怀上一、两个孩子,我会放你们走吗?”
  邪犽笑道。
  思寻其语中含意,翠蛾只觉浑身都要被欲火烤熟了,连胎中纠结的蜜肉也为之颤傈。
  “小的……听爹爹的话……”
  翠蛾颤声道。
  说完,翠蛾尾巴上的碧色毛发忽地卷了起来,在尾巴末稍凝聚成一颗毛球,接着往下一卷,顶上娇小的菊门。
  “插进去。”
  邪犽低声命令。
  “是……是的……”
  翠蛾答允。
  沾取前庭的蜜液,翠蛾的尾巴先是左右旋转,竟将娇小的浅褐色菊门缓缓转开,毛球前端已有几分陷入菊轮内部。
  “啊……嗯嗯……”
  翠蛾口中流泄出苦闷的甜蜜喘息,浅褐菊花迅速绽放,紧缩的皱折开展成一轮可爱的粉红色肉轮,吮着尾巴吞吐,会阴前方,蜜处里大量银浆淌落。
  “很好,很好。”
  邪犽称赞。
  “爹爹……爹爹……”
  将全身重量依偎在邪犽怀中,翠蛾驱使着尾巴,重复那已经在无数个夜晚做了无数次的动作,将发烫的菊肉一寸一寸开通。
  最后,翠蛾的尾巴顶上了她卵巢前的肉壁,吸饱了肠中肉汁,尾稍毛球胀了近两倍大,像个拳头样压在嫩肉上,微甜的苦涩令她又是难过又是空虚。
  在腹背深处,翠蛾感到有一小小热块在隐隐发烫。
  (这感觉……莫非真是我的卵巢熟成?“翠蛾,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夜夜如此?”
  邪犽问道。
  “为了……方便爹爹精种成胎……”
  翠蛾颤声回答。
  “这也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
  邪犽笑道,捧起翠蛾轻若无骨的娇躯,龟头轻轻抵着她光滑的蜜裂,“我要你在同辈幼狐之中,第一个怀我的胎。”
  “爹、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翠蛾听得心中一热,只因邪犽偏爱之意溢于言表,她不敢置信,问道。
  “当然是真的,放眼望去,与你同辈者,有谁怀了我的胎?因你天生体质之故,卵巢虚冷,迟迟未熟,我才如此不惜劳烦,只欲你早日成熟,能为我怀胎生子。”
  “爹爹!小的……愿为爹爹……”
  性格本属沉静的翠蛾,听闻邪犽这一番话,也不由得感动万分,满腔情爱在胎中回荡,不知如何是好。
  “爹爹……求您操小的……让小的给您怀胎……为您生子……”
  翠蛾颤声道,纤瘦腰肢便欲往邪犽的阳物上坐下。
  “翠蛾,你准备好了吗?”
  邪犽扣住翠蛾的腰肢,问道。
  “小的不知……但觉背腹间有一热块……不知是否为我成熟之兆……但求爹爹尝试……”
  “若真是卵巢熟成,”
  邪犽笑道:“在你怀胎后,我必将你接回通天台,日夜与你母女欢爱。”
  “爹爹!”
  翠蛾心情激动,只觉胸口鼓胀欲裂,只盼能与邪犽结合,再不分离。
  捧着翠蛾光滑的腰肢,邪犽将她往下一按,“滋”的一声,龟头顶入处女穴中,阳物虽只有半截进入,但已一气贯通,将狭窄阴道撑开,直捣胎房内壁。
  翠蛾猛然真泄,只觉体内每一寸肉、每一滴血都疯狂雀跃,她瘫软在邪犽的胸膛上,娇小身躯化成一块美丽禁瘸,与阳物紧紧连结,再也无法分开。
  身子一转,邪犽让翠蛾仰躺在床,宽大手掌握着她纤瘦娇躯,一手抚其颈项,一手撩其胸腹,腰肢抽送,贪婪地品尝少女初绽的滋味,用浓稠的精液占据她的身体和心神。
  翠蛾娇躯颤抖,只感体内灼热欲融,欢美之甚,连呻吟也发不出来。
  正欢快之际,邪犽突感背后一暖,望云贴了上来,雪白十指在余外半截阳物上轻轻勾勒。
  “爹爹……你怎么只顾翠蛾,都不管我们两个了?”
  望云咬着邪犽的耳朵,用狐媚特有的妖淫语气娇嗔。
  “还说呢,娘还不是只顾着和妹妹玩!”
  邪犽笑道。
  “娘可不是在玩……”
  望云柔声道:“爹爹的阳物那么刚猛,若不先把橙蝶的花门暖暖身,怕你认真起来,要把她的肠都顶穿了。”
  说时,橙蝶四肢酸软地爬上床来,只见她娇小身躯染上一层鲜艳红潮,蜜门、菊轮不断抽搐,银浆肉汁亦不断从二穴中滴落。
  “翠蛾……”
  倒卧在翠蛾身旁,两人握着彼此的手,四目相交,互唤彼此。
  124 “爹爹他……终于给你了……”
  橙蝶微笑。
  “嗯……我们……可以一起……为爹爹怀孕……”
  翠蛾尽管深陷恍惚,仍颤声回答。
  两人回过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邪犽。
  “爹爹……”
  两人齐声唤道,“女儿……都是您的……”
  望云在邪犽的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娘?”
  邪犽奇道。
  “娘妒忌。”
  望云轻声道,十指在阳物根部挑逗的动作愈发淫乱,“心肝,快让她们怀孕,今日我们姐妹三人,三只胎房,都要为你受精成胎!”
  邪犽转过头,只见望云脸上满是欣喜的泪水,母子俩再度接吻。
  “她们……都是你的女儿……也是娘的孙女……”
  吮着邪犽的舌尖,望云颤声道:“心肝……你脔她们……让娘看你脔她们……”
  在通天台上下,保有生前记忆的望云,如今是唯一一个会因乱伦交合而感到罪恶的人。
  但那罪恶的颤栗,现在却成了她胎房中无比销魂的欢美悸动。
  “然后……让娘……你的女儿们……一起怀孕……一起为你生子……”
  望云呢喃。
  “我会的,娘。”
  邪犽将望云搂在怀中,“等你们的孩子长大了,我还要让她们怀孕,让她们为我生子。”
  “邪犽……嗯嗯!”
  在心中的淫邪催促下,望云泄身,她腹上的秘纹转成了红色,围绕着胎房隐隐发烫。
  望云心知那是胎儿成长的热意。
  (别急……我的鸾仙……爹和娘都会等你的……娘会带着你……亲手把爹爹的阳物……放进你的里面……邪犽在翠蛾的胎中注入另一股滚烫浓精后,缓缓将阳物抽出。
  翠蛾嘤了一声,望云立刻将她搂在怀里,把乳房递送至其嘴边,翠蛾吮着发126 烫的乳头,缓缓啜饮起来。
  邪犽转而面向橙蝶,琥珀色的发丝散乱在肩,她的脸上满是期待和狂喜。
  他抬起橙蝶裹在薄丝长袜里的纤瘦双腿,缓缓插入了她,粗大阳物几欲要将她的臀给撑裂。
  “爹……爹……”
  橙蝶颤声呻吟,青稚的肉体在超过负荷的欢美下激烈弹跳。
  感应到蜜肉的抽搐迎合,邪犽心念一动,唤出淫具,绕过橙蝶的腰际,将火烫的漆黑男根送入她的菊中。
  甜美的压迫感充满了橙蝶,她只觉自己的身体里面都是爹爹。
  “噫……啊啊!”
  橙蝶发出了野兽似的呻吟,胎房也痉挛起来。
  “墨云姐姐……我们三人……终于和爹爹……”
  翠蛾望着橙蝶在邪犽身下欢腾的模样,微笑道。
  “叫我望云,翠蛾。”
  望云柔声道,缓缓把尾巴垂降至翠蛾覆满浓精的股间。
  翠蛾困惑了一会。
  “嗯……望云姐姐。”
  她娇声道,亦将自己的尾巴往望云的蜜裂中探去。
  沾满了淫浆蜜液,两人的尾巴就这么进入了彼此的体内,搜刮深藏在其中的欢愉。
  望云娇喘,感到翠蛾的舌尖环绕在乳头上,饥渴地吮吸。
  满心欢喜地,望云往淫乐地狱的深处坠去。
  漆黑的淫具在望云、翠蛾、橙蝶三人的蜜穴与菊门中水蛇般舞动。
  就像是母亲引领着两个女儿,三人跪伏在邪犽的双腿之间,望云亲吻龟头,翠蛾舔舐肉茎,橙蝶以舌尖挑逗肉囊,以无尽的温柔爱抚,回报邪犽在她们腹中留下的滚滚热意。
  胎种在精海中载浮载沉的波动,无时无刻打在子宫内壁上,提醒她们三人微隆的下腹里,均宿有宝贵的新生命。
  “娘,孩儿要射了。”
  邪犽轻声道。
  望云闻言,双眸一媚,朱唇把颤抖的龟头含进嘴里,舌尖更不断与马眼交缠。
  邪犽腰肢抽搐,阳物上下抖动,橙蝶立刻用双手握着,温柔套弄。
  翠蛾以双手捧着紧缩的肉囊,舌尖沿着会阴一路舔吻,加强射精的势道。
  “骨碌、骨碌一”精液在望云口中翻滚之声,鲜明可闻。
  半晌,射精止息,望云将最后一抹残精吮净,转过头,便往橙蝶唇上吻去。
  “嗯嗯……”
  橙蝶娇喘,一边吸吮望云口中浓浆,双手仍不断套弄心爱爹爹的热辣阳物。
  翠蛾抬起头来,将龟头纳入口中,舌尖细心舔舐,连马眼内侧亦不放过。
  待橙蝶饮毕,望云转而与翠蛾接吻,将余下浓浆全都赠予她。
  两人吻得正酣,望云忽觉蜜肉中一阵空虚,紧接着一根铜棍铁杵直挺挺捣入,原来是邪犽撤了淫具,将阳物重重插了进来。
  “啊啊!心肝……爹爹!”
  望云娇喘,眸中一湿。
  提着爱母的双臂,邪犽将她一翻,背对自己,坐在他的双腿上,让阳物随望云的体重沉入蜜穴深处,橙蝶和翠蛾则齐聚在望云胸前,一左一右吸吮她多汁乳房。
  望云搂着两名少女,转头与邪犽接吻。
  在欢美狂乱交织的淫乐地狱中,望云寻思。
  (只盼这地狱永无尽头……让我和心肝就这么一路沉沦……


第五章 决绝
  半个月后。
  在瘴气妖光的笼罩下,新生的凤昭宫耸立在通天台上,层峦叠嶂,高耸的九重屋檐散发着耀眼的金黄光晕,巍巍而立。
  天际是一片赤黑瘴气缓缓涡旋,好似天也有血肉,如今遍体鳞伤,瘴气血云就是无数狰狞创口。
  “娘,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九千院。”
  邪犽道。
  依偎在邪犽身旁,望云顶着一头笔直如瀑、乌黑光艳的秀发,身着黑底赤纹的水袖华服,裸露的雪白肩颈上,秘纹如藤似蔓,衬托着她娇柔妩媚的脸蛋,双腿裹着薄丝长袜,脚踩朱绪木履,从头到脚,除肌如雪唇如血外,尽黑皆墨。
  一手挽着邪犽右臂,望云另一手捧着自己高隆孕腹,在邪犽日夜以阳精灌溉下,那模样宛如普通人类的七、八月身孕。
  跟在两人身后,橙蝶、翠蛾也换上了成狐服饰,只是尺寸要比寻常狐女小了一半,但正因她们身材娇小,年幼而孕,一对圆滚滚的肚腹更显突兀。
  “恭迎天尊回宫!”
  踏进宏伟正门,朱红大廊上的狐女见到邪犽等人,纷纷躬身行礼。
  只见诸狐女均是眸中带媚,笑里含春,身上华服衣摆仅达臀际,裸颈露肩,坦腹敞背,臀腿以下只着薄丝长袜,姣好曲线一览无遗,虽是衣袜无缺,却比一丝不挂更为诱人。
  其中几名狐女手执皮绳,绳末均系着一人类幼女的颈项,模样小者五、六岁,大者七、八岁,白嫩嫩的,看起来有如一团团棉花,只是连路也不大会走。
  手执皮绳的狐女们面带怜爱,在前方柔声引诱,招呼着幼女们往前半爬半走。
  “爹爹。”
  橙蝶奇道:“那是人类的小孩子吗?怎么通天台上还有人类的?”
  “那是仙帝一族的后代,有些人见她们可爱,长得又慢,就带回去养了,你要喜欢,也可以捡一个回去。要是养得烦了,再丢回通天台便是,自有其帝后照顾。”
  豢养仙族幼童的狐女们见到邪犽的眼神往自己身上光顾,羞得嘤了一声,抱起仙族幼女退到大廊两边。
  众人于是穿过大廊,进入九千院所在的正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长方水池,横宽约两丈多,纵深几有十丈。
  只是池中装的却不是水,而是雪白乳汁。
  百来名狐女蹲跪在水池长端两侧,两两成双,互相把弄彼此鼓胀生疼的乳房,将奶水注入池中,在水池的末端更有狐女专职将奶水舀起,或煮或蒸,制成各式母乳点心。
  狐女们把乳时发出的娇柔喘息,缭绕在正殿宽敞的梁柱之间,久久不散。
  但望云等人的目光很快便被乳池后方那一片金光熠熠给吸引,只见在池后约三丈处,便是宝座所在的宽大台阶,台阶上却不见宝座,只有无数金黄狐尾簇拥成群,交织成一莲花形状,从狐尾缝隙中可见火光烁明,数名人影在里头隐隐约约,摇曳生姿。
  无与伦比的强大妖力围绕着台上莲花涡旋,在正殿顶上形成一层云雾绕行,偶有欢愉呻吟逸散而出,嗓音催魂,令正殿中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九千院娘娘……就在里头……”
  正面感应其强大妖力,望云忆起之前在莲花台与其顶撞之事,心中惶恐,“心肝,要是娘受九千院责怪,你可要帮我说话。”
  “哪儿的话,九千院也很想见娘呢,岂会无故责怪?”
  邪犽笑道。
  穿越乳池,来到宝座阶下,邪犽催动妖力,周身秘纹闪耀赤光,带着诱人甜美,乌红瘴气钻入金黄狐尾之间。
  “嗯嗯……死淫魔……终于回来了。”
  勾人心弦的嗓音娇滴滴的,正殿中所有狐女都止了动作,望云与橙蝶等人亦是按着胸口,随九千院的语音喘息,“都过半个月了,现在才回来,要本宫如何罚你?”
  “九千院,我带家母前来相见,望你宽宏大量,别见怪。”
  邪犽笑道。
  “望云公主可醒了?淫魔,你瞧,我说得没错吧!”
  九千院呵呵一笑。
  婆娑连绵,围绕着宝座的金黄城墙缓缓撤去,露出座上人影,竟是三具女体四肢勾缠,臀腿相连,模样亦似莲花一般。
  只见九千院端坐正中,前拥雾凌,后搂樱雪,三人唇舌交缠,发丝纠结,吻得不可开交,两根赤黑阳物分别自雾凌及樱雪胯下生出,深深插入九千院体内,前后挺送,浓稠精水化成厚重黏沫,将三人的下体染成一片白浊。
  “娘娘……”
  雾凌和樱雪母女两人娇声喘息,双手分别爱抚九千院身子各处,嘴里争先恐后吮着九千院的唇舌,贪恋其口中香涎。
  九千院伸出手来,往两名爱女的股间探去,指尖深陷菊中。
  “啊啊!噫噫!”
  只闻两道欢美呻吟,一一女腰臀剧颤,从九千院体内退出,瘫软在宝座上,股间阳物射精如涌,不一会,竟连男根自身都化为浓稠阳精,沿着宝座台阶溢流于地。
  望云见状,惊讶无比。
  (那……那是什么?为何雾凌股间竟有男子阳物,且和心肝一般,都饱含纯阳之气?九千院轻轻分开三人纠结的发丝,一个眼神,台下马上有四名狐女上前,唇舌并用,为雾凌和樱雪舐净身上的残精及汗水。138 “上前来,望云公主,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九千院笑道,笼罩在霞光之中,望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见一双晶莹朱唇上下开合,皓齿间妙舌灿动,勾摄自己的心弦。
  “娘,走吧。”
  邪犽牵着不知所措的望云,一块步上台阶。
  战战兢兢地来到九千院面前,只见其人眸如星月,肤如霜雪,紫睫朱唇,其容貌之美艳绝伦,俗界已无言词可供描绘,望云心脏怦枰直跳,不敢相信自己两眼所见。
  (世间……怎有如此美丽之人?“望云公主,本宫可终于见到你了。”
  九千院站起身来,轻轻握住望云的手。
  望云娇躯一颤,只觉浑身烧烫,内气完全受九千院所制,话也说不出来。
  “小的……小的参见娘娘。”
  半晌,望云才颤声道:“之前在莲花台,小的有失礼数,还盼娘娘不怪。”
  “嘻嘻,你说那场戏吗?”
  九千院笑道:“用不着道歉,那本就是为了将你从墨云心里激出来的,你若不失礼就没用了。”
  “是……谢娘娘费心……”
  见九千院不怪,望云心中一宽。
  九千院头一低,视线来到望云的孕腹之上。
  “长得真快,看这样子,不出十日便当临盆。”
  九千院轻抚望云高隆的腹部。
  “亲家母。”
  九千院一把将望云搂入怀中,腻声在她耳边问道,“给亲生儿子操弄,和给亲生父亲操弄,哪一个快活?你跟本宫说说。”
  “这……这……”
  望云未料九千院竟说出此等言语,羞窘之余,娇躯亦是一热。
  (邪犽和明持王……究竟哪一个快活?“淫魔,你走开。”
  九千院笑道,把邪犽支到一旁,又唤起狐尾将宝座笼罩,“好了,没别人会听到了,你一五一十跟本宫说吧,否则本宫不放你走。”
  “禀娘娘……”
  望云羞道:“给亲生儿子还有亲生父亲操弄,一是从己所出之阳物,一是己所从出之阳物,均是血浓于水,入到里面,天伦交合,小的觉得都是一般快活……
  “只是……如今邪犽既是小的孩儿,也是小的生父,实如小的心肝肉。”
  望云越说越是淫欲高涨,恨不得邪犽就在身旁,将她狠狠抽了,“他进来的时候,小的只觉天地之间除我俩之外,一切均无必要,均可舍弃,母子、父女之交,在此融为一炉,人世间无其他欢愉可与之媲美。
  “是以小的以为,如今亦子亦父的邪犽,远胜于明持王……”
  “那淫魔听了,真不知有多开心呢。”
  九千院闻言,柔声道。
  轻轻抚弄望云的桃臀,九千院化去了她身上衣物。
  “娘娘?”
  望云奇道。
  “乖女儿,你忘了,你身上除了淫魔的血之外,还流着本宫的血呀!”
  九千院笑道:“你尝过了父亲,尝过了儿子,可尝过母亲和娘娘?”
  “啊……难怪小的见了娘娘,”
  望云恍然大悟,娇羞道,“胎内便阵阵纠结,不得安?……”
  一股热意顶上了望云湿润的花门,隔着高隆的孕腹,她看不见那是什么,但就在肌肤接触的瞬间,她立刻了解到那正是其心肝宝贝的刚硬阳物。
  “娘娘……为何……心肝的阳物会……”
  望云不解。
  “嘻嘻,等你功力到了,自然知道为什么。”
  九千院笑道,捧着望云怀孕身重的双腿,“现在让本宫好好尝尝……我宝贝女儿的美妙滋味……”
  “啊……娘娘!”
  望云仰头呻吟,交欢之人虽是九千院,但交欢之物却是邪丫的宝贝男根,人与物之错乱带来一股新鲜的淫乐欢快,令望云大感兴奋。
  忽然背后一暖,另一人从后方搂住了望云,却是雾凌。
  “坏孩子,你怎么狠心忘了娘?”
  雾凌轻声道,另一诱人热意顶上了望云后庭菊门。
  “娘!”
  望云回头,雾凌顺势一吻,母女唇舌交缠,直吮得唇边银浆垂淌方“娘……原谅孩儿不孝,这十年来都没能孝顺娘……”
  面对今世的生母,望142云道:“不过,从今之后……”
  “从今之后,让我们母女一块和邪犽哥哥相好,一起让哥哥宠爱,”
  雾凌笑道,“下一次,换娘给哥哥生孩子。”
  雾凌股间的阳物缓缓进入了望云的菊中,但因方才已被九千院吸纳不少,剩余阳气凝成的肉茎长度不足,只勉强点及望云的卵巢肉壁。
  “啊……啊啊!娘……娘娘!”
  望云喊道,有别于邪犽烈火般的爱恋,母女间的柔情似水,如棉般将她包覆,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九千院与雾凌一边轮流与望云接吻,一边徐抽缓送,前后挑逗着望云敏感的蜜处与菊肉。
  “娘娘!你们怎么可以忘记小的呢!”
  又一人高声抗议,是樱雪贵妃。
  “这次的事情,女儿我也有出力,人家……人家也要啦!”
  樱雪来到众人身旁,口中娇嗔,股间一截阴茎只剩寻常四分之一长短。
  “虽然也想让你加入,不过已经没位子了,你问问望云该怎么办吧?”
  九千院笑道。
  “望云,你可别说你忘了我喔?”
  樱雪瞧着望云,问道。
  “小的怎会忘了贵妃当日相助之恩?”
  望云笑道,缓缓将口张开,“若贵妃不嫌弃,且让小的用唇舌服侍您。”
  樱雪满意点头,来到望云身旁,将阳物递至她唇边。
  捧着那半截男根,望云将它含入口中,细细吸吮,品尝那熟悉的阳物气味。
  樱雪呻吟一声,桃臀缓缓抽送。
  在九千院等三人的温柔顶送下,望云只觉无尽欢美,岂料就在正欲泄身之际,口中、菊中、蜜处之中,忽然只剩一片暖稠。
  “嗯?”
  望云大惊,只见九千院等人胯下阳物已尽皆化成浓精,不复存在。
  “唉呀,本以为还能撑一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
  九千院神情惋惜。
  “这样一来,后面只能交给哥哥了。”
  雾凌亦叹道。
  “呜呜……人家才刚来而已耶!”
  樱雪埋怨道。
  “啊……心肝……娘娘,求你让心肝进来吧……”
  活生生在最为欢美处被虚悬半吊,望云无比难捱,哀求道。
  九千院点头,随即撤去宝座周围的金尾城墙。
  只见乳池边上,四、五十名狐女排成三列,四、五十雪白柔臀,有圆有尖、有厚有薄,均是翘得老高。
  百余乌黑淫具卷着她们的腰,或是插入蜜处,或是深捣菊肉,挺送抽摆,在一片女体中激起无数欢吟浪语,数十妙臀上下颠动,有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极为壮观。
  那百余淫具皆自同一人身上分出,只见邪犽站在众女身后,股间无数黑藤摆动,橙蝶、翠蛾两人搂着他的双腿,跪伏其下,小口吮着肉囊,以舌尖爱抚囊中发烫丸物。
  在那黑藤中央,却有一人从正面紧紧搂抱邪犽,其容貌虽俊美,却看不出是男是女,娇小的胸膛上生着一对沉甸甸的丰腴乳房,但其白嫩双腿之间却又悬挂着一根洁净的纤细阳物,且其体内阴阳一一气并存,实不知其究竟是人是妖。
  “朕求你……”
  那不男不女之人以女子的尖细嗓音幽幽说:“莫再离朕而去……没有你,朕无法保持清明……”
  “哼,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指使本尊?”
  邪犽冷冷道。
  “朕岂敢……只是……”
  那人颤声道:“朕前月又生了一女……如今胎内空虚……你……你若愿意留在朕身边……朕愿再次为你怀孕生子……”
  “笑死人了,要不要怀孕岂是由你决定?”
  邪犽冷笑,一把将那人推倒在地。
  “心、心肝!”
  望云出声喊道。
  “娘!”
  邪犽转过身来。
  “淫魔,你娘馋得紧,我们这里的阳精又刚好用完了,九千院笑道:”
  过来替你娘解解馋吧。““娘,孩儿现在身系数十女阴,无法动弹。”
  邪犽苦笑,“娘,孩儿现在身系数十女阴,无法动弹。”
  娘可否走近过来,与孩儿共享天伦之乐?““好……心肝爹爹,你等等。”
  望云站起身来,雾凌牵着她,两人一块往阶下走去。
  就在距离邪犽不到五尺之处,忽地一道寒风吹起,一道幽蓝鬼影凭空浮现。
  那鬼影削瘦枯槁,身着破烂长袍,头戴歪扭的高冠。
  “寡人的孩儿……”
  鬼影颤声道。
  望云见到那鬼影,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那……那不是父王……的幽魂吗?“哎呀,怎么会有幽魂跑进来?”
  九千院毫不讶异,笑道:“望云,那鬼若挡了你的路,尽管打散便是,反正他早已死了。”
  望云大惊,转头一看,只见雾凌已退至一旁,九千院和樱雪仍坐在宝座上,邪犽亦无移动征兆,周围空荡荡的,竟只剩她和明持王幽魂一人一鬼。
  “父王……父王……”
  望云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寡人的儿啊……”
  但明持王已是幽魂,人语无法相通。
  “父王……请你……请你让开……”
  望云道,她的眼神透过明持王的虚体,望着彼端的邪犽,“女儿……女儿要去找心肝……”
  但明持王毫无反应,望云只得绕道而行,但不论她往何方向,明持王都自动横移至她面前,说什么也不退让。
  抱着便便大腹,望云只感腹中一片火热,被九千院等人撩动的欲火煎熬,连子宫中的胎儿亦传来阵阵饥渴,浑身秘纹闪耀着红光,烙印般折磨着她。
  “走开……父王……别碍着女儿!”
  望云喊道,但幽魂死物仍是无动于衷。
  透过鬼影,只见那不男不女之人又攀附在邪犽身上,在他耳边柔声细语,然后沿着邪犽的胸膛一路吻了下去,最后将头脸埋入滚滚黑藤里,寻出刚猛阳物,张嘴含入口中,深深吸吮。
  (心肝爹爹……你为何不把那妖人推开?那是……那是我的孩儿,我的阳物焦妒之心火上加油,望云只觉体内的淫欲快将她撕裂。
  举起手来,望云用掌心对着明持王的幽魂。
  “父王……你退开……否则别怪女儿……”
  望云颤声道。
  (我……我要将他打散吗?那……那可是父王的幽魂啊……对父王的最后一丝爱念拉扯着望云,她犹豫不决,心如刀割。
  幽魂的彼端,邪犽将那不男不女之人拉了起来,手握着乳房,与其接吻,那雪白的纤细阳物在邪犽的赤黑铁杵旁耳鬓厮磨。
  “……操朕,朕已是你的人了……”
  那人充满欢喜的低语流进望云的耳中。
  (不!心肝是我的!“父王,你消失吧!我……我已不是你的女儿,我的爹爹……我的爹爹是邪丫!是我的亲儿!”
  望云喊道。
  妖力发散,如摧枯拉朽般,明持王的幽魂碎裂成无数小片,还没落到地上便已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存在一般。
  望云捧着孕腹,快步走近,手一挥,将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弹飞两丈。
  “娘!”
  邪犽惊喜道。
  “心肝!”
  望云抓着邪犽双臂,喊道:“操娘……脔女儿!”
  邪犽再不多说,有力的双臂将望云抱起,阳物隔着高挺孕腹,“滋”的一声,深深挺入她的胎内,同时又生一尾淫具,从后方插入菊中。
  “啊啊!”
  无比欢美震撼了望云的身心,“爹爹!我的爹爹!”
  “娘……”
  邪犽在望云耳边柔声道:“我的乖女儿……”
  “嗯!嗯……”
  望云娇喘,“娘是……娘是心肝的乖女儿……”
  明持王的幽魂很快便从望云脑海里消失了,那最后一丝的罪恶感也化成芳醇的漆黑淫欲,甜美地在望云的心中发酵。
  “爹爹……你俞女儿……脔你的亲生女儿……”
  望云呻吟。
  无数黑藤淫物席卷,将母子俩的躯体相缚,紧紧捆绑。望云感到一阵痉挛,就连子宫中的胎儿似乎也同感欢愉。
  遥远处,隐隐传来雷轰电击之声。
  幽暗之中,不见天日,只有一人端坐在床,其身赤霞围绕,四周数具躯体浮只闻阵阵莺声燕语,耻肉缠黏离合之声,红光照处,床下无数女子裸身相拥,千百娇躯上下颠乱,唇舌纠卷,臀股相交,在赤霞之下,汗蒸滑肤像是抹了一层朱砂,乳连成峰,臀接成浪,形成一幅欲海肉池的绝世景观。
  无数乌亮淫具如藤如鞭,在肉海中翻滚钻研,淫冠充血肿胀,三角肉翼反张,有如毒蛇张颈,盘据于千百娇躯上,深捣蜜肉,贪狂交合。
  “别这样……天尊!雾凌!娘娘……娘娘已吩咐了……不可……”
  床沿,一狐女体态丰腴曼妙,臀上九尾婆娑,顶着一头粉红乱发,一对豪乳白娇雪肥,浑圆柔嫩,轮廓如珠如泪,牵挂在胸口上,沉甸甸地打颤,配上细颈样的窄腰、心形的桃臀,从头到脚,无处不是多汁可口,天生是具不可多得的淫媚妙物。
  女子伸出右手,往床下探去,掌心所及,尽是狐女们沾满酸甜爱液的烧烫柔肤和盘旋的抽搐淫藤,竟构不到底。
  扭着酥软无力的娇躯,女子臀上九条粉红尾巴在与体温相仿的热风中摇曳,毛发上点点珠露,就像是一丛盛开的樱花,花蕾、花瓣处处蜜浆满溢。
  “娘,你想去哪儿?”
  一只纤纤素手从旁横过,与女子十指相扣,将她自床沿拉了回来。
  只见那人腹部高隆,顶着一头银丝样的秀发,身后九尾却是漆黑如墨,正是雾凌。
  “贵妃,心肝在等你呢……”
  又一人从旁接近,搂住女子的腰,只见她亦是身怀六甲,臀上一条黑尾滴着银浆,乃是邪犽生母望云。
  两名孕妇赤身裸体,汗湿肌肤暖热滑腻,将樱雪前后拥着,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不……不行啊……雾凌……望云……”
  欲逃女子正是贵妃樱雪,她颤声道:“娘娘已经下令了……”
  “滋”的一声,雾凌夺走了樱雪的唇,母女俩舌尖卷缠,霎时水乳交融,好似两张口本就只有一条舌头,再也分不开来。
  “嗯……嗯嗯……”
  在欲火的驱使下,樱雪的娇躯本能地扭动。
  突然一道如电欢美窜过腰臀,却是望云以指尖拧着樱雪的花蕾红豆,轻揉爱抚。
  “雾凌……望云……”
  樱雪颤声道:“放过娘吧……要是娘娘怪罪下来……
  啊啊!“说时,她腰肢痉挛,猛然泄身,花门里一股热意涌出,”
  哗“的一声银浆四溅,一双豪乳亦是奶水涔涔。
  “娘娘现在看不到我们,怕她怪罪什么?”
  雾凌贴着樱雪脸颊,腻声浪语,口中热气如蒸,“这大好机会,寻常可没有的,娘……”
  “啊……啊啊……”
  樱雪娇喘,胎内阵阵纠结,九千院之命虽仍牵挂心中,但身子却早是床上那妖人之物了。
  视线透过雾凌和望云,樱雪往大床中央那赤霞源头望去。
  滚滚红云下,蒸腾的体热和狐女的滑腻香汗混杂成一股令人脑髓醺麻的气味,在无数蠕动的乌亮淫藤之间,是一座以狂乱肉体堆叠成的小山。
  攀附在邪犽高耸的赤黑阳物上,是一对通体粉红,模样稚幼的狐女姐妹,她们婴肥未脱的小手搂着几乎和自己洁白肚腹一般粗细的巨根,小口像吮着母亲乳头那般,吸吮自龟头马眼中渗出的精液。
  邪犽以双掌扶撑两名女童小小的臀部,指尖隐没在她们娇肥臀瓣里,撩拨那对新开的菊花。
  仙后霜月与仙帝凤玉母子俩,一左一右,交错横卧在邪犽身前,被橙蝶和翠蛾奸淫着,同时二女一边抽送,一边侧身与邪犽相拥,三人唇舌交缠,香涎不停从她们嘴角滴落。
  邪犽身后又是一对孪生狐女,亦是通体粉红,一尘不染,搂着他宽厚肩膀,一边发出求偶的哀号,一边以乳房爱抚他背后烧烫的肌肤,唇在他后颈耳垂吸吮。
  S 无数漆黑淫物自邪犽股间洒开,像一片地毯淹没了床上仅剩的空间,往床下肉海滚去,其中有数尾返回头来,在橙蝶、翠蛾等四名狐女的腰上卷了一圈,往下便插入她们前后八只蜜穴,更有淫物插入霜月的菊轮,还有一只只有寻常一半大小的淫物,竟插入了凤玉洁白玉茎的马眼里。
  “噫噫……朕……朕……”
  凤玉嘴角流津,两眼失焦,表情痴狂,臀上菊轮淌着黏稠淫浆,股间素茎被淫物撑开成两倍粗细,白肉吮着黑肉,精液不停溅出,男阳抽送男阳,状极妖淫。
  “爹爹……爹爹!”
  橙蛾、翠蝶腰臀剧颤,齐声娇喘,一边将胯下淫具顶入仙族母子腹中深处,自身胎房却让淫藤充血的肉冠深捣猛送,不停痉挛。
  “噫……呜……”
  幼生狐女四肢攀附在阳物上,满身都是黏稠白浆,娇小的菊轮吮着邪犽的手指,粉红臀瓣中央,青涩蜜裂状如刀割,尚未成熟的阴唇极浅极薄,鲜红欲滴。
  樱雪看得目不转睛,满室淫糜令她心神迷醉,蜜处、菊门火热欲融。
  “娘……女儿……想要俞您……”
  雾凌在樱雪耳边轻声说。
  “贵妃……小的……也想俞您……”
  望云在另一边轻声说。
  一双铁打似的东西分别滑进了樱雪的左右掌心,是雾凌等人操弄体内阳精所生成的淫物。
  “啊……啊啊……”
  樱雪只觉胎内纠结得快要滴下血来,几欲发狂,颤声道:“我……我也……但是娘娘她……”
  说时,橙蝶和翠蛾已接过邪犽阳物上的幼女,搂入怀中喂哺,也不见邪犽站起身来,其躯体竟滑行至樱雪面前,铁杵样的阳物顶在她额上。
  “啊……娘娘她……说了不可以的……嗯……滋滋……滋啾……”
  樱雪叹道,但话未说完,唇舌已自动将龟头纳入口中,舔舐起来。
  “想不违背九千院旨意,那只有一个法子。”
  邪犽笑道。
  军绝樱雪面露不解,但一张嘴和阳物难分难舍,无法发问。
  忽然身子一倾,接着“滋”的一声,樱雪感到菊中一热,后背一暖,原来望云已从后方插入,她圆滚滚的腹部贴着樱雪光滑的背脊,两人份的重量沉沉地压了上来。
  “贵妃,你没有违背娘娘的诫命,是小的强奸了您。”
  望云轻声喘息,沉重的腰肢徐徐抽捣。
  又是一阵美妙肉乐,樱雪只觉脑髓亦为之酥麻,怀中一片香暖,是雾凌从前方插了进来。
  “娘……女儿,是女儿奸了您。”
  雾凌道,挺着高隆的孕腹在樱雪双腿间抽送,淫艳至极。
  (啊……我被……我被他们奸了……娘娘……恕小的没能遵守您的吩咐……
  在狂乱的淫乐中,樱雪泄身了,邪犽缓缓将阳物自其口中抽出,雾凌、望云见状,也跟着停止了抽送。
  “啊?天尊?”
  未料到邪犽竟在此刻抽离,樱雪惊道,唇上银丝牵挂。
  “前后都给人占了,我该往哪儿插好呢?”
  邪犽故作困窘,“罢了,还是回去弄我的小女儿们吧。”
  “天尊别走!”
  樱雪忙道:“求您用小的……出在小的口里!”
  “唇舌虽妙,但终究不及阴户淫肉深邃纠缠之美,”
  邪犽却道:“你身上已无可与我相交之处,不如还是回去疼爱橙蝶、翠蛾。”
  “不……等等!天尊,还有……小的还有法子!”
  樱雪央求道,前后蜜门虽已被淫物填满,但终究是幻化而成,尽管抽插得销魂,仍不及邪犽阳物之刚猛强悍,劲力直达骨髓。
  “哦?是什么法子?快使出来让我瞧瞧!”
  邪犽一听,立刻问道,嗓音中难掩兴奋。
  (啊……娘娘……恕小的……把持不停了……樱雪心叹,婆娑一声,只见她臀上那九条澎软尾巴绕过望云,在其胯下缓缓聚合,皮毛肉血混为一炉,九尾凝聚成一尾,尾巴末稍并形成一只人头大小的肉樱雪将体内阴气往尾巴末端催动,通血输气,使尽浑身修为,竟在肉瘤之中创出一全新经脉,接着一股张裂之意从瘤内外发,越发越烈。
  “啊……嗯嗯!”
  樱雪低声呻吟。
  “滋”的一声,肉瘤中间迸裂出一道深邃洞口,迅速往两边开展。
  然而那开口却非伤创,随着两侧皮毛退缩,其内含亦越发鲜明,毛皮下是一洁白浑圆之物,形状甚为熟悉,但乍看之下不知为何,待皮毛退尽,这才知道竟是一只翘挺的娇嫩柔臀。
  但见那臀上无腰身相接,下无双腿相承,却与樱雪狐尾相连,有如把人活生生截下一般,极为怪异。
  “这是……尾玄牝户之术……是娘娘不久前才教我的……乃我狐媚一族不传之秘……非有千年以上道行,不得施展……”
  樱雪施展妖力过度,说起话来气喘吁吁,“以阴气汇聚于尾……化为第一一牝门阴户……尾中有阴道胎房……如此一来……能同时承多人胎种……”
  “原来如此!”
  邪犽两眼一亮,心中大惑得解,“我迟迟无法让九千院怀孕之秘,果然就藏在这里!”
  “樱雪,为报你解我心中困惑之恩,”
  邪犽笑道:“今日你将成为通天台上,第一位以狐尾怀我胎种之人。”
  “啊……谢谢……天尊……”
  樱雪颤声道。
  伸出双手,邪犽捧住樱雪尾上新生的臀,婴孩般的肌肤上,湿滑滑的满是香汗,以指尖轻轻将两侧臀瓣分开,只见白肉中一道娇嫩粉红,微隆蜜唇上无毛无发。
  再拨开蜜唇,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再娇小不过的粉红肉田,不到指尖大小的肉色薄膜将蜜门花径完全覆盖。
  (此牝门淫户甫创生而成,自当是处子之身……龟头顶上樱雪牝门淫户,邪丫缓缓挺腰,“滋”的一声,阳具插入了那浑圆汗,以指尖轻轻将两侧臀瓣分开,只见白肉中一道娇嫩粉红,发。
  再拨开蜜唇,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再娇小不过的粉红肉田,色薄膜将蜜门花径完全覆盖。
  (此牝门淫户甫创生而成,自当是处子之身……龟头顶上樱雪牝门淫户,邪犽缓缓挺腰,“滋”的一声,的肉物之中,将狭窄的蜜门挤开有两、三倍大。
  淫户里火热烧烫,狭窄万分,蜜肉更紧旋纠缠,欢快异常。
  “娘……”
  “贵妃……”
  同时,雾凌与望云两人再度挺着便便大腹,在樱雪前后抽送起来。
  “啊啊……啊啊!雾凌……望云……天尊!”
  樱雪娇喘不已,蜜穴、菊门、牝户三种绝顶销魂同时在体内交会,形成闻所未闻的欢美,令她几欲发狂。
  雾凌和望云火热的呼息打在脸上,三根阳物深捣,热意冲抵心窝,樱雪只觉整个人化成一滩软泥,再也无法思考。
  望着眼前三女纠缠翻乱的妖淫娇躯,邪犽脸上却不见一丝欢喜之色。
  (能让九千院怀孕的法子正如同我之前猜测……只是此计消耗之剧,不知妖星之力是否堪耐?


第六章 寿诞
  三日前。
  自九千院一统天下,转眼已过五十余年。
  神州大地如今已是名符其实的鬼域冥国,荒凉地表处处是送死河冻成的青绿寒冰,冰河挖凿出无数宽大深沟,沟中飘忽千万幽灵鬼魂,往昔繁华都成断石碎瓦,深埋其下。
  在这死域中央,却有一岩柱高台朝天耸立,高台顶端,金光、紫电、瘴气、红霞等同时奔发,更有无数天纲穿破厚重瘴气,直达离恨天,尽吸日月精华。妖星邪犽与万年大妖九千院,及其数千儿女,便在这台中打造出一淫乐地狱,尽享一切肉欲销魂。
  是日,乃九千院一万一千一百岁大寿,凤昭宫正殿内明灯高挂,彩幔飘舞,处处莺声燕语,水袖翻飞,全尾玄一族均聚集在这黄金殿堂内,人人欢兴鼓舞,要为她们至高至圣的女王祝寿。
  身为一族中仅次于九千院的年长者,贵妃樱雪负责今日寿宴的筹备,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使尽奇术妙法,打造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妖淫世界,只为讨九千院欢心。
  穿过满天彩幔,金骨水道有如飞龙腾螭,各引涓涓细流,错综复杂地汇聚成十道白花花的乳汁瀑布,落入正殿成扇形分布的十座宽长乳池,溅起无数玉露珠液,均带着母奶香气。
  往水道上方望去,只见在正殿天花底下,近百具女体以丝绸捆绑平吊,周身均有雪白液体滴落,下有数十只大型漏斗承接,将液体引入水道。原来是仙帝一族后裔,受樱雪以妖法操弄体内阴气,使其双乳肥大如轮,乳头粗长如指,奶水珠露滚滚如漏,以源源不绝的乳汁,打造出了十道母香瀑布。
  除乳池外,另有数十精塘散布殿中,塘中立有白石矮柱,每根柱上绑着五名仙族后裔,每人均是女体男根,阴阳混同之身,双腿间,肉囊爬满青筋,肿大如球,但一根白净玉茎却是又软又长,龟头粉嫩如花,一透明琉璃管从马眼插入,深达精关,浓稠精液定时涌出,注入塘中。
  盖尾玄一族在经过五十年繁衍生长,如今已有九千余人,光凭邪犽阳精、众狐母乳,已无法满足其每日饮食所需,因此早已沦为九千院玩物的仙帝一族,便顺理成章化为人肉豕畜,日夜榨精榨乳,以应付尾玄一族的口腹之欲。恰逢九千院寿诞,樱雪遂将通天台内所有精乳、人畜集中,安排出此一惊人摆设。
  但仅是聚集仙族后裔做成乳池精泉,场面虽奇,恐仍难以令九千院惊喜,是以除此之外,樱雪又操弄仙族后裔内气,生化许多畸形,或是生有一一阳,或是姐妹连体共阴等,几十个不人不妖的东西困锁笼中,均是奇形怪状,各有淫邪之趣,只要等寿宴开始,樱雪一声令下,便令尔等相交互淫,上演一出歪斜悖逆之淫乱戏码,以博九千院一笑。
  至于仙帝一族之长,仙后霜月与仙帝凤玉母子俩则是带着眼罩口钳,颈锁皮炼,锁在宝座阶上。
  口中一边呜呜作响,霜月扭动那饱经蹂躏,却依旧姣好的身躯,晶透的肌肤一如往昔,一对乳房在经过数十年的榨取后,越发肥硕饱满,朱色乳头高耸尖挺,上有母乳珠露串连如炼,只要轻轻一扭,香甜奶水便如泉涌出,股间淫裂亦是充血肥嫩,花门里满是淫浆,红艳欲滴。
  另一头,凤玉在地上不停挺腰,以黑革皮鞘捆锁的阳物在地上不断磨蹭,腰臀激烈挺送,化为女阴的菊轮在数十年阴气浸润后,生出了一对蜜唇肉瓣,拱着肉贝中渗着琥珀淫蜜的菊轮,而本为男制的骨盆经历多次肠道产子的洗礼,在重复断折愈生中渐趋宽大,如今臀形已是浑圆多肉,翘挺如桃,已无法从外观身形判别其原本性别。
  空荡荡的宝座台阶下,众人禀气凝声,只等着九千院娘娘和天尊邪犽的到来。
  没一会,正殿顶上金光大作,无数天纲夹着紫电坠下,贯入宝座四周,化成高耸入云的梁柱,轰隆作响。
  只见一金一赤,两道光霞沿着天纲缓缓降落。
  拥着无数云霞,邪犽牵着九千院的手,端坐在宝座上。
  一方是赤肤红发,吞云吐雾的妖星化身,邪犽一丝不挂,露出一身铜筋铁骨,肌上刻满歪扭秘纹,股间一根通红昂扬,炽热如火,纯阳之气随脉搏鼓动,远远牵引台下众女体内阴气。
  另一方则是神州霸主,尾玄一族之长,真月九千辉映院,其身着金缕衣,头顶光轮宝冠,赤黑绫罗如流水般在周身飘舞,紫眉金眸,黛睫靛影,模样有如天神下凡,姿态绝美。只见她低头望着阶下众人,轻轻眨了眨眼,一股无远弗届的柔和妖力化成薰风,将殿中所有人尽数包裹,温暖触感有如母亲怜爱怀抱,令一众狐女均不由得感动落泪,呼喊娘娘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愿娘娘化为星宿,与天尊同享万福!”
  樱雪一个手势,九千余名狐女同声唱合,气势惊人。
  “好啊,樱雪你这臭丫头,才想说为什么淫魔把本宫在上头拖了这么久,原来你和他暗中勾结,要算计本宫?”
  九千院挥了挥手,令众人安静下来,笑道。
  原来,为了瞒过九千院耳目,樱雪特地请邪犽携九千院飞上离恨天,把凤昭宫空下数月,以准备寿宴。
  “娘娘息怒!”
  樱雪忙道:“自娘娘一统天下以来,小辈们还没替娘娘庆祝168 过,恰逢娘娘一万一千一百岁寿诞,小辈们擅做主张,还望娘娘不怪。”
  “也罢,那就让本宫瞧瞧,你们准备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好玩东西?”
  九千院笑道,四下环顾,“唷,殿里怎么多了这么多池塘?”
  樱雪恭身答应,先是逐一介绍其精心设计的内廷摆设,接着放开笼中的仙族后裔,在宝座阶下上演一场匪夷所思的妖淫肉戏,数十名畸形男女以古怪荒谬的姿态动作紧密相连,交缠的躯体如蛛如虫,滑稽可笑。
  过程中,九千院不发一语,只是面带微笑,在宝座上静观。
  (看来光是这样还没法让娘娘开心,幸好我早有准备,接下来这礼物必能让娘娘惊喜万分。樱雪招呼一声,殿内众女让开两条路,从正殿彼端,只见各有一人,手中各牵着一名幼子,均身着洁白长袖衣裙,将浑身肌肤尽数裹藏,样式和狐女们坦肩露颈的模样相比,显得甚是保守,四人均头戴洁净纱罩遮掩容貌,步履虽显不安,但仍沿着众女让出的路,缓缓往宝座方向接近。
  虽然从头到尾都裹得密不透风,但仍看得出两个长的胸脯饱满,腰细臀丰,姿态与一般狐女无异,两个小的青涩未熟,肚腹仍略带圆滚,显然体态未脱稚幼。
  四人两两成对,在樱雪身边停下脚步,依偎在其身旁,显得甚是胆怯。
  “嗯?”
  九千院见状,奇道:“这是我尾玄一族子孙吗?怎么本宫从没在通天台上看过她们?”
  “娘娘,这四人自出生以来,便让小的养在天尊金刚乌裘里头,是以娘娘直到今日,从未察觉过她们的气息。”
  樱雪回答,同时缓缓拉下四人头上纱罩。
  “九千院,我只借她乌裘,可不知她要用来做什么。”
  九千院听闻,瞪了邪丫一眼,邪犽耸肩道。
  纱罩落下,奇的是,四人体态虽相差甚远,容貌竟是异常神似,均是桃红粉嫩的通透肌肤,蚕丝样的光滑毛发,棉花般的纯白大耳,再配上衣裳,真是通体彻白,除了赤红的眼眸与柔唇之外,可说一丝杂色也无。
  再仔细看,四人眼眸、柔唇上的红色竟似流水般缓缓波荡,好似她们的眼珠170 和嘴唇是透明的一样,就连双颊、额头亦散发一股温暖桃红。
  (其肤无色,是以血潮透肤而红……“白子?”
  九千院一见四人容貌,便恍然大悟,心中更奇了,“而且还不只一个,有四个白子?”
  “正是,禀娘娘,这四人乃是四胞胎,是从一人腹中所生。”
  樱雪道:“自出生时便通体透白,只是衬着血色,看来如同桃红。”
  “四胞胎?这两个小的不是那两个大的孩子吗?”
  九千院又奇,但随即领悟,“啊,樱雪你这鬼灵精,你给她们的阳精有多有少,是以两人发育得快,两人发育得慢,才会形成如今明明是四人姐妹,外观却如同两对母女的情况。”
  “娘娘英明,小的什么也瞒不过娘娘呢。”
  樱雪笑道。
  “少贫嘴,你瞒着本宫偷偷将她们养在淫魔的裘里,是何居心?”
  九千院笑问。
  “小的哪有什么居心,只是为了让娘娘开心罢了。”
  樱雪忙道:“你们几个,也别呆站在那,我跟你们说,眼前的人就是娘娘,那旁边的人就是爹爹,还不快上去问好?”
  四名白子姐妹面面相觑,往台上望去,脸上都是不安畏惧之情,显然九千院与邪犽的妖力过于强大,令她们不敢靠近。
  九千院面露微笑,金眸一眨,一股薰风裹住四人,将她们熏得心窝烘暖,双颊朱色更甚,脚步才缓缓往前踏出。
  “乖乖,来娘娘这里,别怕。”
  九千院伸出双手,柔声诱导。
  “今日是你的寿诞,我就先去下面和女儿们玩好了,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一旁邪犽忽道。
  “去,少罗唆,待会想要,我可不会分给你。”
  九千院啐道。邪犽哈哈一笑,化成赤烟,飞下宝座,隐入众女之中。
  白子姐妹中较幼的两名脚步蹒跚,好不容易来到九千院跟前,却一个腿软,往前跌倒。
  一道暖云从两人腋下搀扶,又一道薰风卷起另外两人,将她们直接送进九千院怀里。
  就在肌肤与九千院相触的瞬间,四名白子姐妹只见到眼前金光闪耀,无数云彩奔过,刹时间,背后的正殿似乎离自己有千万里之遥,众女嘻笑喧闹之声细如蚊语,无法听闻。
  “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们。”
  九千院低头笑道。
  “娘……娘娘……”
  四姐妹颤声道,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感激。
  望着九千院宛若天神的美艳容颜,四姐妹只觉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气也不敢喘,只知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九千院所说,就算是要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望着四人青涩羞赧的表情,九千院心头一热,胸中爱欲纠葛,母性与淫念在体内蠢动,只欲将其紧拥入怀,予以无限关爱,同时尽尝其甜美花蕾。
  九千院眉梢一动,四姐妹身上衣物顿时化为青烟散去,雪白衣裳之下,晶透肌肤与鲜红血潮透映,竟真是通体粉红,有如婴孩之刚出娘胎。
  “啊!”
  四人又惊又羞,连忙彼此相拥,以免身子进入九千院眼中。
  望见四人困窘表情,九千院心头又是一热。
  (通天台里,只要本宫一个眼神,哪个人不是立刻宽衣解带,自动奉上?如今去哪找如她们这般纯洁的处子?樱雪让她们离群寡居,想来就是为了保持这纯洁心性。这死丫头……可真是……真是本宫腹里的蛔虫啊……想到那纯洁花苞立时便要在指尖凋散,九千院压抑着体内汹涌的贪欲,决定要慢慢品尝四姐妹的纯洁情愫。
  心意一动,宝座下金尾一卷,将四姐妹身子撑起,九千院空出双手,先将四姐妹中姿态看来最为成熟的一人搂进怀里,指尖轻轻爱抚,在其胸腹之际游离,阴气相互激发,瞬间将她逼上绝顶。
  “啊……娘娘!娘娘饶命!”
  那名白子颤声娇喘,她从未体验过此等欢快,还道自己冒犯了九千院,马上就要命丧其手。
  “哗”的一声,阴气泛滥之际,她股间热意泉涌,双腿一颤,爱液顿时四溢而出。
  余下三人似是不知阴泄为何物,见状又惊又惧,但娇躯热烫难耐,股间蜜肉蠢动,三人均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别怕!娘娘不会害你们的。”
  九千院见状,柔声道:“娘娘有好多事情要教你们呢,来,告诉娘娘,你们叫什么名字?”
  “禀娘娘……小的……叫十色……”
  躺在九千院臂膀里的白子狐女道。
  “小的……叫百花……”
  另一白子狐女说道。
  “我、我叫……”
  剩下两名姿态稚幼的白子,其中一人说:“千红……”
  “我……我叫……”
  另一人颤声道:“我叫万紫……”
  “祝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人忽然异口同声喊道,这句话喊得毫无前兆,显然是受樱雪指示。
  “樱雪这死丫头,在胡闹什么?”
  九千院听了,哑然失笑,将四姐妹一并搂入怀中,“千十百万的,名字怎么可以这样乱取,没关系,娘娘马上给你们取个新的。”
  “禀、禀娘娘……”
  四姐妹中,名字数量最大的万紫,外表却显得最为年幼,娇小身躯圆滚滚的,煞是可爱,“樱雪说……我刚好是第一万人……所以叫万紫……”
  “第一万人?”
  九千院心中一凛,神情丕变。
  眼神越过四姐妹,九千院往宝座下望去,神威一扫,正殿中烘闹的众人瞬间全都静止了下来。
  寒风呼啸,正殿中十座乳池都冻成冰霜。
  一族上下九千余人,心中高涨狂放的情欲也在眨眼间冻结。
  “九千院?”
  邪犽大惊,放下怀中的望云和鸾仙。
  “娘……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一个接着一个,狐女们垂耳夹尾,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九千院缓缓自宝座上站起,将四姐妹放下,四人身上衣物早已复原,她们不知九千院为何忽然变得冷若冰霜,还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眼眶里泪珠滚滚,紧紧相拥,不敢动弹。
  步下台阶,九千院往众人的方向走去。
  阶下,仙帝一族的畸形后裔因天生残疾之故,不查殿内气氛早已丕变,依旧忘我于交合之中。
  “碍眼的东西……”
  九千院冷冷道,眼光一扫,紫电奔过,那几十具歪扭躯体瞬间灰飞湮灭,被冰冷气风卷出正殿之外。
  “娘……娘娘!”
  樱雪跪爬到九千院面前,涕泪纵横,“娘娘息怒!是小的不对!”
  “你不对什么了?”
  九千院叹道:“站起来,本宫有话要问你。”
  “是……是!”
  樱雪惶恐万分,连忙起身,整理好衣裳。
  “我尾玄一族,现在有多少人了?”
  九千院问道。
  “禀娘娘……今曰为止,共九千七百五十四人……”
  樱雪回答。
  “哼,你没把未出世的胎儿算进去?”
  “是小的不察!禀娘娘,连腹里胎儿也算的话,到今日,共一万四百一一十一人!”
  樱雪忙道。
  “一万四百一一十一人……”
  九千院眉梢一动,低声道:“想当初……我尾玄一族在妖界也不过六百多人,短短五十年,竟也有上万人了。”
  “樱雪,你给那淫魔生几个了?”
  九千院又问。
  “禀娘娘……小的……给天尊生了八个了……”
  樱雪颤声回答,心中隐约察觉九千院心情不悦的理由。
  “那雾凌呢?”
  九千院再问。
  “禀娘娘……女儿给哥哥生了一一十七个了……”
  雾凌立刻从另一头飞身跃来,亦是颤声答道。
  “九千……”
  邪犽见状,正欲插话。
  “这凤昭宫里,还有谁没给淫魔生过的?给本宫出来!”
  九千院喝道,无匹妖力陡然开放,连邪犽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瞬间满天雷霆霹雳,无数天纲穿过凤昭宫顶端而入,眨眼间将偌大的天花化成无数碎瓦残砾,挂在天花上的仙族后裔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众狐女任凭瓦砾石块坠落身上,个个浑身发抖,不敢做声,过了好一会,没有半个人走出去。
  “哼……看来,这凤昭宫里……只剩本宫没给淫魔生过了!”
  九千院冷笑,“一万余人了……本宫的尾巴也不过万条啊!”
  “九千院,我……”
  邪犽开口。
  “够了!今日到此为止,本宫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九千院看也不看,一个转身,无数天纲横过,化成一堵冰冷的金甲铁墙,横亘在她和众人之间,“你们全都退下!”
  “娘……娘娘!”
  樱雪和雾凌扑上铁墙,喊道:“请息怒啊,娘娘!”
  “退下!”
  冰冷的嗓音从金甲铁墙彼端透出,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违背。
  接着一阵天摇地动,天纲一条接一条穿入凤昭宫内,竟大有将整个凤昭宫完全铲除之意。
  “大家快离开,先退到莲花池去!”
  樱雪连忙喊道,众狐女不敢多话,纷纷夹着尾巴走避。
  雾凌奔上前,衣袖一卷,把吓呆的千十百万四姐妹裹了起来。樱雪则扯着霜月和凤玉颈上的皮索,急忙把人带走。
  邪犽面色铁青,望着眼前不断增加厚度的凝重城墙,墙里的九千院完全不回应他的心音。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娘娘她在生我们的气吗?”
  雾凌用衣袖卷着四姐妹,嗓音中满是惊惧。
  “不,和你们没关系,看来,她是在生我的气。”
  邪犽叹道。
  两刻钟后,无数天纲不但将凤昭宫完全夷为平地,金甲城墙更在通天台上织成球状,金球内散发彻骨寒风,所及之处皆成冰池地狱,任何人不得接近。
  面对九千院的无匹妖力,就算妖星化身的邪犽也无计可施,在将一族分散安置于通天台柱内各大小横穴后,邪犽和樱雪、雾凌以及七、八名领头的姨姐辈狐女,返回凤昭宫正下方的莲花池,商讨今后之计。
  “娘娘见到我们全都能替哥哥怀孕生子,自己却迟迟无法受孕成胎,想必因此心生怨怼,”
  雾凌叹道:“哥哥,你可想个办法,这几十年来,为何只有娘娘无法受孕呢?”
  “九千院的修为已达俗世最高境界,肉身能千变万化,能让寻常狐女受孕的方法,在她身上却不起作用。这五十年来,我亦是旁敲侧击,想尽办法欲从九千院口里打探出让她受孕的法门,她或是顾左右而言他,或是一笑置之,总是不愿正面回答。”
  邪犽亦大感无奈,“我倒还想问问你们,九千院可曾透露什么秘密给你们知道?”
  “这……传说上回娘娘怀孕产子,已是八千年前的往事了,”
  雾凌皱眉,转向樱雪,“是以这几千年来,别说是受孕,娘娘身旁就连一个男人也没出现过。
  娘,你可知道什么?““我……”
  樱雪开口,眼神避开邪犽等人,欲言又止,“我……我不清楚……
  总之,我们明天一起去向娘娘请罪,恳请她饶恕就是了。“邪犽见樱雪神情有异,心知其中必有蹊跷,立刻问道:“樱雪,你是九千院最亲的女儿,是不是知道什么不便和我们说的?”
  “没……没有的事!小的出生之时,娘娘便已受恶疾所困,是以我知道的并不比雾凌多到哪儿去。”
  樱雪连忙摇头,“今日事情变成这样,大家心里都难过,而且娘娘不悦,下面的晚辈也无心享乐,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待娘娘心情好转,我们再一同上去请罪。”
  雾凌点头同意,邪犽知道九千院一个皱眉,尾玄一族上下近万女子便为其担忧心烦,更何况今日她如此动怒,别说是几日,恐怕未来数月都无人敢与他亲近。
  (无法与雾凌、望云等人欢爱事小,重要的是得赶紧找出让九千院受孕怀胎的法门,方才见樱雪表情有异,显然知道些什么,要以淫术迫其说出自是轻而易举,但此举恐怕只会使九千院的怒火更加不可收拾……为了早日平息九千院心中怒气,众人均同意今晚禁止一切享乐,分床而眠,是以各在莲花池内找了一间空房歇息。
  邪犽躺在床上,他是妖星化身,纯阳气力无穷,本无疲累可言,自然也不感困倦。
  (九千院曾说过,能让她受孕的法子就在她的体内,但在体内何处她却怎么也不愿告知。(其实她言外之意,自是要他自力找出受孕法门,以示对她的爱意真切。五十年来,邪犽并非只顾淫乐,他心中早知九千院受孕的关键所在。
  (尾巴,定是在她尾巴里头……九千院修为已臻化境,肉体能自由变化,定是将卵巢藏在那九千多条尾巴之中,只是……邪犽虽为妖星化身,但无奈身处俗界,妖力质素虽胜,但一次可引用的量数却远逊于九千院。
  (试想这五十年来,每次与她交合,若非九千院自愿弃守,以其阴气之深邃无尽,要让他仙死于其胯下亦非难事,他妖力既然不足与其匹敌,自然也无法彻查那近万条尾巴了……(若是一次查几十条,倒还是他能力所及……不成,九千院只消每次将卵巢移至余下他无力探查的九千余条尾巴里,他便永远也无法找出其卵巢所在……但邪犽思来想去,唯一一个能让九千院确实受孕的法子,结论仍是同时控制住她所有的尾巴,彻底调查,以明卵巢所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九千院的尾巴,条条都可化成天纲,可不是能轻易握在手里的东西啊……
  望着窗外滚滚瘴气,邪犽忽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万条尾巴……一万人……有了!第二章震怒耀眼日光洒落在无边无尽的漆黑云海之上。
  滚滚黑云里,须红如血的雷电如丝如系,一闪即逝。
  在远离大地近万丈的高处,揉合了妖星瘴气以及黑铁山磁石粉尘所形成的厚重云层密不透光,与自无尽天倾注而下的混元灵气势均力敌,隔着\ 道无形的边界,泾渭分明,如油之浮于水,混元灵气下不了凡尘,滚滚瘴气也上不了天界。
  倘佯在令人深感刺眼的日光中,九千院仰卧在自身金黄尾羽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尾巴在她四周花团锦簇的开成一片,缀成一朵巨大莲花,默默地将下不了凡的满天灵气纳入体内。
  “统一俗界数十年来,本宫尽享天地精华,体内也收纳可比数千年道行的灵气了,若淫魔所说是真,那体内虚位丹田也不知生了几个。”
  九千院喃喃自语。
  忽而一瞥,只见远处一块洁白云岛飘浮,大小足有十里见方,上有城池屋宅,均是以云朵凝聚而成,窗门之中,甚至可见幽魂样的半透明人影走动。
  “唷,离恨天上竟还有没死的仙魂?”
  九千院见状,笑道。
  心意一动,九千院仅是将妖力往那云岛上投去,云岛瞬间瓦解成无数冰滴,和上头数百仙魂一并坠入瘴气之中。
  “哼,住在离恨天和住在冥府的又有何差别?不过都是些毫无用处的幽魂罢了。”
  九千院嗤之以鼻。
  云岛消逝,天际依旧是黑白一线的单调景色,初见或觉壮观,但看了五十年,九千院早就腻了。
  “差不多该回去了……樱雪和雾凌怕也担心了好几天吧。”
  半晌,九千院缓缓叹道。
  邪犽身影闪过眼前,九千院顿时心中一阵光火。
  “死淫魔,把我一族老小九千多人都玩遍了,却偏让本宫胎房空虚,腹中无种,真不知是何居心……”
  九千院紫眉一竖,咬唇啐道:“我俩亲也成了,望云迟迟不愿恢复记忆,本宫也帮了……这烂根子要让本宫等到何时?”
  一旦开骂,九千院一张嘴便再也停不下来,在这云天之际,将心中累积数十年的怨怼嫉妒全数发泄出来。
  “唉,在这连个鬼也没有的地方,说这些根本无人听闻的话,又有何用?”
  九千院叹道,“况且,以淫魔眼下的妖力,要让我怀孕受胎,本是强人所难……”
  “淫魔……你可知本宫有多想生你的孩子啊……”
  骂到最后,九千院心中却生一股甜意,思及五十年来种种欢爱滋味,胸腹深处便阵阵纠郁,不禁柔声叹道。
  “至少,也让本宫在你怀里狠狠真泄一次……”
  九千院呢喃。
  “唉,罢了罢了,待我俩上了无尽天,淫魔回归妖星本位,到时只怕本宫想图个身轻体快亦不可得,还担心不能给他生孩子做什么?”
  九千院又叹道:“本宫堂堂一族之长,竟在千万无知丫头面前如此大发雷霆,实有损威严,还是早些回去吧。”
  思虑已定,九千院娇躯一翻,领着身后滚滚金浪,浩荡返回通天台顶倾颓荒废的凤昭宫。
  (这宫殿也该把它复原才是,不过这种麻烦事还是给樱雪来办好了……说到樱雪,怪了,怎么没察觉到她的气息?面对满地瓦砾碎石,九千院这才惊觉,不但感觉不到樱雪的气息,连雾凌、邪犽,甚至一族上下万余人的气息都凭空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九千院大惊,座下金云飞腾,跃出通天台。
  在一片无垠寒绿冻土上,只通天台一柱高耸入云,瘴气厚重如墙,柱中赫然一只巨大黑球,将通天岩柱的中段完全包覆。
  那黑球表面质地近似丝绸,上生满无数卷曲茎藤,凿入岩柱深处紧紧固定,就像是一颗寄生在大树枝干上的虫茧。
  九千院见自身妖力无法贯入其中,立刻便知这是邪犽的金刚乌裘。
  “死淫魔,把我一族上下皆掳入其帐中,究竟是何居心?”
  九千院又惊又疑,数度以心音呼唤,但均无反应。
  (记得五十年前,也曾有过这般情况……心念一动,九千院使出舍本逐末之术,以元神沿着自身血脉顺流而下,以避过金刚乌裘诸法不透的坚实防御。
  在日趋广泛的血脉支流中,她首先找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樱雪。
  《天外邪犽》第六集完


第七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九千院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尾玄一族所有狐女皆为邪犽生过孩子,因而震怒不已!无法受孕一事让九千院耿耿於怀,为了安抚九千院,邪犽以命相就……
  霜月与凤玉成了邪犽和尾玄一族的玩物,供其奸淫玩弄,两人所生之子女亦是同样的命运,统御神州大陆近两千年的帝家一族,最终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百年后,妖星邪犽与凤昭宫宫主九千院终於登天,於遥远星海的一处继续纠缠着……
  后附全新小品《黑光奇谭》


第一章 寿礼
  宛如回到母亲胎内一般,九千院眼前是一片阴暗湿热的蠕动肉墙,呻吟、娇喘、叹息和抽泣声在胎内回荡,软腻而阴郁。
  (这……这是?九千院随即便发现,围绕四周的肉墙乃是一族狐女与无数翻滚淫物交相编织而成,肉海如波如浪,万千狐女层峦相叠,乳臀、腰肢受乌亮淫茎纠缠卷缚,在粗大淫物的顶撞下不停蠕动摆荡,汗水和淫露在曼妙娇躯上蜿流成河,蒸腾成窒息的闷热,多头的无鳞肉蛇吸吮着她们的奶水,同时将大股浓浆注入众女胎房之中。
  以无数赤黑淫物为经,狐女颠倒交错的四肢为纬,难以计数的娇躯肉器共同构成一幅花样万千的锦幔,缀满淫欲的混乱花色,在无光晦暗中不停蠕动。
  忽然,厚重的欢快之意如铁锤一般沉沉地打在九千院腹中,感觉极为熟悉。
  “啊啊!”
  樱雪颤着嗓子呻吟。
  火热的阳物顶着胎房,好似要将她插穿,龟头陷入肉壁之中,撼动着九千院的五脏六腑。
  (这感觉……除了前后二穴之外……怎么还有第三个?三重欢愉之意交叠成美妙的乐曲,在九千院的体内共鸣。
  (樱雪这可恶丫头……定是……定是把本宫所传秘法透露给了淫魔知道……
  (但……淫魔把我一族全都拉进这该死的黑帐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九千院的疑惑很快获得了解答。
  “娘……”
  雾凌的细软嗓音在耳边响起,“你这尾上的牝户可能怀孕否?”
  九千院心头一烫,只觉体内所有阴肉都同时收缩,把阳物吃得更紧了。
  “我……我不知道……”
  樱雪颤声回答,“天尊……莫非……”
  “趁着九千院离开通天台这段时间,”
  邪犽在背后笑道,九千院感应到他的手掌把玩着自己另一只臀,“我要让你们这群可爱的白嫩胎房,全都怀上我的种。”
  “可是……这样……岂不更让娘娘生气了?”
  樱雪道。
  “管她呢,她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何苦要让所有人都陪着她难过?”
  邪犽又道:“在我这金刚乌裘里,你们不受她心念约束,大可放心淫乐,与我尽享交欢之快。”
  一阵狂插猛捣,樱雪臀肉中滋滋声碎,淫语连珠,抽得她几欲欢死过去。
  “啊……啊啊!”
  樱雪呻吟,“天尊……小的依你……不论何处……只要是胎房子宫……小的都要给天尊怀孕受精……”
  狂怒切断了九千院和樱雪的心神联系。
  “出来!给本宫出来!这该死的淫魔畜生!”
  九千院怒道。
  背后狐尾化成无数天纲,夹带着凡界最为威猛的妖力,毫不留情地往乌球上击去。
  紫电白火炸裂,焰光直上离恨天,九千院的怒火席卷了无生气的荒凉大地,刹那之间,高达八百丈的盘古岩柱就这么灰飞湮灭,化作炽热烟尘,轰然朝四面八方散去。
  烈焰贯入虚空,就连覆顶的厚重瘴气乌云亦被轰出一直径数十里的大洞,日光随即趁隙而入,金黄光辉照映之处,绿寒冻冰皆化为滚滚清泉。
  天摇地动之中,九千院的尾巴又是一扫,将烟尘火云尽数拂去,只见原本通天台所在之处,只剩一巨大焦黑窟窿,窟窿里,乌球以其表面刚毛凿入地表,稳稳坐定,显然完全未受影响。
  “本宫就不信……这烂东西真是金刚不坏之身!”
  九千院咬牙道,身后千万狐尾闪放异光,将满腔愤恨嫉怨化为火龙电螭,再度朝着乌球卷去。
  眨眼数月过去了。
  九千院从初时的愤恨欲狂,转而伤心悲痛,最后心灰意冷,她颓然倒卧在金刚乌球旁,昔日通天台之地,如今只剩一直达冥府的巨大焦窟,神州大地亦是体无完肤,地表土石受其怒火牵连,化成无尽灰烟覆盖天际,使早已让瘴气遮掩得不见天日的俗界,变得更加幽暗冰冷。
  “可恨的淫魔……那诸多甜言蜜语,全都是无耻谎言……”
  坐在天纲构成的金黄宝座上,九千院望着眼前蠢动的漆黑球囊,泣不成声,两道血泪从眼中淌下,“什么心中只有本宫云云,均是一派胡言!如今竟只为了贪图几个女子浪屄……便弃本宫于不顾……但等你们这群畜生从里头出来……本宫必将尔等碎尸万段,化成膏泥以飨大地!尤其淫魔血肉,本宫更要亲口咬碎嚼尽,使其化为我腹中酸水,永不超生!”
  一想到邪犽与其一族万千狐女将她弃置帐外,在球中尽享淫欢,九千院便羞怒欲死,痛不欲生,双眸泪血不断。
  (本宫活了万余年……竟还遭遇此等不堪……天下第一大妖之名……真是笑话一个……等杀光了这群负心畜生……索性也不要活了……就在她行将万念俱灰之际,乌球表面忽然瘴气滚滚,一股甜腻至极,几乎令人窒息的热风迎面袭来。
  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无论九千院如何以妖力攻之,皆无动于衷的乌球,竟然自己打了开来,大量精水、淫蜜在里头闷了数月,形成一股黏糊浓稠的黄白膏霜,在焦黑地表缓缓流淌。
  乌球收缩凝聚,转眼收束至一人之身,只见他散着一头赤发,身裹乌裘,背后领着万余名五花十色,挺着便便大腹的狐女,浩浩荡荡,踏过满地畴膏,聚集在九千院宝座之前,正是妖星化身的邪犽。
  “你……你们这群畜生,还有脸来见本宫?”
  心中怨恨至极,九千院竟浑身发抖,无法动弹,只颤声道:“说……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把本宫隔在外头,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神威到处,众狐女脸色均苍白如腊,一排接一排,有如泥人般软倒,樱雪、雾凌挺着高隆孕腹,趴伏在地不敢出声,只剩邪犽一人站立。
  “九千院,请饶了她们吧,这数个月来,她们只是听我命令行事而已。”
  邪犽道。
  “你……你……”
  九千院怒目而视,眸中尽是鲜血,加上双颊干涸泪痕,模样甚是骇人。
  较诸众多儿女,九千院对邪犽爱恋最深,是以对其怨恨亦是最为凶恶。
  天纲一闪,数十条金鞭抽打在邪犽身上,打得四周空气都为之沸腾,若非有金刚乌裘护身,邪犽早已命丧当场。
  “你这无耻淫魔!负心畜生!”
  九千院声如泣血,嗓音如金似铁,在地表刮出无数深沟,“我为你自甘堕落,你竟为了这些丫头抛弃我!”
  “且慢!九千院,听我一言,你再杀不迟。”
  邪犽步履蹒跚,人在乌裘中喊道,在天纲鞭打下他几乎难以立足。
  “听你一言?你还有什么好说!”
  九千院厉声道,她悲狂欲绝,几已失去理智。
  但心底深处,九千院仍抱着一丝希望,只盼这一切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是以不自觉地停住了天纲攻势。
  “你先看看,你万余名女儿的腹中,可有谁肚里有我胎种?”
  邪犽见机不可失,立刻道。
  “事到如今,你还妄言狡辩?”
  九千院更怒,“看看这群淫货……哪个人肚里没有你的……”
  说时,九千院神光一扫,但令人惊讶的是,万余狐女虽然个个大腹便便,但腹中竟全是浓稠精水,就连数月前本有身孕之人,如今胎中也仅有浓浆滚滚,正如邪犽所说,万余狐女均是虚胎神妊,无一人孕有真胎。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九千院又惊又惑,立觉事有蹊跷,“怎么真的无人怀上淫魔胎种?”
  (怪了……那日本宫明明听见樱雪和邪犽……“娘娘息怒!”
  樱雪跪爬到九千院宝座阶下,喊道,“是小的擅作主张,领着众姐妹进入天尊宝裘之中,但我等一片痴心,都是为了娘娘着想!”
  “着想什么!”
  九千院一听见樱雪声音,脑中便浮现出她与邪犽背着自己暗中淫合的景象,顿时妒火攻心,“你若真把本宫放在心上,怎敢背着本宫,与那淫魔勾缠瞎搅,连本宫的指示也不顾?”
  “娘娘,小的……”
  在九千院威压之下,樱雪几乎无法呼吸,神情痛苦,有口难言。
  “好啊,既然是为本宫着想,那你倒说给本宫听听,到底这几个月来,你们躲在那肮脏黑球里,除了日夜淫欢外,还为本宫做了什么?”
  九千院厉声喝问,将一族狐女吓得几乎都要昏死过去。
  “娘娘……小的……”
  樱雪鼓起勇气,涕泪皆下,“小的……是在为娘娘准备寿礼!”
  “……寿礼?”
  九千院一听,不禁一愣,她万万没想到会从樱雪口中出现这两个字来。
  “寿礼?躲在那黑球里和淫魔没日没夜的淫合,算什么寿礼?”
  九千院怒道。
  “是寿礼没错。”
  邪犽接话,“九千院,我与你一族上下,上万余人如今齐心同力,只为助你受孕成胎,实现你心中宿愿,这便是我们送你的寿礼。”
  “你……你胡说什么!”
  九千院听得一头雾水,“你们躲在里头快活,和本宫受孕成胎,又有何关系?”
  威压之力稍减。
  此时,樱雪缓缓起身,对着后头万余狐女,做了个手势。
  众女姗姗站起,同时吸吐运气,催逼胎内阳精,九千院随即感到千万条细小经脉,如引针穿线,自众女腹下生出。
  “呜……”
  “嗯……”
  万声娇喘,交织成连绵不断的美妙呻吟。
  没一会,只见在一万颗浑圆高隆的肚腹下,竟生出了一万根通体赤红,肉翼怒张的刚硬阳物。
  在焦黑大地上,万余名毛色各异,姿态姣好的美艳狐女,挺着大肚,昂着杨根,排排整列,着实是一幅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观。
  九千院见状,登时傻了,心中怒火也忘了一半。
  “欲驱使腹中阳精生成男根,至少需有五百年道行……”
  九千院不禁问道:“淫魔,你将我一族掳入帐中,奸淫数月……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们吸收你的纯阳之气,以使人人均可驱生阳物?”
  “若非如此,”
  邪犽苦笑,缓缓解开身上乌裘,伸出憔悴的双臂,“我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但见邪犽姿态,九千院心中先是一惊,接着狂怒万分。
  比之数月之前,邪犽身形判若两人,曾经宛如铜筋铁骨打造的身子,如今却变得枯槁消瘦,体内纯阳之气虽然依旧,但妖力却比过去减弱一半以上。
  原来为了让众狐女皆可操控阳精,于体表生成阳物,邪犽消耗自身内气,强行将万余狐女的功力全数提升,几乎耗费了体内所有妖力,是以才变成如今这消瘦枯槁的模样。
  “为了淫我千万女儿,你竟不惜消耗自身妖力至此等地步?”
  九千院简直不敢相信,厉声道:“她们有好到需要你这般牺牲吗?罢了!原来你的真心不过如此,本宫这就送你返回无尽天,不用等到五十年之后了!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浪屄,竟敢违逆本宫之命,任凭这淫魔摆布,如此无用贱货,不配作我尾玄一族之人!”
  骂完,九千院背后天纲拔地而起,闪烁着骇人火光,袭向邪犽等人,竟意欲将一族老小全部化成灰烬。
  “等等!九千院,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邪犽慌忙喊道:“我等万人,胯拥万阳,正可补你万尾玄阴牝户,不论你将卵巢藏在何处,只要我等同时以阳物插入,必可使你承精受孕,怀我胎种!”
  九千院一听,只觉匪夷所思,天纲悬吊半空,倏然而止,她低下头来,与邪犽四目相对。
  “淫魔,你的意思是,你让本宫一族上下万余人皆可运精引阳……”
  良久,九千院才缓缓问道:“以令万人同时与我尾中牝户交合,以使本宫受孕?”
  “正是,你卵巢隐藏巧妙,我数十年来无法发现,我俩欲做名符其实的夫妻,只有出此下策,以万阳入万阴,才能使你怀胎受孕。”
  邪犽回答。
  九千院凝视着邪犽,两人又是一阵ffiiEg.(怪了,她怎么一话也不说?“九……九千院?”
  邪犽不安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九千院倚倒在宝座上,捧腹大笑,“你们这些傻瓜……傻瓜!”
  喜极而泣,晶莹泪珠滚滚涌出,洗去了九千院双颊上的血痕。
  (幸好……幸好……九千院威压众人的愤恨之情于此时完全解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荒唐滑稽的失笑。
  众女虽面面相亲,但感知九千院怒气已退,均是喜出望外,随即同声欢笑。
  “九、九千院?”
  邪犽大惊,万万没料到九千院知晓真相后,竟是这种反应。
  笑声戛然而止。
  接着一阵轰音,两道天纲扫过,邪犽两肩连着双臂飞出百丈,身体两侧各被挖去大块,黑血顿时如瀑布般涌出。
  “啊啊!”
  邪犽痛不欲生,放声惨叫,他妖力流失甚剧,是以无法察觉九千院所散发的细微杀气。
  见到天尊重伤,众狐女亦是惊慌失色,以为这次九千院真的要痛下杀手,吓得三三两两搂成一团,个个泣不成声。
  恐慌中,两道人影飞也似地纵出,雾凌和望云迅速拾回断臂,送回邪犽身边,两人脸上均是冷汗直冒。
  “淫魔,你们背着本宫,在乌裘内自顾淫欢,将一族之长置于度外,如此不敬,本是死罪一条。”
  宝座上的九千院淡淡说道,脸上已无激愤之情,“若非念你姑且还算是为着本宫好处,今日早该杀你,只断你双臂已是格外开恩。”
  “呜……”
  邪犽强忍疼痛,内气运转,肌上秘纹金红如烙,缓缓将断臂接回,“……那还真是谢谢你没一次把我打死啊!”
  “哼,你若真的想死,本宫定成全你,好让你知道本宫这几个月吃了多少苦!”
  九千院啐道。
  说完,四周天纲抖落一身金甲,化成无数羽翼花瓣,将九千院宝座缓缓向上拉升。
  “等等,九千院,你要去哪?”
  邪犽惊道。
  “不解风情的淫魔,你难不成欲在这一片焦土上,和本宫行那什么阴阳万合不成?”
  九千院朗声道:“先把通天台、凤昭宫都给复原了,本宫才从离恨天下来见你!”
  “这段期间内,你要是敢跟任何一个丫头贪欢,休怪本宫无情!”
  转眼,九千院化为千里瘴气中一点渺远金点,隐没在滚滚污浊之内。
  “天尊……这……”
  樱雪见状,开口问道,“这该怎么办才好?娘娘要我们把通天台和凤昭宫都复原……可是……”
  “唉,九千院可真会出难题给我,”
  邪犽苦笑,九千院的反应虽和他想像中大相迳庭,但至少事情已有转机,“樱雪,你率领众人,保存妖力,待我将通天台筑好,你便直接在顶上重建凤昭宫,这回可得盖得风情万种,别让九千院再有得挑剔。”
  樱雪点头答应。
  “可是……哥哥,通天台都已经灰飞烟灭了……是要怎么……”
  雾凌望着邪犽甫接好的双臂,肩头处两道三指粗细的长长凸疤,触目惊心。
  “这好办……”
  邪犽内气不继,头晕目眩,瘫坐在地,望云心痛万分地搂着他,“如今这世上,什么没有,就是人力无限,要重建通天台,并非难事。”
  说完,只见从莫须有处,无数幽蓝鬼影浮出,其数成千上万无穷无尽,有如亿兆虫蚁,它们扛起焦土碎石,绕过众人身边,往九千院打出的大坑中抛掷。
  在了无生气的神州大地上,一场规模浩大的鬼魅工程就此展开。
  一年后。
  厚实瘴气在离地四百丈处滚滚翻腾,焦黑荒凉的神州大地上,昔日通天台所在之地,一座全由乱岩尖石构成,宛如孤山的高塔拔地而起,塔身近半隐没于瘴气之中,不知塔顶何在。
  一圈蔓延近十里的山裙围绕高塔底部,千万幽蓝光点沿着陡丘,如蝼蚁般往塔顶爬去。
  “宝塔已成,你们可以滚了!”
  呼啸狂风中,一道雷音横过。
  耀眼赤辉自瘴气深处乍现,将久陷黑暗的神州照耀得一片殷红如血,随即黯然隐去。
  千万幽蓝光点倏地飞散四逸,接着山裙随之崩垮,烟尘漫天。
  邪犽只身站在塔顶边缘,赤发在瘴气厉风中飘扬,满布秘纹的身躯筋强骨健,显然已从一年前的剧烈消耗中恢复过来。
  转过头去,只见以樱雪为首,尾玄一族上万狐女身着绫罗羽衣,成列娇媚散开,彩缎霓裳迎风飘逸,展成一片万紫千红,薄如蝉翼的罗衫下,诱人娇躯隐隐若现,高隆的圆滚肚腹不加遮掩裸裎在外,雪洁肚皮上五色丝带斜绕,编成花结,好似那虚胎神妊里怀的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一般。
  在宝塔顶端夯实整平的地面上,尾玄一族倩影连绵,形成一片浩濑花海,极为壮观。
  “今日宝塔终于大功告成,接下来只待凤昭宫重现,我们就可将九千院迎回了。”
  邪犽道。
  “唉,过了这么久,不知娘娘到底气消了没有?”
  樱雪一听,心有所感,不禁眼眶一湿。
  “娘,别哭了,我们快把凤昭宫盖好,等娘娘回来,她一定会开心的。”
  雾凌上前,握着樱雪的手,说道。
  “嗯……嗯!”
  樱雪点点头,回过身面对尾玄一族,“丫头们,听我号令!”
  万余狐女同时嘤声答应,嗓音虽柔,万人音量聚合,亦有如雷鸣。
  只见众人闭眼默祷,体内运气,妖力形成灰白雾霭聚于肩头,缓缓往樱雪身上凝结。
  雾霭越凝越厚,转眼形成一股浩荡云气,将宝塔顶端完全笼罩。
  云气中,一股阴柔之力隐隐聚汇,幻化为梁柱、宝盖、池水、溪塘、帐幔、床椅、软垫等,轰然一声,同时显现。
  云雾消散,只见无限温暖金光闪耀,瘴气之中,一座华丽宫堂安坐在宝塔上方,四周是碧绿翠野、花团锦簇。
  凤昭宫九重屋檐上,铺着朱红瓦片、黄金瓦当。殿中近百根四人环抱的高大梁柱,梁柱之间垂挂无数丝帐纱幔,十丈高的天花板满是精美金雕玉刻,雕绘无数男女欢爱、子嗣多产的形象。
  宫堂地面是透明的琉璃砖,其下翠绿溪水潺流,水中游的不是鱼,而是上身是人,下身是鱼的水精,在众人脚底嬉戏欢闹。
  正殿内,无数软床香垫连成一片温柔乡,中央一张金黄宝床,宝床正上方天花板开有一直径十丈天井,穿过九重屋檐,直透天顶。
  “哈……哈……”
  樱雪气喘吁吁,虽然是集一族之力,但一口气将整座凤昭宫幻化出来,仍对她造成不小的负担,“天尊,这样……应该行了吧?”
  “这就得问九千院了,得她满意才行,我这就来问问。”
  邪犽笑道。
  说完,众人不约而同,同时抬头上望。
  自那日以来,九千院无匹妖气便一直停留在宝塔上方,在乌黑瘴气中隐隐散发金光,如夕阳之潜于海,众人无论日夜均可切肤感受,足见她从未离开。
  “九千院,如今通天宝塔和凤昭宫都已成了,你究竟满不满意?出个声吧?”
  邪犽周身散发赤光,嗓音以妖力载运,化为无形声波,直穿云霄。
  但良久,瘴气彼端的金云里仍无回应。
  “九千院?”
  邪犽再度追问。
  “太小了。”
  半晌,金云中传来隐隐雷音。
  “哪里太小?”
  邪犽忙问,樱雪亦立刻招呼一族,再行运转妖力。
  “天井太小。”
  云端上的九千院道。
  “小的马上把它弄宽些!”
  樱雪喊道。
  众人妖力到处,云烟一卷,本来直径十丈的天井立刻扩张至直径二十丈。
  “不够。”
  九千院却道。
  直径四十丈,正殿的天花板已经所剩无几。
  “还是不够。”
  九千院仍道。
  “还是不够?”
  樱雪大惑,“可是正殿几乎已经透空了啊……”
  “樱雪!”
  邪犽恍然大悟,“把整座凤昭宫的屋顶都拆了!”
  妖力席卷,凤昭宫灿烂炫目的九重屋檐,精雕细的璀璨天花Mit 么化为飞烟隐去,徒留宫内近百根高梁大柱。
  众人眼前,天际瘴气翻腾,中央一团金云如火。
  “……这才像话。本宫这就下去。”
  樱雪等人听闻,正欣喜万分之际,却见云中金光忽然如火龙雷魑,朝四面八方迅速扩张,金波汹涌,无匹妖力刹那间席卷了整片天际。
  众人惊讶万分,一片哗然,只道是哪儿又惹九千院生气了。
  “天尊,这……”
  樱雪又惊又惧,慌张失措,“我们又有哪里不敬了吗?”
  “不,她没生气,你们与她血脉相连,当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邪犽回答。
  樱雪这才静下心来,只觉九千院妖力之中确无愤怒之意,甚至还有些许欣喜之情。
  “可是……娘娘她究竟怎么了?”
  樱雪由惊转喜,不解道。
  “真是失算……看来是我太低估九千院了。”
  邪犽望着天际滚滚金云,满天瘴气早就不知被冲到哪去了,口中喃喃自语,“即便是同样的术法,俗界第一大妖使来,和道行相差近万年的狐女使来,其间差距岂止百倍!”
  羁然一阵巨响,雷鸣电闪、金铁交击声大作,只见无数辉煌人影自云中跃出,个个身披金帛彩带,数量成千上万,在瘴气中一字散开,朝着凤昭宫飞落。
  金绫飞旋,转眼在凤昭宫上空展开成一巨大圆穹,将正殿完全笼罩。
  “那是……天兵天将?”
  一片惊呼声中,樱雪喊道。
  “娘……不是,那些人……”
  雾凌凝神细视,惊道:“那些人……她们全都是……”


第二章 复合
  风声呼啸,一道金光将雾凌压倒,随即第二道、第三道、十道、百道、上千道金黄人影纵入人群之中。
  樱雪还来不及反应,一道金光闪闪的倩影已经来到她的头顶,金光隐退,樱雪仰首望去,只见其人黛睫紫眉,金眸闪烁如星,身段、容貌均是美艳绝伦,除九千院以外,不作他人想。她身着透明罗衫,双臂五彩缎带如飞,臀上无尾,却有一对金绫玉帛自两边腰窝伸出,远远与天际相连。
  “娘……娘娘!”
  樱雪惊喜高呼。
  九千院落在面前,双手一环,将樱雪搂进怀中,樱雪只觉一股热意透进四肢百骸,整个人顿时酥软如泥。
  “樱雪,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见本宫吗?”
  九千院笑道,双手扶着樱雪沉重腰肢,一言一语,字字勾魂,直令樱雪五内沸腾,“现在本宫下来了,你怎么不说句话?”
  “娘娘……小的……小的……”
  樱雪颤声道:“请娘娘原谅……”
  “原谅?啊,对了,本宫想起来了。”
  九千院捧起樱雪的下颚,柔唇欲触未触,“本宫叫你保守的秘密还是泄漏给淫魔知道了。”
  “娘娘!小的……”
  樱雪娇躯一颤,在锥心的恐惧和欢喜中,下体湿热欲融,又见到九千院眼中勾魂媚意,股间蜜肉猛然一阵拧扭,刹时玉露四溢。
  四唇相接,九千院与樱雪舌尖纠缠,忘我地又吮又吻,咂咂作响,樱雪拥着九千院,她身上的绫罗衣衫触手即化。
  九千院素手一探,指尖点开樱雪脐上花结,在高隆孕腹下方作势撩拨。
  胎房一颤,樱雪只觉热意如针,自子宫往耻丘处,穿破体表而出,一根赤黑刚猛的阳物便赤裸裸地从雪白肚皮下方擎起,肉茎上青筋如龙,龟头翼角怒张,马眼里晶莹珠泪如吐。
  “……好热的东西。”
  吮着樱雪下唇,九千院把弄着那阳物,轻声说。
  “娘娘……小的想要……想要和娘娘……”
  樱雪娇喘,虽然一身早已酥软如泥,但腰骨深处却有一股辣劲,只欲冲插捣送,令她心乱欲狂。
  “你想和本宫什么?说出来。”
  九千院倩然一笑,两人紧紧相拥,躯体交叠,乳贴着乳,樱雪高隆肚腹贴着九千院纤滑腰肢,火热阳物更是顶着耻丘不放。
  “娘娘……小的想要……用这东西……肏娘娘……肏进娘娘的胎里……”
  樱雪颤声道,男根在九千院的脐上抖颤,肉茎里阳精堆塞如块,只欲喷发,“请原谏小的……”
  “听听这淫乱丫头讲的什么鬼话,这可是你对本宫说话的态度?”
  九千院呵呵笑道,故意退后半步,离开樱雪。
  “娘娘!恕小的僭越!”
  樱雪见状,只觉脑中一片火热,无法自制,口中喊道,沉重的身躯往前一扑,抓住九千院双手,将她压倒于软床之上。
  “啊……樱雪……”
  九千院娇嗔。
  “娘娘!娘娘!”
  樱雪喊道,含孕腰身乱挺,下体猛然抽搐,阳物在九千院腹上激烈痉挛,男根中骨碌作响,大块阳精喷发,转眼将九千院下腹染成一片黄浊。
  “嘻嘻,傻瓜,你还没进来本宫里面呢。”
  九千院笑道,上身一迎,两人再度接吻。
  妙指往下一探,九千院握住了樱雪不停射精的痉挛阳物,指尖撩拨,掌中阴气透入肉茎。
  “啊啊啊!娘娘!”
  樱雪高声喊道,快意如刀划过阳物,极度销魂。
  “来啊,樱雪,本宫成全你……”
  九千院柔声道,勾魂嗓音直透樱雪脑髓,“到本宫里面来……肏本宫的胎,肏本宫的肉,没让本宫贪尽你腹中淫精,不准拔出去!”
  “娘娘……嘻!”
  樱雪神情如痴如狂,千斤重的肚腹猛摇激扭,阳物在九千院掌中滑送,竟似没听到她说什么。
  九千院呵呵一笑,领着樱雪将阳物引入自己双腿之间。
  只听得骨碌作响,阳物在掌中弹跃,大块浓浆打在花门上,烫得九千院一阵酥麻。
  “进来,樱雪!”
  九千院放开双手,口中娇喘,“来肏……来肏$ 胄!”
  樱雪应了一声,将全身重量压在九千院曼妙的娇躯上,浑圆肚腹贴着她的耻丘,肚皮碾磨肌上浓精,“滋咂”一声,夹带着滚滚热浆,将阳物刺入了诱人蜜处,深陷肉心。
  “娘娘……娘娘!”
  在狂乱的恍惚中,樱雪只觉有层轻薄巧韧之物横在花门之前,但转眼便被阳物擎破。
  (娘娘……怎会是处子之身……是用了玄女更衣之术吗?“嗯嗯!”
  九千院微微吃痛,嘴里嘤了一声,眉头微蹙,轻叹,“你这不知轻重的丫头……看本宫……怎么治你……”
  见了那带着苦闷滋味的诱人表情,樱雪的腰更加不受控制,阳物顶得更深了。
  男根横冲直撞,忽而,龟头陷入一团柔韧妙肉之中,形如囊袋,往龟头席卷,囊中阴气凝聚,化为一股冰寒之意钻入马眼,沿着肉茎直冲樱雪的胎房。
  受那寒意引诱,樱雪只觉满腹阳精如沸,千军万马发狂似地向前倾倒,射精势道更加剧烈,销魂冲脑,欢快欲狂。
  “啊啊!娘娘饶……”
  樱雪大喊,但话到一半,唇便被九千院甜蜜朱芽给封住了。
  “射进来……把淫魔给你的东西……全射进来……”
  九千院心音在樱雪脑中回荡。
  (娘娘……小的……小的听命……捧着九千院湿烫的臀,樱雪激烈抽送,夹着雪球样的浑圆肚腹,两具娇躯随着肉欲节拍,在软床上一前一后、一迎一送抽动。
  深陷于九千院媚术之中,樱雪既无抵御之能,更无抗拒之意,眼中、耳中只有眼前一人,对周遭的情况完全视而不见,是以不知如今凤昭宫内是何等光景。
  但站在宝床前的邪犽却看得一清二楚。
  前方,雾凌搂着九千院,两双白里透红的乳房密合厮磨,殷红乳头上满是珠露,两人互吮对方的奶水,同时雾凌沉重的腰身下捣,九千院轻灵蛇腰上迎,将阳物深深贪入蜜门花径。
  右首,望云和鸾仙盘据在九千院前后,一人淫其口唇,一人淫其下体,两只雪白肚腹在九千院翻转的娇躯上车轮般前后曳送,赤黑阳物尽没至根,母女俩十指交扣,一边接吻,一边射精,一边奸着身下九千院甜美多汁的处女肉。
  斜后,九千院半跪在地,胸背被两只浑圆孕腹紧紧包夹,娇躯在九千院的炽热呻吟声中颤抖,一人含着她颈上柔肤,一人吮着她肩上玉肌,赤黑男根一前一后出入着她,黄浊浓精如膏似脂,沿着蜜裂溢出,流淌一地。
  远方,那儿的九千院胸浅腰平,容貌清纯,身躯娇小,竟如未绽花苞,两名狐女望着她纯洁下体,竟不敢侵犯,只得蹲跪下来,以唇舌舔舐其股,吮其菊蕊,手弄男根,将阳精喷溅于她膝腿之上。
  更远处,九千院神情淫浪,左搂右抱,拥三名狐女,腰肢抖弹如蛇,迎送如电,臀在三根阳物间轮流吸吐,榨取阳精,三女拽得双腿打颤,几无法站立。
  放眼望去,只见凤昭宫中洋洋洒洒万余多人,聚成数千座媚肉淫山,或是两两相拥,或数人围绕,如痴如狂,以无数姿态神情各异,或娇小清纯,或成熟妩媚,或妖淫放浪的九千院为中心,忘我地交合贪欢。
  娇喘呻吟,黏膜离合之声伴随着吸吮舔舐之音,一层叠着一层乱鸣乱奏,在殿中轰响如雷。
  以孕腹女体为山,蜜露精稠为河,一幅连绵不断,直达天际的壮阔巨作活生生在邪丫面前展开,万千娇躯在纸面上摇扭颠摆,画布以狐女的雪白肚腹与饱满丰乳为底,以九千院沾满精液的臀腿、吮吸阳物的双颊、吞咽男根的蜜处、银露涔滴的菊轮为墨,笔触如狂风暴雨,将观者尽皆席卷其中,将凤昭宫化为一座活生生的蜜池肉林,抑或是淫乐地狱。
  “九千院的尾玄牝户之术……不,这岂止是牝户,连头、脸、四肢亦完整无缺,根本就是无限化身之术。”
  望见眼前这一片无垠无尽的欢淫景象,就连妖星化身的邪犽亦是心神燥热,体内淫血蠢动。
  “淫魔,怎么了?瞧你傻傻站在那,是看痴了吗?”
  背后一道熟悉嗓音传来。
  邪犽转过身去,只见宝床上,一人斜倚,虽面无表情,但体态、容貌皆是人间之最,她身着金缕衣,长发紫黑,细致如丝,笔直如瀑,覆盖腰臀双腿,倾泄床下,背后无数狐尾丛聚,如织如锦,正是九千院本尊。
  不同的是,相较于一年之前,如今她带给邪犽的压迫感却减弱了许多。
  (力分而弱,恰如我所预料,施行尾玄牝户之术后,九千院本体的妖力果然消减了不少……邪犽暗自窃喜,脸上不形于色,缓缓来到九千院身旁。
  伸手欲抚,九千院却别过脸去。
  “我的九千院,你还不愿原谅我?”
  邪犽苦笑道。
  “哼,你将我一族掳进不见天日的帐里,不眠不休奸淫数月,贪尽欢爱,却把我隔在帐外,一颗心受尽妒忌折磨,此恨永世难忘。”
  九千院背着邪犽,恨恨道。
  “别这样,我的美人,若不是为了让你早日受精成胎,我怎敢出此下策?”
  邪犽柔声道。
  “好啊,那你是胸有成竹,想必此举定能让我怀孕啰?”
  九千院回头嗔道,脸上神情又爱又恨,怒中含娇,怨中带媚,让邪犽看得不禁一痴。
  (这几十年来,可曾见过她露出这般可爱神情?“这点自然,如今你体内妖力岔散至诸尾分身上,胎内阴气已弱化许多,而我阳气已复,只要能顺利寻出卵巢,定能令你受孕。”
  邪犽回过神来,忙道。
  “那好,若你无法让我怀孕……”
  九千院一听,立刻道,金眸里妒意如火,“接下来直到登天为止,一族之中,除我之外,你不得再碰其他人一根汗毛!”
  “何止不碰,我连看也不看一眼。”
  望见九千院那爱恨交织的神情,邪犽看得心都酥了,道。
  九千院又哼了一声,再度别过头去。
  邪犽欺近,将她搂入怀中,只觉她娇躯香软滑腻,肌肤底下却热腾腾的,如火炉一般。肌肤相亲,邪犽顿时明白,九千院心中困锁多时的情欲无处可去,几已达爆发边缘。
  作势欲吻,九千院故意逃避,最后邪犽捧着她面颊,强行占据她的双唇。
  如同水滴坠入沸油之中,两人内气碰撞,顿时爆发,就算九千院也无法克制,只听她娇嘤一声,俗世最为柔软甜蜜之物在邪犽口中一荡,火辣朱芽迅速席卷,缠绕邪犽的舌尖,贪狼饿虎般吸吮。
  “嗯……嗯嗯……你这不要脸的畜生……负心的淫胚……我恨你……我恨你……”
  九千院心音咒骂不已,但双手在邪犽身上却越搂越紧,两人吻得舌唾交融,脑髓欲化。
  “九千院……九千院……”
  邪犽吻得气也来不及喘,受到九千院汹涌阴气的勾引,5 一身气血早已不自觉地涌入男根之中,肉茎刚硬鼓胀,怒张欲裂。
  近两年没有与九千院交欢,一与她肌肤相亲,那冻寒蜜处的销魂滋味瞬间在体内复苏,那欲仙欲死之美,就连妖星化身也无法抵挡。
  “来啊,你不是夸口要让我怀孕吗?”
  两人暂离舒气,九千院颤声道,唇边牵着晶莹银丝,“快给我……你可知我等你多久了?”
  “九千院……我也忍了好久……”
  邪犽喘道,大手往下一探,将九千院遮覆双腿的秀发拨开。
  触手之处,邪犽只觉发丝湿黏滑腻,好似刚从水里出来,往下一看,只见九千院双腿腰臀都渗着淫浆蜜糊,股股泉涌,如波浪海潮一般。
  “这是?”
  邪犽奇道。
  九千院颤声道:“你可知道……下头……有多少根你的烂货在灵……我能不湿吗?”
  “不多,不过万余根罢了。”
  邪犽会意,哈哈一笑,原来九千院一身承受万余阳物欢爱,蜜处自然淫浆奔涌,浪流不止了。
  “还笑,你可知为了迎合你这鬼主意……花了我多少心血创建经脉、多少气力拟造分身?”
  九千院嗔道。
  “九千院,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邪犽轻声问道。
  “只要你……不负我就好了……”
  九千院欲语还休,犹豫半晌,双颊莫名嫣红起来,嘴里颤声道。堂堂俗界第一大妖,脸上竟露出少女般的羞窘,“你要是再像之前那样……放我孤零零一人在外……我绝饶不了你……”
  说完,九千院双眸一湿,险些流下泪来。在离恨天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消耗妖力,在狐尾末梢练就无数分身的同时,心中亦囤积无数恶毒言语欲咒骂邪犽,但如今被他抱在怀里,那些言语又不知扔到哪去了,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只想与邪犽紧紧相拥。
  〈想我称霸俗界万余年,哪有人能这样对待我还可全身而退的……只有这淫魔……
  这害死人的臭男人……在满腔怨怼之中,九千院心头竟又泛起一股甜意,矛盾至极,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
  〈啊……是了……若非如此……我怎会如此配合他……甘愿为他将一身秘术使尽呢?“臭淫魔……”
  九千院低声骂道,心里明白,自己对他已死心塌地了,“你听懂没有?”
  只见九千院美艳绝伦的脸庞上悲喜苦涩交集,她蹙着眉头,泪眼盈眶,朱唇却微微上扬。邪犽心知,如今放眼天下,只有自己看得见这神情,心中又是爱怜,又是欢喜,更将九千院紧紧拥入怀中。
  “九千院,今日结束之前,我必让你怀我胎种,”
  邪犽扣紧九千院的十指,“让我俩成一对真正的夫妻。”
  “傻瓜……你这傻瓜……”
  九千院幽幽叹道,柔唇再度贴上邪犽嘴边,“你肏我……把你肏她们的分……都肏还给我……”
  吸满了淫浆蜜露,九千院发丝上卷,缚着邪丫的双腿,一副再也不愿将他放开的模样。
  邪犽腰肢一挺,烧烫的阳物前顶,陷入九千院股间香醇蜜潭之中,只闻“滋滋”声响,甜腻气味扑鼻,却是男根将淫浆蒸沸了。
  龟头咬上花瓣,一边厮磨,一边画圈碾捣,阳气在蜜肉耻丘上挑逗,激得九千院腰背反弓,娇躯乱颤。
  由于体内妖力散弱,九千院难以抵御,在邪犽强猛阳气的诱引下,体内阴气如离水之鱼般沸腾翻搅。
  “你这没良心的……快……快别欺负我了!”
  九千院颤声骂道,情急之下,一口咬在邪犽的肩上,竟真的使出妖力,咬得他皮开肉绽,血丝滑淌。
  邪犽吃痛,但九千院在眼前花枝乱颤的模样实在太过诱人,他不禁逗了又逗,阳物在花门前又滑又磨,不停轻点,直到九千院几欲乱狂,把他的肩咬得满是齿痕,指爪抠进他背后的肉里,血流得满胸背都是,才心甘罢休。
  “该死的畜生……你这样……这样玩我!”
  九千院未料到邪犽竟这般玩弄她,又怒又羞,腰身却不停往邪犽阳物上迎去,“我饶不了……饶不了……”
  扣着九千院的十指,邪犽双手使力,将她压入床褥,阳物再不逗弄,“滋咂”一声闷响,大股银露自两人交合处奔涌,龟头撑开狭窄花径,一口气直贯至底。
  无限欢美瞬间填满了九千院,她张大了口,再也骂不出声。
  邪犽随即挺腰捣送,将浑身气力集于一物之上,把九千院抽得如雨中花、浪中船,纤细娇躯在他身下乱颠乱弹,男根与女阴皮肉相黏,一次又一次深肏重顶,销魂欲死。44没半晌,两人内气狂涛,邪犽腰身一僵,九千院腰臀剧颤,双双相拥,唇舌纠缠,吻得忘了呼吸。
  阳根抽搐如电,大块浓精如铁石般打在九千院的花心上,蜜肉螺旋紧锁,像生了牙般咬着阳物激烈吸吮,两人同时绝顶,欢美至极,眼前均是一片花白,几欲昏去。
  身虽绝顶,两人体内的内气依然高腾不退,只觉浑身气血欲穿皮而出,越泄越欢,越是难受。
  “淫魔……光这样……还不够……”
  九千院舔着自己留在邪犽肩上的齿痕,“想让我怀孕……这样不够……”
  九千院所指,邪犽亦是心知肚明,他喘了两口气,腰身挪移,捧起九千院的柔臀,只觉淌满了蜜的滑肤咬手黏人,更把鼓胀欲裂的阳物一提,往花径深处那散发着冰寒冻意的胎房顶去。
  闷响无声,只感觉龟头捣进一团柔韧之物,那肉随即箍住了阳物,再也不放,无形阴寒之气从四面八方逼入男根之内,邪犽瞬时如堕冰海。
  “呜啊!”
  尽管妖力分散,但九千院子宫中的阴气却丝毫没有减弱,更沿着肉茎逆流而上,直冲精关,邪犽不禁叫出声来。
  (怎么……她胎房里……还是如此冰冷?精关剧颤,邪犽胯下两粒肉囊烫得快喷出火来,在九千院至阴之气的催逼下,阴阳二气相互吸引,阳物猛烈抽搐,阳精疯狂喷射,令邪犽处在至高狂喜和锥心剧痛之间。
  (不……还没找到九千院卵巢所在……得撑下去……邪犽咬牙苦撑,只觉就算动上一丝一毫,便会当场仙死在九千院双股之间。
  “傻瓜……你还不明白?”
  九千院搂着邪犽,沉浸在阳精的滋润里,她嗓音也随之朦胧,“我的卵巢……本就不在尾巴里……你怎么找也找不到的……”
  “什、什么?”
  邪犽颤声道,他使尽气力抵御,催逼过度,身上秘纹亦烧烫如烙。
  “淫魔,你也不想想我是何等人物……会只为了刁难你,而把卵巢移入尾中,使你难以发现吗?”
  九千院柔声道:“卵巢虽在我体内,但却不知位在何处……此乃实言。”
  “早在八千年前,我体内那娇小丸物……便已萎缩如豆,与经脉分离,无法察觉了……”
  九千院缓缓道。
  邪犽闻言大惊,他本以为九千院迟迟不透露卵巢所在,只是故意捉弄他,未料到竟46是连她本人也不知其下落。
  (那……那我为了搜寻九千院卵巢所在……花了这么大一番工夫……“嘻嘻……傻瓜……就算你有妖星之助,这回可算你输了吧,接下来的几十年你都是我的了。”
  九千院忽地媚然一笑,蜜肉如蛇如鳗,吸吮卷扭,阴气催逼更甚。
  欢快如刀,无情地往邪犽的丹田刺来,面对九千院冻寒阴气的贪婪索求,唯一抵御之道,便是不断注以阳精,是以邪犽射精不息,销魂快意不断。
  “啊……你……你早知如此……”
  邪犽喘道,终于明白一年前九千院那诡异的大笑,所笑为何了。
  “我是你妻子……若早知怀孕生子之法……自当坦然以告……”
  九千院娇躯在邪犽身下乱颤,邪犽固然射精不止,但受阳精不停倾灌,她亦是绝顶连绵,腹中鼓胀,欢美难耐,“岂会……故意隐瞒……”
  “但……你……”
  邪犽道,但体内阳气不继,阴寒之气逼至心窝,他竟说不话来。
  查知邪犽内气败退,九千院连忙一个翻腾,三千发丝将邪犽扯开,两人倏地分离,分卧宝床两侧,均是气喘吁吁。邪犽阳根抽颤,精喷如滚,九千院下体艳红,银浆泉涌,花门、菊轮均如呼息般激烈缩放。
  “只有一法……能让我怀孕生子……”
  九千院缓缓趋近,素手揽着邪犽的颈项,在他耳边细声低语,“你以阳气与我体内的经脉相连……丹田内二气互通……以混元之气行遍四肢百骸……修复那佚失经脉始可……”
  “那……那不就是得先让你真泄,打开丹田才成?”
  邪犽喘道,体内阴气不退,依旧打着寒颤。然而欲使九千院真泄,他就非得跨越她胎内那积郁万年的冻寒之气不可。
  (九千院或可自撤胎内阴气,但终究是她自屈退让,就算泄身,也只是平泄,不是真泄,阳气进不去丹田,从她这数十年来与我交欢时从未显过真身,便可见一般……欲使她真泄,除以阳气硬拚之外,恐无第二条路……
  (但以我现今的妖力,欲使九千院真泄,实与痴人说梦无异……这下可该如何是好?还有其他法子吗?但无论如何苦心细想,邪犽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主意,似乎就连妖星赤贲也对此无可奈何。
  想到自己花费数月,消耗一身妖力,遍施阳精予尾玄众女的辛苦,竟是徒劳无功,邪犽已心头一沉,又听闻九千院所言,需使她真泄方可令她怀孕受胎,更是心灰意冷。
  正丧气时,邪犽身躯一暖,九千院娇躯贴附,搂着他冰寒未退的身子,烧烫内股夹着射精不止的阳物,妙灵胴体如水蛇滑荡,一双乳房在他胸前厮磨,以自身体热为他取暖。
  “傻瓜……”
  九千院见邪犽神情,竟反过头来安慰,“等上了无尽天,你以妖星之力,自可轻易让我真泄,到时还怕我怀不了胎吗?”
  “那你岂不还要再等五十年?”
  邪犽问道,内气运转,缓缓复原,已驱走大半阴寒。
  “只要有你陪伴,五十年转眼即逝,有何困难?”
  九千院笑道,吻着邪犽肩上的齿痕,“你答应我的,接下来到登天为止,你可不准再和那些丫头好了。”
  邪犽思索半晌,伸手捧住九千院热烘烘的臀,“噗哧”一声,阳物又顶进那永不饱足的花门蜜径。
  “嗯……啊啊……”
  龟头捣入蜜穴之底,马眼咬着花心嫩肉,九千院娇躯一颤,柔声呻吟。
  “淫魔……只要不入胎房……便无须担忧我体内阴气反扑……我俩可尽享淫欢……”
  九千院娇嗔道,双手撑着邪犽厚实的胸膛,一颗桃臀颠扭如浪,水蛇腰肢不停迎送,蜜处吃着阳物,吮得邪犽精关发颤。
  “不,九千院,我身为你夫君,明知你心愿为何,岂可望难生惧!”
  邪犽心一横,猛然坐起,再将九千院压在身下。
  “淫魔?你想做什么?”
  九千院惊道。
  话未说完,九千院只觉菊门一烫,一根粗大灵活宛如腾蛇的火热阳物顶开了她的后庭门户,深深捣入肠中嫩肉。
  那阳物首级的狰狞形状,蜿蜒淫茎的辣人热度早已烙印在九千院心中,有如己身一部分,故菊中嫩软毫无抗拒,任由其恣意肆虐。
  (他……他明知无法使我怀孕,却还不放弃?
  (难道……比起我来,他宁愿要那些丫头?
  “你……你这畜生!那些丫头真值得你这样?”
  九千院只道邪犽依旧贪图众小辈股间的滋味,顿时妒火攻心,“不惜赔上性命,也不放弃那些淫屄浪穴?”
  “俏狐狸,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邪犽一边苦笑,一边在阳物与淫根中酷酿妖力,“夫妻之间,怀孕生子乃理所当然,我既夸下海口,岂可自打嘴巴?”
  “哼,谁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什么淫秽念头!”
  九千院嗔道:“话说在前头,你若依旧执迷不悟,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自行将胎内阴气撤下了!”
  “用不着手下留情。”
  邪犽笑道,低头将九千院的柔唇含入口中,“若我无法让你怀孕,就成你裙下幽魂便是了。”
  “你……你少胡说!”
  九千院听了,心头一震,“我可不准你死!”
  邪犽不知,九千院的卵巢于八千年前萎缩的缘由,正是因为她与昔日夫君交欢,酣热忘情之际,阴气催动过度,尽吸其阳,使其仙死于床之故。此事不但令九千院受创极深,更令她卵巢日渐萎缩,她因此疏远男欢女爱,直至遇见邪犽这妖星化身为止。
  (这死淫魔,难道真以为我想你死吗!你可知为何每次交欢,我都自撤胎内阴气,把自己整个给你?九千院又怒又怨,只恨邪犽不解其心意,十指用力,爪尖刺穿邪犽护身秘纹,令他痛得躐了起来。
  “还不放手?”
  九千院怒道。
  “不放!”
  邪犽喊道:“没让你怀上我的胎种,我绝对不放!”
  话未说完,邪犽腰肢上挺,阳物再度深入九千院的阴寒胎房之内。
  阴气逼来,邪犽体内的阳气自然反应,往下聚涌于男根之中,与其相抗。
  “你……你这执迷不悟的蠢货!”
  九千院骂道,欲再以发丝将邪犽扯开,他却紧搂着她,说什么也不放手。
  不过眨眼工夫,九千院的阴气便攻进邪犽的精关,直冲心窝,阴阳二气互相抗衡,邪犽经历多次消耗,内气本就不济,转瞬败下阵来,深陷在九千院菊中的淫物亦化成一滩精水。
  “傻瓜,快住手!”
  九千院惊呼,“你会死的!”
  邪犽无法回答,牙齿“嗜瞎”寒颤个不停,一身秘纹也像被浇熄的石碳般漆黑。
  “快放手!淫魔!”
  九千院惊恐越甚,“算我求你了!”
  “不……没让你怀孕……我绝不放手……”
  邪犽气若游丝,阴气已攻进丹田,妖星纯阳之气受九千院内气吸引,如海啸倾泄,狂涌入其胎中,眼见便将干涸。
  (不……不成!思及邪犽即将命丧于己,九千院顾不得其他,胎中阴气尽撤,将子宫内无数混元灵气纳入丹田之内。
  一时间,她胎内空虚,阴气干涸,而邪犽阳气未继,子宫肉壁吮着发凉的龟头,兀自收缩拧绞。
  “啊……呜……”
  邪犽搂着九千院,动也不动,口中呻吟细微,脸色如墨。
  “傻瓜……你这傻瓜!”
  九千院又怒又悲,不停往邪犽唇上亲吻,将自身妖力透入他体内,但不知为何,邪犽的内气却毫无反应,平时那贪得无厌的淫热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应该没有吸尽他体内阳气才是啊?”
  过了半晌,见邪犽久无动静,九千院心乱如焚。
  “你……你别开玩笑了,臭淫魔,你要是死了,我一点也不会心痛的,你听见没有?”
  九千院难掩慌张,娇躯迎送,但邪犽阳物虽仍刚硬,男根里却是一点热劲也无。
  九千院慌乱更甚,受她心情影响,凤昭宫内万余狐女都停止欢爱,不安地往宝床上望去,满是呻吟娇喘的正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第三章 受孕
  “……呜呜……”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邪犽肩头一震,一哆嗦,好不容易醒转过来,“九千院……你可真是厉害……我差点死了……”
  “浑蛋!”
  九千院见到邪犽恢复意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怒不可遏,一口便往他肩上狠狠咬去,牙齿穿皮过肉,滚烫的乌血顿时在口中扩散,九千院气恼至极,更将其全部咽下。
  邪犽吃痛,却不退避,因九千院心音在他耳边如雷轰电鸣,怒火之中,更有无尽爱怜之意。
  “没心肝的东西!你要是死了,我是跟谁生孩子去!”
  九千院两眼一红,泪水盈眶,心里爱恨交织,满腔怨怼无处发泄,无意识中,嘴在邪犽肩上又咬又嚼,竟将他半个肩头都吃进肚里。
  在无匹妖力的加持之下,玉齿柔唇也可劈金断铁,邪犽却动也不动,任由九千院嚼食,直到乌血腥味扑鼻,九千院这才惊觉,连忙松开嘴巴。
  “你……你为何不躲?”
  见到邪犽右边肩头血肉模糊,白骨外露,九千院心疼极了,手心一拂,将伤势复原。
  “既然我无法让你怀孕,那索性化成你腹中膏泥,倒来得痛快。”
  邪犽叹道。
  “白痴,你发疯了吗?”
  九千院啐道,她担忧邪犽又想硬闯胎房,娇躯从他身上滑开,“我吃你这脏东西做什么?”
  “今日到此为止!”
  九千院转身,面对床下千万狐女,道:“自此刻起,直至登天之日,本宫与淫魔将长居离恨天,不再入宫。樱雪,本宫不在,你就是一族之长,这群丫头都交给你好好照顾。”
  “是……是!小的敬遵娘娘吩咐!”
  樱雪连忙答应,她的肚腹已小了一半,但依旧与九千院的分身相拥,下体结合处一片黏稠。
  “好了,淫魔,你乖乖跟我上去吧,”
  回头面向邪犽,他内气消耗过度,尚无法动弹,九千院遂以发丝将他卷起,笑道:“接下来五十年,可没人能再打扰我们了。”
  心知无计可施,邪犽只能黯然点头,九千院遂一展狐尾,便欲往上飞升。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凤昭宫之际,忽然一股燥热从九千院四肢百骸猛然散出,她头一晕,竟落回了床上。
  “这……又是怎么了?”
  九千院大惊,只觉浑身热暖,懒洋洋的不想动弹,缠在邪丫四肢上的发丝也松了。
  经脉之中似有无数细微难辨之物在隐隐蠢动,如虫咬蚁啮,又如千万舌尖在爱抚,所触均是血管、骨髓内侧,凡常五感不及之处。
  “啊……啊啊……”
  九千院颤声呻吟,难以形容的燥热酥痒令她不停喘息。
  但这滋味并非陌生,许久之前她便尝过了。
  (记得第一次咽下妖人毒血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时可没这般强烈呀?“九千院?”
  邪犽将九千院拥入怀中,奇道:“你怎么了?”
  “臭淫魔……你又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九千院娇喘不已,美艳容貌在情火的烘烤下益发勾魂,把内气尚虚的邪犽诱得情不自禁,低头便往她唇上吻去,两人如胶似漆地搂作一块。
  凤昭宫中淫火复炽,万千娇吟再扬。
  两人肌肤相亲,邪犽只觉九千院内气翻腾如沸,不禁大吃一惊。
  (我阳气消耗过多,断无法以淫术将九千院挑逗至如此地步,这究竟是……
  边想,邪犽一挺腰,再度挺入九千院的深邃蜜穴中。
  “啊啊……死淫魔……你怎么弄的?”
  九千院嘤了一声,心中亦怀抱同样疑问,她吮着邪犽的舌尖,烧烫花瓣往男根上贴附,双腿一勾,“滋”的一声,龟头顶入花心,扰人烦躁立刻化为甜蜜欢美,酥得她心花怒放,足趾指尖都酸麻欲死,“为何……还能这样……撩拨我体内的阴气?”
  正困惑时,邪犽瞥见九千院唇边的一缕血丝,血色赤黑,乃是他体内妖血,竟凝而不干,烟云般透入九千院的皓齿之中。
  (……是血!是妖星的血丨)邪犽恍然大悟,立刻咬破舌尖,促九千院将妖血饮下。
  “嗯?”
  九千院尝到乌血腥味,先是一奇,随即领悟邪犽的用意,顺势将鲜血咽下。
  原来妖星之血乃是邪犽援引妖星纯阳之气的媒介,可无限滋生阳气,昔日九千院以妖血治愈尾伤,已将其融入自身经脉,只是九千院阴气过强,而所纳妖血过少,故未有明显的影响。
  而她方才咬破邪犽的肩头,啖其血肉,大量妖血渗入经脉,所生阳气亦随之增加数倍,已足以勾动其内气。
  吮着邪犽舌尖上的乌血,九千院感到体内漫生的阳气愈发雄厚,阴阳相袭的淫热在四肢百骸氾滥,就连发梢也为之颤抖。
  凤昭宫中,呻吟声如哭如泣,九千院众多分身跨坐在众狐女腹上,贪狼饿虎地狂饮她们胎内的精水,神情痴狂,已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操弄谁。
  邪犽缓缓抽送,龟头磨蹭花心,柔压浅捣,似是在屯聚精力,准备给予九千院欲仙欲死的一击。
  (如此下去……淫魔妖血将长存我经脉之中……时时刻刻激我内气……日夜情拨挑逗……最终将我化为一头浪荡淫狐……只知男女交欢……
  (嘻嘻……那……不是和现在一样吗?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填满了九千院,化去她心中经年累积的怨怼妒忌。
  (啊……淫魔……他在我的里面……在我四肢百骸……凡经脉所及之处……他都触得到……触得到我体内每一块肉、每一根骨……
  (原来……从我用了他的血的那日起……我便注定要成为这淫魔的女人……
  一想到邪犽妖血将与自身合一,形影不离,就如同两人将永远相连一般,九千院便难掩欣喜,心中阵阵甜蜜。
  浸淫在瘟疫般的飘忽之中,九千院娇声呻吟,将邪犽舌尖滴落的每一滴鲜血都饮入腹中。
  意识飞离,九千院忆起数十年前,她在朱雀岩中以妖血治愈尾伤,在瘴气中自淫的那一刻。
  直饮到邪犽脸色都发白了,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九千院只感浑身由里热到外,妖血沿着细微血管,天罗地网般罩住腹中胎房。
  “好淫魔……你肏我……”
  九千院娇喘,湿润金眸望着邪犽,神情柔媚,昔日堂堂凡界第一大妖,如今不论身心都已是邪犽的娇妻爱妾,“现在……你应当可以让我怀孕了。”
  “九千院……”
  邪犽虽失血过多,仍振作精神,低声道:“未来五十年,我要你给我生一万胎。”
  九千院不答,只听见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痉挛的蜜肉几乎要将阳物也吮断了。
  腰一提,龟头深沉,邪犽再度进入那险些夺去他性命的冰寒胎房里。
  “啊啊!”
  快意如电,两人同时呻吟,凤昭宫里上万名狐女与数千名九千院亦随之绝顶悲鸣,娇声在空悬的无顶梁柱间回荡。
  阳物甫插入九千院的胎房,邪犽便大吃一惊,只觉胎中固然阴寒如冻,子宫肉壁却是烧烫如火,纯阳之气正从肉壁中渗透出来,朝四面八方席卷,将冻寒阴气一块一块剪除。
  在阳气的内外围攻下,九千院往男根催逼的阴气弱了十倍不止,邪犽甚至不需射精便可抵御。
  仗着自身妖血助益,邪犽的阳物在冰火交错的胎房中缓缓推进,最后将龟头抵上九千院胎房最深处,子宫肉穹之顶。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啊……淫魔……我做梦也想不到……”
  九千院搂着邪犽,晕醉脸庞一片嫣红,“我俩竟真的能有今日……”
  “我说过了,九千院,今日结束之前,我必让你怀上我的胎种……”
  邪犽喘道。
  “嗯……我知道……”
  九千院娇声道,在邪犽唇上亲吻,“让我泄吧……淫魔……让我给你生孩子……生一堆流着你淫血的孩子……”
  邪犽深吸口气,再度将浑身气力凝聚于阳物之上,就着九千院的胎房猛然深捣。
  无声的肉乐在九千院脑中扩散,汗淫娇躯在邪犽的胯下猛然抽弹。
  一瞬间,凤昭宫被凄厉的狂喜尖叫淹没,九千院数千分身与一族万余狐女就像是海底的水草,随着激烈的淫潮翩翩起舞。
  “啊!”
  没了阴气的保护,邪犽的阳气直直贯入九千院体内,更与她体内妖血里应外合,震撼着她的美艳娇躯。
  有生以来第一次,九千院在肉欲欢美中完全忘我,什么也无法想了。
  (啊啊……他……他真要插得我心也碎了……邪犽的手捏着乳房,九千院的乳头便烫得泌出奶来;他爱抚花蕾,她的蜜径便激烈拧绞;他亲吻嘴唇,她便疯了似地吮他的舌、饮他的津;他用指尖轻触卧蚕,她便像少女般的啜泣。
  一边抽送,邪犽一边享用九千院胎内源源不绝的浑元灵气,灵气顺着阳物纳入丹田,转了一轮,化成刚猛的织热阳气,再度捣入九千院的胎中,越是抽干,越是气力泉涌。
  阳物毫不留情,深深沉进蜜肉之底,铁锤般撼动着九千院的经脉,热劲贯穿肺腑,意欲开启她体内最后一块花田。
  “啊啊!淫魔!淫魔!”
  在地狱般的欢美中,九千院泪眼蒙眬,高声喊道:“我要泄了!我要泄了!”
  “泄吧!让我看看你泄身的模样!”
  邪犽亦喊道,腰肢重捣,龟头在胎房里侧压定,肉茎烫如火钳,一身阳气全都聚凝在马眼上。
  一咬牙,邪犽将浑身气力催向九千院的胎房,马眼咬着嫩肉,滚烫阳精狂注,直将精液射进肉里。
  “啊啊……啊啊啊啊!”
  蜜肉纠结,紧紧拧着阳物,沁凉淫露自胎房、阴道的每一寸肉里喷出,浇洒在发烫的肉茎上。
  在狂喜的顶点,一股莫名巨力从肉壁里排山倒海地涌出,刹那间,邪犽与九千院内气交融,经脉相连。
  如涛天海啸,巨力往邪犽体内倾覆,震撼之余,他不禁松开了手。
  “噫噫……噫啊啊!”
  九千院发出抽泣似的悲鸣,刺眼金光从她红艳如火的娇躯耀出,瞬间笼罩了整座凤昭宫。
  “啊啊……呜啊!”
  邪犽亦放声大喊,无形巨力沿着经脉逆流,转瞬间填满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然而下一瞬间,邪犽只觉气力充实,浑身都充满力量,无形巨力竟在眨眼间与他内气融合,刹那间平添数千年的道行。
  (这是……九千院存在虚位丹田里的灵气?回过神来,金光已然隐去,邪犽只觉自己好似堕入一团云中,所及所触尽是无限温柔。
  凝神一看,四周有无数金黄狐尾围绕,每一条尾巴都生着蓬松绵软、又暖又香的细敏绒毛,千万狐尾密集丛聚,化成一温暖圆穹,仿佛有意识一般,在他身上抚动。
  邪犽伸出手,把这活生生的金云拨开,露出了云朵中的可人儿。
  九千院躺卧在邪犽身下,千万狐尾从她头、颈、后背生出,像一席厚厚毛毯铺在身上,随着激昂呼吸上卜起伏,细密金毛包裹着她的颈项、肩头和背部,比针尖还细的白毫覆盖她胸腹以至耻丘的娇嫩肌肤,四肢手脚却生着乌亮黑绒。
  再往脸上细看,九千院吐气如灼,上挑的媚眼半睁,眼角垂泪,朱唇如血,嘴边银丝牵挂,半边脸上墨纹雕花,鼻吻往前伸出,两额发丝旋扭在一起,凝成一对月牙状的紫黑犄角,有三寸余高,给半人半狐的媚姿平添几分魔||之气。
  邪犽将九千院自万丛狐尾里抱起,数千年来无人得见的九千院真身,如今正娇滴滴地依偎在他胸前。
  (这就是……九千院的真身……望着九千院魔艳的狐媚姿态,邪犽只觉甚是喜欢,那半人半狐的躯体,带着诱人情魅的脸庞,不知比平时的她勾魂几十倍,直看得他两眼发直。
  “嗷……嗷……”
  九千院口中流泄出阵阵娇喘,那喘声如同兽般。
  握住九千院发烫的乳房,极细白毫吸饱了蜜汗,湿滑黏手,邪犽亲吻她炽热的唇,她口中香涎浓郁无比,有如醇酿。
  邪犽提腰,阳物一拔,无须运气,九千院胎房的嫩肉便随之浮起,龟头马眼与胎心嫩肉相连,在拳头大的方寸肉室里,两人经脉互通,血肉交融,身虽为二,心却为一。只是这么轻轻一动,要命的销魂便将两人席卷,邪犽受不住地停下动作,无形巨力暂时安静下来,内气以九千院五、邪犽一的比例,摇摇欲坠地保持平衡。
  “啊……啊……”
  九千院媚眼微睁,神情痴狂,一双手瘫在邪犽腿上,魔媚娇躯酥软如泥。
  “淫魔……我从没……这么快活过……真要与死了一般……”
  九千院叹道。
  “我也是……如此美妙欢愉……就怕在天界也无法品尝。”
  邪犽亦喘道。
  “淫魔……你别停……再多吃些……”
  九千院喘了两口气,重新仰起头来,鼻吻磨赠着邪犽的颈项,柔声催促。
  “你的滋味太过销魂,一旦入口,恐再也停不下来。而且,难道你不怕我吸尽你毕生功力?”
  “不怕……你吃吧……”
  九千院毫不犹豫,道:“我今日才知……原来这几十年来吸纳的灵气……都是为了要给予你的……”
  “话可是你说的,待会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停。”
  邪犽喘道,只觉九千院就连眨个眼也令他神魂颠倒,遑论胎房彼端的甜美诱人了,“我要狠狠操你……操尽你身上每一块肉、每一个穴……”
  “我给你肏……我要你肏……”
  九千院颤声道,唇缓缓咬上邪犽的颈项。
  邪犽深深吸了口气,紧拥着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再度往子宫深处顶去。
  不论言语或文字都无法形容的至高欢美席卷了两人,万丛狐尾疯狂婆娑起舞。
  自两人结合之处,浑元灵气化成洁白光芒淀放,将两人缓缓笼罩。
  “啊……啊……嗷!嗷嗷!”
  在无瑕光霭中,九千院狂喜的鸣叫声响彻云霄。
  “啊啊!九千院!九千院!”
  邪犽亦是销魂欲死,精关碎裂,不要命似地将浑身精力注入九千院的胎中。
  不过眨眼工夫,邪犽丹田内的阳气便消耗近半,九千院更是全身经脉大开,一心只欲将自身全都给了邪犽,内气狂泄不止,任凭吸纳,但两人越是射精泄身,浑元灵气回补速度便愈发迅疾,越是亢奋昂扬。
  顶着九千院子宫胎心,邪犽忘我顶送,浓精如铁浆铜块,迅速填满胎房,让九千院那生着柔软细绒的肚腹迅速圆滚起来。
  “啊……淫魔……你看……我怀孕了……”
  九千院似是泄得痴了,望着自己隆起的站肚腹,嗓音似哭又似笑。
  “还没呢……那只是精罢了……还没成胎……”
  邪犽喘道,腰肢猛捣,阳物火热欲融。
  “那……那究竟何时才……啊啊!”
  一道凄厉痛楚截断了九千院浑身的销魂,她疼得满脸通红,十指扣住邪犽的后背,爪尖刺进肉里,邪犽正在极乐之天,丝毫不觉疼痛。
  “淫魔……你轻点……我好疼……”
  九千院咬牙道。
  “不行……我停不下来……”
  邪犽道,阳物顶得更贪,马眼竟把胎肉吸入了一寸有余,精液直接渗入肉壁里侧。
  “住手!好疼!真的好疼!”
  那痛楚像是要撕裂九千院娇躯一般,就连绝顶真泄的欢喜也无法填补。
  九千院悲鸣一声,娇躯后退,阴气撤散,想要与邪犽分开,但胎心与男根血肉柏连,根本无法分离。
  邪犽扣住九千院手腕,低头强吻,她越是悲鸣,邪犽便操得越重。
  (死淫魔……我都说疼了……还这样……还这样死命地肏我……剧痛和狂喜在九千院体内像暴风般相互争斗,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筋肉撕裂的痛楚和嫩肉抽颤的欢美似乎已没有分别。
  宝床下,万千女体半溺在及膝的淫露中,九千院的分身咬着她们的颈子,口鼻中发出如兽的喘息,贪婪地折磨着她们早已酥软如泥的娇躯。
  终于,那锥心痛楚逐渐趋缓,围绕两人的光霭亦逐渐收拢至九千院腹中。
  邪犽暂停喘息,身下的九千院已泄得神魂颠倒,如痴如梦,黏滑淫露自浑身毛孔溢出,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发都滴着甜腻蜜浆,肚腹高隆如球,胎中尽是滚烫阳精。
  陌生的脉动从胎房内侧徐徐向外涟漪,子宫里的阴气正沿着一条全新的经脉游移,恍惚中,九千院领悟到她的卵巢复生了。
  (那要命的疼……原来是血流涌进卵巢……重建经脉之痛……菊门一热,淫物又顶上了九千院的后庭。?(死淫魔……他……他已经知道了……嘴里一热,邪犽粗厚的肉舌填满九千院的口腔,他双手捏着她湿滑软臀,将她抬了起来。
  依偎在邪犽胸前,狐尾如千万游鱼磨蹭着他炽烫的肌肤,九千院凝望着他眸中的滚滚业火,两人再也不需言语。
  (九千院……
  (嗯……你插进来……“滋”的一声,淫物插入九千院淫热的后庭,甜蜜肠道以多汁的拧卷欢迎。
  骨髓酥麻,淫物一寸、一寸开通九千院的深邃蜜道,菊门吮着乌亮肉茎,绽放成美丽的粉红细轮。
  然后,淫物咧开了嘴,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咬住了九千院甫才复生的卵巢。
  九千院再度流下欢喜的泪水。
  一点金光从她高耸的肚腹中耀出,一个不属于邪犽,也不属于九千院的气息,在九千院的胎内微弱地悸动。
  “好淫魔……我终于……怀了你的胎了……”
  吮着邪犽的唇,九千院柔声道。
  “这才是第一个呢,俏狐狸,”
  邪犽笑道,心中无比满足,“接下来五十年,你的肚子再也不会消下去了。”
  九千院艳然一笑,双手环着邪犽的颈项,便便大腹上浮现出无数漆黑秘纹。
  “好淫魔……我要给你生一万个……”
  俗界第一大妖甜甜地咬着邪犽耳垂,说道。
  万丛狐尾掩上,凤昭宫里的肉欲淫火滚滚如炽,不知终止。


第四章 玩物
  被自身体热给熨醒的霜月,在漆黑中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陛下人呢?宛如刚做了一场漫长噩梦,霜月头昏脑胀,胸口更是郁闷生疼,好似有什么东西淤积在那儿一般。
  鞭策虚软的双腿,霜月勉强站起,触手所及尽是湿滑蒸烫的躯体,在光也透不过的黑暗与浓烟之中,她无法视物,但本能地明白,四周这一具具暖热身子全都是女体娇躯。
  站直身子,霜月竟觉双腿虚浮,两脚着地的感觉更是陌生,仿佛已数十年未曾站起一般。
  侧耳倾听,幽冥中飘浮着无数细微呼吸声,所在之处竟似有千百余人卧躺睡眠。
  (哪来这么多的人?这究竟是哪儿?金阁仙阙宫里何时有这种不透天日的……
  等等,只有一个地方!
  (难道……这里是鸾凤房?但没有妾身号令,谁敢擅启鸾凤房门?更何况鸾凤房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啊?才试着回忆之前发生的事,霜月便头痛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此间弥漫之烟雾灼热,几欲焦人肺腑,此地若是在宫中,必有门户一类出入之处,冗当务之急,得先离开这里才是……霜月以左手捣住口鼻,脚好不容易在满地女体中寻出一个空位,胸口又是一疼,右手一摸,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一对乳房鼓胀如球,沉重得像是灌满了水一般,乳头、乳晕全都高隆如肿。
  往烧烫的高耸乳尖上一捏,霜月只觉指尖一阵湿暖涌溢,乳水不停流淌,胸口积郁之感随之稍稍缓解。
  “妾身……何时竟有了奶水?”
  霜月错愕。
  忽然脚踝一热,有人扯了她一把,霜月立足不稳,立刻倾倒,跌进一团香暖之中,忽然间前前后后,或手挽,或环颈,或腿勾,或乳缠,不知有多少人拥住了她。
  “嗯……你想去哪里?”
  迷迷蒙蒙,宛如梦呓的娇柔嗓音说。
  “你……你是谁?还不快放开妾身?”
  霜月正欲提气,才发现内气干涸,一身经脉空空如也,在通天台上修化近千年的日月精华都不知哪去了,刹时惊骇万分。
  “咦?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幽暗中,又一道娇嗔,四周随即传出一阵嗤嗤浪笑。
  “莫非是娘娘媚术失效了吗?”
  “有可能,娘娘和天尊这几十年可火热着,怕是忘了她了……”
  “没关系……”
  那梦呓般的嗓音就贴着霜月的脸颊,她几乎可尝到那人口里甜腻的气味,“娘娘没空……以后我来养你……你胸口又疼了对不对?过来……我给你把奶……”
  那人双手捧着霜月的乳房,指掌并用,熟练地掐拿,竟似知道她全身上下所有美妙之处,弄得霜月娇喘吃吃,不但乳房积罾m 减,酥麻欢美之意更一波接着一波。
  (如此无礼……妾身竟然……毫无抵御之能……“瞎喘”声轻响,霜月心知那是奶水自乳头中激射而出之声。
  四周扬起一片嘻笑,似有数人张嘴争食霜月的乳汁,随即两对湿热柔唇袭上她的乳房,吸吮舔食,就连把弄着乳头的指尖也一并含入。
  快意如烟云般在霜月胸口扩散,从内侧熏烤其五脏六腑,转瞬连四肢也陷入瘫软,霜月无法抵抗,只能不停娇喘,听闻那在欢美中挣扎的悲鸣,四周的女子似都兴奋地醒转,围绕霜月的呼吸声愈发吵杂。
  一根滚烫的粗长东西滑进了霜月胯下,贴着早已浆液涔涔的花办,烧得她腰臀一颤。
  瞬间,霜月眼前浮现出一根通体赤黑、爬满青筋的粗大阳物,好似那玩意已烙印在78她眼底一般,鲜明如同实物。
  (此间都是女子……何来如此粗猛男物……“滋滋”声响,霜月感到好几张嘴聚集在她下腹处,吮含耻丘蜜肉,更将双腿间那火热淫根舔吻吸吐。
  剧烈欢快在体内电奔雷闪,霜月几欲晕眩。
  “嘻嘻……丹田里空空的使不上力是不是?我昨天把你的内气都吸干了。”
  从背后拥着霜月,女子道:“不过现在我就还给你,你可要好好的吃了。”
  说完,霜月感到那女子腰身挪动,作势欲将淫物插入。
  (啊……她要……她要对妾身……一阵痉挛绞痛,淫物未入,霜月蜜处已是抽搐生疼,连胎房亦颤抖起来。
  (为何……妾身将受淫辱……身躯却如此欢喜?在困惑与饥渴间,霜月不自禁地将臀往淫物迎去。
  “等等,”
  那女子却按住了霜月的腰,“既然你现在会说话了,那我要听你求我。”
  说完,四周又是一片嘻笑。
  “什么?”
  霜月半晌才回过神来,“妾身……要求你什么?”
  “求我肏你呀。”
  女子笑道,“难道你不想要这天尊的好东西吗?”
  一面以淫物在霜月拧绞的花门前磨蹭,浑厚阳气逗得她几欲发狂。
  “妾身乃堂堂帝族仙后……岂可说出此等无耻话语……”
  霜月一听,张口便骂,但身体沉溺在欢情之中,嗓音无力。
  “仙后?那是什么?”
  岂料四周众女一片茫然,似完全不知霜月所言为何。
  “好,反正你就是不说对了,不乖。”
  女子像是在和五岁小娃说话般,“那我不给你了。”
  腰肢一扭,淫物滑出霜月双腿。
  “不,求你……呜!”
  哀求话语险些夺口而出,霜月咬住下唇,硬生生闭上了嘴。
  五内翻涌,霜月饥渴若狂,淫物的美妙滋味如刀刻划在心,悔恨之意油然而生,查知心中所想,她不禁又是一惊。
  (妾身……为何会有如此龌龊念头……竟如此贪恋那胯下之物……难道……
  这并非第一次……“不过,我是很好心的。”
  正茫然不解时,女子又笑道,“不肏你的蜜穴,也要肏你的后庭。”
  霜月还没会过意来,菊轮上一热,淫物怒张的蛇首一顶,她本能地放松菊肉,美妙的苦闷瞬时在腹中蜿蜒,钢直铁棒贯穿曲折肠道。
  “啊啊!噫噫!”
  霜月无法克制嘴里的欢声,蜜穴中银浆泉涌,无数唇舌扑上争食,舌尖在给淫物撑扩的菊轮周围探吮。
  “姐姐不给你,我给你。”
  另一人驱走群聚在霜月股间的口舌,将第二根淫物顶入花门蜜径,直捣花心嫩肉。
  无上狂喜席卷霜月,她脑中一片空白,边喘边淌着泪水,双手拥着身前那不知名的女子,腰臀深处激烈痉挛,抽泄不止。
  恍惚中,霜月似听见肏着她前后二穴的女子拌嘴,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好舒服……好美……世间怎能有如此美妙滋味……如此摧心淫物……
  “我要射精了……你好好接着……把精液都吃进丹田里……”
  女子的嗓音朦胧得好似有千里之遥。
  一道炽烈白光在霜月眼前炸开,她娇躯颠抖,雄厚阳气侵入体内,转瞬奔过浑身经脉。
  “啊噫噫!”
  霜月咬牙,只觉就连元神也要被那狂喜给撕裂。
  盘据在霜月身前的女子退让,射完精的淫物滑出,随即又有第二人补上,依旧捣入胎房,就着子宫肉壁射精。
  “呜咕……”
  一根黏稠烧烫的东西强行滑入霜月嘴里,是方才还在她胎内抽插的淫物,蛇首上残精浓稠如膏,她本能地吮了起来。
  同时,菊中的淫物也射精了,大股铁浆在肠道中翻滚,烫得霜月销魂欲融。
  由于霜月乃是人身,并非妖狐,是以纯阳之气入体,无法立刻化成内气,需耗费半个时辰,令其在体内绕行十周,与血肉相融后,才能复归丹田,供霜月所用。
  随着内气逐渐复聚,霜月的眼睛也慢慢清明起来。只见所在处乃是一无光石室,幽暗中,只能勉强得见无数人影轮廓,正波浪般上下摇荡。
  她们头顶大耳,臀系狐尾,显非人族。
  但究竟自己为何会落在这一群狐女之中,霜月已无法思考。
  一个又一个的狐女们带着淫物,往霜月颤抖的娇躯扑来,贪婪的蛇首不但在她的胎房、菊肉里射精,更在她脸上、背上、手脚四肢上洒满了浓稠如膏的精液。
  带着黏腻湿气的娇喘此起彼落,射完精的狐女们低头舔食霜月身上的精液,吻着她淫丝垂悬的唇,贪图她口中满盈浊膏,而簇拥着她的狐女身后,又有更多狐女肏弄着她们摇晃的臀,每个人都和霜月一般,身上沾满了精。
  无数沉溺在淫乐中的妖识脸孔闪过霜月面前,颠抖的乳房滴着精液,吸饱了淫浆的尾巴沉重下垂,抽动的阳物在幽暗中散发着微弱赤光。
  淫物一根换过一根,插入霜月的胎房、菊心,蛇首捣进肉里,重重射精,澎湃阳气顺着经脉,运转愈发急遽,霜月亦随之欲仙欲死,只觉四肢百骸都要酥成散沙。
  “今日……怀我胎种……”
  心神痴迷之际,有几个字滑进霜月耳里。
  四周的狐女退了开来,却将霜月双腿办开,露出那满是淫膏的蜜处,厚厚白稠底下,一点清泉上涌,是花门吐着银浆。
  一女将脸凑到霜月下股,嘴往她耻丘上吻去,一路下舔,湿热的舌尖钻入蜜穴之中,越探越深,转眼溜入胎房。
  初时,霜月还不觉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狐女的舌尖在她胎中分成两股,沿着细小卵管挑进左右卵巢之中,她才回神。
  如针穿刺的疼痛奔过霜月下腹两侧。
  “噫嗯嗯!”
  霜月双腿一颤,意欲收夹,但被两旁的人牢实搂着,动弹不得。
  “别乱动,让姐姐把你的阴卵挑出来。”
  一人道。
  〈挑出……什么来?她的舌头……难道在我……卵巢里面?霜月惊醒回神,蹲在股间舔食下阴的狐女却已站了起来,腹中刺痛亦已消退,只见那人朱唇里,细长的舌头像一条无鳞的粉红水蛇,滴着黏稠精浆,缓缓缩回她口中。
  隐隐微热在胎中浮沉,霜月心跳如鼓,对即将发生之事了然于胸,好似已经历过数十回一般。
  (她……她将我巢中阴卵勾了出来……意欲令我怀胎……狐女用掌心轻揉霜月耻丘,一手捧起下腹淫物,幽暗中,霜月仍看得见她上扬的嘴“来……这次轮到生我的孩子了……”
  她如此说,低头欲吻,同时作势插入。
  热血上涌,霜月忽然又有了力气。
  “不!我帝家一族,岂可受尔等妖血玷污!”
  她高声喊道,仙力运转,震飞四周狐女,双腿在地上一蹬,凭着一口气往前飞出。
  “等等!你要去哪里?”
  “快回来啊!”
  霜月不敢回头,在幽暗中笔直飞行,没一会,前方出现了几盏幽蓝灯火,竟是一堵石壁,霜月遂沿着灯火往上,又飞了几口气。
  一道白光自石壁中洒出,霜月凝神细看,原来是一道两人宽的隙缝,缝中设有台阶。
  (出口……是出口!霜月大喜,毫不犹豫地往那缝隙中飞去。
  沐浴在炫目白光之中,霜月双足落在冰冷光滑的石子地上,一时睁不开眼睛,但耳朵却可听见孩童嘻笑奔跑、水波飞溅泼洒、仙女谈天说笑、杯盘碰撞与琼浆倾注等各种声响,并无方才阴暗石室中那淫秽的娇吟浪喘。
  半晌,霜月适应了光亮,才睁开双眼环视四周。
  所在之处亦是一不见边际的圆形石室,中央是一宽敞的清澈湖泊,游鱼水精不时跃出水面,处处是车轮大的荷叶,簇拥着盛开的莲花,远处烟雾绮绕,不见对岸。
  邻岸有一十丈见方的浮洲,上头铺满细嫩青草,七、八个孩童裸着身子在草地上奔跑嬉闹,个个手脚白嫩,身子圆滚滚。
  浮洲上设有一张鲜红大伞,伞下一副桌椅,桌上置有杯盘,一红发女子衣袖飘扬,坐在桌边举杯啜饮,不时与身后四、五名侍女说笑。
  (妾身终于离开那噩梦般的地方了,得问问她们这儿究竟是何处,又该如何返回金阁仙阙宫……霜月不疑有他,纵身一跃,落到浮洲上。
  就近一看,只见那红发女子头顶着一对火红大耳,方才以为是衣袖的,原来是她身后七条鲜艳如火的狐尾,而所穿罗衫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妖娆娇躯与雪白丰乳若隐若现,裸在衣衫外的腹部高隆圆滚,显然她不但是狐妖,更怀有身孕。
  在侧服侍的女子亦是长耳狐尾,全是类似打扮,霜月见状大惊,而红发女子望着她,同样满脸错愕。
  由于内气已恢复了几分,霜月查知红发女子的妖力远胜于己,当下便决定转身逃离。
  “娘……娘!”
  正欲飞离,草地上的孩童突然全都奔向霜月,搂着她的双腿。
  “你们……妾身腿上都是那龌龊东西……别缠着不放!”
  霜月从阴暗石室中逃出,身上淫液未干,连忙伸手欲拂。
  岂料指尖一触及孩童肌肤,霜月便觉体内气血骚动,惊得整个人呆若木鸡,僵在原地。
  眼前这些孩童竟全都是帝族血脉。
  (这……怎么会……帝族只剩妾身与陛下两人……这些孩子……怎会流有我帝家血统?凝神细看,只见那七、八名孩童,长相竟都与自己或凤玉帝有几分神似,霜月不禁更加困惑了。
  “娘……娘……”
  孩童们丝毫不畏霜月身上的淫污,依旧紧紧抱着她。
  “妾身……不是你们的娘……”
  霜月困惑无比,试着回忆过去,但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们……难道真的是妾亲生的?坐在伞下的红发妖狐此时恍然大悟,呵呵一笑。
  “你是霜月太后吧?”
  红发妖狐笑道:“怎么了,下面那些丫头对你无礼吗?”
  “你……你知道妾身的名字?”
  霜月大感意外,随即连珠炮般问道:“这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陛下身在何处?金阁仙阙宫又在何方?你又是什么人?”
  “这可真是对不住,堂堂帝族仙后在前,竟忘了先自我介绍,”
  红发妖狐掩嘴笑道,话语中全无愧疚之意,“小的叫鸾仙,是……赤贲天尊和镜泉国望云公主之女。”
  “望云公主?”
  霜月不知谁是赤贲天尊,但知道望云公主,疑道:“她不是早已死去多时了?而且望云公主是人,怎会有妖狐女儿?”
  “个中缘由甚是复杂,待小的晚点仔细解释给您听。”
  鸾仙缓缓起身,随侍在侧的狐女连忙搀扶,陪着她来到霜月身旁。
  侍女们将孩童带到一边玩耍,鸾仙则握住了霜月的手,同时伸出手指,以指尖沾起霜月脸上残精,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你……你想对妾身做什么?”
  见到鸾仙吮精的模样,又想起方前在阴暗石室中受众女淫辱,霜月不禁惊恐。
  “我的妹妹们不知礼数,还望仙后原谅。”
  鸾仙笑道,就近一看,霜月才知她不但发丝鲜赤如火,连睫眉眼眸,甚至一对柔唇亦是红得如血一般,“她们把您的身子都弄脏了,让小的来替您清理干净。”
  一股柔和气息缓缓席卷霜月,驱走她心中的不安与猜疑,更生出一股亲昵之意,将双肩的紧张卸了下来。
  (妾身……似曾在哪见过她……这般可爱的人……如妾身见过,当记得才对……
  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团丝帛,鸾仙牵着霜月的手,霜月也不抗拒,和她一同步入湖中,直至湖水及腰。
  鸾仙弯腰将丝帛浸在水里,然后为霜月拭去身上残精,丝帛柔软如云,她的手法又轻巧飘灵,让霜月舒服得腿也使不上力,好几次都要跌进水里。
  接着,鸾仙又请霜月在浮洲岸边躺下,半个臀浸在湖水里,双腿载浮载沉。
  侍女们纷纷走入湖中,以手掬水,和鸾仙一同为霜月清洗身子,在众人无微不至的按摩抚摸下,霜月舒畅至极,只觉有如置身梦境,四肢百骸佣懒无比,几乎连眼睛也快睁不开。
  奇妙的是,尽管闭上了眼,霜月却仍看得见鸾仙和侍女。
  (这是……幻觉?还是梦?刹那间,前一刻还清凉透彻的湖水,一触到鸾仙和侍女们的手,就变得黏滑无比,有如油膏。
  仗着湖水滑腻,侍女和鸾仙,四、五人围着霜月,几双素手在她身上若有似无地快速游移,或是轻抚脸颊,或是把揉乳房,或是按摩双腿肩颈肌肉,温暖的指掌和着湖水,在霜月一身上下来回抚磨,逐渐催动她内气沸腾。
  “仙后陛下,小的服侍您可还满意?”
  鸾仙欺到霜月耳边,柔声道。
  梦乡里的霜月应了一声,连话也懒得说。
  “那接下来,小的为您清理里面,您说好不好?”
  惊仙又问道。
  霜月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
  鸾仙嘻嘻一笑,游至霜月双股之间,两旁侍女随即将霜月的臀捧了起来。
  朦胧中,霜月感到一阵美妙快意自双腿之间荡出,如攀竹细蛇,缓缓钻入蜜穴之中。
  “啊……嗯……”
  霜月轻声呻吟,双腿打了个颤。
  温暖的掌心覆盖在她的颈项、胸腹及双腿上,一边爱抚,一边回旋画圆,手掌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七、八只手却像是只有一只,一抚一揉,毫无间断。
  一甜腻物事压上了霜月的唇,湿热的舌尖钻进了她的嘴里,轻轻吸吮,接着是左边乳头、右边乳头、肚脐、耻丘、左腿内侧、右腿内侧,湿热触感如鱼如蛇,在霜月敏感肌肤上来回滑动。
  绵绵不绝的欢快在霜月体内越积越高,半梦半醒的她娇喘连连,但就连呻吟声也被人吮入腹中。
  股间那纤细的快意像是吃了风般的鼓涨,越涨越大、越涨越烫,最后化成一根白热的铁棒在霜月蜜穴中狂捣。
  只见鸾仙圆滚的雪白肚皮在自己腹上如车轮般前后滚动,一根通体赤黑的阳物连结着两人的下体,她蹙眉张嘴,美丽的脸庞在欢快中微微扭曲,朱唇银丝悬垂,洁白的肚皮上逐渐浮出歪扭的漆黑纹路。
  (啊啊……她……她在肏妾身……奇妙的是霜月并不觉受辱,反倒有几分欢喜,接着激烈的快意猛然奔过脊髓,她泄身了。
  “啊啊!啊啊!”
  霜月喊道,胎房阴道痉挛如颤,她睁开眼睛。
  只见身上水已干,侍女也早已退回岸上,只剩鸾仙在旁搂着她。她面带微笑,手掌按着霜月的耻丘,指尖揪着微耸的粉红花蕾轻轻一拧。
  “噫噫!”
  霜月欲仙欲死,腰肢在水面上激烈弹动,溅起大量水花。
  滚滚浊浆从抽搐的花门以及菊轮中喷出,在湖面上化成一连串污白涟漪,几有一丈余长。
  (那些妖狐……她们竟在我里面……射了那么多……那么多精……望着湖面那逐渐散去的浊浆,霜月只是哑然无语,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感到一股漆黑的欲望正从心底深处缓缓爬出,如影随形地贴附在身上。
  “仙后陛下,小的已帮您清完了,现在您里里外外,再无龌龊淫液沾附。”
  鸾仙柔声道,放开霜月发烫的花蕾,两人走回浮洲。
  “谢……谢谢你……”
  霜月颤声道,下腹抽颤,望着鸾仙,她双颊一红,胎内竟泛起一股空虚之意,在肉里隐隐咬啮。
  (方才妾身所见,究竟是真是假?鸾仙她……是否真的……将妾身……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
  霜月神情的变化鸾仙故作不见,微微一笑,“接下来,要请您换上正装,让小的带您去见娘娘。”
  “娘娘……你是指九千院!”
  霜月大惊,“对了,九千院!她答应过妾身要拯救人间的!”
  刹时间,霜月忆起被瘴气吞噬的人间诸国,顿时焦急万分。
  “别担心,陛下,娘娘早已控制住瘴气了。”
  鸾仙好整以暇,笑道。
  “真的吗?那人间得救了?”
  霜月连忙问道。
  “这点自然,待小的带您见过娘娘,您便知道了。”
  说完,鸾仙又叫一侍女褪下衣物,给霜月穿上几近透明的绫罗衫,她莹透的玉肌更显诱人。接着另一侍女走来,掌心上捧着一条乌亮皮环。
  “来,这要戴在颈子上的。”
  鸾仙道,接过皮环,扣在霜月雪白的颈项上。
  “这是什么?有点紧……”
  霜月困惑道。
  “紧吗?那再调松一些。”
  鸾仙把皮环扣带放宽了一格。
  另一侍女捧着两双银坠耳环走来,一双大、一双小。
  鸾仙接过其中较小的耳环,侍女则将霜月的秀发盘成髻,露出她两边耳朵来。
  “有些疼,忍着点。”
  鸾仙道,将银针刺入霜月耳垂。
  “……另一双耳环是?”
  霜月问道。
  “这不是耳环,”
  鸾仙一听,呵呵笑道,接过较大的银坠,上头的针亦较前一双的长,“是穿在这的。”
  只见她捧起霜月的右乳,两指往乳头上一扣,右手银针一刺,竟将针尖刺过乳头。
  “啊!你做什么!”
  霜月吃痛,但乳头被鸾仙捏着,一时无法后退。
  鸾仙更把银针推出,在乳头上扩成一个毫分小穴,然后将银坠“喀啦”的一声扣起,针孔里淌淌流出的竟不是血,而是乳汁。
  “疼吗?忍着点,要见娘娘,这是必备之物。”
  鸾仙笑道,伸手往霜月左乳探去。
  “胡说,妾身要见九千院,为何要在身上穿这无用东西?”
  霜月又惊又怒。
  “陛下,小的话您若不信,那小的恐怕无法带您去见娘娘,得请您回下面去了。”
  鸾仙皱眉叹道。
  “这……妾身听你的就是了……快带妾身去见九千院。”
  不知怎么,霜月见到鸾仙眉头一皱,顿时心软屈服,叹道。
  “当然,等陛下见到了娘娘,自可向娘娘建言,取消这乳坠阴环之制。”
  鸾仙微笑,补了一句。
  鸾仙取来第二枚银乳坠,穿过霜月左乳,霜月这次虽仍吃痛,但却没有喊出声来。
  只见她高耸的莹红乳头上各悬着一滴闪亮的银泪,灰白乳汁沿着银坠涔涔滴落,好似那双浑圆乳房真的在抽泣一般。
  接着,侍女又递来一枚戒指大小的细金环。
  “那……那又是要穿在哪儿?”
  霜月眉头一蹙,低声问道。
  “这可疼了,陛下,您可得忍着点,”
  鸾仙笑道,捏起金环,指向霜月下腹,“因为这环要穿在您花蕾上的。”
  “什……么?为何要在私处穿上这种东西?”
  霜月又羞又窘,气恼道。
  “这小的不清楚,只是娘娘如此规定,小的只有遵从。”
  鸾仙回答。
  (九千院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真的拯救人间免于妖星瘴气摧残了吗?
  霜月咬唇,望着惊仙手中金环,难以想像在自己最为敏感之处打洞穿环有何深意。
  “陛下,娘娘拯救人间后,已过了九十余年,”
  惊仙正色道:“如今天下不论人间、妖界,都奉娘娘为共主,娘娘神通广大,这些坠环在我们看来,或许不知其义,但娘娘会如此下令,肯定是有她用意在。”
  “……九十年?”
  霜月大惊,“你是说,自妖星瘴气发生以来,已过了九十年?”
  “是的,这期间您昏迷不醒,人间诸侯才奉娘娘为共主。”
  鸾仙回答。
  霜月只觉脑中一片空白,鸾仙一个字一个字都说得清楚,但她却完全听不懂。
  “总而言之……快带妾身去见九千院!”
  霜月横了心,“要装什么,都装了便是!”
  鸾仙微笑,捏着金环,走回桌椅所在,在椅子上坐下。
  霜月正困惑时,两旁侍女却捧着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桌上。
  “请恕小的无礼,但小的有孕在身,实无法蹲下。”
  鸾仙笑道,一边分开霜月膝盖,她所在高度,脸正好对着霜月的蜜处。
  霜月初时还试图抗拒,但想到只有如此才能见到九千院,也只好强忍羞辱,将双腿张开。
  (反正……能给她看的……已全给她看了……尽管经历了数十年的蹂躏,霜月的粉红蜜贝仍如珊瑚髓瑙般晶莹剔透,肥嫩的花瓣、娇柔的花田、半启的花门,都渗出透明如霜的银浆,隐隐散发着酸甜气息。
  (为何偏挑在这时候……妾身欲火未息……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湿得跟什么一样……霜月又羞又窘,却见鸾仙将嘴凑了过来,舌尖在蜜裂上来回舔舐,逗得她腰肢乱颤。
  “你……你要穿环……为何要如此作弄妾身?”
  霜月喊道,两旁侍女扶按她的腰臀,让她无法挪动身子。
  鸾仙不答,舌尖不停舔吮,更从蜜裂中挑起花蕾,朱唇裹住那娇小肉芽,吸食蕾中酸蜜。
  “噫噫……噫啊!”
  霜月咬牙,欢得眼前一片空白,股间火热欲融,蜜处纠结如绞,猛然泄身。
  鸾仙朱唇轻吐,一粒指尖大的肉芽,殷红如新采的石榴,耸立在霜月蜜裂顶端,阴气鼓涨,比方才大了一倍有余,她以指尖轻轻爱抚,霜月的腰便像离水之鱼般上下弹动。
  捏着那娇小蜜蕾,鸾仙把金环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将金环的环尖对准霜月高耸的花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瞬间穿肉而过。
  “呜!”
  霜月皱眉咬牙,疼得滚下泪来,数缕血丝从花蕾上绽放。
  “喀啦”一声,鸾仙将金环扣起,缓缓推送,把花蕾上的洞孔扩大几分,确认金环未与芽肉沾黏,这才低下头去,再度将霜月的蜜蕾连着金环,含入口中舔吮。
  舌尖勾动金环,进而拉动蜜蕾,欢美凝聚在霜月下腹,如雷似电,她腰臀抽颤不已。
  霜月直泄了两次,鸾仙才缓缓松口,胸腹都沾满霜月股间溢出的暖浆,花蕾穿孔处也不再流血。
  “陛下,很漂亮。”
  鸾仙退了一步,端详半晌,轻声道。
  “你胡说什么……这哪有什么漂亮的?”
  霜月窘道,听见鸾仙赞美,她竟像小女孩般红透了脸。
  “真的很漂亮,陛下要不要自己看看?”
  鸾仙笑道,侍女随即至湖边取来湖水,以妖力展成一片银镜,置于霜月面前。
  只见镜中,一冰肌玉肤的女子,双颊嫣红,朱唇半启,眼眸湿润,神情羞赧之中却隐含几分浪荡挑逗之意。雪白的颈项因为漆黑的皮环更显纤细娇弱,若隐若现的罗衫下,乳坠阴环闪闪生辉,自然而然将观者的目光集中于那三点之上,更加凸显其乳房之嫩、蜜肉之艳。
  (这……这是妾身吗?妾身脸上是这般表情?身子是这般……淫……镜中人皱起了眉头,霜月感到受乳坠阴环所穿的三处格外烧烫,心知是皮肉受异物透入,体内阴气集中抗拒之故。
  鸾仙的指尖映入镜面,拂过霜月雪白颈项,在她颈上皮环处两指一掐,掐出一条细细皮绳,往下拉去,末端竟与霜月的花蕾阴环相结。
  手指一放,漆黑皮绳“啪”一声绷上霜月肌肤,沉入双乳间的深谷,贴着平坦光滑的腹部、肚脐,最后吃进耻丘,将花蕾上提,蜜瓣引出,霜月的娇躯遂从正面一分为二。
  本来只是带着几分煽情的胴体,现在充满了淫靡肉欲之美。
  霜月娇躯一震,望着镜中人艳红的脸蛋、吃惊的恍惚神情,没想到区区一条指头粗细的乌黑皮带,竟能在瞬间让自己的躯体化成一具……
  镜中人的嘴唇动了动,似在喃喃低语。
  (淫物……妾身是个淫物……鸾仙将另一条附有扣环的粗长皮绳挂在霜月颈环上,像拴着家畜一般。
  “这样就完成了,很漂亮。”
  鸾仙甜美地微笑,手中握着皮绳,“现在慢慢趴在地上,我的小淫物。”
  语气和之前明显不同。
  霜月双腿一颤,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蹲下,四肢着地,镜中人也跟着趴下,身下乳坠一边摇晃,一边闪闪发亮。
  当地面的坚实触感自手掌和膝盖传来时,霜月竟安心地松了口气。
  〈啊……是了……妾身……本不应站着……该用爬的……抬头望向镜中人,霜月见到她脸上糅合了兴奋、羞辱、淫乱和疯狂的空洞表情。
  蜜肉纠结了起来,霜月感到身体在雀跃,阴气沸腾,明白自己不是第一次打扮成这样,也明白即将到来的是地狱般的狂喜和欢美。
  撤去水镜,霜月见到孩童们笑嘻嘻地围绕在侍女身旁,侍女们一个个帮他们戴上颈环,扣上皮绳,若是女孩,还替她们穿上黑色皮裤,若是男孩,则在他们纤白细嫩的阳物上扣上皮套,侍女们牵着孩童,缓缓退到两旁。
  “好了,小浪货,我们走吧。”
  鸾仙笑道,踏出脚步,轻扯手中皮绳,拉动霜月的颈项,“该带你去见娘娘了。”
  霜月应了一声,手脚并用,跟在惊仙膝盖后侧,宛如一头驯从的牝畜,缓缓爬行。
  待鸾仙走过,侍女们才牵着孩童跟上。
  “娘……”
  “娘……”
  颈系皮绳,孩童们嘻嘻哈哈地爬了过来,聚集在霜月身边,清澈的眸中毫无疑虑。
  “乖……你们都是妾的乖孩子……”
  霜月笑道,心中不知为何却隐隐作痛,眸里不断涌出泪珠。
  只见帝家一族大小相依,在地上爬行,那模样就像是一头人形母犬带着一窝幼犬。
  “……对了,淫货。”
  走出几步后,鸾仙突然停下,“你腹中无胎,是怎么了?”
  “妾身……腹中本就无胎啊……”
  霜月抬头,不解惊仙此问何意。
  “那你子宫中为何有阴卵浮荡?”
  “那是方才让下头的妖狐所挑出来的……”
  霜月道:“其中一人意欲令妾身受孕,但妾身逃了开……”
  霜月才说完,鸾仙的双眸便红光乍现,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两眼盯着霜月。
  “……爹爹会原谅我的,”
  半晌,鸾仙喃喃自语起来,“人类怀胎要十月之久,这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滋”的一声,一根狰狞的赤黑阳物猛然从鸾仙高隆肚腹的阴影中探出头来,粗大肉茎上爬满窜动青筋,龟头怒张,马眼滴着灰浊的浓浆。
  霜月茫然地望着鸾仙股间的狰狞东西,胸口热意上涌,过了一会才明白那是欢喜之意。
  腹中纠结的胎房,早已等不及了。
  (为什么……她明明非我帝家血缘……为何妾竟然……霜月缓缓爬到鸾仙双腿之间,从她的脚指开始一路上吻,舔过她的膝盖、大腿,最后张嘴将阳物缓缓含进口里。
  “乖……我的淫物,你好乖……”
  鸾仙道,嗓音中带着亢奋的颤抖。
  从鸾仙的身上,霜月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熟悉气味,只有累世乱伦的纯净血统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半刻钟后,霜月搂着鸾仙的颈子,双腿勾挂在她后腰,娇躯再度被浓稠的精液覆盖,她吮着惊仙口里浓郁的甜津,子宫几乎要被滚烫肉浆给融化。
  “生我的孩子,你这淫屄……”
  鸾仙扭动着沉重的腰肢,边抽边喘,“说你要生我的孩子……”
  阳物咬着霜月胎房肉心,不断重捣射精,她只觉自己的魂都要散了。
  “啊……噫噫……”
  泪水化去了霜月脸上的浓精,“妾身……要生……要生你的孩子……”
  在令人绝望的狂喜中,霜月用眼角余光瞄向草地上的孩童,狐女们褪去了女孩的皮裤和男童的皮套,教导他们模仿霜月和鸾仙的动作,稚气未脱的圆滚身躯搂抱在一起,男童把洁白的肉茎顶在女孩粉红色的裂缝上,磨蹭着,然后挤入那尚未熟成的狭窄裂缝中,狐女在旁柔声赞美,并将自己的指尖插入了男童的菊中。
  两个男童彼此抚摸,小手套弄着对方的娇嫩阳物,然后轮流吸吮,霜月发现他们洁白的玉茎底下没有。
  一个女孩将舌尖探入另一名女孩的菊中,吸吮里头的浓郁滋味,同时以指尖抚摸自己洁白无毛的裂缝。
  狐女们拥着孩子,胯下生出狰狞的阳物,她们命孩童以四肢环抱肉茎,把他们当成人形的穴,在他们圆滚的腹部、娇嫩的脸庞上抽送,淫液沾满他们全身。
  当狐女们的精液覆盖住孩童的脸庞时,霜月泄身了,鸾仙滚烫的浓浆渗进子宫肉壁里。
  狐女们发出兽的低鸣,再也忍耐不了,像贪婪的饿虎,肏起了孩童,插他们的菊,干她们的穴,把他们的娇小身躯化成粗长阳物上的禁脔,赤黑蛇首消失在女孩和男童的臀瓣里,爬满青茎的肉棒成了桥梁,将年龄天差地远的两具肉体连结起来。
  孩子们搂在一块,小小身躯在阳物下蠕动,双颊晕红滴汗,天真的双眸困惑,但仍感到欢喜。
  狂喜中,霜月用眼角余光望见了草地上的孩童与侍女、孩童拥在一起,模仿她和鸾仙的动作,吸吮彼此的性器,探索尚未成熟的阳物和女阴,圆滚的柔嫩肚腹贴在一块,尚未成熟的下体相互磨蹭。侍女们站在孩童身旁,胯下都生出淫物,她们套弄着肉茎,把精液浇洒在孩童的身上,白稠的暖雨淋了他们一身。
  孩子们笑着,舔舐彼此身上的精液,然后群聚在侍女们的股间,小口贴附在阳物上,生温地吮着,像是寻求奶水的幼犊。
  (她们在肏妾的孩子……妾和陛下生的孩子……霜月不断泄身,子宫在心碎的狂喜中收缩,她知道自己已然怀孕,十个月后,这无尽的欢美地狱里又将增添一人。
  鸾仙将阳物抽出,把射精不已的龟头捣入霜月的菊中,霜月顺从地把臀迎上。
  鸾仙与侍女们手中握着皮绳,牵着霜月以及帝族男女幼儿,穿过一尘不染的雪白拱门。
  霜月手脚并用,顺着鸾仙手中皮绳,在地上爬行,肌肤上是半干的淫浆,精液从她的腹部滴落。
  带着黏腻的甜味,闷热的白浊蒸气迎面扑来,雾气迷蒙中,霜月听见“滴答、滴答”的细雨声。
  拱门在身后慢慢阖上,低沉作响。
  热风席卷,蒸气散逸,霜月眼前浮现出一极为恐怖的景象,漆黑的天上涂满了血水与内脏,处处是血流成河、刀山剑树、焚骨焦肉的赤红烈焰。
  (这……这儿是地狱……妾身被打落地狱了!倒抽一口凉气,霜月凝神细看,才发现覆盖天际的并非血水内脏,而是某种蠕动的赤黑之物,细长绵延,万缕交织,编成一顶凹凸不平的肉穹,将凤昭宫完全笼罩。
  地上流着的亦非鲜红血河,而是白浊的精泉乳池,更无刀山剑树,有的只是数十、数百、数千纠乱缠卷、扭动摇荡的躯体,与无数波浪起伏的尖耳及狐尾。
  翻腾的乳、颠扭的腰,狐媚们甩动滴着汁的尾巴,每个人的身子都与一人、两人甚或四、五人纠缠着,阳物、手脚、臀腿、腰肢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不分青红i 白地黏合在一块。
  偌大的宫廷里黑压压的,数万人的体温和淫液蒸馏成黏鼻沁肺的热气,弥漫整座凤昭宫,无数呻吟娇喘堆叠,在耳边如雷作响。
  浩荡肉海中,多数是长着大耳、抖着尾巴的狐媚,人族数量极少,至多数百来人。
  一道金轮端坐在欲海中央,火光熠熠,看不见金轮中是何人物,其光照耀四方,覆盖天顶的赤黑肉穹亦由其所生。
  霜月看得呆了,不知自己所在,究竟是什么地方。
  “唉呀,你这脏东西,瞧瞧你,怎么在这尿出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鸾仙不满的牢骚。
  霜月回神,只见自己身下一片黄汤,原来她在惊骇之余,竟然失禁了。
  身旁孩童见状,兴奋地又叫又闹,甚至也跟着撒了起来,侍女们连忙拉扯他们颈上皮绳,令孩童安静下来。
  “脏成这样,怎么见娘娘?”
  鸾仙叹道:“罢了,先带她们去乳池里洗净身子。”
  颈上一紧,霜月连忙跟着鸾仙手中皮绳往前爬行。
  “姐姐……”
  “是鸾仙姐姐……”
  “她牵着那水晶肌肤的淫物……”
  路上的狐媚们见到是鸾仙,纷纷止了欢爱,让出路来,她们眼神如舌,虽然只是远远旁观,霜月几乎可以感受到那湿热的舔舐。
  一泓十丈见方的雪白池子在眼前展开,池水浊白,仅及腰深。
  浓郁的母乳气味飘进霜月鼻中,池里流着的全是人乳。
  阵阵凄厉惨叫传来,霜月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
  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池边有数十女子身著白衣被捆绑于木桩上,恶鬼拿着铁叉穿肠,将她们的血放入池中。
  但霜月很快便听出,惨叫虽凄,却是欢美至极,几欲发狂之声。
  只见乳池边架着数十座奇妙木床,模样有如一趴伏女体,床体曲线圆弧,可贴合人体,亦有手脚躯干,但头、脸处却有一巨大空洞,直将整个胸腹都挖去了。
  霜月很快便明白为何,因正有数十人族女子卧在木床上,双目均以黑色皮革遮缚,乳房均异常丰满,硕大肥软,圆滚如雪球一般,尺寸恰好补足木床空虚。
  “啊……噫噫!”
  “要死了……又要死了……”
  “狐仙姐姐……再用力点……求你再肏用力点!”
  上百名妖狐盘据着女子娇躯,耻丘上都生着赤黑阳物,轮奸那数十名人族女子。妖狐阳物一顶,女子巨乳便跟着翻腾,肥软的艳红乳头刹时乳汁喷洒,如同开花一般,热腾腾的奶水全都洒进地上凹沟,沿着凹沟汇聚成溪,流入池中。
  颈上又是一紧,鸾仙拉着霜月,令她爬入乳池,除头、脸外,全身浸泡在奶水里。
  奶水与人肤同温,又飘着浓浓母香,泡在里头暖烘烘的,霜月不禁感到一阵倦意。
  正欲睡去,鸾仙轻拉皮绳,又将霜月带回岸上,池边早已站着十数名狐女,见霜月身上乳水淋漓,顿时如饿虎般将她团团包围,十几张口在娇躯上又吸又吮,舌尖更勾动霜月乳坠阴环,她口里满满都是狐妖湿热滑腻的舌头,卷着她舌根,让她连叫也叫不出来。
  直到霜月几乎喘不过气,鸾仙才驱走狐女,领着霜月走上一张无人使用的木床。
  “趴下,淫物。”
  鸾仙将皮绳系在木床床头一凸起处。
  霜月毫不抗拒,在人形木床上趴下,木床上有一处特别高挺,恰好将她耻丘撑起,翘起了臀,滴着淫浆的蜜贝菊轮一览无遗,一双乳房悬在半空,随时可供人把玩。
  接着,鸾仙和手下的几名狐女一起轮奸霜月,阳物一根接着一根捣着她的胎房,滚烫的浓精有如欢美的凝聚,一股接着一股,半个时辰后,霜月肚腹鼓胀,有如怀胎十月。
  狂滥阳气冲入丹田,霜月神魂颠倒,就连脑子里也酥软如泥,几乎欢得傻了。
  “快活了吗?淫物,走吧,也该是时候让你见娘娘了。”
  鸾仙的笑声像是远山的低语,霜月恍恍惚惚地下了木床,如犬畜般趴在地上。
  牵着霜月,鸾仙继续向前。
  又到一处,恍惚中,霜月只见地上立着数十枝铁伞,伞下挂着钢勾,数十人被锐利勾尖穿胸破肚,惨叫凄厉,鬼吏在旁啃食其肠。
  但稍微清醒后,眼前景象便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地上固然立着铁伞,但伞下并无钢勾,只有成串乌革。
  只见有数十名少年,双手被乌革捆绑在一块,双手高悬,只剩脚尖点地,他们双眼被缚,身子纤细光滑,肌肤洁白如雪,胸部微耸,臀形浑圆,霜月本以为是女子,直见到他们股间那通体净白、粗长如马鞭的玉鞭,才知他们确是男子。
  之前以为是肠子的,原来是透明的琉璃管,琉璃管箍在少年玉茎上,远远导入地下。
  狐女们两两成群,以各种方式狎弄少年,促其射精。黏稠的白浊浆乳注入琉璃管,滚入地中,在地底汇聚成泉,最后从地表精池喷涌而出,高达两丈。
  而凄厉的悲鸣则是少年们欢快欲死的表征。
  “狐仙姐姐……多些……重些……”
  一个孩子哀求着正在肏他后庭的狐女。
  另一狐女把少年胸口上的乳头含在嘴里,阳物狂捣,少年的玉茎像鞭子在双腿间抽打,琉璃管里精液不停喷发,覆眼乌革下,少年的双颊满是泪光。
  鸾仙喊来一名少年,她在霜月面前肏他,让霜月舔他那被阳物撑开的菊轮。
  少年没有,粉嫩的菊轮上生着形状与蜜贝类似的肉瓣,当鸾仙射精在少年的菊中,霜月也泄身了。
  她知道少年是她的孩子,他身上也流着帝族纯血。
  继续往前,那儿全都是怀有身孕的待产狐女,她们腹大如轮,半身浸泡在精池之中,神情恍惚,受众人搀扶,双腿一张,股间涌出大量浓精,蜜处激烈收缩,将腹中胎儿产入精池。
  精池旁,便是众女喂哺幼儿之处,姑姨们搂着娇嫩的新生儿,轻轻舔去她们身上的残精,然后将阳物放入幼儿的小口,将最新鲜的浓浆注入。
  最后,鸾仙和霜月来到一根高大梁柱旁,柱上爬满了人,看模样全都是稚龄狐女。
  只见她们陆陆续续地攀上柱顶,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殿之中,至少有五根同样的大柱,全都是四人环抱,高达百丈。
  霜月不解,仰头望去,只见塔顶无数赤黑之物蠕动,将爬上塔顶的幼狐女轮番攫走,隐没于肉穹之中。
  但攀附在柱子上的幼狐女见状,却没有半个人面露怯色,反倒是个个眼眸含春,跃跃欲试。
  “你好奇吗?淫物?”
  鸾仙低头问道。
  霜月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忘了怎么说话,于是她搂着鸾仙的腿,亲吻其膝。
  鸾仙一笑,身后狐尾一扬,带着霜月缓缓飞升。
  来到半空,与柱顶约莫同高之处,霜月不禁看得怔了。
  从天顶肉穹里降下了一团密密麻麻,纠结如球,有一个人大小的蠕动肉块,柱顶狐媚少女张开双臂,欢迎其到来。
  “滋啾、滋啾”,黏膜分离,有如纠结藤蔓的淫具舒解,淫物中竟藏有一人,她金发如浪,眼角生媚,不论姿态容貌都是世间绝品,即便满身淫秽,亦无法玷污其美艳。
  “啊……啊……”
  霜月张口,望着那人,“九……九千院……”
  好容易讲出三个字来。
  漆黑淫物在九千院身上留下的白浊吻痕,很快被其肌肤吸收,消失无踪,娇躯一尘不染,只有两尾淫具如胜蛇般在九千院股间扭摆。
  九千院双臂一搂,将少女抱入怀中,霜月几乎可以听见少女蜜肉痉挛的声音。
  只见九千院朱唇微动,似说了什么,少女眼带泪光,欢喜点头。九千院用手捏着少女的臀瓣,将她轻轻分开。
  下一瞬间,成群漆黑的淫根卷上,怒张龟头将两人席卷,少女纤腰打颤,淫物卷起她的狐尾,深深插入其股,就在两人几乎要完全消失在滚动肉茎下时,霜月见到九千院和少女吻着同一根淫物,鲜红的舌舔着马眼里的精。
  淫物们将九千院和少女团团卷缚,复为一团淫肉,缓缓飞升,下一个狐媚少女攀上柱顶,又一团淫肉从别处落下,同样景象再度上演。
  “看够了吗?娘娘在等我们呢。”
  鸾仙轻声道:“她知道你要来,决定和天尊一起欢迎你。”
  拥着霜月,鸾仙越过遍地万劫不复,往正殿中央那璀璨金光处飞去。
  鸾仙与霜月落在阶下,眼前是一宽敞的玉石高台。
  高台上金芒万丈,焰光熠炽,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在其中流转,牵动凤昭宫内数万生灵的心神。
  拎着霜月颈上的皮绳,鸾仙领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台阶,浸浴在金光之中。
  金光里浮现一高大莲花宝座,一尊佛陀端坐中央,佛首上生有五张脸孔,均作欢喜之状,背后千手开展,每一掌心又各生出十手,分别握着各种花卉宝器,直达天际。
  “是……是天上……神佛下凡……”
  霜月只觉如置身梦幻,两眼泪水盈眶,忘记言语的嘴巴竟又动了起来,“望神佛慈悲……怜悯苍生……”
  “说什么呢?娘娘和天尊一直都很慈悲的。”
  一旁的鸾仙笑道。
  霜月一听,惊醒过来,才知台上散发金光的并不是什么神佛,而笼罩天际的更非万法千手。
  宝座上,一名男子赤肤红发,胯下万头钻动,淫蔓丛生,手腕粗细的乌黑肉茎纠结缠缚,化成粗实枝干,如擎天巨树,上冲开展,形成一宽广肉穹,如倒碗般覆盖整座凤昭宫。
  无数淫具交织成的肉穹之中,夹卷着千百名狐媚稚女,或探出头脸,或暴露腰臀,半身手脚深陷乌壁,与无数淫具密合,凤昭宫里不时滴落的细雨正是她们眼中的狂喜泪珠。
  萤光点点,九千院的灿烂身影如幽似魅,在肉壁各处浮现,或是把弄狐女的稚嫩乳房,或是咬啮其后颈肌肤,或是玩弄稚女的后庭,让她们受尽狂喜折磨的娇躯,颤抖得更加剧烈。
  霜月看呆了,四肢一软,瘫坐在地。
  眼光复往宝座上望去,只见那赤发男子前后左右各有四名狐媚妖姬,四双娇嫩素手环绕在他胸颈腹部,四色狐尾开得花团锦簇,黑得发亮的淫具勾缠着她们的臀腿,将五人紧紧捆绑相连,无法分离。
  一名发色如樱的妖姬从后方搂着男子,唇吻着男子隆起的肩头,身后十几条桃红尾巴都被淫具卷着。
  男子右边臂膀拥着银发妖姬,她身后尾巴黑白各半,左边臂膀则拥着乌发妖姬,她一身毛色尽墨,就连白晰肌肤也刻满了漆黑秘纹。
  而在男子的正面,一名模样特别艳丽的妖姬环抱着男子的颈项,双腿勾搭在男子的腰际,一头金丝秀发笔直如瀑,铺地洒落,与满地淫物卷缠,不见尽头。
  男子低头,与那金发妖姬接吻,身躯一往前挺送,金发妖姬便随其颠扭,抹着靛蓝眼影的眸子水波荡漾。
  涡旋般的巨大灵气便是从赤发男子与金发妖姬体内散发出来的,其力之巨,有如将天下一切灵穴之藏全都汇聚于一点之上。
  四名妖姬中,有三人霜月似曾相识,但喊不出名字,只有那金发妖姬,霜月觉得自己未曾见过,却知道她的名字。
  “九、九千院……”
  霜月颤声道。
  听见霜月的声音,男子和众妖姬停止了欢爱,将目光缓缓投向鸾仙和霜月。
  “娘娘,天尊,女儿把霜月带上来了。”
  鸾仙欠身行礼。
  “霜月啊……”
  金发妖姬缓缓把一手从男子颈上松开,斜斜地转过身来。
  只见金发妖姬额上顶着一对月牙般的赤金犄角,脸上泛着欢愉的红晕,生着细致白毫的乳上汗蜜交织,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如魔似幻的淫魅气息。
  “好久不见了,好妹子,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错过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金发妖姬开口,霜月更加肯定她是九千院无疑。
  “啊!”
  九千院忽地眉梢一皱,额间肌肤纠结,赤发男子忽然放开另外两名妖姬,握着她纤可盈握的蛇腰激烈抽送。
  “死淫魔……等一下……嗯嗯!”
  九千院口里骂道,神情却是痴荡,眸里尽是恍惚之出思。
  一条乌黑淫物滑上了她纤细的颈子,像是在舔舐般溜进了她的嘴里。
  霜月看见九千院吻着那淫物怒张的蛇首,舌尖吮着马眼,然后让乌亮的肉茎钻入朱唇。另外三名妖姬也拥了上来,盘据在九千院身上,吮着她颤抖的丰满乳房,三人同时将手探入男子与九千院结合之处,在霜月视线之外挑拨逗弄,狂乱的淫宴持续了好一会,最后在九千院颤抖的呻吟中暂时划下了句点。
  “你这畜生样的东西……就爱那样搞我……”
  撤下了淫物,九千院仰卧在男子怀中,抚着他汗湿的下颚,唇边精液斜淌,股间一片白浊,嘴中虽是咒骂,脸上却尽是贪欢爱恋之意。
  一根赤黑东西耸立在她的双腿之间,滚烫生烟,是方才深陷她腹中的东西。
  “你若不喜欢,怎乖乖的让我玩呢?”
  男子笑道,九千院一口咬在他胸上。
  “话说回来,好妹子……”
  九千院回过头来,兀自娇喘,“这新的凤昭宫你还喜欢吗?”
  “啊啊……呜呜……”
  霜月心中似有无数话语,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吗?那本宫就当你喜欢了。”
  九千院笑道:“鸾仙,带她上来。”
  鸾仙答应,牵着霜月,缓缓走近宝座。


第五章 升天
  爬在满地淫物之上,霜月只觉肉茎黏腻暖热,更感到肉里有滚烫之物不停奔流,脉搏如打。
  来到宝座旁,就像是面对着两颗炽热的太阳,霜月内气为之滚沸,几欲昏死过去,一双手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回过神时,霜月发现自己被九千院和那男子前后拥着,他们的手在她身上轻抚,三名妖姬亦面带微笑在一旁观赏。
  霜月泪流满面,脑中沸腾如蒸,只道自己就要死了。
  忽然,九千院指尖一点,轻轻按在霜月的印堂之上。
  白光乍现,霜月颅中轰隆作响,无数鲜明影像窜过眼前。
  刹那间,过去九十余年,九千院横扫神州,荼毒生灵,将帝家化为人肉玩物,供其一族奸淫玩弄的记忆,全都在霜月心中复苏。
  “啊……啊啊……”
  霜月握着九千院的手,颤声呻吟,不知是该将她拥在怀里,还是一口往她颈上咬去。
  “你……毁了我帝家一族……”
  霜月泣道,口中又忆起了话语。
  “好妹子,你这话可不对了,”
  九千院却道:“本宫可没强迫你呀,从头到尾都是你自愿的,若你反悔,现在便可离开凤昭宫,宫里谁敢拦你?”
  霜月一听,几欲发狂,正欲扑上与其同归于尽,背后却有一双大手捧住了她储满精水的腹囊。
  那双手虽只是捧着她的肚腹,但手中热度却瞬时裹着了她的心脏,霜月登时瘫软,转过头去,只见一双业火熊熊的赤红双眸正欲将她吞没。
  “不要……求求你……”
  霜月哀求,心中充满绝望的欢喜,“求你饶了妾身……放过妾身吧……你已玩弄妾身九十几年了……”
  “怎么了?霜月?我们早已情同夫妇,你为何说出这种话来?”
  邪犽笑道,双手握住她丰满的硕乳。
  霜月背脊一阵颤栗,她的身躯忆起了那令人丧心失神的绝美,与妖星相淫的狂喜。
  九千院从旁引着霜月的手,让她握住邪犽那宛如以钢筋铁骨铸炼的东西。
  霜月用悲苦和痛恨的眼神望着九千院,她吐出舌头,意欲咬舌自尽,但邪犽却将她的舌尖含进了嘴里。
  眸中浮现说不尽的怨毒和兴奋,霜月缓缓地与邪犽接吻,吮着他口中的津涎。
  然后九千院和邪犽一块肏起了霜月,干她前后两只嫩穴,轮流把她送上绝顶,霜月在心中诅咒他俩,娇躯却在欢美中泄得不成人形,五脏六腑都痉挛抽搐。
  深不见底的凶猛灵气随着阳物,冲撞着霜月体内每一道经脉,她忽而觉得自己像是颗鼓涨的气球,随时都要迸裂,下一瞬间却又觉得自己干涸得有如沙漠,一身血肉都要化为枯槁。
  “妾身好恨……好恨……”
  霜月抽泣道,整个人陷入错乱,攀附在邪犽胸前,只想求个痛快,“但妾要做你们的奴……做你们的玩物……好姐姐……哥哥……求你们……妾不想当人了……让妾忘了……让妾忘了吧……”
  “好妹子,你别急,你很久没见到凤玉了吧?”
  九千院笑道,胯下淫物顶着霜月肠弯。
  “我的儿……凤玉……不……妾不想见他……”
  霜月颤声道,眸中满是惊恐,“好姐姐……求你们……”
  九千院娇然一笑,搂着霜月,将她的脸别了过去。
  宝座下,鸾仙不知何时手中已牵了另一条皮绳,皮绳彼端系着另一个人。
  只见那人有着和霜月一般的晶透肌肤、又细又高的鼻梁,以及粉嫩的双颊,穿着透明绫罗衣,留着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发上别着银花,容貌甚是美丽。
  但往下看去,只见一对指头粗细的金条穿过那人艳丽的乳头,银线流苏拱在丰满的双乳间,其下腹、后背隆起如梨,双眼失焦,神情呆滞,竟似没有意志。
  一根洁白的阳物在那人双腿间激烈昂扬,龟头被一块乌革皮鞘绑住,鸾仙手中皮绳便是与其相连。
  手一拉,鸾仙扯着那人股间玉笏,将他带至九千院和霜月面前。
  霜月一怔,随即认出那除了股间玉笏之外,几与女子无异的人,正是仙帝凤玉。
  “凤玉……我的儿啊……”
  霜月见状,顿时泪如雨下。
  “好妹妹,你怎么哭了?啊,本宫明白,凤玉他马上要生孩子了,帝家一族又要再添一人,你是喜极而泣。”
  九千院笑道。
  “菊门产子可不是哪儿都见得到的光景,这可得好好欣赏才行。”
  邪犽亦道,两人一前一后,搂着霜月又抽送起来。
  “不……啊啊!”
  霜月抽泣,心中的怨恨在绝顶欢愉之前不堪一击,泪水很快便干涸了,取而代之的是下体无尽的抽泄。
  霜月吮着邪犽的唇,让九千院把玩乳上的银环,两眼仍望着凤玉。
  鸾仙取下了凤玉阳物上的皮鞘,凤玉立即像发情的狗一样搂着鸾仙,腰肢乱挺,白净阳物在她双腿间胡乱顶撞。
  鸾仙推开凤玉脸颊,五指在湿黏的龟头上一扣,凤玉腰肢一颤,马眼里喷出一大股黏稠银浆,却是透明如水。
  “啊……噫……”
  凤玉呻吟,嘴角津涎流淌,姣好的面容在欢美中扭曲。
  倏地,凤玉跌卧在地,他双手捧腹,口中呻吟愈发痛苦。
  鸾仙将凤玉的臀扳开,只见那吐放的菊轮旁生着一对肥嫩的紫红肉唇,穿满了细小金环。
  霜月目不转睛,望着凤玉的菊轮越张越大,听着他骨盆脱臼、骨块碎裂的恐怖声响。
  “啊啊!啊啊!”
  凤玉惨叫起来,双手紧紧抓着鸾仙,双腿抽颤,菊轮扩张到有人头一般大小。
  “滋”的一声,一滩血水混着一团紫青肉球,从凤玉的菊中滚落。
  三名妖姬凑了上去,以利爪割破肉膜,取出了胎囊里的婴孩,截断脐带。
  婴孩吐出口中黏液,过了一会,哇哇嚎哭起来。
  凤玉脸色苍白,浑身冷汗,趴在惊仙脚边动也不动,弛软瘫垮的菊门里是拧转的紫红肠肉,转眼又一团血肉模糊从肠里滑出,是子宫中的胎盘。
  鸾仙将利爪刺进凤玉后腰,凤玉似是已然麻痹,浑然无觉,鸾仙注入妖力,妖力到处,凤玉肌肤喷出白烟,断骨接合,重新充实气血,让他产后瘫垮的臀瓣与菊轮在眨眼间恢复紧实浑圆。
  雾凌捧着啼哭不已的孩儿送到霜月面前,是个女孩。霜月泪流满面,伸手抚摸婴孩,确认她体内流的是帝家纯血。
  “我可怜的儿啊……”
  霜月抽泣。
  “好了,送下去吧,看谁要养让她养去。”
  九千院使了个眼色,“仙后和仙帝好不容易可以相聚,别占了他们宝贵时间。”
  雾凌退下,将怀中婴孩交与鸾仙,自己则牵着凤玉股间的皮绳用力一扯。
  “啊呜!”
  凤玉颤抖着血水淋漓的双腿,蹒跚站起。
  邪犽和九千院突然放开霜月,将阳物抽离,转而将凤玉迎入怀中。
  跌进雾凌等人怀抱里,霜月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便见到凤玉搂着邪犽又哭又吻,双手死死握着他的怒勃阳物,模样宛如疯狂。
  “烦死了,这小子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像狗看到骨头一样?”
  邪犽骂道,一手将凤玉压在满地淫藤里,阳物对着他甫修复完成的菊轮硬生生地插了进去,肉茎尽没至根。
  “咕……呜……”
  凤玉闷哼,涕泪俱下,埋在乌黑淫物里的半张脸蛋泛着痴狂,那模样看起来已不像人,倒像头发情的雌牝。
  霜月哭到泪也干了,恍然望着在邪犽胯下翻腾的爱子,他数次想要反过头去亲吻邪讶,都被狠狠压了回去。
  没一会,邪犽腰骨一颤,在凤玉菊中射精,凤玉娇躯痉挛,一张脸醺红如醉。
  “好妹子,仙帝马上就醒了,你可得好好把握,否则他又要睡了。”
  九千院在霜月耳边轻声道。
  言犹在耳,只见凤玉双眸逐渐透出仙灵,整个人从无尽昏淫中醒转过来。
  “凤玉……凤玉!”
  霜月扑了上去,拥着爱子,“是娘啊!”
  “娘……娘?”
  凤玉闻言,好一会才知道眼前的人是霜月。
  “娘,你怎么了?”
  凤玉见到霜月眸中泪光,“为何落泪?”
  “陛下……妾身……”
  霜月悲痛莫名,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娘?你为什么哭呢?”
  凤玉不解,“在这人间天堂,还有什么东西能使你悲伤?”
  “陛下……”
  霜月心如刀割,颤声道:“你可知……我们帝家一族……已沦落为她们掌中玩物……”
  凤玉听闻,嫣然一笑。
  “娘,你很快就懂了。”
  凤玉只是微笑,眸中没有丝毫困惑,“天地之大,再无比这儿更为美好的地方,能作天尊的奴隶玩物,更是我一族之福。”
  “陛下……你说什么……”
  霜月不敢置信。
  “啊啊!天尊!”
  此时,邪犽再度抽送起来,凤玉立刻娇喘,神情欢喜至极。
  凤玉再度试图起身,想要与邪犽相拥,不过邪犽大手按着他的背脊,说什么也不让他仰起头来。
  “天尊,求求你,抱抱奴吧!”
  凤玉用早已与女子无异的纤柔嗓音哀求,“奴好爱你,求求你,求求你了!”
  “哼,管你说什么,只要你娘不开口,别想我碰你一根汗毛。”
  邪犽冷笑。
  “娘!快帮我……帮我向天尊求情!”
  凤玉对霜月喊道,“求他抱抱我!”
  望着眼前娇声乞怜的凤玉,霜月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黯淡,她笑了起来。
  “天尊,求求你……”
  霜月颤声道:“抱抱凤玉……抱抱我的儿……好好疼他吧。”
  “好吧,看在你娘的面子上。”
  邪犽叹道,从背后把凤玉搂了起来,双手裹着他开始渗奶的乳房,凤玉反过头,发狂似地吻着他。
  霜月望着爱子,望着他宛如热恋少女的脸庞,下腹隐隐纠结。
  “啊啊!奴是天尊的……奴是天尊的屄……是畜生……肏奴……肏奴!”
  凤玉娇躯乱颤,玉茎银浆喷吐,化为一只人形肉穴,包裹着邪犽的赤烫阳物,不停泄身。
  一道暖意拂上霜月高隆腹部,九千院的指尖轻轻撩拨,从霜月满腹的精水中勾勒出一缕热丝。
  “好妹子,听本宫的话,心凝于腹,”
  九千院轻声道:“在我们登天之前,这最后的美妙非得让你尝尝不可。”
  “九千院……这是……”
  猖狂的热意在霜月腹中溢开,她几乎无法忍受。
  九千院吻上霜月柔唇,以无匹阴气导引,助她操控腹中滚滚阳精。
  仿佛万缕细针刺出肚皮,又像一根热棒顶入腹中,当霜月回神,圆滚腹下已冒出了一根赤黑阳物。
  望着自己股间那狰狞的男子淫器,霜月看得出神。
  霜月伸手去抚,十指触到淫物焦烫表皮,阴阳二气相诱相引,一阵令人晕眩的稣美沿着脊髓打上脑门。
  “啊……啊啊……”
  霜月喘息,双手不停套弄淫物。
  九千院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腹下肉茎,将她引领至凤玉身旁,这时邪犽已从凤玉的后庭离开。
  “天尊……天尊……”
  凤玉半白着眼,趴卧在漆黑淫藤上,玉笏马眼里银浆流了满地,他高翘着臀,方才含着阳物的菊轮像盛开的牡丹,蠕动的肠肉是鲜艳的粉红色,深不见底。
  九千院坐在凤玉臀边,十指捏着他肥嫩的菊瓣。
  “好妹子,来吧,用本宫给你的东西,好好品尝亲生孩儿的菊穴。”
  九千院将脸颊贴在凤玉浑圆肥厚的臀瓣上,笑道。
  “陛下的后庭……凤玉的菊穴……”
  霜月颤声道,缓缓欺上了仙帝,两具晶透娇躯紧紧相连。
  腰肢缓缓挺送,霜月将阳物插入了爱子的臀中。
  淫秽的绝美滋味在霜月脑中晕开,浓郁的帝家纯血在母子俩体内发酵,凤玉柔韧的肠道吮着霜月,将母亲的阳物一寸一寸卷入,直至肠底胎房之中。
  “凤儿……凤儿!”
  霜月忘我地喊道。
  “啊……噫……娘……”
  凤玉在母亲胯下瘫软如泥,只剩菊穴依旧抽搐不已。
  浓稠白浆爆发,霜月将阳物顶在凤玉胎房肉壁上,一边射精,一边吸他体内阴气。
  “啊……好棒……好舒服……好美的穴……”
  霜月边喘边笑,津涎从嘴角滴落,一抹黑纹自她双颊浮现。
  漆黑淫具往母子俩身上卷去,将霜月和凤玉倒吊起来,抛入高台底下无尽的蠕动欲台下等待的狐女们就等着这一刻,她们扑了上去,争相享用母子俩痉挛的娇躯。
  霜月喘息,看着凤玉的喉咙塞满了阳物,狐女们肏着他的后庭、肏着他的玉笏,满脸恍惚的凤玉涕泪纵横,在狂喜中化成一块人形淫肉。
  雪白的光芒笼罩着霜月,她感到脑中一切思绪都随着那耀眼光芒而消退,再也没有痛苦和悲伤,心中充满了平和与喜悦。
  霜月张开嘴,将眼前的阳物纳入口中。
  “好……好乖……”
  狐女捧着霜月的脸蛋,柔声道,一边将龟头捣入她的喉咙里,她身上剩下的穴也同样被阳物给塞满了。
  感到精液滚入腹中的热烫感触,霜月开始泄身,再也停不下来,在无尽欢美中,她只觉自己浑身轻飘,有如成了天上仙子。
  望着欲海彼端的凤玉,霜月领悟了。
  (啊……原来……这就是解脱……这就是……为奴的喜悦……
  (这儿……就是我帝家的天堂……霜月笑了起来,和面前的狐女接吻,互相吸吮彼此口中的精液。
  九千院握着邪犽的手,两人坐在宝座上,目送着仙帝母子隐没在滔滔肉海之中。
  “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是无聊。”
  九千院低声说:“如此一来,人间一切淫乐都已被本宫尝遍了,还有什么好玩的?距离登天之日还有个把年啊!”
  “你若嫌无聊,何不再替我生个孩子?”
  邪犽笑道,双手往九千院腰际抚去。
  “哼,我一族上下数万娇美,谁腹中没怀着个小淫种?”
  九千院转过身来,搂着邪讶便吻,“再说,我也给你生了几十人了。”
  “不知是谁曾夸下海口,要给我生一万胎的?”
  邪犽道。
  “呸,死淫魔,别咬着我语病不放。”
  九千院啐道,手却温柔的套上妖星阳物,“真那么想让我生……那你还等什么?”
  邪犽呵呵一笑,捧起九千院的纤细腰肢,妖星、狐后再度合而为一,内气交融,共赴无上狂喜之境。
  “啊……啊……淫魔……”
  九千院娇躯承合,腰臀在邪犽下腹迎扭,“我……我想到一个……我们还没尝过的滋味……”
  “哦?是什么?”
  邪犽捏着九千院柔软的臀瓣,龟头在胎房里深捣,“说来听听……”
  九千院低下头来,在邪犽耳边轻语。
  她颈背上的金丝化开,复生成千万金尾,将两人团团包围。
  登天前夕。
  邪犽矗立在高台上,望着眼前的雪白床缛。
  雾凌、樱雪、望云、鸾仙,以及九千院,五妖姬挺着高隆孕腹,仰卧在床缛之上,手牵着手,相视而笑。
  五双雪嫩修长的美腿成对开展,因身孕而呈现深红色泽的蜜穴花瓣绽放如火,五颗浑圆肚腹上都生着密密麻麻的歪扭秘纹。
  “哥哥……”
  “天尊……”
  “爹爹……”
  雾凌等人娇声呼唤。
  “好淫魔……终于到这一天了……”
  九千院道,额上犄角鲜红如血,“快……让我尝尝这人间最后一道欢美……”
  “当然,我的俏妖精,”
  邪犽笑道,来到众姬之间,“等我们享尽人间淫乐,便要登天化星,再啖尽天界一切美妙。”
  妖星阳物一抖,肉茎底部分出四股黝黑淫器,分别插入雾凌、望云等四妖姬的胎门里。
  “啊啊!好哥哥!”
  雾凌娇喘。
  “爹爹!”
  望云和鸾仙母女俩齐声呼唤。
  “天……天尊!噫噫!”
  樱雪仰过头去,大腹微震,充血蜜肉银浆四溢。
  一边以淫藤操弄四妖姬,邪犽来到九千院面前,双手捧着她异常高隆的椭圆孕腹,轻抚她腹上烙印着秘纹的滑顺柔毛。
  “死淫魔,别逗我了,还不快给人家。”
  九千院_ 道。
  “要我给你可以,你得求我。”
  邪犽笑道,阳物就在九千院火热花门前磨蹭。
  “啊……你这天杀的畜生……龌龊的邪魔……”
  九千院内气翻腾,神情弛荡,“我求你了……淫魔……你干我……求求你快干我……”
  “就这样吗?只要干你就好?”
  邪犽见到九千院的淫荡神情,精关一颤,险些克制不住。
  “不……我还要……还要你……连我腹中女胎……还有女胎的女胎……也一块儿干……”
  九千院道,与邪犽四目相接,呼息相闻,都是心荡神驰。
  “好……我干你……还要连你的女儿……生生世世……我都要干……”
  邪犽道。
  九千院嘤了一声,邪犽双手捧着她香滑脸蛋,便是激烈接吻。
  邪犽股间婆娑作响,赤黑阳物从头瓦解,散作无数细小淫丝,蠕虫爬蛇般溜入九千院蜜门之中,迅速钻进胎房,将腹中女胎层层包围。
  宛如绣花针一般,淫丝穿过胎膜,进入胎囊里。
  “啊……啊……”
  母女心体相连,胎儿所感,九千院亦如同身受,“淫魔……你进来了……”
  胎囊一颤,一道激烈无比的快意几欲将九千院撕裂,那是妖星淫丝探入女胎私处的触感。
  原来九千院腹中胎儿已怀了三年,妖族成长本就较人类为速,如今虽仍处胎房之中,实际却已有七、八岁孩童大小,虽仍青涩但已可食。
  “啊啊!淫魔!”
  九千院颤声道,“快给她……快给她……给她!”
  就连身在体外的邪犽,也可以感受到女胎在九千院腹中的颤抖。
  心念一动,淫丝在胎囊里集结汇聚,化成指头大小的阳物,一只滑入女胎柔嫩小口,一只渗入女胎阴裂,在那光滑的细小肉囊里凝聚成形,轻轻抽了起来。
  “噫噫!噫嘻!”
  九千院咬唇呻吟,眼角都渗出泪光。
  一旁四妖姬见状,脸上均充满嫉羡,只愿自己与腹中胎儿也能这般受邪犽宠爱。
  邪犽更不放过,剩余淫丝往女胎臀上爬去,钻入她娇软后庭之中,凝聚成第三只阳物,往女胎甫熟成的卵巢顶去。
  “啊啊!啊啊!”
  九千院欣喜欲狂,“好淫魔,你插进去,插进她肉里面去!”
  握住九千院双手,邪犽再度亲吻她,淫丝阳物在两人未出世的女儿体内尽情奸淫。
  忽而,女胎在九千院子宫中颤抖起来,手脚在胎膜里痉挛踢打,在娘腹中泄身绝顶,眼未明、耳未聪、五感闭塞的胎儿,竟已知晓了肉欲的美味。
  “淫魔……啊啊……”
  九千院嗓音颤抖,“你肏我们……肏我们母女……”
  邪犽挺腰,同时顶送着九千院与腹中女胎内蜜处,淫丝阳物在女胎腹中越插越深。
  “啊啊……噫噫……进来了……淫魔……你进到最里面了……”
  九千院仰过头,梦呓似地叹道。
  淫丝阳物进入女胎子宫内,但那儿早已结卵成胎,胎中有胎,女胎竟已怀身孕。
  抽捣着母女俩的子宫肉壁,九千院与腹中胎儿再度同时泄身,邪犽稍缓顶送,低头亲吻她。
  “死淫魔……你为何停了?”
  九千院媚眼朦胧,柔声道:“你又想到什么淫秽法子要来玩我?”
  “没什么,只是不知……”
  邪犽在九千院耳边问道:“那胎中胎才成形三月,五脏未成,阴道未裂,胎房卵巢却已成形,是否可……”
  “……那你试试啊,”
  九千院笑答,“你干她……把淫丝刺进她肚子里……看她会不会怀孕……不就知道了……”
  两人相拥,邪犽将一缕淫丝刺入女胎腹中的胎囊里,穿过胚胎,直取子宫。
  隐约的微痛透过女胎心神传入九千院体内,那胚胎连意识也无,是以九千院也无法得知其感受。
  淫丝点入卵巢,将精液注入,随即无数细小气息点点涌现,胚胎卵巢中数千未熟卵子,竟然全都受精了。
  “死淫魔,你这畜生!”
  九千院搂着邪犽颈子,轻声骂道:“她还没满五个月大,便注定终生要为你怀孕产子,好个没天良的恶鬼!”
  “你让我奸淫你腹中两个胎儿,又何尝不是丧尽天良?”
  邪犽笑道。
  “我是你这恶鬼畜生的妻子,自当也是恶鬼畜生。”
  九千院微笑,“以后,我狐媚一族每个人腹中胎儿,你都要这般搞她。”
  “尤其……是我……”
  九千院捏着邪犽的臀部,“每次都得生完才能再给你怀孕,我已经等不及了……今天你就把我腹中所有卵子都奸遍吧!”
  邪犽亲吻九千院,再度抽送起来。
  淫藤抖动,雾凌、樱雪、望云和鸾仙再度娇喘。
  床缛之后,高台之下,数万狐媚与帝族肉奴淫交乱合,放眼望去尽是欲浪肉海。
  是夜,九千院与樱雪等五妖姬同时产子,所生之女均下腹微隆,胎中有胎。
  暌违百年,西象天属之癸宿星再度运行至黄道之上。
  像一张血红的大嘴,癸宿星体让太阳染上了血污的颜色,终于将日光完全遮蔽。
  尽管仍是白昼,但天幕昏冥,繁星点点,甚至可见银河如带。
  在离恨天处,与瘴气相互抗衡的无形灵气突然颓软,覆盖神州大地的滚滚血云刹时如沸腾滚汤,往众星处奔去,其形狰狞,张牙舞爪,有如千万恶龙。
  一道凄厉赤光自瘴气深处绽开,一颗鲜红明星飞腾而出。
  一头身长两百余丈的巨大妖狐,身后拖曳万条狐尾,随着鲜红明星,踏云上奔,瘴气依附着它庞然身躯,覆盖其满身灿烂毛发,在昏暗中有如磷光。
  无数尖细嚎哭之声,听来像是悲鸣又像嘻笑,从妖狐每一根尾巴上传来。
  赤黑血云紫雷大作,轰隆作响,有如鬼哭神号。
  妖狐随着鲜红明星往银河奔去,整整奔了两天两夜,其身影才终于隐没不见。
  随着妖狐和明星的离开,覆盖神州大地的瘴气随之而去,滞留天际的黑铁山尘终于得以落下,铺洒在荒芜龟裂的土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黑土。
  “叩隆、叩隆……”
  一颗黑亮的甲球在通天塔的乱石上自在滚跳,好似长了眼睛一般。
  “咚”的一声,甲球撞上一座满是灰尘的巨大铁门。
  甲球缓缓往后滚,接着陡然一翻,甲壳节节分断,长出四肢手脚,站了起来,竟是一弯腰驼背、身长不到五尺的低矮老妪。
  “吞油婆!你死到哪去啦?”
  一道清脆的童音从乱石彼方传来。
  “逢音小姐,姥姥在这,嘿嘿嘿……”
  老妪冷笑,在铁门前不断援着双手。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娇小人影吃力的越过遍地乱石巨岩,好不容易抵达铁门之前。
  只见一名乌发少女,绑着马尾,身着朱红皮甲,腰系长剑,脚踏铁靴,却是做男子装束。
  “哈……哈……你滚那么快干什么……”
  名为逢音的少女边喘边骂,“臭蟑螂……小心本姑娘我一巴掌打死你……啊……天啊……快断气了……”
  “小姐说笑了,看您还能这样说话,少说要再过个五、六十年才会断气。”
  吞油婆冷笑。
  “少跟我贫嘴!是不是就这里啦?”
  逢音挥去额上汗水,双颊晕红,怒道。
  “正是。”
  吞油婆回答。
  “听爹说,通天台应该更金碧辉煌才对啊,虽然都过了一百多年了,怎么一路上只有石头和地洞,其他啥也不见?”
  逢音奇道,伸手去推铁门,纹风不动。
  “小姐有所不知,以前的通天台早已毁了,现在这通天塔是妖星后来重新建的。”
  吞油婆道。
  “什么?这塔是妖星建的?”
  逢音不敢置信,“妖星这么神通广大?这塔这么大,跟座山没两样耶!”
  “嘻嘻,若不神通广大,怎么连天下第一大妖凤昭宫主也着了他的道?”
  吞油婆再次冷笑。
  “呜呜……好可怕喔,我还是下去好了。”
  逢音脸色发白,低声道。
  “喔?小姐要回去啦?所以姥姥才劝说不要上来的。”
  吞油婆高声笑道。
  “笑什么你!妖星都已经跑了,我才不怕呢!”
  逢音听闻,立刻赌气喊道:“这扇门后面一定什么都没有,爹爹说,妖星降世那一百年,把神州大地上所有生灵都害死了!”
  话一说完,逢音立刻抽出腰际长剑,闭上双眼,凝神汇聚,运转体内仙力。
  “喝啊!”
  娇喝一声,逢音一纵身,银光左右闪过。
  “砰、咚”巨响,铁门被截成四块,上面两块重重掉落,门后是一片幽暗,看不见里头是什么情况。
  “哈哈,什么烂门,在本姑娘神乎其技的剑法之前,还不是不堪……哇!那是什么?”
  自吹自擂到一半,逢音见到地上爬出一堆虫蚁,吓得往一旁的巨石上飞跃。
  “不过是群蜈蚣罢了,小姐。”
  吞油婆道。43“吵死了,我看见了啦!一群和你很像的家伙,难怪那么恶心。”
  逢音脸红骂道。
  跳回原地,逢音探头往门后望了望,里头似是个狭长的房间,但无窗无户,实在看不见里面还有没有人。
  几次想要往里面走进,但一想到里头可能还有妖星余毒残留,逢音终究没有勇气踏入。
  “怎么样?小姐,要打道回府了吗?”
  吞油婆在旁见状,笑道。
  “哼,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了,”
  逢音瞪了吞油婆一眼,“当时你不是就跟在凤昭宫主身边吗?那你应该不怕妖星余毒,你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小姐,恕姥姥无礼,姥姥虽然一把年纪了,可还想多活几年,嘻嘻。”
  说完,也不等逢音回答,吞油婆迳自卷起身子,骨碌碌地往山下滚走了。
  “哇!你……你别跑啊,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地方!”
  逢音见状,连忙拔腿跟上。
  待她脚步声隐去,铁门后逐渐溢出一股漆黑浓烟,奇妙的是,那烟尘竟是人形。
  就在那人形烟雾快要穿过铁门残骸时,忽然地表龟裂,一股清泉喷出,将烟雾卷去。
  “啊啊!”
  一声惨叫,烟雾底下浮现人影,是个女子,但她一见日光,立刻遁回铁门后方。
  门外,清泉凝聚,化水成人,尽管清澈透明,却是有衣有冠,成一男子形貌。
  “没想到还真的有妖星余孽,幸好我跟着逢音那丫头上来,否则要是让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了,那还得了!”
  水成人形如此喃喃自语。
  “可是……凭我的道行,也奈何不了妖星余华……这该如何是好?”
  “啊,对了,请金罗先生上来!”
  水成人形击掌道。
  只见那水人口中默念,过了半晌,一阵天摇地动,在泉水奔涌处旁又裂了一口,滚出的却是赤红炎浆。
  “呜哈!该死的水鬼无律!”
  一人体态圆滚,头戴金冠,手执朱笔,怒眼圆睁,从炎浆中蹦了出来,“老子是阎罗王,不是土地公,别什么鬼都拿来问我!”
  “哎呀,金罗先生别这样说,放眼天下,除了先生以外,还有谁能依靠呢?”
  水成人形连忙陪笑。
  原来这水成人形正是逢音之父,过去曾为人间八王之一的逍遥国主无律王。
  “少来这套,老子虽胖,却不吃马屁!”
  金罗怒道:“你这死水鬼,出事时躲得不见人影,现在妖星走了,妖狐也走了,才跑出来说东说西,老子给妖星打的伤都还没痊愈呢!”
  “哎呀,先生这话就不对了,跟妖星还有妖狐作对的,你看哪一个现在还活着?”
  无律王立刻答道:“想当初,大家要是跟学生一样,见苗头不对,就先遁隐海外蓬莱,躲他个一百三十年,如今说不定还能一起重建神州啊!”
  “能像你一样在地下钻来钻去的也只有明持王那畜生啦!偏偏就是他搞起这一堆鸟事的!早知当时老子把他老婆签死的时候,连他一块签就没事了!呸!”
  “先生说的是,但是请先生最近两百年都不要签学生,学生最近才在蓬莱娶了老婆,还想享个几百年福啊!”
  无律王拱手道。
  “去他妈的,你废话说完了没,到底找老子来干什么?”
  金罗阎王两眼喷火,差点把无律王的水身给蒸发。
  “百闻不如一见,先生请看。”
  无律王连忙往铁门后方指去。
  两人同时往那幽暗长室望去,虽然昏暗无光,但无律王是有三百年道行的仙人,金罗阎王更是天律神祇,均能清楚见到房中那一团窘簇的人影。
  “……放着不管,不出一年就会死光了。”
  金罗低声道:“如今妖星不再,这些人失其主宰,与无头活尸无异,只剩下腐朽溃烂一途。”
  “但先生,她们毕竟是昔日帝家一族,好歹也让人间和平了两千余年,难道没有更好的法子?”
  “有啊,老子现在就放火烧光她们,这就是更好的法子。你要哪一个?”
  金罗瞪着无律王,道。
  “先生既如此说,那学生只好……”
  无律王思索半晌,语重心长地道:“把一切都交给先生决定了。”
  金罗大笔一挥,往无律王的水身打去,但无律王早有预料,化成一缕清泉钻回地底,转眼无影无踪。
  “他妈的,这不要脸的东西!”
  金罗阎王骂道。
  回过身来,金罗短腿一踢,将地上的铁门断块踢回原位,朱笔沾取炎浆,在逢音的剑痕上一捻一按,将铁门重新融为一体,更把门缝四周全部融死,再以神力在门板上书下封文“妖星余孽,地狱不容,炼封于此,以保世风”。
  “哼!”
  金罗瞪了门上的大字几眼,转身离去。
  “不知那愚蠢的母狐狸,现在在天上是什么德行。”
  隐没于炎浆之中,金罗低声道。
  随着炎浆缩回地底,铁门外再度空无一人,四周只剩呼啸风声。
  铁门后则是无尽的幽暗,但对房中之人来说,是比什么都来得舒适的温暖国度。
  “呜……啊……”
  “别怕……凤儿……他们走了……来……到娘里面来……我们还要生……别忘了……天尊说过的……要让地上满是我们帝家的血脉……”
  在蚀肺腐心的瘴气之中,遍地是幼童的尸骸及枯骨,角落柱旁,一母一子紧紧相拥。
  搂着霜月圆滚的肚腹,凤玉贪婪地吸吮着母亲的乳汁,那是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唯一可饮之物。
  “别喝那么多……留一点……给孩子喝……”
  霜月轻拍凤玉肩头,柔声道。
  只见母子俩身形消瘦,若非体内还留有妖星残精,不断生成阳气供其化用,他们早已加入地上枯骨的行列,然而就连那妖星残精也行将用尽。
  “凤儿,娘渴了……让娘喝一点……”
  霜月道,蹒跚起身,让凤玉的阳物滑出体外。
  趴伏在爱子细瘦双腿间,霜月再次将玉笏含入口中吸吮那酸苦的黏稠汁液,她用指尖爱抚凤玉的菊门,感到玉笏在喉中抽动。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只剩下两具苍白衰弱的躯体,及母子俩彼此爱抚舔食的声音。
  在遥远的星海一角,癸宿星荒凉的真空大地上,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
  在长宽八百丈、高达千丈的巨大正殿中,两头庞然巨兽一边嘶吼,一边烈交配。
  妖星赤贲化身的巨狼骑跨在九千院化身的金狐之上,毛发纠缠,赤贲咬着金狐的颈子,高塔般的兽具重重捣入金狐胎内,奔涌的淫浆像瀑布倾泄,两头野兽的喘息像雷电一般轰隆作响。
  “啊啊!妖星!我的淫兽!”
  九千院狂喜的心音不断回荡,“我是你的奴!我什么都是你的了!”
  千年之后,西方天际绽放耀眼白光,其光芒之甚,甚至压过了太阳光辉,让神州大地长达三十天不见黑夜。
  人们以为,那就是妖星赤贲与凤昭宫主,与天界众神争战的结果。
  《天外邪犽》全书完


-黑光奇谭-
《世间阳物,共分九等,一曰赤贲,二曰紫腾,天上星宿,常人不可企及。
  三曰黑光,四曰金罡,折煞天下多少娇娘。五曰鐡骨,六曰铜身,得一千战不倒。
  七曰虎肾,八曰狗鞭,可妻妾成群。至于芸芸众生,无歪斜短小,大病大碍者,皆列九等。摘自《九阳宝鉴》著者不详。
  洞房里一片花红,正是新婚初夜,春宵大好之时。
  “啊啊……相公……相公……”
  薄纱幕后,一对男女赤条条地搂在一块,男的不过二十,女的只有十六,未经人事的少女面颊潮红,神情恍惚,笋尖样的嫩乳上下抖颤,一双白细腿儿被男子搁在肩上,抽插得香汗淋漓。
  乍见情胶意浓,细看方知少女的雪白肚腹上,赫然隆起一根如手腕粗细的东西,正在腹里上下搅弄,小小的粉红阴户才甫开苞,就让男子的东西撑得宛若临盆,淫水涓涓,甚是吓人。
  “相公……妾要……不活了……未见相公……不知世上有此等要命欢美……”
  少女气若游丝。
  “什么?别死!别死啊!”
  男子大惊,连忙退后,将胯下阳物抽出。。只见一根头尾漆黑,闪闪发光的巨阳,生满青筋的肉棒子如驴似马,龟头棱角鲜明,遍体烧烫,如火中铁钳,正是九阳宝鉴中排行第三的奇物:宝刀黑光。
  “相公!别抽出去!”
  少女忙喊一声,双腿往男子的腰际一缠,娇躯挺上,硬是把那巨物再度纳入体内,自己迎了起来。
  “相公!给妾吧!求求你给了妾吧!”
  少女像着了魔一般,腰肢不住上挺,黑光深入阴户,龟头顶通胎房,几欲冲上心窝。
  男子感到一股热辣奔过腰骨,淫欲到处,难以按捺,双手扣住少女的腰肢,两人嘴咂着嘴,狂也似地抽干。
  旋即,男子大喝一声,身子激烈颤抖,只觉两睾紧缩生疼,大股热浆奔发,在少女腹中隐隐做声,欢快之甚,几欲销魂蚀骨。
  待回过神来,赫然惊见怀中娇娘已了无气息,其口鼻中渗出黏稠白浆,竟是他射精过猛,热液穿体而过,致人于死。
  见到新娶的娇娘横死,淌著白稠浓精的脸蛋上,神情似喜似悲,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加上身躯逐渐冰冷,男子又是愧疚又是惊恐,喊了一声,拔出阳具,夺门而出。
  “哎呀!你才知道,柳生又把一个姑娘给糟蹋死啦!这下还有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住在柳家大宅后门的琼婆一大清早就拉开嗓门对着街坊喊,生怕乡里哪个人不知道,柳生又把他刚迎进门的老婆给弄死了。
  需知这柳家有田有产,柳翁更曾在朝廷为官,颇有积蓄,家道本来兴旺,岂知十五年前一场厉风吹进家门,柳翁几个儿子、媳妇全都因此得了不治之疾,几个月内先后暴繁,只留下一个柳生。
  柳翁对这唯一的金孙自然百般爱护,自他十六岁起,年年为他说媒娶亲,只是这柳生长相虽俏,偏偏是个女子煞星,胯下生有一根黑光巨阳,娶了四个媳妇全都被弄死在床上,若非柳翁财力雄厚,息事宁人,柳生本应被扭送官府。
  话才说完,七、八名仆役,穿著白衣白帽,扛着一口棺材,安安静静地从柳宅偏门出来,一路往乡城外行去。
  “娶来多久了?”
  “好像还不到十日。”
  “又一个黄花闺女给这柳生糟蹋死了,不知这人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孽。”
  牌楼底下,乡民群聚,指指点点。
  “爹爹、爹爹,为什么柳生娶的老婆每一个都死了?”
  一名黄发小童问道。
  “因为柳生有把叫做黑光的宝刀,一进洞房,他就拿那把黑光去砍新娘子。”
  旁人笑道。
  “咦!柳生杀老婆?”
  黄发小童惊恐。
  “你们别胡说!唉,小孩子别多问,黑光才不是什么宝刀,那些姑娘虽然是因柳生而死,却也不是他拿刀杀的,快给我回家去!”
  小童的父亲低声喝道。
  “琼婆,柳生的老婆去村外下葬,那柳生人呢?”
  “哎唷,那天杀的孽帐,昨天晚上把个大好姑娘弄死,自己竟然就骑着马跑到山上去了,也不知脑袋里装着什么,把人都干死了,竟然就把后事全扔给柳翁,逃之夭夭。”
  “柳翁也真是可怜,几个儿子都死光了,剩一个柳生,见他一表人才、眉清目秀,读书又过目不忘,一点即通,初时还望他重振柳氏家道,哪知是个带把黑光的孽种,荒废学业,满脑男女之事,打十六岁起,一年一个,已经弄死四个姑娘了。”
  “你们听听,可别跟别人说,我听说柳翁早已横了心,把希望放在柳生的儿子上,只要生出个曾孙来,不管柳生弄死几个媳妇,花多少钱,他都在所不惜。”
  琼婆唯恐天下不乱,低声道。
  三姑六婆同声哀叹,接着又七嘴八舌,猜测下一个嫁给柳生的倒霉姑娘是哪儿人。
  乡城外,有一座无名小丘,因为不高,乡民管它叫寸山。
  “唉……又一个姑娘被我害死了……”
  望着山下村里炊烟,柳生叹道,n 这样下去,不知得死多少姑娘、造多少孽,我一族的香火才得薪传。“忆起昨晚,柳生倍感羞愧,虽是两情相悦,但为一己之欲,竟害得娇妻初尝云雨便命丧黄泉,他罪孽之深,恐十世难偿。
  “虽对不起祖父,但如此以往,只是徒增业障罢了,只恨上天生给我这具胯下妖怪,世上无女能纳,纳者无活,既然如此,当取刀断之,遁入空门,以余生渡我胯下的无辜亡魂。”
  心意既定,柳生跨上爱马,头也不回地下了寸山,一路向西,越行越远,盖他传奇书看得多,以为出家必要找名山古刹,断阳非经圣僧大师之手不可。而往西约十日路程,正好有一名山断倍山,山上有座一千年古刹龙阳寺,寺中恰好有一圣僧拾菊、禅师奉篙,两人素有盛名,徒以百计,堪称是高人大师,正符合他心中偏见。
  如此一路行了十日,虽然没带盘缠,光凭他一张脸蛋,路上妇女乐意接济,自然不缺餐宿,尤有甚之,竟连身子也给了他,结果柳生到达断倍山时,背上又多了两条人命,还是有夫之妇的命。
  “唉,小生真是活妖精,我虽不欲伤人,人却欲为我伤,还是早点出家,把下面那根剁了干净!”
  柳生痛思,策马飞奔,急着想要上山见大师。不过比起向佛之心,害怕奸死人命的事情败露,被官府抓去论罪的成分倒要多上许多。
  岂料,不到半个时辰,柳生的马就像撞邪一样,倒在山路上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哎呀,我的马儿,想是你主人造孽,你代我而死!”
  柳生抱着马颈子痛哭失声,此牝马名为骝骊,通体鲜红,黑鬃黑尾,乃柳生心爱畜牲,他常暗中与其交欢泄欲,以马儿足可拳入的黑厚肉屄代替女阴。妙的是此马似乎亦对柳生情有独钟,奉承不逆,人马间竟生情愫,故见到爱马暴毙,柳生着实悲痛万分,弄死那些个女人都没爱马之死的一半难过。
  忽而天色转暗,原来山间岚气累积得快,正午时分才刚过,林中已与傍晚无异。
  柳生慌了手脚,只得抛下骝骊,迳沿着山路上行。走没一刻钟,竟又下起雨来,冰冷雨水打在身上,娇生惯养的柳生哪受得住,冻得手脚发冷,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找了个勉强可遮蔽的树荫,柳生站在树下,心里发闷,“这地方这么冷,若不找几个媚人儿抱在怀里取暖,哪还能活?”
  竟又念起女子香暖,浑然忘了自己上山所为何事。
  其实这正是柳生人格的最大缺陷,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断阳刚、入清门,但每次欲心一起,所发毒誓就像是窗边的毛纸,风一吹就飞得不知去向,是以四年来搞出四条人命(最近又新添两条,共六命)事后就算深自愧疚,也只悔恨三天便故态复萌,这回上断倍山,怕终究也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过了半晌,雨势稍歇,但仍不利行走,柳生脑中胡思乱想,想起路上那两名被他搞上西天的美艳人妻,惋惜之余,淫欲愈发旺盛,胯下黑光刹时又热又疼,肿得跟条马鞭一样。
  “呜呼,疼死我也,哪儿可有美人肥鲍愿给我捅上几回?”
  柳生痴道。
  “……救命啊……可有人救命啊……”
  说完,竟听见不远的茂密林木中,传来一道轻柔求救之声。
  “美女有难!”
  柳生猛然回神,胸口一热,冒着山雨,拨开林木,往声音处寻去。
  只见深林之中,一女子坐倒在地,她身着霓裳,水袖飘飘,银丝秀发,小小的瓜子脸蛋,肌肤白里透红,五官娇巧,一双眼眸又细又长,眼角末端上挑,不需作态,便自然溢出一股勾魂之意,实是艳煞众生。
  柳生从未看过此等国色天香,满心欢喜不禁,再看第二眼,只见她霓裳胸前开了一道深深的沟,一双有如蜜瓜的饱满白乳紧紧挨在一块,颠颤颤有如去了壳的荔枝,鲜美得快要滴出汁来,更让柳生心花怒放,直呼仙女下凡。
  “小生来也!娘子为何呼救?”
  柳生挨到女子身边,问道。
  “小女子名为月依云,在此中了猎户陷阱,动弹不得,求相公行行好,救救小女子。”
  月依云见到柳生,眸子里顿时泪珠滚滚,泫然欲泣,娇躯便往柳生胸前依靠,两团乳暖暖地印了上来。
  (月依云,好美的名字,莫非是嫦娥来着?见到月依云那娇柔媚态,柳生骨头都酥了,连忙往她脚下一看,只见薄纱裙摆下,一双雪嫩小脚,右边脚踝正被地上一具黑铁牙齿咬住,血流不止。
  “天杀的猎户,竟做出此等孽障,要是我月依云妹子以后无法行走,拿他几十条命也赔不起!”
  柳生怒道,将黑铁牙具扳开,轻轻把月依云的小脚抽出。
  端详一会,所幸伤口不深,柳生撕下衣袖内里,充当绷带,将月依云右脚踝裹了起来,暂时应急。
  既然替她包扎脚踝,少不得要碰触月依云光滑的脚板,柳生遂假包扎之名,顺势把月依云两只小脚儿都摸了,浑然不疑此女为何孤身在山中落难,又为何附近也不见鞋子。
  而月依云只是娇滴滴地低着头,双颊飞红,任由柳生的十指在脚上游走。
  “相公,小女子家就在近处,但如今无法行走,若不嫌弃,可否送小女子一程?”
  月依云媚眼一勾,勾得柳生三魂七魄走了一魂四魄,自是满口答应。
  捧着月依云软绵绵的腰臀,柳生将她抱在胸前,月依云双手轻巧,如云似雾地环在柳生颈上,一股从没闻过的异香扑鼻而来。
  柳生只感到胯下黑光几欲刺破裤裆,硬邦邦地顶在月依云臀上,她似也知道,羞红着脸,迳往地上望去。
  “娘子好轻……家中可有他人?小生今日可方便投宿?”
  柳生欲狂难耐,脱口便问,连客套也省了。
  “小女子独居山中……家中素无他人,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当克尽地主之谊……伺候公子……”
  月依云声如蚊蚋。
  柳生听闻,哪还受得了,问清方向,便朝林中奔去,野林里也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条路来,让他笔直前进。
  不一会,一栋小巧华寓从枝叶缝隙间蹦出,柳生走进玄关,踢下鞋袜,迳自登堂入室。此时,天色已全然黑了,屋内自动点起灯火,火光却是一片粉红,照耀得屋内一片煽情。
  “好别致的宅邸。”
  柳生赞道,其实心中只想赶快将月依云身上霓裳褪尽。
  “见笑了,若知公子要来,小女子早三日便该勤加洒扫。”
  月依云嫣然一笑,伸手一指,“公子,往那儿走。”
  拐进一间雅室,只见窗外明月凭湖,细雨绵绵,湖中央有一浮洲亭榭,两旁青瀑直落,煞是诗情画意。
  饶是柳生怎么精血冲脑,此时也该感到奇怪,四方明明都是深林,哪来的湖泊瀑布、楼台亭宇?但柳生见到地上铺着一床锦被、一个鸳鸯枕,一颗心便往两腿之间钻,至于窗外风光,早已与他无关。
  将月依云放在锦被上,她轻轻娇喘一声,双脚若有似无地在柳生膝盖上撩拨,脚踝上的伤早已不知到哪去了。
  “公子助我得脱险地,小女子实无以回报……若公子不嫌……”
  月依云水袖半遮面,露出一双妖媚勾魂眼,“今夜……小女子愿与相公同床共枕……”
  “呼……哈……”
  柳生一身热血全都集中胯下,嘴里大气直吐,跟头熊一样,“不瞒姑娘,小生心里早有此等卑劣念头,只是不敢说罢了。”
  (只可怜此等绝世美女,云雨之后恐性命不保,也罢,反正我待会就出家当和尚,要念经超度多得是时间,大不了替她念上百万次大悲咒和观音心经。柳生心里暗忖,须知此人是个天生的女子煞星,淫欲当前,便把过往干下的惨事彻头彻尾忘了。
  月依云眼眸一弯,在袖底轻笑,娇躯往柳生靠近,两人之间互可听闻鼻息。
  “还不知公子姓名?”
  “月儿,小生姓柳。”
  “柳公子……”
  月依云放下衣袖,一双唇红得如燎原野火,呼气如蜜。
  柳生再也按捺不住,搂住月依云,便往她的唇上吻去,两条舌头刹时咂地黏在一块。
  突然,柳生感到股间一股凉意笼罩,只见月依云玉指撩进裤裆,贴肉套弄着那黑光巨阳。
  “啊啊……柳公子……你的宝贝……怎么这般巨大?”
  月依云见状,惊道,“莫是想把小女子弄死不成?”
  “月儿,你成全我,我俩一块儿死。”
  柳生央求道。
  “公子……”
  月依云柔声道:“小女子都依你便了……”
  拉着柳生,两人滑卧在锦被之上。
  两人一边吻,一边褪去彼此的衣裳,月依云雪白的身躯遂裸露出来,只见那胡蜂似的腰,胸口一对沉坠的锱重,浑圆肥嫩,柳生一手也捧不住一个,托在掌上还会压人。
  柳生爱极了,嘴沿着月依云的颈子一路下吻,两手又捏又揉,嘴将乳上耸立的樱梗含在口里,又吸又舔,吮得她娇声连连。
  “公子……你莫折腾人家……快给我吧……”
  月依云喘道,一双素手握着柳生黑光前端,就着怒张龟头不住提拔,弄得柳生也腰腿酥麻。
  柳生遂抬起头来,分开月依云两条纤纤美腿,只见微耸耻丘下,一只红瑙似的蜜贝,瓣叶娇嫩,肉色殷红,蜜娥氾滥,正企盼着他阳刚贯入。
  “月儿!”
  柳生喊了一声,与月依云十指交扣,上身一挺。
  烧烫黑光抵上蜜门,龟头猛然擎开娇娘的双股,“滋”的一声肉响,巨阳没入过半,腾地将月依云从中撑开,她白晰肚腹上随即隆起一只阳具模样,连龟头也清晰可见。
  柳生只觉自己陷入一圆无边软黏,柔中带韧,紧紧裹着,几欲融为一体。
  “啊啊!”
  月依云娇躯剧颤,“公子……好深……插得好深……”
  双腿自然勾上柳生的腰际。
  “月儿……啊啊!”
  柳生按捺不住,腰肢一提,抽送起来,刹时间,“滋滋、啾啾”淫声大作,月依云被他弄得身体瘫软,媚眼迷蒙,喊也喊不出来,唇边滴下香津。
  柳生越干越起劲,只觉月依云蜜肉柔韧,一只妙穴儿像活物般吸缠吮卷,浑然不似他以前弄过的闺女人妻,尽管黑光巨根无匹,却能越吸越紧、越缠越牢,抽插起来欢快异常,令他浑身酥麻难耐。
  (天下竟有此等美女,又有此等绝品淫器,若她能撑过我黑光猛威,我定要娶她为妻,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公子……我要死了……你饶了我吧……”
  月依云气若游丝。
  “月儿,撑着点,我俩一块死。”
  柳生喘道,感到月依云蜜肉中脉动渐增,知道她即将泄身。
  热劲勃发,柳生将月依云紧紧拥在怀里,同时,大量浓精如千军万马,在月依云被黑光撑开的蜜穴深处爆发开来,月依云只嘤了一声,便像断了线的人偶,手脚酸软,动也不动。
  “怎……怎么此人阳气竟如此之强……”
  只听见她细声呢喃。
  过了半晌,柳生发现月依云没了呼吸,缓缓将她放在床上,拔出阳物。
  “哗啦”一声,大量淫汁汩汩而出,将月依云的双腿染成一片黏糊。
  “娘子,今夜春宵之美,小生至死难忘,若是有缘,我俩来世再续前缘,南无阿弥……”
  柳生跪在月依云的尸身前,双手合十,默祷起来。
  “我还没死呐!你少在那边触霉头!”
  已没气息的月依云竟腾地一声,翻了起来,怒眼圆睁,开口便骂,嗓音也变得又尖又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哇啊!死人复活……不是!娘子没死?”
  柳生大惊。
  刹那间,眼前一片云雾飘扬,回过神来,什么华美雅室、明月湖泊全都没了,所在之处只是一个铺着干草,聊以油灯照明的地下土穴。
  而眼前的美人月依云,头上长出了一对尖尖的兽耳,鼻吻前伸,屁股底下也露出两条又蓬又松的毛尾巴,一对黄澄澄的眼珠子闪闪发光,赫然是头狐狸精。
  “咦!妖怪……是妖怪!别吃我!小生耽于女色,肉质酸苦,下不了饭的!”
  柳生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
  但狐狸精只是将柳生上下打量着,又用手把他胯下那根兀自发烫的黑光捧在手里,看了半晌,也不发一语。
  “这位狐狸娘子?小生是哪里得……”
  “你这东西,寻常妇人根本受不了吧,怕也伤了不少人命?”
  月依云抬起头,问道。
  “娘子真是独具慧眼,正如娘子所说,小生历来被这东西拖累,已害死了六条人命。”
  月依云柳眉一扬。
  “……你明知这会死人,刚才还敢与我相好?我虽是狐狸精,尽管贪食男子阳气,却也从不取人性命。”
  她话锋一转,语带责难。
  “娘子息怒,小生此行正欲上龙阳寺剃度出家,早已暗中发下毒誓,要以余生为娘子诵经念佛,还请娘子原谅!”
  “哼!讲这什么屁话,人都给你弄死了,念那一堆鸟经有个屁用!”
  月依云勃然大怒,“就连虎狼,也知自己爪牙锋利,除猎食饱腹外,少有杀生,你这家伙虽是人类,却放任胯下东西糟蹋人命,混账透顶!”
  “娘子饶命!念在我俩露水姻缘一场,请饶小生一命啊!”
  柳生哀求。
  “……你刚才说,要上龙阳寺出家是吗?”
  月依云见状,怒气渐息,反问。
  “是……是啊!”
  柳生忙道:“小生也知自己罪孽深重,此行便是要上龙阳寺剃度出家,以余生赎罪。”
  此语一出,不知为何,月依云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好吧,那你就上山去,拜寺里那两个老怪物为师,好好‘赎罪’便是。”
  “娘子……你这话是……”
  “谁是你的娘子,还不快滚出去!”
  月依云喝道。
  柳生得知月依云无取他性命之意,忙不迭抓起衣物穿上,跌跌撞撞地爬出土穴,外头风雨已停,但天上乌云密布,靠着稀疏月光,勉强可见一条小径通往深林之外。
  回到山路上,柳生穿戴整齐,余悸犹存,还不敢相信自己侥幸脱生。
  (原来世上真有妖怪,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吓死我了。远处,可见山顶上有一团朦胧火光,以及高翘屋檐,想是龙阳寺正值晚课,柳生遂沿着山路继续上行。
  (但那女狐与我相交之后,竟然没有报销,方才在心中暗下毒誓,若她没死,便要娶她为妻,只可惜造化弄人,竟是个妖怪……
  (不过,那妖怪干起来好舒服……真舒服……真想再来一次……啊啊,月依云,你为什么是个妖怪?明明才刚逃过一场死劫,柳生心里又淫欲作祟,竟念起那女狐的滋味,一个人站在山路旁扭扭捏捏的回味,幸好天黑看不见,否则真是不堪入目。
  (哎!不是妄想的时候,快登门拜师为上!“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儿?”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又闻山路旁传来一道幽幽嗓音。
  柳生吓得跳了起来,睁大眼睛一看,只见路旁树影之中,依稀站着一人,只是月光稀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谁、是谁在那儿?何不出来说话?”
  柳生只怕又是个妖怪,不敢靠近。
  那人缓缓从树影底下走了出来,却是一手持油伞的黑服女子。
  放下油伞,只见女子一张脸蛋白净透明,五官清秀端庄,头发眉睫,连嘴唇也是尽黑,只一双眸子鲜红如血。身上的倭国和服也是黑的,绑着大红腰带,高高盘起的发髻上花枝招展地插着十几枝黄铜钗子,和服底下的两只小脚踩着红漆木鞋,竟是一身异国打扮。
  (瞧她身上衣裳,似乎不是中原人?“公子晚安,贱妾墨蔻,”
  女子未待柳生开口,“公子一路行来,可有见到我的孩儿?”
  只见她神情憔悴,乌黑的唇隐隐闪着毒识紫光。
  “孩儿?”
  柳生奇道。
  “实不相瞒,贱妾的孩儿被恶人掳走,妾身一路追踪,千辛万苦来到此处,才知恶人将我可怜孩儿带进山上那间寺里,”
  墨蔻叹道:“而山门四周施有奇诡妖术,女子不得进入,妾身试了三天,心力交瘁,仍无法踏进一步,我俩相遇亦是有缘,公子可愿行行好,助妾身一臂之力?”
  若是正常人,见墨蔻一身奇装异服,半夜独居山道,早该警惕,加上她一会问有没有看见孩儿,一会儿又说孩儿被恶人带进山寺云云,前言不对后语,便应知此人必有鬼怪,可惜柳生并非常人,听完墨蔻一番奇妙言论,心中虽亦有怀疑,但所疑之处却是完全与常理相悖。
  “孩儿……”
  柳生问道:“夫人,恕小生冒昧,敢问你的夫君如今何在?”
  (如此美女,竟然已经嫁为人妇,真是可惜,但她穿着一身黑衣,说上山寻儿却又没人陪伴,若我所料不错,恐怕……“不瞒公子,妾身是个寡妇,”
  墨蔻以衣袖掩面,语带哽咽,“贱妾那不幸的郎君早已撒手人间。”
  (果然是个寡妇,太好了!如此孤单美人,正该让小生好好照顾才是!柳生一听,立刻萌生非分之想,把刚才差点被狐狸精宰了的凶险忘得干干净净。
  “夫人,龙阳寺远近驰名,当不至于做出窝藏人犯的勾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刚好小生也是要往龙阳寺去,夫人若不嫌弃,与小生同行如何?”
  墨蔻轻轻点头答应,遂跟在柳生身后,沿着山径缓缓前行,但走没几步,墨蔻腿软无力,跌坐路旁。
  “公子,贱妾体力不胜,恐无力上山,”
  墨蔻衣袖掩面,窘道:“但担心孩儿安危,有一厚颜之请,可否请公子背着妾身上山?”
  “当然!请让小生尽棉薄之力!”
  墨蔻此语,正中下怀,柳生一心只恨想不出借口往墨蔻身上摸探,岂有拒绝之理。
  把墨蔻背在身后,只见她两只雪白臂膀从衣袖里探了出来,轻轻环着柳生的颈子,而和服裙摆狭窄,墨蔻只得将裙衩褪到大腿上,一双细长光滑的腿就揣在柳生手里,柳生捧起那双腿,手掌不住把玩着墨蔻的小腿肚。
  “有劳公子了。”
  墨蔻搭在柳生背后,双腿被上下摸来摸去,却也不躲不闪,委婉道。
  “哪儿的话,夫人体态轻盈,小生背起来全然不费功夫。”
  柳生笑道。
  (果然美女都是身轻如燕的,这位墨夫人竟比方前那位月依云还轻。背着异国美人,柳生沿着灰银山道一路走去,但走着走着,路是越来越陡,却迟迟不见尽头,柳生心里纳闷,抬头一看,却见龙阳寺的灯火竟比出发前来得更远了。
  “怪了,这路只有一条,怎会越走越远?难道是走错不成?”
  柳生不解,转身欲返。
  这一看,可真把他吓坏了,只见背后哪有山路,三尺之前是一片悬空,离地已有六、七丈高。
  突然背后的墨蔻身子一沉,像是大石头一样又硬又重,柳生腿一折,被压得跌坐在地,这一跌,柳生这才发现地竟是软的,伸手一摸,地上的灰银原来不是反照月光,而是一根根黏糊丝线编成。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生惊道,想要站起,却发现手底下的丝道黏性逐渐增强,越挣扎黏得越紧,整个人简直就像是栽进蜘蛛网里的飞蛾一般。
  没一会,柳生精疲力尽,趴倒丝网上,全身都被黏丝沾住,完全动弹不得。
  (难道……又是妖怪作祟?这山上为何有这么多妖孽?小生一人丧命便罢,不能连累墨……哇啊!接着,只觉似有好几根铁杆横到身下,把他一个翻转,仰躺过来。
  一回神,只见墨蔻的脸蛋就贴在眼前,对着他笑。
  “夫人?你刚才不是还在我背上,什么时候跑到前面来的?”
  柳生不禁诧异。
  墨蔻“噗哧”一声,娇躯上仰,越仰越高,这下就算愚昧如柳生,也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墨蔻那倭国和服底下已不是两条人腿,而是一颗又大又圆的蜘蛛肚子,两侧还生着三对细细长长、爪利牙尖的黑毛钢脚,较诸月依云那狐狸精更恐怖数倍,柳生见状,立刻把一颗鼠胆吓破一半。
  “这……夫、夫人?”
  “公子,妾身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可行行好,帮帮妾身?”
  墨蔻柔声道,双手解开大红腰带,黑色和服顺着肩膀滑下。
  一具曼妙的娇躯随即映入眼帘,那纤细的颈项,一对状如水滴、不大不小恰可盈握的白嫩美乳,窄如瓶口的紧致腰身,处处是骨瘦肤纤,弱不禁风,令柳生看得满心爱怜,但见到那细腰底下接着的却是一颗蠢动的乌亮蛛体,又把淫念吓得全缩回肚子里去。
  “好好好!我帮,我帮就是!”
  柳生惊恐之余,随口答应,殊不知自己就是那个要被墨蔻吃下肚的东西。
  “多谢公子大恩,妾身铭感五内,永生难忘。”
  墨蔻微笑,蛛体挪移,往柳生胯下挨近,矮下身去,一双手竟把他的裤腰给解开。
  “夫人此举是?”
  柳生不安。
  “这是贱妾送你带上路的礼物,念在你对妾身如此厚待,就让妾身好好伺候你吧。”
  墨蔻笑道。
  柳生正欲再问,胯下突然被一股轻柔绵软、若有似无的美妙感触缭绕,瞬间腰骨一酥,黑光宝刀猛然挺立。
  “哇!这……这东西可真是雄伟……妾身从没看过这么大,又这么黑的……”
  墨蔻惊喜道。
  只见墨蔻十指在柳生胯下如弹琴般勾掠,指尖在柳生阳物上下各处游移,或以指环,或以掌磨,或爱抚或套弄,所施之力极微,但扬起的欢快却是细水长流、连绵不尽,令柳生从头酥麻到脚,阳物像铁杵一样高高耸立。
  正快活之时,柳生竟觉墨蔻十指的轻柔感触增加了一倍,定睛一看,只见墨蔻腋下又多出了一双手,四只雪白臂膀,二十根玉指,在他龟头、阴茎、肉囊、大腿、下腹、后股各处,似吻非吻、似触而未触地挑逗不已,弄得他五内沸腾,黑光又烫又粗,兴奋地不断晃动。
  “夫人!快……快别折煞小生了!”
  但墨蔻净是勾逗,柳生酥麻难耐,喊道。
  墨蔻媚然一笑,乌黑柔唇上的紫光益显毒艳,只见她小口一张,一条长长的肉红舌头彩带似地垂降下来,蟒蛇般卷住怒张龟头,一边舔吮,一边螺旋缠绕,直卷得柳生人也要融了。
  一边舌吻龟头,墨蔻四手不停,一双手套弄黑光粗大剑身,一双手捧着柳生紧绷的肉囊,上上下下,无处不是温柔美妙,直比男女交合还要快活数倍。
  柳生四肢被丝网黏着,想搂住墨蔻缠绵一番亦不可得,只能任她吮舔把弄,舒服得上气不接下气,龟头在墨蔻的唇上抖来动去,眼见就要爆发。
  “啊啊!墨娘子!小生……小生要丢了!”
  柳生喘道。
  墨蔻听闻,头一低,柳生只觉龟头沉入一团又烫又湿、又黏又软的东西里,那东西笼罩之后,揪成一团,上下滑动,顿时精关失守,两颗紧缩生疼,浓稠热浆喷射而出,他不禁大声喘息。
  只闻“咕噜、咕噜”,吞咽之声不断,墨蔻竟将柳生的浓精全数饮下腹中。
  半晌,射精止息,柳生满头大汗,撑起脖子往墨蔻方向看去。
  (黑光粗大,从没人能把龟头含进嘴里,这妙寡妇是怎么弄进去的?但这一看,可把柳生吓得魂都飞了。
  只见墨蔻左右双颊裂开一道血红洞口,直达耳际,一对像是镰刀的紫色毒牙横着张开,几乎要把脸蛋剖成一半,而柳生那根黑长东西正被她血盆大口津津有味地吮着。
  “嗯……嗯……”
  只见这蜘蛛精四手捧着柳生的阳物,脸上泛着红晕,好似酩酊大醉,“好浓……好烈的精……”
  柳生吓得浑身没了血气,黑光立刻垂软,滑出墨蔻口器之外。
  “哎呀,公子,妾身吓着你了?”
  墨蔻转头,笑道,紫色毒钳在唇边开合。
  “娘、娘、娘、娘子饶命!”
  柳生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别怕,公子对妾身这么好,妾身不会让你痛的。”
  墨蔻蛛体挪移,上半身紧紧与柳生相拥。
  闻到墨蔻口鼻中的异香,柳生只觉一阵麻痒,接着手脚便没了感觉,心中更是惊恐。
  “公子,只恨上天把妾身生作个蜘蛛精,”
  墨蔻见状,叹道:“见到喜欢的人就想把他给吃了,妾身的夫君也是,才恩爱一夜,隔天早上就进了妾身的肚子,相爱之人却不能相守,妾身真是命苦啊!”
  “啊……呜……”
  柳生舌头发嘛,想说话也没办法。
  “公子,等妾身吃了你养足力气,抢回孩儿,定要他们天天念着公子的好,喊你做爹爹。”
  墨莲柔声道,两双白净素手在柳生的颈胸上环绕,娇滴滴的依偎。
  (我……我才不要当蜘蛛爸爸呢!柳生心中叫苦连天,但手脚都无法动弹,被紧紧黏在丝网上,完全束手无策,只盼有大罗天仙下凡拯救。
  嘴上一暖,一条滑溜溜的东西钻了进来,卷起柳生的舌头便咂,却是墨蔻一阵热吻,那紫色毒牙就搁在柳生的下颚,随时都要刺下。
  “嗯嗯……公子……啊啊……”
  墨蔻越吻越激动,只见她的太阳穴上迸出一颗又一颗小小的红色眼珠,都盯着柳生看。
  (糟了!再不想个办法,我真的要变成这蜘蛛精腹中的佳肴!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柳生体内热血下行,黑光又重新挺立,以阳物为棒杵,用唯一能自由行动的腹腰,猛然往上一顶。
  “啊!公子想干什么?别乱动。”
  墨蔻皱眉,捧着柳生后脑,柔唇在他颈上不停亲吻,似是还舍不得下手。
  柳生不答,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龟头上,对着蜘蛛肚子一阵胡捣,最后在那圆滚蛛腹上寻到一个鼓起的肉囊,软绵绵、湿滑滑的。
  生死关头,柳生不管青红良白,黑光一顶,龟头就往那肉囊里撞了进去。
  “啊啊!公子?你在干什么,那里不是……”
  墨蔻娇躯一颤,惊道:“快……快拔出来!”
  (瞧她惊慌的模样,那儿定是要紧部位,多顶她几下,说不定能逃得生天!
  柳生寻思,又猛顶一下,龟头把肉囊顶开,陷入一团似有无数细丝纠结的黏糊之中,紧紧缠绕,竟是进得去出不来。
  “啊……呜呜!”
  墨蔻脸色忽红忽白,娇躯颤抖,“你这……那是妾身的丝嘴,不是行那档子事的地方,快些拔……啊啊!”
  柳生再度猛顶,黑光过半沉入蛛腹之内,龟头上那细软黏稠的感觉随着阳物深入,开始有些生硬。
  “别……别……”
  墨蔻颤声道,她似乎失了力气,“再不拔出去,妾身可要给你好看……”
  柳生见状,哪还放过,腰肢下沉,借助丝网反弹之力,使尽全力上顶,只闻蜘蛛腹中“咕噜、滋啾”声大作,足有半条手臂长的黑光没入至根,龟头撞上深处一团纠结的软肉。
  “啊!”
  墨蔻叫了一声,腾地倒在柳生胸前,“这……这是什么……为何会有这等又甜又酸的滋味……”
  见墨蔻似已无力抵抗,柳生更是肆无忌惮,腰肢像发情的公狗一般不停上顶,黑光在墨蔻蛛的腹里像打椿似地猛烈冲撞。
  一边抽插,墨蔻的叫声亦愈发淫荡,嘴里不断求饶,娇躯在柳生身上忽颤忽抖,两双手像是溺水之人般紧紧搂着柳生,裂开的嘴角香涎滴落,紫色毒牙刮在柳生颈上,只要稍一用力便能令他当场毙命,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
  见到蜘蛛精脸上神情恍惚,异常娇媚,柳生侥幸歪打正着,惊喜之余,亦是淫念大作,一边仰起脖子去吻墨蔻,一边乱顶乱捣。
  如此顶捣了几十回,在黑光深掘下,蛛腹里那团黏稠竟逐渐形成一条深径,使柳生抽插得更加顺了。
  “啊啊……不要……住手……住手……”
  墨蔻的呻吟声愈发细微,“要开了……要开了啊……”
  (要开?什么要开了?柳生还在寻思,忽然蛛腹里一阵抽动,墨蔻深处的软肉被黑光顶得松开,一大股热烘烘的东西对着阳具落下。
  (好烫!什么东西浇出来了?“啊啊!啊……”
  只闻流水之声大作,墨蔻眼神恍惚,蛛腹一阵扭晃,接着只喊了一声,便昏死过去,再也没了动静。
  柳生感到大量热浆奔过下体,在丝网上泛溢,手脚碰到那热浆,随即便可自由行动。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柳生连忙爬起身。
  定睛一看,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躺在一张高挂半空的蜘蛛网上,蜘蛛精墨蔻就摊平在网子中央,手脚不住颤抖,腰上是人,以下是妖,牛头那么大的黑亮肚子汁水淋漓。
  只见那黑亮的腹部下方敞开一个拳头大的深穴,冒着热气的透明黏液夹杂着无数银白细丝,正不断从那穴里“咕噜、咕噜”喷出来,里头隐约可见类似肠子的东西激烈蠕动。
  (方才我以黑光挺进去的地方,莫非就是这穴了,听墨娘子说那是丝嘴,或是蜘蛛引丝织网之处。低头一看,黑光乌亮阴茎上还沾着一大团黏液,柳生连忙将其拂去。
  奇妙的是,从蛛腹里喷出的黏液,却有减缓蜘蛛网黏性之效,柳生手脚沾了黏液,反倒能在网上自由行走。
  (能走固然是件好事,但我要怎么才出得了这天上的网罗?墨蔻引诱柳生自投罗网的银丝小径早已截断,放眼望去,虽然亦可见几缕手腕粗细的丝缆将蜘蛛网和几株大树树顶连接在一起,但柳生可没胆在悬空六、七丈的高处徒手沿绳攀爬。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柳生发现竟有一道纠结在一起的蜘蛛丝网,像瀑布一样垂落至地,恰好可容一人通行。
  “真是天无绝人之处,这定是墨娘子体内喷出的丝浆凝固而成!”
  柳生大喜,手脚并用,趁着丝浆甫干,黏性还不甚强,慌张的下了蜘蛛网。
  落到地面,柳生拭去身上黏浆,头也不回,也不顾自己没裤可穿,手足并用,惊弓之鸟般在山路上摸黑狂奔。
  (小生几年来多造恶业,怕是报应来了,否则怎会如此之巧,一夜之间连续遇上两个妖怪?要想保得小命,非请圣僧、禅师出手相助不可!山路崎岖,柳生跑了一刻钟,便腰腿酸软,虽然他天赋异禀,生有一根宝刀黑光,不过也只在床上与女子干事时精力无穷,下了床就与常人无异。
  待他两腿半拖半曳,好不容易上了龙阳寺山门,天色已经泛白,幸好一路上未再遇见其他妖孽。
  穿过山门后,是一石板铺成的干净广场,中央龙阳寺正殿金碧辉煌,两翼是僧人修行起居的精舍,穿着灰色僧服的小沙弥数十人正鱼贯而出,往正殿走去。
  “救、救命啊!弟子柳生,求见圣僧!”
  衣衫不整的柳生大步闯进,抓着小沙弥喊道。
  小沙弥们见到柳生突然奔来,固然大为困惑,再见到他那条在两腿间荡来晃去的黑光,更是个个面如死灰,全都喊了一声,奔进正殿里。
  柳生只道自己衣装不整,吓着了这些只知清修的小沙弥,虽略感羞愧,但生死关头,实也顾忌不了这么多,跟着闯进正殿。
  进了正殿,只见殿中幽暗深邃,一条长廊不见尽头。殿内没有窗户、天井采光,全凭香烛星点火光照明,加上烟雾缭绕不散,迷蒙中隐约可见远处人影晃动,两侧立有许多高大佛尊神像。
  跟着小沙弥奔至长廊尽头,柳生才知那儿设有许多紧连的蒲团,小沙弥们跪坐在蒲团上,后一个搂着前一个的腰,一个接一个,形成两条长长人龙,直连到一对高大宝座跟前。
  宝座上,左首是身着大红袈裟的圣僧拾菊,右首是身着漆黑长袍的禅师奉篙,正是龙阳寺两位镇寺主持,只是殿中烟雾不散,柳生看不清两人面貌。
  “大师救命!”
  柳生大喜,扑前便拜。
  “来者何人?何故扰我清修?”
  拾菊与奉篙同声共气,两人说起话来,苋与一人无异。
  “小生姓柳,恳求大师度我业障!”
  柳生抬头,遂将自己如何生得黑光宝刀,又如何伤损女子性命,又在山上如何遭遇妖怪等事全盘托出,央求两人解救。
  “黑光宝刀?你站起来,且让我等瞧瞧。”
  两人同声道。
  柳生遂站起身来,把胯下黑光拎起,一旁小沙弥又是一阵惊呼。
  “这……这就是黑光?”
  拾菊和奉篙两人若有所思,半晌才转回头对柳生道:“此乱世凶物也,若施主愿意,我等自当替施主除去祸患。我龙阳寺开立已久,素来只收十岁以下男童,但考量施主天生背负如此重大灾厄,再除去凶物后,我等可破例收施主为徒。”
  “感谢大师救命恩德!”
  柳生连忙磕头。
  几名小沙弥随即从烟雾中穿过,取来白晃晃的屠刀、一锅热水以及一块木头砧板,置在柳生面前。
  柳生见状,咽了口口水,心生胆怯。
  (西方极乐世界的爹娘,还有迟早要上西天的爷爷,请恕孩儿不孝,为了天下美女的性命,今日非忍痛挥刀斩乱根不可!只见屠刀凭空飞起,落入圣僧拾菊手中。
  (哇,不愧是圣僧,法力高深,竟能凭空取物。拾菊令柳生将黑光平摆在砧板上,就见那黑亮阴茎像条大海参一般,龟头还垂在砧板外面,众小沙弥看得满脸通红,却又死盯着看。
  “看什么,你们这些小东西,闭上眼睛!”
  禅师奉篙喝道,小沙弥们这才用手把眼睛都遮了起来。
  柳生心知断根一刻已到,两手紧紧抓着自己残破的上衣,吓得全身发抖。
  “莫担忧害怕,贫僧下手极快,皮肉之痛只有一瞬。”
  拾菊道,眼见他一根手臂越伸越长,握着屠刀逼近砧板上的黑光。
  (黑光啊黑光,我俩虽是同根共生,但你作恶多端,我再也保不了你了!
  柳生心道,竟将罪过怪到阳物上头去。
  “孽障看刀!”
  拾菊大喝一声,握着屠刀的手如鞭甩出。
  柳生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接着只闻头顶轰然巨响,一阵天摇地动,屋瓦坠地碎裂之声不断。
  (这黑光真是孽障,要断它竟还得费上这么多力气,但不愧是圣僧,我一点都不痛,完全没感觉!柳生大喜,睁开眼睛,只见黑光依旧好端端地躺在砧板上,一寸都没少。
  “咦?怎么没断?”
  柳生大惊,又见四周烟雾里满是尘埃,更加难以见物,浑沌中只见无数人影奔动,小沙弥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不知发生何事。
  “什么人?胆敢擅毁我龙阳寺!”
  圣僧与禅师同声共喝。
  (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柳生心里担忧,突然有人把他拦腰一抱,接着一股大力拔地而起,他还来不及喊,人已经飞上了天,穿出正殿屋顶。
  “哇哇哇!轻点、轻点!”
  柳生大惊。
  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肌肤褐红、身材高大的健壮女子,足足比柳生高出半个身子,正挽着他的腰踏空而行。
  只见她一张长脸,鼻子又高又宽,嘴唇丰厚,两颗栗色眼睛又大又圆,睫毛乌黑浓密,乍看之下,竟是七分像人,三分像马。
  虽然此人不论横着看、竖着看,都与美女这两字沾不上边,身材更是比寻常男子高大一半,但奇的是,柳生一见到她,心中便满是亲爱之情,好像两人已经认识许久一般。
  眼光往下,只见女子上身绑着一具铁骨框架的黑纱束腹,束腹胸口高高耸起,两个衬垫捧着那对快比人头大的巨乳,看得柳生瞠目结舌,这对巨乳要是生在寻常人身上,怕要把脊椎也压弯了,但女子身材高大,腰背强健,挺着这双巨乳倒也不觉突兀。
  再往下看,女子那双踏空而行的长腿,小腿骨感苗条,大腿饱满结实,脚上铁靴银亮,臀部浑圆无比,上头甚至生着一条毛光乌亮的尾巴。
  (这臀的形状……错不了!见到那条尾巴、那双长腿,还有那浑圆翘挺的臀形,柳生再不怀疑。
  “你……你是骝骊?”
  柳生脱口而出,“你没死?”
  女子转过头来,对着柳生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变成……变成这个样子?”
  柳生惊喜之余,又有几分担忧,“难道,你也是个妖怪?”
  骝驴似乎不会说人话,她摇了摇头,一个纵身,在龙阳寺前广场落下。
  两脚才落地,柳生就见到月依云和墨蔻两人站在面前,心中暗惊。
  “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月依云嗔道:“死孽障,你的马把我的窝都给踩坏了,还强逼我带她到这鬼地方来找你,你要怎么赔我?”
  “负心人!你口口声声说要让妾身饱餐一顿,竟然把人弄瘫就一走了之,叫妾身情何以堪?”
  墨蔻以袖掩面,抽泣道,不过柳生这回清楚看见她泪水下的血红眸子里,可是一点悲意也无。
  两名妖女步步逼近,柳生吓得往后退缩,骝骊迈出一步,站在柳生面前,脚上铁靴铮地一响,身躯灵光散发。
  “唔……不过这次就算了。”
  月依云见到骝骊,两耳下垂,面露怯意。
  “喀喀……喀喀……”
  墨蔻虽是满脸怒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嘴里发出阵阵金铁摩擦声,缓缓退后。
  柳生见状,知是这两个妖怪畏惧骝骊的铁蹄之威,心里才松了口气。
  “妖孽畜牲!秽我佛门净地!罪该万死!”
  突然一道如雷声响从正殿中劈打出来,又把柳生吓了一跳。
  “喂!你的马儿踢破山门结界,又踹穿正殿屋顶,惹恼了金甲蜈蚣,还把我拖下水,是打算怎么善后啊?”
  月依云头顶大耳一抖,面露担忧。
  “可恨的臭蜈蚣,食我子嗣,妾身今日非和他同归于尽不可!”
  一旁的墨蔻眼露凶光,身上倭服一扔,恢复半人半蛛原形,黑爪箭步如飞,便往正殿冲去。
  只见殿中闪出一道金光,打在墨蔻身上,将她卷得翻上半空打滚。
  骝骊一纵身,在空中轻轻接住墨蔻,稳稳落地。
  “呜……”
  骝骊把墨蔻放下,但墨蔻似乎无法站立,蜘蛛黑爪挣扎好一会都撑不起身子,只好倒卧原地。
  “负心人!昨晚你要是给妾身吃了,今天妾身就能杀了这臭蜈蚣复仇雪恨!”
  墨蔑难以动弹,两眼却恨恨地瞪着柳生。
  柳生不知两人所言何事,不解地望向骝骊,骝骊伸手指向月依云。
  “咦?要我说?”
  月依云虽不满,但不敢违抗,“好吧,你好好听着,这龙阳寺的住持才不是什么名僧大师,是一条五百年的双头蜈蚣……”
  话没说完,正殿里又是一阵巨响,只见屋顶被恶臭黄绿的瘴气掀翻,一道粗长黑影拨动千百足肢,身形足有半座山丘那么大,凭空横行而至,轰然落在柳生等人面前。
  只见一条巨大的双头蜈蚣,生着金光闪闪的甲壳,右边的头是圣僧拾菊,左边的头是禅师奉篙,两对巨大毒牙破腹而出,身后无数节肢都长有头脸。
  骇人的是,那生着头脸的节肢竟是融合了无数小沙弥身躯而成,柳生匆匆一瞥,一只节肢竟裹着四、五名小沙弥,他们手脚露在甲壳之外,人在里头蠢动,不知是死是活。
  “区区劣犬臭虫,胆敢闯我圣地?”
  金甲蜈蚣的两颗头仰了起来,大喝道:“还不快把那人的黑光剁下,以祭本王,或可饶尔等不死!”
  “咦!这吃人妖怪要我黑光何用?”
  柳生紧紧搂着骝骊饱满的大腿,骇道。
  “他要你黑光何用,当然是拿来操弄小沙弥啊,你没瞧这蜈蚣最喜欢娈童,连身子都是用男童做的?”
  月依云没好气道。
  “什么!你这妖怪,把这些小孩子关在自己肚子里还不够,还要用黑光糟蹋他们!”
  柳生不敢面对,只躲在骝骊身后放话,“就连生过孩子的人妻都无法承受黑光猛威,更何况是这些小沙弥,你这老不修的妖怪,快把他们都放了!”
  “愚蠢凡人!”
  金甲蜈蚣双头抖动,雷霆大喝,“谁好这些臭小鬼的菊花?贫僧搜集幼童,只为凝聚纯净龙阳之气,以练得奇阳紫腾,上征天庭。须知为练就紫腾,需食啖八千童子的阳气,百年来收纳不到两千,岂知竟有你这笨蛋,捧着奇阳黑光来献,只要有那黑光,贫僧便可增添相当三千童子阳气,省却百年工夫!”
  边说,金甲蜈蚣的节肢还不停扭动,那些被化成蜈蚣身躯的小沙弥在甲壳底下面露悲戚,欲哭无泪。
  (原来这妖怪刚才欲剁下黑光,只是为了增加己身阳气。还好有骝骊救我,否则不白白让这妖怪称心如意了。“哼,不交出黑光,尔等四人都要化成贫僧腹中的白骨!”
  金甲蜈蚣说完,千足身躯铺天盖地,笔直的朝柳生等人奔来。
  柳生大骇,身子却是一轻,人被骝骊拾了起来,抛进月依云的怀里。
  “骝骊?”
  柳生惊道。
  只见骝骊扯下胸前束腹,傲人双峰一阵波涛,赤裸身躯渗出阵阵金红热气,随即长啸一声,身形如电躐起,对着迎面而来的金甲蜈蚣巨颚就是一踹,铁靴到处,火星喷飞。
  “哇啊啊啊!”
  天摇地动,金甲蜈蚣的身子竟被骝骊一脚踹偏,重重跌落在广场上。
  “喂……她是你的马对不对?普通的马为什么会有此等神力,连金甲蜈蚣这五百年老妖怪都踢得倒?”
  月依云看得瞠目结舌,捉着柳生问道。
  “唔……骝骊是我从小养大的,虽是西域名马之种,也只是较寻常马儿步履强健,倒从没见过她展露奇异之处啊?”
  刚“寻常马匹怎么会有此等深厚的道行?又没有吸纳男子阳……”
  月依云突然恍然大悟,“啊啊!你这淫胚,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哎呀,娘子,光天化日的,你要小生这话怎么说得出……”
  柳生羞窘。
  “快说!不然我宰了你!”
  月依云大怒,龇牙咧嘴。
  “……不瞒娘子,自小生习得男女之事以来,平日为避免伤及无辜,时常以马身泄欲,一日少则一、二回,多则七、八回,把骝骊当妻子一般疼爱,已有好几年之久了。”
  被迫道出人马之情,柳生掩面含羞。
  “唔,果然如此,你这兽奸变态!”
  月依云啐道:“她镇日受你强大阳气灌溉,不通灵也通灵了,难怪会有此等神力!”
  “公子……公子……”
  蜘蛛精墨蔻拖着无力蛛体,好容易走了回来,抓着柳生的手腕,脸色虚弱,“妾身饿得头都昏了,让妾身吃你一只手就好……”
  “不不不!这可不成,小生的手是拿来抱美人的,吃不得!”
  柳生忙道。
  一人二妖纠缠不休之际,只闻轰然巨响,一大块横梁掉在三人身旁,转头一看,偌大龙阳寺已经化成一片废墟,骝骊身裹焰光,雷电般前后飞腾,铁蹄到处,无坚不摧,把金甲蜈蚣踹得肢体残断,毒血有如雨下。而金甲蜈蚣尽管口中吐火喷毒,双头金芒乱放,碰上骝骊的铁蹄,全都化为蒸烟,难以伤她分毫,竟是毫无抵御之能。
  “啊啊啊啊!贫僧不甘心!”
  金甲蜈蚣惨叫,“贫僧日夜苦修五百余年,今日竟会败在一头四脚畜牲的蹄下!”
  骝骊长啸,铁蹄贯穿蜈蚣躯体中干,金甲蜈蚣发出刺耳惨叫,倒卧石砾之中,毒血流满一地,体内的小沙弥自然也无一幸免,没被骝骊踹死的,也被老妖怪的毒血毒死了。
  眼见身躯不保,金甲蜈蚣的一颗头及时遁逃,曾是禅师奉篙的人形之物,于体侧生出两对足爪,舍弃本体,贴在地上像蟑螂一样朝柳生飞奔。
  “把……把黑光给我!只要有了黑光,贫僧就能东山再起!”
  奉篙脸皮歪扭,已无人形,一纵身,腹下挺出一根马眼里生有利齿的黄铜色阳物,竟是一副要开发柳生后庭的狰狞模样,“把你的屁眼交出来!”
  “别过来!小生对龙阳之道毫无性趣啊!”
  柳生大骇,但此生死交关之际,他一双脚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银光一闪,却是月依云翩翩身影横过,只见她眼神冷冽,袖底利爪一挥,将奉篙拦腰斩断。
  “恶心的臭虫!想搞菊花下地狱去搞吧!”
  月依云怒道。
  “呃啊!你……你这臭狐狸,早知如此……贫僧早该杀了你……”
  奉篙就算被切成两半在地上打滚,还是不死。
  “哈,我虽没那头母马的铁蹄神力,但至少落井下石还办得到。”
  月依云冷笑。
  “肚子好饿……”
  一旁的墨蔻似是饿昏了,扑了上来,抓住只剩半截的奉篙,“让妾身咬一口!”
  “住手!该死的蜘蛛!啊……”
  墨蔻鲜紫的毒牙往奉篙颈上一咬,作恶多端的老蜈蚣瞬间没了动静。
  只见老蜈蚣那丑陋躯壳突然像是水袋般的扁了下去,体内血肉竟被墨蔻的毒牙化成汤水,墨蔻遂当场吸食起来,柳生不敢再看,别过头去。
  半晌,尘埃落定。
  也当是妖星该败,断倍山上作威作福的老妖怪,就这么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没被愿骊的神腿踢烂的,全都成了墨蔻腹中的浓汤,只可怜那近百名小沙弥,无辜成了老妖的陪葬,化成废墟的龙阳寺底下,幼小白骨堆得像山一样高。
  柳生见状,不禁感叹世间名僧大师多半是欺世盗名,假借解脱救赎,行诈欺剥削之实的匪类,心中那想断却黑光,假出家之名,行逃避之实的念头,就此烟消云散。
  (上天生我这样一根黑光宝刀,定有其用意,得好好想想才行……回头一看,人高马大的骝骊两脚踩着月依云和墨蔻这两个正想开溜的女妖精,一尾狐狸精和一头蜘蛛精被狼狈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狐狸精食人阳气,虽不致损及性命,但少不了一场大病,而这蜘蛛精更是摆明了要食人血肉,若是放她俩生路,未来定有无辜生灵受难,但我和她俩都有一夜情愫,若是让骝骊就这么杀了她们,实在于心不忍……虽然心里话说得比表面话还好听,但其实柳生只是难以忘情月依云床笫间的媚态,还有墨蔻那销魂的四手联弹罢了。
  突然一个念头萌生,初时柳生自己也觉荒唐,但却越想越有道理。
  “两位娘子,人、妖虽然殊途,但小生与两位亦是有缘,”
  柳生走上前去,两手作揖,“如今小生有一提议,可解眼前僵局,两位可愿一听?”
  月依云和墨蔻面面相觑,但被骝骊神力压制,也只能点头答应。
  “我们一场露水姻缘,或是命中注定,若不嫌弃,小生想娶二位为妻,”
  柳生遂将心中念头娓娓道来,两妖女一听,都是大惊,“只要两位发誓从此不伤人命,小生黑光所藏的无穷阳气,可供两位尽情取用。”
  “这……你不是在发痴吧?”
  月依云惊道:“你要我嫁给你当老婆?”
  “妾身乃是烈女,不事二夫的。”
  墨蔻装模作样地道。
  柳生听闻,给爱马使了个眼色,骝骊铁靴立刻像泰山压顶,把两名妖女吓得高声喊饶。
  “好啦、好啦!我嫁给你就是了!”
  月依云哭笑不得,“唉,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被个人类娶了。”
  “夫君啊……你地下有知,可别怪妾身嫁作他人妇,你要知道,妾身孤家寡人一个,很难生活的。”
  墨蔑亦道。
  于是柳生逼着月依云和墨蔻两人起了毒誓,从此不再伤人,顺便还要墨蔻没事不要恢复蜘蛛精的模样,免得吓着他。
  协议既定,一男三女对着青山秀水,彼此跪拜,成了夫妻,因骝骊与柳生感情最好也最为长久,故理所当然居正室之位,月依云和墨蔻则并列次房。
  坐拥三位稀世妖精,柳生从此不需再担心折损人命,心里淫念大获解放,只恨不能立刻回家,好好恩爱一番。
  骝骊知他心意,一翻身,变成一头赤角金翼的龙马,柳生遂和两位美娇娘一起上了马背,月依云和墨蔻两人一前一后,无限香暖的搂着他,让柳生心花怒放。
  一声嘶鸣,骝骊铁蹄击地,火舌奔窜,踏空而行,而龙阳寺的废墟烧了起来,整座断倍山转眼陷入烈焰,将金甲蜈蚣和无数小沙弥的骨骸化成灰烬。
  两个月后。
  骝骊趴在柳生股间,厚实丰唇在粗大肉茎上来回滑吮,湿热口腔裹着怒张的龟头,深情吸吮。
  柳生腰肢一颤,口中长叹,接着又是一阵酥麻,竟是月依云和墨蔻两张小口含着他两粒肉囊,一吞一吐,舌尖挑逗,在三位娇妻的温柔攻势下,柳生没一会便猛然抽颤,在骝骊的口里猛烈射精。感受到浓浆注入,骝骟鼻息狂野,大口吞咽,三人紧紧拥着柳生的双腿,极尽承欢之事。
  半晌,柳生喘了一口大气,龟头顶着骝骊的喉头,将最后一股浓浆注入,随即双腿无力,坐倒在床。月依云和墨蔻随即拥上,搂着柳生的颈项轮流亲嘴,骝骊则以丰唇厚舌在柳生黑光周遭仔细舔吮,把马眼里的残精也吸食殆尽。
  躺在有一般床铺四倍大的特制床铺上,让娇柔香软围绕,柳生心满意足,就算西天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
  “相公,这回换我了吧?”
  月依云娇声道,身上一袭透明薄纱,白嫩酥胸,蜂腰、美臀都一览无遗,胯下蜜处湿润欲滴。
  柳生挺起身来,捧起月依云的翘臀,嘴一咂,被骝骊吮得晶亮的黑光“滋”的一声,挺进那早已被他开发畅通的嫩鲍里,龟头直接顶开花心,捣进月依云的胎房深处。
  “啊啊……相公!”
  月依云狂吻柳生,蜂腰乱颤,臀上尾巴扇风似地摇摆。
  只听见淫声不断,黑光在月依云的腹中深插重捣,肏得她顾不了化身,鼻吻伸长,口中嗷嗷直叫。。
  感应到月依云胎房深处收缩渐强,柳生知她泄身在即,黑光里热气一贯,猛然射精,将滚烫的浓浆浇洒于胎田沃壤。
  月依云被那精烫得人也痴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柳生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深深捣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
  转过身,见骝骊正压着墨蔻,手指在她白晰的嫩穴里前后插弄,弄得她娇喘连连。
  见到柳生回来,骝骊正欲拔手,柳生却示意不必。
  “墨娘子,我说好久没用你后面了,娘子觉得如何?”
  柳生在墨蔻耳边问道。
  “啊……官人,妾身……妾身……”
  墨蔻面露困窘,欲迎还拒,“那儿又不是什么干净地方……”
  “可是每回我用你后面,你都很开心啊!”
  柳生笑道:“娘子,让我用你后面吧。”
  “哎……妾身依你就是了……”
  墨蔻羞道,鲜红双眸里满是浪意。
  柳生和骝骊一前一后,抱住墨蔻纤细的身子,三人吻在一块,怒张龟头缓缓欺上墨寇娇嫩的粉红菊轮。
  蜘蛛精因肠胃窄小,平素只吃汁水,故排泄亦只有小没有大,那看起来像菊轮的并非如厕之用,而是她取丝引线之处,本非男女欢爱器官,只是自那夜被柳生通畅之后,202 墨蔻才知那丝嘴里头竟有一处比女阴胎房更加快活之所。
  柳生龟头抵上菊轮,上头已有暖和黏液渗出,轻轻挺腰,将墨蔻的后庭一寸一寸撑开,无声无息地,阳物没入墨蔻后庭,龟头陷进一团不分上下的黏稠致密,柳生随即展开抽送。
  初时还不觉得,但越是顶捣,里头的黏稠亦逐渐分化变硬,形成一条通道,供黑光通行。
  柳生将龟头顶上一团纠结的嫩肉花心,两手扳开墨蔻浅浅的薄臀,用力深捣,将黑光重重捣入花心之中。
  “啊啊!官人!官人!”
  墨蔻娇喘,雪白身子香汗淋漓,骝骊的指头也配合柳生的动作,在她的蜜穴前后插弄。
  如此抽捣数十回,墨蔻四肢酸软,喊也喊不出声,翘臀被柳生黑光顶得上下乱颤。
  “啊啊……”
  墨蔻嘴角迸裂,以稀薄气声道:“官人……妾要不行了!”
  骝骊见状,双手稳住墨蔻的翘臀,柳生顺势猛捣,抽得“砰砰”作响,只见墨蔻神情泫然欲泣,体内嫩肉花心猛然绽放,腰臀像是热油碰到了水,一阵奔跳乱颤,淫液黏浆从前后两穴如洪水喷出。
  柳生见状,极是满意,将黑光拔出,搁在墨蔻的唇上,让她吮净肉竿上的黏液后,在她嘴里注入另一股浓稠暖浆。
  吃饱喝足,墨蔻懒洋洋地倒卧在床,由于床单都被她弄脏了,柳生遂解下床单,扔到地下。
  回过身来,人高马大的骝骊依了过来,双手一环,将柳生整个人抱进怀里,一对褐色巨乳暖烘烘地贴着柳生的胸膛。
  骝骊长长的十指往柳生胯下一探,套弄黑光,她知悉他的一切喜爱,指节滑动之间,柳生顿觉欢快异常。
  抬起头来,只见骝骊栗色的双眸中波光流转,她虽不解人语,也多半面无表情,但两人之间却有超越言语的默契,见到骝骊眸中的爱意,柳生不禁心中一热。
  抬头吻上骝骊丰厚的嘴唇,她湿热的舌肉压进他口中。吻得心狂意乱,柳生急欲进入愿骊,她遂倚着床头坐下,将一双结实饱满的大腿敞开。
  骝骊的肤色褐红,蜜处的颜色更是色深近黑,两片肥大阴唇油光乌亮,竟像人眼二样开开合合,不时露出底下鲜艳的粉红蜜肉,更有香暖蜜浆自淫裂下方汩汩渗流。
  柳生与骝骟亲爱已久,自然知道牝马的阴肉能自由夹合,性欲到处,更是蜜浆垂落,遂压上骝骊,她亦以双腿勾缠,两人如胶似漆地拥在一起。
  “滋”的一声,黑光进了骝骊的蜜穴,感觉却像是被一张烧烫的嘴给含住了,肥厚的阴唇夹着阴茎,阴道淫肉更是层层揪卷,缠着黑光蜷缩。
  随着阳物愈发深入,柳生快意更甚,呼吸也粗重起来,骝骊深情的望着他,胸前的巨乳一阵湿润,高隆乳头竟自己渗出了乳汁。
  柳生见状,低头去饮,奶水在口中晕开,滋味又甜又辣。
  突然,骝骊身躯一颤,黑光前端似有似无地触到一团嫩肉。
  “骝骊,我今日非要把你的花心顶穿不可。”
  柳生喘道,原来骝骊身材高大,阴户亦是深长,就连黑光巨阳也只能勉强触及花心。
  骝骊眨了眨眼,往他唇上一吻,双腿夹得更紧了。
  柳生再不多话,猛地挺腰,在骝骊的深穴里狂也似地抽干,她喷溅的淫浆都顺着他的大腿滴落。
  抽送近百,骝骊张嘴喘气,长脸上大片红晕,栗色眸子里热气蒸腾,蜜穴更是烧资如炙,淫肉紧得像是要把黑光绞断一般,每一提拔,龟头都刮着阴道,寸寸酥麻如电,令柳生几欲昏死。没半晌,黑光精门一松,热浆喷射,打在骝骝的花心上,浇得她手脚发抖,一张嘴咬着柳生的肩膀,鼻息慌乱。
  但柳生没能顶进骝骊的花心便射精,心中颇为不甘,突然灵机一动,拔出黑光,令愿骊跪在床上,四肢着地。骝骊温顺趴跪,面露娇羞,肥臀对着柳生轻轻摇扭,马尾巴翘得老高,这动作令她想起过去还是牝马时的情状。柳生跨骑上骝骊的双股,一手提着她的尾巴,另一手握着她的腰,将黑光笔直擎入。
  骝骊重重哼了一声,柳生感到一阵热暖从四面八方袭上,龟头顺利顶入花心,他开心极了,使尽全力抽插。
  月依云和墨蔻此时也已从酩酊中恢复过来,姗姗来到柳生两侧,娇唇在他颈项、胸口处亲吻舌舔,以助欢性。
  “啊啊!我的娘子!我的好娇娘!”
  柳生喊道,龟头陷入骝骊的花心,将滚烫精液再度注入。
  月依云和墨蔻忙低下身来,两口就着柳生和骝骊的相连处,吸吮外溢的阳精。
  无限欢快之中,一个念头闪过柳生脑中。
  (只可惜她们都是妖怪灵异之身,没法替我柳家传宗接代……又两个月。
  “哎呀,哎呀,怎么生了这么多个,全部都是女的?”
  柳翁叹道。
  只见月依云、墨蔻、骝骊三人分别躺卧在床,挺着高高的大肚子,床前还有三个摇篮,里头睡着柳生的三个女儿。
  “爷爷,就和你说了,这些不是我的女儿,是那些给我弄死的娘子,她们阳寿未尽,借胎还魂,总共有六人啊!”
  柳生连忙解释。
  “什么?你说你生的不是女儿,是老婆?你这衣冠禽兽,娶了三个妖精不够,现在连自己的女儿也要染指?而且我总共也只让你娶了四个,哪来六人!”
  柳翁大怒,拿起手中的拐杖便往柳生头上敲。
  “哎唷!爷爷!住手!别打我的头!”
  “不打你的大头,好,那我打你下面那个尤其该死的小头!”
  “那更打不得啊!”
  一老一少,沿着卧房追了起来。
  (可是,爷爷这一说我才想到,这几个娃儿虽是我的女儿,但躯壳里的魂魄却是我之前娶的娘子,那她们长大成人后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娘子?我是不是可以再把她们六人娶回来?跑着跑着,柳生竟然淫念又起,脑里编织九女共事一夫的壮大场景,看来柳翁所说不错,那黑光确实该打。
  至于柳生日后究竟有无和老婆转世的女儿成亲,又新娶了哪些妖精做妻妾,就留待后日有缘再叙,祝各位看官心想事成,性福快乐。
  《黑光奇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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