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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我是一个外貌协会控,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我的牙科医生,虽然他很高,很瘦,很有耐心。



最重要的是,我有娃了啊,帅也白搭啊。

然后呢,我还要跟大家说说,我最近的更新时间。这种作死的更新时间。

对此,我只有一个表情给我自己。

分手妻约我很惭愧,记得去年的时候,我明明下午四点开始更新,到晚上十一点前就能完成八千字,现在我是肿么了?肿么了捏?

我要努力改变这个更新时间,熬夜倒也不难受。主要是我发现熬夜之后,我的双眼就跟吊白金星似的(这是个什么鬼?……)

我是个购物狂,为了不让我衣柜里那么多那么多的漂亮衣服永远下岗,请你们相信,我一定会调整好我的作息时间。

最后要说,我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了,至少有八个月那么久。我今天要去看速七,有40%是因为保罗去,60%是因为迪塞尔。

迪塞尔尊的好帅……

我是不是审美异常?

最后的最后,才是重点:今天只有一更,大约是晚上十二点。明天我一定改变我的作息时间,一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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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山上山下

“芮姨。”我将肩上的包包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隔了一段时间没见芮姨,她憔悴了很多,人也显老了不少。

“饿了吗?我去下点面条给你吃好吗?”芮姨见了我,表情生动了一些,眼中也有了神采。

我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我笑着说:“好啊,要放肉丝,放榨菜,滴一点麻油,撒上葱花。”

“行,行,都有,我这就去给你做。”芮姨也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和你一起去。”我跟着她一起往厨房里走。

我和芮姨早早的吃了晚饭,帮着她收拾了碗筷,随后我们去了客厅。开了电视,冷清的空间总算有了点声响。这偌大的房子,芮姨一个人守着,着实冷清。真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坚持住在这里。

我的视线落在电视机左侧的那个角落,在那里,曾经摆着那件华丽的婚纱。可惜的是,古古并没有机会穿起它。

“陆陆。”芮姨的喊声打断了我。

“嗯。”我回过神来看着她。

“冷吗?把这毯子披到身上。”她探身从侧面的沙发上拿了两条珊瑚绒的毯子,然后递了一条给我。

“芮姨,快过年了,你要回b市吗?”我将毯子盖到双腿上后随口问。

“不回,还回去做什么呢?”芮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前回b市,是因为古古,现在她走了,我就在这山上呆着吧。”

“可是……你这样一个人好孤单。”我低声说。

“有什么孤单的,一天一天的,我年纪大了,一辈子也剩不了多少天……”

“不不,芮姨,你不要这样想。”我有些激动起来,“以后我会经常来的。”

芮姨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强打起精神后她又笑,“不聊这些,看电视吧。”

我后来好几次想问问芮姨关于她和古古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来住的事情?可每次我起了话头,芮姨就东拉西扯的转移了。我想她不是太愿意让我知道一些事情,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怎么问了。

我到山上住的第十天,已经是腊月初七了,韦清元没有打一声招呼就上来了。我正蹲在院子里帮芮姨捡菜,他无声无息的蹲到我旁边。

我感觉有人,猛的侧头。

他漫不经心的朝我笑了一下,问:“中午吃什么菜。”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心底某一个地方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有些恍恍惚惚的。

“不是才住十天吗?不认识我了?”他难得跟我开了个玩笑。

“哦,不是,我刚好想到一部电影里的演员,和你有些像。”我胡诌。

他并不接话,只是伸过手来,跟着我一起捡菜。

午饭时,我特意用芮姨新做的豆腐拌了小葱,看起来很简单的菜,入口时才发现盐多了点,油重了点,葱花少了点。

韦清元倒也没说什么,很给我面子的吃掉了大半。芮姨以前和韦清元之间交流就很少,古古过世后,她对他的态度愈发的显得冷淡。

在她心里,韦清元就是害死古古的元凶。

韦清元在山上住了一天,晚上睡觉时,我跟他提起了春节的事情。他靠着床头刷着手机,闻言,他抬头。

“李宗凯来b市了。”他完全忽略了我的问题。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来做什么?”

“我原定的游乐场计划暂时要搁浅了。”他又说。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我沉吟了一下才问,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他也要做游乐场方面的投资。难道李宗凯来断他后路?

“没有,我随口提提。”他说。

“不对,肯定有联系。”我坐直了身体,“他也来做投资?”

“他很快便是新上任n市市长的助理了。”韦清元淡淡道。

“这么厉害。”我呆怔着看他,“他不是也有自己的公司么?这样可以当公务员?”

“谁敢说他从商?”韦清元挑眉,“他的履历可是很清白的。”

“所以,他和你应该算朋友吗?”我问他。

“勉强算是吧,交情不算深。”他说。

“需要我做什么呢?”我微微皱眉,我是李崇年认的干女儿,名义上李宗凯也算是我哥哥。当然,在他心里是不是把我当妹妹看就不知道了。

“不用。”他笑笑,“游乐场计划搁置是因为政策方面有变化,李叔已经打电话提醒过我了。”

我点了点头,我差点把李家和韦家关系很好这件事情给忘了。

“李远森车祸那会儿,我记得最后动刀的那位医生是从n市赶过去的,是你安排的?”我猛然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没说话,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那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把医生拉过去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凌晨,没有航班,如果从n市开车到b市,只怕李远森早就凉透了。

“想办法啊。”他打了个哈欠,“睡觉了,我明天一早要下去。”

关了灯,他将我搂进怀里。我却有点睡不着,心里凌乱的想着,如果李远森不是李崇年的儿子,他会这样拼尽全力去救吗?

不会的,他不会去救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我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他的呼吸拂在我的发间。

夜,很长,心事无边!

次日早上,我被韦清元起床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摸过了床头的手机,才早上六点半。

“这两天韦清辰应该会来。”他扣着衬衫的扣子。

“嗯。”我睡意朦胧的看他,“他来看芮姨吗?”

“应该是吧。”他将外套套到身上,“我春节要回去陪我爷爷。”

“哦。”我将头埋进被子,心头有失落的感觉涌上。

“李叔应该也会喊你回去团聚。”他说。

“再说吧。”我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

“缺东西给阿飞打电话。”他往房间外走时说。

我没应他,听着门轻轻的关上了才靠着床头坐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窗外的天色还没亮透,山间的风吹过,还能听到呜呜的声音。

他真是一个冷酷又理智的男人!

腊月十九,韦清辰来了,和他一起来的是他的父亲。芮姨在看到他父亲时,脸色当场就有点变了。这让我相信,芮姨和韦清辰的父亲之间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小影,又见面了。”韦清辰穿一件浅卡其色的大衣,冲我温和的笑。

“韦大哥,你好。”我也笑了笑。我一度很排斥他,古古怀疑他是杀她父母的凶手,但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你可以在没有看到他的时候胡言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恶人,见到他人后,就只剩下一种感觉了,他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人。

“小姑娘,你好啊。”韦清辰的父亲也笑呵呵的。

“韦伯父,你好。”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但却是他第一次将我看进眼里。

寒暄了几句,韦清辰率先往大厅里面走去。芮姨早就进了厨房里,韦清辰跟进去了,他父亲坐在客厅里。

我站了一会儿进了内院,坐在石榴树下发呆。心里很奇怪,韦清辰父子到底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到当天晚上才得到了解答,晚饭后,韦清辰便提出要回去了。可是他父亲却看向芮姨,他说:“雪岑,一起回b市吧。”

芮姨冷着脸侧头看地板,“我在这里很好,平鑫,你们回去。”

韦平鑫眼神有些复杂,又朝韦清辰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出去。我也跟着起了身,想来他们需要一点空间来说说话。

我和韦清辰出了大门,走了十来米后停了下来。漫无边际的聊了十来分钟后,大厅那边传来芮姨的哭喊声。

我一惊,立刻掉头往回跑,韦清辰跑得比我还快。

客厅里,芮姨哭着跪到在茶几前,韦平鑫在伸手拉她。

“你不要再来了,我求求你。”芮姨喊,“这么多年了,够了,够了。”

“雪岑,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韦平鑫十分心疼的语气。

“你不用说这些,我也不想听。你既然一定要追问当年的事情,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路路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当年的亲子鉴定,我作了手脚。她死了,是你逼死的,现在你能走了吗?”芮姨恸哭。

我旁边的韦清辰紧紧的皱着眉头,韦平鑫震惊得手一直悬空在那里。

“韦平鑫,从今往后,我们恩怨两清,你不要再来找我。清辰,你也不要来看我了。”芮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步伐踉跄的往楼梯走去。

“芮姨。”我追上去,跑到楼梯口回头,韦清辰已经走过去扶他父亲了。

芮姨进了房间,她一直哭,我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陪着她。担心她发生意外,我几乎整夜都没有睡好。

韦清辰父子在楼下守了许久,我下来跟他们说我会守着芮姨他们才下了山。

次日,芮姨已经恢复了常态,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只字不提。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到腊月二十七时,阿飞送年货上山。临走时,他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他。

“白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踌躇了一会,从裤兜里拿出了几张折好的纸递了过来。

这是一份诊断报告,报告上的名字是白新安,他被诊断为胰腺癌!

“白小姐现在已经接手了她父亲的公司。”阿飞淡淡的说。

“白向鹤始终没有醒过来吗?”我问。

阿飞点了点头,“要靠奇迹了。”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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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见到白新安

我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虽然我医学常识不多,但我还是知道胰腺癌是所有癌症中最难治愈的,这张诊断报告基本上等于判了白新安死刑。他的诊断报告上写的是早期,即使是这样,留给他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

一年?一年!365天,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白家是造了什么孽?白新安命不久矣,白向鹤生死未卜。命运之手,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阿飞。”我回过神来后面色淡淡的看着他,“白云朵为什么让你把这诊断报告交给我?”

阿飞愣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

“如果我去看白新安了,你没想过,可能韦清元会不高兴?”我似笑非笑。

“他这病……难治。”阿飞带着一点叹息,“你自己看着办吧,白小姐托了我,我不负她所托。”

“你经常和她见面?”我又问。

他摇头,特别老实的说:“距上次她来我那里搬那盆兰花,就昨天她来找了我。”

我点了点头,“你回去吧,这事情我知道了。”

“好。”他退了一步,转身往车子旁走。

“阿飞。”我喊住他。

他回头看我。

我走到他面前,“你喜欢白云朵这件事情,韦清元知道吗?”

“我……你胡说什么?”阿飞瞬间一张脸就变得青红赤白的,气息也粗重起来,“陆小姐,你不要随便乱讲。”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还在这自欺欺人。

“我先走了。”阿飞伸手拉开车门,随即车子便启动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口。

我把那张诊断报告装到了大衣口袋后回了内院,小余正蹲在地上台阶前择菜,芮姨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做饭这事也就我跟小余轮着来。

我坐到他旁边的台阶上看着他择菜,古古过世后,我还担心他要悲伤得不能自拔。但他看起来还是很正常,有事情的时候下山,没事情的时候他就在菜园子和果园里劳作,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小余,你来岑月山庄几年了?”我看了好一会儿后开口问。

“三年多了吧。”他没有抬头。

“你会一直在这里陪芮姨吗?”我又问。

“不知道。”他说。

“马上就过春节了,你不要回去陪你的家人吗?”我越问越顺嘴。

“今年不回去。”他倒也有问必答。

“噢。”我应了一声,原来他有家人,先前我还以为他也来这里跟芮姨和古古相依为命呢。

“陆小姐,我去洗菜了。”小余把菜放进了盆里,然后起了身。

“我想下山一趟,你把车钥匙给我吧。”我仰头看他。

“现在吗?”他抬手看了看表,“都快吃晚饭了,明天去吧。”

“我去看一个朋友。”我跟着起了身,“他得了癌症,我怕到明天他就死了。”

小余没说话,只是快步进了餐厅,没一会儿他折身回来了,将车钥匙递给了我后又回了餐厅。

我开着车下了山,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死?我又想,那人又为什么要活着?我问过阿娘这个问题,阿娘说,在佛教里,生命是轮回替换的,不存在死亡。

阿娘说只要她一心伴于佛前,所有今世不能完成的遗憾,会在来世得到补偿。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只知道一个人若死了,肉体就会腐烂。所有的感知都会随着死亡而消失,活着的时候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全都会化为尘土,灰飞烟灭。至于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物质,我是不相信它会存在的。或者它存在三次元,但目前为止,并没人能够证实。

晚上六点半,我到了白新安住院的xx医院。停好车后我坐在车里给他打了电话。

“小影。”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找我有事啊?”

“你住几号病房?”我直接问他。

“xx栋909,你……来了?”他连续又咳了几声。

我掐断了电话下了车,夜色中的医院看起来真是阴森森的。我甩上车门后往住院部走去,快到大门口时,韦清元的电话打来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他这么快就知道我来医院了?

“晚上我上去一趟。”他说。

“我下来了。”我顿住了脚步。

“下来了?”他有些惊讶,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白新安住院,我去看看他。”我很坦白的告诉了他。

他默了一会后才说:“离开医院给我打电话。”

“好!”

白新安住的病房比较高规格,先是护士阻拦,然后主治医生也来了,最后还是白新安坚持,我才被放行。

坐着电梯上了九楼,出了电梯,整层楼安静得象进了鬼楼。高跟鞋踩在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转了一道弯,很快就找到了909病房。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抬手敲了敲门,护工前来开的门。

“陆小姐。”那护工显然得到了交代,一见面就直呼我的姓,“进去吧,注意病人的情绪,有事情按铃。”

我点了点头。

白新安住的病房布置得很典雅,除了病床前的输液杆和那些仪器,这里看起来就是一间装修不错的一居室。

他穿着病号服,站在靠窗的沙发卡座前。见我进了门,他朝我招手。

“小影,这边来坐。”

我关上了病房门,拎着包走到了窗前,他看起来精神很差,我问他:“吃饭了吗?”

他从茶几上拿了个口罩递给了我:“戴上吧。”

“没事。”我没接。

“戴上吧,我还有点感冒。”他固执的伸着手。

我只好接过了,他又盯着我,最后我只好戴上了口罩。

白新安这才顺着沙发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你吃晚饭了吗?”

“我不饿,晚点再说。”我将包包放到身旁。

他笑了一下后拢着双手侧头望着窗外的夜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

“有没有换一家医院做个检查?”我先打破了沉默。

“确诊了。”他收回视线朝我温和的笑着。

瞬间,我鼻头就开始发酸。在这座城市,他所拥有财富的是许多普通人几十辈子也难以匹敌的。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死。

“你不要担心,我现在挺好的,总算有时间休息休息,也可以好好想一些事情了。”他从纸盒里扯了几张纸巾掩住嘴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嗯,是这样的。”他将纸巾折好,起身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有什么打算?”沉默了五六分钟后我问他。

“现在病情逐步进入平稳期,我想利用这段时间让朵儿尽快接手公司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有一点后悔,朵儿大学毕业那会我该逼着她进公司实习,现在也就不至于匆忙上阵。她一个小姑娘,压不住公司那些老骨头。”

“让你弟弟多带带她吧。”我看着他,他双眼愈发的陷进去,这病一来,急剧加快了他苍老的速度。

白新安苦笑了一下,“趁我病着,他已经在加速争夺了。”

真是雪上加霜。

“天新区的那个商场,我已经给新平了,xx酒店,早就在他名下了。他现在的目光盯在房产这一块。”白新安气喘得有些粗起来,他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指了指一旁的开水。

我赶紧起了身,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面前。他喝了小半杯水,又弯下了腰。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才坐直了身体。

“或者,你可以让白云朵的外公外婆支持一下?”我看着他,虽然他前妻死了多年,但白家的根基最早是依赖他前妻的家族。

白新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提这些事情了,小影,你呢,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怔了怔,“没想过。”

“和韦清元……一直走下去?”他中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了。

“不知道。”我摇摇头,“过一天算一天吧,指不定哪一天我也死了呢。”

“不要胡说八道,你还这么年轻,好好活吧。”他下意识的转着手里的杯子。

“嗯!”我看着他那样子,已经不想再跟他顶嘴了。

“我有一段时间总想你当母亲会是什么样子?想不出来。”他声音低沉,目光带着一点悲伤,“只可惜你就算当母亲了,我也没有机会看得到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母亲?我这辈子是不会有机会了。所以,我和韦清元只怕不得不落个悲剧收场。

“快乐一点,能活着很不容易。”他强打起精神,“你说呢?”

“是吧。”

又坐了一会儿,护工进来两次,提醒我该走了,白新安要好好休息。我便起了身。

“我回去了,你养着吧。”我看着护工把他扶回了床边。

“嗯,回去吧。”他靠在床头看我,还是温和的笑着。

我转了身,一步一步往门边走。

“小影,”我走到门边时他又喊我。

我走回他病床边,他看着我,嘴唇噏动,带着一点挣扎,一点认命,他说:“让他差不多就收手吧,我已经不堪一击了。”友情推荐一个作者朋友的书,喜欢的就去看看吧:

对了,我说一下,以后可能都会先发防盗章节,五分钟后才会上传正确内容。被逼的,我写三个小时,盗文网一秒钟就盗走了。我顶着牙痛码字,所以,对不起大家了。

上一节的内容中有两处是错误的:一个是韦平鑫把雪岑的名字喊成了月岑然后李宗凯应该是到n市任市长助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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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狭路相逢

他纵横商场多年,没有倒在其他老狐狸的手里。可他现在生理病情无法控制,韦清元又趁机夹攻。他已经被逼至悬崖,无路可退了。

病床上这个男人,我没爱过他。但我不能因此否认在过去的三年多时间,他对我的宠爱与呵护。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我也不是一条白眼儿狼。他败得这样狼狈,我为他难过。

“小影,回去吧,我睡一会儿。”他躺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

我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过了身往门边走去。

我回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后,我靠在座椅上望着车顶发呆,白新安躺下前望我的眼神一直在我眼前浮现,那种略带绝望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心颤。想找根烟来抽,摸了半天,车上只有两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在病房里,我本来还想问问白新安他公司的财务危机度过去了没有,但最后我忍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他说了他的病情是因为胃出血住院时做了全身检查查出来的,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医院里呆着。公司群龙无首,白新平趁机搞分裂,白云朵上台压不住场面。

财务危机能轻易度过去,那才是真奇迹。

时间指向晚上七点五十分,我给韦清元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里?”他问我。

“刚从医院出来一会儿,你现在上岑月山庄去吗?”我语气淡淡。

“今天不上去了吧。”他似乎很匆忙,那头有人在喊他,“我先挂了,半个小时后我能到家。”

“哦!”我还没哦出声来,他的电话就挂断了。想了想,我给小余打了电话,让他转告芮姨我今天不上去了。

我离开了医院,车子驶进了马路。顺着二环路,我一路向前,很快到第一个十字路。直行绿灯只剩八秒的通行时间,我感觉自己跟中邪了似的,减了一点速度我竟然右拐了。

鬼使神差的我一路将车开到了白新安公司楼下。

靠了边停好车,我看着不时有职工从大堂里出来。这个点儿,白云朵应该下班了。我不知道自己把车停在这里想看什么?

坐了几分钟后我有点回过神来,我启动了车子,车驶出去那一刹那,我看到白云朵和白新平并肩从大堂里走出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踩了紧急刹车,然后我看着他们叔侄拐了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路灯下,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我看不大清他们的表情。但他们的肢体语言很明显,白新平是昂首挺腰的,白云朵微垂着头,脚步也落了白新平半步。看起来,像是白新平在说教般。

我看着他们走远了才重新启动了车子,绕了一个大圈,开回了富源小区。停车时,我看了看时间,距离韦清元说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我拎着包下了车,要进楼道时,我看到韦清元站在电梯前。

“回来了。”他也看到了我。

“嗯。”我快走了两步到他身边。

他上下看我一眼,“这么冷,穿得这样单薄。”

“还行,也不算很冷。”我笑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地板。

冷不丁他伸过手握住我的手,“手心怎么全是汗?”

“嗯。”我抽了出手,率先进了开启的电梯。

两个人沉默着上了楼,出了电梯,进了家门。

“怎么了?”一进门,他又拽过了我的手。

“我们到客厅坐会儿吧。”我说。

他点了点头,拉着我往客厅走去。

“说吧。”他坐进了沙发里,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

“白新安得了胰腺癌。”我说。

“是么?”他略带惊讶的看着我,“这病很难治。”

我看着他,我只从他脸上看到了惊讶,除此外并没有其他情绪。

“他有句话让我转告你,他让你差不多就收手,他已经不堪一击了。”我重复了白新安说过的话。

韦清元将摇控器扔到了茶几上,“铛”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等了好几分钟,他都只是盯着电视看。

“就算了吧,白向鹤一直没醒过来,白新安确实是强弩之末……”劝人这活儿没干过,我话说得有些不知所云。

“陆只影。”他清清楚楚的喊我的名字,目光沉静。

我睁大眼睛看他。

“首先,他没有证据证明他所遭遇的一切是我做的。其二,我这个人只尊敬强者,象他这种让女人夹在中间周旋的男人,我不会同情。尔后,我该做什么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而改变。”他几句话说得缓慢,大约怕我听漏。

“你……”我晃一下,稳住神后,我苦笑:“你果然够冷酷。”

“这是生存法则,跟冷酷没有关系。”他起了身,“你没吃饭吧,我去煮点面条。”

我颓然坐进沙发里,我知道他冷酷,没想到他这么冷酷。我想着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每一桩的幕后指使者都直指韦清元。

我爱上的男人,他的双手也许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有一天我和他都死了,恐怕连地狱都不让我们进吧,只能在三界之外灰飞烟灭。

次日上午,韦清元没有去公司,而是拉着我去逛商场。我想了一夜,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心里明白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了。

白新安想到转告的话,我已经转告了,也尽了努力去劝,只是没有效果。

我们从xx商场的顶楼逛到了一楼,他给我买了许多衣服,也给自己挑了几套。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他才说了句,那我们去吃饭吧。

我们在商场门口碰到了宁航,我做梦都没想到宁航又会出现在n市,就象宁航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家商场门口一样。

正午的时间,门口的人流量并不大,我想要缩起来装着没看见他都难。他手里挽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两个人在说着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活得这样逍遥,居然还能在n市出现。在此之前,我一直有一种错觉,我以为白新安没收拾他至少韦清元会收拾他。

可笑的是,我的错觉是错觉。

他过得好好的。

“元哥,呀,元哥,大忙人,你来逛街啊。”宁航腆着他发福的肚子朝韦清元奔过来。

我想起,最早的时候,韦清元威胁过我,他说宁航住在他家,他说他要把宁航放出来让我生不如死。现在看来,他们果然是有交情的。

韦清元挡到了我前面,在宁航距离他两步的距离时,他冷冷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那我去哪里?元哥,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他摸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有些不耐烦起来,开始催促他。

韦清元笑了,然后侧头望了一下外面的马路:“宁航,你知道胡说八道的下场是什么?”

“元哥。”他讷讷的喊韦清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能过河拆桥。”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

“宁航。”韦清元点了点头,“当着陆只影的面,你说说我都让你做了些什么,让她听个清楚明白。”

宁航瑟缩了一下,退了两步,“我……还有点事情……”他急退了四五步,连那个女人都不管了,一转眼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走吧。”韦清元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没事吧?”

我没理他,拎着手里的袋子往停车场走去。

去吃饭的途中,我一直望着车窗外发呆,那些被我彻底遗忘了的记忆零星的闪现在我的脑海中。高脚杯,那狰狞的笑脸,撕心裂肺的痛。

“想什么?”韦清元伸过手拉了拉我。

“因为这个混蛋,我曾经流过一个孩子。”我还是望着车窗外,“做流产手术时,我连结扎手术一起做了。所以,我应该不会成一个母亲。”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紧急的刹车声,我狠狠的往前栽去,然后又弹回座位上。咬着嘴唇,我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差点被后面的车追尾,有人在骂骂咧咧。韦清元死死的抓着方向盘,眼神盯着挡风玻璃前面。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会遇到你。”我的声音有些飘忽,“我没有办法对另一个生命负责,所以,我只能将可能性必扼杀在根源上。”

他慢慢的将车子挪到了路边,然后他从储物格里拿过了手机。

“阿飞……今天晚上之前,我要见到宁航……我要他慢慢的死。”韦清元狠狠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将手机狠狠的砸进了储物格。

我们都不再说话,空气就象凝滞了一样。我想他可能有点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完整版是这样的,我在酒店出的事情当时闹得挺大,但我去做流产和结扎却是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有可能确实不知道。

“那时,你让我帮你保管好黑玉和十字架,你就送我一份大礼。所以,你让这个人一直活着,然后在我面前杀我看么?”我轻笑出声。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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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白云朵的请求

“我没这么想过。”他说。

“是么?那你说我听听,你都想过一些什么?”我用力挥开他的手,语气也跟着尖利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只影。”他怒吼了一声,“你能冷静一点吗?”

“我怎么不冷静了?”我笑容越扩越大,“韦清元,要到什么样的地步,你才能给我一点点真心?”

他别过头看着车窗外,默了一会儿,他拉开车门下了车。我看着他,他靠着车门站了大约两分钟左右,重新回到了车上。

车子再一次启动了,我收回了视线看着前方。

“为什么不说话?”我语气淡淡。

“不想说。”他同样语气淡淡。

“是无话可说吧?”我追问。

他干脆不理我了。

我最恨我说话时得不到任何回音,这比跟我吵架还让我难受。可韦清元那样子摆明了就是不说,他什么都不说,让我自己猜,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停车!”我大喊了一声。

他置若罔闻。

“我说停车,我要下去。”我脾气上来了,直接将手里的包扔了过去。

他接住包后才回头看了我一眼,“陆只影,你想我说什么?这个宁航,我之所以一直留着,是因为我发现,他背后有人。当初我在酒店利用他威胁你,让你帮我保管那两样东西。事实上,我只是想恐吓你,那时候我还没找到这个人。你相信吗?”

“停车。”我固执的坚持,现在我不想听他说话了。

韦清元这才靠着边将车停了下来,我拉开了车门,狠狠的甩上了车门,我大踏步的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至少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稍稍平静下来。放缓了脚步,我四下看了看,韦清元并没有跟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串完全没有章法的字母。我皱眉,查了一下号码的归属地,显示为g省某市。

心一阵狂跳,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就颤起来了。g省,阿娘,陆只悦?她给我发了短信,只是写不好字?我拔下了号码后急切的放到了耳朵旁。

“哪个?”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人用你的手机发了短信?”我摒着呼吸,攥紧了手心。

“没有啊。”那男人很诧异的样子,“噢,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孩子在玩的手机,可能不小心发错了。”

“你能看好你的孩子吗?”我喊完这句后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我颓然的继续往前走。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我一直用着这个号码。潜意识里我就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阿娘喊我回去那一天。

我和阿娘都是固执又倔强的人,她要找到我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情,我若花了心思肯定也能找到她。但我们都不,我们都等着对方低头。哪怕她病入膏肓,哪怕我去山上陪芮姨,我们也不示弱。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看。这回打电话来的人是李崇年。他有一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难道真的要喊我回去过春节?

“李叔。”我接起了电话。

“小影啊,这马上就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他笑呵呵的问我。

“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本来想说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这样吧,除夕那天你一定要回来。和阿凯一起回来,他现在在n年学习。你们联系过了吗?”他问我。

“他挺忙的,我挺好的。”我站在街边的矮灌木丛旁,伸手用力的捏着叶子。

“这孩子,回头我得好好讲讲他。过去一段时间了,也不晓得跟你联系。”他略带一点责备的语气,“小影,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吗?我让你胡姨准备。”

“我……可能不回去。”我迟疑了一下后咬着牙拒绝了。

“不回来?”李崇年音量提高了一点,“才一天的时间,你应该有空吧。你胡姨还一直念着你呢,小影,那你春节在跟谁一起过?阿元肯定是要回b市来陪他爷爷的。”

“我想陪芮姨过春节,她一个人。”我说了实话。

“哦,这样啊。”李崇年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才接下去:“那空了再回来。”

“好,李叔新年快乐!再见!”我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生怕再这样拘下去我才压下去的怒火又要爆发上来。

我在街边随便找了间小吃店吃了点东西,晃悠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了家。韦清元没有在家,他没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想给他打电话。

想着那会儿他在车上说的话,估摸着他回星光娱乐城去了。这回,宁航应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至于他要怎么死,我还真的不关心。

靠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了一会电视剧。我接到了小余的电话,问我今天能不能上去?让我带点肉和海鲜上去。

我看了看时间,跟他说大约两小时左右能上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我拎着包出了门。等电梯时,我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了,我忍不住皱眉,今天是怎么了?所有人都赶着趟给我打电话?

是个陌生的本市号码,我很不耐烦的点了接听:“喂!”

“陆只影。”白云朵甜美的声音传来,“好久不见。”

“有事说事。”我态度恶劣。

“请你喝杯咖啡。”她慢悠悠的说。

“滚!”我立刻掐断了电话,很快的,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跟你聊聊我爸公司的事情,我在医院旁边的蓝调咖啡馆等你。

我进了电梯,从地下车库开着车出了小区。在路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三分钟之久才往医院方向拐去。

我想去听听白云朵能跟我聊些什么出来?

十五分钟的车程,我到了蓝调咖啡馆楼下。停了车,我拎着包往咖啡馆走去。上了二楼,我一眼就看到了穿绿色格子大衣的白云朵坐在窗口那里看着我的方向。想来,她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

我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然后拎着包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里。如果我没有记错,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坐到一起。

“说!”我看着她。

“喝什么?”她不慌不忙的样子,管理了几天大公司,果然风范都不一样了。

“不要浪费时间,你请的咖啡我不敢喝。说吧,你把我找来,不是要说你爸公司的事情吗?”

“行。”她轻笑,“你去看我过我爸了,也知道他时间不多了。所以,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我愕然,讥讽道:“别忘了你是白家大小姐,你更别忘了,你爱的男人跟我睡一张床呢。”

白云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但她努力的又缓和了情绪:“你没说错,如果不是无路可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着你这个贱人。”

“这就对了,白小姐,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这样说话。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不要浪费表情跟我笑。”

“你既然这么直爽,那我也直奔主题吧。”她拉过一旁的包包,从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爸公司最近一个月的财务状况,你看看。”

我从桌上拿过了文件,看了半天,完全看不懂那些乱糟糟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你直接说你的目的。”我将那文件夹扔回了桌子上。

“n市金山区那里有一块地皮,很适合建成游商场。市里下个月会进行拍卖,这块地皮之前我爸就一直盯着。现在公司财产出了状况,银行贷款迟迟下不来。”白云朵顿了一下,“你能帮这个忙吗?”

我呆了一下,“白小姐,你要搞清楚,我叫陆只影,我不是如来佛祖,不是你许了愿,我就能显灵。”

“你能。”她肯定的点头,“据我所知,李崇年的侄子李宗凯新任n市市长助理,n市市长当年是李崇年的部下。如果你尽力,这个忙你是能帮的。”

“你什么意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居然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

“李崇年认你为干女儿这事,在上流社会早就传开了,我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她解释了一下。

“那么我凭什么帮你?”我挑眉,好笑的看着她。分手妻约

“这是白氏唯一的机会,也是我爸能不能安心闭上眼睛走的机会。”她咬着唇,声音略颤。

我定定的看着她,李崇年真是一颗大树啊。我这株无根的浮萍,飘到了这树下,大家都恨不得把我当国花抢到手。

白云朵手指微颤着,看得出来,她很紧张的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从沙发上起了身,拎着包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走。

“陆只影。”白云朵的脚步声从后面追来。

我越走越快,跑到停车位时,我已经把白云朵甩掉了。上了车,白云朵的短信追过来了:陆只影,你考虑一下。

我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副驾位的座位上,白云朵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我帮她这个忙,做梦去吧。下一更估计12点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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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到底谁杀的

我开着车到半路时,我的手机又响了,那铃声刺激得我十分想砸掉手机。我任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然后又响起。

到下一个红灯路口时,我减了车速停了车。从副驾位抓过手机,我简直恨不得用手指戳烂屏幕。

“请问是陆小姐吗?”超大的男人嗓门,震得我耳膜生疼的。

“你是谁?”我戒备的反问。

“我是富源小区物业办公室的,有业主投诉你们,就刚才你们从楼上倒了一大盆水下来……”

“我们家没有人。”我冷冷的应他。

“不可能的,你们家厨房窗台下全是水渍。”那男人激动起来,“不在家那你也得回来一趟,这事情要查清楚啊,楼下业主的被子全都淋湿了。”

“我没空。”我吼了一声。

“陆小姐,你脾气还挺大的,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省得别的业主天天去你家敲门……”男人bala个不停。

我被他吵得实在头晕,“行,十分钟内,我赶回来。如果水不是从我们家倒下去,让投诉的业主全给我登门道歉。”

原本打算去超市买海鲜和肉的我,开着车急慌急火的回了富源小区。

我一口气直接将车将到了物业办公室门口,下了车后,我抓着车钥匙就往办公室里跑去。

“我是1809的业主,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我环视着办公室里的人。

“出什么事了,女士?”一个胖呼呼的领导模样的男人迎上来。

“你们不是给我打电话说我家往楼下倒水吗?不是有业主投诉吗?人呢?”我不耐烦瞪着他看。

“谁打的?问你们呢?”那男人看着办公室里面。

全体人都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我掉头往外走去,小跑着走到了我住的那栋楼。进电梯,我感觉自己已经鼓成一个炸药桶了,只等一个燃点,我能毁了整栋楼。

草,到底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进了电梯我按了楼层,盯着那些数字变化着。电梯停下后,我冲了出去,楼道里静悄悄的,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我怔了一下,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于是我有些惊心的走到了自己家门口。

掏钥匙时,我手有些颤。很明显,我被人骗回来了。打电话那个人是谁?躲在哪里?楼道?还是我的家里?

我联想到之前来杀韦清元那个杀手,意识到我正处于危险之中。外面的防盗门被我旋开了,我往外拉时非常轻。

随着门拉开了一条缝,一个信封出现在了我眼前。我背靠着墙,慢慢的蹲到了地上,然后拿起了那个沉甸甸的信封。

这么厚的信封,是没有办法从门缝里塞进去了,门肯定被人打开过。

稳了一下神后,我侧头看了看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我伸手从里面抽了出来,照片太血腥,鲜血肠子满地都是,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压住了想吐的冲动,睁开眼睛仔细的浏览起了照片。一共二十四张照片,从头拼到尾我才拼出了宁航的面目。

他有没有死我不知道,但每一张照片都是见血的。从头到身体到四肢,连肠子都给他翻了几截出来。最后一张照片,在一截断手后面是韦清元和阿飞的背影,他们似乎站在一个仓库里,阿飞的手上还拿着一柄长刀。

我收起了照片,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干呕了好几声,又咳起来,直咳得我眼泪鼻涕一大把。距离中午见宁航到现在,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人变成一叠照片。韦清元下手的速度,也忒快了。

好半天我才扶着墙壁起了身,一步一步的挪进了家里。现在我已经顾不上家里危不危险了,我苍白着脸进了客厅,抖着手倒了一大杯温水喝下。

喝完水后,我瘫进了沙发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无谓死亡,可面对这样血淋淋的照片,我还是觉得瘆的慌。

韦清元说过要宁航慢慢的死,果然他就让他慢慢的死了。可是照片是谁给我的?韦清元?不,他没有必要这样做。他要是想这么做,肯定会直接把我带到现场去观赏。

是谁?我努力的回想着刚才那一通电话,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真的没有印象。我猛然想起上次在阿飞家住时约我去kfc那个男人。

会不会是同一伙?

照这样来看,那么真有一伙人在后面盯着我和韦清元?

我慌乱的拿起了手里的信封,想着把照片倒出来看个仔细时,我才发现,在信封的背后有几行字。同样是从报纸或书本上剪下的铅字。

上面写着:啧啧,真是够狠,送给你欣赏一下。欺负你,就是这样的下场,好怕!

从行事的风格上来看,我敢肯定和约我去kfc见面的男人是同一伙的。他们到底是谁?韦清元说的,他一直查不出来的隐藏在后面的人?

会是谁?

想了好久,思绪更加乱了。手机又跟抽疯了一下响起来,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信封扔出去。还好这回是小余打来的电话,他问我上去没有?

“还没有,有点事情。”我强自镇定。

“那正好,芮姨让你给她带给感冒药,她的降压药也吃完了,我把药盒子拍个照片发到你手机上。”他说。

“好。”我胡乱应了一句。

小余挂断电话后,我有些昏头昏脑的起了身。走到门边时,又想起来,我忘拿车钥匙了。重新回到门边,手才伸到门把手,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我飞快的接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到底是谁?有种就现身,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我厉声道。

“我无聊,没什么事就想看场游戏,你猜,你能不能玩得过韦清元?”对方又换了个女人,冷笑了几声后,电话中断了。

混蛋,我一掌拍到大门上,发出了沉闷的“铛”声。

手弹得生疼的,我退了一步,拉开大门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整个楼道里静得只听到我粗重的喘息声。

重新关上门后我按着发麻的头皮,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惶恐不安。本来世界是安全的,可以随意行走的。现在好了,我上哪里背后都有双眼睛盯着。这种感觉真像看鬼片,不知道鬼什么时候才会跳出来。

我出了门,将那叠照片装到了包包里。我下了楼,回到了车上。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总算有了一点安全感。

长嘘了一口气,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拔下了韦清元的号码。

“你回家了吗?”韦清元低声问我。

“我现在去岑月山庄。”我启动了车子,准备倒车。

“好。”他应了一个字,给我一种很消沉的感觉。

“怎么了?杀宁航杀得不过瘾啊?”我又停下了车子。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陡然提高。

“你不是要他慢慢死吗?他死了吗?”我问。

“你不要管这事。”他冷声道。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我淡淡道。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送医院抢救,没救活。警方已经立案了。”韦清元说得有些慢。

“你的意思是有别人在你之间就把宁航杀了?”我又问。

“我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呢?”我惊讶极了。

“下午两点多找到人的,找到后就关在星光后面的一个仓库里。门口有人把守,隔了一个多小时开门,他就像切菜一样被切成了好多块。我亲自检查过了,仓库是密封的,没有其他出入口。”

“所以,他是自己杀了自己吗?”

“看起来是这样。”

“你不是说警方立案了吗?警方怎么说?”

“阿飞带走了,其他的现在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韦清元没有说谎,那么宁航死得可真灵异啊。自己杀自己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右手砍下了左手,肯定痛得没有力气去砍其他地方了。

还有一个解释,韦清元没有说实话。人是他杀的,那他为什么要报警?他算定了阿飞会站出来顶罪么?

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把阿飞关起来,然后呢?

阿飞是爱慕白云朵的,韦清不可能不知情。在这种情况下,韦清元为了堤防他泄漏一些商业秘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他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是这样吗?

“你在听吗?”韦清元打断了我的神思。

“什么?”我回过神来。

“你先上去吧,如果今天忙完早,我也会上来一趟。”他说。

“好。”我捏着手里的信封,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这盘棋,下得太复杂,我已经分辨不清谁是可以相信的了?我甚至觉得白新安的病都是假的,说不定是出来示弱来迷惑韦清元的,不然为什么白云朵对我那么了解?

还有远在b市的韦清辰,他一直是韦清元的假想敌,也许他就是冷眼站在背后旁观的人呢?杀手,字条,铅字,全都是他搞的?

我伏到方向盘上,脑袋里嗡嗡的响着。我今天有进步对不对,明天要更早一点。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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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反常的韦清元

我回到岑月山庄时,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多。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听到车响,芮姨和小余都出来了。

“你吃饭了吗?”芮姨问我。

“还没有。”我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包,那叠照片我放在包里了。

“那我去给你下点饺子,下午才包好的。”芮姨回头看小余,他正从后备箱里往外拎菜,“小余,要不要多下一点,你也一起吃。”

“我不饿。”小余拎着东西大踏步往客厅里走去。

“晚一点韦清元可能会上来。”我侧头对芮姨说。

“哦。”芮姨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晚饭后,芮姨抢着收拾了碗筷。我坐了一会儿,拎着包往楼上走去。进了房间,我想了想,便随手将包放到了床头柜上。正如韦清元告诉过我的,你要当作这东西不存在才能保管好。

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我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又开了小灯。幽蓝的灯光,映着窗外清冷的月色。我缓缓的起了身,走到了窗台前。

月色下,石榴树的树枝被风刮得急剧摆动着。我还记得夏天时,我也在这里小住过几天。那时到了晚上,古古最喜欢坐在石榴树下和芮姨海聊。

我和小余多半时候都是听众,古古开心的时候总是笑得整个人后仰。我那时总想,她一个人孤孤单单活着,为什么她就能活得那么快乐呢?

现在明白,一个人欢笑并不代表内心快乐。在成人的世界里,太多的人戴着面具生活,差只差在有人善于伪装,而像我这样的人还没学会装而已。

古古死后,我曾多次观察过韦清元,至少在我观察的时刻里,他都保持着情绪的稳定。即使在古古过世的最初,他也是这样。这让我无法判断古古在他心里是否重要?

“扣扣”,敲门声轻轻的响起,我惊了一下。顿了一下,我转身往房门口中走去。拉开门后,芮姨拿着个纸盒站在那里。

“芮姨,快进来吧。”我侧过了身。

芮姨望着房间里的小灯,并没有往里跨,“你要睡啦?”

“没这么快,进来吧。”我说着伸手在墙上按下了大灯的开关。

芮姨这才捧着盒子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时,她将盒子放下打开了。我看着她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条颜色很艳丽的围巾。

“陆陆,你来试试这条围巾。”她笑呵呵的把围巾放到了我手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围巾戴到了脖子上,围巾很柔软,“芮姨……”

“放着有一段时间了,我老忘,早就要给你的。”她拉着坐到了床沿上,“是上次我从b市带回来的。”

“很好看,谢谢芮姨。”我手抓着围巾冲她笑了笑。

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目光一直定格在我脸上,好几秒钟后她才收回了视线,低声道:“陆陆,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岑月山庄吗?”

也不等我摇头,她接着又说:“我女儿的大名叫楚月,我叫雪岑,这个山庄的名字取自我和女儿。”她长叹了一口气,“你刚才笑的样子和路路有点像,噢,路路是她的小名。”

“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虚应了一声。

“她走了有十年了,她走的第二年我搬到了这里。古古是后来才来的,没有想到,古古也先我而去了。”芮姨特别伤感的样子。

“芮姨,都过去了。”我笨拙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早点睡吧,我也回房了。”芮姨眼角泛红,匆匆起身往门边走去。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何况还是中国人最在乎的春节,家家都盼着过个团圆年。而在这偏于一隅的岑月山庄,思念更是甚常人三两分。

我又关了大灯,重新站到窗前。

原来岑月山庄是这样来的,只是却不知道这山庄又是谁帮她买下的,她和韦平鑫又有怎样的故事。

她那天失态的喊,路路是你的女儿,当年亲子鉴定我做了手脚,是你逼死了自己的女儿。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她为什么一直不太待见韦清元的缘故吧?可是,又为什么那么喜欢韦清辰?为什么韦清辰从不肯在岑月山庄过夜?为什么韦清元时常上岑月山庄来住住?

谜太多太多了。

我洗完澡准备睡觉得已经到了晚上的十一点了,韦清元并没有上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将放到床头柜上的包包往墙边推了一点,我上了床。

正迷迷糊糊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激灵我就清醒了。伸手摸过手机,电话是白新安打来的。

“喂。”我靠着床头半坐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小影。”白新安带着粗重的喘息,似乎呼吸很困难,“我刚刚才知道朵儿今天找过你,她跟我说了找你的目的。”他停下来,顺了好一会气后又说:“我一个将死之人,即使输得狼狈,也……绝不让你……去做什么。对,对不起,你骂得没错,我,没教育好儿女。”

白新安的声音就像被刀砍过一样,断断续续的,他说完了就挂断了电话。在他挂断电话之前,我听见一阵刺耳的仪器尖叫声。

拿下了手机,我呆愣的坐着。好一会,我才重新拔下了他的号码,响了好久好久,手机才被人接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小姐,我是白总的特护。他正在抢救中,你有什么事等他病情稳定了再打过来好吗?”护工的声有些冰冷。

“是不是白云朵去过医院了?”我问。

护工顿了一下后说:“是。”

“知道了,谢谢。”我随即挂了电话。看来,白新安之所以那么激动,很有可能是和白云朵吵起来了。

这样看来白新安确实是病了!并不是装的。

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楼下传来了喇叭声,韦清元上山来了。

等了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旋开了。韦清元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幽蓝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特别长。

“上来了?”我淡淡的跟他打招呼。

韦清元关上了门,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床边。站在床边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后,他顺着床头坐下。我正要开口时,他伸长手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

他竟然在颤抖!

我怀疑是我的错觉,但他将我越搂越紧,他的身体颤得那么明显,让我想怀疑都难。我被他搂得很紧,只能被动的看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搂了我多久,韦清元才慢慢的放开了我。然后他迅速的起了身往厕所走去,过了一会洗澡水的哗哗声传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能让韦清元颤抖。

耐心的等了二十三分钟,韦清元才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他的头发还湿漉漉。这大冷的天,他也不吹干就那样出来了。

“躺进去。”他掀开被子直接将我挤到了里面,冰凉的被子,冻得我哆嗦了一下。

“你干嘛不睡里面?”我恼怒的瞪着他。

他一把按住我的肩,目光犀利,面色阴郁。洗了个澡,他已经从受伤的大白兔变回了钢牙腹黑免。

“你干嘛?不冷吗?”我声音弱了下去,面色绯红地盯在他裸、露的胸肌上,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胸肌看起来很结实。顺着胸肌往下,那条浴巾已经被他蹭了散开了,他的下半身隐在被子里。

“你会背叛我吗?”他伸长手指轻轻的撩着我耳边的头发。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阿飞……”

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抬起头后,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陆只影,我很相信你。可是我知道,直到现在你都不完全相信我。”

我的心漏跳了两拍,他果然是学过心理学的人,洞息人心事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我惊怔的片刻,他又俯下了身,顺着我的额头耐心而细致的往下吻。

我有点抗拒的推了推他,他双手将我的手按住。抬头仔细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他吻住了我的唇。他很温柔,比以往每一次都温柔。

口腔之中全是他辗转反侧的缠绵,那种感觉就像明天我们要诀别,只有今晚了一样。慢慢的他放开了压着我的手,慢慢的,我的手绕住了他的脖子。

吻得两个人几乎要窒息时,他双手用力将我一托,我反压到了他身上。我惊叫出声,他双眼亮晶晶地看我。

“你真的爱我吗?”他问。

我慢慢的将头俯下去,和他隔着一个指头的距离,我朝他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喃道:“那你爱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你说呢?”他搂住了我的脖子,气息呼在我耳边,声音低沉得仿佛呓语。

“你爱我。”我伸出舌头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躲了一下,但很快他发出了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

在我们有过的鱼水之欢里,这是我们第一次同时达到顶点,甚至连时间都比以往任何一次长。我却无端的恐惧。我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举动太反常了。

他最后压到我身上不再动时,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我们都睁着眼睛,四目相对着。

“我们之间是不是要结束了?”我先开的口。

“如果我说是呢?”他说。下一更,十二点半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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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光阴未老,彼岸未达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还没太明白他说:如果我说是呢?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具体的概念了:也就是说,我和他要结束了。从明天开始,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牵扯了?

在我爱了上他之后,他要甩了我?

我忍不住笑,腾出手,我轻轻摸着他的脸:“你要甩了我?”

“想听听理由吗?”他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

“你说。”我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发现我爱上你了。”他的语气是认真的,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又眨巴了一下眼,有水泽漫过眼角,“有了爱,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有了恐惧。有了恐惧,你就会害怕失去。”

他没说话,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很快,他起了身,然后往浴室走去。

我仰躺在那里,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我和他能善终。到了这一刻,我倒也不是那么伤心。但眼角那片水泽却仿佛不会干似的。

我以前总想,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现在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我知道我有一天是要死的,但我很想他能和我一起死。

他爱上了我,所以要放弃我。

光阴未老,彼岸未达,岁月仍可回首,可他的余生并不与我度。

韦清元洗完澡后穿戴整齐出来了,他见我还躺在那里,便拉了被子的另一角盖到我身上。随即他往门边走去,拉开了门,他消失在了门口。

我听到他下了楼,听到大门被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渐渐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窗外的风声流动着。我的手机有短信息接入的提示声,我有些木然的伸手拿过了手机。

“如果你离开岑月山庄,把翠玺和十字架放在枕头底下。家里的锁,你可以随时换掉。”

他说结束是真的!

韦清元果真没再打电话给我,我象个没事人似的,安然过着日子。

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我的左半边心房已经被人摘掉了。我又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山上的春节和平常日子并没有区别,非要说有区别就是除夕那天晚上,中央一台直播了春节联欢晚会。我和芮姨,小余几个人看晚会看到凌晨,然后我们三个人又一起放了烟花。

烟花盛开在夜空时,芮姨仰头一直看着,她说:陆陆啊,韦先生是个好人。

与我何干?他已经放弃我了。

我是年初三走的,那天一早,我跟芮姨说了,我说要下山去了。芮姨也知道我在山上住得太久,便嘱咐我空了一定要上来看她。

我特别感动的抱了抱她,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她是唯一纯粹对我好的人。

小余送我下的山,我在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我告诉他我得去一趟超市。小余的车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流里,我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另一侧,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去了机场。

我想去找阿娘,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这是我第一次强烈的想要找到她。我要她告诉我,关于我被收养时的点滴。

我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然后我要抱着我的母亲痛哭一场,然后我要告诉她,我失恋了,我爱的男人也爱我,可他不要我了。

我坚定的订了当天的机票,哪怕它昂贵得够我买一个不错的包包。更换了登机牌,我托运了行李箱,过了安检,我进了候机厅。

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我手里握着手机。我在想,我要去哪里找阿娘。

时间一分一分流走,我很饿,可是我固执的坐着。我想起有个诗人叫高蟾,他写过一首诗叫《金陵晚望》,里面道:世上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我年少的时候,不太懂伤心是什么意思,也曾稚气的举着画笔画一个破碎的心,里面泊泊往外流血。我以为伤心便是那样画的,现在知道,一片伤心画不成。

终于还是登机了,熬了几个小时,我回到了g省省会。到省会时,已经是半个下午的时间了,我琢磨了一下,便在汽车站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了,等着第二天一早赶路。

我一直没有关手机,我还算了解韦清元,他先说的结束,那么他断然是不会再给我打电话。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温湘庭给我打电话了,在我住进酒店的那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我很意外。

“陆小姐。”她还是那么称呼,“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来n市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她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专程来看我?”我问。

“不,给我的老板送点东西,顺路来看你。”她诚实令人想揍她。

“虽然很想和你见个面,但我现在不在n市。”我从床上坐起,盘着腿看着无声的电视。

“去哪里了?”她有些诧异。

“回家。”我说。

“回家?回……哪个家?”她听得有些糊涂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嗯,回家,温湘庭,不是说要叶落归根吗?我这片叶子差不多要落了,当然应该找找根在哪里了。”我笑起来,“对了,白新安在住院,你去看看他吧。胰腺癌,已经确诊了。”

“胰腺癌?”温湘庭惊叫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

“按农历的叫法,是去年年底的事情。就是那次他喝酒胃出血顺便做身体检查时查出来的。”我进一步解释。

“真是人有旦夕福祸。”她感叹了一句,转而又问:“你刚才说要回家是怎么回事?”

“韦清元给我买了房子,你不知道吧,我现在称那里为家。”我笑得肆意。

“噢,那等你空了再联系。”她很聪明,马上便不追问了。

“好,温湘庭,再见!”我挂断了电话。

次日一早,我坐上了回小城的大巴,颠了几个小时才到了县城。拖着行李箱出了车站,往前没走多远便是县医院。

那会儿,韦清元追来这里,落日黄昏之下,他说,我陪你一天。

我想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爱上了他。也不知道,哪一天,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我。

只是相爱这样简单的爱情故事,偏偏被滑稽的现实演变成了一桩矫情的爱情事故。

我在县城找了一间宾馆,交了半个月的房间。我踏上了寻找阿娘和陆只悦的旅程。阿娘是一个聪明的人,我能想到的地方,她必然不会出现在那里。

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县城周边的乡镇村落,但凡有庵堂的地方,全都仔细翻找了一遍。对于我的描述,所有的人都是茫然的摇头。

第八天的时候,我坐在宾馆的床上思考。我想,如果我没猜错,韦清元后来肯定是回来找过阿娘的,因为他很清楚阿娘身上系着李崇年的某些秘密。亦或者,李崇年也知道了阿娘的存在,他也来找过呢。

从目前来看,他们应该是没有找到阿娘。他们都找不到人,我要上哪里找。我苦苦的思考着。

第九天,我放弃了庵堂,开始往民间寻找。踏破铁鞋无觅处,整个县城周边又一次被我踏遍,仍然没有丝毫关于她们的线索。

难道她们已经离开了小城?很有可能,可是天下这样大,我去哪里找?

第十三天,我不死心又一次回到了我居住过的那个庵堂。

隔了半年多的时间,庵堂又易了新主。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尼姑服。见了我,给我施了礼,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在大殿里站了一会儿,她在供台边念着经。正午的时光,琉璃瓦里有光线洒落。一下子将我拉回多年前,那时候,阿娘也是这么站在供台旁,敲着木鱼念着经。

我跪在蒲团前瞪着殿上的菩萨,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堆没有生命的泥塑之身又跪又拜?

“文慧师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你不是爱吃这大白菜吗?我给你抱了两颗过来。”

老太太念了句阿弥陀佛便颠着脚步往厨房走去,我也转了身往厨房走去。送菜的中年妇女是这村里人,虽然隔了多年没见,但她的外貌并没有大的变化。

“从花婶。”我喊了一句。

中年妇女愣了愣,盯着我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哎呀,姑娘,我看着你有点面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你是谁。”

“我是陆只影,心语师父的女儿。”我笑着说。

她又愣了,有些喃喃的说:“天啦,心语师父的大女儿这么,这么,这么……”她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

“我阿娘半年多前离开了这里,她后来有回来过这里吗?”我问。

“好像没有吧,文慧师父你见过吗?”她转头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摇头。

我从庵堂出来后,顺着村里新修的水泥路往村里走。那公路一直弯延到村里的水库那终止,我站在路的尽头望着茫茫的森林。

早先的时候水库那头的森林里有一个村庄,后来因为交通太便利,田地也难耕种,后来几年,村里人就慢慢的搬到了靠公路的地方。

只剩下一些老古董,还守在那里。

我突然灵光一闪,然后转身就往斜径上跑,跑到了对面的小径上,我憋着一口气往那片茫茫的森林跑去。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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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森林深处

通往森林里山村的小路已经杂草丛生,我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有点走不动了。从小路的路况来看,山村里应该是没有人居住了,可我得去看看。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走到了一个转弯处。这个转变处视野还不错,可以一眼看到水库的全景,也可以眺望到山村的隐约面貌。

确实还有老房子还隐在森林里面,脚下的路却越来越难走了。我咬了咬牙,不管了,先进村了再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走到了村口的第一幢房子。这是三间瓦房,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风吹雨淋,三间已经塌掉两间了。

我记得我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来过这里,那时每到春天的时候,我就会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去山上采小竹笋。这里原先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孩子在外地念书,家里养一条特别凶的狗,每次从这里经常时,我们都跟做贼似的,生怕被狗盯上了。

如今,这屋前的坪上长满了各种杂草和青苔。我好在穿了一双运动鞋,踩着青苔我一步一步的沿着屋前已经看不出痕迹的路往里面走。

一路往森林里面走,所到之处,田地已经全部荒芜了,老房子也倒得差不多了,到处都闻不到人的气息。早在走到拐弯处时,我的手机就没有信号了,到了这里,估计连紧急呼叫都拔不了了。

午后的时光,太阳当空照着,我却莫名的感觉到冷。有很大的鸟在头顶盘旋着。山间的溪水也奔腾着往水库外面而去,草丛里不时还有不知名的昆虫窜过。

我再一次顿住了脚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搭着手望着四下的旷野,这里明明就是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人烟早已荒绝,阿娘怎么会在这里呢?可是,这里是最理想的藏匿之地,阿娘真的不在这里吗?

我有些颓然的顺着草丛坐到地上,风拂来,冷得刺耳。心中的悲伤已经难以抑止了,我双手捂着脸:阿娘,你去哪里了?黑妞,你们到底在哪里?

我回来了,这次我真的回来了。

“阿娘。”我对面茫茫的森林大喊了一声,回音绵延不绝。

“阿娘,黑妞。”我又喊了几声,泪水开始顺着眼角往下淌。是谁说过的,这一生哪怕你成为王候将相,也没有办法摆脱烙进骨骼里的关于根的印记。

我穿昂贵的衣服,拎昂贵的包包,我在城市安家落户,我说一口漂亮流利的普通话,可是,我抹不去我有疯尼姑阿娘的事实。

我想过要彻底摆脱她们,所以,我不再回这里来。多年后的今天,我坐在这里,我疯狂的想找到她们。

“阿娘,黑妞,你们到底在哪里?”我已经喊不大声了,只是喃喃的低语着,泪水糊了一脸。

坐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腿已经完全麻了。太阳一点一点偏移,我想我得出山。冬天的白天短,这山里的白天就更短了。

撑着地面好一会儿我才挣扎着站起来了,蓦然之间,我瞥到左后方的林中有一缕青烟冉冉升起。

我慌得立刻扭转了身体,没错,那是炊烟。会不会阿娘在升火做饭?我抓着杂草,凝神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了那缕烟不是我的幻觉。

于是我甩开了杂草,三步并两步的往上爬。一路往上攀爬,跌跌撞撞,总算离那炊烟升起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爬到一颗百年老樟树下,我仰头看着上面。石阶弯延,几间青砖黑瓦的房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抓着荆棘一步一步的往樟树上面的路面爬去,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路面上,踏到了石阶之上。

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第十三台阶时,我终于看到了房子。这里是有人住的,屋前的坪上晒着几颗青菜,还有四五个萝卜。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静悄悄的。

“有人在吗?”我双手合拢,又高喊了一声。

细微的脚步声,一个人从黑乎乎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我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校服外套,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相对半年多前见到她,她仍然没有长高长大,那两只大眼睛惊惧的闪动着。我眼眶一热,没忍住,泪水就顺流而下。

“黑妞!”我低声喊。

“影……姐姐。”陆只悦是完全不置信的眼神,退了两步,她进了房间里面,然后扶着墙壁又一点一点的移出来,“你真的是影姐姐?”

“嗯,我回来了。”我快步冲到她面前,拽过她,用力的搂紧了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不安的扭动着。

我擦了一把泪,放开她后抓住了她的手,“阿娘呢?”

陆只悦指了指屋里,比了个嘘的手势:“刚睡着,不能吵醒她。”

我心里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便又抓住了她的手,“黑妞,你快告诉我,你们怎么住到这里面来了?进山的路都没有了,你们吃什么?”

陆只悦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后,她犹豫了一下,便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我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去。

“影姐姐。”陆只悦把我带到了厨房,说是厨房,也是老式的烧火灶台,灶膛里还有残火。一口大水缸,一个大铁锅,一个小锅,几个碗放在桌子上,两张木凳子,再没有其他东西。

“你们是怎么搬到这里来的?”我坐到凳子上后拉着她的手急切的再一次追问,“我找了你们很久。”

“来这里很久了。”黑妞抽出了手绞着自己的衣袖。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再问。

她摇头,想了想,她又快步往厨房外跑去。我等了好几分钟,她才拿着个盒子跑回来了。

“打不出去。”她拿出手机抬头看我。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里没有信号,她没有办法给我打电话。

“你和阿娘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再次拉过她,把她额前的头发顺了顺。

“是成伯伯带我们进来的,他在这里装猎洞。妈妈带着我从医院走了,就碰到了成伯伯,妈妈认得他,他带我们来这里的。”陆只悦说。

我点头,这就难怪了当初我在县城周围找不到她们,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就算掘地三尺也没有用啊。

“阿娘的病好些了吗?”我缓了缓情绪,声音也压低了。

“我不知道,妈妈最近总是睡觉,一直在睡觉。成伯伯给她买的药,她都不吃。”陆只悦眼中涌上了泪花,“影姐姐,妈妈的病是不是不会好了?”

“她……还会疯着到处乱跑吗?”我强忍着泪。

陆只悦摇头,“刚来的时候跑,也跑不远,现在就一直睡觉。”

“走吧,带我去看看。”我起了身。

“可是,她才睡……”她有些犹豫。

“没事,我不吵她。”我拉着她往外面走。

阿娘躺在床上,半年多前她就是只副骨架了,如今更是瘦得不见人形,她能撑着一口气活着,也真是奇迹。

我走到床头,窗户开在床的左边,原先是玻璃的,年久之后,那玻璃掉得只剩一点点了。也不知道谁用一些白色的塑料纸糊着,风刮过,吹得那塑料纸哗哗作响。

阿娘是睡着的,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她不时发出呓语般的喘息声,她完全就象具木乃伊。

我和陆只悦坐在床头,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阿娘醒过来。我手机上的时间指向下午四点四十分时,阿娘的手终于颤了一下。

“阿娘。”我轻轻的喊了一声。

“妈妈,你饿不饿。”陆只悦挤到了我前面,“我去端粥来给你喝,妈妈。”

阿娘睁开了一点眼睛,她搜寻了好一会儿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紧张的等着她的咒骂,也在心里命令自己,这次不准再跟阿娘对着喊。

可是阿娘茫然的看着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她就看向陆只悦,嘴里开始呓语秀的叨叨:“谁,你们,谁,是谁?”

我侧过身一把抓住陆只悦:“黑妞,阿娘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不出人来了?”

陆只悦扁着嘴,泪水刷刷往下流,“她有时候认得,有时候不认得。”

“阿娘,我是影儿,我回来了,不走了,一直陪着你。”我将她从床上扶着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只悦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手,我不停的喊着她,她终于又把视线放到我脸上。可是她的眼神还是茫然,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黑妞,阿娘还能吃东西吗?”

“有时候喝一点水,喝一点粥汤,还有菜汤,饭吞不下去。”

我大骇,人只有在濒死的状态,才是这个样子。用农村的话说,已经到了烧心烧肺的阶段,死亡已经来临了。

阿娘的喉咙里一直发着一种奇怪的咕噜声,她似乎要咳嗽,又似乎要说话。气息时长时短,手脚冰凉湿滑。

陆只悦说,阿娘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是这样了。

扶着阿娘坐了一阵子,她又昏睡过去,我只能把她放平躺回了床上。掖好被子后,我望了一眼屋外的夕阳。

“走吧,黑妞,我们去做晚饭。”我想,这山上肯定是没有灯了。

“影姐姐,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吗?”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嗯,我会一直住在这里陪着你们。”我努力的扯出了一丝微笑。下一更,十二点半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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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

“晚上就吃这个吗?”我拿过一旁的长柄勺在锅里捞了一捞,米粒没多少。

“还有我腌的罗卜,成伯伯摔跤了,摔坏了骨头,好久不能给我们送米来了。所以,要少煮一点,我一个人不敢下山,我不能丢下妈妈。”陆只悦踮着脚尖从壁厨里端了一碗用辣椒粉拌得通红的白萝卜出来,还端出了一小碗豆腐乳。

我从桌子上拿过了碗,盛了两碗稀饭放到了桌子。

“我端一点去喂妈妈。”陆只悦又拿了一只碗,从锅里勺了一点清汤。

我本来想说她睡着了,暂时不要去,但我没阻止她。愣站了一会我跟在她身后出了厨房,来到了卧室。陆只悦把粥汤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开始喊昏睡的阿娘。

喊了很久,阿娘都没有回应。

陆只悦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被子下的人。好久后她才起了身,看了我一眼,她细声细气的说:“妈妈只是睡着了,她没有死。”

我听着阿娘咕噜的喘气声,喉咙又酸酸的。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十来岁的陆只悦是怎么过来的。她不像我,在外面的世界里畅游,她的生命里只有阿娘。

我和陆只悦一人喝了一碗粥,然后把晾在门口的萝卜和青菜收进了厨房。太阳已经下山了,没一会儿,夜幕很就拉开了。

我和陆只悦烧水准备洗脚时,屋内已经暗得看不清了。我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陆只悦有些新奇的看着我的手机。

“没有灯,晚上你要上厕所怎么办?”我随口问她。

“不下雨的时候,有月亮。”她托着腮看我,“影姐姐,是不是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走了。”

“不会的,我不走。”我蹲在她旁边往灶膛里添柴。

“妈妈说……她说。”陆只悦有些吞吞吐吐的,晃眼的手机灯光下,她显得愈发的瘦小,“她说你属于城市。”

“是么?她还说过什么?”我忙问。

陆只悦摇了摇头,“妈妈不让我跟你走,她说,她讨厌城市。”

“还有呢?”

“忘了,她不怎么提你的事情,我也不能提,她会生气。”

晚上七点,我和陆只悦洗了脸,泡了一下脚便回了房间。以往陆只悦都是蜷在阿娘身边睡,现在我回来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让我睡。

最后,还是我跑到放柴的地方搬了一捆稻草了房间,铺到地上后,又铺了一条破旧的毯子在上面。陆只悦从一个破箱子找出了一条硬得几乎能压死人的旧被子给我,就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我躺下了。

我太久没吃过苦头了,乍然回到这原始社会,怎么也没办法入睡。阿娘的咕噜声,陆只悦不时梦魇,被子的霉味,一切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凌晨两点多眯了一会,凌晨三点多我就惊醒了。闻着被子上发霉的味道,我再也没有睡意。

晨曦终于从窗口打进房间时,我感觉自己像熬了一百年。晃着一颗发昏的脑袋,我哆嗦着掀掉了被子。穿上了衣服,我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摸索着进了厨房,我烧了半锅水,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这才感觉到了一点热气。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上午十点多,我跟陆只悦说要下山一趟,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木然,她说:“影姐姐,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妈妈。”

“我去拿我的箱子,买一点蜡烛和吃的回来。”我说。

她偏头看了我一会儿,收回视线后,她转身往房间走去。

我咬了咬牙往坪外走去,快到台阶旁时,陆只悦的声音传来,“影姐姐,你从屋后走,那里有路,可以快一点到城里。”

屋后的路比我进山时的路好走一点,但也没好走到哪里去。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山,回到城里时,我就象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一样。

回宾馆洗了个澡,我计算了一下要买的东西。然后我先去了超市,把最主要的米面蜡烛买了,生活必需品买了,买了两条新被子,最后才给陆只悦买了几件衣服。

即使是这样,我也塞得两个大行李箱满满当当,还扛了一个大包。退宾馆前,我让服务给我找了个挑夫。

先是顾了车把东西运了山脚,又给了挑夫两百块钱,我扛着那个大包,拼死拼活的,我又一次上山了。

到家时,已经是黄昏了,挑夫累得简直要哭了。我于心不忍,说好的两百,我又给了他两百。他意外得了钱,感谢了我一番便走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我和陆只悦总算把破败的房子收拾得像样了一些。有了新棉被,有了枕头,又有蜡烛。

有一天晚上,我们姐妹趴在地上的稻草上看着一本我不知道什么放在行李箱里的书。陆只悦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问我。

我也很耐心,一个一个告诉她,就象当年并不时常发病的阿娘对我那样。

可惜的是,阿娘醒过来的时间非常少,即使醒着,她也一直保持着茫然的状态。她靠着米汤和水维持着生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连这些也不需要了。

山中的日子很简单,睡得早,醒得也早。手机上的电早就用完了,我对时间已经没有了具体的概念,每天只能依靠太阳的东升西落来大致的推算一下时间。

房前种了一些菜,都是成伯伯拿来的种子,帮着陆只悦种下的。陆只悦口中的成伯伯在我回来的大约一个星期后来了,他背着一些米面,瘸着腿来的。我感谢了他,给他塞钱,他却死活不接。只说举手之劳,不为求报。

我送他到路口,他叹着气说:“姑娘啊,早点把后事备下去,你母亲怕是好不了了。”

我心里是有准备的,可是,真的让我预备后事需要的东西,我却没了勇气。

“都……都要准备什么?”我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寿衣你肯定是要买的,走的时候要穿寿衣。人要是走了,你要联系火葬场。不联系也成,这深山老林里,政府也管不了,就土葬吧。土葬你得买寿木(棺材),得喊专门做白事的先生和师傅,这些都要备好了,到时你也不至于慌手脚。”成伯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啊。”

我没说话,成伯伯摆了一下手瘸着腿走了。

阿娘持续昏睡着,我咬着牙又拖了十来天,眼见着阿娘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我才开始慌了。再拖下去,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我又一次慌急慌火的下了山,去了一趟寿衣店,把该准备的东西都买了。买完后,我拼着一口气搭着车到了山脚,然后往家里赶去,生怕慢一步,阿娘就归天了。

我才刚到老樟树那里,就听到陆只悦说话的声音。慌得我高喊了一声:“黑妞黑妞,我回来了。”

“影姐姐,影姐姐。”陆只悦跑出来,她一脸的欢喜,“妈妈醒了,喝了一碗粥,还问你去哪里了?”

“真的?”我手上的东西“吧唧”全掉地上了,我弯腰抱起,上了台阶,我冲到放柴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往柴堆里一放,转身就跟着陆只悦往房间跑。

阿娘靠着床头坐着,穿着她的尼姑衣,凌乱的头发已经被陆只悦梳理好了。我踏进房间她就看见了我,她竟然冲我笑了一下。

“影儿。”她喊我。

“阿娘。”我也轻轻喊了她一声。

“过来。”她微微抬手。

我快步跑过去,跑得太急,被地上铺的稻草拌了一下,差点扑到床底下去。

“你这性格,还是毛毛躁躁的。”阿娘的语气是从未有的温柔,“影儿,黑妞,来,你们姐妹坐这里,让我好好看看。”

我顺着床头坐下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娘,虽然瘦得只剩了一层皮,可她的精神很好,一双眼睛简直要发亮。

“阿娘,我是影儿,我回来了,不走了。”我情不自禁的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她手很颤,但还是抬起来了,“你都二十六岁了,好像是一转眼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像一只小猫那么大。我用米汤一点一点把你喂大。”

“阿娘。”我的泪水急急的往下淌。

“黑妞我也记得,黑妞比影儿幸运,她喝了奶粉。”阿娘笑着,皮太松弛,笑容显得很奇怪。

“妈妈。”陆只悦偎到阿娘身边,一脸的幸福,对她来说,这一刻无疑是最满足的。

可是我知道,阿娘这是回光返照。

“阿娘,我真的是你捡来的吗?”我颤着声问她。

阿娘摸着我的头发,“真的!”~

“阿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我靠近了她一点,

“影儿是想问你的亲生父母吗?”阿娘叹了一口气,“时间太长了,我真的忘记了。”

“不,阿娘,我想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李崇年的人吗?”我盯着她看。

阿娘的手一下拽住了我,她双眼暴突,青筋直跳,“你看到他了?”

我点头,“阿娘,你认识他对不对?你告诉我你的故事好不好?”

李崇年三个字似乎对阿娘冲击很大,她陷入了茫然之中,好一会都不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停变着,似笑,似哭,似怨,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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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尘封的往事

我看着阿娘那急切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定然是和李崇年曾经有所牵连。轻轻的帮她顺了顺气,我柔声说:“阿娘,你不要激动,我慢慢说给你听。”

“他活着,还活着。”阿娘松开了我的手,靠到了床头上。

我赶紧扯过了一旁的枕头垫到了她肩下,直起身时,我看到阿娘嘴唇不停的噏动着。她的眼眶早已干涸,但此时竟渐渐湿润。

我仔细的向阿娘描述了李崇年的长相及年龄,阿娘也平静下来了。听完我的描述后,她的视线投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人生之事,万千机缘逃不过其中。”阿娘开了口,“我原以为,直到我死,也不会再听到关于李崇年的只字片语。不曾想,你竟遇见了他。”

“阿娘,你……你们是不是曾经相爱过?”我问得很犹豫。

阿娘干瘪的嘴角上扬,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不,我不爱他。我恨他,恨不得能亲手剜他的肉。”

“阿娘……”我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很久没唱歌给你们姐妹听了。”阿娘看向陆只悦,“黑妞,你坐到我面前来,我想握着你的手。”

陆只悦一骨碌爬到了阿娘身边,然后把手放进了她的掌心。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小小的船儿撑过来,它一路摇啊摇。为了那心上人,起呀么起大早……”

阿娘病了那么久,开嗓后,声音还是很清亮。这歌声和唱词我曾经听过无数遍,但直到成年后的今天,我才听懂了这歌的韵味,才听懂了阿娘满腔的情意。

阿娘的表情很柔,柔得仿佛像要哄宝宝入睡。

歌声停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我的思绪还沉浸在那歌声中,阿娘慢慢的抬了手,然后覆到了我的手上。

“影儿,我很爱很爱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了三十多年了,我知道我现在去已经太迟了,他早已转世为人。”她叹气,“我这一辈子都在想,都在恨,临了了总算明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李崇年,他怎么了?”我越听越糊涂,原先还以为李崇年和阿娘之间有所牵连是因为爱情,不承想,阿娘的爱人另有其人。

阿娘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我出生书香门第,祖父曾是晚清翰林院的学士,祖母是镶黄旗格格。到我父母这一辈,虽然衰败许多,但根基还在。我父母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合,而后,父亲曾赴法国留学,他是桥梁方面的工程师,我母亲是钢琴家。我还有两个叔叔,他们在绘画方面的成就都是很显著的。”

我震惊了,我猜过阿娘可能不是来自普通家庭,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家庭这样显赫。只是,阿娘为什么又会流落民间,最后落得进了尼姑庵度过了这余生呢?

“我祖父极度重男轻女,我母亲生下我后落了病根,此后未再孕育。父亲惧于祖父,渐渐也冷落了母亲,虽然他还留过洋,思想观念却很陈旧。”阿娘长长的叹气,“我记得大约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了。然后父亲另娶,新妇亦未有所出。我父亲至此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他的桥梁设计,我后母待我还算不错。”

“我自小跟随我那个两叔叔绘画习书法,我后母嫁过来后,便把她兄长的儿子也送到了我叔叔那里学画。她兄长的儿子便是李崇年。”

“和李崇年一起来的是他的表兄华景辰。”阿娘的脸上有了生动的笑容,“我十五岁得见他,那样玉树临风的男子。夏天的时候,一池荷花,他站在池边。我站在树后看他,生怕惊皱了那一池水。”

“影儿,我再未见过那样风姿翩翩的男子了。”阿娘的情绪又低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却记得,从我记事起,阿娘疯起来的时候,总骂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总说这世上男子没有一个靠得住。如今在她嘴里,华景辰如同盖世英雄般完美,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慢慢的爱慕上了华景辰,但他却早已订亲。我的爱慕只能藏在心里,苦郁难解。”阿娘拽紧了一下我的手,“大约在他们习画两年左右的时间,李崇年便发现了我的心事,再后来,他便告诉了华景辰。”

“我十八岁那年,华景辰宣布解除与未婚妻的婚约。我没想到华景辰会因为我而去解除他的婚约,在当时的年代,在我们那样的家庭,掀起了大波。一时间,我陷入了巨大的舆论压力中。祖父及父亲气极之下,动了家法,我被打得遍体鳞伤。”

“仓惶之下,景辰带着我私奔了。”阿娘声音颤起来,“两个从未吃过苦头的人在这俗世之中苦苦挣扎,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到家里,能够得到家人的原谅。大约在我跟着他私奔的半年左右,我怀孕了。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说去买营养品给我吃。”

阿娘顿下来,我默默的等待着。

“一去不复返。”阿娘好久后才吐出了这五个字,有两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了。

我呆了,那样的年代,一个弱女子怀着孕,就那样被所爱之人丢下,可怎么活?

“我在原地等了三个多月,直到李崇年带着我的家人找到了我,我才被带回了辛家。”阿娘惨淡的笑,“我成了辛家的耻辱,我肚子里的骨肉更是被视作孽种。不仅辛家容不下我,华家父母因为我毁了华家一桩婚事而对我恨之入骨。”

“我被关进了柴房,本来父亲命后母给我端来了打胎药,后母却不忍给我喝。我孕七个月的时候,孩子早产了。”阿娘开始发起了抖,“那么小的一点肉团,在接生婆手里蠕动。我都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便被拿走了,拿走了,我再也没见到她。我后母告诉我,孩子没活下来。可是我没见到,没见到。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没有人肯告诉我。”阿娘捧住了自己的脸呜咽,“我能爬得起来后,拼死拼活从柴房里跑出来了,我一直在找我的孩子,找景辰。”

“是李崇年暗中想办法让人跟着我,给我找了住处。我休养了三个多月才渐渐的恢复了元气,李崇年告诉我,他想尽办法都没有任何关于华景辰的消息。”阿娘仰头,“我想找到孩子,想找到景辰,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人。李家势大,李崇年许诺我一定能找到孩子,所以我只能在李崇年那里住着。半年后,我想离家李崇年给我安排的住处。他拼死留我,那天,我被他强占了。”

我又一次惊呆了,阿娘的身世居然这样曲折。

“我心如死灰,去药馆买了整整三包红花熬成了汤,我再也不要怀上一个孽种。”阿娘敲着自己的头,“我离开了李家,开始了一路流浪,后来,我脑袋开始时而清楚,时而糊涂。”

李崇年果然是骗我的,他说我作画的手法很像他故人的手法。而事实上,他曾和阿娘还有华景辰是同门师兄妹,所以,他才会那么敏感的从我的画上捕捉到相似之处。

他说文化大革命时,他的故人给他托孤,他赶到故人家时,已经家破人亡。骗我,全都骗了我。

现在我明白了,他认我为干女儿。很大程度上,他是愧疚,他欠阿娘的,所以他想弥补。他也不确定我和阿娘到底有什么联系?他肯定想尽了办法找阿娘,只是没想到阿娘会住到这与世绝之处来。

“我累了,这一辈子,生于高贵,死得贫贱。”阿娘靠到我手臂上,“影儿,我累了。我等了他一辈子,找了他一辈子。后来,我想,他肯定是死了,在他离开我那天肯定就死了。否则,他至少应该回来见我一面。为什么不见我一百,为什么要那样负我?”

“影儿,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阿娘猛地抬起了头。

“嗯,阿娘,你说。”我重重的点头。

阿娘把陆只悦的手放到了我手心里,“影儿,我知道你怨恨过我。看在我将你养育成人的份上,你答应我,你一定不会丢下陆只悦。”

我咬着唇,强忍着泪,“嗯,我答应你。”

阿娘笑一下,然后又喊陆只悦,“黑妞,你凡事都要听从影姐姐的,知道吗?”妖孽王爷小刁妃:

陆只悦扁着嘴点头。

“去吧,去箱子里把我那个包袱拿来。”阿娘推了一下陆只悦。

陆只悦慢吞吞的起了身,然后走到了屋角那个大木箱子前。用力打开后,她半个身体探到了里面,翻了好一会,她才翻了一个紫色绸面缎的包袱出来。

“妈妈,给你。”陆只悦回到了床边。

我皱眉,这包袱我从未见过。

阿娘伸手接过了,哆嗦了好一会,她解开了活扣,然后慢慢的摊开了。里面是一双红色的小鞋子,一件婴儿的衣服,还有一缕长发。

她又翻开了婴儿,一个红色的纸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指了一下:“影儿,你打开。”下一更,一点左右,我尽量写快点。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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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时光的彼岸

我有些急迫的伸出了手,我意识到那张纸上的东西很可能与我有关。红纸很快被我展开了,上书:小女生于公元一九xx年二月三日辰时,陆!

“阿,阿娘……这,这是什么?”我结结巴巴起来,红纸上的字迹很娟秀,看着像女性的手笔。

“这是唯一与你身世有关联的东西,我放了二十几年了,捡到你的那天看过,今天交还你。”阿娘叹气,“所以,你姓陆。”

“妈妈,妈妈,那我的呢?我的呢?”陆只悦哭出声来。

“傻丫头,你是妈妈的。”阿娘将她搂进怀里,陆只悦这才收住了眼泪。

“影儿,这一缕长发是我的,你收着。若老天怜我,我女儿还活着。你能得以机缘见到她,这便是证物,我知道现在dna技术很发达了。”阿娘面色有些绯红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叔叔他们还在吗?”我问。

阿娘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她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咕噜声。我慌得伸手想帮她顺一顺,阿娘猛的直挺挺往前一栽。

“阿娘!阿娘!”我骇得大喊。

“妈妈,妈妈,妈妈。”陆只悦也哭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阿娘不动了,我将手伸到她鼻子下,感觉到不呼气,又握住了她的手腕,已经没有脉搏了。她走了?

我和陆只悦都呆傻了,两个人也忘了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守着,想着阿娘等一下又会睁开眼睛。

等了很久,阿娘的手脚已经开始僵硬起来了。

她真的走了。

阿娘,我无声的在心里哭喊着,嘴上却是再也叫不出来。这么些天的守候,我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刻。

“妈妈,妈妈。”陆只悦情绪猛然激烈起来,抱着阿娘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黑妞。”我捉住了她的双手,“我们现在去柴垛那里拿衣服来给阿娘换上,她不能穿这样的衣服上往生路。来,听话,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我不去,我讨厌你影姐姐,你不回来的时候,阿娘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你回来了,阿娘就不会再醒过来了,你赔我妈妈,你赔我妈妈。”陆只悦对着我拳打脚踢。

我使劲的抱住了她,任她哭闹。将近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才没有了力气。我半抱半拖的把她弄出了房间,怕留她一个人她会自残。

拿了寿衣之类的东西回到了房间,我咬着牙开始给阿娘换衣服,陆只悦也抽抽噎噎的帮我的忙。太阳要下山时,总算把衣服给阿娘换好了。

我想,今天去喊人来帮忙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先把长明灯点上,然后我和陆只悦守在这床前。

夜色很快就来临了,我给自己和陆只悦都戴上了孝白。跪坐在长明灯前,阿娘穿着崭新的衣服,面容还算平静。

我和陆只悦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只是安静的跪坐着。

夜色越来越深,我往长明灯里加了一次又一次的油。阿娘教给我的金刚经我只记得几句,于是,我重复念着那几句经文。

“影姐姐。”陆只悦沙哑着声音喊我。

“嗯。”我顿住看着她。

“妈妈死了后去了哪里?”她迷茫的看着我。

“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吧。”我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膝盖,转头又看向阿娘。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响着,生于高贵,死得贫贱。

她的一生,是悲惨的。华景辰一声不吭就负了她,直到她死,她也没有得到关于他的消息。若华景辰早死,但愿来生,命运能给他们画一个圆满。

漫长的一夜守过去了,晨曦洒落窗台,陆只悦靠到床脚上睡得正香。我撑着地面歪坐到一旁,双腿早就麻得没有知觉了。

双腿缓过来后,我把陆只悦抱到了一旁的稻草铺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后我起了身出了房间,进了厨房后,我生火烧了水。

洗漱了一番后,我下了一把面条,一直到面条出锅,我才重新回了房间。

吃完早餐后,我牵着陆只悦前往成伯伯家,我们现在需要他的帮助。翻了两个山头才看到了几间瓦房,陆只悦告诉我,那里就是成伯伯家。我想了想,收起了我和陆只悦头上的孝白,然后背着已经走不动的陆只悦大踏步的往那房子走去。

成伯伯是个好人,听到阿娘去世的消息后。立刻便去帮我喊人了,我硬塞了几千块钱给他,我知道请人是要钱的。

我带着陆只悦先回到了家里,又守了一个来小时,远远的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丧葬队已经来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我给阿娘办了一个还算隆重的丧礼。原本想着把阿娘运去火化,但最后因为天公不作美,下山的路太过湿滑而作罢。

成伯伯在外村帮忙买了棺材,阿娘被土葬了。日子选在阿娘去世的三天后。

下葬那天,雨还是没有停。午饭后,响过炮,丧葬队就抬着棺材出发了。我和陆只悦跟在队伍后面,除了陆只悦偶尔的哭声,整个队伍显得安静而沉默。

一直到棺材入了洞穴,碑文石落下,我才确定,阿娘从此与我和陆只悦天人永隔。我跪在坟前,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

他们都来劝我回去,我摇头,阿娘生前,我并没有好好的陪伴过她。那么,在她初初走上往生路时,我便跪在这里吧,也许她会感受到,那么她也就不至于太过孤单。

幕色淡淡时,成伯伯又一次来劝我。他说,你不能顾着自己,小黑妞要淋坏,要生病。我这才起了身,牵着黑妞,跟着他往回走。

该结的人情都结清后,丧葬队便先行回去了。成伯伯不忍,留下来陪我们姐妹。

“成伯伯,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就可以。”我坐在床头。

“就两个女娃娃,黑灯瞎火的,你们怕不怕?”他问我们。

“不怕,她是我们母亲,变了鬼也不会害我们。”我平静的说,“成伯伯,你回去吧,我不怕。有事情,我会过去找你。”

成伯伯这才起了身,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有事情就去他家。

我和陆只悦守在这破败的房子里,我们每天都去新坟上看阿娘。那些花圈被雨水淋湿了,没几天就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种在阿娘坟前的竹子好像成活了,我和陆只悦又去挖了一些,沿着坟种成了一圈。

头七那天,我以为夜里会有什么动静,睁着眼睛等了半夜,除了窗外的风声,什么也没有等到。

阿娘终究过世了!我和陆只悦的日子却继续着!

我慢慢的习惯了这山上的日子,阿娘去世的第十天,我托成伯伯帮我买了一些菜苗回来。在屋前那里,我和陆只悦用锄头翻出了一块地,我们把菜种下去了。

我连洗面奶都不用了,早上起来用毛巾洗一把脸。然后带着陆只悦去山上捡柴禾,回家后,她烧火,我炒菜做饭。

我帮陆只悦绑头发,教背唐诗宋词,教她写字画画,就像阿娘教我那样。

日子一天一天,我有时候会拿出那张红纸来看看。想像着写纸的人是什么模样?可是我知道,时隔二十六年,要找到她很难很难。

现在,我只想在这个地方,和陆只悦好好的活着。

其他的事情,统统放下吧。

冬去春来,一转眼,我上山就三个多月了。阿娘坟的竹子已经发出了新芽,陆只悦还弄了些野花种到那里,她说阿娘喜欢花。

豌豆苗吃起来有些老的时候,已经是春夏时分了,我上山都四个多月了。陆只悦问过我几次,问我什么时候走?

我问她想去哪里?她摇头,她说她喜欢这里。

我笑笑,我也有点忘了山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人或许就是这样吧,投入一个环境,慢慢适应了,曾经的日子也就会慢慢变成记忆。

黄瓜挂到枝头时,天气热起来了。我上山已经半年有余了,我带着陆只悦下过一次山,买了生活必需品,又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这天,陆只悦坐在石阶上吃着黄瓜。我蹲在石阶下的水渠里洗着青菜,两个人不时的说几句话。

“影姐姐,你看,那边来了两个人。”陆只悦晃着腿啃着黄瓜。

“砍柴的人吧。”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盘算着中午烧个什么汤。

“不像砍柴的人哎,影姐姐,好像是来我们家的。”陆只悦跳下了石阶,一手举着黄瓜一手指着后山那边的路。

“哦。”我将手里的青菜甩了甩水,这山里偶尔会有人进来,多半都是来打野猪或者抓点野味的。

“陆只影。”居高临下的喊声。

我仰头,阳光从樟树叶子间打下来有些晃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人,是韦清元?他旁边那个,好像是阿飞。

我眨了几下眼睛,又看着他们。还真是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我抓着青菜,面色平静,一步一步的往石阶上踩。~

韦清元双手垂着,他和半年多前仍旧没什么变化,但他眼中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复杂。

“你们吃饭了吗?”我爬完最后一个台阶时,终于跟他们面对面了。

“没有。”韦清元语气也算平静。

“那我多煮点饭。”我抓着青菜走了两步后又顿住脚步回头,“这山上没什么好菜,你们要将就点。”

他别过了头,并不看我。阿飞看着我,又看着他,他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影姐姐。”陆只悦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惊惧的追到我身边。

“走吧,我们去做饭,这两位叔叔走错路了,肚子饿了,我们招待一下他们。”我腾出手拉过她的手。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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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说你的目的

我拉着陆只悦进了厨房,把青菜放到篮子里后,我吩咐她生火准备炒菜。

“影姐姐,那个人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呀?”陆只悦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黄瓜,歪着头问我。

我探手从悬挂在墙上的篮子里拿了两条黄瓜下来,“黑妞,你想吃拍黄瓜还是炒黄瓜?”

“影姐姐,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呀?”陆只悦继续追问。

“嗯,我在城里的时候认识的两个朋友。”我抬头看她。

“他们来找你玩吗?”她接着问。

“可能是没吃过我们山上的饭菜吧。”我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韦清元,“黑妞,你不知道呀,这城里人比较奇怪,大鱼大肉吃惯了,就想换换我们山里的清茶淡饭。”

黑妞见韦清元进了厨房,立刻收了声蹲到灶台下开始生火。我也不理韦清元,只是认真的切着菜板上的菜。

“你一直住在这里?”韦清元开了口。

“嗯。”我应了一声,转身从壁厨里拿出了一个八角碗。

“我找了你很久。”他带着一点懊恼。

“噢。”我将黄瓜装进八角碗里,然后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啊,我们都吃素食,没有荤腥。”

韦清元的嘴角抽了一下,默了片刻才说:“我不挑食。”

因为韦清元和阿飞的到来,我不得不重新煮了米饭,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饭菜端上了桌。家里只有三个凳子供吃饭用,我便端着碗站在饭桌前。

韦清元坐在简陋得甚至破坏的饭桌前,扫视着厨房屋角的蜘蛛网,天花板上黑乎乎的油烟。我看到他举着筷子的手颤了好几下,但他最后还是把筷子伸向了装着菜的八角碗。

平常我和陆只悦吃饭,总会聊聊天,今天多了两个人,厨房里反倒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咀嚼的声音。

韦清元还算给面子,吃了一大碗饭才放下了筷子。他吃完后阿飞也放了筷子,见我一直站着,阿飞跟韦清元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先行出了厨房。

我端着碗坐到了阿飞那张凳子上,陆只悦不时怯怯的看韦清元一眼。

“厨艺有长进。”他淡淡道。

“谢谢!”我将剩下的一点青菜全部夹到了陆只悦碗里,“黑妞,把饭菜都吃完,一粒米都不准剩!”

“哦。”陆只悦垂下头吃着饭菜。

“你还好吗?”他问我。

“挺好的啊,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放下碗筷后终于问了他一句。

“你在这里。”他倒也简洁。

“噢。”我若有所思的点头,笑了笑,我平静道:“这是不是说明我身上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才让你翻越千山万水,踏破铁鞋也非找到我不可。”

他不说话。

“这屋子里脏,你到屋外等我吧,我洗完碗就出来。”我又说。

他又坐了一会,见我开始收拾碗筷,他才起了身。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收拾完了碗筷,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往厨房外走去,陆只悦跟在了我身后。

韦清元和阿飞正站在屋坪的最边缘处看着那颗百年老樟树,两个人似乎在聊些什么。

“黑妞,今天我们不去砍柴了,你把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字抄十遍,我待会来检查。”我拍了拍陆只悦的肩膀。

“真的吗?”她眯起眼睛来笑,每次上山碗柴,她都怕得要命。夏天到了,这山上别的不多,马蜂窝和蛇可是一点也不少。我原先也怕得要死,但她比我还怕,所以我就没那么怕了。

“去吧。”我指了指房间。

陆只悦便高兴的向房间跑去。

我慢慢的走到了韦清元身边,阿飞也很识趣,立刻往屋角那边走去。韦清元扭头看向我,我朝他笑了一下。

“你倒挺有意思,住在这里,连信号都没有。”他晃了一下手机。

“说吧,说你来的目的。”我还是笑着,但语气略略不耐烦。

“跟我回去。”他低声说。

“回哪去?”我问。

“n市。”他说。

我摇了摇头,“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想过要去哪里。”

他便沉默了。

林间的风徐徐吹来,我看着对面山上茂盛的森林,叹了一口气后我又说:“韦清元,山路迢迢,难为你了。”

“我找了你很久。”他语气淡淡。

“那是自然,这里并不好找,你能找到,说明你费了很多力气。”我笑。

“芮姨身体不大好了,很想见你。”他又说。

“那你好好照顾她。”

“李叔也一直在找你,差点要把g省翻个底朝天了。”

“只要你们愿意,把整个国内翻个底朝天,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新安的病是假的。”

“与我何干?”

韦清元再一次沉默了。

“你阿娘,过世了?”他又开口了。

“嗯,死了,人总是要死的。”我眉头都没皱一下。

“所以,你要带着你的妹妹守在这深山老林里,你想过没有,也许你可以给你妹妹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成长环境。”他语气略急。

为了说服我跟他走,他还真是会替我找各种理由。

“我觉得人不一定非要接受教育,我也不认为富足的生活环境一定能带来快乐。”我拂了一下被风吹到眼角的头发,“韦清元,你能找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来说服我吗?”

“你……说过,你爱我。”他似乎有点难以说出口。

“你也说过,我们之间结束了。”我有些好笑的看他,现在再捡旧话说,说明他后悔了么?

“我……”

“韦清元,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麻烦你说你的目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用迂回战术那一套。”我终于来火了。

他眼中有戾色闪过,随即他伸长了用力将我拽了过去,“陆只影,我知道你过得挺好的。可是我过得不好,你凭什么过得好?”

我用力的挥我的手,却被他拽得死死的。担心陆只悦跑出来,我只好放弃挣扎看着他冷冷的笑着:“韦清元,你能要点脸吗?你大概没看过总裁小说吧,我看过,象你这种话,无数的小言总裁们都说过,并且都比你说得动听。所以,你就省省吧。你过得不好那是你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替你分担。说句不客气的,你过得不好那是你活该。”

他抓着我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直到全部放开。我侧头看着那石阶,等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后我才看向他。

“所以,你铁了心要住在这山上了?”他退了一步,语气平静下来。

“至少,目前我是不想走的,至于以后,我还没想过。”我也缓了语气。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坐到地上,“我可以也在这里住吗?”

“可以啊,一天,还是两天?”我忍不住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住多久,我就住多久。”他并没有笑。

“不过,我并没有房间给你睡,你真想在这里住,就剩一间放柴的屋子了。你实在想住就自己收拾一下吧。”我摊了摊手,“韦清元,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唱这苦肉计,我觉得没啥意思。我要是愿意,你说我就会走。我要是不愿意,你哪怕割心割肺,我也不稀罕不愿意。”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往阿飞的方向走去了。

他们两个人说了好久话,我检查完陆只悦写的字后,便和她一起爬到床上睡起了午觉。一觉悠长,醒来时,太阳都照进房间了。

我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了,推了推陆只悦,喊她起床准备到后山去把前几天砍的树枝拖回来。好不容易才把陆只悦弄醒,她坐在床头搓眼睛,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了房间。

韦清元竟然在我的菜地里摘菜,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一树老的嬾的黄瓜全给我摘到了他面前的篮子里。

“喂,你在干什么?”急得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摘菜啊。”他一副我很积极的在干活,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你,你有病啊,这么小的黄瓜你摘下来做什么?你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么小的瓜还会长大,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我指着那小小的瓜苗简直要气死了,一共就五棵黄瓜树,已经被他摘完三棵树的了。

他被我骂得立刻脸就拉得老长,“超市里卖的也有这么小的,谁知道到你这还非要等长大了才能吃。”

“你是猪啊,品种不同。”我蹲到篮子前,痛心疾首的看着那几十条小小的黄瓜,我和陆只悦的菜,就这样被他摧毁了。

韦清元见我真发火了,一甩手,转身就离开了菜畦。我看着他往前走,再往前走,经过我的房间然后走到了放柴间。

我再次目瞪口呆,他居然真的住进了放柴间。妖孽王爷小刁妃:

我起了身,然后追到了放柴间。里面的柴已经被堆放到了一个角落,他不知道上哪找的木条,搭了一张简易的床,上面还铺上了厚厚的稻草。

“你,你真住这里?”我已经完全呆了。

“卧薪尝胆!”他盘腿坐在床中央,头也不抬。

“什么意思?”我很不解地问他。

“自己想。”他淡淡道。

“你成勾践了?”我惊问。

“嗯。”他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作个说明。这部小说,写得挺难的。我知道很多亲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总是到晚上才能更新。因为带娃,白天琐事真的太多太多。只有晚上娃睡了才能静心写,这是悬疑文,不是婚恋文。这个要走心,不像婚恋文,我时速最快可以三千字,现在我的时速一个小时只有一千字,中间娃至少要醒三次。今天家里出事了,其他家人都在医院,我带娃去不了,所以尽量更新。明天真的很难保证,我可能也要去医院。实在很抱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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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决定下山

我的思绪百转千回时,他如老僧入定般坐着纹丝不动。阿飞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下山了还是在这山里溜达。

“发生什么事了?”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他旁边,有些关切的问他。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半晌才说:“很多事,你想知道哪件?”

“你输给谁了?”我问,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自己!”他答。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白新安的病是装的,那么,很可能韦清元在n市的事业重新归零了。离开n市之前,我曾怀疑白新安的病可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韦清元。只是他病得那样逼真,到了后来我完全分不清真假了。

“陪我说会儿话,可以吗?”韦清元的语气很温和,甚至带着一点请求的意思。

“那到外面坐会吧。”我指了指屋外,这放柴间里,有一股很浓重的霉味,难为他还真要住在这里。

他隐隐叹了一口气,“陆只影,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斜阳从破败的窗户洒到地上,我低着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地面上到处都是柴禾的叶子。他带着疲惫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心里有说不清楚的滋味翻涌着。没见到他之前,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只想在离阿娘最近的地方和陆只悦好好的过日子,经历了阿娘的离世,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在世,不可太过执着,否则不是伤人便是伤己。

“活着,哪有不累的。”我低声道,“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他默了好一会儿,“你住在这山上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我说。

“看来这里很养性子,你倒沉下来了。”他淡淡道。

我笑笑,“我现在发现,环境很重要。我住在这里,生活的需求很简单。有床睡,有饭吃,有衣穿就足够了。回到城市,需求就会变成我要睡大床,要吃好吃的,要穿品牌的衣服。”

“嗯。”他点点头,“心中有了欲望,便永远不会满足。”

我走了几步走到了窗边,捡了根小木枝将窗上的蜘蛛网扫了扫,“或者你真应该在这山上住一段时间,然后好好思量一下接下来的人生路。”

“嗯。”他应了我一声。

韦清元果然就住下来了,阿飞在韦清元住下来的第二天又来了一次,送了点生活必须品上来。匆匆来,匆匆走。

韦清元跟着我们姐妹去过几次我阿娘的坟前,他也问了我阿娘的一些事情,我讳莫如深,他就不再问了。

陆只悦对韦清元很排斥,不肯跟他同桌吃饭,甚至不肯好好听他说完一句话。

我心里知道,陆只悦心里害怕,她担心我要跟韦清元走,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韦清元的大多数时间都坐在大樟树下看茫茫的林海,我怀疑他在悟道,当然也可能在盘算他的人生路。

偶尔的他也会跟我们姐妹一起去山上捡柴,但他很笨,不是弄破手就是弄破脚。我很无语,发了一次脾气,他才不再跟着我们上山了。

韦清元住下的第十八天,那天天气热得反常,蜻蜓几乎擦着地面飞,我怀疑要下暴雨。于是,便拉着陆只悦和韦清元把屋后的沟渠清理了一下以便排水。等到晚饭过后,老天也不见有动静。蜡烛剩得不多了,于是我们各自洗洗弄弄便回房了。

半夜时分,雨果然下了,并且越来越大。风刮过,林间发出呜呜的吼叫声。我惊醒过来,窗外电闪雷鸣,同样被吓醒的陆只悦瑟缩的往我怀里钻。

“影姐姐,我害怕,我想妈妈。”她小声在我耳边讲。

“不怕,很快雨就停了。”我低声说。

房门突然就被一股猛力撞开了,借着闪电的光,我看到浑身湿透了的韦清元冲进了房间。

“快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急喊。

“出什么事了?”我吓得从床铺上弹坐起来,陆只悦搂着我的腰不撒手。

“我睡的房间进水了,水有点深,我担心山洪要爆发。”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伸手要拉我。

“你走开。”陆只悦看清楚是他后尖叫了一声,随着轰隆的响雷声,她开始大哭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冷静的回想了一下,屋子前后的排水渠道应该是没问题的,现在最担心的是屋后那座小山堆会不会滑坡。

“这山里路况比较复杂,我们先不出屋,这样大的暴雨下不了太久,先等等情况。”我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雨太大,雷声太响,根本听不到其它声音。

“影姐姐。”陆只悦哇哇的哭着,“我想妈妈,我要妈妈。”

“黑妞,别怕……”我拍着她的后背,一道闪雷紧接着是“轰隆”的响雷声,再接着又是一阵持续的“轰隆”声,好像……什么东西倒地了?我们三个人都惊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什么声音?”韦清元又往房间门口冲去。

“不要出去。”我大喊了一声,他跑到房间门口了。

“大樟树被雷霹掉了一半。”风雨声中,韦清元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

“妈妈,妈妈,我害怕,妈妈。”陆只悦哭得更凄厉了。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山上住了半年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厉害的雷电。我摸索着下了床,穿好鞋后我将陆只悦背到了身上。

屋前那棵百年老樟树只剩一半伫立在了风雨之中,闪电之中,我看到那些巨大的树冠就倒在韦清元睡的那间柴房上,柴房已经塌掉一半了。

我呆呆的看着,陆只悦也忘了哭泣。看了一会,我一手拽着陆只悦,一手哆嗦着伸向韦清元,“进,进来,别站门口了,这里没有避雷针……”话音还没落,一道闪电就霹在我们面前,我们吓得全都本能的往屋子里面退。

也许是见识到大自然的威力,韦清元也被镇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进了房间后,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让他脱掉了湿衣服披上了床单,然后我们三个人坐到床沿上,默默的听着屋外的风雨声。

暴雨持续下了将近一个小时,雨总算渐渐开始转小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天总算慢慢的亮了,陆只悦靠在我怀里又睡着了。韦清元起了身,将身上的薄毯子掀开后,他伸手拿过晾在一旁的衬衫披上了。

我将陆只悦抱到枕头上睡好后也起了身,跟韦清元走到了屋外。

韦清元睡的那间柴房已经废了,樟树巨大的树干砸在他之前睡的床铺上,床铺早就四分五裂了。

我根本不敢想像,如果韦清元没有爬起来,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就该给他收尸了?

想到他死了,我的心就象被一把钝刀刺了一下。初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一刀接一刀后,那痛才渐渐深入骨髓。

“你差点死了。”我的声音有些飘忽。

“嗯。”他伸过手来,将我的手握住,“还好没死。”

“天已经亮了,你下山吧。”我又说。

“我们一起下去。”他说。

“我……我在这里陪陆只悦。”我叹了一口气。

“阿飞之前说过一次,你妹妹可能有肝病。你得带她下山,做系统的检查。”他迟疑了一会才开口。

“为什么不早说?”我声音提高,我知道阿飞医术很好。

“你会觉得我诓你下山。”他平静的说。

我沉默了。

“你一直在这山上住着,就是为了让我下山,对吗?”我从他手里抽出了手,冷冷的看他。

“不是。”他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想陪陪你,感受一下你的生活。”

我又一次沉默了。

“那时我以为放弃你,我就可以无懈可击。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他转头看我,“我很挂念你。”

“我带陆只悦下山去做个体检,其他的再说吧。”我抽出手转身往回走。

太阳升起,雨后的森林里空气十分清新。早餐后,我跟陆只悦要下山一趟。她一反常态死活不答应,最后还躲进了房间的床上,用被子将整个人都包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我劝得口干舌燥,韦清元看不下去了,他进了房间。

“小姑娘。”他清了清嗓子,笨拙的吓唬她:“我跟你姐姐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太阳下山了老虎就出来了。”

“你骗人,骗人。”陆只悦坐起来,抓过枕头就朝他砸过去,边砸边哭:“影姐姐,你不要跟他一起,我讨厌这个叔叔。”

韦清元立马黑脸了,掉头就往外走,走到房间门口时他回头,“我这个讨厌的叔叔现在走了。”

我带着陆只悦跟到石阶那里,直到韦清元的身影看不见时,陆只悦才收回了视线。

“影姐姐,我真的不喜欢他。”她有嗫嗫的,“他很凶的样子,他肯定会欺负我们。”医妃狠凶猛:

见我不说话,她又补充道:“我们吃完午饭再下山,好不好?”

我望了一眼韦清元远去的方向,这雨后的路十分湿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摔跤?拍了拍黑妞的头,我说:“我们现在就下山,太迟了我们上山时天就黑了,路不好走。”

“我们真的还会回来这里吗?”陆只悦惊喜的问我。

“当然。”我笑。

“不骗我?”她半信半疑。

我点了点头!

但我终究没料道,这人世间,许多事情都是人数不如天算。还有一更,要很晚了,明天看吧,大家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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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回到n市

找不到他,我便带着陆只悦先去找了atm机,插卡取钱时才发现,白新安又往我卡里存了一笔钱。

我瞪着那串数字看了许久,不明白白新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去了医院,陆只悦做完一系列的检查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有几份报告要等几天才能拿,于是,我便在医院附近找了间快捷酒店住下了。

在山上住久了,突然回到这繁华的城市,很不习惯。午饭后,我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和充电器。放了大半年的手机果然连电都充不上了,摆弄了好一阵子后,我只好放弃了。

“影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陆只悦第一千零一遍问我这个问题。

“过两天,你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呢。”我从袋子里翻出了换洗衣服,太久没洗过舒服的澡了,单从这一点来说,确实还是城市生活便捷些。

“影姐姐,我会不会死掉?”她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后赤着脚跑到我面前。

“胡说八道。”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我为什么要看病?”她继续追问。

“这是体检,我每年都要做体检。好了,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洗个澡。”我边说边往厕所走。

“我真的不会死掉吗?”她跟在我身后,“影姐姐,你说死掉了到底会怎么样?象妈妈一样,埋进土里,然后呢?她到底去哪里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顿住脚步,“你不会死掉。”

“我觉得我会死……”在我的瞪视下,陆只悦没敢将话说完。

半个下午时,我带着陆只悦去街上逛了逛,重新买了部手机。把卡换到了新手机上面,开机后,等了一分钟左右,屏幕上的闪动才静止下来。

短信收件箱赫然显示,我有三百多条未读短信,随手翻了一下。白新安,温湘庭,李崇年,周腊青,季美鸿……还有缴费记录,也不知道谁给我缴的?我从来不知道我原来那么重要,所有的人都在关心我的下落。

我翻出了韦清元的号码,点了呼出键。

“喂。”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压抑的痛苦,“你下山了吗?”

“你在哪里?”我问。

“医院。”他说。

“摔了?那你怎么下的山?”我诧异的问。

“阿飞刚好上山。”他闷声道。

“噢,在县医院吗?”我又问。

“我在输液室。”他几乎是咬着牙发的声音。

“那……我过去看看吧。”我挂了电话,付了手机钱,然后带着陆只悦出了手机店。

“是不是去看那个很凶的叔叔?”陆只悦扯了扯我的手。

“嗯,他受伤了,我们去看看。”我伸手招了一辆三轮车。

“那他会死掉吗?”陆只悦兴奋的问我,她好像对死掉这两个字特别有兴趣。

我无奈的看着她,“不会。”

“噢!”她特别失望的表情。

我到的时候,韦清元已经输完液了。估计是很痛,他靠着椅子面色十分苍白。

阿飞坐在一旁的椅子看着手机,我和陆只悦走近他们也没发现。

“陆,陆小姐。”阿飞惊了一下,立刻起了身。

“要住院吗?”我问。

“不用。”韦清元张开了眼睛,他摔断了手,脚上割破了好大一道口子,缝了针。

阿飞搀着韦清元起了身,我和陆只悦也跟着往外走。才走到输液大厅门口,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让我下意识的就顿住了脚步。

李崇年打来的电话,看来,他是一直让人盯着我的通信情况啊,否则就不会我才开机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从阿娘嘴里知道了另一个版本的李崇年,虽然阿娘对他的描述寥寥无几,但我还是明白他给阿娘造成的伤害。

手机持续响着,我点下了接呼键。

“小影。”李崇年急切的声音传来。

“李叔。”我淡然的开了口。

“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他语气很严厉,说了一半后他停下来,“你怎么能不辞而别呢,你知道我多担心你。”

“噢,我没事。”我在心里冷笑着,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来接你。”他缓了语气。

“不用了,我不回去。”我直接拒绝了,“李叔,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小影……”

我将他的喊声掐断在听筒里,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么,他会遭到报应的。

李崇年后面又打来了几次电话,但我始终不接。

韦清元当天就返回了n市,临走时,他来酒店找了我,但只是简单的话别了几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大约半小时后,我收到他来的一条短信息,他说:我回家等你。

我回了一条:我没有家。

他就没有再回我了。

我和陆只悦在酒店等了两天,所有的报告都出来了。阿飞果然没有看走眼,陆只悦染上了病毒性肝炎。

肝炎染上的时间长,导致她的皮肤一直黄黄的,头发也枯燥得很。

比肝炎更糟糕的是,她的白细胞比平均值要低一半还要多。医生仔细的将那些数值指给我看,然后用一种很凝重的语气建议我找更大的医院进行彻查。他还说,白细胞偏低太多就要做骨髓穿刺云云。

我转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机游戏的陆只悦,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带她来做体检,我一早就知道她太瘦弱,知道她营养不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想过,长期的颠沛流离,她可能还有其他疾病呢?

我买了次日下午飞n市的机票,陆只悦对于我要将她带往大城市这件事反应非常激烈。她在酒店房间里又哭又闹,撒泼打滚。

她一直在哭喊,我不要去n市,我要回山上,我要我的妈妈。她喊,我讨厌你影姐姐,你把我带到城市,然后把我变成跟你一样坏的人。

我一开始还安慰她,后来我就任她哭闹了。一直到她精疲力竭,含着眼泪躺在地毯上睡着了。我看着她,心里酸涩得很。我答应了阿娘,我就一定要照顾好她。

次日清早,我带着陆只悦坐上了前往g市省会的大巴。她一路上都不理我,不过对窗外的景物还是表现出了好奇。

下午五点半,我们回到了n市。

我没有回韦清元给我买的房子,直接去了n市xx附属医院旁边住了酒店。

晚上八点,我接到了芮姨的电话。

“陆陆。”芮姨特别激动,声音一直在颤。

“芮姨,很久不见了。”接到她的电话,我还是有些开心,“你身体还好吗?”

“我挺好的,韦先生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多开心。”芮姨笑起来,“你回n市了吗?什么时候来岑月山庄,地里的西瓜刚好好吃了呢。”

“我有点事情,等我处理好了,我就上来。芮姨,我带我妹妹去看你。”我笑着说。

“那太好了,太好了。小余这段时间回老家了,他妈妈住院了,估计得一两个月才回来。我一个人正愁太孤单呢,你们什么时候上来,我赶紧去收拾房间。”

“不着急,估计得等两三天,上去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挂了芮姨的电话,韦清元又给我打电话过来,他问我为什么回了n市不让他去接?

“因为你忙。”我淡淡道,我想了又想,如果在他和对手的较量中,他是胜者,那么他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找我吗?我觉得他不会,他胜了,品尝美酒都来不及,哪里会记得我。

这样一想,他确实薄情。

“你在哪里?”他低声问。

“xx附属医院旁边的xx酒店。”我直接告诉了他,省得他花时间去查。

次日,我直接从票贩子手里花高价买了个专家号,省去了排除的时间。

专家看了我带去的病例后,也是面色凝重,安排了骨髓穿刺的时间。因为穿刺后需要休息,结果也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于是我办理了住院手续,陆只悦一听要住在医院,吓得面色惨白。双手不由自主就颤着,我要搀她时,她吐出了几个字:我要死掉了。

我连抱带扛才把陆只悦开到了病房,进了病房,她就直接滚到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了来了。我的手机又响起来,白新安给我打来了电话。挂完他的电话后,温湘庭给我打了电话,连季美鸿都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回n市这个消息,就象蝗虫过镜一样,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

“影子。”季美鸿很平静的喊我,“你上哪去了?突然之间失踪,我和阿青都挺担心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好奇的问。医妃狠凶猛:

“老白说的,他不是一直在找你吗?”

“你怎么样?”我又问。

“就这样呗,照顾张锋,我上上班,日子也能过。”她苦笑。

“噢。”我不知道还能问什么。

“空了来家里玩,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她说。

让我意外的是,傍晚的时候,白新安直接来了医院,找到了病房。我看着他出现在病房门口,陆只悦住哪间病房只有温湘庭和韦清元知道。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温湘庭告诉他的。

更让我意外的是,白新安前脚踏进病房一会儿,韦清元后脚就进来了。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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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谁比谁更可怕(还有一更,很晚)

白新安跟我打了一声招呼,隔了半年多,他看起来精神很好,意气风发的样子。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我带着一点笑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当初他病在床上时,那病入膏肓样子还让我鞠了一把同情的泪。

这人生的事情,还真是奇。

我想起温湘庭说过的话,她说你只看到了他对你情意绵绵那一面,那是因为他的手段不用在你身上。

在识人这一点上,我果然还是太嫩。

白新安走到了病床旁,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第二句话。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韦清元也进来了。

“小韦,你来了。”白新安回头笑呵呵看着他,那态度亲切得就像是看到了自家女婿一样。

韦清元也笑了一下,道:“白总,你消息很灵通啊。”

“噢,我和小影夫妻一场,我关心她是应该的。”白新安将手里的手拿包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转头后他俯身看着缩在床角发呆的陆只悦。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陆只悦原本呆呆的看着我们,见白新安坐到她面前跟她讲话,她泪水夺眶而出:“伯伯,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白新安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床头坐下,语气十分温和:“当然不会了,每个人都要活到老了才会死掉。”

“真的吗?”她擦了一把泪。

“真的!”白新安郑重的点头,点完后他又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比你姐姐漂亮多了。”

“真的吗?”这下陆只悦是破涕为笑了。

“伯伯从来不骗人。”白新安说着变戏法般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蓝色机器猫小玩偶,“你喜欢机器猫吗?你姐姐就很喜欢。”

陆只悦看向我,然后慢慢的伸出了手从白新安手里接过了那只小玩偶,“好漂亮啊!”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来送你一个长得跟你一样高的机器猫,让它一直陪着你好不好?”白新安笑得更温和了。

“那很贵的,还是不要了。”陆只悦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只机器猫。

韦清元虽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的嘴角不自觉抽了好几下。陆只悦很排斥他,没有理由的排斥他。

“我去买点水果,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我看不下去了,伸手从病床上拎起了包。从韦清元身边走过时,我好心问了他一句。

韦清元一言不发,迈步就往外走。

“小影。”我走到病房门口时,白新安喊住我。

我回头。

他抛过来一串车钥匙,“我带几斤山竹来,在后备厢,刚才忘记拎上来了,车子就停在门诊那块。”

我接住了那串车钥匙,呆愣了一会儿后我抛了回去,笑了一下我道:“白总,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应该的。”他起了身走了几步到我面前,“不说那几年的夫妻情分,单是你不计前嫌救向鹤这件事,我白某人也是感激不尽。”

我又呆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的?阿飞告诉他的?

“你去吧,我陪着你妹妹。”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走到楼梯转角处时,韦清元站在那里等我,两个人默默的往楼下走去。

“你……在n市的事业……怎么样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剩下星光还在苟延残喘。”韦清元几乎是不带感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白新安竟然那么厉害?”我略诧异。

“有李崇年的鼎力支持,他自然很厉害。”韦清元叹了一口气。

“什么?”我顿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他,“李崇年?李崇年不是你家的世交吗?他为什么要支持白新安来整垮你?”

“嗯,希望你能帮我找到这个答案。”他淡淡道。

“李崇年居然能不给你爷爷面子,而且当初他儿子出事时,你于他总还是有恩的吧。”

李崇年的举动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我爷爷退休多年,外面的人之所以能给他几分薄面,是因为他一手栽培的学生在b市任一把手。今年年初,他的学生被外调,明面上升了,实质上权力完全被架空。”韦清元侧头看我,“所以,李崇年完全不需要顾及我爷爷了,我爷爷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原来是这样!

“阿飞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我又问。

“没有证据,自然就要放人了。”韦清元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果摊,“你去买水果吧,我回去了!”

“那个人谁杀的?”我避开了宁航的名字。

“以自杀结的案。”他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可笑?”

确实很可笑!但我笑不出来。

“走了。”他挥了一下手。

我看着他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向水果摊。

我买完水果回到病房时,陆只悦和白新安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影姐姐,影姐姐。”陆只悦见我进病房,连声喊我。

“干嘛?”我将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

“伯伯说你以前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猫,他说要把那只猫送给我养。影姐姐,可以吗?”她殷切的望着我。

“等你出院了再说吧。”我转头,“白总,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好,小悦,再见。”白新安立即起了身,“小影,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我点头。

陆只悦脸上的笑慢慢的敛了,白新安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后,她才收回了视线。

“影姐姐,这个伯伯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她紧皱着眉头问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剥了个山竹,递了一瓣到她嘴边。

“他为什么认识韦叔叔,你们三个人是朋友吗?”她又问。

“陆只悦。”我拉下脸喊她,“吃东西,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

白新安离开医院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陆只悦就被转到了vip病房。院方对我们姐妹俩的态度变得十分重视,陆只悦的骨穿也挪到了当晚。

我知道这事是白新安办的,因为韦清元不是周到的人。陆只悦骨穿完结束后,我给白新安打了个电话,他仍然是那句话,应该的!

次日上午,白新安又来了一趟医院,他果然给陆只悦带来了一只超大的蓝胖子还几个芭比娃娃。陆只悦因为骨穿,显得很虚弱。见到他,高兴得紧。

我坐在窗边的沙发里,听着他们聊天,陆只悦不时的笑出声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白新安很可怕,比韦清元还可怕。

白新安陪了陆只悦一个多小时,期间季美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空?

“这几天可能没有,过几天吧。”我说。

“影子,有个事情……就是之前我请你给我画的画,你画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如果没画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我记起来,送给她的画早就画了,可后来各种事情困扰,一直就没给她。

“画了,回头等我空了我给你送过去。”我有些歉意。

“真的吗?那太麻烦你了。”她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别客气。”

当天下午,我想着回一趟富源小区,下山时,我没带行李,我得回去拿些衣服,顺便把画给季美鸿送去。临走前,我交代一直守在病房的护工,让她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趁着陆只悦睡觉,我离开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富源小区。到小区楼下时,我才给韦清元打了个电话。

“你回家了?”他似乎有些惊喜的样子,“我在外面,一个小时左右能到家。”

“噢,我拿点东西。”我往电梯口走去。

“锁没换。”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

“好!”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没等韦清元,拿了东西后我就离开富源小区。随后我打了一辆车直奔季美鸿家,季美鸿接到我的电话时,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形了。

“我现在马上回家,十分钟我就到家了,你等我啊。”

虽然我觉得我的画还行,但季美鸿激动成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些夸张了。

“我没那么快到的,你别着急。”

“我盼了这么久的画,我着急啊。好了,我先挂了,等你啊。”

二十八钟的时间,出租车在季美鸿住的小区门口停了。付了车钱,我拉开始车门下了车。远远的,季美鸿朝我跑来,她还真等着我。

“影子。”她穿白色雪纺衫,下身是一条碎花及脚趾的长裙。人清瘦了许多,但精气神不错。

“季季。”我将画递了过去,“本来想裱好了给你,但最近我都没有时间,你自己去裱一下。”

“走吧,上去喝杯水。”她不由分说就挽过了我的手臂,“这么久没见了,应该好好聊聊。”

我不太想去,但她那样热情,就有点不忍拒绝她。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张锋却没有在家。季美鸿说张锋装了义肢,这会儿他正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跟人打麻将。

“影子,坐啊。”季美鸿把画放下后,找了个杯子给我倒了杯凉开水。医妃狠凶猛:

我打量着她家,和我大半年前来的时候差不多。

“喝水。”她把水送到我手里。

我确实渴了,接过后我一口气喝光,季美鸿又给我倒了一杯,我喝了一半后放到茶几上。

“坐啊,我们聊会儿。”她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才坐了一会,我就觉得有些发困。渐渐的,睡意就排山倒海般涌来。

“影子,影子。”季美鸿似乎在我跟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跟你说话呢?”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但困得在厉害,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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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胸有成竹的季美鸿

“影子,影子。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季美鸿拍着我的脸,又拼命的晃我,“你怎么了?”

我被她晃得清醒了一些,“好困的感觉。”

“没事吧?要不然你睡一觉?”她特别担忧的看我。

“我……我……”我困难的开了口,感觉自己要问些什么,但那困意再也挡不住,我一头栽下去了。

我睡来时,仍然躺在沙发上。光线很不好,而且特别阴冷的感觉。我撑着沙发想坐起来,浑身酸软无力。

视线之内,季美鸿背对着我站在大约几米开外的地方。

“季季。”我喊了一句,心中的警铃大作。联想到曾经被绑架过的经历,我立刻反应过来,我现在的处境不。

“影子,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简直。”季美鸿听到我的喊声后奔回了我身边,她的表情情真意切得很。

我狐疑的看着她:“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坐到我旁边,“不过,我想你应该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你在开水里放了药?”我冷笑着看她。

“一点安眠药而已,不会伤到身体。你睡了这么久,我真担心你就这样死掉了。”她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你饿吗?我给你泡了泡面,要不要去给你拿来?”

“季美鸿,为什么?”我还是爬不起来,只能怒视着她。

“影子,有一件事情你想不想弄清楚?”她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之中全是兴奋之色,“你想不想知道韦清元是不是真的爱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韦清元的事情?”我惊心的问。

“我想想。”她皱起眉头,“应该是你来看过张锋后没多久吧,我跟踪过你几次。”

“这么说,你计划了好长时间了?”我苦笑。

“对,对。我真的计划了好长时间,可是你失踪了,我等了大半年,等得我心都凉了。老天爷开眼,你竟然又回来了。”她挥舞着双手,口水四溅。

现在我明白她为什么听到我要送画去她家时,她会那么激动了。

“那么,你要对我做些什么?”我有些绝望的问她,季美鸿能计划这么久,肯定不是找我来这里跟我聊聊天。

“我已经联系好人了,你的肝,肾脏,还有眼角膜,都会被卖出去。”她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后,她又说:“影子,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允许你自杀,不让人活摘。呐,茶几上有西瓜刀,有绳子,你随意。”

“冤有头,债有主。你拿我出气算什么本事?”我撑着沙发,总算将头抬起来了。

“其实我一直不讨厌你,但我知道你讨厌我。”她走回我面前,“陆只影,你真的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张锋在韦清元手上,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可你没有。”

“张锋的事情,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信不信由你。”

“我当然不信。”她笑得温柔,“我怎么信?我只知道张锋没有了双腿,他成了彻头彻的废人。陆只影,你爱过一个人吗?”

“我没有!”我淡淡道。

“所以,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她叹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害怕的话可以跑跑步,这里空间还是挺大的,你也可以想办法逃出去。”

我觉得她还真有意思,“看来,你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出不去。”

她点头,“你可以试试的,真的,我很想看看我这大半年来的功夫有没有白费。影子,你说韦清元知道你在我手上,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想拿我威胁他?”我大笑起来,“季美鸿,你太天真了吧?我和他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觉得他即使不爱你,对你的占有欲也是很强的。在他的心里,你应该是属于他的。所以,你说我天真么?”她边说边往外走,拐一个弯,就看不见她了,但她的声音传来:“泡面已经泡开了,可以吃了。”

我躺在沙发上,想到还在医院里等我的陆只悦。她的骨穿结果应该出来了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认真的又打量四周,只能看得出来,这里是地下室。大热的天,我躺在这里还觉得凉。挣扎了几番,我总算扶着沙发站起来了。

走了两步,我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茶几上,放着一把长柄西瓜刀,还放着一条粗长的麻绳。

曾经,我是觉得活得无趣,现在我却不能死。阿娘将陆只悦托付给了我,我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何况,我还有了我亲生父母的信息,我怎能死?

地下室里的光线暗得几乎要看清茶几时,我身上的力气总算恢复了一些。爬起来后,我摸黑在地下室里走了一圈,果真很大。

我找到了那盒泡面,虽然很难吃,但我知道我不吃就只能等着被饿死。

吃完泡面摸回沙发旁时,地下室里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睡得太够了,于是就了无睡意。我开始思索季美鸿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认识她几年了,不能说对她的性格了若指掌。但她还真不是什么心思特别缜密的人。可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给我的感觉都是她胸有成竹。

一个心思不是特别缜密的人,突然变得特别胸有成竹。那么是不是说明,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后援人物。

这个人会是谁呢?

白新安?我思索了一圈,也只能想到他。在恨韦清元这件事上,他和季美鸿是同一战线。为了打败韦清元,他还不惜装病示弱。

真的是他么?

他弄死我来伤韦清元的心?他已经卑劣到了这种程度?

想了很久,我迷糊着又睡着了。光线又亮起来,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跳下沙发,我又把地下室绕了一圈。如季美鸿所说,这里很大。从现场凌乱的杂物来看,很象是废弃的地下仓库。

这个仓库只有一个窗户,窗户上加固了十几根铁条。焊接痕迹看起来是新的,估摸着在把我关进来之前焊上的。

除了这扇窗户,就只剩一扇铁门了。铁门很沉重,我脚踹了很久,地下室一直回荡着沉闷着的响着。

研究了好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要想从这里逃出去,基本没有可能。认识到这一点后,我便放弃了挣扎,我得养精蓄锐,等季美鸿再进来时,我要用西瓜刀劈了她。

我饿得感觉胃部抽空时,大铁门那终于传来了响动。我拎着西瓜刀快速的起了身,藏到那个转角处,听着脚步声很快的向我的方向靠近,听脚步不止一个人。

“陆只影,别拿把刀站躲那儿了。”季美鸿带着一点戏谑,“我敢把刀留给你,就不怕你来砍我。”

我不出声。

“真的,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她话音落下,拍了几个巴掌。又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

我手抖了几下,她居然有这么多帮手,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她背后有人。收起了西瓜刀,我缓缓的从转角处走到出来。

季美鸿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盒盒饭。见我出来,她满意的朝我笑,在她身后,站了六七个二流子模样的年轻男子。

“影子,你不要试图伤害我。否则,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轮、j你,让你死得很痛苦。”她走到了我面前,挽过了我的手臂后回头:“你们出去。”

那些人倒也听话,很迅速就退了出去。

“我给你带饭来了。”她举了一下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咖喱牛肉饭,你不是很爱吃牛肉饭吗?瞧我多体贴你。”

“你要关我多久?”我掰了她的手,冷笑着问她。

“明天黑市的人就来了。”她挑眉笑,“所以,你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我走到沙发旁坐下,“季美鸿,既然我难逃一死,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谁是你的后援人物?”

“你想太多了。”她将手里的饭放到茶几上。

“呵呵,是么?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凭你季美鸿,你还没这么大的能耐。”我盯着她看。

“你就是喜欢狗眼看人低。”她还是笑得云淡风轻,“快吃饭吧。”

“你不是要威胁韦清元吗?他知道我在你的手里了吗?”我又问。~

“知道。”她点头,“知道又有什么用?他找不到这里。”

“那可难说,你也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轻蔑的看着她。

“我不狗眼看人低,你知道你在这里几天了吗?四天了,你昏睡了两天一夜,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季美鸿帮我打开了盒饭,端到了我面前,“你说我是不是判断错误,韦清元可能真的并不是那么爱你。”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我接过了筷子,大口的吃起了饭。

“你说他要是并不爱你,我弄残你,岂不是伤不了他的心?”季美鸿托着腮,“那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呢?”

我扒着饭,并不搭理她。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弄残你,干脆弄死你让你痛快一点好不好?”她伸手碰了碰我,很认真的语气。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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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他来得太迟了

我挪了一点身体,埋头继续吃饭。心里很慌乱,我现在完全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所以我只能强自镇定。

“影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你是觉得韦清元一定会来,还是你在想别的歪主意?”季美鸿用力推了我一下,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我将嘴里的牛肉咽了下去,然后将吃得差不多的盒饭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想找纸巾擦擦嘴,又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后我看着她。

“季季,我们可以好好聊几句吗?”

“可以,我一直想好好跟你聊几句。”她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然后将那么西瓜刀放到了沙发底下,“来吧,我现在心情不错,适合聊天。”

“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这一点你承认吗?”我问。

她点头,“对,我们甚至是朋友。”

“我脾气是不大好,跟你生过气,也给过你脸色,但这并不足以让你恨我恨到要杀了我的地步。”我略带一点伤感,“季季,如果只是因为张锋,你就非置我于死地,我真的觉得我太冤了。”

季美鸿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影子,你一点都不冤。”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在我和她的并往中,除了张锋那事儿,我确实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影子,你知道张锋为什么会成为牛郎吗?”季美鸿敛了笑,眼中渐渐有了恨色,“因为你,懂吗?因为你。”

“因为我?”我皱眉,我和张锋之间基本上没有交集,怎么会因为我?

“别想太多了,我说因为你,跟狗屁的情情爱爱是没有关系的。当年你跟了白新安,从此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你再也不是酒店小妹,三万五万的包包随便买。你心情好时,施舍我一点东西,心情不好时,便给我一通气受。”她眼中有泪花闪动着,“我在你那里受了气,回家后就总是怪张锋没用,没让我过上好日子。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让我能和你攀比。所以,张锋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我目瞪口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穷人,其他穷人也能好好的过日子,独独张锋就跑去做牛郎了,最后还把罪源归结到了我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走错路。如果不是因为韦清元,他就不会失去双腿。陆只影,我从念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爱张锋,我爱了他十几年了,我们都要结婚了,婚期都定了。现在呢?他成了废人了,自暴自弃,每天都想着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陆只影,你知道每天活在绝望与惊恐中的滋味吗?”她问我。

我点头。

“你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你有钱,有老白的宠爱,你想怎么胡闹任性,都有人替你收拾残局。你和老白掰了,立刻又有韦清元接手你。你说,你怎么这么吃香?”季美鸿情绪激动起来,“我真他妈的看不惯,凭什么你当了婊、子还能立牌坊?”

“当然,只因为这些你也不至于那么该死。可你明明知道张锋在韦清元手里,在我面前你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假惺惺的帮我去打听,去寻找。陆只影,你真是太虚伪了,虚伪得让我觉得恶心。本来我是想找韦清元算账,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把账算到你头上。”她冷笑起来,“你不用祈祷有奇迹,也不用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因为我已经疯了,被你逼疯的。”

季美鸿说完这一大堆话后也不给我辨解的机会,起了身就往仓库外跑去。很快的,我听到沉闷的关门声,她又走了。

我靠到沙发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她说的绝望和恐惧,我曾数十年深陷其中。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懂得痛苦,只是她太将自己的痛苦当成事儿,自然也就看不见别人的痛苦。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季美鸿再来说不定就是来要我的命了。想到这里,我立刻从沙发上起了身,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大铁门那,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很可能是那几个像二流子一样的人守在外面。我听了很久,然后顺着门边慢慢的蹲了下来。

仓库里的光线又开始暗下来了,这一天又要过去了。季美鸿说,明天黑市的人就会来。我感觉后背的冷汗开始一阵接一阵。我的肝脏,肾还有眼角膜很快就要被生生取走……我不敢再往下想,觉得毛骨悚然。

我尝试着拍门,门外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骂:安分点,别白费力气,这门要是能打开,我们哥几个早就打开进去爽歪歪了。

心里的慌乱感逐步加强,我拼命的深呼吸着,不行,我不能死。陆只悦还在医院,我不能丢下她。

韦清元……我强迫自己跳过他的名字,季美鸿身后肯定是有人的,韦清元即使想找我,怕也是难。

在黑暗中,我慢慢的走回了沙发旁躺下。那把西瓜刀还在沙发底下,如果明天真的要被生生摘除器官,那么我就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

我坐起来,从沙发下找出了刀。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

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从沙发走到窗户,从窗户走到大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找不到出去的门路。

天色已经开始亮了,我从窗边走回沙发旁躺下时,大铁门外传来了响动。我心跳得厉害起来,季美鸿带人来了?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起,我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睁着眼睛看向转弯处。季美鸿穿了一条民族风的裙子,头发散在肩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容。

此时,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那个女人的手上拿着针筒。

“你想做什么?”我从沙发上起了身,本能的往窗户口退去。

“我想了一个晚上,我觉得我虽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我还算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我不把你弄残,也不把你弄死,更不卖你的器官。我只给你打一针,然后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她狞笑着。

“季季,你冷静点。”我声音颤起来,给我打一针?打什么样的针?我想起当年日本鬼子的731活体实验。

“我很冷静啊。”她转头看那个男的,“去按住她。”

那男人大跨步的向我走来,我尖叫了一声,想要跑,他伸手已经拽住了我。我伸脚想踢他,他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不等我再反抗,他将我横扫到地上,然后跪压在了我身上。

我拼命的挣扎,那男人将我压得更死,拿着针筒的女人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了身。

“季美鸿,你会遭报应的。”我哭喊起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针已经扎入了我的皮肤,不到十秒钟,那针头就拔出去了。随后,那男人放开了我。

“我不怕报应。”季美鸿拍了拍手,“好了,你在这里慢慢等着吧。不过,我真替你感到可怜。到现在了,韦清元还是没有找到你。你放心吧,你不会死在这里。五分钟之前,我已经让人给他打过电话了,我想,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应该能找到这里。”

“你给我打了什么针?”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开始酸软无力。

“噢,听说这针能让人体会瘫痪的感觉。我没试过,不太清楚效果,你试试看,说不定给我针剂的人忽悠我也不一定,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她笑了两声,“影子,我走了,从此,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季美鸿转了身,那两个人也跟着她往外走。我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无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心里的绝望也越来越浓重。

铁门似乎被关上了,我撑着地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拖着身体到了沙发旁。拼了命的将自己挪上了沙发,我的手指好像开始发僵了。

无边的恐惧一波接着一波,我从不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是这般惨绝。

铁门终于又一次被推开了,我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还听到韦清元喊我的名字。我看着天花板,泪水漫过眼角,他来得太迟了。

“陆只影。”韦清元冲到了我身边,“你怎么样?”

我看着他,他看起来很惊慌的样子,失了一向的从容淡漠。

“你……”我开了口后,发现我似乎说话也有些困难了。

“陆只影,哪里受伤了?他们……是不是打你了?”他掀开了我的衣服上下检查,“你能起来吗?”

“去……医……院。”我努力的挤出了这三个字,泪水流得更加急了。妖孽王爷小刁妃:

“好,好,去医院。”他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还没迈步,他腿一软,和我一起跌回了沙发上。

“对不起!”他的声音颤得厉害,“我竟然没找到你。”

“陆,只,陆只悦……”我困难的又说出了几个字。

“她很好,挺好的。”他再次抱起了我,这回总算没有跌回沙发上了。

走到门口时,我才发现,和他一起来的有七八个人,阿飞看到我们出来后,跑了过来。

“他们撤得很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先别管那些,现在去医院。”韦清元目光凌厉。今天一更,我困得厉害,大家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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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我还是幸运的

“季,季美鸿,给我,给我打了针,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针。”我喘着气一点一点移动着手,“你,掐,我,掐我,我不,能瘫痪,不,想失,去知觉。”

韦清元腾出了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我手,还好,我感觉到了他的力度。

“陆只影。”他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不会死。”我咬着牙,“我不能死,你,说过,说求死易,求,求生难。我,一向不认输,所以,我一定,一定要活。”

“嗯。”他别开了脸看着车窗,握着我手的力量加大。

我看到他的嘴角不停的噏动着,他流泪了。泪水漫过了他的眼眶,顺着他的脸庞慢慢的往下淌。他是韦清元,在他的世界里,他一直活得所向披靡。

可是,命运给了他这样大的打击。在这场名利的角逐中,他的事业毁于一旦。我失踪了四天,他肯定想尽了办法,可是找不到我。

这些接二连三的刺激,无情的摧残着他对自己能力的认知。

我想抬手给他擦擦泪,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怪他。但我又知道,我的安慰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清,元。”我晃了一下他的手,腿已经有些沉重起来了。

“嗯。”他回头看我。

“给,李,李崇年,打,打电话,现在,现,在。”我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他探身从前座拿过了手机。

“我,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那,那么,就要,反抗,他是,我最强大的,后盾。”我努力的想笑,到了这样的地步,独善其身显然是不可能了。那么,就让李崇年来吧,他当着家族众亲认的干女儿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是管还是不管?

韦清元和李崇年的通话很简短,只说我出了事,现在在送院的途中,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李崇年肯定是会来的。陪着陆只悦住在山里那段日子,我仔细想过,李崇年之所以接近我并认我当干女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他心里,一直是记挂着阿娘。我还猜测,他一定极想知道阿娘的下落。还有可能,他知道华景辰的下落。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总算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先是两个医生在病床前替我检查着,大约十来分钟后,又有几个医生进来。

很快,我被转到了专门的观察室,医生们面色凝重。从他们不多的对话中,我知道了我被注射了一种名叫xx的药物,这种药物的功效就是让人体的肌肉慢慢的萎缩,最终变成一个废人。

我还听到他们说,国内从事研究xx相关专业的专家并不多,我的病情非常棘手。我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心内一片凄然,季美鸿还真是狠。不对,是她身后的人真狠。

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白新安?我在地下仓库时想到的是他,现在我又想,这样狠毒的手段象是女人的风格,女人才会这样为难女人。白新安再不堪,也不至于这样为难我。

白云朵?我的脑海中闪出了她的名字,仔细思索,她下手的可能性很大。

回想起那时她让阿飞给我送白新安的诊断报告,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一直小瞧了白云朵。那个白兔一样的女孩,其实一点也不柔弱。

那份诊断报告,如果是别人给我的,我不一定会相信。但是白云朵给的,我进白家几年,她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孤傲的,清高的,不屑于我。

所以,我反而信了她。

他们父女的双簧唱得不错,我信了,韦清元估计也跟着信了。

我还没想出个结果,就被转了icu重症监护室,各种仪器灯亮着,我躺在那里,脑子很清醒,可是,我知道我不太好。

隔着监护室门上的那个小窗,我不时能看到韦清元的脸。

他进不来,我出不去。

当天晚上,李崇年来了n市。我看到他在小窗那里久久的凝视我,我微闭着眼睛,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他来了。

日子缓慢,我二十四小时持续不断的挂水,手肿得没地方找血管。我总盯着头顶的输液瓶看,命运在我每一次濒临死亡时又将我拉了回来,这一次,我还能这样幸运吗?

我进重症监护室的第五天转院了,我心里很着急,进医院几天,一直没有见到陆只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韦清元随行,我戴着氧气罩,不方便说话。哀哀的看着他,他大抵是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心内的凄然更甚,陆只悦的骨穿结果出来了。他不说,肯定是不太。

我转送到了飞机上,直到飞机腾空,韦清元才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递给我看。屏幕上赫然显示:我们现在去美国,李叔在那边已安排好了。

我眨了两下眼睛表示知道了,如我所想,李崇年不惜代价也会救治我。

转了一次机,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终于在美国xx机场平安降落。我被转入了美国很著名的一所医院,韦清元翻译了那些咕噜着一嘴英文的医生的话给我听,说我的病不难治,只是需要点时间。

韦清元朝我比ok的手势,我朝他笑了笑,命运待我果然不薄。

但我没有想到需要的那点时间竟然会长达八个多月,我在美国从夏天呆到了冬天。八个多月的时间,韦清元起先还能天天陪着我,后来他大概忙起来了,便改成了一个月出现一次。

我问了他几次陆只悦的情况,他为了让我安心,给我拍了几组她的视频。视频里,陆只悦眯着眼睛笑,问我美国在哪里?又问我几时回去看她?说着说着,她就哭,说我不讲信用,进了城就把她丢下了。

她还说,她现在觉得韦叔叔人还不错,就是看起来凶了一点。

视频里陆只悦的气色看得起来还不错。韦清元告诉我,她的白细胞虽然低于常人,但骨穿结果证明她并没有染上白血病,只是需要花费点精力好好调理身体。

我总算安了心,这才能好好养病。

美国进入冬季后,我已经从医院搬到了疗养院。这里的天气比国内要冷许多,但好在供暖设备不错。我的手脚还是不灵便,说话也常常磕绊,但好歹的,我能够正常跟人交流了。

这天,我的私人护工把我推到花园里晒太阳。阳光很暖和,我挪下了轮椅,象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一样蹒跚着走路。

走了一段后,我就气喘吁吁,护工在一旁鼓励着我。我费力的抬起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要往前迈步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小影。”亲切的喊声,恍如隔世,很快人就走到了我前面。

“李,叔。”我字正腔圆的发音,微笑着喊他。

“胖了。”李崇年笑呵呵朝我伸出了手,将我扶回了轮椅上。他的随从跟护工讲了几句话,随后,他们就都离开了。

“嗯。”我点头。

“本来春节时想来看你,抽不出来时间。”他推着我走到了花圃的台阶前停下,然后他就着花圃边缘坐下。

“我,我很,好。”我又说。

他伸过手,握了握我的手,“想回家吗?”

我心里滞了一下,家?何处有家?但面上,我还是微笑着,酝酿了片刻,眼眶红起来,我用力点头,道:“想!”

“你现在已经进入了平稳的恢复期,我跟你的主治医生交流过了。他告诉我,你现在回国也是可以的。”李崇年拍了拍我的手,“我让人去安排你回国的事情,回去后,让你胡阿姨给你请个菜烧得好的阿姨。”

我又点头。

“我得走了,不能在这里久停。”他起了身。

“李,李叔。”我仰头看他。

“嗯?”他蹲下来看着我。

“我和清,清元,你,反对,吗?”我睁大了眼睛,带着一点小心翼翼问他。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才点头,“你喜欢就行。”

我笑了笑,然后哆嗦着摊开了双手,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将我从轮椅上扶了起来,我费力拥抱住了他。

“李,李叔,我会,好好的。”

李崇年没说话,将我扶回轮椅上后,他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小影,从今以后,没人再能伤害你。”

李崇年走了。~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他消失在了路的尽头,脸上的笑慢慢的敛起。仰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阳光真好啊!

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李崇年回国后,耽搁了一段时间,等我回到国内时已经到了次年的五月。韦清元来美接我的,我的状态维持着李崇年来美国看我时的样子。

“陆,只悦。”我又问他这件事。

“她挺好的。”他笑,“现在会跟我拌嘴了。”

“真的?”我也笑,真是难得。

“嗯。”他握住我的手。今天只有一更,明天要早起。如果不再出意外,下个月开始会加更,这个月暂时是没办法稳定更新。大家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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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回到b市

漫长的飞行后,我和韦清元回到了b市。回国之前,李崇年给我打过越洋电话,他的意思是让我搬回他家住。当时我提到了陆只悦,我说她还小,比较闹。李崇年便没有进一步说服我了。我略略惊讶,同样是阿娘收养的孩子,李崇年对我和陆只悦似乎有点差别。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前来接机的人竟然是温湘庭。我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穿着一件棒球外套,戴着鸭舌帽,脚上是n字鞋,看起来像刚从运运场上下来。

“韦先生,陆小姐。”她快走了两步到我面前,从韦清元手里接过了轮椅。

我微笑着仰看她,不想开口惊了她。她看起来比一年多前要活力了许多。

“本来清辰说来接你们,但他临时有事,所以我来了。”她看了一眼韦清元,解释道。

“走吧。”韦清元淡淡道。

温湘庭开着车将我们送回了小楼,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车子在小楼前的路口停下来,温湘庭才回头看向我们。

“陆小姐,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你进去了。”

“好!”我点头。

“代我问大哥好。”韦清元说完这句后拉开了车门,从后备箱取了轮椅后才把我扶下了车。

温湘庭很快启动车子离去,我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了车流里才收回了视线。小楼的院门口已经近在眼前了,隔着数米的距离,我看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低着头来回踱步。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她猛的抬起头来。

“影姐姐,影姐姐。”小姑娘激动极了,拉开院门撒着腿就跑出来了,一直奔到我面前,她才刹住了脚步。

“黑,妞。”我欣喜的看着她,哪里还是从前的黑妞。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体态婀娜了许多,皮肤白里透红,眼神清澈,就连头发都变得乌黑。

“影姐姐。”她伸出手颤抖握住了我的手,“影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我,回,回来了。”我没由来的就想哭。

“先进去吧。”韦清元推着轮椅继续往里走,“陆只悦,阿姨把饭做好了吗?”

“噢,是噢,影姐姐饿了。”她扭头又往里冲,“我去问问阿姨。”

“她,一,一直住在这里,吗?”我问韦清元。

“嗯。”他应了一声。

我回到了久违的小楼,客厅里所有的摆设都维持着原样,时光在这里作了停顿,只是我再也不是当初的我。

韦清元推着到了沙发旁,然后把我抱到了沙发上。陆只悦一会儿给我洗水果,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又问我累不累?

“坐,坐下。”我坐在沙发上朝她伸手,我有太多的话想问她。

“影姐姐。”她走到我身边坐下,眼巴巴的看着我,“你还会去美国吗?”

“不会,陪你。”我拉过她的手,“告诉我,你这么,长,长时间,都,在做,什么?”

陆只悦盯着我看,看了许久后,她又伸手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很困难才起了身,她惶然的松开了我的手,我跌坐回沙发里。她看向韦清元,“韦叔叔,你骗我,骗我。”

她边喊边哭,“你不是说影姐姐很好吗?你不是说她去美国读书了吗?为什么她站不起来?为什么她说话结巴?韦叔叔,我影姐姐到底怎么了?”

“陆只悦。”韦清元语气略重,目光也有些严厉。

陆只悦用手背抹着眼泪,扑回我面前后她哭得肝肠欲断:“影姐姐,我们回去山上去吧,我想我妈妈了。我不要读书,我不要认识那么多的同学,我讨厌学校。影姐姐,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欢这城市,不喜欢这么多的人。”

“黑妞。”我摸着她的头发,“起,起来,我,我们说会话。”

陆只悦还算听话的站了起来,但她抽噎得十分厉害,“影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听,听我说,我,们,暂时,回不了,山上。但是,影,姐姐,答,答应你,一,一定会带,带你回去看,看妈妈。好,好不好?”我话说得吃力。

“你要在这里治病对吗?”她含着泪又看韦清元,“韦叔叔,我影姐姐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韦清元要张嘴说话时,有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我们三个人都齐齐望向门口。

“三弟。”韦清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小影,好久不见。”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大哥。”韦清元喊了他一声,“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韦清辰走到我侧面的沙发坐下,“小悦姑娘,给你韦大叔倒杯水喝好不好?”

陆只悦又擦了一把泪后慢吞吞的起了身。

“我让阿姨多烧个菜,刚好上回我朋友送了我一瓶不错的酒,一起喝一杯。”韦清元往厨房走去。

我暗自惊讶,韦清元对他大哥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

“也不用多烧菜,有花生米就可以下酒了。”韦清辰冲着韦清元的背影喊了一声。

陆只悦倒了杯水放到韦清辰面前后又坐到了我身边,她摸着我的手,不时的抽噎一下。

“小悦姑娘,为什么哭鼻子?又被老师留堂了?”韦清辰笑问。

“才没有。”陆只悦生气的叫起来,“我是担心我影姐姐,她现在话也说不清楚,你看她的手脚还一直抖着。韦叔叔还骗我说影姐姐很好,骗子,大骗子!”

“小悦姑娘,韦叔叔要是告诉你影姐姐情况很糟糕,你是不是会很担心?”韦清辰笑眯眯的问她。

陆只悦点了一下头。

“所以,韦叔叔不告诉你是对的,你担心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影姐姐回国一看,小悦姑娘还是那么瘦,那么黑,是不是该伤心了?”韦清辰耐心的哄着她,“你影姐姐会好起来的。”

说完后,韦清辰又看向我,“小影,我找了很久的那位老中医,昨天已经到达b市了。下午我让温湘庭送他到这里来,以后就长住你这里帮你进行康复治疗。相对西医,我还是更崇尚中医。”

“谢,谢谢,韦,大哥为,我费神。”我带着感激道谢。

“象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踏破铁鞋,也要为你找到名医啊。”韦清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时,他微微叹气,“真是造化弄人。”

“芮,姨,她,她还好吗?”我叉开了话题。

“她去年就回了b市,年纪大了不能总是一个人住在山上,有个病痛什么的不方便。”韦清辰道。

“噢。”芮姨在这有个四合院,是该回来住。

又聊了一会儿,韦清元便在餐厅那边喊吃饭了。

下午三点钟,温湘庭果然送了一个年龄大约六十开外的老者过来。老者姓童,自称老童,他看起来很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尤其眼神很厉害,望闻问切间,在座的几个人,五脏六腑哪一处生了病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这病,我还真没遇到过。”老童替我把脉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待我仔细琢磨几天。”

“那就辛苦你了。”韦清元道。

“不辛苦,不辛苦。”老童摆了摆手,“我就不信了,还有中医解决不了的杂症,你们给我点时间。”

“童先生,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温湘庭问。

“休息?没有时间休息,这里不是有个院子吗?带我去院子里,我要翻块地来种点药材。”老童起了身,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走了一段后扭头,“快找锄头给我啊。”

被惊着的人这才如梦初醒。

老童住下了,他虽上了年纪,性情却和陆只悦差不多。餐桌上因为有了他们,常常发生一些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事情。

我回国后第三天,李崇年和胡绣玲亲自上门来看望我了。彼时,韦清元去了外地,陆只悦去了学校,老童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墙角那盯着他的药材,阿姨去了市场。

大厅里,就剩行动不便的我陪他们坐着。

“小影。”胡绣玲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怎么就成这样了?”

“胡绣玲同志,注意你的情绪,别影响了小影。”李崇年瞪了她一眼。

胡绣玲慌忙擦了一下眼角,“我这不是难过吗?老李,听说害她那个人还没抓到,阿凯到底怎么办事的?”妖孽王爷小刁妃:

李崇年面色有些讪讪的,“这事也不能怪阿凯,毕竟他不参加追捕工作。”

“n市那些老油条也多少该给你一些面子吧?这么长时间抓不到人,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心在办事?”胡绣玲有些不依不饶的。

“我知道了。”李崇年看向我,“小影,你安心养好身体,这些事情李叔会处理好。”

“嗯。”我乖巧的点头。

“小影,你要是觉得闷,我让远森女朋友经常过来陪陪你,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胡绣玲道。

“她和小影不熟,反而拘谨,再说了小影现在身体不太方便,讲话也不太方便,别拘着两个孩子了。”李崇年一口替我否决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还有一更,很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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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芮姨失言

韦清元又忙碌起来,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从他的忙碌程度来看,他的事业又步入了正常轨道。

温湘庭隔三差五便会来看我,我才知道,她和韦清辰正经谈起了恋爱。

有一次在院子里看老童翻地,她拢着双手侧头看我,她说:“有时候觉得人真是奇怪,你明知对方心里没有你,可呆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我笑笑,道:“大概,这,这就是爱情吧。”

“老童的针灸还是有点效果,你好一些了。”她没接我的话,探身从一旁的桌子拿过了苹果和水果刀,很细心的削了一只苹果递给了我。

吃完了一只苹果,温湘庭又扶着我沿着院子慢慢的走了一圈。

“你,说,白新安当,初,为什么要,装病?”回到原地时,我扶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温湘庭沉默了一会儿,情绪有些低落起来,“争来斗去,真是无趣得很。”

“在男人的,世界里,那,是最大的,乐,乐趣所在。”我叹了一口气,“我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人性了。”

“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现在觉得人性太多变。”温湘庭抬头仰看着头顶的树叶,“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怎么说?”我问。

她摊摊手,沉默了。

我想,她大约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只是又不好轻易向我诉说。她既不便说,我便不问罢。

芮姨来那天,阿姨买了许多新鲜的李子。外面下着大雨,我和老童坐在客厅里吃得欢实。老童能讲很多民间鬼故事,绘声绘色让人如临真境。

韦清辰和她一起来的,进大厅时,她见了我坐在沙发上。几米开外,她颠着脚小碎步向我跑来。

“陆陆。”她跑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

“芮姨。”我要起身时,她按住了我。

“早就要来,腰痛发作,下不了床。”她挨着我坐下,“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开玩笑,有我赛华佗在,还有腰不好下不了床这事?”老童吞下一颗李子,很是激动。

“童先生,劳烦你帮芮姨看看,她的腰不太好,经常腰痛。”韦清辰诚恳请求。

“好说,好说。”老童又吃了一颗李子,“等我吃过瘾了就给她把脉。”

芮姨把过脉后,老童就去写药方了。韦清辰对中医很感兴趣,各种细问。我和芮姨听着有些无趣,坐了一会儿后,芮姨便扶着我上了楼。

进了茶室后,她将我扶到了沙发前坐下。见窗外雨下得大,她又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芮姨,小余,他,他也,跟你来b市,了吗?”我笑问。

芮姨摇了摇头,“他现在在韦先生那里做点事情,年轻人,总还是在外面闯荡的好,一直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行的。”

“噢。”我点点头,“他人挺好的。”

芮姨没接我的话,靠着沙发坐了一会儿,她有些打瞌睡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轻轻推了推她,问要不要小睡一会儿,她有些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人老了,爱打瞌睡,但觉又浅。”她起了身,“不碍事,我活动一下。”

“芮姨,你,现在一个人,住,住吗?”我问。

“我一个人住惯了。”她叹了一口气,“陆陆,我还是想回岑月山庄,清辰不让。”

我摇摇手,“芮姨,还是b市,方,方便。”

芮姨笑了一下,略带心酸的样子,“住在四合院,不管我走到哪个角落,都能看到路路的影子。她离开的时间越长,她在我心里的样子反而越清晰。”

“你,搬,搬到我,我这里来住。”我说。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要走的那天早上,她抱着我的脖子跟我说,妈妈,你不是喜欢吃良记的猪脚吗?等我出差回来,我就陪你去吃。她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芮姨声音淡淡,但语气里的哀伤却怎么也掩不住。

“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想,我这个妈妈当得太粗心了。我接到她意外离世的消息,到她下葬之后,我才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她留给我的遗书。她做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儿,临走了却骗了我。”

“芮姨!”我有些难过的喊她。

“陆陆,那时你在山上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了吧?”她喃喃低语,“这个事情压在我心里许多年了,我总想,等我死了,我会带进棺材,但现在我又不这么想了。”

“芮姨,路,路是怎么,怎么过,世的?”我问。

“我不这么想了。”她自顾自的往下说,“因为我发现了古古也留了遗书,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古古可能不是自杀的。”

“什么?”我几乎魂飞魄散,“你说什么?我,我,我,真的不是我。”

芮姨似乎醒过神来了,她猛的捉住我的手:“我就是瞎猜的,陆陆,不是你,当然不是你。瞧我这糊涂劲儿,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

“芮姨。”我犹豫着,古古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我始终憋着,谁也不敢说。现在……我默想了一会儿,道:“我,我不,不会放,放心上。”

“嗯。”她拍了拍我的手,“我们下去吧,童先生应该把药方开好了,我这腰痛的老毛病要是能治好,也算是造化了。”

我不想逼问芮姨什么,在刚才的时间里,她神志好像有些乱了,所以话头没有刹住车。古古留了遗书,那么,在她死之前,她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有所准备。

她的遗书上写了什么?按理说,留了遗书看起来更像自杀才对啊。为什么芮姨反而猜测古古是他杀呢?

那天进过古古房间的人只有和我韦清辰,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凶手,韦清辰进来时发现古古已经过世,从理论上来说,他也不是凶手。

我呆在房间里的时间,再没有别人来过,难道土行孙来过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和芮姨下了楼。韦清元竟然回来了,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外面雨下得很大,他们兄弟俩和老童正泡着茶,海阔天空的聊着天。

“芮姨。”韦清辰喊了一声,“药方开好了,回头我让人去给你配药。”

“不打紧。”芮姨扶着我走到侧面的沙发前坐下。

我听着他们海聊,思绪还停在芮姨那几句话上。到底是谁是杀古古的凶手?难道真是韦清辰?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韦清辰。

他略低着头泡茶,手指修长,神色温和,眼神柔缓,他的一举一动都给人从容与淡雅的感觉。他的素养是不经意就能让人感受到的,而不是一般男人的装腔作势。

这样一个人,真是坏人,那么他已经坏出了地球人的水平。

“小影,我们回去啦。”韦清辰的声音惊醒了深思中的我。

“抱歉,我,我,有些犯,犯困。”我撑着沙发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韦清元拉住了我。

“我送你们。”他起了身。

撑着伞将韦清辰和芮姨送到了院子外上了车,韦清元回到了客厅。老童喝了太多的茶水,跑回去上厕所了。

阿姨前来收拾茶几,韦清元扶着我上了楼。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他问我。

“好,好一些了。”我用力的抬脚迈步往前走。

“嗯,老童说,估计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他搂住我的肩膀,“会好起来,你不要急。”

“嗯。”我应道,“你,怎,怎么今天回来了?”

“上回听你说,陆只悦的生日就是这几天,就回来了。”他说。

“对,我,差,差点要忘。”我笑起来,他扶着我进了房间。

“你问问陆只悦,有什么愿望,要不要办个生日会?我让阿飞去安排。”他将我扶到床边坐下,起身后,他伸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两粒扣子。

“你,现在,好像和你大哥的关系,好,好了很多?”我很好奇的看着他。

“嗯。”他点头,“最困难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

“真,真的帮你?没,有目的吗?”我困惑。

“不管有没有目的,哪怕他仍然是对手,他也是一个有度量的对手。不象其他人,阴险,狡诈,下作。”他进了厕所。

我知道他说的其他人肯定包括了白新安,同是对手的前提下,韦清辰和白新安行事是两极风格。

“你,最,近忙什么?”韦清元从厕所出来后,我又问。

“赚钱。”他笑,“不然呢?忙着找女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我管不着。”

“是不想管吗?”他皱眉,“陆只影,我们之间,可以更放松一些。”

“怎,样放松?”我偏头看他,“我,对你,有些没信心了。”

“这倒是实话。”他坐下来,伸手将我的头发拂到耳朵后面。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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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李崇年的反应

我笑笑,微低着头,他的手指从我耳边轻轻滑过。房间里很安静,窗外的雨仍然下着。我记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静谧的时刻了。

“我说过这枚戒指是送给你的。”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那枚祖母绿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眼前。

离开岑月山庄时,我把它同十字架和黑玉一起留在了枕头底下。

他拉过我的手,将戒指套回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抬头看他,“清元,我,我,并不在意这东西,你,明白吗?”

他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才点头,“但我愿意送给你。”

“它,它再贵重,也套不住,一,一颗心。”我将戒指摘了下来,“找一个妥当处,放好,放好吧。”

他神情有些微滞,勉强接了戒指后,他看着我:“我知道你始终都有些怪我。”

我笑了一下,“也,许是吧,正如你,你说的,我们之间,始终,缺乏一点,随意。始终,有些,有些拘着。你,曾经说过,你全心全意信,我。你还说我并不,并不全信你。在,我看来,我们对彼此,都有所提防,你其实,也不完全信我。所以,我们的,爱,不纯粹。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看了我好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有些事实,并不是我们不提它就不存在。比如我曾经和白新安是夫妻,比如他是白云朵深爱的男人。比如他和白新安之间的旧仇新怨,比如他一开始接近我就目的不纯。那些发生过的桩桩件件,所有的往事,它们并不美好。

此时,我觉得很难过,时光漫过,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无所谓。我也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不想爱也不想放下。

我比较少去想未来,因为变数太大。怆然之下,只能想着眼前还在一起,那就好好珍惜这一天吧。

“陆只影。”他靠近了我一点,将我的头揽到他的肩上,“如果我说你可以相信我呢?”

我靠在他的肩上,颤着手握住了他的手,“不,不说这些,我有些累了。”

“好。”他抱紧我,“等我不忙了,我带你去白湖住几天好吗?”

“嗯。”我闭上眼睛。

隔了三天,陆只悦的生日到了。其实也不能确定这一天是她的生日,但阿娘一直在这一天给她过生日,也就成了她的生日了。

恰逢周六,我问她要不要请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里玩?她睁大眼睛,说,她没有好朋友。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她,她上学已经有将近一年了。

“因为我不喜欢她们,我恨不得烧死她们。”她有些嗫嗫的抠着自己的指甲玩。

“为,为,为什么?你,你怎么能这样,这样想?”我激动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她咬着唇鼓着嘴,就是不说话。

“清元。”我转头喊站在窗边看手机的韦清元。

“嗯?”他抬头。

“她,在学校的,情况,你跟我说说。”我有些生气的瞪着陆只悦。

“挺好的。”韦清元向我们走过来,“她的老师经常给我打电话反应她在班上的表现,说进步很大。怎么了?”

“没事。”我又看着陆只悦,她垂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影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山上去?”她抬起头小声问我。

“我,说过了,暂时不回去。你好好,好好读书。”我很生气,忍不住扬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陆只悦看着我,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她们,她们都有爸爸妈妈,还能讲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我不喜欢她们,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爸爸,妈妈也死了。我只有你,你现在身体还不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呀?影姐姐,你送我回山上,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陆只悦的情绪来得太突然,我和韦清元都被惊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我才拉过了她,给她了擦了泪,哄了半天,她还是嘟囔着说想回山上去。

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陆只悦在复制我走过的人生道路。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对自己的健康状况着急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不愿意陆只悦象我一样,在苦顿中挣扎,沉沦,最终自我毁灭。

陆只悦的生日过后,韦清元回了n市。临行前,他跟我说,警方说在某地发现了季美鸿的下落。

我继续接受中医针灸,喝各种药汤,努力的练习说话。李崇年来了过许多次,见我这样积极,他由衷的高兴。

“小影。”他拍拍我的肩膀,“好样的。”

“谢谢李叔。”我抹着额头的汗,蹒跚着脚步走到饮水机旁给他倒了一杯水。

“进步很大。”他看着我端着水一步一步往回走,“在美国时,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他告诉我,最好的情况可能就是维持你之前在美时的状态。看来,奇迹总是发生在特别努力的人身上。”

“李叔,坐。”我挨着沙发坐了下去。

李崇年也跟着坐下。

“小影。”李崇年喝了半杯水后看向我。

“嗯。”我微笑着。

“我听清元说,你母亲过世了。”他握着杯子,表情略显沉重。

“前年,年底,年底的,时候走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你找了她很久,是怎么找到她的?”他又问。

隔了这么长久的时间,他终于还是来问我关于阿娘的事情了。默了片刻,我拢起双手,带着一点哀伤,道:“李叔,我,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母亲出家,为尼。我,跟着她在庵中长到,十七岁。”

“她叫什么名字?”李崇年打断了我。

“辛眉,法号心语。”我侧头看他。

李崇年迅速的将头别向另一处,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辛眉这两个字成功的触动了他的神经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韦清元说他为了找我,几乎要把g省掘地三尺。他那样急切的找我,我以为他早就要追问阿娘的事情。

“她多大年纪了?”他转回头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阿娘的真实年龄,也就只能大概的说个数字:“五十五。”

“你母亲为什么会出家为尼?”他放下了水杯,语气淡淡。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从我记,事起,她就,就患有精神疾病,她,从,从没提过她,她为什么出家,我也没有问过。”

“精神疾病?”他的声音扬高了一点。

“嗯,别的,尼姑都,都骂她是疯,疯子。”我想过那些飘零的岁月,还是觉得心酸。

“疯子?”李崇年紧皱眉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疯了!”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淡然的感觉,他的内心有怎样的波澜却是无从知晓。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或者,阿娘离开他家时,她还没有疯?

“你有你母亲的,照片吗?”李崇年问。

我很早就猜过,有一天李崇年应该会来问我阿娘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凭着印象给阿娘画了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她过世后,我又给她画了遗像。那些画像,我下山后就放在行李箱里,辗转的,画像被带到了b市,现在放在楼上的茶室里。

“有。”我点了点头,“在,楼上,要,要去取吗?”

“好!”李崇年起身。

我带着李崇年上了楼,从茶室的书柜里找到了阿娘的画像。放到窗前的书桌上后,我们一起探身观看。

年轻时的阿娘长得很秀气,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我画得还行,将阿娘的神韵点出来了。尤其是她离世时的面容,我将她心里的苦楚,凄然全画到了眉宇之间。

李崇年没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那两幅画。良久之后,他伸手将两张画收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李,李叔,你认识我母亲,吗?”我故意问。

“啊?”他看我,很坦然的眼神,“不认识。”

我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李崇年会一口否决认识我阿娘。回过神来后,我笑了一下,“我,唐突了。”

“没关系,只是对你的母亲感到好奇。走吧,我们下去。”李崇年将画帮我放回了书柜上面,然后侧身让我先往外走。

下了楼后,李崇年又坐了一会儿,闲话家常的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阿姨把熬好的中药给我端出来,他才起身告辞。我送他到院门口,老童在地里除草。~

“清辰好本事,这样好的中医被他请来了。”李崇年随口感叹了一句。

“嗯,多亏了他。”我笑言。

“别送了,你回去喝药。”他顿住脚步。

“李叔。”我喊他。

“我过几天来看你。”他说完大踏步的往院子外走去。

我愣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口。他和阿娘之间明明是有过曾经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否认呢?

我想了又想,他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又怎能让那些并不光彩的曾经来影响心绪呢?他还能够对我牵挂,就已经非常不易了。晚安,今天只有一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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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我那掉了一地儿的下巴(十二点更新)

“古古。”韦清辰倒是伸长手抱了抱她,“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b市,祖母一直念着你。”

“有机会吧。”古古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韦大哥,你坐,我去洗点水果出来。”

古古转身往餐厅里走去,韦清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回视线。

要吃午饭时,古古突然肚子疼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上了楼后直到饭菜上了桌她都没有下来。

“这孩子……”芮姨嗔怪着。

我端了盘菜放到桌子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我便说我上楼去看看。

“有事喊我。”韦清辰对我说。

我小碎步往餐厅外走去,过了走道,然后上了楼梯。古古的房间半掩着,我在门外敲了敲,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古古背对着我坐在窗前。

“古古,吃饭了。”我喊了一声。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不吃了。”她的声音有一点儿颤,象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你怎么了?”我走到她身边,有些好奇的问她。

“没事啊。”她侧头看我一眼,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分明是空洞的。

75

我有些无措的捏了捏手心,她的情绪来得突然,我又不是个会安慰的人。默默的站了一会,我低声说:“那……我先下去吃饭了。”

“去吧。”她又冲我笑了笑,转过头后继续望着窗外。

我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她,正午的时光,她沐浴在柔和的光晕中,静谧得像一幅画。

我下了楼,回到餐厅时,小余和韦清辰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芮姨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古古呢?”韦清辰笑问。

“她说肚子不舒服,想睡一觉再起来吃饭。”我随口道。

“哦?”他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道:“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

“诶……”我想说还是让古古好好休息吧,我才诶出声他就大跨步的出了餐厅。

“咦,清辰又上哪去了?”从厨房出来的芮姨一边解围裙一边问我。

“他上楼去喊古古吃饭了。”我拉开椅子坐下来。

“那我们先吃吧。小余,愣着干嘛。”芮姨分别给我和小余盛了汤才坐了下来。

我一碗汤喝完,韦清辰还没下来。芮姨望了几次餐厅门口,我准备起身盛饭时,她先一步起了身。

“真是千金难请啊,我去喊一声他俩,菜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芮姨也小碎步的往餐厅外走去。

“吃饭吧。”小余有些闷闷的样子。

我和小余继续吃着饭,直到我们饭吃完,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下来。我心里的好奇达到了顶点,古古是怎么了?韦清辰上去了请不下来,芮姨上去了还是不下来。难道……他们三个人在楼上斗地主?

我放下碗,想着也上楼去看看。

“陆小姐。”小余慢吞吞的开了口,“你别去了。”

“哦!”我只好按捺住性子坐在那里,想了想我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小余话才说一半,楼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好像什么重物落了地。紧接便是古古的大哭声,间或的夹杂着芮姨焦急的喊声。

我和小余几乎是同时起了身往外冲去,冲到餐厅门口时,两个人撞了一下,他才顿住脚步让我先出了门。

喘着气上了楼,穿过走道拐过弯,我一口气跑到了古古的房间门口。房间里,古古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韦清辰半跪在地上按着古古的头,芮姨拿了块叠好的布往古古嘴里塞。

古古这是犯了什么病?我有点被吓懵,脑袋里空白了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

小余从我身后也窜上前去了,他跪到地上伸长手掐着古古的人中。

羊癫疯?我思维正常运转后立马跳出来这个念头。

“小余,你去准备车,要马上去医院。”韦清辰焦急的对他说。

“古古,古古。”芮姨不停的哭喊着古古的名字。

小余瞪了一眼韦清辰,但他还是起了身快速的往外跑去。

我站在一旁,帮不上忙,也不敢添乱。

将近十分钟后,古古才没有挣扎得那么厉害了。韦清辰便抱着她起了身,芮姨抹着眼泪也起了身。

韦清辰站起来后我才发现,他身上那件白衬衫染满了污渍,脸上还有被指甲挠过的痕迹,估计是古古发病时抓伤的。

我又一次跟着他们匆匆的跑下了楼,跑到大厅时,芮姨停住了脚步。

“陆陆,你在家里呆着,我下山去。”她声音颤得厉害。

“古古不要紧吧?”我担忧的问。

“都好久没发作了,也不知道今天受了什么刺激?”芮姨拍了拍我的手,“没事的,你别乱跑啊,如果我晚上还没上来,你就随便热点饭吃。”

“不要担心我。”我张望着韦清辰的方向,他已经把古古抱上了车。

芮姨没再跟我多说,转了身就往外跑去。片刻的时间,车子快速的消失在了路口。我呆呆的站着,努力回想着古古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想了半天,从早上起来,到吃午饭前她都好好。

难道和韦清辰关?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什么吗?可芮姨明明说过,古古寄情于韦清元,这好好的又有韦清辰什么事呢?

偌大的房子只剩了我一个人,收拾了碗筷,我又切了一点西瓜吃。到下午两点多,我给小余打了个电话寻问古古的情况。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只说了一句,可能要动手术。

我问严不严重,他语气不太好,又了句不用你操心。

我有些讪讪的挂了电话,搞得好像我让古古犯病的一样。

我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傍晚五点多了。静静的听了一会,到处都静悄悄的。我想着他们要是晚上也不回来,我一个人住着还是有点怕。

洗了个澡,我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下了楼。到处逛了一圈,把门窗都关得严实,就怕半夜跳个野兽进来。

吃晚饭还太早,我便拿着手机进了内院。登陆了许久没上的微信,白新安起码给我发了一百条信息,他说他要登寻人启事了。我厌烦得很,直接把他给删除了。

剩下又是周腊青和季美鸿的大呼小叫,问我去哪里?问我和老白到底怎么回事?尤其季美鸿,也不知道她打哪知道我和白新安离婚这事,各种担忧我。说我过惯了好日子,这下要怎么办?又问我分了多少财产?

我生气得很,回了几个字:管好你自己!

她迅速的给我发来了微信视频,我掐断了。她便给我发了信息:影子,你换手机号码了?

我回:换了,你有事?

等了好一会儿,她发了一大堆过来:难怪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到底上哪了?你家老白找我和周腊青n遍了,有什么事回来好好说。不就是离婚了吗?就你那姿色再嫁个钻石王老五都没问题。

我不理她。

她继续发:影子,好啦,我不说那么多了。你在哪里?

我还不理她,她肯定是受了白新安的指使。

她停了一会才发了几句话过来:那你好好静静吧,我不烦你了,你号码多少?

我退出了聊天进入了朋友圈,一堆相关不相关的人都在各种秀美食,秀旅游,秀恩爱,秀忧伤。我被季美鸿弄得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回到聊天界面,季美鸿发了一堆语音过来,最后还打了一行字:影子,记得画的事噢,拜托你啦。

拜托你大爷,我就不该手贱登陆微信的。

“晚上吃什么?”突兀的声音响起,惊得我差点跌石椅下面。几步开外,穿着臧青色衬衫的韦清元抓着一串车钥匙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我好一会儿才定下了神。

他抬手看表,“我还没吃饭。”

“我也没吃。”我没好气的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专程上山来吃饭?有病!

“古古犯病了,你没去看她吗?”我转而又问。

“我又不是医生。”他表情特别冷淡。

我呆了呆,够冷绝,和我简直太特么像了。古古是爱上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了么?真不知道古古是瞎了左眼还是瞎了右眼?

“去做晚饭。”他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进了餐厅。

我又坐了一会儿,还是起了身进了餐厅,韦清元拿了台某水果牌的电脑坐在餐桌前弄着什么。

“你邮箱多少?”他问我。

“啊?我没有。”除了手机,我对其他的电子产品都不太熟悉,包括电脑。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没有?”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申请一个。”他淡淡道。

“哦。”我转身进了厨房。

把中午吃剩的菜热了一下,我想着要不要炒个青菜。打了火,我放了油又切了点蒜头爆了锅,青菜下了锅,翻炒了一会,洒盐时有点没数儿了。这几年来,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油盐几乎都不沾。洒了盐,又稍稍焖了焖,我拿盘子装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把菜和碗筷摆上了餐桌,韦清元还在那里敲着键盘。

“装饭。”他吩咐。

我特别不爽他命令的语气,好像我欠他一样。想着他那天晚上的温柔,觉得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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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题外话

最大的事情发生大约一周多前,那时我发过一个公告,提到家里出事。事情出得淬不及防,我婆婆动了颅部手术,这段时间全家人轮番在医院倒班,因为得24小时看护。

婆婆没出事之前,我万事依赖她。她出事,我十分伤心。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现在就是我必须得早上六点跟着娃一起起床,吃喝拉撒睡我得照顾好,他十个月了,真是学走路的时候,一天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兼顾,到了晚上我有时候真的只想躺下来睡。

说真的,我考虑了停更,可是已经开文了,我特别不愿意中途放弃。

我也追过连载,特别理解等待的心情。也理解你们弃文的选择,作为作者,我为我的不够专业向你们道歉!

现在在医院,今天还是要晚上才能更新。

不管大家留还是走,我都祝愿大家平安,健康!

感谢你们阅读正版,感恩!

加更要等到我婆婆出院之后了。

以上!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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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我不知道再见会是这样

飞行的途中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季美鸿见到我时会是怎样的心情?会很失望吧,她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计划,又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我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未曾料道,我是小强命。费尽力气也打不死我。

轻叹了一口气,我伸手开了一点遮光板。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陆只悦靠在我的身上睡得十分香。

季美鸿,季美鸿!

她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这一年来的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和韦清元探讨过几次。从表面上来看,白新安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我们都一致认为,这么明显的指向反而可能性不那么大。

讨论了几回后,我就没再提这事了。

或者这一次,我可以和季美鸿好好聊一聊。若她不肯跟我好好聊,我就给李崇年打电话,我让警察跟她好好聊。

我素知,在警局有许多不见血的逼供法子。她是个女人,总归能收服她的。

我回到了n市,回到了富源小区。拿着阿飞给我的钥匙开大门,拉开大门那一刹那,我手禁不住的颤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一年之前那叠照片从门框里滚出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宁航的死也是一道谜。

陆只悦是懵懂的,进了家门后,到处撒着欢的窜来窜去,窜到书房时,见到那些字画,忍不住就惊叹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影姐姐,这些都是你写的吗?”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着。

“嗯。”我点点头。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呢?为什么妈妈不教我呢?”她侧头扬脸。

“因为学这个太辛苦了。”我笑笑,仔细浏览着挂在墙上的字画,离开这么久,它们还是好好的。

“影姐姐。”陆只悦跑到我身边,“妈妈不犯病的时候跟我说过,她说,你有慧根我没有,所以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影姐姐,什么是慧根?”

“阿娘说过这话?”我很惊讶的问她。

“嗯。”她重重的点头,“她还说你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影姐姐,你到底怎样不平凡了?”

我呆住了,阿娘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回过神来,我拍了拍她的头:“阿娘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快快乐乐。”

“那我也想像你一样成为不平凡的人。”陆只悦甩着马尾巴,在书房里来回跑着,“影姐姐,你教我写字,教我画画好不好?”

“回到b市再说好吗?现在我们得出门去买菜,晚上韦叔叔要回家吃饭。”我拖过她的手往书房外走去。

韦清元当天晚上很晚才回到家,因为是陌生环境,陆只悦非要跟我一起睡。我听到开门声后,悄悄的起了床。

“还没睡吗?”他站在玄关那里换鞋子。

“你吃过饭了吗?”我问。

“吃了,我去洗个澡就睡。”他说。

“你睡客房吧。”我轻声道。

他看了我一眼,脸色不大好看,我只以为他介意陆只悦占了他的床位。站了一小会儿,我便转身往回走。

“陆只影。”他喊住我。

“嗯?”我扭头。

他张了一下嘴,有些欲言又止的,顿了几秒钟后,他道:“我找关系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十点钟可以会见季美鸿。”

“哦,好,那我先去睡了。”我笑笑。

一夜杂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陆只悦半条腿已经伸到了床铺外面。把她拉回了床铺中间,又帮她盖好了被子,我翻身下了床。

打着哈欠进了厨房,韦清元正在煎鸡蛋,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怎么起这么早?”我随口问。

“睡不着。”他扭回头后继续煎着鸡蛋,“去洗脸吧。”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所以睡不着,又觉得大早上还是不要败兴比较好。

上午九点二十分,把陆只悦送到阿飞那里后,我和韦清元出发前往市刑警队。路上,我挺平静的。我之所以坚持要见一面季美鸿,我就是想知道,她以伤害我来减轻心中的仇恨,到了今天她心里是否达到了平衡?她获得了快乐吗?

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刑警接待了我们,对韦清元特别客气。寒暄过后,便领着我们往单间的审讯室走去。

“陆只影。”走到审讯室门口时,韦清元喊我。

我看着他。

他跟昨天一样,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我靠近他一步,皱着眉头看他,他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先进去吧。”他指一下站在门口的女刑警。

我困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往里面迈步。

“我就在门口,半个小时的时间,尽量不要超过。”女刑警看了看手表。

“麻烦你了。”韦清元道。

我跨进审讯室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审讯椅上的季美鸿,她的手上盖着布,长发已经剪成了短发,强烈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是惨白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灯光太强烈眼睛睁不开,此时她紧紧的闭着双眼。

我走到了审讯台前,韦清元也跟了过来。

“季季,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又一次见面?”我笑笑,挨着椅子边缘坐下。我的语速很慢,吐字便显得更加清楚。

季美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了我,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凄楚。

“清元,你也到门口等我吧,我想和她好好聊聊。”我淡淡道。

“可能……她没有办法和你好好聊。”韦清元有些迟疑才说了后半截话。

我懵了一下,又看季美鸿,难道她疯了?不像啊,她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疯子。

韦清元探过身子伸长手把她手上的布扯掉了。

“季季。”我仔细的打量她,然后我震惊的发现,她的一双手只剩下了手掌,十根手指一根不剩。

“啊……啊,呜,呜。”她终于张了口,口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她张开的嘴里舌头少了半截。

我只觉得冷颤一阵接一阵,季美鸿她这是怎么了?

“清元。”我惶然转头,一把拽住了韦清元的手。

“我昨天才知道,她被抓到时,手废了,舌头被剪了。”韦清元低声说。

难怪他一直欲言又止。

“季美鸿。”我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这样残忍的手段,只是为了不让她出声么?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呢?

“谁伤害你的?”我徒劳的问她。

她摇了摇头,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往下淌。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呜哇的叫着。

“季,季季,我问,你只,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好,好吗?”我非常急切的看着她。

她流着泪,并不点头。

“背后指使你的人是白新安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问她。

她摇头。

“白云朵?”我又问。

她还是摇头。

“韦清辰?”我接着问。

她又摇头。

不管我怎么问,她始终都是摇头。我心里知道,她大约是不敢说,而她之所以不敢说,有可能还受着威胁。

“所以,你绑架我,给我注射毒针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并没有任何人指使你,是这样吗?”我最后问了她这个问题。

她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离开审讯室时,季美鸿情绪有些失控。她拼命的想挣掉手铐,嘴里嗷嗷叫着,口水顺着她的嘴角不停的往衣服上淌。

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感觉自己象个绝症病人,吊着一口气,昂着头挺着腰出了审讯室。韦清元跟那个女刑警还在说着什么,我一个人直直的往外走。

走到刑警大队的大门外,我顺着那高高的台阶坐下。阳光灼热,洒在我身上,却照不亮我的心。

我是恨季美鸿,是真恨她。可无论我怎么恨她,我都没想过她会有这样一个下场。她到底被谁利用了?到底谁那么狠毒?

泪腺仿佛被阳光晒干了,我捂着嘴只能干干的呜咽。

“陆只影。”韦清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旁,他伸过手来慢慢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无力的靠到了他肩上,侧头看着远处的公路。这人生的道路,走着走着,太阳不见了,只剩了无边的黑暗。而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我真的不敢去想,再接下来,等待我的到底会是什么?

“太狠了。”我苦笑着吐出了这三个字。~

“是!”韦清元应了一个字。

“是谁?”我明知没有答案,但还是问了。

韦清元默了片刻,他说:“季美鸿一直在逃,n市警方曾经花了很多警力都抓不住她。显然她的背后有支撑力,今年,李崇年给n市公安部领导下了死令,要求必须破案。所以,我猜测,她后面的人不想保她了,但又不想她坏事。所以,就弄废了她。她现在不但残废,经过鉴定,她还有精神疾病。如果不出意外的,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走保外就医的路子出来。”

“所有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冲着我来的?”我问。

“不一定。”韦清元握紧了我的手,“说不定是冲着李崇年呢。”

“李崇年?”我很惊讶。

“他认你为干女儿,在整个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韦清元叹了一口气,“为难你,不是等于为难他么?”谢谢你们~今天还是只能一更,看明天能不能争取两更,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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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没看黄历出门的白云朵

我看着他,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东西闪过,快得我几乎要抓不着。呆滞了好一会儿后我才缓过神来,“你是不是说过李崇年在背后支持白新安?”

“我并没有证据,只是在你面前那么一提。”他叹气。

“那,么……你……”我迟疑着,话到喉咙口又问不出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背后的人是不是我?”他替我说出了我要问的问题。

我没作声。

他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你始终不信我。”

从我遇到韦清元那一刻起到今天足足两年的时间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古古的死,我被绑架,宁航的死,季美鸿被废……等等等等,两年的时间,没有一件事情有真相,甚至谜雾越来越浓。

这个背后的人隐得太深,陷于局势中的我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他像一只鬼,你见不到它,但他无时不刻的存在着。

被我怀疑的每一个人都像好人,每一个人都似乎无辜。

“我们走吧。”我撑着他缓缓的起了身。

他跟着我起了身,烈日下,我们并着肩往台阶下的停车场走去。

回到阿飞家时,正是饭点。上了楼,陆只悦坐在客厅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阿飞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做午饭,你们坐会儿。”阿飞听见响动后远远的丢过来一句话。

“黑妞。”我拎着包走到沙发旁,“你没看到阿飞叔叔在做饭吗?”

“看到啦。”陆只悦仰头看我,“怎么了?”

我呆了一下才说:“那你是不是应该帮他洗洗菜呢?”

“可是阿飞叔叔让我看电视就好了,还珠格格呢。超好看,影姐姐,你要一起看吗?”她抓着遥控器开心的样子。

“你……继续看吧。”我顿了一下,将包放下后转身往厨房走去,韦清元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我进了厨房,阿飞站在水池旁择着空心菜,我走过去也帮他一起捡。

“很快就好了,我自己来。”阿飞往旁边移了一步。

我也不理他,伸手择着菜。阿飞见我硬要帮忙便放下了手里的菜转身走到了琉璃台旁开始切洋葱。

没一会我便择完了一大把空心菜,把菜扔进水池时,我看了一眼阿飞。他垂着头在切洋葱,因为呛辣他眼角淌着液体,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真是又邋遢又颓废又可怜。

我想着要不要打破沉默找点话题时,客厅那边就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我下楼开门吧。”我扯过一旁抹布擦了擦手,走到客厅时,韦清元也从阳台出来准备下楼开门。

“那你去吧。”我顿住了脚步。

韦清元下了楼,我扭头看着客厅里。电视上,一千零一遍的放着《还珠格格》,陆只悦笑得咯吱咯吱的。

清脆的高跟鞋音传来,我收回视线看着楼梯口。白云朵和韦清元一前一后正往楼上走,我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

这路咋就这么窄呢?走到哪都能撞上她。

阿飞大约是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左手抓着洋葱,右手拎着刀就出了厨房。

今天的白云朵穿一条黑色的长裙,头发随意散着,妆容也很清淡,这样的她看起来确实人如其名。

“阿飞。”白云朵上了楼,先跟阿飞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冲我笑了一下,“呀,陆小姐也在啊,就省得我跑几趟了。”

“坐,吧,我洗个手。”阿飞飞也似儿的转身进了厨房。

白云朵踩着高跟鞋款款的往客厅走去,我和韦清元对视了一眼,他看起来有点困惑的样子,估计在猜白云朵来的目的。

很快的,几个人就在客厅坐好了。陆只悦仍然抱着摇控器看电视,白云朵浅笑着打量我们每一个人。

“有事吗?”阿飞先开了口。

“嗯,有点事情。”白云朵慢条斯理的开了口,“阿飞,麻烦你倒杯水给我好吗?谢谢。”

阿飞侧了一下身体,拿过一次性杯子从茶几上的水壶里倒了水递到了她面前。

“本来是让司机上来的,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应该亲自登门才好。”白云朵喝了一口水后放下了杯子。

我想,她应该是来送请帖的。不过,阿飞的样子看起来和韦清元一样有些困惑,估摸着他也不知道白云朵要和李宗凯订婚这事。

白云朵打开了放在一旁的包包,然后从包里取了几份请帖出来。

“这个月二十一日,我和李宗凯先生订婚,我和李先生都很希望你们能出席我们的订婚宴。”白云朵将请帖一一递到了我们面前。

“我和陆只影有一份就够了。”韦清元淡淡道。

“我是想和你陆小姐毕竟没有结婚,还是分别送的好。”白云朵解释了一下。

阿飞捏着那请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到时候不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行程不好安排而缺席我的订婚宴吧?”白云朵笑眯眯的问。

“当然不会。”阿飞硬生硬气道。

“白小姐,恭喜你。”我道。

“恭喜!”韦清元重了我的话。

“谢谢!”她将包包的拉链拉好,“那我先走一步。”

“我送你。”韦清元淡淡的语气。

白云朵起身时,伸手摸了一下陆只悦的头,亲切的说:“小姑娘,到时候跟你姐姐一起来哦。”

还珠格格正演到小燕子进了黑店被逼着洗棋子的剧情,陆只悦看得十分紧张,被摸了一下头,她立刻弹跳起来,用力挥了一下手尖叫道:“啊!啊!啊!老巫婆,你别碰我!”

白云朵本来一直演着从容不迫,哪里会料到陆只悦会突然惊跳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惊得她连退了两步。只见她脚下一崴,身体歪了一下,整个人就往茶几上扑去。

阿飞就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关心则乱还是他反应迟钝,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往茶几上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韦清元见状立刻伸长手捞了她一把。可惜白云朵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韦清元那一捞虽然捞住了她,但只捞住了她后背上的裙子。

“嘶拉”的响声,白云朵后背的裙子就那样被撕开了,韦清元手里抓着一大块裙子的布料。我寻思着白云朵今天穿的这条裙子少说也得上千元,这么昂贵的衣服竟然这么不禁撕,让人忍不住怀疑起品牌的价值。

场面变得极其尴尬,白云朵趴躺在茶几上,作为罪魁祸首的陆只悦已经被吓呆了,小燕子都要被那黑心店主给揍扁了她也不敢再看。

“白小姐。”阿飞总算回过神来了,急得他伸手就去拖她。

“滚开。”白云朵手撑着茶几困难的侧身想起来,见阿飞伸手,她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声。

白云朵的后背的裸了一大半出来,少了遮羞的布,我发现她的皮肤真是很白,至少比我的白。

“白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我好心问她。

她挣扎着总算从茶几上爬了起来,人还没站稳,她就跌坐到了一旁的沙发里。脸上表情看起来极其痛苦,可能脚崴了,也可能手折了。

“你没事吧?”韦清元关切的问。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劳你假关心。”说完,她就再次起了身,走了两步,她身体又歪了一下。

被白云朵呛了后,韦清元有些讪讪的,随即他便转身离开了客厅。这回阿飞抢上前去扶住了她,只是那手扶在了她裸露的后背上。白云朵恼恨交加,用力推了阿飞一把,自己又跌倒在地上了。

这一刻,我真是无比同情她。

庆幸的是今天的白云朵显然不再是两年前的白云朵,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是努力的维持着她的骄傲和孤高。强忍着泪,单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起了身。

白云朵举步维艰时,韦清元再次回到了客厅,他手里多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衫。将衬衫罩到白云朵后背后,扶着白云朵走了两步,见她实在不便,他弯腰从地上抱起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我嘴角噙着一丝笑,阿飞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阿飞,去做饭吧,大家都很饿了。噢,对了,这请帖要收好。白家和李家联姻,安保什么的肯定都很严密,没有请帖是入不了场的。”我弯腰从茶几上捡起了请帖,翻看了一下将他的那份递给了他。

阿飞接过后默默的转了身。

“黑妞,没事了,你继续看吧。”我又看向陆只悦,“记住,以后不准这样一惊一乍。”

“我记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她嗫嗫道。

我蹲下身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狼藉,楼下传来隐约而压抑的哭声,那是白云朵的声音。茶几收拾完时,韦清元上楼了。

“白小姐走了?”我笑着问。

“嗯。”他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她继续出洋相。”

我定定的看着他,“或者,你也不想让她安心订个婚。”

“你想太多了。”他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愿我没有想多。”我又笑了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韦清元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退了一步后他往阳台外走去。还有一更,很晚,大家早点睡。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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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一个无法复制的女人

我跟着他到了阳台上,我想他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跨出阳台后,我看到他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手上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给我一支吧。”我走到他旁边站定,想起来,我已经有很久不曾抽过烟了。

他侧过身来看我,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烟放回了烟盒里,温和道:“别抽烟。”

“你站在这里看风景吗?”我耸耸肩,也不坚持跟他要烟。

“在想,我刚才可能不应该抱她下去。”他看起来有些懊恼的样子,“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

“清元。”我抬手将额前的留海拂了拂,“我记得你是修过心理学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用心理学的一些观点来解释你的行为?”

“你说。”他简洁道。

“你的潜意识是诚实的。”我也说得简洁。

“我……”他张了张嘴,有些狼狈。

“她曾经爱你如生命,不过两年的时间,她便要和别的男人订婚了。所在,在她出这么大洋相时,你施予援手,你下意识的就想扰乱她的心绪,以此来证实她心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决绝。”我叹了一口气,“当然,也许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你说。”他眼神愈发的深沉。

“清元,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有一点是我们都不能否认的,那就是我们是同一路人。我们相遇,到相恋,彼此都有一些改变,但是很多熔进我们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比如自私,比如薄情。清元,你还记得么,我曾经说过,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需要爱情的。你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的梦想需要追逐……”我顿住,努力的想用一些更准确的词语来表达心中所想。

“继续。”他面无表情的看我。

“你很善于用一些举动来制造一些假象,从而让对方曲解你的意思,并且你从不解释。也许,你不爱任何人,但你需要让别人觉得你爱她。”我直视着他的双眸,“你说我总是不信你,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给我的根本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我要怎样信你?”

“陆只影。”韦清元猛的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到他面前,他目不转睛的逼视着我,“你总是有办法激怒我。”

我笑笑,“被人识破灵魂深处的丑陋当然是一件很狼狈的事情。”

他抓在我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的手腕扭断,但最终他还是一点一点的放开了我,“陆只影,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我可以用一百种方法伤害你,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的女人。如果,这不是爱,那么,我确实没有爱。”

韦清元从我身边擦过,出了阳台。

我站在那里,手腕上的痛还没消尽。热气有点熏人,我无端的就想流泪。

吃饭时,大家都很沉默。我想着白云朵送来的那张请帖,相对着韦清元对白云朵的公主抱,我更想知道的是李宗凯为什么要和白云朵订婚。那时,李远森出事,李宗凯见到温湘庭,单是一个温字他就如入魔怔,可见他对亡人用情之深。

虽然我心里明白,对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来说婚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利益的结合。只是,以李宗凯的家世背景,找个官宦世家女联姻也是易事,又为何将就了商贾之女白云朵?

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费解的事情。

准备离开阿飞家时,韦清元接到了电话,他公司有点急事,他得马上去一趟。于是,他嘱咐阿飞送我和陆只悦回去。

交代完毕后,他就匆匆下了楼。

我很想解开心中的困惑,于是从通迅录里翻出了李宗凯的电话。有李崇年那颗大树靠着,他作为我名义上的哥哥,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外姓妹妹约他喝个下午茶吧。

李宗凯告诉我,他下午有两个会议,所以只能陪我吃个晚饭。

“阿飞。”我拿着手机从阳台回到了客厅,“我晚上有点事情,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陆只悦可以吗?”

“行。”他应了我一声。

“谢谢啊。”我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在我看来,韦清元抱白云朵下楼,最憋屈的人应该是阿飞。一个是深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敬仰的元哥,多少苦都只能自己咽下。

阿飞没应我,以前他就挺内向的,现在他看起来要向哑巴界进军。

“阿飞。”我又喊他。

他看着我。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白云朵?”我问道,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随便问问,你不答也没有关系。”

“从白小姐十九岁生日开始,我每年都会替元哥送一份生日礼物给她。”阿飞出乎我意料的回答了我。

我愣了一下,原来阿飞对白云朵的喜欢已经有这么多年了。

“你元哥知道你爱白云朵吗?”我又问。

阿飞没理我,起身往房间走去。我看着他关上了房门,缓了一口气,我走到沙发旁坐下,跟着陆只悦一起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韦清元是谁?他那样一个人,有一双鹰样的眼睛,有非凡的洞息能力,他怎么会不知道阿飞的心事呢?

半个下午的时候,韦清元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这两天抽个时间陪我去买身衣服,到时好参加白云朵的订婚宴。

我回了一条:好!

那么盛大的宴会,我当然得穿得体一点。

傍晚六点,我接到了李宗凯的电话,他已经忙完了。他问我要不要来接我?我不想麻烦阿飞送我,也就没有跟他假客气。

报了阿飞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我便拎着包出了门。在路口等了二十几分钟,李宗凯的车到了。

他亲自来接的我,车停下后,他探过身来帮我开了车门。

“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他还是不苟言笑,但语气还算温和。

“嗯,很久不见。”我笑了笑,他穿米色的衬衫,打着领带,显得很精神。

“二叔说你在美国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太喜欢美国,所以没有去看你。”他启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驶入了车流。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挺忙。”我忙不迭的说。

他便不接话了,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正是下班高峰期,每个路口都要等很久。我坐久了便有些不耐烦,但当着李宗凯的面,我也不好张嘴就骂大街。

李宗凯靠在座椅上,目光沉稳的望着挡风玻璃前面。

“你那个朋友最近怎么样?”他突然问我。

“啊?哦,你说温湘庭啊?”我反应过来,“挺好的吧,跟自己喜欢的男人谈恋爱。”

他沉默。

“你……不会是喜欢她吧?”我装出玩笑的语气。

“有一点儿!”他侧头看了一眼,“她和温澜有点儿像。”

“温澜是谁?”我呆呆的问他,问完后觉得自己真蠢,温澜应该就是他心中的亡人了。

“我的亡妻。”他坦然的目光。

“你,一定很爱她吧?”我特别好奇的看着他。

“是!”他收回了视线,车子已经开始缓慢移动了。

“她为什么死了?”我问得有些胆战心惊了,生怕这问题踩到了他的雷区。

“我没保护好她。”他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

“我有一点不太理解,可以问你吗?”我小心翼翼的。

“可以。”

车子又停下来了,前方堵得死死的。

“温湘庭和白云朵,你为什么选择白云朵?”我赶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讶然极了,不自觉嘴角就弯起了弧度,他笑了,很快他就敛了笑,道:“小影,你还太年轻。”

“我不年轻了。”我有些急切的争辩,“我当然知道你选择一个人结婚不代表因为爱情,可能是合作也可能是利益之类的。”

李宗凯又笑了一下,“你觉得白云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瞬间我就觉得我应该用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语言来形容那朵白莲花,可话出了口,却又变成了:“你能选择她必然是有你的考量,在我所看不到的世界里,她有她的优势才能得到你的青睐。”

“这倒是。”李宗凯抬手看表,“你喜欢吃什么菜?”

“粤菜吧。”我随口道。

“换一个。”他看我一眼。

“那就湘菜吧。”我讪笑了一下,“为什么粤菜不行?”

“温澜以前经常吃。”他说。

“是不是因为温澜以前在美国呆过,所以你不去美国?”我举一反三,“你这是在强迫自己忘掉她?”

他点了一下头。

不去曾经有她的地方,不娶身上有她影子的人,连吃菜都不吃她爱吃的菜系。这样刻意,哪里是忘记,分明就是变着法子提醒自己要牢记。

“凯哥,她是不是一个绝色大美女?”我的好奇心真是达到了顶点,想也没想就问了个十分肤浅的问题。

“不是。”他两个字就打发了我。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我不死心的继续问。

“一个无法复制的女人。”他声音低沉,几乎一字一句,“不要再问了。”

“哦,不问,不问了。”我有点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李宗凯和韦清元不同。韦清元再生气,我敢跟他对着掐,但李宗凯我不敢,也不知道为什么。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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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我好像不欠你了

李宗凯握着方向盘,略偏了一点头望着前头的车龙。车里空调打得足,但我手心已经被汗粘湿了。

我没见过李宗凯的亡妻,但凭他寥寥数语,我便猜定,即使白云朵嫁给他,日子也不会圆满。想到白云朵的日子不会圆满,我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竟不是幸灾乐祸。对一般的人来说,婚姻是终身大事,总是奔着幸福去。明知不会幸福也要嫁,多少是有点悲壮的。

和李宗凯吃完饭时,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钟。陆只悦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自己打车回去。”走到饭店门口时,我顿住了脚步。吃饭时,我就看到李宗凯看了几次表,估计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他又看了看表,道:“也行。”

我拎着包朝了他挥了挥手便往台阶下走。

回到阿飞那里时已经八点半了,陆只悦等在楼下的大厅里。开门见了我,搂着我的手臂便嘟囔起来:“影姐姐,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行,我上楼跟阿飞叔叔打个招呼。”我拍了拍她,转身想往楼梯走。

“阿飞叔叔在喝酒,喝好多的酒。”陆只悦扭头看着楼上,“我害怕,怕他突然发酒疯,所以我就躲到楼下来了。”

“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往楼梯走去。

“影姐姐,你小心点。”陆只悦小声喊。

“没事的。”我轻轻的上了楼梯。

阿飞并没有在客厅里,寻着酒味,我找到了阳台上。他靠着墙壁坐着,呆呆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手里拎着个红酒瓶子。

“阿飞。”我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句。

他没理我。

“你没事吧?”我好心问他。

“没事。”他淡淡道。

我明白他是为了白云朵订婚的事情伤神,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生这么漫长,每个人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遗憾,习惯了也就好了。

阿飞一口气将瓶中的红酒喝完,放下空瓶子后他又伸手拿过了另一瓶开启好的红酒。我看着一旁的角落里已经滚了三个空的瓶子暗暗咋舌,他的酒量可真不错。这样纯的红酒喝了这么多瓶还能这样清醒。

“你真的没事吗?”我近前了一步。

“没事。”他低声说。

“会好的。”我安慰他。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

“她并不爱你。”我有些残忍的指出这个真相,“你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他又往嘴里灌酒,“我不是为白小姐伤心。”

“啊?”我呆了一下,“那你喝这么多酒是在练酒量吗?”

“你回去吧,我喝完这瓶就去睡了。”他看了我一眼。

“那你遇到什么事了?”我忍不住问他。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他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快回去吧,我也要回房睡觉了。”

我呆愣着时,阿飞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往客厅里走去了。我看着他穿过客厅,走到房间门口扶着门框,很快的,他就甩上了房门。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伤心的人还真多。

在阿飞家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下了楼后我想了想还是给韦清元发了条短信,说了一下阿飞喝了很多酒的事情。

韦清元很快回电话过来,“你说他喝了很多红酒?”他的语气是急促的。

“四瓶。”我说。

“你赶紧给他催吐,我就在星光,十分钟左右能到。他以前酒精中过毒差点没命。”听筒里传来呼啦的风声,韦清元跑起来了。

“什么?”我也吓了一跳。

“你先进他房间看看情况,如果不对劲马上打120。”韦清元喘着气道。

我安抚了一下陆悦再次往楼上跑去,拐过弯后快步往阿飞的房间走去,来不及敲门,我伸手旋开了房门。阿飞靠着床头坐着,见是我,他脸上是惊诧的表情。

“阿飞,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蹲下来担忧的看着他。

他摇了一下头,“我说了我没事,你又回来做什么?”

确实,他看起来清醒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有喝醉的痕迹。也不知道他是真清醒还是靠意志力撑着。

“要不要去医院?”我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凉得很。

他偏了一下头,脸色有些郁郁,“陆小姐,你能不烦我么?”

“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催催吐吧。”我皱着眉头,“万一出现意外,洗胃是很痛苦的……”

“陆小姐。”他冷冷的语气,“你还是象以前一样活着吧。”

“我以前怎样活着?”我有些奇怪的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为自己而活。”他笑起来,“在我看来,能为自己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你真的喝醉了,糟了,得赶紧去医院。”我摸出手机,准备拔120。

阿飞用力拍了一下我的手心,手机掉到了地上,“陆小姐,要我说多少遍我没事你才相信?”

“可是……韦清元说你酒精中过毒,所以我挺担心的。”我如实说。

“你打电话给元哥了?”他的声音拔高。

我点了点头。

“我让你打电话了吗?”他愤怒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不是怕你出事吗?”我也有些生气了。

“滚!”他吼了一声,吼完后他呛得咳了好几声。

见我站着不动,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后他用力拖了我一把,我被他拽起了身。他用力往我肩上一推,我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只能身不由己的往房间外退。才退出去,房间门就被狠狠的甩上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气得想掉头就想走。隐约的房间里似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估计阿飞真的开始发酒疯了。我握着手机,想着到底打120还是打110?

房间里的动静大起来,各种东西落地的声音。我有些惊心起来,好在楼梯那边传来咚咚的声音,韦清元已经到了。

“人呢?”韦清元一阵风一般刮到了我身边。

我抿着嘴指了指房间。

“阿飞,阿飞。”韦清元旋了一下房门,旋不开,只能重重的敲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敲了好几下后,韦清元退了几步,然后猛力往房门上踹。

那么厚重的门,被韦清元踹得晃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陆只悦的尖叫声传来,她也上楼来了。

房间里持续的砸着东西,房间外的人也不停歇的踹着门。直把陆只悦吓得哇哇直哭,我搂着她,揪心的听着这巨大的动静。

踹不开门的韦清元转了身,他快步的奔到了厨房,又奔到另外两个房间,也不知道他打哪里找出了一把斧头。

韦清元用斧头劈起了门,每劈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惊跳一下,我怀里的陆只悦就偎得我更紧一点。劈了十几分钟,房门终于轰然倒地。

阿飞的房间已经成了末日般的景象,我呆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阿飞。”韦清元扔了斧头冲进了房间。

我有些机械的搂着陆只悦移动了几步,靠南面的墙壁下,阿飞双手戴着拳击手套,正对着墙壁拼命的挥拳。

“阿飞。”韦清元大声喊他。

阿飞并不理他,韦清元走到他面前,喝道:“快停下来。”

阿飞收住了拳头,看清楚韦清元后,他皱眉,“元哥,你怎么来了?”

“我们赶紧去医院?”韦清元伸手就拽他。

“我是不是欠你一条命?”阿飞咧嘴一笑。

“你胡说什么?赶紧去医院。”韦清元回身将手里的车钥匙抛了出来,“陆只影,你开车。”

“我记得我好像还清了。”阿飞又道,“所以,我不欠你了。”

“阿飞……”

“砰。”阿飞猛的一个回身,朝韦清元的腹部狠狠的挥了一拳头。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陆只悦的眼睛,韦清元发出痛苦的闷喊,还没等他倒下去,阿飞又一拳干上去了。韦清元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整个人往地上趴了下去。

阿飞见他倒了地这才转身继续朝墙壁挥着拳,我感觉深身的血液都在逆行。手脚不由自主的开始颤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影姐姐,我怕,我害怕。”陆只悦尖叫着哭泣。

“黑妞,你,你,先下,下楼。”我字不成句,“我要去,看看,看韦叔叔。”我将她扶到楼梯口,她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听,话。”我心急如焚的掰开她的手。

“影姐姐。”陆只悦撕心裂肺的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一刻,我满头满脑都是韦清元倒下的情景。我虽然不懂拳击,但阿飞挥拳时是咬着牙,我想,他应该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清,清元。”我冲进了房间,扑到了韦清元身边,“清元,你快醒醒。”

韦清元面色惨白,听到我的喊声,他费劲的睁开了眼睛,“120。”

“嗯,我打,我打。”我跪到地上,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慌得手机都拿不稳。

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电话,好不容易才将地址讲清楚。再看韦清元,他嘴角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清元,清元。”我扔了手机,伸手抹他嘴角的血迹,“你说话,你说话啊。”还有一更,很晚。。。。。。。娃醒了,明天白天补更,抱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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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韦清元的母亲(十二点更新)

我已经吃饱了,便坐在一旁看着他吃。我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跟白云朵一起吃,跑这来吃剩饭做什么?

韦清元终于放下了筷子,我琢磨着起个什么话头比较合适,客厅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估计是温湘庭回来了。

“元哥,白小姐来了。”急促的喊声,有点像阿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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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白云朵?擦,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惊诧之时,阿飞已经跑到了餐厅门口。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韦清元喝着汤,慢悠悠的问他。

“我……她,元哥,我……”阿飞语无伦次的,“对不起,我……。”

“人呢?”韦清元看了阿飞一眼。

“在院子里。”阿飞低下了头,“她让你出去。”

“让她进来吧,你陪她在客厅坐会儿。”韦清元还是慢悠悠的语气。

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这餐厅,也不开个后门,这下好了,我连避都没地方避。可是,我为什么要避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住这里是李崇年安排的,鬼知道屋主会是韦清元。

况且我和白新安已经离婚了,我就算和韦清元一起吃晚饭又怎么样?并不代表我和他就有奸、情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我本来是白云朵的后妈,现在这架势我好像又变成了她的情敌。

当她小妈那些年,我们水火不容。现如今,她要是看到我在这里……就她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我跟她爸不到四年,她都能恨上我一辈子。现在见我和韦清元在一起,只怕能连我祖宗都一起恨上。

擦,我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韦清元终于放下了汤碗,起身时他伸过手来拉了我一下,“远来是客,一起去见见吧。”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坐着不动。

“你怕什么?”他问我。

“我怕什么!”我冷笑,“但我不愿意趟混水。”

“她知道你在这里。”

“什么?”我惊讶的看他。

“不然她为什么会追过来?”他往餐厅外走。

擦,肯定是阿飞告诉她的。我起了身跟在了韦清元身后,见就见吧,大不了你死我活的打一场好了。

明亮的灯光下,白云朵穿着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侧着身体坐在沙发里。黑色的头发挽起来了,显得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脖子上那条细长的项链垂在锁骨的位置。

她看起来,真是柔弱得不堪一击。如果我没有领教过她的厉害,一定会对她产生我见犹怜的感觉。

白云朵看着我和韦清元,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从餐厅走道到客厅,不过数十步的距离。我感觉她的眼神已经演完了一部微电影。

她在竭力的保持着镇定,我看得出来。她虽然坐着一动也没动,但她的身体看起来是僵直的。

我和韦清元终于走到了沙发旁,我本来准备走到侧面的沙发坐下。结果韦清元硬是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了主位置,坐到了他旁边。

“清元。”白云朵先开了口,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韦清元就应了一个字。

“清元,为什么?”她固执的追问。

韦清元看我一眼,“去倒杯水给云朵。”他倒是冷酷,当着白云朵的面不把我当外人。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向阿飞:“阿飞,倒杯热水给白小姐。”

阿飞起了身,从茶几上拿了个杯子走到饮水机那装了一杯水走回来。他把水送到了白云朵手里,白云朵机械的接过,十个手指紧紧的掐着杯体,掐得指尖都泛白了。

白云朵喝了几口水后不说话了,客厅里陷入了怪异的沉默中,安静得只能听得到厨房里传来阿姨洗碗的流水声。

我觉得这情景还是挺有趣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云朵这么无助的样子。我想,她是爱极了韦清元,否则她就不会这样悲伤。

“云朵,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韦清元终于开了口,他的语气真是淡定又从容。

“她是我爸爸爱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白云朵声音拔高,两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急急的往下淌,因为激动,她双手抖着,杯里的水往外溅着。

“我这个人从来不拘于世俗。”他淡淡道。

“清元!”白云朵终于崩溃了,在她把手里的杯子砸向我之前,阿飞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

“白小姐,我送你回去吧。”阿飞从她手里抢走了杯子。

“清元,为什么是她?哪怕是条阿猫阿狗我都无话可说,为什么是她?”白云朵哭喊出声。

韦清元不说话。

“白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阿飞哄着她。

“你走开,我今天只是来要一个答案的,没要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白云朵用力的推开阿飞,转而又盯着韦清元。

“清元,我不相信你爱上了她,你肯定是被蛊惑了。她一直精于狐媚之术,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把我爸迷得颠七倒八的,我爸给她掏心掏肺,她半点情都不领。清元,你不要上当了,她坏透了,到处勾引男人……”白云朵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快,眼神迫切,泪水长流。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了,她只是爱韦清元而已。

“云朵。”韦清元打断她,“我们只是校友,认识了几年,仅此而已。”

“清元!”白云朵声音尖利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的明示或暗示,所以,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他语气不徐不疾。

“哈,哈哈。”白云朵笑起来,泪痕交错的脸显得狂乱,“这几年来,你每年都会来看我至少一次,你去世界各地都给我寄明信片。清元,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头来,我们只是校友。清元,你对你的其他学妹也这样吗?”

“对!”韦清元点头,“阿飞知道,你可以问他。”

白云朵突然就收住了声音,那样惊愕的看着韦清元,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那么,你告诉我,你爱她什么?”白云朵好一会儿后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韦清元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好,好,好!”白云朵连说了三个好字,她站在那里,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大概是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她退了两步想往外走。转身时,她晃了一下,整个人往地上倒。

阿飞及时的扶住了她,他看着韦清元,“元哥,我送她回去。”

“嗯!”韦清元应了一声。

“我自己会走。”白云朵倔强的推开了阿飞的手。

“等等。”我总算喊出了这两个字。

白云朵回头看我,那眼神冷得如同千年寒冰般。

我起了身,慢慢的踱到了她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韦清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韦清元,麻烦你在利用我拒绝一个痴情爱你的女人之前先和我商量一下好吗?你爱我么?这是几时的事?行,就算你爱我,我几时说过我爱你了?”

“陆只影。”白云朵一字一顿,“这辈子,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云朵,我希望你最好不要为难她。”韦清元也起了身,走到我面前拽紧我的手后,他拉着我往楼梯口走去。

“阿飞,送她回去。”

“韦清元,放开我。”我气死了,想要抽出手,他握得死死的。

韦清元一路把我拖到了我的房间,推着我进了房间,然后把我按在墙壁上。

“陆只影,我一个字也没有开玩笑。”他按死了我的肩膀,语气里有了怒气。

“是吗?”我嘲弄的笑,“你真爱上我了?你自己相信吗?我说你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说爱就爱上我了,速度还真快,你不觉得你很有意思吗?”

他盯着我看,我感觉他的眼神象手术刀一样在我身上剜着,我的五脏六俯瞬间流了一地。然后一地儿的红白赤黑的东西里,竟然没有心。

白新安说得对,我没有心。所以,我不爱任何人。

我盯着他的黑色衬衫上的纽扣看,我不知道他要把我按在这里多久,难道又想跟我打一架?那还是免了吧,我吃得太饱,现在只想好好的找个地方消化一下。

“要怎么样你才相信?”他问。~

我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说:“我说实话,你怎么样我都不相信。”

他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开了我。我看着他转过了身,移步到了房门口。手伸向房门那一瞬间,他迅速的转回了身,然后将我拉进了怀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头就压下来了。

天杀的,他竟然强吻了我。

我半点也没体会到接吻的美,他那气势完全就是攻城略地般。我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我被憋得完全不能自主呼吸。

想抬腿踢他,他早就防备,把我的腿压得死死的。

憋到最后,我整个人开始往地上溜躺,他才将我提溜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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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我到底是谁

“鸿成商场遍布三线以上的城市,正是那个项鸿成。”白新安点醒了我。

“你真会编故事。”我只有一个感觉,他就是在编故事。

“项鸿成原名华景辰。”白新安又说,“很巧的是,李崇年有个表兄也叫华景辰,外界传说他死了很多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感觉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华景辰,阿娘说过她一生中最爱的人是华景辰。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景辰改名换姓后,有了一个兄长叫项鹏。”白新安温和的看着我,“项鹏有个岳父叫李长天。李长天有个死对头叫李春山,李春山有个孙子叫李宗凯。李宗凯喊李崇年二叔,李崇年喊华景辰也就是项鸿成一声表哥,这个关系网是不是有点乱?你能听明白吗?”

“还有呢?”我已经被他炸得晕晕乎乎了。

“据传,华景辰为了辛眉毁过一桩婚。”白新安淡淡的语气,“据传,李崇年深爱一个女人。据传,那个女人叫辛眉。”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背后袭起,“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个你就别管了。小影,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你,不要被人利用了。”

我禁不住的冷笑起来,“白总,你知道得这么多,还是不要到处乱说的好。你只是一个商人,那些被你点名的人全都从政,李长天和李春山更是曾经位列常委。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做人还是低调点,自求多福。”

白新安双手握着咖啡杯,侧着盯着陆只悦打游戏,良久之后他说低声说:“身不由己。”

“那就好自为之吧。”我冷声道。

“你以为李崇年为什么要帮我?”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细思了一会,后背的冷汗就止不住的往下淌,“你威胁他?”

他默了一下,“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商人和韦姓官宦之家相斗,我拿什么赢?”

“你……简直疯了。”我喃喃低语,现在我有点明白为什么白云朵会和李崇凯订婚了。

“我败不足惜,但我如果败了,你知道我有多少员工要失业吗?你知道有多少家庭要陷于困顿之中吗?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女儿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他面色淡淡,“小影,我只能走这一着险棋。”

“那么,你凭什么肯定项鸿成是我的父亲?”我问。

“当然确定,因为我有你们的dna检测对比样本。”他笑起来,很狡诈的笑。

“在哪里?”我急迫的追问。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这件事情是确定的,你的父亲是项鸿成,至于你的母亲,这个我就不确定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咬牙。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所以,我就告诉你。”他放开了咖啡杯,从手拿包里拿出二百块压到咖啡杯下,“小影,我先走,你再坐会儿。”

“哦,对了,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让韦清元知道的好。不过,我怀疑他知道得比我还多。”白新安顿了一下脚步,很快就往咖啡馆外面走去。

“白伯伯呢?”终于从游戏里回过神来的陆只悦惊讶的问我。

“哦,他有事情,先走了。”我伸手从她面前拿过一个甜品杯子,“快吃完,吃完我们得回医院去看韦叔叔。”

“哦。”她放下了手机。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送着甜品,。项鸿成……我急切的从陆只悦手中拿回手机,然后搜了搜这个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笑得很是斯文的男人。

阿娘给我描绘的华景辰大多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感觉,照片上的人不但发福,而且也不年轻了。我从他的面容不大看得出他年轻时的风华,阿娘也该庆幸一下他只活在她的记忆中。

这个人,真的是我父亲么?他是华景辰?他为什么要改名叫项鸿成?当年他离开阿娘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改名换姓的活着?如果他是我的父亲,那么……我就是阿娘从未谋过面的女儿?

我握着手机,努力的回想着阿娘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她说她怀了身孕,华景辰一去不返,她回到了辛家,被关进柴房,生下了孩子。她的后母告诉她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她崩溃离家,李崇年收留了她。而后,她被李崇年强(暴),她离开李家,开始了流离失所的日子。

我感觉智商有点不够用了,如果我不是阿娘收养的弃婴,那么临终前,她就不会给我那张红纸让我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更不可能给我留一缕青丝,让我有朝一日得以见她女儿时可以验个dna。

如果我是阿娘的女儿,她自己能不知道么?

“影姐姐,影姐姐。”陆只悦用力摇了摇我。

“啊?”我吓了一大跳,“干嘛?”

“手机在响嘛,你一直在发呆。”她指着我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李崇年的号码。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稳了稳神后,我点了接听。

“李叔。”

“小影啊。”李崇年有些匆忙的声音传来,“我听说清元晚上要动手术,怎么回事?”

“受了点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按着胸口。

“你没事吧?”他忙问。

“我没事。”我对着落地玻璃,勉强笑了一下。

“你没事就好。”李崇年温和的说,“什么时候回来?你胡姨一直念着呢?”

“可能要等清元身体恢复了。”我道。

“那行,我还有点事情,先挂了。”

“好!”

离开咖啡馆后,我带着陆只悦去买了一束百合和一些水果。回到病房时,专职护士坐在病床前,韦清元的母亲坐在休息区看着报纸,韦清辰和阿飞却是不见踪影。

韦清元紧闭着双眼,看着像睡着了。我抱着花束走到了休息区,“阿姨,你要吃水果吗?”我轻声跟韦清元母亲打了个招呼。

“坐。”她放下报纸抬眼看我。

我把手机递给一直晃着我手的陆只悦,“到那边窗边去玩,别吵着韦叔叔了。”

她点了点头,开心的拿着手机跑了。

“叫陆只影?”她问。

“嗯。”我微笑着,仔细的打量之下,我还发现发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虽然她的头发染过,但我还是眼尖的发现她鬓角的发根白了好多。她的手也老了,干涩得很。

“听清辰说了,清元认识你都两年有余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惋惜,“我却今天才见到你。”

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她这是在跟我拉近关系吗?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保持着微笑。

“多大了?”她又问。

“二十七。”我道。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略偏头有点陷入了沉思般。

我仍旧打量着她,我从未听韦清元提过他的母亲。要不是很早前他就告诉过我他父母双全,我甚至要以为他的母亲早就过世了。

韦清元的手术很顺利,回到病房后,韦清辰和他母亲就走了。阿飞送他们去了机场,陆只悦困得连脸都没洗就躺到陪护床上睡着了。

“去睡吧,这里有护士。”他低声说。

“我陪你坐一会儿,你别说话了。”我帮他掖了掖被子。

他便真的不说话。

我有很多的事情要想,白新安在咖啡馆里说的那些话对我冲击太大了。大得我现在都有点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

阿娘给我的那张红纸色,娟秀的字迹写着我的生辰,写着陆。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思绪一转,我又想我被绑架,想到杀手尾随韦清元进了他家那次,想到在kfc里给我递纸条的神秘人,想到宁航的死,给我送照片的人。

我一直在想这个背后的人到底会是谁?此前,我一直局限在白新安和韦清辰身上,最大化我也没有游离出我认识的人之外。现在知道,这张网可能很大,大得没有了边。

不不不,我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是,我是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如果白新安没有忽悠我,那么阿娘是我亲生母亲的可能性极大。那缕头发被我放在包里,我一直随身带着。天亮了我得另找一家医院,悄悄的去做个鉴定。分手妻约

“在想什么?”韦清元打断了我的沉思。

“在想为什么阿飞的父亲为什么会因你死?”我打起精神来。

“阿飞的父亲是我们家的司机,我年轻的时候比较混,得罪过很多人。有一回连人带车被人围困了,他父亲为了救我,被人捅了几刀,没抢救回来。”他简单的提了一下。

“唉!”我有些难过的叹了一口气。

“至于他说的欠我一条命,大概也是这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时候多,我替他挡过几次刀棍。他便一直记在心里。”韦清元又道。

“所以,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打你?”我问。

“因为白云朵吧,我知道他一直默默的爱着她。”他声音很低。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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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这位姑娘你看起来真面熟,我们哪见过?

“所以,你为什么要当着阿飞的面抱白云朵下楼呢?”我盯着他的眼睛看。

韦清元和我对视着,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清元,你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那一抱,你怎么会意识不到你一下子会伤两个人的心。”我收回了视线盯着地板看,“我想,如果你没有别的目的,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你心里对白云朵是有一份情意的。”

韦清元还是没有说话,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扶着椅子慢慢的起了身。

“我去睡了,你也睡吧。”

“嗯。”他低低的应了我一个字。

我走到了陪护床那边,和衣躺到陆只悦身边。夜是寂静的,我侧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心里空落落得厉害。

就这样活到老,这颗心到底要经过多少锤炼,才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陆只悦紧紧的拽着我的手。我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她的手掰开,翻身坐了起来,我看向韦清元那边。

他已经醒了,护士站在床边换输夜瓶,他仰头望着。听到我这边的响动,他转过头来看我。

“醒了。”他低声问。

“嗯。”我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待会回家一趟,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他躺平,“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带陆只悦回去好好休息。”

我想,我确实得去找家医院做个dna鉴定。

洗漱过后,我回到陪护床喊陆只悦起床。她起床气有点严重,拖拖拉拉了好半天才搓着眼睛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把她拖进了厕所换了衣服,给她梳了头发,又逼着她洗脸刷牙。好不容易弄完,陆只悦嚷着快饿扁了出了厕所,我探身将拧干的毛巾晾到了毛巾架上。

“陆小姐,吃早餐了。”阿飞的声音传来。

我出了厕所,阿飞手里拎着kfc的打包袋刚进病房。见我出来,他拎着吃的直接往休息区走去。

有了吃的,陆只悦也顾不上怕阿飞了,抓着油炸鸡腿啃得不亦乐乎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惦记着dna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擦了擦手靠着沙发坐着。

病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抬头,护士已经去开门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是李宗凯和白云朵,大概是崴到的脚还没好彻底,所以白云朵挽着李宗凯的手臂往里走。

“我二叔公事缠身,嘱我来看看你。”李宗凯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到了床头柜上。

“李叔有心了,还累你跑一趟。”韦清元淡淡的语气。

“韦先生你要好好养病。”白云朵微笑着,云淡风轻。

我和阿飞都坐着没动,没必要动,又不是来看我们的。韦清元得了白云朵这么一句问候,也没往下接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开口。”李宗凯道。

“客气了。”韦清元抬了抬手,“坐。”

“不坐了,我司机还在楼下等着。”李宗凯侧头看到了我,跟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们去取订婚戒。”白云朵语速慢而清晰。

我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白云朵毕竟还是沉不住气的,这么急巴巴的告诉韦清元她要去取订婚戒做什么?难道希望韦清元能去抢婚?

“恭喜你们。”韦清元轻轻咳了一下,“抱歉,可能参加不了你们的订婚宴。”

“改天专门请你。”白云朵还是笑着,隔着五六丈远的距离,我都捕捉到了她眼中复仇般的快色。

“好。”韦清元道。

“那我们先走,你养着。”李宗凯先转了身,步伐迈得大了一点,白云朵踉跄了一下,差点又崴脚。可惜了她维持了小一会儿的得意,临了了被队友无情的坑了。

我差点要失笑出声,忍了一会儿才缓了情绪,阿飞始终埋头喝着豆浆。我扶着沙发起了身,然后走到陪护床边拎了包包。

“陆只悦,你到底要吃多久?还是你要在这里陪阿飞叔叔?”

“现在,现在就走。”陆只悦一手薯条,一手汉堡,慌忙起了身。

“清元,我先回去了。”我从韦清元病床前经过时,未作任何停顿。我寻思着他这会儿应该是心情复杂,那我就留份清静给他。

我回了富源小区,洗了个澡,换了衣服,陆只悦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又睡着了。我看着她嘴角的油渍,简直要被她打败了。

“黑妞。”我坐到沙发旁摇了摇她,“你要在家里睡觉么?”

“好困啊。”她将头埋进了沙发里面。

“我要出去一趟,我们一起去超市吧?”我又摇了摇她。

“不要,我要看还珠格格,你让我睡会儿。”她不耐烦的挥开了我的手。

“你真的不去吗?”我大声问。

她抓过抱枕将头捂住,“不去。”

换了衣服,我拎着包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我直奔另一家医院。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轮上我,真是感叹世风日下,这么多人需要搞dna鉴定。

想起一个笑话,说两个半大娃在公交车上争执,男娃骄傲的说,我知道我的娃将来姓什么,你不知道。女娃说,那算什么,我知道我的娃是我生的,你的却未必。

扯得有些远了,话说医生采集了样本,然后告诉我大约一周左右能出结果。我很惆怅的离开了医院,到了这一步,阿娘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已经不那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我的父亲是谁?真的是项鸿成吗?

韦清元安心的住起了院,我每天去医院陪他半天,剩下的时间我就回家煎中药吃。陆只悦看还珠格格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央求着我给她买了小燕子全套行头,天天在家练花盆底。

韦清元住院的第六天,便是白云朵和李宗凯订婚的日子。也不知道白李两家出于什么考虑,订婚宴竟然设在了n市。

倒是省了我一笔机票钱。

原本想带陆只悦去,但她非要穿着旗装,戴旗头,踩花盆底。我琢磨着陆只悦这一去,能把白云朵的风头抢得七七八八。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自然也不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好在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陆只悦有电视看也就懒得管我要去哪里。

我穿上了华丽的晚礼服,和阿飞一起去了订婚宴会,毕竟是官商勾结……噢,联姻,酒店的安保工作严得简直连蚊子脚都挤不进去。

经过重重关卡,我和阿飞终于得以进了酒店,到了二楼的宴会厅。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到得早的宾客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举着高脚杯装优雅。

我见到了温湘庭,很高兴。

“你怎么一个人?”我看着同样一身晚礼服的她,脸上是由衷的笑。

“因为只请了我一个人呀。”温湘庭俏皮的笑。

“真是太小气了。”我摇头,她伸手从一旁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然后递了一杯给我。

“我也觉得他忒小气了。”她牵着我的手走到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你最近忙什么呢?”我笑着问。

“工作,赚钱,偶尔和清辰吃吃饭,就这样。”温湘庭捞了一下裙摆,“这一身真像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来气了,为了吃这杯酒,代价真大。”

“不过你很适合穿礼服,有范。”我夸赞道。

温湘庭偏头看我,“你确实好得彻底了,中医真是了得。”

“嗯,也可能我的命比较奇特,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有我这么好的命。”我摊摊手。

她笑起来,“听说韦清元住了院了,不要紧罢。”

“不要紧。”我敛了笑,“嘿,温湘庭,正经问你一句话。”

“嗯?”她也正色望着我。

“你和韦清辰会结婚吗?”我问。

温湘庭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实话,可能很难。”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不解。

“就象你并不确定你会不会和韦清元结婚一样,就是这样。”她侧头,然后有些愣神。

我跟着她的视线,大约距我们两米左右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白新安那天在咖啡馆提过他的名字,我特意在网上搜了他。

乍然之间,那人从网上站到了我面前,倒是不胖,甚至有些清瘦,我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鸿成集团的总裁。”温湘庭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认识他吗?”

我收回了视线,作若无其事状,“不认识啊,难道你认识。”妖孽王爷小刁妃:

她摇头,“今天来的人全都非富即贵,我有幸认得几个已经很厉害了。”

我们说话间,那男人举了杯酒缓缓走到了我们面前,“两位姑娘好。”

温湘庭略搀了我一下,我跟着她站了起来,温湘庭道:“久仰项总大名,今天得以相见,实在三生有幸。”

“这话说得太客套。”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很象香港演员谢君豪。

“你好。”我才不管他什么总,简单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项,项鸿成。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喊我一声项叔。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项鸿成看向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迷茫。

装得可真像。我要睡觉,必须要睡觉了。骂我也要睡觉,不能管那么多了,我去睡觉,你们也去睡觉吧。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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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我也来找故人

“我想我们没有见过。”我微笑着举了一下酒杯。

“怎么称呼你?”项鸿成近前了一步,仔细的盯着我看。

“陆只影。”我简洁道。

“噢。”他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左侧面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们聊着,我去去就来。”他如是说。

我微笑着退了一步,心里松了一口气。再聊下来,我指不定就会冒出你是不是华景辰这样的蠢问题来。

“你了解这个项总么?”我拉着温湘庭坐回椅子上,随口问她。

“只知道他是鸿成集团的老总,不过民间有传说他和项家有渊源,不是很清楚。”温湘庭低声道。

“也不知道他是男方请来的客人还是女方请来的?”我笑笑。

“谁知道呢?白李两家联姻,来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温湘庭话音落下,大厅入口处传来小小的骚动,我们转头望去。

只见李崇年和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踏步往里走,他们的身旁跟着七八个鞍前马后的人。大厅里聊着天的人已经全数转头去看了,大家都安静了。

我想,肯定是个来头很大的人,否则就不至于让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惊讶成这样。

“小影。”李崇年一眼就看到了我,径直就走到了我面前,“什么时候到的?”

“李叔。”我喊了一声。

“志川,这就是小影。”李崇年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影,这是你大伯,阿凯的父亲。”

“大伯好。”我赶紧喊了一声,难怪刚才大家都看着他们,原来正主到了。

寒暄了几句,李崇年和李志川便往里面走去了。只是我和温湘庭却也没有了清静,不时有人上来跟我们打招呼,寒暄。

订婚宴会按点开始了,我原本想着和温湘庭随便找一桌坐下,宴会结束了就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崇年让人来找我了,于是我被安排了跟他坐一起。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项鸿成也跟我们同一桌。

我暗中观察着他们,奇怪的是李崇年和项鸿成全程无交流。非但如此,他们看起来就象完全不认识。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宴会上了,一直在瞎想着这其中的奥。

白云朵和李宗凯前来跟长辈打招呼时,白云朵特别恭敬的喊项鸿成项叔叔,李宗凯也跟着喊了一声,但神情之间并没有白云朵那样的恭敬。

项鸿成真的是华景辰吗?如果是,为什么李崇年和他看起来就象完全不认识,难道他们是有默契的不相认?

所以,白新安故意把项鸿成请来了?

我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东西,李宗凯给白云朵戴订婚戒指时,白新安和李志川作为家长代表上台讲了几句话。

“小影,你吃饱了吗?”李崇年笑呵呵的问我。

“饱,饱了。”我拿过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嘴。

“走吧,李叔让人准备了野菜粥,我们去喝一碗。”他起了身,伸手拉了拉我。

我忍不住咽口水,我还真是越吃越饿。

台上的话还没讲完,李崇年就带着我出了宴会厅。他的随从开着车等着酒店门口。

“这样的宴席,都是吃不饱的。”李崇年转头看我,“你这衣服先换下吧,太拘着。”

“嗯。”我应道,“我得先回家一趟。”

“住哪里?”他问。

“富源小区。”我说完反应过来,李崇年哪里会知道这个小区名。

他没有接话,只是伸过手来扶着我下了台阶。

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回到了家里。陆只悦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我换了衣服,飞速的卸了妆,又把陆只悦抱回房间去睡了。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我才下了楼,李崇年的车还等在路口。

“李叔,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上了车,微喘着气道歉。

“不碍事。”李崇年淡淡道,夜色下,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我只以为他等得不耐烦,当下便不敢再多说话。

去的是一个外面看起来很普通的小饭店,老板带着我们进了内院。院子里,野菜粥已经上了桌。老板将我们引进来后便退了出去,连带着李崇年的随从也退出去了。

李崇年走到座位前率先坐下,我愣了一下也走了过去。桌上的瓦罐冒着热气,李崇年拿过汤匙盛粥。

“小影。”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抬头看我。

“嗯。”我好奇的看他,他这是有话要和我说?

“你……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李崇年迟疑了一下才问出口。

我完全没想到李崇年会冒这个问题出来,沉默着拿汤匙舀着滚烫的粥,然后我说:“李叔,我不知道。”

“噢。”他应了一声后低头开始慢慢的喝粥。

我也慢慢的喝着粥,李崇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问我这么个问题。可他不开口了,我也不好追问。

李崇年喝完两碗粥才放了碗,擦了擦嘴,他靠着椅子看着院子角落里的盆栽。我早就放了碗筷,只是等着他再开口。

“你和清元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他总算开了口。

“暂时没想这个问题。”我如实回答。

“可以想一想了。”他崇年略略提高声音,“你也不小了。”

我垂下头,我总不能告诉他,韦清元并没有提到过结婚的事情,我总不能先去向他求婚吧。

“有什么顾虑吗?”他关切的问道,“需要李叔帮忙吗?”

我摇摇头,默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李叔,你为什么突然想到问我父亲的事情?”

“和你胡姨聊到你的婚事,你胡姨问我几次,所以,我就问问你。”他笑得温和,“别放心上。”

“你……真的不认识我母亲么?”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问,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我面前也要否认。若没有阿娘牵连在其中,他怎么肯对我多看一眼,更别提认我作干女儿了。

“不认识,怎么了?”他倾过一点身体,“是不是想你父母了?”

“有点。”我顺水推舟。

李崇年叹了一口气,“你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吗?”

“嗯,我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过他。”我惆怅的笑了笑,“李叔,但我想我父亲肯定活着,有时候就想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父亲。”

“谢谢李叔。”我其实想说,假装的事永远成不了真。

“小影,不要把李叔当外人。”他温和的看着我。

可我们对彼此而言确实都只是外人!

又坐了一会,李崇年便起了身说送我回去。出了饭店,上了车,一路上李崇年都在接电话。估计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扰他清静。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李崇年的车很快离去。我看着车屁股消失的方向,寻思了一番,李崇年把我喊去一起喝粥,大概是为了探探我的口风吧,他应该是担心我会不会知道了一些什么?

这样一合计,我觉得白新安说的那些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次日上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医院打来的,说是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我摒着呼吸问结果是什么?

“从数据上来看,两份样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也就是说,这两个样本没有血缘关系。”医生说。

“好,我知道了。”我那颗悬着的心“铛”一下就掉到了谷底。我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意外的消息,我一整个上午都有些昏昏然的。直到吃完午饭,小睡了一会儿,起床后我才稍稍打起了精神。

给韦清元打了个电话,我熬了点小米粥准备送到医院去。

“影姐姐,有人敲门。”陆只悦在客厅里大喊。

谁?我惊了一下,快速出了厨房往客厅外走去。走到门旁,我从猫眼里往外看。门外站着两个男人。

“陆小姐。”门外的人边敲边喊。

我犹豫了一下拉开了里面那扇门,隔着铁门,我戒备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那个年纪大的可不是项鸿成么。

“陆只影。”项鸿成笑得双眼弯弯,“方便开个门,让我进去坐坐吗?”

我手伸向手把手,一咬牙,我开了门。

“突然上门,希望没吓着你。”项鸿成有些歉意的看我。

“里面请。”我退了一步,往里走。

我把他们带到了书房,招呼他们坐下后,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回了书房。

“请问项总找我有事吗?”我也坐了下来。

项鸿成点了点头,“对,有点事情。”

我看着他,他上门,只说明一个问题,他可能知道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关系了。

“你说。”我强自镇定着。

“是这样的,我想你可能认识我的一个故人。”项鸿成的开场白和当年李崇年何其像。

“谁?”我隐隐的冷笑着。一嫁大叔桃花开

“辛眉。”他说。

“她是你的什么人?”我问。

“她现在在哪里?”项鸿成不答反问。

“死了。”我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

“死了?”他神情呆了一下。

“对,死了!”我重复道。

“怎么死的?”他追问。大约从后天开始,就能结束这令人感到崩溃的日子了。到时候,恢复两更,尽量白天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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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斗气

“她怎么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淡淡道。

项鸿成抬眼看他的随从,朝他挥了一下手,那男的便起身退了一出去。

“陆小姐。”他脸上的神情检驰下来,特别诚恳的对我说:“这对我很重要,你能把辛眉的事情都跟我说一下吗?”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辛眉的事情的?”我问。

“有人告诉我的。”他目光有些闪烁。

“谁?”我紧盯着他。

他眼中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愠色,“陆小姐,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项先生,首先你要搞清楚,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我请你进我家已经是客气了。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呢?”我感觉心底深处有一种叫愤怒的情绪开始往上窜,语气也跟着坏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项鸿成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抓起来,顿了好一会儿,他缓了语气,目光柔和起来,“陆小姐,有一些事情我不方便和你讲。但请你相信,我没有恶意。”

“项先生。”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呢?你说你是辛眉的故人,我母亲却从未和我提过项先生的名字,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你的母亲?”他似乎受了极大的震动,一下子就从椅子站了起来,“你说辛眉是你的母亲?”

“怎么了?项先生。”我仍旧保持着坐姿,项鸿成的表情看起来不象是装的。

“你真的是她女儿?”他急切的近前了一步,双手伸着,似乎想将我从椅子上拖起来,“那么……请问你父亲是谁?她的丈夫呢?她和谁结婚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陆小姐,拜托你详细和我说说可以吗?”

项鸿成失态了,严重失态。不说他是商场巨贾,单是他活到这样的岁数也该见惯世事,淡看过往。

“项先生,你方便告诉我谁让你来的吗?”我再次问他这个问题。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谁让我来的。”他踌躇起来,最后一咬牙,道:“我收到一条短信,短信上告之了你住的地址,并说你知道辛眉的事情。所以,我来了。”

我呆了,短信?神秘人?当年我去kfc时也是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如是说来,并不是白新安去找过了他。

“项先生。”我从椅子上起了身,“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今晚的订婚宴,你是白家的客人还是李家的客人?”

“白家,我和白总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答得简洁,停了一下,他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我来n市找你?”

“我不知道啊。”我笑笑,“就是有点好奇,因为我听说帝都的项家和李家不太往来,现在李家人订婚你却来了,忍不住就想问问。”

“陆小姐,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项鸿成皱着眉头将问题绕回了原点。

“既然项先生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吧。”我挨着椅子重新坐下,然后简单的提了一下我阿娘得病以及她过世的时间。

“你……父亲呢?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他问。

“我没有父亲,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收养了我妹妹。”我叹了一口气。

他呆呆的,眼中渐显沧然之色,有些喃喃的道:“她一个女人,是怎样将你拉扯着养大的?”

“她早年就出家了,我跟着她在庵堂之中长大。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顿了一下,“从我记事起,我的母亲就患有精神疾病。”

“你说什么?”他退了一步,睁大眼睛。

“没错,我母亲是个疯子。因为她是个疯子,所以,不管在哪里都被人嫌弃,被人排挤。于是,只能带着我和我妹妹流落于各地的庵堂苟且生活。”我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她曾经病得奄奄一息,被人扔到了山上的山洞里。你知道她病成什么样子吗?臭的,臭得苍蝇围着她转。”

项鸿成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项先生,你不是特别想知道她的事情么?”我笑笑,“她要死的时候,你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她没有意识的沉睡,整个人瘦得就一层皮裹在骨头上,你知道骷髅的样子吧,就是那样。”

他垂下头双手捧脸,指尖颤得不象样。

“项先生,你还想知道一些什么呢?”我走到他面前俯看他,近距离的位置,我看到了他头顶的白发。

他肩头颤动着。

“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大概是想知道她心里头惦记着谁吧?还是想知道她为什么疯?或者是想知道,她跟谁生下了我?”我笑起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越发觉得痛快起来,“我倒是知道一些,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噢,叫华景辰,不知道项先生是不是认识他?”

项鸿成抬头,嘴唇噏动得厉害,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认,认识。”

我倒诧异了,我以为他要否认,没料到他会说认识。

“是么?他还好么?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一下他可以吗?好歹的我母亲惦记了他一辈子,光是这份情意也是感天动地的,我也该去见一见。”

“对不起。”项鸿成起了身,“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他快速往书记外走,脚步显得凌乱。

我跟了出去,他已经匆匆的走到了大门口。他的随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跟到客厅的过道处时,他们已经开了大门出去了。

“影姐姐,他们是谁啊?”陆只悦抱着摇控器跑到我身边,好奇的问我。

“哦,朋友。”我拍拍她的肩膀,“收拾一下,上医院去看韦叔叔。”

“我比较想去看白伯伯。”陆只悦扭了扭腰,“影姐姐,我可以去找白伯伯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上下打量一下她,“要不回头我问问他家缺不缺女儿,把你卖给他吧。”

“真的吗?”陆只悦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黑妞,你到底喜欢白伯伯什么?”我没记错的话,我出事那会儿,白新安上医院陪过陆只悦几回。我出事后,韦清元很快就将陆只悦转到了b市。看来,这人跟人之间还真是讲究缘分。

“他很好啊,很和气啊。”陆只悦眼神中带着梦幻,“影姐姐,我觉得他很像爸爸。”

“是吗?”我好半天才回神,她将父亲的形象定位在白新安身上,难怪对他念念不忘。

我带着陆只悦到医院时,韦清元睡得正熟。陆只悦在病房里无聊的转了几圈,然后抢了我的手机跑到休息区去玩游戏了。

我坐到床头看着韦清元,这场意外折磨得他又瘦了一圈。他的五官看起来,愈发显得瘦削。即使他闭着眼睛睡觉,也能感受那凌人的气势。

“来了。”他毫无预兆睁开眼睛,惊得我差点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嗯。”我拍了拍胸口,“你吓我一大跳。”

“做了个梦。”他笑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后他看着我,“猜我梦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起身走到床头柜旁,拿着杯子倒了半杯水递给了他。

“梦到你结婚了。”他说。

“噢?是么?和谁?”我饶有兴趣的问。

“不知道,看不清楚那男人。”韦清元喝了几口水将杯子递回我手中,“反正不是我。”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我握着杯子,“清元,你又想跟我说分手么?”

“瞎想什么呢。”他盯着我看,“下午我给我爷爷打电话了,然后跟他说了,等我出院后,带你回家去看他。”

“带我去见家长?”我笑问。

“总是要见的,难道你想只恋爱不结婚?”他挑眉。

“等你出院了再说吧。”我扭头看着床头柜,“想吃点什么水果,我去洗。”

我洗樱桃时,手机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陆只悦大声嚷嚷着喊我接电话,我随口问她是谁?

“白新安。”她大声的念出了这三个字。

白新安,我去,他又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容不得我多想,陆只悦举着手机已经跑到洗水盆旁。

我接过了手机,点了接听键,“喂。”

“小影。”白新安温和的声音传来,“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

“你说。”

“向鹤醒过来了,今天上午。”

“是吗?恭喜你,这下你心可以定了。”

“如果你方便的来,能来看看他吗?”他说,“我得让他亲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暂时没空,空了再说吧。”我道。

“好,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再见!”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吗?”我把樱桃端回床边时,韦清元语气不太好的问我。

“偶尔。”我将水果盆递到他面前,他却并不伸手。~

“看来他对你一直没死心……”

“清元。”我打断他,“关于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提比较好,非要提的话,我想说,我毕竟曾经和他有夫妻情分。白云朵不过单恋了你几年,你心里都放不下。所以,计较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韦清元头扭向一边,半天都不回头看我。

“樱桃吃吗?不吃的话,我全给陆只悦了。”我不冷不热的问他。

“不吃。”他也硬声硬气的。

“韦清元,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太明白,你能明示吗?”我提高了音量。

他转回了头,“我从来没有放不下白云朵,我承认我那天抱她下楼不过是男人的恶根性作祟,我确实想看看她什么反应。陆只影,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彻底和白家划清界线,我不想听到白新安再给你打电话。”明天开始恢复两更,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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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死不瞑目

他生气是说明他吃醋了么?说明他心里挺在意我?这种感觉太奇怪,我有些无措,伸手拿了两颗樱桃塞进嘴里,我有些含糊不清的说:“挺甜的,赶紧吃。”

“给我吃给我吃。”陆只悦洗完手奔回了床边,一把就从我手里抢走了装樱桃的碟子。

“你不要转移话题。”韦清元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那你继续说吧。”我浅笑着,避开了他的目光看着床边沿。

“你听进去了没有?”他闷声道。

“嗯。”我点头。

“下午李叔来看过我了。”韦清元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他看起来倒是挺关心我的,或者说,他是真的关心你。”

“不会是因为他来了,你才想着要带我回去见你爷爷吧?”我狐疑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被胁迫的人吗?”他瞟了我一眼。

倒也不太像!

“有一个事情……”我顿住,“我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他看着我。

“你认识项鸿成吗?”我问。

“项鸿成?”他皱眉,继而道:“鸿成集团的老总,是那个项鸿成吗?”

我点头。

“在晚会上认识的?他年纪不是挺大的吗?跟你搭讪了?”他面色一沉。

“他来找过我……”

“他找你做什么?”韦清元打断我,眉头皱得愈发紧。

“韦清元。”我恼怒的瞪着他,“你要不要好好听我说完。”

“你说。”他有些悻悻。

“他来找我问我阿娘的事情,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个人我阿娘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事情就很蹊跷了。”我想了想还是没提白新安也找过我的事情。

“项鸿成找你问你阿娘的事情?”韦清元有些激动起来,撑着床头坐直了身体,“他好好的怎么能找上你?还有,他怎么又会认识你阿娘?”

“我比你还想知道他怎么认识我阿娘?他说来之前接到了一条神秘短信,那条短信说我知道辛眉的事情,所以他就找到了我们家。”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又说:“清元,我总觉得,在我们的背后有一群看不见的人,他们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都找到家里去了。”韦清元咬着牙,目露狠色,“真是逼人太甚。”

“问题是谁在逼我们?你查出来了吗?”我忍不住追问。

他苦笑了一下,“你和陆只悦暂时不回富源小区住了,阿飞这几天也没空,我不能让万一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我点了点头。

让我和韦清元都没有想到的是,次日上午九点多,项鸿成居然来医院了。他进门时,陆只悦啃着苹果看着手机视频,我坐在韦清元床头,两个人正闲扯着聊天。

护士去开的门,我愕然看着项鸿成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的助手拎着果篮跟着他身后。

“这不是项总吗?稀客啊!”韦清元也十分意外,打了声招呼后他作势要下床。

“韦老弟,你别张罗,躺着别动。”项鸿成几个大跨步上前来,“听说你住院了,我便过来看看你。”

“项总,快坐。”我如梦初醒,起身让了位置,又从休息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招呼他们坐下了。

本来就完全没有往来的人,现在硬是凑在了一起,也只能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韦清元素日不喜与人奉承,好在项鸿成场面话说得好听,几个人坐了近半个小时,倒也不至于太尴尬。

“韦老弟,那你好好养着,我先回了。”项鸿成总算起了身。

“好的,项总有心了。”韦清元客气道,转头又看我一眼,“你送项总他们出去吧。”

我送着他们到了电梯口。

“陆小姐。”项鸿成看着我,神色十分复杂。

“项总请讲。”我很客气。

他又将目光投向别处,似乎在挣扎着,片刻之后,他说:“你回去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是么?”我笑笑,“项总怎么这么肯定?”

电梯停在了这一层,项鸿成朝我点了点头,便和他的随从进了开启的电梯里面。

我看着电梯合上开始跳数字才往病房里走。

和韦清元讨论了许久,没能弄明白项鸿成的目的。但我意识到了一点,关于阿娘的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亦隐隐明白,我的重要性。

韦清元住院满半个月时,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医生并不批准他出院。又熬了几天,他忍无可忍,把院子喊后,发了一通脾气,这才被允许出院。虽然被批准出院,但医院一再叮嘱,必须得好生休养,万不可奔波劳累,否则会落下病根。

“住得人都要发霉了。”院子和医生走后,韦清元抱怨道。

“我以为你耐心很好。”我打趣道。

“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又不是神。”他笑笑。

“阿飞,扶着你元哥。陆只悦,快过来拿东西,整天就知道打游戏。除了打游戏你还能不能想点读书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暑假作业还有一半没写完……”我不提起这事还好,越提越生气,“你是帮我我读书吗?”

“影姐姐,你别念经了。”陆只悦捂着耳朵跑到我身边,把手机塞进我口袋后,她从我手上抢过包包飞快的往病房外跑去。

“真是的,念书要是有玩游戏这么认真就好了……”我还没嘀咕完,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有些烦躁的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手机号码。

“喂,哪位?”我接起了电话。

“陆只影。”一个男人的声音,陌生得有些熟悉。

“你是……”我努力的在记忆库里搜索着这个声音来源,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是白向鹤。”他自报了家门。

“你……有事?”我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头,我可没忘记了他曾经怎样的整治我。

“我爸出了车祸,他想见你最后一面。”白向鹤的声音颤起来,“xx医院,急诊科,你要快。”

“你说什么?”我惊问。

“你快点吧。”他低声说,然后切断了电话。

白向鹤说的医院正是韦清元住院这个医院,我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清元。”我喊了一声。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的韦清元问我。

“我马上去一趟楼下的急诊科,白新安出了车祸,说要见我最后一面。”我边说边往门外走。

“陆只影。”韦清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得去看看。”我扔下这句话就冲出了房间。

“影姐姐,影姐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走廊里,陆只悦跟着我跑。

“我有点急事,你跟着韦叔叔。”我拐了一道弯,来不及等电梯,直接往楼梯口跑去。

十层楼,我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嗓子冒着烟,我来不及喘口气,穿过长廊又拐了一道弯往外面的急诊科跑去。

我在急诊科门口看到了抱着头坐在椅子上的白新平,我停了一下脚步,抬眼就看到了急诊室里的白云朵和白向鹤。

我迈步往里跑去,雪白的床单上,白新安浑身是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上还戴着氧气罩。他的病床旁,白云朵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白向鹤站着,他虽然没哭,但眼中的悲伤浓得象化不开。

“白新安。”我一步一步走到病床旁。

“爸,爸,她来了。”白向鹤俯身在白新安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白新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已经没神了,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聚了焦。

“白新安。”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你……怎么了?”

他啊啊叫了两声,又转了一下头,想要挣脱氧气罩。白向鹤看向一旁的护士和医生,医生模样的人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小,影。”白新安气若游丝,手指不停的颤动。

我缓缓的伸出了手,迟疑了一下,我放到了他的手中。他脸上露出了点笑容。

“你坚持住。”我低声说。

“很累。”他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嗯,我明白。”我点头,喉咙酸涩得很,声音有些哽咽。

“你,的敌人,太,太多。”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离开,城市,带着你,你妹妹,走,走吧。”

“你会没事的。”我的泪水一颗一颗往下落。

“原谅我,我骗了你。”他的耳朵里一直往外冒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你的身世。”

我呆怔着,泪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我,真的想保护你。”他嘴里冒出一大口血,“可是,很难,太难了。”他提着一口气,“我唯一没骗你的,的是,我确实爱你。”

那口气落下,七孔之内血流如注,白新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白云朵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还有其他人的哭喊声,我看着死不瞑目的白新安退了一步。

退了四五步后我脚步踉跄一下,双腿发软,我坐到了地上。撑了半天才爬起来,我一步一步往病房外走。

走到走廊里时,我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光了。扶着墙壁挨着走廊里的椅子坐下。还有一更,估计一点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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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必然的死

只是死人又要怎么复活?白新安这苦肉计演不下去了。

急诊室里白云朵似乎昏过去了,我听到了呼喊声。白新安的老父亲也哭着来了,还有许多的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我的泪已经干了,脑袋空白得似乎什么也记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白新安死了,这回他真的安生了。

“节哀。”韦清元的声音响起,阿飞扶着他。

“影姐姐。”陆只悦惶恐不安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走吧,回去。”我缓缓的起了身。

“谁死掉了?”陆只悦咬着唇扭头看着急诊室里面,“白姐姐在那里哭,她为什么要哭?”

“黑妞,走。”我拽过她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是不是白伯伯死了?”陆只悦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走吧。”我拼命的拖着她往外走。

“我想去看看他。”她挣扎着。

“听话。”我喝道,白新安的样子太惨,我不能让陆只悦吓坏。

陆只悦一路哭回家,一直到哭累了靠在沙发里睡着。韦清元和我一起陪坐在客厅里,阿飞送完我们就走了。

“别想那么多了。”韦清元低声道。

我抬头,勉强笑了一下,“没想到他真的死了,我以为骗骗我。”

他没说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想着白新安临终前那几句话,他说他骗了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原本在我心中的面目就变得全非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他是刻意接近我的。

所以,宁航事件也是安排好的。

所以,我流完产做完绝育手术回家那天,不是巧合遇到白新安,而是他等在那里。我跟了他,嫁给了他,三年多的日子,他用宠爱和纵容让我相信,他只是爱我。

我垂下头,他真爱我么?或者用爱的名义把我养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后来事情发展超过了他的控制能力。

我这样重要,每个人都靠近我,千方百计的靠近我。

这么多人处心积虑!

我为什么会这样重要?到底要通过我牵扯出谁?

白新安的葬礼定在了一周后,白向鹤给我打的电话,我答应了出席葬礼。陆只悦知道白新安过世了,一夜之间,好像突然长大了。

她不再抱着摇控器追电视剧,也不再抱着我的手机没日没夜的玩游戏。有时候,她坐着坐着就走神。

我几次试图问她一点什么,她都朝我笑笑说没事。再问,她想很久才说:“影姐姐,是不是只要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死掉?”

“黑妞,你说什么呢?”我嗔怪的瞪她。

“我很喜欢妈妈,妈妈死了。然后我很喜欢白伯伯,他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不想让你也死掉。”她说着眼圈就泛红了,“影姐姐,死了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被她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我了。你很生气,很难过我都不会知道了,对不对?”她很认真的看我。

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如果在地底下很冷,很怕,你也不会知道对不对?”她又问。

我又点了点头。

“我还没见过我真的爸爸妈妈,我不想死。”她停顿了好久后轻声说。

我张着嘴,想说的话就那样卡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对于被遗弃的生命来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能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心灵枷锁。

白新安过世后的第四天,我又接到了白向鹤的电话,他说想跟我聊聊。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我说,我感觉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也行。”他并不勉强我。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问。

“我爸一直希望我能当面向你道谢,他告诉我,当初是你救了我一命。陆只影,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郑重道谢,语气诚恳。

“是你自己的福份。”我淡淡道,“你爸……是怎么走的?”

“我爸过世得很突然。”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那天上午,他自己开车,被一辆大卡车追尾。”

“交警那边怎么说?”我忙问。

“一起交通意外。”他说,“但我知道,这不是意外。”

“怎么说?”我摒住呼吸。

“因为我爸去世之前,一直在跟我交代很多事情,他甚至说,再不交代可能就要来不及了。我现在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命随时可能会没有。”白向鹤叹气。

我呆愣着,我猜过白新安的车祸可能不会那么简单。现在看来,他是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被人灭口了。

李崇年?还是项鸿成?

白向鹤还说了许多话,我没怎么听进去。我想到宁航的死,白新安保了他那么久,然后,落到韦清元手上后,他以诡异的姿态死去。

宁航会是白新安让人杀的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白新安葬礼的日子。考虑再三,我和韦清元都出席了。怕陆只悦一个人在家里出意外,韦清元便把她送到了星光,让他的助理看着。

天气晴好,其实是一个很适合喝喝茶,聊聊天的日子。

但我们去参加葬礼。

我遇到了周腊青,她红着眼睛拥抱了我。

“影子,这都是怎么了?你说老白还那样年轻,那么大的事业,老天真是专不放过好人。”她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是啊。”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季季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没有消息。”周腊青叹着气,“她有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也许她和张锋去隐居了呢。”我不敢告诉周腊青季美鸿差点弄死我,她现在被人弄残了。周腊青的世界还是简单的,那就继续简单下去吧。

短短一周的时间,白云朵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笑,也不哭,整个人木然得像一截木头。我大概能够想像她内心积郁的悲伤,先是丧母,现在父亲也没了。

她曾经嘲笑我是孤魂野鬼,现在她和我一样了。

白向鹤成熟了许多,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有些人,总是要经过一些重大打击,才能迅速的蜕变。

白新安的告别仪式上,云集了n市商道上的大佬们。李崇年从b市来了,项鸿成也从北京赶了过来。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李宗凯竟然不在。

我挨到李崇年身边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李崇年表情沉痛。

我若有所思,白新安一死,白李两家的联姻只怕会岌岌可危。入土前的最后一送,天大的事也可以放下啊,李宗凯也真是狠绝。

“小影,清元的身体好了吗?”他关心道。

“好多了,陆只悦已经错过了开学,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b市了。”我说。

“好!”他点头,“回b市来好。”

温湘庭也来了。

“陆小姐。”她穿一身黑,脸上有泪痕。

我笑了一下,“你真是一个好员工,有始有终。”

“因为他是一个好老板。”温湘庭也笑了一下,很酸楚的笑。

“没想到他会死。”我侧头看灵堂之上白新安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目光温和从容。

“我也没想到。”她说,“太意外了,从接到消息到现在,觉得像做梦。”

“或者死也是一样解脱。”我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白新安,他再活下去,也是斗不过那些大腿,还是要死,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白新安的葬礼后隔了几天,我和韦清元带着陆只悦飞回了b市。忙完陆只悦上学的事情,我总松了一口气。

芮姨听说我和韦清元回了b市,找了个时间便过来了。

“陆陆,你这一趟在n市住得挺久的。”芮姨拉着我手,“怎么又瘦了?”

“减肥啊。”我笑言。

“不能再瘦了,再瘦就不好看了。”她责备的看着我。

“嗯,我多吃点。”我乖巧的说。

“这还差不多。”她拍拍我的手背,“听清辰说,韦先生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现在好彻底了吗?”

“差不多了,老童还在这里呢,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笑道。

“老童倒有真有本事,我这腰最近就没那么痛了。”芮姨跟着夸起来,夸完后又叹气。~

“怎么了?芮姨。”我问。

“清辰这孩子啊,这两年还真是让我操心。”她有些怅然的笑,“以前我总劝他,为了循循,让他跟他前妻和好。后来又出了古古的事情,我担心他要一蹶不振。庆幸的是,他和温小姐对上了眼。结果呢,前几天我才知道,他和温小姐分手了。”

“什么?”我呆了,“怎么就分手了呢?”

“我哪里知道,清辰这孩子,人好,做事情也稳重,不知道为什么,感情就是一直不顺利。”芮姨特别惋惜的样子。

“芮姨,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握紧了她的和。

“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清辰啊?”她反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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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跟韦清元回家

“我和韦家的关系……比较复杂。”芮姨话说得有些困难,“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我一直住在韦家。清辰从小就特别聪明,懂事,待人有礼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都能保持一份尊重,一份亲切。这几十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后来我搬离了韦家,但他始终没有改变过对我的态度。”

我静静的听着,早前我一直在猜测芮姨到底和韦家是什么关系。古古没过世时,我还问过她,但她回避了我的问题,我便知大概有难言之隐。我虽然好奇心强,却也不愿挖人痛处。

“那年路路走了,我觉得活不下去了,痛苦难奈下我也走了绝路。被救起后,清辰就象我的亲儿子一样守着我,照顾我。”芮姨眼中泛着泪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念想了,就想看着清辰再成个家,稳定下来,我走得也能安心点。”

“芮姨,你别想那么多了,象韦大哥那么好的人是一定会有好报的。”我笑着说。

“嗯,但愿吧。”芮姨喃喃道。

日子重新归于平静,我寻了个时机给温湘庭打了个电话。没有想到,她并不在b市。

“去哪里出差了?”我靠坐在椅子上,视线之内,老童那块地里的中药长得正好。

“我回江苏了。”她说。

“回去看你父母吗?”我随口问。

“暂时没打算回b市。”她语气淡然。

“你和韦清辰……怎么了?”我追问。

“分手了。”她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有点,你毕竟喜欢了他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我觉得不大象你的风格。”

“我是什么样的风格?”她笑出声来。

“就觉得你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了的人啊。”我有些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看法。

“可能我还是不够爱他吧,否则便不会放弃。”温湘庭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了口,“又或者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包容能力,以为只要在他身旁就可以不计较其他……总之,如果不能好好爱,那就收手。”

“是不是他女儿为难你,还是他前妻搅和?”我有些迟疑的问她。

“不是。”她一口否认。

“他放不下古古?”我猛的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温湘庭没说话了。

“失去的果然是最珍贵的,你再厉害,也及不上一个亡人。”我替她难过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也不是。”温湘庭的声音传来。

“温湘庭,求求你,别让我猜。”我忍不住叫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这个人性子急,你就饶了我吧。”

“我觉得他没有心。”她又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几个字。

我呆了一下,这答案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没有心?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新安曾经这么评价过我。而我之所以没有心是因为我自小缺爱厉害,成年后又遭遇许多不公,久而久之,不敢交出真心。韦清辰出身高贵,父母双全,用芮姨的话说,他多有爱一个人啊。这样的人竟然没有心,乍听简直象是开玩笑。

但这话从温湘庭嘴里出来,还真有可信度。

挂了温湘庭的电话后,我好久都回不过来神。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想,那个一直潜藏在幕后的终极大boss会是他吗?

可是白新安跟他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没有理由杀他灭口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突兀的声音响起。

我惊跳了一下扭头,韦清辰穿着件米色polo衫站在我身边冲我笑。

“韦大哥,你来了。”我有些慌乱的笑了笑。

“来了好一会儿了。”他坐到我旁边,“看你走神得厉害,我也没喊你。”

“我在想陆只悦的事情,那丫头一直不爱读书,很怕她将来和我一样,一无是处。”我掩饰着感叹道。

“胡说,象你这样多好。不是一定要进过学校才叫受了教育。”他目光温和,言语真诚。

“韦大哥过来有事吧?”我忙问。

“过来找老童,我有个朋友老胃寒了,开几副中药给他吃吃看。”韦清辰侧头看向老童那块种着中药的地,“老童最逍遥,羡慕!”

“你不知道这世间多少人羡慕你。”我仔细看着他的侧脸,他和韦清元并不那么相像。从外貌到气质到性格,用韦清元的话说,如果不是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他们真不像两兄弟。

“你羡慕我吗?”韦清辰打趣我。

“当然了,可投胎是项技术活,我上辈子没学好呢。”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韦清辰大笑起来,“小影,你还挺幽默的。你继续发呆吧,我进去找老童。”

“哦。”我应出声时,韦清辰的背影已经转过了竹丛。也许温湘庭说的是事实,韦清辰没有心。

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会爱的。一个不会爱的人,对所有的人亲切友好,说明他演技好。

韦清辰来过的第二天上午,韦清元让我准备一下后跟他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去见别人的家长,跟着白新安那会儿,他的父母还没见到我之前就先将我定义为贪财傍富的祸害,别说见我,没在家里做个小人扎我针已经很客气了。

我问韦清元,我该准备点什么礼物。

“我家不缺什么。”他看我一眼。

“第一次登门,总是要有点礼貌吧?”我咬着唇,无措的搓着手。

“那就拎点水果吧。”他很随意的样子。

“这太不象样了,你父母喜欢什么呢?还有,你爷爷喜欢什么?你大哥呢?不对,你还有姐姐……”

“等等。”他抬手打断我,“我父亲喜欢古玩,你要是能带块冰河时期的化石给他,他大概会很高兴。我母亲特别喜欢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我爷爷年纪大了,只喜欢身体健康。至于我的姐妹,有一个喜欢红酒,最好是那种珍藏了大几十年的。”

“这些我都送不起。”我摊摊手,“所以,我还是空手去吧。”

“嗯。”他点头。

我穿着一套宝蓝色的裙装和韦清元回了韦家。在此之前,我想过很多遍他家住什么样的房子?

车子在b市绕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车子总算开到了一个别墅区。进了大门后,一路又开了十来分钟,最后在其中一幢房子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我跟着韦清元下了车。

院子里并没有人,他带着我径直往里走,走到大厅那里,一个五十多岁开外的妇人正好往外走。

“阿元回来了。”那妇人喊了一声,“你爷爷正问你呢。”

“知道了。”韦清元应了一声。

那妇人侧身便往外走了。

韦家的房子构造和当年我在前亭湾住的别墅差不多,三层楼。进了大厅后,韦清元伸手牵过了我的手。

穿过大厅,再往前,拐了一道弯,韦清元在一扇闭着的门前停下了脚步。然后他抬手敲门。

“进!”只是一个字,但掩不住声音里的威严感。

得到允许后,韦清元旋开了门。

我以为这是一间书房,结果却并不是,这间屋子里养了一些娇贵的室内盆栽。韦清元的爷爷这会儿躺在窗前的躺椅里闭目养神。

“爷爷。”韦清元轻轻喊了一声。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韦震,听到喊声,他张开了眼睛,一派凌厉之色,韦清元的凌厉与他如出一辙。

“来了!”他咳了一声。

“这是我爷爷。”韦清元紧了紧我的手。

“爷爷好!”我乖巧的喊了一声。

韦震不应我,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叫陆只影?”

“是。”我有些紧张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想和阿元在一起?”他问得直接。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爷爷,这是我和陆只影共同的决定。”韦清元道。

韦震还是盯着我看,他在等我的回答。

“是!”我只好出声。

韦震重新闭上了眼睛养神,良久都不说话,这花室里静悄悄的。即使韦清元没有松开我的手,我的掌心也汗湿了,我感觉很紧张。

我们就这样站着,时间一秒一秒,一分一分。韦震好像睡着了,因为他打着鼾。也可能他是故意的为难我,谁知道呢?

站了十几分钟后,我忍不住侧头看韦清元,他面色沉静,一派从容。我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按住,耐着性子继续等。

“阿元,扶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韦震在睡了近半个小时后,又开了口。~

韦清元看了我一眼,松开我的手后走到了他爷爷身边,然后将他扶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爷孙俩在花房里缓慢的转着圈,韦震的腿不太利索了。

我记得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很健康的样子。转念又想,他毕竟八十多岁了,身上的零件老化也正常。

“陆只影。”他们转了三圈后,转回了我身边,韦震喊我的名字。

“爷爷。”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一起吃午饭。”他说。

韦清元看向我,脸上是喜悦之色。

“好!”我想韦震这是同意了我和韦清元在一起这件事,所以韦清元很高兴。明天一早要去医院接婆婆出院,欠一更明天下午补,为了防止我忘记,我说一下群号:331552768可以来群里催催我,顺便下载几部我之前的小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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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你不懂(补更)

韦清元扶着他爷爷要出花房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轻不重的两声敲门,韦震的眼神瞬间亮起来,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大哥回来了。”韦震看向门口,“进来。”

门打开,韦清辰一脸笑意站在那里。见了我和韦清元,他脸上的笑容扩得更大。

“听爷爷说今天小影要来,我推了饭局赶回来了。”

“清辰啊。”韦震抬手朝他招了一下,“你快来看看这盆黄杨皇,新近长了不少叶子。”

韦清辰快步走过来,直接走到了韦清元旁边的一盆盆景前蹲下。我忍不住也伸头看了看,那盆里的植物相对花房里的其他盆景而言,一点儿也不惊艳。但我还是明白能得韦震另眼相待,必然不是普通盆景。

“长得很好。”韦清辰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爷爷,你让花嫂多费心就好了,你还亲自培育。”

“这样的好东西,我自己来。”韦震挪动步子,“走吧,我们到客厅坐坐。”

出了花房,我们到了客厅。刚才在大厅里遇到的那个妇人分别给我们倒了茶水,韦震问起他们兄弟俩的近况。我捧着茶杯,有些走神。

古古曾经说过,韦清元自小不得家里重视。身临其境我才有体会,韦震对他们兄弟俩的态度连我这个初次上门的人都能感受得分明,可以想像,韦清元曾经受过的冷落。

大约坐了十来分钟,韦平鑫夫妇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了。虽然此前都见过,但韦清元很郑重其事的再次介绍了我。

“伯父,伯母。”我微微欠了欠身,带着一点笑容。

韦平鑫点了点头道:“坐。”

韦母回了我一份笑容,率先便坐下了。

韦震依然和韦清元兄弟说着话,韦平鑫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韦清元母亲则拿着手机看着什么。

上次在医院见到韦清元母亲,她穿着套装,高挽着发髻,化着精致而严谨的妆容,眉目之间,全显疏离。今日再见,她身着家居服,也未施妆容,人苍老了许多,只是那份疏离感却有增无减。

“太太。”一声轻唤,倒茶那个妇人小碎步的走到了她身旁,“清琳说约了人,不回来吃饭。”

韦母抬眼,皱眉道:“知道了!”

又坐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喊开饭了。韦平鑫最先起了身,接着便是韦母。韦清元拉着我,韦清辰扶着他爷爷。

从客厅又移步到餐桌,气氛愈发的安静而怪异,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韦清无不常回家了。吃饭时,大家都不再说话。

那个妇人站在韦震身边,不时的给他装汤夹菜。大家都习以为常,我却觉得别扭得很。

“爸爸,爸爸,我来了。”清脆的喊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蹦跳着从餐厅外跑进来,她的身后,是一个个子高挑、体态丰腴、面无表情的女人。

“循循。”韦清辰很惊喜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今天回来也没给爸爸先打个电话。”

“太爷爷。”小姑娘敛了神色带着一点惊惧看向韦震。

“嗯。”韦震应了一声,继续吃着饭。

“爷爷,奶奶,三叔。”小姑娘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最后才看向我,“阿姨好!”

倒是挺有礼貌的小姑娘。

“梦昭。”韦清辰看向那女人,“你吃过饭了吗?”

“循循,妈妈三点钟来接你。”那女人并未应他,看了一眼手表后对那小姑娘说。

“哦!”小姑娘偎在韦清辰身边。

那女人转身便往外走,从头到尾,除了小姑娘,她未将任何人看进眼里。我知道她是韦清辰的前妻,真是一个傲气的女人。

小姑娘来了后,气氛活跃了一些。看得出来,韦清辰非常宠爱这个女儿,言语之间,极尽轻柔。韦平鑫也不时夹菜给孙女吃,让我觉得惊讶的是,韦母仍旧保持着那份疏离,连自己亲孙女都未施几分人情味。

一顿饭罢,韦母最先离开了餐厅。直到韦震放下碗筷,韦清元才跟着放下了碗筷。

“爷爷,我下午要回n市,我和陆只影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

“嗯!”韦震又这么应了一声。

“大哥,我先走了。”韦清元淡淡道。

“好,开车慢点。”韦清辰温和的笑着,“循循,跟三叔说再见。”

“三叔再见,阿姨再见。”小姑娘眯着眼睛笑,“三叔,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有些脸红起来,韦清元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对。”

小姑娘吐着舌头笑了笑,然后搂住了韦清辰的手臂,“爸爸,吃完饭你可以载我去兜兜风吗?”

韦清元拉着我往外走,韦清辰温柔又低沉的声音传来:“好啊,你想去哪,爸爸就带你去哪。”

我们出了韦家,上了停在院门口的车子。关上车门后,韦清元握着方向盘握得关节都有些泛白了,至少坐了一分钟,他才启动了车子。

我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韦家这样的家庭气氛肯定是不正常的。

“陆只影。”车子开出了好长一段路后,韦清元淡声喊我的名字。

“嗯。”我轻声应他。

“你知道那盆黄杨皇是怎么得来的吗?”他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况。

“我不知道。”我答。

韦清元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为了这盆黄杨皇,有人丢了性命。但那又怎么样,我爷爷喜欢最重要。”

我感觉脑袋懵了一下,“那盆景很难得么?”

“黄杨皇不难得,难得的是爷爷就喜欢那一盆。”韦清元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想方设法过,但原主不肯割爱只能作罢。”

“韦大哥却弄来了,原主因此丢了性命?”这样热的天气,我却忍不住的哆嗦。

韦清元叹了一口气,“钱买不到的东西,就只能另想办法。”

“清元,得到你爷爷的认可到底就那么重要吗?”我颤着声问。

“还记得那个十字架和那块翠玺吗?”韦清元又问我。

“记得。”我一直好奇那两样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韦清元初遇我时,说过那两样东西比他性命还重要的话。后来发生许多事情,韦清元收回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到。

“这两样东西都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在信任谁这个问题上,我爷爷和奶奶处于两个分极。奶奶执意将这两样东西留给了我,爷爷找我谈过几次,希望我能将这两样东西将给大哥。”韦清元深吸了一口气,“大哥甚至从我手里拿走过它们,只是最后迫于压力才还给了我。”

“迫于谁的压力?”就我接触到的韦家人,看起来并没有谁站在韦清元这一边。

“我父亲。”他说。

“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处?”我忍不住问。

韦清元默了许久都不开口。

“那块黑玉是不是印章之类的东西?拥有这两样东西,是不是你们家当权的象征?”他不说话,我只好胡乱猜测。

“可以这样理解吧。”他叹了一口气。

“那你奶奶都已经给你了,你不就成了当权者了,哪来那么多事?”我更加不解了。

“你不懂。”他有点无语的样子。

“我确实不懂。”我偏着头看着他的侧脸。

“韦家……韦家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韦清元靠着边慢慢的减了车速,直到车子停下来。

“所以呢?”我有点模糊的猜测了,但又不敢确定。

他接着说,“虽然我奶奶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我,但还有一把十字架还在我爷爷手里。十字架合在一起加上我爷爷的签名盖上翠玺印章才能取到寄存的东西。”

“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感觉象在听传奇故事,难道韦家还有宝藏埋在某地?

“一些古董及其他的东西。”韦清元有些轻描淡写的。

“噢。”我默默的点头。

“你们已经很有钱了,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再贵重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沉默了一会道。

“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打断我。

我这回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他看。

“算了,不说了。”他很颓然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后他启动了车子。

后来,我想了很长时间。想着韦清元提到的那些古董及其他东西,它们到底有多值钱,值得他们兄弟拼命的争夺。

我想不通!

怎么想也想不通!

我上韦家吃过饭后,李崇年寻了个时机把韦家人一起请了。他和胡绣玲以我家人的身份正式和他们吃了个饭,饭桌上,韦震提到了要选个日子为我和韦清元办婚礼的事情。

“这个嘛,哈哈。”李崇年打着哈哈,“主要还是要看小影的意思。”

“这样吧,回头我把日子送你家给你们看看。”韦震一副事情就这样定了的架式。

“小影,你说呢?”胡绣玲坐我旁边,闻言,轻声问我。

“我可不可以再想想?”我确实需要再想想,来吃饭时,我没有想到结婚的事会在饭桌上提出来。

“爷爷,这事我和陆只影再商量下。”韦清元大概看出了我的为难,于是他先开了口。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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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小影。”李崇年说问问我的意思也就是摆摆姿态,没想到我会在关键时刻真掉链子。此时,他看向我的脸色显得有点不太好看。

“李叔,确实有点突然了,给我们一点儿时间。”韦清元替我解围。

“吃菜,先吃菜,再不吃要冷了。”胡绣玲打起了圆场,“这鱼可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大家都来尝尝。”

饭吃得不太愉快,李崇年和韦震都没太说话。我想,在座的人都觉得我太矫情了。和韦清元住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正正经经要为我们办个婚礼,我却还需要考虑。

回到小楼后,正是华灯初上时分。陆只悦被新请的家庭老师看着写作业,见我回家,一张嘴嘟得简直可以挂个油壶了。

“影姐姐,好困嘛,又好饿。”她哼哼唧唧的。

“写作业,写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韦清元看了她一眼。

“好吧。”她咬着笔,撑着头又开始苦心冥想了。

我心里不大痛快,直接就往楼梯走去,韦清元跟着我上了楼。进了房间后,他一把拖住了我。

“陆只影。”他低声喊我的名字。

我扭头看他。

“说吧,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他将我拉进怀里。

“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结婚这事儿,没什么意思。”我淡淡道。

韦清元放在我腰上的手一下子就垂了下去,“你怎么了?”

“清元。”我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不适合婚姻,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当不好人妻。现在结了婚,怕过不了三年五载的,又要去办离婚。这样很累,你说呢?”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他眉头不自觉的就皱起来了。

“对我自己没信心。”我坦白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好了,对吗?”他问。

我想了想,好像也不是这样。想多了,觉得自己都糊涂了,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想那么多,跟着自己的心走。”韦清元再次将我搂进怀里,很温柔的对我说。

我靠在他的肩上,“你很爱我吗?爱到想娶我?”

“嗯!”他应了我一声。

“如果我就只是陆只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呢?你还会这样爱我吗?”我头埋得更深了一点。

“你想哪去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将我扳正身体,“难道你现在有三头六臂吗?”

“你爱我吗?”我又问了一遍。

“爱!”他又答了一遍。

“爱我什么?”我感觉我跟疯了似的。

“不知道。”他伸手拂着我耳边的头发,气息呼在我腮边,“一定要究根问底吗?”

“清元,我没打算要当一个母亲,所以我做了绝育手术。”我想了又想,还是将这个痛处戳了出来。

“没关系。”他停了一下才低声说。

“即使你可以没关系,你的爷爷,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其他家人,他们能没有关系吗?”我搂紧他的脖子。

“现在医学很发达……”

“清元,你还是没明白,我不想生一个孩子,我深深的恐惧成为一个母亲。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能够照顾好一个生命,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我絮絮叨叨的,苍白无力的为自己的懦弱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说了好多,关于我对生命的恐惧,对未来的不确定,说到我终于累了停下来。我才直起身,撑着他的双肩,我盯着他的眼睛:“清元,你是不是觉得我象个神经病?”

他苦笑了一下,“我觉得我越来越有耐心了。”

“那倒是,这要是放两年前,我们肯定打起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看,两年的时间,我们的棱角都磨平了许多。你为什么不相信,再往下走,我们会磨合得越来越好呢?”他温和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清元,我真的很怕。你知道我从小漂泊不定,到了如今,我已经形成了一种极端的心理。相对失去,我更害怕拥有。相对痛苦,我更害怕幸福!我常常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完整的爱情和婚姻。”

“过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他拥着我往房间里面走,走到窗边小沙发前坐下来。

“什么故事。”我盘腿坐好。

“有一个男人生于一个条件很好的家庭,从小天赋好,不管是读书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是佼佼者,所以很得父亲喜爱。这个男人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男人从小就被父亲当作接班人培养。”他靠到我身边,将我的头枕到他肩上。

“这个男人十八岁的时候,他遵从父愿出国留学。为了让男人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他的父亲硬是逼着他在国外呆了足足四年才准他回家。”

“偷偷回家也不行吗?”我好奇的仰头问他。

“因为男人从未让他父亲失望过,所以,他当然不会偷偷回家了。”韦清元解释道。

“噢,你继续说吧。”

“男人回到国内时二十二岁,正是青春大好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他生日那天举办了一场盛会,在那场云集了商政精英的盛会上,男人象一颗新星般冉冉升起。”

“是不是觉得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了?”韦清元问我。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韦清元摇了摇头,“那场盛会后没多久,男人见到了管家在外地读书回家的女儿。隔了四年没见,两个人都惊叹别后时光,惊叹彼此巨大的变化。”

“然后男人爱上了管家的女儿?”我扯扯他的衣袖。

“嗯。”他点头,“故事从这里开始落入了俗套,年轻的男女爱得死去活来。男人的父亲勃然大怒,将管家和她女儿赶了出去。”

“然后呢?”

“然后男人当然不想放弃啊,千方百计的去找那个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他用尽一切办法和父亲作对,他父亲被他气得心脏病发作过一回。”

“到了这种地步,他的父亲作了退步。他对男人说,他可以同意男人和管家的女儿在一起,但前提是男人必须先结婚,对于他婚后的行为,他的父亲可以不管。男人以他不想伤害另一个女人作为托词拒绝,但他的父亲非常坚持,并扬言要管家母女付出代价。迫于压力,男人就去见了父亲为他安排的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对男人一见钟情,非他不嫁。事情发展到了这里,男人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在那段时间里,父亲的逼迫,女人的哭闹,门当户对的柔情蜜意,男人昏昏然之下,真的就和门当户对结了婚。”

“再然后呢?”我催促道。

“结婚次年,两个人就生了孩子。女人因为男人的负心,伤心另嫁。并且在男人生孩子之前,就先生下了孩子。”韦清元停下来,“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时间长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慢慢的,遗忘了彼此。”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男人一直忘不了女人,很快,他的妻子就发现了他心里另有别人。于是家庭战争开始了,男人失了真爱,妻子又不理解,双重夹击下,他变得颓废,他开始花天酒地,每天喝得烂醉回家,不管男人的父亲怎么想办法,他都象一滩烂泥一样没有反应。慢慢的,他的父亲对他越来越失望,直到不再抱希望。”

“好遗憾。”我感叹道。

“故事还有后来。”韦清元说。

“啊,这么曲折?”我惊呼出声。

“那个女人结婚两年后吧,离婚了,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男人便和他的父亲提条件,想要离婚去娶那个女人。男人的父亲当时没说什么,但没隔多久,他就得到了消息,女人的母亲意外离世。然后男人的父亲找到了他,他的父亲告诉他,要想那个女人能好好的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她远远的。男人至此死心,和他的妻子安心过起了日子,两个人后来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一年又一年,慢慢的就老了。嗯,故事结束了。”韦清元看着我。医妃狠凶猛:

“那个管家是不是被男人的父亲暗中……”我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不知道啊,又没证据。”韦清元淡淡道。

“我觉得男人好懦弱,他但凡勇敢一点,也不会这样遗憾。他这是既没护全女人,又伤害了自己的妻子。”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故事还有后续。”韦清元又道。

“真的啊?”我晃晃他的手臂,“快讲给我听,后来呢?”

“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他的妻子便是我的母亲,他爱的那个女人是芮姨。”韦清元长长的叹气,“所以,爷爷能同意我娶你,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和你一样,对于婚姻,没有任何期望。”

“你说什么?”我感觉声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当年在岑月山庄,芮姨的哭喊声还留在我脑海深处。她说,路路是你的亲生女儿,亲子鉴定我做了手脚,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满意了吗?还有一更,很晚,大家早点睡~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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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定下婚期

“我见惯了我父亲和我母亲冷战,见惯了这个所谓上层圈子里的冷漠虚伪。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韦清元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当然,这只是我一家的看法。也有的家庭很幸福,只是我们家没有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低语,“清元,芮姨的女儿叫楚月,小名叫路路对吧。”

“嗯。”韦清元点头。

“路路跟你父亲有血缘关系,这事你知道吗?”我问。

韦清元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回,你父亲和你大哥去了岑月山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芮姨就对着你父亲喊路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逼死了她这样的话。”我提了一下。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他又问。

“你那时不是要跟我分手吗,我回g省去了啊,怎么告诉你?”我有些怏怏的,“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决心要跟我分手?”

韦清元抹了一把脸,话锋一转,道:“有点饿了。”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瞪他。

“那个时候精神不太正常。”他伸手又扯扯我的头发,“去看看陆只悦作业写完了没有,要是写完了,我们出去转一圈,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感觉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很多想问的问题,又抓不住头绪,于是便起了身。

下了楼,陆只悦正埋头写字,家庭老师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我蹑手蹑脚的绕了过去,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芮姨和韦家的关系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她那天提起时说有点复杂,这确实很复杂。韦平鑫爱了她一辈子,只可惜他的爱却没有带给她实质性的好处。

倒是害得她母亲没了,女儿也没有了。

从韦清元的话里大概能判断芮姨母亲的离世和韦震是有关系的。联想到那盆黄杨皇,又联想到韦清元说有人因此丢了性命。

我感觉不寒而栗。

所以,韦震能同意我和韦清元的婚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被我们的真爱所感动。他当然是权衡了又权衡,如果不是李崇年那座大山,只怕他敢神不知鬼不觉弄点敌敌畏放我喝水的杯子里让我有多远死多远。

而李崇年这棵大树能靠到几时?他能对我好,是因为他心里亏欠我阿娘。现在扯了个项鸿成进来,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大半天的没个动静,我以为你们姐妹偷跑出去了呢。”韦清元从楼上下来了。

我从深思中回过神来,陆只悦已经在收作业本了,家庭老师正向我走来。

“陆小姐,那我先去睡了。”

“去吧。”我朝陆只悦招了招手,“黑妞,你过来。”

“累扁了。”陆只悦放下了书包,歪头垮肩的走了过来,然后瘫到沙发上,“影姐姐,我累得要死掉了。”

“胡说八道什么,坐起来,坐到我面前来。”我踢了踢她的小腿,她挣扎了半天才爬了过来。

“你是不是还要教训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我会让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影姐姐,你说好不好?”

“贫嘴。”我在她嘴上轻轻拍了一下。

她双手托着腮眼巴巴的看我,“我好饿,我想吃东西,想吃烤牛筋,水煮活鱼,猪手,大闸蟹,好多好多……”

“停。”我凶了她一声,她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走啊,还磨蹭什么呢?”韦清元进了客厅。

“陆只悦,马上就要月考了,你是不是还准备考倒数第一名啊?”我看着她那无辜的样子就来气,“读书有那么痛苦吗?”

“有!”她垂下眼眸。

“那你觉得做什么不痛苦?”我忍着怒气问。

“像你这样,不用上学,不用上班,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还可以吃很多好吃的……”她大概是看出了我面色不善,后面几个字音量低得要听不见。

“你……”我简直气得要哆嗦了。

“别讨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陆只悦,走,我们吃宵夜去。”韦清元走过来,从沙发拉起了陆只悦,“你姐心情不好,拿你出气呢。”

陆只悦一个跟只老鼠一样,瞬间就窜到了客厅外面,就听见她在院子里高喊,影姐姐,我先在院子外等你们。

“你不要总是强迫她。”韦清元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着,“我倒是不想强迫她,只是怕她成为另一个我,不学无术。”

“你这是妄自菲薄……”韦清元话说了一半,手机响了。电话是阿飞打来的,通话很简短,韦清元只是听着,要挂时才应了一个嗯字。但电话挂了后,他的脸色明显的沉下来了。

“怎么了?”我忙问。

“季美鸿今天被保外就医。”他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的砸到沙发上,“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我惊住,否则保一个废人出去做什么?“有没有问一下,是谁办的事情?”

韦清元弯腰捡起了手机,“警局那边的只说按正规流程办事,阿飞去打听了一番,也只说上头有指示,具体的还没问出来。”

“看来,我要注意安全了。”我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你也注意安全。”

“走吧,陆只悦还在外面等着呢。”韦清元往客厅外走去。

季美鸿被保外就医大约一个月后,我和韦清元回李崇年家吃饭。饭桌上,李远森无意间提了一句,说李宗凯现在回b市不太方便了。

“为什么呀?”我随口问。

“他被调到江苏xx市去了,没有直达航班回b市,转机当然麻烦了。”李远森笑嘻嘻的。

“什么时候调过去的?”韦清元也跟着问了一句。

“半个月之前。”李崇年面色淡然。

“他和白云朵……还好吧?”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就是白小姐提出了解除婚约,所以,凯哥才决心离开n市。”李远森快人快语。

我低下头默默的喝着汤,白云朵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为什么要解除婚约,我想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白新安死了。

人走茶凉!与其被人甩,还不如摆点姿态自己先放下。白云朵再也不是娇滴滴的白云朵了。

饭后,胡绣玲把我喊到了楼上聊天。

“上次远森女朋友去法国时带了两瓶香水给了我,我也用不了那么多,你拿一瓶回去用吧。”我在阳台上坐下后,没一会儿胡绣玲拿了一瓶香水出来了。

“谢谢胡姨。”我接过。

“跟胡姨还这么客气。”她扶着我的肩,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影啊。”她带着一点感叹的语气喊我的名字,“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变化很大啊。”

“是么?”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老了。”

胡绣玲笑出声来,“在阿姨面前你怎么能提老字呢?我是说你的性情变了很多,人沉稳了很多。”

“可能是遭遇了太多的打击吧,人就学乖了。”我讪讪道。

“胡姨想问你,你和清元这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韦家老爷子已经打了几次电话来了,我倒是觉得不用急,但他们一直催着,我寻思着还是跟你聊聊。”胡绣玲目光亲切的看着我。

“胡姨。”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感动起来,说起来,认我做干女儿是李崇年的意愿,胡绣玲多半是被迫同意的。但她却能这样关心我,真是难得。

“我也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她提高了一点音量,“你心里爱不爱阿元?想不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这你能还不知道?”

“我……”我语塞了。

“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跟胡姨说说?”她靠近我一点,“阿元对你不好?”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有一些顾虑,担心我不能很好的适应他们家的生活。感觉和他们家的人距离很大……”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这个不用担心。我和老李聊过几次这个事情,你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在大家庭里生活。如果你们结婚了,就住到小洋楼这边吧。这事情,我会让老李跟韦老爷子提的。”胡绣玲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胡姨,我……”我顾虑的何止是这些,只是,我要怎么说出口。

“小影啊,我看得出来,阿元还是真心对你好,这很重要。而且,有李叔和胡姨在,韦家其他人也不敢轻易为难你,你不要怕。”她鼓励的冲着我笑,“小影,你告诉胡姨,你真爱阿元吗?”

我点了点头。

“那结婚这事,你就应该好好想想。”

“如果韦老爷子再打电话来,你就让他把日子送过来看看吧。胡姨,我听你和李叔的。”

“这才对嘛。”胡绣玲情不自禁的拉过了我的手,“小影,你定下心来,有我和李叔在呢。”

“嗯。”我点头。

我和韦清元的婚期定来了,定在了次年二月。韦家很急切,已经把办婚礼的酒店都定下来了。

我仔细盘算了一下,距离婚期还在好几个月的时间,觉得不需要那么着急。我还是晃晃悠悠的过着日子,并没有将婚期将近事儿放到心上。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韦清元的母亲上门来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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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对掐

母亲关心儿子的婚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韦清元的母亲关心起这事来,我觉得真是一点都不正常。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陆小姐。”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到小腿的长风衣,黑丝袜,脚下踩着三寸高跟鞋,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她看起来,真是年轻得不得了。

她喊我时,我手里抓着一把草正半跪在院子里看着老童的那些中药材,老童去了四川,临走前让我一定要记得常常照看他的药材,经常除除草,浇浇水什么的。

“伯母。”我丢下了手里的草缓缓起了身,“你来了。”

“你在做什么?”她问我,是真的很好奇的那种语气。

“拔草。”我看着地上的杂草,心想,她这是明知故问吗?

她扫视了我一眼,眼神中的讶然掩不住,好像我做了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伯母,我们到客厅坐吧。”我拍了拍手上的土,抬步往侧门走去。

我洗了手,又给韦母泡了杯绿茶端回客厅,她端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见我回客厅,她收回了视线。

“伯母,喝水。”我放下了水杯。

“是白开水吗?”韦母问。

“绿茶。”我微笑着。

“这个点我只喝白开水。”她很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我去换。”我端起杯子转了身,从厨房的水瓶里倒一杯白开水。

我再一次回到了客厅,把白开水放到韦母面前,她没再说什么,我便坐下了。

“陆小姐。”她端起水杯轻轻吹着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小口后看向我,“听说你结过一次婚?”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样直截了当,内心有一闪而过的慌乱。攥了攥手心,我迎着她的视线,道:“对。”

“日子定下来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还好她没有揪着我结过婚这件事深聊下去。

“下个月吧。”我答。

“想好了去哪里度蜜月吗?”她又问。

“没有!”

她又抿了一口水,然后捧着杯子有些发怔的看着茶几,“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命真不好,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娶的女人,我都不喜欢。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国外,一个不愿意嫁。”

我手心攥得更紧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丈夫也不爱我。”她长长的叹气,“陆小姐,你说我的命是不是不好?”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好在她也不需要我发表意见,她接着又往下说:“陆小姐,你相信命吗?”

我记得韦清元说过他们家是无神论,韦母竟然跑来问我信不信命,这说明她遇到了因果报应之类的事情,否则就不会万不会扯到命理上去。

“我信。”我确实信。

“我现在也信。”她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明显。

“伯母,你还好吧?”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个高冷的人突然接地气了,莫不是疯了?

“我挺好的,身体不错,我的私人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我至少能活到九十岁。”韦母放下水杯翘起了兰花指,“我今年才六十二,还能活好几十年呢。”

我的眼珠子“铛”全掉到地上去了,她居然六十二了。杨利萍保养得跟少女似的是因为她一直没生孩子,又是搞艺术的,不用为凡俗生活瞎操心。韦母生了五个孩子还能保养得这么好,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您来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吗?”我忍不住问。

“没有,就是来跟你聊聊天,这几天比较闲。”她双手合拢,浅笑着,“你比梦昭稍微好点,至少你能好好听我说话。”

韦清辰的前妻看起来就不好招惹,遇上同样不好对付的韦母,还真是旗鼓相当。

韦母不知道是心情太好还是心情太差,絮叨着跟我说了好些话,也没有什么中心思想,想到什么说什么。我给她续了两杯水,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寻思着,她这是要跟我一起吃午饭了。准备去厨房喊阿姨多准备几个菜时,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陆陆。”芮姨的喊声从院子里传来。

芮姨来了!

我有些失措的起了身,韦清元才讲过芮姨和韦家的渊源,这下两个冤家要聚头了。

“陆陆。”芮姨笑吟吟的进了客厅,很快,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韦母。四目相对,感觉真是电光火石,芮姨的笑就那样凝滞在脸上,韦母显然段位要高n个等数,脸上已经挂了高冷的表情。

“芮姨,你找我有事吗?”我快步奔到她面前,想着先把她拉出大厅再说。这要是打起来了,一个是未来婆婆,一个是我喜欢的芮姨,我该帮谁?

“没什么事?”芮姨很快缓了神色,“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我挽过她的手。

“雪岑。”韦母喊了一声。

芮姨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这么多年了,胆子一点儿没见长。”韦母语气淡淡,“过来坐会儿,今天我闲着,我们聊聊天。”

“芮姨,你回去吧。”我轻声在她耳边说。

芮姨往前迈了一步。

“雪岑,你就那么怕我么?”韦母步步紧逼。

芮姨顿住脚步,然后猛的转了身,带得我差点一个踉跄。她一步一步的往茶几那边走去,我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陆小姐,去给雪岑倒杯水吧,也给她倒白开水。这个点,喝白开水比较有益身心健康。”韦母语气温和得让我觉得害怕。

我用很快的速度进了厨房,倒好水后又很快回到了客厅。

“雪岑,好久没见到你了。上一次见到你时,还是平鑫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那次一别,到今天有近五年没见了吧。你说命运也是挺奇的,我们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你的四合院离韦家满打满算,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我们就一直没见过。”韦母盯着芮姨的双手看,她紧接着又说:“你太操劳了,手上长那么多老茧。”

“玉珂,我和你自然是不能比的,你是千金大小姐,我没那个命。”芮姨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嘲弄。

“别这么说,你命可比我好。”韦母略皱眉,“你失去了女儿确实很令人同情,不过,你却拥有我丈夫全身心的爱,阿辰待你更胜生母,就连阿元也待你礼遇有加。雪岑,你不觉得我们一比,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吗?”

“是么?”芮姨冷笑,“你这话给不知情的人听了,破鞋都不知道要扔我脸上多少双。”

韦母轻托着腮,戏谑的看着芮姨,“雪岑,不要起情绪,这样容易老。我们都这么把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开呢?”

“你要是那么看得开,就不会跟疯了一样保住自己的容颜了。”芮姨有些不屑的看她,“是,你六十二岁了,看起来还像四十出头,但那样怎么样呢?你得到了什么?你怨恨丈夫不爱你,儿女跟你不粘心。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为他们付出过哪怕一丁点的真心吗?你爱平鑫,爱得所有人都知道,但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你的孩子们,除了清辰,其他的哪一个是你自己生的……”

“闭嘴。”韦母冰冷道。

“你不是喊我聊天吗?那我们就好好聊聊。”芮姨有些发狠了,“你生下清辰,因为身材暂时不能恢复,你作得简直天都要塌了。”

“芮雪岑,我让你闭嘴。”韦母目露凶光。

“所以你找人代孕,孩子抱回韦家后,你喂过一次奶粉吗?还是你换过一次尿片?孩子生病时,你在做什么?你在美容院,你在旅游,你满世界飞,你的孩子能跟你有感情?”芮姨也毫不示弱。

“你一个小三没资格指责我。”韦母一字一顿。

“小三?”芮姨笑起来,“我是不是小三你心里没能有数?至于我有没有资格指责你,本来是没有。但是,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你的哪一个孩子断奶之前不是我细心照顾着。”

“你活该!”韦母狠声骂。

“我也觉得我活该,当年韦老爷子让我照顾你的孩子们,我就蠢头蠢脑的答应了。”芮姨头别向墙壁。

“芮雪岑,你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又得到了什么?”

“没得到什么,但我至少能死得安心,你能吗?”

我站在旁边,听着她们你来我往的掐着,觉得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我还疑惑为什么韦母跟儿女之间的感觉那么淡漠,芮姨几句话,我才知道,有一种生育叫代孕。

芮姨话音落下后,韦母没再接腔了。客厅里重归于平静,但气氛还是紧张得很。我想着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来圆场,还没想出话题,韦母抓过她的手拿包起了身,然后踩着高跟鞋蹭蹭特别用力的往大厅外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门口,我才有些缓过神来。

“芮姨。”我轻声喊她。

芮姨垂下头,我看着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迅速的滴落到地板上。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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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迷雾重重

我扯了几张纸巾轻轻的塞进了她手里,她双肩颤动得厉害,连带着双手也跟着颤。我虽然没有直面过她们之间的过往,但从她们的话里,我能想像在曾经的岁月里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沉默的陪着芮姨坐了好一会儿,她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揉得起了毛边,我伸手又扯了几张给她。

她慢慢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她扶着沙发起了身,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道:“陆陆,我先回去了。”

“芮姨,吃完饭再走吧。”我拉住了她的衣袖。

“不了。”芮姨边说边往外走。

“那,那我送你。”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开着车将芮姨送回了四合院,偌大的房子,沉寂的走廊,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日子这样琐碎,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芮姨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古古住过的房间门前经过,房间已经被芮姨锁起来了。我盯着门上的锁,古古坐在床边和我说话的情景清晰如昨。

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芮姨心情极差,连饭也不肯吃。劝说了半天,她才起了身往餐厅走去,说要煮点面条。我让她坐着等我,然后出门买了两份便餐。

拎着食盒快走到四合院门口时,韦清辰正从车上下来。

“小影。”他先喊了我。

“韦大哥,你来了。”我有些意外,听韦清元说,循循被选去参加一个钢琴比赛,正是这几天,我还以为他陪女儿去了。

“咦,没做饭吗?”他手里拎着个纸袋。

“嗯,芮姨今天不想做饭。你吃过了吗?”我和他落了一步往四合院里面走。

“吃过了。”他说。

韦清辰给芮姨送了几盒阿胶过来,看到芮姨明显情绪不好的样子,他很关心的寻问原因。

“没事,上午整理古古的房间,有点难过了。”芮姨叹了一口气,“清辰啊,我还是想回岑月山庄,下周一走。”

韦清辰呆了一下,“芮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我还是喜欢岑月山庄的生活,种种地,多活动活动,人也精神点。年纪大了,还是要多动动。这城市里好是好,就是太闹,我喜欢清静。”芮姨很坚持。

“之前听阿元说,打算把岑月山庄那里改成度假村。”韦清辰极力劝她,“芮姨,你还是在这四合院住着,我也能时常来看看你。”

“我想回去。”芮姨敛了笑,郑重其事。

“那我先去安排一下。”韦清辰大概明白劝说不了,于是拿着手机往餐厅外面走去。

“我也觉得岑月山庄挺好的,要不是陆只悦在这里读书,我都想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将几个打包盒拿了出来,“芮姨,先吃饭吧。”

“这四合院是韦老爷子送给我的,说作为照顾几个孩子的报酬。”芮姨环视着餐厅,“我女儿还在世时,特别喜欢这里,总跟我说,将来等她嫁人的先决条件就是得跟她一起住在这四合院。”

“你女儿肯定特别爱你,所以想一直陪着你。”我由衷的说。

“是啊,她特别粘我,从小就是。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二十多岁的人了,打雷闪电还往我怀里钻。”芮姨的眼神落在餐厅外的院子里,“她那样胆小一个人,却有勇气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明明去超市买多点东西都拎不动,可是她背着那么重的行李去了那样的高原之上。”

我默默的听着,我想她肯定特别难受。

“什么都没了。”芮姨沉默了好久才又说了这几个字,“没了!”

我别过头,泪水在眼睛中打转。

“吃饭吧,吃饭,不提这些伤心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我以前劝你凡事要看开,我这个老婆子还活着,也要学会看开。”芮姨强打起精神。

我和芮姨吃完饭时,韦清辰说有点事情先走。

“这些年来,也是难为他了。”芮姨看着韦清辰渐渐远去的背影,“但总归是别人的儿子,再好,还是别人的。”

“芮姨,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难过的说。

“不想了,想了也没有用。”芮姨叹了一口气。

在四合院呆到陆只悦快要放学的时间,芮姨情绪稳定了许多我才离开了。一路开着车到了陆只悦的学校,到得巧,大门刚好打开。

等了十来分钟,我就看到背着书包慢悠悠走出来的陆只悦。

“黑妞。”我朝她朝招手。

“影姐姐。”她快步跑过来,“怎么今天是你来接我?”

“心情好就来接你啊。”我接过她的书包往车子旁走去。

“影姐姐,我们现在就要回家吗?”她晃着我的手问。

“不然呢,你想去哪里?”我瞟她一眼。

她眨巴着眼睛,“我想去吃牛排,好想吃。”

“你就是个吃货,你要是读书有这个劲头,我就不用整天跟你念经了。”我拍拍她的脑袋,“那你得答应我,吃完牛排回去会乖乖写作业。”

“确实一定以及肯定。”她举起了右手。

我带着陆只悦去了b市的xx西餐厅,点了餐,陆只悦跑去装了几叠小点心吃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并不那么饿,于是靠着座位拿着手机刷朋友圈。

刷着刷着,我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我竟然看到季美鸿发状态了,时间是三小时前,内容是:听说你要结婚了,希望你幸福。

季美鸿在我的朋友圈里销声匿迹好长时间,这突然冒出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惊心。她写的这条状态,并没有明指谁,但我莫名的觉得是在说我。

周腊青在这条状态下留了言:季季,你可算出现了,到底去哪里了?谁要结婚啊?

季美鸿没有回应。

“影姐姐。”陆只悦大声喊我。

“干嘛?”我将手机扣到了桌子上。

“你看那边那个人老是看着我们看。”她起身跑到我这边,在我耳朵边小声讲。

“哪里?”我问。

“就在我斜对面那里,那个穿着蓝色夹克的那个男的。”陆只悦说得更小声了,“看了我们好久了。”

“回去坐下。”我稳了稳神温和道。

我扭头去看,果然有个穿夹克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那里。见我看向他,他非但没有回避我的目光,还冲我笑了一下。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收回了视线,只当他是个无聊之人。

“陆小姐,介意一起拼个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个夹克男人已经走过来了。

“对不起,我介意。”我一口回绝,话音落下才意识到,他喊的是陆小姐,显然他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有什么事?”我戒备的看着他。

那男人缓缓了坐到我旁边,脸上挂着笑容,“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有什么事请讲。”这大庭广众的,他肯定不会动手,来找我应该是有话和我说。

“陆小姐,那是你妹妹吧?”他看着陆只悦,“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就是跟你不太像。”

“请讲重点好吗?”我不耐烦的说。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间道:“有人在打你妹妹的主意。”

我呼吸一瞬间就凝住了,“你到底是谁?”我机械的问。

“一个好人。”他伸手从陆只悦面前的碟子里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吃完后他起了身,然后将一张卡片放到了我面前,“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出了餐厅,想追出去,却站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呀?”陆只悦仍然吃得不亦乐乎,“我好像在学校门口也看见过他好几次。”

“你说什么?”我失声叫起来,惹得旁边的食客将目光投向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觉得像。影姐姐,你放心啦,我不会跟陌生人走的,我保证。”陆只悦以为我要骂她,赶紧先表了态。

“牛排来了。”我缓了神色,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快吃吧。”

热气腾腾中,陆只悦埋头吃起了牛排,我拿起了桌上的那张卡片。正面写了一个手机号码,反面是空白的。我摸着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清楚时,有短信接入进来。

“陆小姐,你的韦清元的婚估计很难结成,你要有心理准备。别外提醒你,不要随便相信人,包括任何人。”~

我赶紧回了一条:“为什么?”

对方没有再回。

我本来因为季美鸿突然发状态的事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夹克男人一番动作,更是搞得我有点心惊肉跳。

吃了几口牛排我就不想再吃了,翻来覆去的看着卡片和短信,只能判断,这个人应该不是要害我的人。

呆坐了一会儿,陆只悦消灭完自己的牛排又看向了我的牛排,我也没心思管制她吃多少的问题了,直接将牛排端到了她面前。

拿起手机,我又刷朋友圈,季美鸿那条状态已经删掉了。我十分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想,所以,季美鸿确实发了一条状态,而我看到了。

想了想,我拔下了周腊青的电话。胡乱扯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然后我随口问到了季美鸿。周腊青连连叹气,说明明看到季美鸿发了状态,打电话发微信都没人回。唉~感觉再硬写下去,我今天就能写结局了。我去睡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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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陆只悦被劫

陆只悦把我那份牛排消灭了个干净,这会儿捧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冲着我笑。

“吃饱了吗?”我拂了一下糊住眼睛的头发。

“太饱了,好满足。”她拿过了面前的饮料,“影姐姐,你在减肥吗?只吃那么一点点?”

“对呀。”我拉过一旁的包包,“那我们现在回去了好吗?”

“这么快?”她睁大眼睛,“我现在好饱,等我坐会儿,我还想再吃点水果沙拉。”

“你这么能吃,将来谁敢娶你呀。”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陆只悦吃吃的笑起来,“影姐姐,你为了让韦叔叔娶你,所以就不敢吃那么多吗?那我才不要嫁人,我只想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

坐了半多小时,陆只悦又吃了两盘水果沙拉,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盘子。我心事重重,握着手机发怔。见陆只悦吃完,我起身准备结账。

手机响起来,韦清元的电话,我惊了一下才点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他问。

“xx路xx西餐厅,你回来了么?”我有些诧异的问他,他昨天才去的外省,说是有个重要项目和人谈。

“嗯。”他应道,情绪明显不高。

“我很快就回来了。”我伸手拉了一把陆只悦,缓步往收银台走。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他说完就切断了电话。

我想到刚才那个莫名其的夹克男,韦清元又提前回b市,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买完单后,我拉着陆只悦匆匆往餐厅外走去。

“影姐姐,别走那么快啦,我肚子要撑破了,走不动啦。”陆只悦不依的大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谁让你吃那么多。”我回头瞪她一眼。

她哼哼唧唧的,没走几步,又喊,“我要去尿尿。”

“回家再说。”我拖着她继续走。

“憋不住了,难道你要让我尿裤子。”她甩着马尾,声音高亢,经过的路人侧目掩嘴而笑。

“你……”我只好顿住脚步,然后拉着她又往西餐厅里面走去。

又折腾了十几分钟,我们才上了车。启动车子时,我有些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车子正常驶入了道路上,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了,道路很拥堵。没开一会就堵住了,我握着方向盘发怔,陆只悦嚷嚷着要我放x乐队的cd。音乐声响起,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得到了放松。

“影姐姐,要不是不用上学,天天吃吃吃,睡睡睡多好啊。”陆只悦听着音乐晃着脑袋。

“除了吃吃吃,睡睡睡,你还有其他追求吗?”我忍不住问她。

她停下楼,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要是妈妈还活着就好了,她能陪着我一起吃很多好吃的。”

“黑妞,你……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吗?”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狠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找他们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

我呆怔了一下,她已经十六岁了。我十六岁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我无时不刻的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想质问他们为什么生下我又遗弃我。陆只悦却不一样,她对这个世界没有恨。

她的世界很单纯,跟着阿娘的时候眼里只有阿娘,跟着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她象一棵小草一样在这尘世间生活着,只要天还能亮,给她吃的,让她好好睡,她就能快乐的迎接每一天。

“影姐姐。”陆只悦见我半天不说话,有些不安起来,“你要帮我找亲生父母吗?是不是因为你的要嫁人了,你不方便带着我去韦叔叔家生活?”

“我就随口问问。”我温和的笑笑,“影姐姐不会丢下你,你继续做一个快乐的小吃货吧。只要你不担心变成一个大胖子,吃还是供得上你吃的。”

“那我可以不读书吗?”她得寸进尺。

“回家。”我看着前方的车龙已经开始移动,也跟着启动了车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一路上我都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车子开到小楼前的叉路口时,我无意中从后视镜里扫到一个别克商务车缓缓地停我身后大约十来米开外的地方。

我故意停着不动,那车也不走。等了大约十分钟,陆只悦又嚷嚷着要上厕所,我只好将车驶向小楼的方向。

后视镜里,那辆商务车还是不动,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被人偷窥的感觉。

我又踩了刹车,伸头从车窗里回看,那辆车车牌刚好被街边的绿化树挡住,看不到。想了想我又启动了车子,很快将车开进了车库,停好后,陆只悦跳下车跑了。我拿着车钥匙拎着包慢吞吞的落在后面,上了台阶,我多走了一段路到了路口,那辆商务车还停在那里。

我怀疑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说不定就是一辆普通的车正在等人罢了。吐了一口气准备转身时,那车子也启动了,很快从我旁边经过。驾驶位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我挥了一下手,只是瞬间的功夫,车子就拐过了弯消失在了我视线里。

我心跳得厉害,脚步凌乱的往小楼跑。进了院子,我感觉脚都软了。

“陆只影,这儿。”韦清元从竹丛那里转出来,见了我便喊。

“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喘着气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有些急促的说。

我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讲了讲。

“你确实那个男人跟你挥了手?”韦清元面色沉下来。

“这事情我能开玩笑吗?”我生气的提高了声音,想了想,我又说了西餐厅遇到的那个夹克男。但我鬼使神差般的,没说那男人给我留了电话号码。

韦清元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退了两步坐到了竹丛旁边的长椅上。我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也跟了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吗?”他抬头,眼神复杂,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决定告诉我一个秘密般。

我摇头。

“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打陆只悦的主意,让我多注意,所以我赶回来了。”他声音低沉。

“天呐,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陆只悦?”我看着他,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就揪起来了。

“不是针对陆只悦,是针对你和我。”他半晌才说,“陆只悦如果出事,你和我受到的冲击最大,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我们不能如期举行婚礼。”

“白云朵?”我脱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你为什么想到她?”

“除了她,还有谁有必要这样做?”我恨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提醒我们注意的人和准备下手的人是同一伙人?”韦清元沉默了半晌才说。

“既然想要下手,自然是越隐秘越好,还大大方方的告诉我们,我觉得不大可能。”我想了想才说。

“为什么不可能?猫抓老鼠前都喜欢先戏耍一番。”他扯了几片竹叶揉搓起来,“从这一点,我排除白云朵,这样玩是需要极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她不够格。”

“怎么办?暂时不让陆只悦去上课了吧?要不我们回到n市去,不然,我带着陆只悦跟芮姨一起去岑月山庄住?”我紧张兮兮起来,想到有人要拿陆只悦做文章,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前我被人凌虐的阴影还没退去,她才多大点啊,哪里受得住。

“不要慌。”他抓住我的手。

“那怎么办嘛?”我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反握紧了他的手,“我答应过阿娘,我会好好照顾陆只悦,我不能让她出事情。”

“不会的,别瞎想,还有我在呢。”他拍拍我。

“你有办法了吗?”我问,“要不我给李叔打个电话,就说有人威胁我。”

“你让我想想。”他起了身,“先进屋吧,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过去的,我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我和韦清元商量了一个晚上,最后,我们决定暂时给陆只悦办休学手续。然后由我带着她去岑月山庄住到婚期临近。

次日,吃过早餐后,我跟陆只悦说暂时不用去上学了,我要带她去外地旅游一段时间,把她给高兴得当场就扭起了腰。

我留在家里整理行李,韦清元去了陆只悦学校帮她办休学手续。一嫁大叔桃花开

半个上午时,韦清元打电话给我说手续办完了,问我要不要带什么回来。我便让他带点水果回来,挂了电话,我下了楼。

“黑妞,黑妞。”我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后喊了几声。

“陆小姐,你在找小悦吗?她去院子里了。”家庭老师从侧厅走了出来。

我喝了几口水放下了杯子,转身往院子外走去。院子里并没有看到她人,连喊了几声,我的心狂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冲出院子,大喊了几声,远远的路口外传来她的声音。我一路追出去,路口那,昨天那辆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

“影姐姐,影姐姐,我在这里。”陆只悦趴在后车窗上,车窗关着,声音很沉闷。

驾驶位上,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我招了招手。我大声喊着陆只悦的名字追上去,快到车旁时,那子车就启动了。还有一更,略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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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居然是他

我整个人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那车子开过了拐弯,我才反应过来。疯了一样跑回了小楼,进客厅时,跟家庭老师撞作一堆。爬起来后,顾不得手上钻心的疼,从柜子上拿了车钥匙,我憋着一口气往外跑。

“陆小姐,出什么事了?”家庭老师在后面问。

我跑到院子里又想起来没拿手机,可是,来不及了,我得先去追人。跑到车库,我爬到了车子,启动车子时,我感觉自己像濒临断气的人,三魂已经散掉了七魄。

我好不容易才将车子倒出了车库,心里不停的祈祷着,但愿我还能追得上他们。出了路口,驶入马路,我一路往前追。

大约追了二十多分钟,我看到了那辆别克车夹杂在车流里。车辆众多,但那别克车后面绑了一条绿色的丝带,好像生怕别人记不住它。

我向着那辆车逼近,再逼近。那车很显然知道我跟上来了,我快他也快,我慢他就放慢速度等我。

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吹着我发懵的脑袋。又追了一段路,我有点冷静下来了,这别克车的目的不但要劫陆只悦,还要引我上钩。

不行,我不能这样盲目的追下去了。我得想办法通知韦清元,再不济我也应该先报个警。记下车牌后,我正准备靠着边停车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我狠狠的往一栽,头撞到方向盘,钻心的疼痛。

我意识很清楚,暗呼一声不好,果然车窗很快被人敲碎,我被拖下了车。迷迷糊糊中,我努力的睁着眼球看四周,看不到一个行人,公路上车子倒是不停的穿梭着。我的车被人追尾了,也没车辆停下来围观一下。

头被撞破了,很快有血顺着发间往我腮边流。我头昏得更厉害起来,很快就把我塞到了另一辆车上。

“影姐姐。”陆只悦的哭喊声。

还好,跟她在一起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人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口腔里粘连得难受。费劲的睁开眼睛,我一眼看到了坐在床头看我的陆只悦。

“影姐姐。”她伸过手来,脸上全是泪痕。

“黑妞。”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头上被绑了绷带,还是晕得厉害。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掉了。”她缩回手擦了一把泪水。

“我睡了多久了?”我撑着床,慢慢的坐了起来,我手上的表已经被人摘掉了。

“睡了好久好久,换了好几次车,开了好久才到这里,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我好饿。”陆只悦扭头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晖落在窗台上,我靠到床头上打量着房间。这间房子看起来很旧,一股霉味,应该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我掀掉身上的被子下了地,站稳后我搭着陆只悦的手慢慢的往窗边走去。

窗外的景物似曾相识,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心猛的往下沉,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当年我被劫持时,就被关在了这里。

现在我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这说明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他们有多少人,有没有打你?”我抓住陆只悦的手,紧张的问。

陆只悦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了三个男的,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稳了稳神,走到门边,伸手一拉,门被反锁了。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我沙哑着声音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有人吗?能不能给点水喝啊?”

喊了好几分钟才有脚步声音传来,两瓶矿泉水从窗口扔了进来。我让陆只悦赶紧捡起来,这种非常情况下,水就是生命的源泉,谁知道他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再给水喝。

喝了水,我拉着陆只悦回到床边。这个鬼地方,喊救命是没有用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保存体力,然后再想怎么办。

“影姐姐,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陆只悦抓着头发,“我好饿啊,好饿啊。”

“黑妞,你先喝点水。”我把水打开递给了她。

她喝了一口就推开了,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韦叔叔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很快。”我安慰她。

“会不会我们死掉了他都不知道。”陆只悦靠到我肩上,“我不想死,影姐姐,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你别怕。”我强自镇定的安慰着她,门外传来声音,吓得我一把将陆只悦的头抱到怀里。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端了两碗饭进来,“陆小姐,吃饭了。”

“你们大哥是谁?我想见他。”我开口道,声音不高不低。

“这些我不知道,你们吃饭吧,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那男人将两碗饭放到门边的地上后退了出去。

陆只悦从我怀里挣扎起来,见了饭碗,不自觉的就咽口水。我没开口,她也不敢去端饭。

“去端过来吧。”我轻声道,陆只悦这才起了身。

我吃了一小半就再吃不下去了,放下饭碗,看着陆只悦吃饭。虽然被困于此,她倒是没失了胃口,吃完自己那份,我把我剩的也端给了她。

“影姐姐,我们来计划一下,想办法逃出去。”吃饱了的陆只悦有了精神,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我摇摇头,“准备睡觉吧。”

“为什么不想办法逃,你喜欢住在这里吗?”她睁大眼睛。

“要是逃得出去,怎么会把我们关在这里呢。”我叹了一口气,“困了就睡吧,别白费那力气。

“影姐姐……”

“你知道门口守着多少人吗?”我打断她,“听话,先睡觉,明天再说。”

陆只悦絮叨了一阵子,最后没抵挡住睡意,靠在我身边沉沉睡去。我是睡不着的,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想着韦清元,他肯定知道我和陆只悦被劫持了。那么,现在他在找我们吗?我的车丢在半路,他应该能想办法调到路面监控吧?这样,他能查到那辆别克商务车的车牌吗?陆只悦说换了好几次车了,他能想到我又被关到这里来了吗?

我又想着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韦母来找过,然后芮姨来了。我送芮姨回了家,遇上了韦清辰。然后我去接陆只悦,在西餐厅遇到了那个夹克男,他提醒我有人要打陆只悦的主意。接着韦清元给我打了电话,他提前回了家,然后他告诉我,他接到电话,也是跟他说有人要打陆只悦的主意。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这么短的时间,速度快得简直让人害怕。这个人,肯定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甚至可能是很信任的人。

乱七八糟的问题想了一大堆,后半夜时,头又昏沉起来,我感觉浑身冷得厉害。心里明白可能要感冒了,于是捂紧了被子。

天微亮时,我醒了一次,头昏沉得更厉害了,鼻子也塞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扶着床头坐起来,我不得不晃了晃头来保持清醒。

陆只悦熟睡着,我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仔细聆听着窗外的声音,到处都是寂静的一片。我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那辆别克商务车停在坪前。我站了一会儿,又走到门边,伸手拉了拉门,奇迹般的被我拉开了。

门开了,我反倒不敢往外走了。那些吃过的亏,上过的当告诉我,步步都有陷阱。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我才试探性的往外走。

“陆小姐,你去哪里?”熟悉的声音,阿飞缓缓向我走过来。

我只觉得血液都凝滞了,阿飞,竟然是阿飞。那么韦清元……我不再往下想,嘴角浮起一丝笑,我死死的盯着他。

“韦清元真是费尽心思啊。”我颤着声讲出了这句话。

“陆小姐,你先休息吧。”阿飞面无表情。

“你让韦清元来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能做到的尽全力。”我淡淡道。

阿飞走到我面前,抬手看了一下表,同样淡淡的语气道:“进去吧,别逼我动粗。”

他能把我弄到这里来,显然就不会跟我开玩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硬拼。机械的后退了几步,我眼睁睁的看着阿飞把房间门关上,我一直后退着,直到跌坐到床头。

居然是韦清元,这么两年来,桩桩件件的往事,确实都像是他做的。

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威胁李崇年?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到有腥甜味传来。头昏沉着,心如刀割。

韦清元啊韦清元,你这是何苦呢?

自导自演这么些年,你累吗?演技这样好,需要给你颁个奖吗?

跟个死人一样挨坐着到了天亮,陆只悦醒来。

“影姐姐,你嘴唇怎么破了?”她惊叫。

“我没事,穿衣服起床吧。”我拿过她的外套放到她面前,感冒愈发重起来了。

穿戴整齐后,我走到了门边敲了敲,很快开了门。门外守着的已经是不认识的西装男了,知道我们要洗漱,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领着我们往前走去。

洗漱过后,那个西装男又把我们领到了厨房。餐桌上,放着馒头和稀饭,厨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快吃早餐,马上就要出发了。”那个男人说了一声。

“去哪里?”我问。

“别问。”他瞪我一眼。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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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我以为你更该担心元哥

“万一中午没饭吃,留着可以垫个底。”她小声说。

我点了点头,陆只悦四下找了找,从灶台那边找到个塑料,刚把馒头装好,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走吧,车来了。”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陆只悦惊得把那馒头藏到了身后,然后一点一点的向着我挪步。我伸过手去将她拉了过来,跟在那男人身后出了厨房。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屋前的空坪上,两个年轻男人站在车前说着话,我并不认识他们。很快走到车边,我和陆只悦一起上了后排的座位。随即那几个男人也上了车,直到车子启动也没看到阿飞的身影,不知道他还在山上还是早就下了山。

上一次是昏迷着下的山,这一次清醒着下山。山路弯多坡急,我观察了一段路就发现,这下山的山路原先是水泥公路,只是时间长了,地基破败不堪乍一看和山路也没有什么区别。盘山公路的下面是茫茫的林海,山上的房子估计是守林的人建的。

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来了山脚下,我片刻也不敢耽误的望着车窗外面,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坐在副驾位的男人接了个电话,车子慢慢的靠着边停了下来。

“影姐姐。”陆只悦挪动了一下身体很小声的喊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没事,影姐姐陪着你。”

“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我们给撕票了。”

“不会。”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下来。”后车门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到车门前看着我们。

“干嘛?”我坐着不动。

“让你下来。”那男人加重了音量。

我迟疑了一下,往车门边挪了挪,脚伸到地上,还没站稳就被那男人拖了一把。我心里一惊,扭头,那男人已经把车门甩上了。

“影姐姐。”陆只悦拼命的打着车门,“影姐姐。”

“你们要干什么?”我扑回车门边,那男人又拽了我一把。

我猜想他们要把我和陆只悦分开,这个念头一起,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再也无法抑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伸长腿就踢了过去,边踢我边喊:来人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别乱叫。”那男人冷哼了一声,欺身到我背后,在我脖子上狠狠砍了一下。钻心的痛,我拼命的咬着牙想保持清醒,那男人又砍了我一下。

陆只悦的哭喊声消失在了我的耳边,我整个人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梦境是凌乱的,一会儿是我和阿娘在一起的日子,一会儿是我和陆只悦一起去拾柴的情景。再转换时,我和韦清元躺在白湖那里看着星空。

我似乎知道自己在做梦,心里急得不得了。我得赶快醒过来,陆只悦见不到我肯定会害怕。努力的睁着眼睛,那眼皮如同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我又想抬动手脚,发现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梦境又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终于张开了眼睛。眼前是黑暗的,我惊恐的转动头部。

光线从窗户那里透进来,现在是晚上,我又昏睡了一整天。摸着黑顺着床头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里很熟悉。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我找到了开关。

灯光亮起,我再次惊呆了。

这里是岑月山庄,这个房间是我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我赶紧翻身下了床,穿上鞋跑到房间门口拉开了门,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快速的下了楼,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黑妞。”我张嘴喊了一声。

寂静的黑夜,并没有任何回响。

“芮姨。”我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屋外的风声传来,除此外并没有别的声响。

我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只有我自己,连那些西装男人都没有看到。我累得再也走不动时,走到上楼的楼梯口坐下。

韦清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捧着痛得仿佛要炸裂的头,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陆只悦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伤害她?

泪水越流越急,心揪成一团,我从来不知道心痛是这样种感觉。它仿佛要生生剥离我的身体,那撕扯间鲜血淋淋的痛楚直击每一寸肌肤。

哭久了,泪水再也流不出来,只剩干干的呜咽声。

夜一寸一寸的深,我扶着墙起了身,我得逃出去。步履维艰的移到了大门口,我费劲的拉开了大门。夜色下,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大约是听到了响声,车灯亮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紧接着便有人喊:“陆小姐,这半夜三更的,你想去哪里呢?”

我关上了大门,是我天真了,费了这么多力气,怎能让我轻易逃出去。背靠着大门站了一会儿,我又一步一步的往楼梯口走去。

重新回到了房间,我躺回了床上。抱着被子抽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我再慌乱,只会更糟糕。

我想起来白新安临终前跟我说,你带着你的妹妹离开城市吧。他还说,我很想保护你,可是你的敌人太多了。他还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都能知道我的身份,也肯定早就知道韦清元的身份。只是他说的我那么多敌人,我却是想不能通,我的敌人到底都有谁?

我又记起来,韦清元那时常去白云朵的园艺圃。如果真的象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把白云朵当成朋友。那么他又是上白家吃饭,又是陪白云朵看电影。我没看见的,还不知道他陪白云朵做了些什么。

这些举动都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线,联想到白云朵后来崩溃自杀。我想肯定韦清元并不像他告诉我的,他对白云朵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对白云朵的态度发生改变,是在和我有了交集之后。从让我帮他保管黑玉和十字架开始,我们之间慢慢的形成了一种谁也不点破的默契。

我被白向鹤打伤住院,出院后回到酒店,我想离开酒店,他及时出来带着我来到了岑月山庄。如今回想起来,他这些举动不仅仅是在试探我,更在试探白新安。

韦清元对我的身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韦家和李家是世交,白新安都有本事知道,只怕韦清元知道得比他更早一些。

所以,从一开始,韦清元的目的就是明确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被劫持,他被追杀,神秘的纸条,白向鹤被打,这些事情都安到韦清元身上,却又并不是那么合理。

阿飞……也许他早就有了异心呢?我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所有的矛头指向太明确时,这才说明有问题。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天啊,我为什么没意识,这可能是反间计呢。

阿飞跳出来了,我自然就会认为那个幕后大boss就是韦清元,那么阿飞身后那个人目的就达到了呀。

可能真的不是韦清元。

辗转了很久,慢慢的我就睡着了。

“陆小姐,陆小姐。”有人在推我。

我张开眼睛,眼前的女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我。

“张阿姨,怎么是你?”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张阿姨曾经是白家的保姆,我搬到前亭湾别墅区时,她还跟过我一段时间。

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我离开白家后,换了几个主顾,都不大理想。前几天有位先生找到我,说要请我做事,还说是照顾你。我一听,可高兴了,赶紧就答应了。今天早上那位先生就送我上这里来了,说是你喜欢吃我做的饭菜。陆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主顾。”张阿姨絮絮叨叨的。

“你来给我做饭?”我惊讶极了,这又是哪一出戏,还特意把张阿姨弄来给我做饭吃。

“早餐已经做好了呢,你赶紧下来吃吧,我先下去了。”张阿姨往房间门口退去。

我洗漱后下了楼,餐厅里,只有张阿姨坐在餐桌前等我。我半点胃口都没有,挨到餐桌前坐下,我发了好一会儿呆。

“陆小姐。”阿飞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起身,冷着脸转过头,“阿飞,陆只悦呢?”

“还活着。”他面无表情。一嫁大叔桃花开

“你们对她做什么了?”我失控的喊起来,“她还小,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阿飞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扬手将手里的一个信封“啪”一下扔到了餐桌上,“我觉得你应该更担心元哥。”

我惊惧的看着桌上那个信封,阿飞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看。”他指了指信封。

我颤着手拿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又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韦清元。他躺在那里,看起来跟死了一样。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们ps合成的。”我有些夸张的冷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阿飞阴阴的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拔弄了几下,他的手机就播放起了视频,视频上,韦清元被绑坐在一张椅子上。有个男人拿着一块烫得通红的铁块往他脚背上按下去,撕心裂肺的喊叫,韦清元昏了过去。真的写不出来,很想写两更,哎。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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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你要学会忍受

那“滋滋”的声音,那惨烈的喊声,那血肉模糊的脚背。我的思维被卡在那里,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视频继续播放着,韦清元被人从椅子也解下来了。有人端了一盆水劈头盖脸的浇到了他身上,他在地上蠕动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就象机器人一样,双脚开始毫不留情的踢向他。在他们眼里,韦清元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一个玩具,他们踢来踢去的跟玩儿似的。

“求求你……”我干嚎了一声,扶着餐桌想站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腿软得像面团糊的,人不由自主的就跪到地上,努力的伸长手,我扯住了阿飞的裤角,“阿飞,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那样对他,我求求你。”

阿飞侧了一下身,退了两步,然后蹲了下来,“陆小姐,我也觉得很不忍心。我要告诉你的是,元哥并不在我手上,他曾于我有恩,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这样对他。”

我伏在地上,哽咽得泣不成声:“阿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陆只悦呢?你把她送到这里来好不好?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说,你告诉我,好不好?”

“陆小姐。”他带着一点同情看着我,“元哥真的不在我手里,我左右不了。”

“陆只悦呢?”我哭喊着问他。

他略犹豫了一下后说:“说真的,我只是听命于人,并没有资格来决定她的命运。陆小姐,诚如你所说,她才十六岁,她应该有美好的人生。所以,我尽我最大的努力保全她。但是,我只能尽力,你明白吗?”

“你听命于谁?可不可让我见见他?”我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他。

阿飞摇了摇头,“不能。”

我伏地痛哭。

“我想,你应该学会一件事情。”良久后,他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仰起泪脸急切地等着他开口。

“忍受!”他吐出了这两个字后起了身。

“阿飞。”我看着他开始往餐厅外走,慌得我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追得太急,左脚绊右脚我趔趄得又摔到在地上,爬起来后我往外追,“阿飞,你把陆只悦送过来,把她送到这里来好不好?”

阿飞步伐加大,我追到大门口时,他已经上了车子。

“阿飞。”我大喊,追到台阶下时,车子已经启动了,阿飞打着方向盘急转弯,几乎是从我面前擦过去的。

“阿飞。”我哭着跪到地上,车子已经拐过了大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陆小姐。”张阿姨嗫嗫的喊我。

“张阿姨,你一定知道阿飞在哪里对不对?他们肯定让你来看着我的对不对?我求你帮帮我,带我去找阿飞,好不好?”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从地上爬起来,我拼命的晃着张阿姨,哭得眼泪糊了一脸。

张阿姨被我吓得面色都发青了,“陆小姐,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来做饭的,只是请我来做饭。他们就说你喜欢吃我做的菜,让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陆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你肯定知道,你肯定知道。”我边说边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屋后跑来,很快跑到我们面前,一把将我扯开,张阿姨转了身飞快的往大厅里跑。

“陆小姐,你不要太激动了。”其中一个男人皱着眉头对我说,另一个男人抱着胸看我,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善良。

我挪回了客厅,跌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又站起来,揪心得我恨不能拿头撞墙。象一只困兽一样,在客厅里转了无数个圈后,我坐回了沙发上。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这两年来,打击一茬接着一茬,我曾经的骄傲和锐气已经磨得消失殆尽。

每一次跌在痛苦的深渊里,我都想,度过了这最艰难的日子就好了。现在才知道,我对人生的估计太过于乐观,哪有最痛苦这样的好事,只会有更痛苦的日子等待着我。

韦清元在哪里?他会不会死?我不知道。

陆只悦在何处?她是不是安好?我还是不知道。

这两个我目前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处在极度的危险中。而我,只能忍受。在无尽的煎熬中等待,等待希望降临。

阿飞身后的人显然深谙如何摧残一个人的意志,从阿飞来过岑月山庄的那一天起,隔三差五我就会收到一份视频。视频上,韦清元被他们变着法子无情的折磨。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发现,韦清元瘦得可怕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折磨至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这个世界最狠毒的事情莫过于此了。比这件事情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始终没有陆只悦的消息。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基本确定,整件事情和韦清辰脱不了干系。岑月山庄是韦家的地产,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韦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韦清元被关在某处折磨了一个月了,韦家人找过他吗?一个月的时间竟然都找不到他吗?我联想到韦震对韦清辰的偏爱,又联想到韦清元曾经告诉过我,韦震曾经要求他把黑玉和十字架交给韦清辰,因为他父亲韦平鑫的强烈反而作罢……会不会最大的主谋就是韦震?

我被这个设想吓得毛骨悚然,自古以来,说的都是虎毒不食子。不不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张阿姨对于我为什么被软禁在岑月山庄这件事感到特别好奇,问了我好几次为什么不下山?

“那你又为什么不下山呢?”我反问她。

“请我来的那个先生说了,需要什么东西他会送上来,我要是私自下山,工资就别想拿了。”张阿姨讪笑着,“陆小姐,白先生呢?他还好吗?”

我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了,呆看了她许久后道:“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张阿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问完后她往沙发那边挪了挪,“不,不会是你杀的吧?所以,他们才把你关在这里?”

我看了她一眼,懒得再说话。

我到岑月山庄的一个月零十二天,阿飞再次出现。

“陆小姐。”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呢子大衣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双目无神的看着他。

“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是住不惯吗?还是张阿姨没照顾好你?”他走到了我侧面的沙发坐。

我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今天你来了,说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韦清元死了是吗?”

“不是,是陆只悦的事情……”他皱眉,“她不是太好。”

话音落下,我就跟疯了一样朝他扑了过去,“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是不是打她了?她一个小姑娘,你们怎么下得了手?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阿飞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拎开,一把把我摔回了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陆小姐,我以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能让你学会妥协和面对现实,现在看来,时间还不够。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继续修身养性,直到你能好好跟我说话。”

阿飞转身,大踏步的往客厅外走去。

“不不,阿飞,你不要走,我好好跟你说,你快告诉我,陆只悦怎么样了?阿飞,我求你了。”我一下子就崩溃了。

阿飞头也不回,我追到台阶那里时,他的车子已经启动了,我再次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顺着台阶跌坐到地上,我恨不得掐死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说话,如果好好说话,我现在就能知道陆只悦的消息。

我悔得不停挠自己的头。

日子变得更加难熬起来,每一天都盼着天亮,每一天都盼着天黑。这样漫长的等待和忍受之中,我已经不再奢望见到他们。我常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菩萨,我要跪在佛前求菩萨保佑韦清元和陆只悦活着,好好的活着。

再没有别的请求!

而我,愿意在这岑月山庄或者某一处角落,孤独终老。

我又等了一个半月,张阿姨告诉我,春节要到了。我想起我和韦清元的婚期,觉得遥远得象一个传说。

岑月山庄的冬天,风吹来,冷得刺骨。我象第一天来时一样,抱着毯子坐在大厅里望着入口处。阿飞走进来时,我眨了好几下眼睛,一直到他走到侧面的沙发坐下,我才确定并不是我的幻觉。

“陆小姐。”阿飞笑了一下,“今天来,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巴巴的看着他,再不敢出言顶撞,甚至连看向他的眼神里,我都带着一点讨好,生怕他又一次转身离开。

“第一件事,元哥被救走了。”他说。

“第二件呢?”我轻声问。

“今天晚上,陆只悦会被送到这里来。”他又说。

“真的吗?”我紧张的抓着毯子,声音也不敢太高,“阿飞,真的吗?”

“真的!”他语气还算好。

我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怕哪一句触了霉头,我就再也见不到陆只悦了。还有一更,估计至少两点,不要等我,明天早上看,大家早点睡,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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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我来看看你

阿飞走了,我像一棵枯死了百年的老树被注入了仙水,瞬间就活过来了。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欢喜,目送着阿飞出了大厅,我扔掉了身上的毯子。

陆只悦是个小吃货,她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好吃的。对对,我先找张阿姨,让她晚上做红烧肉,红烧猪脚,让她蒸鸡蛋羹。张阿姨没有看到阿飞来过,听我喊她做那么多菜,呆愣着看我。

“陆小姐,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我好得很。”我笑起来,“还有,饭一定要多做点,她饭量大。”

张阿姨退了一步,有些惊慌的样子,“陆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还是你已经……疯了?”

“我没疯,张阿姨,今天晚上我妹妹要来了。”我特别有耐心的解释,“我先上楼了,你忙吧。”

傍晚六点钟,大门外传来了车子驶来的声音,我一跃而起,冲出大厅,冲下了台阶。站在车旁,我急切的伸头等着车门拉开。

那扇车门终于被拉开,陆只悦端坐在后座,她的身旁,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黑妞。”我轻轻走到车旁,弯腰喊她。

她侧头看我,她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儿奇怪,看着我就象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黑妞,快下来。”我朝她伸出手。

她坐着不动,我只好近前一步,伸长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用力一甩,嘻嘻一笑,扭头看她身边的男人,“糖,糖,我要糖。”

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递到了她手里,她小心翼翼的撕开外包装纸,让我奇怪的是她将糖扔了,当着我的面,她一点一点开始展平那张糖纸。

我从没见她这样认真做过一件事情,糖纸上的每一个皱褶她都用手指轻轻压着。可是总也压不平,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压着。

那个男人很快就不耐烦了,于是他先下了车。绕到我这边后,他粗暴的将陆只悦扯下了车,拽下车时,我被他撞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忍住到嘴边的咒骂,陆只悦因为糖纸被扯得掉到了地上,这会儿正满地趴着找那张糖纸。那个男人又上了车,把一只背包扔下车后,车子很快离开。

我蹲着,木然的看着陆只悦兴奋的扑向那张糖纸。阿飞说过她不太好,现在我知道她确实不太好。

“黑妞,我们进去吃饭吧。”我起了身到她面前拉了她一把。

“吃饭,好,吃饭。”她将那张糖纸紧紧的贴到胸前。

我在陆只悦的背包里找到了一份诊断书,那是陆只悦的诊断书,她被诊断为偏执性精神障碍。阿娘患有精神疾病,所以我对精神疾病还算了解。

偏执性精神疾病最大的特点就是妄想症,包括被迫害妄想症。这种精神疾病是持久性的,很难治愈。换而言之,陆只悦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认清这个事实后,我抱着她痛哭了一场。她安静的听着我哭,末了的时候摸摸我的头,轻声说:“影姐姐,你不要怕,他们害不死我的。”

“黑妞。”我悲伤得说不出话。

“我告诉你,他们有宇宙飞船,天天就在屋子里铛铛铛的敲打着。我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外星空去,让我一辈子也回不了地球,让我再也找不到你。我听到他们说,快点造好,把陆只悦丢到外太空去饿死,冻死,吓死。我听到了,听得很清楚。”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我要藏起来,藏起来,藏哪好呢?”

“黑妞。”我小声喊她。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我的喊声置若罔闻。她顿下脚步,然后奔到床边,靠着床头蹲下后抱住了头。

我流着泪看着她,她保持着一个蹲姿,我坐累了,她还没有换姿势。她十六岁了,有十四年多的时间跟着阿娘,大部分的日子她都生活在恐慌和不安中。

按理说,那十四年的日子她都过来了,为什么和我分开这三个多月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呢?她和我分开的那几个月的时间,想来是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之中。就算是这样,也才三个月的时间。

不对,一定是有一个诱因才会导致情况突变。也许就是这个突变又导致了前面十四年的累积和这个三个月的惊恐叠加,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诱因是什么?被那群畜生强j?我脑海中最先跳出这两个字眼,跳出后,我真的觉得痛不欲生。

我想找阿飞问个清楚,可他不再来。

按捺着痛苦不堪的心,我细心的照顾着陆只悦。比较庆幸的是,她只是成天叨叨着有人要害死她。除此外,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表现。

张阿姨见陆只悦神神叨叨,吓得要命。几次三番和监视我的那几个男人要求要下山。闹腾了一段时间,春节前几天,她总算如愿离开了岑月山庄。

她走了,倒还好些。

年三十那天,阿飞来了。

我正在厨房炒菜,陆只悦蹲到地板上叠糖纸。她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外最大的兴趣就是叠糖纸,不叠糖纸的时候会跟我说说话,但说着说着她就扯到有人要害她这个话题上。

“陆小姐。”他喊我。

我转过身,看到是他后我关了火放下了锅铲。

“你来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陆只悦后往厨房门口走去。

我和阿飞进了内院,走到了石榴树下的石桌前坐下。天有些阴沉,看起来要下雨了。我拂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看向他,“阿飞,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如果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可以吗?”

“你想问什么?”他略皱眉。

“陆只悦被单独带走的那几个月,是不是,有人侵害她了?”我问得极困难。

“没有。”他答应得很肯定。

“阿飞,陆只悦不会突然患精神疾病,这其中必然是有诱因存在。”我强自镇定,努力的让语气保持淡然。

“听说,每晚给她放恐怖片。”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垂下头,陆只悦胆子很小,长达几个月时间的摧残。我的泪水一串接一串的往直掉,擦掉泪后,我抬头。

“阿飞,我一直在想,你身后的人是谁?”

“不要想这些无谓的问题。”他阴沉着一张脸。

“对不起,我想说,你权当随便听听,可以吗?”我颤着声音说。

他抿着嘴。

“能对陆只悦下手,说明你身后的人不止是要韦清元好看,更要我好看。”我努力的将泪水逼了回去,“或者说,伤害韦清元和陆只悦,只为给我好看。”

阿飞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

“所以,你身后的人不止是韦清辰,还有其他人,对吗?”我说出了我的结论,“我很困惑的是,我究竟得罪了谁,竟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往绝路上逼。我早前怀疑过白云朵,但现在我明白,不是她。阿飞,你能指点我一二吗?”

“我来,是给你一点东西。”他完全没理会我说的话。

“是什么?”我问。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到了石桌上,然后起了身往餐厅外走去。我拿过那叠照片,上面的人是韦清元,是他在医院养伤的照片。

我快速而贪婪的浏览着每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还是瘦得不见人形,但好歹的,他活着。

活着就好!

春节就这样过了,我和陆只悦安心在岑月山庄住着。我已经不再试图离开这里,因为我明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春天到来的时候,我让一直负责给我们送生活必需品的人从山下带了一些种子上来,我在后山种了许多菜。

春天要过去时,陆只悦的病情严重起来,她已经开始有暴力倾向了。我想我得下山一趟,带她去医院看看,配一些药物来控制她的病情。

可是阿飞不来,监视我的那几个人就像机器人。送物资上山的仅仅只是一个司机,对我的求助表现得特别茫然。

这天早上,我好不容易才弄着陆只悦吃完了早餐,她抓着她的糖纸进了内院玩。我收拾碗筷,哗哗的水声中,我想着我是不是该带着陆只悦从后山逃下去。

可是,身上没有钱。

“小影。”温和的喊声传来。

我蓦的回头,韦清辰穿着一件白色的便西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微笑,眼神是温和的。他仍然像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像一个谦谦君子。

“好久不见。”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好久不见!”他重复了我的话,然后缓缓的走进了厨房里。

“你来有事吗?”我关掉了水龙头。

“来看看你。”他说。

“是吗?看看我疯了没有?还是看看我死了没有?”我声音不高,但语气冰冷。

“我还是希望你活着。”他说。

“对了,我带了一点药上来,你到大厅来吧,我得详细跟你说说。”他笑了一下,然后往外面走。

我跟着他到了大厅,他带上来的正是陆只悦需要的药物。每讲一种药他就用笔帮我在纸上写下来,并且把副作用写清楚,末了了还要问我记住了没有?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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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坏得从容不迫的人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韦清辰把所有的药品都给我讲解清楚了。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重新把那些药盒装回塑料袋里后,他侧头看我,“小影,夏天快到了,我还给你和小悦带了衣服上来。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将就着穿吧,好吗?”

韦清辰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温柔,就像曾经他每一次见到我时朝我温和一笑,喊一声小影。如果不是桌子上那些药品摆在那里,我都有一种错觉,他真的是来看看我的。

“韦清辰。”我直呼他的名字。

他微微跳眉,笑容却是依旧,“小影,你还是喊我韦大哥吧,那样显得比较没有距离感。”

“韦大哥?只可惜你担不起我这么一声喊了。”我带着一点冷笑看着他,“你究意长着一颗怎样的心,才能对陆只悦下得去那样的毒手?”

韦清辰笑着摇了摇头,“小影,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毒害了小悦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么,你是要说你什么都没做过,陆只悦是自己把自己弄疯的,韦清元现在好好的,而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吗?”

他靠到沙发上看我,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小影,认真来说,小悦被关押这事儿,我是知情的,但我没救。所以,她变成今天这样,我负有责任。所以……”他指了指茶几上的药品,“只能尽力弥补。至于我三弟,这件事情我很遗憾。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成王败寇,你说呢?”

我呆住,跟傻了似的看着他,韦清元被他摧残成那样,到了他嘴里,不过是成王败寇。从一开始,韦清元就跟我说过,他说韦清辰想要他手里的十字架和黑玉。那时我是不相信的,我觉得韦清元把人心想得太坏。

现在才知道,是我太天真。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表现得温和沉稳。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是得体的。一个人可以坏到这样从容不迫的程度,韦清元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在哪里?还好吗?”我沉默了好久后问他。

“过上了他想要的简单生活,粗茶淡饭,晒晒太阳,看看报纸,从晨起到天黑。”他半撑着头,特别惬意舒服的样子,“小影,你不用替他担心,我不会要他的命,再怎么样,从血缘上来说我们也是亲兄弟。”

“你会下地狱的。”我喃喃道。

他靠着沙发坐直身体,拢着双手,温和道:“关于因果报应这件事情,其实我还真有点困惑。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人一直行善,但却没有好报。有人一直作恶,也没有报应。我们韦家一直就是无神论,所以,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神灵。小影,你在寺庙之中呆了那么久。对于因果报应应该有更深一层的了解和理解,你要是愿意,我们聊聊?”

我摇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说:“小影,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下一次来可能至少要一个月之后了。”

“我想见见韦清元。”我定定的盯着他看。

“对不起,现在不能。”他坦然道。

“你爷爷和你父亲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吗?”我逼问。

他讶然,“当然不知道了,我三弟出车祸死了,车辆起火,他被烧得面目全非,早就下葬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很懊恼的样子,“我竟然忘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了,小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韦清元了。对了,李叔确实有在找你,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韦清辰,你这个凶手,你没有人性。”他这番话象一记棒喝,击得我忘了正在努力修炼隐忍这回事。思想未动,手脚先行。我扑到了韦清辰身上,伸长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抓了下去。

韦清辰反应很快,将我的双手用力的捉住,我又狠狠的踹了他几脚,下脚很重,但他愣是没吱声。还要再踢他时,他将我反手一拽,然后扼住了我的脖子,我失去了攻击力。

“韦清辰,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一点手足之情吗?”我痛哭失声,张嘴要咬他。

他眼疾手快掐住我的下颚,啧啧了两声,他说:“小影,有话好好说。我如果不让着你,动武你是讨不了好处的。”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他扶着我站稳,我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蹒跚着走到沙发前坐下,努力的顺平气后我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内院却传来一声沉闷的“咚”,紧接着是陆只悦的哭声。我吓得飞快的起了身,心慌气短的跑进内院。陆只悦摔在石榴树下,估计她去爬树,从树上摔下来了。

我跑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她一直哭闹着,“影姐姐,头好痛,好痛。”

“没事,我帮你揉揉,揉揉就好了。”我伸手揉她脑袋,“黑妞,以后不能去爬树了,好吗?”

“我想摘石榴花。”她仰头看着树上,“好漂亮啊。”

“小悦姑娘。”韦清辰跟进了内院。

陆只悦扭头,见了韦清辰,她摸着头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你是韦叔叔的大哥,韦大叔。”

“小悦记性真好。”韦清辰走到我们面前,踮起脚尖从树上摘了一枝花下来,“送给小悦。”

“谢谢韦大叔。”陆只悦眯着眼睛笑,“咦,韦叔叔呢,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他有事情呢,等事情忙完了就来看你。”韦清辰拍她的头,“小悦姑娘,我今天还有点事情,先下山了,空了再来看你们。”

“你就要走了吗?”陆只悦不舍的看着他,“你不是才来吗?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我影姐姐做菜很好吃。”

“下次好吗?今天韦大叔有事情。”他俯身将陆只悦脸上的脏东西擦掉,“你要好好吃饭噢,这样才能越长越漂亮。”

“嗯。”陆只悦重重的点头,想了一下她又说:“韦大叔,这里有很多坏人,他们要把我送到外大空去。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别被他们抓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韦清辰摸摸她的脸颊,“小悦,韦大叔下次来时候给你买一套超人来,超人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韦大叔,你真好!”陆只悦高兴的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当然真的。”韦清辰举起右手跟她击掌。

我就头别向一旁,怕自己忍不住又冲过去跟他拼命了。

“小影,你送送我吧。”韦清辰侧头对我说。

“黑妞,你的糖纸。”我从地上捡起她散乱的糖纸,然后把她拉到石桌旁,“你看都乱了,快叠好。”

“我自己来,给我,我自己来。”她从我手里夺过糖纸坐到了石桌前,瞬间,她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看了一会儿才转身。

韦清辰和我并着肩往外走,走到大厅那里时,我顿住了脚步,“韦清辰,有一件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什么?”他笑看我。

“你是怎么杀掉古古的?”我问。

他脸上的表情没变,但垂在裤中缝的手颤起来,默了一会儿,他说:“小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目光明明温和不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那目光如同一条条剧毒的小蛇游向我,我忍不住胆颤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不相信古古是自杀的,她之前都好好的,你一来她就自杀,也太巧了吧。”我本来想将芮姨那天失言说的话揭露出来,但临时的,我又改变了主意。

韦清辰敛了笑容,道:“小影,古古已经死了,麻烦你不要再提她的事情,可以吗?”

“希望你可以睡得心安。”我咬着牙说。

韦清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步往大门外走去。我没有再跟出去,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站了一会儿,我出了大门,台阶下的空地上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大概便是他给我和陆只悦带来的衣服吧。

韦清辰带来的药管了用处,吃了半个多月后,陆只悦的情况大有好转。偶尔受了惊吓还会叨叨着有人要害她,其他的时间她都象个正常人一样。

她问过我几次,问我是不是和韦清元分手了,不然为什么他都不来岑月山庄。

我失神的望着远处,这样长久的日子里,我见不到他,他也见不到我。不想起他时,我觉得日子也能过。想到他,就觉得白天太长,晚上更长。

韦清辰说,韦清元已经出车祸死了。韦清辰用这招瞒天过海,让韦清元活着。他做得这样狠绝,必然还有其他目的,不然就不会让韦清元继续活着了。

我想到韦清元还要遭受更多的折磨,就会想,他还是彻底死了的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他被摧残了,我宁愿他死。

和韦清元在一起时,我爱他爱得并不够彻底。很多事情,我都留了一手,并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他。到了这一步了,我开始后悔了。如果我后来能彻底的信他,或者他就不会输得这样惨。今天一更哈,我明天有事情要很早起来,怕路上睡着。大家不要急啊,我争取月底能完结,完结后,我要停笔了。所以,很快的,咱都要解脱了。虎摸大家~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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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救星来了

石榴花谢尽时,已经到了盛夏季节。我种在屋后的西瓜熟了,太阳西斜时分,我带着陆只悦去地里摘瓜。

“影姐姐,为什么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呢?”陆只悦蹲在田埂上啃着一只小香瓜。

“因为这里空气好啊。”我擦了一把汗,头也不抬的说。

“韦大叔上次说送我超人,你说他真的会送给我吗?”她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期待,“他好久没上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忘了。”

我费劲的将一只大西瓜放进了竹筐里,听到陆只悦的问题,我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黑妞,韦大叔他可能很忙,说不定车子开得太快,出车祸进医院了呢。”

“你胡说。”陆只悦半只瓜抓在手里,努力咽下嘴里的瓜后她冲着我大声嚷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好吧,我就是胡说的。”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生怕她又犯病了。

“那你说他为什么一直不来呢?”她烦躁起来,用力将手里的香瓜扔掉,“影姐姐,你说他会不会被外星人抓走了,那些外星人再也不让他回来?”

“不会,象他那样坏得冒泡的人鬼见到他都怕,别说外星人了。”我放下手里的瓜,大跨了几步走到她面前,“黑妞,快来帮我摘西瓜,你看,这些西瓜这么大,肯定都很甜。回去我就放冰箱,晚上我们就可以吃冰镇西瓜了。”

“太好了,好大的西瓜啊。这只是我的,还有这只,这只!”陆只悦被我转移了注意力,跳下田埂后,她抱住了一只大西瓜。

“都是你的。”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香瓜籽。

“我就猜你们可能在后山。”清朗的声音,穿着白色t恤衫的韦清辰正从斜坡往上走。

“韦大叔。”陆只悦惊喜得也不抱西瓜了,连滚带爬的起了身,她迎着韦清辰跑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挺直了腰,他又来了,这次他要带给我什么样的消息?

“你还是很适合这样素面朝天的装扮,显得你特别纯净。”他拉着陆只悦走到了田埂上,“瓜不错,你用心了。”

“来了!”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抱起西瓜入了竹筐,拿起扁担准备挑回屋里。

“我来挑。”他说着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了扁担,试了试后道:“还挺重的,下次这样的粗活你喊一声守在大门外那两个小伙子,让他们做。”

“我谢谢你!”我淡淡道。

“小悦姑娘,你跟你影姐姐走前面。我们回家喽,韦大叔答应了送你大超人,我今天带上来了。”韦清辰起了肩,挑着竹筐上了田埂。

“韦大叔,真的吗?”陆只悦搂住我的手臂蹦跳着,“影姐姐,我们快回家。”

韦清辰给陆只悦买了一大堆超人和一大堆多啦a梦玩偶上来,大的小的全堆在大厅的沙发上,看起来象要开玩具店。

“天呐。”陆只悦呆呆的站着,然后慢慢的向沙发走去,“天呐,好多好多,我好喜欢。影姐姐,我快要哭了,这么多超人,这么多蓝胖子,我好喜欢呐。”

“小悦姑娘,下次你要是害怕,就让这些超人陪着你一起睡好吗?”韦清辰摸了摸陆只悦的头。

陆只悦重重的点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一把抱住了韦清辰,踮起脚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韦大叔,你真是一个好人。”

如果恶毒的咀咒真的能应验,我咀咒韦清辰不得好死。

韦清辰逗留了一个多小时,我几次都想问问韦清元的情况,但又没问出口。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很想知道他的消息,也很怕知道他的消息。

“小影,我要回去了。”韦清元看着玩累了躺在沙发上抱着多啦a梦睡着了的陆只悦道。

“不送。”我也不看他。

“你不问问我三弟的情况?”他笑着问我。

我侧头看他一眼,“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不想问。”

“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小影,你说让阿元成个家好不好?他现在需要人照顾。”他询问我。

我垂头看着地板,那颗早就伤得麻木的心还是生生的哆嗦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韦清元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跟我,没有关系。”我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小影,你不要怪我。其实我一直不觉得你和我三弟很相爱。而且,你们的性格并不适合在一起过日子。所以,我另外为他安排了一个女人。”

我不说话,在韦清辰面前,没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当初我爷爷为什么会答应你和我三弟的婚事吗?”

我还是不说话。

“李崇年和我爷爷多次商谈后达成了共识,你和阿元结婚。李崇年为韦家提供政治方面的庇护,而我爷爷则必须答应让阿元成为韦家的接班人,为李崇年爬上更高的位置提供金钱及其他方面的支援。”

“清元知道这些事吗?”

“当然知道了。”韦清辰呵呵笑了两声,“小影,你这样聪明一个人,自然是能参透这其中的奥,并不需要我进一步解释。所以,你和阿元之间,一直就不是百分百的纯爱情,这一点你都不清楚吗?”

我抬头,苦笑了一下,“韦清辰,我和韦清元都这样了,你又何必落井下石呢?他接近我有目的也好,我防备他也罢,总归的被你生生拆散了,你好好的去享受你的胜利成果罢。说这些风凉话做什么呢?让我在这山上的日子每天捶胸顿足的追悔么?你看着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呢?能让你夜夜高~潮么?”

韦清辰叹了一口气,“婚期定在月底,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你要去参加婚礼吗?你要是想去,我就让人来接你。”

“你可以走了吗?”我面如土色。

“好好照顾小悦,她现在状况不错。你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情绪影响她,嗯?”他极温柔的语气。

“滚!”我低声喝道。

“小影,你知道么?从此后,韦清元就只能改名换姓的生活,过普通人的生活,钱只够过日子。他那样骄傲暴戾的一个人,老天也真是爱开玩笑。”

“滚啊。”我推了他一把。

“那我走了。”他拍拍我肩膀,说完就起了身。

我伏到在沙发上,眼角干涸得象七月的沙漠,连带着心也暴晒在了沙漠之上。

门外似乎传来一阵响动,我趴着没动。这山上都是韦清辰的人。但这阵响动却很不一样,好像在打架,好像还有女人的声音。

我撑着沙起身,昏头昏脑的往大门口走去。

确实在打架,一个女人周旋在四个西装男之间。很快我认出来,那个穿着粉色雪纺衫,白色百褶裙,脚上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是温湘庭。

她来了,她怎么来了?

温湘庭的功夫没有退步,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把那四个西装男打得完全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韦清辰靠在车旁,那慵懒的神情就象在观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温湘庭将最后一个男人踢晕过去后回头看向车旁的韦清辰。

“湘庭。”韦清辰拍了拍手,“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你的厉害,果然名不虚传啊。”

“清辰。”温湘庭脆生生的声音,“你一向可好?”

“你来之前挺好的,现在不太好。你也不问问我,地上这几个人可都是我的人。”韦清辰很遗憾的样子,“你是来坏我的事么?”

温湘庭又看向台阶之上的我,“清辰,我们各有其主。”

“所以呢?”韦清辰面色微变。

温湘庭一步一步走向他,“你走吧,我不愿意伤害你。”

“湘庭,你要带走陆只影姐妹?”他声音提高,脸上没有了笑容。

“清辰。”温湘庭站到了他面前,“我让你走,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哪怕我违背我的职业原则,我也还是想让你走,你不要为难我可以吗?”

韦清辰头别一向一旁,默了一下后道:“如果我不走呢?你真的会对我下手?”

“会!”温湘庭的声音有些颤。

“所以,你根本就不爱我。”他冷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清辰,我对你,很失望。”她低低道。

“只因为我不爱你么?”他伸手勾过她的脖子,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看到韦清辰的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把很小巧的刀。~

我吓得肝胆欲裂,张嘴要喊时,温湘庭狠狠的拽过了韦清辰的手。一个过肩摔,韦清辰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可能摔得太狠,他痛苦的呻吟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温湘庭怔怔的站着,好一会儿后她慢慢的走到了他身边,弯下腰,她将他从地上抱起。然后快步走到车旁。

“陆小姐,你帮我开一下车门。”她喊我。

“哦,好,好。”我慌忙往台阶下跑去。

温湘庭把韦清辰放到了车后座,然后她看着地上四个还昏躺着的男人皱眉。走了两步,她摸出了手机打电话,她喊人上来拉人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见她挂了电话,忙奔到她面前。

“陆小姐,我很抱歉,现在才找到你。”她收起了手机看着我,“我早一点来的话就好了。”明天三更,有人来帮我带一天娃,撒花,今天去睡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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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惊心动魄

我眼中泛着泪光,激动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闻言,我含着泪笑,“不晚不晚,你来了就好。”

“影姐姐。”陆只悦抱着一只超人大玩偶出来了,淡淡的暮色中,她搓着眼睛看着台阶下的我们,“影姐姐,我想吃西瓜。”

“哦,好,好。”我走了几步后回头,我有些无措的问她:“温湘庭,你要先进来吃西瓜吗?”

温湘庭看了看手表,“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人来。”

我上了台阶走到陆只悦面前,“走吧,我去给你切西瓜。”

“那些人,死掉了吗?”陆只悦双目紧盯着车子左后方的地方看,那几个被温湘庭撂倒的西装男还躺在那里。她紧紧的抓着玩偶,眼神中全是惊恐。

“不是,只是晕过去了。”我推着她往里走。

“那个是温姐姐,我认得她。她为什么要杀人?”陆只悦边走边回头,脚下被大玩偶绊了一下,然后跟着玩偶摔做了一堆,“我不要死,不要杀掉我。影姐姐,你让她不要杀我。”

“黑妞,你别喊啊,温姐姐不会杀我们,她是来救我们的。”我伸手扶她。

“不要碰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吓得往前猛爬。

“黑妞。”我只好缩回了手,她最近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我放柔了声音,“黑妞,你看着我,我是影姐姐,别怕。”

“不要杀我。”她瑟瑟发抖,头埋到了玩偶里。

“我是影姐姐。”我耐心的哄着她,“我们去吃西瓜好不好?”

“啊,啊,啊。”她扔掉到玩偶捂住耳朵,“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开始大声哭,蜷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大厅里缩。

“小悦怎么了?”温湘庭大概发现了事情不对劲,赶紧跑到了我身边。

陆只悦原本还只是哭闹着,温湘庭上来后,她立马噤了声,吓得一张脸惨白的,“不要杀我……”话没说完,她惊厥过去了。

“黑妞,黑妞。”我扑过去抱住她。

“是我吓晕了她吗?”温湘庭有些不置信的看我。

“她之前受过惊吓,刚才看到地上被你打倒的几个人,给吓着了。”我扯掉那只超人玩偶,用力抱起陆只悦往客厅走去,“应该醒了就没事了。”

“我还以为,我这是丑得能吓晕人了。”她自黑了一把。

把陆只悦放到沙发上躺平,我抽了一张纸巾把她脸上的虚汗擦了擦,看向一脸担心的温湘庭,“我守着她,你要不要先出去,万一他们醒过来了呢。”

她踌躇了一下,抬手又看了看表,“好,你照顾好小悦。”

我点了点头。

温湘庭转身往外走,我收回视线将陆只悦的头揽到了怀中。脑中昏乱的想着:温湘庭来了,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韦清元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呢?这么久的时间没见,他想过我吗?我的思绪更加乱起来,大厅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门口的景象令我的心剧烈跳起来,阿飞来了,他手里有一把枪,那把枪指在温湘庭的头上。他逼着温湘庭一步一步的往大厅里退,我搂着陆只悦,一动也不敢动。

空气跟凝滞了一样,只能听到他们极轻的脚步声。温湘庭已经退到了大厅的中央,再退就是进餐厅的过道。

“阿飞,废了她的腿。”韦清辰上了台阶,靠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大厅里的我们,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温和,就连这句话的语气都很温柔。

大恶之人似大善,韦清辰真是当之无愧。

阿飞定住脚步,将手收到了手中。那枪口对准了温湘庭的右大脚,他的手指放在扳扣上开始收拢。

“砰。”一声巨响,温湘庭敏捷的闪了一下,然后就地一滚。

“杀了她。”韦清辰再次下令。

我感觉我已经被吓傻了,唯一存在的意识就是还好陆只悦昏迷着,否则她现在肯定崩溃了,那样一来大厅里就更乱套了。

阿飞举着枪连开了三枪,这惊心动魄之际,温湘庭一个侧翻,一个就地滚险险的避过。我看着阿飞的手指再次压住扣板键,这一刻我简直要绝望了。温湘庭再牛,她也是一个人,避开连续的三枪已经相当牛逼了。再来几枪,我不敢往下再想……

说时迟,那时快,温湘庭就地滚开后,以我看得要目瞪口呆的速度从百褶裙的内衬里摸出了一把刀,我都没看清刀是怎么从刀梢里出来的。就看见一道白光飞出去,阿飞又射出了一发子弹。

我还以为她穿百褶裙是为了漂亮,没想到是为了方便绑刀。

那把刀直飞韦清辰,几乎是在同时,韦清辰和温湘庭都倒下了。

温湘庭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了刀上,阿飞的第四枪没能完全闪过,她的左手臂中了枪。而她飞出去的那把刀,插到了韦清辰的左大腿上。即使他那样绝情的要她的命,她也只舍得伤他。

这样的女人,韦清辰不配。

阿飞听到韦清辰的喊声扭头去看,他扭头之际,温湘庭又摸出了第二把刀,还是那么快的速度,刀精准的飞向阿飞的右手。

又是一声惨呼,阿飞手里的枪落了地,他踉跄了一步跪地。温湘庭滚了一圈,伸长腿一个回旋身,那把枪被她扫到了沙发之下。

阿飞恨恨的看了一眼温湘庭。

“撤。”韦清辰撑着从地板上起了身,阿飞也起了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阿飞和韦清辰都消失在了客厅里。随即,大厅外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温湘庭面色苍白的跌坐到了地上。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泊泊的往下流淌,我放下了陆只飞赶紧起了身。跑到她面前,胆颤心惊的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她的手臂可能被射穿了,血流得太快太急。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脱下了身上的衬衫,咬着牙用力扎紧了手臂的上半截。

“温湘庭。”我跪到地上,“快,我来开车,得快点去医院。”

“我朋友应该要到了,你去简单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温湘庭忍着巨痛对我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收拾什么破东西啊,快起来,我先扶你上车。”我急得眼泪直掉。

“我,我能走。你去抱小悦。”她说着就费劲单手撑地爬起来,“走吧。”

“好。”我明白现在不是矫情客气的时候了,奔回沙发前,我吃力的抱起了陆只悦。

韦清辰和阿飞已经驾车离开了,那四个被温湘庭撂倒的西装男也走了,把温湘庭的车开走了。站在大门口,我真有一种天要亡我们的崩溃感。

侧头看温湘庭,她已经摇摇欲坠了,我怀里的陆只悦还是昏迷着。

“上山只有一条路,你朋友会不会在上山的路上刚好遇到了他们……”我不敢往下说了。

温湘庭没说话,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集。可能因为太痛,她顺着台阶坐了下来,死死的抓着手臂,她垂着头。

怎么办?我急得抓心挠肺,现在可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温湘庭,你要坚持住啊。”我带着哭腔,心慌得就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没事。”她低声说。

呆了站了一会儿,我想在这里傻等还不如回屋子里先处理一下伤口呢。正要开口,拐弯处就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一辆路虎以飞驰的速度驶来,距离台阶数十米的距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停下来了,我看着小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温湘庭的朋友是小余?不容我想更多,车上的另两个男人也跟着跳下了车向我们跑来。

“温姐。”他迅速的跑上了台阶,“快,你们带着陆小姐姐妹先上车。”

小余说完就扶起了温湘庭,“温姐,对不起,我来迟了一点。”

温湘庭没说话。

到了车旁,小余从后备箱里拿了药箱,在车上给温湘庭的伤口作了紧急处理。车子开始往山下开,我抱着陆只悦,揪心的看着温湘庭因疼痛得扭曲的脸,甚至都没心情回头看一眼这个软禁了我大半年的岑月山庄。

车子开到半山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开发了,上山的路全部被隔离网拦绝了。山全部被挖开了,工程车来往不息的在运土。我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温湘庭会这么久都找不到我和陆只悦。

出事之前,韦清辰跟我说过,说韦清元想把岑月山庄做成度假山庄。韦清元出车祸死了,于是,他替他完成这个遗愿。

真是一个好兄长!

车子冲过撕开的隔离网一路往山下颠去,我从后车窗里扭头去看。岑月山庄象一个孤岛般立在那里,这大半年的时间,韦清辰一天都没放松过对我的监视,以至于山被挖成这样了我都毫无知觉。

我怀疑今天要不是温湘庭来了,某一天里,挖掘机开过,我和陆只悦是不是就被一起被埋掉了。

车子到山下时,陆只悦醒了。看着车上的人,闻到冲鼻的血腥味,她怪叫了一声整个人就狂躁起来了。

她的病再次发作,攻击性极强,我一下子就被她掀翻到了座位下面。她踩到我身上,扑向了温湘庭。下一更应该是晚上的十一点半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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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你可以不相信我

“快停车,把我和陆只悦先放下去,她攻击性很强的。”我感觉我要被陆只悦踩死了,情急之下,我吼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这样小的空间,大家都要被狂躁的陆只悦伤害。

“停车。”小余也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们先送温姐去处理伤口,我留下来。”小余抓住了挥舞着双手的陆只悦后冲着驾驶位的人喊道。

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坐了起来,车子停下来后,我几乎是滚下了车。紧接着小余拦腰抱着陆只悦跳了下来。

夜色已经弥漫开来了,我的衬衫给温湘庭绑手臂了,这会儿身上只剩个黑色吊带。虽然是夏天,风吹来,还是冷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只悦还在拼命的哭闹着,为了让她不伤到自己,小余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我在一旁喊着她的名字,不停的安抚她,至少哭闹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慢慢的停下来了。小余累得也没力气了,松了手,陆只悦瘫躺到地上。我观察了一会儿后才将她扶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空旷的工地上,只能听到陆只悦不时的抽噎声。小余走了几步路去打电话了,我不敢轻易开口,怕又点炸了她。

“影姐姐。”陆只悦沙哑着声音喊我。

“嗯。”我轻声应她,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我想吃西瓜。”她说。

“好,你忍一会儿,等车子来接我们了,我们就可以吃很多的西瓜,好吗?”我温和的说。

“嗯。”她靠到我的肩上。

在路边站了好长一段时间,那辆路虎车才去而复返。我们再一次坐上了车,陆只悦体力耗尽,还在等车时就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了。

“现在去哪里?”我侧头问了一句坐在旁边的小余。

“先回xx酒店。”他说。

“谁在那里等我?”我忍不住问。

“李书记。”他又说。

我暗自点头,之前韦清元说过,他说李崇年在找我。

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车子到了xx酒店。停好车后,我抱着陆只悦下了车,小余要接手,我没让。

上了楼,穿过走廊,小余快步走到了前头。

走到一个房间前他敲门,很快房间门打开,穿着灰色中式对襟衫的李崇年站在那里。看到我那一刻,他的眼睛是湿润的,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我把陆只悦抱进了房间,放到床上,坐了一会儿,见她睡得很熟我才起了身。

“李叔。”我温顺的喊了他一声。

“我这衣服你先披上。”他指着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冷气太足,不要着凉了。”

我伸手拿过沙发上的外套披到了身上。

“饿了吧,我已经让小余给楼下打过电话了,很快会送餐上来。”他走到我面前,“坐下来说,这么久时间,你受苦了。”

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听着他关切的问候,一时间真是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万千言语,想问的太多,还没开口泪水却先流出来。

“李叔,我没事,没事。”我擦着泪水,越擦越多。

“哭吧。”他叹了一口气,“小影,李叔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害你一次又一次的受苦。”

“李叔,温湘庭现在怎么样了?”我止住眼泪后问他。

“在处理伤口。”他简单的答道,“应该没有大碍,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点了点头,而后又问:“李叔,清元呢?他在哪里?”

“他……过世了。”李崇年说得有些艰难。

我呆了一下,韦清辰既然让韦清元死了,自然是会让他死得很彻底。深吸了一口气后,我说:“李叔,他还活着。韦清辰说了,他说清元还活着。”

“还活着?”李崇年大惊,“果然还活着,我也猜测过,但毕竟是韦家的事情,我不好插手。”

我才止住的泪又涌出眼眶,李崇年并不知道韦清元的下落,看样子韦家人也不知道。这样一来,韦清辰会不会恼怒之下直接要了他的命?

李崇年和小余陪着我一起吃了个晚饭,饭后,李崇年说还有事情要先走,让我和陆只悦先在n市住两天。韦清元没有下落,我感觉住哪里都一样。

他们走得匆忙,我很多想问的问题都来不及问。

睡了一个无比踏实的觉,次日早上,我还熟睡中被陆只悦吵醒了。

“影姐姐,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收回推我的手,半撑着头打量着四周,“我怎么忘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睁着惺忪的眼睛翻了个身,“黑妞,你饿吗?”

“还好。”她伸手摸着床头灯,“影姐姐,你说这里外星人能进来吗?”

“不会。”外星人三个字成功的惊跑了我的睡意,我靠着床头赶紧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陪着陆只悦聊了一会天,准备带着她去洗漱时,总台打电话上来了,说服务员会马上送衣服上来。电话挂了没一会儿,房间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问了问,听服务员的语气,是李崇年交代的。

吃过早餐后,换了衣服,我和陆只悦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电视。才开电视,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我愣了一下后警觉起来,大早上的,会是谁呢?我给陆只悦调了好频道,然后放下遥控器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

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很眼熟。我认真想了一下,白向鹤?我大惊,我这才从山上下来呢?他是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也太惊悚了。

我站在门后,听着敲门声持续着。想了至少一分钟,我一咬牙拉开了房门。

白向鹤见到我并不吃惊,显然他知道我在这里。

“陆小姐,你好。”他语气淡淡的跟我打招呼,“小余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知道你在这里。”

“噢,那,你进来吧。”我犹豫了一下才说。

他点了一下头后侧身往里走。

我把他领到了会客室,坐下后,我晃眼打量了他一番。我还是白新安的葬礼上见过他,那时就觉得他经了一次大劫,成熟了许多。又隔了这么久,他愈发的显得沉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问他。

“有一点事情。”他略略侧头看着茶几,“陆小姐,我知道韦清元在哪里。”

“是吗?请问你怎么知道的呢?”我挑眉,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姐和阿飞一直有联系,所以我知道。”他笃定的样子。

“你这是想带我去找他?”我戒备的看着他,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我只能告诉你他在哪里,至于怎么见到他,你要自己想办法。”他很坦诚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嘲弄的看着他,“白云朵可是你姐姐,而我呢,曾经是你的仇人。”

他笑了一下,然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四下找了找,他走到会客室的办公桌上拿过了便笺,回到茶几旁后,他低头开始在便笺上写写划划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便笺上画了一座山,山顶上有一幢房子,山下是茫茫的林海。我脑中灵光一闪,这地方咋那么眼熟,很像是我被劫时关押的地方。

“我昨天早上从张阿姨那里知道了你在岑月山庄,然后给小余打了电话。昨天晚上,我姐姐接到电话匆忙出门,走得太急,她丢了带手机。她用的是xx牌手机,我查到了她的行踪。基本可以确定韦清元被关在九峰山上。”白向鹤指着便笺解释了一下。

“你又怎么确定在九峰山上的一定是韦清元?”我追问。

“直觉。”他说了个很不靠谱的答案,“所以,这事我没跟小余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还是不大相信你会帮我。”默了一会儿后,我定定的看着他,“你没有理由出卖你姐姐。”

“陆小姐。”他靠到沙发上,“我爸出事前,其实有预感了。他跟我说过一次,他说如果他会出什么意外,肯定是被人暗中除掉的。”

“所以呢?”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了。

“我那一次被人打,也是被人设计的。”他又说,“迄今为止,我都没有找到下手的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皱眉。

“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曾经相互看不顺眼,但这一次我们可能有共同的敌人。”他亮出了底牌。

“如果我不相信你呢?”我敛了神色。妖孽王爷小刁妃:

他呆了一下,然后笑笑,“那也没关系,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来查清这件事情。”

“你还有其他事吗?”我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我先走了。”他很识趣的起了身。

我送完白向鹤后回到了会客室,仔细想着他的每一句话。如果韦清元真的在九峰山,那么就可以确定白云朵和韦清辰是一伙儿的。她昨天晚上匆忙出门,应该是知道韦清辰和阿飞受伤了,所以赶去看他们吧。

白向鹤说从张阿姨那里知道了我在岑月山庄,我就说怎么会让张阿姨上山来做饭。原来是白云朵的主意。

现在的问题是韦清元真的在九峰山吗?

白向鹤真的不是在使反间计吗?我再写一更,我也不知道几点能更新,不要等我。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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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很快就要见面了(这一章免费)

胡思乱想了半天,我猛的想到韦清辰昨天说过的话,他说他为韦清元安排了一个女人,说要让他结婚过世俗的人日子。从白向鹤提供的信息里来分析,白云朵肯定不时的去看韦清元。难道韦清辰安排的女人……是白云朵?

想到韦清元会和白云朵在一起,我就宁愿他娶任何女人,但不能是白云朵。

在会客室来回踱步了好久,韦清元在九峰山这件事,我最想告诉的是温湘庭,可她现在受了伤。

熬到中午时,我想给李崇年打个电话。结果发现我没有手机,在岑月山庄住了那么久后,除了韦清元的号码,别人的号码我一个都记不住。

酒店服务员送来午餐,陆只悦很久没有吃到像样的美食,吃了个不亦乐乎。饭罢,她抱着遥控器看电视。

我靠着沙发发呆,继续想要怎么去见韦清元这件事。正想着,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估摸着是李崇年来电话了,赶紧起了身快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陆小姐。”温湘庭的声音传来。

我差点没高呼一声亲人呐,你可算打电话来了。稳了稳神,我道:“温湘庭,你现在在哪里?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倒是说得挺轻松的,“我晚一点会过来一趟,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列个清单,让人去买全。”

“我想要部手机,其他的暂时不用。”我也不跟她假客气。

“行,我知道了。”她道。

半下下午的时候,温湘庭吊着个手臂来了。送她来的男人拎着一个大箱子,她说是给我和陆只悦买的,我接过箱子,那男人便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小悦呢?”温湘庭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问我。

“看电视呢。”我回头瞥了一眼房间。

“我会不会又吓坏她?”她自嘲的笑笑,“我感觉我现在象狼外婆,可以成为父母们吓孩子的教材了。”

“瞧你说的。”我笑呵呵的把她拉进了房间。

陆只悦缓过了昨天那劲儿,见了温湘庭,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温姐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温湘庭有些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小悦了,小悦都长这么高了。”

陆只悦吃吃了笑了起来,然后抱着枕头继续看电视。

“小悦她……”温湘庭有些迟疑的顿住了话头。

“我们分开过三个多月,她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连续吓了三个多月。送回岑月山庄时,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了。现在靠药物控制,只要不刺激她就没事。昨天是见到那几个人被你打倒在地上,她以为你把他们打死了,所以吓坏了。”我捏着手心,“想不明白,有些人的心怎么可以那样狠,这样残忍的毁掉一个花季少女的人生路。”

温湘庭怔怔的看着陆只悦,良久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在山上的时候,我听到你和韦清辰说,你们各有其主,是什么意思呀?”我很好奇的问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字面上的意思,解释起来,他有他要做成的事情,我有我要做成的事情,可不就是各有其主。”

我觉得她的解释有些勉强,估计她不太想说,我也不好逼问她。

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坐回了沙发里,然后将白向鹤来找我的事情跟她讲了个清楚。末了的时候,我说:“你说他能相信吗?”

“我给李叔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去一趟九峰山。这样的话,不管白向鹤有什么样的目的,都不用怕。”温湘庭说着就摸出了手机拔号,只是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

挂了电话,她沉吟着说:“白向鹤倒是变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昨天小余只跟我说得到消息你在岑月山庄,倒没想到是白向鹤放出来的消息。”

“他们姐弟感情以前一直挺好的,不明白现在白向鹤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也很不解。

“因为你曾经不计前嫌救过他一命,又或者他自己的遭遇和白总的离世惊醒了他吧。”温湘庭猜测道。

“谁知道呢。”

两个小时后,李崇年给温湘庭回了电话。韦清元果然在九峰山,派去的是特警,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人,说山上除了韦清元,再没有别人。

温湘庭挂了电话后,表情特别复杂。

我寻思韦清辰跑了,她心里不好受,韦清辰要是抓住了,她心里得更不好受,真是左右为难。

“估计最多一个小时左右,韦清元就能到这里来。”温湘庭回过神后对我说。

“哦。”我轻应了一声,他要来了!我们要见面了。

“你要不要洗漱打扮一下。”温湘庭认真的问我。

我咽了咽口水,道:“我好紧张,怎么办?”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她鼓励的冲着我笑。

也对,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紧张个什么劲?可我真的挺紧张的,我和他有很久没见过面了。他身上的伤好了吗?今天是不是还是穿深色衬衫?见到我会不会很激动?

“去洗个脸吧,梳一下头发,定一下神。”温湘庭碰了碰我,“快去,别愣着了。”妖孽王爷小刁妃:

“哦,好,我去洗脸,你坐会儿啊。”我起了身。

“箱里子里有衣服,你挑挑看。”她的背后喊。

我洗了脸,梳了头发,换了一套裙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感觉放松了许多我才出了厕所。

我和温湘庭仍然坐在沙发里聊天,但我开始心不在焉。特别想让温湘庭问问韦清元有没有手机,但转念一想,他和我一样被软禁,韦清辰肯定不会给他手机。

握着温湘庭给我买的新手机,耐着性子等待着。手机上的时间从三点半变成四点半时,我开始频频望着房间门口。

总感觉下一秒钟就会有人开始敲门。

下一更,晚上,十二点前后。不确定时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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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你真的确定要结束吗?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李叔,让他帮你问问?”温湘庭看出我着急了。

“没事,再等会儿。”我强忍着。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要不我帮你问问?”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心急了,搞得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一样,“应该要到了吧。”话音落下,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这下应该是韦清元到了。小碎步往房间口跑去,也来不及酝酿情绪我直接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小余,只有他一个人。我拉门拉得太急,他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小余,你回来啦。”我讪笑着跟他打招呼,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陆小姐。”他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你在等三哥吧,他……他有点急事要处理,所以,说要先回b市去,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回b市去了?”我呆住了,“什么急事?”

小余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三哥没说。”

我没说话,退了两步,我转身回到了会客室。温湘庭应该是听到我和小余的对话了,见我们一前一后的进来,也没开口说话。

“温姐,你晚上还有点滴要挂,我送你回医院去吧?”小余询问她。

“陆小姐。”温湘庭看着我,“让小余给你订机票吧?你回b市去找他。”

“小余,韦清元有手机吗?”我问。

小余摇了摇头。

“他一切都好吗?”我又问。

小余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不先来见我?”我扶着沙发缓缓的坐下,“小余,他是一个人吗?”

这回小余迟疑了一下,“不是。”

“不是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小余求救似的看着温湘庭,但温湘庭没理他,默了几秒钟他只好答道:“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我低声道。

“陆小姐。”温湘庭很担忧的喊我。

“你还受着伤呢,不要担心我,我顺一下思绪。”我撑着头看她,“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温湘庭点了点头,小余扶着她往房间外走去。

好在开了电视,不然这样大的房间真是压抑得人要发疯。我看向陆只悦,她一只苹果已经啃完了,这会儿她抱着枕头看着电视乐呵的笑着。

韦清元和一个女人?我眼中有隐隐的泪意,韦清辰那么说时,我就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在韦清元身边了。

不会是白云朵,小余肯定认得白云朵。

一个陌生女人么?韦清元是不是已经和她在一起了?他不敢来见我?还是另有苦衷?会不会……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我没明白我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几个字?毫无预兆,它就跳出来了。而且这个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我有些机械的拿起了手机,从云端下载了通讯录。然后我翻到了韦清元之前用的那个号码,点了拔号键。中国移动客服小姐冰冷而客气的告诉我:您拔打的用户是空号。

我继续拔打,明知是徒劳。

“影姐姐。”陆只悦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也显得惊恐。

“怎么了?”我放下了手机,伸手要去拉她。

“外星人来了。”她抓紧我的手看着四周,“来了,他们来了,要抓我们走。影姐姐,你快救我,快救我。”

我大惊,陆只悦这好好的怎么又发作了呢?她扑到我怀里,整颗脑袋埋进来,身体瑟瑟发抖。我记起来,下山匆忙,我忘记把药带下来了,她有两天没吃药了。

她的病竟这样严重了!

从傍晚到晚上八点多,陆只悦都没缓过神来,一直闹着。中间服务员送饭上来,她尖叫了一声,直接到饭盘砸到了服务员身上,把服务吓得连滚带爬的。

我揪着心哄着陆只悦,又牵挂着韦清元。

等陆只悦闹累了睡下时,已经到了凌晨的十点半了。我累得几乎要虚脱,挪着步子进了厕所洗了个澡。

擦头发时,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幻觉。仔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持续响着。我擦着头发穿着睡袍往房间门口走去,然后透猫眼朝外看。

门外的人……我只觉得手僵了一下,毛巾就落到了地上。

韦清元!我用力擦了擦眼睛再看,真的是韦清元。他一个人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袋东西,仍旧穿黑色衬衫,脸上没有表情。

我退了一步,捡起毛巾后慌里慌张的跑回了房间。手忙脚乱的换上了衣服,我又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进了厕所,照了照镜子后,我出了厕所往门口跑去。

“清元。”拉开房门,我微微喘着气。

他看着我,表情淡淡,“进去吧,进去说。”

“好,好,清元,你不是回b市了吗?是不是小余忽悠我的啊,你根本没回去对吧?我就知道他忽悠我……”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

他跟着我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再然后他缓步往会客室走去。我看到他步伐不是很稳,再细细观察,他脚步一深一浅的。我想起很久前阿飞给我带的视频,那块烧红的铁。

“清元。”我追在了他身后,跟进了会客室。

他打开了手里的袋子,从里面往外端打包盒,“你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吧。”他说。

我咬着唇,他可真淡然啊。

三个打包盒都放到茶几上后,他揭开了盖子,粥香味四溢。我饿得已经饥肠辘辘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吃粥。我盯着他的脸看,这样久的时间没见,他比过往还要更瘦一些。但比当初在视频里看到的要好一些。

这张脸棱角更加分明起来,那道疤痕还长在那个地方,眉梢眼角,还是那个韦清元。神情之间,分明又不再是韦清元。

他把其中一个打包盒放到了我面前,把汤匙放到了我面前,然后他低头开始喝粥。我拿过了汤匙,手指颤得厉害,喉咙也酸得不行。

别过头,泪水已经涌出了眼眶,迅速的低下头,我端起了粥碗。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粥,粥很香,混着咸咸的泪。

“不要哭。”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泪落得更急,粥已经咽不下去了,放下打包盒,我双手捂脸。泪水漫过指尖,滴到了地毯上。

“陆只影。”他喊我的名字,“你不要哭,听我说几句话。”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便沉默。

我哭着收拾了茶几,把剩下一盒没动的粥扎紧了放到一旁。韦清元坐在那里,象一尊雕塑般。

我心慌得不行,他没来的时候我特别想见到他,他现在来了,我看他的样子,我就想他还是不要来的好。

“陆只影,你坐下吧。”他总算又开了口。

我心想,这是没办法逃避了,挨着沙发,我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我脸埋到掌心里。

“我到机场又回来,我想我还是先来和你见个面。”韦清元开口了,“看到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仰起泪脸看他,朦胧的泪光中,他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你呢,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他看着我,微微叹气,“陆只影,以后,你和陆只悦好好生活好吗?”

我摇头,“不好。”

他的头也埋到掌心里,好一会儿才又抬头,“保重!”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急急的起了身。

“韦清元。”我也从沙发上蹦起来了,冲到他面前拽住了他,“你这是在跟我说我们之间结束了对吧?理由呢?原因呢?我好歹是你女朋友,还谈婚论嫁过,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

“对不起!”他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我不要你道歉,道个屁啊。”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苦衷。韦清辰说要安排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所以,你是不是已经和那个女人结婚了?还是,那个女人怀孕了,你要带她回去见你爷爷?韦清元,你不是一个没种的人,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首发

“是!”他又从牙关里挤了一个字出来。

我无数的质问就死在了喉咙口,是,多么简洁有力的回答。一个是字,果然将什么都结束了。我呆看着他,泪水还在往下淌,但我的手无力的垂下来了。

“是不是韦清辰给你吃了药?所以,你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我下意识的为他找开脱的理由。

“不是。”他回答。

我退了一步,“韦清元,我不能判断你这些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苦衷,但你今天提了分手,说了结束,我陆只影接受。”

“陆只影。”他看着我,声音颤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韦清元。”我努力的扯出了一丝笑,“如果这只是你的一个计谋,用来打败你对手的计谋。我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也不再会有转圜的余地。你真的确定要结束吗?”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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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项鸿成找来了

韦清元呆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垂着的右手,抬着一半时,重重的落了下去,然后他转过身跛着脚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

“韦清元。”我哭喊。

他顿住脚步,背对着我:“可能,我并没有那么爱你。”话音落下后,他往门边走去,很快拉开了房间门,随即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这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我在心里演绎过无数关于重逢,这个情景我是想过的。可它真正上演时,我才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也低估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可能,我并没有那么爱你。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象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向我的心脏。心上被刺出了无数个洞,那种钻心疼的感觉漫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

韦清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可他用他的方式拯救了我,将我那颗早就沉沦于黑暗之中的心捧出来见到了光明。

爱上他之前,我以为,我之所以活着只是因为我暂时还不想死。爱上他之后,我慢慢的变得愿活着,到了后来,我觉得能活着很好。

我防备他,不相信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心里没有安全感。我多么希望在细水长流的时间面前,他最终能变成那个让我依赖和信任的男人。

可他说,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

只消一句话,他所有对我的好,那些有过的许诺以及细碎的美好就全部打了折扣。

我感觉自己哭了很久,直哭得头昏昏沉沉,趴到地板上,我枕着泪水进入了梦里。我梦见我又回到了儿时,阿娘坐在庵前的李子树下给我讲故事。那时候,我年少无知,我还是爱笑的。

阿娘说,影儿,你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漂亮的姑娘,那时候啊,肯定很多男人来追求你。你记住阿娘的话,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心轻易交出去。你要是太轻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那些臭男人就要轻贱你的心。

阿娘说过很多类似的话,我从懵懂无知到后来深深记得那些话。在我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我遭遇到的男人确实没一个值得我把心交出去,宁航之后,我的心一再沉沦,直到我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

后来,韦清元帮我找回了心。于是,我成了一个伤了心的人。

我情愿没有心!

我醒过来时,陆只悦趴在地毯上好奇的看着我,“影姐姐,你为什么要睡在地板上。而且,你的眼睛肿得很厉害,你被蜜蜂蛰了吗?”

我撑着地板坐起来,晃了晃发昏的头,“黑妞。”声音嘶哑得不象话,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陆只悦趴在地板上撑着头看我,“影姐姐,你哭了。是不是……韦叔叔不要你了?”

“黑妞,去洗脸吧。”我低着头拉过她的手。

“是不是嘛?电视里就这样演啊,失恋了才会哭。这么久都没有见到韦叔叔了,他肯定是不要你了。”陆只悦絮絮叨叨。

“你能不说话吗?”我拍了拍她的头。

“那你带我去吃早餐,我要吃油条,豆浆,还有大馒头。”她眯着眼睛冲我笑。

早餐后,陆只悦啃着苹果看着电视。我冷静了许多,到了这一步,我得好好想想我要怎么办了。

回b市是不能考虑了,我不想再见到韦清元,他应该也是不愿意见到我。留在n市我也不想,这座城市,同样有太多回忆。

那我能去哪里?

我又想起来,白新安留给我的那笔钱还有衣物都在b市。

我要回去拿吗?不回去我带着陆只悦要怎么生活?纠结着想了好一会儿,眼睛痛得厉害,我只好靠着沙发养神。

上午十点多,我给李崇年打了电话。电话里,我也没说韦清元来过,只说我要带着陆只悦回老家。

李崇年大惊,急促道:“小影,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老家呢?”

“李叔,我回去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再回来。”我说谎了。

“我大概下午三四点钟能回来一趟,等我回来了再说吧。”他缓了语气,“对了,清元过去找你了吗?”

“找了,他回b市了。”我说。

“他还好吧?我这边实在走不开,本来还打算跟他见个面,聊几句的。小影,他要陪你一起回老家吗?”李崇年问我。

“他结婚了,跟别的女人结的。”我听着他温和的声音,眼泪又滚出了眼眶,忍不住就说了实话。

“他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影,你别急,我来打电话问问。”李崇年挂断了我的电话。

隔了两个小时,李崇年给我回了电话,他说:“小影,你不要想那么多,缓一段时间,我们从长计议。”

“嗯。”我低应。

“韦家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阿辰和阿元两兄弟闹得正凶。一时间,我也不好过多去质问什么。”他默了片刻后又说。

“韦清辰?他回b市了?”我皱眉,他居然还敢回b市,还敢回家,真是胆大包天啊。

“具体的我也是不太清楚。”

“清元……他真的结婚了吗?”

“唉!阿元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那颗受了伤了心现在算是彻底的凉透了。

“现在这情况,你哪都别去,一切还有李叔呢。躲回乡下去做什么?小悦的事情,我也安排下去了。估计要住医院,她的病拖不起,你明白吗?”李崇年道。

“李叔。”我又哽咽起来,“谢谢你。”

“傻姑娘,说这些话做什么?我这边还有事情,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听话啊。”他叮嘱道。

我在酒店又住了两天,温湘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她的伤口有点发炎,被医生勒令不准离开医院半步。我想去看看她,但她一再劝我,担心陆只悦去了受到惊吓犯病。我想了又想,最后没去。

这几天的时间,韦清元没给我任何消息。我几次拿着手机想问问他现在的手机号码,最终放下手机。他那样狠心,我至少不能表现得太软弱。

第三天上午,小余来到了酒店,他给我送来了车钥匙和一些生活用品。李崇年给安排的医院和专家都在n市,让我暂时在酒店住,给我车钥匙是以防不时之需。

“小余,芮姨还好吗?”我问他。

“生了一场大病,人瘦了很多,精神很差了。”他面色淡淡。

“什么病?”我惊问,我离开b市之前,她还说要回岑月山庄。

“乳腺癌。”他低声说。

我默默无言。

次日上午,小余陪着我带着陆只悦去了医院。系统的检查后,医生告诉我,陆只悦的情况并不太严重。还说好好配合治疗的话,痊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又惊又喜,一扫这几天消沉的情绪。

陆只悦接受康复治疗的第五天,我在酒店大堂里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项鸿成。当时我牵着陆只悦往酒店外走,他坐在大堂的等候区。

“陆小姐。”他喊我。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见他,我晕了一下,他怎么在这里,“项总,好久不见。”

他起身向我走来,“陆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我看了看陆只悦,道:“项总,现在不太方便,我赶着去医院。”

“十分钟。”他带着一点恳请。

“好,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指着休息区道。

“楼上有咖啡厅。”他说。

“就这里吧。”我坚持。

他便转了身。

“项总是来找我的?”我开门见山的问他。

他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后,他低声道:“我可以称呼你为小影吗?”

我诧异的挑眉,“项总,我们好像并不是那么熟。”

项鸿成又叹气,奇怪的是他又不说话了。早在白新安去逝前,他就告诉过我,他给我和项鸿成做过dna检测,证明我是项鸿城的女儿。我寻思着他这回找来,是想认女儿了么?

“我以为东来能够保护你,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快出事。”他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啊?谁是东来?”我一点儿也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在西餐厅的时候,你们交谈过。”

西餐厅,对,出事之前,在西餐厅里遇到了一个夹克男。他提醒我有人要打陆只悦的主意,还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我一直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原来是项鸿成的人。

“项总,我想,你肯定知道谁在打我妹妹的主意吧。”我盯着他看。

项鸿城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是谁?”我一个激灵,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真的是华景辰,那么,最不想他跟我有任何联系的人应该是他的夫人吧。

“对方已经收手了,所以,我不打算……”

“项总。”我打断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你的夫人,是吗?”

他神情滞了一下,然后脸上表情就不自然了,“陆小姐真是会开玩笑,这跟我夫人有什么关系?”

“那么,请问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冷笑。都该说早安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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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你会下地狱的

项鸿成张着嘴巴,可能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和我对视了几秒钟后,他别过头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项总,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赶时间呢。”我说完就起了身,顺手拉了一下陆只悦。

“小影。”他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拽住了我。

我条件反射性的用力一甩手,退了一步,我忍耐着:“项总,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这个人智商低,不要跟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听不懂。”

“小影,我……”他又不往下说了。

我看了他一眼,拉着陆只悦往酒店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项鸿成还站在沙发旁呆怔着。我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往台阶下走。

他来找我必然是有事的,但他却不说。也许因为为难,也许因为没有勇气。不管因为什么,我对这个人都很失望。

我怀疑我今天并不适宜出门,先是在酒店大堂遇到了项鸿成,开着车到了医院,下了车,还没走到门诊大门,我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白云朵。

她穿着一条颜色很艳丽的大花蓝底的长裙,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拎着某奢侈品牌的包包。柔顺的长发散了一肩,她打扮得象刚从医院度完假出来。

“陆只影。”难为她戴了副大墨镜还看到了我,摘掉眼镜,她特别惊讶的表情。

“白小姐。”我似笑非笑。

“很久不见,你还好吧?”她声音温柔,笑容似一朵白莲花。

“托你的福,挺好的。”我将手机游戏打开,然后递给了陆只悦,让她坐在旁边的花圃台阶上等我。

“托我的福?我可不敢当。”她拂了一下头发,“咦,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白云朵再也不是当年的白云朵了,当年的白云朵被我呛了只知道恼恨的瞪着我,最多就是跟白新安告状。

如今的白云朵,不但能护自己周全,还能在谈笑间伤人于无形。

“白小姐,你那么处心积虑,最后怎么又舍得把韦清元送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呢?”我面色淡淡的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韦清元是你的男朋友,我不过关心你一下。扣一顶那么大的帽子在我头上不太好吧?陆只影,做人呢,还是善良一点比较好,你说呢?”她笑得愈发放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也不用跟我这装无辜,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韦清元会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现在明白了,是你这根搅屎棍做的。你恨我,更恨他,所以,你要让我们两个人都不好过。”我仰头看了看天,“白小姐,你说你要是死了得下第几层地狱呢?”

“陆只影,没有证据的话最好是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她眯着眼睛,目露寒光。

我笑笑,“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有一句话叫做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祝你好运。”

白云朵又拂了一下头发,迈了两步走到我面前,她盯着我看,然后她将头附到我耳边,“没错,是我做的。看到你们都伤心,我表示很高兴。对了,韦清元要当爸爸了,知道他为什么带那个女人回韦家吗?就是因为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那是韦清元的骨血,韦家无比看重骨血,有了这抹骨血,你哪怕是钻石贴的他也放得下你。哦,我忘了,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同情你。”

我想也没想就扬起了手,巴掌扇下去时,她捉住了我的手,“你,陆只影,身世不清,来历不明,被人强奸,傍大款,离过婚,请问你凭什么得到韦清元?”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退了两步,重新戴上墨镜她笑着朝我挥了挥手,“再见。”

我在阳光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陆只悦举着手机喊我,我才挪动了脚步。

“影姐姐,为什么我玩手机的时候总有人给你打电话,好讨厌。”她把手机递向我。

我接过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陌生的,我点了接听键,“喂,哪位?”

“陆陆。”芮姨苍老的声音传来,听筒里,她的气息很粗重。

“芮姨。”我又惊又喜,“怎么是你?噢,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小余给我打了电话,我央他告诉我的。”她喘着气,“陆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我……”我顿了一下,她的病情似乎很严重,“就这两天吧。”

“来看看我吧,我很想见见你,时间拖得长了,我怕我没见到你就先去了。”她咳了两声。

“芮姨,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慌忙安慰她。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陆陆,等你来了再说吧。”她说。

带陆只悦做完康复治疗后,我拐了路去了温湘庭住院的医院。我到的时候,温湘庭靠站床头闭目养神。

“陆小姐。”她张开眼睛跟我打招呼,面色有点苍白。

“今天怎么样,好些了吗?”我挨着床头坐下。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医生受危言耸听,怎么都不让我出院。”她笑起来,“小悦,那边有水果,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去拿。”

陆只悦看着窗户下的果篮,欢快的跑过去了。

“黑妞,不准吃太多。”我喊了一声。

“我想回b市一趟。”我回过头后对温湘庭说。

“有事情啊?”她问。

“回去看芮姨,上回小余告诉我,说她得了乳腺癌。上午她给我打了电话,她想见我一面。”我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命苦,一个人,到头了,还得这么重的病。”

温湘庭跟着我叹气,“我脱不了身,不然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你还是好好养病吧,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看向陆只悦,“我去b市最多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带着陆只悦太折腾了。你帮我照看一样可以吗?她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没问题啊,我跟护工聊不上天,小余这两天忙,来了也是匆匆就走。小悦来了正好,有个说话的人。”温湘庭笑呵呵答应了。

“韦清辰回韦家,你知道吗?”我默了一会儿后问。

温湘庭苦笑了一下后点头,“知道。”

“做了这么多坏事,韦家能容得下他?也真是奇了怪了。”我摇摇头,想了想,又将见到白云朵的事情跟她说了。

“白云朵真是变得太多了。”温湘庭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缓了一下神后她又说:“韦震对清辰的偏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假造车祸,软禁韦清元这事,并没有人能实质举证到韦震面前,单凭韦清元辨解,韦震只怕不一定相信。就算你也去作证,只怕也是不顶用。”

“韦清辰做事再滴水不漏,总是要留点破绽的吧?”

“小余上午给我打了电话,阿飞已经顶下了所有的罪,公安局已经立案了。”

“什么?”我惊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温湘庭点了点头,“阿飞为什么要顶下所有的罪,我也还在纳闷中。”

“韦清辰变这样,你……难过吗?”我忍不住问她。

她侧头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说:“很难过!”

次日上午,我飞往b市。飞机平安降落到b市的机场后,我拎着包随着旅客往外走。打了一辆出租车,我直奔芮姨的四合院而去。

到四合院时,已经是午后时光了。付了车钱,我拎着包快步往虚掩着的大门走去。大门并没有锁,我也没敲门,轻轻推开就往里走。

我在回廊里遇到了拎着个汤罐的韦清辰,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见了我,笑得温和。

“小影,你来了。”他云淡风轻得仿佛我们是熟识的老朋友。

我不理他,直直的往前走。

“还生我气啊?”他拉了一下我衣袖笑问

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加快了脚步往芮姨住的房间走去。

“我三弟也在。”他远远的抛来一句话。

我脚步生生滞住,默站了近一分钟,我才抬步。

我走到芮姨房间门口时,听到说话的声音传来。韦清元果然在,此时,他背对着我站在芮姨的床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往房间里走去,“芮姨,我来了。”

韦清元猛的回头,见了我,他眼中的激动难掩,但很快重归平静。床上靠站的芮姨见了我,很高兴,“陆陆,快来。”

我往床边走去,韦清元往窗边走了两步。

芮姨早没有了之前的丰腴,因为病痛折磨,她已经瘦得面颊都凹进去了。我鼻头一阵泛酸,伸手拉过她的手,“芮姨,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她拍拍我的手,“病能养好,命却养不住。”

“不要这样说。”我哽咽着。

“你吃饭了吗?”她关切的问。

“不碍事,我不饿……”

“韦先生。”芮姨喊韦清元,“麻烦你去帮我拿副碗筷来,这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我和陆陆一起喝。”

韦清元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转了身往房间外走去。

韦清元一出房间,芮姨的眼泪就往外涌,“我真的没想到,你和韦先生也会散了。”

“芮姨,你不要哭。”我从床头柜上扯过纸巾帮她擦泪。要收尾了,容我慢慢写,实在害怕铺了个大架子,最后变成烂摊子。思维畅通的时候,我一定会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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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我需要一点时间

芮姨从我手里接过了纸巾,泪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纸巾都湿透了。我心里涩得要命,但我知道韦清元很快要回房间了。已经分手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只是听说你们回n市去了,我好久没见到你,问清辰,也只说你们在n市事多。打电话也打不通,还把小悦带走了。我寻思着你们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告诉我。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说韦先生过世了,好好的一个人,说走突然就走了。”芮姨哭出声来,“一直到前几天,韦先生回来了。清辰才告诉我,说韦先生被阿飞坑害了,说阿飞软禁了他,说什么因为一个叫白云朵的姑娘,又说因为阿飞父亲当年的事情……”

我惊得张大了嘴,韦清辰居然能黑白颠倒到这种程度,“芮,芮姨,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芮姨可能也被我的样子搞得有些懵了,抹掉眼角的泪后,她哽咽着问:“不是这样吗?”

“芮姨,你问陆只影,她也不清楚的!”韦清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估计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我看着他拿着碗筷走进来,说这些话时,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快他跛着脚走到了床头柜旁,把碗放下后他看着我,并不说话。

“是噢,你饿了,瞧我只顾说话。陆陆,快装汤喝。”芮姨挣扎着想下床,我赶紧按住了她。

“芮姨,我自己来。”我起了身。

我喝汤时,韦清元还是站在窗边。喝了小半碗汤,我就咽不下去了。放下了碗,我擦了擦嘴。

“韦先生,陆陆来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芮姨道。

“我没事。”韦清元看着窗外。

“你回去照顾你老婆吧,她是孕妇,需要照顾。”芮姨语气有些冲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老婆两个字象一记重重的闷棍,再次狠狠的敲醒了我,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个人以后和我都无关了。他冷了热了,病了痛了,会有另一个女人为他端汤端药。他和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孩子,将来的某一天,孩子要生了,他会守在产科手术室外。然后会有个孩子喊他爸爸喊那个女人妈妈,孩子大了,他们一家三口会在阳光很好的周日一起去游乐场玩,他们还会在孩子生日时一起许愿。

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不会有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

韦清元移动了一下脚步,但他没有转身就顿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他的脸,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陆。”芮姨见他站着不动,便朝我伸出了手,“你扶我一把,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好吗?”

“嗯。”我扶着芮姨下了床。

我们出了房间,走了一小段路我就扶着芮姨在回廊的长椅上坐下了,她很虚弱了,多走几步就喘得厉害。

“这日子过一天是少了一天了。”两个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芮姨才看向我,“陆陆,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哪里呀。”我安慰着她,“你现在是生病了,等你病了好,好好休养,很快就恢复了。”

她勉强笑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叹气,望着院子里发怔。

我很想说些让她开心的话,想了半天,竟然连谎言都不知道怎么编,这日子已经这样糟糕了。

“陆陆,你跟我说吧,你和韦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芮姨收回视线看着我,“我相信你。”

“没什么。”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很想将真相全盘告诉芮姨。可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临了了知道韦清辰是这么坏一个人,她听了心里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我又何苦让她走得不安心。

“你不要瞒我了。”她伸过手来,“你跟我说说,清辰都对你们做了些什么?”

我一个激灵,“芮姨,你……你说什么呀?”

芮姨苦笑,“陆陆,我是生病了,但我没有老糊涂。你告诉我吧,好吗?”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着几米开外芮姨的房间,韦清元靠在门框那里看着我们的方向。我迅速的收回了视线,他守在这里,难道就是想提醒我不要将那大半年的事情告诉芮姨么?

我犹豫着怎么开口时,四合院的大门那边传来响动,一个穿着白色裙装的女人走进来。我看着那个女人一步一步走进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女人怀着韦清元的孩子。

果然,芮姨扯了一下我的手,轻声道:“韦先生就是和这个女人……”

“芮姨,我们到那边去坐吧。”我指着另一头的回廊。

“跟她打个招呼,这是我家,你不用怕。”芮姨抓住了我的手。

十来米的距离,那个女人很快就走到了我们面前。特别普通的一个女人,普通得如同我们每天会在大街上遇到的人,一转头,你就能将她忘到脑后去。她剪着齐耳的短发,脸很圆,个子也不高。从她的身形来看,看不出来怀了孕,大概月份还不够,所以还不显肚子。

“芮姨。”那女人微笑着,“我来找清元。”

“你怎么来了?”芮姨语气不算好,“清辰让你来的吧?”

那女人面色一窘,有些嗫嗫的道:“我,我,我找清元有点事情。”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芮姨提高了声音,“我这里,一向都不欢迎陌生人。”

“清元。”那女人看向我们身后,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回头,韦清元站在我们身后。

“有事?”他简洁的问。

“我哥晚上能到,我对这里不太熟,所以,所以,来找你。”那女人仰头看着韦清元,目光之中,全是柔情。想来也是,半年的耳鬓厮磨,足够让一个女人对男人产生依赖性。

“知道了,到外面等我。”韦清元语气淡淡。

“哦。”那女人低低的应了一个字,退了一步,低着头往四合院外面走去。

韦清元站在我们身后,也不走,也不说话。

“韦先生,你还有事吗?”芮姨面色不善。

“陆只影。”韦清元表情十分沉重,就象来开我的追悼会一般,“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说啊。”我笑着看他,“我听着。”

“我前两天才知道陆只悦的事情,已经想办法联系上了老童,我让他直接去n市吗?”他目光紧盯着我。

“不用你那么好心。”我冷笑着,“你老婆在外面等着呢,别在这里磨叽,回头她该找我的不痛快了。”

“我,你,什么时候回小楼?”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点期盼。

“回小楼?”我笑出声来,“回去干嘛?回去看你们成双成对,回去看你们夫妻情深?韦清元,我这个人小气得很。有些人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对我来说,做不成夫妻,那就是仇人。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我和她……”他转头,声音略颤。

“怎么?你不是说你是自愿的吗?现在要改口了,难道你当初是被逼的?”我“霍”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推他,“滚滚滚,别扯这些没用的,麻烦你滚好吗?你不滚,我滚可以吗?”

“对不起。”他道。

“韦清元。”我怒吼了一声,使足了劲用力推他,“你有完没完?对不起顶屁用啊,你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你脱裤子跟别人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对不起我啊?”

那个女人去而复返,小碎步的跑到了回廊里,站在距离我们数十步开外的地方,一脸的泫然欲泣。

“陆小姐,你不要怪清元。”她带着哭腔,“你不要怪他,是我,怪我。”

“韦清元。”我抬手狠狠的甩了韦清元一个耳光,“这就是你的本事,让一个女人来跟我讨饶,我瞎了眼吗?”

“陆只影。”韦清元拽住我的手,“你不要这样。”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我哈哈的笑起来,简直气得要发抖,“我不要怎么样?不要生气吗?那我应该怎么样?跟你们的屁股后面,回到小楼去照顾你老婆的饮食起居吗?还是,在你老婆不方便的时候陪你睡睡觉呢?啊?我应该怎么样?”

我吼得声嘶力竭,一下接一下的推着韦清元,他不由自主的后退着。

“清元。”那个女人哭起来,“清元,都是我的错。我听了白小姐的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破坏了你们。我走,我现在就走。”

那个女人边哭边往外跑,韦清元看着她的背影,脚步抬起,大概要追,又看向我,脚步又顿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陆只影。”韦清元十分悲伤的看我,“我需要一点时间……”

“闭嘴。”我这个被他彻底点炸了,整个人都瞬间就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我疯了一样推。连推边骂,边骂边哭。

“我这个样子,你还满意吗?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这么疯狂?想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爱你?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你只不过是利用我。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没有心,不会有爱。所以,你才能把戏演足。你了解我,知道我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住院时,你才会那样用心的陪伴着我。你知道我这样的人强攻是没有用的,对我好也没有用,必须逐步的瓦解我的心理,让我在不知不觉陷入你设计的情网。”早~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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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芮姨知道的那些事儿

“陆只影。”韦清元伸长了手想抱住我,可是暴怒情况下的我,攻击力也是十足,他被我推得还是连连后退着。

“你处心积虑,步步为营。韦清元,你成功了,你很成功,我爱上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继续了呢?你利用我,对我把戏演足,不就是为了通过我得到李叔的力挺吗?你极尽心机,为了争夺韦家的继承权,最后呢?你竟然这么不堪一击。韦清元,你的本事呢?你对付我的本事呢?”我哭得一塌糊涂,透过迷蒙的泪眼,韦清元的面目变得恍恍惚惚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已经退到了回廊的拐角处,他的身后是回廊的柱子,他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我。

“说话呀,你哑了吗?解释啊?”我挥动着双手。

我和他足足对视了一分钟,他还是一言不发。

“我……”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我拉到他面前,低声道:“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解释。”

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话跟我说,不象从前,我这样跟他拼命,他非得也跟我拼命不可。我想,正如他所说的,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爱我。所以,见我这样,他理亏,也就任我闹。

我想到这些,心凉了又凉。这一场闹下来,体力消耗很大,到了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拼命了。象一漏了气的皮球,我只想这样瘫下去。

“你走吧,我没有时间给你。”我疲惫极了,挣了几下才挣出了手。

我转身走回了芮姨身边,她怜爱的看着我,“陆陆,走吧,我们院子里晒晒太阳。”

“嗯。”我声音十分沙哑。

我扶着芮姨,两个人慢慢的往院子里走去。靠东面的墙根下搭了个架子,架子上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架子下放着一张躺椅一张小靠椅。

“年轻那会儿,很怕过夏天,怕热。”芮姨侧头看我,“傻姑娘啊,别哭了,把泪擦掉。”

“我没事。”我轻声说。

芮姨没接话,伸手扶着躺椅的扶手慢慢的躺了下去,然后便开始轻轻晃悠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趴到椅子的靠背上默默的平复情绪,几次想扭头去看韦清元到底出了四合院没有,最后又忍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韦先生走了。”好一会儿,芮姨轻声道。

我绞着指手,不说话。

“也许韦先生真的有苦衷呢。”芮姨说。

“不关我的事。”我硬声硬气的。

“陆陆。”芮姨挪了一下身体,“你跟我讲讲清辰的事情,详细讲,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开始讲韦清辰的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桩一桩,一件一件,我全都告诉了芮姨。

芮姨一开始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时间长了她闭着眼睛,我无话可说时,她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芮姨,你,睡着了吗?”我轻轻推了她一下。

她侧了一下身体,将头侧着向我,“陆陆,可叹我活了一辈子,自以为识人无数。可我现在发现我看不懂人了,病了这一场,很多事情一下子交汇到一起,真是教人难过。”

“芮姨,韦震为什么会那么偏袒韦清辰呢?同样的孙子。”我不解的问她,她在韦家呆的时间长,应该会了解一些内幕。难道就因为韦清辰是韦母自己亲自怀的,韦清元他们是代孕的才导致了区别对待吗?

“我跟你说说古古的事情吧。”她没有直接回答我问题。

“嗯。”我点头,对于古古的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古古活着时,只说过她的父母车祸过世,其他的从未提及过。她过世后,芮姨也从不谈她的事情。那一回在小楼时,芮姨失了言,说发现了古古的遗书,还说古古可能不是自杀。我被软禁岑月山庄时,还特地去了古古房间仔细翻查,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

“古古的父母和韦家是至交,尤其古古的母亲和玉珂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古古小的时候,经常都在韦家住。这样天长日久的相处中,古古喜欢上了韦先生,但我真不知道清辰竟然会喜欢上古古,因为清辰大她很多岁,古古十来岁时,清辰就成家了。后来,清辰带着婚纱去岑月山庄时,我才知道的。”

“韦清辰真的爱古古吗?说不定只是演一下戏呢。”我忍不住腹诽。

芮姨摇摇头,“年轻人的感情,我不太懂。清辰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我没接话,这世间最难猜的莫过于人心了吧。

“陆陆,你知道古古在遗书上写了什么吗?”芮姨坐起来,靠近了我。

“什么?”我紧张的问。

“她说她的父母很有可能不是自杀的,而且,她怀疑凶手就是清辰。她还说,如果有一天她会死,那么,肯定是同一个凶手夺了她的命。所以,我才怀疑她不是自杀的。”芮姨的声音颤得厉害。

古古死之前,跟我说过她怀疑她的父母被害和韦清辰有关。只是,她并没有证据,为什么那么死死的咬着韦清辰呢?我皱眉,“芮姨,古古为什么会怀疑韦清辰害死了她的父母呢?总要有理由吧?韦清辰为什么要害她的父母?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杀人灭口?”

芮姨想了一下才说:“我想古古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猜测。遗书里,她提到了她的父母应该是知道了韦清辰什么惊天的秘密,所以清辰才要害她的父母。可到底是什么要惊天的秘密,我想了许久却是没有头绪。”

我呆了一下,什么样的秘密竟要赔上两条命?

“所以,我最初发现她的遗书,只当她是临终前的胡言乱语。清辰那么温和周到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芮姨神色很哀伤,“后来我会认真去想,是因为我想到路路。她在临终前,也写了一些很大胆的话,而我,连证实的勇气都没有。”

“芮姨,路路是怎么走的?”我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一个人独自出门,去了高原,吃了安眠药,就那样走了。”芮姨擦了一把泪,“现在好了,我也要走了,总算,我们母女可以团聚了。”

“路路为什么要自杀?”我特别残忍追问。

“说点别的吧。”她回避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有点怀疑韦清辰害了古古?”我问。

她点了点头,继而又苦笑了一下,“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说要回岑月山庄吗?”

“嗯。”

“没隔几天,你和韦先生都出了事。平鑫告诉我,韦先生被烧得面目全非。为此,韦家还为他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许多人都知道了韦先生过世了,再接着,清辰就跟我说,他说他要完成韦先生的遗愿,要开发岑月山庄,让我安心在这四合院住下去。”

我静静的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和韦先生都离开b市后,我在这四合院里就住得不顺利起来了。我经常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听到路路的哭声,有时候,我还能听到她说话。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件事情,我精神变得很差。路路是我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走了。她的死,我这个粗心的母亲至少要负一部分责任。我本来心里就一直过不去这个坎,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没几个月,我就住进了医院,然后查出了乳腺癌。”芮姨的泪水流了满脸,她抬起衣袖擦了擦后接着说:“一直到大约两个月之前。我在我住的卧室窗外,捡到了一个特别小巧的播放器,里面是路路生前的哭声和说话声。我想来想去,谁要这样对我?联想了许多,最后,我觉得这事是清辰做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迷茫的看着她。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我很好,甚至比对他亲生母亲都好。我也是没什么心肝的人,就真的以为他是个大度的人。现在想来,他心里其实一直是非常恨我的,恨我抢了他母亲的幸福。”芮姨捂住脸抽泣,“陆陆,我现在才明白啊,他为什么要对我好。因为他要让我活着,让我痛苦的活着,活在对女儿的思念中。让我活着看到他成为韦家掌权人那一天,可惜的是,我现在命不久矣,只怕等不到他撕破脸皮来到我跟前炫耀胜利那一天。”

韦清辰确实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陆陆,你知道清辰为什么不在岑月山庄住吗?”芮姨问我。妖孽王爷小刁妃:

我记得起是有这么一茬,那会儿,天色很晚了,韦清辰还临时下山,芮姨说他从来不在山上过夜。我软禁在山上那大半年,他从来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因为他有梦游的习惯,小余是韦先生安排在岑月山庄的人,他惜命。”芮姨道。

我拍拍胸口,“他竟然还有这毛病,怪吓人的。果然看起来越正常的人越变态。”

“陆陆,你和我女儿的小名喊音是一样的,见到你,我这心里舒畅了许多。”芮姨重新躺回躺椅里,“我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嗯,好,好。”我赶紧起了身。

倒了大半杯开水,怕芮姨嫌烫,我特地凉好了才端着往院子里走。穿过回廊,下了台阶。东面的墙根下,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人站在那里。

韦清辰又回来了!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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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等我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跟着指尖发颤,杯子里的水晃动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回来做什么?难道他已经嗅出了芮姨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定了定神,我端着杯子稳步往墙根那走去。

韦清辰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了我他勾起了一抹笑容。阳光从架子上的藤叶间隙中打到他脸庞上,他微眯了一点点眼睛,他和最初一样,看起来仍然那么温暖且优雅。

“小影,眼睛怎么肿了?跟我三弟吵架啦?”他语气温和极了。

我真是想不通他怎么能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张清俊的面容让人看起来是多么的值得信赖。没有那大半年软禁生活,哪怕是他在某一件事露出了破绽,我也会和芮姨一样继续相信他。

因为他是韦清辰!

见我盯着他看,他还是微笑着。这让我感觉有点紧张起来,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大部分真面目。所以,我这个表演入门级别都不够的人得跟他这个奥斯卡超级影帝搭戏,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捏紧了杯子,我告诉自己自然点。反正我已经和他撕破了脸皮,继续不理他就对了。

“芮姨,来,喝水。”我走到了躺椅旁,弯下腰将水递到了芮姨嘴边。

“清辰,你去忙吧,陆陆在这里陪我就好了。”芮姨喝了两口水,抬头看着他。

“小影还得赶着回n市吧,小悦需要照顾。我这几天公司的事务不是特别忙,所以干脆放下时间来陪你。前几天就跟x医生约好了,今天下午四点过去复查。”韦清辰蹲下来,“芮姨,你不要担心,我三弟已经把老童从四川请回来了,中西医结合,你这病肯定很快就能痊愈。”

“清辰啊,别费那心思了,我的病我心里有数。”芮姨面色苍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芮姨。”韦清辰换上了难过的表情,“你一定要乐观一点,你说过你还要看着我成家,说话要算数的。”

芮姨别过了头看着院子墙壁,这一刻,我想芮姨的内心无疑是痛苦的。这个她一直当成儿子来疼的人,竟然这样阴险歹毒。

“芮姨,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x医生那里刚好。”韦清辰看了看表后伸手将芮姨扶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不去了。”芮姨摇头。

“听我的,一定要配合治疗,这样你的病才能好得快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不由分说就拉着芮姨往院子外走。

“清辰,我不去。”芮姨有点急了,但又挣不过他。

“韦清辰,芮姨实在不想去就改天吧。”我语气冷淡,他这么坚决的要把芮姨带走,自然是不想我和她过多的呆在一起。

“那不行,别的可以拖,生病不能拖着。”韦清辰态度很坚决,话音落下后,他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号码后,他就松开了芮姨,走到院子的另一头他才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里讲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后,他站了一小会才匆匆向我们走过来。

“芮姨,小影,我有点急事儿。”他很歉意的看芮姨,“复查这事就改到明天吧,小影,晚上我订了酒店,稍晚一点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们。”

韦清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带有明显的警告。我坦然的和他对视,他温柔一笑,然后转身往院子外走去。直到他出了大门,我才扶着芮姨往回走。他走得这样匆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芮姨,回房吧。”我轻声说。

芮姨摇了摇头,“我还有话跟你说。”她扶着躺椅靠坐下去。

“嗯,你说吧。”我伸手替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陆陆,以前我一直觉得韦先生性情阴晴不定,为人处事有欠妥贴。你知道为什么我称他为韦先生吗?”她问我。

我也一直很奇怪这一点,同样的兄弟,她直呼韦清辰的名字,还把他当亲儿子般关心。偏偏生分的称韦清元为韦先生。

“韦先生去国外之前,我是喊他阿元的。等他从国外回来后,人变了许多,对我也十分生疏。韦家的老佣人都改了口喊他韦先生,我便也跟着改了口。”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们两兄弟一对比,为人处世,韦清元确实欠缺太多。

“我活了一辈子,没有一双慧眼。清辰一直对我好,我就认为他是好人。韦先生乖戾,我也对他保持着距离。临了了才明白,清辰太善于伪装,韦先生做人真实。”芮姨深深的叹气,“陆陆啊,我虽然对于韦先生突然带着陌生女人回家这事也挺气愤的。但我认真想了想,以他的做人做事的风格,他并不是一个委屈求全的人。”

我侧头看着斜阳落在围墙上,内心十分苦涩,“可他亲口承认了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陆陆。”芮姨摆了摆手打断我,“清辰能演一辈子,韦先生为什么不能演一下子?”

我呆了一下,演?韦清元为什么要演?难道他跟那个女人是在演?可是他为什么要向我承认,逼我离开他么?为什么要逼我离开他?我和他彻底掰了,李崇年就不可能挺韦清元了,韦清辰是不是就放心了?

我脑中有灵光闪过,但又觉得太乱,理不清。

一直到晚上八点,韦清辰都没有再回来。吃过晚饭,芮姨打了个电话。

“韦老爷子突然昏倒送医院。”挂了电话后,芮姨平静的说。

“难怪韦清辰那么着急。”我恍然大悟。

芮姨握着手机呆了一会儿,我想着要不要去帮她放洗澡水时,她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打电话来的人是小余。

“陆陆,现在,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芮姨接完电话后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被芮姨的语气搞得有点懵,“芮姨,你这是……”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只是在心里猜测清辰将事情做绝了。你来了后我才知道,我的猜测是事实。”芮姨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几步,“小余很快就过来了,我要离开这里。”

“我们一走,韦清辰肯定就知道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有些担心的看她,“他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我刚才的电话是打给韦平鑫的,他告诉我,韦老爷子脑梗,醒过来的机会可能不大。”芮姨沉吟了一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清辰接下来肯定要有大动作了。那个播放器在我手里,清辰明里暗里试探过我好几回。”

我打了个冷颤,韦清元……韦清辰不会丧心病狂的直接杀了他吧?

九点半,小余赶到了四合院,我们一起出了门。小余把我们带到了小楼,他说,这是韦清元交代的。

我更惊了,韦清元居然预料到了这一点,这样看来,韦清元并不是真的如我看到的那样败得彻底。

把芮姨安顿下来后,小余把我喊到了楼下。

“陆小姐。”他似乎有些为难。

“嗯,你说。”我温和的看着他。

“三哥的意思是,你最好今晚就回n市去,车子已经已经在路口等了。”他说。

“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陆小姐。”他显得更加为难,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咬了咬牙,“是,所以,你不能在这里,而且你回了n市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温姐现在受了伤,我担心她会自顾不暇。”

我点了点头,“好,那你照顾好芮姨。”

“嗯。”他应道。

“还有一个事,我要问你。”我近前一步,低声道:“那个女人……”

“陆小姐,你已经和三哥分手了,明白吗?”他别有深意的眼神。

我若有所思的看他。

一个小时后,我拎着箱子跟着小余出了门。路口,一辆小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小余帮我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我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连车灯都没开,暗乎乎的,借着远远的路灯,我看到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韦清元!

“这是家里的钥匙。”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惊呆了,他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医院吧。

“不认识我?”他伸过手来,将钥匙放进了我手里,“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这才是韦清元,我认识的那个韦清元。

“你,还好吗?”我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就应了一个字。一嫁大叔桃花开

“我……你自己多注意。”我轻声说。

他俯过身来,抱了我一下,然后在我耳边说:“等我!”话音落下,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开我后,他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我想从车窗里去看,可是车子很快就启动了。透过车窗,只能看到一排排的路灯孤寂的站在夜色之中。

“陆小姐。”驾驶位的男人回过头来看我。

我再次惊呆了,那男人正是西餐厅那个夹克男。他不是项鸿成的人吗?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私底下韦清元早就和项鸿成达成了合作?

“很久不见,我姓朱,你可以喊我小朱,接下来由我协助温姐负责你和你妹妹的安全。”小朱狡黠的笑。

“你,你好。”我讪笑。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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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我认识辛眉

我感觉自己没太回过神来,从我再次见到韦清元到今天,只是几天的时间。他提分手那天,我伤心欲绝。今天中午在芮姨家遇到他,那个女人找来,我被他们刺激得几乎发疯。象个疯子一样,对着他又哭又闹。

而现在,我在回n市的路上。

从韦清元一系列的举动看起来,他是早有准备的。我仔细的想啊想啊,我想起来,从他把黑玉和十字架交给我的时候,他就说过,那两样东西不能给韦清辰看到。

从我还坚定的认为韦清辰是个温润如玉的好男人开始,韦清元就已经坚定不移的认为他是他的对手了。

他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韦清辰打倒了?

是这软禁的半年来,磨光了我所有的希望,于是我以为韦清元败得彻底。

然而,韦清元准备得那么周全,为什么还会出那么大的差错?陆只悦被弄疯了,他的脚被烧红的铁烙了。

这是他的苦肉计吗?如果这是苦肉计,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如果真的是苦肉计,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其实是知道那天陆只悦要被人劫走。所以,他回了b市,所以,他去了学校帮陆只悦办休学手续。所以,他连自己也赌上了去演这场戏。

我靠在座位上,看着茫茫无边的夜色。想到他刚刚在我耳边说,等我!那么简洁有力的两个字。

韦清元!我在心中反复念着他的名字。我该怎么办?

凌晨三点多,我回到了n市。赶到温湘庭住院的医院,陆只悦躺在陪护床上睡得十分沉。温湘庭不亏是练过的人,我脚步极轻,才进病房,她就警觉的张开了眼睛,一脸的戒备,双手也握成了拳。

“回来了。”见是我,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点了一下头后走到她床边,“你继续睡吧,我跟陆只悦挤挤也睡会儿。”

“你一个人?”她问。

“小朱……你认识小朱吗?他送我回来的。”我小声说。

“嗯。”她应了一声,“他人呢?”

“我让他去酒店睡了。”我打了个哈欠,“车上睡得可真累,我得躺下来舒展一下我全身的筋骨,你快睡吧。”

“韦家出什么事了?”温湘庭问得犹豫。

我回头看她,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竟能猜到韦家可能发生了事情,“听说韦老爷子脑梗,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哦。”她有些失神,缩了缩头,她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两个字:“睡吧!”

她肯定也猜到了这一回韦清辰凶多吉少,即使知道他坏得纯粹,她还是放不下他。爱情,果然是强大的没有任何理由。

次日上午,李崇年给我打了电话,他忙完公事回了酒店,说回b市前要先见我一面。我琢磨着刚好跟他讲一声要回富源小区住的事情,于是,收拾了一番,在小朱的陪同下,我便离开了医院。

小朱送我到酒店的房间门口才转了身,他非常严肃的要求我要离开房间时务必给他打电话。我想目前的形势真的很严峻,照这样下去,我怀疑我上厕所都得温湘庭守着,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各路牛鬼蛇神。

李崇年的随从给我开的门,见了我,小伙子有点欲言又止。我跨进去后,听到李崇年高亢的声音,不知道他在跟谁发脾气。

我深呼吸了一下才迈了脚步,走到会客室入口处时,我看到李崇年在打电话。我停下脚步想着要不要等他打完电话再进去时,他咒骂了几句后手一扬,狠狠的将手机砸到了地上。

“小易小易。”砸完手机后,他喘着大气喊着他的随从。

“李书记。”他的随从猫着腰跑到他面前,神情很紧张的等待着指示。

“你去xx饭店订个位,我中午请人吃饭。”说完后,李崇年看向我,“小影,你进来。”

他的随从迅速的退了出去,很快就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见李崇年发这么大的火,听他招呼我,我有些害怕的向他走去。

“坐下。”他缓了语气,说话间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他先坐了下来。

“李叔。”我喊了一声。

他靠在沙发上看我,眼神专注,看得我心里发毛,李崇年今儿是吃错药了么?

“小影,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开口了。

我怔了一下,我记得很久前他问过我这个问题。他今天又问,是什么意思呢?定了定神,我轻轻点了点头,“嗯。”

“也许你会很失望呢。”他良久之后低声道。

“李叔,你知道他们的消息是吗?”我咬着唇问。

李崇年叹了一口气,“小影,我认识你的养母辛眉。”

我当然知道他认识我阿娘了,不过我意外的是他为什么现在又承认?那时候,在b市的小楼,我给他看阿娘的画像,他说他不认识辛眉。

“嗯,我知道,因为我阿娘临终前说过你。”我大着胆子抛出了这句话。

李崇年侧过了头,他手里的杯子微微的颤动,会客室陷入了沉寂之中。我耐心的等着,他今天喊我来,显然是要谈及阿娘和我的亲生父母了。二十多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小影。”他终于回过头,与此同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我皱眉,这是谁,真是来得太巧了。李崇年示意我去开门,我心里很郁闷,但还是起了身往门边走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门外的人是李宗凯,自从他调到外省去后,加上我被软禁,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小影。”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凯哥,你来了。”我侧了一下身,让他进了房间。

“二叔。”李宗凯进了会客室后将手里的包随手放到了沙发旁边,然后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

“先喘口气。”李崇年看着他。

“那个,李叔,我去洗把脸。”我寻思着他们叔侄有话说,我并不方便听。

“你坐下。”李崇年看我一眼。

我只好走到侧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想让几个人先小试着检举他。”李宗凯开口道。

李崇年点了一下头,“谨慎点,现在是关键时刻。”

我眉毛跳了一下,不知道他们对话里他到底是谁。

“阿森出事,是他那边下的手,主要目标是小影,最好是能将我们仨一网打尽。”李宗凯又道。

我心漏跳了好几拍,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等着他们继续往下说。遥想当年撞船事件,李远森来喊我去,我没搭理他,侥幸逃过一劫。

万万没想到,从那时开始就有人想要我的命。

李崇年面色阴沉,“丧心病狂!”

“还有一些细节方面的证据需要收集,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狠狠的反击了。”李宗凯冷笑着,“猖狂了这几年了,好日子总会到头。”

李崇年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晌都不再说话。

他们话不说清楚,又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我急得很,忍不住开了口:“李叔,是谁一直要害我们?”

“跟你有关系的人。”李宗凯丢过来一句话。

“阿凯。”李崇年瞪了他一眼。

李宗凯起了身,按了按眼睛后道:“累惨了,二十几个小时没睡。二叔,你们聊着,我去洗个澡。”

我已经被李宗凯那句话都击晕了,跟我有关系的人?什么意思?跟我有关系的人是……韦清元?这个世界还有这更冷的冷笑话吗?

李宗凯拎着包往浴室去了,我神色仓惶,“李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害我们?还有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你已经见过你父亲了。”李崇年说。

“项鸿成?”我脱口而出。

李崇年点头,“中午和他一起吃个饭,也算正式见个面。”医妃狠凶猛:

“不不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喃喃道,项鸿成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认我。李崇年和我并没有关系,莫名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不对不对,李崇年又是怎么确定我是项鸿成的女儿?白新安是不是把dna鉴定报告给李崇年了?所以,李崇年不堪威胁,把他除掉了?

我感觉整个人都狂乱起来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李叔,我阿娘从来没有提到过项鸿成的名字。”

“他原名叫华景辰。”李崇年缓缓道。

华景辰,他果然是华景辰,白新安去世前跟我说的话竟然全部是真的。我呆呆的看着李崇年,那么白新安说的,我的敌人太多。到底都有谁?

韦清辰已经暴露出来了,还有呢?项鸿成?李崇年?我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李叔,你能跟我说说我阿娘的事情吗?我已经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作楚楚可怜样。

“你养母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人。”李崇年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曾经在我家里看过一幅油画,是我画的。那是阿眉最喜欢的画的一幅画,我临摹得不太像。”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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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阿眉琴棋书画极有天分,诗词歌赋精通。当年,堪称x城第一才女。只可惜,辛家过于重男轻女。不然,阿眉也不至于流离外头。”李崇年的眼神有些落寞,又似乎有些黯然。说完这句话后,他将视线投向我,“小影,这些……你养母跟你提过吗?”

我略犹豫,“从小,我阿娘就教我写字和画画,但她从来没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一直到她临终前,她才跟我提及了她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也说得不多。”

“是……怎么说的我?”李崇年问得很困难。

我想了一下,然后才说:“她说你是华景辰的表弟,说你们曾经一起学画,还说她和华景辰曾经相爱,后来迫于压力分手,你……你帮助过她。”

“这样吗?”他好半天才接了话茬。

“李叔,你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吗?”我思维稍稍清晰,迫切的问出了心中疑问。我怀疑过我可能是阿娘的亲生女儿,dna检测的结果表明我和阿娘并没有关系。如果项鸿成是我的父亲,那么当年他和阿娘生的那个孩子呢?真的夭折了吗?或者被送给别人了?那我的亲生父亲是项鸿成的话,我的亲生母亲是谁?为什么把我生下后,又要把我送走。更离奇的是还把我送到了阿娘那里,阿娘疯了后一直流离失所,到底是谁那么清楚阿娘的行踪才能把我送过去的?

“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问老项。”他抬手看时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

“李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又问。

“因为你的养母是辛眉。”他答得简洁。

看来,他对阿娘确实情根深种。只是不太好问他,当年他是不是q暴过我阿娘,是不是阿娘为他流过一个孩子?我特别想告诉他,阿娘是因为这些接二连三的刺激才疯掉的。

带着三分忐忑,七分急切,我跟着李崇年出了房间。走到酒店大堂时,小朱站在沙发那里看着我,脸色不大好看,大概在怪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就下楼了。

我实在觉得他太小题大作,只朝他笑了一下,他不声不响的跟在了我和李崇年身后。出了酒店,跟着我们一起上了等在路边的车。

李崇年对于突然出现的小朱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车子便启动了。

经过二十来分钟的行驶,车子在n市的xx酒楼前停了下来。我们绕着从后门进了酒楼,酒店高层模样的人哈着腰等在那里,一路哈着腰将我们迎到了二楼的至尊包厢。

到包厢门口时,小朱就顿住了脚步。我跟在李崇年身后往包厢里迈步,大圆桌前,项鸿成拢着双手坐在那里望着包厢的入口处。

“阿年。”项鸿成见了我们,急急的起了身,语气也很激动。

李崇年似笑非笑的样子,“老项,我把小影带过来了。”

“小影,坐,快坐。”他殷勤的给我拉开了椅子。

“谢谢!”我客气道,他们现在倒象是熟人了,当初在白云朵和李宗凯的订婚宴上,可是装着不认识对方的。这些个老狐狸,演起来,真是驾轻就熟的。

“不要客气,别跟我客气。”项鸿成看着我,神情有些无措的样子。

“我母亲教过我,做人要有礼貌。”我淡淡道。

总算三个人都坐下了,经过了刚见时的寒暄,偌大的包厢重新归于宁静。

“要不……先上菜,边吃边聊。”项鸿成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看看李崇年,又看看我。

“你问小影。”李崇年看向我。

“我不饿。”我看着项鸿成,“有什么话就先说吧,不然饭也吃不好。”

“阿年。”项鸿成已经逐渐镇定下来了,从声音就听得出来,“感谢你不计前嫌,对小影多有照顾。”

李崇年笑了,笑得轻蔑,“轮不到你来谢,一个连自己姓都能卖掉的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说什么。”

项鸿成脸色变了一下,迅速的又恢复,“阿年,当年那样的情况,我被迫无奈。”

“真的被迫无奈吗?”李崇年仍然笑着,“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当年你和阿眉私奔后,根本就受不了生活的落差那样巨大。所以,你是故意不回去找她的,你故意让她绝望的。你以为阿眉会回辛家,你以她不会傻傻的一直等。”

“华景辰。”李崇年重重的喊他的名字:“阿眉怀孕了,那孩子是你的啊。你竟忍心真的丢下她,你真的没有想过阿眉回到辛家,她将要面对什么吗?华景辰,真是个孬种,生生毁了阿眉的一辈子。来来,你让小影告诉你,让她一件一件事告诉你,阿眉是怎么过完她的一生的。让她告诉你,阿眉变成疯子后是怎么过日子的?”

“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我现在对他们两个人争执没有兴趣,我只想先确定这件事情。

项鸿成拿过了一旁的公文包,翻找了一会儿,然后起了身将几张纸举到了我面前。我机械的接过,上面白纸黑字,画了许多符号,我却不大看得懂。

我没见过dna鉴定单,便猜测我手里这份便是了。他给我这样一份东西,证明了我们之间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问,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我一直想,有一天我见到了他们,我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遗弃我?我要咆哮,我要呐喊,我要跟痛哭。

现在看着项鸿成,我觉得我没话想要问他。

我对他是失望他的。

“小影,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再抽血做一次鉴定。”项鸿成柔声说。

“我母亲呢?”我问。

“她,身体不大好。”他略叹气,“暂时还不能安排你们见面,小影,你跟我说说阿眉的事情吧。”

李崇年沉着一张脸,虽然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和项鸿成一样,都特别想知道我阿娘的事情。

我双手平放到餐桌上,扫视着分别坐我两边的男人。他们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这么高贵的躯体,竟然都惦记阿娘。惦记那个疯疯癫癫的尼姑。他们享惯了这人世间的富贵荣华,又怎会真正懂阿娘这一生的苦顿挣扎?

我开了口,语气淡淡,捡了我印象中特别深刻的那些事细细描述。我想,我算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他们一直在竭力保持平静,可我还是看出来了,他们的内心一点儿也不平静,甚至是波澜起伏的。

我讲到阿娘过世前的情景时,项鸿成深深的埋下了头,李崇年摸出了烟点了上。我突然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我的阿娘,那个堪称x城的第一才女。项鸿成和李崇年,两个人曾经为她情迷的年轻男人。到了后来,命运竟然为他们的人生做了这样安排。

“华景辰,我真的瞧不起你。”李崇年抽完一支烟后冷冷的说,“现在,你钱多得能埋了你,你活着有意义了吗?你有脸告诉小影吗?你不但负了她的养母,还负了她的生母吗?”

“李崇年,阿眉之所以会疯,只怕跟你也有关系吧。你做过什么事需要我来提醒你吗?”项鸿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我做过什么?”李崇年站起身,“华景辰,你说说,我都做过一些什么?我不象你,一辈缩在自己的壳里。我不怕,你说啊。”

“你……你。”项鸿成你了半天,脖子都你粗了,话却说不出口。首发

“提醒你一下,你总该告诉小影吧,为什么好好的华景辰变成了项鸿成?她是你亲生女儿,总有知情权吧。”李崇年面色愈发的阴沉。

“小影,我……有苦衷。”项鸿成声音弱了许多。

“你当然有苦衷了,你早就知道小影是你的女儿。你敢认吗?你不敢。因为你现在姓项,你怕啊,怕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李崇年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华景辰,你现在来认小影,你夫人批准了吗?”

“李崇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项鸿成冷笑着,“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如果是渣人,你也不是什么君子。”

“项鸿成,你回家后提醒你的夫人,凡事别做绝了,否则我的忍耐同样有限度。”李崇年恶狠狠的样子。

我感觉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身份高贵的人做起龌龊事来可比普通人要麻溜一百倍。他们你一嘴,我一嘴,无非都想推卸责任。极力想撇清,以期证明我阿娘疯掉凄凉而死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只有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晚上才能睡个安稳觉,良心才不会被愧疚折磨。

我起了身,忍着一口气往包厢门口跑去。身后是他们俩焦急的喊声,我跑出了包厢,往楼梯口跑去。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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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大清早的电话

我还没有跑到楼梯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朱就追上了我,“陆小姐,你去哪儿?”

跟着项鸿也追出来了,“小影,饭还没吃呢,你这是上哪?”

“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我说完就绕过小朱继续往楼梯口走去,我的身世没被证实之前,我心里总空落落的,觉得自己浮萍无根。现在才懂,上天也是一番苦心待我。不教我那么早知道我的父亲是那样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感,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自己的人。

“小影,我还有话没讲完。”项鸿成喘着粗气跟在了我身旁。

“项总。”我停住了脚步,“你看这大庭广众的,你还是别跟着我的好。万一被人看到了,对你不太好。再说了,我喊你一声爸爸,你也不一定敢答应。就这样吧,你姓你的项,我姓我的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

项鸿成面色有些窘迫,往后退了一步,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才说:“我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的安全,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是想见你母亲吗?我在想办法了,小影,你……”

“你安排好了再来找我,再见。”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梯下走去。

这次,他没再追了。

我和小朱回了医院,没想到李宗凯竟然来看温湘庭了。

“凯哥。”我怔了一下,他曾经是她的老板,来看她也算人之常情。

他点了点头。

温湘庭换下了病号服靠坐在床头,面色淡淡,“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这是要准备出院么?”

“对呀,这再住下去,我有想炸了这医院的冲动了。”她苦着一张脸,“我和我的主治医生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同意,还没走就是在这等你。”

“都还没吃饭,那就先去吃吧。”李宗凯淡淡道。

“影姐姐,影姐姐。”陆只悦见到我特别开心,手里抱着平板,“你看这个游戏终于被我玩通关了,是不是好厉害呀?”

“太厉害了。”我摸摸她头,有一段时间,我还想过帮陆只悦寻找亲生父母,现在想来,又何苦呢?

我带着陆只悦回了富源小区住,温湘庭和小朱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便也跟着住了进来。我清静惯了,人一多特别不自在。但我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让自己尽量的去适应。

我不知道韦清元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想给他打电话。走到今天,他很不容易。回来时他说过了等他,一切未明了之前,那我就等着吧。一辈子这样长,总归是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家里人多倒也有好处,小朱除了会点拳脚,菜也烧得极好,据他说他以前是开馆子的,因为拎大勺练出了肌肉,曾经徒手痛扁了数十个吃霸王餐还耍无赖的二流子。名气大扬后,他干脆就改了行,给人当上了保镖。哪知他在保镖行里又出了句,这才被项鸿成给看上了。

有了小朱,我们期盼最多的事情就变成了,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宵夜吃什么,第二天的早餐又吃什么。

小朱自嘲说,以前觉得保镖超酷,后来发现还不如开馆子拎大勺自在舒服。

除了吃,我也和温湘庭讨论那些暂时离我们很远的人和事。说起韦清辰,她总是黯然神伤,次数多了,我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得太过了。换个话题,研究韦清元,提到那个陌生女人和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觉得很悲伤。

这天,还是聊不下去了。

我回到富源小区的第三天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床头柜上的手机响得没完没了。我摸了半天才拿过了手机,费劲的睁开眼,点了接听,我放到了耳朵旁。

“喂。”我咕哝着。

“影子。”那声音仿佛从喉咙硬挤出来的,怪异得不得了,“我是季季。”

如同五雷轰顶,我的睡意在一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大半年前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莫名其的消息到今天,她已经彻底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从岑月山庄下来后,有了手机,我登录过微信。通讯录里,她已经消失了,显然把我给删了。

“季季。”我弹坐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扯得陆只悦翻了个大身。

“你还好吗?”她咬着舌头说话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这手机才新用几天,知道号码的人就身边这一圈人……这么快的速度,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qq上问你,你跟我说的。”她回答。

我皱眉,我跟她说的?看了一眼趴成大字型的陆只悦,然后将手机拿下来,打开了qq,她发了几遍问我的电话号码。

除了陆只悦再没有别人了,暗松了一口气,我还想她这是长大本事了呢。

“有事吗?”我语气不好不坏。

“就问问你过得好不好?”她低声道。

“季季,我好不好的,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吧。”我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感觉又有睡意袭来。

“我现在才知道人真的不能做错选择。”她自顾自的说着,“做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是打电话来跟我讨论哲学的吗?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也不懂啊,麻烦你找别人好吗?另外,在你那样伤害过我之后,我真不觉得我们还能好好的说话。”我冷冷的说。

“影子,你说话还是那么不给人留情面。”她长叹了一口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清早的,她还教上我怎么做人了,“没事我挂了。”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慢悠悠的,仿佛笃定我会听。

“说!”我忍耐着。

“当年我给你注射的毒针是白云朵提供给我的。”她没有卖关子,“我一直猜,药是那个叫阿飞的人配的,不过我没办法证实。还有,白云朵好像认识什么京城第一夫人。我被抓进去到放出来,都是她找人办的。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又能说话了吗?也是白云朵把我送到国外去做的手术,废了我,又让我活过来,为的是再帮她办一次事,想办法再给你注射一次毒针。”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冷笑着。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人始终是不能做亏心事的。做了,就会留在心里,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扫不出去。影子,我觉得活着真是太他妈没意思了。所以,在我死之前,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带着秘密上路的感觉不太爽。”她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我惊问。

“张锋要结婚了,要娶别人。”她笑起来,声音恐怖得象柬埔寨老巫婆,“我怎能让他如愿,所以,我杀了他,我得带着他一起走。”

我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影子,你现在可以报警了,我在n市xx酒店808房间。我祝你幸福!”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季美鸿”我总算大叫出声,听筒里却再也没有了声音。重拔她的号码,中国移动小姐一遍又遍的告诉我:您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影姐姐,影姐姐。”陆只悦被我吓得惊醒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

门外还传来温湘庭的询问声,我喊了声进来,房间放开了。穿着运动服的温湘庭小跑进来,脸部表情紧绷着。

“没事吧,是做噩梦了吗?”她走到床边,略紧张的问我。

“季美鸿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压着胸口,却怎么也压不住那排山倒海的恐惧,“她说,她说她杀了张锋,她让我报警,她可能已经自杀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不要急,缓口气,慢慢说。”温湘庭坐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xx酒店,她在xx酒店。”我急切的拿过手机,“114应该可以查到酒店前台电话,我来弄清楚这事情。”

很快,我拿到了酒店前台的电话。大清早的,前台小姐被我这通无厘头的电话气得半天都说不出来话,我情真意切的垦请她无论如何让人去看看情况。

挂了电话后,我和温湘庭默默的坐着,陆只悦蜷在我身边又睡着了。

“她还说了什么吗?”温湘庭问我。

我将通话内容详细的跟她讲了一遍,末了的时候,我又拿起了手机,然后拔通了xx酒店的电话。电话已经换了一个人接,除了告之我已经报警了,其他的多一个字也不愿意讲。

“看来,事情应该是真的了。”温湘庭沉吟了一下,“你想过去看看吗?”

“好。”我点头,“没见到人,我还是不大相信这事儿是真的,季美鸿是个惜命的人。”

把小朱留在家里照看陆只悦,我和温湘庭匆匆出了门。一路上,我将车开得飞快,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停在了xx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看起来还是一派祥和,我和温湘庭下了手。我要迈步时,她拉了我一把,望着酒店的入口处,她活动了一下未受伤那只手的手臂。

“应该不会有事吧,要不……还是不要进去了。”她这是担心有诈啊,要是真的有诈,我们就很有可能羊入虎口。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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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决战

我点了点头,伸手重新拉开了车门,温湘庭也绕到了副驾位。我们刚上车,刺耳的警笛声就传来了。

只消片刻,一辆警车就停到了酒店门口。三四个警察往酒店里而去,看这势头不太像是诈。

耐心的等了十来分钟,又有两辆警车来了。温湘庭侧头看我,“走,我们下去打听一下。”

“好!”我伸手拉开了车门。

抢在警察拉警戒线之前,我和温湘庭进了酒店。酒店里面有些混乱,大早上的,大堂里穿梭着穿睡衣的男男女女,住客大概被吓到了,脚步凌乱的往大门外跑去。

我和温湘庭坐着电梯上了楼,出了电梯后,走廊里被堵得水泄不通。惊慌的喊声,呵斥声,哭泣声,乱糟糟的,警察们在竭力维护次序。

趁乱挤到了出事的房间门口,警察拦得死死的。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视线穿过守在门口的警察,我看到酒店房间里警察在忙碌着。

看了一会后,我们悄悄的退出了围观人群。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季美鸿没有诈我。我和温湘庭往电梯旁边走,拐弯处,一个穿着制服的酒店员工扶着墙干呕得正狠,旁边的人在不停的替他顺背。

打听了一下,那人断断续的说道:“太坑爹了,让我去先进去。操,太,太变态了,剁得那么碎,白花花的,红的,流了一浴缸。太变态了,太变态了。那,那个女的,死就死吧,死了手里,还,还捏着一条jj,太恶心了。我操。”

那人又扶着墙干呕着,另一个人直感叹酒店要倒霉了,这下不知道会不会停业整顿?

我若有若有的笑了一下,这样狠绝,倒是季美鸿的作风。你可以伤害我,我必定要你一万倍奉还。

出了酒店,我们上了车。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我就启动了车子。车子驶入了主干道,朝阳打在挡风玻璃上,街头的行人三三两两,老街口那家包子铺还在。

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少了一些人,又多了一些人。

我记起很早前,我和季美鸿逛完街时,喜欢去咖啡馆坐会儿。她向我抱怨生活里遇到的各种麻烦事儿,有时跟我要点东西。我做高冷状,总是不高兴的样子。

如今,再也没有可能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恨的那个人死了,潜意识里印记最深的却是她曾经的美好。

我们回到了家,早餐吃一半时,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因为季美鸿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警察需要向我了解情况。

我告诉警察我半个小时内会赶去,他们不放心,又问我家的具体地址,我展现了一个公民应有的素质,很配合的回答了问题。

“小朱,你继续留守,我陪陆小姐去一趟公安局。”温湘庭放下了碗筷,对小朱道。

小朱闷在家里久了,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将不满说出来。

八点半,我到了市公安局。警察同志证实了酒店房间死的那两个人是季美鸿和张锋,见我坐在那如老僧般淡定无谓,不由得多看了我几眼,大概在怀疑我有可能也是嫌疑犯之一吧,否则淡定得太不正常。

我把通话内容大致提了一下,说季美鸿打电话来是跟我告别的。警察问得特别详细,详细到每一句每一个字,我不得不临时编了几个谎言。

我明白不能随便说谎,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可眼下里,我只能说谎。如果季美鸿说的是真的,白云朵的身后是第一夫人,即使我把白云朵扯进来了,短时间内肯定也是奈何不了她。

而按温湘庭的分析,季美鸿和张锋的死肯定会象多诺米骨牌一样打破先前的平衡。现在所有的迷团刚露了端倪,所以,还是再等上几天。

做完笔录时,警察例行交代我,如果想起什么随时给他打电话。我态度良好的答应了。

九点五十分,我和温湘庭离开了市公安局。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小余打来的电话。挂断后,温湘庭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韦震中风了,除了眼睛还会转动,有自主呼吸,其他的都没有知觉了。”她说。

“噢。”我应了一声,送进医院的时候就说脑梗。韦震倒下了,韦清辰和韦清元兄弟的争斗是不是就会由暗转成明?

“清辰……今天正式成为韦家下一任继承人。”温湘庭又道。

“这样啊。”我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韦清元呢?这个问题哽在喉咙口,问不出去。

“他已经疯了。”她喃喃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低声问。

“一条弹簧拉得太满了,下场往往就是崩了。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我,我怎么听不懂?”我困惑的看她。

“这一次,他不是韦清元的对手。”温湘庭看着挡风玻璃前方,平静的语气里夹杂着隐隐的颤音。

“他不是已经成为继承人了吗?”我还是不解。

“强弩之末!”温湘庭淡淡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十点十八分,我们回到了富源小区。将车停到了地下室,我们一起乘着电梯上了楼。一出电梯,才走了两步。

我的手被温湘庭扯住了,回头,她一脸的戒备。

“情况不对,你走我身后。”她轻声道。

“哪不对了?”我四下扫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你看,这根长发。”她弯腰从地上粘起了一根头发,金色的长发,“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你看,这里还有个脚印,男人脚印。”她语气极轻。

金色头发,有人来?我皱眉,没错,我和温湘庭都是黑色头发。

“不好!”她快步走到家门口,伸手拉门,门居然虚掩着。小朱在家,绝对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门打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大气都不敢出的跟在温湘庭身后,本来想留在屋外,又担心屋外更危险。

温湘庭的嗅觉相当敏锐,进了房子后,她就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书房的门是敞开的,屋里的景象,让我抑制不住的想尖叫。

一男一女面对着我,他们手里的刀正在滴血,在他们的身后小朱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知生死。

那一男一女我见过,那个女的是我被关在九峰山时负责看守我的那个人,那个男的是尾随过韦清元到家,说要韦清元胳膊的那个人。

这两个都是杀手,陆只悦呢?我双手止不住的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还是这么不争气。温湘庭的手反向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快走,我知道跟在温湘庭身后只会碍事。

我退了两步,那两个人已经冲出来了,没有任何言语对白,温湘庭和他们打起来了。我又挪了两步,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提着一口气轻轻的旋开了卧室门,陆只悦抱着个平板戴着耳机线坐在地板上,她在玩游戏。

她没事!我虚掩上门。

回头,那两个人杀手穷凶极恶,刀刀毙命,温湘庭本来就有一只手不太方便,一时间被他们逼得只得自保且连连后退着,已经退到客厅里去了。情况很紧急,温湘庭要是被他们杀了,我和陆只悦就是刀俎鱼肉。

我的卧室里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连根绣花针都没有。温湘庭睡的房间呢……来不及想更多,我抬步冲进了对面的房间。冲到床边,我掀开薄被,丢开枕头。

枕头下竟然有一把枪,我激动的拿起了那把枪,感觉浑身的血液已经全部逆流到了脑部,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拿着枪出了房间,我跑到了客厅。温湘庭已经被那两个杀手逼进了客厅的角落,没有退路了,等待她的只有利刀。

我举起了枪,手一直抖,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可情况这样糟糕,哪里有时间去问,哪里有时间去想。

我胡乱的摸着,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后背。

要说身怀功夫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第六感神准。那两个杀手明明是背对着我的,我举起了枪,那个女杀手却猛的回过了头。

我被她冰冷凌厉的眼神骇得又是一抖,操,她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手里的刀就直接朝我飞过来了。

我想,我这下死定了。

上天不忍绝我,这千钧一发的时间,枪上的保险被我拉开了,枪声响了。我还漂亮的侧了头,那刀擦着我的头发飞到了墙壁那边。

子弹射进了那个男杀手的后背,疼痛让他惯性的往前一扑,然后跪到地上。他一倒下,温湘庭立刻化弱势为强攻。

我感觉耳朵凉凉的,想起那一回韦清元被我扔刀擦耳而过,他那样淡定,我此时却完全软了。

那个女杀手倒也有情义,也不恋战了,回身急急的拖起了那个受伤的男杀手。他们速度很快的往大门口跑。

可惜,他们遇到的人是温湘庭。她速度比他们更快,我举着枪还站在那里发傻时,只觉得手上一空,枪已经被温湘庭拿走了。

那两个人跑到大门口,温湘庭追到客厅的入口处站定,然后十分从容的朝那个女人的大腿开了一枪。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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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又一只鬼冒出来了

那女人应声跪地,她扶着的男人跟着“吧唧”也躺了下来,血从他们身下漫出。我怀疑他们是不是铁打的,或者他们做了杀手后,杀手组织就用了某种药物把他们的痛感抹掉了。否则,血泊泊的从身上往下流,肯定是要喊出声的。

可他们没有,枪声过后,房子里再听不到别的动静。而此时,整个空间更是静得渗人。

温湘庭还握着枪,但我看到她受伤的那只手已经垂下来了,估计被震到了。那个女杀手跪下去后身体不停的颤着,就像被杀了一刀的鱼一般。

我看着他们,我想按照正常剧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了,他们是不是要切腹自杀了?不自杀落到我们手里,好好折磨一番,背后的人指定就供出来了。

我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告诉我,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杀手,他们失手了,必须要以死谢罪,否则就是杀手组织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要杀我们,好不好?请你!”我这边还海无边际的乱想,那男人就开口了,哀求的语气。此言一出,我眼珠子掉了一地儿。

这还是杀手吗?说好的切腹自尽呢?说好的职业道德呢?

“谁让你们来的。”温湘庭站在那里并不往前。

“我们接受上一级下达的指令,事成之后拿钱。幕后的人是具体谁,我们没有资格问。每次出任务,我们都只会收到一张纸条。上面的人是见不到的。”那男人声音有些哆嗦,估计疼得厉害。

“说实话。”温湘庭声音不高,但语气十分冰冷。

“确实是实话。”那个女人接了话茬,“今天来,上头下达的指令是杀了陆只影和陆只悦。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把我关在九峰山呢?你们上级的指令是不是让你弄死我?”我忍不住插话了。

“上头只说,如果你快死了,把韦清元引到山上去。”那个女人倒吸着凉气。

“你觉得是实话吗?”温湘庭侧头看我,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

我讷讷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走吧,奉劝一句,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吧。”温湘庭淡淡道。

我呆了,地上的两个人也呆了一下。温湘庭居然放他们走,至少也应该把他们捆起来,狠狠揍一顿,说不定有价值的信息就挖出来了。

“你们处理一下伤口。”温湘庭说完就转身往书房走去了,她要去看小朱。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那男人从腰上取下了一个类似化妆包大小的包包,拉开拉链后他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药瓶,开始给那个女人清理,包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给那个女人缠好了绷带。那个女人也如法炮制给那男人清理伤口,拿出绷带绕了身体一圈。

随后,两个人迅速的起了身,拉开大门闪身出去。大门被轻轻的关上了,我看着那朱红的门,这才有点回过神来。

温湘庭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我折身跑进了书房,温湘庭跪在地上,小朱的上衣已经被她撕开了,衣服上染满了血。触目惊心的刀伤,估计得划了七八刀。

“你为什么放他们走?是不是你认识他们?”我冲口而出,惊问。

温湘庭扭头看了我一眼,“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放他们走?”我追问。

“去拿我床上的被子来,我得将他包着。”她偏不理会我。

“你不会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吧。”我不依不饶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温湘庭撑着地板起了身,她手上沾满了血,眼神平静得冷冽。我被她的样子镇得差点跳起来,几句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首先,他们确实只是执行命令的杀手,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其二,因为他们是情侣,男杀手受伤后,女杀手不顾自己安危先去救他。这个世界上,有情人都难成眷属,所以,我成全他们,如果我的判断错误,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温湘庭平静的问。

“小朱还活着吗?”我站在一旁,望着小朱惨白的脸。

“只是皮肉伤,他们将他打晕了。”温湘庭看着小朱,“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对不起。”我羞愧的低头。

“去看看小悦,然后把薄被拿来,我们得马上送他去医院。”她仍然那么平静,说完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拔号。

“好。”我转身往门口走,出了房间门口时,我听她喊李少。忍不住顿住了脚步,我一时间不能判断这个李少到底是谁。她在汇报情况。想起她说的各有其主,想来,电话那头的人便是她的主子吧。

听了几句后我就赶紧往卧室走去,推开虚掩的门,陆只悦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点,隔着数米的距离,我看到她正在玩节奏大师。

“黑妞。”我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取下了她耳朵上的耳机线。

“给我,耳机线给我戴上。”她头也不抬,“跟小朱哥哥说好了,我要是通到第x关,他今天就给我烧可乐鸡翅。”

我将其中一个耳塞放到了耳边,声音开到了最大声,难怪外面乱成那样她都毫不知情。将耳机塞回她耳中,我鼻头一酸,小朱为了保护她,煞费了苦心。

抱了床上的薄被,我匆匆出了房间回到了书房。小朱身上伤口多,好在并没有大出血的创口。将薄被铺到地上,我和温湘庭合力将小朱放到了被子上。

“要怎么弄下楼,我来试试看背不背得动?”我咽了咽口水,温湘庭受伤那只手还不太好使力。

“小余刚好来n市,现在在赶来的路上。”温湘庭低声说,“你去把家里清洗一下,别吓了小悦。”

“那……要等很久吗?”我很担心的问。

“已经到xx路了,快去擦地吧。”她看了我一眼。

我刚把门口的血擦干净,小余赶到了,门开了,他喘着粗气扶门框。我们也来不及寒暄,他开口就急问我温湘庭在哪里,我转身就往书房跑去。

小朱被温湘庭和小余带去医院了,我本来想一起去,温湘庭让我先留在家里好好照顾陆只悦,我只能顿住了脚步。

“不用怕,暂时没有危险了。”温湘庭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书房快洗干净时,我听到门外传轻轻的脚步声,我吓得飞快的扭头。陆只悦抱着平板站在那里。

“影姐姐,我都快饿扁了,为什么还不给我吃饭?”她苦恼的样子,“小朱哥哥呢?我过关过完了。”

“哦,他有点急事出去了。”我慌忙起身,“你到卧室等我十分钟,我把地板擦完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朱哥哥不给我做可乐鸡翅了吗?不是说好了我过完关就给我做的吗?说话不算数。”她有些生气的拍着手里的平板。

“黑妞,小朱哥哥出门的时候给了我钱,让我请你去吃可乐鸡翅。”我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她要炸起来,涉及到吃,她有时候炸得完全没有理由。从早上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要是再炸,我肯定要崩溃。

好说歹说,陆只悦总算嘟着嘴答应了去外面吃饭。

半个来小时后,我和陆只悦到了餐厅。给温湘庭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接,我愈发担心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菜上完后,我又给温湘庭打了个电话,这回她接了。问了问小朱的情况,得知他已经清醒过来后,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放下手机后,我看着陆只悦吃鸡翅,自己却是完全没有胃口。想着小余来了,他肯定知道韦清元的情况,他怎么样了?温湘庭说韦清辰正式成为韦家的掌权人,还说韦清辰强弩之末。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判断出韦清辰是强弩之末的,我只知道,象他那么阴的人,哪怕只有一天是掌权人,他肯定也会想尽办法弄死自己的敌人。

我很担心韦清元!

想得正入神时,手机铃声惊醒了我。我拿过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并没有显示名字,这让我才落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响了好一会儿后,我点了接听。

“喂。”我声音紧张得发干。

“陆只影,我是白向鹤。”他自报了家门。

“有什么事吗?”我压着胸口问道。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他语气挺急的样子。

“你说。”我有些奇怪,他找我帮什么忙。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和你见一面。”他带着一点请求问。

我想了一下才说了餐厅的位置,他说就在附近,十分钟内能赶到。我现在也想从他那里知道关于白云朵的情况,他来得倒正好。

六分钟的时间,穿着一件浅色t恤的白向鹤赶到了餐厅。~

“我坐你旁边可以吗?”他喘着气,看着对面的陆只悦问我。

我往窗边挪了许多,他挨着座位坐下了,“不好意思。”他看着我面前没动的饭有些歉意的样子,他死里逃生一回,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说吧,什么事。”我直接问。

“我姐姐不见了。”他也不拐弯。

“啊?”我下意识惊呼了一声,继而又想,白云朵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呢?又不是我藏起来的。

“你看这个。”他展开手,手心是一张白纸。他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白纸上面贴了铅字,写着:b市。

又是铅字,我按着额头,又一只鬼跟着冒出来了。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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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来见你母亲吧

“昨天下午我姐给我打电话,约我晚上吃饭,结果一直没有等到她电话。给她打电话过去,她没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在忙。今天上午我打电话给她,已经变成关机了。我问了一圈她身边的人,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白向鹤一口气说完。

“这也不见得她真的不见了吧,毕竟她又不是小孩子,也许有什么事呢。”我瞟了他一眼,对于现在能跟他和平对话,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纸条是在我车上出现的。”他面色严肃起来,“所以我能确定我姐出事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忙?”我思索着,大清早,季美鸿给了我电话,她告诉我白云朵身后有个京城第一夫人。照白向鹤的描述,白云朵应该是昨天就失联了。

“想让你帮我在b市打听一下。”他道。

“这上面只有b市两个字,并没有明确指向性你姐在b市。”我皱眉,“你觉得这事情是谁做的?”

他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姐和韦清元之间有恩怨,但应该不是韦清元做的。”

我捏了捏那纸条,默了片刻后道:“我有些问题不太明白。”

“你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和韦清元?”我问,我被困在岑月山庄和韦清元被困在九峰山,是因为他告诉了小余,我们才被解了困,可我一直没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尤其是韦清元被困在九峰山的事,那可是拆白云朵的台啊,虽然他说帮我是想跟我合力找出害白新安的真凶,但我总觉得他这些举动有些太反常了。

他本来视线有些虚,闻言,定定的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姐具体做了一些什么,但我明白,她象以前的我一样,钻进了牛角尖里。我妈死得早,我爸也走了,我只剩一个姐姐了,很希望她能幸福。”

“可是她现在钻进了牛角尖里,我不想看着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远,所以,我帮你。”他按了按额头,“现在她失踪,我想还是跟韦清元被关在九峰山那事情有点关系,那时候她隔一段时间会去一次九峰山。可惜我跟了几次,始终上不了山,没有办法见到山上具体有些什么人。我还问过小余,他没说。”

“你怎么认识小余的?”我顺口问。

“他跟踪我啊,以为你和韦清元被困,我也参与了。不打不相识。”他抽抽鼻子,“陆只影,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下我姐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行,我回头想想办法。”

“好!”他起了身,“那我先走了,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

离开餐厅后,我带着陆只悦直奔医院。在医院的手术室前,温湘庭低头看着手机,小余靠着墙站着,正在接电话。

“来了。”温湘庭听见脚步声后抬头。

“小朱现在怎么样了?”我轻声问。

“在缝伤口。”她简洁道。

我拉着陆只悦默默的坐到了温湘庭旁边,想了一下,我将白向鹤那张字条递给了温湘庭。她看完后带着疑问看我。

“白云朵可能失踪了。”我沉吟着,“我在想,是不是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她身后的人把她抓走了。”

“有这种可能。”温湘庭表示同意我的看法。

“这个人跟当初约我kfc见面然后给我递纸条肯定是同一路人,对了,宁航离奇死掉时,我收到过一组很血腥的照片。那个信封里,也有这样的铅字。”我将手机递给一旁坐得十分不耐烦的陆只悦,她玩起游戏后才安静下来。

“这个人应该不是清辰。”她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几个字。

“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季美鸿提到的那个第一夫人。但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对我存在这么大的恨意?就算我的亲生父亲是项鸿成,可我和他们的生活也并没有关联。而项鸿成那么惧内,都不敢正大光明的来认我,我对他们的生活也造不成影响。总结起来就是她对我的恨强烈得有点匪夷所思。”

“项鸿成夫人的情况你问过你李崇年吗?”温湘庭问我。

我摇头,“那天他带我去跟项鸿成吃饭,我生气之下连饭都没吃直接走了,这几天我们也没有联系。”

小余打完电话走到了我们身边,我抬头看他,脱口而出:“韦清元还好吗?”

“三哥还好的,他让你不要担心。”小余坐到我们旁边的座位上。

我低低的哦了一声,没再接着往下问了,虽然我特别想知道那个怀孕女人的事情,但我明白就算我问了,小余也不会多说什么。

半个下午时,小朱缝完针被送到了病房。小余留下来看护着他,温湘庭陪着我和陆只悦先回家。

“阿飞是被关在哪里?”我问副驾位的温湘庭,他叛变这事,也是个疑点。

“n市。”温湘庭应道。

“韦清元能够彻底相信的人,除了阿飞,再也没有别人。而阿飞也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的,临到头了,为了白云朵,他竟然能置韦清元于死地。温湘庭,你不觉得他的变化不太寻常吗?”我看着前方的红灯减了车速,韦清元把黑玉和十字架交给我时,说过那是他的身家性命,可他也交给过阿飞。韦清元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不可能干糊涂的事儿。

难道阿飞并没有变?只是韦清元使的障眼法?为的就是迷惑韦清辰?

也有可能一开始阿飞是忠心的,后来才变掉的?因为白云朵变掉的?无从得知!

回家后,我和温湘庭分别给b市我们认识的人打了电话,多方打听白云朵的下落,但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是从b市传来消息,说阿飞因为急性肺炎被保外就医了。

我给芮姨也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聊了许多,但两个人都没有提到韦清辰兄弟。

又隔了三天,我去医院看小朱时接到了项鸿成的电话。他说已经帮我订好了机票,让我去一趟北京,说我的母亲特别想见我一面。

挂了电话后,我的手指抑制不住的轻颤。经历了太多的变化和打击,加上项鸿成的懦弱,我以为我对所谓的天伦之乐,父母之情已经没有念想。

我没有想到,我还会这样激动。挂了电话后,我从走廊快步走回病房。然后把温湘庭喊到了一旁,将这事情告诉了她。

“我陪你去吧。”她说。

“我想自己一个人去,你要是去了,我肯定得带上陆只悦。那样就太折腾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泪光闪动,“项鸿成安排好了,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他再懦弱,总还能做好一两件事情吧。”

温湘庭最后答应了我,但嘱我一定要不离开项鸿成左右。

当天下午,温湘庭送到我机了场。我登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三个半小时的旅程。想到马上要见到我的亲生母亲,我的内心激动得一塌糊涂。

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很温柔吗?项鸿成说她身体不太好,她生什么病了?这几十年来,她想过我吗?

太多的问题充盈着我头脑,胀得我头都爆炸了。

项鸿成亲自来机场接的我,我以为他的夫人无论如何要跟着一起来,但他却是独身前来的。见了我,他快走了几步到我面前。

“小影,累吗?”他很温和的语气。

“不累。”我装着淡然的样子。

“饿吗?我们先去吃饭吧?”他又说。

“不饿。”挤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我不得不提高一点音量。

“那你渴吗?”他不屈不挠。

我顿下脚步,他跟着顿住,“项总,请问你这是在向我表达父爱吗?”

他脸上浮起一丝狼狈,但很快复原,“小影,我们直接去你母亲那里吧,她做了饭的。”

“好!”我抬步继续往机场外走。

车子在城中绕行将近一个小时,我感觉都要开出城外了,总算在城郊的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一路上,项鸿成都在不断的没话找话,我懒得搭理他,扭着头看窗外。

车停好后,项鸿成看着我,“小影,你不问问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吗?”

“没什么好问的。”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问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孽缘吗?还是问你们为什么要丢了我?你让我问什么?我只想看看她,然后回n市,以后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小影。”项鸿成很难过的样子。

我伸手拉开了车门,一脚踏了下去。

院子是用篱笆简易扎着的,透过木栅栏做成的门,淡淡的暮色里,几只母鸡正空地上觅食。恍惚间,会觉得这里是江南之地。

我走到院门前时停了下来,我想我需要极大的勇气来推开这一扇门。这扇门里,有一个女人,她是我的母亲,我二十七来从未见过她。

我终于伸手推开了门,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我闻到了菜香,听到锅铲在锅里翻炒发出的声音。

“进去吧。”项鸿成走到我身边轻声讲。

“你给我和……我母亲做过dna鉴定了吗?”我紧张得咽了一下口水。

他愣了一下,“没有。”

“那你凭什么确定……”

“是囡囡来了。”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很快的一个柱着拐杖的老头就颤颤巍巍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囡囡。”女人的喊声响起,似乎锅铲落地了。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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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当年的当年(4000字)

我才将他打量完,一个身着红白花色衬衣的女人从另一头也跑了出来。

“囡囡。”

“囡囡!”

两个人同时开声,那女人看起来五十来岁,很普通一个人。喊着囡囡的同时,她已经抬手在擦眼睛了。

我站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向我靠近。我想我应该象他们一样激动,快步走上去,扑到我母亲肩上,喊一声妈,然后相拥而泣。可我没有,甚至我内心的那股激动都慢慢的退去了。当妈妈以具体的形象呈现在我面前时,我又觉得,她还是活在我的想像里比较好。

“你真的是囡囡?”那老人走到了我面前,眼神十分急切,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囡囡。”女人拉住了我的手,放声大哭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哭得太悲切,我禁不住也跟着湿了眼眶。

“囡囡,阿眉现在在哪里,身体还健康吗?”老人问我。

“囡囡,我听景辰说了,这么多年都是眉姐把你养大的,她太不容易了。”女人哭得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被他们的阵势搞得有点儿头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项鸿成。我扯出了一抹笑容,清了一下嗓子后,我道:“我们到屋里坐下来,慢慢聊聊吧。”

“好,好,好。”女人连说三个好字,“囡囡,你还没吃饭哈,我们先吃饭,吃饭。辛伯,你中午就没吃多少东西,我们先去吃饭。”女人有些语无伦次的。

女人说完就搀过了我的手,项鸿成伸手要去扶老人时,老人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他便讪讪的收回了手。

我并不饿,更没有心思吃饭。但那女人不由分说就将我按到了餐桌前,菜肴碗筷早就摆好了,女人抹着泪飞快的转身,盛了一碗汤送到了我面前。然后才给老人和项鸿成装了汤。

“囡囡,你尝尝这菜合不合你口味?”女人拼命的往我碗里堆菜,堆得我扒饭都困难。

“我叫陆只影。”我总算开口了,“他说……他说你是我的母亲。”我看了看项鸿成。

“囡囡。”女人又擦了一把泪,“我知道,知道,你叫陆只影,你冠了我的姓,眉姐姐给你取的名。”

我看向那老人,想问问他又是什么辈分?

“我是辛眉的大叔。”老人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话说得太急,话音还没落就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他又问:“囡囡,阿眉,还好吗?”

阿娘说过,她有两个在书画方面很有造诣的叔叔,眼前这老人便是了。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老外公。

“阿娘,过世了。”我低声道,“过世一年多了。”

“死了?”老人呆了,转头便看项鸿成,“你不是说阿眉还健在吗?”

“辛伯,我……不想你伤心。”项鸿成垂头。

“怎么死的?”老人问我。

我把阿娘的情况大致提了一下,老人听到一半时便老泪纵横起来,嘴里喃喃道:阿眉,是大叔对不起你。

女人哭得已经不能自持了,趴在桌子双肩抖得厉害。

“华景辰,都是你造的孽,你看到了吗?都是你造下的孽,你会遭报应的。”老人手里的拐杖“砰砰”的敲着餐桌,项鸿成垂着头,一声不吭。

“阿姨。”我轻轻拍了拍那女人。

女人猛的抬头,满脸泪痕,“囡囡,我是你妈妈,我真的是你的妈妈。”

“你能将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困惑极了,推开饭碗,“你们不要总是哭啊。”

“唉!”老人重重的叹气。

女人努力的止住了哭声,“他……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女人指着项鸿成。

我摇头。

“你们聊吧,我到屋外抽根烟。”项鸿成飞快的起了身,迈步就往外面走去。

“阿眉竟然疯了一辈子,我还想着,她只是一时间乱了心智。难怪……难怪她一直不回来看我这个大叔。我以为她恨得太深,以为她下了狠心要跟辛家断绝关系。”老人下巴不停的哆嗦抽动着,“万万没想到,她会真的疯掉。”

“眉姐人清楚的时候,跟你讲过一些什么吗?”女人握着我的手。

我将阿娘临终前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没忍心讲她和李崇年的孽缘,怕老人更伤心。

“阿眉是我哥哥的女儿,从小聪颖。跟着我和我弟弟学画,十分有天分。”老人开了口,“本是琼台玉枝人,只恨命运无情,遇到了华景辰那个孽畜。”

“囡囡啊,你阿娘只捡了好听的跟你讲,替那孽畜开脱,还把那孽畜讲得那样好。你却不知道,那孽畜根本就不是存好心来学画的。他是早就知晓阿眉的才气和美貌,借着阿眉后母的名义也跟着到我俯上来,为的就是一睹阿眉的芳容。谁不知xx城中的辛家呢,多少富贵人家想和辛家结为儿女亲家。那孽畜很有心机,阿眉年少,果然着了他的道。项家小姐闹上门来,我们长辈子才惊觉他们暗中早就互生情愫。”老人边说边咳。

“辛伯,你慢点讲。”女人起身走到了老人身边,轻轻的帮他顺着后背。

“阿眉才知道那孽畜是有未婚妻的,她被骗了。一时间,她为千夫所指,被流言蜚语伤得体无完肤。”

“阿眉的祖父,我的父亲震怒。把华家人请到了家中,责难之后,华家舔着脸提出了给华景辰和阿眉成婚,以此来平息舆论。华家那样上不得台面的家庭,我父亲自然是不同意。”

“为了攀上这桩婚,华家便强行退了项家定下的亲事。听闻,项家小姐悲愤之余差点上吊自杀。那孽畜一下子伤了两个姑娘,真是该天打五雷轰。”

“到了这种地步,我大哥和阿眉的后母便商量着把她送到国外去。一切都要安排妥当了,那孽畜胆大包天,竟然带着阿眉私奔了,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以为生米做成熟饭就能得到辛家的承认。”

“辛家上下简直气疯了,这个节骨眼上,没羞没耻的华家跑到辛家来要来,咬死了说阿眉拐跑了华家唯一的儿子,竟然还提出了要赔偿。将华家人轰了出了,没几日,城中便传遍了,说阿眉不要脸,拐跑了那孽畜。我父亲急怒攻心,一病不起。”

“辛家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找他们,但那孽畜也不是省油的灯,东躲西藏。最后还是孽畜的远房表弟,李家老二李崇年帮忙找到的阿眉,找到的时候,阿眉肚子都很大了,她怀孕了。”

“我父亲已经一病不起了,我大哥也受不住这羞辱,便将阿眉关到了柴房里,命阿眉的后母给她送去了一碗堕胎药。”

老人讲到这里,气有些喘不上来了。女人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停的劝他先休息一会儿。老人摆了摆手,继续往下说:“阿眉那后母是个软弱之人,下不了手,时间一拖,阿眉七个月左右的时候便早产了,生下了一个女儿。”

“孩子生下后,阿眉的后母就送到了我那里,她知道我一向疼阿眉,要我想办法将那孩子送出去,总是一条生命,也该留条活路。”老人的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样年代,孩子要是留在家里,阿眉这辈子就别想再嫁人了。所以,我就把孩子送到了沉香老家。”老人看向女人,“沉香就是你母亲,她一直在我那里帮忙做家务,打理我的书画。”

“辛伯是我们陆家的恩人。”女人补充了一句。

“孩子送走后,我想尽一切办法找那孽畜。将阿眉害成那样,我真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他。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发现,那孽畜就在xx城中。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悠闲过着日子,我将这实情告诉了阿眉,那丫头……唉,怎么也不肯相信!怎么说都不信。”

“为了证明那孽畜是一个托不起的人,糊涂之下,我说服了沉香,我让她去勾引那孽畜。我跟阿眉说,如果华景辰经不起诱惑,她就一定要振作起来,阿眉答应了我。”

我记得,阿娘跟我说,华景辰在她怀孕后一去不回,此生再未得以见他。想来,记忆太伤痛,她作了选择性遗忘。

“结果是,我又把沉香害了。那孽畜花言巧语,沉香也陷入了他的迷魂阵中。”老人呜咽起来,“我又把沉香害了。”

“辛伯,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女人慌忙扯过桌上的纸巾给老人擦泪。

“没多久,沉香有了身孕,孽畜许诺要带她回家。至此,阿眉才万念俱灰,恰逢李家上门提亲,李家老二李崇年并不计阿眉前嫌,愿意娶她为妻。阿眉的名声在xx城早就坏了,李家好歹有人有朝中做官,算得上好人家了,我们辛家岂有不答应之理。阿眉也点头同意了,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xx城中,关于阿眉的流言一直不绝,李家便和我大哥商量,说把阿眉接到外地去住一段时间,也好让阿眉散散心,我大哥答应了。”

“阿眉跟着李家老二去了外地,没多久,华家传出婚讯。那孽畜竟和项家小姐又重续了前缘,xx城中又一片哗然,沉香闻得这消息,伤心之下便也去了外地。”

“华家和项家举办婚礼时,沉香大腹便便的从外地回到了xx城中。她哭着告诉我,寄养在她母亲家的孩子丢了,说是进屋取样东西的光景,出来孩子就不见了。”

“阿眉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她女儿还活着的消息,从外地追了回来,跟我又哭又闹,要我和沉香将女儿还给她。随后赶来的李崇年强行将她带走了,隔了一段时间,李家来人,说阿眉不太好。我和我大哥去看了她,她整天又哭又笑。还说自己又怀了孩子,跑到药店买了三包红花喝下去了。李家老二也伤心欲绝,我跟大哥商量说把阿眉接回辛家,大哥气极下说出了让她死在外面的狠话。”

“又隔了一段时间,李家又传来消息,阿眉失踪了。辛家和李家费了无数心力,再没找到她。”老人长叹,“几十年的时间了,万不敢想,阿眉会走在我这个白发人之前。”

“那我……怎么会到我阿娘那里去?”我问。

女人抬头看我,“我生下你后,华家来跟我要你,说你是华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我当然是不肯答应,但他们三番五次的上门,就差没硬抢了。”~

“后来景辰和项家小姐亲自上门,我才知道,那项家小姐身子弱,很难怀孕,所以想把孩子带过去养。我怎么甘心,于是便托辛伯帮我物色了人家,写了你的生辰,便把你送走了。我宁愿送给别人,也绝不让我的女儿送到他们那里。”

“你送走后,华家不罢休,一直暗中盯着我。为了不让你落到他们手中,我强忍着不去你养父母家看你。一直到你三岁的时候,我去了你养父母家,他们才告诉你,因为你体弱多病,早就把你送给别的人家。这些年,我想尽办法找你,哪里找得到。”女人掩面又哭,“囡囡,妈真的找你找得好苦,我没办法,不是故意把你送人。”

“囡囡啊,沉香……你妈妈这些年太不容易了。这一辈子都是一个人,一直想着你。”老人伸过手握住了我的手。

“阿娘的孩子会不会是项家小姐派人偷走的?”我看着他们。

女人有些呆呆的,老人叹气道:“一开始是没有头绪的,但时间淌过后,我也是这样怀疑,包括你被你养父母将你转手,都有可能是她生的主意,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那样孱弱的人……”女人低语,“那项家小姐因为想把你要过去养,来找过我两次。爱笑,脾气温和,身体不太好,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细声细气的。我又想,也许只是巧合。”

“大恶之人似大善。”我喃喃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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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项夫人

我说完那几个字后,餐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夜色已经很深了,桌上的饭菜也早就凉透了,而项鸿成始终没再踏进厨房一步。

“光顾说话,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女人先打破了沉默。

“沉香。”老人喊住她,“先不急。”

说完后,老人看向我,“囡囡啊,这是你母亲,你还没喊她呢。”

“我……我们,要不要,做个鉴定什么的?”我有些困难的问道,这样没有任何证据的认了亲,我总觉得有些草率了。

“那孽畜不是已经和你验过dna了吗?他那里错不了,沉香这里指定是错不了的。”老人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你和妈妈,五官那么相似,这说明你继承了她的基因。你要是怕认错,明天就带着你妈妈去医院验一验,安一安心。”

被老人这么直白的一讲,我反而有些难为情来。

“叫吧,叫一声妈妈。”老人鼓励的看着我。

女人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我,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着打转了。我看着她,妈妈两个字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我曾经那么期待我的生命中能上演这一幕,为此,我演练了千万遍的认亲场声。演练得太多,到了现在,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喊啊。”老人又催促了一声。

我别过头,猛然间,女人将我拥抱入怀,那滚烫的泪水紧贴着的我的脖子往下淌,“囡囡,我的囡囡,这些年,妈妈想你想得太苦了,太苦了啊。”

隔着单薄的衣料,我感触到了她身体颤得厉害,我还闻到了她发头清淡的洗发水味道。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妈妈,她给了我生命,她是我陆只影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

二十七年了,我终于有妈妈了。

“妈妈。”我喊出了声,声音低得我怀疑她没听到。

“诶,诶,囡囡,我的囡囡。”她伸手拼命的摩挲着我的脸,“二十多年了,我一点责任都没尽到,让你过得那么辛苦。囡囡,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妈妈。”我也哭出声来。

痛快的哭了一场,待我们缓了情绪停住哭泣时。项鸿成已经默默的站到了厨房的门口,昏黄的灯光下,他手里的烟火一明一灭。

“不哭了,我们不哭了。”我的母亲给我擦干了泪,起了身后,她匆匆出了厨房。很快打了一盆水回来,拧干了毛巾,她伸手要帮我擦脸。

“我自己来。”我别扭的从她手里接过了毛巾。

她硬是抢着给我把脸擦了,擦完脸后。她又忙前忙后的热饭热菜,忙碌着的同时,她一直在问我问题。我明白她积攒了太多的母爱,这倾刻之间,恨不得爱能化为手中菜肴捧到我面前。

晚饭吃完时,已经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半了。十一点左右,辛老伯被他孙子接走了。剩了我们三个人坐在厨房的餐桌前,我和我母亲说着话。项鸿成有些坐立不安,他的电话响了很多次,进出厨房也许多次,听他说话的语气,我估摸着是他夫人打来的。他的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影。”项鸿成接完电话后又一次走进了厨房。

我抬头看他,也不说话。

“我,我给你订了酒店,这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妈妈。”他说。

“你要去住酒店?”我母亲看着我,“这里可以睡,囡囡,你就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妈妈。”我为难的看着她,虽然和她认了亲,但总归是没有感情基础,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我实在没法想像那种尴尬。而且,我还想着明天要回n市,陆只悦需要照顾。

只是我明白我母亲现在的心情,她希望分分秒秒都能和我呆在一起。生生拒绝她的请求,我有点不太忍心,顿了一下便说:“妈妈,你跟我一起去酒店吧。”

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默然了一会儿后缓声道:“囡囡,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要处理,等你忙好了,我们母女再好好团聚。”

我环顾着还算整洁的厨房,“妈妈,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快两年了,两年前,景辰就说你有消息了,等到今天,总算等到了。”她笑起来,泪水又往下滚。

我呆了一下,两年了,也就是说,几乎在李崇年注意到我的那个时候,项鸿成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原本他早就知道了,我侧头看项鸿成,他别着头看着外面的黑夜。

“你住在这里安全吗?”我忍不住问,阿娘亲生的女儿离奇丢失,我被暗中转手,那些发生过的事情,背后那只看不见的黑手极有可能是项鸿成的夫人。所有的真相看起来很快就要大白了,这节骨眼上,那只黑手会不会伸到我母亲这里来呢?

“生死由命,我不怕。”我母亲语气淡然。

“小影,你放心吧。”项鸿成胸有成竹的语气。

“放心?”我暗哑的声音提高,变得十分尖锐,“项总,你扪心自问,你好意思说这话吗?”

“你……”项鸿成面色一沉。

“囡囡,他,他总归是你的父亲。”我母亲低声说。

“是么?”我冷笑,“只怕他当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项鸿成语气稍稍有点冲。

“我听完我母亲和辛老伯的讲述,才得知,我还有一个姐姐。”我嘲弄着看他:“父亲,请问我那个姐姐现在何处?你是不是该把她也引出来和我认个亲,结个亲姐妹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项鸿成一张真诚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之前有一点线索,却又断掉了。”

“什么线索?”我追问,“为什么又会断掉呢?”

“早些年,我托付在b市的线人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了那孩子的下落,可能被一对教授夫妇收养了。只需想办法暗中采集对方样本做dna检测便可以得到证实,没想到,事情还没得到进一步进展,那对教授夫妇就出了事,我的线人也在那个时候犯了事进了监狱,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了。”项鸿成叹息道。

“这些所有的事,你就没有想过,可能全都跟你夫人有关吗?”我定定的看着项鸿成。

项鸿成苦笑,“大家都在怀疑她,我也怀疑她。我和她几十年的夫妻,虽说她外柔内刚的人,对我要求比较严格,但她绝不是什么恶人。我长着一双眼睛,如果她真恶,我怎么会一点儿都看不到。”

“那么,项总,你是不是知道京城第一夫人这个称号背后的人是谁?”我又问。

项鸿成脸色的表情凝滞了,从他的表情我可以判断出,京城第一夫人这个人即使不是他夫人也是他熟识的人,“是你的夫人吗?”我提高了声音。

“呵呵。”他笑起来,很明显是用笑来掩饰刚才的失态,“在这京城中,坊间被传为第一夫人的可不止一个人,谁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呢。总之,我会想尽办法找到阿眉那孩子,以告她天之灵。”

“但愿。”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明白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离开我母亲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了。劝说了我母亲好半天,她仍是不肯跟我到酒店去住,说是养的鸡要喂,工厂上班也不好请假。

回酒店的路上,项鸿成反常的沉默。送到我酒店楼下,他把我房卡给了我。

“小影,你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他语气温和。

“明天再说吧。”我淡淡道,眼睛胀痛得厉害。

“我和我爱人一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又补充一句,“你来看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想到他竟会作这样一出安排,怔一下后道:“好!”见,必须要见,这个项夫人极有可能就是那终极大boss,怎能不见呢?

回了酒店房间,我洗了个澡就瘫到床上。温湘庭给我发了短信问我这边的情况,我回了两个字:安好。

手机放下后我就沉沉睡去,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我母亲在我梦里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了。手机上有项鸿成发来的短信,说大约十一点四十分左右会来酒店接我。

我起了床,洗漱打扮。~

十一点四十分,项鸿成准时到了。

吃饭的地点订在京城的某个山庄上,很隐秘的地方。山清水秀,环境好得可以养仙鹤。服务员见了项鸿成,十分恭敬的领着我们前往包厢。

很快到了项夫人订好的包厢前,服务员敲门时,我深吸了一口气。包厢门缓缓的开了,一个身着月牙色改良式旗袍梳着发髻的女人端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晃眼一看她,感觉有点眼熟,但很确定我没见过她。

“梦珂。”项鸿成见了他夫人,也不等我,抬步便往里走。

“鸿成。”女人笑起来,笑容如一弯月牙那般明净。应该是五十几十的人,保养得说三十几岁都不过分,这一点倒是和韦清元的母亲很像。

想到韦清元的母亲,我福至心灵的想到,项夫人和韦清元的母亲长相有几分相似,难怪我觉得眼熟。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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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你走不了的

“你就是小影?”项夫人眉毛微挑,目光里带着一点点惊讶,就象完全没想到我就是陆只影一样。

“你好!”我淡淡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她面带笑容,目光温和恬然,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些解不开的忧愁。她看起来,象个与世无争的贵妇。

“坐下吧,小影。”项鸿成伸手帮我拉了一下项夫人身旁的椅子。

坐好后,项夫人就抬眼看了一下候在一旁的服务员,朝他点了点头,那服务员便了然的转身出了包厢。

“去车上把我的果汁拿来,我下车时忘了。”项夫人看了一眼项鸿成。

他马上起了身,大踏步就出了包厢。拿果汁这么小的事儿要项鸿成亲自出马,显然她就是故意支开他,有话和我说。

我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的就攥紧了,等着她接下来要出的招。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项夫人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打量我。她的目光仍然温和恬然,然而我感觉我在她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等待宰杀的小动物,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后背的冷汗开始往下淌。

我强自镇定的任她打量着,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我们都不说话。

“小影。”她终于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做得极漂亮的指甲,“你觉得我的指甲漂亮吗?”

“项夫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感觉手心已经被汗湿了。

她笑着点头,“你想听什么?”

“项夫人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迎着她的视线。

“你知道我有个儿子吗?”她问。

我怔了一下,我哪里会知道她的儿子,“不知道。”

“你该认识认识的,怎么说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样吧,吃完饭,我们就去看看他,好吗?”她话音落下,包厢的门就开了,项鸿成拿着一个密封盒进来了。

紧接着,菜就送来了。项夫人很客气,一直招呼我多吃一点菜。我观察他们夫妻俩,项鸿成果然是极怕项夫人,开口之前总是要先看看她。

我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随即项夫人也放下了碗。我晃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要收起手机时,李崇年的电话打进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说了一声后,拿着手机就起了身。

“去吧。”项鸿成道。

一直到走出包厢走到僻静处我才点了接听:“喂,李叔。”

“小影啊,你跟老项去京城了?”他的语气略略焦急。

“嗯。”我低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冒冒然去了。他带你去见你母亲了吧?”李崇年接着问。

“嗯,是。李叔,我没事的。”我明白他担心我。

“你现在在哪里?”他急急的问。

“跟项……项总夫妇刚吃完饭,我打算下午回n市去。李叔,怎么了?”他焦急的语气让我诧异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什么?你和老项的夫人吃饭……我现在给老项打电话,你马上出发去机场,听到了吗?”他语气坏起来,就象我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我讷讷的问。

“电话里说不清,你跟着老项,不要离开他左右。等你回来再说,我现在给老项打电话。”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靠着墙根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大明白李崇年的意思,但我很快想起来温湘庭也让我不要离开项鸿成左右。琢磨了片刻,我决定按李崇年说的立刻出发去机场。

我转过身想往包厢走,这才发现,项夫人拿着一个红色的手拿包站在大约三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我。

“小影。”她朝我走来。

“项夫人,我临时有点事情,得先回去n市。”我直接说。

“噢?”她微挑眉,“不去看你弟弟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项夫人,能麻烦项总送我一趟吗?”我彬彬有礼的问她。

“我让他先回去了。”她敛了神色,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小影,这京城之地,并不象你以为那么好进,当然也不会象你以为的那么好出。”

“你什么意思?”我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她。

“走吧,听话。”她手伸过来。

“啊!”我吓得尖叫出声。

她皱眉,“你能有点胆量吗?尖叫什么,你这样会吓坏别人的。你大概不知道,这饭店是我们项家的产业,你在这里尖叫,想让谁来帮你呢?”

“你想干什么?”我声音颤起来,抓着手机想打110,手机才拿起来,她伸长了手,用力拽过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腕象被铁钳夹住了,痛得我一下松开了手,她从我手里拿走了手机。

“你看起来比当年的辛眉和陆沉香要聪明些,只是胆子却比她们小多了。胆子大一点,不要怕,我又不吃人。而且,你怕什么呢?”她凝视着我的眼睛,带着鼓励看我,“走吧,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见见你弟弟。”

“你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哆嗦着说完这句话,没错了,她就是那个幕后的终极大boss。项鸿成那个懦弱的男人,将我卖给了他的夫人。是劫是祸,今天都躲不过去了。

我被迫跟在了项夫人身后往酒店外面走,走到停车场时,我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了。项夫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手机,她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要接吗?”

电话还是李崇年打来的,我知道我现在接不接都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想垂死挣扎,飞快的点下了接听键,我放到了耳旁。

来不及喂一声,李崇年急得几乎变形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影,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保全自己,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他已经知道我身陷险境了,我眼睛一热,“好,好!”

还想再说话,手里猛然一空,我的手机又被项夫人拿走了。

车是司机开的,我和项夫人坐在后座。车子启动后,那司机就开了音乐。大悲咒的声音传来,我看着项夫人,她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项夫人,有些人哪怕是做十场水陆法会也抵消不了这一世的业障。”我冷笑着。

“是么?”她没有睁开眼睛,“辛眉伴在佛前一辈子,她能上天堂吗?”

“至少她不会下地狱。”我回敬道。

“你不管天堂,我也不管地狱,所以无从得证,别操那么多心。你是陆沉香的女儿,又被辛眉养大,她们死了,留下了你。我等了你有些年头,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总账了。”她按了按额头,很累的样子。

她们死了?我惊骇,“我母亲……”

“陆沉香死了。”她打断我,面有恹色,“让她见你一面,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慈悲了。”

我伸手捂住嘴,豆大的泪水瞬间从我眼睛滚出来,我的母亲,我还来得及好好看清她,“不,我不相信。”

“今天上午听到的消息,说陆沉香在工厂上班,操作台零件老化,机器失灵了。她大概是没睡好,头发就那样绞进去了,一颗头被绞得血肉模糊的,也是挺惨的。”项夫人叹息着。

“你杀了她,是不是你杀了她?你这个疯子,你害了这么多人,你会不得好死的。疯婆子……”我尖叫起来,伸长手想掐她。

她淡淡的笑着,稍稍用力就揪住了我的头发,“你别这样,白费力气,懂吗?”

“是你杀的,对不对?”我双目喷火,“是你一直在背后搞鬼,对不对?”

她笑笑,“你能别这么大喊大叫的吗?显得你非常没有教养,辛眉当年可是出了名的才女,我把你送到她身边,就是想看看她能把你教成什么样?你这样,让我有点失望。”

“你心理扭曲,你变态。”我恨声道。

“呵呵。”她笑了两声,“我也这么觉得。”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好久,我感觉起码要超过一个小时。从城这头穿到那头,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要将我带到郊外先打死再碎尸时,车速总算减下来了。

并不是郊区,而是一个别墅区。绿化特别好,远远看去,房子都掩在树木花草之间。车子经过岗哨亭,两个保安敬了标准的军礼。

不消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在一幢别墅前缓缓停了下来。那司机飞快的下了车,给项夫人开了车门。

我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站定后望着眼前的别墅。明明是豪宅,但我莫名的就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别墅不太正常。

一个穿着白色半襟老式衬衣的老女人来开的院门,司机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别墅。

“给少爷吃过饭了吗?”项夫人问道。

“吃过了。”那老女人垂下眼睑。

“走吧,我们进去。”项夫人侧头看我。

进了别墅后,我冷颤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这别墅看起来并没有人住,整个格局十分诡异。要不是项夫人在侧,我肯定抑自不住的再次尖叫了。

反正都这个点了,那我就再去写一更吧。早安~ps:完结这个问题,亲们,相信我,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完结。争取这几天吧,争取能加更。再写下去,肯定是我比你们先崩溃的。么么哒~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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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你爱他吗?

项夫人带着我下了地下室,那个老女人走在我们前面。下了楼梯,拐了一个弯,项夫人停在了一旁虚掩的大门前。

老女人伸手拉开了门,随着门开启,我骇得的双腿一软,很不争气的瘫坐到了地上。

大门之内是一个大厅,大厅里设着灵堂。灵堂四周摆满了花盆,花盆里开的是清一色的白花。灵堂两侧还造了假山,养了竹子。如果只是灵堂我可能还能撑得住,恐怖的是灵台之上,摆着的不是牌位,而是一具朱红色的棺材。那棺材尺寸也奇怪,短小得离奇,根本就不是成年人用的。

“起来吧,怕什么,那棺材里睡的是你弟弟。”项夫人说着就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被她拽得挣扎着爬起来,心狂跳得象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项夫人嘴里的儿子摆在这灵堂之上。

项夫人拽着我到了灵堂跟前,放开我后,她先点了一柱香。插好香后,她看我:“总归是你弟弟,你还是拜一下吧。”

我感觉我的思维已经被恐惧侵占了,听到她的声音,我机械似的合起了双手,拜了几拜后,她抓住了我的肩膀。

“去吧,看看他。”项夫人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栽到了灵台前。

隔着玻璃盖,朱红色的棺材浸泡着一个大约几岁的小男孩,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年了,看起来白白的一片。我根本就不敢再细看,猛退了一步,我捂住嘴弯下了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干呕的感觉压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我们坐下来聊吧。”项夫人从灵台前的跪榻上拿了一个蒲团扔到了我面前,然后她坐到了跪榻上面。

我矮下身,缓缓的盘坐到了蒲团之上。项夫人面上始终挂着一点笑容,见我很难受的样子,她扭头看站在一旁的老女人。

“花嫂,去倒杯温水来。”

那老女人转身往外灵堂之外走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老女人就捧了杯水回来了。我接过水后也顾不上去怀疑什么,端起来就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润过喉咙,我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项夫人,我已经跟着你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将水杯放到了一旁的地板上,面色苍白的看着她。

“这一下子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有些苦恼的看我,“我年轻时和辛眉,陆沉香之间的纠葛,相信你从方方面面都听说了一些,大致的也有一个了解了吧?”

我点头。

“很好,这样就省得我从头说起了。”她伸手拉紧了上衣,灵堂里阴冷得很,“这样吧,我们先说鸿成,也就是你的父亲为什么任我带你来这里?”

“行!”我挤出一个字。

“你猜呢?”她问。

“项夫人,他为了荣华富贵能改名换姓,为了不承担责任抛弃辛眉和陆沉香。区区一个我,何足挂齿。”我觉得她这个问题也是可笑,她这是想要说明什么呢。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坏。”项夫人一脸的不赞同,“说起来,他充其量只是愚孝又胆小。我警告过他了,如果你今天不来这里。那么,我一定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骨肉跟他永别。权衡之下,他妥协了。所以,小姑娘,你记住了,看人看事都不要只看表面。”

我惊呆了,不单单因为她嘴里项鸿成的另一面,更让我惊心的是她说我是项鸿成最后一个骨肉。换而言之,阿娘的女儿,我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姐姐可能已经死了。项夫人的语气很明显了,她知道阿娘的女儿已经死了,或者就是她弄死的。

都说我阿娘是疯子,这个项夫人才是真疯子。

“项夫人,你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要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多大的仇恨?”她扫了我一眼,“小姑娘,你才几岁?你懂什么是仇恨吗?”

“辛眉的女儿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不死心的想加以证实。

“当然,你不是看着她死的吗?”她笑起来,“在她死之前,我也让你们姐妹见过了。”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了?”因为太过于震惊,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个叫古古的姑娘,就是你的姐姐啊,你真的不知道么?”她惊讶的看着我,“清辰也真是,都不提醒你一句。”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我呆呆的,不,不,不可能,这是怎么了?古古是有父母的,她的父母车祸过世了。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她是被收养的,包括韦清元,芮姨他们都没有提过,没有一个人提过。现在,古古突然就变成了阿娘的女儿。不可能的,一定是项夫人骗我,对,她骗我。

“你骗我,骗我。”我大吼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骗你做什么?”她笑起来,“我为了把你们凑在一起,为了下这盘大棋,这么多年我多累啊,下到现在都要收局了,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这个疯子,我们都欠你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挥舞着双手扑过去,抓着她的脖子狠命的摇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项夫人用力掰开我的手,将我甩到一旁的地上后她冷冷道:“你不要那么激动,你要知道,你还有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叫陆只悦。你要是伤害了我,我就不是给她天天放恐怖片那么轻巧了。”

我被骇住了,浑身的血液冲到头顶,手脚瞬间冰凉,原本是她,都是她,全都是她做的。

“对,就这样乖乖呆着,不要激动,激动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项夫人整理一下被我弄乱的头发。

我置若罔闻,太多的爆炸性的信息充斥了我的脑袋,我已经消化不过来了。项夫人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她便扶着灵台起了身。

“宝贝儿子,你看到了吗?你姐姐来看你了。”项夫人抚摸着那棺材,深情的凝视着里面,“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很冷?你想妈妈了吧?”

“你要是活着,肯定是妈妈的乖儿子。”项夫人表情温柔得要出水般,“二十多年了,妈妈为了你,费尽了心力。到了如今,该死的总算都死了。我也累了,宝贝儿子,用不了多久,妈妈就会来陪你,不再让你一个人孤独的躺在这里。”

“项夫人。”我摇摇晃晃的起了身。

“嘘!”她朝我比了一下手势,脸上的表情特别严肃,“你听到没有,崽崽在说话。他说,他一个人很害怕,很孤独。他说,那个女人很坏,喂他吃东西,他吃了,吃了……”

我不自觉的就往后面缩退了几步,她是不是也疯了?“项夫人?”我又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灵堂里突然刮来一阵阴气,吹得花盆里的花乱颤。我的耳朵根子一阵冰凉,项夫人猛的直起了身,“崽崽,崽崽,是你对不对?妈妈在这里,你过来,过来妈妈这里。”

“别怕,你不要怕,你过来妈妈这里。”项夫人开始满灵堂乱转,追着大半个灵堂,那阴风慢慢的就散去了。

“崽崽。”她尖利的喊起来,浓浓的哭腔,喊完后她就蹲坐到了地上,“崽崽。”

项夫人追不到那阵风,嘤嘤的低泣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盯着她的后背,想着趁她无防备的时候是不是袭击她一把,这样想着我便向着她的方向移动了几步。猛的想到她的威胁,不行,我不害了陆只悦,我只能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退走回蒲团旁,我再次盘腿坐好。时间一分一秒,我的脑海中放起了一部老电影。

原来,我以为的命运无情,只是她的有心为之。

要怎样的恨,才能用几十年的时间来算计?要怎样的恨,才能让她把别人的命视作草菅?我的思绪乱成团,人一直处在慌乱之中。

我不停的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冷静下来,我一定要冷静下来,必须把事情搞清楚,然后活着离开这里。

我构想得出神时,项夫人从地上爬起来了,走了几动,我被她的脚步声惊得猛的回神。她向我走来。

“小姑娘,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她蹲到我面前,脸上虽有泪痕,但看起来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问。”我应道。

“你爱韦清元吗?”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一惊,她又想干什么?我要是回答爱她是不是要弄死他,我要是说不爱呢,她能放他一马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很淡然的样子。

“我问的是你爱不爱他?”她重复问了一遍并补充道:“你最好不要说谎。”

我心里实在没底,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着牙道:“不爱!”

她拍拍我的肩膀,“走,我带你去看看他。”

“你这个疯子,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失声大喊。

“啧啧,还说不爱,担心成这样。小姑娘,别跟我玩心眼,你还不够功力呐。”她抬步,“走啊,你不想看看他吗?”

我去睡会儿,白天应该是没有更新了,再有就是凌晨以后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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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公告

陪娃睡觉,睡得死死的了,一觉醒来,居然一点了。困得不行不行的,我明天白天想办法来更新,好不好?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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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都来说当年

上了楼,从侧厅出去后,顺着走廊走到了尽头,到了另一侧的楼梯。项夫人又往楼梯上走去,每踏一个台阶,我心里的紧张就加深一点。她说带我去看韦清元,这是要去哪里看他?难道韦清元也被她抓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垂着头看脚下的台阶,不想让自己的紧张害怕被她们一览无余。

很快上了楼,拐过楼梯口后,老女人快步走到前面去开门了。我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项夫人,她微昂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温和。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在饭店初见她时的温和从容。

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门开了,我们三人进了客厅。我正困惑的时候,侧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身着深蓝色套装的女人踩着三寸高跟鞋快步走了出来,走到我们面前时,她微微矮了身子。

“夫人。”

“那边怎么样了?”项夫人问道。

“韦清辰早上来过电话……”女人看着我欲言又止,估计是什么秘密。

“说。”项夫人表情冷淡下来。

“他说,韦清元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世有问题。”那女人道。

我内心一震,韦清辰的身世?韦家几兄妹,唯独他是韦母所生,其他全都是代孕的。他的身世有什么问题?难道他是韦母偷情生下的?不对呀,我记得韦清元说过,韦母对韦平鑫是一见钟情,那么爱自己老公,怎么会去偷情?

项夫人冷笑了一声,“这点小事儿还需要跟我说,让他自己处理。”

“是,夫人!”套装女人响亮的应了一声。

随即套装女人引着我们进了她出来的那个房间。进门后,我震惊的发现。这里是一个监控室,五个年轻男女一直在注视着电脑屏幕。房间里至少有二十几台电脑,每一台电脑的屏幕上不时有人晃动走过。

我很快发现,监控里出现的建筑物很熟悉。不消细想,我很快认出来,屏幕上有b市的小楼,小楼附近的道路,韦家的别墅。

天呐!韦清元竟然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小陌,你还是给韦清辰打个电话,让他拔了韦震的管子,人死了,就没有对证了。”项夫人坐在大转椅里后,毫不带感情的说道。

韦震?为什么他死了就没有对证了?我心一抽。一个大胆假设跳了出来。如果只说韦清辰身世有问题,我只会联想到,他可能不是韦平鑫的种。但项夫人后面这句话倒是启发了我,韦清辰很有可能是翁媳偷情生下的?

我的天!

“是,夫人。”套装女人立刻走到操作台前拿起了手机。

“你坐啊。”项夫人指了一下她身边的空椅子。

我晕晕乎乎的搭着扶手坐到了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猛然间,我在其中一个屏幕上看到了韦清元的身影,他站在小楼里院子竹丛旁,看起来在跟谁说话,但跟他说话那个人隐在竹丛后面。

我立刻醒过神来,等了一会儿,那个身影从竹丛后面转出来了,是小余。大概和韦清元聊完了,他微低着头快步往院子外走去。

韦清元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就进了客厅里面。我在另一个屏幕上看到那个我见过一面的女人坐在沙发里,她穿着孕妇装,正在吃水果。

韦清元走到沙发旁站定,不知道他跟女人说了什么,那女人放下水果便捂住了脸,看起来象是在哭。韦清元站了一会儿,芮姨出现在画面中,他转身就往客厅外走。很快的,穿过院子,他消失在了画面之上。

看到韦清元后,我那颗一直乱跳的心沉了下来,紊乱的思路也清晰起来了。我的耳边回荡着那天夜里,他在我耳边说的那两个字。

等我!

“这个韦清元也是够狠,为了迷惑自己的哥哥,跟着阿飞唱了一出苦肉计。害得你和你的那个妹妹吃了大苦,确实是个能成事儿的人。”项夫人拂了一下头发,瞟了我一眼。

苦肉计?阿飞并没有背叛韦清元。我先是松了一大口气,接着心又是一沉。倘若是苦肉计,在灵堂时项夫人说,是她下手把陆只悦害惨。那么,韦清元也是知情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也和项夫人有关联?

可以确定的是,韦清辰肯定是和项夫人有关联的。只是不知道,两个一肚子坏水的人是怎么色搭到一起的。

“小姑娘,你被人卖了呢,你爱的那个男人从来对你就没有真心。”项夫人嘲弄的看着我。

她这招是离间计吗?我吸了吸鼻子,不用酝酿情绪,泪水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微微低头,我带着哭腔说:“项夫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好的,所以,他才接近我?”

“诶,别哭,别哭。”项夫人温柔的对我说。

我还是吸着鼻子。

“你想知道呀?”她语气里带着得意。

我点头。

她却不说话了,闭目养起了神。

“项夫人,反正我进了这里,估计也别想出去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你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吗?”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是靠着椅子闭着眼睛,我只好开口。

“当然,我当然要让你死得明白。”她张眼,笑得略夸张,“要不然,我费那么大力气把你引来做什么呢?留着你,就是让你陪着我享受这胜利的果实,然后等你死了,见到了辛眉和陆沉香,你一定要告诉她们,所有的苦难,她们哭泣,痛恨的命运都是我给她们安排好的。”

真是煞费苦心!我在心里感叹,凝神看她,语气低柔:“项夫人,你是恨辛眉,恨陆沉香还是恨韦家,或者你都恨?他们……曾经都伤害过你吗?”

“呵呵。”她笑了两声,然后扭头看站在侧面的老女人。那老女人心领神会,走过来便伸手帮她按起了头部。

“项夫人,容我猜测,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的孩子是吗?”我沉吟了一下。

她面色一下阴沉下来。

我暗咽口水,坏了,这下可能踩到她痛处了。

果然,她甩开老女人帮她按头的双手,猛的坐直了身体,转过头后,死死的盯着我看。我看着她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掐得已经泛白了,那做得漂亮的指甲亮钻硬生生的掉了一粒下来。

两个人对视着,我心里很惊惧,仍拼着一口气和她对视着,不知道她接下来要有什么举动。

“小姑娘,你命最大,活到了最后,其实你是最该死的。”她一字一顿,“陆沉香造下的孽就该由你来承担。”

我没有接话,怕激怒她。

“我项梦珂再狠毒,也不会朝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毒手,但她却下得了手。”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前面,盯着我的双眼几乎要暴突出来,“三岁啊,你知道三岁多大点儿吗?这么一点点高。”她比给我看,“三岁的崽崽很可爱,对谁都笑,看谁都亲。陆沉香费尽心机让人把沾满了鼠毒强的饼干喂给崽崽。他才三岁,三岁。”

项夫人激动得浑身都开始抖起来,“几十年了,我每每想到崽崽走的时候的情景,我就恨不得掏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内脏来给他祭奠。”

我面如土色,我想过她可能和我母亲或阿娘有恩怨,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母亲曾做过那样恶毒的事情。

“你……有证据吗?”我颤声问。

“你以为我冤枉她?”项夫人厉声喝道,“那个案子三天之内就破了,你要是有怀疑,你可以去问鸿成。你要是还不信,你去问辛眉的叔叔,他们都知道。陆沉香为什么没被关进牢里,没错,是我想了办法让她免了牢狱之灾。坐牢,吃枪子儿。哪能让她死得这么轻易呢?”

“冤冤相报。”我苦笑,“你逼她送走了我,又令我下落不明,她也心有怨恨。”

项夫人点头,连连点了好几下,“辛眉和陆沉香都跟你诉说了当年吧,说她们多么的苦,多么的情深,说鸿成如何负了她们,对吧?不就是为自己辨解吗?现在,我也来跟你说说当年的事儿。”

“我和鸿成那个贱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定了婚期。贱人遇到辛眉那年,距离我们的婚期只有数月了。那个贱人变心了,非她不娶,绝情退婚。”项夫人挺直了腰,目光冰冷。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我只会恨鸿成是个贱人。就算报复,我也不会去找辛眉的麻烦,毕竟是鸿成太贱。可辛家欺人太甚,辛眉欺完我不算,居然教唆陆沉香骚到了鸿成头上,骚就算了,也骚了个孩子出来。陆沉香算个什么玩意?”

“你说,陆沉香算什么玩意儿?”项夫人认真问我。

“她也是身不由己。”我答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并未亲眼所见。陆沉香是我的母亲,她即使真那么坏,她也还是我母亲。

“好一个身不由己,陆沉香倒是有一个很维护她的好女儿。可惜她福薄,只得见你一面,却不能与你享受天伦之乐。”项夫人拍拍我的肩膀,“可惜呀!”

我缩了一下肩膀。

来了来了,昨天晚上应该写的。忘了今天白天要停电,晚上还有一更,应该是凌晨十二点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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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答案

“好在老天是有眼的,在我度日如年,心如心灰,准备出国时。鸿成的母亲找上门来了,她假惺惺的跟我道歉,臭不要脸的让我原谅她的儿子,她还说她的儿子心里一直是有我的,还想着跟我举行婚礼。无耻,简直太无耻了。”她恨声骂,“我跟她说,让鸿成亲自来跟我说。”

“他真来了,垂头丧气的来了。我问他是不是还要跟我结婚?他舔着脸说是,他说他错了,让我原谅他。瞧瞧,这就是你的父亲,你身体里面流着他的血,一样的没有骨气。”

“我答应了他,为什么不答应呢?这个人,本来就是我的。哪怕他变成贱人,我也收下。我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改名换姓做我项家的上门女婿。鸿成想了三天,他也答应了我。”

项夫人停下来,“小姑娘,你跟了辛眉十七年,多少总沾她些许灵气。我累了,想靠一会儿,你来替我往下说。”

“啊!”我张着嘴,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我让你说,接下来,我都做了些什么?”她坐回了椅子里,朝那老女人招了一下手,那老女人又走过来,继续帮她按摩头部。

我迅速的顺了一下思路,顺着她的思路往下猜测:“项夫人,我想,你愿意跟项总在一起,肯定不是原谅了他。而是……而是你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他,对吗?项总之所以一直离开你,你肯定是捏住了他的命门。所以,这辈子,他都是你的傀儡。是这样吗?”

“不用问我,你就往下说。”项夫人有些不耐烦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们很快就结了婚,然后你发现自己的体质很难怀孕。于是,你就找到了我母亲,想说服她把孩子交给你们抚养。我母亲自然不肯答应你们,你暗中相逼,在这个过程中,你还想办法把我阿娘,也就是辛眉的女儿拐走了。”

“我母亲为了避免悲剧,无奈之下将我送给了别人。结果还是着了你的道,你硬是想办法把我拐走了,最后送到了我阿娘居住的庵堂。”

“项夫人,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阿娘那里呢?这一点,我想不明白。”我忍不住问她。

“辛眉是个可怜的女人,我这个人也有善心,给她一点依托。”项夫人闭着眼睛说。

我摇摇头,“不对,是因为你知道我阿娘疯了。你把我送到她手里,其实是想看她会怎么折磨我。能活下来,是我命大。活不下来,是我命薄。反正你得不到的,一切就看老天的安排好了。项夫人,我猜得对吗?”

她没应我。

“你后来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你对这个儿子宝贝得不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了。这样千娇万宠,直到他三岁夭折。你心中的仇恨之火彻底点燃,你恨不得割血盟誓,此生定要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是这样吗?项夫人。”我又问。

她还是不应我。

“可是,我不太想得通,你和韦家又有什么关系?”我皱眉,“为什么要扯上他们呢?难道你和韦清辰的母亲是姐妹?她也伤害过你?”

“你真的太蠢。”项夫人叹息,“你闭嘴,闭嘴,我自己说。”

“陈玉珂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后一直没有生育。所以,我父亲在外面有了私生女。她的母亲为了上位,也是不择手段。陈玉珂七岁的时候,我母亲终于怀了我。陈玉珂的母亲闹得更厉害了,为了平息风波,我父亲强行把她们母女送去了国外。一直到我出生,我父亲发现又是个女儿。所以,对于陈姓母女强烈要求回国的行为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项夫人大概被按舒服,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陈姓母女要求入给陈玉珂改名项玉珂并入住项家,为此,我母亲拿着剪刀以死相逼。我父亲被闹烦了,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把陈玉珂送到了我姑姑家。在我们项家,我姑姑家条件最好。陈玉珂的母亲见女儿攀上了高枝,这才安心的在我姑姑当了佣人。”

“陈玉珂能嫁到韦震那样的家庭,过上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生活,全是我姑姑给的。可惜她母亲不是个能省事儿的人,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她一个佣人还敢动不动就给我母亲甩脸色。就连陈玉珂,因为有了我姑姑那颗大树,也是鼻子里插葱,在我面前装起了象。我姑姑也是有点拎不清,从来不主持公道。”

“全都是极品!”项夫人轻唾了一口,满满的不屑。

“项夫人,我听你刚才的意思……韦清辰难道是韦母和韦震偷情所生?”我大着胆子猜测。

项夫人抬眼看我,满满的惊讶,“小姑娘,你思想真是挺龌龊的。”

“那……韦清辰有什么身世之谜?”我困惑的问。

“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公能让儿媳妇怀孕,小叔子也能让嫂嫂怀孕的。”项夫人一副你真是白痴的表情,“韦平鑫是独子,但他有堂弟啊,他有个风流倜傥,花名远播的堂弟。按辈分我得喊韦平鑫一声姐夫,我那姐夫心有所属。陈玉珂剃头担子一头热,嫁进去后受了冷遇。”

“陈玉珂伤心啊,回我姑姑家后,跟我姑姑抱怨了几次。我母亲听到过几次,所以,我母亲当然要成人之美。暗中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小叔子也不是个人,还真就下了手。女人嘛,被强占了当然伤心了。毕竟是韦家人,她也不敢声张。小叔子尝到甜头,一而再再而三,陈玉珂怀孕了。可她也不能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也可以暗中去做个dna,也可以选择流产,可惜她又没那个胆子。然后肚子就大了,孩子就出生了。就是韦清辰。”

我“铛”一下,下巴差点掉地上。果然恶毒这基因是有遗传的,项夫人的母亲也是一盏极耗油的灯。

“听说,孩子生下来的当天,韦震夫妇发现了孩子不对劲。陈玉珂是o型血,韦平鑫是b型血,孩子却是ab型血。这明摆着,孩子不是韦平鑫的。不过,韦震夫妇毕竟是老姜。背着儿子逼问儿媳妇后,得知了真相。一问才知,孩子也不是外姓人的,那就只能忍气吞声。只是,为了杜绝后患,以后再生,陈玉珂就只需要提供卵子了。所以,你明白为什么陈玉珂只生了一个韦清辰吧。外界传言她为了美到极致死活不愿意生孩子,狗屁,真相就是为了杜绝再搞个ab型出来。”

“其实韦平鑫也可以要求离婚啊。”我直言。

“离婚?”项夫人不可思议的看我,“我姑父是韦震的顶头上司,他得罪得起吗?”

“项夫人真是万事知晓。”我崇拜的看着她,“你不会在她们家装了窃听器吧。”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窃听器?”项夫人浅笑,“陈玉珂有个爱说话的母亲,女儿跟她说了,她心里憋不住啊,自然要跟别人说,我母亲闲啊,也喜欢到处去听闲话,恰巧就听到了。”

“韦清辰并不是韦震嫡亲的孙子,为什么韦震还偏爱他,扬言还要把家业都交给他?项夫人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蠢。”项夫人冷哼,“韦震在任时,贪得厉害,可惜是贪的钱不能示众。但也不能把钱交给外人,无奈之下,就只能转存在他弟弟的名下,就是堂弟的父亲那里。堂弟的父亲过世得早,钱就到了堂弟手里。堂弟一辈子风流惯了,某一天收心后突然发现,自己只生了个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是个残疾,另一个资质平平。于是,堂弟成天长吁短叹。我这个人心善,就想办法把真相告诉了堂弟。堂弟一听,自己居然有个儿子,激动得不得了。立刻就找到韦震那里,闹了一场,要认儿子。最后,达成了协议。堂弟可以不认儿子,但韦震必须把韦清辰当着韦家第一掌权人培养,否则他就要认儿子。韦震心里肯定也是不甘愿,只是家丑也不能外扬,勉强就照办了。韦清辰也争气,为人处事胜韦清元百倍,时间长了,韦震慢慢的就真喜欢上了这个变异的孙子。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这个我懒得管。”

我想到韦清辰为了一盆珍贵的盆栽弄出人命来,韦震能被他收服也说得通。

这个项夫人真是一根堪比火箭头的搅屎棍,下了一盘这么大的棋,宗旨就是谁也别想过得安生。

“项夫人,我还有一个困惑,我的姐姐,古古是怎么死的?”我默了片后问,虽然语气平静,内心却波涛暗涌。她的死,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过不去的坎。我在那房间里,竟没有发现她是怎么死的。

古古养父母早亡,与世无争居于岑月山庄,又碍着项夫人什么事儿了?只因为她是我阿娘的女儿就该死吗?

“她怎么死的,你要问韦清辰,是他下的手。”项夫人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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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项鸿成来了

这两年来,我经历了许多事情,深刻领悟了人性的善变与阴暗。纵使这样,当项夫人证实,古古确实被韦清辰所杀时,我内心受到的震动还是不亚于八级地震。

古古死那天,他带了她崇拜的设计师设计的婚纱来了岑月山庄,他说,他终于是自由身,请她给他一个机会。然后,在那一天,他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她死时,他悲痛欲绝。

我怀疑过韦清辰是凶手,但我没有怀疑过他对古古的爱。

我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这真是一种新颖而又残酷的爱情。

“是你要他下手的,是不是?”我要很努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该死当然要死了。”项夫人语气十分自然。

“夫人。”套装女人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我们身旁,“项先生来了,小陈挡着,要不要让他进来。”

“他来做什么?”项夫人面色一沉。

“他说来看看崽崽。”套装女人明显有些胆怯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叫他滚,他没资格看。”项夫人怒吼了一声。

套装女人瑟缩了一下,然后退了一步,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套装女人嘴里的项先生大概就是项鸿成吧,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看得出来,项鸿成的到来让项夫人情绪波动很大,她呼呼的喘着粗气,老女人按摩的手劲放轻了许多。

我晃眼看着监控屏幕前,几个年轻的男女就象机器人一样,安静得过分。我一个激灵,机器人……这些人和之前追杀我和韦清元的杀手们,应该是一伙儿的吧。

我收回视线看着项夫人,她的脸阴沉得可怕,决定暂时还是不要问她比较好。

监控画面一直在切换着,我认真的看着每个屏幕。这项夫人也奇怪,监控摄像头扫到的地方全都是客厅,走道,院子,路口这些地方。有一只猫一只狗经过,她都了如指掌。

此时,小楼的客厅里,那个女人靠着沙发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还坐在那里。我和项夫人聊了大半天,她就坐了大半天。如果不是先前看她动过,我都要以为她已经化作一尊雕像了。

她到底是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韦清元的?这段时间以来,我都逃避不去想这些问题,就怕被证实孩子确实是韦清元,那那句等我就会变成一个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愿望。

可是,我很想很想知道,关于那个女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想知道。

想到那个女人,我不能不想在韦清元的心中,我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他真的爱我吗?还是,一切都不过是他为了迷惑对手演的戏?

他能把阿飞推进去,自然也能把我推进去。

“项夫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大脑没控制住嘴巴,我还是问出口了。

“你觉得呢?”项夫人表情有些狰狞的看我。

“我猜不到,脑子不太好使。”我目光真诚,表情讷讷,一副智商捉急的蠢样。

“这个女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有孩子,这个孩子确实是韦清元的。”项夫人起了身,“别在这呆着了,你父亲来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我脑袋嗡了一下,那孩子真的是韦清元的,真的是他的。项夫人已经往门口走去了,我扭头又看了一眼屏幕,那女人还是坐在沙发里,只不过她这会儿手放在腹部的位置。

那里,有韦清元的骨肉。

等我!那么充满希望的两个字也许真的会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我们重新回到了地下室的灵堂,项鸿成背对着我们站在灵台前。他身侧,是那个套装女人。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回过了头。

“鸿成,你来了。”项夫人柔声细语。

“梦珂。”项鸿成也那么温柔,两个人亲切友好得就象要在卧室里准备闲话家常一般。

“你不放心小影吧,所以一定要来一趟。”项夫人缓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抬头搭到他的肩上,温和的看他:“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

“梦珂,所有的错都是由我引发的,本该由我一个人承担。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可以吗?”项鸿成带着几分忍耐,“就当作给崽崽积阴德,让他下辈投生一个好人家……”

“小陌。”项夫人喊了一声那个套装女人,然后朝她使了个眼色。

我还在猜测项夫人喊她做什么时,那个套装女人两个大跨步就到了项鸿成面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象拎小鸡一样拎住了项鸿成的衣领,“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在灵堂里回响。

有血迹从项鸿成的嘴角渗出,套装女人松开了他,重新退到了一旁。项鸿成侧着头,好一会儿他都没再吱声。

项夫人的狠毒超出了我的想像!

“鸿成,确实是你造下的孽,但是,我不能停下我的恨。所以,以后你别再说这些话,管好你自己,我们还是好夫妻。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项夫人微笑着,“那时,你说过的,你只求荣华富贵,只想一生安稳。你不是都拥有了吗?怎么了?现在醒悟了,项鸿成当久了,你想做回你的华景辰?还是觉得自己扛不住良心的谴责,迷途知返想做一个好人了?鸿成,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要伤害小影,她已经吃了你太多的苦头了。几次她都死里逃生……”项鸿成慢慢的侧回了头,低声请求。

这回项夫人没喊套装女人,而是自己伸长了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鸿成,别以为在我面前装懦弱,装蠢装笨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你给她送过几次纸条,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

那些莫名其的纸条原来都是项鸿成让人递给我的么?那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一切都项夫人在搞鬼呢?怕我不相信,还是没有更确凿的证据?宁航死的时候,我不但收到了铅字,一叠血腥的照片,还接到了电话。如果项鸿成是为了保护我或提醒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每一次你都截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截住了就算了,你还编瞎话迷惑她。”项鸿成愤怒的喊道。

“贱人,你看清楚了,她是陆沉香的女儿。我的儿子还躺在这里呢,你有脸跟我叫,你这是想你女儿死得快一点啊。”项夫人厉声道。

我眼皮一跳,暗呼不好。不等我作好心理准备,那个套装女人果然欺身上前,抓住我的头发,左右开弓,连扇了我四五个耳光。

直扇得我头嗡嗡响,眼前无数金星在冒。我被狠狠松开后,站立不稳仰摔到了地上。钻心的疼痛,项鸿成还在替我哀求。我闭了闭眼。我会这么蠢,肯定是遗传了这个蠢男人。

审时度势学不会那就闭嘴啊!不说话会死啊,他不死我要被打死了。

“鸿成,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弄死她。”项夫人敛了神色,指着我露出凶狠的表情。

项鸿成终于闭上了嘴。

“轰。”一声巨响。

站着的人都惊了,齐齐转头看大门口。我躺在地上,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口,索性便盯着天花板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之前进地下室时,我也没抬头看过天花板。现在躺在地上,瞧得清清楚楚。

灵台上方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好多幅照片,从左面过去,依次是一个中年妇女,中年男人,接着是宁航,然后是古古,我阿娘,白新安,季美鸿,张锋,我母亲陆沉香。

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我拼命的转动着思维,除了那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女,其他的,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人。

而那两个中年男女……会不会是古古的养父母?这一排照片上的都是死人,这些人……全都是项夫人下手杀的吧?

毛骨悚然的感觉爬满了后背,我的照片是不是很快也要被挂上去了?

有脚步声匆匆而来,那个老女人跑进来了。

“夫人。”她略略急促,“岗亭那边来了消息,来了一辆军车,拦不住。从监控里看,向我们这个方向来的。”

我看到项汇成的指尖颤动,心中一震,难道是他通知的人?想到我来这里时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李崇年说,他已经在想办法了。我曾听韦清元说过一次,李家是有军方背景的。

所以,项鸿成来这里之前,把实情告诉了李崇年吗?

项鸿成一直就知道项夫人那么狠毒,也想过办法救我,只可惜每次都被项夫人截住。或者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他不敢轻易把实情告诉李崇年或者其他人。

“小陌,把陆只影跟白云朵关一块去。”项夫人吩咐道,说完后,她看向项鸿成,“鸿成,几十年的夫妻了,今天算是到头了。你电话打给谁了?你让谁来抓我了?”

项鸿成面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淌着,面对项夫人的逼问,他特别怂的否认道:“没,没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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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们.我们聊聊天吧

项夫人冷笑着摇头,“你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的计划?鸿成,我们做了几十年夫妻,你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我。”

“梦珂。”项鸿成无措的抬起了手,“你听我说,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花嫂,把先生送到书房去。”项夫人挥了一下手,那老女人立刻上前。

“放肆。”项鸿成对着老女人大喝。

老女人压根不怕他,一个反手就将他制服了。套装女人也将我从地上拎起来了,我咬着牙身不由己的被她拖着向前走,老女人拖着项鸿成往相反的方向走。

“小影。”项鸿成喊了我一声,充满恐惧的喊声。

我望着他,以为他要说点什么鼓励我安慰我的话。但直到我被拖了拐角,再也看不到他了,他也没再说半个字出来。

大约走了一分钟左右,套装女人走到厚实的墙边停下来。我正诧异她要做什么时,她伸手在墙上摸了摸。

沉闷的“轰隆”声响声,一扇嵌入墙里的特厚实的门缓缓的开启了。不容我多想,套装女人矮身将我一拽,我被她拽进了厚门之内。

那厚实的门重新关上,感应灯已经亮了。我靠着墙站着,紧张的四下张望。靠北边的墙边铺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

我一眼认出来,那个人是白云朵。

套装女人走到床边,狠狠的推了她几下。

“你叫项夫人来,我有事情和她说。”白云朵不搭理她,继续蜷着身体望着墙壁。

“白小姐,夫人让我给你送伴来了。”套装女人面无表情,说完她就转了身。

白云朵猛的从床上翻身而起,四目相对,她一副被雷霹了的表情。我扯着嘴角嘲弄的看着她,两个冤家绕来绕去,又绕到了一个屋檐下。

套装女人并没有从那扇的大门出去,而是走了侧面,开启了另一扇嵌在墙里的门。眨眼的功夫,她消失在了墙那头。

“你怎么被弄到这里来了?”白云朵靠着墙坐好,语气里带着一点好奇,还有一点讥讽。

“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我感觉脸疼得厉害,连带着讲话都有点发音不清。

“哟,被打了吧,瞧你的脸给肿得。”她歪着头看我,“痛吗?”

我刚要说话,对面那面墙突然象电脑屏幕一样亮起来,紧接着是沙沙的声音。惊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床上的白云朵也惊了,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头。

我看着对面的墙壁,仔细看才发现,整面墙其实就是led屏。闪了几下,画面就切换出来了,声音传输也清晰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画面上首先出现的是别墅大门,然后我看到一行人往大门里走。领头的人……是那个老女人,项夫人喊她花嫂。花嫂旁边的人,是小余。小余前面一点是李宗凯,其他六个穿便衣的男人不知道是谁。

我心突突跳着,白云朵已经从床上蹦到了地上。

“宗凯。”她喃喃低语,“他来救我了。”

我侧头看她一眼,李宗凯来救她了?是噢,我差点忘了,他们曾经订过婚,只是又毁了婚而已。

“他来救我了,他来了。”白云朵激动得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也许……是来救我呢。”我非常好心的提醒她,“毕竟,我是李崇年的干女儿,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白云朵闻言,面色刷一下就白了。顿了一下后,她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得意,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我们,所以,你还是跟着我一起等死吧。”

电子屏上,老女人花嫂已经带着他们到了地下室。我看着灵堂的大门被拉开,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里还有灵堂,那些白花,假山,灵台,还有棺材呢?为什么灵堂瞬间变得了佛堂,观世音菩萨端坐佛台之上,蒲团上跪着一个人。

那是项夫人,此时她双手合十,正在虔诚跪拜。

项夫人听到动静,转过头看着一行人。

“项太太。”李宗凯走到了她面前,“冒然上门,多有打扰。”

项夫人缓缓的起了身,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凄然,哪里还有刚才对付和我项鸿成的厉色。现在看过去,她就只是一个柔弱且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你……你们这么多人,是,是来找什么吗?”项夫人一副被吓倒了的样子,“花嫂,怎么回事啊?”

“这位先生说,说什么他的妹妹在我们这里。他还说,你认识他。”老女人更是一脸的惶恐,“太太,我拦不住他们,只好带他们进来了。”

“你的妹妹?”项夫人看着李宗凯,“宗凯,是谁说你的妹妹在我这里?”

“项夫人好雅性,在这么僻静的地方清修。”李宗凯四下打量着佛堂。

“宗凯,你刚才是说你妹妹在我这里吗?”项夫人追问。

“对,有人看到我妹妹在你这里。”李宗凯肯定的语气。

“你,你们……”项夫人伸手指着他们,一副气得要晕倒的脆弱相,“你这样莫名其就跑到我这里来,还说你的妹妹在我这里。我要去问问你的父亲,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家教了?”

“项太太,你这里只是佛堂吗?”李宗凯走到佛台前,伸手要撩起了供台上的布。供台下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花嫂,花嫂。”项夫人带着哭腔喊起来,“让他们搜,你带他们去搜,简直太过分了,平白无故跑到我这里来要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先生,你们自己搜吧。”老女人花嫂扶住项夫人,“太太,你不要生气,我去打电话给先生,让他过来。”

“我皈依佛门多年,在这里设佛堂不可以吗?是哪个缺心眼的说你的妹妹在我这里。我又不认识你的妹妹,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项夫人情绪激动,象是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一般。

“项太太,这是搜查证。”李宗凯旁边的一个男人站到了她面前,出示了几份文件,“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可以核实。对不起,请你配合一下。”

“我不是让你们搜么,搞那些形式做什么?欺负人就明说。花嫂,我头晕,扶我坐下。”项夫人看起来随时都要晕过去。

此前,我母亲形容她: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在进这密室之前,我一度认为我母亲用错了形容词,现在才知道,项夫人真是太能装了,简直就是绿茶界的泰斗。

画面上,那些得令了的便衣开始四下搜索,小余也跟着去搜索了。李宗凯抱着胸站在那里看着佛台上的菩萨,项夫人靠在椅子上,老女人花嫂在不停的安慰着她。

我的心“砰砰”的跳动着,李宗凯的样子看起来是胸有竹的。看来,我今天能离开这里了。

白云朵已经紧张得冲到电子屏面前去了,“宗凯,李宗凯,我在这里,在这里,你听得到吗?”她跟神经病似的大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搜查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和白云朵揪心的等了一个多小时。白云朵一开始还激动得大喊大叫,随着时间的拉长,她慢慢的安静下来。

搜查的众人聚齐回灵堂时,我也绝望着顺着地板坐下了。

项夫人了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准备,怎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倒了呢?现在看来,我要死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大了。

搜查无果,李宗凯面色阴沉得可怕,在佛台前站了一会儿。他走向项夫人,“项太太,抱歉,打扰你了,多有得罪。”

项夫人挥了挥手,“花嫂,送客。李宗凯,这件事情,我需要你父亲给我一个解释。”

李宗凯没说话,只是招了一下手,一众人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李宗凯他们上了车,只是数分钟的时间,车子消失在了画面之中。随即,电子屏幕被掐断了电源,密室里,只剩了墙角那盏感应灯幽幽的亮着。

我和白云朵坐在地板,经历这巨大的失望后,两个人都象哑掉了一样。

“你什么时候跟项夫人勾搭在一起的?”我打破了沉默先开了口。

“她派人来找我,她说只要我跟她合作,她就有办法把你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出人意料的,白云朵回答了我。

“你不知道,兔死狗烹吗?”我无语至极。

“那个时候,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白云朵抬起头,恨恨的盯着我,“我无比希望看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现在,我们倒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我嘲讽道。

“我不会跟你死在一起。”她大吼。

“不要激动,越是这样的绝境,越是要冷静。”我轻笑,“白小姐,我们来聊聊天吧,这样比较能打发时间。”

她不理我。

白云朵始终不理我,我只能无聊的抱着双膝坐着,困得就倒地睡,只是饿了却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天黑了没有,更不知道天亮了没有。

“我们说说话吧。”在我感觉我饿已经喘不上气时,白云朵低低的开了口。

“你,你不是,不理我吗?”我靠在墙上,有气无力。

“别说废话了。”她瞪我。

“那个女人的孩子是韦清元的吗?”我想,如果我活不成了,这肯定要成为我的心头病。

“我就,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她笑,“可是,我就不告诉你。”

晚安~明天,韦先生要出现了。后天,我希望能完结正文。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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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1.你去哪里

“小影。”白新安伸手抚摸着我的长发,声音低沉暗哑。

“你能起来吗?”我微眯着眼睛神色冷淡的看着他,被他折腾了半天,我累得很,实在不想再听他说话。

他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头埋到我脖子间。

我闻着他身上的汗渍味,仰头看着头顶的吊灯。懒懒老习惯蹲在那里睡觉,我研究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明白,那只猫为什么喜欢蹲在那么高的地方睡觉。就象我不明白白新安明明老得已经力不从心了,还隔三差五非要折腾我一样。

白新安趴了好一会儿后才翻身下了身,我侧了一点头看他的背影。他的后背,有很多赘肉,典型的中年男人身材。

“小影,我抱你去洗澡吧。”他走到床头,俯下身,带着微微的讨好。

“你去吧,你不行,我还得自己来。”我说着就向他比了比中指,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我带着挑衅盯着他看。

“你……”果然,他的眼中迅速的罩上了寒意,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后,他快步往浴室走去。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砰。”

冷笑了一声后,我抬脚够了一点被子盖到了腰间,半裸着上身斜斜的靠在床头上。我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抬头又看到在吊灯上睡得安然的懒懒。

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升起来了,我抓过一旁的抱枕拼了全力朝头顶上的吊顶扔去。猫没砸到,但总算惊醒了它。那死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冲着我“喵呜”叫了两声,然后跳到了衣柜顶上,跑了!

我重新靠回床头上,摸过烟盒,拿了支烟点燃。窗帘里透进来的光告诉我,今天的太阳很好。我看着那束打在地上的光晕,脑海中突然就跳出了一句熟悉的唱词: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好风飘。这句唱词跳出来后,阿娘唱歌时如痴如醉的表情就跟着浮现上来。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我慌忙抬起手来,抿嘴紧紧叼住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直到尼古丁和的味道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我的心才稍稍定下来。

啊……呸!什么好风飘,什么阿娘。陆只影,你是一个孤儿,你谁也没有,你只有自己。我在心中狠狠的责骂自己,一支烟吸完,我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了。

两支烟吸完,白新安还在浴室里洗刷,我有些烦躁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抓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我扯了一把纸胡乱擦了擦下身。

下床后赤着脚走到置衣架旁拿过了衣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套上了衣服。随手顺了一下头发,抬步要往门边走时,浴室的门总算打开了。

“小影,小影。你去哪里?”白新安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语气焦急的问我。

“我去死,你去吗?”我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后,快步向门边走去。随即我甩门而出,将他的喊声关在了房间内。

下了楼,我小跑着到了院子里,老邬蹲在花圃旁修剪一株山茶花。听见响动,他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我,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声他又收回了视线。我早就习惯了他对我的漠视,视线里,白向鹤那辆酷炫的摩托车依旧停在那个角落里。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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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继女白云朵

白新安追到院子里时,我已经骑上了摩托车。

打下油门,我疾驶出去。

“小影,戴上头盔啊。”白新安的声音隐隐传来。

戴你妹,戴!风刮着我的头发,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一口气将车子骑到了后岭的云朵园艺圃我才减了速度,然后拐了弯将车骑进了大门里。熄了火,我伸长脚点到地上。

将糊了一脸的头发拂到耳朵后,我看见身着一件鹅黄色雪纺衬衫的白云朵站在盆栽之中。她旁边站着几个中年妇女,估计小妹忙不过来,她亲自在给客人介绍盆栽。我呆呆的看着,大约半个来小时后,白云朵又领着那几个中年妇女回到了平房那边。

“你来干什么?”娇柔的呵斥声,白云朵站到了我面前。

“随便逛逛。”我有刹那的迷茫,但很快神情就恢复了正常,嗤笑了一下,我又道:“作为你的小妈,来关心一下我的继女。你好久没回家了,我好想你。”

“我谢谢你。”白云朵眼里是满满的不屑,“你没事的话,麻烦你把车骑回去,我弟要是找不到车,又要发神经了。”

“急什么。”我说完不慌不忙的放下了摩托车的支脚,下了车,我绕进了盆栽之中。每次早上被白新安折腾完后,我就特别喜欢跑来这里看这些花花草草。看到它们那样生机盎然,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陆只影。”白云朵在我身后冷冷的喊了一声,“你能滚吗?你不觉得你那肮脏的身体和灵魂是在玷污我的盆栽吗?它们都是有生命的精灵,不欢迎你这样的女人。”

“是么?”我直起身,扭头看她,“它们说话了吗?你让它们说给我听听。”

白云朵盯着我看了一会,象每一次那样,恨恨的转身离开。

我满意的笑了笑,就是嘛,别搭理我,我看够了自然会识趣的离开。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我在盆栽区游荡了一个多小时,白新安起码打了我十遍电话,我一次都没有接。用脚趾我都想得到,我骑跑了白向鹤心爱的摩托车,他们爷俩因为我又掐起来了呗。

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我饿得胃都有些抽痛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转了身往外走时,我看到白云朵笑得跟朵白莲花似的跟个男人正站在平房前的空地上聊天。

哟喝,白云朵居然笑得这么灿烂的跟男人聊天?她那么一朵天上的云朵竟然跟这浑浊人世里的男人笑?这真是太掉她身价了。

我对那个能让她笑的男人充满了一百二十分的兴趣,所以,我故意绕了一圈走到了他们面前。这才看清楚了,跟白云朵聊天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我走到他们面前时,那男人还皱着眉。

那男人长得真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眼角一条长长疤痕延至耳朵后面。一双眼睛跟鹰准备抓小鸡似的,眉毛太浓,鼻子太高,嘴唇太薄,人中太短。

用女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很酷的男人,或者说,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但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面相容易短命。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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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去死吧

“朵儿啊,这是你男朋友吧?什么时候带回家来呢?你知道,你爸一直希望你能交个不错的男朋友。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这位先生一看就天庭饱满,地格方圆,你爸肯定会喜欢的。”我笑得那叫一个妖娆,几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亲热。

“你能先回家去吗?”白云朵看着我,努力的隐忍着怒气。

“走,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甜蜜了。”我说完还冲那男人抛了个媚眼,然后挥挥手,转身向停着的摩托车走去。

我启动车子时,手机提示有短信接入。我拿起手机,翻开看了看,白云朵说:陆只影,你去死吧。

我收起手机,冲着白云朵的方向飞了一个吻,然后疾驶出了她的园艺圃。想我去死,那可难了,至少我要比白新安活得长,这样我才能好好享受他留给我的遗产。

我回到家时,刚进院子。白向鹤就从客厅冲出来了,一直冲到我面前把我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

“陆只影,你再碰一次我的车子试试。”十九岁的白向鹤咬牙切齿,冲我比着拳头。

“你就打死我吗?”我笑眯眯的问他,“你还是不要冲动的好,你爸那么爱我。而你呢,不学无术,靠你爸给你钱在学校装逼。你打死了我,你信不信你爸会停掉你的信用卡。”

说完,我伸长手摸了摸他的脸,“小伙子,你最近这段时间皮肤有点粗糙了,要注意保养。我昨天才买了几盒面膜,要不要拿几片给你试用一下?”

“别碰我。”他指着我的脸大吼。

“向鹤,你就不能对你陆姨有点礼貌吗?”白新安闻声从客厅里窜出来,他也冲着白向鹤吼。

“老公,你看,他每次都这样吼我。”我退到一旁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泪珠马上就在我眼眶中旋转起来,我摆出了特委屈的样子,“人家只是骑他的车子出去兜兜风,他就这么凶。”

“你,你,信不信我揍你?”白向鹤被我变脸的功夫激得再次把拳头举到了我面前。

“小影。”白新安跑下了台阶,拖了我一把后,他瞪着白向鹤,“向鹤,不是要去学校吗?这都几点了,还不去。”

我背白新安冲着白向鹤做了个鬼脸,懒得看他的反应,我转身进了客厅。院子里,他们父子俩又吵起来了。为了我这么个不要脸的坏女人,他们骂大街的水平那是日渐提高。

“阿姨,早餐呢?”我进了厨房,保姆张阿姨正拿着抹布擦着桌子。

“我给你拿。”张阿姨见了我,神情有些慌张的转了身。

我抽抽鼻子,“阿姨,什么东西糊了?”

“没,没有。”张阿姨讪笑着。

我走到灶台旁的垃圾桶旁,俯身一看,糊掉的饼倒了一大堆。直起身后我扯了一丝笑,道:“阿姨,你们家是农村的吧?你们农村人不是都很爱惜粮食吗?”

张阿姨端着豆浆的手哆嗦了一下,然后有些嗫嗫的说:“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我伸手将刘海拂到耳朵后,浅浅一笑后,道:“阿姨,糟蹋粮食是要下地狱的,你下次一定要注意哦。”

保姆再不敢说话了。

吃过早餐后,我抱着折懒懒回到了二楼卧室。逗着懒懒玩了一会,它大约觉得我无趣,又跃到了衣柜上,然后蹲到了吊灯上。

我打了个哈欠,瘫倒了床上。拉过被子,惯例准备补眠。

正酝酿睡意时,房门口传来了响动了,白新安的脚步声传来。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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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我面前人人都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小影。”他走到了床边坐下。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不用去公司吗?”

“小影,你今天不去美容院吗?”他抓着我的手,反复摩挲着。

“不去。”我抽出手,不耐烦的道。

“那你想不想去吃酸菜鱼?李记渔庄的酸菜鱼。”他又说。

“不想吃。”我将头埋进枕头里,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好久没去看你的小姐妹季季了,要不要今天去看看她?”他再接再厉。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被他的聒噪声烦得要命,猛的坐起来,伸手在他肩上捶了几拳。

“小影。”他抓住了我的手,抱住我后,他笑呵呵的,“不要生气嘛。”

“我想睡觉,你别烦我,快去公司。”我推开他再次躺到床上。

“小影,我跟你商量个事。”他叨叨的又开口了,“朵朵晚上带个朋友回来吃饭,你知道她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小影……”

“知道了。”我打断他,“我等一下就滚出去,不碍你宝贝女儿的眼,半夜我再回家。”

“小影。”他特别感动的俯身在我嘴上亲了一下,然后他探身从他睡的那边床头柜拿出了手拿包,拉开拉链后抽出一叠钱,“想买什么就刷卡,对了,你身上现金没有了吧,备一点在钱包里。”

白新安特别放心的出了门,他之所以能那么相信我,主要是我向来说话算话。我抓着那叠钱,认真的数了一遍,6300块。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我突然想到,白云朵会不会是带那个刀疤男人回家吃饭?那么,她会不会是很喜欢那个刀疤男人?

白云朵喜欢的男人?呵呵,这可有意思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抓着那叠钱睡着了。

午饭后,我收拾了一番,给季季打了个电话约她喝咖啡。明明周六,那死女人摆出一副比总统还忙的架式,直到我说送她瓶xx牌的香水。

她态度一百八度大转弯,隔着电话我都能看到她点头哈腰的样子,她说:影子,我太爱你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的人。

我掐断了电话,爱你妹,爱。我就是没人陪,要不然我才不去找她。白新安成天说季季是我的好姐妹,也不知道他哪只眼睛看出了我跟季季是好姐妹。

可是在这座城市,我也就跟周腊青和季季熟识点。周腊青有了孩子后,出门并不那么方便,季美鸿现在是某外资企业的普通白领,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日。如果好姐妹的标准是用认识时间长短来评定的话,那么季美鸿还真是我的好姐妹。

我两点多出了门,开的是白新安给我买的宝马迷你。季季惯常的等在路口,我快到她面前时减了速。

“富婆,你这衣服太好看了,哪买的?”一上车,她的爪子就伸过来摸我的衣服。

我从储物格里拿过装着香水的小纸袋扔过去,“大学城夜市买的,我认识摊主,你想要几件?”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想夺你的爱。”季季讪笑着,然后认真摆弄起了香水。

我和季季逛了一下午的街,她又从我卡的卡上刷走了一条500块的裙子和一双399块的凉鞋。逛到晚上八点半时,老娘我很不痛快了。

擦,我买什么她都想买。

擦,那么爱买干嘛不像我一样,找个有钱的老男人嫁了。

擦,明明那么虚荣,还非要守着她的一米八过清贫日子,成天里摆出一副这个世界上就剩她懂真爱的嘴脸。

可我知道,她只在我面前才这样真实。因为,我是个坏女人,我虚荣,我傍大款,我不要脸,在我面前她完全不需要装。在我面前,人人都可以做真实的自己。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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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这么早,我家老公今天出差,我有空陪你。”她被我拽得不由自主的走了两步,但眼睛还没从那衬衫上移开。

“那你自己逛吧,我先回去了。”我松开她,拎着袋子转身就往商场外走。

“影子,你等等我啊。”我走了好远了,她才追上来。

我把季季送回了她上车那个路口,然后驾着车往家里,噢,往白新安家里开。那里不是我的家,虽然我和他领结婚证,虽然我住进他家已经半年了。

在白家,除了白新安和新来保姆将我作白太太看,就连老园丁老邬都不承认我的身份,哪怕我和白新安是法律承认的正经夫妻。

白家所有的人都讨厌我,恨不得拿扫把赶我出去。因为我才二十五岁,我比白新安小二十四岁,比白云朵只大两岁。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我看上了白新安的钱。但那又怎么样,我陆只影从不活在任何人的眼光里。

让白家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是,白新安迷恋我啊,他爱我爱得无法自拔啊。他是白家企业的掌门人,有权有钱,于是大家也就只能讨厌我。

白新安的老婆出车祸死了得有六年了,我觉得这真是他人生里最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靠着他的老婆家发了大财,他那老婆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正该享福的时候,死了。

升官发财死老婆,白新安占了两样。

他搂着我睡的时候,好几次夜里发梦都是笑醒的。虽然白云朵和白向鹤很留恋亡母,但我能百分百确定,白新安对他老婆的去世是很高兴的。

我将车子开进了车库,然后拎着我买的东西出了车库。踩着高跟鞋,我一扭一扭的往院子里走去。

穿过院子,我推开了虚掩的大厅门。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乍停,客厅里的人都看向我,我也笑眯眯的看着大厅里。沙发上,坐着白新安,白云朵,白向鹤,还有白新安的弟弟白新平,白新平的老婆任冬英。保姆张阿姨原本在弯腰看着什么,听到响动也直起了腰。

沙发上还有一个男人没有回头,他应该在看着电视或者看其他,后脑勺对着我。

“小影,你回来了?”白新安先开了口。

白云朵最先收回了视线,白新平和任冬英用鄙夷的眼光扫视了我一下,也回过了头。白向鹤背着他爸对我比了个中指,脸上是挑衅的笑。我抓着购物袋的手指开始慢慢收拢,季美鸿已经让我够窝火了,你白向鹤还要来火上加油?我踌躇了三秒钟,火气怎么也压不住,本来他不比中指我会乖乖的上楼。

将手里的纸袋扔到地上,我扭着腰走到了茶几前,从白新平和任冬英旁边挤过。站到白向鹤面前,我俯身笑着对他说:“向鹤,你有种再对我比一下。”

白向鹤壮着叔叔婶婶姐姐爸爸都在,他昂起了头,特别得意的看着我,然后他伸出了一双手,比出了两个中指。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我想都没想,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把客厅所有人都打懵了,往常我和白向鹤也是矛盾不断,但最多就是逞一下口舌之快。我再蠢,还是知道他是白新安唯一的儿子。白新安看起来挺护着我,但如果我和儿子真的只能选一个,我肯定是被扫地出门那个。

“你这样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纨绔少爷,没资格瞧不起我。”我打完后收回手后拂了一下头发,扭身就想往沙发外走。

“陆只影,老子今天打死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白向鹤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扭,“臭婊子,用我爸的钱,还敢对我动手。我今天不教训你,你真当我怕你。”

他辱骂的同时,拳脚毫不含糊的朝我砸过来。

我挨了一拳后就知道自己轻敌了,尖叫了一声,我也伸长了手拼了老命的想抓他的脸。可惜的是,白向鹤虽然年龄比我小,但个子比我高了七八公分。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的挠他,两个人扭作一团拼命,谁也近不了身。

客厅里,惊呼声,尖叫声,咒骂声,打斗声,声声入耳,十分热闹。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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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闹够了吗

在我挨了不知道第n个拳头时,一直掐着我往死打的白向鹤猛的后退了。我陡然失去重力,仰摔到一旁的沙发上,这才看到原来他被个男人拽开了。那男人正是上午我在白云朵的园艺圃里看到的那个刀疤男,没想到白云朵还真的喜欢他。

“不要打女人!”刀疤男一张脸完全没有表情,但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我觉得他真是他妈的太有男人气概了。

但紧接着他又说了几个字,他说:“哪怕她是个婊子。”

我去他大爷,他就是一副短命的相。

“你闹够了吗?”白新安看着我,他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我和他在一起到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他家人的面这样凶我。

我可能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他的反应,好半天我都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爸,今天你给句话。这家里,有我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你选吧?”白向鹤狠狠的擦着鼻子冒出的血迹,那里是被我的长指甲挠破的。

“向鹤。”白新安额头上暴起了青筋,那双平常显得温和的双眼现在几乎要喷火。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娇妻,真是教他为难。

“清元,我们走。”白云朵喊了一声那个男人,然后她又看向白新安,语气冷冰的说:“爸,这个家,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滚,滚,你们全都给我滚。”白新安气得用力扯着自己衬衫的领子,那怒吼声吓得张阿姨连热闹都不敢瞧,象只受了惊的老鼠一样往厨房的方向窜去。

“哥,那我们先回去了。”白新平拖一把他老婆。

那个叫清元的男人从沙发旁走过时,眼神从我身上扫过,我感觉他在扫视一堆垃圾。

客厅里最后剩了白新安,白向鹤,还有我。我浑身上下都在痛,但我已经听懂了,白新安在喊我滚。

努力的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我将凌乱的头发随便顺了一下。然后蹒跚着往大门口走。

“臭婊子,滚出去。你趁早识趣点,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你。”白向鹤还在嚎叫着。

“啪。”我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然后是白向鹤的狂叫声。

我走到了门边,捡起了地上的那些袋子。这些衣服我精心挑了好几个小时,让我丢掉我还真不愿意。

“白新安,我给你时间慢慢选。如果你让我滚出去的话,那就拿上离婚协议来找我。”我冷静了一些,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我该以退为进。

拎着东西,我瘸着腿出了大厅。

“小影。”身后是白新安的怒吼声,“你们不逼死我就不甘心是不是?我滚出去了你们就高兴是不是?白向鹤,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

“爸!”白向鹤高喊,“你醒醒神吧,陆只影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她就是想骗你的钱。”

“白向鹤,你给我闭嘴……”

“我就要说,就要说,我妈才过世几年,你就娶了婊子回家。你对得起我妈吗?……”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轰隆!”又传来了物品落地的声音。

里面,好像又打起来了。

关我鸟事!

我拎着东西穿过了院子拐到了车库,开了车门后,我将东西扔回了车后座。我启动了车子,没一会就到了路口。

前行还是左拐?我想了一分钟,然后打着方向盘左拐了。

路,没有尽头。夜,苍茫无边。

我得想想,我要去哪里?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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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半偶遇

我开着车沿着n市的内三环绕了三圈,找了间酒店,开了个房。洗刷了自己,换了衣服,可是我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躺在床上挺尸了一会,我只好又开着车满城乱转,开到白云朵的园艺圃那时,我停了下来。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白新安一直没有打电话来。这次他的选择做得挺久的,没关系,我有耐心等,而且我有足够的信心他会求着我回去。

我认识过的大多数男人都这么犯贱,得不到的才是真宝贝。

我不爱白新安,从他认识我的第一天到今天,他一直知道。

因此,他更爱我,爱到和我扯结婚证。

我抓着方向盘望着夜色中的园艺圃,白云朵大学毕业后拒绝了继续深造。她不但拒绝深造,还拒绝去白新安的公司上班。闲散了一段时间,她就弄了这个园艺圃。因为我她还一度扬言要跟白新安脱离父女关系。

我搬进白家后,她和白新安大吵了一架,然后搬到她爷爷奶奶家去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夜色,一寸一寸加深。后岭这里是城内路,傍晚后车流就很少了。这大晚上的,别说车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整个世界,荒败得好像只剩下我和这辆车了。

我在储物格里翻找了一阵,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熄了火,关掉车内灯。夜色与路灯交织,园艺圃里的盆栽幽幽颤动。

我抽第三支烟时,手机响了。

笑了一下,我猜,白新安打电话来了。

拿过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季美鸿的,我估计她睡不着想找我聊天。但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她闲扯淡,按了拒接,我将手机又扔回了副驾位上。

烟一支接一支。

肩胛那里隐隐作痛,白向鹤下手真他妈重。靠在座椅上,除了烟火一明一灭,我整个人都跟死了一般。季美鸿不死心,又打电话过来。

我摸过手机,点了接听,不等她开口,我就说:“季美鸿,你要是敢再打电话来。你就把我今天给你刷的裙子和鞋子钱还给我,我绝不跟你开玩笑。”

她很识趣的掐断了电话,我很暴躁,拿着手机狠狠的往方向盘上砸了两下。

烟抽多了,我嗓子干得难受,昨天我买了一箱矿泉水放在了后备箱。实在不想动,但渴得难受,我只能打开了车门。

我站在路边喝了半瓶水,拎着剩下的半瓶水刚要朝路边砸时。园艺圃平房屋后那里竟然出现一束光,象是谁打着手电筒,也有可能是亮着手机。随即,那束光灭了。有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翻窗跳到地上的声音。

这半夜三更的,白云朵回来拿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半夜来拿?白云朵不是应该走前门吗?所以,肯定不是白云朵。

难道有人要来白云朵这里偷盆栽?

不过,偷这不值钱的破盆栽……哪个贼蠢成这样?

我太好奇了,拎着喝剩的半瓶水,蹑手蹑脚的往平房那里走去。白云朵的园艺圃是有围墙的,也有大门。但平房靠西那间屋子有一扇窗户,窗户的栓子是坏的,轻轻一推就能打开。那束光如果进了房间,显然也是知道那扇窗可以打开的。

我站在落地窗外面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不时的还有压抑的呻吟声,从声音上来判断,是个男人。妖孽王爷小刁妃:

到底是谁?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操,我今天还非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摸不清里面是个什么人,我扔掉水弯下腰在地上摸了半天,摸到了半块砖头。

掂着这半块砖头,我借着夜色伸手拉了拉那落地窗。窗户果然被我拉开了,我猫着腰灵活的从拉开的窗户口跨了进去。

“谁?”伴随着警觉的低喊声,我的嘴巴立刻被人捂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我反应迅速,扬起手,抡起那砖头狠狠的朝身后的人砸了下去。

“我操!”一声惨叫,捂着我的手总算松开了,身后的人猛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我冷笑着,凭着记忆摸到墙边,我按下了开关。

灯光大亮,然后我和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同时愣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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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砸死你

此时,他坐在地上,头上因为被我砸了一砖头,头发里开始渗着血。比这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腿。他的小腿那正泊泊的流着血,是一道特别深的伤口,象是刀伤。我爬进来之前,他应该正在包扎伤口,绷带包了一半,散在地上。

惨白的日光灯下,他还真有一种地狱使者的感觉。

不过,我不怕。他再可怕,总可怕不过菩萨。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打不过我了。但我不敢掉以轻心,抓紧了那半块砖头,我慢慢的踱到了他面前。

“嘿,你被人砍了一刀么?”我俯身好奇的问他。

他冷冷的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包扎伤口。

“你黑社会的?”我又问。

他看都不看我了。

“你头上在流血。”我提醒他。

“有水吗?”他麻利的将最后一道绷带缠好,抬头后,他面色阴郁的问我。

“有!”我点头。

“给我。”他用命令的语气。

“我掉窗户外了,自己去拿。”我特别有兴趣的看着他,这男人还真是坚强。脑袋被我砸出了血,腿上还有那么深的伤口,竟然哼都不哼一声。

“给我!”他提高了一点音量,很不耐烦的样子。

这求人的姿态,真是比我更技高一筹。对付他这样的人,或者说对付我自己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给他一板砖。

但我没有,我迅速的走到窗边跨了出去,然后从窗户的空地上找到了被扔在那的半瓶水。我这个人,没啥别的兴趣,就是好奇心强。我真是太他妈的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他会因为我的好心感激我,然后就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那半瓶水递给了刀疤男,我还是拽着那半块砖头不敢轻易丢。刀疤男接过了水,我以为他接了水要洗头上的伤口,哪知他打开瓶盖,直接喝了个干净。

我惊讶的看着他,晚上的时候,他可骂我是婊子。现在,他喝一个婊子喝过的水,这说明他其实是婊子生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换了个问题。

“韦清元。”他出乎我意料的告诉了我。

“韦清元?”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我笑,“韦清元,刚才你喝过的那瓶水,是我喝过的。如果我没记错,晚上你还骂我婊子。”

他闭上眼睛,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痛苦,好一会儿他才张开眼睛,“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呢……”我话音才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还没回过神来,又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这寂静的夜里,给人一种马上要大祸临头的感觉。

韦清元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在我的注视中,他拖着腿走到了窗边。我看着他跨到了窗户上,他要跳出去时回头对我说:“把地上的血迹清一下。”

我还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否则,我会告诉白云朵我们俩个人在这里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在白家就更不好呆下去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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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快回家吧

我想都没想,手里的砖头瞬间就砸出去了,可恨的是,韦清元已经闪了。砖头砸在窗户上,发出巨大“铛”声,玻璃挺厚实,砖头又跌回了房间里。

我擦,我x,他怎么没被人砍死。

虽然我见韦清元第三面,但直觉告诉我,那样的男人跟我一样,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我还想在白家呆下去,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清理韦清元淌在地上的那些血。

窗外摩托车的轰鸣声一直响着,没一会儿就远去了,那个该死的韦清元已经走了。

把房间整理完,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血迹了。然后我走到窗边,窗檐上,韦清远爬进来时,洒了好多血在上面。

我伸手摸了摸,都凝固了。

地板上的血还是被我用小铲子铲干净的,这窗台上的血没水怎么洗?擦,不管了,爱告状告去,老娘怕个屁。

我脾气上来了,扔了手里的小铲子猫着腰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我跳出屋子后,借着月色和路灯四下张望了一阵,除了我和我的影子,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转身往我的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我先摸过了副驾位上的手机,屏幕上有三通未接电话,全是白新安打的。我得意的笑了笑,调好座位,我将双脚抬高挂到方向盘上。

握着手机,我默着数字,数到五十九时,手机又响了,还是白新安。

一首曲子响到要结束时,我滑下了接听键,装出特别惊讶的语气问他:“这么晚了,白总找我有什么事啊?”

“小影。”白新安声音有些嘶哑,“你在哪里?快回家。”

“这么说,你儿子已经被你赶出去了?”我这下是真惊讶了。

“小影,这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家。”他特别耐心的哄着我,“乖,听话好不好?”

“听个屁。”我柳眉倒竖,我说他能那么狠心抛弃儿子选择我呢,敢情这只是权宜之计啊,“你是想骗我回家,然后让你儿子打死我,省得我们离婚你还要分家产给我。”

“小影。”白新安语气加重了,“向鹤被他爷爷接走了,你先回家,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了?”我嗤笑起来,“白新安,我觉得比在你家要安全一点。”

白新安被噎得半晌没说话,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座垫上的流苏。默了几秒钟,白新安的咳嗽声传来。

“小影,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家,好不好?”妖孽王爷小刁妃:

交代?他用交代这两个字糊弄了我多少回了。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笑了一声后我厉声问:“那你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交代?”

他默了片刻后,道:“我让向鹤搬到他爷爷奶奶家去。”

“那就等他搬走了我再回家。”我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我再次启动了车子,无边的夜色中,路仍旧没有尽头。副驾位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瞥了几次,电话都是白新安打的。

白新安打第九通电话时,我已经将车开到了n市的城郊了。来电铃声还在响着,我的车停在三叉路口。

手机响到又一次自动挂断,我望着路灯下的夜色。好一会后,我摇下车窗朝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心中的郁结稍稍散了一些,我打着方向盘慢慢的拐了弯。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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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想睡觉,你闭嘴

我开着车回到家里时,白新安在院门口来回踱步。老远的,他就朝我的车跑来。我干脆加了速度,猛打着方向盘险险的擦过白新安拐进了院子里,一口气冲进了车库才踩下了刹车。

惯性的后仰又往前狠狠的栽了一下,我总算坐稳了。靠在座椅上,我盯着车窗看。

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满脸焦虑的白新安伸手拉驾驶位的车门。

“小影,你上哪去了?我都急死了。”

我打开车门跨了下去,看他这样焦急,我愈发的暴躁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冷着脸往车库外走去。

“小影。”我走到车库门口时,白新安拽住了我的手,“别闹了,乖。”

“别碰我。”我再次甩开他的手。

“你啊,别生气了,气大伤身。”他紧跟在我身后,“小影,我安排了三天假期。带你去上海玩玩,好不好?”

“不好!”我吼了一声,说话间,我们已经上了台阶,走到了大门前。

“那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不生气?”他耐心的哄着我。

“走开走开,现在别理我。”我抬脚狠狠的踹向大门,没提防门从里面拉开了,用力太大,我没收住脚踉跄就跌进了大厅里。

“太,太太。”保姆张阿姨站在大门旁半弯着腰,嗫嗫的看着我,“你饿吗?我,我去端宵夜来给你吃。”

“你好好一个人,站在门后装什么鬼?”我摔得膝盖生疼的,气得我破口大骂。

“你先去睡吧。”白新安朝张阿姨使了个眼色,保姆这才慌慌张张的转身跑了。这个保姆,自打进了白家,永远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白新安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了,我还想挣扎着发飙时,他竟然一个打横将我扛到了肩上。白新安的举动惊住了我,我认识他将近四年的时间,他给我的感觉就只有四个字:力不从心。

一个人力不从心久了,突然力量爆发,这让我万分好奇他接下来要做点什么?

霸道总裁要强攻压寨夫人了?我觉得有点意思。

白新安将我扛到了楼上,进了房间,走到了床边。

他象放下一个巨大的琉璃花瓶般,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了床上。

“小影。”他坐到床头,语气温柔,“气消一点了没有?”

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他接下来的举动。白新安靠近了一点,伸手拔糊在我脸上的头发。

至少拔了一分钟,他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小影,今天的事情,我知道是向鹤先挑衅的你。”他总算开口了,“我也知道你怪我当时没有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可你知道,朵儿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还是带着男朋友回来的。我…不能不……小影,你大人有大量,给老公一个面子,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好不好?”

“还有呢?”我问。

“要不,我往你账户上再存点钱?”他讨好的看着我。

“没了?”我再问。

“你还想要些什么?你跟我说,我想办法。”白新安显然没明白我在问什么。

“我想睡觉,你闭嘴。”我翻了个身,拖过空调被罩到了身上。

白新安没再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闭着眼睛,闹到现在,我也累了。先睡吧,天塌了,那也等到明天再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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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们必须离婚

我一觉醒来,白新安已经不在床上了。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显得很昏暗,我睁着眼睛看了一会才看清了吊灯,懒懒果然蹲在那里睡懒觉。

“懒懒,下来。”我开了床头灯后朝它招手。

懒懒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头埋进爪子间,继续昏睡。我讨了个没趣便翻了个身,习惯性的伸手摸向床头柜,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手机被我扔在车上忘拿了。

看了看表,已经上午十点半了。我撑着床缓缓了坐了起来,昨天睡觉时没换睡衣,这会儿身上的衣服已经皱得跟咸菜干似的了。

“叩叩。”两声,我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保姆张阿姨慌忙的声音就传来了。

“太太,你醒了吗?”

“什么事?”我不耐烦的问。

“白先生的父母过来了,让你赶紧下楼。”张阿姨后面几个字说得有点吞吞吐吐的。

白新安的父母,呵,可不是我那公公婆婆么。我跟白新安到今天,我和他们统共就没见过几次面。

这好好的突然上门了……肯定是白向鹤回去告我了大状呗。

换了衣服后,我又进厕所洗漱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穿戴整齐的自己,这才转身往房间外走去。拉开门时,保姆张阿姨惊得退了一大步。

“太,太太,他们催,催你快点。”她垂着头,不敢看我。

我瞟了她一眼,抬步就往前走去。下了楼梯,我一眼就看到了背着手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白新安父亲。

“下来了。”白新安的母亲坐在沙发里,语气还算平静。

我站到了茶几前,抿着嘴和她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当初我进这个家时,他们就跟我再三强调了,白家永远都不可能承认我的身份。既然他们不承认我的身份,我也就不想管别人的父母喊爸妈。

听到动静,白新安的父亲也转过了身,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哼完后,他走回沙发旁挨着白母坐下了。

我想往侧面的沙发走去时,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就回了头,只见白新安和两个老人匆匆而来。那两个老人……是白新安死去老婆的父母。在n市,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亲家,你们来了,快坐。”白新安的母亲起了身,很客气的招呼他们,“张阿姨,倒茶。”

“好,好,你也坐。”后来的人同样客气。

“小影。”白新安走到了我面前低低的喊了我一声。

“你们都坐下吧。”白新安的父母很威严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我和白新安身上。妖孽王爷小刁妃: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是来开批判大会了。我走到侧面的沙发坐下,白新安跟过来,坐在沙发横梗上。

“新安,你坐这里。”白父表情严肃,指着我对面的位置。

白新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少顷,他起了身。

我靠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所有人都坐好了,张阿姨把茶水也送上来了,这批判大会应该要开始了吧。

“新安,昨天的事情,我们都了解清楚了。”白父开了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家人,吵吵闹闹不是很正常吗……”白新安表情有些讪讪的。

“你和陆只影必须离婚。”白父打断了他的话。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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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同意离婚

从我跟白新安那天起,我就没惦记过要跟白新安有什么结果。我能跟他三年多,是因为他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半年多前,也是他求着我,要跟我结婚的。

现在,他们来逼迫我和他离婚。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至多我就是再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始上班。

“爸,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白新安声音不高不低,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你必须和她离婚,她进白家这半年,除了惹事生非,就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白父话说得愈发的严厉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新安,陆小姐。”白新安的旧岳父金泰平咳了一声后看向我。

我歪着头看他,作吊儿郎当样。

“云媛过世后这么多年了,你们白家的事我们向来不过问。只是这次,新安,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三更半夜把亲生儿子赶出家门,云媛要是还活着,得伤心成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当年云媛生向鹤时有多辛苦,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啊。”金太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就有些高亢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亲家母,这事是新安失了分寸。”满头银发的白母不徐不疾的开口道,“新安,今天我们都过来了,这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坐直了身体,虽然我和白新安父母接触不多,但我仍然清楚,对白新安来说,白母说话比白父管用。

“妈。”白新安默了几秒钟后开了口,“这事不怪小影。”

“白新安,你已经快五十岁的人,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白父正喝着水,闻言,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掼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片声响,我惊跳了一下。白父质问完后,几个人又将目光投向了白新安,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小影,你先上楼吧。”逼视之下,白新安对我说。

我稳了稳神,然后扶着沙发站起来了。微微一笑,我道:“你们不就是来逼我跟白新安离婚的么?我话撂这儿,我同意离。现在,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演年度大戏了。”

“陆小姐。”白母喊住了我。

我挑眉看着她,看样子,她是要教训我了?

“陆小姐,早前我就听新安说过,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离开孤儿院后靠着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今天我倒是领教了,你果然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说话还挺有底气的。”白母一番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既然你同意离婚,那是最好不过了。这几年来,你怎么胡闹我都没过问。今天我过问了,我就要过问到底。新安,你现在打电话给你的律师,让他马上过来。”

“妈!”白新安的眼神中有了焦虑之色,他自然是明白,白母来真的。一嫁大叔桃花开

“行,那我就坐这等着律师来。”我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同意离婚。”白新安一字一句,语罢,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用力拉起了我迅速的往客厅外走去。

“新安!”

“白新安!”

“新安!”

……

怒喊声此起彼伏。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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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没有心

白新安一口气将我拖到了院子外,推着我上了他的车,随后他坐到了主驾位。我侧着头仔细的盯着他看,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嘴抿得紧紧的。

我抬手顺了顺头发,收回视线后我看着前方的路况。

“小影,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对我怎么连一丝留恋也没有?”车子开到一个红灯路口时,白新安开口了。

“我饿了。”我回头看他,带着一丝笑容。

他叹了一口气,“小影,我在商场上这么多年,见过各种人,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些好奇的问他。

“你没有心。”他苦笑,“我原先觉得你是装的,后来才知道,你是真的没有心。”

我皱眉,重复他的话:“我没有心么?我觉得我有。”

白新安又叹了一口气,道:“小影,我们不离婚。我承诺过你,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

绿灯亮起,车子前行了好长一段路后,我认真的问他:“白新安,你会死得比我早吗?”

“什么意思?”他不解。

“你肯定会死得比我早,所以,你没有办法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其实离婚也好,我在你家呆下去,有一天你死了,没了你的保护,我同样会被你的家人赶出来。”我打了个哈欠,靠到车窗上眯着眼睛看他,“与其那样,我们不如早早的离。”

“离婚你有什么条件?”他咬着牙问。

“你给我套房子住吧,还有我开的那辆车给我,其他的……暂时我没还没想过。”我看着他。

“那你现在想。”他面色很阴沉,将响个不停的手机关了机,然后又扔到了储物格里。

“我不想,你想给就给点,不想给我也无所谓。”我不耐烦起来,“前边有个早餐店,我快饿死了。”

白新安没再说话了,只是慢慢的减了车速,然后将车靠边停下了。

这个点,早餐早就卖完了。我饿得难受,便直接去旁边餐厅吃了午饭。白新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我点菜,到菜上桌,到我吃完饭,他都像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我放下碗筷时,他才回过神来。招手喊服务员结了账,我们一起往餐厅外走去。

“你父母他们应该走了,你送我回去吧,我追的剧快开始了。”走到餐厅外时,我站定了脚步。

“陆只影。”白新安狠狠地捏住了我的手,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但他也就盯着我看了七八秒钟,随后他的神色又颓然下来,语气十分温和的对我说:“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好,我都可以。”我很干脆的点头,“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你的家事,但我希望,你的家人不影响我的生活。”~

“你……或者可以试着和朵儿还有向鹤和平共处。”他有些急切的看我。

“和平共处?”我笑出声来,“白新安,你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作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知道,这半年来,你受了很多委屈。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他侧头看着马路上的车流。

“我向来不吃亏。好了,你送我回去吧。”我往他的车子走去。

白新安没送我回家,而是一路将车开上了环城高速。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懒得问,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小影,你心里有我吗?哪怕一点点。”车窗半开,风声很大,吹得他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白总,你在n市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些话要是给别人听了,阔气的白总竟然这么沉迷小情小爱,会给人笑掉大牙的。”我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烟,情绪又开始暴躁起来,“你其实错了,我就是欲擒故纵。我故意装着不在乎,这样你才会更在乎我。”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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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大家都很闲啊

“我现在倒是真希望那样。”白新安从他那边的储物格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了我,“少抽点烟,对皮肤不好。”

我点燃了烟,尼古丁的味道迷漫开来,让我瞬间平静了许多。吐了个烟圈,我探过身开了音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邓丽君的声音响起,我吸着烟,静静的听着她的歌声。我知道这首歌的词是南唐后主李煜写的,但我很不喜欢他。一个男人,整天除了写点风花雪月诗词,连自己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所以,他因这阕词丢了命,我觉得他真是活该。可阿娘却很喜欢他,对他的诗词基为推崇。

阿娘说,李煜有太多的苦衷。

阿娘……我指尖的烟颤了颤,烟差点掉落,慌得我赶紧将烟塞到了嘴边。侧过头望着车窗外,我狠狠的吸了几大口烟。

真是见了鬼了,我最近想起她的频率怎么这么高?

“小影。”白新安腾手扯了扯我。

“干嘛?”我将烟熄掉了。

“我陪你去看场电影吧。”他温和的问我。

“好,好!”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得他的提议,我就胡乱应下来了。

一直到车子下了绕城高速,我的心情才重新恢复了平静。没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n市的万达广场门口。

停好车后,我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想看什么片子?”他追上来后问我。

“随便。”我答。

他微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手里的公文包帮我遮太阳,“你呀,除了买衣服目标比较明确一点,其他事情,你都随便。什么时候,你能不随便呢?”

我笑笑,懒得接话。我这个人,不像一般的年轻女人。我不是那么爱打扮,也不是那么爱享受。周腊青曾经打趣过我几次,说我傍大款。

我没有解释,因为没有必要解释。

我和白新安的年轻之差摆在那里,在n市,他拥有的财产令无数人艳羡。除了我自己,恐怕连白新安都认为我是因为他有钱才愿意跟着他。

但我知道,我不是。三年半前那个夜晚,那样的情况下,哪怕是阿猫阿狗对我说,陆只影,你跟我走吧。我想,我同样会跟着走的。

对我来说,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还没有找一个足以让我去死的理由。

上了五楼,买了电影票。白新安跑去买爆米花和饮料,我捏着票靠在贴满海报的墙边看着大厅的人来人往。

白新安站在斜对面的琉璃台前和售卖小弟交流着,他的背影还算挺拔。但他抬起手时,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手背上略显干枯的皮肤。~

他已经老了!

他很明白自己不年轻了,所以,对于年轻得完全可以当他女儿的我。他无尽宠溺,无尽包容。

我不领情,正如他说,我是个没心的人。

我的心早就喂了狗,否则我就不会丢下阿娘和陆只悦……操,今天我莫不是中邪了?

我想抬步往白新安的方向走去时,来往的行人中出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我饶有兴趣的盯着迎面走来的那对人看。

那是白云朵和她的男朋友韦清元。

大家都很闲啊,闲得都有空来看电影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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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电影院惊梦

今天的白云朵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黑色的中分长发散在肩上,脸上是羞涩的微笑。他们两个人隔着一个手掌宽的距离平行走着,看得出来,白云朵很快乐!

我想研究一下韦清元的表情时,白云朵已经看到了我,她脸上的笑瞬间凝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她看向我,韦清元也跟着她看向我。

我扯着嘴角冲他们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我们大约隔着五步左右的距离对望着,我笑着,白云朵面色阴沉,眼神冰冷。

我挺直了后背,走了两步后站到他们面前,“你们好啊。”

“清元,我们走。”白云朵说完掉头就往外走。

韦清元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低声道:“你真是阴魂不散。”

“你说对了!你好好照顾朵儿啊,别让我和她爸操心。”我笑得更灿烂了。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过身追白云朵去了。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厅门口,几乎在他们走出大厅的同时,白新安也从售卖柜台转身了。

“你在想什么呢?站这发呆。”他温和的笑着。

“在想,韦清元其实并不喜欢你的女儿。”我接过了他手里的可乐。

“你怎么突然想到了朵儿的事情?”他微微皱眉,“你怎么会觉得韦清元不喜欢朵儿?”

“猜的。”我随口道。

“说给我听听啊?”他单手捧着爆米花,另一只手牵过了我的手。

“我一向就见不得你的女儿好,胡说八道而已,没什么好说的。”我淡淡道。

白新安这才闭了嘴。

我们看的是一部又烂又长的爱情片子,电影开映不到半个小时,我就靠在白新安肩上睡着了。我似乎做梦了,梦里有人在唱歌。

“送君送到大路旁,君的恩情永不忘。农友乡亲心里亮,隔山隔水永相望……”梦里,阿娘抱着黑妞走在前头。晨曦之中,她又唱起了这首她永远也唱不倦的歌。我抓着她的衣角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脚上的鞋早就烂了,五个脚趾全露在外面,不时踩到地上的石子。虽然皮糙,但踩到锋利的石子还是觉得很痛。

“啪!”阿娘回身,莫名其的在我头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完后她继续唱着歌往前走。我恨恨的抬头,看着她肩上被冻得青青紫紫哭得奄奄一息的黑妞,我恨不得点把火跟她们同归于尽。

阿娘已经走到了大枫树的拐角处,我眼尖的看到了村里的强蛋拿弹弓趴在大枫树后。我是领教过强蛋弹弓的威力,见此情景,我慌忙甩掉了阿娘的衣服闪躲到了一旁。

“咻”那颗小石子很准确的射到了阿娘背上,阿娘立即跳起脚大声咒骂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疯姑子,疯姑子,让你天天早上唱丧歌。”强蛋骂了几句后就逃窜走了。

“妈妈,妈妈!”黑妞哑着声音尖细的哭叫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要尖叫时,整个人一个激灵惊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小影。”白新安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紧紧的揽住了我肩,“怎么了?是不是睡久了身上麻了。”首发

好在电影院里黑乎乎的,他看不清楚我的表情。我一言不发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白新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伸出双手抱紧了我。

“没事,缓一会,劲头就好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劲还没缓过来,电影院里的灯就亮起来了,那又长又烂的片子总算演完了。观众们陆陆续续的离场,我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就像马上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样。

“好一些了吗?”白新安声音低柔的问我。

“没事了。”我撑着座椅慢慢的起了身,“走吧。”

“哪里麻了?我帮你揉揉。”他又说。

“没事,我做噩梦了,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孤儿院。”我扶着椅子一步一步的往过道外走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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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只影向谁去

情到深处时,白新安一再对我说,小影,我既是你最信任的爱人,也是你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亲人。有了我,你就不再是一个人。

我心情好时,便笑一笑。心情不好时,我便冷笑。

阿娘告诉过我,她说我只是一只影子,我像一只影子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叫陆只影。

在阿娘告诉我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名字来源于元好问的词,他在迈坡塘雁丘词中写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彼年天真的我怯生生问出自己的疑惑时,阿娘把正在灶台下烧火的我一把推进了灶口。然后她又扑过来揪着我的头发拼命撞着灶台上的砖头歇斯底里的喊,你就只是一只影子,只是影子,影子是没有生命的。

“小影。”白新安担忧地摸着我的额头,“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不用,开车吧,我们回去。”我侧过头挣开他贴在我额头上的手。

“那我让杜向年过来给你瞧瞧吧。”他说完就直起了身,伸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他的手机开了机。

为了陪我看场电影,他还真关机这么久。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才该是那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而我则是那个四十九的老女人。

他没来得及打电话,因为有电话打进来了。我不知道谁打来的,但他听了一会后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很快我便判断出来了,这通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

“好,我知道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白新安又应了几个嗯,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小影。”他收起手机看着我,“我送你去酒店吧。”

“好!”我也不想问为什么,猜猜也猜得到,白家要我和白新安离婚这事要进行到底了。

他并不启动车子,却盯着我看,他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歉意。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避开他的视线转头望着车窗外。

白新安把我送到了酒店,我出来时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也没拿,连手机都丢在车上了。

“我手机在车库的车上,回头你帮我拿过来吧。”我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这张卡放你身上,没有密码。这是现金。”他从公文色里拿出了卡,又拿出了一叠现金。

“好!你回去吧。”我推开车门。

“小影。”他伸手拉住我。首发

我被他拉得坐回了座位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要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

他摇头,温和的对我说:“小影,晚上我会过来陪你。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处理这事。”

“如果他们逼你做选择,那你就答应他们吧。我们离了,能让你的家人感到心安。他们不用时刻担心我生个孩子出来争家产,你也不用时刻担心我又跟你的两个儿女掐起来了。”我难得这样真诚对他说话。

白新安呆怔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我又一次把手伸向车门。

“如果……我想你为我生一个孩子呢?”白新安急急的问我。

我回头看他,目光冷淡下来,“我讨厌孩子!你一直都知道。”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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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这烂俗剧情

我在酒店看了一会电视就睡着了,醒来时,电视还在播放着电视剧,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眯着眼睛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白新安还没来,看来,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我拖过一旁的座机,拔下了白新安的号码。响了三声,他按掉了我的电话。

我十分诧异,往常他哪怕是在开董事会议,只要是我打的电话他都会接。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居然不接我电话。

我挂了电话,翻身下了床。洗了个澡,我换上了睡袍。我出了浴室要往房间走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我转身走到了门边,伸头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外的人居然是白新安的秘书,我伸手拉开了门。

“小温。”我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你有事?”

“白太太,白总让我送点东西过来给你。”她微笑,然后举了举手里的纸袋,又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我侧身到一旁,看着她进了门,我关上了门。

我和温湘庭进了休息区,坐下后,她便把纸袋里的东西帮我拿了出来。一套衣服,手机,还有我的手拿包以及车钥匙。

“白总有什么交代?”我淡淡的问她。

“让我陪你去吃晚饭。”她说。

“我不饿,你先回去吧。”我拿过了手机,靠到沙发翻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周腊青给我打了电话,又给我发了微信,约我下午去逛街。见我没有回,她玩笑似的问我是不是忙着给老头子灌汤?又问我几时可以拿到遗产?

往常这样的玩笑话,我会回几句,今天却完全没有心情。

除了周腊青外,半个小时前白云朵罕见的给我发了短信,她说:陆只影,如果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咀咒你生生世世做婊子。

我真是不明白,冰清玉洁的白云朵骂起人来怎么会这样恶毒?不过,她这短信……我侧头看了一眼温湘庭,面无表情的问:“殷玉卿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温湘庭答得简洁。

“给白新安给气的?”我又问。

温湘庭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烂俗的剧情啊,真是豪门巨贾家庭的必备良药。我嗤笑了一下后又皱眉,如果我没记错,白新安的老母亲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她一直心率不稳,这一气,进了抢救室,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难怪白新安不接我电话。

“白太太,你换衣服吧,我陪你去吃饭。”温湘庭看着我。

“我说了我不饿。”

“白总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吃晚饭,他说你胃不太好。”她有点固执。妖孽王爷小刁妃: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

“白总说……”她又开口。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温湘庭将后面的话咽回去了,但仍然保持着微笑,“白太太,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喊我。”

她说完就起了身,“晚上十二点前,我会一直在酒店大堂。”

我没理她,一直到她出了房间我才继续翻着手机玩。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给周腊青打个电话。我兴致上来了,马上便拔通了周腊青的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掐断了,随即她发了条短信过来:我正哄娃睡呢。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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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乖,去吃饭

我败了兴致,丢下手机,瘫到沙发上躺下了。白老太太会死掉吗?我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可是,她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白太太的位置,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坐一辈子。只是白云朵那咀咒,我听着还真是不那么顺耳。

我想起我和白云朵第一次见面,大约是三年前,我和白新安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他约我吃晚饭,他开着车把我领到了n市的xx酒店。要进酒店时,他才跟我说,他说他的女儿想见见我。

我当时有些不悦,我和他充其量只算得上男女朋友,他却一声不吭的把女儿带来了。

我和白新安进去后,白云朵端坐在座位上等着我们。白新安特别郑重的介绍了我,那时的白云朵还是大学生。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像维纳斯女神般坐在那里。听完白新安的介绍后,女神单手撑着头定定的打量了我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

她大约看我的第三十秒左右,我在心中就把这个人拉入了黑名单。

“朵儿。”白新安瞪她。

“爸,坐下呀。”白云朵笑了。

“小影,坐。”白新安先帮我拉开了椅子。

那餐饭,白云朵从头到尾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但她不停的跟白新安说话。只要白新安看向我,准备跟我说点什么时,白云朵就跟他撒娇。

我明白她看我很不顺眼,就像我看她也不顺眼一样。

那天,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白云朵也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她很傻很天真的说:陆小姐,麻烦你离我爸远一点,我在你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对他的爱,你不就是想骗他的钱吗?

我删了短信,把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而我和白云朵真正闹翻,是几年后,在我搬入白家后的一个星期。我不再上班,每天睡到自然醒,日子过得令我感到不知所措。

白新安为了安抚我,在我搬进白家之前就给我准备一间书房。我可以在书房里画油画,也可以写字。

白新安一直觉得我是个很神秘的人,从孤儿院出来,生活颠沛流离,曾一度居无定所。我在酒店上班,却只是一个服务员。我没上过学,但我熟知前朝往事,还略通诗词。擅长油画,一手毛笔字曾令他目瞪口呆。

他怀疑过我是从古代穿越来的,或者是某豪门流落民间的私生女。

对于他好奇,我很认真的告诉过他,我在某处打工时,跟一个老师傅学的,他不相信。

白云朵不声不响的把我最喜欢最珍重的一幅油画毁了,她用剪刀把那幅油画戳得乱七八糟。我看着那堆破烂,把自己关在画室抽掉了两包烟,抽得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变成一缕烟。~

次日,白云朵搬离了白家,我和她的梁子也算正式结下了。

手机铃声响起,我惊了一下,伸手摸过了一旁的手机。白新安给我打电话来了。

“小影,吃饭没有?”他的声音很疲惫。

“不饿。”我淡淡的应他。

“乖,去吃饭,不然该胃疼了。”他又念起了经。

“少管我,没事还是多关心你母亲吧。”我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白新安又打电话过来。我烦躁起来,乖你大爷乖,将手机狠狠的扔到地毯上,我抓过了车钥匙,快步往房间外走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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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白家

我滞了一下脚步,母亲都在抢救室了,白新安还有空跟我磨牙。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我退了两步,弯下腰从地毯上捡起了手机。

屏幕上的号码是白家的座机,我迟疑了一下点了接听。

“太,太太。”保姆张阿姨颤着声喊我。

“什么事?”我问。

“白先生的父亲说,说,限你半个小时内回白家一趟。”张阿姨语速飞快的说完,也不敢等我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白新安的父亲让我回去?还限半个小时内?我捏着手机转了一圈,还要继续审问我?行,我回去!回去看看他们又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出了房间下了楼,大堂里,温湘庭端坐在沙发里,面色淡然的打量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几乎是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向了我。

她起了身,从容的走到我身边,“白太太,车在停车场,我去开吧。”

我没说话,迈着步子继续往外走。温湘庭落了半步的距离跟着我往外走。

正是下班高峰期,从酒店到白家足足用了五十分钟的时间。路上,白新安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顺便跟他讲了他父亲让我回去的事情。白新安让我在家里等着他,说有任何事情等他回去再说。

我和温湘庭回到白家时,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五十分了。

“太太。”保姆张阿姨等在院子门口,见了我,她哈着腰。

“他们都在里面吗?”我淡淡问。

“又,又去医院了。”她直起身,指着大厅门口的一个大行李箱说:“那是你的行李,白先生的弟弟说,他说……”她又不敢往下说了。

“说什么?”我特别有耐心的看着她。

“他说让你滚。”张阿姨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步继续往前走,走到大厅门口想继续往里走时,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像鬼一样从大门的两侧冒了出来。她们抱着胸把着大门,看向我的目光,是得意的,也是挑衅的。

这扇门,我怕是再也别想进去了。

“白太太。”温湘庭轻轻拉了拉我,然后附到我耳边说:“我已经给白总发短信了。”~

我笑了笑,我是想走,但我没想被人赶走。我正大光明嫁入白家,就算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那我也得堂堂正正的离开。

我站着不动,把着门的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温湘庭焦急的伸头望着院门口,张阿姨站在我侧面搓着手低着头。她来白家时间不长,这等架势是她没有见过的,手足无措也是正常的。

站了十来分钟后,院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五六个人同时张眼望去,最先跨入院子的是白向鹤。

白向鹤的后面是白云朵,他们两姐弟似乎很激动,我是从他们凌乱的脚步上看出来的。

“你果然赖在这里不肯走。”白云朵快步走到了台阶下,院子里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皮肤特别白皙。她说话的语气很尖利,但好在她声音很柔。因此,这句难听的话听着也不那么刺耳。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回就回来了,怎么?你有意见?”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告诉你,我爸已经答应我奶奶了,他要和你离婚,并且要你净身出户。”白向鹤扬着下巴看我。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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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冤冤相报

“是么?”我呵呵笑了两声,“就算是这样吧,这话也轮不到你来说。”

“向鹤,我们不跟她逞口舌之快了。她再厉害也逃不过她要被扫地出门的现实,我们就等着瞧好了。”白云朵伸手将白向鹤拉到一旁。

又一阵凌乱的脚步传来,白新安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他父亲白跃林和他的岳父岳母。来得这样齐整,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白天没开完的批斗大会,这会儿应该是要继续了。路灯下,白新安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沧桑。

一众人上了台阶,白新安走到了我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半推着我往里面走。守在大厅门口的两个中年妇女这才退开了。

进了大厅我才看到,白新安的弟弟白新平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原来他一直在这里守着,估计怕门口那两个女人拦不住我。看来,今天他们是铁了心一定要把我赶出去了。

“都坐下吧。”白新安的父亲很威严的开了口。

白新安把我拉到了他旁边坐下,我安静的坐着,等着批斗大会开幕。

“新安,你说吧,你和陆只影的事,把你的决定跟她说说。”白新安的父亲语气出奇的温和。

我忍不住就侧头看了一眼白新安,他也看着我,目光却有些闪躲。

“我……”对外行事一向果决的白新安一开口就顿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你妈今天是抢救过来了,再有下次呢?”白跃林颤着声,语气特别沉重。

所有人都盯着白新安看,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此刻身上的压力。

“小影。”白新安看我。

“你要跟我离婚,对吗?”我替他把话说完整了。

白新安没说话。

“陆小姐,虽然你在白家没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但念在你跟新安一场的份上。你开的那辆车就给你吧,另外,我让新安再给你一百万现金。你还有别的要求吗?”白跃林很大方的样子。

静默了至少一分钟,白新安都不说话,他这是变相的默认。

我扫视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除了白新安以及没有利益冲突的温湘庭和张阿姨,其他人自然都是幸灾乐祸的。

“白新安,你把你父亲的话重复一遍吧。你让我滚,我会滚的。”我收回视线后,转头对他说。

“前亭湾的那幢房子给她,另外n市沿新区的天姿商场,我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这样,没得商量。”白新安语气坚决。

“你疯了,你疯了。”白跃林猛的站起来,晃了一下,他捂着胸口。

又一个要倒下了。医妃狠凶猛:

我没等白父倒下“霍”一下就起了身,我他妈真是受够了。众人涌向白父时,我已经冲出了大厅。

“白太太。”混乱中,似乎传来了温湘庭的喊声。

我跑得很快,穿过院子,出了院门,上了车。启动车子,我一脚踩下了油门。

大约开了十来分钟,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我伸手拿过手机,从开启的车窗里扔了出去。

在n市绕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我跟鬼附了身一样,又将车开到了后岭的云朵园艺圃。熄了火,我靠着座位发呆。

坐了一小会儿,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园艺圃,我很快找到了兰花区。白云朵对兰花情有独钟。

我一盆接一盆折断兰花,砸碎花盆。半年前,白云朵毁了我的油画,现在我也该毁她点心爱的东西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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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黑色方块

兰花区的兰花被我砸得所剩无几时,我感觉我的十个手指已经完全麻木了。就着明亮的月光,我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兰花区里,被我砸得只剩下一盆花了。

还砸吗?我犹豫了一下,算了,留一盆给她悼念吧。砸掉的这些已经够白云朵哭一个星期了。我阴冷的笑了一下,伸脚踹了一下剩下那盆花。

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咔”。我猝不及防一脚踩空狠狠的跌坐到了地上。天杀的,我的鞋跟踢断了。

顾不得膝盖上钻心的疼,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弯下腰使出吃奶的劲抱起了花盆,用力砸到地上。碎片和泥土在地上散开,那株兰花却傲然的挺立着,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叫你笑我,叫你笑我。”我连根拔起那株花撕扯着,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疯狂的撕扯持续了几分钟,眼见着碎叶落了一地。

总算全毁了!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单脚着力喘着气看着月光下的一片狼藉。瓷器的碎片、兰花的碎叶,黝黑的泥土。咦,那是什么?我俯身看着泥土里的一个黑得发亮的东西。

蹲下身从泥土里捡起了那个像肥皂般大小的黑色方块,摸了一会儿,好像是一个整体。这黑色方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土里埋着,竟然能黑得发亮。

这是白云朵的么?我皱眉,她好好的埋这个东西在花盆里做什么?肯定是她买兰花过来时,这黑色方块就在花盆里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点太无聊了。随手将那黑色方块扔回杂乱之中。我脱掉了那只完好的鞋子起了身。

走了几步回头,那黑色方块在夜色下越发的亮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强烈的好奇心涌来,我又折回身捡起了那黑色方块。

赤着脚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车上,我打开了车内的灯。灯光下,那黑色方块亮得愈发的夺目,我虽然不算见过大世面,但跟着白新安这些年,我对珠宝玉石之类也算略有了解。

这块黑色的亮晶晶的东西,有点像水晶。这样的水头,价格肯定不会便宜。我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半天,也没看个门道出来。分手妻约

这样好的东西,肯定不会是种工人养土时随意落在花盆里的。那就是白云朵的,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埋在一盆随时可能被卖掉的兰花里面?

我想了半天,脑海中猛然跳出韦清元的名字。联想那天夜里韦清元在这里处理伤势的情景,我心一沉,这东西是他的?

韦清元的东西为什么要藏在白云朵的花盆里?

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那天他受伤那么严重,隔天他就陪白云朵去影院。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受了伤。

按常理说,他应该在家里养伤才对,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出门呢?是在掩饰什么吗?

我越想越远,不自觉的就对着这块黑色方块想出了一部悬疑剧。

刺眼的灯光打来,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辆小车呼啸而去。神经病啊,现实生活里哪来那么多的阴谋,说不定就是当初养花时,随意埋到土里的,我自嘲的笑了笑。从纸盒里抽出了几张纸,我将那黑色方块包了一下,随手放到了暗格里。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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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来看看你

我启动了车子,到半路的一个十字路口,我突然想到白新安肯定会在酒店等我。我不想见他,于是,我打着方向盘拐了弯。

除了钱,我也没带证件出门,这么晚了,我不想找小旅馆将就。于是,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满城乱转。凌晨三点多时,我上了往邻市的高速。

凌晨五点半,我困得无法自拔了,只好将车开到了就近的一个服务区。锁好了车门,我放下座椅蜷缩着躺下了。

我被一阵咚咚的声音吵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声音的来源处。车窗外,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敲着我的车窗。

我醒过神来冷冷的盯着她看,她很焦急的样子。我开了一点车窗,她的声音飘进来。

“小妹,你不要紧吧?”她指我身上,“要不要帮你报警?”

我低头看了一下,我这一身可真像从土里挖出来的。到处都是泥土,一双手更是血迹斑斑,真是有点吓人。

“不用,谢谢!”我关了车窗,调好了座位,我再次启动了车子。

我回了n市。

这回我有点想多了,一个人在酒店住了五天。不但白新安没来找我,就连白云朵都没了反应。这期间白新安让温湘庭来过一次酒店,只让我安心等他消息。此后,他连个电话也没再打给我。我像一个被人丢弃在角落里的布娃娃,彻底的没人理会了。

第六天凌晨,我拿着新买的手机按下了白新安的号码。点了呼出键,没等接通声响起,我又按掉了。

不找我拉倒,我也不找他。

烦躁的扔下了手机,我在地毯上来回踱步。

“陆只影,你承认吧,你一点儿也不像你表现的那么无所谓。”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扯了几下。

“陆只影,你承认吧,这些年来,其实你早就习惯了白新安对你的宠溺。你装什么目中无人,演什么假个性。你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和那些跪在佛前的贪心香客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个声音得寸进尺。

“啊!”我暴怒起来,将茶几上的几个杯子用力砸向墙壁。碎片散落,房间门口传来叩门声。

白新安?我怔了一下。他没死啊,深呼吸了几下,我昂着头向门口走去。

愤怒使我失了理智和谨慎,走到门边,我直接伸手拉开了门。张嘴要骂时,门口的人淡淡一笑,然后伸手推着我往房间里走。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韦清元抬脚踢上了房间门。

“来看看你。”他松了手自顾自的往休息区走去。

我立刻想到了那个黑色的方块,鬼才相信他来看我。

“我们非亲非故,非邻非友,你总得有个名义来看我吧?”我警惕的看着他,他身上会不会带着刀?准备来杀了我?

我胡思乱想的片刻,韦清元已经坐到了茶几前,看着满地的碎片,他摇了摇头。

“一个女人脾气这么坏是不会讨人喜欢的。”他的语气充满戏谑。

我仍然站在房间的入口处,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房间让给他。

“陆只影,在我把话说完之前,你最好不要踏出这个房间。否则,在你成为弃妇后我会让你成为死妇。”他瞟了我一眼,走到柜子旁拿了瓶矿泉水拆开了。首发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把水喝完,然后他又坐到沙发上打起了电话。我当然不怕他的威胁,我很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

韦清元喝完了那瓶水,打了两通电话,又接了一通电话。最后,他窝到沙发里按了按头皮。我猜测他还要做点什么时,他却起了身向我走来。

走到我面前时,他站定了,“我来跟你说一声,我有样东西在你那里,你帮我好好保管着。在我来找你拿之前,你千万别丢了。”

“什么东西?”我很无辜的样子。

他眸光一沉,我瞬间被他单手掐着按到了墙上,“蠢妇,我能来找你就说明我确定东西在你手上。”

“如果我说我没拿呢?”我被他掐得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是么?”他手劲加大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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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成?还是不成?

我一开始觉得韦清元不过是吓吓我,可他手劲越来越大。我眼前开始发黑,手脚不自觉的抽着。大约十几秒的时间,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不怕死?”略诧异的声音响起。

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陡然一松,我像破布娃娃一样软瘫到地上。新鲜空气涌入肺里,我连咳的力气都没有,蜷在地上,我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

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我才慢慢的恢复了意识。韦清元一直站在那里,我想他是在等我求饶。可惜他失算了。

我说过,这些年我活着,只是因为我还没找到一个足以让我去死的理由。韦清元若要掐死我,我觉得正正好。不过是死而已,人总是要死的。

“有没有什么是你怕的?”韦清元蹲到地上,揪住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拎起来了一点点。

“没,有!”我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他点了点头,“一个女人不怕死,不贪财,不恋男色,这倒是奇了。你活着做什么呢?”他自顾自的又往下说:“陆只影,那你说我要怎么办?要用什么办法你才能乖乖的帮我收好我的东西呢?”

我冷冷的笑着。

韦清元用力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我双腿还是发软,他手一松我就又溜坐到了地上。他皱着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好一会后,他拉了拉身上的衬衫又蹲到了我面前。

“陆只影,大约四年前,你在n市xx酒店的上班。当时酒店一个经理在追你,因为这个原因他照顾你非常多。后来这个经理借着生日的名义请你吃饭,然后他在酒店的房间寻机强、奸了你。你报了警,可惜的是,这事最后被压下来了。”

这些陈年往事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显然他花了精力去查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冷冷的笑着,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如果他现在想替我找回公平,那么,我还真不需要。

“看来,你现在安逸日子过久了。好了伤疤也就忘了疼。”韦清元伸出手指挑着我的长发,“陆只影,那个经理最近又回到n市来了。噢,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年你被他强、奸了,但他也没讨到好处,你踢坏了他的东西。”

我靠着墙壁慢慢的坐起来,韦清元还是蹲在那里。我和他的距离不会超过十厘米,可惜他是猎人,而我是一只不愿意就范的野兽。

“你铺垫了这么多,能说目的了吗?”我嗓子很痒,说完就忍不住咳了两下。

“我这个人好客,爱交朋友,宁航现在是我的朋友。我这个朋友说了,如果他有机会再见到你,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韦清元轻笑起来,“你跟了白新安三年多,他都没帮你处理好这个人,显然这个人是有点脑子的。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你现在的处境,他会不会又来找你麻烦?”

“废话别那么多。”我一字一句。

“你替我保管好东西,直到我取走它。事成之后,除了宁航任你处置,我还有大礼相送。这份大礼一定是你想要的。”他语速缓慢。

“什么样的大礼?你又为什么认定是我想要的?”我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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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回忆是最多余的东西

韦清元来之前还是做了功课的,我这个人确实没什么怕的。不怕死,不怕被威胁,甚至能忍受折磨。但我也有弱点,我这个人好奇心太强。韦清元要送我大礼?他能送我什么大礼?

“成!”我点了头。

“好,痛快!”他拍拍我的肩膀,“起来吧。”

我起了身,腿还是有些颤,但好歹能站稳了。

“你可以走了吗?”我看着他。

“你把东西放在哪里?”他问我。

我想了一下,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到了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拿出了我的化妆包。那个黑色的方块躺在我的化妆包里。

“你记住,你就像从来没有这块黑玉,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带着它。”

我从韦清元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紧张,想来,这块黑玉对他非常重要。

“走了。”他转身,我看着他大跨步的走到了门边,“陆只影,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见到那块黑玉。”

“好!”我应了他。

韦清元拉开了房门,随后消失在了门边。

我坐到床上,慢慢的顺着床沿躺下。闭上眼睛,整个房间真静啊,静得几乎都能听到蚂蚁打架的声音。

休息区的手机传来一声“叮”,有短信接入了。我爬起来,走到了休息区拿起了手机。点进了收件箱,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很快就完成了下载,屏幕上的人……我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手机就掉到了地上。我弯下腰捡起了手机,隔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宁航已经发福了。

删掉了那条彩信,我握着手机半倚着沙发。闭上眼睛养神,混乱的思绪中,宁航那张发福的脸一直在我脑海中晃着。

记忆真是最多余的东西。

苦笑了一下,我起了身走到柜子旁,拿了一瓶矿泉水,我打开喝了几口。靠着柜子望着对面墙壁发呆,感觉连指尖都泛着苍白。

其实韦清元没有说错,对于四年前的事情,我真的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在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更大的伤疤。相较而言,或者连被强、奸都不是那么让我痛入骨髓。

我不大记得四年前被宁航强、奸的细节了,但我记得,宁航离开n市后的一个月后,我怀孕了。被告知怀孕后,我像一个疯子一样掀掉了医生的办公桌,指着医生的鼻子大骂骗子。

保安把我驱出了医院,我掉头又跑到了另一家医院。

怀孕这事,就像我是个女人一样,被确定了。妖孽王爷小刁妃:

被确定怀孕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在一个私人医院里做了流产。跟流产手术一起做的,是结扎手术。做这两起手术之前,医生装模作样的说要家属签字。我包了一千块红包给主刀医生,于是,我自己给自己签了字。

我,陆只影,绝不允许有生命从我身体里孕育出来。

我出院回到出租房那天,白新安正好来找我。我做手术之前的一段日子,他常来酒店消费,某次他落了钱包在包厢里,是我拿着追上了给他的。

白新安请我吃了两次饭,送我回过一次家。这次他说是刚好路过,便又来请我吃饭,我跟着他去了。

那天他喝了点酒,脑袋可能有些发热,饭快吃完时,他说:陆小姐,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我只说了一个字:能!

当时白新安就呆住了,他可能只想跟我客气客气,没想到我却一点都不客气。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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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梦境

一转眼,我跟白新安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最近我常想,其实一辈子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长。不知不觉的,我从三岁变成了五岁,又从五岁长到了十岁。十五岁,到如今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变成三十五岁……

手机铃声响起来,白新安终于给我来电话了。

“小影。”他低哑着声音喊我,“你这几天还好吧?”

“很好。”我淡淡应道。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答应了带你去上海玩几天,但眼下里我暂时脱不开身。你要是觉得闷,就去找朋友玩。”

我仰望着天花板,即使到这样糟糕的境地,白新安仍然把我当成小孩去宠。这几年来,也是因为他无度的宠爱,让我变得愈发的乖戾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也注意身体。”我说得有些别扭。

“好,好,好。”他连应了三声,“小影,我会注意身体的。”

“没什么事,我挂了。”我知道他接下来又要说一堆肉麻的话了,抢在他说开口前,我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白新安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五个字:我爱你,一直!

我看着那条短信,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的往上冒。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听不得他对我说肉麻的话。

删掉了短信,我将手机放回了茶几上,闭着眼睛,我想着韦清元的那块黑玉。他为什么要放在我这里呢?放在我这里之前,他又为什么要埋在白云朵的花盆里?白云朵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为什么不交给她保管?那块黑玉到底有什么故事?

无数的问题冒出来,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黑玉放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韦清元……我靠着沙发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n市,没听说有韦姓人家很牛逼的啊。可白云朵能看上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且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家的人,又何必费这样大的心思去藏那块黑玉?

他那天晚上躲在白云朵那里处理伤口……难道他是混黑道的?

想了大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夜越来越深,我渐渐的又有了倦意,也懒得再爬回床上睡。我侧了侧身窝进了沙发里,辗转了一阵子,慢慢的我就进入了梦乡。

阳光从屋顶的琉璃瓦里洒落,我坐供台后面的地上仰着头呆呆的望着那光晕里的微尘颗粒。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可是阿娘还没回来。

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我靠紧了柱子。

“菩萨保佑,保佑我今年生一个大胖儿子。如果我如愿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买一百斤油来这里上供。”一个男人低声祈祷着。

我知道他姓孙,是这个村里的人,他家已经生了七个女儿了,为了生个儿子,隔三差五的他们夫妻都会来这庵里拜拜菩萨。

又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阿娘回来了,我欢喜的起身。还没迈步,只听见阿娘尖叫了一声。

“臭男人,臭男人。”阿娘尖叫着,苹果落地的声音传来,她一边砸一边喊,“你这个重男轻女的愚民,不许来我的庵里,不许玷污我庵里的菩萨。”

那男人似乎被吓住了,没有任何反抗,很快,他就被阿娘打得落荒而逃。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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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梦境(二)

我缩在供台后面一动也不敢动,从我记事起,阿娘时不时的就会犯病。她一犯病就会乱砸东西,没东西砸了就打我。

上午阿娘上山去打柴时还好好的,现在又犯病了。

没多久,阿娘就把供台上的供品全部砸完了。然后她尖着嗓子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吓得一直往柱子后面缩。可是没有用,阿娘很快就发现了我。

“影儿,影儿。”阿娘狞笑着,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影儿,你过来。”

“不,不要,阿娘。我会乖乖的,我会写字,我会背诗,我会画画,阿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拼命的摇着头。

“影儿,过来。”阿娘钻进来,用力把我从柱子后拽了出去,“影儿,今天我送你上天堂好不好?这样,你在这人世间就再也不会受苦了。乖,影儿,你不要叫。”

阿娘把我拖到了厨房的灶台下,不同于往日拿柴棍抽我,这次她用力捂紧了我的口鼻。我吓得不停的呜呜叫,被她捂了一会,我整个人十分难受起来,双腿下意识的蹬着。

“影儿,你别害怕,别怕啊。”阿娘的神情是狂乱的,双眼是血红的,“很快的,三分钟,你就能看到天堂了。在那里,你就能得到永恒的幸福。没有苦痛,没有等待,没有一切的丑陋。啊,不,不,影儿,你等一下,我得写个纸条让你带去,你帮我带给他,一定要交给他。你要告诉他,告诉他,我恨他,用十辈子的时间去恨他。”

阿娘丢下了我,转身往我们睡觉的卧室跑去。

我被阿娘捂得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到阿娘很快会出来,我挣扎着爬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厨房,从庵后边的小路往后山跑去。

那天,我翻了五个山头,跑到了山林深处,确定阿娘找不到了我,我藏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阳光一寸一寸西移,我在大树后从中午坐到了下午,从下午坐到了晚上。月亮升起时,我听到了山间有乌鸦的叫声。

呜哇,呜哇,就那样叫着。

而天,却一直不会亮。

我猛的张开眼睛,那恐惧的感觉在心头还未散去。将头往沙发里埋了埋,我又闭上眼睛。陆只影,没事,你只是做了一个梦。别怕,阿娘找不到你,你现在很好,很好!

恐惧的感觉慢慢的消散掉了,我靠着沙发坐起来,明亮的光从窗帘那透进来。又是新的一天了,我打了个哈欠,扶着沙发站起来了。

洗漱过后,我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时,季美鸿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去游泳。我没什么心情,但又觉得该出去走走。~

于是我答应了她。

早餐后,我开着车去老地方接她。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飘逸的花长裙,见我的车停下,她立马跑过来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影子,咦,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了?咋啦,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我来帮你排忧解难。”她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问我。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给她听让她嘲笑一下我还差不多。

“失眠。”我重新启动了车子。

“诶,睡不好啊?是不是老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帅哥?”她坏笑着倾身看我。

“你留着自用吧,就是要做好保密措施,别被你的一米八发现了。”我伸手打开了音箱,古筝声悠扬地响起。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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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帮我一个忙好吗

季美鸿夸张的笑了两声,收住笑后,她拉过了一旁的包包,掏了半天后她拿了个小盒子出来。

“影子,送你。这是张锋去缅甸的时候带回来的,我割爱送你一对。”她边说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民族风材质类似玛瑙的长耳环。

“谢谢。”我笑了笑。

她特别郑重的把那个饰品盒放到了暗格里,直起身后她问我:“影子,你最近忙吗?”

“不忙,闲得头顶都要长蘑菇了。咦,你今天不上班么?”我才想到这一茬。

“别提了,和我经理吵了一架,我干脆炒了他鱿鱼。”季美鸿顺了顺她的长卷发,叹着气又说:“哎,每个月开支这么大,想想都头疼。影子,还是你好啊,住那么大的房子,日子过得悠闲,不用天天节衣缩食的……”

她顿住话头长长的叹气,我没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过得好,过得坏,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与别人何干?

“辞职了也好,我就有时间来折腾装修的事情了。张锋买的那套一居室交房都快半年了,一直放在那里。”季美鸿又絮叨起来,“马上要开始天天跑建材市场了,想想真是愁得肠子都能打结。冰箱,电视,空调,洗衣机,沙发,厨房用具,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买。哎呀,天啊,真要命。影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哇。”

我还是没接话。

“对噢,说了半天,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影子,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她看着我。

刚好前面是红灯,我减了速停下了车,转头看她。我说呢,好好的送我一对耳环。

“说。”我简洁的说。

“你能帮我画两幅画吗?我想挂在客厅里,影子,我估计得装修至少三个月,所以,你可以慢慢画。”季美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好!”我答应了她。

“真的啊,呀,影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回头等我搬新房时,一定请你吃大餐。”季美鸿开心的拍起了手,“影子,你可不知道,你之前不是送过我一幅画么?张锋他姐来时硬是给我顺走了,可心疼死我了。”

画一幅画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画出一幅我自己满意的画,却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很少画,除了季美鸿和周腊青,我再没送过人。

季美鸿认识我几年,是知道我的脾气。别的事情她可以口无遮拦问我要,但画画这事,她是不敢轻易开口的。

现在我答应得这么痛快,她当然很高兴了。

虽然我并不那么喜欢她,但她和张锋要有自己的家了,这总归是好事。

十来分钟后,我们到了目的地。进了游泳馆,我刚要换泳衣,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于是我放下了泳衣,拿过了手机。

“什么事?”电话是白新安打来的。

“小影,你过来一趟我公司吧。陈律师在这边,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他低声说。

“一定要来吗?”我问。

“嗯。”

“季季,我有事情,得先回去。”挂了电话后,我转头对季美鸿说。

“什么事情那么急啊,你说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影子,游完泳再回去呗。”季美鸿急了,伸手就过来拖我。

“我真有事。”我拎着包就要往外迈步。

“哎,好吧。”她垮下脸,“你要去哪呢?方便带着我吗?我一个人回家很无聊啊。”

“不方便,你在这游着吧,回头我过来接你。”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影子,那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啊。”季美鸿大喊。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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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掐架

我在白新安公司的大堂碰上了白云朵,她往外走,我往里走。四目相对,真是火花四溅。

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中了什么邪,竟然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

“你好!”我扯了一抹微笑,先开了口。几天不见,白云朵似乎清瘦了许多。看来,我砸掉的那些兰花确实伤到了她的心。

她盯着我看,然后我和一样扯了一抹微笑,道:“你只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我挑眉,“是么?朵儿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

“陆只影。”白云朵踏前几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白云朵,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我给你爸戴绿帽子了么?还是我丢了你爸的脸?嗯?”

“你……”白云朵急红了一张脸,后面的话却是噎住了说不出来。

“倒是你。”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别被男人骗得丢了心又失了身。”

白云朵用力扭过头,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我在她的巴掌落下来之前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白云朵伸脚又想踹我,可惜她没我高,脚伸得老长却是白费力气。

我和白云朵掐起来的这片刻,大堂里已经陆续聚起了人瞧起了热闹。我有些懊恼起来,我应该乖乖上楼的,跟白云朵争什么口舌之快啊?

“吧唧!”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一股蛮力一扯,我摔到了大理石地板上。顾不上膝盖那里传来的剧痛,我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只见一个穿着浅灰色t恤的男人收回了手,他有病啊好好的把我推地上,但紧接着我就看到韦清元站在一旁看着白云朵。

擦,他怎么在这里?

“阿飞,走。”韦清元瞧都没瞧我一眼,说完他就和白云朵一起转身往外走去。

那个叫阿飞的男人跟在他们身后也往外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大堂里看热闹的人已经作鸟兽散了。这一跤摔得真狠,膝盖上都开始出血了。

韦清元,去你妈的。

站了一会儿,我瘸着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白太太,你受伤了么?”我走到白新安办公室门口时碰到了温湘庭。

“没事。”我从她身边擦过,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小影,你来了。”白新安看到我后,从办公桌后起了身,办公桌前坐着的正是陈律师。

“叫我过来什么事?”我靠着门站着。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你过来啊,站那做什么?”他不解的问我。

我只好瘸着腿向他走去,果不其然,我才走了三步。白新安就从办公桌后面蹦出来了,然后他迅速的冲到了我面前。

“你摔跤了?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膝盖都出血了,你呀,多大个人了。”他又急又乱,说话间,也不管陈律师在场,直接就将我抱了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后面才将我放到他的椅子上。

“白,白总。”陈律师看着手里的文件,眼神是极其惊讶的。

“陈律师,你稍等几分钟。”白新安拿出了简易医药箱,熟练的帮我清理膝盖上的擦伤。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为我忙来忙去,然后我就想到这三年多来,他一直这么为我忙来忙去。

想到这些,我就想到阿娘说的话,她说,这世间的一切,全是因果报应。

如此的话,白新安上辈子一定是欠我太多,那么这辈子他就是该!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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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麻烦你叫我陆小姐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的伤口上就贴上了创口贴。白新安舒了一口气,然后他缓缓的起了身。

我也下了椅子,扶着办公桌我往外走。我当然明白,他把我喊过来不是为了凑三个人斗地主。

“陈律师,那就开始吧。”白新安见我坐到办公桌外面的椅子上后才开了口。

“好!”陈律师点了点头,“陆小姐,这是一份离婚协议,请你过目。如有异议,白总说尊重你的意见。”

虽然我一早就知道我和白新安离婚之事已经是百分之九十确定的事,但这话从陈律师嘴里被证实后,就变成了百分百的事实。我心头微微一滞,指尖有些微颤。

稳了稳神,我接过了陈律师递过来的那份离婚协议。四页纸,白纸黑字满满当当。我看着那些一二三的条款,头皮发麻。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我将协议递还给了陈律师。

“我没有意见。”我说。

白新安的脸已经别向了右边,他看着百叶窗那边。虽然只是侧脸,但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他舍不得我,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他不像我无牵无挂,他的母亲命在旦夕。即使他白新安在n市商界叫得响名号的人又怎么样?离不离婚这事还是由不了他自己。

“白总。”陈律师看向白新安,“既然陆小姐没有意见的话,就签字吧!”

“好!”我特别无所谓的样子。见白新安还是侧头望着百叶窗,我伸长手从陈律师面前夺过了那份离婚协议,拿着笔,我哗哗的翻到最后一页。

刷刷的,我就在签名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后,我想着离婚协议应该不止一份。扫视了一下,陈律师的公文包上还有一份。

我飞快的把另一份也签完了。

“小影。”白新安回过了头,“你……”

“字签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昂起头,笑得灿烂,“再见!”

白新安看着我,他似乎想说什么,我歪着头摊摊手,“怎么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当初我没有户口本,你都能神通广大的帮我弄到。这离婚证,对你来说肯定也不是难事。”

“小影!”他加重了语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签字么?”

“是!”我收了笑,挺直了腰,“白新安,我早就厌烦透了你。现在,我可算摆脱你了。你知道么?每次和你一起出去,我都恨不得离你三米远。”

“陆只影。”他怒吼,陈律师被他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白老头,祝你晚年生活幸福!等你死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心,我肯定会去看看你。”我说完就转过身快速的往门边走去。膝盖上的痛似乎漫延至指尖,我只想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便又是一个人了,我自由了,又是一个人了。

出了门,我使出浑身的力量狠狠的摔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什么狗屁的要照顾我一辈子,骗鬼去吧!

我下了楼,快要走出大堂时,后面传来温湘庭的喊声,“白太太,白太太,你等等。”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我冷笑了一声,尖利道:“一个好秘书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随时掌握老板的最新动态,我,和你的老板离婚了,就在刚刚。麻烦你叫我陆小姐。”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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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打死你

温湘庭大概是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站在那里呆愣的看着我。我等了三秒钟左右,她还是愣着,我没了耐心转身又往大堂外走去。

“陆小姐。”温湘庭追上来了,“你车钥匙忘记拿了。”

我只能再一次停下了脚步,但语气仍旧很坏:“给我!”

“白总说,你在气头上开车不安全,让我务必送你回去。”温湘庭看着我,语气不急不缓。

我微眯着眼睛,逼近一步,温湘庭还来不及反应,我就一把从她手里夺过了车钥匙。

“陆小姐。”她急喊。

我充耳不闻,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路卷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我连安全带都没系,一脚就踩下了油门。

我开着车上了路,一个小时后,我像被鬼附了身一样,莫名其的又将车开到了白云朵的园艺圃前。

踩着刹车停了车,靠在座椅上,我的视线越过大门望向里面那些生机盎然的盆栽。红的花,绿的叶,耀眼的阳光,还有年轻的姑娘。

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

我脑海中不自觉的就跳出了李重元的词。很多年前,我和阿娘住的庵前有一口池塘,每到夏天,池塘里就会长出荷花。

荷花落了后,嫩嫩的莲蓬就露出来了。

我等啊等啊,等着那莲蓬长大。等上月余,那莲蓬就成熟了。

到那时,阿娘就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然后摘下莲蓬。再然后阿娘就会给我剥莲子吃,她还会炖冰糖莲子。

那时的阿娘身体也不好,但是每每犯病,她都会把自己关起来,等她出来时就好了!

刺耳的引擎声传来,我立刻回过神来。白向鹤骑着他那辆摩托车从白云朵的园艺圃出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白向鹤很快也看到了我,我看着他向我骑来。理智告诉我,我应该马上走,可我踩在油门上的脚却跟生了根一样。

摩托车停在了我车前,白向鹤跳下了车,阳光下他白色t恤上的骷髅头逼真得就像要从衣服上滚落下来。

“陆只影。”他半俯着身敲我的车窗。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有个事情问一下你。”他大声道。

“说!”隔着车窗,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开车窗,你那么怕死啊。”他又敲了敲。

我放下一点车窗,仰着头看他。在白家时他几乎就没有好好跟我说过话,现在语气态度这么好,真是有点奇怪。

“我姐那兰花是你砸掉的吧?”他单手撑着车窗。

“有证据吗?”我笑。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拔弄了几下。他举在车窗前让我看,屏幕上黑糊糊的,我也看不太清楚。

“给你看个仔细,免得到时上法庭你搞不清自己怎么死的。”他拿着手机敲着车窗,一脸的洋洋得意。

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按他们对我的憎恨,把我告上法庭还真是分分钟的事情。才被离了婚,又被人告,我要不要这样惨?

我心里嘀咕着,却还是不动声色。看着那晃动的手机屏幕,我伸手按了开窗键,白向鹤把手机递了进来。

就在我手伸出去,他手机递进来的同时,白向鹤猛的抓住了我的手。我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小子狡猾得很,我被他阴了。

“臭婊子,让你砸我姐的兰花,你害她三天都没吃饭。你知不知道那些兰花有多贵,你知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精力弄来的,今天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拽死了我,然后还腾手伸到里面打开了车门。

只是十秒钟的时间,我非常被动的被他从车子里拖了出来。

“啪,啪。”狠狠的两巴掌,夹杂着白向鹤的咒骂,“本来我是不打女人的,但你这样的例外。你把我奶奶气进了医院,把我爸迷得昏头转向,还砸我姐的兰花。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这劈头盖脸的暴打让我完全招架不住,我被他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他还是不解恨拼命的踢着我。头发散乱的盖住了我整张脸,我只觉得脑一直在嗡嗡响。

“过瘾吧,陆只影,我警告你,你再敢来我姐的花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白向鹤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

我蜷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哪都疼,也不知道哪疼。我听到白向鹤的摩托车引擎又响了,他好像走了。

从发梢间望着远处湛蓝的天,我仿佛看到那庄严的菩萨立于供台之上。阿娘总说只有菩萨才能救赎众生,而我长大后却再也不肯跪于佛前。那些泥雕的塑像,不过骗点香火罢了。所谓救赎,只是众生自欺欺人而已。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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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入院

我躺在那里,那些过往的车辆,园艺圃里进出的顾客,并没有谁上前来问一句。小姐,你需要帮忙吗?

我感觉至少躺了二十分钟,手稍微有知觉后,我撑着水泥地面想要爬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一次,两次,每一次都瘫回了地上。手可能断了,钻心的疼,我只好又躺回地上。

“阿飞。”

我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转动眼珠,那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在白新安公司的大堂推开我的人。

那个叫阿飞的男人似乎得到了某种指令,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所以,陆小姐,一个人千万不能活得嚣张,否则就是你这样的下场。”韦清冷淡的扫了我一眼。

我没有力气说话,借着那个男人的力量,我非常吃力的爬到了车后座。手机在副驾位响个不停,可我的手就是伸不过去。

“阿飞。”韦清元又喊了一声。

阿飞探过身拿起了我的手机,然后他问都没问我直接就接起了电话。

“我不是陆小姐,请问你是陆小姐的朋友吗?……她出了点事……在后岭云朵园艺圃这里……就这样。”

“谁?”我艰难的问出这个字。

“我不知道。”阿飞将手机丢回了副驾位,退了两步后,他对韦清元说,“元哥,我们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韦清元转身就往前走去,我从座位中间看到他们上了白云朵的车,很快他们的车就消失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昏得迷迷糊糊时,似乎有人推了推我。

“陆小姐,陆小姐。”焦急的喊声,“你怎么了?”

我努力的张开眼睛,温湘庭的脸似乎有叠影。白向鹤真是对我下了死手,我怀疑他要是再打几分钟。明天n市的小报上就会出现这样一条新闻:白新安离婚仅一个小时的下堂娇妻横死街头。

想想,还真是劲爆。

“陆小姐。”温湘庭喊了几声后,又伸手探了探我的头,然后她急急忙忙的关上了后车门往驾驶位跑去。

车子飞速的行驶起来,我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车顶。驾驶位的温湘庭在给白新安报告我的情况,我还听到她接了我的电话,似乎是季美鸿打来的。

对噢,季美鸿还在游泳馆等着我,我把她给忘了。我要是去接了她,也就不会遭到这顿打。

该我挨的打,就注定逃不掉。

我进了医院,后来好像还进了手术室,我听到医生说我断了肋骨,好像胃还出了点血。我还听到白新安来了,他在声嘶力竭的怒吼,他在骂白向鹤。

困了,不想再听了。

再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头顶挂着输液瓶,床头坐着的是温湘庭。

“陆小姐,你醒了。”她赶忙起了身,“你想喝点水吗?”

“好!”我轻声应。

几汤匙水下了肚后,我感觉自己是个活人了。伸缩了一下手脚,也能动了。于是,我撑着床想坐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还是躺着吧,这样会舒服点。”温湘庭笑呵呵的,“你需要什么,吩咐我就行了。”

我看她一眼,之前见她,每次都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像二十八岁,也像三十岁。现在她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裙加板鞋,倒是像十八岁。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真是这个理。

“你几岁了?”我还是打量着她。

“啊?”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起来,顿了一会儿才说:“二十九岁了。”

我有惊讶,她竟然二十九岁了。

“陆小姐,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她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

“医生说你需要至少住院两周才能完全康复,今天是你入院的第二天。”她抬头看了看我头顶的药水,伸手按了护士铃,“这两周的时间,按照白总的吩咐,我都会陪着你。如果你不需要我陪,麻烦你打电话跟白总说一声。”

“好!”我又闭上了眼睛。

我入院的第十天,我感觉自己大好了,但医生还在给我挂水。那些没完没了的药水拼命的往我的静脉里钻,我烦了就扯掉针头。

温湘庭也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帮我喊护士。护士烦了后,她就陪着笑脸求。

我入院的第十二天,白新安来了,他拖着白向鹤来了。我看着白向鹤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又看着白新安手上暴起的青筋。

我和他都离婚了,我还是搅得他们家不得安宁。

想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我不知道白新安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白向鹤,他站在我床前后,非常生硬的说了对不起。

我接受了,即使生硬,那也是道歉。

白向鹤道完歉后,掉头就往病房外走。

“小影。”白新安坐到我床前,叹着气,他沉痛的说:“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

我和他的离婚手续四天前就下来了,温湘庭告诉我的。

我以从未有过的耐心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对我的关心,一直到他伸过手来抓我的手,我这才看向他。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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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不让你走

“你说。”他殷切的样子。

“你妈身体好了吗?”我问。

“好了。”白新安答得很简洁,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一下。我突然问起他妈,他心里肯定有些担心我是不是又要做点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们的离婚手续办下来了?”

“小影,除了那纸证明,我们之间和过去并没有差别。等你出院后,就去前亭湾住,那边比较清静。昨天我已经把吊床装到阳台上去了,你的东西我也让工人搬过去了……”

“白新安。”我带着一点笑意打断他,“我还没说完,你不要那么着急。”

“行,行,我听你说。”他靠近一点我,温和的笑着。

“挨了一顿打,在医院住了这段时间,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几年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早被人打死了。”我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吧,身世糟糕,没爹没妈,没亲没友。就这样了,你还把我当宝。而我呢?又矫情,又作,又目中无人。所以,被你儿子打这顿,还真不冤。”

白新安惊得回头去看站在床尾的温湘庭,他在用眼神问她,陆只影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但温湘庭比他还惊讶,作为白新安的秘书,隔三差五的她无法避免要跟我接触。几年下来,可没少受我的气。

两个人惊愣时,我又接着往下说:“不过呢,这顿打我也不白挨,就算这几年我欠你白家的一并还了吧。”

“小影,你怎么了?”白新安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一脸的担忧。

我推开他的手,“我铺垫了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白新安缓缓的收回了双手,然后垂着头看着地板。

“你要离开n市?”他好一会儿才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嗯。”

“准备去哪里?”他又问。

“你能不问那么多了么?”我敛了笑容,“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他也敛了笑,语气有些冰冷,“小影,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哐唧!”床头柜上的保温瓶被我重重的砸到了地上,白新安巍然不动,这么几年,他已经习惯了。

“在我发疯之前,麻烦你走好吗?”我感觉我有跟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陆只影,不管你去哪里,你都摆脱不了我的。”白新安扔下这句话后,起了身快速往门口走去。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怒吼着,抓过床头的保温瓶用力砸出去。

白新安离开医院后一个小时,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温湘庭开着车送我回了酒店,她放下我的包包后起身就离开。妖孽王爷小刁妃:

“车钥匙给我。”我对她说。

她摊摊手,“白总说不能给你。”

我笑了两声,“你真像他养的一条狗,这么听话,他年终奖有没有多发一点给你呢?”

温湘庭淡淡一笑,“有!”

我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原本随意放在床头柜台上的钱和卡已经不见了。

“钱呢?是不是钱也不能给我?”我咬着牙又问。

“白总说让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在这里什么都不缺,暂时用不上钱。”她还是淡淡的笑着。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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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黑玉丢了

我这回是真笑了,这三年多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用这样的方法想困住我?小朋友过家家也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不给我车,不给我钱,还有呢?”我一步一步的向温湘庭走去。

“陆小姐,其他的白总没有交代。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她转身就往房门口走去,想用东西砸她,房门已经关上了。

失去了发泄的对象,我呆呆的站了半个多小时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遍,最后我顺着床沿坐了下来。

我的手机呢?我拖过被温湘庭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翻找了一阵,哪还有手机的影子。擦,白新安这个死老头,连手机都给我收走了。

扔下包,我又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化妆包倒还在。黑玉在吗?我急切的拉开始拉链,将上面一层拿起来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块黑玉呢?不见了?

我明明是装在化妆包里,难道我记错了。我有些糊涂起来,把床头柜上的两个抽屉全部打开翻找了一阵,最后又把整个房间都翻找了一遍。

没有找到黑玉。

虽然被白向鹤打了一顿,但我脑子没有坏掉。想了又想,我确定那块黑玉被我放在化妆包里。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有白新安、温湘庭,还有韦清元。

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白新安拿走了那块黑玉。可是,他平常从来不乱动我的东西,更何况是我的化妆包。

难道是温湘庭拿走的?要是她拿的,肯定是按白新安的指示办事。

也有可能是韦清元拿走的,不过,他说让我好好收着时,我还以为他至少要放三五个月了。这才多久,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悄悄拿走了。

虽然他跟我一样,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直觉他不会这么做。

怎么办?黑玉丢了,韦清元要是来找我,我拿什么还给他。我倒不怕被他打死,但是我挺不愿意失信于人。

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半天,我又进浴室洗了个澡。冷静下来后,我穿上浴袍回到了房间。

用酒店的电话拔通了白新安的手机,响了两声后被他挂断了。他竟然不接我的电话,肯定是心里有鬼。

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手机,黑玉丢了,我哪都去不了。

白新安用最土的办法,还真困住了我。

意识到被困住了后我想到一件事情,我跟了白新安三年多,我竟然没有自己的银行卡。他平常给我零花钱,我都装在一个大盒子里,每次装满了,我就出去把钱全部花掉。然后再装满,再花掉。

我曾经有过银行卡,但后来都是用白新安给我的附属卡。久了,我的银行卡就废了。

三年多了,我想离开他过一段独立的日子。

我居然没有钱!

房门“吱呀”一声,我迅速的拉紧浴袍,飞快的回头。房门关上,但门边站着的人令我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韦清元!

“你有事?”我强自镇定的问他。

“有一点。”他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往休息区走,“换掉衣服!”

“有事快说,我想休息。”我冷淡的道。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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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带你走

“换掉衣服。”韦清元加重了语气。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衣柜旁,拿了条裙子进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后,隔着长长的距离,我看到韦清元站在窗前,他似乎在看着外面的天空。

“找我什么事?”我走到茶几旁,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问他。

他回过头来,“你饿吗?”

我觉得他的问题简直是莫名其,我饿不饿关他什么事?

“不饿,你找我什么事?”我特别执着的又一次追问他。

“你现在是不是想离开n市?”他手里拿着瓶水,缓缓的走回茶几旁。

“是!”我点头。

“那走吧。”他自然得就象喊基友去泡酒吧一样。

“你帮我?”我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转而又道:“酒店有监控,你作为白云朵的男朋友,帮助我离开,你就不怕你的女朋友知道了她会不高兴么?当然,你的准岳父估计也会对你有意见。”

“你替我考虑得挺周到的。”韦清浅浅勾起一抹笑,显得他脸上的刀疤更加狰狞,“车在等,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他还真帮我啊?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忍不住问他。

“你只有十分钟,你要不要抓紧时间。”他再一次提醒我。

我踌躇了将近两分钟,韦清元也不说话,只是悠闲的喝着水等着我做决定。我想,他应该是因为那块黑玉才愿意帮我离开n市。可现在黑玉不见了,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将我掐死在这里?

“陆只影,你被揍了一顿后果然脑子不太清楚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韦清元将手里的水随手丢到茶几上,几个大跨步,他站到了我面前,伸手狠狠的拽过我的衣领推着我向门边走去。

“我不跟你走。”我急忙喊。

他抓着我的脖子用力往前一推,“迟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撞门上,“你有病啊,我喊人了。”

“你喊。”他拉开了房门,将我推出去,“喊大声点。”

我没喊,因为我摸不清楚韦清元的底,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很想知道。韦清元随即也出了房间,我们一前一后向电梯口走去。

电梯一直通到了地下停车室,出了电梯,我又发现我穿了双拖鞋。

“元哥。”那个叫阿飞的男人等在一辆银色的小车旁。~

“上车。”韦清元拉开了后座,顺手将我推了上去,随后他上了副驾位。

很快的,车子驶出了地下车库。我猜测着他们是要将我送到火车站还是飞机场?车速很快,很快的,我发现我们既不是去机场,也不是去火车站?

难道韦清元要把我接到他家去?我觉得自己也挺有意思的,竟然能有这个想法。

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n市的郊外。确切的说,车子开到了一个山庄的山顶上。车子停下来后,我从车窗里看到一幢白色的房子隐在山林之间。

阿飞先下了车,然后韦清元也下了车。

“下车。”韦清元帮我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跟在他们身后往那幢白色的房子走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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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哥,你来了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我一直在猜测韦清元到底要将我带到哪里。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看到掩在树木之间的白色房子后,我又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会不会要把我软禁在这里?我跟他无冤无仇,这是何苦来哉?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走到了房子门口。这是一幢老式的建筑,从外观来看,很像民国时代的风格。

在一个私人庄园里有一幢有年头有历史的房子,这样的人家,肯定非富即中贵。也不知道是韦清元家,还是他亲戚家。

“三哥来了?”说话间,一个衣着艳丽的姑娘从大厅飞快的跑出来。跑到韦清元面前后,她顿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三哥,你瘦了。”

“饭熟了吗?”韦清元见了这姑娘,整个人都缓和下来了。

这是韦清元的妹妹?两个人的长相气质却是南辕北辙,一个明媚,一个阴冷。想来一个生在极夏,一个长在酷寒。

“熟了,熟了,就等你们呢。许延飞,快笑一个,你说你一年难得来我这里几次。总这么苦着一张脸,我欠你钱吗?”姑娘转头看向阿飞,语气里充满调侃。

阿飞跟那姑娘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那姑娘的眼神都没有瞟向我,就像我完全不存在一样。

一众人进了大厅,然后又从大厅的侧门拐了出去,穿过走道,然后来到了餐厅。一个五十多岁头发一丝不苟盘的妇人端着盘菜正往餐桌上放,听见动静,她退了一步才抬头。

“古古……”

“芮姨,菜都上齐了吗?”姑娘爽声问。

“还有一个汤,我去端来。”妇人笑起来特别慈祥的样子。

“三哥,你们快坐下。三哥,你有至少半年没吃过我做的菜了吧,快来尝尝我的厨艺进步了没有?”姑娘殷勤的帮韦清元拉开了座椅。

我愣神时,那姑娘已经把碗筷摆开了,也给我摆了一副。这一天下来,我确实也饿了,反正已经到这里来了,我要是矫情不吃这顿饭,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这样想着,我便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我们坐好后,芮姨便端着一罐汤出来了。

一顿饭下来,那姑娘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在不停的张罗着给韦清元夹菜,装汤,和芮姨说话。

韦清元很是从容的享受着那姑娘的殷勤,这样瞧着,我琢磨着他们有可能不是亲兄妹。亲兄妹之间,这份殷勤就显得奇怪了。

饭罢,芮姨收拾了碗筷。那姑娘又拖着韦清元上楼去了。只剩下我和阿飞坐在餐厅里,阿飞瘫着一张脸望着窗外,我四下打量着。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韦清元找我到底有什么?”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我没忍耐住,先开了口。

阿飞这才收回了视线,回头看我,“我不知道。”

“那麻烦你去喊他下来,没什么事的话,送我回去。”我说着就起了身。

“你稍等!”

“陆小姐,这是你的洗漱用品。”

我正坐着发呆着,芮姨的声音从我侧面传来。我回头,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套睡衣,还有拖鞋以及一把牙刷。

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这里住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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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住下

我讶然的片刻,芮姨已经捧着东西走到了我面前。她满脸的笑容,眼中是关切之意,慈爱得就像我一直幻想的关于母亲的样子。

“给,给我的?”我竟然口吃起来,双手不自觉就伸过去捧住了芮姨手里的东西。

“古古跟我说了,你才刚出院。你在这里住下来,我汤煲得好,你住一段时间,肯定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芮姨亲切的对我说。

“那个,不用了吧,我还有事情,我得回去。而且,我跟韦清元其实不熟,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煲汤呢。”我看着她的脸,几乎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小姐,你不要这么见外,你是古古的朋友。古古难得有朋友来,你来了,我们都很开心。走吧,我陪你上楼。”芮姨虚扶了我一把,然后就走到前头引路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抬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跟着她。上了楼,穿过走道,跟着她进了一间朝南的房间。房间很整洁,也很简单。

一间浴室,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尾那一排衣柜,飘窗上码着两堆整齐的书。

“陆小姐,你洗过澡早点睡。这窗外啊,有一颗石榴树,花开得很好。你窗不要关得太严实,那花香就能飘进来。”芮姨笑呵呵的,见我不说话,她眼神略担忧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没事。”我干笑了一声,“你去忙吧。”

“那好。”芮姨转了身,快走到门边时她回头冲我笑了笑,叮嘱道:“如果你开了窗,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

我呆呆的点了一下头,芮姨出了房间,随即轻轻的关上了门。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我竟然还真的想着在这里住下来。按我此前的脾气,拂袖而去算是客气了,不砸点东西撒气我都不叫陆只影。

我走到飘窗前,伸手拿过了最上面的一本书。那是一本叫《费马大定理》的书,我翻了翻,感觉像在翻天书。

两堆书都要翻完时,房间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怔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书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

那个穿着明艳的姑娘站在门口,见了我,她笑得客气,“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没有!”我淡淡的语气,“韦清元呢?我找他有事。”

“噢,你说三哥啊,他有点急事,已经先下山了。”她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拂到耳朵后,然后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古古。”

我不太想搭理她,但她一直笑着,我便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我是陆只影,你能告诉我韦清元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古古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惊讶,“三哥说,你是他的朋友。”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冷淡道。

“三哥说,你才刚出院,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别的,你等他来了再问他好吗?”古古有些无措的样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房了。”

古古说完就转身往走道那边走去了,我站在门口。想了又想,黑玉还没找到,韦清元又下山了。算了,今天先住下吧。把这黑玉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天王老子也别想留我。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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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给我

一夜无梦,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这山上的夏夜,没开空调睡得反而舒服些。打了大哈欠,我翻了个身搂住被子闭上眼睛想继续睡,楼下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我仔细听了一会,好像楼下有人在打羽毛球。

那笑声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翻身下了床,走到飘窗边,伸手拔开了一点窗帘。初升的太阳从石榴树上洒下来,天上的云朵白得像假的一样。

石榴树上的花开得很好,红艳艳的花朵立在枝头,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颤动。穿过树叶的间隙,我看到穿着绿色运动装的古古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那白色的小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古古不停的奔跑、跳跃,扣球,那小伙子手忙脚乱的也没接住几个球。

我虽然没打过羽毛球,但看起来并不太难。那小伙子却总也接不住,这就难怪古古要打趣那小伙子了。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我收回了神思,敛了脸上的笑,转身往房门口走去。

“陆小姐,你起来了啦。”芮姨手上拎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

“有事?”我想到昨晚自己那无措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郁结,于是我瘫着一张脸,冷淡的问她。

“昨天忘把衣服给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所以,在古古的衣柜里找了几套新的,你将就穿穿。”芮姨举起了手里的袋子,特别歉意的看着我。

我从她手里接过了纸袋,也不说话,伸手就想关上房门。

“早餐已经好了,我今天做了包子,还有用石磨磨的豆浆,现炸的油条。你换了衣服快下来,油条冷了就不好吃了。”芮姨一点儿也不介意我的态度,还是笑眯眯的。

“知道了!”我还是面无表情,话音落下,我就关上了门。

估摸着芮姨走远了,我才拎着袋子走到床边,将袋子里的衣服全部倒了出来。她给我拿了一条纯白色的公主裙,一条胸前是卡通图案的棉布裙,一件红色的t恤,一条牛仔七分裤。

衣服都是新,连吊牌都没有拆。我看着那些衣服,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风格的衣服,我十八岁以后就不再穿了。

丢下衣服,我进了浴室,洗漱后我回到了房间。

公主裙和棉布裙是不用考虑了,我脱了睡衣先换上了大红的t恤,看着那七分牛仔裤好几分钟我才伸手拿过,这土爆了的款式真是狗都嫌。~

随手束了一下头发,我走到窗户旁,伸头看了看,古古和那个小伙子还在那里打羽毛球。那个小伙子还在捡球,真是蠢到家了。

我转了身,快步走到房门口,出了门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于是我又折回房间换上了我的高跟鞋。

一口气跑到楼下,穿过走道,很快我来到了院子里。

“给我。”我走到那小伙子面前,直接就伸出手。

小伙子愣了一下,但还是把羽毛球拍递给了我。

古古见了我抢过了羽毛球拍倒是没有惊讶,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我道:“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发球了。”

我举着羽毛球拍,盯着那只羽毛球,摆好了架势。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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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想走也不行

“古古,小余,陆小姐,先不打啦,豆浆要凉了。”

“好嘞。”古古快步跑到我面前,挽过我的手臂,她笑着说:“走,我们去吃早餐,芮姨做的包子是不容错过的。”

我被动的被她拖里,心里别扭得要命,我这个人臭毛病非常多,尤其讨厌别人对我这样亲热。这么些年下来,出了卧室就连白新安也不敢这样挽着我的手。

“芮姨,我们老这样喊陆小姐,真是太生分了,要不,我们就喊你小陆吧?不对,小陆也显得生分,这样,我们喊你陆陆好不好?”古古眉飞色舞的样子。

“行。”芮姨和我们并着肩往里走,那个叫小余的小伙子默默的跟在我们身后。

不得不承认的是,芮姨做的包子确实很好吃。包子的馅是素菜的,但味道却并不清寡。跟着白新安三年多,我不敢说尝遍天下美食,但嘴巴却是吃刁了。

“陆陆,这包子好吃吗?”芮姨递给我大半杯豆浆。

“还行。”我淡淡道。

“这是油条,你吃吃看,看好不好吃?”她又殷勤往我面前的碟子里装了一根油条。

我还在白家时,保姆张阿姨也是这么殷勤,但她的殷勤里是带着对我的惧怕。不像芮姨,她的殷勤里带着的是周到。

我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完后,往旁边推了一点,然后我看着他们三个人。

“我回去了。”

“陆陆,你要去哪里?”古古诧异的问我,芮姨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向我,就连一直低头默默吃早餐的小余也抬了头。

“回我自己家啊,难道我还要住在你们这里过年?”虽然她们招待得挺周到,但我不愿意不明不白的住在这里。

“这……”古古语塞了,停顿了几秒钟后,她道:“可是,三哥交待了我,说你要在这里至少住一周。你这一走,我……我不好交待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完就起了身,也不管她们再说什么,直接就往外面的走道走去。

穿过走道,又出了大厅,然后我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好在她们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什么打手之类的人上来拦住我。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我有点困惑了,这个韦清元到底想做什么?

顺着柏油路,我脚步飞快的往山下走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

“你去哪里?”我走到一个拐弯处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超到了我前面,骑车的人却是阿飞。

我站定脚步,原来他在山上。

“你们到底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有种就给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装孙子算什么本事?”我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看。

“你现在还没到走的时候,所以,你想走也走不了。”阿飞单脚支地,语气不咸不淡,脸色不好不坏。

我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只听见他吹了一声口哨,我感觉一阵疾风扫来。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什么东西扑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畜生身上特有的腥臭味传来。我撑住地板才看清,一条巨大的狼狗趴在我前面一点的地上伸着舌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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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如果我死了

“陆小姐,元哥说过你不怕死。你不怕死不要紧,我想你肯定没有尝过什么叫半死不活。如果你一定要走,你今天就可以体验到。”阿飞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撑着地板慢慢的站了起来,手掌擦到柏油地面上已经开始渗血了。侧头看着远处的天际,我心里的怒火就差从嘴里喷出来了。

“你们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低吼。

“不算威胁,充其量只是一种手段。”阿飞解释得很认真。

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气得吐血。

我灰头土脸的回了那幢小楼,不同于先前的心情,这回我看谁都不顺眼了。就连芮姨在我眼中,都不过是站在韦清元那边的同伙而已。

我上了楼,躺到了床上。一整天我都没有下楼,送来的饭菜也被我砸掉了。但古古和芮姨偏偏不死心,砸了继续给我送,我就继续砸,到晚上,我砸掉的碗碟估计能装一箩筐了。

砸到第二天中午,我砸不动了。我感觉整个人又累又渴,躺在床上,我谁也不理。芮姨假惺惺的坐在我床前劝解我,还当着我的面求古古给韦清元打电话。

我暗自冷笑,这些把戏我在狗血电视剧里看得多了去了。闭上眼睛,我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又醒过来时,床头柜上亮着灯,芮姨撑着手在我床边打盹。我的左手臂凉得厉害,挪动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手上有输液管。

我想也没想,伸出右手用力扯掉针头。

“陆陆,你醒了?这是葡萄糖,你已经脱水了。”芮姨见我扯掉了针管,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造孽啊,陆陆,你听芮姨一句劝,别这样轻贱生命。你和韦先生之间有什么过节,等他来了问清楚就好,他不是坏人,真的。陆陆,你和自己过不去做什么呢?”

“不关你的事。”我虚弱的冷了哼一声。

“女伢啊。”芮姨一下子就哭出了声,“你年纪轻轻咋就想不开呢,我老太婆今年都五十六岁了,还想着要是能再活个五十岁多好。”

你爱活活呗,我不爱活,又关你屁事,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在心里腹诽着。

我将头侧到了里面,任芮姨在那里哭着。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芮姨都不停歇的哭着,这算是把我的火气哭起来了。

“麻烦你出去哭好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哭丧。”我拼了全身的力气冲她喊了一句。

芮姨扶着床沿起了身,脚步踉跄的出了房间。我继续躺在床上等死,虽然把芮姨骂走了,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就此死去,除了与我毫不相干的芮姨在这里哭了一场,还有谁能为我哭一场?

阿娘会吧?也许会,不过她可能死得比我更早。我离开她已经八年了,八年前她的精神疾病就很严重了,八年过去了,她还活着吗?

陆只悦会哭吗?我走的时候,她才四岁,到了今天,我这个她名义上的姐姐她早就忘了吧?

我的亲生父母呢……我的脑海中跳出这几个字眼时,呼吸一瞬间就急促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不,不,不,我没有亲生父母。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娘和陆只悦勉强算是我的亲人。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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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答应我,好吗?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的淌过。慢慢的就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眼角淌到脸上,那液体变成了一片冰凉,凉进心里,凉得心直哆嗦。

想到关于父母,我居然还会掉眼泪。

二十五年了,如果我今天就要死去,我多么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我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我是否有兄弟姐妹。我还想问问我的母亲,因为什么原因生下了我?又因为什么原因遗弃了我?这二十五年来,她想我吗?为什么不找我?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是被阿娘收养的。那时,我和阿娘住的庵里还有别的尼姑,她们经常绘声绘色的告诉我,有一天清早的时候,她们起早发现我被放在了庵门口。一个塑料盆,襁褓中包着我,除此外,遗弃我的人连一口奶粉都没有留下。

按常理,尼姑庵是不适宜养婴儿的,但那时阿娘就跟捡了宝一样抢过了我。尼姑们告诉我,主持的老尼姑都联系好了当地村民。可是没人能抱到我,谁靠近阿娘她就跟谁拼命。到了最后,抱着我不撒手的阿娘被老尼姑赶走。

再后来,我跟着阿娘辗转流浪。因为阿娘有病,我们每个庵都住不长,总是被尼姑们排挤。

于是,她带着我从这个庵到那个庵,从这个村到那个村,从这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直到我们完全忘了第一个庵在什么地方?

我的童年是在听不完的木鱼声,拜不完的菩萨,念不完的阿弥陀佛,见不完的香客中度过的。我们靠着村民的施舍和自己种点地过日子。阿娘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念经,不发病的时候,她教我唐诗宋词,给我讲前朝往事,逼着我练字和画画。

她发病的时候,我便被她打得死去活来。可惜的是我命硬,每次眼看着就要死了,最后又像癞皮狗一般顽强地活了过来。

我十三岁那年,我和阿娘转辗到a城的一个小山村,那里有一个庵叫梅子庵,那里是我和阿娘住得最久的地方,也迫使我最终逃了出来。

“吱呀!”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了,我迅速的转过头。并不明亮的台灯灯光下,韦清远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站在那里,如同鬼魅。

我看着他走到了我床前,然后挨着床头坐下看着我。他的手指似乎受伤了,包着厚厚的纱布。

我们就那样对看着,用目光较着劲。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倔三分。”终于,他先开了口。说完这句话后,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陆只影,求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求生才是大本事。”~

“黑玉丢了。”我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所以,你要帮我找回来。”他微微俯身,伸手覆到我的额头上,“你答应我,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得好像在跟一个婴儿说话,这种温柔是纯粹的。这和白新安的温柔完全不一样,白新安的温柔里带着宠溺,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宠溺。

我几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我的泪腺像突然坏了一样,泪水止不住的流。

“好!”我说。

“那你好好睡,明天我就送你下山,好吗?”他说着就伸出手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我看着他起了身,很快就走出了房间,吱呀一声门响,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我自己。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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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吃早餐

我收回视线后仍旧盯着天花板看,韦清元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他说:求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求生才是大本事。这样的类似乎心灵鸡汤的话,我听过无数次。可不知道为什么,韦清元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我竟听进去了。

是啊,求死易,求生难!

次日清晨,我睁眼醒来,芮姨又守在床头。见我醒来,她立即倾过身来,“陆陆,你好些了吗?饿不饿?”

我看着她,她的眉宇间全是担忧。对她而言,我不过是一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

“你担心我会死掉?”我声音有些暗哑。

“呸呸呸,大早上的,不说这个字。”芮姨连呸了几下,那着急的模样就像我说了这个字就真的会死掉一样。我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得有些失笑。

“陆陆,我熬了小米粥,你吃一点吧?”芮姨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请求。

“好!”我低声应。

“那我去端来吧。”她欢喜起来,赶紧起了身。

“我跟你一起下去。”我说完就撑着床头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古古和那个叫小余的小伙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餐桌上,只有我和芮姨坐在那里。芮姨忙着给我装了小米粥,又给我拿了包子。

“你也吃吧。”我有些不自然,一个人自私久了,最普通的客套话都说得别扭。

“好,好。”她含笑看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慈爱的光芒。

我有一种想蹭到她身上感受一下她温度的冲动,慌乱的收回了视线,我低下头喝起了小米粥。小米粥又稠又滑,甜得恰到好处,芮姨的厨艺确实很好。

早餐后,芮姨起身收拾碗筷。我站在餐桌旁有些不知所措,昨天我像个疯子一样又闹了一夜,今天她对我还这样客气。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帮着做点事情表达一下谢意,可是我的手却抬不起来,嘴巴更是如同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连好人我都不会装!

“陆陆。”我站着发愣时,古古脚步轻快的从走道那进了餐厅。今天的她换了一条玫红色的长裙,长发散在肩上,加上身材高挑,体态丰腴,使得她看起来风情万种。

“有事?”对于不熟识的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简洁的说话。

“小余已经把车开来了,你什么时候想下山都行。”她走到我面前,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她仍旧那么亲和自然。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好,我去换回我自己的衣服。”我点头。

“陆陆。”芮姨闻声从厨房里出来了,“你住两天再下山吧,你看你这身体还那么虚。你下去了有人照顾你吗?”

我有些诧异的看她,她还为我考虑吃饭问题。

“芮姨!”古古拖长了声音,带着一点嗔怪,“没事啦,陆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你快去洗碗吧,我陪陆陆上楼去。”

芮姨顿住了脚步,她张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我和古古已经迈步往餐厅外走去了,走出餐厅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下,芮姨还站在那里看着我。我有些奇怪,她对我这个陌生人也太好了吧。

“陆陆,芮姨以前有个女儿,二十四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所以,看到和她女儿年龄相仿的姑娘,她都这么热情。”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走到楼梯口时,古古随意提了一句。

难怪昨夜芮姨坐在我哭了那么久,想来,是记起了她的女儿。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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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下山

穿过院子,要出大门时,我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是不是落东西了?”古古有些不解的问我。

我没说话直接转了身,匆匆的往回跑,进了大厅,穿过走道,进入餐厅,然后我走到了厨房门口。芮姨半弯着腰我站在水池前刷锅,从我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她头顶的头发根部白了大半。

“芮姨。”我酝酿了将近十秒钟才喊出了她的称呼。

“啊。”芮姨慌忙转身。见是我,她两只沾满洗洁精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快步向我走来。

“我回去了。”我又说。

“你等等,等等。”她要伸手过来,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我手脏,你等我洗洗手。我看你爱吃我做的包子,昨天做的还剩六个,我给你装,你带回去,蒸一蒸就可以吃了。”

“谢谢!”我还想说点诸如你真好,我很感谢你之类的话,说不出口。

我在厨房门口看着芮姨忙忙碌碌的,很快的,她将速冻好的包子装了在保鲜盒里,然后她走到了我面前。

“陆陆啊,你什么时候再来?”她满脸期待的看我。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有空就来,好吗?”她将保鲜盒放到我手里。

“好,我走了。”我接过了保鲜盒。

“陆陆,要按时吃饭啊,不然要得胃病。你身体还比较虚,这段时间一定要吃得清淡点。”我出了餐厅了,芮姨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我顿了一下脚步,但还是没有回头。

古古没有送我下山,我上车时,她和芮姨一样邀请我有空再来。我只是笑了笑,再来这事,恐怕是很难了。

下山倒是很快,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就开到了n市最繁华的街道。小余也没问我住哪,一路上,我不说话,他也沉默是金。

距离我之前住的酒店不远时,他靠着边将车停了下来。

“陆小姐,这是元哥让我交给你的。”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房卡递给我。

我有些讶然,房卡怎么到了韦清元手中?问小余肯定是白问,我拿过了房卡,捧着保鲜盒下了车。

“陆小姐。”我走了几步路,小余下了车追上来。医妃狠凶猛:

“有事?”我问他。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保鲜盒,不等我回过神来,他就从我手里拿过去了,“抱歉,这个我要带回去。”

“为什么?”我真是奇怪得很,不过几个包子而已,要不要这样小气?再说了,这是芮姨送我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回酒店吧。”他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转身就往回走。

我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余开着车从我身边驶过,喂!我的包子……擦,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回了酒店,上了楼,进了房间。在房门口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和我离开时并没有什么改变。我换了鞋子,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我的化妆包还在老地方。拉开翻了翻,没有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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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你去哪里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不到十分钟,房门就猛的被推开了,白新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坐在沙发里看着他像阵疾风一样向我卷来,随后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了。

“陆只影,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说一声会死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我都报警了。”他大声吼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暗想:白新安报警了?那么,酒店肯定调过监控,那他怎么不知道我被韦清元带走了呢,他这是跟我装傻吗?

“放开我。”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有话好好说。”

“对不起,小影,我真的急疯了。”他立刻松开了我,神情懊恼起来,“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发火的。”

我打量他一番,确实瘦了一大圈。

“小影,你到底上哪里去了?我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他拉着我的手,搂着我一起坐到了沙发里,“你不想想,你才出院,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不打一声招呼人就走了,我能不急吗?”

“你不是报警了么?警察肯定帮你调了监控啊,我上哪去了你不知道?”我故意问他。

“提到这个就气,酒店的电脑系统偏偏这两天就出了故障。最近一个月的监控全都调不出来了,我还找人帮忙调了附近的路面监控,也没有看到你离开。小影,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找过你?”他按住我的肩膀。

“有鬼来找过我。”我冷哼,“你不是软禁了我吗?收走了我的手机,车,钱,卡。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照样离开这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讪讪的笑,“我就是想让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我把他的手从我肩上推开,“把钱给我,还有我的车子。离婚时,你说过这些东西给我的。”

“你要去哪里?”他又紧张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不是把前亭湾的房子给我了吗?我搬过去住。”我忍了又忍,还是语气平稳说完了这句话,黑玉丢失,我觉得最有可能拿走的人就是白新安了。

可是当着他的面问他,他不但不会承认,他还要追问那黑玉到底哪里来的?韦清元为什么要放在我这里?

韦清元是他女儿喜欢的男人,白新安要是知道我和他女儿喜欢的男人有来往,他非要找韦清元算账不可。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这么一大堆的问题要解释。算了,我还是先摸摸情况再说吧。

“行,行,我答应你。”他又拖过我的手,“你看看,瘦成什么样了?这几天跑哪去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白新安,我们离婚了,离婚了的意思就是说我去哪里可以不和你交代。”我不耐烦了,用力挥开他的手。

“好,我不问,不问。你现在平安回来了最重要,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他再次抓住我的手,“你答应我,你再也不这样一声中吭的跑掉。”

“知道了。”我知道再争辩下去又要没完没了,只好敷衍他。

起了身后,我走到床边,坐到床头柜旁。我拿出化妆包,翻出粉盒后,我装着很急切的样子翻了几下,然后我抬头看他:“白新安,除了你还有谁来过这里?我最喜欢的那对耳钉怎么不见了?”

“就我和温秘书来过啊。”白新安也走了过来,脸色自然得不得了,“你再找找看。”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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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不是吗?”白新安从一管口红下面拿出那对耳钉。

“给我。”我从他手里抢过,“我这化妆包你们肯定翻过,东西放得乱七八糟,我走的时候明明摆得很整齐的。你以为我在里面藏了野男人的联系方式吧?”

“好啦,别生气了。你想现在就去前亭湾呢?还是休息一会再去?”白新安叉开了话题。

“现在去吧。”我起身又往衣柜那边走去,伸手要拖行李箱,白新安快了我一步拎起。

收拾了一番,我和白新安离开了酒店房间。

今天白新安亲自开车,我坐在副驾位。白新安刚启动车子,手机就响了。我看着他拿过了手机,估计是什么重要电话,他又熄了火。

“喂……李老,很久不见啊,您身体可好?……什么时候?……明天上午?当然没问题……李老,这是我的荣幸……好的,好的,您忙,我等您大驾光临。”一通电话下来,白新安就差没有点头哈腰了。

他这个人虽然在我面前搞得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容易激动,但他在外面时,可是从来不讨好任何人的白总。这通电话他用了尊称,显然对方的身份比较贵重。

“谁啊?”我好奇的问,“要来看你吗?”

白新安靠在座椅上,神思好像有些恍惚,听见我说话,他伸手虚抹了一把额头,道:“李崇年要来。”

“李崇年是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影,别问了,生意场上的事情。”

“哦!”我闭上了嘴。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到了前亭湾别墅区。进了大门,又拐了两道,然后在一幢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幢别墅,我一早就听白新安说过。白新安买得起别墅不稀奇,但在这样寸土寸金的都市中,买下这幢据传闻全是商政人员居住的别墅,那需要的就不仅仅是财力了。

也难怪白新安的父亲听到把这房子划到我名下会当场气晕,换我是他的爹,我也能气晕。

车子停下后,白新安按了两下喇叭。我从车窗里往院子里看,院子很大。没一会儿,院子的大门就徐徐自动打开了。

我在院子里下了车,白新安开着车去车库。

“白太太,你总算来了,我已经做好饭了,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冬瓜,还有大闸蟹……”我站着打量四周风景时,保姆张阿姨从廊下快速跑到我面前,见了我,她迫不及待的邀功。

“叫我陆小姐。”我瞪她一眼。

“陆,陆小姐。”张阿姨被我瞪得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

我没理她,直接就往里走。上了台阶,进了大厅。

“温湘庭。”我看着一身职业装的温湘庭正从楼梯上往下走,她怎么也在这里。

“陆小姐。”她倒是很识趣,没再喊我白太太。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白总让我来给你作伴。”她下了楼梯,走到我面前。话是这样说的,但表情却是不卑不亢。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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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你,愿意吗?

我笑了一下,白新安还真是考虑周到。怕我饿肚子,于是把张阿姨请过来了。怕我孤单寂寞冷,于是又把温湘庭请来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是为了我着想,但我明白,他这是变着法子的看住我。我住在这里,哪怕有蚊子飞进来,这只蚊子是公还是母,他恐怕都比还我清楚。

“张阿姨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小温,你去忙吧。”白新安拎着行李箱也进了大厅。

“好。”温湘庭应声后转身就往大厅外面走去了。

“我们上楼吧。”白新安一手拎箱子,另一手牵过我。

我抽出了手,拾步往台阶上走去。

果然是前亭湾的别墅,这上楼的阶梯设计得十分人性化,虽然是往楼上爬,却一点也不感觉吃力。我瞟了一眼那扶手,那金丝纹看起来很像是金丝楠木的材质。

千百年前说朱门酒肉臭,千百年后是富了一部分人。这朝朝代代更新轮转,转不出的依然是这贫富两重天。

上了楼,进了客厅。穿过客厅后,白新安带着我进了朝南的房间。

“怎么样?喜欢吗?”门一打开,他就指着房间里面,笑呵呵的看着我。

整个房间都是粉的,粉色的窗帘,粉色的灯,粉色的衣柜门,粉色的床单被面。这些粉色倒也分了层次,有深一些的,有浅一些。

我往里走了几步,虽是粉,却是不俗气的粉,显然,这些东西都价格不菲。

“还行。”我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欢喜的样子,白新安是打哪知道我喜欢粉色的,我从没告诉过他,甚至在我日常的穿戴中,我几乎也不着粉色。

“小影。”他从我后面抱住我,“你还记得吗?有一回我们去香港,在九龙城区的那个商场,你盯着一个粉色的kitty猫看了很久,后来我又仔细留意了一下,每次看到粉色的可爱的东西你都会顿足。所以,我猜你很喜欢粉色。”

我没说话,仍旧打量着满室的粉。心头有一阵暖流淌过,这个男人对我,当真如此用心。

“小影,我好想你。”白新安说着就在我耳朵亲了亲,大概是看我没有反抗,他的手便慢慢的滑向了我的衣服里。

“放开我。”他的手摸到我胸前时,我冷冷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扳过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白新安。”我看着他的眼睛,就像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所以,我可以不必尽做为妻子的义务了。”

他敛了神色,眼中起了愠色。

“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了,你能暗中观察并发现我很喜欢粉色。为什么你没有发现,我特别不喜欢过夫妻生活呢?”

“因为我满足不了你?”他咬牙。

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过往的日子,我不堪忍受时,是羞辱过他几回。因此他死死的认为,我不喜欢过夫妻生活,是因为他满足不了我。为此,他吃各种鞭,各种健身。然后,在床上更加的花样百出。

后来才明白,在性这个问题上,上至八十岁的老头,下至十八岁的小伙子,恐怕没人愿意在床上被女人看扁。白新安贵为白总,同样不能免俗。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你真那么爱我,那么,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就不再有性。你,愿意吗?”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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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吵架

“噢。”白新安轻应了一声,然后他侧过头望着墙壁,大约十来秒的时间他转回头看我,语气略压抑:“你的意思是让我重新追求你一次?”

我呆了一下,“你这是认为我在矫情?”

“那么,你又是什么意思呢?小影,我给你解释了无数遍离婚这事。你很清楚我的处境,我妈现在还在静养中。现在我们只是没有那一纸证明了,但我们还是像过去一样。你为什么要跟我这样较真呢?”白新安近前了一步,抓住了我的手。

“我们可以是朋友。”我语气也坏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朋友?陆只影,你这是在气我吗?”他生气的甩开了我的手,“你老实点告诉我,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然后你好去找年轻的男人鬼混?”

我惊呆了,冷笑了一声,我吐字清楚的说:“是,我就是嫌你太老了,我就是想找年轻的男人试试谈恋爱的感觉。”

白新安点头,“小影,你早就有这个想法吧?”

我抿着嘴不说话。

白新安面色阴晴不定,他的右手重复着抓紧放松的动作,“陆只影,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一点。这三年多来我白新安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较劲,那我要告诉你,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这个人好说话的时候很好说话,我不好说话的时候也很不好说话。”

我呆得已经不会说话,和白新安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他一直那么儒雅温和,象个好好先生没有脾气。哪怕是我作得连旁人都想揍我,他也无尽的包容我、宠我。想不到真人不露面,露面非真人啊。

今天我算见识到了白新安的另一面,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了,如果我真的敢去找别的男人,打死算是轻的了,挫骨扬灰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新安。”我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声音,“你这是在警告我?我要是爱上了别的男人,你要打死我吗?”

白新安猛的拽过我,他额头上的青筋隐现,“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话。”

我使劲挣扎了几次,奈何他力气太大,我看着他眼角皱纹,嘲讽道:“白总,你说你五十岁的人,还对一个女人这么痴情,真是太令人感动了。ccav应该给你颁一个年度痴情男人的奖项才对呀。”

“别扯这些没用的,陆只影,我平常包容你纵容你,不代表我懦弱。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嘲笑我满足不了你,但是你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去找别的男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他松开了我的手,退了两步喘气。

“是么?那我就等着。”我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被你打死吗?我还真不怕死。”

这回白新安冷笑起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既然今天我们都有空,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我看着他。

“你根本不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你不是孤儿。”他也盯着我看。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一点?”我有些惊肉跳起来了。

“我说你根本不是孤儿,我仔细查过了,你可能会在的孤儿院都没有收养过你。所以,陆只影,你撒谎了。”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语气有点缓下来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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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电话

“你想说什么?”我下意识就挺直了后背。

“你为什么要撒谎?”白新安反问我。

“白新安,你不是去查了吗?什么都查清楚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呢?我为什么撒谎?为了骗你这幢别墅,为了骗你的财产,为了弄死你们全家,这样你满意了吗?”我直着脖子冲他大喊,喊完只觉得一口气堵到了喉咙口,我猛烈的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咳了几下后感觉喉咙有点发痒,越咳喉咙越痒,直咳得我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小影,你没事吧?”白新安见状也顾不上跟我吵架了,赶忙跑到我身边后,他帮我顺起了后背。

“滚滚,快滚。”我一边咳,一边推开他的手。

“我去倒水来。”白新安快步出了房间。

我捂着胸口弯下腰咳,感觉咳得肺都要从嘴里掉出来了。

“快喝点水。”白新安捧着个水杯跑回了我身边,拉起我后,他将水送到了我嘴边。

喝了小半杯的温水,我的咳嗽才慢慢的缓了下来。完全止住咳时,我跟虚脱了一般。

“没事吧,要不我们上医院看看?”他把我扶到床沿边坐下,很是担忧的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嘶哑着声音道:“请你先滚出去好吗?”

“小影……”

麻痹,这架是要吵得没完没了了?我起了身,脚步踉跄的往房间外冲。

“行,我走,我走。”白新安快步追上我,将我推回房间后,他关上了房门。

我靠着墙壁站定,喉咙痛得冒火,脑海里一直在想着白新安没说完的话。他知道我不是从孤儿院出来了,那么,他查到我是从尼姑庵出来的了?

我别过头,查到了又怎么样?我怕什么?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害怕他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我连孤儿都不如。我为什么那么害怕他告诉我阿娘很有可能死了。

站了一会,我想移步到床边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响起。我的手机?我顿住了脚步,铃声是从床头柜里传出来的。

我走到床头柜边拉开了抽屉,果然我的手机躺在那里。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电话响得快停了我才接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影子,你可算接电话了。”周腊青在电话那头叫起来,“哎哟喂,我说你这是上哪去了?我都以为你把我的号码拉黑名单了,打了几天,你都不接我电话,今天拿了朋友的手机随便拔一下,你还真接了。”

电话一接通,周腊青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大堆。

“嗯,有点事情去了外地,手机忘带了。”我随口扯了个谎,“你找我做什么?”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咦,你感冒啦,嗓子哑成这样?”她又问,“也没什么事,季季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们约了明天去松溪漂流,你来不来?”

“不来,我感冒了。”我顺着床沿坐下,“你们去玩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那行吧,影子,你别动不动就玩消失啦,听到了没?”周腊青快人快语。

挂了电话后,我翻了翻手机。果然,周腊青和季季都给我打了不少电话,还发了短信。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人找过我了。

我要把手机放到床头时,又有电话打进来了。屏幕上的号码是陌生的异地固定电话号码,我皱眉,这回是季美鸿?

“喂!”

“我是韦清元。”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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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你非去不可

我一惊,手机差点掉地上。他还真会算时间啊,白新安刚刚出房间,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明天上午有空吗?”不等我开口,他又问我。

“没有。”我张口就说。

“明天上午十点半,我在西华路的九顶咖啡屋等你。”韦清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擦,我说了我没空。

“叩叩。”我这边神还没定下来,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陆小姐,燕窝炖好了。”张阿姨大声喊。

我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握着手机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后,张阿姨退了两步才抬头看我,“燕窝好了,我要不要端上来?”

“不用,我下去。”我转身回到了房间。

白新安到下午时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他的态度已经恢复如常了。我让他把上午的话说完,他回我说就是一时气晕了,随口胡扯的,然后又是各种哄我。

我当然不信,但追问了半天,他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我只能作了罢。

“那你把你的秘书调回公司去吧,我不需要人陪。”我对他说。

“好,听你的。”白新安倒得答应得挺痛快的。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一种莫名的惶恐中度过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想了又想却没个头绪。

次日早上,我醒来时已经早上八点半了。想到韦清元约的十点半,我抓着被子想到底要不要去?想了将近一分钟,我决定去。在山上时,我答应了他会帮他找回黑玉,他找我应该是有什么线索了吧。

我起了床,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下了楼。

张阿姨忙着擦地板,见我下了楼,她丢下了拖把跟着我往餐厅走,“你起来啦,早餐在桌子上。今天煮的稀饭,可能有点凉了,我去帮你热热。”

“你忙你的,我自己来。”我淡淡道。

张阿姨这才顿住了脚步。

刚坐到餐桌旁,大厅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我侧头望去,白新安拎着个公文包走进来。我没理他,低下头开始吃稀饭。

“小影。”他坐到我旁边。

我还是不理他。

“小影,中午我带你去吃大餐。”他给我赔着笑脸。

“不去。”我冷冷道。

“你得陪我去,李老要求携眷出席。”白新安正色道,“所以,我现在带你商场挑一套衣服。”

“不去。”我还是拒绝,这要是去了,韦清元那边我怎么交代?

“小影。”他语气加重,“你懂事点好不好?李老这次来n市,点名让我接待,你不能让我下不了台。”

“你就不怕我去了你更下不了台,白总,你公司有的是人才。实在不行,我觉得温秘书的气质就不错,你让她去吧,我没空。”我没好气说。

白新安按了按额头,耐心的说:“你这人啊,气性真是太大了。小影,李老这次来n市,我琢磨着当局在政策上肯定有什么调整。所以,你说我能随便找个人去糊弄吗?我也不要你做别的事情,就是穿得得体一点,站我旁边,陪我们一起吃个饭就可以了。”

“我很得体吗?我这个人脾气这么坏……”

“李老特地点了你的名,要我带你去。”白新安打断了我,“这也怪我,有一回李老的秘书来我公司。见到了我挂在办公室的一副油画,他说画得不错,问我是哪个画家画的,我便随口提了是你画的。李老的秘书把画带走了,实在没料到,李老也知道了这事情,说今天一定要见一见才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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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要怎么去咖啡屋

我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稀饭喝完,一条热手帕适时的递了过来,张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餐厅。擦了一把嘴,我放下手帕侧头看白新安。

“几点吃饭?在哪里?”

“十二点,在天俯之都。”白新安面露欣喜,“走吧,我带你去买衣服。”

“我有衣服,你先走。我去趟美容院,十一点我会到你公司。”我沉吟了一下才说。

“小影……”白新安还想继续劝说我。

“白新安。”我站起来,生气的看着他,“你再啰嗦我就不去了,打死我我也不去,你爱找谁找谁。”

“那行吧。”他让了步,“我打电话让温秘书来送你去美容院吧。”

“我是去美容院,不是去跟野男人约会,分分钟派人盯着我干嘛?”我越发的生气,伸手推开他,我快步往餐厅外走去。

我走到大厅时,白新安追上来了,拉住我后,他又是一番安抚。说了一堆的废话,我只能无奈的保证十一点一定准时到他的公司。

本来他还要跟我上楼,但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后,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叮嘱了我几句后就匆匆出了门。

我看着他出了大门,穿过院子上了车子,随即他的车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收回了视线,我想转身上楼,一回头就和张阿姨撞了个满怀。

“白太……陆小姐,对,对不起,我就是,就是想去院子里,拿拿个东西。”张阿姨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看着她那瑟缩的样子,真不明白她是被我吓的,还是一向来胆儿就这么小。我头上顶着炸药么?看到我就抖?

我从张阿姨身边绕过,上了楼,我换上了一套玫红色的套装,戴上耳钉,我随手顺了一下散在肩上的头发。描了描眉,擦了点唇彩我就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陆小姐,你要出去么?”我走到院子里时,张阿姨追出来,“那你回来吃午饭吗?”

“不回。”我说完就往停车库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我觉得后面有人跟着,猛的回头。温湘庭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她打哪冒出来的。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退了一步后,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属鬼的吗?”

“抱歉!”她笑笑,“白总让我务必送你去美容院。”

擦,这个该死的白新安,昨天下午明明答应了我把温秘书调回他公司的。这才隔了一夜,温湘庭又跟只鬼一样冒出来了。

“我会开车。”我十分不满。

温湘庭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了她。她不过是执行白新安的指令而已,我为难她也没什么用。我无故失踪了几天,白新安肯定心里犯嘀咕。

我和温湘庭一起出了门,好在我也是打算了要去美容院一趟。至于怎么去见韦清元,我得想想。

十来分钟的时间,我到了我常去的美容院。我下了车,温湘庭在车上等我。

进了美容院,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美容院的小妹见到我就象见到唐僧肉,殷勤热情得不得了。分手妻约

我想着做全套美容院肯定是来不及了,让熟识的小妹给我化了个精致的妆,将散乱的头发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打扮好后,我站在到镜子前看了看。

有那么点端庄得体的意思了。

十点二十分我出了美容院,上了车了,温湘庭打了方向盘就往白新安公司的方向开去。

“下一个路口调头,从西华路走。”我淡淡道。

温湘庭应了声好,很快,车子驶到了路口。调了头后,车子又疾驶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八分钟的时间,云顶咖啡屋已经近在眼前了。

“停车。”我喊!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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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因为我相信你

车子靠着边停下了,正正好停在云顶咖啡屋前。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我伸手就拉开了车门,要下车时,我回头看着温湘庭。

“温秘书,我要去跟一个男人喝杯咖啡,你要一起来吗?”

温湘庭愣了一下,然后温和道:“我在这里等你。”

我笑了笑,拎着包包下了车。

我跨进咖啡馆时,抬手看表,时针正好指向十点半。韦清元并没有说在哪一张桌子等我,我在门口顿了足。四下张望了一下,我犹豫着往哪边走。

“你好!”打着领结的男服务生迎上前来,用略带疑问的目光看我,“您是陆只影么?”

我点了点头。

“请这边走。”服务生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迈步往前走去,绕了几道,服务生把我带到了一个包厢门口。敲了敲门后服务生帮我推开了门,然后他退到了一旁。

穿着黑色衬衫的韦清元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此时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他坐的位置靠窗,窗台上方的一盆吊兰长得正好,阳光洒在吊兰上。有一部分的光晕打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我暗自赞叹了一声,这真是一幅油画的好素材。

“来了!”他开了口。

我往里迈步时,包厢门已经关上了。

“找我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坐!”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按了烧水键。

我看了看表,“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想,你还是要不浪费时间的好。”

他就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伸手拿过了一旁的茶包拆开。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动作,想着十分钟的时间是不是够品一杯茶?

手表上的时间指向十点三十八分时,韦清元终于把茶泡好了。我看着他拿起了一只茶杯,想着他应该是要给我倒茶。

结果他放到了自己面前,我又想,他应该要再洗一个茶杯给我。谁知他给自己倒好了茶,然后端起了喝了一口。

“你不请我喝杯茶么?”我有些愤愤不平了。

“我不是请你来喝茶的。”他淡淡道。

我几乎要目瞪口呆,这,这,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

“那你快说事。”我有些恼怒的催促他。

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我看着手表,距离我说的十分钟还有一分钟的时间。我暗想:妈的,时间到了,老娘不立刻走人我跟你姓。

“收好,不要再丢了。”几乎是在我要站起来走人的同时,韦清元将一条十字架链子递了过来。明亮的光线下,黑色的十字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下意识的接过了十字架,仔细看那十字架的材质,像是黑檀木。他……这是发烧了,好好送我一个十字架做什么,让我戴着好避邪吗?

“时间到了,李崇年最不喜欢人迟到,你回去吧。”韦清元语气淡淡。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这是什么?为什么给我?”我晃动了一下十字架,忍不住问他。

他又喝了一口茶抬头才看向我,“不要问我不会给你答案的问题。”

“你……我凭什么要帮你收好?”我气结。

“因为我相信你。”他看着我,一字一顿!

我握着十字架的手不自觉就收紧了,相信我?他可真有意思。

他说完就低头继续泡茶,我又站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然后转身往包厢门口走去。

“空腹不宜喝茶。”我拉开门时,他丢过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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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天俯之都

我顿住脚步回头,韦清元还是低着头泡茶。有束阳光打到了他的左肩上,使他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萧瑟。韦清元之前,我见过不少男人穿黑色的衬衫,有比他穿得好看的,也有比他穿得难看的,但他应该是最适合穿黑色的人。

我很快收回了视线,关上门后,我快步往咖啡馆外面走去。

我上车时,温湘庭正在讲电话。听了几句我就听出来了,电话是白新安打来的。我绑好安全时时,温湘庭说了一声,知道了,白总!然后她挂了电话。

我什么都没问她,温湘庭也什么都没说,车子重新启动了,我们各怀心思。我在想着韦清元的话,他说李崇年最不喜欢人迟到。很显然他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白云朵告诉他的?不可能,白新安就算会跟女儿说李崇年来了n市,也不可能告诉她要带我去见李崇年。

韦清元从哪里知道的?

还有他给我的黑色十字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放在我这里?想了好一会,无解!

温湘庭将车开得飞快,我开车猛的时候都不能和她比。十点五十二分,车子停到了白新安的公司楼下。她将平常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缩成了十分钟,停下车后温湘庭侧头看我。

“陆小姐,我没跟白总说你去过咖啡馆。”

我愣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站到我这边?来不及想更多,温湘庭又说。

“你快上去吧,白总在等你。”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十点五十九分,我到了白新安的办公室。他亲自给我开的门,见了我,他先是眼前一亮,然后退了两步打量。

“小影,这套衣服不错。咦,你什么时候买的?”

“和你儿子打架那天。”我避开他伸过要接我包包的手,“现在出发吗?”

白新安抬手看表,“差不多,小影,待会吃饭时千万别使小性子知道吗?李老跟你聊天的话,你就好好听着,能不说话尽量不要说。非要说的,你就斟酌着说。”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还没学会说话呢。”我挑着眉看他。

“行,行,你想怎么说都行。”白新安咬了咬牙。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问。

“没了。”他拉过我的手,“小影,这次的饭局真的很重要,太重要了。你要知道,李崇年是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请到的客人。现在他来了n市,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你说我紧不紧张?”

“哦!”我应了他一声。~

白新安絮叨了一阵,又啰嗦着说了李崇年的一些事情,直到他的新秘书来敲门,说司机已经到楼下了。

白新安整了整衣服,然后拉过我了我的手。

十一点半,我们到了天俯之都。天俯之都名字取得恢弘,实际上不过是一幢三层的中式建筑。这幢仅三层楼的饭店建在n市xx公园一个山头上,在这里,可以俯瞰到n市大部分的城景。

因为这里的消费昂贵得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有资本常来,因此便出了名。口口相传后,连一些外地人都慕名前来。

我们到大门口时,饭店的经理就热情的迎上来了。

经理带着我们上了三楼,整个三楼都清了场。白新安亲自检查了包厢的细节包括服务员们的状态,又让经理调整了一些摆设。

十一点四十五分,白新安带着我又下了楼,我们要去下楼亲自迎接李崇年,以示高规格。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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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饭要吃饱

十一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缓缓驶来,距离我们七八米的距离靠边停了下来。白新安立刻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小碎步往那辆车跑去。

李崇年到了!

来之前,白新安已经给我科普了李崇年的身份,现在看他的座驾,我觉得他还真是亲民。不过,现在举国上下提倡节约,他作为公家的人,冒冒然跑来见一个商人,确实应该低调点。

我走神的片刻,白新安和几个人拥着一个穿着灰色衬衫,黑色西裤,略清清瘦的老人向我的方向走来了。

李崇年的气质还真是高冷,我觉得他挺适合演不动声色的奸臣。

白新安满嘴奉承的话,很快走到了我面前。白新安微滞了一下脚步,大约是想给李崇年介绍一下我,但李崇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酒店的经理估计搞不清楚李崇年的身份,他殷勤的跟在白新安身边,一行人直接往天俯之都里面走去。

我落了几步跟在众人后边,闹哄哄的上了三楼,进了包厢。李崇年只是挥了挥手,白新安就心领神会。他转身走到了饭店经理身边耳语了几句,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无关人员迅速的撤了出去。

包厢里最后只剩了六个人,我和白新安,李崇年以及跟随着他的三个男人。夹杂在五个男人之间,我还的处境还真是有点尴尬。

“李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就是我的妻子,她姓陆。”白新安略哈着腰,一边要看李崇年的反应,一边还要留意我的举动。也真是为难了他。

李崇年这才看向了我,只是一眼,我就感受到了他眼神中传达出来的厉色。公家人做久了,色厉内荏修炼得很到位。

“李老,您好!”我微笑着,迎着他的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陆只影。”白新安抢着说,“李老,您叫她小陆就行。”

“坐,你们都坐,不要搞得这么客气。”李崇年笑起来,他似乎要表现他的亲民,但不怎么成功。我看到白新安的指尖在颤动。

我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坐了下来。

“好,坐,坐。”白新安就站在我座位旁边,说话间他暗中伸手扯了一下我的衣服。

我不知道白新安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我坐呢,还是让我继续站着。李崇年让坐的,我这不是很听话么。

白新安站了一小会儿后才坐到了我旁边,他们聊起了男人的话题。我默默的坐在旁边听着,听得我实在想打哈欠。

好在很快开始上菜了,这真是我吃得最憋屈的一顿饭,每动一下筷子我都要琢磨一下是不是得体,会不会失了分寸。

饭吃到尾声时,李崇年身边的那三个男人相继离开包厢。剩下我们仨人吃着饭,李崇年胃口不错,从菜上桌就没怎么停过筷子,到现在他都已经吃掉了两碗米饭。~

我早早的就停了筷子,听着白新安一个人不停的介绍每一道菜的来头。这顿饭,我估计白新安吃得内伤。

李崇年放下筷子后,白新安赶快把碗里的汤喝完了。然后,他端过了一旁的果盘。

“不吃。”李崇年道。

“那我让他们泡点茶上来?”白新安又问。

“小陆吃饱了吗?”李崇年竟然看向我。

我呆了一下才回神,“我吃饱了。”

“饭要吃饱。”他又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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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在这里,我能吃饱饭那才见鬼了?当然,这话我没敢脱口而出,我脾气是臭,但我不蠢。这个被白新安当成神一般去敬的公家人,我哪里得罪得起。

我微笑着,也不接话。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喝点汤?”白新安立刻关切的问我。

“我吃饱了。”我重复了一遍,还是微笑。

“我看这公园的景致不错,你们夫妻陪我散个步吧。”李崇年说着就起了身。

散步?这大中午的散步?他这是抽什么疯?

李崇年走了三步,白新安拽了我一把,然后他先追了上去。想必他和我一样惊住了,这李崇年葫芦到底要卖什么药?

我踩着高跟鞋跟在白新安身边,和李崇年一起下了楼。

正值盛夏,离开带空调的包厢后,热浪像蛇一样咬着人的每一寸肌肤。下了楼后,白新安引着李崇年往远处的树林走去,那里有一个凉亭。

“是不是很热?”李崇年问白新安。

“不会不会。”白新安头上不停的往下淌汗。

“我们知青下放那会儿,太阳比这还毒。人还是要多接近自然,整天关在空调房里不太好。”李崇年又说。

“李老说得对,现在的人就是太依赖科技了。”白新安附和。

“我看小陆还挺耐热的,新安,你去拿几瓶水过来吧。”他看了一眼白新安。

白新安看了我一眼,我没地儿看,只好看着近在眼前的凉亭。

“小影,你陪李老聊会儿,我马上就回来。”白新安笑呵呵的对我说,虽然说得轻松,我知道他担心得很。

“好!”我也笑着点头。

白新安这才转了身,快步往饭店的方向走去。

李崇年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往凉亭走去。

进了凉亭后,我和他隔着了大约半米距离站着,我很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白新安让我陪李崇年好好聊会儿,我完全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李崇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手帕,他细细的擦了擦石椅上的灰。我有些无措,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立刻从他手里抢过手帕为他效劳才对?

“小陆,你坐这里吧。”李崇年指着他擦干净的地方对我说。

“没事,我随便坐就可以,您坐。”我被他吓了一大跳,他为了我服务,我可承受不起。

“不必拘礼,坐。”他说着就坐到了另一个椅上。

我犹豫了三秒钟,然后就坐了下来。

“喜欢画画?”他问我,脸上带着一点笑容,可是怎么笑他都象奸臣。

“喜欢。”我点头。一嫁大叔桃花开

“我见过一次你的画,不错。”他赞叹,“师承何处?”

“早几年的时候跟一个老人家学的,现在不过自娱自乐罢了,上不了台面。”我微笑。

他摇头,“小陆,要说实话。你的画功,至少是十年以上的功底。”

我惊了一下,他竟然懂画,早知道我就说小时候跟一个老师学的了。可是话都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听说你字写得也不错。”李崇年没有继续追问我跟谁学过画画这事。

“外行面前是大家,大家面前是外行。”我只能打太极了。

他点了点头,“我新搬的书房缺字画,我觉得你画得就不错,能请你帮这个忙吗?”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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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总算把神送走了

我的字画确实被一些人称赞过,但客观的说,在大家面前我这点功力确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因此,李崇年这个请求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就他现在的位置,要弄些字画挂在书房,他身边的人还不得鞍前马后。哪怕是他想要王羲之的字画,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老,您过奖了。我这点雕虫小技的本事,还是自娱自乐比较合适。”我说得挺真诚的,因为是实话。

李崇年摆了一下手,“这事就这样定了。”

话说这个份上,我再推辞就是给白新安找不痛快了。于是我只好说:“那我就献丑了。”

“你是n市人吗?”他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

“哦,老家哪里?”李崇年问得随意,眼神却很关切。

这个问题换一般人问我是直接忽视的,但现在是李崇年问。我是哪里人?我一下还真不好说我是哪里人?我和阿娘走过那么多地方,而最初生活的那个地方,我早就忘了在哪里。

“滨州一带。”我笑着说,这个地方是我和阿娘生活过的其中一个地方,也是停留时间最短的地方。

“噢。”他收回了视线看着地板。

李崇年似乎在专注想事情,我忍不住看凉亭外的小径,还好还好,白新安已经小跑着来了。我松了一大口气,白新安要是再不来,我感觉我失礼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大了。

三个人在凉亭里又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当着白新安的面,李崇年没有提让跟我要字画这事。热气越来越冲,庆幸的是李崇年的随从们来了。

李崇年起了身,说要去一个老朋友那里。

神总算要走了!

我和白新安送着他们到了饭店大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又目送着他们离开。车子都看不见影儿了,我和白新安还站在烈日下没动,总算把神送走了。

“小影,今天辛苦你了。”他拉过我的手。

我抽出手,“我饿了。”

“我们去吃饭,我也饿了。”他拍拍我的头,“我去拿水时,李崇年没和你说什么吧?”

“让我给他写几个字,画几幅画,这算事儿吗?”我挑眉看他。

白新安皱眉,“让你给他画画?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不要去问问他,我也想知道。”我不耐烦的说。

“他既然开了口……小影,你一定要认真一点。那字画挂到李崇年的书房,你出名就指日可待了,到时你的字画就值大钱了。”白新安玩笑道。

“再值钱也没你白总值钱啊。”我嘲讽道。

“总之,你一定要认真对待。”他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已经走了到车旁,白新安帮我开了车门。

我和白新安换了个地方吃饭,路上,季美鸿给我打来了电话。就我失踪了几天这个事情,她大惊小怪了半天,末了又小心翼翼的问我油画什么时候可以给她。~

我才记得来,还欠她几幅画。

“你买这玩意儿干嘛?”我拿手机时,没注意那十字架的链子被我带到包外,白新安伸手扯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很快镇定下来,“白新安,我是不是买根针都要跟你汇报一下?”

“你看你,我就随口问问。”他帮我塞回包里。

我念头一转,索性将十字架又从包里拿了出来,然后挂到了脖子。

“你想吃什么?”白新安搂住我的肩。

“粤菜。”我扣上了链子,将十字架拉进了衣服里面。黑玉被我弄丢了,这十字架我不能再丢了,挂到脖子上也算随身携带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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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找不到感觉

傍晚五点,我睡醒过来后洗了个澡后准备去画室看看。刚出房间,温湘庭就从客厅的沙发上起了身。

“陆小姐。”她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站在门口那看着她,看来,白新安是铁了心要弄个人跟住我了。

“李老那边有指示。”她走到我面前,然后将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我,“让你字照着这上面的写。”

洁白的纸上,写着两句词: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元好问的词,李崇年居然喜欢元好问的词。

“哦,知道了。”我回过神来后捏着纸张往三楼的书房走去。

新的书房很大,也很像样。我走到摆着笔墨纸砚的案台前,将手里的纸张放到案台上。站了一会,我取了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写了个天字。

写完后,我看着那字,总觉得看着不顺眼。看了一会,我便将宣纸揉成一团。

到吃晚饭的时间,我废了十几纸宣纸,仍旧没有写出自己满意的字。恰巧白新安打电话,问我字写好了没有?又说李崇年这几天就要返回b市去了。

“我找不到感觉。”我靠在椅子望着窗外,远处的天空是一片绚烂的晚霞。

“晚上我过来,我陪你找找感觉?”白新安笑得暧昧。

“滚!”我怒吼了一声,用力的点了挂机键,然后将手机扔到了案台上。

扔了手机后我觉得心里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跳下椅子后我跑出了书房,下了楼。跑到二楼,温湘庭还坐在客厅里。我顿了一下脚步又往楼下跑,大厅里,张阿姨坐在沙发上将双脚翘在茶几上打着电话。

也不知道是打给谁,她捂着嘴笑得眼角的皱纹简直能夹死五只苍蝇。

“饭煮了吗?”我冷冷的问。

“先这样,先这样。”张阿姨见是我慌忙挂了电话,她双脚收得太快,一个不留意,脑袋就磕到了茶几边缘上。

我看着那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为了不给她加重心理负担,于是我抬步往院子外走去。医妃狠凶猛:

院墙下种着一棵葡萄树,我缓缓的走到葡萄树旁。树还很小,等到结果恐怕至少得等上两年。葡萄树根上,几只蚂蚁在辛勤的忙碌。

我蹲下身来,上一次看蚂蚁搬家已经是十三岁的事了。离开阿娘时,我十七岁。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证明,没有社会经验,甚至我连行李都没有。

身上揣着从庵里的功德箱里偷拿的三百多块钱,我就象被鬼追了一样,一直往前跑。终于,我跑得够远了,远得阿娘再也找不到我了。

后来,我花了三十块钱办了张假身份证,用这张假身份证,我过上了在餐馆当洗碗工的日子。一年一年的,到我二十岁那年,我认识了季美鸿,她给我弄了张真身证,然后把我介绍到了酒店当服务员。

再后来,因为我们犯了一次错,被当时的酒店经理周腊青抓了现行。阴差阳错的,我们三个人竟然成了朋友,一直到今天。

……

“砰!”一声巨响,把我吓得一屁股从到了地上。我扭头一看,好家伙,白向鹤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了,那声巨响正他踹大门发出来的。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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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对战

白向鹤目标十分明确的直奔墙角而来,看来他在大门外观察了一会。在园艺圃被他打了一顿,我住了十几天的院,到现在身上的伤都没好利索。

今天他又跑来了,这是想彻底将我灭了?

且慢,我最近没招惹他,他这是抽什么疯了?

“陆只影,你这个臭婊子。你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汤。凭什么这别墅给你了?你算老几?啊,你身上贴金了么?你凭什么住这么贵的别墅,你知道这别墅价值多少吗?你脸可真大啊,住得还舒服吗?”白向鹤奔到我面前后,一把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这个纨绔子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看样子我今天又是凶多吉少了。

“向鹤。”我被他揪着衣领,说话有点困难,“这些问题你不是该问你爸么?”

“你这个臭婊子,打了你一次不长记性。看来不把你打死,你还想将我爸的公司都给我霸占了。”他拳头高高的举起,酒气熏了我一脸。

我看到温湘庭飞快的从大厅里跑出来,在白向鹤的拳头落下之前,她很是及时的抓住了白向鹤的手。

“向鹤,冷静点。”温湘庭的语气不急不缓,但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放松。

“少管闲事。”白向鹤用力挥手,但没想到的是,温湘庭却站着纹丝不动。

我暗惊,这温湘庭也是个真人不露面啊。我还想着白新安怎么上哪都带她呢,原来她还是个练家子。

白向鹤跟温湘庭较了一会劲,除了满嘴脏话的咒骂,他是半点便宜没讨着,反倒被温湘庭扭着手送到了大门口。我赢了这场战争,特别得意的跟到了大门口。

“温秘书,你疯了吗?妈的,连老子都敢动,明天你就给我滚蛋。”白向鹤叫嚣着。

“对不起,我只是执行白总的命令。”温湘庭将他丢到大门外后就松了手。

白向鹤踉跄了几步仰摔到他自己的车上,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我看到主驾位上坐着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姑娘。车的后座还坐着几个男的。

见此情景,车上的人全部下来了。我数了一下,加上白向鹤一共五个人。

“哟喝,美女还是练过啊,我喜欢。跟哥走,把哥弄舒服了,我养着你。”一个同样满身酒气的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孩抖着王八步向我们靠近。

“是我哥们的就上,全都给我都上。今天你们帮我打死这个婊子,出了事我担着。你们把她打死了,一人送你们一辆跑车。”白向鹤有了同伙壮胆,整个人愈发的癫狂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已经得意不起来,这帮混蛋都喝了酒,指不定还吃了点药,二十来岁的年龄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白向鹤这一煽风点火,这下不止我凶多吉少,温湘庭也怕要遭殃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温湘庭一个横扫腿将冲在最前面那个个子最高的男孩踹了出去。踹完后,她迅速退了两步,伸手拖过我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我和温湘庭跑进大厅,刚来得及关上大门,白向鹤他们就全部追进了院子里。少顷,传来了砸大门的声音,那震天的响声只把张阿姨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打不过他们么?”我好奇的问温湘庭。

“他们喝酒了,没喝酒打得过。”温湘庭又把大门打上了反锁,锁好后她从容的走到大厅右侧的一个柜子旁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那是院子大门的遥控器,她要把他们锁院子里?

不等我发问,她又拿起了手机,她报警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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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

“你不用跟你的白总汇报一下么?外面关着的可是他亲儿子。”温湘庭挂了电话后,我忍不住问她。作为员工,在没有请示的前提下擅自作主,她还真是胆大妄为。

“噢,我忘了。”温湘庭拍了一下额头,然后她将手机递到我手里,“你跟他说一声吧。”

“不是你报的警吗?为什么要我去说?”我抓着手机茫然的看着她。

“因为白总不会怪罪你。”温湘庭十分认真的对我说。

“……”

想了几秒钟,我觉得温湘庭说得有道理,看在她护我的份上,这个电话我还真得打。

“白新安。”电话那头刚喂了一声,我就怒吼起来,“你能管好你的儿子吗?我都跟你离婚了,都滚出你白家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来找我麻烦?”

“怎么了?小影,怎么这么生气?”白新安笑呵呵的问我。

“怎么了怎么了,他吃了豹子胆,不但酒驾,还喊了一堆人杀到别墅里来了,我能活着跟你讲电话是老天开眼。”

“温秘书呢,让温秘书好好教训他一下,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少跟我废话,老娘我报警了,让他到警察局去醒醒酒。白新安,你要是敢今天就把他弄出来,我跟你没完。”我非常生气的挂掉了电话,挂完后我就狠狠的把手机砸出去了。

“那是我的手机。”温湘庭看着地板上被我砸得稀巴烂的手机尸体,语气略无奈。

“我,忘了。”我确实忘了,“多少钱,我赔你。”

“四千三百块买的,已经用了半年了,打个六折,你赔我两千五百八十块就好了。”她居然连零头都报给我了。

我想讽刺她几句时,大门上又传来一声轰隆声。

白向鹤他们从院子里搬了一块大石头在用力的砸门,张阿姨尖叫了一声就捂起了耳朵。

“不用怕,这门就算是推土机来了一时半会也弄不开。”温湘庭指了指茶几,“我们坐会儿,警察应该很快就来了。”

我耸耸肩,怎么我以前没发现温湘庭这么有意思呢。

我走到茶几旁才发现,那个被温湘庭扫到地上的高个子此时正和唯一的娘子军砸着大厅的落地玻璃。

“怎,怎么办,碎了,要碎了。”她一边指着落地玻璃,一边抖着问我。

“你进厕所吧,把门反锁了,别出来。”温湘庭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

“好,好,好,你们小心点,小心点。”张阿姨转身飞快的往厕所跑去。

“你怕么?”温湘庭问我,“要不,你上楼避避?”

“你说这玻璃砸得烂吗?”我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两个人忙活着。

“你说呢?”她反问。

“我不知道啊,这玻璃又不是我制造的。”我蹭着沙发横梗坐下。

温湘庭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冲着一直忙活的两个人比了个喝倒彩的手势。直把那玻璃外的两个人气得发狂,愈发卖力的砸起玻璃来。

十分钟后,警笛声传来。门外忙活的人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全都冲到了院子口想跑。我看到四五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了车,温湘庭按下了大门摇控器。

五个家伙一个都没跑掉,人抓好后,有个年长一点的警察走了进来。特别客气询问了一下情况,随后,温湘庭跟着去警局做笔录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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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他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只是随口胡扯白向鹤磕了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他还真磕了药。非但如此,次日一早,白新安儿子白向鹤尿检呈阳性这事就上了新闻。我怀疑白新安是不是好处费给得不大周到得罪了人,否则这上新闻的速度也忒快了点。

白向鹤这事一出,立马以蝗虫挺进的速度传到了他所在的大学,著名企业家白新安先生忙得焦头烂额。

温湘庭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陪我呆在别墅里,该吃吃该喝喝。我想了想,白新安以为把他儿子送进去的人是我,温湘庭确实不需要惶恐。

而我,还真期待白新安上门来找我麻烦。那我肯定会好好嘲笑一下他教出这么个宝贝儿子,为此,我还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白新安接得匆忙,倒也没责怪我,只是说这段时间可能都没空来看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挂了电话,我伸头看了看窗外。

天空真是特么的蓝,蓝得我心旷神怡。

日子过得悠闲,白向鹤进局子的第二天晚上,我把李崇年要的字画完成了。大概是心情很好的缘故,我对这次的字画出奇的满意。得意之下,我把温湘庭喊到了书房一同观赏。

温湘庭盯着字看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以为她要发达什么高见,结果她默默的走到案台前拿起了毛笔。

翻来覆去的握了半天毛笔,然后她重新搁到了砚台上。

“陆小姐,我能说几句实话么?”她问。

“当然。”我挑眉看她,心想,她这是要对我指点一二了。

“我不懂画,但我爷爷略通文墨,所以,对书法还算了解一点。”她又走回了宣纸前伸头长看上面的字,“老实说,此前我一直认为你贪图安逸才跟白总。但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说到底,你配白总绰绰有余。”

“从这几个破字上你能看出什么来?”我走到她身边,也看着上面的字。难道我在宣纸上写了陆只影淡泊名利,无谓富贵么?

“一般人写字,只是写像。”她回头看我,见我不解,她笑了笑,“意思就是把字写得像就行了,叫实临。你这字写得很灵动,已经达到了意临的境界了。”

“不懂?”我是真听不懂她的意思,少时,我被阿娘逼着练字画画。离开阿娘后,我再写字画画完全是凭习惯和自己的兴趣。高兴时写写画画,不高兴时也写写画画,从没名师指点过,我不过年复一年瞎写而已。

温湘庭没回答我的问题,站了一会,她叹了一口气,又道:“陆小姐,活着自有活着的乐趣。”医妃狠凶猛: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我跟她说什么了我吗?没有啊!

“我去接电话。”她晃了一下响个不停的手机。

我呆呆的看着那些字画,这不过就是几幅字画而已,温湘庭好好跟我说什么活着自有活着的乐趣?

我完成字画的第二天一早,李崇年的随从给温湘庭打了电话。让我亲自把字画送到n市的xx酒店xx房间,温湘庭挂了电话后看向我。

“李崇年是什么意思?”她问我。

“总不会是想睡我吧。”我笑得夸张。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眉头皱得更紧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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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他来了

我下巴“哐”一下掉了一地儿,缓过神后,我笑得更夸张了,“温秘书,说你聪明吧,你也有笨的时候。李崇年千里迢迢来找点什么乐子不好,非要来睡别人睡过的女人。”

温湘庭不说话,来回踱了一圈,她看着那些字画,“他的举动太不寻常了,而且,你听过传闻么,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私下都有点心理变态。陆小姐,你介意被他睡么?”

“滚!”我怒吼了一声。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陪你去。”她无视我的愤怒。

“你爱去不去。”我转身将画和字放到木盒里,盖上盒子后,我抱着往书房外走。温湘庭不声不响的跟在我后面,跟着我下了楼。

温湘庭把我送到了酒店,车停好后,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坐着不动。这一路上,我也仔细想了想李崇年的奇怪行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为他的奇怪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想来想去,倒是他想睡我这个解释最有说服力。

擦,我陆只影倒了什么血霉,来来去去的都要被老男人睡。

“走吧,我陪你上去。”温湘庭开了车门。

“温秘书,如果他真要睡我,你敢揍他么?”我带着一点无所谓的态度看她。

“嗯。”她点头。

“那你的下场就是……”我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走吧。”她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我抱着慷慨就义的心情向着酒店大堂走去,走到电梯口,忍不住侧头看温湘庭,她平静得好像要去菜市场。

上了楼,出了电梯,走廊里静悄悄的。我和温湘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终于,我们还是站到了那个房间号门口。

还来不及喘口气,房门就打开了,站在门口等候的是李崇年的随从,那天在饭店我见过。

“陆小姐,里面请。”

我和温湘庭一起进去了,李崇年的随从并没有阻止她。

李崇年住的是总统套房,他的随从将我们引到了会客室。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李崇年穿着一件米色的polo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听到响动,他回过了头,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凝重好像刚参加完追悼会。

“李老,您好!”我客气的喊了他一声,“您要的字画我带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随从,那个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的走到了温湘庭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温湘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跟着李崇年的随从出去了。

李崇年从我手里接过了字画,放到茶几上后他指着沙发道:“坐。”

我便坐下了。

他弯腰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我面前后他也坐下了。

“小陆今年多大了?”他问。

“二十五。”我答。

“噢!”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有兄弟姐妹吗?”他又问。

我想了一下,道:“没有。”严格来说,其实我不清楚有没有。

“父母身体都好吧?”他接着问。

这个问题……我犹豫了几秒钟才说:“父亲过世得早,母亲身体不是太好。”

他又点了点头,然后捧着茶杯慢慢的喝水。

“在n市有亲戚朋友吗?”

“没有!”医妃狠凶猛:

之后他又问了我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只是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因为完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阿元来了。”李崇年的随从无声无意的进了会客室。

“噢,让他进来吧。”李崇年淡淡道。

“李老,您有客人啊,那我先告辞了。”我忙不迭的起了身。

“不碍事,正好介绍你认识一下。阿元新来n市,对这里不太熟悉,你和新安有时间可以带他到处走走。”李崇年做了个请我坐下的手势。

“李叔。”略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着藏青色衬衫的韦清元站在那里,就像施个魔法他就突然出现了般。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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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和韦清元四目相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快得我几乎要抓不住。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就像我没想到他也会来这里一样。

“阿元,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李崇年起了身,抬手招呼他。

“李叔。”韦清元近前两步,即使在李崇年面前,他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陆啊,这是韦清元。”李崇年拍了拍韦清元的肩膀,又对他说:“这位是白新安的妻子,陆只影。”

“你好!”我装得客气,笑着跟韦清元点了点头。

他倒简单,只是跟我点了点头,连你好都省了。

“阿元,得空了,你可以多上白家走动嘛。你初来n市,有些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向小陆夫妻请教。”李崇年伸手拉着着韦清元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他们坐下,我也不好当场走人。犹豫了一下,我也跟着坐下了。

李崇年的话音落下后,韦清元居然笑了一下,大约只维持了两秒钟,那笑就敛起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后道:“陆女士,那有劳你了。”

“不客气!”我假笑得整张脸都要僵掉。

当着我的面,李崇年跟韦清元聊了起来,问的都是韦清元来n市后的一些情况。尽管他们的对话都当着我的面说的,但全程听下来,我还是没搞清楚韦清元的身份。

不过,我从李崇年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韦清元的关爱之意,那关爱是掩都掩不住的。看来,这个韦清元还是有两把刷子。

我忍不住又想到那天夜里,他躲在白云朵的平房里处理伤势。又想到他埋在花盆里的黑玉,强行塞给我的十字架。

韦清元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记得那会儿白云朵带他回家吃饭,白新安虽然也重视,但至多也就是拿他当白云朵的男朋友对待。从这一点来分析,韦清元应该是隐藏了身份的。

从李崇年和他的对话中,我只能判断韦清元可能从商,且不是一般的豪门巨贾。只是若韦家从商的话,李崇年的身份肯定是不适合跟他们走得太近。就像他来n市,白新安的接待也是很低调的。

“来之前,清辰来看过我,说是下个月也会来一趟n市。”李崇年又说。

韦清元放在膝盖上的手尾指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这个名字似乎对他有所触动。

“噢,他还没给我打电话。”韦清元淡淡道。

“你们兄弟倒都是人堆里的尖头。”李崇年感叹了一句,“你父亲好福气。”

“我父亲最近还和你下棋吗?”韦清元问。

“下,天天都要下。他那臭脾气还是那样,输不得。”李崇年笑起来,“老喽老喽,脾气倒越来越臭了。”

韦清元也跟着笑了笑。

我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他们叔侄要好好叙旧,拉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呢?

“时间差不多了,阿元,你帮我送小陆出去吧。”李崇年抬头看了看表。

“好,李叔回见。”韦清元起了身。

“李老再见。”我赶忙起了身。

“小陆,来b市的话上我家里来吃顿便饭。”李崇年对我说。

“好。”我满口答应,反正没这个机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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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有人在等你

我抢先了韦清元一步出了会客室,温湘庭却是不见踪影,连带李崇年的随从都不见踪影。

正顿足疑惑之际,韦清元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陆女士,请。”他十分客气的对我说。

我侧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谢谢!”

他伸手打开房门,看着我走出去,他跟在了我后面。

我们一前一后的往电梯口走去,大约十来米的距离,走廊里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俩的脚步声。很快的,我们站到了电梯口,他抬手按了下行键。

进电梯之前,我压根没想过两个人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会有什么不妥,进了电梯后才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我佯装看着电梯数字键,视线余光瞥着他,他倒是大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看个屁啊?”电梯下到到七楼时,我忍不住骂人了。

“你不是一只屁。”玩笑的话,他硬是说得正经又认真。

我冷哼了一声,干脆将视线移到了电梯墙上,爱看看个够。

“叮”一声,电梯到了底楼,门开启后,我率先走了出去。

“陆只影。”他在后面喊我。

我顿了一下脚步,他走到我面前,“走吧,到云顶咖啡屋坐坐。”

“什么事?”我冷冷的问。

“有人想见你。”他神色平静。

“见我?谁。”我惊讶极了。

“芮姨。”他没有卖关子。

原来是芮姨,我这才反应过来。可是芮姨好好的见我做什么呢?非亲非故的,就算在山上那两天照顾了我一回,也不至于就对我产生了感情吧。

“没空。”我吐出这两个字后又迈步向前。

“她给你带了包子。”韦清元的话从身后传来。

我又顿了一下脚步,这个芮姨还真是个死心眼,这么老远的给我送几个包子来。我什么美味没吃过,谁稀罕吃那两个包子。

我继续迈步向前,这回韦清元没再喊我了。

出了酒店后,我拔通了温湘庭的电话。响了几声她才接起来:“陆小姐,你下来了吗?”

“你在哪里?”我语气有点冲的问她。

“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在超市买点日用品,你等我十分钟左右,我马上过来接你。”她语气匆忙。

“不是要保护我吗?倒逛起超市来了。”我不依不饶。

“十分钟。”她语气仍旧温和。医妃狠凶猛:

我直接掐断了电话,再回头,韦清元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走回了大堂的休息区坐下了,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看着大堂天花板上那盏华丽的水晶灯。芮姨守在我床前哭的样子就浮上我脑海,古古说过芮姨的女儿过世得很早。

这个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伤心的人!

坐了两分钟,我起了身,匆匆跑出了酒店,我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那包子味道确实不错,反正也不远,就去一趟吧。我如是想着。

路上有点堵,将近二十分钟出租车才到了云顶咖啡屋。温湘庭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她我也去逛超市了,让她先回别墅去。

下了出租车,进了咖啡屋。这次并没有服务员上前来询问,我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然后快步往包厢走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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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你听明白了吗?

我站到包厢门口敲了敲门。

“进!”韦清元的声音传来,很沉稳的感觉。

我推门而入,韦清元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烟。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点厌恶,还有一点不耐烦。

“什么事?”他问。

“芮姨呢?”我有些讷讷的问他。

“阿飞送她回去了。”他先将手里的烟掐灭,然后才靠到沙发上看我,“你来做什么?”

他这是明知故问了,我有些悻悻的瞪了他一眼,连告别都不想说就转了身。

“站住!”他低喝一声。

我被他语气中的凌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他,他弯腰从茶几下拿起了一个四方的保鲜袋放到茶几上。

“带走!”

想来那便是芮姨留给我的包子了,擦,这个该死的男人还真是比我还喜怒无常。我不就是晚了几分钟吗?干嘛不让芮姨多坐会。我这个人有时候心还是很软的,不过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退回茶几旁,弯腰拎起了保鲜袋。

“李崇年跟你什么关系?”他突然问。

“啊?”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皱眉,“你知道他为什么来n市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不是你的李叔吗?又不是我的李叔。”我也来火了,去他大爷的,这是什么态度,我又不欠他。

“他专程来见你。”韦清元起了身,走到我面前又仔细打量我,“你是孤儿?”

“关你屁事。”我退了一步拎着东西想走。

他一把拽住我,“难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难道我还有可能是他遗落在民间的女儿啊?”我嘲弄的看着他。

“正是因为没有这个可能,所以,他专程来见你这个举动才显得更奇怪。”他松开了我手,稍缓了一点语气问我:“陆只影,在此之前,你见过他吗?”

“没有!”我挥开他的手,“韦先生,你有什么疑问去问你的李叔,没必要在我跟前摆这姿态。”

韦清元松开了我的手,不过,他还挡在我面前。

“你还是搬出前亭湾别墅吧,这对你比较好。”他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韦先生,你不觉得你这说话太可笑了吗?让我搬离前亭湾,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对了,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是白云朵的男朋友。千万别让她知道我们走得这样近。她那个人跟我有一点很像,睚眦必报。”首发

“你再住下去,只会一直不得安宁。”他进一步劝说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我要回去。”我又往外迈步。

“当然有关系。”他伸长搂住我的腰用力一拽,另一只手将我的脖子按到他的肩上,然后他轻声而清晰的说:“黑玉和十字架都在你身上,那是我的身家性命,你说我能让你出事吗?”

“我还给你。”我用力挣扎,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你还欠我一块黑玉。”他提醒我。

“你放开我。”我踩住他的脚转着圈,他纹丝不动。

“陆只影,你记住。要么让人彻底绝望,要么就从一开始就不让人失望。千万不要举棋不定,徘徊左右,行事做人最忌这样。明白吗?”他放开了我一点点,盯着我的眼睛看,面色十分阴郁。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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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里面有什么?

我被迫看着他,我记起来第一次见他时,我觉得他的人中太短,有短命的迹象。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我又发现,相对他的棱角分明的脸而言,他那条疤痕实在太抢镜了。从疤痕的愈合程度来看年头不算太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了伤留下来的。

韦清元很快发现我在盯着我的眼角看,天杀的,他竟然抓住我的后衣领子用力一甩。我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被他甩得连退了三步跌坐到了沙发里。

“你有病啊。”我撑着沙发上努力的平衡住身体,保鲜盒的带子勒得我手发酸。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我面前,“我看你有点犯花痴了,给你醒醒神。”

草,我觉得自己就够自恋了,他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拉好了衣服,拎着保鲜盒起了身,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然后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浅笑道:“韦先生,你真是太帅了,帅得只要是个女人看到你就会忍不住犯花痴。可是,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这么怕我对你犯花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我这里呢?这东西放在我这里,我们就无法避免的要接触。这时间长了,指不定我还爱上你了呢。韦先生,你说我要是和白云朵都爱上你,一起抢你,这事多有意思啊?你会不会很期待?”

“牙尖嘴利!”他缓缓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我嘲弄的看着他,伸手用力从脖子上扯下那个破十字架。在我掷出去之前,包厢外传来敲门声。

韦清元伸手将我扯入怀里,然后迅速的把十字架挂回我脖子上,十字架垂在我衣服外面,他伸手帮我放到衣服里时,门就推开了!

“别动!”他搂紧了我,十字架压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韦……韦先生。”我背对着门,看不到来的人是什么模样,但进来的那个男人说话卡了一下。

“什么事?”韦清元的左手已经放到了我腰上。

“白云朵小姐来了,阿飞在和她讲话,很快就要进来。”那个男人语气很着急,估计他知道我在这包厢里,所以前来通风报信。

“知道了,你先出去。”韦清元道。

门重新被关上了,韦清元立刻放开了我。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你在这里喝杯咖啡,我出去。”他拍拍我的肩膀,非常的和颜悦色。

“如果我不呢……”

“不要老是唱反调,我答应给你的大惊喜你还没见到呢。听话,我走了!”他又拍了拍我的头,随后快速走向门边,然后消失在了门口。

我听着韦清元的意思,他应该是还要回来。想了想,我走到沙发旁坐下。细细的打量着这包厢的摆设,视线扫到茶几时,我眼尖的看到了茶几下面放着一个手拿包。

我伸手拿起,是某个奢侈品牌的手拿包,看来是韦清元落在这里的。

这里面会不会有他的什么秘密?我突然跳出这么个念头。手伸到拉链上又缩了回来,重复了几遍,我最后还是把手拿包放回了茶几下面。

手拿包放回了原位,可我心头却像爬进了一只千足虫,那只虫将我的好奇全给刨起来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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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帮我

好奇心太强真是我致命的弱点,我在拉开手拿包拉链后,再次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手拿包里没有现金,非但没有现金,银行卡也没有。

韦清元随身携带一个空的手拿包是什么意思?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决,拉开中间那格的拉链,里面放着一个跟普通注射器大小的试管,试管里装了一些液体,大约占总试管的三分之二。

我的好奇心在一瞬间死绝了,眼前的东西让我马上联想到了一些阴谋剧。剧毒,死因不明的人,争权夺位。

我拉上了拉链,将手拿包放回了茶几下面。靠着沙发坐好,我的心跳得有些快。试管里的是剧毒吗?韦清元要毒死谁?

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了,韦清元果然去而复返。

“我走了。”我背起包拎过保鲜盒,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他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后,抬手将我胸前的十字架塞进了衣领里,“翠玺……黑玉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我睁大眼睛。

“这个你别管。”他跟变戏法一样,右手间乍然就多了一个正方形的纸盒,拉开我包包的拉链放进去后,他说:“你收着。”

“这……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放心的放在我这里?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默了几秒钟后他道:“想听实话?”

我点头。

“我找不到比你更能让我放心的人。”他很坦诚的说。

我不自觉的就咽了一下口水,竟然这么相信我?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这么相信过我。他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而且,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好奇怪。

“要是我又弄丢……”我有些挣扎。

“你不会。”他打断我。

“我还是担心……”

“帮我!”他凝视着我的眼神,这两个字从他嘴时里吐出,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使命感。这种奇怪的使命感让我有一种冲动,我必须要帮他,还要帮到底。

“我帮你!”我就像中了蛊毒一样,呓语般说出三个字。

“回去吧。”他从我身边擦过去了。

我昏头昏脑走到门边,手伸向门把手,一个激灵,我又清醒过来。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来,我猛的转过身。~

“黑玉是不是根本没丢?而是你自己去酒店房间拿走的?还有,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李崇年是专程来见我的?还有……”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快回去吧。”他挥了挥手。

我离开了咖啡屋,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别墅。温湘庭又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家超市,说过来接我。

我心烦意乱的,“接个屁啊,我现在就回来了。”吼完后,我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我回到了别墅。温湘庭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了我,她站定了脚步看着我走近。

“回来了。”她笑着跟我打招呼,伸手要接我手里的包和保鲜盒。

“让开让开,不是爱逛超市吗?应该逛上一整天才对,回来这么早做什么?”我没好气的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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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一盘好大的棋

“生气啊?”温湘庭笑呵呵的,“想不想听听解释?”

“不想。”我背着包大踏步的往大厅里走去,张阿姨又迎了过来。

“陆,陆小姐,午饭……好了!”张阿姨被我瞪了一眼,最后两个字几乎要听不见。

“你们吃,我生气得很,不吃。”我直接往楼上走去。

回了房间,我甩上了门,又打了反锁。疑神疑鬼的检查了一遍房间,最后才坐到了床头。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黑玉的纸盒,打开包装,拿出黑玉。

房间里的光线还算明亮,但我又打开了床头灯。韦清元称黑玉为翠玺,玺这个称谓自秦之后多为帝王所用,不过流传到现在,玺的另一个代名词也可以用印章来解释了。

这块黑玉是个印章?我伸手指在黑玉的四个面仔仔细细摸了一遍。似乎真有一面有些凹凸感,很细微,不仔细摸很容易被忽略。

我眉头一皱,找出了一盒口香糖。嚼了四片,好不容易才嚼得柔软了。我拿着纸巾包着口香糖,然后用力按到了有凹凸感的那一面。

十几秒钟后,我拿下了口香糖,只见口香糖的表面还真有一些模糊的笔画。看来,这真是一个印章,还是特别重要的印章,否则韦清元就不会用身家性命这样严重的字眼来形容。那个十字架呢?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手拿包里的试管?那些液体……

我坐到床头,想了很久,没想到答案。倒是有了一个惊心的发现,我好像踏进了一个无形的陷阱里,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这黑玉我要藏到哪里去?已经丢过一次了……此前黑玉丢掉,如果不是韦清元自己拿走的。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温湘庭和白新安了。

现在看来,温湘庭也挺神秘的。给白新安做了三年多的秘书,正经的职场白骨精。完全没想到她还是个女侠,白新安在我面前半点都没透露过。一直到前段时间把温湘庭放到我身边,我才有机会发现她的另一面。

转而我又联想到白新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所以,韦清元顺利拿回了黑玉么?我猛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草,这得是一盘多大的棋。

我在房间里呆了三个多小时,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到最后的兴奋难掩。

我想如果他们真的在下一盘好大的棋,那么,我至少也是其中一枚棋子吧。我特别有兴趣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活了二十五年了,我这苍白乏力的生命里总算有点盼头了。

黑玉找回的第五天,我像往常一年睡到上午十点多。起了床洗漱后,我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刚出房间,温湘庭的脚步声就传来。

“白总的父亲来了。”她对我说。

“哦,来做什么?”我问。

“你上楼避避吧,我已经打过电话给白总了,他说半个小时内能赶回来。”温湘庭带着一点请求的意思。

我没再多问就往楼梯那边走去。

一个小时后,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没人上来喊我下去。反正白新安也在,他父亲再凶也不能吃了我吧。特么的,我就要下去。

我牛脾气上来了,也管不了那么,拉开书房的门蹭蹭蹭的往楼下跑。跑到二楼时,楼下的喧闹声就大了声。我加快了脚步往楼梯下跑,只是数秒钟的时间,我就拐过了弯,整个大厅映入眼帘。

大厅里,有白新安,白跃林,温湘庭,张阿姨,另外的那个男人……。我只觉得腿有点发软,另外那个男人我也认得,他是宁航。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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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白总,我们当年有协议的

我只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话头,全是白跃林声音。他对我住在别墅这事非常生气,对于白向鹤从别墅被抓走这事特别生气。他对着白新安咆哮,说我道德败坏,说我身世不明来路不清,说我居心叵测。他要求白新安务必把我赶出去。

白跃林咆哮时,白新安站在茶几前侧头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隔了小一段时间没见着,他愈发的苍老了。

宁航站在白跃林旁边发着愣,那双眼萎缩无神,一看就是久不见太阳。我原本以为有遭一日再见到宁航,肯定会手抖脚颤心狂跳,现在看来还好,我的心真是够麻木。

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砸白云朵花盆那晚韦清元来酒店找我时告诉过我,他说宁航住在他家里。

现在,宁航出现在了我住的地方。不用说我也知道是白跃林带他来的,可是,白跃林是怎么从韦清元家里请到宁航的?他把宁航带到这里做什么?揭发我当年被强的事情?这不是打白新安的脸吗?

容不得我想更多,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客厅里的人。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我,连白跃林都停止了咆哮。

“小影。”白新安见我立刻转身向我快步走来,“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浪费那钱做什么?张阿姨没做饭吗?”我诧异的问,视线转向急忙往厨房跑去的张阿姨,我高声喊:“阿姨,饭熟了没有?”

“熟了熟了。”张阿姨回头,嘴上应着我,眼睛还是盯着白跃林他们不放。也不知道在我下楼之前都喧哗了一些什么,她眼中的兴奋紧张之色难掩。

“他们来做什么?”我收回视线后语气淡淡的问白新安。

“找我有点事情。”白新安神色自若。

“新安。”白跃林又喊他。

“爸,行,我答应你。其他的事,我和小影商量商量。”白新安截住了他父亲的话头。

“商量到什么时候?”白父步步紧逼,“等你把产权过户到她名下吗?”

“有什么事还是当着我的面说明白吧?别背着我商量了。”我推了一把白新安,绕过他往白跃林他们走去。

“小影。”白新安一把就拉住了我,然后朝温湘庭使了个眼神。

温湘庭几下就蹦到我面前,拽过我的手低声道:“陆小姐,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吧。”

这么着急的把我支走做什么?我被宁航强过这事,白新安清楚得很,我也不怕白跃林拿这个事情做文章。再说了,婚都离了,这别墅划到我名下是写进了离婚协议的。

“温秘书,你们到锦星等我。”白新安在背后喊了一声。

“温湘庭,你有病啊,放开我。”我被她拽得身不由己的往外走,急得我破口大骂:“草,白新安你这个孬种,有什么破烂事当着我的事说清楚,你把我支走做什么?”

“你自己听听,听听,这个女人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白跃林又咆哮起来了,“白新安,这件事情你别想捂住,陆只影迟早会知道。”

“爸。”白新安也怒喊起来了,“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五十岁的人了,自己的事情都作不了主,逼我离婚,我离了。现在又逼我收回这别墅,是不是要看着小影流落街头你们才高兴?你们的心能不能不要这样狠?”

我被温湘庭拖到大门口时,俯下身在她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她吃痛,条件反射性的甩开了手,我趁机折身跑回了大厅。

“死老头子,我挖你白家的祖坟了吗?不对我赶尽杀绝你死都不安心是不是?”我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你给我,说,说,快说,你怎么跟我说的就怎么这个女人说。”白跃林拉扯了一把宁航,他激动得嘴角的唾沫不停的飞溅。

“我……”宁航抬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

“你等着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白新安看着他,冷冷道。

“有我在,你大胆的说。”白跃林给宁航壮胆。

“爸,你快八十岁的人,就不能有一点仁慈之心。带这个人来羞辱小影,你这是变相羞辱自己的儿子吗?”白新安痛心疾首的样子。

“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白跃林凛然道。

“白,白总,我,我们当年有协议的。”宁航总算憋了一句话出来了。

“你说清楚点?”我觉得脑子开始嗡嗡叫了,协议?

“你说什么?”白新安异常震惊的看着宁航,“爸,这个人就是个逃犯,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白总,当年她捡到你的钱包,你看上了她。你不是让我多照顾她吗?不是你让我吓吓她吗?你说,可能她被吓坏了能够比较快接受你。我出事了,你还给了我钱啊,给我了五十万,你让我永远不要再踏进n市的地界。可是,我欠了点债,输得太多,我没办法了。找你,你不理我。我,我就只,好去找你父亲。”宁航捏着手心,一通话讲得颠三倒四的。

“你这个王八蛋。”白新安暴怒,抓过宁航一拳就揍下去了,“你是受了谁的唆使来这里撒野的,我白新安行事做人光明磊落,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本来小影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天你既然要来这里撒野,我一定如你所愿,让你把牢底坐穿。”

宁航被打得后退了几步仰跌到茶几上,又跌到地上,“我有,证据,我们当年,当年协议还在。还有银行转账的流水,都有,都有!”

他在地上蜷缩着,哆嗦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张磨得早就起了毛边的纸张出来。

“居然还敢伪造协议。”白新安冷笑。

我机械的走了两步,率先从宁航手里夺过了他说的协议和流水单。

流水单上的转账金额是五十万,我又打开那几张泛黄的纸张,飞速的浏览了一下,是电脑打印的条款,一共是三张纸。最后一张下面五行字是手写的,落款处签的也是白新安的名。

那字看起来确实是白新安签的,我捏着那协议,一脸怪异的笑容,“白新安,你快看看,别人仿你的字迹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白新安接过,少顷,他用力将协议撕碎扔掉,然后走到宁航身边蹲,抓住他的衣脖子恶狠狠的问:“说,是谁唆使你的?”

“是我带他来的。”白跃林“砰砰”的拍着茶几。

我捡了一些碎片也走到白新安身边,弯下腰后,我指着那碎片上的字迹道:“白新安,这是你的字吗?”

“字迹是我的,但这狗屁协议压根就是他编造出来的,肯定是电脑合成的。”白新安咬牙切齿。

“白总,你为什么要否认呢?你是丽都最大的股东,事情出了,如果不是你出面顶着,我能跑得掉吗?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坐牢了。”宁航又补了一刀。

“白新安,是这样吗?”我又问他。

“不是。”他断然否认。

“可是,巧合太多了。”我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明白了,这些年为什么你能无尽的纵容我,因为你亏欠我。白新安,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说呢?”

“小影,你动动脑子,我怎么可能做那么龌龊的事情。”他急了。

“我动了脑子。当年,你只是让宁航多照顾我,让他吓吓我。但你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强j我,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我起了身,

“陆只影。”白新安也起了身,“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你是丽都最大的股东这事,我今天才知道。”我静静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瞒我?怕我联想什么?”

“我……”他语塞。

“好吧,就算这个王八蛋冤枉你。当年我报警了,丽都高层强行压下这事,让这个王八蛋逍遥法外。白新安,你是最大的股东,你是决策人啊。”我笑了笑,“为了不影响酒店的声誉,你纵容凶犯,然后对我好就算是补偿了么?”

“当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时,事情已经平息了。”他解释是特别勉强。

“你是最大的股东,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人知会你,白新安,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我夸张的笑了几声。

“小影,这件事情我一直想好好跟你聊一聊的。可是我很犹豫,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又让你有心理阴影。”白新安按着额头,他的表情隐隐带慌乱。

我重新扫视大厅里的每一个人,白跃林现在满意了,虽然他没说话,但他整个神情都松驰了,显然他对事情演变成这样很满意。

“白总,我让你给我钱的,你不答应……”宁航的话没说完,因为温湘庭在他脖子狠狠的砍了一下,他“咕咚”一声躺在了地上。

“陆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温湘庭低声道。

“你等等。”我转身往楼上跑。

“小影。”白新安追上来拖住我。

“撒手,你再跟我一步,我就死在你这别墅里,我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你这别墅永远别想住人。”我一步一步的退着。

白新安领教过我的厉害,他只能定住了脚步眼神悲痛的看着我,“小影,你给我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真正的真相。”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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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我陪你去

我退到楼梯口时才转过了身,三步并两步的往楼梯上爬起。爬了几个台阶我就跌了一跤,攀着扶手我继续往上爬。

憋着一口气进了房间,我拉开了衣柜门,胡乱拿了几件裙子,我用力的塞到了一个购物袋里。塞完后,我冲回床边,用力拽过床头上的包包。打开拉链拿起了化妆包,那块黑玉还在那里,用力拉上拉链,我挎上了包包调头又往房间外跑。

下了楼,白新安挡在楼梯口仰看着我下楼。

“让开。”我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

“新安。”白跃林见此情景又怒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老不死的,你有教养,你有教养教出了这么个阴险狡诈的儿子。我呸!”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我往院子外跑去。

“陆小姐。”温湘庭从后面追上来。

我冲到院子大门口时,温湘庭拉住了我,她语气温和的说:“陆小姐,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我想甩开她的手,她却跟钳子一样钳紧了我,我硬是被她拉到停在院子门口的白新安的车上。把我推上了副驾位后,她匆匆折到主驾位。

随即,车子疾驶出去。

开到别墅区的大门口时,温湘庭从她旁边的储物格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了我。我接烟时看到她手腕上一个深深的咬痕,血渗在表皮,那是被我咬的。

白新安的烟劲头有点大,我这个老烟鬼都被呛得咳了好几下才适应。适应后,我拼命的吸着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支烟就吸完了。

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萦绕,我扔了烟头又点燃了第二支烟。第二支烟快抽完时,我冷静了许多。

“我饿了。”我侧头看了一眼温湘庭,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去哪里吃饭?”她问我。

“去陈记吧,喝点汤,降降火。”我灭了烟头,咳了两声。

“好!”恰巧前方是十字路口,她打了转向灯变了道。

午饭吃下肚,我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半倚着餐桌,我看着楼下的街道。现在我该考虑接下来去哪里了?

我不想再见到白新安,所以,我不能回前亭湾的别墅。住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要去哪里?朋友家?就我这性格还不如住桥洞呢。

“想什么呢?”温湘庭轻声问我。

“你住哪里?”我问她。

“新沿路的一个小区,我住单身公寓,你……要不要上我那里暂住几天?”她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你倒是忠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的主子看住我。”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一路跟着我守着我?”

“陆小姐。”她正色道:“这是你和白总的私事,我只关心你的安危,情感上的问题,与我无关。”

“很好!”我顺了一下头发偏着头看她,“那么,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行吗?”

温湘庭略犹豫,“你身上有钱吗?”

她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包里没多少现金,白新安给我的卡倒是放在包里。但我不会告诉温湘庭我缺钱,今天的笑话已经够大了,没必要再加一点佐料。

“我先走了,再见。”我拎着包起了身。

“陆小姐。”她也跟着我起了身,“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头也不回的往楼梯口走去,下了楼,我又打了辆出租车。沿着n市内三环兜了一圈,分别给周腊青和季美鸿打了电话。要去她们那里住两天的话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说,敷衍着聊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

白新安给我发来了短信,他说,小影,丽都那边我确实有股份,但四年前,那里就交给新平全权负责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

我找了个路边的移动小店,买了张不记名的卡,换下了手机上的老号。又打了一辆车,我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后,我想着我这一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犹豫了大半天后,我决定给韦清元打个电话,万一他什么时候需要黑玉或十字架却找不到我呢。

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半天才发现韦清元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号码还是外地的固话。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拔下了那个号码。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你好,哪位?”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谁?”我问。

对方顿了好一会没接话,估计以为遇到神经病了,但那男人还是很有礼貌的问:“你要找谁?”

“我姓陆,我想找一位姓韦的先生。”我有些忐忑不安了。

“陆?”那男人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电话那头就没有声音,似乎听筒被捂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什么事?”熟悉的声音,韦清元冷冰冰的问我。

还真找到了他,真是太特么的神奇了,我冲着空气无声的笑了一下后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要去一趟外地,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你现在在哪里?”他问。

“新坪机场,大约半个小时后飞机就要起飞了。”我扯了个谎。

“等我!”话音落下,电话被挂断了。

等他?我莫名其的,等他妹啊,难道他要跟我一起去旅游?我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给逗乐了。

我当真买了机票,一个小时后飞上海。买完机票后,我身上的现金只剩两千多了。看来,我要重新过回那种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过了安检,我进了候机厅。找了个空位坐下,我总算有空好好的胡思乱想了。

从别墅出来那会儿,我简直气疯了。白新安对我好了三年多,把我惯得比从前更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一直以为是我们年龄相差太多,他把我当女儿养。

唉!

侧头看着旁边座位上的一对情侣,他们正头靠着头看手机视频。他们是不是很幸福?幸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出神的看着他们,阿娘总说,人生来就是受苦的,一切的幸福不过是虚妄的假象。

白新安处心积虑得到我,虚情假义的对我好。正是符合了阿娘所说的,不过是虚妄的假象而已。

我从懂事时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到了如今,也就无心可伤。

广播里通知乘客登机时,我的手机响起来,韦清元打来的。

“什么事?”我学着他的语气,冷冰冰的问他。

“在哪里?”他反问。

“去上海,正排队登机。”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登机牌和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核对后,我往登机通道走去。

“我陪你去。”他说。

“呵呵,好啊。”我拿下手机,挂断了电话。

我上了飞机,很快找到了座位,同座的两个乘客已经先到了,我的位置靠走道,坐下后,我想着韦清元说他陪我去。

一个并不善于开玩笑的人突然说了个笑话,我觉得还真是挺好笑的。当然,我知道只要他愿意,他是真有能力出现在这班飞机上。

但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班飞机上?

为了我?呵呵。

为了我包里的东西,倒是有可能。

一个小时的飞程,我喝了一杯咖啡,一杯果汁,打了个瞌睡,说到也就到了上海。飞机开始降落时,我侧头看隔板外的天空。

妈的,我总算换了一片天空呼吸了。

飞机平安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我夹杂在旅客中下了飞机,混在人群中往通道外走去。

“陆只影。”伴随着这声喊,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我蓦的回头,韦清元还真跟我同一班飞机,看来,他坐的是头等舱。

“嗨!你还真来了。”我举起手跟他打招呼。

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往外走。我也懒得再理他,开了手机,边走边刷手机。微信上,白新安又是一通解释和道歉。

手机不能再砸了,烦得我当场就卸载了微信。

“你订酒店了?”走了大半天后,韦清元突然问我。

“没有啊,怎么?你要帮我订,想跟我一起住?”我语气轻佻,说完我还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他抬手看了看表,“韦清辰晚上八点到n市,所以,我七点前得回n市去。”

“所以呢?”我莫名其的看他。

他顿住脚步,“陆只影,你只是想找一个壳缩起来,这个壳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隐秘,能够不被任何人看到你的脆弱和无助。”

“滚!”我怒吼了一声,抬脚狠狠的踢向他。

“太暴力了!”他摇摇头,灵活的跳了一步避开我。

我继续往前走,韦清元追来上挡到我前面,“我给你一个建议。”

我抿着嘴看他。

“去山上住段时间吧,古古回北京了,只有芮姨一个人在。前几天她晾被子从凳子上摔下来,扭伤了腰。”韦清元特别诚恳的样子。

我绕过他,继续往前走,韦清元不再说话,只是陪着我走。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出了机场,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这座被雾霾包围的城市,确实不适合疗伤。

“好,我答应你。”我在一个小路口停下了脚步。~

“你想让人知道你从上海返回了n市吗?”他握着手机飞快的按着号码。

“不想。”我想也不想。

“行。”他点了点头开始打电话,只是几句话,我听到他让人开车过来接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一个地方……?”我困难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说呢?”他淡淡道。

我点头,“白云朵告诉你的?”

他没说话。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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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韦清辰

天空虽然灰蒙蒙的,热气却着实熏人。只是站了一小会,我就觉得后背上全是汗。

韦清元今天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加上他犀利的五官,从我们身边走过的路人十之七八都要多看我们一眼。

似乎从我见他第一面到现在,我就没见他穿过浅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偏爱深色系,还是怕浅色的衣服不耐脏。不过,他的衣服应该不用自己洗吧,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穿浅色呢?

我神游了一大圈后觉得热得难受,四下张望了一下,数十米外有个便利店。中午喝的那大骨汤肯定是浓汤宝放多了,这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刚准备抬步去便利店,韦清元就抢先了一步,“在这等我。”丢下这几个字后,他大踏步的往前走,我盯着他的背影,果然他走进了便利店。

我移到街头的树荫下站定,韦清元手里掂着两瓶水已经往回走了。我用手扇着风,心里暗想:他追着我来上海,白云朵知道么?那个贱人,以前没看出她有八婆的潜质。妈的,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还真是事无巨细的跟他汇报。

韦清元也是贱,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跟那八婆搅到一块儿呢?

我愤愤的想着,韦清元已经回到了我面前,默不作声的将一瓶水递给了我。

“没冰的吗?”我惊问,手里的xx牌矿泉水居然是常温的。

他看我一眼,“有!”

我真是气死,“你干脆给我买瓶开水来好了。”

他根本不理我,打开了自己手里冒着冷烟的水喝了起来,喝了两大口后他盖上了盖子:“女人喝多了凉水对子宫不好!”

“……”

我的下巴“铛”一下掉了满地,这话要是从白新安嘴里说出来,那是太正常不过了。但现在是从韦清元嘴里说出来的……那感觉就象屠夫戴着hollekitty的头饰扮白雪公主。

真是能惊死个人!

我回过神来时只觉得一阵恶寒,瞬间觉得只有常温水才能拯救我颤抖的心灵。喝了半瓶水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喂!”我喊他,“你不是说宁航在你家住着吗?为什么他会跑到白家去?”

他不说话,他沉默的态度让我心生疑云丛生。

“韦清元。”我扬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他肩上用力砸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放走宁航,故意让他去找白跃林,故意让他来别墅闹。”

“我的目的呢?”他冷冷的问我。

“让我离开白家。”我咬牙。

他扯着嘴角也冷笑,“然后呢?”

“然后……”我愣了一下,“我就可以全心全力帮你,你不是说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能让你放心的人了吗?”

韦清元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他一口气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喝完后,他将手里的瓶子抓紧,很快捏扁了。

“我没那么闲。”他把捏扁的瓶子准确的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想像力丰富不是坏事,但有被迫害妄想症就要及时去看精神病医生。”

被他一讽刺,我又觉得我确实有点想多了。转过身背着他,我悻悻的喝着水。

我们在路边站了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xx牌商务车缓缓的停到了我们面前。驾驶位的中年男人迅速的跳下了车。

“清元,上车吧。”中年男人略显富态,他表现得象个下属。中年男人说着就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韦清元只是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侧身上了车。等他坐好了,中年男人才关上了车门看向我。

我两步就跨到车边,伸手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我在上海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踏上了返n市的行程。近六个小时的行程,车上的三个人就跟哑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

傍晚六点,车子进入n市市区。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开始,韦清元的手机就跟热线电话似的响个不停。

不过,我啥也没听出来。因为他几乎都只在重复几个字:知道了,你看着办,好!

车子开到n市的华北路时停了下来,我从车窗里望向外面。恰巧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阵阵的卤香味飘来,我感觉饥肠辘辘了。

“下车。”韦清元回头看了我一眼。

“哦!”我活动了一下酸胀的双腿,伸手拉开了车门。踏到地上,才站稳,车子就开走了。擦,把我丢下了?不是说好的送我上山么,不是说好的让我去芮姨那里住几天么?没个交代就丢下我是个什么意思?我恨不得手里有块砖头能砸出去。

“陆小姐。”喊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大跳,回过头,那不是上回送我下山的小余么,这会儿他站在一辆车旁看着我。

“噢,什么事?”我稳住的情绪。

“上车吧。”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妈的,说一声小余在这里等我会死啊。我暗自腹诽着,但还是迈步往车子走去。

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行程,天色暗淡下来时,我总算到了目的地。车子停稳后,我就看到芮姨站在车窗外探头看着车内。

“陆陆,你来了。”她帮我拉开了车门,满心欢喜的语气。

“芮姨。”我喊了她一声。

“饿了吗?我饭已经做好了,还是你要先洗个澡,你带了衣服吗?没有话,你介不介意穿古古的?”芮姨挽着我的手,她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失而复得的宝贝。

“先吃饭。”我装不出来热情,但心里还是很感动。

“好,好,我熬了粥,还煮了饭,炖了汤,还是你想吃点面条?煮面条也很快。”芮姨急忙问我。

“不要那么麻烦,我吃饭就好了。”我被她的热情弄得很是不知所措。

“行,那就吃饭,吃饭。”她挽着我进了大厅,穿过走道,来到了餐厅。

餐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我坐下后,小余没一会儿也进来了。

不得不承认,芮姨的厨艺非常好。我吃了一碗饭,又喝一碗粥,撑得受不了筷子还是忍不住伸向那盘凉伴海带丝。

小余早就吃完离开了餐厅,芮姨见我吃得多,高兴得不得了,起身又进厨房去切水果了。

“姑娘,你能给我留一点吗?”

温润的男中音,我顿住筷子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餐厅的入口处站着一个约摸三十七八岁的男人,当然他也有可能过了四十岁,男人的容貌保质期长,不太好猜。

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加上脚上的休闲鞋,使得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十分好。这男人长得有点眼熟,但我乍然一下又想不起来象谁?可能是象某个明星。

我好奇张望的同时,男人已经走到了餐桌旁,就着靠外边的餐椅坐下后,他视线投向厨房那边:“古古,你在做什么?”

“清辰,你来了?哎呀,也没跟我说一声。”闻声出来的芮姨在看到男人后,惊喜得颠起了小碎步。

“芮姨。”他起身,“我已经上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在这山里转了一圈回来找饭吃。”

“清辰,快坐,有干饭,还有粥,你吃哪个?……呀,瞧我这糊涂劲,你晚餐喜欢吃粥。”芮姨将切好的果盘放到了餐桌上。

“我自己来。”男人起了身往厨房走去,很快,他拿着碗筷出来了,装了一碗粥坐到回了座位。

“陆陆,他是清辰,韦清辰,韦先生的哥哥。”芮姨慈爱的看着他,“你都上来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过来先跟我打个招呼。好在今天陆陆来,我多准备了饭菜,不然你又要饿着肚子等了。”

他是韦清辰?我手里的筷子顿半空中,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是韦清元的哥哥?这兄弟俩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难怪我刚才觉得他眼熟,原来他长相和韦清元有些像,但好像又不像。韦清元是高冷的,韦清辰是从容的。那种从容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后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那种从容是洞息世事后不用装腔作势就能让人感受到。

他居然是韦清辰!

“姑娘,你好!我是韦清辰,你可以称呼我韦大哥,记住不要喊我韦哥。”韦清辰开了个玩笑。

“你好!”我有些讷讷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浅笑着问我。

“陆只影!”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你的名字取自这词,是么?”他目光很柔和。

“嗯!”我轻轻的点头,其实阿娘说我就只是一只影子,我却不想解释。

“你肯定有一对很有才的父母。”他赞叹着点了点头。

“清辰啊,这趟来了住多久?”芮姨插话道。

我注意到芮姨直接喊他的名字,她喊韦清元却喊韦先生。

“一个星期吧,芮姨,我爸让你得空了去b市住一段时间。”韦清辰喝完了碗里的粥,芮姨接过碗又给他装了一碗。

“老了,在这里挺好。”芮姨的笑变得有些勉强,“对了,韦先生知道你来了吗?”

“噢,我还没跟他说,待会给他打个电话。他刚来n市不久,估计很忙。”他低头喝着粥。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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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兄弟俩见面

韦清辰喝了两碗粥后放下了碗,他抬头之前我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将视线落到了别的地方。

“小余,小余。”芮姨喊了两声,“这个小余,又跑了。走,我把果盘端出去,你们到院子里纳会儿凉。”

“陆姑娘,一起去吧。”韦清辰招呼了我一声。

“你叫我影子就好了。”我被自己扭捏温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擦,我这是丢魂了么?

“影子?”他愣了一下,“你的名字其实连着念最好,但稍显生硬。所以,你如果不介意,我就随芮姨喊你陆陆吧。”

我浅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走到了院子里,石榴树下有张石桌,芮姨把果盘放到石桌上。侧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芮姨头也没回就喊:“小余,来吃水果。”

“小余,好久不见。”韦清辰笑着看向来人。

“韦大哥,你好!”小余特别客气的跟韦清辰打了招呼,然后他坐了我旁边的凳子上。

“你们吃着啊,我去把碗洗了。”芮姨笑眯眯的,说完她就转身往回走。

“芮姨。”韦清辰拉住她的手,“你腰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事。”芮姨拍了拍他的手:“前几天晾被子时没注意闪到了,小余送我下山看了老中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清辰啊,你真是太细心了。”

“不是我细心,你看你走路不太自然。明天再下山去看看,让三弟给你安排个好中医。年纪大了,可不能落病根。”韦清辰道。

韦清元是说芮姨扭了腰,我从小余车上下来时她那样热情的迎接我,我压根忘了这茬。芮姨又拍了拍他的手才转身往里走去。

芮姨进了餐厅,韦清辰才坐到了小余旁边。

月光很好,从石榴树间洒落下来,石榴花还没有开尽,夜色里,有浓郁的清香。我安静的吃着葡萄,不时望一望掩在夜色里的韦清辰。

不时有花瓣落下来,从他脸上飘落。这让我忍不住想到一些莫名其的句子,比如:夜色如水,花香暗隐,良人在侧,佳期如梦……又比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你是来这里做客么?”韦清辰随口问我。

我张嘴要说话,脚上就被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是小余。他是在暗示我什么?我心里一惊,然后道:“嗯!”

“来这里住就对了,这山上空气又好,芮姨厨艺又佳。保管你住了一天想住两天,住久了都不想下山……”话到一半,韦清辰牛仔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歉意的说。

我点了点头,点完后又想这夜色下他看到了没有?

他并没有避开我和小余去接电话,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三弟……不打紧,我已经吃过了……是……好。”一个好字落下,韦清辰挂了电话。

我听着他喊三弟,猜测电话可能是韦清元打的。韦清辰接完电话后就随手将手机放到了石桌上,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拿桔子剥。

“这葡萄是屋后那株老藤上结的吧?”韦清辰问小余。

“嗯,今年结得特别多。”小余也拿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时,他起了身,“哦,还有西瓜在冰箱里,我去切一点来。”

“先别切,清元要上来,等他一起吃。”他伸手制止。

果然是韦清元要,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韦清辰。我还记是那次见到李崇年,他提到韦清辰的名字时,韦清元手指颤抖了好几下。那时我还以为韦清辰是一个多么凌厉的人,现在见了他,就觉得韦清元那会儿颤手指就是刚好要颤了,而我偏偏又想多了。

又坐了一会儿,芮姨也出来了,她来了后,气氛就热闹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韦清辰问着她的身体状况,又问她在这山上的生活过得是不是好,顺带还关心起了古古的个人问题。

“哎,古古那丫头……”芮姨也不拿当我外人,叹了一口气后就接着说:“你也知道,她的心思一直放在韦先生身上。清辰啊,这么多年,我劝也劝了,急了都骂过她。没用啊,她就这样年复一年的耗着,我有时候恨不得把她赶下山去接触人群。你说这一直陪我呆这山上,空间这么小,真是愁人啊。”

“芮姨。”韦清辰递给她一瓣桔子,“感情的事,随缘,强求不得。她总会想开的,你以后就不要劝了。”

“看着心疼啊,多好的一个姑娘,非要吊死……”大概觉得自己失言了,芮姨佯装咳了一声,

“清辰,不说古古的事情了。说说你,怎么突然来n市了?循循那丫头现在都好高了吧,你说你也不带她来玩一玩,现在不是还没开学么?”

“和她妈妈去法国了。”韦清辰只捡了其中一句答了。

“去法国了。”芮姨重复了他的话,顿了一会她又说:“清辰啊,你不要怪芮姨多嘴,你和梦昭就准备这样一直悬着了吗?为了循循,你们还是各退一步吧。”

芮姨嘴里的梦昭应该是韦清辰的妻子吧,也不知道出了些什么问题?两个人又为什么要一直悬着?

“芮姨,这个桔子甜,你快尝尝。”韦清辰掰了一瓣桔子递给芮姨的嘴边,“陆陆,来,给你一半。”

我接过韦清辰递给我的桔子,他回避了芮姨的问题,显然是不想多说。

又聊了一会,大门那边传来了动静。韦清辰先起了身,然后芮姨和小余也跟着起了身,我坐着没动。

韦清辰他们刚走到餐厅门口,韦清元的声音就传来了。紧接,一行人就陆续走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阿飞。

“大哥,不是说了我去接你吗?也不打声招呼就上芮姨这里来了。”韦清元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你这个人我太了解啦,我要是提前打了招呼。你肯定得劳师动众把我拉去吃一顿山珍海味,非把我灌醉不可。”韦清辰拍了拍韦清元的肩膀后爽朗的笑起来,“小余,不是有西瓜吗?快去拿来切。”

“我去,我去,你们坐着。”芮姨忙不迭的说。

我看着他们兄弟也没什么不对劲。没有石榴树的遮挡,清冷的月色下和廊灯的照射下,韦清元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仍旧没什么表情。

也是,在李崇年面前他都那样,更何况是自己哥哥面前。

一行人走到了石桌前,我还是坐着没动。韦清元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石凳上,韦清辰坐回了原位。

我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跟生了根似的坐着不动了。

“你去帮芮姨拿西瓜出来吧。”韦清元侧头看我。

“哦!”我起了身,想着说点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我在这里,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存在。

西瓜拿来后,兄弟俩海阔天空的聊着天。我和芮姨,小余,阿飞全成了听众。两兄弟聊了得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听了一个小时。我和小余阿飞自不必说,就连芮姨都没有插一句话。

我看了几回手上的表,眼见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我折腾了一天,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去睡。”我撑着眼皮努力的保持清醒时,韦清元碰了我一下。

我没提防整个人惊跳起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怔了一下后稳住了神,顺势便说:“芮姨,我先去睡了。”

“我陪你上去。”芮姨跟着起了身。

芮姨把我带到了我上次住的那个房间,明亮的灯光下,我穿过的拖鞋在浴室门口,睡衣叠得整齐的放在枕头上。

“芮姨,那我先去洗澡了。”我打着哈欠说。

“快去吧,我去给韦先生铺床。”芮姨笑呵呵的说。

“韦大哥也住这里吧?”我没忍住问了她。

“你说清辰啊?他不住这里。”芮姨说。

“这么晚了,你还下去啊?”我有些惊讶。

“他从来不住这里。”芮姨说这句话时隐隐带着一些伤感。

“为什么?”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

“你快去洗澡吧。”芮姨不肯说了,说完她就转身往房间外走去。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洗了澡,躺到了床上。明明想睡得要命,可是翻了好一会儿身都没找到一个正确的入睡方式。

翻了快半个小时,沉沉的睡意才袭上来,我抱着被子蜷着身子睡去。

我似乎做梦了,我还梦到韦清辰了,我特别不要脸的向他表白,说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梦里,他特别温柔的摸着我的脸,我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了。

正是甜得头昏的时候,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房间里,我敏锐的扑捉到了细微的呼吸声,我的只觉得心头一滞,鬼上身?

“醒了?”韦清元的声音响起。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做鬼。”我声音暗哑,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韦清元站在窗边,听到我说话后,他拉开了一点窗帘,夜色泻进来。他又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真像一个幽灵。

“什么事?”我躺了好一会儿他都不说话,我只好开口问他。

“睡不着。”他淡淡道。

“关我什么事?”我将被子拉上来了一点。

“陆只影。”他走回床边,俯下身看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让韦清辰知道翠玺和十字架在你身上。”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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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夜深人静,我们聊聊天吧

我抬手想去摸灯,房间里空调打得太足,加上他一身黑衣,我觉得有些渗得慌。手刚抬起来,他就迅速的按住了我的手不准我开灯。

“你是不是也有被迫害妄想症?”我扯着嘴角笑,跟着阿娘那些年我们流落各地的庵堂,我常常躲在供台后面。那个善男信女们,我见了太多太多。

跪在佛前,有些人装得像谦谦君子,有的人装得菩萨心肠,求官的,求财的,求福的,各种虔诚。不管他们怎么装,都掩不住骨子里的贪婪。

韦清辰是不是深藏不露我不清楚,但至少,他的眼睛没有龌龊,我一点儿也瞧出来。

韦清元松开了我的手,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反驳我,沉默了一小会,他就着床头坐下,“有的人,就象供在供台上的佛像,他们洞息世事,悲悯世人。他们似乎普渡众生,可是,他们其实渡的是自己,是为自己求福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思索了一会,“明白。”

他又沉默,头深深的埋下。

“你为什么认定他会是你的敌人?”我轻声追问。

他又不说话了。

我觉得跟他这样的人说话能被活活急死,尤其我这样好奇心强于一般人的人。问了半天,他爱搭不理。

“起来吧,我们聊聊天。”他抬起头淡淡道。

聊天?我看着他起了身走到窗衣站定,想了一下,我翻身下了床,拉了拉身上的长袖睡衣,我走了几步站到了他左后方。

“你想聊什么?”我盯着他的后脑勺问。

“你是孤儿?”他侧过了身,倚着窗台看我。

“连宁航都能被你找出来,你对我的事情应该比我还清楚吧?”我退了两步,就着靠墙的那把椅子坐下来。

“那时候花盆被砸了,翠玺失踪。花盆肯定是你砸的,所以,我确实查过你。但我不无聊,所以,不可能什么都查。”他毫不脸红的承认了,“陆只影,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翠玺到了你的手里后我觉得是最好的安身之地,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也不说话,想听听他接下要说什么。

“你的书法和油画是跟谁学?”他话锋一转。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你那么有本事,连这个都没查到?”

他站直了身体,踱了两步站到我面前,我仰看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谁知他伸手放到我头上,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孤儿。”

“哦?那我父母呢?你倒是帮我找出来啊。”我轻笑。

他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我们平视着,他语气十分温柔:“告诉我你的故事。”

我挥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韦清元,你不用装出这副温柔的样子来蛊惑我。我没什么故事,又要怎么告诉你呢?”

“那我告诉你,我的故事。”他蹲下来,看着我。

“好啊,既然大家都睡不着,听听故事也是不错的。”我摊手,表示同意。

“到我房间去,我们边泡茶边聊。”他又说。

“我换换衣服。”我要往浴室走。

“我对你没兴趣,换不换都没关系。”他非常直接。

我扭头看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也对,象你这样的人,注定是做大事情的人。一个做大事的人肯定是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没应我,率先往门口走去。

韦清元的房间在我的斜对面,出了房间,走了几步就进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用屏风隔断,一分为二,外面是床铺。跟着韦清元进了屏风里面,月光从拉开的窗帘里洒进,这里是一间简单的书房。

他伸手开了壁灯,灯光不够亮,但足以让我看清楚书房里的摆设。一个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窗户下是一张茶几,茶几两头各一张沙发。窗台上还挂着几盆吊兰,夜色下,微微的颤动着。

我也不用他招呼,直接坐到了靠南面的沙发里。韦清元走到我对面坐下,然后拿着水壶装水。没一会儿水就装满了,他放到茶盘上放下了烧水键。

“你想先听我说家事?还是我的感情故事?”他靠到沙发上看我。

“家事。”我毫不犹豫,他和白云朵的破烂爱情,我没什么兴趣。

他点了点头,“我一共有五兄妹。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妹妹。韦清辰是韦家老大,我排第三。父母双全,嗯,我祖父也还在。”

“你父母做什么?”我问。

“算是公务员吧。”他淡淡道。

公务员?呵呵,他说得真是委婉,他的父亲经常和李崇年下棋,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务员啊。

“你来n市做什么?也来当公务员?还是来做点生意?”我学他的语气,问得委婉。

“做点生意。”他从茶几下面拿起了一盒点心拆开。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看着他细细的拆开了茶包,直到他将烧开的水冲到盖碗里,我才开口:“我明白了,你们家上演豪门恩仇剧。你和你大哥争权夺势,对吗?”

他将头泡茶冲了茶杯,闻言,他看了我一眼:“你想像力还挺丰富的。”

我摊摊手,“自古以来,从朝堂到民间,有权有势的人家总是有各种是非,都是这么演的,不是吗?”

“哦?你还了解前朝往事?”他将茶杯摆到我面前,然后给我倒了茶。

“听老人家讲过一些野史。”我喝了一口茶,很好的岩茶。

“你在哪里念的大学?”他也喝了一口茶,又问我。

“大学?”我怔了一下,我连小学都没念过,上哪里念大学,“如果我说我没进过学校,你信吗?”

韦清元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相信。”

“你还挺有意思的。”他又说:“不过,据我所知,即使是孤儿院,也会有一些经费,一些比较优秀的孩子还是有上学的机会。以你的资质,我觉得孤儿院没有理由不送你去学校。”

“韦清元,你有本事就去查我的事情,但是不要套我的话,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冷下脸来,这个人实在很狡猾,我不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那就接着说我。”他给我递了一块小点心。

“好。”我接过了小点心,“你告诉我,那次你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又为什么要躲在白云朵的园艺圃里?还有,为什么要把黑玉藏在花盆里?”

“你的问题真多。”他又惯性的皱眉,“事情很简单,那天我在酒吧跟人打了一架,对方人太多,我受了点伤,就这样。噢,黑玉不是我藏的,是阿飞匆忙中随手塞到花盆里的。”

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说实话,但他神情认真得。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吗?”

“嗯!”他点头,“我和白云朵并没有在谈恋爱。”他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你是利用她?还是她缠着你不放?”我来了兴致,白云朵啊白云朵,我就说嘛,韦清元不爱她,还果然是这样。

“利用她?我利用她什么?”他又冲了一泡茶,“我们是校友,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我有一年回学校办点事情,然后认识了,断断续续的有联系。今年来n市,我们便又见了面。”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呢,白云朵带男人回家,白新安怎么会连对方的家世都搞不清楚。敢情白云朵是恋上了学长,韦清元又没把她放在心上,所以韦家门朝哪开她不知道也正常。

“白云朵可是把你当男朋友对待。你知不知道道你是他第一个带上门的男人?你这样伤人家的心不太好吧?”我笑得心旷神怡。

“你这是幸灾乐祸。”他摇头。

“对,我是幸灾乐祸,你不爱她,我很高兴。”我非常诚实的承认了。

喝了一壶茶后,我反而有点倦意了。但韦清元的精神却越发好了,他倒掉盖碗里的茶渣,又拆了一包茶叶。

“我和韦清辰从小就八字不合,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我一定要遭殃。”他又按下了烧水键,“小到被莫名其飞来的东西砸,大到和他同坐车必定被撞。所以,我们虽然是亲兄弟,见面的时间很少。”

“还有这回事?”我倾前了一点身看他,“晚上一起吃西瓜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他将放到茶几下的脚抬起来,尾指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水果刀掉下来,插到我脚趾上了。”

我呆住了,竟有这么灵的事情?“韦清辰看起来人很好啊。”妖孽王爷小刁妃:

“是么?”他笑了一下,“你也觉得他很好吧?”

我迟疑了一下,点头,“是不是算命的说你们八字不合?”

“我说八字不合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家是无神论。”他将脚收了回去,“不过有事情确实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为什么黑玉和十字架不能被他看到?”绕了一大圈,我想起了重点。

“因为他一直在找这两样东西。”韦清元答得倒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要放在我身上。”我再问。

“因为他知道我不相信任何女人。”他还是很干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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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我不是好人,但我能帮你找回自己

“那好,韦清辰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扬起下巴看他,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只能告诉你这两样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我得来不易,绝不能轻易被他拿走了。”韦清元说得缓慢,语气加重。

“难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你是从韦清辰那里偷来的?”我提高了声音,恼怒的瞪着他看,就像韦清辰是我亲哥一样。

“我没有。”他和我对视着。

“你没有?”我冷笑,“如果不是你偷来的,你为什么怕他拿走了?这个拿字你是用词不当还是口误?”

他定定的盯着我看,眼中是怒火,但他忍住了,没朝我发脾气。他忍了好几秒钟后侧过头看窗外,收回视线时,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你对他有好感了。”他淡淡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才会下意识的去围护他。”

“你放屁。”我一个没忍住,手里的茶杯就直接砸过去了,他也没避一下,茶杯砸到了他的额头上,跌到地上,碎成片片。

我砸过去时,茶杯里还剩了一半茶水。此时茶水正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流过眼角,流过那道疤痕,最后滚落到地上。

我砸完茶杯后觉得自己太毛躁了,这么急着否认不是变相的承认么。

而且,我确实对初次见的韦清辰有好感。自我知晓男女之事来,能让我产生好感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我和白新安的关系还没了结彻底,他还是韦清元的大哥,我和韦清元的之间的牵连又这么复杂。

所以,韦清元一言戳破我时,我顿时觉得恼羞成怒。

韦清元没有冲过来揍我,只是伸手抹掉了脸上的茶渍。然后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坐在那里跟傻了似的看着他,韦清元不是一个善于忍耐的人。他却没有当场跟我发飙,不知道心里在酝酿些什么?

“陆只影。”他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坐回沙发里后他面色平静的看我,“你是一个绝不轻易相信人的女人,这是你的护身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说明了你一旦相信一个人,你能把命交出去。”

“你干脆改行算命好了。”我有些慌乱,态度也不那么强硬了。

“你不是孤儿,但你肯定也没有得过很多的爱。”他继续说,“你性情乖戾,对谁都不在乎,跟谁都敢玩命,你不在乎生死,不贪钱财不恋肉欲。你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表象来看你似乎很洒脱,但事实上,在你内心深处,有一个被你拼命压住的角落,它是渴望阳光,渴望尊重和平等的。陆只影,我不知道你从小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过,我确定你有一个很悲惨的童年,你的童年是动荡的、缺失的。那些缺失掉的东西深入了你的骨髓,陪伴你成年后的每一天。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救赎自己,我想,等不到生命自然终老那一天,你会提前自杀。”

韦清元这番话说得不轻不重,不疾不缓,甚至连语气都平平。他仿佛在用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丝毫的不确定都没有。

我坐在那里,就象多年前,我坐在庵堂屋后的那座山头上。天在破晓前,黑得我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乌鸦一直那样呜哇着。

那一丝光亮从天边透出时,天亮了,我放声大哭。

此时的韦清元就象当年那一丝光亮,他的话照在我那颗麻木得千疮百孔的心上。我好象感觉到了一点钝钝的痛,我不知道我还会心痛,我以为那颗心早就死绝了。

“你,你,是谁?”我紧紧的攥着手心,那话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又好像不是我说的。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我面前,他将我的头轻轻的按到他的怀里,他说:“陆只影,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愿意帮你找回自己。”

“你能帮我吗?”我喃喃的问。

“能!你找回了自己,心才能活过来。你能会爱人,会爱自己,你最后才会明白生命的意义。”他轻轻拍我的头。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的眼眶中涌上了泪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因为我也有一个缺失的童年,我找回了自己,我能理解你所有的痛苦。”

我没再问他什么了,头靠在他怀里,泪水一串接一串。数十年来,我的心被锁在了万丈深渊里,我的趴在深渊上面看着它,可是我救不了它,我只能让它呆在那里。

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

也许直到我的死掉,它们才会相守。

天快破晓时,韦清元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口饮下杯中的残茶,然后起了身,“你回房去睡觉,我得马上下山。”

“你什么时候来?”我问。

“你好好在这里住着,住舒服了为止,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他拿了公文包,然后伸手拖了我一把,“别愣着啊,回房去睡。”

我这才起了身跟着他往门外走去,“是不是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可以跟任何人讲?”

他回头看我,讶然一笑,道:“你说呢?”

韦清元下了山,我果真听了他的话,安心的住了下来。

正如韦清辰说的一样,这山上是越住越不想离开。三天后,古古从北京回来了。见了我,她仍旧那么热情,但她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来山上,我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

芮姨对我很好,比对古古还好。

有一天黄昏我和古古在院子里乘凉,石榴树下,古古玩笑说:“陆陆,我和芮姨一起生活了四年,还抵不上你跟她一起过六天。看来,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啊。”

我有些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会和芮姨住到这远离城市的山上来。

古古耸耸肩说:“这里挺好的。”

我犹豫一下后追问:“你,父母呢?”

她偏过头看着落地残花,笑了一下,道:“出了车祸,四年前的一个傍晚。然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呆了一下,她也这样的伤心事。

我又想,从未见过父母惨呢?还是享尽天伦再遭阴阳两隔惨些?

我到山上的第七天上午,韦清辰又来了。彼时我和芮姨正在屋后的菜园摘辣椒,太阳很毒,芮姨要我戴草帽,我嫌累赘,硬是素面朝天的蹲在辣椒树下。

“芮姨。”清朗的喊声。

“呀,清辰,你来了。”芮姨听到喊声急忙起了身。

“下午回b市,中午上来蹭顿饭吃。”阳光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今天弄了个毛寸发型,感觉头发全都站起来了似的,显得他十分精神。

“好,好,中午给你做几个像样的山里菜。”芮姨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我从辣椒树间仰着脸看他,觉得他站在那里真像座山,一座俊秀又伟岸的山。

“小姑娘。”他跳下了田埂。

我呆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你喊我?”

“陆陆。”他笑,“你看你绑两束头发,又穿棉布裙子,真像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抓紧了手里的辣椒,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脖子上空荡荡的。幸好我下楼时把十字架摘下和黑玉一起放到我的化妆盒里了。

“老实说,你真的满二十岁了吗?”他走到我面前,语气认真的问我。

“老实说,你是不是都这样跟姑娘搭讪的?”我学着他的语气反问他,“芮姨,韦大哥结婚了对吧。”

“他就是好开玩笑。”芮姨笑着说。

“老实说,你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我可不敢搭讪你。”他蹲到我旁边扯野草。

“哦!”虽然跟着芮姨和古古她们住了一段时间,但聊天这个技术活,我还是不大擅长。

我又摘了一把辣椒时,头上突然罩上了什么。我吓得猛的抬头,韦清辰用野草编了个草环套到了我头上。

“这么白皙的皮肤,晒伤了可不大好。”他拍拍手上的草屑,“芮姨,我去那边摘个西瓜回去冰着。”

没一会儿,我们就回到了家里。有别于见到韦清元的热情,古古见到韦清辰时,显得非常礼貌,也很客气。

“古古。”韦清辰倒是伸长手抱了抱她,“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b市,祖母一直念着你。”

“有机会吧。”古古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韦大哥,你坐,我去洗点水果出来。”

古古转身往餐厅里走去,韦清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回视线。

要吃午饭时,古古突然肚子疼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上了楼后直到饭菜上了桌她都没有下来。

“这孩子……”芮姨嗔怪着。

我端了盘菜放到桌子,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我便说我上楼去看看。首发

“有事喊我。”韦清辰对我说。

我小碎步往餐厅外走去,过了走道,然后上了楼梯。古古的房间半掩着,我在门外敲了敲,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古古背对着我坐在窗前。

“古古,吃饭了。”我喊了一声。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不吃了。”她的声音有一点儿颤,象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你怎么了?”我走到她身边,有些好奇的问她。

“没事啊。”她侧头看我一眼,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分明是空洞的。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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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去做晚饭

“去吧。”她又冲我笑了笑,转过头后继续望着窗外。

我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她,正午的时光,她沐浴在柔和的光晕中,静谧得像一幅画。

我下了楼,回到餐厅时,小余和韦清辰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芮姨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古古呢?”韦清辰笑问。

“她说肚子不舒服,想睡一觉再起来吃饭。”我随口道。

“哦?”他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道:“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

“诶……”我想说还是让古古好好休息吧,我才诶出声他就大跨步的出了餐厅。

“咦,清辰又上哪去了?”从厨房出来的芮姨一边解围裙一边问我。

“他上楼去喊古古吃饭了。”我拉开椅子坐下来。

“那我们先吃吧。小余,愣着干嘛。”芮姨分别给我和小余盛了汤才坐了下来。

我一碗汤喝完,韦清辰还没下来。芮姨望了几次餐厅门口,我准备起身盛饭时,她先一步起了身。

“真是千金难请啊,我去喊一声他俩,菜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芮姨也小碎步的往餐厅外走去。

“吃饭吧。”小余有些闷闷的样子。

我和小余继续吃着饭,直到我们饭吃完,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下来。我心里的好奇达到了顶点,古古是怎么了?韦清辰上去了请不下来,芮姨上去了还是不下来。难道……他们三个人在楼上斗地主?

我放下碗,想着也上楼去看看。

“陆小姐。”小余慢吞吞的开了口,“你别去了。”

“哦!”我只好按捺住性子坐在那里,想了想我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小余话才说一半,楼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好像什么重物落了地。紧接便是古古的大哭声,间或的夹杂着芮姨焦急的喊声。

我和小余几乎是同时起了身往外冲去,冲到餐厅门口时,两个人撞了一下,他才顿住脚步让我先出了门。

喘着气上了楼,穿过走道拐过弯,我一口气跑到了古古的房间门口。房间里,古古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韦清辰半跪在地上按着古古的头,芮姨拿了块叠好的布往古古嘴里塞。

古古这是犯了什么病?我有点被吓懵,脑袋里空白了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

小余从我身后也窜上前去了,他跪到地上伸长手掐着古古的人中。

羊癫疯?我思维正常运转后立马跳出来这个念头。

“小余,你去准备车,要马上去医院。”韦清辰焦急的对他说。

“古古,古古。”芮姨不停的哭喊着古古的名字。

小余瞪了一眼韦清辰,但他还是起了身快速的往外跑去。

我站在一旁,帮不上忙,也不敢添乱。

将近十分钟后,古古才没有挣扎得那么厉害了。韦清辰便抱着她起了身,芮姨抹着眼泪也起了身。

韦清辰站起来后我才发现,他身上那件白衬衫染满了污渍,脸上还有被指甲挠过的痕迹,估计是古古发病时抓伤的。

我又一次跟着他们匆匆的跑下了楼,跑到大厅时,芮姨停住了脚步。

“陆陆,你在家里呆着,我下山去。”她声音颤得厉害。

“古古不要紧吧?”我担忧的问。

“都好久没发作了,也不知道今天受了什么刺激?”芮姨拍了拍我的手,“没事的,你别乱跑啊,如果我晚上还没上来,你就随便热点饭吃。”

“不要担心我。”我张望着韦清辰的方向,他已经把古古抱上了车。

芮姨没再跟我多说,转了身就往外跑去。片刻的时间,车子快速的消失在了路口。我呆呆的站着,努力回想着古古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想了半天,从早上起来,到吃午饭前她都好好。

难道和韦清辰关?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什么吗?可芮姨明明说过,古古寄情于韦清元,这好好的又有韦清辰什么事呢?

偌大的房子只剩了我一个人,收拾了碗筷,我又切了一点西瓜吃。到下午两点多,我给小余打了个电话寻问古古的情况。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只说了一句,可能要动手术。

我问严不严重,他语气不太好,又了句不用你操心。

我有些讪讪的挂了电话,搞得好像我让古古犯病的一样。

我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傍晚五点多了。静静的听了一会,到处都静悄悄的。我想着他们要是晚上也不回来,我一个人住着还是有点怕。

洗了个澡,我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下了楼。到处逛了一圈,把门窗都关得严实,就怕半夜跳个野兽进来。

吃晚饭还太早,我便拿着手机进了内院。登陆了许久没上的微信,白新安起码给我发了一百条信息,他说他要登寻人启事了。我厌烦得很,直接把他给删除了。

剩下又是周腊青和季美鸿的大呼小叫,问我去哪里?问我和老白到底怎么回事?尤其季美鸿,也不知道她打哪知道我和白新安离婚这事,各种担忧我。说我过惯了好日子,这下要怎么办?又问我分了多少财产?

我生气得很,回了几个字:管好你自己!

她迅速的给我发来了微信视频,我掐断了。她便给我发了信息:影子,你换手机号码了?

我回:换了,你有事?

等了好一会儿,她发了一大堆过来:难怪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到底上哪了?你家老白找我和周腊青n遍了,有什么事回来好好说。不就是离婚了吗?就你那姿色再嫁个钻石王老五都没问题。

我不理她。

她继续发:影子,好啦,我不说那么多了。你在哪里?

我还不理她,她肯定是受了白新安的指使。

她停了一会才发了几句话过来:那你好好静静吧,我不烦你了,你号码多少?

我退出了聊天进入了朋友圈,一堆相关不相关的人都在各种秀美食,秀旅游,秀恩爱,秀忧伤。我被季美鸿弄得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回到聊天界面,季美鸿发了一堆语音过来,最后还打了一行字:影子,记得画的事噢,拜托你啦。

拜托你大爷,我就不该手贱登陆微信的。

“晚上吃什么?”突兀的声音响起,惊得我差点跌石椅下面。几步开外,穿着臧青色衬衫的韦清元抓着一串车钥匙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我好一会儿才定下了神。

他抬手看表,“我还没吃饭。”

“我也没吃。”我没好气的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专程上山来吃饭?有病!

“古古犯病了,你没去看她吗?”我转而又问。

“我又不是医生。”他表情特别冷淡。

我呆了呆,够冷绝,和我简直太特么像了。古古是爱上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了么?真不知道古古是瞎了左眼还是瞎了右眼?

“去做晚饭。”他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进了餐厅。

我又坐了一会儿,还是起了身进了餐厅,韦清元拿了台某水果牌的电脑坐在餐桌前弄着什么。

“你邮箱多少?”他问我。

“啊?我没有。”除了手机,我对其他的电子产品都不太熟悉,包括电脑。

“没有?”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申请一个。”他淡淡道。

“哦。”我转身进了厨房。

把中午吃剩的菜热了一下,我想着要不要炒个青菜。打了火,我放了油又切了点蒜头爆了锅,青菜下了锅,翻炒了一会,洒盐时有点没数儿了。这几年来,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油盐几乎都不沾。洒了盐,又稍稍焖了焖,我拿盘子装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把菜和碗筷摆上了餐桌,韦清元还在那里敲着键盘。

“装饭。”他吩咐。

我特别不爽他命令的语气,好像我欠他一样。想着他那天晚上的温柔,觉得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

“喂,那个……我忘了煮饭,不过有中午的冷饭,我热一下吧?”我走到电饭煲旁才想起来这事,锅里还是中午吃剩的饭。

韦清元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炒饭。”~

“我不会。”我丢下了饭勺,“反正我就吃冷的,你爱吃不吃。”

他啪一下盖上了电脑,起身走到我面前,特别生气的将整个电饭锅内胆端了起来,然后进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打鸡蛋,切葱花,起火,爆锅,翻炒,最后洒了点葱花后起了锅。他端着一大碗炒饭黑着一张脸往餐厅走来,我侧着身让他走出去。

他给自己装了饭就吃了起来,也不喊我。我寻思他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想了想还是默默的走到了餐桌前。

给自己装了一碗炒饭,我扒了一大口。

擦,咸得简直能腌咸鸭蛋了。渗得我当场起身把嘴里的饭吐到了垃圾桶,重新回到餐桌后,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清口。

这回我当场吐在了桌子上,怎么会这么咸?抬头看韦清元,他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吃着炒饭,夹着青菜,表情十分自然。就像我们吃的不是同一桌饭菜一样。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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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发疯了

我没再吃饭菜了,倒了一杯开水,我坐在餐桌旁看着他吃饭。那么咸的炒饭,他眉头也不皱的吃掉了两碗,剩菜没吃多少,倒是把我炒的那盘青菜吃了个精光。

“盐吃多了会得高血压的,你不知道吗?”我看着他放下了碗才问。

“知道。”他说。

“还有可能会得胃癌。”我又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眸光暗沉,冷冷问。

“没有,我嘴贱。”我喝了一口还有些烫的开水,擦,我难得好心,他居然一点也不领情。爱死死去,关我鸟事。

“你去b市吗?”半晌后,他又丢过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去b市做什么?”我莫名其的问他。

“b市的医疗资源比较好,古古要回去接受治疗。芮姨和小余都去,你去吗?”他这回说得详细一点了。

“我不去。”我直接就拒绝了,来这里就已经很莫名其了。又跟着他们去b市,我脑子长泡了才去。

“噢,那你想回白家?”他起了身,也倒了一大杯开水走回餐桌旁。

这个我还没真想好,我哪知道古古会突然之间犯羊癫疯啊,我还想着我至少也会在这里住一个月。

“这是我的事。”好半天后,我闷闷的说。

韦清元没再理我,放下水杯后他伸手拿过餐桌上的电脑忙碌起来了。我看着他那样,收拾碗筷这事肯定不用指望他。

太多年没洗碗的结果就是洗了几只碗,弄了自己一身水,还打碎了一只汤匙。最后一只碗从清完后,我放在一旁琉璃台上的手机响了。

我愣了一下,我这新号也只有山上的几个人知道。匆匆擦了一下手,我快步走到琉璃台上拿过手机,果然是小余的号码。

“喂。”我接起了电话。

“陆陆啊。”芮姨的声音十分嘶哑,显然哭了好久才会这样。

“芮姨,古古没事吧?”我有些关切的问她。

“今天晚上要转院去b市,说引发了什么并发症。陆陆啊,我要去b市照看古古,你也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

“那你一个人……你一个住山上你害怕吗?我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她担忧的问我。

“芮姨,我刚好得回家一趟,你放心去陪古古吧。”我淡淡道。

芮姨又劝了我几句,让我和她一起去b市。我没答应她,最后她也只能作了罢。

我从厨房出来时,韦清元仰靠在餐椅上半抱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说:“你确定要回前亭湾的别墅吗?”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想了好一会儿后我说:“我想先回去收拾自己的衣物,拿回一些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然后找一个住的地方。”

“没了?”他坐直了身体看我。

“暂时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事实上,我很茫然。

他摇头,“陆只影,你在安乐窝里呆得太久了,已经习惯了被喂养的生活。离开你的安乐窝,我保管你会因为受不了生活的清苦又跟白新安和好。”

“你凭什么这样确定?”我恼怒的瞪着他。

“人的惰性使然,你非圣贤,又怎能例外。”他扫了我一眼,“你还想跟白新安在一起吗?”

“不想。”我很确定这一点。

“但他不会放你走。”他又说。

“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我这个人性子急。”我挑眉,嘲弄的看他。

“噢,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自己决定吧。”他收回了视线起了身,“我十点钟下山,你一起下去吗?”

我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我反应过来如果我现在不跟他下山,明天我势必要走下去。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

“我想想。”我起了身。

上了楼回了房间,我换掉了身上湿透的衣服。站在床边,把自己带上来的几件裙子叠好放到纸袋。放好后,我就着床沿坐下,想着下山后要去哪里?

我不想见到白新安,很不想见到他。可是回到了n市,我就无可避免的要见到他。宁航那天瘫在客厅里的情景历历在目,白家老少的嘴脸。我还跟白新安纠缠在一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那样的日子,我真是够了。

我要去哪里?

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可信赖的亲戚。除了白新安是随时张开双臂的,其他地方,我确实无处可去。

在床头发了半天呆,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回去看看阿娘吧。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感觉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八年了,足足八年了,我以为我将她彻底放下了。可是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念头一起,我的心还会哆嗦。

我想见到她,我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我想看看陆只悦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心跳得很厉害,那感觉就像阿娘就在门外我马上能见到她一样,就像当年我从庵堂里逃出来时那种生怕被她抓回去的一样。

我迅速的拎起了纸袋,出了房间,下了楼,快步穿过了走道,来到了餐厅。

“我和你一起下山。”我气喘得有点急。

“好!”他看着电脑头也没有抬。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白新安给我的卡上有钱,但我不想取,我……”我说得很困难,从来没张口问人借过钱,更何况还是问韦清元借钱。可是,现在除了韦清元,再没有别人能借钱给我。

“多少?”他问。

“一万吧。”我讷讷的说。

“这么多?你准备去哪里?”他皱眉。

“你不要管,你借我就好了,我,我肯定会还给你的。”我急急道。

他沉默。

“要不我问我朋友借好了。”我捏着手心。

“你还有朋友?”他特别惊讶的问我。

“你到底借不借?”我情绪瞬间失控,尖声怒吼。

韦清元被我突然一声大吼给镇住了,好一会儿他都只是那么看着我。

我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人就跟中邪了一样。我现在只想要钱,我要马上坐车,我想马上看到阿娘和陆只悦。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废话问我?

韦清元还是不说话,我跟梦游似的冲到他面前,然后就抓起了他的衣领,语气急促的喊道:“快借钱给我,借钱给我。”

“啪!”他拽住我的手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甩完后他将我拉进了怀里,目光专注:“你醒神了吗?”

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我心里那股邪火却越烧越旺,他这一巴掌没甩醒我,把我彻底的甩疯了。我急怒攻心下弓起腿用力的朝他下身一顶,他没防备,惨叫了一声,整张脸都紫了。

然后他也疯了,又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我们两个人扭打做一团,昏头昏脑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也不知道挠了他多少下。

这一架真是打得昏天暗地的,一直打到我再也没有力气,躺到地上任他打他才停了手。

“你真是个疯婆子。”他咒骂着我,然后又狠狠的吐着口水。

我感觉浑身都在痛,也不知道哪里痛,脑袋嗡嗡的响着。视线好像有些模糊,韦清元在我视线里晃来晃去。

我咧着嘴巴笑,想伸手抓住他,但手却完全不听使唤。

“你,不要乱动。”我近乎呓语,“我抓不住你。”

“陆只影。”他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我想去看看阿娘,八年了。”我拼着命抬起了手,我好像抓住了他,“八年了,我想知道她死了没有,她早就该死了。”

“陆只影。”他又喊我。

“我恨她,恨她。”我脑袋嗡得更厉害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我好像还在说话,又好像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死了,因为我看到了黑白无常。它们拿着长长的铁链,吐着长长的舌头来抓我。我一点儿也不反抗就跟他们走了,我没想到的是黄泉路会那么漫长。

我跟着黑白无常走啊走啊,那黄泉路却一直没有尽头。累得我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我便停下来,黑白无常拖着我走。

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路程,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两方的势力较量着,我被拉来扯去的。

擦,有完没完了。我生气了。

这一生气,我猛的张开了眼睛。

惨白的天花板,头顶的输液瓶,床边的人背对着我坐着。

“喂。”我低低的喊了一声。

韦清元转过头看着我,见我醒了,他起了身退了一步,“醒了?”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有好多道新结痂的伤痕,应该是被我抓的。我侧头又张望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单人间的病房。

“要吃什么?”他淡淡的问我。

“水煮活鱼。”我脱口而出。

他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了一个水壶,往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水。

“没有!”他把水递到我面前才说。

我撑着床头想坐起来,一身还是软绵绵的,“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我?”我颓败的躺回了床上。

“等你下次发疯的时候。”他将我提溜起来,然后把水送到了我嘴边。

喝了几口水后,我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重新躺好后,我又盯着他看,“你脸上的伤都大好了,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他简洁的答我。

“这是哪家医院?”我又问。

“你能闭嘴吗?”他冷冷的反问。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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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八年后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这七天,韦清元每天会来一次。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说话。实在避免不了说话,那也是长话短说,短话能不说就不说。

认识韦清元时间不长,我已经住了两回院了。这样看来,他真是我命中的煞星。不过这个问题我没和他讨论过,我们两个人话说多了,我怀疑我很有可能要住第三回院。

第八天早上韦清元去帮我办出院手续,我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在这医院住了七天我都住得有些惯了,这一出院又得头疼去哪里这件事。

沙沙的脚步从门口传来,韦清元办完手续已经回来了。

“给你。”他走到我面前后,递过来一扎崭新的人民币,从厚度上来看,应该是一万块。

“不用了。”我没伸手接钱,住了七天医院,我那股强烈想见阿娘的心情已经按捺回心底了。

“白老太过世了。”他又说,“暂时你还是先不回白家吧。”

“死了?怎么死的?”我猛的抬头。

“走吧。”他将钱放到我手上,然后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我和韦清元下了楼走到医院门口,阿飞开着车在那里等我们。韦清元和我一起上了后座,随即,阿飞启动了车子。

“你送我去哪里?”我侧头问他。

“机场。”他说话时手机响起来,我离他近,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的云朵两个字。

“不确定……送一个朋友去机场……节哀……好!”韦清元挂了电话微微抬头,“阿飞,去完机场后,你去一趟白家。”

“好!”阿飞应了一声。

“白老太上次心脏病发作后,一直就没出院,说是引发了其他并发症,昨天上午去世的。所以,我送你机场。至于去哪里,你决定。”韦清元难得语气温和。

“我什么都没带。”我低声说。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不说话。

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到了机场。下了车后,韦清元从后备箱里拎了一个行李箱下来。

“你大概会需要到的东西,里面都有。”他说。

我伸手扶到行李箱上,直到这一刻,我还没想到去哪里。

“去看你想看的人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茫然得厉害。

“钱用完了就回来。”他答得挺认真的。

我看着韦清元转身,很快的,他消失在了人流之中。身边是川流不息的旅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我站在这里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在机场坐了足足一个上午,然后,我买了一张飞g省的机票。我最后离开的地方在g省某县的一座山上,只是我现在已经不能确定阿娘是不是还住在那个庵里了。

傍晚六点,飞机腾空而起,我靠着座椅看着遮光板外面。三个小时后,我能就到g省的某市。

八年的时间能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我想起我的十七岁,那时的我,就像一朵拼着命从岩石里钻出来的喇叭花。

我拼了命的想要离开岩石的压制,拼了命的想要自由。所以,我趁着阿娘犯病满村乱跑时,从功德箱里偷了钱。

六岁的陆只悦平常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因为随着阿娘年龄增长,她的精神疾病发作的周期越来越短。

陆只悦比我稍微幸运一点,因为每次阿娘发疯要打我们时,我就带着她跑。以至于到了后来,阿娘只要脸色一变,她就躲到了我身后。

我逃离庵堂时,曾经很天真的想过。也许我到了外面的外界,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呢,到那时我就回去找陆只悦。我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比庵堂里的日子更为艰难。

日子一天一天的熬着,因为没有学历证明,又没有一技之长,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我没有半样能拿出手的东西。我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一直到我二十一岁那天遇到了白新安,再然后我就跟了他。

俗世的生活不堪负重,我在那些年复一年的日子里,遭遇了无数的辛酸,羞辱,艰难,漠视。我内心深处本就不多的关于爱和温暖这样的的东西被一毁再毁,直至灰飞烟灭。

十七岁,我终于向命运扬起了反抗的大旗。从庵堂里逃出来时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多年后,我连自己都不爱。又哪里有闲情去记挂陆只悦是否安好?

我拖着行李箱在机场就近的酒店住下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入睡。午夜时,跑到酒店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靠着那包烟,我无眠到天亮。

次日一早,我退了房打了一辆车直奔汽车站。又是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到了我离开时的那个小镇上。

当年离开时,小镇还破败不堪的。八年后,小镇上高楼林立,已经有了出租车。我随便打了一辆车,报了当年那个庵堂的名字。

“去烧香吗?求姻缘吧,听说那里的菩萨还瞒灵的。”中年司机启动车子后就拉开了话匣子。

“嗯。”我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几次想张口问那个庵里是不是有一个疯尼姑?是不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可是,话卡在喉咙里,硬是出不来。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庵堂山脚下。我付了钱,拖着行李箱下了车。出租车慢慢远去,我站在路边,将早就准备好的太阳镜和棒球帽戴好。

从山脚到庵里大约要爬五百米左右的坡,我一步一步往上走。离庵堂越近,我的脚步就越沉重。

终于,我还是走完所有的台阶,站在了庵前的空坪上。屋角那颗大苦杏树上结满了果实,这个月份,塘里的莲叶已经开始衰败了,上后山的石阶还是青石板的,正殿里的佛像还是那样庄严肃静。

时光在这里作了定格,八年了,没有任何改变。我仿佛能看到一袭青衣的阿娘带着我坐在塘角,她念李煜的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呆呆的看着,脚似千斤重,再也移不动了。

“黑妞黑妞。”突兀的喊声从厨房的位置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暗灰色尼姑衣的尼姑就出来了。

我心咚咚的跳,黑妞是陆只悦的小名,阿娘她们果然还在这里。

见了我,那尼姑顿住了脚步,有些好奇的望了我两眼。不过她并没有招呼我,而是退回了厨房里。

“居士是来求福吗?”一位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尼姑从正殿出来,给我施了一礼后问。

“哦,是,是。”我慌乱的低头,从包包的外隔拿出了五百块钱,“师父,我来得匆忙,没备香烛,这是香烛钱。”

“居士有心了,进来吧。”老尼姑笑呵呵的接过了钱。

我跟着她进了正殿,供台之上,观世音还是坐在莲花台上,她仍旧慈眉善目,一手甘露瓶,一手扬柳技。

“居士,你在这里拜一拜吧,有什么求的在心里默念就行了。”老尼姑给我拿了一个蒲团放到供台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蒲团前。

从前我在这庵里时,倔得很,阿娘就算是打断扫帚,我也不肯弯下双膝。因为在我看来,这菩萨若能拯救我,能普渡众生,那么我就不至于那么悲惨了。

我站了一会,在老尼姑的注视下,我还是弯下双膝跪了下去。拜了三拜,我起了身。

“居士,这边喝杯开水吧。”因了我那五百块钱的香烛钱,老尼姑对我很热情。

我跟着她走到了茶水间那里,那张专门用来招待信徒的桌子上散乱的放着一些瓜果。老尼姑给我拉开了长凳,倒了一碗开水放到我面前后,她陪着我坐了下来。

“这里……住着几位师父?”我问。

“三位……噢,平常就两位。心语师父身体不太舒服,一般是不见客的。”我没有脱帽子,也没有摘墨镜,老尼姑可能抓不住我的视线,只好盯着我的胸前看。

“没有别的人了吗?”我颤着声音问,再听到阿娘的法号,我感觉眼泪马上就要涌出眼眶了。

“心语师父带了个小姑娘,了尘,了尘。”老尼姑朝厨房喊了两声。

刚才缩回厨房那个年轻一点的尼姑应声而来,“师父。”

“黑妞去后山还没回来吗?”老尼姑问。

“刚刚回来了,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那尼姑语气略带抱怨。

“心语师父是生了什么病吗?严重吗?”我憋了好一会儿又问。

老尼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居士,喝水吧。”其他的,她却不肯再多说。

我坐了一会后,借口要随处逛,将行李箱寄在庵里。我出了正殿,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屋角的池塘走去。

走近了我才看到池塘尽头,一个极其瘦弱的小姑娘正在伸手够池塘里的莲蓬。

“黑妞。”我喊了一声。

小姑娘收回了手,迅速的转头看我。

八年了,黑妞只是长高了一些,面目和我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她瘦得可怕,见我喊她,她好像受了惊,起了身退了好几步低下了头。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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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再见

我踩着高跟鞋近前了几步,黑妞又退了两步,退到了池塘的尽头她头垂得更低了。

这样热的天气,她穿着一灰色的长袖t恤,袖口那里破得不成样子。下身是一条花色的紧身裤,脚上的一双凉鞋其中一只已经断了前掌,露出来的脚趾头陷在泥里不时的蠕动着。

我侧过头看着池墉,她刚才在够一只莲蓬,大概是想剥莲子吃。

“黑妞。”我又喊她。

她还是不敢看我。

“你……妈妈呢?”我问她,我十一岁时,阿娘才收养了她。她开始学讲话后,学会第一个词就是妈妈。我们俩也就一个喊阿娘,一个喊妈妈。

她抬头,有些嗫嗫的看了一下我身后,我回头,我身后并没有人。收回视线后,黑妞抬起手,飞快的指了指她身后的后山。

“她怎么了?”我咬着牙问。

“病了。”她低声说,“好久了,她说身上痛,全部都痛。”

病了怎么会在后山?难道是两个尼姑嫌她在庵里肮脏,所以把她丢到后山去了?我眼中寒光陡起。

“你带我去看看。”我吼了一声。

黑妞往池塘上面的坎爬了上去,上去后她回头看我。可能是担心我爬不上去,她个子矮,我不费力就爬上去了。

“阿姨,我妈妈很脏。”她走了两步停下脚步,手绞着衣角,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她没有认出我来,也对,我戴着帽子又戴着太阳眼镜。八年的时间,我的变化是巨大的。

“不怕,你带我去看看。”我放柔了声音,怕吓到她。

黑妞这才又转过了身往前走,她不时伸手扯一下路边的野草。见到好看的野花时还要蹲下身摸一摸,这样走走停停,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走到了山脚。

我喉咙酸酸的,想问她点什么,看着她玩得那么投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姨,这朵花好漂亮?”黑妞惊喜的抬头,她面前的石头旁边有一朵蓝颜色的牵牛花。这个颜色确实比较少,但并不罕见。

“嗯。”我应了一声。

她伸出脏兮兮的手轻轻的摸着那朵花,摸了一会后,她在旁边摘了几片树叶将那朵花盖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然后才起了身往山上的小径爬去,那小径大约三十公分宽,长年累月的行走,连杂草都长不出来了。

这后山还是当年的后山,只是这些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大树又更大了而已。我踩着高跟鞋跟在黑妞身后,很快我就要见到阿娘了。听着黑妞对她现状的描述,我心里有一种扭曲的痛快。我的年少,是在她的棍棒夹缝里求生存的。多年后的今天,她终于倒下了。

“阿姨,在那边。”黑妞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我。

我们爬到了半山腰的地方,五六米外一个坡度大约五十度左右的小山堆前,那里挖着一个半圆的洞。这样的洞早年间农村人用来存放一些肥料,也有人把厕所挖成这样。

我扶着一旁的杉树站稳了脚步,山间的风吹来,一股说不清楚的酸臭味袭来。我下意识的就掩住了鼻子,好像是从那洞里飘出来的。

容不得我多想,黑妞已经快步的跑到了洞边。我往前走去,洞里的光景已经尽在眼底了。一个身着黑色尼姑衣的人蜷缩在一堆稻草上,不时有苍蝇在她身上飞来飞去。

我挪到了洞前,恶臭味扑鼻,苍蝇四处飞散。

黑妞已经半蹲到了洞里,她在喊那个人:“妈妈,妈妈,有个阿姨来看你了。妈妈,你醒醒啊。”

我一身的力气完全用光了,跪坐到地上,我扯着一丝冷笑看着地上的女人。没错,她是我的阿娘,即使她瘦得皮包骨,即使她病得形容枯槁,但她的五官还在。

她是我的阿娘,她是辛眉,她是那个不犯病时知古今,通诗词,书法油画功力在我百倍以上的女子。

“黑妞。”那人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妈妈,你渴吗?这里有水。”黑妞抱起她的头,然后将一旁地上的碗举到她嘴边。那半碗水有一半进了她嘴里,有一半流到了她的衣服里。

“你吃饭了没有?你要听话,不然她们又不给你饭吃。”她喝了水后似乎有一点力气了。

“你饿吗?”黑妞问她。

“阿姨在哪里?”她努力的转着头,慢慢的头向外,看到了我。

我用力扯掉头上的棒球帽,又摘掉了眼镜,笑了一下,我冷冷道:“心语师父,山高水长,别来无恙啊!”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虚空,至少有两分钟,她手开始颤起来,接着她整个身体都跟着抖起来:“影儿,影儿。”

“见到我你高兴吗?”我挪前了一点,“你生病啦?还拿得动棍子吗?”

她抽得越来越厉害,我以为她要抽晕过去,没想到她竟然撑着地面坐起来,然后她抓过一旁的碗用力朝我砸过来,“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死在外面了吗?滚,给我滚!”

那只碗砸到了我左肩上,骨头一阵生疼,疼得我肝和肺跟着颤。

黑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哇的一声就哭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不要生气。”

阿娘砸完我之后再也没有力气了,又躺回了地上,但她将头别过去看着洞壁。

我跟死了一般跪坐在那里,八年了,我一直恨她。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八年里,她也这么恨我。

我在洞前跪坐了将近半个小时,黑妞一直在哭。我哭不出来,眼角一直是干涸的。离开阿娘的日子,我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哭,因为没人同情你。

“黑妞,走,我们去吃饭。”我咬着牙开了口。

黑妞含着泪看看我,又看看阿娘。

“她一时半刻死不了,走。”我扶着旁边的杉树站了起来,肩上的包垂了下,我又拉了回去。

“妈妈。”黑妞又喊她。

“黑妞,我是影姐姐,跟我去吃饭。”我吼了一声。

黑妞这才起了身,然后一步一回头的走到我身边,她仰着泪脸看我,好一会儿她才摇着头流着泪说:“不是,你不是影姐姐,我影姐姐不是长你这样的。”

我一把拽过她的手,然后冲着洞里的阿娘声嘶力竭的吼:“你没资格喊我滚,这八年来,要不是我从这里鬼地方逃出去了。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你看看黑妞,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她十四岁了,发育得连十岁的孩子都不如。这里是你住的庵堂,现在居然被别人占走了,你打我的本事哪里去了?混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你还有脸喊我滚,有本事你们过好啊。”

我喊完拉着黑妞往回走,走了两步,高跟鞋崴得我跌了一大跤。我蹲下来,将脚上的鞋脱掉。然后牵着黑妞步履维艰的往山下走去,她一直回头,奈何敌不过我的力气。

下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我们两个都跌了五六次。不是我跌倒连累了她,就是她被我拽得跌倒又扯倒了我。

下了山,我跌得一身灰头土脸的。

我怒火冲天的回到了庵里,两个尼姑被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我从包里又拿出了五百块拍到了桌子,“两位师父,麻烦你们下山买个大木桶,另外买两套黑妞能穿的衣服和一床被子回来。剩下的钱,捐你们功德箱。”

“居士。”那个年纪的尼姑施了礼,“我们有戒律的,不轻易下山?”

“是么?”我眯起眼睛,“你不下山,信不信我把你供台上的佛像全砸了。”我说完就用力扫落了桌上的几个碗,清脆的碎裂声,两个尼姑吓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最终,在我的威逼下,她们还是拿着钱下了山。

“你住哪里?”我沉着脸问黑妞。

她还是怯生生的,但知道我是她的影姐姐后,她拉过了我的手,一路把我拉到了正殿的供台下。那里铺着一些稻草,稻草上是一床草席,一条薄被单。

黑妞就住在这里。

我掉头就跑到了多年前我们娘仨住的房间,那里铺着两张床,估计那两个尼姑一人一张。天杀的,这庵里不是供着菩萨吗?它们怎么不显灵?怎么不把那两个尼姑给霹了。

在尼姑回来之前,我烧了两大锅水。又弄了饭给黑妞吃,那丫头没一会儿又粘上我了。跟前跟后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好久好久不见我。

她告诉我,这些年,她穿的衣服,都是村里的好心人给的。她说,我走后,阿娘天天哭,一直找我。她说,阿娘后来病发得频繁,但打她却越来越少了。她还说,因为阿娘疯病得厉害,村里人本来要把她赶走,是她去求村长才能继续住下去的。

这两个尼姑上个月来的,来了后说阿娘病得太厉害怕污了神灵耳目,所以把阿娘弄到后山去养病了。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半个下午的时候,两个尼姑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她们很乖的给我带回来了,把大木桶放到庵侧面的屋檐下,回了厨房我又指挥着她两个把水倒进了大木桶。

“给你们两百,去把我阿娘背下来。”我从包里掏出两百块放到桌上。

“居士。”老尼姑皱眉,“出家人不爱钱财。”

“三百!”我又摸了一百出来。

“居士。”老尼姑还在皱眉,但另一个尼姑却盯着钱不放。

我干脆从包里又拿出了三百,六百块放到桌子后,老尼姑不喊我居士。朝我施了一礼后,她说:“居士,出家人慈悲为怀,这钱,我还是放到功德箱里去。”

呵呵,谁不知道这功德箱里的钱就是你的钱啊。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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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就此别过

她们把阿娘从后山给我背下来了,我又往功德箱里捐了五百块,那个年轻一点的尼姑便被老尼姑逼着给阿娘洗头。

半个多小时后,阿娘的头发总算洗干净了。换了一桶水,我朝那个掩鼻一直想吐的尼姑挥了挥手,她逃也似的跑了,我和黑妞给她把身体洗干净了。

傍晚六点多时,阿娘换上了新的衣服。我和黑妞扶着她进了庵里的厨房,两个尼姑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餐桌前,阿娘只是坐了一会就直喘粗气,黑妞急得又哭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一咬牙打横将她抱起来,曾经那么圆润的人,如今抱在手里轻飘飘的跟一截枯木似的。

我抱着阿娘从厨房的中门进了偏殿,穿过正殿,一口气抱到了那两个尼姑住着的屋子里。进了门后,我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阿娘躺在那里,除那双眼睛还会转动,她几乎是了无生气的。黑妞挤到我前面,抓着阿娘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

“妈妈,影姐姐回来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我看着阿娘,她却不看我,自山上她对我喊完滚后,她的视线就没再落到我身上过。

“那是我的床……”身后,那个年轻一点的尼姑瞪着眼睛,我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她把后半截话吞回去了。

“黑妞,你在这里陪着阿娘,影姐姐出去一下。”我起了身。

“影姐姐。”黑妞慌忙腾出手抓我。

“我去想办法弄车来,我们一起送阿娘去医院。”我知道她怕我一去不回。

“真的吗?”她看着我又看着床上的阿娘。

“黑妞,你看我行李箱还在那里呢。”我指着墙根下的行李箱对她说,黑妞这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到村子里跑了一圈,那些当年的村民都不认得我了。听说我要送心语师父去医院,也只当是我是来烧香的信徒发了善心,要救治她。

“姑娘啊,你别瞎折腾了,那疯姑子的病是好不了。上两个月有医生下乡,给她检查过了,说是什么肾衰竭。又说脑袋里有什么神经压迫,送去医院也就是花钱的事,治好是难了。”

“那心语师父本来就有疯病,她那个大女儿跑掉后,就疯得更厉害了。我早先以为她只能拖个两年,她命也硬,这一拖就是七八年,吃斋的人,菩萨会保佑。”

“她真是命苦……”

“眼睛也不大好了,清醒的时候天天哭,她那个大女儿也是狠心,走了就真的不回来了。她拖着这一身病,估计也等不了两年了。”

村民七嘴八舌和我说阿娘的事情,还说新来的两个尼姑一开始是想赡养她的,但她脾气太固怪,不犯病得天天跟她们吵架。把她们惹急了,才把她赶到后山的。

我没借到车,但要到了镇上出租车的号码。回到庵里,我打电话联系了车子。等出租车来的过程中,我和黑妞都默默的坐在床头看着阿娘。

洗刷完后,黑妞给她喂了一些稀饭,她吃了大半碗。

将近半个小时,庵堂下面才传来了喇叭声。我背着阿娘,黑妞拖着我的行李箱。在那两个尼姑欢喜的目光中,我们离开了庵堂。

我把阿娘送到了县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办了入院手续。阿娘确实得的是肾衰竭,非但如此,她脑中还长着一个肿瘤。

医生很委婉的建议我转院,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

但阿娘目前太虚弱,我想着还是她先在县医院住一周左右再考虑转院的事情,医生只好同意了。

阿娘入院后第二天早上,她还在睡觉,黑妞坐在床头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我抓着手机站在窗前发呆,转院这事,我想了一个上午了,还是没想好将她往哪里转。回n市是可以,白新安肯定会鞍前马后,但除了白新安,白家其他人怕也不会消停。

我想给白新安打个电话,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我的阿娘。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我鬼使神差般拔下了韦清元的号码。

“什么事?”韦清元的声音传来,那生疏的语气就像我们从来不认识。

“你能帮我联系一家医院吗?我不想回n市。”我走到病房外。

“什么病?需要哪方面的专家?年纪多大?”他连问了三个问题。

“五十多岁,肾衰竭,脑部有肿瘤。”我低声道。

“行,联系好了给你电话。”他挂断了电话。

回到病房后,阿娘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睛看着黑妞。她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太想跟她说话。

“黑妞。”我喊了一声,然后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粥,示意她拿去给阿娘吃。黑妞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包子,装起了床头柜上的粥。

“影儿。”阿娘微微抬了一下手。

我站在原地没动,但我看着她。

“你回来做什么?”她转动头,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多年后的今天,她已经打不动我了,可是我看到她还是止不住的会害怕。她病入膏肓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不想让她死。

轻轻的笑了一下,我近前了一步略略倾身看着她:“回来带陆只悦走。”

她干瘪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带她去哪里?”

“我结婚了你知道吗?我嫁了一个很钱的男人,我带陆只悦去过好日子,去上学,去重新开始她的人生路。”我冷笑起来,“心语师父,你同意吗?”

阿娘呆呆的看着我,然后又转过了头。

“影姐姐,带妈妈一起去,好不好?”黑妞走到我身边,仰着头看我。

“悦儿,不准跟她讲话。”阿娘怒喊了一声。

我转身就往病房走,八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死脾气。难怪她要出家为尼,难怪会被人赶到后山去,难怪跟我一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影姐姐,影姐姐。”我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时,黑妞追出来了。

“回去陪着你妈妈。”我有些不耐烦。

“你不要走。”她拦住我的去路,“妈妈一直很想你,真的,她不犯病的时候,跟我说过好多次。”

“回去啊。”我推了一下她,从她身边往楼下走。

“影姐姐。”她追下来,拽住了我的手。

“我只是去楼下走走,你回去看着妈妈。”我抽出了手,心里憋着一股气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

“万一我找不到你了呢?”她固执的挡在我前面,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我不放你走。”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我脱口而出,然后又想起来,她没有手机。

“走吧,影姐姐带你去买个手机。”我反拖过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下午,韦清元给我回了电话,说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我想了想,决定第二天一早转院。

“你在哪里?”韦清元问我。

我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他。

“知道了。”

我跟黑妞说了要带阿娘去b市治病,黑妞问我b市在哪里?我其实也没去过,但在我看来,城市和城市其实都差不多。

黑妞出神的听着我讲外面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我告诉她,等到去了b市,我会把她送到学校去读书,到时候她就会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

阿娘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听着我们说话,我和黑妞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多,直到她困得受不了了才躺到了陪护床上。

我靠着陪护床,一个晚上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几次醒来看阿娘,她都睡得很沉。

阿娘走了,带着陆只悦走了,我只是下楼买了个早餐,顺便在街边的服装店里给阿娘和陆只悦买了几套衣服,又买了鞋子还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

前后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她们就走了。

空荡荡的病床上,放着一张医院里的便签,阿娘说:我们就这样别过吧,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便笺从手上飘落,我扔了东西跟疯子一样追下了楼。我一直追了四五条街,哪里还有阿娘和黑妞的身影。

那部被我充了五百块话费的手机,怎么拔都提示已关机。我回了医院,逼着医生调了监控,监控里也只能看到病歪歪的阿娘牵着黑妞出了医院大门,再没有别的线索了。

这座城市并不大,可我找不到她们。

我追回了小镇的庵里,明知道她们不会回那里,可是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两个尼姑对我的追问,一再表示如果心语师父会回去,会给我打电话。

从庵里出来时,已经是午后的光景了,我跑得两条腿一直颤抖。就着那高高的台阶坐下,我握着手机,指望着黑妞能偷偷的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呆呆的坐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慌忙拿起手机,电话是韦清元打来的。

“喂。”我低声开了口。

“你不在医院?”他语气略急躁。

“不在。”我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她们走了,我找不到她们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他说:“你在哪里?”

将近一个小时,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在了路口那里。我看着那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下了车,然后向台阶上走来。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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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我陪你一天

“你怎么在这里?”韦清元站到了我下面两个台阶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样热的天,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呢?为了我这么一个不相关的人,他赶了这么老远的路来,直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准备在这里坐多久?”见我一直不说话,韦清元又问。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庵堂,叹了一口气,我说:“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韦清元没说话,我扶着台阶起了身,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他沉默的跟着我旁边,我们俩走到了车旁。

韦清元是独自一人来的。

站在他车旁,我仰望那座庵堂。八年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阿娘的再见又变成了再见。我不该那样气她,不该戳她的痛处。

“上车吧。”他喊了一声。

我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坐了上去,“你送我回医院,我的行李箱还在那里。”

他启动了车子,开出了好远,他探身从他那边拿了瓶水递了过来。我接过了水,用力旋开,将一整瓶水喝了个干净,我靠到座椅上看着车窗外。

“需要帮忙吗?”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她是一个很固执的女人,执意了跟我划清界线,我即使找到她又怎样?”我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生着病吗?”他问。

“她的病治与不治其实都没有大的差别了,我原本想一定要帮她治,说穿了也不过帮她用医学的手段延长一点寿命而已,但她可能要面对更大的风险和折磨。”我努力将眼中的泪忍回去,“那就随她吧,随即她。”

“现在的医学只会比你想像的更发达。”

我没说话,我当然知道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但单是开颅手术就要面对极大的风险,更别说长期的透析了,阿娘那破落的身子肯定熬不住。这么多年她都捱过来了,也许不治也有不治的好处。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县医院。拿回了我的行李箱,打开箱子翻找了一阵,我放在箱子里的钱一分也没少,我不知道身上没钱的阿娘和陆只悦能去哪里。

整理好行李箱后,我和韦清元走到了医院大门口。

“你回去吧。”我站定。

“你去哪里?”他诧异的看我。

“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说。

“你要在这里等你母亲?”他多问了一句。

“她是我养母,事实上,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伸手将糊到脸上的长发拂到耳朵后,“她是个尼姑,我被我的亲生父母遗弃在庵堂前,是她收养了我。”

韦清元侧头看着旁边进进出出的人流,午后的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从小到大,我跟着她流落各地的庵堂。我没进过学堂,是她教我说话,教我诗词。她逼我练字,逼我画画。她有些精神疾病,发疯时就打我。我十七岁时从庵里逃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后来,我跟了白新安。八年了,我终于有勇气回来面对她了,可是,她没有勇气面对我了。”

我的声音有些空洞,但好在我没有掉泪,不但没掉泪,我还始终带着微笑。

良久后,韦清元伸手拍了拍我,然后他说:“陆只影,我在这里陪你一天吧。”

我没有拒绝,阿娘走了,我太想有一个人能陪陪我,哪怕这个人是韦清元。

下午,韦清元陪着我找遍了县城周边的每一个庵堂,我没有找到阿娘和黑妞。到晚上十点多,我们回到了县城,找了一个酒店。

在前台办入往时,韦清元说开两个房间,前台小姐正要办理时,我打断她:“开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韦清元愣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进了房间后,房门刚关上,韦清元就立刻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我抬头看着他,眼中不自觉就涌起了厌烦,我知道男人都这样,可我真没想到他也不能免俗,我还以为他厌恶我。

“如果你不想也疯的话,就哭一哭,我不会笑你。”他盯着我。

我伸手推他,他将我搂得死死的。试了几次,最后我干脆将头靠到了他肩上。闭上眼睛,我只觉得很累,真的太累了,累得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靠了一会儿,我抬起了头,低头道:“你放开我,我去洗澡。”

我拿着浴袍进了厕所,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我想着我的儿时,那时,阿娘还很爱笑。即使因为犯病,我们被其他尼姑排挤,但病好后,她就喜欢盯着我看。

她总喜欢说:“影儿,你长得这样漂亮,为什么你的父母不要你呢?他们不要你没关系,你有阿娘。”

我听不大懂阿娘话里的意思,但我看得懂她的笑脸。那时,阿娘是我的全部,我也是阿娘的全部。她倾情所有,把她会的全教给了我。

日子彻底改变是从陆只悦到来后,陆只悦也是被她的亲生父母遗弃的。

我十一岁那年,陆只悦来了。那个小小的婴儿占据了阿娘太多的时间,导致她的精神疾病日益严重。到陆只悦三四岁时,我每天都提心吊胆过日子,惟恐阿娘突然就操起了棍子。

更让我害怕的是,阿娘疯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她经常挂着长长的孝白,从庵堂出发,带着我和陆只悦满村游走,我们被无数人咒骂,追赶。

村里人赶我们走,但阿娘跑去他们家里撒泼打滚,后来没人敢赶我们了。但村里人孤立我们,见了我们就吐口水。

我对阿娘的痛恨越来越深,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直到我仓惶逃走。

我从厕所里出来时,韦清元正在打电话。我就听到他说:明天回去……今天不行……对……就这样。

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只听到韦清元来回走动的声音。倦意排山倒海,我连睡意都没酝酿就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烟味呛醒的,猛的睁开眼睛,我迅速的扑捕到烟雾的来源。我伸手开了床头灯,韦清元仍旧穿着他的黑色衬衫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抽烟。突然的灯光让他反射性的抬手挡了一下,然后他才看向我。

“你回去吗?”他问我。

“去哪里?”我声音有些暗哑。

“n市。”他说,“现在就去机场,早上六点半的飞机。”

我想了一分钟,道:“好!”

凌晨三点四十分,我和韦清元离开了酒店。我估摸着他一直没睡,有心想开口说我来开车,但他抿着嘴,双眼有神的样子,我也没有自讨无趣。

“你是有什么急事所以要赶回去吗?”我随口问,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

“嗯,星光娱乐城出了点事情。”他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况。

他说的那个娱乐城我知道,大约三年前出现在n市。星光出现后,渐渐的,将本土几个老娱乐城给挤得生意萧条。

我听白新安说过一次,说星光幕后老板非常了不得。

“你是星光的老板?”我惊问。

他看我一眼,“是!”

我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韦清元居然是星光的老板,“白云朵知道吗?”

“如果她会知道,肯定是你告诉她的。”他淡淡道。

我没再问了,韦清元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太多秘密了。车子在夜色中往前疾驶,到凌晨四点多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阿飞……在路上……你看着办……留他一条命,等我回去。”韦清元声音特别阴冷。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虽然也挺狠决,但毕竟还没真的杀过人。乍然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我就看了他一眼。

心里有些哆嗦,嘴又犯了贱,“是出了什么事?”

“有个牛郎在娱乐城撒野。”他还真回答了我。

“你们……要打死他吗?”我嘴贱得简直控制不住。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没有,随口问问。”我讪笑。

五点,我们到了机场。换了登记牌,我们过了安检,然后到了候机厅,候机厅时,阿飞又给韦清元打了两次电话。

早上九点半,我们终于回到了n市机场,阿飞来接的他。我想着两个人各走各路时,他拖过我的行李箱直接就往外走,我只好跟了上去。

我莫名其的跟着韦清元上了车,更莫名其的是,我还跟着他到了星光娱乐城。到目的地后,韦清元从副驾位回头看了我一眼。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下车。”

我就真的跟着他下了车,进了娱乐城里面,上了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我们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几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站在那里,角落里,一个穿着紧身裤,花衬衫的男人蜷在那里。

“元哥。”几个男人特别恭敬的喊他。

角落里本来蜷的男人就跟垂死的鱼一样,突然就蹦动了,估计是被塞住了嘴巴,他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其中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到那花衬衫男人面前,伸脚将他踢了面。

我只觉得头嗡了一下,地上的男人……不是季美鸿的男朋友么?天呐,是她的一米八啊,她成天跟我显摆她的男朋友在外企。不但赚得多,还特别爱她。

我怀疑自己眼花了,于是尽前了一步,虽然那男人眼睛被蒙上了,嘴被堵上了。但没有错,确实是季美鸿的男朋友。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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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少一根手指也不影响吃饭

我惊心看着地上的张锋,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适合上前跟他打声招呼问个好。我呆站着的同时,韦清元已经走了到张锋身边,蹲下后,他伸手轻轻的拔弄着张锋的头发。

张锋呜呜的喊着,身体不停的想往后缩。

“聂绍衡,艺名取得不错。”他还是拔着张锋的头发,语气清淡:“你说你为什么做的事情就那么上不得台面呢?”

“元哥,元哥。”张锋模糊不清的喊着他。

“你说什么?”韦清元故意将手放到耳朵边,“说清楚点,我听不到。哦,你求我啊,求我放过你。”

张锋还是呜咽着,韦清元伸手将他嘴上的胶纸扯掉,然后又把堵在嘴里的破布扯出来,“噢,忘了,你嘴巴被贴上了。”

“元哥,元哥,我昨天就是喝多了。我知道错了,元哥,我发誓,我下回再也不这样了。”张锋的声音抖得支离破碎的。

“你错了?”韦清元一根一根的扯着他的头发,“你当然错了,易夫人是可以任你玩弄的么?作为牛郎,你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你竟然让她吃药,还拍她艳照。聂绍衡,你不是猫,你没有九条命。”

“元哥,帮我,帮帮我,我求你了。”张锋的眼泪从黑布条里往外渗。

“你和谁搞,怎么搞,这事我是不管的。但你在我的场子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不行。你不要认错,因为没用。”韦清元起了身,“阿飞!”

“元哥。”阿飞走到他面前。

“带我去看看易寒云。”他稳步往外走。

“那,他呢?怎么处理。”阿飞指着地上的张锋。

韦清元停下脚步,“少一根手指也不影响吃饭。”

“元哥。”张锋绝望的喊他,“求求你。”

“三天内滚出n市,听到了吗?”韦清元说完后就往外走去了。

阿飞跟着韦清元往外走,留在包厢里的几个男人都看向地上的张锋,其中一个转身走到了我面前。

“女士,请到休息室坐会儿吧,这边请。”他做着请的手势,我只能跟在了他后面。

张锋一直在绝望的喊叫着,我走到门口时,他的喊叫声又变成了呜咽声,想来嘴又被堵上了。

休息室很豪华,那男人给我倒了一杯咖啡后就离开了。我端着咖啡,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咖啡有些烫嘴,我从一旁的包里翻出了手机,登陆了微信。

季美鸿的留言一大堆,还是在絮叨我的事情。末了的时候,她说她已经开始装修房子。我知道她在提醒我油画的事情,但怕我发脾气,她也不敢说得太明显。

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后,回了一条信息:多久能装修好?

等了五六分钟,季美鸿给我回过来了:快的话,三个月吧。

我忍不住问她:你和你的一米八什么时候办婚礼?

她说:元旦吧,你知道的,他忙得很。外企上班就是那样,虽然钱赚得多点,但见天里忙得不见人影。时常的还要出差,哎!

我闭了闭眼睛,似乎能听到那边包厢里传来的惨叫声。现在我明白张锋为什么会经常出差,因为他要彻夜陪那些老女人睡觉。

我没再和季美鸿聊下去了,她那么爱她的一米八,爱得要为他生儿育女做黄脸婆,我又何必去破坏她的美梦。

一杯咖啡喝完,我困得厉害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靠着沙发,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一堆凌乱的梦,感觉有人在我肩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惊得猛的张开眼睛,原来是韦清元,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t恤衫。只见他手上端着一个碟子,见我张眼望他,他指了指我面前的茶几。那里放着一个碟子,碟子里是一个煎鸡蛋,两片火腿,还有两片面包。

“给我倒杯咖啡。”他端着碟子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爱指使别人做事,我睡得晕晕乎乎的,思维还停在他那句留下九根手指也不影响吃饭。我琢磨着这咖啡我要是不倒,他是不是也只给我留九根手指。

我晃了一下有些沉重的头,扶着沙发起了身。翘着二郎腿睡的后果就是左腿睡得全麻了,脚步刚移动,酸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移第二步时,感觉整个人就失重了。

我歪了一下扑到在茶几上,扑下去时,我的右手打在那碟子上。然后,碟子里的鸡蛋,面包还有火腿全被我拍飞了。

那两片火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韦清元的头顶上,韦清元送到嘴边的鸡蛋被惊得掉到了地上。我看着他,他也看向我,四目相对,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那样子实在太滑稽了,一点也配不上他刚刚在包厢里的冷酷绝然。

“我叫你倒咖啡,不是叫你去炸军火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韦清元伸手将头顶的火腿拿了下来,然后面不改色的塞到了自己嘴里,“咖啡。”

我单脚跳着给他倒了杯咖啡,他接过后一口气喝完,“你准备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我脱口而出。

“那行,我先走。”他从沙发里起了身,将碟子扔到茶几上后大踏步走到门边。门关上了,他消失在了我眼前。

喂……我的行李箱,还有我的早餐。我悻悻的瞪着那扇门。

我站了十来分钟,那种酸麻的感觉才散掉了。正准备去找人问问我行李箱放哪了,休息室的门又开了。

“陆小姐,元哥让我送你回去。”阿飞站在门口。

“哦!”我应了一声。

我让阿飞把我送到了前亭湾附近,在车上,我换回了之前那个老号码。中国移动来电提醒告诉我,白新安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间或的还有温湘庭的电话。

我给温湘庭回了个电话。

“陆小姐,你在哪?”她特别意外的样子。

“你在哪?”我反问。

“我在别墅,我来接你吧,你在哪里?”她问得有些急切。

“不用,我自己会回来。”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让阿飞把我送到了前亭湾别墅区大门外。下了车,取了行李箱,我准备往大门里走。

“陆小姐。”阿飞探出头喊我。

我回头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对得起元哥的信任。”他的目光带着一点恳求,“他并不轻易信任人。”

我还是看着他,然后我笑了一下,“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阿飞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将头缩了回去。我收回视线,迈步朝大门里走去。

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别墅院子门外时,温湘庭和张阿姨急急的从院子里迎了出来。

“哎呀,白太太……陆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张阿姨捂着胸口深情的看着我,那架势就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回来了。”温湘庭倒是挺淡然的。

“陆小姐,我来提,我来提。”张阿姨从我手里抢过了行李箱,“你回来了就好,这样白先生就不会天天发脾气了。”

“张阿姨,我没吃早餐。”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好,好,我去做早餐。”她拎着行李箱颠颠的往大门走去。

“白新安呢?”我侧头问温湘庭。

“他说马上回来,陆小姐,他……母亲去世了,昨天刚开完追悼会。”温湘庭迟疑了一下才说。

“死得好。”我冷笑,“白家那群疯子上门来闹了吗?”

“目前还没有。”她看向我,“你这段时间去哪了?白总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担心我跑去找野男人吧?”我胡乱的顺了顺头发,“对了,宁航呢?”

温湘庭沉默了一下,“跑了!”

“跑了?”我顿住脚步,“白总是故意的么?”

“你想多了,白总不会那么做的。”她语气淡淡。

我看了她一眼,很好,真是一条合格的走狗,任何时候都不忘维护主人。宁航跑了?原先我还真有点相信白新安是无辜,现在看来,白新安一点也不无辜。

我吃早餐时,白新安的脚步声音从大厅里急促而来,我没抬头。

“小影。”白新安走到我面前后抓住了我的手,“你上哪去了?我把n市翻遍了也没找到你。”妖孽王爷小刁妃:

我不慌不忙的吞下了嘴里的面条,然后抬头看他,他确实很焦急的样子,“白总找我做什么?”

“这都半个多月了,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能不担心吗?”他拖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白总,你这么急匆匆的跑回来,不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现在他在我眼中,不管表现得多么深情,我都觉得他是有目的的。

“小影,我真担心你。”他伸过手来。

“真没事对吧,那好,我今天回来就是来跟你清清账的。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把该给我的东西给我吧。这昂贵的别墅,我是住不下去了。你女儿和儿子分分钟想弄死我,我还这么年轻,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我挥开他的手。

“小影。”他按了按头皮,停顿了好一会儿后,他说:“这段时间,我也累了。我让温秘书订下午的机票,我们去b市走走吧。”

“b市?”我狐疑的看他,往常要去哪里,他都是先征求我的意见,今天他直接就说去b市。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鬼。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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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前往b市

我冷冷的看着白新安,母亲刚去世,追悼会才开完,他竟然有心情带我去玩。真把我当三岁小孩骗,我倒要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鬼话出来。

白新安bala着又说了一大堆,我始终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大约是词穷了,白新安将头别向一旁看着地板。

“小影。”沉默了好一阵后,白新安收回了视线又看着我,他的脸上多了凝重,“李崇年的夫人邀请你去b市游玩。”

我一怔,那天我和温湘庭送字画去给李崇年,他是说过如果我去b市,让我上他家吃一顿便饭。

那时我只当是玩笑话,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以他夫人的名义来邀请我。看来,韦清元的问得没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怀疑,我和李崇年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惦记我?

“邀请我?你搞错了吧?白总,我们离婚了这事,他不知道吧?”我装着特别惊讶的样子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李崇年是个什么意思。”他皱眉,“第一次是他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前几天他夫人亲自给我来了电话。”

“所以,找不到我你才要疯了。我死在外面不要紧,得罪了李崇年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我讽刺道。

“小影,我会陪你一起去。”白新安殷殷的看着我,“好吗?”

我没理他,起了身后,我出了餐厅。白新安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我上了楼,他也跟着我上了楼。

“白新安。”我在二楼的客厅顿住了脚步。

“你说。”他面露欣喜。

“我们谈谈吧。”我正色道。

“你想谈什么?”他伸过手来拉我。

我轻轻的拨开他的手,然后迈步走到沙发旁坐下。他跟着坐到了我旁边,见我冷眼看他,他才起身挪到了侧面的沙发。

“白新安,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从这里搬出去,从今往后,你是我,我是我。”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

“你最好不要随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又说。

“你要离开n市?”他好一会儿才问出这个问题。

“我还没想好。”我确实还没想好。

“小影,宁航的事真的不是我指使的。”他急切的说。

“跟这个没关系。”我提高了声音,跟他说话,真是一分钟起码要原谅他十次才能继续说得下去。

“那么,你爱上别人了?”他顿了一下又问。

我忍住了将茶几上的茶盘扔向他的冲动,努力的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我说:“白新安,不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他点点头,“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离开n市?”

“不知道。”我感觉我的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好,我答应你。”他看着我,“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看来,那纸离婚协议他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我冷冷的笑着:“你给我五十万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呆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既然你的遗产那么不好拿,那我还是见好就收吧。五十万也很多了,起码够我衣食无忧几年了。”我冷冷道。

“小影,你不要这样!”他手伸过来。

“就这样,白总,待会我出去办张银行卡,你直接把钱转到我卡上。”我起了身,“现在我要去睡一会儿,你忙你的去。”

我一觉睡到了半个下午,起了床后,我让温湘庭送我去了银行。银行卡办好后,我将卡号发到了白新安的手机上。

“陆小姐,我们现在回去吗?”温湘庭问我。

我站在台阶上,刚要开口,手机响起来,季美鸿的电话打进来了。她还真是关心我,我这老号码才刚用上她就打电话来了。

“什么事?”我淡淡的问她。

“影子,帮我一个忙好吗?”季美鸿的声音很怪异,就象是要去找人拼命一般。

“你说。”我简洁的答。

“你开车来接我一趟,我在路口等你。”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想干嘛?

我让温湘庭把车开到了季美鸿家附近的路口,老远的,我就看到穿着嬾黄色连衣裙的季美鸿在路口来回的踱步。

“季季。”车子缓缓靠着边停下,我从副驾位伸出了头。

季美鸿听到我的喊声转过了身,她的面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影子。”

“上车。”我看着她。

她拉开了后车门坐了上去,“影子,去张锋公司。中山北路,往苍南方向,你知道吗?”

“知道!”温湘庭应了一句。

我回头看她,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会儿正不停的颤抖着。

“出什么事了?”我问。

“张锋……他公司太他妈没人性了。他拿了客户一点回扣,公司就把他炒了。他那个人性子又急,离开公司后在街上又跟人发生了口角。他,他的左手大拇指断了,找不到了。”季美鸿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况,这个世界上骗子真多啊。只不过有些人演技好,有些人演技烂罢了。而张锋显然是属于演技好的,把季美鸿哄得团团转。

“你去他公司做什么呢?”我淡淡的问。

“我要去问问他们领导,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签了合同的,说炒人就炒人。张锋现在弄成这样,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说明天回老家。”季美鸿激动得一塌糊涂,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得十分高亢。

“他知道你去他公司吗?”我又问。

“我没跟他说,他肯定不准我去,我跟他说去找你拿画。”季美鸿抽泣着。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一声吧,已经被炒了,你再去闹一通,他不是更难看。回头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你生气。”我想了好一会儿才劝她。

“不行,这事情他公司非得给我讲个道理出来不可。”她一口就回绝了我。

我闭了嘴,季美鸿这人脾气大起来,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拦住。既然她非要去丢这个脸,而我又不好跟她说她的一米八因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才倒了这血霉,那只能随她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季美鸿指定的地方。我还想着要不要跟她一起上去看看,结果车一停,她拉开车门跟屁股上点了炮仗一样,急慌急火的就往不远处的一家公司大门冲去了。

季美鸿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期间,温湘庭几次想跟我聊天,但我都没理她。

一个小时后,季美鸿回来时,一张脸白得更厉害了。上了车后座,她一言不发。

把她送回了路口,她默默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着她走出了几米远,然后也下了车。

“季季。”我喊她。

她顿住了脚步。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看着我,惨淡的笑了一下,“影子,张锋从来没在那家公司上过班。”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年了,我深信不疑他在外企上班。”季美鸿拂了拂头,“他这四年到底在做什么?”

“回去后,好好跟他谈谈。不行的话,就好聚好散吧。”我淡淡道。

“我回去了。”季美鸿丢下这几个字后转身就走。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后来的日子里,因为张锋的事情,我差点被季美鸿弄死。

白新安往我卡上存了一百万,我回到别墅后,收拾了属于我的东西。满满当当四个大行箱。张阿姨见我要走,搓着一双手,一直在喃喃念着。

“这下我可怎么办?我要去哪里上班。”

我被她念得头大,“张阿姨,白总公司总是能安排下你的,回头你让温秘书给你安排一下。”

张阿姨这才将矛头对准了温湘庭。

当天晚上,我想办法给韦清元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他我次日要去一趟b市,问他黑玉和十字架要不要先还给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他说你先去b市,回头我让阿飞跟你联系。

我还想问能不能给我芮姨的联系方式时,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次日一早,温湘庭送我们去了机场。温湘庭才帮我们换好登机牌,白新安就接到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他公司旗下的一个商场发生火灾。火势严峻,已经心动了市里的领导。

白新安被迫打道回俯,温湘庭买了晚一个小时的机票去b市陪我。

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我睡了一觉便到了。下了飞机后,我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

让我感到惶恐的是,李崇年亲自来接的我。他穿着一件深蓝的对襟中式上衣,接机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小陆。”他迎上来,特别亲切的喊我,脸上还带着笑容。

“李老,劳烦你亲自来接,真是不敢当。”我一半客气,一半不安。

“你和阿元一样,喊我一声李叔吧。”他拍拍我的肩,伸手就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箱。

“这……”我很为难的看着他。

“别拘谨啊,就喊李叔。”他鼓励的冲着我笑。

“李叔。”我喊得十分别扭。

“走吧。”他侧到一旁,和我并肩往机场外走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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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莫名其妙的李崇年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出了机场,向着露天停车场走去。

“李老。”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青年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伸长头看着我们的方向,见了我们,他立刻跑过来。

“我来我来。”他赶忙从李崇年手里接过了我的行李箱。

“小陆,上车吧。”李崇年给我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感觉后背全是冷汗。

车子随即离开了机场,我微微侧头看着车窗外。李崇年也没再问我话了。窗外的景物飞快的闪逝着,远处是高楼林立。这座城市和n市从表面上来说是没什么区别,都是钢筋水泥筑成的。

四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里。大门口的保安很恭敬的敬礼,拦杆抬起,车子向小区里面驶去。

小区里都是小高层建筑,楼与楼之间的间距隔得特别远。拐了一道弯后,车子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那青年男人率先下了车,跑到李崇年这边,给他开了车门,然后又快跑着绕到我这边给我开了车门。

我和李崇年都下了车后,那青年男人才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我的行李箱。

“小陆,走吧,我们上楼。”李崇年先迈了步。

李崇年家住二楼,上了楼后,青年男人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一个满脸笑容貌不惊人的中年女人站在门边,我寻思着这女人应该李家的保姆,也不好随便张口就人打招呼。

“老李,回来啦,我想着你们也快到了。快进来吧。”那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绣玲,这就是小陆。”李崇年喊着那女人。

“长得真标致。”被李崇年喊绣玲的女人将手伸向我,“小陆,快进来。”

“小陆,这是胡绣玲同志,你喊她胡阿姨就好了。”李崇年转看我。

“胡阿姨好。”我暗暗吃惊,这个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女人居然是李崇年的爱人。亏我眼瞎,还把人家当成保姆了。

换了鞋子后,我跟着他们夫妇进了门,身后那青年男人拎着行李箱也进来了。进了里面我才发现,这是一套复式房子。楼下是一个偌大的客厅,中式装修风格,摆设显得古朴。

“其生,你把小陆的行李箱拎到楼上客房去吧。”胡绣玲喊了一声。

“好。”那青年男人应了一声后转身就上楼了。

我后背的汗渗得更多了,这里是李崇年的家,他把我请到他家里住。在我的感觉中,能请回家里住的人,那不是亲人就是很好的朋友。

我是李家什么人?不过是陌生人。

李崇年夫妇张罗着给我倒了茶水,又拿了一些点心出来。寒暄了一会儿,胡绣玲抬手看表,“远森这孩子,一个小时前就说马上到家了,这都十点半了,还没见人影。”

“小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坐着啊。”李崇年转头又看胡绣玲,“绣玲,你陪小陆聊着。”

“就你事儿多。”胡绣玲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我僵坐着,感觉快要僵成木乃伊了。

李崇年上了楼,那个青年男人很快就下来了,跟胡绣玲打了个招呼,他便出去了。

胡绣玲一直在努力的制造话题,不过聊的都是一些风土人情,连白新安为什么没有来都没有问我。

“胡姐。”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厨房的位置出来,“清蒸鱼放姜吗?远森不是吃姜。”

“放,他可以吃别的菜。”胡绣玲挥了一下手。

那女人缩回去了,原本保姆躲在厨房里。

又坐了一会,门口传来响动。胡绣玲转头看向客厅入口处,我也侧过了头。有交谈声从大门口传来,似乎是两个男人。

“妈。”喊声传来,随着这喊声,一个穿着白绿相隔的t恤的年轻先跑了进来。

“婶婶。”一个高一点,瘦一点,冷面一点的男人随后也进来了。

“阿凯来了。”胡绣玲的声音里有惊喜,“上回听你爸说,你去江西了,要月底才能回来呢。”胡绣玲起了身。

“妈,你消息还没有我灵通。凯哥昨天晚上回的北京,今天早上到的b市。”李远森笑嘻嘻的搂了一下他母亲的肩膀,“快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

“光顾着说话,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胡绣玲看向我,我在她的注视中站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位是小陆,你爸的客人。小陆,这个是我儿子,李远森。这位是老李的侄儿,叫李宗凯。”

“美女好。”李远森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好。”我笑得有点僵硬。

李宗凯只是跟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坐到了侧面的沙发,看起了手机。

“我爸呢?不是说今天在家的吗?肯定在楼上,我去喊他。”李远森说着就立刻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你们坐着哈,我去厨房帮忙。阿凯啊,婶婶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小炒肉。”胡绣玲拍了拍我的,“小陆,你坐啊,都是年轻人,别拘束。”

客厅里,只剩我和那个叫李宗凯的男人。还好他一直看着手机,我松了一口气,专心打量起客厅的摆设来。

正研究一只摆在柜子上的花瓶是不是真品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温湘庭的电话,估计她到b市了。

“喂。”我淡淡道。

“陆小姐,你在哪里?”她问。

“李老家里。”我简洁的答。

“知道具体位置吗?我在你附近找家酒店住下。”她问我。

我还真不知道,踌躇了一下,我看向那个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男人,“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吗?”

“畅景园。”他抬头,目光犀利,丢给我三个字。

我将这三个字重复给了温湘庭,然后结束了通话。

没一会儿,李崇年跟着他儿子一起下来了。见了李宗凯,他们叔侄热络的聊了起来,聊的都是一些他们李家自己的事情。

李远森有点自来熟,坐到我旁边后,跟我扯着时尚方向的话题。我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了,可又不好表露出来。

熬到吃中午饭,我心里十分后悔来b市了。

饭桌上,李崇年一再夸奖我的字画很不错,搞得李远森特别崇拜我的样子,还嚷着要拜我为师。我实在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好在胡绣玲及时转移了话题。

饭后,在客厅小坐了一会儿,胡绣玲就带着我上了楼。楼上的装修是简洁型,胡绣玲直接把我带到了客户。

“小陆,你休息一会,下午三点左右,我和老李带你出去转转。”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房门关上,我靠在门上抹了一把虚汗。站了好一会,我才抬眼打量着这客房。进门的地方是浴室,里面是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台,衣柜,标准的客房配套设施。

我缓步走到里面,然后看到床头上面挂着一幅油画。画上是一只青蛙蹲在荷叶上,荷叶长在池塘里。我是画油画的人,所以,我明白,这幅看似色彩不多的画其实不是那么好画。

画画的人手法很娴熟,这幅画看起来就是一气呵成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画看得久了,我觉得这画风有点眼熟,总觉得画画的手法有点象我自己的。

我确定,这幅画不是我画的。

带着满满的困惑,我洗了脸,换了睡衣,然后爬到床上躺下了。

睡得正香时,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睁着惺松的眼睛,我摸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温湘庭给我打来的电话,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我缓缓的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温秘书。”

“陆小姐,我在xx酒店,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她温和的说。

“好!”我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我梳洗完,又回床边看那幅画时,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惊了一下,然后转身。

“小陆。”胡绣玲笑呵呵,“起来啦,那下楼吧,你李叔正等你呢。”

“好!”我微笑着。

下了楼,那个叫其生的青年男人正站在茶几旁给李崇年倒茶。李宗凯和李远森没见着,估计出门了。

我以为他们夫妇要和我一起出门,结果胡绣玲说下午有重要事情要回单位。于是,我和李崇年还有其生一起出门了。

车一直开到了b市的某座山上,我们是在半山腰下了车。虽然是风景区,却并没有很有的游人。

其生留在了车上,我和李崇年顺着一条小道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前面是南林寺,里面的方丈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们去他那里喝杯茶吧。”李崇年指着大约五十米开外半隐在林间的一座古刹道。

“好!”我也只能应好。

“小陆,李叔想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你不要介意好吗?”走了一段路后,李崇年放缓了脚步。

“李叔请问。”我客气道。

“你比白新安小好多岁吧?”他问得还算委婉。

这确实是很私人的问题,李崇年混公家饭的人,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说明他很关心我为什么会嫁给白新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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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是这样吗?

“嗯。”我应了一声,装着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李崇年背着手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路后,他说:“小陆,你大概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你吧?”

他可算是问到重点了,我忙不迭的就猛点头,虽然我知道这不太礼貌,但我实在太好奇了。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的女儿。”他语气里带着沉重,“我那个故人和我一起下过乡当过知青,在乡下那会儿,他救过我一命。可惜啊,十年文化大革命时,他蒙冤入狱,爱人急怒攻心下上吊走了。我的故人在狱中受尽折磨,临终前,托我照顾他的女儿。那会儿坐车不方便,我和我爱人赶到他家时,他女儿服毒自杀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真是凑巧,我竟然还会长得象另一个人。很快我又想起来,他来n市见我的原由是因为我的画。难道……他那个故人刚好也是画油画的?

“小陆啊,我那个故人也是擅长油画,手法和你还真有点像。所以,我从秘书那里看到你的画后,很激动,立刻就去了一趟n市。”他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如果不是你和我故人的女儿年龄完全对不上,我差点要以为她没有过世了。”

“李叔,节哀。”我低声说。

“这么多年来,我想到我那个故人,心头就难安。他救了我的命,临终前那么郑重的把女儿托付给我,我答应了他,却没有做到。”李崇年的声音愈发的低沉,“很愧疚。”

他的沉重,是我所不懂的,我只能默默的陪他走着。

“小陆,你上回说你母亲身体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他问我。

我懵了一下,然后记起来,我是告诉过他我母亲身体不太好,“神经衰弱。”我道。

“我倒认识几个在医院的人,你要是方便,什么时候带你母亲来b市看看。”李崇年语气略急。

“李叔。”我呆了一下,“我……”

我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他这是对我的身世存疑啊。照这样,他迟早是会知道我其实是个孤儿。

“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开口。”李崇年目光充满慈爱。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说:“李叔,请你原谅我没有说实话。我母亲犯有精神疾病,大概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她离家出走。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的找她,始终没有下落。”

“这样啊!”李崇年好一会儿才吐出了这三个字。

“可能,她已经过世了。”我侧过头,“我和白新安结婚后,他也想办法帮我找过我的母亲。”

“我听说,你和白新安离婚了。”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显然他也在挣扎要不要提起这事。

“是。”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掩藏的。

聊到这个份上,我们已经各怀心事了,两个人都默默的往前走着。没几分钟,便到了古寺门前,大约是早就打过了招呼,有个小沙弥候在寺前。

“李施主。”小沙弥施了一礼,“方丈在内室等您。”

“好!”李崇年点了点头。

小沙弥退了一步,然后快步走在了前头引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两弄,我们来到了靠山的一间偏殿。

越往里走越凉快,这山上真是避暑的好去处。

进了偏殿,小沙弥径直往侧面的一扇门走去,我们紧随其后。

“觉心大师。”李崇年还在门口就跟一个穿着僧袍坐在茶座前的老僧人打起了招呼。

“李施主。”那位觉心大师起了身。

他们说话间,小沙弥已经退了出去。

我看着觉心大师,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生就一副笑相,看起来倒不是什么恶人。

“觉心大师,这位小陆,陆只影,从n市来。”李崇年特地介绍一下我。

“陆施主,请坐。”觉心大师盘腿坐到茶盘前。

我和李崇年坐到他对面的两张蒲团上,觉心大师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清水,然后才看向李崇年:“李施主最近气色好了许多,想来,已经能够睡得好了。”

“最近睡眠是不错,感谢你的开导啊。”李崇年道。

“心中无事,自然就轻松。”觉心大师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喝着清水,默默听他们说着一些假大空的话,心里猜测李崇年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陆施主。”他们聊了一大通后,觉心大师看着我,“恕我直言,你与佛门有缘啊。”

“觉心大师,你这就看错了。”李崇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小陆可是红尘中人。”

“陆施主,能让我看看你的手相吗?”觉心大师微皱眉头。

我觉得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曾与佛门有缘。我在庵中住了十七年,与佛像挨着过了无数日日夜夜,想来,这面相上、眼神中多少还是留了印记。

我将右手伸到觉心大师面前,他低下头仔细察看我手上的纹路,半晌后,他叹了一口气,道:“陆施主,你尘缘牵绊太多”

其它的,他却再不多说一个字。

我收回手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李崇年真是有意思,竟然带我看面相和手相,他这是要看看算算我是不是他命中的大贵人么?

又坐了一会儿后,李崇年提出了告辞。这回觉心大师起了身,亲自将我们送到了寺院门口。

“阿弥陀佛,李施主,陆施主慢走。”

“大师再见。”我还了他一礼。

“陆施主。”觉心大师喊住我。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李崇年大概也觉得奇怪,正望着他。

“陆施主,你切不可配带翡翠作饰品。”他说完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转身往寺院里走去。

什么意思?

“小陆,觉心大师的意思应该告诉你你命里比较忌这个东西。”李崇年替他解说了一下。

我笑了一下,没好意思说你作为一个公家人,竟然是唯心主义的拥护者,这被组织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吧。

随便游玩了几个景区,我跟着李崇年回了他家。不知道为什么,觉心大师给我看手相和面相后,我感觉李崇年有点要把我当亲人看的意思。

我合计着他这是把对故人女儿的歉疚转移到我身上来了,这事不好问,也只能暗自瞎猜测。

李崇年大概是意识到了我在他家里住得很不自在。傍晚时,他告诉我他次日就要去省里开会,又说帮我另外给我安排了住处,让我晚上就住过去,务必要住到他从省里回来。

我很想拒绝,可是,他的语气是不容反对的。我想着回n市也没什么事,那就先住几天再说。

其生帮我拎着行李箱,李崇年又亲自送我去新的住处。

车子到半路时,温湘庭给我打来了电话。李崇年得知温湘庭也来了b市,于是又让其生掉头去酒店接人。

我和温湘庭一起到了李崇年给我们安排的新住处,新住处离李崇年家开车大约十来分钟的车程。是一栋两层的花园小洋楼,看小楼外观,很有年头了,应该有几十年的房龄了。

下了车,进了院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站在大门口,见了我们,她小跑着出来接行李箱。

李崇年随即跟我告辞,让我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眼见着他和其生消失在了院门口,我收回了视线看着温湘庭。

“温秘书,这房子看起来真像文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闹鬼?”

“有我在。”温湘庭又大言不惭了。

“呵呵。”我转身就往里走。

要说李崇年给我安排这新住处还真是可心,除了那做饭的阿姨,就是我和温湘庭。想要出门,只需要说一声,立马就有司机来接我们。

不出门时,便可以躺在侧院竹丛旁的吊床上晃悠,看看蓝天,做做白日梦。

白新安万忙之中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b市的情况,又问李崇年私下有没有什么指示。我应他说目前还没有,他很忙的样子,也没多问就挂了电话。

我在小楼住下的第三天下午,给芮姨打了电话。原以为她已经回了n市,结果她和古古竟然还在b市,听说我也来了b市,她很是高兴,给了我地址,让我空了过去玩。

挂了电话后,我走到窗边俯看楼下的院子。

温湘庭竟然在跟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不对,怎么那么眼熟。我伸出了脖子,结果他们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转身就往房间外跑去,下了楼,从大厅左侧的门穿了出去。温湘庭和那男人站在竹丛前,我脱口而出:“韦大哥!”

“陆陆。”韦清辰也很意外的样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们认识?”温湘庭更加意外。

“你们怎么认识?”我看着他们。

“他曾经是我的老板。”温湘庭看了一眼韦清辰,她看他的眼神是复杂的,表情也不再寡淡。我敏感的意识到,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又想到古古突然犯病,这一想,觉得思绪好乱。

“她是一个很好的员工,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韦清辰进一步解释。

“好巧啊。”我讪笑,“你们聊,我随便走走。”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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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公告一下

又一次从牙科回来,从去年底到今年,我被牙疼弄得几乎要崩溃了。一次又一次的往返牙科,其中苦痛非亲历者不能感同身受。

今天有点顶不住了,只更一更,欠下这一更,明天上午补,实在抱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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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温湘庭的另一面

我转身往院子外走去,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温湘庭侧着脸看着内院,韦清辰的微低着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收回视线出了院子,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温湘庭和韦清辰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自温湘庭展露身手后,我还问过一次白新安关于她的事情。

白新安告诉我,温湘庭是江苏人,毕业于国内某知名大学,擅长长拳,还去参加过比赛。关于她的个人私事,白新安表示不清楚。

温湘庭认识韦清辰,我也认识韦清辰。我为什么会认识韦清辰,她肯定会感到奇怪。不过,以她的智商,肯定能联想到我和韦清元有某种关联。

我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傍晚的光景。透过林立的高楼,斜阳远远的挂在天际。我难得心情平静,细想着最近这一个来月发生的事情。

先是我和白向鹤彻底闹翻,因为这个起因,我和白新安被迫离婚。然后阴错阳差的和韦清元有了牵连,李崇年特地来了一趟n市。

再后来,我回了g省,时隔八年后又见到了阿娘。短暂的相聚,阿娘带着陆只悦又一次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回n市后,应李崇年之邀,我来了b市。

这么想着,这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大堆的破事儿中最让我困惑的还是李崇年,他对我的关注已经超乎了寻常……虽然去寺院的途中,他给我的解释还算合理。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李崇年说我作画的手法和他死去的故人有几分相像,只是几分相像他肯定不会冒然前往n市。按我的猜测,这个相像度至少达到了百八之六十以上。

两个毫无关联的人手法会这样相像不可能是巧合。作画,书法都可以临摹,但最多只是像,形像。

正如在茫茫人海中找两个长得像的人不难,但两个人生活习惯乃至细节行为相同却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和他故人作画的手法相似只有一个解释,我们秉承于同一师门。

我惊得立刻顿住了脚步,阿娘……

难道阿娘和李崇年死去的故人有什么牵连?我想到李崇年挂在客房墙上的那幅画。那幅画很可能是李崇年临时挂上去的,他大概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抛开阿娘的疯癫不说,现在想来,她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跟着她一起生活那些年,她不犯病的时候,许多尼姑追问她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落发为尼?

于一般世俗人而言,落发为尼无非是在红尘世界中走投无路后为自己寻一个可安身的去处。阿娘的遭遇大概也是这样,但她说得玄乎一点,她说:她自来处来,常伴于佛前为了救赎自己。

我所认识的尼姑们学历普遍低下,这导致了她们的理解能力也并不是那么的强。阿娘的回答,让她们觉得阿娘真不亏是个疯子,说的话一般人都听不懂。

“陆小姐。”温湘庭的喊声从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她。黄昏中,她穿一条牛仔连衣裙,头发高高束起,脚上是一双n字鞋,这样的装扮显得她十分的青春活力。

“韦清辰是你的前老板?”我问。

温湘庭愣了一下,估计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知故问,但她还是点了头。

“你爱上了他?”我接着问。

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滞了,呆怔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的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笑笑,“直觉。”

温湘庭没说话,往前慢慢的走着。

“爱上一个已婚男人,是不是挺痛苦的?”我有些好奇的问她。

她叹了一口气。

“温秘书,你这样聪明利落一个人,居然落在这样的俗套里,真不该啊。”我替她叹了一口气。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迈,就是不说话。

“他爱你吗?”我再接再厉。

“不爱。”这两个字,她吐得很轻。

“哦。”我若有所思,韦清辰对古古超乎寻常的关心……我脑中灵光一闪,马上脑补出这样一个狗血的故事,一个成熟有魅力的总裁大叔,有一桩貌合神离的婚姻,为了孩子,他和他的妻子保持着婚姻关系。然后在常年的工作往来中,他的职员爱上了他,痴情等待他的垂怜。结果总裁大叔却爱上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偏偏爱总裁大叔的亲弟弟。

啊,多么的狗血多角关系恋啊。

我和温湘庭漫步了一个多小时,累得走不动了才到就近的餐厅吃饭。

“陆小姐,我前几天已经跟白总辞职了。”她说。

“啊。”我捏着汤匙的手抖了一下,汤洒到了桌子上,“白新安公司的待遇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辞职了,我以为你得在他公司干到老了呢。”

“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她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那你现在算是友情陪我?”我扯过纸巾,把餐桌上的汤渍擦掉。

“白总的意思,直到把你安全送回n市,我才算功成身退。”她淡淡道。

“我准备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三五个月吧,噢,不,我想我会在这里住三五年。温秘书,那你可得好好陪着我。”我笑着说。

“白总把我放在你身边的意思确实是让我关注你的行踪,但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她放下了筷子,“陆小姐,我有我的立场。你不用提防我什么,因为我不替任何人卖命。”

“你……什么意思?”我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陆小姐,你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她拿纸巾拭了拭嘴角,“在真实的人面前,我也不会做暗事,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我定定的看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把我一窝端?

“陆小姐,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韦清辰有个亲弟弟叫韦清元。这个人一直很神秘,很低调。我在清辰身边工作了两年多,一直没有见过他。不过,我没猜错的话,白云朵的男朋友韦清元正是清辰的那个弟弟……”

“白新安知道韦清元的真实身份吗?”我急切的打断了她,我当初还试探过白新安,他表现得好像对韦清元的真实身份完全不知情。

她皱眉,“应该不知道。”

“你继续说。”我看着她。

“传闻,韦清元是一个特别暴戾的人。当年,b市太子党横行,因为一点小事,他曾以一敌五,把几个公子哥打得断胳膊断腿的。传闻,也是因这件事,他曾避居国外。传闻,他和韦清辰表面是相亲相爱的亲兄弟,但实际上,为了争夺家族掌权人的位置,他无所不用其及。”温湘庭语气不徐不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韦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皱眉。

“韦家掌大权的人是韦清辰的爷爷韦震,外面的人也只知道韦震,对于他的子孙却是一无所知。韦震在b市的公道上举重若轻,儿子跟儿媳却只是普通的公务员。不过有传闻,韦清辰五兄妹,只有韦清辰和韦清元是元配所生,其他三个都是在外面生的。而真正厉害的是他的孙辈,他们家族拥有xx企业至少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涉足保险行业以及控股其他国企。”

“所以呢?”我相信她不仅仅只是要告诉我这些。

“所以,韦清元接近白云朵是有目的的。他来n市肯定是要大展身手,这身手是要展给他爷爷看的。而你知道,在n市,酒店,商场,房产,这些都被白总占了半壁江山。所以,根据我的猜测,白总舒服的不多了。”温湘庭终于说了结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你和韦清元走得很近。”温湘庭笑了一下,“陆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他远一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咬着牙问。

“你从酒店失踪的时候。”她说,“监控毁得太彻底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有没有从我化妆包里拿东西?”我一字一顿。

“没有。”她直视着我。

“那你没跟白新安说过你的怀疑?”我感觉我的手心全是汗。

“我说过,我不为任何人卖命。这些年来,我跟着老总们,冷眼也看了一些事情。”她偏头看窗外,“在我看来,谁都不值得我同情。人在江湖之中,要么把自己打造得更强大,要么就等着被别人杀了,生存环境这么恶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呆呆的看着她。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你说,如果韦清元和白总之间注定有一场厮杀,谁会赢?你希望谁赢?”温湘庭转回头,饶有兴趣的看我。

“跟我有关系吗?”我故作冷淡。

“当然。”她笑得眉眼弯弯。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韦清元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再加上你说他那么厉害,肯定他赢的可能性大啊。至于我希望谁赢,我觉得我希不希望都不重要,结果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温湘庭摇头,“在我看来,不一定。”

“哦?”这下我意外了。

“你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你只看了到白总情意绵绵的一面,他的手段并不用在你身上。他在商场沉浮数十年,能站在今天的位置,肯定不是靠运气。而韦清元,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他太过于冷绝。凡事做绝了,必然遭反弹。”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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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这幢房子是我的

86

我盯着温湘庭看,就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她展露身手时,我大跌了一回眼镜,觉得她真人不露相。

现在我觉得她就像民国剧里的特务一样,我无法判断哪一面才是她的真实面,对于她所说的每一句。我觉得都是可信的,也都是不可信的。

她说她不替任何人卖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立场。她的立场又是什么呢?她是爱韦清辰的,爱到远离他。

那么,她自然也是清楚韦清辰和韦清元兄弟誓必要展开残酷的竞争。

“陆小姐,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帮你叫份甜品?”温湘庭打断了我的遐思。

“不用。”我伸过拿过一旁的手机,眉头一皱,我看向她:“温秘书,白新安是不是经常查我通话清单?”

温湘庭迟疑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突然会冒这个问题出来。她顿了得有六、七秒钟才说:“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你心中有数。”

我嘲弄的笑了笑,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我这问题问得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白新安宠爱我,但他并不相信我。尽管我在n市无亲无故,但在他的心里,年轻像他女儿的我就像一枝蹲在墙角的红杏,随时准备着往墙外边跳。所以,他关注我的行踪,更关注我的交际情况。

我和温湘庭走到餐厅时,她接了一个电话。我怀疑是韦清辰,因为她说话的语气变得十分温婉,眼神也柔和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简单的几个单音节应答后,温湘庭挂了电话,“陆小姐。”

“嗯?”我看着她。

“抱歉,我有个朋友约我有点事情,要不我帮你打辆车吧。”她有些歉意的说。

“不用了,再见。”我挥了一下手,然后迈步往前走去。

我走出老远后回头看,温湘庭已经不在餐厅门口了,估计打车走了。我收回视线继续慢慢的往回走,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从身边经过的人大都行色匆匆,可能赶着回家吧。

我只能回栖身之所,这个烟火人世,并有一个家可以让我回。

我大约走到半路时,身边多出一个人和我并肩走着。我侧头,韦清辰正冲着我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显得牙齿好白好整齐。

“你到底还是发现我了。”他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

温湘庭不是去见他?

“韦大哥,怎么这么巧?”我诧异的问他。

“一点儿也不巧,湘庭给我打电话了,她拜托我送你回家。你看,我车在那边呢。”他指着身后,十几米远的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车子,“我跟着你走了有一分钟了。”

“这么一点儿路程,不用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陪你走一段路呗,这大晚上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走着可不太安全噢。”他笑呵呵。

我看着他的笑容,今天的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休闲裤。夜色下,他的笑容仿佛自带温度,这确实是一个很迷人的中年大叔。

“古古身体好了么?”我问他。

“嗯,快出院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隐去了,“陆陆,你要是有空,也去看看她,好吗?”

“好啊。”我笑着应允了,芮姨和古古都是不错的人,即使他不喊我去,我也愿意去看看她们。

两个人闲聊着往前走,感觉才三五分钟的时间,小楼就近在眼前了。又往前走了一段,我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韦清元!

我忍不住仰头看了看夜空,今晚是要下红雨了么?兄弟俩争着来看我,争着来对我献殷勤?

“三弟。”韦清辰先开了口,他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大哥。”韦清元也很淡然,“进来坐会吗?

“不了,我还有点事情。陆陆,三弟,那我先走了,再见。”他扬手摆了摆,温和的朝我笑了笑,转身就走。

“你怎么在这里?”我皱眉,擦,不管我在哪里,他怎么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幢楼是我的,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白了我一眼,转身往院子里面走。

“什么?”我惊讶极了,“这里……这里不是李叔安排给我住的地方吗。”

“我这里你住着不舒服么?”他顿住脚步,“是我让李叔这地方给你住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张着嘴巴,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了,李崇年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韦清元的小楼里住?

“这里清静,你不是喜欢清静吗?”他略不耐烦。

“我是他的客人,为什么安排在你家住,这……这不是很奇怪吗?”我特别郁闷的看着他。

“怎么?你怕被白新安知道?”他近前一步,凝视着我的眼睛,“你们不是离婚了么?你要住在哪里?这是你最基本的自由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说话,我总觉得自己智商捉急。

“告诉韦清辰,我看上的人他最好别瞎动脑筋。”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

他看上的人?我只觉得眼冒金星,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看上的人了?

“喂。”我在大门外的台阶拦住了他,“你这是要召告天下我们有奸、情么?然后呢?白云朵找我撕逼,白新安找你拼命?韦清元,你确定你脑子没进水吗?”

他绕过我继续往里走。

“还有,你明明说过不要让韦清辰知道你放了东西在我这里,你现在这样做,不等于告诉他,你很有可能会放东西在我这里吗?”我情急之下伸手拖住了他的手。

他下意识的挥了一下手,我被他挥了退了好几步。

“陆只影,你能闭嘴吗?”他冷冷道。

他看起来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我有些悻悻的转身往院子外走去。擦,神经病,就是个神经病。我一肚子火的走到了院子侧角的竹丛旁边,一屁股坐到那摇床上后,我拼命的摇晃着。

躺了大半天,夜色越来越深,风吹到脸上已经有凉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也不知道韦清元走了没有。

我起了身,从侧门进了客厅。静悄悄的一片,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那煮饭阿姨好像也不在,我站了一会,然后上了楼。

上了二楼才发现,韦清元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口,不知道是在看夜空,还是在发呆。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转过身来,“还有一个人也在b市。”

“谁?”我站定。妖孽王爷小刁妃:

“你讨厌的人。”他走了几步到我面前,将手伸过手,“想不想去看看。”

我将手缩到身后,“谁?”

“宁航。”他还是伸着手。

宁航来了b市?呵呵,他居然来b市了。也不知道白跃林给了他多少钱?

“不去。”我想擦过他往房间里走。

他不由分说就拽过了我的手,“陆只影,不要便宜伤害过你的人。走吧,我正空闲着,陪你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我用力抽出手。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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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你属鬼的吗?

“真不去?”韦清元问我。

我摇头,然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到了房间门口,脚步要跨进去时,他居然先我一步跨进了房间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在怕什么?”他面色淡淡,语气也淡淡。

“你想让我看他什么?看他是遭了报应还是依旧得意忘形?韦先生,我不想见到那个人,对我来说,他就是一条蛆。我已经被咬过一口了,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回去看看那条蛆?”我扯了一抹笑容,语气是冷的。

他微怔,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让我无法判断他是什么心情。我再次试图从他身边挤进去,冷不丁被他用力一拽,我狠狠的撞进他怀里,鼻子刚好磕在他脸颊上的硬骨上,痛得我惊叫了一声。

他大概也是撞得很痛,但他只是偏过了头,双手却搂在我的腰上。

我腾手捂着鼻子,恼恨道:“你是有神经病吗?”

“没有。”他双手收力,我和他的距离瞬间缩小至十厘米以内。

他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看。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象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想干什么?”他轻声问我。

“对。”我还是捂着鼻子,“韦先生,你这是想诱惑我啊?还是想跟我玩点感情游戏?”

“你爱过一个人吗?”他凝视着我,眼中似乎有深情。

“没有,你呢?”我抽了抽鼻子,还是痛得很。

“我也没有。”他头压低了一点。

“呵呵。”我冷笑,伸手按住他的肩,“韦先生,你不过就是想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相爱一场么?你打的如意好算盘啊。”

“哦?我打什么算盘?”他来了兴趣,唇角弧度略上扬。

“韦先生,你这样的人是没有爱情的。我想,对你来说,爱情这玩意儿甚至都不如你拉一泡屎那么重要,你并没有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你对我能用心,只说明,我对你而言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而且我这枚棋子金钱买不了,恐吓吓不到。那怎么办呢?人性总是有弱点的。我从小缺爱,你便演一场爱给我呗。”我盯着,虽然他还是毫无表情,但嘴角下意识的抽了几下。

“然后呢?”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我也笑。

“我为什么要利用你?嗯?”他抬手抚过我的脸庞。

“难道你要说你不是利用我?”我掰开他的手,他反手抓紧了我的双手,“韦先生,戏演得差不多就够了,演太过了,就显得假。我答应过你,在你要回黑玉和十字架之前,我会帮你好好保管。我这个人虽然脾气很坏,但我讲信用。”

“陆只影,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他敛了笑容。

“麻烦你放开我好吗?我困了,想睡觉了。你要是想找个女人上、床的话,我今天没兴致。改天等我有兴致了,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好好的颠鸾倒凤一回,你说呢?”我厌烦的甩开他的手,擦过他进了房间。

韦清元站在门边不动,我火气上来,当着他的面狠狠的甩上了门,然后打上了反锁。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正想把手机扔到床上,白新安的电话打进来。

“喂,有事快说。”我语气不善。

“小影,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白新安温和的问我。

“有事快说。”我重复了一遍。

“没事,就是想问一下你在b市还习惯吗?我这两天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过来陪你吧。这么多天没见,好想你。”他声音低沉得似呢喃。

我刚被韦清元恶心了一把,白新安又来这一出,当即觉得胃里开始翻滚,忍了好一会儿后我咬着牙道:“白新安,如果你还想偶尔能见我一两回的话,那么趁早跟我做回朋友。如果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你尽管派人跟踪我,守着我。”

“你……”他开口。

“再见!”我一字一句,连电话都没挂,我用力朝墙上砸去。手机弹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阿娘发疯时说过的话没错,这浊世之中,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依赖无非就是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洗了个澡,爬到床上躺下了。翻滚了一阵,很快进入梦乡。大约睡到半夜时,我被饿醒了。晚餐光顾着和温湘庭聊天,并没有吃多少。

习惯性的伸手摸床头,空落落,这才想起来,手机又被我砸掉了。妈的,我这破脾气,手机跟了我也算是倒了血霉。

我本来想给温湘庭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便问问她这b市哪里有吃宵夜的地方。

打不成电话,我只能在抱着被子翻滚。翻来滚去,越翻越饿。饿了一会儿,感觉抓心挠肝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翻身下了床。汲了拖鞋,我穿着睡衣出了房间。

往楼梯口走去,我就想,韦清元不会没走吧?

下了楼,到处都静悄悄的,看样子他被我气跑了。我开了偏厅里的灯,然后往厨房走去。

拐了一道弯,厨房里亮堂堂的。那个在灶台前忙碌的人不是韦清元是谁,他在煮泡面,那香味已经传到了我鼻尖。

还真是巧。

我想了想便往厨房走去,我的脚步惊动了他,他猛的回头。

“哐铛。”他手里那一大碗泡面瞬间跌落到地上,我讪笑着,我不是故意要吓他。

“你是属鬼的吗?”他大概被烫到了,不停的吹着手指。

“你不是说你们家无神论吗?”我回敬他。

他不理我了,走到一旁拿了扫把和垃圾斗,然后一点一点把地上的泡面扫进了垃圾桶。

“你饿了?”扫完后,他问我。

“嗯。”我应了一声。

“还有几包泡面,你煮好了喊我一声。”他说完就往厨房外走去。

“哦!”我害他砸了煮好的泡面,是应该煮一碗还给他。

十几分钟后,泡面香味又四溢了。有了韦清元的教训,我找了两个大点的碗,然后只盛了半碗,端到了外间的餐桌上。

全部盛完后,我出了厨房。

“煮好了。”我喊了一声站在客厅窗户旁抽烟的男人。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默默的吃着泡面,一大碗泡面下了肚,我觉得真是浑身都舒畅了。这种垃圾食品,难得吃一次,竟然这般美味。

韦清元比我还夸张,连泡面汤都喝了个干净。

“你还要去睡觉吗?”他放下筷子后问我。

“干嘛?”我捂着嘴打了个饱嗝。

“去散步啊。”他起了身,“你要是去的话,就去换衣服,我等你五分钟。”

“不去。”我扶着桌子起了身。

他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就出了厨房,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客厅里。

我虽然不想和他去散步,但确实吃得太饱。于是我决定去吊床上躺一会,从客厅的沙发上拿了条抱毯,我往侧门走去。

韦清元躺在那吊床上!

我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简直是无语凝噎。

“你不是去散步了吗?”我有些生气的问他。

“我爱上哪就上哪?”他那语气听着,有点跟小朋友堵气似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一时间觉得还挺新鲜的,“也是,这里是你家,行,我走!”

“陪我说说话。”他低声道。

夜晚的风吹来,有些冷了。我将毯子披到肩上,然后走到吊床旁的长椅上坐下。

“说吧。”我盘着腿,用毯子将整个人罩住。

“你有没有一种时刻活得特别孤独,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他晃着吊床,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伤感。

“有!”我肯定的回答,“我阿娘说过,人活着的本质其实就是孤单的。”

“你阿娘的见解还挺深刻的。”他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悟透了才出家的吧。”

我歪着头看着竹丛在夜色中的黑影,长叹了一口气后,我说:“你其实很想知道我阿娘的事情吧。”

“你想说就说吧,不想说,我也强迫不了你。”他道。

“我其实并不清楚我阿娘的事情,她犯有精神疾病,不犯病时对自己的过往讳莫如深。”我淡淡道,“不是忽悠你的,我是真不知道。”

“你有没有觉得,也许你阿娘和李崇年之间会有某种牵连。”他说。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嗯。”我暗自点头,“我也有这种猜测。”

“也许,你阿娘是李崇年的初恋呢?”他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对李崇年的事情应该比较清楚吧?你跟我说说他的事情。”我掀掉毯子,跳下长椅,站到吊床旁抓住绳索。

“你应该知道,李崇年早年是下过乡的。返城后,在他三十二岁那年娶了现任妻子胡绣玲。那个年代,到三十二岁结婚是比较罕见的,所以,我推测,他在下乡时,很有可能结过婚。”韦清元从吊床上起了身。

“你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当知青的吗?”我急问。

“海南。”他说。

“海南?”我有些失望起来,海南距离g省简直是隔得太远太远了。也有可能阿娘从海南一路流落到了g省。可是,到近年来,我知道她爱唱的那些歌全都是陕西民歌居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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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韦清元的假设

“陆只影,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韦清元又说。

“什么可能?”我呆问。

“也许你不是你阿娘收养的,而是她亲生的,你的生父也许就是李崇年呢?”

他的声音不算高,但于我而言,却仿佛平地炸雷。这个炸雷炸得我整个神思都混乱了,好长时间我都回不过来神。

“怎么了?”韦清元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不,不,不不不,我是孤儿,我无父无母,阿娘说过,我就是一只影子。影子是没有生命的,我是没有生命的。”我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毯子绊了我一下,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韦清元蹲下身,然后伸长手将我揽进怀中,“冷静一点。”

我靠他怀中,脑海中飞快的闪逝着这许多年来的生活片断。我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惧死亡,但我没有死,是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我真特别想看一眼我的父母,哪怕是他们狠心丢弃我也不要紧,我只想看看他们。然后此生再无遗憾。

我问过很多次阿娘关于我的身世,阿娘无论是清醒还是发疯,无一例外的告诉我,我就是一名弃婴,无从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可我毕竟不是孙悟空,我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一个人从来哪里的重要吗?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对别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对我而言,这意味着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去死的理由,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抱着奢望,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见他们一面。

“我能帮你,你相信我。”韦清元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扶着我走到长椅旁坐下。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听到自己这么问他。

他将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然后又将毯子披到我身上,“你的阿娘显然不是一般人,你所擅长的都秉承于她。从这一点来分析,你阿娘有一对很有才气的父母,可能是书香门第,也可能是官宦世家。至于李崇年……”

他停顿下来,“他的父母也不是等闲之辈,你阿娘和李崇年很可能青梅竹马。后来知青下放,两个人可能就分了。分开时你阿娘可能已经怀上了你,在那样的年代,未婚先孕,她的父母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然后她离家出走,再然后生下了你,又带着你流落庵堂,而她的精神疾病大概是因为过度伤心导致的。”

我靠在他的肩上,他的猜测听起来合情合理。这才能够解释李崇年为什么会冒然去n市,又不顾常情的把我请来b市。

李崇年说我的作法象他的故人,他嘴里的故人或者就是阿娘。而他挂在客户那幅,确实是有年头的了。

“如果我真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狠心不认我?”我苦笑。

“你阿娘的心思我不了解,但李崇年现在的身份,要怎么认你?”韦清元反问我,“还有一点,你离开你阿娘八年。你阿娘在原地等了你八年,哪怕是被人赶去山上住,她也坚守在那里。如果不是对你牵挂很深,她怎么会等你那么多年。现在见你生活得好,她也就了无心事的远走了。”

我猛的抬起头来,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以为阿娘一直守在那里,是因为在那里住久了,住习惯了,所以不愿意离开。

阿娘倾尽全力教我诗词歌赋,教我书法油画,为我讲解前朝往事。后来收养了陆只悦,她什么都没有再教过她。

她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我和陆只悦?

确实也有旁人说过,我外貌与阿娘有些相似处,性格也是一样的暴烈。

“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陆只影,哪怕你对这个世界是绝望的,你至少也应该弄清楚你绝望的根源是什么?对吗?”

他轻轻的拂我的长发,这样寂静的深夜,他仿佛是上天派来的救兵。这位天兵跳进了深渊,他说他要带我回到那充满希望的人世间。

那晚,他送我回了房间。我浑浑噩噩的入睡,梦里,桃花漫山,我真的看到阿娘和李崇山立于桃树下相视而笑。

我站在那看着,泪如雨下!

我渴求的幸福与安稳,在梦里。

次日上午,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到了窗檐上。我估摸着已经十点多了,打了哈欠翻身下了地。晃眼看去,床头柜上有个手机盒。

我伸手拿过,打开后,里面是一部新手机。不用说,肯定是韦清元送来的。我想到昨晚他和我的那些对话,慌忙跳下床,从柜子里拿出包包,我翻出了我去上海时买的那张临时卡。

我把这个号码留给了陆只悦,也许她已经打过我的电话。

卡装进了手里了,开机,等待机器启动,进入界面。耐心的等了将近一分钟,除了一些垃圾短信,再没其他信息了。

木然的将手机放到床上,我往厕所挪步。

韦清元当天上午十一点多时回了n市,说是有一点急事。临走时,他一再叮嘱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李崇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举动。

我答应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我太想知道关于我身世的真相了。

温湘庭不知道去了哪里?自昨晚出去后,她就没有回来。我从手机云端下载了通讯录,居然没存她的号码。

吃过午饭后,煮饭阿姨去了超市买日用品。我惯常的跑到院子的吊床上躺下了,暖风熏人,我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嘿,醒醒。”好像有人在大喊。

我困得难受,侧过头想继续睡,那声音却继续聒噪个不停。

“喂,陆美女,醒过来啦。”

吊床被人用力一扯,我一个激灵张开了眼睛。眼前的人……我茫然了片刻后才认出来,这不是那李远森么?站得稍微远一点的是那个李宗凯。

“找我有事?”我声音有些哑。

“当然啦,我爸今天回家,我妈让你无论如何得上家里去吃饭。所以,我专程来请你了。”李远森笑嘻嘻的,那阳光灿烂的样子一看就是从未染过任何忧伤。

我缓缓坐了起来,看了看太阳,“现在还早啊。”

“是啊,所以,我们先去玩一趟啊。哎,我们去坐游艇吧。”李远森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不去,我回房睡觉。”我完全没有兴致,跟他们又不熟,有什么好玩的。

“凯哥,快帮我来劝劝她啊。”李远森朝李宗凯招手。

李宗凯收起了手机走到我们面前,“不要勉强她,走,回去。”他说完就转了身。

“喂,凯哥,说好了来帮我的啊,喂。”李远森看看我,见李宗凯走远了他又只好追上去。

我看着他们哥俩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没太明白李远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打了个哈欠,我拿起长椅上的手机转身往客厅走去。

我才迈了两个楼梯,院子外就传来了动静。我顿住脚步转过身,温湘庭匆忙而来。

“陆小姐。”她见到我后,很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你去哪里啦?”我很好奇的问她。

“一个好朋友那里,昨天她过生日,喝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抱歉啊,昨晚手机被她们收走了,也没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啊。”我转身又想往楼上走。

“你手机打不通?”她问。

“噢,换了个号码。”我淡淡道。

“白总……”她开口后又顿住。

“等我再买个号码就跟他联系,暂时,我不想打电话给他。”我说着就往楼上走。

“陆小姐。”她喊我。

我回头看她。

“白总下午一点的飞机。”她说得慢吞吞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他又追来了,“我不想见他,你有办法吗?”

“有!”她点头。

“那好,你去办。”我看着她看。

她拿起手机拔号,很快电话接通,“白总……陆小姐刚从医院回来……她得了妇科病,医生建议她至少三个月内不能同房……她目前情绪不太稳定……我建议你暂时不来,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好的……是……再见!”

我目瞪口呆,伸出手指颤了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你才得了妇科病呢?温湘庭,你,你,你,真好意思说……”

“你不是让我办吗?结果就是白总取消了行程,这不就行了。”温湘庭摊摊手,一脸的无辜。

“那你能编个其他的病吗?”我简直被她气得脑仁疼。医妃狠凶猛:

“不行,只有这个理由能阻挡住他。”她慢条斯理道。

“你还挺了解你老板的,竟然知道他来看我就是为了跟我睡觉。”我讽刺道。

“因为他很爱你,他见了你,势必要求欢。现在你身体不舒服,他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只能不来。”温湘庭解释。

“你这个秘书连老板的性生活都管,回头我让白新安多给你发点奖金。”我简直无语了。

“好,谢谢你!”她笑。

我往上爬了几个楼梯,然后我又说:“对了,李崇年回来了,请我晚上过去吃饭。你去吗?”

“我陪你去。”她答。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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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李家出事

傍晚六点,李家的司机来接了我和温湘庭。去之前,我问温湘庭要不要带点礼物,她笑笑说,陆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我一听,没错,我一直就不是个客气的人。再深想一层,李崇年要真是我亲生父亲,他欠我的就多了,还想我带礼物去他家,去他的。

于是,我不但特别理直气壮的空着手,心里还多了几分莫名其的高冷感。在去李家的路上,我甚至幻想他是我父亲这件事情得到了证实,进而便脑补了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原谅的场景。但是为了保持现有的家庭完整,他又不敢公开我的身分,于是我就去勾引了他的儿子,然后他就气得吐血身亡。

真是惊叹于自己想像力的丰富。

我原先以为李崇年请我过去吃饭,肯定还请了其他亲朋。我没有想到,他真的只请我吃饭。我和温湘庭进了他家后才发现,偌大的房子里,就李崇年和保姆在家。

“小陆,来了啊,快进来。”他戴着眼镜坐在客厅,沙发上散放着报纸,保姆把我们引进去后,他就起了身招呼我们。

“李叔。”我有些干干的喊了他一声,我现在看他有些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李老,打扰了。”温湘庭微笑着。

“不打扰不打扰,坐,小方,你可以炒青菜了。”李崇年吩咐了一下,保姆给我们倒了水后就进了厨房里。

“小陆,在小楼那边住得还习惯吗?”李崇年语气温和的问我。

“挺好的。”我简洁的回答他。

“要是缺什么你尽管跟那边的阿姨说。”他叮嘱道。

“好!”我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阿姨不在家吗?”

“她去湖南了,远森和宗凯赶不及回来吃晚饭。所以,晚饭就是我们几个人吃。”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报纸整理好,然后看向温湘庭,“我记得你叫温湘庭。”

“李老好记性。”温湘庭表现出由衷的赞叹。

李崇年笑起来,“你给白总当了几年的助手了?”

“三年半了。”温湘庭道。

李崇年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又坐了一会儿,保姆在厨房那边喊可以吃饭了。

“走吧,去吃饭。”他率先起了身。我和温湘庭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起了身。

晚餐准备得比较简单,四个人吃饭,五菜一汤。三个素菜,两个荤菜。

李崇年先举了筷子,这顿饭就算正式开吃了。

上回在他家吃饭时,有李远森和胡绣玲,气氛热烈得很。今天的饭桌上显得很沉闷,李崇年默默的吃着饭,我和温湘庭作为客人也只好默默的低头吃饭。

李崇年吃了一碗米饭就放下了碗,说声让你们慢慢吃后他起了身。几乎在他起身的同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保姆赶紧也起了身,李崇年摆了一下手示意她继续吃。我看着他走到了客厅那边,感觉如释重负,筷子也伸得老长的夹最远那盘蚕豆煲。

我一颗蚕豆还没咽下肚,客厅那边就传来李崇年拔高的声音,他说:“什么?……我立刻过来。”

我和温湘庭面面相觑时,李崇年打了另一通电话,应该是打给他司机的。司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崇年暴怒的挂了电话。

“小陆,远森出了点事情,我得去一趟医院。你们慢慢吃。”李崇年匆匆跑到了餐厅。

“李老,我和小陆陪你去。”温湘庭起了身,我看着李崇年的手颤个不停,于是也跟着起了身。

他转身就往外跑,在客厅的柜子上拿一串钥匙后,他快步往门口走去,我和温湘庭追在了他身后。

李崇年慌乱成这样,李远森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半个下午来找我时,不是好好的吗?他说是坐游艇,不会被水淹死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觉得自己过于恶毒了。

下了楼,温湘庭从李崇年手里接过了车钥匙。很快的,我们都上了车。

“李老,往哪里开?”温湘庭回头冷静的问。

“xx医院,快。”李崇年急促的说。

我坐在李崇年身边,手心攥得紧紧的,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敢开口。路上,李崇年开始打电话,听内容在找医院的相关领导。

几通电话听下来,我听出来了,李远森确实是乘游艇出了事,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因为李崇年要医院领导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他不接受任何的意外发生。

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赶到了医院。下车时,李崇年的脚明显软了,我看着他身体歪向一边,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我们三个人跑进了医院的急诊科,等候在那里的医院领导见了李崇年立刻跑过来。

“李书记。”一个戴着眼镜,胖乎乎的,有领导气质的,穿着白大褂人中年男人面色焦急的迎上来。

“把远森的情况跟我详细说一下。”李崇年不亏是书记,语气已经镇定下来了。

“远森坐的游艇意外撞上了另外一艘游艇,当时他正站在甲板上,猛烈的撞击让他的头颅撞到护栏上。送到医院时已经呈休克状态,ct结果出来了,情况不是太乐观。另外,胸腔还有挤压的情况,李书记……”中年男人说到这里时,不敢再往下面说了。

李崇年按着头皮,好一会儿他挥了一下手,“调集专家会诊。”

“专家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李书记,我们到观摩室去吧。”中年男人侧着身,做着请的手势。

长长的走廊里,只听得到我们的匆忙的脚步声。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有旦夕福祸,半个下午时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被告之有生命危险。

不对呀,那个李宗凯呢,不是跟他一起去了吗?我回头四下搜索了一下,急诊室那边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没有看到他。

我和温湘庭跟在李崇年身后进了观摩区,隔着大玻璃,我们可以看到手术室里的人员全部到岗了。手术台上的李远森,隔着这么老远,我看不大清楚。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偏偏我裤兜里的手机还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慌忙拿出,按了静音后才看向屏幕,那号码我不认识。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拒听。很快,对方发了一条短信息过来:接电话。

从语气上来判断,应该是韦清元。

于是我回了他一条,说现在不方便。

他挺有耐心,追问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方便?

我想了一下,然后把李远森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告诉了他。

手机静默了一会儿后,他给我回了一条短信过来:知道了。

手术开始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停下来。观摩区不断进来更大的领导,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李崇年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一个人又走进了观摩区。李宗凯终于出现了,他进来后,走到了李崇年身边,然后坐下了。

“二叔。”他低声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责任。”李崇年声音很低,有些略颤。

“事情有点蹊跷,对方的人员我已经让人全部控制了。二叔,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李宗凯又说。

“好。”李崇年道。

手术一直在进行,凌晨十二点时,手术室里又换了主刀医生。

“李书记,从n市某某医院调了最好的内科专家过来,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接待我们那个中年男人进出观摩室多次,这回,他的神色似乎稍有松弛,估计那个专家很厉害。

李崇年没说话,头一直深深的埋到膝间。

凌晨一点半,n市赶来的那个专家进了手术室,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中。我因为精神过于紧张,这会反而有了倦意,温湘庭在我旁边,跟维纳斯女神似的,一直端坐着。

凌晨三点,胡绣玲终于赶到了医院。进了观摩区时,她一脸泪痕,一个男人引着她走到李崇年身边。她坐下后就一直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凌晨五点,观摩区的门又一次开了。

韦清元和一个年龄至少七十岁以上、神情十分威严的老头进来了。我怔了一下,他们一起走到了李崇年身边,经过我面前时,韦清元目不斜视。

我的倦意一下子就惊跑了,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下。李崇年见了韦清元他们后,立刻起了身,那老头朝他摆了摆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

温湘庭扯了我一下,我收回了视线,她俯到我耳边:“韦震。”

两个字,震得我耳膜发痛。原来这个老头就是韦震,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分手妻约

手术进行到后来时,我没扛住睡意,靠在温湘庭肩上睡着了。我睡得并不大安稳,还做了个恶梦,梦里是一双血淋淋的手,一直在追着要抓我。梦里,似乎还有凄厉的喊声:我不欠你,不欠你。

我被人摇醒了,张开眼睛后,我惊惧的看着眼前。我还在观摩区,手术室里的手术还在进行。而天已经亮了。

“还没结束吗?”我轻声问温湘庭。

“快了。”她低声道。

我回头看侧面,李崇年和胡绣玲还是保持着那个坐姿。李宗凯也一直守在那里,韦清元和韦震却不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九点钟了,这台手术已经十二个多小时了。

屏幕上有未读短信,我点进去,韦清元说:回去睡!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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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她姓什么?

我看短信是凌晨五点十分发的,估计他和他爷爷就是那个时候回去的。收起了手机,我又看向手术室。

医护人员们还在手术台前忙碌着,我睡了一觉感觉精神了许多。观摩室里仍旧安静得让人感觉要窒息,我看着那些手术刀,手术剪递来递去的,脑子里又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了。

如果李崇年真的是我的父亲,那么躺在手术台上的李远森就是我的弟弟。那么他就是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他要是死了呢?

我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李远森进手术室之前,我和他仅限于知道彼此的存在。除此之前,我对他一无所知,也就谈不上有任何感情。

即使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弟弟,我也没有难过的情绪升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半晌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原来我这么冷血!

“我们回去吧。”温湘庭轻轻碰了一下走神的我。

“啊。”我回头茫然的看着她。

她指了一下手术室,我看到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手术这是成功了?我还在疑惑着,观察区里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崇年夫妇拥抱在一起,李宗凯也抹了一把脸。

看来确实是成功了,李远森总算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持续的掌声中,我起了身跟在温湘庭身后悄悄的往观摩室外面走去。狭长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四处弥漫。

不时有神情麻木的病人家属和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从我们身边走过,偶尔捕捉到他们的眼神时,除了悲伤便是漠然。

死生别离,在这样的地方,从来就不稀奇。

出了长廊,太阳直直的照下来。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伸出手挡了挡。

“去吃早餐吧。”温湘庭顿住脚步侧头看我。

“好啊。”我揉了揉手臂,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比骨头散架更难受的是,我的胃空如大海。

“你……身上有钱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有。”我穿了条裙子,又没拎包,除了手机,其他的都没带。

“我也没有。”她摸了摸鼻子,“陆小姐,抱歉啊。”

“算了,先回去吧。”我挥了挥手,这也不怪她,本来以为去李崇年家吃完饭就可以回去,谁知道李远森会突然进医院啊?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有没有空,让她来接一趟我们。”温湘庭着说着就拿起了手机。

“这里回去小楼那儿远吗?”我问。

“五个站。”她说。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叹了一口气,还想着走回去,估计走到半路就饿晕了。温湘庭已经开始打电话了,我便走到一旁的花圃边缘前坐下。

微风拂来,阳光也还不算热烈,我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手机上传来短信接入的提示,我拿起来看了看。

韦清元问我:你还在医院?

我便直接拔了他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来,“你在哪?”

“医院,你找我有事啊?”一夜没睡好,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哈欠。

“手术还没结束?”他问。

“刚结束,准备回去。”我随口道。

“好!”他也不等我再说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感觉有些莫名其,不明白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陆小姐。”温湘庭走到我身边,“我朋友现在在上班,这样吧,我们打一辆车回去。到家了你进去拿钱就可以了。”

我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起了身。走了几步,温湘庭的手机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没说几句话,她便挂断了。

“清辰在这附近,他说过来接我们。”

我望了她一眼,她的表情还是很淡然,但明显眼睛里有了神采,这个女人还是爱着韦清辰。

我退回了花圃前坐下,温湘庭站在那里殷殷的望着医院大门口。她穿着一条牛仔半裙,一件纯白的雪纺衫,头发柔顺的散在肩上。她的背影给我一种错觉,那不过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旁边是来来往往的进出医院的人。我感觉阳光突然被挡住,侧头一看,那个李宗凯出来了。这会儿,他正站那儿看我呢。

“你……有事儿吗?”我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二叔让我送你回去。”他道。

“好。”我看着站在那里翘首期盼的温湘庭,她应该挺愿意见到韦清辰吧。算了,今天我成人之美一回。

“温湘庭。”我喊她的全名,觉得在外人面前喊温秘书有点奇怪了。她扭头,阳光下,几缕头发垂在她的锁骨上,她看起来十分俏皮的样子。

“我先回去,你在这里等韦大哥。”我起了身,对李宗凯道:“走吧。”

李宗凯却突然好像撞见鬼了一样,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温湘庭。他的眼神中,有震惊,有茫然,似乎还有一丝不确信。

我有些奇怪,我和温湘庭不是一个晚上都在观摩室里吗?李宗凯难道没看见她?转念又一想,那会儿大家的心都提在嗓子眼,谁有空去管谁长什么样啊。

“她姓什么?”李宗凯没头没脑的问我,眼神还是落在温湘庭身上。

“姓温啊,有什么不对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多男人见到美女时最烂俗的搭讪借口就是:哇,你长得好像xxx啊。李宗凯倒也别致,在姓氏上做文章。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温湘庭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我们身边后她淡淡道。

“你好好在这里等韦大哥。”我难得有成人之美的心,便有些急迫。

李宗凯已经回魂了,又看了一眼温湘庭后,他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冲温湘庭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你好好把握机会。

她可能心领神会了,站在原地也就没跟上来。我走到李宗凯车旁回头,她已经在低头看着手机了。

送我回小楼的路上,李宗凯愣是一个字没说。我觉得在沉默这件事上,韦清元和他倒有几分像。不过韦清元给人的感觉是酷,而李宗凯给人的感觉则是有点桀骜不驯。

“谢谢。”到小楼外的路口时,他停了车,我客气道谢。

“她是你朋友?”李宗凯问。

“是。”我说。

“哪里人?”他又问。

“祖籍江苏。”

“她……有兄弟姐妹吗?”他继续问。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我改天帮你问问。”我有些了然的看他,李宗凯这是对温湘庭一见钟情了?擦,这剧情真是烂俗得令人无语凝噎。

“不用,你回去吧。”他敛了神色,收回视线看着挡风玻璃前面。

我下了车,然后又看着他的车慢慢驶远。虽然我对李宗凯完全不了解,但从胡绣玲和李崇年对他的看重程度来看,他不应该是那种轻浮得随便就会对一个女人表露出好感的人才对呀。

那是为什么呢?我边想边往院子里边走去。

我才走进院子,韦清元就从大厅里匆匆往外走。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双双顿住脚步。

“你……”

“你……”

我们同时开口,于是我闭上了嘴,等着他说话。

“你是医生还是李远森的至亲?要在那里守一个晚上。”他语气冷淡得很。

“什么都不是,我纯属好奇,没见过这么大型的手术。”我摊摊手,笑眯眯的看他。

他被噎了一下没回话,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后,他又说:“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哦,然后呢?”我奇怪的看他,他要出去我屁事?

“白云朵来了。”他说。

“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你要把她接到这里来吗?”我笑得略夸张,“好久没见到她了,我还真有点想她,嘿,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啊。”他冷笑了一个。

我觉得有点没趣了,绕过他便往里走,然后丢给他一句话:“韦清元,我明天回n市,给你的云朵儿腾地。”

韦清元没应我,我走到大厅门口回头时,他早没了影儿。

我吃了个早餐,洗了个澡,便爬到床上补觉了。这一觉睡得着实悠长,等我醒来时,窗外已经笼罩上了淡淡的暮色。

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难怪我又饿了。

我起了床,换了衣服出了门,经过温湘庭的房间时,她的房门大开着,她却并不在房间里。

下了楼,到处都静悄悄的一片。我喊了几声温湘庭,没人应我,倒是煮饭阿姨从厨房里跑出来了。

“陆小姐,你饿了吗?”她围裙上擦了擦手,“要不要先吃点点心,本来我要喊你吃午饭的,韦先生不让。”

“韦先生人呢?”我诧异的问她。

“他说过来吃晚饭,让你等他。”她说。

“等他妹。”我暗暗骂了一声。

晚上七点,韦清元还真来了。满桌的菜被我和阿姨吃得只能残羹冷炙了,我压根就没想等他,所以逼着阿姨提前开了饭。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他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我,我举着筷子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吃过了吧,那就去客厅坐会,我很快吃饱了。”

他盯了一眼煮饭阿姨,阿姨嗫嗫的放下了筷子。

“还有菜,我留了。”阿姨低声道。

韦清元就那么看着阿姨把留的菜端出来,给他盛好饭,然后他便开始吃饭了。

我已经吃饱了,便坐在一旁看着他吃。我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跟白云朵一起吃,跑这来吃剩饭做什么?

韦清元终于放下了筷子,我琢磨着起个什么话头比较合适,客厅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估计是温湘庭回来了。

“元哥,白小姐来了。”急促的喊声,有点像阿飞的声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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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来,我教你接吻

白小姐?白云朵?擦,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惊诧之时,阿飞已经跑到了餐厅门口。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韦清元喝着汤,慢悠悠的问他。

“我……她,元哥,我……”阿飞语无伦次的,“对不起,我……。”

“人呢?”韦清元看了阿飞一眼。

“在院子里。”阿飞低下了头,“她让你出去。”

“让她进来吧,你陪她在客厅坐会儿。”韦清元还是慢悠悠的语气。

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这餐厅,也不开个后门,这下好了,我连避都没地方避。可是,我为什么要避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住这里是李崇年安排的,鬼知道屋主会是韦清元。

况且我和白新安已经离婚了,我就算和韦清元一起吃晚饭又怎么样?并不代表我和他就有奸、情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我本来是白云朵的后妈,现在这架势我好像又变成了她的情敌。

当她小妈那些年,我们水火不容。现如今,她要是看到我在这里……就她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我跟她爸不到四年,她都能恨上我一辈子。现在见我和韦清元在一起,只怕能连我祖宗都一起恨上。

擦,我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韦清元终于放下了汤碗,起身时他伸过手来拉了我一下,“远来是客,一起去见见吧。”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坐着不动。

“你怕什么?”他问我。

“我怕什么!”我冷笑,“但我不愿意趟混水。”

“她知道你在这里。”

“什么?”我惊讶的看他。

“不然她为什么会追过来?”他往餐厅外走。

擦,肯定是阿飞告诉她的。我起了身跟在了韦清元身后,见就见吧,大不了你死我活的打一场好了。

明亮的灯光下,白云朵穿着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侧着身体坐在沙发里。黑色的头发挽起来了,显得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脖子上那条细长的项链垂在锁骨的位置。

她看起来,真是柔弱得不堪一击。如果我没有领教过她的厉害,一定会对她产生我见犹怜的感觉。

白云朵看着我和韦清元,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从餐厅走道到客厅,不过数十步的距离。我感觉她的眼神已经演完了一部微电影。

她在竭力的保持着镇定,我看得出来。她虽然坐着一动也没动,但她的身体看起来是僵直的。

我和韦清元终于走到了沙发旁,我本来准备走到侧面的沙发坐下。结果韦清元硬是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了主位置,坐到了他旁边。

“清元。”白云朵先开了口,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韦清元就应了一个字。

“清元,为什么?”她固执的追问。

韦清元看我一眼,“去倒杯水给云朵。”他倒是冷酷,当着白云朵的面不把我当外人。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向阿飞:“阿飞,倒杯热水给白小姐。”

阿飞起了身,从茶几上拿了个杯子走到饮水机那装了一杯水走回来。他把水送到了白云朵手里,白云朵机械的接过,十个手指紧紧的掐着杯体,掐得指尖都泛白了。

白云朵喝了几口水后不说话了,客厅里陷入了怪异的沉默中,安静得只能听得到厨房里传来阿姨洗碗的流水声。

我觉得这情景还是挺有趣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云朵这么无助的样子。我想,她是爱极了韦清元,否则她就不会这样悲伤。

“云朵,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韦清元终于开了口,他的语气真是淡定又从容。

“她是我爸爸爱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白云朵声音拔高,两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急急的往下淌,因为激动,她双手抖着,杯里的水往外溅着。

“我这个人从来不拘于世俗。”他淡淡道。

“清元!”白云朵终于崩溃了,在她把手里的杯子砸向我之前,阿飞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

“白小姐,我送你回去吧。”阿飞从她手里抢走了杯子。

“清元,为什么是她?哪怕是条阿猫阿狗我都无话可说,为什么是她?”白云朵哭喊出声。

韦清元不说话。

“白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阿飞哄着她。

“你走开,我今天只是来要一个答案的,没要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白云朵用力的推开阿飞,转而又盯着韦清元。

“清元,我不相信你爱上了她,你肯定是被蛊惑了。她一直精于狐媚之术,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把我爸迷得颠七倒八的,我爸给她掏心掏肺,她半点情都不领。清元,你不要上当了,她坏透了,到处勾引男人……”白云朵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快,眼神迫切,泪水长流。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了,她只是爱韦清元而已。

“云朵。”韦清元打断她,“我们只是校友,认识了几年,仅此而已。”

“清元!”白云朵声音尖利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的明示或暗示,所以,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他语气不徐不疾。

“哈,哈哈。”白云朵笑起来,泪痕交错的脸显得狂乱,“这几年来,你每年都会来看我至少一次,你去世界各地都给我寄明信片。清元,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头来,我们只是校友。清元,你对你的其他学妹也这样吗?”

“对!”韦清元点头,“阿飞知道,你可以问他。”

白云朵突然就收住了声音,那样惊愕的看着韦清元,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那么,你告诉我,你爱她什么?”白云朵好一会儿后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韦清元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好,好,好!”白云朵连说了三个好字,她站在那里,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大概是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她退了两步想往外走。转身时,她晃了一下,整个人往地上倒。

阿飞及时的扶住了她,他看着韦清元,“元哥,我送她回去。”

“嗯!”韦清元应了一声。

“我自己会走。”白云朵倔强的推开了阿飞的手。

“等等。”我总算喊出了这两个字。

白云朵回头看我,那眼神冷得如同千年寒冷般。

我起了身,慢慢的踱到了她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韦清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韦清元,麻烦你在利用我拒绝一个痴情爱你的女人之前先和我商量一下好吗?你爱我么?这是几时的事?行,就算你爱我,我几时说过我爱你了?”

“陆只影。”白云朵一字一顿,“这辈子,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云朵,我希望你最好不要为难她。”韦清元也起了身走到我面前,拽紧我的手后,他拉着我往楼梯口走去。

“阿飞,送她回去。”

“韦清元,放开我。”我气死了,想要抽出手,他握得死死的。

韦清元一路把我拖到了我的房间,推着我进了房间,然后把我按在墙壁上。

“陆只影,我一个字也没有开玩笑。”他按死了我的肩膀,语气里有了怒气。

“是吗?”我嘲弄的笑,“你真爱上我了?你自己相信吗?我说你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说爱就爱上我了,速度还真快,你不觉得你很有意思吗?”

他盯着我看,我感觉他的眼神象手术刀一样在我身上剜着,我的五脏六俯瞬间流了一地。然后一地儿的红白赤黑的东西里,竟然没有心。

白新安说得对,我没有心。所以,我不爱任何人。

我盯着他的黑色衬衫上的纽扣看,我不知道他要把我按在这里多久,难道又想跟我打一架?那还是免了吧,我吃得太饱,现在只想好好的找个地方消化一下。

“要怎么样你才相信?”他问。

我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说:“我说实话,你怎么样我都不相信。”

他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开了我。我看着他转过了身,移步到了房门口。手伸向房门那一瞬间,他迅速的转回了身,然后将我拉进了怀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头就压下来了。

天杀的,他竟然强吻了我。

我半点也没体会到接吻的美,他那气势完全就是攻城略地般。我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我被憋得完全不能自主呼吸。~

想抬腿踢他,他早就防备,把我的腿压得死死的。

憋到最后,我整个人开始往地上溜躺,他才将我提溜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顺着墙根一屁股坐到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气。他蹲到我面前,伸手过来帮我顺气。

我捂住胸口,“韦清元,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的电视剧看多了?这壁咚的技术挺不错的啊。”

他茫然的看着我,“什么?”

“你低头。”我喘着气说。

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低下头,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来,我教你接、吻!”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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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送你一束花

韦清元显然没料到我会来真的,因此当我吻上他时,他就是那种完全惊呆了而变得被动的样子。我温柔的在他唇上转辗,然后将舌头搅入他的嘴中。

大约二十几秒钟后,韦清元才回了神。回过神来的韦清元立刻将我推开了,他以蹲着的姿势连退了几步,直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们都看着对方,我从他眼中捕捉到了狼狈。他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于是迅速起了身,然后跨前两步一把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很有经验?”他面无表情的问。

“应该比你有经验。”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眸看,他的眼珠不象一般人那样泛黄,而是跟个鬼娃娃一样黑得无底。看的时间长了,不由自主就能让人产生害怕的感觉。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走到了门边。我看着他出了门,然后甩上了门,这回,他真的走了。

莫名其!我瞪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我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想着白云朵刚才那绝望凄楚的表情。很快,白新安便会知道韦清元说爱我这事了吧?

他会是什么反应?震惊?暴怒?还是彻底与我划清界线。

不管了,洗澡,睡觉!

次日清晨,我醒得早。窗帘忘了拉,初升的朝阳洒在窗台上。摸过一旁的手机,早上六点三十六分。躺了一会儿,我想今天要不要回n市去。李远森躺在病床上,李崇年肯定无暇理会我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先回n市去吧。可是,我回去后要做什么呢?想了一会儿,又想要彻底离开白新安最好还是不要呆在n市的好,要不就在这b市找份工作好了?正纠结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我懒洋洋的下了床,走到门边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温湘庭。

“彻夜不归么?跟韦清辰玩得流连忘返了吧?”我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陆小姐。”她有些微微的喘气,“白云朵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昨天晚上来过。怎么了?她气怒攻心之下,自杀了?还是杀人了?”我漫不经心的样子。

温湘庭拍了一下额头,“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说?”我惊讶的问。

“她给她最好的亲朋分别发了短信,然后手机就关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说话间手机又响起来,我瞟到屏幕上的白总二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和白新安通话内容很简单,白新安无非就是在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温湘庭无论如何要把白云朵找到,把原因搞清楚之类的。

“陆小姐,你给韦清元打个电话,看他知不知道白云朵在这里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温湘庭对我说。

我扭头进了房间,从床上摸过手机后,我拨下了韦清元的电话。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喂。”他的声音难道的温和。

“你的云朵儿有没有发诀别短信给你?”我问。

“没有,她怎么了?”他反问我。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温秘书说你的云朵儿给亲朋们发了诀别短信,然后手机关机,失踪了。”我将事情简单提了一下。

“知道了。”他淡淡道,“还有其它事吗?”

“温秘书问在这b市有没有你和白云朵经常去的地方,麻烦你提供给她,她要找人。”我又说。

“没有。”他答得简洁。

“那没事了。”我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古古出院了。”他说。

“她住哪里,我去看看她吧。”我忙说,早就说去看她和芮姨,结果拖到现在都没有成行。

“我和你一起去,两个小时后我回来。”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走回门边,“韦清元说他不知道白云朵去了哪里?温秘书,你不要太紧张了,不过就是失恋而已,说不定她只是去冷静冷静。大好的日子等着她,不会轻易就想不开的。”

“但愿。”温湘庭踌躇了一下,“我得想办法去找找,陆小姐,我先走了。”

“行。”我朝她挥了挥手。

“白总今天肯定是会来的了。”她又说。

“哦。”我也阻挡不住,爱来就来吧。

我洗漱完准备下楼时,楼下隐约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白新安找到这里来了?我加快了脚步往楼梯口走去。

我下了楼才发现来的人是李宗凯,他和家里的煮饭阿姨站在院子里说话,温湘庭已经出去了。奇怪,他来做什么?

“陆小姐,你起来啦。”煮饭阿姨见了我,赶紧小跑着进来了,“李先生送了一些海鲜过来,都很新鲜,我中午做给你们吃。”

“哦。”我笑笑,见李宗凯还站在那里,于是我多走了几步到了院子里,“谢谢。”

“是我二叔的意思。”他淡淡道。

“那替我谢谢你二叔。”我又说。

“好,我先走了。”他转身往外走。

“哎。”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就喊住了他,“你是来找温湘庭的么?”

他回头看着我,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随即他敛了神色道:“不是。”

专程送海鲜过来?我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相信呢?

隔了一个多小时,韦清元回来了,他手上倒拎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惊愕的看着他,他把花束“砰”一下扔到茶几上。吓得我差点蹦起来,哎呀,妈呀,真是见了鬼了。

“干嘛?”我指着那束花问。

“送你的。”他说得不情不愿的。

男人送花给女人时,不是应该含情脉脉的吗?再不济那就让人代送,写个小卡片什么的?这样“砰”一声扔到我面前是怎么回事?呐,施舍一束花给你。

“现在去古古那里吗?”我也懒得问那花的事情。

他看了看手表,“行,走吧。”

我们都起了身,一起往客厅外走去,走到门边时他顿住了脚步看我,“你……不把花拿到楼上去吗?”

“阿姨,阿姨。”我喊了两声。

阿姨跑出来,“陆小姐。”

“你把茶几上那束花拿到楼上我的房间摆上。”收回视线后我看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神色古怪,但也没说什么。

韦清元亲自开车,他说阿飞去找白云朵了。我听着他的语气,白云朵似乎来真格的了。车开到半路时,温湘庭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白总已经登机了。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有些略烦躁,一眼瞥到放在中间储物格里的烟。我咽了一下口水,想直接伸手拿又觉得有点失礼,“这是你的烟吗?”

“不要抽烟。”他冷冷道,“这是我爷爷的车,他不喜欢烟味。”

烟瘾犯起来了,这烟没吸着,我感觉真是比较饿急了还难受。坐立不安了半天,我忍不住又说:“你能停车让我抽根烟吗?”

“不能。”他十分干脆。

“我想抽。”我手伸向储物格。

他下手比我快,在我手落下之前,他把烟盒抓到了手,然后从开启的车窗里扔出去了。

“戒掉。”他打着方向盘拐弯,语气还算温和。

“不戒。”我怒火陡起。

他伸手又拿出了一盒益达扔给了我,“烟抽多了容易得肺癌,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还不能死。”

我抓着益达,忍了好一会才忍住了将益达砸到他头上的冲动。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靠b市老城区,最后拐进了一条胡同,靠着墙根停下了。这一路上,我嚼掉了半盒益达,感觉自己都要变成益达了。

刚下车,芮姨的声音就从大门口传来,她可能早就知道我要过来。

“陆陆。”

“芮姨。”我把剩下的半盒口香糖扔还了韦清元,然后快步走到芮姨身边。

“快进来。”她拉过我的手,看向韦清元时,她很恭敬的喊了一声:“韦先生。”

韦清元跟着我们身后进了大门,这是一套四合院造型的老房子。我听着芮姨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一些家常,又说古古住院的一些趣事。

没一会,就来到了古古住的房间门口。

“三哥,你来了。”古古正拉开门要出来,见了我们,她惊喜的喊了一声。

我看着她,大病初愈的她穿着一套米红格子的家居服。见了韦清元,她双眼放光,想来她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嗯。”韦清元说话时,大门那边又传来推门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但我看芮姨脸上的笑容一下敛了,于是我便回了头。韦清辰和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韦清元的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起来,两个人向我们走来。

“三弟。”韦清辰先开了口。

“爸,大哥。”韦清元喊那个男人。

“陆陆。”韦清辰又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雪芩,去烧点水泡点茶吧,难得阿元也在这里。”韦清元的父亲开了口。

芮姨直接转了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韦清辰的年龄接近四十岁了吧,如果他和韦清元是亲兄弟的话,他们的父亲到底几岁生的娃?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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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你死或者活,跟我都没有关系

我看着韦清元那样也没打算将我介绍给他父亲,于是我便抬脚进了古古的房间。他们父子三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然后脚步便往回廊那边去了。

“古古,你瘦了好多?”我对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古古说。

“是吗?生病倒是减肥的最佳办法。”她转过身来,指着床边的圆形登沙发,“快坐啊。”

我坐下,她也坐到床沿边。

“准备什么时候回n市?”我问她。

“芮姨一直急着要回去,我也想回去了,三哥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再休养几天。”古古绞着垂着自己的几缕长发玩。

“这四合院是你三哥的吗?”我有些好奇的问她。

她摇了摇头,“是芮姨的。”

“啊!”我惊讶极了,b市可是一线城市,在这样的城市有一套面积这样大的四合院,那身价可不是一般般。可芮姨却宁愿呆在n市那座山头上,这又是为了什么。这样一想,芮姨的身份其实也蛮奇怪的。

“陆陆,你喝水吗?我去帮你倒来。”她起了身,也不等我表个态,她已经出了房间了。

我打量着房中的摆设,虽然简单,但看着橱柜上摆着的一些东西,都挺精致的,看得出来价格不菲。

梳妆台的地方……我起了身走到那里,一张照片随手搁在一个粉盒上。照片上的男人正是韦清元,但应该是还是他很年轻的时候,因为照片上的他笑得很明朗的样子,完全不似现在这么阴冷。

这张照片古古肯定经常看,有些泛毛边了。我听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退了几步回到那沙发凳上坐下。

古古给我倒了杯水回来,两个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关于天气和美食方面的话题。

“陆陆。”古古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我捧着水杯抬头。

“你爱我三哥吗?”她问这句话时,神色很自然,丝毫没有要跟我撕逼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擦,韦清元还真是香馍馍。昨天白云朵来跑来哭,今天古古又问我爱不爱韦清元。

她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很希望我三哥能正常恋爱,能有一个家庭,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幸福的过一辈子。”

“他不是挺正常的吗?”我有点不解她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正常恋爱,难道他已经变成了火星人,溶入不了地球人的生活了?

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更莫名其的话:“你觉得小余怎么样?”

“我不了解他,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我老实回答,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三哥说小余挺好的,陆陆,你说我跟小余结婚了,三哥是不是会很高兴?”她靠到床头上看我。

“古古,你为什么要管你三哥高不高兴。不是应该把你自己高不高兴放在首位吗?”我更加不解了,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呀。

“你放心,如果你和三哥结婚了,你就是我三嫂,我会喜欢你的。”古古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我忍不住想扶额,她这是钻牛角尖了啊,钻得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为什么都喜欢韦清元啊?韦清辰也很好啊,李远森也很好,李宗凯更不错,男人这么多,要给自己机会啊。

“古古,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试图跟她好好聊聊。

“芮姨说得对,我不能一年又一年这样蹉跎下去。明年清明上坟,我应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了。”她的目光像是失了焦距般。

这天完全没法再聊了。

我沉默了,古古自顾自的哀怨了一番后也沉默了。

正想找个借口出房间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居然是韦清元的号码。不是都在四合院么,打什么电话?我点了接听。

“喂。”我边说边往门外走。

“出来。”两个字,倒是干脆利落。

“哪?”我问他。

“门口。”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收起了手机小跑着往大门口而去,出了大门,果然看到韦清元坐在驾驶位。见我出了门,他朝我招手。

“干嘛?”

“上车啊。”

“去哪?”

“上车!”他重复了一遍

难道他跟他父亲还有韦清辰吵起来了?所以他一怒之下要先走?我绕到副驾位那边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他一脚步踩下了油门。

韦清元只顾沉默的开着车,半个字都不跟我说。憋了十几分钟后,我只好又问他。

“你这是要送我回去?不是说好了来看芮姨和古古吗?我还想着在这里吃午饭呢?”

他不但不说话,反而加快了速度,滚滚的车流中,车子往前疾驶着。又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的速度才慢下来。

我从挡风玻璃里往前看,前方好像是个大学。车子再近前些,我看清楚了高耸的大门上书四个大学:燕南大学!(我杜撰的哈)

开到校门口时,韦清元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看着他匆匆的跑到保安那儿,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等他回到车上时,我们的车子就直接进了校园。

校园里到处都行走着年轻的大学生们,我看着姑娘小伙子们三三两两的。心底的羡慕怎么也掩不住,我连教室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这学校不会就是韦清元的念大学时的母校吧,他带我来这里感受一下他曾经呆过的地方?

燕南大学里的绿化真不是盖的,到处都是树荫,随时可见花草。车子往校内公路开去,拐了几道弯后,远远的,有喧哗声传来。

又往前开了几十米,前方好像有湖,我看到好多人站在堤坝上。咦,在看什么热闹?我也伸长脖子往前看。人太多,啥也没瞧着。

韦清元终于停下了车,但他并没有急着下车,“白云朵在湖边。”

“她要自杀?”我问。

“嗯!”他转过头来。

“你带她来过这里?”我想了想又问。

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十几秒钟后他才说:“好像有一回她给我送圣诞节礼物约在这里。”

“她给你送什么了?”我略倾身,特别感兴趣的问他。

“忘了!”他想了一会才说。

“我觉得她若真想死,就不会非要等到你出现。说到底,她是想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唤起你的注意,进而来分析你心里是否有她。”我说出了我的看法。

“你阿娘也教你心理学了?”他有些诧异。

“没有。”我抽抽鼻子,“知道我见过最决裂的死是什么样的吗?”

没等他应我,我接着说:“我和阿娘住一起的时候,村里有个姑娘考大学没考上,她喝下了整整一瓶百草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现在医疗很发达……”他出言反驳。

“你会这么说话只证明你在医学方面完全是白痴,虽然我也是白痴,但我在农村待过。所以,我告诉你,喝其他农药都有挽回的余地,唯独百草枯没有。”我冷笑着打断了他,“你下去看看你的云朵儿吧,我顶讨厌用死作为要挟的手段,要么就一声不吭的真死,要么就好好的活。”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他开了车门。

我本来是不想去,见不得白云朵那可怜的模样,但我爱瞧热闹,于是我跟着下了车。

白云朵坐在湖中心的凉亭栏杆上,她的双脚垂在那里晃啊晃的。温湘庭和阿飞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隔着老远,我也听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在说话。

警察和校保安队都出动了,船只停在距离白云朵几米的地方,但居然没人干脆把她推下湖,那样不是更好施救吗。我有些奇怪,和韦清元走近了一点,这才发现,白云朵手里还有一把刀,那刀低在脖子下方,难道没人敢靠近。

和警察交涉过后,我和韦清元进了警戒线里。阿飞先回的头,看到我时,他脸上浮起了愠色,但很快退去。

“僵持了多久了?”我轻声问温湘庭。

“两个多小时。”她面色还算平静,“你怎么也来了?”

“来刺激一下她,让她死彻底一点。”我笑得恶毒。

“你们出去。”韦清元看着温湘庭和阿飞。

“元哥。”阿飞急急道。

“出去。”他语气加重。

阿飞这才移了步,温湘庭跟着他退到了后面。韦清元拉过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凉亭靠近,后面传来无数人的惊呼声包括警察的呐喊声。

白云朵在看我和韦清元同时出现后,整个人都呈痴呆状态。只一小会儿,她回过神,那刀往脖子上又压下去了几分。

“清元,为什么是她?”她的泪水糊了一脸,“我真的想不通,没办法想通。这么多年了,你明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任由我这样爱你。”

韦清元还是往前走着。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你不要过来,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几句话,然后我就死,我看不到就不会伤心。”她有些歇斯底里了。

韦清元压根不理她,拉着我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距离白云朵坐的地方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不要过来,我死给你们看。”白云朵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韦清元这才停下了脚步,他冷冷的看着白云朵:“我来,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朋友。从这一刻起,你不是了,因为我韦清元的朋友都是强者。”

“清元!”她恸哭。

“接下来,你死或者活,跟我韦某人都没有关系。”韦清元语气十分冰冷,说完后他拉着我,调头就往回走。

我们走到警戒线的地方时,白新安站在温湘庭旁边。他看着我们,就象我们也看着他一样。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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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半途被劫

白新安的面色还算平静,他的视线停留在我们身上没有超过三秒,很快他将视线投到了我们的身后。

尖叫声,呐喊声,然后是欢呼声,各种声音告诉我,白云朵得救了。

韦清元没有放开的手,就这样拉着我往外走。我们很快穿过了警戒线,穿过人群,然后下了堤坝。很快的,我们就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后,韦清元随即启动了车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觉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好,省得白新安认为我要跟他彻底划清界线不过是开玩笑。

“我饿了。”我转头看着韦清元。

“嗯。”他应了我一个字。

“你什么时候回n市?”我问他。

“怎么?把空间留给你和白新安么?”他语气不善。

我被他噎得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我气愤道:“我也回n市去,哼!”

“我没订你的机票。”他瞟我一眼,语气稍稍缓和。

“谁要你订机票了,老娘我自己回去。”我恶狠狠的说。

“你想吃什么?”他问。

我张着嘴,酝酿好的骂词就卡在那里,他不是应该恶狠狠的和我对骂吗?突然之间问我想吃什么我还要不要继续骂他?

“李宗凯上午送了点昂贵的海鲜过来,我想回去吃海鲜。”我怏怏的说。

他转头看我,“他送海鲜来吗?你连他都招上了?”

“招你大爷,招你祖宗,他哪是我招来的,分明是温秘书招来的。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干脆不要说好吗?我又不会把你当哑巴。”我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的咒骂他。

“温秘书?”韦清元倒也没介意我的态度,只是他皱起了眉头,“又姓温?”

“什么意思?姓温有什么不对吗?”我立马忘了我刚才还在痛骂他,好奇的追问。

“他虽然做人不太讲什么情分,但确实是个情种。他最爱的女人给人害死了,也姓温。”韦清元看我。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李宗凯要重复一遍问我温湘庭姓什么。我说呢,他当时的表情那么复杂。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那幢小楼。因为在路上时就给阿姨打了电话,我们到小楼时,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剥第三个虾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抓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温湘庭的电话。

“喂。”我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

“小影。”白新安的声音传来,“你不要急着挂电话。”

我咋就没想到白新安会用温湘庭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呢?将嘴里的虾一点一点咽下去后,我抓着手机起了身。

“说吧。”

“小影,我不是要质问你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可以吗?”白新安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与冷静。

“你问。”我想了一下才说。

“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关键是我没跟韦清元在一起啊?可现在谁相信?我缓步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然后说:“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

“你是跟他来真格的?还是为了气气我和朵儿?”他又问。

“有那个必要吗?”我下意识的捡了后面一个问题回答,答完后又想,我和韦清元来真格的吗?明明没有啊。

白新安沉默了很久,我预备着掐断电话时,他笑了一声,然后低声说:“现在我相信了,你心里从来没有我,哪怕一点点。小影,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抓着手机转头看着院子外面,白新安说得对,我确实不爱他。可毕竟在一起几年,以这种方式结束,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我靠着沙发站了一会儿,温湘庭给我发了条短信来:陆小姐,抱歉,我没办法拒绝白总的要求。

我回:没关系,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她没再回我,我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又回了餐厅。

韦清元已经吃完了,我进去时,他正在水池旁洗手。我挨着餐桌坐下,只是面对满桌的大餐,我已经没有了要大快朵颐的心情了。

“下午和我一起回n市。”韦清元走到餐厅门口时丢过来一句话。

我低下头默默的扒着碗里饭,回想着白新安问的那几个问题,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特别伤心的样子。

他真的那么爱我么?

我没吃多少东西就放下了碗,回到客厅时,韦清元靠在沙发上看着我的方向。见我出来,他起了身。

“走吧。”

“去哪?”我奇怪的看他。

“回n市。”他看表,“快点,赶飞机”

我呆怔了一下,我还没想好回去还是不回去?再说了,是李崇年请我来的,我总得跟人打一声招呼吧。

“我得跟李崇年说一声吧。”我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现在给他打电话。”他指着沙发上的手机。

我想了大约三十秒左右,然后从通迅录里翻出了李崇年的号码。电话接通之前,我还在想着白新安让我好自为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话去打不进去,我只好抬头看韦清元,“打不通。”

他皱眉,拿出自己的手机拔了号,很快便接通了电话,他跟李崇年打了个招呼说我找他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

“李叔。”我礼貌的喊了一声。

“小陆啊,真是抱歉,这几天忙着远森的事情,疏忽你了。”李崇年一开口便是道歉。

“没关系,远森好多了吧?”我问。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他叹了一口气,“小陆,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李叔说吗?”

“李叔,我想回n市。”我直截了当的说。

“什么时候回去?”他沉吟了片刻,“也好,你先回去,以后空了你可以随时来。李叔随时欢迎你。”

“谢谢!”我有些不自然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跟李叔张口,好吗?”他语气特别温和,透着掩不住的疼爱。

我有些失神,难道我真的跟他有关系,否则他对我怎么会这么好?那边又喂了一声,我赶紧回了神,找了个借口便挂断了电话。

“黑玉和十字架留在楼上房间,你随便找个地方放就可以。”见我挂了电话,韦清元对我说。

“呃,为什么?”我愣愣的问他。

他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怒气,“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问那么多的问题。”

我只好起了身,他明明说过让我随身携带的,现在又让我随便放,真是搞不懂他的心思。

当天下午,我和韦清元一起回了n市。下了飞机,一个穿着草绿色t恤长得特别阳光帅气的年轻男人来接我们。看他对韦清元恭敬的态度,估摸着是他的下属。

车子出了机场后,我跟韦清元说我得回前亭湾的别墅。

他斜我一眼,“回去做什么?”

“我衣服什么的都在那里,整理好了,准备找个酒店先住下来。”我说。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小王,你和她去,东西拿了后把她送到绿悦去。”

“好的,元哥。”那年轻男人朗声应道。

没有想到的是,我没能回到前亭湾的别墅。韦清元下车后,那个叫小王的男人开车着往前亭湾的方向去。

半路时,停了一次车。上来一个美艳的女人,小王说是他的朋友。那美艳女人不知道往身上倒了多少香水,熏得我头晕脑胀的。

我想开车窗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白,头上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到他们的对话。

“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回去吧。”那个女人说。

“行。”男人应了一个字。

可能是发现我还没晕彻底,我脖子上又被狠狠一劈,这下,我啥也听不见了。

等我从晕晕乎乎中醒过来时,只觉得脚下一阵冰凉。我头痛得简直要裂开,光线从头顶的窗户洒下来。看窗外,似乎是上午的光景。

我眯了一下眼睛后才四下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毛骨悚然的感觉立刻袭遍我全身。满地的蚯蚓,每一条都大拇指大,筷子那么长,它们在地上蠕动着。我的双脚上爬满了蚯蚓,这冰凉便是蚯蚓们带来的。

我无法抑制的尖叫起来,我不怕很多动物,可是我害怕蛇,乃至和蛇长得象的蚯蚓我也害怕。身上,手上,到处都是,我一边尖叫一边把那些东西从身上扯下去。

尖叫了至少半个小时,半点回应都没有。我双手扒着墙壁,努力的想要寻找一点可容脚的地方,可是没有,蚯蚓太多了。

我绝望的靠着墙壁,看着那些蚯蚓在我脚上来回滚过。老天,还不如让我死了。现在这样,简直比死还可怕。

在蚯蚓堆里至少呆了半个多时,门口才传来脚步声。

“谁?是谁?快开门?”我大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医妃狠凶猛:

门真的应声而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那里,逆着光,我有些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努力的想要维持镇定。

“你饿吗?”她问。

“我要出去。”我瑟缩着。

她抬手看表,“也行,你现在走出去。”

我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满地的蚯蚓,闭上眼睛,哆嗦着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每走一步,就能听到那些蚯蚓被我踩爆声的声音。

走到门边时,我一双脚已经惨不忍睹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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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求死不得,求生无门

1

东莞的九月,秋雨下得让人感到忧伤。

我站在暮色淡淡的窗前,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慢慢的将烟圈吐出。

半个小时前,赵小龙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老婆你还有钱吗,我想翻本。

电话里,我骗他说在厕所,待会回他短信。

激烈的咳了一阵,我不得不将烟掐灭。折身,镜子中出现了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

我在镜子前站了一会,里面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我已经33岁了。对一个靠皮相吃饭的人来说,真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数字。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传来短信接入的铃声。

我慢吞吞的移过去。短信是我那个开服装店的婆婆发来的,她说:二妞和隔壁的胖仔打架了,把他掐得一脸的血,好样的。

我放下手机,开始抑制不住的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烂赌的丈夫,跋扈的婆婆,嚣张的女儿,还有在ktv当公主的我。

多么畸形而又和谐的一家人啊。

笑得累了,我干脆坐到地板上。重新亮起手机屏幕,映入眼睑的是一个紧抿着唇的少女。那是我18岁时的照片,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居然也有过18岁。

我忘了我怎么走到了今天。

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想关于未来这两个字。

好半晌,我觉得双腿有些发麻了,便扶着椅子踉跄着站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赵小龙又要钱,他真当我是提款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和叶添离婚时分了二十四万,刚开始她还想着和他一起做个小生意什么的,这些年来,被赵小龙连哄带骗,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到了现在那笔钱就只剩了八千三百四十块。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知道赵小龙在等她的答复。不是没有干脆利落的拒绝过,每次拒绝后,他总是在床上花样百出的折磨我。他以为在取悦我,他不知道我已经没有了。

“我把卡给你送过去吧,花完了一了百了。”我怔了片刻,按下了发送键。

换了双高跟鞋,走到大门边我刚要旋开门把手,手机响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看了一下号码,显示区号为广州。盯着号码看了一会,从不接陌生号码的我鬼使神差般划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而生疏。

“小慧。”叶添的声音略带沧桑,喊我的名字时不自觉得带着一点宠溺。

“叶,叶添。”我手抖了一下,手机差点要滑到地上,垂下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我背靠着门仰头看天花板。

“我问妈要的你的号码,她说你在东莞。”叶添的喊我妈还是喊得那样自然。

“你用的是广州的号码?”我问。

“我现在在东莞,一起吃个饭吧。我在xx酒店这里,你过来吧。”

“好。”我没有一丝犹豫,我和他离婚五年了,刚离婚那两年,他还会经常打电话给我。后来就仿佛消失了,足足有三年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我太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当然,还有一个不能启齿的原因是,我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了?

我出了门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而去。司机瞟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启动车子后他带着一点谄媚的笑,说:“美女,一看你这气色,好得不得了,要大发的。”

我面目表情的看着前方,在东莞呆了这些年,我太了解这些出租车司机。说这些违心而不着边际的话,无非就是想着客人高兴,一高兴便能多赏点钱车钱。你烂赌也好,卖身也罢,才不关他们的事。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就是亲大爷。

到目的地时,我扔下一张20元的钞票,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出租车司机悻悻的声音,“妈的,真小气。”

起步价车费的路程,他不过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多得了钱竟还有脸骂人小气。即使是卖,那也是别人出卖身体所得,凭什么让你不劳而获。

我急着赶去见叶添,便决定不作计较。

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隐匿在一座外表看起来普通的民宅后面。赌庄的背后操盘手是赵小龙的亲舅,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便得以在赌庄里放高利贷。无所事事时,便赌上一赌,这两年来赵小龙输的时候总比赢的时候多,放高利贷得来的钱搭进去了也不够。地下赌庄一条铁打的规定便是:有钱就赌,没钱滚蛋。

即使是亲舅,赵小龙也照输,输了照样没得情面讲。

我绕过民宅昏暗的楼梯口,矮着身从楼梯口门走出去,寻着仅容一人的小巷子往前小心挪步。进入地下室,这是唯一一条路,也是赌徒们最好的屏障。

挪到巷子中央时,我伸手在水泥墙上掩在爬墙虎下面的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这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机关。

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郑头痛好了没?”

这是他们赌庄今天的新暗语,我淡淡的答道:“已经躺下了。”

水泥墙应声而开,其实这是一扇防盗门,在门上抹上了水泥,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一阵刺鼻的烟味窜出,我顺着台阶往下走。

门应声又关上,对外面的世界而言,那仅仅只是一堵墙。

我在烟雾袅绕中熟练的穿梭,倒数第二张桌子,赵小龙脱了上衣服,双眼通红。看来,他已经输红眼了。

“小龙,卡给你。”我慧碰了碰他的肩膀。

“老婆真好。”赵小龙接过卡后猛亲了我一口,一旁的赌徒吹起了口哨。

“密码你知道的,我走了。”我仍旧面目表情,内心却翻腾不已。年少无知时,赵小龙是学校的恶霸,那时,我觉得他真酷。

出地下赌庄又是另一条路,相对而言,这条路便显得端庄许多。走至最角落处,沿着一条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时,拉开那扇红色的门,沿着台阶往上走。

踏上瓷砖时,这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这是一家品牌服装店的试衣间,只不过这间试衣间不对外开放罢了。我对着穿衣服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打开试衣间的大门,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的往外走去。

2

出了服装店,我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雨却一直下着,我没有带伞的习惯,在门口站了一会,风吹来,竟然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赶紧钻了进去。报了地址,出租车在雨雾中飞奔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又给领班的李艳姐发了条短信,说晚一点过去上班。

等了两分钟,她回了短信:“快点来,项总今天过来了,来迟了,我可安排给别人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她不敢。

离叶添的酒店越来越近,我一直保持着的从容淡定开始夹入慌乱。

毕竟许多年没见,我原以为,叶添更早一点就会来找我,结果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黄花菜早凉了。而我,终于和赵小龙搅到一块去了。

下了出租车,我站了一会,从包里取出墨镜架到鼻梁上这才又重新有了勇气。

这家酒店,在东莞的五星级酒店中,小有名气。

大堂门口,着制服的门僮哈腰,“欢迎光临。”

我有点后悔没吩咐叶添在大堂等我,在我和他过往的关系,我一直习惯他等我。

“小慧。”叶添的声音打断我的遐思。

我顺着声音望着,那个站在真皮沙发前一身休闲装扮浅浅微笑的男人正是叶添。我缓步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时,我脱下眼镜。

定定的看了他五秒左右,我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成熟了许多。”

“你还没吃饭吧?”叶添殷勤的伸手接我的包,他对我,即使在隔了五年的光阴,那种下意识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没吃。”我顺从把包放进他的手里,然后并着他的肩往电梯口走去。

晚餐只吃了半个小时,其实如果我给点暗示,叶添连饭都不会吃。我从他的双眼中读到了渴望,对我身体的渴望。

我太了解男人,况且眼前这个男人和我曾同床共枕六年之久。

我慢慢的吞完盘中的食物,放下筷子时,叶添双眼直直的盯着我的胸口看,今天我穿了一件低领的粉色的雪纺衫,雪白的有些若隐若现。

对男人来说,似露非露才是最致命的吸引,我深谙这一点。

“去你房间坐会吧。”我偏头微笑。

“好,好!”叶添仓惶起身,大约意识到什么,又重新坐下,朝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

3

搭电梯到了15楼,刷房卡,我看着叶添拿房卡的手微微颤抖,这说明他内心极其激动。

一进房间,他就将包扔到了地上,用蛮力将我按到门上,“我想要你。”他咬着我的耳边,喘着粗气低声说。

我伸手在他胯部摸了摸,已经鼓得不象话了。即使隔了五年,他的身体在对面我时的反应仍旧如此诚实。

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但我觉得满足他,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于是,我冲他媚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这是他的兴奋点。

叶添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的双手便滑入我的胸口,一阵揉捏后,他熟练的滑到背后找到了胸罩扣子。

只是十来秒的时间,两个人的衣服落了一地。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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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此处省略一万二千字

厦门的四月,雨水十分充足。

午后时光,陈易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他的面前摆着茶盘,滚烫的开水冲开茶叶,空气中飘着一缕缕清香。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涩,回甘却无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他就爱上了喝茶。

沙发横梗上的手机绿色信号灯闪了一下,陈易放下茶杯懒懒的靠到沙发上,然后伸手够过了手机。

有一条未读短信,他随手点开,“陈易,从开始到结束一共99天。我很仔细算过,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该感谢你吗?还是该痛恨你的冷漠?但无论如何,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过。但愿你能找到你的真爱,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生活。”

短信是他分手一个星期的女友叶疏影发来的,陈易按了按发麻的头皮。现在他需要冷静,叶疏影怀孕了?他抓着手机,眉头紧皱。每一次都做了安全措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叶疏影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不是那种会拿孩子来要挟男人就范的人。意识到这一点,陈易刚刚喝茶时的惬意消失得荡然无存。

他赶紧拔下了叶疏影的电话,很快的,电话那头传来中国移动客服小姐冰冷而又刻板的声音:您好,你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连拔几遍,都是这个提示,陈易只好给叶疏影发了几条短信,问她在哪里?有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之类的。

短信发出去后,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回音,陈易只好又翻手机中的通讯录,想从中找到他们共同的朋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通讯录翻了一遍,陈易有点挫败的扔下了手机。他和她之间居然没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雨一直在下,陈易有些焦躁不安的在阳台上来回踱着步。

重新坐回沙发上,他从茶几下摸过了烟盒,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几口。尼古丁的香味萦绕鼻间,陈易的神色慢慢恢复如常。

显然,叶疏影在发送完这条短信之后就没打算要再见他。

那就等吧,孩子如果真的生下来了,他也愿意承担责任。

手机响起来,陈易迅速的摸起,修理行打来的。

“陈哥,这台车太难搞了,你下来帮忙看看吧。”电话那头,小高的语气有些着急。

“好,我马上下来。”陈易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

陈易到他的修理行时,店里五个师傅围着一台跑车。大家的表情看起来一筹莫展,见了陈易,纷纷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他。

“什么情况?”陈易脱了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里里外外都检查了,我甚至连底盘都查了,就是打不起来火,真是奇了怪了,操!”小高手里抓着工具,弯着腰瞪着跑车。

这是一台改装过的跑车,陈易弯腰钻进了车里,大家都围在车边。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陈易慢慢的爬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点火线断了,重接一下就好了。”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几个瞪着他看的师傅。

“……”五个人集体呈现出下巴要掉地上的表情。

“陈哥,你确定?”小高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态,不过他还是走到了车子边弯下了腰。

“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们是看这么高级的跑车,认为出的问题一定也是复杂的。”陈易话音刚落,那跑车就已经发出了轰轰的声音。

雨下得越来越大,陈易在修理行门口站了一会,决定冒雨去叶疏影的咖啡馆看看。拿了车钥匙,他和几个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店。

车子在雨雾中向前飞速的行驶,陈易握着方向盘,音响里响着she的不想长大。陈易对那三个小女生无感,对歌曲也无感。

叶疏影为了让他换掉那么幼稚的歌曲曾经买了数张cd放在他的车上,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听那三个小女生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五年了,他将她曾经的习惯也变成了他的习惯。

厦门这样小,他却再也没遇上她。

叶疏影的咖啡馆在中山路附近,半个小时后,陈易到达了咖啡馆楼下的地下车库。

咖啡馆在二楼,陈易进门时,小周倚在吧台里撑着脑袋发呆。

小周是咖啡馆的服务员,也是咖啡馆的老员工,叶疏影和陈易的恋爱,她也是略知情的。这会见了陈易,她直起了身,“陈哥来了。”

陈易点了点头,看了看店内,客人并不算太多,另外两个服务员正在忙碌着。

“小周,坐一会吧,我有些事情找你。”陈易说完就率先向靠窗的位置走去。

“陈哥,什么事?”小周将一杯温水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的问他。

“最近你老板经常来店里吗?”陈易反问她。

“你不知道她把店盘给别人了吗?”小周的表情显得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他也吃了一惊,这事儿,他真不知道。

“算起来,差不多有半个月了。你真的不知道?”小周语调上扬,有些激动了,“你是她男朋友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和她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

“往常有紧急事况时,除了她的手机,她还留了别的联系方式给你们吗?”陈易想了想又问。

“微信,qq,微薄,嗯,没了。有事我们都是直接打手机,从没有打不通的时候。陈哥,你和老板吵架了吗?她关手机了?”小周犹豫了一下才问他,“要不要我把现任老板的电话给你,说不定他有叶姐别的联系方式。”

“好,谢谢!”陈易答得简洁。

小周起了身,很快拿着手机返回来,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给陈易。

陈易一路将车开到了椰风寨,靠边停好后,他隔着车窗看大雨中的海面。叶疏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咖啡馆转掉,然后再提了分手,说明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厦门。

正如她所说,她和他之间在一起的日子不过99天,她却要为他生下孩子。

爱情,到底是什么?

他回想第一次遇到叶疏影。

2

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陈易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当时接到修理行的电话,说有个客人要改装车子,给的价格很诱人,但要求第二天就要提货。

陈易匆匆撇下朋友回了修理行。

那天,他和小高忙到天亮,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时,小高挣扎着爬到店后面的沙发上直接就昏睡过去了。

陈易却兴奋得睡不着,忙碌了一夜,他其实很想试驾一下自己的成果。

“砰砰砰!”卷闸门上传来大力的敲门声,陈易看了看时间,才早上的六点半,天还没亮透呢?哪个神经病一大早的敲修理行的门。

随着卷闸门一点一点往外拉,一个个子高挑,神情冷漠,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陈易的视线里。

“车好了吗?”女人看了一眼陈易,踩着高跟鞋往店里走。

“你来得很巧,刚刚弄好。”陈易伸手拂去引擎盖上的一点污渍。

“辛苦。”女人拿出修理行开具的登记卡和一张信用卡递给陈易,“没有密码。”

陈易接了卡,在pos上刷完后将消费联和卡一起交还了女人。

女人上了车,点火,引擎发出悦耳的轰鸣声。陈易有一点点激动了,他很想坐上这辆车,感受一下它上路后飞驰的感觉。

“走,一起兜个风。”女人从车窗里探出头,看了一眼陈易。

“好!”陈易笑了笑。

“你来开吧。”女人从主驾位下来,“我懒得换鞋了。”她踩着高跟鞋折身到副驾位拉开车门。

这简直就是瞌睡时正好扔来一个枕头,陈易从容的坐上了主驾位。

那是一次很酣畅淋漓的驾驶体验,陈易将车开出了岛外,在一条新通车的公路上,速度达了170码。

飞驰的速度中,风从四面八方灌来。

年轻的女人兴奋得用双手作喇叭状大喊:“我叫叶疏影,你叫什么名字。”

“陈易。”陈易也大声喊。

“我请你喝咖啡。”她又喊。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好啊!”陈易拐了一个弯,叶疏影尖叫着又喊:“再快一点!”

想起来,陈易和叶疏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叶疏影便经常来找他。两个人一起飚车,或者去她的咖啡馆安静的坐一会。大约在认识后的一个月后吧,叶疏影执意要求去陈易住的地方。

陈易给她泡了茶,黄昏的时候,几盆吊兰在角落里随风轻轻摇曳着。

叶疏影侧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陈易的身高起码过了一米八,体型稍稍有点偏瘦,五官棱角分明显得有点过于刚硬,他似乎很少笑,双唇大多数时候都紧抿着。但奇怪的是,他的眉宇间又永远掩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这种忧郁的气质夹杂在刚硬中不但不突兀,反而生出了一种迷人的另类感觉。

此时,他十分细致的用开水冲洗着茶杯,动作显得异常的柔和。和他驾驶快车时的冷峻、疯狂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样的男人真象一道谜。

叶疏影从不缺男人,但她很难得对男人有兴趣。

陈易引发了她的兴趣。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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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职业杀手

韦清元回了b市,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少了那一抹随时可以见到的身影,日子变得有些漫长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可能很忙,并不给我打电话。我有时候会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拿着手机,犹豫一会,最后总是放下。韦清元说我可以打电话给温湘庭和白新安,可是我却屏蔽了所有来电,只保留了韦清元的号码可以打进来。

我不断的画画,写字,这样的日子能过得快一点。

韦清元要回来的那天,我一大早就出了门。我忘记在哪本书上看过,说大多男人都喜欢家里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我知道韦清元不属于那大多数男人的一个,但我却属于愿意为一个男人做菜的大部分女人中的一个。

我厨艺不太好,不过我动手能力还算强。

在超市的生鲜区转了一个多小时,按着食谱上的指示,我买了整整一购物车的东西。结账时,收银小妹望着那堆积成山的商品,戏谑着问我:“美女,你是买好了一个月的口粮吗?”

我有些窘迫,道:“我怕材料不够齐全。”

小妹善意的冲我笑,然后耐心的帮我扫条码。

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超市的工作人员好心帮我送到路口,直到我坐上了出租车。

我费了九牛二虚之才把那些东西弄回了家,进了厨房后,开始了洗洗弄弄。我花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做出了五个菜炖了一个汤。

中午十二点半,菜上了桌,还算可口。

我给韦清元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大约十分钟左右可以到家。挂了电话,我跑进了衣帽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清楚才回到了餐厅。

十二点三十六分,大门口传来了锁转动的声音。我欣喜的起了身,快步走到门口。门开了,韦清元看着我,他一步一步往里走,我一步一步往后退。韦清元的身后是一个穿着抹茶色衬衫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男人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大约跟水果刀长短的刀,那刀抵在韦清元的脖子上。刀口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我的心突突直跳。

我们都没有说话,三个人进了大门,那个男人伸脚勾上了大门。

我想像了韦清元见到我的各种表情,没有想到这种情形。那个男人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和当初山上那个女人的表情差不多。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出自同一组织,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你要什么?要钱我给你。”我退到餐厅的餐桌旁时,开口问那个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冰冷而机械:“韦清元的左手。”

韦清元双手各自垂在裤兜的位置,他朝我比了一个让我走的手势,我倚着餐桌站得稳稳的,我想看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敢这么大口气。

“你收了多少钱?我给你五倍。”韦清元语气很平静。

“韦先生,我做生意讲信用。得罪了。”话落,刀起。

韦清元反应很快,他迅速的低下了身就地翻滚了一圈。我的手一直撑在餐桌前蠢蠢欲动,那个男人动手时,我飞快的抓过桌上的菜碟子就砸出去了。遗憾的是,他闪得太快,我没砸中他,只是飞了他满头的韭黄炒蛋。

那个男人挥向韦清元的每一刀都毫不手软,韦清元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去抵挡。屋内成了混乱的战场,那把寒光泠泠的刀挥来舞去,不时有东西被削得应声而落。没有高亢的呼救声,只有快速的进击和险险的动作避过那致命的刀锋。

我因为闪躲,已经跌了好几跤了。

“陆只影,进厨房。”韦清元从沙发上跳下来时,对我喊了一声。

我正拿着碟子正在拼命的丢那个男人,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完全没理会我。偶尔被我手里的碟子砸中,对他也毫无影响。

韦清元这一声吼,我如梦初醒。掉过头,我风一般卷回了厨房,然后把做菜的两把刀拎出来了。

我冲回客厅时,韦清元的左手臂上已经开始泊泊的流血了,不用说,他被那个男人砍中了。那男人已经将韦清元逼到了墙角,那刀眼见着就又要砍下去了。我来不及想更多,手里的刀用力扔了出去。

那个男人就象背后长了眼中一般,闪身到一旁,那刀擦着韦清元的发梢砸向墙壁最后“哐铛”掉到了地上。我感觉呼吸都要凝滞了,庆幸的是韦清元没有被吓傻而立刻蹲下了身抓过了刀。

我拿着刀也冲过去了,那男人退了几步,他顿了大约五秒钟,然后转身速度非常快的往大门口跑去。很快,大门被那个男人打开了,他消失在了门口。

我看了一眼墙角的韦清元,转身往大门口跑去。

“陆只影。”他怒吼。

我把大门打上了反锁,又从猫眼里看了几次,外面走廊里好像没有人了。我这才折回了身,往客厅跑去。

“我怕他又回来。”我跑到韦清元身边后喘着气说,“你的手在流血。”

他右手撑着地困难的爬起来,我扶住他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他的血滴得到处都是,不知道伤得有多深。

“下次……不要那么蠢了。”他倒吸着凉气,声音有些抖。

“我只是担心他会回来,你已经受伤了。”我盯着他受伤的手臂,不知道要怎么办。

“象他们这种职业杀手是有规矩的,超过时间还没得手就会立即撤离。但很难说他会不会突然又杀回来。”他额头上开始渗汗。

“我记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我颤抖着伸出了手想帮他解开衣服。

“我睡的房间里,靠窗床头柜底下那一格有医药箱,去拿。”他右手紧紧的抓着左手。

我赶紧起了身,进了他房间,很快找到医药箱。匆匆回到客厅,他已经把左手臂的衣服脱掉了。那个男人的刀真是太他妈的利了,伤口有四五寸长,不知道有多深,血泊泊的往外喷冒着。

我半跪到地上,韦清元指挥着我帮他清洗伤口。我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他咬牙声音响在我耳边。倒药到伤口上时,他的手猛烈的颤了一下。

“去医院吧。”我仰头看他,很担心。

“不要那么多废话。”他从我手里抢过了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紧,很快缠好,还是有血往外渗:“给我一支烟。”

我伸手从茶几底下拿过了烟盒和打火机,给他点了一支烟。他将烟叼到嘴里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他靠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还是提在嗓子眼,连肌肉都是紧绷的。我想我之所以没有尖叫连连,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可能已经吓懵了。

“怕吗?”好一会儿后他垂下头,看着仍然半跪在地上的我。

我摇头。

“嗯!”他伸出右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是不是跟劫我上山那些人是一路的?”我问他。

“有点像,能确定的是这些人都经过特殊培训。”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对方藏得很深,我还没查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山上的?”我忍不住问。

“人是从小王手上丢的,我就让他想办法给我找。”他轻描淡写。

“小王跟了你很多年了吧?”我又问。

他点了点头。

“韦清辰?”我看着他。

“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他皱着眉头。

“白新安?”我还是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默了一会才说:“肯定不是。”

我跟着他皱眉,“这两个人都排除的话,那会是谁?还会有谁非要你的命不可?”

他没接我的话,只是皱着眉头。

我猛然记得起,我才认识他那会他在白云朵的园艺圃里处理过伤口,后来他告诉我是在酒吧里跟人打架被砍伤的。现在看来,他好像一直在被人追杀。

从这一点来看,确实不可能是白新安。白新安即使要杀他,也应该是我和韦清元拖着手出现在他面前以后的事情。

“饭菜还能吃吗?”韦清元打断我的思索。

“可能要重新做了,你真的不去医院吗?”我还是很担心,“万一伤口感染……”

“去弄的点吃的,饿了。”他又靠到了沙发上。

我看了他一会,只好起了身。

花了十几分钟,我把一些没砸坏的菜重新热起来了。然后走到客厅想喊韦清元吃饭,他靠着在沙发上,面色十分苍白,他用绷带扎紧了手臂,之前包扎好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

“我送你去医院?”我俯身摸他的额头。医妃狠凶猛:

“给,给阿飞打电话。”他困难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递给了我。

我点了拔号键,找到了通话记录,阿飞的名字在第二行。我点了拔打键,韦清元哆嗦着又点了一点烟开始抽。

“元哥。”电话一接通,阿飞的声音就伟来。

“我是陆只影,韦清元受了伤了,被人刺了一刀,血止不住。”我语速飞快。

“在哪里?”阿飞冷静的问我。

“他家,绿悦这里。”我答。

“知道了。”阿飞切断了电话。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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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

他张开了眼睛,“没事。”他说。

我轻声说:“阿飞很快就会来。”

“嗯。”他双眼黑得愈发不见底。

“阿飞……他,可以相信吗?”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嗯。”他微微点头,“你去拿一件大衣来给我披上。”

“好!”我起了身。

我从房间出来时,韦清元的手机响,阿飞来了?这么快?我快步走回了沙发旁。韦清元任手机响着,我走到沙发旁先将衣服披到了他身上。

伸头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显示为:小妹。我记得他跟我说他一共五兄妹,看来是他妹妹打电话来了。

“你小妹的电话,接吗?”我拿起手机,举到他面前。

“你接。”他忍着强烈的痛楚,咬着牙关道:“不要,说我,受伤的事情。”

我接?我,我要说什么?我握着手机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完全可以任手机响到挂断啊。可是他已经开了口,我便点了下接听键。

“喂,你好。”我紧张得声音有些发干。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被我吓住了,好一会都没有声音,我又喂了一声,那边的声音才传来。

“三哥。”古古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我是陆只影。”我听到古古的声音,立刻松了一口气。

“三哥呢?”她默了一会儿才问我。

我看着沙发上的韦清元,道:“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古古没说话,听筒里她的呼吸显得略粗重,“陆陆,麻烦你帮我问问我三哥,问他明天上来吗?”

“好。”我说。

“那我挂了。”她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古古问你明天上去吗?”我转述了古古的话。

“坐下。”他声音很轻。

我挨着他坐下后握住了他的右手,他靠到我肩上,因为疼痛他的手在我掌心里不停的颤抖。阿飞还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五分钟后,大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扶着他坐稳后立刻起了身往外面跑去。跑到门边时,我从猫眼里往外仔细看了看,门外的男人确实是阿飞。

我打开了门,阿飞大踏步的往里跑,带起的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元哥。”阿飞掀开了韦清元手上的外套,看着被血浸湿的绷带,他一言不发的又将衣服盖到了他身上。

“得去我那边才行。”他用力扶起了韦清元,“快走。”

我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走到了我面前,“我,跟你一起去。”

阿飞看了我一眼,眼中是裸的排斥,好在韦清元开口了,他说:“去披件外套,快点。”

“嗯,嗯。”我一口气冲到了房间,扯了一件外套,然后折身往大门跑去。

韦清元盖着那件外套,背挺得很直,步伐很稳。阿飞手搭在他肩上,无论从前面看还是从后面看,都看不出来韦清元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想,这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就象当初我在电影院看到他和白云朵的时候,他也是才受过伤。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阿飞将车开到了星光娱乐总部旁边的一幢房子。下了车后,阿飞扶着韦清元往前走,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幢楼一共三层,阿飞住在二楼,进了大门,上了二楼。穿过客厅,他将韦清元扶到了朝南的一间房子。我跟了进去,眼前的摆设让我惊了一跳。这个房间很大,外面一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药店,里面全部遮上了,很有可能是手术室什么的。

我愣着的片刻,阿飞回过头来。

“陆小姐,你出去。”

我踌躇了一下,心里很不愿意出去,但我想阿飞应该是要帮韦清元处理伤口,我怕我在这里会给他们添乱。于是,我退到了门外,房门随即被锁上了。

我站在门边侧头打量眼前的房子。视线范围内,房子里的装修摆设都很简单,简单到象临时租来的房子。

在门外站了半个多小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挪动了脚步,慢慢的挪回了客厅。向北的墙角,摆着一盆君子兰。

阿飞那样粗旷的人居然养这么娇贵的花?还养得这么好。我脑中灵光一闪,白云朵爱兰花成痴。所谓爱屋及乌,大抵便是阿飞这样吧。

难怪那天在燕南大学的湖边,白云朵要自杀,他见到我时,眼中有一闪过而的愠色。难怪,在那之前他会带会白云朵来小楼找韦清元。

因为,他根本没法拒绝她。

所以,我现在明白韦清元说的,阿飞为什么会临时将黑玉塞到了白云朵的兰花盆里。

我呆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我又走回了原位站着,等着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站久了,双腿有些发麻,我便顺着墙角蹲到了地上。

韦清元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阿飞医术过硬吗?他真的靠得住吗?脑袋里装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腿麻得没有知觉时,房门终于轻轻被打开,我站不起来,只能飞快的仰头去看。出来的人是阿飞,韦清元并没有跟在他身后。

“韦清元呢?”我仰问他。

“休息。”他硬邦邦的甩给我两个字。

“谢谢你。”我低声说。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我,然后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是不屑的笑。他不屑我的感谢。

我不介意,韦清元没事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打紧。

我在地上生生坐了一个小时,厨房那边的香味一阵接一阵,阿飞在做饭。

“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韦清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一点声响都没听到,韦清元手上的绷带缠得很漂亮。虽然他的精神有点差,但至少脸色不那么苍白了。

我撑着地板扶着墙根慢慢的站了起来,“还是很痛吗?”我问他。

他往客厅走着,我蹒跚着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他伸出右手扶住了我,“地板比沙发舒服吗?”

“不是。”我有点难为情,因为那里离他最近。

半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吃了午饭。饭快吃完时,阿飞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特别生气的骂了脏话。电话挂断后,他放下了碗。

“元哥,我去看看。”

“去吧。”韦清元淡淡的语气。

“能废了他吗?”走了几步,阿飞背对着我们问。

“算了。”韦清元慢慢的喝完了碗里的汤,喝完了才说了这两个字。

阿飞走了!

我最后吃完饭的,放下碗后我起了身收拾碗筷。韦清元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把最后一个盘子从桌上收了往厨房走时,他开口了。

“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季美鸿?”

我猛的转身,“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他点了点头,“没事,你去洗碗吧。”

难道他们是在说废了张锋?那会儿他不是断了一根手指吗?不是让他滚出n市吗?难道他没走?

“张锋……聂绍衡是季美鸿的男朋友。”我将实话告诉了他。

“嗯。”他没看我。

“他又做错事了吗?”我追问了一句。

“嗯。”他应了一个字,其他的却一个字都不多提。

我没再问了,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我收拾碗筷出来时,韦清元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接电话。见我走到客厅,他又讲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走。”他从沙发上起了身,伸手将大衣披到肩上。

“去哪?”我从沙发上拿起了包和外套,跟上了他的脚步。

“难道你想住这里?”他旋开了大门后回头看我。

我窘笑着摇头。

我们又回到了韦清元家,进门时,我有些不安的问他:“安全吗?”

“你觉得有安全的地方吗?”他推着我往里走。

“可是……你现在受伤,万一他们再来的话……”我有些惊惧起来,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你不是不怕死吗?”他皱眉,语气有点不快。

“我们要是现在就死了的话,很多事情还没做完呢。”我也有些不悦了。

“所以,我们都不会死。”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阿飞打来的,也不知道阿飞讲了什么,他喊了阿飞的名字后就一直静静的听着。好一会后,他说:“算了!”

然后电话挂了,我直觉这通电话还是和季美鸿的男朋友有关。

因为韦清元受伤严重,于是我们每天的散步活动取消了。夜幕初降,韦清元在房间里睡着了。我坐在阳台上眺看着远处的天空。手机放在一旁,我解禁了黑名单。

我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给季美鸿,问问她新家是不是搬了?

我还是思考电话要不要打,白新安的电话打进来了,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我接起了电话。

“喂。”

“小影。”白新安的声音温和,压抑,还有一些颤抖,“你还好吗?”他问我。

“嗯。”我淡淡道。

“在哪里?”他又问。

“n市。”我简洁的回答道。

他沉默了,我想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他能说什么?总不能跟我说如果韦清元对不好,他还等着我吧?

“小影,如果他对你不好,你跟我说。”他道。

我呆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还真说了这句话。

“你保重,再联系。”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还是望着远处发呆,白新安从前也对我说这些情深意重的话,从前我却没有感觉。今天再听,心里有些难过。我好像能懂他的心情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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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送你

救护车到了医院后,我爸随即就送入了抢救室,我趴着抢救室的窗户,只能隐约看到一堆的医护人员围着我爸。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弟赶到了。

“姐,怎么回事?爸怎么了?”他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

“爸摔了一跤,然后一直呼呼的喘气,现在在里面抢救。”我哭着说。

“爸好好的怎么会摔跤?”我弟又问。

我摇头,我都吓得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想得起来去问到底怎么摔的?

95

我觉得整个人都昏昏的,我弟后面问了一些什么,我也没太听清。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爸好好的就要抢救了?不行,我要回去市场问问,是不是那个贱人推我爸,他才摔倒的。

我这样想着,人就往外冲。

“姐,你去哪里?”我弟追上来拉住我。

“我得去问问,就是曹守联那个贱人跑到菜市场去找爸了,没多久爸就摔了。我去问清楚,是不是他推的。如果爸有个好歹,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得先等爸的情况。”我弟也哭了。

我和我弟在抢救室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我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瞒不过去了,我弟只好告诉了她在xx医院,让她来一趟,具体的情况却不敢告诉她。

挂了电话后,我和我弟都趴到窗户口去看抢救室里面的情况。

“家属,家属。”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喊。

“我爸怎么样了?”我几乎是扑上去。

“很危险,急性心机梗塞。”医生淡然的语气。

“我爸只是有点高血压,怎么会心梗呢?”我弟大喊起来,“医生,那现在是要动手术吗?”

“你爸的情况比较复杂,心梗可以由很多原因引起。你爸年龄大了,本身就有高血压,诱发急性心梗的因素就更多了。现在抢救已经结束了,看病人能不能挺到明天早上。”医生看了我们姐弟俩一眼,“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另外,去把钱交一下。”

我妈赶到的时候,我爸正送往icu室。见此情景,我妈一个字也没有说,直接就晕了过去。我和我弟慌忙去扶她,喊了她半天,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爸这是怎么了?”她哭问我。

“他在菜市场摔了一跤。”我含着泪说。

我妈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我爸的名字。可怜我妈五十多岁了,还没从抱孙子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又来了一个这么大的打击。

我们三个人在icu室前,坐了好一会。钱蕾又打电话过来,问我弟到底怎么回事。我弟叹了一口气,他刚要说话,我就碰了碰他。

“唯良,不要影响她的情绪。”

我弟便只说了我爸有点不舒服,现在也在医院就敷衍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妈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我呆呆的看着暗色的地板,安静下来后,我也在想,为什么我爸好好的会摔跤?

“妈,唯良,我回市场一趟,去把摊子去收一下。”我哑着声说。

“我该听你们的,赚那点钱有什么用?现在你们爸躺在这里面,再多钱也买不来健康。”我妈又哭起来,“别收了,谁爱拿就让谁拿吧。”

我扯了扯我弟,他跟着走到拐弯处。

“唯良,我们现在要打起精神来。蕾蕾刚生宝宝,还在医院,你尽量不要跟她说爸的真实情况。她现在还没下奶,万一急起来,该回奶了。我现在回市场去,去问一下左邻右舍,爸到底是怎么摔的?如果真的是曹守联,我们告他没商量。”我看着我弟。

我弟点了点头,默了一会后又说:“呀,小宝,姐,你要以防曹守联打小宝的主意。”

“天啊,我都忘记了,我得赶紧给小宝的老师打个电话。”我拎着包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打了辆车先回了市场,在车上我给小宝的老师打了电话,特别强调不许小宝的爸爸去接她。电话里,老师很诧异我的要求,但还是答应了我。

下了出租车,我往市场里面走去。周边摆摊的邻居都围上来问我爸的情况,我只是含糊的说还好。

“张大婶,你看到我爸怎么摔的了吗?”我问她。

“我也忙着做生意,一回头就看到你爸躺地上了。哎,年纪大了啊,不经摔,可把我给吓坏了。”她拍着胸口很后怕的样子。

“我爸摔倒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一个男人在他身后?”我又问。

“前面是有一个男的来找了他,应该是你们家的亲戚。那男的说话可不怎么好听啊,你爸挺生气的。不过,后面他就没有回来了。”张大婶努力的回忆着。

我又问了几个前后摆摊的人,都说我爸摔倒时旁边并没有其他人。我忍着泪收了摊,仔细检查了地板,虽然有一些水渍,但这是水泥地板,又不是瓷砖,我爸穿的是凉鞋,按理来说,不容易摔倒才对。

收了摊后,我骑着电瓶车又往小宝的幼儿园赶。还没到幼儿园门口,我就看到了曹守联的车,这条眼镜蛇,果然打起了小宝的主意。

我骑着车直接停到了他车边,驾驶室里并没有人,刚要喊,曹守联从车后绕了出来。

“你爸还好吗?”他假惺惺的问。

“你别在这里充好人了。”我仇视着他,“别以为你瞒得好,我敢肯定害我爸摔跤的人就是你。”

“呵,许唯兰,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的。”他耸耸肩,摊摊手。

我扬起包朝他砸过去,他一把抓住,“这是在女儿的幼儿园前面,别弄得那么难看。我来看看女儿,怎么的,你有意见?”

“我女儿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怒极反笑,“滚,离我们远一点。”

“别生气啊,气大伤身你不知道吗?别忘了,你也是动过大手术的人,这样乱生气,万一把身体气坏了,岂不是也要进医院,那你们一家子可就全倒下了。要真那样的话,女儿我还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曹守联阴恻恻的笑着。

我按着发疼的胸口,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后,我才冷着声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很简单,钱给我,我们离婚,然后我出国,从此以后互不相干。”他靠着车身抖着腿。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盯着他。

“你完全可不相信我,但你知道,我这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看女儿。”他偏着头看我,“所以,随你。”

“好,我答应你,给你20万。给我两天时间,我就凑钱,现在,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低吼。

在我的怒视中,曹守联开着车扬长而去。

96

我接了小宝后,想了想,把她送到了钱蕾住院的医院。小宝见了新生的小弟弟,十分开心,一直围着宝宝转悠着。

“姐,爸怎么了?”她担心的问我。

“摔了一跤,骨折了,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我强颜欢笑。

“不要紧吧?妈,你帮我去看看宝宝的爷爷吧。”钱蕾喊她妈妈。

“不要紧的。”我转过头,忍着了就要涌出来的眼泪,然后又说:“蕾蕾,我先去那边医院,小宝先在这边呆着,我晚一点来接她。”

从钱蕾医院出来后,我给叶灵苏打了电话。

“hello!”叶灵苏心情极好的跟我打招呼。

“苏苏。”我喊了一声就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想问问你,你那二十万还在吗?”

“怎么回事?”她惊问。

我哭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她说了,“苏苏,我真的要疯了。他现在就象疯狗一样,咬着我死不放口。”

“我来帮你想办法吧,晚上我给你回电话。”叶灵苏叹了一口气后又说:“刘心眉也是,最近又发神经,把人家马小磊打得骨折了。哎,你说你们两个都怎么了?”

“那我先挂了,我得去医院看着我爸。”我从包里拿出了车钥匙。

这一夜,注定无眠。

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弟去医院楼买了点饭。我妈一口饭都没吃,眼泪一直就没干过。我也感觉不到饿,整颗心都烧着。

“饭总是要吃的。”我弟劝我和我妈。

“唯良,你回去看看蕾蕾吧。”我妈抹着泪对他说:“你爸这边现在也是等消息,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我等爸脱离危险了再去。”我弟看着icu里面。

“你还是过去看看,不然蕾蕾更要怀疑。小宝还在那边,你把送到你丈母娘家住一个晚上吧,就说我们今天晚上都不在家。”我说。

我弟这才起了身。医妃狠凶猛:

熬到清晨五点多,有护士进了icu里面,随后就有医生赶来。听到动静,我和我妈还有我弟全都涌到了icu门口,隔着玻璃看里面,只能看到一堆的仪器,还有我爸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医生出来时,我们都围了上去。

“再观察两天吧,你们去续一下费用。”医生看着我们,“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你们不要三个人一起守在这里啊,得轮班守啊,不然得累垮你们。”

“是不是我爸脱离危险期了?”我急切的问。

“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但病人年龄毕竟大了,具体的还要看接下来两天有没有什么变化。”医生说完就往走廊那边走去。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我妈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着。

“爸会没事,会没事的。”我抓着我弟的手,泪水不停的往下淌。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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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我给你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吧(推荐票3333加更)

我们一起走到了凉亭里,周腊青特别热情的拉着我坐下了,大理石椅子有些冰凉。季美鸿却不肯坐,有风吹来,她的长发迷乱的糊到脸上,加上她身上灰色的家居服,她整个人就象被绝望包围了一样。

“季季,快坐下。”周腊青拉了她一把。

“影子。”季美鸿甩开了周腊青的手,半跪到我面前,急切的握住了我的手。

周腊青看看地上的季美鸿,又看看我,然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倾下身,想要拉她起来,她却固执不肯挪动。

“张锋失踪了,我联系不上他,手机一直关机。他从来不会这样丢下我不管,影子,你帮我,我求你了。”季美鸿的泪水漫过眼眶,顺着脸庞往下淌。

“他是怎么失踪的?”我伸手又拉了她一把,她死活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出院后第三天上午,他跟我说去菜市场买只乌鸡炖汤给我喝。”季美鸿呜咽起来,“他出门的时候还跟我说,媳妇,你等我啊。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打过电话回他家里了,找不到他。”

“季季,你不能总哭,你才出院多久啊。老这样哭,眼睛要哭坏的。”周腊青弯下腰也试图抱着她站起来,她就是不肯动。

“那你觉得他能去哪里?”我默了片刻后问她。

她摇头,眼神迷茫,“但是我知道他出事了。”

“张锋没在那家公司上班的事,你问过他了吗?”我迟疑了一下问她。

她点头,新的泪水又涌出眼眶,“我问过了,他也跟我坦白了。他说他在夜总会做打手,因为怕我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我。他说他的手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断的,他还说,他一直想换一套三居室,他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恨也恨了,骂也骂了,也跟他提了分手。可他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那样伤心,我能怎么办?……”

我和周腊青都沉默着,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当你疯狂爱一个人时,你甚至能为了他吞下一泡狗屎。

“所以,你现在就怀疑张锋可能被人暗中劫持了?”

“嗯,嗯!”她猛点头,“他肯定是被人关起来了,影子,我好怕,怕我没有找到他他就被人暗中打死了。我知道我求你也让你为难,可是我认识的人当中,也就你和阿青有能力帮我。影子,老白做那么大的生意,他肯定认识黑道的人对不对?你帮我打听一下。好不好?”

我本来想说,我和老白已经离婚了,可是看着她那样绝望的样子,我又说不出口。挣扎了一会儿,我说:“好,我会跟他说。”

“下午,下午能有消息吗?”她双手紧紧的抓紧了我的衣服,目光迫切,“要不,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我给你打吧。”我回头看周腊青,“你陪陪她,我还有点事情。”

“好。”周腊青眼眶也红红的。

季美鸿这才撑着地板起了身,“影子,我送你。”

“不用了,你快上楼吧,别在这里吹风了。”我按住了她的肩膀,“有消息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我回了车上,车子要启动时我从车窗里探头去看。季美鸿趴在周腊青肩上,估计在哭。收回视线后,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犹豫了十几分钟,最后我决定还是回去了再跟韦清元提这件事情。

九点二十分,我和小余到了岑月山庄。古古等在大门口,车子一停她就跑过来了。见我一个人下了车,虽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表情,但瞬间她就眉开眼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陆,你来了。”她很亲热的挽过了我的手。

我递过我准备好的礼物,那是一对耳环,很久前在香港买的,我一直没戴过。古古接过了礼物,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特别开心的说她很喜欢。

我们一起进了餐厅,芮姨从厨房颠着脚步小跑出来。走到我面前后,她顿住了脚步仔细的打量着我,“陆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从包里掏出另一个盒子,“芮姨,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

“古古的生日,我还有么,哎呀,你破那费做什么?”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她却很欢喜的样子。

她的欢喜是由衷的,我不由自主的就张开了双臂,然后拥抱了她一下。芮姨僵了一下,然后也抱了抱我。

“长胖了,长胖了好,你之前就是太瘦了。”芮姨松开了我,拍了拍我的手她温和道:“古古,你们聊着吧,我赶紧去做菜。”

古古把我拉到了内院的石榴树下,小余也跟了进来,坐了一会就被古古赶出去了。她说女人说体己话,男人不准偷听。

小余便乖乖的退出去了。

隔了数月未见到古古,我觉得她又清瘦了几分,虽然精神还是好的,但眉心里的暗淡却掩不住的。我心中暗惊,想起阿娘跟我讲过的相学,古古这是印堂发黑。

“陆陆,我三哥最近好吗?”古古问了一个和小余一样的问题。

我点头,韦清元受伤的事自然是不提的,古古会担心他。

她点了点头,“他很爱吃小葱伴豆腐,你会做吗?”

我呆了一下,我还真没做过这道菜,“我会学。”

古古笑起来,“从美国回来后,他就有了很严重的口腔溃疡,稍微吃点上火的东西口腔就溃疡了。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我点头,“嗯!”

“我跟你讲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吧。”她又说。

我笑着看她,“好!”

“我们小时候住四合院,我家离他家要穿过两条胡同。”古古偏着头看着不知名的地方,“那时候,我爸和他爸是很好的朋友。我常常去他家玩,他小时候可皮了。他家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枇杷树,每年到了枇杷成熟的时候,他就藏在树上摘枇杷扔我。他还常常把家里的古玩撕毁,往古董花瓶里撒尿。最离谱的时候,他躲在他爸爸妈妈的房间衣柜,然后家里人找了他两天,找到他时,他都呈半昏迷状态了。”

我静静的听着,不能想像韦清元很顽皮的样子。

“因为他太顽劣,他们家几乎没人喜欢他。就连他的父母,出门都很少带他。一直到今天,他跟他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很淡漠。整个韦家,几乎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我心头颤了一下,想起韦清元说过的,他也有一个缺失的童年,原来是真的。

“我们念同一个学校,他念五年级的时候,我念一年级。”古古有些失神,似乎在努力的回忆当年的情景。

我没有打断她。

“三哥念书的时候成绩不好。”她回过神来,冲我笑了一下,“你看他现在很聪明的样子吧,他读书那会儿成绩可差了,偏偏打架很厉害。所以,他的家人对他一直很头疼。”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我们就长大了呀,不过,长大后三哥性格还是很暴躁,还是经常跟人打架。他二十三岁那年出了点事情,随后就去了美国,在国外呆三年。回来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行事待人都内敛了很多。”古古拉紧了身上的大衣,“也是这几年,他爷爷对他才看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必韦清元在国外那几年经历了不一般的煎熬,性情才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陆陆。”古古突然喊我的名字,面色也凝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嗯?”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还是不喜欢小余,怎么办?”

我呆了一下,没想到她思维这么跳跃,说韦清元说得好好的话锋一下转到了小余身上。

“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淡淡道。

“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发病吗?”她问我。

我摇头,这件事情我还挺好奇的。

“他……韦清辰!”古古提到韦清辰的名字时,眼中很明显有惊惧闪过,“陆陆,这件事情我连三哥都没有说过,我只告诉你。”

我郑重的点了头。

“我一直觉得他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古古说这句话时,声音颤得很。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惊呆了,我记得她说她父母是出车祸过世的。

“我没有证据,他又怎么会留下证据让我找到呢?”古古自嘲的笑笑。

“说不定你想多了。”我劝慰道。

“不会。”她很确定的点头,“我只是没有证据。”

“他的目的呢?”我问她。

“我……”古古却顿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杀人灭口。”

我震惊的看着她,她的猜测未免也太大胆了。

“古古。”小余急急的跑进了内院,“韦清辰来了。”

古古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请求。我明白她的意思,重重的点头,表示这事只会有我知道。

“古古。”韦清辰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入口处,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戴着格子围巾。脸上是温和的笑容,他的样子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那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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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这个萧条的冬天

1

公元2012元12月20日

据玛雅人说,日这天是世界末日。

各论坛怕死一族八卦人士将玛雅人的预言反复鞭策,最终推断出这一天很可能就是世界末日。

一时间人心惶惶,各地神棍神婆趁机大肆敛财。

天朝官方为此正式辟谣,称此传闻实为无稽之谈,要我朝子民相信科学相信dang。

但官方显然严重低估了子民们的智商,勤劳智慧的华夏儿女们从这则严谨的新闻中嗅出了官方的欲盖弥彰。

于是,有人高唱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并甘愿散尽家财只为求一张传说中的诺亚方舟船票。

于是,又有人花光存款以防发生人死了钱还在的人间悲剧。

于是,某宝上末日产品以逆天的姿态一路狂涨,疯狂脱销。

于是,有人离婚了,赶在末日来临前勇敢的焕发了一回第二春。

身为某宝小卖家的唐心圆趁着末日来临之际,倒腾了一批末日专用救生圈,狠狠发了一笔末日小横财。在12月20日这天下午,她揣上了两个充话费白送的蓝色购物袋出了门。唐心圆先将现金存款全部从银行取出,小心码放到那个脏不拉几塞满旧报纸的蓝色购物袋,随后她又去了丧葬一条街买了两亿冥币。

当她背着两个蓝色的购物袋出现在位于福州三环边上的家中时,刚下班回家的左蓝和宋丹晨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她将自己想法和盘托出,左蓝和宋丹晨立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请问,你有什么依据明天就一定是世界末日,你要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小心我去举报你。”左蓝挥着拳头,眯着眼看着她。

“得了得了,我这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呐呐呐,你看如果末日没来吧,我的钱陪着我。末日来了吧,到了地俯我还有钱陪着我。怎么样,我是不是好聪明啊?”唐心园叉着腰哈哈哈的假笑了几声。

“那,圆儿,你今天是不是该先把冥币先烧了?到了下面你成了富婆,一定要罩着我哈。”宋丹晨谄媚的朝她笑着。

“我看你还是先把无良男先拿下,赶在末日前结束你那可耻的处女生涯吧。”左蓝斜了她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末日,纯属脑残。

“左蓝,你这个混蛋,快把房租交来。”唐心圆气得要扑上去,左蓝的房间门已经狠狠的甩上了,她只好悻悻的跺了一下脚。

“我去厕所。”宋丹晨见唐心圆张牙舞爪的样子,唯恐殃及池鱼。

唐心圆把两个宝贝购物袋搬进了满是货的房间,电脑上,旺旺的响声此起彼伏。她全然没有了往日双眼冒¥的劲头,反而默默的瘫坐到床上。

24岁了,她居然还没恋爱过,还是个处女。小处女几乎都快成了左蓝和宋丹晨取笑她的口头禅了。哼,这说明我是个纯洁又纯情的好女孩。唐心圆重重的点头,对,一定要到新婚之夜才把自己交给心爱的男人。

可是,玛雅人说明天是世界末日。留着纯洁的身体献给黑白无常么?唐心圆哆嗦了一下,觉得自己口味也太特么重了。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口袋里,手机疯狂的唱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唐心圆扯出手机,电话是潘悟良打来的,也就是左蓝口中的无良男。他原本是她的客户,夏天的时候从她的网店买了一套泳衣送女朋友,结果泳衣还没来及时送出去,女友就被善于游泳的猛男勾跑了。他气不过,于是给了唐心圆差评。理由是:买了店家的破泳衣,导致我女朋友跟人跑了。

唐心圆也气不过,你女朋友跑了关我毛事,她打电话去和他理论。那个叫潘悟良的买家不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振振有辞的说:亲,这个差评就当安慰我了好么?你好歹也让我出出气嘛。

唐心圆无语凝噎,眼泪流得面条宽,这典型就是脱了裤子发现硬不起来就怪避孕套生产日期太早。次奥,这无良买家,祝愿他所有的女朋友都跟人跑。爆完粗口后她就惊奇的发现,买家的名字就叫悟良(无良)。罢了罢了,认了罢。

隔了将近一个星期,潘悟良却悄悄把差评改成了好评,并追加评论:穿上这套泳衣,我发现我还挺妩媚的,所以,好评。

当时唐心圆一口血就要喷出来,这么奇葩的买家真是空前绝后啊。

至此后,潘悟良有事没事就要来叨唠她。她敢嫌弃,他就威胁马上去下单,然后给差评。

她说,我不发货。

他嘿嘿一笑,我去客服投诉你,直到你的店关门为止。

唐心圆几次都气得差点中风,愤怒之下,她翻出了无良男的地址。

居然是同城买家,地址就在东街口的某条街道。

她看着地址阴险的笑了几声。

次日清早,她带上了防狼喷雾器,搭乘102路公交车出现在了无良男居住的楼下,然后拔通了他的电话。

身高180cm,双眼惺松的潘悟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了楼梯口。

唐心圆张大了嘴,没人告诉她无良男是个长得象周渝民的超级帅哥。

潘悟良张望了一会,吼了一声:快递员你死哪去了?

唐心圆咽了咽口水,做了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动作:她落荒而逃了。

后来,在旺旺上见了潘悟良,她就从钢铁女战士瞬间变成了弱柳扶风的林妹妹。

再后来,两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离奇的成了朋友,偶尔一起吃饭,一起泡吧。

这件事让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好色不但是男人的本性,同样也是女人的本性。难怪孔圣人曰:食色,性也。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论男女,一概同理。

她接起了电话:“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老娘冥思。”

潘悟良嘿嘿笑了两声,没正经的说:“甜心,晚上请我吃大餐呗,让我在末日前做个饱死鬼,替你积一下阴德。”

他一开始是叫她糖心的,但后来说糖不就是甜的吗,于是自作聪明把她的名字改成了甜心并沾沾自喜的向她邀功,唐心圆多次纠正无果后只好无视这恶寒的称呼。

唐心圆去死两个字已经冲到了喉咙口,硬生生的被她吞了回去。且慢,要不就赶在末日前把这超级帅哥吃干抹净,这个主意甚好。她扯起嘴角奸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行啊行啊,你开上你的byd,到省体这边来吧。吃完饭,我们去鼓山看星星。”

“那你加油。”潘悟良讲起了条件。

“300块,够不够?”唐心圆柔声道。

“达令,我马上就来,等着我哈。”神经大条的潘悟良一点也没感觉到唐心圆的反常。

2

唐心圆从房间出来时,左蓝的房间紧闭着门,她蹑手蹑脚的跑过去,轻轻的旋开了门锁。

左蓝背对着她,她的床上堆满了衣服,她正在一套一套的试衣服。

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世界末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带着她美美的衣服一起走。

唐心圆悄悄的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宋丹晨的房间门口,这个姑娘房门大敞着,此刻她的电脑桌已经摆满了零食,她正盘腿坐在椅子里大快朵颐。她说过:如果有世界末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把房间里的零食消灭完。

出了家门后,唐心圆一手抓包,一手搭着望天。远处,并没有翻滚着乌云,丝毫没有末日迹象。她忍不住对天长笑,现在她总算平衡了,怕死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65路公交车姗姗来迟,唐心圆几乎都要站成化石了。

车上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难道每个人都赶着去吃末日大餐么?她冲着车窗外闪过的高架桥猛翻白眼。

“姑娘,你要晕过去了么?这位先生,你给这姑娘让个座,没见她要晕过去了吗。”见义勇为的大叔扯了一把横位上的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瞧了一眼状实的中年男人,乖乖的起了身。

“赶快坐下来,你这丫头片子,瘦成这样。跟我家那姑娘一样,整天喊减肥,要多吃点。”大叔不由分说把唐心圆推上了座位。

唐心圆觉得不装一回病残人士简直是太对不起大叔的见义勇为了,于是她立刻将头一缩,脸一拉,眼睛一耷,一个一碰就要碎的林妹妹立马诞生。

“谢谢你。”她半卡着喉咙的说。

“不要客气嘛,和谐社会就是要树立助人为乐的好风气,你说是不是?”大叔爽朗的大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一旁站着的瘦高个默默的把头别向了侧面,让座的是他好吧。

熬到省体时,唐心圆都快熬出悔意来了。大叔一路跟她讲起了营养搭配,这对于视厨房为洪水猛兽的唐心圆犹如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般生不如死。

她冷汗都要下来了,幸好公交车到站了。

“你慢点。”大叔搀了她一把,“回头记得在手机上下个下厨房软件,早餐一定要吃啊。”

“知道了。”唐心圆中气十足的丢下这三个字,终于挤下了公交车。

真是父爱泛滥的大叔啊。

潘悟良靠在他那辆二手的比亚迪车门上,撑着头失神。唐心圆心灵荡漾了一下,真是美男啊,美得连byd三个字母都跟着光鲜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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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做我李家女儿可好?

我回想起来,古古在院子里跟我说的那番话就象是临终诀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象古古说她父母的死一样,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古古不是自杀的,但我直觉她不会这样就死了。

古古的骨灰被运回了b市,韦清元告诉我,他要把她安葬在她父母的身边。临行前,韦清元让我留在n市等他,但我很固执的跟着去了b市。

我这头暴躁的如同母老虎的女人,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元气大伤,整个人变得异常安静。我没跟韦清元说古古临终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一个人要有所保留。

古古的葬礼上,韦清辰跪在她的墓碑前,他掉泪了。

芮姨因为伤心过度,没有出席葬礼,小余看护着她。

韦清元和我一样,一直沉默着。

葬礼结束后,我和韦清元回到了他b市那幢小楼。我问他芮姨在哪里?他告诉我韦清辰把她接回了四合院。我想想看看她,韦清元不让,他说让芮姨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韦清元手上的伤还没好,在小楼陪了我一天,他就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他得回家。他让我等他,我目送着他出了院子。看了好久才折身回到了客厅,偌大的房子里,剩了我一个人。

我在小楼等了韦清元三天,他给我打了两次电话,说暂时脱不开身,让我先回n市。但我固执,就那样守在那里等他。

第四天上午,我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坐了大半天。想起身上楼时,院子外面传来了门铃声。我以为是幻听,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按门铃。

我没想到是韦清辰,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戴一条深蓝色的围巾。看上去,他还是那样的玉树临风,可他的眉宇间全是哀伤。

“韦大哥。”我喊了一声,“进来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进了院子,我关好了门,和他并肩往里面走去。

因为一个人住着,加上心情不大好,我连开水都没有烧。进了客厅后,两个人只能一起干坐着。我不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那天在院子里,古古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韦清辰低声开口。

我摇头,“我们只是闲聊,我没有看出来她心情很坏,她还说有空约我去玩。韦大哥,我没看好她,对不起。”

他怔住,然后勉强笑了一下,“虽然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她真的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对不起,我没看好她。”我重复道歉。

“你不要过于自责。”韦清辰长长的叹气,“她上次的手术虽然成功,但又引发了别的病症。她经常头痛,痛得厉害时需要大量止痛剂才能缓解。那个益达口香糖瓶里的就是她藏起来的止痛药水,还兑了安眠药,剂量太大了。那天在房间时她就没有生命体征,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如果我一直守在她床边,我就能发现她喝药了。”我难过的说。

“不怪你。”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其实我知道她的心一直在三弟身上,可是总想着我也许有机会照顾她。”

我沉默着,他也跟着沉默下来。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起了身。

“陆陆,我回去了。”

“好!”我应了一声。

送着韦清辰到了院门口,他走出院子后又折回我身边,“我三弟去江西了,估计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我愣了一下,韦清元没跟我说,“嗯,我知道了。”

我没问韦清元去了哪里?他既然不告诉我,自然是有他的原因。我暂时不想回n市,于是决定继续留下来继续等他。

季美鸿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无奈之下,我只能给韦清元打了电话。提到了张锋的事情,电话里,他语气淡淡的说:“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他会死吗?”我追问了一句。

“不会。”他答得简洁。

我给季美鸿回了电话,告诉她事情有些眉目了,但要把张锋救出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季美鸿对我千恩万谢,末了时又要我抓紧时间帮她把张锋救出来。

我在小楼的第六天,上午十一多,李崇年来了。那天b市的天空飘着一点小雨,他独自一人举着一把深蓝色的大伞站在院子外。

我给他开了门,“李叔,你怎么来了?”

他原本一脸的萧瑟,见到我后,他露出了亲切的笑容,“阿元说你在这里,我过来看看你。”

“快进来,有些冷呢。”我有些拘束,“远,远森身体都大好了吧?”

“好了,现在又到处乱跑,在家里都呆不住,他妈妈很头疼。”他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父爱。

进了客厅后,我给李崇年倒了白开水,然后捧着水杯坐到了他侧面的沙发上。他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好一会都没说话。

他不说话,我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长时间都联系不上你,前段时间阿元才说你出了点事情。”李崇年开口道,“他说你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

“现在已经恢复了。”我喝一口开水,微笑着。

“小陆,你找到你母亲了吗?”他突然问我。

“没有。”我惊了一下才回答他。

“噢。”他放下水杯,“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什么信息能提供给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关心起我母亲这件事来,“李叔,谢谢你!”

“不要怪李叔唐突。”他微微叹气,“你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冷冷清清的。你这样的年龄正是跟母亲撒娇的时候,你却什么都自己面对。”

我紧紧的握着水杯,没接话。

“李叔来,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李崇年表情有些慎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李叔你说。”我有些不安起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和阿元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小陆,李叔从心底里把你女儿般对待,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认定了他?”他问。

我万万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曾经是很客气的跟我说过,有事情尽管找他,但我怎么可能真的找他。

“我……”我有些困难的开了口,“李叔,感情的事情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他很坚定的摇头,“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你的长辈,你的幸福我很关心。”

他把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有些感动,想了又想,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崇年这才笑了,然后他伸过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小陆,我和你胡阿姨一直缺个女儿,这样吧,你就给我们做干女儿吧。”

“李叔。”我讷讷的喊他。

“当我和你胡阿姨的女儿并不吃亏,没人敢随便欺负我李家的女儿。”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全都舒展开了。

“这……我,哪里敢高攀。”我有些结巴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他大手一挥,“去加件衣服,我带你去吃饭。年纪轻轻的女孩,跟个老太太一样成天呆在家里是不行的。”

我有点不想动,但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被动的起了身,然后上楼换了衣服。

我跟着李崇年出了门,他的司机候在路口那里。走到车边时,李崇年给我开了车门,我上了车,他才收了雨伞跟我一起坐到了后座。

车子在雨雾中前行,十来分钟后,在一家装修得古香古色的酒楼前停下了。李崇年带着我上了三楼的包厢,服务员鞍前马后。

坐下后,服务员前来点菜,李崇年指了指我:“让我闺女点。”

服务员谄媚的将菜本举到了我面前,这种被人当成女儿的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把菜点了。

一顿饭吃下来,李崇年光顾着给我夹菜了。我食不知味,心里暗暗猜测,他居于那样的高位,对我这样周到细致,难道我真有可能是他流落在外面的女儿。

如今医学发达,扯根头发就能做亲子鉴定。会不会……他已经得到了证实,所以他认我做干女儿,也等于变相的承认我就是他的女儿?

如果这个分析成立,那么,我就真的是阿娘的亲生女儿。

饭吃完后,服务员又把我们领到了茶室。坐了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电话讲了一半,转头问我:“阿凯来了,叫他过来一起喝杯茶好吗?”

“好!”我能说不好吗?当然不能说。

我又一次见到了李宗凯,他没什么变化,非要说有变化大概就是他穿了套正装,显得他沉稳了许多。

“阿凯,我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陆只影,是你二叔和二婶的干女儿,往后你叫她小影就可以。”他对坐在侧面沙发低头喝茶的李宗凯道。

李宗凯抬头看我,我微笑了一下,跟他点了点头。

“以后,小影就是你的妹妹,她的事你要多担待一点。”李崇年又说。

李宗凯又看我,他的眼中有了一丝温度,他应了一声:“嗯。”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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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再见温湘庭

李崇年把认干女儿这件事当了真,韦清元预计回b市的前两天,李家在酒店办了个小型的晚会。那天是李宗凯前来接的我,我只以为接我去吃晚饭。到了目的地,李宗凯才告诉我,为我办了个小型晚会。

我讶然之际,他从后座拿过了一个大纸盒,说是胡绣玲专门给我准备好了衣服。

除了措手不及,我没有其他感想。

晚会只宴请了李崇年关系好的十几个亲朋好友,韦清辰和他爷爷在列。在晚会上,李崇年夫妇很正式的向他所有的亲朋介绍了我。

到场的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纵是这样,当这件事情从李崇年嘴里说出来,胡绣玲笑眯眯的拉着我站在舞台上。那些见过大场面的人还是没有掩住吃惊的眼神,陆只影何许人?竟得李崇年如此厚爱。

我站在胡绣玲身边,保持着微笑,无从抗拒。

从台上下来后,李崇年又带着我去认识了他的每一个亲朋友,最后把我带到了韦震和韦清辰面前。

“小影,这是你韦爷爷,你跟着远森也该喊一声爷爷。”李崇年挽着我的手臂,以父亲的姿态把我领到了他们面前。

“爷爷好!”我略微倾身。

那个威严的老头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说了一句话:“是个厉害的姑娘。”

李崇年又指着韦清辰,“小影,这个你应该喊哥哥。”

“小影。”韦清辰先跟我打了招呼,他改了口,不喊我陆陆了。

“韦大哥。”我又倾了倾身。

晚上十点半,晚会结束了。李崇年又带着我送别了宾客们,直到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了我和李崇年夫妇,李宗凯和李远森兄弟。

“小影,累了吧?”胡绣玲挽了挽披肩,走到了我面前。

“还好。”我感觉脸已经完全笑僵了。

“还好早哦,爸妈,你们先回去。凯哥,小影,我们去xx会所吧。”李远森笑嘻嘻的搂住了李宗凯的肩膀,那场巨大的劫难就象从来没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

“阿森。”胡绣玲语气有些不满,“都十点半了,不早了。”

“爸,你看我妈,把她专权那套用在自己儿子身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出去过了,爸,我保证两点前回家。”李远森跑到了李崇年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装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

“也好,带小影去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李崇年点了头,“不许喝酒,十二点钟这前回家。”

“妈,我们走啦。”李远森乐得眯起了眼睛,一下就蹦到了我面前,拖过我的手臂就往外走。“你这孩子……”胡绣玲嗔怪的责骂声从背后传来。

我们走到酒店门口时,李宗凯也出来了。

b市的冬天比n市至少要低十度,我穿着一身小洋装,肩膀露在外面。风吹来,冷到了骨头里。

“我想回家。”我冻得声音有些支离破碎的。

“冷啊?”李远森眉头一皱,然后就喊起来,“凯哥,把你外套给她。”

我有些啼笑皆非,明明他穿得比李宗凯厚。李宗凯没说话,只是脱了衣服然后扔给了李远森。然后他大踏步的往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子走去。

“走吧走吧。”李远森随手把西装往我肩上一搭,然后推着我往车子旁走去。

我真不想去,可是身不由己。

他们兄弟带着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进了包厢我才知道,李远森之所以一定要来是因为他喜欢的姑娘过生日。

李远森大声向包厢里的人介绍了我的身份,我瞬间成为了大熊猫。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们立刻把我包围了,不停有人上前来跟我碰杯。有几个小伙子更是为我鞍前马后,点歌,递东西,陪我说话。

这样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惶恐。

如坐针毡的坐了半个多小时,包厢门又是一次打开了。一个穿着驼色大衣,长发散在肩上手里拎着个纸袋的女人站在那里。

竟然是温湘庭,她扫视了一眼包厢,大约看到了我,她步履稳健的向我走来。围在我身边的几个小伙子搞不清的她来头,就那样看着她。

“陆小姐。”温湘庭走到我面前后浅浅一笑,迷离的灯光下,我真是从来没发现她笑得这样好看过。

“温湘庭。”我有些困惑,她怎么来了?难道是李宗凯喊她来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喝酒的李宗凯,他应该是看到了温湘庭,朝她举了一下酒杯,点了点头后,低头继续喝酒。

温湘庭坐到我身边,“你还要继续玩吗?”

我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她说完就起了身。

“好。”我跟着起了身,“我去跟李宗凯说一声。”

“他让我来接你的。”她退了一步,侧身给我让了路。

我总算离开了包厢,温湘庭特别有良心的给我带来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披到身上后,我冲她感激的笑了一下。

“你一直在b市吗?”我们并着肩往会所外面走。

“嗯。”她应了一声。

“你……和李宗凯是朋友?”我又问。

“他现在是我老板。”温湘庭淡淡道。

“啊?”我呆了一下,“你可真行啊,老板一个比一个大牌。”

“就那样。”她也不多说。

很快,我们出了会所。上了车后,她侧过头来问我:“现在送你回去吗?还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去吃东西。”我一个晚上几乎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正是饿得慌的时候。

她随即便启动了车子,“你变了许多。”车子开出好远后,她朝我笑笑。

“是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

“嗯。”她点了点头。

“可能因为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我靠到座椅上望着b市的夜景,“咦,李宗凯怎么成了你老板了?”

“刚好有那么个岗位,刚好我能胜任。”她轻描淡写。

“他……是不是对你好感?”我迟疑了一下才问。

“好感肯定有,但不是爱情那种。清辰跟我讲过他的事情,我刚好和他曾经爱过的人同姓而已。”她伸手开了音箱,“虽然是我老板,我们几乎见不上面。”

钢琴曲子柔和的响起,我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古古过世了。”

温湘庭没接话,车子在沉默中前行,两道钢琴典子放完她才开了口,“你觉得清辰会伤心多久?”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说:“他看起来很爱古古,也许会一辈子住在他心里。就象李宗凯爱的那个女人。和死人,是没有办法争的。”

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有些伤感的样子,然后她说:“我倒希望是这样。”

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宵夜,温湘庭可能有些心情不太好,她点了一瓶红酒,独自一人喝掉大半。宵夜后,我们又漫无边际的聊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陆小姐,白总找了你好久,差点掘地三尺。”她面色绯红,偏着头看我,“讲真的,对于白总的心理我是真不了解了,他看起来象是真的爱你。”

“怎么说?”我撑着头看她。

“这么多年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认识很多居于高位的人。到他那样的年龄,还能够那么纯粹的只是去爱一个人,这令人感到费解。”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对大多数在商道和官道上的男人来说,爱情这种玩意儿几乎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太忙了,名,利,权,势,每一样都比爱情迷人,比爱情有吸引力。”

“是么?韦清辰爱了古古那么多年,李宗凯也一直放不下亡人。”我因了自己和韦清元的关系,忍不住就出言佐证。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你怎知,他们不是爱给别人看呢?”

我竟无言以对。

离开餐馆,温湘庭的脚步有些踉跄,我搀着她走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挪到了车边,我把她扶到了副驾位,然后我小碎步跑到了驾驶位。

“你住哪里?”我问她。

“往前开吧。”她靠到车窗上,“你急着回去吗?”

“不急!”我笑笑。

“那就开吧,开不动了就回去。”她洒脱的挥了一下手,“难得能借着酒劲任性一回。”医妃狠凶猛:

“你应该说难得遇到我脾气这么好的时候。”说完,我们两个人都大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踩下了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疾驶。我对b市不熟,温湘庭让我往前开我就真的往前开。反正前方总是有路,至于去哪里?我也不是太关心。

我开了音乐,钢琴曲子又响起。温湘庭靠着车窗,有节奏的敲着玻璃。我偶尔会侧头看看她,她修炼得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出情绪。

但我明白,她肯定为了韦清辰而神伤。否则天下这样大,为何要留在b市。

这人世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人,温湘庭并孤单。

我想到韦清元,他送我那枚祖母我就这样戴在手上。难怪韦震会说:真是个厉害的姑娘。也许,他对我好,也只是做给别人看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我专注的望着挡风玻璃前的夜色,心头有尖锐的痛感。我握着方向盘收紧,心中大骇,他对我而言,竟这样重要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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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我们去白湖吧

凌晨四点,温湘庭小睡了一觉后清醒过来了。我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于是她开着车送我回了小楼,到路口时,我手伸向车门。

“你和韦清元在一起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沉重。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一直在b市,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她顿了一下才说。

“好。”我推开了车门。

我开了院子门,然后又锁好。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这样的冬夜,真是冷得够呛。我哆嗦着进了大门,又哆嗦着上了楼。

进了房间才感觉到了一丝暖意,伸手开灯。韦清元背对着我站在窗外,我被他吓了一跳。这个人真是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

“去哪里了?”他回头,语气淡淡。

“李叔办了个晚会,晚会结束后和李宗凯他们去了会所,然后和温湘庭去吃了宵夜。”我特别老实的和盘托出。

他倚着窗看着我,“过来。”

我脱了高跟鞋拎着裙子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才我才放下了裙摆,扬脸问他:“好看吗?”

他果真就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伸出左手揉了一下我盘起来的头发,“不冷吗?”

“你的手好了吧?”我抓住他的手。

“好了。”他将我圈进怀中,“这段时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瑟缩了一会儿后鼓足勇气伸出了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因为你很忙。”

“也有接电话的时间。”他目光专注。

“你也可以打给我,我一直很闲。”我眨了一下眼睛。

他一愣,道:“明天是我的生日。”

“真的?”我语气轻快,“那你想怎么过?是不是……你要回家,跟你爷爷他们一起庆祝?”

“我们去白湖吧。”他打断我。

“白湖?在哪里?”我好奇的问他。

“不告诉你。”他笑了一下,“明天早上六点出发,你现在还能睡一个多小时。”

“可不可以不睡?”我兴奋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不好,现在太早。”他一口拒绝,“快去洗澡,手都冻紫了。”

“哦!”我还是搂着他不放手。

“自己化的妆?”他伸手揭掉了我的假睫毛,“画蛇添足。”

“我觉得很好看啊。”我晃了晃头,“你对女人化妆还有研究?”

“没有。”他放开了我,“去洗澡,我已经说第二遍。”

“所以,如果你一般话都不说第二遍吗?”我笑问。

“对。”他走到床边靠站床头半躺下,“你再磨叽,明天我就一个人去白湖。”

我立刻转了身,迅速的往浴室走去。

早上六点,我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个人在拼命的晃我的头。我换了n个姿势都躲不过那摇晃,最后,我猛的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去不去?”韦清元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的起床气立马飞走了,下了床,我手忙脚乱的找衣服。

“穿厚点。”他丢过来一句话。

六点十八分,我们整装出发。上了车,他帮我调节了座位,我嘴硬说我一点也不困。结果上车没十分钟,我就彻底的睡死了。

这一觉睡得简直太满足了,满足到我睁开眼睛时,觉得从没睡得这么足够过。我身上盖上了毛毯,车子不知道停在哪里,韦清元不在车上。

我惊惧的弹坐起来,从车窗里望出去,眼前是一片火红的枫林。这里好像是郊外,从右边车窗望出去,有几间屋子。

我披着毯子下了车,踩着散落的枫叶,我看到距离房子大约十来米的地方有一个湖。湖边站着的人,正是韦清元。

“醒了?”他站木桥上回头看我。

“这里就是白湖吗?”我看着湖边满地的红色枫叶,“不是应该叫红湖吗?”

“但它就是叫白湖。”他缓步走回我身边,“走吧,回去做早餐。”

“这是你买下来的地方吗?”我好奇的问。

他笑,“你还真是财大气粗,这里是b市的森林公园,这一处不对外开外。”

“那你怎么可以进来。”

“当然是因为我走了后门啊。”

“有钱真好。”

“……”

韦清元告诉我,他每年会来白湖这里住几天。这一处不对外开放是因为珍禽奇多,许多传闻中的禽类都可以在白湖边看到。

我问他这一次会在这里住几天,他告诉我三天。

我明白,三天对他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也许,对我来说也是奢侈的。

在这个远离尘世纷杂的世外桃源里,没有权利,没有争夺,没有步步为营的算计。我和韦清元都是最真实的样子,他会笑,会生气。我也会笑,也会生气。

住下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商量着晚上到湖边看星星。结果在湖边坐了不到十分钟,我先忍不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诶。”我碰了碰他,“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还好。”他将我搂进怀里。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安静了,你说,会不会有鬼?”我说着自己就打了个冷颤。

“没有鬼。”他不屑的语气。

“这样的湖边,肯定有很多千足虫。”我有点不死心,又不想扫了他看星星的乐趣。

他干脆不理我。

大约五分钟后,他撑着地面起了身,然后将我拽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不知道他又要去哪里,也不想问,反正他牵着我的手。

他却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怎么又回去了,不是看星星吗?”我有些不解。

“有点冷。”他闷声说。

“不是不冷吗?”

“这里不对外开外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湖里曾淹死过四个大学生。”

“你不是不怕鬼吗?”

“虽然这里没有千足虫,但刚才有蚂蚁爬到我手上了。”

“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带我去看星星?”

“这样不是显得浪漫吗?”

“……”

我们在白湖住的第二天,两个人把湖周边的山逛了个彻底。收获了五枚野鸡蛋,一大球木耳,还挖到了一大把野菜。

两个人兴冲冲的回到了屋子里,拿出了上山时带的一些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万事俱备,起火热锅。然后发现,没有油。于是丰盛的野味大餐只能变成了涮火锅。

“你的生日什么时候?”热气腾腾中,韦清元问我。

“我阿娘说是早春的时候,你的星座后面就是我的星座。”我把野鸡蛋勺进他碗里。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又问。

“又来白湖住三天?”我笑。

“提个现实一点的。”他瞪我一眼。

“钱能买到的我都不稀罕。”我也瞪他一眼。

“好大的口气。我送你套房子吧,你想在n市还是b市?”他正经问我。

“这才叫好大的口气。”我喃喃道,“好好的送我房子做什么?”

“女人应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给我夹一筷子野菜。

三天的日子飞快,快得简直令人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把这三天变得更充实一点。但还是到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那晚,我们躺在床上,关了灯聊天。

他在黑暗中绞着我的头发玩,“这么长的头要留多久?”

“两年。”我偎在他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黑暗中,他竟然念起了司马光的词。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我接了下半阙,司马光并不是以诗词被后人所知晓,至今他遗留下来的诗词也不会超过三首。而我之所以能记得这么牢,是因为每每阿娘给我梳头时,就会吟他的词。

“你要是有机会进学校,应该是学霸级别的。”黑暗中,他笑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怎么会记得司马光的词?”我特别好奇的问他。

“因为睡觉之前刚好在手机上看到啊。”他又绞的头发,“发质很柔顺,就这样留着吧。”

“我还以为你博学多才呢。”我装着很失望的样子。

“我记忆不太好,念书时成绩很差,勉强混到了大学毕业。家人对我发愁,怕我丢他们的脸,硬把我送到美国改造了三年。说来也怪,可能国内的风水不太好,我在美国那几年学业大有长进。”他有些自嘲的语气。

“骗人。”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你要是再聪明一点,别人还要不要活?”医妃狠凶猛:

“好了,睡觉了。”他在我额头亲了亲,又帮我拉了拉被子,“不准再说话,谁再说话就去湖边看星星。”

我窝进他怀里,闷声偷笑。

闭眼睁眼的功夫,天就亮了。韦清元还是准时的七点起了床,我赖在床上看着他收拾。实在不能再赖了,我才懒洋洋的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你这几天好像都没有电话噢。”我看着他。

“那部手机关了。”他头也不抬。

我呆了一下,“万一有事情呢?”

“这个号码阿飞知道,有事他会打电话给我,但天没塌下来,他就不敢打。”他把东西都整合进了箱子里,“起床,半个小时后回b市。”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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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回到人世间

我们还没来得及上车,韦清元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我正弯腰穿鞋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到号码后,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床上。

“阿飞。”他接起了电话。

我直起身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他刚刚才说如果天没塌下来,阿飞是不敢给他打电话的。现在打电话来……难道天塌下下来了?

“好……订两张票……对,她的身份证我现在发给你。”韦清元朝我伸手,我拖过一旁的包包翻出了身份证递给他。

韦清元发短信之际,我迅速的将床上的东西抱到了箱子里。我拉上箱子拉链时,他也收起了手机。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丢下东西,伸手拿过床上的包包:“好了,我们走吧。”

韦清元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抓着手机默了好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的拎起了箱子,我们匆匆往外走去。

我们回到了人世间。

因为赶飞机,我们连小楼都没回就开着车直接去了机场。路上,我给李崇年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我和韦清元回n市了。

我和韦清元去白湖的事,在我们到白湖的当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那天他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我有些窘迫,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他爽朗的笑起来,他说小影啊,你和阿元的关系我是认可的,你可以大大方方和他在一起。

上午十一点多,我们回到了n市。阿飞等在接机口,见了韦清元,他在他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韦清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握着我的手瞬间就收紧了。

出了机场,上了车,阿飞将车开得飞快。

“你先到阿飞家暂住两天。”进入市区后,韦清元对我说。

我没说话,只是困惑的看着他。即使怕自己家里不安全,我也可以随便找间酒店住啊,为什么要住阿飞家。

“好!”我虽然不明白,但知道他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阿飞先把我送回了他住的地方,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前,不知道韦清元要去哪里?这节骨眼上我又不好问。

“进去。”韦清元摇下了车窗看我,语气略严厉。

我只好拖着行李箱转了身,拿着钥匙开了大门。一直到我重新锁上了大门,门外的车子才渐渐远去。

我在大厅里愣站了一会后拎着行李箱往楼梯上走去,走到楼梯的拐弯处时,我的手机响了。

“季季。”我有些不安的喊季美鸿的名字,张锋那事儿,我和韦清元提了几次了,可他总是避而不答,逼急了也就说了一句看在我的面上,不会太过于为难他。放不放人,他却怎么也不松口。

“张锋回来了。”季美鸿的声音有些奇怪,不是高兴,也不是伤悲,好像有一点空洞的感觉。

“谢天谢地,回来了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以后他也不会离开我了。”季美鸿笑了笑,“影子,谢谢你。”

“你怎么了?”我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我没事啊,等你空了,和阿青一起来我家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她似乎在强颜欢笑。

“是不是……张锋不太好?”我有些迟疑的问她。

“挺好的,还活着,活着就很好了。影子,你曾经跟我说过一些佛经里的偈语,你说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不管张锋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好他。”她低低的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惊心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没有腿了,影子,他没有腿了。”季美鸿喃喃的说,“现在他去哪里都要依赖我,我曾经那么希望他能天天陪在我身边。现在终于如愿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我知道韦清元狠,但我真的没想到他留张锋一条命是这样留的。

季美鸿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堆话,我默默的听着,直到她把电话挂断。我才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坐到了台阶上,为什么在这人间,会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

坐了半个多小时后,韦清元的电话打进来了。

“喂。”我接起了电话。

“我和阿飞现在要去一趟外地,最快明天下午回来。”他说。

“清元。”我咬着唇喊他的名字。

“嗯?”

“张锋……”

“你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我这边还有事情。”韦清元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侧头看着白色的墙壁。

我在阿飞家住下了,随便找了点东西吃,洗了个澡,我就进了客房。其实睡不着,但我不知道除了睡觉还能去做什么?

以前我还喜欢去逛街,现在我也不喜欢逛街了。我的每一天仿佛都在期待一些事情的发生,又恐惧一些人和物会莫名就离我而去。

次日下午,韦清元并没有回来,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事情比较棘手,他可能还要多呆两天,但阿飞已经先回来了。电话里,他语气非常温柔,问我有没有吃饭,又问一个人是不是住得不惯。末了的时候还说再委屈我两天,很快他就要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住在阿飞这里?”我有些暴躁,语气也不是很好。

“那个杀手又在n市出现了。”他默了一会后这样说。

“什么?”我倒吸了一口气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别怕,阿飞很快就回去了。”他安慰我。

“我想去岑月山庄陪芮姨。”我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云朵,昨天回来的路上,听阿飞说芮姨已经回n市了。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挂了电话。

傍晚,阿飞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人是白云朵。我给他们开的门,六目相对,阿飞淡淡道:“白小姐只是拿点东西。”

隔了半年多没见,白云朵已经把长发剪成了短发。短发的白云朵看起来,柔弱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强悍。

“好久不见,陆小姐。”她咧开嘴笑,“我爸那个情痴到现在还惦记你呢,噢,前天他喝多了喝成了胃出血,在医院睡觉做梦都喊了你的名字。陆小姐,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去看看我爸?”

“云朵。”阿飞回头喊她,语气有些严厉。

“白小姐,我去不去看你爸,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和你爸曾经夫妻一场。”我也笑着,话说得并不客气。我和白云朵之间的梁子,这辈子是解不开了。

“陆小姐,对不起。”她啧啧地摇头,“是我多嘴,象你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哪里会念旧情,下回我不提我爸了,他死了也是活该。”

死过一回的白云朵,果然有了大长进。

我没再接话,再接话又是吵得天翻地覆的节奏,我实在不想跟她吵架。

“不过。”她迈了一步站到我面前,“你不要以为清元真爱你,也许他只是恰好寂寞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你哭都没地儿……”

“云朵。”阿飞喝了一声,白云朵朝我一笑,跟着阿飞往楼上走。

我在楼下坐了许久,白云朵始终没有下楼。摸了摸口袋,钱和手机都在,于是我拉开了大门出了门。

我忘了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漫步在n市的街头了,天有些阴沉,风也有冷。我慢慢的行走着,看着街边橱窗上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灯笼。

春节临近了。

我走了一大段路后,感觉有些饿了,于是便走进了离我最近一个餐厅。上了二楼,坐到靠窗的位置里,我侧头看着落地玻璃窗外在寒风中摆动的树枝。

然后我记起来,白新安带我来这里吃过饭。

点了几个菜,我看着那些颤动的树枝发呆。

菜上来之前,我拔下了白新安的号码。

“小影。”他咳嗽了两声,似乎在生病。

“嗯,是我。”我应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我和他过往的日子里,我一直都是自私的。只有他迁就我,我从来不曾迁就过他。

“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你们吵架了?”他问,很关切的语气。一嫁大叔桃花开

“白新安,你挺想得开的。”我嘲讽的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谁,“我是你的前妻,韦清元是你女儿爱的男人。说真的,我常常替你忍不下去。”

他又咳了几声,喘了一阵气后才说:“小影,你还年轻。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命不由己。”

我右手无意识的翻转着餐桌上的卡台玩,白新安说这几句时,显得特别沧桑的感觉。我心里无端的难受起来,他没说错,命不由己。可是,命不是由己造吗?

“听你女儿说,你住院了?”我换了话题。

“一点小毛病,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他温和道。

“我听说你公司今年遭遇了巨大的财务危机。”我犹豫了一下才问,这事情还是温湘庭跟我说的。

“会好转了,没事。”他又咳了几声,“小影,有一些话,我一直想当面跟你说。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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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餐厅惊魂

“你现在说。”我打断他。

“你和我在一起时,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让你知道。那时,我总想着要给你一个纯净的世界,让你慢慢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快乐存在。现在,我明白我错了。你和我一样,命不由己。”白新安语速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有力度。

“你能说大白话吗?这种虚虚实实的话,我听不懂。”我心里无端的恐慌。

白新安却不说话了,听筒里只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服员已经把我点的汤端上来了,我有些出神的看着汤碗上的热气四下弥散。我对自己能够这样耐心的等着白新安说话感到吃惊,换在以前,我早就挂断电话了。

“小影,说心里话,我很不能接受你和韦清元在一起。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白新安总算又开口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那么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本来想问你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话到嘴边,我反问了他。

“他是什么样的人?关我什么事呢?”他有些嘲讽的语气。

“那么,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劳你挂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你好好养病。”我有了一丝不耐。

“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几乎能肯定他和你在一起的目的不纯。”白新安说。

“是么?那你跟我说说,他怎么样不简单了?他对我又有什么样的目的?”我冷笑。

“韦震的孙子怎么可能简单,他有太多的选择,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白新安也冷笑了一声。

“你也有很多选择,为什么要选我?”我哼了一声。

他沉默了。

“你告诉我,白云朵带他回家时,你知不知道他是韦震的孙子?”我几乎要屏住呼吸,如果他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那么一切就不太了。

“不知道。”他答得干脆,“你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查了查这个人,除了他是韦震的孙子这件事是确定的,其他的信息几乎查不出来。小影,一个男人把自己藏得这样深,你说为什么呢?”

“我懒得想那么复杂,人生这么短,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我稳住神后淡淡道。

“小影,你……爱上他了?”他似乎问得很困难,后面那几个字是挤在一起出来的。

“这跟你没关系。”我说。

“你真是太绝情了。”他苦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缓缓的拿下了手机,菜已经全部上桌了,可是我已经没有胃口了。温湘庭告诉我白新安公司出现巨大的财务危机时,我有想过可能是韦清元暗中做的事情。

现在从白新安的语气来分析,他好像并不清楚韦清元的真正目的。我按了按发麻的头皮,心头是说不清楚的酸楚。

男人的世界,我无意参加。可惜现在是即使我不参加,也要被动的面对他们之的残酷厮杀。从目前来看,韦清元是独占上风的,白新安死了估计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被玩死的?

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白新安要提防韦清元?可是……又有谁能保证白新安不是来套我的话?他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真的会对韦清元一无所知?

我饭要吃完时,阿飞给我打来了电话。

“陆小姐,你去哪里了?”他语气有些急促。

“吃饭。”我继续夹着菜往嘴里送。

“你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隐含怒气。

“我怕你没空。”

“万一出什么意外……”

“你就没有办法向你的元哥交代吗?阿飞,我死不了,你不用担心。”我啪一下放下了筷子,“我吃完饭就回去,没事我挂了。”

“陆小姐……”

我把他的喊声掐断在电话那头,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更不顺眼。

五分钟后,韦清元给我打电话来了。我烦躁起来,将汤匙用力的扔进汤碗里,我点了接听。

“你在哪里?”他语气还算温和。

“怎么?阿飞跟你告状了?”我用力的抠着破损的座椅皮。

“不要任性。”他提高了一点音量,“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咬着唇,那沙发皮已经被我扯下来了,“锦园路云顶餐厅2楼。”

“我明天晚上回来。”他说。

“哦。”我受了委屈的孩子,听到他要回来,竟然鼻头酸酸的。

“哦是什么意思?”他玩笑似的追问我。

“我等你回来。”我低声说。

“嗯,那我挂了。”

“好!”

挂了电话后,我想起身去结账,抬起头,一大群年轻人从楼梯那走来。因为在视线范围内,我就扫了一眼。

白向鹤居然夹杂在那群人里面,我皱眉,真是冤家多路窄。我侧过头看着窗外,心里暗暗祈祷他从我旁边的走道穿过时没注意到我。

那群人呼啦着从我面前涌过去了,很快涌进了包厢。我松了一口气,这大庭广众下的,我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被他找麻烦。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阿飞还是没到。我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走路来的?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打辆车回去。

我刚点开了通话记录,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因为响得太响太突然,顿时吓得餐厅里吃饭的顾客全都停下了筷子,有个服务员夸张得连手里收的空盘子都掉地上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声音来源处。

声音是从包厢里传出来的,是白向鹤进去的那个包厢。

懵圈的几个服务员回了神,胆颤心惊的往包厢靠近。还没靠近呢,又一阵爆裂声,有点像鞭炮炸了,又有点像晴天突然响了霹雳。

吃饭的顾客们回过神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啊,死人了。

这一喊,餐厅里的顾客全都鸡飞狗跳,小孩尖利的哭声,大人惊慌的喊声,碟子的落地声。现场乱得就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我也想跑,可是过道完全被堵住了,我几次起了身都被挤回了座位上。第四回被挤回座位上后,我索性就坐下了来,扭头看着包厢的方向,轰隆声持续着。

白向鹤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几分钟,几个穿着制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男女匆匆而来。我站起了身盯着包厢门口看,餐厅里,还剩了两个胆子比较肥的年轻男孩,也跟我一样,好奇的张望着。

几个负责人站到了包厢门口,面面相觑的一会儿后,其中一个男的走到了包厢前敲起了门。随即包厢门从里拉开了,就听见里面的人大吼一声,找死啊。

这吼声吓得那个男人连退了几步,后面站着的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说反正报警了,要不等警察来了再说。

他们争论时,包厢门开了。这回,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夹克个子蛮中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我心突突的跳起来,红色夹克男我不认识,可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在手里的人我认识,是白向鹤。

白向鹤这是招上谁,难道刚才那轰隆声是在揍他?

那红色夹克男把白向鹤狠狠的掼到了地上,有血从他嘴里往外冒。那夹克男指着他骂,泡我的妞,你打听过我是谁吗?我都进去过三回了。你姓白算老几,老子照样灭你。你,你,还有你,去揍他,狠狠揍,妈的,睡我的女人就算了,还拍视频来羞辱我。快揍啊,揍死了算我的,大不又进去呆两年,老子的大哥罩得住。

七八个半大小伙子真的就围上去了,那拳打脚踢的声音真是直击人心房。我觉得白向鹤跟我一样,真是多灾多难。

他上回找我麻烦时,因为喝酒k粉被关了一段时间,后来出来了,学也就彻底没上了。看来,他现在是成天里醉生梦死。

“陆小姐。”突兀的喊声,我猛回过头,阿飞来了。

“走吧,这里危险。”阿飞扫了一眼那群人,眼中毫无感情色彩。也是,白向鹤被围住了,他看不到,要是看到了,看在白云朵的面上,他肯定要拼死去救。

我跟着他往楼梯口走去,那殴打声持续着,看来等警察来了,白向鹤命差不多也没了。

“阿飞。”走了七八步后,我顿住了脚步。

他看着我,不说话。

“你去救救他吧,白向鹤。”我指着那一群人。

“什么?”他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他们要把白向鹤打死。”我又说。

下一秒钟,阿飞已经朝那群人飞奔过去了。我看着阿飞跑到了那里,然后将那些一直在殴打白向鹤的人摔开。

阿飞还是有点真本事,很快把围殴打白向鹤的人痛扁得爬不起来了。我摸出了手机,拔下了白新安的号码。

“小影。”白新安的声音透着一点惊喜。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儿子就要被人打死了。”我冷冷的说,“白新安,你富甲一方,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你真是枉为父亲。”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他急问。

“生下了他,你还是尽点做父亲的责任吧。”我狠狠的掐断了电话,要不是看在白新安老年痛失儿子后半生会显得很凄楚的份上,我才不管白向鹤死活。还有一更,晚一点,娃醒了。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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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见还是不见?

警笛声远远的传来,阿飞已经抱起了浑身是血的白向鹤。听到警笛声,打人的那群人有几个准备逃跑了,阿飞也不放过他们,伸出腿又扫到了两个。

白向鹤看起来不是太好,他后背好像被鞭炮炸过,衣服烂得零零碎碎,整张脸全被血糊上了,人也是昏迷的。

“陆小姐,车钥匙在我上衣口袋里。”阿飞侧了一下身,我从他大衣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出了餐厅,阿飞抱着白向鹤上了车后座。我启动了车子,打着方向准备拐弯时,警车也到了。我加了速度,和警车险险的擦过。

十来分钟的时间,我将车开到了n市的xx医院。阿飞自己开了车门,下车后抱着白飞鹤向着急诊室狂奔。

我倚在车边看着急诊室的方向,手机上,白新安起码给我打了十通电话。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一通吧。

“喂。”我打了声招呼。

“小影,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向鹤到底在哪?发生了什么事?”白新安气急败坏的吼起来,吼完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在xx医院的抢救室,你自己来看看吧,还有其他事吗?”我问他。

“好,我知道了。”他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我想回车上坐会儿,无奈血腥味太重。想着阿飞估计没那么快脱身,于是我决定到旁边的超市逛逛。

在超市逛了半个多小时,阿飞还没给我打电话。我摸出了手机拔下了他的号码。

“陆小姐,抱歉,你先回去吧。”他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车上血太多了,我不开,我自己打车回去。”我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口走去。

“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他交代道。

我没理他,直接掐了电话。阿飞为什么要守在那里呢?我皱眉思索,嗯,白新安还在病中,白云朵毕竟是个女孩子,阿飞当然要留下来跑前跑后了。

我拎着一大袋日用品出了超市,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下着一点小雨。我站在路口等了好久才打到了一辆车,上了车后,还没坐稳,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把地址跟出租车司机讲了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陌生的,归属地是本市。

我有些迟疑的点了接听,但我没开口说话。

“你好,陆只影。”陌生的男人声音。

一个能叫出我名字的男人肯定是认识我的男人,况且我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可男人的声音太陌生了,我确定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哪位?”我语气冷淡。

“半年前你在n市被劫走,死里逃生,你想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吗?”那男人问我。

我皱眉,“你到底是谁?”

“明天中午我在n市家乐福旁边的kfc等你,十二点半左右吧。”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回拔,提示是空号。

我已经有很久不去想我被劫走时经历的种种痛苦与磨难,可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他说话的语气那么笃定,难道他真的知道真相?

连韦清元都查不清楚的事情,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事情就是他做的?一路上,我作了各种假设,但又被我自己推翻。

回到阿飞家后,我又拔打了一遍那个号码,还是提示空号。那个男人这样谨慎,说明他只能藏在暗处。

这半年多来,有一段时间,我天天都在想到底是谁把我劫走的?我想过很多种可能,韦清辰,白新安,阿飞,甚至我连韦清元都想过。

每一个人都有疑点,可是,我没有证据。我很想搞清楚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阿飞将近半夜才回来。我有点失眠,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上了楼后在客厅接了个电话,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特别清晰。

电话可能是白云朵打的,我听到他说,你好好照顾你弟,我先睡了。

白向鹤的命也挺大的,居然救活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似乎没多一会儿天就亮了。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响着,我拿了过来。

“陆小姐,早啊。”温湘庭语气轻快。

“早啊。”我睡意浓浓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天气不错,要不要去爬山?”她问我。

“我在n市。”我将头埋进枕头里。

“什么时候回去的?”她有些惊讶。

“前两天,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去爬山?”我打了个哈欠,“你什么时候回n市来?”

“应该你来b市的机会比较多吧?”她轻笑出声。

“哎,我问你个事儿?”

“你问。”

“你说白新安公司遭遇巨大的财务危机,会不会是韦清元在背后动了手脚?”我低声问。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了?”她有些讶异的口吻。

“你说是不是?”我再问。

“这事情不好说,没有证据。你还记得很久前,他公司旗下的一个商场失火的事情吗?”她反问我。

“记得。”我靠着床头缓缓的坐起来,据说那场火烧得很大,万幸的是白天,商场管理还比较到位,只有一个清洁工当时在商场里的休息室休息被活活烧死,还有十几个人被不同程度烧伤。因为这件事情,市里有两个领导还因此被调离了重要岗位,白新安的商场也就那么关门大吉了,对他来说可谓重重一击。

“财务危机就从那个时候有了苗头。”温湘庭道。

“所以,你是怀疑那火也是别有用心的人放的?”我捂住嘴,不,不,不韦清元再狠,不至于拿无辜人的生命开玩笑。

“不知道啊,这件事情连白总都认了栽,警方的结论是商场仓库存放了一批极易起火的材料,说是线路故障导致短路引起的火灾,连替死鬼都没找一个。”温湘庭叹气,“白总也是挺倒霉的。”

“是啊,自己还没出院呢,儿子又差点被人打死。”我顺口接了一口。

“怎么回事?”她好奇的问了一下。

我把白向鹤挨打的事情简单提了一下,末了的时候有些郁闷的说:“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那会儿他都要把我打死了。现在我居然还不忍心看他死,居然还把他送去了医院。”

“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温湘庭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哈。”我大笑,“你真会夸人,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善良。”

“讲真的,白向鹤其实是一个思想比较单纯性格又比较直的人,在外面又不收敛,确实容易吃亏。听你的描述,对方显然知道白向鹤的身份,嘴里还嚷着有大哥罩着。所以,我的看法是,这不是偶发事件。”温湘庭说。

“我怎么觉得所有事情到了你那儿都成了阴谋了?”

“虽然白新安是商人,但他不是普通的商人,在n市,黑白两道的人多少还是会给他一点面子。”温湘庭补充道。

我没说话,温湘庭这么一分析,我觉得也是有道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谁在背后罩着那红色夹克男呢?居然想着要把白向鹤打死,这确实不是一般人敢干的。

韦清元?我只觉得心一直往下沉。

挂了温湘庭的电话后,我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床。洗漱过后,我出了房间。有香味从厨房飘来,阿飞在做早餐。

“陆小姐,你稍等,早餐很快就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提醒他救了白向鹤,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好了许多。

“嗯。”我应了一声,踱到客厅后,我才发现,那盆君子兰已经不见了。估计被白云朵带回去了。

我吃早餐时,阿飞打包了一份送去医院了。出门前,他一再交代我呆在家里。我想着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早餐后,我又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后,我回了客厅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儿,心情越发的烦躁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去还是不去?

上午十一点,阿飞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有点事情中午不回来吃饭,让我自己随便弄点吃的。我抓着手机,觉得真是老天都同意我去冒个险。

我回了房间,从行李箱里找了条围巾出来,将自己包得象个阿拉伯女人一样。我带着手机和一点现金出了门。

风很大,路上好多包得像我这样的人,我夹杂其中不过是路人。

十一点半我到了kfc,上了二楼,我找到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后,我抓着手机看着楼下的十字路口,等着那个男人给我打电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快也快。我手机电量被我用掉一半时,感觉桌面有人敲了敲。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冲着我傻乐呵,那样子实在是憨态可掬。

“小弟弟,你有事吗?”我笑着问他。

“这个给你。”小男孩展开手,一张纸条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我有些好奇的从他手上拿,小男孩随即便转身,很快跑下了楼。

字条上贴着一句话,所有的字都是从报纸或书本上抠下来的:韦清元做的,目的是收服你。

我看着那句话,看久了就像完全不认识那些字。尤其是韦清元三个字,好像变成了三张血盆大口。晚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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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我承认

天似乎要下雨了!

我终于扶着座位起了身,很快下了楼,我也挤进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之中。这座城市有这么多的人,可是却没有我的亲人。

从前,看许多八点档的都市剧,看那些受了委屈跑回娘家哭诉的姑娘少妇们。我好多次都暗自揣测,被妈妈搂在怀中安慰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然而,我心里明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会到。

从前,我觉得没有亲人也没有关系,有钱有自由有男人也一样。可我有了许多东西,在很多个瞬间,我都想用我有的东西来跟命运交换。

我多么希望知道我的根到底在哪里?

李崇年认我做女儿,那毕竟是认的。白新安让我把他当亲人,可他毕竟不是我的亲人。韦清元呢?我苦笑,他确实为了我煞费苦心,可他是有目的的,我从一开始就猜测过。

因为他是商人,商人的本性就是无利不起早。

我认真回忆我见到他的第一面,那时,他站在白云朵身边,白云朵笑得春风拂面般。我以为他是白云朵的男朋友。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他有了交集。

再后来,我死里逃生,他长守床前。在他之前,我以为我对男人已经灭绝了念想。可是我慢慢的竟习惯了他存在于我身边,渐渐的我就希望他能一直存在于我身边。

遇到他时,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更多的接触之后,我确定了他不是一个好人。

但那又怎么样?我同样不是一个好人。

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我们走到了一起。他是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我同样是。

他没有说过爱我,我也没有说过爱他。

我觉得这是我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说,心能感受到就行了。

而我感受到了,他心里有我。

即使他有目的,我也愿意。

天果然开始下小雨了,我仰头看着那细细的雨丝从天空散落。身边行人的步伐匆忙起来,我跟着加快了脚步。

走了十来步,雨点变得大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跟着路人的步伐跑到了沿街的店铺前避雨。

站了一会儿,我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韦清元的号码。

“喂。”我接起了电话。

“你出去了?”他带着隐隐的怒气。

“是。”我应了一个字。

“你一个人?”他又问。

“是。”我又应了一个字。

“你现在回来。”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雨已经大得到处都是茫茫的一片,我往外走去,一步一步的往阿飞家走去。n市的冬天下雨的时候并不多,我也没有淋过这冬天的雨。

韦清元后来没打电话来了,我想这跟我手机进水了有关系。

从kfc到阿飞家,我至少走了一个小时。这场大雨从头下到尾,一刻都没有停歇。

我很冷,感觉身上的羽绒服变成了千斤重。挪到阿飞家大门口时,我已经冻得手都麻木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手按了门铃。

“你……”韦清元下来开的门,见我在站雨里,他将后面的话吞回去了。

“韦清元。”我头顶的雨水一直往眼睛和嘴巴里流,我说话都有些困难。

“你为什么要淋雨?不能打车回家吗?”他伸过手来要拽我进门。

“韦清元。”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掌心真暖和,“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进来再问。”他又拽我。

我固执的站在雨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每年清明都来我坟前烧纸好不好?”

他用力把我拽进了大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了一下,我说:“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他伸过手来要把我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我用力甩开他。

“你先听我说。”我将羽绒服往上拉了回去。

“你说。”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想跟你说,我可能爱上你了。”我又抹了一把不住从我头顶往下淌的雨水。

“嗯!”他应了一个字,“把衣服脱掉,上楼洗澡。”

“好。”我点头,然后转身就往楼梯走去。他跟在我身后。

我洗了热水澡出来时,韦清元在餐厅那里坐着。

“过来。”他喊了一声。

我缓缓走到餐厅,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喝掉吧,姜汤。”他指了指他手边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我捧着碗,一口一口喝完了碗里的姜汤。放下碗时,他放下手里的手机看着我。

“你去见谁了?”他问。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你不知道?”他挑眉,那意思就是你逗我玩儿吗?

“我没见到人,只收到了一纸条。那个没出现的人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我当初被劫持是你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收服我。”我还是如实告诉了他,

“噢。”他点了点头,沉默了近一分钟后他开口道:“所以,你挣扎在信与不信之间。”

“也不是。”我偏头看他,他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他并没有区别,但现在看到他,我已经有安心的感觉了。

第一次见他时,我觉得他是短命相。现在我不希望他短命,即使他十恶不赦,我也祈祷上天能让他活到八十岁。

“那是什么?”他问我。

我笑了一下,视线落到他脸上那道疤痕上,“我想那件事情确实是你做的,因为除了你再没有别人那么清楚我的行踪,也没有别人敢那么嚣张的从你手中劫人。而你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彻底的磨掉我身上的戾气与乖张。所谓釜底抽薪,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你做到了。”

韦清元不说话。

我收回视线后盯着餐桌看,“我现在明白我身上最大的价值是李崇年对我的关注,除此外,我一无所有,并不值得任何人为我费心。”

“还有呢?”他看着我。

“没了。”我也看着他,“可即使是这样,我也认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

“因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可能去爱任何一个男人了。”我冲着他笑了笑后缓缓起了身。

迈了一步,他伸手拉住了我。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过头,“你说。”

他将我拉进怀里,搂紧我后,他叹了一口气,“陆只影,有时候活得太聪明了也是一种负担,你明白吗?”

我靠到他肩上,头有些昏沉,这雨果然不是能随便淋的。

“我承认,我是让小王把你送到郊区去住一段时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后面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小王跑了,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差点在n市掘地三尺。”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你信吗?”

“我说过,哪怕你真的那么狠心,我也认了。”我往他脖子里钻了钻,“不说了,好吗?我有点头痛,想去睡一觉。”

“好!”他松开了我。

我象大多数狗血剧的女主一样,淋了这场大雨后发了一场高烧,烧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阿飞懂医,就在家里给我挂了水开了药。

韦清元细心照顾着我,我们谁也不再提昨日之事。就像昨日真的死掉了一样。

我烧到第二天傍晚才渐渐退掉了,韦清元带着我离开了阿飞家,我们搬到了n市的金源小区。

那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锁上门后,他看着站在一旁有些虚弱的我说:“这房子是你的。”

“噢。”他是说过要送我一套房子,速度还挺快的。

“过户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他又说。

“嗯。”

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我那场高烧才算彻底消退了。周腊青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季美鸿。

我想了想才说:“明天吧,明天上午。”

“影子,你感冒了?鼻音这么重?”她关切的问我。

“嗯,好得差不多了。”我说。

“几次都想和你聊聊,你总是匆匆忙忙的。影子,你和老白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怎么就突然离了呢?”周腊青叹气,“虽然吧,他年纪是大了一些。可是象他样的人,有钱还有真心,这年头是不多见了。”

“可能没缘份吧。”我伸手拔弄着床头柜上那个漂亮的纸巾盒。天堂太远,人间太乱:

“影子,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不要介意啊。”她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你问吧。”我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你和老白的女儿白云朵抢男人。现在你和白云朵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是这样吗?”她问完后又强调,“我就是听说的,影子,千万别跟我生气……”

“是。”虽然抢那个字不太恰当,但我确实和白云朵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

“是什么?”周腊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和白云朵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我解释了一遍。

“你,你开玩笑吧,哎呀,影子,你别开玩笑了。”周腊青干笑起来,“我就是想着我们这么熟,所以问问你。”还有一更,一点半左右。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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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悲惨的季美鸿

“阿青,我不开玩笑。海岸线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我正经道。

于是,电话那头就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周腊青才又开口,“影子,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竟……”她没再往下说。

“我可以不说吗?”我低声说。

“唉,你啊。一直都这么固执。”她带着一点责备,我知道她关心我。

挂了周腊青的电话,我出了房间进了厨房。一个小时前,韦清元给我打了电话,说会打包菜回来和我一起吃午饭。

昨天吃饭时韦清元问我要不要请一个做饭的阿姨,我嫌弃的否决了,我这个臭脾气,还是不要难为别人的好。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于是我淘了米,把饭先煮下去了。

饭煮下去后我出了厨房,又从客厅转悠到了书房。这两天生病,我连书房都没来得及进。门推开后,我有点惊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韦清元把我画的画和字全都裱起来了,整间书房挂得满满当当。窗前的画案上,颜料的种类也挺齐全。

我走到那些画前仔细观看,难得他那么细心还按时间顺序排列好了。也好在我画画有个恶习,喜欢在最下角写明时间。

看着最早的那幅画,那还是我刚来n市没多久的时候画的。画上的内容是立交桥,有一只小狗孤伶伶的站在立交桥的边缘上。当时因为颜料不够齐全,我还把小狗的毛涂成了红色。

那时,我才20岁吧。从g省逃出来后,辗转流浪了三年才到了n市。在这里,我才停下了脚步,才有了朋友。

那时,我和季美鸿都还不知道世界有一天会变得这样险恶。我们每天下班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到离酒店不远的夜市去吃麻辣烫,十块钱就能吃得痛快。

季美鸿常常在麻辣烫的热气腾腾中跟我显摆她的张锋,她为了她的爱情放弃了她父母为她安排好的轻闲工作。在这座城市里,她以高调的姿态守着她的爱情。

我那时也画画,季美鸿惊叹得不得了,哪怕我画成狗屎了,她也当宝贝收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到了后来,慢慢的就变了。我和白新安在一起了,她还是坚守她的爱情,可她把从我身上搜刮一些她下不了手的包包,衣服,鞋子当成了理所当然。

偏偏我又认为,人穷不能志短。

如果要志短就要跟我学习,选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可她不干,她既想要鱼又想要熊掌。

周腊青曾经很不给面子的批评过她,她总是嘻嘻笑着说,影子,老白富得流油,也不差我这点钱吧。

我总是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一晃眼,这么多年了。

次日一早,周腊青又给我打了电话。韦清元知道我要去看季美鸿,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早去早回。

我穿戴得严实出了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季美鸿住的小区。原本韦清元让我开车去,他那辆车十分昂贵。我拒绝了,周腊青说她打车去,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象在显摆优越感。

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到了小区大门口。周腊青等在大门口,见我下了车,她小跑过来。

“今天真是冷得要命。”她挽住我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买。”

“要买什么吗?”我有些奇怪的问她。

“现在张锋是病人,我们不是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吗?”她挥挥手,“得了,也不整那些虚的,直接给钱。我想了想,我们两个人凑五千块给她吧,她现在也挺困难的。”

“行。”我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去季美鸿的新家,是一套补置得很温馨的一居室。我想起来,夏天的时候,季美鸿被炒了鱿鱼后就一心一意的装起了房子。她和张锋还计划了婚期,奈何命不由己。

季美鸿从开门到退回客厅里,整个过程中都一言不发,眼中却有泪花闪动着。

很快我听到了狂乱的喊叫声,季美鸿迅速的转身往卧室里跑,我和周腊青对视了一眼后也赶紧跟了进去。

张锋在床上翻滚着,嘴里一直嚎叫,那喊声实在太过绝望,就象离了羊群又遇到狼的小羊般。

翻滚在被子之上的张锋两条裤腿空荡荡的,周腊青没忍住,当时就伸手捂住了嘴,泪水瞬间就漫过了她的指尖。

那么风流的一个男人,长着一副好皮囊,如今没了腿,确实比要他命还狠。

季美鸿熟练的抱紧了张锋,然后开始象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张锋咆哮了一阵后也累了,倒在季美鸿肩上,又痛苦的呜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一直在重复,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只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出了卧室,当初,也许我该再固执一点,要韦清元无论放过张锋。可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真是太惨了。”周腊青红着眼睛出来,走到我身边坐下,她擦了好一会儿泪水。

“是啊。”我低声应道。

“张锋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竟然被折磨成这样。折磨成这样也就算了,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找不到。季季真是坚强,这要是换了我,我早就疯了。”周腊青的泪水又往淌,“守了那么多年的爱情,都说要结婚了,临了了出这样的事情。”

我没说话,我不敢告诉他,是韦清元毁掉了季美鸿的幸福。

在季美鸿家呆了一个多小时,她神情始终带着一点木然。我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周腊青劝她带张锋回老家,将来经济允许了装个义肢。

“不。”季美鸿象突然醒神了一样眼睛发亮的看着我们,“我要留在这里,我必须留在这里。”

“季季。”周腊青叹气,“你总不能天天都呆在家里照顾张锋吧?要不你把他父母接过来?”

季美鸿摇头,“我还有点存款,够我们坐着吃一年左右。我要在这一年中找到那个砍他腿的人。”

“季季,你疯了。那肯定是黑社会的人做的啊。你上哪去找?即使找到了,只怕你还没近身,人家就先把你打趴下了。”周腊青有点急了,“影子,你赶紧劝劝她。”

“随她吧。”我不想劝,劝什么呢?最爱的人变成了这样,换谁都想拼命。

从季美鸿家出来时,周腊青把钱给了她。她抓着钱,凄楚的笑,她说:“我拼着这口气也要找到害张锋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别想那么多。”周腊青抱了抱她,“好好照顾张锋,我们先回去了。”

我转了身跟着周腊青一起往电梯口走去,季美鸿站在那里呆呆看着我们。

我和周腊青在小区的路口分了手,她孩子哭闹要急着赶回去。她提到了孩子,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当年,宁航那样王八蛋强j了我,后来我怀了孕。那时,我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决不允许自己孕育生命出来。

即使我爱他又有什么用?我再也不能为他生一个孩子。想到这一点,我那颗才热的心又凉了下来。

我回到家时,韦清元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他也看电视,我还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已经进化到完全不接受电视这样低俗的娱乐方式了。

“回来了。”他侧头看我。

“嗯。”我换了鞋子,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你不是想去看芮姨吗?小余这两天回家了,你上去陪芮姨住两天吧。”他对我说。

“好。”我点头。

坐了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似乎又有什么重要事情,他回房换了衣服出来。

“你收拾一下,我下午让阿飞送你上去。”他走到门口时对我说。

古古过世后,芮姨一直沉浸悲伤之中。我后来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可惜她都没有接。她也是苦命的人,自己的女儿没了,当成女儿般看待的古古又没了。

我想着每个人的命运,总觉得冥冥之中,造化太过弄人。

当天下午,阿飞来接的我,我想着山上缺东少西的,特地跑到超市买了大几百块钱日用品和一些零食。

“白向鹤好些了吧?”车到半路时,我随口问阿飞。

“不是太好,总是反复发烧,这样很容易引起并发症。”阿飞直视着前方的路况。

“哦。”我便没有再往下问了。

“白新安的身体好像也出现了状况。”阿飞又说。

“怎么了?”我顺着他问了一句。

“听白小姐说,好像肝有一点问题。”他说。

“阿飞。”我凝思着,“打白向鹤那些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他答得简单。

“是什么人?”我问。

“就是普通小混混。”他答。

普通小混混?怎么可能?我听得很清楚那相红色夹克男说你姓白又怎么样?果然,这事情和温湘庭猜测的一样,一点儿都不简单。

阿飞是真不知道,还是有人有意不让他知道?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终于开到了岑月山庄。芮姨还象从前一样迎了上来,只是她眉宇间的悲戚十分明显。

阿飞帮我把东西从后备箱里拎出来放到了客厅,连水都顾不上喝,他就说要下山,说是有点急事。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我在岑月山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山下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安~百度一下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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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而告之&hellip;&hellip;

是时候跟大家详细的说一下了,我这满口的牙,先是神经组织溃烂,拔了神经,因为哺乳,只能保守治疗。然后呢,早几年前补的牙裂了,换了烤瓷牙。

现在是要补牙了,根管治疗有近两个月了。上几周宣告失败,重新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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